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极品小地主 作者: 皮蛋鸡 第一章 五星妓院   清晨,阳光透过卧棂窗,漏进了唐安的房间,映在唐安脸上。   这张脸很是年轻,一层淡淡的茸毛依稀可见,在阳光照射下,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似乎很热,唐安在睡梦中犹自嘟囔了一句“艹,好热”,但唐安并没准备起床,早起这种习惯,不符合唐安的性格。相反,唐安信仰乌龟,不怎么运动却能长寿。   日上三竿,唐安还是被热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没有所谓的起床气,而是幸福地笑了,啊,阳光正好,人生正当年,今天十八岁了。   昨晚跟一群哥们儿拼酒,现在脑仁儿都是痛的,这生日过得,没谁了。   唐安不得不承认,醉酒在某种程度上是有利于睡眠的,以往在宿舍睡觉,半夜总得下床,扇下铺的某同志几巴掌,没办法,宿舍的同志们不是人,是牛啊,白天耕了多少“地”才能打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呼噜......好笑的是,这些打呼噜的哥们,你是推不醒的,一个嘴巴子过去,保证人家翻个身,安安静静地继续睡,到大清早摸着火辣辣的脸,一个个神叨叨的,担心是被鬼摸了。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舒缓全身的筋骨,好像胯下小弟都精神了三分。   咦?伸出去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疑惑地捏了一捏,软软的,弹弹的,盈盈一握,不知是何方宝物。   唐安好奇地扭头,向身侧看去,顿时心中鼻血沸腾,逆流成河,嘶......好标致的一对小白兔,唐安立马吓傻了,猛地缩回胳膊,强势念起了金刚经......   身边不知不觉多了个妹子,是个人都慌,况且唐安还捏了人家的小白兔,简直就是登徒子的行为好嘛。   自己是不是登徒子,唐安根本就不担心,就算是,也是个英俊雅致的登徒子,但目前的状况,却很是堪忧,不就过个生日醉个酒么,谁给叫的鸡?还特么叫到老子宿舍来,这要是被学校抓了,妥妥的记处分、延迟毕业......   想到记处分,唐安不由地抖擞起精神来,这种事情可是要全校通报批评的,咳咳,想必校方下发的通报文件里面,会有这么一段生动形象的文字:“兹12英语一班学生唐安,在十八岁生日前晚,醉酒叫鸡,该同志与鸡深度交流的过程不可描述,事态恶劣,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特记处分,通报批评,望改正。”   唐安拍了拍脑袋,不觉摇摇头,与其坐等捉奸在床,不如先发制人,想想如何在楼下门卫叔叔的眼皮子底下,将鸡安全送出去。   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四下扫了一眼,唐安懵逼了,如果说醒来就看到鸡的心情是惊讶的话,那么现在唐安的心情,最起码是吓尿了,得亏没尿意,要不然......   唐安发现自己处在古色古香的环境当中,床是木制的架子床,床上雕刻着百花争艳图,其雕刻之精细,纹理之流畅,端的是上上之品。   床架的材质光滑如镜,有点像黄梨木的,表面闪烁着幽幽的白光,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壁均是木制的,房间正上方的墙壁上嵌着一幅狂草的字画,落款太小,唐安的位置看不清楚,不过毕竟是师范的学生,平时也有上书法课,虽不知字画的主人,但观其行笔手法,以及老练的风格,想必也是名家,笔锋的一收一提之间,将功底体现的淋漓尽致。   室内的摆放也很是讲究,瓷器字画样样俱全,倒是添了几分雅致!   唐安长呼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宿舍,看这样子,应该是个比较高级的妓院,宿舍的哥们儿真够意思,过个生日,请他来这么高级的地方,瞅瞅,这装潢,这小白兔,嗯......可圈可点。   既然危机解决了,没有被记处分的危险,唐安不禁放松起来,好整以暇的找衣服穿上。   在床边的木架上找到了衣服,不过......唐安又一次陷入了懵逼状态,这特么不是俺衣服啊,好像也不是这个时代的衣服吧?难不成这种高级妓院还发制服?   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唐安终于开始打量在床上的妹子。   回过头,正巧妹子也醒了,幽怨地看着他,眼中噙满了泪水,就待嚎啕大哭一番。   唐安慌了,一向以暖男自诩,见到妹子要哭了,唐安也是慌神不已,平心而论,他并不会瞧不起做这行的,皮肉生意在大众眼中,一向是下贱的,可唐安不这样认为,凭本事吃饭,路是自己选的,旁人有何资格评说?   唐安焦急中带着疑问,急忙问道;“那啥...大妹子,有话好好说,好端端哭啥?莫非,我舍友没付钱?”   妹子并不理会唐安,还是一味地抿着嘴,俏生生地看着他,眼中泪水打着转,就像个半大的孩子,稍有不如意便要纵声高哭。   唐安心都被这一幕揪住了,太美了,黛眉之下,眼睛就像一汪清水,清澈通透,不含杂质,再往下,微翘的琼鼻,便好比水畔的山了,山水共容,相辅相成,此情此景,可入诗入画。   但这妹子不知为何噙泪不语,就算是生性大咧的唐安,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唐安:“那啥,有话好说,先别哭啊。”   妹子不语......   唐安:“那个,我舍友真没付钱?”   妹子不语......   唐安:“放心咯,一分钱都不会少的,待会俺就叫舍友来,钱货两讫,俺保证。”   妹子不语......   唐安有些愠怒,这妹子怎么个意思,好说歹说都不理我啊。   想不了那么多,走了再说,回学校先,要是舍友没付钱再回来就是了。   拿起衣服,唐安很是不爽,他娘的,妓院咋做戏做这么足,衣服都是古代的,,,不过......怎么穿呢?唉,唐安此刻很想严肃地质问下祖宗们,你们发明了火药、指南针、罗盘啥的,怎么衣服非得做的这么繁琐呢。你看看,这双层的袖子两面一模一样,怎么区分正反面?再看看这两片白色的布,上面一排布绳,想必就是传说中的足衣咯?可我特么鞋带都系不好,怎么能穿好这足衣...   简直太不人性化了,哼!   “噗嗤!”床上的姑娘见唐安一脸的窘态,竟是破涕为笑,在唐安灼热的目光下,自顾穿好了衣服,盈盈地走下床,伸手接过唐安手中的衣物,帮唐安穿了起来。   唐安懵逼中,幸福的懵逼......我靠,服务可以啊,还有绝世美女帮忙更衣,回去一定要五星好评顺便点赞!嗯,拍照截图好评...... 第二章 魔障少爷   有时候,上天总爱跟你开些玩笑,你越英俊,玩笑就开地越大,目前唐安就应了这个道理。   接受完美女更衣,唐安风风火火套上地上的百纳布鞋,啧啧赞叹一番,便要动身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毕竟俺还是个孩子啊,借宿这种卖~淫窝点,无疑是对读书人名声的最大打击。   唐安一步三回头,慢慢探着脚向门口一步一步地挪去,走一步,妹子眼中的泪水就多一分,走一步多一分,还未走到门口,唐安就气馁了,又重新回去,不三不四地坐在床~上,顺便翘~起了风骚的二郎腿。   心中却已认定,一定是寝室那帮驴日的家伙,把自己丢这鸡窝,而且不付款,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好像刚才夸了他们仗义诶...咳咳不管,驴日的!   唐安突然心中咯噔了一下,这算不算嫖霸王鸡???据说嫖霸王鸡的都没好下场,轻则重伤,重则小弟重伤......想到这些惨状,皆有可能发生在自个儿身上,唐安不由地夹紧了双~腿,好像知道唐安的心思似的,小弟都不自觉龟缩了几分。   想了半晌,唐安决定还是得从这妹子入手,先把妹子的情绪安抚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拔**不认人的坏家伙,再怎么说在宿舍,也算是豪杰一枚,怎会做提裤子不认账之举?   唐安稍稍沉吟了一会,摆出了能做到的最纯情、最风骚的姿势,眼神中毫无杂念,一本正经地道:“咳咳,那个你放心,我唐安啊,做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的准则的,虽说昨晚来这烟花之地,有违我的准则,但是,钱俺是一定会付的,这个你尽可放心,那么,我走了哈...”   话音刚落,唐安就作势要溜,到时候再带钱过来结账就是了。   正值此时,妹子吱声了,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最后一道防线‘睫毛’也失效了,泪水夺眶而出,“哇呜呜,少爷,您可别吓奴婢,奴婢一定能好好伺候少爷,只求少爷放过奴婢一条贱命,莫要将奴婢丢进井里,死了都不能投胎,只能化作孤魂野鬼,呜呜,奴婢求求您了......”   唐安彻底疯了,他娘的哪跟哪啊,哥怎么就变成了少爷,没理由啊,狠狠的拍着额头,唐安自顾呢喃道:“难道现在的卖~淫窝点还自带角色扮演???”   妹子好像自动忽略了唐安说的话,还是一个劲的哭,声音愈来愈大,满脸梨花带雨,“少爷,奴婢求您了,呜,留我一条命吧。”说完,妹子跪了下去,“咚咚”地磕起了响头,很快脑门上就红了一大块。   唐安沉思,这戏演的有点过头,就算是玩Coplay也不至于拿生命开玩笑啊,再这么磕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说法,就是自己真的是少爷?想到这里,唐安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难道......   沉思归沉思,不过是一念之间发生的,唐安立马把妹子拉了起来,和蔼可亲,颇似隔壁王叔叔一般,亲切地问了句:“大妹砸,为啥你要叫我少爷啊?而且,什么叫我饶你一命,什么丢井里之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妹子一脸迷茫地看着唐安,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您就是唐家的少爷,咱们唐府在滁州可是有名的富贾啊,难道少爷忘了么?”说罢,伸出手来就要摸唐安的脑袋,测试一下这夯货少爷是否烧糊涂了。   唐安下意识就呵斥了一句:“别乱动!”,妹子听闻,吓得立马缩回了手,老老实实站着,可怜兮兮地望着唐安。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美女,哪怕是被吓着的憨态,又或是磕头磕出的满头红肿,都掩盖不了气质,长得好又有气质,怎么都美。   唐安看着妹子吓得不敢动,心中一软,出言安慰道:“别怕别怕,俺逗你的呢,嘿嘿”   看唐安一个劲傻笑着,妹子心中也是一万只羊驼宝宝奔腾而过,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怎么了,昨晚喝醉了酒就......想着想着,妹子脸上就升起了一片红霞,害羞了。妹子更加好奇,为什么自己能活到现在,以往少爷强行侮辱了哪个丫鬟,另一天必然要将这丫鬟溺死于井中,倒不是弑杀,少爷生性好色,弑杀丫鬟却是另有原因的,少爷从小与滁州的第一商贾之家,就是那个生意遍布全国,各种生意都有所涉及的刘家指腹为婚,待唐安授冠之后,便择吉日成婚。   少爷喜色,可碍于刘家在生意场上的权柄,每每与丫鬟或其他女子交~欢后,次日定要杀之,毕竟刘家算是大家族,自家女婿风流倜傥没什么,但成亲之前,为了闺女的名声,刘老爷决不允许自家女婿偷·欢纳妾之事发生,是以刘家总会迫使唐家,将与唐安有染的女子杀死,好像只有这样,唐家的少爷唐才算是郎才,才能娶刘家的女儿,而且一定要以正妻之礼,娶妻之后,再商纳妾之事。   唐安看这妹子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呆滞,好像被自己刚才那一句呵斥给吓傻了,忙是推了她一把,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啥我就变成了少爷呢?还有,我为什么要你的命啊?”   看唐安好像真的魔障了,就连性格都有点不太像以前的少爷,妹子大抵以为少爷真的失忆了,便献宝似的将唐安的身份以及弑杀丫鬟婢女的原因一一道来,没准表现地好,少爷心情一好,绕过自己一命。   妹子娓娓道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妹子愣是没喝一滴水,滔滔不绝犹如上厕所,一~泻~千~里,愣是将一个完整的缘由,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唐安表示耳朵都听渴了,很想来碗脉动洗洗耳朵,听课都没这么认真好吧,毕竟关乎到这妹子性命的问题,唐安倒是能分清轻重,认认真真、彻头彻尾地听着这妹子讲述。而妹子,活脱脱就好似一个人形哔哔机,事无巨细,将唐大少爷的故事描绘了出来,唐安发现,其间不乏有一些听都没听过的古文句子和词语,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啊,唐安不禁想介绍这妹子去当网络写手了,风格老练,文风上乘!!! 第三章 想家想妈   听了那妹子的讲述,唐安发现这个世界真奇妙,嫖个鸡都能听到如此套路化的故事,看来各行各业都有着一颗不断创新、勇于奋斗的内心,但他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已经莫名来到一个乱世。   唐安起身,摆了摆手,对妹子敷衍地说道:“好啦,俺都知道,你们的服务很热情,故事很精彩,我很喜欢,嗯......现在我要走了,很快就会送钱回来,到时候钱货两清,放心,好评的时候,俺会提及你的,祝你早日升职,做更高档的皮肉生意昂。”   在妹子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下,唐安灰溜溜地走出门......   三分钟后,唐安又回来了,相比刚才,眼中满是震惊。   唐安出门后,看到的景色着实吓了一跳,一个完全不知道在哪的地方,而且大的过分,假山亭榭,数不胜数。   唐安在里面七拐八弯,愣是没能绕出去。说这是妓院,唐安都不相信了。走在里面,时不时有身着古装的婢子仆人给自行礼,然后飞也似地跑了,好像唐安就是个丧门星一般。   “喂,妹子啊,这特么到底是哪儿啊?”唐安满心无奈。   “少爷,这是您家,唐府啊...”   “靠,俺家可不是这样的,别框我,老实交代,要不然丢井里去,哼!”   刚才那妹子一个劲求自己,别把她丢井里,想必在这妹子心中,“丢井里”三个字还是很有分量的,唐安恬不知耻的用上了这三个字。   果不其然,妹子听到唐安要将她丢井里,立马吓得魂飞魄散,膝盖着地,又开始磕头起来,边磕头,边求唐少爷饶命。   唐安本只想恶作剧吓唬她一下,顺势让她好好交代事情的缘由,或者让她带自己走出这诺大的地方。可没成想,这妹子胆子小的离谱,听闻丢井里,就哭丧着脸,把脑袋磕得咚咚响。   唐安汗颜,伸手将妹子拉了起来,丧气地说:“算了算了,不丢井里,这样总行了吧,瞅你这点出息。我问你,你叫什么?”   “奴婢唤为钰莲,少爷您是知道的啊”,钰莲睁着一双大眸子,眼中的泪水还未褪去,泪水中带着一丝惊讶,今天的少爷......好奇怪啊。   “钰莲?”唐安抚着额头沉吟道,“在中国,好像没有姓钰的吧?你这妹子,一点都不老实!”   钰莲见唐安不满的样子,担心又要暴走,把自己丢井里什么的,慌忙开口解释道:“少爷,钰莲没有姓的,奴婢自小无父无母,被老爷从人牙子手上买过来,人牙子为了好辨认我们,便一一给了名字。”   钰莲边说,还边抹着眼泪,本来好好的一张脸,愣是给哭花了。   唐安表示看不下去了,作为一个美女动不动就哭,真是不把自己的颜值当回事,不过......面前的这个女子,好像还不懂颜值是什么,可以吃咩?   唐安嘟囔着:“怎么嫖个鸡还这么高级...”   钰莲抬头,好奇地问道:“少爷,何为‘嫖个鸡’啊?”   我靠,怎么会这么纯洁,不会是装的吧。   唐安淫~笑着,嘴角勾起一轮猥琐的弧度,看着钰莲,轻佻地说道:“男女之事懂不懂?”   唐安说道男女之事,不由地想到了昨晚之事,钰莲闹了个大红脸,从脸颊红到耳根,活脱脱就像一只苹果。   看来真挺纯洁的,唐安惊异。   长久流连于风流场所的女子,会脸红吗?做鸡的,会脸红吗?不要脸的,比如唐安,会脸红吗?哼,不会!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是唐少爷咯?别闹,哥祖上三代都是打土种田的,没这福气,再者,都什么年代了,还特么有少爷婢子之分?   年代......唐安突然顿悟了,猛抽了自己大~腿一巴掌,捂着腿大声嘶叫着。   按照唐安的想法,这一切,也就是那个叫钰莲的小丫头说的,如果属实,那么把所有可能的情况排除,只剩下一个不可能的,俺穿越了。   可是俺不想穿越啊,特么的老子还有兄弟们亲人们在那边,靠,Whatthefuck!fuck!fuck!holyhit!   智商余额不足,还无法充值,满心的烦躁,唐安猛地挠了挠头发,不挠还不知道,这一挠发现,自己竟是一头长发,扎成了两个辫子,分布于两旁的耳朵后面,额头前还留着一撮毛,工工整整,嗯......就那么一小撮,好丑!   这他姥姥的什么狗逼发型啊,什么狗逼审美啊,老子真的只是不小心喝醉了,招谁惹谁了,谁特么给搞得发型......   这发型一点都不符合唐安的审美,唐安心怀悲愫,继续向钰莲问道:“俺们这是哪块地界啊?还有,这是哪一年?为啥发型这么丑???”   说着,唐安还不忘提溜起额头上那一小撮毛,左右摆~弄着,恨不得立马给刮干净。   钰莲虽然很好奇,少爷今天怎么变成这鬼样,阿不,人不人鬼不鬼的,神神叨叨。不过钰莲还是认真回答着唐安的问题;“咱们唐家就在滁州,生意在全国上下都有一点,嗯......年份的话,如果奴婢没记错,应该是至正十二年。”,钰莲掰着手指头,好不容易才算出今天是哪一年。   “至正...至正...至正是哪一年啊老天,哥是英语专业不是历史啊。。。还有滁州又是什么鬼地方,俺没来过啊,呜呜呜”   唐安此时的心情是极度悲愤的,好死不死,穿越过来连年号都不知道,上天不公!   想家,想妈妈!   但马上,唐安又冷静了下来,每个朝代都有年号,比如历史上有名的昏庸皇帝,朱厚照,一个特别会玩会享受的皇帝,人家的年号就叫正德,假如他自登基以来,做了二十年皇帝,那一年就叫做正德二十年,不过好像他挺短命的样子,堪堪在位了十五年左右。他还有个祖宗,叫做朱棣,这位祖宗的年号叫永乐,为什么叫永乐呢?因为这位祖宗爷屁~股比较大,喜欢一个人坐凳子,当时心情一好,就直接把侄子从皇位上赶了上去,自己大屁~股往上一挪,乐呵呵当起了皇帝,能不永远快乐么?   想了这么多,简单点,只想通了一件事,既然不知道年号,直接问朝代不好吗?再怎么,万用朝代法则唐安还是会背的,不就是:“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和十国,辽宋夏金元明清”,简直就是历史车轮的万金油,在历史小白面前,能清楚地说出所有朝代的顺序,也是装了个满分的逼,当年唐安就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勉强将这二十八字了然于胸,看来今天终于可以物尽其用了! 第四章 霸气唐爹   唐安躺在摇椅上,双目失神,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房梁,纯洁如斯,如果再挤吧几滴泪水,就更能体会唐安的悲戚了。   折腾了老半天,终于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弄清楚了,之前所料没错,唐安真的是穿越了,而且是元朝,一个汉人地位低贱如狗的朝代。   据钰莲所讲,唐家是滁州地界上比较大的商贾之族,经营着各色的生意,含括布匹、酒楼等,私底下还贩卖点私盐。当唐安听到贩盐时,一脸不可置信,历朝历代贩盐都是死罪,自己穿越到这个胆敢贩卖私盐的唐府,虽说一时半会没什么,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哪天贩盐的罪证被公诸于世,可是要杀头的!   正当唐安一脸担忧,把脖子缩地紧紧的,生怕官府来取自己大好的项上人头做尿壶,钰莲发现了唐安的担忧,连忙解释起来。   原来不仅唐府,还包括那个指腹为婚的刘家,甚至是滁州大部分商贩,从大到小、林林总总,做这贩私盐生意的,就不下几十家。每逢佳节,这些商贾都会给滁州的各级各类官员,送上豪礼美婢什么的,是以官商勾结成风,贩盐在这腐败的滁州地界,也就算不得什么罪名了。   唐安还了解到,唐府在这滁州地界,算是一等一的商贾之家了,自接任祖上产业,唐父,也就是唐大壮,经商三十余载,家境颇为殷厚,不说富可敌国,但祖祖辈辈累积的财富,不出意外,足够唐安花好几辈子。   唐安虽然很拒绝穿越,但是这诺大的家产,不由让他为之一振。本该注定做一辈子乡村教师,与家境丰沛沾不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自己成了暴发户、富家公子,既然没法穿回去,那么,好好享受上天馈赠的一切,岂不美哉?   想通其中关节,唐安反倒释然起来,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几分期待。   我是有着几千年文化积淀的小蝴蝶,不知能否扇动历史滚滚的车轱辘呢?   唐安脸上充满了自信,但还是颇有几分不放心,还不忘问问钰莲:“唐府有几个少爷?”   “就您一个”   唐安笑得更加灿烂了,哈哈哈,钱,额滴钱,都似额滴......不出意外,唐安这辈子,就只要过着娇妻美婢的生活,坐等便宜老爹蹬腿,走马上任,接任祖业,好好做个富家翁。   唐安还在自顾笑着,外面却是来了一位青衣小厮。   青衣小厮在门外左顾右盼,好像是受了谁的命令,特地来监视唐安似的。   青衣小厮在门外徘徊了一阵,终是打开了嗓门:“少爷,老爷喊你去偏厅用午饭勒。”,说完,小厮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其状就像刚刺探到情报的间谍,立马回老窝汇报工作收获。   整理好思绪,唐安准备去迎接便宜老爹,毕竟,唐老爹是唐安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经济来源,好好讨好才是正道。   唐安初来乍到的,肯定是不知道偏堂在哪个位置,唐安不得不让钰莲带他过去。钰莲听闻要去老爷那,却慌了神,就是不肯去,生怕老爷要取了她的性命,最后,唐安不得不用“丢井里”做威胁,钰莲才不情愿的带着唐安,向偏厅行去,心里打着小九九,少爷怎么会要自己带他过去?   绕过n座假山,以及亭台无数,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主厅旁边---偏厅,唐安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家,耸了耸肩,大,太大了。   大步走了进去,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该面对的都要面对。   偏厅正上~位,坐着个中年人,两鬓微微斑白,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但又不失一分威严,一对牛眼恶狠狠地盯着唐安,就待冲上来,将唐安生吞了!   唐安心生紧张,想必这就是唐大壮了,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唐安疾步向前,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虽说不知这父子之礼该怎么个做法,但模仿电视里面的礼数,管他正确与否,长揖及地,总归是挑不出大毛病的。   行礼地同时,唐安不忘问候一声“老爹中午好啊”   唐父坐在上~位,好像压根没看到唐安一般,用鼻孔对着唐安,重重地“哼”了一声。许是用力过大,霎时,鼻孔里面,就好似射箭一般,几根轻飘飘的鼻毛,急速飞了出来,不知落在哪几盘菜里。   唐父毫无知觉,好像对自己的鼻毛剑法很是欣赏,继续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嘚瑟,妈的嘚瑟,这是唐安对唐大壮的第一想法。   我特么招惹你了啊,唐安理都不理会,见老爹不鸟自己,便直接寻了个位置,离唐父鼻孔较远,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手拉过钰莲,“来,坐我旁边”   钰莲忙道不敢。   此时,唐父鼻孔里又说话了:“哼,孽子,跪下!”   唐安懵逼了,妈的,好霸道。   这边唐安还未跪下,钰莲却是跪了下来,一个劲地求饶,什么老爷放奴婢一条生路什么的。   唐安怒了,动不动就跪下,难道这个时代的人,骨头就这么软?   唐安强势将钰莲拉起来,拍了拍钰莲肩膀,低声安慰了一番。   随即,唐安与唐大壮四目相对。   “不跪”唐安也扬起了鼻孔。   “嗯......再说一句?”唐父鼻孔更高了。   “就不”   现在不是四目相对了,其水平,已经上升至四个鼻孔相对,果然是父子。   忽的,唐父手中无端出现了一根木棒,多粗呢?能打断腿的那种。   就这么神奇,唐父就犹如变戏法一般,拿出打人神器,满屋子追着唐安打了起来。   “呔,孽子看打”,唐父鹰击长空,一棍打下。   “啊,老匹夫,敢打俺,操~你老母”,唐安不甘,嘴炮反击之。   唐父暴走了,怒火冲天,手中的木棍挥舞地更加生猛,狠狠道:“孽子,孽子啊,连你奶奶都敢骂,嗬,今天非得打死你个畜生、杂碎,啊呔,看打。”   “啊,草~你祖宗”,唐安吃痛,继续爆粗口。   唐父怒火中烧,一根棒槌抡得虎虎生威,势必要将唐安这畜生、杂碎击杀于棒下,如果条件允许,还要把唐安洗净,剥皮炖了,端上大盆的唐安炖土豆,在祖宗牌位面前虔诚地请罪,再说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什么教导无方、子孙不孝,特炖了,给祖宗们尝尝鲜,补补脾肾云云~~~   唐安很是怀疑,唐父有没有文化,骂俺畜生、杂碎,那你是什么?老杂碎,老畜生?   哼,没文化,哼,流氓! 第五章 生如蝼蚁   父子撕逼的结果是怎样的?大抵和唐安目前的处境如出一辙吧!   祠堂中,上首供奉着许许多多的牌位,香炉里面的香正在燃烧,发出淡淡的香气,有种静心的功效。   唐安跪在地上,本来好好的一张脸,虽说不上俊美,但还算是清秀,可如今已经被唐大壮揍成狗了。   唐大壮站在唐安旁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唐安颐指气使,满脸笑容,摆出长辈的姿态涓~涓教导着唐安。   “儿啊,你也不小了,居然当庭与你老爹斗殴,这要是传出去,我唐家的名声往哪搁?”,唐大壮语重心长,开启了讲道理模式,仿佛刚才那个手执木棍、好不威风的人不是他。   唐大壮说完,还不忘轻声自言自语:“嘿嘿,老夫宝刀未老,这一架打得爽。”   嘚瑟!不要脸!唐安再次给便宜老爹下了定义,这他娘的是商贾之家么?怎么有一种土匪窝的即视感。   唐安在心里无数次嘴炮反击回去,但明面上还是不敢说话的,毕竟......这个老爹好厉害,打不过......   唐大壮继续说着,这回终于提到了正事,沉声道:“我听下人说,你又祸害女婢了?”   终于说到正事,唐安更受伤了。   那天晚上根本不记得,对那妹子,阿不,钰莲所做之事毫无印象,如今自己穿越过来,前任做的事,硬生生让自己背了黑锅,何其痛哉!   关键是还不能解释,难道说俺是六七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你儿子已经挂了云云~,想必只要唐安这么说,另一天就被当做混世妖孽,绑在石柱子上,淋上油,一把火给送回后世。   想到这,唐安噤若寒蝉,他决定扛下这个锅,同时,心中无数次问候了这个好色的前身,人家钰莲还是个孩子啊,观其年龄,至多十六岁左右,前身做出如此有违天道的事,唐安都为他丢面儿,最主要的倒还不是这个,毕竟在古代,十五岁生孩子的都一大堆,十六岁相比后世,就是大龄剩女,最主要的,钰莲当晚肯定不是自愿的,唐安前身强迫她,就是可耻的。   诅咒了半天自己的前身,唐安发现好像还是在骂自己,毕竟这个身子里的灵魂换成了自己,而且只有自己知道,砸吧砸吧嘴,唐安思绪回到了现实。   “对,没错!”,面对错误,唐安索性直接承认了,毕竟问话的是唐大壮,一枚隐藏的武林高手,隐藏属性只有在打儿子时,方能显示出来。   唐大壮一脸沉重,咬着厚厚的嘴唇,并不说话。   唐安见唐大壮如此,便知道,怕是有点严重,便主动承认错误道:“那啥,爹,俺错了,不该强那啥钰莲的”,说罢,唐安还不忘用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装出很伤心的样子。   唐大壮纵横生意场多年,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不攻自破。唐大壮怒哼:“看看你这认错态度,跟你讲过多少次,与刘家闺女成婚之前,不要轻易做出这种事,可你呢?屡屡犯错,虽说君子风流,算是一桩美事,但这刘家闺女还未过门,你就经常做这种事,刘家能让咱家好过么?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在与官府的关系上,咱家都居下风。”   唐大壮背过头去,不知是什么表情,沉声道:“所以做事之前考虑下后果,莫要少年鲁莽,这事就揭过去了,我拉下脸皮再去求求刘家,毕竟是未来亲家,想必刘家还是会顾着点情面,只是...你不可再犯了。”   说罢,唐大壮头也不回地走出祠堂。   “等等,那钰莲怎么办?”,唐安还有所担心。   “我会命人将她......断不可落刘家口实”,说着,唐大壮化化手为刀,轻轻地落下,随即,拂袖而去。   一条人命,就这么......?   唐安跪坐在祠堂,心中无比愧疚,又害死一个人么?我之前到底害死了多少这样的姑娘?她们是无辜的,对吧?对,一定是的。   唐安很少流泪,更少会为别人流泪,可是不知怎么,好想哭,这才穿越一天,就立马有人死去,为自己而死去,如果自己那晚不去醉酒,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桩事?而钰莲这个小丫鬟,是不是可以快乐的生活下去?自己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可是连一个丫鬟都救不了,那么穿越本身,有什么意义?   唐大壮没错,因为他为了稳固生意,不得已而为之;钰莲没错,只是生不逢时;刘家没错,刘家是为了自家闺女;那么错的只有唐安!   我不怨钰莲,钰莲却因我而死!   祠堂内,空气似乎也窒息了,唐安无力地低着头,泪雨如注,滴落在地上,里面映着一张颓然的脸。   唐家柴房,钰莲被一根手指粗细的绳子绑着,不停地挣扎着,但始终挣脱不了这粗麻绳,反倒是洁白如玉的手脚上,由于挣脱时用力过大,勒出了几条殷~红的痕迹。   本来钰莲还寄希望于性格突然转变的唐安,以为能逃过一死,只是未曾想,唐安前脚被老爷拽进祠堂,后脚就有人上来,将自己绑进这昏暗的柴房,看来此生无望了。   此时,柴房紧锁的门上,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随之,光线传进幽暗的柴房,钰莲不自觉眯起了眼睛,同时打量着来的人。   来人是背着光的,站在门口,脸正好是阴暗面,钰莲端详许久,并未看出来人是谁。   很快,他进来了,不再挡住光线,豁然就是上午那个传话的青衣小厮。   小厮五短身材,面黄肌瘦,好不猥琐!   按理说,唐府家底厚实,断不会在仆人的伙食上短了斤两,所以,只有三个原因,才使得这个小厮长得如此猥琐。要么,基因遗传,基因这个东西,不好说;要么就是极度好色,常年流连于烟花风月之所,一滴精十滴血,纵~欲过度嘛!不过一个小厮哪有这么多钱去胡搞瞎搞;因此只剩最后一个可能了,手~淫过度!   这时小厮开口说话了,声音就像公鸭般尖锐刺耳,令人不喜。   小厮开口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什么事了吧?” 第六章 父子决裂   所为何事?很明显,这是个可答可不答的问题!   阎王要你三更死,怎会留你到五更。   这么浅显的道理钰莲还是懂的,钰莲抿嘴不予,只是身体一直颤抖着,不知是惧怕死亡,还是满心不甘?   “嘿嘿,真是可惜了,要不是你被少爷宠幸过,怎么着我也要给你松松土,毕竟这么标致的美人儿,着实不多了,可惜啊!”,小厮走近钰莲,还是如进来时一样轻佻,满口黄牙,吐出段段淫~秽之词。   好像真的很惋惜似的,小厮居然胆大到伸出手,触向钰莲的峰峦所在。   钰莲急了,怎会乐意被这等糟糠之人玷污,怒声斥道:“钱万,你胆敢侮辱于我,就不怕被老爷知道么?”   青衣小厮,也就是钰莲口中的钱万,稍稍顿了顿,仿佛很有兴致,居然停下了咸猪手,直起身来,滔滔地言语起来。   “哼,老爷命我来结果了你,中途俺做了什么,谁会知晓?到那时,你早就死得透透的,不妨让我钱小爷爽上一把,也好让你死的舒服点,如何?”   钰莲不屑道:“就凭你?嗬,我被少爷...,虽说不是我自愿,但我尚且知道自己名节归了谁,反正就是一死,何必为了死的舒适,而去出卖自己的色相。所以你就别想了,此生,除了少爷,没人能碰我,否则,唯死而已!”,说完,钰莲将头别到另一边,不再看钱万,免得脏了眼睛。   钱万没想到,钰莲竟会如此坚定,以往帮老爷做这些事,也都是虐杀那些被少爷宠幸过的女婢丫鬟,在死面前,谁不是对我钱万言听计从,想摆什么姿势摆什么姿势,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钱万怒道:“少爷?哼,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毛都没长齐,要不是那小子命好,论城府论见识,岂能是我的对手!”   钱万继续道:“那些被宠幸的女婢,少爷能帮她们做什么?还不是看着她们去死,你如今被关在这,你的少爷又能为你做些什么?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么...哼”   话音刚落,钱万重新弯曲身子,咸猪手向钰莲探去。   钰莲涨红了清秀的脸蛋,紧闭双眼,不经意间,眼泪从双眼间挤了出来。钰莲双齿紧抵舌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要钱万触及自己,立马咬舌自尽!   适时,半掩上的门被一脚踢开,激起了满天尘土,在阳光下,朦朦胧胧地沉浮着。   “哟,本少爷听闻有人骂我,不知是何方神圣,来来来,倒是错过了,再骂一句听听。”   来人是唐安,刚赶到门口,就听到这青衣小厮骂自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现在赶进来做个扮猪吃虎,让着小厮知道,这是唐府,不是你钱万家的,而钱万,只是我唐府养的一条狗,狗可以是伙伴,也可以是盘中之餐。   钱万见唐安来了,心中懊悔不已,千不该万不该,精~虫上脑,想在钰莲面前装装逼,却一不小心就把少爷扯进了逼~里,还正巧被少爷听见了,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钱万心中一团乱麻,但脸上还是尽量保持住了淡定。   钱万面色复杂,口气却淡定无比,整理着刚刚撸起的袖子,不急不慢地道:“少爷,老爷命我杀了这个女婢,想来少爷无权阻止老爷的决定吧?”   “哦?是吗?”   “少爷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被老爷知道,可就不好交代了!”,钱万只能寄希望于唐安对唐大壮的惧怕,但他却不知道,眼前的唐安,可不是以前那个好色怕事的软骨头了。   况且,唐安既然敢来救钰莲,会没有把握?我是穿越人士诶!   “你~妈,你算什么东西,狗东西,你也配跟我唐安哔哔,我~操~你老母,看打!”   唐安突然发难,脱下脚下的百纳布鞋,一下一下的向钱万头上扇去。而钱万,更是万万没料到,看似软弱的少爷,居然会揍人,而且还揍得如此之重。   好害怕,好想妈妈!   钱万欲哭无泪,被唐安满柴房追着打,偏生打钱万的还是唐府的少爷,只能老老实实地挨打,丝毫不能还手。   被唐安追着打了半天,钱万觉得差不多够了,脸已经肿~胀如猪头,这种状况,最适合告状。   钱万适时地夺门而出,往老爷所在的书房方向奔去,步履蹒跚,嗯,装作重伤的样子。   打完人的唐安简直不能再轻松,优雅地穿上鞋子,揉了揉酸了的手腕,上前帮钰莲解绑。   钰莲看着唐安,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少爷居然会为了自己,甘心和老爷最信任的手下撕破脸!   据学术研究,特别是女生,在被某人感动时,会觉得此人特别顺眼,特别英俊。   其实唐安一直觉得自己挺英俊。   不要脸。   松绑的钰莲,满脸的羞~态还未褪去,脸上的潮~红为清纯的她添了几分妩媚,甚是好看!   唐安是穿越来的,钰莲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婢子这层隔阂,所以对钰莲的态度特别好,恰相反,以至于钰莲满脸羞涩,不适应这样暖的少爷。   美人在旁,持棒与敌肛!   唐安拉着钰莲,从柴房一路向唐府的正门行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像谋划好了一般,唐安居然没有在偌大的唐府中迷路。   不时有下人拦阻,都被唐安一棍子打了回去,偏生唐安是少爷,没人敢与唐安动手,倒是唐安,一根木棍抡地习习生风,深得唐大壮真传。   眼看快要出府门,唐老爷紧跟脚步,终于追上唐安。随他而来的,有唐府大部分下人,钱万更是跟在唐大壮后面,神气无比,比之发了情的公鸡,也不差分豪,要不是碍于对面站着的少爷,钱万真想竖起高昂的中指!   唐大壮怒火中烧,睥睨着唐安,呵斥道:“孽子,叫你在祠堂好好反省,你倒好,带着这个奴婢,你到底要干嘛?反了不成?”   唐安看着便宜老爹,实在提不起一丝亲切,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耐心地道:“爹,孩儿最近才想通,做了什么事都是要负责任的,我醉酒以致对钰莲,做下此等有伤风化之事,所以孩儿必须付下这个责任,定要与她厮守一生,不离不弃,而父亲你,却想置她于死地,孩儿不得不出此下策,带走钰莲!望父亲成全。”   唐大壮却不松口:“哼,你倒是说得轻松,你与这女婢厮守,置刘家闺女于何地?待刘老爷心生不满,挤兑我唐府的生意,你又将我这个老爹推到风口将浪尖,将整个唐府推到风口浪尖,如此怎算忠义之人?” 第七章 自立门户   面对唐大壮的质问,唐安早有腹稿!   “爹,孩儿不孝,若是我走之后,刘家难为您,您就直接说没我这个儿子,一切都是我擅自做主,想必他们没理由再为难你,这是孩儿唯一的办法了。您,保重!”   唐安说完,眼角莫名有点发酸,看来在他心中,这个便宜老爹还是有分量的,也许这就是血缘吧,割不断理不清。   唐安不再回头,拉着钰莲匆匆离去,唐大壮也不拦,只是望着唐安的背影,眼神中充满着呆滞,他没想到,平时软弱的儿子完全变了,重情义是好事,但连老爹都肯离去,也不知是成长,还是走偏了。   良久,唐大壮终于回过神,没有唐大壮的命令,没有下人敢肆意追上去,场面很是寂静,都在等着老爷下一步的指令。   唐大壮索然,重重叹了口气,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爹的,怎可强加自己的思想上去。   罢了。   “该干嘛干嘛去,走了就走了,我唐大壮还没老,不指望这小子给我养老行孝,哼。”,唐大壮气愤地说完,脸色铁青,转身就向书房方向行去。   钱万急了,老爷这么火爆的脾气,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让少也走了,况且,自己被少爷胖揍了一顿,钱万能不急吗?一路小跑跟在唐大壮后面,弓着腰满脸讪笑地煽风点火。   “哎哟,我的老爷哟,可不能这么让少爷走了,少爷一走,这刘家肯定是要逼迫咱唐家的啊,这往后的生意可怎么做啊。”   唐大壮没有理钱万,钱万更是急地不得了,继续道:“况且少爷年少轻狂,这带着一个婢子走出去,怎么立于滁州啊......”   “闭嘴”,唐大壮怒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钱万。   唐大壮转身看着弓腰的钱万,阴着脸说道:“哼,你叫我怎么办?把那小子拦下来,痛揍一顿?”   钱万还未知觉唐大壮阴沉的脸,以为老爷真的要揍少爷,心中开心地不得了,笑得满脸褶子,激动地道:“老爷英明,不听话就得打,哈哈,少爷也是少年心性,打一顿就好了嘛。”   唐大壮脸色愈发深沉,阴恻的道:“老子的儿子,老子自有计策,你算个什么东西。”   言罢,唐大壮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钱万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万万没料到,老爷这次居然这么淡定,要搁平时,老爷非得扒少爷一层皮不可,今儿个太不对劲了,不对劲。   想到自己为老爷提意见,出阴招,不知扳倒了多少的生意对手,老爷今天竟然为那个扶不上墙的少爷,怒斥自己,钱万脸都气青了。   ~~~~~   拉着钰莲出了唐府,唐安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冲动,来到这个时代,这是第一次出唐家的府门,殊不知这门外的世界大得很,唐安就跟大白天的瞎子一般,完全不知道往哪走。   滁州地处长江以北,古时乃六朝京畿之地,民风彪不彪悍?唐安不知,但傻~子都能看出来,此地繁荣胜极,物宝天华。不胜数的街道纵横拥措,街道两旁小贩商铺不计其数,有卖吃食果脯的,有论斤两卖肉的,不时还能看到行走江湖的游侠儿,他们功夫了得,纷纷上演胸口碎石,喉管扭钢筋等千年绝学,然后,他们......推销各种跌打药酒,偶尔也推销开过光的佛像挂件,保你万世平安,前提是活一万岁,没活到别找我退款!   论起热闹程度,滁州丝毫不惧后世的一线城市。   唐家府门前是滁州的主干道,称之为池元路,一路贯通整个滁州。沿路而建的可不是小商铺,就像后世热门的地标,能将宅子建在这条路上的,非富即贵,毕竟要想富先修路,道理这种东西,是代代相通的。   青石铺地,两侧琉璃金瓦,木制楼房层层而上,能将木制楼房盖这么高,足显这个时代的智慧。木制的楼房不仅易通风,在回潮的季节,还能帮助吸附空气中的湿气,而且,木制结构,可防震,就像日本的多数建筑一样,但非要说出防哪方面的震?咳咳,要优雅不要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想歪了不怪你。   唐安拉着钰莲,无头苍蝇般游荡在街上,而钰莲,满脸红晕地被唐安拉着,也不言语。若不是唐安生了双眼睛,没准以为拉着头牛呢!   池元路上是没有多少商铺的,沿路大大小小的府宅,都是一些富贵人家,家境好的总想从建筑上压人一头,用以显示自家的优越感。   倒不是说房子做多高,毕竟高了也危险,而且看着这么高的楼,总有想跳楼的冲动!   奥秘,则体现在门口的石狮和家丁身上。往往越有钱的人家,狮子造的越发威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富得厕所流油,这些富户的老爷们,简直恨不得亲自爬上石狮头顶,拿个大喇叭,没羞没躁地吹嘘自家的经济状况,成心给那些比自己穷的人添点堵,也算是在有钱到没朋友的日子里,增添一番趣事。   还有另一种,狮子修得矮不垃圾,而且生得一副猥琐之像,就像一条......阿不,一头憨厚的猪。试问这些人是如何得以住在这条街上的呢?   他们是元人,土生土长的元人,后世叫鞑靼。   毕竟这是元朝,汉人的地位天可怜见,简直低贱如狗,所以少有汉人能在元廷把控大权,即便是有些官职稍高的,也都是跟在元人屁~股后面,像狗一样仰人鼻息,衔一些元人高兴之余扔下的残羹冷炙罢了。   这就是事实,历史事实。   唐安迫于对这个世界的不熟悉,便寻了一个汉人开的茶馆饮茶,顺便从基层出发,了解了解这个时代的本质。   当他从茶掌柜的口中,知道汉人地位在这个时代是如此卑贱时,也是目瞪口呆了一阵。他对元朝还是有着一知半解的,虽说深知汉人地位会很低,可仍是没想到,竟然低贱至斯。   眼看天色渐晚,唐安结了茶钱,带着钰莲走出了茶馆,继续晃悠起来。   看似在浪费时间,其实是在找酒楼驿馆什么的,没办法,找不到又不好意思跟钰莲说,太丢人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唐安终于找到个小小的酒楼,上下不过两层,地方不大,倒也干净,唐安便拉着钰莲走了进去,准备将就一晚。为什么是将就呢?因为唐安出生的时候,抓~住了七月份的尾巴,有幸加入了洁癖和强迫症家族。   这酒楼来来往往,一床被子也不知被多少人睡过,唐安觉得,晚上卷着这种被子睡觉,大概会被被子上的辣条油给香醒,,,啊不好意思,这世界没辣条,大概会被被子上的臭脚味、精宝宝味给熏醒,此等被子,如何不能称之为将就?   想到辣条,唐安暗暗决定,发明辣条得提上日程了!   唐安进了酒楼,发现掌柜的就像要糖的小孩一样,围在自己身边打转,一个劲儿地喊着少爷,仿佛唐安就是他祖宗似的,那一声声叫的,可甜了。   一通交流之后,唐安才知道,这祥风酒楼,竟是自家的产业,住店不花钱,吃饭不花钱,要不是有洁癖,唐安倒是不拒绝在此长住一段日子,混吃混喝。   面对掌柜的恭维,唐安却是在心中骂着这老货,简直人精。   一般人要是听闻唐安跟他爹闹别扭,还离家自立门户,谁还会巴结他?没这个必要了。而这小掌柜却是极其擅长揣摩人的心思,他明白一个道理,亲情是割不断的。   不管唐安目前闹得再凶,他老子唐老爷蹬腿之后,家产还不是归他,俺这小酒楼掌柜还不是归他,任他拔了衣服,洗白白在床~上......咳咳跑偏了。   无论如何,唐安都是要接管这偌大的产业,所以巴结巴结,总归是给自己多留了条路。 第八章 风声不断   芙蓉帐暖,今晚是没有的,唐安有着自己的考虑,毕竟昨晚,钰莲被自己前身...或多或少,钰莲肯定是有心理阴影,唐安准备慢慢融化钰莲的心,让她真正从心底上接受自己,而不是顾及自己的少爷身份。   唐安决心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老老实实打了个地铺,大好的床铺留给钰莲休息。   钰莲倒是不乐意了,一意抗议着,说少爷是不能睡地面的,这种事让女婢来好了云云~   “老规矩,丢井里!”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钰莲吐了吐粉嫩的香舌,老老实实钻进了被子中。   唐安心猿意马,这不长不短,粉嫩嫩的香舌,要是能帮自己做点别的就好了,那感觉,肯定美滴很!   一夜无话。   黎明,唐安早早的起来了。美女在床,自己就算打地铺,心里也是痒痒的,想想这个妹子要跟自己一辈子,优越感油然而生,要搁后世,这种优质的妹子,怎么也轮不到唐安这类农村娃。想着种种未来的生活,唐安竟兴奋地失眠了。   这个时代没有牙刷,只有青涩的杨柳枝作为刷牙工具,口里含着小撮盐末,用手中的杨柳枝沾水,缓缓插进嘴里,进进出出,做一些奇怪的抽插运动,完事后一嘴的碎屑,唐安甚是不喜,一肚子不爽只能往肚里憋。   太阳渐渐升起,钰莲也起来了,发现少爷竟然早早起来,满是愧疚的向唐安请罪,说没能伺候少爷洗漱,又是下跪又是发誓,还立下了军令状,说什么也不会再次发生了。   唐安很无奈,这年代的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礼。   好生将钰莲安慰妥当,唐安带着钰莲下楼,来到一楼用早饭。   门角桌边围坐着很多客人,不知在讲些什么,而那群人的中心,是个满脸肥肉胖汉,说起话来腮帮子一甩一甩的,高谈阔论,口水如雨。真可爱,至少唐安这么认为,如此憨厚一条汉子,一定是个好人。   唐安很好奇这群人在谈论什么,便领着钰莲,不近不远寻了个桌子坐下,近了怕那胖子的口水,远了听不到。   直到听了胖子说话的内容,唐安才觉得,这么胖,还喷口水,真丑,一定是个坏人!   只见胖子端坐在众人之间,一副万事通的模样,一手扣着脚丫子,另一只手端着茶壶,说几句就咕噜灌两口茶水,偶尔停下抠脚的那只手,捻起一片熟羊肉,美滋滋地送入嘴中。   只见胖子酒足饭饱,长长打了个嗝,神采奕奕地向众人讲道:“嘿,唐家你们知道不?哎呀呀,就是那个做生意的唐家,府宅在池元街上的那个,晓得他家最近发生了啥事呗?”   众人见胖子说的带劲,便都支起耳朵,一个个等着胖子的下文。   胖子见大家都被自己的话题所吸引,更是牟足了精神,唾沫横飞,激动地讲道:“哈,就知道你们不晓得,一个个的,还不如我陈大福消息灵通。   我告诉你们哈,这唐家的少爷唐安啊,昨儿个,为了一个婢子,竟是与他爹大打出手,说什么...要与那婢子长厮嘞!”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要这胖子讲下去,仿佛这点小小的新闻,就是他们毕生的乐趣似的,八卦地不得了。   而坐在不远处的唐安,却是脸黑了,这死胖子,刚才还觉得和蔼可亲来着,没想到竟是个嚼舌根的腌臜货,唐安现在很想冲上去,把这死胖子的脚丫子,塞进这货嘴里,那滋味,哎呀呀,酸爽滴很嘞!   坐在旁边的钰莲,脸上却是偷偷漏出了一缕羞红和不安,并不易察觉。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陈大胖啊,继续说啊,别他娘的吊胃口。”“喂,死胖子,快点讲下去,这顿我请了”“我帮你加俩肉菜,快点,别磨磨唧唧,跟他妈****似的!”   陈大福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话题,居然这么惹火,有人为了听下去,更是帮自己付了这顿,乡亲父老这么给力,说啥也得让他们听个痛快。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平日里,隔壁老王半夜敲了哪个寡妇的门,哪家的汉子得了花柳病,谁家婆姨晚上叫的最浪,这些都能成为一条街,甚至是东市西市的头条。而像唐安这种,跟老爹对肛,带婢子离家出走等等,这类有钱人家中的秘事,更是娱乐新闻中的最强热点,流传于市井,每日拿出来作为谈资,简直当浮一大白!   这边,陈大福已经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不仅唾沫横飞,时不时还从嘴里啐出一口浓痰,随便往门外一吐。   陈大福啧啧说道:“据说啊,这唐府少爷唐安,自幼生性好色,可碍于与那刘家定了娃娃亲,刘家又位高权重,比较顾及他家闺女的名声,所以唐少爷与刘家闺女成亲之前,刘家是绝对不允许唐家少爷有娶妻纳妾的行为,否则不就是让刘家闺女做二么?   所以啊,每每这唐少爷宠幸过的下人,都会被溺毙于井中,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死的也都是些贱籍的女婢而已,倒也相安无事,可谁知昨日,唐少爷就像魔怔了一般,非要保全这女婢,啧啧,甚至不惜与唐老爷兵戎相见,而后就带着这婢子离家而去!众位看官,你们说说,这唐少爷是不是脑子进屎了,放着大好的家境不要,非得要个卑贱的女婢,唉,我陈大福,真是为这种脑瘫少爷捉急了一把,要换我,多少个婢子,也抵不过唐家的家产,大不娶了刘家闺女之后,再跟婢子们从白天闹到晚上,从晚上闹到白天,好好做个快活老爷多好。   再者,据说这刘家小姐生得也是绝色倾城啊,据说那屁股有一口大铁锅一般大呢,啧啧,好生养嘞,娶了刘家小姐,晚上还不得爽上天啊。”   众人目瞪口呆,显然,他们是被这小小的故事给惊艳到了,众人心中疾呼:“世上竟有此等曲折离奇的故事,简直大快人心,大快人心乎!”   而此时对面的唐安,已经气得抽抽了,他娘的,老子的事,竟被拿来当市井谈资,而且还是被一群五大三粗拿来侃大山,尿可忍,屎不可忍!   还有那自小跟唐安定娃娃亲的刘小姐,屁股居然大如铁锅,要真娶了她,晚上得被这屁股压死。唐安真不知道这世界怎么样的审美,便宜老爹当年也不知把把关,完全不把自己终生幸福当回事。 第九章 唐安购宅   今天唐安的胸襟出奇的好,竟然不准备找那陈大福的不快。   这陈大福到处哔哔,哔哔也就算了,他还骂唐安,各种骂,比如驴日的,比如脑瘫少爷,脑子有屎之类粗鄙肮脏的词,层出不穷。   对此,唐安很想说:“我欲与你老母,老母的老母,大姑二姑,三姨四太,破鞋,女盆友,姐姐妹妹,堂姐堂妹,弟媳兄嫂等等女性亲人和女性先人,发生超友谊关系,哼!”   要不是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唐安真不介意,和这名为陈大福的胖子,发生肉体和精神的互博,定要将这死胖子,揍得他老母都不认识。   唐安深谙一个道理:“能动手尽量不哔哔。”但唐安还是决定隐忍,毕竟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买房。   值此六月,太阳升起得比较早,很快,酒楼就出现了一股明显的闷热感,众人用过早饭,皆是满头清汗,一个个结了饭前,该干嘛干嘛去了。   酒楼门口,唐安正在辞别掌柜。   掌柜挽留道:“少爷要是能多住几日,老汉这小地儿更是蓬荜生辉啊。”   唐安心道,在这多留几日倒也是不错的,吃住不花钱,正好明天整整那瞎几把哔哔的胖子,一举。。。好多得的样子。   但唐安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转念一想,自己的宅子总该是要有的,不能总住酒楼这种地方,居无定所,以后赚钱也颇为不便。再者,想想酒楼那万人搂的被子,就像万人骑过的女优一般,唐安表示不太乐意接受。   谢绝了掌柜的一番好意,唐安带着钰莲去西市,物色新的宅子去了。   由于之前向掌柜询问过,哪条路上的宅子便宜,哪块地风水好,所以唐安钰莲不至于像无头苍蝇,寻起宅子来,倒也算条条是道,顺风顺水。   一日便这么过去了,唐安带着钰莲穿行于西市,物色各个宅子,砍价还价,颇似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一脸精明。   唐安:“这宅子价格几何?”   宅主:“五百贯,不予还价”   唐安:“靠,五百贯够老子嫖两三年了,太贵了,不买。”   钰莲脸红。   宅主:“哎呀这位贵客莫要走啊,这宅子风水极好,润泽后代,价格么,可以慢慢谈啊。”   唐安:“两百贯。”   宅主:“不可不可。”   唐安:“擦,不买了,钰莲,咱们走。”   宅主忍痛割爱:“啊,既然贵客识货,那就两百贯成交了,权当是交个朋友,唉!”   就这样,唐安轻轻松松拿到了这所宅子,砍价神手就是唐大少爷,这砍价的手段,也就一个诀窍:砍不动扭头就走。百试百中,弹无虚发。   这一整天,唐安钰莲忙活地不得了,钰莲负责打扫宅子里的卫生,而唐安,则外出采购一些新的家具,被褥,字画,瓷器等诸如此类的,一车一车地往宅子里拉。毕竟,唐安一切都是要从这个宅子出发,从今日起,这宅子就叫新唐府!   晚上,窗外的虫鸣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地突兀,就好似平淡柔和的古典轻音乐里,加入了汪峰的摇滚风格。   唐安钰莲齐坐厢房之内,本来钰莲是在另一间房就寝,但这么空旷的宅子,钰莲这种可爱的萌妹子,肯定是不敢独居的,踌躇半天,还是羞红着脸跑来唐安房间,娇俏地伸出四个手指,对天呐呐地解释,美其名曰要照顾少爷。   这倒是便宜了唐安,搞得唐安浴火难耐,他决定提早俘获钰莲的心,嗯,就在今晚,反正钰莲只能跟定自己一辈子,而自己,必然会对她负责,所以,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唐安急不可耐,一个箭步向前,抱起钰莲往床上扑去。   “壁咚”钰莲被唐安稳稳当当壁咚在床上。   钰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满脸慌张得盯着唐安。   唐安嗅着钰莲少女特有的清新体香,温柔道:“莲儿,我以后就叫你莲儿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而你,将是我唐安的正妻,而不是小妾,以后咱们生活一辈子,好吗?”   情话总是直击心中最软弱的地方,钰莲自小被人牙子养大,从不知道被关心的感觉,而唐安的一番话,无疑直击心扉。   钰莲的眼睛中,竟缓缓的流出两行清晰地晶莹,看着唐安的眼神都柔软了许多,也多了很多不可置信,钰莲泣声,一字一顿地问道:“少爷,我能相信你吗?”   唐安看着钰莲哭泣,自是知道钰莲回想到了受苦的日子,想到这,唐安心中就揪痛不已,这么小的年纪,孤苦伶仃,吃尽苦难,唐安不由怜惜起来。   唐安坚定地对钰莲道:“放心,少爷说话算话,等我把生意做起来,一定八抬大轿,正正经经地迎娶你,再给你把这贱籍一换,到时候,就没人瞧不起你了,而你,就是雍容华贵的唐夫人,谁给你脸色看,你就用钱砸死他。”   钰莲被唐安这句“用钱砸死他”逗乐了,泣极反笑,鼻子吹出个小小的鼻涕泡儿,娇羞地在唐安兄上锤了一下,又怕打重了,继而用手轻轻地抚摸。   钰莲哭腔还在,不过从表情上来看,心情已经好了不少:“少爷,其实从那天晚上起,钰莲已经决定了,要么跟着少爷,要么死。没想到,少爷好像突然变了个样,对钰莲这么好,还为了钰莲,与老爷产生矛盾,钰莲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少爷,反正少爷去哪,钰莲就去哪,嗯,只要钰莲还活着。   少爷,你真好......”   唐安定睛一看,钰莲居然睡着了,看来是释放了久积的压抑,没了心理压力,自然疲倦上头,便睡着了。   解决了钰莲的心事,唐安也挺开心,毕竟唐安要对钰莲负责,看到钰莲开心,唐安打心眼里舒坦。   钰莲也睡着了,窗外的虫子好像也困了,竟悄然无声,唐安也心静下来,欲火自然平息了,看着钰莲鼻翼一扇一扇,睡得很熟,唐安搂起钰莲,安心地进入梦乡。   梦里,唐安娶了钰莲,而且生了很多可爱的宝宝,充分继承了唐安的英俊和钰莲的绝世娇容,唐安笑得很开心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了家的感觉! 第十章 刘家挑衅   在鸡鸣声之下,唐安和钰莲醒来。宅子原先的主人还真是有良心,养的鸡都没带走,大清早吓唐安一大跳。   钰莲服侍唐安洗漱完毕,唐安便饶有兴致地在宅子中逛了起来,昨儿个忙活一天,家具之类的玩意儿一个劲儿往里搬,今天有时间,是得好好看看属于自己的宅子了。唐安一俟想到自己后世只是个穷仔,如今已在这繁华的滁州买房了,便是激动不已。   院子比之后世的房子,简直算是大的不得了,东西两排厢房之间,有个不大不小、大概十来个平方的水池,水浅的很,杂草丛生,唐安准备在这个池塘中,养一批王八,这就是唐安的信仰,水浅王八多嘛,每天晒晒太阳,翻翻身,有吃有喝,多好!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没有了清晨的凉爽,唐安自然没了逛宅子的念头,便回了正房,寻钰莲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饿了一晚上,再饿下去,二弟都受不了。   刚打开府门,前面赫然站着一排健硕的汉子,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青色的儒袍,长长的袍裾迎着微风,慢慢拂动,恬静无比,看装扮应该是个汉人。   不过穿着这身衣服的人,可就没有如袍裾迎风般的耐心了,中年男人一脸冷峻地迎上来,见老大动了,他身后那一群汉子便也围将上来,将唐安钰莲团团围住。   中年男人说话倒也简短,不苟言笑地面对着唐安,语调就跟脸一样冷峻,淡淡地道:“唐家小子是吧,我是刘家的管家,今天我家老爷让我来问个清楚,当年定下的婚约,如今你想要反悔,这是什么态度,把我刘家当什么,任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有,别以为你跟你爹断了关系,我刘家就不找你爹的晦气,哼,简直幼稚。”   话说出口,唐安瞬间知道了这群人所为何事了,而且这些健硕的汉子,九成九就是刘家养的打手,唐安心生紧张,这么多人,,,打不赢啊。   唐安作为一个三好学生,人家问话,还是要回答的。   尽力让自己显得霸气点,不能漏出紧张地情绪,唐安故作强硬地说道:“刘管家,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想发生的,况且,我也没想悔婚,我只是跟我爹闹翻了,退一万步讲,我现在就可以去刘家提亲。”   旁边的钰莲听着唐安说话,脸色苍白,一副紧张无比的样子。   刘管家冷笑了一声,讥笑道:“好一个现在就可以提亲,行,我就事先替我老爷做主,你尽快去准备彩礼,上门提亲,不过,这个女人...”   说着,刘管家双指成剑,指向钰莲,继续说道:“她,必须得死,否则在娶我家小姐之前,你就有了女人,我刘家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明白了管家的目的,钰莲脸色更加惨白,揪着唐安的衣脚,低头不语。幸福来得太突然,又走得太突然,昨晚唐安给她建了一栋楼,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以为可以一直避风挡雨,可眼看楼可能就要塌了,她不知道唐安会不会真的放弃她,所以,她很怕,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死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唐安也突地明白了,刘家管家此番前来,重点还是在于钰莲,而不是成亲事宜,看来这刘家还是不准备放过钰莲。   钰莲,唐安肯定是不会杀的,虽说就算杀了,去官府交上半贯钱,跟官差打声招呼,就说自家贱籍的婢子暴病而死,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这年头,死个婢子谁会在意。但钰莲这么可怜,且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杀?再者,唐安早就准备给钰莲安稳的生活,又岂能出尔反尔。   既然谈不拢,唐安也就没必要保持风度,**丝气质顿时泄露而出,不耐烦地道:“刘管家,这么跟你说吧,谁都别想动钰莲,至于成亲,哼,爱谁谁,俺不去了。”   说着,唐安还不忘自言自语道:“上次在酒楼,听说这刘家闺女,屁股大的跟磨盘似的,这哪受得了,不妥不妥!”   刘管家听在耳中,登时那张冷峻的脸,气得通红无比,仿佛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都要喷出火来。   刘管家终于发飙了,指着唐安的鼻子,跳脚大骂:“哼,竖子,不识好歹,等着吧,看我家老爷怎么收拾你这么个东西,他定要让你在滁州无法立足。”   说完,刘管家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一帮打手大眼瞪小眼,几个眼神交流后,一路小跑,追自家管家去了。   唐安倒是没觉得什么,自打前两天救出钰莲,今天这事儿就得发生,刘家能将生意做那么大,岂是默默无为的宵小之辈,若是不来找唐安,才叫不对劲呢。   不再做追究,唐安拉着钰莲便往酒楼方向走去。   可钰莲站那不动了,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直在深呼吸。唐安觉察到不对劲,便问钰莲:“咋了?身体不舒服”   “少爷,你就杀了钰莲吧,要不然他们不会放过唐家的。”钰莲终是鼓起了勇气,眼中含着晶莹,向唐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安一听,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安慰道:“放心啦,我会保护你的,没人敢懂你。”   钰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边哭边说道:“少爷你对我这么好,其实有少爷昨晚的许诺,钰莲已经知足了,从来没有人关心过钰莲。可是钰莲真的不想再连累少爷了,少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看到钰莲哭得跟小孩子似的,唐安心都软了,将钰莲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轻轻地说道:“傻妹子,怎么这么容易满足,记着,以后不能这样了,少爷一个劲想救你,你一个劲不想活,叫少爷如何是好啊,那我也去死算了。”   钰莲猛地从唐安怀中探出脑袋,一张哭花的小脸仰视着唐安,急忙说道:“钰莲不死了不死了,少爷也不要死了。”   唐安心中暗暗一喜,终于将钰莲心态给纠正了,要不然天天要死要活的,钰莲迟早被逼出心理疾病。   这时,唐安钰莲周围已经围满了一群看客,有端着碗大口喝粥的,有推着烤红薯小车的商贩,还有路上来往的行人,甚至是江湖游侠儿,围着唐安钰莲,好像看着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众人一本正经地评头论足。 第十一章 基情掌柜   喝粥的那个大*爷,端着滚烫的粥碗,眯着眼睛灌了一大口,美美的哈了一口热气,顺便吐了口浓痰,饶有兴致地评论道:“咳,啐..这谁家的娃啊,大街上竟是搂搂抱抱,大伤风化。”   旁边蹲地上卖葱的大妈更是夸张,接茬道:“对头对头,真是没教养,俺们做姑娘的时候,晚上跟自家男人钻被窝子,就是爽上天做神仙,也不敢多大声叫唤,生怕别人听了去,哎呀呀,好羞的。”   大妈说着还不忘抚摸着挺拔的大葱,脸色忽而幸福无比,好像在怀念时光飞逝,又忽而伤心低落,更像是抱怨自家老头不争气,这才快五十岁,晚上“石更”起来,还不如这手上的葱挺拔,要不是这葱辣滴很呐,还不如老娘自己用葱解决了。   相比之下,一些文人就雅致多了,只是淡淡的瞧上一眼,从牙缝里哼出一句:“世风日下。”然后打壶酒,回家赋诗一首,抒一抒自己酸涩的单身之情。   人都笑我丑如狗   一直没有女盆友   今日被虐府门前   我欲醉死怡红院   唐安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街上搂搂抱抱居然算有伤风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回忆后世,不愿看步兵片了,只需在大晚上,往校园的林子里一钻,简直就是看真人“诶V”。   “看什么看,滚蛋。”唐安毫不客气地赶走了围观的群众,和钰莲径直往酒楼行去。   赶到酒楼,出了一身薄汗,找个靠墙的位置,唐安和钰莲对面而坐。   酒楼每天的人并不多,但昨天那个嚼舌根的胖子陈大福,一如既往坐在老位置,边抠着脚丫子边用早餐,他周围围了一圈人,神采奕奕地听着陈大福讲述左邻右舍的新闻,时不时评论一番。   这时老掌柜来了,对唐安的再次亲临,表达了强烈的欢迎,然后欢快地跑向后厨,亲自端上早餐。   早餐很简单,一口小石锅炖的白粥,一碟子熟羊肉、一碟熟牛肉、一小碟咸菜,这便是掌柜端上来的早餐,瞅这精致的石锅,就可看出,掌柜的算是花了心思,别人喝的都是大锅粥,唯独唐安开的是小灶。   开动后,钰莲低头吃的满嘴油光,像个小孩子般不顾形象。   唐安眼中满是关心,问道:“怎么吃这么快?别噎着了。”   钰莲继续大快朵颐着牛羊肉,满嘴的食物,呐呐不清地回答着唐安:“嗯...少爷,钰莲打小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嗯...好好吃。”   唐安心疼不已,多可怜一妹子,可能做婢子的时候,早上连咸菜都吃不上,更何况牛羊肉呢。唐安头回感到了这世界的不平,这是真正的弱肉强食,假设我唐安穿越过来后,只是个穷小子,没唐家这番家境,是不是早就横尸街头了呢?   打了个冷噤,唐安不再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很快,除了粥以外,大部分的肉食都被钰莲一扫而空,钰莲吃的满嘴是油,可怜兮兮地问唐安:“少爷,,,我还想吃...”   钰莲着实惊煞唐安了,昨天在这酒楼吃早餐,咋就不见钰莲这么能吃,难道昨天是钰莲放不开,今天熟络了,散发出吃货的本性了?   但唐安还是怕钰莲撑坏了肚子,望着钰莲,佯怒道:“再吃咱就要吃穷了哈。”   钰莲还以为唐安说真的,赶紧抚了抚肚子,忙道吃饱了。   唐安乐道:“哈哈,真信了,少爷我再穷,饭还是吃得饱的。”   钰莲转着一双大眼珠子,想想也不无道理,少爷是谁,会缺钱?   但马上,钰莲又漏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少爷不是跟老爷决裂了么?怎么会有钱?哦对,昨天那房子两百贯呢,钰莲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既然钰莲问到了,唐安也没必要隐藏这个秘密,靠近钰莲的耳朵,低声地说道:“你在唐府待了那么久,我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真会舍得我在外面吃苦?”   出乎唐安的意料,钰莲竟一下就猜出了其中关节,胸有成竹道:“少爷的意思是说,钱是老爷给少爷的?”   唐安点头道:“对,记得保密,对外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跟我爹闹翻了,这样的话,想必刘家应该先找我麻烦,而不是去寻我爹的晦气,如此,也算是两全了,既保全了你,又保全了我唐家的生意。”   钰莲很重视唐安所说的保密,乖巧地点了点头。   既然吃完了,唐安得干点正事,总不能大老远就跑过来蹭个早餐,唐安穿越过来成了富家公子,没必要蹭这个早餐。   叮嘱钰莲待在原地,唐安径自向后厨走去,经过二三个巷子,终于到了酒楼的后厨。   小小的酒楼后厨却不小,灶大锅大,还连着一条下水的沟渠,方便平时洗菜。唯一稍显不足的,就是这老旧的设施了,强上刷的漆都连块儿掉下来,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老建筑。   一俟进到后厨,唐安看到了有趣的一幕,年轻的小厮在蹭蹭地切着菜,掌柜在一旁纠正手法,刀要快,姿要正,手要准。年轻小厮稍稍有那么一丢丢地错误,老掌柜就施以小小的“惩罚”:在年轻小厮的屁*股上摸两把,就像后世的揩油。不同的是,别人揩油摸女人,掌柜的摸男人。登时,唐安脑海中闪现出一句歌词:“你算什么男人”(你三婶摸男人)   每被摸一下,年轻小厮就装模作样地扭了扭屁*股,一副欲拒还迎、上我玩我的表现,逗得老掌柜乐呵呵的,满脸的油光,油光中浮现着淡淡的红晕。   站在门口的唐安着实忍不下去,再这么看下去,非得把早饭吐出来。虽说唐安很好奇,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跻身炮兵营的战士,原地干上一炮呢,啧啧啧,原来古代也有基佬啊。   “咳咳,没打扰到你们吧”唐安满脸奸笑,语气中却略带抱歉,打断了这个小插曲。   突然有人说话,老掌柜赶紧把手从小厮的屁*股上移开,之前满脸的春光上头的红晕,此刻已是转化为怒气,老掌柜转过身,正准备看看来的是何人,尽然硬生生打断了自己的好事。 第十二章 生意计划   “吾日*你老...”老掌柜话说一半,看清来人之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对待打断自己好事的人,老掌柜向来不吝以粗鄙之词问候回去,反正有钱就是大*爷,但这次打断自己的,更有钱,那可是少爷,他老母咋能说日就日。   唐安皮笑肉不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盯着老掌柜惊慌的脸,问道:“你日什么来着?”   见唐安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粗鄙之词,掌柜立马佯装成书生姿态,双手倒扣在背上,微微抬头,正好以四十五度的完美视角仰望天空,深沉地道:“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亲乎?...”   一边说,还一边推搡着年轻小生,提示道:“刚刚教了你这句,今天准你一天假,回去好好背这句,明天要抽查,我冯义傅手底下的人,必须得通读古典,有贯晓章义之才。快点回去吧,明天准时过来。”   听闻掌柜让自己回去,小厮如获大释,头也不回地跑了,捂着脸跑的。   唐安的世界观在次被刷新,好纯*熟的演技,刚才还摸男人屁*股呢,现在居然一副正义凌然的读书人模样,居然还有为祖国提高全民文学素质、文化修养、促进元朝学风稳定发展的抱负和理想。   总结:不要脸。   唐安随手扯了长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轻轻地挥了挥手,无语道:“得了,老家伙你就别装了,我都看到了,怪不得这一把年纪居然毫无子嗣。”   老掌柜被戳破了私事,四下环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才一脸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道:“不瞒少爷您说,老头子就这个爱好,这男女之事固然巧妙,可走旱道,反他人之常,未尝不是一番乐趣,少爷你只知女*体之美,不知男体之精妙,这男体啊...”   冯掌柜越说越离谱,就像传销组织拉人一样,噼里啪啦给你讲上一大堆,唐安赶紧打断掌柜:“停停停,别给我带进去了,我性取向正常,再说,搁后世,搞基的多了去了,放心,我不歧视你,不过,,,不要靠我那么近,总感觉很危险”   “后世?什么后世?搞基又为何物啊?”老掌柜疑惑不已,连连*发问。   唐安自觉穿帮,打了个哈哈,赶紧岔开话题,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冯啊,今天找你来可不是说男男之事,而是来谈一笔天大的生意,你也知道,跟我爹闹翻之后,我的经济状况就比较拮据,如今是该做点事情来赚钱了。你可有兴趣跟我合作?”   老掌柜听说要做天大的生意,眼中闪烁着精光,随着酒楼的老旧,生意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幕后老板是唐家,但自己手上,也有酒楼的一份子股钱,要是倒了,唐家家大业大,这紧紧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可对自己而言,可就是全部身家了,由不得老掌柜不感兴趣,没钱怎么玩男人?   但稍稍一想,老掌柜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明知道这唐老爷和少爷闹翻了,自己还去跟少爷合作,唐老爷不得捏死自己?要是少爷稳重也就算了,一把老骨头跟着少爷拼一把,没什么不行的;关键是少爷这玩世不恭的蠢性子,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跟他合作做生意,这...不是把钱往水里扔吗?阿不,往水里扔还能听个响儿,可那确是牛沉大海,啥动静也没有啊!   唐安见老掌柜考虑良久,并没有准备答复的样子。不禁急道:“给个准话儿啊,干还是不干?”   老掌柜很难为情地说道:“少爷,恕老头子直言,这...你做过生意吗?”   “没做过”   “哦,不干了”老掌柜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唐安,而且毫无负罪感。   唐安无语,很想揍他一拳,无奈跟掌柜不算太熟,不好意思下手,否则,免费送他一副熊猫眼镜。   不过老掌柜一番表象,倒是让唐安捕捉到了他的担忧,不就是担心跟着自己赚不到钱。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就好办了,找准病因,对症下*药,药到人亡啊呸,病除。   旋即,唐安换了一副口吻,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缓缓而道:“我要是没点赚钱的手段,我会跟我爹决裂,只为了一个婢子?”   冯掌柜一想,却也是这么个道理,便拱了拱手,请唐安将赚钱法子一一道来。   “老冯,不是我非得和你合作,不过是看你顺眼,顺手借用你的地盘而已,就算你不跟我合作,大不了我花钱买一块地盘,也是可以将这生意做起来”   老掌柜连声道是,不停地点头对唐安所说表示赞同。   唐安接着道:“我的生意呢,很简单,就是跟吃食有关,今晨观察了下,你酒楼的早餐过于简单,而且乏味,大早上吃牛羊肉,想来对胃也不好,所以我自己琢磨了几样早餐花样,当代绝无仅有,而且价格公道,好吃不贵。所以准备与你合作,一来是因为你有管理经验,二来就是依靠你现有的地盘和人气,将咱们的生意做大做强。”   老掌柜越听越泄气,略带吐槽的说道:“我开了十几年酒楼,早饭的收益只占酒楼收益的很小一部分,买早餐能挣什么大钱。”   唐安不紧不慢地道:“看来你开了十几年酒楼,开成这个鬼样子,也是有原因的。”   老掌柜老脸一红,抱怨道:“还不是因为刘家酒楼的挤兑,同样是羊肉,在他家五十文钱可以买到半斤,咱家这只有区区四两不足,我也跟唐老爷提过,但唐老爷只是说不要跟刘家对着干,以后是亲家云云~~~可刘家呢,变本加厉,各种排挤我这小小的香枫酒楼,可怜了我老汉,好好的生意竟是败成这样...”   唐安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酒楼生意不咸不淡,半死不活地吊着,背后竟然是刘家在作祟,看来这生意也没那么好做了,少不得是一番争斗。   唐安从思绪中回过神,皱了皱眉,不悦地道:“放心,合作早餐就算亏,你也不至于亏到哪里去,就当是本少爷在生意场上练练手,至于刘家的挤兑,你就别管了,我自然能想出办法去应对。” 第十三章 刘家诡计   正当冯掌柜准备答应之时,前厅突然传来钰莲的尖叫声。唐安想也不想,便直接冲了出去。   只见四个身着奇异服装,五大三粗的汉子,拽着钰莲,往门口走去,钰莲则是一脸惊恐的往回看着,眼看唐安从后厨冲了出来,钰莲眼泪都要出来了。   唐安二话不说,大喝一声给自己鼓鼓气,抡起凳子冲了上去,一个横扫过去,那些汉子没料到,竟是生生扫趴了两个,钰莲顺势就被唐安拉了过来。   倒地的汉子捂着脑袋,在地上嗷嗷直叫,并且用着一些奇怪的鸟语交流着,唐安听不懂,站在一遍护着钰莲,板凳不离手,随时准备再次反击,唐安作为好学生,打架还是蛮紧张的。   不过,也挺刺激。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群汉子就缓了过来,一个个捶胸顿足,指着唐安叽里呱啦乱叫着,反正唐安一句没听懂。事情搞不清楚,走也走不掉。   唐安索性直接发问了,用凳子指着那四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汉子,气哄哄地问道:“喂,你们遮光天化日之下,见到女的就上来抢,你们是还没进化的种马,只会交*配吗?低俗,都他妈什么玩意儿,给老子把你们的鸟语收起来,老子听不懂。”   唐安说完,那群人反而乐呵了,互相之间看了几眼,又瞄了钰莲一眼,吞了吞口水,继续笑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终于,四个人中,为首的汉子说话了,他用着很瘪嘴的中文问道:“原来你是汉人,你在朝廷里面当官吗?”   唐安答道:“没有。”   那汉子更加开心了,既然没当官,不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元人继续说道:“不过就是个汉人,不就是我们元人的狗吗?”   转而,指向钰莲,那汉子淫*笑道:“我们只是想跟这位像花儿一样的姑娘,做点好玩的事,一定会让她比天上的鸟儿都开心的,而你这条汉人狗,就跟臭水沟里的龙虾一样,低贱无比,竟然敢挡我像鹰一样的元人勇士的路,不要命吗?”   原来是元人,怪不得这么嚣张,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敢直接欺辱汉人,可见汉人的身份是多么卑微,不知怎么,唐安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见唐安没说话,那四个汉子以为唐安怂了,便走上前,准备拽走钰莲。   还未近三步之内,唐安猛地拎起凳子,指着他们,冷冷地道:“你们再走近一步试试,俺撂下这百十斤,大不了咱一起死,元人咋了?元人就可以不把汉人当人?”   兴许是被唐安的气势吓到了,四个汉子竟然不敢前进一寸,只是有点憋屈地说:“是刘进说这里有姑娘可以玩,我们才过来,他也没告诉我们这里有条咬人的汉人狗啊,但是我们元人是可汗陛下的子民,你不听从我们的号令,就是重罪,看我们回去就让官府来抓你们。”   唐安发问道:“谁是刘进?”   “就是那个在池元路做生意的刘进,他家可有钱了呢,他是我见过最有钱的汉人狗了。”说到有钱,为首的元人满面笑容,看样子收到了很多钱。   池元路有几个姓刘的?这个刘进想必就是刘家老爷吧?或者是刘家管家,但怎么说,都是刘家在背后下辫子。   唐安背后涌上一股寒意,这刘家老爷也够狠的,完全是置自己于死地。唐安不保护钰莲,刘家正和心意,钰莲没了,唐安不得乖乖回去娶刘家闺女?若是唐安保护钰莲,肯定会与元人产生纠葛,到时候,元人定会伺机报复唐安,汉人地位之低,招惹了元人,唐安岂能活命。既然唐安不肯放弃钰莲,那么,与刘家的亲事是不可能成功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借元人之手,将唐安干掉,到时候,定娃娃亲的女婿命短,死掉了,这门亲事自是化为泡影,再订过一门亲事,背后也不会有人说刘家闺女不守妇道,简直就是两全之举。   好一个驱虎吞狼之计!   唐安心情很糟糕,这马蜂窝也掏了,被痛蛰几下,必定是免不了的。   一想到刘家居然这么坑自己,上来就准备害人性命,唐安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要冷静,越是遇到大事越要冷静,唐安想起语文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越是心情浮躁,就越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很有可能将致使自己丧失性命,虽说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没有歌舞升平,没有政通人和,更是没有安居乐业,心情是极度不甘的,但唐安对小命还是蛮看中的,既来之,则混好点。   慢慢的,唐安还是冷静下来了,得想个保命之措。   突地,唐安计上心头,他刘家老爷驱虎吞狼,那我唐安为何不可给他扔把茅草,让他引火上身呢?倒时候,老虎吃完狼肉,想必还想喝点人血吧?   想了这么多,不过只在一瞬之间,唐安很快缓过神,看着四个长相猥琐的元人,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无辜的道:“作为元人,你们应该要像狮子一般勇猛,和老鹰一般睿智,可你们居然走错了。”   元人一脸惊讶,不过对唐安的赞赏,倒是照接不误。四个元人纷纷问道:“什么走错了?”   唐安开启讲道理模式,循循道来:“刘家让你们来找姑娘,没错,但是啊,你们走错地方了,他说的不是这里,是这条街的另一头的刘家酒楼。”说着,唐安还不忘指了指方向。   元人顺着唐安指的方向转过头,想了想,又指着钰莲说道:“不对啊,我记得他说的是这一头的酒楼啊,他说这里面有好看的姑娘勒。”   唐安继续无辜的道:“你肯定听错了,这祥风酒楼是唐家的产业,不是刘家的,他刘家怎么会让你们来别人的酒楼享乐呢,刘家想巴结你们元人,肯定是要请你们到他家的酒楼做客,姑娘,美味的吃食,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你们却走错了,亏不亏啊。”   那群元人又用唐安听不懂的语言,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大概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反对面前这个汉人所说的,毕竟刘家怎么会让自己来别人家酒楼呢,可能是真的走错了吧。 第十四章 刘进发飙   四个元人汉子对视几眼,想想唐安所说不无道理,便准备去另一头刘家的酒楼,但为首的那个元人看了一眼钰莲,停了下来,对唐安问道:“你今天打了我的兄弟,现在要么把这个女人给我们,你们汉人有个词说得好,叫做既往不咎,但你们还有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不把这个女人给我们,你就等着我们元人官府抓你坐牢。”   老虎的屁~股也摸了,不差摸脑袋的功夫,惹了元人,还指望他们放过?再者,唐安还是不相信,普天之下竟是没有王法之说。唐安不屑道:“那就麻烦各位请官差来拿我。”   四个元人气呼呼地走了,向着刘家酒楼的方向行去。边走边用蹩脚的汉语骂着人,时而骂刘家不说清楚,时而又骂唐安这货下手重。   待到这些元人都走了,陈大福挪动着肥大的身躯,后边跟着一群人,从酒楼的角落钻出,跑到唐安钰莲身边,一个劲的夸赞唐安临危不惧,直面强权等等~~恰是时,元人前脚迈出酒楼正门,冯掌柜后脚就从后厨钻了出来,与陈胖子一道,啧啧夸赞着唐安方才的举止。   真是危险过去就钻了出来,一个个的贪生怕死的。但唐安还是能理解他们,毕竟谁愿意参合这档子鬼事,惹怒了元人,只会遭来麻烦,所以自打元人跟唐安发生矛盾,陈大福一众,包括老掌柜,都是躲得远远的,待到元人一走,便跳将出来,指点江山。。。   唐安对他们的赞扬奉之不违,反正夸自己,享受享受没什么。与老掌柜商量好生意之事,唐安便带着钰莲回自己买的宅子了,回去的路上,钰莲问唐安,是不是又给他制造麻烦了,唐安只是笑笑,摸了摸钰莲的脑袋,解释了下,这麻烦迟早都会来,因为想做一番大事业,怎么会不同元人有所纠葛。   才来这个时代几天,唐安感觉自己心力成熟了太多,面对与元人对峙那么吓人的场面,只是脚有点微微发抖,好在撑了过来,至于倒时候元朝官府找唐安麻烦,唐安表示考虑不到那么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死鸟朝天有木有。   刘府中,刘老爷刘进怒气滔天,亲手摔碎了一个和田玉杯,还不罢休,举起摆在上首的唐代花瓶,良久,花瓶还是待在半空中,刘进想了想,赚钱不容易,今天还破了财,再摔个瓶子就更不划算,便气呼呼地将花瓶放在桌上。   一身儒袍、年仅中年却老气横秋的刘管家站在一旁,低着头等待刘老爷怒气消散,他了解刘进,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摔点什么,这也就算了,谁赶上去拦,酒壶花瓶之类的东西就不是摔在地上,而是你的脑袋上。   所以刘管家很是机灵,站的不近不远,正好刘老爷也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   刘进怒气散去,对管家招了招手,召他靠近议事。   刘管家恭恭敬敬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低人一等的感觉刘管家特别不喜,迈着琐碎的小步子,蛋蛋膈应地难受。   刘进瞥了一眼管家,开口说道:“我活了一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后生给反坑了,真是晚节不保,哼。”   管家接话道:“老爷您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要怪,就怪那四个元人,毫无头脑,唐安说在刘家酒楼,他们还真就跑刘家酒楼来。”   听管家分析,错不在刘进,而是元人的缘故,刘进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刘进继续说道:“这次算是栽在这小子手上了,今天那几个元人折返咱们酒楼,我硬生生赔了四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姑娘进去,花了我百十贯钱才算是把他们几个打发了,哼,亏大了。”   管家知道老爷是在心疼钱,还有那些处子之身的姑娘,自己还没享受就送给元人糟践,管家安慰道:“老爷不必如此沮丧,至少这唐家小子也招惹了元人,现在市井上都传的沸沸扬扬,据说那些元人放出话,要叫官府捉拿唐安呢,其实老爷您的目的,是达到了的,这赔几个姑娘,算不得什么,我明天再出城去那些天灾泛滥之地,只需带上一马车的食物,就可以换上几个干净的姑娘来。”   管家都这么说了,刘老爷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抚着长须笑道:“哈哈,还是你刘管家能干,这个月加工钱。”   “谢过老爷!”   这几天里,刚开始唐安还在担心,如何应对元人,但出乎他的预料,元人竟然没有找上门来,唐安索性放下心理压力,一心扑在最近准备的生意上。   不仅如此,唐安看自己的宅子里,只有钰莲和自己两个人,偶尔白天的时候,唐安还得上街采购所需的东西,不可能老带着钰莲,考虑到钰莲一个人在那么大宅院,会百般无聊,唐安便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一批婢子,全部交由钰莲管理。   婢子们交到钰莲手下,钰莲挺着发育良好的小胸脯,伸出四根手指,呐呐地向唐安发誓,一定会将这崭新的唐府打理的条条是道。   手底下管着一批婢子,钰莲心情还是很美好的,每天当着唐安的面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偶尔唐安开个荤笑话,钰莲都能羞红整面脸。但当着下人的面,钰莲俨然已经进入到唐家女主人的角色中,不再是弱女子的样子,在钰莲的严格盯梢下,没有一个下人敢偷懒,整个唐府是扫了又扫,地面上干净的一尘不染,唐安都对钰莲刮目相看了。   经过这么几天的观察,唐安发现元朝的食物还是太简单粗暴了,清淡的很。没有什么稍微味道刺激一点的食物,最糟糕的是,这个时代居然没有辣椒!!!   生意方面,唐安决定先从食物入手,毕竟民以食为天,做吃的,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上次从便宜老爹那要来的三百多贯也用的差不多,是该做点小生意,来贴补自己日常的花销。 第十五章 茶蛋之道   几天以来,前几天还被作为话资、市井坊间谈得火热的唐安,竟是毫无消息了,众人也不知道他去了拿哪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宅子的大门紧锁,几日都没打开。   就当大家要忘却唐安这个父子相搏、钟情丫鬟的唐安时,滁州城又被唐安引爆了。这几日,唐安天天在家研究吃食,努力地回忆起后世一些有名的吃食,再做出来,唐安虽是学霸,但这弄吃的...真不太会,以至于一些简单美味的吃食,唐安竟是研究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拿出去出售了。   路人甲:“哎哟你们听说了没?上次那个唐家少爷,就是跟他爹互掐的那个,据说是跟祥风酒楼的冯掌柜合作了勒,现在祥风酒楼正在卖那什么...哦,想起来了了,叫做茶叶蛋的玩意儿,好吃的很勒!”   路人乙不屑道:“你现在才知道?我今早就排了老长的队,买到了几个,啧啧,俺也就尝了那么一两口,嘶真是香啊,也不知那唐家少爷用了什么法子,一个鸡蛋竟是能如此之香醇,今儿个中午吃饭,俺都老惦记这茶叶蛋,诶,队伍太长了,挤不进去啊,没茶叶蛋嘴里都淡出个diao来。”   身着藏青色长袍的路人丙经过,恰好听闻路人乙最后一句话,皱了皱眉,作为读书人,他忍受不了错误。   路人丙咳咳两声,鄙夷地对着路人乙说道:“说话也是要好好说的,什么叫嘴里淡出个diao?分明是嘴里淡出个鸟,你他妈嘴里淡出个diao试试,恶不恶心,真是斯文扫地。”   路人乙心生不服,欲与路人丙大展口舌之争。路人甲见状,笑的颠颠的,对路人乙路人丙说道:“你两慢慢争,俺得先去买几个茶叶蛋,给家里了孩子吃,去晚了就没有了。”   路人丙听闻竟有东西如此难买,一把拽住正往前走的路人甲,看似瘦弱的路人丙竟有着一身蛮劲。   路人甲吃痛,不满的回过头来。   路人丙道:“大姐,何为茶叶蛋啊?”   路人乙终于嘚瑟了起来,用眼角斜着路人丙,道:“嗬,不是说秀才不出门,可知天下事么?你不是读书人么,竟然连这么火热的茶叶蛋是啥都不知道,真是穷酸书生啊,跟你说话,我还怕丢不起这个人呢。”   路人丙老脸一红,嘴炮反击道:“三代不读书蠢如牛,田舍老奴,种你的田去吧,彼其娘之。”   说着,路人丙换上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嘴脸,谦卑地对路人甲说道:“随不知这茶叶蛋缘为何物,但听着甚善甚美,这位大姐可否捎上小生,一同前往购买呢?”   路人甲看这位长袍及地的书生倒也说话好听,长得又不丑,跟这种人走一块儿,还是倍有面子的,便同意与他同行......   祥风酒楼,平时本事没什么人的,可今日竟是门庭若市,连队伍都排到外面老远,而且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切确的说,下午了,大家竟是热情洋溢,队伍簇拥这队伍,等着购买这茶叶蛋。   冯掌柜坐在厅中,看着冗长的队伍,心生喜悦。想到今天大早,星月高悬,雾气弥漫,唐大少爷就敲开了他的门,说是生意准备好了,掌柜是一百个不愿意,这他么睡都没睡好,竟要做这夯货少爷没头没脑的生意,谁知道这生意能赚几个子儿,再说,一个老掌柜挣那么多钱有啥用,又没什么爱好,咦?老掌柜爱好男人,听说京城大都里,有个专营男妓的妓院,里面的男妓都是俊乔秀丽的小生呢,老掌柜还是蛮向往的。   怀想着自己那不同常人的爱好,老掌柜终于起床开门,将唐安迎进酒楼。   一进酒楼,唐安就开始颐指气使,吩咐掌柜将一应材料准备好,譬如火炉,柴火,几大口锅,鸡蛋尽量多准备点之类的。   只见水烧的滚烫,唐安从自带的布袋子中,掏出了几大包麻布缝制的包裹,在每口锅中都放入一个,老掌柜不知这是何物,心中揣测,这玩意儿有什么卵用?   包裹就是唐安精心准备的香料了,里面有茶叶、八角、桂皮、丁香等玩意。为防被别人剽窃了去,唐安特地用白色麻布将这些香料包裹起来。   饮食方面,老掌柜开了这么多年酒楼,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行家,除了这个香料包看不太懂,其余的也算是一目了然,跟水煮蛋有些相似,但这个叫做茶叶蛋的火候上面,要比水煮蛋大得多,而且煮熟之后,唐安用铁勺将蛋壳敲破,想必是想让鸡蛋更加入味,等到差不多,再加上盐,辅以调味。   怎么看,这个小小的茶叶蛋能做出什么生意来,老掌柜看完唐安的制作过程,顿时对唐安的生意计划嗤之以鼻,唐安若不是少爷,此刻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老掌柜更是要睡回笼觉了。   老掌柜非常艰难的保持着耐心,等到茶叶蛋煮熟开锅,香味四溢而出,在场的各位包括老掌柜和做事的伙计,均是耳目一新,精神为之一振。   老掌柜率先捞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在手心滚动着,烫的老掌柜对着手指直哈气,原地弹跳。一个如此高温的茶叶蛋,就在唐安惊讶的目光下,三两口就吞了下去,唐安想到一个词:“惊为天人”   在旁的两个伙计,看着几大锅的茶叶蛋,竟是口水直流。老掌柜看在眼里,想到毕竟是自己的伙计,便忍痛说道:“你俩,一人一个自己拿。”   得到掌柜同意。两个伙计急忙捞起茶叶蛋,烫的直叫唤,在唐安惊为天人的目光中,吃了下去。   吃过茶叶蛋,老掌柜不再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而是对唐安言听计从。询问唐安这个茶叶蛋该如何定价,唐安掏出一沓裁剪地整整齐齐的毛边纸,上面画了幅关于茶叶蛋的简笔画,是一个小孩子吃茶叶蛋的画面,画地下面标注了价格:茶叶蛋,五十文一枚。   这几天,唐安将后世简笔画水平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画了几百上千张一样的画,现在就算让他用diao阿不,用脚画,简直都是轻而易举了。这些画儿配上价格,也就是后世的传单了,唐安表示灵感上来,无可阻挡。 第十六章 混吃等死   将传单递给掌柜,吩咐掌柜叫几个伙计全城粘贴,特别是那些人流量大,各种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的去处,待到早上大家一醒,想必有点好奇心的,都会对这里的新鲜事物感兴趣。   见识了茶叶蛋的美味,老掌柜彻底被征服,只要是唐安吩咐下来的指令,他一定照做不误。如此美味的茶叶蛋,用阑尾想想,也知道必定会在这滁州城大火,甚至是整个元朝。   唐安见冯掌柜一味地捞蛋、剥蛋、吃蛋,有点担心这老头子要吃死,倒时候官司上门,可真是黄泥掉裤裆——全特么是屎,揩都揩不干净。   唐安寻思着,正好有件事没有跟老掌柜讲清楚,便顺手抽了条板凳坐下,面对着老掌柜,打断了他吃蛋的进程,严肃道:“老冯啊,咱还有件事没商量呢,这茶叶蛋的盈利,你看怎么分呢?”   冯掌柜头也不抬,继续吃着蛋,第七个......边吃边含糊不清地答道:“五五开呗,你出秘方,我出地盘,很公正。”   唐安佯怒道:“公正个毛,你就出了个地方,愣是要五五分成,老家伙真够贪心的。”   眼看老掌柜手上的蛋吃完了,正准备去锅里捞,并没有接唐安的话。唐安一把将锅盖盖住,老掌柜满脸的憋屈,看了看锅盖,再看了看唐安,还是放弃了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办法。   唐安问道:“问你勒,这个盈利怎么个分法?”   老掌柜很不情愿地开口道:“你六,我四,不能再少了啊,再少俺也挣不了几个钱。”   唐安还是觉得不划算,直接对外面吼道:“伙计啊,这些茶叶蛋都搬我府上去。”   老掌柜赶紧扑过来,按下唐安指着几口大锅的手,弱弱地道:“你七我三还不行么,我亏点就亏点,不碍事,不碍事。”   唐安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兴致冲冲地捞了几个茶叶蛋,颠颠地回府了,剩下的销售、进账管理之类的,就直接交给老掌柜干,到时候等着收钱就好了。临走之前,唐安还特意吩咐老掌柜,这每口锅里的香料包,都是茶叶蛋制作的机密,切记千万不可泄露出去,用完之后一定要亲自处理掉。至于明天的香料包,唐安会吩咐家里的下人,将详细的香料配方送往酒楼,到时候,掌柜就可以自己制作茶叶蛋,而唐安真正意义上做了一个混吃等死的甩手掌柜。   将生意谈妥,唐安心情甚好,终于可以过上不做事也有钱的混账生活,这是唐安梦寐以求的局面,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泡妞吃饭睡觉啪啪,应该就没有其他的事了,想想就无比的兴奋!   回到宅子,在心情的影响下,原本并不是很新的宅子,此刻竟然感觉非常的洁净。唐安吹着口哨进门,看着整洁的院落,呢喃了一句:“心情好宅子都干净。”   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丫鬟,轻声地嘀咕了一句:“还不是钰莲夫人,让我们打扫了十几遍了,能不干净么。”   唐安听了,也不追究是哪个婢子在抱怨,而是哑然失笑,看来钰莲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就说宅子干净的不同寻常。   前院并无厢房,走至后院,钰莲才听下人告知唐安回来了,乳燕投林般跑了出来,冲到唐安面前,又觉得有失矜持,理了理头发,低着头。   还未待唐安开口,钰莲就着急的挺起脑袋,鼻翼一扇一扇的,开口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唐安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茶叶蛋,放到钰莲的鼻子之前。   “怎么样,想吃吗?”唐安诱~惑着钰莲。   钰莲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唐安手中的茶叶蛋,点了点头。   “那今晚跟我睡觉”   钰莲下意识地再次点头,目光不曾离开茶叶蛋半步   “真的?”唐安惊讶道,这几天来虽说钰莲是跟自己同床,但每当唐安提及房~事,钰莲总是羞愧地推脱,唐安也不好强求,也就作罢了,唐安总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好男人,但偶尔还是有生理需要的。   钰莲回过神来,脸蛋羞红,声细如蚊地回答道:“钰莲不是每天和少爷睡在一起吗”   唐安见钰莲还不理解,便挥手屏退了旁边的小丫鬟,凑到钰莲耳边,轻声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刚一说完,钰莲便赶忙拒绝。   唐安非常不理解,都是俺的人了,这早早晚晚,迟早要办的事儿啊,总不能作为一个现代人,有着几千年的见识,来这世界这么久还是处~男,太不像话了。   唐安惊讶地问道:“有何不可吗?”   钰莲双手紧扣,不自然地揉动着手指,唐安知道这是紧张的表现,但总得有个原因,唐安决定等待钰莲的回答。   钰莲纠结了一阵子,支支吾吾地道:“少爷,我...只是个婢子,配不上少爷...”   听到缘由,唐安一拍脑门,满心懊悔怎么把这茬事情给忘了,上次还准备花点钱,去官府给钰莲消除贱籍,可转眼就忙生意去了,竟是落下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唐安觉得挺对不起钰莲。   择日不如撞日,还早,唐安直接将茶叶蛋塞给钰莲,风也似的跑了出去,留下满院子的下人,惊煞不已,老爷竟有如此发达的脚力,端的就是良驹一匹。   由于钰莲的卖~身契在唐大壮手中,唐安无法去消除贱籍。但办法是人想的,稍稍花了点钱,顺带许诺明儿个送一篮子茶叶蛋来,县衙管户籍的胥吏才勉强答应,一笔将钰莲的贱籍划了去,顺便新添了个农籍。   个把时辰之后,唐安终于回府,看到钰莲就在府门前张望着,唐安突然有种幸福感,这就是家啊,不管风雨飘摇与否,总有那么个人,站在家门口,盼首待归。   刚到门口,钰莲便迎了上来,唐安掏出新出炉的户籍簿,放在钰莲的手上。   唐安喘着粗气,笑道:“搞定了,你的贱籍改为农籍,再也没人看不起你,也没人感欺负你,士农工商,你比我还大两级呢。”   钰莲噗嗤一声就笑了,但眼角却流出了感动的热泪,呜咽着扑入唐安怀中。 第十七章 春宵千金   月上柳梢,萤火虫掌控了夜间的天下,寒露骤起,萤火漫天。   与户外的清冷不太一样,主厢房中,一副烛光摇曳,温柔乡里的画面,唐安与钰莲亵~衣半裹,欺身床~上。随着烛光的晃动,他们爱的身影映在床帐之上,形成一副美妙的春光图。   前~戏早已褪去,两人正在努力耕耘着,唐安一手按着钰莲双~峰,肆意变换着形状。而钰莲香汗淋漓,满脸潮~红,享受着唐安的爱~抚。   曲径通幽处,莲蓬为君开;横侧峰岭,但随君变;此刻钰莲的身心,完全属于唐安。   伴随着娇柔的女声,骤然响起一声陈厚的男性呻~吟,唐安满头大汗趴在钰莲身上,而钰莲轻轻用双手搂住唐安的头,生怕这一刻的结束。   外头明月高悬,已是深夜......   ~~~~~~~~   第二天,唐安起了个大早,精神焕发,就是腿肚子有点发软,昨夜奋战太久,导致今天除了精神之外,各个身体部位都很虚,特别是肾.....   唐安立马走进前院,叫了管家将茶叶蛋的配方送往酒楼,昨天的香料包还有几包,一并交由管家送过去,今天就用这几个香料包做茶叶蛋,明天就只能让老掌柜按照配料表自己配了,总让唐安动手,多累啊。管家出门前,唐安还不忘叮嘱带几个茶叶蛋回来,要是敢要钱,管家就帮唐安揍老掌柜,恩,往脸上招呼,不用留情。   管家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叫做张文,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南方水灾,那个大户人家也被淹的不像样,卷着钱自己逃命了,哪里还顾得上管家。而元廷赈济不良,官员腐败之风盛行,批下来的赈济粮,到百姓手里,连碗粥都熬不了。   朝廷似乎知道批赈济粮没什么卵用,索性啥也不管,让他们牧丰而食,随这些灾民到处走,连路引也不要,死了也就死了。走投无路之下,老管家只好带着他的女儿,投奔了人牙子,寄希望于好的买家,能将他们买走,给口饱饭。   毫无疑问,唐安便是这个好人,唐安毫不吝啬地买下了他们,本来是只要一个管家的,毕竟婢子已经买了,但看老管家的女儿挺可怜的,唐安便一并买了过来。老管家又是磕头又是夸赞唐安大善人,搞得唐安都不太好意思,不过能多救一户人家,唐安倒觉得这钱花的也值。   大户人家当过管家,该问的不该问的,老管家还是懂的,而且还能识一些字,很多时候,唐安不用解释那么多,管家就明白了唐安的意思,倒也是个精明人儿。虽说人精明,但唐安对管家还是没必要防的,他的卖~身契在手,想来是不会背叛自己,而且他还有个女儿,又怎会不尽力工作,所以唐安毫不犹豫地将香料包的配料表交给了管家。   随便交代几句,管家便出门办事了。   这时钰莲也从后院走了出来,不再是以前的发饰,而是将头发都往上盘了上来,作妇人打扮,颇像后世的丸子头,配上钰莲这绝美可人的容颜,娇俏的很。再加上昨晚被唐安耕耘了大半夜,脸色红~润了不少,钰莲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过来,风雅典致,不失俏皮劲。此情此景,端的可如诗如画。   唐安眼尖,看到钰莲步子迈得小,便询问道:“你走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步子?你又没裹脚,不科学啊。”   钰莲见唐安询问,下意识想到了昨晚之事,脸一下子羞红,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唐安,低声解释道:“还不是你昨晚......哼,太坏了!”   唐安一愣,什么情况.....我怎么就太坏了,转念一想,又好像懂了什么,估计是耕耘地太激烈,钰莲娇小的身子有点受不了。   想来都是自己的错,没顾忌钰莲的感受,赶紧上前扶住钰莲,高声道:“来,夫君扶你走。”   钰莲脸又是一红,解释道:“我们..还没有夫妻之实呢。”   唐安朗生道:“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已行夫妻之礼,这成亲之事,我唐安迟早给莲儿你补回来。”   钰莲脸色一喜,旋即又怕唐安反悔,赶忙道:“那少爷不许反悔。”   唐安纠正钰莲:“还叫少爷,叫相公。担心后悔?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唐安伸出了小拇指,等着钰莲跟他拉钩。   钰莲笑骂着唐安:“相公,你这么大还这么幼稚。”   嘴上说着唐安幼稚,钰莲还是伸出了小拇指,与唐安拉钩。   唐安开玩笑道:“相公不仅年纪大,还有更大的呢,莲儿昨晚不是挺喜欢小唐安么?”   钰莲不知小唐安是什么,皱眉一想,又是红霞上脸,骂了一声唐安登徒子,便风也似的往后院跑了。   唐安看着钰莲的背影,脸上挂满了笑容。   元廷,延春阁中,皇上妥欢帖木儿坐在塌上,一身龙袍毫不讲究地套在身上,龙袍上缠着五爪两角的金龙纹,穿在这个发福的皇帝身上,连衣服上的龙看上去都慵懒不已,看样子是肾虚......   妥欢帖木儿的塌上还放着一盘鸡蛋,蛋壳煮至灰褐色,仔细一看,竟然是唐安发明的茶叶蛋。妥欢帖木儿的脚搭在凳子上,一手拿着茶叶蛋,另一手剥蛋,时不时舔一下沾在手指上的汁~液,没有一丝明君的样子。   下首,站着一位身着深青色蟒袍的官员,他便是殿中侍御史哈嘛。哈嘛的这个官儿品级不大,要硬算,从七品下,照顾皇上出行起居,亦可行纠察非违之权,在大殿中更可纠察举报百官仪态,就是说哪个官儿衣服穿得不爽利,你都可以参他一本。也就是这些个简单的权利,使哈嘛这个殿中侍御史,在元廷宫中,混得可谓是风生水起。加之他是皇上身边的人,皇恩盛极一时,谁敢招惹?就是那些一品二品的官儿,也得跟哈嘛称兄道弟。   最近哈嘛心情不太好,有个叫做脱脱的大臣,仗着是个清流宰相,瞧不起哈嘛这些靠恩宠上~位的人,屡屡与哈嘛作对,不管是国事意见,还是宫中整治,脱脱都要插上一脚,经常搞黄哈嘛的事儿。哈嘛知道脱脱是个好官,为民为国,但是这年头,好官有啥市场? 第十八章 茶蛋入宫   很快,脱欢铁木儿剥出了一枚光滑的茶叶蛋,放在眼前凝视了一番,终是忍不住,一口吧唧了一大半,犹觉得不过瘾,大口张开长周围长满胡子的嘴,皇上又将剩下的一小半鸡蛋,狠狠的塞入嘴中,大肆咀嚼了起来,吃完还不顾形象地舔~了舔手指。   “这个叫做茶叶蛋的东西,味道实属不错,甚善”享受完茶叶蛋的妥欢帖木儿心情算是不错,便随口夸赞一句。   这个茶叶蛋就是哈嘛命人买来,献给皇上品尝的。这几天茶叶蛋的名声可谓是沸沸扬扬,刚开始哈嘛嗤之以鼻,觉得汉人发明的这种庸俗之物,岂是他这种高贵的元人血脉食用的。但随着茶叶蛋的风声更旺,哈嘛时常听到手底下的人议论,夸赞这茶叶蛋如何美味,一句两句没什么,听多了,哈嘛也心~痒痒,遂想尝尝这盛名已久的茶叶蛋。   所以哈嘛命侍卫前往祥风酒楼,买了几个茶叶蛋。茶叶蛋送到他府上,侍卫还未将茶叶蛋递给他,闻着味的哈嘛便从府中冲出,迫不及待地抢过侍卫手中的茶叶蛋,美滋滋地剥了起来。当他尝了第一口,便决定,再买些茶叶蛋,献给敬爱的皇上。   这小小的茶叶蛋,确实出乎哈嘛的意料,香浓却不腻,味美又不咸,吃完感觉神清气爽,想必里面的茶叶有着提神醒脑的功效。每天吃惯了羊肉的元人,膻了吧唧的,对茶叶蛋这种食物肯定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所以哈嘛必须将如此美味的茶叶蛋,献给皇上,想必皇上对他哈嘛的圣宠,会更加的如日中天。在信仰方面,哈嘛和唐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毕竟都信仰动物,唐安喜欢乌龟..王八也可以,而哈嘛却信仰螃蟹,他一直想在元廷朝野之中,像螃蟹一般横着走路,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哈嘛送蛋。   见妥欢帖木儿很满意茶叶蛋,甚至不吝放出赞美之词,哈嘛赶紧上前,禀奏道:“皇上,这茶叶蛋虽是汉人发明的粗鄙之物,但是其味道较之咱们宫里的膳食,真是不遑多让,皇上久居深宫,想必吃腻了宫中的食物,所以臣斗胆,送了几个茶叶蛋过来,皇上在国事之余,品尝一二,也算是换换口味了。”   妥欢帖木儿对这茶叶蛋,还是颇为满意的,便夸赞道:“哈嘛爱卿真是有心了,得此良臣,夫复何求啊?哈哈。”   “皇上谬赞了。”哈嘛赶紧接茬道。   但是一想到茶叶蛋竟是由汉人发明的,妥欢帖木儿便是一阵惋惜,感慨道:“若这茶叶蛋是由元人发明,那该是何等的好,可惜只是一介蝼蚁。”   对皇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哈嘛不敢接,也不知道如何接,生怕接错了自己就会没头没脑......   妥欢帖木儿不再纠结于茶叶蛋的问题,而是想到最近的战事,颇为烦恼,便询问哈嘛:“最近红巾军闹得怎样了?”   哈嘛见皇上谈及政事,便微微弯腰,郑重地回答道:“六月,红巾军克道州,道州失守...”   妥欢帖木儿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冷冷扥哼了一句,鄙夷道:“这帮汉人真是反了天了,真以为能战胜我们攻无不克的元人?痴心妄想!”   沉默半晌,妥欢帖木儿冷森森地命令道:“传令下去,各路将军要严守岗位,休得让红巾军前进一步,失守城池者,杀!”   哈嘛回了声是。   妥欢帖木儿一手托着额头,另一手想外挥了挥,示意哈嘛可以退下了。   哈嘛见此,便倒退出去。   行至门口,妥欢帖木儿又补充道:“那个发明茶叶蛋的汉人,留意一下。”   哈嘛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留意一个低贱的汉人,但既然皇上吩咐,就照着办呗,听完皇上命令,哈嘛加快了脚步,急匆匆退了出去,天知道皇上还有多少命令忘了补充,谁愿意多干活呢,干好了,殿中侍御史这种内官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奖赏,区区就是一句勉励的话而已,这要是干得不好,恐怕脑袋就有点危险了。 第十九章 偶遇冤家   今天唐安心情不错,茶叶蛋卖的那叫一个火热,每天上百贯进账,完全得益于滁州城众多的人口,以及不太贵的价格。   唐安还利用了富人的心理,他们欲求高人一等。所以唐安特意用油纸设计了一些精巧的包装。这些包装好了的茶叶蛋,价格是普通茶叶蛋的二十倍左右,一枚卖到天价一贯钱。   刚开始冯掌柜死活不同意,认为唐安简直就是在作死,这种天价的茶叶蛋,傻~子才会买!   但是,现实又一次打了掌柜的脸。未经包装的茶叶蛋,平民百姓是巨大的消费群体,但是五十文钱一枚的价格,实在是赚不了几个钱,而富足人家或是宫中官员,都不屑吃这种贫贱人士都能吃的食物,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谁乐意自降身价跟平民百姓一样呢,就算实在忍不了,也是偷偷叫管家买回来一点,浅尝辄止而已。   但这回有了区分,经过了包装的茶叶蛋,专为富人设计,唐安还请画师在包装上画了金元宝图案,寓意招财进宝,地位高的人一听说,竟然有这么高档又好吃的东西,顺便一问价格,啊,才一贯钱一枚,不贵不贵,就算不吃也得买来撑撑门面。   唐安正是抓~住了这种心理,才将一枚普通的茶叶蛋卖到天价的。   但福兮祸之所倚,最近这么火爆的茶叶蛋生意,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有好的,也有不善的。   今天闲来无事,唐安便出去走了走,顺便了解了解这个世界,这么几天一直就是两点一线,要么酒楼要么宅子,真是无聊透顶。   走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唐安时不时看看这里,逛逛那里,拿起人家的馒头尝了一口,又丢下,瘪嘴道:“难吃难吃”,或是看着哪位姑娘的馒头流口水,活似一个没上过街的乡巴佬。   对面街角,很多人围在那里,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唐安以为是胸口碎大石的所在,便也围了上去,好歹凑个热闹,凑热闹是华夏五千年来,经久不失的传统。   等走近了,唐安才发现,有一女子坐在地上,面前铺了一张黄色毛边纸,上书卖~身二字。   唐安一看,我靠这么套路?太草率了吧,不告诉别人为什么卖~身?如果没猜错,葬父还是葬母?   唐安把目光从毛边纸上转移到女子身上,女子身着淡蓝色长裙,身躯瘦弱,腰间系着一柄女式长剑,脸色非常冷清,但皮肤之下稍显蜡黄,想必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一张绝世惊鸿的脸倒是惊到了唐安,这张脸虽说没啥表情,冷的很,但是姿色较之钰莲,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钰莲属于那种萌萌的,稚气未脱,但是有着绝世容颜的萝莉,而面前的这位姑娘,却有着遗世而独立的孤冷和凄清,脸上有的只是坚毅,和对世界的无视,感觉就像经历了许多的困苦,看得唐安一阵心揪,一介女子,除非生活实在艰难,谁会跑到街上卖~身?   这时,一个年近中年的男人走向前,低头看了看女子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姑娘,价格几何?”   冷清的姑娘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卖。”   中年男人一听,脾气就上来了,满口唾沫横飞,气道:“哦,你说好的卖~身,瞧了我一眼你就不卖了?怎么个意思,你还把自己当成宝啊,现在是你出来卖,还挑个什么玩意儿?”   女子沉默不语。   男人受不了,直接说五十贯带走,后边跟随的家丁闻声上来,准备带走女子。   谁知还未碰到女子,两个家丁就已经以抛物线的弧度,倒飞了出去,直接趴在地上,挣扎半天爬不起来,大概是肋骨断了。   短短一瞬间,谁也没料到,该女子武功竟如此深邃。   大家伙赶紧作鸟兽状,一哄而散。唐安懵逼了,中年男人惊呆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跑,四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家丁,久久不语。   懵逼也就是短暂的事情,反应过来后,中年男人气急败坏,言称势必要将此女子整死,但是原地转了两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可以对付该女子的工具,手上连根木棍都没有,自己的家丁还都趴在地上,这特么就尴尬了,说好了整人家,话都放出去了,不太好收回来啊。   唐安看了看,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便不想太多,准备离去。   就在转身的瞬间,后边传来一声很别扭的汉语:“那个汉人,,你站住。”   唐安又转回来,陡然看见前段时间揍的那几个元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扶铁尺的衙役,遥遥地向这边看过来,唐安脑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良预感,总感觉人家寻仇来了。   不对,就是寻仇来了。   元人直直地向唐安走来,还未走到唐安面前,中年男人立马一个前冲,顺势跪下,滑到元人衙役的脚下,抱着衙役的大~腿就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声的哭喊着:“啊,元人大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这个女人(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卖~身女子,再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家丁),毫无缘由,故意打伤我家丁二人,大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言必,中年男人从裤裆里掏出一张百来贯的大额宝钞,塞到衙役的手里。衙役看了看,百来贯数额可不小,自己一年的俸禄也就四五十贯,有了这一百贯,今年就可以嫖姿色上乘的姑娘了。   收了钱,衙役才开始正视中年男人,但还是装作很不耐烦地说道:“此话可属实啊?”   旁边四个元人原本是找衙役来寻唐安晦气的,还未到唐安府上,正好就碰见了唐安,可谓是冤家路窄,可谁知道这衙役收了中年男人的钱,转眼就管别人的事情去了,这哪里行,为首的元人急忙在后面提示道:“大人,我们今天是来收拾那个小子的”,说着便指了指唐安。   唐安看见被指,心一虚,便准备开溜,反正那个衙役好像接手了中年男人的事情,自己趁势溜了他们也未可知,就是可怜了地上坐着的那位姑娘,估计是没什么好下场,唐安虽然很同情,但还是自己的命重要,毕竟好好活着才是王道。 第二十章 五百贯啊   p:今日第二章,晚上还有哦   但现在开溜已经晚了,衙役远远地看见唐安准备溜,便大声喊道:“站好在那里,若是不从,别怪我手上的铁尺不讲情面!”   唐安一听,乖乖地站在那不动,那可是元人,砍了自己都算不上啥事,还不如暂且服软呢。   见唐安站在那不动,衙役很满意地朝那两个家丁走去,因为他要先解决中年男人的案子,毕竟有钱嘛。靠近看了一看,两个家丁确实伤的很重,不是装出来的,再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弱女子,衙役怎么也想不出,这女子竟然这么厉害。   衙役对中年男人说道:“你很诚实,你的家丁确实伤得很重,这个女人我就帮你抓到大牢里去,至于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知道的。”   中年男人连道谢谢,看了眼女子,心中倒是有几分惋惜,这么美的姑娘,搞半天花了一百贯钱,愣是没到手,可惜了可惜了,不过这女子到了牢房里,还能全身而退?定会....中年男子淫~笑着想到...生不如死。但想归想,俩家丁还躺在地上没处理,中年男人毫不犹豫地回府,叫下人来将两家丁拖回府,他自己可没良心到对家丁那么好。   自始至终,坐在地上的女子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既然解决了这个问题,剩下的就是小问题了,之前这四个元人请衙役吃了顿好的,衙役才勉强答应帮忙整治下唐安,整人这种小事,衙役可谓是熟门熟路。   衙役直接上前,睥睨着唐安,一副我是老大你老二的样子,问道:“听说你打了我这几个兄弟?”   四个元人很配合的揉着胳膊,脸,肚子,装作被打得重伤的样子。   唐安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回答道:“没有啊,大人明鉴啊,我瘦瘦弱弱的身板,怎么打的过他们几个呢?”唐安还不忘摆了个弱柳迎风的姿势,骚包至极。   说的很有道理,衙役无法反驳,正在想怎么办,只见一张宝钞在眼前晃动,仔细一看,唐安已经掏出二百贯放在衙役眼前。   衙役心中狂喜,今天真是财神爷附体啊,这才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竟然赚了几年的俸禄。   见唐安拿出宝钞,四个元人慌了,这他娘的怎么办,自己可没那么多钱。。。   唐安拿着宝钞在衙役面前晃动,缓缓说道:“大人,这钱您拿去喝个茶,我没有打人对不对?”   有钱就是大~爷,衙役想都不想,回答道:“没错,你可是大大的良民百姓。什么打人?勿须有的事情嘛。”   钱交到衙役手中,如变戏法一般,衙役飞速将钱塞到袖子里去了。   唐安发现,自己从中年男人那学会了一招生存技能,这个朝代没有什么是一百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二百贯。   唐安觉得,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还是救救那姑娘算了,沦落街头,想必已经够悲惨了,而今又摊上官司,在牢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元人那边,四个元人围着衙役,一个劲地说就是唐安打了他们,请求他明鉴,衙役不耐烦的训斥了他们一顿,四个元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衙役呢,谁让唐安又有钱呢?   唐安又凑了上去,再次掏出一张两百贯的宝钞,递给衙役,指了指卖~身的那位姑娘,说道:“大人,这位姑娘,是不是也没打人啊?”   衙役沉默了一下,明面上是说将这姑娘抓入牢房,其实衙役是想借着抓入牢房的理由,自己占有这个女子,毕竟长得如此精妙绝伦,是个男人看了都应该石更了,除非是萎了。   但两百贯,可以嫖多少去青楼女子?反正这位衙役大人数不清,况且这位姑娘武功高强,如果非要抵抗抓捕,衙役自觉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也算是麻烦一件,衙役可不想跟方才两个家丁一样,像死狗一般在地上趴着,太没品味了。   思前顾后,衙役决定就坡下驴,不计较这件事,反正又一个两百贯到手了。   衙役这回对唐安的态度,已经是好了太多,动辄能有几百贯出手的人,肯定是腰缠万贯的主儿,与这种人交好,肯定是不亏的,衙役笑了笑,爽朗道:“没错,这位姑娘啥也没干,自己坐着卖~身而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官府无权干涉。”   旁边四个垂头丧气的元人,再次被刷新了世界观,他娘的怎么会这样,平时欺负汉人那么简单,今儿个怎么就失手了。   交涉好了之后,衙役带头离开了,四个元人狠狠的剜了唐安一眼,便追着衙役走了,毕竟以后欺负别的汉人,还得靠着衙役出头撑场面,不巴结巴结怎么行。   唐安看向那个女子,发现那个女子正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算是对唐安刚才的营救表示了感谢,不矫揉做作,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唐安看着这倾城的笑容,陶醉在里面,有种花钱将这位姑娘买下的冲动,虽然有了钰莲,但是这是古代,三妻四妾什么的,别人也挑不出错来,只要自己对她们都好,并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仔细想想,人就像鸟,没有自由,关在笼子里是会死的,唐安还是决定将那龌龊的思想作罢。   走近女子,唐安蹲了下来,拿出一张一百贯的宝钞,放在女子面前的地上,说道:“我也没多少钱了,你拿着用吧,后会有期。”   说完唐安就起身离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不舍得那一百贯钱,今天花了五百贯,,整整五百贯啊,这么些天卖茶叶蛋赚的钱,全部用掉了,自己兜里又是干干净净,比脸都干净。   走着走着,发现后面有脚步声跟着,唐安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位姑娘,心中居然有点小小的兴奋。   唐安停下脚步,打趣道:“姑娘为何跟着我?我可没更多的钱给你。”   姑娘仍是一副清冷的表情,淡淡的道:“你给了我钱,就是已将我买下,我是你的人了,主人。”   唐安愣了,这妹子跟自己了?那句“我是你的人了”,更是让唐安莫名鸡动了一下,按耐住内心的兴奋,唐安道:“那..随你吧,但是不要叫主人了,叫我,,唐安吧。”   “不行,主人,既然被你买了,大小之分我还是清楚的。”姑娘很倔强,不肯跟唐安平辈相称。 第二十一章 男妓......   p:今儿个第三章,睡觉去了   唐安拗不过,只好说道:“那你叫我少爷算了”   “少爷”,语气依旧是那般清冷。   唐安冷得浑身打了个颤,看来是冰美人啊,这怎么下手呢。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唐安便询问了一下。   姑娘答道:“我叫丌官馨宁。”   好长的名字,而且听不懂。唐安不喜欢复杂,直接说道:“我直接叫你宁儿吧?”   “好”   说完,一阵清风带着一片叶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慢慢吹过,两人又是大眼瞪小眼没话说。   丌官馨宁打破了僵局,支吾道:“少爷,我有点急事,能离开一阵吗?晚上我会到你府上去的。”   唐安没想多少,反正人家自己决定跟着自己,是去是留唐安不会多加阻挠。   唐安允诺之后,便把宅子地址告诉了丌官馨宁,自己先往府上行去,一出来就花了五百贯,唐安可不敢再逛下去了,天知道又有多少事情发生,又要花多少钱?肉疼!   唐安回到宅子,已经是临近中午,钰莲站在府门口翘首等待,唐安微笑着迎了过去,毕竟是老婆了啊,怎能天天站在府门口等,实在是过于辛苦。   唐安告诉钰莲,以后不用在府门口慢慢等,自己要是没有回府就让她先行用饭,免得饿出了胃病。可钰莲哪里肯,说什么夫为纲,妻为常,妻子等丈夫,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怎可乱了纲常。   唐安见钰莲一副执着的样子,就没有多说什么,唉,这种混账日子,迟早得惯出大男子主义来,不妥不妥,是得想点别的事情来做。但是,不缺钱谁还会愿意做事?如今掌柜每天命人将茶叶蛋的分红送到府上,大概每天有百来贯,根本不缺钱花。   宅子里面大的很,下人们在厨房里吃饭,唐安和钰莲设在偏厅之中用饭,自从雇了厨子,钰莲每天就只要到处监督下人做事就好,倒也轻松的很。   做好之后,丫鬟们一盘盘地将菜端上来,大概有十来个菜,有汤有炖菜,而且还有炒菜。唐安刚开始来这世界还担心没有好吃的吃,后来才发现想多了,秦汉魏六国时期就有了供煎、炒、炖的小釜,而早在南北朝更是有了铁锅,发展至元朝,炒菜的手艺已经是如日中天,大大出乎了唐安的意料。   吃饭不说话,虽说是好习惯,孔子他老人家也说过:“食不言,寝不语”,但唐安憋不住啊,以往在后世跟舍友吃饭,都是挥斥方遒地高谈阔论,从天上讲到地下,从男性生理结构讲到女性生理结构,甚至有时候讲讲女生宿舍那点事儿,都是经常的事情。   唐安猛地扒拉了一口饭,再夹了块鸡肉往嘴里送去,满口食物,含含糊糊地对钰莲说道:“莲儿,你在宅子里无聊吗?”   自从好吃好喝这么多天之后,钰莲的气质比以往更好了,吃饭不再是狼吞虎咽,吃着碗里瞅着锅里。而是变得规规矩矩,有一种大户人家的既视感。   听唐安问话,钰莲放下碗,重重地点了点头,憋屈地道:“可无聊了,就我一个人在这,下人们都怕我,不敢跟我说话,相公你也不带我出去玩。”   唐安听钰莲一抱怨,笑出声来,打趣道:“下人怕你还不是因为你管的太严格了,对她们松懈一点,保证她们跟你说话。”   钰莲听了,下巴一翘,老不乐意的样子,说道:“哼,那不行,他们不做事还要吃饭,哪有那么好的事。”   哟,这小妹子还会护家了,难能可贵。   唐安不再纠结怎么管教下人,他也不愿意插手这档子事,还不如交给钰莲,还能丰富她的业余生活。   想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唐安一并提及。毕竟今天晚上丌官馨宁会来,到时候又多了个人要吃饭,不知道钰莲同不同意。   唐安道:“既然在家无聊,那我找个人给你作伴咋样,是个女子,嗯...武功高强...长得也挺好的,就是有点不喜欢说话。”   钰莲一听,有人跟她作伴,兴奋地问道:“好啊好啊,那她啥时候过来,我真是太无聊了呢。”   “咳咳,今晚就过来。”唐安没想到钰莲答应地这么爽快,本来准备的一套说辞全给憋回去了。   钰莲掰着手指,蠢萌地算了起来,便算边嘟囔着:“我多了个姐妹,相公又多了个夫人,好开心。”   唐安已经吃完,正在喝茶,听钰莲一说,一口茶水刚下肚又倒喷了出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怎么我就多了个夫人呢?”唐安惊讶地问道。   钰莲一副很了解唐安的样子,道:“男人带女人回来,不是做夫人还能做啥?再说,相公以前还经常去怡红院呢。”   唐安更加惊讶了,赶紧追问道:“怡红院?妓院?”   钰莲见唐安这么惊讶,很是不解,但还是认真的解释道:“对呀对呀,据我以前在唐府的姐妹们说,这滁州的怡红院,不仅仅有妓~女,还有男妓呢,真是种类齐全。”   唐安咋舌,男妓......突然好想回二十一世纪,特别想,更想念那里的医院,如果可以回去,唐安一定要上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艾滋病......   唐安赶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顺带终止了这个话题,这样下去还了得,自己以前的蠢事多如狗,再听下去,恐怕自己没被刘老爷害死,而是被钰莲吓死了。   这时钰莲也已吃完,唐安也没啥事情做,拉着钰莲在宅子里逛了起来,自从买了这个宅子,自己还没真正意义上仔细看过呢,还不如钰莲对这宅子熟悉。   不大一会儿功夫,已经走到后院的右侧,高高的院墙下面,杂草丛生,荆棘满地,隔一小片杂草便是一株小小的野树,毫无规则地生长着。   再往前走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全是乱七八糟的野草树木之类,唐安担心其中有蛇蝎等毒物出现,拉着钰莲就往回走,这年代,被毒一点的蛇咬了,恐怕抢救来不及,最重要的是,没有救护车。。。   就在转身回去的一瞬间,唐安好像看到墙角有个黑色的东西,不太明显,但是挺大的,只是被杂草遮住,显得不那么容易被看见。   顿时唐安感觉头皮发麻,宅子里居然有黑不溜秋的东西,虽然有点害怕,但唐安还是准备一探究竟,毕竟这宅子还准备常住,有危险的地方,当然是要清理掉。 第二十二章 冰镇葡萄   唐安将钰莲留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像那黑色的东西行去,一步一步都有点忐忑,魑魅魍魉这种东西,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   终于挪近了,定睛仔细一看,居然是个洞口,唐安大舒了一口气,便唤钰莲过来。   玉莲看到这个洞口惊讶不已,说此前并没有发现有洞口,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大个洞。   洞口的外面本来是泥层砌起来的,但是不知为何,有一部分泥墙脱落在地上,所以暴露出黝~黑的洞口来,大致是什么地质变化,才导致泥墙脱落的吧,唐安也不太确定,因为这几天也没发现有地震什么的。   清理掉杂草,唐安将剩余没有脱落的泥墙,也一并剥落下来,漏出了洞口的原形,大概有门口一般大,里面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感觉有寒气扑面而来,唐安毛都竖起来了。   很快,唐安折返回来,取来了两根火把,在外面点亮,便带着钰莲走了进去。   洞口算得上是粗制滥造了,但是里面却是另外一番天地。下到洞内,简直是如履平地,到处修整的光滑如镜,但就是温度有点低,太冷了..   钰莲紧跟在唐安后面,拽着唐安的衣角,满脸的不乐意进来,一张俏~脸左顾右盼,生怕有什么怪物出现。   洞内面积并不大,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尽头的空地上,一层层棉被包扎的整整齐齐,就那么摆放在地上。   唐安提起胆子走了过去,撩~开棉被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块块的冰,周身散发着寒气,在这酷热的夏天,站在旁边清凉不已。   唐安恍然大悟,原来做这么大洞就为了放点冰,不就是一冰窖么,害老子那么紧张,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的修仙之地呢。   钰莲看没什么事情,也走近了,问唐安为甚么有冰块。唐安疑惑,难道唐府没有冰窖?   钰莲摇头,表示从未听说冰窖的存在,唐安也不纠结,告诉钰莲这里面是冰,可以吃的。   兴奋地钰莲用手捻起一块,作势要舔,唐安赶紧制止,见东西就敢舔,钰莲真是心大的没边了。   唐安道:“待会咱们先把冰给府外的狗狗尝尝,没问题咱们再吃,待会有毒就麻烦了。”   钰莲一听也是,吐了吐舌头,尴尬地把冰块放下了。   古代的夏天可谓是无聊的紧,一下午除了发现了个冰洞,测试了一下里面的冰是否能吃(狗狗吃得可香了),唐安还真没干什么事情,怀念电视,怀念天海翼、水莱丽,和小~泽玛利亚等诸位老师。。。她们纯~熟的演技,使唐安拜服于地,久久不能直腰。   太阳西斜,估计已经三四点,唐安叫下人从冰窖里搬出几大块冰,和钰莲坐在前院池塘边的葡萄架下。   每个下人都分了一块冰,喜滋滋的被唐安打发回后院。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让她们在后院待着,唐安还得和钰莲调调情,说说爱呢。   这个时候,正值葡萄成熟,大盆的冰镇葡萄放在面前,钰莲帮唐安剥着葡萄,一个又一个地送往唐安嘴里,然后自己舔~了舔手指上的汁~液,可能这是钰莲生来最幸福的时候,有吃有喝又有心上人相随。   看着钰莲风情无限,认真地剥着葡萄,唐安春~心荡漾,老二不自觉的立了起来。   唐安打断了钰莲,脸上漏出淫~荡的笑容,轻声说道:“莲儿,咱们做点爱做的事情吧?”   钰莲不解地看着唐安,并不懂唐安在说什么,既然爱做的事情,应该不会无聊,钰莲便直接回答道:“好呀”   唐安立马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把将钰莲抱起(萝莉感十足),放到躺椅之上。   钰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瞅着唐安,不知道唐安要做什么。   待到唐安解腰带才算是看懂,连忙羞得拧过头去,拒绝道:“相公,切不可白日宣~淫,叫下人听了不好。”   唐安道:“怕什么,他们不都被俺打发到后院了么?”   钰莲不说话,用白~皙如玉的胳膊遮着眼睛。不算接受也不算拒绝,毕竟经历那一晚之后,钰莲初尝男女之事,今天听唐安一挑拨,理智还是被欲望打败了。   见钰莲沉默,唐安大喜,几秒将自己扒了干净,扑了上去。霎时,提~枪上马,纸醉金迷,声声不息的娇~喘传出府门,与夏日的蝉声构成一曲交响乐。   这一战又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像连树上的知了,都羞得低下头,忘了鸣叫了。   终于到了晚上,唐安搀扶着钰莲,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偏厅,家里的婢子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又是一番狼吞虎咽,大块朵颐着桌上的肉食,毕竟造娃娃也是一项体力消耗。。。   正在如火如荼地吃着,管家突然走了进来,说是外面有女子找唐安。   管家做事麻利,听闻有人要找少爷,又长那么漂亮,以为是少爷在外面找的妹子,便风风火火通知少爷,生怕耽误了。   唐安一想,应该是丌官馨宁,她说晚上过来,现在天刚黑,也算是差不多了,便命管家带她进来,直接带进偏厅。   管家又风风火火地走下去,不大会儿,便带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就是上午的丌官馨宁,为什么是两个......因为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只是服饰上有点不同,一个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腰系长剑,她应该就是丌官馨宁了。   而另一个上身则是身着淡绿色齐腰比甲,下~身穿着一条红褐色的长裙,显得淑女无比,长得跟丌官馨宁毫无二致,唐安只能从服装上辨别。   身着淡蓝色长裙的丌官馨宁见到唐安,走上前低头行礼,叫了声:“少爷。”   然后转过头,给另一个女子递了个眼神,身着比甲的女子也赶紧上前,低声道:“少爷。”   钰莲看着她们两个的眼神都变样了,充满了敌意,少爷突然带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回来,钰莲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第二十三章 摊上事儿了   唐安应了一声,眼神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之间,来来回回,良久,唐安指着那位身着淡绿色比甲的姑娘,问道:“这是...?”   馨宁回答道:“这是我妹妹丌官馨婉,我们是双生子。”   唐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早上卖~身所谓何事?你不还有个妹妹吗?为什么与其不好好生活。”   馨宁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面色,解释道:“少爷有所不知,我本江南人士,幼时家里穷,父母吃不饱饭,将我们姐妹卖掉,我们姐妹从小离异,我被一个修道之人买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馨婉则是被人牙子卖到了滁州的妓院。   后来修道之人由于没有子嗣,害怕他的武学失传,便将他一身武艺传授于我,并收我为徒。师傅仙逝之后,我开始云游四海,最终在滁州打听到我失散已久的妹妹,但是青楼女子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我一介习武之人,赎不起我妹妹,但也不会昧着良心去干男盗女娼之事,唯有卖~身赎妹,之前没跟少爷打招呼,直接把妹妹赎来,对不住了。”   说到幼年被父母卖出,在一旁的馨婉不禁落泪,但丌官馨宁的语气,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常事,眼中丝毫没半点悲伤。   好坚强的妹子!   唐安更是没想到,丌官馨宁竟然能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来,而且全须全尾,逻辑清晰。   唐安听完她的遭遇,心生同情,唐安道:“既然如此,你们现在怎么打算?是带着你妹妹出去云游四海,还是留在我府中?”   丌官馨宁道:“我既已卖~身于你,当然是留在府上,只希望少爷也能给我妹一口饱饭,我也就不求工钱了。”   唐安倒是不反对,自己宅子里面人太少,平时没什么生气,过得乏味无比,多两个人反而给宅子添了点活力。   将目光转向钰莲,发现钰莲闷头吃着饭,唐安知道,这钰莲是不爽了,留两个人在家吃白饭,而且还是两个美女,钰莲肯定是不太开心的,毕竟最近学会了护家。   唐安拉起钰莲的手,对钰莲道:“莲儿,这两个人留在家中与你作伴咋样?而且这个馨宁呢,武艺非常高强,几个汉子一起上都奈何不了她,就让她在家做个护府,保护咱们的安全,这个馨婉平时负责跟你作伴、聊天,可好?”   其实钰莲心里不舒服是真的,但是从没想过去改变唐安的主意,眼见唐安跑过来争取她一介女流的意见,唐安如此尊重自己,钰莲哪里会不同意,柔声说道:“全凭相公做主。”   钰莲没啥意见,唐安便将馨宁馨婉两个人的具体工作分配了一下,也没什么复杂的,馨宁负责府上安全,馨婉负责陪玉莲玩儿,简单的很,馨宁馨婉都不是话多的人,赶紧点头同意了。   给馨宁姐妹二人分配了房间,唐安带着钰莲回主厢就寝,古代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只能早睡早起了。   ~~~~   次日,唐安钰莲睡得很熟,却被宅子外面巨大的动静惊醒。   赶紧一咕噜爬起床,往前院大门行去。   到了大门,发现十几个元人衙役,手持铁尺,正围着丌官馨宁,丌官馨宁也毫不示弱,一柄女剑遥指为首的那个元人衙役,现场剑拔弩张,随时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唐安见状,连忙上前,急忙道:“哎哟,我的衙役老爷们,这是干嘛啊,怎么与我的护府杠起来了呢,护府刚来不懂事,大人有大量,各位大人就莫要计较了。”   边说变向前,将站在元人中间的丌官馨宁一把拉了过来,护在背后。馨宁心生不平,还欲上前迎战,唐安给了她一记严肃的眼神,馨宁知道闯祸了,乖乖地站在唐安后面。   衙役头子站了出来,铺开手上的画像,看了眼,再看了眼唐安,蹩脚的汉语扑面而来:“你..犯事儿了,我们奉命将你拿入大牢!”......   ~~~   唐大壮府上,大壮坐在书房,听到青衣小厮钱万说唐安犯事儿了,赫然大怒,拍案而起,也没问所犯何事,怒喝道:“这个败家玩意儿,前些时日发明了茶叶蛋,还以为你脑子开窍了,今天就给我犯事,混账。”   钱万看着唐大壮怒斥着唐安,心中不知有多开心,之前唐安揍了他一顿居然不了了之,自那以后,钱万特意做了个稻草娃娃,天天拿针扎,诅咒唐安不得好死,今天终于实现了,能不开心吗?钱万决定,下一步要咒光所有和自己作对的人。   唐大壮从愤怒中缓过神来,用手指叩着书案,蹙眉问道:“钱万,这混账玩意儿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被元人给抓了?”   钱万如实禀报:“老爷,少爷不是做出了茶叶蛋么,这几天销得火热,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有一户人家里,吃完茶叶蛋就暴毙而亡,一家三口人啊。”钱万伸出三根手指比划道。   唐大壮疑惑不已,按理说要是茶叶蛋有问题,那么怎么会只死三个人?要死也是死一片,其间关节甚是可疑,唐大壮久经生意场,一眼就觉得这事儿悬乎。   唐大壮吩咐道:“钱万,你去打听打听,唐安最近在外面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仇人。”   钱万道了声是便出门了,唐大壮在书房内,久久皱眉不语,时而叹气嘘唏。   这次唐安没有选择反抗,也没必要反抗,纵然丌官馨宁的武艺如何高强,但是面临十几个受过军事训练的元人衙役,元人又生来强壮,馨宁胜算小的可怜。退一万步讲,就算把十几个衙役都击退了,半柱香不到,就会有更多的衙役围住宅子,到时候不仅唐安,连钰莲包括整个宅子里的人,都会被抓,而且抵抗官府,罪责严重。   吩咐馨宁务必照顾好钰莲,唐安就跟着一众衙役,往衙府大牢行去。   一路上,唐安竟然还有点兴奋和小期待,特别想看看牢房长啥样,总感觉这样的思想完蛋了,怎么他娘的不紧张呢。。。   该来的总会来,不紧张是因为没看到大牢的样子。押着唐安来到大牢门前。一股酸臭的气息从阴森森的牢房内扑鼻而来,臭气漫天,差点给唐安熏晕了过去,想家想妈的念头更加浓重了...   衙役可不管唐安多不愿意,还是押着唐安走了进去。 第二十四章 刘诗华的到来   p:今天第三章   进了牢房,唐安才知道有多恐怖。阴暗潮~湿的牢房内,一间间关满了犯人,汉人居多,有些了无生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有的大小~便失禁,屎尿的气味与发馊的食物味道相搏,那味道,不是人能忍受的。   前脚刚踏进去,后面就又有衙役押着一个刚提审的犯人进来,那个犯人的身上血肉模糊,胳膊上被利器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看上去应该是审讯时施的刑,浑身的血浸透了白色的囚衣,散发出一股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唐安这回急眼了,看这一幕幕恐怖到令人发指的画面,自己在这个年代又没靠山,唐安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跟其他犯人一样惨,吃的比猪食还差,睡得比鸡窝还惨,万一到时候提审自己,自己甚至连犯的事都不知道,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唐安宅子里面,钰莲听说唐安被抓,整个人都精神崩溃,哭的梨花带雨,唐安就是她的顶梁柱,钰莲能不着急嘛,但是一介女流,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丌官馨宁又不是爱讲话的人,不知道如何安慰钰莲,自己的主子被抓了,自己心里也不太舒坦。倒是丌官馨婉,临危不乱,劝说钰莲要镇定,不要自乱了阵脚,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料想唐少爷在牢房之中,也是不愿意看到钰莲哭的云云~~~   临近中午,钰莲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吩咐了厨房做点精致的吃食,要给唐安送去。丌官馨宁担心钰莲出什么以意外,便一同前往了。   大中午的,又是夏日炎炎,唐安被关在一间比较靠内的牢房里,不算特别热,但是由于太阳在外面的炙烤,牢房里升起一股更加难闻的气息,刺激着唐安的呼吸道,唐安又饿又渴,居然连一杯水都没有,靠在墙上冷笑着,这可能是唐安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   突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并且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好像再跟狱卒商量着要进来。唐安心中泛起激动,一定是钰莲送饭来了,赶紧从墙角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外面。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逐渐向里靠近,很快便到了唐安所在的牢房,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端庄秀气的脸。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施粉黛,但是皮肤却无比白~皙,在这肮脏的牢房中映衬的不似凡物,这个女子身着丝质罗裙,胸口上缠着一根长长飘带。少女个子不大,人也非常的瘦小,手上还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罗裙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小小的,但是却有种端庄大气的感觉。   但是。。。唐安不认识,悻悻地坐回了墙角。   少女的胆子好像挺小的,站在牢房前,探着头低声的问道:“唐大哥,你在生我气吗?”   咦?她好像认识我诶,该不会是我以前在怡红院的相好吧?唐安思忖着。   少女见唐安没反应,继续说道:“唐大哥,这些日子没出来见你,不是我不想出来,是我爹不让我跟你见面,听说你还带着一个丫鬟跑了,是真的吗?”   问这些问题,少女稍微有点脸红,但还是想知道唐安的回答。   唐安仔细一想,不让跟我往来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刘家闺女?不是说屁~股大的像磨盘么?这也不大啊。   唐安侧头像少女的臀~部看去。   少女被唐安的目光搞得羞红了脸,追问道:“唐大哥你是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唐安回过神来,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无理,而且无耻...连忙说道:“啊,认识认识,只是最近坐牢坐傻了,有点忘了,你叫什么来着?”   “唐大哥真会说笑,这才在牢房呆一上午,怎么就不记得了呢,我是刘诗华啊,咱们还...定了娃娃亲呢。”   看来真被唐安猜对了,这女子真的是刘家闺女,没想到传闻中屁~股大得像磨盘的刘家闺女,居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而且名字也颇富有诗意。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竟然是自己逃婚已久的未婚妻,真是世事难料。   唐安问道:“你来干什么?一个女子进这种地方很危险的。”   刘诗华淡然一笑,漏出了几颗贝齿,笑的很含蓄拘谨,柔声讲道:“听说唐大哥你被抓进牢房,我就很着急,但是爹爹不让我见你,我又放心不下,坐立不安,实在坐不住了就溜了出来。”   说着,刘诗华又打开手上的食盒,放在牢房门前,将里面的菜肴一碟碟递了进去,笑着说道:“唐大哥,来的急,没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着吃,明天我会给你带好一点的。”   唐安接过饭菜,饿虎扑狼一般,风卷残云一般消灭盘里的食物,都混到号子里来了,就是只有白米饭,唐安也能吃下两大碗。   唐安风风火火地吃,刘诗华就安静的注视着唐安,好像以前经常这样伺候唐安,就如妻子照顾丈夫这般平常。   吃完饭唐安将碗筷递回,叮嘱刘诗华,明天不要再来了,这里的环境又糟糕,一个女子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刘诗华安静地点点头,算是应允。收拾好碗筷,跟唐安告了别,迈着小碎步,缓缓的走了。   待到刘诗华走后,唐安开始分析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不应该是死对头嘛,为何刘诗华对自己很熟悉、体贴的样子,难道自己以前是个把妹高手?倒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刘诗华跟唐安感情不差,只是这次唐安带走钰莲,自立门户之事,实在是做的太过了,导致刘老爷子对自己不太友善?目前的解释看来只有这个。   刘诗华走后不久,外面再次传来女子的声音,然后跟方才一样,脚步声愈来愈近,走到牢房门口,这回不是别人,就是钰莲和面色冰冷的馨宁。   钰莲看到唐安在牢房之中,眼泪又没忍住,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看得唐安一阵心疼。   唐安又是一阵安慰,钰莲才渐渐平静下来,打开食盒,全是唐安平时喜欢的东西,酸菜烧鸭,香菇炖鸡,还有一个羊骨汤,看得令人食指大开。 第二十五章 草率判刑   唐安第一次吃这么饱,确切的说是快撑死了。钰莲属于容易多想的那种,你不吃人家要多想,又得哭的昏天昏地,所以唐安毫不犹豫,端起饭菜就是大块朵颐,真担心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自己不是被害死的,而是被撑死的,一餐两份饭,这还得了。   这么几天来,明面上唐安被关在这小小的牢房之中,与外界没有丝毫接触,但是牢房外边,打听唐安的人可不少,一个是唐大壮,自己儿子被抓了,他算是最上心的那个,每天都在外界游说,希望能找个途径,将唐安从这牢房中捞出来。   第二个便是哈嘛了,皇上要求哈嘛密切关注唐安,哈嘛倒是不敢大意,唐安一俟被抓,哈嘛很快就收到探子回报的消息,哈嘛远在皇城大都,也是一筹莫展,皇上叫他密切关注唐安,可唐安遇事,救还是不救,稍微搞错了皇上的态度,可就麻烦的紧。   犯人终归是要提审的,滁州城乃是富足之地,往往发达的地方,罪犯也不少,愣是排了好几天,才算是排到了唐安头上,这种等死的感觉,真是不敢恭维。   之前钰莲已经告诉自己,是茶叶蛋出了问题,死了三个人,唐安才会被抓,而眼看就要审讯,唐安还是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大早,唐安被两个元人衙役押着,前往衙府受审,衙役们看到唐安,皆都露出惊异的眼神,头一回看见犯人在牢房不变瘦、还一个劲增膘的,唐安简直就是犯人中的楷模。   牢房建地离衙门不远,也就百十步的路程,方便随时提审犯人。   转眼,唐安已被押解至知府衙门的门口,看着上方高悬的四个大字“正大光明”,唐安真的挺希望这些元人能做到正大光明。   进了衙门内部,两排身着黑色衣衫、手持杀威棍的皂隶肃然而立,看得唐安心里发毛,被这棒子来一下,自己可以去九泉之下见祖宗了。   随着升堂杀威之声此起彼伏的扩散,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唐安仔细一扫,发现丌官馨宁两姐妹、钰莲、包括前几天刚认识的刘诗华,俱在这些百姓之内,焦急地看着堂内。   一个满脸粗胡渣子,身着官服的判官威严地坐在堂上,也没有拍传说中的惊堂木,而是直接问道:“堂下所犯何事?”   还不等唐安回答,下面就有一名吏目大声回答:“堂下为汉人唐安,他所发明的茶叶蛋,使一户人一家三口一夜暴毙,伤天害理,触犯国法。”   判官想也不想,直接道:“既如此,秋冬问斩。”   这下唐安急了,真要是直接判了,翻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堂外看热闹的老百姓中,也是一片哗然,显然对这种草率的审问方式表示不满,没提上认证,也没提上物证,更不要犯人认罪,直接问斩,这算什么?   唐安是跪在地上的,听判官说秋冬问斩,激动地马上爬了起来,欲上前解释,刚一站起身,就被手持水火棍的皂隶给打跪下。   眼看判官就要退堂,唐安大声喊道:“大人,小民冤枉啊。”   判官不耐烦地道:“冤枉?铁证如山,人都已经死了,还冤枉什么?再胡闹小心板子伺候!”   唐安知道,这若是下堂了,恐怕永无翻身之日,继续说道:“大人,草民斗胆问上一句,人证何在?物证何在?如此草率定罪,恐怕难以服众啊。”   听唐安一番话,判官愣是笑出声,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唐安,取笑道:“好一个服众,我告诉你,本官在这衙府呆了十几年,就没有服众这么一说,不照样好好的么?”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肃静下来,大家想想也是,这么多年,审案子只要关系到汉人,基本上就是随便定罪,草草收场,甚至有些家属冲进去为犯人辩解,都被抓了去,一并定罪,视为同谋。   唐安也被这句话噎住了,毫无道理可言,这就是现实,这个朝代的现实,有钱有权者,方能伫立不倒。唐安很失望,这个朝代是怎么了?没有律法可言么?真是可悲。   判官见没人敢说话,便示意皂隶将唐安押回大牢,待秋冬行刑,在众人可怜的目光之下,唐安被左右两个皂隶押着回牢。   站在门外的百姓,大部分人吃过唐安做的茶叶蛋,而且知道并没有毒,这么多人都吃了,俱都好好的站在此地,但无一例外,没人准备为唐安讲一句好话,只是麻木的看着唐安,祈祷着自己不要犯事,免得被元人抓到,落到唐安一般的田地。   站在门外的钰莲几次想冲上去,都被丌官馨宁拦了下来,最后实在拗不过,一掌把钰莲拍晕,送了回去。丌官馨宁与钰莲不同,她和冷静,知道这种情况,抢人是不可能的,自己武艺高强,也不能保证跟那么多的皂隶对战,还能保全唐安钰莲,反正离秋冬还有几个月,大可徐徐图之。   出了门的唐安气极,大声高呼:“官不察微,****于民,狗官,狗官啊,哈哈哈哈哈。”唐安是真的绝望了,才说出这番话,本以为凭着三寸巧簧之舌,好歹可以将真~相查个究竟,谁知道跟这狗官毫无道理可讲。   人群中有一个女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泪慢慢滑落,站在此地的,就是刘诗华......   刘府,刘家人正在吃午饭,今日听闻唐安茶叶蛋吃死人,现在都判斩了,刘进胃口大好。上次自己设计,愣是没搞到唐安,还特么赔了几个姑娘,想想都肉痛,这次刘进啥事没干,唐安搞那什么茶叶蛋,竟然把他自己送上了绝路,这回女儿的亲事就不成问题了,到时候给她许过一门亲事,争取找个元人,以后还能罩着刘家。   刘进家里妻子小妾一大堆,但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刘诗华,也是他与正妻所生,刘老爷对别人无比苛刻,但是对她们母女那是没的说,真正能与他上桌一起吃饭的,也就只有她俩了,至于其他的小妾,就算再宠爱,对刘进来说,玩物而已。 第二十六章 刘进往事   刘进之所以对他的夫人刘榕芝这么好,每日相敬如宾,其中也是有故事的。   遥想刘进当年,父母早逝,自己沦为一介穷小子(特别穷),刘榕芝是他的青梅竹马,同村一起长大。当时刘进的生活,说得形象点,一条裤子遮了小鸟遮不住腚,大冬天走起路来都漏风。日子过得苦,但是如他的名字一样,刘进是个敢于进步的小青年,也有着出人头地的理想和抱负。   快授冠之年,刘进穷怕了,想出去做点生意,闯荡一下,但是又没有本钱,他就跑到亲戚家里借钱,这些亲戚哪里肯借给他,穷成这样,谁知道能不能还上。   连杯茶水都没奉上,刘进便被各路亲戚打发出门,他的小心脏很受伤,没想到会这么悲催,一个铜板都没借到,悲伤之余,刘进把这个事情讲给了刘榕芝听,谁知道,刘榕芝二话不说,把家里的积蓄偷了出来,成了他做生意的第一笔本金,刘进非常感动,留下了一句“等我”,便出外打拼。   一晃十几年过去,刘进到了三十多岁,终于打下了一片基业,家中女人无数,但就是没有娶妻,因为十几年前,他心中妻子的位置,完全划给了刘榕芝。   等他重返刘家村,刘榕芝的父母早已病逝,而刘榕芝也三十来岁了,但她真的一直在等,未曾嫁人...   刘进心中那个感动啊,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仿佛自己穿开裆裤的画面还在眼前...故人在前,触目伤怀。   之后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刘进风风光光地取了刘榕芝,一直到了现在,其间,刘进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全国。   至于为什么要订娃娃亲?说来刘进是一万个后悔,当时唐大壮虽说世代从商,但是已是被后起新秀刘进强压一头,但是刘进想要进步,想要将生意做得更大。正值此时,唐大壮的夫人怀~孕了,没过多久刘榕芝也怀~孕了。刘进一琢磨,如果是夫人肚里是男孩子,那就与唐家订娃娃亲,到时候唐家生的也是男的,那就只能算不作数,众人也没的说,总不能搞基吧(搞基是一个词,吧是一个字,不要把“基”和“吧”连在一起读,会尴尬)如果唐家生了女娃,自家儿子不是白捡一婆姨么,而且与唐家结为亲家,生意上还会更加顺风顺水。   打的一手好算盘,不愧是做生意的。刘进急于知道自己夫人肚子中,是男是女?但是那个时代没有B超,老中医...把不准,刘进更愿意相信道士。某天一游方道士经过,被刘进请去好酒好菜好姑娘招待,道士跟刘进嗨皮的过程中,知道了刘进对于他夫人的意向是生男孩。很聪明地投其所好,在做法开天眼之日,神神叨叨地哔哔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没准是方言),桃木剑指着刘夫人的肚子,大声喝道:“吾天眼所窥,尊夫人腹中为男童”。   事情就这么简单,刘进跟唐大壮订娃娃亲了,他不知道的是,唐大壮打得是跟他一样的主意,而且碰巧前两天经过一个游方道士(同一个人),告诉唐大壮,你唐家有福,定生男孩。   道士拿了双份打赏,笑哭在跑路的途中~~~~~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么草率的给儿女定下了娃娃亲。后续,儿子女儿生下来了,刘进反悔是来不及了,只能将就着,但是刘进对唐安印象可不好,他觉得,唐安还没生下来就赢了自己,这是在碾压我刘进的智商。   ~~~~~~~   刘诗华看她爹胃口大好,心情也大好,今天中午的饭量,创了这段时间的历史新高,不禁心生怀疑,唐安被捕之事,会不会就是刘进搞的鬼?刘诗华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上次爹爹坑唐安一把,刘诗华是听说了的,但是从小接受着贤良淑德的思想,她不可能跟刘进说,叫他不要去找唐安的麻烦,当然,她也不敢说,天地君亲师,这个年代,后辈对长辈,有着生来的尊敬和惧怕。   但是今天,她不得不说。未婚夫在牢里蹲着,还给判了刑,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   刘诗华工工整整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瞄刘进一眼,但就是鼓不起勇气,心中暗暗着急。   刘夫人坐在一旁,早就发现自己的女儿纠结万分的表情,毕竟是她所生,还能看不出刘诗华脸上的焦急?刘夫人心中猜测,刘诗华肯定是不敢开口,自己得帮她接个话茬。   眼看,刘进已经吃完,起身准备前往书房,小憩一下,刘诗华腾地站起,涨红了脸,无助的站在那里。刘进看刘诗华好像有话跟他说,便伫立在那里,等着刘诗华开口。   但是有个问题,刘进的长相略微嚣张。。。就是长得特别凶的那种,眼神尖地像两柄锐利的钢刀,刘进与刘诗华对视,刘诗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马湮灭了。   此时,刘夫人终于开口,笑盈盈地站起身,对刘进道:“夫君,诗华有话想问你呢。”   刘进对夫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等着刘诗华开口。   刘夫人趁热打铁,对刘诗华道:“诗华,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你爹还要去忙生意的事呢。”   见母亲这么说,刘诗华的勇气终于蓄积满了,血槽满格,魔法槽也满格。   但刘诗华的表现还是将刘进夫妻吓了一跳,只见刘诗华急急站起身,捻着裙摆及地的长裙,走到刘进的面前,一把跪下,随即眼中就流出了晶莹的泪珠子。   刘诗华略带哭腔,仰面看着刘进,说道:“爹爹,诗华从小不要求什么,但是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求你放过唐安吧。”   刘进细细思考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女儿是为了唐安那个混账求情,不由得怒从心起,哼道:“唐家那个毛头小子,混账至极,你居然为他求情?你这是何苦呢,他这次犯了事,被斩首是活该,到时候爹爹跟你另找一门亲事,不是更好么?嫁给他那种人渣有什么好的,你看看,这还没跟你成亲,就经常流连于风月场所,还频频与丫鬟女婢胡搞瞎搞,哼,人渣!”   刘进一生气,嗓门就大,刘诗华吓得不敢掉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第二十七章 最后规划   刘夫人对于刘进这番话,表示不太赞同。秀气的眉毛一皱,憋着嘴吐槽道:“还说别人,你不好色?你胡搞瞎搞的婢子还少?”   刘进被刘榕芝这句大实话给呛到了,老脸一红,苍白地解释道:“这不同,我自制力强,爱美色而不沉迷美色,而唐家那个竖子,除了好色,还会干点什么?最近搞那什么茶叶蛋,把自己搞到牢里去了,真是咎由自取,自挖自埋。”   刘诗华一听刘进这么说,问道:“唐安被抓,难道不是爹爹你做的手脚?女儿上次就听说,唐大哥与元人发生矛盾,是爹爹您一手策划的。”   刘进闻听女儿以为是他干的,一脸无辜地道:“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干,那可是三条人命啊,你爹我生意场上心狠手辣,但是平民百姓还是不敢杀的。”   刘诗华半信半疑,继续试探了一句:“真的?”   刘进的表情更加肯定,完全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刘诗华迷惘了,不是她爹干的,那会是谁干的,好像唐安也没有什么仇家啊,难道真的是茶叶蛋吃死三个人?可是自己也吃了,这不也活蹦乱跳,如何讲得通呢......   思来想去,刘诗华觉得其中还是有蹊跷,心神不宁地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坐在床~上沉思着,留下刘父刘母在外面担心踌躇。   唐安这么几天苍老了许多,这回是真的在等死。   整个大牢的卫生状况格外的差,但唐安的牢房变得格外的干净,不是因为他是将死之人,狱卒就会同情他,好好给他打扫监狱卫生。而是因为...钱,世界上没有两百贯解决不了的问题,当然,买命除外。   刘诗华不缺钱,在唐安的示意下,小小银子砸下去,狱卒就乖乖地把唐安当大~爷伺候,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潇洒,唐安也并没有放弃生命,好不容易来一趟,唐安可不想这么快回二十一世纪,如果这一切只是个游戏,唐安觉得自己可不是个简单的NPC,而是整个游戏的主角,有备用血槽和小药丸儿的好嘛。   闲来无事,唐安还顺便规划了下饮食平衡,早晚两餐由钰莲送来,午饭就由刘诗华来送,每天见到都是美女,送饭的也是美女,唐安坐这种牢房,在整个元朝,算是独一号儿。   从这几天与刘诗华的交谈过程中,唐安知道了很多,原来他和刘诗华从小经常在一起玩,也可谓是青梅竹马了,感情算是浓厚,但是自从上次唐安带着钰莲离家之后,直到被官府抓了,刘诗华才见到唐安。   眼看就中午了,唐安靠在牢房的塌上,眼巴巴地等着刘诗华来送饭,很快,轻微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传了过来,唐安打起精神,趴在牢门上,向脚步声的方向看去,果然,刘诗华按时送来了午饭。   午饭没那么丰盛,应唐安的要求,一菜一汤一碗饭足以。昨天,唐安特意交代了刘诗华,让她带上纸笔,,今天唐安主要的事情,就得用这文房之宝来解决。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饭菜全被一扫而空,刘诗华在旁边看的很开心,第一次亲自做饭给唐安吃,没想到唐安吃的这么香。但刘诗华笑起来都带着一种收敛,好像笑的放纵一点,别人就会说她不讲礼数似的。   唐安看着刘诗华在笑,而且笑的很不自然,唐安便亲自指正了一下,可刘诗华自小接触的就是那样的教育,根本放不开,唐安只能作罢。   吃完饭的唐安,开始真正忙起来了,在塌上铺好毛边纸,提起毛笔就开始沾墨,随即奋笔疾书起来。刘诗华就在旁边看着,越看越惊讶,满脸的不敢置信的表情。   当唐安拿着几张书写好了的纸给她,刘诗华终于讲出了内心的疑问:“唐大哥,你什么时候书法这么好了?”   唐安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哦,没什么,人嘛总是要进步的,平时练练字,总归是好的,静身养性,提神醒脑。”唐安并不敢告诉刘诗华真~相,难道说老子的书法是在六百多年后,在师范学院,对着历代名家的字帖练得?   刘诗华眼中开始冒星星,未婚夫这么上进,还练就了一手好字,爹爹总不会再嫌弃唐安了吧。   唐安见刘诗华还沉浸在书法上,便一把拿了过来,开始讲正事:“我说诗华啊,毛笔字这种东西,写了别人认识就行,好不好看,无所谓的。”   铺开纸张,唐安继续说道:“咱们得讲讲正事,我讲给你听,你讲给你爹听,你看啊,这上面写的呢,是如何酿造高浓度的烈酒,你知道的,咱们现在市场上卖的酒,跟马尿似的,没什么劲头,而我的这个想法,通过提纯来获得高浓度的酒,英雄好汉,一斤就倒。虽说成本挺高,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有钱人,到时候肯定热销,这个提纯的装置呢,是这么做的......”   刘诗华又是崇拜地看着唐安,完全忽略了唐安讲的一系列步骤,唐安真是无奈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这么喜欢崇拜俺么,哎呀,美滴很~~~   唐安提起手,假装很用力地拍了一下刘诗华的脑袋,佯怒道:“跟你说都白说了,算了算了,回去交给你爹,就说是唐安送上的,赚钱了五五分赃,啊呸,分账。   我唐安以前净做些混账事情,这回进局子了,也不知道出不出的去,命好出的去,那么这个烈酒提纯技术,算是定亲的礼了,更希望你爹对我以前的混账事情,既往不咎;要是出不去,权当是送你刘家的,不过诗华你一定要帮我将钰莲照顾好,她是个可怜的妹子啊。还有,告诉我爹,好好活下去。”   唐安这几天,想了很多事情,自己如果有希望出去,想必那个烈酒提纯的方法,足以让刘进开开心心将女儿嫁给唐安,除非刘进脑子进水,连烈酒中的商机都看不出来。   刘诗华见唐安说的挺悲观,心中黯然伤怀,要是唐安真出不去,她又怎样独活,难道再寻一门亲事?刘诗华却不以为然,大雁尚且能做到从一而终,何况是人呢!   刘诗华遇事倒是比钰莲坚强,也比钰莲冷静,虽知唐安翻案的几率小的可怜,但她并没有哭,没到最后一刻,她还能心存希望。   唐安最后又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便打发刘诗华回去了。刘诗华一走,唐安收起闪烁的精神,满面愁容起来,又开始担心未来。 第二十八章 混账君臣   延春阁,哈嘛与皇上妥欢帖木儿正对坐着。   妥欢帖木儿身着一身宽松的夏袍,随意地坐在塌上,一~门心~思吃着冰镇葡萄,旁边专门放了个盆子,用来盛放葡萄皮儿。   用力地跐溜了一口葡萄的果肉,妥欢帖木儿美美的哈了一口气。对哈嘛说道:“哈嘛爱卿,要不要来点冰镇葡萄,大下午的,太热了。”   哈嘛连忙抬手推辞道:“皇上不可,皇上赐坐已然是盛宠,哪里还能与皇上同食这冰镇葡萄呢。”   哈嘛作为人精中的战斗鸡,过犹不及这个道理,还是懂的,皇上可不是想你跟他一起吃葡萄,而是装作礼貌的问你一句,搏个君臣和睦的名声罢了,认真你就输了。   见哈嘛推辞,妥欢帖木儿不再追问,而是问及正事,抬起眼皮子,问起哈嘛:“最近的战事如何?红巾军闹得凶否?”   哈嘛恭敬地答道:“战事方面进展很是不错,刚从前边传来消息,濠州久攻不下,济宁路总管董抟霄弃濠州而转攻江南,一举拿下杭州,并击杀红巾军将领项普略,战功卓著!士气大增!”   妥欢帖木儿脸上漏出了得意的神色,挥了挥手,兴奋地说道:“哼,我大元军队总算是赢了一把,之前被农民军追着打,真是国之不幸,这回董抟霄算是立功了,我得好好嘉奖一番。”   哈嘛接道:“皇上仁德,功过分明。”   哈嘛一兴奋,胃口大好,转而想到了茶叶蛋的事情,哈嘛好长时间没有送来茶叶蛋,还是颇有想念的。   妥欢帖木儿随即便问道:“最近怎么没给我送来茶叶蛋啊,宫中整日都是那些膳食,早吃腻歪了,朕又乃一国之君,根本没空出宫。”   提到茶叶蛋,哈嘛心中暗暗叫苦,他~妈~的就知道吃茶叶蛋,发明茶叶蛋的那个家伙都在牢里蹲着了,你个死皇帝还要我送茶叶蛋,还美其名曰国事劳苦,无暇出宫,说得不好听,整个皇宫就你他~妈~的最闲好嘛,啥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做,做好了,换来的不过几句勉励,做的不好,就得杀头抄家,怎么说都是你个死皇帝有理。吃了茶叶蛋还不够,还要老子留意发明茶叶蛋的那小子,也不说清楚为什么,妈的智障。   心中将皇上骂了千百遍,但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浮现,哈嘛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不要脸...咳咳越来越淡定了。   哈嘛知道皇上手底下肯定也是有探子的,这种事情只能如实交代,瞒了初一瞒不了十五,想罢,哈嘛将缘由道来:“皇上,臣不给您送来茶叶蛋是有原因的。”   “哦?怎么个说法儿?”妥欢帖木儿好奇,这其中还能有什么原因,莫非是不舍得钱?   哈嘛支吾道:“那个...皇上不是要臣留意那个发明茶叶蛋的汉人么,当日回去后,老臣不敢懈怠,马上派了探子去盯上了他,最近传来消息,他做的茶叶蛋毒死了三口人,已经被当地官府定罪了。”   妥欢帖木儿一听,脸立马就绿了,腾地站了起来,对着哈嘛劈头盖脸的骂道:“混账,茶叶蛋吃死人你还送进来,当时朕就说了,这种粗鄙之物,配不上朕大元皇帝的身份,你为人臣子,非是不听,将这茶叶蛋吹嘘上天,拉着朕尝尝,朕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全家都要跟着掉脑袋,哼。”   哈嘛心中大呼握草,臣何时拉着你一起吃了?臣只是看这茶叶蛋好吃,便送了点过来,你自己吃那么香,还特么做出舔手指这么及其低俗的动作,到头来说茶叶蛋吃死人,就要怪罪到我头上,昏庸的皇帝!!!   心中将皇上以及皇上的女性家属问候了一遍,哈嘛还是老老实实地认了:“臣...万死。”   接着,哈嘛安慰妥欢帖木儿,言道:“皇上,这茶叶蛋是没有问题的,茶叶蛋在滁州城销得火热,天天都有大批大批的人,早起争相购买,却偏偏只死了一家三口人,依臣之见,此中必有人作祟,不是简单的吃死人那么简单。”   还不待皇上说话,哈嘛又说道:“这个汉人名曰唐安,据探子回报称,唐安就是个一无是处,只知好色的混账小子,每日与他那个婢子乘鱼~水之欢,还使钱帮那个婢子脱离了贱籍,他们在厢房云雨,在浴房云雨,在葡萄架下云雨,甚至还在小树林云雨~~~~简直就是个色鬼投胎。”说着,哈嘛停顿了下来,发现自己作为居高临下的大臣,无数人仰己鼻息,有钱有权,可是自己居然还有点羡慕唐安这个色棍,唉,介个世道,肿么了。   “哈...切,谁在念叨老子?”远在牢房的唐安突然打了个喷嚏。   妥欢帖木儿现在很焦急,可没心情听哈嘛讲这些,反正吃死了人,反正自己现在慌慌哒,妥欢帖木儿仓促地说道:“不管怎样,吃死了人就是吃死了人,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况且朕还吃了,就怕万一...你现在马上去帮朕宣太医过来,还有,那个汉人...你去保全他,不管这茶叶蛋是否有问题。”   哈嘛赶紧应了一声,颠颠地跑了下去,满腹疑问,这个汉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值得皇上这么关注。   ~~~   大牢里,唐安无聊的坐在新换的棉被上,单手撑腮,支在膝盖上,对着牢房的小窗格发呆,这是唐安唯一能看到天空的地方,妈的,以前不知道自由多珍贵,生命多珍贵,要是现在有机会出去,哪怕牺牲二十年寿命,换取自由,那也算值了!   突然,一个狱卒走了过来,打开广锁,取下拴在牢门之上的铁链子,冲着唐安说道:“喂,坐在墙角发呆的那个,你被释放了,赶紧走吧,大牢可不管晚饭。”   唐安发呆被打破,听说狱卒放人,四下里看了一下,并没有人离开。   狱卒不耐烦地道:“就是你啊,四处看什么东西,赶紧离开,待会关门了就别想走了。”   唐安指了指自己,惊讶地道:“我?”   狱卒也是草~泥~马宝宝奔腾而过,第一次见到犯人质疑自己被放,真是鸟大了,什么奇怪的林子都有。   “对,就是你。” 第二十九章 啪啪啪啪   唐安可不信,老子可是要砍脑袋的人,怎么会放呢。   唐安瞅了一眼狱卒,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说道:“狱卒大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官府怎么可能放了我。”   狱卒耐着性子,回答道:“我说是你就是你。”   “我不信”   “来人,丢出去......”   唐安表示很受伤,这个世界的人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把别人丢出去好吧,嘶~差点给摔残了。   一瘸一拐的唐安始终不理解,为什么会突然放了自己,方才被丢出来,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将自己捞了出来?唐安可不信后面没人运作,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出来了,那神秘人士图的到底是什么?   分桃断袖之癖?唐安不由菊~花一紧,打消了这个吓人的想法。   走着走着,碰到了正去大牢送饭的钰莲,钰莲看到本该在大牢蹲着的唐安,竟然活生生地在大街上晃悠,思绪一下子没转过来。   唐安伸手在钰莲眼前挥了挥,唤了一声,钰莲才算惊觉过来,乳燕投林般,兴奋地扑进唐安怀中,整个人差不多吊在唐安身上,唐安觉得,好不容易出了监狱,感觉要死在钰莲手上。   “咳咳咳,谋杀亲夫啊。”唐安脸都胀青了,虚弱的喊道。   “哎呀”钰莲听唐安这么一说,赶紧撒手跳了下来,终于开始问及原因。   “相..公,你怎么出来了?”钰莲叫的还是很生疏,透露着一股子羞涩的味道。   旋即,钰莲转念一想,立马捂着粉唇,低声惊叫道:“相公你不会越狱了吧?这可是大罪,咱们赶紧跑路吧。”   钰莲在短时间内,表情一波三折,变幻莫测,唐安愣是被逗乐了,刮了刮钰莲的鼻子,笑着道:“讲什么呢,你相公我好歹是读书人,哪有力气去越狱啊,人家放我出来的,现在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相公大过天,唐安都这么说了,钰莲自然没深究,老老实实做个年轻的妇道人家。   可是唐安心中纠结,作为一个优秀的青年仔,唐安想去谢谢那位搭救自己的人,人家对自己有恩啊。   回到宅子中,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竟然还能活着回来,感觉老管家都亲切了好几分呢。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丌官馨宁那张美到流鼻血、但是又能冷到冻住你鼻血的脸,用冰霜之颜这几个字,完全可以概括她的面容。   晚饭特意吩咐厨子做了一大桌子菜,下人在厨房里加餐,而唐安钰莲和丌官馨宁姐妹、管家张文父女,都上了大桌,一同共进晚餐,把张文老管家感动的,都快说起胡话了。   张文端起酒杯,站起身,此前已经喝了挺多,整个人油光满面,散发着春天的光辉,大幅度挥动着胳膊,迷糊地道:“老爷,俺张文从来就没有人看得起过,唯有老爷你对我们父女以礼相待,老汉不说那些虚的,老汉愿为你献身,哦不,为你陷阵冲锋,只凭老爷吩咐。”   唐安赶紧示意张文的女儿,一个非常灵气的小姑娘,叫做张灵儿,皮肤有点蜡黄,大概是营养不良,不过来唐安的府上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唐安示意张灵儿,扶着张文坐下,老管家喝醉了,一把年纪,这要是摔倒,可就不简单了。   最主要的,唐安觉得,管家嘛,忠心做事就好了,献身什么的,会吓着唐宝宝的。   一个隆重的晚宴,在老管家的胡话中结束,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了。   刚进房间,唐安就迫不及待,拉着钰莲就往床~上奔去。   钰莲顿在原地,红着脸道:“相公,咱们还没沐浴呢。”   唐安一愣,也是,不过大晚上烧水挺费时间。   钰莲猜到了唐安的担心,指着绣满鸳鸯的屏风道:“吃饭之前,我就命人烧好水了,此时想必温暖适中。”   唐安不解,疑问道:“可是咱们厢房内也就只有一个浴桶,要不你先去洗?”   钰莲站在原地,并不挪动步子,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呐呐地道:“两个人...也是可以一起洗的啊。”   唐安:“嗯?”   钰莲慌忙道:“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去洗了。”说完,钰莲红着脸钻进了屏风。   唐安犹自呢喃:“她刚才好像说,两个人也可以一起洗....这怎么洗呢?”   唐安挠着脑袋,还在想两个人怎么洗澡,就一个浴桶,也不好洗啊。   这时,唐安的目光落在了屏风上的刺绣图上,一对对鸳鸯成对,相互联接。   唐安惊醒,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鸳鸯浴!   女人心海底针啊。   “啊啊啊,我来啦,钰莲等我。”读懂意思的唐安,连要更换的衣物都没有带,直接冲进了屏风之后...   霎时,屏风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突然又传出了钰莲的声音:“相公你真厉害,这意思都能猜出来,啪啪啪,鼓掌鼓掌”(刚才想歪了的,都是车神,隶属秋名山总部。)   突然,钰莲惊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啊,少爷你干嘛,啊,不要从后边,啪啪啪......”   ~~~   清晨,唐安来到冯掌柜的酒楼,发现之前茶叶蛋宣传的幌子都已经扯掉了,酒楼也变得萧瑟不已,仿佛已经几个世纪没有人进来。   唐安走了进去,桌子还是之前的红椿木桌,凳子还是带靠背的凳子,不同的是,连那个每早在这哔哔的常客,陈大福,都已经消失不见,看来茶叶蛋之事,严重影响了酒楼的生意。   唐安仔细琢磨,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大家都知道吃死了人,十之八~九不是茶叶蛋的事,但是人言可畏,你不信,但你也不敢再吃了,连带着,这酒楼的饭菜也没人敢吃,客房也没人敢住,这就是人类,这就是本性,哪怕江山改了,这个也是亘古不变的。   前厅并没有人,唐安走到后厨,发现掌柜正在刷刷地切着一颗大白菜,之前那些个伙计小厮,也都没了踪影,只留下老掌柜形单影只,自己切菜。   唐安走近,叫了一句:“冯掌柜,久违了”   冯掌柜听到后头传来声音,蹭的一下跃起老高,差点跳到锅里去了。人有易子而食,看他这架势,是要烹己而食。 第三十章 收购酒楼   冯掌柜跳着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安,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害怕地道:“少爷,你是人是鬼啊,是鬼的话也不要找我啊,这茶叶蛋吃死了人,真不能怪我,我就是完全按你的配方制作的。”   唐安满头黑线,怎么大家都以为自己出不来了不是?   “我是鬼,闲得蛋疼,找你叙叙旧!”   掌柜哭丧着脸,弱弱地求道:“少爷啊,真不是我的错啊,您要是觉着在下面待着无聊,就去找找到底是什么原因,一下死了三口人。到时候告诉我真~相,我好给你翻案,也不至于是个冤死鬼。”   唐安见老掌柜快尿裤子了,打消了吓他的念头,一把年纪,别给吓出了毛病,到时自己就是二进宫的小流氓了。   唐安一本正经的道:“喂,大白天的哪里有鬼,你好生看着,我是活人。”   老掌柜还是不相信,挪着步子走到唐安面前,拽了拽唐安的头发,发现还是挺有质感,心中不免安心了几分,又摸了摸唐安的脸,发现皮肤有弹~性,倒也不像死人;随后,冯掌柜将手向唐安下~身探去......   “滚开,死基佬”唐安毫不犹豫踹开了老掌柜,为保全名声,只能辛苦辛苦冯老人家了。   见少爷还是活蹦乱跳的,冯掌柜从地上爬起,手舞足蹈的大叫:“哎哟,少爷还没死,少爷还没死,少爷出来啦,啊哈哈哈哈。”   唐安见状,心想俺出来了,你一个老掌柜,为什么会这么开心,真是皇上不嗨,太监乱嗨。   唐安好不容易使老掌柜平静下来,询问起了这些天的情况。   “唉,少爷你是不知道,自打茶叶蛋吃死人的那天,你被抓进大牢,关于茶叶蛋的一切事物,都被官府没收了去,这酒楼,更是无人光顾,如今成了这般光景。”冯掌柜说的嘘唏不已,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唐安道:“不就一个茶叶蛋么,咱至少在出事之前,已经赚了挺多,现在你那儿还剩多少?”   老掌柜道:“只剩千余贯,少爷您七百,老汉三百。”   唐安琢磨了一下,问道:“不知掌柜还有兴趣做点别的生意么?”   老掌柜还是有点担心唐安所说的生意,上次出的事情已经够大了,老掌柜是一百个不愿意参与进去,到时候栽了,那可是要进大牢的。   唐安见老掌柜沉思不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唐安也不会逼~迫老掌柜跟自己合伙。   唐安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这酒楼好像一点生意都没有啊。”   冯掌柜长叹一口气,答道:“是啊,我准备将我手上的股子折价卖出去,告老返乡,好好做个富家翁。我还能活多久呢?不折腾也罢!”   “卖给我吧,你开个价,我能接受就成交。”唐安提议道。   老掌柜看唐安不像是说笑,没想到这老旧的酒楼都有人想买,便认真的道:“少爷,不瞒你说,老汉在这经营了一辈子,这段时间的生意是最差的,几乎是没有人光顾了,少爷你买这破楼,划算吗?”   “我钱多......”   这句话就像尖刀,一刀插~进了冯掌柜的小心脏,伤心,有钱人的行为,越来越看不透了,算了,还是卖了罢。   老掌柜道:“这个地方现在实在是没什么价值,老汉给个实在价,两百贯吧,少爷您看如何?”   唐安笑着拱了拱手,道:“成交,我在你这儿有七百贯,到时候,你只要给我五百贯就好。”   闻言,冯掌柜也笑着拱了拱手,表示没有异议。   冯掌柜道:“过几天老汉收拾停当,就离开这繁华的滁州城,到时候还请少爷来接管这祥风酒楼。”   “没问题”   谈妥酒楼的事情,唐安又和老掌柜分析了一下上次茶叶蛋之事,发现其中疑点颇多,冯掌柜表示,茶叶蛋售卖期间,他亲自盯着,绝对不会出现投毒的迹象,而且投毒的话,死的可就不止三口人。   问及死的人家,老掌柜说,死的这户人家,是一户普通的百姓,家中以务农为生,在滁州,这样的人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听说他家最近有个远方的表亲来了,所以才特意来买茶叶蛋,但是不知为什么,表亲没吃,自家人反倒是都毒死了,人一死他家的表亲就报官了,当时的死状甚是惨烈,七窍流血,好似是被人活活憋死的。   跟老掌柜东拉西扯一上午,唐安便回到了宅子。   一进府门,把唐安吓了一大跳,在这个世界,他认识的人几乎全都到齐了,院落里零零星星,站着的坐着的,大部分是自己认识的人。   唐大壮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茶,一边满面笑容的谈天,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钰莲就站在唐大壮的身后,中年男人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这几天认识的娃娃亲对象刘诗华。   另一侧,上次威胁自己的刘管家,和青衣小厮钱万站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淫~秽的话题,钱万那一口黄牙都能滴出口水来,刘管家更是满面春光,大有今晚就去怡红院过夜的兴致。   众人见唐安回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还未反应过来,唐大壮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祭出了巨粗木棒一根,冲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打,唐安立马伸手招架,接住了唐大壮手中的木棒,低声喝道:“老爹你发疯了啊,好端端上来打我~干嘛?”   随即,唐大壮也低声道:“儿子你先别管这么多,亲家在这里,给我点面子。”   说完唐大壮又提高声调,大声怒喝:“混账小子,看你闯出多大祸,老夫打死你个竖子,哼,混账玩意儿。”   唐安不明就里,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难道就是所谓的亲家?再看了看站在中年男人后的刘诗华,顿时茅塞顿开,这货就是刘诗华她爹刘进吧?   唐安很配合的痛叫几声,低声道:“给你面子,但是别打重了,晚上还要嘿嘿嘿呢。”   “别岔开话题,何为嘿嘿嘿?” 第三十一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唐安淫~笑了一下,鄙夷地说道:“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不知道嘿嘿嘿,造娃娃懂不?”   唐大壮羞愧不已,读书少总被骗,恼羞成怒,手上力道加大,打的唐安到处逃窜。   待到唐大壮和唐安过了几招,男男女女终于上前拦架,你拖腿他拖胳膊,可是唐大壮打上瘾了,忘了自己是在和儿子演戏,屡屡下重手,唐安看出来了,老爹已经进入最高战斗状态,自己根本不是敌手,劝架的人根本进不了唐大壮的身,都一味地拖着唐安,害唐安挨了好几下重的。   唐安意识到,再打下去,自己没死在号子里,却要死在老爹手里,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童年活到现在。   唐安不敌,高呼:“馨宁,宁儿,赶紧把我爹拖开,我要死啦...”   突然,一道凌冽的声音破空而来,接着一条黑影就飞了过来,瞬间,唐大壮倒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唐大壮满脸通红,抬起手指着唐安:“孽子,谋害亲爹啊...”   唐安赶紧上前,扶起老爹,尴尬的解释道:“呃,这个...宁儿是武林高手,你还能站起来,要知足常乐啊。”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丌官馨宁飞来一脚,这场昏天暗地的父子撕逼,终于结束了。   各位劝架的小伙伴,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唐大壮被唐安扶着,走到刘进身前。   唐大壮对着唐安道:“这位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刘老爷,快叫岳父...”   见面就叫岳父,唐安还真有点不适应,看着刘进乐呵呵地等着他叫,后面的刘诗华也是一脸期待。唐安只好支支吾吾地叫道:“岳父大人...”   刘进笑的更加开心,哈哈道:“唐安啊,老夫当初对你逼太紧,是老夫的不对,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咱都是一家人,严格点也是对你好,希望你能理解啊。”   唐安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挺能理解,任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好色又没本事的人,但是唐安现在不同了,想必刘进是看了那个白酒的提纯方法,对唐安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唐安唯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逼太紧”......这算是哪门子混账话,你特么才逼太紧,你全家逼太紧,哼!   唐安道:“岳父大人管教严格,实乃唐安之幸。”   唐大壮见这俩大老爷们说个没完,好像大有惺惺相惜之感,赶紧插嘴道:“哎呀亲家公啊,咱们不是要商量亲事的么,在这院子里哪能商量这种大事,咱们去前厅,边喝茶边聊,走走,这边......”   唐安懵逼,赶紧打断唐大壮的话,嚷嚷道:“亲事?这么快就成亲?我还未授冠呢!”   唐大壮回头,递给唐安一记恶狠狠的眼神,喝到:“授冠个鸟,你个混账玩意儿,授冠之期早在牢里过去了,老子每天为你奔波,可没空找人给你去牢里授冠。”   唐安道:“这么说,我是你捞出来的?”   唐大壮道:“不是,你老爹可没那个能力,也不知是哪位贵人相助。”   “话说你们父子还去不去前厅了”刘进看唐安和唐大壮说了半晌,不耐烦了起来。   唐大壮一拍脑袋,笑道:“差点把正事忘了走走走,前厅吃茶去。”   男人们去了前厅议事,女眷自然没有跟进去,便去葡萄架旁边的小池塘看王八。   进了前厅,各自落座,唐安只能像受气小媳妇儿一样,坐在下位,毕竟上面俩,都算是长辈。唐安心中犯嘀咕,明明是我的宅子,我还得坐下面,世道不公啊!!   唐大壮和刘进落座之后,谈的都是选个黄辰吉日结婚、彩礼该怎么设置,几匹大马、多少人力之类的,无一不是关于成亲的事情。也没有人问唐安是怎么出来的,在牢房是否住的习惯。。。怎么自己结个婚,他俩急成这样。   唐安颇觉无聊,与其在厅中无聊,还不如出去找那些妹子玩,都是绝色倾城,比厅中两个老家伙赏心悦目多了。   出了后院,唐安发现女眷们都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东西,轻轻地走了过去,唐安在他们背后突然发声,吓得女眷们花容失色,唯有一个人,丌官馨宁,下意识往后踹了一脚,唐安倒飞了出去,用后世的单位计算,大概好多米。   唐安满脸是灰,嘶哑道:“说好的我是你主人,你是要谋害我啊,咳咳咳。”   冰冷的丌官馨宁说了句:“对不起。”,丌官馨宁走了过来,将唐安横着抱了起来,众女子皆是脸红不语,这种场景不都是男的抱女的,可今天算是颠覆了她们的固有思想。   丌官馨宁躬身,将唐安放置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而唐安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丌官馨宁隐约的一抹酥~胸,透过淡蓝色的裙沿,仿佛再躬身一点,两只大白兔就要跳脱出来。   丌官馨宁对唐安的眼神视若无睹,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唐安放在躺椅之上,随后便站了起来,脸上还是冷若冰霜,淡淡地道:“好在留了力,没踢出伤来,放心。”   不知怎么,唐安感觉只要丌官馨宁在,就会无比的恬静,就像一口沉淀千年的古井,毫无波澜,唐安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   众女眷都担心着唐安,钰莲直接站在唐安身前,帮他抚摸着被踹的胸膛,抚摸着上面,唐安下面石更了,这种腐糜的生活,唐安实在是太喜欢了。   仰望着钰莲,唐安问道:“刚才你们在看什么?”   钰莲支吾道:“我们在看王八呢,大家都很好奇,王八的脑袋是怎么想伸就伸,想缩就缩的,真的是太神奇了,宁儿说能从这里面看出武学的味道呢。”   我靠这么六,难道是王八拳???唐安心中惊讶。   “大丈夫能屈能伸,钰莲,你还是懂得。”   旁边的刘诗华听了,不解地问道:“能屈能伸难道还有别的意思?不就是说能隐忍也能爆发么?”   钰莲低头不语,唐安正好是躺在椅子上的,看到钰莲羞红的脸,不禁轻笑,这妹子还是太容易害羞了。 第三十二章 颠鸾倒凤的呀!   唐安接话道:“能屈能伸嘛,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诗华,你爹还有我爹,是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刘诗华解释道:“今天早上我去探望你,发现你已经不在牢房,问狱卒,他们说你已经被释放了,回去之后我就给我爹提了一下,唐伯伯应该是我爹告诉他的。”   钰莲又想到与刘进说高浓度酒之事,继续道:“唐大哥,你上次给我的那个提纯酒的办法,我也讲与我爹听了,他还夸赞你脑袋灵光呢,他说到时候建起酒坊来,要往全国销这种烈酒,肯定能赚很多钱,到时候就按你说的,五五分账。”   唐安得意地道:“也不看看谁出的法子,能不行么?怎么样,诗华,是不是觉得唐哥哥很厉害,来,啵一个!”   刘诗华没想到唐安三句不离色,转过身去,娇羞的道:“唐大哥你好坏,怎可白日宣~淫!”   唐安无所谓的道:“那有啥的,钰莲就会,来钰莲,给哥哥香一个。”   “哼,登徒子”钰莲也不鸟唐安,傲娇起来。   唐安苦笑,看来大后方已经团结一致了,连最听自己话的钰莲,都走上了她们的贼船,不过啥事都有两面性,至少自家后宫应该是不会起火,不知道以后再加点人,会不会膨~胀,这座水晶宫的质量有待加强!   唐安又对刘诗华问道:“诗华,你爹和我爹过来,是不是讲咱们成婚的事情。”   刘诗华表情变换不定,偷瞄了一眼钰莲,声如细蚊的嗯了一句。   原来是担心钰莲吃醋,唐安一眼看穿了刘诗华在想什么。这些天来,数钰莲和刘诗华来的最勤,总会有那么几次碰面,可是都爱着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肯定是三句话不离唐安,一来二去熟络了不少,钰莲和刘诗华的感情也复杂了起来,刘诗华担心自己嫁过来,钰莲肯定会吃醋,两个人这几天建立起的友情,可能就会变成整日抢男人的调调,刘诗华还是颇为担心的。   钰莲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无视刘诗华的目光,一并连她的“嗯”也一起无视掉了。但是眼神总是不自然地看着唐安,心中也是纠结不已,这几天和刘诗华姐妹相称,刘诗华嫁过来了,形势就没那么明朗,女的那么多,国宝级的唐安就仅存一只,不够分啊。心中更加难受的是,同是唐安的女人,自己就没有资格着嫁衣、披霞盖,以后可能生活之中,都要落人一乘。   唐安看钰莲和刘诗华的表情都很不自然,心中猜测地八~九不离十了,姐妹感情再好,在爱人面前,肯定是要矮了一截。   刚才还庆幸后宫和睦,现在看来,可能暗潮涌动。   唐安打了个哈哈,尽量把表情放轻松,道:“我去跟我爹还有老丈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咱们三个一起拜堂成亲。”   钰莲听了,眼神一亮,随即灰暗下去。三人成虎事多有,可是三人成亲之事...呃...可谓是旷古未有,闻所未闻,唐老爷和刘老爷肯定是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唐安的提议。   钰莲害怕唐安为了这事,又要跟唐大壮掐架,便对唐安道:“相...”   想到刘诗华在场,钰莲硬生生将“相公”二字憋了回去,改口道:“少爷,还是不要跟老爷提这种要求吧,老爷脾气急,莫要在少爷大喜之期滋生事端,坏了少爷大好的鸿运。”   话说的漂亮、官方,可是钰莲嘴里的酸涩之意,唐安心知肚明,一旁的刘诗华也听懂了。   唐安反驳道:“那怎么行,都是我的女人,没有贵贱之分,我爹同不同意,碍事么?他上次还不同意我救你呢,不还是好好的。”   刘诗华心中也不忍,倒是认为唐安的提议,三人成婚,还是可以实施的,不仅不伤到钰莲,若如此做,自己也算是多了个知心妹妹,好过每天唐家后院鸡飞狗跳,互掐争宠。   刘诗华走到钰莲面前,拉住钰莲的皓腕,亲切的说道:“钰莲妹妹,我觉得唐大哥的提议很不错啊,唐大哥以前那么好色,我多个妹妹一起拴住他,不是更好吗?我会跟唐大哥一起去向父亲提议的,父亲一直很疼爱我,想来不会拒绝。”   钰莲将信将疑,抬眼问道:“真的...么?”   “嗯嗯。”   唐安哑然失笑,这理由找的,这回唐安真的是躺着的,,,莫名躺枪。   不过唐安顾及钰莲的心情,唐安指了指胯下小弟,打趣道:“对啊,我很好色,你看唐老二如此巍峨雄壮,就知道我有多好色了,嘿嘿嘿”   唐安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怎麽变得如此猥琐,心中赶忙默念,‘刚才那话不是我说的,肯定不是我说的,不是!’   两女嫌弃地瞥了一眼唐安,齐齐地撇过头去,同时说了声:“哼,登徒子。”   钰莲拉着刘诗华走开,建议道:“刘姐姐,咱们还是继续看王八去吧。”   刘诗华有点不舍的回头看着唐安,但还是说道:“嗯嗯,好,晾一晾这个登徒子。”   “喂,王八有什么好看的,它们是我偶像,又不是你们偶像,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聊天逗趣呢。”唐安指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不死心地喊道,但没人鸟他,连丌官姐妹都跟着钰莲走了。   钰莲不愧是第一个老婆,这么快就坐到众女的核心位置了。   池塘离葡萄架并不是很远,唐安竖着耳朵听众女讲话。   过了一会,隐隐约约,那边传来刘诗华支支吾吾的声音:“钰莲妹妹,你跟唐大哥云雨过没?真的跟春~宫集上写的那样,颠~鸾~倒~凤、如置云端么?”   钰莲并未回答,而是回头仔细看了看唐安,唐安赶紧眯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钰莲见唐安好像睡着了,耐心解释道:“刘姐姐,其实第一次很痛的,跟书上讲得并不一致,只是痛过后,就真的很舒服,就像...整个人都酥了,瘫软在他怀里。”   钰莲说着就开始怀念起来,脸色潮~红一片。   刘诗华俏~脸微红,说道:“哎呀好羞啊,不说了不说了。”   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期盼。   装睡的唐安心中被颠覆世界观,原来妹子也会谈这么隐秘的问题,不过好像后世的妹子也会谈这些......真是时代隔不断的话题,太猥琐了,简直太猥琐了,怎可猥琐至斯!!!   不过唐安好喜欢。    第三十三章 岳母来了   不多久,刘进和唐大壮从厅中走了出来,看来是商量好了成亲事宜,唐安对于突如其来的婚姻,只有一个感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好刘诗华和唐安对于这场婚姻,还算是满意,并没有谁嫌弃谁。   唐大壮一眼看到唐安躺在躺椅之上,优哉游哉,马上就要娄火,心想,老子给你谈婚事去了,你倒好,没事人一样,在这挺尸。   唐大壮走上前,一脚踹在躺椅之上,愤愤道:“不成器的玩意儿,老子给你谈婚事,你还在这睡上了。”   见老爹出声,唐安睁开眼睛,赶紧从躺椅之上溜了下来,与这位脾气暴躁、动辄开打的老爹相处,唐安还是识利害的。   刘进站在一旁,看着唐安,以前眼中的唐安是个直立行走的傻~逼,自从看了唐安的浓酒提纯之法,唐安在他眼中,似乎变成了宝贝,生怕这煮熟的宝贝飞了,刘进携女儿拉着唐大壮,就上这来谈婚事了,唐大壮倒是乐呵,现在自家儿子有了钰莲,如果再加个刘诗华,生娃娃的速率肯定是飞涨,唐家开枝散叶,打破世代单传之际就在眼前。   刘进劝道:“我说老唐,唐安都这么大了,也算是大人,这马上就要成婚了,怎可如此教训。”   唐安就坡下驴,没好气地对唐安道:“哼,看在你岳父大人的面子上,姑且饶你一次。”   唐安不说话,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个岳父大人,唐安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刘进就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所谓慈不掌兵、义不行贾,刘进眼中,有的是利益而已,唐安先是发明了茶叶蛋,一时火遍滁州,后虽生意夭折,但刘进却看出来,唐安脑瓜子里面,有真材实料。后又有烈酒提纯之想法,着实让刘进这个生意精开了眼界,再不后悔将女儿嫁过去,还巴不得早点把女儿嫁过去!   现实。   好在刘诗华对唐安这个人渣有感情,要不然又是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唐安委实想不通,以前坏事做尽,好色图利,刘诗华居然会对自己不离不弃,估计以前算是一枚把妹高手,唉,可惜了!可惜了!   大家都无事,尴尬地站在葡萄架下,唐安出于礼数,问道:“岳父大人,不如中午留在小婿这儿用午饭,如何?”   “好,如此,那老夫便叨扰了。”刘进想都没想,立马答应下来。   唐安咬牙切齿,脸上抽~搐不已,想骂人,不敢!   没料到刘进这么不讲究,不应该先推辞一番嘛,然后我再邀请一番,你再推辞,然后我不邀请,然后你告辞!   既然要留岳父大人吃饭,那么肯定也要把岳母请来,好饭好菜招待更是少不了的。钰莲主动请缨,表示一定要将这个午宴做得漂漂亮亮,刘诗华也不想落后,挺着小胸脯,说自己也要帮忙,厨子已经哭晕在厕所,你们把我的活儿抢了,我做厨子的怎么混?   人多好办事,反正唐安跟岳父和老爹也没话说,吩咐张管家前往刘府将刘夫人请来,府上没有支应的伙计,唐安便亲自带着女眷们出门买菜,留下唐大壮在后面破口大骂:“混账玩意儿,君子远庖厨,做饭这种女人家干的事,你掺和个啥,回来!”   唐安装作没听见,脚下加快步伐,赶紧带着众女出门了。留下唐大壮在后面扼腕叹息,说什么儿子没生好,废了。   刘进不乐意了,说话之前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老子还没儿子呢。你儿子马上要把我女儿拱了,你特么还说没生好儿子,谁信呢。   然后...唐大壮和刘进两个中年男人凑在一块,谈论生儿子有什么技巧否?房~事中采用什么姿势,传统的、还是上来自己动?   唐安带着女人们出门,那是一个意气风发,以前当**丝,不知跟女神在一起是何滋味,现在身后却跟了五个妹子,分别是钰莲、刘诗华、丌官馨宁、丌官馨婉、张管家的女儿张灵儿,全都是倾国倾城,纯天然绿色环保无公害的妹子,路人皆露出惊异之色,纷纷讨论谁家公子如此风流倜傥,坐拥美人。   然而唐安心中却暗暗叫苦,真正能坐拥的,目前只有钰莲,过几天刘诗华嫁过来,就有俩了,至于丌官馨宁姐妹,唐安还没那个想法,宁儿武功太高,唐安表示不敢下手,至于张灵儿,纯粹就是个萌萌的孩子,唐安还没那么禽兽。   来到集市之上,各色小贩络绎不绝,刘诗华明显是没有上过集市的好孩子,看这人来人往,就像下饺子一般热闹,时不时会有好色之徒,借着人多拥挤的理由,往美女身上靠。刘诗华担心被非礼,只能挤在唐安旁边,靠的很近,钰莲又挤在唐安的另一边,两女都可劲儿往唐安身上凑,差点把唐安给挤成馅儿饼喽。   唐安很大方的担任了美女保护队大队长的职位,两手张开,分别搭在钰莲和刘诗华的肩上,起初刘诗华还是拒绝的,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动作,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肯定是会羞涩不已,在唐安的劝解之下,半推半就,任唐安搂着了。   唐安很嚣张、很王八的搂着二女,在拥挤的人群中丝毫不怂,一路行去,谁敢上来揩油,唐安一记狠烈的眼神送过去,就这么强势,主要是有丌官馨宁在......   很快,唐安一众就买好了所有的食材,打道回府了。本来作为一个男人,唐安是要大包小包一起拎的,但是在场没有一个女子同意,认为买菜这种事情,本就是女子本职,哪能要男人来做,唐安在劝解几次未果后,只好作罢,在场有五个女子,分配到各人倒也不是很重。   回到宅子,见葡萄架下已经多了个仪态端庄的妇女,坐在那优雅地品茶,时不时开口插上两句。   刘诗华一进门,就欢呼着跑了过去,叫了声:“娘。”   来人就是刘母,刘榕芝。刘管家上门请刘母来唐安宅子赴宴,刘榕芝一听,未来的女婿请她去吃饭,这怎能不去,听老爷说这小子这段时间变得鬼精鬼精的,满脑子的主意,还发明了茶叶蛋。刘榕芝正好想去看看未来女婿,是否真的变好了,还是和以前一个鬼样? 第三十四章 茶叶蛋事件背后的分析   唐安赶紧上前,作了个礼,恭敬地叫道:“岳母大人。”   刘榕芝很亲切,满脸笑容地道:“哎。”   然后刘榕芝注意到自己女儿还提着菜,语气中带着责备,问道:“怎么还让诗华亲自提东西呢,这些事情不是下人干的吗?”   唐安连忙解释道:“这个...出门买菜,也是一种乐趣嘛,诗华没出过几次门,多出去走动走动,是有好处的。”   刘榕芝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见女儿也没什么不乐意的,此事便作罢,开始重新打量起唐安来。   唐安经常去刘府找刘诗华,刘榕芝是见过唐安的,但是之前的唐安...吊儿郎当,说是流氓也得流氓同意啊,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次品。但是念在唐安对诗华还算不错,每次唐安上门,刘榕芝也没有说什么。   今日重新打量唐安,发现唐安多了一种气质,不知是什么,虽然整个人还是那么的吊儿郎当,但是刘榕芝总感觉唐安没以前厌恶了,唐安的眼神中也不是像以前那般,见女人就往下~半~身瞄。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唐安三寸莲花舌,一个个的小笑话,小段子呈上,丈母娘刘榕芝就被逗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看跟丈母娘越混越熟,丈母娘也对自己越来越满意,唐安才幡然醒悟,午饭还没有做好,便道了个小婿失陪,往后厨冲去。   进了后厨,众女都在一起聊天,只有厨子在上上下下忙活,唐安挠了挠脑袋,道:“莲儿,你不是要亲自下厨嘛?”   还没等钰莲开口,厨子就跑了上来,眼巴巴地求道:“老爷你可别让夫人们做这些事吧,这...夫人们要是做饭,我这个厨子去干嘛啊,到时候端上去直接说是夫人们做的,不就好了。”   唐安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钰莲和众女要是做饭,厨子心中肯定是万分不安,还以为唐安要炒他鱿鱼。   见饭菜大多已经准备好,唐安便带着众女出去,组织大家上桌用餐。   餐上气氛还是有点尴尬的,大家都不敢可劲儿吃,生怕失了礼数,只有唐安埋头狂吃,管不了那么多,吃个饭都那么多规矩,人活着得多累?   吃着吃着,唐安突然想到自己茶叶蛋的事儿,既然诗华说不是刘进干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安想听听刘进的分析,毕竟久居生意场,经验方面要来的实在一些,而今都要成为一家人,唐安还是信得过刘进的,虽然被他坑过一次,可看到自己断断续续折腾出了茶叶蛋和烈酒,想必刘进巴不得和自己合作呢。   唐安恭敬地问道:“岳父大人,这个...关于上次小婿被捉入大牢之事,小婿至今犹觉哪里不对劲,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知岳父大人有何思路,能否指点一二?”   刘进见唐安问起茶叶蛋的事,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搁置在瓷碗上,道:“唐安啊,有些事情老夫也想当面说清楚,上次元人去祥风酒楼找茬的事情,是老夫的不对,老夫以酒谢罪。”   说完,刘进端起小酒盅,眯着眼睛灌了一口,转而继续道:“但是,那是老夫之前看你浑浑噩噩,实在不想我女儿嫁给一个混账,才出此下策。”   唐安专心地听着刘进讲话,郑重地点了点头,唐安道:“岳父大人,之前元人之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况且小婿还反坑了您一把,倒是不要怪罪小婿才是。   现在咱们是一家人,说不得两家话,这次茶叶蛋的事情,诗华也跟我提及,说不是您所为,诗华的话我是相信的,而且您也不会只为了害我,罔视良家百姓的性命,更不会罔视王法。   小婿想说的是,这次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人作祟,您是生意场上的老油子,见识比小婿广,所以小婿才冒昧的请岳父大人帮小婿分析一下,此事是否有蹊跷?”   刘进听唐安这么一说,心中也放下了大石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本来他还担心唐安会误会自己,以为这次被抓,是自己所为。   但是话说开了,心中就舒坦很多,谁都不愿意被人误会,刘进也是如此。   刘进又啜了一口杯中之酒,哈了口气,正色道:“你小子倒是不傻,其实明眼人也能看明白,你这次出事,完全就是因为底子不够厚,生意却做得大。   一者,你和亲家断绝了父子关系,在外已经是无依无靠;二者,你发明了茶叶蛋这种灵巧的吃食,而且卖的火热,不仅滁州城,还有其他行省的人员慕名而来,所谓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了却没根基,引来了生意场上的敌对,没底蕴,没路子,人家不坑你坑谁?”   唐安有所理解,认真点点头,示意刘进继续分析。   刘进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你也没什么敌人,那么其范围可缩至滁州城之内;再者你做的是吃食的生意,又可以缩小很大范围,人家做丝绸瓷器生意的,是不可能冒险寻你的麻烦,你跟他们没有利益冲突;这么一来,滁州城跟你有冲突的,也就剩那么几位了,都是一些开酒楼的,胡家、占家以及田家,剩下的就是我刘家酒楼分号,但是你出事时我就去问过,并不是我刘家手底下的人干的,那么就只有以上三家,但是要查出来,想必困难重重,他们都是商贾大家,想查他们没有那么容易!”   听完刘进的分析,唐安心生佩服,本来一团乱麻,被刘进这么一分析,马上就形势明朗了。看来老狐狸能混到如今这样,不完全靠运气,是有着真本事的。唐安初到元朝,初涉生意场,这些勾心斗角的门道,还是很欠缺。这种东西跟智商无关,别人讲出来你也听得懂,这完全取决于你的主动逻辑思维,跟情商有点类似,要后天养成。   古话说:“久居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人不管在什么环境呆久了,都会慢慢地改变,思维方式也会随之改变。比如,唐安身边以前都是汉子,现在都是美女,所以唐安变得越来越好色,越来越猥琐了,唉,心烦! 第三十五章 我家有酒名三特   当唐安问及该怎么去查,唐大壮突然开口说道:“老子查了这么久,啥都没有查到,算了吧,估计早就将一切可用证据都抹掉了。”   唐安心中很不服气,但是嘴上只好作罢,老爹和岳父刘进都查不到,自己难道会更有能力?吃一堑长一智,只能自己多加小心,莫要那么容易被人陷害。   与岳父岳母用完午饭,稍稍聊了一会儿,他们就带着刘诗华和刘家管家回府了,只剩下唐大壮和唐安四目相对,钰莲站在旁边不敢发声。   唐大壮颇有责备,道:“混账玩意儿,出了大牢也不知会家里一声,真当自己与老子断绝了关系?老子这诺大的家产还指望给你呢。”   唐安笑道:“这不是出来的仓促,也没想到会被放出来。”   唐大壮凑近唐安的耳朵,轻声问道:“你觉得...会不会是刘进那个老匹夫耍的阴招?”   唐安摆了摆手,道:“我看不像,要不然今日不会登门嫁女,也不会把话说白,看他说了那么多,应该不是他所为,这点我还是相信的。”   唐大壮也赞同,点点头,继续道:“这段时间我也寻访各地,一则是给你找关系,设法捞你出来,但是无一例外,大家都很惧怕元人,被元人官府捉了,没人肯为你上前说好话,不落井下石算是对得起你的。二则,我明中暗中都查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户暴死的人家,有官兵把守,寻常人进不去,所以这些天还是一无所获。唉,你爹不行啊,也不知是哪位贵人相助。”   见老爹自惭伤感,唐安安慰道:“反正这不是出来了嘛,人道细水长流,不明白的事情只能慢慢来了,我上次给了诗华一个提纯烈酒的法子,不知刘进跟你说了没?”   说来就来气,唐大壮斥道:“你还有脸说,这么好的东西,你居然跟刘进那老匹夫五五分账,亏的哟,全是钱啊!”   唐安一点都不心疼,无所谓道:“他有儿子没?”   “没有”   唐安道:“那你慌个什么玩意儿,他蹬腿了钱不还是给诗华,不还是流到咱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差这点钱。”   唐大壮听了,觉得倒是挺有道理,搓了搓手掌,呵呵直笑,一副捡了天大便宜的表情......   下午和老爹在院子里聊聊人生,谈了会理想,唐大壮就回府了,一同回去的还有青衣小厮钱万,唐安的宅子又恢复了宁静,没几个鸟人。   唐大壮看了这宅子后,极力建议唐安回府住,屈居在这么小的宅子里面,简直是在祸害生命。唐安没敢说,这宅子放在六七百年后,他~妈~的老值钱了!   夜晚,一切重归平静,宅子里就只剩下唐安钰莲和下人们,今天过于劳累,等唐安上床睡觉,钰莲已经入梦,唐安从背后搂着钰莲,安然入睡......   鸡鸣而起,唐安又得匆匆忙活起来了,跟刘家合作的烈酒项目,没有自己,他们是实行不起来的,理论知识和实践完全就是两码事,你知道飞机能飞,但是你造不出来。   食过早饭,唐安就奔赴刘府,刚到刘府,刘进早就命人将该要的器具准备妥当,诸如各种大小瓶子什么的,这个时代没有玻璃,只能用铁瓶,舍得花钱,薄一点的铁瓶也是造的出来的。   没花多长时间,在刘管家的帮助下,唐安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蒸馏系统,大致的原理,就是将酒加热,带有酒精的气体上升,碰到铁质挡板,遇冷则液化,通过挡板上的引流管流出,一个蒸馏回合下来,酒的浓度就提高不少,多蒸几个回合,就是高度的烈酒了。   一上午,十几大陶罐的酒水就在唐安的蒸馏下,大致就产出了一罐的烈酒。   将装好的烈酒带到刘进的书房,刚揭开盖子,一股厚重的醇香立马挥发出来,溢满整个书房。   刘进拍手叫好,直呼唐安做生意有头脑。将烈酒倒入杯中,由于是经过蒸馏的,没有丝毫的杂质,清澈醇香,酒中极品,比之刚开始略微发黄的酒,令人饮欲大增。   还未待唐安提醒,刘进一仰头,一杯酒就进了喉咙,登时,刘进满脸通红,捂着喉咙大声哈气。   刘管家还以为是中毒了,赶紧上前扶住刘进,疾呼道:“唐家小子,老爷好歹是你岳父,你竟......何至于斯啊,竟然在酒里下毒!”   刘进一把推开管家,满脸通红地笑着,看上去有点微醉。不过想想也合理,初次尝试这种高度酒,醉了也是正常。   刘进笑道:“管家你多虑了,哪来的毒?我自己喝太急了罢”   说着,刘进已经快面色正常,他扬起大拇指,大声道:“好酒,好酒啊,这酒不管搁哪儿,准能大卖。”   唐安谦虚道:“不过一些小道而已,人人都能学会的,还请岳父大人封锁提纯方法,细水长流,咱一家做这买卖,肯定能赚得更多。”   刘进点点头,一副老子很清楚的样子,道:“这个秘方老夫就没准备公诸于世,咱家垄断市场,哈哈哈,还不得赚个底儿朝天。对了,这酒还得取个好名字,才能配上这劲道的味道。”   刘管家弓着腰,献殷勤道:“老爷,猴头烧咋样?或者刀子酒?”   刘进摇了摇头,示意唐安决定,毕竟这是唐安的秘法。   唐安见状,随口道:“就叫三特酒吧,特别好喝,特别好喝,特别好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就叫三特酒。”   刘进眼睛一亮,夸赞道:“三特酒,好,肯定特别受那些傻~逼读书人欢迎,名字一看就懂,反而会落入俗套,能转个弯儿,再让人看懂,才算有点意思。”   唐安的脸在抽~搐,老子也算半个读书人啊......   刘进当即拍板,这个烈酒就唤作“三特酒”,刘家所有酒楼立即改名,名曰“三特酒楼”,而三特酒楼里面,只售三特酒,待到能批量生产,立即全滁州城推广三特酒,定能一炮走红,抢占整个大元的酒市,到时候想抬价抬价,想卖多少卖多少! 第三十六章 三特酒楼开业大酬宾   几天过去了,唐安已经将蒸馏器具全部搭建完成,由刘唐两家出资,共建了十座酒坊,唐安更是提出了轮班政策,工人分两批,白班夜班轮班倒,全力生产烈酒。   还有祥风酒楼,唐安已经接手了,老掌柜已经回乡养老,没有人手,唐安便将张文安排了过去,自己成婚之后,回唐府生活,这边宅子空下来,让张文管家去酒楼管理,也不至于空出一个人来。   为了让张文好好管理酒楼,唐安给了张文百中之一的股份,别看这百中之一听起来少,这么算吧,如果一天的纯利是一千贯,那么张管家一天就可以分到十贯,十贯对平民百姓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张文叩谢不已,非常感激唐安对张文以及张灵儿的照顾,张文说:老汉无以未报,愿效犬马矣!   唐安表示也不需要他卖命,好好管理酒楼才是正道,这里面有你的股份。   今天,就是祥风酒楼重新开业的日子,以前“祥风酒楼”的牌匾也早已收了进去,重新换上了“三特酒楼”的招牌,到处鲜花拥簇,甚至还有怡红院美女身着暴露,端着三特酒在外面招呼来往行人试喝。   这些都是唐安的主意,后世里,别说卖车有车模了,就连手机的现场发布会,都会有很多的模特,露着事业线,捧着手机,游走在男人们之间。   这个时代,良家女子哪里肯干这事儿,就算是出价再高,也不会有人干的。但是唐安想了个好地方,那就是怡红院!良家女子不能为之事,她们可以干啊。唐安稍稍使了点钱,整个怡红院的好姑娘,今天都汇聚这三特酒楼,做了一个这个世界第一次听说的新兴职业———模特儿,比做鸡的感觉好多了,不就是身着暴露么?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耳!   来往的男男女女中,女的看这家酒楼此情此景,赶紧拉着自己的丈夫往另一条道上走,以免丈夫看见,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沉迷于美色之中。   但是这哪里来得及,我们怡红院的妹子们,一瞅着有男人经过,小小的木质托盘上,托着一壶三特酒,就上前了。   美女请你喝酒,你喝不喝?什么,怕中毒?喏喏,你看别的男人,喝的不亦乐乎呢,甚至有些胆儿大的,伸出咸猪蹄,就在众女子身上上下其所,逗得美女们嗤嗤直笑,但美女们完全不介意,干这行的,还会怕你摸么?   无数的英雄豪杰汇聚三特酒楼门前,试吃烈酒。人头攒动,时不时从人群中传出杂声。   隐约一女子说道:“啊,相公,咱们不要喝这花酒好嘛,我...陪你回去钻被窝子,奴家答应了,从后面。”   又听一男子说道:“滚开,你把我王麻子想成什么人了,我是来喝酒的,不是喝花酒的,那些怡红院的女子在这或不在这,这酒我都是要喝的,你一个女人家,管这么多干嘛,赶紧回家歇着,别坏了老子好事,阿不喝酒。”   女子抽泣而去,但是又评说不得,在这个时代,男人风流一些,你是挑不出错误的。   突然人群中一阵喧哗,密密麻麻的人群从中间散开,只见众多伙计端着各种木架和锦布,在平地上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台子。   随着大家口中疑惑之声发出,只见从三特酒楼内,十几名女子鱼贯而出,手上不仅端着玉壶琼浆,还有笔墨纸砚,来到台上。各女子的服装是经过改造的,胸以下肚脐往上,是一~丝~不~挂的,连长长的裙摆,硬生生被唐安示意裁缝修剪成了超短裙。众女子婀娜摇曳,皮肤白~皙,纤纤细~腰似迎风弱柳,仿佛一握即断,紧身的衣物,让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显火辣,配上精致如玉的面容,足够吸引在场所有男性盆友们。   美女上台,现场气氛顿时炸了,有好几个不争气的家伙,当场流鼻血,精~虫上头,冲破血管啊!   紧接着,唐安也跳到台上,开始了这场营销的致辞。最好的营销在于,你让顾客花钱买了你的东西,还觉得不够,想再买。到了这种地步,你就成功了。   唐安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止说话,听唐安说。   但是,一阵清风夹着一片叶子,在空中回旋而过,场面很尴尬,大家都对着众美女评头论足,完全没有理会唐安的意思。   唐安往楼上看了看,他特意安排丌官馨宁在上面,万一有人闹场子,揍丫的!   丌官馨宁看到唐安委屈的小眼神,就明白这是在向自己求助。   丌官馨宁手扶栏杆,纵身一跃,从二楼直接跳到台上,不拖泥带水,未惹起一丝浮尘。   人群雅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大家看着丌官馨宁痴了,一跃而下,那身姿,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唐安抓紧机会,干咳一声,指了指丌官馨宁,道:“喂,大家清醒一下,这是我的人,别他妈看了,我是这酒楼的东家。”   “哦?”人群中响起齐刷刷地质疑之声,无一例外,没人相信会有这么年轻的东家。   唐安解释道:“我叫唐安,唐府少爷,现在明白了吗?”   “哦...”又是齐齐的声音,既然是唐家少爷,那也就见怪不怪了。   唐安开始讲话,即兴发挥,大声道:“今日这“三特酒楼”初次开业,先谢过大家的捧场。诸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好汉子,想必这烈酒也有人品尝过,但是这台上的姑娘们,却想跟腹有诗书的才子共饮,只要你们能赋诗一首,赢得姑娘们的芳心,便可进酒楼,与她们一对一密饮,无闲杂人等打扰。”   唐安又提高了音调,道:“并且,免费,至于能不能把她们骗到床~上,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下面齐齐的淫~笑起来,大家都是一副红尘中人的嘴脸。   随着唐安讲话完毕,在众人的惊讶的欢呼下,丌官馨宁皓腕搂住唐安的腰,纵身一跳,轻功上脚,转瞬间便带着唐安上了二楼。   唐安看着宁儿的脸,不禁心想,有个武林高手兼美女保护,真是百分百的省事儿。 第三十七章 神秘人浮出水面   接着,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作诗活动,现场的糙汉子们不擅文墨,急地直跺脚挠头。而很多学子,却是“性”致大开,在他们眼里,这些妹子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很快,一对对都井然有序地进了三特酒楼,里面春光一片,喝酒吟诗,为所欲为...   唐安和丌官馨宁在二楼坐着,围着一张大圆桌喝酒,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装满了三特酒,唐安和丌官馨宁人手一个小杯子,这种酒只能浅尝辄止,一下子喝多了,反而会烧的胃疼。   看着楼下人满为患,唐安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今天不收费不代表永远不收费,明儿个就是有价无市了,到时候饥饿营销搞起来,每天都有人抢破头,只为了这一壶小小的三特酒。   丌官馨宁也一直看着下面,但表情还是那般冷淡,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赚多少钱。   唐安支起脑袋,问道:“我说宁儿,你咋一直是这么个表情呢?除了上次你在那卖~身对我笑了一次,之后就没见你笑。”   丌官馨宁转过头,看着唐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少爷,宁儿从小随师父习武,没有笑的习惯。”   唐安知道丌官馨宁姐妹从小命苦,丌官馨婉被卖入青楼,老鸨们还得教会她们笑,如何才能笑得男人欢心。可是馨宁就不同了,她自小随师父流浪,见惯了世间冷暖,每天睁开眼睛,想的念的都是怎么活下去,如何找到馨婉,久而久之,内心麻木,早已忘记何为所谓的开心。   唐安暗下决心,以后尽量找机会让她笑笑,这样下去迟早要出抑郁症。酸甜苦辣咸,都是人生的滋味儿,少了其中任何一样,都不能说是完整意义上的健康。   唐安笑着建议道:“那你就要学我,多笑笑,实在不行,当成我的命令...”   “砰!”唐安话没说完,丌官馨宁突然拍案而起,抽~出腰间的女剑,向二楼门口一跃。   紧接着,“乒乒乓乓”的金属相搏之声传来。   唐安头皮一炸,心道上次坑自己的仇家出现了?这次难道要谋害自己的性命?   怀着一连串疑问,唐安赶紧回头,看清了来人的打扮。   刀光剑影之中,与丌官馨宁搏斗的,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白衣的男人。男子身材不高,但是非常的敏捷,用的是一柄锃亮的弯刀,刀法如鬼魅一般,好几次险些砍中馨宁。   但是在丌官馨宁的面前,男子打斗起来还是很吃力的,大概十几个回合,丌官馨宁抓准时机,飞身一脚,正中男子的胸口,男子顿时被踹飞,撞在墙板之上,手上的刀也掉在地上。   见男子被踹中,丌官馨宁赶紧上前,用脚顶~住男子的喉咙,只要男子有任何大的反抗动作,丌官馨宁会直接踩断他的喉骨。   唐安站在原地,惊魂未定地看着两人,片晌,走出去看了看楼下的情况,下面还是那么热闹,以至于没人听到上面的打斗之声。   慢慢地唐安恢复了神色,刚才的打斗过于惊险,唐安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高手过招,体内翻山倒海,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高手之间的争斗,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是要丧命的。   恢复了理智,唐安怒火中烧,心中咒骂那个坑自己的人一万遍,真是不整死自己不罢休,说好的主角光环呢?说好的穿越人士呢?要不是上次善心大发,将丌官馨宁买了下来,这回真的要横死酒楼,无人收尸!   唐安冷着脸,走近二人,捡起那男子掉落的弯刀,轻轻地伸到斗笠之下,刀尖微微一挑,男子的斗笠就滑落下来。   男子长着一张很平常的脸,但是发饰却不是常人的发饰,而且从装扮上来看,扎了两个风骚的小辫子,唐安断定应该是个元人。   将刀架上男子的脖子,唐安厉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   男子指了指丌官馨宁的脚,又指了指喉咙。   唐安看了一眼丌官馨宁,说道:“宁儿,放开他。”   丌官馨宁把脚抽回,但是手上的剑还是紧握着的,能保证不出什么意外。   丌官馨宁的脚一俟拿开,男子就捂着喉咙粗粗地喘气,看来是被踩地不能呼吸。   唐安不耐烦了,弯刀往肉里靠进一些,道:“赶紧的,到底是谁?”   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慌不忙,显然不是怕死之辈。   看着唐安,男子操着一口不标准的官话,缓缓说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奉命保护你。”   男子说话的语气中,都带有着一丝不屑,大致是觉得唐安只是一个汉人,不值得他亲自来保护。   唐安逼问道:“哼,保护我?我看你刚才打得很畅快啊,若是没有她在,我的人头都已经被你当夜壶了。”   唐安手中的弯刀力气加重,低声喝道:“速速交代!”   男子很无辜地摆了摆手,委屈地皱起眉头,说道:“我才刚来,她一言不合就开打,处处下狠招,我也没机会表露我的来意啊。”   说的不无道理,唐安犹豫了,本来还准备问出幕后坑自己的人是谁,看来情况复杂化了。   男子摊开双手,一副受伤颇重的样子,又开口道:“况且我家主子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唐安登时一惊,面色复杂地看着男子,他难道知道是谁救了我?那么说,男子并不是来杀自己的?   对待救命之人,唐安还是很礼貌的,将弯刀转了个头,刀柄向前,递给了该男子。男子拿起刀,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丌官馨宁,眼中满是敬畏,习武之人只佩服强者,这一脚,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是内伤颇重,极有可能已经断了几根肋骨。   自顾走到圆桌前坐下,顺手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通猛灌,唐安刚准备阻止,但是见男子喉头上~下~蠕~动着,就知道已经喝下去了,来不及阻止。   就跟刘进的反应一样,男子捂着喉咙粗声喘气,一股灼烧之感自腹中而上,冲击着身上每一寸皮肤,整个人都在发烫,好像置身火炉之中。 第三十八章 馨宁的愿望   很快,男子的脸已经完全涨红,人也不再捂着喉咙,而是自顾大吼了一声“爽!”   爽你~妈,喝死在这我还得给你收尸,唐安心道。   但是嘴上还得说得漂亮,唐安恭敬地道:“你就是那个捞我出狱的人?”   男子不理会唐安,而是拿起桌上的小酒杯,小口小口地品,自顾畅饮着。   不愧是高人,有架子!   唐安见男子不回答,继续问道:“你倒是吱个声儿啊???”   “急什么,你在牢里住那么多天,也没见你多急,今天急什么?真不明白,主子怎么让我来保全这么个毛头小子。”男子抱怨着说道。   唐安听明白了几分,看样子这男子的幕后主人,才是想要保全自己的人,但他自己为什么不现身?   唐安道:“所谓无功不受禄,你的主子是何人,为何相救于我?”   唐安觉得,平白无故帮自己,想必是有所图,否则谁会冒着引火上身的危险,去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男子冷哼:“哼,谁知道呢,反正我把你捞出来了,现在你身边又有高手在保护,看来我可以回去交差了。”   男子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唐安想拦,但是又觉得有点失礼,人家不说动机,肯定是有所顾虑,拦下来估计也不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唐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力地抓了抓头发,仍是没有一丝头绪。   神秘人也没现身,也没告诉自己为何出手相救,自己就这么点产业,若是看上自家产业,那也应该要现身了啊。   突然,唐安眼角的余光正好扫过桌上的酒壶,酒壶的底下好像垫着什么东西,赶紧移开酒壶,将底下东西拿了出来。   拿在手上,是一个四四方方被一条白色丝绸包裹的东西,大概有手掌一般大小。   揭去包裹住此物的白色丝绸,里面赫然是一个黄边红底的锦布卫牌,上面绣着三个字,唐安随口读出:“白夜密探!”   唐安拿着卫牌递给站在身旁的丌官馨宁,问道:“你可识得此物?”   丌官馨宁接过卫牌,翻来覆去地端详半刻,皱着眉道:“白夜密探?以前流浪江湖的时候倒是听过,据传是朝廷最强的密探,行~事潜密,其中之人各个武艺高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但据说这个机构确实是存在的。”   唐安呢喃道:“吾日,不会是特种部队吧...”   “啊?何为特种部队?”馨宁在旁边问道。   唐安拿过宁儿手上的卫牌,塞入袖口,道:“没啥,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应该没有恶意,否则我也活不到今天。”   事儿出的蹊跷,唐安没有任何头绪,只知上次捞自己出狱的人,来头肯定小不了。   剪不断理还乱,不如青楼去逛逛!   啊不对,青楼今儿个请到三特酒楼来了,唐安准备下去看看,顺便警醒一下楼下的顾客,你们在这里面和妓~女们吟诗可以,作对子也是可以,乱~摸更是木得问题,但是严禁啪啪,会带坏社会风气的。   双手往背后一扣,唐安往楼下行去,优哉游哉!   “少爷,这里有字!”丌官馨宁突然发现,白色的丝绢上,竟然还有一小行字,刚才只顾着看卫牌去了,却没注意包着卫牌的丝绢。   唐安立马抛下逛窑子的兴致,重新回到了桌前,看着丌官馨宁,连忙问道:“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丌官馨宁冷峻的脸上突然有点尴尬的表情,弱弱地回答道:“少爷,宁儿不识字。。。宁儿出身草芥,哪里能有读书的机会。”   唐安一拍脑袋,道:“哦,倒是我没想到,到时候本少爷亲自教你识字念书。”   丌官馨宁满脸的感激,平时冷峻的俏~脸微红,激动道:“真的吗少爷?我也可以学?”   “为什么不可以,你妹妹馨婉也可以,还有张管家的女儿张灵儿,钰莲倒是能识一点字,不过也可以一起学。”唐安师范出身,教书育人这种事情,哈,简直就是小事一件,特别是在“育人”这一方面,唐安常理解为孕育,在床~上的这种(怎么越来越猥琐了,啪,小皮蛋在电脑前扇了自己一巴掌。)   再者说,能教这么一群绝色的妹子们认字,倒也是美事一桩,毕竟都是自家人,给她们提升提升学历也未尝不可。   可丌官馨宁却突然就向唐安跪下,眼中竟留下两行清泪。   唐安赶紧扶起馨宁,但是馨宁执意要跪,唐安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比起自幼习武的馨宁来说,她想跪,唐安还真拉不起来。   丌官馨宁抽泣着道:“众人都言,女子就该相夫教子,一辈子不能走出家门五亩地。可是馨宁不这么觉得,凭什么只允许男子饱读诗书,女子活该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馨宁自幼跟随师父漂泊,苦心武学,由于不识字,在外面没少吃苦,也没少讨人嘲笑,今日少爷愿授馨宁学识,馨宁感激涕零,这一跪,少爷您受得!”   唐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在后世有九年义务教育,所以教育好像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家到了这一代,基本都要上初中或者以上,再不济,小学也是要上的,字也还是识得的。可是今日见馨宁的表现,唐安突然发现,这个时代错了,士农工商,读书人地位居然是第一位,何至于斯?   毋庸置疑,书生的存在是必须的,而且治国之人,没有文化的根基也是不行的。但是,却也还流行着书生误国的说法,可见,书生是需要的,但是不一定是这个纯农业的社会最需要的,纯农业社会最需要的,应该是社会生产力,只有社会生产力上来,才不至于每年都有那么多的难民与饿殍。   譬如乡里的某些秀才,吃着朝廷的补给粮,每日游手好闲,周游乡里,他们对这个社会真的有贡献吗?读了一辈子书,却没有做过一点事情,可是大家却将他们视若高人,就是因为他们读过几本儿书!   正是由于读书人被大家捧得太高,所以大家都非常向往知识。馨宁的表现,代表的肯定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千千万万个人的想法。   一向乐观混账的唐安,突然觉得想在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因为他心疼馨宁,心疼很多为了学两个字就宁愿下跪的人,不是她们膝盖软,而是知识在这个世界,显得过于珍贵! 第三十九章 妈的淫的一手好湿   唐安少有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性格,拉起了丌官馨宁,郑重道:“放心,馨宁,我唐安没别的,教书还是会的,不仅教你,如果有机会,我亦会教化世人,让他们不再为人所践踏。”   丌官馨宁双手平放于左胸,双~腿微微弯曲,行了个万福礼,同样郑重道:“少爷有如此之壮举,馨宁为万民贺!”   唐安摆了摆手,示意馨宁莫要拘于礼节,平淡地道:“也是见了世间疾苦,才会突发感悟而已,本来我只是想好好当个地主,每天美酒美色,好吃好喝,苟活一生,没你说的那般伟大,但是现在我发觉,在能力范围之内,做点好事,又未尝不是一种造化?”   馨宁准备开口,反驳唐安,她觉得能有这样的觉悟,就是伟大。   不待馨宁开口说话,唐安紧接着打断了她,玩笑道:“你好好一个侠女,今天有点婆婆妈妈的哈,还流眼泪,流多了可就花脸了。”   馨宁低头不语,唐安发现她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红晕,很小的一丝,轻易不能看见。   看来并非馨宁无情,而是没真正走进她的心中,等你真正了解她,才会看到她本色的一面。   接过丌官馨宁手上的丝绢,唐安目光聚集上去,念到:“若想查明背后坑尔之人,便携此卫牌各处堪查,所到之处无人阻挡。”   仅寥寥数语,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   丌官馨宁在一旁听了,提醒道:“他这是在示意你追查茶叶蛋案,找到背后的幕后真凶。”   “嗯,我知道,多了这么一块卫牌,想必很多地方可以出入,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真的还能查到证据吗?”唐安还是没抱很大的希望,紧紧凭一块卫牌,若是能查出来,为何那个白衣男子不查?反而将牌子甩给我,要我这种非断案人士去追查蛛丝马迹?   这事儿很复杂,唐安很头痛。   把丝绢一并收进袖子,唐安眉头舒展开来,对馨宁释然道:“这么多天也过来了,查案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我得先捋捋思绪,到时候与岳父再做商量。这里有张管家就够了,走,回府将她们叫在一起,教你们识字。”   丌官馨宁眼中漏出兴喜之色,刚刚唐安说教她们,但是丌官馨宁没指望现在就教,毕竟查案的事情还压在头上,可唐安对教书这事儿,好像兴致大得很,连酒楼也直接抛给张管家,立马回府教她们识字。   下楼跟张管家打了声招呼,唐安就带着丌官馨宁回府去。途中才想到如果要教书,没有笔墨纸砚和启蒙的书本怎么行,遂又领着丌官馨宁往池元路的一家书店走去。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书店门前,粗犷的房梁中又带着一丝秀气,有那种读书人的风范,前一秒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后一秒就大浪淘沙,壮志豪情。   进了书店,掌柜是个汉人。唐安这么些天见的元人不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见书店的掌柜是个汉人,顿时亲切了不少。   掌柜年近中年,下颌长着一小撮稀白的胡子,身着青色儒袍,虽然长得不算英俊,但一眼望去,倒也有着书生的文雅。   唐安走近,问道:“不知掌柜贵姓啊?”   中年掌柜抬了抬头,淡淡地回了一句:“老夫姓王,贵就免了吧。”   唐安又追问了几个问题,老掌柜不咸不淡的应付着,满脸的漫不经心,闲的蛋儿疼!   好不容易见个汉人,唐安一腔的热血,呲呲地被浇灭了,还被泼了满头的冷水。   不再去单机闲聊,唐安问起正事来,“掌柜的,启蒙用什么书本好?”   掌柜瞥了一眼唐安,眼神中满是鄙视,这么大一个小哥儿,看穿着打扮应该不是穷人家,居然跑来买启蒙的书籍,真是丢人。   掌柜这回看都不看唐安,回答道:“三字经,或者千字文。”   三字经唐安知道,千字文的知名度可能没那么大,唐安毕竟学英语的,还真没听过。   “千字文可否取来一观?”唐安决定先瞅瞅里面的内容。   “那边,自己拿。”王掌故自顾翻阅着古籍,自然是不肯亲自取低级的启蒙课本。   无奈,自己要买书,只能装装孙子,唐安叹了口气,往那边走去,丌官馨宁跟在后面。   边走唐安边抱怨:“唉,我自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登时,王掌柜突然就跑到了唐安面前,风驰电掣一般,唐安极度怀疑这个老匹夫是位武林高手,只是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恩怨。。。   王掌柜激动地抓着唐安的胳膊,问道:“小娃娃,这诗是何人所作?”   小娃娃?excueme???唐安都和钰莲嘿嘿嘿了,怎么就成小娃娃了。   唐安突然觉得这个掌柜很烦,黑着脸说道:“我自己不行啊。”   王掌柜脸上漏出狡黠的笑容,说道:“小娃娃,你莫要诓我,唐代齐澣有诗云‘将心托明月,流影入君怀’,你还敢说是你自己作得?”   唐安甩了甩袖子,反驳道:“无论诗词歌赋,画梅画骨,无外乎就是一个抄,你敢说你用的那些字词是你创的?只要不全抄,融入自己的思想,那便是好的作品。”   王掌柜一征,天下皆抄?头一回听说这么新颖的说法,但是转念一想,确实不无道理,作诗作词,无一不是在前人地基础之上,各种借鉴各种模仿,才出了自己的诗词。   王掌柜想了想,跐溜了一下牙齿,正色道:“嘶,小娃娃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这诗真是你所改?”   “当然。”   “将心托明月,流影入君怀,本是写的相思之情。而经过你这么一改,我自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仿佛是在抱怨识人不淑,但是抱怨之中,辞藻凝练华美,真是上乘之作,妙哉妙哉!”碰到好的诗句,王掌柜不自觉摇摇头品了起来,一副捡了宝的模样儿。   唐安心道,现在才知道是抱怨的意思?你个老家伙瞧不起人,这回栽了吧,我会告诉你这不是我作得?想的美! 第四十章 春宫是本儿好书   听了诗句,王掌柜竟也信了唐安的鬼话,认为此诗真为唐安所作,随即对唐安的态度都变得热情洋溢。   王掌柜拱了拱手,作道歉状,道:“刚才是老夫无礼了,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是有一身的学识,在文学的认识上,老夫自愧不如,落你一乘!”   唐安反正是来买书的,不是来跟王掌柜撕逼,也就笑吟吟地道:“掌柜说笑了,小子只是对这方面有一知半解而已,当不得如此夸奖。”   王掌柜摆手,显然不认同唐安的观点,正经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有才就是有才,莫要过于谦逊。”   唐安:“不不不,这怎么......”   “咳咳”唐安话没说完,旁边的丌官馨宁咳了几声。   唐安猛然清醒过来,他~妈~的我不是来买书的吗,又不是来这里搞事情,怎么还哔哔上了。   唐安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那边的书案,问道:“千字文可在那边?”   王掌柜连忙道:“勿劳公子动身,老夫去为你拿。”   掌柜对唐安的态度,比之之前,是截然不同的,唐安有点不太适应,心中直呼,这人呐,变得可真快。   很快,一沓千字经就被搬了过来,放在唐安面前。   唐安随手抄起一本,刚打开封皮,灰尘扑面而来,掌柜尴尬地在旁边笑着。   掌柜解释说,这种启蒙读物很难卖出去,这年头兵荒马乱,到处难民造反,谁还读书啊。   唐安有点惊讶,怎么还有造反的,随口问道:“谁在造反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王掌柜道:“公子哥每日沉迷诗书,却是不知这外面的事情。老夫每日经营书店,人来人往,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造反的势力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拉着白莲教的大旗,打着红巾军的名号,濠州有郭子兴,江西有彭莹玉,不过据说这个彭和尚上月战死了,不知是真是假。。。”   唐安双手一颤,书本掉在地上。丌官馨宁将书捡了起来,拍掉上面的尘土,递给唐安,关切道:“少爷,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唐安的震惊可不是身体不适引起的,更不是肾虚!而是因为听到了他认识的名字。   郭子兴,这个人就是元末的造反派,那么现在就是元朝末年了,这欺辱汉室的元廷,很快将付之一炬。   其实郭子兴还不足以震慑唐安,最主要的是郭子兴有个手下,也是他的女婿,朱元璋!   说到朱元璋,简直没人不认识,明朝开国皇帝,让汉族再一次中兴的帝王,现在正在做郭子兴的马仔!   唐安清楚的明白,要想在这个乱世苟活,有钱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实力。元廷眼看就要覆灭,作为一个穿越人士,知道最后谁当了皇帝,这是最大的bug,但是这也是唐安生存下去的筹码,唐安可不想站错了队,死得冤枉。   现在唐安只想插上翅膀,带着一群青年仔,去投奔朱元璋,然后......不停地请老朱吃饭,等他当了皇帝,念及旧情,没准会赏自己一个侯爷当当,只有那样,才能安全生存下去。   “敢问公子,这书...买还是不买啊?”王掌柜见唐安发呆,以为他不想买这书,便打断唐安的思绪,急忙问道。   唐安回过神,见馨宁担心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暖流经过,多么漂亮的妹子,家里还养了好几个呢,一定要保护好啊,看来投靠朱元璋的事情,也得及时筹划,不然家里一窝妹子,怎么保护?   唐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道:“多买几本吧,三字经和千字文各来十本,笔墨纸砚各来十套。”   王掌柜听了,脸上喜滋滋的,颠颠地跑到边上包扎书籍和笔墨了。   唐安就在这里随便逛了一下,看到角落里有本书封面是彩色的,唐安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拿起来准备翻阅。   馨宁在书店表现的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唐安在哪她就跟在哪,看到唐安感兴趣的书,也就凑过去看。   仔细一瞅,原来是彩墨绘制的封面,唐安还以为是印刷的呢。   书很精致,但是封面有点模糊,看来画师的水平有点低。唐安迫不及待地翻开,里面是一幅幅精致的彩画,唐安略微扫了一眼,画中一个女子双~腿大开,一男子搂着女子双~腿,腰向前倾......卧~槽,春~宫图!!!   唐安赶紧将书合了起来,老脸一红,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身看天花板......   刚转身,唐安发现后面馨宁也低着头,好像在掩饰什么?   唐安揣测了一下,莫非馨宁也看到了?唐安支吾着问道:“你...看到了?”   馨宁抬起头,张大着嘴巴问道:“啊...看到什么?”   果然看到了,要不然以馨宁高冷的性格,那个“啊”字,完全是不会有的,说明她在掩饰。   “哦,没什么,那边估计快包好了,走,去看看。”唐安也不戳穿,免得尴尬症又犯了,带着那本春~宫,唐安走向王掌柜,馨宁紧跟在后面,脸蛋有点潮~红。   王掌柜这边正好包好了,唐安将春~宫递过去,面色沉着,道:“王掌柜,这个一起包着吧。”   王掌柜接过书,看了一下封皮,淫~笑了一下,脸上漏出了淫~荡的表情,好像在说:大家都是老爷们儿,俺懂。   将春~宫也小心翼翼地包好,王掌柜拉着唐安前进一步,好像要讲悄悄话,馨宁见此,也就没跟随,反正刚才看了那什么...现在还怪别扭的,还不如不跟过去,不知为什么,馨宁感觉还想看春...但理性居上,赶紧抑制住内心的淫~念。   王掌柜向后看了一眼,见丌官馨宁没有跟上来,便轻声道:“不知公子买这么多启蒙书作甚?公子博学多能,还要启蒙不成?”   唐安回答道:“啊,这些书当然不是我看,教我的夫人们识字用的。”   咳,咳咳,这口狗粮吃的猝不及防,王掌柜老脸一瘪,问道:“夫人......们?,咳咳,公子有多少个夫人?”   唐安不加思索,回道:“能确定的有两个,还有很多等着我发掘。”   王掌柜换了一副面孔,正色道:“恕老夫多嘴,这。。。教女子,晦气!”   “没事儿,有推荐票,打赏就不晦气了!”唐安无所谓道。   “啊?”老掌柜惊讶道。   “没啥!” 第四十一章 最好的学生   P:今天下午两点上推荐,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票场,没钱没票捧个点击,小皮蛋也是欢迎的!   快临近中午,唐安匆匆告别了书店掌柜,带着馨宁回府。   食过午饭,未待大家打瞌睡,唐安就将全部的妹子集结到了一起。   葡萄架下,是一片阴凉的所在,还靠着一个小池塘,时不时有清风拂过,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唐安拿着一根竹藤条,信手踱步,旁边摆着一张大长桌,几个妹子并坐一桌,每人面前都摊开了新发的课本,还有笔墨纸砚,总体看上去,倒也像那么回事。   “咳咳,上课的时候,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严肃、紧张、团结、活泼,这些都是你们要有的学习态度,话不多说,现在开始上课。”唐安立马进入了教师模式,很投入,很认真。   坐在桌子上的妹子们也很听话,一个个坐的端端正正,不过个别女生,胸比较大,只能搁在桌子上,看得唐安一阵心猿意马,不过为人师表,唐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睛。   之前在书店时,被造反的事情给转移了注意力,唐安这回才得空认真看千字文面的内容,翻开书页,一个个四字词语映入眼帘,“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唐安惊讶地张大嘴巴,原来千字文讲得是这个,那自己倒也听说过这几句,当时觉得挺牛逼,挺霸气的,不想竟是千字文里面的内容。   现在妹子们都属于学前班,让她们学千字文?这不是开玩笑么,怪不得古代读书人那么少,拿千字文启蒙,简直是在误人子弟。   不多加思索,唐安丢开千字文,顺手抄起了三字经,吩咐道:“千字文有点难,不适合你们,打开三字经吧。”   “唰唰唰...”大伙齐齐地打开了三字经,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唐安发誓,这群妹子是他教过最听话的学生。之前暑假的时候,参加义务支教,那些学生都不太乐意学习,时不时还恶搞一下老师,他们知道,老师不能骂他们,不能打他们。若是辱骂学生,或者对学生进行体罚,都属于没有师德,是很严重的事情。   这种事情,放在古代,就不会出现了,这年代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老师的地位,仅次于前四者,能有机会学习的学生,亦都非常珍惜学习的机会,从来不给老师搞事情!   唐安前面放的是一张比较高的桌子,毕竟唐安习惯站着讲课,桌子太矮肯定是不适应。   唐安提起毛笔,蘸了蘸事先磨好的墨汁,在摊开的毛边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人。   将纸提起来,示范给大家看,唐安提高声音,道:“这个字,念人,就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人。”   “好,跟着我写,先是一撇,再是一捺。”本来唐安是准备教授拼音,但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拼音学习固然好,但是思想过于前卫,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容易接受,她们想破脑子,也很难理解为什么ren是人,时代的代沟,还不如直接灌输这个字的读音,练着练着也就熟练了。   张管家的女儿张灵儿怯怯地举手道:“少爷,为什么人字要先写一撇,再写一捺?可不可以先写一捺,后写一撇呢?”   大家都抬起头,期待唐安回答。   唐安点了点头,赞扬道:“这位同学问题问得好,这么说吧,这就是书法,你觉得后写一撇,会不会很别扭?”   张灵儿拿笔试了试,点了点小脑袋,萌萌地道:“确实有点!”   唐安走到张灵儿后面,拿起她抓毛笔的手,带着她边写边说道:“那就对了,你看,这个手法应该是这样的,先写一撇,然后,握毛笔的手转一圈,再顺势写出一捺,露锋结束,如此不就顺畅很多!”   众人恍然大悟,连忙拿起笔写了起来,唯有张灵儿还脸红心跳的,对于唐安的无意之举,还是很羞涩的。   又教了后面几个字,并解释了这些字的意思,今儿个的课就到尾声了,讲多了她们也接受不了,暂且让她们练练字,熟悉怎么使用毛笔,怎么藏锋起笔、露锋提笔,里面都是大有学问的。   府上的下人们没啥事做,俱都站在远处看望着,对于唐安之举,大多都不理解,一个好好的富户少爷,居然干起了教书匠的活儿,教的还是女子,这传扬出去,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的。   待到学完,字也练完,唐安吩咐下人去冰窖取了冰来,一男四女坐在一起吃着冰镇葡萄。   困意上头,唐安躺在摇椅上望天,钰莲和平常一样,剥好了水晶葡萄往唐安嘴里送。   天上云彩翼翼,幽静闲恬,可唐安心里却装着事情。上次坑自己的人没查到,现如今又是天下大乱之时,看来没几天安静的日子好过了。   ~~~   晚饭过后,刘进在书房歇着,闲来无事,便提起毛笔练起字来。虽是草莽出身,但刘进算是个上进的人,一手小楷写得神韵超逸、朴茂工稳,在生意人里面,算得上是翘楚了。   写完一张小楷,刘进取出唐安的酒精提纯秘方,端详起来,粗糙的毛边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眼中越看越是不解,唐安什么德行,刘进还不知道?别说写字了,认都认不全,他还能写出这么好的行书?仔细品味,竟然还能从里面看出王羲之的味道来,但又不全然是模仿王羲之的行笔风格,里面还夹杂着各种不同的韵味,可谓是集百家之长,实属难得!   将唐安的行书铺将开来,用镇尺压着,刘进提笔开始临摹了起来,随着写的字数增加,脸色也越来越惊讶,刘进心中思忖,十七八岁的少年,整日美色中度过,怎会练得这样的书法?难道真的是天纵奇才?   同时,刘进心情也愈发高兴,脸上都笑出褶子了,咧着嘴一个人毫无素质地笑着,殊不知中午吃的韭菜叶子还粘在上面。   心中庆幸,得亏了这个娃娃亲,有这么一个满脑好点子的女婿。今日三特酒楼正式开业,整个滁州城就有七家,整个大元范围内,有二十家之巨。   唐安刚开始提出第一天免费,刘进叫嚣着不同意,哪有放着钱不挣的道理,那不是王八蛋么。但唐安并未松嘴。刘进气呼呼想了半个时辰,终于体会到了其中之妙,第一天虽然亏了点,但是这相当于一个活广告,吸引了众多的人气,然后这众多人气中,有多少能转化成消费用户,看的就是酒的味道了。如果不免费,何来这众多的人气,三特酒那么贵,又有谁会带头来花钱买呢?只有喝过了才知道,才会掏钱消费。 第四十二章 坑逼出现了   至于酒的味道,刘进是一万个放心,毕竟他亲自尝试过,刘进敢肯定,这三特酒是整个大元上下,最为劲道的酒了,没有之一。   “老爷,老爷,有...有消息了,终于有消息了啊!”身着长衫的刘管家满头大汗,噼里啪啦就跑了进来。   刘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手上一抖,酒字的最后一横就往右滑了出去,这张书法作品算是毁了,刘进刚想发怒,看到管家穿这么多,大夏天的,还要出去忙活,很是辛苦,便平息了下来。   刘进压住心中的怒火,看了一眼管家,不急不慢地道:“管家啊,下次记得敲门,你这风风火火冲进来,我字都吓歪了。”   刘管家一怔,赶忙躬身,抱歉道:“老汉惦记老爷吩咐之事,刚有点眉目,便一时心急,冲了进来,还望老爷宽恕。”   没办法,在外面的下人面前多风光,对人如何颐指气使,在老爷面前,刘管家还是知进退的,要不然怎么占着管家这个位置这么多年。   刘进伸手虚扶了一把,道:“下次注意点就好了,讲讲吧,什么东西有消息了?”   刘管家拱手道:“就是姑爷的事情,老爷吩咐老汉去查,今天家丁汇报说有所进展!”   自从定了亲事之后,刘管家知道刘进对唐安这个小子,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这还没成亲,立马就换了称呼,改叫小姑爷了,以前刘管家可是直呼唐安为唐家小子、黄口小儿的。   刘进听闻是唐安的事情,稍稍打起了精神,问道:“怎么说?查到了什么线索?”   刘管家接话道:“是个很细微的线索,老汉觉得应该颇为重要,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过来禀报。据咱刘府的家丁说,郭家饭庄开始卖一种蛋,和茶叶蛋很相似,味道方面也并无二异。”   刘进提着毛笔的手定在空中,思索片刻,蹙眉问道:“郭家?哪个郭家?掌柜叫什么?”   “回老爷,银屏路上开饭庄的那个郭家,掌柜叫郭峡。”   刘进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嘲讽:“郭峡?难道是他?在我女婿头上动土,当我刘进是泥捏的?”   刘管家抬头请示道:“老爷你看...该如何是好呢?”   作为刘进的马仔,刘管家可不敢自己拿主意,就等着老爷一声令下,效其犬马。   刘进揉了揉太阳穴,直接挤掉郭峡的饭庄倒是很简单,但是要花费巨大的财力,慢慢来的话,又怎能显示出刘家的势力。   突然,刘进的脑袋灵光一闪,这件事情是唐安的事情,何不让他自己处理,正好想看看这小小少年,脑子里到底有多少货色。   刘进吩咐道:“你就不用管了,明日把唐安请来府上,我跟他聊聊......”   ~~~   “咳咳咳,什么?查到了?”唐安此时正在刘家府上吃午饭,正胡吃海塞呢,刘进告诉他幕后的坑比出现了,唐安兴奋地差点噎死,一百多斤差点死在丈人家里,传出去,要让人笑掉大牙。   刘进再一次确定查到了,点了点头。   唐安兴奋地就差手舞足蹈,要不是岳父岳母在场,唐安可能直接抱起旁边的诗华,吧唧吧唧亲起来。   这么多天来,刘诗华第一次看唐安这么高兴,也凑热闹道:“唐哥哥,你一定要将那人抓到官府,他可害你好惨呢。”   唐安笑着点了点脑袋,说道:“这是肯定的,上次差点害我丧命,现在竟然胆大包天,将茶叶蛋改头换面拿出来卖,自己露出了尾巴,我焉有不踩之理!”   刘榕芝也附和道:“既然有了头绪,查出来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来,大家喝一杯,庆贺一下。”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大伙开开心心满饮一杯,刘进喝的是高浓度的三特酒,唐安和刘榕芝母女喝的是一般的黄酒,没什么度数,但是一杯下肚,刘诗华竟然脸红了,原本端庄的她竟然透着一股妖~艳。   唐安越看越喜欢,诗华和平常风格一样,穿的是显大的绣花罗裙,小小的身子,非常惹人怜爱,看得唐安小弟不老实了起来。   赶紧摇摇头,打消了满脑的情~欲,这还有几天就成亲了,现在猴急个啥,可不能在丈母娘面前失了礼数,否则万一刘榕芝怂恿诗华,让她不要与唐安钻被窝子,那就不美了。   唐安正色道:“岳父大人,您还没说坑小婿的人是谁呢。”   刘进清了清嗓子,道:“此人,就是在银屏路开饭庄的郭峡,听过吗?”   妈的我才来这世界两个月不足,我怎么认识,真是的。唐安答道:“认识。但不太了解,此人秉性如何?”   就算不认识,唐安还是决定装认识,要不然太丢脸了!   刘进捋了捋下颌一撮小~胡子,道:“据我了解,他在这滁州世代经营饭庄,人也憨厚老实,不过这次竟然干出这种事情,真是越老越糊涂,财迷心窍!”   唐安有点不解,老实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照道理,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啊,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可是他家在销售茶叶蛋,怎么解释?看样子真如刘进所说,财迷心窍了。   吃完午饭,唐安便和诗华在刘府到处闲逛,饭后走一走,不做单身狗!   两人坐在假山的巨石上,小眼瞪小眼,唐安的眼睛不大,诗华的眼睛也不大,反倒是钰莲的眼睛很大,很萌。   诗华走的是气质路线,端庄小巧,让人看了生出怜爱之感。   还是唐安先开口了,唐安属于那种比较浪的人,开口直奔主题:“诗华,几天未见,想唐哥哥了没?”   诗华低着头,憋出一句:“想了。”   又觉得光自己一个人在想,多不公平,诗华又小声的问:“你呢?”   唐安很少害羞,除了装逼不成被打脸之外。唐安笑道:“哎哟喂,我可天天想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家诗华长这么漂亮,除非我是太监才会不想。”   说着,唐安伸手握住了诗华的小手,刘诗华身体一颤,随即又软了下来,害羞地低着头,任由唐安抓着她的美爪。 第四十三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   唐安见诗华也不反抗,便索性大胆了起来,将手伸向双~峰所在。   “不要。。。唐哥哥,我们。。。还没成亲呢?”   唐安嘿嘿笑道:“还怕你唐哥哥不负责,不跟你成亲?再说,只是摸~摸,不会有孩子的啦,孩子咱们成亲之后再要。”   诗华张大了眼睛,清澈的目光盯着唐安,问道:“真的吗?真的不会有孩子?”   我靠,好萌的蠢妹子,生理知识是有多匮乏,唐安突然想在府中开个生理班了,既能么么哒,又能摸~摸大,简直是要做神仙的节奏。   唐安认真地解释道:“不上床就不会有孩子的,唐大哥会骗你?”   诗华还是很羞涩,但怕唐安失望,说道:“那...唐哥哥你摸...吧,不要太用力哦,诗华怕疼呢!”   “哎呀不会痛的,而且摸~摸大,嘿嘿。”唐安说着就开动了,作为一个健康男性,对自己喜欢的妹子揩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唐安自认为是一个负责人的人,自己的妹子,一个都不会放弃,都要保护好。   软软的,盈盈一握,真好......   天色近晚,唐安竟然在刘府待了一下午,有美人作陪,时间也就过得光阴似箭,毕竟没什么娱乐活动,唐安只能以逗妹子为趣,都是自家妹子,逗谁不是逗呢,诗华和钰莲都是乖乖女,唐安觉得,要是馨宁能开朗一点,想必就更加性~福了。   婉拒了岳父刘进的晚饭邀请,唐安便自行回府了,一路走着,夜空中的星星越来越多,愈发浓密。唐安腿都走软了,为什么没买辆马车!自己缺钱吗?他~妈~的也不缺啊!   在回府的路上,唐安决定要买车了,想到后世,买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自己还一直期待着呢,如今却是亲人分离。看着繁星满绕的月亮,唐安多少有点思乡,有点想念那个高楼林立,水质污染,雾霾呛人,但是所有亲人朋友赖以生存的二十一世纪,如今在这个荒凉的元朝,唐安还没有朋友,除了各位妹子只有一个信得过的唐大壮和岳父,混得真够差的。   终于走回了府中,钰莲和以往一样,在门前翘首以盼,虽然唐安吩咐多次,说作为女主人,是不用在门口等自己的,但钰莲还是坚持着这个习惯。   唐安走近,抚了抚钰莲的脑袋,说道:“走吧,进去吃饭。”   钰莲乖乖地跟在唐安后面,随着唐安进偏厅用饭......   好一个烛光夜,好一个温柔乡!唐安和钰莲躺在床~上,钰莲枕着唐安的手臂,侧着脑袋,盯着发呆的唐安看。   唐安突然觉得有目光在注视自己,回头便看见钰莲萌萌的大眼睛,钰莲的秀发是披着的,枕在唐安的手臂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很舒服。   “怎么了?睡不着?”唐安轻声问道。   钰莲伸出两个手指相互戳着,喏喏地说道:“相公,咱们还没有那什么呢?”   难道漏了什么事情没做?唐安疑问道:“什么事情?”   “哎呀,就是床~事啊。。。”钰莲羞得无地自容,小馒头一样的小手,轻轻地锤了锤唐安的胸膛,然后钰莲如小猫一样,低头钻进了唐安的怀里。   唐安表示冤枉啊,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这夜夜笙歌,怕钰莲受不了,才让她好好休息的,况且今儿个在刘府,被诗华还挑起了肾火,其实自己也蛮急的。   既然钰莲也想,那不是更美~~~   唐安脸上淫~贱四起,直接抱着钰莲坐了起来,说道:“今天晚上玩点刺激的,观~音~坐~莲怎么样?”   钰莲不懂,从唐安怀中拔~出脑袋,萌萌地问道:“观~音~坐~莲是什么呀?”   唐安凑在钰莲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钰莲脸色大变,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连忙摆手道:“可不敢玷污了菩萨名声!”   唐安无所谓道:“哎呀,来来来,快上来。”   “啊,轻点,奴家望相公怜惜则个!”钰莲期待中有点害怕,毕竟唐安这个花样她没尝试过,心中略微担心会很痛。   一夜折腾.......   一大早,食过早饭,唐安拖着疲~软的身子,小~腿~儿还时不时打两个摆子。带着馨宁前往银屏路,最终目标是郭峡的郭家饭庄。   自从把钰莲征服了,唐安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还可以喝点营养快线补补,现在只能靠吃鸡蛋了,所谓吃哪补哪,唐安要补的地方很明显,蛋啊!!!   丌官馨宁被唐安外朗的性格影响,多多少少开始主动说话了,当然也只是对唐安,以及唐安身后的妹子团。   丌官馨宁是武学精英,看了一眼唐安,就知道是肾亏,说道:“少爷,房~事不可过量。”   唐安差点脸红,还好脸皮厚,就算脸红,也没那么容易穿透脸皮。唐安打了个哈哈,问道:“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丌官馨宁用剑鞘指了指唐安的腿,道:“你看,还打摆子呢,非练武之人,腿打摆子就只有一种原因,肾虚。”   我擦,高人啊。   唐安一直认为自己也是高人,不,是睾人!所谓一睾人胆大,何况唐安有俩。   但是馨宁一眼看出自己肾虚,还是很厉害的,唐安不禁追问道:“宁儿,有没有什么武功,能提升肾能力的???”   丌官馨宁蹙眉想了想,回答道:“有是有,不过是男人练的,宁儿未曾练过。”   我擦还真有,唐安猴急道:“叫什么功法?我可以练么?”   丌官馨宁点头道:“可以的,此法称为彭祖之术。”   什么玩意儿?没听过。唐安摇了摇头,表达了他的疑惑。   “彭祖之术又名御女术,也名房中术......”唐安打破砂锅问到底,馨宁说出这些,还是颇为尴尬的。   见唐安面色兴奋,馨宁又解释道:“练此法时,辅以还精补脑丸服用,房~事之时有奇效!但也只是这么说,馨宁并未练过。”   作为一个男性,唐安要的就是奇效,毕竟谁不喜欢自己这方面更强呢,以后娶了诗华,唐安要是不够强,今晚这里住,明晚那里住,怎么能吃得消?   唐安问道:“这还精补脑丸又为何物?药店买还是自己做啊?”   馨宁指了指前边算命的道士,说道:“叫做天丹铅,道士都会炼的。” 第四十四章 逗逼郭二侠   唐安一听,赶紧摇摇头,表示坚决不服用此物,还是只练那个功法算了,自己聪慧过人,不需要药物扶持,照样可以练好。最主要的是,天丹铅......里面会不会真的含铅?对于道士炼制出来的丹药,唐安还是很忌讳的,历代多少皇帝为求长生,把那些金丹一个劲儿往肚里咽,最后一命呜呼的也不胜枚举。   还未问清御女术的细节,两人已经到了郭家饭庄的门前。   何为饭庄?不像后世,随便一个小餐馆也敢叫饭庄,譬如:小刘饭庄。。。在元朝,这些还是很严谨的,饭庄既然有个庄字,那么规模一定是小不了的。   大理石雕琢的大门,宏伟高耸,两旁青松作衬,非常的大气。   进了大门,里面却是一条青石小路,四周青竹萦绕,玉树遮空,在小路上形成了一片阴凉。第一次到这么大的饭庄来,唐安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很快,幽静小路走到了尽头,面前是一个两块巨石围成的路口,巨石上携刻着四个大字:郭家饭庄。唐安觉得这几个字和此处的风格完全不搭。   入口处站着两个粗衫家丁,身形如虎是有些夸张了,但是还是很健壮的,一身的横肉,看着就让人生出畏惧之心。   唐安不怂,直直地走了过去,毕竟后面站着武林高手呢,怕什么。   两个家丁很敬业,见唐安这个小伙子生相英俊,但是面目猥琐,便伸手拦了下来。   “喂,有预定吗?”一个家丁说道。   唐安不明就里,问道:“什么预定,难道来吃个饭还要预定?”   “没有预定就不要在杵着,免得影响其他客人。”家丁在这干了很久,见过的富贵之人海了去了,唐安身着的也就是一般的锦缎,后面那个姑娘还拿着把剑,有钱人家谁会带剑来吃饭,多晦气。所以家丁对唐安没有礼貌,倒也是正常的了。   不是唐安穿不起,而是不愿意折腾,衣服能穿不丑就行,人要多活在精神世界,而不是物质世界。但是,今天被小瞧了,唐安很不爽,非得要进这饭庄不可。   卸下猥琐外朗的表情,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脸面,唐安冷哼道:“你们俩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叫你们庄主出来。”   两家丁对视了一眼,再瞅了瞅唐安的表情,不像是假的,穷人也没这么有气势啊。   但是做马仔的,就有做马仔的觉悟,这点小事情就要请掌柜出面,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一家丁决定踢皮球,将问题又踢向唐安,家丁道:“我们家掌柜今日不在,还请改日再来。”   家丁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用上了“请”字,看来是相信唐安是有钱人的事实。   叫唐安明日再来,唐安哪里肯,怒哼道:“哼,既然他不在,那便容我进去,我在里面等他回来,难不成他一辈子不回这饭庄,或是怕我戳穿他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家丁脸上露出难堪的颜色,来人不仅有钱,看样子还是掌柜的仇家,这种事情,没处理好是要引火上身的。家丁虽四肢发达,但脑袋也不傻,小心思分析的有条有理。   就在两个家丁纠结万分,思量是否要将唐安二人放进去时,入口内传来了一声少年的声音,虽说声音挺稚~嫩,但气势却不小:“哟呵,谁敢在我郭二侠的头上拉~屎,来来来,老子一脑袋顶~破你的腚。”   说话间,这个叫做郭二侠的少年出现在入口处,约莫十三四岁左右,身着华服,头发高高扎起,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腿不正经的走着骚包的猫步,来到了唐安二人身前。   唐安打量了一下这位二货少年,没看在眼里,一个自称要拿脑袋顶别人菊~花的少年,还能有多高深的心性?小孩子罢了。   唐安问道:“郭二侠?郭峡的儿子?”   “正是,我就是英俊的郭二侠!”郭二侠挺胸抬头,狗尾巴草也翘得老高。   嘚瑟!!!   唐安只当是个小孩子,便打趣道:“你爹叫郭峡,你又不是他弟,为什么要叫二峡?怎么不叫三峡?还是个有名的水电站呢!”   郭二侠小~脸一红,解释道:“我爹是山峡的峡,我是行侠仗义的侠,二侠二侠,我这是谦虚,不想做大侠而已,哪里不合适了?”   说着,郭二侠眼睛一转,问道:“三峡水电站是什么?怎么这么长。”   唐安满脑袋黑线,跟这么个逗逼少年对话,很累的。唐安无聊的道:“一个地方而已,又不是名字。”   “噗嗤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地方,你看看,举国上下,哪个地方叫这么长的名字,噗哈哈,咱们滁州算是大地方了,不也就两个字,哈哈哈,真是傻!”   唐安内心很挣扎,这二货在笑什么?好恐怖,完全没有笑点好不好,卧~槽,居然笑蹲下了,能不能正经点,我还有正事呢。   唐安犹豫半天,要不要揍郭二侠一顿,想想还是作罢,毕竟坑自己的是郭峡,跟这个小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唐安沉下脸来,问道:“你爹呢?我找他有事!”   郭二侠见唐安严肃了起来,便觉得自己一个人笑,好像有点奇怪,遂强行憋住笑容,答道“噗,,,啊不好意思,好难忍住,那啥,我爹就在饭庄里啊。”   在一旁的两个家丁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迷之尴尬!   唐安指了指家丁们,脸上露出温和关爱的笑容,不怀好意地道:“他们说你爹出去了。”   “胡说,我爹就在饭庄呢!”郭二侠反驳道,说完,看向两个家丁,眼神里仿佛写了一句话:你们俩,解释一下?   两家丁赶紧拉着郭二侠走向一旁,其中一个对郭二侠耳语了一番。   郭二侠脸色瞬变,大声叫道:“什么?来闹事的?”小郭的脸上充满不可置信,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来这诺大的饭庄闹事,活腻歪了?   怒上心头,转向唐安,郭二侠把狗尾巴草一吐,指着唐安和丌官馨宁,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淅淅唰唰,微风拂过,然后...雅雀无声。   大家就这么看着郭二侠。 第四十五章 怒抓命根子   郭二侠回头一看,两个家丁正委屈的看着自己。不理解是什么意思,郭二侠怒问:“为什么不上?难道我家雇你们是来吃干饭的吗?”   一家丁指了指丌官馨宁手中的长剑,满腹委屈地道:“少爷,我们...打不过啊。”   “真是混账,一群没用的东西,真不知爹爹养你们作甚!”郭二侠愤愤地道。   说罢,指着唐安挑衅:“喂,有种单挑,不能使用武器。”   你十三四岁,我十八岁,唐安心中实在不明白这个小伙子是怎么想的,既然要单挑,那就玩玩咯。   “奉陪到...砰!!!”唐安话没说完,郭二侠就冲了过来,拳头如闪电般击出,打了个措手不及,打在了唐安的鼻梁上。   鼻子受到重创,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丌官馨宁见此,立马拔~出腰间的剑,准备冲上去。   郭二侠见丌官馨宁要动手,哇的一声跳出几米开外,指着她大声叫唤道:“说好的单挑,你不讲信用?”   唐安伸出左手拦住丌官馨宁,说道:“我可非常讲信用,只希望待会你的家丁们莫要冲上来救你。”   “没我的命令,他们不敢上来,你尽管放心好了。”郭二侠自信地说道。   唐安笑了,笑的很灿烂,连鼻血都焕发着光彩。刚才那一拳能击中唐安,完全是因为没有防备,现在有意识的干架,对方还是个鸟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无异于是单方面殴打。   “啊......”唐安大叫着冲了上去。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地叫声,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眼看,唐安一脚踹在了郭二侠的肚子上,郭二侠吃痛,疼得在地上蜷缩了起来,佝偻成了一只龙虾。   唐安欲冲上去继续揍之,但郭二侠还有几分计谋,唐安刚走到自己身前,他立马不再蜷缩,突然发难,抱住唐安的脚用力一拽,放倒了唐安,郭二侠欺身上去,一拳一拳的打着唐安的肚子。   好在唐安有点腹肌,吃他几拳,并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过,若再这么打下去,唐安也会吃不消的。   瞅准机会,唐安一把抓~住了郭二侠的鸡,用力一拽,郭二侠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疼得鼻涕眼泪在脸上纵横,郭二侠一个劲的求饶,唐安哪里肯撒手,厉声问道:“服是不服?”   郭二侠还是死鸭子嘴,硬得很,撅起脑袋道:“掏鸟窝子算什么本事,我不服!赶紧给老子放开。”   唐安手上力道加大,继续问道:“服是不服?”   “啊,服了服了,我服了,赶紧松手,老子要绝种啦。”郭二侠终于服软,命~根子被人拽在手上,不服不行啊,家里就这么一根儿独苗,要是断子绝孙了就不划算了。   唐安一把松开手上的鸡鸡,郭二侠也没空反击,偏生面前这个贱贱的家伙战斗力高的吓人,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点顾虑,你就这样,掏了,我的鸟窝子。   一个劲儿地抚摸着裆~部,生怕自己的床~上能力受损。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安,企图用眼神强~奸唐安。   这天昏地暗的一战,总算是结束了,在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这叫打架?掏鼻孔,扯头发,抓鸡鸡,捅菊~花。他们俩使出的各路招数,看得大家尴尬癌都犯了。丌官馨宁也撇过头去,这么辣眼睛的画面,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她还是拒绝的。   这边还在干架,就已经有家丁向郭峡禀报,说自家少爷与人干起来了。郭峡就这么一个儿子,心急如焚之下,忙匆匆换上外服,往入口方向行去。   刚走到入口大石处,郭峡惊呆了,儿子二侠竟然两腿并拢,捂着裆~部半蹲在地上。   香火传承就指望着小丁丁,如今竟是这幅模样,纵然郭峡是个老实人,对于这事儿,他也忍不了。   郭峡向前两步,指着唐安和馨宁二人,手气得打抖,跳脚大骂:“你们两个,重伤我儿,我郭峡定要将你们告进衙门。”   唐安正好想找郭峡呢,谁知道竟然自己现了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郭峡身着大袖盘领的罗袍,腰间挂了一块玉佩,打扮算是很普通的,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满是愠怒,但却长得一副慈祥的样子,看样子不经常发怒。   总结:老实人,好欺负!   折腾了老半天,还打了一架,唐安的心情可谓是极好,主要是打赢了的原因,现在唐安只差将茶叶蛋的事情解决一下,然后回家把妹。   此时已达巳时,约摸着是后世九、十点的样子,太阳高高挂着,大家都心生浮躁。   唐安也不矫情,只想快点解决问题,便直接对着郭峡说道:“郭庄主,恕我直言,我今儿个不是来跟你儿子打架的,况且是他提出的单挑,所以被我揍了那也是咎由自取,这件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就算你将我告进衙门,我也能全身而退。”   突然,唐安语气忽变,面色阴桀,冷冷地说道:“可是不知郭庄主还记得茶叶蛋么?”   郭峡一听,脸色大变,身子一振,冷汗从鬢部流下,眼神飘忽着,却强作镇定,答道:“老夫孤陋寡闻,不知此事。”   唐安擦了擦快干掉的鼻血,阴笑着问道:“呵呵,你确定?要是等我查到了,你就不太好过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这要是落到元人手里,别说裆~部那玩意儿有没有用了,有没有都是个问题!”   蹲在旁边的郭二侠顿时裆~部一凉,抬起脑袋望着他爹。   郭峡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唐安,眼神里充满着畏惧,但是不知碍于什么原因,还在强自撑着。   趁热打铁,唐安继续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交代一下?可能我心里一高兴,就不计较那么多,你儿子便可纵身事外。”   郭峡还没有崩盘,郭二侠已经忍不住了,站起身来,牛一样的眼睛瞪着他爹郭峡,急道:“爹,你就说了吧,把别人交代出去,保住咱们性命要紧啊。”   郭峡看了看还未长大的儿子,心中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不甘地叹了一声,为了儿子,还是坑坑别人吧。   郭峡沉重不已,连语气都没什么感情,拱手对唐安说道:“公子何不进庄小叙?” 第四十六章 到底谁是幕后人   随着郭峡来到饭庄的内部,里面是一座座独立的楼阁,可能和后世的包场有点类似。   来到最中心的一座木楼,据唐安观察,这栋楼是饭庄里面最大的建筑物,郭峡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唐安和丌官馨宁等人随之也跟着进去了。   不论是到谁的家里,往往程序都是一样的,赐坐奉茶,很是流畅的工序。   用茶盖儿拨开碗里漂浮着的茶沫子,唐安放心的饮了一口,郭峡眼中漏出敬佩之色,小小少年胆识过人,自己没喝他就敢喝,也不怕下毒。   唐安可不是那种傻了吧唧不怕死的人,相反,唐安特别怕死,只是一般人也能分析到,后边站着个武林高手,谁敢下毒?   茶也喝了,坐也坐了,是时候说点正事了。   郭峡咳了两声,对着唐安开口道:“如果没猜错,公子就是唐家少爷唐安吧?”   “正是。”唐安是来听郭峡解释的,不是来哔哔的,所以回答很简短。   郭峡见唐安脸色冷漠,心里又是一沉,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好解释。   郭峡侧着身子,伸出脑袋询问道:“唐公子,我若要解释,不知可否耐心听一下?”   “道来。”唐安都快睡着了,没想到郭峡是个这么啰嗦的人,事实就是:郭峡坑了唐安。说了这么久愣是没有说清楚。   郭峡见唐安正在倾听,便放下茶碗,拱了拱手,有点后悔地道:“唉,都怪老夫一时糊涂,听了阴茂常的鬼话,如今才有了唐公子寻上门这回事。但是事已至此,以免唐公子误会我郭家,郭某只能把事情的来龙说清楚。”   还未待唐安疑问谁是阴茂常,郭峡又开口说道:“唐公子你被捕入狱之事,我不是很了解,因为我......并没有坑害于公子。”   唐安满脸疑惑,看了一眼郭峡,不像是在说假话,唐安皱眉问道:“难道不是你郭峡么?你家茶叶蛋都开始卖了。”   郭峡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是鄙人,老夫猜测,应该是阴茂常。”   阴茂常?   郭峡知道唐安肯定会疑惑,为什么阴茂常才是坑他之人?索性便不再停嘴,自顾解释了起来。   据郭峡陈述,阴茂常是滁州的一霸,做的生意也比较杂,和刘家唐家比较类似。茶叶蛋的配方,是阴茂常卖给自己的,蛊惑自己说此物可日进斗金,而发明者唐安早已跟唐大壮闹翻,如今下了大牢,判了刑,翻身无望。郭峡这才同意,以一千贯的价格,买下配方,近日终于做了茶叶蛋,在饭庄卖了起来。谁也没料到,唐安在牢里呆了一段时间,竟然出来了。说到这里,郭峡也是一阵汗颜,吩咐人去后堂取了配方来,交还给唐安。   唐安展开配方,上面稀稀疏疏写的,都是自己的字迹,可以肯定,这就是当时送到祥风酒楼的配方。可是老掌柜返乡前说过,一应茶叶蛋有关的东西,都被官府缴纳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可谓是疑点重重。   唐安这回重视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就是为了看出郭峡是否说谎。唐安放下茶碗,试探道:“郭掌柜怎么确定是阴茂常?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胡乱推脱,欲将罪名推到阴茂常身上?”   郭峡见唐安并不信任自己,急的涨红了脸,语速超快地回道:“唐公子若是不信,便十里八乡问问,这滁州城做生意的,谁不知道我郭某人的秉性?若不是这饭庄一日不如一日,我也不会财迷心窍,向阴茂常买下这个配方。”   唐安问道:“阴茂常是个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   郭峡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此人心狠手辣,锱铢必较,家里时常打死下人和丫鬟,滁州城没几个敢惹他。”   “这样啊...”   唐安心想,郭峡的老实是出了名的,连刘进也说过。最让人想不透的是,如果不是郭峡坑的自己,那么就是阴茂常了?可是阴茂常如果把这配方销毁,想必唐安也很难查到。   但是,反常人之常,阴茂常居然把配方卖给了老实的郭峡,他难道不知,这茶叶蛋重新上市,唐安肯定会有所察觉?竟然连这都不顾,为了一千贯银钱,将一手的配方卖掉而不是销毁!   阴茂常又那么确定,郭峡不会把他交代出来?明知道郭峡是个老实人,这一手的配方就是个证据,居然就这么轻易卖给了郭峡,唐安实在捉摸不透,到底在图什么?   难道郭峡所说,都是捏造出来,嫁祸于人?   实在想不出来,唐安又捧起秘方看了起来,的确是自己的字迹无疑,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突然,唐安脑海中闪过一个词:一手。对,没错,就是一手的配方。唐安顿时茅塞顿开,就因为这个一手,这一切都能讲通了。   阴茂常敢将配方卖与郭峡,完全是可能的。之前的唐安孤立无援,离出家门,刘进还怂恿元人去祥风酒楼找唐安的不快,唐安的状况,可谓是山穷水尽。老爹和岳父都闹翻了,天下还能有谁帮他?正好,唐安的茶叶蛋像一匹黑马,冲进了吃食市场,阴茂常家里生意虽杂,却也有酒楼饭店之类的生意。此人若真如郭峡说的那般,锱铢必较,心腹别说撑船,连水都过不了,那么他完全有理由,去干掉挤兑他生意的唐安。   因此,阴茂常大起胆来,谋害一家三口,最后将现场伪装成食用茶叶蛋死亡的现象。然后,再去官府报案,说是唐安发明的茶叶蛋有毒,害死三条人命。   此后的事情很明了,唐安被捕之后,阴茂常见刘进的女儿竟然跑去探监,心中怀疑唐安和刘家的关系又变好了,心虚之下,所有证据不敢久留了,便将唐安的亲笔配方卖给郭峡,之后就算别人查到,阴茂常该脱手的东西都脱手了,配方在郭峡手上,到时候茶叶蛋重新上市,郭峡坑害唐安之事,变成了铁板儿钉钉的事实,配方就是证据,而证据在郭峡那里,谁会想到,是阴茂常害的人?就算是怀疑阴茂常,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没有证据。   一切都是这么有理有据,现在只差最后一个问题,所有关于茶叶蛋的东西,都被官府收缴,那么阴茂常是如何拿到的配方呢?同时,这个问题是唐安唯一能区别谁是幕后之人的方式。 第四十七章 多了个跟屁虫   唐安分析完一波,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不知郭掌柜与官府的关系如何?”   郭峡没想那么多,只道是唐安随便问了一句。郭峡又抿了一口茶,不假思索道:“诶,要是跟官府关系好,老夫的酒楼的生意何至于每况日下?真会愧对祖宗啊!”   唐安又问:“那阴茂常呢?与官府关系如何?”   提到阴茂常,郭峡上了心,心中在思忖,唐安问这些是何意?难道唐安准备找个软柿子捏?   “阴家跟官府来往倒是挺密切,众所周知的。”思忖归思忖,郭峡还是老实回答了,毕竟阴家跟官府关系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骗唐安也没那个必要,待会儿唐安只要上街一吆喝:“阴家跟官府关系咋样?”,后面儿肯定一票人回答:“好,好滴不得了。”   说出这话,郭峡愈发担心唐安欺软怕硬,会拿自家开刀!   没料到的是,唐安却气定神闲起来,端着茶碗喝个没完。   郭峡试探道:“唐公子,你还不相信老夫?”   唐安笑着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不信,而是为后续的事情担心。   知道仇人在哪,你说搞还是不搞,可是想要搞阴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唐安有什么?钱?这事儿钱已经不顶用了,不过唐安的确还有一样东西:白夜密探的卫牌。   既然已经初步确定,郭家并没有坑自己,唐安便想着离开,但是今天也算是给郭家添麻烦了,唐安是个讲道理的人,郭家花钱买茶叶蛋的配方,并没什么错,至少没对唐安落井下石。   唐安起身,向郭峡拱了拱手,微鞠一躬,道:“今日来郭掌柜的饭庄,闹得鸡飞狗跳,实在是得罪了,但俗话有云,不打不相识,还望郭掌柜莫怪!”   郭峡听唐安这么一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唐安听不进自己的话,一味地找郭家饭庄的麻烦,郭峡还真的是束手无策,要怪,只能怪自己一时糊涂,被阴茂常所诓骗,买下了茶叶蛋配方,才惹上了这么多的事情。   其实郭峡也心存歉意,毕竟唐安在大牢蹲着,自己却用着人家的配方,多少也有点儿上不得台面。   郭峡见唐安松口,赶紧拱手陪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不打不相识,今日之事,足以证明唐公子是个恩怨分明之人,郭某人得以相交,实乃郭家之幸。”   面对郭峡的夸赞,唐安也不拒绝,正巧刚才唐安想到了一个主意,所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做啥事情都得趁热打铁,趁着大家互相恭维,唐安道:“不知郭掌柜最近可听说,一种名叫“三特酒”的烈酒,火遍滁州?”   郭峡怎么会不知道三特酒,苦于没有进货门路,这几天可是连觉都没睡好。   郭峡以为唐安要在饭庄喝酒,便略带歉意地说道:“额...这个...唐公子,我这饭庄实在是没三特酒,要不我请你去别的酒楼吃酒?”   唐安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过来,这三特酒上市没几天,郭峡又是个老实人,不知道三特酒是谁家的,也是正常的事情。   唐安也不兜圈子了,一股脑将想和郭峡合伙做生意的想法说出来,唐安负责提供三特酒,郭峡负责销售,纯利润五五分账。   郭峡一听,眼睛都亮了,没想到三特酒竟然是唐安发明的,这小少年脑子中,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这么好的条件,郭峡能不同意么?自己饭庄里面,不论如何,酒水总是需要的,如果引进三特酒的盛名,还能不赚钱。   没有任何犹豫,郭峡答应了唐安的想法,表示随时都可以开始。另外,介于对唐安的歉意,郭峡又表示,茶叶蛋的利润也分唐安一半,以后两家一定要多往来,促进商业和谐稳定发展云云~~~   郭二侠在旁边一听,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憨厚的老爹一句话,就把卖茶叶蛋的钱扔了一半,郭二侠有心理论一番,但回想起刚才的斗殴,碍于唐安极高的战斗力,郭二侠还是觉得,花点钱提升两家的关系,其实也是挺好的。   唐安却之不恭,这些都是小钱钱,怎么会拒绝郭家的一番好意呢。   事情都聊清楚了,唐安也不便多待,带着丌官馨宁就离开了,跟着唐安离开的,还有一只不情愿的跟屁虫,郭二侠。   郭峡见唐安小小年纪,少年老成,便再三请求唐安,带着郭二侠出去混一下,所谓混一下,就是跟着唐安出去装装逼,涨涨见识。郭二侠哪里肯,刚让人偷桃,实在是没胆子跟着唐安,但是面对老爹严厉的眼神,郭二侠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地跟在唐安的后头,两腿崩得紧紧,生怕唐安一言不合就摘桃。   郭峡的用心,郭二侠不明白,可唐安心里跟明镜似的,像郭二侠那种,一打照面儿就企图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性子,完全就是个小孩子性格,在小孩的世界里,拳头是最硬的,可唐安没那么幼稚,要说拳头硬就能解决问题,那做皇帝的怎么混?他要打败这个国家里的每个人?*****!   郭峡舍了五成的茶叶蛋利润,可不只是为了交好唐安,更多的是为了郭二侠,希望多出去混混,回来可以接手这祖上的家业。   家长之心,几千年,几万年都不会有变化,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成材,能获得更好的生活!   正是因为这样,唐安才同意,让郭二侠跟着自己闯闯。毕竟世界上能算的上真情的,舔犊之情算的上一个。   回到了池元路,唐安突然发现,很多天没有去老爹的府上逛逛,啊不对,自从当时救钰莲出来,直到现在,都没有进去过,一直是老爹到自己的宅子,想想怪不好意思的,唐安决定登门拜访老爹。   走进唐府大门,唐安还真是挺生疏的,毕竟在这里一共也没待过几个时辰。好在下人们都认识唐安,都向唐少爷问好。   丌官馨宁一直很淡定,进了宅子跟在唐安的身后,不离寸步。郭二侠就不同了,显然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二货,从进门到现在,不只十几次骂他老爹郭峡。 第四十八章 拿鞭子的馨宁   P:断网用流量开热点,还是将两章上传了。   “看看人家的宅子,再看看我家的,我爹那个老家伙真是不争气”郭二侠抱怨道。   “彼其娘之,人家宅子里面竟然有个小湖泊,我爹这几十年是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郭二侠又抱怨道。   “卧~槽,你看看人家的......”还是郭二侠在抱怨,不过这次没说完,唐安就打断了。   “你就别哔哔了,再咒骂下去,你爹要被你这个逆子气死。”唐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二货少年从进门开始哔哔,唐安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对于唐安,郭二侠是惧怕的,立马闭嘴,不拖泥带水。   唐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很快,下人就引着唐安来到唐大壮处,由于是自家儿子,唐大壮没必要摆出架势去正厅,索性就在书房和唐安碰面。   父子相见,切确的说,一对暴脾气的父子相见,是没有那么多催~情的情节。   唐大壮见唐安带着俩人进来,随意瞥了一眼,指了指左侧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怎么?有时间来看老子?”唐大壮若无其事地讲道。   在家里,唐安神经放松,坐没坐相,瘫在椅子上,对他老爹的问题毫无兴趣,应付道:“嗯,途经此地,来看看。”   唐大壮一拍桌子,斥道:“这他娘的是你家,什么叫途经此地?再过十几天,就是成婚了的人,不可如此浪荡。”   唐安咋舌,怎么这么快?   别人巴不得快点,唐安竟然还觉得过快,唐大壮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牛眼一瞪:“快什么?你一下子娶两个这种事情,我都同意了,老子给你定个时间,怎么,你不乐意?”   眼看这是要揍人的节奏?吓得唐安赶紧换上了笑脸,连忙回道:“乐意,乐意,就算是今天成婚,我也乐意。”   唐大壮冷了唐安一眼,道:“说得什么混账话,成婚不得良辰吉日么?你想今天就今天?”   一旁的郭二侠很愉快地看着唐安父子对话,心道,原来你唐安也怕老爹,就知道在我郭二侠面前抖威风,算什么本事。   不过人家一次娶两个,还真的有本事,至少床~上本事了得,郭二侠打定主意,得空一定要向唐安请教请教,怎么勾引美女。   唐安和唐大壮在一起,除了打架,基本没有共同的话题了,稍微待了一阵,唐安就带着丌官馨宁和郭二侠回府了。   刚到府门前,发现张管家正指挥着下人,一车一车的,也不知拉着什么东西,就往府内运。   走上前一看,唐安惊呆了,竟然都是钱,有行钞,有碎银,也有一吊一吊的铜钱。   见唐安回府,张管家躬身行礼,解释道:“少爷,这些钱都是这几天的毛利,还没有分账呢。”   唐安哦了一句表示了解,这才几天,就有这么多的钱,就算是毛利,那也是不简单的。唐安道:“等分好了账,管家你就把钱送去刘府吧。”   张管家点头表示了解,又带着下人们风风火火运起钱来。   跟在唐安身后的郭二侠已经被震惊了,这么多的钱,自己家的饭庄何时能有这么火爆,那就谢天谢地了。同时,郭二侠看唐安的眼神都变了,刚刚还以为他是一个纨绔的富家公子而已,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唐安不简单的是一个纨绔公子,还是一个很会赚钱的纨绔公子,膜拜之!!!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到底还是折腾了一上午,唐安还准备早点回来跟妹子们胡闹呢,看来只能先吃午饭。   钰莲见唐安回府,赶紧吩咐下人将饭菜呈上偏厅,自己随着唐安一起,向偏听行去......   ~~~   如今已经是八月份,炎热的夏季虽然还没有完全过去,但树上的知了,早已没有了发~春的力气鸣叫,气温也变得凉爽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子不......”每天下午,唐安都要在这里教妹子们学习,这既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付出,对于所爱的人的付出。   唐安站着讲课,下面的人在干什么,唐安看得是一清二楚,睡着了的有两个,钰莲和郭二侠,钰莲是识得这些字的,唐安也就无所谓了,每天晚上和钰莲奋战到那么晚,精力不足情有可原。   至于郭二侠,出身富家,这些东西肯定是老早就学了,他睡着的原因可能是蛋痛(唐安上午干的),所以需要休养生息。   认真读书的,丌官馨宁姐妹算一个(因为她俩长一样,不说话的时候分不清楚),张灵儿算一个,她们坐的端端正正,眼睛里面充满着对知识的渴望,唐老师最喜欢这种学生了,抛开老师学生的身份不讲,她们几个长得美美的,唐安还是挺喜欢的。   几天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对于阴家,唐安不知从何查起,也不知道该怎么查,难道掏出白夜密探的卫牌,拿着刀把阴茂常剁了?太粗暴了!没有好的办法,唐安只能先拖着,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   阳光明媚,阿不,是好晒人辣。唐安在前院池塘边扎着马步,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丌官馨宁拿着一根类似于鞭子之类的玩意儿,在唐安旁边教导。馨宁本来是拒绝拿鞭子的,但是唐安执意要她拿,也只好妥协。   其实唐安并不是要丌官馨宁拿鞭子抽他,而是单纯地觉得,冰山美女,又精通武艺,配根鞭子,再穿上紧身皮衣,一定很有风范,很性~感。当然唐安不是抖M,丌官馨宁更不是抖,两人也不会去玩M之类的残暴游戏。   各大集市找了半天,除了鞭子,性~感的紧身皮衣还真没有,所以也就只能凑活了,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丌官馨宁逼着唐安蹲马步,很是滑稽。   唐安已经晒成狗了,委屈地问道:“馨宁,还要蹲多久啊?我都晒熟了,叫后院的妹子们出来吃烤肉算了。”   丌官馨宁自动忽略了唐安的笑话,认真地道:“这才一炷香不到,你得蹲两炷香,而且是每天。”   唐安引天长叹,都会自己做的孽,非要练什么御女之术,现在好了,丌官馨宁说要从基础做起,蹲一段时间的马步再说。   可偏生是在女生面前,要是怂了多跌面子,唐安可不想在妹子面前留下怂货的印象,影响以后的把妹大道。 第四十九章 成亲大事儿(一)   就这样,唐安活生生蹲了好一段时间的马步,不过经过长久的锻炼,唐安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确实好了不少,最起码晚上和钰莲奋战,到早上腿不软腰不酸,而且每晚都能让钰莲频频求饶,拜倒在自己的...咳kua下。   ~~~~~   眼看十几天过去,今天就是成婚之期了,这段时间以来,诗华也躲在刘府不曾出来,说是要等到成婚之日才能让唐安看见,图个吉利,唐安不懂这些奇怪的习俗,但是既然存在,而且并没有很大的诟病,没有必要去打破陈规。   古时成婚有六礼,名曰: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而唐安能听懂的,只有迎亲而已,今天便是这六礼的最后一个步骤,走进婚姻的小床,和电视上颇有些类似,大摆筵席,宴请各方来客,上拜天,下拜地,然后就是双亲,最后对拜,完事儿后唐安就可以进洞房了,想想也是心急。   之前的那五个步骤,都已经被唐大壮和刘进解决了。唐安成婚,他们两个老头子,比唐安还猴急,简直就是包办婚姻,唐安只要象征性的出席,然后抱着诗华钰莲归府就好。   唐安唯一从唐大壮嘴里听说的,稍微有点意思的,便是问名一事。唐大壮和刘进也不知从何方请来了一个道士,将唐安钰莲和诗华的八字生辰一并送上,道士当时就跳起来大叫,三人如何一起成婚?简直是胡闹嘛。说的尽是刘进的心声,谁愿意自己女儿与别人的女人同嫁一男子,但是走到这地步,刘诗华也帮唐安求情,说什么钰莲必须一起嫁。自家女儿开口了,刘进还能怎么办呢?   游方道士的反应,让刘进很为难,道士都说这亲事大凶,传出去多难听!在这滁州,刘家和唐家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名声上是要保全的。其实道士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如果是安排好了的,如果看看天上的星星就知道明天的运势,那还要努力作何用?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何况是与游方道士打交道,那就更容易了。   刘进:“一百贯”   道士:“不行不行,这真的是大凶,三人成婚,闻所未闻!”   刘进:“三百贯”   道士:“我们做道士的,虽地位卑贱,仍不敢反本,这本职工作要是做不好,怎样在江湖立足?说了是大凶就是大凶,施主们,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刘进:“五百贯,不要我找别人!”   道士:“咳咳,其实说是大凶之兆,那也未必,我仔细看了一下令婿和令女以及钰莲的生辰,其实还是很般配的,啊,三人成婚,子孙旺~盛,福寿延年,老夫掐指一算,咳,八月十三乃是成亲的好日子,至那天,天上福星扭转,鸿运自东而来,对,就是那天了。”   游方道士这回赚成狗,足足得了五百贯钱,以至于有点微微脸红,很是羞涩!好像违反职业道德让他的良心难安。   唉,这五百贯该怎么花呢?嗯,叫只鸡~吧!   虽说成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唐安还是义不容辞,反正关于礼数的问题,自有喜婆搞定,而唐安只要像个娃娃一样,按她们的步骤来就好了。   今天,也就是游方道士说的良辰吉日了,唐安大早上被丌官馨宁拽了起来,为了一站式成亲,钰莲昨儿个就到了刘家,和诗华待在一块。今天唐安要从自己的宅子出发,带着一大堆的彩礼,前往刘府,把诗华和钰莲两个妹子捡上,带到唐府,也就是老爹唐大壮的府邸,然后拜堂。。。洞房。   唐安身着大红礼服,胸口绑着一朵巨大的菊~花,不对,是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显得有点晃荡,唐安没骑过马,屁~股在马鞍上膈应地难受。   唐安的后面跟着的,是唐府的家丁们,押着一车车的彩礼,以及一对灰色的大雁。众所周知,大雁代表的是忠贞,一般大雁搭伙过日子之后,若其中一只亡故,另一只会洁身自好,孤独终身。像这类动物还有很多,比如丹顶鹤、天鹅之类的。   唐安回头,将张管家要喝过来,老管家头发胡子花白,却精神的很,少爷成婚,他一直奔赴在前线,唐安蛮感动的。   张管家闻声便走了过来,满脸疑惑,不知唐安所为何事。   唐安指着这对灰雁,不太满意地问道:“管家,咱为什么找来一对雁?”   张管家以为唐安是不知其中缘由,便解释起来:“回少爷,大雁象征着忠贞不渝,矢志一生。”   唐安摇了摇头,认真地道:“我知道,可是丹顶鹤也是一样,为什么不抓对丹顶鹤来?其实我觉得鸳鸯也挺好。”   “少爷别闹,这...抓鸳鸯、丹顶鹤之类的,老朽去哪里跟你抓。”管家无奈地张开双手,对唐安发散性思维表示不解。   唐安:“唔...大雁也凑活,其实凤凰也挺好的。”   张管家赶紧佯装没听见,一把年纪,还要去抓凤凰,那可活不了啊。   张管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颇具诗意地岔开话题:“今儿个阳光明媚,适宜大喜之日,好!”   阳光你妹,晒死人不偿命,这老家伙抽风了?唐安心道,不能与这老家伙呆一块儿,免得自己尴尬症发作。   “驾。”完全是下意识,唐安喊了一句,毕竟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的。   如果知道胯下之马也抽风了,唐安一定不会犯贱喊这么一句。眼看这匹赤红色的宝驹傲娇地提起俩小蹄子,撒腿~儿就向前狂冲,大家瞠目结舌,不由赞叹:少爷真是有情人,这么想念诗华和钰莲,竟然自个胯着马跑了,实属真性情也,难得!难得!   直到唐安在远处的呼救之声传来,大家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家伙不会骑马,大伙一下子慌了起来,好好的大喜之日,新郎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就不美了。   唐安现在的内心更是崩溃,这该死的宝马,真是马力太足了,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唐安左右摇晃着匍匐在马背上,腿都不觉得抖动起来,慌啊!   不管了,丢脸就丢脸,总比丢命强,要是我唐安死了,那么多妹子,可都要守活寡了,多可怜。   本着造福举国妹子的铮铮苦心,唐安放下脸面,大声喊道:“宁儿,救...命...啊...!”   声音纵横百里,延绵不绝。 第五十章 成亲大事儿(二)   丌官馨宁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由于这冗长的队伍,直至唐安呼救,丌官馨宁才得以听见,馨宁是没有马的,本来唐安是准备给她和馨婉配一匹马,但是丌官馨宁极力拒绝,认为在大喜之日,女子骑马晦气,唐安不论是口头上,还是肢体上,都拗不过丌官馨宁,配马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闻声的丌官馨宁腾空跃起,踩着装彩礼的马车,便往唐安的方向跑去,轻功之妙,大家都啧啧称奇,一时都忘了唐安身处危险之中。   等到丌官馨宁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唐安已经快跑的没影了。双~腿难敌马足,纵然轻功再好,那也是有个极限的。丌官馨宁心急之下,解开一辆马车,纵身上马。   随着长嘶一声,枣红色的大马吃了丌官馨宁一鞭子,吃痛不已,发了疯似得向前跑去,比起唐安那一匹宝马,更是足足快了几倍。   很快,丌官馨宁就追上了唐安,几乎与唐安并排骑行。丌官馨宁趁着追上唐安的空档,找准机会,踩着马背跳了起来,转眼间已经坐到了唐安后面。   马鞍就那么大,两个人坐在一起显得很是拥挤,几乎是紧紧贴在了一起。唐安一直不理解,别人是怎么饿到前胸贴后背,现在终于明白,他和丌官馨宁两人的坐姿,才是真正的前胸贴后背。丌官馨宁高耸的山峰,一上一下地抖动,砸在唐安的背上,惹得唐安一阵热血,充~血的小弟蹭在马鞍的木质边框之上,很是难堪!   丌官馨宁夺过唐安手中的马绳,用力往后拽,宝马吃力,双蹄高高扬起,几近站了起来。   眼看丌官馨宁和唐安要从马背上掉下来,馨宁抓着唐安的衣服,骤然发力,跳了出去,安然落地。   唐安看着那匹高大的赤色宝马,心中一阵发悸,弓着腰,手扶膝盖,大口呼吸着。   再看丌官馨宁,完全就是没事人一样,站在唐安身边,等着后面的人跟上队伍。   唐安心道,有个会武功的妹子真是太好,这要不是馨宁,自己得摔成肉酱,鸡肉味的。同时,也对于武学更加崇拜了,等学完了御女术,一定要向馨宁学习学习别的武学,关键时刻也能自保不是?   唐安向丌官馨宁道了声谢,丌官馨宁说是自己该做的,少爷没必要谢谢云云~~~   唐安看了看馨宁过来救自己的那匹马,决定将这匹马给馨宁,要不是她,自己还能四肢健全?   丌官馨宁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安,问道:“可是少爷大婚之日,我一介女流,骑马恐怕有失偏颇吧?”   唐安可不这么认为,什么晦不晦气,他可不关心,自家妹子还得走路,像什么话。   这时候,后面的队伍也都跟了上来,张管家紧张地打量着唐安,嘘寒问暖,生怕唐安出了什么叉子,缺胳膊少腿去成亲,多不雅致。   趁着这么多人在这,唐安正好趁着自己的安全问题,把那匹原本栓在马车上的马送给馨宁。   唐安指了指那匹马,吩咐道:“馨宁,这匹马归你了,别推辞了,叫你骑着你就骑着,要不是你及时冲出来救我,我难道指望他们来救我?”   说着,唐安指了指后面的一群家丁,家丁们赶紧红着脸低下头。唐安出事的时候,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救。   大家都以为唐安出于安全问题,才把马给丌官馨宁,也就没人有异议,更没人嚼舌根了,毕竟唐安的安全大过一切。   丌官馨宁见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才向唐安作了一个万福礼,说了声:“好”   重整混乱的场面,唐安还是爬上了那匹赤红马,毕竟要是靠双~腿走过去,一个是累,另一个是不像话,唐大壮肯定会拿出武器,当众斩杀唐安的。毕竟大户人家的新郎,走着去成亲未免太过寒酸,叫人听着想笑。   这回张管家可不敢马虎,把后面的队伍安排好,上前牵着唐安的马,以防再次出现刚才的那种问题。   终于,唐安一众到了刘府,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不再是清晨的那般火红,而是散发着炽~热的金光,炙烤着大地。   见新郎官来了,刘管家在门口喜笑颜开,命下人将鞭炮点燃。   鞭炮齐鸣,烟雾缭绕,一派红红火火的喜庆场面。唐安赶紧溜身下马,生怕马匹遭惊吓,自个儿要是又演一出闹剧,那就别提多丢人了。   到了门口,唐安就由刘管家和喜婆引着,进入刘府的正厅。   此时刘进和刘榕芝已经身着华服,坐在正堂的上~位,等待着唐安的到来。   后院厢房之内,刘诗华和钰莲头戴红盖头,等着唐安登门迎娶。   刘诗华很是端庄,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小小的身子被红盖头遮了一小半。钰莲可就坐不住了,她骨子里带着一点俏皮,穿这么多衣服,让她老老实实坐那儿,她肯定是坐不住的。   钰莲偷偷掀开盖头,俏~脸热的红彤彤的,要是唐安看到,这么喷鼻血的景致,肯定是要发~春。   钰莲突然钻进刘诗华的盖头内,将刘诗华吓了一大跳,小小的身躯颤动了一下,见是钰莲,便佯嗔道:“钰莲妹妹,一切都要按礼数来,怎可掀开盖头。”   钰莲不以为然,和唐安呆久了,多多少少有点唐安的性子,就是不太喜欢过于讲究。   钰莲扯下刘诗华的盖头,调皮地道:“诗华姐姐,这没什么的,咱们少...相公看见了,也会觉得做的对,因为这个盖头实在是太热了。难道你不热么?”   刘诗华想了想,的确挺热的,反正按照唐安的性子,不仅不会怪罪她们,反而会夸赞她们,懂得享受生活,而不是拘泥于礼数。   索性不再盖上,刘诗华双手托着小小的脸蛋,眼神发呆,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成婚之后,唐哥哥还会对我们这么好吗?可不要变呢。”   钰莲见诗华发呆,便也学着样子,双手托着红红的脸蛋,一双大眼睛萌萌地发呆,睫毛一扇一扇的,呢喃道:“少爷一定会对我们好的,我相信他,他一定不会骗我们!” 第五十一章 拦婚讨喜   P:说真的,今天有点蛋痛,也算是身体抱恙,暂且一更献上。   门外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密密麻麻起来,钰莲和诗华发呆被打断,两人慌忙将盖头重新盖上,以免别外人看到。   眼看,来人就到了门前,而且不是一个人,闻声,应该是一大群人。   外面叽叽喳喳吵成一片,很多声音都来自刘府的下人,或是刘进和刘榕芝以前的亲戚,大家声音里面透露着喜庆,仿佛是自个儿成婚似的。   诗华和钰莲更加紧张起来,这么多人在门口,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赶紧庄重地坐那儿不动,以免乱了分寸。   “哟,姑爷来了,快快快,大家把门口堵起来,不要让姑爷这么轻易进去,也好体现咱家姑娘的金贵不是?”说话的是一个很外朗的妇女的声音,大概就是喜婆在那拦婚讨喜。   拦门讨喜的习俗,在结婚的过程中是很多见的,哪怕是在后世,仍然有着这种习俗存在,新郎不意思意思,发点红包散散财,是没有那么容易抱得美人归的。   唐安刚到刘府,先是去了正厅,也就是诗华父母所在的地方,拜见了岳父岳母大人,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诗华的闺房所在,唐安不太了解成婚的习俗,直至喜婆提示自己,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终于恍然大悟。   听到喜婆在外面呼喊,说是姑爷来了。诗华和钰莲更加紧张了起来,但是内心却很期待。姑爷是谁?还不就是唐安么,哪个女子成亲的时候不紧张,不期待?   由于过度紧张,钰莲和诗华都乖乖地端坐床沿,一点都不动弹。   唐安大手一挥,骚包的精神展露无遗,往胸前的口袋掏了一把,咦?唐安突然紧张了。   口袋...是空的,没钱......   唐安实在没想到换了衣服这回事,又不甘心地掏了两下,还是没有一个子儿,这下完蛋了,唐安脸上有点微辣,值此大喜之日,竟然活生生要掉链子的节奏,和被打脸几乎没区别了。   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唐安,就待唐安将钱掏出来,大家总不能白来捧场不是?   唐安无助地回头,看着张文。   张文身上是有钱的,为了丰富每日的娱乐项目,唐安允许张文每天可随身携带一百贯钱,当然这些钱都是唐安所拨,张管家要是在外面看到什么新鲜事物,就可以先斩后奏,帮唐安买下来。   这个无意的决定,今天可能挽救唐安于尴尬之中。为什么是可能?因为唐安也不确定,张管家是否看出了自己此刻的尴尬。要是没有看出来,那么这人恐怕是丢定了。   张文见唐安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迫切,迫切中又伴随着唐安的脸红,竟是夹杂着一股春意,吓得张文老头子赶紧~夹紧两腿,菊~花顺势一紧,对唐安戒备起来。   唐安也是被泰迪日了,就知道张文看不懂自己的意思,钱啊,钱啊!   唐安加大了掏口袋的力度,随着动作幅度增大,看起来就像挠痒痒。   唐安边挠,嘴里还配着台词:“我去,好~痒,这衣服怎么回事,怎生这么痒呢?”   说着,唐安整个胸口的衣服都快翻面了,为的就是让张文看到,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看懂了的话,赶紧把钱掏出来,全场撒币,让大家捡啊。   张文看着唐安发~骚般挠着痒,越来越断定唐安是基佬,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老朽都一把年纪了,少爷...要是想要,唉,罢了,大好的菊~花拿去磨枪。   正当张文决定为少爷献身,唐安空空如也的口袋,终于引起了他的主意。张文是个机灵的小老头,仅这一眼,总算是看出了唐安目前的窘境,差点还以为唐安在挠骚,羞愧羞愧,倒是老朽淫~荡了!   张管家赶紧走上前,从袖口掏出一张一百贯的行钞,交给唐安,嘴里还发出了奇怪的一声“嘶~”   大概是觉得少爷发个红包就飞了一百贯,继而肉痛不已,都是小钱钱呐。   唐安可不这么想,现在最不缺的是什么?钱!不说等唐大壮、刘进蹬腿,光自己一天的分成,都不只这区区一百贯,何来忧钱一说?   反正先把成亲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这回不仅里子,面子也要一起得。   手握百贯大钞,唐安走到拦着闺房的众人面前,笑呵呵地说道:“那个...没零钱,这一百贯呢,我折成纸飞机...阿不,纸飞机你们大概不知是什么.嗯......那我就揉成团吧,往天上抛,谁捡到归谁啊!”   大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有些人还在掏着耳朵,以为听错了数目。   不过也就懵逼了一会儿,大家全都反应过来,一股脑地抡起了袖子,准备跃跃一试,一百贯,寻常人家一个月也不知能挣到一贯么?简直就是发财了啊。   “一、二、三...开抢!”随着唐安一声令下,行钞揉成的纸团,在天空飞了一个弧线,远远地落地了。   大家看着一百贯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大伙顿时炸开了锅,俱都一拥而上,展示了无与伦比的短跑天赋,就如飞人一般,向一百贯跃去。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太低估一百贯的魅力了,此刻,大家都觉得时间仿佛减速了,自己明明拼尽全力,为什么还是那么慢,终是不甘,终是氐愁,终于,有人发动大招了。   刘府小厮王麻子,看见有一个丫鬟竟是超过了自己,而且还是平时耍的最好的丫鬟如花!心有不甘,哼!纵然你如花长得好一点,我就会怜香惜玉?哈,笑话,我王麻子要是有了一百贯,还怕搞不到小丫鬟?   心想着,王麻子一脚踹在如花肥硕的屁墩儿之上,也不知麻子怎生如此神力,区区一脚,如花居然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屎,当如花抬起深埋地底的脸,唐安惊讶不已,好好一个妹子,竟然摔成了现实版如花,啧啧,这一脚,实在是太狠了。   如花被踹哪里甘心,何况是被平日里玩的好的小厮王麻子所踹,如花更是心有不甘,一股脑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地上的黑泥,顺带吐出来的,还有两颗门牙。 第五十二章 又生事端   P:这两日身体不适,所以更得少,感觉愧对书友的支持和编编的推荐,明日起三更!   被莫名踹了一脚,如花已是怒火中天,毫不犹豫地裙子一撩,向王麻子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是谁犯贱地伸出一脚,不差分毫,正好绊倒向王麻子冲去的如花。如花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重力,飞了起来,那滋味儿,不要太美妙。   最可怜的是王麻子,如花这么一绊,近乎两百多斤,向王麻子直直砸去,差点被如花压死!   唐安惊异地回头,众人已经打成一片,就连喜婆都不知道在那个旮旯里奋战。唐安趁乱打开门,走了进去。   钰莲和诗华听到开门的声音,刘诗华试探道:“是唐哥哥嚒?”   唐安没时间调情,更没时间多说,自个儿掏遍全身,又掏遍管家全身,也就一百贯了,他们要是抢到了,再次要唐安散财,那可就尴尬了。   唐安快步走上前,坐在二女中间,一手环抱一个,柔声在她们耳边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走吧咱去正厅见岳父岳母,然后就去唐府拜堂。”   但是钰莲和诗华很尴尬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头戴红盖头,该怎么走路呢?   唐安有点纠结,这要是拿开盖头,到了外面肯定遭人非议,要是不拿开吧,这有俩妹子,自己也抱不动啊。   突然,唐安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有马么?   唐安又颠颠地出门,将丌官馨宁唤来,让丌官馨宁将二女都放在马上,唐安牵着马,就这么大步流星地向刘府的正厅行去。   不多时,在刘府的行程算是结束,毕竟主场是在唐府,自古以来,除了倒插门儿,哪个男子成婚那天在岳母家吃午饭?勿须有的事情。   高抬大轿,抬着两位妹子到了唐府。   又是一番鞭炮齐鸣,噼里啪啦,唐安耳朵都磨出茧子了。爆竹这种东西,喜庆的时候助助兴,添添喜气,倒也是一样不错的事物,可是你没完没了地放爆竹,就有点过了。   唐府诺大的府邸里面,竟然围的水泄不通,着实让唐安惊讶了一番。唐大壮作为一个生意人,在外的朋友多、路子广,所以唐安成婚来的人自然就多,杂七杂八、各行各业的也是层出不穷。   到了唐府,就是要马上举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拜堂。   唐府宽阔的正厅里站满了不认识的亲戚,以及一些唐大壮的朋友,这么多人的氛围,一向没脸没皮的唐安,竟然有些许紧张。   很快,程序就走完了,钰莲和诗华都已经送进了洞房。唐安觉得,这时候,应该没他什么事了,该去洞房嗨起来吧?   但事与愿违,新郎是要敬酒的,唐安心中悲凉万分,这要是喝醉了,还怎么洞房?一杆进洞的效果怎么体现出来?   卧~槽,谁他妈摆的三特酒,这是要闹哪样,这可是正宗的白酒啊,烈得不要不要的,唉,这他娘的算什么洞房,吾日。   唐府的室内室外,除了厢房厨房以外,咳咳,还有茅房...大多都摆满了桌椅,场面之大、之壮观,称惊世骇俗也不为奇。   临近中午,随着欢快的喇叭声吹响,鞭炮伴奏,热腾腾的饭菜,一样接着一样端上桌,香菇炖鸡,粉丝玉线,清炒甘笋......可惜唐安的任务是喝酒,何等的雾草。   就在饭局进行到气氛火热,如日中天之时,一身怒吼,打断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眼看还没反应过来,一群官府的衙役已经将唐府的门口堵住,别说一只苍蝇,就是一只蚂蚁,也得死在水泄不通的衙役脚下。   紧接着,从众多的衙役中,挤出了一枚肥嘟嘟,滚~圆的肉团,脸上若有若无带着一点阴桀的味道,嗯,有阴谋!   唐大壮闻声赶紧上前,满脸堆笑道:“哟,官大人真是巧啊,不知可用饭了没?不如在老夫这用饭如何,酒水饭菜管够管饱。”   这位官大人架子挺大,连看都没看唐大壮一眼,只是黑着个脸,厉声说道:“唐安在哪?本官要见他!”   唐安此时正在喝酒,由于离得比较远,而且酒也喝多了,听力和视觉能力均有所下降,直至大家提醒,唐安才算是反应过来。   唐安转身看到那位官人的第一眼,一身的酒意已是醒了七八分,感觉火热的心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有这种情况,都是看到了自己讨厌的人,令自己恶心的人。   没错,来的那位官人就是那位判官,也就是上回草率判决唐安处死的家伙。对于这个元人,唐安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有点恶心。   这个时代的现状唐安无法改变,元人将汉人视为奴隶、视为贱民,唐安自然不会对元人有所好感,他不是卖国求荣的人。   走上前去,唐安拱了拱手,算作打过招呼,问道:“不知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判官见是唐安,也就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毕竟这里的酒菜他也瞧不上眼。判官颇有一番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个清流,但唐安可清楚的很,这货黑着呢。   判官道:“唐安是吧,你上次茶叶蛋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你也可以昭雪了,本官要求你现在速速到衙门,且看本官还你个公道。”   唐安一怔,居然是为这事来的,这狗官真有这么好的心肠,为自己昭雪洗白?若真是这样,上次他为何匆匆判刑?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判官不是来搞事情的,至少表面上还是过得去,唐安便面露笑容,心里却带着恶心,邀请判官:“既然是帮小子沉冤得雪,那大人更应该留下来小酌一杯才是道理啊!”   其实唐安心里很是不情愿,但为了不让这可恶的判官打搅自己的婚事,也只好硬着头皮请他喝一杯了,毕竟是喜事,最不宜,就是生出事端了。   不过出乎唐安的意料,判官根本不买账,只是一味地要求唐安现在就去衙门,好像事情还挺急。   唐安无奈,这狗官啥时候如此勤快,竟然大中午的就要升堂审案,真的只是帮唐安翻案? 第五十三章 冲动是魔鬼啊   唐安向判官拱拱手,略表歉意地道:“大人为国为民,着实令人敬佩,不妨先落座盛饮两杯,且容小民先去更衣如何?”   判官实在是没多少耐心,况且这次是帮唐安翻案,至少名义上如此。所以唐安要想换衣,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举,总不能给唐安上铐子,嘴上却说是帮他翻案。   说着,唐安就转身,向诗华和钰莲所在的房间走去。   这时候,判官也耐不住烦躁的阳光,找了一个树荫之下,端起三特酒,“咣咣”地喝了起来。   大口的烈酒入喉,就像刀子在喉咙中翻滚,判官的黝~黑的皮肤,顿时变得黑红,感觉就像红了脸的非洲佬。   才堪堪那么几大口,判官好像有点微醉,和之前刘进不差分毫。人嘛,喝醉了无外乎三种反应,一种是喝醉了发~春的,这种人喝醉之后,活似一座人形打桩机,不做点活~塞运动败败火,就难以平静下来。这种人算是比较老实的,想打桩可以去青楼嘛,只要有钱,粗~壮的打桩机磨成针都是没问题的。   这第二种呢,就是耍酒疯的,只要喝醉了,他~妈~的就是跳上天、钻下地,不折腾到体力透支不肯罢休,当然,这种算是省事的了,一般在别人地盘耍酒疯,一板砖怼晕了扔出去就好。   最后一种是比较烦人的,也就是拉着你说话的。自古很多人喝多了都会变得啰嗦,一个劲儿拉着你哔哔,家长里短、奇闻异事...反正一张嘴合不拢就是了。如果是妹子这样,想让她合拢嘴倒还简单,塞点东西进去就好了(自行想象)。如果是糙汉子不停哔哔,那么就有点困难了。   正巧判官就是第三种,眼看才喝了几口,微醉而已。眼神已经开始迷糊了,自顾发着牢骚:“兀那唐家小子,赶紧的,把衣服换了,咱就把案子翻了,那个郭峡也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谋害一家三口,哼...”   唐安还没走远,听到判官嚷嚷的内容,又折返回来,正色地问道:“大人,那次茶叶蛋事件的主谋是郭峡?”   判官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唐安,口齿有点不清,问道:“唐...唐家小子,你不是...是..是去换衣服了么?怎么还在这?”   判官突然一笑,指着唐安大声道:“哦,我懂了,你速度快,啊哈哈,一个男人竟然速度快,真是笑煞我等,哈!”   唐安不由脸黑,关键还不能发脾气,自己目前除了有钱,其余的什么都不是,得罪了判官,估计死相不会太好看。   唐安只得耐心地问道:“大人,这......背后真的是郭峡在捣鬼么?”   “是啊是啊,大人可否告知一二?”唐大壮也跟着唐安追问。   上次唐安去郭家饭庄的事情,唐大壮听唐安说了,也认为应该不是郭峡,幕后的主谋肯定是阴茂常。况且唐大壮也挺喜欢郭二侠这个孩子,便帮着问了一句。   判官拍了拍桌子,颇为肯定地道:“不是郭峡还能是谁?铁证如山,就待今天上堂了。”   突然,一声青年的声音传来,担心中带着激动:“我爹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唐大哥也不相信我爹是凶手啊!”   来的是郭二侠,可能是判官刚才说话声音大,郭峡正好也在吃酒,听见判官说他爹是凶手,便激动地过来反驳。   判官正值喝醉的时候,竟然有人质疑他,这等事情,怎么忍受的了,判官一把将酒杯拍在桌上,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看着郭二侠,气愤的道:“你就是郭峡的儿子啊,本官与你讲,你爹犯事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小娃娃你可不要乱说话。”   郭二侠还准备对峙,唐安赶紧拉住他,冲着判官一笑:“大人莫怪,这小子就是这么不长眼,连大人都敢质疑,小子代劳,待会帮大人教训他,,哈哈,小子先行去换衣了!”   “去吧去吧,怎生这么慢,我还以为你换好了呢,快点儿!”判官大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喝这滚刀子的烈酒,满脸享受地自言自语,跟得了妄想症的人一般。   唐安拽着气极的郭二侠,离开了酒席,走到了厢房门外,郭二侠从小没受过多大气,也没和官老爷打过交道,他老爹被人诬陷,心急之下,啥都不考虑,只想与那判官辩个高下。   可是唐安竟然说自己不长眼,还将自己拖了下来,郭二侠纵然没心没肺,但还是忍不了,对着唐安大声叫喊道:“唐大哥!!!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唐大哥,你居然帮着别人说话,难道你真的以为我爹是凶手?”   唐安更是怒火中天,只是刚才没发作而已,这回将郭二侠拖走,更是一番好意,却是被不懂事的郭二侠给误会了。   唐安面色狰狞,对着郭二侠厉声道:“你以为我在干嘛,啊?帮别人吗?他~妈~的老子不把你拉下来,你估计死那儿都没人收尸,他是判官老爷,一州仅设一位的判官!他要是杀了你,你在滁州,还想找人伸冤?笑话!”   听着唐安的批评,郭二侠渐渐地低下头,面露愧色,但还是不太服气,红着脸嘴硬道:“判官.....判官就能颠倒黑白,说我爹谋害人家一家三口?我凭什么不能说!”   唐安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正是叛逆期,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你对着杠,很多事情明明是那样的,但他就是想不通,郭二侠跟自己顶嘴,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权力有多可怕。   但是唐安嘴上不留情,严肃地指了指酒席的方向,道:“没错,判官真的就能颠倒黑白,这个朝代就是这样子,不信你试试?你去揍判官一拳,你看你能活着回来见我吗?别到时候你爹没事了,你死了!”   唐安也不想这么严肃,但是你说的越严肃,越逼真,郭二侠对这个世界的法则了解的越是深刻,才会真正懂得,这个世界,从来不是讲道理的世界。   唐安一顿话说下来,郭二侠已经是面红耳赤,心中更是有了一点悔意,后悔刚才与判官争执,险些酿成祸患。 第五十四章 污污的妹子们   P:晚些还有一章   良久,郭二侠冷静下来,后背隐约湿~了一片,回想起来犹是后怕不已,他~妈~的刚才骂的可是滁州的一把手,砍了自己简直和砍菜瓜一样,毫无难度。   郭二侠对着唐安深深地鞠了一躬,庄重道:“是二侠浪荡了,唐大哥教训的是。”   唐安摆了摆手,脸上漏出了淡淡的微笑。虽是小事一件,但唐安今日说的话,可是会跟随郭二侠一辈子,而郭二侠听进了这番话,距离成熟更进一竿。   屋内传来诗华的声音:“唐哥哥,是你吗?”   唐安一听是诗华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在这跟郭二侠说话,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赶紧一拍脑袋,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见钰莲和诗华居然还盖着红盖头,虽说已是八月多,算是临近秋天,天气转凉,但是俩妹子穿着繁琐的礼服,头上盖一快厚厚的盖头,再凉快的天气也得中暑。   唐安快步上前,将两人的盖头一并掀去,钰莲和诗华没料到唐安大白天就掀盖头,惊得浑身一颤,以为唐安大白天就要来洞房,钰莲表现还算是淡定,诗华却有点惧怕,身子微微发抖,可能是担心第一次会很痛。   诗华红着脸,眼神有点飘忽,室内光线又不好,这种娇艳遇遮的感觉,着实让人~兽~欲大发。   唐安真的有点把持不住,搞不好案子的问题都要丢一边,先与儿女好好缠~绵。见自己的目的跑偏了,唐安赶紧挠了挠头,解释道:“这么热的天,盖头就不要盖着了,反正早晚都是我掀开,还不如早点拿掉,省得热出毛病来。”   钰莲和诗华瞪大了杏眼看着唐安,齐齐地道:“哦...”   唐安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解释清楚,,,好像还是这么令人发~情的场面,赶紧又说道:“那个...我来换一下衣服,滁州的判官来府上说,茶叶蛋的案子有着落了,现在要我过去看他审案。”   刘诗华见唐安只是来换衣服,眼神黯淡了下来,搞半天是自己理解错误,满心的期待化为泡影。   而钰莲与唐安早已嘿嘿过n次,所以反应倒没诗华那么剧烈,只是调皮地吐了吐香舌,掩饰想歪了的尴尬。   两女的反应唐安看在眼里,不由苦笑着,自顾找衣服去了。   正当唐安翻箱倒柜之时,唐安突然发现,这里是唐府,也就是唐大壮的府邸,不是自己的宅子,衣服倒是有很多,可都不是自己想找的。   唐安来找衣服的目的,其实就是找白夜密探给的卫牌。事出异常必有妖,判官抓了郭峡,匆匆跑来告诉自己要为唐安翻案,这背后,可没那么简单。所以唐安觉得带上卫牌,关键时刻,没准能起到作用。   唐安此行,一则是避免自己引火上身,这二则呢,就是救出郭峡了。唐安心里明白,郭峡并不是凶手,而且上次还与郭家生意联合,不管是出于利益的目标,还是出于友情的目标,唐安都要救郭峡。   可是唐安没想到卫牌放在了自己宅子里,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换衣服,可是却忘了这一茬。   钰莲和诗华听了详细原因,也跟着着急了起来,在唐安面前走来走去,表现的比唐安还着急。   唐安看得感动到爆,上前一手一个,搂住钰莲和诗华的纤腰,笑道:“你们两个,好好歇着,我是你们的相公,这点事情怎么要你们操心呢。”   诗华却拗这性子不同意,一本正经地对唐安说道:“妻子为丈夫着急,难道不是天理么,难道唐哥...相公看不起我们女子?”   这妹子......说的很有道理,唐安还真不好反驳,但此刻不是慢慢说话的时候,唐安只得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要不然依着诗华的性子,要慢慢跟你讲道理,而且很萌很萌的那种,唐安会受不了的。   对于诗华的观点,唐安点了点头,认真道:“好了好了,娘子们的一片苦心,相公知道了,这件事情嘛,你们帮不上忙,如果真想帮忙,嗯...诗华你今天晚上可不要怕痛哦,嘿嘿!”   说着,唐安还不忘伸出手,在诗华精致小巧的脸上抚了一把。   唐安三句话不离黄,诗华闹了个大红脸,将脸挪开,娇嗔道:“嗯......我才不怕呢,反正要是怕痛,不还有钰莲妹妹么!”   钰莲一听,赶紧摆摆手,有点幸灾乐祸地道:“相公很厉害的,就算先要我,他也还能要你呢!”   唐安真的要喷鼻血了,这些妹子在唐安的调~教下,好像变污了许多,不妙不妙,这不是个好势头,房中之术得赶紧练起来,另外,看样子还得让馨宁多教几门强身健体的武功,好让唐安变强壮些。   唐安连忙打断:“这个咱晚上说,啊,晚上说。”   不打断还得了,这是要开生理研究委员会么?唐安觉得,凭自己对女性生理结构的见解和学识,以及平时阅片无数,那些岛国的老师们,尽职尽责地教育着唐安,唐安已经足以称为女性生理结构界的翘楚了,嗯,以后开个.....班,一对一授课......   唐安结束了和妹子之间的对话,赶紧走了出去,心中早已默念了金刚经,要不是看着郭二侠可怜兮兮地眼神,再想到郭峡还在蹲号子,唐安才狠下心,没有抱着钰莲和诗华去床~上滚几圈,遗憾遗憾。   郭二侠在门口等着唐安,见唐安出来,赶紧上前询问是否准备妥当,若是准备妥当,抓紧时间救郭老爹啊!   唐安也很焦急,现在赶回自己的宅子拿卫牌,时间恐怕有点长,最主要的是,自己不会骑马。要是丌官馨宁在就好了,让她骑马过去,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唐安斜了一眼郭二侠,问道:“你会骑马吗?”   郭二侠傻乎乎狂摇头,道:“不会,膈得蛋痛!”   不争气的家伙!   这下算是傻眼了,唐安之前也没想到会出岔子,便让馨宁带着丌官馨婉,随便寻一桌上桌吃饭,可现在的唐府,至少摆了几百桌......找到馨宁不知得花多长时间。   转念一想,唐安突然有了个好主意,馨宁不是武林高手么,会不会耳力好呢?没准大声喊一句,馨宁能听见也未可知啊! 第五十五章 男风横行的呀   想着,唐安憋足气,喊了一句:“宁儿......”   这一喊,钰莲和诗华在房间里面打起了小九九。   诗华担心地问道:“钰莲妹妹,你说相公会不会还要娶宁儿啊,有咱们两个还不够吗?”   钰莲对于此事,倒比较看得开,无所谓道:“咱们做妻子的,只要照顾好相公就好,大丈夫以风流绝世,莺莺燕燕多点很正常,只要相公不抛弃我们就好了呀。”   刘诗华想了想,唉了一声,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成婚之前,刘榕芝告诉她,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天,既然自己的天要娶妻纳妾,自己为什么要阻挠,只要唐安还喜欢自己不就好。   唐安可不知道这些,继续喊道:“宁儿......”   还是雅雀无声,郭二侠有点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唐安,第一次见到这么叫人的,人都不知道在哪,你他妈瞎嚷嚷什么玩意儿!   唐安继续憋气,正准备再叫一次,丌官馨宁已经不知不觉到了自己面前。   郭二侠惊讶的眼神看了看唐安,再看了看丌官馨宁,嘴巴迟迟不能合拢,太惊人了,郭二侠没想到,丌官馨宁的武学修养,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唐安也着实意外了一下,他相信丌官馨宁的能力,多叫几声总会听见的,但还是没料到速度这么快,才叫了两句,正常人从听到呼喊,再到喊完两句,顶多就是放下了碗筷,但馨宁竟然已经到了唐安的面前。   的一袄DIAO!   吩咐了丌官馨宁前往唐安的宅子,取来那张白夜密探的令牌。唐安便撇开过郭二侠,又溜到房里和妹子们揩油去了,唐安还是很看得开的,卫牌没拿来,急也没用,趁着年轻,趁着健壮,多与妹子们沟通沟通,再深入沟通沟通,最好是贯通贯通,才算是潇洒的生活。   丌官馨宁的马术唐安信得过,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卫牌已经取来了,唐安遂带着郭二侠往前府行去。   看到判官,唐安真是惊为天人,这狗~日的判官到底喝了多少酒,面前摆了好几大坛子,这他~妈~的不是米酒,是白酒、白酒啊!   唐安小心地走上前去,一股浓重的酒味令人发昏,唐安看着抱着泥坛子还在喝的判官,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小民衣服换完了,咱是不是可以升堂啦?”   判官见是唐安,猛地吸溜了一口鼻涕,然后...咽了下去,又灌了一口酒,才开始正视唐安,喝得通红地牛脸喜笑颜开地笑道:“唐家小子啊,你终于换完了衣服,老子都喝了好久了,走,不喝了,上床去......”   上床?excueme?(黑人问号脸)唐安承认,他很少会发慌,但这次他已经慌成狗了。   久闻古代男风横行,以前祥风酒楼的冯掌柜算是一个老玻璃,但也不敢针对唐安。听这判官说话,好像也是个好走旱道的家伙,唐安幽菊正在颤抖。   哎,不管了,大不了弄死丫的,然后自杀,没准还能穿越回去,只是可怜了那些妹子...   唐安两腿并的很拢,特别拢,身体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语气变得更加的小心,疑问道:“上...床?”   判官一脸懵逼,看着唐安,道:“什么上床,我说的明明是上堂,哼,你小子喜欢男的,可不许拉上我,真不要脸,不知道害臊!”   唐安生来第一次被骂得这么开心,感情是这家伙喝多了,舌头打结,说错了字。唐安顿时一身轻松,感觉身体都轻快了不少,直男癌也够严重的。   跟着判官带来的队伍,唐安和郭二侠来到衙门,一个唐安讨厌的地方。   和上次一样,衙门的正上方,还是挂着正大光明四字,那一班黑衣皂隶,依旧手持杀威棍,严阵以待。   判官醉醺醺地往堂上爬去,一身肥肉甩得稀里哗啦,终于,判官还是爬了上去,迷糊着眼睛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拍上两下,只好悻悻作罢,扶了扶官帽,摆出威严的神情:“升堂!”   杀威棍整整齐齐地戳着地面,发出排山倒海一样的声音:“威......武”   “押犯人郭峡上堂。”判官人醉了,思绪却没醉,上来就直奔主题。   听大人说要押郭峡上堂,站在一旁的狗腿子,也就是衙府的主簿用嘶哑的公鸭嗓重复喊了一句,好像只有他嗓门大似的。   说完,四个身着捕快服的衙役们,押着郭峡出来了。   郭峡面有苦色,头发居然在一夜之间,花白了不少,看来官府的人没少折磨郭峡。   唐安心中愤怒不已,却不能发作,只能暗暗骂着这群畜生。   待到郭峡跪下,判官便示意主簿说话,主簿拿着一本线装的记事本,朗朗有声地读道:“兹有滁州本地人士郭氏,名峡,世代经营祖业郭家饭庄,安居守法,至郭峡一代,风气转变,屡出男盗女娼之辈,此次郭峡更是毒害一家三口,将罪行推至滁州人士唐安之上,其罪大恶极,恐怖如斯,令人发指。但我至正之师,查案严明,现郭氏已伏法,对此罪行供认不韪,遂以定罪!”   果然,唐安的担心是对的,就知道判官所说的断案,又是如之前一般,走个过场,草率定罪结局。   郭峡跪在地上,脸色沧桑,听到主簿还未审案就已定罪,郭峡怒火上头,抬起头狠狠的看着判官,眼中布满血丝,恐怖之极。   唐安第一次发现,一向老实憨厚的郭峡,竟然还有这等气魄。   反应最激烈的,要数郭二侠了,见老爹还未被审就已定罪,心中不平,冲到郭峡面前,一手扶着虚弱的郭峡,另一手指着判官,恶狠狠的道:“狗官,有这么审案的么?况且,我爹也并未招供任何事情。”   判官还未说话,狗腿子主簿唯恐天下不乱,抢着道:“哟呵,你这是咆哮公堂啊,莫不是想挨板子?”   判官闻言也点了点头,命令道:“来人,赏这个小家伙五十板子,脱了裤子打。”   五十板子可不是开玩笑,更不是上学时候老师用的那种小板子,而是用实打实的杀威棍打屁~股,别说五十板子了,就是二十板子下去,你也得屁~股开花,皮开肉绽,至少一个月下不得床。   这五十板子,摆明了是想就地把郭二侠活活打死。 第五十六章 阴茂常露面了!   一条人命说打死就打死,判官犹如滁州城的土王爷,治下百姓随便杀辱!   就在几个衙役准备将郭二侠拖出去打板子之时,唐安站了出来,问道:“大人,这......说好的人证物证呢?况且郭二侠并无罪,至于咆哮公堂也只是孝心所致,岂不闻古人云:百善孝为先,他父亲被定罪,反应激烈了一点也算是情有可原,大人你说是不是?”   判官听了,脸上有点挂不住,要是打了郭二侠,名声上说不过去,此事可能还会被有心之人当做把柄,指责自己为人不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可要是不打,就有点丢面子,话都放出去了,收回来就有点丢人了。   唐安看出判官脸上的纠结,便走向前拍了拍郭二侠的肩膀,厉声道:“你刚才真是莽撞了,赶紧给大人赔礼道歉,快点!”   郭二侠心中不服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安,心想为什么要道歉。   唐安连忙眨了眨眼皮子,示意郭二侠暂时妥协。   郭二侠倒也是个机灵的小伙子,看唐安示意自己,便理解,这肯定是为了自己好。   郭二侠面朝判官下跪,颇有忏悔地道:“大人,小民方才一时心急,所以才出不雅之词,望大人恕罪!”   判官很是满意地捋了一把小~胡子,真是拉完屎正好有人送纸,刚才还在纠结打不打郭二侠,郭二侠就送了个梯子让自己下台。   判官装作很大度的样子,用长辈的语气对郭二侠说道:“好了,下次莫要再犯,这次就不追究了。”   “草民谢大人”郭二侠道。   很显然这是判官第一次装大度,而且装得非常之不像,就像演员里面唱的,“观众一眼能看见”。   再享受了一把大度的感觉之后,判官好像心情都变好了,竟然吩咐身旁的小吏目去请出人证物证,使得小吏惊讶不已,但还是乖乖地去了。   不多时,小吏从衙府内拿了一个托盘,上面不知呈着什么。小吏的后面,跟着一个身着身材魁梧,面色桀骜的男子,身着黑色一色衣,整个人透着一股狡诈的味道。   大嗓子主簿又高喊:“人证物证到。”   站在衙门外看审的群众听说人证物证到,一个个点起脚,削尖了脑袋往前面钻,这位判官老爷自上任以来,在审案时,就没有几次拿出了证据,这回竟然齐全了,可不是稀罕事儿么!   见证据带到,判官遥指了下证据,说道:“你要的证据,现在可以判刑了。”   唐安打断:“慢着,大人还没解释这证据是什么呢?我也算是受害人之一,总归是要知道的吧。”   判官无奈,唐安这次是以受害人的身份站在这,还真不能奈他如何。   示意身边的主簿去解释,判官开始揉眼睛,一副咆躁的样子。   为了让堂内和堂外的所有人都听到,主簿的公鸭嗓发挥到了极致:“咳,大家看好了,这张纸,便是茶叶蛋的配方,从郭家搜到的,另外,人证就是这位阴先生,他亲自带人暗访郭家饭庄,发现郭家竟然在兜售茶叶蛋,特来我滁州衙门举报!”   这时候,那个身穿黑色一色衣的男子终于开口讲话了:“我是阴茂常,就在上次,我亲眼所见,郭家饭庄公然售卖茶叶蛋,这点我可以作证。”   乖乖,这就是阴茂常,果然长得够阴,唐安站在一旁,看着阴茂常,久久不能言语。   唐安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不仅不要脸,说起胡话来也是不打草稿,还特么在这装证人,不就是想搞死郭峡,之后这件事情查无可查,他自然也就置身事外了,还能夺得一个积极举报的美名声,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判官喝多了酒,耍酒疯的时间段已经过去,现在正是想睡觉的时候,唐安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自己解释这儿解释那儿,要不是今儿个唐安是受害人,判官真想把唐安丢大牢中去。   郭峡见阴茂常长着人头不说人话,心中真是悲凉万分,如果不出意外,现在死字已经是画在脸上,擦都擦不掉了。   人到了知道自己没有活路的时候,往往就会异常的大胆,其实和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是一个道理,横竖是个死字,还不如先爽一爽。   当然,郭峡的爽点还是比较温柔的,只是气红了脸,对着阴茂常反驳道:“阴茂常,你休得一派胡言,混淆视听,那张茶叶蛋的配方,明明是我从你手上购得,如今你居然反过来坑害于我,道义良心何在?”   阴茂常似乎知道郭峡会这么说,对着判官拱了拱手,道:“大人,小民可冤枉啊,这郭峡自己作死,却要拉着小民一起。大人您看,关键的证据,也就是那张配方,便是从郭峡手中搜到,他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嘛,也就是大人公正严明,才会让他在堂上狡辩造次!”   这猝不及防的夸赞,判官只想说一句:好舒服啊。但是这是公众场面,判官还是要控制好风骚的程度。   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判官对郭峡道:“物证是在你手上搜到的,就算阴茂常这个证人无效,你还是要伏法。”   “我......”郭峡有点气昏了头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是稳赚不赔的一桩生意,到头来竟然是阴茂常挖坑,等着自己傻乎乎地跳下去呢。   汗水从郭峡的额头渗出,缓缓滑落,从消瘦的下巴低落在地上,郭峡低着头,眼里不知是泪还是滑落的汗水,郭二侠好几次准备冲上去发飙,都被唐安按住了。   无奈,郭二侠只好将目光看向唐安,眼神中充满着哀求,他不知道唐安是否有能力救父亲,但是他知道唐安是个有本事的人,能发明茶叶蛋,能发明三特酒,万一能咆哮公堂呢?   事实上,唐安还真有这个本事,反正自己不是犯人,多说两句的机会还是有的,不像上次,还没轮到唐安说话人就给拖了下去。 第五十七章 反坐之罪吓死人   P:现在电闪雷鸣,感觉电脑要gg,要是待会儿没问题,就再更一章,若实在不敢开机,便明天补上。   唐安抓紧时机,站了出来,走到托着证据的吏目面前,拿起那张茶叶蛋的配方,道:“这的确是我的茶叶蛋配方,但是......这并不足以证明,郭峡是真正的凶手。”   众人均是不解,连判官也不禁好奇,唐安面对这种状况,还能说出花儿来?   唐安放下配方,对着众人解释道:“因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郭峡说的对,还是阴茂常说的对,如果阴茂常说的对,那么郭峡死不足惜,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郭峡说的对,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唐安的一番话似乎有点难理解,因为大家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证据目前是在郭峡那搜到的,很难将郭峡的解释正视起来,这就是先入为主的概念在作祟。   不过唐安小小的一点拨,还是有人比较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唐安的意思,衙门外的观众们都沸腾了起来。   一个拿着白扇子的书生皱眉说道:“其实说的也不无道理,谁也不知道郭老爷和阴老爷谁说的是对的,万一真如郭老爷所说,配方是从阴老爷手上购得,那么说明这张配方原本是在阴老爷手上么?那凶手不就有可能是阴老爷。”   另一个银屏路杀猪的张屠夫也附和道:“照你这么说,然后阴老爷贼喊捉贼,将郭老爷举报,自己不就置身事外了么?真是绝了啊!!!”   路人甲:“是啊是啊,这事儿还真是悬着呢,现在不仅是郭老爷,连阴老爷都是嫌疑人之一啊!”   眼看局势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有点掌控不住了,阴茂常还真没料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赶紧看向判官,大声解释道:“大人,可不能听说郭峡的一派胡言,他说配方是从我这买的,我就该成为嫌疑人?那他要是说配方是从大人这儿买的,说大人垂涎唐家茶叶蛋生意,才整出这个案子,那大人就施嫌疑人吗?真是笑话!”   说完一大堆话的阴茂常狠狠地呼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子,心中不停地夸赞自己,真是聪明绝顶,这么绝妙的反击,众人一定无法反驳,耶!   不过阴茂常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看到判官脸上的表情,更没看到众人的表情。   听审的一帮子人听完这段话,齐齐地看向判官,目光中带着质疑,仿佛在说:哦!原来你也是嫌疑人啊。   判官脸上已经黑的不行,心中更是一万个卧~槽,他~妈~的真没想到,阴茂常竟然把锅甩给了自己,判官此刻特别想把阴茂常拖下去打板子,如果可以忽略掉他俩之前的肮脏交易的话。   判官此刻有点恼羞成怒,对于唐安的种种奇怪的疑问,他已经丧失了回答的耐心,只想草草结案,回衙府后院搞婆娘去,不得不提,喝完这烈酒,感觉能一晚上干十个....(俯卧撑)   判官见大家有点要讨论起来的势头,还有点要将罪名扣到自己头上的势头,赶紧用力地拍了怕桌子,喊道:“吵什么吵?你们敢怀疑朝廷命官?现在听我说,郭峡就是凶手,谁要多说,其罪反坐之。”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下来,他~妈~的开玩笑!!!判官所说的其罪反坐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胆敢再讲一句,郭峡就可以拍拍屁~股,意兴阑珊地回家搞婆娘,而你要替他,不管是牢底坐穿还是铡刀断头,他犯多重的罪,你都得扛着,哦,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呢!   面对判官乾纲独断的行为,唐安也不敢发声了,在场的人几乎连菊部的括约肌都紧紧闭着,生怕放出了一个屁,就要活活被砍了大好的头颅。   郭二侠扯着唐安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唐安,祈求唐安帮帮他爹。   唐安何尝不想帮,只是...这要是自己吱个声,判官完全可能将自己丢进大牢,上回得贵人相救,死里逃生,这回唐安可不想把命赌在运气上。   郭二侠也知道唐安很难为情,但是自己的父亲郭峡眼看就要判决,到时候真的再就没机会了,一般问斩都是秋后,而今已经是八月份了,若是郭峡进了大牢,能周转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月不到,短短的一两个月,难道还能救出郭峡?   显然,最好的机会就是现在,郭二侠相信唐安,既然能出大牢一次,这次肯定也能救郭峡。   可唐安思索半天,真的是没有很好的办法,并不是唐安一点爱心都没有,但冒着丧命的风险去救一个交情一般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就算是圣人在世,也不一定会去趟这趟浑水,要不然圣人都是短命鬼了,据唐安所知,圣人都挺长寿的,孔子和孟子,哪个没活七八十岁?七八十岁在古代的医疗水平之下,算是高寿中的高寿了,简直和老不死的有的一拼。   郭二侠不傻,知道唐安的难处,也只能垂头沮丧。   判官见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自己说一不二的感觉。   判官着即下令,将郭峡押回大牢,秋冬问斩。   闻声,四个衙役上前,准备押着郭峡回大牢。   此时的郭峡,已经面如死灰,官商相护,他能怎么办?如此不平不公之世道,他又能怎么办,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自己还有儿子在,儿子已经十三四岁,再过两年,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慢着.....我可以与唐安说几句么?”郭峡被押着站了起来,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判官想都没想,道:“有什么好说的,押下去。”   “慢着”这回是唐安,反正郭峡已经开口了,自己现在开口应该不算反坐之罪。   判官眼神凌厉地望了过来,询问唐安还有什么事情。   唐安对判官拱了拱手,求道:“大人,这人之将死...说两句其实不过分的。咳,以后大人可以去我的店里随便喝酒,三特酒敞开了喝。”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这段话前后毫不相干,但却能起作用。 第五十八章 唐安准备装逼   事实证明,有钱人也会贪小~便宜,也会省钱,听闻可以去唐安的地方敞开喝,判官还是有点小小的心动。虽然自己硬要去那喝霸王酒,唐安也不敢说什么,但如果是唐安亲自请自己去喝霸王酒,那不就好听多了。   反正多少也就几句话的时间,判官便不做纠结,大气地说道:“说吧说吧,搞快点!”   郭峡转向唐安,又跪了下来,脸色很难看。郭峡道:“唐公子,从与你结识到如今,也不过就是十几日的功夫,但郭某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更是个有本事的人,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一般这种情况,先将你夸到你脸都不要了,然后就要求你事情了。唐安如果没料错,郭峡下一句就是求唐安多多照顾郭二侠,老郭家只有这么一脉...   郭峡顿了顿,继续道:“唐公子,我现在是必死之身,没有翻身的余地,可犬子还小,老夫希望唐公子能多加照顾我儿二侠,我老郭家只要这么一脉相传啊,只要二侠在,我就算下去了,也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果然猜对了!   唐安连忙道:“郭庄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放心好了,从此以后,我把郭二侠当兄弟,有我一口吃的,也有他一口。”   见唐安允诺,郭峡脸色算是好了一些,也算是了却了最后的心事,连忙对郭二侠道:“二侠赶紧叫大哥,从今以后他就是你兄长了。”   郭二侠此刻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老爹救不出来,只能徒伤悲,郭二侠现在对郭峡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闻言就对唐安长揖及地,哭着道了句:“兄长好!”   “哎”唐安应了一句。   “好了说完了吧,押回大牢吧”判官在堂上眼看要睡着,赶紧结束了郭峡和唐安的话题。   衙役们重新押起郭峡,准备向大牢走去。   “慢着”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打断公堂秩序,向着发声的方向一看,居然又是唐安!   判官已经毫无耐心可言,怒火感觉要从长长的鼻毛里面喷出来,道:“你他~妈~的又有什么事啊!”   这回判官真的是连斯文都摒弃了,接二连三的“慢着”,已经让这位平时眼高于顶的大人发怒了。   阴茂常站在一旁,闲来无事,便跟着补了一刀:“唐安,你接二连三打断大人审案,小心大人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这鸟货,简直一肚子坏水,但这次,唐安真的不准备鸟他们。   没有顾忌判官的愤怒的表情,唐安对郭峡打趣道:“郭二侠那么调皮,你死了,谁来揍他啊!”   虽然是个冷笑话,却令郭峡父子眼中重新燃起了火花,这是什么?这是唐安要救人的信号啊!   唐安内心纠结很久,还是决定尝试一下,这种冤案子很多,唐安救不了所有人,但是不代表一个都救不了。   此刻的唐安在郭峡父子眼里,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救人民于水火之中。   但是在大家的眼里,就略显庸俗了,因为唐安手插在胸口的衣服内,挠来挠去,郭二侠是知道唐安在找卫牌,但是大家可就不知道了,俱都以为唐安磕了春~药,在挠骚呢!   很快,唐安从衣服里面掏出了白夜密探的卫牌,拿在手上,众人都不知道,唐安拿着个破布牌子嘚瑟个什么劲儿,连两行手持杀威棍的皂隶,严肃的表情都转为了嘲笑。   但是他们不认识,判官认识啊,作为元朝的正式工,判官是有编制的,好歹也是铁饭碗一枚。而且官员每年年终都要审核评分,所以判官也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别的官员,偶尔沟通一番,岂能不知道皇上身边最忠诚的死士白夜密探。   且不说这次,就说上次唐安出狱,判官是亲口下命令放了的。他并不想放了唐安,但是碍于有白夜密探从中周转,皇上身边人的面子,判官还能不给。而且据那个白夜密探隐约透露,唐安是殿中侍御史哈嘛大人亲自点名要保的人,判官哪里敢不放,今天与哈嘛为仇,明儿估计就得下岗,判官惹不起,只能妥协。   这也是为什么唐安屡次打断审案,判官都没有打唐安板子的原因,毕竟唐安来路不明,虽说不用表现的那么恭敬,但也不敢过分。   但判官没想到的是,唐安怎么会有白夜密探的卫牌,难道皇上身边会用汉人?   仔细想想,倒也解释的通,死士不分种族,只要能成功的洗脑,用谁不是用呢。   大家都以为唐安在发神经,判官一身的酒意却醒了大半,赶紧从堂上的位子溜了下来,在众人咋舌的目光中,拉着唐安的手臂,道:“同僚...阿不,阁下不妨借一步说话。”   说着,唐安就被拉到衙门的后院去了。刚到后院,判官赶紧撒开手,满脸诚挚的歉意地搓~着手,对唐安说道:“阁下海涵,我巴齐儿之前有做的过分的,还望阁下见谅!”   判官也是怕被哈嘛搞,所以万事小心为上,才低下~身段,向唐安道歉。   唐安着实惊讶了,卧~槽,这布牌子原来有这么厉害,我他妈竟然浪费口水说了那么久,早知道直接拿出来了。   唐安不仅惊讶这块卫牌的力量,还挺惊讶判官的名字,这是唐安第一次听到元人的名字,不得不说,挺有特色。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唐安只知道元朝的老大是皇上,名字什么的,根本没去了解过,至于其他元人,用唐安的话来形容,就是俩字:元人。名字什么的也不关心,唐安尽量跟他们保持距离。   唐安决定演一演,不能露出破绽,摆出后世领导说话的嘴脸,对巴齐儿这个小伙子谆谆教诲道:“小巴啊...”   巴齐儿尴尬的打断唐安,支支吾吾道:“额,唐公子,巴齐儿是我的名,我的姓是孛儿廊只。”   唐安嘶了一声,颇为尴尬,这个姓也太特么长了吧,唐安咳了两声,继续装领导道:“我还是叫你小巴算了,方便点。小巴啊,以前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怪你,不过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照你这么办案,皇上的江山要被你败掉啊!” 第五十九章 白捡一千贯   扯到了皇上头上,判官巴齐儿能不慌嘛,更加确定唐安就是皇上圈养的马仔,对唐安的态度更是恭敬得不得了,巴齐儿赶紧低腰道:“唐公...大人这是说的哪儿的话,食君俸禄,定当忠君之事,只是刚刚喝多了酒,所以...”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行钞,往唐安手里塞。连对唐安的称呼,都从唐公子转为唐大人了。   至于这钱......应该算是贿赂吧?可是唐安真实身份又不是官,是巴齐儿自己心虚,才会巴结唐安的,唐安当然受之无愧,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能从一个大坏官的手里抠钱,成就感爆棚好嘛,反正判官的钱多,唐安不介意帮着花一点儿!   面色不改地接过巴齐儿的钱,唐安一改话锋,神色姿态像极了一个久经官场的大贪官,道:“嗯,小巴你为皇上尽忠,我都看在眼里,回去我就帮你向组织说说好话,至于能不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可不敢保证,你知道,咱们为臣的,万事都得谨慎不是?”   判官深沉地点了点头,满脸感激之色,激动地对唐安道:“唐大人的人情,就像那高高的雪山,辽阔的草原,我巴齐儿记在心中。”   一言不和就开始打比喻了,不过看这样子,都要记自己人情了,唐安觉得此刻他的密探身份,已经完全使巴齐儿信服了,既然如此......不多敲诈两笔,怎么对的起这块卫牌呢。   唐安扬起手掌,示意巴齐儿停止打比喻,唐安将钱塞入怀中,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面,又严肃道:“在法理面前,休要讲人情世故,我问你,这次的案子,你是不是跟阴茂常沆瀣一气,把这件事情栽赃道郭峡手上?”   唐安话说完,判官背后马上冷汗涔~涔,脸色有点发青。唐安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还不待巴齐儿回答,唐安又道:“官商篡通一气,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其实唐安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罪名,但是说话要说的真一点,才能唬到判官。   判官很是难为情,但并未承认,判官道:“唐大人,下官哪里敢做那种勾当,唐大人可不要信那些市坊传言啊。”   判官一边说,一边伸手入怀,又掏出一沓大额的行钞,忍痛割爱递给了唐安。   果然这家伙不是好东西,身上随便掏几下就有上千贯的资金,俗话真的是没错:“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坑也坑够了,唐安开始考虑正事了,就算唐安知道巴齐儿所有的罪行,唐安也不可能扳倒他,实际上唐安除了这块卫牌能唬唬人,根本没什么权力可言,要是判官为了此事,非要争个鱼死网破,唐安吃亏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唐安拿了钱,很一副开心的面容,对巴齐儿道:“嗯,这些我都知道,你的人品我还信不过么?”   巴齐儿苦笑着附和。   唐安指着手上的卫牌道:“我也只是为皇上尽忠而已,地方上怎么搞,不便过多的过问,相信你有自己的一套作风,也就没必要多说了。”   这意思,是不准备跟自己计较了,巴齐儿心中一喜,终于摆平唐安这个瘟神了,白白花了一千多贯啊,唉,算作破财消灾罢了。   但唐安接下来却话锋突变,道:“但是今天,我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我去查过,郭峡不是害我之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阴茂常了,不管你巴齐儿有没有与他同谋,反正,我要他牢底坐穿!怎么样,能做到吗?”   巴齐儿心中一惊,知道唐安还是在计较这件事,不过话说的隐晦,并没有明确指出自己与阴茂常合谋。唐安的意思,大概是要自己供出阴茂常,明哲保身。   巴齐儿看着地上,思索片刻,还是有些纠结。   唐安旁敲侧击,继续说道:“你可要知道我上次被误判,差点就要死在大牢;一个白夜密探差点被砍头,你也是要担罪的!再者,本来这件事情已经风平浪静,可是阴茂常坑了我一次却还不肯罢休,贼喊捉贼,上次要弄死我,这次要弄死郭峡,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指明是不是他杀的那一家三口,但我堂堂白夜密探,要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唐安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如雷贯耳,惊得判官浑身一颤。是啊,白夜密探,这种小事情迟早能查出来,巴齐儿担心,这万一查出这件事情与自己有牵连,那这官估计也当到头了,白夜密探后面站着的是皇上和哈嘛,得罪了他们,别说做官,能保住命,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反正唐安说只要搞死阴茂常,并不准备追究自己,那么,抛弃阴茂常这个出手阔绰的金主,也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   很快,巴齐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暗下决心。   巴齐儿郑重决定道:“唐大人,这件事包您满意......”   唐安和巴齐儿又商议了一会儿,唐安特意嘱咐判官切勿暴露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在滁州,是以卧底的身份监视城内白莲教的动向,属于秘密潜行。   唐安真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竟然将一个故事编的如此完美,这摇身一变,在滁州城可以横着走了,颇似一只螃蟹。   回到堂前,众人皆惊愕的看着判官,很好奇与唐安说了什么,竟然花了小半个时辰。   判官之前醉红了的脸,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只是好像多了一丝神情,没有人能够看透,只有唐安知道,这丝神情,叫做“妥协。”   “好了好了,肃静,重新审案。”判官满脸烦躁地吼道。   唐安也随着回到了堂前,看了郭峡父子一眼,给了个“搞定了”的眼神,然后悠闲地站到一边儿。   眼看,满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外面围观的群众,也都鸦雀无声,等着判官继续审案。   判官看了一眼唐安,又看了一眼阴茂常,心中想道:“老阴啊,你我坑了这么多年的人,这次可不要怪我狠心,所谓兄弟,是在大家有福共享的时候相称的,如今有难,老哥只能让你扛了。” 第六十章 华丽翻案   打定主意,判官便又开始审案,拍了拍桌子道:“据目前官府掌握的所有证据,本官判决阴茂常为死刑,秋冬问斩!”   “嘶~~~”在场的所有人齐齐地冒出了冷气,包括阴茂常,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他~妈~的会这样?不是说好了搞郭峡了吗?   阴茂常急了,连忙向巴齐儿问道:“判官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明明郭峡才是犯人啊。”   说着,还不忘给判官递了个凌厉的眼神,意思是说,你和我以前可没少一块做坏事,好处你拿的最多,今天为何针对我?   判官见阴茂常的眼神,更是下定决心要搞死他,坏事儿不能和一个人做太多,容易被背叛,殊不知判官自已经带头背叛了。   众人也是纷纷纭纭地交谈着,本来郭峡被处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突然变成了原告阴茂常,这个反差有点大,大家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   郭峡和郭二侠又向唐安看来,对于唐安刚才干啥了很是疑惑,不会和判官有p~y交易吧?咦。。。   唐安可没料到郭家父子内心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而是见缝插刀,做一个完美的补刀王:“大人说你是凶手,你就是凶手,怎么,连大人你都敢质疑?”   阴茂常怨恨的看了唐安一眼,唐安和巴齐儿去了后院一趟,不知说了些什么东西,回来判官的态度就完全转变了,自己一下子从证人变成了犯人,阴茂常不是傻~子,用阑尾也能猜到,肯定是由于唐安,判官才会转变~态度。   判官见大家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颇觉威严受辱,喝道:“吵什么吵,本官判案,容得你们多说什么?来人,把阴茂常押下去,秋后问斩,其所有家产归为朝廷所有,男丁流放,女子充入教坊司为妓。”   “是”四个衙役听了命令,齐齐上前,押注阴茂常,就准备往大牢行去。   顿时,众人哗然,阴茂常脸色急剧变换,很快附上了死灰一般的颜色,眼中更是怒火满目,眼看就要溢出来。   不像郭峡,阴茂常被押入大牢,根本没人替他喊“慢着”,他只能跳着,咆哮着,大叫着:“巴齐儿,你我合作这么多年,姓唐的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还不行么?”   人一激动就容易说错话,阴茂常此刻只为了保命,说出了与巴齐儿勾结的事情,还许诺给双倍好处。在场的百姓们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直道原来本州判官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天理难容云云~~~   判官脸上有点挂不住,眼看就要发飙。   唐安不能保证巴齐儿不会一怒之下,把所有乱哔哔的百姓都抓了,所以唐安心系百姓,只能再插~阴茂常一刀:“哼,好你个阴茂常,自己犯事,被我们英明神武的判官给查明了,临了狗急跳墙,竟然还污蔑朝廷命官,说什么判官与你同谋,你信不信判官让你罪加一等?”   一番话下来,百姓们才算是安稳下来,原来是阴茂常自己要死,还得拉着判官,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大部分时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有时候,群众的眼睛也会瞎掉,由于巴齐儿横行霸道惯了,审案从不讲证据,所以这次突然说阴茂常是凶手,面对这么大的反差,大家竟然没有一个嚼舌根的,反而是纷纷叫好的多。   人群中甚至有些士绅,可能是被阴茂常压榨过,见阴茂常被押下去,竟然在堂外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看来阴茂常真的是树敌太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唐安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一件大快人心,利国利民的大事。   唐安短短的一段话,为判官解了围,判官心中的包袱算是解开了,他之前之所以迟疑是否帮唐安搞阴茂常,主要是怕阴茂常把自己供出来,好在唐安插的一手好刀,硬生生将阴茂常定了个死罪。   巴齐儿向唐安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后又威严起来,对着堂下众人说道:“今日案子算是审完,无异议的话,便退堂。”   众人一拉轰地散了,成群结队地离开了,边走还边高谈阔论,这么精彩绝伦的案子,证人最后判了死刑,作为话资的话可以说上好几天呢!   郭二侠搀扶着郭峡,跟着唐安一块离开,刚走到衙门门口,判官就远远地追了上来,满面桃花地说道:“唐公子留步,这个...我有点事情,想与唐公子说说。”   说着,判官还不忘眨了眨眼睛。   见有事情与自己谈论,唐安便让郭峡父子自行回去,自己留了下来,跟着巴齐儿来到衙门后院的客厅。   值得一提的是,一个小小的衙门,里面确实别有洞天,唐府里有的配置设施,衙门内也一个不落,用后世的话讲,判官帮朝廷干活,简直就是包吃包住包工资啊。   来到了客厅,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奉上了香茗,巴齐儿首先拿起一杯品了起来,示意这茶没毒,唐安笑着拿起另一杯,拨开浮在上面的茶沫儿,淡淡地品了一口。   茶喝完了,该是说正事的时候,判官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说道:“唐大人刚才帮下官解围,下官感激涕零,现在邀大人小叙,是想问问,大人有没有兴趣要女人?”   唐安刚喝下去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这他妈特意请来喝茶就是问这个?想拉拢自己给钱就行,送什么女人!   唐安一吐,便有女子上来替唐安捶背揉胸,手法有点撩人。好在唐安家的妹子们质量高的很,所以并没有撩出唐安的浴火!   巴齐儿见唐安猝不及防地吐了口茶,便道:“我看大人这次成婚,一次性取了两个,便觉得大人和下官一样,是个...呵呵喜爱美人的人,所以便想着孝敬孝敬大人!”   唐安哈哈笑着,推开趴在身上乱撩的丫鬟,问道:“小巴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相送呢?”   巴齐儿解释道:“这不是抄了阴茂常的家么,他家可是妻妾成群,当然,下官知道大人看不上二手的,不过阴茂常有个五岁的女儿,虽说堪堪只有五岁,却是已经初露雏形,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啊,不知大人......嘿嘿。” 第六十一章 只求无愧于心   卧~槽还是不是人了,才五岁啊!!!   唐安有点痛心疾首,虽说将阴茂常给扳倒了,算是大功一件,也给无数受过他迫害的人报了仇;可是换个角度想,唐安摧毁了一个家庭,他家的女子全部充入教坊司为妓,男子全部流放,而阴茂常更是要被砍头。   可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做错了什么,但是却要承担他父亲的罪责。至于巴齐儿将阴茂常女儿献给自己,想必是想巴结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在提示自己:这件事是咱两一起干的,可不能算我一个人做的坏事。   很明显,判官是想把唐安拉上贼船,这样的话,今后唐安要是针对判官,判官好歹能拿出唐安的把柄来,到时候只要说:“那啥当年你不也做了坏事么,你不还把人家五岁的闺女给搞了!”   唐安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是无论如何不能下手的,但是他还是准备收下,因为如果这个小女孩到了教坊司,恐怕一生都毁尽了。唐安如果收下,到时候到乡下找户好人家,给点钱,改名换姓让别人收养长大,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五岁能记住什么?等到她长大,恐怕难以记起小时候的一切了。   唐安装作淫~荡的笑道:“嘿嘿,五岁这么小的,我还真没试过,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啊。既然小巴一番好意,我也就不推辞了,哈哈哈。”   巴齐儿心道,果然是个色鬼,看来马屁拍对地方了。   说到小女孩儿这个话题,巴齐儿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知道唐安也是个色痞子后,巴齐儿说话更来劲了,毕竟臭味相投,内心还隐约想把唐安引为生平知己呢。   巴齐儿摸了一把嘴巴上残留的茶渍,认真的解释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这幼女有幼女的好啊,紧致的很勒,而且有偏方说,还可保养命~根,益寿延年呐!”   唐安又装作很惊讶的说道:“当真?还有此等神效?”   “当真”巴齐儿非常肯定的道。   唐安便眼光灼灼地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抄了阴家,那个小女孩就归我了,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呢?”   巴齐儿揉了揉太阳穴,想了一会,道:“好像是叫阴思,阴茂常这个老家伙老来得女,可疼爱她了,现在长得水嫩嫩的,到时候大人睡过之后,就知道有多爽利了。”   唐安装禽兽装的很累,但是还是装了下去,毕竟毁了一个家庭,唐安内心有点愧疚,但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搞死阴茂常,上次差点被阴茂常害死。唐安可没那么高尚,对待想弄死自己的人,绝对不会手软。   不过,小女孩是没有错的,唐安能救则救,不为什么,只为心安。   拒绝了巴齐儿的晚饭邀请,唐安自己一个人回唐府了,此时已经临近黄昏,短短的一个下午,唐安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演戏太艰难了,现在都有点心存紧张,也不知道这回冒充白夜密探会不会惹来祸事,但是事急从权,唐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背后的神秘人既然选择救自己,定然也不会因为这一件小事情,就迁怒于自己。   很蛋痛,很悲伤,唐安一个人步行着向唐府走去,边走边想着钰莲和诗华,可惜了,好好的婚事,竟然到晚上才能回去和她们团圆,更可惜的是,唐安还在扎马步打基础,还没正式开始练御女术呢,要不然今晚得爽上天,可惜,实在可惜!   唐安这只禽兽一边走,一边伤怀,还暗暗决定御女术得赶紧提上日程,现在有两个正式娘子了,唐安如果不加强肾功能,恐怕难以顾及两个妹子,唐安可是想一碗水端平的男人。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唐府门前,府内还是如中午一般火热,唐安想大概是宴席摆了两餐吧,唐大壮的朋友来自五湖四海,遍布整个大元,有些客人来得迟了点倒也很正常。   进了府内,发现郭峡父子竟然还在,正巧唐安刚府门,郭峡就看到了唐安,立马拉着郭二侠跑了过来,父子双双向唐安下跪。   唐安被吓了一大跳,忙道:“赶紧起来,这是做什么...”   郭峡道:“谢唐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大恩难言谢,我郭家想必也没你看得上眼的东西。我郭峡保证,以后如有需要,郭峡不介意随时还恩公这条命。”   唐安赶紧将二人扶了起来,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救你又不是图你什么,伸手之力罢了,而且我那日与二侠打了一架,反而觉得此人心性纯良,是一个值得一交的好友,救好友的父亲于危难之中,当然也是义不容辞之事。”   郭二侠经过了这么一件大事,脸上的稚~嫩感觉又少了几分,对唐安感激道:“唐大哥既然这么说,那我郭二侠便当你是亲~哥哥了,以后有用得上的,尽管吩咐弟弟我。”   唐安展笑颜开,拍了拍郭二侠的肩膀,道:“哈哈,这才对嘛,既然是兄弟,那就不要客套了,走,继续吃酒。”   说着,三个人又上了酒席饮酒,这时候刘进和唐大壮也过来了。   唐大壮喝得挺多,眼睛都快打不开了,儿子成婚,能不高兴嘛!一见到唐安回府了,唐大壮和刘进两个醉醺醺的老爷就跑了过来。   唐大壮对唐安的问候比较奇怪...“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唐安的脑袋上,赞叹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打赢了官司,哈哈哈,不过...为什么你的肩膀这么硬。。。”   唐安黑着脸,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爹,你拍的是我的头......”   唐大壮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可能,你老子我哪有那么傻,我再试一次。”   “啪”这回倒是没拍到唐安的头,却拍到了唐安的脸。   唐安想哭,想妈妈,呜呜~~~   这时候刘进也口齿不清地说道:“反正赢了就好,这些年我们可没少给那家伙欺负,贤婿真是争气!”   两个老家伙说着说着,竟然把唐安丢那不管不问,又上别的桌儿喝酒去了。   没办法,唐安只好陪着郭家父子喝酒,毕竟...其他的各路好汉,各路亲戚...唐安真的不认识,不过还是情有可原的,才来这个世界多久,那些个远房的亲戚,远远远远房的盆友,唐安肯定是不认识的。 第六十二章 晨起做运动   P:求打赏、推荐、点击、书评,没有的话也不要紧,小皮蛋还是欢迎!   夜深人静,宾客们该散去的都已散去,路途遥远的,就在唐家和刘家的酒楼驿馆安顿下来,明日再出发回去。而唐安,当然是来到了厢房之内,忙活了一整天,是时候来点娱乐项目。   到了东厢门口,唐安发现钰莲和刘诗华白天所在的房间,已经熄灯了,暗无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偷偷地推开门溜了进去,然后轻轻地栓好房门,唐安便向巨大的软塌走去。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二女已经睡着,身着宽松的亵~衣亵裤,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丝质棉被,鼻翼一扇一扇的,睡得很熟,怪不得唐安进来她们一点反应没有。不对?她们睡觉怎么没关门?   难道是在等我回来?唐安心想。   可惜回来的太晚,她们都睡着了,唐安一身的欲~火,,,无处发泄,只能一个人坐在床沿,听着屋外的昆虫鸣叫。都有老婆了,唐安总不能用五姑娘解决吧?可是不解决又有点睡不着,正好还喝了一点酒,正是欲望强烈的时候,唐安感觉心上犹如蚂蚁在爬,形成了一种难耐的感觉。   纠结了半天,唐安还是打消了叫醒她们的念头,决定让她们好好休息。而唐安就望着透着月光的窗户,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天下大乱不久矣,很快就会到各路势力洗牌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是个小小的地主,不对,地主的儿子。。。进展真的是太慢了。   时间一久,唐安也发困了,连衣服都没脱,躺在二女旁边,和衣而睡,渐渐入眠......   ~~~   “啊......”一声尖叫,吵醒了仍在睡梦中的唐安。   唐安猛然惊醒,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环顾着四周。   定睛一看,原来是刘诗华喊的,唐安揉了揉眼睛,委屈地道:“娘子你这是要吓死相公啊。”   刘诗华也很委屈,刚刚睁眼,就看到一个男子睡在身侧,下意识就叫了出来,等她看清楚,才发现是唐安。   刘诗华打定了精神,低声地问:“相公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安捂了一把脸,驱除疲劳,重新坐到床~上,道:“昨天夜里,我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我没好意思吵醒你们,就自顾在旁边睡了。”   刘诗华好像想到了什么,略带后悔的说道:“呀!不是...要洞房的么,都怪妾身睡着了。”   说完又红着脸,不敢直视唐安。   都成婚了,动不动红脸,唐安觉得有必要和诗华多亲密接触,最好都一~丝~不~挂的亲密接触,这样才互相了解,就不会容易害羞了啊。   这时候钰莲也被两人的对话吵醒,朦胧地看着站着的两人,道:“相公你啥时候回来的,我们都睡着了。”   钰莲就没那么容易脸红,毕竟是唐安亲自调~教出来的,已经和唐安很亲密了,完全熟透了。   唐安看了看诗华,又看了看钰莲,两人轻薄的亵~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粉色的肚兜儿,再加上她俩身材都不错,视觉效果简直爆表了。   唐安目不转睛,时而盯着钰莲看,时而盯着诗华看,道:“昨天夜里回来的,嗯,正如诗华所说,咱们错过了洞房呢!据说不吉利的呢。”   钰莲和诗华一听说不吉利,马上就有点急了,同时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啊哈哈,上钩儿了,唐安心里一阵暗喜。   唐安继续道:“为夫有一计,可解此不吉之兆。”   二女一听,竟然有解,便兴奋地求教。   唐安则是佯装高人的模样,提示她俩:“其实是可以补回来的,反正现在还早,咱们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候,啊哈....”   诗华还是有点懵,都已经错过了,时间又不能倒退,怎么补回来?而钰莲却听懂了唐安的意思,娇嗔道:“相公就知道使坏,现在都是白天了,府上那么多丫鬟下人,多不好呀。”   听钰莲这么一说,诗华终于懂了钰莲说的,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甚至比之前的更加红~润。   唐安才不介意那么多,这些都是社会的条条框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白天又如何?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再说了,把门关上的话,下人们要进来,至少也得敲门的,完全不影响咱们仨玩点兴奋地游戏。   唐安走近二女,搂紧两人的腰,在她们耳边呢喃道:“咱们都是夫妻了,可不叫白日宣~淫哦,夫妻之间,早上晚上不都是一样的嘛。”   钰莲其实并不拒绝,只是出于矜持才没说话,唐安可是屡次让钰莲欲~仙~欲死,钰莲对此项夫妻之间的运动,还是比较向往的。   反倒是诗华比较担心,紧张地看着唐安,道:“可是...妾身怕痛......”   唐安温柔地安慰道:“放心,今天相公会很轻的,不会很痛的,过了今天,以后就不痛了。”   “真...真的么?”诗华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再次试问唐安。   这个....唐安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直嘟囔着,我是个男的,这个...我也没经历过,痛不痛可能也因人而异吧!但是可以慢慢来啊,唐安只要控制力度,轻轻地,想必就会好很多,毕竟,刘诗华这么端庄的软妹,唐安也不舍得用重了力啊。   刘诗华勉强答应了唐安,脸上的羞涩之感愈来愈浓重,就如烧红了的晚霞,透露出少女的清纯,又有着欲望的火辣。   “砰”,门被唐安踹上栓死,原本清净的房内,很快便传出了纸醉金迷的娇~喘和沉重的呼吸声,时而钰莲咯咯直笑,时而诗华屡屡求饶,走过路过的丫鬟们听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心想快点走远,两条腿却迈不开步子,好像对房内的传来的声音无比着迷,听着人儿都化了、心儿都醉了,连身子都酥~软了。   “啊,痛,相公轻点儿。”刘诗华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很快,唐安的声音回答道:“要不相公先帮你弄~湿?想必就会好点呢。”   “怎么弄~湿呀?”   这时,钰莲娇俏的声音传来:“诗华姐姐,我会呢,我可以一手帮你,一手帮相公,咯咯咯!”   唐安震惊,两个妹子一起,的确有点...混乱,谁先来呢? 第六十三章 凑热闹要人命   P:更了几天一天三章,感觉节奏有点快,先恢复一天两更吧,调整调整。   又是一个风雨夜,又是一度好春宵!   虽然是白天啪的。   唐安再一次腿软了,两个妹子真心不容易,都喜欢,谁也不能落下,还是好好扎马步吧,等到练好了御女术,就不会有腿软的问题了。   唐安携两妹子来到唐大壮处请安,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唐大壮正拿着个茶碗品茶,看到唐安的衰样,语重心长地教导:“儿啊,食色,性也,这个为父理解,但是切不可过了啊,伤~精伤肾,可是容易折寿的。”   钰莲和诗华一听,便知道早上的事让下人听了去。房~事传到公公耳朵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两人尴尬的看着地上,钰莲揪了揪唐安的衣角,示意唐安换个话题。   唐安对唐大状的观点是赞同的,但是自己也没有过度沉溺美色,新婚了总得来一次的嘛!钰莲揪了自己的衣角,唐安知道这是害羞了,让自己换话题呢。   唐安抬头望着天花板,若无其事地道:“哎呀,这天气好滴很勒,莲儿诗华,咱们吃早饭去啊。”   “恩恩,好呀好呀!”   说着,唐安头也不回,拉着两妹子的小手就往厨房走,气的唐大壮在后面直咧嘴,这混账儿子,眼里完全没老子啊,什么时候能够懂点事呢。   一上午总是很快的,唐安吃完早饭,判官就登门来了,连着带来的,还有一个神色紧张,举止拘谨的小姑娘,大概就是昨天所说的阴思,唐安真是惊叹不已,昨天说抄家,今天就搞定了,这官府办案的速度不行,抄人家底儿的速度着实可以,阴府那大到没边的家产,竟然一夜之间清算完成,要是有这个时间,花在治理国家上,那该是怎样的一派繁荣!   判官没有多留,将阴茂常的女儿留在唐府,就带着一众衙役会衙门了,只留下~阴思这个小女孩,害怕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包括笑嘻嘻的唐安...   唐安没准备将阴思留在身边,好色虽然是人之本性,唐安是个情兽,但却不是个禽兽,这么小的女孩子,唐安可没有狠心到那种地步。   唐安看了几眼阴思,确实如判官巴齐儿所说,年纪小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唐安实在是不知道跟阴思说什么,也不知道阴思是不是知道自己扳倒了他父亲,唐安想,如果阴思知道的话,恐怕要跟自个儿拼命。   判官一走,唐安便带着阴思去了祥风酒楼。阴思很紧张,被陌生人牵着,根本不敢说话,小手心都已经汗黏黏了。唐安拉着她往哪走,她也就跟着往哪走。   祥风酒楼自从改名为三特酒楼后,生意那也是水涨船高,每天不仅有很多的熟客在此,更是有很多慕名而来之人,不远千里,只为一品这饱负盛名的美酒。   进了酒楼,唐安熟练地走到柜台后面,找到在这里忙活的张文。张掌柜昨儿个在唐府喝得烂醉,以至今天顶着俩巨大的黑眼圈来管理酒楼,远远的看上去,还以为三特酒楼管事的是一只熊猫呢。   阴思自小是在阴府长大,女孩子家的,出门的机会本来就少,所以看到这来往熙熙、络绎不绝的人群,脸色都吓得铁青。而更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能从出生就没出过府门,有人就要问,那成婚总是应该出自家门的吧?没错!但是在府门前上轿子,一路上都戴着个红盖头,和没出府门又有什么区别?终究是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多么可悲。   唐安轻轻地捏了捏阴思的小手,笑着示意她别怕,阴思可能不知道唐安是扳倒他父亲的人,见唐安善意的笑容,也紧张的回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唐安知道,小姑娘这是过于紧张,连脸上的肌肉都不受她控制了。   随着张文来到酒楼的后厨,唐安开门见山,指了指阴思,对张文说道:“张管家,你把这个小孩儿送到乡下,出点钱,寻个厚道人家收养,还有,记得改名换姓。”   张管家一脸雾水,少爷大上午的过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么无厘头的事情,便问道:“这女孩......?”   唐安不想讲那么多,况且阴思还在旁边,难道直接说这是阴茂常的女儿,我把阴茂常扳倒了?多么没有情商的做法。   小女孩昨晚肯定亲眼见证了被抄家的痛苦,再谈论这件事,无异于伤口剜肉,雪上加霜,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错呢。   张管家是个灵巧人儿,见唐安迟疑,便乐呵呵的道:“保证将事情做好,老汉也就不多问了。”   这才是聪明人嘛,唐安很是满意。   正当唐安准备夸奖两句的时候,酒楼外面传来了打杀之声,声音非常的大,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人。   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唐安、阴思和张文一同从后厨出来,刚一到正厅,一个巨大的黑影飞了过来,三人连忙闪躲,黑影速度之快,三人匆匆闪开后,黑影便直接撞到了正厅通往后厨的门梁上,“哐”的一声,砸起了重重的灰尘。   “我靠,什么情况,超速飞行啊,撞死了算你倒霉。”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吓到,嘴上毫不留情的开骂。   这么一撞,门梁已经撞下来半边,压在那个飞来的黑影之上。   靠近一看,这个黑影是个年纪轻轻的男人,长得还颇为俊俏,只是脸上充满着一股戾气,就算撞成了重伤,仍然满脸的牛逼。   唐安靠近了观察,没料到这个年轻男人突然暴起,抽~出钢刀,一刀向唐安劈过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唐安只道这回完蛋了,瞎凑热闹要人命啊。凭着唐安的速度,根本不足以抵挡这如霹雳一般的钢刀,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闪耀,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砍到自己的脑袋上。   唐安悲凉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痛乎天要亡我!   没有一点点意外,钢刀猛然落下,在场的酒客们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闭上了眼睛,生怕被溅一脸血。   “噗呲”金属入肉的声音,颤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第六十四章 白夜密探死掉了   一股浓重腥味的血,洒在了唐安脸上,还带着温度。   咦?怎么不痛,唐安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好像自己身上并没有出现伤口。   抬头一看,我嘞个乖乖,前面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白衣的男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冲过来的,而那柄钢刀,已经入肉三寸,尽数没在白衣男子的身体里面。   众人也皆都反应过来,吓软了腿的,直接坐在地上,面色中带着恐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胆子稍微大点的,好歹都站了起来,向酒楼外面跑去,这个是非之地实在是太吓人了。   至于张文和阴思,已经吓得顿在原地,一声不吭。   唐安真心后悔,居然没有带丌官馨宁出来。   唐安仔细一看,发现白衣男子的身影有点熟悉,好像是上次给自己卫牌的那个白夜密探,再定睛一看,白衣男子手上握着一把匕首,早已捅~进了黑衣男子的腹部,黑色的血顺着匕首上的血槽,滴滴答答流到地上,看样子应该是捅中了肝脏,在古代这种医疗水平下,基本没得救了。   而白衣男子也一动不动,身上的白色一色衣此时几乎全部被染红,很显然,为了救唐安,他已经豁出了性命。   唐安此时还心有余悸,本来以为这一刀下去,自己妥妥的见马克思,没想到竟然有人为自己挡刀子。   强耐着恐惧,凑近了白衣男子的脸,唐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上次那个白夜密探,据他上次说,他上头有人吩咐他来保护唐安。那么今天这个黑衣男子,就是来杀唐安的?恰巧被白夜密探发现,打了起来,然后唐安适时地从后厨出来,眼看就要被砍死,白夜密探硬生生替唐安挡下这一刀,顺手一匕首捅死了黑衣男子。   唐安估计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可是他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救自己?而这个黑衣男子,到底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谋害自己?难道说,搞倒了阴茂常,背后竟然还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疑问一个接一个涌上心头,唐安脑仁开始发痛,为什么非要弄死自己?摸着良心说话,唐安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惹过几个人,好事倒是做过几桩,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谋害,这背后究竟是何人所为,天天玩一些阴险的勾当,今天竟然派出高手来刺杀唐安。   酒楼的人陆陆续续地散了,高手过招,咱小喽啰就不要跟着凑热闹,否则死了,都没人给收拾。场上只剩下一些胆大的围观群众,当然,还有三个胆子不大、却不能离开的人,他们就是张管家、唐安和阴思了。自己的地盘死了人,还不得去报官啊。唐安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对决,简直分分钟都在玩命,心中震撼万分,到现在还是心惊胆战的。   吩咐了张管家前往判官那报案,唐安便开始耐着害怕,在两个死人身上上~下~其~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翻遍了俩死人身上,唐安除了掏出了几块风干的牛肉块,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白衣男子是白夜密探唐安知道,可是黑衣男子是谁,来头可真的不浅。既然是来杀自己的,那么也就是寻仇咯?仔细思索,唐安发现自己的仇家,除了阴家,好像还真没有啊。   剪不断理还乱,唐安只能坐在酒楼等待衙役的到来。   很快,判官便亲自领着一队衙役赶来,看到唐安坐在酒楼内,便颠颠地跑了过去,媚~笑道:“哈哈哈,哎哟喂,唐公子还好没出事啊,可把老夫担心死了。”   在公众场合,判官特意叫唐公子,隐瞒唐安的身份。可见唐安这个白夜密探的冒牌货,竟然深得巴齐儿的心,对唐安的身份深信不疑。   判官就差缩成一个肉~球,向唐安滚过来了,眼看就要抱在唐安身上,唐安赶紧一手推开判官。   被大男人抱,多特么别扭,唐安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嗯,家室里有俩妹子呢,可不能乱搞。   见唐安一脸嫌弃的样子,巴齐儿也不介意,呵呵笑着,便指着门梁下面死的俩人,问道:“这俩人就是意图谋害唐公子的人?”   唐安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个黑衣男子,道:“这个黑色衣服的,白色的那个是保护我的,不过他俩我都不认识,刚刚我已经搜过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   唐安本来准备说白衣男子是白夜密探,但是白衣男子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卫牌还在唐安这儿,所以只好说不认识。如果把卫牌拿出来,说白衣男子是白夜密探,那自己的身份怎么解释?昨儿个刚用这个身份诓判官来着,还骗了他一千贯......可不能露馅了。   判官见黑衣男子是谋害唐安的人,哇地一下就冲了上去,对黑衣男子狠踹一通,边踹还边痛骂:“叫你他妈谋杀唐公子,叫你他妈为非作歹,老子踹死你。”   众人哗然!这叫什么?这叫鞭尸啊,啧啧,死了都不放过,可见判官大人多狠。   唐安没料到这么一出,赶紧上前拦住判官,道:“这么踹会破坏一现场的,到时候有些证据就会遗漏了。”   判官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否定唐安的说法,顺带拍了一记马屁:“诶,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有啥证据,唐公子也找到了,唐公子如此英明神武,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我手下这一帮子杀才能找到啥?”   说着,判官还不忘给唐安一记眼神,意思是说,你是白夜密探,都没有找到啥有用的信息,我小小的一州判官,何必费力气呢,不如好好歇着。   唐安算是看懂了,不过判官说的确实有道理,根本无从查起,这个年代没有指纹识别,没有DNA验证,出了这种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判官见唐安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便问道:“唐公子要不要我调些州内兵马,保护您的安全?”   唐安摇了摇头,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严肃地看着判官,轻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的身份嘛,不宜大张旗鼓。” 第六十五章 一月一聚   判官一听,恍然大悟,他想到了上次唐安在衙门后院,跟自己说他是来滁州监视白莲教的动向,属于秘密任务,那当然是不要官府的帮助了。再说,白夜密探,还需要人保护?   判官略带歉意的道:“是老夫莽撞了,哈哈,莽撞了。”   唐安笑而不语,其实他只是觉得,官府的那些个兵员,是不可能敌过谋杀自己的人,这个黑衣男子的出刀速度,可不是一般的人。反正自己有丌官馨宁在,如果还是打不赢,那就只能认栽了。   见唐安拒绝调用兵马保护,判官眼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敬佩之感,这才是国之栋梁,这才是白夜密探,果然皇上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凶险的处境,竟然还拒绝官府的保护,依旧以任务为重,敬佩万分。   跟唐安哔哔了一阵,衙役们拖着尸体回衙门,巴齐儿也跟着回去了。只剩下唐安和管家还有阴思。至于顾客,判官来了之后,基本已经走得没影了,可见巴齐儿在滁州的名声......   唐安在酒楼坐了一会,发现好像没什么事情做,便准备打道回府。   临走之前,唐安重新交代了一遍管家:“张管家,我吩咐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啊,那我就先走了。哦,对了,顺便帮我买辆马车,天天走路,都快成瘸子了。”   “好嘞,少爷。”张管家答应的爽快,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年头,花钱找人领养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其难易程度,就像你花钱请别人吃饭,没有很大的差别。   至于买马车,就更算不得事情了。   此时,阴思突然走上前,拉着唐安的衣角,胆怯地问:“哥哥,可不可以不要送走我,我怕...”   阴思大概是听懂了之前唐安对管家的吩咐,觉得是要把她送给别人,所以就心生害怕。   唐安也有点心软,这么小的小孩子,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你,想必是个人都会有所不忍。   但是唐安不能心软,留在身边养大容易,但是总有一天,阴思会问,为什么她没有爹娘,唐安无法解释,也不忍解释,把阴茂常搞倒了,从众生角度讲,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从阴思的角度上来讲,却是弑父之仇。   弑父之仇,仇比天高,唐安如何面对阴思呢?   唐安眼神中充满着温柔和歉意,摸了摸阴思的脑袋,道:“不行,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你不能跟着哥哥,乖,听话。”   说完,唐安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阴思脸上的表情,至少唐安认为,自己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如果不是自己要来阴思,恐怕判官真的会做出淫-人妻女之事。   如今,帮阴思寻了个厚道人家,让她平凡的生存一辈子,唐安做得足够好了。   看着唐安的背影,阴思没哭也没笑,呆在那一动不动,任凭唐安远去。   回到唐府,找来丌官馨宁,唐安把今天的事情讲给她听,丌官馨宁听完之后,也是一阵冷汗,忙问唐安有没有受伤,问完之后又是自己责备自己,说什么没保护好少爷,对不起少爷之类的。   唐安只得好生安慰,表示你又不在场,就算我死了,也怨不得馨宁呀。生活就是这样,有的人可能不小心喝水噎死了,有的人精尽人亡,有的人凑热闹而死,还有的人撸到死,这都是说不准的,唐安都觉得自己可能哪天就不小心蹬腿了,这叫做世事无常,没办法的事情。   哈嘛府上,聚集了一大群身着白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俱都站在厅中一动不动,很明显,这些都是白夜密探。   坐在堂上的哈嘛正在吃着蜜饯,并没有准备理会下面一群密探,自顾自地嚼着吃食,一副皇帝老大我老二的样子,看得下面的密探们嘴角直抽抽。   终于,哈嘛吃过了嘴瘾,拿起一块方形的丝帛,轻轻的擦了擦手,又细心的剔除了指甲缝里的污垢,方抬头看着众人。   “又到了一个月一聚的日子,人都来齐了吗?”哈嘛语气很寻常,完全就是例行公事的样子。   这一月一聚的规矩,也是他定下的,哈嘛皇恩正隆,所以掌管着皇上的白夜密探,而这一月一聚,并不是针对所有的白夜密探,而是分管每个行省的密探头子,但是没有具体的称号,大概其地位就像明朝锦衣卫的千户,而哈嘛的地位,就如同锦衣卫的指挥使一般。   聚,可不是代表来聚餐,而是来汇报工作的,白夜密探打探到的情报,经过这些密探头子的层层筛选,然后汇报给哈嘛,最后由哈嘛挑出最重要的,汇报给皇上。   这时,每个地方的白衣人都开始自己点到,秩序井然:“辽阳行省在此,中书省在此,江浙行省在此,湖广......”   随着一道道雄厚又嘹亮的声音,每个地区的密探头子,都一一地说了一遍,哈嘛闭着眼睛听完,发现都到了,一个都没漏,便满意地睁开了眼睛。   “好了,说事情吧,最近的消息,都将精炼过后的禀报上来。”哈嘛吩咐道。   “红巾军克岳州,脱脱军战事无进展......徐寿辉部有克湖州之势......河南江北行省牺牲白夜密探一名......”   又是各报家门,每个密探将自己辖区内的情报汇报上来,当听到死了探子之时,哈嘛不禁皱眉,问道:“白夜密探牺牲了?谁能有如此本领?”   又一个密探头子站了出来,低头道:“那一名丧命的密探,应大人要求,保护唐安,但不巧丧了命。”   在场的密探皆面露惊色,唐安是谁他们不知道,但是白夜密探的人,个个都是死士,而且武功极为高强,能够让他们连命都保不住的敌人,来头肯定不简单。   哈嘛一听,原来是上次吩咐下去保护唐安的事情,毕竟是皇上吩咐,要多关注唐安,既然要多关注,唐安总不能让人搞死了,死了还关注个毛,所以哈嘛便让密探去暗中保护唐安。   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密探竟然被人杀了,哈嘛不由开始感兴趣,这个唐安到底什么来头,竟然会有如此劲敌。 第六十六章 高深的用意   哈嘛点头,示意密探头子继续说下去。   密探语气平常,仿佛死了个人算不得什么事情:“大人,具体的情况我知之甚少,据属下得知,那名密探为保唐安周全,与一名黑衣男子同归于尽。”   哈嘛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么你可查探到了任何有用的消息?”   密探低下头,道:“属下还未达滁州,滁州衙门为防疫病,便早早地将尸体处理掉了。”   根据密探汇报的消息,根本无从下手,黑衣人从哪来?是谁?全都不得而知,哈嘛揉了揉不太够用的脑袋,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这段时间都小心点,你们都是皇上最信任的精锐,出了什么事情多通知官府,尽量别以身犯险。”   “是”非常整齐的一声吼,大家都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堂内。   不过这名负责河南江北行省的密探头子,却留了下来,向哈嘛躬身请示道:“大人,不知...这个叫做唐安的人,是否还需要派人手保护?”   “算了,你先下去吧”哈嘛挥手道。   哈嘛颇为纠结,皇上并没有叫他保护唐安,仅仅只说了关注唐安,这一句话说出来够含糊的,哈嘛确实有点晕头转向。   但出于担心唐安可能翘辫子的可能,哈嘛才私自下令,派出一名白夜密探暗中保护唐安,可谁知唐安没有翘辫子,密探竟然代替唐安翘辫子了,完全出乎了哈嘛的意料,谁知道唐安这一个普普通通的纨绔少爷,竟然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劲敌。   死了一个密探可不简单,这些密探都是皇上拨重金,单独训练出来的死士,忠心程度之高,没有任何人可以比的,如今死了一个,哈嘛有点担心跟皇上交代,皇上一怒之下,取其菊~花~~~   延春阁内,妥欢帖木儿还是那副老样子,坐没坐相,一应吃食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也不怕各种食物相克,毒发身亡。   哈嘛现在很蛋痛,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生怕说完死了个密探,皇上就要降罪下来。   看着皇上在那狂吃一通,哈嘛心想:妈的不管了,不是你让我关注唐安么,现在死了密探,应该也不能怪我啊。   想通之后,哈嘛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瞄皇上,硬着头皮禀报道:“皇上,臣...有点事情要禀报。”   妥欢帖木儿闻声,放下手中的果脯肉干,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哈嘛爱卿有什么事情,尽管道来,如此支支吾吾作甚。”   嗯,皇上看样子心情不错,哈嘛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一下。   哈嘛道:“皇上,您不是让臣多关注滁州城的那个小子唐安么,最近他出事情了。”   哈嘛聪明的很,如果直接说死了个白夜密探,恐怕妥欢帖木儿可没心情问缘由,所以哈嘛事先就将事情的因果讲出来。因为皇上你让我去关注唐安,待会你要是问唐安出啥事,我就说被人刺杀,但是咱们的白夜密探英勇保护,唐安没啥事,白夜密探死掉了。   反正说到底,前面已经将事情唯一的起因说出来了,那就是皇上您让我关注唐安,死了密探,不能怪我哈嘛,而是怪您自己!   果不其然,妥欢帖木儿听了唐安的名字,便问道:“唐安?让朕想想,是那个造出茶叶蛋的唐安么?他有何事情?”   哈嘛便依照之前想好的,倒答如流:“皇上,唐安被人刺杀。”   但是出乎哈嘛的意料,皇上只是淡淡的答道:“哦,然后呢?”   面对皇上毫不在意的眼光,哈嘛慌了,他~妈~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是你当初说要关注唐安的,这回怎么就一副管我鸟事的样子?   哈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幸好被咱们的白夜密探所救。”   这回妥欢帖木儿倒是有点反应,哈哈笑了两声,道:“干的漂亮,不愧是我最信任的一支密探。”   哈嘛咳了两声,眼睛更不敢看皇上了,难为情地道:“皇上,这个...那名白夜密探却因保护唐安,丢了性命。”   “我*,朕的白夜密探怎么会丢了性命?谁让他去保护那个姓唐的小子的?啊?”妥欢帖木儿听到白夜密探丧命,瞬间变了一张脸,开始质问哈嘛,为何白夜密探会去保护唐安。   哈嘛脸色铁青,已经绷的像块钢板一样,小心翼翼地推脱责任:“皇上,不是您说多多关注唐安嘛,所以...臣自作主张,拨了一名白夜密探,暗中保护唐安。”   “啪!”一块风干的羊肉干甩在了哈嘛脸上,肉干上的酱汁黏在了哈嘛的皮肉上,显得一块黑一块白。   妥欢帖木儿用肉干掷人犹觉不爽,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哈嘛破口大叫:“哼,谁让你自作主张,我只是叫你关注他,死了也就死了,一个汉人而已,你竟然动用我等级最高的元人武士去保护一个汉人,现在我的密探还死掉了,哼,混账东西!”   妥欢帖木儿扬起了粗~壮的巴掌,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去,毕竟哈嘛算是最懂事的臣子了,天下美女美男都帮自己搜罗,哪怕是奇珍异兽,哈嘛都能搞到,自己算是没少得他的好处,想想,妥欢帖木儿气馁的放下了巴掌,冷哼了一句。   巴掌久久没有打下来,哈嘛不禁心里一喜,看来皇上对自己恩宠真是够大,死了一个这么重要的密探,竟然没有降罪于自己,看来平时花那么多钱搜罗美女美男,现在倒是起了作用。   妥欢帖木儿气呼呼地坐回了塌上,大嚼了一口羊肉干,对弓着腰,脸都快贴到地上的哈嘛问道:“那个唐安是被何人刺杀,竟然折了一个白夜密探?”   哈嘛道:“皇上,此人来历不清,查之无果!”   妥欢帖木儿脸上的不满越来越重,道:“我叫你关注那小子,本来是准备将他作为一枚棋子,时逢汉人造反,最需要拿来对抗汉人的,不是我们元人,而是汉人,懂?”   我擦,好高深,哈嘛似懂非懂,傻愣愣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智商差异,脱换帖木儿无奈的摇摇头,道:“简单点说,让汉人自己斗,狗咬狗,而不伤我元人国本。”   哈嘛还是傻愣愣摇头,表示这么高级,我一个小臣子怎么听得懂。第一次发现这个混账皇帝如此高深。 第六十七章 唐老师开课了   见哈嘛听不懂,妥欢帖木儿也不愿意多作解释,自己可是皇帝,怎么可能给臣子解释这么多,自己懂就行了。   妥欢帖木儿对哈嘛道:“反正,朕本来只是准备将他做棋子,棋子而已,满天下都能找到,朕只是念在他造出了茶叶蛋,有点名声,但是他还不值得搭上密探的性命,懂吗?今后若再做主张,朕可真的要治罪了。”   哈嘛心有余悸,小心地道:“臣...明白。”   哈嘛仍觉得有些不妥,便问道:“那...还需要关注唐安吗?”   妥欢帖木儿楞了一下,道:“不用特地花心思关注,只要稍稍留意就好,他不就在滁州,还能到哪儿去。”   ~~~   唐安在唐府住了几天,就待不住了,虽然这么几天来倒是颇为性-福,但是,唐大壮的脾气,可是远近闻名的,动辄就木棒子抽人,所谓老爹揍儿子——天经地义,但是唐安觉得:俺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啊,身板子怎么经得住老爹的棍棒。   所以,唐安找了一堆千奇百怪的理由,又搬回了自己的宅子住,并不是他不孝敬老爹,只是,唐大壮这这脾气,天天住一起,可能唐大壮没翘辫子,自己就呜呼了。   再说了,唐府上下设施齐全,丫鬟下人多得是,唐大壮完全可以活得很滋润,自己隔三差五去老爹那逛逛,老爹也不会那么容易发飙了。   现在已经八月下旬了,可以说的上是秋高气爽,妹子们所穿的罗裙,也从单薄的纱质,变成了锦布的了。不过不影响唐安对妹子单纯的欣赏,当然这是白天,晚上就是生理欣赏了。   唐安正在上课,文化课,非生理课,大妹子小妹子都坐在一起,诗华虽然识字,但是一个人在屋里歇着,也无聊的紧,所以便和钰莲一众妹子们一起上课。诗华觉得,唐安对诗词歌赋的理解,与常人有所不同,在各方面总能推陈出新,所以还是很有趣的。   不仅坐了一堆妹子在唐安前面,边儿上还有一个糙汉子,郭二侠。不得不承认,郭二侠的英俊程度,并不逊色于唐安,只是郭二侠满脸的痞气,就跟缺锌犯了多动症一般,不是抓耳就是挠腮,好不容易老实下来,唐安凑近一看,竟然是在睡觉。   自从上次郭二侠上回在唐府认了唐安作兄长,这货就一直跟着唐安,蹭吃蹭喝,美其名曰向兄长学习,唐安也不想点破,说白了,郭二侠待在饭庄可能太无聊,唐安的性子又属于外朗形的,满口的段子张嘴就来,郭二侠这个年纪的娃,根本阻挡不了唐安的段子。   唐安已经连续上课很多天了,三字经几乎上了一小半,唐安便开始教大家学一些简单的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唐安带头念了一句,等着大家一起跟着念。   “相公,难道是有三只鹅?”钰莲身着长袖裙,外套了一个齐腰的小比甲,很有女神范,但是开口的问题就有点萌了。   唐安便答道:“这个鹅字,并不是代表三只鹅,而是表示鹅的声音,懂吗?你听没听过鹅叫,其实就是拟声的意思,而拟声的同时,又能明确的告诉你,是鹅在叫。”   好高级,钰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呆萌地坐了下来。   刘诗华见钰莲不懂装懂,便凑到钰莲的耳边,慢慢地解释了起来。可能是解释这个句子的人性别不同,所以理解的难易程度不同,唐安认真讲了一遍,钰莲不太懂,可是诗华凑到钰莲的耳边,稍稍耳语了几句,钰莲竟然恍然大悟,拿着毛笔杆子就在纸上唰唰地写着,看来是听懂了。   唐安见自己的解释有点不直白,拟声词是什么,她们不知道很正常,所以,唐安重新组织了语言,对妹子们重新讲述了一遍,至于郭二侠,家里富得流油,不可能没读过书,唐安没准备管他。   唐安又解释了一遍“鹅鹅鹅”的意思,突然,丌官馨婉举手了。   丌官馨婉是个比较淑女的妹子,连举手都是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也就是气质和穿着不一样,唐安才能分辨馨宁和馨婉这对相貌一致的双生子。   唐安见丌官馨婉举手,便做了个手势,道:“馨婉有啥要问的?”   只见丌官馨婉拨开了挡着羞红的脸的鬓发,结巴道:“那个.......曲项向天歌的项是什么意思呢?”   刚才还在讲鹅,馨婉竟然就开始关注后面的内容,唐安作为老师,还是很欣赏的,面带微笑道:“这个项通俗点,就是脖子的意思,鹅弯着脖子对着天上,至于“歌”也就是那个作诗的想得出来,鹅发-春了乱叫,也能叫歌?大家就不要太纠结了。”   “噗嗤”诗华没忍住,捂着嘴巴笑了出来,但是又不敢笑大声,眼睛都快憋出眼泪了。   趁着这秋日的风景,唐安想到了一个句子:巧笑言兮,美-目盼兮。   对于自家妹子笑出声,唐安肯定不会太严肃,此时,包括前面所学的三字经,将近已经花费了个把时辰的时间,大家注意力慢慢地没那么集中,唐安决定剩下的诗下次再讲,现在先跟妹子们嗨会!   唐安宣布下课,拍了拍手掌,道:“你们听说过烤肉吗?”   众妹子们齐齐摇头,连丌官馨宁这种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的人都没听过,唐安一下子充满了得意之感。   张灵儿,也就是张文的女儿,拉着钰莲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钰莲。唐安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心道这小姑娘胆子也太小了吧,不敢问只能求助于钰莲了。   果然,钰莲见张灵儿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母性,便问唐安:“相公,烤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唐安很是满意妹子们脸上的求知欲,便开心地答道:“烤肉,顾名思义,当然是放在火上烤的肉,特别美味鲜嫩,大家要不要尝试一下?”   不知怎么,郭二侠醒了过来,对唐安说道:“唐大哥,你说的不就是炙肉吗,我们饭庄多得是,要吃的话去我家啊。”   华丽丽地打脸,唐安脸色变成了猪肝黑,太丢人了。 第六十八章 我在元朝有个家   P:晚些会补昨天一章   不过郭二侠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唐安心生一线希望,不至于打脸打到啪啪响。   郭二侠砸吧砸吧嘴道:“不过炙肉不好吃,而且特别容易烤糊,烤焦,盐巴也入不了味,也就是那些走镖的,或是出远门的人,才会买,主要是经得放,没那么容易坏掉。”   唐安猜想,大概这个时代的烤肉真的直接拿火烤,然后撒点盐,熟了就可以吃了。如果是这样,那的确不太好吃,而且会相当的膻。   唐安心中早已有了办法,便吩咐郭二侠道:“你家不是开饭庄么,牛羊肉肯定有,赶紧的,回家取来,多带点,这眼看就天黑了,咱们晚上就不吃饭了,来个露天烤肉会,我唐安烤的肉,绝对是你家那些炙肉比不了的。”   郭二侠很是难为情,看着唐安,满脸不情愿的道:“可是我家...走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够,很累的。”   唐安也不管郭峡,拿了一根-毛笔蘸上墨水,在毛边纸上边写边嘟囔着:“郭二侠,在唐安的府邸住宿,五百贯,吃饭六百贯,以及上课,一千贯,合计两千一百贯,嗯....上次还不小心踩死了一只正在生蛋的王八,这可不简单,蛋生龟,龟生蛋,蛋又生龟,龟又生蛋,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大家都是熟人,给你打个折,收你一万贯吧,拢共是一万两千一百贯,你看...什么时候还钱呢?”   好一笔黑心帐,郭峡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按下唐安的毛笔,满脸认真地道:“唐大哥这是说什么话,自家人,自家人,要多少肉,我现在就去拿来。”   唐安哈哈一笑,把毛笔丢掉,道:“哎,这就对了嘛,才一两炷香的时间而已,你年轻气盛,走走路当做是锻炼了,肉嘛,也不要多少,拉一车来吧。”   “一车?咱们这么几个人哪吃得了一车肉啊。”郭二侠惊叫起来,就差没娇-喘了。   唐安拍了拍郭二侠的肩膀,捂着肚子笑道:“这你也信,骗你的啊,赶紧的,比咱们吃的量再多上一点就行了,正巧我家没肉了,也懒得出去买。”   郭二侠瘪着嘴出了宅子,唉,人老实了就容易被欺负啊,不过郭二侠还是蛮期待唐安说的烤肉,万一很好吃呢,想着,郭二侠的脚步都轻快起来了。   郭二侠出门,诗华和钰莲便凑了过来,刚才郭二侠在,诗华和钰莲别提多都端庄了,搞得唐安都以为她们换了人了。原来是有男子在,她们就不敢在唐安面前放开,现在二侠一走,她们就完全不忌讳了,在场的就只有唐安一个男的,剩下的都是妹子。   钰莲拉着唐安的袖子,憧憬道:“相公,这烤肉真的那么好吃么?”   诗华也在另一边附和:“是啊是啊,不会真跟郭二侠说的那样,很难吃的吧?”   唐安还未解释,丌官馨宁便冷冷地开口了:“炙肉确实很难吃,我也尝过,但是这烤肉既然名字不同,想必味道也应该不同,我相信少爷。”   哈,看看,贴身保镖就是不一样,无条件相信俺,唐安心中高兴的想着。不过嘴上还是帮忙解惑,唐安扬起双手,搭在钰莲和诗华的肩上,道:“待会你们就知道有多好吃,天天吃着清淡的饭菜,嘴里都不知道是啥滋味儿。”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唐安闲得无聊,便对妹子们讲西游记的故事,话说好多年前,有一石猴,为天地日月之精华所化,无父无母,他孤身来到灵台方寸山,找到菩提祖师......   很快,小半个钟头过去了,唐安讲到了大闹天宫,突然戛然而止。   诗华比较矜持,虽然很想听下去,但是不好意思跟唐安说,但是钰莲不同,她喜欢粘着唐安,特别是没有外人的情况下。   钰莲抱着唐安的手,摇来摇去,一副撒娇的样子,道:“相公,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停了呀,继续继续。”   连一向冷冰冰的丌官馨宁脸上,也多了一份好奇,看着唐安,等唐安继续讲下去。   唐安对钰莲坏笑着道:“想听的话,晚上在被窝里,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啊。”   这么一说,除了馨宁,全场的妹子都红了脸,俱都盯着地上不好意思说话,好像地上有金子似的。   唐安其实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天晚上不是和钰莲诗华一个被窝,唐安这小日子过得算是滋润极了,与两个妹子同床而眠,放在后世,如果你是官,那只能算是作风问题,如果你是民,想必就是****罪了,当然,重婚罪也不是不可能。   刚来这个世界,唐安总是时不时想家,想着后世的生活,可是慢慢的,自从自己组建起家庭来了,反而放不下这两个妹子,钰莲萌萌的,娇滴滴的,但做人却不太强势,没有唐安,在这世上恐怕过不上好生活,而诗华,又是一个过于矜持的妹子,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几次府门,什么事情都是父母做主,若是没有唐安,刘进还不知道要将诗华嫁给哪个元人呢,元人性格爆裂,诗华一个弱女子,难免逃脱不了家暴的可能。   唐安觉得,有牵挂的人,这才是生活的意义,家里那么多妹子,不靠自己撑起这个家怎么行。   将钰莲调戏了一番,唐安又开始讲起来了,从孙悟空大闹天宫,愣是讲到了唐僧与孙悟空见面的一段儿,当然,其中省略了非常多的细节,主要是唐安也记不得那么多。   说着说着,诗华便提了一个很有远见的意见,为什么不出书呢?   别闹,这可不是唐安的版权,是人家吴承恩的,吴承恩是哪个朝代的人?好像是明朝,唐安突然内心波动了,他既然还没出生,那么...自然是没有写西游记,我在他前面出书,想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唐安纠结了半天,觉得诗华的建议很是不错,反正等老子出书了,世人只知我唐安写过西游记,谁还认得吴承恩啊。   唐安被诗华一撩-拨,心中顿时跃跃欲试,以前写过一段时间的网文,没挣到几个钱,不过现在是元朝,如果出书的话,肯定得是实体书,只要畅销的话,想必可以赚上不少的钱,谁会跟钱过意不去呢。 第六十九章 烤肉不是炙肉   不多时,郭二侠就带着他家的家丁,拖着小半车肉来了,应唐安的要求,还真的是种类齐全,牛羊肉是必备的,甚至上面还有两只野鸡,活的!   郭二侠真是挺会办事,野鸡都送来了,唐安很满意地绕过郭二侠,提起板车上的野鸡,然后自顾自地走近了宅子,很自然,很优雅,嘴里还喊道:“钰莲诗华,咱们明天吃野鸡啊。”   唐安颠颠地跑回后厨,无视厨子惊讶的眼光,将野鸡放在了地上,再重新跑了出来,满脸惊愕的对郭二侠道:“哎呀呀,郭老弟,为何这么客气,竟是拉了半车肉来,咱们哥俩谁跟谁呢,还要这么见外作甚。”   郭二侠满脸无语的表情看着唐安,只想说一句:你他妈在逗我?   郭二侠对唐安不要脸的性子,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当然,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的谴责,唐安听不到的。   进了宅子,唐安吩咐郭二侠的家丁去将牛羊肉刷洗干净,郭家的家丁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唐安,然后又看着郭二侠,就等着郭二侠下命令,然后冲上去,让唐安知道花儿为什么开得那么鲜艳。   但是家丁没料到,郭二侠可是认了唐安为兄长的人,老弟怎能揍老哥呢?   “看什么看,叫你他妈刷肉呢,不想干了?”郭二侠牛眼一瞪,两个家丁立马没火气了,乖乖地扛着牛羊肉,往小池塘的方向走去。   “后厨在那边。。。池塘里全是王八,在那里洗,你想毒死我们?”唐安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说道。   两个家丁又乖乖地往后厨的方向走去,简直听话到爆,犹如一个遥控机器人,指哪打哪。   肉洗净之后,唐安便跑到后厨,向厨子要来了葱姜蒜和酱油、醋等一系列的调味材料,顺便还要来了一壶菜籽油还有一小瓶孜然还有一小瓶精盐。   来到宅子内宽阔的草地之上,用石头架好了一个小小的台子,唐安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忘了。   唐安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指了指郭二侠的两位家丁,道:“你们俩,赶紧的,去打铁的铺子,买块薄铁皮来。”   有气不能发,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火刺刺地去买铁皮了。   趁着空档,唐安便开始切肉,把牛羊肉都切成薄薄的片状,放在碟子里面。大家都围坐在旁边看着,郭二侠更是眼中充满着向往,他已经可以断定,唐安要做的,肯定不是炙肉了,谁烤炙肉还要铁皮,而且烤炙肉,肉一般都是越厚越好,哪有像唐安这样,将肉切成这么薄的片状的。   妹子们也都坐在唐安旁边,擦汗的,喂水的,扇风的,就差没上手帮唐安切肉了。   享受着妹子们的服务,唐安有点心猿意马,妹子们实在是太倾城,唐安好几次刀子都差点没拿稳。   很快,肉已经放满了好几个盘子,唐安见已经差不多,切多了也吃不完,便不再切肉,而是开始着手调酱了,将各类香料用捣药的罐子捣碎,然后放在酱油之中,倒上醋,搅拌均匀,一碗酱就这么调完了。   唐安调完酱,发现在场的妹子都在忙,没有一个闲得,虽然都是在帮自己擦擦汗,喂喂水,但好歹没人休息。可是郭二侠竟然还躺在草地之上优哉游哉,嘴里叼着根长到翘-起的狗尾巴草,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总之闲得慌。   唐安过去踢了踢郭二侠,道:“你,去烧火。”   郭二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看了一眼唐安,继续挺尸。   “喂,二侠,你去烧火,现在就你最闲了哈。”唐安再次说道。   这次郭二侠确定了,真的是叫他,脸上不情愿之色,显露无疑:“怎么是我啊,烧火找下人啊。”   唐安感慨道:“这种事情,非得是自己来,才会有意思,什么事情都叫下人,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赶紧的,起来烧火。”   不情不愿之下,郭二侠还是起来了,跑到搭的台子下面,拿出俩火石,哐哐地敲了起来。   郭家家丁的办事效率还真不差,这才过去没多久,俩人便带着一块全新的铁皮回来了,瓦光锃亮的,就像刚打磨出来的。   命他们将铁皮洗了,唐安便将铁皮搁置在台上,趁着预热的空档,唐安又搭了个架子起来,上面吊了个锅,下面生火。   “你们谁会熬粥?”唐安向妹子们问道,希望她们也参与进来,享受享受乐趣。   许是看着唐安一个人弄着弄那,妹子们也颇为无聊,便一窝蜂地自荐,唐安没法选,遂让她们五只妹子一起熬一锅清粥,毕竟油腻的肉食吃多了,喝点清粥改改胃口还是很好的。   很快,铁板就烧红了,唐安便在上面刷了一层菜籽油,待到油也烧热,便将方才切好的肉片,一张一张的铺上去,就像做艺术品一样,然后又在肉上面刷上一层油,牛羊肉多为瘦肉,所以才刷油,以防烤焦。   温度透过铁皮,将肉烤熟,牛羊肉里面,正在发生着化学变化,一股浓浓的肉-香升腾而起,再撒上一把精盐和孜然,香气顿时升华,好像还未尝到,味蕾就已经有反应了,口水不断地产生。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大吞了一口口水。那两个买铁皮的家丁,更是眼神都直了,不曾从烤肉上面挪开半步。   郭二侠也是佩服的紧,没想到唐安真的做出了这么香的肉,仅仅闻了一口,郭峡便认定,炙肉啥的,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淘汰了。   铁板不够大,一次只能烤上五六块的样子,唐安率先将烤的熟的肉夹给五只妹子,她们一人分得了一块肉。   在唐安的教导下,妹子们终于知道了酱的作用,将烤的金黄,外酥里嫩的肉片在酱碗中转了一遍,晾干酱汁,便直接放入口中。   烤肉入口,妹子们的味蕾得到充分的刺激,不自觉地发出了享受的轻吟,满脸的陶醉,一片肉还未品够,就不知不觉下了肚。   郭二侠愣愣地看着,口水吞了又吞,直到味蕾已经无力产生口水。除去五个美女吃了五块,铁皮上还剩下一块,唐安看了看,便向郭二侠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吃。 第七十章 阴思妹妹绝食   得到许可的郭二侠,如饿虎扑狼,手上的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烤肉夹了起来,夺过酱汁,稍微在酱汁中转了一圈,烤肉就已经到了嘴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边烤边吃,张管家从府门进来了,停在门口的,是一辆崭新的马车。   唐安见张管家匆匆的进来,以为是买了马车,所以心情好,唐安便笑着迎了上去,道:“张管家的办事效率,真的是没的说,这么快就将马车买来了,花了多少钱就从库房里拿。”   谁知张文却心急如焚,满脸愧色地对唐安道:“少爷,老汉事情没办好,对不住少爷。”   唐安心里一怔,不太明白是什么情况,看了看府外的马车,道:“难道是马车没买好?哎,无所谓的,大不了再买一辆。”   只见管家又匆匆地跑回了马车,从马车里面抱出一个小孩子,唐安看着有点眼熟。   仔细一看,竟然是阴思,不过阴思的面色非常的差,用苍白来形容完全不过分。管家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手上还抱着阴思。   这么几天没见,阴思竟然从一个健康的小姑娘,变成了瘦骨嶙峋的样子,唐安不由一阵揪心,在旁边的钰莲诗华等人,也是满脸的心痛。   唐安沉脸问道:“张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张管家心里也很着急,道:“少爷,这个小姑娘本来是送到乡下了的,也是一户憨厚人家,但是她到了那不吃不喝,这才几天下来,那户人家就找上门,说是她不行了,让我带回来,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唐安听了,心中窜出一股无明业火,吼道:“他-妈-的不是给钱了嘛,难道不知道做点好吃的,小孩子嘴刁不知道吗?”   管家见唐安一脸的愤怒,大有去跟乡下那户人家拼命的可能,便赶紧解释道:“少爷,不是人家不做好吃好喝的,而是这小姑娘不吃啊。”   唐安正待争议,阴思从管家的怀里醒了过来,眼睛用力的撑着,仍然不能完全睁开,声音虚弱地对唐安道:“哥哥,我父母被抓走了,我怕......,哥哥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走,我也能挣钱的,我可以帮你扫地...洗衣服...”   这一番话,若是从普通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兴许都要发笑,但是从虚弱的阴思嘴里说出来,竟然有种莫名的心寒,这么小,却能自己独立思考,父母被抓,她已经没有任何人信得过了。   但是唐安不同,从她被送到唐安手上,到唐安拉着她的小手送她走,唐安全程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对她很好,此刻,她只信任唐安了。   唐安轻轻地将她从张文的手上抱过来,怜惜地刮了刮她的鼻头,道:“你这是何必呢?”   阴思却很开心地咧嘴笑了笑,道:“哥哥是不是不把我送走了?”   唐安也跟着笑,道:“不送了行吧,哥哥养你一辈子算了。”   听到这句话,阴思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容不减,指了指铁皮上的烤肉,开朗地道:“哥哥我饿了”   唐安将她抱到草坪上,对小家伙温柔地道:“你都饿了好多天了吧,现在不能突然吃肉,肚子会胀-破的,先喝一点点粥好不好?”   说着,唐安向钰莲递了个眼神,钰莲收到,便拿着精瓷小碗,盛了一碗不稠不稀的小米粥,在粥中放了一个小勺子,端了过来。   唐安亲自接过粥,轻轻地帮她吹凉,一勺一勺地喂给阴思,阴思也很乖,勺子过来就张嘴,一点都不拒绝。   唐安此时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对于阴思,不是唐安不想管,实在是难以解释和阴茂常的矛盾,所以唐安才将阴思送出去;可是谁能料到,阴思竟然会绝食,唐安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答应阴思,不把她送出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让阴思知道一切。   很快,喝过小米粥之后,阴思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坐在草坪之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唐安给她夹来的烤肉,满脸的恬静。   张管家本来是来讨罪的,唐安交代的事情,就这么办砸了,但是没想到,唐安不仅不怪他,反而让他留下来一起吃烤肉,张文心中充满了感激,吃着烤肉流着泪,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很伤感。   唐安也没准备怪他,就算阴思不是因为绝食才这样,唐安也不会怪张文,要怪,只能怪收养的那户人家,收了钱就要好好照顾,当然,这回是阴思自己不吃,唐安谁也怪不得,只能怪自己把她送走,要不然可能没有这事儿。   管家吃了一片又一片烤肉,满脸的幸福,待到铁皮上的烤肉全都换成了生的,烤肉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吃烤肉的速度,管家只能蹲在草地上,舔-着沾了酱的筷子,陶醉之感油然而生。   郭二侠忍不住了,满嘴的不满扑面而来:“嘿,老家伙你舔什么筷子啊,你不知道舔柱状物很猥琐很下-流吗?”   张管家知道郭二侠是谁,也知道他认了唐安做兄长,但是谁都了解郭二侠的脾气,痞里痞气的,一般跟郭二侠说话,不需要礼貌。   张管家切了一声,道:“年纪轻轻的,你懂个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回味无穷,舔舔怎么了,你刚才不也舔-了。”   张管家鄙视完郭二侠,又转向唐安,道:“少爷满肚子的门道,为何不将这烤肉拿去卖呢,一天可以挣很多钱啊!”   张管家一说,在场的都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连阴思都赞同这个想法。唐安想了想,虽然不缺钱,但是钱多一点,好像也不碍事儿,就这么办。   随后,唐安就开始和郭二侠签订协议,郭家出材料和人工费,唐安出技术,五五分账。   这种黑心合同,唐安签的有点昧良心,自己只要出技术,说白了,教会了下面的厨子就可以,只要花上小半天的时间,而郭家却不同,包括店面和材料,全得出。   但是合同是郭二侠提出的,而且这家伙签了合同还很高兴,好像得了很大的便宜,脸上好似写着一句话:“我赚了!” 第七十一章 还好床大得很   其实放在后世,对郭二侠来说,这就是霸王合同,唐安不出钱,只出技术,就要分五分的帐,不过放在这个朝代,郭二侠还是很赚的,因为他对烤肉的味道有信心,做生意的都知道,单件货品利润少了想赚钱,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赚钱,那就是“走量”   跟唐安合作烤肉,这么美妙的味道,只要把名声打响了,五五分账,郭二侠只可能赚不可能亏。   很快,月上枝头,露水降下,气温骤然变得凉爽起来,而烤肉渐渐的也吃完了,大家便坐在这草地之上,看星星,看月亮,听着唐安讲着西游记。   连管家也望着天空,向往着、想象着孙悟空那扑朔迷离的七十二变,看来这西游记真的是老少皆宜,唐安更加坚定了出书的念头。   等到夜深人静,天上的月亮从柳稍爬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外面的世界仿佛一片雪白,似如白昼,又有星辰衬托其中,显得异常的美妙,这种夜景,是以前充满雾霾的大都市看不到的,唐安愈发喜欢这个世界了,还有这里的人。   露水浸-湿-了衣衫,阴思已经睡着在唐安怀里,钰莲和诗华也侧靠在唐安的肩头,熟熟地睡去。   唐安担心寒气太盛,容易染上风寒,便把大家一一叫醒,各自回房睡觉了。   之前叫下人清扫了一间房间出来,准备给阴思住,顺便叫管家在集市上买几套新衣服来,现在家仆们已经烧好热水,等着阴思去沐浴了。   唐安叫醒阴思,叫她跟着钰莲和诗华去沐浴,换上新衣服就可以睡觉了。   众人都离开,只剩下唐安一个人坐在草坪,呆呆的望着天,不知道还剩几天悠闲日子可过,到时候钱再多都是废纸啊。   意兴阑珊,唐安独自回房沐浴,诗华和钰莲在阴思的房间,带着阴思一起沐浴,小孩子在场,自己总不能颠颠的跑过去一起洗吧?只能在自己房间洗咯。   唐安刚刚洗完澡,穿好亵-衣亵裤,就听见门外湍急的敲门声,上前将门打开,钰莲诗华竟然带着阴思过来了,唐安有点哑然,阴思不应该是在新收拾出来的房间睡觉么。   唐安还未开口,诗华便解释道:“小妹妹说她怕,要跟你睡......”   诗华说完,脸色就开始转红,唐安则是满脸的懵逼,哈,本来是和钰莲诗华一起睡,突然多了个阴思,还怎么胡搞瞎搞?   阴思则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穿着略微显大的小裙子,脸色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见唐安脸色复杂。便开口道:“哥哥,我一个人睡...怕。”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配上绝世的萝莉容颜,唐安心都化了,这小妹子是要干嘛,怎么会这么粘自己,唐安极度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女盆友太多,这辈子跟着找过来了。   人家说怕,你有什么办法,唐安只得拉着阴思进屋,钰莲和诗华跟在后面,也是一脸的无奈,毕竟一个小姑娘在这,晚上想跟唐安做点什么羞羞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屋内湿气挺重,因为唐安刚刚就在屏风后面的浴桶中沐浴,所以水蒸气可能比较足,导致里面温度相对外面而言,有点高。   唐安看了阴思一眼,穿得工工整整,小裙子一尘不染,这哪里是晚上睡觉的装扮。唐安俯视着身高还未达到自己腰的阴思,问道:“思思啊,你有没有穿亵-衣?”   阴思抬头看了一眼唐安,乖巧地道:“嗯,钰莲姐姐和诗华姐姐帮我穿啦。”   哟,这么快就知道钰莲和诗华的名字了,这小姑娘,看样子还挺能和人相处。   唐安便对阴思教导道:“晚上睡觉就不要穿这么多啦,只要穿亵-衣亵裤就好啦,你把裙子脱掉吧。”   阴思一听要脱衣服,纠结了一下,又看了唐安一眼,果断把裙子从腰间解开,一丝不苟地褪了下来,只剩下宽松的亵-衣亵裤,显得身子很娇小。   将阴思抱起,轻轻放到床榻之上。唐安都不由得佩服自己,当时买这张床的时候,真的是未雨绸缪,买了一张巨大的软塌,别说今晚睡四个人了,就是睡五六个,也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棉被什么的都是定做的,毕竟很少有那么大的棉被。   钰莲和诗华在阴思那边,也跟着沐浴更衣了,此刻只穿着单薄的亵-衣,不像阴思,阴思是个小孩子,所以穿着亵-衣自然是很娇小,但是钰莲和诗华却是发育的比较完美,该凸的地方绝不会省料,像两座山峰一般,诉说着自己骄人的ize!   唐安眼睛不老实地在诗华和钰莲身上扫着,心中悲痛万分,今晚看样子是不能享受了,唉,娶了老婆竟然还是要禁欲,又转身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阴思,偏生唐安对这个小妹妹生不出一丝的气来,只要是阴思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看了唐安一眼,唐安就完全没有生气的想法了。   等到钰莲和诗华都上了塌上,唐安将灯烛吹熄,也一咕噜爬了上去。   就这么,应阴思的要求,钰莲和诗华各自睡在唐安的左右两侧,唐安抱着阴思睡在中间,阴思就像一只小小的八爪鱼,手脚并用,紧紧地缠绕在唐安的身上。   唐安虽说很君子,很老实,但是讲实话,心中也是浴火难耐,但是小孩子在,唐安还是打消了做些嗨嗨之事的念头。   浴火难耐之下,有些东西就会充-血,就会变得更加雄伟了。   突然唐安发现有之手抓-住了自己的老二,还轻轻地捏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暖流涌上。唐安心惊不已,是钰莲还是诗华,竟然比自己还忍不住?   阴思稚-嫩的声音从怀中冒出来:“哥哥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硬,有点膈应呢。”   唐安好尴尬,特别尴尬,迷之尴尬,原来是这个小姑娘不小心抓到了,还好她不懂,唐安只能解释道:“啊...这个是...哥哥的防身武器,嗯,保护大家安全用的,要是膈应的话,你就换个睡觉的姿势吧,来,背靠着我,我搂着你。” 第七十二章 终于不用扎马步打基础   说着,唐安便帮阴思调整了一下方位,重新搂着阴思,由于阴思是背对着唐安的胸怀,这样的话,就解决了不小心抓到什么奇怪的棍子的可能性。   唐安侧卧着,搂着同样侧卧着的阴思,鼻子里充满着阴思身上散发的清香,淡淡的梨花香,甜甜的!   黎明,唐安起了个大早,没想到的是,丌官馨宁竟然起的更早,早早的就在池塘边上等着自己,唐安心里有点羞愧。   走了过去,丌官馨宁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唐安灰溜溜地讲道:“咳咳...这个,不好意思,又起晚了。”   丌官馨宁微微一笑。现在对着唐安,丌官馨宁倒还有点表情,想想刚认识那会儿,逮谁就跟谁一张毫无表情的冰霜容颜。   丌官馨宁道:“少爷,你又不是要练武林绝学,晚一些无所谓的。”   唐安点了点头,并没有争执这个,而是对馨宁说道:“好啦,开始练吧,好像今天不用扎马步了吧,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练御女术了。”   丌官馨宁点了点头,道:“对,我昨晚彻夜将埋在城外的各种武术典籍挖出来了,喏,这本就是房中术。”   竟然彻夜去拿书,唐安有点心疼馨宁,也有点意外的小感动。   唐安接过丌官馨宁手上的书,这本书的书皮是藏青色的,上面布满了方方正正的花纹,但是却没有任何关于书名的东西,大概是此类内容,少儿不宜,所以才没有写书名的,唐安心想。   将书翻开,一股受潮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应该是在地下埋了挺久。用手轻轻地扇走往上窜的霉气,唐安认真看了起来。   一打开书看,唐安惊呆了,不仅书皮上没有名字,连书里面的内容,都没有一个文字描述,全都是画图代替,每一页都是一个人摆着一个姿势,身上画了无数个小点,大概是表示穴位。   唐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武功绝学什么的,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传,今天终于明白了,因为这武功秘籍一般人看不懂啊。比如有个教武术的师傅,临死之前,想将自己的绝世神功教给亲爱的徒儿,但是由于自己大限将至,只能颤颤巍巍地从裤裆里掏出一本秘籍,而不能亲手相授,徒弟很开心的拿到秘籍,厚葬了他亲爱的师傅。   等他回过神来,师傅已经下葬了,自己也是时候开始连这绝世神功了。怀着激动叵测的心情,翻开了第一页,徒弟猛地飚了三米高的血,妈的看不懂啊,然后,一门好武艺就这么失传了。   对于这本连名字都没有的御女术,唐安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还好有丌官馨宁在,要不然就算是有秘籍,那也难成神功啊。   根据丌官馨宁的说法,这些都是穴位的走向图,只要能每日练习,打通了大部分经络之后,血气旺-盛,活力源源不绝,才有了金枪不倒的说法。   原理是很简单,但是唐安只是个小小的师范生,你让他舞文弄墨,倒还可以借鉴一下明清的佳作,但是涉及到这种高级的穴位走向,唐安就跟鸭子碰到鸡一样,谁也不认识谁。   根据丌官馨宁的解说,唐安开始打坐练习,说白了,第一步骤是去感受到自己的穴位,只有把穴位都感受全了,才能真正的驱动穴位,使身体运作起来。   第一个穴位是涌-泉穴,也就是脚掌下面地那个穴位,唐安后世倒是听说过,主要是这个穴位很有名气,所以不仅是唐安有所耳闻,很多人也听说过。仔细推敲推敲,便知道涌-泉为何意,涌-泉-涌-泉,唐安身上什么东西能涌-泉,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告诉唐安穴位在哪,那完全就可以记住,并且很快找到,但是你要让唐安感受到穴位的存在,困难就大很多了,打比方说,你知道身上长得痣的在哪,但是你不能感受它的存在,你能感受到四肢的存在是因为你可以操控四肢,可以手舞足蹈,但是一颗痣或者是一个穴位,你能操控它吗?   打坐半天,丌官馨宁一直在旁边解说指导,怎样去感受?呼吸吐纳又该如何调控,诸如此类的问题,丌官馨宁一一地解释着。   嗯,理论知识唐安都懂了,但他-妈-的就是感受不到涌-泉的律动,一点感触都没有,反而是一直苦思冥想,精神高度集中,出了一额头的汗水。   很快,太阳也出来了,大家都起来了,连小妹妹阴思也穿上了小裙子,一蹦一跳的跑到唐安身边,小家伙好像完全忘了昨天的虚弱,而是精神饱满地围绕着唐安打转。   看样子唐安抱着阴思睡了一晚,阴思已经完全开始依赖唐安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由于年龄的原因,悲伤的事情根本记不得太久,反而是对她好的人,她就会一直赖着,缠着,非常的单纯。   阴思一头披着的秀发,在空气中散发着香味,唐安差点不能静心打坐了。   见阴思一直围绕着唐安,馨宁不禁皱了皱眉,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学得好呢,但是知道唐安很疼爱阴思这个小姑娘,馨宁也就没有说什么,任由阴思蹦蹦跳跳。   阴思转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问道:“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唐安。”唐安继续闭眼打坐,嘴里却马上回答了问题。   阴思好奇地看了看唐安,肉-感十足的小手,还没有完全发育,有点婴儿肥,以手撑腮,颇有一副侦探一般的感觉,问唐安:“唐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练武功吗?”   唐安楞了一下,还好嘴闭住了,差点就脱口而出,说是练御女之术,那特么就特别尴尬了,在场的可不只阴思,还有晨起扫地的仆人们呢。   唐安思考了一下,道:“对,很厉害的武功,哥哥学会了就保护你,还有姐姐们,好不好。”   “好啊好啊,哥哥最棒了!”阴思拍手鼓掌,惊喜地看着唐安,哥哥竟然在学武功,以后就不怕别人欺负了,小阴思格外的开心。 第七十三章 房事搜录,好书啊!   练到日上三竿,唐安已经快热虚脱了,丌官馨宁在旁边竟然一滴汗都没有,唐安越来越看不透她的武学功底了,这大太阳晒着,还能做到不出汗,果然是冰霜美人,你说抱着会不会降温呢?   吃完早饭,唐安匆匆忙忙的前往书店,也就是上次买启蒙书籍的那家书店,掌柜还是那个胡子花白,身着青色儒衫的王掌柜。   见唐安到来,王掌柜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终于想起来了,唐安就是上次作了一句好诗的少年,一段子时日不见,王掌柜差点忘记了。   既然想起来了,王掌柜的态度就变得好了起来,读书人就是这样,非常仰慕有学识的人,而唐安恰巧淫了一手好湿,可算把王掌柜的魂儿给勾住了,一脸外朗的笑容,亲自出门迎接唐安的到来。   “哈哈,这不是唐公子嘛,怎么,今日来到我粗鄙的书店,是要买书?”王掌柜一脸和蔼,对唐安迎接道。   唐安也丝毫不客气,读书人的骚性子,唐安还能不了解,你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觉得你高傲看不起他,古代的读书人好名,你有文华,跟他打成一片,他就越开心,你跟他相敬如宾,他反而觉得你是瞧不起他。这就是古代读书人的骚,所谓文人骚客,就是这么个理儿,骚的开心,骚的漂亮,甚至骚出了新高度,譬如抖M的风格。   唐安用力拍了拍王掌柜的肩膀,朗声道:“老王,咱们还谁跟谁啊,你比我大,直接叫我唐贤弟吧,显得亲近些。”   果然,听唐安这么一说,王掌柜的面色更是红-润,一张充满褶皱的老脸,笑得菊-花泛滥,笑眯眯地对唐安道:“好,唐贤弟果然仪表堂堂,连说话都这么爽朗,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哈,开玩笑,老子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唐家宅子的池中,只养了王八,唐安怎么会是王八呢。   唐安没有过多的赘述,开门见山道:“王兄,不知你的书店可否刻印书籍?”   “啊~~~”这一声王兄,使王掌柜很是受用,能让出口成诗的唐才子称兄,说出去倍儿有面子啊。王掌柜不自觉得轻吟了一句。   唐安吓尿,我就叫了一句,他的嗨点是有多低?   王掌柜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揉了揉脸,正经起来,道:“唐贤弟想要出书?我这书店虽小,但五脏俱全,你想出书,我马上可以命人刻板,刊印。”   有事找熟人,这句话真是没错,唐安还没说要出什么书,王掌柜就已经满口答应下来了。   但是具体的事宜,还是要另议的。随即,唐安和王掌柜便坐下来谈论有关内容。   当唐安讲到孙猴子破石而出,王掌柜照着大-腿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大叫了一声:“好!”   然后就断言,此书必火。唐安对于这点,还是蛮佩服的,这个故事的框架都没讲完,王掌柜竟然敢大放阙词,断言此书必火,可见他还是有眼光、有见地的。   既然可以出版,那么就该聊聊钱的问题了。   唐安身子微侧问道:“王兄,这个...分成该如何算呢?”   王掌柜仔细思考了一番,道:“唐贤弟,这么说吧,你提供出书的原稿,我负责纠错和刊印,利润分成你七我三如何?”   这还有什么不可的,唐安之前只是担心五五分账,自己可能会有点亏,毕竟卖书能有几个钱,但是王掌柜竟然直接说三七分账,唐安拿大头,唐安愈发觉得,王掌柜是个可深交的人,当然是深度交流,不要想歪了。   商议好了出书大事,唐安便兴致匆匆的去三特酒楼逛逛,毕竟是自己名下产业,去瞅瞅还是必要的。离开之前,王掌柜还塞给唐安一包书。   打开一看,赫然写着一行大字:床-事搜录,一共有六册,里面画的,都是一些爱的姿势,就像后世的一百二十八式一样,甚至更为齐全。   唐安是这种人吗?这种东西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收呢!唐安悄悄的把书夹在腋窝之下,装作没事人一样,向酒楼走去。   这王掌柜还真是人精,上次看唐安带走一本春-宫,便投其所好,今天直接送了唐安《房-事搜录》,还是六连册的,包装精美,纸质上乘,画面生动。这种东西,拿来助助兴还是可以的,想想诗华和钰莲红着脸的样子,唐安步子小了下来,为什么?老二充-血,步子迈大了拽着鸡!   来到酒楼,酒楼依然如往日般,门庭若市,仿佛前段日子死了两个人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住店的住店,那件事根本没有影响到生意。   看来这三特酒确实好,每天都吸引着那么多的顾客,醉生梦死,享一场虚无的繁华。   唐安走了进去,寻了张掌柜,了解这么些天酒楼的情况、以及各类的进项。了解完毕,唐安便坐在桌角的小桌子上小酌,配上一盘炒肉-粒,倒也很是悠闲。   突然,客人们喧哗了起来,俱都起哄,声音混杂不堪:“讲下去,讲下去,死胖子快点,今天的酒我包了。”   唐安定睛一看,坐在众人中间的人,豁然就是唐安刚刚来酒楼那次,靠着唐安与钰莲的故事走红的陈大福,抠脚大胖。   几个月没见,陈大福不仅没有瘦,还惊人地胖了一圈,肥硕的身子坐在长板凳上,连这坚硬的板凳都略微有点弯曲。   陈大福犹如明星一样,很是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每天靠着磨磨嘴皮子,就能混吃混喝,典型的街头混混,整个滁州,谁家婆娘偷-汉,谁家母猪下崽儿,他都屈指可数,没有不知道的。   只见有人允诺请酒,陈大福更加卖力,就像妓-女收了钱,更加浪荡地服侍客人一样。陈大福胖手一挥,接着道:“你猜后来怎么着?后来这个唐安啊,拉着判官巴齐儿去了后院,回来之后就瞬间扭转战局,反败为胜啊!”   大家听了,一片哗然,表示不信,七嘴八舌的问道:“喂,陈胖子,唐安就跟着判官去了一趟后院,就能反败为胜?......就是骗谁呢?......该不会是骗我们付酒钱,故意编造的吧?” 第七十四章 舆论害死人   陈大福见大家并不是非常地信任自己,反而是心存怀疑,顿时就不乐意了,一张肥硕的大脸通红,满口唾沫横飞,大声地争执道:“你们不信?我告诉你们,我陈大福走街串巷打听点儿趣事,容易吗我,既然不信,那就算了。”   大家一听,这是要罢工的节奏,七嘴八舌赶忙劝阻道:“别介啊......谁说不信了......对啊对啊,继续讲下去......”   大家依然热情如潮,陈大福便不再计较刚才被怀疑的事情,神叨叨的道:“你们看哈,唐安是个富家公子,温润如玉,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肉细嫩的很呢,他和那巴齐儿进了后院,还能是干嘛?啊?”   唐安坐在角落,陈大福所说的话,俱都听在耳中,对于“温润如玉”,唐安是非常赞同的,但是后面半段话,有点迷糊,不仅唐安,连在座的各位听众,也是一脸雾水地看着陈大福,皆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陈大福看大家都听不懂,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了拍桌子,眨着眼睛,轻声的道:“屁股啊,卖屁股啊,要不然巴齐儿为什么会突然改判呢?为什么会临阵倒戈,偏袒唐安这边呢?”   “哦。。。”大家幡然醒悟,原来如此,既然涉及到男风,那么这件事情,便简单了很多,唐安生在富贾之家,生得一脸的好相貌,又有一副好皮囊,想来色诱巴齐儿这种痴汉,一定是可以解释的通的,毕竟男风这种东西,在元朝,还是很广泛的。   虽然唐安坐在角落,但是对大家的议论,却全部听到了,现在的唐安很想揍点什么,比如陈大福这种东西。他~妈~的看不透就不要乱猜啊,怎么动不动就往男男之事上面猜,简直龌龊,简直不要脸。   唐安实在是忍受不下去,再纵容下去,自己恐怕在滁州城,名声尽毁,而且大家都会知道是自己干掉的阴茂常,总有一天,阴思也会知道,那么就不太好了,到时候恐怕阴思会接受不了这一切。   想着,唐安便悄然走了过去,站在陈大福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不仅陈大福,大家根本也不会在意唐安的存在,毕竟都是来听热闹的,谁还认得谁啊。   陈大福只当是多了个听众,口中继续唾沫横飞:“哎呀呀,这个唐安竟然以卖屁股的方式打赢官司,真是没有料到啊。”   大家也都跟着附和,都在狠戳唐安的脊梁骨,什么败家玩意儿,违背祖宗,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   有时候忍不了的时候,不妨不忍,比如唐安现在,就准备爆发了。   啪!唐安一巴掌拍在了陈大福的肩上,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经过一段时间的扎马步练习,唐安的力气还是大了很多,这一巴掌下去,陈大福马上停止了哔哔,阴着一张大脸,狠狠地盯着唐安。   陈大福道:“这位.......仁兄,为何攻击我啊?”   唐安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只是叫你一声,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既然别人是找自己有事,陈大福只能悻悻然地作罢,硬生生吃下了唐安这一巴掌。但是陈大福心里默默决定,要是眼前这个家伙不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那么,一定要将这一巴掌还回去,用双倍的力气。   继续黑着个脸,陈大福阴测测地问道:“我们素无来往,也不知道你是谁,你若不是真的有事找我,恐怕你今儿个得去医馆瞅瞅,因为你完全有可能重伤。”   面对陈大福的威胁,唐安完全不在意,这种低级的街头混混,呵,放在后世,唐安。。。真的会很害怕,但现在是元朝,家里有的是钱,跟判官的关系也不错,不说在滁州的马路上横着走,就算趴在马路上,大家也不敢踩啊。   唐安没理会陈大福的威胁,而是直接掏出了一沓行钞,大概上千贯的样子,道:“本人诚意十足,还望借一步说话。”   事实证明,唐安的理论又一次正确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是可以用一沓行钞解决的,譬如现在。   陈大福见了钱,哪还有心情去讲这些市井趣事,屁颠颠地跟着唐安来到后厨。   到了后厨,才发现唐安的地位好像不一般,自己在这酒楼混了这么久,后厨也没进去过,而唐安居然轻车熟路,弯弯道道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来到了酒楼的中心,后厨。   陈大福分析,唐安只有可能是两种身份,一种是酒楼的高层,也就是领导级的人物,对于酒楼的内部构造很熟悉,那也再正常不过。第二种可能,也就是说唐安只是个小伙计,每天在后厨与正厅穿梭,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后厨。   但是一个小伙计,会有那么多钱?一个小伙计干嘛找自己商量事情?所以陈大福毫不犹豫地认为唐安是个高级人物。   到了后厨,唐安开门见山,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唐安。”   “嘶。。。”陈大福有点懵逼,脑子里嗡嗡的叫唤,有个声音提示着自己:刚才说了唐安坏话。   但是仔细一想,老子是自由职业者啊,唐安就算家里钱再多,又~干~我何事?难道就因为说了几句坏话,就会被报复?好歹是个大户人家,心眼不可能这么小。   的确,唐安不是来打击报复的,而是来商量点正事。   唐安自己抽了条板凳坐下,也不管在那慌张不已的陈大福,而是自顾说道:“我给你钱,你帮我办件事情,怎样?”   咦?不是来报复自己的?陈大福微微吁了口气,问道:“不知唐公子想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恕难从命。”   “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让你把舆论的风向扭转一下,如何?我知道这种事情,你最在行了。”唐安晃了晃手上的行钞,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单这么说,陈大福还是没有听懂,胖手揉了揉眉心,请教道:“不知具体何事?” 第七十五章 装逼其实也很累   问及何事,唐安眉毛一挑,质问道:“你说何事,你刚才在酒楼里说我什么来着?”   陈大福自知理亏,说唐安卖屁~股,确实有够抹黑的,所以只能笑着道:“啊,没有没有,我陈大福就是这样,管不住这张嘴,喜欢乱说,唐公子切莫怪罪。”   唐安要是来计较这种小问题,就不会亲自来了,干脆找人打这死胖子一顿,多么实在。但是唐安今天还真的要找陈大福办事。   唐安瞥了这家伙一眼,道:“我没准备怪罪,但是,你得帮我搞定这桩事情,现在由于你的原因,外面风声四起,全都说我唐安。。。咳咳,卖屁~股,所以我要让你扭转风声,让大家都改变对此事的看法。”   陈大福有点不乐意,纠结地说道:“可是我话已经说出去了,若想改回来,想必有点麻烦吧。”   唐安举起手上的行钞,用力的在陈大福眼前摇晃几下,呵呵一笑,道:“现在能做到吗?”   陈大福其实很心动,他装作很纠结的样子,不过就是想从唐安这搞点钱,既然唐安准备出那么多钱,还有什么难的?陈大福可是这池元路的一号嘴巴子,向来消息灵通,能说会道,将这件事稍稍改变一下,就可以获得唐安的银钱,何乐而不为呢?   陈大福不再纠结,直接问道:“唐公子想让风声变成什么样的呢?”   唐安不假思索,道:“我要让全滁州的人知道,阴茂常获罪,是他咎由自取,而非我从中作祟,至于我,你就说我是阴茂常的朋友吧,反正不能是敌人。”   “这个。。。恐怕有点难啊,这完全就是篡改了这件事情的真~相。”陈大福又开始小小的纠结。   唐安也不说话,变戏法一般,从胸口又掏出一沓行钞。   陈大福眼睛都直了,连忙答应下来,至于那些纠结,让它们见鬼去吧。   终于谈妥了,该是付钱的时候了。   在陈大福灼热的目光中,唐安小心翼翼地从一堆行钞中,抽~出一张一百贯的,放到陈大福手中。   陈大福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般,铁青铁青的。有点愤怒地结巴道:“这。。。唐公子,算错了吧,不是说全给我吗?”说着陈大福还不忘指了指唐安手中的行钞,吞了吞口水。   唐安骤然暴怒,脸色瞬间变色,眼神锋利如刀,狠狠地盯着陈大福。   陈大福心中猛然一惊,这种瘆人的目光,就像看着死人一样,陈大福只是个讲段子混饭吃的,胆子还是很小的。   但是钱财为重,没钱有命又如何?不还是活的生不如死。陈大福瞅了瞅唐安,心虚地道:“唐公子,你不要多想,我真不是为了你的钱,只是钱少了,我不好上下打点,毕竟有些人很难信服我啊,有钱了才可以让他们闭嘴。”   啪!唐安一巴掌甩在了陈大福的脸上,对于这种人,唐安根本没准备留面子,自己好歹家财堆成山,为什么还要受人诽谤,竟然说自己卖屁~股,谁听了会不生气,刚刚只是没发作而已。如今却还想从自己手里抠钱出去,唐安更是不满,一百贯还不够?一百贯可是够十来户庄户人家吃上一年的。   对于唐安的突然暴起,陈大福捂着脸,一脸懵逼,长这么大,混迹于市井坊间这么多年,还没有被人扇过巴掌,今天竟然被个弱鸡富家公子扇了,这口气怎能吞下。   正准备发怒,顺便威胁唐安,如果不给钱,自己就去努力抹黑他,让他在滁州城臭名昭著,难以自立。   但唐安哪容得死胖子作威作福,唐安又是对胖子一顿劈头盖脸:“哼,你很牛吗?你很厉害吗?我告诉你,给你一百贯,完全是不想生事,这件事情,你要是干好了,这一百贯你慢慢花,要是没干好,我让你活不过月底。”   我擦,这是要我的命啊,陈大福一脸茫然。   唐安继续道:“你可知道,判官的判案手段?在他面前,你想讲律例,你想讲王法?我和巴齐儿私交甚笃,否则也搞不倒阴茂常,要让判官随便给你安个罪名,送去切了头颅,甚是简单,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唐安丢下陈大福,自己大大咧咧地走了,留下陈大福心惊胆战,脸色死灰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良久,陈大福终于回过神来,后背以及额头,附满了一层冷汗,唐安所言不虚,能将阴茂常扳倒,又何尝不能搞自己呢?自己只是个市井小混混,根本没什么后台,唐安要让判官搞自己一把,自己还真只有撅腚的选择。   唐安走出后厨,长吁了一口气,装狠是个技术活,恰巧唐安不是太会装狠,手心里直冒汗,不过都应付过去了,至于陈大福会不会帮自己扭转风声,唐安只能静待佳音了。   临近中午,唐安颠颠的赶回宅子,上次买了马车,今儿个出门竟然忘记了,唐安只能靠着不太健壮的双~腿,慢悠悠地荡回去。   回到府上,唐安意外的发现,老爹和岳父都在府上,唐安心中暗叫不好,两个老家伙凑在一起,且都是人精型的,准没好事。   这么些天的亲家相处,俩老家伙倒也相交不错,也没有非常正式的在正厅饮茶,而是搬了俩太师椅,就坐在院内,吃吃果脯,聊聊家常,顺便看看唐安养的王八。   唐安跟老爹和岳父见礼,便拉着他俩,进偏厅用饭,此时已经中午了,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清一色的好菜端上来,家里的莺莺燕燕也都飞了出来,等刘进和唐大壮落座,她们才开始坐在唐安旁边,靠唐安最近的,不是钰莲,也不是诗华,而是萌萌的阴思,这个小姑娘自从和唐安睡了一晚上,只要是有机会,就要往唐安身上蹭,又是撒娇又是卖萌,非得让唐安抱着不可。   这不,现在阴思就坐在唐安腿上,两只小爪子拿着一只油光闪闪的鸡腿,大快朵颐着。 第七十六章 老家伙要去贩盐   唐大壮和刘进有点懵逼,这么娇俏的女娃,还真的是不多见,而且唐安和这女娃的关系,好像不太一般。   刘进眼看就要发火,这混账越来越不像话,家里都多少女人了,只见唐安还天天往里带,刘进是诗华的父亲,自然向着诗华这边,唐安身边的女人多了,诗华还没说话,刘进就带头不乐意了。   虽然阴思只是个小姑娘,但是各方面来看,将来都是妖精级的人物,如此美人胚子,此刻竟然坐在唐安腿上,刘进非常担心刘诗华在唐家大妇的地位不保啊。   刘进心里不爽,可是唐大壮心里可爽了,简直爽翻了,自己的儿子女人多,说明以后肯定生得多,开枝散叶,传承香火就在眼前,唐大壮能不开心么。   仔细一看,唐大壮发现坐在唐安腿上的姑娘,好像在哪见过,越看越眼熟,猛然想起,这个女娃是阴茂常的女儿,自己跟阴茂常做过生意,见过这个女娃一两面,阴茂常非常疼爱她,有时候外出经商,都经常带着她。   刘进的脸色越来越黑,唐安还以为这家伙中毒了,刘诗华也颇为担心的看着父亲。唐大壮赶紧凑到刘进的耳边,解释这个女娃的身份。   刘进听了,也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气,竟然是阴茂常之女,这前段时间,唐安扳倒阴茂常的过程,他们都是知道的,可这个女娃是怎么到唐安这的,两个老家伙还真不知道。两个老家伙一脸惊讶地看着唐安,又看了看阴思,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连刘进都打消了发飙的念头,毕竟这是唐安的仇人之女,想必唐安没有动歪念头。   唐大壮见场面都点尴尬,当然了,是他和刘进两个老家伙有点尴尬,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只能换个话题,唐大壮对唐安道:“你老子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   唐大壮依然是这么嚣张的语气,好在唐安已经习惯了,不然又得干起来。   唐安继续扒着碗里的饭,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废话,我知道,没事你俩还有空过来蹭饭?说吧,什么事情。”   唐大壮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我和你岳父大人,准备去东台做一笔生意。”   唐安漫不经心地回道:“哦,什么生意啊?”   “贩盐!”   “咳咳咳,爹,你不会在逗我吧?咱家也不缺钱啊,怎么还要去做掉脑袋的生意?”唐安听到贩盐二字,一口饭卡在喉管中间,上不上下不下的,差点噎死。   唐大壮没有好脸色地道:“哼,你懂什么,钱这种东西,越多越好,总有需要上下打点的时候,要是没钱,恐怕寸步难行。”   刘进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在他们的眼里,除了亲人,钱就是最重要的了,什么是朋友,有句话说的好:“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朋友在一个姿色好点的女人面前,就显得过于苍白无力了,更别提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所以唐大壮和刘进,才会拼命的做生意,拼命的敛财,即使腰缠万贯,仍然不放过一丝赚钱的机会,没钱的话,晚上彻夜难寐。   唐安仍然试图去阻止,但是刘进和唐大壮根本没准备采纳唐安的意见,这次来唐安的宅子,完全是来通知唐安的。   唐安无奈,只好任由他俩去了,反正他们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以前也干过贩盐的事情,熟门熟路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   唐大壮见唐安没意见了,终于放下板着的脸,继续吃起饭来。   突然想到还有事情没交代,唐大壮又放下碗来,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安儿,这回贩盐的地点有点远,一来一回,加上贩盐的过程,恐怕要小半年的时间,家里还有岳父家里的家产商铺,俱都交由你打理。”   刘进附和道:“对啊,唐安,你得好好打理啊,毕竟我刘家的家产,全部是要留给诗华的。”   留给诗华的,和留给我的,其实是没什么区别,唐安心道。   唐安赶紧诚惶诚恐地道:“爹爹和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理的,保证稳赢不亏。”   唐大壮对于唐安的表现还是颇为满意,儿子大了,自己干完这票也准备退居二线,生意方面的事情,是该让唐安来操手,当做历练一番,这么大的家产,自己也就出去小半年,唐安就是再不济,又能亏空多少呢?还不如让他大胆的去搞。   唐大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不要紧张,反正做生意,你只要负责统筹大局,懂吗?事情都交给下人们去做,你管着他们就好,记住,一定不要对他们笑吟吟地,那样你很难树立威信。”   “卧~槽,这古代还有微信?”唐安突然惊叫了一声,吓得腿上的阴思突然一抖,还没啃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   小阴思小~嘴一瘪,泪水开始在眼眶里大转儿,眼看就要炸毛。   唐安发现自己有点激动,赶紧顺着阴思的头发抚摸起来,嘴里不停地柔声安慰着:“哥哥一时激动,阴思要乖,不要哭哦,来,哥哥给你拿个新的鸡腿。”   唐安重新从盘里扯下一个鸡腿,放在阴思的手上,阴思刚刚只是吓到了,所以才差点落泪,反应过来之后,加之唐安的安抚,便很快恢复了常态,继续啃着唐安递来的鸡腿,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唐大壮虽然不知道唐安在发什么神经,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唐大壮继续道:“唐家的生意呢,都交给了钱万处理,你岳父家的生意,也都给了刘管家处理,而你,负责统筹全局,牢牢的控制住他们就好了,懂吗?”   懂是懂,但唐安对钱万的印象很不好,当时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唐大壮要处死钰莲,钱万竟然还想趁机非礼钰莲,可见此人是有多么嚣张跋扈。   果然,钰莲听到了钱万的名字,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唐大壮,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生意交给这么一个混账。 第七十七章 无耻的石更了   唐大壮仿佛早就知道唐安会有所不解,遂徐徐道来:“钱万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但是他有能力,很多事情交给他去做,可以做的很漂亮,他这种人,像狗一样,随时可能会反咬主子,咱们做主子的,狗是一定要训好的,所谓训狗之计也一定要学,安儿啊,这是个锻炼的机会,让钱万管理大小事务,让你来包揽大局,你要尽你最大的力量来压住他。”   唐大壮的一番苦心,唐安很是感动,就说唐大壮也不是傻~子,钱万这种疯狗都敢用,原来是为了让唐安去锻炼,练好御下之术,是作为一个商贾老爷必备的素质。   唐安还有一丝不解,便问道:“可要是压不住那条疯狗呢?天知道他会不会乱咬人。”   刘进听了,首先嘿嘿一笑,唐大壮侧过身子,与刘进相视一笑,又转回来对唐安道:“放心,他能有那么狂妄?就算你压不住,你要知道,狗是可以打死的。”   两个老家伙意见相同,双目对视,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这个基佬横行的社会,妹子们表示看不下去啊。   唐安对于唐大壮给出的答案,心中有些惊讶,这两个老家伙原来这么狠,自己的手下说打死就打死,唐安算是真正上了一课,学到了一条重要的生存法则:狗狗不听话,多半是反了天了,剁了就好了。   午饭过后,两个老家伙还未久留,就相携而去,准备前往东台贩盐。   下午,唐安独自坐在房中,盘腿而坐,面前的地上放着的,是丌官馨宁给的御女之术,虽然很高深,但是唐安是个勤奋的人,为了自己的终身性~福着想,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经脉中,血气从涌~泉穴而上,经过大大小小的穴位,抵达腿部的一个枢纽,也就是三阴交。这个枢纽就相当于高速公路的补给站,血气在三阴交汇集,又一鼓作气,冲向上腹部的气海穴,最后汇入檀中,发散开来,疏散到身上的每个部位,至此,就算是走了一遍第一卷的流程,当然,前提是唐安没有理解错误。   如果理解错了,会不会走火入魔,唐安也不知道,更不关心,既然丌官馨宁没有警示自己,想必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有问题,问题也不会很大,至少不会走火入魔,导致金枪持续几月不倒,最后充~血坏死。   唐安闭着眼睛,慢慢酝酿了一遍,还是没有很大的效果,根本就感觉不到穴位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血气在身体里面流通。   唐安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儿个非得感受一下经脉的运转。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眼看天色渐黑,唐安心中愈发焦急,可就是无果。   心中非常的懊恼,老子他~妈~的可是穿越人士啊,老子的光环呢?说好的可以开后宫呢?这御女之术不练出来,就算开了后宫,每天也最多宠幸两三个啊,可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妹子们还在等着呢。   正当唐安非常气馁,准备停止无谓的运转,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入耳朵,就如炎炎酷暑里的一缕清风,让人心神宁静。   “哥哥,哥哥,给我穿衣服。”来的人是阴思,门一开,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穿衣服?我还在努力练功啊,这种事情为毛不直接找钰莲或者诗华呢,唐安想着。   咦?不对啊,穿衣服。。。那她岂不是没穿衣服?   唐安陡然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瞬间收入眼底,阴思光溜溜的站在房内,一头不长不短的秀发,还在轻轻地滴着水,连身上的水都没有完全擦干净,刚刚升起的月光,稍稍偏黄,在阴思洁净的皮肤的反射下,竟然有种朦胧的美~感。   美人胚子可不仅仅指的是脸,其实身段也算在里面的,阴思虽然年纪小,但是身材的比例非常的匀称,不着一丝地站在唐安身前。   唐安。。。竟然。。。无耻地。。。硬了!   仅在这一瞬间,唐安感觉穴位瞬间打通了,经络之内的血气源源不尽地运作起来,就像沉静了万年之久的古老机器,安装了核动力,一但运作,就显得更加的强劲,更加的生生不息。   体内迅速地流转,唐安全身都在发热,脸上更是热得发烫,其实,脸上发烫最主要的是有点羞愧,竟然看一个光溜溜的小萝莉,而且还无耻的石更了,简直是禽兽的思想,唐安心中不停地怒斥自己。   阴思见唐安一直没有回话,而且唐安脸上越来越红,甚至头顶上开始冒着水蒸气,小姑娘担心唐安有事,眼睛里泪水马上挤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呀?”   唐安此时正在全力运转,好不容易感受到穴位的运作,唐安哪能放过这一丝机会,所以实在是没空回复阴思。   见唐安双眼紧闭,牙关紧锁,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而且唐安越来越热,脸越来越红,阴思以为唐安是太热了,光着身子跑了过去,抱紧了唐安的脑袋,嘴里很懂事地道:“哥哥别怕,思儿身上凉快,哥哥一定没事的。”   这不抱不要紧,一抱绝对是要粗事儿。由于位置的关系,唐安是坐着的,而阴思是站着的,阴思的个子矮,所以抱着唐安的姿势略显别扭,唐安整个脑袋,竟然被埋在阴思的胸怀里,阴思刚刚出浴,冰凉的皮肤刺激着唐安火热的脸颊,体内迅速升温,本来运转地很快的穴位通道,此刻就像是坐上了火箭,哐哐的转了起来,唐安感觉体内就像火在燃烧,又像油在炸,几近突破唐安的忍耐力了。   良久,一切尘埃落定,唐安终于运转完了第一卷,从阴思的怀里钻出来,此时唐安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阴思仍然满脸的担心,紧张的看着唐安。   唐安一股脑从地上爬起,现在的唐安精神抖擞,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强壮了很多,全身好似卸下了一吨巨石,顿时异常轻松。 第七十八章 蹭顿火锅   人不可避免七情六欲,但是胡乱的发泄七情六欲之人,却是禽兽。唐安承认自己有着欲望,因为唐安是凡人,而不是禽兽。   但是,唐安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会因为看到阴思导致石更了,就会去对阴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阴思还只是个孩子,唐安如果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也会等阴思长大,去征求阴思的意见。   刚刚练完第一卷的唐安,感觉身体各方面都强大了不少,胯下二弟更是坚挺不已。拉着阴思的小手,唐安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帮阴思找衣服,唐安可不知道诗华和钰莲把阴思的衣服放在哪,只能一顿胡乱的搜寻。   阴思被唐安拉着,乖乖的跟着唐安这边跑,那边翻,突然,眼神看向唐安。。。的下半段。   “哥哥,你又带了防身的棍子呀!”小家伙惊喜的伸出手去,准备抓~住唐安的。。。   唐安赶忙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大囧,道:“小思,啊,这个武器呢,是不能多摸的哦!”   “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摸,阴思还是很听话,乖乖地缩回了手。   唐安轻松的舒了一口气,差点被一个小妹妹撩了,还好机智,要不然容易控制不住欲望啊。   终于找到了阴思的衣裙,唐安耐心地帮阴思穿上,最后系好腰间的分界带,找出一双小牡丹布鞋,捏着阴思的小脚,慢慢穿了进去,至此,一个娇气可人的美人儿就这么打扮完了。   这个时代没有吹风机,湿漉漉的头发甚是恼人,唐安只得找出一方棉帕,慢慢地帮阴思擦头发,一缕一缕地擦干。   刚刚将一切弄完,门就被推开了,钰莲和诗华出现在门口。   “咦?小妹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钰莲一脸惊讶地走了进来,诗华也紧跟着进来。   苍天啊,你们来的也太晚了,唐安心中疾呼,等我把一切都搞定了,你们才过来,不知道你们的相公差点把持不住了么?   不过,自己打通了第一卷的经络,唐安还是很庆幸的,同时,对阴思也很感激,虽然小妹妹一~丝~不~挂地跑进来,肯定是无心之举,但是自己却意外地修完了第一卷的御女术,而起而感觉不仅仅那方面的能力有所提高,就连自己的精神状态都变好了不少。   晚饭后,阴思又要唐安抱着睡觉,虽然唐安解释了无数遍,男女授受不亲这种理论,但是阴思这个年纪,仿佛完全听不懂唐安在说什么,她只有自己的理论:反正她很怕,反正她要唐安抱着睡。   无奈,唐安满腔的热血,只能默默地憋会肾脏,好不容易练了御女术第一卷,而今竟然混到了这个鬼样子,每天晚上都只能做个君子,啥事情都干不了。   不仅是唐安,其实钰莲和诗华也很无奈,女人也是要生理需求的,况且诗华初尝禁果,更是欲罢不能的时候,可惜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了个可爱的小妹妹,唐安又很疼爱阴思,钰莲和诗华只能放下房~事,绝口不提。   ~~~   随着日子的推进,天气渐渐转冷,之前还有点咆躁的天气,已然转变为薄薄的寒霜覆盖。十月多了,秋天快过完了,眼看冬天就要来了,除了撰写西游记之外,唐安还是每日无所事事,逛逛自家的酒楼,和妹子们聊聊天,然后。。。每晚禁欲,唉,都是泪。   这么一个多月来,还是有部分收获的,一共分为五卷的御女术,唐安在一个月内练到了第三卷,虽然第三卷还没彻底练完,但是能有这个成就,已经算是成绩斐然了,连丌官馨宁也非常惊叹,好奇唐安是怎么进步这么快的。   唐安没好意思说,自从阴思跑进自己房间,导致自己突然练会了第一卷,唐安就发现了小小的秘诀,所以每次练的火热的时候,便拿出上次王掌柜送的房~事搜录,摊开放在地上,瞬间,身体内就像注入了催化剂,立马生生不息地运转起来,才一个月不足,就冲到了第三卷。   至于唐府和刘府的生意,唐安每每上门,他们都对自己很是恭敬,丝毫没有压不住的感觉,唐安的心思也就放开了,去得越来越少,反正家产都是自己的,他们能反的了天?   刘府,在后厨中,置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只大镬斗,里面的骨汤已经烧得沸腾,蹭蹭地往外冒着热气。   两个男人就着俩小马扎,迎面而坐,一老一少,场面看上去,就像爷孙共宴。   镬斗,发展到后世,就是火锅,火锅的起源比较早,没有一个切确的记载,各家众说纷纭,各执一词,真正而又具体的年代,不可考。   凑近一看,这两位可不是什么爷孙,能在刘府后厨吃火锅的,想必地位肯定低不了。   老的那个,毫无疑问,能有地位在刘府混得这么好,除了刘管家还有谁?没错,刘管家正在大口大口吃着涮熟了的羊肉,热腾腾的羊肉下肚,脸色顿时红~润有光,再咽上一口烈酒,嘶,快活似神仙。   火锅热气腾腾,白烟直往上窜,遮住了对面的人的面孔,模模糊糊,有一种见不得人的感觉。   刘管家放下筷子,端起一杯酒,对着对面的人道:“不知钱兄弟来老朽这里,有何贵干,别告诉我真的只是蹭顿镬斗,你如今管着整个唐府的生意,还没钱吃镬斗?”   对面之人,轻轻地将火锅上的白雾拨开,赫然出现了一张长满红痘,满口黄牙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是钱万!   钱万也跟着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嘿嘿一笑,对刘管家道:“刘管家不愧是人中龙凤,一眼就看出来我不仅仅是来蹭饭的,好眼力劲儿!怪不得您坐着这个位子这么多年,佩服佩服。”   刘管家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也跟着阴阳怪气的道:“啊哈哈,真是过奖了,老朽只是个小管家,钱兄弟不也是才貌。。。咳咳,才艺过人么,要不然如何在唐大壮手下,做了那么久的心腹呢,嗯?” 第七十九章 钱万的阴谋   虽然是夸自己的,但是钱万脸上还是微微变色,他~妈~的说老子才貌双全会死?说一半愣是给改成才艺双全,吾其娘日了!   但是钱万也不是个大刺刺的人,相反,此人还是颇有些心机的,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笑吟吟地回答道:“刘管家猜的没错,我这次来,确实不仅仅是蹭顿镬斗,而是有一桩大买卖,想来看看刘管家愿不愿意做。”   一听是大买卖,刘管家眼中露出了光芒,稍纵即逝,便黯然伤神,就算自己做了再大的买卖,不还是给刘家挣钱,自己最多也就是被嘉奖两句,没什么很大的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刘管家对这桩大买卖没什么兴致,但是还是认真地问道:“不知钱兄弟说的是什么买卖?现在咱们刘家和唐家是亲家,有什么买卖不都是合伙做吗?还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钱万啜了一口酒,哈出一口热气,抬起眼皮子,降低声调,道:“刘管家,要是这桩生意,是你我二人之间的呢?”   卧~槽,难道是。。。PY交易?   老管家有点方,甚至是方方哒,平时跟钱万这厮根本没什么往来,大家都是给自己的主子办事,能有多亲密的友谊呢?   刘管家小心翼翼,也跟着降低了声调:“还请钱兄弟告知!”   钱万就喜欢这种神秘的感觉,就喜欢这种大家都猜不到自己要说什么的感觉,够贱。   钱万指了指桌上的铜制高脚镬斗,又指了指满桌的牛羊肉,对刘管家道:“不管是猪肉,牛肉还是羊肉,都是最劣质的肉,你甘心一辈子吃这些?难道你就没有想着吃点好的,譬如山珍海味,奇珍异兽?”   刘管家仍然一头雾水,心里默默地骂着钱万,这逼崽子,年纪不大,心眼道道儿挺多,非得慢慢绕,他娘的不可以直接说么。   刘管家年纪大,不比那些年轻人,所以耐性也非常好,跟着钱万的步伐,继续问道:“哦?不甘又如何,我五十多了,人言道,五十知天命,我都这么过了一辈子了,还能有什么变数?”   钱万则不苟同,道:“五十怎么了,五十就不能上~位于人?我把话挑破吧,我需要你和我联合起来,将唐家和刘家改朝换代,我们上~位,可懂?”   终究是年轻的心性,钱万实在是憋不住,直接将要说的事情托盘而出。   刘管家闻言,脸上瞬间变色,火热的镬斗仿佛瞬间降了温,冷却下来。   钱万继续道:“据我所知,你在唐府干了二十几年了,做了一辈子的狗,然而不也是这个样子?真搞不懂,你就这么乐意做狗?”   “闭嘴。”刘管家闻言暴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可能是用的太大,导致桌子振幅巨大,镬斗受力翻倒,滚烫的骨汤全都洒落在地上,差点烫到了对面的钱万。   钱万哪知道刘进会有这么大反应,说书的里面不是这样的啊,说书的里面,只要是想策反别人,仅将别人悲催的境况大描特描,然后别人就会腾地站起来,跟着自己反了。可是刘管家反而很不爽利的样子。   刘管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解释道:“老夫活了一辈子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我还想要个好名声呢,这事儿,我~干不得!你要是有什么歪主意,我也会如实禀报老爷的。”   钱万急了,跟你搁这吃了半天火锅,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对得起我刚刚火锅上火,冒出来的一脸痘么?   钱万在脑中搜寻,搜寻可以用来策反刘管家的理由,突然灵机一动,道:“刘管家膝下好似并无儿女啊。”   对于冷不丁的话题,刘管家并未在意,只是随口回答:“嗯,可能是上辈子造孽太多,也不怕你笑话,我下面这东西没用,软趴趴的,以前讨了个婆娘,后来也跟别人跑了。”   钱万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这就是机会啊,策反的机会。   钱万口气中突然带着一股异常的自信,道:“若是刘管家跟我一起篡了这唐刘两家的财产,我可以保证治好你的病,而你自然能传宗接代,延续你这一脉香火。”   刘管家忽然异常激动,赶紧从马扎上站起,用力地拉着钱万的手,道:“此言当真?可莫要诓骗老朽!”   钱万挣脱掉刘管家的手,自己的手腕上已经有一道明显的握痕,钱万懊恼地道:“哼,信不信由你,我曾经结实过一位名医,他以前在宫中为皇上诊过病,若是你跟我一起反了,我便拉下我的薄面儿,替你求药,如何?”   刘管家握紧拳头,脑中剧烈的挣扎了一会,也就一会儿,立马答应了钱万。   很多人从骨子里,就有着传宗接代的念头,强烈到一定地步,譬如刘管家,根本就不考虑自己只是个管家。   两人又暗暗地商量了一下计策,钱万便离开刘府,向滁州最有名的妓院探幽阁行去。钱万今日心情大好,心中思忖,现在唐家和刘家只有个弱鸡少年唐安主持大局,而所有的生意基本都是自己和刘管家在着手,至于刘进和唐大壮两个老头子,远在那东台,贩着私盐。   等自己设计,与刘管家合伙将唐家的财产吞食,到时候,美酒美色美人俱都揽在怀里,还会缺钱么?倒不如提前消费,今儿晚上,就去探幽阁一探,哈哈哈,正好泄泄这吃镬斗吃出的一身火气。。。   唐安这几天很勤奋,不仅仅保持着练功,同时也在疯狂的码字,对于写手这个行业,唐安再熟悉不过了,但是这个年代不比后世,有电脑有键盘的,这个时代码字是纯手抄啊,而且用的是书写速度奇慢无比的毛笔,以前写网文的时候,唐安总觉得敲键盘的手速,完全跟不上自己的思维,直至这些日子,唐安才真正意义上懂得了什么是手残,一上午也写不了多少字。   也就是书店王掌柜说西游记一俟刊印,便在滁州大火,而且还有往全国发展的趋势,每天都有很多人在等着唐安更新,所以唐安才会这么上进,放着大好的混账日子不过,非得天天闷在房里,写着白话版西游记。 第八十章 探幽阁   下午过半,唐安拿着这一段时间写出的稿子,前往王掌柜的书店,刊印成书。   到了书店,唐安顺便询问了一下收益情况,根据王掌柜介绍,西游记目前已经在滁州赚了几千贯,唐安的分红部分大概有两千多贯。   两千多贯,好像不太多的样子,唐安目前的产业,每天的进项都有成百上千贯,两千贯有多少,在唐安的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概念,钱完全变成了一个数字。   唐安有时候总会在想,自己的资产想必和后世的马云有的一拼了吧?当然,这也就是想想,唐安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是自带金手指的,如果没有后世的教育水平,唐安估计顶天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弱鸡少爷。   交完稿子,反正也无路可去,唐安便在王掌柜的书店饮茶。现在唐安跟王掌柜的关系可不一般了,确切来说,王掌柜已经开始单方面崇拜唐安,甚至要为他生猴。。。咳咳,反正唐安就是他的摇钱树,一直以来,王掌柜守着这个破书店,顶多能在滁州城混上个中产阶级,但是自从唐安的西游记发售之后,那家伙,每天的进账都比这破书店强。   王掌柜和唐安俱都坐在太师椅上,各自喝着茶,王掌柜将茶盏放在案几上,对财神爷,阿不,对唐安说道:“唐公子,西游记最近如此之火,名声远播,我觉得你可以多写一点。”   唐安哪里不知道,可是多写,那是很累的,毕竟每天还要陪妹子们呢,以防她们太过于寂寞。   唐安笑道:“我何曾不想多写,可是王掌柜。。。我实在是没时间啊。”   王掌柜见唐安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便笑着把话说的更直白:“唐公子,老夫不是叫你多写多少字,而是叫你就着一个内容,多加描述,可懂?”   卧~槽,叫我水字数?这个年代就有水字数的先例了?还是说身侧的这个家伙,也是穿越过来的?   唐安满脸的卧~槽,何等的不解,王掌柜真是有远见啊。   但是唐安还是拒绝了,摇了摇头,道:“王掌柜切莫这么说,写书嘛,太水了就有点不道义了,毕竟读者是花了钱的,咱们读书人,可做不得这事儿!”   王掌柜老脸一红,感觉有点丢人儿,自己一个天命之年的老东西,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教育了,能不脸红么?但是唐安说的很有道理,读书人就得有读书人的骨气,搞这些小九九只会使自己堕入铜臭阿堵之中。   王掌柜赶忙站起身,朝唐安鞠了一躬,道:“老夫受教了!”   唐安伸手去扶王掌柜:“这是作何,小子可受不起王掌柜鞠躬啊。”   王掌柜推开唐安扶着的手,道:“错了就是错了,承蒙唐公子点醒,老夫读了一辈子书,没成想到老了,却差点忘了初心。”   唐安发现古代的读书人,还是蛮有节操的,当效仿之。   可是你特么鞠躬还不起来了,又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个姿势很奇怪么?不尴尬么?反正唐安挺尴尬的。   一个老人家对你深鞠一躬,脑袋正好抵达唐安的胯下,从别人的角度来看,这是在干嘛?站舔么?   唐安准备用出洪荒之力,将王掌柜拉起来,否则自己的清白,真的有可能付诸东流了。   突然,书店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很是热闹,连一直在鞠躬的王掌柜也直起了身子,唐安稍稍舒了一口气,清白终于保住了!   两人一同来到门口,发现外面的喧哗之声,并不是有人闹事或者有人杂耍,而是凑热闹的声音。   “喂,银屏路上的探幽阁出事了,赶紧去看啊”一个男子飞奔而过,空气中还在回荡着他的远去的声音。   “他~妈~的等等我,你还没说是什么是呢。”又一只男子奔腾而过,凑热闹的心情很是捉急啊。   探幽阁?唐安来滁州这么久,却没听说这个地方。   见唐安一脸懵逼,王掌柜笑眯眯的解释道:“唐公子,这探幽阁,取其字义,想必你也知道了什么意思吧?恩?”   探幽。。。曲径通幽处,一杆进洞也!唐安仔细分析了一下,他娘的竟然是个妓院。不禁问道:“这是个妓院么?为什么我只知道滁州的怡红院?”   谈到这个,王掌柜显然是个行家里手,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唐公子有所不知,怡红院是咱们滁州明着的妓院,是个人都能去搞,里面的妓~女也都算不上什么好货色。   但是这个叫做探幽阁的妓院,就完全不一样了,这里可不仅仅是上床的好去处,更是风雅之人吟诗作对的所在,里面姑娘们各个如花似玉,娇艳欲滴,你有钱却不一定睡得到,她们可是能拒绝你的,但是你有才就不一样了,可能睡姑娘还会被倒找钱。”   说的很是邪乎,竟然还有花钱都睡不到的妓院?   面对唐安的好奇,王掌柜显然更好奇,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家伙连探幽阁都不知道,简直消息闭塞。   想着,王掌柜突然打起了小九九,怂恿道:“按理说去探幽阁的,想必都是风流之辈,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有人闹事,今儿个是怎么了?唐公子,要不咱一块去瞧瞧?”   唐安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有钱不一定搞得到女人的妓院,唐安还真没见识过,非得去瞅瞅不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王掌柜领着唐安,向探幽阁的方向相携而去。   唐安:“王掌柜,这。。。书店门不关?”   “不关,凑热闹要紧!”   唐安:“。。。”   要是让唐安自己找这探幽阁,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但是有了王掌柜带路,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如有神助。唐安觉得王掌柜这个斯文败类应该来的不少,熟门熟路的。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探幽阁的门前,和名字一样,探幽阁真的算是比较低调,门口没很多奇奇怪怪的装饰,一块竹质的牌匾,上书探幽阁三个行体字。 第八十一章 素依姑娘   牌匾下方,也就是大门两旁的对联,倒还挺有意思,上联曰:寻欢探阴好去处;下联曰:无才无财莫进来。   这幅对子,若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平仄都没对上,甚至有点拗口,但是从内容上来看,确实和王掌柜说得一样,才学是摆在第一位的,若是无才,有财也勉强可以,但是两者都没有,不好意思,搁一边呆着去。   探幽阁的门口很冷清,不比怡红院,没有龟~公,也没有老鸨,更没有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招呼各位过路的大~爷,有的,只是这么一扇大门、一副对联儿和一张牌匾。   唐安看了看冷清的门口,很是疑惑,刚才那么多人来凑热闹,他娘的怎么一个都没影儿了,还是自己来晚了?   唐安在门口徘徊来,徘徊去,看得王掌柜都尴尬了,咳咳两声,拉着唐安的袖子,阻止唐安在门口溜达,道:“唐公子,这种高级的风花雪月之地,门口是不会有人的,咱们进去吧。”   说着,王掌柜带头进了探幽阁的大门,唐安紧跟其后。   进了探幽阁,唐安是越走越惊讶,这探幽阁的门口不大,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怪不得门口一个鸟人都没有,里面这么大,谁还挤在门口啊。   里面的面积甚大,过道却不是很宽敞,大概也就三四尺的样子,可以容三两个人并排行走。路侧有茂林修竹,以及各色的花卉,当然,这个季节,正是菊~花满地开的时节,看得唐安一阵心惊,这里面该不会是卖屁~股的所在吧?   路上来往的人仍然很少,时不时有打扮清丽的姑娘,与男子相携而过,大概是去往厢房做一些羞羞的事情。这些与女子同路的男子,各个都俊丽清秀,没有一个长得是歪瓜裂枣的,唐安感叹,不愧是高级妓院,对应的,连来这里寻欢的男子,也都是一些偏偏如玉的公子。用后世的话来讲,消费场所的等级不同,对应的消费群体,也是不同的。   愈往里走,路上的人也愈多,而且有些人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急匆匆的颜色,仿佛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在避开似的。   看来凑热闹的,应该都在前面了。   唐安主要是来凑热闹的,至于王掌柜的目的,谁知道呢?但是两个人目前的目的很清晰,很一致,就是要找到闹事地点所在,看看来这高级妓院闹事的人,到底长啥样儿?   一条曲曲折折的石子路就这么走完了,两侧的花草树木也戛然而止,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上面有着一艘艘的画舫,如织如布,星星点点的落在湖泊的中间,远远的看去,画舫上面不时有人头攒动,各种颜色的莺莺燕燕,穿~插而过,甚是养眼。   很快,唐安就到了湖边,只见湖边上已经围着一大圈的人,想必应该就是凑热闹的人们,唐安和王掌柜赶紧跑上前,从众人中挤出了一条路,终于冲到了第一排。   能从人群中杀到这,唐安已经是气喘吁吁,自己这段时间在练功,体力还算是可以的,但是王掌柜是懒了一辈子的读书人了,平时别说运动,一天能走多少路都是个问题,跟着唐安左推右搡,终于挤到了前头,王掌柜已经丢了半条性命,像条死狗一样的佝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气喘犯了呢。他娘的,这是拿生命在凑热闹啊。   到了跟前,才能将一切事物看得轻轻楚楚。一艘巨大的画舫,停靠在岸边,画舫上红漆绘身,白底作衬,很有意境,而且其巨大的程度,也令唐安咋舌,原来古代就有这么大的船,而且看做工,还是很精致的,最重要的是,这是木船,木船啊!木船能造这么大,显然是很不容易的,而且造价肯定非常之昂贵。   也就是一瞬间,唐安的注意力,就从画舫上面转移到凑热闹的行当中去,别的画舫都是在湖中央漂泊,而这只画舫竟然停靠在岸,明显是发生了事情。   眼前画舫的外边,也就是船的甲板上,也围着一圈人,一个很嚣张的身影正在勃然发怒,甲板上躺了一个白色罗裙的女子,由于角度问题,唐安看不到脸。   周围叽叽喳喳的都在议论,声音杂得很,唐安根本听不到画舫上的声音。只能推了推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唐安问道:“兄弟,这里出啥事儿了?”   大兄弟扭头看了一眼唐安,不屑一顾:“这你都不知道,挤到前面来干嘛?”   唐安见这货不告诉自己,也是心急,他~妈~的我刚挤进来,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唐安只得向他拱了拱手,道:“仁兄莫怪,我是刚刚来,所以不知这里面的情况,还望仁兄告知。”   说完,唐安又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铜钱,约莫几十枚铜钱的样子。   彪形大汉终于认真打量了唐安两眼,这叫什么?这叫上道儿,比如面前这位瘦弱的小兄弟,就非常的上道,想问事情简单,给钱啊!   大汉冷峻的表情,终于回暖了一点,很是满意地收下了唐安的钱,道:“小兄弟真是性情中人,我就告诉你吧,这里的一个姑娘,叫做素依,今天来了个很嚣张的客人,非得让素依卖~身,你也是知道的,这探幽阁向来都是姑娘乐意,你才能敞开了干,人家要是不乐意,你有钱都不行啊。   但是也不知道那个客人是怎么想的,非得霸王硬上弓,今晚就要睡了素依,素依不从,然后就被打了,喏,现在躺在船上的,就是素依,至于那个男子,我此前还真没听说过,好像叫做。。。钱万来着。”   唐安一听到钱万,立马问道:“钱万?你确定是钱万?”   大汉不解地瞥了唐安一眼,道:“没错啊,你认识?这人啥来头,怎会如此强势?这种事情,在探幽阁还是头一回见。” 第八十二章 吾哔你爹   大汉的脾气看样子很不好,哼道:“哈,你不信我,你去整个滁州打听打听...”   “别介,我信了。。。”唐安赶紧打断这货,最受不了动不动吹牛逼的人,你丫的怎么不去滁州打听打听我唐安呢。   唐安也不顾及王掌柜了,便独自一人向画舫冲去,谁知道钱万这个混账用的什么身份嫖~妓,这家伙这段时间管着唐家的生意,估计有点尾巴翘上天,唐安可不希望他打着唐府的旗号外出嫖妓。   很快,唐安就通过了一块巨长的木板,木板连着船与地面,终于来到船上,毫无阻拦。   为什么岸上的那群家伙不知道上来?船上凑热闹不是更好么?估计是怕被溅一身血吧,唐安心想。   上了画舫之后,唐安才能仔细看清船上发生的一切,船的甲板挺大的,正中间围着一群人,可能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唐安走了过去,拨开人群,正中间卧着的是一个女人,大概二九年华,十八岁的样子,身着一条素布罗裙,纯白色的,倒是很附和素依的名字,素~人穆穆,杨柳依依。   而这么一个美妙的女子,现在却是一副惨状,捂着肚子佝偻在地上。   此时,一个身着青衣短衫的男子,正在一脚一脚的踹着素依,狠狠地道:“叫你不伺候爷,叫你不伺候爷,老子踹死你,小爷我好歹也是风流俊朗吧,竟然看不上我,哼,不就是妓~女么,还装什么清高。”   当男子说道风流俊朗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发出了嘘唏之声。   男子听到了,狠狠的扭过头,看着众人,嚣张地道:“难道不俊朗?啊?你们再嘘一个试试,老子让你家破人亡。”   由于唐安站的不算很近,男子并没有看到唐安。   唐安确认是钱万之后,再次确认事情是钱万这家伙挑起的,便走向前去。   正当钱万准备继续施暴,唐安直接从背后一脚将钱万踹了个狗啃屎,牙齿蹭到甲板上,正巧甲板上镶着巨大的柳钉,用来固定船的结构,牙齿哪能受得了柳钉的硬度,钱万顿时飞了两颗门牙,哔哔地流起血来。   当时钱万就发飙了,卧了个嘈,老子门牙都飞了,这特么谁呀。钱万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日~你爹。。。”   钱万一转身,顿时有种懵逼的感觉,一句话终于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唐安,正在用严肃的眼光看着他。   唐安讥笑了一声,道:“你~日~我爹?你确定?”   钱万有点脸红,脚下开始隐隐发抖,手心也出了一巴掌的冷汗,支支吾吾道:“少。。爷,你怎么在这?”   唐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日~我爹?”   钱万这就有点尴尬了,恼羞成怒,但是还是控制着没有发作,道:“这个...少爷您误会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我~日,你爹。。。好英俊。”   钱万对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双手一拍,笑道:“可不是么,老爷能不英俊么。”   这么一笑,门牙还在流血,血就着浓痰,肆意横飞,在场的各位都倒退了一步,生怕溅到自己身上。   唐安有点好奇,这货难道师承以前祥风酒楼的冯掌柜,冯掌柜愣是能把吾日变成吾日三省吾身,而钱万这家伙,竟然把吾日~你爹改成了吾日~你爹真英俊。。。改完还一副标准的认真脸,这货要是搁后世,绝对是顶尖的演员啊。   唐安可没很大的耐心跟钱万哔哔,自己家的家丁竟然在外闹事,唐安是不能容忍的,如果钱万只是文明嫖鸡,唐安可以理解,生理需求谁都有,但是你嫖霸王鸡,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啊。   唐安黑着个脸,问道:“这里是你先挑事?”   钱万无奈的解释道:“少爷,这,,,不是咱家地盘,你怎么向着别人说话?”   唐安照着钱万就是一巴掌,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先闹事?”   驯服手下,是上~位者必须会的事情,唐安目前就是钱万的上~位者,钱万就是自己的马仔,马仔不听老大的话,只能揍了先。   “啪”钱万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转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唐安,他不理解,唐安不是应该向着自己么?   随即钱万就转惊为怒,反正自己正在设计吞了唐家,唐安还能嚣张到几何,一个弱鸡少爷而已,自己为什么要怕。   想着,钱万反而冷静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对唐安道:“少爷,做事可不要太过了。”   唐安没料到这家伙会这么说,这不是反了么。唐安也跟着降下语气,道:“怎么?本少爷打你,你不服?”   说着,唐安也不管钱万什么反应,低下~身子,将卧在地上的素依搀扶起来。   素依可能是受伤颇重,只能任由唐安搂着,时而又觉得不妥,有伤风化,便挣脱一两下,可是她身子太虚,完全挣脱不了唐安的臂膀,只能依偎在唐安怀里。素依皮肤特别白~皙,身上一袭白裙,一张秀丽的脸就像天然形成的山峰,很是静谧悠然。就算是此时痛苦的表情,也非常的挑逗人心。   说唐安不心动,就有点假了,当唐安揽起柔弱无骨的素依,心里虽然没有动歪心思,身体却很诚实,二弟猛然竖立起来,搞得唐安颇为尴尬。没办法,御女术练这么久,还特么每天禁欲。   唐安只能喊道:“喂,没有老鸨吗,赶紧出来啊,把人给扶进去。”   唐安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才喊了一声老鸨,没想到从画舫里,真的钻出了一个身段有点臃肿的中年女人,扭着屁~股,风骚地走了过来。   一见到唐安,就骚里骚气地道:“哟,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多谢公子解围,今日船上的打手都去了新开的妓院镇场子,平时这里就算没有打手,也没出过什么乱子,可是今日却出了这种事情。”   唐安看了一眼老鸨,决定还是看着素依吧,老鸨脸上的粉都在哔哔地掉,唐安可不敢多看,影响胃口啊! 第八十三章 事出蹊跷   好在老鸨有自知之明,见唐安没心情看自己,也就老老实实将素依扶进了画舫之中。   素依被搀扶着,不顾沉重的身子,仍然回过头来,屡屡看向唐安,可惜唐安此时只想着怎么教训钱万,完全忽略了素依柔情似水的眼光。   钱万好像一副豁出去了的眼神,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站着,丝毫没有把唐安这个少爷放在眼里。反正既然准备搞倒唐家,钱万还怕什么?   唐安将素依交给老鸨之后,便站直了身子,重新审视着钱万,唐安发现,这一巴掌下去,钱万竟然面色变得狰狞起来,眼中里露着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唐安,好像随时准备和唐安干架的样子。   唐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过这家伙,要说习武的话,御女术算不算?可是打架靠的是个狠字,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谁知道钱万会不会狗急了跳墙。   这时,见唐安在船上并没有啥事儿,王掌柜才溜了上来。   这货刚才一直躲在船下,见现在好像没什么大事,才溜达上来了,好一副趋吉避凶的嘴脸。当然,唐安也没抱希望这家伙能帮自己,毕竟嘴上说着交情好,真要危及到自己,谁能帮你?   但是唐安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今天不让钱万知道主次之分,以后唐家恐怕难以服众,一个大户人家,连一个下人都管不住,说出去,非得叫人笑掉大牙不可!   唐安虽然对钱万狰狞的目光有点不适,但还是往前走了一步,道:“钱万,我就问你,砸人家的场子,你可知错?”   钱万并没有悔改之意,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不想服软了,道:“何错之有?我付钱,她让我上,天经地义。”   唐安讥笑道:“哼,这地儿你是第一次来吧,连这里的规矩都没有搞清楚,人家都说了,若是不愿意,可以拒绝客人的。”   钱万有点理亏,但还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强自辩解:“哼,妓院的女人,不就是出来卖的么,哪来这么多狗屁规矩?我钱都给了,最后竟然不让我上。”   唐安随即转身,对刚刚上来的王掌柜问道:“王掌柜,你可知道这里的价位?”   “额,老夫也没来过,但是价格还是听说过的,据说货色好的女人,一晚上要两百贯呢,就算是货色差的,也得要上百来贯。”王掌柜扳着手指头,娓娓道来。   好家伙,普通的妓院一晚上也就几贯钱,这里一晚上要两百贯,简直是天价,不过转念一想,素依那样的姿色,要两百贯还真的是不为过啊。   唐安面色不由地轻松起来,就如刚刚排完尿一样爽,终于找到理由来教训钱万了。   唐安道:“哎呀,两百贯啊,你真是好有钱。”   随即,唐安语气突变,喝道:“你一个下人,哪来的这么多钱嫖~娼?我就不信你把你所有积蓄拿来睡一晚,哼。”   唐安确实有点恼怒,老爹把生意刚交给钱万,他就有钱来嫖~妓,唐安不相信巧合,这嫖~娼的钱,八成就是钱万从唐家府库里偷偷挪动的。   唐安脾气很好,对自己的妹子一次脾气都没发过。但是有些东西,绝不容忍别人乱动,一个是妹子们和老爹,一个是钱。唐安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吝啬的人,更不会锱铢必较,对家里下人的饷钱也是一涨再涨,从来不会去克扣他们的月钱,但是不经唐安同意,私自挪用唐安的家产,唐安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钱万心惊不已,愣是没想到露出了破绽。但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反正都跟少爷撕开脸了,钱万不介意再撕一次,钱万反驳道:“哼,我自己的钱嫖~娼,不可以?”   自己的钱?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那是两百贯不是两贯钱,简直了。   钱万说完,自顾想船下走去,唐安可没这么好糊弄,少爷没让你走,你就这么走了?不解释清楚还想一走了之?   唐安赶紧跟上前,拽住钱万的胳膊,道:“怎么?本少爷没让你走,你自作主张?”   钱万猛地挣开了唐安的手,阴测测地甩下一句话:“少爷?你还有几天的少爷当?”   说完,钱万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唐安在原地目瞪口呆。倒不是唐安被吓到了,只是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钱万以前再嚣张,也是不敢跟自己对着干的,可是今天却反常的很,不仅对着干,还撂下狠话。   为什么要说自己没几天少爷当了?唐安实在想不通,此时的钱万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唐安心头隐约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唐安已经没心情继续纠缠钱万,反而是在苦思冥想,钱万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会看相算命?正好看出我印堂发黑,命不久矣,所以这么嘚瑟?   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任何结果,没准是这货冷不丁冒出一句气话呢,唐安只能作罢,明天再去老爹的府上问问,看看这个钱万到底是怎么回事。   热闹就这么消散了,大家也就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寻各妈。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之际,火烧云将天空映得通红,水天相接,夕阳洒在漂浮着的画舫上,在船身光滑的朱漆之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唐安犹如置身仙境,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睡女人,一晚上要两百贯了。   景色再美,终究不是自家,唐安也得回家了,不多时,太阳就要完全落山,到时候一片漆黑,夜路不好走,唐安便匆匆往回赶。   身旁的王掌柜也沉浸在这醉人的美景里,迟迟不能自拔。唐安拍了拍王掌柜,示意要回去了,王掌柜才从意境之中钻出,激动地拉着唐安的袖子,结结巴巴道:“唐公子,我想到了滕王阁序中的一句佳句,可。。。就是想不出来。叫做落霞...什么来着?”   唐安无奈地问道:“是不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啊,对对对,唐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就是这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真的是美极了,原来真的有此等美景,敬哉敬哉。”王掌柜赶紧接话道,仿佛多年的便秘好了一样,浑身畅通。 第八十四章 素依有邀   不愧是文人墨客,骚!这是唐安对于王掌柜的评价,不就是一个景色么,陶醉一下完全没问题,可也不至于这么入迷,而且还骚的还很有文化,非得搬出唐朝王勃的骈文来,真是盐吃多了,闲(咸)得慌。   好不容易生拉硬拽,王掌柜才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跟着唐安离去。   唐安道:“你是不舍这里的景致,还是不舍这里的姑娘呢?啊哈?”   王掌柜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脸红一次,掩饰道:“咳咳,唐公子说笑了,老夫肯定是觉得这里景色宜人,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哈,谁知道呢!   正待唐安准备下船的时候,老鸨从画舫的舱中钻了出来,招呼道:“这位公子,素依姑娘请您留步,她有话对您说?”   唐安很纳闷,难道是也要亲自感谢自己,大概是如此吧。   王掌柜听了嘻嘻一声笑,色~眯~眯的眼睛看着画舫,对唐安道:“哎哟,唐老弟今晚可有福了,保证你开心地合不拢腿,啊哈哈哈,既然美人有约,那老夫就不打扰你办正事了,我先行一步。”   说着,王掌柜不顾唐安的拉扯,灰溜溜地走了,不是不想随同唐安一路回去,只是这口狗粮吃的够憋屈,同样是读书人,唐安就有姑娘主动约,自己只能冷冷的狗粮胡乱的往嘴里塞,为了防止被虐狗,王掌柜赶紧溜了。   现场留下唐安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空荡荡的,颇有一种风吹蛋蛋凉的感觉。   唐安只得硬着头皮进了画舫,说白了,画舫的船舱就是四方状的房子,为什么大家喜欢称其为画舫,而不是船,就是因为画舫的上面有着飞檐翘角的四角亭子,更像一个房间,所以才会称其为画舫。   进了画舫,唐安被里面的装饰给惊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小小的画舫里面,可算是应有尽有,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都是一些精致的酒菜,不过酒已经被打翻在地上,可能是钱万之前做的好事。西北方的角落里,是一只巨大的浴桶,可供两人同浴,用来干嘛的,看着就知道了,只羡鸳鸯不羡仙,因为鸳鸯可以洗鸳鸯浴啊!相反,神仙就不能乱谈恋爱、搞暧昧了,详情请参考猪八戒和嫦娥妹妹。   房间的正上方,就是一个架子床了,唐安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很粉,色调以粉红为主,和诗华闺房中的床没什么二致,大概这个年代,妹子床应该是差不多的,就和教室里的投影仪一样,多半是索尼的。   桌子的边上,坐着素依,素依身旁站着的,就是满脸掉粉的老鸨,正在对素依嘘寒问暖,素依也很不适应的样子。唐安心道,这个老家伙,素依出事的时候,只顾着躲在房中避事,等到素依没事的时候,反而显得异常的关心,就跟一个娘生的一样,虚伪!   见唐安进来,素依赶紧站了起来,手放在小腹,微微对唐安行了个万福礼。素依道:“多谢公子搭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素依姑娘的声音很柔软,就跟她的身子一样,柔弱无骨,唐安听得都酥~麻了,但是还是没有失去理性,唐安笑道:“嗨,什么尊姓大名,我叫唐安,刚才那个,是我家反了天的下人,说来也惭愧,倒是我要向姑娘赔礼道歉。”   说着,唐安对素依又做了一揖,素依赶紧伸手想扶,可又有点羞愧,手刚刚触到唐安的衣服,又急忙缩了回来,道:“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您的下人做的,并不是公子的主意,何必要道歉呢,搞得奴家怪不好意思。”   唐安有礼有节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要怪还是怪我没能管教好下人,才使姑娘惨遭暴行,唐某心里很是对不住啊。”   老鸨见两人没完没了,赶紧上前插话道:“哎呀,你们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的,别到最后,救人的人反而成了罪人。”   说着,又转向唐安,双手扶着唐安的肩膀,将唐安按在素依身旁的凳子上,道:“唐公子,素依姑娘既然请您来,当然就是要好好的服饰您,以表救命之恩,所以啊,你就好好在这坐着,老身也就不耽误你们了。”   不知怎么,素依听到服侍二字,脸上就升起一片红霞,低头不语。   唐安此时并没有关注道老鸨的话,而是在做着自己的心理活动:“啊,你这个老女人,我自己会坐下,别碰我肩膀,靠,还碰我,还不把手拿开,你妹啊,我跟判官很熟的,信不信我告你强~奸啊。”   当素依沉浸在羞涩的意境之中,唐安却是沉浸在对老鸨的吐槽当中,唐安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跟美女呆的太久,对于老鸨这种哔哔掉粉的,唐安还真有点不适应,而肌肤之亲,包过被摸肩膀,也很反感,哥虽然不是处~男了,但是。。。咳咳咳,你摸~我,妹子们会不高兴的。   老鸨说完,就自顾出去了,留下了唐安和素依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事实证明,空间越小,男女同处一室的时候,气氛也就越暧昧,因为空气中荷尔蒙的密度增加,唐安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理性的分析一波。   两人都有点尴尬,眼神飘忽来飘忽去,时不时不小心对视上,素依就会赶紧看向别的地方,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就这么待了一会儿,唐安对这种状态颇为不适应,要是自己开口吧,又不知道说什么,自己除了知道她叫素依之外,其余一概不知,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   天色慢慢暗淡起来,唐安腾地站起身,道:“那个...我家到吃饭的点儿,我得回府上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反正没什么说的,还不如逃之夭夭,要不然这么萎靡的气氛,唐安很容易把持不住的,老二已经隐隐约约不老实了。   唐安背对着素依,向门口走去。   “公子留步,奴家......有话说。” 第八十五章 身怀绝症?   唐安听到背后素依挽留的声音,回过头道:“不知姑娘要说什......”   嘶~~~出乎唐安的意料,素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解着身上的罗裙,腰间的丝带已经解开,眼看,两只小白兔就跳脱了出来,一上一下的,很有弹~性,霎时,唐安鼻血沸腾,刚才就不老实的老二,突然活力四射,连御女术都自动驱动了起来,血气在身体的四经八脉也运转了起来,这个御女术什么都好,还能增强体力,就是有一点,看到妹子没穿衣服就自动运转,上次阴思妹妹那就见证了。   唐安赶紧上前阻止,握住素依两只玉爪,道:“素依姑娘,你这是作甚?”   唐安刚刚凑近,一股清新的体~香就扑面而来,素依这个年纪,已经发育成熟,散发出的体~香,是最具有诱~惑力的,唐安不由地醉了,御女术更是生生不息地运转起来,浑身燥热难耐。   该死,没想到御女术还有令人烦恼的一面。   素依的杏眼之中,慢慢的溢出泪水,声音带着哭腔,道:“今日素依有难,算是看透了世间冷暖,没有一人肯上前搭救素依,平日里那些男人嘴上说的好听,可是,真正到了有事情的时候,他们就缩地远远的。”   说完,眼泪巴拉巴拉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唐安赶紧伸手帮素依擦拭眼泪。   谁料到素依突然抓着唐安的手,道:“可是唐公子不同,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素依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反正第一次也是迟早的,还不如送给唐公子。”   第一次?她还是处子之身?唐安有点惊讶,原来妓~院也是有处子的。   唐安还是很理智,家里有那么多的妹子,自己总不能在外面见一个上一个吧,这样的话,太对不起钰莲和诗华了。唐安只得道:“素依,你的路还很长,没准哪一天就碰到了如意郎君呢,可不要乱说以身相许这种话。”   素依不以为然,道:“如果素依有如意郎君,那就是唐公子你了,素依从小孤身一人,从未有过被关心的感觉,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   没想到自己教训钱万,竟然被妹子看上了,唐安现在很纠结,虽然素依不论是从长相还是脾气秉性上来说,都是上乘中的上乘,可是自己家里还有两个正式的妻子,这样冒然的跟素依发生关系,恐怕钰莲和诗华的心里会很难过,唐安不是个莽撞的人,所以只能拒绝素依了。   唐安强忍着御女术运转带来的不适,重新将素依腰间的丝带系上,道:“素依姑娘,不瞒你说,我家里还有两个妻子,我这么做,恐怕对不起她们,恕在下不能行之。。。”   说完,唐安就快步而去,留下素依在房中发呆。   “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好,肯定是个好男人呢!”素依看着唐安离去的方向,口中呢喃着,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立志要跟着唐安这种好男人。   唐安前脚刚走,老鸨子后脚就进来了。谁知道是不是趴在外面偷听。   素依对老鸨道:“鸨母,是不是我的容颜还不够,他才会不屑于我,我衣服都褪去一半了。”   素依的面色显得有些失望,又有些欣喜,失望的是唐安拒绝了她,欣喜的是唐安的品质。   老鸨子则成熟的很,看人的眼睛也非常之准,自信道:“我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你,但是他想来应该是个好男子,不忍家中妻子的醋意,所以才拒绝你,并不是你不够绝美,你不要妄自菲薄。”   ~~~   唐安走在路上,颇为懊悔,妈的,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啊,人家妹子都脱~光光,指名道姓要你睡,你他~妈~的竟然拒绝了,唐安也是一时懵逼,鬼知道当时经历了什么。   可是真要去睡的话,唐安又有点不忍,一则是素依还是个处子之身,自己这么下手,会不会有点狠?二则就是对钰莲和诗华有愧,家里有两个绝色美人,自己还去外面睡女人,这不是闲的蛋疼么。   说实话,唐安现在还真有点蛋疼,感觉练了御女术之后,一但禁欲,自己就浑身难受,蛋疼的紧,晚上很难入眠,着实是想不通。   走着走着,眼看到了门口了,唐安一时兴奋,便跑进了宅子,边跑边喊:“钰莲诗华思思馨宁馨婉灵儿,我回来啦!!!”   刚刚进门,感觉鼻腔内就像崩堤一样,突然飚出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到嘴里,腥腥的,咸~咸的,还带着温度。唐安下意识抹了一点下来,凑着宅前灯笼的微光一看,竟是殷~红的鲜血。   唐安顿时一惊,随即感觉大脑一阵麻木之感,像是要死机的感觉,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模糊起来,唐安好像看见了急匆匆跑过来的钰莲和诗华,惊呆在原地的阴思,和飞奔而来的馨宁,紧接着唐安就断片了,眼前一片漆黑,唐安也没知觉,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良久,唐安醒了过来,视线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唐安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仔细打量了一下,是自家的床,满意地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手腕上痒痒的,唐安回过头去,发现不知是哪来的一个大夫,背着个木箱子,应该是药箱。大夫三根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眼睛颌着,大概是在感受自己的脉搏。   中医后面,站着一排妹子,唐安看了一眼,都到齐了,不禁咧嘴笑了,自己这又不是要死,为什么都这么紧张地围在那里,看起来就跟送行一样。   唐安刚准备笑,钰莲就萌萌地瞪着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表情,又指了指大夫。唐安明白了,怪不得没人说话,怕影响大夫把脉啊。   唐安也就顺着钰莲,闭口不语,静候大夫诊脉的结果。   不多久,大夫便站了起来,眉头紧锁,又长叹了几声,随即又摇摇脑袋,对众人道:“这位公子脉象非但不弱,反而非常的强劲有力,可是竟然会突然流鼻血,老夫行医几十载,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 第八十六章 陈大福上门   卧~槽,不会是绝症吧,连医生都检测不出来,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病症,才导致大夫诊治不出来?我才十八岁多,我还不想死啊,唐安心中疾呼。   随即,钰莲诗华作为家里的主妇,钰莲首先开口问道:“大夫,我相公真的身体无恙么?”   诗华也上前,焦急地看着大夫,眼中满是关心之色   这大夫实在是没有诊断出唐安有何病症,做了几十年的大夫,竟然连病症都查不出,脸上稍稍有点红,这位老大夫自认为有点丢人。   大夫面有愧色道:“老朽学医不精,没诊断出这位公子的病症,但是脉象四平八稳,想来就算有病症,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儿。”   听闻不会有大问题,钰莲和诗华面露喜色,连道谢谢大夫,然后从腰间系着的荷花包里,掏出了一大串铜钱。大夫着实不敢受用,毕竟自己并没有诊断出什么,只能屡屡伸手推脱,你推一我推二的。   无奈,唐安只能道:“大夫,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下,我死了赖你头上,你信不信?”   有时候,善意的威胁还是有点用的,大夫听唐安要赖自己,忙是接过钱,道:“老朽收钱,收钱还不行么。。。”   无奈,第一次碰到逼着自己收钱的,大夫的世界观崩塌了。   唐安可不是非要装逼,而是念及大夫走这一趟,也怪不容易的,所以就逼着他收下这点小钱,也当做一点跑路费不是?总不能白跑一趟,任谁也不想受累不讨好。   大夫脚底就像抹了油,飞也似地逃离了唐安的宅子,这地儿太反常了,这宅子的主人也反常,哪有逼着人收钱的道理,不理解,大夫生怕自己呆久了,唐安这货会逼着自己做别的事情。   大夫一走,众女俱都围了上来,阴思不懂事,见唐安好像没事了,就飞奔到了床~上,横躺在唐安的身上,非得要唐安起来陪她玩。   唐安苦笑,我刚流失了那么多的鼻血,哪敢胡乱运动,现在还晕乎乎的呢。   钰莲心疼唐安,赶紧把阴思拉下来,道:“小思思,哥哥生病了,没力气起来玩,乖,不要压着哥哥了。”   阴思虽然不太懂事,却能听进道理,见钰莲不像是在说假话,阴思乖乖地从唐安身上爬了下来,坐到了床头上。   诗华上前握着唐安的手,焦急地道:“夫君你感觉还好吗?”   诗华一问完,妹子们都涌了上来,站在床头,就这么看着唐安,很是关切,生怕唐安哪里感觉不够好。   唐安只能苦笑着说道:“你们怎么都一副悲切的脸色,我这不好好的么,别慌,死不了,走,咱们吃饭去。”   确实,唐安感觉流完鼻血,不仅身体不难受,而且之前御女术产生的燥热,也随之消失了,身体恢复了平常的状况,就是刚流完血,有点虚弱头晕而已。   丌官馨宁站在边上,眼神很不自然地看着唐安,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作罢了。   唐安在钰莲和诗华的搀扶下,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和众妹子们,一同去偏厅吃饭,这不得好好补补怎么行。   ~~~   大清早,唐安的宅子门外传来了哐哐的敲门声,张管家急急忙忙应了一声,便跑过去开门。   张管家由于要兼顾唐安的宅子和酒楼,所以起得特别早,用一个挺有意境的成语形容,那就是披星戴月。晚上要关宅门,白天灰蒙蒙的时候,就得起来。唐安极力建议张管家不用那么拼,但是张管家却不这么认为,张管家觉得虽然忙了点,但这么平静祥和的生活,就算累一点,他也乐在其中。   开了宅门,是一个浑身肥膘,满脸赘肉的汉子,身高一般,但是体重。。。不知能不能压死猪。   来人是陈大福,这家伙鬼鬼祟祟,鼠头鼠脑地在外探着头,乍一看,活脱脱一个小偷的面容。   张文打理酒楼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对于酒楼的熟客,还是认识一些的,陈大福这家伙,每天扯着嗓子在酒楼哔哔,各种家常以及外界秘闻都拿出来讲,在三特酒楼,已经算是名人一般的存在了。   特别是这段时间以来,陈大福来酒楼的次序更是频繁,不过他讲的内容是什么,张文就没有关注了,毕竟自己上上下下打理酒楼,货物食材的采购,以及各类进出账的记载,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哪还有时间听陈大福讲闲话。   但是陈大福为什么会到少爷的宅子敲门,张文很是不解,上前谨慎地问道:“不知陈兄弟到此,有什么事情么?”   陈大福也认识张文,知道他是祥风酒楼的掌柜,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在唐安的宅子里,难道唐安不住这里?不应该啊,自己的消息来源一向很靠谱,唐安肯定住在这里无疑,或者张文是唐安的朋友也有可能,朋友家借宿,完全合理的解释。   陈大福哦了一声,道:“我不是找你,我找唐安,唐公子,他在吗?”   张文可不认为唐安会跟眼前这死胖子有交情,仍然很谨慎,问道:“你找我家少爷作甚?我可以帮你转告。”   卧了个大槽,他家少爷?陈大福疑问道:“你是唐安的。。。?”   “我是少爷家里的管家。”张文若无其事地答道,大早上碰到个一惊一乍的胖子,哪有什么心情聊天。   这下陈大福懵逼了,没想到祥风酒楼竟然是唐安的产业,连祥风酒楼的掌柜都是唐安的管家,简直难以置信。   见陈大福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张文便有点不耐烦,问道:“你还有事吗?”   陈大福反应过来,赶紧道:“有事是有事,不过我不能和你说,唐公子亲自交代我的事情,我得保密啊。”   陈大福保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货天天在酒楼哔哔各种新闻八卦,他的嘴应该是最不靠谱儿的了。张文有心要赶走陈大福,但是想想,少爷是个聪明人,有时候确实可能会做一些奇怪的、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以防疏忽,张文还是准备去知会少爷一声。   想必就算陈大福是骗自己的,唐安也只会怪罪这个死胖子,而不是自己这个尽心尽忠的管家。 第八十七章 肾气过足   唐安抱着阴思,还在睡梦之中,管家就在房外呼唤,说是陈大福来了。   唐安想了想,陈大福,不是那个死胖子么?他来干嘛?   “叫他去死吧。。。”唐安向房外怒喊了一句。   这么良好的睡眠,就被这个死胖子打乱了,这货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张文灰头土脸地回道宅子的门前,陈大福还在门口等着,张文这回也不客气了,原话转告:“我们少爷叫你去死!”   陈大福肥硕的巨脸有点不解,不解中带着一丝无辜,自己可是来汇报工作的啊,上次唐安不是威胁自己去扭转风声么?现在好不容易扭转成功了,唐安怎么还叫自己去死。   抱着满腔的不解,陈大福只能颠颠地打道回府,人家不待见还能怎么办,只能先行离去,哪天在酒楼碰见唐安再行商议呗。   正在陈大福往回走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喊声:“陈胖子,别走啊,等一下。”   陈大福回头,竟然是唐安身着亵~衣亵裤跑了出来,往自己的方向飞奔。好在这时候没什么过往的行人,要不然又得有人要取笑,说唐安草率了。   唐安刚开始也是没想起来,自己上次吩咐陈大福做事,今天听闻陈大福来了,下意识就叫他滚蛋,等唐安意识起来,陈胖子已经走了老远了,唐安只能就着亵~衣,向门外冲去。   唐安追上陈大福后,便带着陈大福回到了宅子,把陈大福安置在葡萄架下的桌椅上,自己则是去屋内穿衣。   穿好衣物,唐安也来到葡萄架下,此时的葡萄已经完全枯萎,毕竟是秋天了,只剩下光溜溜的藤蔓缠绕在木质的架子上,很是萧瑟。   唐安寻了个凳子坐下来,开口问道:“来找我是不是上次吩咐的事情?”   陈大福在唐安面前还是有点紧张的,乖乖如实道:“嗯,已经完全改变了风声,大家只知阴茂常作恶多端,被判官绳之以法,而不知是唐公子在幕后推动。不仅如此,大家眼里唐公子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匡扶正义的好人。”   唐安道:“那就好,干的不错,拿去,这是两百贯,总不能让你干这么大的事儿,只拿一百贯吧,记住,这件事情永远保密。”   陈大福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唐安竟然会再次给钱,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给唐安上三根香了。   不想,唐安却道:“别太高兴了,我也会去考证的,要是风声犹盛,恐怕你也别想有什么好的后果。”   陈大福自信道:“唐公子尽请放心,我陈大福的嘴皮子,在这滁州城,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那就好。”   唐安也都是为了阴思啊,做这一切,挺不容易。唐安可不希望阴思长大,得知是唐安是坑父仇人,要知道,被仇人养大,是何等的打击,阴思要是知道了一切,恐怕连命都不想要了。   ~~~   陈大福走后,唐安去后厨喝了碗小米粥,便在院内打坐,练起了御女术,这么多天,唐安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将三卷都过一遍,偶尔挑出不解的地方,细细琢磨,推陈出新。   很快,体内的血气开始飞速运转起来,通过各个穴位,身体马上开始发热,唐安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随着越来越快,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体内的血气的势头也愈发生猛。   血气对穴位的冲击一波连着一波,唐安极力地控制着,忍耐着,但是身上还是有点难耐,感觉身体要爆炸,体内的血管也在隐隐作痛。   “嗤!!!”唐安的鼻子又爆发了,鼻血瞬间喷了满地,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地上和脸上,整个世界都变得通红一遍,甚是恐怖。   昨天事出突然,根本想不到好好的流啥鼻血,所以昨儿个唐安直接晕了过去。但是有了昨天的例子,唐安今天喷出鼻血,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很郁闷,自己就算身体再好,老是这么喷鼻血,迟早也得血尽而死啊。   正当唐安挣扎着站起来,一袭凉风,抚上了唐安的面容,马上,一块带有少女清香的丝绢,已经凑到了唐安的鼻子上,温柔地帮唐安擦拭鼻血。   唐安举头望去,原来是馨宁起来了。   唐安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丌官馨宁没有看唐安,而是专注地擦拭着唐安的鼻血,嘴里回答道:“习武之人,早起是习惯罢了。”   馨宁擦地很仔细,脸都快凑到唐安的嘴边了,身上清新的香气,使唐安瞬间宁静了下来,馨宁就是这样,每次与唐安在一起,总能给唐安带来心如止水的感觉,很是平静,不泛一丝波澜。   唐安觉得总是流鼻血,估计还是有点不正常,便问道:“宁儿,为什么这两天我总是莫名其妙流鼻血,而且只要御女术运作了,就会浑身难受,以前却未曾如此。”   馨宁已经将唐安的鼻血擦拭干净了,将带着血的丝绢折了起来,拿在手上。   馨宁与唐安并肩而坐,回答道:“其实我昨天就想说的,根据武学的理念,御女术是增强肾气,补脑还精的功法,一般人刚练,肾气得到加强,所以身体会很精神,但是物极必反,你短时间竟然练到了第三卷,已经是超乎常人练功的速度,况且这么几天,你一直都未曾与夫人们行~房,我想,大概是肾气积蓄太多,而又不得排除,才导致你流鼻血的。”   武林高手就是不一样,说的条条是道,唐安觉得倒是有点道理,目前唯一行得通的解释也就是这个了。怪不得大夫说自己脉象强劲有力,他~妈~的肾气十足,能不强劲有力么。   并不是什么绝症,唐安意外地很开心,本来还以为得了不治之症呢。   宁儿却在一旁叹了口气,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唐安看了,心道,哟,这妮子竟然还有心烦意乱的时候。   唐安笑着问道:“宁儿,你为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不像你啊。” 第八十八章 馨宁的少女心事   馨宁转过头看了看唐安,脸上满是认真,道:“少爷,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这种话,唐安已经见过无数遍,还有什么该不该说,都说到这份上了,直接说了呗。   唐安道:“但说无妨,咱们谁跟谁啊。”   馨宁又是一声轻叹,道:“少爷,你不可再禁欲了,你的御女术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而出现流鼻血更是不祥的征兆,我担心你会走火入魔,泯为疯人!”   唐安惊呆了,睁大了双眼看着馨宁,道:“还真有走火入魔这一回事?不是说是谣传的么?”   丌官馨宁摇头:“走火入魔就是说练功坏了心智而已,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会没有理智了。”   我靠,我这高智商的大脑,怎么能丧失理智呢?我还要赚钱,还要捡妹子啊,我还是个孩纸啊~~~   馨宁见唐安满脸的悲痛,只得轻声安慰道:“其实,只要不要过度禁欲就好,御女术本就是房中之术,可是少爷你练了,最近的房~事反而减少了,所以效果,岂不是会适得其反?”   唐安点了点头,确实是有道理。   馨宁看向唐安,建议道:“要不让阴妹妹来我这睡几天,你好好和夫人们共尽鱼~水之欢?”   唐安苦笑着摇摇头,道:“不妥,你半天都不笑一下,你觉得阴思会同意吗?只怕她要哭得稀里哗啦啊。”   丌官馨宁沉默不语,笑,真的不是她的技能,她习惯了没有表情,能让她会心的笑的人,只有唐安。唐安花钱买她的时候,她笑得很美,唐安答应她教她习字时,她梨花带雨,哭中有笑,美若天仙。   但是阴思不是唐安,她真的笑不出来。   唐安当然也理解馨宁,所以不再说此事,就算要走火入魔,也不可能这么快是吧?实在不行,要不去把素依收了?想想素依那白~皙的皮肤,还有跳脱的小白兔。。。咳咳,唐安又礼貌性地石更了!   这个时代的衣服,有个特征,太松垮,也就是布料太柔软,想到素依的一瞬间,唐安的胯下,就撑起了一个小帐篷,颇为尴尬!   丌官馨宁武术高深,观察力自然低不了。看着唐安的生理反应,馨宁只能无奈地低下头,这种关心别人的感觉,馨宁很少有。关心别人,馨宁感觉有点别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事越来越多了。   少女心事如弱水,有三千!   唐安站了起来,将手伸向馨宁,馨宁仰望着唐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交给了唐安。馨宁的手很纤细,犹如白玉雕琢,如果没看到虎口有一层小茧,还真想不到她是习武之人。   唐安将馨宁拉了起来,道:“你先去吃饭吧,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馨宁应允,向后厨走去。   馨宁用完早饭,便随同唐安一齐出了府,寸步不离地跟着唐安,也不知道唐安往哪里去。   唐安此行的目的很是简单,那就是唐府,也就是老爹唐大壮的府上,钱万这小子昨儿个吃了枪药,一个劲儿跟自己娄火,唐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因,唐安觉得,钱万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无理。   进了唐府,下人们也都匆匆忙忙地在里面穿行,时不时看到唐安,不敢抬头,低着脑袋向唐安行了个礼,就飞也似的跑了。   这群下人是怎么了?自己又不是老虎,以前也不这样啊,为什么见到自己,都想尽快躲起来的感觉。   唐安一把抓~住一个过往的婢子,唐安认识她,叫做小红,唐安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行色匆匆的,少爷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谁知那个小红赶紧下跪,一个劲地磕头道:“少爷,您就放过我们吧,你对我们越好,我们的下场就会越惨。”   小红咚咚地磕着头,带着哭腔求饶,唐安有点心烦,他~妈~的怎么怪事一桩桩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唐安直接将她拉起来,可是小红还是一直低头,不敢说一句话。唐安只能逼问道:“你是怎么了?为何不敢抬头,把头抬起来!”   最后一句话,唐安是吼出来的,声音如雷霆,吓得小红赶紧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可把唐安吓着了,小红原本不算很漂亮,但也不丑,可是如今的小红尽然门牙都没了,连人中穴附近也豁了个大口子。   唐安顿时拉下脸来,脸色黑得跟2B铅笔一样,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如实道来。”   小红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低声道:“钱万打的。”   又是这个JIBA钱万,唐安现在捏死这货的心都有了。   唐安继续问道:“那些个低头不语的,都是钱万打得?”   “嗯.....”   “日,他娘的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反了天了。”唐安怒火冲冲,准备冲进去和钱万撕逼。   小红见唐安要暴走,马上跪下,挽着唐安的腿,求道:“少爷您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会被打死的。”   听了这话,唐安更是怒火难平,他就不信,钱万真的敢打死自己的下人。   丌官馨宁在一旁,见唐安差不多要失去理智,赶紧握住唐安的手臂,道:“少爷,不要冲动,咱们冷静下来,想必查的更清楚。”   丌官馨宁的手略微有点凉,抓在唐安的手臂上,力度适中,说来也奇怪,刚才唐安还不能平息怒火,此刻马上就冷静下来了。   馨宁说的有理,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趁着老爹不在,钱万如此嚣张,想必肯定有原因的,唐安目前主要的,不是忙于撕逼,而是要将这里面的原因查清楚。   唐安看着馨宁的眼睛,心神俱宁,道:“谢谢!”   馨宁不知是害羞还是咋的,眼神赶紧逃离唐安的目光。   唐安掏出一吊铜钱,交由小红,让她先修养一段时间,就不要做事了。随后便带着馨宁,往内院行去。   唐府很大,唐安也不知道钱万在哪,只能挨个儿找过去。   找了大半天,愣是没找到钱万,反而自己心神俱疲,累成狗了。 第八十九章 嚣张不可一世   可是唐府实在是太大了,唐安对于唐府,其实并不是很熟,自己老早就在外买了宅子,这里面没住过几天,别说找人了,就是让唐安找茅坑,恐怕也不是件易事。   无奈,唐安在原地召集来去忙活的下人们,大声喊道:“谁知道钱万在哪?带我过去。”   鸦雀无声,大家都低头忙活,没人准备理会唐安。。。可能是钱万的威风抖得太厉害,大家都不敢冒头了,毕竟目前钱万在管着一切,大家做下人的,钱万要迁怒于咱,少爷会出面么?   迷之尴尬,唐安继续喊道:“本少爷赏你五贯钱!”   场面仍然是异常的静谧。   唐安只能加码:“十贯!!!”   ......   “五十贯!!!”   ......   “操,一百贯”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长相平常的婢子,但是眼神里面却闪着精光。   唐安来势汹汹,这个婢子猜测,唐安来找钱万,想必是没什么好事的,而且钱万这几天在府上作威作福,唐安身为少爷,恐怕也不会置之不理,综上所述,这个婢子才敢站出来,毕竟站在少爷这边,应该是没错的了。   最重要的,是一百贯啊,这可是一笔巨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观和价值观。   唐安肉痛地掏出一张一百贯的行钞,这是自己家啊,真特么丢人,还得花钱让下人带着自己找人,一百贯啊,探幽阁一般姿色的可以嫖一晚上,嗯,肉痛。   随着婢子的步伐,唐安和馨宁兜兜转转,很快就看到了书房的棱角。   婢子远远地指着书房,轻声道:“少爷,我不能带您进去,钱万要是知道。。。会报复我的。”   既然已经找到了钱万在哪,唐安便吩咐婢子下去了,自己和馨宁向着书房方向走去。   本来唐安只是来敲敲警钟,提醒钱万不要那么嚣张,要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下人就是下人,要是反客为主的话,这不就乱了伦理纲常。   可是来到了府上,唐安才知道钱万已经威风到了什么地步,私自虐~待下人,谁给他的权利?唐安已经有点隐隐发飙的感觉了。   一脚踹开书房,唐安更是眼睛里冒火,钱万这家伙竟然躺在书房的太师椅里,两条腿垂在半空,摇来摇去,优哉游哉。本用来写字的案几上,摆满了果脯肉干等各色吃食,食物残渣到处横飞,乱得一派糊涂。   这厮真是目中无人,老爹的书房,唐安都不敢乱动,这货竟然躺在书房吃东西,你特么要是在管理生意也就算了,这里是吃东西的地方么?   看到门被一脚踹开,钱万脸色阴沉下来,但是看清来人之后,稍稍露出了慌神的表情,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书房自古都是非常重要的场所,连家中的女主人未获得允许,都不能进来,而钱万却在里面嗨到嗑药一般,后果可想而知。   但是马上,钱万就想到了什么,重新恢复了嚣张的样子,不过此时已经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   唐安面无表情,沉声问道:“钱万,见了少爷,你还坐着?”   钱万也不失气场,冷冷地对峙:“老爷叫我管理生意,少爷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   嚯,好大的口气,唐安冷笑:“你不过是个下人,难道少爷说的话,不好使?给我站起来回话。”   钱万虎头虎脑站了起来,脸上不满之色愈发浓重,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少爷,你还想怎么样?我受老爷之命,老爷可没说,我一定要听你的!”   妈的忍不住了,唐安一把拔~出馨宁腰间的剑,冲了上去,他~妈~的,今儿个老子就得削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一刀斩你桃花儿开。   钱万慌了,气场不复存在,谁知道这个弱鸡少爷竟然敢动刀子,钱万马上搬起太师椅,挡在胸前,道:“喂,光天化日,你难道想行凶不成?目无王法吗?”   唐安仰天一笑,道:“哈,给我讲王法,不知道我跟滁州判官很熟么?砍了你能有啥事?再说,你是我府上的下人,还是个贱籍呢,杀了你,如何算是违法?”   听唐安这么一说,钱万反倒不紧张了,放下太师椅,颇有自信地道:“你蒙谁呢,你上次被抓进大牢,还有脸说跟判官关系好?这次阴茂常出事,据说你是他朋友,还差点被连累了吧,哈哈,至于贱籍,老子早就花钱取掉了,你以为这世道这么简单么?你以为我钱万不知道留一手么?我现在可是正宗的滁州户籍,来来来,照我脑门上砍,我看你砍了我,你自己怎么脱身?”   钱万嚣张地不可一世,指着自己的脑袋,大放阙词,料定唐安不敢砍他。   唐安有点凌~乱,为什么钱万会说自己跟阴茂常是朋友?仔细思索了一下,唐安才想起陈大福来,应该是自己吩咐这货去扭转风声,才会让钱万认为自己跟阴茂常是朋友,看来陈大福办事效率着实不错,赞一个!下次有事还可以找他。   不过钱万私自换贱籍,唐安真的没有料到,不过唐安知道,钱万这货说的是事实,当初自己给钰莲取掉贱籍,也没有来唐府拿贱籍文书和卖~身锲,直接使钱解决了,想必钱万也是这么干的。   钱万趁着唐安思索的片刻,以为唐安怂了,钱万嘚瑟的不可一世,挑衅道:“来啊,砍我啊。”   “操,我砍死丫的,老子还怕了不成。”唐安反应过来,提起剑又冲了上去。   钱万一万个没想到,这货打了鸡血还是抹了风油精,居然真的冲了上来。   眼神中充满着不解和不甘,一柄闪烁着幽光的长剑,离钱万的眼睛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劈到了。   钱万想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钱万此时就是案板上的王八,没得躲,只能颓然地闭上眼睛,希望死的舒服一点。 第九十章 钱万的计谋   良久,钱万发现竟然一点都不痛,悄悄的睁开眼睛瞄了一下,发现唐安身边的女子已经握住了唐安的手臂,所以唐安手上的剑并没有落下来。   哈,不砍死老子,老子就是英雄,钱万跳将开来,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谁,王法犹在,想必砍死我,你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唐安疑惑地看向馨宁,馨宁没有说话,但是馨宁沉着的眼神告诉唐安,听她的。   ~~~   唐安气呼呼地从唐府出来,留下钱万在书房嘚瑟。出了府门,唐安忍不住问道:“宁儿,刚才你为什么。。。?”   馨宁还是很冷静,面无表情地分析道:“少爷何必急于一时呢?你要是亲手杀了他,肯定会累及你自己啊,就算你有白夜密探的卫牌,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何必浪费在一个下人身上。”   馨宁是为了自己好,唐安也理解,不过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忍下,但是已经出了府门,还能怎么样呢?只能等着看,钱万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最近尾巴简直不要太翘。   不过自从唐安和诗华成亲了之后,唐家和刘家很多声音都是绑在一起的,也就是深度合的作关系,特别是三特酒,每日的进账,都是个巨大的数额。   唐安觉得有必要知会一下刘管家一声,让他多留意钱万背后的小九九,盯住两家的财产,刘管家都一把年纪了,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忠心方面唐安觉得应该是信得过的。   想着,唐安和馨宁便往刘府行去。   到了刘府门口,没成想刘家的大门紧闭,拒不见客,唐安甚至拿出了拜访丈母娘的理由,大门仍然不开,老丈人家里,唐安不能表现地过于无理,这要是放在唐府,唐安干脆让馨宁把大门砸了。   唐安只能灰溜溜地带着馨宁回自己的宅子,没办法,刘家不开门,唐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岳母,在门外喊那么久,只换来下人们的“拒不见客。”   夜深人静,萤光虫鸣,刘家的大门偷偷开了一丝小~缝,一个瘦小的影子,在朦胧的月光下,钻进了小~缝之中。   刘府的正厅里,刘管家和钱万坐在堂上。   刘管家一直在喝茶,续了一碗接着一碗,显然有点紧张。钱万则不同,细心地将茶沫子撇开,慢慢吞吞缀了一小口,很是悠闲,仿佛上午跟唐安的对峙,丝毫不影响此刻的心情。   刘管家放下茶碗,焦急地问道:“我说钱兄弟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如今我把夫人抓了起来,丢到了柴房,这眼看府上没主人,几天就得露馅儿了啊,况且今天唐家小子来了我这里,我不敢开门啊。”   钱万冷笑了一声,道:“你急什么?如果没有料错,事情马上就要办妥了,至于唐安,他今天还来杀我呢,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刘管家大惊失色,道:“他。。。他还要杀人?”   钱万瞪了瞪眼睛,道:“你怕个屁啊,他要真敢杀人,我还能活到现在?”   刘管家见钱万言之凿凿,也就放下了心,道:“钱兄弟,咱们两合作,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具体的计划啊,可否道来一观?”   钱万清了清嗓子,道:“说白了,弄死唐大壮和刘进,这刘唐两家,不就俱在掌中了么?”   “要杀人?岂不是......”刘管家还是有点担心。   钱万见这老家伙简直烦人,心中默默打定主意,到时候事成,一脚踹开这老东西,但是现在还是得把他当做自己人。   钱万耐心解释道:“放心,都安排好了,刘进和唐大壮两个老家伙不是去贩盐了么,这可是杀头的重罪,我已经吩咐人去举报他们,等他们被官府拿了,我再命人使点好处,弄一份遗书,遗书上就写把家业转交给我们俩,那时候他们在大牢里,除非他们把手吃了,否则强行搞到他们的手印,不是很简单的事么?到那时,一份按了手印的遗书,想必没人可以反驳吧?”   刘管家的嘴,已经张得非常大,大到可以塞下一个拳头,刘管家已经震惊了,对于钱万设的计谋,佩服地五体投地,这家伙年纪不大,城府却着实不简单!   但是刘管家还有一事不通,问道:“他们贩盐被抓,难道不会被抄家?咱们到时候会不会什么都落不到?”   钱万讥笑起来,觉得刘管家的考虑实在是多余了,反问道:“现在的元廷是什么样的,你形容形容!”   如今元廷破败,非皇上不谋国事,而是这个朝廷,从上到下,各级各类官员已经烂透了,烂到骨子里了。一个人如果被蛇咬了手,可以砍了手,被咬了腿,也可以一并砍了。但是元廷现在犹如全身中毒,除了脑袋是清醒的之外,其余皆都被感染了,难道要砍了全身?那和取下脑袋有什么区别?   荒唐!到了那种境地,只能等死!   思索片刻,刘管家用了一个很恰当的成语:“强弩之末!”   钱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些个地方官员抄别人家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朝廷效力?哼,想得美,他们只是希望自己多捞一笔,抄家抄出一万贯,那群狗官就能吃下九千贯,剩下的一千贯,层层克扣,到了朝廷国库,还能剩下几个子儿?况且,天高皇帝远的,东台离这儿可远着呢,他们要想抄家,只能发堪文来滁州,让滁州判官来抄,到时候判官自己都吃不够,难道还会分多少给东台的官儿?倒不如咱们给足东台的狗官好处,他们得了益处,自然不会吃力不讨好地来抄家了,懂?”   钱万说了一大段,嘴皮子都要上火了,赶紧拿起茶盏润了一口,看向刘管家,这货要是还不懂,想必可以去死了,自己解释了这么老半天。   刘管家此时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一对拳头了,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刚才只是把钱万当做一个颇有城府的年轻小子看待,此时,钱万在刘管家眼中,已经是个超级腹黑的家伙了,竟然能想出此等计谋来迫害自己的主子,这种人,不简单! 第九十一章 霸王硬上弓   刘管家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各方面身体机能也都下降了,但是脑子是个好东西啊,恰好刘管家的脑子尚且够用,钱万这一番解释下来,刘管家终于没有了疑问,更没有了后顾之忧。   万贯家财?刘管家不在乎,自己孜然一身,膝下无后,铜臭阿堵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刘管家没很大的兴趣。   刘管家之所以与钱万合谋,把控刘家,主要是因为钱万承诺为刘管家治病,这不举之症,刘管家曾四处寻访,无果而终,钱万的承诺,让刘管家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孝有仨,无后为大嘛,刘管家可不想顶着绝种的帽子,死了不敢面对祖宗啊。   刘管家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治病的事情,遂问道:“钱兄弟,这计谋,算得上是天衣无缝,老朽也听懂了,老朽就想问问,治病之事。。。?”   钱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哈哈地拍了拍刘管家的肩膀,道:“放心,事成之后,决不食言。”   “还得事成之后?”刘管家语气中有点不满。   “怎么?不可么?若是现在就给你治好了,你临阵倒戈,又倒向刘进那头,我该怎么办?凡是都得求稳啊。”钱万拍了拍巴掌,慢慢解释起来。   刘管家不知钱万所言是否属实,但是目前也只有先干完这票。只要有一线希望,刘管家就不会放过重振男人雄风的机会。   刘管家抬头望向门外,浑浊的眼球中,尽是对未来的向往。等到事成之后,手上大把的行钞,然后病又治好了,刘管家寻思着,该找几个夫人为好呢?五个?十个?不妥不妥,来至少也得把这刘府的所有厢房塞满了,到那时,啊哈哈哈,酒池肉林,尽在掌中!   钱万可不知道这老家伙在想什么,望着门外两眼放光,都一把年纪了,一个小计划都这么兴奋,钱万稍稍鄙视了一下自己的队友。   ~~~   东台白驹场,一间昏暗的牢房之中,正在提审一对犯人。   牢房内非常的阴暗潮~湿,两个犯人都是中年模样,身着发黑发臭的囚衣。   他们很努力地去观察审问的人,可是由于光线问题,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终于,审问的那个人开口了,声音有种深沉嘶哑的感觉:“唐大壮、刘进,你们胆敢贩私盐,真是有魄力啊!”   没错,两个中年男人就是刘进和唐大壮,这两个老家伙做了一辈子生意,算是人精了,这庄贩盐的生意本都安排好了,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没成想,刚刚到白驹场,在客栈住了店,还未到盐场去贩盐,盐警就把他俩逮了个正着。   到现在,俩人也是非常的不解,满头雾水,我特么还没开始贩盐呢,我特么才堪堪开了间房,尼玛是怎么知道老子要贩盐的?   唐大壮问道:“官老爷,我们就是途径此地,在此住宿一晚,怎么就成了贩盐的呢?这贩盐可是杀头的大罪,我们只是升斗百姓,岂敢做此等逆贼之事?”   “哦?升斗百姓?我还是头一回见着,哪个升斗百姓随身带着十来万贯行钞的?”   这下唐大壮哑口无言了,毕竟自己身上带那么多钱确实不假。   刘进略加思索了一下,反问道:“大人,您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凭什么说我们贩盐?”   审问人冷笑了一声,略有玩味地开口:“不需要证据,想活命么?按手印就好了!”   说着,从审问者的后面进来了两个士卒,从他手上拿来两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契文,递到了唐大壮和刘进的身边,摆在二人的面前。   唐大壮和刘进扫视起来,很快,二人的脸色已经涨的发红发黑,犹如猪肝一般。   这纸上写的不是别的,而是家产转让,唐大壮面前的,是把唐家所有家产尽数转给钱万,而刘进面前的,是把刘家家产尽数转给钱万。两人面前的契文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家产的名字,比如唐家有酒楼,刘家有布庄,一一写得很详尽,无一疏漏。   钱万更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两张契文都将财产转给自己,事成之后,可以安心地将刘管家踹开,家财,美女,都是自己的。   唐大壮和刘进二人纵横生意场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仅仅看了这上面的内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好像商量好了一样,俱都开始闭口不言,更不准备画押按手印。   审判的人急了,怒道:“怎么?不想活了?刚才是好心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自己不要,如此......只有用强了。来人,按住他们,给我把手印按好喽!”   马上,又有两个士卒将唐大壮固定住,另外两个士卒,一人按住唐大壮的手臂,一人把朱砂印泥涂抹在唐大壮的手上,涂抹均匀后,对准手掌,将契文按了上去。   接下来,在唐大壮和刘进的怒吼中,按部就班,将刘进也搞定,审判者拿着两张印着鲜红手印的契文,哈哈大笑,满意地走出了牢房。留下唐大壮和刘进两人,在牢房中大声怒吼。   不知吼了多久,实在是体力不支,刘进惨笑着道:“老唐,这都是你手下干的好事啊,我的家产是要留给诗华的,现如今,竟然就这么没了,你活了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蠢呢?”   唐大壮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冷笑了一声,道:“我终究没料到,钱万这玩意儿竟然这么狠!训狗训狗,这下被狗咬破了喉咙,可怜我的儿啊,我活了几十年,也该死了,可是他还年轻,没有了家产,又没有一门手艺,可如何生存下去?”   刘进叹气道:“不仅是你儿子,我家闺女也好不到哪去,他俩终究是绑在一块儿的,咱两家一起败了,他们的日子可苦了去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不知过了多久,牢房中仍然充斥着不甘的叹息。。。 第九十二章 出事儿了   这些日子里,唐安已经去了唐府和刘府很多次,但无一例外,钱万永远是那个逼样儿,完全不理会唐安,更没有把唐安当做少爷的觉悟。至于刘府,三个字:“不开门儿”。。。唐安甚至拉着诗华去刘府求见岳母大人,得到的回复,仍然是冷冰冰的拒不见客。   现在唐安真正能着手的,只有一家三特酒楼了,刘唐两家的生意,唐安完全不能插手。   唐安颇为懊恼,老爹聪明一世,竟然糊涂到将生意交给钱万管理,导致现在唐安根本是无从下手。   待着也是待着,唐安只能寻点事来做,除了每日赶稿写西游记之外,唐安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练功和教书了,府上的妹子们的知识储备,每日都在以平方的方式增长着,譬如,今天学了一个字,明天咱们学昨天的平方,还是一个字。。。   此时,唐安正端着千字文,逐字教学,下面的妹子们听得认认真真,时不时挥笔洒墨,将重要的内容记下来,这项要求是唐安提出的,嗯,后世非常出名的记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记笔记,偶尔翻阅一下,推陈出新,夯实知识。   正当唐安讲得飞起,宅子外面一声爽朗的笑容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踵而来。   不过片刻,一群人就出现在唐安的面前,这群人中间有个特别嚣张的头子——巴齐儿。怪不得笑的那么贱!   不过这货来这里干嘛?要么坏事,要么好事,唐安觉得,坏事的可能性大一点。   唐安只能笑着迎上去,拍了拍巴齐儿的肩膀,哈哈道:“小巴啊,怎么?不处理公事,特意来看我的?”   巴齐儿也跟着笑道:“哈哈,唐公子多日未见,还是这么精神,今天本官过来呢,就是想跟唐公子叙叙旧。”   没办法,嘴上说的倒是挺好的,唐安只能招呼落座,这种秋老虎的天气,坐在里面还是有点闷热的,唐安索性在院子内摆上几条长凳,邀请判官落座。   待唐安和判官都落座后,唐指了指巴齐儿后面地一队衙役,问道:“小巴来跟我叙旧,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巴齐儿擦了擦冷汗,尴尬地道:“咳咳咳,本官乃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出行当然要人保护,若是本官除了啥事儿,可是朝廷之损失,国家之损失啊。”   说的好!!!不要脸,就是怕死吧!   这个时代招待客人的方式很单一,无非是喝茶,不停的喝茶,吃饭,不停地吃饭。巴齐儿看了看前面的一排桌子,坐了五六个女眷的样子,其中有一个就是上次送来的阴思。   巴齐儿不禁露出了心有神会的笑容,远远地看着阴思,阴思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小罗裙,一头齐肩的短发,头顶上还系着两根彩丝带,非常的迷人。   判官低下头,对唐安低声道:“唐公子,这个小妹妹咋样?是不是如我所说,爽得很?”   唐安也回头看了一眼阴思,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诚如小巴所言,爽滴狠呀!”   不过唐安的笑容带着一丝苦笑,阴思这小妹子确实挺磨人的,至于爽得很。。。唐安表示一点都不爽,做君子很累,做好人很累。   每天晚上都得哄着小家伙睡觉,就跟养闺女一样,没办法,唐安看到这种萌萌的可怜的妹子,心里就软了,完全狠不下心将阴思撇开。自己禁欲了一个多月,都快憋出毛病了,哪里来的爽得很可言呢?不过在判官的面前,唐安也只能说爽的很了。   见唐安一脸笑意,巴齐儿以为面前这淫货已经把阴思开~苞了呢,大声地淫~笑不停,听得唐安毛骨悚然,浑身冒冷汗。   对于古代人,唐安还是觉得很难理解的,五岁都下手,令人发指~~~货比货才能见真知,唐安在巴齐儿的面前,感觉自己全身都升华了,从头到脚,全部都比判官高尚,是个有品位,有节操的人。   坐在后边的女眷们看着这边,俩大老爷们在淫~笑,都齐齐地打了个冷战,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小阴思更不知道判官和唐安在谈论自己,萌萌地向唐安招手,搞得唐安异常地尴尬。   不过巴齐儿大咧咧地来这,唐安可不信这家伙只是来问自己房~事的,想必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   唐安旁敲侧击道:“小巴啊,这......房~事不提也罢,你这次来,恐怕也不单纯是为此吧?”   巴齐儿露出了敬佩的笑容,对唐安拱了拱手,凑近轻声道:“不愧是皇上心腹,唐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搞得这么神秘,唐安还有点受不了了,皱着眉道:“还真有事情找我?好事坏事?”   判官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坏事无疑,不过唐安也早该料到,最近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诸事不顺,看来该来的总会来。   判官道:“唐公子可否移步?”   唐安点了点头,交代了女眷们不要乱走,遂带着巴齐儿前往书房,进了房门,巴齐儿大手一挥,后面跟着的衙役们整齐地列成了两队,堵在门口,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书房。   关上房门,判官玩世不恭的表情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沉重的面孔,也没工夫落座,直接对唐安说道:“唐大人,尊父出事了!”   唐安心头猛地抽~搐了一下,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老爹这么厉害,老爹做了一辈子生意,怎么会出事呢?   判官看在眼里,也是心头一酸,当然,唐安都懵逼了,判官总不能显得太开心,装也得装的漂亮了。   见唐安已经入神了,望着房门发呆,完全不能接受这句话的样子,判官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公牍,递向了唐安。   唐安接过公牍,默默地看了起来。   公牍发行的数量不多,只分配给朝廷六品以上命官,至于其他的人或者官,要是想看的话,花钱去买别人抄印的公牍,也是可行的。 第九十三章 狗官也很威风的好不好   由于受限于刊印数量,朝廷刊印的方式用的是手抄,纸张上还带着徽墨的微臭味儿,看来判官也是刚刚拿到这份公牍没多久,纸张上的墨迹非常的鲜活。   上面写的,唐安大致扫了一遍,说是唐大壮和刘进二人在东台的白驹场贩私盐被捕,日前已经判刑。而公牍的后面的内容,大致与私盐无关了,只是朝野之间的各种新闻杂事,唐安也看不懂。   唐安放下这份公牍,从出神中回到现实,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的浓重,紧紧抓着判官的袖子,激动地问道:“巴齐儿,我问你,这上面写的可当真?”   唐安又扬起了公牍,在判官眼前挥了挥。   巴齐儿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这是朝廷发行的邸报,怎会有假,今天刚到我滁州城,我看到上面的内容,知道这是唐大人的父亲和老丈,我便立马赶了过来。”   看来老爹和岳父是被抓了无疑,唐安实在很难理解,刚刚去东台就被抓,而且这份邸报上面,根本没有列出唐大壮和刘进的贩盐过程,以及在贩盐途中被发现的证据。   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直接公诸于众,未免过于草率,所以唐安才会怀疑这份公牍的真假。但是巴齐儿都点头,表示这是真的,唐安猛然嗅到了一丝味道,唐安向来是个严谨的人,稍稍一眼,便认定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是件蹊跷的事情。   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不是这件事是否合理,而是被抓了的唐大壮和刘进,唐安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与老爹肯定是有感情的,而刘进又是自己的岳父,不管是出于伦理还是出于对诗华的爱,唐安都得去搭救二人。   唐安继续问道:“贩私盐,是死罪吧?”   “对的。”   唐安叹了一口气,道:“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可以免罪呢?”   判官老实地摇了摇头,道:“唐大人,不瞒你说,要是在我滁州的地界儿上,尊父绝对不会出任何叉子,可偏偏在东台出事,我的手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既然判官都这么说了,唐安也就打消了让判官帮忙的想法,如果判官有办法,唐安觉得,判官肯定会帮自己,毕竟自己在判官的眼里,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人。   巴齐儿见唐安神色失望,对唐安道:“唐大人,这事儿我做不到,可是您不一定啊!”   唐安眼里多了份希望,忙问道:“怎么说?”   巴齐儿眨了眨眼睛,道:“大人是皇上身边的人,想必碍于您的身份,东台那边的官员肯定会给您一个面子。依本官之见,您只要亲自到东台,向东台官员告知您的真实身份,估计就能带着唐老爷和刘老爷回来了。”   唐安揉了揉太阳穴,沉思起来。   判官的建议确实可行,自己完全可以打着白夜密探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反正一般的官员,也没有本事、更没有渠道去查白夜密探的身份。但是滁州还是一堆烂摊子,家业被钱万把持着,刘家又进不去,唐安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目前之计,只有先将滁州安定下来,才能安心去东台救父。   唐安自顾坐到了案几前面的太师椅上,对巴齐儿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说话。判官很配合,老老实实坐到了右侧的椅子上。   唐安一手敲着案几,问道:“小巴啊,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帮白夜密探的忙,判官还巴不得呢,这可是个香饽饽啊,不管时代如何迭代,都取缔不了白夜密探的地位,毕竟皇上有些肮脏的事情,只能让这种隐匿于黑夜的密探去干,所以,这些密探就是皇上的心腹,皇上要他们帮自己做脏活,无疑是完全信任他们,否则皇上怎么不去找臣子们做脏事儿?因为臣子们会反对,但是自己养的密探死士不同,他们只会听从命令,从来不问皇上做的事情正确与否,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执行二字。   巴齐儿反正闲得慌,与一个白夜密探保持良好的关系,会亏么?   判官赶紧接话道:“唐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与唐大人乃是至交,唐大人要操心的事情,我定当操心,所以唐大人有话就说,我巴齐儿能干的,绝对不推辞。”   哈,谁跟你至交?   唐安做出很是感激的样子,站起身来,对巴齐儿拱了拱手,表示谢意,道:“巴兄真是爽利,好,现在跟我走一趟可好?我要去拿回我的家产。”   虽然判官不知道唐安说的是啥意思,但是在滁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完全可以横着走,凑凑热闹又何妨。   判官也装模作样,向唐安拱了拱手,朗声道:“如此,唐大人头前带路。”   说着,唐安和判官便出了书房,唐安带上丌官馨宁,后边跟着判官和一众衙役,气势汹汹地向唐府的方向去了。   在唐安宅子外不远的一颗歪脖树上,繁茂的枝叶里,隐藏着一双伶俐的眼睛,望着唐安一众远去的背影,马上从歪脖树上窜了下来,是一个身着粗衫的汉子,头也不回地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带着一大帮人,走了大半柱香,唐安来到了唐府的门口,这次比以往几次要好,有判官这种恐怖的狗官存在,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到了唐府的书房,毫无意外,钱万就在这里面,以书房为中心,控制着整个唐家的生意。   钱万见到这阵势,着实懵逼了,他~妈~的,自己也没招惹这狗官,怎么找到自己这儿来的,重要的是,判官跟在唐安的后面,说明什么?说明唐安有面子啊,一般出行,牛逼的人总是走在前面的。   钱万很是慌神,忙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上前对判官行礼。   判官倒也无所谓,道:“不用讲究这么多,我就是跟着唐公子来看看。”   之所以说来看看,而不是来撑腰,可见判官还是有城府的,目前不清楚唐家宅子怎么是个不认识的人掌控,更不清楚眼前这个瘦骨嶙峋,满口黄牙的家伙的来路,判官不会轻易抖威风。 第九十四章 真相大白   钱万见判官并没有摆出威风来,只道是这货真的不是来帮唐安撑腰,钱万的胆子也就放开了。冷眼看着判官前边的唐安,问道:“唐公子,别来无恙乎!”   其实钱万的自信也不止于此,他兜里还揣着唐大壮和刘进亲手画押的契文,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将唐府以及刘府所有家产转让给钱万,今天判官在这,钱万正好可以将这东西公诸于众,白纸黑字的东西,想必判官也没理由说什么吧?   唐安眉头皱了一下,凌厉的眼神射向钱万,质问道:“多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你只不过是我唐府的一条狗而已,见了少爷,竟然敢不行礼。”   钱万没有理会唐安,而是径直对着判官做手势,邀请进书房落座。   判官看了唐安一眼,给了唐安一个你尽管放心的眼神,跟着钱万走了进去,唐安只能带着馨宁闷头跟了进去,活了一两辈子了,唐安头回这么憋屈,明明是自己家的东西,竟然被人硬生生吞了,这口气,唐安就算是气球,也不可能忍得下。   进了书房,钱万自然而然坐到了首位上,嚣张地不可一世,判官倒是悠哉的很,刚才钱万和唐安二人的对话,判官听得轻轻楚楚,钱万根本不是什么有后台、有靠山的人,他仅仅是唐安口中的一条狗,判官没有料错的话,这家伙八成就是唐安家的家奴了。   这年头,家奴翻身把歌唱的还少么?至少判官见多了,这个世界太乱了,判官见过装纯的人也太多了,钱万这家伙真的是无比自如,好像唐府就是他祖传的基业似的。欺软怕硬,其实是人类的本性,判官见这家伙也不过是条翻了身的咸鱼,心中暗暗决定,要帮唐安把唐家夺回来,如此一来,自己和唐安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自然而然,和皇上的关系不也进了一步?   钱万可不知道判官打的什么算盘,大家俱都落座之后,钱万开始装出了东道主的气势,公鸭嗓竟然意外地发出了雄厚的声音:“判官大人莅临寒舍,真是令草民蓬荜生辉,不过我这小小的钱府颇为破败,所以奉上的茶水可能不太好,还请判官大人莫要介意。”   说着钱万拍了拍手,两个婢子就进了书房,她们的手上各自端着一个打磨光滑的竹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   两个婢子从唐安身边经过,唐安一眼就看出来了,里面的茶叶可不是普通的茶叶,而是上次自己成亲,老爹的一位至交送的,据说是产自匡庐峰顶的清明茶。   茶叶和人一样,分为三六~九等,而这清明茶,就是茶中之最,鸡群之鹤,茶叶中最为珍贵稀有的,就是茶叶的嫩芽儿,也就是毛尖。毛尖全国各地都有产,为什么说这匡庐毛尖好呢?就是因为这匡庐的所在。   匡庐,就是后世的庐山,盛名天下。唐朝白居易在《庐山草堂记》中有云“匡庐奇秀,甲天下山”,这可不是一般的评语,甲于天下山,意思就是在天下之山中为甲,甲是第一名的意思,可见白居易对庐山的评价之高。   庐山地处江西行省,这段时间以来,红巾军和元军在江西打得要死不活的,谁还有心思去采茶呀,以至匡庐的茶业全怠,举国上下,匡庐毛尖成了非常稀罕的东西,可以说是有价无市。所以这大半斤上好的匡庐毛尖,老爹视若珍宝,放了这么久,愣是舍不得喝。   可恶的是,钱万竟然私自给冲茶了,唐安怒从心起,妈的,庐山啊,后世就是老子的家乡,我他~妈~的都不舍得喝,你竟然敢就这么泡茶招待客人,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唐安咬了咬牙,忍了,钱万嚣张至此,唐安倒要看看,他到底仗着什么东西,才敢如此放肆。   判官听了钱万的胡话,稍稍抿了一口清茶,疑问道:“这里...不是唐府么?唐公子成婚的时候,我还来喝了喜酒呢!”   钱万怔了怔,不急不缓,笑呵呵地从袖口掏出了契文,这契文也是前几日从东台传过来,墨迹还是崭新的,还好判官来的晚,要是再早几天过来,钱万这边契文没到手,还真不好意思解释。   判官手下的一个衙役上前,将钱万手上的契文拿了过来,交到了判官的手上。   契文一共有两张,判官拿起契文端详了起来。片刻,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将上面的内容尽数看完了。   判官默默地将契文交由唐安,示意唐安看看。   果然,唐安拿到黄纸契文,仅仅扫了几眼,脸色就剧烈的变化,铁青铁青的。   唐安看向判官,判官也回了个眼神,表示和唐安的想法是一致的。   当唐安看到上面的家产转让时,就明白了钱万为什么这段时间嚣张如狗了。判官作为滁州的一把手,也就刚刚才得到唐大壮和刘进被捕的消息,而钱万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嘚瑟,说钱万与老爹和岳父被捕之事无关,就是打死判官,唐安也是不信的。   唐安和判官如果猜的没错,其中就是钱万这家伙使的诈,将唐大壮和刘进搞进牢房,再搞来这两张家产转让,唐安算是被架空了,家产也都在钱万名下了,唐安这个弱鸡少爷还有什么?   不过百密一疏,唐安为了让阴思快乐地成长,远离抄家之痛,上回让陈大福这个死胖子去扭转风声,现在满城都知道,唐安和判死刑的阴茂常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这样一来,才给钱万造成了一种错误的理解,他认为唐安和死刑犯阴茂常是朋友,必然和判官没啥交情,所以才敢这么坑唐安。   可是钱万远不能料到,唐安阴差阳错得了白夜密探的卫牌,现在判官还以为唐安是皇上心腹,天天想着抱大~腿呢,眼下闲的蛋疼,肯定是要帮唐安的。   见判官将契文递给了唐安,钱万心里咯噔一下,唐安这家伙不会耍赖当场吞下吧。。。到时候可没有证据了啊。   唐安当然不负众望,虽然没有吞下,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将两张家产转让契约,撕了七零八落,往房梁上一抛,如雪花飞舞,漫漫落地,犹如春城飞花。 第九十五章 舍了孩子没套着狼   钱万的心,跟着契文一起,仿佛也被唐安撕裂了,在空中飘荡。   飞啊飞啊,你的骄傲放纵~~~   钱万反应过来,赶紧冲了上去,对唐安大声喝道:“你......”   说着,钱万握紧了拳头,作势要打唐安,但是被旁边的判官一眼给瞪住了。   唐安咧嘴一笑,问道:“我咋了?啊?”   钱万悻悻地放下拳头,转身对判官道:“大人,这契文你也看到了,唐大壮和刘进都亲自画押了的,现在他们名下的所有家产应该是我的,而这个唐安竟然在这胡搅蛮缠,草民还请大人做主。”   钱万屈膝跪下,从怀里掏出一沓行钞,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判官的手上,眼睛里泪光闪闪,仿佛自己被唐安欺负了一般。   唐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揪起钱万,狠狠地道:“你他妈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爹和岳父正巧贩盐被抓,现在又把家产全部转给你,要说这里面没什么联系,鬼才信。”   钱万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少爷,此刻竟然化身壮汉,一身的牛劲,抓起钱万就跟拎小鸡似的,丝毫不费力气。   钱万被唐安揪地难以呼吸,一张脸红的发紫,严重的缺氧表现。   唐安瞪着钱万,继续道:“你钱万谋我家产也就算了,我本不想做的太过,可是你竟然坑害我老爹和岳父被判杀头之罪,你觉得我唐安是软柿子,任你拿捏么?”   唐安一把将钱万丢开,钱万大口地捂着脖子呼吸,在地上挣扎。不消一会儿,钱万回过了头,慌慌张张地跪着爬向判官,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凄婉悲凉,相比之下,唐安看上去就是个十足的坏人。   钱万搂住判官的小短腿,大哭道:“大人,你看看,你看看啊,光天化日之下,唐安竟然对我等良民行凶,简直就是目无王法,目无判官大人啊,大人您就是青天老爷,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变戏法儿一般,钱万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沓行钞,轻轻地、若无其事地放到了判官的手里。看来钱万是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判官上,他笃定判官和唐安关系一般,只要自己舍得花钱,这事儿就成了!   巴齐儿着实被惊讶了,这货难道是用行钞当厕纸?兜里怎么揣着这么多钱?   但是收了钱,就要做事,巴齐儿很有觉悟,为官者,伸张正义,怒振国法,本是分内之事,就算钱万不给钱,巴齐儿也是要管一管的。   只不过不是帮钱万伸张正义,而是唐安。   判官收了钱,若无其事地将行钞塞进口袋,咳咳两声,道:“钱。。。万是吧?好,这事儿本官是得管一管,毕竟发生在我滁州的地界儿上。”   钱万欣喜万分,马上对着巴齐儿感恩道德一番,引经据典,愣是把巴齐儿这狗官捧上了天。   唐安不由冷眼相对,仿佛在看猴把戏一样,把戏台上的猴子怎么蹦跳,怎么欢乐,不过是在被耍猴的人耍而已。   耍猴之道,变幻莫测!   令钱万意外的是,判官的话风突变,对着唐安笑道:“那我就委托唐公子帮我审一下案吧,我就在一旁监督着。”   一切都在唐安的意料之内,毕竟自己那个假密探的身份可不简单。   唐安笑着对判官拱了拱手,道:“草民领命!”   钱万呆了,这回真呆了,这他妈怎么回事,舍了孩子,不仅没套着狼,自己也被狼吃了?   唐安对着众人振振有词地道:“滁州钱万,设计坑害自家老爷,并且意图私吞唐刘两家家产,性质恶劣,嗯.....砍了吧。”   我靠,钱万顿时吓得魂魄乱飞,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了,凭什么让唐安来判,钱万赶紧站起来,指着唐安,气急败坏道:“你算哪棵子葱,竟然代替判官判我杀头重罪,好大的胆子。”   然后又对着在场的衙役和判官说道:“你们看看你们脚下的纸片,本来都是白纸黑字的契文,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唐大壮和刘进自愿将所有家产转给我钱万,现在唐安将契文撕了,还反咬我一口,国法何在?再说了,判官大人,您要是想判我的刑,说我坑害唐大壮,您好歹拿出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能判刑呢?对不对!”   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看傻~逼的笑容,连一直装严肃的巴齐儿,也终究没忍住,徒手捂着嘴巴,掩饰自己这撩人的笑容。   钱万有点懵逼,心里更是发毛,这群大老爷们儿为什么都这么看着自己,笑吟吟的,看着怪可怕的。   难道我没穿裤子?钱万赶紧往下看了看,轻轻呼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穿了裤子,咦,不对啊,为什么他们还是笑着看我?   有点气不过,钱万的脸都有点微微发红,对判官道:“大人啊,我不是在说笑啊,为什么你们都笑而不语呢?”   唐安心里明白,大家都是在笑钱万没打过官司呢,在滁州,稍微打过官司的,谁人不知道巴齐儿判案从来没讲过证据,你钱万跟判官讲证据,简直就是手动【滑稽】。   判官也不愿过多的理会钱万,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帮唐安收拾钱万,不管钱万给多少钱,唐安白夜密探的身份摆在那,判官也不会帮钱万的。   判官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椅子上,道:“好了,大家把钱万押回衙府大牢吧。”   转而,判官又向唐安道:“唐公子,如今您家奴也收拾了,咱么不如去探幽阁用个便饭如何?”   说着,几个衙役就齐齐地将钱万押了起来,钱万确实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这么栽了,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判官收了自己的钱,还是倒向了唐安的那边,简直不符合天理啊。   唐安反正无所谓,已经搞定了这个碍眼的钱万,自己明天就出发去东台救父,今天晚上跟判官去探幽阁吃顿饭,也未有不可,反正不耽误事儿,而且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素依了,去看看......也挺好的。 第九十六章 妹子们全被抓了   判官着急和唐安一同去探幽阁吃饭,哪里还顾得上钱万这货,直接挥了挥手,要喝道:“你们四个,把这个......钱万,对,把钱万押进大牢,本官已经判了,秋冬问斩吧。其余的人,随同我去探幽阁,保护本官周身安全。”   唐安冷眼看着被押出去的钱万,心中思索,看来真如老爹所言,狗......虽然是人类的伙伴,但是它反咬主人的时候,完全可以一棒槌打死。唐安本来不准备要钱万的性命,可是钱万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既然他要寻死,唐安也就不客气了。   钱万大喊大叫着被押了出去,身上的青色长袍已经一片混乱,他不停地挣扎着,好像自己能挣脱掉四个衙役的押捕。   同时,钱万的心里也在思索,试图想出自己是否有救命的稻草。   突然,钱万心中咯噔一下,脸上悲壮的表情瞬间幻化为笑容,四个衙役见了,着实惊讶了一番,这脸说变就变,简直就是戏~子啊。   钱万想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身体疯狂地扭动挣扎着,满口黄牙的嘴,霎时变成了高音喇叭炮,杀猪般的嚎叫声传来:“唐安,我告诉你,我死了的话,你的女人都得死,哼,还不赶紧老老实实把我给放了,乖乖地叫声爷爷,没准我还能放过你的女人!”   刚才钱万思索半天,想出来的救命稻草便是如此,拿到东台弄来的契文之后,钱万有点飘飘然了,觉得唐安的女人个顶个都是绝世的巾帼,唐安没了家产,我钱万为何不可以玩弄他的女人呢?   钱万是个设计好了阴谋,就立马着手干事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讲,这种人的行动能力特别强。钱万刚刚想染指唐安的女人,就派人去唐安的宅子外面日夜盯梢,而且钱万对唐安的情况还挺了解,知道唐安身旁有个冷艳的女子身手不凡,特意交代盯梢的下人不要靠的太近,否则被人家弄死了不要回来哭。   等唐安和那个武艺高强的女子都出了门,盯梢的大部队就将唐安所有的女人一网打尽,送往刘府。   连金屋藏娇的地儿都选好了,钱万知道,要是唐安的妹子们突然都不见了,唐安第一时间,就是杀到自己这儿,所以索性把人都塞到刘府,刘府是唐安的丈人家,唐安碍于礼数,不确定妹子们是否在刘府,是不敢胡乱闯进去的。   现在唐安和馨宁同时出现在了唐府,那么,唐安的宅子肯定是没人留守,只有一群女人在那,如果有男人的话,顶多也就是个厨子而已,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唐安的女人已经全部被逮到刘府了。   钱万已经准备牢牢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不管怎样,命还是要保住,就算是拿女人来做盾牌,钱万也没有一丝羞愧之感。   如钱万所料,唐安听到钱万的嚎叫,立马从书房冲了出来,揪着钱万的衣领,神色略微紧张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同样紧张的还有馨宁,因为馨宁的妹妹馨婉和钰莲她们在一起,恐怕现在也被抓了。不过着急归着急,馨宁还是等着唐安拿主意,毕竟家主是唐安。   钱万妥妥地做了回大~爷,嘚瑟的不得了,讥笑道:“我说,你的女人已经都被我的人抓了,现在就关在刘府,你也不用试图轻举妄动,那么多女人,万一不小心伤了一个呢?第二,不要尝试让我妥协,更不要用暴力威胁我,我要是死了,那一群老爷们守着那么多女人,他们会憋得住?哈哈哈哈,只怕到时候......啊,我的牙齿!”   唐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伤害自己亲人的,前有钱万坑老爹和岳父,现又有钱万抓了自己的妹子,所谓龙之逆鳞,一触即死,可不是开玩笑的。   唐安愤怒之下,顺手扯下腰间的玉佩,哐当一声砸在钱万的嘴上,钱万话没说完,就大叫一声。   牙齿应声而碎,上次被唐安在探幽阁踹了一脚,钱万的牙齿磕在了柳钉上,断了半截,这次唐安又一块玉佩拍了上去,仅剩的小半截也断了,才痊愈不久的伤口重新裂开了,嘴里开始哗哗的流血,甚是吓人。   可钱万被四个衙役押着,不论用多大力气挣扎,始终不能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安拿起手上的玉佩,第二次砸了过来。   哐哐哐!唐安面无表情,瞅准了钱万的嘴,一连砸了好几下,直到玉佩砸碎了,唐安才淡定的停了下来,若无其事的自言自语道:“擦,这玉佩质量不行啊,你们还有人戴玉佩了么?借我一用。”   钱万刚刚以为噩梦终于过去,唐安这句话,无疑是醍醐灌顶,吓得钱万热血上头,晕了过去。   唐安见这货晕了,便不再纠结玉佩的事情,对着地上啐了一口,自顾在书房外的水池中洗手,一丝一丝地,将手指盖里面的血渍也剃干净,不留一丝血腥味儿,唐安在自家姑娘面前,还是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滴。   旁边的判官看得胆战心惊,平常唐安都是那种温文尔雅,偶尔有点犯贱的男子,向来都是能动口尽量不上拳脚,而今天却拿着玉佩,如天兵下凡间,大放神威,着实让判官惊到了。就连在一旁的馨宁,表情也微微变色,不过不像判官那样的惊讶,而是有点敬佩的样子,可能是唐安冲冠为红颜,小小地把馨宁感动了一把。   唐安将沾血的手洗了干净,又将碎成三瓣儿的玉佩随手送给了一个端茶的婢子,虽然碎成了三小块,但是这上好的玉佩,拿去当铺,仍然可以卖个不差的价格,当铺可以将这个碎了的玉佩卖与手艺人,雕琢一些珠子、饰品之类的小物件,还能二次售卖呢!   唐安将一切搞定,淡淡地道:“去刘府。”   这种千军万马我是老大的气质,令馨宁冰冷的眼珠子中,突然多了一抹炙热,这才是真男人,带着王霸之气的男人。   唐安可没想那么多,救老婆心切,根本没心情去笑或者哭,反正不管怎样,先得把钰莲诗华她们救出来。 第九十七章 刘管家很慌   一行人又稀里哗啦来到刘府门口,这探幽阁也去不成了,判官一阵揪心,怎么他~妈~的这么多事儿呢,不过判官也就是心里想想,嘴上还是非常痛快,随着唐安来到了刘府。   唐安看了看紧闭的大门,上去就是一脚,震得灰尘满天。唐安一脚接着一脚地踹。大户人家的门,都是实心的杉木做成的,哪里是唐安这种小身板儿能踢得开的,但是唐安很执着,没人敢上来拦他,谁都知道唐安心里不好受,自家的女人竟然被抓去做人质,搁谁头上,也不会好过到哪去,唐安还算好的了,至少意识很清楚。   踹了一会儿,大概是府内的人听到了声音,在里面喊道:“喂,外面的,不要踹了,今天刘府不开门。”   唐安扯着嗓子怒吼:“我开你亲娘舅姥姥,你听听老子是谁。”   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在外面只听到里面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唐安猜测大概是下人去报告刘管家了吧。   趁着这个空档,唐安也冷静下来了,为什么自己莽撞的来了刘府,难道钱万说把人藏在了刘府,就一定是真的?自己着实鲁莽了,连事实都没有考证,就气冲冲地直奔而来。   不过,看刘府的反应,以及之前钱万的语气,也不像是假的,一个多月以来,唐安一次都没进刘府,大门紧锁,现在看来,刘管家看来早就和钱万沆瀣一气,只是唐安一直碍于女婿的身份,不敢闯入刘府。   其实唐安真的不太能接受,刘府怎么被策反了,根据自己所见,刘进对刘管家算是很好的,刘管家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指望有生之年有大的变数?   很快,门内传来了刘管家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莫名的兴奋:“唐家小子,你就别敲了,老夫是不会开门的。”   唐安怒斥:“老匹夫,你终于肯出现了,哼,我岳父刘进待你不薄,你何薄于他?竟然伙同钱万,设计构陷我老爹和岳父,还将我的女人都抓了,刘管家啊刘管家,我唐安何时招惹你了?”   里面突然没有声音了,刘管家在门内,听唐安将事情缘由道来,心中不禁慌了神,钱万亲自说这次计谋人不知鬼不觉,可是唐安振振有词,言之凿凿,明显是事情败漏了,现在可怎么办?   刘管家在院内来来回回的行走,显然,这老家伙紧张地不得了,一把年纪了,做坏事依然这么慌乱。   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屁~股来了刚上去,刘管家不管多慌乱,还是要回话,将唐安赶离这里。   刘管家声音里透着不自信,道:“唐安,你不要信口喷人,我忠于老爷,只是最近夫人的身体不适,所以拒不见客,你还是回去吧,别打搅夫人静休。”   唐安怒不可遏,满脑子都是钰莲和诗华,还要惹人疼爱的小阴思,愈是想到她们,唐安就越心痛,想到她们在刘府,被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看守着,唐安心里就不是滋味,更加坚定了进刘府的信念。   唐安见刘管家不肯开门,痛骂道:“我喷人?我喷你姥姥的臭鲍鱼,老子的女人都在你府上,你叫老子走哪去?今天你要是不开门,我定要冲进去取你老命,操!开门!”   果然事情败露了,唐安知道了他的女人都关在自己这。难道是抓人的时候被发现了?不应该啊,要是被发现了,下人们能把五个女人抓来?显然抓人的时候唐安是不知道的,至于唐安后来怎么知道的,刘管家表示也很好奇。   刘管家只能揣着明白装傻~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普天之下,王法如雷,你可不要兔子急了咬人,要是敢踹门,我上滁州的判官那儿告你,哼,我跟判官交情匪浅,到时候你可没啥善果。”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新婚男女折腾一晚上,愣是插错了地方;上课睡觉,哈喇子流了一地;搬起石头砸了鸟;还有拍马屁拍到了马的幽菊之上。   判官来管这一档子事儿,完全是看在唐安的面子之上,本就无趣的很,何曾想刘府管家说和自己很熟,判官笑了,笑的很贱。   闲来无事,打打别人的脸也很不错。判官久为州官,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威严:“呵,好大的口气,老夫怎么不认识你这号人?”   后面的衙役也跟着笑。门内的刘管家闹了个大红脸,连下人们都差点没憋住,嗤嗤地笑了起来。   刘管家直播打脸,脸上有点挂不住,对着门外喝道:“你一定不是判官大人,我告诉你,要是冒充官大人,是要被治罪的!”   哈,这下把判官激怒了,在外面乱嚎:“哼,老子不是这滁州判官,谁还能是?啊?还有谁?”   好一句还有谁,唐安突然好怀念后世的电影《功夫》,那一声还有谁,碉堡了!   说着,判官便吩咐衙役们动手砸门,唐安一个人在那踹了半天没开,但是衙役们跟着判官,没少干坏事儿,踹寡妇门,刨绝户坟,这些事情都是常有的,区区一个木门,怎难得住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入海拿鳖的衙役呢?   一群衙役们一哄而上,大门被踹得哐哐震动,眼看门背后的栓子就要断裂,刘管家慌了,这是要硬闯啊。   刘管家仍然不相信判官在外面,只当是唐安这个臭小子吓唬自己,一把年纪了,可不能给他吓尿了。   外面踹门踹得如火如荼,里面也没个消停,刘管家怕唐安进来了招架不住,赶紧让下人去柴房,把唐安的女人,包括丈母娘,一并押上来。   此时,在刘府的柴房,突然被抓到这来,一众妹子还没缓过神。   当诗华和她们一起被关进柴房,她就看到了刘榕芝。刘榕芝被关在这一个多月了,原本富态可掬的脸,已经消瘦了不少,看来刘管家提供的伙食不咋地,可不是么,反正都反了,还有必要对夫人这么尊敬?   诗华箭似地冲了上去,握住刘榕芝干瘪的手腕,眼泪哇的一声下来了,就跟洒落的算盘珠子一样,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哭得好似个小姑娘。 第九十八章 被抓的妹子们   此时的刘榕芝已经非常的虚弱,躺在柴房角落的茅草堆儿里面。平时大鱼大~肉惯了,一个多月以来,被丢在柴房,给一口吃一口,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命硬。   诗华握着娘的手腕,眼泪汪汪,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关在这儿了?”   刘榕芝看到女儿关切的神情,笑了笑,虚弱的道:“你这傻孩子,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诗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钰莲她们被一群陌生的男人抓了,然后塞到了刘府,诗华并不笨,相反还非常的聪明,立马猜到了是刘府内的人干的。   刘榕芝眼睛努力地睁大,看到刘诗华恍然大悟的眼神,便点了点头,示意她猜对了。   刘诗华愤怒之色溢于言表,腾地站了起来,怒哼道:“刘管家那个老家伙,我要去找他理论,我爹爹对他不差,他竟然反咬一口,是何道理?”   平时文静的诗华,竟然怒气冲冲地要去找管家理论,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涨得通红,钰莲和馨婉赶紧拦下诗华,钰莲急忙道:“诗华姐姐你出不去的,他们把柴房的门上锁了。”   诗华出不去,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生来头一次这么受委屈,诗华很是不适应。   此时阴思正搂着钰莲的纤细的玉~腿,怯生生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声音里充满着希望:“唐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阴思的声音一出,大家也都归于安静,是啊,我们为什么要怕呢?等少爷回府,发现大家都不在了,肯定会发疯地找,肯定会找到大家的。   众女心中突然有了主心骨,那就是唐安,虽然唐安并不在这儿,但是她们心向唐安,知道唐安一定会来救大家。   一众女眷只能坐在柴房,仰面望着柴房的门。柴房的门是由很多块木板钉在一起的,所以很多地方满目疮痍,从外面透出一缕缕的阳光,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火热的阳光通过木板,把柴房映得通红。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外出现了一群汉子,柴房里面的女人都认出了他们,他们就是今天上午来府上抓人的汉子们。   大家都齐齐地往里缩了缩,互相靠在一起,阴思更是把头埋在钰莲的胸中,瑟瑟发抖,紧张的钰莲还得轻轻地抚~慰阴思妹妹。   女人们不知道他们来作甚,心中起了很强的戒备心。不过门外的汉子开口,让她们悬着的心松了一下。   汉子见里面的女人们非常惧怕,便放低了声调:“你们跟我走,放心,只要好好配合,保证你们毫发无损,谁要是中途跑路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说着,领头的汉子提起手上的刀,晃了两下,明晃晃的刀面在阳光下,闪着闪烁的银光,大家只能跟着出了柴房门,这也是权宜之计,毕竟谁也不想挨刀子。   唐安这边,衙役们使出了趴女人肚皮的劲儿,终于将刘府的大门踹开了,众人齐心,不说断金,断门还是没问题的。   衙役们一拥而入,进了刘府的大门之后,便分成两队,直直地站好了,一边一队,整整齐齐。衙役们在衙府的时候,手持的是杀威棍,但是在外边办案,带的可是实打实的铁尺。   从腰间解下铁尺,立在地上,衙役们面无表情地立在两旁。唐安和判官便齐步走了进来,后边跟着的,是四个衙役架着的钱万,此前钱万被唐安用玉佩敲了一顿,现在还是昏厥的状态。   当刘管家看到衙役破门而入的时候,腿真的软了,他真的不敢相信,官府的人竟然被唐安这瘟神叫来了。然而,更恐怖的不止如此,正当钱万被架进来,刘管家已经不止腿软,除了嘴硬,浑身已经没有硬的地儿了。   唐安迷之嘚瑟,妈的,不把门给怼开,你不知道老子的能力。唐安瞅了瞅刘管家,道:“刘管家啊,你不是和判官大人有交情么?你看看我身边是谁。”   判官一身的官服,由不得刘管家不信,不管是什么朝代,没有官的人是不能穿官服的,这罪名,可大可小,往大了说,砍你脑袋不为过,往小了说,也得流放三千里。   所以刘管家没有怀疑判官的身份,更何况那么多衙役在这儿站着呢,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不能呼吸,刘管家根本没心情去怀疑。   判官倒是很配合唐安,威严的声音接踵而来:“我就是滁州判官,怎么?你觉得我是冒充的?”   刘管家忙道不敢。   唐安也不和他客气,今日就是来救老婆们的,唐安开门见山道:“咱别的不多说,赶紧把我的女人们交出来,要不然我保证你没有好的下场!”   这时,钱万恰好醒了过来,这家伙被唐安重创,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醒过来了。   唐安所说的话,刚好被醒来的钱万听到,钱万赶紧扯着嘶哑的喉咙,对刘管家大吼:“千万不可交出他的女人,这是咱们唯一的筹码了。”   刘管家很紧张,活了一辈子,没跟官打过交道,今日判官在这,刘管家着实抖得慌,生怕被抓进大牢,更加后悔和钱万密谋此事,如今事情败露,刘管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钱万醒的很准时,钱万说的话,无疑给刘管家打了一针定心剂,是啊,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除了把唐安的女人当筹码,自己还有路走么?就算现在老老实实把唐安的女人都放了,唐安就能饶过自己一命?刘管家怕死,但是刘管家更怕自己绝后,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钱万没有死,刘管家都要搏一把。   唐安很恼怒,钱万这家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醒的这么准时。   刘管家已经打定主意,冷眼对唐安道:“我要是把人放了,你还能放过我?毛头小子,我活了一辈子了,够本了,但是你的女人们可都还水嫩着呢,啧啧啧。”   刘管家话音刚落,从内院出来了一批人,唐安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婆们,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第九十九章 唐安施暴   刘管家说完,从内院出来了一群人,唐安定睛一看,竟然是钰莲她们,女眷们后边跟着一排拿刀的汉子。唐安赶紧冲上去,抢了一个衙役手里的铁尺,准备一刀斩他们个桃花开,似是故人来。   不过事情没有唐安想的那么简单,拿刀的汉子们见唐安飞奔过来,赶紧扬起手上的钢刀,搁在每个女人颈脖之上,刘管家冲着唐安挑衅道:“唐家小子,你倒是继续冲上来啊,老夫倒要看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手下们刀快。”   无奈,唐安咧了咧嘴,恶狠狠地停了下来,毒辣的眼光死盯着刘管家,好像要用眼神将刘管家活活分尸,胳膊大~腿喂狗,脑袋当夜壶,身子喂狼,鸡儿丢厕所去。   但是眼光杀不死人,那些企图用眼光杀死别人的,多数都失败了,唐安也是如此。   他们用自己的女人当人质,唐安来刘府的路上,就猜到了,但是看到钰莲和诗华的时候,唐安还是太激动,没忍住就冲了上去。   刘管家见唐安很在乎那一群女的,一张铺满皱纹的老脸,居然展笑颜开了,哈哈大笑:“唐家小子,跟我玩儿,你还不够老辣,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你还是老老实实把钱万交出来吧。”   唐安现在是进不好进,退不好退,只能僵持着,试图改变刘管家的想法:“我说刘管家,你为什么非得和钱万一起坑害主家呢?难道我岳父大人对你不好?”   刘管家知道这是在套自己话呢,没好气地答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哟呵,你他妈也算鸿鹄?你他妈就是个跳蚤好嘛,做人呀,得要有自知之明。   唐安心中把这老货鄙视了一顿,接着道:“我不知道你的鸿鹄之志,我只想知道,钱万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不就是钱么?我唐某人向来是不缺钱的。”   刘管家哪里信唐安的鬼话,要是自己现在放了唐安的女人,恐怕衙役们立马扑上来,将自己抓进狱中。   刘管家狠狠地啐了一口:“哼,我不求财,你也别指望让我倒向你这边了。”   唐安这边,半死不活的钱万见刘管家这么硬气,大喝了一声:“好!我钱某人没看错你。”   刘管家对钱万笑了笑,道:“钱兄弟,不要忘了你当时承诺的,老夫已经把一切都押上了。”   钱万也开口笑了,笑的很是灿烂,豁开的嘴角流出浓血来:“放心,我钱万说到做到。”   唐安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这俩家伙竟然聊上了,真是找唐安的不痛快。   唐安怒道:“刘管家,你到底和钱万这厮有什么交易,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刘管家笑笑,道:“他给我的,你给不了!”   确实,唐安不会治疗不举之症。   此时判官也看不过去了,向刘管家吼道:“你他娘的到底要怎样?”   刘管家枯瘦的手臂向钱万遥遥一指,道:“放了钱万,然后承认唐家刘家所有家产归我们。”   钰莲和刘诗华也忍不住了,秀美皱地紧紧的,几乎同时对唐安喊道:“相公,不要管我们,千万不可散尽家财!”   这时,就连小阴思也挥舞着拳头,奶声奶气地道:“哥哥一定要赢哟!”   两个乖乖老婆,真的是让唐安太感动了,就连阴思也没有惧怕脖子上的钢刀,不知是年少不懂事,还是真有烟消玉陨的决心,唐安还是比较相信前者,但是她们的态度很统一、很坚决,唐安心中有一种酸胀的感觉,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她们。   唐安也向阴思挥舞了一下拳头,自信道:“放心,你唐哥哥很厉害的。”   唐安在钱万和刘管家之间的对话中,嗅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到这种地步了,刘管家竟然还惦记着钱万的性命,唐安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断袖之情......嗯,很猥琐很下~流。   不管怎样,钱万目前很重要就对了,因为钱万是刘管家的必要条件,目前钱万在自己手上,刘管家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钱万不死,他刘管家就不管动她们一根毫毛。   想通了之后,唐安快步退了回去,走到了判官身边,围着判官,眼神净往腰间打量。   大家都直愣愣地看着唐安,不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只有钱万,感受到了唐安深深的恶意。   很快,唐安在打量了判官两圈后,突然将判官腰间系着的玉佩扯下,唐安露出一口白牙,道:“小巴,谢了啊!”   判官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看着唐安拿走了自己的玉佩,还对自己说了声谢谢,懵逼状态的判官萌萌地点了点头。   只有钱万眼神中露出了绝望。   唐安拿着玉佩,走到了钱万身边,提起玉佩,照着钱万的嘴巴,哐哐直敲,还没敲几下,钱万就晕厥了过去,嘴巴上青的紫的红的,就像开了一间染坊,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嘴巴了,就跟蜂窝似的,满目疮痍。   这回不仅门牙,连丫的犬牙都给敲掉了。不是唐安残忍,只是这口气实在忍不下,平时唐安连杀鸡都要给鸡做祷告,而钱万拿自己的女人做盾牌,叔可忍婶儿不可忍,唐安一气之下,就扯下巴齐儿的玉佩,狠狠地向钱万砸去。   钱万又一次晕了,可能是痛晕了,也可能是吓晕了。   刘管家见唐安突然砸起钱万来了,忙是伸出手怒喊:“赶紧撒手,钱万要是死了,你的女人都得陪葬!哼,全都要杀死!”   刘管家说完,钰莲和诗华等女眷后面的一排汉子,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刀口微微向内一点,马上,众女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痕。大人还好点,能忍着。阴思不经人事,脖子吃痛,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袖子擦着鼻涕眼泪。   唐安其实打完钱万,也有点后悔,还是太冲动了,自己的女人都在刘管家手上,万一出了什么叉子,唐安不得心痛死。   见他们对女眷下手,唐安疾呼:“停停停,我不砸了,不砸了,你们赶紧放下刀子。” 第一百章 搅浑水   这回轮到刘管家嘚瑟了,嘿嘿一笑,道:“要放了她们也可以,你先把钱万交出来。”   刘管家脑子里的歪主意,唐安还能不知道,自己要是放了钱万,不等于把筹码扔了么?刘管家这种背信弃义,坑害主家的人,可信度基本为零,恐怕唐安放了钱万之后,就更别想钰莲和诗华能被放回来。   就在唐安纠结不已的时候,唐安身边突然飞出一股淡蓝色的身影,在场所有的人都没看清楚,但是唐安却反应过来了,忙道:“不要啊......”   没错,这个身影就是馨宁,馨宁喜欢穿蓝色的衣物,大概是高冷的缘故,所以对于蓝色这种冷淡的颜色,很是青睐。   唐安心中焦急,馨宁一向很沉稳,怎么就冲了过去,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解决那么多打手啊,所以唐安连忙开口阻止。   在场的人都被这蓝色的身影晃了眼,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连那些个拿刀的汉子,也没反应过来。不过馨宁的目的,不是和唐安想的那样,直接上去干掉五六个打手,而是直奔刘管家而去。   打手们也都是打工的,和唐安其实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反而是和刘管家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刘管家是bo,打手们是马仔,刘管家是要给他们发工资的。   擒贼先擒王,馨宁料定只要擒住刘管家这老货,那些个打手自然不敢乱动,毕竟老板在别人手上,老板死了,就没人开工资了。想要动手,还是要掂量掂量值当不值当。   就一瞬间的事情,馨宁已经冲到了刘管家面前,而此时刘管家也没反应过来,眼中只看到一张绝美的容颜,离自己愈来愈近,近到马上连毛孔都可以看清楚,那张容颜非常的细嫩,就像秋日里熟透了的雪梨,轻轻的一掐,就能溅出甜甜的汁~液来。   刘管家醉了,真的醉了,这张绝美的容颜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自己已经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清香和冰凉,仿佛雪山巅峰的千年冰层,融入了他的心里。   说到冰凉,刘管家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些冰凉,咦?是不是美人那张粉红的嫩唇亲了上来?啊,此生不枉做了人啊,能被她亲,刘管家觉得死亦足以,花了心的刘管家,慢慢地将浑浊的眼神理清,定睛一看。   我~日~你老母勒!脖子上竟然是柄细长的女剑,只要馨宁手上微微用力,刘管家就可以飙血三尺,半日不绝!   刚刚有点发~春,还有点潮~红的脸色瞬间散去,换上了一张死驴脸,拉的老长老长。刘管家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每天都想着干完这票,钱万请人帮自己治病,然后就可以传宗接代了。想着想着,钱万就容易发~春,好几次以为自己的病好了,可是当刘管家一次又一次、扒掉了一个又一个婢子的衣服,他的下~身还是软趴趴、皱巴巴的,就像一只缩起来了的蚯蚓,全是褶皱。   在场的人都反应过来了,那一群拿刀的打手,也是心惊不已,面前这女人的战斗力,别说爆表了,就是要爆~你~菊,你敢说个不字?   刘管家恼羞成怒,栽在了馨宁的剑下,心中很不甘,对着打手道:“把那个小女孩杀了,快点!”   馨宁为了警告那一群打手,手上的剑立马加重力气,刘管家的脖子出现了一条血痕。唐安也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心中很紧张,觉得馨宁还是有点鲁莽了,但是唐安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因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刘管家发怒,准备玉石俱焚,但是打手不是死士,他们还有婆娘和崽子,还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们还是有点打怵。   见打手们都是一副不想掺和这破事的样子,刘管家加重了筹码,道:“我给你们双倍的好处,赶紧给我杀一个,我就不信了,这小妮子敢动手杀我。”   双倍的筹码,这群打手也心动了,有这么多的钱,他们的老婆孩子过一辈子的平常日子是没问题了。   正在他们纠结不已的时候,唐安这张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进棺材的嘴,又开始挑拨离间了:“喂,几位好汉,你们要是动手可就没退路了啊,现在钱万在我手上,刘老头也在我手上,你就算把几个女人杀光了,谁给你们钱?你觉得你要是动手了,我会不杀刘管家?别幼稚了。”   刘管家担心打手们被唐安迷惑,吼道:“你们别听他的,尽管杀,我就不信他唐安敢杀我,杀了我,他的女人也别想要了。”   打手们现在那个纠结啊,杀还是不杀呢,杀的话很冒险啊。   唐安看出了端倪,又趁机捣浑水,道:“兄弟们可不要冒险啊,这大好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何必跟着这个迟暮的老头卖命呢?这样吧,我给你们钱,你们走,我保证不追,判官是我的朋友,想来肯定不会拂了我的面子,我说不追,他肯定也不追。”说着,唐安转向判官:“小巴,你说是吧?”   判官倒是无所谓,抓人还得费力气,现在老老实实在这歇着,还能送唐安一个顺水人情,有什么不好的,便呲牙笑道:“放心,我许诺,绝不追究,但你们要保证不再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可好?”   判官说完,那排汉子中,果然走出了一个彪形大汉,五大三粗的,但是眼中精光闪闪,不是个善茬儿。他走了出来,问道:“那要看你们给多少钱了,要够我们做点小本生意,要是连饭都吃不饱,我们不做杀人越货的事,还能干嘛?”   刘管家急忙呼道:“李二狗,做生意要讲诚信啊,我请你来,可不能就这么倒向别人!”   这个为首的汉子,是这群打手的头头,很接地气、体恤民情的名字——李二狗,李二狗看了一眼朝不保夕的刘管家,无奈地道:“老刘啊,不是兄弟不讲义气,只是......兄弟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谁也不想白白丢了性命啊。” 第一零一章 道义是个屁   “是你自己不争气,落到了敌人手里。”李二狗瘪了瘪嘴:“兄弟们还得吃饭呢!”   这是要放弃刘管家,自己奔前程去了,刘管家心道不好,这下算是彻底完玩儿了,赶紧慌乱道:“我出五千贯如何?这可是之前承诺的五倍啊,足够安顿你所有的兄弟们了!”   李二狗只是个当打手混饭吃的,这五千贯着实让他动了心,做打手的,能有这么多钱挣,没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唐安接下来的动作,算是奠定了目前的状况。   唐安听刘管家一言,心中算是放下心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个事情,在唐安眼里,钱就是个王八蛋,数都能数到手抽筋,用来换人命,有何不可?   默默地从袖中抽~出所有积蓄,大概一万多贯的样子,零零整整的,当然,这只是唐安身上所有的积蓄,而不是家中的。毕竟在后世穷怕了,唐安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上一万贯在身上,也享受享受腰缠万贯的感觉,那滋味儿,别提多爽了,唐安自诩是枚俗人、DIAO丝,有钱不炫耀不是王八蛋么?   将一沓行钞丢在面前的地上,唐安对李二狗道:“二狗兄弟,自己过来拿吧,一万贯有余。”   李二狗懵逼了一秒,幸福来的太快,有点不敢相信,又看向刘管家。   刘管家兔子急了咬人,大吼:“别介,我也出一万贯,只要你们乐意,府上的婢子们随你们挑!”   这是要和唐安杠到底的节奏,但是,唐安的嘴可不留情:“二狗兄弟,刘老头子现在是朝不保夕,他能给出一万贯现钱么?我给你的,可是实打实的一万贯,至于你们兄弟们去哪发展,我都保证不再追究,咱们今后是友非敌!”   李二狗真的是穷成狗了,才会做人人憎恨的打手,包括他的一帮兄弟们,都是一些乡下憨厚的穷汉子,现在摆在面前的,要么跟刘管家一条道儿走到黑,要么,拿上唐安的钱,带着妻小,远遁他乡,过土财主的日子。   在这种选择面前,道义?哼!道义能当饭吃么?道义能当婆娘睡么?道义能保命么?都不能,但是道义很重要,做人失了道义,就永不能立足,李二狗是个讲道义的人。   李二狗闻言,立马从兄弟群中走出,脸上带着很不情愿的表情,身体却很诚实,快速弯腰捡起唐安的钱,道:“我信你一回,合作愉快!”   李二狗有道义,但是他的道义只对他的兄弟们有效,至于刘管家,屎坑里的蛆都长一样,谁知道他是哪只呢,李二狗何必顾及刘管家的死活!   拿钱之后,李二狗便带着一帮兄弟开溜了,唐安也和承诺的一样,并没有追击。   脱困的女眷们一窝蜂冲了上来,不过只有三个敢与唐安拥抱,那就是钰莲、诗华和阴思,钰莲和诗华是唐安的妻子,抱一抱没什么,阴思更是唐安的小棉袄,晚上贴着睡觉的那种......   小阴思比钰莲和诗华疯狂多了,直接扑了上来,顺着唐安的身子就爬了上去,两条肉嘟嘟的小~腿架在唐安的脖子上,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唐安的肩膀上。   唐安也不生气,而是一蹦一跳地逗着阴思,剩下全场的汉子们,通通吓掉了下巴,世界观被崩塌的感觉就是这样,在他们眼里,女子双~腿夹着男人的脑袋,坐在男人肩膀上,是多么晦气丢面的事儿啊,可面前这位唐大~爷,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仿佛大家的看法和眼神与他不相干。   见打手们纷纷离开,女眷已经没有了危险,馨宁长剑入鞘,一脚将刘管家踹跪下。   此时刘管家已经面无血色,死灰一片,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多大的区别。   唐安和判官走到刘管家面前,刘管家目光呆滞,浑然不觉。唐安只得哀叹一声:“刘管家你这是何苦?钱万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搭上身家性命?”   刘管家脑袋就像装了轴承,脖子一卡一卡地转了过来,浑浊呆滞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唐安,和死人无二,嘶声道:“黄口小儿,怎知香火传承的重要。”   说完,刘管家就闭紧嘴巴,任唐安怎生询问,都不予理睬,整个人就是一副死刑犯的样子,生无可恋,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了。   既然无话可说,唐安更不会对钱万和刘管家产生怜悯,动自己的亲人,唐安就算是条狗,也会撕碎他们的。   判官对于这件事儿,根本不太上心,也没有现场采证,草草宣布定罪,整个就是个狗官模样儿。   巴齐儿吩咐几个衙役把二人押走,便拉着唐安,去探幽阁吃饭喝花酒了。   唐安也是日了吉娃娃了,叫我喝花酒也要分场合啊,现在钰莲和诗华在这看着呢,判官没脸没皮地直接说了出来,唐安不禁脸红不已,忙对钰莲诗华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就是去喝个酒。”   钰莲并不知道探幽阁是什么地方,转过头来对诗华问道:“诗华姐姐,探幽阁是哪儿啊?”   刘诗华满脸的羞红,附在钰莲耳边说了两句,紧接着,钰莲的脸蛋也红扑扑的,就跟一块天然的赤玉一样,吹~弹可破。但是两人却没有说一个不字,只说让唐安早些归家,让唐安好一阵感动。   她们俩知道唐安这段时间禁欲太久,所以并没有阻止唐安去探幽阁,反而很是痛快,向唐安保证,一定照顾好家里的状况云云~~~   阴思可不知道探幽阁是什么地方,听说有饭吃,小胖手连忙在唐安脸上挠啊挠的,欢快地道:“哥哥,哥哥,我也要去,家里的饭都吃腻啦。”   在场一众尴尬,,,这是女子去得地方么。   不过看阴思还是个小孩,唐安又很疼爱,让她骑着脖子都没说什么,众人自然不敢多言。判官以为唐安是个淫~人妻女的畜生,自然没有提出异议,他还以为唐安带阴思去此等雅地,是要玩点刺激的。而众妹子们,只能幽怨地看着阴思,然后向唐安投去可怜的眼神,因为阴思在身边,恐怕唐安又要禁欲了。 第一零二章 初次狎妓   唐安吩咐丌官馨宁,保护女眷们回府,自己便拉着阴思,跟着判官前往探幽阁。   判官是滁州城十几二十年的土王八,身边又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他们不欺负别人,算是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良民,更别提被别人欺负了。所以唐安对于安全,还是很放心的。   上了判官的呢顶大轿,不消一会儿,一路人就来到了探幽阁内。   钱万上次在此闹事,仿佛并没有对探幽阁有所影响,探幽阁外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而里面和以前一样,画舫如织,莺莺燕燕挤满了眼帘,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   判官手下的衙役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牛眼,不停地往姑娘们的屁~股瞅,口水直流,当然,还没流出来就吞了下去。   巴齐儿也不是个有肚量的人,手下都沉迷于女色中去了,谁来保护本狗官的安全?   所以巴齐儿很是不满地骂道:“你们一个个看什么看?不想在衙门混官饭吃?”   这一怒喝,果然好了很多,没人敢乱瞄女人了。   女人的屁~股和官家饭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东西,毕竟人食五谷杂粮,不吃屁~股。   判官一俟出现在探幽阁内,就有老鸨子来了,娇滴滴的吆喝着:“哎哟,这不是判官老大人么?快快快,我们最好的画舫,最好的姑娘都给您准备好了,就等您选呢!”   说话的老鸨和当初唐安所见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可能这探幽阁内,别有洞天,不止一个老鸨吧。   老鸨子声音娇滴滴的,未见其人还以为是一个美人呢,当唐安的眼神聚焦到她的脸上,才知道什么叫做丑出了新高度,简直可止小儿夜啼。。。就连阴思看到了老鸨子,都紧张地死死抓~住唐安的手,不肯放松一下。   老鸨子的脸上的两腮下垂严重,偏偏还涂满了一层厚厚的妆粉,白得渗人,跟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似的,咧嘴一笑,就咔咔地掉粉。   这里面的姑娘们倒是姿色万千,但是老鸨子的自我审美,确实算是世界末流水平了。   巴齐儿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的,带着唐安上了一艘巨大的画舫,大概有三层左右,而且没有一个客人在上面,估计是老鸨子特意给判官腾出来的好地方。   虽说探幽阁的身价摆的高,长得丑的,没有才的,在这儿是泡不到妞的。不知是例外还是咋的,判官既长得丑,又没有才,但就是能在这里横着走,而且还被热情迎接。   唐安知道,这就是权的妙处,唐安是个俗人,但是今天这样被热情款待的情景,还是在唐安心里刻下了一个记号,也莫名勾起了唐安对于权力的渴望,别看商人有钱,可是商人的地位也是最低的,就连路上拉着老黄牛的泥腿子,骂你几句,你还真不好还嘴,谁让咱是该死的资本阶级呢。   权力有什么不好?可以让自己地位更高,可以更好的保护家人,连出入妓院,都有优待。   这种大型的画舫,由于是地位比较高的人上的,所以连位置,也比一般的画舫好。这艘画舫停在了湖的正中间,可以坐观四面湖水连天的景色,出什么乱子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所在。   刚进画舫,里面就传来了操琴之声,时而幽怨婉转,好似在诉说:官人怎么还不来看奴家。时而内敛沉着,就像江南女子那般,半遮素面,小家碧玉却不失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唐安迷怔了,多么美妙的琴声,多么精致的画舫,这种腐败的地方,唐安竟然恬不知耻的来了,而且还是跟随朝廷命官一起来的,嗯,着实有点丢人。   画舫虽然较之以前大了一圈,但是里面的结构总体是差不多的,只是更显宽阔了。   一排衙役抽~出铁尺,大张旗鼓地站在画舫的甲板上,担任起保护判官的任务。   里面,唐安和巴齐儿已经落座了,唐安根本没推辞,自己就坐到了上首,把阴思抱到自己的腿上。   所谓装逼要装全套,唐安既然装了白夜密探,对于落座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挑好位子先了。   巴齐儿不疑有他,反而认为这是应该的,皇帝老儿身边的人,高傲一点,还是很正常的嘛,再说了,来这里耍姑娘,怎么坐不是“做”呢?   明面上说的是吃便饭,不过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饭什么时候端上来不要紧,先把姑娘们端上来才是最重要的。老鸨子的眼力劲很好,知道跟着判官来的公子,大咧咧的上坐,绝非等闲之辈。所以卖足了力气,将探幽阁每艘大画舫上的花魁都喊了过来,在唐安和巴齐儿面前,整整齐齐站成了四五排。   唐安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光是花魁就四五排大概有四五十人左右,可见这表面小小的探幽阁,有多少的妓~女,每日的进账,估计不能以贯计,得要用银子甚至是金子计了。   巴齐儿对唐安拱了拱手,哈哈笑道:“唐公子,你先选。”   “哥哥,这是选什么啊?”阴思仰面对唐安问道。   唐安大汗,赶紧尴尬地解释:“呃......这个...就是选姐姐和我们一起吃饭啦。”真是绝顶聪明的解释,唐安很开心:“思思你说好不好呀?”   小家伙哪懂这个,以为有小姐姐陪着一起玩,乐呵地不得了,挥着小手:“好呀好呀。”   唐安从未有过狎妓的经验,对于这种事情,还真不太懂,但是也不能弱了眼前的气势,赶紧起身,走到那些女子面前,一个个地看过,装作老嫖~客的样子,捏捏这个的胸,拍拍那个的屁~股,逗得这些花魁花枝招展,嘻嘻哈哈地笑着。   不得不说,万花儿从中过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突然,唐安面前的花魁对唐安笑了一下,唐安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我就是点个鸡,干嘛要笑呢?   再定睛一看,沃日,竟然是素依姑娘,唐安没想到她也被叫上了这艘船,意外中还是有着一丝惊喜的,唐安问道:“啊哈哈,素依姑娘也在啊,真巧真巧。” 第一零三章 把持不住   素依经过上次的事情,本来就对唐安心有爱慕之意,今天唐安的到来,素依心中更是欢喜,脸上洋溢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容。   素依向唐安道了个万福,开口道:“唐公子说的哪里的话,这都是缘分。”   赤~裸裸的暗示啊,什么狗屁缘分,意思就是说你今天又来了,是不是为我呢?   “就她了。”唐安没想那么多,指着素依,直接对老鸨子说道。   当然,唐安可不准备真的****,只是敷衍判官,装装样子而已,家里俩妻子,何必在外面****呢。但唐安见判官满眼精光的看着素依,只好先把素依要过来,免得素依吃了亏。   唐安要下了素依,巴齐儿也没有恼怒,而是随意点了几个花魁,便开始用饭了。   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基本全都煮熟,端上了这张雅致的八仙桌。唐安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不禁咋舌,巴齐儿这是在公款吃喝啊,真够腐败的。   同时,唐安有点不忍下筷,这些都是万千黎民的血汗钱啊,这么一桌子精致的菜肴,不知道要榨干多少人的鲜血,此刻,唐安也变成了吃人的人。   但是都端上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吃吧,不吃也浪费了。   妓院用饭和饭馆用饭是不一样的,准确的来说,来妓院的真实目的,从来都不是用饭。   巴齐儿这边,三五个花魁已经簇拥上来,肥硕的判官左~拥~右~抱,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花魁们身上大展身手,平日里在文人骚客面前,花魁们都装作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可在判官这种大佬面前,她们好像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羞耻是什么。   唯有唐安这边,素依要给唐安布菜,被唐安拦下了,有手有脚的,唐安受不了这种服务,吩咐素依自己用饭,唐安便拿着筷子,夹菜喂起阴思来了。   素依见唐安拒绝自己服侍,脸上多少有点失落,对于自己的容颜,她是有自信的,可是却不理解为什么唐安屡屡将她拒之千里。   判官这边,对花魁们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有两个花魁还肆意大声娇~喘起来,声音非常的浪荡,将巴齐儿的狼性勾了起来。   阴思吃饭也不老实,见判官那边的大姐姐们不知道在叫唤个啥,遂向唐安问:“哥哥,他们在干嘛呀?”   唐安冷汗直冒,咳咳两下,道:“没事儿,他们......呃。。。在运动呢,对,他们在运动,锻炼身体!”   “哦哦”阴思乖乖的回答道,居然就这么信了唐安的鬼话。   唐安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纠结,赶紧给阴思夹了一筷子菜,往她嘴里送去。   判官见唐安一个劲儿给阴思喂菜,不解道:“唐公子,这都到了探幽阁了,有啥放不开的,你看老哥我...”说着,巴齐儿直接将手透过裙子,伸向了一名花魁的两团脂肪组织之间,肆意地揉搓起来,揉地那名花魁直叫唤。   唐安汗颜,自己真的只是蹭个饭,顺便看一看素依的,这样发展下去,是要完蛋的节奏,肯定保不住清白身子了,唐安不是没有欲望,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能压制一下就压制一下,****是不好的习惯。   唐安匆匆地把阴思喂饱,自己就随便吃了几口,借口有急事,便先行告退了。   巴齐儿闻言,大力挽留了一会,不过唐安说的真切,好像真的有急事的样子,便不再拉着唐安,而是目送唐安下了船,自己重新进船嗨。   衙役们饿得肚子咕咕叫,但是没有办法,上司没让吃饭,谁也不敢离开寸步,只见唐安走了之后,判官重新进了画舫,里面就传来嗯嗯啊啊之类的声音,很是销~魂,又有肉与肉的撞击之声,撩~拨的众衙役心里难受的紧,刚刚升腾起来的饿意,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待之的,是欲望,原始的欲望,野性的欲望,狼的欲望,嗷呜~~~   唐安落荒而逃,毕竟再待下去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当着阴思的面,把素依就地正法?多么龌龊的想法。不过唐安出了画舫之后,还是稍稍有点后悔,御女术也练了,可是竟然天天禁欲,这是何道理?   还是心太软!   下了画舫,乘小舟回到湖岸,唐安便拉着阴思,向探幽阁的大门行去,准备回宅子。   走着走着,后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哎哟,唐公子诶,您步子不要太大了,人家赶不上啊。”   说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出现在唐安面前,这个人就是徐娘半老的老鸨子,咔咔掉粉的那个。   唐安心道这货是来作甚的,难道判官要我付钱?开玩笑,老子身上的钱今儿个都给出去了,哪里还有钱付账。   “唐公子,刚才判官大人给您送了一份礼呢。”老鸨子抚了抚上下抖动的胸脯儿,道:“可是您这步子迈得太快了,奴家跟不上啊!”   唐安不禁好奇,道:“什么礼?”   “喏,你看......”   老鸨子的后边不远处,只见素依姑娘慢慢地小跑过来,可能是唐安走的太快,素依姑娘才落后那么远。   唐安还是很不解,问道:“这...什么意思?”   很快,素依已经到了唐安的面前,老鸨子抓~住素依的手,就往唐安手里塞,边塞还边说:“从今往后,素依姑娘就是唐公子的人了,刚刚判官大人已经花重金给素依姑娘赎身了。”   唐安赶紧后退两步,心里苦笑不已,巴齐儿这货还真是舍得,为了巴结自己,不惜花钱把素依卖下来,这马屁拍的。   但是宅子里面那么多妹子,唐安可不太想再塞进一个,不太情愿道:“这个...不瞒你说,我府上已经有两位夫人了,这。。。不太好吧!”   素依见唐安仍要拒绝自己,赶紧道:“唐公子为何要拒我千里之外,素依还是处子之身,你大可放心,不会带暗病的。现在素依被赎身,已经是无路可去,唐公子难道不肯收留奴家么?”   素依的确很漂亮,一袭白衣裙,生得一副惹人怜爱的脸,唐安确实很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并不是爱,而是男人对漂亮女人都会产生的感觉,所以唐安才会很谨慎,免得耽误了素依的一生。 第一零四章 新的征程   唐安又不是开妇女收留所的,家里的妹子们已经够多了,实在不好再塞进去。   唐安道:“素依姑娘,现你已经被赎身,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大可放心的开始自己的生活,何必拘泥于小小的滁州城呢?”唐安背过身去,拉着阴思,走出了探幽阁:“你还有大好的日子可以过,不必跟着我了!”   唐安觉得,自己拒绝别人还这么冠冕堂皇,确实有点不要脸,不过自己对自己的大脑还是知道的,唐安仅仅垂涎于素依的身体,而非这个人,所以不爱也请不要伤害。   听了唐安的话,素依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跟着唐安,而是任由唐安越走越远。   回去的路上,唐安顺便到了三特酒楼一趟,告知了张文,让他做好卖家产的准备。   现在天下大乱,唐家刘家被钱万搞得一团糟,唐安也没有多大的心思来整理。而且唐安还有个最大的担忧,那就是,自己去了白驹场救父,那钰莲她们怎么办?唐安也不记得农民军什么时候打进滁州,万一自己一走,别人就打进来了,那钰莲诗华她们不就要遭殃了?到时候别说家产,连老婆都保不住了。   目前唯一之策,就是把所有家产卖出去,换成现银,没错,就是银子,至于行钞,呵呵,天下即将易主,行钞到时候估计就是一堆废止了,擦腚都嫌硌得慌,只能换成金银。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只有金银永远是最保值的。   将家绑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是唐安目前的计划,带着钰莲她们,到东台安家,然后再慢慢救老爹和岳父,不管天下如何乱,自家人应该是可以保护好的。   回到宅子,家里莺莺燕燕一片,连诗华的老妈刘榕芝也接了过来,刘进目前在东台大牢,刘榕芝自己一个人,也只能跟着女儿女婿了。   唐安把变卖家产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刘榕芝居然毫无意见,唐安本来还以为最大的阻力是这位岳母大人呢,就怕刘榕芝脑子里的呆板观念,非得待在滁州城,不过出乎唐安的意料,岳母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卖家产了。   这几天,唐安便带着张文动作起来,将变卖家产的消息放出去,并且极力要求,一定要现银或者现金交易,拒绝行钞。   很快,就有一批又一批的富商登门商议。   唐家和刘家可不简单,在滁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谁也不清楚,为什么生意做得好好的,竟要把所有东西都变卖掉,就连府宅也不放过。   但是这些富商才不管这些,刘家和唐家的产业都是来钱快的产业,在滁州早就扎根稳稳的了,买到就是赚到,所以唐安就花了五六天的时间,便把所有的产业变卖出去了,包括贱卖了一些全国的布庄分店以及酒楼等等。   有张文这个头号大管家在,唐安完全不用担心算账的问题,轻轻松松就搞定了所有的产业。家里已经堆满了金山银山,唐安也是头一回感受到,自己家竟然这么有钱,好家伙,大概有上百万贯的家产,经过大家的现银交易,拢共将近有三十五万两的白银。   没办法,唐安信不过行钞,更信不过钱庄,到时候起义军打进来,钱庄一扫而空,那不就破产了吗?所以唐安只得让大家现银交易,还是金银疙瘩看着顺眼,金灿灿的,屋子里稍微有一点亮光,就是满堂彩了。   唐安又雇了很多辆马车,顺便去判官那儿借了衙门的衙役,用马车拉着银子,去所谓的金银黑市,将银子都折价换成了金子,三十五万两的银子,大概换了一万八千两的金子,这么几天下来,大概把滁州所有的金子都拢过来了。   唐安看着金灿灿的金子堆成山,表示压力山大,这么多的金子,还是很难运输。不过总比银子好携带,一两金子,大概是二十两银子,如果直接运输银子的话,需要的马车数量大概是目前的二十倍,可想而知,富得流油,是一种开心的痛楚。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唐安留了一栋宅子,也就是现在居住的这所宅子,毕竟名下还是要有房地产的,万一在那边混不下去,回这边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私自做主,把家产全部变卖,唐大壮会不会把自己怼死,不过就算冒着被揍的风险,唐安还是得这么做。   穿越人士就是这点牛逼,知道未来时局的走向,很多事情都能未雨绸缪,谁也不知道元朝会被一个朱姓放牛娃揍趴下,但是唐安知道,谁也不知道最后跟着朱元璋的功臣几乎都没好下场,但是唐安也知道。   唐安觉得,只要做人做事,有个五六分的努力就好,太突出,太冒尖儿,容易被~干~死,如果自己是个有足够大的实力,大到足够抗衡老朱,却无心跟老朱争天下,那么老朱想必也不会考虑动自己。其实唐安还是比较趋向于泡老朱的女儿,这样的话,老朱就是自己老丈人了,不做错事,他应该也不会痛下杀手吧?   当然,一切都是唐安目前的揣测,而现如今,目标是东台的老爹和岳父,不是老朱家。   今天,十月清秋,天气凉爽的很,唐安雇了很多脚夫,随着自己,跑一趟远程的路。脚夫身上的粗布短衫褂子也已经换成了长袖的褂子,天气凉爽,他们也穿不住短袖儿。   那些个脚夫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很开心,因为唐安允诺了他们很高的价格,只要帮唐安将帮唐安将八辆马车赶到东台就行,每个人可以拿到十两银子的报酬,而且包饭。   这年头,随便赶趟车,就能拿到十两银子,可不简单啊,所以他们无不是使出了两膀子的力气,唐安让他们日狗,他们绝不敢搞鸡。   就在今天,唐安要离开呆了四个多月的滁州,开始一段新的征程,这段征程中,可能充满艰险,一脚踩到牛粪,然后跌落山谷,也可能充满幸福,一脚又踩到仙鹤,步步高升,总之,这将会影响唐安整个人生! 第一零五章 送别   今天是唐安离开滁州城的日子,花钱把路引搞定,带着自己的老婆们,算是开始神秘的探险了。   一家人站在城门前,唐安的对面站了很多人,全都是来送行的,听得怪别扭,好像唐安要去上刑场似的。   不过人家的一番好意,唐安也不好拒绝,比如郭家父子二人,以及判官带领的衙役队伍,这是自己在滁州所有的人缘了。   至于巴齐儿这夯货,要不是冲着唐安那个假身份,怎会来送唐安。不过郭家父子却是信得过的,古代也有烂到掉渣的人品,同时也有非常讲义气的人,况且唐安还救过郭峡的命,想必郭家对唐安还是真心的。   唐安临走之前,把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郭家了,一个是三特酒的秘方,一个是烤肉的专利,虽然唐安是准备将这两样东西送给郭家的,但是郭峡死活不同意,非要五五分账,唐安随时可以回滁州取自己的分红,这点颇令唐安感动。   万般推辞之下,还是不能推却郭家的盛情,唐安只好答应了五五分账的要求,反正别人送钱,答应了也无妨。   秋风吹皱春水,大家都这么熟了,唐安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是这乱世,还是各奔东西算了。   判官后面跟着一群马仔,今儿个判官也是便装打扮,身着青色员外服,看起来就像一个生意人,胖乎乎的,没人能把他和判案不需要证据的巴齐儿联系到一起。   巴齐儿脸上写满了不舍,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巴齐儿向唐安拱了拱手,道:“唐公子,东台太远,本官的手伸不到那么远,要是那边混不下去,你就回滁州,我保你在滁州横着走。”   伸手不打笑脸人,管他真情假意,唐安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有小巴这句话,夫复何求?你可要当真哦,我要是混不下去了,就来投靠你了,今日之言,定要作数哈!”   靠,我只是说句客气话,你他妈当真了啊,判官心道,你作为白夜密探,你都混不下去了,来找我有啥子用,我到时候还怕惹火上身呢。   “啊......没问题,对,没问题的。”判官虚头巴脑地道。   唐安没有继续理会判官,而是对郭家父子道:“我走之后,你们好好做生意,万事有判官罩着呢,放心大胆地做。”   说着,唐安还不忘给判官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问,你说对不对呀?   判官冷汗直冒,都要走了,竟然还把郭家父子搭给自己,我特么闲的蛋疼,还得帮你罩着他们。   郭家父子也齐齐的看向巴齐儿,都在等着小巴的回复。   无奈之下,巴齐儿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谁让人家是皇上心腹呢,惹不起啊。   把这边的事情交代完了,唐安就该走了,一共雇了八辆马车,唐安阴思一辆,钰莲诗华和刘荣芝一辆,张管家和他女儿一辆,还有就是丌官姐妹一辆。剩下的四辆马车,全部拉的黄金。   女眷们碍于外面的秋风,早就钻进了马车之内,唐安跟送行的人哔哔了几句,也就抱着阴思,准备钻马车。   巴齐儿见唐安进了帐篷,顿感心安,脑袋抽抽之下,竟然说了句:“唐公子走好啊,本官会念想你的!”   闻言,唐安赶紧下了马车,乐颠颠地道:“这么快就想我了?那好,我不走了,还是在滁州发展吧!”   巴齐儿很想抽自己嘴巴,为什么就喜欢嘴贱呢,好不容易要送走这瘟神,他~妈~的自己一句话下去,他竟然不想走了,靠。   巴齐儿满头黑线,看着唐安道:“唐公子别闹,你还要救你岳父大人和老爹呢。”   “啊,对啊。”唐安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嗯,我还是前往东台救父算了,我走了。”   说着,重新钻进了马车,随着一声出发,每辆马车都有一个赶车的脚夫,闻声,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嘶声响起,唐安正式出发了。   不出意外的话,仗着官方的路引,唐安大概能一帆风顺到达东台。   很快,唐安的马车队伍,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判官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带着一帮狗腿子,打道回府了。   唐安这边,出了城门,就是一览无遗的田地,一条弯弯扭扭,不算很宽阔、而且坑坑洼洼的道路,就是元朝的官道了。   要想富先修路,同时,看一个国家的兴衰与否,完全可以从交通上来看的。   大元朝的命运,如唐安面前的官道一样,谁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崩塌了。   路旁的景色倒是很好,有金黄色的小麦,一望无垠,时而一阵清风吹过,麦海里面,就像海浪一般,但较之海浪,却也不同,金黄一片的颜色,非常的惹眼。   马车继续向前行走,走过了小麦地之后,眼里的金色换成了白色,面前充斥了雪白一片的田地。   仔细一看,全是一亩亩地棉花地,就像冬天里的大雪花一样,感觉让人浮躁的心,都变得轻~盈了起来,唐安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上去一片丰收的情景,但万千黎民的生活,真的只是表面的平和么?谁知道呢!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华服公子,脚蹬骏马,横在了唐安队伍的前边,队伍全部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噌的一下冒出火气,唐安心里想,真是日了狗了,谁敢挡老子的道儿?   唐安先开马车帘子,一眼望去,竟然是个帅哥,靠,更加气愤了,长得比我帅是怎么回事?小心我揍你啊。   待唐安仔细一看,心中就无语了,竟然是郭二侠这个逗逼拦着自己。   唐安下马车,照着郭二侠的骏马踹了一脚,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前面两个蹄儿抬得老高,二侠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郭二侠惊魂失措,赶紧道:“唐大哥,是我啊,二侠。”   唐安佯装惊讶的样子,道:“哎呀,原来是二弟啊,不行不行,再踹一脚!” 第一零六章 抵达高邮   唐安见是郭二侠,立马再踹了一脚,这货终于没坐稳,从马鞍上摔了下来,屁~股着地,差点把尾骨给摔折了。   郭二侠跳起大喊:“都是一家人,怎么下手这么重呢,我好歹是个谦谦君子啊!”   唐安笑着把郭二侠拉了起来,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正色道:“你不好好地跟着你爹做生意,跟着我的马车队作甚?”   “我要和你一起去东台啊,我爹爹都同意了,让我跟你历练一番,将来好继承他的家产。”郭二侠不假思索的交代。   其实事实是二侠的老子郭峡拿的主意,一个能和判官大人称兄道弟的人,将来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的,郭峡早就看出来,唐安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自家是数代的生意世家,可是人云道:“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   所以郭峡也不指望生意场上能有多么大的造化,干脆让郭二侠跟着唐安历练一番,也算是增长儿子的见闻,或许谋一份好前程也未可知。   不得不说,郭峡此人的眼光还是非常的长远,最重要的是相当准。   唐安不疑有他,但是还是很严肃地拒绝:“胡闹,你爹怎么想的?难道他不知我此番救父,凶险万分么?”唐安一个劲儿将郭二侠往回推,边推边道:“你赶紧回去吧,这趟浑水你就不要跟着淌了。”   郭二侠是听了老爹的话来的,回去还不得打断腿,赶紧拽着唐安的胳膊道:“啊不行不行不行,我这样回去,我爹会宰了我的,他让我出来跟着唐大哥,想来一定是没问题的。”   郭二侠抬起双臂,秀了秀一波肌肉,卖力道:“唐大哥你看,二弟我有的是蛮子肉,我可以给你探探路,当当打手什么的啊。”   唐安看出来了,这货得赖上自己了,唐安被郭二侠卖力的表演逗乐了,笑道:“那行,只要你不怕引火上身,你就跟着我吧,咱俩也算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我也就不赶你走了。”   郭二侠很兴奋,赶紧拉着马,走在了队伍的前头。   唐安看着前边的郭二侠,笑着摇了摇头,郭二侠的性子,分明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啊,不给自己惹麻烦算是万幸了,看来又要多个累赘了。   不过唐安并不讨厌这个累赘,既然都是拜把子兄弟,谁跟谁呢,除了老婆不可以共用,其余的唐安还是无所谓的。   郭二侠骑马在前,威风堂堂,后面跟着唐安的马车队,一路向东而去。   星夜兼程,风雨无阻,唐安也不记得走了几天了,反正也就几天的样子,不超过十天。   今天,唐安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古城之外,一路风尘仆仆,大家都已经身心俱疲,也不知多久没有看到这么繁荣的城池,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心。   人在漫长而又枯燥的旅途中,就会产生厌倦的心态,唐安也是这样。而且一路上,天天干粮清水,嘴里枯燥无味,就跟嚼了蜡烛一样,淡的不行。   所以唐安决定,在这里修整一晚,离老爹和岳父秋冬问斩,大概还有一个半月的样子,所以停下来歇歇,倒也不影响正事儿。   “走,今晚吃好吃的,住好地儿!”唐安一声令下,不论男女老幼,都欢呼地进了城门。   通过城门,大批的马车队伍,引起了守城兵丁的怀疑,唐安的队伍就被拦了下来。   好在之前搞好了路引,唐安出示了路引,顺便拿出了判官的亲笔信,兵丁们才放下戒备,让唐安的队伍进了城门。   判官的亲笔信上,无疑就是写了一些好话,什么这支队伍是大大的良民什么的。。。   丌官馨宁在马车中呢喃道:“看来形势紧张了不少,到处查得紧呢。”   馨婉好奇道:“姐姐,你说的什么啊?”   丌官馨宁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唯独对唐安和馨婉好了不少,丌官馨宁柔声回道:“我说的是,元朝看来已经是危在旦夕了,你看看滁州城的形势,紧张的很呢,就连官家的路引文书,都要检查那么久。”   馨婉自由被妓院买去,好在还未出阁,就被丌官馨宁给赎了出来。馨婉对于诗书礼乐,有着很不错的见解,但是对于国家大事,就力不从心了,姐姐给她解释了半天,而馨婉愣是一句话没听懂,晕头转向的。   这座古城是高邮城,是一座颇有年代的古城,里面的繁华程度,远远高于唐安的意料,高耸的城墙直入云霄,就像一座座崔嵬的高山,只可仰观。   古代没有城管,道路两旁,林林总总,形形色~色的,驻扎着很多沿路小摊贩,卖冬瓜糕,绿豆饼,糖炒栗子的,数不胜数。还有一些人,甚至直接用熟宣写了一排字,铺在地上,不明真~相的路人,瞅这阵势,无不是以为这是卖~身葬父之类的套路。   可是靠近一看,女人顿时羞红脸,男人也立刻搭起了小帐篷,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瞧了瞧,附耳问道:“一晚上五百文,实在是太贵了,能否便宜一点啊?”   没错,这路边铺着宣纸的,就是高邮的平民妓院:万千红楼。   而他们在做的,就是拉客了。高邮是交通重地,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妓院也抛去面子不要,来到街边低价拉客。   都道是,卖肉就是半掩门的生意,可是这万千红楼丝毫不受影响,光天化日,一分钱一分货,给钱就带你去嘿嘿嘿,很透明,很公平,很不知廉耻,广大的男性同胞也很是喜欢!   街上热闹之极,唐安也受不了马车内的压抑气氛,掀开了水绿色的帘子,抱着阴思妹妹,坐在马车头上,看着热闹的景象。   女眷们就不同了,外面越热闹,她们越不好意思探出头来,可是在马车里又憋得慌,只能在里面纠结来,纠结去。   丌官馨宁直接从帐篷钻了出来,向唐安自荐,带着队伍前往客栈住宿。丌官馨宁当年行走江湖,跟着师傅四海漂泊,高邮她是来过的,所以唐安不加考虑,选择无条件相信馨宁,随她领着车队,前往高邮最舒适的客栈。 第一零七章 夜半生变   沿着高邮的主干道走下去,四周的店铺建筑应接不暇,还没好好看几眼,就到了一个驿馆面前。   驿馆的名字叫做东来客栈,这名字,唐安不知道听到了多少遍,电视里,书里,都能见到。   东来客栈是整个高邮最高级的客栈,其恢宏程度之大,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一座五层的楼房,竟然是全木质的结构,使人难以信服,这竟然是古代能造出来的。   客栈的风格是塔式建筑,底层的面积最大,而到了顶层,只剩下不过几间客房而已,所以顶层的价格无疑是最贵的。   好在唐安就是个土财主,钱多到爆炸,所以一点都没有迟疑,马上就选了顶层的客房。   命人将成箱的金子搬进顶层的客房,便给脚夫们发了钱,让他们自行去住店,当然,愿意住在这东来客栈的话,唐安包买单,不过脚夫们就没有住在顶层的待遇了。   很快,顶层几乎被唐安全部包了,将一切安置好,便开始分配房间了。   按常例,唐安抱着阴思睡觉,这里的床可没有唐家自己定制的大,所以钰莲和诗华只能重新开一间,顺便和诗华的母亲刘荣芝住在一起,馨宁就和馨婉另开一间,将所有的金子放在了她们的房间,主要是考虑到馨宁的武艺高强,可以保护财产。最后就是张文父女一间了。   张文刚开始很不自然,坚持不能让唐安破费,住在这昂贵的顶层客房,但是在唐安的劝说之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和张灵儿住一间。   至于郭二侠,这家伙跟着唐安来到客栈,没坐住三分钟,便忸怩地告诉唐安,想去高邮的妓院逛逛,顺便探究一下这里的妓女,在身体结构上,与滁州的有什么不同。   唐安知道,二侠就是个小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拿什么搞妓女?他就是闲的蛋疼,去妓院花钱混口奶吃,可能是从小丧母,郭二侠对女性的乳汁,有着藕断丝连的欲望。反正郭二侠也算是个老实人,他去妓院花钱吃奶,合情合理,反正他花了钱,所以唐安也就没有阻止郭二侠。   跟唐安打好招呼之后,郭二侠就欢快地走了。   搞定了住房问题,唐安便带着大家下楼用餐,东来客栈的一楼不是客房,而是和祥风酒楼一样,作为用餐的所在。   大家聚坐在一起,小二很有眼力劲,看看这群客人的穿着打扮,肯定来历不简单,多金人傻,钱多好坑。   小二颠颠地跑了过来,一条发黄的白毛巾,随意往肩膀上一搭,献媚地道:“哎哟,客官吃些什么?”   唐安看了看菜单子,随意点了些菜,有荤有素,营养健康。   客栈的厨子速度快的很,不过盏茶之间,所点的菜目就一样样地端了上来。   有重口味儿的炖猪蹄,晶莹透亮,油光反射~出令人垂涎的色泽,还没开吃,小阴思的嘴角,缓缓地流出细细的长线,慢慢的滴落到唐安的手上,明明很想吃,还得装作淑女的样子,这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了。   唐安徒手拿了一块小猪蹄起来,递给了阴思,阴思见唐安让她吃,立马抓~住了猪蹄,一阵风卷残云地啃了起来,手上和嘴上,油光闪闪。   口味清淡的也不少,一砂锅的小米粥,浓稠适中,喷香浓郁,看着就非常好喝。   然后就是嫩嫩的小咸菜了。   唐安看着满桌的菜肴,还是觉得不太爽,把小二唤过来,问道:“难道你这里没有高邮鸭蛋吗?”   小二眼中忽的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但是一闪而逝,脸上堆笑道:“公子,不瞒您说,这咸鸭蛋啊,粗鄙之物也,咱们客栈是高邮最大的客栈,里面有着近乎天下的山珍海味,但是这鸭蛋.....实在没有。”   感情这货是瞧不起唐安的口味了,不过唐安没有想到,闻名后世的高邮鸭蛋,竟然被称作粗鄙之物,真是暴殄天物。   唐安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丢给小二,吩咐道:“你别管这东西粗鄙与否,出去买就行了,剩下的钱,当做你的跑腿费了。”   “哎哟,得嘞。”小二见了钱,之前的鄙夷之色全然不见,马上就跑出客栈,估计是买鸭蛋去了。   很快,咸鸭蛋就来了。   唐安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戳开一个,果然,和后世的一样美味漂亮,里面通红的蛋黄,筷子插~进去,嗤嗤流油,非常的勾人食欲。蛋白咸淡适中,中和了蛋黄的油腻。   见唐安吃的哔哔响,众位都忍不住了,一个个的都开始剥着咸鸭蛋吃了起来,也都吃的哔哔响。   小二在一旁看呆了,这特么的什么情况,这么有钱、出手又阔绰的人家,怎么会对这区区的街边之食感兴趣,真是匪夷所思。   但是人家吃什么,管自己屁事?小二只好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吃完晚饭,大家都各自回房间睡觉了,这么长一段路走来,大家都疲惫不堪,哪里还有心情去看高邮的繁华,还不如钻进被子睡大觉呢!   唐安抱着阴思,摸了摸自己裆~部的铁棍,叹一声气,也沉沉地熟睡过去。   夜半,刀剑相接的声音,吵醒了酒楼的每一个人,这声音来的太突兀,唐安冷不丁就惊醒了过来。   外面真的是火光四起,噼里啪啦的,还传来钰莲和诗华的呼救之声。   唐安大急,赶紧抱着阴思跑了出去。   哪知道,唐安刚刚探头,一把亮堂堂的钢刀,在火光的映射之下,直直地向唐安砍来。   唐安没料到这么一出,赶紧将阴思护到身下,就在唐安准备生生扛下那一刀,一道淡蓝色的光闪过,噗嗤一声,入肉的声音传来。   唐安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一点都不痛,难道穿越人士没有痛感?我靠,这么好?   唐安惊喜的转身,看到的一幕,挑起了唐安的怒火。   并不是唐安不怕痛,而是因为,这一刀,并没有砍到唐安的背上,而是被馨宁用胳膊生生挡了下来,玉~臂上,一条深深的刀痕,触目惊心,就像浑身是血的蜈蚣,趴在了馨宁的手臂上。   不过好在馨宁用了内里,体内运气,所以并没有砍断胳膊,要不然,这个年代可是接不上的。   那个拿钢刀的蒙面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只是想一刀剁了唐安,最后却被前来挡刀的馨宁一刀咔嚓了,蒙面人的黑血溅到了唐安脸上,非常的腥,差点恶心到唐安了。   不过馨宁负伤不轻,唐安也顾不了那么多人了,赶紧搀扶馨宁。   不过馨宁的忍耐力,却远远超出了唐安的认知。   她好像忘却了鲜血四溅的胳膊,又冲了出去,一剑一个,继续收割着敌人。 第一零八章 激战   唐安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凶险的厮杀,就算上次在祥风酒楼,白夜密探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那次,唐安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震惊。   毕竟当时只是死了一个白夜密探,而这次,顶层可不止这么些客人,唐安只看到鲜血四溅,闻到腥味冲鼻,馨宁混战在人群中,一剑一个,身上的淡蓝色裙子,已经这里红了一片,那里也红了一遍,已经分辨不出馨宁身上的,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唐安赶紧回到房,将房门关上,自己就瘫软了下去,背靠在门上,紧张的呼吸着。   阴思更是尖叫一声,钻进唐安的怀里,瑟瑟发抖。   唐安平时以君子自居,以流氓自居,甚至以逗逼自居,对于世事,唐安自诩全都能够从容应对,但是今天,算是彻底颠覆了这个想法。   唐安此刻心中有很多想法,想跑,可是腿在发抖,自己都站不起来,何况阴思还在身旁,而且钰莲和诗华她们怎么办?   来的黑衣蒙面人太多,唐安估计馨宁迟早会撑不住,双拳难敌四腿,馨宁武艺高强确实没错,但是也会有寡不敌众的时候。   唐安想去助馨宁一臂之力,可是自己现在吓得站不起来,又如何助力?   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学学武艺?为什么自己这么胆小?唐安一个劲的责备自己,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自己的脸,对于自己的懦弱,唐安又只能承认。   也许这就是人性,有的人生性本善,有的生性本恶,唐安可能是偏善的,所以打不起勇气和别人拼命。   忽然,门外传来了钰莲的求救之声:“相公,救......唔......”   钰莲话没说完,好像被什么人捂住了嘴,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唐安眼里怒的发红,血丝一根根地布满了眼睛。   大怒一声,唐安抱起阴思,腾地站了起来。   妈的,老子这是活第二辈子,较之常人,已经是够本了,还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顶天日地的汉子。   唐安发飙了,事实证明,人都是有狼性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一旦逼得无奈,人的狼性就会被逼出来,纵然面对狗海龙天,也会冲上去,用狼牙刺入敌人的脖子,撕碎敌人的肉,生生啖下去。   唐安已经被逼得无奈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一脚踹开房门,走到一个死了的黑衣人面前,拿起地上的钢刀,便向人群中杀了进去。   此时,丌官馨宁已经被蒙面人给包围了,随着馨宁体力渐渐不支,包围圈愈来愈小,眼看馨宁就要在刀光之下烟消玉陨。   这时候,唐安正在气头上,有如神兵天降,突然从包围圈外杀了过来。   蒙面人没料到还有人,以为只有这个女子苦苦奋战,完全没有分神去防备背后。这就正好给了唐安机会。   唐安不会武术,但是杀人这种事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说明你成功了,唐安抱着阴思,挥舞起钢刀,一刀斩在一个蒙面人的脖子上,咔嚓一声,那人的脑袋应声而落,血溅三尺,喷射了许久。   一颗满是鲜血的头颅,在地上原地滚了几下,停在了这群黑衣人的脚下。   阴思吓得不轻,眼睛紧闭,脑袋钻进了唐安的胸怀,紧张地发抖。   而这群蒙面人着实懵逼了,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袭击,看着一颗队友头颅,血淋淋地在地上滚动,他们的心咯噔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站着的年轻人,看上去瘦瘦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彪悍。   蒙面人一时被唐安的戾气镇住了,全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安,连手上的钢刀也静止了。   唐安立在原地,也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的出来,唐安一刀咔嚓了别人,自己也很紧张,特别是看到那个眼未瞑目的头颅,唐安恶心地差点吐了出来。   但这群蒙面人也不是废物,他们能围住武术造诣极高的馨宁,说明他们算得上是装备精良、受过严格训练的。   蒙面人很快反应过来,准备一刀剁了唐安。   唐安准备好了死的决心,来吧,我已经砍了一个了,现在死掉也不算亏。   正当唐安准备闭眼享受死亡的时候,蒙面人俱都下意识放松了对馨宁的围攻,准备把唐安送去见马克思。   馨宁得空,马上调整了状态,从包围圈中杀了出来,速度就像瞬移一般,剑花一挑,就有三个蒙面人的脖子上出了一条血痕,他们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馨宁,然后脖子上的伤口开裂,尹红的鲜血马上飚了出来,三人便软软地倒地,不甘地死去。   馨宁瞬间斩杀了三个蒙面人,来到了唐安面前,眼神中有点湿~润,充斥了满满的感激,唐安也向馨宁点了点头。   她纵然武艺高强,可终究是个女子,浪荡江湖这么多年,唐安花钱买下了她,还养着她和馨婉妹妹,馨宁本就很感激。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本职就应该是好好保护唐安,看到唐安方才躲进了房间,她并没有心存责怪,也没有瞧不起唐安,反而觉得这是正常的,保护他,是自己的工作。   但是现在唐安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帮自己解围,馨宁就算心再冷,也被唐安融化了,此刻,馨宁对唐安的看法,又变了一些。   馨宁来到唐安身边,蒙面人又将二人围了起来。   不过多了个人,馨宁打起来就轻松了很多。   虽然唐安添乱的时候居多,但是唐安手上的又不是棒槌,这是实打实的钢刀啊,就算唐安战斗力可以忽略,但是就冲这钢刀,对这群蒙面人,也是个干扰因素。   每当蒙面人想剁了唐安的时候,馨宁就一剑化招,将唐安保护住,然后蒙面人恼羞成怒,又将火力放在了馨宁身上,这时候,唐安又贱贱地捣乱,攻击那些专心对付馨宁的蒙面人,偶尔趁着他们不注意,一刀结果一个。 第一零九章 什么都没了   有了唐安的加入,丌官馨宁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不多久,这群蒙面人就有点吃撑不住了,因为同伴们已经被斩了一小半,再打下去只有吃亏的可能。   其中一个蒙面人喊了一句:“风紧,扯呼~”,蒙面人得到指令,马上向不同的方向散开,距离馨宁有一定距离之后,又聚在一起,从顶楼跳了下去。   唐安和馨宁没有追,而是去寻找其他人,此时顶楼已经是火光冲天,很多房间都烧着了。   唐安和馨宁火急火燎地找了起来,但是寻遍了顶层,都没有找到钰莲和诗华,还有馨婉和刘荣芝也不见了。   “哐当。”唐安面前房门的门角中,钻出了四个非洲兄弟。   咦?为什么会有非洲人,这是元朝啊,唐安仔细一看,这四个家伙竟然是被烟熏黑的张文父女和馨婉,以及诗华的母亲,也就是唐安的岳母大人刘荣芝。   汗。。。。。。   唐安赶紧上前,扯住张文的衣服,激动地问道:“张管家,你看到钰莲和诗华了吗?她们不在房间,我已经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们。”   张管家也吓得不轻,但是神智还是很清楚,道:“老汉方才听到了夫人的求救声,她们好像是被人掳走了。”   张灵儿附和道:“对啊公子,夫人们肯定是被贼人掳走了,咱们赶紧报官吧?”   唐安又转向刘荣芝,连礼都顾不上行,着急地道:“岳母大人和她们住在一起,可看到了钰莲和诗华如何被掳走了?”   刘荣芝脸色惨白,看来惊吓得不浅,她缓缓回忆,道:“当时有很多黑衣蒙面之人,不过人一多,打成一片,我们出来之后,就冲散在群人中,我正好躲到了张管家这里,只听到一声钰莲的呼救,可是我又不敢出去,都怪我......”   说着,刘荣芝竟然哭了起来。唐安连忙安慰,道:“岳母大人就别哭了,看来还是先报官吧,我保证把钰莲和诗华救回来。”   唐安显然很焦急,但是目前也只有报官先了,钰莲和诗华被掳走,估计性命暂时无碍,不过,专挑女人掳走,可想而知,她们目前的处境不容乐观。   随后,唐安和馨宁把顶楼重新翻了一遍,发现一万八千两的金子,竟然全数不见了,就短短的半个多时辰,那么多箱的金子,全都不翼而飞。   这下就悲催了,那可是自己所有的家产啊,唐安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这是老爹和岳父努力了一辈子的成果,竟然全没了,自己特么的是个罪人啊,要是老爹和岳父知道了,恐怕要伤心欲绝,一气之下,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完蛋了!   摸了摸全身,只剩下十两现银,和起初留下方便使用、没有兑换成金银的一万贯行钞,折换成银子,估计也就五百两左右,这就是唐安所有的家产了。   唐安半个时辰之内,从富甲一州的地主,变成了兜揣五百两、却要养着一大群人的落魄少爷,这个转变,谁也没那么快看开。   大家都知道这个打击很大,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怕引唐安伤心。   馨宁跟着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放在唐安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安慰道:“少爷,不要再难过了,咱们还得救夫人们和老爷们啊。”   是啊,自己还有钰莲和诗华,还有蹲在两旁的阴思和馨宁,还有张家父子和馨婉,她们都等着自己养活呢。   而且,老爹和岳父还在东台等着自己搭救,岂能消沉?   唐安重新站了起来,开始慢慢地缕清思路,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不大会,官府就来人了,高邮最为繁华的客栈,竟然在一夜之间,便被贼人宰得七七八八,甚至丢失了很多女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碰到劫道儿的了。   官府来的人官职不高,只是个推官,不说知府大人,连判官都没有来,唐安很疑惑,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官府的办事效率如此之低,甚至可以说是敷衍。   推官姓徐,年纪不大,但是脸上褶子横生,混迹官场多年,好像把这个徐推官榨成了萝卜干,干瘪干瘪的。   徐推官带着一大群衙役,在不断抹着眼泪的客栈掌柜的陪同下,在客栈随意地逛了一下,然后命知事将各种损失记了下来,便离开了。   这位高高在上的推官,从头到尾,没有对受害者说一句话,没有安抚任何一个人,而是草草的走下过场,仿佛这种事情非常常见,眼睛都已经被麻痹了。   唐安和馨宁他们,就这么看着一群官府的人,稀里哗啦涌进来,随便走了个过场,又一股脑地蜂拥而去,这他妈是官?   这就是混饭吃的,国之蛀虫,国之米虫,吃着公家饭,却从来不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   这不禁让唐安报官的心,又冷了一点,自己这么贸然去报官,官府的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能理会自己么?   眼看,天色放光,唐安一众站在客栈门口,看着烧得七零八落的客栈,唐安不禁揪心了一下,为了自己的钰莲诗华,为了自己的那一万八千两金子,也只好去试一试了。   正当唐安犯难,纠结是否要带着这么一大群人去官府时,郭二侠回来了。   郭二侠面色红~润,看来喝足了奶~水,也不知是哪个妓~女这么幸运,不用上床,仅是奉献出俩乃,就可以挣到郭二侠的钱。   郭二侠如浪里白条,痞里痞气地回到了客栈,一到门前,郭二侠便呆立不动了。   断壁残垣,被扑灭的客栈,仍然冒着大股的白烟,空气中好似弥漫着死人烧焦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还没吃早饭的郭二侠,连昨天夜里吮~吸的奶~水,都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唐安也发现郭二侠回来了,赶紧上前道:“二侠,昨天这里出事了,你钰莲嫂子和诗华嫂子都被歹人掳走了,连我所有的财产,也被搬空。”   唐安当然不是寻求郭二侠出主意,而是将目前的现况跟他说清楚。 第一百一十章 虎落平阳被泰迪日   唐安说完,也不待郭二侠回复,继续道:“现在我得去想办法救钰莲和诗华,你帮我把张管家父女,还有馨婉和我的岳母,以及阴思安顿好,我和馨宁去报官,看是否有途径救出钰莲和诗华。”   郭二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唐安焦急的样子,还是立马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来安顿她们,你尽管去救嫂子们。”   唐安好言安抚了小阴思,阴思也很乖,知道自己去只会耽误事,所以乖乖地走到了郭二侠的那边,唐安见一切妥当,最后补充道:“二侠,不要去驿馆酒楼住宿,大不了多花点钱,去百姓家里借宿,安全一点,我感觉高邮这地儿有点邪性。至于住宿钱的话,虽然我已经孑然一身,但是我还是会还你的,放心。”   郭二侠连忙道:“大哥所言,我会放在心上的,钱就不要提了,咱们是斩了鸡头、烧了黄纸的拜把子兄弟,我的就是你的,尽管取用,得了,你赶紧去救嫂子们,这里有我呢。”   还是兄弟靠得住,唐安感激地点了点头,带着馨宁走了。   唐安一走,郭二侠就带着大家,寻找百姓家里投宿,多少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冲着安全的目的。   很快,唐安在馨宁的带领下,来到了高邮知府衙门前。   门前的右边,有两根粗~壮的木棍,并排而立,木棍上支着一面红漆刷身、牛皮包面的大鼓。   唐安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喊冤鼓了,只要是百姓有冤,均可在此鸣冤击鼓,衙内官员必须开堂审案。   朝廷为了显示民为重,君为轻的理念,是以在每个衙门外,设一喊冤鼓,不论何时,只要百姓鸣冤,哪怕是判官趴在娘们肚皮上,也得把下~身的家伙什拔~出来,乖乖地来到堂前审案。   不过,高邮知府衙门面前的这面鼓......布满了灰尘,连鼓钉都锈迹斑斑,寻遍鼓的四周,都没看到有可供击鼓的木棒。   衙门大门前,更是站着两个手持杀威棍,满脸凶相毕露的皂隶,一般的老百姓,别说是击鼓了,恐怕都要绕开这里走。   看来,元朝设立这个喊冤鼓,纯粹是出于美观的考虑,并没有准备为百姓谋福利,为江山谋社稷。   唐安挪了挪步子,将馨宁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在旁边的松树上,砍下一根粗粗的枝丫,将枝丫削了干净,便把剑插回了剑鞘。   不管怎样,击上一击又如何?自己若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报官呢?   唐安缓缓走了过去,在两个黑衣皂隶的注视下,走到了鼓的面前。   两个皂隶便走了过来,人高马大的皂隶,欺身过来,驱赶:“这里不能击鼓,赶紧离开,否则按罪论处。”   我去,果然不让击鼓。   唐安又掏出了五贯行钞,恭敬地送了过去:“两位爷,我是真有急事,还望通融则个。”   啪!其中一个皂隶一巴掌打开了唐安的行钞,恶狠狠地道:“哼,说了不能敲就是不能敲,你听不懂人话?莫不是想吃板子?”   唐安没想到,这高邮地区的小小皂隶,竟然脾气恶的很。   皂隶、胥吏皆都是不入流的合同工而已,根本算不得官,竟然还摆出这么大的气势,唐安吓了一大跳。   真是虎落平阳被泰迪日,他~妈~的唐安在滁州可是横着走的主儿,在这里竟然为了击鼓鸣冤,还得向小小的皂隶求情。   唐安还是保持着和逊,又掏出了五贯行钞,道:“二位官爷,小子真的是有急事,就不能通融通融?”   “通个屁,让你击了这鼓,我们哥俩还混个屁啊,吃啥喝啥?”其中一黑衣皂隶,对唐安的钱视若无睹,扬起水火棍,就准备驱赶唐安。   馨宁见状,立马拔剑上来,无形之下,就搁在了这名皂隶的脖子上。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确切的说,唐安这边,占有绝对的优势,因为皂隶们已经有点慌张了。   唐安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馨宁直接就爆发了,不愧是女侠,只是......现在怎么收场呢?得罪的可是官府的人啊。   好在,皂隶先服了软,那个受胁迫的皂隶,声音已经变得弱小,但还是强撑着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我官府中人,就不怕赵判官把你们抓起来么?”   唐安还是决定暂且服软,毕竟目前自己是有求于人,不来这官府中报案,就无法假以官府的力量,寻找钰莲和诗华的下落。   所以唐安轻轻地推开馨宁手中的剑,当唐安的手触碰到馨宁时,眼光也跟着落在了馨宁的胳膊上。   这时候,唐安看到了馨宁受伤的胳膊,还在涓~涓流血,伤口太大,并没有结痂。再看向她的脸,由于失血过多,已经虚弱不堪,惨白一片,没有一丝血气。   这一刻,唐安心疼得眼泪都快溢出来了,想了想,自己是个男人,又生生憋了下去。   她一介女子,为自己挡了刀子,自己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真特么不是男人。   她只是女流之辈啊!   这个年纪的女人,不正应该要男人来保护,呵护,爱护么?可是唐安竟然忽略了这点。   唐安也没心情继续击鼓,当务之急,是给馨宁治伤。   唐安板起脸,一把拿下馨宁手中的剑,脸色黑的吓人。   就这么阴沉着脸,唐安恶狠狠地盯着俩皂隶,阴测测地道:“这鼓,我非得击,你奈我何?”   说着,头也不回,拉着馨宁离开了,留下俩皂隶,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对的,他们害怕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唐安眼中的戾气,仿佛绿着眼睛的狼一样。   唐安现在着实没有时间跟皂隶耗,馨宁伤势虽说不太重,只是胳膊中了一刀,但是奈何伤口太大,如果不止血上药的话,恐怕要血尽而死,馨宁这妹子又高冷的紧,知道唐安急于救钰莲和诗华,所以只口不提自己受伤之事。   还好唐安及时发现,要不然馨宁怕是顶不了多久。   唐安拉着馨宁,便向最近的医馆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医疗水平   高邮的知府衙门内,知府大人李齐在书房淡定地饮茶,面前站着个黑脸的家伙。   李齐是个中年男人,天命之年,也就指着知府的位子混口退休饭吃,所以近来愈发地贪心了。   不过纵然是贪官,那也是有官威的,况且李齐看上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李齐还在淡定地饮茶,黑脸的家伙忍不住了,拱手禀报道:“大人,下官不明白,为什么我高邮城内,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您竟然置之不顾?”   知府看了看这个黑脸家伙,不禁心里骂道:你这黑皮装什么好官?不就是看本官不顺眼,凡事都想参上一脚,要是本官栽了,你正好取而代之。   知府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道:“赵判官急个什么?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么,朝廷都不愿意管,你倒还蹦跶上了,难道不把你这个上官放在眼里?”   这个黑脸的家伙,正是高邮城的衙内判官,其实权,在这高邮城中,算是二把手了。   高邮府,设达鲁花赤一员,达鲁花赤,简单点讲,就是高邮的老大了。   这时候,不禁有人问:难道一府最大的不是知府吗?   对没错,知府却是是最大的,可是别忘了知府叫什么名字,李齐,闻名而知,这是个汉人,元朝廷会大度到一个汉人做高邮府的一把手?别闹了,洗洗睡吧。   所以便有了掌印官这么一个职位,重要的事情,知府李齐是做不了主的,只能向掌印官花罗儿请示,让他亲自盖印。   除了掌印官和知府之外,就是知府同知了,同知,说白了,就是知府秘书了,没什么实权,奈何是知府身边的亲信,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巴结。   不过眼前的这个判官,算是权利挺大的了,掌管一府的司狱之权,比起秘书同知,赵判官的权利可以说是不遑多让。   见知府李齐质疑自己,甚至用反上的罪名来吓自己,赵判官忙道不是,惊了一身冷汗。   知府不想多看这个黑皮鬼,赶紧挥手道:“赶紧下去吧,我说了,这件事情,就不用浪费人力追查了,反正就是死了几个人而已,这两年来,天下乱的很,死的人还少么?”   赵判官忙是允诺,缓缓退出了知府的书房。   唐安这边,带着馨宁正在医馆包扎伤口。   两人来到一个药味扑鼻的医馆,里面坐着一个坐堂大夫,下巴上一撮美髯,看上去年纪挺大,就和仙人一样,颇有些道骨。   此时馨宁已经有点虚弱了,走路都不太稳,只能由唐安扶着,这时候,唐安也就没有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事情了。   见到坐堂大夫,唐安赶紧搀着馨宁上前,道:“大夫,她中刀伤了,赶紧帮忙包扎伤口。”   老大夫慢慢地看了一眼馨宁,做大夫的,看的本领很高,一眼就看出来馨宁已经虚弱地不行。   大夫马上从堂上走了下来,对唐安道:“伤本来是不重的,但是现已失血过多,救不救的回来,老夫暂且无法保证。”   唐安连忙道:“也别管救得活救不活,你尽力就是了。”   说着,把馨宁扶了进去。   说来,唐安还有点自责,竟然才想起馨宁受伤了,之前做什么去了。   馨宁躺在病榻之上,大夫又看了看馨宁的瞳孔,牵丝把了脉,才开始晃悠悠地去抓药捣碎,看得唐安心急不已,恨不得手脚都借给大夫,只希望能快点帮馨宁包扎。   但是,都道大夫是父母心,要是快的起来,他们肯定也是责无旁贷的,所以只能干着急。   很快,大夫就捣碎了草药,揉成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而且味道刺鼻的很,要不是眼前这货是大夫,唐安极度怀疑这是要谋害病人啊。   用清水将馨宁胳膊上的伤口洗净,伤口上的皮肉已经绽开了,而且还微微泛白,可能是血流过多导致的。   大夫轻轻地将草药敷了上去,取了一段白色棉布,在滚烫的开水中烫了一遍,便三两下将馨宁的胳膊裹了起来,顺便打上了一个颇有少女心的蝴蝶结。。。   唐安愣道:“这就完了?”   “对啊,否则呢?”   唐安惊讶道:“这么大的伤口,不用缝合起来吗?”   “小公子你不懂医术,伤口缝针,哪是普通百姓有的待遇,而且缝针用的肠线,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啊。”老大夫叹了口气:“世人皆为蝼蚁,老夫已经尽力而为了,若是这位姑娘命大,此劫可免也。”   靠,老子又不是没钱,这不还有五百两么?   唐安赶紧稀里哗啦的,把一万贯的行钞全部掏出来,道:“老大夫,一万贯难道还不够买一点肠线么?”   老大夫摇摇头:“现银都难求肠线啊,不是老夫不救,实在是老夫也没肠线,对不住了。”说着,老大夫回过身去,无奈地整理着药材。   唐安也很无奈,这特么是什么世道,还是人活的地方么,想缝合个伤口,竟然花钱都买不到肠线,操!   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馨宁,她已经睡着了,额头开始微微流汗。   唐安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发生的畏冷以及身体发虚的症状,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馨宁能不能扛过了。   想着,唐安就心烦意乱,心中也很悲伤。   自从认识馨宁以来,她无不是尽力保护自己,而且任何事情,都听自己的主意。   可是抛开高超的武艺不讲,她无疑是个苦命的人。   以前不觉得她多重要,只觉得是个非常称职的保镖而已,可是真当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唐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非常的空虚,空虚的要人命。   好像她死了,自己救活不下去了一样。   钰莲和诗华死了,自己肯定也会活不下去。   难道,这是爱?   唐安脑海中质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着答案,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馨宁的感觉,既然这么重要,那就一定是爱了吧,唐安对自己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药   知府大人李齐,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着高邮,对于高邮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可谓是毫无贡献。   但是这家伙有个非常牛逼的技能,那就是敛财。   对于上官来说,这种下官,就是标准的聚宝盆,他敛到了财,肯定会给上官一个大头。   所以这类官员,也是在朝野中最能混得官员,这正是李齐矗立多年不倒的原因。元朝腐败,已经是人尽皆知了,都在忙着敛财,都在忙着搜刮民脂民膏,李齐也不例外。   不过他的敛财力度更大,给上官孝敬的钱财更多,所以混得格外好,就连掌印官花罗儿都得给他面子。   此时,李齐在府邸的厢房,命人守在门外,不接见任何人,只要有人靠近,尽管打死。   李齐的宅子很大,连厢房都非常之富奢,大床大桌,冲这床,就这道这家伙肯定是个色家伙。   床~上坐着两个身上绑满草绳的女子,一个身子娇小,娇俏可人,面色通红的,看着就让人怜爱。   另外一个,身子也不大,但是身上带着一股端庄之气,就算被绑在床~上,仍然端庄无比,并没有慌乱的行为。   李齐坐在桌沿,桌子上摆了一桌的酒菜,非常丰盛,而且非常精致。   李齐自顾斟了一杯酒,嘶了一声一饮而尽。   随即,将目光投到二女身上,嘴角开始咧了起来。   “嘿嘿,你们也别问我是谁,反正,你们从今只要负责于我交~欢,我保证你们性命无忧,吃香喝辣,可好?”李齐终于开口说话了。   坐在床~上的两位绝世美女,就是钰莲和诗华了。   钰莲和诗华,可不是寻常的女子,性子特别烈,钰莲听面前这个男人的条件,马上啐了一口:“呵,恕难从命,如此罔视王法,就不怕官府治罪?”   “哈哈,啊哈哈哈,官府,笑死我了,谁敢治我的罪?”李齐仿佛听到了时尚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道。   脸上一笑,褶子就皱了起来,跟腊月里干瘪的酸黄瓜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其实李齐不丑,相反,年轻的时候还是很俊的,但是岁月是把日狗刀,没有人能扛得住岁月的摩擦~~~   李齐笑了半天,终于笑完了,抽~出摆在堂上的宝剑,走近了钰莲和诗华。   如果没有料错,只要自己拔~出剑吓唬吓唬,她们就求着自己睡她们了,李齐心想。   李齐以前就经常干这事儿,派出心腹,观察高邮,发现美人就向自己汇报,半夜派出自己养的黑户打手们,秉着除美女之外,一切杀光的原则,将钱和美女都撸回来,至于钱,上下打点用的上,而美女,自己可以用上......   这次,一个叫做唐安的人,通过了城门,进入了城中,自己的心腹密探,发现唐安的马车内的美女,个个都是绝色倾城,便来回报了。   但是据密探回报,这个叫做唐安的人,有滁州判官巴齐儿的亲笔信,这就让李齐有点尴尬了。   但是转念一想,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这把刀斩不斩得到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有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李齐对天下的美女,有着炽~热的欲望,所以他还是冒险发动了打手们,一晚上,几乎杀尽了东来客栈的住客。   不过有个令他头疼的消息,那就是唐安并没有被杀死!   不过头疼归头疼,女人还是要搞得,反正美人在手,不揉一揉,怎么对得起自己冒的险?   所以李齐来了。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钰莲和诗华并没有对这柄宝剑产生畏惧,反而冷冷地看着李齐,随时准备以死明志。   这就令李齐不太理解了,以前自己撸了美女过来,只要把这宝剑亮出来吓唬吓唬,之后什么忠贞烈女,都变成了怀里的娇~媚可人。   但是这次竟然失手了。   微微不爽,微微不耐,李齐把剑插回了剑鞘,哼了一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是用强,你们还不是乖乖把我伺候舒服了?”   说着,从托盘上,拿下了两个玉杯。   在杯中倒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随之,又将甘醇的酒倒了进去,摇晃了几下,使酒和粉末充分融合。   钰莲和诗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瞪大了眼睛,防止李齐的不良用心。   李齐这次可不准备用强,他要让这两位美女,自愿雌伏身下。   “告诉你们吧,这酒里面,加了我近日刚刚得到的好药,烈~女~吟,哼哼,把这两杯酒灌下去,你们待会就得求着我蹂~躏你们了,哈哈。”李齐很嘚瑟,特别嘚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见狗官   “卑鄙,无耻小人。”钰莲恨恨地道。   刘诗华也对李齐投去恶心的目光。   她们越是抵触,李齐内心就越开心,笑得前仰马翻:“我就是卑鄙,你奈我何?哼,喝下这两杯酒,你们今晚就是我的人儿了,嘿嘿。”   李齐笑完,端起两个小玉杯,向床边走去,准备强行将酒水灌进钰莲和诗华的嘴里。   愈来愈近了,钰莲和诗华身上淡淡的清香,使李齐更加的兽性大发,眼睛中间,冒着一团灿烂的火花儿。   “报,衙府外有人击鼓鸣冤!”   蓦的一声,外面传来了下手的禀报。   李齐有点恼火,道:“什么狗屁事情都要来烦我,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敢敲这鸣冤鼓?”   “大人,是赵判官大人让我来禀报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遂禀下人过来报告。”下人稳稳沉沉地回答着,看来真的得了判官的允许。   李齐见无法推脱,按理说,有人击鼓,却是得要有官员出面去替击鼓之人鸣冤,但是,高邮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来击鼓,今日真是怪事儿啊。   李齐放下杯子,把门打开,沉声问道:“赵判官怎么说的?他怎么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你告诉他,让他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   这名下人看来是得了赵判官的死令,非要把李齐从这后院拉出去,下人道:“大人,赵判官说,这击鼓之人所鸣之冤,乃是昨晚东来客栈的惨案,他的两名妻子竟然俱被歹人掳去,涉案之深,判官大人说他无法处理,要知府大人您出面。”   李齐老脸一红,心道,这个击鼓的家伙,不会就是房间内这两个美娇~娘的相公吧,这货怎么会这么有福气,竟然娶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靠。   这个案子,李齐是不想管的,但是赵判官都这么说了,看来是被姓赵的发现了端倪,不敢得罪自己,所以才让自己去处理。   李齐不多说,跟着这个下人,来到了衙门堂中,此时,赵判官已经坐在堂下的位子,堂上的位置,已经为李齐留好了。   “咳,堂外何人击鼓,带上来。”李齐正了正刚刚戴好的乌纱帽,略作威严的道。   “带击鼓人。”手持水火棍的皂隶们随即齐齐地喊道,气势十足。   很快,一个偏偏公子被带了上来,这个公子看上去疲惫不堪,脸上也黑一块红一块,没错,这位公子就是唐安。   虽然门口两位摆谱儿的皂隶不让自己击鼓,但是人是活的,手脚长在自己的身上,不让唐安击鼓,唐安就来个措手不及,趁着他们不注意,拿起木棒咣咣敲起来。   鸣冤鼓一响,这就不是皂隶能控制得了,他们顶多能控制不让人击鼓,可是真要响了,面对的就是国法,还有全天下的目光,就算是李齐,就算是赵判官,也只能乖乖开堂审案。   所以唐安被带上来了,馨宁睡着了,唐安索性多花了点钱,把馨宁安置在医馆歇息,自己只身来到了这里,再不济,自己还有白夜密探的卫牌,地方官再吊,也得给皇上身边的人一点面子吧,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唐安也不想用卫牌,毕竟用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啪,堂下何人?”李齐抚了抚黑白黑白的胡子,八字眉毛一竖,喝问道。   唐安不急不慢,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请求大人,即使派出官人,查出这幕后的事情,救出我的夫人们!”   李齐老脸微红,毕竟是自己干的事儿,人家的老婆现在还绑在自己床~上,现在老子竟然人模鬼样地在这儿审案,真不是东西。   不过谁都是自私的。   李齐啪地一声,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差点把一块实心的红木拍成两瓣儿了。   “哼,这种小事情,也要本官来管么?你这是扰乱公堂,来人,把这厮拖下去,五十大板。”李齐很霸道,就跟当初的判官一样。   唐安突然有点怀疑,这个李齐这么着急揍自己,难道和当初的巴齐儿一样,内地里与别人有什么肮脏的交易,或者这件事情,就是李齐掺和的呢?   李齐说完,就有最前头一高一矮两个皂隶上前,准备把唐安拖下去,扒了裤子打屁~股。   哈,唐安哪里肯,五十板子下去,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赵判官的目光中略带着可怜,但是很快便转化为坚决了。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是李齐定的罪,呵呵,自己能管么?人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字字珠心啊。   两个皂隶毫不犹豫地按上了唐安的胳膊,唐安还没来得及掏出卫牌,就被按的死死的。   唐安可不想被打屁~股,赶紧道:“我乃白夜密探,赶紧松开,谁敢动皇上身边的人?”   李齐今天已经不知道几次笑了,哈,面前这家伙明显没什么功夫,怎么可能是白夜密探呢?   李齐指着唐安,破口大骂:“你要是白夜密探,老子就是皇上的大舅子,哼,你要知道,冒充白夜密探,可是死罪,来人,拉下去,杖毙。”   我去,这下唐安真的慌了,本来五十板子,可能还能侥幸保命,这杖毙。。。想想那惨状,屁~股开花儿,七窍流血......死相难看至极。   唐安费尽力气极力挣扎,奈何两个皂隶的力气贼大,唐安衣服都扯成布条了,愣是没有挣脱掉。   眼看,唐安就要被拉到堂外正法了,看来菊~花爆炸是绝对的了。   唐安心中痛呼:吾命休矣。   突然,一抹淡蓝色飞了进来,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两个黑衣皂隶就捂着肩膀,倒飞了出去,撞在李齐面前的案几上。   两个皂隶狠狠地吐了口血,便昏死过去。   李齐人到中年,胆子也脆弱了不少,突如起来的一幕,吓得他几乎尿崩。   李齐几乎在用太监的声音,尖锐地喊道:“啊,谋害命官啦,来人,保护本官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夜密探就是牛   唐安震惊了,倒不是因为突然来临的帮助。唐安见到那抹熟悉的蓝色,就知道是馨宁来了。   唐安所震惊的,是堂上狗官那尖锐地声音,不禁遐想,这个狗官在后世,应该可以拿着话筒,来一首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了。   唉,这货不切了去当太监,着实是可惜了。   不过官府的人,个顶个都不是善茬,见两个皂隶被踹飞,呼啦啦一群皂隶全都围住了唐安和馨宁,如临大敌。   唐安看了一眼馨宁,伤口不再流血,馨宁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还是很苍白。   唐安有点心痛,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伸手将馨宁略微散乱的鬓发捋齐,柔声道:“宁儿,女孩子家家,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接下来,就让男人来解决这些问题吧。”   唐安突如其来的一撩,让一向冷酷的馨宁微微红了脸,有些许揉~捏不自然。   不过馨宁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能治御馨宁的话,非唐安不可也!   大家无不是被突然塞了一口狗粮,赵判官眼珠子更是瞪大。   刚才还可怜这家伙要挨板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助手。   不过这是衙门,李齐这老东西还在跟个太监一样乱叫唤,眼下,赵判官这个二把手只好出面管管事了。   赵判官站起身来,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威压之声传来:“竟敢偷袭官府中人,你们一男一女,真的是好威风啊,哈哈哈哈。”   随即,语气一降,神情也变得冷淡:“你们就却定逃得出去?”   唐安看了一眼说话的官员,浓眉稠密黝~黑,鼻梁高~挺,看上去像是个好官,不过这种好官,可能不去主动搞别人,但是肯定也不会主动解救别人。   否则唐安刚刚要挨板子,为什么这货不站出来阻止一二?   场面很紧张,堂中的皂隶都是手持水火棍,谁也没有带刀,一个个把持着棍子,紧张地盯着唐安和馨宁。   馨宁美若天仙,但是却冰冷似玄冰,眼光似刀剑,皂隶们都把馨宁当成了劲敌。至于唐安......在大家的眼里,这货战斗力为零,也可能是负数,不用担心。   这次,唐安不准备再打了,是到了装逼的时候了。   嘚瑟,唐安掏出怀中贴身带着的卫牌,高高举过头顶,脸色镇定,大声道:“我乃天子脚下的锦衣密探,带着皇上的秘密任务,途经高邮,皇上说了,见此卫牌如朕亲临,尔等不速速跪下参拜?”   哗啦啦,一跪一大~片,就连被馨宁踹飞了的那两个皂隶,也赶紧爬了过来,乖乖地跪在唐安面前。   丫的,原来这俩货是在装昏。   皂隶们不知道白夜密探的概念,他们只知道皇上的概念,这年头,谁敢用皇上的名号开玩笑,除非多长了层皮,等着别人来剥呢。更何况面前这家伙手上金光闪闪的卫牌呢。   所以听唐安一说,大家没任何怀疑,就哗啦啦一片跪下了。   赵判官看了一眼卫牌,没有说话,也跟着跪下了,皇上这种生物,不管真的假的,反正跪就是了,自己是吃罪不起哦。   李齐不死心,面前这个落魄户,怎么会是皇上钦派的白夜密探呢?   李齐凑近,看不甚清楚,便一把跳起夺过唐安手上的卫牌,端详起来。   金丝线描边,黑底绣字,卧~槽,真的是白夜密探。   李齐赶紧把卫牌放回唐安手上,蹭地跪了下来。   唐安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卫牌有多牛逼,啥事只要把皇上搬出来就好了,反正卫牌都用了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这回,李齐算是知道,为什么唐安会手持滁州判官巴齐儿的亲笔信,来到高邮。   合着人家有强大的后台啊。   他夫人还在自己的床~上绑着,李齐想想就有点焦急,这他~妈~的都干的什么事儿?   李齐心里非常明白,白夜密探的手段有多可怕,人家真的要查,别说是绑在后院厢房的床~上,就是埋在地里,他们都能给你挖出来,所以李齐脑中迅速转了起来,准备想办法巴结唐安,而且不能让唐安发现自己把他的妻子们藏了起来。   眼睛转啊转的,李齐发现了一个人,王伯,一个四十多岁的读书人,目前是高邮府的知府同知,也就是自己的狗腿子,要做脏事,要找狗腿子,现在要洗白白,看来还是得找他。   李齐跪在地上,趁着唐安不注意,给王伯递了一个信号,王伯跪的比较远,但还是看到了李齐的眼神,眼中露出不解,不过片刻之后,就知道了李齐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旁边的赵判官已经看出了一切,心中纠结,是否要举报这个为非作歹的知府呢?   想想其实胜算还是蛮大的。   唐安此时还沉浸在受人敬仰的喜悦中,哪怕唐安知道这些敬仰都是假的,但是聊可自~慰,聊可自~慰嘛。   赵判官已经下定了决心,辫子一翘,大声道:“本官有事禀报。”   咦,这个看上去像是好官的家伙,竟然有事情要说。   唐安点了点下巴:“啥事儿,尽管说,我代表皇上而来,有冤伸冤。”   赵判官得到允许,道:“本官要举报知府李齐,挪用公权,私自养打手,屡屡在高邮境内烧杀抢掠,虏获女子美人,昨日晚上,又血洗了高邮最大的客栈,也就是东来客栈,杀人无数,此罪不举,本官无颜面对皇上。”   说的很有道理,意思就是你要举报这个知府大人咯?   唐安没猜错的话,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知府李齐了。   据赵判官所言,如果李齐的恶行通通为真的话,那么昨晚的事情就是他干的?钰莲和诗华都在他手里?   这个想法一出,就由不得唐安不重视了。   唐安换上严肃地表情,逼问道:“李齐,他说的对不对?”   唐安问问题的时候,跪的最远的那个王伯,此刻已经消失了,没人知道,他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李齐身上,偷偷地从门口爬了出去,往后院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激动的赵判官   李齐怎么可能承认,要是被面前的密探把事情捅到了皇上那里,自己这顶乌纱帽,怕是要被摘掉了。   “本官否定赵判官的说法,我经略高邮十几个春秋,无不是尽职尽责,恪尽职守,为国沥血,为万民呕肝胆,民可载君,亦可覆君,百姓皆是我等官员的衣食父母,我一针一线,一米一粟,皆取之于民,我就算是疯了,也不会去做这等苟且之事。”   李齐说的很义正言辞,唾沫横飞,看上去正气凛然得紧。   赵判官脸气得直抽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把自己夸上天了都!   冒了这么大险的赵判官,当然不会就此作罢,立马爬到唐安脚下,一把搂住唐安的大~腿,哭声震天:“李齐他一派胡言,自从他着手高邮政务以来,无不是鱼肉百姓,横行高邮,大人,你可以去外面问问,百姓对于他,都是怨声载道,谈之色变啊,您......不可信他啊。”   都是演员,都是天生的演员,唐安无从分辨。   但是赵判官既然说昨晚之事是李齐所为,那么,自己的钰莲和诗华一定也在那里咯?   无论真假,去试一试又不会死,唐安一马当先,向后院走去。   大家都猛然深吸一口气,要出事了。   “李知府和判官带路,我要去后院看看。”很快,唐安已经走到了衙门内堂,传来了他命令的声音。   李齐和赵判官马上爬了起来,跟着唐安颠颠地走了,皂隶们还是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毕竟这个密探代表皇上而来,皇上啊,那是多么令人仰止的存在。   经过后院和堂前中间的小门,李齐突然停了下来,眼神恶狠狠地剜了赵判官一眼,心说你作为下手,竟然还特么敢举报老子,看老子找空怼死丫的。   赵判官也不甘落后,他知道昨晚李齐关了女人进来,所以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两人互相哼了一声,谁也不鸟谁,跟着唐安进去了。   唐安就带着馨宁,这里找找,那里寻寻,但是知府衙门之大,可不是唐安能找完的。   在里面转了半天,愣是没有任何发现,唐安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   就在唐安准备走的时候,赵判官鬼主意上心,忙道:“大人不可走啊,您还没去李齐的厢房呢,万一他把美女和黄金都藏在那里呢?”   唐安点了点头,表示有道理,便命赵判官头前带路,向李齐的厢房走去。   李齐这回的脸色,已经黑得跟碳似的,试图用眼神杀死旁边的赵判官,这更让赵判官觉得抓~住了李齐的尾巴,要揪出他的身子来。   李齐边走,心里边暗暗叫苦,刚刚示意王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自己的意思,要是被唐安找到了他的妻子们,那自己的人生,算是完蛋了!   不如趁着在这深井大院中,把他干掉?   不妥不妥,死了密探,朝廷肯定会誓死纠察,自己到时候罪过可就大了。能爬到今天的位子,完全就是靠敛财,自己只是个汉人,要是稍有对元人不敬的地方,恐怕要被剁成狗肉之酱了。   怀揣着担忧,李齐已经跟随唐安来到这古色古香的门口了。   唐安对赵判官确认了一遍,便一把推开了刻满花纹的木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李齐脸色惨白,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了。   但是下一秒,他的心就平静下来了。因为床~上什么都没有,原本放了两个女人的床~上,此刻已经空空如也,而且连被褥都整齐得一丝不苟。   唐安走了进去,看了看里面的装饰,眼神不经意就注意到了那一桌子的饭菜,嗯,很精致,但是好端端的房间,怎么会有一桌子的菜呢?   此时,判官已经很紧张了,昨晚被押进来的女人呢?不翼而飞了?   相反,嘚瑟的就是李齐了,心里狠狠地将王伯夸了一百遍,眼神放到了慌乱的赵判官身上。   心说,叫你丫的刚刚举报老子,现在看你怎么收场,等送走了密探大人,老子要怼死你,哼。   唐安满怀疑惑地问道:“李知府,你这是......”   李齐挠了挠脑袋,多年的官场斗争,让他几近秃顶,挠了一挠,啥也没有挠下来   赵判官插嘴道:“啊,李知府这两天猜测有贵人来,所以天天都摆一桌新鲜的酒菜,等着贵人,这不,您就来了嘛。”   说着,赵判官苦笑着看了眼李齐,满脸的我错了,不要怼我的表情。   这货见举报不成,只能将就认错,作为一个判官,也不是李齐想撤就撤的,这么多年,赵判官也算是积累了自己的力量,想必李齐见自己服软,也不会去特意花心思来搞判官。   就坡下驴,李齐赶紧哈哈笑道:“对对对,我梦中见有贵人来访,所以特意命人做了这么一桌子的菜,哈哈。”   唐安还是觉得有问题,走近桌子,看了一下,一共有一双筷子,但是桌子上,竟然有三个杯子,一个精瓷杯,两个翡翠色的玉杯,都斟满了香醇的琼浆。   唐安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发现菜倒是没动静,看来确实没有被吃过,不过这三杯酒就不好解释了。   李齐发现唐安一直盯着这三杯酒看,知道有点露馅了,赶紧解释道:“酒其实也是斟好了的,等着贵人来呢,您看哈,我在您这种天子心腹面前,当然只能用瓷杯,而您和这位......女侠,当然得用玉杯啦,对不对?”   赵判官惊呆了,这胡话说的,但是目前自己没有啥证据举报这货,只能老老实实闭嘴,要不然是要被搞死的,刚才真是犯贱,好好的非要举报,导致现在菊~花不保的节奏。   唐安听了李齐的说法,倒也觉得可以讲的过去,三杯酒都是斟得满满的,桌上的菜也没有动过筷子,难道自己真的是贵人?   别逗了。   唐安选择相信的原因,是想靠官府的力量,寻找并救出钰莲和诗华,所以唐安准备和这个李齐拉拢拉拢关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元气的馨宁   所以,唐安准备给这个名为李齐的知府一个面子,遂徒手抄起一个玉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一饮而尽。   其中,李齐的目光尤其充满着担心。   因为这里面,有他下的烈~女~吟......这东西......不知道对男人是否起作用啊。   李齐本来准备阻止的,但是碍于没有充足的理由来解释,要知道,谎言扯的越大,到时候就越难解释了。   还未等李齐反应过来,玉杯中的酒,已经滚进了唐安的喉咙,在喉管处转了转,便进了肚中。   确实是好酒,唐安稍微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   唐安道:“酒还不错,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叼扰了,皇上派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们风花雪月,饮酒作诗的,而是代天子巡视万民,所以不便久留。”   唐安转身想走,可是突然,唐安的鼻子溢出了一股新鲜的血液,顺着人中流进嘴里,咸~咸的,有点小腥味。   唐安不禁有点恼怒,好好的,为什么又开始流鼻血了呢,当初练御女术可不是为了流鼻血的啊。   此时判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李齐却非常紧张,生怕是这药对女人有效果,而对男人有害。   馨宁掏出香巾,帮唐安擦拭鼻血,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鼻血越来越多,唐安就像一座喷泉,源源不断地工作着,但是唐安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李齐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医生?”   唐安点头同意。   不过馨宁比较谨慎,事出反常必有因,按道理,唐安就算流鼻血,不消片刻,也就止住了,但今天却一反常理。   丌官馨宁端起另一个玉杯,凑近鼻子闻了闻。   李齐的心吊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看出什么来。   不过馨宁脸色寻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馨宁放下杯子,凑到唐安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唐安的脸色勃然大变,一副惊愕的样子:“现在怎么办?我会不会流血流死?”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下,馨宁又凑近了唐安的耳朵,说了几句。   随即,唐安脸色稍定,转身对李齐道:“我想在你房里单独搜索一下,没有闲杂人等,可好?”   李齐也是云里雾里,要是被看出来了,白夜密探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难道他们真的只是例行公事,在这里查一下?   李齐道:“罢了罢了,要查便查吧,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我等便在外守候了?”   “你们直接到堂前吧,我查完了自会过去,记住,我没出来之前,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懂?”   李齐点了点头,一马当先出去了,判官不解,但是还是乖乖地跟了出去。   馨宁把门反拴上,赶紧把唐安扶到圆凳之上:“少爷,酒里的催~情药催动了御女术,加之你禁欲过久,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下去。”   唐安下面支起了一个小帐篷,鼓鼓~胀~胀的,令唐安很难受:“那怎么办,咱们待在这里面,只是权宜之计啊。”   馨宁纠结地看了一眼正在流鼻血,又在搭帐篷的唐安,勉强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泄~欲......”   唐安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别开玩笑了,钰莲和诗华又不在,这里怎么泄~欲啊,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馨宁没有说话,低着头,双手轻轻地做着小动作,揉~捏着比甲的衣角。   唐安愣了一下,发现馨宁脸有点红,登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大惊道:“这怎么行,你还是个闺女,无名无分的,我怎么能做那样的禽兽。”   见唐安不同意用自己泄~欲,馨宁还是有点失落,但是看了看愈发难受的唐安,连血管都开始膨~胀了。   馨宁也不说话,一把端起了另一个没有喝动的玉杯,仰头喝了进去。   “你干嘛,疯了吗?”唐安大喝,脸上愤怒之气非常的明显。   馨宁喝完之后,竟然咧嘴笑了,慢慢的,脸色开始转为潮~红,就像一只性~感的红苹果,只要是雄性动物看到了,免不了兽性大发,想扑上去咬一口。   其实此时唐安已经非常难受了,催~情药的药效发作了,唐安感觉自己身上的每根血管,都要炸裂了。   馨宁笑眯眯地看着唐安,第一次有了个小女孩的样子,眼睛已经眯成了一轮弯月。   唐安第一次发现,原来馨宁也有这么元气,这么Q的时候。   她的皮肤很白,白中泛着潮~红,房间的门紧闭,光线比较暗淡,看上去非常的惹人疼爱。   妥妥的女神范儿!   唐安眼睛慢慢朦胧了,双手竟然不知不觉伸向了馨宁的双~峰,那里有着唐安的渴望,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渴望。   就在触碰到馨宁的那一刻,唐安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来,猛地摇了摇脑袋,道:“不行,我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你,你还有大好的未来啊。”   馨宁见唐安不愿触碰自己,清澈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眼泪:“少爷,我已经喝了这杯酒了,你知道吗,这里面下的催~情药,是烈~女~吟,是最为烈的春~药,要是咱们不~泄~欲的话,都会血管炸裂、暴毙而亡。”   “你......何苦呢?为什么非要这样?我死了就死了,你掺和干嘛?”唐安想骂,但是看着梨花带雨的馨宁,话到嘴边,又不忍开口。   馨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盯着唐安的眼睛,道:“宁儿自从被少爷买下,就是你的人了,就算是宁儿不愿,你要取了我的闺女之身,我也不会拒绝。   可是,自从跟着少爷生活了这么久,发现你和世间男人皆有不同,你让下人们一起上桌吃饭,你还教我们识字念书,全然不顾别人的言论。   宁儿是江湖儿女,不会说那些好听的,我只知道,这样的男人,即使不给我名分,我也愿跟随一辈子,保护少爷周全,如果少爷执意做那柳下惠,那咱们一起死在这里,宁儿也愿意。”   唐安被馨宁突如起来的一大段感动了,原来馨宁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事情,而自己竟然丝毫不知。   不过唐安确实对馨宁有感情,否则馨宁受伤,唐安也不会那么着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馨宁女神   唐安有些癔动了,对啊,自己是喜欢馨宁的,为什么非得拒之千里之外呢?   唐安没有说话,认真地看着馨宁,手慢慢的牵上了馨宁的小手。   是啊,唐安想通了,反正这个世界,是没有一夫一妻的制度的,喜欢的人,就应该攥在手里,何况是两~情~相~悦呢。   馨宁没有拒绝唐安,当她喝下那杯酒的时候,馨宁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没有任何的抵触,任由唐安抓着自己的小手。   唐安的手,渐渐地从馨宁的手上,往上滑,一直往上滑。   终于,触到了另二人舒适的点上。   由于催~情药物的药效,两人变得非常敏感。   唐安一触到馨宁的峰峦,馨宁便哼的娇~喘了一声,脸色变得更加潮~红,不知道是羞涩,还是舒服。   主题慢慢进入,唐安上~下~其~手,抚~慰着馨宁每一寸的肌肤。   很快,馨宁也进了状态,开始回应着唐安的每个动作,虽然非常的生疏笨拙,但是却非常努力地回应着唐安,纤细的双手,略微有些颤抖。   看得出来,对于这方面,馨宁是丝毫没有经验,只能任由唐安引领着,跟随着唐安的动作,一步一步的向那人类最巅峰的快~感中行去。   终于,到了最佳的状态。   唐安慢慢的,慢慢的进去,随着馨宁“嘤咛”一声,她变成了唐安的女人,唐安也终于突破了那成爱的障碍。   苦尽甘来,经过了痛苦的过程,馨宁慢慢进入了享受的状态。   那一晚,她从闺女转变成了女人。   那一夜,唐安多了个心上人,必需照顾一生的心上人。   那一晚,她们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到底颤抖了多少次。   馨宁从一朵冷清的梨花,变成了灿烂的桃花,她的眼角泪痕未净,却笑容不减。   一声娇柔的喘息之后,紧接着传来了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她们完成了阴阳完美结合的过程。   完事后的唐安很舒服,没有之前的胀痛感,鼻血也早就停止了,感觉自己连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   馨宁此时侧卧在唐安的怀中,之前的冷清,此时已经转化为依赖,虽然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男人转,但是馨宁也是有常人的共同点的。   她紧紧地抱着唐安,生怕唐安飞了,但是又不习惯做出娇小惹人疼的样子,只能一味地把那张绝美的脸,贴到了唐安的胸膛上,感受男人的呼吸和心跳,使她有一种从来没感受过的安全感。   唐安垂头看着馨宁的脸,唐安又石更了,微笑着问道:“宁儿,你后悔吗?”   “不后悔。”馨宁没抬头,只是很肯定地答了句。   唐安揉了揉她的白兔,嘻嘻一笑,道:“那......我们再来一遍?”   “嗯......”馨宁也耐不住唐安的挑逗,反正都是他的人了,来多少遍都不要紧。   得到允许的唐安立马双手握住馨宁的腰,把她举到了身上,道:“这回咱们来点刺激的,你在上面。”   馨宁身子很消瘦,所以唐安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她举到了身上。   馨宁突然被举起,眼神有点慌乱,不过随着唐安一步步地示意,馨宁才明白自己在上面的奥妙~~~   又是一番纸醉金迷的靡战,两人从平地飞到了天上,又从天上立马跌倒幽幽深谷,起起伏伏,春色满园。   唐安和馨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们不知道交流了多久,唐安从心理和生理上,完全了解了馨宁,她的每一缕思绪,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唐安的痕迹。   二人已经衣着整齐,馨宁包扎的胳膊,早已停止了流血,所以馨宁的脸色好了不少,再加上初尝禁果,脸上多了一抹健康的红~润。   而唐安也没有继续流鼻血了,小帐篷也早就瘪了下去,唐安的炮膛早已放空,多日来禁的欲也泄~了个七八,面色红~润有光泽,连步子都快活了不少。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莫名团圆   衙府的正厅,也就是平时断案伸冤的地方。   此时,赵判官和李齐对坐两旁,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对话着,至于今儿个举报自己的事情,李齐已经算是原谅判官了,毕竟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最主要的,是因为要搞掉判官也没那么容易,大家的后台靠山皆不一致。   想要撸了赵判官的位子,必须发公牍到省里,拿到了省里的印信才算是成功了,这途中有多少变数谁也说不准,李齐犯不着这么跟判官抬杠,只需敲打敲打就好了。   两个人愣是从上午坐到了太阳落山,落日的余晖,也在地平线上消失了。   赵判官坐不住了,率先问道:“大人,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怎么还没出来啊?”   赵判官说完,砸吧砸吧嘴,不禁心生抱怨:喝了一天的茶水,走两步都能晃得哗哗响,嘴皮子也快要被茶水泡破皮了。   李齐当然知道赵判官坐不住了,不过只有李齐知道,唐安和那个冷清的女人为何在里面呆到现在还没出来。   自己下的药,能不清楚么?   下午的时候,知府同知王伯回来了,悄悄地跟李齐耳语了一番,李齐就变得非常轻松惬意,至于唐安愿意在里面呆上多久,就让他呆上多久,反正自己这边一切都解决了。   反倒是赵判官,一整天都在坐立不安,生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夜密探查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自己一块被连累,那就不美了。   正当二人商量着要不要去后院看看,唐安从后院出来,进了衙门大厅。   唐安的面色,较之上午,已经有了非常显著的变化,完全变成了翩翩君子的模样儿。   更令判官和知府二人诧异的是,这个白夜密探后面的女子,上午还是一副重伤再身的状态,此时竟然变得风华于脸,不仅是面色,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头上的头发也盘了上去,用一只发簪固定着,很明显的妇人装扮。   李齐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转向唐安,故作关切地问道:“不知密探大人,可查到什么了没?”   唐安此时已经看出了端倪,李齐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纵然这一桌饭菜可以解释,纵然两个玉杯和一个精瓷杯可以解释,那两个玉杯里的催~情药怎么解释?   “李知府啊,做人要老实懂吗?别以为你做的小动作,我会看不出来。”唐安冷笑着,每声笑容,都令人不寒而栗。   李齐抖了一下,赶紧答道:“本官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做小动作呢?”   唐安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在这里看来是找不到什么证据了,李齐更不会承认任何事情,唐安只好准备打道回府,晚上再作打算。   出了知府衙门,外面已经快一片漆黑了,不知不觉,唐安竟然和馨宁在这里欢乐了将近一整天。   现在想起来,钰莲和诗华还不知所踪,自己竟然欢乐了一整天,感觉非常对不起诗华和钰莲。   可是看了看馨宁,唐安觉得又有点对不起馨宁,她的第一次,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交给了自己。   两人甚至都没有多少的交谈,就那么水到渠成。   左想右想都是自己的错,唐安很头痛,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做,都难以顾全所有的事情,反而总是丢三落四,到处被人坑害。   在滁州被阴茂常坑地挺惨,在这里又被别人搞得家庭分隔各地,老爹岳父在蹲大牢,自己馨宁在衙门击鼓伸冤,诗华和钰莲也不知道被人拐到什么旮旯里,阴思她们也不知在哪个人家借宿去了。   老天啊,天降神雷劈死我吧~   刺啦一声,天上果然有一丝闪电经过,唐安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   人生最不得意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万贯家财被人一扫而空,妻子们被人掳走,自己也混成这鬼样。   馨宁看出了唐安的心思,上前搂住唐安的胳膊,话不多,但是很简洁:“我还在呢!”   唐安一震,是啊,还有馨宁啊,还有很多人都指望着自己啊,阴思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没自己晚上怎么睡觉呢?   “谢谢。”唐安想通了之后,连步子都轻快了起来。   两人经过东来客栈的时候,不经意间,烧得只剩残砖断瓦的客栈门前,两抹身影,引起了唐安的注意。   身影都不高,有一个比较矮,但是都对着前面翘首以盼,好像在等着某人似得。   高一点的那个身子很消瘦,矮一点的那个人,身材却是极度匀称的,不胖不瘦。   慢慢地走近,唐安手开始发抖,连眼神都开始迷茫了起来。   那两个人......分明就是钰莲和诗华啊。   这一刻,唐安甚至觉得就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爱人一样,竟然不敢向前相认。   太意外了,唐安没有想到,踏破铁鞋,竟然在东来客栈的门口,重新找到了钰莲和诗华。   唐安不敢相认,不代表钰莲和诗华不敢相认。   就在唐安发现了她们的那一刻,两女也看到了唐安。   立即,女人眼中就噙满了泪水,颠颠地冲了过来,边跑边哭,两人如乳燕投林一般,冲到了唐安的怀里。   唐安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怀里哭成泪人儿的钰莲和诗华,才反应过来,这都是真的。   唐安也张开双手,尽情左~拥~右~抱,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馨宁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看着她们拥抱着唐安,自己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不说一句话。   突然,一只熟悉有力的手,攀上了馨宁的细~腰,一把把她拉动了起来。   馨宁还以为有人袭击,但是转念一想,刚刚才巡视了附近,并没有人啊。   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搂住她腰的人,是唐安。   唐安一把将馨宁从正面搂在了怀里。   左手一面是诗华,右手一面是钰莲,正面则是馨宁。   馨宁完全懵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唐安,她总是很难保持冷静,头脑里面思绪乱飘。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一波人不见了   馨宁就这么乖乖地由唐安搂着,唐安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感动地无以复加。   唐安向来是个负责人的人唐安,既然和馨宁发生了这种事情,唐安就不能坐视馨宁伤心,馨宁该有的名分,唐安也绝对不会吝啬。   见钰莲和诗华平静了下来,唐安慢慢将今天的事情缓缓道来。   ......“所以我决定了,要娶馨宁,莲儿诗华,你们有意见吗?”   说完这句话的唐安,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各种状况,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但是无论如何,唐安还是准备安抚好钰莲和诗华,然后再娶馨宁。   后宫不平,何以平天下?   不过完全出乎唐安的意料,钰莲和馨宁不仅没有拒绝,还一左一右很亲切地拉着馨宁的手,一口一个宁儿姐姐,叫的很欢呢!   唐安不由惊异,问道:“你们真的没意见?不会趁着我不在,把馨宁炖成一锅红烧肉吧?”   钰莲道:“怎么会呢,我们一直挺喜欢馨宁姐姐的,她还能保护我们呢,反正比你好,哼。”   “对呀对呀,比你好呢。”诗华也不甘示弱,附和着钰莲说道。   “你......”唐安愣是被她们噎到了。   没想到连平时巧舌如簧的唐安,都能被话给呛到,三女不禁齐齐地笑了起来,咯咯咯地,笑成了一片,反倒是没有人鸟唐安了。   这个......后宫太特么安稳了,好像也有点烦恼啊,唐安苦笑着看着三女嘻嘻哈哈地笑着,馨宁也意外地笑得非常开心。   唐安从来没有见过馨宁笑得时候,能够如此放得开。   因为唐安体会不到,馨宁这种被人接受,有家有男人、安安稳稳的感觉,唐安一辈子也体验不到这种感觉。   因为有男人......唐安着实做不到。   “诶,行了行了,咱们找找二侠他们吧,我把阴思她们交给二侠照顾了,应该就在高邮内的民居之中,我相信咱们找找,今晚就能找到她们。”   可是,唐安带着三女,找遍了高邮,都没有找到郭二侠、张文、阴思一众,这么多人,就凭空消失在了诺大的高邮城里。   从高邮的这头,找到另一头,仍然见不到郭二侠的半点影子。   不过高邮早就取消了宵禁制度,所以唐安便带着钰莲她们,硬生生地找了一晚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的天空上,露出了一片片的鱼肚白,天亮了。   唐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找了一晚上,再回头看了看女人们,除了馨宁以外,钰莲和诗华早已快睡着了,仅仅凭着意志力,跟在唐安后面,好像随时就要倒地睡觉。   唐安也困得不行,在街边随便找了个羊汤店,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点了四碗大碗的养骨汤,再点了四碗肉面,面上面各自放了一层切得整齐地熟羊肉,撒上一把大葱花,四碗香喷喷的面端了上来。   大家无不是饥肠辘辘,对着四碗面发呆。   唐安道:“快吃啊,待会凉了。”   钰莲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我们还没找到思思妹妹啊。”   唐安摆了摆手,道:“先别担心,咱得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量去找他们,何况,二侠这小子我还是信得过的,鬼灵精怪的,肯定不会碰到危险的事情。”   “喔!”   “哦哦!”   “嗯!”   三女各自回答了一句,开始吃了起来。   钰莲吃的吧唧吧唧响,一点都不在乎形象,主要是跟唐安在一起随便惯了,但是诗华却一直很斯文,很淑女,丝毫不舍得放下端庄的架子,明显是小时候家教很严苛。   而馨宁愣愣地看了看钰莲和诗华,始终不知道该学谁吃饭的样子,想动筷子,却又不不知如何下手。   唐安知道,馨宁在乎唐安,才会那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想在唐安的心中留下更好的印象,不过看着怪累的。   唐安用筷子抡起一团面,大口塞进嘴里,含糊地对馨宁道:“来,和我一样,自然点,该怎么吃怎么吃,都是一家人啦,还矜持个啥。”   男人都发言了,馨宁自然放开了吃,也就没顾忌那么多了。   女人的饭量都非常小,三个人,三碗面都没全部吃完。   唐安着实饿得发慌,端起她们吃剩下的,一点都不嫌弃,风风火火的吃了起来。   钰莲和诗华习惯了,馨宁却不经意脸红了。   馨宁吃剩了的面,唐安来吃,那不就是间接嘴巴对嘴巴了吗?馨宁一想到这个,就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有点小怀念~~~   一阵风卷残云,所有的面都吃完了,新鲜爽口的养骨汤也喝完了。   唐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们是怎么回客栈的?我当时和宁儿找了挺久,也没看到你们啊!”唐安发出疑问。   钰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诗华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床~上,有个中年老头子还准备非礼我们呢!”   我去,唐安赶紧问道:“他没得逞吧?妈的,我要剁了他。”   “哎呀,相公你听我说完嘛!”钰莲娇嗔一声,继续道:“当时他还准备给我们下~药呢,真卑鄙,还说什么官府也治不了他的罪,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猖狂。后来我们再次被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在东来客栈门口了。”   下~药?   唐安听到这两个字,猛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真的是李齐,那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李齐派人劫了东来客栈,把钰莲和诗华掳走了,然后给她们下~药。   自己阴差阳错地进了知府衙门,赵判官又阴差阳错地举报了李齐。   然后自己便带着馨宁进了李齐的厢房,而李齐早有防备,但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还有白夜密探这层身份,所以只能把钰莲和诗华送了回来。   可是千防万防,没有料到自己喝下了这杯带有烈~女~吟的酒,更没料到馨宁也喝了,而且还发现了里面的催~情药。   原来是这个家伙做的一切,一府知府,如此祸害一方百姓,猪狗不如,怎么就投胎做了人,为啥不入畜生道呢? 第一百二十章 轮流站岗   唐安猜出了幕后主谋,瞬间爆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到衙门去把李齐剁了。   这种人,唐安觉得就应该被剁成狗肉之酱,然后喂狗。   唐安好不容易,从形单影只来到元朝,发展到现在有了一个庞大的家庭,所以唐安非常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可以动我的钱,但我的女人,想必是想松松骨头了吧。   馨宁见唐安火气憋不住,赶紧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唐安回头一看,三个女人都看着他,唐安不由地冷静了下来。   馨宁劝道:“少爷,你先别冲动,你还有我们呢。”   唐安何尝不知道,但是刚才火气上头,所以没想考虑到那些,好在馨宁及时拉住了自己,要不然真的要铸成大错。   砍掉高邮知府,这罪名,就算唐安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刽子手们磨刀呢,到时候她们失去了自己,在这乱世,怎么能混得下去呢。   自己是个后世人,稍微动动脑筋,摆~弄点新鲜玩意儿出来,想必至少不愁吃穿,自己要是被砍了脑袋,老婆们不就只能活活饿死么?   唐安终于冷静了下来,眼神中放着精光,沉稳道:“放心,我不会胡乱冲动的。”   因为唐安已经有了主意,准备坑知府一笔了。   馨宁见唐安放弃做傻事的念头,遂点了点头。   “还叫什么少爷,要叫相公呢。”钰莲调皮地接了一句,说完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搞得馨宁好不尴尬。   而钰莲诗华却不如馨宁冷静,她们看着唐安,只是想知道唐安想去做什么,然后大力支持,挥手鼓舞。   在她们俩眼里,相公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就算唐安说要挑天日地,她们二话不说就要帮唐安扶腰。   这就是无条件的信任,无条件的支持。   简言之,胸大无脑,唐安就是她们的天。   不过......诗华的胸不算很大,盈盈一握。   吃完早饭的唐安,没准备继续寻找郭二侠他们,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高邮城内已经找遍了,这能说明他们不在城里。   其二,郭二侠的脑子很是机灵,可能是把大家带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比如高邮的乡下,人稀地广,比较安全。   所以唐安直接找了家比较小的客栈,门面非常的不显眼,而且根本就不在高邮的主干道上。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且,钱袋子也眼看着要瘪了下去。。。   大家都非常的疲惫,没有什么房~事的欲望,所以唐安让女人们都先去睡一上午,自己负责在外面站岗。   到了下午,馨宁便自发跑过来换岗,也没有叫醒钰莲和诗华。   唐安看了看馨宁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而自己......说实话,从客栈出事到现在,差不多是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没有睡觉,眼睛近乎睁不开了,实在是撑不住。   这种状态下,就算是自己站岗,也会力不从心,注意力难以集中。   所以唐安没有推辞,跑去房间睡觉了,这种睡个觉还提心吊胆的感觉,真的是异常的痛苦,因为总是担心,担心下一秒重蹈前天晚上的覆辙。   房间只开了一间,毕竟都是自己的老婆,还分什么房睡,大家被子一缠,滚到一起就好了。   唐安钻进被窝里,两只手各搂着睡着了钰莲和诗华,便立马沉睡过去。   李齐的书房,里面一坐一站有两个人。   一个是李齐,另一个,便是昨儿个从知府衙门后门溜出去的王伯,也就是知府同知,李齐的狗腿子。   李齐坐在案几后面,拿着毛笔在缓缓写着,也没什么固定的内容和格式,大概是在练字。   抬起眼皮子睥了一眼王伯,李齐沉声:“王贤弟,坐吧,都是自己人。”   王伯笑眯眯地道:“不敢不敢。”   这家伙鬼精鬼精的,知道李齐只是客套,要是真的把自己当做贤弟,为何头也不抬呢?   要是自己真的当真,一屁~股坐了下去,恐怕李齐没那么好的肚量了。   李齐对于王伯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狗腿子这种生物,就算给你带来了多好的政治面貌,给你处理了多少脏活,他始终是狗腿子。   你不能把他当兄弟,一旦你把下属当兄弟,下属就容易嘚瑟,一嘚瑟就找你的不痛快,试试你的容忍程度。   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呢。   李齐终于抬头了,中年人的脸上皱纹巴巴,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货为国家为社稷,操碎了心,操碎了卵蛋子。   李齐皱巴巴的脸开始扭曲,他在笑。   笑容和逊温和,面带春风,道:“还是你机灵,适时的把那两个女人送了回去,要不然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白夜密探抓到现行,那我也不用混了,直接卷铺盖去大都的大狱度过余生吧。”   王伯缓缓地从宽大的袖口伸出手来,做了个大拇指的手势,赞叹道:“还是大人教导下属有方啊,跟着大人,感觉我学识都广了不少呢。”   这一记马屁,拍的李齐有点飘飘然,就差呻~吟了。   李齐允诺道:“放心,本官不会亏待你,你跟着我,只会青云直上的。”   “谢大人提拔之心。”王伯弓了弓腰,低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很贱。   毕竟,谁不想升官呢,谁不想跟着上司,一路过关斩将、纵横朝野呢?   唐安一睁开眼睛,已经是快到晚上了,天空灰蒙蒙的,感觉像要下雨,时不时,天空就像被撕裂开了一样,爬过几道闪电。   钰莲和诗华还没醒,唐安也没打扰她们,轻轻地爬下床,向房门外走去。   门外的廊道上,馨宁像尊雕塑一样立在那里,非常认真地查看着四周,防止有什么动静错过了。   唐安上前,双手按在馨宁的肩膀上,柔声问了一句:“宁儿,累不累?”   “不累,宁儿不是千金娇女,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少爷,你进去多休息休息吧。”馨宁回答道。   这点唐安确实信得过,馨宁武艺高强,紧紧只是站岗这种事情,根本不会难倒馨宁。   “要叫相公。”唐安一边命令道,手一边搂上了她的腰,慢慢的,又袭上了她的胸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敲竹杠圣手   “是,相公。”馨宁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是很羞涩,唐安一摸~到她的胸脯,她就脑袋一懵,啥也不知道了,唐安说啥就是啥,完全言听计从。   不过和馨宁想的不一样,唐安只是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便跑了出去:“我去买点晚饭过来。”   即便只是被亲了一口,馨宁也难以安奈心情,脸红得火辣辣的,好在没有人在旁边看着,要是有人的话,估计馨宁得强行板着脸,保持高冷。   害羞脸红什么的,只有唐安才能解锁。   不消多时,唐安就拎了三个食盒回来,满满的都是饭菜,全是从旁边一家饭庄中买来的。   兜里揣着一万贯,在吃饭上,唐安还是不会拮据的,钱就是个王八蛋,该花花,该用用。   将饭菜摆在房间的桌上,唐安发动了袭胸术,把诗华和钰莲都叫醒了。   三人就这么将就着吃了一顿。   可惜,在这种小驿馆,根本没有泡澡的地方,好在是秋冬时节,穿的衣服比较多,天气比较冷,所以并没有出什么汗,不洗......也是可以的。   古代的饭后没有一点娱乐项目,唐安只能和三只妹子娱乐了。   现在想想,真的没有白练房中之术,现在不就是和几个妹子大被同眠的机会了。   吃完饭,唐安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感觉秋意正浓,有种寒气如体的感觉。   唐安赶紧跑进屋,三个妹子都已经褪去衣裙,缩在被子里面了。   唐安看着她们,嘿嘿笑了一声,跑了过去:“脑婆们,咱们来玩游戏吧,哈哈哈。”   唐安三下五除二,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钻进了被子里面。   一晚上,娇~喘连连,床架的吱吖之声不绝于耳,绕梁一晚而不绝。   这一晚上,不仅很多人没有睡觉,就连客房里的老鼠蟑螂,都一晚上没睡好。   唐安着实惊讶自己的能力,看来自己提升的不是一点点啊,与她们奋战一晚,敲锣打鼓的,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疲劳,反而妹子们连连求饶,连连颤抖。   一大清早,唐安就起了,三只妹子也起了。   大家的精神无不是非常好,妹子们受到唐安的雨露滋润,变得越发的红~润有光泽了,走起路来都轻松了不少。   唐安除了有点腿软之外,精神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之所以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去李齐那敲竹杠。   拿着白夜密探的金丝卫牌,唐安可谓是无人敢挡,顺顺当当地被请进了知府衙门,女眷们,就留在了驿馆内。   一则,唐安已经断定钰莲和诗华就是被李齐绑的,这次要是见到了,钰莲诗华肯定会当面拆穿李齐,到时候李齐难保不会狗急跳墙,派几个人把唐安剁吧剁吧喂狗。   二则,唐安也不知道此行危险与否,所以不让她们跟来,就连馨宁,也让她待在驿馆,保护钰莲和诗华。   唐安认为,只是敲敲竹杠,想必李齐应该会很痛快的,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何必要打打杀杀呢。   李齐也才刚起不久,听闻前天的白夜密探又来了,脸上就是一黑,扬手给过来报信的王伯甩了一个嘴巴子。   王伯捂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李齐,心道:你特么发脾气,打我~干嘛,昨儿个还说老子是你贤弟呢,今天就直接打我脸,擦了。   李齐可不管那么多,我夸你的时候,你可以嘚瑟一下,但是并不妨碍我揍你啊。   同知王伯捂着火辣辣的脸,小心问道:“大人,咱们最好还是见一下吧。”   “啪”又一个嘴巴子,甩在了王伯的另一边脸上,立马留下了五个手指印子。   这回王伯是真的不信这货把自己当做贤弟了,自己就是个跑腿的下属,人得有自知之明啊。   不过王伯还是分析了一波:“大人,您放心,白夜密探要是真有十足的证据,早就杀进来了,哪里还会找大人叙旧饮茶啊。”   顿时,李齐的心情云开雾散,他本以为唐安看出来了什么,这回是要来找自己算账的呢,可是听王伯这么一说,对哇,他要是真的有证据,还特么来喝个屁的茶水啊。   有这么机灵的下属,李齐真的是很欣慰,连忙心疼地看着王伯的脸,道:“王贤弟,兄长下手没个轻重,真是不好意思了。”   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你一颗枣儿,王伯不禁心道这家伙真特么假心假意。   “啊,不疼不疼,大人打的好哇,您越是打我,说明越是看的起下官,打得好,打得好。”纵然心里万般不服气,王伯还是很谦卑地回答。   李齐更加喜欢这个同知了,揍了他,他还谢谢你。   每一个狗官,都需要有一个这样的下属。   唐安这边,判官已经在招待他了。   这回地点不是在审案得正堂,而是后院的大堂,可见赵判官对唐安的重视程度。   唐安跟赵判官没什么话说,只能逮着一个话题就说一句,闲的蛋疼打发时间。   今儿个就是来敲竹杠子的,讲那些有的没的,多累啊。   两人闲聊了一会,门外不远处传来渐进的笑声。   笑声爽朗大气:“哈哈哈,密探兄弟又莅临我知府衙门,真是蓬荜生辉啊。”   李齐来了。   赵判官是下官,赶紧站了起来,在门口迎接知府李齐。   唐安才不鸟那家伙呢,翘个二郎腿,嘴里搓~着茶叶子,吊儿郎当地等着李齐进来。   李齐笑着进了大堂,对唐安坐在上座的无耻行为视而不见,反而拱手谦逊道:“密探兄弟,不知此番来我这小地盘,有啥事情呢?”   唐安没说话,用下巴尖点了点右侧的位子,示意李齐坐下。   我忍!   李齐乖乖地坐了下去,仍然一副迫切想知道唐安目的的样子。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唐安扬起手,遮住外面温暖的阳光,道:“李知府,今日阳光甚好啊。”   “呵呵,是啊,挺不错的,我说密探兄弟,你来这......”   “嗯......你这儿茶水也甚是不错,可称好茶啊,哈哈。”唐安打断道。   “呵呵,是啊,密探兄......”   “哟,你这里端茶的丫鬟也好客气呀!”唐安再次打断。   李齐有点忍不了,他~妈~的上~位管理高邮以来,就特么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第一百二十二章 捡到一个婢子   李齐干脆奉献出那个丫鬟,道:“既然密探兄弟觉得这个婢子漂亮,那李某就把她送与密探兄弟了。”   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送婢子给惊到了,赶紧摇头道:“不不不,这怎么能收呢。”   唐安本身已经非常的拮据了,再多个人吃饭,那经济压力可就不小了。   不过李齐哪里知道那么多,他还以为唐安是在装客气推辞呢,很多人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心里......谁知道呢。   作为一个健康的男性,谁不好美色呢?只是有人说出来,有人不说出来而已。   说出来的人比较现实耿直,而不说出来的人,却是想博一个好名声而已。   老天给了你几几,不仅仅是让你尿尿的!   所以李齐完全忽略了唐安的拒绝,对站在后边儿的王伯道:“你去,找根绳子把这婢子捆起来,待会儿我密探兄弟要牵走,赶紧的。”   唐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个......李知府,我...真不缺婢子啊......”   李齐大手一挥,唾沫星子喷了出来:“诶,密探兄弟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还嫌女人多了?哈,老夫不信。   没事,你尽管放心享用,这可是个未开~苞儿的,干净着呢。”   唐安无语,见拒绝不了,只好一直擦着冷汗,心里直嘀咕:李齐在这方面还挺大方啊,可是婢子也是人啊,说送就送的,这世道哟!   只见王伯飞溜进了后府,找出了一根又长又粗的草绳,动手将婢子捆了起来。   令唐安比较意外的是,这个婢子竟然还很高兴的样子,这尼玛什么情况儿。   李齐见人也送了,继续开口问道:“密探兄弟啊,你此番来到底是为何事呢?”   唐安转了转眼珠子,心说不是我不说啥事,而是不能直白地说出来啊。   难道说我特么来敲你竹杠么?   唐安只能尴尬地端起茶盏,拨了拨茶叶,问道:“李知府,我两个夫人前日已经安全被送回去,可是她们说知道是谁绑得她们,你看是不是要查一查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李齐终于明白唐安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唐安肯定猜出了一些端倪。   李齐的面色只稍稍闪烁了一下,便恢复寻常,道:“查,必须得查,李某人亲自帮忙查。”   目前还不知道唐安是否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也不知道唐安是不是真的准备搞自己,所以李齐还是很客气,没有翻脸。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唐安用此事来威胁自己,然后狠敲一笔。   不过,李齐还比较期待这种可能,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大问题,反正从唐安手上抢了那么多的金子,就算被敲回去一部分,那也还剩很多。   李齐之前问王伯,为什么不把金子送回去?   李齐的智商受到了王伯的碾压,因为王伯告诉他,那么多金子短时间要转移回去,那可不容易。   好有道理,抢钱抢得合情合理。   李齐也不傻,知道唐安对自己也有所忌讳,所以只是来敲敲竹杠,他白夜密探想拿捏知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既然是敲竹杠,李齐也就放心许多,不就是钱么?反正不用把抢来的全给,要是全给的话,不就暴露了自己抢钱的事实。   李齐觉得,这个白夜密探肯定没有绝对的证据,所以只能最后来敲一笔走人。   “那唐某多谢李知府了,唐某这几日要离开高邮,实在无心查下去,所以这件事情呢,就有劳李大人了。”唐安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着。   唐安说完,开始了今天的敲竹杠主题:“但是......我的钱财在高邮被洗劫一空,唉,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果然如李齐所料,白夜密探终于开始要钱了。   李齐表现的很是大方,道:“密探兄弟别着急,本官会私人资助你一些银两的,足够你路途盘缠所用,到时候送到你住的驿馆。”   很上道,很有被敲竹杠的姿态,唐安很开心。   既然目的达到了,唐安也没有久留,留下了自己驿馆的地址,便赶紧溜之大吉。   “哎,密探兄弟,这个婢子还没带走啊,来来来,差点落下了。”李齐赶紧提示唐安。   唐安溜这么快的原因,其实也包括这个事儿,他实在是不想捡个婢子回去,容易导致后宫失火啊!   但是耐不住人家热情啊。   王伯快步上来,给唐安递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捆着这个婢子,留出一端给唐安牵着,看上去,就像拉着牲口一样。   唐安感觉心里隐隐作痛,这都是自己的同胞啊,外族掌政,同族互相欺凌,这个世道......废了。   牵着婢子离开了衙门,留下后面的李齐恋恋不舍。   等唐安刚刚走出视野范围,李齐狠啐了一口,愤愤道:“妈的,敲老子竹竿,要不是老子心情好,早特么搞死你。”   可惜唐安听不到李齐讲什么,反正竹竿敲地很成功,至于李齐怎么骂自己,谁在乎呢?骂人又不痛,哼。   刚刚走出李齐的视线,唐安也没闲着,赶紧解开了这个婢子的绳子,道:“你走吧,我不缺下人。”   这个婢子长得瘦瘦的,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长的还算可以,唐安觉得她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所以准备放了她。   不过有时候你为别人好,别人反而以为你迫害他。   这个婢子也一样,以为唐安想丢弃自己,赶紧哭道:“求老爷收留,我要是这么回去,我会被打死的。”   “我没叫你回去啊,我只是叫你去活你自己的命,别跟着我了。”唐安道。   “那怎么行,我一介女流之辈,在外面活不下去的,求求老爷不要这么狠心,哪怕你打我骂我,只要给我一口饭吃,我一定好好干活儿。”女婢还是很执着的要跟着唐安,因为在她的世界观里,女人单独是活不下去的,这个世界是没有女人的容身之所的。   唐安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问道:“你会做饭吗?”   女婢大喜,脸上露出微笑,她看到了生机。   “会的,会的,奴婢不仅会做饭,还会洗衣,扫地,暖床。”   “咳咳,暖床就不用了,那你以后就负责洗衣做饭扫地吧,嗯......衣服可能比较多。”唐安可不能收暖床丫鬟,要不然馨宁的武艺......轻则骨折,重则断根。。。   “嗯嗯,奴婢不怕累的。”小姑娘很坚强,只要有口饭吃,做事啥的都不在乎,反正就算在李齐那里,也是要做事的,而且脏活累活远不止洗衣做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钱回来了   唐安没办法,只能把这个婢子领回家了。   不过唐安还是有打算的,唐安决定,只要李齐给自己送来钱,唐安就带着家小,马上离开高邮这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地儿。   一方面是在高邮有点呆怕了,另一方面,则是想着早点去救老爹和岳父,况且郭二侠带着阴思他们也没了影子,极有可能是先行去了东台,所以唐安也只能火速去东台了。   进了家门,果然不出唐安所料,包括高冷的馨宁,钰莲和诗华三个妹子,见到了这个婢子,就跟如临大敌一样,眼中满是警惕地看着这个女婢,惹得女婢很尴尬很不自然。   唐安只能一一解释起来,把自己在李齐府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她们仨听,也好让她们放心啊。   不然的话,这个婢子很有可能会被她们三炖成红烧肉,悄悄地端上唐安的饭桌。   好在都是一些讲理的妹子,唐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她们不仅不怪唐安带女人回来,反而可怜的拉着女婢的手。   其中,数钰莲对女婢最亲近,因为钰莲当初也是一个可怜的婢子,她知道当女婢的可怜之处,做下人的,不仅仅干的活低人数等,就连人本身,也比别人轻贱,准确的来说,根本没有当人的尊严。   今天晚上的客栈算是不太好住了,毕竟多了个婢子出来,总不能跟唐安还有妹子们睡一床吧?   要是真和唐安一起睡,恐怕早上这个婢子真的变成了一锅红烧肉。   做人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刚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过来。   唐安刚刚纠结要不要破费再开一个房间,驿馆外面,就人马轰轰,响成一片。   “哈哈哈,掌柜的,唐公子在否?”下面传来了豪迈的声音,听起来正义感爆棚的样子。   不过,唐安一下就听出来是狗官李齐的声音。   忙是跑了下楼,走出客栈的大门。   唐安朝李齐拱了拱手,表示问候:“哟,李大人怎么过来了?”   李齐也聪明的很,知道在外不能直接叫唐安密探兄弟,所以改口为唐公子。   “唐公子,本官经过这儿,略备薄礼,来拜访拜访唐公子。”李齐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唐安,老子给你送钱来了。   唐安一双贼溜的小眼,急急地往李齐身后瞄着,看这家伙扛了多少金子回来。虽然唐安没期待他能吐多少出来,但是本该就是自己的金子,唐安能不着急嘛。   但是,唐安很失望地发现,根本没有箱子,只有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系着一匹健硕的骏马。   李齐被唐安左顾右盼的动作,搞得有些尴尬,忙是上去,拉着唐安的胳膊,就往里走:“唐公子啊,咱们里面坐,这外面风大得很,吹出风寒就不好了。”   风寒你奶奶个腿~儿,老子没看到钱心都寒了,风寒算个鸟蛋啊。   不过唐安也只能任由李齐拽着进了客栈,毕竟李齐后面的皂隶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唐安实在担心被揍。   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李齐点了一壶茶,但并没准被喝的样子,可能是看不上这小门小店的茶水。   唐安才不管那么多,人嘛,不能太娇气了,容易生病。   所以唐安一把接过客栈掌柜颤抖的茶壶,自顾斟了一杯,当做开水喝了起来。   亲自送完茶水的掌柜如获大释,赶紧飞也似地溜了,生怕惹面前的两位大佬不快,将自己的客栈砸之而后快,到时候可真的是无处伸冤了。   李齐看着唐安咕噜咕噜饮茶,不禁有点口渴,喉头一直上~下~蠕~动着,可是这粗鄙的茶水,自己喝了下去,难免会跌了面子。   所以李齐只能祈祷唐安不要喝得太香,可唐安偏偏一副享受的样子,喝完还不忘打了个嗝。   李齐尴尬地舔~了舔嘴唇,道:“唐公子,不知你何时离开高邮啊?”   唐安有点不爽,毕竟李齐没有给自己金子,嘟囔道:“别提了,身上一文钱没有,暂时怕是走不了咯。”   这怎么行呢,唐安一日在这,李齐一日不爽,毕竟有人知道自己一城知府,竟然背地里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这要是哪天传扬了出去,自己可算是完蛋了。   李齐不仅不希望唐安留在高邮,反而希望唐安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不要回高邮。   不就是钱么?   “盘缠问题唐公子莫要着急,今天本官就给你带来了薄礼,足够你路上花销。”李齐笑哈哈地开口说道。   “哪里有钱,不就是几辆马车么?”唐安语气中略带着一丝抱怨和不满。   李齐知道唐安是曲解了,没有看到马车里面的事物,所以以为自己只送了几辆马车。   “此言差矣,呵呵,唐公子只管跟我来。”李齐慢慢挪出座位,带着唐安参观他送来的马车。   “唐公子,你打开看看。”李齐指了指马车帘子,笑道。   唐安脸上惊疑不定,里面会不会藏着美女,会不会藏着武林高手?万一自己一打开,就被里面人用毒箭射中呢?   正当唐安考虑该用什么角度打开帘子时,“嗖!”楼上突然射~出一枚石子,正好打在了帘子上。   仅在那一瞬间,帘子一开一合,唐安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事物。   竟然是成箱的金子,还有一个箱子故意没有关上,好像在特地告诉唐安,这些都是金子一样。   唐安兴奋地赶紧去翻开后面两辆马车,无一例外,都是金子,唐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马车都比自己以前买的马车大,所以粗略计算,这三辆马车的金子就算是少,也不会比上次的少多少。   虽然李齐没有全数归还,但唐安还是非常兴奋,毕竟人家要是不还,自己又能怎样?   打着白夜密探的幌子砍掉知府?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唐安知道这身份不经查,容易露出破绽。   见到了金子的唐安脸色终于好了许多,很满意地对李齐道:“还是知府考虑周到,那行,我下午就起程,前往东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摘月亮   李齐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   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来。   但是李齐终究没有料到,后来,唐安成了他的噩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李齐自然喜得唐安赶紧走,但是又担心唐安在路上坎坷不已,万一再回来,自己又得伺候这个大~爷。   遂从袖内掏出一个用火漆粘的完好的信封,略装神秘地递给唐安。   唐安现在满脑子都是马车里的金子,这些个才是好东西啊,这年头,干点什么不要钱?吃饭要钱,住店要钱,养老婆有钱,何况自己有仨。。。   所以李齐掏出信封给唐安,唐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收了起来,道了声:“谢了。”   李齐有点尴尬,以为唐安看不起自己一城知府的推荐信,所以也只好咳咳两声没说什么了。   考虑这杂乱的世道,每一州府都有其自己的政治和地方制度,李齐担心唐安会碰到困难折返回来,到时候再来祸害自己,那就不好了。   干脆就直接给这家伙一封介绍信,帮助他平平稳稳地抵达东台,然后自己继续当着高邮的大老爷,岂不美哉。   但是没料到唐安对这封信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敷衍的谢了一句,便塞进口袋了,李齐还以为这货在托大,也就没说什么了。   随便和李齐哔哔了几句,唐安就把他打发走了,而自己也要收拾收拾启程了,救父之路一拖再拖,再这么下去,唐大壮和刘进就是被砍了,唐安都还没到,所以得尽快赶到东台。   夜间,一条不知名的道路上,走着几辆孤独的马车,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显得异常的凄冷。   秋夜的月亮,伴着几声半死不死的虫鸣,感觉什么都是冷的,大地是冷的,天也是冷的。   不过凑近一听,马车上却是灯火不息,人声不绝,偶尔有男人开玩笑,荤段子乱彪的声音,时而有姑娘们清脆的笑声和娇弱的打情骂俏的声音。   只有一条马路,所以唐安没有情人来赶车,马儿怎么也不会走岔路。   把三辆马车连在了一起,唐安和三个妹子们就坐在最前面一辆最大的马车上,好在马车内部宽敞的很。   李齐送给唐安的那个女婢叫做小水,小水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儿时家中饥寒交迫,她爹迫于生活的无奈,只能把长相清秀的小水廉价卖给了人牙子,用卖女儿的钱养大了儿子。   小水也不怪她爹,谁让女子轻贱呢,这是既定的事实,小女子无才无德,又如何扭转的了,如何能够与全世界抗衡?   当钰莲知道了小水的身世之后,对她就更加的亲近了,死气八赖地跟唐安撒娇,带着小水一起坐上了这个大马车。   本来宽敞的马车上,一下子挤上了五个人,就略微显得有些拥挤了,都是肉贴着肉的。   唐安不是不同意小水上这辆马车,主要是因为小水在这里,自己对妹子们不好下手。。。   但是上都上来了,唐安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物,便随了钰莲,让小水在这上面,跟大家一起坐着聊天。   月渐星河,沿路行去......很快,除了馨宁,妹子们都睡着了,毕竟,熬夜是个技术活。   钰莲和诗华一人拽着唐安的一个胳膊,靠在唐安身上睡着了,小水则是依偎在钰莲的身旁。   唐安看着熟睡的钰莲和诗华,两人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唐安根本动弹不得。   唐安可没这么容易睡着,特别是在这种香车美人的情况之下,更是异常之坚挺,很精神。   唐安尴尬地朝诗华旁边的馨宁笑笑,然后神色开始变得沉重,略微烦恼地道:“唉,这东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形势。”   馨宁则没有笑,一般不必要的时刻,她笑得比较少。   唐安刚开始很不习惯,但是过了段时间,也就看惯了,馨宁就是高冷的,要求她去笑,实在是不可能的。   馨宁和唐安不一样,只是道:“相公别担心,可能郭二侠他们在那边已经扎根稳定了,就等咱们去呢?”   唐安想想确实有道理,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放下心事,唐安开始考虑馨宁的事情了,这几天一直被钰莲和诗华缠着,倒是有点冷落馨宁,唐安也不想,可是一个人同时只能做一件事情。   唐安沉默了一下,对馨宁道:“等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咱们就把户籍定在东台吧,到时候和你热热闹闹的成亲,这是我欠你的。”   馨宁听到成亲,表情有所变化,不再是那种冰冷的表情,而是变得有些红彤彤的,就连眼神都充满着期待。   是啊,自己还没成亲就已经做了人妇,想想。。。成亲......还是挺期待的,那才算是真正有了名分,有了家啊。   但是馨宁很会为唐安考虑,担心成亲之事会使唐安分心,便小心劝道:“还是别那么麻烦吧,怪费心的。”   “为了你,费心算得了什么,我唐安虽然不能只钟情于一人,但是只要是我钟情的人,我都能矢志不渝,别说是一门亲事,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我也得给她摘下来。”唐安深情地说道。   星星月亮?馨宁从小窗探出头去,看着天上白晃晃的月亮,更加向往了。   看完月亮的馨宁不禁回头看着唐安。   唐安心知这牛皮吹爆掉了,月亮......好像还不太好摘哈。   但是牛皮吹破了也要缝上,而不是认怂,要继续吹下去。   “总有一天,我会摘给你的,相信我。”唐安允诺道。   唐安心想,古代不是有月明珠之类的玩意儿么,等自己发达了,搞上几颗,根本算不得啥难题,嗯,这牛可以吹下去。   馨宁不是不知道,而是心里存了一些小姑娘的幻想,她知道月亮是摘不下来的。   而且月亮摘下来会死很多人,很多看着月亮发~骚作诗的文人。   比如李白:“举头望明......咦,月亮呢?他~妈~的谁给摘掉了,给老子安回来!”   草,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啊啊啊啊啊。   李白卒。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东台   弯弯曲曲,走了大概十几天的样子,高山平原河流小溪,唐安几乎都经过了。   好在大多走的都是官道,所以还不算人迹稀少,沿途一般都是随便买点吃的,凑合凑合继续上路。   晚上也不敢在某地停留,担心高邮的事情再次发生。每晚唐安和馨宁轮流守夜。   星夜兼程,唐安一路终于到达了东台。   唐安望着土黄色高耸的城墙,心中念叨了一句:久仰了东台。   此时正值早晨,薄雾浓云,古朴的城墙显示着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唐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看到了无数冤魂在城墙之上攀爬。   是啊,历朝历代以来,死在这面城墙上的将士还少么?所以唐安看得心里发毛。   很快,城门外聚集了一片又一片的人,大概都是从各地赶来东台的人,其中也可能有昨天未能趁早进城,而被挡在城外的人。   拿着路引子,排着冗长的队伍,唐安终于拉着马车进了东台。   不知道老爹和岳父在哪个号子蹲着,这段日子过得可好呢?   现在已经快到深秋了,再过段日子,就是霜降时节了。   霜降,人头落,过不了多久,刘进和唐大壮的大限之期也快到了。   唐安的脚步不禁快了起来,要是不能赶在霜降之前把老爹和岳父救出来,那么,自己也就白来这东台了。   东台这座城池,是隶属于盐城底下的一座小城,搁后世,那就是三线城市了。   但是,在东台,根本看不到三线城市该有的落魄和混乱,相反,东台却是一座极大的城池,里面该有的一应俱全。   客栈,酒楼,妓院,赌场等等,都是这座城池该有的标配。   唐安在进城之前,就已经观察过东台的地形地貌,唐安发现,整个盐城的范围内,基本没什么山,唯一海拔较高的,也就只能算是一些丘陵了。   四周的田地非常地平整,四周有很多干枯的棉花槁子,一眼望去,就像一片黑色的海洋,无边无际的。   此地的地形地貌,也奠定了城池的规模,唐安觉得,大概是平整的地貌,比较好建立城池吧,所以城池的建造范围,也相应地比较大。   唐安第二次面临找宅子,第一次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废柴少爷,而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没人在侧,黄金满车的废柴少爷了。   唐安愈发地觉得,一辈子做个废柴少爷,是个很不稳定的职业,某天哪个官员看你不顺眼,随时就可以掳走你的老婆们,然后把你往死里怼。   所以,唐安准备在东台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只要有了自己的力量,在这东台立足,就不算什么事儿了。   走着走着,唐安来到了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人声鼎沸,脚丫子踩脚丫子,根本没地方站脚,女眷们不好露面,只能由唐安牵着马车,挤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丫的,说好的古代人口少呢?这特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快被挤成肉馅儿的唐安,心里不停地抱怨着。   好在这里的秩序还算不错,虽然人多,但是各行各业都井然有序的运行着。   唐安没有记错的话,在古代,也是有中介存在的,买婢子就找人口买卖中介,也就是万恶的人牙子,而买房子,估计也是有房产中介的。   “喂喂,兜售上好的宅院,有大有小,价格适中。”   哄哄闹闹的人群中,远远地传来吆喝声。   唐安停下来听清楚,赶紧拉着马车向声音的源头寻去。   等唐安走近,看到一排排的人,在路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木牌,有的牌子上写了卖身葬父,有的写了售卖女婢,价钱几何之类的,当然,也有买卖宅院的,几进几开,价格几何。   唐安不想多事,径直走向买卖宅子的地儿,对蹲在地上的小厮问道:“刚才是你吆喝?”   “是啊,咋的?买宅子还是卖宅子?”   “还可以卖宅子?怎么个行情呢?”唐安惊讶,没想到这货还收宅子呢。   “品相好的宅院呢,价格就比较可观,而品相差一点的,价格相应地比较廉价,总之一句话,取决于你家宅子的质量,怎么?这位公子现在就急着出手?不如这样,你带着我去你宅院瞅瞅,我给你定个价,咱们立马可以现款交易。”这个卖房小厮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以为唐安是要卖房子,心里不停地想着怎么坑他一笔。   “哦,不用了,我买宅子。”唐安若无其事地答道。   “啊......原来是买宅子啊,那好那好,我们这儿也有很多上好的宅院等待售出,公子可以看看。”小厮这货和后世的房产销售人员一样,嘴皮子利索的很,反应速度也快,听说唐安要买宅子,立马就推荐起来。   说着,递给了唐安一张毛边纸画的图纸,图纸上面横横竖竖用线条画了一些标记。   唐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确定,这是宅子的位置图,而这些横横杠杠,代表着东台的一些主干道和支道。   唐安随便瞅了几眼,都还算不错的宅子。   “这些宅子是新的还是旧的?”唐安问道。   “额,这些都是别人记在这里售卖的,新宅子却是没有,抱歉了公子。”   唐安对于二手,一般是敬而远之的,其实宅子也是一样,别人住过了,自己再次住进去,感觉就是很不爽的样子,和妹子一样,别人把过的妹子给你把,那感觉也不一样,毕竟,谁不喜欢一手呢,哪怕是生涩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现在的条件就这样,唐安也没得挑了,都是二手货。   “给我来最新最大的,放心,不差钱儿。”唐安拍了拍胸脯,很是豪迈。   就像那些大款嫖客一样,来到青楼就直接喊:“老鸨子,把最好的鸡端上来,老夫不差钱儿。”   暴发户的气质,很自然地流露了出来。   “得嘞,那公子你什么时候要看宅子呢?”卖房小厮见唐安也算是个有钱人,不论是从穿着还是语言上来看,所以连语气都不自觉地变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养王八   “现在就看吧。”唐安急于在东台弄个自己的宅子,再怎样,也比天天住驿馆强。   一栋宅子,一堆妹子,多温馨啊。   在这个卖房小厮的引导之下,兜兜转转,唐安差不多要晕过去,终于来到了一栋老旧的宅子之内。   “公子,这里就是了,您看看。”小厮做了个手势,请唐安进去观摩一番。   擦,没有骗我吧,这就是你这儿最新的宅子?   唐安满怀着疑惑,愣愣地看着小厮。   小厮赔笑道:“呵呵,公子,这外表看上去着实旧了点,但海水不可斗量,这里面还算是精致呢。”   那就进去看看吧,唐安也不追究那么多,能住就行,大不了花钱请人翻修一下。   最主要,唐安看上了此地的位置,此地比较偏僻,平时幽静的很,唐安很喜欢这种置身闹市却廖无人烟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跟你在北京中心住别墅是一样的,明明交通繁华,但你却独拥一座别墅,这才是过日子啊。   小厮赶忙掏出钥匙,捅开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哐当一声,门就被小厮给推开了。   哗啦一片灰尘袭来,唐安赶紧捂住鼻息。   这灰尘的浓度,怕是有好一段时间没人来过此地了,这个宅子居然这么不好卖,唐安不禁留了个心眼,担心这宅子里面出过什么事情,才导致没人敢买这个房子。   灰尘过后,唐安才算是看清楚了里面的构造。   “嚯,还真挺大啊。”唐安被面前的景色惊到了,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小厮点头哈腰,一副老子没骗你吧的样子。   唐安将女眷们都叫了下来,开心道:“钰莲诗华馨宁小水,都下来吧,看看宅子。”   在小厮惊异的目光中,先是小水走了下来。   嗯,姿色寻常,但是耐看,小厮顿时觉得唐安是个考究的人。   没想到小水下来之后并不走近唐安,而是从马车上扶下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人,个子不高却发育极好,萌萌的脸上有点小调皮。   这就是钰莲了,小厮更是看呆了,心中疾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紧接着,第一个下来的女子,又扶下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大家闺秀的气质展露无遗,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的秋式罗裙中显得很惹人怜爱。   诗华下车之后,四下扫扫,就和钰莲等在马车一旁,好像在等待什么?   小厮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全是美人,这个公子什么来头,怎么会如此风流倜傥,大丈夫当是如此啊。   而且几个女子都站在马车旁,似乎马车之内还有人下来似的。   老天啊,这都下来几个时间妖孽美女了,难道还有?小厮心中崩溃万分,这才是男人的巅峰啊,天道不公,不公啊!为什么老子身边没有这样的绝女子。   小厮想着,果然,从马车内突然冒出了一抹淡蓝色。   小水从钰莲那里知道,馨宁是最近和唐安好上的。所以小水特意叫了句:“夫人,我来扶你。”   本来馨宁是不准备让小水搀扶的,但是这一声夫人,真是让馨宁骨头都酥了,只能任由着小水搀扶下来。   倒不是小水的声音有多么软糯,而是这一声的内容。   夫人啊,这说明大家都认可自己了,自己和唐安真正拥有未来了。   小厮真是看傻了。   一个个的下来,着实把小厮给惊呆了,面前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身边的女子都是如此的绝美。   就说最后下来的那个,一袭蓝色衣裙,腰系女剑,颇有一副江湖儿女的豪情和柔情,当是倾国倾城也。   唐安直接选择无视了小厮的羡慕的眼神。   呵,哥是谁?穿越者诶。   岂是尔等单身之狗可以比肩的?   哥是有光环的好不好!   门口的门槛比较高,马车是不好拉进去了,况且唐安还没有买下这所宅子,就这么把一溜马车拉进去,还是颇为不妥的。   古代的宅院都是有两个门的,一个是前门,安装了一个比较高的门槛。   踏破门槛之说不是空穴来风。   另一个就是后门了,后门是平坦的,毕竟,后门一般也就过过马车,没事也不打开。不过,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得从后门......   当然,有些比较的讲究的人家,不仅仅只有前门后门,这些富户可能会设很多小门,譬如进菜的,出泔水的,出肥水的(人畜粪便屎尿等。)   越是大门大户,门就越多,好像巴不得每件事情都要设一个专门的小门通过。   唐安让馨宁留在门外,保护马车上黄金的安全,自己则带着钰莲和诗华等进了宅子。   小水也被唐安留在门外陪着馨宁。   不得不说,小水这一声夫人,让馨宁对她的态度好了太多太多。   馨宁并不以主仆关系对待小水,而是和姐妹一样,比较亲近,纵然馨宁的话比较少,但是表情却不那么冷了。   宅子里面的设施配置都还算不错,相对于之前自己的宅子,要大了一圈,但是比之唐大壮的唐府,又小了一圈,不大不小,有点尴尬。   后厨很大,厢房也很齐全,东厢西厢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多间房,足以保证自己一大家子的人住进来。   接下来就到了唐安关注的问题了,“你们这儿有没有池塘?哪怕是小一点的水池也行啊。”   “这个....还真有,不知公子问这个作甚?莫不是公子喜欢泛舟赏莲?”小厮疑惑问道。   “不,养王八用。”   咳咳咳,小厮差点被唐安突如其来的养王八给呛死,这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不关注宅子的假山亭榭,而是关注有没有养王八的地儿,这世道......   接着,小厮便把唐安一群人引到了后院深处。   穿过一条条幽静的石子路,又通过了一片小树林,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后院。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不来这幽深的后院,唐安不会知道,这个宅子真实的面积到底有多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砍价高手   这片小林子过完,前路豁然开朗起来,真是路从平地起啊。   眼前就像画卷打开一样,一个小湖泊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所谓饿死的厨子三百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是个湖泊,至少比以前宅子里的小水池大的多。   嗯,有点大,不适合养王八,养鱼倒是可以,每天闲的蛋疼可以这这里钓鱼,顺便和妹子们做点大人们喜欢玩的游戏。   唐安见了这个湖泊,已经完全对这座宅子满意了,如果说宅子的面积小的话,这个湖泊无疑是来打脸的。   唐安觉得,在湖上搞一条画舫,平时闲的没事可以带妹子来船上过几天,也很快乐不是?   但是唐安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宅子明显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连门上的灰尘都比唐安的脸皮厚,要说没问题,唐安是信不过的。   唐安笑眯眯地对小厮道:“房子是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小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问道。   唐安不紧不慢地道:“可是这宅子好像卖不出去啊!”   一语中的,小厮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是小厮还是准备做那煮熟的鸭子,嘴硬一番:“瞧公子您说的,这么大地方,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卖不出去呢,勿须有的事情!”   小厮语气很肯定,要不是唐安有着几千年被坑的经验,还真会被这家伙坑了。   唐安拉着钰莲和诗华的小手,边走边对她们说:“既然没有诚意,那咱们走,有钱还愁买不到房子么?”   说完,也不回头,任小厮怎么叫也不回头。   小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坑一把外地人,谁知道这外地人竟然比本地人还精,心中的想法就泡汤了。   小厮现在也死心了,不纠结价格,能卖出去就行了,这个宅子压在手上也有些年头了,再不卖掉就得荒废了。   想着,小厮快步跑了上去,拉着唐安的袖子道:“公子有话好说,这房子......不瞒您说,却是有点问题。”   唐安回头问道:“哦?什么问题呢?说来一听。”   “唉,既然被公子看破,我也就把来龙去脉讲给公子听罢了。   这座宅子本身是极好的,它卖不出去,主要是在于它的前主人,也就是建造这座宅子的人。”小厮将事情娓娓道来。   “然后呢?”唐安接了一句。   不过唐安差不多应该能猜到后面的故事结构了,要么这宅子里死人了,而且死的人不少,要么,这宅子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没人敢购进这所宅子。   小厮整理整理了语气,继续回想道:“当年这所宅子的主人,是东台顶顶大明的盐老爷,况青......”   唐安:“哦?什么叫做盐老爷?这个况青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   “盐老爷是这边的土话罢了,其实也就是这里的盐警,官职不大,但是权利大到没边儿了,公子你是知道的,这盐警可是把控着地方的盐政。盐,算是一国的命~根儿了,不管历朝历代,几乎没有一个皇上是不重视盐政的。”   唐安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后世之所以没那么严苛的盐政,主要原因,完全可以归根为随着工艺技术的进展,盐的提纯变得更加的简单,成本也更加低,所以国家也没有必要花特别重大的精力在盐政上,更不会由于谁私自卖了几包盐,就要拉出去砍头。   但是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可能的,盐的提取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而且一旦断盐,甚至可能会引发百姓们的不满,物极必反,到时候揭竿而起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所以盐政变得至关重要。   见唐安在深思,小厮继续道:“而这个况青,却被他的一个手下给搞倒了,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理由,反正况青莫名就被官府抓了去,并且还被安上了贪污的名头,所以这所宅子就空闲下来了,后上任的盐老爷就是搞倒况青的人,名为邱义,但是邱义怎么会看上一个别人住过的宅子呢。   后来,宅子空闲下来后,我就跟官府打点了关系,跟官府的人商量好了,宅子卖出去了,利润三七分,我三官府七,所以才有了今儿个向公子推荐宅子的事情。”   唐安还是有点不明白,眯着眼睛问道:“你说的这些,和这宅子卖不出去有什么关系?”   “哎哟,公子你是不知道,这况青住过的宅子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况青倒了,倒了啊;有钱的人家怕这宅子风水不好,影响前途,没钱的人家就不用说了,也买不起啊。”小厮痛心疾首,痛诉着这段时间卖宅之困难。   唐安终于明白了,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这宅子不祥啊。”   小厮无精打采点了点头,知道这来龙去脉只要一说,就没人敢买了,所以也没有期待唐安会买。   “但是,如果能便宜一点的话,我就买下来,怎样?”唐安又一句话,把小厮从无望中拉回了希望。   钰莲听唐安这么一说,小手有点紧张的捏了捏唐安的手,看着唐安,担心唐安脑子一热的情况下,买下这个不祥的宅子。   唐安怜爱地看了一眼钰莲,随即,抬手,摸头,顺着头发抚了几次,意思是说:“乖。”   说来也奇怪,钰莲和享受这种感觉,就像小宠物一样,用脑袋蹭着唐安的手,此刻的钰莲被唐安突如起来的摸头冲昏了头脑,只要唐安愿意,别说买这座宅子了,就是再买十座这样的宅子,钰莲也不说一个不字。   诗华看着两个人,浓浓的醋意升起,有点不爽地翻了翻白眼。   唐安不小心瞄到了,一碗水要端平,唐安又抬起右手,同时摸起了诗华的脑袋,也说了一句:“你也乖哦!”   两女的不爽就这么被唐安化解了,钰莲和诗华乖得跟个小猫咪一样,只要唐安陪在身边,管他做什么呢,男人就是天,不管唐安往哪里走,跟着就是了。   小厮趁着空档,赶紧抓~住时机,“公子莫要框我,便宜一点是绝对没问题的,我就怕公子言而后悔啊!”小厮特别强调,意思就是说你万一反悔呢?   唐安摇摇头,嘴角上扬笑道:“难道卖宅子没有地契转让文书么?我要是反悔,你大可把契文拿到衙门去告我啊。”   小厮也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毕竟白纸黑字签下的东西,想要退,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况且这还是官府托自己卖的宅子,严格意义上来讲,卖房的七分,是要流进邱义的腰包的,唐安要是反悔,估计走不出东台这小小的立锥之地。   但是小厮看着唐安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终于,唐安说话了:“但是价格......咳咳,可要仔细斟酌了哦,毕竟你这宅子也是卖不出去的,要是收得太高,那我还不如买别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小厮立即明白了唐安的花花肠子。   心中也更加佩服唐安的谈判技巧了,从不知情,到现在的占据主动权,真是“睾”人啊!   “咱就坦诚相见,一千贯如何?”小厮开口叫价。   唐安摇了摇头:“五百贯。”   “擦哦,你怎么不去......阿不,公子,这个价位实在是不能卖啊。”小厮被惊地爆粗口,本以为自己开价一千,本就是非常低了,面前这位公子还不得感恩戴德?   可是这货竟然开价五百贯,直接折去了一半,吓得小厮差点叫唐安去抢。   “既然没有诚意,钰莲诗华,咱们走着。”唐安故技重施,不信不降价,大不了再买别的宅子咯。   “哎呀公子啊,五百贯实在搞不得啊,搞不得啊。”小厮很难为情地拦住唐安,认真的解释道。   唐安也知道,这宅子要是没有之前一系列的故事,别说一千贯,就是三千贯,都会有人买。   但是目前的状况不太好,穷富差距比较大,有钱人不想买,没钱人买不起,而中等殷实之家很少,所以才营造了今天这种状况。   唐安也不是来打家劫舍的,五百贯只是提出的最低价格而已,在与小厮商量了几个回合之后,最终定价八百贯拿下了这座宅子。   从兜里掏出行钞,唐安直接现款支付,心中感慨万千,这要是在后世现款买这么大的宅子,恐怕非得马哥,王哥,李哥这种经济大佬才能搞得起吧。   但是自己回头想想,来元朝半年多了,真的回不去了,与其缅怀,还不如放眼未来,自元朝过渡到明朝的过程,会不会由于自己一只小蝴蝶的扑腾,而改变些什么呢?或者变得更加精彩也未可知!   小厮只管卖宅子,卖完之后,就颠颠地走了,连脚步都轻松了很多,好像丢掉了一个好大的包袱似的,唐安真后悔心一软就给了八百贯,应该再砍一砍的。   等到唐安回过神来,各个地方一翻,一查看,擦,竟然没有任何家具。   空宅子一枚,唐安直呼有的忙了。   好在这还是上午,置办一些东西,还是来的及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扎根东台   等小厮走远了,唐安便和馨宁一起把马车弄了进来。   这可是整整三辆马车的黄金啊,可得重视了。   把黄金放置妥当,唐安便带着女眷们乘坐一辆马车出门了,直奔集市而去。   宅子是大,但是还缺少很多家具床啊之类的。   今儿个东台的集市很热闹,而且很怪异,头一次见男人带着妻妾在马路上横行,毕竟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的自由实在是太不容易争取了。   唐安虽然也很害怕封建礼教的束缚和别人的指责,但是这些妹子们这么可爱,唐安怎么舍得丢在冷清的宅子里面呢。   走走停停,唐安买了很多用的上的和很多用不上的东西,比如水盆浴桶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必备的东西,也还有些譬如鱼苗儿,小螃蟹这类基本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唐安其实想的是把这些鱼苗和螃蟹放进宅子后院的湖泊里面,以后就不用出来买鱼了,要吃的话就用竿子吊,或者制作一个捕鱼的工具,毕竟自己养的鱼,吃起来也放心的多。   随即,又停下来用了些午餐,唐安便带着女眷们去人牙子那边买仆人了。   人牙子在东市,人不是很多,毕竟女婢丫鬟之类的销量,并不是很高,不是有钱人也买不起。   唐安主要是考虑以后家中人多,所以才去买些婢子来,其实更是间接解放了一部分婢子。   唐安虽说不能给这些女婢多好的未来,但是温饱完全没问题,至少不用每天担心食不饱,饮不足。   唐安来到东市,下了马车。   东市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算是繁华了,不过不比滁州那样的一线大城市,脏乱差的环境还是到处可见的。   路边有很多的乞丐,穿得破破烂烂,身上的衣服就跟布条子一样,根本就是衣不蔽体。   唐安眼睛随便瞄了一眼,竟然发现有的乞丐趁着别人弯腰施舍的时候,把手伸向了别人腰间的钱袋。   果然,乞丐也有不纯粹的,不过唐安不知道这些假乞丐的规模,所以没有上前揭穿。   唐安直奔目的而去,找到路边的一个人牙子,人牙子的身边围坐着很多个女婢,全部都用草绳捆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唐安看着就心疼,这些女婢也都穿得破破烂烂的,而且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女。   十五六岁,在后世还是个小孩子啊。   唐安走近,看了看这些女婢们,随即对人牙子问道:“什么价格?”   双手插在袖内的人牙子见有客人,赶紧站起来招呼,道:“诶,公子您瞅瞅,都是上好的货色,只要五贯钱,一个黄花大闺女带回家。”   我去,吆喝这么大声音干嘛,唐安有点尴尬,说的自己好像是个土财主来买黄花闺女似的。   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唐安才稍稍吁了一口气。   买卖婢子看来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五贯,就可以买下一个人,这是唐安见过人最不值钱的年代。   唐安也不知道怎么选,便对站在身后的小水道:“小水啊,你来挑几个吧,以后她们就归你管了。”   小水受宠若惊:“啊...我可以吗?”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水兴奋了起来,一双灵动的小眼睛这个瞅瞅,那个瞅瞅,选了几个可爱的小姑娘出来。   唐安有点冷汗,连买卖婢子都看颜值啊。   挑好之后,唐安就带着妹子们走了,刚刚挑选的婢子,人牙子自会在晚上送到府上,到时候结钱付款就行了。   随后,唐安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和婢子一样,这些家具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也是会被卖家送到府上,唐安只要负责在家等着就行。   服务还是蛮贴心的。   一切置办完了之后,唐安经过饭庄,进去买了满满两食盒的饭菜出来,毕竟今天做饭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将就着吧。   晚上,月明星稀,秋天冰冷的月光,将外面照得一片惨白。   白天买的东西和婢子皆都送到了,婢子一共买了五个,脸上脏兮兮的,但是看上去还是很赏心悦目。   唐安拿出今天下午给她们买的衣服,让她们先去后院烧水洗澡,顺便更换干净的衣物。   婢子们在感激地心情中,一个个都去了后院。   一切安排妥当,床被也都铺好了,府里寂静地死气沉沉,就跟没有任何生命一样。   但是睡觉又为时尚早,唐安去婢子们的房间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无非就是要努力工作,为府上效力云云~   婢子们知道唐安的人品很好,不紧给她们买新衣服,还给她们吃一样的东西,五个婢子们的心,早已被唐安唬的不要不要的。   婢子这边勉励了一番,唐安又来到女眷们的房间。   说到妹子们,唐安非常的得意,在家简直就是红旗飘飘。   敢问,哪个小说主角能和唐安一样,将后宫打理地条条是道,能让她们住在一间房间,一张床~上。   当然,小说嘛,唐安也清楚,主角和妹子们没有矛盾,没有冲突的话,故事就没有趣味性了。   唐安跟妹子们打好招呼,准备出去走走,熟悉熟悉院子。   走的时候,唐安还淫~笑着让她们留门。   搞定一切,唐安来到后院的湖泊前,开始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距离秋冬时节已经时日不多了,东台这边已经算是扎起根了,但是对于如何救父,唐安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章程。   实在没办法的话,唐安就只能掏出白夜密探的牌子了。   从高邮到东台,一路走过来,唐安看到的是越来越乱的民情,到处灾民横生,贼盗不绝。   乱了,要乱了!   唐安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天下大乱的局势,毕竟,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把握的实力。   发呆地看着湖面,月亮在湖面上扭曲变化,就如唐安的心一样,飘忽不定,一会想这些,一会想那些。   唐安这边正发着呆,隐隐约约从院外传来什么声音。   唐安侧耳一听,好像是叫骂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院的盐田   “哼,邱义这个王八蛋,就知道剥削我们这种苦力的血汗,这也叫官?禽兽不如的东西。”一个很不服气的声音传来,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抱怨着什么。   “士德,这话不要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很快,传来一声批评的声音,此人声音非常的粗犷,听起来很豪迈的样子。   不服气的声音又传来:“大哥,这还不让说么?他处处压榨我们盐工,这是铁打的事实啊,为什么还不许我们说。”   “叫你闭嘴就闭嘴,哪里那么多的事情。”   “哦。”虽然那个不服气的声音没了,但是听上去,还是很不爽的样子,连一个哦字也说的有气无力的。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夜间是没有什么声音的,所以两个人的对话,在唐安的耳中非常的突兀。   唐安本来还准备在湖边看看月亮发发呆呢,但是听到这声音,唐安好奇心就起来了,从后院的后门出去,向声音的源头寻去。   倒不是唐安对着俩人的声音有兴趣,而是他们口中提到的人,邱义,那不就是上次卖房小厮口中的盐警嘛,救父心切的唐安,正好可以去打探一下。   后延杂草重生,唐安好不容易拨开杂草荆棘,从后院钻了出去。   宅子的后面,一个小小的山坡,跟丘陵一样。   唐安来到盐城之后,就没有看到过高山了,稍微有点海拔的,都是一些小小的山包包。   走上山包,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起来了,竟然是一片片平整无边际的盐田。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盐田一片雪白。   古代采盐的方式,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最直接的,就是海盐,也就是将海水晒干而得的盐结晶。   而另一种最为广泛的,就是盐田里的土盐了,不同于海盐,海盐的杂质成分比较少,比较纯净,一般都是当做精盐来卖,但是土盐就不同了,土盐杂质多,而且味道苦涩,一般都是当做下等盐。   但是盐就是个精贵的东西,不管是精盐还是土盐,价格都不廉价,平常百姓吃盐都是一个巨大的花销。   同时,国家把控着盐价,他要卖什么价格,就卖什么价格,根本撼动不得。   所以,贩卖私盐的盐商出现了,他们的盐以价优质高为卖点,非常好销售。但是他们抢了国家的利益,国家就要来割他们的脑袋,不带眨眼的那种。   可以看出来,盐的地位是相当的高的,人不吃盐不行,几天不吃盐,就会身体发软无力。   这样一来,盐警的地位就显现出来了,他把控着地方的盐业,每州县都会设置盐警一位,他们除了衙府大老爷之外,就是州县的老大了。   唐安静静地靠近,仔细打量着附近的环境,小心翼翼地前进。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唐安发现一间盐田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帐篷,里面还点着一盏油灯,透过厚重的帐篷布,闪动着。   而声音就是从帐篷里面传来的,唐安分析,大概是有两个人在帐篷里面,至于是官差还是什么,这就无从分辨了。   唐安不明对方身份,只能继续猫着。   “大哥,咱们到底图个什么啊,天天拼命干活,连温饱都不能解决。”又是那个抱怨的声音。   那个沉重一点的声音回答道:“人食五谷杂粮,咱们要是不干这活儿,别说温饱,就是牙缝都没东西塞,别抱怨了,坚持坚持,我明天找盐警发上个月的工钱,顺便看能不能借点粮食,补贴补贴邻里。”   “也就是大哥你心好,家里几个兄弟都吃不饱了,你还天天管着别人,给别人粮食吃。”   声音沉重的男子义正言辞地训斥:“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邻里,有一个馍也得掰开了吃,我们要是不团结的话,迟早都得饿死。”   唐安在外面一听,哟呵,此人挺有远见啊,竟然知道人要团结。   很快,两人继续唠嗑了几句,吹灭了油灯。   过了一会儿,帐篷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唐安见两人熟睡,也就没有靠近,万一是官差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不小了,偷偷摸~摸的跑到盐田来,这罪名,可大可小,唐安是吃不消的。   唐安回过身子,准备溜回自己的宅子。   反正盐田就在家门外,自己想要探索探索,还不是随时就可以来,不急于一时。   就在唐安转身的时候,“哐当!”唐安一脚绊上了一个土瓷罐儿,白花花的盐巴撒了一地。   我去,哪个傻~逼放的罐子,卧~槽,我这是要暴露啊。   唐安心中狂呼不好。   果然,声音一想,帐篷里面马上亮起了油灯,鼾声也应声而停,两个黑色的身影打开帐篷,钻了出来。   身影非常的彪悍,唐安第一眼就知道,打不赢这俩货,嗯,也跑不赢,看来是要被生擒活捉了。   到底谁他妈乱放罐子?   唐安赶紧匍匐在地上,企图两人看不到自己。   两条黑色的人影左右巡视,慢慢向唐安的方向走来。   唐安心中越来越紧张,心跳加速。   嘭!嘭!两声沉重的闷响,两条人影应声而倒,而在他们背后,出现了一条清瘦的人影,看上去像个女人。   卧~槽,竟然突然来了个武功高强的女人,这下完蛋了。   唐安青筋暴起,手上抓着瓷罐儿的碎片,正准备拼一拼。   突然,唐安的眼中的惊慌转变为惊喜,唐安站了起来,向那条人影行去。   “馨宁,你怎么来了?”唐安惊喜地问道。   那条消瘦的人影,就是馨宁。   馨宁淡淡道:“钰莲和诗华担心你不安全,叫我过来看看,还好来得及时。”   唐安笑了笑,看着倒在地上的俩粗布汉子,道:“本来没事的,绊倒一个破罐子。”   馨宁看了一眼地上的汉子,眉头促起,问道:“相公你来此地作甚?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官府的人,你看他们的穿着,非常的普通,倒像是农夫。”   唐安闻言,蹲下来把两人翻身。   两张老实巴交的脸,出现在唐安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章 张士诚   两张脸,都显得非常的老实,上面有些许的皱纹,看上去就像被压迫很久的样子。   唐安显然觉得很惊奇,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二人。   馨宁则是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防止附近有人过来。   唐安随手搜了一下,从两人的衣服贴身口袋中,各搜出了一个竹排,竹排上面写着字。   “张士德......”唐安就着月光,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摇了摇头,表示听都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唐安还是觉得不妥,便扭头问道:“宁儿,你来看,张士德你听过没?”   馨宁也表示不知道张士德是哪个旮旯里面的家伙,见唐安拿了竹排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便认真的看了一眼,萌萌地摇了摇头。   嗯,看来真的不是什么牛人,那就不慌了。   既然看了这个人的名字,就看看另一个大个儿的名字呗。   唐安举起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竹排,仔细一看,嘶!   唐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定在那里。   丌官馨宁还以为唐安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便把剑别在腰上,凑着脑袋过去瞅了一眼,淡淡地道了句:“张士诚......也没听说过啊,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放心。”   唐安没有理会馨宁,继续发着呆,整个人都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张士诚是谁,可能现在还没人认识,但是唐安是穿越过来的,张士诚的大名早已了然于胸。   朱元璋曾经说过:“陈友谅最桀,张士诚最富。”   要是这两个人都不认识,唐安真的没必要混了。   张士诚就是元末众多起义部队中的一枚,而他起义的地点,正好就在这盐城。   不过唐安来的时候,却没有考虑到什么时候起义,更是没有想到张士诚这个人。   而眼前的张士诚,也不像朱元璋所说的最富,唐安搜遍了他的身上,除了这个破牌子,还真没有看到能证明这货是张士诚的东西,不说别的,他身上连一个铜板儿都没有。   如果此时的张士诚没有起义的话,倒是有可能,毕竟张士诚起义之前,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在盐场做个采盐工,生儿育女混吃等死。   但是他造反之后,真的是手握一方沃土,大好的盐田随便开采,所以小金库就慢慢的鼓了起来,这才有了朱元璋对他的评价。   唐安正在考虑,要不要一巴掌把这货扇醒,然后,不停地请他吃饭?毕竟张士诚以后在这片是横着走的主儿啊,跟个醉蟹一般。   但是仔细想想,唐安又觉得不妥。   此时的张士诚可谓是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突然冒出来一个富家公子对他这么好,他难道不会觉得可疑?   万一他觉得我这是龙阳之好呢?不妥不妥,唐安赶紧打消掉请这家伙吃饭的想法。   况且朱元璋不仅仅只说他最富,还说张士诚器小。   唉呀妈呀,说到器小,就不能想多了,不是唇膏男的意思啊,咳咳。   朱元璋所说的器小,意思是说张士诚这家伙没什么志向,就知道守着一方净土混吃等死,丝毫没有解放全天下的意思。   老朱怎么能让他当一方土皇帝呢,老朱家的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到时候肯定是要搞掉张士诚的,自己要是做张士诚的犬马,哈,估计死相不太好看。   正当唐安在考虑以后选择五马分尸,还是腰斩?或是人头落地?馨宁握了握唐安的胳膊,使唐安收回思绪。   唐安回过神来,有点羞愧,不就见到了张士诚么,自己犯得着想这么多嘛。   靠几行千里,求人万事难,唐安觉得与其抱大~腿,还不如积累一点自己的力量,好让自己在这乱世的角斗中,能够全须全尾地混日子。   毕竟靠别人给你提供安全,这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唐安对于张士诚,不能表现的过于热情,但是也得适当的接触和交流,多留一条路,也没什么坏处。   不过今天自己打晕了这货,现在叫醒张士诚,无疑是跟他结仇,所以只能日后找机会和他接触了。   唐安把张士诚和张士德拖进帐篷,然后就和馨宁回了自己的宅子。   回到房间,唐安发现钰莲和诗华都没有睡觉,两人坐在床~上,托着香~腮,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等待着唐安的归来。   唐安刚进来,两人眼神中顿时有了光亮,一个劲儿地缠着唐安问,譬如去哪儿了?安不安全之类的云云~~~   馨宁跟在唐安后面进来,关好房门,静静地看着钰莲和诗华像小孩子一样缠在唐安身旁,脸上很不自然,心中也升腾起了一股醋意。   馨宁也想缠上去,可是每当她有这样的想法时,手脚就不听使唤,丝毫不能动弹。   馨宁注定是冷的,有些娇羞的事情,她很难做出来。   唐安也注意到了馨宁的失落,赶紧把馨宁也拉过来,贱兮兮地道:“相公我要一碗水端平的,哈,咱们说好,你们今晚都不能求饶哦!嘿嘿。”   说着,唐安就要去解开馨宁的衣裙,嘴里还嘟囔着:“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相公替你们宽衣。”   “登徒子!”馨宁嗔了一句,但是并没有阻挡唐安的动作,脸色羞红一片。   钰莲和诗华听唐安说不能求饶,脸色颇为紧张,如临大敌的样子,扭捏着不肯脱衣,但是在唐安的频频冲击之下,还是一个个娇羞地褪去衣物,滑进了被子里面。   一张大床~上,整整齐齐露出了三个小脑袋,每个小脑袋都是那么的倾国倾城,看得唐安都痴了。   “啊哈哈哈,为夫来了哦!”唐安说完,如饿狼扑食一般,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一床春色关不住,声声娇~吟上九天!   眼看就是一夜,生物钟把大家从睡眠中赶了起来。   才昨晚几个时辰的时间,小水就把五个小丫鬟训练的条条是道。   鸡鸣三次之后,唐安这边刚醒,小丫鬟们就端着脸盆,漱口盅,毛巾,热水之类的进来了,伺候老爷夫人们晨起洗漱。   唐安睡眼惺忪,享受着连刷牙都不用自己动手的生活,心中痛心疾首:“万恶的旧社会啊,再这样下去我会退化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傲娇马夫   洗漱妥当,唐安就被丫鬟带到了偏厅,看着一桌林林总总的早点,唐安顿时神清气爽,这才像一个殷实之家嘛。   上午,唐安带着馨宁出门了,目标就是东台的县衙。   东台虽然是个县,但是面积却大得很,地势也平坦,一眼望去,都没有几个坡道。   馨宁虽然自小跟随师父行走天涯,但是东台却没来过,两人只能在路上拦着别人问路。   唐安此时正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街道不算很宽,而且人来人往,非常的拥挤。   街道上的繁华程度,远远超过了唐安的想象。   街道上楼栋林立,早餐摊上油饼飘香,十分惹人胃口。   而且有很多的汉子,看装扮,和昨晚打晕的张士诚差不多,估计是附近的盐工。   这些人吃饭喝粥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别提吃的多香了,唐安刚刚吃完早餐,听着这铮铮之音,肚子竟然不争气地饿了。   看来是昨晚激战太累了,营养跟不上啊。   随意走到一个摊铺,唐安买了三个油饼。   油饼有两种,一种是菜的,另一种是肉的。   大丈夫,当然是要吃肉的了。   唐安掏钱付账,让掌柜将油饼分别用纸包起来,递了一个给馨宁。   馨宁接了油饼,但是没有吃,可能是腹中还饱,吃不下。   唐安可是饿了,风卷残云,三两口就将一个油饼吞了下去,好像都没尝到什么味道。   唐安径直走到路边一个身着破烂的乞丐面前,弯腰把手中的另一个油饼递给了乞丐。   “来,兄弟,吃个饼。”唐安蹲在乞丐旁边,问道:“乞丐兄弟,我问个事儿啊,你知D县衙在哪儿吗?”   乞丐很瘦,跟一个棒槌似的,深秋季节也就穿了个单薄破烂的短衫。   可能是很多日没人施舍了,乞丐见有人递过来一个油饼,赶忙接了过来,狼吞虎咽,甚至没有咀嚼就吞了下去。   一个油饼,差点把这个乞丐给噎死,唐安心中也为他捉急,这要是给噎死了,自己岂不是要负责任?   好在乞丐很争气,被油饼噎得翻了几个白眼之后,终于缓了过来。   吃人家的就得给人家办事,这个道理,贯通古今,纵横中外,都是人人皆知的。   乞丐缓过来之后,指了指街道的一个方向,道:“公子走这条道儿,到了中间会有个岔路,走岔路进去,很快您就能看到县衙了。”   唐安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去。   乞丐好像想到什么,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小的斗胆问一句,公子可是要去伸冤?”   救老爹和岳父,其实也算是伸冤的一种吧。   唐安想着,便道:“嗯。”   “那小的还是劝公子莫要前往,劳神费财,进了这东台的衙门,您办不办成事另说,钱袋子绝对是要瘦一圈的。”乞丐念在吃了唐安一个饼,还是决定善意地提醒一下。   难道元朝所有衙门都没有好东西?   “哦?这是如何回事?”唐安惊奇。   乞丐便把缘由娓娓道来。   “小的在这里乞讨有几年了,走这岔口去衙门伸冤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但我就没看到有人是笑着出来的,这世道,衙门就是虎狼穴啊!小的念在公子是个好人,所以还是建议公子另寻他道。”   原来如此,天下乌鸦一般黑,衙门都是黑心的,至少在这个朝代是这样的。   唐安也不想去搅和,但是没办法,老爹和岳父就在牢房关着呢,自己不去走走关系,怎么能救他们出来。   唐安对乞丐笑了一笑,拱手道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日这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得探探深浅。”   说着,唐安拂袖转身,朝着乞丐指的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唐安就看到了一个岔路口,从路口穿了进去,没走几步,狭窄的街道陡然开阔起来,连行人都少了几分。   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明显大家都躲着衙门啊。   很快,一座富丽堂皇的衙门就出现在唐安的眼前。   琉璃为瓦,红木为柱,麻石铺地,好一副极尽奢华的气派。   一个烂到根子的王朝,竟然还花钱在这种表面功夫上,不由让唐安对元朝的印象又低了一分。   和高邮的知府衙门一样,衙门前有两个黑衣皂隶,一人手上一条水火棍,威风堂堂地站在门前,怒目而视。   衙门的右侧也有一个喊冤鼓,一如既往的,上面铺满了厚重的灰尘。   看来不仅没人击鼓,也没人打理,一面牛皮鼓黑得不行,长满了潮~湿引起的黑斑。   唐安准备趁着皂隶不注意,冲上去击鼓。   突然,从岔道里冲出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以飞快的速度向唐安和丌官馨宁二人冲来。   车上的马夫扬起鞭子,大喝:“前方何人,赶紧闪开,耽误了县老爷的马车,你罪不可恕。”   好大的排场,耽误了一下马车,竟然要罪不可恕。   唐安此时也想躲开,可是你特么已经冲到我面前了,我哪里有那么快的速度闪开?   完了完了完了!唐安心里蛋疼的喊着。   自己这小身板儿,被高头大马一幢,估计零件儿横飞了。   但是唐安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馨宁。   眼看马车要撞到两人,馨宁一手拽住唐安,脚尖如莲花点水,拉着唐安跳出了老远。   “嘶!”马车被马夫拉停。   “混账,你不想活了?”马夫劈头盖脸地骂着马车一侧的唐安和馨宁。   骂人还觉得不爽,马夫又扬起手上的马鞭,准备抽眼前的家伙两鞭子,让他长长见识。   鞭子挥起,落下。   锵的一声,一阵寒光闪过,鞭子应声而断。   又锵的一声,剑入鞘。   馨宁就拔剑之间,马夫的鞭子就断成两段。   这下不得了了,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马夫顿时火冒三丈。   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三品官,虽说县太爷不算宰相,但是我好歹是县太爷的马夫,欺负欺负你平常之人,还是得心应手的。   “哟呵,连县太爷的马车也敢冲撞,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尝尝牢饭是吧。”马夫抡起袖子,准备用拳头跟唐安讲道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胖子县令   “何必置气,赶紧进去。”   马车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命令,本来还准备和唐安用拳头聊人生的马夫,立马夹起尾巴,乖乖地道了声“是。”   马夫重新坐到马车上,面色不善地瞪了唐安几眼,然后扬起半截儿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马儿吃痛,前蹄抬得老高,向衙门后院的方向而去。   傲娇的马夫回头又瞪了一眼唐安,表示挑衅。   唐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马车喊了声:“慢着,还请留步。”   马儿嘶叫一声,被用力扯着缰绳的马夫拉停了。   面相狰狞的马夫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阴笑,这回可是你自己要叫停我的,想必我揍你一顿,县老爷也不会说什么,嘿嘿。   “哈,兀那小子,你知道拦截县老爷的马车,是什么罪名么?你完蛋了!”马夫落井下石,先声夺人。   唐安脸上挂的是微笑,道:“朗朗青天,民欲举,官必查,我有冤,故拦下县老爷伸冤,何错之有?难D县老爷是那种不顾黎庶的瞎官儿?”   唐安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分量可谓说是很足。   今天你县太爷下车来,好好听我伸冤,你就是好官,你要是骄纵跋扈,不予理睬,那你就是坏官。   从古至今,不论是文人还是武将,不论是天子还是朝臣,都是爱惜羽毛的,包括此时正从马车下来的县太爷,他也是爱惜羽毛的。   谁愿意被人说是坏官呢?   县太爷堪堪从马车上爬下来,气喘吁吁。   这位县太爷可以称得上重量级的胖子了,因为他不仅胖,还胖得超凡脱俗,胖得人中龙凤。   说人话,这家伙就是胖到了一定的地步,别人只是胖而已,而他一身的肥膘,比之过了冬的肥猪,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人一胖就会显得非常的和蔼,一般胖子脾气都很好。   不过很明显......面前这个胖子县令绝对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人。   不信你亲一下试试,一身的肥膘能恶心死你,所以,不可亲,不可亲也!   “是你要伸冤?”   胖子眉毛一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唐安,面色不善地问道。   唐安还未回答,马夫这种狗腿子闲不住了,赶紧上前喝道:“见了县令还不下跪?找死嘛?”   唐安真为这种一如既往的狗腿子感到蛋疼,怎么总有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呢?   唐安没有理会马夫,而是站得比直,回答道:“这位大人,小民有一事要伸冤,”   “道来!”胖子县令倒是没有提及唐安没下跪的事情。   唐安顿了顿,道:“家父和岳父大人九月中旬来东台做生意,但是不料被官府给拿了,还冠上贩盐的名头,大人,我家中只是做些小本生意,哪里敢贩盐啊,还请明察,释放家父和岳父。”   胖子县令也头痛地很,东台本就是产盐的地方,来这里贩盐的人还少么?抓到的人也不少,单说贩盐,哪里晓得是哪个人啊。   县令揉了揉脑袋,有些不耐烦,道:“本县抓人,都是证据确凿才会行动,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本县如何会下令拿人?所以你不用再问,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得更改。”   呵呵,这就不耐了?   唐安还是装作很冤的样子,道:“大人不可再查一次么?万一家父和岳父真的是有冤呢?”   狗腿子马夫又狺狺狂吠了,指着唐安的鼻子,怒道:“大人说了证据确凿,就是证据确凿,好你个刁民,真想吃板子?”   县令斥责马夫道:“岂能这么说,民即是天,他也是救父心切,以后不可如此。”   马夫见县令并没有怪罪自己,脸上的贱笑更加洋溢了,说了声:“是,大人。”   专业狗腿子二十余年!   县令又瞥了一眼唐安,再瞥了瞥唐安身边的馨宁,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道:   “此案已定,不得更改。”   说完,胖县令也没有上马车,拖着一身的肥膘,从衙门的正门走了进去。   马夫恨恨地对唐安挑衅了一番,见唐安没有理会自己,便拉着马车,向衙门的后门走去。   “相公,怎么办?”馨宁看着县令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你上去杀了他,然后我们劫狱。”唐安沉思一下,答道。   馨宁抽~出女剑,点了点头:“好。”   说完,迈开步子就准备冲上去。   唐安赶紧拉着馨宁,笑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还真冲上去宰了他啊?咱们还要在东台扎根了,杀官可是死罪。”   唐安没想到一个冷冷的玩笑,竟然被馨宁当真了,以前馨宁明明有智商的,为何跟了自己之后,做事都不考虑了。   “馨宁只听相公的。”   对于唐安这个冷玩笑,馨宁没有笑,但是表了一下态度,意思是:不是我傻了,而是我只听你的,玩笑也听。   唐安小小的心灵莫名感动一下,随即牵起了馨宁的手。   “你干嘛?光天化日的。”馨宁嗔了一句,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脸上明显泛红。   “好啊。”唐安***地笑了笑,看着馨宁。   馨宁一下子没有想明白,唐安为什么回答好啊。   不过很快,馨宁便懂了唐安的意思,狠狠地捏了捏唐安的手,一张冰冷的俏~脸,此刻已然通红一片,就跟天边烧红的云彩一样。   “登徒子!”   唐安手上吃痛,杀猪一样惨叫一声,道:“娘子,为夫知错,知错。”   馨宁竟然一下没有忍住,咯咯笑了几声。   还没听过有当相公的认错呢,唐安新奇的做法,倒是让馨宁笑了出声。   虽然唐安只是玩笑话,但是馨宁却很满足,很开心。   唐安和馨宁在街上打情骂俏一番,才发现这是在大街上,周围虽然行人不多,但是来来往往总有一些人。   有的人只是淡淡地讲了一句:“世风日下。”便走了。   而有的人(可能是单身狗)看到这一幕,一口浓痰准备吐出来。   好不容易把痰从鼻腔吸溜到嘴里,可是突然意识到这是县衙门前,乱吐痰可能会被揍,只能忍着恶心,硬生生吞了下去,然后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无奈地走开。   总之,各种人都有,但大多都是讽刺这种街头虐狗的行为。 第一把三十三章 论呵呵的妙用   唐安很快意识到大家对自己街头秀恩爱的行为嗤之以鼻,不再和馨宁打闹,入乡随俗,这里不比后世,虽说唐安和馨宁已经没有男女之防,但是在大街上,还是要收敛一点的。   胖子县令前脚刚踏进衙门,唐安后脚就冲了上去,毫不犹豫,直奔那面喊冤鼓而去。   门口两个皂隶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这面牛皮鼓就传来了沉重古老的声音。   鼓声悠远流传,胖子县令刚刚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下接着一下的鼓声,一下子脸就黑了。   胖子县令就是用肠子也能想到,此击鼓鸣冤之人,估计就是那个老爹和岳父由于贩盐被抓的家伙。   胖子县令黑着脸倒了回来,一看,果然是这家伙在击鼓。   有话好好讲,什么事情非得要闹到击鼓的程度嘛,胖子无奈地看着唐安在那一个劲儿死敲,边儿上两个皂隶早就被这阵仗吓坏了,哪里敢上前阻拦。   “你们两个,去知会一下其他人,我要升堂。”胖子没好气的吩咐了两个手足无措的皂隶。   然后,一身肥膘的胖子对唐安喊道:“你也别敲了,待会进正厅升堂,是不是冤情,本县自有定夺。”   直到县令允诺了升堂,唐安才放下了手中的击鼓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套升堂的流程走下来,唐安此时已经站在衙门中了,馨宁紧紧地跟在唐安的后面,一双纤细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胖子县令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是父母官的做派,到了堂上就变成了这番风景。   唐安知道,自己击鼓鸣冤,害得这胖子还得升堂审案,所以肯定是颇为不快。   不过,要我下跪?你在逗我?   唐安慢条斯理地掏出白夜密探的卫牌,道:“本密探不跪,何罪之有?”   哟呵,你拿块破布牌子就想吓唬我呢?   胖子县令顿时炸毛,道:“我管你手上拿的什么,在东台的地界儿,你就得跪父母官。”   在县令眼里,唐安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还得曲曲折折地来鸣冤救父?想来这种人是没有什么背景的。   唐安对于胖子县令的轻视,则是一点都不在意,用一种极其不在乎的语气道:“诶,你看看就知道了。”   坐在一侧的县丞起身,接过唐安手上的卫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人......”县丞满脸难为情地回头,看着县令。   这下县令也拿不准了,挪动着肥大的身躯,下了主案。   当县令看到县丞手上的东西时,反应几乎H县丞一模一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县令见过的世面终究是大些,反应速度也快了很多。   仅仅是吃惊了一瞬间,胖子县令就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笑眯眯的脸。   “呵呵,倒是本官莽撞了,呵呵,密探兄弟,咱们都是为皇上效力的,平日里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吧,咱就不计较此事了,呵呵。”   这态度的转变,连一旁的县丞都吓尿了,从来没见过县令有这么热情的一面呢。   唐安则是满脸不爽,呵呵,呵呵,我呵呵你祖宗,呵呵能乱用么,要是搁在后世,老子一定以为你是在骂我。   唐安对于胖子县令的态度转变,其实是能预料到的,但是这种人,还是得敲打一下的。   “嗯,不知县令大人贵姓啊?”唐安装作不准备纠缠的样子。   胖子县令一听,看来这事儿就这么揭了过去,便老老实实回道:“免贵姓邱,名淮。”   唐安点了点头,道:“嗯,邱淮,好名字,等我回到大都,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说东台有县令邱淮,为官期间,竟然没有人击鼓鸣冤,想来一定是将东台治理的顺风顺水。”   胖县令邱淮刚刚放下去的心,此时又吊到了嗓子眼儿上,就说白夜密探哪里是这么好说话的主儿,皇上身边的人,果然如官场传言一样,表面个个都是阳光和逊,其实内心都是阴险狡诈的主儿。   没成想,唐安就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可不是夸奖东台县令治县有方,反而是在讽刺这家伙在位期间,****如虎,吓得百姓们都不敢来击鼓鸣冤,是以衙门门前的那面牛皮鼓,都发霉黑掉了。   邱淮赶紧眯笑起来,满脸的笑容将脸上的肥肉挤成了褶子,简直就是如沐春风啊。   就是有点辣眼睛。   “哎呀,密探兄弟,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事儿就别计较了如何?只要您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反正只要是在东台的地界儿上,本县都能给你搞来。”邱淮立马表示服软,毕竟面对的是皇上身边的白夜密探,如果想好好活着,最好不要惹这些密探。   口气还真大,俨然就是一副东台土皇帝的样子。   “那好,我不要别的,把我老爹和岳父放了,至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没兴趣,你能弄到的东西,我难道弄不到?”   唐安没有继续吓唬邱淮,而是提到了自己此番来的目的。   邱淮心想,也是,人家可是白夜密探,还稀罕自己的东西么?至于他的老爹和岳父?放放放,赶紧放,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这阎王的老爹和岳父抓进了大牢,这不给老子添乱么?   “放,马上放,密探兄弟可还有别的要求?”   唐安思考了一下,的确没有别的要求了,自己本来就是来营救老爹和岳父的,此番功成身退就好,至于别的,自己也就没有考虑那么多。   商量妥当之后,唐安就带着馨宁离开了,这黑心衙门,唐安是一刻也不想呆。   县令邱淮则是表示,会亲自将尊父和敬爱滴岳父大人送到府上去。   唐安留下了宅子的地址,带着馨宁走出了衙门。   出了岔路口,唐安又看到了那个清晨在这里行乞的乞丐。   唐安经过他的时候,特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着实把这个乞丐惊讶得不行,在这里行乞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能从衙门笑着出来的。   此子定有万般造化!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宅内风波   沿路返回府上,一脚踏进门口,唐安发现里面竟是乱得一团糟。   不说鸡犬不宁,毕竟刚刚来府上,一只家禽都没有养。   但是瓶瓶罐罐乱飞才是真的。   哐当,里面又飞出来一个大铜盆,差点就直接扣在唐安的脑袋上了,唐安认得,这是自己昨天晚上洗脚用的铜盆,咳咳。   唐安还待前进一步,又飞出一巨物。   卧~槽,竟然是恭桶!!!   木制的恭桶很调皮地在空中转了几圈,直奔唐安的脑袋而来。   啊啊啊啊,眼看昨天晚上拉的屎尿要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唐安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弑夫啦!”唐安发出了最后的呼救,说是呼救,其实也是最自己的死法做个诠释。   唐安很伤心,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钰莲和诗华的事情嘛?   嗯......昨晚纵~欲过度算不算?好像她们今天走路都有点蹒跚。   不对不对,这个不算,毕竟她们也欲~仙~欲死、腾云驾雾了呀。   唐安过滤了一切可能的原因,最终还是没有想出缘由来,但是你想不出原因,不代表正在飞来的恭桶会半空悬停,等待你想清楚原因。   恭桶越来越近,唐安甚至看到了它那动人的面孔,精细的木制和巧妙的做工。   唐安甚至还闻到了那飘飘欲仙,令人肠子都要吐出来的屎尿气息。   唐安闭上了双眼,认命吧,老婆们,你们这是要谋害亲夫呀。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嘭!唐安耳边劲风忽闪,随后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唐安睁开眼睛,发现恭桶已经在旁边的假山上摔得粉碎,至于厚积薄发,横流出来的不明固液混合物,便不多加赘述。   关键时刻,唐安竟然忘记了馨宁的存在。   “还是宁儿厉害。”唐安感激地忘乎所以,激动地握上了馨宁的小手,眼中充满着柔情。   馨宁感觉身子都酥~软了起来,也盯着唐安的眼睛看。   唐安是真的感激地不行,毕竟飞来的是恭桶啊,装屎尿的东西,唐安宁愿砸在脑袋上的是块砖头,也不愿是这个恭桶。   突然,眼角黑影闪烁,“哐当!”接下来,唐安的世界就横了起来。   一块巴掌大的土坷垃从院内丢了出来,正中唐安的脑袋,而此时唐安和馨宁在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谁也没有想到,恭桶之后,竟然还有远程武器的袭击。   唐安很华丽地被砸倒了,这块方方正正的土坷垃,硬度比起板砖儿,那是不遑多让的。   唐安前一秒还在想宁愿飞来的是一截砖头,然后......   真的飞来了一块板砖。   板砖把唐安砸懵逼了,脑袋上也立马血流如注了。   馨宁刚刚被唐安给带入感情的气氛,对旁边的注意力完全放松了,所以砖头飞过来,她也没有意识到。   等到馨宁发现有砖头飞来的时候,唐安已经和砖头发生亲密的肉体接触了。   馨宁急忙扶起唐安来,一对清秀的眸子里面,霎时充满血丝,眼睛里面肃杀之气顿时显现出来。   唐安感觉馨宁要暴走了,赶紧一手按着脑袋上的伤口,另一手紧紧握住了馨宁的手,不让她上前暴走。   唐安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今天的事情非常的反常。   忍受着涓~涓流血带来的疼痛,唐安扯着嗓子喊道:“喂,里面的,你们是谁?把我的夫人们藏到哪里去了?如实招来,否则,今儿个你是走不出这院子了。”   唐安说完,院内突然一阵躁动,接下来,从门口飞奔出了两个身影,后面跟着五个手持木棒的丫鬟。   我去,这不是钰莲和诗华吗?   唐安懵了,这特么咋回事儿?难道真的是钰莲和诗华要揍自己?不可能啊。   钰莲和诗华如卢燕投林般扑进了唐安的怀里,一人抱着一边,钰莲呜呜痛哭了起来,诗华只是抿着嘴流眼泪。   唐安立马抽~出馨宁腰间的剑,要冲进去院子和欺负钰莲和诗华的坏人搏斗,顺便给自己也报个仇,不能让自己的血白流啊。   唐安这人就是不受伤不发飙斯基的人,记得十来岁的时候,被初中生欺负了,说实在的,当时唐安也比较懦弱,初中的大哥哥们敲诈勒索唐安,从来都不是空手而归的。   唐安那段日子,几乎所有的零花钱,都贡献给了这帮敲诈小孩子的大哥哥。   有一天,唐安身上的零花钱遗失了,那群初中生以为唐安故意不给钱,一脚把唐安踹倒了。   那个时候,乡村的马路可不是平整的水泥地,而是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子铺就的马路,唐安的脑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某块比较大的石头,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唐安伸手在后脑勺一抹,手上全是殷~红的血液,唐安怒了,抄起地上的土坷垃,飞身就跳了起来,稳稳当当敲在了那个踹他的人的脑袋上。   这么一砖头下来,那家伙脑袋直接就被唐安开瓤了,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才下床,双方的父母也都碰面协商,不过小孩子打架,没有谁对谁错,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自那以后,那群初中生见了唐安都绕道走,甚至有些还喊一声哥,而那些稍稍高傲一点的,也都乖乖地把那些抢来的钱还给唐安了。   所以,唐安就总结了一个道理,人在冒血的时候,胆量也是最大的。   此时唐安就跟发了狂一样,拿着馨宁的剑,欲冲进院子,与歹人战斗三百回合。   好在馨宁及时拉住唐安。   唐安被馨宁这么一拉,也就稍微冷静了一些,准备捋一捋思绪。   此时,钰莲和诗华才发现唐安头上的伤口。   两人心疼地看着唐安,钰莲更是哭得梨花带雨,问道:“相公,你的头怎么啦?”   唐安闻言气又上来了,扬了扬手中的剑,道:“还不是里面那些歹徒,竟然连恭桶都丢出来,没砸中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砖块,为夫不幸中弹,悲哉!”   唐安说完,看向钰莲和诗华。   唐安眼神扫过,钰莲和诗华头就低了下来,不敢与唐安对视。   唐安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哭丧着脸,委屈地问道:“这些不会都是你们丢出来的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银色的鱼钩儿   钰莲低着头不敢说话,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猫一样。   馨宁则是从薄薄的俏唇中挤出了一声细蚊一样的声音:“嗯……”   啊!还真是她们丢出来的啊,唐安此刻很好奇她们这一上午到底经历了什么!   未待唐安询问,钰莲就开始关心唐安的伤势,吩咐一个手持木棒的婢子进宅子取绷带来,要帮唐安包扎。   趁着这个空当,唐安才开始询问这一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断断续续地将今天上午的事情讲了出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短短一个上午,府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重大的事情。   原来就在唐安离开之后不久就有一个醉汉,跌跌撞撞来到了这里,据钰莲和诗华的描述,这个醉汉自称是此地的盐警邱义,而且狂妄的不得了,说什么在东台,就没有敢动他的人。   听到邱义的名字,唐安顿了一下,问到:“他来咱们这里做甚?”   钰莲委屈地道:“我们哪里知道,反正这家伙出言粗鄙,言语之间,对我和诗华妹妹屡屡无礼。”   唐安顿时火冒三丈,哈,敢跑老子府上撩妹,盐吃多了吧!   诗华也委屈地瘪了瘪嘴,道:“还好钰莲姐姐带领我们抵抗这个登徒子呢。”   “所以方才你们丢出来恭桶和土坷垃,就是以为还是那个登徒子在这儿?”   唐安好奇地问道,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嗯嗯”   果然如此,那自己被砸破了脑袋,也怪不得钰莲和诗华,这特么全怪邱义王八蛋啊,擦!   唐安心里极度不爽,脑袋破了也就破了,你邱义王八蛋胆敢调戏我的妹纸们,绝对是活腻歪了。   对于邱义的凶名,唐安早有耳闻,知道他是东台标准的土老虎。   但是武松可以打虎,自己又何尝不能教训教训这只土老虎呢。   唐安想着,很快计上心头。   去内府的婢子出来了,手里拿着创药和白色绷带。   钰莲和诗华两人,一个拿着绷带,一个拿着创药,帮唐安包扎。   很快,唐安的脑袋就被绑成了木乃伊,跟个肉粽子一样,颇有喜感!   唐安捡起刚刚被丢出来的铜盆,当做镜子照了照,一脸哭笑不得。   唐安对此表示理解,毕竟钰莲从小是个婢子,哪里会接触到包扎的事情,而诗华更是锦衣玉食惯了,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更不会这些东西了。   无奈,唐安只能无奈地向馨宁投去求助的眼神。   馨宁见状,轻轻地把唐安头上的纱布绷带都解了下来,重新糊上创药,然后一丝不苟地将唐安的伤口缠了起来,最后,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看看,多有爱!   唐安很满意,很骚包地拿起铜盆,当做镜子继续照了一次,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钰莲和诗华尴尬地在一旁看着,同时又很担心唐安的伤势,毕竟这些砖头,恭桶之类的东西,都是她们二人亲手丢出来的。   唐安没说什么,微笑着看着两人。   终于,钰莲忍不住了,满脸憋屈地道:“相公我错了,不该把这些东西扔出来,砸到你头上的。”   诗华也站了出来,点了点头,道:“不怪钰莲姐姐,其实我也扔了的......”   唐安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又没有准备怪罪她们,自责的心态未免过于严重了吧。   “你们别多想,我又没怪你们,我还觉得扔得好呢,砸死姓邱的王八蛋,竟然敢来我府上撒野。”   唐安不仅不怪罪钰莲和诗华二人,反而对于她们的行为予以提倡、表扬。   女人们碰到事情没个主意,唐安只能身体力行,带领她们收拾了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小水这个时候也回府了,大捆小捆的,全是时令蔬菜,以及一些肉类食物。   小水一大清早就出去采买食材了,所以并不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   当她看到唐安满头绷带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连连吃惊。   唐安只能不介意地摆了摆手,道:“没啥没啥,做午饭吧,忙活了一上午,饿死了。”   将事情安排妥当,唐安独自跑到了后院。   昨天晚上还在想怎么营救岳父大人和老爹,今儿个就这么轻松地解决了,着实令唐安有点意外,所以一时竟然没了主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是张士诚造反的时候了,自己是得做点什么,要不然要被时代的大浪打翻的。   突然,后院池塘里面泛起一波浪花,浪花中间,竟然是一尾大鲤鱼。   唐安的思绪一下子就被这肥大的鲤鱼吸引了过去,昨儿个还买了一些鱼苗丢进来,没想到这湖里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一尾的肥鱼,真是大自然的馈赠啊。   唐安兴奋地跑到了前院,女眷们正在侍弄花草。   “你们有没有缝衣服的针啊?赶紧的,相公我有妙用!”唐安开门见山,语气中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三个女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这东西。   衣服破了向来都是重新买,唐家根本不缺这点钱,所以针线啥的,还真没有。   这时,正带领婢子们在后厨做饭的小水听闻,忙惦着裙子跑了出来,脸上还留着一抹锅灰,可爱俏皮。   “老爷,我有呢!”说着,小水献宝似得掏出了一枚银针,在眼前晃悠。   唐安接过银针,道了句好样的,就一头向后厨扎去。   “老爷,君子远庖厨......”小水还没说完,唐安早已身在厨房了。   钰莲她们表示非常不理解,也跟着进去瞅瞅。   原来唐安用火钳夹着银针,放在火上炙烤。   “相公,这是干嘛用的?”钰莲扑闪着大眼睛,水灵灵的眼眸子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娇艳欲滴。   馨宁看了看,不咸不淡地问道:“莫非少爷要钓鱼?”   “没错儿,真聪明,今儿个相公给你们搞点野味儿,哈哈。”   唐安说完,发现火上的银针已经炙烤的泛红,便赶紧拉出火钳,在地上一撇,一根直直的银针就这么被唐安掰弯了。   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弯曲的鱼钩儿。 第一百三十六章 穷困潦倒   唐安风风火火地向后院跑去。   很快,在后院湿~润的泥土中,唐安三两下刨了不少蚯蚓出来,将蚯蚓穿上鱼钩,然后又在鱼钩上穿了好几跟并在一起的丝线。   因为这种缝衣服用的丝线非常的戏,如果用一根穿上鱼钩,恐怕连小鱼都吊不起来。   所以唐安用了几根线缠在一起,这样一来,就算是来条草鱼,唐安也不慌了。   至于竹竿嘛,唐安就更不愁了,院子里面多的是竹竿,唐安随手就砍下一根不粗不细的竹子,作为鱼竿,将线的另一头绑在了竹竿的顶端。   进行到这一步,钰莲和诗华她们才堪堪赶过来。   钰莲和诗华看到唐安手上的鱼竿,顿时眼前一亮,啧啧赞叹,觉得唐安心灵手巧。   虽然听起来像是夸奖女孩子的,但是唐安还是非常开心,毕竟自己的动手能力着实够快。   不过旁边的馨宁却不以为然,问道:“可是鱼上钩了的话,相公如何得知呢?”   啊,是哦,竟然忘了。   唐安只能重新跑向了前院,找来一根比较粗的麦秸,缠在了线中间。   钰莲和诗华一脸茫然,只有馨宁看懂了,频频点头。   没错,就是漂子,只要鱼上钩,水下面稍有动静,都会扯动这根浮在水上的漂子,这样一来,唐安就知道鱼上钩了。   很快,随着妹子们一声接一声的赞叹,和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鼓掌声,唐安短短的半个时辰,竟然钓了三尾大鲫鱼起来。   突然,水面上的浮漂又剧烈地动了起来,一抽一抽的。   “相公相公,赶紧拉呀,上钩啦!”钰莲兴奋地在一旁叫着。   唐安差点分神,见钰莲提醒,手上发力,将鱼竿向上提。   但是却没能一下子提上来,而竹竿都弯成一个圆了。   我去,是条大货。   唐安只能采取迂回的战术,放长线钓大鱼,只要鱼用力拽,唐安就松一点,等鱼没力气,唐安又用力将其往岸上拽。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之后,唐安终于将水里这条正主脱了上来。   “嚯,好大一条鲤鱼。”唐安惊叹。   钓上来的是一条约莫三斤的鲤鱼,鲤鱼的身上微微泛着红,看上去很有食欲的样子。   钓起这条鲤鱼之后,唐安就手竿了,美其名曰要细水长流,不能一网打尽,否则以后就没有鱼吃了。   将一切收好,用麦秸从鱼头穿了起来,提在手上,唐安一众人就打道回府了。   刚转过头,院外不远处就传来奇怪的声音。   听起来好像是求饶的声音,唐安微微皱起了眉头。   盐田那边发生了什么?   声音就是从张士诚所在的那个盐田传来的,对于张士诚唐安还是比较上心,毕竟不久之后,张士诚就会在这里造反啊,以后他就是这片儿的大佬,唐安还是得小小的巴结一下。   唐安将鱼交给钰莲和诗华,吩咐馨宁保护她们回去,自己一人则从后院出去,向盐田那边而去。   钰莲和诗华看着唐安的背影,有些担心的样子。   馨宁给她们一个没事的眼神,二人才向前院返回。   唐安这边,没个三两步就出了后院,来到一个小丘陵面前,丘陵的另一边,就是盐田了。   唐安伏在丘陵上,看着盐田的情形。   宽广的盐田上,有一群汉子,其中两个,就是唐安昨天晚上的张士诚和他身边另一个汉子。   另外一群人穿着黑色的官家衣服,唐安也不太清楚是什么职位,反正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样子。   因为此时,他们正在殴打张士诚二人,张士诚和另一个汉子佝偻在地上,像一只大虾一样,连连求饶。   “哼,当我这盐警是这么好说话的?还跟我要钱?田舍佬!”其中一个领头汉子的衣服稍稍有些不一样,衣服上有金丝描边,还有一些绿绿的颜色,看上去要高级一些。   张士诚佝偻着,也不忘说话:“邱大人,念在我们勤苦做事的份上,您就开开慈悲,发一发上个月的月钱吧!”   说完,张士诚又被这个邱大人踹了一脚,蜷缩成一团,嘴里吐着酸水。   这家伙也真够穷困的,竟吐酸水,看来是早上没有吃饭啊。   日后流名千古的吴王张士诚,此刻竟然如此落魄,要不是唐安昨晚看到了他的名字,肯定不敢相信。   这个邱大人打完之后,又向张士诚啐了一口浓痰,才带着一帮打手离去。   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哼,今天你们俩兄弟继续当值,还有,没有采完的盐,继续开采。”   直到这群打手都离去,唐安从丘陵的一侧爬起,跑到了张士诚旁边。   将虚弱的张士诚扶起来,唐安拱了拱手,道:“张兄弟,感觉可好?”   张士诚是个非常憨厚的汉子,见唐安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向他拱手行礼,忙是紧张地回礼:“这位公子为何到这盐场来,要是邱大人来了,可就不好了啊!”   “他这不是走了我才下来么,莫慌!”唐安随意地摆了摆手,既不能表现的卑微,又不能表现地太嘚瑟。   张士诚还是不明白面前这个白白瘦瘦的小伙子来作甚,蹙眉问道:“额...这位公子来此地所为何事呢?”   唐安没回答,而是扶起地上另一个汉子,反问道:“这位小兄弟就是你的弟弟?”   张士诚惊愕地看着唐安,一脸震惊:“公子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仅知道我姓张,还知道这是家弟?”   “呃...我刚才听到那群人说的,你不记得了?”唐安见要露馅,赶紧随便敷衍过去。   张士诚还是很不理解的样子,仔细回想起刚才的事情。   不过好像邱义只说了让自己兄弟今日继续当值,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吧?   难道说了?为什么不记得了!   张士诚这边还在自我怀疑,唐安立马转移话题:“咳咳,我本是最近来东台的,就住在这附近,所以刚刚听到这边痛呼之声,便寻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块盐田呢!好巧好巧。”   “呵呵,对呀,好巧。”张士诚的憨厚一览无遗,对于唐安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邀请士诚   唐安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邀请张士诚到府上一叙。   张士诚一脸别扭地说道:“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与公子素不相识,今日只是初识一面,怎可去你府上叼扰。”   唐安却不以为然,很熟络的样子,道:“这说的哪里的话,相见即是缘,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弟邀请张兄到我府上一叙,怎么算的上是叼扰呢?”   张士诚还没回答,旁边的那个汉子倒是忍不住了,嗷嗷道:“是啊,大哥,人家邀请咱们去,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士德,不可无礼!”张士诚小小的训斥了一下,但是都是表面话,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叫做士德的很是关心。   唐安不禁问道:“士诚,士德,莫非这位就是张公子的兄弟?”   张士诚憨笑了一下,道:“不瞒公子,这是我自家兄弟,叫做张士德,性子直了点,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说完,张士诚好像想起了什么,向唐安拱手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名号呢!”   “姓唐名安,管我叫唐老弟就行,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唐安自来熟地回道。   张士诚见面前之人面相和蔼,倒不是什么坏人的样子。   况且,自己这种身份卑微的,别人也不会巴结到自己的头上,可见,面前这位公子,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个爱好广交好友之人。   这种人钱多人傻好说话,谁不喜欢结交呢,所以张士诚欣然点了点头,认真道:“那好,咱们就以兄弟相称。”   唐安与他们又聊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往自己的府上走去,估计家里正在做午饭呢,多俩人也不要紧,再说,中午钓那么多鱼上来,正好可以端上餐桌了。   走着走着,唐安带着张士诚兄弟们就来到了自家后院门口。   进了后院,里面豁然开朗起来,不再是门外那种灌木丛环绕的场景,而是一片整齐的树林儿,中间有着一条小小的石子路,颇为典雅,再向前一看,便是一汪诺大的湖泊,时不时有几尾鲤鱼或者鲫鱼在水面打个挺,翻出一片小小的浪花。   张士诚兄弟自打进了后院门起,嘴巴就没合拢过,见一处惊一次,最后干脆整个人都沉浸在宅子里的美景中。   但是很快,张士诚恢复了理智,问道:“这......怎么好像以前盐警老爷的府上?”   唐安点了点头,道:“没错,现在被我买下来了,哈哈,怎么样?只要你们想来,随时可以过来,酒肉管饱!”   终于,张士诚的嘴巴张到了最大的幅度,就差娇羞地叫唤出来了,而张士德更是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在憨厚的张氏兄弟俩一惊一诧的呼声中,唐安带领他们来到了前院。   刚进院子,后厨就传来了饭菜的浓香,张士诚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下。   张士诚尴尬地笑了笑,对唐安道:“让唐兄弟见笑了,我就是个粗人,所以......肚子也不争气,还望莫要见怪!”   张士德见大哥尴尬,也只能在一边赔笑着。   唉,这么憨厚的兄弟俩,日后造反是怎么成功的呢,唐安非常之好奇。   但是唐安可不会傻到提及造反之事,而是拍了拍张士诚的肩膀,哈哈道:“这有什么的,人饿了就该吃饭,开饭了开饭了,钰莲诗华馨宁小水,饭菜上桌!”   后厨的饭菜早就做好了,只是在等着唐安回府,妹子们此刻听到唐安的声音,便一窝蜂地篡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婢子,手里端着各色的饭菜。   很快,饭菜端进了偏厅,摆在了桌上。   “相公,这是?”钰莲首先看到了两个粗犷憨厚的汉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钰莲的声音一出,张士诚和张士德便一人吞了一口口水。   他们都被钰莲的容颜给震惊了,很怂很怂地吞着口水,随即又觉得很变~态很无理,两人咳咳两声,红着脸望向别处。   可是下一秒,诗华又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两人立即第二次吞口水......   加上后来馨宁出来,张士诚兄弟一共吞咽了三次口水,而且带声儿的。   唐安没觉得什么,男人看到她们不流口水才是不正常呢,况且张士诚兄弟二人也竭力抑制着,只要不作出过分的举动,唐安还是不会变脸色的,但要是敢有非分之想,唐安保证六百多年后,史书上会没有张士诚的名字。   很暴力哟!   “哦,这是我今天结交的兄弟,今天邀他们来府上一聚。”唐安解释道,顺便发言缓解刚才的尴尬场面。   诗华见是相公的朋友,而且是男子,便拉着钰莲和馨宁的手,道:“那相公你和这两位公子吃着,我和钰莲姐姐还有馨宁姐姐在内院后厨吃就好了。”   唐安见状,也就没有说什么,这三个容颜倾国的女子在这,恐怕张士诚兄弟这顿饭吃的会非常尴尬,因为时不时会出现咕噜咕噜的口水吞咽之声。   诗华说完,带着馨宁和钰莲走了出去。   钰莲嘟着嘴,一副不爽快的样子,还在为不能和唐安一起吃饭感到不快,边嘟嘴边道:“诗华,为什么咱们要去后厨吃啊,以前不都是和相公一起吃饭嘛!”   诗华则是耐心解释道:“有外人在场,咱们还上桌吃饭,岂不是很没礼数,钰莲姐姐,你就别不开心了。”   馨宁倒是挺认同诗华的说法。   “我觉得诗华说得对,女子三从四德,以夫为纲,咱们女人还是要讲究礼数的,虽说咱们相公平日里不讲究这些,但是有外人在,咱们不可抚了夫君的面子!”   馨宁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但是这次却很赞同诗华的话,顺便解释了一番。   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慢慢向后厨而去。   偏厅这边,酒菜都上齐全了。   酒过三巡,张士诚已经有点微醺,不过唐安还清醒的很,毕竟唐安对于酒,还是不太喜欢的,只是微微沾了一些。   张士诚红着一张三十来岁的老脸,对唐安笑道:“唐老弟还真是有福,家里的妻妾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恭喜恭喜!” 第一百三十八章 邱义邱淮 ?唐安嘴上只能“哪里哪里”地回答,但是心里还是很嘚瑟的。   老子的媳妇儿就是这么漂酿,服是不服?   酒足饭饱之后,一般是思~*********咳咳,说错了,一般是干正事儿。   今天依然还是张士诚兄弟二人当值,所以二人吃完便急匆匆地要回盐田,唐安也没有挽留,毕竟盐场的工作也算是重要,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岂不是害了张家兄弟!   将张家兄弟从后院门口送出,唐安就回了府上,今儿个下午也没事,唐安便在府上等待官府将老爹和岳父送来,顺便考虑如何整治今天上午来府上欺负自家妹子们的邱义。   “哈......切~~~”身在青楼的邱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满脸不爽,到底是谁在念叨老子?   此时的邱义,正在东台最为红火的醉红居,趴在一个黄花大闺...阿不,ji~女的肚皮上,有一茬没一茬地上下起伏着,做着一些奇奇怪怪,少儿不宜的动作,活似一个人形打桩机。   打完喷嚏的邱义不明觉厉,继续全身心投入人类最原始的战斗之中......   “哈哈,二弟好雅兴,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啊!”一股爽朗的笑声传来,紧接着,就听到醉红居二楼的地板哐哐作响。   不少的嫖~客以为是地震了,纷纷从ji~女肚皮上抽身,亵~衣亵~裤都来不及穿,抱上一个枕头遮羞,便飞奔下楼了。   邱义却丝毫不管那么多,继续着身下的动作,完全不顾虑大厦将倾的醉红居。   因为他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地震,而是自己的大哥邱淮来了,自从自己的大哥当上东台县的一把手之后,邱义的地位水涨船高,俨然在东台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了,而仅仅高于他的那个人,却是他大哥,难怪邱义在东台猖狂放肆之至。   终于,一块大肥肉走近了这间雅间,邱淮爬完一层楼,着实累的可以。   最令邱淮羞耻的,不是扭着肥硕的屁~股爬楼,而是自己他喵的爬个楼,竟然被以为是地震了。   你说我胖可以,但是你说出声儿就不行!   邱淮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所以走近netg~榻,准备推开邱义,自己泄泄。   缠在邱义腰间的玉~足长~腿,愈地用力夹~紧了。   不是ji~女惜贞洁,而是这邱淮的体重,整个醉红居就没有一个驾驭地住的,每次被邱淮叫去的姐妹,事后哪个不是在netg~上躺了半个来月才下床,况且那些还是好的,而邱义身~下这个姑娘,瘦弱的小身板,更是经不住邱淮的肥膘!   所以她愈卖力地讨好邱义,只是为了邱义不要让邱淮上来。   但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的,坐牢的,***的,其实也可以是亲兄弟。   见自己的兄长心情不甚好,邱义赶忙让开,让邱淮泄泄。   邱淮很不客气地解开衣襟,体若肥牛,直接趴了上去。   女子的惨叫传遍了整个醉红居,也不知道叫了多久,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良久,邱义邱淮两兄弟在雅间的圆桌旁对坐。   netg~上凌~乱不堪,一床的鸳鸯绣花被,似乎都被那个女子挠烂了。   而那名瘦弱娇小的女子,则一动不动躺在netg~上,就连眼睛,也是睁着的,双目无神,瞳孔散。   可以看出来,她死了,死的很惨,衣不蔽体。   邱义略微可惜的指了指netg~上,道:“大哥,这......”   邱义是在惋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如此美貌又懂得服侍人的新人,可是才三两下,就被大哥庞大的身躯搞死了。   邱淮则一脸无所谓,这张无所谓的脸上,却还有一抹正气。   这抹正气,正是邱淮的最佳伪装,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仍然都不倒,是有原因的。   “一个ji~女而已,死了就死了,再说,一点都不爽,要肉没肉,要屁~股没屁~股,跟个棒子似的。”邱淮满是不爽地说道,仿佛刚才那个嗨上天的人不是他似的。   邱义心里默默编排这大哥,心道: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这重量,要想满足你,得找多肥的女子来啊。   心里想归心里想,邱义对自己的大哥还是很有礼貌的:“大哥所言极是,只要大哥开心,死一个算什么,就是整个醉红居的人都给大哥~爽,也不过分。”   哎哟这话说的......   邱淮特别爱听!   不过邱淮还是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装作正经的样子,道:“二弟这是说什么话,这醉红居可是你大哥我关照的地方,还指望着这儿能给我增加点进项呢,女人都死完了,怎么赚钱?”   真不要脸,邱义还是乖乖点头:“大哥言之有理!”   二人也不管躺在netg~上的尸体,而是很热情地谈论着,情到深处,更是把酒言欢。   说着,邱淮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问道:“二弟啊,你知道为何大哥我今日心情不佳吗?”   “哦?愿闻其详!”邱义皱起眉头,很好奇竟然还有让大哥不开心的事情。   邱淮观望了一下四周,又把卧棂窗的竹帘拉了下来,紧张地道:“二弟,你惹到大人物了!”   邱义先是慌神地看着邱淮,随即,却一笑而过,笑道:“大哥别闹,在这东台地界儿,咱们能惹到什么大人物。”   邱淮见邱义不信,拍了拍桌子,严肃地道:“大哥跟你说正事儿呢,正经点,你可记得,当初你以贩私盐的名义逮捕的两个人?”   “大哥,我搞倒的人多了去了,这......还真不记得,望大哥明示。”   邱淮哼了一声,道:“可惜你搞到大人物了,这下还得我给你擦屁~股。还记得两个中年人么?一个叫做刘进,一个叫做唐大壮,现在一个叫做唐安的来,说这两人一个是他岳父,一个是他老爹,今天上午跟我算账呢!”   邱义听了听,没现什么很厉害的人物,便无所谓道:“那又如何,这唐安很了不起么?”   “白夜密探,你说了不起吗?”邱淮反问。   邱义不明白白夜密探是个什么鬼,皱了皱眉,不屑道:“一个探子而已,大哥你胆子怎么愈小了?”   :。: 上架敢言?   上架了,大家都发感言,而我是一个小透明,不太敢言,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说一说比较好。   自从发书到现在,将近三个月了,坦诚地说,皮蛋本来是个读者,但是三个月前,觉得要做点什么,然后就变成了作者,原因很简单,穷的!   所以差不多到三十万字,皮蛋就上架了,不比那些大神大仙的书,皮蛋的这本书说实话,人气不好,我自己当然也是知道的,人气好的话,延后上架是没什么的,因为他们可以倒v,可人气不好的话,延后与不延后,没很大的区别,所以,为了600块的全勤,我舔着嫩脸申请上架了。   有人说人穷志短,没错,这点我赞同;但有的人说人穷则反本,皮蛋就不认同了,我可以志短,但我可不以反本,这本书写的不太好没错,但是我并不准备水字数混全勤,我还是准备努力写,争取提高自己的水平,在下一本书中展现更好的故事和文笔。   最后,希望还在的朋友们支持皮蛋,还望订阅正版。   国庆快乐!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爹和岳父大人归来 ?“哼,白夜密探可不是一个探子这么简单,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现在你知道你招惹到了麻烦吧?”邱淮一脸不爽,自己这个老弟惹祸了,竟然一副浑然不知的嘴脸,每次都要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来解围。   卧~槽,竟然是皇上身边的人,邱义冷汗从额头留了下来,忙是问道:“那怎么办啊大哥?你可得救救我啊,我可是你弟啊!”   邱义打起了感情牌,反正大哥是东台县令,一定能有办法保住自己。   邱淮对于自己二弟,也是非常的蛋疼,一巴掌拍在了邱义的脑门上,道:“给我闭嘴,那个密探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呢,他好像没准备追究的样子。我来是想告诉你,平日里不要太过于趾高气扬,要低调一点懂吗?我保不了你一世。”   老哥都这么说了,邱义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立马换上了笑眯眯的表情,道:“放心吧大哥!”   下午,刘进和唐大壮终于被一众衙役送了回来,全身上下都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整个人也干干净净。   唐大壮边走边说:“哼,你们这些官差今儿个倒有良心了,好吃好喝地供着,竟然还给老子穿新衣服,这想必就是断头饭了吧?”   刘进也爽朗地哈哈大笑,虽然整个人都非常的憔悴,以前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此时也是稀白无比。   “唐兄,咱们俩亲家终于要上路了啊!哈哈,人固有一死,等我死了,定要索了这些狗官差的命!”   刘进人虽然已经瘦骨嶙峋,但却是一副看穿红尘的样子,完全没有对死的恐惧。   “好,吾与你同往!”唐大壮随即附和叫好。   只是一众官差都是大眼瞪小眼,我们特么替县老爷送俩人,怎么就要被你俩索命了呢?冤不冤啊!   衙役们中,有个带头的,是一个推官,身着黑红色的官服。   推官心里也是日了狗,县老爷吩咐自己释放这两位即将问斩的犯人,将他们解压到前任盐警况青的府上,但是并未说明原因。   可是这阵势,肯定不会是去砍头啊,推官在途中已经无数次对唐大壮和刘进解释,这不是问斩,可是这两人就是不相信,一个劲儿地诅咒自己和手下的衙役们。   “两位,本官都已经说了,不是问斩,您俩就行行好,别再诅咒我们兄弟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出来混口饭,也不容易不是?”推官只能好言相劝,毕竟临行前县令大人亲自吩咐,要好好对待这两位。   唐大壮鼻孔朝天,哼道:“值此冬初之际,不是砍头,还能是什么?”   推官只能无奈地解释:“本官只负责送人,要去做什么,本官一概不知,不过你们看看身上,有没有铁链铁铐?有没有枷锁?”   唐大壮和刘进怔了一下,觉对方说的的确有道理,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如果是去刑场行刑,恐怕是没有什么好待遇的吧?   虽说大致确定不是去问斩,但是嘴上还是不愿承认,刘进继续嘟囔道:“哼,就算不是行刑,又能有什么好事呢!”   很快,就来到了唐府门口,由于前天才买下这里,所以唐安也没时间装裱牌匾,只是把以前的“况府”的牌匾卸了下来。   唐大壮和刘进二人看着这座豪华的宅子,心中直犯嘀咕,这特么到底是咋回事儿?   门口有个婢子在守门,推官走上前去,报明了来意:“在下徐推官,奉县太爷邱淮之命,送人来贵府,还望通报。”   说着,徐推官不着痕迹地递上了一串铜钱。   婢子有点懵地接下铜钱,毕竟被唐安买来之前,没有干过这活儿,不知道这些规矩。   其实这就是古代门房的待遇了,所谓门房,就是大家富户的守门员。   宰相门前三品官这句话可不是盖的,一般要拜谒哪个老爷,门房这里,一定是要给点好处的,要不然人家不给你通报怎么办。   而这个婢子完全不懂,屁颠屁颠地接下铜钱,跑到内院禀报去了。   “老爷,老爷,有人给您送钱哩!”这个十三四岁的婢子边跑边欢呼,好像唐安碰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样。   唐安也是有点懵,为什么会突然有人送钱呢,自己在东台暂时还不认识多少人啊。   不过下一秒,唐安就被泼了冷水。   “喏,老爷,这就是别人给的钱呢!”小婢子伸手,将手上的一串铜钱递给唐安。   呃,这个...这个......   唐安只能低头问道:“那个给钱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嗯......他说他送人过来了,让我来通报一下。”小婢子乖巧地回答。   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特意送我一吊铜钱呢,看来是县令差人把老爹和岳父送回来了。   唐安没有接铜钱,对婢子道:“这钱是你的,以后呢,你守门得到的钱,都是你的,不用跟我说哦。”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小婢子支支吾吾道:“真...真的......么?”   “嗯,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你们月钱呢,每个月都有哦,好好干,还能涨呢。”唐安拿出了后世鼓励员工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涨工资!   果不其然,小婢子得知每个月都有钱,立马喜笑颜开,要知道在人牙子手里的时候,她们可是连钱都没有摸过。   “老爷真好,那婢子带老爷过去吧。”   随后,唐安就跟着婢子,来到了大门口。   整理整理了心情,唐安走出了府门。   唐大壮此刻正在那思索,为毛会送到这个陌生的地儿来,难道是有贵人看上了自己和刘进的屁~股?   啊,不可不可不可,都一把年纪了,怎么竟想到这些猥琐的东西。   想着想着,唐大壮抬头端详了一下,突然,眼神凝滞了,浑浊的眼球内,流淌出了两行热泪。   “爹,岳父大人。”唐安笑了笑,走进了唐大壮和刘进,一把跪了下去。   上跪天,下跪父母,此常理也!   刘进此时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唐安,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频频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 第一百四十章 平淡的日子 ?“没错,你们没有看错,孩儿救你们来了。”   唐安的笑容充满着温暖,让唐大壮和刘进都以为在做梦。   再三掐了掐大~腿之后,两人才算是真的相信面前站着的,就是唐安了。   徐推官见人送到了,也就没有过多的逗留,与唐安稍稍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部下走了。   正厅中,三人坐在一起,唐安与唐大壮和刘进二人讲这么些日子都生了什么。   “哼,没想到钱万那个狗东西,竟然真的敢图谋我唐家财产。”唐大壮愤愤不已,一拳头砸在桌面上,茶盏里的茶水都震出来了不少。   刘进则是苦笑着道:“还有我刘家的财产,唉,没想到跟我二十多年的管家,竟然做出此等畜生之事。”   唐安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伸出食指指着地上,道:“但是他没成功,就让我~干掉了,要不然,我哪里有钱买这诺大的宅子呢。”   之后,唐安又将自己变卖家产,高邮遇绑,以及扎根东台等事情说了出来,毕竟家产原本并不是自己的,都是老爹和岳父的,自己临阵自作主张没什么,但是事后还是得交代一下的。   出乎唐安的意料,唐大壮和刘进并没有怪罪唐安,而是夸奖唐安懂得随机应变,而不是做一个守财奴。   “爹,岳父大人,你们现在既然出来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呢?咱家还有很多余财,要不要做点生意,东山再起?”唐安建议道。   “诶,不了不了,我和你岳父大人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也成亲了,咳咳......妻妾成群哈!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该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了。”   唐大壮对于做生意,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很明确地向唐安表明,自己要养老了。   刘进也附和道:“呵呵,亲家所言极是,我们两把老骨头,没年轻时的那股子劲儿了,对了,你岳母大人呢,咱们在这里絮叨了半天,怎么不见你岳母大人?”   唐安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不太好看,眼神飘忽,不知如何回答。   刘进一下子顿了起来,仿佛猜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道:“贤婿但说无妨,榕芝她怎么了?”   唐安很难为情,先向刘进道歉,然后将高邮出事那几天的具体细节慢慢讲来。   直到听到唐安与郭二侠带着的队伍走失,刘进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至少她们还活着,贤婿可曾带人寻找?”刘进问道。   “沿路我也打听了,来到东台这边,同样也使钱打听过,但是无果......”唐安老老实实交代。   “亲家别急,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明天我就陪你外出打听,总能找到的,我了解郭二侠这小子,机灵的很,亲家母跟着他,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唐大壮见刘进的情绪不是非常的高涨,出言安慰,顺便提出外出寻找的计划。   都这么说了,刘进也是中年人,懂得调节心情,就算此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对于刘榕芝的处境,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还不如好好的庆祝一下出狱呢。   提到出狱,唐安便吩咐了后厨做上一大桌子菜,晚饭要好好地把酒言欢。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在东台的这段时间,生活倒也平静,就是刘进一直思念着不知何处的刘榕芝,日渐消瘦。   唐安一大早上起来,屋外已经是皑皑白雪,一片苍茫。   大雪压青松,院子里一些长青的树木,也被这茫茫的大学覆盖,压得弯腰,看似喘不过气的样子。   这段日子以来,唐安也和张士诚接触过几次,但是每次他们兄弟只是抱怨盐警邱义的暴戾,却从未提及过造反的事情,这不由让唐安怀疑历史书上所写的是否正确,万一历史书上都是假的,那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可谓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唐安洗漱之后,一个人去后厨,随意喝了点小米粥,吃了些早点,拿上一壶好酒,便独自去后院了。   后院的湖泊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看上去就像平整的瓷砖地面一样,在这雪白一片的世界中,显得有些晃眼。   钓鱼是不可能了,还得将湖面的冰杂碎,想想就不愿意干着活儿。   唐安绕过湖泊,径直出了后门,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过张士诚了,也不知道这俩兄弟现在咋样。   唐安穿着雪靴,浅一脚深一脚地绕过灌木丛和丘陵,来到这块盐田。   盐田上也是白雪一片,一望无际。   盐田旁边有个灰色的帐篷,帐篷上面一片雪花都没有,唐安走了过去。   靠近帐篷,唐安才现帐篷附近热气腾腾的,看来里面正在烤火。   “张兄可在?”唐安在外面问道。   闻声,帐篷里面伸出一个粗犷无比的脑袋,四下里看了一圈,这枚脑袋的表情欣喜不已。   “原来是唐大哥,快进来快进来”这枚脑袋的主人就是张士德,张士诚的二弟,要喝唐安进来后,问道:“唐大哥,这么冷,你咋过来了?这里环境恶劣,可不是你呆的地方啊。”   唐安呵呵笑道:“这不是烤着火么,冷不着。”   说完,唐安对张士诚拱了拱手,道:“张兄,今儿个兄弟带酒来了,咱们温酒言欢如何?”   张士诚面色比较无力,好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呵呵,唐老弟有心了,不过今日着实是身体抱恙,恐不能陪你饮酒了,让士德陪你喝吧,我就旁边坐着。”张士诚面有歉意地说道。   张士德听了大哥说的话,语气不善地哼道:“大哥,你哪里是身体抱恙,明明是那狗官打出来的好吧。”   唐安一听,内有隐情,忙问道:“哦?士德老弟,你哥这是怎么了?”   张士诚还在辩解,道:“没啥事,没啥事,我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张士德一听,火气上来了,掀开张士诚轻薄破烂的衣物,道:“唐大哥你看看,这哪里是身体抱恙?”   唐安一眼望去,张士诚的身上浮现了一条条红肿的伤口,纵横交错着,严重的都已经化脓了,可谓惨状吓人。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将相本无种 ?唐安的脸顿时阴了下来,而且唐安差不离已经猜到了是谁干的。   “又是邱义?”唐安眉头紧锁,问道。   张士诚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是啊,人家是官,我是民,没办法的。”   唐安想起前段日子,邱义喝醉了跑自己家调戏妹子之事,导致自己竟然被自家人丢出的砖块砸破了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哼,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他。”唐安恶狠狠地握住拳头,满脸的愤怒。   张士诚一听,赶紧拉住唐安的手,道:“唐老弟,切莫冲动啊,人家是官。可不是咱们这等人能够扳倒的。”   张士诚对于唐安,还是非常关心的,毕竟这段时日以来,唐安经常接济自己和自己手底下一批穷苦盐工,不仅如此,唐安还帮忙解决很多盐工的邻里问题,而且不图任何回报。   事实上,张士诚明白,自己和这群盐工这样的境况,也没什么可图的,所以张士诚更加确定唐安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对啊,唐大哥是个大好人,大好的前程在面前,可不能乱说话。”张士德憨厚无比,对于张士诚所说,很赞同地附和道。   俩兄弟都这么说了,唐安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搞掉邱义的心思,唐安并没有就此放弃。   看到了张士诚所受的重伤,唐安也没心情喝酒了,而是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良久,唐安冒着风雪回来,手上多了几个用草绳扎好的纸包。   “咦,唐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张士德见唐安又钻进了帐篷,惊奇的问道。   唐安扬起手上的纸包,道:“这里面分别是一些草药,去肿化瘀的,拿去熬给你哥喝。”   说着,唐安又从袖口掏出一个婴儿巴掌大的瓷瓶儿,道:“这瓶子里面的,是创药,可以帮助你个愈合伤口,避免化脓。”   说完,将手上的药都递给了张士德。   张士诚受伤不轻,被鞭子抽了,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古代甚至有很多鞭刑致死的例子。   刚刚张士诚睡着了,听到声音,睁开眼现竟然是唐安买药来了,张士诚眼睛湿~润了起来。   张士诚激动地道:“唐老弟你是何苦呢?我一个穷苦人家,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张士诚眼睛虽然湿~润,但是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一闪而逝。   这个细节被唐安捕捉了下来。   唐安幡然醒悟,怪不得张士诚能够起兵造反,短短几年,便成为了一地枭雄,就说这人没这么简单,到现在都没有对唐安百分百信任,反而探查唐安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帮助自己。   此人,不简单!唐安第一次对张士诚有了一个清楚的意识,而不再是和以前一样,觉得张士诚就是个憨厚无比的汉子。   若真是憨厚无比,此刻早就誓兄弟情深云云~~~而张士诚却还在探究唐安为何会帮助自己。   唐安面不改色,笑着对张士诚道:“我也曾清苦过。”   这就好解释了,谁还没穷过呢,我唐安是看在你们的遭遇很悲惨,才会帮助你们的,别想太多了,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得到唐安的解释,张士诚笑哈哈地跟岔开话题,与唐安聊起最近的奇闻异事了。   与张士诚兄弟俩聊了一会,唐安便借故离开了。   转身走出帐篷,唐安留下了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唐安说完这句话,留下张士诚在后面苦苦思索,脸上震惊之色一浪更比一浪强。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难道他是在提示我什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我要秘密造反?自己是准备造反,可是这计划对自己的亲弟张士德都没有说,唐安又是如何得知的?   偶然?亦或是他只是想勉励我?让我不要放弃生活?   张士诚看着唐安远去的方向,呆若木鸡,脸上充满了不解的神情,目光中却满是深邃。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张士德伸出手掌,在大哥面前晃悠了几下,可是大哥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大哥!”张士德加重了声音,用力拉了一下张士诚。   张士诚这才从思绪中抽身,换上了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目光深邃的人不是自己。   “啊,士德,没事,大哥是有点累罢了。”张士诚笑道。   “唐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张士德嘟囔着,一副不解的样子。   张士诚想了想,耐心地解释道:“他是告诉我们,就算处境再差,也要奋勇向前,不要自己放弃了自己。”   “呃...还是不懂。”张士德摇了摇头,表示对于这碗鸡汤......阿不,他根本听不懂这是心灵鸡汤。   张士诚也没有过多地解释,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这个憨厚的老弟也听不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你可以理解为男儿当奋斗不息,但是后面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可就有点造反的韵味儿了。   张士诚自幼虽然贫穷,但却是四兄弟中的老大,小时候读过三四年书塾,所以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是理解的。   说这句话的人,是秦末起义领袖陈胜,当时此言一出,可谓是天下响应,不知拉拢了多少青年仔和他一起造反。   所以张士诚怀疑唐安是在暗示什么。   唐安倒负着手走远,也不管后面的张士诚是多么的震惊。毕竟造反这事儿,只能暗示,不能摆开了说,要是你根本不想造反,然而我却怂恿你去造反,你要是一激动,把老子告到官府去,那不是完蛋了。   唐安又踏着雪花回府,此时,正值上午,雪好像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唐安仰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感叹道:“要过年了啊!”   唐安回到府上,府上已经忙活起来了,规划采购食材啊,采购黑炭啊,或是宅子的修缮、清理等,大家都齐心协力,准备在将一切收拾妥当,过一个好年。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逗一逗馨宁 ?时间愈地逼近,明日就是元旦日了,所谓元旦,就是新年的第一日,而今天晚上,则是改岁之夜,在后世,就是守岁的意思。   改岁夜的习俗倒是亘古不变的,一般都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唠嗑聊天,守着火盆,挂着灯笼,直至午夜,方鸣鞭入睡。   今儿个就是至正十二年的最后一天,东台的大街之上无不极尽繁华,各种商贩小铺接踵而至,令人两眼昏花。卖吃食果脯的,也有裁剪布匹以置办新年新衣的,更是有些自认为文采卓然,实际只是看得过去的读书人,铺好纸张,手执毛笔,帮穷苦人家写对联。   唐安现在就游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身边跟着丌官馨宁,两人此番出来,就是采办一些过年必备的东西。   其实只是唐安闲的蛋疼,出来逛逛而已,真要说采办东西,那也不是唐安能干的活儿,家里不还有五个娇滴滴的婢子么。   唐安愈感觉到,张士诚这家伙真的在密谋一些事情,但是却极度不信任自己,这让唐安有点糟心,所以闲来无事,只好出来逛逛了。   至于唐安为什么只带着馨宁,说来就尴尬了。   本来只是想一个人出来浪一浪的,但是钰莲和诗华却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两女便自作主张,让馨宁一路跟着唐安,保护他的安全。   毕竟有个妹子在身边,很多事情,是不能乱做的,比如现在。   “哎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来来来,姑娘们都等着呢。”   一声大妈的嗓音过后,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息就扑面而来,熏得唐安差点中毒。   紧接着,唐安的胳膊就被几团柔软的东西给包围了,唐安定睛一看,我去,怎么突然这么多莺莺燕燕将老子包围了?好软啊......   原来是一群青楼女子在拉客呢,刚才那声大妈的声音,就是这青楼的**子。   唐安看了一眼青楼门上的牌匾:“雌伏楼!”   妈的,好名字啊,看着就让人热血~喷~张,欲罢不能,合~不~拢~腿......   可惜老子没兴趣,唐安闻着这夸张的劣质脂粉气息,就非常的蛋疼,没准里面有让蛋蛋过敏的东西。   唐安知道,古代很多脂粉里面,都是铅元素标的。   当你正趴在姑娘的肚皮上,在她脸上身上打着啵儿,然后突然,你捂着脖子大叫一声:“此女有毒!”随后,你就挂了。   这和某些在bi里下毒的家伙不一样,这是全身下毒!   所以,唐安对于这些青楼女子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虽然对于她们的职业,唐安并不会看低,毕竟人家凭本事吃饭,有张床就可以开张做生意,旁人也没有理由去评头论足。   当然,馨宁也没给这些女子机会,很冷艳地走到唐安身边,一个个拉开那些挤在唐安身边的女子,然后从袖里掏出一张行钞,道:“我替我家相公婉拒了,钱你们拿走,但是我相公不会进去的。”   有钱赚还不用卖皮肉,这些女子乐得如此,赶紧颠颠地道了谢,便招呼其他路过的男子了。   唐安看着一个个笑哈哈走进去的男人,心道,都说古代礼教严苛,但在扫黄方面,却远不如后世的雷霆手段。   总结:古代男人是幸福的。   走开后,馨宁有点紧张地问道:“相公,你不会怪我吧?男子附庸风流是好事,但是她们...脏啊!”   唐安刻意将脸一板,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道:“你给我自作主张,还怕为夫怪你?嗯?”   馨宁一听,以为唐安生气了,赶紧低头认错:“是奴家不好,奴家以后不会了。”   唐安看着平时冷艳无比,多大的场面、多紧张的气氛都依旧冷清的馨宁,此刻在自己面前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唯唯诺诺的认错。   唐安实在不忍再逗她了,噗嗤笑出声:“我开玩笑的啦,有你这样为我考虑的夫人,我宠着还来不及呢,干嘛要怪你!”   馨宁现唐安原来是在逗她,不禁放松了很多,瘪了瘪嘴:“夫君就知道逗奴家,害得我好~紧张。”   唐安只是哈哈笑着,逗妹子其乐无穷啊!   一路逗着妹子,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上,唐安仔细打量了一下,此地却是从未来过。   相比之前的繁华盛况,这个地方好像更符合元朝真正的面目。   一排过去,全是低矮的屋棚,看不到一片砖瓦琉璃,屋棚上面,或是用稻秸,或是用松枝覆盖,下雪天倒是没什么,但是一旦雪化成水,或是时逢下雨天,这样简陋的屋棚,绝对是要漏的。   沿路过去,也没有什么商铺,更没有青楼这种人流量极大的建筑,只有一望无际的低矮屋棚,还有时不时走在路上的,穿着破陋的人。   唐安惊呆了,东台繁华的外表下,竟然隐匿了如此贫穷的地区。   忽然,眼前走过了一个粗犷的汉子,手上提着一个麻布袋儿,唐安觉得很是眼熟,便追上去看了一下。   一看吓一跳,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张士诚。   “张兄,好久不见啊!”唐安拱手道。   张士诚刚才也看到了唐安,但是只道是谁家的富家公子闲的蛋疼,来到这破败的棚户区,没成想竟然是唐安。   见到唐安,张士诚稍微有点局促,也拱手道:“原来是唐老弟,不知唐老弟来此作甚?”   “我就随便走走,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里。”唐安如实道。   张士诚见唐安来此,便邀请唐安到家中一坐,唐安倒也好奇张士诚的家中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便应了下来。   跟着张士诚在低矮的棚户中七拐八弯,唐安终于来到了一个同样很是低矮的棚户前。   张士诚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唐老弟,寒舍简陋,莫要在意!”   “哪里哪里,衣食住行不过身外之物。”唐安赶紧表示自己不会在意的。   不过里面的状况还是出乎了唐安的意料。   棚户里面,并排摆放着两张床,床~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可能是被子。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张士诚的不信任 ?除了床以外,就是一口灶和一张桌子了,全部都是黑了吧唧的,唐安明白,不是张士诚邋遢,而是棚户里面湿度太大,所以东西容易发霉变黑。   馨宁下意识就捂住了鼻子,眉头紧皱。   唐安倒是没什么,经历过后世男生寝室臭袜子加泡面的熏陶,唐安的鼻子好像坏掉了,对于刺激性的气味儿,有着很强大的忍耐力。   桌子边围坐着三个汉子,都是在盐场做活儿的,唐安去盐场瞎逛的时候,张士诚就已经将他们介绍给自己认识了。   这三个汉子,都是张士诚的孪生兄弟,张士德就不用说,憨厚无比,没什么心思。   另外两个,一个瘦如竹竿,叫做张士信,是张士诚的三弟,说是尖嘴猴腮也不为过,另一个是张士诚的四弟,虎背熊腰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身的劲。   唐安对于张士诚的三弟张士信和四弟张士义都不太了解,毕竟接触的机会不太多。   盐场的值班规矩都是两人一组,每日轮班,张士诚一般和张士德一天值班,张士信和张士义则是另一天值班。   当然偶尔也有打乱值班的时候。但大多数时间,唐安都是和张士诚、张士德二人接触,所以和张士德也相熟很多。   张士德见唐安来了,赶紧憨笑着让出位子,顺便还用袖子擦了擦板凳。   “寒舍简陋破败,唐老弟不要介意啊。”张士诚打了个哈哈,也跟着坐了下来。   “哎,不可这么说,做人,要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思想,不过只是个住处,又能代表什么呢?”唐安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觉得此地简陋也看不起张士诚。   唐安扭头打量了一下,发现东南墙角竟然放着一排排的扁担。   唐安指着角落,好奇地问道:“张兄,此处为何这么多的扁担呢?”   谁知道,唐安只是好奇问了一句,却不知怎么惹恼了张士诚的三弟张士信。   这骨瘦如柴的家伙腾地站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指着唐安就吼:“你管这是什么,我们穷人的事情,哪里要你来假惺惺地问。”   唐安着实吓了一大跳,我不过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况且这一排扁担旁边,还放着几张菜刀,谁家菜刀放在地上啊,唐安对这种摆放的方式好奇,也是正常的事情。   唐安却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被张士信这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士诚呵斥道:“三弟,切莫无礼,唐老弟可是咱们的贵人,别忘了这段时间里,咱家断粮的时候,是谁给你的粮食,没钱治病的时候,又是谁给咱们出的诊金,哼,不要做那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人!”   张士诚说的很重,唐安不由地为他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张士信的脾气那么火爆,万一和张士诚打起来了,这就特么地尴尬了。   好在张士信只是哼了哼,不爽地坐了下去,满脸不满地道:“大哥,富人哪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啊,你还记得邱义前段时间给老李家送米送面么?最后还不是把李家姑娘拖进了被窝,然后李家闺女蒙羞,跳井自尽,又有谁站出来给她伸冤!”   张士信说完,低头不语。   张士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也不能反驳张士信所说的话。   礼下于人,必有所图,这是千百年来的道理,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对另一个人好。   张士诚最担心的就是造反的事情了,此事隐秘,要是稍稍走漏了风声,可能全盘皆输。   唐安这段时间对他们一众盐工非常好,更是让张士诚怀疑了。   唐安不知道此时张士诚在想什么,还以为这家伙被他三弟气到了,唐安便充当和事佬,道:“你们哥俩也别吵了,我什么人品,你们还不清楚?我帮助你们何曾要过你们偿还?”   唐安说的真切,可惜张士诚一味地担心,唐安接近自己的目的,会不会就是找到自己准备造反的证据,然后拿着一众兄弟的人头,到衙门换赏钱。   所以唐安真切的话语,反而让张士诚更加不信任唐安了。   听唐安这么一说,张士诚还没说什么,张士信又是火大了,站起来指着唐安的鼻子说道:“哼,伪面君子,富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机会我要一个个干掉!”   唐安也是无语,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仇富心理,太特么无法理解了,有钱人就一定是坏的么?有钱人难道就没有好人?神特么理论。   唐安也没有理会张士信,见张士诚沉默不语,便拱了拱手,道:“看来大家都不欢迎我,那...告辞了!”   唐安告辞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张士诚的态度太不明显,唐安明明已经对他们兄弟非常好了,可是换来的,偏偏是各种冷眼和不信任。   哼,既然不信任爷,爷还就不伺候了,没你张屠夫,难不成我还得吃这带毛的猪?   实在不行,不巴望搭上你张家造反的顺丰车,干脆自己组建起义部队算了,反正哥有钱,打手还养不起么?   唐安怀揣着自己的想法,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了,张士诚也没有阻拦。   只有憨憨的张士德跟个跳脚蚂蚱似的,一直挠着头发,想追上唐安,又不知道追上之后说什么!   “大哥,唐大哥是个好人啊,他对咱们这么好!”张士德只能一味地解释替唐安解释着。   张士诚没搭理张士德,只是板着脸,看着唐安离开的方向。张士诚唯独没有把准备造反的事情告诉张士德,就是因为张士德憨厚的性格,所以张士诚此刻也不准备和张士德解释什么。   “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张士诚看着远去的唐安,嘴里没由头地呢喃了一句。   等到造反成功,就足以证明唐安是个好人,若是起兵之前,唐安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打探消息,想必一定图谋不轨。   唐安可不知道张士诚竟然想了这么多,今儿个唐安来到这里,完全就是因为只顾着挑逗馨宁,忘了看路,才误入此地,所以唐安离开也没想那么多,人家不欢迎,自己还能咋办?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过年啦 ?唐安这边一走,旁边几个同样低矮的棚户里面,哗啦啦钻出来一大~片汉子。   这群汉子都聚集到张士诚的棚户之外。   其中有个中年人,穿着破旧的双襟儒袍,标准的书生打扮,就是寒酸了点,长相也显得略微刁钻,满脸的老气横秋很不自然,倒更像是装出来的。   这个中年书生眼睛一挤兑,就变成了三角眼,沉思着对棚户里的张士诚道:“老张,你说咱们是不是暴露了?”   中年书生好像在这群人中是德高望重之辈,他一开口,另外一些汉子也都蜂拥而至,提出同样的问题。   张士诚对这个书生显得颇为尊重,拱了拱手,道:“李先生,你读的书多,还请分析一二。”   这个中年男人叫做李修,读了一辈子的书,也没有考到过任何功名,不过在张士诚等人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个文曲星,毕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总不可能读到了狗肚子里吧?   李修虽然读了一辈子书,但是没有功名在身,吃不了朝廷的饭碗,只能自谋生路,所以平时也就和张士诚等人在盐场做活。   盐是个消耗品,有人吃就得有人生产,所以盐场一直有活儿干,这家伙也就边读书边做活儿,眨眼就到了这把年纪。   文人好名,李修也勉强算是个文人,见张士诚对他很尊重的样子,李修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依老夫之见,应该还没暴露,但是那唐姓男子一定发现了蛛丝马迹。”李修捋了捋下颌上的胡子,老态龙钟地道。   说的这么玄乎,张士诚等人又不懂了,赶忙虚心问道:“哦?怎么说?为何咱们没暴露,他却发现了蛛丝马迹?”   李修解释道:“他若是真发现了,为何不直接上报官府,何必自己来这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跑来测探虚实;狗还能嗅到屎味儿呢,何况是人!”   一群人讲的热闹,可是张士德一阵懵逼,什么鬼?   张士德打断道:“大哥,你们在讲什么?什么暴露啊?”   张士诚此刻也没准备瞒着这个憨厚无比的张士德了,道:“咱们要造反,劫富济贫。”   张士德楞了一下,脸色瞬间变色,苍白一片,跌坐在地上。   嘴里还呢喃着:“造反,怎么能造反,可是要杀头的啊。”   围在一起的汉子们都纷纷嘲笑张士德的软弱,说被官府逼成这样了,大不了拼死一搏罢了。   张士德毕竟是张士诚的二弟,一直跌坐在地上,张士诚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便伸手将张士德拉了起来:“二弟,我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你性子太过于憨厚,大哥要是之前告诉你,我怕被歹人把话套了去啊。”   张士德还是没有返过神来,哆嗦着问道:“为什么要造反啊?官府会杀头的!大哥。”   张士诚怒气冲冲道:“哼,为什么造反?这***的官府,压榨地我们还不够惨?别说上个月的月钱了,就是上上个月的,都还没有发,咱们一众兄弟吃什么?好在唐兄弟接济咱们,要不早就饿死了。”   提到唐安,张士诚的表情略显复杂。   不过张士诚一顿肺腑之言,张士德的面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反倒觉得造反是件对事儿。   不造反,吃什么喝什么?就连这窝棚坏了,都没有东西去修补!   国不国,家不家,苍天已死,何不反了去?   张士诚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匆匆对张士德道:“你别管,反正不用你上,我们一群兄弟们,若是死了,还指着你来收尸呢!”   说完,张士诚便吩咐了这群汉子们,从各自的棚户中,提出了一个个的麻布袋子。   有的袋子大一点,有的小一点。   袋子打开,里面都是面粉,有的质量比较好,雪白雪白的,有的质量比较次,颜色稍微暗淡一些。   张士诚也从棚户里提出两个麻袋。   一个袋子血淋淋的,是一大~片猪肉,另一个,是一袋子的鸡蛋。   张士诚提起袋子,道:“众位兄弟们,今天就是翻身的日子了,成或不成,咱们做个饱死鬼,我这里有今儿个新宰的猪肉,还热乎着呢,还有一大袋的鸡蛋,今晚,咱们就把所有的粮食粉面拿出来,也别顾及什么狗屁后路了,趁着守岁夜,吃个痛快,吃完就干~他娘的!”   张士诚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到最后甚至是如雷贯耳,震得每个人都神情亢奋,汉子们胸膛上下起伏着,仿佛有万腔的热血。   “干~他娘的,干~他娘的,干~他娘的,干......”   不知道是谁带头说了一句,大家都跟着呼喊了起来,全员飙起了脏话,不绝于耳,气势上,如雄狮入室,无可匹敌。   ~~~   唐安沿着走过来的路回到府上,此时宅子里面可谓是张灯结彩。   门口的牌匾也倒腾好了,金光闪闪地镶着两个大字:唐府!   宅子里面也是热热闹闹的,不过唐安就纳闷了,这么几天以来,老爹竟然已经将列祖列宗的排位搬来了,祠堂里面满满的,都是唐安不认识的祖宗十八代,这效率......   虽然不忍是,唐安还是听老爹的话,认认真真三叩九拜,表示对祖宗们的敬重,毕竟人家生你养你,你若是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那未免过于白眼狼了。   门上都贴上了大红的福字,看上去喜庆洋洋的。   这种喜庆的环境下,时间也过得贼快,很快,就已经月明星稀了。   月如弯钩,在天上垂挂着,不太亮,但是很清晰,毕竟没有雾霾。   月亮周围绕着一圈星星,有的甚至一闪一闪,就像天上的仙子眨巴眼睛一样。   此时,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应唐安要求,专门为小水和婢子们做了一桌,也摆放在偏厅,大家一起过个好年。   唐安此举,赢得了妹子们的广泛认同,人多热闹。   而这些婢子们,更是因为唐安的举动,感动地一塌糊涂,唐安都怀疑她们是要献身说法的节奏了。   很快,陆陆续续端上了碟子,镬斗之类的东西,最后,菜一样样的上齐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风雨欲来没兆头 ?菜的品种繁多,有凉菜有热菜,还有一些肉干卤肉之类的,总之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样样都有。   一张巨大的八仙桌中间,放着一个铜制镬斗,里面的骨汤沸腾滚动着,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令人垂涎三尺。   镬斗的旁边,放着一碟碟的切好的牛羊肉,嫩~红嫩~红的,看上去非常有食欲。   唐安不禁感叹,古代也不是那么的落后嘛,至少在美食上面,有着多年的优良传统。   就说这个镬斗吧,跟后世的火锅一样,涮羊肉,涮牛肉都是可以的,不过,镬斗是铜制的,唐安依稀记得,铜也算是重金属吧?不知道会不会重金属中毒。   不过管他呢,狗连屎都敢吃,区区一点铜元素咋的啦?不管咋样,一饱口福为快。   等唐大壮开动筷子,守岁饭算是开始了。   唐安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片薄羊肉,在大骨汤里面走了一圈,再沾上点酱,放入口中。   鲜!羊肉的质感配上鲜味十足的骨汤,再由酱汁儿去腥,实在是太美味了,唐安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大家你一筷子,他一筷子,一桌子的饭菜,在众人的风卷残云之下,瞬间化为一桌狼藉。   大家都非常开心,唐安更是如此,毕竟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过年,唐安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刚开始的唐安很孤单,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交心之人,但是现在,唐安俨然有了一个大家庭,家庭里面的人,都是可以百分百信任的,这才是唐安由衷欣慰的原因。   不过席间却有个人不太开心,闷闷不乐,只顾着埋头咽食。   这个闷闷不乐的人,就是刘进。   唐安看着挺别扭的,只能开口安慰道:“岳父大人,您得看开一点,可能岳母大人此时也在某处吃着守岁饭呢,她要是知道您这么不开心的样子,她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啊!”   刘进抬起头,朗生笑了笑:“得婿如此,夫复何求,还知道在我悲伤的时候安慰一番,老夫倒也欣慰不少。”   说着,刘进却突然流出了眼泪:“就是不知道榕芝在哪儿,过的好不好啊,我就怕她吃不饱穿不暖,唉!”   刘诗华见老爹真情流露,老泪纵横,便起身走到刘进身边,帮他抚着背,避免他哭岔了气。   刘进这么一说,唐安也有点想念了,以前每天晚上,阴思那个小丫头都缠着唐安,要唐安抱着睡觉。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唐安每每半夜醒来,都会习惯性地伸手探一探,看阴思在不在。   但是,伸手却没搂到那个小身子,唐安不禁叹气!   刘进这么一哭,唐安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不过此时还是一家之主唐大壮管用。   唐大壮见状况不对,这特么是要过年的节奏,你们哼哼唧唧嚎个什么玩意儿?哭丧啊?   唐大壮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大家没有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都吓得一抖。   “都别说了,不管怎样,这个年要好好过,过完年,咱们继续找他们,只要咱们不放弃,总会找到的。”唐大壮一语定乾坤,大家也都没有话说,毕竟空悲伤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大家也都尽力祛除伤心的精神,换上了活跃一点的气氛。   唐安也就开始笑眯眯吩咐道:“小水,去拿点果脯还有炒干货来,咱们守着火盆,唠唠嗑儿,呵呵。”   唐大壮啪一巴掌拍在唐安脑勺儿上:“笑什么玩意儿,瞅瞅你一天天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儿,都他娘的大半年了,一个种也没播上,能不能给老子争气点儿?”   原来老爹是嫌弃自己还没传宗接代呢,唐安心想。   唐大壮此话一出,围坐在唐安旁边的女眷们都低头不语,脸上火辣辣的烫。   唐大壮这句话可不仅仅是说给唐安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女眷们听的,意思就是:你们也不多拉着我儿子搞一搞,传宗接代这种事儿,不就是搞出来的么。   唐安赶紧转移话题道:“爹,咱聊点别的呗,话说咱们来东台有个把月了,这样下去坐吃山空也不行,咱得做点生意啊!”   虽然话题转移的粗糙了一点,但是言之有理。   唐大壮横了唐安一眼,表示不再追究传宗接代的事情,而是谈起了未来的计划:“为父不是没想过,但是我都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人了,做生意是老了,这事儿的安儿你来!”   哈,五十来岁的人,也好意思说半截身子进了黄土?   在后世,五十岁的人,不仅还没老,还特么能嫖呢!   不过老爹都这么说了,唐安也不好说什么。   “那,做什么生意合适呢?咱们在这边儿也没啥根基啊。”唐安两手一摊,表示这事儿难啊。   “今天守岁呢,别考虑这个了,过完年再提,反正老子这家产,这一代是饿不死了!”唐大壮拍了拍大~腿,硬气的很。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有些人家实在忍不住,鸣了鞭就关门睡觉了。   不过讲究一点的人家,都会守到正子时,也就是凌晨。不过大户人家都是差婢子下人们守,毕竟古人习惯了早睡,真要守到午夜,还是颇为难熬的。   受了唐安的影响,大家的熬夜能力倒是挺强,已经快到凌晨了,大家还是非常的精神,笑着谈天说地。   正当大家谈笑着,唐安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人声,家禽的叫声,各种声音混淆在一起。   唐安起身出了屋子,看到远处景象的那一瞬间,唐安震惊了。   唐安宅子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后面就是盐场了,附近也没有什么住户。   而东台大部分的住户,都离得比较远。   一眼望去,那些远处的地方火光滔天,将整面天空都烧红了。   唐安一眼就看出,那是东台住户最密集的地方,住了很多的人。   走水了?怎么可能,这火势未免也太凶猛了吧。   唐安在脑海中搜索着,猛然,唐安想到了张士诚。   难道是他?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乱了乱了 ?而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张士诚聚拢了一匹盐工,约莫十七八人的样子,汉子们的外围,大概有二三十人,皆是老弱妇孺。   张士诚站在一张高凳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众位汉子们,又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簸箕。   “兄弟们,这是我们所有的粮食了,都烤成了饼,今天咱们就吃个痛快,不论成败。”张士诚目光坚毅,一字一顿地道,“大家都来拿饼吧,女人小孩老人一人一个饼,今晚跟我去拼个大好前程的,一人两个。”   说完,众人也都没说话,自觉地上去拿饼,没有人多拿,也没有人少拿,这是大家最后的粮食了,邱义接连压了几个月的月钱,众人家里的粮缸都见底了。   簸箕里面,是一个个烤的金黄的面饼,面饼中间还夹着猪肉和鸡蛋,肉的浓香加上鸡蛋的清香,混在一起,却产生了另一种令人垂涎的香气。加之烤饼金黄色的表皮,更是令人食欲大振。   大家都两三口将手上拿到的饼啃完,张士诚开始吩咐今晚要注意点事情。   “兄弟们,虽说我们今晚不求活着回来,但是行~事仍然不要鲁莽,沿路过去,如果有别的穷苦人家或者老百姓加入咱们的队伍,咱得敞开了收进来,不管来多少,咱们队伍都要容得下!”   张士诚考虑的比较有远见,他觉得此次不一定会输,万一赢了,就是积累力量的最好时机。   “是。”众人拿起角落堆里的扁担,还有几个人捡起了地上摆放的菜刀。   一群人也不声张,趁着夜色慢慢暗了下去,偷偷地隐匿进了黑色之中。   几个时辰之后,唐安正好看到了远处通天的火光。   唐安仔细想了想,不是他又还能是谁呢,大过年的走火,还呼声漫天,想想就很不符合常理。   唐安赶紧叫大家集中起来,以防张士诚这群人杀进来,天知道这帮仇富的家伙会干出什么混账事儿。   毕竟前方那些火光漫天的地方,全都是富户集中的地方,宅子挨着宅子,一片都是有钱人。难保张士诚这些人不会想起自己的宅子,万一杀了过来,唐安这边,除了唐安和老爹,岳父以及馨宁能对抗一下,大部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到时候人多眼杂的,还真不太好搞。   听唐安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紧张起来了,尤其是钰莲和诗华,因为她们在高邮就被绑了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大家都聚集到前院,可以直接看到府上的大门,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发现。   至于后院那边,唐安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要是人员分散的话,可能危险系数更大,只有抱团聚集在一起,才是目前的良策。   还未过多久,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愈来愈近,很快,就停在了大门口。   不过这群人没有直接进来,反而在外面点起了火把,一个个地丢了进来。   唐安也没有料到他们会来这么一出。   不过门外的人,更没有料到,唐安的前院离府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就算找来后世的手榴弹投掷标兵,也不一定能丢准,何况你们还是一群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土鸡瓦狗呢。   火把一个个地落在了前院前面空旷的场地上,偶尔有一两个丢地比较准的,也都一一被馨宁拦截了下来。   火把很快就丢完了,正当唐安紧张地准备迎战的时候,更为戏剧化的东西出现了。   一条条的扁担被扔了进来。   火把都丢不准,何况是扁担这种长条状的东西呢。   不过唐安总算知道了,今天在张士诚的棚户里看到的扁担是用来干嘛的,原来是用来造反的啊。   不过稍微用脑子想想,倒也解释的过去。   元朝的铁器管理制度甚为严格,基本上都是几家几户共用一把菜刀,每月还得交租子,美其名曰“磨刀钱!”   所以张士诚等人搞不到兵器也很正常,走投无路之下,就想到了用火把扁担之类的当做武器。   很快,扁担也就那么多,丢完之后,外面一群人便开始撞门了。   府门不是城门,根本不耐撞,没几下,门就被一群健壮的汉子们撞开了。   出现在唐安等人面前的,竟然是一群陌生的汉子,唐安知道,他们一定不是盐场的盐工,因为平时唐安经常去盐场看望张士诚,不说认识,但是还是眼熟所有人的,可是面前的这群汉子,唐安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众人进来,有个人就带头喊道:“杀富济贫,兄弟们上啊。”   我去,他~妈~的老子跟你有仇啊,老子有钱就该死?唐安也是懵逼了。   难道这回造反的不是张士诚,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认识?历史上说好的是盐工造反呢?   唐安心中宛如有上万只泰迪狂草而过。   但是已经来不及考虑是谁的队伍了,唐安只能吩咐馨宁:“宁儿,如今王法也乱了,只要敢动咱们的,都杀!不用留手!”   人太多了,唐安如果让馨宁留手,那馨宁肯定顾及不了这么多家眷,唯有杀几个,他们才会惧怕。   最主要是,唐安从这些人眼中看到了狼一般的神色,他们中很多人的眼神,根本不是在这富丽堂皇的宅子上,而是在唐安身边的几个女人身上。   唐安就算杀尽这群人,也不会让高邮的事情再次发生。   况且他们说的是什么?杀富济贫,不是劫富济贫,劫富济贫好歹有回旋的余地,杀富就不同了,他们不仅要拿你的钱,玩你的女人,打你的娃,还特么要你命啊!   抢我钱没关系,要我命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唐安眼下也顾不得他们是不是可怜的盐工们,反正要我命的,不分阶级,都该死!   馨宁得了唐安的命令,仿佛就像山间的母兽,为了保护自己的东西,不惜拼劲全力。   馨宁脚尖轻点腰间的剑鞘,一把细长的女剑,就从腰间飞了出来,落到了馨宁的手里。   此刻的馨宁,满眼都是草木不生的肃杀之气,表情冰冷无比,仿佛眼前的敌人,都已经死了一样。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战 ?接着,馨宁就冲进了人群中,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一刀一个就跟砍菜瓜一样。   女眷们都不敢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唐安也不太想看,毕竟全场飙血,谁愿意多看。   但是唐安得严防馨宁剑下的漏网之鱼,所以只能手握着炭盆的边缘,紧张得注视着场上。   馨宁再强,总会有体力不支,漏掉一两个的时候。   果然,有个汉子就绕过了馨宁的防线,手持菜刀,向唐安这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冲来。   呵,竟然有菜刀,看来在这群人中威望倒是不低,看老子来个杀鸡儆猴!   就在这个光头大汉以为自己就要得手,就要控制住一群没武力值的家伙时,唐安暴起了,迎面将手边的炭盆丢了过去。   唐安做人是很大方的,烧炭也是如此,反正有钱,干嘛不多烧点呢。   这个手拿菜刀地光头哪里料到,本来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唐安,竟然会突然出手。   火盆飞了过去,满盆的炭火红通通的,直接浇在了光头的面额上,瞬间,就听到了皮肉烧焦的呲呲声。   光头大汉立马捂住了脸,在地上嘶叫打滚着,嘴里还痛苦地喊着:“啊,眼睛,我的眼睛!”   唐安知道,这家伙不死也得瞎,这年头,冶炼金属都用煤炭,可见炭燃烧的温度有多高,这一盆炭火迎面浇在了脸上,怕是整张脸都要烤熟了。   果然,院子里慢慢升腾出了肉~香味儿,不过知道是光头的脸被烤焦,大家都闻之欲呕。   二三十条汉子围着馨宁,唐安看出馨宁渐渐体力不支,便拎起了光头大汉掉落在地上的菜刀,冲了上去。   “妈了个巴子,老子没学过武还没杀过猪?伤我者十倍奉还!”唐安嘴里乱叫着,实则是给自己壮胆,唐安杀过人,就在高邮那次,但是杀人的滋味儿不好受。   杀的时候没什么,但是杀完了容易做噩梦,这种现象,一般头几回杀人都会出现。   唐安也不管那么多了,馨宁又不是天兵下凡,眼下被人围在中间打,唐安岂能视而不见。   好在唐安也是御女术第三卷的人了,至少灵敏度比一般人快了不少,唐安不用取巧,单单从速度上,几刀下去,就结果了几个。   但是生死相搏是个很微妙的过程,可能刚冲上去的时候,一刀一个,但是当对方摸清楚你的套路之后,摸清楚了你的习惯之后,就慢慢沦落下风了,正是因此,馨宁才会被围在中间。   唐安出刀技巧也慢慢被那群汉子掌握,每每唐安出刀,他们都可以完美的避开,让唐安很是恼火。   唐安渐渐地融入了众人的包围圈,和馨宁一起并肩作战。   馨宁看了看唐安,手中的剑柄握得更紧了,仿佛要誓死保卫眼前的人一样。   唐安则是轻松地咧嘴笑了笑,哈,要是怕死我会冲上来?   由于唐安的加入,馨宁的状态好了太多,两拨人很快又打得火热。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只要有人想往钰莲诗华那边冲,唐安和馨宁就出手拦住,然后继续短兵相交。   虽然这群人根本没什么武力值,但是耐不住人多,高手速度再快,手上也就一把剑,而这些家伙手上加起来,几十根扁担,就问你怕不怕?   几十根扁担齐齐落下,较之高手,也不遑多让了。   “都住手!”   一声威严而又熟悉的声音,如干雷一般,在附近炸开。   两边同时收手,看向突如其来的声音。   唐安这下傻眼了,真的是张士诚。   这段时间,唐安待张士诚,不可谓不好,可是没成想,换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   张士诚也看向唐安,看到唐安失望的眼神,便转过头去,转而看向了另外一群人。   不过,这群汉子好像根本不认识张士诚,其中一个刺头儿问道:“你是何人?我们兄弟在这杀富济贫,又干~你何事?小心连你一起杀!”   这群汉子见张士诚就带了几个人过来,态度立马变得不客气了,老子这有一群人,你们就几个,谁不服揍谁。   张士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也不认识这些拿扁担的人,其中没有一个是今天的盐工,可能是沿路招来的百姓之类的。   不过下一秒,张士诚后面就走出一个人,李修。   李修这个老儒生捋着胡子,怒喝:“哼,这是我们张大帅,也是你敢顶撞的。”   显然这群汉子是认识李修的,或者可能就是由李修招进来的,见李修发怒,大家眼皮子都很怂地眨了几下。   原来眼前的这位,竟然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张大帅,这群汉子腿都软了,顶撞了大帅,那不就是个死字。   好在张士诚挺会察言观色,就这群人都已经透露出了惧怕的神情,便摆了摆手:“你们初次见本帅,所以不认识也是情有可原的,本帅就不追究了。”   唐安才是最傻眼的那个,你特么怎么突然变成大帅了,这也太特么快了吧,才今儿个晚上造反,连名头都想好了。   你丫的怎么不往咸鱼里塞张纸,上面写着:“大吴兴,士诚王”呢?   还未待唐安反应过来,这群汉子们就急着向张士诚表忠心,扬起扁担,你一句我一句。   “大帅,大敌在前,恕我等不能行礼。”   “大帅,我们这就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大帅,你且看着......”   唐安看着这群人大帅大帅地叫着,蛋都碎了,我们这边就俩人,你们也好意思吹牛逼?   这群疯狂的汉子们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扁担,准备取唐安首级。   “慢着,不要再打了,自己人!”张士诚叹了口气,望着满地的尸体,摇了摇头。   这群汉子颇为疑惑,为什么打到一半,竟然收手?   “大帅,可是.......我们都死了这么多兄弟了!”   张士诚冷哼:“怎么?不听军令?”   众人忙道不敢,慢慢撤开。   唐安和馨宁也是消了一口气,再这么打下去,恐怕谁也落不着好。   众人撤开之后,张士诚急忙走了上来。   馨宁刚放下去的剑,腾地又横在了半空,唐安笑了笑,将馨宁的手按了下去。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失望 ?“怎么,张兄,就连小弟我也不放过?”唐安笑着拱手问道。   张士诚则是满脸愧疚地走了过来,拍着唐安的肩膀,道:“大哥在这给你道歉了,之前有意疏忽于你,完全是这次起事事关重要,我也是不得不防患啊!”   张士诚说完,虔诚的眼神望着唐安,搞得唐安甚是不自在,就跟基佬的眼光一样,虽说虔诚,但是谁知道哪方面呢?对吧,嘿嘿!   不过张士诚说了这句话之后,唐安也才明白,原来张士诚之前有意疏远,是以为自己可能知道他造反的事情。   这特么就蛋疼了,其实唐安想说的是,老子一直知道你要造反啊。   不过张士诚这么一说,倒是化解了二人之间的矛盾。   唐安拱手答道:“张大哥,事急从权,反正都过去了。”   “嗯。”张士诚点了点头。   “不知唐老弟可愿来我帐下效力?你也看到了,从今起,东台俨然尽入我张士诚手中!”   打了胜仗,张士诚好像整个人都多了一种气质,一种自信威严的气质,唐安方才还看到这家伙已经开始以大帅自居。   不过自己之前的计划,不就是想和张士诚一起造反么,刚打盹儿就有人送来被子,唐安真是乐得自在。   “咳咳,可是这......起事,是很危险的事情啊,弄不好......”   唐安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唐安内心却扑通扑通,很是乐意加入造反部队,但是表面上却拒绝一番,这样一来,就不是我死缠烂打要加入你们造反的队伍了,相反,是你求着我加入的,至少唐安可以占据主动权。   张士诚闻言,以为唐安是说上阵很危险,便解释道:“诶,怎么会,唐老弟跟我一起打天下,我会让你亲自冲阵?”   张士诚反问完还不够,而是四十五度仰天道:“唐老弟此等人才,肯定要做我帐中军师,怎么会有危险呢!”   唐安连连推辞几次,张士诚又连连劝说几次,唐安见差不多了,也就应允了下来。   接着,张士诚便邀请唐安去观看今晚的战果,唐安不好推辞,同时也确实想看一下目前的形式如何,便跟着张士诚离开了。   而馨宁便留下保护家人,至于这横尸满地的场面,就交由小兵们去打扫好了。   不过唐安走后,背后却有一只眼睛,阴狠地注视着唐安的背影,这个人就是李修。   因为今晚跟唐安搏斗的这群汉子,便是由李修亲自招进来的。   唐安跟着张士诚的亲卫队伍,一路走过,只要是稍稍富贵一点的人家,都已经是满园火光了。   很快,便到了张士诚目前设立的总部,也就是邱义的府上。   唐安跟着张士诚快步走了进去,遍地死尸,着实让唐安有点压抑的。   前院庭前的门上,正高悬着一个血粼粼的头颅,唐安耐着腹中翻腾的恶心,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邱义!   我勒个去,前几天我还想着怎么搞一搞邱义这个家伙,而今儿个这货就尸首异处了,唐安也不禁咋舌。   尸首分离,这种死法,算是非常惨的一种了,唐安也就没了再把邱义的尸体拉出来鞭尸的想法了。   邱义的宅子很大,不过唐安也没什么心情去观察,毕竟现在满宅子的,都是死人居多,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看着就瘆得慌。   走着走着,旁边的树下,竟然上演着一部活~春~宫。   树下,多个男子竟然轮番强~暴一个身无寸衣的女子,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陡然望去,就是一副活~春~宫。   唐安眼神中充满着不解,疑惑的眼光看向张士诚,张士诚则是无所谓的解释道:“这些女子,都是邱义的家属,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还不如让兄弟们爽爽!”   这下唐安更是惊异了,你本穷苦,今日造反成功,竟然纵容手下做这等龌龊之事!   唐安反驳道:“她们本无罪啊,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她们呢!”   张士诚却不这么认为,“她们......哼,一群以皮肉谋粮食的贱女人而已,不足为惜,唐兄弟就不要管了,这些事情,手下们自然有分寸。”   有分寸?有个屁分寸!   “治军不严,如何成大器?”唐安有点恼怒地问道。   “这样又和那些权贵有什么区别?难道造反就是来迫害百姓的么?”   “既如此,恕我不能效力于你,张大哥,告辞!”   唐安拱了拱手,就要走!   张士诚见唐安要走,赶紧拉着唐安的胳膊,语重心长道:“唐老弟何必这样?她们真的死不足惜,不过就是些邱义的家眷而已,邱义作恶多端,想必家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唐老弟怎么为了这点小事,就放弃咱们的宏图霸业呢?”   唐安也不是想放弃,只是这种暴行,唐安完全接受不了,欺负一群手无寸铁的妇孺算得了什么宏图霸业?比小人还小人。   不过张士诚很诚恳,唐安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但是仍然没有回头。   此时,旁边的活~春~宫处,传来了一个有点嘶哑的声音,这声音唐安还有点熟悉。   “不就是个女人嘛,至于吵来吵去的么,杀了不就行了。”   唐安转过头去,发现是张士信在说话,这家伙仇富的很,上次对唐安就很不友好。   这货说完话,拿着手上的菜刀,一把握住该女子的左~乳,竟是一刀割了下来。   女人痛苦万分,晕死过去,张士信则是舔~了舔手上血粼粼的****然后一刀抹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唐安还没来得及阻止,一条生命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行了,问题解决了,你们几个,愿意爽的继续爽!”张士信随手丢掉手上的****笑了笑,示意身边的手下们。   那群手下见老大都这么说了,便继续将女人的身体扶在树干上,****了起来。   唐安冷眼看着这非人之道,却无法阻止,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怪不得夺得天下的,不是你张士诚!   纵由手下行凶,军纪涣散,溃不成兵,如此,何以窥觑天下?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缓兵之计 ?张士信杀完女人,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健壮的汉子,汉子们手里拿着一柄柄钢刀,可能是刚刚在东台衙府里缴来的。   而这群拿着钢刀汉子,押着一群女子跟在张士信的后面,这些女人中,或是绑了手,或是堵了嘴,但是无一例外,她们的目光中,都布满了死灰。   张士信用奇怪的语调,不爽地道:“哟,我大哥招你效力,某人竟然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啊,呵呵!”   唐安没有理会,而是默默地站着,没有说话。   不是唐安懦弱,唐安只是完全不想和这种人说话。   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时看还是老老实实的,但是一旦没了约束,便是无法无天,平时挂在嘴边的仁义道德礼信,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士信见唐安不理睬,也不稀地继续与唐安说话,而是向张士诚邀功来了。   “大哥,你看看我后面,一水的黄花大闺女,保证干净,咋样,弟弟这做的可以吧?”张士信激动地声音中透着一股淫~荡,仿佛自己做了世界上多伟大的事情一般。   张士诚则是轻微扫了一眼后面的女人,语气中略有责备道:“三弟啊,咱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怎么能反本呢?怎么能欺凌弱小呢?”   张士信却不认同,“大哥,这话你就错了,什么叫欺负弱小?她们可都是富户家的闺女啊,平日里都是咱们只能仰止的千金大小姐,今日,咱们就要替天行道,蹂~躏蹂~躏她们!”   张士信说完,还不忘谄媚地道:“大哥你选吧,你也是大元帅了,让她们服侍服侍你,一点都不为过!”   张士诚本想拒绝,但是看着这么多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却又心动了。   反正她们都是富人家的女子不是?富人而已,本就和我们是敌非友,我蹂~躏她们闺女,不就是在打富人的脸么?既如此,有何不可?   张士诚便仔细挑选了几个,都是其中外貌身材姣姣出色的。   挑完之后的张士诚还不忘背过身去的唐安,笑道:“唐老弟,你也来选两个吧。”   张士信老大不乐意了,都是自己搜罗来的闺女,大哥先选没什么,为什么还让唐安选走一波。   “大哥,让他选什么,他不是觉得自己是好人么?他还要女人?”张士信满脸愤怒,不由分说地又对唐安进行了一轮语言攻击。   张士诚赶紧怒斥张士信,道:“老三你闭嘴,唐老弟是我的军师,不就是几个女人么,你懂什么?”   张士诚知道唐安家里女人众多,所以觉得唐安是个好色之人。   聪明人往往都会投其所好,所以张士诚便向唐安示好,女人你都收了,你肯定得尽心帮我做事吧?   不过张士诚知道唐安是个正直的人,直接让唐安挑选,唐安可能会拒绝一两次,但是男人不都是第三条腿思考的人么?谁还不了解谁啊。   但是事实总是这么打脸,唐安不仅没有拒绝,还很开心地选了几个姿色尚可的女子,道了声谢。   张士信更加瞧不起唐安了,心里腹诽着,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贱人,表面说着不该怎样怎样,等到选女人的时候,反而开开心心地选了,不要脸!   唐安只选了女人,对于张士诚赠送的亲卫队一个都不要,理由是,我一介军师,只要负责帐中帷幄就够了,要兵作甚?   不过此举甚是得张士诚满意,这样的军师才是懂事的军师嘛,你要是有兵,我还不放心呢。   哈,唐安表示,要你的兵作甚,监视我么?   唐安又与张士诚沟通了一下平日里要做的事情,以及军师应该是在哪个地方干活儿之类的琐碎杂事后,唐安便用绳子拉着几个妹子离开了。   留下张士信在背后一直鄙视着唐安这种伪君子。   一路上无话,女人们也不敢吱声儿。   直到到了唐府,进了家,唐安才如释重负,将家人都聚集了起来。   一则唐安是要和老婆们解释一下,而来,唐安要安顿一下这几个妹子。   果然,钰莲见唐安带了几个妹子过来,小~脸鼓嘟嘟的,感觉有点生气。   “相公,你这是......”诗华装作看不懂的问道。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诗华却不好意思直说。   不过唐安是最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唐安也直言不讳道:“张大帅让我选女人,我就随便选了几个。”   这下确定了,钰莲露出了明显的伤心神色,就连一向冷淡的馨宁,脸色也不太正常。   唐大壮首先就是跳脚大骂:“逆子逆子啊,你这是在做甚?老子从小教你的仁德呢?”   说着,唐大壮也不知从哪摸出木棒一根,就要往唐安头上打。   唐安急忙闪躲,道:“老爹啊,我可不是那种人,你让我解释先呐!”   “解释个屁,今儿个老子就要清理门户,哼,混账东西。”   老爹的脾气那是没的说,唐安清楚得很,看来这回不太好解释了,啊不对,是压根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不过就在这时,刘进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拉着唐大壮道:“亲家别急,且让贤婿说说起因缘由吧,我感觉唐安不是这种莽撞的人。”   唐大壮余气未消,只是刘进这个亲家拦着,不太好发作。   但是唐大壮的嘴上却没停:“你说啊!混账,家里这么多正牌妻子你不要,还特么敢祸害别人家闺女,老子岂能有这样的儿子。”   唐安深知,再不解释,就来不及了,老爹要是挣脱了刘进的束缚,恐怕自己今日就要变成这棍下之魂了。   “且听我一言,我之所以将她们收下,还不是在保护她们,你们是没看到当时遍地尸体的惨状,齐码我收下她们,能保她们衣食无忧,性命无害吧?我又没说我要收入房中,老爹你也是多想了哈。”唐安加快语速,将事情慢慢解释清楚。   “若是我不收下她们,恐怕她们活不了几日,再者,我暂时还不能与张士诚撕破脸皮,整个东台都是他的人了,我若不顺从,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所以,这是缓兵之计,先容我做几日帐中军师,慢慢寻机会出东台!”   :。: 第一百五十章 点卯上班 ?这便是唐安的计划了,自己若是就这么撕破脸,哈,在这东台的地界儿上,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唯一之计,就是先装作和他们一样的恶狼,选几个妹子,保护这几个妹子的同时,唐安又可以放松他们的警惕,让他们以为唐安和他们一样。   唐安说完,几个妹子的眼中充满了汪汪晶莹,非常感动的看着唐安。   而老爹也是后悔没让唐安说完便直接揍了上来,钰莲等女眷也都是豁然开朗,对于唐安的行为,反而赞不绝口起来。   不过唐安提及张士信对那个女人的暴行,大家都是吸了一口气,纷纷痛斥张士信的恶行。   解释完了之后,唐安便将几个女子身上的草绳解下,说道:“现在你们想走也好,想留也好,想走的人,我会提供你们路上的盘缠,留的人,我便给你们房间,包你们衣食无忧,你们好好商量吧!”   几个女子交头接耳一番,便纷纷表示,她们愿意待在唐安的府上,哪怕是帮唐安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唐安的恩情。   这群女人倒也清楚,现在东台这么乱,区区弱女子,恐怕没那么容易跑出去,可能还没出去,就会被这群拉杆起义的家伙抓去。   想想那个叫做张士信的汉子的暴行,这群妹子想都没想,立马决定要留在面前这个好人的府上,哪怕是帮唐安暖被子之类的。   不过唐安也没有想这么多,人家留下来也无所谓,不就是多双筷子多碗饭吗?   想想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幕幕,唐安就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的是,历史竟然如此残酷,农民军起义又怎样,盐工起义又怎样,他们起义之后,还不是忘了初衷,杀伐冤魂。   唐安对张士诚的性格,也进一步有了个系统的了解,这货虽然表面憨厚,但是还是颇有心计的,而且......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君子,至少张士信给他女人,他只是微微考虑便接受了,说明他可不是表面上的憨厚仁德。   次日一大早,唐安便起来了,毕竟头一天上班,还是帮一群恶煞上班,唐安只好认真对待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也和其他富人一样,被灭门抄家?   唐安走在大街上,由于天色尚早,街上根本没有几个人,但是却好像昨天的事情都从未发生一样,大家还是闭门闭户,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   这点让唐安颇为欣慰,虽然张士诚等人不把富人当人看,但是对于穷人,张士诚还是非常重视的。   民为本,怎可反本?   唐安晃悠悠走向了邱府,紧紧一晚上,邱府门口就已经改头换面,昨天晚上的惨状也都消失不见,连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洗干净。   门口挂着三个大字,还特么是烫金的“大帅府!”   我去,效率可以啊,区区一晚上,竟然连牌匾都做好了。   不过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门口站立着两个粗~壮的汉子,大概是为了充门面,张士诚才安排俩人站着里。   唐安慢慢走上去,不过很不意外,就被俩壮汉拦下来了。   “此乃大帅府,闲杂人等,皆退避开来。”一个壮汉满脸严肃,明明是粗人,却咬文嚼字,对唐安道。   唐安也没准备装逼,只是冷冷地道:“我是军师,非闲杂人等。”   “戚。。。就你还军师?我咋不知道呢,我只认识我们的大帅,军师么,还真没听过。”壮汉非常不屑,作为给大帅守门的人,我是有着神圣的使命的,就丫的衰样,还军师,谁特么信呢。   此时的唐安确实够衰,顶着两个巨大的熊猫眼,都怪昨天晚上没睡好。   出来的匆忙,唐安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过多的打理,也是乱糟糟的,连衣带都没有系好。   不过唐安心情不太爽,我说我是军师你又不信,可是我也没有啥能掏出来证明的啊。   唐安只能一味地重复:“我是军师,你们大可进去禀报,军情紧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如何担待地起。”   “哈,你这衰样,要是是军师,我把这门口的狮子吞下去,赶紧走开,否则给你治罪信不信。”一个大汉道。   另一个大汉本来还有所顾及,见同伴都这么说了,也不能落了面子不是:“对,我还要将这石狮子掰碎了吃下去呢,”   唐安有什么好说的,转身便走,反正到时候问我怎么没来,我就说你门卫拦住了,可不是我偷懒,反正也不想干这劳什子的军师!   正当唐安要走,门内却传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哟,唐大哥来了,快进来啊,怎么要走呢?”   唐安回头,原来出门说话的是张士义。   张士义还是一向那么憨厚,笑眯眯地看着唐安,邀请唐安进门。   唐安对于张士义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这家伙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   唐安笑着回道,但是语气里面多了份无奈:“士义,不是我不进,他们都不信我是军师。”   唐安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唐安说完,张士义就觉得不对劲,质疑的眼光看向两个守门的汉子。   两个守门的壮汉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慌张。   妈蛋,这家伙竟然真的是军师,这下玩蛋,招惹到大人物了。   唐安重新走回来,对两个守门的汉子道:“怎样,两位兄弟,这狮子,你们是吞下去呢,还是掰开吃呢?嘿嘿。”   两个汉子紧张地都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又不好不回复,只能尴尬地苦笑着:“官人说笑了,我们怎么敢拦你呢,请进请进。”   说着,向门内招手,示意唐安进去。   唐安也没有过多的纠缠着两个守门的人,没意思,狗咬你一口,你还不好意思咬回去不是?   唐安便和张士义一起进去了,进了门,唐安震惊的狂潮一波接着一波。   仅仅一个晚上,里面竟然改头换面,不仅仅是摆放的东西发生了变化,甚至连花草树木都发生了很大的地方。   昨天在这边的树,今儿个竟然变到了另一边。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谋划策 ?昨天晚上的池塘好像是圆的,今天竟然变成方的了,而且里面的假山的形状,也变了不少。   不得不说,效率真他妈高。   里面建筑物的格局,也变了不少,分成了很多个方块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个牌子,上面写了什么区域。   有的牌子上面写的将军帐,有的是帅帐,有的则是食堂之类的。   食堂这个词,可不是后世出现的,这个词早在唐代就有了,所以唐安看到这个词儿,倒也没有觉得意外。   七拐八拐之下,唐安便告别了送自己进来的张士义,自己独自走进了帅帐。   军师嘛,应该就是在帅帐工作吧,唐安心里想着,颇为忐忑地走了进去。   唐安走到了帅帐所在区域,推开木制的门帘。   呼~唐安第一眼,便犹如一个木头人一样惊呆在了原地。   眼前的张士诚,正匍匐在一个年轻女人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做着一些奇怪的运动,满头的虚汗。   唐安眨了一下眼,张士诚还没发现,唐安又眨了一下眼睛。张士诚还没发现。   “咳咳咳。”唐安实在忍不住了,在办公场合这样苟苟和和,真的不太好吧?   张士诚闻声,吓得脚下一踉跄,差点没特么戳地上。   “咳咳,唐老弟,阿不,军师,你咋来的这么早。”张士诚赶紧穿裤子起身,随便撤了条被褥,往女人身上一盖,颇为尴尬地笑道。   唐安挠了挠脑袋,道:“额,我这不是想着早点来办事儿么,咱们刚刚起事,所以啥事儿都比较急,我才来这么早的。”   “军师考虑的挺稳重,嗯,真是我帐下一员猛将。”张士诚不吝啬地夸奖道。   “不过,,,军师啊,你大可不用这么早来,没这么多事的,哈哈。”张士诚尴尬地提意见,表示唐安坏了他的事。   “那我回去了?”唐安下意识问道。   张士诚摇了摇头,拉着唐安走到帐中一个铺着一层灰布的桌子上。   张士诚一把掀开了布,眼前乍现的,是一个非常大的沙盘,而且还颇为精致。   “既然来了,今日就与我商议商议吧,你看看,这是我们这一代的地形地貌,咱们到底是打兴化呢,还是打泰州呢?”   唐安看了一下沙盘,心中却满是惊讶。   你特么哪里搞来的沙盘,还颇为精致嘛。   仔细观察此地地形,多以平坦为主。   东台,兴化,泰州成三角之势连接,除了兴化有部分不平坦的山川之外,其余的地方皆都是一览无遗的平地。   说实话,唐安真的觉得泰周比较好打。   “大帅,你是要我分析什么?”唐安问道。   张士诚道:“现在么,只能马上开阔我们的领土,招兵买马,只有我们有了足够强大的势力,才能与朝廷抗衡。”   “所以,我现在纠结的地方,便是先打兴化还是先打泰州,泰州虽近,可是人口却少,兴化是远了点,但是人多,我们如果打了下来,无异于得了许多的兵马!”   张士诚慢慢解释了起来,唐安也明白得差不多。   无非就是将泰州比作鸡腿,而兴化却比作一只蜜~汁全鸡。   可是蜜~汁全鸡会飞,你是先吃鸡腿,还是先奋斗一波,把那只会飞的蜜~汁全鸡抓~住,吃鸡呢?   要是唐安,一定会吃鸡腿的,鸡会飞,何必费那么大的劲抓呢,先吃完鸡腿,继续力量,再去抓这只蜜~汁全鸡呗。   “我观此地图,觉得还是泰州比较稳妥。”唐安道。   “毕竟泰州离咱们东台计较近,而且地势平坦,可攻可退,想必应该比较好打。”   唐安又解释了一波,很清晰明白地解释清楚了优劣。   张士诚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今日问问你这个军师,如果没有异议,咱们就马上整理军队,拿下泰州!”   唐安自然没什么异议,反正自己也只是个小军师,你们打仗总不要我去冲锋吧?那不是有冲锋官嘛。   不过下一刻,唐安的眼睛却延伸了出去。   唐安看到了高邮。   虽然泰州好攻,可是高邮在旁边。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泰州可能会有朝廷的增援。   “慢着大帅,咱们不能攻打泰州!”唐安斩钉截铁,一字一段地道。   张士诚微微变色,刚才还说好打泰州,怎么这军师这么靠不住,变起脸来,就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的。   唐安自动忽略了张士诚的变脸,你丫的自己找老子来当军师,现在还嫌弃老子?我要是不说,你们去打泰州,都得死翘翘!   唐安沉重道:“切不可攻打泰州,泰州背临高邮,有重兵在后,咱们若是攻打泰州,恐怕全得栽进去啊!”   张士诚也是眼睛一亮,好有道理!   张士诚兴奋地拍了拍唐安的肩膀,兴奋地道:“军师真是好样的,仅此一言,挽救了我整个东台的性命啊!”   唐安谦虚地笑了笑。   开玩笑,我是谁?穿越人士啊!   “大帅过奖了,这只是我的职责啊!还是大帅教导有方。”唐安谦虚地回道。   哈,看看,这就是我帐下大帅,就是这么牛逼,说话就是这么好听。   张士诚笑得很开心很灿烂,而且这家伙笑起来非常憨厚,给人营造了一种这人是个老实人的假象,而唐安正好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唐安出完主意,就被张士诚劝了回去,说是唐安用脑过度,让唐安回去休息休息。   唐安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方才商量军事,张士诚的眼睛就一直往女人那里瞄。   还是太年轻,没见过妹子啊!   很多单身狗太久没能与女人接触,就算是街头看到了凤姐之流,也会稍稍石更一下,表示尊重。   更有甚者,可能连猪圈里的母猪,都觉得有那么三分姿色呢。   唐安也不便打扰人家的走肾交流,乖乖打道回府了。   唐安走着,发现自己的思想好像改变了一些,昨天还想着怎么逃离东台,今天却想着如何在张士诚的队伍里面,拥有自己的实力。   可能是为了保护吧,保护家人!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要学点武术了 ?唐安没有直接回到府上,而是现在外面晃了一圈,去了县衙。   县衙和以前一样,倒是没什么区别,但是很明显,门口守门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而以前县令那顶大轿子,也被砸的稀巴烂丢了出来。   唐安又随意去了几个地方,发现东台内,几乎都被张士诚手下的人把持住了,看来这货的行动能力的确不简单。   唐安估计,不仅东台的城内,可能东台底下的大部分乡,甚至是村,都可能已经被张士诚占据了,要不然不可能一晚上就招募到这么多的兵员。   好歹也是历史上留名的人物,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行动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唐安晃完,便回了自己的府上,反正也没啥事做,唐安便请教馨宁练起了功夫,以后当军师的人,常年在外征战什么的,谁能保证稳坐中军呢,万一被人杀入帐内,唐安还是有个傍身保命的本领才行。   馨宁的师傅很神秘,唐安每次问她,她都含含糊糊应付过去,问她的家人,还是含含糊糊的回答,唐安也就没有多问,反正馨宁还是信得过的。   不管馨宁的师傅是谁,但是馨宁的功夫,唐安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真没看到过谁是馨宁的对手,当然前提是单挑。   “什么?我要用刀?”唐安惊讶的问道。   馨宁点了点头,解释道:“剑比较方便女人用,而刀的杀伤力,却远比剑厉害,适合男人用。”   唐安表示难以信服,问道:“古人不是有君子剑之言么?也有人说什么...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   “那不过是一些读书的文人找的借口,怕是刀太沉重了,他们拿不起吧?”馨宁轻蔑地勾了勾朱~唇。   唐安哈哈尴尬一笑,“我也是文人啊,啊哈哈,那个,刀会不会太重了啊?要不,我还是用剑吧。”   刀那么重,唐安怎么可能想练,还是剑好,细细长长的,又轻便又美观。   馨宁眼神中充满了认真,眼睛不是很大,却清澈有神:“相公,你可能以后会在沙场搏斗,用刀真的有很大的优势,你就听我的吧!”   唐安仔细一想,也没法拒绝,生命为重算了,刀就刀吧,能有多重呢。   刀这种东西,算是管制兵器了,一般人家连菜刀都要向朝廷租赁,别说这种战场用的刀了,唐安决定,明儿个向张士诚讨把刀,好歹怎么说,自己都是军师一枚,怎么能连武器都没有呢,对不对?   眼下没有刀,老规矩,扎马步...   由于马步落下了好长一段时间,突地捡起来,唐安还真有一点不适应,才不到小半个时辰,唐安的腿就已经受不了了。   学武之路漫漫兮,唐安心道只能慢慢来了。   在家的日子总是无聊的,唐安现在心头也是很急,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眼下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力量,军师的位子也是张士诚给的,没准什么时候给撸了,唐安纵观东台在,竟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第二日,唐安又重新来到大帅府。   不过昨儿个两个门卫的态度,较之昨天,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深渊。   两二十出头的大汉笑得就跟个孙子似的,一张脸皱的像一朵开在深秋的老菊~花。   唐安也没正眼瞅这俩家伙,直接走了进去。   两人呼地一声,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在庆幸军师大人没有计较昨天的事情,要不然,这石狮子,是掰碎了吃下去还是整个吞下呢?   正当两人庆幸,唐安慢慢倒了回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哟,两位,昨儿个......门外的狮子还没吃呢,呵呵。”   两人方才疏散的脸,立马重新聚成了一朵大菊~花,“嘿嘿,大人说哪儿的话,我们昨天,也是有眼不识军师,还请军师见谅!”   “开什么玩笑,来来来,不要客气,这石狮子可美味了。”唐安得理不饶人,满是恶趣味地道。   “哈哈哈,军师来了,诶,你就别和俩守门的计较了,好歹也是当了军师的人,走,随本帅进去,畅饮一番。”   正当俩小兵不知道怎么回答唐安的时候,门内传出了一声外朗的声音,张士诚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羊毛披风,做工精致,连个线头都没有。   见是张士诚,唐安也就没有心情和俩小兵计较,呵呵笑着便进去了。   守门的两人又长长呼了口气。   “记得吃狮子。”   唐安的声音,从大帅府的上空飘出,守门的两人又冒出了便秘的神色。   这军师咋这么狠嘞!   昨天就来了大帅府,唐安今天就是轻车熟路了。   跟着张士诚七拐八弯,很快就进了帅帐。   出乎唐安的意外,帅帐里面有很多人,而且还有一桌子的菜。   里面横横竖竖,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大概十几人吧。   有的唐安认识,比如张士诚的几个弟弟,有的唐安并不认识,比如上次在后背阴冷看着唐安的李修,唐安就不认识。   张士诚进来之后,不管坐着站着的,都老老实实站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御下之术还是很不错的,大家都和和气气,听从这张士诚的安排。   张士诚带着唐安进来之后,便开始一一介绍,:“众位,这是我的头牌军师,唐安!”   唐安拱了拱手,微微鞠躬表示尊敬。   大家也都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反正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如此拘泥于礼数。   唐安仔细观察了一下,只有两个人没笑,一个是张氏信,另一个,就是李修了,不过唐安还不知道李修的名字。   接下来,张士诚又一一向唐安介绍了这些人的名字,他们大部分都是个个乡的小头子,说的好听点,就是张士诚帐下的将军了,而张士诚便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人太多,唐安根本记不住,但都点头笑过,只有一人,唐安认认真真记住了,那就是李修,这家伙一直很不爽地看着自己,这就有点蛋疼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斗文 ?对于李修,唐安虽然不认识,但是前天晚上,也就是张士诚起义的那天晚上,唐安便和馨宁一起,干掉了一波闯进唐安府宅的汉子。   这群汉子真是胆大包天,连张士诚都不认识,却被李修一言喝退,说明他们压根就是李修招进来的。   唐安宰了李修那么多的部下,刘修要是能给唐安面子,那才叫不对劲呢。   不过李修作为张士诚的马仔,难道不知道这个宅子是我唐安住的,可偏偏就有人闯进门来,唐安完全有理由怀疑,后面就是李修在搞鬼。   张士诚将每个人介绍了一遍之后,大家就开始议事了,议事的方式很简单,喝酒吃肉,然后提出意见。   看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甚至还有大螃蟹之类的海鲜。   看来张士诚堕落了,唐安暗暗叹了口气,这家伙才起义几天,这会儿就过上了这么奢侈的生活。   不过张士诚现在绝对不缺钱,整个东台的富户都被他干掉了,当然,除了唐安以外。   东台盐场多,本来就是富庶之地,整个东台的乡绅地主的财产加在一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了。   大家都边吃边大声议论着,你提一提这个意见,他说一说那个意见。   大家昨天就确定了要攻打较远的兴化,但是却没能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譬如从哪个地方击破?或者,兵员们的武器问题如何解决等。   张士诚则是满脸豪爽,反正从哪个地方击破老子不管,武器的话,我出钱买!   简直就是土豪任性,唐安站在角落,拿着一个螃蟹,将蟹腿里面的肉慢慢用指甲剔出来,沾上酱汁,便美美地下肚。   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历史上,你们成功地拿下了兴化,我就负责在这吃吃喝喝算了,我一介军师,何必那么拼命。   不过也没人注意到唐安,除了张士德一个劲儿地往唐安这凑之外,其余的人都不太想和唐安接触,一个军师,没有实权,谁也不愿意巴结。   唐安心里也清楚,张士诚请自己当这个军师,无非就是弥补之前对自己的猜忌和怀疑,并不准备让唐安能做出多大贡献。   整个东台都在手上,养着唐安这个闲人,又有何妨!   “哟,咱们还在这争什么,这不是有军师么,让他来出意见呗。”   冷不丁的,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尖酸刻薄的声音,寻声而去,出声的是一个中年儒生,手上还装模作样拿着一把折扇。   没错,出言尖酸的人是李修。   唐安还在傻乎乎啃着一只大蟹的时候,李修消停不下来,非得找点唐安的不痛快。   唐安见大家都期待地看着自己,便憨笑了一下,:“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的意见不重要,继续继续。”   李修奸笑一声,道:“呵,是不是军师您的肚里没有墨水,只有螃蟹啊,哈哈!”   李修一出言,大家也都起哄取笑唐安,纷纷表示要唐安露上一手。   唐安毕竟是张士诚招来的空降军师,见大家热情度如此之高,便也催促道:“唐军师,你就露两手,指点指点咱们这次的攻城计划吧。”   呃......唐安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果断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毕竟自己的老板要自己露上一手,这还真不好拒绝。   “咳咳,众位同僚,在下学疏才浅,不敢指手画脚指点江山,不过,你们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唐安拱手道。   李修的眼睛眯了眯,在考虑怎么坑唐安一波。   军事这种东西,一百个人有一百个理解的办法,唐安要是说出他的理解,自己也不好反驳,但是我擅长的是什么?   肯定是读书啊!   李修想着,立马豁然开朗了起来,要不就拿书本上的内容来考考这家伙?   李修略作正经,道:“唐军师,要知道,当军师,是要识字的,不知军师你是否识字呢?”   李修虽然很正经的说着,但是表情和语气却出卖了他,明显是在故意为难唐安,偏偏还没人站出来帮唐安说话。   大家都是一群粗汉子,会写字识字的,少之又少。   张士诚也为唐安捏了把汗,不过唐安这么富庶的人家,字肯定还是认识的,所以张士诚并没有站出来帮唐安说话。   唐安道:“识字还是会一点的,呵呵。”   唐安随便谦虚一把,李修却当真了,哈,趁你虚要你命。   “那便作一首诗来看看,咱们都是读书人,切磋一下如何?”李修趁机发问。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李修,同时也同情地看着唐安。   人家都说了识字还是会一点的了,你竟然要人家作诗,简直太不要脸了吧。   果然,唐安面露难色,李修知道唐安作不出诗来,便笑道:“无妨无妨,军师你堪堪能识字,作诗看来还是不能的,有待学习和提高啊,哈哈。”   语言上占了上风的李修很是开心,说起话来大门牙都漏风。   “咳咳,我没说不会啊,作诗也得有东西依据不是?不知李大人要我就着什么作诗呢?”唐安贱兮兮地问道。   李修见唐安竟然大言不惭,不肯认怂,那好,我便让你丢尽面子。   “现在咱们面临的,无非就是攻城拔寨,那唐军师便依着战事,作一手诗如何?”李修道。   李修想了想,装作想起了什么,道:“咳咳,唐军师博学多能,若是做不好诗,可是丢了大帅的脸哦!”   张士诚闻言,点了点头。   我去尼玛,好贱的一招捧杀之法!   众人看向唐安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为可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修要如此攻击这个看上去颇好说话的军师。   唐安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你要坑我,那就打打你的脸吧。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唐安晃晃悠悠,将诗句吟诵了出来,说完还不忘笑眯眯问道:“李大人,此诗,可还能入眼?”   在坐的,都是粗汉居多,大家都是不明就里,但是在场有两个人陡然变色,一个是张士诚,一个是李修。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起义军的乱行 ?张士诚好歹读过几年书塾,对于诗词歌赋,虽然不会作,但是还是能够理解和听懂的。   李修就更不用说了,读了一辈子的书,不说考没考中,但是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两人听了唐安的诗句,皆都是浑身一颤,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张士诚的喉头蠕动了一下,微微呢喃道:“好...诗。”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好诗!”张士诚将诗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大声赞叹道。   李修的脸色不太好看,没想到唐安竟然有如此水平,这首诗,不论是从韵味,还是从结构,韵调上来看,都是上乘之作。   朗朗上口,却又气势蓬勃,既能看出征战沙场的豪迈,同时还能读到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在场的粗汉子们听不懂唐安的诗句,可是看张士诚亢奋的脸色,还有李修垂头丧气的脑袋,大概就已经知道了这首诗的重量。   唐安嘴角微微勾起,瞥了瞥面色土灰的李修,心道谁让你非要跟我比文,还特么比作诗!   比四书五经,可能我比不过你,但是比作诗,我可是穿越者,脑袋里不知道有多少后世的好诗,随便拿一首,就能吓得你吃不下饭。   这首诗就是清朝徐锡麟所作,唐安心里默念了声对不起,便拿出来用了。   张士诚见此时的场面尴尬,便充当起了和事佬:“哎,你们就别争了,都是本帅手下的肱股,争来争去有何意思?”   张士诚一开口,在场的汉子们纷纷出言附和。   唐安也不再纠结,继续坐在角落,啃起蟹腿来了。   饭点过后,门外送进来十几个女子,这些女子唐安不认识,不过据一旁的张士德说,这些都是东台各种乡绅家里的小姐,已经被张士诚抓来充当军妓。   好一个军妓啊,唐安颇为感慨,这年头的阶级性实在是太强了,昔日里还是人上人的黄花大小姐,今日便成了千人踩万人骑的军妓,想想都是笑话。   唐安随便看了一眼这些女子,她们仍旧穿着复杂的锦缎,抹着香~艳的脂粉,领口依稀可以看到一截白如脂玉的脖子。   与昔日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的眼神暗淡无光,可能是不知道这样黑暗无边的生活要持续多久。   军妓一进来,众人都纷纷起哄,甚至有个别居然吹起了口哨,真是一群寂寞的男人啊。   张士诚伸出手来,往下压了压,在场的各位便适时地降低了声音。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军精锐,我张士诚对于精锐,向来是以最高的礼仪对待,吃的是最好的酒肉,耍的,也是最嫩的女人!”   张士诚朗声说着,手便揽上了一个姑娘的肩膀,然后很不老实地上下其所。   老大都开始了,大家哄得一声,开始各自争抢最漂亮的女人,帐内顿时乱做一团。   众人一拥而上,都展示出了最迅猛的速度,开玩笑,慢了只剩歪瓜裂枣,你要不要?   唐安摇了摇头,这就是历史闻名的起义军,什么狗屁玩意儿,这年头,还有几个能守住本心?   唐安很不愉快地走出了帐篷,大家也都自动无视了唐安的离去,走就走吧,还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一举两得。   唐安出了帐篷,便一人在大帅府内乱晃,这么两天来,府上的人基本都知道唐安是军师了,所以没有人拦着唐安,而是任由唐安在里面瞎几把乱晃!   “唐大哥,等等我,你走得咋忒快,累死我了。”   后面传来了一个憨厚的男声,唐安回头一看,竟然是张士德。   唐安顿时对张士德的印象好了几个档次,这家伙倒也还算有良心,没有去糟蹋那些女子。   唐安开玩笑道:“怎么?你咋不跟着他们爽呢?跟我出来有啥好的,我只是一介军师而已。”   张士德挠了挠头,道:“唐大哥就知道开我玩笑,俺对那些劳什子军妓没什么兴趣,待在里面也是别扭,还不如出来透透气。”   唐安笑着拍了拍张士德的肩膀,道:“好样的,你跟他们那些人不一样!”   张士德跟着唐安在府上晃了一会,经过了好些地方,这些地方,较之以前,更加繁华,更加奢侈。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是一个比较大的房子,房子门口有一队彪形大汉握刀把守着。   不像其他的部分,上面都会有个指示牌子,但是这个房间,一点标注都没有,而且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客房一样。   门口陆陆续续有人出入,抬着一箱一箱的木箱子进去,空着手出来。   唐安指了指面前的房子,问道:“士德,这房子,好像挺神秘啊,你知道是作什么用处的吗?”   张士德闻言,探头看了看,仿佛有点忌惮一样。   “我也不晓得,反正我大哥不让我进去。”张士德吐了吐舌头,有点不爽地道。   连张士德都不能进去,看来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啊。   唐安心中思索着,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是连亲弟弟都不让进的?这个地方一定是能够影响张士诚武装力量的地方,里面存放的东西,肯定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唐安瞳孔突然一收,兵器!   我的乖乖,看来里面放的全是兵器啊,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妥妥的非兵器莫属!   唐安此时好想去里面搞把刀来,最近想练武,没刀怎么行,可是看着前面一群汉子,唐安又不太敢冲上去,毕竟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军师。   墨迹了半天,唐安还是放弃了去里面拿刀的想法,万一人家不认我这个军师,一刀斩我桃花开,那就完蛋了。   没过多久,有个愣头小兵跑过来,让唐安去帅帐内议事。   估计这群家伙已经爽完了,唐安笑了笑,和张士德随着小兵前往帅帐。   帅帐之内,一群汉子的精气神仿佛都变了,个个都是神采奕奕。   地上还有一些碎碎的锦缎,甚至还有两只小小绣花鞋。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刀法 ?这群家伙还真是生猛啊,唐安看着满地的凌~乱,心中想到。   张士诚招了招手,道:“呵呵,军师,赶紧来,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作战计划。”   唐安点了点头,走到了一边。’   然后张士诚便开始吩咐明天的攻城计划,从哪个方向攻,又从哪个地方退,以及后勤的安排等等。   唐安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   你们厉害你们嗨,我只想静静地看着你们装逼,唐安很自在地听着。   个把多时辰过去了,帐内还是火热地谈论着,唐安几乎快要睡着。   一个作战计划谈了两个多钟头,唐安也是日了狗了,好在自己也是个名存权虚的军师,名义上而已,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权利。   很快,作战计划已经确定,明天兴师南伐,拿下兴化。   议事结束之后,唐安便被张士诚留了下来。   等到众人都走尽,张士诚拿起酒盅,自顾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然后自嘲似的笑了笑,转头向唐安问道:“唐老弟,私下里咱们就不必以上下级相称了。”   唐安点了点头,道:“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变得跟那些以前的富贵人家一样?只会欺凌弱小?”张士诚含笑问道。   唐安没说话。   “呵呵,那就是了,你也看不起我。”张士诚摇了摇头,长长吁了一口气。   卧~槽,我可什么也没说,你就说老子看不起你,唐安很操蛋地想着。   张士诚也不管唐安接不接话,自顾自地说着:“唐老弟啊,可不是老哥我变了,只是想要稳固军心,有些事情,特别是有些坏事,不得不为啊!”   “我为了今天,不知忍耐了多久,不知准备了多久,为了能够稳固今日的一切,我宁负尽天下人。”   张士诚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   唐安无声地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这家伙本心是好的,可是自从造反成功,手握一方的时候,却为了自己的地位以及势力,不惜去作恶多端。   作恶多端还不说,还想博得一个好名声,巴不得唐安不会瞧不起他。   是唐安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让张士诚坚定了造反的决心。   所以张士诚对于唐安,也算是交心的了,顶着巨大的压力,也为唐安搞了个军师当当。   唐安对于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却枉顾他人性命,还要博得好名声?   唐安笑着咳了两声,道:“我不敢评论。”   张士诚闻言,笑着锤了唐安一拳,“还真是奸诈,连真话都不敢说,唐老弟咋变得如此胆小。”   唐安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却没人说破。   笑着笑着,唐安的脸严肃了起来,郑重地问道:“张兄,我问你,我这个军师的存在,有没有必要。”   张士诚征了征,“当然有必要,要是你没有军师的身份,你家又如此富庶,你能活几天?”   张士诚的意思很明显,要是没有这个军师的位子,恐怕你早就被一群农民军搞死了。   张士诚还以为唐安是觉得自己冷落了他,所以认真地解释了一番,但是唐安下去话就呛到张士诚了。   “既然有必要,那啥,张兄赐把刀如何?呵呵。”唐安笑眯眯地提出要求,“不要太重,但是一定要锋锐,而且样式也要好看一点,嗯,大概这么多了。”   “噗,咳咳咳,老弟还是这么幽默,咳咳。”张士诚被这突如起来的要武器呛懵,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   没想到陪这家伙哔哔交心这么久,这家伙竟然一直惦记着找老子要刀,张士诚苦笑着摇了摇头,“行,今儿个就让人送刀给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来。”   张士诚索性也放开大门,让唐安随便提要求。   “要求倒是没多少,不过有句话,我想说与你听。”唐安卸下笑眯眯地表情,沉重道。   “道来!”   唐安沉声道:“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张士诚思索了一下,转过身来,拱手向唐安做了一揖,“受教了。”   唐安看着真诚的张士诚,很想说你不适合造反,以后迟早要被朱元璋干掉之类的,但是话到嘴边,又不太好意思说,毕竟人家一腔热血来造反,你却一瓢冷水泼上去,告诉他天资愚钝不要造反,这不是往人心上插刀子么?   回到府上,唐安便跑到后院的湖泊钓鱼,闲的蛋疼的生活就是这样,没事可做,反正适逢天下大乱,生意是做不成了,钱也够用,只能暂时混吃等死。   将湖面结的冰打碎,冬天没有蚯蚓可挖,唐安便用菜籽油活了点面团。   从面团上掐下一点,包住钩子,便可以当做诱饵钓鱼了。   半个钟头左右,唐安就已经吊了三尾肥鱼,兴高采烈的提着去了厨房。   厨房由小水带着几个婢子做饭,唐安将鱼交给她们,便去了前院。   见唐安回来,馨宁从房内拿出一把精致的刀,递到唐安手中。   “相公,刚刚有人送了刀来,说是大帅特意给你配的。”   唐安没有想到,张士诚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刀是好刀,沉甸甸的手~感,黑色檀木做的刀鞘,刀柄上用牛皮包裹着,牛皮上还雕琢着精致的花纹。   唐安轻轻一拉刀柄,竟然纹丝不动。   尴尬地笑笑,唐安这次使上力气,用力一抽,锵的一声,一缕银光闪烁了一下。   刀出鞘!   这把刀的造型很是狂野,微微弯曲的刀身,比起那些直溜溜的剑,更具有杀气。   刀面上的血槽很细致,亮晃晃地没有一丝划痕。   刀刃是开封了的,非常的锋利,应该是把新刀。   唐安笨拙地挥舞了两下,挺满意地赞叹:“好刀啊!”   接下来,唐安便在馨宁的教导下,开始学习刀法。   唐安的学习能力很强,而且吃完午饭继续练习。   短短一个下午,唐安已经能将刀舞得像模像样了,虽说只是一些皮毛架子,但是段时间内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即将出征 ?唐安的刀法愈发地娴熟,手臂也更加能适应刀的力道。   使刀和使剑不一样,剑比较轻巧,可以随手腕的力量而动,刀就不同了,舞起来了之后,是有一定的惯性,单靠手臂的力量去改变方向是很难去掌握。   使刀,最重要的是要有巧力,通过巧力,去顺应刀的惯性。   往往越能掌握刀的人,越是使刀的高手。   就这么一下午,虽然唐安并没有完全掌握馨宁交的刀法,但是花花架子还是可以的,至少比一般的炮灰小兵厉害了不少。   名师请进门,武艺三天成,唐安相信,只要有馨宁这种武功绝世的师傅教,还怕自己成不了一等一的高手?   次日一早,唐安在后厨随便用着早餐。   热乎的小米粥,白乎乎的馒头,还有一碟自然健康的小咸菜。   当然,荤菜也有,牛羊卤肉肯定是必备的,不过唐安大早上的,可不准备吃这么荤腥的东西,胃可受不了。   就着一枚红油咸鸭蛋,嗺了一碗小米粥,再配上点咸菜,唐安香喷喷地吃完了今早的早餐。   吃完早餐的唐安,便在院内练起刀来。   几个回合过去,唐安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的小汗珠。   “少爷少爷,有人来了!说让你去大帅府呢!”   遥遥的,一声婢子的声音传来,就是上次守门的那个小婢子。自从唐大壮和刘进释放回来之后,唐安重新恢复了少爷的身份,大家对唐安的称呼,也从老爷变成了少爷。   大帅府?唐安还准备在家躲躲懒呢,反正自己只是个挂牌军师,混吃等死而已,没想到竟然通知自己去大帅府,诶,今儿个又得受累了。   唐安问道:“门外的人有没有走呢?”   “回少爷,那人还没走呢。”   “那叫他进来吧。”唐安吩咐下去。   将刀归入刀鞘,唐安便去往了正厅。   会客一般都是在正厅,婢子很机智地将来人引入了正厅,而此时,唐安已经正襟危坐,等待来人。   很意外,来的人竟然是张士德,估计是张士诚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太近的原因吧。   唐安笑了笑,立马站了起来。   “士德,你怎么来了?怎么?大帅见我躲懒,要我去点卯?”唐安开玩笑道。   张士德来了也不客气,在旁边的梨花椅上坐了下来,拿起旁边刚刚斟好的茶水,一口饮了下去。   “呸,好苦,唐大哥,这茶有什么好喝的!”张士德喝完,差点连舌头都吐了出来,真是太苦了。   唐安笑道:“苦茗而已,就问你,喝完是不是很精神?”   “这么苦,喝完觉都睡不着!”张士德砸吧砸吧嘴,抱怨道。   唐安也端起一杯茶水,蜻蜓点水一般咪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   “苦就对了,提神醒脑嘛。”唐安自顾说道。   “哦......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样子。”张士德一脸疑惑,不过很快便开始说正事了,“唐大哥,我大哥说今天拔营起寨,要去攻打兴化啊,特让我来告知你,让你收拾收拾,便跟他一起出征。”   唐安刚抿了一口茶水,闻声一口喷了出来,“噗,什么?我也要去打仗?”   “我只是军师啊!”唐安再次强调道。   张士德憨笑了一下,道:“我大哥特意叮嘱,让我告诉唐大哥,此次出征,唐大哥你只要稳坐中军就好,不用出战的!”   唐安轻轻抚了一下肚子,一颗紧张的心也落了肚。   开玩笑,让我去打仗,这不是变相要了我的命么?   才学刀法一天,上了战场,唐安妥妥的是鱼肉,任何一个小兵都可能是刀俎,看唐安不顺眼就剁一刀的那种刀俎。   是个人都能蹂~躏我,我可不想去打仗。   不过听说只是在中军帐中耍耍嘴皮子,唐安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将张士德打发回去之后,唐安就去准备收拾收拾,踏上从军的路了。   此时,女眷们也都起床梳妆了,听说唐安要上战场,皆都是紧张不已,而钰莲的心最脆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泪就扑闪了下来。   “相公,你别去,你去了,我们怎么办啊!”   钰莲边哭边小小地抽~搐,嘴里很委屈地叫唐安不要去。   唐安看到钰莲流眼泪,心就软了下来,可是要在东台混下去,却只能与张士诚保持友好的关系,人家都叫我去了,我要是死赖着不去,恐怕李修,张士信那群家伙又得上纲上线,找机会搞一搞自己。   唐安花了好一阵时间,才堪堪将钰莲安抚好,这边诗华眼看又要哭了。   诗华的手上还端着一小碗小米粥,拿着勺子也不说话,一小口一小口的咽着,嘴巴也一瘪一瘪的,一副我很委屈,我不管,赶紧安慰我的样子。   唐安一个头两个大,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家里的婢子们都纷纷哭了起来。   “呃...你们哭啥?”唐安真的很好奇婢子们哭啥,遂出言问道。   小水边哭边道:“少爷对我们这么好,要是去打仗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呜呜~”   这就尴尬了,我只是坐在中军帐中,你们咋都一副我要战死的表情。   唐安有点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一群即将离开主心骨的妹子们。   此时,唐大壮和刘进适时地来到了后厨。   唐大壮声音比较有威严,“哼,都别哭了,我儿此番定会平安归来,哭哭丧丧,想什么话!”   还是老爹看的开啊,唐安心道。   刘进也附和唐大壮:“是啊,贤婿此番出征,定能马到功成,万将之中取敌首级。”   看看,看看,还是男人会说话,这话说的,虽然取敌首级对于唐安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平安归来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   因为唐安依稀记得,张士诚造反的前几仗,几乎没有打过什么败仗,就算有,那也少之甚少,唐安自信自己的运气,绝对不会碰到打败仗的情况。   被唐大壮这么一说,女人们也停止了哭哭啼啼,都帮唐安收拾起东西来了。   光是衣服就装了一大箱子,包括哪些吃食什么的,已经有一辆马车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征宴 ?唐安走到马车旁,端起一个别在马车上的大铁锅,弱弱地问道:“这个锅。。。有些多余了吧?”   “不行的,外面冷,大冬天的,相公要吃口热乎的时候,就让小兵帮你把锅支起来,煮煮东西多方便啊。”钰莲反驳道,丝毫不给唐安留余地,连吃饭的事情都想好了。   唐安又随意在马车上翻了翻,嗯,这回翻出来的东西,更加的神乎其技了,冬藏的大白菜一捆,咸鱼两条,干菜成堆。   我的天,我不是要去度假的啊,我是要去打仗的啊!   没办法,还不能丢下来,唐安稍稍有一点点丢下来的念头,钰莲眼看就要哭出来,唐安只好打消了丢下来的冲动。   嗯,很好,唐安载着一车的吃食和衣物,出发了。   临走之时,馨宁也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小心。   唐安对着家人挥了挥手,心情沉重,向着大帅府的方向而去。   大东台的,雪还没化完,唐安却要赶着马车去打仗,唉,何其悲哉。   最悲催的是,连个马夫都没有,唐安要亲手把着马车赶到大帅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要亲手赶到兴化,唉!   不过一会儿,唐安就来到了东台的大帅府,由原先的邱府改造而来的大帅府。   此时的大帅府,门口的雪已经没有了,留下了干净的一片地方,可能是有人扫过。   唐安将马车停在府门外,只身进了大帅府的大门。   “哟,两位,狮子还没吃啊?呵呵。”唐安见到两个熟悉的守门大汉,继续打趣道。   “咳咳,官人就别捉弄我俩兄弟了,咳咳。”   两人开始剧烈的咳嗽,但是决口不提狮子的问题。   这么大石狮子吃下去,屎都拉不出来,要得胃结石的节奏,开玩笑,要吃你吃,别折煞我二兄弟嘞。   唐安也没继续纠结,快步走了进去。   门内门外的气氛完全不一样,门外空旷无比,别说人,一头马都很难看到。   但是门内的气氛就忙碌了很多,匆匆忙忙的人流涌来涌去,好像在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情似的。   要打仗了,忙一点很正常,唐安也没有过多去想,便独自走向了帅帐之中。   张士诚此刻也正在喝着米粥,同时,右手拿着一只油露露的大羊腿,喝一口米粥啃一口羊腿,吃得风风火火。   看到唐安进来,张士诚放下手中的吃食,呵呵道:“唐老爹来了?吃了没,没吃的话这里牛羊肉管饱!”   别介,大早上吃这些东西,我可不想拉肚子!   唐安礼貌性地拒绝了,开始询问起出征之事。   “哦,你说出征兴化啊?没错,是我特意要带上你的,那群家伙们,你也知道,要是军师还躲在老窝,恐怕又要上纲上线了。我指明带上你,你不会怪我吧?”   张士诚将缘由讲来。   唐安笑了笑,道:“哪里会。”   说着,拍了拍腰间的宝刀,道:“更何况我也是练过刀法的人了,还能怕征战沙场?”   张士诚用抓过羊腿的油腻打手,欣慰地拍了拍唐安的肩膀,留下了两个油乎乎的手印子。   随即张士诚道:“哈哈,不愧是我的军师,这胆魄,比起我手下的那些个将军,也是不为过啊。”   “大帅过奖了。”   虽然唐安跟张士诚的关系比较随意,但是毕竟上下级的鸿沟摆在那里,唐安是不敢轻易逾越的。   很快,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的人,唐安都有些眼熟,当然,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李修和张士信了。   人来齐之后,张士诚便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张士诚亲自带兵攻打兴化,顺便点了几个地方将军亲随。   李修则负责战争途中的后勤保障,包括粮草,棉被,武器和战马等等,而张士信,则是除张士诚之外,手上兵力最为雄厚的将军,人口将近达到了两万多人。   东台地界大,两万多人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分摊到每个将军的手上,两万人,已经算是一支大军了。   有些可怜一些的将军,手上只有区区两千来人呢!   剩下的几个小将军,唐安也不认识,也不想去认识,毕竟唐安只准备在军帐中,过完整个战争时期。   而张士诚的三弟和四弟,也就是张士德和张士义两人,负责守住东台。   东台可是发家的地方,可以算的上是老窝了,而且东台盐田无数,每年的收益更不简单,张士诚可不想为了拿下人口众多的兴化,而放弃东台这块还没啃完的香饽饽。   基本的作战计划完成了之后,就是出师之前的庆祝了。   老规矩,上菜!   大大的帅帐之中,几张巨大的桌子拼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平面。   很快,后厨那边,陆陆续续端上了大盆的硬菜。   没错,的确是用盆装的,简直奢华。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大盆的红烧驴肉也端了上来。   唐安说实话,还真没吃过这玩意儿,得知面前一大盆竟然是饱负盛名的驴肉之后,唐安很狂欢地啃了起来,惹得一众将军纷纷嘲笑。   唐安可不管那么多,出征了可就没有那么多的美食可吃,现在不吃,何时吃呢?   不仅驴肉,还有一些比较稀有的肉类,比如野兔,野鸡,大雁之类的。   人类真是无所不吃,唐安这餐,是来元朝以来,吃过最牛逼的大餐。   较之后世清朝的满汉全席,恐怕也相差无几了,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菜虽然多,但是不够精致,满桌子都是肉,红烧,乱炖,爆炒,总之,都是大大咧咧的菜品。   酒足饭饱之后,应当要做点猫狗事儿了。   古往今来,人吃饱了就想捣鼓点儿男女之事,这个世界没啥娱乐项目,这种现象更加明显。   张士诚红着脸,拍了拍手,外面送进了十几个身着貂皮的女子,美轮美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双眼黯淡无光,就跟丧失了灵魂一般,不过应付这些酒肉将军,倒也没啥子问题的。   猪难道还要挑白菜拱?   唐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如既往地走出了帅帐,四处兜兜转转散起心来。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校场点兵 ?唐安出去之后,帐内女子咿咿呀呀,小床吱吱呀呀,传出了许多挠人心性的声音。   唐安只能走远点,防止这些声音进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不觉,一个人漫步到了内院的角落,也就是张士诚存放兵器的所在,此时,偏僻的库房已经人头攒动,进进出出的,不再是将箱子一个个地装进去,而是箱子一个个地抬了出来,往一辆辆马车上装好,用帆布遮地严严实实。   唐安没有在这里呆多久,就有人来请唐安前往大帅府门口。   唐安赶紧赶到府门口,此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张士诚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见唐安终于出现了,便赶紧招手道:“唐军师,马上前往东台旧校场集合,拔军出发。”   说完,张世成见唐安一个人在那儿,也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他坐,便问道:“可有马匹?没有的话,让李佐尉给你配匹马吧。”   唐安摇了摇头,走向了一旁,牵上了自己的马车,“谢大帅,不过我自己有马车,不用配马了。”   张士诚见唐安有马车,就没有过多啰嗦了,马车就马车吧,反正也不用他上战场。   张士诚没话说,不代表别人没话说。   一些将军们叽叽喳喳嘲讽了起来。   李修是佐尉官,也就是辅政和负责粮草军赋的官员。   李修方才一听张士诚要给唐安配马,脸上马上露出了不乐意的表情,给谁配马也不愿给唐安这个对头配马啊。   唐安说了不用配马之后,李修的表情才平静下来。   不过李修仍然出言讥笑:“打仗还带个马车,当你是去享乐的么?”   李修带头出言讥讽唐安,其他将军们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纷纷嘲笑起来了。   “哈哈,这家伙还带了铁锅呢,咋不去炊事厨做个掌勺儿呢……”   “是啊是啊,你看他那一马车塞的,这哪是去打仗的样子?”   “哟,这车上绑满了吃的呢,咸鱼腊肉,鸡蛋面粉,还有大白菜捏!”   对于众位名义上的同僚的嘲笑,唐安表现的很淡定,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都是家里的婆娘们非要我带的,拗不过,呵呵!”   噗嗤,好像一把尖刀插~进了众将军的胸膛,又好似向将军的嘴里,强行塞了一把82年的狗粮,呛得直抽抽。   婆娘。。。们?   要知道,在场的将军们,前几天还都是披星戴月的田舍郎呢,稍微有点子闲钱的,也就能娶个黄脸婆而已,这混账军师居然妻妾成群。   天理不公!   吃过这把狗粮,大家都夹着尾巴上路了,也没有人来嘲讽唐安了。   开玩笑,吃狗粮么?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去往东台南边的旧校场。   东台最南边校场方面本是练兵之用,但是元庭近年腐败不堪别说练兵了,连东台原本的驻军都撤掉了。   然后,这个校场也就这么遗留了下来,一般,大家都会在这宽大的校场上,晒晒盐,晒晒谷物之类的。   没多久,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校场,当然,唐安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毕竟马车不比光秃秃的一匹马,在速度上,肯定是慢了不少!   校场的宽广程度,完全出乎了唐安的意料。   一望无际的平坦土地,土地的上面,已经站满了几万人之巨,具体多少人,唐安是不知道的,反正一眼很难望到头就是了。   校场的中间,搭建了一个高台。   高台在校场的正中央,大概是特意为了大将们装逼,从而设计的东西吧。   果然,唐安没有猜错,张士诚在众星拱月中走了上去,还有手下几员大将,也跟着一起走了上去。   张士诚上去之后,伸手虚压,顿时全场鸦雀无声,等待着大帅的指示。   唐安对于这支军队的纪律,还是很欣赏的,虽然起事那天晚上乱七八糟的,烧杀抢掠无所不做,但是现在的纪律却好的吓人。   可能是张士诚独到的人格魅力,表面上一副憨厚无比,对谁都好的脸。   这样的性子,拉拢人倒是极为厉害的。   “今日出战,我军当锐不可当!”   张士诚站在台上,突出的喉结部分发出了雄厚无比的声音,锵锵有力!   “锐不可当,锐不可当,锐不可当...锐不可当...锐不可当!”   无数的人站在校场上,呼声震天,气势如虹。   周围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被感染了一样,飒飒起舞,就像自己化身成了披甲之兵。   唐安也沉浸了这种浓郁的气氛,嘴里跟着呢喃着锐不可当。   人就是这样,容易被气氛所感染,被气氛所感染的人,将会忘掉痛楚,忘掉危险,眼中只有要完成的目标。   呼喊了半天,大家才从张士诚这句话中回过神来,一个个磨拳擦踵,兴奋地都想上战场搞一搞。   接下来就是一些一些套话了,大概就是作战注意事项,以及随后的武器分发之类的。   一辆辆马车上的帆布被拉开,露出了一个个的木制箱子。   箱子被撬棒一个个地撬开,里面是亮堂堂的,一把把被油纸包裹的刀剑,晃晃刺眼。   接下来就是分发武器了,基本上每人一把刀,或者剑,但是皮甲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毕竟这类战术物资比较稀缺。   刀剑还好,搞不到可以请全东台的铁匠做,但是皮甲,可就没那么容易造出来了,所以皮甲的数量比较稀少。   唐安作为狗头军师,很荣幸的获得了一套皮甲   皮甲乘一种明黄色,很坚硬但是总体质感还是挺软的,可以弯曲。   皮甲造型很简单,穿上去绑紧带子,就好了,也就只能保护身体的重要部位,但是战场瞬息万变,可能上一秒你还在英勇杀敌,下一秒你就被人背后捅刀子。   捅刀子的可能是瞎几把乱搞的友军。。。   所以皮甲很有可能在危险的时候,给你保命。   这就是唐安为什么舔~着老脸也要上前要一个皮甲的原因。   很快,武器分发完毕,皮甲只有将领才能得到分发,小兵是没有的。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与子同袍,与子同勺! ?唐安还比较心细地意识到,小兵们手上的兵器和自己手上的这把,有很大的区别。   普通小兵的手里,都是比较寻常,造型比较正常的兵器,连个血槽都没有,和杀猪的刀有啥区别。   唐安手上的这把,和众位将军和张士诚手上的差不多,黝~黑的剑鞘,里面明晃晃的刀身还有点发黑,看来是特意找人打造的好刀啊。   看来当军师还是有福利优待的。   “出发!”   张士诚一声令下,大军出发了。   走在前面的,是张士诚的马车,栓着三头马的那种,跑起来不知道比唐安的快了多少。   而其他的将军,则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他们必须催促冗长的队伍前行,只能坐在马上前前后后吆喝抽鞭子。   跟在大军后面的,便是负责粮草后勤的部队了,背锅的,拉菜的,等等等等。   而这支巨型军队的最后面,是一辆很精致的马车,但是只栓了一头马,走起来也慢悠悠的,好像马车上面拉了很多的东西。   没错,马车上的正主儿,就是唐安了。   唐安躺在马车里面的各种食材上面。   马车内装衣物的箱子,也被唐安当成了小桌子。   箱子上摆了两盘卤菜,一盘是卤猪头肉,另一盘则是一些切成丝儿的肉干。   唐安抱着水壶,吃吃喝喝,哼着小曲儿,一路上好不自在。   前面的将军巡至后面,看到唐安这么自在地生活,纷纷咬牙切齿,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人家只是个军师,又不是上战场打仗的人。   前面的路还很开阔,和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样,四周有很多的景物,有盐田,有庄户地,不过此时是冬天,根本没有一棵庄稼。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进,四周的景物时时刻刻都在变换着。   很快,队伍就进入了一个山头之中,四周开始有很多小小的山包围绕着,视线也就被这些山包所限制。   前面下来帅令,让众人提高警惕,以防队伍遭人偷袭。   唐安躺在马车内,呼呼大睡,这大冬天的,谁来偷袭你?朝廷还忙着剿灭红巾军呢,你们这批小部队,人家根本瞧不上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安在这颠簸的马车上呼噜震天。   忽然,马车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唐安被马车外的声音惊醒,打开帘子一看,此时已经在两座比较高的山头之下,除了前后俩山口子以及天上空间,四周都是山。   部队已经忙活了起来,纷纷在山脚之下扎营,大帅的营地扎在正中间,唐安一眼就能看到,因为帐篷比一般的帐篷都大,而且旁边还插着一根长杆儿,上面有一面锦旗,上书一个大字“张”。   好像巴不得别人看到帅帐所在一样!   大家都扎营,却没人管唐安,唐安舔~着脸,独自到了帅帐,通报了一声之后,得了张士诚的允许,便走了进去。   张士诚的帐篷可谓豪华无比,里面竟然还有一水的家具,床铺。   你特么是来旅游的?   不过唐安哪敢说半声不好?这可是老大的帐篷。   张士诚看到唐安脸上贱贱地笑容,便问道:“唐老弟,是不是没人给你搭帐篷?”   唐安眼神一亮,略带委屈道:“是啊,感觉他们都不太欢迎我啊。”   “莫慌,你去找李修说说,让他命人帮你搭好帐篷,位置你就自己选吧,哪儿舒服选哪里。”张士诚微笑着说道。   找李修搭帐篷,这不是开玩笑么?李修和唐安不和,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况且唐安也不太想去求李修,看别人的脸色多累。   但是此时的张士诚好像很忙,一直在沙盘附近走来走去,唐安也不太好意思打扰,便灰溜溜告退了。   回到马车的唐安,将马车内的食材归类摆放了一下,又将几个箱子拼在一起,也算是腾出了一个相对还可以的空间,晚上在里面睡觉,应该也不是问题。   两个箱子之间,留了一点空隙,唐安顺便拿出了钰莲放在马车上的小铜炉,引燃了一点黑炭,放在箱子之间的缝隙里。   不出一会儿,里面也就温暖了起来,也算是一个安乐窝呢!   将马车上都弄好之后,唐安又下了马车,将马车拉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将一切都弄好,大军的帐篷也都搭好了,炊事也开始飘起了袅袅炊烟。   很快,夜幕降临,冬夜里天空灰蒙蒙一片,没有一颗星星,看来可能又要下雪。   唐安守着安乐窝也不知道去做啥,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句开伙了,唐安便起身出了马车,去往煮饭的地儿。   唐安觉得,晚饭是张士诚最亲民的地方了。   不论是大帅还是将军,亦或是小兵,皆都是吃大锅饭,也没有人开小灶。   这就是张士诚的智慧了,此时的张士诚端着一碗半稀半干的米饭,饭上面匍匐着几根焉了吧唧的青菜,黄黄的,没什么生气。   更多人的饭上,连青菜都没有,只有一小撮咸菜,看上去挺惨淡。   张士诚端起饭碗,用筷子使劲扒拉了两口,亢奋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食,与子同勺。”   大家这下彻底疯狂了,这就是大帅,这就是我们的大帅,和我们吃着同样的食物。   此时,大家手上的糙饭咸菜,仿佛变成了天底下最好的珍馐,大家都饱含~着热泪,一口一口地巴拉着。   “大帅威武...誓死效忠大帅...唯死随而已......”   一群粗犷的汉子,边啃着饭,边落泪说着催~情的话语。   而唐安却颇为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心说,张士诚不愧是搞农民军出身的,拉拢人心,提高士气的手段就是如此牛逼。   与子同衣,与子同勺!   说的多么好听啊,但是事实上,唐安作为一个穿越者,一眼就看穿了。   丫的,我就不信你待会不开小灶。   果然,张士诚只是稍微扒拉了几口,便借口说吃饱了,回到了帅帐。   唐安没猜错的话,此时帅帐内估计已经摆满了酒肉。   作为千军万马中的帅才,怎么可能吃糙饭,啃青菜呢?   :。: 第一百六十章 羊肉泡饭 ?唐安做人是非常有觉悟的,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的碗,这些天以来,唐安一直在告诫自己,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军师,切莫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   高处不胜寒,越是高的地方,竞争越是激烈,越是致命,唐安可不想由于一时疏忽,误了卿卿性命。   所以唐安也没有去议论张士诚此番蛊惑人心的老法子,而是自己乖乖的打了一碗糙米饭,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咸菜?   哈,我一车的食物,还吃啥子咸菜。   唐安到此时,才算是真正认可了钰莲塞满马车的行为。   虽然塞了整整一马车,在他人的眼里,是件非常窝囊的事情。   大丈夫打天下,岂能拉着一车食货   但是,唐安只是个狗头军师,没有那种连饭都不吃,天天嚷嚷着沙场征战的气势,民以食为天,唐安还是比较倾向于吃饱了再去勤奋!   卸下马车上绑的铁锅,随意找了几块青石,便将铁锅支了起来。   干柴?随处都是,唐安面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燃料的问题,而是没有水。   由于这是自己开小灶,唐安也实在不好意思去炊事房要水,因为炊事房的水,也都是从山涧之中,一勺一勺地舀来的。   唐安只能自己拿着个大水壶,独自一人进了山间,寻找甘甜的山泉。   约莫一会儿,唐安眼前的树木,变得愈发粗~壮了,这意味着,唐安正在接近丛林的深处。   水啊水啊你到底在哪儿。   忽然,唐安耳边,好像听到了隐约的水声,声音很近,好像就在眼前的样子。   唐安加快了速度,很快,眼前就看到一条小小的溪流从山上留下,虽然细小,但是清澈无比,溪流之中,还有很多的小鱼游荡,应该是石鱼,唐安认识,与庐山石鱼同属于石鱼的种类。   石鱼很小的时候是很美味的,长度也就一个指甲盖儿那么大,但是却鲜嫩无比,唐安后世有幸尝之,是一道叫做庐山石鱼蛋羹的菜,鱼的鲜味儿,配上蛋羹的醇香,别提多开胃了,就连舌头都要吞下去。   但是据长辈说,石鱼长大了,大概有中指长短的时候,胖乎乎的,身体内聚集了石头的毒素,便不能吃了,唐安的确也没见过别人吃长大的石鱼。   唐安在溪流中灌了满满一壶水,看了看水里的石鱼,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早知道带上一块纱布过来,现在浑身上下,除了有个水壶之外,就是一把大刀了。   唐安总不能用大刀抓石鱼吧?就算是一条石鱼放在你面前,也就指甲盖儿长短,我就不信你能砍准?   放弃了抓石鱼想法的唐安,提着水壶就往回走了。   回到马车,唐安将水壶里的水倒了一部分到锅里,顺手取出火折子,将锅下的干柴点着了。   等到水渐渐的沸腾,唐安转身进了马车,取了一大块干羊肉,用刀子切成块儿,下到了锅里。   干羊肉慢慢地膨~胀,马上变成了一块块的饱满富有弹~性的羊肉,鲜味四溢。   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唐安又取了些香料出来,放进了锅中,顺便加了盐。   羊肉这种东西不比蔬菜,它本身就是鲜嫩的,加再多的作料也只是喧宾夺主,反而像唐安这般,随便加点,意思意思,才能最大限度的使羊肉的香味发挥出来。   等到里面的汁~液少了些的时候,唐安将米饭倒了进去,慢火熬至半稀半干,粘~稠适中,才算是做好了。   众军营的将士们,也不知何时开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环绕于军营的上空,绕梁多时,久久不能褪去。   终于,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狗一样的鼻子,寻到了唐安的所在,他发现军师竟然在开小灶,顿时军营炸开了锅。   有骂唐安不务正业的,有说唐安会享受的,还有一些,干脆就说唐安应该做厨子。   什么样的评论都有,但是都是在私底下说的,谁当着唐安的面儿说呢?   唐安可不管那么多,吃饭要营养均衡。   唐安管今天这个吃食叫做羊肉泡饭。   烹煮至熟的羊肉,夹杂着米饭的软糯,又有收了汁儿的羊肉汤作衬,这份泡饭在这大元朝,可谓是独一份儿。   这边唐安端着碗大快朵颐,吃得吧唧响,而唐安的马车旁边,慢慢地围了许多的军士过来,大家也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唐安享受的表情。   吃完的最后,唐安重重的打了个饱嗝,引得附近围观的军士们喉咙都吊了起来。   实在是太香了,大家从来没见过这么香的东西,况且此时行军打仗,一切吃穿用度都以简洁为主,所以唐安的泡饭,此时更是让大家垂涎无数尺。   唐安的一记饱嗝儿,标志着这顿饭的结束,同时也意味着大家的观看到此为止。   观看的军士们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帐篷。   唐安瞅了瞅锅里,还剩了将近一碗羊肉泡饭,而且尚且热乎着呢。   唐安自己是吃不下了,看着还剩的一碗泡饭,里面的汁~液已经更浓了,就像融化了的麦芽糖一样,仿佛能拔~出丝儿来。   唐安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朋友,至少在这军营中没什么朋友,唯一一个可以算的上朋友的,也就张士诚了。   好,便宜你了。   唐安找来一个干净的泥碗,将剩下的一碗羊肉泡饭乘了进去,也没拿筷子,便向张士诚的帅帐走去。   通过无数个小小的军帐,吸引了无数火辣辣的目光,唐安终于淡然的走到了张士诚的帅帐面前。   头一回被这么多人关注,还有点小激动呢。   唐安将心中的小激动压了下去,向门口俩守门的壮士通报了一声。   “咳咳,本军师觉得大帅为了咱们军队,付出了太多,晚饭和我们同吃糙米,所以,本军师特意做了一碗羊肉泡饭过来,请大帅食用。”   唐安认认真真组织语言,然后俩彪悍的壮士中,有一个进了帅帐之中。   不消一会儿,壮士出了帅帐,道:“大帅请军师进去一叙。”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馨宁来了 ?唐安在两位大汉的严密监视下,进了帅帐之中。   我特么是军师啊,至于么?   张士诚看出了唐安的不爽,笑着道:“军师莫要心烦,这些都是规矩,不是针对你的,所谓规矩不可破嘛。”   张士诚担心唐安心理不舒服,特意解释了一番。   唐安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自己只是来送碗吃的。   唐安将手上的饭碗呈了上去,虽然此时,张士诚的桌上,已经有几个小菜,和一壶温酒了。   不过唐安仔细一看,笑了。   桌上的小菜,其实也只是一些干瘪瘪的卤肉而已,看上去很漂亮,其实吃起来,根本就不算是特别美味。   当做平日里的小零食也就算了,但是当做主食,也就略显晦涩了。   唐安的羊肉泡饭一呈上来,光看这碗饭的外表,张士诚已经被深深地折服了。   还没有开口吃,张士诚就略微怂地吞了吞口水,但是碍于礼貌,还是先跟唐安唠嗑了一阵子。   不过唐安也没有过多久留,毕竟自己带了一碗羊肉泡饭过来,已经另很多人不爽了。   方才走来的路上,唐安不止一次听到了谄媚之徒的字语。   看来还是低调点好了,毕竟自己还要指着军师的头衔混日子过呢,别找到把柄,让人撸了下去那就完蛋了。   唐安回去之后,将锅碗都刷了,此时水壶里面的水也用的差不多了。   唐安喝干了最后的一口清泉,便钻进马车,开始望着灰蒙蒙一片的天空,准备睡觉了。   越是这种孤单的时候,越是想家,越是想念自己关系好的人。   钰莲,诗华,馨宁,阴思,老爹,岳父,郭峡......   可是他们都不在,唐安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祈祷这次出征能够顺利,安全地度过了。   忽然,帐篷外面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是前面的丛林里面有什么在跑动似的,速度很快,唐安瞬间头皮一炸。   难道是敌袭?   可是仔细一想,这还没有到兴化呢,何来敌袭之说?   唐安紧紧抓~住了手中旁边的大刀,随时准备将刀抽~出来,管他来的是人是鬼,只要有啥威胁,立马一刀斩他桃花开,似是故人来。   拿起手上的刀,唐安慢慢地,不着痕迹地爬了起来,轻轻地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从小小的缝隙中,向外看去。   透过门帘的缝隙,唐安看到了一条清瘦的人影,腰间别着一把细剑。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夜行服,看上去很是干练,显然是一副高手的做派。   哈,管你高手低手,穿得黑了吧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待我上去生擒活捉你,嘿嘿。   唐安慢慢地移动,几乎是以挪动的速度,出了马车,然后缓缓地向黑衣人靠近。   咦,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唐安不解地挠了挠头,这个背影感觉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忽然,黑衣女子好像听到了唐安的动静,回过头来。   卧~槽,被发现了,唐安立马抽~出宝刀,快步冲了上去。   趁你虚要你命!此时不上何时上?   唐安扬起宝刀就冲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冲到了黑衣人的前头。   大刀马上就要落下,唐安嘴角露出惬意的笑容,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对方咋不准备还手呢?   唐安越想越不对劲,定睛一看,卧~槽。   此时唐安的心中,犹如无数只泰迪宝宝,狂草而过。   竟然是馨宁!   唐安手中的大刀赶紧偏离位置,要不是唐安仔细看了一眼,这刀可就砍下去了。   唐安收起刀来,略带关心地拉着馨宁的袖子,道:“宁儿,你咋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馨宁穿着黑色的夜行服,看上去有另一种姿色,再配上那冷清绝美的容颜,可谓是将夜行者的旗帜举到了最高。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馨宁很自然地对着唐安笑了一下,道:“是钰莲还要诗华让我来的,她们怕你有危险呢!”   呃...这俩妹子天天在家担心自己,居然把馨宁派来了。   唐安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今晚在这睡吧,明天赶回去,我这里不危险,反倒是家里,要你保护啊!”   馨宁也摇了摇头,道:“放心,钰莲说家里这边没问题,张士德还派人帮忙守门呢!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钰莲和诗华会怪我的。”   张士德这憨厚的家伙倒是挺会做人,唐安心里给张士德点了波赞。   既然如此,唐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拉着馨宁进了马车。   马车内住一个人正合适,突然多了馨宁,显得马车内有些拥挤。   不过都是一家人,拥挤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唐安点燃一支蜡烛,放在马车的小窗上,两人坐在马车上,开始说着夫妻间的悄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出来了,灰蒙蒙的天空,变得天朗气清了起来。   还有一些冻不死的冬虫,开始了这个季节本不该有的发~春现象。   在山脚下,有一辆马车,车上点着蜡烛,从外面看,就像一场刺激的皮影戏,大人看的那种。   马车的帘子上,映出了两条人影,两条人影本来好像在讲话,过了一会,却是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的纠缠越演越烈,终于,好像看到两人的身上,有什么东西退了下来,大概是衣服吧!   衣服褪去,两人重新纠缠在一起。   仿佛在外面,都能感受马车内的温暖。   接着,就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进进出出的戏码了。   但是天杀的,好不容易到了正片,蜡烛好像被男人吹灭了,顿时,只能听到马车内传来的娇~喘之声,抑扬顿挫。   声音不是很大,仿佛刻意憋着,生怕别人听了去似的。   里面金戈铁马,咿咿呀呀,挥汗如雨,闭门造车,总之,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儿么?   随着婴咛一声,马车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万物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冬虫夜鸟,哪怕是小树苗儿,听了这温柔乡般的声音,俱都羞得不敢出声,纷纷低下头去,若打了霜的茄子。   :。: 第一百六十二章 郭二侠出现 ?一夜无话,终于,黎明的曙光传进了马车之内,天亮了。   唐安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往天上望了一眼。   没想到昨儿个就要下雪的天气,今天竟然就这么转晴了,山的那边,有一抹金色的阳光。   阳光的那边,大概就是朝阳了吧?   天晴真好,不仅温度会升高一些,就连今日里来的压抑的心情,此刻已经消散如云烟了。   今天上午,诺大的军营慢慢收起了帐篷,由后勤押运。   唐安也将马车重新整理了一下,清理出了两个人能坐下的位子。   又去山涧之中,打了满满一水壶的甘泉,顺便用一张巨大的布做的网子,捞了好些石鱼上来。   毕竟是两个人的伙食,唐安得弄出点花样来,要不然天天羊肉泡饭的,胃也受不了啊。   军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此人身着男装锦缎,一头的青丝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露出了光洁如脂的额头来,额头上面光滑如玉,没有一颗痘痘。   一袭青绿色的长儒袍,直至地面,袍裾迎着微风,缓缓撩动,仿佛就如一个高帧数的动画一般,优美如画。   大家也都发现了多出来的这个人,不禁都在好奇,这是谁家的俏公子,眉眼生光。   不过今日重新启程之前,张士诚看到了唐安身边这个温润如玉的俏公子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   马上,眼里就用一种我懂得的目光,向唐安看去。   唐安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张士诚是认识馨宁的,只要你见过这个女的,且不说化装成男人,就算是化装成太监,你也是认识的。   但是张士诚没有说啥,毕竟在起事的那天晚上,张士诚是见识了馨宁的武术的。   这种武艺高强,一身本事的家属,多多益善好嘛!   大军重新拔营出发,迎着朝阳,一路行去。   远在滁州的郭家饭庄里,郭峡面前正跪着一个好生俊美的后生,一双的剑眉灼灼生光。   这位俊美的后生,眉眼之中却有着狡黠之色,这却是一般人没有的。   “哼,好你个败家玩意儿,谁让你去青楼之地的?你耽误了恩人的大事你知道吗?”   郭峡吹鼻子瞪眼,对面前的后生好一顿批评,但是眼中却流露着慈爱。   “孩儿知错,带着刘夫人和阴思妹妹她们,到别处投宿,却是没有考虑到怎么和唐大哥会和,所以才到了今日这样的状况。”   没错,面前的这个帅气少年,就是与唐安走失已久的郭二侠。   在高邮那天,郭二侠应唐安的要求,去高邮一个比较偏僻的老实人家里借宿了,但是却没有考虑和唐安怎么联系的问题。   唐安当时担心夜长梦多,便草草地离开了高邮。   唐安本以为郭二侠在外面浪地多,应该知道该怎么到东台,但是却高估了郭二侠的能力。   让郭二侠找妓院青楼啥的,简直就和吃饭拉~屎一样简单,这些事情都是熟门熟路的,但是要郭二侠找到东台的所在,就有点难为这个富家公子了。   再者,就算知道了哪条道儿前往东台,也进不了东台,因为路引子还在唐安的身上。   古来都是出城容易进城难。   出城的人都是从外面进去的,不管现在有没有路引,但是之前进城的时候,肯定是有路引的,所以官差也就懒得查出城的人了。   进城的人却不同,谁知道你是哪里人,要往哪里去,更没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就要路引子了。   郭二侠在高邮,带着一堆女人、老人,住了二十多天,仍然找不到唐安。   由于之前出了事儿,郭二侠又不敢太过于抛头露面地找唐安,所以只能暗中打听,不过都是无果。   最后,实在是身上的钱财也不够了,郭二侠索性花钱买了很多干粮还有两辆马车,大家就挤着马车,也没有进别的城池,而是直接回到了滁州。   今天才堪堪转晴,下人跑到郭峡这儿,告诉他少爷回来了。   郭峡心里那个开心啊,儿子回来了,很是兴奋啊。   可是郭峡转念一想,不对,儿子不是去东台了么?怎么就回来了?不可能有这么快啊。   郭峡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郭二侠将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郭峡气得跳脚大骂,非常担心误了唐安的事情。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刘荣芝等人皆都站在旁边,不敢上前劝阻,毕竟她们是女人,男人发怒这种事情,一般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张文~做管家的人,还是很有分寸的,他知道唐安在这的话,肯定会上去劝一下。   所以张文上前了。   “郭老爷,郭少爷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您就别再批评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张文略显苍老的声音替郭二侠求情,这才让郭峡的脸色好了一些。   如果没有唐安家的人出面求情,郭峡顾及面子,肯定会发展到揍儿子了。   虽说郭峡很心疼,但是在别人面前,特别是在恩人的家人面前,郭峡还是非常在意面子的。   打儿子,一次两次是打不死的,可是面子一旦丢了,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郭峡怒哼了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郭二侠,对张文管家道:“张管家,你看看他,这不是误了唐公子的事情么?我这要不教训教训他,将来还不准备怎样呢。”   张文苦笑了一声,继续劝导:“诶,郭老爷就不要纠结了,此事真的不怪郭少爷,所谓时也势也,命也运也,此之谓也!这些都是运气使然,怪不得郭公子的。”   郭二侠感激地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感谢的星星,心道,等我找到唐大哥,一定让他给你涨工资!   一劝再劝之下,郭峡终于肯放过郭二侠了,装作一脸不爽地对郭二侠道:“孽子,起来吧!”   郭二侠得了老爹的允诺,赶紧笑呵呵地一把站了起来。   这时候,郭峡表演完了虐子的戏码,才得空招待刘荣芝,阴思,张管家等人来。   将众人引进了正厅,奉上了茶水,郭峡又一脸痛苦,一脸恨子不成钢的表情,训起了站在旁边的郭二侠。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战争,一触即发! ?训完儿子的郭峡一脸舒畅,好像多日里来的便秘,一~泻~千~里了。   郭二侠看着郭峡舒畅的脸,直翻白眼,合着我就是你拉不出来的屎么?怎么动不动针对你儿子,难道不是亲生的?   难道是隔壁王屠夫生的?   郭峡端起茶水,向刘荣芝举了举,道:“刘夫人,都怪犬子无能,才误了唐公子的大事,还请多多担待,现在你们暂且就住在这里吧,想必唐公子要是找不到你们,定会返回这里,来寻找你们的!”   刘荣芝现在还是有点焦虑的,本来人到四十,是该老的年纪,但是家庭和睦,刘进对她又是百依百顺,所以一直是一头青丝。   但是出了这个事情之后,刘荣芝要担心很多的人,比如刘进,比如诗华,比如唐安......   如今,一头的青丝已经白了一半了,整个人显得很消瘦。   但是,她现在是这边最大的长辈了,所以不论是待人接物,还是与人相处,都仍然表现着大家夫人的风度。   刘荣芝勉强咧了咧嘴,笑了笑,道:“也不怪二侠,这段日子以来,都是二侠照顾我们呢,他功不可没。至于住处,我们就先叼扰了,等我贤婿回来,定会将近日所花财物,尽数归还!”   郭峡哈哈朗声一笑,佯怒道:“刘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两家人什么关系?谈钱就见外了,造,随便造!不缺钱儿!”   “如此,那便叼扰了。”   接着,刘荣芝等人就在郭府住下了。   刘荣芝旁边有个倾国倾城的小姑娘,六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却满是忧愁。   小姑娘抬头向刘荣芝问道:“夫人,我们不找唐安哥哥了么?”   刘荣芝慈爱地看着这个懂事的小姑娘,道:“思思不要急好不好,唐哥哥会回来找我们的。”   这个姑娘就是阴思,这么多天了,每天都在念叨着唐安,无时无刻不把唐安挂在嘴边,刘荣芝一直很惊讶,为什么阴思会这么挂念唐安。   不过小孩子都是可爱的,刘荣芝对于阴思,那叫一个不管不顾的疼爱,每天亲手帮阴思洗澡换衣。   “哦哦,那好吧。”闻言唐安会回来找她们,阴思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   几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对于众军士来说,是苦逼的军旅之路,但是对于唐安来说,就跟度假一样轻松。   饿了有好吃的,渴了喝山泉,寂寞了,有馨宁在身边。   夜夜笙歌,唐安作为御女术第三卷的人,和钰莲,诗华行~房,能让她们频频求饶。   但是和馨宁这种武艺高超,内力也深厚的美女,竟然堪堪是个平手,所以唐安这几天,就跟打空了炮弹的炮膛似的,都快要被榨干了。   馨宁仿佛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精神面貌显得非常好,脸上红~润有光,走起路来,更是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拖拉。   众军士也都习惯了这个突然出现,每天还跟在军师后头的美男子。   可能是这个怕死的军师请来的保镖吧?嘿嘿,真是怕死,这种人竟然当上了军师。   唐安却不在意这些,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至少晚上还能掌灯夜聊,也能覆被征战,多好!   不知什么时候,队伍两旁是一座座比较高的山头,唐安没有记错的话,便是到了兴化外边儿了。   不得不说,张士诚的沙盘还是蛮准的,就连山头的形状,都有那么几分像。   军令下来,全军止步,就在山脚下扎起了营地。   然后炊事房起灶造饭,其余军士,除了当值的军士之外,皆都赶紧睡觉。   此时,军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从轻松变成了很复杂的神色。   只要是有脑子的士兵,都能想明白,让全军睡觉,这不是说明晚上要打仗了么?   战场上没有诗书礼乐,也没有满天神佛,有的,只是锋利的大刀,和四溅的鲜血,以及满地滚动的头颅。   战场的状况也是瞬息万变的,可能前一秒,你还在杀伐四方,下一秒你就可能被人取了头颅。   张士诚的起义军里的军士,以前大都是一些扛着锄头的农夫,而现在,却面临着战争,就算胆量再高的人,面对死亡,还是会打怵的。   到了兴化附近,唐安的心情也被感染,有点沉重。   虽说自己不用亲临战场,但是万一敌人的流矢射来,不小心射中了自己怎么办?岂不是一百多斤就撂这儿了?   馨宁看出了唐安的焦虑,轻轻在唐安的胳膊上握了一下,唐安转头,看到馨宁平静如水的眼神,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不还有馨宁在这儿么?慌什么!   几万人的军营连成片,除了部分仍然在站岗侦查的军士,其余人员都已经钻进了帐篷,准备补足了睡眠,晚上好有精神战斗。   不过大家都非常紧张,有些过一点的,裆~部留下了热乎乎的液体,骚骚的。   但是没有人嘲笑,因为大家也都在尿崩的边缘,搞不好下一个尿崩的就是自己。   唐安也没有睡着,军营的气氛实在安静的可怕,虽然都睡不着,但是各自闭着眼睛,也没人出言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安隐隐约约被人推动,微微睁开睡眼,原来是馨宁在旁边推自己呢。   唐安出了马车,发现大家都已经起来了,四下里正在整理着部队。   先锋部队,中军,左军与右军,皆都开始整理队伍。   一个个的将军们,一脸严肃,向自己的下属小声吩咐着事情,然后下属又将将军们吩咐的事情,传达到每一个的军士耳中。   唐安赶紧从马车拿出刀来,拉着馨宁,便找张士诚的帐篷去了。   待会儿打起来,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张士诚的帐篷了,毕竟大帅在里边坐着呢,军士们肯定会誓死保护的。   唐安作为军师,进帅帐还是很容易的。   帅帐中,人头攒动,都是大大小小的将军,将领之类的。   大家正在谈的火热,打哪个地方,该怎样去攻打?又该如何进去?这些都是要商量清楚的。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打脸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应景的人进了军帐。   没错,就是唐安,唐安在众位军士的心中,的确是个不应景的人。   你见过谁坐着马车来打仗么?你见过谁打仗还自备铁锅食材么?你见过天天瞎几把浪的军师么?   都没有。   不过随着唐安进来的一个俊俏男子,却令大家耳目一新。   细眉小小的弯曲,如金钩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球水汪汪的,别说女人,就是男人看了,也都微微一硬,略表礼貌。   诶,可惜是个男人,可惜,着实可惜了。   如果是个女人,可能还会有个把子胆大的将军上去勾搭,但是这特么是个男人,这就尴尬了,对于男风,虽说有人好这口。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敬而远之的,男男之情,乃是同性相斥,阳阳相克,很容易得病的。   唐安和馨宁走了进来,大家也只是微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投入了火热地商议之中。   具体的作战计划,唐安没有听清楚,但是粗略的,还是了解了他们的想法的。   大家都比较赞同直接打进去,毕竟起义军,打的就是解放全天下的旗帜,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不过还是有部分人比较理智,认为应该先派一支先头部队,在兴化城的背面进行佯攻,然后主力部队在前门趁虚而入,双面夹击,一举拿下兴化!   这个主意非常的好,唐安在旁边一听,就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事与愿违,好的东西总是受到打压,比如现在。   “哼,说的什么话?咱们又不是一群乱七八糟的乞丐,打仗,当然是要正正经经的,正面迎敌,背后耍阴招,岂不让人笑话!”   李修一脸不快,因为正面进攻是他提出的意见,李修不允许有人反对自己的意见,哪怕别人的意见比自己的意见还要有用。   “李左尉此言差矣,兵者,诡道也,以正合,以奇胜!”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将军不谙世事,不知李修睚眦必报的心性,便争了起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吾乃孔圣人门徒,岂能做这种苟且之事!从人背后~进攻,是多么不堪的做法?嗯?”李修对于这位年轻将领的军法不屑一顾。   我孔孟之门,做事行的端正,兵法?兵法那也叫仁义礼信么?   见李修把孔圣人都搬了出来,年轻将领红着脸,却不知道怎么争论。   毕竟孔圣人,是天下人心中的圣人,连皇上都尊敬的圣人,自己岂能反驳呢?   眼看李修的作战计谋被采纳,角落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   “李左尉之计,不可取也!”   谁?谁特么说话?   大家皆都惊讶不已,都这个情况了,竟然还有人敢公然站出来质疑李修,这不是活腻歪了么?   正当大家眼光乱晃,到处寻找这个不知死活的声音时,角落里站出了一个不是很帅,但是看起来很贱的年轻人。   唐军师?   大家见怪不怪了,唐军师作事,向来是顾首不顾尾,偶尔浪荡一下子,也是很正常的嘛,且看这家伙如何收场了!   唐安不紧不慢,笑着道:“张大帅,此计,不可取也!”   卧~槽,这家伙难道是跳出来刷存在感的,竟然还敢说此计不可取,没看到旁边的李左尉脸都气绿了,人中都气歪了么?   你敢再吠一遍?   李修黑着脸,道:“唐军师有高见?”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知难而退,你只要乖乖地回答没有高见,保证你没事儿。   大家心里也有个底儿了,唐军师应该不会再鲁莽了吧?再莽撞的话,可是没有机会了!   “李大人,尔等之计,不可取!”唐安一字一顿道。   “你......”   “哼,不过草莽!”   李修被唐安呛得不轻,气得居然无话可说。   “那依汝等看来,该施何计?”李修勾了勾嘴角,准备找找唐安的不痛快。   哼,你不是厉害么,你不是说老子的计划不行么,那好,你来,你行你上,不行別哔哔!   你特么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让你吃不了,塞下去!   “回李大人,我没有计谋!”唐安缓缓答道,很老实地回答。   的确,唐安没有什么计谋。   在场的听说唐安没有任何计谋,顿时都惊讶的看着唐安。   唐军师你若是有高计,那也就不说什么了,你既然拿不出计谋来,还敢跳出来反驳我们的李左尉,看来是活腻歪了,想尝尝新鲜死法啊。   “但是有人有良计啊!”唐安缓缓道。   咦?谁有良计?我们怎么不知道。唐安此言一出,众将领皆是懵逼,四处探头看,看看到底谁是唐军师口中的有计之人。   唐安用手虚指了方才敢于和李修顶嘴的年轻将领,道:“就是他了,他的计谋,是目前最可取的计谋,没有之一了。”   啥?这年轻的娃用的明显是阴谋好不好,起义军怎么能用阴谋呢?   “阴谋?阴谋怎么了?诡计又怎么了?若是堂而皇之从城门杀进去,恐怕咱们得折煞不少兄弟,别人的人命值钱,难道我们的兄弟们性命就不值钱了么?哼,好一个孔孟之道,某人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唐安一字一句,厉声反驳,每一句话的分量都一针见血。   在场的将领听了,忽觉唐安言之有理,别人的军队是人命,咱们的兄弟们的性命,难道不如他们?   诡计又如何?不用诡计,咱们就得牺牲无数的兄弟。   连一向与唐安不和的张士信听了,都觉得说的有道理,毕竟自己的兵,才是最重要的,把兵打光了,难不成本将军一个人单挑整个兴化?   “老李你就别说了,我觉得这个小将的计谋可以,咱也别说什么孔孟之道,我只知道,我手下的兵才是最值钱的。”张士信咳嗽两下,示意李修不要逞口舌之快,而糜耗兵力。   李修脸色阴沉地吓人,读书人最好面子了,这回让唐安当着这么多的人,啪啪简直就是扇了俩耳光。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东台被围 ?张士诚见手下们争来争去的,嘴角却偷偷地扬了起来。   作为一个领导者,如果下面都是一团和气,就不好控制他们了,若是他们能保持明争暗斗,张士诚才能更好的制衡他们,以此达到自己最高的地位和权利。   见火候差不多,张士诚拍了拍桌子,道:“别争了,先佯攻,再主攻!”   张士诚拍板决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帅发话,也没人敢说什么。   李修也不再执着地争论着孔孟之道的观点,各位将领都乖乖闭起了嘴巴。   接下来就简单很多了,大致都是安排一下人员的顺序,譬如哪位将军负责哪个城门,该怎么进攻之类的,唐安也没有多认真听,反正自己又不用上战场。   帐外白茫茫一片,月光洒在山头,与那些角落旮旯、月光照不到地方,形成了黑白分明的交界线。   窸窸窣窣的,外面充满了人员挪动的感觉,加之微风四起,仿佛草木皆兵。   只见山间小路,灌木丛,以及各种地方,都漫布了慢慢挪动的黑影,占据了几乎整个山头。   唐安坐在帐中,没啥事儿做,只好听着帐外的声音。   也不知何时开始,外头就传来了如山如海的喊杀之声,若铮铮之音,直击心弦。   一夜未眠!   到早上,唐安才得以知道前方的战况。   经历了一晚上的进攻,兴化的城门丝毫没有任何的撼动,着实令每个人都非常的惊讶。   进出帅帐的将领,无不是黑着一张脸。   一晚上,几万人攻打一个小城,竟然还没攻下来。   兴化虽然面积不小,但是论重要程度的话,着实是个小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里面的驻兵竟然这么坚韧不拔,愣是死守了一晚上。   你死了,他就补上,他死了,另一个人就补上,好像永远有杀不完的兵力一样,张士诚的部队打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拿下兴化城。   张士诚的军队本来就没有经历过战争,平日里的士气,全凭张士诚的嘴皮子堆起来的,现在打了一晚上,死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平日里的士气,早就不够用了,此刻皆是有点惧战。   这是很不好的现象,一个军队最重要的不是武力值,而是士气。   狠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仅是搏斗,在战争中也是一样的。   张士诚的脸好像黑得能挤出墨水来,早上战报传来,张士诚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脸色,也没大发雷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站在身边的众位将军。   各个将领的军队都撤了下来,硬攻不下,只能先回来另谋他策。   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时间不多了,兴化肯定会派出快马,向高邮请兵,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大军压境,恐怕这几万人要折在这里。   军帐之中,陷入了一众很诡异的气氛,大家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张士诚一怒之下抓人治罪,那就蛋疼了,谁也不想白白挨刀子不对?   正当这时候,一封来自东台的战报,彻底引燃了张士诚这个正在酝酿的气罐子。   “他娘的腿,竟然敢攻我东台,屠我之下百姓!如此恶行,我张士诚岂能不报?”   张士诚看完手上连天连夜送来的战报,狠狠地丢到了地上,大声骂娘!   唐安听到东台,心中勾了一下,东台?难道朝廷压境东台了?   卧~槽,唐安急忙捡起张士诚丢在地上的战报,细细读了起来。   战报上的字体还不错,但是看语气,就知道是张士德这个憨厚的汉子口述的。   信上是这么说的:“大哥,朝廷的人他娘的来揍我了,东台这儿很危险,赶紧滴,回来救我,再晚点,我就要被人削成肉酱了......”   一封很朴实无华的书信,却牵动了全军的心。   大家的家人还都在东台啊!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家都保不住了,谁还有心恋战。   如果说方才只是士兵们军心涣散的话,现在就连众位大小将领,也是无心应战了。   “大帅,末将请求班师东台,营救东台父老于水火之中!”   “末将请命,剿灭围攻东台之军。”   “末将请命......”   ......   随着一声声的请命,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张士诚怒吼一声,眼角流出了热泪。   英雄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集结全军,本帅要训话!”张士诚饱含热泪,吩咐道。   大家不知道张士诚想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军令不可违,况且大帅极有可能是要全军返回,救援东台!这不正和大家的意思么?   很快,东台被围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众人无不是人心惶惶,担心自己,担心家人!   不过队伍集结还算快。唐安猜想,张士诚应该是要趁着泪水还没流完,赶紧拉一波士气吧?   张士诚寻了个比较高的位置,看着乌压压一片的大军,泪腺彻底奔放,挥泪如雨。   “众...军,东台告急,朝廷压境,屠我东台百姓如屠猪狗,咱们的家人,皆是危急不已。”张士诚呜咽道。   本来大家还不是完全相信东台被围,这回张士诚站了出来,确定了这个事儿。   大家的心,皆都被远在东台的家人勾了起来,每个人都是一副忧心愁愁的样子。   张士诚趁机发问,仍然是呜咽的语气:“众军,本帅问你们,东台如今告急,是谁所害?”   张士诚说完,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万恶的朝廷,都是这千刀万剐的元廷所为!   “是元廷......该死的元廷......”众人皆都露出了痛恶的脸色,无不是一脸憎恨,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东台,杀尽元兵。   张士诚见形势在往自己意料的方向走着,脸微微露出了一幕笑容,不过很短暂,大家都想着元廷的事情去了,谁还能注意到呢?   张士诚拔~出宝刀,一把插在旁边的树上,愤恨不已地道:“该死的元廷,屠我家人,此仇不报,岂非君子?”   “报仇,报仇.......报仇...”   军队的声音如山洪,如猛兽,传扬十里,余音不绝。   就连在兴化城头的守城兵丁,听到了这狮吼般的声音,都不自觉吓得抖了抖。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军令状 ?“好,既然要报仇,咱今儿个就杀尽兴化守军,以泄天愤!”张士诚拔~出树干上的宝刀,一刀挥了下去,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看一棵碗口粗的树,竟然被张士诚一刀砍断。   不愧是好刀,唐安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刀,唉,还是有差距啊!   张士诚说完,众人皆都愤怒的望向兴化城的方向。   对啊,现在围攻我们亲人的军队,都是元军,而兴化城里的是什么?也是元军,不如给他们放放血呢。   众人嗜血的眼神,眼球中带着丝丝血丝,望着兴化城的方向,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兴化砸个稀巴烂!   唐安知道,张士诚的士气成功地上去了,唐安对于张士诚也是越来越佩服了,这家伙总能找到这么多的办法,总能利用时势来引燃士气,不愧是起义军的头子啊!   张士诚见士气差不多了,正准备继续着手安排攻入兴化城的事宜,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里。   没错,又是唐安。   “末将请命,带一部分兵马,火速前往东台,解东台之急!”   唐安走到张士诚的面前,拱手请命道。   张士城瞥了唐安一眼,略有不爽,但是此时又不好说别的,因为唐安一说,军士们心中又开始担心东台的状况,从而不能全心投入到进攻兴化的战斗中。   其实说实话,张士城并不准备回去营救东台,毕竟主力部队在这里,要是能拿下兴化,东台也就是个屁了。   老弟又怎样?亲人又怎样,自古成大事者,无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唐安早就发现了张士城不准备营救东台,所以,即便是这么不合适的时机,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你张士诚心狠手辣,不顾家小我不管,但是我全家都在东台,如果不能回东台营救,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救,那么,功成名就,哪怕是打下了整个天下,你也只是个狼心狗肺之辈,永远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亲人。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张士诚目光很寒冷,希望唐安知难而退,不要影响了他的计划。   唐安硬着头皮,道:“末将请命,援救东台!”   张士诚的脸色更加黑了,对唐安的旧情,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个角落。   唐安没等张士诚说话,而是继续说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请大帅调拨一千人给末将,若是没能救下东台,末将提头来见。”   张士诚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为什么唐安要拿性命作保?一千人,如何能够营救东台?   李修一听,眼睛则是闪了闪,这小子在作死,是时候推波助澜,让他死的彻底一点。   “大帅,全军上下,心系东台,不如让军师带着一千人,前往东台救援,也好平了众将的心事!”李修也站了出来,向张士诚拱手道。   唐安看了看并肩的李修,嘲笑似得笑了笑,这家伙站出来,无非是让自己立军令状之事板上钉钉,到时候没能成功营救东台,死字恐怕也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唐安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要是怕死,唐安就没必要立下军令状了。   要知道,军令状在古代,不到万不得已,谁敢瞎几把乱立,嫌自己脑袋的位置不太好,想挪一挪?   唐安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个办法,才能让张士诚给自己军队,只有有了军队,钰莲老爹诗华她们,才会被营救!   “如此,唐军师你好自为之,士信,给唐军师调拨一千人,还有我们所有的马匹,让他连夜赶到东台,营救咱们的乡亲父老!”张士诚阴沉地点了点头。   张士信这回也是出奇地配合,乖乖地答了一声:“好!”   然后,张士诚继续分配起了攻打兴化的计划,而唐安,则是分得了大概五百多匹马,这是张士诚军队里所有的马了。   马是战略物资,适合作战的马非常难搞,所以张士诚也就只有五百多匹马,这回,就连各位将军座下的马,也全都调拨给了唐安。   张士诚是不想唐安输的,但是,能做的只有这些,其余的,就看唐安自己的了。   除了五百多匹马,就是一千军士了,大家都只粗略带了些水和干粮,连帐篷都没有带。   因为唐安已经决定,一口气冲到东台,就算马都跑死,也是值得的。   很快,唐安这边就整理好了,此时正值上午,太阳高悬,温度还算是适宜。   唐安骑着骏马,手中负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们家小的命,可都在你们手上,就看你们如何掌握了。”   话虽然没什么分量,但是大家都明白,家小的性命不可玩笑,都非常郑重地看着远方。   唐安和馨宁一马当先,五百军士坐在马上,五百军士在空地之上。   唐安的方法是,五百人一轮,轮流上马。   跑了一段距离,骑马的五百军下马,徒步向前跑,然后后面五百人跟上之后,上这五百头马,继续奔跑。   轮流下来,马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人也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军士们不知道跑了多久,唐安也不知道骑在马上多久,就连马儿,好像也忘记了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体力耗尽,轰然倒塌。   五百多头马,陆陆续续变成了三百多头,然后陆续变成了两百,一百,几十。军士们也分为三波跑了。   唐安只知道,天没有黑。   终于,一座古城的轮廓出现在眼睛里,唐安的眼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没有靠的太近,唐安担心被元军发现,而是在远处远远看着,顺便整理源源不断而来的军士。   等到最后,所有军士都集合了,唐安才发现,少了几十人。   唐安询问之后,才知道,这几十人在途中就由于过度的奔跑,死在了路上。   唐安少有的沉重,这些军士,比死在战场上,更加的伟大,更加的坚韧,这才是军人应该有的品质。   唐安没有说什么,而是指了指东台方向,眼光中充满了坚毅。   为救所爱,死不足惜!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砍菜瓜 ?唐安此时所带的部队,正在东台城外不足二里地,站在远处的丘陵上,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东台的状况。   此时眼看就要天黑,东台城门前,却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城头站着的,是张士德和张士义带领的起义军,也就是当时留下来的那些兵力。   而城外,皆是满身负甲的元军。   两下一对比,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来,张士德手底下的士兵,连个正经的战甲都没有,而城下的元军,都是披甲带枪的。   单单从装备上来讲,张士德这边算是完败了。   直到唐安确认东台还没有失手,唐安才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   东台城外的元军虽然早就疏于训练,但是比起张士德手底下的农民军,还是占尽了优势。   一个个元军搭上梯子,顺着爬上了城墙,然后,就在一个个的东台守军的钢刀之下丧命。   东台的守军实力是弱,但是想想城内住着自己的家人,手上就莫名多出了一股子劲儿。   哪怕不是元军的对手,东台守军也会以肉相博,有的甚至冲上去,拦腰抱住元军,从高耸的城墙上面纵身跳下,同归于尽。   唐安后边的将士们虽然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但是皆都纷纷请战,请求唐安立马发兵,从后面将元军杀个措手不及。   不过唐安却只是看着城门前的状况,却还未下达任何命令,所以后面的将士碍于军令,不敢上前。   唐安可不是想看着东台烟消云散,而是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如果趁着现在就冲下去,恐怕不仅不能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还会将这一千的军士白白葬送掉。   毕竟城门外,可远远不止一两千的元军,最少也有一万之巨。他们不说训练有素,但是装备可是实打实的好啊,比起唐安这群土鸡瓦狗,不知道好多少。   唐安只能期待张士德能够给力点,撑到晚上。   只要夜黑风高,天色全黑,嘿嘿,唐安自然有办法解救东台!   九百多人的部队,就这么匍匐在丘陵的后面,眼睁睁注视着东台的状况,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从城头上一个个丧命,一个个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少人眼睛都瞪裂了,满是通红的血丝,但是军师没有下命令,没有一个人发出动静。   唐安看了看后面的将士们,心中一酸,这就是服从命令的将士啊,这才是部队应该有的素质啊。   看来张士诚调拨的,都是比较优质的兵源。   终于,不负众望,张士德的守城部队,顽强地坚持到了晚上。   天色渐渐地变红,跟血一样,而后慢慢地变黑了,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唐安见时机已到,向后吩咐道:“兄弟们,将火折子拿出来,看到敌军的帐篷么?给老子烧。”   这就是唐安的主意,白天打仗可以,但是元军不是铁打的,唐安就知道他们晚上会停战休息。   城外一里左右,就是元军的军营所在了,除了留出了小股部队站岗,其余的,皆都钻进了帐篷,休养生息。   军营很大,帐篷一个连着一个,这几天的天气很给力,没有雨雪,一直都是晴天,所以环境也非常的干燥。   接着,偌大的军营之中,仿佛混入了什么东西一样,顶着一丝亮光,到处游荡着,路过一个帐篷,亮光就不知不觉丢进了帐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窜在军营中的亮光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燃烧的帐篷。   “报,东西二营已妥.......”   “报,南北二营已妥当......”   两声军报,几百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丘陵的后面。   此时,元军的军营中,已经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四处都是火。   这么大的状况,很快就被人发现了,接下来,军营中满是叽叽哇哇地叫声,反正唐安是听不懂,不过用脑袋想想,估计也是灭火的意思。   这时候,火已经烧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扑灭的,慢慢的,四处都是叽叽歪歪乱叫之声,全场飘起了烤肉的香气,不过,烤的是人肉!   唐安见时机已到,抽~出宝刀,大喊道:“兄弟们,跟我一起屠尽元军,营救咱们的乡亲父老!杀!!!”   一声纵横几里的命令,不仅传到了元军的耳朵里,使他们闻风丧当,还传到了远在东台城头巡视战况的张士德的耳朵里。   张士德听到声音,激动地往远处望去,眼中突然噙满了泪水。   自己人!自己人啊,他~妈~的坚持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自己人终于来了。   咦?那一股冲过来的部队,看着眼熟,卧~槽,是唐大哥。   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兵力?区区数千人,你在逗我?   张士德哭笑不得地看着唐安大声呼喊着杀敌之类的,心中直呼卧~槽,唐大哥你是何必呢,你就这么点兵力,也敢冲过来。   张士德正在哭笑不得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点端倪。   因为张士德终于注意到了元军的状况。   纪律严苛的元军,此时,军营中竟然火光冲天,而唐安带领的一千人,在他们的营间冲进冲出,一刀一个刀下亡魂。   “哈哈哈,我唐大哥真是威武,他~妈~的,士义,随二哥我一起,开城门,迎接唐大哥!”   张士德终于看懂了唐安的计谋,也知道元军此时已经溃不成军,所以很是威风的打开了城门。   本来还占据绝对优势的元军,到死还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转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   但是刀下不留人,不少元军还在睡梦中,或是被烧死,或是被一刀收了脑袋。   特别是张士德冲了出城之后,元军完全被包了饺子,叫苦不迭。   合纵连横,前后呼应,杀得不亦乐乎。   唐安此时,犹如收割机一样,不停地收割着新鲜的生命。   对不起了元军兄弟们,你触犯了我的逆鳞,我的家人,我只好收了你的脑袋了。   张士德本来好一个憨厚的汉子,现在也满脸是血,边笑便砍,杀人如麻,简直和砍大白菜一样,一脸的血,还时不时舔上一舔。   :。: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迷茫 ?这一战,愣是从夜黑风高,杀到了天朗气清;从大晚上的杀到了大白天。   而且基本是单方面屠杀。   不是唐安心狠手辣,这种关头,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任谁也不会做个烂好人的。   清晨,东台城门打开,门外一片断壁残垣,灰烬满地,全都是昨晚留下的惨状。   元军大概有两万多人,愣是被唐安和张士德前后夹击之下,宰得只剩几千人,这几千人本来也是要亡的,但是唐安只说了一句:“穷寇莫追!”便让他们逃了。   唐安可没有空去追击这些元军,忙着呢,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会打过来,现在不得赶紧将东台倒腾倒腾?先恢复军队的体力再说吧。   张士德手下的兵将负责打扫战场,将那些云军尸体上的皮甲还有战盔之类的拔下来,充作军用。   唐安站在城门前,看着这一幕幕惨状,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但是又饿了一晚上,根本就吐不出什么来。   杀人就是这样,杀的时候没什么,杀完了就容易心理防线崩溃,然后产生一系列的副作用。   唐安哭笑不得,看着自己已经卷刃的宝刀,呢喃道:“杀孽啊!”   唐安又看了看旁边的馨宁,没想到馨宁手上的女剑,竟然还没有卷刃,那得是多么好的武器啊,唐安不禁咂舌。   这时候,张士德也过来了,满脸是血,却乐滋滋地拉着唐安道:“唐大哥,没想到你来救我了,你简直是用兵如神啊,区区一千人,就打败了几万人的部队。”   唐安看了看满脸血,衣服差点被砍成布条的张士德,笑了笑:“你就别拍马屁了,我带着一千人,不过是取巧而已,要是正面进攻的话,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拍了拍张士德的肩膀,唐安便先告辞了,带着馨宁,回了府上。   毕竟这边收拾战场有张士德的人在,唐安吩咐了一匹快马,前往兴化方向报捷,其余人都打发回家休息了。   区区几天,感觉就像隔了几个世纪,着实,唐安要是来晚了点,恐怕就是隔了一辈子了。   很奇怪,府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府门紧紧地关闭着,里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回来了,都在家不?”唐安拍了拍门上的铜扣,提着嗓子问道。   没动静......   “喂,钰莲,诗华,老爹,岳父,开...门...啊...”   唐安又拍了拍门,稍微加了点力气。   吱吖,门口慢慢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可爱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是小水。   小水钻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跟个老鼠似的。   当抬头看到面前的唐安,小水兴奋地跳了起来,奈何门只开了一个缝儿,小水还没跳起来,就被门夹住了。   唐安无奈地看着小水的这番动作,只好上前,轻轻将们推开,小水才得到了解放。   开门之后,唐安发现一大家子的人都在面前,手上拿着各种东西。   譬如菜刀啊,譬如扁担啊,譬如恭桶之类的。   呼~好大的阵势,唐安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们......”唐安不解地发问。   “相......公?”手持恭桶的钰莲眨了一下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唐安,忙擦了擦眼睛,再次确认。   “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唐安张开双臂,呵呵笑道。   嘤咛一声,钰莲已经放下恭桶,乳燕投林一般,钻进了唐安的怀里。   诗华反应比较慢,手里还拿着个擀面杖,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诗华的动作和钰莲很像,也是嘤咛一声,丢掉手中的东西,扑了过来。   、   唐安的胸怀顿时挤满了,被钰莲和诗华缠住,馨宁只能无奈地在一边看着,很蛋疼的赶脚。   唐大壮手上拿的是菜刀,见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丢掉手上的菜刀,婴宁...啊呸,是咳嗽两声,准备冲过来。   但是觉得这个画面好像很不和谐,便停下了脚步,略作淡定道:“咳咳,安儿,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去兴化了么?”   “我来营救你们啊!”唐安拍了拍腰间宝刀,道。   唐安的眼神质疑地看着大家,不解地问道:“话说...为何你们人在府内却大门紧锁?我叫了两次门,小水才探头出来。”   钰莲拔~出脑袋来,可怜兮兮地抱怨道:“这不是说朝廷的军队要打进来了么,所以我们才不敢开门的,谁知道门外的是什么人;再说了,也不止咱们家这样,别人家也都不敢开门呢,相公你想想,路上人多吗?”   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怪不得唐安在东台的路上,连个鸟都看不见,原来大家都多谢不敢出门啊。   不过想来也是,整个东台,有几家几户人没参与造反?   唐安想通了之后也就没有说什么。   在家呆了一会儿之后,唐安让馨宁自己休息,独自去去了城头。   虽然暂时解了元军之患,但是东台仍然是岌岌可危,所以唐安得上城头去指挥布置一下。   张士德此时还在城头之上,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顶着俩黑眼圈四处转悠,这边指指,那便说说。   唐安看了看,安排的倒也到位,唐安还真没什么可说的,该考虑的地方,完全u已经考虑足了。   没想到张士德竟然有守城之才,这倒是出乎唐安的意料。   看着张士德的黑眼圈,唐安还是将他赶去睡觉了,万一这货顶不住,猝死了就完蛋了。   城门上的战士们,也都彻夜未眠,但是,他们还不能休息,发了俩馍,大家就继续手持兵器,匍匐在城头之上,以防随时可能来的元军。   唐安看着熙熙攘攘升起来的朝阳,不禁叹了口气。   这仗,还真不好打啊。   造反,更是个困难的事情。   这才几天?就已经是各种问题,各种危急状况,简直心累,简直要人命。   在这条道路上,唐安就是个起起伏伏的浮漂,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水底,然后万劫不复,不能翻生。   唐安已经有点迷茫了,完全不知道未来的道路在哪,张士诚不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唐安是不可能誓死追随的。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胜仗归来 ?可是要怎么和朱元璋扯上关系呢?这是个非常头痛的问题,而且是个敏感的话题。   唐安总不能直接和张士诚说:“你丫的根本不可能一统天下,你终会有一天被朱元璋干掉,所以我不能跟着你混,我要去跟着张士诚混?”   想必唐安这么说的话,张士诚会非常斯文,非常绅士地把唐安的脑袋砍下来,然后,,,静静地当做夜壶使使。   所以唐安不能这么干,但是想要遇上朱元璋,是个很困难的问题。   嗯......这个时候,朱元璋在哪个地方呢?好像...应该正在招兵买马吧。   唐安的确不清楚朱元璋到底在哪个位置,但是此时朱元璋应该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力量,唐安如果想要投奔朱元璋,还得能拿出一些真正的东西,一些老朱能看上眼的东西来。   想着想着,已经不知不觉地快到中午了,唐安感觉自己近乎浑浑噩噩了,为了一个狗屁的前程,费尽心思,还不知如何办。   这时候,馨宁提着食盒来了城头,提示唐安吃点东西。   唐安看了看,有很多菜的样子,荤素搭配,全是唐安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但是,唐安想到了昨晚的厮杀,顿时又没有胃口了。   馨宁也没顾唐安在想什么,直接将饭碗端了出来,又将食盒里面的菜端了出来,将筷子递向唐安,道:“吃饭了!”   就喜欢你这么高冷的样子,唐安看了看馨宁的脸,马上老老实实地端起饭碗,巴拉起饭来。   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看到馨宁不爽的脸,唐安还是乖乖吃完了所有的饭菜,享受的打了个饱嗝。   我是杀了很多人,他们的血液,肢体,或者是迸发而出的脑浆子,都可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是个十恶不赦,不折不扣的恶魔。   但是,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的馨宁,是我的钰莲,我的诗华,以及我的老爹他们。   所以,我为什么要仁慈?自己的家人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元军的性命?   想通了这一切的唐安,瞬间放下了心理的疙瘩,乖乖地吃起饭。   吃完,唐安放下饭碗,看着馨宁的表情,道:“宁儿......你笑一个呗?好久没有看到你笑过了。”   “笑不出!”   “哦,不行,你就笑一个嘛,本相公求求你了!”唐安换上了撒娇的表情。   男人撒娇的时候,也是很粘人的,馨宁拗不过唐安,露出了一个自然的微笑。   倾国倾城没得说,馨宁还是这么的美,唐安一下子看呆了。   馨宁见到唐安的反应,很满意地收了笑容,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嗯嗯,我wife最漂亮了!”唐安笑道。   馨宁不解,“何为wife”   唐安想了一想,解释道:“就是我妻子的意思,嗯,在大海的东边,很遥远的地方,有另一个国家,他们就是这么说话的,丈夫念huband,妻子念wife!”   “大海不是无穷无尽的嘛?那边难道还有人?”   唐安认真道:“当然,咱们住的地方啊,是个球形,你肯定不晓得吧?那边国家的人啊,都非常的开放,嘿嘿嘿,都非常的开放!”   馨宁想了想,脸突然红了起来,娇嗔地拍了一下唐安的胳膊。   唐安顺手一把拉过馨宁,直接向她的朱~唇吻了下去,嗯,有点甜,有点软,有种果冻的感觉。   馨宁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了唐安,道:“夫君,,,这不是在家......”   “诶,我就是想多看看你,未来的路很长,我作为一个有着几千年远见的人,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我怕我哪天就挂在战场上了。”唐安有点遗憾地道。   诚然,唐安真的感觉自己容易死在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谁知道下一把刀,是不是插~进了你的胸膛。   馨宁听了,有点慌,不知道唐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忙道:“相公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到哪我就到哪,你永远都是我的huband!”   哟,这就学会了单词啊,666,唐安有点佩服馨宁的语言天赋。   话说发音还蛮标准的。   唐安听了这一席话,还挺感动,毕竟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真是不容易。   咦?好像还欠她一个婚礼的形式,拖了这么久了,居然忘了。   唐安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痛斥自己这坑爹的记性,心中便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给补个结婚形式,这样的话,馨宁就圆满了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东台相安无事,大家心里也越来越轻松。   今天,东台城外,突然传来了军队行走的声音,气势蓬勃。   不知道哪个小兵的眼睛好,看到之后大叫一声:“大帅回来了!”   卧~槽,回来了?   唐安心中一喜,这不就意味着我不用天天守在这儿了么?终于可以继续混吃等死了,这才是最好的生活。   果然,远处慢慢出现军队的轮廓,慢慢的,军队都过来了。   果然没错,真的是张士诚的部队。   而且,部队的规模,较之上次出征而言,已经大了很多,大概有个两三倍。   从数量上来看,大概有十几万人的数量了。   唐安知道,这肯定是在兴化大捷了,看来还扩充了一下军队。   随着城头无数的欢呼声,张士诚坐在马上,微笑着向城头的将士们招手,看上去就像巡视的大领导一样。   进城之后,军队在外驻扎,张士诚带着亲卫队进了东台,指明要见唐安。   唐安此时还在城头坐着,没想到张士诚第一个要见的人,竟然是自己。   唐安走下城头,单膝下跪,拱手道:“军师在此,恭喜大帅攻下兴化!”   “哈哈哈,起来吧,我还得恭喜你呢,还好你及时保住了东台,要不然,你那军令状......我可不好给你解释了!”张士诚笑道。   “这次多亏了唐军师,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这次你是功臣!”张士诚开口允诺,只要唐安提的要求,能做到的,就不会拒绝。   嗯...唐安得趁着这个机会捞上一笔,但是要钱的话,恐怕张士诚也没多少,要军队又不太好,有点显得自己好权!   :。: 第一百七十章 庆功宴 ?“我只想向大帅求一把宝刀,上次给我配的刀都已经卷刃了,我需要一把更好的刀,报效大帅。”   唐安说完,现场都万籁俱静。有的人心里在骂着唐安傻~逼,这时候不应该是要钱要地要女人吗?怎么就想着要把破刀,打仗多危险啊。   良久,张士诚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爽朗道:“本帅的刀拿去,你一介军师,却能帮本帅上阵杀敌,哈哈哈,好,好,好!”   张士诚连说了三个好字,将腰间的宝刀解下,递给了正单膝跪着的唐安,然后向上虚扶,示意唐安可以站起来了。   张士诚对于唐安的行为,还是很满意的,一个军师,不要钱不要地,只要一把好刀,希望能够效力于我,那是何等忠心之人,饶是张士诚风平浪静的内心,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其实唐安的内心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唐安只是觉得要钱要地啥的,张士诚肯定会肉痛到死,自己何不给他个面子,随便要点东西,没想到张士诚还被感动了,竟然把他自己的宝刀给了自己,唐安之前也看到过,张士诚的刀可不简单,纯黑色的刀身,看上去,就比其他兵器的硬度要高的很。   而唐安由于随便要了把刀,名气顿时上升,狗头军师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军队,赢得了一片好评,当然,也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刻意抹黑,说唐安就是个谄媚之人,唐安也就不稀得解释了。   张士诚迎着全程的呼声进门,后面跟着众位将领,然后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队了。   唐安眼尖,发现将领中少了好几个,不知道是阵亡了,还是怎么样的,不过兴化之战,肯定非常之艰难。   同样,张士信也不在队伍里面,他阵亡了?唉呀妈呀,简直太好了!少了一个找自己麻烦的人,唐安肯定是弹冠相庆。   最明显的人,是李修,李修倒是还在队伍里面,但是脸上满是不爽和愤怒,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拽得不得了。   唐安也没有理会,带着馨宁,随着众位将领们,向张士诚的大帅府行去。   而所有的军队,全部赶往东台的校场,然后准半天假,回去和家人团聚一番,毕竟此番也算是生死边界上面走了一遭,除了从兴化新招的兵员,其余的都算是老兵了。   得知张士诚进城的消息,张士德就马上吩咐了大帅府的后厨,饭菜可劲造,现在张士诚到了大帅府,后厨已经将近把所有的饭菜准备好了。   香味从后厨传来,唐安一鼻子过去,闻到了各种美食,什么牛羊肉,鸡鸭鱼,猪狗兔,以及蚌虾蟹等等,总之,天下之大,有人类不能吃的?   香气诱人,大帅府也支起了几张大桌子,就准备上菜吃吃吃呢。   趁着后厨还在准备上菜的过程,张士诚便向张士德还有一众镇守东台的将领,讲述兴化激烈的战役。   原来,唐安走后,张士诚手下的将领们,又对兴化进行了恐怖的攻击,双方死伤无数,经历了两天一夜的攻城,终于算是撬开了兴化的大嘴,一举拿下了兴化所有的武装力量。   张士诚顺势,在兴化又宣传了一番苍天已死的理论,不少人又加入了张士诚的大军,所以才有了今天返回东台这样宏大的场面。   从张士诚的口中,唐安得出,张士信可不是挂了,而是被张士诚安排在兴化镇守,当做一座营地。   唐安有点不爽,这家伙命倒是长的很,没想到一番战火下来,没挂也就算了,还混上了兴化的一把手。   不得不说,张士诚这人对自己家人很好,张士信在军中的品行,可谓是人人憎恶,张士诚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张士信强抢民女,霸道横行,张士诚仍然纵容他,如今还让张士信独自统领兴化城。   与其说张士诚信任其家人,还不说他是不信任他人呢,真要论才能,论武力,怎么也轮不到张士信这家伙守城。   终于,饭菜端了上来,第一道菜,一只烤全羊。   羊肉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两种吃法,一种是烤着吃,一种是涮着吃,只有这两种吃法,能够避免羊肉的腥味儿,同时又能品尝羊肉稚~嫩的肉~感。   羊腿唐安是不敢巴拉,毕竟张士诚都还没动手。   等到张士诚动手扒了一个羊腿之后,唐安才敢上前,用桌上的小刀,割了一块羊腿附近的肉,撒上一把孜然,再撒了点精盐,便率先离席,向宴席外走去。   张士诚见唐安离席,问道:“军师何故率先离席啊?难道是饭菜不可口?”   “呵呵,我媳妇儿还在外面呢,我给她送点吃的去,嘿嘿。”唐安憨厚地笑笑,便出去了。   大家都打趣,说唐安是个离不开女人的家伙,这才刚开宴,就想着去讨好媳妇儿。   张士诚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唐安和一般人不同,这家伙对女人好着呢。   唐安可不是为了讨好谁,馨宁还在外面站着,唐安如果直接等到宴会完,才给馨宁送吃的,可能要等到晚上了。   这是庆功宴,和普通宴会不一样,看这架势,不吃喝玩乐到晚上是不可能的。   气温慢慢转暖,馨宁也早已换去了男装的打扮,换上了女子的蓝裙,襟带飘飘,如仙似幻。   唐安走了上去,递过一盘羊肉,道:“宁儿,赶紧先吃点,这宴会长着呢,要不你先回去?反正也没啥危险的了现在。”   “嗯......我就在外面站着吧,相公你进去吃,不用管我。”馨宁支支吾吾,很不想离开唐安的样子。   唐安发现,馨宁好像越来越喜欢跟着自己转了,不知道是自己魅力提高了,还是馨宁对自己的感情更深了,仿佛她巴不得每天跟着自己。   唐安没离开,馨宁就不吃,直到唐安没有办法,馨宁才慢慢掐起一块切好的羊肉,不薄不厚,烤的金黄的,加之是羊腿上的肉,所以都是精肉,一点都不会腻口。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怀孕了? ?斯斯文文地将羊肉送入朱~唇之中,馨宁轻轻嚼了两下,然后,好像反胃似的,竟然吐了出来,馨宁惊讶地看了看吐出来的羊肉,满脸惊骇和不解。   按理说,烤出来的羊肉,根本算不上膻,而且馨宁行走江湖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意羊肉膻不膻,有的吃就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所以馨宁才怀疑这羊肉会不会有问题,但是等了半天,除了恶心以外,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所以馨宁非常的不解。   想了半天,馨宁好像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赶忙将右手的中指,无名指以及食指,搭在腕口的两根主脉上。   过了一会儿,馨宁双眼陡然睁大,接着丹凤眼之间,噙满了泪水。   馨宁流出了眼泪,但是并没有哭,反而笑得很开心,要是有路人,肯定会以为馨宁中邪了。   哪有边哭边笑得人啊。   馨宁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又把手放了上去,没错,脉象流利,如盘走珠,每一次的跳动都像是在欢快地滑动。   有孕!   这正是怀~孕的象征,稍微懂点医术的人都知道,脉象之滑如走盘珠,十中八~九是有孕在身了。   正是因为如此,馨宁才会喜极而泣,从而有了边哭边笑的场面了。   可是,馨宁笑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瞬间布满了担忧。   馨宁知道,唐安把未来的道路看的很远,而正值战乱,有了这个孩子,唐安会不会羁绊呢?会不会影响唐安的未来呢?   馨宁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了,对于烤的金黄的羊肉,反而没有任何的胃口了。   而唐安这边,刚刚从馨宁那儿回来,又遭到了各位将军的打趣,说什么太粘着媳妇儿之类的醋话。   自从唐安立下军令状,一举将东台解围那刻起,就没有人把唐安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大家都从心底,把唐安当做了武将,而不是没卵用瞎指挥的狗头军师,能上阵杀敌,就是咱兄弟。   唐安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跟大家打成一片,不管以后跟谁混,至少现在还是得跟大家打好关系。   在唐安回来之前,第二道菜就上来了。   这第二道菜,较之第一道菜,也不差什么,就是从色香味上而言,比第一道菜却是差了一点。   牛肉!第二道菜就是牛肉,整整一大铁盆,根本吃不完。   这牛肉的制作工艺,可就粗略了很多,但是很符合武将们的口味。   唐安观之,这熟牛肉,大概就是将大块的牛肉放进锅中,用水煮沸,然后加入各种香料,最后加盐入味儿。   所以显得比较粗略。   唐安看了看这一盆的牛肉,默默将刀子拿起来,割起羊肉来了。   毕竟这个牛肉,,,实在是太粗犷了,唐安担心自己的胃会吃不消。   第三道菜,从地上跑的,变成了水里游的,阿不,是水上游的。   红烧大鹅!   这道菜唐安后世也吃过,非常的美味,鹅肉和鸡肉不一样,鸡不近水,所以肉质非常的老,老也就算了,还特么的没什么嚼劲儿。   但是鹅肉就不同了,天天在水上游的,和鸡不一样,鸡吃的是虫子,谷子,草之类的,但是大鹅可是天天吃水里的小鱼虾米什么的,肉质非常的鲜嫩,鲜嫩的同时,还保持了很好的口感,吃进去有弹~性,却一点也不腻。   唐安看着胃口大振,一大盆鹅肉端了上来,竟然比前两道大菜还香。   等张士诚动筷子之后,唐安就迫不及待地品尝了起来,香!   唐安吃了几块鹅肉,又端着一小碟鹅肉,往馨宁的方向去了,引得众将士一片哄笑。   “尝尝,咱家小水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唐安将筷子递给馨宁,让馨宁赶紧趁热尝尝。   馨宁脸红的娇艳欲滴,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又有点纠结的样子。   “宁儿...宁儿!”   见馨宁光顾着脸红,也不理会自己,唐安又叫了两遍。   “啊...吃,嗯,好香,呕......”   馨宁突然反应过来,唐安让自己吃鹅肉。   馨宁赶紧~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起来了,但是没几下就呕吐了出来,把唐安吓一大跳。   “可能是寒气入侵了吧,这两天怪冷的。”馨宁低头自顾说道。   原来如此,唐安觉得自己在宴席上,倒也暖的很,而馨宁在这外边儿,着实是很冷,便赶紧脱下外衣,套在馨宁的身上,惹得馨宁又一阵红脸。   唐安给馨宁加上衣服之后,唐安准备回去继续宴会。   “相公......”馨宁抬头叫到。   “嗯?”唐安下意识地回头,但是馨宁却低头在那儿。   “呃......相公你赶紧回去吃吧,待会儿菜冷了呢。”馨宁也不抬头,支支吾吾地把唐安知会回去了。   唐安不知所以,只好重新回了宴会。   之后,唐安就没有给馨宁带很油腻的东西,都改成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各种清汤啥的,给馨宁暖暖胃。   不过馨宁的胃口却一点面子都不给,通通尝了一口全吐出来了。   直到唐安带给馨宁一碟酸菜鸭,馨宁仿佛闻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两三下就全部吃了下去,全然不顾旁边惊讶不已的唐安。   唐安倒是觉得,这酸菜鸭虽然色香味俱全,但是比起很多菜,都略显暗淡,没想到馨宁却是极为喜欢的。   唐安屁颠颠地重新回去,端了一大盘酸菜鸭出来,无一例外,馨宁全单接受,吃得很香,看到馨宁吃得香,唐安心情也欢快很多。   馨宁吃完,看着旁边盯着自己看的唐安,眼神不知觉飘忽起来,好像有事情不想让唐安发现,可是又有点期待唐安发现。   很纠结啊!   可惜唐安只想着馨宁终于吃得下去了,正处在非常开心的心情中,所以没有发现馨宁微妙的表情。   众将士都吃嗨了,后世都是对着酒瓶吹,而今儿个,大家都是对着酒坛子吹,一个比一个喝地高。   很多人喝多了,连一些芝麻绿豆的事儿都吐了出来,都是有关哪家寡妇肚皮儿滑,哪家姑娘心儿荡之类的秘闻!   这让唐安想到了一首歌儿:“小城故事多!”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滁州之旅 ?酒过三巡,一个年轻的将军,大着舌头道:“这特么是什么酒,跟尿似的,某曾经喝过火遍大江南北的三特酒呢!那才叫酒,那才是男人喝的东西!”   张士诚一听,哟呵,还有这种好东西,忙勾着那人的脖子道:“臆想当初,本帅当初在盐场,根本没时间喝酒,快些告诉本帅,这三特酒何处有售?”   唐安在旁边听的真真的,心中却是笑成狗,如果告诉他们,三特酒就是我唐安发明的,你们的脸色会变成啥样子呢?嘿嘿!   唐安心中抱着一丝贱贱的幻想,真想说自己就是三特酒的发明人,装个逼,多好对吧。   这时候,一众将军都起哄了起来,道:“赶紧滴,别特么叽叽歪歪,到底哪里有的卖?我还就不信了,那酒能有多烈?尽管端来,我喝特么十坛子下去。”   年轻的将士尴尬道:“当时......我也是偶然在高邮喝到了,我们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这种酒呢!”   提到高邮,气氛就有点奇怪了。   这酒不好搞啊!   高邮目前肯定是重兵环伺,别说买酒了,张士诚连碰都不敢碰高邮。   唐安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计,一副老行家的样子,道:“三特酒我知道啊,就是滁州生产的呢,我正好就是滁州人,哎呀,啧啧啧,那个味道,真是回味无穷啊。”   唐安还不忘了舔舔嘴唇,作怀念状,引得大家都吞了一波口水。   没想到这传说中美味的好酒,竟然是唐军师的老家滁州所产,真的是好巧啊。   这时候,唐安又补充道:“正好我有个朋友,就是贩卖三特酒的,他的三特酒啊,最正宗,最烈!!!!”   唐安趁着大家都醉醺醺的,唐安赶紧用三特酒勾住大家的心,果然张士诚耐不住,道:“本帅就不信,一个酒而已,能有多么的烈?”   “大帅,要不让唐军师回乡搞点酒来不?反正去滁州可以不走高邮!”   唐安还没说话,就有人站出来说出了唐安的心声。唐安巴不得借着买酒的机会,回滁州看看,万一有郭二侠等人的消息呢?   张士诚考虑了一下,想想最近的确没什么需要唐安的地方,不对不对,是压根没有需要唐安的地方!   “好,准了,唐军师择日启程,去滁州带点三特酒回来,给众军士尝尝鲜,看看到底怎么个烈酒法!”   张士诚经不住烈酒的诱~惑,还是决定让唐安回高邮搞三特酒,反正中途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唐安见计谋得逞,嘴角不轻易地抬起一丝弧度。   宴会散去,满桌的残羹剩饭,酒肉骨头。   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因为都喝趴了,搁桌子底下呢。   只有唐安清醒地走了出去,而大部分人都兴奋地忘了敬酒,只是狂饮一通,这样下去能有不醉之理?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能活着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开心了,难道连好好喝口酒都不行?   唐安虽然没有喝醉,但是也喝了不少,走起路来腿有点发软,只能由馨宁搀扶着回了府上。   回到府上,唐安也没有说啥,而是让馨宁把他带到厢房,脱鞋脱衣,呼呼大睡了~~~   馨宁无奈地看了看唐安,心道,好个没风情的家伙。   唐大壮得知儿子喝多了回来,话也没说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由得在门外抱怨:“没用的东西,你倒是酒后乱个性啊,家里这么多田地,你就是耕不出个毛来!”   这一句话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到了,钰莲和诗华都像个鸵鸟一样,将头埋得老低,不敢说话。   而馨宁却是昂首挺胸,脸上充满着自豪,但是却纠结着是否说出口,馨宁非常担心会影响到唐安。   次日,正式的命令下来了,吩咐唐安择良日启程,不用去帅帐点卯上班了,只要负责去滁州搞点三特酒回来,其次,也算是给唐安度度假,毕竟唐安此番是立了大功的。   今日的唐府上下,又开始忙活了起来,大家都匆匆忙忙,帮唐安整理着马车,好让唐安能够轻松地上路。   本来唐安是要带着全家一起过去的,毕竟滁州也算是故乡了,但是老爹和刘进却拒绝了,认为既然在东台安了家,至少也要把东台的地方给守好。   唐安拗不过,只好乖乖地闭嘴了,所以只能带上诗华,钰莲以及馨宁,婢子的话,仅带上了小水一个。   两亮大马车,浩浩荡荡的从东台出城,绕着高邮,向滁州的方向而去。   天气慢慢转暖,不再是之前雪花飘飘的景象,感觉马上就要迎来了春天。   路边的枯树也钻出了嫩芽,绿绿的,黄黄的,甚至有些虫子,也从地里钻了出来,懵逼地看着过路的行人,以及高悬的春阳。   一路过去,无不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   最蛋疼的,要数一路上的道路了,由于不敢经过高邮,唐安只能取野道,不敢走官道。   坑坑洼洼的路面,使马车上下颠簸,馨宁一路上也不知道干呕了多少回。   唐安心中诧异,按理说,馨宁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平衡能力应该是极好的,为什么坐马车会干呕呢?   没有办法,唐安只好降低了马车的速度,晃晃悠悠地继续前进。   总的来说,这段旅程还算可以,一路上曲曲笙歌,比起那些年饿了吃蚂蚱,渴了喝露水的日子好多了。   至少这么些天,马车上的食材还算是不错,再加上走的是野道,时不时还能逮到兔子什么的,加之唐安一首烤肉的绝活,吃地还算是不错。   到了晚上,唐安也就不赶马车了,让马在附近休息,唐安就和妹子们在马车上做些“有趣”的事情。   白天,就让马儿自己慢慢走,反正就一条道儿,唐安则是坐在马车上,给妹子们讲童话,讲段子,讲人生,谈理想。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这么,在路上慢慢地走动着,就像缓慢行走的钟表一样,但是一下子又感觉很快,令人捉摸不透。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怜的郭二侠 ?滁州的情况也还算稳定,唐安就这么晃荡了十几天,终于抵达了滁州城外。   在滁州,唐安还是啥都不担心的,毕竟朝廷可能会知道起义军的大帅是张士诚,但是绝对不会知道还有一个名为唐安的狗头军师。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滁州城中,唐安轻车熟路,将马车赶往郭家饭庄。   唐家和刘家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产了,所以唐安只好先前往郭家安顿一下,也好过在路上晃悠。   东台打仗,可是滁州竟然丝毫没有影响,仍然是往日那样的繁华。   唐安看着熟悉的滁州大街,心里有一种英雄归家的感觉,谁能想到,短短的两个多月,竟然在生死线上走了几遭呢!   终于到了郭家饭庄,大老远看见门口俩彪形大汉,唐安还记得他们,飞扬跋扈,当时唐安还在这儿跟郭二侠打了一架呢。   想到郭二侠,唐安有点愧疚,跟着自己出门,竟然特么的走丢了,唐安真心有点不知道怎么与郭峡解释。   到了门口,唐安下马车,准备告诉俩守门的壮汉,让他们进去通告一番。   突然,唐安前脚下了马车,眼中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非常的浪荡,走路都不好好走,风骚的走位,实在让人眼中一亮。   郭二侠!   唐安快步走上去,一巴掌拍在了郭二侠的肩膀上。   郭二侠本来正准备出门去浪一波,可是刚刚出了大门口,肩膀就火辣辣地痛,也不知道被哪个混账拍了一掌。   “我怼你奶奶,敢拍老...老......唉呀妈呀唐大哥,真的是你吗?”   郭二侠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眼前一张熟悉的脸,真的非常的熟悉,****夜夜想念的唐安,此刻就在郭二侠的面前。   唐安坏笑,道:“怼谁来着?”   郭二侠彻底泪奔了,眼中噙满了释放的泪水:“唐大哥,你可出现了,自从我找不到你,回到家之后,我爹老子是天天骂我,没日没夜的骂啊,你再不出现,我可要英年早逝了啊!”   见到唐安的郭二侠特别兴奋,嘴里叽叽喳喳个没完,大体的内容基本上是抱怨郭峡的。   唐安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让郭二侠带他进去。   郭二侠本来准备出去浪,但是唐安回来了,郭二侠瞬间放弃了出门的念头,开开心心带着唐安去见老爹。   唐安就在郭二侠的带领下,前往郭家的正厅。   郭二侠将唐安等人暂且安置在正厅,等待郭二侠去通知郭峡过来。   唐安坐在椅子上,慢慢打量着郭家的环境。不得不说,郭家在接受唐安的生意之后,收效看来绝对不简单,因为较之唐安之前来到郭家的环境,此时不仅考究了很多,还摆放了许多崭新的家居,唐安看得出来,都是一些非常昂贵的家居。   唐安用小指轻轻拨开茶末子,微微饮了一口。   啊!入口清苦,却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   “啊,唐哥哥,唐哥哥,小思思想死你了!”   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唐安就感觉面前一股香风飞过来,然后眼前就一黑,一个温暖柔弱的东西,就钻到了自己的怀中。   唐安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阴思,在进正厅的路上,郭二侠就告诉自己,那次在高邮,找不到自己之后,就将所有人带回了滁州,所以阴思自然是在这里。   唐安也很想念阴思,眷恋地将阴思搂在怀中,想抱着亲一口,但是想了想,有点不太理智,毕竟女子的贞洁很重要。   阴思在唐安身上缠来缠去,等到唐安实在不耐烦了,阴思才嘟囔着小~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道:“哥哥你去哪里了?说好的很快就来找我们,可是我都等了两个月了,哥哥大骗子!哼!”   唐安只好略作歉意地抚了抚阴思的小脑袋,和蔼地道:“哥哥啊,打坏人去了,所以耽搁了一会儿呢!”   “哦哦,那哥哥你不许再丢下我了哦?”阴思萌萌地举了举小胖手,道。   唐安欣然答应,两人又闹在一起。   就在唐安和阴思打闹的过程中,人已经来齐了,包括快步赶来的郭峡,还有刘荣芝等人。   唐安放下怀中的阴思,乖乖地站了起来,向旁边的岳母行礼,“岳母大人,小婿来迟,还请责怪!”   刘荣芝只是轻轻笑了笑,却满面担心地问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爹和岳父大人咋样了,救出来了没?”   唐安看着心急的岳母,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都救出来了,他们好着呢。”   闻言,刘荣芝倒悬着的心,才算是松懈了下来,好像就在这一刻,连脸上的皱纹,都平整了许多。   郭峡则一脸自责,变训斥儿子郭二侠,边向唐安道歉道:“唐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犬子玩乐无度,耽误了唐公子的大事,诶,老夫......心里过不去啊。”   郭二侠实在是忍不住老爹这个自责的样子,道:“爹,唐大哥都说了不是我的错了,你就别这样了,免得尴尬。”   “啪!”一巴掌。   郭二侠的脑袋挨了郭峡一巴掌,“哼,你懂什么,混账东西,我与唐公子说话,哪里有你讲话的地方,滚一边儿呆着去!同样年纪轻轻,看看人家唐公子多么的沉稳,再看看你,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郭二侠不敢反驳,只好乖乖地蹲在了一边。   唐安哭笑不得地看着父子两,出言道:“郭老爷也不必责备二侠,我与二侠是结拜兄弟,咱都是一家人啊,再者,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怪不得二侠。反倒是二侠能平安带着岳母大人等回滁州,此举颇为不错!”   “哈,你看吧,你看吧,唐大哥都说了,我不仅没错,而且还对了呢!”   郭二侠听唐安帮他解围,连忙站了起来,对老爹叫喊道。   看来郭峡这么些天没少教训郭二侠,看郭二侠这反应就能猜的出来。   郭二侠的举动,不但没有让郭峡对他态度好,反而阴沉着脸,盯着郭二侠,仿佛下一刻就要请郭二侠吃爆炒板栗!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精美的晚宴 ?“唔......行,我蹲着,我蹲着,老爹息怒!”   郭二侠见老爹的脸色极有可能揍人,赶紧识趣地蹲到一旁,然后不说话。   郭峡见了郭二侠服软,这才满意。   继而转向唐安道:“唐公子,老夫已略备薄饭,还请赏脸。”   唐安笑着道:“过奖过奖。”   接着,一群人就去后院用饭去了。   之后的几天里,唐安竟然意外地收到了滁州判官巴齐儿的请帖,这特么就尴尬了。   这才到滁州几天,没想到巴齐儿竟然收到了自己到了滁州的消息。   唐安手里执着请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万一判官知道自己已经跟随张士诚造反了,恐怕宴无好宴吧?但是他如果真的知道自己造反了,还当上了起义军的狗头军师,巴齐儿也没必要特意送来一个请帖吧?连兵力都不用动用,直接派点衙役来把自己拿了不就得了。   唐安决定,这宴会还是要去。   宴会的地址,老地方!探幽阁,诶,看来巴齐儿这家伙的公款吃喝的毛病还没改变过来。   唐安应邀而来,但是故意拖了个小半个时辰,磨一磨巴齐儿的心性,毕竟自己在巴齐儿眼中,好歹是一个白夜密探,怎么可能准时来呢?不放你一会儿鸽子,对的起皇帝近侍的身份吗?   等唐安来到探幽阁的门口,门口已经站满了黑衣红襟的衙役。   唐安到了门口,自然就有衙役上来,狗腿子一般,将唐安带进了探幽阁最雅致的画舫。   灯火阑珊,湖央小船,泛船赏夜,玩玩姑娘!   嗯,探幽阁就是这样,什么地方都非常的正常,都非常的美,但是等到你看完灯火,坐着船,夜景也看够了的时候,就开始走弯路了,姑娘们才是你的主题曲,才是整个探幽阁的主旋律。   唐安对于这一点,是有点不喜欢的,做人啊,要有自己的原则和理念,你不能见到姑娘就上吧?这和种马有什么区别呢?这是人类最直接寻找快乐的办法,但是唐安不喜欢,唐安只有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能确定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的前提下,才敢出手。   诺大的画舫内,只有一个肥嘟嘟的胖子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子两侧,两旁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伺候着,一个帮忙捏腿,一个帮忙捏肩膀,一个帮着捏......咦?第三条腿。   我~操,你特么不要在饭桌上打~飞~机啊,搞到碗里了咋办,畜生!   唐安赶紧上前,出现在巴齐儿面前,防止巴齐儿枪法入神,射~到桌子上了那就麻烦了,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巴齐儿哼哼唧唧的,好像爽飞天了一样,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虽说不是英俊,但是挺标致的一个公子。   “滚下去,老子不要男色,谁特么送上来的!”巴齐儿有点不在状态,根本没有仔细看来人是谁,只是一句话骂出去。   “咳咳咳,小巴啊,最近很风骚啊!”唐安平淡地道。   哈,小巴?谁特么敢叫我小巴,想死是吧?   巴齐儿准备挥手把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去,顺便让衙役们揍之!   咦?慢着!“小巴......”,好熟悉的叫法啊,巴齐儿心中思考着。   卧~槽,唐安来了!   巴齐儿想起了最喜欢叫自己小巴的那个人,一个鲤鱼打挺,瞬间从葛优瘫变成了不倒翁,直直地站在了唐安面前。   这还不够,巴齐儿还踢了一个帮他捏第三条腿的姑娘,哼道:“吾鸡岂能乱~摸!手拿开!”   这个姑娘满脸不理解,刚才不还好好的,爽飞天的么,怎么突然变脸了。   但是姑娘还是很老实地将手拿开,站到一边。   巴齐儿训斥完服侍的女子,向唐安拱了拱手,微微鞠躬,笑道:“唐公子来赏脸,真是本官莫大的荣幸啊。”   唐安点了点头,没说话,很自然地坐到了上首。   “咳,我来晚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唐安道歉道,但是脸上没有一丝道歉的意思。   巴齐儿可是有着个七巧灵心儿的人,怎么不知道唐安这只是客套话,遂没事人一样:“唐公子能来,就已经是给本官脸了,还纠结什么时间呢?”   “上菜!”巴齐儿拍了拍手,从画舫的后面的粉红门帘内,钻出一个个打着赤脚,QQ的指甲上,用凤仙花汁儿,染上了嫣红的颜色,非常的诱人。   她们手上端着一盘盘的小菜,盘子都非常的小,用一个小小的木制托盘乘着,端了过来。   探幽阁的菜都非常的精致,每道菜只有那么一丢丢,不是人家抠门,讲的,就是个逼格儿啊。   唐安想到了东台庆功宴那次,如果说那次的宴会,是北方粗犷的壮汉的话,这次,应该就是江南水乡的温婉秀丽的闺秀了。   百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风!   古人诚不欺我也!   唐安看着每一道道的珍馐端上来,每一道菜都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精致,就跟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样,唐安都有点不想破坏掉了。   等到菜上完,巴齐儿示意唐安先动筷子。   唐安也就不客气,反正这桌饭菜已经做出来了,不吃白不吃,就算多有艺术价值,也是会馊掉的,还不如入肚呢。   唐安夹了一片白玉翡翠,放入口中。   入口滑腻却不油,筋弹爽口又不焦。人间极品也!   这么好吃的菜是什么呢?   其实也就是个猪头肉炒蒜茎而已。   猪头肉切得很薄,晶莹剔透的,视之为白玉,而蒜茎,清脆翡绿,就是那翡翠了,所以这道菜的名字特别美,就叫白玉翡翠。   唐安吃了一片猪头肉,不由自主的说了声爽。   然后巴齐儿又献宝似的,让唐安吃另一道菜:“唐公子,来,这道菜,叫做步步高升!”   巴齐儿指着一盘卤鸡翅,很是装逼地道。   额......这个,为毛叫做步步高升呢?唐安有些不理解,不就是个鸡翅么?   仔细一想,顿时豁然开朗。   鸡犬升天!!!鸡翅是什么,是鸡用来飞的东西啊!据唐安所知,古代就算是家养的鸡,都野性十足,会飞的不在小数呢。   :。: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所以这鸡翅,也就意味着瞎几把飞咯?   高级,厉害了我的鸡!   唐安被各类菜名给惊呆了,没想到探幽阁竟然是个这么讲究的地方,认真起来简直没有天理啊。   类似的菜名还有还多。   什么“养生”“金钱爪”“鸡子玄黄”   说白了,养生,就是刚生下来的羊羔子,杀了炖了吃,很血腥,很暴力。   所以对于这道菜,唐安一筷子都没有动。   另外两个,就比较正常了,金钱爪很好理解,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拿钱爪。”   就是猪蹄炖花生的意思,说的那么的好听,拿钱爪啊!   至于鸡子玄黄,简直就是吹上天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炒鸡蛋而已,非常之不要脸,改个名字,就敢拿出来要天价售卖。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巴齐儿付钱。   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   酒足饭饱之后,在中国永远都是老戏码,大概是因为吃饱了,血液都跑到了胃部,负责消化了去了,然后精~虫就上脑,上脑就想找个姑娘。   吃完之后,巴齐儿很是熟稔地拍了拍手,十几个姑娘进来了,很自然地分成了两批,一批缠在巴齐儿的身上,帮巴齐儿按着摩,另一批毫无疑问的来到了唐安这里,要帮唐安褪去鞋袜,然后躺在太师椅上,按摩......   唐安一个机灵,拒绝了所有的姑娘,道:“小巴,我可不缺女人了,你自己享受!”   见唐安拒绝,巴齐儿也没有说什么,人家唐公子身边的美女,可谓能赛西施,揍东施,哪里能看的上这小小探幽阁的姑娘。   说着,巴齐儿招了招手,姑娘们都挤到了巴齐儿身边,一根根皓腕不老实地乱伸着,让巴齐儿好一阵爽快,看的唐安特别扭。   “唐公子,我在邸报上看到,东台已经乱了,不知唐公子在那边可有困难?”巴齐儿好像想到了什么,满脸关切地问道。   哟,这老狐狸,露出了马脚啊,呵呵。   唐安察觉到,巴齐儿目前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不过出于好奇之下,所以想更清楚地了解东台的形势。   目前天下大乱,到处农民军起义,判官也担心滁州某一天可能走了东台的老路,所以才迫不及待问问唐安,现在东台到底是个什么形势,包括整个元朝,到底是个什么形势。   毕竟唐安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知道的东西,绝对比一般的官员要多很多。   邸报上面可不是什么都不说的,就算东台失守,邸报也仅有寥寥数语,说什么农民军的将领不按战术出牌,所以我们才输了的,只要我们调整好状态,一定能重新打下东台云云~~~   官场之繁,唯有老家伙才知道。   而巴齐儿就是个老家伙,对于邸报上的内容,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哈,朝廷那些***的高官,怎么会让皇上看到如此不好的内容。   反正,只要是打仗输了,都是敌军太傻缺,不按套路打仗!连借口都找的这么不专业,只要是官场的老油子,都不会把邸报当回事儿的。   唐安听到巴齐儿打听了一下东台的形势,唐安脸色陡然变得很紧张,道:“小巴啊,该问的可以问,不该问的可不要乱问,别误了卿卿性命。”   巴齐儿冷汗直冒,心中责备自己太莽撞,他~妈~的东台的死活关我毛事,我只要好好的管好滁州,加强戒备不就好了,现在倒好,唐公子对自己产生了戒心。   但是下一秒,形势又有了变化。   唐安只是稍稍紧张了一下,便轻松道:“嘿嘿,开玩笑的,下巴你算是个识相的,冲你这顿饭,我告诉你罢,但是,要是泄露了一个字,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官晓得,晓得,哈哈。”巴齐儿乖乖点头哈腰。   其实,巴齐儿的官位可不低,比起密探这种无品无级,同时死了都不能透露身份的人来说,不知道高了多少。   不过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儿,巴齐儿的眼劲儿可好着呢,乖乖地自称下官。   唐安很是受用的样子,低声道:“本密探在东台可是蛰伏了不短时间呢,跟你说吧,东台已经完全沦陷了,包括兴化,也就是最近的事儿,可能邸报还没到这儿呢,兴化也完全被起事者掌控了。”   巴齐儿很配合地睁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原来兴化也被攻陷了呢!巴齐儿嘟囔着,总感觉滁州这种富庶之地,容易被农民军针对啊。   这边巴齐儿还在担心自己的未来,那边唐安已经哔哔了半天。   “那...唐公子怎么回滁州了?”巴齐儿好奇地问道。   唐安想了想,却实不太好找理由啊。   算了,一切不想说的内容,就说是机密吧!   “莫要乱问!”唐安微微怒斥了一把。   “下官莽撞了!”巴齐儿紧张地道。   孺子可教也,跟自以为聪明的巴齐儿说话,唐安真的特放松。   巴齐儿自以为能从皇上身边的人嘴里套几句话,是件很牛逼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面前的白夜密探,可不是什么皇上身边的人,而是张士诚首席狗头军师!   唐安一直觉得,狗头军师是个讽刺的词,我又不是狗,为啥叫狗头军师?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食。   唐安决定,以后就自称狼头军师,听起来就那么的气派......   在郭家叼扰了几天,唐安就准备回东台了,毕竟自己是起义军内的狼头军师,万一暴露了,又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倒时候恐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马车上满满的都是各种食物,以及一些滁州特产什么的。   从来的时候两辆马车,变成了六辆马车,其中一辆,整整装了一车的三特酒。   唐安借着搞酒的工作出来度假,总不能啥也不带吧?   别的没有,三特酒还没有?多的是。   滁州城外,巴齐儿看着唐安的马车,心中佩服万分。   东台艰险,唐公子竟然仍然要去,这才是国之重臣啊!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唐公子,后会有期!”巴齐儿拱手道。   唐安胃里开始犯恶心,尼玛,这句子也是你个粗汉子能说给我的?能不能不要对男人这样?很猥琐的好不?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喝坏了胃 ?这句话,女人对男人说,就是情话了,男人对男人说,就是要你菊~花了!   唐安下意识地远离巴齐儿,嫌弃的眼神溢于言表。   娇妻成群,唐安才不会搞基呢,况且同性相斥,万一得了个什么艾滋之类的,那不是要完蛋?   总之,唐安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巴齐儿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旅程,总是比过来的旅程快。   就像唐安每次去一个景点,去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比较缓慢,但是回来的时候,感觉时间就快了许多,可能是心理作用,可能是急于归家的喜悦,让脚步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在回东台的路上,花开了,草绿了,树上也开始钻除了嫩芽儿。   四处绽放着春天的色彩,春风微暖,阳光不燥,这种日子,是脱去冬衣,换上春装的日子。   回去的旅程中,就不只是唐安和几个妹子了,所以也没有兴致慢慢悠悠地在路上溜,而是快马加鞭,向东台赶去。   而且,刘荣芝一路上想的念的,都是刘进,岳母心之所往,唐安定当身先士卒啊,快马加鞭也是可以理解的。   十来天的日子,唐安终于回到了东台,自己的大本营,在这个大本营里面,唐安又莫名地安全感。   将家人都送到了府上,唐安拉着一马车的三特酒前往大帅府。   酒到了,肯定是要大摆筵席的。   一众将军都被张士诚邀请过来,品尝正宗的三特酒。   这次的宴席虽然没有上次的庆功宴丰盛,但是已经算的上很豪华了,唐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着旁边一坛坛泥坛子装的三特酒,众位将军眼中都闪烁着精光。   面前就是传说中最烈的三特酒了,真不知道是个啥子滋味儿啊。   在场的人,包括张士诚,都认为三特酒徒有虚名而已,大家都是上战场杀敌的人,怎么会被一点点烈酒给灌倒。   张士诚率先拍掉了一个泥坛子的封口,二话不说,牛饮一样,对嘴吹了起来。   唐安此时正在吃着大蟹,美味的蟹黄,是最营养的东西,入口滑腻,香浓适中。   张士诚这个疯狂的举动,唐安还未来得及阻止,就已经发生了......   张士诚牛饮了几口之后,突然怔了一下,抱着泥坛子,脸色煞红一片,就像突然喝了一口滚烫的铁水一样,整个人都红了起来。   静!死一样的寂静,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出声,不知道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张士诚笑了起来,语气也飘忽了起来:“酒,嘿嘿,好酒,真他~妈~的好喝!”   呼~还好没什么事情,不过看张士诚的脸色,分明就是喝醉了的样子。   众位将士见此酒如此的浓烈,顿时都有了兴致,明显想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士诚喝醉了。   “喝喝喝,大家都开喝,边喝边吃,敞开了搞!”张士诚怒吼一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大家立马一拥而上,一人抢了一个泥坛子,但是不敢和张士诚这样牛饮,只是轻轻地,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喝了一点。   嘶~   在场的将军们,皆都发出了惊异的声音。   “好酒!”   “怪不得三特酒闻名天下,当为天下第一好酒!”   “啊,爽啊,啊,烧死我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出来了,不过都是赞叹三特酒的,没有一个说三特酒不好的。   唐安看着这群接近醉酒边缘的家伙们,心道,废话,这可是高浓度提纯酒,搁这个时代,也算是高科技了好不好,哥发明的东西,能有不好的?   喝醉了酒就胡话乱飘,唐安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很多东西。   原来在唐安离开东台的这些天,朝廷已经攻打了东台几次,但每次东台都凭借着城墙险胜一筹。   唐安不由庆幸,庆幸今天回东台的时候,没有朝廷军在附近,要不然,是要被抓取当俘虏的啊。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前两天,高邮的知府李齐派人递来消息,说是要招安。   这可就令人玩味了。   打个比方,招安这事儿,就跟你揍了别人一次,脸都给扇肿了一边,然后他伸过另一边脸,告诉你,这边一块儿扇肿吧,还对称点。扇完之后,他告诉你,你已经是他兄弟了。   这事儿,不可信啊!   唐安第一反应,就是朝廷想借此招安之事,将张士诚控制,同时控制整个起义军,轻轻松松收获了十几万军队,而且还解决了起义之事。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听张士诚等人的语气,并没有准备接受招安的样子,这倒是让唐安放心了一下。   宴席吃了整整一天,从早上,吃到了天黑。   菜凉了?哈,后厨,赶紧的,上热菜!   你饱了?饱了喝酒啊!   啥?醉了?我们这还有军妓,要不要来一发?   反正你几乎找不到理由脱身,喝醉的张士诚变得极度地好客,拉着唐安说着说那,好像是一个亲妈生得一样。   唐安只能吃吃吃,牛羊吃吃,海鲜吃吃,素菜也伸两下筷子,总之,慢慢吃就对了,边吃边消化嘛。   讲真,唐安有点想念探幽阁的吃食了。   精致又量小,多好,东台这边的宴会......吃完就几天不想吃肉了!   晚上,一个个将军们在亲卫的搀扶下,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唐安知道三特酒的酒劲儿,所以没有沾一口,所以走路习习生风,丝毫没有醉意,就是有点困,因为吃得太饱。   第二天,唐安照常点卯上班,不过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嬉笑的回答。   “大帅和众将军都腹中难受,所以军师请回吧。”站在门口的壮汉,低声对唐安道,示意唐安今天可以不用点卯了。   额......没想到竟然一次喝酒,大家都把胃给喝坏了,今儿个竟然没有一个能来。   如果今天出了啥事,譬如朝廷大军攻来啥的,唐安岂不成了罪人?   无奈,不用点卯,唐安只好乖乖地回去了。   回到府里,唐安也待不住,自从昨天刘荣芝和刘进重逢,唐安就天天被塞狗粮,所以唐安宁可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愿意待在府里吃狗粮,看岳父岳母秀恩爱!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又要打仗了? ?相安无事,唐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个把月,今儿个照常点卯上班,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一个不敢置信的消息:攻打泰州!   自从上次东台被高邮攻击以来,高邮有很多的兵力都驻扎在泰州,现在攻打泰州,实在是太过于冒进了。   帅帐之中,众位都是一筹莫展,张士诚突然提出要攻打泰州,可是泰州多兵,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回让大家拿出个具体的章程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本身东台的兵力又不太够,现在还要分兵攻打泰州,这不是蛋疼么?   众将军心中有疙瘩,但是却不好提出意见,毕竟攻打泰州,是张大帅提出的想法,谁敢违背呢?   张士诚扶在沙盘边上,看着傻眼了将军们,不禁摇摇头。   都是一群没什么目光的人,不打出去,难道困死在这小小的东台?   张士诚虚压了压,道:“众位,东台太小,我们不能坐那坐井观天之蛙,而是要快点打出去,这才是正道,哪怕冒上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今日让大家过来,大家定出个章程来,确定下来咱们该如何攻打泰州,而不是是否攻打!”   张士诚把态度说得很清楚,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出主意的,而不是问你们要不要打泰州。   张士诚说完,将军们心中都有点不乐意,大家都是一起起义的汉子,怎么现在只有听令的份儿,难道没有提意见的权利?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张大帅,属下支持攻打泰州,咱们打天下,就应该有睥睨天下的眼光,如果一直困在小小的东台,迟早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说完,大家都看向这个声音的源头。   以往每次不和谐的声音传来,都是唐安发出的声音,而这次,出乎大家的意料,发出声音的是一个面生的汉子,穿着一身崭新的制式甲胄,甲胄上的小铁片整整齐齐,闪烁着幽光。   分明是个精壮的将军,与其他一些身着皮甲的将军比起来,这个将军就是正规军,而其他将军,就是土鸡瓦狗了。   你跳出来装逼可以,毕竟人不装逼,和咸鱼没什么区别,但是你穿得这么好,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大家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都铮铮地盯着这个年轻的将军。   这个年轻将军心性好的很,就算是大家都以很不和善的眼神看着他,他仍然能够坦然面对这个场面,侃侃而谈:“众位,东台虽富庶,但是咱们十几万的大军,靠着东台的给养,能够活到何时?若不快些进攻别的城池,待粮食殆尽,恐会引起兵乱!”   兵乱?这就严重了,大家也都没人敢说话。   张士诚很欣赏地转向这位小将,哈哈笑道:“在场的各位,只有本帅的吕将军看得清,识得天下大势!”   唐安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向旁边坐着抠脚的张士德问道:“士德,这家伙什么来头?感觉深得大帅信任啊。”   张士德从脚上扣下一块死皮,不在意地弹了出去,道:“这家伙啊,叫做吕榛,是我大哥在兴化收的将军。”   唐安好奇道:“那不应该啊,你哥怎么会这么信任他?”   张士德没什么心性,唐安问什么答什么:“好像着吕榛原先是兴化的一个小将军,在我哥将近攻下兴化的时候,背叛朝廷,跟随了我大哥,然后从城内杀了出来,投靠了我大哥,说来算是立了大功呢!”   张士德满不在乎的语言,被旁边几个耳朵精的将军听了去,顿时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红袍小将,就是个朝廷的叛军啊,难怪这么嘚瑟,小小年纪,以为张士诚夸赞了几句就是给他脸了,太特么当回事了吧。   唐安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张士诚夸赞吕榛,而其他一些东台出来的将军,则是酸涩地说着各种话。   唐安心中笑着,张士诚这家伙,还真是会御下,下面一点都不和气。   其实下属们一团和气反而不好,不适合长久的发展,然而,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最终,张士诚还是采取了少部分人的意见,攻打泰州。   泰州地势平坦,距离东台也近,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泰州驻扎了重兵。   开玩笑,朝廷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张士诚在它眼中,目前只是个小跳蚤而已,所以并不算是很重视,打了几次,也就没有打了。   但是,你一个小跳蚤,非要去蛰人家大狮子,这不是作死是在干嘛?   唐安内心也有点蛋疼,不过自己并不记得史书上怎么说的,自己只是个师范生,又不是历史生。   所以唐安也就没说什么,万一历史上,张世成就是因为一个不小心,把泰州打了下来呢?不管怎样,自己只是个军师,打就打呗,又不用自己上阵杀敌。   不过,这个年轻的将军,倒是让唐安心存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唐安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但是到底哪里不简单,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士诚拍板,过几天就出发攻打泰州,所以让大家现在就定个章程出来。   吕榛带头发言,道:“大帅,我认为,泰州之平坦,可直接正面进攻,犹如探囊取物!”   张士诚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看上去还是很赞同这个主意的。   泰州四周,只有小片的丘陵,根本没有什么高的山坡或者河流,攻城战,那套以正合以奇胜的战略,也不好用了。   想来想去,确实只能正面硬攻了。   张士诚脸色有些担忧,所要面对的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而自己的手下们,都是胸无大志的泥腿子,伤亡都不是在一个比率上面,想想张士诚就有点肉痛了。   没办法,还是得打。   众位将军各自出了几个小主意,比如先让部分部队混进城,亦或是半夜进攻之类的,总之,乡野村夫们想出的主意,张士诚都不尽满意,张士诚想要的,是一个万全之策,一个能拿下泰州的万全之策。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啃羊腿的狗头军师 ?实在没什么好办法,蛋疼的张士诚正好瞄到了蹲在角落的唐安。   一股玩味的笑容浮现在张士诚的脸上,就像老虎看到了猎物一样。   张士诚绕过沙盘,径直走向了角落。   大家的目光,随着张士诚的脚步而动,发现张士诚竟然走向了唐安那个不起眼的小透明,而此时唐安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卤羊腿,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躲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唐安实在是无聊,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卤羊腿,可是啃着啃着,唐安就发现了不太对劲,一股光亮透过来,原先全都挡在唐安面前的将军们,都一散开来。   唐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嗯,非常的不祥。   唐安啃羊腿的动作停滞了,抬头一看,卧~了~个~槽,竟然是张士诚过来了,唐安竟然没发现,这些个狗~日的将军们,竟然也不提示一下。   这特么就尴尬了!唐安手上的羊腿,也不知道是吃,还是丢。   大部分将军们都是看不起唐安的,毕竟唐安是个军师,上阵杀敌啥的一般轮不上,所以和唐安也没啥共同话题可以聊。   如今你丫的自己作死,开会呢你还吃羊腿,休怪我们不提醒了。   将军们似笑非笑,脸上还带着一丝惋惜,都等着看唐安出丑呢。   在大帅的地盘上啃羊腿,交税了么?   张士诚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   近了近了,众位将士们,仿佛看到了唐安被剥掉了裤子,按在地上打屁~股的情形,碗口粗细的木棒打下去,屁~股就像一朵灿烂的花儿一样,紫色的,红色的,绿色的,五彩斑斓。   “唐军师啊,胃口不错!”张士诚笑吟吟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唐安的肩膀。   众位将军傻眼了,怎么回事?不应该是军法处置么?胃口不错是什么鬼?我们还等着看大帅揍人呢。   不过一些自认聪明的家伙就厉害了,认为这句话恰恰是发飙的前奏,后面一句话,极有可能是:“吃你~妈比啊,来人,拖下去,一百杖,打死算数儿!”   大家都乐的看热闹。   张士诚说完,嘴角果然又开始动了起来。   说了说了!张大帅要开口定罪了,666666,众位将军的脸上满是看戏的心情,就像看到了一个紧要关节一样,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好戏。   “嗯,竟然没给我带一根来,下次记得哈!”   噗......在场的将军们,无不是彪了一口老血,大帅咋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呢,这时候不应该是杀鸡儆猴吗?   唉,好戏看不成了,日了狗狗了!   唐安面对张士诚的突然质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张士诚的态度还算不错,至少火辣辣地打了那些看戏的将军们一记重重的耳光。   唐安老脸一红,道:“嗯,记得,记得,下次一定给大帅带一条更壮实的羊腿过来。”   张士诚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唐军师对于攻打泰州一事,有没有什么见解呢?”   大家的耳朵又征得一下竖了起来,有戏!   就看你唐安咋的分析了,要是分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看大帅不拿你以儆效尤。   唐安放下羊腿,随意地擦了擦嘴巴,道:“大帅,我认为,攻打泰州,有失偏颇!”   哦?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军师,竟然否定了大帅的主意,年轻就是没什么心性,看你不吃亏!   “怎么说?”张士诚面子上有点不爽,毕竟只是闲的蛋疼,想征求一下唐安的意见。   没想到,唐安竟然在啃羊腿,啃羊腿也就算了,你特么还一口否决了我攻打泰州的想法,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么?   唐安眼神聚集,正色道:“大帅,我刚才分析了一下,泰州重兵环伺,这个时候是泰州兵力最盛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就打进去的话,恐怕咱们的将士损失肯定不简单啊!”   张士诚凝视着地面,在考虑着唐安所说的话,其实唐安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个时候,是朝廷在泰州驻扎兵力最广的时候,选择这个时候攻打,实在不算什么上上之策。   但是,张士诚有他自己的考虑,如果这个时候不打,不去扩张领土,倒时候朝廷大军压境,恐怕结果会更惨。   唐安看着张士诚,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   唐安知道,张士诚不是傻~子,这么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从这个点出发,唐安不难想到,张士诚是怕在东台困地太久,士气已经粮草消耗太严重。   唐安握了握拳头,妈蛋,打就打吧,反正老子是军师而已。   “但是......”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本来很多低下头装鸵鸟的将军们,也抬起头来,发现说话的是唐安,便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但是,攻打泰州也并非不行,只是其间有利有弊,咱们可以将利发展到最大,将弊端缩到最小!”唐安一本正经道。   张士诚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看着侃侃而谈的唐安,期待他能给出一些建树性的意见。   唐安走向沙盘,在层层将士的包围下,指了指兴化。   “你们不是说只能正面进攻吗?咱们偏不要正面进攻。”唐安指着兴化,激动道。   大家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唐安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张士德还以为唐安还没睡醒呢,赶紧拍了拍唐安的肩膀,道:“唐大哥,咱们是打泰州啊,不是打兴化,兴化已经被打下来了啊。”   顿时,在场的人都抿嘴笑了起来,有些放~荡一点的,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   一个狗头军师,连打哪儿都没搞清楚,瞎几把乱指。   张士诚也感觉智商有点被侮辱了,脸色有点不对劲。   唐安不紧不慢地道:“我知道,咱们打的就是泰州,但是,关键却是在兴化!”   哦?攻打泰州,关键竟然是更远的兴化,这就不太对劲了,难道兴化和泰州之间,有什么取胜的关键么?   唐安神秘地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你们猜猜看,兴化的关键之处在哪里呢?”   呃......在场的汉子们全都黑了脸,你特么在逗我,猜得出来还要你说个屁啊!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征 ?唐安明显感到了大家的恶意,在场的,包括张士诚,都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额,,,我说还不行么?   唐安干咳了两声,在兴化和泰州中间画了一条线,然后又在东台和泰州之间画了一条线。   “你们看,如果非要攻打泰州的话,这就是最好的计谋了,没有之一。”唐安指了指这两条线,正经道。   众人还是云里雾里,不是所云,仅仅画了两条线,就认为这是最好的计谋?   虽然看不懂......但是很牛逼的样子啊。   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呢?   大家质疑的目光都投在了唐安的身上。   唐安对于大家的质疑,表示地非常坦然。   “你们仔细想想,咱们如果直接进攻泰州,会不会很难拿下呢?”唐安适时地抛出了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大家皆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么,咱们打泰州的时候,让兴化从泰州的后面怼一下,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效果呢?”   唐安犹如一个老师,循循善诱起来。   兴化从后面攻打泰州?张士诚嘴巴中呢喃着这句话,试图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突然,张士诚双目圆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将军,开始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就像刚刚拉完屎,脑子就通了一样。   这个时候,唐安开始详细解释了起来:“所谓的前后夹击,就是这么个样子的,咱们东台这边主攻泰州的正面,试图用最大的力气攻打,而兴化那边,悄悄地绕到泰州的后面,等到泰州这边的防守力量转移到正门,兴化便迅速攻打泰州的后面,使之不能两头兼顾,然后咱们将其一并拿下!”   唐安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羊腿又啃了一口,当做补充补充刚才用掉的脑细胞。   而张士诚等人,还沉浸在唐安给出的计谋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终于,张士诚想完,满面笑容地对唐安道:“唐军师不愧是我张士诚的军师,依你一计,拿下泰州,想来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了。”   “大帅谬赞了!”唐安拱了拱手,微微鞠躬,谦虚地道。   正当唐安鞠躬起身的时候,眼神正好扫过一个年轻的将领,吕榛!   此时吕榛好像正在想着什么,所有人都是一脸高兴的样子,只有吕榛满面愁容,仿佛在考虑什么事情的样子。   这个吕榛,不简单啊!   唐安莫名地对吕榛升起了一股防备之意,不知道为什么,唐安总觉得这家伙的城府和年龄仿佛不是在一个时期。   诶,可能是错觉吧,都是自己人,唐安不想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别人。   张士诚得了良策之后,便吩咐后厨准备开宴了。   又是酒肉?唐安有些恐惧了。   天天酒肉,这样下去,唐安感觉活不了多久啊。   没办法,唐安作为出谋划策的功臣,根本跑不了,被张士诚拉着赴宴,唐安连拒绝都没说,就被按在桌子上。   大鱼大~肉,好菜好酒。   前几天由于喝三特酒,大家都差点给整出胃出~血了,没想到这才过几天,竟然又不知死活地喝了起来。   酒肉管饱,不过今天饭后还要商议具体的事情,所以大家对于三特酒,也只是浅尝辄止而已,并没有狂饮。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没有立马离去,而是被张士诚留了下来,商讨具体的攻城事宜。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帅帐之中,秉烛夜谈。   一众将军,将攻打泰州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补充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大晚上的,唐安顶着疲劳的身体,回到了府上。   军师不好当啊!居然还得加班加点,真特么的日了。   回去后的唐安倒头就睡,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和妹子们做些羞羞的事情。   钰莲等人也体谅唐安,不敢打扰唐安睡觉。   可是谁知道,阴思这个小丫头听到唐安回来了,愣是从她的小房间内跑了出来,拉着拽着要和唐安一起睡觉。   唐安被阴思推醒,无奈地跑去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亵~衣亵裤,便拥着阴思睡觉了。   几日之后,军令下来了,命唐安到校场与军队集合,即日启程,进攻泰州。   号角吹响在东台的校场上,悠扬绵长,就像催命咒一样,飘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唐安急匆匆赶到了校场,骑了一匹成色还不错的红马,跟着部队一起出发了。   泰州离东台非常地近,大概一天不到的行程就能到,唐安都没有必要坐着马车去了。   唐安跟着张士诚的坐骑,一直走在队伍的前面,偶尔回头看看一望无际的军队,唐安心里惆怅若失。   这一战,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个清瘦的身影,穿着唐安的衣服,从部队的后面赶来。   众将士以为是敌袭,连忙拔~出刀来,准备迎战。   还是唐安的眼睛好,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穿得是自己的衣服。   嗯,还是挺好看的。   老远唐安就看出了,这个人就是馨宁。   诶,馨宁还是放不下自己,这么大老远地打仗,她也要跟过来。   唐安心里充满着感动和辛酸,觉得挺对不起馨宁的,便一拽马头,向馨宁冲了过去。   “众将士莫慌,这是我的手下,啊哈哈哈,不要动刀剑哦。”唐安高呼。   众位将士听了,便将抽~出一半的刀插了进去。   唐安飞奔向馨宁,两匹马差点撞在一起,嗯,,远远的看,就像差点亲上了一样。   馨宁脸红地低了点头,不敢正视着唐安。   唐安贱兮兮地靠近馨宁,两匹马并排前行。   “嘿嘿,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啊。”唐安半开玩笑地道。   “讨厌!”馨宁抬手轻轻打了一下唐安,然后又低下头不好意思说话。   毕竟穿着男人的衣服出来,让馨宁有些害羞。   众将士离得远,远处看过去的话,就是俩男的在打情骂俏。   啧啧啧,唐军师竟然好男色,天了噜,太吓人了。   很多年轻自诩俊俏的将士,都下意识夹~紧了腿,生怕被唐安看上。   :。: 第一百八十章 狼狈为奸 ?唐安就这么跟一个俊俏的“男人”一路上打情骂俏,晃晃悠悠走了一整天。   唐安有点想不通,最近馨宁对自己的态度,已经热情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了,唐安有点迷茫了,馨宁的性格一向冷淡,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反而热情了起来。   问她,她就光脸红,犹如春天里刚刚绽放的花儿,红的娇艳欲滴,令人垂涎。   春日里的阳光,照在馨宁白~皙的皮肤上,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一张绝美的脸蛋,仿佛就像剥了皮的熟鸡蛋一样,光滑如玉。   馨宁穿着唐安的衣服,略显宽松,更是激起了唐安心中千层万层的碧波,就想着荡漾起来了。   若不是正在行军,唐安真的想抱着馨宁,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做一些亲近的事情。   但是行军途中,可不是唐安能够任性,随心所欲的。   终于,大军抵达泰州。   泰州兵马之盛,完全出乎了意料,好像是知道了张士诚的大军要来一样,泰州城头,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身负重甲的兵员。   看着城墙上高耸的重兵,唐安感觉要出事儿。   难道朝廷知道我们要攻打泰州?   为毛这才刚刚到泰州,就看到了上面临阵以待?这就有点不对劲了,朝廷总不会天天让这么多兵马站在城墙上的吧?   难道走漏了风声?   唐安有点纠结。   张士诚本来是准备在未到泰州之时,便停下来修整一下军队。   可是还没有临近泰州,就远远的看到了满城的士兵,恶狠狠地盯着起义军。   现在都已经没有停下来修整的必要了,敌人明显发现了起义军要来,好像就在等待似的,城头已经严阵以待。   张士诚的军队到了城墙之下,黑压压一片,甚是吓人。   但是城头黑漆漆的人头,仿佛无所畏惧,又好像有十足的信心一样,根本不为所动,连风,都吹不动他们伫立的头发。   张士诚轻轻问了问旁边一位将军,“兴化那边过来了没?”   这位年纪比较大的将军,可能是张士诚比较信任的人,负责和兴化接头。   “过来了,在路上呢,想必离这里不远了。”老将军回答道。   张士诚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么这随时开打,不要误了计划。”   张士诚想了想,往后看了看黑漆漆一片军队,有点担心地问道:“人都到齐了吧?”   张士诚说完,就有人下去点人数了。   这时,城头传来一声年轻俊朗的声音:“哈哈哈,张大帅,你是在找我吗?”   张士诚猛然抬头,发现面前的泰州城头,钻出了一个年轻人的脑袋。   这个年轻人很熟悉,正是全面支持攻打兴化的那个年轻将军。   唐安看到这一刻,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心中大呼中计。   而张士诚此刻还蒙在鼓里,问道:“吕榛怎么在敌人手里?”   老将军想了想,回道:“吕将军中途去小解,现在就突然在城头之上了!”   张士诚黑着老脸,看着城头上的吕榛,大声喝道:“吕将军,你这是何意?”   吕榛皮笑肉不笑,道:“何意?我要你死!你们都得死,今日,谁也跑不了了,哈哈!”   张士诚彻底脸黑了,这吕榛偷偷离军也就算了,但是此刻竟然说着这等胡话。   上次投降于自己,难道这次,又反水投降给朝廷了?   这种人,真是信不过啊。   唐安却不这么认为,显然,这家伙是有预谋的。   唐安道:“吕将军,使得一手好计啊,致使我全军上下,都被你捉弄了一番。”   吕榛看到唐安说话,便转向唐安的方向,道:“唐军师过奖了,说实话,贵军中,我最佩服的,就是唐军师了,其余的,不过土鸡瓦狗尔。”   说完,吕榛指了指城下漆黑一片军队,道:“不过,今天不管是谁,都得死!”   大家脸色顿时不好了,这货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怎么能吹这么大的牛呢?   张士诚也是一脸懵逼,还以为这家伙又反水投靠朝廷了,骂了一句日~你先人。   唐安向张士诚解释道:“依我看来,这个吕榛,从刚开始就没准备投降给咱们,他所做的,不过是假降于我们,然后一步一步引我们进了这个口袋,我没有猜错的话,咱们估计已经被包围了。”   如果唐安没有料错,这个吕榛,之前就是担心被起义军杀,所以投降给张士诚,然后利用张士诚想攻打泰州的心理,煽风点火,坚定了张士诚攻打泰州的信念,然后便在来泰州的路上,或者是前几天,给泰州通风报信。   这样一来,吕榛也算是将功赎过,如果搞得好,全歼张士诚的部队,估计还能算功劳了呢。   年纪轻轻,城府深如狗啊,唐安心中痛呼,这下子算是栽了,妈蛋,老子还没活够呢。   “把你的包围圈亮出来吧!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唐安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吕榛对着旁边的士兵摆了摆手,士兵吹起了沉重的号角声。   呜~~~呜~~~   号角响了起来。   瞬间,张士诚的部队外围,突然多出了一圈包围圈,红红一片,全是甲胄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烁着红黑色的幽光。   这下傻眼了,唐安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众多的士兵可是全程懵逼啊,本来还以为这场仗打得轻松,可是眨眼之间,就被敌人围的水泄不通。   唐安不禁想到了一个好玩的词语:狼狈为奸!   重要的不是这个词语的意思,好玩的地方,在于谐音。   狼被围奸!   现在,张士诚的部队,就是被围的母狼,而外围的,都可以假设为是色~狼。   这样一来,就很好理解“狼被围奸”这个词儿了。   唐安心里觉得好笑,心情也不算很紧张,毕竟张士诚后来还称王了呢,这场战役肯定是不会死掉的,瞎几把担心什么?   咦?他不会死,但是我可能会死啊!馨宁也可能会死啊!   唐安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所谓的光环,这场战役张士诚绝对不会死,但是自己是历史事件的外围人物,完全可能死在战场上的啊!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孩子了? ?这下由不得唐安不慌了,老子还没活够呢。   唐安看了看馨宁,发现馨宁也在注视着自己。   “相公,有我在,你会没事的!”馨宁郑重地向唐安点了点头,手里紧紧握着剑柄。   唐安笑了笑,道:“别闹,我是男人,天塌了也该我先顶上。”   馨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充满着坚定。   张士诚也有点慌张,毕竟这么凶险的时机,还是不曾出现过的。   明显,现在就是被人套路了,十来万的军队,竟然能够被团团围住,至少也得有个而是来万的军队。   一群盐工,泥腿子组成的军队,竟然要对抗两倍之多的正规军队,想来绝对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不过人不能怂,太怂那不就输的更惨,又不是没有一丝纪律突围出去。   张士诚抽~出新配的宝刀,大喊一声,“杀!反正咱们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苍天保佑了。”   是啊,众军士心中一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反正早该被朝廷砍掉脑袋的,早死晚死,有区别么?   士气顿时上升,区区张士诚的一句话,大家已经无视了腹背受敌的状况,准备拼死相抵。   而朝廷的包围圈则是没什么情绪,二比一的人数,加上更加正规的兵器护甲,这明显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已。   随着敌方头领的一声令下,一场昏天黑地的厮杀开始了。   天空仿佛顿时变红,尽是血染的红色,也不知道是眼睛被血糊满了,还是老天看到了这血腥的场面,心在滴血。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天地是公平的,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可是人与人不是公平的,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就是极度不公平的。   无数的人,在刀刃下殒命,唐安看在眼里,却仅仅只能自保。   唐安紧跟着张士诚的步伐,一路杀将过去。   毕竟张士诚附近的防御力还是可以的,要是不跟着张士诚,恐怕唐安都不知道能活几个回合了。   天地变色,风云涌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人关心过了多久。   每一个人都在提刀,砍下,提刀,砍下,一味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仿佛杀得不是人,而是砍菜瓜。   生命是什么?唯一能见证生命的存在,可能是彪出来的血,或者别人彪出来的血。   殷~红的,鲜红的,黑色的,唐安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   身上的每寸地方,都是红色的一片,都是敌人的血,唐安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每每有危险,都被旁边的馨宁及时拦住。   不是馨宁,唐安早就去见阎王老板了。   十万人,七万人,四万人,一万人,五千人,三......   人数慢慢减少,可是包围圈仍然没有任何突破口,好像死神的金箍套在你的脑袋上,怎么都取不下来。   终于,只剩下几百人了。   诺大的城门前,竟然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全部都是尸体,踩在上面,没有一个人有感觉,就跟踩在地上是一样的,反正都是死人,踩两脚咋了?   敌人的尸体,战友的尸体,没人知道,反正踩就是了,如果你还顾及脚下,估计下一秒你就在别人的脚下了。   几百人围城了一个圈,将张士诚围在里面。   张士诚歇斯底里,疯狂地喊道:“滚开,老子要杀敌。”   那个老将军扑通跪在张士诚面前:“大帅,我们都可以死,但是你不可以啊,你要活着啊!”   张士诚眼神无光,幽幽看向天上,呢喃道:“活着?咱们还可能活着么?”   唐安手都开始发抖了,这一战打的,差点要废了。   唐安都不知道砍了多少人,不过宝刀还没有一点卷刃的预兆,不愧是宝刀!   旁边的馨宁也很虚弱,还干呕了起来,看的唐安好心疼!   快来吧快来吧,援军啊!唐安心中暗暗叫苦,也该是时候了,张士诚怎么可能死在这儿。   唐安心中想完,远处果然响起了轰轰的马蹄声。   一整马蹄飞过,包围圈瞬间破碎,骑兵犹如绞肉机一样,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这就是骑兵的优势,在马上,依靠马的速度,一刀过去,这个惯性,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挡得住的,也不是一般的武器能够挡得住的。   很快骑兵就冲到了张士诚面前,是李修!   话不多讲,李修一把拉起了张士诚,拉到了马上,飞奔而去。   然后一众人都开始拉起重要的将军来,至于小兵,谁也管不到那么多。   无一例外,没人管唐安和馨宁的死活。   看着一个个的将军飞奔而逃,唐安虚弱地伸出手,指着飞奔过去的铁骑,道:“给我们一匹马啊!”   “对不起了军师,我们李左尉特意吩咐,只有你不能带上!”说完,这匹铁骑飞奔而去,留下一个背影。   很快,骑兵就跑了一小半,大部分的将军都被拉走了,而朝廷的军队根本不能靠近,稍微一靠近,就被骑兵要了命。   唐安心中一股无业明火冒出来,他~妈~的,老子拼死拼活,你李修竟然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馨宁也绝望了,看向唐安,纤细的手,放到了唐安的脸上:“相公,咱们只能死在一起了,你别怕,我会陪你哦!”   唐安赶紧安慰道:“怎么会,一定会有办法的!”   馨宁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地抚了抚肚子:“可惜咱们的孩子不能出世了,对不起,相公!”   孩子?唐安蒙了一下,赶紧抓着馨宁的手,道:“你说孩子?你有孩子了?”   馨宁点了点头,道:“嗯.....上次在马车上......相公,我不想死,我想让咱们的孩子生下来!”   唐安兴奋地快要跳了起来,人生就是这样,喜悦来的太突然,自己有孩子了?就这么当爸了?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哪怕老子就算是枉顾他人性命,也得活着出去,至少让馨宁活着出去。   唐安抄起宝刀,朝着一个飞奔而去身影,一刀掷了上去。   马上的人应声而倒,马儿马上停了下来,唐安拉着馨宁立马跳了上去,策马飞奔而去。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论罪 ?这批骑兵,大概有五百多人的样子,突然之间冲破了元军的包围圈,大开大合,就这么冲了出去,十万大军,尽数被杀!   而唐安在最后几秒内,突然知道了馨宁竟然怀~孕了,毫不犹豫夺下一匹马来,带着馨宁也冲了出来。   哪怕是枉顾性命,唐安也得保住性命。   穷寇莫追的道理元军倒也懂,所以并没有追杀唐安张士诚等人。   最主要的是,元军根本没料到张士诚竟然还有骑兵部队,现在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   东台又易守难攻,所以追到东台,也不能拿张士诚怎样。   出来的时候,有十万大军,没想到就这么铩羽而归,只剩下近百人,还有上千骑兵。   这场战役,可以说的上是完败了。   快马加鞭,就这么进城了。   东台,今夜哭啼之声令人难以入眠,一朝一夕之间,已经有数十万的家庭失去了顶梁柱,失去了男人。   生命就是这样,有时候看上去非常的坚强,但是有那么一瞬间,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唐安回东台之后,唐安就将馨宁送到了唐府,然后一骑绝尘,往大帅府而去。   唐安刚刚进大帅府们,李修就带着两个人上前,毫无征兆,一刀柄怼在唐安的腹部。   唐安没意料到这突如起来的变故,突然吃痛,佝偻在地上,不停地吐着酸水。   李修摆了摆手,两个身着甲胄的士兵上前,将唐安手放在后边,捆了起来。   唐安只能怒目而视,李修绝对是故意的,下手特别重,唐安连话都难说出来。   就这么,唐安就像拎小鸡一样,被拎到了帅帐之中。   帅帐中气氛异常诡异,死一般的沉静。   张士诚背对着大家,一直站在沙盘背后,也不说话,只是沉默。   唐安知道事态有点严重了,不过再怎么,罪不在自己,又不是自己透露的军事机密,明显是吕榛这家伙打入了内部,然后才使作战计划曝光的。   李修见没人说话,考虑了一下,上前道:“大帅,此次之事,罪在唐军师通敌,目前,我已经抓~住唐军师了,等待大帅裁判!”   李修前膝上前弯曲,后膝跪地,标准的军礼样式。   张士诚终于回过头了。   唐安发现张士诚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一样,脸上阴沉沉的。   张士诚疲惫的眼神看了看唐安,挥了挥手,道:“不怨唐军师,要怨,就怨我心太大,攻打泰州简直就是儿戏之举!而本帅识人不淑,罪责加一!”   唐安此时被捆得死死,听到张士诚这句话,心中放松了不少,唐安就担心张士诚会找人顶罪,而自己在东台没什么势力,完全就长着一副顶罪羊的脸。   真要顶罪而死,可是白死了啊。   知道馨宁有孕之后,唐安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不管怎样,人死~光了自己都不能死,毕竟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还没体会过做父亲的滋味呢。   这下张士诚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这次作战的错误,而不是把一切都推到唐安的头上,这还是让唐安心中一暖的。   如果张士诚要把罪名推到唐安头上,说实话,唐安在人家的地盘,只有被砍了的下场。   既然张士诚不杀自己,唐安当然要说点好话。   唐安此时也恢复地差不多了,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   唐安道:“大帅何故自责,所有的罪责,都是吕榛的错,若不是他走漏风声,咱们这次战役,绝对是要赢的!”   张士诚征了征,幽幽道:“所以说本帅识人不淑啊!唉!”   唐安心中一惊,居然忘了这茬,自己说都是吕榛的错,都怪吕榛这个卧底,不就是变相地打了张士诚一巴掌吗?   唐安赶紧解释道:“大帅此言差矣,这吕榛隐匿之深,任谁也想不到竟然是敌方的卧底,所以,大帅看不出来,也是常理之事,何必自责呢?”   闻言,张士诚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叹了一口气,道:“此次势失利,也不要论罪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越惨,下次越要谨慎。”   “给唐军师松开吧!”张士诚对李修吩咐道,“唐军师忠心耿耿,李左尉这是多虑了。”   李修中年的脸庞上,本就是皱纹横生,现在对于要放了唐安,更是不满意,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大帅,唐安这小子可不是好东西,他在回来的时候,为了上马竟然杀了我的一个手下!杀自己人,这算什么忠心耿耿!”   李修说完,众位将军都惊讶地看着唐安,眼中皆都是震惊。   杀自己人,这可是大忌讳,容易造成军心不稳啊。   “唐军师竟然如此做,其罪当诛!”   “哼,没想到竟然是个斯文败类!”   “死了活该!”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毕竟杀自己的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理由当军师呢?   唐安也是醉了,这些家伙平时虽说不熟,但是也算是笑面相迎,可是没想到在这种关头,大家不帮衬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倒踩一脚,着实让唐安痛心。   唯有张士德没有趋炎附势,而是满腔怒火道:“你们胡说,唐大哥怎么会是这种人!没有道理,不要乱讲!”   李修吹了吹八字胡,哼了一声道:“你让他自己说,问他是不是杀了一名骑兵。”   接着,大家的眼光都投向了唐安,试图看看唐安如何狡辩,就连张士诚,也不经意瞥了唐安一眼。   “对,我杀了。”唐安坦言回答。   张士诚本来眼神有点不信,唐安这么一回答,使他非常不解,睁大眼睛看着唐安。   “我为什么杀人?李左尉,想必你心知肚明吧?”唐安眯起眼睛,嘴角勾起。   李修眼神飘忽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一派胡言,你就是杀人成瘾,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对咱们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   李修不再看唐安,生怕唐安说出什么,而是急于给唐安定罪:“大帅,咱们还想什么?唐安这个乱臣贼子,干脆一刀剁了算了,竟然对自己人下手,令人发指!”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排挤 ?张士诚脸色也有点不太好了,唐安亲口承认杀了自己这边的兄弟们,现在不定罪,恐难以服众了。   “军师,有何可说?”张士诚随口问了一句,但是脸上却满是希望唐安解释的表情。   唐安的确要解释一下,可不能这么被瞎几把定罪。   唐安抬头,看了李修一眼,道:“李左尉,你长得丑,考不上功名也就罢了,这里含沙射影,血口喷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斯文败类。”   李修一甩袖子,愤怒地撇过头去。   “斯文败类?真正的斯文败类,是你吧?”唐安冷笑了一声,道。   李修抖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反讥道:“唐军师不会是怕死,在这装神弄鬼,说我李某的不是吧?”   “当然不是,李左尉心胸狭窄,只是见我不顺眼,所以才让下属不要救我而已,嗯,李左尉肯定是个好人呢,只是看我不顺眼罢了,倒也是我装神弄鬼罢了!”   唐安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话。   的确,大家听得也是云里雾里。   李修看唐安不顺眼,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不过说李修不让下属救唐安,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李修是故意想让唐安死在战场上?   大家好像突然想通了这一切,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如果李修真如唐安所说,刻意不救唐安的话,那么事态可就严重了。   起义军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军心,是团结一心。   如果像李修这样搞内部斗争,想来起义军会失去很多的拥护吧?   张士诚的脸色也不对劲了,质疑地看着李修。   李修见大家突然都转向了自己,怀疑的眼神上下搜索着,顿时恼怒了。   “哼,好你个唐安,挑拨离间,挑唆将士们之间的关系,我砍了你!”   说着,李修从腰间拔~出刀来,一刀挥了下去。   锵的一声,刀剑落地。   众将擦了擦眼睛,发现是张士诚一刀冲开了李修落下的刀,保住了唐安一命。   刀口落下之时,唐安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心中怅然了。   好端端一个穿越人士,怎么他娘的混的这么烂呢?这才多久,就马上成为了刀下亡魂。   既然穿越存在,那......死后会不会穿回去呢?话说可不可以带别人回去呢?   如果要是能像小说里那样,突然得到一个什么狗屁系统,然后可以在两个世界胡乱穿梭就好了,那样的话,唐安就可以带着馨宁她们,回到现代避避难。   唐安临死,竟然还想着这么多东西。   只不过“锵!”,唐安的思绪被打断了,落下来的刀,也迟迟没有碰到唐安的颈脖,唐安睁开眼睛,发现是张士诚一刀斩开了。   张士诚阴着脸说了句,“够了。”   “都不要吵了,都各自回各自的岗位,莫要让敌人钻了空子,最近城头的防守要加紧,还有,李修你赶紧回兴化那边,兴化不可没人领导。”   张士诚吩咐完,就独自出了帅帐,向内院走去。   兴化那边没人领导?不是有张士信么?唐安一脸茫然,难道中途还出了别的事儿?   李修对张士诚离去的方向拱了拱手,表示应了,然后便满脸不爽地吩咐手下给唐安解绑,而李修吩咐完,也一甩臭脸,扬长而去。   唐安松绑之后,便对帅帐仅剩的张士德道:“士德,兴化怎么了?难道兴化也出事了?”   张士德瘪嘴道:“唐大哥你还担心这个,要不是我大哥心软,恐怕你今天凶多吉少了!”   “呵呵,没事的,我命大,死不了,你赶紧跟我说说,兴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唐安继续问及兴化的问题。   张士德摇了摇头:“不还是怪吕榛,这家伙真是坏透了,将咱们的作战计划全数告诉了敌人,等到我们兴化的兄弟们准备从后面进攻泰州的时候,泰州方面,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三弟见势不妙,就投降给泰州了......”   说到这里,张士德狠狠地挥了挥拳头,狠狠道:“没想到我三弟士信是个软骨头,真是丢我张家的脸,哼,还好李修带着骑兵杀了出来,要不然,恐怕我大哥都遭遇不测了。”   卧~槽,唐安震惊了,怪不得李修只带了一千骑兵就冲了进来,原来是张士信投降给了朝廷。   这也就解释了刚才张士诚火气那么大的原因。   自己的老弟都出卖了自己,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信得过呢?要是这事儿搁唐安身上,唐安也没那么快缓过来的,至少得闷闷不乐好长时间。   不过历史上好像也没记载张士信投降给朝廷这回事儿啊!唐安仔细思索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张士信投降的这回事儿。   难道是由于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也不可能啊,张士诚仍旧造反了,面对大的危机,张士诚也仍旧没有死掉,一切都是这么的契合历史,但是不知为什么,感觉很多的细节变了!   或者可以这么说,历史的演变,就像是一条固定的主线,犹如小说的大纲一样,但是主线是靠非常多的分支来组成的,而细小的分支,可能会因为穿越的原因,而本该发生的一些事儿,也就变成了另外一样事情。   唐安拍了拍脑袋,懵逼地摇头,简直太复杂了。   唐安一个小军师,真的算是古代为数不多混吃等死的职业了,平常有什么决策啥的,一般也没人来征求唐安的意见,大家都把唐安当成了一个没啥本事的家伙,很少有人正视唐安。   这样也好,唐安至少可以每天吊儿郎当,做自己的事情。   大帅府待不下去,毕竟大家情绪都低落的很,里面的将士们,向来都是无视唐安的存在,而唐安这次杀了自己的兄弟,虽说是由于李修下的荒唐命令,但是唐安杀了自己人,这就是事实,所以将士们更是躲着唐安走了。   唐安苦笑着摇头,有点自嘲。   自己为这个破起义军出谋划策的,为了什么呢?到头来被起义军内部人排挤,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孙郎中 ?唐安心情很是低落,本来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心情还算可以,对于牺牲了那么多的兄弟们,唐安也很可惜,但是这就是造反的代价,既然敢造反,就应该接受这些代价。   可是,张士诚手下一众的将军们的态度,实在让唐安觉得委屈,自己提出的意见,他们用了,可是出了事儿,就要归结到自己的头上,这不是扯淡么?   唐安一个人在军帐之中,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回府上了。   府上还有亲人呢,而且馨宁这个时候,更是需要自己的照顾。   进了府门,唐安有点懵,前院根本没什么人。   唐安竖起耳朵一听,厢房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到尿。   厢房的精雕的黄梨木床~上,馨宁披着一条厚厚的被子,无奈地躺在床~上。   而馨宁的周围,站了一群人,有几个郎中,还有钰莲和诗华,老爹和岳父等人都在。   唐安走上前,眼光和馨宁对视,馨宁苦笑地看着唐安。   明白了,这是在特殊关照呢,馨宁怀~孕了,家里人看来都知道了,大张旗鼓,要让馨宁好好养胎呢这是。   唐安拍了拍脑袋,准备跟老爹商量商量,先别急着养胎,先让馨宁正常生活,而不是天天躺在床~上。   再说了,怀~孕了也是需要运动的,这样有利于增强孕妇体质,能够有效地减少分娩时的难产等问题。   唐安还没说出口,激动的唐大壮的打手带着呼声过来,“行啊小子,不愧是我唐大壮的种,哈哈哈,好样的,再接再厉,多生几个!”   唐安满脸黑线,无奈地看着老爹。   多生几个这种混账话也说的出来,难道是我想生就生的嘛?这是有一定的概率和运气的,要知道,几亿精宝宝要经历多久,才能有一个能找到那个含羞的卵宝宝。   生孩子是件很严肃地问题好吧,我又不是种马,难道每天的任务就是生生生?   前几天你不还说我没卵用么?不还说我这么久都没播种成功么?   不过以上这些唐安都不敢说,毕竟面前的是老爹啊,下手没个轻重的老爹,唐安要是敢顶嘴的话,下场可能不会太美丽。   但是意见还是可以提一提的,要不然馨宁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在床~上度过,不说唐安,馨宁自己恐怕也是不乐意的。   “老爹啊,这个生孩子呢,不能老躺着,你老躺着啊,孩子是掉不出来的,嗯,所以馨宁呢,不能天天躺着,要起来走动走动!”唐安严肃地说道,脸色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表情。   唐大壮看唐安很少这么严肃地讲话,半信半疑地嘀咕了一句:“哦?还有这回事?我咋不知道?”   “哈,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反正我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我肯定也是为馨宁好啊!”唐安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馨宁肚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总不可能害馨宁咯?   唐大壮听了,转过身,对一个老郎中问道:“孙郎中啊,这个...女子怀~孕是不是应该多多走动呢?”   孙郎中是个满面白须的老郎中,老态龙钟,就像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一样。   不过仙人的耳朵好像不太好,孙郎中支起耳朵,靠近唐大壮,大声问道:“啊?你大点声儿,老夫听不清楚啊!”   唐大壮只好提高几个音调,朝着孙郎中的耳朵大声问道:“女子怀~孕是不是应该多动动啊?”   “还多动?哪来的胡话,还敢多动,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老夫这就帮唐老爷写几副安胎药,按时吃药,好好养胎,不要乱动!”   孙郎中听都没听完,听到走动两字,立马大声打断,斩钉截铁地将唐安的想法pa掉了。   唐大壮不爽地看着唐安,哼了一声,妈个鸡,老子儿媳妇儿和孙儿要是出了啥事儿,老子第一个拔了你的皮!   唐安委屈地看着偏心地老爹,仿佛自己不是老爹生的一样。   在其乐融融地气氛中,小水已经磨好墨,孙老郎中抄起毛笔,在一张信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一行小楷。   当归五钱,益母草五钱,川芎三钱......   “好了,你们拿去药铺抓药吧。”写完了药方子的郎中放下毛笔,侧着耳朵大声道。   唐大壮赶紧道谢,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大额的行钞,塞给孙郎中。   孙郎中一看,他~妈~的竟然是行钞,东台早就不是朝廷的了,你特么给我行钞是几个意思?   不过孙郎中的职业道德修养还是很不错的,忍痛接下这张大额的行钞,颠颠地走了。   唐安无语地看着老爹。   然后老爹又掏出几张行钞,分别塞给了其他几个年轻的郎中,这些郎中无不是一脸嫌弃地走了出去。   唐安赶紧追了出去,对前面的郎中们道:“各位医师还请留步!”   除了孙老郎中耳背以外,其他的郎中皆都停了下来。   唐安赶紧从袖口掏出银子来,分发给各位郎中,然后歉意地解释了一下。   郎中们都是医者父母心,这点小事还是不放在心中的,不过既然唐安再次给钱,他们还是欣然接受了。   最后,唐安追上了孙郎中,然后硬塞了二两银子给孙郎中。   孙郎中侧着耳朵,大声地夸赞着唐安好少年......   回到床边,老爹他们都散了,屋内只剩下馨宁躺在床~上,无聊地想着事情。   唐安走了过去,笑道:“为夫没有辩论赢,哈哈,宁儿莫要怪我。”   “怎么会,郎中说的话,宁儿肯定要好好听啊,就算无趣了一点,为了咱们的儿子,宁儿也能坚持住。”   唐安怔了一下,道:“你咋知道是儿子呢?万一是女儿呢?”   馨宁却不赞同唐安的话,而是信心满满道:“一定是儿子的,要是宁儿生了个女儿,不是给相公丢人了吗?”   迷之自信啊!生男生女,是你的自信能够决定的嘛?唐安此刻好想化作生物老师,给馨宁讲讲X,Y之间的匹配问题。   想想还是算了,馨宁是无法接受后世的知识的。   :。: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迷之尴尬 ?“放心,儿子女儿,为夫都喜欢!”唐安允诺道。   馨宁将信将疑,问道:“真的?生女儿相公你不怪我?”   唐安挠了挠脑袋,好奇道:“怪你什么?女孩子不也挺好的。”   唐安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男性,对于生儿生女,并没有太大的苛求,都是自己的种,管他性别是什么呢。   馨宁得到了唐安的允诺,开心的很,想起床走动走动,可是想到了孙郎中的话,馨宁又不敢动了,诺诺地缩进了被子里。   唐安看得好笑,道:“没事儿,不想躺着就起来吧,不要紧的。”   “不行,郎中说不能起来呢。”馨宁煞有介事地道。   唐安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后世的理论,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就连医术,其实也是大有不同的。   古代人的寿命普遍偏短,是有一定原因的,除了卫生状况这个原因之外,第二个原因就是医术了。   在古代,就算一个风寒,都可能要了你的命,更别提那些恶性~病,比如丘疹,带状孢疹之类的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中医讲究的是个疗养,也就是所谓的慢慢治疗,但是有些恶性~病,根本不能慢慢搞,慢慢搞只会恶化更严重。   不行,唐安突然觉得,不能让馨宁这样天天躺着,目前连肚子都没有显出来,根本没有天天躺着的必要,再说了,馨宁精通武术,内功深厚,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安胎静养,反而需要一些必要的运动。   “听相公的,起来走走,躺着不无聊啊。”唐安伸过手去,准备拉着馨宁起来。   馨宁虽然很想把手搭在唐安手上,但是还是拒绝了:“不行的,郎中说的不能不听。”   “嘿嘿,那我就挠你痒痒!”唐安说着,爬上了床,徒手伸进了被子里面。   “啊哈哈,痒啊相公,不要挠了,奴家起来嘛,起来还不行嘛。”   馨宁在唐安的挠痒痒大~法下,还是妥协了。   接着,两人就坐在床沿,腻腻歪歪,唐安双手更是不老实,这里摸~摸,那里探探。   正当唐安将一座山峰变成竹笋的时候,门哐当一声开了。   阴思站在了唐安和馨宁的面前。   呃......这特么就尴尬了,唐安第一次意识到了锁门的重要性。   “咦,哥哥嫂嫂你们在干嘛?”阴思半个拇指放在嘴角,可爱地问道。   馨宁此时的脸色红的滴血,低头不语,默默地拨开了唐安放在她胸脯上的大手。   唐安也有点尴尬,但是唐安能混到现在,脸皮绝对是有一定的厚度,完全不红,反而很正经地对阴思道:“我这是帮嫂嫂按摩呢,对按摩,对身体好哦。”   阴思疑惑的眼光四下探着,明显不相信唐安的样子。   阴思奶声奶气哼了一声,道:“哥哥骗我,我看到你掐嫂嫂呢,就在胸口,狠狠地掐呢,还说不是欺负嫂嫂?”   呃......这个...这个.......   唐安也不太好解释了,只好坚持着之前的说法:“没错,就是按摩,按摩要用大点的力气的。”   “那我也要按摩呢!”阴思欢呼一声,就飞奔过来,熟练地爬到唐安的腿上,挺起了小胸脯儿。   唐安懵逼地看着阴思,这下...是按还是不按呢?   算了,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的。   唐安随手抚了过去,道:“嗯,按摩了,小思思乖,去外面玩哦。”   “不嘛不嘛,哥哥给嫂嫂按摩,那么用力,给我就那么小力气,哼,而且嫂嫂看上去很舒服呢,为什么我没感觉到呢。”   阴思得理不饶人,着实让唐安尴尬。   灵机一动,唐安从口袋掏出一块切好的干羊肉,在阴思的眼前晃了晃。   “想不想吃?”唐安诱~惑道。   阴思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羊肉干,萌萌地点了点头。   “想!”   唐安将羊肉干给了阴思,看着阴思几口吧唧了下去,然后还很大气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唐安便岔开话题,道:“小阴思,咱们看金鱼去好不好啊?嗯,还有王八呢!”   阴思一听,眼睛就是一亮,道:“好呀好呀,哥哥快带我去。”   接下来,阴思就一直缠着唐安,要去看王八金鱼之类的。   小孩的专注就那么几分钟,唐安顺利地岔开了阴思的注意力,解决了尴尬的问题,然后带着阴思就去后院湖泊了。   话说这个湖泊还真是好,有鱼有王八,时不时还能捞点肉虾和淡蟹。   所以唐安府上,基本上天天都能吃到不同的水产品,今天吃鱼,明儿个就吃肉虾,大后天就喝王八汤,都不带重样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接下来的个把月,唐安要么陪着馨宁她们,要么就是搞点水产品,时不时去野外套俩兔子开荤。   这段时间天气已经转暖,兔子们发~春,泄~欲之后呢,就饿了,饿了就得吃东西,这才给唐安下手逮兔子的机会。   直到张士诚再次下达攻打泰州的命令。   又是帅帐之中,似乎大小事务,只要是张士诚命令下来的,一般都在帅帐之中商议。   唐安对这个帅帐没什么好感度,因为每次在帅帐中议事,都会被一些人针锋相对。   不过今日,那个讨厌的人不在这儿。   李修就是唐安所讨厌的家伙,只要李修在这儿,唐安免不了被针对一番,哪怕唐安乖乖做个小透明都不行。   李修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返回了兴化,由于张士信的投降,李修的担子更重了,整个兴化,都归他管辖了。   对于李修来说,这就是升官啊,对于唐安来说,一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终于在眼前消失了,更是一桩快事呢。   今日的帅帐之中,除了李修以外,大部分人都到齐了。   张士诚手扶着沙盘,郑重道:“此次攻打泰州,务必万无一失。”   然后,一群人就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了。   唐安作为一个小透明,只好乖乖地躲在角落,免得出错了什么建议,到时候背黑锅的就是自己了。   此时怂一怂,换来的是长时间的平安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攻泰州 ?一群人在帅帐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唐安只好蹲在角落,考虑自己的问题了,至于泰州怎么打?关老子屁事。   如果原定的历史轨迹不变动的话,张士诚应该是打下了泰州的,至于打了几次,唐安又不是历史系的,哪里能知道这么清楚,就算是知道张士诚打下了泰州,也是隐约依靠着前世看的微薄记忆。   这次攻打泰州,较之上次,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不再是上次那等草率了,至少张士诚不准备硬着打进去。   唐安坐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椅子上,看着高谈阔论的张士诚,总结了一下,大致有几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就是打入敌人内部,从内部瓦解敌人,这样一来,再加上外围的攻击,基本上可以搞定泰州了。   还有另一个方案,就是发动兴化和东台的所有兵力,全力围攻泰州。   泰州就是个弹丸之地,虽然富庶不已,但是地方小,里面的粮食存储肯定是有限的,而里面二十几万的兵马,若是被张士诚切断了粮草来源的话,还不就是笼中之兔!   第三个方案,便是最傻~逼的方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将领想出来的方案。   这家伙竟然告诉大家,让所有士兵向里面丢火把!!!   草他娘的,唐安瞬间想到了张士诚起事的那天晚上,一群天杀的傻~逼,往自己的院子里面丢火把,嗯,还有扁担!   当然,这个方案一经提出,就被众位将军嘲笑并且拒绝了。   要不是唐安最近想低调一些,早就冲上去揍这个丢火把的家伙了,他~妈~的,竟然敢往老子院子里面丢火把,活腻歪了不是?   还有一些其他比较平实的方案,张士诚都瞧不上眼,很明显,这次想要拿下泰州,就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硬攻是不行的,毕竟张士诚兵力有限,他还不准备在泰州上花费主力呢。   硬攻不成,就只能取巧了。   而取巧,就不是那么的简单了,所以大部分意见,都被张士诚给摒弃了,唯一留下几个能看的,就是打消耗战和从内部瓦解敌人了。   “咦?唐军师呢?”   “是啊是啊,作为我们的军师,出谋划策想必是应该的啊。”   “有理,怎么不见唐军师呢?”   “唐军师快快出来!商议重事啊!”   当大家都没什么法子的时候,终于有人想到了唐安这个狗头军师。   起哄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提出了,立马就会有无数人附和。   目前就是这样的。   一个小将军似乎想到了唐安,随口提了一句,大家立马都念叨起了唐安,呼声愈发高涨了。   唐安没办法,低调不成,还是得站起来。   唐安从角落现身,走到沙盘,对大帅和各位将军一一见礼,然后道:“本军师......也是毫无办法啊,唉。”   唐安装作很是可惜的样子,连连叹气,表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呢。   张士诚也没有做声,毕竟还是不期待唐安能给出建树性的建议,虽然唐安之前也算是立过不少功,但是在大家的心里,不过只是唐安运气好点罢了。   在场嘘唏之声此起彼伏,有的人说唐安这个军师干的不到位,更有甚者,直接指责唐安不配当这个狗头军师。   唐安对一切的瞧不起和嘘唏都视若无睹,反正自己又不是靠这些将军过日子,又不是靠张士诚每个月那点月俸过日子。   就张士诚每个月发的那三瓜俩枣,说实在的,还不够唐安家里一两天的花销呢。   当这个军师的唯一目标,不过只是为了自家的安全而已。   如果不加入造反派这个群体,唐安估计在起义那天晚上,就被一锅端了,女人,金银珠宝啥的,都要被这些家伙分走。   索性,唐安也没有出什么主意,让他们闹去吧,唐安觉得,只要自己不掺和,一定不会改变历史的轨迹,这样一来,张士诚想必有称王的那天。   “唐军师,此次进攻泰州,如何将伤亡降至最低?”   一声雄厚的声音,打断了唐安的遐想,将唐安从虚拟拉回了现实。   卧~槽,怎么又问老子?   前一毛唐安还以为张士诚不准备向自己寻求意见,没想到的是,这一秒,张士诚就提出了问题。   “呃......大帅恕罪,属下真的是没有良策,无法决机天下啊!”   唐安再次婉言拒绝,告诉张士诚,老子没啥有用的建议,老子只是个小小的军师,天下之事,于我何加焉?   天下大事,关我毛事?   正当唐安正在得意自己的机灵之时,这时候,将军们又开始起哄了。   “唐军师,你作为军师,怎可说这样的话呢?”将军甲出言道。   “对呀对呀,岂不是玩忽职守!”将军乙这样说道。   “这样,怎么对得起大帅的栽培呢!”将军丙说道。   唐安头都炸了......   “哎呀,真的没有良策啊,我唐军师,何时私藏呢?”唐安摊了摊手,无奈地答道。   犹豫将军丙的话,让张士诚有点恼怒了,马丹,老子给你发工资,你居然连计谋都不出一个,太不给面子了吧?   “唐军师,还是说说看你的意见吧,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多一个人的想法,就能多一份儿成功的几率啊!”   张士诚耐心劝导,极力希望唐安能够说一些中肯的意见。   没办法,唐安在众人的要求下,只得提出一点意见。   你们没有一个有用的办法,无非就是因为前面几个方案都有失偏颇。   且说那围攻之计,泰州有二十来万的兵力,而张士诚所有军队,此时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万。   二十万对二十万,况且张士诚还得从外面攻进来,本身就是不占优势的,用菊~花想想,也知道,这个方案不可行。你说你想拖死泰州里面的兵马,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粮草储量也不够多呢?   再说说第二个方案,打进敌人内部,从内部瓦解。   这就更难了,如果仅仅靠几个人进入内部瓦解他们二十多万人,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高级军师 ?有这么叼的话,还特么要这么多的军队做什么?   第三个丢火把......就不要说了,难道你是手榴弹投掷高手,况且城墙高数丈,哪怕就是手榴弹投掷高手,也投不进去啊。   就算你投的进去,你投的准?这特么是在搞笑么?   但是量变产生质变,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有时候看上去很不好的计谋,组合在一起,就是良计。   唐安很是谦逊的样子,对众位将军以及张士诚道:“那行,本军师就说说我的拙见吧。   我觉得,这次进攻,既要从内部,又要从外部,还要丢火把。从内部瓦解敌人,目标不在你能瓦解多少敌人,而是涣散他们的军心,丢火把,也不是为了烧死他们,而是吓吓他们。   最重要的,还是从外面进攻,拖都要拖死他们,倒时候敌军军心涣散,天天下火把雨,而城外又有二十多万的士兵围着,想必他们肯定不战而溃。”   洋洋洒洒几百字,唐安便将三个计谋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自己的新计谋。   大家嘴巴大张着,唐安的计谋,他们还在消化。   突然,大家就像吞了屎壳郎一样,那个表情,何其惊讶,何其难以置信。   “好,妙策,哈哈哈,军师助我啊,来人,赏!”   张士诚首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便有人托着一个小托盘上来,上面是几枚碎银子,看样子,大概一二两的样子。   嗯,差不多一个月的月钱,农民军不容易啊,别说发工资了,能吃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而这回却破天荒的给唐安赏了一个月的月钱,大家纷纷眼红地看着托盘里面的银子,无不是羡慕嫉妒恨呐。   唯有唐安,明明很不开心,却偏偏要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接下那几枚碎银子。   蛋痛啊,不能不说的是,张士诚也真够抠的,打赏是这个样子的么?一二两银子,能够干啥的?   不过蛋疼归蛋疼,唐安可不敢露出不爽的神情来,相反,还得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大声道谢,说些誓死效忠之类的词语。   同时,也让唐安感受到了农民军的可怜之处,区区一二两碎银子,竟然能够惹来那么多羡慕的眼光,可见这支军队是有多么的缺钱。   接下来,唐安就没有说话了,一直在想着让张士诚军队致富奔小康的法子。   而张士诚和一众将军,则是在议论着攻打泰州的具体方案。   据唐安所知,张士诚自从起义之后,基本是在吃老本,吃老本的同时,顺便打下一些小地方,又从小地方的富户们那儿打劫,然后继续吃老本。   可是一支军队,总不能天天吃老本吧?老本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而军队,却是需要源源不绝的资金的。   唐安突然想到了贩盐,东台可是一个天然的盐场,产出来的盐,举国上下,也没有几个地方比得过,拿出去卖,怎么说都是一个好价钱。   “卖盐!”   唐安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本来讨论地热火朝天地张士诚和将领们,硬生生被唐安打断了。   “哦?军师有何高见?”张士诚以为唐安又有什么好的攻城计划,遂开口问道。   “大帅,我觉得,我们军队该挣钱了,你想想,咱们有着那么多的盐田,却天天啃馍馍,吃野菜,这不是放着大好的优势不用么?”唐安激动地道。   张士诚眼中亮光一闪,立马熄灭了。   “盐田是有很多,咱们兄弟们几辈子都是吃不完的,可是要卖的话,咱们也没法儿卖出去啊,到处都是朝廷的人,咱们就是想卖盐,朝廷也不收啊。”   张士诚无奈地道。   唐安眼睛眨了眨,道:“朝廷不收,难道就没有别人收了?”   张士诚有点不解,试探的眼神飘忽着。   “噢,你是说......私盐贩子?”张士诚仿佛突然明白了,惊讶地以手遮嘴,但仍然遮挡不住他的惊讶。   盐这种东西,东台多的是,主要是卖不出去,但是经过唐安点拨了一下之后,张士诚豁然开朗。   朝廷不收正常,但是这世界上,私盐贩子还少?张士诚一直都在盐场做活儿,私盐贩子见得多了,邱义以前就经常公然将盐场的私盐卖给盐贩子,从中谋取私利。   如果东台的盐,可以出手到私盐贩子手里,张士诚不就发达了么?   想到这里,张士诚就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连语气都提高了几个音调。   唐安只是随口一提,至于该怎么联系私盐贩子们,想必张士诚自然会想办法,关乎钱的事情,效率那可不是盖的。   接下来,连攻打泰州的事情都不商量了,大家就凑在一起,谈论私盐的事情。   本来唐安还是个小透明的,但是经过这次提出了作战计划和私盐想法之后,在军中的威望顿时提升,这边会还没开完,大帅府乃至整个军营,唐军师的顶顶大名,就被传扬了出去。   就连私盐的细则,都拉着唐安一起商量,唐安没有办法,只好又轻微提了几个意见,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一致的认同。   态度转变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万物复苏,春雨润物于无声。   春雨贵如油!   一个年轻男子,身着蓑衣斗笠,脸上愁绪明显,站立在湖泊岸边一侧,看着湖泊上面点点波动,仿佛心也随着春雨妙曼的节奏,波动了起来。   春天,就像是一位扎着双马尾的江南女子,柔情地伸出纤纤皓腕,拨~弄着英雄少年的削尖的俏~脸。   非但没有撩~拨到少年,还引起了愁绪如丝。   唐安就这么站在春雨之中,任凭雨水打在了蓑衣上,稍稍渗进了衣物之中,给唐安带来了沁人心脾的感觉。   但是愁绪就是愁绪,不是一场春雨能够洗刷掉的。   马上就要打泰州了,唐安是真心不想上战场,可是大家都说计谋是自己出的,得军师出去抛抛头,露露面,好让敌人知道,我们农民军,也是有高级军师坐阵的。   可是唐安自从知道馨宁怀~孕之后,就有点怕死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唇红齿白美少年 ?大概这就是责任吧,唐安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没有爹的。   虽说自己只是一个穿越者,虽然解释不通,或许这只是一个梦,可能下一秒,唐安就能醒过来,但是在醒过来之前,唐安还是想好好对待这个世界,好好把握这次生命。   即使穿越只是个游戏,唐安也愿意花心思将这个游戏玩好。   嗯......如果这个算是游戏的话,大概是养成类的吧?   可是我都来这里这么久了,特么也不掉个宝箱什么的,如果真的是游戏,那未免有些太坑了吧。   唐安的思绪愈漂愈远,从打仗飘到了怕死,从怕死飘到了穿越,从穿越飘到了养成类游戏。   这个脑洞还是可以的。   一袭油纸伞,突然撑在了唐安的头顶,让唐安的思绪,瞬间收了回来。   反观身上的蓑衣,已经被春雨打湿,而里面的衣衫,也变得湿漉漉的。   说这是春雨,倒不如是一场比较浓的雾,能够渗进任何事物的雾水。   来的人是钰莲,钰莲个子娇小,油纸伞想要帮唐安遮雨,必须要将手伸地高高的,很吃力的样子。   唐安看了一眼钰莲,霸气地将油纸伞接过,一把将钰莲搂了过来。   钰莲靠在唐安有点湿漉漉的蓑衣上,本来想推一推的,但是看到唐安愁绪满面的表情,还是乖乖靠了上去。   “莲儿。”   “嗯?”钰莲小猫一样,支起了耳朵,疑惑道。   唐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钰莲,道:“你说我是上阵好呢,还是不上阵好呢?”   钰莲立马蹙眉,激动道:“当然是不要上阵了,上阵多危险啊,相公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们怎么办啊。”   唐安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不是这么想了。   未来的日子长着呢,上阵的机会也多着呢,唐安迟早是要上的。   况且,上阵虽然危险,但是却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只有唐安有足够的功勋,才能保住自己一家在东台不受排挤,不会被人所害,这才是唐安考虑的事情。   钰莲只是个女生,在她的世界里面,唐安就是天,就是她的一切,想当然,肯定是不乐意唐安上战场的。   女人和小孩子的思想很简单,一般都考虑不到那么的全面。   润物无声,春雨是很柔情,但也只是对植物来说的,对于动物和人类,春雨容易让你感冒!   唐安带着钰莲回了前院,一起换了身干衣服,就开始收拾这次出征的东西了。   仍然,泰州近的很,唐安也没有过多地收拾,随便带了几套衣服,寻了一个包裹装下,里面塞上几块风干的牛羊肉,这大概是唐安除了宝刀外,所有需要携带的东西了。   这场春雨,不仅仅在东台下了,还在泰州下了。   春雨绵绵,沁人心脾,小小的泰州,今日可是来了大人物。   锵锵之音,泰州城门打开,从城内出来了几队身负重甲的士兵,整齐地站在门口的两侧,怒目而视,没有一丝表情。   很快,远处就来了一支大部队。   这支大部队和行军打仗的势头不一样,行军打仗一般都是保持队伍整齐划一,骑兵最前,甲兵殿后,这样一来,骑兵先冲上去,干~他个措手不及,等到冲透了敌人的部队,甲兵正好迎上去,给敌方一记重击。   而这支部队,怎么说呢,全是骑兵。   大批的重骑兵中间,包围着一个小马车,马车上金光灿灿的,金丝描边的花帘子摇曳着,泛着丝丝的金光,灿烂到灼瞎钛合金狗眼。   很明显,这支部队的目的,是保护这个马车上面的人。   部队到了距离泰州十里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仿佛等待着什么。   果然,一阵马蹄的轰鸣之声,从泰州城内传出,立马,黄土飞扬,一对骑兵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眉目动人的汉子。   没错,是汉子,生得那叫一个俊俏。   这个俊俏的汉子偏偏骑在白马之上,手上一杆长枪,甚是威风。   出城十里迎接,可见这泰州城外的人物是有多么的大佬。   果然,负责接送的汉子到了马车面前,立马下马单膝行礼,道:“孩儿前来迎接干爹!”   “哈哈”   帘子里面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通过这个笑声就能想到,这里面的家伙绝对是个胖子,只要胖子的笑声如此的气足。   帘子被一只大手掀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威风凛凛的胖子,看上去中年的样子。   “榛儿快快起来,义父我只是来这边看看你,何必行此大礼。”这个胖子轻轻向上摆了摆手,示意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将军起身。   要是唐安在这儿的话,还能碰上老熟人呢。   这个中年胖子,唐安一眼就能认识,不就是客栈纵火,然后烧杀抢掠的高邮知府李齐么!   而李齐口中的榛儿,唐安认真看也能看出来,便是出卖张士诚的吕榛。   得,俩坏人凑到一起去了。   吕榛闻言起身,但还是恭敬地躬身道:“礼不可废!”   李齐笑眯眯地看神看着吕榛,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夸赞吕榛懂礼数还是欣赏吕榛的俊俏模样。   为什么说唐安认真看能看出来这是吕榛呢?难道随便看一眼还不认识?   的确是的,吕榛虽然英俊无比,在张士诚帐内的时候,唐安就亲眼所见了。   但是近日的吕榛,一身白袍白马,脸上还抹了粉,顺便上了点腮红,简直就是白里透红,红里能掐出~水来,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这......唐安一眼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出来呢。   如果唐安在这,肯定会嫉妒地吐槽这个家伙。   长得帅也就算了,还特么打扮,打扮也就算了,还特么抹粉,这是要搞事情?还让不让咱们普通男人活命啊?   难道......这家伙是个?   啧啧啧!   士兵也是有眼力劲儿的,看到这个画风的吕榛,好像自动联想到了男风,不觉夹紧了双~腿,但是大家都坐在马上,一夹紧双~腿,马儿就不老实想奔跑起来,害得大家不得不拉着缰绳,生怕马儿脱缰了!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熏香勾心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骑兵的躁动还是很明显的,马儿都不太老实的嘶叫。   吕榛只好调转马头,道:“孩儿这就带着父亲进城,达鲁花赤还有州尹大人还在城内等着咱们呢!”   李齐随便点了点头,便钻进了马车里面。   重骑兵部队,跟着吕榛带出来的轻骑兵,缓缓过了十里左右的路程,进了泰州。   泰州虽然是座小城,但是其繁华程度,远胜于很多大城市。   主要也源于这附近几个州县的地理优势。   不仅东台,其实泰州也是产盐的。古代没什么工业,基本上是纯农业,所以盐这种消耗品,就变得炽手可热了。   就像放在后世,你家菜园子里面有个私人金矿,你能不发财么?   而泰州的盐场和东台一样,也有盐场,就像守着一个私人小金库一样,经济繁荣地一塌糊涂,这也是高邮出兵守着泰州的原因。   大好的金库,怎么能够被张士诚夺了去,那我们当官的怎么捞钱?不捞钱,怎么在同僚们面前大肆挥霍,不挥霍怎么装逼,不装逼的人生,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在泰州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有着一座经营了上百多年的酒楼,金多酒楼。   名字取得好,算是酒楼创始人的一个比较聪明的地方,这个名字,不知道为酒楼增加了多少的收入。   金多,哈哈,有钱人就应该到这种地方来装逼。   金多酒楼的顶层,装潢辉煌,华光璀璨,古色古香的雅间里面干净整洁,地上铺了一张棉质染色的垫子,垫子的接口都非常的整齐,在古代这种工业手工业都落后的年代,这个品质的地垫,可谓是极品了。   而垫子上面,两个姑娘斜坐着,两双粉~嫩的赤足伸出,在地垫上面摩裟着,好像在勾引着客人一样,非常的撩人。   东南角落的灯台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燃着香料。   这里面的香料可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经过医术大师调制的燃香,香气浓郁,女人闻之,骚~心难耐;男人闻之,不自觉就搭起了小帐篷,嗯,纯学术研究的小帐篷。   懂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引起人类生理反应的燃香。   此时,两位姑娘抱着古琴,纤细的手指拨着琴弦,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勾心勾欲。   雅间的大门打开,客人终于进来了。   一个中年胖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元人。   男性元人还是很好认的,他们基本上都扎了俩双分的辫子,垂在两侧,可能是由于他们喜好骑马的缘故,他们的衣服都是非常简单的样式,不及汉人穿着的锦衣华服。   元人的后面,则是一个比较老的家伙,两鬓霜白的头发,下颌还有一小撮白胡子。   但是老家伙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看上去,老当益壮,尚能饭,尚能“房”   而最后一个进来的,则是一个面目清秀,明眸皓齿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吕榛了。   第一个进来的,也就是李齐。   李齐当仁不让,第一个坐下,在上首的位置,李齐随手招呼一下,元人男子和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也坐下了。   人员到齐,马上就有几个赤足的姑娘端着托盘,一道道精致的小菜,缓缓地端了上来,还有一壶小酒。   李齐率先动筷子,然后劝道:“达鲁花赤大人,吃啊,还有张老大人,你也吃啊。”   这样,这个元人和这个李齐口中的张大人才开口吃菜。   达鲁花赤,是一个官位,也就是一个地方的掌印官,啥事儿都得经过他来盖章,才算具有朝廷的法律效力,所以,一般达鲁花赤都是由元人来担任,毕竟朝廷是元人的,他们再怎么都不能太信任汉人。   当然,一些高级的妖~艳贱货除外了。   “呵呵,下官晓得,下官晓得,李大人你尽管吃,不用在意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复道,仿佛二人的地位,比李齐低了很多似的。   其实从品级上来讲,这个白胡子老家伙,是泰州的州尹,和高邮府知府李齐一样,都是四品官。   而达鲁花赤更是权利大的很,掌握着整个泰州的印信,而且还是元人。   但是,在李齐这个知府面前,他们还是乖乖以下官自称。   虽然都是四品官,但是从面积上来说,州就是一个迷你版的府,就像后世的某县级市一样,而高邮,就好比是一个正规的市。   县级市和正常的市比起来,孰高孰低,想必不用说了吧。   所以就连各州的官员,都自我贬低,在同样是四品官的府官面前,自称下官。   这也就是李齐毫不犹豫,大大方方坐在上首的原因。   四个大老爷们开吃了,菜不在丰富,重要的是议事。   边吃,李齐边询问着泰州的布防,以及目前的形势。   李齐问着,州尹张大人也老老实实回答着,达鲁花赤不太擅长汉语,所以只能尴尬地看着大家,也不说话,大口大口地吃菜。   泰州的布防,随便讲讲就够了,根本没什么可以讲的,李齐来这里,更大程度上来说,是来看吕榛的。   干爹干儿子的,听起来就有问题。   李齐这样的,为毛凭空给自己找个干儿子?不干的话,怎么能叫干儿子。   古代男风,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特别是在权贵的群体中,男风算是一种风雅的乐趣了。   这些个权贵们,平时玩多了女人,早就对水路没什么兴趣了,寻求新鲜,只能走走旱道,当他们看到一个男人雌伏于身下,他们内心会扑腾起巨大的成就感。   虽然到了后世,也很多人不太理解这些人的心理,但是这种现象,却是切实存在的。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吃完之后,大家被这个香薰搞得有点心~痒痒,必须得做点什么来泄火。   这时候,李齐便站了起来,拱手道:“两位大人且好生玩乐,我和义子榛儿便去到处走走,体察体察民情。”   说着,李齐努了努嘴,下巴指着地上早已进入状态的抱琴女子,脸上一脸猥琐的笑容。   :。: 第一百九十章 鬼兵入境 ?达鲁花赤和州尹张大人立马明白了过来,拱手道谢,然后恭送李齐出了房门。   李齐和吕榛一俟出了房门,雅间里面,就传来了嘤嘤呀呀的喘息,仿佛这一秒,世界都迎来了春天,听得人的心儿啊,都飞了起来。   而李齐刚刚出雅间,并不是刚才对州尹大人所说的,去巡视泰州的情况,而是带着吕榛,去了另一间雅间,轻轻把门带上了,从里面拴上了门栓。   一进雅间,李齐就迫不及待地将吕榛楼了起来,慢慢退去吕榛的白袍。   吕榛雪白的脸上,开始慢慢泛红,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衣衫落地,小小的莲床吱吱呀呀地摇,男人们的喘息声也此起彼伏。   绣着鸳鸯的大被,遮住了一具雪白的身体,还有一具肥胖的身体,却偏偏露出了四条腿来,纵横交错着,看得窗台上的苍蝇,都羞得飞走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就好像约好了似的,李齐和吕榛从雅间出来了,然后达鲁花赤大人和州尹大人,也从雅间出来了,在雅间外的亭台下,重新点上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大开吃戒。   席上,李齐满面红光,倒是吕榛一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走起路来都一跛一跛的。   达鲁花赤和花白胡子州尹都精神闪烁,眼睛里面都透着光,可见这么一个下午,是有多爽了。   在没人看得到的雅间内,下午的两名抱琴女子,正在浑身颤抖,满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李齐举起一杯清酒,向达鲁花赤和州尹道:“呵呵,来,喝酒喝酒。”   大家都齐齐地拿起酒杯,向李齐示意了一下,乖乖地满饮了。   达鲁花赤不太能听懂汉语,所以一般都是闷声喝酒,和李齐交流的人物,落在了州尹张大人的身上。   李齐突然停下了筷子,对张大人道:“张大认,最近农民军闹得凶,你可得好好保住泰州哈,我都已经拨了二十多万的人给你,泰州要是被张士诚给夺了去,那就不太好听了。”   张大人慌忙应下,表示有李大人的兵马,外加李大人的干儿子吕榛亲自坐镇,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李齐笑着点了点头,二十多万兵马,守城还不是个简单事儿?   酒足饭饱之后,李齐就被张大人带到了上好的客房内,顺便叫了几个水灵灵的闺女进去,然后便告退了。   等到张大人和达鲁花赤刚离开,李齐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个脑袋钻了进来。   吕榛!   李齐笑哈哈地迎了进来,上前抱起吕榛:“就知道我的儿肯定会过来,来来来,今晚,你负责伺候我,这两个女人,负责伺候你,哈哈哈哈。”   李齐笑起来,连那两撮八字眉毛都吹了起来,其状夸张。   春雨延绵了好几日,一直没有停下来,虽说贵如油,但是油吃多了,也会腻的。   特别是在行军的时候,古代的路面可不是水泥的,只要一下雨,就泥泞不堪,走人走马,都比平时困难很多。   春雨虽然不大,但是耐不住时间长啊,这连下了几天,路面上早就浸透了,一脚踩下去,就像踩到了软乎乎的牛粪一样,滑不溜秋。   冗长的军队,行走在前往泰州的路上,没有一丝说话的声音,全部都在慢慢地走着,没有豪言壮志,也没有丝丝退缩,就这么走着。   这支军队里面,有一部分是新招的,而更多的,是经历了几场战争的老兵,他们知道战争的可怕,因为他们经历过,看到过自己的战友、兄弟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烟消玉陨。   距离泰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军队就停了下来,起灶造饭,支起帐篷。   这几天以来,泰州城内突然多出了很多谣言。   据传,东台的张士诚托天之命,要结了元朝的命脉。   最近,这张士诚居然还借到了鬼兵,好像就在这几天要打入泰州呢。   泰州一条不起眼的小街,张士德正假扮着一个老实的泥腿子,正在包子铺里面夸张地讲着话,旁边围坐了一群人。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张士诚借到了鬼兵呢,哎呀呀,话说这鬼兵,只有半张脸,可是吃起人来,却伶俐的很呢,一口下去,半个肩膀都能给你肯断了。”   张士德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描述着鬼兵的厉害。   大家皆都紧张兮兮的看着张士德,仿佛联想到了鬼兵吃人的场景,不自觉的抖了抖。   不过这时候,有人不信了,跳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不爽地道:“切,说得你好想看到过鬼兵似的,说得神神道道的。”   张士德满不在乎,叼了个包子,一口吧唧下去,呵呵道:“我要是没见过,我会乱讲?我昨天刚刚从城外进来,在城外的荒路上,亲眼看到了张士诚的鬼兵呢,真的只有半张脸,手上还拿着长刀,还在滴血啊。”   众人眼里全是恐惧,他~妈~的,鬼兵居然吃人,这特么不是人啊。   噢,也对,鬼兵本来就不是人。   卧~槽,更可怕了好吧,众人平日里都是做力气活的家伙,哪里想的到别的,此时脑中已经全被这种恐怖的鬼兵充斥了。   张士德老实憨厚的外貌和口音,完全是附近的听客信服。   “那可有什么解决办法呢?难道咱们眼睁睁看着鬼兵来吃了我们?”   “对啊对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哟,怎么办啊,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儿女一双啊,呜呜呜。”   在场的汉子们,要么火急火燎地求解决办法,要么就哭了起来,完全就是吓坏了的表情。   要是唐安在这儿,绝对不信张士德竟然能够骗人,但恰恰是因为张士德老实憨厚的外表,才让这个故事听起来这么真。   张士德吃惊地看着在场的众人,道:“为何你们如此慌乱?”   “能不慌乱吗,这鬼兵入境,不得涂炭生灵啊!”一个老者站出来道。   张士德则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完全不担心的表情,道:“你们莫要慌乱,我都是见过鬼兵的人,可是你见我有啥事儿吗?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拿下泰州 ?咦?是啊,为什么这个家伙活的好好的,见了鬼兵,竟然还能活的好好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家伙有什么预防鬼兵攻击的办法?   想着,就哗啦啦一大~片的人跪了下来,“这位大兄弟,还请告知逃避鬼兵的办法,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活菩萨啊!”   呃......这个,,,这个,,,张士德有点脸红,有点害臊。   毕竟骗人的事情,张士德还是不太在行的,但是没有想到这头回骗人,竟然有这么好的反应。   所以张士德羞涩了,嗯,骗人的感觉,很尴尬的。   张士德挠了挠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鬼兵是谁的?是张士诚请来的啊,你见过张大帅杀过无辜?鬼兵既然是张士诚大帅请来的,自然是不会伤害无辜,所以,我在城外见到鬼兵,才能全身而退呢。”   大家的表情缓缓地舒缓过来,原来鬼兵不会伤害无辜啊,那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大家俱都谢过张士德透露,便陆陆续续散了,而张士德吃完包子,也赶紧溜之大吉了。   张士德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年轻的将领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却没能抓到那个散布谣言之人。   年轻将领眼光凌厉,看着包子店在想些什么。   既然抓不到散布谣言的人,那么,杀你包子店,拿去当替罪羊,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包子店的老板是个和蔼的胖子,他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闺女,本来很幸福的生活,死状却惨的很。   包子店老板的肠子都出来了,而他的女儿,也躺在血泊之中,下~体光溜溜的,血流不尽。   张士德在街角的角落中,看着这一幕,眼中泪水打着圈儿,但是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张士德嘴唇气得颤抖,但是却无济于事,眼神恶狠狠地看着这年轻的将领,心道:“等大哥打下了泰州,我一定亲手割下你的头颅!”   几天下来,泰州连续几个包子铺,羊汤铺子都被扫除了,死状吓人。   可是偏偏朝廷越是这样杀光烧光,鬼兵的事情在大家的心里,越是根深蒂固。   以至于,一些将军,一些士兵,都相信了鬼兵存在的事实。   一时间,士气萎靡,无不是杞人忧天,担心自己上战场,被鬼兵啃了去。   终于,张士诚准备进攻泰州了。   在泰州城外驻扎的部队,也开始化妆打扮。   之所以需要化妆打扮,是唐安的要求。   唐安觉得,既然你捅出了鬼兵的谣言,你就得有配套的装扮啊,要不然别人一看,说好的鬼兵只有一边脸,怎么却跟个正常人一模一样呢?   所以说,要是你只是扯出一个谣言,却不认真去履行这个谣言,这样,才有说服力,才有效果嘛。   一个个士兵,在唐安的示意下,全都用墨水将一边脸涂黑,然后在另一边脸上,抹上鸡鸭血,如此,在白天看来,不伦不类,并不恐怖,但是在晚上夜黑风高的情况下,你就只能看到一边脸了。   唐安没有上战场,毕竟杀敌,不是自己的专业,自己是狼头军师好不好,上阵杀敌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士兵上场了。   终于,到了夜半,张士诚的部队摸黑到了泰州城下,届时,火光四起,一个个火把被点燃,扔进了泰州城内。   而此时,泰州城头的夜值士兵慌了,这特么什么情况,谁扔的火把。   卧~槽,谁扔的扁担?   可是等到泰州城头的士兵借着火把幽幽的光亮看下去时,顿时连尿都吓了出来。   这他妈下面是什么怪物?只有半张脸,难道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鬼兵?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张士诚的先头鬼兵部队,已经搭上了登墙梯,爬了上来。   血溅城头,泰州城内,灯火通明,李齐和吕榛半夜被人叫了起来,听到鬼兵入城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拿起宝刀就要冲到城头去。   好在吕榛冷静一点,拉着李齐道:“义父,切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孩儿这就带您冲出城外,回到高邮搬救兵回来。”   说着,吕榛就命令轻重骑兵准备列队,带着李齐,往城门冲了出去。   一夜激战,城内的士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仅仅剩下的一些,也没有战斗的意志了。   你让我和人打仗可以,但是你让我跟鬼打仗,这特么不是送死么?   士气,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而张士诚这边的部队,是越打越带劲,越杀越开心,没想到装鬼兵的法子,还真是不错,这些元军只要一看到自己,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更别提提起刀来反抗了。   就算有些胆子大的,也被张士诚的部队,以多欺少,几刀解决了。   终于到了白天,泰州,已经完全被攻下来了,除了李齐和吕榛半夜带着骑兵冲了出去,其余尽数被灭。   那个年轻将领,真的被张士德砍下头颅,悬挂在了包子铺的门口......   为了防止高邮方面会有救兵过来,张士诚打下泰州,还没顾得上庆祝,就开始布防了,毕竟目前要是守不住泰州,那就是白白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打下来啊。   唐安全程没有管这事儿,泰州打下来之后,唐安就策马回了东台,家人还在那边,唐安在泰州这边也没啥好干的,还不如回家自挂东南枝呢。   唐安回到家,发现女眷们都坐在前院唠嗑,好像一直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归来一样。   唐安心里不由自主地暖了一下,这就是家啊,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总有人对你翘首以盼。   “我回来了!”唐安朗声道。   女眷们聊得火热,突然听到一声特别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竟然是出征了几天的唐安。   这下炸锅了,几个女人纷纷跑了上来,冲进了唐安的怀抱中,唐安也尽全力伸开了双手,仍然无法一下子抱住三个妹子。   唉,这种生活真的不要太好。   唐安真的希望没有战争,这样,就能天天和妹子们在一起,干点害羞的事儿,然后喝个小酒吃个饭,多么完美。   可是这一天,还很远啊!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脱欢帖木儿怒了 ?天明,不仅唐安回到了家,李齐和吕榛也回到了高邮,刚刚进城门,高邮的气氛,不太对劲。   鬼兵的事情不胫而走,而李齐在泰州败了的事情,也不知不觉传扬了出去,此时,李齐回到高邮,面对的,是一个个嘲笑的眼神。   老百姓倒是无所谓,谁来管理天下,不是一个百姓该考虑的事情,不过如果是张士诚这种亲民的统帅来管理天下,还是值得期待的。   反正这个狗屁的元朝,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了。   同样看李齐热闹的,不仅有老百姓,还有朝中的政敌,李齐此战败了,对于朝中大臣来说,算是政治的一个转折点了,也是搞倒哈麻的转折点。   李齐灰溜溜地回了高邮府,吕榛也是一脸的无奈,明知道鬼兵是假的,但是士兵不懂啊,见到半张脸的人,就吓得走不动道儿了,奈何就那么几个清醒的人,如何敌得过张士诚的二十万部队。   回了高邮府之后,李齐就在内府狂暴发脾气,能摔的,都拉出来摔,仿佛摔上几个东西,张士诚这家伙就会认怂一样。   李齐刚刚就摔碎了一个唐朝花瓶,嗯,很趁手。   “来人,将我高邮府所有兵力调动,拿回泰州。”   李齐冷静下来之后,下了这个命令。   旁边的吕榛赶紧拦住李齐,道:“干爹,我们高邮只剩下十万兵力不到,张士诚可是有着二十万兵力,如何能敌?”   李齐重重地哼了一下,怒道:“难道就这么让朝中各臣看着我丢丑?哼,若不能拿回泰州,我如何在朝中立足呢?”   吕榛深有所感,但是李齐这个命令本身就是冲动的,十万人去打二十万人,就如萤火之于皓月,明摆着鸡蛋碰石头,找死。   本来就已经失去了泰州,这么一冲动之下,要是再将高邮拱手让出的话,别说当官了,能不能躲过皇上的怪罪都另说。   吕榛赶紧跪下拱手道:“义父,切莫冲动啊,孩儿以为,目前最应该做的,不是讨回泰州,而是赶紧在高邮布防,防止张士诚追击而上,要是高邮不保,咱们就真的完了。”   真的完了!!!   听了这句话,李齐后背湿~了一片,心也静了下来,目前高邮只有数十万兵力,要是张士诚趁势打进来,高邮岂不是如鱼肉,而张士诚就是那刀俎了。   “嗯,你赶紧下去,负责布防。”李齐冷静下来,对吕榛命令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扬千里。   仅仅几日不到,泰州失守,已经传到了脱欢帖木儿的耳中。   脱欢帖木儿,也就是元朝皇帝。   龙颜大怒,哈麻噙首,不敢说话。   “哼,区区二十万农民军,这个李齐竟然败了,亏他还是高邮知府,果然汉人就是靠不住。”   脱欢帖木儿用元人的语言狠狠地道。   哈麻听在耳中,身体颤抖不已。   如果是别的地方失守也就算了,可是这李齐,可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况且,每年李齐都会给自己奉献无数的金银财宝,这颗摇钱树,哈麻还真不想让他倒了。   倒了也就算了,就怕李齐把自己的贪污事迹给供出来,若是贪污之事公诸于众,恐怕哈麻的脑袋也保不住。   谁喜欢蛀虫呢?哈麻可以肯定的是,脱欢帖木儿绝对不喜欢蛀虫。   “哈麻,你去吩咐脱脱,带甲二十万,将张士诚那边的起义,全部平息掉!”   脱欢帖木儿思索片刻,便决定发兵支持高邮,顺便让脱脱将张士诚灭掉。   几天过去了,高邮没有来攻打泰州,张士诚的心也宽了下来,才开始着手准备庆功宴,犒赏全军。   一头头刮了毛的肥猪,一头头牛羊,都被搬到了泰州校场,就在这宽大的校场上,起灶造饭。   唐安也被张士诚从东台叫回了泰州,参加庆功宴。   唐安此次的功劳,不可谓不高,可以说的上是首功了,哪怕唐安再三拒绝,张士诚还是让唐安从东台回来参加庆功宴。   唐安对于古代打仗的规矩有点无奈了,不就打赢了么,你想犒赏大家,干脆一人发几两银子得了,搞什么庆功宴啊,多麻烦啊,不参加还不行。   没办法,主帅的命令,唐安岂敢不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家,来到了泰州。   泰州虽然攻了下来,但是唐安还是比较拒绝的,毕竟比较危险,才过去几天,万一高邮打了过来,自己要是困在这城里怎么办?   唐安还是比较倾向于待在东台,毕竟泰州距离高邮更近,而东台就相对远一点,就算高邮要出兵,也应该是先进攻泰州,有了泰州这面屏障,想必东台应该会更加的安全。   唐安只能再次别离妹子们,特别是怀~孕了的馨宁,唐安实在是不舍得,奈何军令如山,唐安不想受人诟病,只能忍心离去了。   这次到了泰州的帐中,唐安的地位可高了不少,以前对唐安很不客气的人,此时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让唐安很是受用。   这就是军中,一切都靠实力讲话,你要是没有上阵杀敌,也没有立功过,大家能鸟你吗?   对于这点,唐安还是懂的,和后世在社会上一样,若是你一点本事都没有,啥也不会,拿什么去要求别人尊重呢?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尊重呢?   在没有立功面前,唐安一般都是乖乖地蹲在角落里面,很有自知之明,这些家伙反正也不理自己,干嘛还要跳出来说话呢?   不过现在立功了,唐安面对这些恭维和笑脸,唐安也不好装作啥也看不到。   毕竟,花花轿子众人抬,伸手不打笑脸人。   唐安一个个地回话,回笑脸,直到脸都笑到僵硬,唐安才经过了一个个的军营,来到了张士诚的帅帐中。   唐安揉了揉笑酸了的笑脸,走了进去。   “属下拜见大帅。”   唐安走了进去,见到张士诚,赶紧单膝下地,双手高拱,准备行军礼。   张士诚马上伸出手,唐安才跪下去一半,就被扶了起来。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摆宴席 ?在军中就是这样,如果你披着战甲,倒是可以站着行礼,拱拱手就好了。   毕竟,甲胄在身,恕难行礼。   但是唐安是个军师,一般是不会披甲带罩的,所以就得单膝参拜了。   张士诚扶与不扶,是张士诚要做的,而唐安得率先做出表率,这是一个下属该有的觉悟。   其实唐安对于动不动就跪拜,还是很不适应的,在后世,除了父母,唐安还真不会跪任何人,而到了这边,以后要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目前张士诚还只是主帅,只需要单膝行礼,等到张士诚称王的那天,唐安就得双膝跪地,磕头跪拜了。   很无奈很丢人,但是入乡随俗,还有什么办法?唐安如果特立独行,恐怕活不过夜了。   “哈哈,军师啊,我可催了你好多次了,终于催来了我们最大的功臣啊。”   张士诚走向前,笑哈哈地拍了拍唐安的肩膀,然后拉着唐安走近了帐中。   张士诚坐在一张虎皮椅上,示意唐安坐在一旁的梨木椅。   唐安半边屁~股坐了上去,看着张士诚,不知道张士诚到底要说些什么。   张士诚坐下之后,便开始说了起来。   “诶,这次多亏了军师的妙计啊,一举拿下泰州城,军师当称首功。”张士诚开始源源不绝地赞叹了起来。   唐安虽然不知道张士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谦逊地道:“哪里哪里,还是大帅栽培的好啊,如果没有大帅这根主心骨,统领着这几十万余军队,又如何有今天的大胜呢?”   一记马屁,正好拍到了张士诚的心坎儿里面,随即,张士诚便笑哈哈地道:“哈哈哈,军师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   唐安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别扭。   当初唐安刚来东台的时候,张士诚还只是个盐工,而转眼之间,就是自己的上司了,想当年,还能拍着张士诚的肩膀说笑,谈天说地,再看如今,唐安哪里敢拍这家伙的肩膀,这不相当于老虎嘴边拔毛一样嘛。   “此次唐军师你的功劳最大,可否有什么要求?只要本帅能够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张士诚笑着允诺起来。   唐安心中笑开了花,原来搞半天,这家伙是要赏赐自己啊,嗯,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一定要宰一笔。   不过......要什么好呢?   兵力?要兵有个卵~子用,要了也是张士诚的,又不是自己的。   要钱?可是张士诚也没多少钱啊,有钱也不舍得给多少自己啊。不妥不妥。   那......地位?还是没什么卵用,别看张士诚此时意气风发,但是只有唐安知道,他终究是要败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唐安现在只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了,找个机会去朱元璋那边混日子。   以后老朱才是正统,才是老大,才是大明朝的bo,唐安没有任何选择,既然改变不了历史,还不如去适应历史。   唐安一直信奉着一条生存之道,那就是“适应!”这也是普通人最有用的生存之道。   在后世,你要面对很多已经规定好了的东西,应试教育,催婚,生孩子,养孩子,工作,退休,老去,进棺材。   而这些东西,都是你不能抗拒的,这就是世俗,你永远抗拒不了受教育,你永远要工作来养活自己和家庭,这就是凡人,但是聪明一点的凡人,会去适应,会在社会的条条杠杠中做得很出色,然后依靠适应社会,能够获得一个还不错的生活。   这时候,有的人就要说了,那为什么有很多人就能拒绝受教育呢?很多没有受教育的人,哪怕读书的时候成绩一塌糊涂,毕业后依靠创业,也能成为世界几百强的大老板,也能走上人生巅峰,泡的,都是最漂亮的妞儿,开的,也是最豪华的车子,住的,都是金碧辉煌的海景房,楼顶带泳池的那种。   对此,唐安只想说,这种人,不属于凡人,他们,是天才!   咱们凡人,还不如乖乖地去适应这个社会,好好读书,好好找工作,好好生活,而不是试着挑战整个世界,很危险的呃......   “军师,军师.......本帅问你呢,想要本帅赏你点什么?”   张士诚见唐安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提高了几个音调,继续问道。   唐安终于从飘出去的思绪中~出来,呆呆地点了点头,道:“属下没什么想要的,只希望大帅好好待一方百姓,造一方福祉!”   张士诚也跟着怔了一下,唐安这家伙不是不知道,之前舔~着脸皮找自己要刀,之后又把自己的宝刀讨了去,这次竟然破天荒不要任何东西。   本来张士诚还在犹豫该赏唐安什么东西呢,有功不赏,军中也说不过去,所以张士诚带着忐忑的心理,询问唐安想要什么,没想到唐安竟然给了这么一个回答,另张士诚哭笑不得。   当然,哭笑不得也只是在心中,表面上,张士诚郑重无比地点头道:“嗯,就算没有军师这句话,我张士诚,也会善待百姓的,断不会做元廷这种狼心狗行之事。”   唐安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的样子。   春天的太阳落山还是很早的,太阳刚刚落山,寒气就充斥了整个世界,本来气温一片温暖,但是太阳落山之后,感觉立马坠入了冬天。   而宴席已经摆好,等到各位将领到位,流水席就开始了。   唐安虽然对于这种大吃大喝不太喜欢,但是也不拒绝,毕竟一水的大菜,吃的那叫一个过瘾。   很快,桌面上就摆满了大盆大碗,里面皆是各色的吃食,有的,还滚烫着冒泡,一股股香浓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泰州。   等到张士诚宣布发动之后,大家都拿起筷子,胡吃海喝了起来。   将军们都是桌上吃,兵员们虽然不能上桌,但是晚上的伙食,可是好了不少。   平时行军,都死稀饭野菜的,稍微好一点的情况,也就只能吃上俩烤饼。   而今天,大锅大锅的红烧肉管饱,只要你能吃得下。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脱脱来了 ?士兵们都跟不要命了一样,不仅吃肉,就连油,都得伴在饭里面,全都吃了下去。   唐安就担心长时间没油水,突然这么大吃大喝,这些士兵们恐怕是要闹肚子的啊。   众位将军这边还容不得唐安去担心士兵们,便拉着唐安开始吹牛了。   “哈哈,我们的军师,实乃天下之最,一计定乾坤。”将军甲道。   将军乙大着舌头,端起酒杯,道:“是啊是啊,军师,我敬你一杯。”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敬你一杯,小子以前从来都是讨厌军师会计之类的玩意儿,但是唐军师你让我心服口服,来,满饮此杯。”   将军丙也不甘示弱,端起酒杯就吹了起来。   唐安心中之所以将他们归结于甲乙丙丁之流,主要是因为唐安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叫啥,毕竟唐安只是个军师,对于军中的将领,还真不认识几个。   盛情难却,唐安也只好一一回酒,不多时,唐安就已满饮千杯,当然,千杯就有点夸张了,反正喝得满肚酒水倒是真的。   酒是普通的清酒,没什么度数,但是唐安本身就不是喝酒的人,后世也是滴酒不沾,这十几二十杯酒下肚,唐安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红,微醺了。   宴席还没有过完,唐安就已经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慢慢的,将军们也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就连酒力超高的张士诚,也大起舌头说不出话来了。   五日之后,一支二十多万士兵的军队,来到了高邮城外。   高邮的望春楼,迎来了整个高邮城最尊贵的客人。   望春楼顶楼的雅座儿中,铮铮琴音拨~弄心弦,一曲下来,如流觞曲水,一气呵成。   如此琴技,称为巧夺天工也是不为过啊。   而雅间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是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嘴角一撮标准的八字胡,看上去倒也正气凛然,只是眼神之中,终究少了些清官的桀骜。   这个中年胖男人,就是李齐了。   而另一个,则是大臣脱脱,脱欢帖木儿亲自委派下来,带着二十几万的兵马,势必要将张士诚的造反镇压下来。   脱脱的外貌非常的富有正气,脸庞就像是削尖了一样,轮廓分明,刚朗之气明显。   在脱脱这个大臣面前,李齐就像一个小家碧玉一样,非常的扭捏,一脸的不适应。   面前的这个脱脱,不仅仅是大臣,还是哈麻的政敌,要知道,李齐是哈麻提拔起来的,而脱脱,恰好是哈麻的政敌。   所以李齐才一脸紧张,生怕脱脱难为自己。人家脱脱要捏死自己,自己敢说个不字么?   气氛有点不对劲,脱脱也不说话,坐在上首,而李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李齐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么个气氛,开口道:“这个,大人,咱们吃点吧?”   “嗯。”   很简练的回答,不过李齐好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李齐伸出手招呼了一下,一行人美人便赤足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每个女人手上都有一个小托盘,托盘里面是一道精致的小菜,不管是什么菜,都只有一点点,图的就是个精致量少。   这些个吃食都是望春楼的招牌菜,今儿个得知脱脱要抵达高邮,李齐特意将望春楼的厨子们叫来开了个小会,会议的内容以威胁为主。   内容大致就是,你们都是顶尖的厨子我晓得,但是,要是脱脱大人吃的不满意,你们的脑袋我可要拿去的哦。   李齐这么一威胁,厨子们无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家伙,一个个切肉剁菜,别提多么的小心了,就连熬个汤,都得用几种锅子熬,选出味道最好的那一锅,乘上一小碗端上去。   菜也都是每个厨子的拿手好菜,都这个时候了,谁也不会去压箱底,毕竟都想活的长一点。   有了这些个厨子们的不懈努力,脱脱面前的这一桌子的菜,才得以端上来。   菜端上来,脱脱没吃,李齐也不敢说话,只能乖乖地看着,等待脱脱动筷子的那一刻。   终于,脱脱可能是饿了,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腿肉,放进了嘴中。   嗯......   咸淡适中,毫无膻味,本身非常松散的羊肉,此刻竟然非常的筋道,这倒是让饱尝羊肉的脱脱惊讶了一番。   “好!”脱脱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李齐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脱脱对于这次的午宴,还是蛮满意的,至少应该不会太刁难自己,李齐心里想道。   尝完羊肉,脱脱放下筷子,拿起一个竹质调羹,伸向了羊肉旁边的小泥坛。   这个小泥潭大概巴掌大,里面打了一个鸡蛋,放了一块肉饼,炖出来的汤可谓是深入味蕾。   以至于脱脱夹羊肉的时候,就闻到了这个汤的香气,所以吃完羊肉,就迫不及待地放下筷子,喝起汤来。   汤是乳白色的,浓淡合适,看上去就像大骨汤一样,但是里面除了肉饼一块,鸡蛋一个,就别无他物,炖出来的汤,却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打针。   竹质的汤勺非常精致,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汤勺本身也打磨地光滑如玉,仿佛就像一个绿色的瓷器一般。   汤勺缓缓送入嘴中,一股香浓的气息扑鼻而来,紧接着,味蕾仿佛得到了释放一样,充分吸收着汤汁儿中的精华所在,汤勺入口,还没有细细品味,喉头就自己蠕动,汤也就咽了下去。   连舌头都快吞下去的脱脱,又不由自主地赞叹了一声“好!”   这回的声音比之上一个好字,大了几个调子,令李齐悬着地心又放下去了一尺。   只要脱脱吃的越是满意,李齐就越不会被脱脱为难,要是脱脱存心要为难李齐,想必这顿饭,脱脱就不会吃了。   接着,脱脱也没说什么话,而是这个菜品品,那个菜尝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齐在旁边仍然不敢伸筷子,乖乖地等着脱脱吃完。   脱脱也不管李齐吃不吃,自己吃的开心就好了,这些个菜啊,真的是没得说,太符合脱脱的口味了。   但是脱脱不知道的是,为了这顿饭,李齐做了多少调查,找了多少厨子。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泰州出状况了 ?一顿饭吃了好久,脱脱这个吃吃,那个尝尝,就像一个几十年没吃过肉的家伙一样,逮着机会就啃着肉不撒手。   目前的脱脱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吃得嗨起来,根本不顾及旁边的李齐。   李齐坐在旁边,莫名有点心疼,看看这些个朝廷命官,看看这些个在皇上身边的人,吃起来一副怂样,难道平时饱受皇上压迫?   一个朝中重臣,吃起饭来,竟然是这个熊样,着实让李齐惊讶了一番。   脱脱终于吃完,放下筷子,舔~了舔嘴唇,俨然又是一副忠臣的样子,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面,充满着严肃。   “咳咳,李大人,你尽管放心,本官只是奉皇令来高邮镇压起义,而非私人恩恩怨怨,你只要尽心配合本官缴贼,之前的事情,本官自然不会追究。”   这句话是脱脱今天到了高邮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之前除了嗯就是哦,根本没心思搭理任何人。   不过这顿饭过后,好像脱脱大人的心情好了不少,连脸上的疲倦也少了不少。   所以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让李齐心里好受了很多。   至少李齐目前可以明确的是,朝廷对于自己兵败泰州的事情,并不准备追究,而是让脱脱过来,将张士诚造反的事情镇压下去。   不管怎样,只要不追究,那就是最好的,哪怕奉献一点金银,李齐也在所不惜。   “谢大人宽宏大量,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大人,剿灭张士诚等人。”李齐行礼道。   这段日子里,唐安还是过得不错的,在东台泰州两边跑,时而跟馨宁等人腻歪在一起,时而又在泰州的军营中大吃大喝。   短短十几天的样子,唐安竟然肥了一圈,好在唐安之前就不是很胖,肥了一圈倒也不算很明显。   诶,混账日子,混账日子啊。   夕阳西下,唐安宅子后面的湖泊上,多了一艘典雅的小船,在金色的光波之中,左右摇曳,船上置菜一桌,一男三女,还有一个小萝莉,坐在船上吃着菜,看着湖面的风景。   时不时,唐安放在水中的钓竿动了几下,阴思妹妹就激动地指着湖中心,道:“唐哥哥,上钩了上钩了。”   唐安随手将钓竿拿起,只是此时,鱼儿早就被阴思的声音给吓跑了。   阴思憋着小~嘴,很是不爽地看着湖泊上鱼尾打出的浪花,委屈道:“哼,小鱼为啥不让我们钓上来,真抠门。”   哟呵,唐安惊讶地看着小家伙,没想到阴思竟然还会抱怨了,新技能get啊。   不过对于鱼儿不上钩的抱怨,还是有点不太对的,唐安摸了摸阴思的小脑袋,道:“可不能这么说哦,不是小鱼抠门,只是它们要是让咱们钓上来了,是要被咱们煮着吃的,那样它们再也看不到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了。”   阴思一听,紧张地握起了手掌,道:“还好咱们没有钓起来呢,它们好可怜啊。”   唐安又笑着道:“要是咱们没吃的了,又不能钓起它们,饿死的就是我们了,而小阴思你再也见不到唐哥哥了哦!”   阴思又是紧张地一抖,焦急道:“那怎么办啊,咱们该不该把它们钓起来呀,真是的,怎么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唐安见阴思焦急地快失去自我了,赶紧不敢再逗她了,而是谆谆教导道:“所以说呢,咱们要是在能力所及的地方,做点善事是好的,但是要是自身难保,就不要逞能了,懂否?”   阴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诗华在一边轻声嗔道:“她还是个孩子,相公你说这些,她如何听得懂。”   唐安嘿嘿一笑,不再作解释。   甭管听得懂听不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逗阴思,也不失为一个乐趣。   馨宁怀~孕,不能吹风,所以就在船舱内坐着,而唐安和钰莲诗华,还有小阴思,便坐在船头,吃着小菜钓着鱼,开着玩笑哼着歌儿。   金色的余波慢慢荡漾消失,换上的,是雾气茫茫的湖面,四周也跟着暗淡了起来。   湖中央的小船上,也燃起了灯火,在黑暗的湖中,闪烁成那唯一的亮光所在。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很霸道,很威武:“死崽子,赶紧给老子划回来,张大帅派人接应你回泰州呢,可不敢耽误了。”   在这府上,敢骂唐安死崽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进,另一个就是唐大壮了。   听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唐安就知道是老爹来了,叹了口气,便轻轻摆动着一边的桨,荡回了岸边。   来接唐安回泰州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将军,自从唐安在军中的地位飙升,连来去都有将军接应了,好像怕自己这个狗头军师会在途中被人劫走似的。   唐安好几次提过意见,但是张士诚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等到唐安上路,就莫名有个把子将军出来保护唐安全行。   无奈,唐安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难道张士诚就这么担心自己的安危么?   在这东台到泰州的地界上,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唐安随意整理了一个包袱出来,装上了几件儿换洗衣物,便骑马启程了。   东台到泰州的路途非常平整,一路上除了少许的丘陵和山包以外,基本是一览无遗的平地。   张士诚这么大晚上的让唐安回泰州,极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着急。   考虑到泰州的状况,唐安和老将军都有意地加快了马速。   马儿飞快地奔跑着,趁着明朗的月光,在地上踏出一个个的足印子。   突然,唐安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   卧~槽,这马还会飞,六六六六六!   但是下一秒,唐安就发现了不对劲,不仅自己在飞,就连老将军也在飞,老将军的嘴唇蠕动着,但是两人飞起来的速度太快,唐安还没来得及听清楚老将军说的是什么,两人却又开始急速下降了。   看着距离自己愈来愈近的地面,唐安心中默默祈祷着,上帝啊,佛祖啊,道尊啊,你们都保佑我不要摔死在这儿吧!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抓了 ?但是,这个时候什么祷告都没用了,唐安还有老将军都直直地摔了下去。   唐安哐当一声,摔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上,瞬间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而这个老将军,一大把年纪,虽然没有摔倒石头上,但也是老眼昏花,晕死了过去。   这时,从路边草丛的两侧,钻出了一小队人马,一个领头人物走了出来,用脚拨了拨昏死的唐安和老将军,直到确认俩人真的晕了,才对后面后面的人马道:“把他俩带回去,看穿着还有腰间的好刀,此二人的地位一定不低,嘿嘿,这回可立功了,吕将军一定会重赏我们的!”   听闻有赏,这群人的目光亮了起来,纷纷上前,将唐安还有这个老将军随意丢到了马背上,偷偷地钻进了人高的灌木丛,眨眼一队人马不见了。   短短片刻,这条道儿上就剩下两匹马在吃草,而马上面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唐安昏死了,至于昏死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唐安是一概不知。   唐安只知道,醒来看到的,是一个昏暗无比的柴房,里面空荡荡的,至于那个老将军,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唐安第一反应,觉得应该是这个老将军出卖了自己,难道...这个老将军是内奸?   不应该啊,老将军唐安知根知底,从张士诚起义的时候就跟随着,怎么可能是内奸呢。   如果不是,那还有一种可能,难道是张士诚要宰了自己?所以特意派人来将自己骗出来?然后把自己搞定,再然后,吞噬自己的家产,玩自己的女人,打自己的娃?   唐安仍然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自己还在这儿捆着呢,要是张士诚真的想要杀死自己,恐怕自己人头早就落地,不知道被哪条狗给分而食之了。   那既然不是因为老将军出问题了,也不是张士诚搞的鬼,那唯一的可能......恐怕不太妙啊。   唐安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自己既然不是被内奸害,也不是被张士诚害,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元廷的军队!   这是最坏的可能,如果是被张士诚害,怎么说唐安也能打一打感情牌,若是被敌军的人给擒了,恐怕面临着比较严重的问题了。   唐安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突然飞起的那一刻,好像是马儿被什么东西绊了,然后自己才飞起来,共同飞起来的,还有那个老将军。   老将军在飞起来的时候,好像还说了一句话,但是唐安没听清楚,不过话很简短,只有两个字,从嘴型可以看出个大概,应该是说了“埋伏”二字。   回忆起来的唐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这么说,自己真的是被敌军给擒了?   那为何还没人来杀自己呢?不会是要先经历一番残酷的审问吧?   柴房的门口,传来了钥匙捅开铜锁的声音,然后门就吱吖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过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唐安才刚刚担心会不会有审问之类的,这边就有人过来了。   这个熟悉的身影,唐安印象深刻,就是吕榛,当初唐安就觉得吕榛这家伙有点怪异,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吕榛那么热衷于攻打泰州。   后来吕榛出现在敌方的城头上,还是以将军的身份,唐安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张士诚整个军队为之奋斗,为之拼命,到底,却只是吕榛精心设计的一个计谋。   吕榛在兴化自知不是张士诚的对手,遂杀了几个自己人,然后装作很是忠诚的投降于张士诚,这个举动,无异于让张士诚完全信任了吕榛,将吕榛留在身边。   然后到了东台,张士诚有些许攻打泰州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正好被吕榛拿去设计,积极地蛊惑着张士诚马上去攻打泰州。   就在张士诚攻打泰州之前,吕榛就偷偷叛回了泰州方面,他知道张士诚的所有计划,所以直接在泰州布下了巨网,只等张士诚钻呢,好在李修带着骑兵突围,要不然张士诚早就被俘了,而唐安也会在这个世界gameover了。   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   唐安也是被坑惨了之后,才懂得,眼前这个白袍将领,别看年纪轻轻,弱不禁风,唇红齿白的,那心眼儿啊,是打心眼儿的缺。   面对坑货,唐安抬起头,正视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白袍将领手上提着一个圆~滚滚的,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上去,应该是一枚头颅。   嘭!头颅被丢到了唐安面前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唐安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老将军的脑袋。   真他妈残忍!   唐安咬牙看着吕榛,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   吕榛扬起女人一样的手腕,扣了扣指甲,又放到鼻尖轻轻摩裟了一下,才开口道:“唐军师,咱们又见面了。”   说着,放下鼻尖的手,呵呵一笑,“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不简单呢!”   对于唐安,吕榛毫不吝啬地赞叹,同时问道:“上次攻打泰州,冒充鬼兵也是你的主意吧?小小年纪,倒是满肚子鬼点子,诶。”   唐安有点别扭地看着面前的吕榛,回想当时在张士诚军营吕榛的样子。   当时的吕榛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吕榛,在唐安看来,就像一个人妖一样,说个话也不好好说,搔首弄姿的。   当时在张士诚的军营中,这个吕榛可是和那些个泥腿子将军一样,不修边幅,十几天不洗澡的那种,没想到,如今竟然是这个样子。   唐安也不知道,这家伙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准是个心理变~态呢。   唐安不能拱手,只能仰起头道:“呵呵,哪里有吕将军的鬼点子多啊,啧啧啧。”   唐安很果断的承认了鬼兵是自己的主意,这种事情,外面早就传开了,就算自己不承认,想必也是无济于事的,吕榛不是傻~逼,他自己可以查到。   吕榛用那不着灰尘的靴尖,轻轻踢了踢唐安面前的头颅,道:“这位仁兄,唐军师想必很眼熟吧?”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吕榛的多重性格 ?唐安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也别在这跟我废话了。”   唐安完全就不准备和这家伙哔哔多久,反正被敌人抓了,无非就是个死字,早死晚死都得死,唐安只希望死了之后,张士诚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   自己死了,那就是烈士啊,烈士的家属,怎么能够没有好的待遇呢?   虽然对于死亡,唐安还是很怕的,但是,自己是穿越人士,死了,万一能够回到现代呢?   如果就这么死了,然后回到了现代,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想死?那可没那么容易哦,好不容易,你们正好被我派出去的探子们抓到,带回来都废了挺大的力气,这么轻易就杀了,那不是浪费我的时间么。”   吕榛的笑容很阴冷,脸上明明是带着笑容的,可是看了,偏偏让人有种恐惧感。   唐安心里有点发毛,想死也就一刀的事情,但是既不让自己死,又不让自己好活,不就是生不如死的状态么?   想到古代的各种极刑,唐安就有点蛋疼了,什么辣椒水老虎凳还算是好的,像剥皮绞肉啥的,就可怕了。   剥皮不用说,直接用刀子从你身上划个口子,然后将皮剥掉,一次剥一点,偏偏会剥皮的高手能够做到不伤到大的血管,所以你想死都死不了,却要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还有绞刑,比方说,这次要对你的手施刑,一锅滚烫的开水浇在胳膊上,然后那个铁刷子一下一下的刷,直到把胳膊上的肉全部刷下来,只剩下一个骨架子,再把你的骨架子砍了,包扎起来,下次换另一个地方行刑,照样让你生不如死。   有时候,死亡真的算是一种解脱,对于层出不穷的各种刑法,死亡算什么?死亡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但是这个吕榛竟然不杀自己,意思就是要上刑了?   唐安头皮一炸,感觉人间地狱要来了。   但是吕榛的下一句话,又给唐安带来了转机。   “其实你想活着也行,把你们在泰州的布防都告诉我,这样,你失去了利用价值,我也就可以把你放了。”吕榛继续玩弄着手指甲,轻轻道。   唐安鄙夷地笑了笑,道:“你觉得我会信?我要是失去利用价值,恐怕你会一刀剁了我吧?”   吕榛双手一拍,“对,真聪明,不愧是张大帅手下第一军师啊,果然非浪得虚名,小生佩服,佩服!”   说着,吕榛竟然向唐安拱了拱手。   唐安有点要发燥了,这家伙,要么杀自己,要么上刑呗,哪儿来这么多的屁话?想让老子开口供出泰州的防守安排?   简直是做梦!   唐安供出一切,最后也是个死字,不供出来,虽然还是死,但是至少张士诚会保证自己家人的安全,但是如果自己供出了泰州的布防,自己的家人能落到好?   “要杀要剐,一句话,没别的了。”   唐安脸色阴沉,没有任何心情和面前这个人格变~态了的人交流沟通。   吕榛略微可惜地道:“为什么偏偏这么急着死呢,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死的啊。”   唐安没看吕榛,仍然低头不语,哈,不用死,谁信呢?   要么套出有用的情报,然后杀我,要么直接杀我,在唐安脑海中,被敌军俘虏了,一般都是这么个结果,从来就没听说还有放俘虏的。   就算放,也是在所有战事结束之后,才会放归俘虏的,不过,元廷残暴,一定没有善待俘虏的政策。   吕榛接下来有点支支吾吾,扭捏地跟个小姑娘一样,好像有什么事情,难以说出口一样。   “你...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本将军,可能会放了你。”吕榛有点急促地说出这句话,双手不自然地放在背后搅动着。   呃......唐安有点迷茫了,这特么又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这家伙还能有有求于自己的事情?   或者说,这家伙的多重性格又发作了?   唐安不明就里,但是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恕难从命,我是一军军师,怎么可能屈服于敌军,你还是找人砍了我吧,我赶着投胎呢,错过了就得轮回畜生道,赶紧的。”唐安一脸的不相信,反而催促吕榛赶紧把自己送上黄泉路。   从唐安发现这是敌人的地盘开始,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了,不明不白被人俘虏了,哪里还有活着回去的可能,要是酷刑难耐,唐安急准备一脑袋往地上怼,一下怼不死就怼第二下,直到自杀成功为止。   所以现在吕榛说可以不死,唐安是一万个不信,老子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还能信你的不死之言?   吕榛被唐安催促杀他的话语给乐到,捂着嘴轻笑,脸上都笑到泛红了。   虽然吕榛很标致,嗯,用标致形容一个男人,虽说有失偏颇,但是唐安的第一感觉,就是标致。   明眸皓齿,薄唇,红~润,双颊有型,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帅哥了,之前在张士诚的军帐中,唐安还是觉得这家伙挺英俊,心里嫉妒。   但是经过擦粉润唇,换上一袭白袍的吕榛,用美女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子的娘娘味,看的唐安很是别扭。   好好的帅哥不做,偏偏要扮成女人的样子,这不是闲得慌么?   男人你再怎么打扮,再怎么矫揉做作,只要不去做变性手术,你永远都是个带把儿的?   当然,太监除外啦。   所以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哪怕你打扮地小鲜肉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一身素袍,妆容举止和女子相仿,简直就是辣眼睛。   不过鸟儿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有这样的奇葩,其实也见怪不怪了。   “将他送往我的房间吧,本将军要亲自问话。”   笑完了的吕榛,换上了正常的语气和举止,对旁边的亲兵吩咐道,然后拂袖而去,搞得唐安糊里糊涂的。   送往他的房间?我了个乖乖,这是要单独审讯啊?难道还有什么独门刑法?唐安心中有点发毛。   这要是被一刀砍了也就没什么,但是酷刑......唐安露出了一个苦笑。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唐安被绑着,被两个士兵抬到了一个装潢雅致的房间内,房间内燃着香料,大白天,里面还点着几盏蜡烛,将里面照的雪亮。   整个房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个女孩子的闺房一样,充满着香气,香料燃烧的香气,混合着一些淡淡的脂粉气息,如果不是听到吕榛说把唐安带到他的房间,唐安还真的以为是哪位大美女的房间呢。   唐安被随意丢在了地上,两个士兵也不说话,直接转身关门出去了,留着唐安一个人在里面懵逼。   话说,用极刑,也不该是这么个情况吧,瞅这干干净净的房间,你用个卵~子的极刑啊。   这么香的房间,难道,这家伙准备丢一堆美女进来色~诱自己?   那......自己到底从不从呢?   唐安正在意~淫着,房门突然被打开,不过进来的不是吕榛,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挎着个食盒子,刚开门,唐安就闻到了香气扑鼻的饭菜味道。   这个婢子就跟没看到唐安一样,直接绕过唐安,走到唐安身后的一张四角桌旁,将食盒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地端了出来,然后又绕过唐安,走出了房间,将门重新带上了。   房间内再次归于安静,唐安只能再次无奈地发起呆了。   居然有酒有菜,想来应该没有酷刑了吧?   吱呀一声,门再次打开,又是那个婢子,再次挎着食盒进来,和刚才一样,将食盒里面的食物一样一样地摆在了桌上,就转身离开了,唐安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精致的小菜,唐安表示闻得都饿了。   唐安身上手腕上被捆了绳子,根本动弹不得,更不像影视或者小说里面,主角随手就能掏出一个刀子,然后割断绳子跑路了。   对此,唐安只想说wtf,就算给老子一个刀子,人家捆的是我的手腕,哪里是想割掉绳子就割掉的,万一不小心割到了大动脉呢?还不是美滋滋一命呜呼了。   唐安只能无聊的将室内的装扮扫了个遍,期待能够找到一个逃生的地方,待会儿派女人来色~诱自己的话,总得把自己绳子解了吧?   等到绳子一解,唐安就准备逃之夭夭!   正在唐安想的认真,门再次开了,这回,出现在面前的,不是那个婢子,而是一个身着粉绿缀花罗群的女人,罗群上的褶子从下至上收缩,腰间系着一根翠绿色的飘带,再往上,就是齐腰的明黄比甲了,非常地合身。   唐安再次往上看,咦,怎么没有小胸脯呢?这妹子是个飞机场啊,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如此好的身材,竟然是个飞机场鼠标垫儿,算是一点小小的缺陷啊。   嗯,再看看脸长得如何。   唐安的目光跳过平整的小胸脯,直接跃到了女子的脸上,这一刻,唐安震惊了,连嘴巴都忘了合上。   唐安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庞,没想到的是,脸庞是绝美,但是......这......是个老熟人啊。   “你...咳咳,什么情况?”   唐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蹙眉问道。   没错,出现在唐安面前的,并不是想象中准备色~诱自己的大美女,而是吕榛。。。   这特么就尴尬了,从下往上看,倒是绝美的很,但是每每唐安看到吕榛这张比女子更清秀的脸,就打心里扭捏。   丫的,你一个带把儿的,为毛要穿女装呢?想到这个,唐安就有一种恶寒之感。   虽说,伪娘在后世也是一个流行的因素,但是唐安并不太喜欢。   大自然既然创造了男女两种不同的物种,自然是想让两性有所区别,包括身体结构,心理结构等等,所以唐安不能接受一个大老爷们儿打扮地妖~艳似水。   吕榛两手捏着发梢,轻轻地将门关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怎么样?我美吗?”   唐安心中顿时一口老血喷出,这又是个什么戏码?这家伙不会是要用他自己来色~诱老子吧?   天了噜,唐安简直菊~花一紧,连连摇头:“你...到底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哈,我不喜欢男的!”   唐安赶紧强调自己不喜欢男的,绝对不喜欢。   家里好几个倾国倾城的妹子,唐安都爱不过来,哪里还能有心情去喜欢男的呢。   再说了,科学证明,同性相斥!   吕榛也不回答,轻点脚尖上前,将唐安身上的绳子解下来,边解边心疼道:“那群泥腿子兵,绑这么重干嘛!”   唐安心很乱,很操蛋,难道自己是碰上了传说中的基佬?   唐安还记得,那谁......当初唐安刚刚从唐府跟老爹闹别扭跑出来的时候,在自家酒楼的那个老掌柜,就是个基佬,但是唐安没有想到,时隔大半年,竟然又遇到基佬,诶,元朝的基佬密度很高啊。   绳子刚刚解下,唐安就跳将开来,指着吕榛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喜好男风,反正我不喜,要么杀,要么我自己撞死。”   说着,唐安大有一头撞死在桌子脚上的想法。   吕榛轻轻~咬了咬朱~唇,自言自语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我心相随,君心却远。”   啥子意思?唐安虎头虎脑,一脸懵逼。   “你别跟我讲诗,诗词歌赋我不专业,赶紧的,要么杀我,要么我撞死。”唐安作势要将脑袋往桌子上撞。   吕榛赶紧伸出手,道:“唐公子莫急,容榛儿说完,唐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自从在东台见到你,我的心,仿佛跟随了唐公子,今天巧合,唐公子被我的手下擒来,所以,我只是想让唐公子吃个便饭,仅此而已。”   哦,原来是想请我吃饭啊,唐安释然。   不对,自从见到我,心跟随了我是什么鬼?你要是个女的说出这话,倒也让人信服,你是个男的,这话就不对劲儿了。   唐安试探道:“只是吃饭?”   “嗯”吕榛轻轻点头,然后白~嫩的脸庞一下子变红,“若是唐公子要做点别的,榛儿愿君采撷!”   说完,吕榛就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大概是有点害羞了。   :。: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逃出生天 ?唐安的三观彻底被刷新了,你就是给我采撷,我也不会采撷的,坚决拒绝。   不过,从吕榛的意思,可以听出,好像唐安还是有被放了的可能。   唐安见气氛有点尴尬,便坐到桌旁,道:“吃完饭呢?杀了我还是放了我?如果杀了我的话,这饭就没必要吃了,赶紧杀吧,我等不及要上路了,晚了孟婆下班了,我还得在奈何桥那边排队。”   吕榛嫣然一笑,道:“我怎么会杀唐公子,在手下们面前说的,唐公子大可不必担心,那是做给他们看的。”   “这么说,你要放我?”唐安有点怀疑地问道。   吕榛拿起桌上的玉壶,给唐安斟了一杯酒,轻轻抬腕,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才开口道:“当然,我是不会伤害唐公子你的,更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唐公子尽管放心。”   唐安对此表示怀疑,不过......自己目前也没别的选择了,只好如此了,就算吕榛在饭菜里面下毒,好歹也能做个饱死鬼,不枉此行。   唐安也放下了疑惑,拿起筷子就开吃,话说这些个精致的菜,平时都是吃不到的呢,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唐安还管那么多,可能再过一会儿,唐安就要奔赴九泉之下呢。   吕榛见唐安光顾着吃,便抄起筷子,夹了片爆炒猪头肉给唐安,道:“唐公子,我对你的情,你真的不明白吗?”   唐安刚刚塞了好大一块瘦肉进嘴里,闻言,怔了一下,嘴里也停止了咀嚼,一大块瘦肉就这么吞了下去。   生生吞了这么大一块肉,唐安差点噎死,一阵风卷残云的咳嗽席卷而来,唐安差点连心肝脾肺肾都给吐了出来。   吕榛见此,赶紧站起身来,轻轻地帮唐安拍背。   唐安一个机灵,赶紧躲开了吕榛的手,道:“没事没事,咳咳,噎不死,噎不死。”   本来唐安还道这吕榛仅仅是个基佬,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根据吕榛的语言,唐安发现,他好像有喜欢自己的意思。   一万只羊驼宝宝奔腾而过!   被男的喜欢是个什么感受?就是唐安这样的感受,连肉都吓得不敢嚼了,直接生吞了下去。   太吓人了,麻麻我要回家,呜~~~   吕榛什么意思唐安明白,但是唐安是绝对不敢苟同如此男男之恋的,必须严肃地拒绝。   唐安放下筷子,严肃道:“我唐安有家室了,嗯...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唐安义正言辞,表示自己对于男人,是敬而远之的。   吕榛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失落,反而笑道:“嗯,我都知道,在东台,我就知道你有家室,而且对你的妻子们都非常好,这样的男人,才担得起我吕榛的青睐。”   吕榛继续道:“但是,我今天只是想跟你表述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期待你会接受我,因为我此举,无异于反常人之常,在别人眼里,皆被视为怪人之举。   所以今天,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用饭,别无他意,你尽管放心,吃完我就差人送你出城。”   对于吕榛的许诺,唐安也不管是真是假,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个死字,如果能活着回去,那不是更好?   但是想起老将军的头颅,唐安又疑惑起来:“我问你,你为何要杀与我同行的老将军?”   唐安怒容闪现,仿佛发现了什么把柄一样。   呵,好一个放我走,那你又为何杀老将军呢?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   吕榛对于唐安的怒容,视而不见,而是巧笑道:“我心幕于你,自然不会杀你,但是那个白胡子老将,与你无亲无故的,我为何不杀?他可是我的敌人。”   唐安怒气升起,冷眼看着吕榛,道:“那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算了,哼,杀一个老将,算什么本事!”   吕榛装出可怜的样子,看着唐安,嗔道:“你就当那老家伙的性命是性命,我的性命就不重要么?谁让你们不争气,偏偏让我的手下碰到了,现在好了,全军都知道我抓了两个俘虏,我要是不杀,军中必有非论,我能保住你一个,算是很不容易的了,你还要怪我。”   吕榛有点生气地看着唐安,心中骂道这个呆~子不解风情。   这种风情,唐安确实不解,唐安这辈子也不想懂男人之间的风情。   气氛又归于尴尬,没人说话,唐安也不知道说啥。   最后,吕榛带头出去了,走到门口,回头道:“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会让人送你出城的,出了城之后,你且小心回去,莫要再让我的人抓了。”   说完,吕榛就消失在了门外。   唐安则是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满脑子的心烦意乱。   这个世界简直太神奇了,什么人都有,没想到自己被俘,竟然还能活着回去,还是被敌军将领喜欢上了,这才得以活着回去,简直可笑。   唐安默默嘲笑着自己,不多久,房间的门开了,出现了两个身着普通粗布短衫的汉子,看上去很是憨厚老实,丢人堆里都看不出来真实身份的人。   不过唐安知道,这两人,肯定是吕榛养的亲兵,一般是不上战场的,专门帮吕榛处理一些背地里的事情。   两人上前抱拳行礼,道:“公子且随我来,我兄弟二人会负责送公子出城,保公子无恙。”   说完,二人退了出去,唐安也就跟着走了出去。   唐安出门,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不了了,这才有心情看了一下旁边的建筑。   出了门走了不久,唐安七拐八弯,被两人带着走出了宅子,不过是个偏门,应该是进菜或者出泔水的门。   门外有一顶小轿子,两个汉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顶帽子,待在头上,倒有一种抬轿子的脚夫的感觉。   唐安上了小轿子之后,就被二人抬着走了。   高邮,唐安是来过的,虽然在这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对于一些主要的街道,唐安还是有点印象的。   很快,唐安便被抬到了一条出城的路上,唐安偶尔掀开帘子,确认确实是出城的路,才安心起来。   :。: 第二百章 ?很快,便上了一条通往城门的街道,不稍一会儿,轿子就到了城门关口。   唐安不敢打开帘子,万一被人识出就完蛋了。   在帐篷中,唐安只听到两个汉子和官差的谈论声,大致的内容,大概是多少多少钱官人拿去喝酒,轿子里的是得了疫病的亲人云云~   这年头,官差也不容易,守着这个饭碗混饭吃,奈何朝廷一年不如一年,发下来的月饷,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如果不趁着管理城门的活儿混点外快,家里还不得天天喝稀的?   所以这高邮的城门松懈下来,倒是可以理解的,唐安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轿子安全出城,一直没有停下来,直接往泰州方面行去。   一袭白衣,迎风伫立的吕榛站在城头,看着愈来愈远的轿子,眼中充满了一丝留恋。   这时,吕榛旁边一个憨厚打扮的胖子,弓腰拱手问道:“大人,难道就这么放走了张贼的军师?”   吕榛点了点头,道:“没错,全天下人死~光,唐公子也不能死,上次在泰州城外设伏,没想到唐公子作为军师,竟然也在张士诚的冲锋队伍之列,差点害了他的性命,我不能再负他!”   憨厚的汉子忙点头,但是眼神中略有担心。   “你想说什么?”吕榛的一眼就看出下属有所顾忌,便冷眼问道。   胖子心一慌,连忙低头道:“那些个士兵将唐公子抓来,大人就这么放了,岂不是难以堵住大家的嘴?”   没想到下属竟然想的这么全面,吕榛微微一笑,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当做是赞扬下属全面的考虑。   憨厚胖子面色一喜,吕将军虚扶,说明是看得起自己啊,憨厚胖子顺着吕榛虚扶的弧度,站直了身子。   不过吕榛对此,早有应对之计,这么多年,能混到现在,吕榛岂能一点心机都没有呢。   做大事的人,往往特别的心狠手辣,果断刚毅,吕榛就是这么一个人。   “嗯......说来,那些个擒住敌军军师的小兵们,还没有给他们赏赐呢,这可是大功呢。”吕榛若无其事地自言自语。   憨厚胖子不解,赏赐这种小事,难道还要吕将军亲自开口?   不过胖子只能随着吕榛的话语往下接,“那......赏他们什么?”   “赏他们去见孟婆吧!”吕榛随口道。   说完,吕榛就负手走了,留下胖子在旁边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要了十来个人的性命,竟然是这么一句轻松的话语,还近乎是笑着说出来的。   憨厚胖子终于理解笑面佛是什么意思了。   远远离开,吕榛想到了今天在房间中,唐安说的话,吕榛便跟着呢喃起来:“再晚了,就只能投畜生道了哦。”   嘴里呢喃着,吕榛突然笑了起来,飘飘然而去。   次日,吕榛手下十二名探子皆无故死亡,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   据说,这些人都是晚上在和婆娘嘿咻的时候暴毙的,死的时候,下~体精流不停,面状狰狞、恐怖。   唐安被送到泰州城外,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距离泰州有二十里地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两名汉子恭敬的将唐安请下轿子,便快速离去了,留下唐安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泰州,茫然四顾。   他~妈~的,将近二十里地啊,这都快天黑了,你让老子走过去?   这不是坑爹嘛!   无奈,没有马儿没有轿子,唐安只好徒步向泰州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抱怨着,时而想到与自己一同前往的老将军,现在已经身首异处,唐安就一阵痛心疾首。   一条活脱脱的生命,就这么陨灭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老人,本应该是过着儿孙承欢膝下,在家逗逗孙儿,侍弄花花草草的养老日子,但是却客死他乡,身首异处。   当然,唐安烦心的事情远胜于此,这二十里路算什么?可是走完了这二十里路,在泰州城怎么交代,才是最大的问题。   老将军好好的去接唐安,然后唐安来到了泰州,老将军却死掉了。   唐安难不成说我们被抓到了高邮,然后老将军死了,我平安回来了吧?   一点信服力也没有,反而会有不好的效果。   老将军死了,凭啥你唐安就平安归来了呢?唐安说吕榛喜欢自己,他们能信?   更可怕的是,他们信了,直接把自己当成吕榛那边的人,那就完蛋了,直接乱棍打死。   越想越不敢想,不管什么年代,政治斗争都是很恶劣的,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天黑的很快,路况也不是很好,野草丛近乎齐腰,唐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看着泰州城头远远的篝火,继续走着。   逃是逃不掉的,唐安只能先到泰州再说,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忽然,唐安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卧~槽,不会有老虎吧?不会有狼吧?光听一声,唐安还没有彻底分辨出这是什么什么动物的声音,大概可能是食肉动物,一般食草动物叫起来,可不是这么的凶狠,食草动物的声音都比较萌,比方说“咩~”“哞~”   唐安赶紧匍匐起来,四处寻找着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但是四处都是草丛,唐安翻了半天,除了小块的石头,还真没有翻出什么可以对抗野兽的东西。   接着,唐安又听到一声悠长的声音,是狼!   听声音,和刚才那只还不一样,看来,应该是个狼群,如果是孤狼的话,唐安倒也不怕,一只狼,根本形成不了很大的战斗力。   所谓狼狗不分家,狼和狗其实从生理结构上来讲,是非常相似的,不同的是,狼吃肉,狗食屎。   一只野狼,也就是一只大型犬的战斗力了,唐安还真不算很怕,怕就怕是他~妈~的整个狼群啊。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讲,唐安能够猜到,十成中有九成是狼群了。   刚才那两声狼嚎,想必是发现了自己这个猎物,号召其他的狼,形成一个包围圈。   唐安真的有点慌了,老子在敌人地界上走了一遭都平安回来了,别最后被狼叼了去,说出去唐安还嫌害臊呢。   :。: 第二百零一章 突破瓶颈 ?没别的办法,唐安仍然在地上四处摸索,企图从地上找到棍棒之类的武器,但是摸了半天,还是没有啥东西,反而感觉狼群的肃杀之气愈来愈烈了。   突然,唐安感觉自己的手触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赶紧举起来,趁着微弱的月光,唐安看到的是半块石板。   手摸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石板上刻着很多的字,大概是某位前辈的墓碑,唐安也没有过多的端详这半块石板上面的字。   狼群还在附近,唐安可不想死地那么快。   不过唐安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就算逃脱了狼群,到时候进城,未免又要被各路将军质疑怎么从高邮逃生的?问啥老将军没有平安回来?   那自己还有从狼群嘴里逃生的必要么?   不过老子不想死啊!!!   看着就在眼前不远的泰州城,唐安突然心生计谋。   我在身上随便搞点伤口,这样一来,大家就不会质疑我怎么从敌人的手上逃出来了。   眼前就有一个好机会,让狼咬上两口,这样的话,伤口就挺明显,自己只要坚持跑到泰州城下,一切解决了。   不过唐安想了想,此计不可能实行,自己总不可能跑到狼群附近,告诉这群畜生:“喂,你们咬我两口,嗯,仅仅两口!”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你跟一群狼讲道理?牛头不对马嘴嘛。   不可取!   此计不通,唐安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自虐!   当然,不代表是特别凶狠的自虐,只要像样子地在身上搞出一点伤口就好了。   唐安看了看手上的半面石板,咬了咬牙,用尖锐的部分,往背后用力一刺,然后往下划拉一下。   “呃...呼~”   唐安吃痛,差点哼出声来。   直到手上流满了血液,唐安才放下石块,脸色苍白地惨笑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跑!死命地跑!   这时候,狼群也闻到了唐安的血腥味儿,纷纷跟着唐安的脚步,动作了起来。   唐安玩命地跑,根本都顾及不到后面的情况。   他~妈~的,管他三七二十一,跑了再说,要是被这群野狼追上,那就是自己的命不好了,自己目前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可是人的两条腿,怎么和狼的四条腿抗衡呢?很快,唐安就几乎被后面的狼群追上了。   唐安甚至能够感受到,后面的群狼就差双~腿一蹬,直接就要咬上自己的脖子。   忽然,唐安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有股热气,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味,就像是腐烂了十天半个月的肉一样,令人反胃。   唐安依稀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么一个说法,虽然忘记了这本书的名字,但是唐安却能够记得里面的内容。   这个说法,大致是说,当你感觉到脖子后面有股热气时,千万不要回头,因为你一回头,脖子后面的家伙就会咬上你的脖子。   唐安的确不敢回头,但是人却往下一蹲,瞬间,感觉一个身影从自己的头顶飞过。   果然,是一头巨狼。   正当唐安欣喜躲过了巨狼的致命一击,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唐安在跑之前,忽略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   那就是:狼早就形成了包围圈。   任凭唐安怎么跑,迎面都会与恶狼遭遇,这是唐安忽略掉了的。   此时,唐安看着迎面而来的恶狼,不知所措。   这种境界,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被包饺子了。   唐安再怎么,也无法顾及这个前后夹击的状况啊。   唐安看着恶狼的眼睛,感受着恶狼贪婪的目光。   不知怎的,唐安怒了。   奶奶的,你一个畜生,还敢在老子面前嘚瑟?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就是死,也得搞死几头野狼!   唐安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完全不管后面的野狼,腿上甚至开始加速跑了起来,正对着向自己面前靠近的那头狼。   轰!拳头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打在了一跃而起的狼头上,唐安好歹是修炼御女术三卷的人,不说别的,臂力也算得上是上乘,这一拳头轰过去,正好轰在了狼头上。   瞬间,狼倒飞了出去,掉落在草地上,一直痉~挛着抽~搐。   当然,唐安不顾前不顾后,也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后面的巨狼一爪子拍在了唐安的背后,本来就涓~涓流血的伤口,此时更是豁出了一个大口子。   而前面这头被唐安击中,在地上抽~搐的恶狼,也在唐安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爪痕。   唐安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疼痛,唐安知道,这是肾上腺素短时分泌过高的结果,过了这阵子势头,肯定会痛地死去活来。   前路开阔之后,唐安跑起来更带劲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越跑速度越快,身上也越来越热,感觉胸膛就像在燃烧一样。   唐安楞了一下,这是...御女术第四卷?   我了个大槽,唐安一直在第三卷上不去,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三卷到四卷的瓶颈。   打通了第四卷的唐安,就像一个残血的小怪,突然血槽满格儿一样,体力值瞬间爆棚。   跨步如风,唐安飞奔了起来,比之这群野狼的速度,已经不遑多让了。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好在这边的地形地貌很是不错,到处都是平坦的地形,唐安跑起来习习生风。   很快,唐安已经到了城门之下,而屁~股后面跟着一群饿狼。   唐安边跑边叫:“赶紧开门,赶紧开门,我是你们的军师,赶紧开门,有要事要报!”   唐安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脚下也没有降低速度,直直地往城门方向跑去。   一个值夜兵听到城下的声音,探头看下去,是一个跑的飞快的家伙,根本看不清楚是谁,正在纠结开不开门,张士德正好前来巡视城头。   “张将军,下面有个人自称军师,正在被狼群追杀呢,是否开门,还请张将军定夺!”士兵拱手对披着貂皮披风的张士德,大声报告道。   张士德一听,好像今天大哥确实派人去接唐安来泰州,便探头往城下一看。   张士德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城门处飞奔。   :。: 第二百零二章 问罪 ?卧~槽,竟然是我唐大哥。   张士徳的眼神不错,一眼看出来这是唐安,即使唐安的状况非常的狼狈,但是还是能辨认出这是唐安。   “赶紧丢火把,他娘的,我唐大哥要是挂了,你们也别想独活!”   张士徳大声吼着,神情激动不已。   很快,一个个火光冲天的火把,从城头飞了下去,一些准一点的,直接砸中了狼头,瞬间,那头被火把砸中的饿狼,变成了一个火球,在地上左右打滚。   直到现在,唐安的压力才小了很多。   狼最怕的,就是明火了,张士徳要救唐安这个好兄弟,当然不会吝啬火把。   漫天的火把往下丢,在狼群几乎追上唐安的时候,火把正好起到了救命的作用。   狼群瞬间被冲散,鬼哭狼嚎地冲着高耸的城头龇牙咧嘴,一副恨恨的样子。   唐安回头看了看狼群,发现狼群已经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嘿嘿,唐安对着后面龇牙咧嘴的狼群竖起了中指。   为首的巨狼,也就是率先攻击唐安的那头,想必就是整个狼群的王,也就是狼王。   狼王歪了歪脑袋,萌萌的看着唐安竖着的中指,不明就里。   唐安又将中指往下一指,邪恶的眼神看了一眼狼王,便来到了城门前。   哈,你个孽畜,要是知道竖中指是啥意思,老子怎么混。   唐安刚刚到了城门前,张士徳就命人将城门打开了,唐安马上闪身而进,然后立马将门关上了。   进来之后,唐安就被带到了城头。   唐安见到了张士德,终于放松下心情来,顿时,感觉全身剧痛,好不容易给张士徳挤出了一个笑容,唐安便痛昏了过去。   城头的狼群,见猎物攻击不上,怒目圆睁了一会儿,也就散去了。   显然,狼群也是不容易的,离开的不情不愿,没想到废了这么大力气包围了这个人类,最后竟然让他给跑了,最后这人类竟然竖起了中指,谁知道是啥意思呢!   笠日,唐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晴朗,但是唐安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牢房一样的栅栏。   唐安马上反应过来了,肯定是有心之人将老将军之死,上纲上线,迫于压力,张士诚才将唐安关了起来。   不过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被褥床铺都是干干净净,不仅通风,而且采光良好,一看就知道是牢房中的高等舱。   由这个细节,可以看出张士诚对于唐安,还是很信任的,要是不信任唐安,可能唐安住的就是暗无天日的牢房了。   唐安看清环境之后,心里就放心很多了,至少目前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唐安此刻就像一个犯人,阿不,就是一个犯人,等待审讯的犯人。   外面依稀传来了稀疏的脚步声,听声音,大概有一群人的样子。   果然,下一刻,人已经到了唐安的这间牢房,来人是一群将军,拥着张士诚走了过来。   唐安牢房的面前,有着一张四角桌子,仿佛正好是为了审问犯人专门设置的一眼。   张士诚当然是坐在了这个桌子的正上方,其他的将军,地位稍高一点的,坐在了张士诚的旁边,而一些地位低一点的,就只有坐着的份儿了。   除了张士诚还有张士德,以及几个平日里和唐安关系不错的将军,其余的皆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巴不得唐安受到处罚。   张士诚坐下来之后,看着唐安的眼睛,眼神忽然抖动了一下。   唐安咧嘴一笑,知道张士诚这是在示意自己不要慌,没啥大事的意思。   不过唐安也丝毫不在意,反正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唐军师,我问你,与你同行的老将军何在?”张士诚公事公办的语气,向唐安发问。   不过张士诚的眼神却告诉唐安,不要怕,走个过场而已。   张士诚可能认为这是走个过场,但是一部分看唐安不顺眼的将军,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唐安从大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大部分人是希望唐安接受惩罚的。   “赵老将军...被敌人杀了!”唐安如实答道。   唐安顿了顿,继续道:“当时我们正在东台前往泰州的道路上,遭遇了埋伏,被敌人擒了去,到了高邮,等我醒过来,就看到了赵老将军的头颅。”   呼~   在场的人无不是重重呼了一口气,没想到,敌人竟然已经渗入到了东台的地界儿,恐怖如斯啊。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将领耐不住了,追问道:“你说你醒来就看到了赵老将军的头颅,可是为什么你却回来了?敌人为何不杀你?”   对啊,敌人为什么不杀军师呢?想了想,无非就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唐安叛变了!   唐安笑着看透了一切,道:“我可没说敌人不杀我,我逃脱了而已!”   逃脱?敌军军纪又不涣散,凭你一个弱鸡军师,有这么容易逃脱?   大伙俱都表示不信,张士诚则是有点好奇,唐安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张士诚摸了摸下巴,好奇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呢?敌军的布防算是很严密了!”   张士诚说完,众位将军又叽叽喳喳了起来,表示也很好奇,唐安是怎么从敌军的层层严密的布防下逃了出来。   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唐安肯定是会被冠以叛变的罪名的。   唐安没说话,忍痛从床铺上坐了起来,背对着大家,脱下了身上的衣物。   现入眼帘的,是一个鲜红的,被绷带包扎了的鲜红血印。   唐安咬咬牙,轻轻地将绷带扯了下来。   嘶~这回大家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安的背上,躺着一条犹如蜈蚣一样的伤口,伤口旁边的肉都翻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一条阴暗的沟壑一样,竖躺在唐安的背上。   而这条伤口的旁边,有着一道深深的爪痕,这条爪痕,就是昨晚上被狼王所抓伤的,而这条长伤口,便是唐安自己划拉的。   有时候,对自己狠一点,在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唐安的这招苦肉计,无异于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 第二百零三章 觊觎高邮 ?安静,寂静,死一般的无声。   无声胜有声,有时候,画面感,是最好的证据,也最有说服力。   唐安展现出了伤口之后,再也屈打成招没有一个人敢哔哔了,这可是真正的伤口啊,看看那皮开肉绽的,谁还能怀疑唐安呢?   张士诚看了之后,心里也深深地震撼了一下,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文弱的军师,在关键时刻,竟然有着一番忠肝义胆!   “万一他屈打成招,叛变了呢?”冷不丁的,从人群中冒出一个违和的声音。   此时大家都在感慨唐安的重伤,没有人敢提被俘的事情。   但是这个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又引发了大家的思考。   对呀,他这个伤口,完全有可能是被敌人打的,然后忍受不了敌人的暴行,便反叛了呢?   唐安看了看那个冷不丁的声音,是从一个熟悉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这个人叫啥唐安不知道,但是唐安知道,这家伙,是李修的手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很明显,这家伙和李修一样,根本就是看不得唐安好的那种,只要能有机会质疑唐安,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唐安鄙夷地看着这个出声的家伙,装作无辜地反问道:“可是我要是反叛了,还回到泰州,不是闲的蛋疼么?难道诸位不知道昨晚我差点殉身狼嘴么?”   唐安无辜的语气,反问那个质疑自己的家伙。   反叛了谁还回来啊,回来不就是找死么?   这个道理,大家都是认同的。   那年轻小将还欲争执,张士诚终于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军师,怎么能这么被质疑呢?   如果连护短都做不到,不是寒了军师的心么?   张士诚知道,唐安是一个人才,纯天然的人才,不管对于什么,都有着极强的天赋,所以张士诚必须留住唐安,让唐安心甘情愿地为他所驱使。   “好了,都散了,有值守城头任务的,赶紧去城头,有巡城任务的,也别在这站着了,军师有没有叛变,本帅自有定论,还轮不到你们定夺!”   等到大家都走~光了,唐安才被放了出来。   张士诚热情地上前,呵呵笑道:“军师,委屈你了,下面那群崽子傻闹,本来我也没必要来审讯你的。”   张士诚的话还是很真诚的,至少唐安没看到欺骗的意思。   待在   张士诚的确不怎么怀疑唐安,如果唐安叛变,怎么会冒着狼群追击的风险,跑回泰州呢?干脆待在高邮吃香的喝辣的,岂不美哉?   单凭这一点,张士诚就百分百相信唐安,不过对于赵老将军的死,张士诚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赵老将军的家人,自会有军中抚养,张士诚对待自己的士兵,那是没得说,也算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了。   能坐在帅位的人,能简单么?   唐安被放了出来,张士诚为了弥补唐安,给唐安分配了一个雅致的小宅子。   宅子是个小富户的,自从张士诚打下泰州之后,这里的宅子基本上都被张士诚收了。   分给唐安一个小宅子,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儿,像这样的宅子,张士诚手底下还有无数个呢。   唐安在宅子里面静养了几天,由于打破了御女术的第四卷,唐安的恢复能力也强了很多。   几天而已,唐安就已经恢复了常态,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有种痒痒的感觉。   趁着身体恢复,唐安修书一封,托人送到东台的家里,告诉家人,自己平安无恙,免得徒增担心。   这几天以来,唐安一直都在小宅子里晃晃悠悠,无所事事,吃吃喝喝自会有人送来,唐安除了养伤,几乎没啥事情。   左思右想之下,唐安决定,去问问张士诚,上次叫自己来泰州,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   决定之后,唐安就前往帅府了。   “什么?攻打高邮???”   唐安惊讶地看着张士诚,不可思议的表情挂在脸上。   “没错,攻打高邮,不能一直在这里曲着了,我们需要更大的领土!”张士诚眼中带着坚定不移的信念,望向沙盘上的高邮。   唐安有点不敢置信,没想到张士诚竟然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高邮诶,可是一个府诶!   如果有那么容易打下来的话,朝廷岂不是破铜烂铁一堆?   唐安试探性地问道:“那......叫我来泰州......?”   “给个计划!怎么打?”张士诚咧嘴一笑,指着高邮,问道。   卧~槽,坑我啊,怎么又是我出主意。   唐安心中羊驼宝宝奔腾而过,说好的是个狗头军师呢?说好的我只是挂个衔位打酱油的呢?怎么隔三差五都要我来出主意。   唐安无奈地道:“我......也没有办法啊,高邮将多兵广,不好打啊。”   “哼,我还不知道你,有办法肯定藏着掖着,赶紧道来。”张士诚坏笑着推了唐安一把,表示根本不信唐安会没有办法。   其实唐安真的没有办法,高邮的状况,唐安并不了解,这样贸然地出主意打高邮,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就是一小小的军师,大帅你在这儿,我哪里能有啥计划啊,我都知道呢,所有计划都在大帅的心中呢。”唐安恭维道。   这记马屁,拍的准极了,拍的张士诚特别的兴奋。   “没错,我的确有计划,不过,还需要军师你来辅佐一下。”张士诚煞有介事的道。   “高邮,兵多将广,但是元廷已经腐败如斯,要想进攻,并不是无计可施。   我这些天也观察了高邮的布防,也派人过去试探过,发现他们的城门,松懈不已,就是一般的人,使点钱,都能混进去。”   唐安想了想,扶着下巴道:“所以大帅...你是想从内部击破?”   “啪”张士诚一拍手,“聪明!”   “我决定,分批次将军队送进去,刀枪棍棒什么的,到了城内再想办法解决。”张士诚手指指着高邮的城门,自信满满道。   唐安对此,却不以为然。   说的轻巧,军队数量之庞大,极易引起敌人的注意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搬那么多的军队过去,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 第二百零四章 王师讨伐 ?就算进了城,在城内的吃穿住行又如何解决?一个人出事的概率就那么高,可是人一多起来,出事的概率就相应的大了很多。   只要一个人在城内被抓了,接下来就会牵连到整个军队。   搞不好的话,就是全军覆没了。   唐安可不想让张士诚冒这个险,便劝谏道:“大帅,我觉得,进城的人,不能太多了,人一多,出事的可能就大,所以咱们可以不冒那么大的险!”   张士诚虽然很赞同唐安的说法,人多容易出事,张士诚自然知道,但是在张士诚只有这种办法,实在是不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了。   “诶,军师所言,我不是不知,但是形势如此啊。”张士诚皱着眉头,略微叹气道。   唐安笑了笑,看着张士诚。   张士诚不解,诧异的眼神看着唐安。   唐安便偏偏然解释道:“难道大帅真的指望从城里拿下高邮?”   “未免也太困难了吧!”唐安抱怨道。   张士诚有点不解,问道:“不这样的话,为什么要送人进去呢?”   “是啊,为什么呢?”唐安双手一摊,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张士诚看唐安装出来的样子,就知道唐安是在开玩笑,这家伙心里明明知道要怎么搞,就是要吊着别人的胃口。   张士诚用拳头打了唐安肩膀一拳,打趣道:“你这狗头军师,就知道寻本帅的开心,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说一下么?”   唐安对于男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其实是很反感的,俩大老爷们,我捶你肩膀一拳,你摸~我胸一把,看的人尴尬癌都能犯了。   男人之间,就得简单一点,免得看上去就很尴尬。   唐安不想和张士诚打闹,便没有卖关子,直接反问道:“难道咱们不是去从内部瓦解敌人的么?”   呃......卧~槽,好有道理的赶脚。   张士诚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道:“你是说,造势?”   不错,是个有脑子的,不愧是一军主帅,随便示意了一下,就完全懂得了唐安所说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所谓的造势,不是说拉着几十万军队去高邮城内,而是用一点点的兵力,做最大的事。   这个大事,不需要特别多的人,你只要让敌人知道自己来了很多人就好,至于多少?你可以胡诌一个数字。   即使是十个人,只要舆论用的好,也会有很大的效果,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敌人的耳中,可能就是十万了。   这就是利用舆论的好处了,不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就可以让敌人以为自己来了很多的人。   唐安微微点了点头,一记马屁送上,道:“不愧是咱们的大帅啊,一说你就懂了!”   马屁一向是很受用的,谁不喜欢被人恭维?   就跟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夸她漂亮一样,是一个道理。   张士诚腼腆地笑了笑,徒手压了压,道:“哪里哪里,本帅能坐在这个帅位,离不开大家的支持。”   说完,张士诚收住了笑容,正经问道:“这个造势?依军师来说,怎么个造法呢?”   呃...唐安眼神瞟了瞟,然后摸了摸身后的伤口,道:“啊呀呀,好疼,不行了,支撑不住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然后唐安便向后退了出去,在张士诚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   张士诚全程瞪着牛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安溜了出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   还伤口没好,这么些天,哪天不是大鱼大~肉供着唐安,没养好伤你能下地?叫你出个主意就旧伤复发了。   张士诚笑着摇了摇头,便开始想别的事情去了。   高邮知府衙门中正厅上,脱脱坐在了首位上,知府大人李齐还有几个其他官员坐在左右,至于一些小将军啥的,就只有站着的份儿了。   脱脱是个中年的清瘦元人,看上去是一副正义的样子,长着一张威风堂堂的脸。   脱脱抿了一口茶,开口对众人道:“今天叫大家过来,是为了商讨一下如何铲除逆贼张士诚。”   大家都点了点头,其实脱脱叫大家来之前,大家就知道脱脱要干嘛了。   脱脱可是奉旨带兵来协助讨贼的,如此一来,不是针对张士诚,又能是针对谁呢?   “今天下数分,红巾四起,皇上命我兴师讨贼,本官来高邮也有些时日了,对于张士诚的势力也有了一个了解,我觉得,是时候亮剑了,让盐工张体会体会王师的尖锐!”   一番大气蓬勃的话语,脱脱差点连茶叶沫子都吐了出来,不过这番话却是很有用处,大家都被这番话给激励了。   王师在此,谁与争锋!   虽说这王师可能比起前几朝,已经晦涩了不少,但是瘦死的骆驼比狗大,饿死的厨子三百斤,就算是个阉割版的王师,对于张士诚这种盐工出身的泥腿子军队,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说张士诚,就算拿去对抗南方的红巾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李齐见脱脱愤慨地说了一段话,便马上站起附和:“甚是,丞相所言甚是!”   说着,李齐转过身来,对着在坐的各位官员以及将领道:“如今张贼也就占领了东台,泰州以及兴化而已,区区三个立锥之地,咱们此时若是兴师讨~伐,定会有所斩获!”   “众位官员,此时,便是咱们报国之时,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如果说脱脱的那番话让大家神情亢奋的话,李齐这番话,无异于让大家热血沸腾了。   不过大家不是因为报国而热血沸腾,主要是因为李齐说到张士诚的占地面积。   仅仅坐拥三座小城池,泰州兴化东台而已,比起高邮,算得了什么?   高邮手底下管着那么多的乡县,东台泰州兴化,仅仅是其中的三个而已。   如今王师来了,讨~伐张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是什么?这是送上来的功劳啊,反正那么容易赢,只要讨~伐张贼,就能胜利,而参加了讨~伐的人,不就是功臣么?   有不用冒风险的功臣当,谁不乐意呢?白捡一功劳嘛,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 第二百零五章 晚春 ?现场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大家都磨拳擦踵,想马上投入到攻打张士诚的队伍中去。   见效果良好,李齐不着痕迹地向脱脱笑了笑,脱脱见此,便点了点头。   李齐作为一府知府,不仅会敛财,官场上的迎逢也是厉害的很,这才几天,和脱脱的关系也是一日万里,背地里使了什么法子,也没人知道。   大家都兴奋地左右讨论,不过没人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士诚才占据了三个地方,却值得朝廷派军来剿灭,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如李齐所说,张士诚真的只是个菜鸡,没什么威胁性,那为什么要朝廷派军剿灭呢?   更重要的是,既然张士诚的部队是菜鸡,那为什么李齐会被揍得这么惨,这事儿还被人捅到朝廷,上纲上线。   哦...这么说,李齐也是个菜鸡咯?   莫不是,菜鸡互硺?   说起来很搞笑,但是也得要有人信啊。   目前,至少目前,这个厅中的人都是相信的,大家都被李齐的只言片语给麻痹了,谁也没有仔细想,为什么张士诚能发展到现在?靠运气?怎么可能。   “好,不愧是我至正帝的臣子,都是好样的,我胜利班师之后,定会在功劳簿上,书写你们每个人的名字,让你们的名字上达天听。”   六六六六六,竟然还能让至高无上的皇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场的将领中,无不是大呼六六六。   圣上在百忙之中,能看到自己的名字,那是何等的荣幸!   “咳咳,肃静。”脱脱看着堂下接近疯狂的官员和将领,赶紧制止。   这要是不制止,他们能拿条扁担去打张士诚。   脱脱也没想到,一个功劳簿,竟然让他们到达了最疯狂的地步。   见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脱脱开始道:“那咱们给出一个章程来,想想到底怎么个打法。”   鸦雀无声......   不是说好的张士诚是个菜鸟么?怎么还要制订章程?   干脆直接拉着王师过去,碾压啊!   各位将领们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脱脱,仿佛脱脱在欺骗他们一样。   “怎么?这叫严谨,不管打仗小仗,都应该要严谨地对待,连一个计策都没有,这也叫打仗?”脱脱黑着脸,怒斥道。   众人赶紧低头,嘴里说着丞相所言极是,心里却开始犯起了嘀咕。   在场的,无不是有着七巧心灵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的人精。   在官场混,越是高的地方,反而越是容易混,因为大家清一色都是文化人,就连坑人都是一个套路,但是在官场的底层混就不一样了,基层的状况复杂一百倍一千倍。   鱼龙混杂,这是在基层最大的恐怖之处,而且这层恐怖的地方,就是锻炼人精的地方,也就是人精生产工厂。   当脱脱一说作战计划,大家心里就有点犯嘀咕,要是张士诚容易打,需要这么多人来制定一个作战计划?需要这么多的战前动员工作?   而今天搞这么大的阵仗,可想而知,张士诚是块石头,很难吃下去也就算了,万一崩了牙齿那就亏大发了。   不过上了这匹马,想要跳下去,就不是那么的容易了。   所以大家也都是认真地出主意,没有藏着掖着,到时候上战场的可是自己,出了事情,也是大家担责任,要是搞不好,不说功劳簿有没有名字,请罪书上没有名字,算是万幸了。   太阳在天上转了一圈,就慢慢地掉了下去,换上来的,是弯弯的月亮。   眨眼之间,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而脱脱面前的茶,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下属们只能干着嘴,嘴皮子磨了一下午,几近起泡。   好在一下午,终于把计划给定了下来,倾尽了大家的心血,至于计谋怎么样,已经没人关心了,因为这是大家能够拿出的,最好的计谋了。   晚春,动物们基本上都迎来了春天,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像干点猫狗事儿,磨磨擦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些奇怪的动作。   除了动物,人也一样,不过人一年四季都想干这些事儿。   这个季节的动物,很亢奋,同时也很虚,肾虚。   因为纵~欲过度,所以要补充营养。   所以这个季节,是最好的打猎季节。   唐安纵马而出,在宽广的天空下,追逐着一只野兔。   这个野兔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灰黑色的毛,在阳光下面,闪着亮晶晶的光泽。   唐安拿着弓箭,一直追逐。   马的速度,就算减去三分之一,也比野兔子的速度快多了。   唐安想要撵上兔子,简直容易的很,但是兔子跑步的方向却是不规则的,左一下右一下,唐安根本不能瞄准。   追着追着,不知不觉,唐安就已经跑了很远,不过唐安眼睛一直盯着兔子,根本没关心自己在哪个位置。   终于,兔子停在了一个草丛下面,脑袋朝内,露出屁~股来。   唐安一只眼睛通过箭矢,正好瞄准了兔子。   加大手上的力气,弓又开了几个弧度,好,准备松手!   就在唐安准备松手的那刻,天上垂直地掉下来什么东西。   唐安心里一怔,手就抖了一下,弓箭瞬间脱离了轨道,射在了草丛旁边的地上,根本没有伤到兔子分毫。   但是唐安目光转向兔子的时候,发现兔子竟然被射中了。   准确的来说,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只比较大的鸟,应该是鹰类动物。   这只大鸟被弓箭射中,掉下来的时候,弓箭是垂直的状态,正好又刺中了钻在草丛中的兔子,直接将兔子穿了个透心凉。   唐安懵逼......   “哈哈哈,唐公子,又会面了!”   一个斯文的声音传来,很熟悉。   唐安赶紧抬头一看,是吕榛!   手轻轻地放向腰间的刀,唐安进入了防御状态。   吕榛见此,眼光暗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了,满脸的开心。   “这是缘分啊,能够在同一天打猎,还都想打同一只兔子!”吕榛笑着道。   唐安不敢苟同,同一天打猎,你特么跑泰州地界来打猎?   :。: 第二百零六章 白捡俩猎物 ?唐安冷眼看向吕榛,这家伙还是这样,每天脂粉满面,今天可能是由于出来打猎的缘故,脸上只是铺了一层淡妆,但是唐安看着这家伙,心里就有点不爽。   我特么应该是主角,为什么这家伙比我帅,比我英俊?   唐安满脸怒容的看着吕榛,质问道:“打猎?你也不看看你在哪里?你打猎跑到泰州来?也要你说的过去啊。”   吕榛后面还跟着几个平常打扮的士兵,包括吕榛在内,都是一副惊讶的眼神看着唐安,嗯,和看傻~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唐安也愣了,什么情况?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吕榛没说话,而是看了看四周。   紧接着,唐安也跟着看了看四周。   卧......槽!!!   唐安四周,早已不是了泰州的环境,此时的唐安,几乎接近了高邮城。   远处的高邮城,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唐安只顾着在马上面追逐猎物,根本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竟然跑到了高邮的地界。   再想想自己刚刚还讽刺吕榛来到了泰州,这就尴尬了,事实情况,不是吕榛跑到了泰州境内,而是唐安跑到了高邮的附近。   越是尴尬,越要装得理直气壮,唐安知道此时跑是跑不掉的,但是不跑吧,杵这儿还能干嘛?   “怎么?想抓我?”唐安收起尴尬的表情,看向吕榛。   吕榛巧笑嫣然,道:“怎么会呢,我为何要抓唐公子,如果要抓唐公子,我就没必要放了你了。”   嗯,说的很有道理,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赶紧走就是了。   唐安见吕榛好像真的没有擒拿自己的意思,便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唐公子且慢!”后背突然传来一声。   唐安回过头,见吕榛伸手叫道。   唐安有点不耐烦,皱眉问道:“莫非又想抓我了?”   吕榛骑马稍稍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地上的老鹰和兔子说道:“这猎物...当是我送给唐公子的了。”   说完,吕榛解下腰间的宝刀,往地上一挑,一只兔子和老鹰就飞到了唐安的马背上。   唐安扭头看了看马背上横躺着的兔子和老鹰,拱手道了句谢谢,便策马而去。   开玩笑!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生命危险,唐安可不想死在高邮城外,横尸荒野,多么惨的事情。   至于马背上的兔子和老鹰,反正这家伙要送给自己,不要白不要,天天羊肉,都吃腻味了。   兔子肉可是好东西,几乎没有一丝脂肪,不管怎么吃,都是非常的鲜美。   唐安就这么驮着别人送来的猎物,飞奔而去。   吕榛目送着唐安走出高邮的地界,看着唐安的身影愈走愈远,吕榛极力收住眼睛中的不舍,调转马头,向高邮城而去。   途中,吕榛停了下来,冷若冰霜的表情看了一眼随从,冷冷地说了句:“待会不要乱说话,否则保你家破人亡。”   几个小兵忙是哈腰点头,不敢说话,低着头跟着吕榛的马儿走去。   吕榛回到了城头之上,李齐站在城头等着。   吕榛上去见礼,单膝跪地,双手拱起。   “末将见过大人!”   在公众场合,吕榛和李齐倒是非常的正式,好像没有干爹干儿子的那层身份一样。   李齐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谢大人!”   吕榛站起身来,庆幸就这么躲过了这关,但是没想到,李齐还是问了。   “怎样?刚才城外远处的人,你打探清楚了没?怎么放了?”李齐尖锐的眼神看着吕榛,满脸都是疑惑。   “回禀大人,不过只是附近的猎户而已,出来打打猎,抓抓兔子。”吕榛有点心虚,但还是编了个不知真假的理由出来。   李齐沉声,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真的只是猎户?远远地看身影,好像有点眼熟。”   吕榛惊得一身冷汗,不知道是不是被李齐看穿了。   送佛送到西,撒谎撒到底。   “嗯,是这边的猎户,我见他打猎不易,还把打下的老鹰一并送给他了,大人曾经教导过,百姓乃水,社稷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所以我就没有去过多地追究了。”   嗯,这记马屁舒服。   李齐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说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话,但是从学术角度来讲,这个马屁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如果唐安在这里,肯定会觉得,李齐这种货色,满肚子肥油,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语,如果李齐真的能说出前半句,那后半句肯定是亦可赛艇了。   水可载舟,亦可赛艇。   李齐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屁,拍的晕头转向,几乎信了吕榛。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吕榛这种心机的,在李齐面前,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猎户?你见过猎户穿的锦衣华服?你见过猎户骑着高头大马?   真当我李齐是傻~子?   李齐没继续问吕榛,而是对旁边的小兵问道:“你们看清楚了没?真的是猎户?”   几个小兵面面相觑,这特么就尴尬了,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现在到底站在谁的一边呢?   吕榛见几个小兵一点主见都没有,刚才在城外的威胁,此时已经形同虚设了,因为在更大的官员面前,这些士兵们已经开始犹豫了。   吕榛恶狠狠地看向几个士兵,正好被士兵们看到,吕榛那阴狠的笑容,仿佛是助推器一般,瞬间让士兵们找到了主心骨。   “没错,是猎户,我以前还见过呢。”   “嗯,禀报大人,是附近的猎户。”   “对啊对啊。”   ......   李齐还是觉得事有蹊跷,看向吕榛。   吕榛的笑容,突然从阴狠变成了灿烂阳光的笑容,人畜无害。   没办法,李齐抓不到任何证据,便点了点头:“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再在城头巡视一会儿。”   “是。”吕榛弓腰允诺,便缓缓走了下去。   吕榛偏偏然走了下去。   然后,几个士兵跪地允诺,便也退了下去。   李齐站在城头,看着远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生姜就是老生姜,有时候直觉,真的是非常有用的,李齐还是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最为关键的,李齐觉得马上的身影很是熟悉!   :。: 第二百零七章 拼刺刀你怕不怕 ?李齐还是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过来。”   李齐挥手,招来了两个士兵。   随后,李齐附在两名士兵的耳旁,轻声说了点什么。   不消一会儿,城头上面又来了几个老熟人。   这几个老熟人,就是跟随着吕榛下城的那几个士兵,也就是帮吕榛撒谎的那几个人。   不过之前是走着过来的,而现在,是被绳子捆着,拖上来的。   几个人面如死灰,腮帮子都在发抖,仿佛能够预见自己的下场一样。   李齐见人过来了,便做了个手势。   两个士兵应声而上,将一个被捆着的家伙扛起来,然后从输丈高的城头丢了下去。   一声沉闷的声音想起,城下扬起了巨大的尘土,等到尘土散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句周身布满鲜血的尸体。   就这么死了?   剩下的几个士兵瞠目结舌,看着空旷的城头,前一秒,兄弟还在城头上,下一秒,就被人丢了下去。   世界上有很多情,三个情最靠得住,一个是亲情,一个是战友情,一个是爱情。   战友情不是单纯的一起打仗的战友,同时,一起患难过,也算是战友情。   这种情分是很深的,当你看到你的战友死在你的面前,你的心就像是被揪扯一样。   几个士兵看着自己的战友死了,眼睛中胀满了血丝。   李齐从城头走下来,对剩下的几个人道:“你们只要老实告诉我,今天你们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猎户?如果告诉我真真~相,我便放你们一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如果你们胆敢隐瞒于我,那不好意思了,让你们尝尝摔跤的感觉。”   这话说的一般,但是细思恐极,哪里是摔跤的感觉,明明是把人从城头上面丢下去,摔成肉饼。   几个士兵敢怒不敢言,站在面前的,是高邮最大的官,高邮知府李齐。   这个胖子虽然长得斯斯文文,人到中年,也是一副和蔼的样子。   但李齐的阴狠,只有在李齐身边混过的人就知道,或者跟李齐有所接触的人也知道。   唐安也算是深有体会了,当时在高邮的时候,李齐为了抢黄金抢女人,不惜放火烧酒楼,甚至烧光杀光抢光。   作为一方父母官,谁能相信,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情。   兄弟虽然死了,但是还有家,如果不老实交代,可能谁都要死了,老实交代,没准还能苟活一段日子。   这几个士兵立马倒戈了。   接下来,李齐的脸色几乎绿了一片,没想到啊,没想到,吕榛这个不争气的干儿子,竟然放走了对方的高级人物唐安。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几个士兵做了一回典型的小鬼。   李齐对于吕榛的不信任,直接让几个士兵遭殃了。   士兵们将事情全都交代了,唐安的名字,也是从吕榛口中听来的。以及唐安和吕榛二人说了什么,也一一复述给了李齐。   得知唐安被吕榛放走,李齐简直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将这几个士兵丢下城头,摔成了五块肉饼。   这几个遭殃的小鬼,这回是全部遭殃了。   不管他们最后倒向了那一边,他们的命运,在跟着吕榛下城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火冒三丈的李齐拂袖离开城头,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厢房。   厢房的门口,有个娇俏的婢子站着,等待李齐的指令。   “把吕榛叫来,还有,准备一桌好菜。”   李齐几乎是怒吼着吩咐的,吓得婢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婢子胆战心惊地下去了,至于李齐后面在房间内摔东西还是拆床架,可没人敢过去,否则一不小心跟着遭殃。   偷奸躲懒还不是美滋滋的。   吕榛本来在自己的地盘上歇着,没想到几近傍晚,李齐竟然还召见自己,而且是在李齐自己的厢房召见,可想而知,这是要干啥了。   吕榛心情有点低落,脸上反感的表情甚是严重。   这个老男人,每天脑袋里到底想这些什么呢!   不得已,吕榛只好重新补妆,然后便出门向知府衙门行去。   吕榛骑得高头大马,不消片刻,就到了知府衙门的门口。   衙门,自古都是审案的地方。   但是一般衙门,都不仅仅是个审案的地方。   准确的来说,衙门是集办公、休闲、娱乐以及吃、穿、住、行等诸多功能于一体的建筑物。   衙门里面不仅仅有审案的地方,里面更是五脏俱全,知府以及同知还有些高级一些的官员,都有由院墙隔开的私人院子。   放在后世,叫做单位分房。   李齐的院子在正中间,风景最好,风水最好。   吕榛来了之后,通报一声,便穿过密密的竹林,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李齐的卧房面前。   咚咚咚!吕榛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李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除了有些劳累,好像什么都挺正常的。   吕榛的心放松了下来,推开门进去。   此时李齐正坐在桌子的上首,看着吕榛来了,便开怀笑了起来。   “终于来了,干爹可是等了你好久呢。”李齐笑着打趣道。   吕榛赶紧上前,诚惶诚恐:“孩儿来迟,自罚三杯!”   说完,吕榛眼睛也不眨,捏起杯子,连续灌了三杯酒。   好在都是比较清的黄酒,没啥度数,对于吕榛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李齐笑容更灿烂了,就喜欢不娇柔不做作的人。   李齐连说了三个好字,便拿起桌子中间的两双筷子,分给了吕榛一双。   吕榛突然发现,桌子中间的精瓷花瓶,竟然不见了,难道李齐嫌丑,丢掉了?   没有想那么多,吕榛爽快地接下了李齐递过来的筷子。   二人便如往常一样,吃了起来。   席间,李齐调戏了吕榛几番,男男承欢。   吃完了就得干事儿,干正事儿,干猫狗事儿。   李齐将高挑的吕榛抱起,放在卧榻之上,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摇摇曳曳的运动。   此时,春风四起,罗帐之中,一场金戈铁马的刺刀战,正在惊心动魄地上演着。   :。: 第二百零八章 杀李齐 ?男人之间,想必只有拼刺刀了吧。   这场刺刀战可谓是旷日持久,事毕,香汗淋漓,吕榛侧躺在李齐的怀里,媚眼如丝,又带有一点小猫般的娇懒。   得到了释放的李齐,双手握住吕榛的细~腰,将吕榛放到一旁,脸色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完事儿的李齐好像很是怜惜的看着吕榛,就像看着自己即将死亡的宠物一样,眼中带着些许不舍。   李齐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放走唐安?”   在一旁还未脱离状态的吕榛听到李齐的这句话,顿时身躯一震,脸色凝重起来。   不过就那一瞬间,吕榛就马上恢复了过来。   吕榛觉得李齐可能是在诈自己,便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义父,为何这么说?我何时放走了唐安了?”   李齐爬下床去,拿起衣服一个扣儿一个扣儿的系好,然后冷冰冰地眼神看向床~上迷茫的吕榛,道:“没想到,我自己的身边竟然出了奸细,还是我最宠爱的人,嗬,吕榛啊吕榛,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吕榛不解,侧头皱眉道:“义父何出此言啊?孩儿可从未做过对不起义父的事情。”   李齐闻言,一脚踹翻房间的桌子,抽~出搁置在上首的宝刀,指着床~上的吕榛,勃然大怒。   “哼,小子,你毛都没长齐,还想骗我?你临死前我就告诉你吧,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今日在城外,你放掉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猎户,而是张士诚军营中的唐安!”   李齐大发雷霆,声音就跟一个受了刺激的土拨鼠一样,尖锐刺耳。   李齐扬起手上的刀,更近一尺,“我问你,你是不是叛变到张士诚那里了?否则为何放走敌方军师,你可知道,上次在泰州,就是因为唐安的一计,使我在朝中差点被扳倒?”   突然,李齐好像明白了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噢,我了解了,上次你从张士诚那边叛逃过来,想必就是要麻痹我吧?从你在兴化兵败之后,你就彻底投降于张士诚了?”   被李齐道破自己放了唐安,吕榛脸上的迷茫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淡的脸庞。   “我没有叛敌!”吕榛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李齐怎么说,吕榛就只说这么一句话。   李齐已经气得冒白烟了,大声喘着粗气,“好啊,好啊,这个唐安倒是厉害,连我军阵营的人都挖了过去,哼,当初在高邮,可是连我都骗了,还说什么狗屁白夜密探,全是假冒的!”   李齐想到了当初唐安在高邮冒充白夜密探,从李齐手里救回了两个姿色倾国的女子,越想就越气氛,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是白夜密探,还特么是张士诚手下的军师。   李齐蛋疼的是,自己当初竟然信了这家伙的鬼话,认为这家伙真的是白夜密探。   这回由不得吕榛不信了,吕榛甚至还知道了唐安和李齐原来就有仇,怪不得李齐会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从李齐暴怒的表情来看,李齐真的是非常的愤怒,看来放走唐安的事情,算是败露了。   吕榛在想通其中关节之后,心态就改变了,既然败露了,那么今天李齐还与吕榛行此苟且之事,大概就是最后一次的离别了吧。   如果吕榛没有想错,李齐准备杀了自己。   吕榛坦然地看向李齐的宝刀,咧嘴笑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从笑容里面,可以看出吕榛压根就无所畏惧。   李齐看着吕榛的表情变换,自嘲道:“呵呵,看来我还真猜对了,没想到我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自己人手上,真是可笑,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么今天取你性命,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念在咱们父子情分,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吕榛开口:“父子情意?我问问你,你真的把这个当做父子情意?”   李齐哼了一声,道:“哼,就算不是,那又怎样?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   吕榛笑了,笑的很惨淡,眼中开始噙满泪水,“父子情意?十年前,我以为你是个好人,还很感谢收留了我,可是没有想到,你让我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你蹂~躏我,践踏我,明面上你把我当义子,可是在床~上,你却喜好男男之事,令人作呕!”   吕榛也爆发了,说到后面,脸色已经是一片死灰,全然没有一丝生机。   “闭嘴!不是老子,你十年前就饿死了,我教你武艺,让你从军,让你当上将领,没有我,你算是什么东西。”李齐怒吼道。   李齐整理了情绪,道:“别说那么多了,你还是好好上路吧,我身边,容不下别人的人。”   李齐扬起刀,银光闪闪的刀面,闪耀着吕榛冷冰冰的脸。   “你确定你杀的了我?”吕榛冷不丁地来了句。   “什么意思?”李齐手上的刀还没有落下,吕榛突如其来的“你确定你杀的了我?”这句话,让李齐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不等李齐反应过来,吕榛纵身而起,横空夺刀,李齐还没有反应过来,薄如蝉翼的刀面,已经划过了他的喉咙。   李齐临死都是一脸惊讶的眼神。   千算万算,李齐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人竟然有胆量杀自己。   杀了我,他怎么逃得出去?他怎么出的了高邮?他以后该如何在军中自处?   李齐心中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是没有出声,因为他的喉管已经破了,就只能喊出沙沙的声音。   李齐等着眼睛看着房顶,慢慢的,天空灰暗了下来。   吕榛惨笑着拿着刀,用脚试探性地踹了地上的李齐两脚,担心没有死透。   再三检查之后,吕榛将李齐的头颅切了下来,用被单裹着,便杀了出去。   从高邮府的知府衙门中的知府厢房,杀到了马厩之中,在几十个衙役的追杀下,吕榛抢上了一匹马,奔腾而去。   吕榛的目的地,是校场。   高邮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校场,和其他乡县不同,县中只需要一个校场就足够了,因为不需要那么多的兵力。   但是府就不同了,需要的兵力众多。   :。: 第二百零九章 倒戈 ?吕榛的目的地,就是他所带领的军队所在的校场。   吕榛比起那些天天坐镇衙门的衙役要快的多,毕竟也是常年战场奔波的人,虽说看着是个小白脸的人物,但是战场上的功夫一样不输于任何将军,特别是在骑马的方面。   吕榛很快甩开了追杀的衙役,来到了校场。   今年是多事之秋,本身兵员是很少操练的,但是自从块地区张士诚造反之后,高邮就开始练兵了。   校场不仅兼顾着集结兵力的地方,还是练兵的好去处。   此时,校场上人山人海,在蹡蹡地对打练习着。   吕榛一来,值班的兵丁就通知正练得火热的兵丁们。在校场中间集结。   兵员都在校场,集结起来倒也快的很,不出一会儿的时间,兵力就集结完毕,等待着吕榛的训话。   吕榛没有说话,将李齐的头颅丢在了地上。   头颅落地,从被单里面滚了出来,在地上滚了老远。   众兵丁皆是惊讶不已,这人头是谁,大家都能够看出来。   李齐在高邮飞扬跋扈这么多年,他的长相外貌,早就印在了大家的心中。   每次见到李齐,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样子。   可是今天这枚人头,却是大家少见的表情,至少在李齐的脸上是很少见到的。   这枚头颅上面全都是血,头颅里面的血已经流干了,看上去苍白不已。   头颅的表情甚是惊讶,眼睛大张着,仿佛生前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想到李齐生前嚣张一方,死的时候竟然是这个表情。   大家都啧啧叹声,皆表示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谁,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咦?咱们的知府大人怎么死了?”   对哦,这是知府大人李齐呀,怎么突然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李齐,是知府大人的身份,知府大人的尸首,阿不,只有脑袋瓜子,躺在众人的面前,大家不是应该下跪么?   呼啦啦跪下一大~片,不敢说话,眼前的虽然是个头颅,但是也是知府大人的头颅啊,谁敢不拜?   吕榛这才沉声道:“本将军已经杀了他。”   嚯!竟然是吕将军杀的李知府,这是个什么情况。   下面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了起来。   吕将军可是深得知府的信任,没想到竟然杀了李知府,难道其中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   大家都纷纷猜测了起来。   吕榛见大家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继续道:“如今天下纷争,朝廷却腐败不堪,这李齐更是借着知府之位,大肆敛财,为祸一方,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   “嗯嗯嗯......”吕榛此话一出,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不禁点起头来。   但是刚刚点完头,想到这好像是在骂知府大人,大家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知府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兵能骂的啊,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啊。   吕榛继续道:“既然朝廷如此不堪,为什么我们要为朝廷卖命?大家也知道,与我们为敌的张士诚的军队,从来就不杀无辜之人,还经常帮助穷苦百姓,这样的军队,我们为何与之为敌?”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是啊,张士诚的军队从军纪上来讲,不知道比自己所在的军队好多少,这种锄强扶弱的军队,为何朝廷要与之为敌?   “大家若是信得过本将军,本将军就带你们投奔张大帅,奔个好前程!”吕榛愤慨地道。   大家终于明白了吕榛的意思了。   这李齐,八成也是吕榛杀的,现在吕榛就是问大家愿不愿意跟着他去投奔张士诚。   这可是造反的事情,掉脑袋的事情,掉脑袋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下定决心的。   大家都在踌躇,终于,有人站了出来,紧接着,就有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站了出来。   没过多久,就有几千人站了出来,和那些没有站出来的,形成了一条鲜明的隔空带。   站出来的这些,大多都是一些没有家庭的青年仔,而没站出来的,有些是有家庭的,所以踌躇不前,而有些则是胆小的。   更多的,则是元人了。   因为搞了半天,元人根本不知道吕榛说了什么。   吕榛看了看满脸懵逼的元人,不再说啥,而是带着愿意跟随的人向高邮侧门杀去。   不得不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些愿意忠心跟随的兵丁,是最忠于吕榛的,所以也非常的卖力。   不消一会儿,吕榛就已经杀出了高邮,带着上万人,往泰州赶去。   李齐的死,很快就在高邮传开来,脱脱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是吕榛的速度太快了,一炷香的时辰都不到,就已经杀出了高邮。   脱脱不可能派人去抓,毕竟高邮的兵力也有限,这种突发~情况,根本来不及去调动军队,眼下只能先将高邮防守好,至于吕榛,张士诚收不收,都是个问题呢。   吕榛的这支军队,全部都是由汉人组成,元人当时根本不知道吕榛在说些什么,全程懵逼。   杀李齐的时候,还是清晨,而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吕榛带着上万人,没有任何粮草,就这么向泰州方向行去。   好在泰州很近,要不然可能要饿死在路途之中了。   步行行军的速度很慢,大家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既担心后有追兵,又担心前方的张士诚部不会接收大家。   加上午饭啥也没得吃,连水都没得喝,大家已经非常的倦了。   吕榛虽然知道大家很累,但是仍然不准备停下行军的脚步,若是后面有追兵,到时候跑都难跑掉。   终于,下午夕阳西下,经过了多次的打气和精神安慰,吕榛带着上万人,终于看到了泰州的城头,大家皆是如释重负。   此时城头的张士德还在巡城,听到旁边的小兵激动地喊着“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张士德一脚踹开小兵,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道:“急个啥?不就是袭城么?咱们这里又不是没有兵力!”   张士德差人去通知张士诚和各位将领之后,便在城头指挥城头四处的布放。   :。: 第二百一十章 不信任 ?张士德一眼望过去,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倒不是对方来了多少人,而是因为对方来的人太少了,根本不够泰州塞牙缝的。   “哈哈哈,这点兵力,也敢来挑战泰州城,看来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张士德大喜,操~起刀来,看着远处徐徐而来的军队。   很快,张士诚和部分将领赶了过来,站在城头,看着接近城下的军队。   大家都是一脸的诧异,看着装,绝对不会是自己人,可是敌人这是怎么了?喝醉了?万把人就敢来干泰州?   众位将军都觉得不对劲,认为敌人可能有埋伏,毕竟一万人就这么缓缓走过来,攻打十几万人,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儿,所以只有阴谋论可以解释这个现象了。   说是这么个说法,但是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一万军队,同时又不知道别人的阴谋是什么,所以泰州的城头还是很紧张,一直严防紧守着。   不怕人家一万军队,就怕万一人家不只这个数儿。   愈来愈近,很快,地方军队已经到达了城下弓箭射程范围。   张士诚挥了挥手,示意弓箭手箭抵弦上,随时待发。   吕榛看着高耸的城头上面的几个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张士诚。   吕榛拱手道:“大帅,我是来投降于你的,还请开城门,我的兄弟们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这时,张士诚才看清楚,原来来人竟然是吕榛。   不仅张士诚看出来了吕榛,几个跟随张士诚时间较长的将军,也发现了来人是吕榛。   吕榛过来投降?这特么很没信誉好不好。   上一次吕榛投降,最后就是在泰州反叛,坑死了十几万的兄弟,这次他竟然还敢过来投降,这不是在逗我么?   众位将军心里也是有点操蛋,吕榛在他们心目中,可谓是最没有信誉的了,不仅没有信誉,还被拉了黑名单,就跟后世花呗套现不还钱的人一样,都被马云给视为无信誉者。   谁来投降都信,唯独吕榛不能信,这是众人心中的态度。   张士诚考虑了一下,便向城下问道:“你说你是来投降的,我又该如何相信你?昔日我相信你,你却反叛回去了,今日实在不敢相信啊。”   听到张士诚这话,下面的人有些躁动了,千里迢迢跑过来,只为了跟着张士诚打天下呢,没想到张士诚一瓢冷水泼下来,大家的心都被浇熄了。   吕榛见张士诚一点信任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便再次道:“张大帅,当初是我一时糊涂,可是今天,我真是诚心归降于你,对朝廷,我已经失望了,才带着这一万兄弟前来跟随大帅,还请大帅接纳啊!”   张士诚虽然不是很信任,但是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招降的机会,毕竟下面可是一万戴甲之兵,若真的能够收入麾下,肯定也是一支强军。   “并不是本帅不收,实乃本帅无法相信于你,这好端端的,你无缘无故怎会投降!”张士诚退了一步,算是间接表示了自己能收容吕榛,但是要给出理由来,一个无故投降的理由。   找理由不是个难事儿,况且这回吕榛是真的过来投降的,杀死李齐,难道还不算是理由么?   吕榛大声对着城头道:“朝廷腐败,我已经杀了李齐,这算不算是理由?”   嘶~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杀了李齐?吕榛杀了李齐?这怎么可能?   张士诚也觉得未免太搞笑了,吕榛混得好好的,突然将李齐杀了,任谁也不信啊。   吕榛看着城头上的将领们交头接耳,不知所云,再回头看看这些饿坏了的兄弟们,心情就更加急躁了。   这上万人,可是打定主意跟着自己,找张士诚奔个前程,没想到,人家张士诚还不接收呢,现在这一万人没粮没草,高邮又不可能回去了,也是进退两难啊。   情急之下,吕榛只能道:“张大帅,我看这样吧,你们接收我们,至于我,也就不要求什么将军之位了,我只希望您能让我的弟兄们吃个饱饭,这些弟兄都是汉人,不是元人!”   这么一说,张士诚的表情松懈了不少,从,如果里面参杂了元人,肯定是不能收编,但是吕榛说里面都是汉人,至少收录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大哥,咱们真的接收吕榛投降吗?”张士徳在一旁提示道。   张士徳对于吕榛,也非常的忌惮,毕竟由于吕榛,他的二哥张士义反叛给了高邮。   上次鬼兵奇袭,打下泰州之后,张士义就跟着李齐回了高邮,此时也是音讯全无。   张士诚考虑了一下,眼光看向旁边的众位将军,等待大家的想法。   众位将军也是很不乐意接受吕榛的投降,不过看张士诚的意思,好像有点想要接受吕榛的样子。   一些识相的将领乖乖闭嘴,只是说着“全凭大帅安排”之类的话语。   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不知察言观色,很明显,张士诚的脸色,偏向于要接收吕榛的部队,但是总有那么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跳出来反对。   “大帅,吕榛此人甚是狡猾,咱们不可听信于他啊!”一个将领道。   “是啊是啊,上次不就吃亏了么?”另一个将领也跟着说道。   ......   接着,好几个将领表达了反对意见,张士诚的脸色愈来差,说吕榛狡猾没有问题,但是提到上次的事情,这就是触犯了张士诚的逆鳞了,虽然上次的事情确实是张士诚的过错,但当着张士诚的面说出来,未免有些尴尬了。   张士诚见对于这个事情,支持和反对的将领各占一半,便对城头下的吕榛道:“吕将军,你也看到了,大家的态度,很是难为情啊。”   吕榛心拔凉了一半,心中也非常责怪自己当初的行为,导致现在竟然没人相信自己是真的投降的。   可是后边儿还有上万的军队,嗷嗷等着开饭呢,从高邮出来的急,根本就没有带来一点粮草,经过了一天的行军,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这么下去,恐怕有人要支撑不住了。   :。: 第二百一十一章 霸占男女 ?军队的士气,不仅仅和军队的将领有关,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连饭都没得吃,又谈何士气呢?   眼看吕榛后面一万的兵力就要饿出分歧来,吕榛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城头喊道:“张大帅,还请您帐中的唐军师出面一会,他会证明我是诚心投降的!”   张士诚一听,对啊,这时候不是应该让聪明的军师唐安出来出谋划策吗?这一万军队,收或是不收,让军师分析一下也好啊。   “好,我这就命人去请唐军师过来,你且等着。”张士诚开口允诺下来,对着旁边的亲兵道:“你们,去把唐军师请来,就说城头有要事!”   两个兵丁应了一声,便退下城头,向唐安的住所而去。   而此时,唐安还在院子里面琢磨这馨宁教给自己的刀法,前段时间要么这里打仗,要么那里攻城,甚至还被吕榛抓去,唐安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刀法。   现在趁着养伤的由头,天天在院子里闭门造车,争取练成使刀的好手。   自从打破了御女术第四卷开始,唐安的敏锐能力还有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刀法更是使得如有神助,习习生风。   这都得益于唐安这些天的钻研,刀法这种东西,不练光想不行,不想光练也不行,说白了,和驾考是一个道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才能学出最好的水平来。   唐安挥汗如雨,手持宝刀从院子的左侧,舞到了院子的右侧,然后又从右侧,杀回了左侧,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唐安觉得,此时自己上战场的话,自保绝对是没有问题了。   正当唐安练得状态正酣,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唐军师,我家大帅请你去城头,说是有要事商议。”   咦,有人?唐安停下来,发现来人是张士诚手下俩亲兵,见的多了,唐安也就记住了。   唐安扭头笑呵呵道:“哦,请我过去啊?那我可以不去咯?”   ......   两个兵丁顿时被噎住了,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狗屁军师很无耻,大帅说请你过去,并不是真的“请”你,而是通知你过去好嘛!   唐安收起刀来,笑道:“逗你俩玩呢,我这就过去。”   无语......两个兵丁都对唐安无语了,逗我们,逗我们好玩儿么?   唐安没有继续调侃,而是跟着俩兵丁去往了城头。   城头下面,一万的兵丁将大地覆盖的密密麻麻,远远望去,就如一片黑色的蚂蚁一样,时不时还骚~动一下。   吕榛焦急地看着城头,心中默道:“唐安啊唐安,千万要帮我一把啊。”   很快,唐安不负众望,终于过来了,速度还是很快的,如果减去中途买了俩卤鸡腿啃着的话。   唐安觉得,根本不会有啥大事,有大事的话,一般也是城头先打起来吧,谁还有空管自己这个没有战斗力的军师呢。   唐安啃完鸡腿,登上了城头,霍!好架势,一溜过去,都是高级将领,中间围着一个水绿色披风的汉子,也就是张士诚。   唐安走了过去,眼睛往城下一瞄。   我了个乖乖,城头底下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上万兵力了吧,关键是,这些兵的穿着,明显不是张士诚自己的军队,这是......元军啊!   唐安被震惊了,这是敌人要攻打泰州了么?   不待唐安询问,张士诚见唐安过来,便率先问道:“军师,吕榛过来投降,现在咱们正在考虑接不接受,你看......如何?”   信息量有点大,唐安有点懵逼。   唐安大概理解了,眼下,城下的军队,是吕榛带来的军队,目的只有一个,归降。   唐安又看了一眼城下的军队,随后,从军队的前边儿,看到了老熟人吕榛。   吕榛好歹也算是个美男子了,貌比女人的美男子,不过现在......虽然看着风韵犹存,但是很明显,比较落魄。   一身的白袍,此时就像被切割了一样,丝丝缕缕的缠在身上。   身下的那匹马也在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嘴角还有一丝白沫,眼看随时要倒了。   包括吕榛在内,吕榛的后面上万名兵员,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精神状态非常的差,毫无士气可言。   唐安只想知道,吕榛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一万兵力又经历了什么?   唐安沉默了一会,道:“大帅你准备如何?”   张士诚沉吟了一会,道:“本帅也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听张士诚这么一说,唐安算是明白了,张士诚还是有点不信任吕榛,要是信任的话,不至于还征求别人的意见。   张士诚像是会征求意见的人么?   所以唐安也有点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说。   吕榛也发现唐安到了城头上,便喊话道:“唐军师,我欲投降于大帅,奈何数位将领都将某拒之门外,还望美言一番。”   唐安本身也在怀疑吕榛此番的用意,还美言,唐安可不想被坑。   “是否接收,大帅自由定夺,可不是我能改变的。”唐安正经道。   张士诚对于唐安的态度非常满意,多么谦逊的一个小伙子。   “军师,是这样的,吕榛声称他已经杀了高邮知府李齐,这才过来投奔我们的!”张士诚怕唐安不明白其中缘由,便开口解释道。   唐安微微点了点头,思考了起来。   吕榛杀了李齐?这就有点不太对了吧,李齐和吕榛不是关系不错么?吕榛为何要杀李齐?没啥意义啊。   想不通。   “吕将军,敢问一下,你杀李齐的原因是什么?”唐安问道。   吕榛想到李齐,就气得脸色发青,道:“朝廷腐败,李齐据一方知府,却不为人事,强抢良家男女。”吕榛将男女二字念的很重,继续道:“同时,还大肆敛财,吕某看不下去,便将其击杀,遂归降于张大帅。”   唐安很快便get到了重点,“男女”。   从来就只有霸占良家妇女,这个霸占男女是个什么鬼。   唐安不明就里,看向吕榛。   突然,唐安好像明白了什么。   唐安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难道......李齐喜好男色?然后霸占了吕榛。   卧~槽,好一出猥琐到令人尴尬的戏码,唐安顿时有点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野战军! ?不过看着远远地看着吕榛的表情,唐安觉得自己的设想倒是有可能,吕榛不会是被李齐非礼了吧?   “所以你想投降过来?”唐安遥遥问道。   吕榛回答道:“正是!”   “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唐安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吕榛。   这家伙的阴狠,唐安是亲自领会过的,虽然最近吕榛对自己很好,屡次放过自己,让唐安都有点懵逼了。   但是这种关键时刻,唐安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   吕榛被唐安这句话给噎住了,是啊,自己该如何获得他们的信任,就是因为自己坑过他们一次,再也难以获得信任了。   “唐公子,我的心意,你知道的,经过这两次事情,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么?”吕榛换了称呼,改叫唐安唐公子,而这句轻飘飘的话语中,却隐含~着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两次事情,唐安和吕榛都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吕榛第一次在高邮放了唐安,第二次在高邮城外,又放了唐安,这两次事情,无疑给唐安莫大的信任。   唐安想到这两次事情,心中想着,这家伙说的的确有道理,要不然干嘛放了自己?   突然,唐安想到了自己初到东台的时候的想法,那就是培养自己的势力。   如今,正好有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自己收了吕榛的这支军队,再辅以后世的训练方法,想必也是一支强军。   但是,怎么绕过张士诚,收下吕榛这支军队呢?   唐安眼球转动着,仔细想着办法。   张士诚在一旁有点看不太下去了,这么久了,军师也不说话,好歹给个章程不是?   “唐军师,有何建议?”张士诚侧头问道。   唐安怔了一下,思绪被打断,但是心中有了腹稿。   唐安拱手道:“大帅以及各位将领之考虑,无不是担心吕榛不是诚心投降于大帅,所以才不敢轻易接收。”   嗯......有道理,大家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唐安继续道:“属下这里有个好建议。”   “道来。”张士诚点了点头。   “接收他们,但是不让他们进城!”唐安指了指城下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直接发展成为野战军,如何?”   “野战军?”   将领们无不是交头接耳,满脸疑惑的讨论着唐安提出的新名词“野战军!”   “此野战军为何物?”张士诚也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唐安装逼地一笑,道:“野战军,顾名思义,就是在野外作战的部队,行动速度快,战斗力高,很厉害的。”   噢,原来是这样,将领们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太懂......但是很厉害呀。   不过还是有点疑惑,张士德就不太懂这种部队的用处,问道:“唐大哥,咱们这么多的军队,不就是攻城和守城么?要这种在外面的部队作甚?”   呃,唐安也不知道如何跟张士德解释这么高级的问题,反正很牛逼就对了。   “总之,这是咱们接受这支部队最好的方法了,如果这么堂而皇之让他们进城,不就很危险么?”唐安道。   张士诚觉得唐安说的野战军,应该是有点好处的,而且,如果有这样的部队,想必以后打起来很轻松啊,因为谁能想到,你有一支神秘的部队啊?   不过,这样的部队,该由谁去统领呢?   张士诚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大家都熙熙攘攘了起来,谁也不太想去管理这样一支不知是否忠心的部队。   这时候,唐安四十五度角望天,满脸地怅然和无悔,沉吟道:“唉,还是我去吧,我还年轻,一定能帮大帅治理好这支军队的!”   张士诚略微有些惊讶,在张士诚的印象中,唐安这个家伙,逃事情的速度倒是很快,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请缨,这就六了啊。   众位将领虽然和唐安不是很熟,但是唐安怕事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没想到这次唐安竟然这么冲动,不像是军师一贯的作为啊。   以至于张士诚都懵逼在那了。   “大帅,大帅”唐安提示道,“就让下属替大帅分忧吧!”   “哦。”张士诚点了点头,还是有点懵逼地道:“你确定?”   “确定,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去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唐安郑重地点了点头,非常严肃地道。   “那好吧,唐军师就担任这个野战军将领吧,要粮草啥的,直接找我要,不可丢了我的脸!”张士诚见唐安去意已绝,便嘱咐起来。   众位将领也是看着唐安走下城头,心中庆幸万分,庆幸这个要去管这狗屁野战军的将领不是自己。   好好的城池不住,天天在外面刮风下雨,有啥好的?还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唐安在大家敬佩的眼神下,默默地走了下去。   其实唐安的心中,是非常开心的,那群家伙没有看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自己这才有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个野战军常年四季在外面,自己招兵买马,招了多少谁知道呢?而且一般都不用向张士诚请命,这就是唐安最看重的。   这样一来,这支军队不就是自己私人的军队了么?   现在唐安唯一面对的问题,就是吕榛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听命于自己呢?   跟随唐安一起下去的,还有一车车的粮草还有一顶顶收起来的帐篷。   这些东西,都是唐安向张士诚要来的,没有粮草还打个屁的仗,没有粮草,还吃个啥玩意儿?   所以,唐安恬不知耻,要了大概四五个月的粮草,足够这支上万人的军队挥霍四五个月了。   至于四五个月之后,唐安自然还有别的办法搞到粮食,高邮附近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城池,随便搞下几个,不就有粮草了么?   唐安来到吕榛阵前,吕榛发现竟然是唐安过来接收这支部队,赶紧下马迎接。   吕榛的眼中,充满了心花儿怒放,唐安来接收,这是一个多么好的事情。   其实自己的军队,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了,吕榛心里也很难受,毕竟都是自己亲自带起来的军队,还是有点感情的。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回家 ?拱手让人,不管是什么东西,就是很不爽。   但是这支军队给唐安管理,吕榛能不乐意么?可乐意了。   朝思暮想的男人啊,吕榛此时就像一个小姑娘,含情脉脉地看着走来的唐安。   “唐公子,怎么样?他们是不是答应了?”吕榛略有期待地问道。   唐安看着就跟个小孩子,满脸惊喜的吕榛,略微有点尴尬。   每次唐安看到吕榛,都挺尴尬的,毕竟眼前这货,是喜欢男人的。   “嗯,答应了,我负责接收你们,从现在起,我是最高将领,你就是我的副手了,记住,千万别耍什么花样!我好不容易求大帅接收你们的。”唐安雷厉风行,立马夺了整支军队的控制权。   吕榛很服气,很乖地答应了下来,不过看到一车车从城头下来的粮草,不禁惊讶了起来。   “额,唐公子,不是说接受了么?为何粮草往外搬啊?”吕榛有点不解地问道。   唐安淡淡地答道:“没错,接收了,但是我们是野战军,懂?所以咱们在外面随地扎营。”   吕榛有些失望,竟然连城都不能进,看来对方还是很不信任自己。   唐安看到吕榛失望的表情,真的是我见犹怜,不是女人真是可惜了,唐安便安慰道:“想啥呢,你是不知道这野战军的好处,野战军在外面,不容易被排挤,而且可以自己随处走动,你就偷着乐吧。”   吕榛一听,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你是说......咱们可以不听军......”   唐安赶紧呵斥:“知道就够了,还说出来作甚?”   吕榛赶紧闭嘴,不再做声。   此时唐安突然看着吕榛,眼睛好像在探寻着什么。   吕榛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给吓到了,脸顿时红了一片,娇羞无比。   唐安内心是崩溃的,天呐,这是个男人啊。   不过唐安面色依然冷静,“我该怎么相信你?”   唐安冷不丁提出一个问题。   吕榛毫不犹豫道:“唐公子是不是担心我背叛你?”   唐安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吕榛认真地道:“唐公子,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知道的,我可以背叛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背叛你!”   嗯,很恶心的情话,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说的时候,就更加恶心了。   唐安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今晚咱们就在城外扎营吧,先起火造饭,明天带你们换地方,在这城外,我也怪别扭的。”   “是!”吕榛应声。   紧接着,就在外面起灶做饭,袅袅炊烟升起,一股食物的浓香也溢了出来,在空气中四处飘荡着。   晚饭过后,就扎起了军帐,各自分配睡觉了。   吕榛和唐安作为军队的两大首领,当然不可能睡大通铺了,绝对要是高级待遇。   唐安和吕榛二人一个帐篷,唐安的帐篷很大,而且很干净,看的出来,吕榛特意命人将帐篷洗刷干净的。   帐篷里面摆了两床褥子,其余就没什么东西了,毕竟野战军刚刚成立,能有睡的地方,已经非常不错了。   夜里,唐安和吕榛秉烛夜谈,从吕榛口中,唐安终于知道了吕榛为什么反叛给自己这边了。   没想到,李齐不仅好色,而且还好男色,啧啧啧,这趣味,唐安是理解不了。   看了看吕榛的面貌,在昏黄的灯烛下,还是很美的,和女人一样,唐安突然又理解了李齐的荒唐行径,诶,人活一张脸果然没错。   不仅知道了这些,唐安还知道了包括高邮在内,很多州县的布防情况,兵力状况等等,也算是一大收获。   最重要的,应该是唐安大致确定,吕榛是真心投降的了,知道了吕榛的事迹之后,唐安也有点同情这个可怜的家伙了。   一夜未眠,外面已经破晓,一轮红日,从东边的丘陵上面缓缓爬上来,就像高邮的咸鸭蛋的蛋黄一样,红的能挤出油来。   唐安走出帐篷,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看着不太刺眼的红日,顿感朝气十足。   终于有自己的军队了,谁敢招惹老子,老子揍他娘的!   吕榛也是一夜未眠,和唐安讲了很多,由于唐安听得很耐心,所以吕榛讲得很是带感,欣喜终于有人能够认真听自己诉说了。   城头的守军也是一夜未眠,因为对于吕榛,大家还是打心眼里不敢信任,所以唐安提出要亲自去接收,大家都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唐安。   吃过早饭,唐安命令全军,拔营而起,即刻启程,离开泰州。   这鸟地儿,老子待地没意思了。   昨晚,唐安知道了这支军队全是汉人,心里就更舒坦了,今儿个早上又训了几句话,发现大家也是非常的配合,唐安顿感轻松,这样的军队,才是自己想要的嘛。   拔营起寨,唐安带着军队,赶往东台,毕竟家人都在那边,驻扎在东台附近,如果有点什么事情,唐安也好反应过来,保护家人。   去东台的路不是很远,但是靠两条腿,仍然是要走上一天的。   黎明启程,中途停下来造反,然后继续行军,走到了星河璀璨,才到了东台城外。   命令吕榛带着部队在外扎营之后,唐安便策马进城。   到城门口,城头上的守军发现了骑马而来的唐安,便呵斥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东台!”   唐安便自报家门:“我是唐军师,不信的话,让张士义将军来确认。”   自从张士德跟着张士诚去了泰州,东台这边就由张士义守着了。   张士诚发达之后,鸡犬升天,跟他关系好的人还有亲人,都得到了巨大的权利,而张士义,更是得到了东台整座城池,看来张士诚还是很信任家人的。   没过一会儿,城头就出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大汉,唐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士义,是我!”唐安挥手道。   张士义也是听下面的兵丁说唐军师来了,遂来确认的,听到唐安的声音,张士义立马吩咐开城门,亲自下城迎接唐安。   有熟人的优势就在于此,哪怕是晚上入城,都是这么的方便,随到随进,唐安不禁感叹。   :。: 第二百一十四章 火气有点大呀 ?有熟人的优势就在于此,哪怕是晚上入城,都是这么的方便,随到随进,唐安不禁感叹。   张士义一骑白马冲出城外,在唐安的马匹面前拉紧了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停了下来。   虎背熊腰的张士义好像又发育了,个子就跟收不住了一样,用后世的单位来讲,大概有一米九了。   唐安看着面前这个高个儿年轻大汉,脸上溢出了笑容。   唐安和张士徳的交情,那是没得说的,顺带着,唐安也就和张士诚四兄弟中最小的张士义也关系甚好,张士徳和张士义都属于那种没啥心机,表面憨厚,内心也很憨厚的家伙,所以打起交道来甚是容易。   张士义咧嘴一笑,一排整齐的大白牙露了出来,“唐大哥,你怎么来东台了?”   唐安便将张士诚组建野战军的事情,以及任命自己为野战军最高将领的事情道来。   张士义听完,笑呵呵地拱手,“唐大哥这回是升官了啊,身兼军师和将军二大职位,这天大的喜事,可要请我吃饭啊!”   “那是自然,等我先回家与家人一聚,明天晚上,醉仙居,不醉不归,就怕你不敢来啊,哈哈哈哈!”   唐安朗声笑着,便策马而入,张士义跟在一旁也进了城中。   吕榛等人,则在东台外面随地搭营造饭。   进了东台,唐安辞别了张士义,便自己一人回家了,一路上策马飞奔,四周的景象如电影胶片一样飞过,唐安的马速可谓到了一定的地步。   终于,唐安来到了一个熟悉的门口,门口还是那一棵老树,经过了春天的滋润,叶子也繁密了起来。   “我回来了。”唐安高声喊道。   突然,府门内就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叽叽歪歪,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   很快,里面就飞奔出来好几个人,首先出来的,是挺着个小肚子的馨宁,看的出来,馨宁是使了轻功出来的。   而后跟着的,则是钰莲和诗华了。   再然后,刘进和唐大壮也就慢悠悠地出来了,虽然看上去是慢悠悠的,但是唐安明明看到,大家的脚步都是非常匆忙的。   唐安坐在马上,大家就这么打量着唐安。   “有什么问题么?”唐安有点懵逼,看到我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很高兴吗?   “相公你变了。”钰莲幽幽道。   咦?我变了我咋不知道,唐安一脸懵逼。   “对啊,相公变了呢!”诗华也跟着道。   嗯......唐安这回是真的晕了,这算是哪门子的事情,老子天天这么活着,还能变成什么样呢?   唐安张开双臂,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仍然不知所云。   “变成啥样了?”唐安疑惑道。   馨宁也打量了一下唐安,道:“变强壮了呢,第四层了哦!”   唐安一怔,原来是这个啊。   钰莲和诗华萌萌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第四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们确实觉得唐安变得强壮了呢。   馨宁不愧是馨宁,一眼就看出了唐安的功法已经到了第四层。   一语道破玄机啊。   “不就是变强壮了么。”唐安嘀咕起来:“好歹我现在也是将军好不好,强壮一点,当然是正常的了。”   “将军?”众人都疑惑起来。   “没错”唐安颇为嘚瑟,道:“我现在是张大帅底下野战军的将军,手底下管着一万多号人呢,现在就在东台外边儿。”   唐大壮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唐安,道:“兔崽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刘进也跟着点了点头,认为年轻人不可胡乱讲话。   所谓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哦。   唐安有点无奈了,他们不信还有什么办法。   “下次你们看到就信了”唐安夹了夹马腹,道:“咱们先进去吧,今天晚上加菜,大鱼大~肉搞起啊。”   说着,唐安一马当先进去府门,随后家眷也都跟着进去了。   晚饭很丰盛,什么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什么水晶虾,五香肘子,烤鹅,烧羊腿......唐安是数不过来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多份的饭菜了,在泰州,都是按照战时分量分配的,虽然饭菜管饱,肉食也有,但是没有这么多的种类。   这一顿,唐安吃的那叫一个香,感觉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吃完之后,自会有人收拾碗筷,而唐安去了馨宁的房间。   自从怀~孕之后,馨宁就独自分配了一间房,为的就是不打扰唐安和钰莲与诗华的造娃娃运动。   唐安怎么会不明白馨宁的一番苦心,所以便先去了馨宁的房间,孕妇为大嘛。   “相公怎么来了?还不赶紧去陪陪钰莲和诗华。”馨宁见唐安进来了,心里就是一喜,但是马上就平淡下去了,还不忘了催促唐安去钰莲和诗华那里。   “没事,她们那边待会儿过去,我先跟你唠唠。”唐安流氓地坐到了馨宁的旁边,牵起馨宁的纤纤细手,便开始唠嗑起来。   两人从家长里短,唠到唐安在泰州的遭遇上。   当馨宁得知唐安几次死里逃生的时候,惊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好在唐安及时安抚下去,怀~孕怎么能哭呢。   两人唠嗑完,都燥热难耐,手就不老实地摸了起来。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摸了个遍,仿佛在释放着这段时间的寂寞和空旷。   两人哆嗦了好多次,颤抖了好多次,但是就是不能继续深层次探讨,做那关乎最高生理结构研究的项目。   等到馨宁睡着,唐安才轻轻关门,走到了钰莲和诗华的厢房门前。   意外的是,钰莲和诗华的厢房一片乌黑,难道两人睡了?   卧~槽这就尴尬了,唐安可是憋了一身的火气啊,这下不是要原地爆炸?   在门外徘徊了两圈,唐安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她们都睡了,这么贸然进去不就打扰她们休息了么。   但是自己又被撩~拨起了一身火气,不去解决一下的话,是要憋出问题的。   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你看哈,这要是憋出问题了,以后的人生幸福,可就付诸东流了呀。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杀猪 ?唐安在外面锤头顿足,飞扬跋扈,抓耳挠腮,非常的纠结。   如今,妹子们玉~体横陈在面前,你上还是不上?   上了,就是禽兽,人家都睡着了,你给捣鼓醒了,这不就尴尬了。   没上,你特么就是个辣鸡,还是不是男人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要怂,挺起腰杆还有枪杆,横冲直撞一番呀。   唐安还在纠结,里面却突然传来了钰莲的娇嗔:“某些人连门都不敢进呀。”   噗,原来没有睡着啊,唐安有点措不及防,差点一个跟头磕在门槛上,门牙都能崩掉的那种状态。   “那个......你们都没有睡着?诗华也没有睡着?”唐安咳嗽了两声,问道。   这回传来的声音不是钰莲的,而是诗华的:“相公,你进来吧,我们还在等你呢!”   哦豁?有戏!   唐安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钻了进去。   一进去,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扑鼻而来,唐安知道,这是雌性动物分泌的特殊气味,嗯,纯学术研究。   唐安迫不及待地飞往床边,非常的激动,而且非常的鸡动。   扑将过去,唐安瞬间搂住了钰莲和诗华。   “啊......相公轻些......”诗华娇弱地低吟了一声。   唐安顿时体内转起了圈圈,御女术风风火火地驱动了起来,诗华的这一声娇~吟,无异于是驱动唐安体内功法的钥匙。   今天晚上,注定彻夜奋战了!   唐安虽然很急,可以称得上是火急火燎,但是唐安还是尽量保持动作轻~盈,轻轻扶起了诗华,开始了生理课堂教育。   这边诗华还没教育完,钰莲等不及了,唐安放下诗华,开始教育起钰莲来。   两女轮番上阵,唐安就好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一样,绝不服软,来一个教育一个,来两个啪你一对,来三个......啊,没有三个。   进进出出,擦枪走火,炮声阵阵,炮火连天,皮肉撞击之声此起彼伏,延绵一宿。   不得不说,这第四卷,简直厉害,唐安愈发地佩服自己了。   一夜未眠,唐安却起了个大清早,而钰莲和诗华由于昨晚的过度疲劳还有过度的兴奋,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唐安吃过早餐,告别了早起的馨宁,取了些银钱,便策马出门了。   今天,唐安要许诺昨天所说的,请张士义吃一顿。   醉仙居,本是以前东台的一个小老板开的小饭馆,这个小老板的看人眼光很不错,当初张士诚还是个废柴盐工的时候,这个饭馆的老板,就经常将剩饭剩菜拿来救济张士诚这种劳苦的盐工。   也就是因为这个,结下了善缘,在张士诚起义的那天晚上,东台几乎所有的富户都被踏平,但是属于小资的醉仙居老板,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起义之后,反而在张士诚的扶持下,成了东台最大的酒楼,盘下了好大的地盘,整个东台,都不只一家店。   当然,醉仙居的老板也很会做人,逢年过节的,都会给张士诚送送红包,请吃饭等等。   张士诚对醉仙居老板很好,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大部分将领的私人聚会,基本上都是在醉仙居消费的。   消费的人群广,醉仙居也就愈发地红火了。   唐安起了个大早,就赶到了醉仙居,没想到,竟然所有的空位都被预定了。   在唐安的好说歹说之下,醉仙居掌柜还是很爽快地腾出了私人的会客雅间,给唐安用来宴请张士义。   唐安多付了一倍的定金,然后便去城外了。   吃饭毕竟是晚上,现在不妨先出去看看自己的军队。   唐安出城没什么阻拦,因为昨天张士义亲自下城迎接,所以守门的士兵都认识唐安这个军师兼大将军。   军队驻扎的地方,是在东台城门的右侧一个小山坡的底下。   地形地貌非常不错,进可攻退可守,唐安不由微微赞叹吕榛的军事才能。   唐安虽然没啥军事能力,但是,没吃过牛肉,难道没见过牛飞?   营盘的驻扎顺序,位置等等,都是可以看出一个将领的优秀程度的。   唐安纵马来到阵营前,两个兵丁远远望到有人飞奔过来,赶紧抄起家伙准备阻拦,不过发现是唐安之后,便乖乖地行礼退让了。   唐安还挺享受这种当老大的感觉,难道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那样?男人都是有当bo的决心的?   唐安在兵丁的指引下,来到了吕榛的营房前,吕榛的军帐还是那么大,好像仍然给唐安留了一个铺位。   唐安进了营房,发现吕榛正在吃早饭。   一张小桌子上,摆着一碟小咸菜,一碗白粥,仅此而已。   想想自己在家大鱼大~肉,下属却在这吃着清汤寡水,唐安心里就有点难受。   既然回家了,干脆庆祝一下,请大家吃上一顿好的吧。   “吕将军,别吃啦,咱们搞点好吃的。”唐安在后面发声道。   吕榛见是唐安来了,赶紧放下碗筷,准备行军礼。   唐安扶起吕榛,道:“免了免了,咱们之间,无须多礼。”   吕榛脸一热,心里也是一暖。   这算不算是对自己好呢?满怀着一颗少女心的吕榛,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以至于唐安后面吩咐了一大堆,吕榛都没有听进去。   “喂,想啥呢?”唐安一掌拍在吕榛的后脑勺,道:“我说咱们改善改善伙食啊。”   “噢,好啊好啊。”吕榛慌忙应答,突然想到军中是一分钱没有,便沮丧道:“咱们没有钱啊!”   唐安笑着摇了摇头,道:“钱不是问题,走,带上几个青年崽,咱们进城买猪羊去。”   唐安带着几个兵丁还有吕榛,在东台内招摇过市,买了几十头猪羊,在几个兵丁的帮助下,赶到了城外的营地。   至于钱,唐安目前还不缺。   没有张屠夫,不吃带毛猪?   这是不可能的,猪都赶过来了,还能杀不了?   唐安军中大多都是贫苦出身的人,有十几个人以前家里就是干屠夫活儿的,放血、刮毛、吹猪、***样样都会,唐安根本都不用特地去请屠夫过来。   很快,平坦的地面上,就躺着一头头白净的猪,还有一只只宰干净了的羊。   :。: 第二百一十六章 醉仙居 ?目前这支军队的忠诚,完全取决于吕榛对唐安的忠诚,只要吕榛不鸟唐安,这支军队肯定也会不理睬唐安的。   唐安觉得,收拢收拢军心还是有必要的,收拢军心,最直接的手段是什么?无外乎就是发军饷,改善伙食等等。   一锅锅的红烧猪肉,红烧羊肉在锅里沸腾,整个军营的上空,都溢满了肉~香。   上万人吃肉喝汤,蔚为壮观。   大家边吃着,边说着唐安的好,唐安看得满意极了,嘴上难得咧出一个从心的笑容。   眼前的,都是即将跟着自己在战场上拼命,奔前程的兄弟们,唐安打心里对自己的军队感到亲近,只要有机会,唐安会尽力将他们带向更加美好的生活。   吕榛在旁边吃的有劲巴拉的,大口哽咽着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仪,轻轻地用缀花的袖口擦了擦嘴角,优雅的姿态,表露无遗。   然而直接被唐安忽略了,因为唐安用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吕榛。   吕榛一滞,懵逼地看着唐安。   唐安笑道:“你何必吃这么多?我记得你之前锦衣玉食啊,不像是没有肉吃的啊。”   吕榛尴尬地笑了笑,道:“之前倒是不愁吃不愁喝,但是这么些天以来,天天不沾荤腥,这一闻到肉~香,真的是迈不动腿了。”   唐安四十五度角,颇为可惜地仰望天空,“唉,你现在应该留点胃的。”   “此话怎讲?”吕榛有点不懂,问道。   唐安指着东台的方向,道:“我今天晚上,准备带你去醉仙居吃啊,哎呀呀,点了一桌子的东西呢。”   吕榛拿着肉碗的手停滞了一下,有点憋屈地瘪了瘪嘴,道:“可是...我都已经吃饱了啊。”   哈哈哈,唐安笑着走远,没有说那么多。   此时高邮的城内也是一片混乱,一府知府竟然横死厢房,一夜之间,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这件事儿,在朝堂引起了一股很大的风~波,在整个破碎的元朝,也引起了很大的风~波。   又一个将军倒戈农民军了,致使元军的士气大跌。   脱脱的压力更是大的很,同时,哈麻又在皇上面前大进狐言,说什么脱脱在阵前只顾享乐,根本没有去镇压农民军。   皇上懂什么?哈麻是皇上的爪牙,连白夜密探这种私人机构,都交给了哈麻管理,基本上,哈麻说啥,皇上就信啥了。   听说脱脱在高邮不务正业,天天只顾淫乐女子,却不思国事,脱欢帖木儿登时大怒,上好的苏州进贡茶盏都摔了好几个。   而皇宫里面的旨意,很快就传到了高邮,催促脱脱尽快剿灭张士诚一派,然后火速回大都。   脱脱在高邮收到来自大都的旨意,直接就摔了几个花瓶子。   论地位,脱脱怎么摔的东西,怎么能够比皇上摔得东西要贵重呢?   但是气消之后,脱脱还是安静下来,仔细考虑该怎们搞定张士诚。   如今吕榛杀李齐倒戈,脱脱在高邮的兵力又瞬间少了一万人,本就只有二十几万人的脱脱,生生少了一万战斗力。   少了一万战斗力也就算了,敌人还特么多了一万战斗力,所以这么算下来,就是两万战斗力的差距了。   晚饭,唐安带着激动的吕榛进了东台城门。   吕榛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心里想着唐安终于带自己吃饭了,好激动呀好激动。   唐安尽管带着吕榛去吃饭,军队的话,自然会有万户,千户,百户,牌子头之类的管理者管着,自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再者,背靠东台,东台还有几万兵力,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东台,当时吕榛投降给了张士诚的时候,是待过一段时间的,对于里面的结构倒也熟悉的很,所以并没有多么的惊讶。   夜色降临,唐安昨天已经和张士义约好在醉仙居不醉不归,所以唐安只需直接到醉仙居等着就好了。   在楼顶醉仙居掌柜的雅间,唐安和吕榛默默等待着张士义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雅间的地板开始微微颤动,很快,一个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壮汉从雅间外进来,一脸的笑眯眯。   “唐大哥,小弟来迟,恕罪恕罪。”张士义进门之后,拱手歉意道。   来迟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唐安也不愿意多问,便直接招呼张士义落座。   “自罚三杯!”唐安端出一个泥坛子,一个没任何标致,却不同于平常酒水的坛子。   哈,不就是清酒三杯么?我怕什么?张士义年轻气盛,对于三杯酒,根本无所畏惧。   与我畅饮三千杯!   接过泥坛子,张士义恶狠狠地倒了一大杯,一股脑咽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   张士义的脸色登时红了起来,喉咙就跟刀子割一样,不能言语。   “呼~烈酒啊,烈酒!”张士义的声音很大。   唐安笑道:“还有两杯!”   “噗......”张士义喷出半口没能咽下去的,可怜兮兮地道:“哥,别闹,喝不得,喝不得,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酒,可不是醉仙居的酒水,而是唐安特意从家里拿来珍藏的三特酒,这度数,直接灌倒一头猛牛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张士义这个小伙子呢。   张士义喝了第一杯,就知道这酒不简单,赶紧求饶。   唐安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随手挥了挥,道:“好吧好吧,不喝了,细细品味,咱们吃菜吧。”   “小二,菜都给我端上来。”唐安大手一挥,叫喊道。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接着,一连串的女子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每个托盘上面,都有精致小菜一碟,量不大,但是胜在金贵。   爆炒猪舌头,清炖莲藕,鸭血汤......这些个精致的小菜小汤,都是量少精致的菜项。   菜上来之后,唐安带头发动筷子,然后三人就一起开吃了。   虽然每一道菜很少,但是架不住菜的数量多。一大桌子的菜,就算没道菜夹上一筷子,也足够果腹了。   三人吃的正酣,张士义又嚷嚷着要喝酒,真是个无酒不欢的家伙。   :。: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中书右丞相 ?不过这次端上来的酒水,就不是三特酒了。   开玩笑,唐安怎么会喝这么烈的酒呢,多伤胃啊。   酒过三巡,状态微醺,张士义属于那种喝醉了话就多的那种。   张士义端着酒杯,对着一旁默默吃菜的吕榛道:“这位兄弟,为何不吃啊?多吃点多吃点。”   吕榛只能尴尬的咧嘴笑笑,然后随意夹了块肉放进口中。   张士义这才满意地一笑,对着唐安而去了。   “弟弟我在这儿,祝唐大哥你官运高升,哈哈哈哈。”张士义打着舌头道。   唐安谦虚地笑了笑,道:“哪里哪里,都是效忠你大哥的,官职什么的,只是虚无的东西而已。”   张士义这家伙醉了,唐安可不能醉,胡乱说话,隔墙有耳,唐安可不敢胡乱说话,话还是要说的好一点的。   张士义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唐安实在是不想听张士义讲那些哪家的寡妇屁~股大,哪家的闺女皮肤水嫩之类的话题。   唐安早就过了这个青春期,而张士义却正好在这个时期。   而起张士义说起来,还特别带劲,好像他摸过寡妇的屁~股,拂过闺女的皮肤一样。   唐安随意敷衍着,拿着五香蟹,啃着,一个劲儿地啃着。   吕榛也是低着头,默默地吃这菜,好在张士义也不需要听众,自己一个人哔哔的非常带劲。   晚饭过后,唐安把张士义留在醉仙居下面的亲兵叫上来,架着醉成烂泥的张士义走了。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醉仙居也差不多要打烊了。   唐安看了看远处高耸的城头,想想还是往家里去了。   回到家,给吕榛安排了一个房间,唐安就自行去洗浴了。   洗香香之后,唐安便和妹子们开始了夜生活。   吕榛在房间听着远处房间传来的不绝于耳的啪啪之声,心里直痒痒,和唐安一样,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唐安就带着吕榛离开了,家里虽好,但是自己也是有着一万军队的野战军将军,不可能天天在家窝着,不出去浪浪,怎们能够叫做野战军呢?   出了城,唐安就带着军队一路北上,然后西进,准备在高邮外面匍匐一阵子,看看高邮最近的动静。   一路上,唐安经过几个无人控制的小县城,随手劫个富,济个贫,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到了高邮,唐安的军队已经颇有小钱了,不仅有钱,粮食啥的也打劫了不少。   诶,唐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做这种说书人嘴里劫富济贫的活计。   所到之处,无不称赞唐安为天降神兵,百姓纷纷拜服,不仅如此,唐安还新招收了很多的军队,加起来,现在已经有一万五千余人了。   这支庞大的军队,不说吃饭,就是每天拉出来的屎,那也不是个简单的数目,所以唐安要解决的事情有很多,什么棉絮啊,粮食啊,帐篷啊之类的。   作为野战军,基本上就是放养的,想去张士诚那里讨东西,其他将军会同意?唐安用十二指肠都能确定,要不来任何东西的。   慢慢悠悠的行军,到高邮竟然花了几天时间,这几天时间,唐安和外界没有任何接触。   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唐安也不清楚,反正局势就那样了,就算变化,能有多大的变化呢?   终于,唐安来到了高邮城外,隐匿在外面的一座小山坡的背面。   高邮还是那样,高耸入云的城墙,严阵以待的兵丁。   咦?城头有个人很眼熟啊。   卧~槽,竟然是张士诚!!!   唐安有点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仔细地看了两眼,真的是张士诚。   天了噜,这个世界怎么了?我离开区区十几天,张士诚就打下了高邮?   这也太特么快了吧?   见是张士诚在城头,唐安便准备上马进城,和张士诚唠嗑一波。   正当唐安准备驾马进城,却突然被吕榛拉了下来。   吕榛一脸惊骇,看着城头,对唐安摇头示意。   唐安不明就里,轻声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吕榛指了指城头道:“你看看张大帅旁边的人,就是那个中年人,与张大帅正在讲话的那个。”   唐安遥遥地望去,摇了摇头,表示不明觉厉。   吕榛解释道:“那个人,叫做脱脱。”   脱脱!!!   唐安听到这个声音,轻轻~颤抖了一下。   脱脱是谁,唐安怎们会不知道,虽然唐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却是青史留名的。   在史书上,这个家伙是个好角色,但是属于那种好心办坏事的好角色。   当年,至正一年,脱脱负责治理黄河,本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可是却被这家伙整出个农民起义。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这场红巾军的起义,就是由于治理黄河无方,导致农民军的起义。   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儿么?好好的治理黄河,给治出了起义,这就尴尬了。   唐安依稀记得,之后这家伙还被流放了,具体原因,就是剿灭张士诚的时候,被张士诚给揍了。   本来剿灭反贼的事情,是好事吧,又让这家伙给办砸了。   一个忠臣,一个好心办坏事的忠臣。这是唐安给出的定义。   可是此刻,城头和张士诚沛沛而谈的,竟是中书右丞相,脱脱!   唐安想不通了,这俩人不应该是掐的要死不活的么?此刻怎么会在一起讲话。   难道张士诚已经俘虏了脱脱?哦?这么一说倒也可以解释。   但是...脱脱的表情,不像是输了的人啊,反而张士诚的情绪不太对劲。   这就奇怪了,唐安心中直犯嘀咕,真是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农村地也滑,人心更复杂。   唐安仔细观察着城头的动静,不过只能看到张士诚和脱脱在说话,太远,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说听清楚,这距离,已经远到连嘴唇的动静都看不清了,何来的听声音呢?   唐安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二人四周,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唐安发现,城头,基本都是元军,看满身的皮甲,一个个都是配戴着带有刀鞘的大刀,明显不可能是张士诚的士兵啊。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全部沦陷 ?城头都是元军,而只有张士诚一人在城头,这么说来,唐安心中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   难道是张士诚被俘虏了?而不是心中所想脱脱被俘?   可是历史上,好像脱脱输给了张士诚,然后惹得妥欢帖睦尔龙颜震怒,然后就把脱脱这家伙流放云南了。   可是眼前,如果是张士诚被俘虏了的话,脱脱何来的流放之说?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明显张士诚被脱脱俘虏的可能性比较大。   唐安有点后悔了,就不该这么些天在野外不问世事地行军,现在好了,特么的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张士诚此刻竟然站在了元军的城头,和元军首领脱脱有说有笑。   唐安看向吕榛,道:“脱脱以前和张大帅难道是旧识?大帅为何会在高邮的城头之上,和脱脱笑谈?”   吕榛缓缓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唐安所问的问题。   吕榛也就见过脱脱一两面,根本不太知道脱脱的私人事情,更不会知道张士诚和脱脱是不是旧识。   不过吕榛有种强烈的意识,这不会是个很好的现象。   要么脱脱被俘,要么张士诚被俘,除此之外,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在没确定敌我关系之前,唐安是不可能冒泡进城的,只能在城外的山背隐匿匍匐。   直到夕阳西下,张士诚和脱脱早已走下了城头,唐安才带着部队缓缓离去。   这就是野战军的好处,唐安随时可以带着军队到处窜,随时就可以扎营。   眼下进城是万万不敢的,唐安还没有那种魄力,万一是张士诚被人俘虏了,唐安现在进城,无异于一只老鳖往瓮里面钻嘛。   被人抓去炖汤可就不美了!   唐安悄悄带着部队离开,往泰州方向而去。   星夜兼程,破晓之前,启明星还未消失,天空的尽头,慢慢浮起一轮鱼肚白。   此时,上万大军,已经抵达了泰州城的远处,仍然隐匿在丘陵或是灌木丛中,遥遥望着远处的城头。   借着天空边上,那渐渐升起的光亮,唐安带了一小队往泰州城靠近。   接近泰州城,唐安才算看清了城头的状况。   此时的城头,早已改头换面,一排排整齐列队的士兵,身着亮闪闪,能够亮瞎24k纯金钛合狗眼的柳叶甲,在火把的微光下,如星河般璀璨。   士兵的腰间,都别着短柄的蒙古弯刀,这装备,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可能是张士诚的军队能够配备的。   很明显,泰州城头上满是元军。   这就不对劲了,如此说来,只要张士诚被俘虏的可能了。   唐安心中万分操蛋,这才十几天,张士诚竟然让人给撸了去,泰州好歹驻扎了十几万的大军,怎么就十几天之间,被人攻陷了呢?   唐安实在是想不通,旁边的吕榛看着唐安一脸的痛苦,便安慰道:“唐将军莫慌,咱们还有一万军队在,一定可以扭转局势的。”   唐安苦笑地看着吕榛,道:“一万军队,对人家二十几万,何来的胜算?”   “可是东台应该还没有被攻陷吧?十几天前,咱们还在东台驻扎了呢。”吕榛掰着手指头算道。   对啊,东台!   卧~槽,如果说泰州都被攻陷了,东台不是极有可能......   唐安不敢再想,因为考虑到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东台也被攻陷了的话,那么老爹他们......   想想还怀着孩子的馨宁,唐安就心急如焚了起来,带着军队就急速往东台方向奔去。   连续一天,没有任何的停顿,唐安带着军队,直接从泰州奔了过来。   好在军队的忍耐力可以,知道唐将军的心情不好,急速行军也没人说个不字。   到了东台外面,唐安照例潜伏在东台的外边,没有露出蛛丝马迹,只是远远望着东台城头的景色。   遥远的东台城头上面,可以看到有很多的士兵在上面,同样,这些士兵都是身着柳叶甲,腰挎蒙古刀的元兵,根本不是本该有的张士义的军队。   唐安心中仿佛被什么揪扯了一样,一阵心绞痛。   家,家就这么毁了么?   元军占领了这里,唐安作为张士诚的军师,家眷还能落着好?   心痛过后,唐安升腾出一股巨大的仇恨,看着城头的元军,眼睛中充满着红色的血丝,仿佛一只血色的蜈蚣要从眼睛里面钻出来一样。   不管家眷们是否存活,唐安唯一要做的,就是踏平这里,就算家人的尸体,唐安也要抢回来。   自从有了完整的家庭之后,唐安就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不管这个世界虚实与否,也不管穿越是刻意的安排,还是命运的玩笑,唐安已经爱上了这里,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多么美好,而是这里有个家,有自己爱的,并且深爱着自己的人。   “杀!”唐安红着眼睛,对后面的众位百户,千户以及小万户们下命令。   “将军且慢啊!”吕榛赶紧制止道:“现在攻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咱们本就是攻城的一方,占得是劣势啊。”   吕榛知道现在堂而皇之地进攻,是吃力不讨好的,尽管唐安已经下命令,他还是制止唐安了。   唐安脸上只有坚毅:“我要救人!杀!”   唐安仍然没有松口,但是没有吕榛的命令,下面没有一个人动,他们都知道,面前这个将军已经丧失理智了,现在攻进去就是去送死。   “放心,咱们肯定能把嫂子们救出来的,将军何不停下来从长计议,切莫不可冲动啊。”吕榛苦口婆心地劝道,但是不知为啥,看到唐安这么心痛,吕榛也跟着心疼起来。   唐安回头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士兵们,一股气也无处撒,只得恨恨坐下来。   一个人闷了一会,唐安终于冷静下来,看着东台的城头,开始慢慢想办法。   吕榛说的有道理,现在冲进去,肯定是个死字,但是元军有没有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还是未可知的事情,可以看出,东台已经被攻陷好一阵了,唐安要救人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唐安命令军队往后撤了几里地,扎营修整,待到制定了计划,再行攻城。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转移 ?夜黑风高,四下里一片寂静,四处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就连月亮,好像都吓到云层中去了,只是透出了微微的亮光。   东台城下的灌木丛里,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声响不大,但是非常密集,非常广泛,好像有一群动物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一样。   而此时东台城头的守军却一无所知,只是有一茬没一茬地打着瞌睡。   元军都是这样,自恃战斗力爆表,根本不担心会有夜袭,一行士兵靠在城头,打着震天的呼噜,丝毫没有注意到城下窸窣的声音。   突然,在微微的月光照耀下,从远处的灌木丛,突然钻出了一个个黑色的身影,往东台的城头窜过去,速度很快,声音很小,以至于城头的守军还没醒。   很快,城下就聚集了很多个黑影,这些黑影快速移动着,又从灌木丛里抬出一根长长的,粗粗的木头来,运到了城门前。   “嘭!”   一声巨响,犹如天降神雷,在城下炸响开来。   迷迷糊糊的,城头守城的元军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打雷的声音,一个元兵睁开眼睛往天上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下雨,便闭眼继续睡觉。   “嘿,下雨了!”   上空传来一个声音,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但说的是汉语,这个元兵根本没听懂。   睁开眼睛一看,元兵的眼睛陡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那张陌生的脸。   脸是张好脸,算是个英俊美少年吧,但是,这一幕,是这个元兵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噗呲”   刀剑入肉的声音,一把长柄刀,直直地从这名元兵的脖子中央插了进去,飚出一泡血。   元兵瞳孔慢慢发散,只看到杀死自己的,是个英俊的美少年,美少年的眼中,充满的是愤怒,这个元兵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愤怒的眼神。   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元兵以经死透了。   不仅这个元兵经历了这么怪异的一幕,所有守城的元兵,几乎在同时,经历了这一幕,然后死去。   唐安杀完元兵,向城下做了个手势,霎时,从城下的灌木丛里,钻出一大~片黑色的身影,快速地钻进刚刚被撞开的城门中。   唐安带着一万多的兵马,静悄悄地走到了这个遍布元军的东台城内。   沿途,唐安又干掉了几个哨岗,直接往唐府的方向而去。   街道上静悄悄的,可能大部分的兵力,还在据城门不远的校场睡觉呢,只要东台的城头出现什么问题,城头值夜的兵丁就会吹响牛角,听到声音的元军,自然会全部往城门而来。   可是这群守门的元兵,还没来得及吹牛角,阿不,是还没来反应过来有人攻城,就已经成为了刀下亡魂。   唐府外面,也有一群元兵在值夜,不知为何,唐安看到有人在值夜,反而心里轻松了很多。   既然有人值夜,说明元军还未对唐安的家眷下手,或许,想用唐安的家人来要挟唐安也未可知。   才几十个兵丁而已,城头的兵丁尚且知道偷懒睡觉,城内的军队更是放松,压根就是睡得死死的。   很轻松,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唐安就带人干掉了几十个人。   跟着唐安一起行动的吕榛,看着唐安这么顺手的杀人手法,心中惊讶至极,没想到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唐安,杀起人来,竟然毫不手软,这手法,吕榛都自愧不如。   唐安不知道吕榛心中在想啥,反正唐安心中所想的,都是家人的安危。   至于杀人,唐安并不嗜杀,但是只要是危急自己的家人,唐安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况且唐安已经是第四卷了,加上馨宁教给唐安的刀法,唐安的武艺,虽说不是那么的拔尖,但是绝对也没那么简单了。   杀完之后,唐安命令吕榛带人在外面守着,然后自己便独自进去了。   轻轻推开府门,发现府门已经从里面拴上了。   唐安又不能叫,发出声音,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东台所有的守军醒过来,唐安这上万人,恐怕不能善终啊。   无奈,唐安只得找来一个士兵,踩着士兵的肩膀,唐安从高高的院墙翻了过去。   落地之后,唐安便快步走了起来。   唐安距离馨宁的厢房比较近,便先去馨宁那边。   轻轻推开馨宁的房门,唐安准备踏步而入。   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刺过来,直冲唐安的心口而来。   哇擦,这一剑要是捅准了,唐安直接就能死透透了。   唐安赶紧翻身闪开,轻声道:“宁儿是我,唐安啊。”   “相公?”一个清丽的女声在里面响起。   “对,是我,你差点捅死亲夫了啊!”唐安幽怨道。   门呲呀一声开了,馨宁出现在门后面。   馨宁的状态很不好,眼睛顶着个黑眼圈,可以看出最近都没休息好。   憔悴的馨宁也顾不得那么多,眼睛一热,就扑到了唐安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这么多天了!”馨宁的声音瞬间哽咽,抬头看着唐安道:“相公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唐安轻轻抚着馨宁瘦弱的后背,道:“嗯,别怕,相公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赶紧带我去见其他人吧,我连夜带你们走,这里太危险了。”唐安道。   跟着馨宁,唐安叫醒了钰莲,诗华,阴思,老爹和岳父等人。   大家都是一副不好的状态,好像这么些天都不太敢睡觉似的。   唐大壮黑着脸看着唐安,道:“兔崽子你来干嘛?满城都在等着你过来呢!这不是送死么?”   唐安咧嘴一笑:“我回家啊。”   此时,钰莲诗华都扑在唐安的怀里抽泣,而阴思干脆就抱着唐安大~腿哭着,又不敢出声,样子很可爱,我见犹怜。   唐安看着这么一大家子,道:“咱们把钱财收拾一下,放在马车上面,然后马上离开。”   接着,一家人就全部开动起来了,把金银细软全部收拾起来,装了好几辆马车,至于生活用品,根据唐安的吩咐,轻车简从,全都没有带。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钱财全都收拾好了,大家也都坐上了马车,唐安拉着马车队伍,往府门外走去。   :。: 第二百二十章 寻找朱元璋 ?顾不得跟家人唠嗑,唐安就拉着马车队伍出了府门。   一出府门,探出头看情况的家眷们着实惊讶了,只见府门外面,四处都站满了人,将整个唐府包围起来。   偌大的唐府在包围圈下面,显得密不透风,连一只王八都爬不进去。   唐大壮赶紧跳下马车,指着四周黑漆漆一片人,惊悚地问道:“安儿,这都是你的朋友?”   唐安摇了摇头:“不是啊。”   唐大壮闻言,大惊失色,手有些颤抖地指着这个巨大的包围圈,道:“那就是敌人咯?咱们怎么办啊,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唐安擦了擦汗,幽幽道:“老爹,我还没说完呢,他们是我的兵,一万五千多人,都是我的兵!”   都是我的兵...是我的兵...我的兵...的兵...兵...   唐大壮满脑子都充斥着这句话,这面前的一万五千人,竟然都是自己儿子的士兵。   回声在脑中转动,不绝于耳,唐大壮整个人都定在那儿了。   唐安嘚瑟道:“怎么样,你儿子混得不错吧,哈哈。”   说着,唐安也没过多解释,便把欣喜未过的老爹塞进了马车,然后便朝着城门而去......   翌日早晨,东台的守军醒来,准备到城头轮班,但是等到他们到了东台城门前,只看到了一具具僵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以及大开的城门。   乱了,乱了,东台乱了,守军皆都从城内出来,四处巡视,直到到了唐府,才意识到了昨晚来袭的人是谁。   一圈圈的兵马,围在唐府四周,可是唐府已经人走茶凉,偌大的宅子,空旷旷的,没有一个人。   一个八字胡子的年轻将领,在城头怒叫着,派出一队队的兵马出城追击,但是皆无果而返。   此时的唐安,距离东台已经非常远了,一晚上马不停蹄的行军,甩掉后面的追兵,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迎着朝霞,唐安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旁边是同样骑马的吕榛,后面,则是六辆马车,紧紧地跟在唐安的马后,马车后面,就是长到一望无际的队伍,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长龙一样,弯弯曲曲,延绵不断。   行军的过程很艰苦,各百户和千户都需要来来回回传达命令,哪怕是一个停止的指令,在这冗长的军队中,也不是那么好传达的。   马车里的家人睡得很熟,特别是馨宁,安逸地睡着,鼻翼一扇一扇的耸动着,睡得特别的香,可以看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唐安面对着朝霞,心中却是一片灰暗,现如今只剩下自己这个队伍了,区区一万人,还不敢露头,唐安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   高邮范围内,几乎都是元军,唐安这一点点小部队,可不能进行正面交战,是要吃大亏的。   唐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样,只能在外面游荡。   吕榛也感觉到了唐安的担忧,便勒马问道:“将军,咱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去往何处?唐安滞了一下,呵呵,我怎么知道要去哪呢。   张士诚就这么败了,唐安表示很蛋疼,按道理,张士诚不可能这么快就败了,本来还准备靠着张士诚强大的力量,扩大扩大自己的力量,但现在是不可能了。   突然,唐安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自己发展呢?   去年张士诚起义的时候,不也就那么几个鸟人么,自己现在可是坐拥一万五千军队的将军,还担心混不好?   想想唐安发现自己好像混的挺不错的,至少一万军队,比元朝任何一个起义军刚刚起步的时候强大的多。   如果自己再笼络笼络人心,招个几十万的军队,直接就可以抗衡朝廷了啊。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虽然这造反的活计,唐安干的有点力不从心,不过看了看背后的马车,唐安的心又坚定了起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唐安除了造反,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不造反就是个死字,朝廷已经容不下自己了,但是造反的话,好歹有一线生机。   “将军......”吕榛在一旁,发现唐安已经发呆好久了,连忙提示道。   “去往何处?嘿嘿,浪迹天涯!”唐安眼睛直视着朝阳,不仅不觉得刺眼,反而很能衬托唐安此时斗志昂扬的心情。   “浪迹天涯?”吕榛憧憬地想了想。   在吕榛的脑袋中,顿时浮现了很多不良画面。   画面里,唐安牵着吕榛的手,在青葱地草原上面,跑啊跑,跳啊跳,笑啊笑,两人飞奔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时而相拥,时而勾手......   唐安看到吕榛的表情,以不敢想象的速度变化,一张俏~丽的容颜,此时已经咧成了巨大的弧度。   “笑啥呢!”唐安一巴掌拍在吕榛的后脑勺上,道:“浪迹天涯你就不要想了,咱们呢,现在是要博前程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唐安的一口肉,我也不吝啬你的一碗汤!”   博前程?吕榛的眼睛都快眯成星星眼了,这一刻的唐安,很迷人,很潇洒。   唐安在心里慢慢合计起来,博前程是容易,但是最后的天下,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来的话,还是可能被朱家拿去,所以唐安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朱元璋,然后......建立良好的关系。   只有跟朱元璋关系好,唐安才能保证朱元璋坐上皇位之后,不会给自己小鞋穿。   如果唐安一味地自己造反,到头来老朱家坐上宝座,唐安还能有好日子过?   有时候,历史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改变的,唐安在没有确定穿越人士能不能改变历史的境况下,是不可能冒险忽视朱元璋的存在的。   不过...朱元璋这家伙,好像人品不太好,据唐安了解,这家伙上~位之后,慢慢地,几乎将所有跟着他打天下的功臣踩瘪了。   这是唐安最担心的问题,万一我助你朱家拿了天下,你反过来怼我怎么办?怼的我不要不要的啊。   史书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唐安目前考虑不了那么多,至少,朱家坐天下的可能性还很大,唐安和朱元璋结交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 第二百二十一章 馨宁是濠州人 ?“朱元璋在哪?”唐安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厄……这个……   吕榛以前只是个小将军,怎么会知道朱元璋是谁呢。   不过唐安的奇怪脑洞,倒也让吕榛感到新鲜。   哈,可是谁知道朱元璋是哪位呢。   “未曾听闻……”吕榛尴尬地道。   “噢,不知道啊,看来他还没混起来啊,要是混起来了,应该是人尽皆知的啊。”唐安呢喃道,不再提及这个事情。   找朱元璋的事情,的确要提上日程,但是目前都不知道朱元璋在哪个角落旮旯里面,想要找他,恐怕有点难啊。   不过,唐安记得,史书里面,朱元璋是这么说的:“吾乃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意思就是,我就是个泥腿子,天下,给我有什么卵用呢,我不在乎。   这句话,是朱元璋当皇上之后说的,怎么说呢,这话也就朱元璋自己能够说说,别人要是说,恐怕被拉去砍脑袋了。   当然,唐安想到这句话,完全是由于这句话的前半句。   “吾乃淮右布衣!”   淮右布衣,重要的,是淮右!   淮右,大概是淮河的右边儿吧,唐安根据字义,心想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唐安以前看过明朝那些事儿,大概记得,朱元璋是濠州出生的,不过好像放了很多年的牛,然后家破人亡之后,朱元璋就出发当和尚讨生活去了。   人生最惨的事情,莫过于混不下去,只能靠当和尚混饭吃,但是还有更惨的,还是摊到了朱元璋的头上,那就是……连和尚都不收留他了。   这个造反的年代,粮食本来就不够,和尚,和尚也是要吃饭的,也是要喝水的,朱元璋后来的人,被人排挤很正常。   寺庙里的和尚不想让朱元璋在庙里呆着,但是佛家讲究的就是个仁慈,总不能说我们养不起你了,你走吧……   所以一群老和尚在庙里,只能这么和朱元璋讲:“大兄弟啊,咱们这儿呢,有个重要任务,佛家需要你,你去外面讨饭,造福众生吧。”   虽然不知道讨饭怎么造福众生,但是朱元璋还是走了。   朱元璋是有大眼光之人,知道在这小小的寺庙,是不可能有什么前途的,所以他就坡下驴,乖乖的拿着缺了一个角的碗,下山乞讨了。   初期,朱元璋乞讨的生活很不好过,因为不仅他吃不饱,纵览天下,也没什么人能够有富余的粮食。   所以朱元璋能够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存下来,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唐安大概确定,朱元璋就是在淮河边儿上晃荡,如果不出问题,沿着淮河一直往下走,没准能碰到朱元璋呢。   不过,真要碰到在淮河边儿上晃荡的朱元璋,还是要有一定的概率性的。   况且,那边好像有很多势力,譬如郭子兴之类的,不过主力还是郭子兴的红巾军。   唐安就怕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和红巾军杠起来了就麻烦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地貌,唐安有点晕,表示,作为一个穿越者,还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以前看东南西北,怎么着也有地图或者手机上的指南针软件,但是在知识、工业、文明都比较落后的古代,寻找方向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们在淮河的哪个位置?”   唐安不知道方向,只能询问吕榛。   吕榛转头看了看四周,便指了个方向,道:“这个方向,就是淮河的方向了!”   厉害了我的哥,唐安此时只想说这么一句话。   至于精准度,唐安是不会怀疑的,毕竟吕榛也是个出色的将领,方向这种东西,还是能够搞清楚的。   “好,就像淮河进发!”唐安目光中满是坚定,满怀希冀地道。   吕榛有点迷茫,担心道:“可……那里是红巾军的地盘啊,咱们这么冒然过去,如果与红巾军相遇,恐怕情况会不妙啊!”   唐安点了点头,吕榛的考虑,唐安其实也考虑到了,但是如今也无处可去了,去那边搞搞,尽力找到朱元璋,哪怕是投靠过去,也可以混个小将领当当啊。   “同为农民军,两军相见,理当是把酒言欢,而不是短兵交接!”唐安信心满满,扬手指了指淮河那边,道:“就算打起来,咱们此番过去,路上还有的是时间招兵买马,到时候,也算是颇有兵力了,就算红巾军想动我们,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吕榛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相公可是要去淮河?”   唐安回头,便看到馨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好奇的问着。   此时的馨宁,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小肚子开始慢慢的显现出来,但是看上去,仍然是那么的清丽,如芙蕖出于绿波,再加之馨宁后来养成的贵妇形象,一眼就把唐安定住了。   呃……   “对啊,宁儿你咋出来了,快进马车好好休息。”唐安担心馨宁身子吃不消,便赶紧让馨宁进马车。   开玩笑,馨宁肚子里可是我的种,如假包换,没有老王。   唐安可不希望出啥问题,毕竟古代只能接生,万一出啥事故,又不能刨腹产,这不是要命么?   “相公,我有幼时就是在濠州附近长大的。”馨宁兰花指指向淮河的方向,继续道:“相公要是不认路,奴家可以帮忙的。”   原来馨宁竟然是濠州人,唐安还真不知道,不自觉的惭愧了一下。   不过……馨宁会不会认识朱元璋呢?   “宁儿,你认识朱元璋嘛?”唐安问道。   馨宁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朱元璋这个人。   毕竟濠州那么大,不认识也正常,馨宁很小就开始云游四方,在濠州呆的时间肯定也不长,所以唐安也没指望馨宁能够认识朱元璋,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既然宁儿识路,咱们路上更加方便了,至少不会走弯路。”唐安道。   这句话唐安说的是真心的,所谓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   人在他乡,很多规矩不知道,那是很危险的,要入乡随俗,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狩猎 ?所以一路上,有了馨宁这个淮河附近的本地人,想来免去了很多麻烦,至少不会迷路不是?   大军起步,动静小不了,浩浩荡荡的大军,延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唐安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脚蹬千层布靴,腰系玉佩宝刀,如果这时候能够配上一副墨镜,唐安就算是一个标准的黑社会老大了。   再加上唐安后面一万多人,呵,一般的黑社会能有这么牛气的?   唐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不是那种黑社会的牛逼感,而是一种安全感。   想想看,当你身后站着一万多个青年崽,是何等的放心,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老子,一万多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怼死丫的。   唐安二五八万地行军,前路茫茫不知方向,但是,这都是小事儿,毕竟这里遍是荒野,谁也不会无聊到在这里伏击唐安。   唐安现在面临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粮草的问题,粮草虽然足,但是这一望无际的荒野,什么时候能够走到尽头,是个未知的问题。   如果不能一路上补充粮草,等到粮草吃完的那天,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黄金白银唐安倒是不缺,马车上面多的是铜臭阿堵之物,但是在这野外,黄金能煮着吃么?   这就好比贝爷出去荒野求生,你给丫一沓美金,还不如给俩军刀来的有用,毕竟货币是与人交易的时候用的,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商家?   唐安看着远处,心中有点担忧。   白天的天气还好,到了晚上就有点冷了,此时正值傍晚,眼看就要天黑了,唐安赶紧下令寻找有水源的地方扎营。   本以为在这地儿很难找到水源,但是老天眷顾,派出去几个探子,还没过一会儿,就回来禀报说找到一条小溪了。   唐安即刻下令,在溪边扎营过夜。   让马儿喝了溪水,过了一会儿,见没有问题,唐安才开始让炊事房起锅造饭,吃完大家就地修整。   等到饭熟,军队就陆陆续续排队吃饭了。   饭无好饭,毕竟是行军,一人能分到一碗稀糊糊,里面有点子白面,但是大部分都是水分和野菜,虽然这碗面疙瘩看上去一点卖相都没有,但是行军大半天了,大家无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算这面糊糊再稀一半儿,大家照样能吃的很香。   除了一碗野菜面疙瘩,每个人还能分到一个烙饼,烙饼的馅儿也是野菜,按理说,烙饼是要加蛋的,没有蛋很是无味。不过在行军中,能有这样的伙食,大家倒也没什么怨言。   唐安也不例外,唐安特意吩咐下去,和大家吃一样的东西。   当吕榛向唐安介意开个小灶的时候,唐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这是在行军,行军打仗,作为将军,连与自己的士兵同甘共苦都做不到,唐安算得上什么好将军。   不过唐安不开小灶,不代表唐安不给别人开小灶,比如馨宁。   怀有身孕的馨宁,此时正是补营养的东西,让馨宁只吃这干巴巴的烙饼和难以下咽的面糊糊,唐安是不忍心的。   所以此时,唐安早就已经和吕榛打好了招呼,骑马飞奔而去,在野外寻找猎物去了。   有马儿的存在,唐安也就不担心狼群了,毕竟战马的奔跑速度,那不是吹出来的。   唐安负着弓箭,在平坦的荒地上面飞奔着,一双眼睛在月光之下白的发亮,四处搜寻着猎物。   很快,唐安眼尖,看到了一个在草丛中四处奔窜的身影,身影白花花的,身上的毛都泛着油光。   一只肥硕的兔子!   唐安的眼力劲儿那可不是吹的,自从打通了御女术的第四卷,唐安的武力值蹭蹭地上涨,包括敏捷力,反应力之类的。   当这只兔子出现的时候,唐安就已经掏出了背后的弓,从箭筒里面抽~出一支羽箭。   弯弓如满月,唐安使了最大的力气,对准兔子。   一声破空之声响起,箭射了出去,就在破空之声的瞬间,远处那只白色羽毛的野兔已经被贯穿而过,倒在了地上。   唐安飞奔过去,下马捡起了地上的兔子。   兔子很肥,一声的肉软乎乎的,羽毛更是白的泛油光,看来附近的野菜很是丰盛,要不然怎么能养出这么肥硕的兔子来。   箭矢正好射在了兔子的屁~股上面,嗯,瞬间,兔子的菊~花儿,被爆了。   唐安满意地看了看兔子,不仅肉质鲜美,由于箭是从后而入,皮毛也没有被破坏,所以还可以做个小小的坎肩,嗯,如果馨宁生的是女儿的话,就用这张兔皮做坎肩吧,唐安心里想着。   忽的,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   唐安立马抬头,眼神犀利的扫了过去。   只见,就在方才,一头黑色的矮马从唐安前边儿的草丛飞奔过去。   卧~槽,大家伙诶,看来是匹野马,这玩意儿的肉,可多了呢。   唐安赶紧将兔子别在了马腹旁边,纵身上马,一夹马腹,马儿就飞快的跑了起来。   唐安边跑,边用弓箭瞄准。   前面的野马跑的飞快,不过唐安身下的马儿也不是吃素的。   唐安追兔子的时候,只是感觉速度一般,此刻追这匹野马,速度可就快的不是一点点了。   难道那匹野马是母的?值得我身下这匹公马这么卖命地跑?唐安有点迷茫了。   前面的野马跑得欢,唐安的马儿在后面追得欢,很快,唐安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合着搞半天,你俩马儿,一公一母,在这草丛中间撒欢地跑,老子竟然沦为了看戏的第三者?   这也能秀恩爱?唐安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口狗粮,嗯,味道很不好,毕竟是来自马的狗粮,唐安吃的有点不太适应。   丫的,叫你秀恩爱,唐安瞄准,一箭射去,瞬间射中了黑色野马的背部。   黑马的肉很硬,箭只是在它背上停留了一下,就掉了下来。   哦豁?还射不死?   唐安被这野马的皮给惊讶了,箭矢居然不能穿透,这就尴尬了。   唐安继续用力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的马儿更加快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 烤兔子 ?唐安的战马就是给力,不消一会儿,离野马是愈来愈近,唐安见机,立马射~出了第二箭。   这回唐安是特意对准了马脖子的,一箭过去,就看到野马踉跄了一下,停了下来。   “哈,射中了!”唐安高兴的呼喊道。   这一箭铁铁地射中了马脖子,唐安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那匹野马不仅没有倒下,反而扑哧扑哧喘着粗气,倒过头来,向唐安这个方向冲来。   卧~槽,这是要和我装车,然后同归于尽?   唐安慌了,奶奶的,这马是不是有智商啊,连同归于尽这种狠招儿都能想出来,不简单呐。   唐安手都开始颤抖了,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要被野马撞死,这是多么可怜的事情。   唐安慌忙取出几根箭,但是都射歪了,根本都没有碰到野马。   唐安更加慌乱了。   可是身下的战马就跟打了春~药一样,人家野马向这边冲,它还瓷愣瓷愣地迎上去。   妈的,你要死别拉上我啊,赶紧跑啊,现在跑没准还来的及!   唐安一个劲儿地拉着缰绳,努力使战马调转头,但是无果。   很明显,唐安屁~股底下的战马,压根就没看出野马准备玉石俱焚,还开开心心迎过去。   诶,贪恋美色的马儿,绝对不是一匹好马,唐安慌乱的同时,顺便考虑了一下什么时候宰了身下的战马,塞塞牙缝。   但是目前的问题,就是如何避开眼前飞奔而来的野马。   越来越近了,唐安看到了野马眼中的愤怒。   呜呼哀哉,被马撞死就有点冤了。   唐安心中万分操蛋,拉满弯弓,准备射~出最后一箭。   就算老子死了,也得射死你,唐安心中恶狠狠地下定决心。   就在两匹马越来越近,就要碰到的那一刻,战马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夸张地嘶叫了一声,往右边跑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急转弯,害得唐安差点腰都扭断了。   妈了个鸡的,老子准备拼死一搏,你丫的也不给个提醒,就突然怂了。   唐安看着身下的傻马,恨铁不成钢地拍了马头一巴掌。   可能是傻马临近野马,才发现对方不仅不是和自己谈情说爱来着,好像还准备取了自己的马命。   跟我鬼嗨没问题,要我的马命,是何居心?   所以战马毫不犹豫调转马头,日不了你这匹野马不要紧,大可以再寻他马,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大屁~股的野马还不好找?   唐安此刻很不舒服,这个急转弯,差点使唐安飞了出去,好在唐安的腿好,死死地勾着马鞍,这才让唐安定在了马背上。   但是由于惯性,唐安还是扭了腰。   唐安回转过来,朝着一侧的野马又射~出一箭,同样是射中了脖子。   野马更加桀骜了,仿佛射在脖子上面的箭矢,对它产生不了丝毫的伤害一样。   这家伙,铁了心肝脾肺肾要和唐安同归于尽呐。   不过唐安还是看到了野马开始慢慢虚弱了起来,至少追不上唐安身下的战马了。   唐安开始遛马,边跑边射箭,野马的伤口涓~涓流血,过了不多时,野马已经很虚弱了,气喘吁吁地追逐着唐安。   古代圣人讲究不要虐生,就是说,你吃肉没问题,但是你要结果一条生命的时候,请痛快点,不要慢慢折磨它。   古代人的虐生情况是很多的,譬如猴脑宴,就是在桌子中间,用器皿固定住猴子的脑袋,然后一群人围坐一旁,用锤子敲开猴脑,慢慢食用猴子的脑浆,而猴子,则是慢慢在痛楚中死去。   这就是虐生的例子之一,很残忍。   还有一个例子,就是一些虐生的人喜食鹅掌了,说起来更残忍。   他们喜欢吃的鹅掌,可不是什么卤的鹅掌,而是固定住活生生的鹅,把鹅掌放在滚烫的油锅炸一遍,然后再继续喂养这只被炸了鹅掌的鹅。   如此反复几次炸鹅掌,鹅却未死,待到炸到合适的程度,便剁下鹅掌,供人食用。   这些例子,都是标准的虐生案例,让被食用的动物在极度的痛苦中,缓缓死去,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唐安现在就觉得眼前这只挣扎着的马很痛苦,与其这样吊着,不如一箭取它命,让它有个痛快的。   唐安抽~出宝刀,等到野马离地越来越近,唐安俯身勒马,抽刀过去,刀刃划开了野马的喉咙,血溅了出来。   野马应声而倒。   唐安下马将野马的尸体放在了马背上,便驾马而去。   虽然杀马有点残忍,但是大自然不就是这样的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人类很渺小,不会使用火、工具、或者武器,不会吃肉,不会打猎,那么,可能被吃的,就是人类自己了。   唐安拖着一只兔子,一匹矮个子野马回来。   当即就命炊事房的人将兔子烤了,而马则放到明天给兄弟们补补。   看到将军回来,还拉着一头马一只兔子回来,更惊讶的,将军竟然把马给大家加菜开荤,这让军营沸腾了,对于唐安的赞美如滔滔江水,不绝于耳。   唐安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各自为伙,蹲在地上就这烙饼,喝着面疙瘩。   唐安走到吕榛面前,吕榛很关切地给唐安端上了一碗面疙瘩,道:“将军为何不独自开个小灶?”   唐安笑了笑,道:“这点苦要是不能吃,那我还算是什么将军。”   “对了,我的家人的晚饭,都给送去了没?”唐安将面糊糊一饮而尽,随意擦了擦嘴角,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可别饿着我的宁儿了。”   “放心吧将军,我早就命人送去了。”吕榛正色道。   唐安的家人,吕榛妥妥地当成了他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会亏待呢。   唐安吃完喝完,便走到了炊事房,发现兔子已经剥皮、清除内脏了,正穿在一根削地笔直的木棒上面。   炊事房的一个小兵搞完,便将兔子放在了火上。   唐安一看,这不行,这样烤出来的兔子,还吃个啥子。   唐安赶紧上前,拿过小兵手上的兔子,道:“你找些香料来吧,再找些鲜嫩的野菜给我,看本将军教你如何烤兔子!”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收亲兵 ?唐安拿着兔子在等待。   不消一会儿,炊事小兵就拿来了一个小竹筐,竹筐的下面,是一扎洗好了的野菜,嫩绿嫩绿的,透着一股子清香。   野菜的上面,是一些香料,茶叶、八角、树皮之类的,香气比起鲜嫩的野菜,更加的浓郁了。   “嗯,不错,速度挺快的。”唐安接过野菜和香料,随手将这些东西都塞进了兔子的腹中,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突然愣在了那里,四下回头看了看,发现身旁也没有其他人,便探头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可是在问小的?”   唐安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小兵突然激动地抖了起来,兴奋道:“承蒙大将抬爱,小的名叫李二,盐城人士。”   唐安没想到,随口问了个小问题,却让小兵莫名兴奋许久,不过这个叫做李二的小伙子的反应,却是让唐安很为欣慰。   “嗯...很好,有芝麻油吗?”唐安见李二有点过于兴奋,赶紧岔开话题道。   出乎唐安的意料,李二更加兴奋了,频频点头道:“有,有!”   说着,李二就以飞速奔走,差点撞上正在走来的吕榛。   吕榛走过来,坐到唐安旁边,不解的问唐安:“将军这是做啥了,为何炊事小兵如此激动?”   唐安将兔子刚在架子上,摊手道:“我哪里知道,我只是问他叫啥,然后就这般情况了。”   “哈哈哈。”吕榛捂嘴轻笑,道:“将军你跟问一个小兵的姓名,他们能不激动到奔走相告么?没准还要去祠堂上几炷香呢!”   唐安嘴慢慢咧开,用手摸了摸下巴,笑道:“原来我竟然有如此魅力。”   “卧~槽,我竟然才发现我这么有魅力,几乎和后世的明星效应一样啊。”唐安自言自语道。   唐安感觉自己的肉体,还有灵魂都在升华,这种受众人仰慕的感觉......还真不错。   不消一会儿,炊事小兵李二便拿着一小壶芝麻油来了,随手还附带了一个小小的猪鬃毛刷子,不仅如此,右手上还拿着一罐小小的孜然。   唐安心中不禁赞叹,着小伙子领悟能力倒是不错,唐安都没有想到调料,但是李二竟然想到了,而且还带过来了。   嗯,是个好兵。   唐安接过李二手上的东西,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做我的亲兵吧,正好我没有亲兵。”   “啊?”李二有点懵,抬头看着唐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唐安惊讶道:“你不想当我亲兵?”   没想到李二竟然没任何反应,不应该啊,唐安还以为这家伙要开心地飞起来呢。   “还不赶紧谢过将军。”吕榛毫不客气,一巴掌甩在了李二的后脑勺儿上面,道:“碰到好事儿你还犯迷糊了?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能够碰到的。”   李二被吕榛一巴掌给怼醒,满脸地激动,浑身都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原来是冲击力太大,把李二给惊呆了,唐安下着结论。   “少年,你渴望力量吗?”唐安俯身看着此时已经跪在地上的李二,问道。   李二仰望着唐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将军的亲兵了。”唐安决定道。   李二颤颤巍巍地从偌大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大声道了句“是”便站在唐安后面去了,威风凛凛地看着四周,俨然已经进入了亲兵的角色。   唐安也是一时兴起,想到一般的将军都有自己的亲兵或者亲卫队什么的,自己作为一个手底下管着一万多人的将军,怎么能够没有这样的配置呢。   所以唐安即兴,发现李二这个家伙倒也机灵,便让他做了自己的亲兵了。   毕竟总得有点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吧,唐安心中已经开始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建立完全忠心于自己的军队,这是唐安最期待的事情。   别看现在手底下有一万五千多人,但是如果吕榛不听唐安的,想来应该有大部分人会弃唐安而去。   所以唐安必须得建立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要百分百忠心于自己的,就像脱欢帖木儿的白夜密探一样,有着绝对的忠诚,唐安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将兔子烤到焦黄,唐安轻轻地刷了一层油上去,然后继续放在火上烤着。   等到兔子快熟了,香气四溢的时候,唐安便将孜然粉均匀地撒在了兔子的身上,马上,原本单调的香味,此时有了一股更为勾人味蕾的香气。   肉~香,在整个军营的上方飘荡着,士兵们闻到了,皆都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吞了吞已经分泌~出来的口水,装作什么都没有闻到的样子。   这可是将军做给将军夫人的肉啊,将军本人和大家一样,都是喝的面疙瘩,况且将军还允诺明天吃马肉,大家就算很是垂涎这飘着香气的兔肉,也都装作完全不关心的样子。   很快,兔肉就烤熟了,唐安拿起兔肉,发现自己旁边两人,此时口水都流干了,还是强忍着,一个劲儿地咽着本就咽干了的口水。   嗯...吕榛对自己挺忠心,亲兵...更是自己将来的心腹,想想,唐安掰下了两条兔腿,给二人一人一条。   吕榛还敢接,李二可就没那个胆子了,因为他知道这兔子是给谁吃的。   “这...是给嫂子吃的啊。”吕榛有些不敢相信地拿着兔腿,皱眉道:“我们怎么可以吃呢。”   李二干脆不敢说话,也不敢接唐安递过来的兔腿。   唐安有些无语地看着二人,道:“你二人,皆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吃俩腿不为过,再说了,馨宁也吃不了这么多。”   “不可不可。”两人的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唐安佯怒道:“吃,不吃不给面儿,哪儿那么多叽叽歪歪的理由,叫你吃就吃,还怕本将军下毒?”   这回李二倒是接了过来,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   唐安笑道:“这才对嘛,吃了我的兔子肉,谁要是不给我好好干活儿,可是要挨板子的哈。”   吕榛和李二二人皆跟安了弹簧一样,一个劲儿点头。   唐安没有理会,独自拿着少了俩腿的兔子回了马车。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渴望力量吗? ?唐安率先走到了馨宁的马车里面,发现马车内的小四方桌子上面,仍然摆着一碗面疙瘩,还有一小碟西咸菜。   在军队,咸菜可不是所有能都吃得到的,看得出来,炊事房的人担心馨宁吃不下,便送了一点点咸菜过来。   不过面疙瘩几乎没动什么,放在那冷了,现在已经快结块儿了。   看的出来,馨宁没啥胃口。   唐安提着兔子就进来了,笑眯眯问道:“宁儿,没胃口啊?”   “相公...我真不争气,以前啥都吃,这才几个月,就挑三拣四,给相公添麻烦了。”馨宁有点自责地道。   忽然,馨宁的鼻头耸动了一下,嘟起嘴闻了几下,眼中亮光一闪:“有肉?”   唐安嘿嘿笑道,把烤好的少了俩后腿的兔子递到了馨宁的面前。   “怎么样,有没有胃口?”唐安将兔子在馨宁的眼前晃了晃,道:“为夫就知道你没胃口,特意为你打猎去了,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馨宁频频点头,眼睛就没离开过兔子。   看来兔子很香啊,看馨宁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就知道。   唐安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是自己亲手烤出来的兔子,能够博得美人一笑,也就值了。   唐安将兔子放在桌子上,随身掏出一把干净的小匕首,帮馨宁切了起来。   切了一片肉下来,唐安亲手送到了羞涩的馨宁嘴里,略微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嗯...嗯...香啊。”馨宁满嘴流油,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道。   看着馨宁食指大动,唐安心里也就放心了。   不怕孕妇挑嘴,就怕孕妇不吃东西。   兔子很肥硕,馨宁堪堪吃了一小半不到,就吃不下去了。   “呀!钰莲诗华她们有没有吃啊,都让我吃光了她们怎么办?”馨宁吃了半天,吃饱之后,才想起来钰莲和诗华可能没吃,略有愧疚地道。   唐安摆了摆手,道:“你放心,这不还剩了大半只嘛!”   “可是我都已经吃了小半只呢。”馨宁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愧疚地道:“只剩这么点儿,她们都不够分了。”   “没事儿,你是孕妇,多吃点,她们肯定也不会怪你的啦,再说了,相公让你吃的,谁敢说!”唐安二五八万地道。   “嗯嗯。”馨宁见唐安都这么说了,便不再担心,转而道:“相公你赶紧把剩下的都送到钰莲她们那里去吧。”   唐安离开了馨宁的马车,便把钰莲、诗华、阴思等人叫到一起,剩下的兔子大家便分而食之了,虽然分到每个人的量很少,但是在行军中,能沾到一点荤腥,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唐安没有吃,这玩意儿太珍贵了,在这个物质稀缺的途中,唐安选择了让家人吃,自己还年轻气盛,不吃这玩意儿也没问题。   另一天早上,伙食果然改善了很多,因为有了马肉。   马肉很老,特别是野马,天天在外面撒蹄子乱跑,身上几乎是一丝脂肪都没有,所以唐安当时第一箭射在马的身上,根本就射不透马的皮肉。   但是有马肉吃就很不错了,一万多人,才堪堪一头马,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分到马肉,但是用马肉切碎炖汤就不一样了,让大家都能喝上肉汤,倒不是一件难事。   就这么经过了几天的行军,唐安一行人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平坦的地貌,一望无际的,都是齐腰深的草丛,一眼望不到尽头。   当然,至少大家还是饿不死的,因为野菜很多,鲜嫩鲜嫩的,除了有点苦涩,还是很不错的食物,富含维生素和各种矿物质。   唐安时不时组建队伍打打猎,隔三差五,军队也能喝个肉汤什么的。   太阳很懒,早早的就下了地平线,天空一片灰暗,不多时,月亮就开始工作了,将整个茫茫无际的平原,照的一片银光,宛若仙境一般。   偌大的军营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钻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相公,你怎么来了?”钰莲慵懒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嘿嘿,来和你们嗨皮啊。”唐安贱笑道。   “何为嗨皮?”一旁的诗华很好奇唐安最终的嗨皮为何物。   唐安当然没法解释了,太复杂了,和这个朝代格格不入。   “反正就是开心开心啦。”唐安随便搪塞道,毕竟今晚的重点不在一个英语单词上面,而是在钰莲和诗华的身上。   钰莲好像想起了什么,道:“相公,我听到大家都在谈论一句话呢,他们说是你说出来的。”   “是啊是啊,可厉害了呢。”诗华在一旁也崇拜地道。   呃......我说的名言警句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是哪句,唐安有点懵逼。   不要盲目搞个人崇拜好不好。   不过...眼前是两个妹子在崇拜唐安,所以算不上盲目崇拜,嗯,可耻的想法,唐安竟然没有一丝羞耻。   唐安有点好奇,自己哪句话被大家传开了,如果是脏话,不就教坏了老婆们么!   “哦?是什么话?”唐安好奇道。   “好像......”钰莲思考了起来,想了一会儿,道:“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噢,原来是这句话啊,唐安恍然大悟起来。   前段日子唐安招李二为亲兵的时候,就问过这句话“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不过唐安没有说的是,这句话的后面,其实还有一句的。   “不,谢谢。”唐安淫~荡地伸出手,握向两人那高高的山峰,笑道:“我渴望********虽然很低俗,但是这个状况,这个环境下,调戏妹子,不就是要这样的调情语气么?   唐安突如其来的转折,让钰莲和诗华措手不及,让她们更加措手不及的,是唐安那双咸猪蹄,在高耸的山峰上年揉啊揉,捏啊捏的,搞得二女的脸色极具泛红,开始轻吟起来,优柔婉转,勾人心弦。   唐安触到山峰的那一刻,对于生理的需求,突然膨~胀了起来,下~身瞬间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里面藏着一头苏醒地怪兽,一头正准备进行一场长跑运动的怪兽。   马车里面燥热了起来,里面的画面更加燥热,少儿不宜,老人不宜,傻~逼不宜。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城 ?时间就这么过着,军队的粮草,就像一只大缸里面的水一样,总是在用瓢舀出去,却很久没有补充了。   所以唐安也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毕竟粮草问题,是军队的首要任务,如果军队吃不饱,别说去打仗了,可能大家都各自散伙了,到时候谁还听你这个鸟将军的。   不过唐安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离淮河的距离,之前所行走的地貌,都是杂草丛生,没什么树木,可见,地底下的水量并不足,所以不足以提供树木生长所需要的水分。   而现在,唐安的军队,偶尔能碰到一小片的林子,或者一个小小的山头,上头上面,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唐安不是专业植树的,并不清楚这些树的学名是啥。   越是靠近水源的地方,树木越是繁密,这个道理唐安还是懂的。   一路上,树林从无到有,再到繁密,这些唐安都默默的记在了心中。   方向是确定了的,如果直接走下去,到淮河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唐安就是担心到淮河之前,能不能有足够的粮食。   晚春之际,野菜遍地,菜是不愁了,重要的就是粮食,人不可能天天吃野菜,就算你维生素补充地再多,照样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你的。   愁啊愁,没粮食,人比黄花瘦。   唐安照常,晃晃悠悠地坐在马上,任马儿随意地往淮河的方向走着,唐安则是四处看看荒凉的风景,或是闭目养神打会盹儿,倒也闲适的慌。   这样的日子,唐安不知道还有多长,一百里开外,根本看不到一个人,而且行军不仅仅是一支军队傻愣愣地走,而是会率先撒出探子,将前路的情形探清。   这样一来,既可以了解前方的路况,二来呢,可以预知前方道路是否危险,如果又别的军队的话,己方就可以提前做好部署或者隐匿工作。   唐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拽的那叫一个二五八万,作为一个将军,唐安心中有点膨~胀了。   手底下管着一万五千多个青年崽,又是妻妾满堂的,搁谁,谁都会膨~胀的。   正当唐安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嘚瑟地行军,早晨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一批。   “禀报将军,前方发现一座小城。”带头的探子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道。   唐安卸下二五八万的拽样子,然后正经地问道:“小城?多长的距离,叫什么名字?”   “距离我军,不过五十余里,小城的名字未知。”探子道。   唐安闭目思索,这荒芜的地方,竟然会有一座小城,看来离淮河的确是不远了。   李二作为唐安的亲兵,本是生得一副老实模样,跟了唐安以后,愈发的贱兮兮的了,逮谁就问:“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李二从成了亲兵以后,就一直跟在唐安身边,除了睡觉、拉~屎、逗妹子以外,基本上和唐安形影不离,一则是负责唐安的安全,二则,帮唐安做一些小事。   见老大唐安闭目养神,李二便道:“好了,将军知道了,你们先归入军中吧。”   “是。”一队探子便拉着马,往后面行军的队伍走去。   小城,五十里。   这座小城里面会不会有军队呢?唐安有点担忧。   唐安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就是一座小城么,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穷山僻壤出刁民,哪里会有军队驻扎在这种地方,顶~破天,也就是民风彪悍一点罢了。   民风彪悍的后世也不少见,唐安还见过一买菜大~爷一言不合追着摊贩砍了十几米呢。   与这种一言不合就砍人的同志们对比起来......区区的民风彪悍唐安怕啥。   民风再怎么彪悍,你能彪悍过我这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   开玩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怼死丫的。   既然有城池的存在,那么肯定也会有人咯。   有人的话,估计粮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唐安想着的是打下这座城池,然后顺带补充一下粮草,最后呢,再收一点兵力。   如此一来,军队就这么扩充了不少,这样的话,碰到朱元璋就能有更加重的砝码了。   说干就干,唐安壮志凌云地后面的兄弟们吼道:“弟兄们,前边儿五十里就有一座城池,咱们打下来,今天晚上吃白面啊!”   唐安说完,一个万户就跟着吼道,然后一个千户、百户继续吼道,再是小旗。   小旗们也跟着喊完,然后就是整支军队都开始怒吼,气势恢宏。   唐安看着后面声音震天的场景,莫名有点激动,感觉体内的热血开始沸腾,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一种想要冲上战场的冲动。   这就是气氛影响人的心理,唐安感觉自己被这样的气氛给带动了,整个人都热血了起来,后背一种酥~麻的感觉,一种强烈要上阵的欲望。   其实不仅唐安,每个士兵心中也是一样的感觉,这种气势如虹的气氛,直接调动了他们好战的信心,只有刀尖沾点血,他们的狼性才会被释放。   响彻云霄的声音,当然是传不到那座古老又孤僻的小城。   唐安等人在冷静下来之后,就进入了急行军的节奏,争取在赶在夜色变黑之前,就抵达小城的外面。   然后正好趁着夜黑风高,一举夺下此城。   五十里路,看上去不短,其实真正要靠小胳膊小~腿去走的话,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从阳光明媚的下午开始,中途都没有停下造饭,而是一直急行军,仍然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堪堪看到小城的边角。   这是一座非常小的古城,城墙非常的破旧,看上去有很强大的年代感,城墙上本该光滑的墙壁,已经掉落了很多砖块。   这座古城......貌似很穷啊!   这是唐安对这座古城的第一印象,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富庶之地。   富庶之地的城墙会掉壳儿?富庶之地的城墙那么低矮?富庶之地的城墙那么斑驳?   在看城头,别说军队了,鸟人都没有一个,一群流浪的猫猫狗狗在城头嬉戏打闹,偶尔传来一声鸡鸣狗吠。   四处尽显苍凉!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六傻缺皂隶 ?既然这么松垮的城头,那我还怕个屁啊。   唐安准备下令直接攻城,吕榛立马拦住,道:“将军不可小觑,万一里面有埋伏呢?”   呃...这个...可是看上去就这么斑驳,人家总不可能阿猫阿狗也放上城头迷惑你一样?   唐安才不担心这个问题,这座小小的城池,就算有人,能有多少的军队?如此荒芜偏僻之壤,还担心会有重军埋伏?   不过既然吕榛提出来了他的考虑,唐安肯定也是要采纳的,毕竟万事小心为上。   命令军队全员停止,派出小队伍,前往打探情报。   为了鼓舞军心,唐安拒绝了待在军中的提议,自己带着这支小队伍前往。   缓缓的靠近,唐安那炫酷的舞步,那风骚的走位,简直就是专业人员啊。   不过等到唐安在草丛中匍匐许久,终于到了城头面前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着实惊讶了不少。   唐安举起手,示意后面跟着的人全部停下脚步,然后探头一望。   我嘞个乖乖,这是城?   唐安看到的,是一座荒芜的草丛中,一座孤立的城池,不大,很小。   虽然很小,但是也算是一座城的规模,城门还是很大的。   不过......为什么大白天竟然城门大开?   这就不对劲了。   空城计?唐安心中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出,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想到了很多东西。   空城计是诸葛亮所用的计谋,提到诸葛亮,这家伙可不简单啊,观个天象,就可以不出门而知天下事。   唐安不由自主地,由诸葛亮想到了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谁写的?罗贯中对吧,不过据唐安所知,罗贯中和写水浒传的施耐庵相交甚好,施耐庵曾经还和罗贯中一起研究三国演义的剧情呢。   巧的是,罗贯中和施耐庵,都是这个年代的人,好像没有记错的话,罗贯中好像还是施耐庵的门下弟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师傅高手徒泰斗。   有施耐庵这么出色的师傅,就有罗贯中这么叼的弟子,这也是能够解释通的。   不过唐安完全不关心这个问题,唐安只是在想,这个时候罗贯中有没有写出三国演义来呢?   这个时候的罗贯中,又在那个旮旯里呢?   如果写出来了,这.......面前的景象,会不会是敌人用的空城计呢?   毕竟这个城,实在是太荒凉了,荒凉到唐安都不敢相信里面会有人居住。   “你们看书吗平时?”唐安扭头,问了一个很不着调的问题。   后面一队将士,脸刷的就红了。   将军问我平时看不看书,我要怎么回答呢,要怎们回答呢?   一群大老爷们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紧张地跳了起来,担心回答地不好。   回答平日里看书吧,将军可能会嘲笑一群武将,看个球书啊?   但是回答不看书吧,又有可能被将军贬低,说什么不知道上进,不懂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道理。   “呃......看一点!”一个士兵斗胆回答道。   “哦。”唐安应了声,道:“看什么书?三国演义还是水浒传?”   啊......大家这回全都懵了。   三国演义是个什么东东?水浒传又是个什么东东?大家大眼瞪小眼,不明就里地看着对方。   本来这些个将士也就准备随便应付一下,就说平时看点千字文,论语之类的,可是没想到将军一发问,竟然是这么生僻的书本,闻所未闻。   唐安仍然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问题,竟然在众位将士的心里引起了一波澎湃的想法。   唐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唐安问这个问题,并不是关心武将们看不看书,呵,谁会闲的蛋疼关心这个问题,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你指望他能通读四书五经?还不如让他们扛着砍刀上阵杀敌来得实在。   唐安只是想知道三国演义出不出名,如果不出名的话,那么里面空城计这出,可能就不会被人知晓,这样一来,眼前这座空旷的城池,可能真的没啥阴谋诡计。   唐安本着这样的考虑,随口一问,发现大家竟然对此闻所未闻,看来罗贯中在这个时代,可能还是个扑街作家呢。   既然如此,冲进去!   唐安回头,将所有的部队拉来,准备强势碾压过去。   军队整理好队伍,唐安就骑着高头大马进城,雄赳赳,气昂昂,管他前路有多难!   大家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早就剑出鞘,刀在手,只要稍微有敌人冒头,唐安的部队,就能立马冲上去,收割他的生命。   唐安也做好了万全准备,家人已经特意安排一支小队伍,在距离这座小城不远处等着,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立马撤退。   大军压境的气势,是非常吓人的,震天的脚步声,连城头在打闹嬉戏的阿猫阿狗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就在此时,变故发生。   “敌袭,敌袭,敌袭!”城头突然想起了声音。   眼看过去,一个身着黑色皂隶服,脚踏黑面白底靴的皂隶出现了,手上拿着一面铜锣,边敲着边大声喊道:“敌袭,敌袭,敌袭!来人啊,敌袭!”   然后,从城头的各个方向,想起了锣鼓声。   卧~槽......有埋伏!唐安大惊失色,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中了埋伏。   正当唐安考虑是直接碾压过去,还是先撤退的时候,几面锣鼓终于会面了。   六个皂隶走到了一起,每人手上一面铜锣,便敲边喊道:“敌袭,敌袭,敌袭......”   呃,难道就只有六个人?   唐安反应过来,对方好像只有六个皂隶的样子。   这就很尴尬了,本来唐安还准备后退一下,看看城头的动静,见只有六个皂隶在城头,唐安无奈了。   “你们只有六个人吗?”唐安扯着嗓子,朝城头不耐烦地喊道。   这六个皂隶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唐安的队伍一般,吓得大惊失色,在城头无厘头地跑了几圈,便跑下了城头,不见踪影。   我去...难道之前没有看到老子的军队?   唐安心中犹如一万头羊驼宝宝奔腾而过,很尴尬,很无奈。   这种实力碾压的仗,真心没意思,特别是自己有一万多军队,敌方只有六个傻缺皂隶的时候。   请问,你们是来搞笑的嘛?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五脏俱全 ?唐安才不管那么多,全军进发,如果见到敌人,给老子直接碾压过去!   唐安直接无视了这个小插曲,带着壮达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直接经过城门,向城内进发。   城墙斑驳不已,正在咔咔掉着渣子,仿佛就像后世的豆腐渣工程。   唐安仔细观察了一下,讲真,豆腐渣工程绝对比眼前的城墙要结实。   当然,唐安知道,眼前的“豆腐渣工程”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了而已,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城墙,其实还是很牢固的。   进了城,又是另一番光景。   和城外截然不同,城外是一片荒芜,了无人烟,天上连一个鸟都没有,城头也是这边断一块,那边少个角,从外往内看,活脱脱就是一座死城。   如果不是看到六个皂吏敲锣打鼓地大喊“敌军来袭”,唐安还真以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呢。   唐安眼前的,是一条宽阔的主街道,街道两旁各种小摊小贩齐聚,欢快的要喝叫卖着。   有卖牛羊肉的,一个大铁钩子,穿着半扇羊肉,悬挂在街道旁边的房梁上面,偶尔会有人过来买肉,以铜钱金银易之,无一例外,没有人使用贬值到犹如废纸、擦屁~股都嫌膈应的行钞。   也有摆摊售卖果蔬面粉的,在街边旮旯叫卖。   不仅仅是食物,还有很多精巧的事物,比如家具,研磨好的皂角等等。   无一例外的是,唐安没有看到一个人使用元朝的官用货币——行钞。   难道这是一个世外桃源之地,坐落在这荒芜、人迹罕至的草地之中?   唐安不禁想到了初中课本上面的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种突然发现了异世大陆的感觉,其实和陶渊明心目中的桃花源,其实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么个荒凉的小城,城门大开,不进去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若不是唐安胆大,搁一般人头上,都不敢进城的。   更让唐安和众将士诧异的,不仅仅是这座城池还有这么多人活着,也不是路边众多的街边摊贩,而是这些人的态度。   对,就是态度。   唐安就特么郁闷了,为什么看到一支庞大的军队在面前,这些人完全就是不关心的样子呢?   这就尴尬了,我们可是上万雄军,你不怕?   还真不怕!   里面的摊贩,包括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完全没有关心这支军队的样子,只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唐安等人进城,四下里交头接耳地指着唐安的军队,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自从见到这座城以来,奇怪的事情就多。   城外荒凉无比,城内却繁华的紧,店铺林立,摊贩聚集。   不过唐安仔细观察发现,里面的人穿着和这个时代的穿着打扮不太一致。   和元代的服饰不太一一样,元代的服饰大部分都是质孙服,也就是所谓的一色衣。   质孙服属于一种比较短的长袍,虽是长袍,却不会束缚到下~身的活动,便于上马下马。   而唐安面前的人们,都是汉人服饰,上衣为衣,下衣为裳,衣裳衣裳便是如此,衣和裳本就是分开而论的。   很明显,这些人穿的,都是比较复杂,比较繁琐的衣裳了,比起元朝的一色衣,看上去有一种立体美。   难道这是进了鬼城?产生幻觉了?   唐安不禁想到了自己看过很多盗墓的书籍,书上总会有主角到了哪个地方,然后撞了邪,产生了幻觉什么的。   难道我也产生了幻觉?   唐安狠起心,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钻心的疼啊,特么也没有啥幻觉啊,眼前的应该是真的,唐安知道自己还是很清醒的,但是眼前的一个个画面,都是唐安不能理解的。   “李二,帮我传军令,进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米一粟!”唐安对旁边的亲兵李二道。   李二得了命令,便颠颠地跑了下去,向各个万户传话,再有万户传话给千户,千户传给百户,百户传给小旗,最后小旗将军令告诉手底下的十个人。   军令传起来很繁琐,但是没有办法,唐安看到这些人的眼中,都是清澈纯净的,不希望自己军队的到来,反而打乱了人家宁静安详的生活。   很快,军令就传达完毕,军队重新动了起来,穿过一行行的菜贩子,继续往城内走着。   士兵们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才发现这种情况,以往攻入一座城池,里面的百姓无不是惊心胆颤,这次竟然碰到一群这么奇怪的家伙,看着刀剑出鞘的军队,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虽然都很好奇,有些士兵甚至有些恐慌,生怕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俗称的见鬼。   但是军令如山,谁也不敢说什么。   况且,唐将军这种人,也是鬼敢碰的么?唐将军手底下攒着的人命,恐怕用手是算不清楚的了。   鬼,也怕恶人啊!   唐安可不知道将士心里面竟然是这么心理安慰的,其实真要说人命,唐安根本没杀过多少人,若不是万不得已,唐安也不想杀人。   平日里,唐安可是连鸡都不杀的。   队伍缓缓进城,里面的主街道很长,在城的外面,是无法想象这里面有多大的。   路的两侧,有很多的商贩和店铺,时不时有客人从店铺中走出,有的挽着一卷布匹,这是从布坊出来的,有的,则是勾三搭四,脚步踉跄,浑身酒气地出来,这八成是从酒楼出来的。   唐安往另一边看去,三三两两的莺莺燕燕,拥着一个年轻公子出来,嘴里还时不时说着再来之类的话语。   嗯...这大概是青楼吧。   卧~槽不会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也就算了,你连青楼都有,这是得多么的全面啊。   唐安一路上观察,这个小城人口很多,几乎每个店或多或少都有人光顾,更有些火爆的店铺,里边儿人多地连脚都搁不下。   :。: 第二百二十九章 鬼城 ?一路走着,唐安走了老半天,仍然没有到底,仿佛这座城池很大的样子。   越走,越是觉得这座城池简直大的不像样,和在外面看到的小城截然不同。   不过走着走着,唐安竟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之前经过的原点,也就是那家爆满的青楼。   这......   特么的中邪了?   不仅仅是唐安,众位将士也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很多店铺,看一眼就记住了,比如这个青楼,就是一个很标志性的建筑物,一眼就能记住,等到第二遍回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发现刚才经过了这里。   青楼还是那个青楼,青楼女子还是那些个青楼女子,很明显,唐安走回来了。   但是这是一条笔直的道路,怎么会走到呢?   这特么就尴尬了。   这时候,唐安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这个年代,很多不能解释的东西,都会被人当做牛鬼蛇神,当做怪力乱神。   迷信的力量是很惊人的,而且产生的后果,也是特别恶劣的。   此时,军中已经有不少的将士开始恐慌,担心军队这是着邪了,再加上两旁的人,都无视军队的存在,要么看到了的,也是以非常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大家。   这特么是人?见到军队一点都不紧张?   难道......满城都是鬼?   吕榛和唐安骑马并肩,鼻头露出了细细的汗珠,有些担心地抿着嘴,四周打量着。   “将军,这......”吕榛没有继续说下去,眼前这样的场景,一条笔直的道路,竟然能走回来,这不是见鬼了还能是干嘛?   鬼神,是如此的神秘,但凡见过的,要么是疯了,要么是自称能抓鬼的道家弟子,除此之外,恐怕只剩死人了。   “不要慌。”唐安冷眼看着四周,对身边的李二吩咐道:“李二,你传令下去,让大家不要乱了阵型。”   “是”李二得了命令,再次跑了下去。   唐安则是边走,便冷静地思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道路明明是笔直的,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竟然能就这么走回来。   但是,唐安心中,只存在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这座城池,用了一些物理学上的办法,让人永远绕着这条道走。   第二种,就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鬼神,唐安是不信的,如果有鬼神,那是不是有孙悟空,猪八戒,玉帝?那他们在哪呢?   日本侵华的时候,他们咋不出来呢?   鬼神之说,是不可信的,一切东西,都是可以解释的,只是有些灵异事件,目前的科学技术无法解释。   就像后世的安卓智能机一样,你若是拿到几百年前的元朝,哈,谁又能解释得了?谁又知道电灯,飞机,火箭,甚至是手电筒的原理?   唐安带着队伍,又走了一圈,仍然是老地方,青楼。   “走岔路!”唐安有些恼怒了,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就不信了。   唐安坚信,总有一条路是可以正常行走的。   要走岔路的话,那就多了去了。   里面有很多纵横交错的道路,唐安随便选了一条,便带头走了进去。   无一例外,全都走回了岔路口。   岔路一,回原地。   岔路二,回原地。   岔路三,回原地。   岔路四......   “我特么日了狗了!”唐安看着城头斜下的夕阳,不甘心地骂了一句。   我特么出城行了吧,算老子倒霉,靠!   唐安知道再这么待下去,军心必会涣散,得赶紧出城,要不然待在这儿就是个永无止境地出不去。   路两旁的人,唐安也不打算问了,这群人看上去就有问题,如果没问题,他们见到庞大的军队,会面不改色?   唐安已经觉得大家在幻觉里了,可能这座城就是一座废墟,里面的磁场很紊乱,才会导致大家产生幻觉。   幻觉里面的人物是不可以随便交流的,因为下一秒,这些幻想出来的人,就有可能举起屠刀,砍向自己。   其实并不是幻想的人举起了屠刀,只是在幻想中是这样的,真实的状况,一般都是自己人互相残杀,菜鸡互硺之类的。   所以唐安没有询问街道两旁照常摆摊的摊贩,而是命令军队出城。   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天黑了就麻烦了,天知道白天看到的是人,晚上看到的是什么。   进来的时候很慢,离开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害怕,包括吕榛这么精明的将领,也一副紧张的样子。   唐安不是不知道不对劲,而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忽视了什么,作为一个后世人,应该用科学来解释这个事情啊。   大军走到城门口,唐安看了看城头,忽然嘴角咧出一个笑容。   “城头,大概是一个城池的最高点了吧!”唐安扭头,向吕榛露出了一大口白牙。   “将军......”吕榛扭头向城头看去,道:“是何意思?”   “你再看看。”唐安让吕榛继续看看城头。   吕榛的眼睛开始闪光,激动地捏起兰花指,指着城头,道:“将军...将军...是说,城头可以看到整个城池?”   聪明!不愧是我的手下。   唐安只是示意了吕榛一样,吕榛就完全明白了。   唐安心中豁然开朗了,我走半天都是回到原点,我就想知道,你的路是不是有毒?   唐安带着吕榛上了城头,留下全军在下方等待。   爬上城头,唐安终于可以看到整个城池的情形了。   吕榛为了唐安的安全,率先爬了上去,然后...他惊呆了,呆立在城头,嘴巴大张,看着城池下面。   标准的呆若木鸡...木鸡。   唐安见吕榛这个模样,赶紧爬了上去。   本来还准备嘲笑吕榛呆若木鸡的唐安,此时也变成了一只木鸡。   太震撼了,唐安眼前的景象,简直让唐安惊呆了。   吕榛这种淡定的年轻人,被吓成这鬼样,唐安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唐安自己也被震撼了。   站在城头,可以看到城中的情形。   建筑林立的城内,纵横弯曲,有无数条道路交错着,和桃花源记里的阡陌交通很像。   但是,这些道路,弯曲的弧度也非常小,如果只是置身街道上的话,根本不能发现这路,竟然有着些许的弧度。   :。: 第二百三十章 老头儿 ?这个原理其实很简单,就好像后世的高速公路一样,看上去是笔直的,其实有些些许的弧度。   高速公路可能还不太能感受到,因为有人会问,高速公路就算不是直的,想要沿着一条高速公路走回来,想必有两个不可能的因素吧?   第一,就是城池的面积,如果像高速公路那种极小的弧度的话,那这座城池得要多大的面积,才能让里面的路以小弧度绕上一个大圈?   第二,就是已知城池的大小,想要在城池中修出一条能够回到原点的道路来,那这条路的弧度,想必要非常大了,肉~眼看上去,怎么会觉得是笔直的呢?   然而,大概每个这么想的人,登上了城头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从城头,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座城池的道路和建筑物的构造。   而走来走去,永远回到原地的原因,唐安一眼就看清了。   这座城池的建造,很是讲究,从城头的最高点,可以看到里面纵横交错的道路。   令人震惊的,不仅仅是这座城复杂的道路,而是形状!   就是形状!纵览过去,整座城池内的道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   八卦中间穿~插着各种横七竖八的街道,但是非常有规律,它们都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也就是说,不论走哪条街道,都会回到原点。   厉害了我的哥!唐安第一反应,就是想拜访拜访设计这座城池的哥们儿。   丫的简直是个人才啊,居然能设计出这么巧妙的城池来,不仅如此,城池内的建筑物也很有规律地坐落在街道的两旁,非常好的掩饰了街道的弧度,使人从肉~眼上难以发现街道的弧度。   站在城头,能看到街道的弧度并不小,但是好玩的却是房屋的坐落。   看上去是笔直的,但是每个建筑物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面。   打个比方,你走在路上,能发现两个建筑物水平线上的十几厘米的误差么?   就是这个道理,建筑物水平线上的误差,正好吻合了道路的弯曲,人置身在街道中,视野同时被建筑物给遮挡住了,给人营造了一种街道是笔直的视觉效果。   最后你绕着弯路,一圈一圈地走,然后一圈一圈地走回来……   而你却一直在思考,在担心这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被鬼摸了之类的。   其实,丫的就是一条圆形的街道而已。   唐安就跟一只瞎了眼的老鼠一样,带着一万五千多个青年崽,在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不仅如此,还在岔路上面继续绕着圈子。   如果唐安不到城头上看,可能就这么出了城,永远不知道这座城池的门道。   唐安拍了拍愣着的吕榛,道:“别怂了,不就是这么一座城池么?赶紧的,咱们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进城。”   “进城?”吕榛一脸不敢相信,这么邪乎的城池,唐安竟然还要进城?   “否则呢?”唐安瞥了一眼吕榛,指着城中道:“你尽管放心,这可不是什么邪性的地方,相反,这是个好地方啊。”   可能吕榛还没完全理解,为什么在城头看着有弧度的街道,到了城中,就只能看到笔直的街道。   但是对于唐安这种后世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来说,这种东西,不难理解,不就是营造了一种视觉上的误差么。   就在吕榛还在疑惑为什么还要钻进这座奇怪的城池的时候,突然从远处的街道上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很眼熟,除了带头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剩下的几个,刚才在城外就见到了,他们就是那六个敲锣打鼓的傻缺皂隶。   “戒备!”吕榛对城下喊道。   这支军队的前身是元朝的军队,虽然都是由汉人组成,但也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反应能力比起张士诚手底下的军队,真的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只见整支军队迅速向各个方向移动,然后呈包围之势,将前来的六个皂隶和一个白胡子老人围住。   见这么大阵势,六个皂隶直接吓蹲下了五个,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面锣鼓,一副想敲不太敢敲的样子。   白胡子老头赶紧上前问道:“汝何方将士?岂不知此地为晋阳公主的封地?”   啊?唐安嘴巴张成了哦型,站在城头看着这个皓首老头,一头的白毛,却打理地整整齐齐,下颌一撮美髯,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   “晋阳公主?”唐安看向吕榛,问道:“哪位啊?”   吕榛也是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还有个晋阳公主啊。”   唐安表情抽~搐了几下,好你个老家伙,随便搬出个什么晋阳公主,就想吓退我?   唐安大声反问道:“晋阳公主哪位啊?我咋没见过?叫她亲自来见见我如何?”   不知为什么,唐安说完这句话,那个白胡子老头竟然气得颤抖起来,手上的一根黄花梨拐棍一个劲儿地在杵着地面,口中说着孽障之类的话语。   唐安听不清楚老头子嘴里说着什么,但是从老头子用拐棍杵地,就知道这家伙很生气的赶脚。   我好像没有找招惹他啊?唐安无辜的眼神看向吕榛,摊手做了个无所畏惧的表情。   吕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一下晋阳公主是谁,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如果真要生气,也就是唐安那句叫她出来见见,有点冒犯了,但是不至于气得翻白眼儿啊。   “诶老哥,你别翻白眼啊,你这要是给气死了,我不就是不懂得尊老么?”唐安见老头子气得翻白眼,就要昏厥过去,赶紧出言道。   好在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头子身体硬朗,不仅没有昏厥过去,舒坦下来之后反而变本加厉地指着城头大骂。   哪料到唐安突然来了句老哥,又将老头子气个半死。   唐安赶紧下城,欺负老人,可不是唐安的本事,唐安活了十几年了,老人还是不能欺负的,小孩子可以打一打,毕竟不打不成器嘛。   唐安飞快地奔下城,经过了重重的军队包围,走到了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穿得很朴素,一身的麻布衣裳,不过身上却干净的很,看的出来,平日里不用做啥事,看来身份也不算低。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晋阳公主 ?“这位...老哥,为何如此愤怒。”唐安对老头子拱了拱手,问道。   “咳咳...咳..咳。”老头子当即就要翻白眼。   “哎呀别介,这位仁兄,啊,仁兄!”唐安见老头子又要呛,赶紧道。   “混账!咳咳咳...咳咳...”老头子白眼翻得更狠了,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   “啊...那行那行,老人家,啊,老人家,不要激动,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你不要觉得我把你叫年轻了,你就心里愧疚,也不要一愧疚就像驾鹤西去,你这样我很尴尬的。”唐安赶紧躬身拱手道。   毕竟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嘛。   “你是何人?”这个老人家终于缓过了势头,冷眼看着唐安和四周重重的重兵。   唐安萌萌地眨了眨星星眼,道:“很明显,我是一个将军!”   说着,唐安还不忘抖了抖身上的锁子甲,风骚地赚了一圈。   “将军?此地也是将军能来的?”白胡子老头继续冷眼看着唐安,没有一点欢迎的意思。   唐安很理解,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贸然进来,毕竟是处在一个不好的位置,别人当然很不欢迎自己,所以唐安一直卖萌来着。   “嗯...嗯?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儿呢?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再说了朝廷腐败,我收个城池怎么了?”唐安反问道。   白胡子老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道:“我大唐盛世,国盛民骄,四方臣服,你黄口小儿,竟然说朝廷腐败,哼,我看你这打扮,也不是我大唐的兵丁,反倒更像是哪个山头子的匪贼,竟敢擅闯晋阳公主封地,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这么一大段话,信息量太大,唐安还是没有明白。   难道这个老家伙得了老年痴~呆之类的病症?什么大唐盛世?这都过去几百年了,什么晋阳公主?我也不是念历史的,我怎么知道晋阳公主是哪位啊。   唐安实在是有点懵逼,表示并不知道晋阳公主到底是哪位,再次摊开手,无所畏惧地道:“晋阳公主哪位啊?”   “晋阳公主,乃太宗皇帝之女,封地于此,尔等贼子擅闯,不拜服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此胡搅蛮缠!”白胡子老头根本不惧怕这一干兵丁,反而对着唐安蹬鼻子上眼,指手画脚地说着。   不过好在唐安终于有点头绪了,所谓的太宗皇帝,意思就是开国以来的第二任皇帝,这个唐安是知道的,而第一任皇帝便是称为太祖皇帝。   但是这老头子只说了个太宗皇帝,并没有说出是哪位,唐安哪里知道。还有拿什么晋阳公主,唐安更是不知所云。   唉,为什么别人穿越正好是历史专业,而我就是个小小的学霸,还特么是英语专业。   英语在这个年代,有市场么?在别人眼里,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鸟语了吧,配上花香还能组成一个成语呢。   “哪个太宗?”唐安问道。   白胡子老头一听,遥遥地朝着一个方向跪拜了一下,便站起来,傲娇地道:“当然是我大唐太宗皇帝了!”   说完,老头还不忘怜悯的眼神看着唐安,好像在说你都要死了你怕不怕之类的。   唐安还没见过这么浪荡的老人,还没见过这么傲娇的老人,更没见过这么飞扬跋扈的老人。   唐太宗都出来了,李世民不是几百年前的人了么?几百年前的人了,就算是英雄,此时也是化作粉末了,你装也装的像点,好歹拉个这个年代的名人出来啊。   唐安内心还是认为这是个痴~呆的老人家,年纪太大了,心智出了点问题也很正常,毕竟也是上一辈的人了,唐安还是得尊重。   “老人家啊,我们是好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您啊,就安心的回家歇着,我们呢,今晚就在城中借宿可好啊?”唐安好言相劝,毕竟这老人家也不容易,被唐安的话给呛了好几回,唐安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的。   没想到老头子却变本加厉,就要扬起拐棍,往唐安的脸上砸去。   这哪里行的,这可是我的将军,蹭蹭蹭,无数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围着老头的军队也前进了一步。   吕榛手法更加犀利,更加风骚,一把长柄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出来,此时已经搁置在了老头的脖子上,只要老头有什么异常的动作,吕榛能在零点几秒内将这家伙的喉管割破。   老头子好像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见对方掏了刀子,手上的拐棍愣是没有砸下去,而是停滞在空中。   唐安向四周挥了挥手,示意没这个必要,一个老人家而已,大家不要这么紧张。   唐安尽力咧出了一个最健康,最人畜无害的微笑,徒手按下了半空中的拐棍,笑道:“老人家不要紧张啊,我们是好人,绝对不拿你们一针一线的。”   “你们是何人?”老头子冷静了下来,问道。   唐安见老头子终于没有动辄翻白眼,便准备解释,突然想到此时张士诚已经被敌人抓了,自己这都要奔前程去了,当然不能使说是什么张大帅手下的野战军。   “嗯...唐家军!”唐安霸气凛然道。   可不就是我家军队么?   “哦。”   唐安得到的是冷冷的回复,一副没听过、关我屁事的样子。   “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所以...”唐安伸出一根手指,道:“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问你,晋阳公主是谁?李世民的女儿?”唐安问道。   “哼,最中无~毛,我太宗皇帝也是你能够直呼姓名的?”老头子鄙视的眼神看向唐安,道:“不过晋阳公主确实说的没错,是太宗皇帝的女儿,是我大唐最金贵的公主,由太宗皇帝亲自抚养长大。”   噢...唐安还是觉得这家伙老年痴~呆了,这啥年头了,不是唐代了啊,难道我又穿越了?   唐安紧张地看了看众将士,心中放心下来,穿越应该不可能整支军队一起穿越,那么...我还是在元朝咯?   “老人家,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么?”唐安问道。   “我们世代居住此地,何须知道外界的年份?反正偌大的江山,都是我大唐的,你身为大唐子民,竟然擅闯晋阳公主封地,罪该万死!”老头子继续吓唬唐安。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桃花源地 ?这年头,难道真的有人世世代代不出去?连现在的年份都不知道,这就尴尬了。   眼前的这个老头子,竟然声称现在是大唐年间,唐安实在是想不通是个什么情况。   “李唐江山?老汉你可知道,现在都过去了多少年么?”唐安笑问道。   “你是何意?”老头子还未明白唐安口中的意思。   唐安伸出一根手指,道:“李唐江山和这元朝,中间还要一个宋呢?”   看来这个老汉,要么是得了老年痴~呆之类的病症,要么就是这城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未曾出去过,所以对外面的世界从来都没有了解。   至于晋阳公主,唐安哪里知道这是哪位,李世民生的儿女,唐安肯定是不太认识的了,毕竟作为一个英语专业的学生,唐安更加擅长背单词......   相对于后者,唐安更愿意相信前者,也就是说,唐安宁愿相信这个老头子是得了老年痴~呆的,而不是相信这是一座世代隐居的城池。   世界这么大,隐居看上去是很容易,但是想要几百年都不会被外界发现,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再说了,你这里面的人们怎么办?没有新的人类补充进来,如何能够繁衍几代人?   老汉像一个木鸡一样呆立在哪里,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安,道:“大唐呢?”   唐安只能无奈道:“早已烟消玉陨了。”   老汉听到烟消玉陨几个字,白眼就开始翻了起来,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唐安赶紧道:“但是...”   但是?卧~槽还有但是?老汉赶紧缓过神来,急促的呼吸恢复了正常,期待地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啊,但是...”妈蛋,老子怎么知道但是什么?我要是不说但是,你丫的就是要昏死过去对不对?这不是说我唐安欺负老人么。   老汉眼中期待的目光更加浓重了,如果唐安能够说出让人开心一点的事情来,说不定老头子就决定不死了。   “但是...生活还是很美好不是吗?你要勇敢,坚强的活下去啊!”唐安双手握拳,激动地挥了挥,将后世的鸡汤随便端了一碗出来,强行喂给了老汉。   白胡子老汉一听,当即就要翻白眼,说了半天,难道就是要说这屁话?   “呃...这个这个...这座城,对,就是这座城池,多么美妙的城池,设计多么巧妙,你难道不想多活一阵子?”唐安指着城头说道。   咦?有道理啊,老汉转身看了看四处雕梁画栋的建筑物,再看看残败的城头,突然觉得有种************的感觉,好像有点不想死了呢。   “哼,倒是生得一张能说的嘴!就凭你一二言语,我就相信改朝换代了么?”老汉对于唐安说的话,仍然是一个字不信,除了刚刚灌下去的一碗鸡汤以外。   唐安无奈了,我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我呢?   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啊。   “老朽在这儿活了几十年了,不仅我,这里世世代代,自从晋阳公主逝去之后,城中百姓就从未出城,不管城外几度枯荣,我们仍然守在公主的封地,就凭你黄口小儿一言,我就会信你?”老汉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留下了浑浊的泪水。   唐安则是听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世世代代的守护?这么说,还真有可能这里是个世外桃源之地?   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能让自己碰上,唐安此刻有点兴奋,不对,是很兴奋。   唐安又看到老汉流泪的场景,赶紧压制住兴奋的表情,要不然被这老头子看到,待会儿就是一波白眼翻过来,这次要是缓不过来了,这就尴尬了。   “老人家,我说的,句句实话,希望你能接受。”唐安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道。   说完,唐安便自我介绍起来:“而我,是带着百姓们起义的将领,现在的朝代,暴政欺民,我欲伸张正义,奈何势力薄弱,正当我行军招兵买马的途中,便经过了这里,想着来招点兵马,没想到,竟然意外来到了这个世外桃源之地。”   老汉听罢,深深地看了唐安一眼,便问道:“我该如何相信你呢?”   对啊,该如何让他相信自己?   不对啊,我有一万五千的兵马,还怕不能拿下这座城池?   不行不行,唐安想了想,觉得如果就这么打下这座城,然后霸占这座城,根本招收不到尽力为自己服务的兵丁,所以不仅不能强攻,还要获取民心,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唐安还是懂的。   “你看看我这一身的装备,我们穿的衣服,可曾和你们一样?”唐安指了指周围的人,再指了指城中的原住民,解释道。   “因为时代更易了,所以服饰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咱们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啊。”唐安正经道。   嗯,有点道理啊,老汉仔细观察了双方的服饰,点了点头。   “唉,世道变换,我大唐盛世,我贞观盛世!”老汉对着一个方向跪下去,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唐安不忍心看,这种忠心,是唐安很敬佩的,几百年如一日,世世代代的忠心,此时知道改朝换代,仍然拜服于地。   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唐安其实是很尊敬这种人的,因为这种人有信仰,有着忠诚的信仰,唐安觉得,自己也需要培养这么一些忠诚的人,会很有安全感。   唐安上前,挽起老汉的胳膊,将老汉从地上拉了起来,道:“大唐盛世,也是我所敬佩的,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莫要过于悲怆了。”   “嗯,听你说现在是暴政当道,老朽便是这临县城主,你说你是个好将军,我且信你一回,这临县,随你征兵,只要愿意随你去的,我皆都准了。”老汉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虚弱地道。   “国已亡,老朽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帮你打击暴政了,也算是为我李唐江山做点事情吧!”老汉看着缓缓降下的太阳,指着城中道:“老朽请将军进城一叙,其中关节,讲与将军听!”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唐朝的茶 ?“谢过!”唐安拱了拱手,道。   说完,老汉就一个人往城内走去。   唐安命令大部队着即在城门外安营扎寨,顺便让人将家属接过来,自己和吕榛带着一小队兵马,和老汉进了城内。   城内的道路唐安方才就走了几遍,只不过视觉上都是笔直的,而现实上都是圆形的,所以唐安带着大部队在里面走了几圈,仍然是返回原地。   不过此次,跟着老汉七弯八扭,穿梭了无数的小街道,居然到了一座唐安之前没有见到的府邸面前。   府邸很破败,整体风格和这个年代的风格都不太一样,看来还是延续的唐朝的风格,就算几百年来修缮了无数次,仍然可以看出来,风格一直是保持着的。   不仅如此,他们的服饰,也是延续了唐朝的风格,看来还真是几百年没有出过城门啊。   唐安虽然不懂唐朝的风格,但是还是看得出来,面前是一座老旧的衙府之类的建筑。   老汉看出了唐安的疑惑,道:“本来临县是设置县衙的,但是后来很多代了,也没和朝廷保持联络,朝廷也好像忘记了这里的存在一样,所以慢慢的,就没有取消了县令,县丞之类的官员,换上了城主了,而皂隶啥的,也减少到了六个人。”   唐安点了点头,疑惑道:“可是朝廷为何与临县断了联络呢?”   唐安的确不太明白,作为一个公主的封地,朝廷怎么会忘了这里呢。   “呵呵,进门再说,进门再说。”老汉招了招手,领着唐安和吕榛进门,而一队兵丁,则是主动地站在门前,精神抖擞地站起岗来。   衙府的外面看上去很是破旧,但是没想到,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   就好像你吃一块面包的时候,发现中间有块牛肉夹心,然后你才发现这是一个牛肉汉堡,此时的心理应该是惊讶与惊喜的。   唐安便是如此,本以为此地会很寒酸,但是没想到里面竟然称得上是如诗如画了。   细细观赏,竟然有种强烈的复古感。   打进门开始,里面到处就垂满了一种藤壮植物,挂在四处,翠绿一片。   有些藤蔓上面,开了一朵朵米色的小花儿,在大~片的绿色背景下,避免了单调的色感。   美!美不胜收!   这是唐安的第一印象。   里面的物件看的上去,都是有些年代的了,木制的大椅子,扶手上面都已经油光锃亮的了,看来~经常有人坐在上面。   院子里的南边角落,还坐落这一只巨大的花瓶,花瓶上面的灰尘和平整,很均匀,想必是故意不打理,从而形成一种年代感。   这个院子从环境再到各个物件的摆放,都非常符合唐安心中的审美观,坐在里面,不仅让你很舒适,还能起到心旷神怡的作用,绿色植物,又是制造氧气的主力,这里面的空气比起外面,要清新许多。   “好地方啊!”唐安赞叹道。   “呵呵,十几代人,但凡是城主,不管活了多少年,都是在这里面死去的。”老汉微微一笑,很是骄傲地道。   卧~槽...都是在这里死去是什么意思,你很骄傲吗?   唐安虽然内心有点操蛋,但是脸上还是给出很人畜无害的笑容,萌萌道:“噢,是吗,好厉害!”   老汉对于唐安的表演,很是满意,就好像你做了一件艺术品出来,别人非常欣赏,这是一样的道理。   经过一个小院子,来到了正堂,是会客之地。   正堂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尘土,不过唐安没有在里面看到丫鬟婢子之类的。   “见笑了,临县没什么富贵卑贱之分,所以也是没有丫鬟婢子的。”老汉笑道。   “嗯,挺好的,公平公正,大家都是人嘛,本就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唐安打心里赞叹道。   没过一会儿,一个皂隶用一个讲究的托盘,端上了两碗茶来。   “你们不出城还有茶叶?”唐安颇为诧异,这老家伙不会真的是老年痴~呆吧?   刚刚信了他是城主,搞半天他是老年痴~呆,这就尴尬了。   “将军不妨尝尝,我们临县自产的茶,保证清香爽口。”将军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唐安尝尝。   唐安端起茶一看,顿时明白了,这就是煮茶啊,和泡的茶叶茶不太一样,这个是各种香料,生姜,油啥的往水里放,然后煮熟。   在后世,唐安觉得应该算这个叫做汤,哪里能叫做茶啊。   说到茶,唐安还真的比较怀念后世那种一个大瓷杯,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撒上一把茶叶,然后倒上滚烫的开水,茶香从杯子里溢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过眼前的这个茶,阿不,是汤,唐安倒是觉得没啥的,权当做是开开胃了。   唐安端起茶盏,放在鼻头凑了凑,一股强烈的香料味道传来,唐安蹙了蹙眉。   “怎么?嫌弃老汉的茶水不好喝?”老城主有点不爽地问道。   还真是个暴脾气,唐安只是蹙了蹙眉而已,这要是直接说不好喝,老头子不得翻白眼啊。   唐安赶紧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也顾不得细嚼茶盏里面的香料了。   “好茶,好茶!”唐安赞叹道,心里却是极其地操蛋,不得不说,唐安还真不太喜欢这个口味。   “哈哈哈,就知道将军是识货之人,来人,续上!”老汉很热情。   但是这个热情摆明了是建立在唐安的痛苦之上的,唐安心里是一万个不想喝啊。   但是没办法,要是不装作好喝的样子,唐安担心一不小心就把老城主给气坏了。   说着,一个皂隶走上前,将一个泥壶高举,倒满了那只唐安刚刚解决的空杯子。   泥壶好评!   唐安捏着鼻子,再次喝了下去。   一仰头,一闭眼,感觉整个人生都飞翔了,可能是老年人的味觉不太敏感,所以香料放的重,盐放得多,油也放得多。   唐安感觉和喝风油精其实是没什么不同的,相反,还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让你上天!   “好!再来!给将军续上,很少有人这么识货了!”老汉大手一挥,大有亲自上阵给唐安斟茶的冲动,不过还是压制下来,让皂隶动手了。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李扶天 ?唐安还没来得及阻止,一个白底黑帮布鞋的皂隶就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唐安的茶盏续满了。   唐安颇为尴尬地看着碗里的姜茶,唉,人生啊,我为什么不早点阻止呢。   其实说实话,唐安还真喝不太习惯这玩意儿,喝这东西,还不如自己随便搞个大水壶,灌上一壶白开水来得实在。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人老了,啥调料都拿的多,唐安这种小年轻,哪里受得了那么咸的茶水。   无奈,唐安只能继续一饮而尽,同样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啊...”唐安眯起了眼睛,神色复杂地说道:“这茶......还真是...其妙啊。”   “哈哈,难得有人能够看得上老夫的茶,再来再来,续上续上,让将军喝个够。”老汉城主大手一挥,很不客气地道。   眼看皂隶要上前续茶水,唐安赶紧伸手阻挡道:“莫急莫急,城主啊,咱们还要谈正事呢!”   唐安现在都有些怀疑这个老家伙是故意的了,借着茶水之名,这是要毒死老子啊,也不知道这老家伙长得一副什么肠胃,天天喝这些玩意儿也受得了,搁唐安,早就一命呜呼了。   “正事?啊,正事,对,老朽一时兴起,竟然忘了还有正事了。”老汉摸了摸一把雪白的胡子,尴尬的笑了笑,道:“说到正事,老朽还不知将军尊姓大名呢?”   “尊姓不敢当,小子唐安,现在是农民起义军的小将军一个而已,哪里当得上什么大名。”唐安谦虚地笑了笑,便恭敬地拱手,问道:“小子也不知城主大名呢?”   老汉开怀一笑,显然对于自己的名字,一副自信爆棚的样子。   “李扶天!”老汉说完,微微扬起了头颅,好像一只正在等待主人夸赞的斗鸡。   呃...这个名字,倒还是挺霸气的,不过唐安不小心想起了一个名字,扶她......一个很重口的名字。   李扶天,听起来,一般嘛。   至少唐安心里是这么觉得的,你看看人家历史上有名的人的名字,哪个不是六六哒,李世民,朱元璋,曹操,都是霸气无比,而且还比较好记。   在这些人的面前,李扶天,听起来就比较杀马特了。   老汉抬着头颅等待良久,仍然没有等来本该有的赞誉,便微微低头看了唐安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不敢置信。   天呐,他竟然没有赞赏我牛掰的名字,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李扶天城主此时的内心想法。   唐安看李扶天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感觉不去迎合赞赏一下不太好,但是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迎逢别人,岂不是显得自己一点思想都没有,岂不是显得自己是个谄谀之人?   所以唐安在纠结中,只好看着李扶天。   李扶天也看着唐安。   “咳咳,唐将军?”李扶天只能咳嗽示意,希望对方给个面子。   好吧好吧,看你是个老人家的份上,免得待会儿你白眼一翻,驾鹤西去,唐安决定还是舔~着脸皮迎合一下。   “嘶~~~端的是个好名字啊,扶她,阿不...扶天!一听便知,城主是个忠心耿耿之人,守护临县,几十年如一日,风餐露宿,喝完东北风,就没有西南风,有李扶天这样的城主,临县简直就是万幸啊!”唐安站起身来,犹如演讲天才一般,用最恶心,最煽情,最不要脸的表情和神态,将李扶天夸得稀里哗啦的,就差生活不能自理了。   “啊......”李扶天发出了享受的声音。   看看人家一个将军,竟然能说出这种文绉绉的话语,明明知道是阿谀奉承之词,但是不知怎的,就是听得很开心,简直无法自拔。   唐安心里也是很愧疚啊,这么昧着良心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天谴啥的。   唐安看了看房梁,当做看了一眼天空,对着天空,用意念喊话,老天啊,要谴责,就谴责旁边那个叫做李扶天的家伙吧,反正他也一把年纪了,有事冲他去。   没想到一个年近古稀的城主,竟然也会爱好虚名,看来虽然斗转星移,几度枯荣,世间的条条框框,世间的套路,还是没有改变啊。   “城主...谈正事......”唐安小心翼翼地提示道。   李扶天从喜悦中低下头来,恍然大悟道:“哦,竟然忘了正事,好好好,谈正事。”   趁着李扶天心情愉悦,被一记马屁拍的晕头转向,唐安准备趁热打铁,让李扶天帮自己在临县宣传一波,有了李扶天的宣传,想必招兵轻松一点,还有一点,唐安准备把临县当做自己的根据地来发展。   唐安经过了这段日子苦掰的行军日子,心中深深地觉得,拥有一个绝对安全的根据地是非常重要的。   在外面行军的日子可不好过,每天得防着不知何处的敌人,还得想着多挖点野菜充饥,每次扎营还得找水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每天面疙瘩加野菜汤,好不容易出去打个猎,一万五千人,就算你打了十头野猪,分到每个兄弟嘴里的,能有两块肉,就是很不错的了。   总结起来,行军就是苦,而且长时间的低营养摄入,对于将士的身体也是一种很严重的摧残,这样一来,不仅容易造成军队的战斗力下降,更会使兵力的退役时间提早。   也就是说,一支军队本来可以服役几十年的,但是每天野菜面疙瘩之类的东西吃着,人却要干同样重的活儿,这样一来,人的衰老速度就非常快,可能将士们到了四十多岁,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毛病,这支军队也就废了。   临县是个好地方,唐安看中了临县的地理位置,而且看上了临县众多的人口,一来,以此地作为兵源地,可以一直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二则,此地位置隐秘,在这里驻扎,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的。   所以,唐安必须要征得老城主李扶天的同意,然后再让李扶天去征得整个临县百姓的同意,这样的话,唐安也就间接获得了民心,在临县驻扎,临县的百姓也不会轻易闹事,唐安再搞几个经济项目,发展发展临县,还不是美滋滋的。   :。: 第二百三十五章 长孙皇后 ?搞经济项目的同时,唐安再让老爹和岳父在这里做做生意,正好马车上带的都是真金白银,不论是茶叶蛋还是三特酒,唐安都有信心在这个临县古城发展下去,挣到大钱,有钱的话,还担心个啥子呢?   有钱,提高军队的待遇,不用说招兵,无数的青年崽就算是撞破头,也要求着来当兵。   一切的一切,唐安就是得在临县所有人的同意下,才能驻扎在此,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任何东西都不甜,不信?你去扭跟丝瓜尝尝,茄子也行。   “嗯...也就是刚才我和大人提到的,在城中驻扎下来,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暴走这个腐败的朝廷的,可以加入我们的军队,当然,没有也不勉强,我们绝对不会动百姓的任何东西,可好?”唐安正经道。   李扶天沉默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一些事情。   “唉,老夫也很纠结啊,要知道,自老夫的祖辈起,临县就是晋阳公主的封地。”李扶天张嘴,开始讲起了历史。   唐安知道这是重点,也就是关乎这座城为何孤立这么多年,甚至是外界一无所知的原因。   唐安打起精神,默默地听了起来。   “晋阳公主,可能唐将军不知道,也是,过了这么多年,谁能知道呢?”李扶天笑笑,自言自语道。   顿了顿,李扶天继续道:“晋阳公主,当年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小公主,亲自由皇上带在身边抚养长大,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但是...”李扶天声音有点哽咽,道:“但是公主自幼多病,十几岁就逝去了。”   “所以皇上封地在此?纪念公主的逝去?”唐安问道。   “倒不是,贞观十五年,皇上巡视此地,闲暇之余,带着公主来此地狩猎,正好到了此地,公主说很喜欢这个地方,皇上便一道旨意,将此地封给了公主。”   “那...这里又是如何与外界隔绝的呢?”   李扶天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道:“公主逝去之后,皇上就将此地封锁起来,专门祭奠公主的灵魂,也就是活人祭。”   活人祭?唐安还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上去,好像挺吓人的。   “所谓活人祭,也就是让这个城池的人世世代代为公主祈福,不拜佛,不信道,一心为公主增香火,也算是给公主在阴间积德,这样的话,据说公主来世就是大富大贵之命,只要香火不断,也就是这座城池不消失,公主就能世世代代投胎富贵人家,世世代代有好命。”李扶天将活人祭的细节源源道来。   唐安算是听懂了,所谓的活人祭,并不是什么毛骨悚然的祭祀手段,而是让一座城池永远不能和外界联系,而且只信奉晋阳公主,每天给公主上香,增加香火,以此手段,达到公主世世代代得到好轮回的目的。   看的出来,李世民非常爱这个晋阳公主,据唐安所知,李世民的确比较宠爱一个公主,但是哪个公主,唐安就不知道了,唐安只知道是长孙皇后的女儿。   “莫不是...晋阳公主是长孙皇后的女儿?”唐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正是,自从公主逝去之后,我们祖祖辈辈便守护在这里,从来没人出去过,也没人来打扰过。”李扶天道。   没想到,还真是长孙皇后的女儿啊,一切都可以解释了,长孙皇后是谁,想必大部分人是知道的。   李世民妃子无数,对于大部分,只是解决生理需要而已,等到人老珠黄,李世民碰都不想碰,但是长孙皇后,却是李世民动了真情的人,他们两个人的事,历史上是很有名的,所以唐安这个历史小白,都知道长孙皇后是哪位了。   所以,李世民爱屋及乌,对于长孙皇后给他生下的女儿,自然是爱得不得了。   李扶天看唐安在沉思,以为是唐安还不理解,继续道:“据我的祖上说,晋阳公主对我们临县的百姓,那叫一个好啊,所以我们临县的百姓,都非常感恩,就算是世代守在这里,就算不能踏出城池,那又有什么不值的呢?”   看来还是百姓情深啊,唐安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儿,其实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愿打的是李世民,大方地给女儿来了个活人祭,给女儿世世代代的轮回,相当于在阎王那开了个后门,公主能够世世代代地富贵。   愿挨的,就是临县百姓了,晋阳公主当年对于临县百姓的好,深深地烙刻在了临县百姓的心中,所以他们也甘愿世世代代守护此地,守护公主的香火和灵魂。   这种几百年几千年都能坚持的忠心,唐安非常敬佩,也深感信仰的重要,一个有信仰的人,不仅能一辈子守护一件事情,还能怂恿自己的后代们同样花上一生的时间来守护。   “那李城主是在纠结什么呢?我就算驻扎在此地,公主的封地,仍然是公主的封地,我不会去改变这个事实啊。”唐安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老朽知道将军的意思,但是,将军前面说了,要征召兵马...我们世世代代在此,从来未出城,若是有百姓充当了将军的兵员,打仗是必然的,出城也是必然的,那样,不就是违背了公主么?”李扶天略有担心的道。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啊,老半天,唐安从现在进入历史,然后从历史回到现在,啰啰嗦嗦老半天,说白了,城主的担心的就是出城问题。   临县百姓若是当兵,不就必然跟着唐安出城作战么?这样一来,当年世代守护此地的规矩也就破了,公主永远的富贵命,不也随之打破了吗?   唐安有点无奈,唐安想告诉李扶天,投胎啥的,没有这回事,而且不符合科学。   但是...唐安还真说不出口,难道和李扶天讲科学?和李扶天讨论世上有无鬼神?   唐安就算说的天花乱坠,说得再怎么条条是道,也改变不了面前这个家伙内心的想法的,毕竟,这就是时代的代沟啊。   放在后世,要是说没有鬼神什么的,会有很多人跳出来赞同,但是在古代,你要是敢这么说,就是不想混了。   :。: 第二百三十六章 苦口婆心 ?所以,唐安是绝对不能指着李城主的鼻子说,老家伙,不管你信与不信,世界上是没有鬼神之说的!   唐安不是傻~子,晋阳公主是整个临县世代的信仰,唐安如果去否定别人的信仰,恐怕早就死翘翘了,还能混到现在?   有人说,人最重要的精神层面有两个,一个是信仰,一个是信念。   信仰可以看做宗教,而信念,就是科学。   这两样东西构成了人类的灵魂,有的人相信宗教,有的人相信科学,不论是谁,两者之中,必然会信奉一个。   唐安既然不能去否定别人的信仰,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从对方的信仰角度出发,去改变后人的思想。   “唉,没想到这小小的临县,竟然有着这么感人泪下的故事,使看者落泪,闻者伤心啊!”唐安很是感慨地摸了摸干涩的眼睛,装作很是心痛地道。   李扶天的眼中闪亮了一下,激动道:“唐将军是否也觉得很是感人肺腑?每每想到祖辈给我讲晋阳公主对我们临县百姓的事迹,老朽就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看来还是个喜欢哭鼻子的老头子,唐安心道。   唐安赶紧吸溜一下鼻涕,演出哭得很痛彻心扉的感觉,哽咽道:“我唐某一生放~荡不羁,就没有佩服过谁,如今听闻晋阳公主的事迹,真的是令我潸然泪下。”   呃...李扶天有些吃惊地看着唐安,嘴角直抽抽。   眼前这个劳什子的将军,咋会哭得比我还稀里哗啦的?李扶天不禁起了疑心。   唐安看到李扶天怀疑的眼光在自己脸上扫荡,心中一沉。   完蛋,演过头了,要露馅!   算了,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唐安狠下心,扑向老城主李扶天,拽起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上蹭着,不消一会儿,李扶天宽大的袖子上面,已经是鼻涕横陈。   “呜哇哇,好感人啊,呜哇哇,我受不了了,晋阳公主真的好好哇!”唐安纵声高哭,顺便用李扶天的袖子擦干自己的鼻涕。   若不是没有眼镜,要不然,李扶天此时的状态肯定是大跌眼镜,毕竟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始终不敢相信,唐将军会哭成这个鬼样子。   李扶天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唐将军是装出来的,不过要装的这么...鼻涕眼泪横流的,也着实不容易啊。   要么呢,这家伙就是脑子抽了,打个比方,譬如得了羊癫疯之类的病,抽抽了。   唐安仍旧在哭着,哭到山崩地裂,哭到玉石俱焚,哭到精卫填海,哭到长城崩塌。   总之,哭得自己都快要信了。   “好了好了,唐将军还请自重,你为我们的晋阳公主哭泣,老朽甚是开心,但是......可件布衫,可是老朽昨儿个刚刚请人裁剪的啊,哎呦喂...”   李扶天对于唐安的行为,是表示深深地赞同,毕竟唐安这么尊重晋阳公主,李扶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对于自己已经满是鼻涕的袖子,李扶天则是满心的悲凉,我的衣服啊,昨儿个刚刚裁剪的新衣裳啊!!!   唐安听完之后深感抱歉,赶紧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语,然后把最后一泡鼻涕甩在了李扶天的袖子上,至此,唐安算是哭完了,有始有终,从第一泡鼻涕,到最后一泡鼻涕,全部留在了李扶天的袖子上。   这宽大的袖子,还真是好用啊!   “哎呀不好意思,情到深处,不小心就这样了。”唐安赶紧解释道。   “无事无事。”李扶天微微叹了一口气,世风日下啊。   你哭可以,别拽着我的袖子哭啊,现在好了,你跟我道歉,我敢说有事?我要是说有事,你城外上万的虎狼之师,不得进来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给揉碎了啊。   “李城主胸怀宽广,小子真是敬佩至极啊。”唐安拱手拍上一记马屁。   “唉,唐将军,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这里驻扎是可以的,但是我们临县人有祖训,永远不能出临县,哪怕就是饥荒遍地,我们也只能饿死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宿命。”李扶天知道唐安的目的是什么,便直接将自己的考虑托盘而出。   聪明人之间打交道就是方便,李城主也知道这种事情,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就好了,没必要慢慢转圈子。   唐安点了点头,询问道:“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朝廷暴政,难道李城主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呵呵,我一把老骨头了,如今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还有什么宏图大志呢?就算是放在少年时代,我也不会出这临县的,我们临县人的宿命就是守护在这里,至死方休。”李扶天苦笑着道。   唐安纠正道:“我说的不是你的宏图大志,而是为公主做点什么。”   “怎么说?”李扶天没听懂唐安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城主可还记得你们守护临县的目的?”唐安问道。   李扶天不假思索,道:“记得,为公主积累香火福分,使之得到好的轮回。”   “可是积累福分,可不仅仅是在这里烧香,还有很多的事情,比方说去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仍然是大造化,想来积累的福分,较之在这一味地烧香,只会多不会少吧?再说了,公主爱民,她若是仙魂有知,你觉得她会命令你怎么做?”   李扶天愣了愣,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公主...会让我去解救苍生......”   李扶天说完,好像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眼睛陡然睁大:“是啊,如果是公主在这儿,公主肯定也会选择去解救百姓啊......”   李扶天脸上又露出难色,道:“可是,我们出城了,就破坏了这个活人祭的规矩啊。”   李扶天非常纠结,就像手上拿着鱼和熊掌,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唐安趁热打铁,道:“李城主何必担心这个问题,依我看来,这是最不用担心的问题。”   “如何说来?”李扶天疑惑道。   唐安则是给李扶天简单地算了一笔账:“城主,你说是烧香积累的福分多呢,还是解救万民的福分多?若是成功了,公主直接仙升,离开六道轮回也未可知啊!”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校场扎营 ?李扶天浑身一震,仙升?离开六道轮回?好像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如果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让公主仙升,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至少自己这个城主到了黄泉,也可以面对祖宗了。   事实证明,人都是有私心的,包括老城主,虽然老城主在临县内住了一辈子了,从来就没有踏足过城外的土地,但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守护这里,成为了城主之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辈子管理好这里,也算是挺好的一种归宿了。   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打破桎梏,走出临县,在唐将军的带领下,解救正在水火之中的百姓们,然后给公主积累的多的福分。   这个选择确实很艰难,唐安知道,要想改变一个延续了几百年的想法,是非常困难的。   李扶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来做决定,而是整个临县的百姓。   忽然,李扶天暴起,狠狠地用老胳膊,在老腿~儿上面抽了一巴掌,抽得直龇牙咧嘴。   “好!干了!”李扶天好像用了莫大的勇气,狠狠地道。   “哈哈,谢谢李城主的成全,李城主不愧是临县的城主,对于其中利害,还是领会的很深的。”唐安深深地躬身拱手。   如果李扶天不同意,唐安可能直接在临县招兵买马,直接忽略李扶天就好了,这么多代人,到现在肯定有人不愿意继续守护在这里,或者说内心已经浮躁了,唐安强行招兵买马,也不是不行。   但是这样招来的兵,其忠诚度,唐安是不敢恭维的,所以这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想必强行招兵,唐安更加希望得到李扶天的支持,让李扶天去给临县的百姓做思想工作,这样一来,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招来的兵马,想必质量更加上乘。   “唉,老夫也搏一把了,想必就算是公主,她也赞同我这么做!”李扶天微微点头,自我安慰着。   “必然!”唐安露出了轻松地微笑。   公主同不同意他,唐安不知道,但是本来需要用武力解决的问题,现在用了一把鼻涕,还有半天的口舌解决了,唐安心里也很欣慰。   能哔哔绝不动手,这是唐安的宗旨。   谁也不愿意看到流血,唐安也不愿意,唐安只杀该杀之人,而不是滥杀无辜。   达成一致之后,唐安在李扶天的热情招待下,又忍痛喝下了几盏李扶天亲自煮的茶,差点把唐安的味蕾给烧坏了。   然后,李扶天就带着唐安去了临县的校场。   校场不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基本是有的,用作练兵、集结所用,作用之大,不容忽视。   不过,临县显然是没有兵力驻扎的,别说兵了,临县全部的公职人员,也就七个人。   六个皂隶,一个城主,这是临县所有的公务员了。   校场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洗刷,除了地面还是平的,其余的......   半人高的杂草,已经占据了整个校场,校场周围根本看不到什么可以证明这是校场的证据,四处都是草,偶尔一片草丛中,能出现几棵大树。   唉,要自己动手了。   唐安送走了古稀之年的老城主,命令吕榛将军队全部拉过来,安营扎寨,然后再命李二亲自去将自己的家眷接过来。   安营扎寨是个技术活,在杂草丛生,偶尔还冒出几棵大树的地方安营扎寨,就更是技术活儿了。   安排兵丁将校场的杂草树木都给清理掉,校场露出了本该有的面貌。   不清楚草丛还不知道,这个校场竟然如此之大,让唐安都有点惊讶了。   不愧是唐朝遗留下来的校场,从规模上来看,的确符合唐朝的风格。   都说唐朝是中国最为盛强的一个朝代,就连唐人,都是取了唐朝的唐,可想而知,唐朝的威名,远播的范围之广,影响之大。   校场很大,本来还担心安置不了一万五千人,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幼稚了,别说一万五,再来一个一万五,也不是问题。   杂草清除之后,帐篷就一个个地搭了起来,然后就是埋锅造饭。   天已经黑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校场上一闪一闪着。   唐安在老旧的点将台上面,看着整个校场都散发着一种新生的感觉,心中就一阵莫名爽快,这就是老子的根据地了啊!   饭还没造好,李扶天就命了一个皂隶过来,递上请柬,请众将士于今晚去宴宾楼赴宴。   哦豁?刚刚搭好帐篷,就请我去吃饭?唐安开心地收过请帖,然后便开心地应下了。   皂隶送完请柬便走了,没过多时,唐安的家人也全部接了进来。   唐安本来还准备将马车全线改造一下,让家人住在里面,但是还没开工,又一个皂隶来了,说是李城主在临县的东城已经准备好了一座宅子,送给唐将军居住。   还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既然这么热情,唐安当然是却之不恭了,很开心地接下了一大串钥匙。   将钥匙递给管家张文,便让张文带着家人去宅子里清扫,今晚就住下。   做到这里,唐安好像还忽略了什么,想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太疏忽大意了,怎么别人随便给自己什么都要呢?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唐安索性再调动一个百户的兵马给李二,让李二亲自保护守在自己家周围,保护家人。   这可是标准的心腹才能干的事啊,李二兴冲冲地接下命令,便急急地去军营点一百个人头了。   至此,唐安觉得基本差不多了。   “吕榛,传令下去,着所有千户和万户一起,和我一同赴宴。”唐安对吕榛道。   吕榛应了一声,也下去传令了。   人生就该这么有条有理,唐安对于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日子就该这么混账,这么舒坦。   很快,两名万户和十名千户全部到位。   虽然没有两万人,唐安还是开了两个万户职位,下面总得要有权利平衡才好,一团和气对于唐安这个主将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相反,手下之间有竞争,唐安才能更好地把握整支军队。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宴宾楼 ?相对于万户,千户的职位就比较少了,一共一万五千余人,千户却只有十个。   分到每个千户头上,将近每个人要管理一千五百人,身上的担子可谓很重。   唐安最近就准备再开几个千户,奈何手底下满意的人选还没有,所以一直拖着直到现在。   待到万户和千户到齐之后,加上唐安吕榛,一共是十四个人,使了点银子,随便寻了个路人,十四个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宴宾楼。   宴宾楼正如其名,用来宴请宾客的,位置也很是讨人喜欢,几乎在临县县城的正中央,楼阁的高度也高于四周一水的建筑物。   宴宾楼有三层高,里里外外有三个院子,非常的大,和后世那些古风古韵的仿古建筑,还是很像的。   门匾上三个斗大的烫金大字:“宴宾楼”   诶,又有饭吃了,这么多天来,唐安哪天不是喝着面疙瘩啃着野菜,嘴里都能淡出个鸟儿来,今天晚上,不大吃大喝一番,怎么对得起李扶天城主的盛情邀请。   唐安带着下属们,大摇大摆地进了宴宾楼,里面和外表一样,古风古韵,一水的梨木桌子,就连地板,也是用红木铺就的,每一块上面都雕刻着很多的古文字,唐安只是个英语专业生,随便瞄了一眼,发现根本就看不懂,也就没有去观察了。   店内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向唐安拱手问道:“这位...就是唐将军吧?”   “正是。”唐安如实回答道。   “请随我来!”   说完,这个貌似掌柜的中年男人就转身向店内走去,唐安则是带着一批人跟在后面。   唐安还真的挺好奇,这家伙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这年头,也没有相机之类的东西,能认出自己,难道是靠第六感?   太扯了吧,还第六感,能靠第六感认人,还当什么掌柜?当神探多好,都不用看画像,就能找到凶手。   唐安低下头,忽然看到自己的衣领,顿时茅塞顿开了,中年掌柜想必就是看到了自己不一样的服饰吧。   左转上楼,到了一间僻静的雅间,雅间内的物件摆放非常的讲究,桌子椅子,都是有规律地摆好了的。   就连窗沿上,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里面也放上了几盆绿色养眼的盆栽,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看上去特别的轻松,置身屋内,有种摆脱了尘世的感觉。   超凡脱俗!这是唐安的第一感觉。   不愧是几百年文化积累的地方,就连一个雅间的布局,都是这么的有讲究,给人一种极其亲近的感觉。   里面的桌子和唐安所见过的是不一样的,后世的饭店已经元朝的很多酒楼驿站,雅间的桌子基本上都是一张大圆桌,椅子围着桌子摆放着,然后一大群人可以围坐在桌子周围,吃吃喝喝。   而这间雅间,不知是延续了唐朝的风格,还是自己养成了这样的风格,里面有很多张桌子,都是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大概一十几张,桌子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竹质榻榻米,供人坐在上面的。   桌子上面很空旷,只有一盆小小的盆栽作为点缀,盆栽里面一颗绿色的嫩叶植物,灵巧地钻出了头颅。   唐安呆立在那半天,还没从这么美好的环境中反应过来。   “哈哈哈,唐将军何必拘泥,来来来,随便坐!”   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子,唐安抬头一看,上首的桌子旁边的榻榻米上面,坐了一个老头子,下颌一把花白的胡须,傲然翘立。   “哈哈哈,李城主!”唐安笑着回应道,便走了过去。   唐安在李城主旁边的小桌子处落座,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却发现李扶天的表情有点奇怪。   咦?难道我没有穿衣服?唐安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唐安又顺着李扶天的眼光,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李扶天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而唐安是直接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面的。   这就尴尬了。   唐安只能佯装啥也不懂地道:“李城主切莫介意,本将军乃是一介粗人,所以礼数上面,可能不够周到,还请城主见谅。”   “无妨,老朽最欣赏这样爽快的年轻人了。”说着,李扶天笑眯眯的眼神看着唐安。   唐安嘴角直抽抽,因为唐安看出来了,李扶天笑眯眯的眼神,分明是在嘲笑唐安。   要不是暂时不太熟,唐安真的想一脚踹上去,直接让这老家伙去地府报道,点个名。   “哈哈哈,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唐安苦笑着回道。   说话间,唐安便示意后面的属下们跟着坐下来。   里面十几张桌子,根本不愁坐不下。   唐安算是看懂了,里面的设计,就是每人一张小方桌,一个榻榻米,然后,每个人都上一份饭菜,各吃各的,吃的兴起,就觥筹交错一波。   众人皆都落座之后,李扶天拍了拍手,便有一行女子上来,约莫十几个的样子,一人手上都托着一个小托盘,托盘里面是一叠精致的菜肴。   几轮上菜之后,每个人的小方桌上面,已经摆满了菜。   每个人有五个菜,大家的菜都是一样的,除了菜以外,还有一张面饼,一壶清酒,一个铜制的小酒盅。   “老朽敬唐将军一杯。”李扶天遥遥地举起斟满了的酒盅,对着唐安的方向,开口敬酒。   本来唐安是不喝酒的,但是这种情况下,第一杯不喝怎么行。   唐安举起酒壶,也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对着李扶天道:“多谢李城主的盛情款待。”   说着,二人都一仰脖子,酒已下喉。   酒不是很浓,但是唐安本身就不是喝酒的料,就算发明了三特酒,唐安也是滴酒不沾的,除非是必须的时候,除非是不喝不给面儿的时候,比如现在。   所以唐安一杯酒下肚,脸色就很快的涨红了,虽然唐安不喝酒,虽然唐安容易上脸,但是唐安是没那么容易醉的,不就是一杯酒么?这酒,连后世的啤酒都比不上,怕个鸟啊。   :。: 第二百三十九章 灌酒 ?不过李扶天显然是个好酒之人,不光好酒,还喜欢灌别人。   见唐安的脸唰地就红了,李扶天就像找到了毕生的乐趣一般,又斟满了一杯,对唐安道:“来来来,唐将军,再来一杯,庆祝咱们农民军的招募即将开始。”   这老家伙连找理由都这么不专业,唐安还没开始招募兵丁呢,唐安只是计划而已,但是招募事宜,可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还得制定非常多的详细的计划。   “好,再来。”唐安只能附和,然后举起杯子,无奈地灌了第二杯酒进去。   酒这种东西,就跟抽烟一样,刚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是搞多了,就会有瘾。   瘾,是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容易让人走向歧途的东西,几乎每个人都有这方面或者是那方面的瘾,但是有的人能控制自己,有的人不能。   唐安对于黄金倒是挺有瘾的,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在这个混日子过的年代,官方发行的行钞,拿来擦腚都闲硌得慌,没什么卵用,但是黄金就不同了,自古以来,不论哪个朝代,无论哪个国家,黄金都是有很强的保值能力的。   对于酒这个东西,唐安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有的酒苦了吧唧的,有的酒辣喉咙,除了甜甜的米糟酒以外,唐安几乎不想碰酒。   第二杯下肚,唐安的脸就跟白雪皑皑的冬日里,那一抹绚丽辣眼的猴屁~股一样,红彤彤的,非常显眼。   “来来来,这一杯,老朽敬你......额,老朽送了你个宅子,就敬你新宅欢乐多,哈哈。”李扶天显然玩嗨了,就连送了唐安一个宅子,也拿出来当做灌酒的理由。   唐安有点无奈,但是毕竟宅子是人家送的,前面两杯酒推辞的话还好,这一杯不喝说不过去了。   无奈,唐安只好笑呵呵地继续喝上一杯。   喝完,唐安赶紧起身,问道:“李城主,这...有茅坑吗?喝多了内急。”   李扶天皱了皱眉,表示这是一句有味道的话语。   “唐将军出门右转直走便可,那边有一处小竹林,里面有一幽静茅坑。”李扶天指着门口道。   好一个幽静茅坑,就连茅坑,都这么有韵味,唐安愈发喜欢这里了。   唐安应了一句,便快步走了出去,经过吕榛旁边,随意地点了一下吕榛的背,然后不着痕迹地走了出去。   吕榛这下有点不着头脑,为什么将军会突然点自己一下?是不小心的还是蓄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是什么意思呢?   或许...让我用手指点死旁边这位李城主?不会吧,随手点死个老头子,明显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点死老人家,很不道德啊。   吕榛猜了老半天,决定借机出去问问唐安是什么意思。   “李城主失陪,我...突然内急,去去就来。”   说话间,吕榛脚底抹了油一般,溜出了雅间的门口。   此时,唐安已经穿过了竹林,眼前冒出来的,是一个竹子围成的小圈子,看上去,应该就是厕所了。   好清新脱俗的厕所。   唐安摇头晃脑地绕进竹圈,准备撒泡尿,忽然,看到竹圈内有个妹子,此时正蹲在那里。   呼...唐安眼睛一晃,白花花一片,啥也没看清楚。   唐安赶紧退了出来,罪过罪过,有个妹子在上厕所,唐安竟然没发现,差点就解裤子撒尿了。   唐安刚刚退了出来,竹圈内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贯彻云霄的尖叫。   唐安尴尬地看着声音所在的那个竹圈,不知道是走开还是不走,走开吧未免太不负责了,毕竟看了人家妹子。   不走开吧,会不会被当成流氓,然后一群人将唐安围起来,乱棍打死?   唐安真的很纠结。   不对啊,我根本就不是来上厕所的...   唐安突然想到,自己本来是示意吕榛出来议事的,自己装出要上厕所的样子,奈何入戏太深,唐安真的走进了竹圈,然后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罪过罪过,趁着竹圈内的女子没出来,唐安赶紧溜了。   就那么一瞬间,唐安什么都没看清楚,那妹子的身高,颜值,发型啥的,唐安都没有看,看到一片白,下意识就跑出来了。   嗯...没看清楚应该就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是禽兽,不是禽兽,唐安心里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快步回去了。   吕榛这家伙,竟然没理解老子点他的意思,还不出来。   唐安边走边抱怨,忽然前方来了个人,是吕榛。   “将军,你点我...是什么意思啊?”吕榛和唐安在竹林相遇,直接开口问道。   唐安看到吕榛终于出来了,便暂时忘了刚才在竹林经历的事情,而是转而道:“你不是出来了么?这说明你理解了啊。”   “将军是叫我出来?”吕榛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对啊,就这么简单,别想这么多。”唐安点了点头。   没想到,吕榛的脸忽然红了,双手缠在一起缴动着,扭扭捏捏的样子。   唐安看着这尴尬的一幕,也是无奈了,丫的叫你出来说个事,你在想啥?为何这么一副奇怪的样子,脸红个啥?   还有那厕所,连男女都不分,这多么尴尬啊!   哼,整个世界都不正常了!   唐安只能将自己要说的事情托盘而出,道:“你别想多了,我叫你出来,是让你去提示千户和万户们,大家都上去敬酒,把李扶天这老家伙灌醉,让他灌我,不给他个下马威,他不知道咱们兄弟的厉害。”   “噢...”吕榛的脸色平淡了下去,仿佛还有些失望,好像唐安没对他做些什么,很是可惜的感觉。   唐安不知道吕榛在想啥,吩咐完了,唐安就带着吕榛进了雅间,把刚才和妹子在茅坑偶遇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就看你上个厕所么,算什么大事,后世的那些日本老师的文艺片看的还少么?   唐安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目标,灌醉李扶天。   让丫的也知道李扶天知道咱的厉害!   唐安回来之后,便笑呵呵道:“尿~意很足啊,所以时间比较长,切莫介意,哈哈,切莫介意。”   吕榛也跟着笑笑,然后也坐了下来。   “来来来,继续喝啊。”唐安举起杯子,对着李扶天笑道:“李城主对我这么照顾,本将军不敬一杯就是失礼,来来来,清酒一杯,不足表我谢意。”   李扶天一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主动敬酒,看来快要醉了啊,加把劲,灌醉这家伙。   李扶天见唐安敬酒,更是带劲了,拿起酒杯就仰脖子干了。   唐安嘴角勾出一个贱贱的弧度,也喝了下去。   老家伙敢灌我,你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 第二百四十章 灌醉了 ?此时的李扶天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唐安等人灌酒,反而以为唐安上了个厕所,就喝嗨了。   唐安喝完之后,吕榛便跟着站了起来,这边李扶天的杯子还未放到桌面上,那边便传来了吕榛优美的声线。   “李城主,小吕在此敬您一杯,祝您在古稀之年再添功劳。”吕榛举杯邀请道。   李扶天一听,祝我古稀之年再添功劳,这杯不喝不行啊,本身李扶天让唐安在城内待着,还配合唐安招兵买马,就是有点为公主立功的意思,也算是一种尝试,如果能够成功,那么李扶天当然也是一大功臣了。   李扶天很痛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的酒盅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经干了,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刚刚挨着榻榻米,又有一个万户起来,祝李扶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李扶天没办法,毕竟人家也是祝福自己,肯定得满饮此杯,要不然,怎么当得起别人的祝福呢。   又一杯喝完,李扶天的脸色开始微微泛红,处在一个微醺的状态,不多不少,加上李扶天敬唐安三杯,再有唐安,吕榛,一个万户三人给李扶天的敬酒,一共六杯。   短时间内灌下六杯酒,李扶天又是个古稀老人,这年头,能活到古稀的老人少之又少,就算苟延残喘到了,身体也被掏空了,哪像李扶天,在酒桌上仍然独战群雄。   纵然如此,李扶天还是有点支撑不住,六杯酒下肚,本来单纯的准备灌唐安的酒,可是没想到,唐安还没醉,自己这边就不行了。   这时候,李扶天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但是为时已晚,因为又一个万户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和自己喝酒。   李扶天老不乐意,为啥都找自己喝酒?这特么就尴尬了,偏偏大家期待的眼神都看着自己,李扶天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仍然好面子,大家众望所归地看着他,本来还准备推辞的李扶天,不知不觉,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紧接着,就有前前后后,十来个千户过来敬酒,李扶天早已进入了状态,几乎来者不拒,一一应下了。   唐安则是乖乖坐在榻榻米上,夹着桌子上面精致的菜肴,不再沾酒,灌酒这种事情,手下那一群将领比唐安更专业,且酒力更好,唐安可不愿意掺和这事儿,还是乖乖的吃菜比较好。   不得不赞叹,小小的临县,几百年都没出过城门,里面的资源还不少,就说这桌子上的菜吧,飞禽走兽样样都有,就连水里的河鲜,也都来凑热闹了。   菜肴不是很精致,都是一水的炖菜,可能这是几百年前的风格吧。   炖菜虽然没有炒菜的那种浓香,但是却让菜肴口感非常好。   本身肉质很嫩的羊肉,炖过之后,几乎是入口即化,而本身口感很老的牛肉,则是炖到了一种筋道正好的口感。   至于其他菜肴,也都是很不错的口感和味道,唐安对于这里的饮食,还是颇为满意的。   酒过数巡之后,李扶天已经彻底被灌醉了,背靠着桌子,抱着酒壶,瘫坐在榻榻米上,一味地喝着。   喝醉了的李扶天,不用大家敬酒,自顾给自己斟满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又续上一杯,一饮而尽。   不仅自己喝闷酒,李扶天嘴里还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东西,叽叽歪歪的,唐安都觉得有点吵得慌了。   “哈哈哈哈,老夫七十有三,如今还有可能成就大业,真是妙啊,妙啊。”李扶天喝着喝着,突然笑呵呵地自言自语起来,看得一旁的唐安毛骨悚然。   李扶天忽然又转向唐安,道:“来,唐将军,咱们合作愉快,老朽敬你一杯。”   说着,李扶天竟然又拿起酒杯冲唐安来了。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醉了,唐安的目的旨在灌醉这家伙,灌醉了就够了,再喝就要喝出事故了。   也不知道自古以来的酒文化是怎么了,好像不在酒桌上灌醉别人,就是和这人不够亲密一样,难道反应两人的关系的标准,就是看能不能喝醉么?   唐安肯定不会傻到和喝醉了的李扶天拼酒,和谁拼酒都好,不能和已经喝醉了的人拼酒,因为他已经喝醉了,他可以无限量的喝下去,但是唐安没喝醉,唐安酒量也不好,可不敢瞎拼酒。   “李城主,不可再喝,你已经醉了。”唐安出口劝道。   “胡说,老朽还好着呢,再喝再喝。”李扶天这回也不针对谁,自己举起杯子就喝了起来。   ......   唐安没想到,这老家伙喝醉了竟然会贪杯,这就尴尬了,本来准备灌醉,让部下将他丢回家了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赖在这喝上了。   忽然,一阵香风吹过,唐安感觉一袭水绿色飘过,风中带着些许甜甜的香气。   “爹爹,你又喝醉了,哼!”一声俏皮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暴走到了李扶天的面前。   哈!大家无不是目瞪口呆。   一个年仅十六七的少女,竟然对着一个七十三岁的老头子喊爹,大家无不是瞠目咂舌。   场面太尴尬,连吕榛都有点惊悚了。   如果说这个少女是李扶天的女儿的话,那李扶天...岂不是五十六七岁左右,才诞下的这个女子。   五十三岁有女儿,真的是老来得女啊,而且这种概率,是很小很小的。   李扶天眼皮一跳,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并且不满的力量向自己逼近,登时,李扶天的精神就抖擞了起来,无辜的看着这个怒意冲冲的女子。   “这个...那啥,爹没喝醉,没喝醉,哈哈。”李扶天尴尬地打着哈哈,表示自己精神着呢。   李扶天是个天生的演员,就连表演,都力求完美,想要表演全套。   李扶天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自己真的喝醉了,屡次站起一半,便腿软了,然后重新跌落到榻榻米上面。   绿衣女子恼怒地哼了一声,不满道:“还说你没喝醉,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喝酒啊!”   :。: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李芩 ?唐安和众位将士一样,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   不得不说,五十多岁还能生,李扶天简直就是老当益壮!   但是慢慢的,就在那个妙曼女子在顶撞她的老爹李扶天时,唐安却埋头吃起了饭,不管大家有多惊讶,讨论地有多热烈,唐安此时就是不敢抬头。   为什么呢?因为唐安看了几眼这个女子之后,便发现,刚才在厕所遇见的,就是她!   好尴尬啊!   小姑娘家家的,才十六七岁,就敢顶撞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想来脾气肯定特别火爆,唐安这时候要是露头,被这姑娘发现,恐怕得哭着嚷着让李扶天把唐安切成八块,而且这八块要大小一致,肥瘦均匀!   唐安真的是很蛋疼啊,怎么这姑娘偏偏是李扶天的女儿,现在好不容易和李扶天建立了合作关系,能让自己的军队在L县招兵买马,要是李扶天知道了自己看到了他宝贝女儿撒尿,这可不妙啊。   看这样子,小姑娘家家的,都敢直接咆哮父亲,可见李扶天对女儿是有多么的宠溺。   如果唐安被这位姑娘认出来,事情肯定会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唐安此时在扮演鸵鸟,鸵鸟擅长把脑袋埋进土里面,装作别人看不到自己,其实,鸵鸟这种行为,一直都是失败了的。   唐安也不例外,李扶天那边的争吵忽然停下,唐安感觉耳边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在身旁停了下来。   “是你!”愤怒的女声中夹杂着不敢置信,这个水绿色衣裳的女子终于还是发现了唐安。   唐安赶紧抬头,面部表情扭曲起来,道:“什么?这位姑娘?什么是我?我没见过你啊。”   唐安尽力使自己的面部扭曲起来,希望绿衣女子看不出来。   “哼,就是你,登徒子......”   绿衣女子咬牙切齿,说着,就哽咽了起来,然后豆大的泪珠子开始掉落,如掉了线的算盘珠子,滚滚而下。   唐安百口莫辩,自己虽然看了她撒尿,但是...也不是蓄意的啊,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唐安其实是不想看的,毕竟自己家里的老婆个个貌似天仙,身段也是极好的,自己有必要看一个十六七岁没长开的小姑娘的身子?   虽然唐安不是君子,但是...要偷~窥,也应该偷~窥沐浴图之类的,而不是尴尬的蹲着尿尿...   唐安只能萌萌道:“这位姑娘可不要乱说,我真的没看过你啊。”   唐安摊开双手,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唐安可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如果承认了的话,不是自己嫌自己过的太好了么?   这个时候,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装作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哼”绿衣妹子娇~哼一声,然后便转向李扶天,指着醉醺醺的李扶天道:“爹爹,这个登徒子偷看我出恭,你快帮我惩罚他。”   李扶天此时也是满头的雾水,按理说,唐安只是个陌生人,对这里根本不熟悉,怎么可能去偷~窥别人呢。   不过唐安确实去上了一趟厕所,所以唐安也是有嫌疑的,李扶天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一味苦笑着。   “爹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人家都看你女儿出恭了,你还在这儿喝酒,哼,不理你了。”绿衣女子一甩衣袖,转过头去,不理会李扶天了。   李扶天看上去对绿衣女子很是宠溺,见绿衣女子不理会自己了,李扶天立马慌神了。   “唐将军...这是小女李芩......”李扶天苦笑着对唐安道。   唐安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个绿衣女子,这时候,唐安才算是得空看清楚绿衣女子。   肤如凝脂,身如轻燕,发如青丝,面如白壁;上衣是一袭水绿色的连袖比甲,下~身是淡粉色的长裙,小小的足尖轻点地面,非常地耐看。   唐安一眼就惊呆了,美女呀。   比起家里的老婆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唐安再看了看旁边的李扶天,啧啧啧,这老家伙看上去一脸的猥琐,是怎么生出这么娇俏的姑娘的。   可惜了可惜了,这个姑娘哪里都好,白~嫩嫩的,让人看着就想上去咬上一口,但是就是这欠揍的表情啊......   一副老天欠我五百万的表情,唐安看着就有点难受,虽然唐安是看到了她嘘嘘,但是...唐安根本也没看清楚啊,这姑娘咋咋呼呼个啥子,此时不应该是躲进闺房,然后闭门几日么?   “哈哈,令嫒真是...风格独特,独树一帜,哈哈。”唐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虽然从外貌上来讲,这个绿衣姑娘李芩确实算的上是绝世美女,但是看那表情,唐安就想一巴掌扇上去,如果不是打女人会被鄙视的话。   “老爹你怎么和这种人一起喝酒,他看我出恭,你不帮我教训他也就算了,还跟他说这说那的。”李芩见李扶天跟唐安聊上了,顿时不乐意了。   唐安脸直抽抽,这个李芩还真是纠缠不清了,当时自己只是在厕所待了一瞬间,她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   “哎,说什么呢,唐将军家里娇妻美婢数个,怎么会是登徒子呢?”李扶天表示不太相信,选择暂时站在唐安这边。   毕竟...教训一个有着一万五千军队的将军,好像不是太容易啊。   “李姑娘,我真的不认识你啊,若要说我看你上厕所...真的是冤枉在下了。”唐安满脸憋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真的没偷看我?”李芩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她也只是记得一个相似的人影,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是唐安,所以此时也开始迟疑了。   唐安感觉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李芩开始自我迟疑了,说明自己一直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还是很明智的选择。   “当然。”唐安真挚的眼神看着李芩扑闪的大眼睛。   “那...得罪公子了。”李芩有些怀疑的眼神在唐安身上扫了半天,仍然找不出证据来,只好向唐安道歉。   “无妨无妨,我手下很多兵马,明天让他们帮你找那登徒子,你把那人的外貌描述给我就行了。”唐安很大方地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找那个登徒子。   :。: 第二百四十二章 贼喊抓贼 ?说完,唐安还狠狠地咬了咬牙齿,道:“若是抓~住了他,定要打地他七窍流血,哼!”   骂自己的感觉...很奇妙,只能这么说。   唐安嘴上骂得很,心里却在自言自语,老子才不会帮你抓人呢!把我自己抓起打得七窍流血,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么?   “嗯,姑娘请将那登徒子的外貌描述与我,这样我好抓人。”唐安很热情地道。   李芩支支吾吾地看着唐安,半晌没有说话。   唐安仍然二五八万,道:“没事儿,尽管说,我去帮你抓人,我手下一万五千多人不是盖的啊,抓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个登徒子......和将军您长得一模一样...”李芩小心翼翼地道,一副不敢说的样子,但是仍然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句话。   呃...唐安从容的面容就是一滞,这姑娘明显不会做人啊,我都说了帮她抓人,还说和我长得一样,这不是小心眼儿么?   李扶天一听,却道是女儿不会说话,这种场合,还说出让唐将军尴尬的话,这不是作死么。   “芩儿胡说些什么?将军岂能是登徒子。”李扶天见李芩还要解释,赶紧插嘴阻止。   祸从口出,别看眼前这个唐将军温文尔雅,沛沛而谈,谁知道发起飙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反正李扶天不想看到。   “对...对不起。”李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头道。   对于李芩的反应,唐安有点小意外。   方才这姑娘还是不可一世的,指着自己,指着她老爹破口大骂,这回知道自己是个手下管着一万五千人的将军,一下子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怂了。   这种姑娘,虽然性子烈了点,但是唐安还是蛮欣赏的,因为她知道认怂啊,这种情况,自己手握重兵,她要是仍然纠缠,恐怕就是傻~子了啊。   如果李扶天生了个傻~子,唐安颇为惋惜。老来得女,还是个傻~子,能不悲催么?   “嗯...吕榛,你明天就调拨军队,全城搜查,照着我的画像去搜查,除了我之外,和我长得差不多的,都给我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登徒子竟然胆敢偷~窥李姑娘,这就是和我唐安过不去,哼!”唐安信誓旦旦地开始布置任务,非要抓到这个偷~窥贼。   反正临县也就这么大,人口到顶不过二十万,唐安还就不信了,二十万人里面真有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反正让手下去搜一搜呗,想必就是翻个鸡飞狗跳,谁也不会来抓这个真正的登徒子唐安。   “唐将军...为何偷~窥我...是和将军过意不去?”李芩脸色泛红,有点羞涩地问道。   哟嚯?这姑娘还会害羞?唐安没想到,刚刚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就和一个小姑娘一样,羞涩地低着头。   唐安不像当年,没啥情商,唐安此时的情商,可谓是老高老高的了,唐安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姑娘想歪了!   “呃...李城主是我唐安的朋友,朋友之女被偷~窥,本将军难道不应该帮忙抓贼?”唐安正人君子一般,正经道。   李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但是眼睛会不自觉地往唐安的脸上瞄,也不知道是唐安脸上有花儿,还是仍然觉得唐安就是偷~窥自己出恭的那个登徒子。   夜色撩人,月光如雪,洒在满城的石板路上,反射~出幽幽的青光。   唐安带着吕榛走向李扶天送的宅子,而那些个千户和万户们,都各自回了军营。   至于李扶天,在他家闺女满面怒容的搀扶下,往他自己的府上去了。   七拐八弯,唐安本就对临城的地形地貌不熟悉,特别是这里面歪歪扭扭的路,简直就是设计出来让别人迷路的,绕了半天,唐安走错了无数条街道,终于走对了一次,来到了府上。   李扶天很贴心,不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宅子,就连宅子的门匾都换了。   宅子门额上面的两个崭新的大字“唐府”在灯笼的微光下,闪着金光,闪到了唐安的钛合金眼。   嗯,很贴心,看来这个老头子不仅仅只会喝酒和灌酒,思想方面还是比较缜密的。   唐安没喝多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手下在灌李扶天,自己则是乖乖地坐着啃菜。   所以唐安此时很清醒,清醒到晚上还可以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比如三个人,比如解锁各种姿势之类的。   走到门口,李二此时正在大刺刺地巡逻,摆着两条腿~儿,在大门口走来走去。   整个唐府四周,基本上都被兵丁围了起来。   李二还是很能干的,这么晚了,这些兵丁都在认认真真的巡逻,若是没有李二的压迫,恐怕这些兵丁早就睡着了。   唐安笑着走过去,将手上提着的佳肴,随手丢了个烧鸡给李二。   李二见唐安回来,脸上明显很惊喜,乐呵呵走了过来,却被忽如其来的烧鸡砸了个正着。   李二开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烧鸡傻呵呵地笑着,道:“将军这是跟我带的?”   唐安点了点头,道:“不吃?”   “吃吃吃,将军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无以为报。”李二虽然表情很兴奋,但是眼睛明显红了。   唉,还是个知道感恩的家伙,招这家伙当亲兵真是不错,唐安心里想着。   “是不是觉得无以为报?是不是觉得受之有愧?”唐安嘴唇勾起,问道。   唐安这贱兮兮的表情让李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点了点头:“属下确实受之有愧!”   “那好,去给我抓一百个干净黄花大闺女来,伺候我今晚入眠。”唐安随口道。   “嘶......将军说真的?”李二有点怀疑,毕竟唐安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并不是什么淫~荡之人。   “对。”唐安笑道。   李二脸色瞬间崩塌,这要去抓一百个黄花大闺女,是多么畜生的事情,祸害百姓的事情,将军上次还说不能做,可是今天......唉,男人都是混账,李二觉得。   但是看了看裆~部,发现自己也是畜生,无奈了。   李二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狠狠咬牙:“将军稍等,这就帮你抓来!”   说着李二便要踏足离开,准备抢闺女去了。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们为什么打架? ?“诶,回来,你还真信啊。”唐安笑呵呵地把李二唤回来。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叫他去干这么缺德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犹豫,实诚得有点缺心眼儿了。   “哎,好嘞好嘞。”李二本来一副死狗的表情,对唐安的人品彻底失望,听到唐安叫他回来之后,便立马死狗复活,满脸的喜庆了。   “我就说将军不是那种登徒子,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李二笑眯眯地抱着烧鸡,道。   “哦豁?君子好色,取之有道都出来了,得了吧,我唐安不是那样的人,我没那么高尚,我只是不愿意伤害和我没有利益冲突的人,懂否?”   迎来的,是李二和众位兵丁一味地摇头,这么高深的问题,想必上升到了哲学的层次了吧?   哲学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想不通的,唐安自己都想不通,更别提这些八字写了一撇,就能忘了一捺怎么写的兵丁了。   唐安也不多说,反正就是闲的蛋疼带了个烧鸡,居然哔哔了这么久,是多么闲的蛋疼的一件事。   唐安摇了摇头,表示朽木不可雕也,然后便吩咐道:“李二你带他们搞点吃的吧?有些客栈或是食店还没有打烊,你们吃完了再来守着吧,这边还不算那么形势危急,不用那么拼命的,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可别把兄弟们饿坏了。”   李二感激的眼中噙满了泪水,郑重地点了点头,便带着一半兵丁撤走了,买吃食去了。   剩下的一半兵丁则是继续巡逻着,防止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危机。   唐安没有管那么多,走了进去。   唐安对于宅子很陌生,这是第一次进来,根本不了解里面的结构,不过几乎和所有朝代一样,正堂就是这么的耀眼夺目,此时正堂里面灯火依然燃着,唐安看着灯火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正堂之后,唐安发现自己一大家子竟然都没有睡,包括馨宁,也挺着个肚子,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唐安心里顿时充斥了温暖,情感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能让你在冰冷的夜里,汲取到足够的温暖。   唐安赶紧快步上前,将手上的几只烧鸡放在了正厅的茶桌上,然后便上前把馨宁扶到了凳子上。   “你们不用等我的,这么晚还不睡,吃没吃啊?”唐安此时就像保姆附身,关切地问着各种问题。   馨宁微笑道:“新宅入住,家主还没回来,我们怎么能睡觉么?”   “额,家主不是我爹和岳父么?”唐安冷不丁地好奇道。   唐大壮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我和你岳父大人,早就是一把老骨头了,你作为家主,家里老老小小都没有睡觉,你竟然在外面花天酒地。”   唐安有点哭笑不得,花天酒地自己哪里敢啊。   还是馨宁贴心,见唐安不太好接话,便帮着解释道:“公公被这么说,相公也是为了公事嘛。”   唐安点了点头,表示馨宁说的很正确,自己确实是为了公事才赴宴的。   一顿免费晚餐固然很有吸引力,但是唐安不穷,确切的来说,唐安有的是钱,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一顿晚饭而放弃了陪着家人的机会。   唐安若不是为了和李扶天建立良好的关系,才不乐意去吃这么一顿饭呢,还不小心撞上了李扶天的女儿上厕所,差点被当做了登徒子,要不是唐安机智如斯,这时候恐怕早就被李扶天切成肥瘦均匀的八块了吧。   “对了你们吃了没,我带了烧鸡回来啊。”唐安指了指桌子上的烧鸡道。   “吃了...”众人齐齐地回答唐安,很是整齐。   “那...都去睡觉吧,别熬着了,对了小水,你去帮吕榛打扫出一个房间来。”唐安对旁边立着的小水吩咐道。   馨宁也道了声安了之后,便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老爹岳父等人也七七八八走的差不多了,正堂中只剩下了钰莲还有诗华二人看着唐安。   唐安一愣,不解道:“阴思呢?这小家伙今天怎么不黏我了?”   “阴思妹妹在正堂睡着了,我已经把她抱进房间了。”钰莲回答道。   “噢,那你们不去睡?”唐安看着钰莲和诗华,还是不理解她们还在这儿作甚。   “那个...相公...我和诗华也想......”钰莲的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嘤嘤轻吟,到后面唐安根本没听清楚。   “想啥?”唐安睁大眼睛。   钰莲有点恼羞,道:“想要宝宝......”   碰到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相公,钰莲真想一掌劈死唐安。   唐安听完,双眼一亮,嘴角勾起一个不高不低的弧度,正好是最猥琐的弧度:“你是说,你们俩...都想?”   钰莲和诗华都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羞涩地将脑袋埋到了小胸脯里面。   今晚幸福了,唐安看着圆圆的月亮,唉,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有时候,妹子多了也是一件烦恼的事情,幸好唐安也算是身怀神功之人,区区两个妹子,唐安还是能应付的,能让她们屡屡求饶。   可是当唐安兴冲冲地跟着两人进了房间,才发现,阴思睡在床榻之上,正在熟睡着。   呃...这......   “钰莲...阴思在这儿啊,不好吧?”唐安尴尬地道。   “没事的相公,阴思妹妹睡得很熟,咱们轻声点就好了。”钰莲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道。   “咱们可以把她抱到隔壁房间啊...”唐安建议道。   诗华立马拒绝道:“这样不行的,阴思妹妹本来就是不敢一个人睡,才要在这里睡的啊。”   无奈,唐安只能苦笑着,不再提这事儿。   但是,在一个七岁的小妹妹面前,唐安还真不能放开,这...好羞耻啊!   不过...人的需求来了的时候,就像潮水一样,一浪接着一浪,这些事情,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是憋不住的。   终于,红绸裹香躯,帐暖醉通宵,唐安还是坠入了温柔乡里。   钰莲有一种小巧调皮的感觉,唐安欲罢不能,而诗华,又有一种欲拒还迎的羞涩感,唐安更是满心的征服欲。   就在唐安快要成功征服钰莲和诗华之时,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唐哥哥,钰莲姐姐,诗华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 第二百四十四章 舞刀 ?唐安状态正酣,突如其来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声音,差点没把唐安吓成太监。   “啊...阴思你咋醒了.....”唐安尴尬地问道。   阴思揉了揉眼睛,道:“我是被你们打架的声音吵醒的啊。”   无辜的阴思还不知道自己打扰到了唐安和钰莲诗华,只知道自己是被吵醒的,睁着水灵灵的杏眼,看着唐安和钰莲诗华。   迷之尴尬......   “你们还没说你们问什么打架呢?”阴思看唐安脸色憋红,便追问道。   唐安脸红,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耻,在小孩子面前被发现做这些猫狗事儿,唐安还真有点害臊了,不仅仅唐安,钰莲和诗华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了哈,哈哈哈。。。”唐安只能无奈地笑笑,至于为什么打架,这个是不能和小孩子解释的,除非唐安不要脸了。   ......一夜无话。   天色破晓,唐安就起了个大早,发现吕榛此时在院子里温习刀法,那风骚的走位,着实惊讶了唐安。   不过也不算是特别的惊讶,毕竟唐安是知道吕榛的武艺的,那叫一个相当的不凡啊,所以能够舞出这么神乎其技的刀法,倒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只见吕榛一套刀法练下来,最后纵身一跃,跳了有一人多高,挥刀一砍,半根树上的枝丫,大概有胳膊大的样子,就被吕榛给砍了下来。   好家伙,武功真是好。   吕榛收功,面对唐安一笑,道:“将军,可否指正属下的刀法?”   嘚瑟!明果果的嘚瑟!   “一般!”唐安笑了笑,说出了两个敷衍的字语。   对于唐安来说,吕榛当然是非常厉害的,但是不代表唐安特别羡慕,因为吕榛的厉害,只是对比普通人来说,特别是轻轻一跃就有一人多高,平常人哪里会有这个弹跳力。   但是唐安是见过高手的啊,那就是馨宁。   见到馨宁之前,唐安是不相信轻功的,但是见到了馨宁以后,唐安才发现,有些物理常识,在这个高手如云的朝代,是不太好用的。   就拿馨宁那神乎其技的轻功来说,以唐安那点浅薄的物理知识,根本无法解释。   相比馨宁,吕榛和馨宁同时起跳,吕榛根本就碰不到馨宁的膝盖。   所以唐安勉强给了吕榛一个一般,没给差评已经算是对得起属下之情了。   吕榛一听,虽然不太乐意,谁不喜欢被赞扬呢,而且明明算是极好的武功,唐安竟然只是说了一般,这令吕榛心里有点不舒坦。   由于唐安是吕榛的心上人,虽然唐安一直不承认,吕榛对于唐安,却是极度守礼数的,即使唐安只是说了个一般,吕榛仍然笑眯眯的。   “哎,我都想练练热身了,好久没有温习过刀法了。”唐安伸了个懒腰,懒散地道。   吕榛一听,哟呵,第一次听唐将军说会刀法,怎么就不相信呢?   吕榛一直以为唐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没想到还会刀法,吕榛倒是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将军不如温习温习,也让属下开开眼界。”吕榛笑道,手上动作不停,将手中的宝刀递给了唐安。   唐安点了点头,接过宝刀,沉甸甸的,但是很趁手,而且刀柄上面裹着一层风干的动物皮,非常的柔软,所以手~感很好。   接过刀,唐安拿在手上看啊看,瞧啊瞧,啧啧赞叹。   吕榛在边儿上看得急眼了,唐将军不会只是会握刀吧?看这样子,不像是准备舞刀,反而像是一个拿着刀把~玩的倒爷。   正在吕榛犹豫要不要叫唐安别玩了算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必备的技能,所以他们的听力和眼里都非常的好,招子都非常的亮堂。   所以破空之声一响,吕榛就感觉耳边尖锐的很,甚至有点刺耳。   吕榛扭头一看,卧~槽,唐安此时已经将宝刀飞快地舞了起来,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不仅舞得快,吕榛还发现,唐安的刀法之精妙,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一般人的刀法都很尖锐,招招想着要敌人的性命,所以破绽也非常的多,而唐安的刀法不同,唐安用刀,懂得藏拙,每一刀虽然听起来尖锐的很,但是看上去,却很多破绽,这些破绽,对比一般人的破绽,更像是故意露出来的一样。   外行看热闹,外行看门道,不懂行的人,不论是看普通的刀法,还是看唐安的刀法,都觉得挺好的,甚至可能觉得唐安的刀法较之普通人的刀法,还更逊一筹。   但是懂行的人眼中,却是完全颠覆了。   吕榛就是个耍刀的行家,不仅理论知识丰富,而且拥有着非常多的实践经验,手底下不知道攒着多少个脑袋,他知道用什么角度,用什么力度,用什么刀砍人最快,最稳。   就像开车一样,老司机的车,总是来得漫不经心却又措不及防,这些家伙,都是秋名山的长辈。   在吕榛的眼里,唐安的刀法可不是一般人的刀法,虽然看上去没啥卵用,而且全是破绽,但是吕榛试着在脑子中破招,却发现每当你去攻击他的破绽,他的那个破绽就会瞬间转变成陷阱,然后你便从主动化为被动,一直被唐安攻击。   每一个破绽都是故意的,每一个破绽都是陷阱,这是吕榛得出的结论。   随着唐安舞刀的速度愈来愈快,吕榛的嘴巴张的也愈来愈大,大到能塞下一只大茄子。   最后,唐安纵身一劈,虚砍在地上,算是一套刀法走完了。   而此时吕榛的嘴巴也不能再大了。   “啪...啪...啪...”零零星星的鼓掌声传来,唐安扭头一看,是吕榛大张着嘴,空洞却满是惊讶的眼神看着唐安,一下两下地鼓着掌。   “啊,真是舒服,好久没这么惬意地疏散筋骨了,都生疏了不少。”唐安将刀递还给吕榛,然后自言自语道。   天呐,这还算是生疏了?吕榛更加不敢置信了,没想到以前一个做军师的人,竟然有着这等刀法。   :。: 第二百四十五章 计划 ?吕榛接过刀后,终于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看着唐安,羡慕的眼神流露于表,崇拜道:“将军的刀法真是鬼斧神工,简直就是上上之资啊。”   说着,吕榛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唐安比了两下。   唐安看着吕榛那女人一样纤细白净的拇指,尴尬地笑了笑:“哪有哪有,一般啦。”   嚯!有真本事的人,果然都是谦虚的,这样的刀法,拿出去装逼完全不是问题啊,竟然自称一般,啧啧,吕榛这回真的算是明白了,刚才唐安说吕榛的刀法一般,看来还算是抬举吕榛了,若是跟唐安手上的刀法比起来,吕榛恐怕自己都不敢自称一般般了。   这就是差距啊,打了这么多年仗,吕榛才修来这么一套好的刀法,而唐安以前还是个小小的军师,刀法竟如此漂亮,吕榛从心底敬佩唐安。   其实唐安没说的是,自己也仅仅只有刀法能够拿出手了,如果吕榛舞得是枪,又或者是射箭,唐安保证不敢瞎几把秀一波了。   毕竟刀法是馨宁传授的,馨宁的武艺,那是没得说咯,随便传授唐安一点东西,都足够别人奋斗几十年或者终生了。   讲道理,唐安也只会这么一套刀法,上阵杀敌是不愁了,但是若要和吕榛比综合武艺能力,唐安估计要被这家伙秒杀。   其实,唐安大早上闲的蛋疼温习刀法,也是有目的的。   唐安就是想让吕榛知道,自己的刀法在他之上,让吕榛知道,自己有能力做这个军队的首领。   如果唐安不秀一波实力的话,万一吕榛哪天觉得唐安就是个废物将军,只会吃饭拉~屎,不会做正事,准备一脚踹开唐安,那就尴尬了。   为了在下属面前,建立一个牛逼哄哄的形象,唐安只能取巧,趁着吕榛温习刀法,唐安来凑一波热闹,既能够松松多日来都要锈成块儿的筋骨,又能在下属面前营造一个武林高手的假象,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   “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吕榛见唐安谦虚,便一拱手,表示自己真的吓尿了。   唐安很满意吕榛的表现,略微装逼道:“其实你也是可以的,多练就好了,所谓勤能补拙,笨鸟就得先飞,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唐安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吕榛,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一样。   吕榛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么,没有那不同寻常的天资,就得比天才更加努力,勤奋,才能达到天才的地步。   而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虽然这句话听起来随意了一点,但是道理却是非常深刻的,只有早起,只有比别人更加努力,更加勤奋,更加早,才会比别人牛逼啊。   唐安一席话语,仿佛让吕榛找到了航行的方向,就像在海中飘荡的渔船看到了灯塔一样,那种兴奋的心情,简直让人发癫。   唐安看了看呆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吕榛,道:“没事儿吧?去吃点早餐啊,小水应该把早饭做好了。”   “不”   哦豁?唐安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站在原地,连身子都没有转动的吕榛。   这家伙竟然还敢说个不字,有没有上下级之分啊?   “我要努力练习,勤能补拙,将军,你先去吃吧,我再练习一会儿。”吕榛认真的对唐安点了点头,表示要奋斗。   呃...唐安反应过来了,这孩子八成是犯了死心眼儿,不就是一碗心灵鸡汤么,竟然把这家伙灌得醍醐灌顶,仿佛是悟出了什么人生道理似的。   在后世,鸡汤遍地走,全网鸡汤臭,甜鸡汤,咸鸡汤,毒鸡汤多如狗,唐安早就免疫了,更是学会了一嘴的鸡汤段子。   如今看来,在这个年代,鸡汤是不能随便给人灌的,因为这个年代的人太单纯了,不仅仅喜欢吃鸡肉,对于鸡汤,更是来者不拒。   唐安只是随口哔哔了一句后世几乎耳熟能详的励志语,没成想吕榛却当真了,连饭都不吃了,非得沉浸在刀法中,诶,唐安还能说些什么呢?   无奈,唐安只能抛弃沉迷学习的吕榛,自己一个人去后厨吃早饭去了。   昨晚憋了一身的火气,唐安今儿个只能吃点清淡的了,要不然,迟早是会憋成太监的。   就着一碟小咸菜,唐安喝了碗清粥下去,便在宅子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计划之后的事情了。   思考,就得一个人,让思想肆无忌惮地飘荡,走到哪是哪,没有任何束缚。   唐安坐在一个藤蔓长成的秋千上面,低头想着事情。   昨天和李扶天已经达成了共协,让唐安在临县招募兵丁,备置粮草,除了不能取消临县的信仰,也即是晋阳公主之外,唐安基本上可以做任何事情,其中包括去临县外面开荒,包括去攻占临县以外的城池。   唐安在计划,计划在短时间内,解决军队的粮草问题,还有军费的开支。   养军队可不是小说里面那么轻松,首先的难题就是军费,包括粮食,帐篷,兵器,皮甲还有军饷,哪样不要钱。   纵然唐安钱多得很,也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而且这一天绝对不会太远。   目前,唐安还准备招募新兵,然后带着军队训练,把一支普通的军队训练成一支强大的军队,要比任何农民军的军队要强大,甚至要强过元军。   所以,唐安最缺的,就是钱了,不说招募新兵之后,就说现在,每天一万五千人的吃喝,还有兵器的磨损老化,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唐安每天看着自己钱流出去,却不见进来一分一毫,着实心痛地要命。   唐安在想,要如何去搞钱呢?   临县人口也多,而且都是用金银或是铜币交易,这钱,唐安觉得倒是挺好赚的。   到时候,让老爹和岳父这俩生意精去搞个酒厂,搞个茶叶蛋大楼,想必征服临县的父老乡亲们,应该不是大问题,届时,钱还不是源源不绝地滚滚而来。   招到兵员,训练之后,唐安就准备即刻在临县周围寻找小规模城池,然后打下来,然后招兵买马,最后再是生意渗透,这样一来,既有了兵力,又有了小钱钱,还不是美滋滋。   :。: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五百青年崽 ?唐安目前能够想到的计划也就这么多了,毕竟唐安也不是圣人,更不是牛掰哄哄的高手,很多时候,唐安也就走一步,看得到三步,再多几步,唐安也是看不清楚的。   看着太阳渐渐东升,唐安只能放弃了继续思考的想法,大白天了,现在该去找点正事干了。   来到临县校场,唐安先是上了点将台,慰问了一波兵员们,然后便让他们继续操练了。   慰问兵员之后,唐安便将所有的将领都集中起来,将自己最近的安排给他们吩咐了下去,包括负责募兵的,负责粮草的,都一一安排了人员。   搞定之后,唐安便回了自己的府上,作为一个领导,要学会的是如何管理下属,至于事情,自然是由下属们来做了。   前脚刚到府上,唐安连屁~股都没坐热,本来去城头安排兵丁守城的吕榛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唐安的府上。   连马都来不及拴在马桩上,吕榛直接纵身从马上面跳了下来。   唐安看着吕榛这么焦急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起身向吕榛走去。   “怎么?出事了?”唐安问道。   “是啊。”吕榛点了点头,随即拱手见礼,道:“城门外面,此时有几百号人,扬言要打进来,我们城头的兵丁只有两百余人,所以我特地来向将军请调兵马。”   怪不得吕榛来的急匆匆的,原来是有人要攻打临县。   听到有人攻打临县,唐安火就来了,皱眉道:“他~妈~的,老子才昨天来了临县,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有人要攻打临县,简直混账!”   “将军...咱们怎么做?”吕榛看唐安非常生气,但是军情紧急,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唐安冷冷道:“揍丫的。”   说完,唐安又吩咐道:“你去校场调人,把咱们所有的兵员都拉出来溜溜,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看,瞎几把惹老子的后果!”   吕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很明显,吕榛对于唐安的做法很同意。   想想看,一个五百人的小队伍扬言要揍你,然后你拉来一万五千个青年崽过来,那五百人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吕榛想着,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带着唐安的命令,兴奋地往校场的方向走去。   唐安也是即刻便上了马,直接奔赴城头而去了,今儿个真是闲得慌,唐安就像去看看,这个带着五百个青年崽的家伙,是哪来的勇气,敢招惹自己。   临县城门外,五百个身着粗布衣衫,麻布宽裤的汉子,手中或拿着扁担,或拿着菜刀,钢刀之类的,零零散散地组成了一支队伍。   而这五百人的最前头,一个穿着打扮比这五百人要好上一个档次的男人,从外貌上来看,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巨长无比的脸,标准的马脸,脸上还长了几个黑黑的肉痣。   男人很不耐烦的看着城头,吼道:“喂,你们最好打开城门,要不然,哼,凭你们这破破烂烂的城门,还不够我兄弟们塞牙缝的呢。”   城头的一个百户看着下面的青年崽,蔑视之言忍不住彪了起来:“说大话谁不会,不过实话告诉你,我们这里可不只是城头一两百个人这么简单,你要是敢攻城,我敢保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哈哈哈哈哈......”长脸男人不屑一顾地笑着,笑得很骄狂,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的笑话一般,然后陡然指着城头的百户,冷笑道:“不止这么多人?你拉出来看看啊!我告诉你,拖时间是没有用的,我兄弟们在这茫茫荒野中走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碰到个有人的城池,今儿个是夺定了。”   说完,长脸男人又指了指城头,道:“给我杀!记住,只杀兵丁,不杀百姓!”   命令一下,后面的五百人,就犹如恶狼一般,不要命地往前冲去。   长脸男人骑着一匹矮马,也飞速地冲了起来。   长脸男人明显感受到,耳边的风在呼啸,军队前进的声音大的震天,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踏步一样。   咦...不对啊,我就五百人,为何声音这么大?   长脸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五百人的冲锋,再大的吼声,再大的脚步声,也不过如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呢?   “杀...杀...”如雷贯耳的声音铺天盖地,仿佛正片天空都是这种声音在飘荡,长脸男人更加疑惑了,自己五百人,加上城头的二百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啊。   但是下一刻,长脸男人就看到了这辈子最吓人的场面。   还未冲到城门口的长脸男人,见到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钻出了一队队身着皮甲,脚蹬蛮靴,手持钢刀的兵丁,源源不断地从城内涌~出来。   “停下,赶紧停下,往后退,敌袭!”长脸男人立马反应了过来,对着后面的五百个青年崽吼道。   但是在如此金戈铁马之声下,谁还听得见长脸男人的声音呢,早就被军队的脚步声给盖住了。   片刻之间,长脸男人傻眼了,五百个青年崽傻眼了,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被层层包围了起来。   军队将长脸男人的队伍包围之后,便一层一层的加固,长脸男人的队伍在包围圈内,根本看不到包围圈外面的世界,因为这个包围圈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看不到边际。   所有军队包围完毕,包围圈慢慢散开,从外面冲进了一个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的男子,该男子英俊潇洒,他就是唐安!   唐安等到军队将五百个二愣子围住之后,便骑马进了包围圈,面对着这个长脸男人,懒散地问道:“哎呀,听说有人要攻打我们临县啊,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唐安一副不可一世的嘚瑟样子,虽然非常欠揍,但是在长脸男人的耳中,却是句句惊恐,毕竟人家有着这么多的军队,自己不说攻城了,就连这个包围圈,都是不可能走出去的了。   “哼...”长脸男人冷哼一声,然后鄙视道:“你以多欺少,本就是胜之不武,算何本事!”   :。: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朱元璋 ?“哦...”唐安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仍然懒散地道:“你就算这么说,我仍然不会放走你的。”   长脸男人本着用激将法,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肯定没什么心性,如果说他以多欺少,他没准会一怒之下,就放了自己。   但是,就目前看来,激将法没啥卵用。   “还未请教阁下名号?”长脸男人见激将无效,只能拱手问名号,毕竟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至少要知道仇人的名字啊,到了轮回的时候,贿赂贿赂地府官员,让自己下辈子投胎到仇人身边,来祸害仇人。   “姓唐名安,既然我说了名字,现在该你说了吧?说完好上路。”唐安勾了勾嘴唇道。   长脸男子心中更是一沉,因为唐安说了上路二字,可见唐安不准备放过自己。   “本人朱元璋,你要杀就杀吧,反正老子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够本儿了。”长脸男人不耐烦地道。   妈了个鸡的,死都不能死的痛快点,这年轻将领也真是啰嗦,朱元璋心里愤愤着,气得脸上的黑痣都在扭曲。   朱!元!璋!   唐安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这三个字太有分量了,其中包括的信息太多了,唐安有点懵逼。   本来唐安从东台出发,到淮河边儿上面,就是为了找到朱元璋,并且建立良好的友谊,为自己的未来打个基础。   等到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念及唐安和老朱的交情,不说升官发财,在明朝里面横着走,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可是,唐安没想到的是,朱元璋竟然跑到这茫茫原野中的临县来了。   是历史错乱了?还是历史本就是如此?   可是令唐安烦恼的是,现在已经招惹了朱元璋了,如果就这么放了朱元璋,以后朱元璋当了皇帝,闲的没事,想到当年在临县的时候,一个少年将军将自己羞辱了一顿,妥妥地要把这个少年将军抓来剁成肉泥。   现在摆在唐安面前的,要么杀了朱元璋,要么放了朱元璋。   依唐安之见,此时放了朱元璋,还是杀了这家伙一了百了,但是这样一来,可能历史就会被改变了,未来就会出现很多不安定因素。   很明显,唐安喜欢简洁明了,一辈子一眼都能望到头,知道自己的日子会怎么样,才是唐安偏好的情况,如果未来的不安定因素太多,唐安觉得是件危险的事情,所以杀了朱元璋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关系不好,可以慢慢调节,唐安可以不停地请老朱吃饭,想必这样一来,关系也会慢慢地好了起来。   嗯,还是不杀的好。   “喂,你还杀不杀了?扭扭捏捏的,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老子要是眨眨眼,老子就是牛日的。”朱元璋一脸的不耐烦,打断了唐安的思绪。   额...牛日的,是个什么鬼?唐安汗颜。   嗯...据说朱元璋小时候放了很多年的牛,对于牛这种动物,看来感情也是非常深厚的,别人都是说驴日的,老朱就喜欢用牛日的来骂人,或者骂自己。   “我不杀你了。”唐安摆了摆手,道。   “啥...”朱元璋听到这句话,差点从矮马上面掉下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杀我?”   “嗯。”唐安点了点头。   “你真不杀我?”朱元璋瞪着眼睛,满脸都是不相信。   “他~妈~的废话,说了不杀你,哪那么多几把废话!”唐安暴脾气也上来了,骂未来皇上的感觉,真特么爽啊。   等到以后唐安老了,可以抱着孙子孙女们道:“你~爷爷我当年也是骂过皇上的人啊,啊哈哈哈哈。”   “我可以走了?”朱元璋仍旧不相信唐安,毕竟自己刚刚作死扬言要打下这里,算是和这个唐安结下梁子了,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走自己?   “还不能走。”唐安摇了摇头。   哈,就说嘛,这家伙肯定没这么好,怎么可能放掉自己,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放掉挑衅自己的人啊。   朱元璋脸上一黑,道:“我就知道,唐将军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了我们的。”   说着,朱元璋手上的刀紧紧地握了起来,作为一个小小的将领,虽然手下只有五百号人,但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将领啊。   作为一个将领,怎么能够被这么羞辱呢?你说放了我,然后又不让我走,这不是在啪啪地打我脸么?   小将领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怎么能够这么伤害我弱小的心灵呢。   不仅朱元璋握紧了武器,就连后面的五百个青年崽,也跟着握紧了武器。   “别冲动,我只是说,暂时不能走,因为我要跟你拜把子!”唐安笑道。   “拜把子?”朱元璋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唐安有点不爽,哼道:“我都放了你了,怎么,我堂堂掌管数万人的将军,难道还不够资格和你拜把子?”   朱元璋脸一红,才发现自己有点自恃清高了,人家一个大将军要和自己结拜,自己竟然还问别人什么意思。   若是其他人碰到这种事情,早就开心地四处找黄纸砍鸡头,然后烧香拜把子了,可是自己竟然还在这里叽叽哇哇。   不过朱元璋却是心生怀疑,对方一个这么大的将军,怎么会和自己结拜。   其中会不会有p和y两个字母之间的交易?朱元璋突然一脸嫌弃地看着唐安。   唐安还不知道朱元璋在想什么,之间朱元璋先是非常地惊喜,然后就是疑惑,最后竟然转变成了一脸嫌弃。   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写什么东西,反正挺奇怪的,唐安看着朱元璋,也在心里默默地打量着这家伙。   两人都各怀心事,唐安则是在想朱元璋的思维习惯是什么样的,而朱元璋,则是在想唐安是不是个基,如果是个基的话,还要不要跟这家伙结拜呢?   这个年代的结拜,可不是后世的结拜那样,烧黄纸,砍鸡头,烧香结拜,这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只要结拜了,这就是一辈子的兄弟了。   所以朱元璋还是在权衡利弊,在结拜或者不结拜中纠结。   :。: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世人笑我忒疯癫 ?朱元璋终于从思考中~出来,准备问问唐安,唐安是不是喜好男色,如果是这样的话,朱元璋誓死不从,就算他~妈~的死在包围圈里,也不会躺到男人的床~上去,这是尊严问题!   朱元璋拱了拱手,问道:“恕在下不解,在下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山头霸王,而你,确实万众瞩目的大将军,万民拥戴,为何放低身段,与我结拜呢?”   朱元璋考虑地很到位,自己的地位,朱元璋是知道的,从小放牛长大,到二十多岁流落到四处讨饭,根本就没被人正眼看过,但是而今,眼前竟然有个大将军,说要与自己结拜,朱元璋的小心脏明显接受不了。   他认为,这是阴谋,或者面前的这个唐将军想要从自己这里谋取什么!   唐安有点不爽了,老子可是管着一万多人的将军,咋的了?和你结拜,你还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我就是看你顺眼,拉你一起发展而已,哪儿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就问你拜把子不?我也不要你的军队,我还会给你资助,让你招兵买马!”唐安抛出了比较诱人的福利,只希望朱元璋赶紧拜把子。   唐安讨厌这种低三下四,自己花钱请人家吃饭,人家还不愿来的感觉,就好比自己热脸贴在了别人的冷屁~股上面。   朱元璋挺着张大长脸,想了想,仿佛跟唐安结拜,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一样。   但是唐安说的,只是看自己顺眼,想要和自己结拜。   这种事情,谁信呢?这样理由,朱元璋是肯定不信的了,可能连三岁小孩儿都不会信。   “算了,将心对明月,明月对沟渠,朱兄啊朱兄,你怎么就一点上进的心思都没有呢?你说你也快有三十来岁了吧?咋连事情的好坏都想不明白呢?”唐安一脸无奈地看着沉思中的朱元璋,鄙视了一波。   唐安这么鄙视了一波朱元璋,朱元璋反倒是没觉得生气,而是有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在朱元璋自己心中,都觉得自己此举有点娘们了,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看得上眼的,结拜怎么了?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而自己竟然扭扭捏捏,如未出阁的姑娘一般,简直丢脸。   “好,咱们结拜。”朱元璋一咬牙,反正结拜对自己没啥坏处。   要知道,结拜了的话,可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想必不会坑害自己吧?   再说了......朱元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五百个兄弟,在心里默默地苦笑,自己手上也就这么五百个弟兄,而且连一件像样的皮甲都拿不出来。   自己最值钱的装备,可能就是屁~股下面坐着的一匹矮马了。   再说说自己那长相,脸上几个黑痣,皮肤黝~黑,头发干涩混乱,再加上那比肩马脸长度的大长脸,朱元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无所有。   对方能图自己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军队也就五百来个土鸡瓦狗,要说外貌吧,不说别的,自己这外貌,绝对属于辟邪避~孕那一队儿的,能把人吓成鬼,能把鬼吓成死鬼。   如果说自己做什么最安全的话,恐怕只有走夜路了。   朱元璋在仔细打量了自己之后,才发现,对方应该是真的真心结交了,毕竟自己一无所有,也没啥可图的。   所以朱元璋决定,唐安这个兄弟,一定要结拜。   一个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不仅不嫌弃你,还要和你结拜的兄弟,心胸能坏到哪里去呢?现在唐安就可以一刀剁了朱元璋,但是唐安却选择了和朱元璋做兄弟。   朱元璋彻底被唐安的行为给感动了,心态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变化。   “爽快,走,进城,砍鸡头,烧黄纸,拜把子!”唐安哈哈一笑,便纵马入城,然后军队也就随着唐安撤开,进城之后便往校场去了。   城外就只剩下朱元璋和五百个青年崽了。   朱元璋此刻更加坚定了唐安是个好人的想法。   此次,朱元璋进城没有人阻挡了,反而是进了城门之后,有兵丁带着朱元璋和他的部队,往校场的方向去了。   今天是个快活的日子,因为唐安骂了十几年后的皇帝,而且是明朝的开国皇帝,不仅很装逼很拉风,而且唐安还要和皇上结拜了。   想想都是件很令人激动的事情,唐安都有点憧憬自己以后老了怎么怎么跟后代们装逼了。   吕榛和唐安并排骑马,看着嘚瑟不已的唐安,心中很是不了解,今天唐将军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叫花子一样的家伙,带着五百人过来攻城,唐将军刚开始还很生气,后来竟然拉着这个叫做什么...朱元璋的家伙结拜,简直不敢相信,不知道唐将军是不是傻掉了。   或者说唐将军这么做,有他的深意?   吕榛试探性地问道:“将军,你为何要与一个叫花子一般的人物结拜?对你有什么好处么?反而你时不时还得帮衬他。”   “非也非也”唐安摇了摇头,装作一副神棍的样子,神秘道:“十几二十几年之后,你就会明白,今儿个我做的事情,对未来的帮助是很大的,从一个长远的角度来说,可能这决定我们十几年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懂否?”唐安见吕榛迷茫的小眼神,突然想到吕榛只是个普通人,而自己是个穿越人士,所以可能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在他们眼里,就不是那么正常了。   果然,吕榛拨浪鼓一般地摇头,不仅不懂,还觉得唐安一定是脑子坏特了。   唐安见吕榛和自己根本不在一条思路上,便自个儿加快马速,边骑着马边大笑:“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哈哈哈哈哈哈。”   整条街道上,除了行军的队伍之外,就是唐安那无所畏惧的声音了。   街道两旁,和唐安昨儿个来的时候一样,卖菜的依旧在卖菜,做生意的依旧在做生意,就连青楼,都还是那个青楼,仿佛世上发生什么事情,对小小的临县,都毫无影响一般。   这里沉寂的实在是太久了,唐安觉得,可以开发一下。   :。: 第二百四十九章 高级玩法啊 ?比方多开点店铺,好好地运营一下临县内的经济,最好是和外界的经济挂钩,这样一来,临县就不再是个自产自足的小县城了,可以把临县很多的,具有唐朝文化风格的东西,销售出去。   比方说那个煮茶,比方说唐人的衣裳,亦或是这里的菜式,这些,都是可以开发利用的,而且,这一环也仅仅是唐安建立商业帝国的一小步。   时间还长着呢!   知道唐将军要结拜,马上就有下属提前到了校场,在校场的点将台,已经准备好了香、黄纸,白煮鸡一只等等事物。   等到唐安东西到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结拜呢。   唐安在校场等待了一会儿,朱元璋也到了,和唐安面对太阳所在的方向,燃起了手中的香。   大老爷们,都没有那么多的金玉之词,大家也不是什么散发着酸臭味的呆板书生,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很多的繁文缛节,只会增重负担,所以并没有什么类似“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之类的文人语句。   唐安和朱元璋的语句倒是简单的很。   “苍天在上,我滁州人氏唐安...”唐安在此停下。   朱元璋立马接上:“我濠州人氏朱元璋。”   “相交甚好,同心同德,于今日,义结金兰,生死同归,富贵同享。”两人齐齐地念道。   至于拜谁,不太好去纠结,毕竟唐安是个无神论者,而朱元璋,以前做个和尚,大家可能信仰不同,所以干脆对着天上的太阳,拜了三拜。   毕竟不管天下万物苍生,太阳总归是最大的吧?   拜天总归是没错的。   拜完之后,唐安笑呵呵地锤了锤朱元璋的肩膀,道:“今后,我便叫你朱兄了。”   “唐弟,哈哈。”显然朱元璋也适应了角色的转变。   转眼之间,唐安这种管着一万五千人的大将军,此刻竟然和自己称兄道弟了,朱元璋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试探性地叫了唐安一声唐弟。   唐安爽快地回答。   “哈哈哈,今天开心,走,老弟我请你吃饭,宴宾楼好酒好菜,吃个痛快。”唐安朗声道。   正在这时候,一个黑衣皂隶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折子,看上去应该像是请柬一样的东西。   皂隶过来之后,见到唐安,便行礼道:“唐将军,我家城主大人听说你今日与人结拜,遂设宴庆祝,还请大人前往,不要推辞。”   说着,皂隶便将请帖递给了唐安。   标准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唐安刚刚准备请老朱吃饭,没想到,李扶天那老家伙的消息还灵通的紧,自己这边才结拜完了,他那边儿,连请柬都准备好了,可谓神速。   既然这样,唐安不去白不去,吃白饭谁不乐意呢,反正和李扶天的关系好的很啊好滴很,除了看了他女儿撒尿以外。。。   “嗯...”唐安沉吟了一下,对皂隶问道:“还是宴宾楼吧?”   黑衣皂隶躬身摇了摇头,道:“禀大人,这回不是宴宾楼了,而是在翠柳巷了。”   说话间,黑衣皂隶的脸色还不太对劲,好像翠柳巷是个不得了的地方一样。   “翠柳巷?听起来,卧~槽不会是青楼一般的存在吧?”唐安惊讶道。   听着名字,翠柳巷,唐安除了能想到两个黄鹂鸣翠柳之外,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青楼一般的存在了。   听着名字,胭脂水粉少不了啊里面,不过唐安对于这种地方,根本没啥兴趣。   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道理虽是如此,但是...所有的前提,是你偷的对象,一定是在颜貌上或者身材或者活儿上,要强过自家的黄脸婆的,要不然谁去偷呢?   如果偷的对象是个手能抗鼎的女张飞,你干脆可以去强~奸猪了,把猪捆起来,玩一波捆绑,岂不美哉?   唐安家里的妹子,哪个不是倾国倾城,哪个不是站在了颜值的巅峰?唐安犯得着出去找乐子么?   诶,唐安突然觉得,自己幸福的有点没羞没臊了,在后世的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荷尔蒙都是分泌,然后蒸发,然后分泌,然后蒸发,就连需求,也是靠手。   可是到了这破破烂烂,树倒猢狲散的元朝,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唐安却过上了贵族一般的生活。   唉,混账的日子,最好不要过完,唐安希望天天可以这么混账。   毫无疑问,唐安得到了皂隶的肯定回答,翠柳巷,真的是青楼。   不过据小皂隶的说,这个翠柳巷,和一般的青楼是不一样的。   翠柳巷,玩的很是高级,一条幽深的巷子,巷子的入口处,是各色雅间平间所在之地,大家吃吃喝喝完了之后,酒足饭饱就那啥,走进巷子,里面会有一间间的小房间,房间门是关着的,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根本无法知道,房间里面的人是如何的。   而此时,客人就会随意找一个房间进去,和买黄瓜一样,良莠不齐的现象是存在的,所以你碰到的女子,是恐龙,还是水蛇,这就看你的运气了。   运气好的,早上走出巷子,那是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而运气不好的,脸色可能比较抽~搐,心疼小钱钱,花钱上恐龙,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是很悲催的。   听完介绍的唐安呵呵一笑:“有点意思。”   李扶天这家伙,看来是他自己寂寞了,非要趁着公事的名头,公款逛翠柳巷啊。   不过饭唐安还是吃定了,这次唐安带的人不多,加上吕榛和朱元璋,包括唐安自己,也就三个人,在皂隶的带领下,前往了翠柳巷。   朱元璋一路上都非常诧异,一张嘴巴睁地老大,因为这家伙也发现,这么笔直的路,却偶尔会绕回原处,简直神奇。   也许,临县的设计,可以用大巧不工来描述。   大巧不工并不一定指浑然天成,不加修缀,也可以理解为,将一切的雕刻之处,细节描绘等,都放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也就是说,走在临县的路上,一路上都是笔直的,很正常没什么亮点也没什么槽点,但是它的艺术性,就体现在你会不知不觉地绕回来。   :。: 第二百五十章 吃吃喝喝 ?而朱元璋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本来准备大惊失色的他,看到了唐安淡然的眼神,便发现这种现象是正常的了,要不然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翠柳巷很近,不消一会儿,唐安等人就来到了翠柳巷。   逛青楼这种事情,唐安不经常做,上次逛青楼,还是在滁州,滁州判官巴齐儿请唐安到探幽阁吃个便饭的时候。   诶,唐安突然发现,自己的两次逛青楼的经历,竟然都是别人以公款消费的名义叫来的,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有作风问题?听上去不太妙啊。   不想那么多,唐安赶紧跟上了皂隶的脚步,来到了翠柳巷的门口。   翠柳巷,巷如其名,真的是一条巷子,只是巷子的入口处,多了很多的建筑物,围绕在巷子的门口,里面有很多人在用餐吃饭,不过无一例外,都是男人,没有女人,乍一看上去,还是一副和谐的画面,不过唐安知道,女人,都在巷子里的每个房间内呢,而此时这些斯文的男子们,吃吃喝喝之后,恐怕就要进巷子败类一番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实姑娘也是这样的,只要姑娘的质量不差,就算你做成一个巷子,外表看上去就是吃饭的场所,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来的。   用后世的道理来讲,就是说花花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重要的是产品的质量,质量好,才是真的好。   在皂隶的引导下,唐安进了一间雅间,雅间内和上次吃饭的宴宾楼并无很大的不一样,大概唐朝的人吃饭就是这么个规矩吧,各自一桌,各自吃各自的。   唐安很喜欢这种吃饭的模式,毕竟各自吃各自的,健康安全,如果你一筷子,他一筷子,搞不好,会传染疾病的啊。   此时正值中午,雅间内的温度适宜,李扶天此时正坐在雅间内的一个小桌子上自斟自饮,见唐安进来了,李扶天赶紧起身,对唐安拱手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招呼唐安等人坐下了。   坐下之后,唐安便用手掌指着朱元璋,对李扶天道:“李城主,这位,就是我今日的结拜兄弟,朱元璋!”   朱元璋很机智地起身对李扶天行礼道:“李城主请多关照。”   李扶天哈哈一笑,然后便以手虚扶,示意朱元璋坐下。   “哈哈哈,我与唐将军交情甚好,如此,你是他兄弟,自然也是老朽的朋友,所有今日在此特地设宴,款待众位,哈哈。”李扶天笑得很灿烂,很是熟稔地拍了拍手,一行女子,便端着小托盘上菜了。   这次只有李扶天,唐安,朱元璋,吕榛四个人,所以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上菜的速度很快,侍女走了几轮就上完了。   菜和唐安上次吃的,虽然食材不一样,但是做法,基本是并无不同的,炖的菜式,不仅闻起来香,吃起来,更是让人食指大动,还容易消化。   接下来就是老戏码了,那就是喝酒。   不过今儿个,李扶天是不敢灌唐安的,上次李扶天被唐安一众的手下灌醉,回到家中睡了一晚上之后,才发现,唐安让手下灌醉自己,可能是故意的,或者是自己灌唐安,惹得唐安不开心了。   唐将军手底下一万五千的虎狼师,惹得唐将军不开心,被灌酒还算是奖赏了,不被扒皮算是好的了。   所以李扶天左思右想,觉得可能是招惹到了唐将军,所以今日借着唐安结拜的名义,一则是见见与唐安结拜的家伙,既然能得到唐安的赏识,此人定不简单。   二则,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聊表昨儿个晚上灌唐安的歉意,希望唐安能够不计前嫌,二人继续友好合作。   李扶天这个老头子请顿饭的心思都这么复杂,唐安可没想那么多,唐安命令手下灌醉李扶天,仅仅是看他不爽,灌一灌,没有个人仇恨的成分在里面。   今天的李扶天果然老实了很多,喝酒都是小酌,上嘴唇碰杯壁,舌头舔上一口清酒,就算是喝酒了,今天的主要话题,可不是喝酒,而是吃饭,然后~进巷子。   “朱兄弟是哪里人士啊?看穿着,应该不是我们临县的把?”李扶天问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将嘴里的食物吞下,道:“我是濠州人,今儿个意外和唐贤弟结拜,真是我之幸啊,哈哈。”   李扶天也跟着朗声笑着,道:“唐将军智勇双全,唐将军愿意结拜兄弟的人,不说现在,将来肯定是前途万丈。”   李扶天看了看朱元璋的穿着,在李扶天看来,朱元璋身上穿的,那不是衣服,那叫做布条儿。   可不是么,唐安见到朱元璋这般光景,更加相信了这就是朱元璋了,满身的布条,跟个乞丐似的,正是朱元璋刚刚外出混日子的样子。   再加上带着五百个青年崽就敢扬言攻城的脾气秉性,绝对不是常人啊。   吃吃喝喝,大家状态正酣,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好啊老爹,你居然来这种地方,你对的起我死去的娘吗?”一声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靠近唐安等人所处的雅间。   李扶天一听到这声音,脸上立马一沉,然后慌张的脸色溢于言表。   不用说,家里刁蛮的闺女来抓奸了。   抓贼抓脏,抓奸在床。   幸好大家吃得慢,要不然等到李扶天正趴在哪个女人的肚皮身上捣鼓地起劲儿的时候,被李芩给抓到了,那就尴尬了。   要说自家黄脸婆来抓奸,还可以跟她吵架,嗯...借着性~生~活不和谐的理由。   但是若是自己女儿来捉奸,做父亲的,肯定是理亏,却又不能争执。   毕竟己不正如何要人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生活不检点,那怎么要求子女学好呢?   “哼,老爹你怎么能够做这种......”一个水绿色衣裳,偏粉色长裙的女子,踩着小蛮靴就进来了,指着老爹的鼻子准备臭骂的时候,发现了唐安的存在。   李芩顿时脸红,没有骂出来,指着李扶天的手还凝聚在半空中,却屈膝对唐安行了个女子礼:“小女子见过唐将军。”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和事佬 ?唐安笑着摆了摆手,道:“自己人,不用多礼。”   李芩的脸更红了。   唐安想不通,这个李芩之前可是非常的暴戾的一个女子,在封建社会,能够指着老爹鼻子骂的女子,基本上都是被宠坏了的,而李芩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不过唐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李芩昨天还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今天见到自己,就是这样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唉,女人真奇怪。   李芩虽然对唐安是一副姿态,对她老爹却又是另一副姿态,见她羞涩的俏~脸迅速冷下来,然后指着李扶天的鼻子道:“你这样对得起我娘吗?”   李扶天苦笑着道:“芩儿,我这...只是吃饭呢,啊,吃饭呢。”   “你胡说”李芩一甩手,指着雅间背后的巷子入口,道:“来这里哪真是来吃饭的,来这里的,都是男人,都是坏男人。”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唐安看不下去了,李扶天对这个李芩,简直就是一味纵容,根本没有一点家长的权威。   唐安决定做一回和事佬。   “李姑娘,我们今天,真的只是吃饭的,我唐某的话,李姑娘可以相信的。”唐安道。   李芩又是俏~脸一红,然后指着老爹的手便软了下来,支吾道:“那我相信唐将军的,小女子告退。”   李芩慢慢退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唐将军昨晚说帮我抓...那个登徒子,抓到了吗?”   呃...这个...纵然是脸皮已经厚道可以抵抗洲际导弹的唐安,还是没有忍住,老脸一红,咳嗽道:“这个啊...今天上午我就派人去,按照你的描述,全城搜索了,对不对吕榛?”   吕榛一脸茫然,准备摇头,看了看唐安那如刀一般的眼神,恍然大悟,道:“对啊对啊,将军却是上午命令我派兵出去了。”   说完话,吕榛便低下头去了,因为...睁着眼睛说瞎话,除了唐安,一般人都会脸红的。   “李姑娘莫急,本将军迟早替你抓到的。”唐安大手一挥,豪迈道。   李芩点了点头,红着脸退了出去。   李芩一出去,李扶天慌乱的脸上,立马恢复了潮~红的脸色,对着唐安拱手呵呵笑道:“这次多亏了唐将军解围,要不然,我这个宝贝闺女,指不定要怎么谩骂我这糟老头子了。”   唐安摇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哈哈,不足挂齿。”   忽然,唐安好像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道:“只不过李城主一把年纪了,捣鼓那事儿,可得小心啊。”   李扶天狠狠地咳嗽了几声,红着老脸,道:“老朽未老,尚能饭,尚能酒,尚能床。”   唐安赞叹的眼神投向李扶天,很少有这么令人感动的事情了。   李扶天年近古稀,老态龙钟,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根黑~毛,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坚持不懈,既能吃,又能喝,还能和女人捣鼓,简直就是老人中的典范,飞机中的战斗机,鸡蛋中的双黄蛋!   人这一生总是要有追求的,这是唐安从李扶天那儿悟出的道理,连李扶天这种年纪的人,都这么努力,虽然努力花在了逛青楼上,但是这份人老心未老的心态,当由我辈学习和传承的呀,是一块巨大的文化活化石啊。   不过,比起李扶天,唐安还听说过更牛逼的,太监逛青楼!   唐安那星星般的小眼神,充满着赞叹和佩服,看的李扶天都有些尴尬了,只能故作谦虚地笑着。   吃完之后,就是精彩的节目了,李扶天率先进了巷子,然后唐安和朱元璋便纷纷进去,而吕榛,则是一脸嫌弃地表示,自己要在外面等着,唐安也就没有强求。   下一幕,惊讶的事情再度发生。   只见李扶天随手开了三个门,请唐安和朱元璋随便挑一个。   这么熟稔?唐安惊呆地看着李扶天满脸红光的笑容,得出了一个结论:李扶天这家伙是这里的常客了。   常客有的是时间去玩遍整条巷子,自然知道,哪个房间的姑娘好,那个房间的次了。   唐安随便钻进了一个房间,反正进去了唐安也不准备捣鼓那啥事儿,唐安进来,只是为了麻痹众人而已。   一个受欢迎的人,永远不是有着特立独行的性格,又特立独行的性格的人,朋友绝对也不多,比如吕榛,性取向不太对,所以就没有进来,现实也是这样的,他在现实中的朋友不多。   唐安自然是要朋友多的人,朋友多了路好走啊,但是交朋友必须得要有共同兴趣,所以唐安为了迎合大家的共同兴趣,便也进来了。   唐安进了一个房间之后,朱元璋和李扶天也各自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之后,唐安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在捣鼓些什么。   唐安进了房间,便四下里打量了起来,看了看里面的结构和装潢。   不得不说,古代的建筑物风格,只要是稍微还算吃得饱的地方,基本都不会太差,就连一个青楼的房间,都是那么的精致,可能是大部分家具都是手工木制的,所以比起后世的建筑装潢,古代的装潢给人一种复古的美~感。   “公子,再不上来,人家就要冷的发抖了啊。”忽然,从东南角披着帷帐的床~上,传来一声娇懒的声音。   唐安看过去,半透明的帷帐里面,一个勾人心弦的身影,正抬着腿,做着一些撩人的动作。   “姑娘,我只是进来歇息一下,钱自然是不会少,只是,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好好躺着就行,你如果想浪~叫几声,其实也是可以的。”唐安看了看,心中没有一丝涟漪。   男人的志向,不能老是集中在女人的身上,要有宏图大志,而不是天天在恋着床铺。   世上的女人太多,有好看的,就有更好看的,唐安家里已经有夫人了,根本没有啥兴趣在外面拈花惹草。   床铺上吃瘪的女子有点不乐意地哼了哼,心中以为这个男人只是自恃清高,要是见到了自己绝美的脸蛋,肯定拜服在石榴裙之下。   想着,女子便拨开了帷幔,走了出来。   :。: 第二百五十二章 是他不是他 ?的确是个美女,在青楼能看到这么女神范儿的美女,确实不多见了,唐安点了点头。   看看那可圈可点的身段儿,看看那玉盘一般的脸蛋儿,简直就是极品。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唐安满足了一下眼神,便出言打发了。   身材好,脸蛋好,但是老子就是不感兴趣,惹得女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当然,从唐安这个男人的角度来讲呢,唐安的确是挺感兴趣的,而且是挺感兴趣中的那种非常感兴趣的类型。   但是唐安有心理洁癖,一想到李扶天那老家伙前几次就趴在这个娘们身上捣鼓,唐安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就跟漱口杯一样,你会用别人用过的么?开玩笑,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讲究卫生的了。   唐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女子,这个身上不挂片缕的女子,本来下床是准备勾着唐安的脖子,在耳朵旁边呵上几口热气,多少自恃清高的少年郎,都被这一招给擒拿了,女子认为唐安一定也不意外。   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子,竟然这么果断地拒绝了,会不会是那个不行?女子试探的眼神看着唐安。   唐安也感觉到了异样,皱了皱眉毛,道:“我很健康,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   看着雪白的一片,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赶紧出言让女人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只要不在唐安的面前晃悠就行,毕竟有些时候,脑子很难控制身体的冲动。   女子脸色不快地冷哼了一声,道:“我本来该被你干,而不是该干嘛。”   呃...这话就有点暧昧了,唐安赶紧默念一波金刚经,然后便挥手道:“哪那么多事儿,你啥也不用管,躲床~上去就行,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   女子不情不愿地上了床,然后也不拉上帷幔,而是将所有的风情,都毫无顾忌地展现在了唐安的面前。   无奈,唐安只好一个劲儿倒水喝,尽量控制眼睛不往床的那边瞄,但偶尔还是忍不住。   每当唐安忍不住的时候,就想想李扶天也曾和这个女人捣鼓过,唐安就立马静下了心,没有什么欲望了。   ......   临县衙府的院子里,桃花盛开,整个院子都包围在了粉红色的桃花中,满地的花瓣儿,甚至是一些盆景里面,也是附满了花瓣,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的世界,好不容易一丁点儿绿色,对于大~片的粉红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除了天空是蓝色的以外,这个院子里面,就全部都是一片粉红了。   一颗老桃树的下面,用麻绳吊着一个秋千,仔细一看,秋千上面,竟然有个身着粉色衫裙的女子坐在上面。   女子上身是深粉色的内衫,内衫的外面,套着一个小小的粉色小袄,双手挽着一根粉色飘带,下~身则是一袭淡粉长裙着地,在这漫天都是粉红桃花的院子里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个人坐在秋千上面。   女子的穿着华美,容貌也着实不烦,雪白如脂的脸蛋,光滑如玉,在粉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细嫩,如水煮蛋的鸡蛋白一样,仿佛吹~弹可破。   而少女的脸色,更是百里透着粉,在桃花的衬托下,更加的出众,仿佛是树上妖~艳的桃花,要么羞得蜷了起来,恢复到了花~苞的状态,要么就是被少女的容貌惊得落地,化作春泥。   如果不是少女一脸调皮的样子,那么这画面,堪称大师手下的一幅精致的工笔画。   少女虽然容貌出众,但是貌似心性年轻,手上拿着一个开满桃花的枝丫,一边摘着花瓣儿,一边数落着:“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   女子摘到最后一瓣儿桃花的时候,正好是“不是他”,但是女子说了一半,便俏皮地只掐下桃花的一半,道:“不是他。”   数完,女子再把花枝上的另一半瓣桃花摘了下来,开心笑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这个登徒子,一定是你,居然不敢跟本姑娘承认,哼。”   女子开心的高耸着鼻子,一脸赢家的面容笑着数落着登徒子。   “可是...”开心的女子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光突然暗淡,呢喃道:“可是...他有那么多妻子,各个都是那么的倾国倾城,他又是大将军,哪能看上我啊......”   女子叹息的语气,在一片粉色的无人世界中,仿佛连花都能听懂,飒飒落了很多花瓣儿。   “哼,坏坏的登徒子......”叹息过后,女子又恢复了常态,开始数落起这个口中的登徒子来。   ......   “哈欠!妈的,谁骂我。”唐安在青楼坐的好好的,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爽地瞄了瞄四周,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哪个家伙,竟然背地里骂老子,靠。”唐安谩骂了一句,想想时间差不多了,李扶天这个老头子,坚持不懈的时间应该不太长,所以唐安准备早点出去了。   推门出去,进了雅间,才发现此时李扶天和朱元璋都已经在雅间等着了。   呃...李扶天时间短可以理解,七十多岁的人了,在这个年代,是老寿星了,别人都说老寿星吃砒霜是找死,但是唐安觉得,老寿星耍姑娘,应该也是找死的其中一个项目。   “唐将军,时间真长,厉害厉害!”李扶天拱手一记马屁送上。   唐安有点尴尬,这才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竟然也算时间长,唐安在自家府上,一般都是不天亮不睡觉啊。   唐安怜悯地看了看李扶天,道:“一般般。”   不过李扶天这么快,唐安倒是可以想象,朱元璋居然也这么快,唐安就又点不敢相信了,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朱元璋可正好是狼一般的年龄,肿么可能。   看来,朱元璋是个特别小心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朱元璋压根就没有碰房间里的女人。   出门在外,朱元璋也的确够小心了,唐安笑了笑,没有说透。   :。: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送饭 ?时间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在人类的四维空间里,任何事物任何人都在变换,这个世界有了时间维度的存在,就注定不可能静止。   唐安来到临县十几天的时间,临县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头已近给修整地严严实实,城门也从破破烂烂的门,换成了刷满桐油的厚木门。   最大的变化不是这个,而是临县里面的商业,除了原有的那些店铺以外,在这小小的临县里面,突然开出了好几家茶叶蛋铺子,还有三特酒铺子,以良好的名声和产品质量,赢得了临县广大父老乡亲的好评,区区几日之内,就好评如潮,日进斗金。   不得不说,几百年来,临县父老乡亲们的金银积累着实不少,祖祖辈辈存下来,大家的积蓄也多的很,所以唐安从来临县开始,每天看到的,都是每个店铺门庭若市,门槛常常需要更换,因为人多...总是被踏坏。   此时的唐安站在城头,一个人立在那里,看着城外一片荒凉的景象,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忽然,城头下面有个女声传来。   “唐将军,小女子给唐将军送饭来了,唐将军你在哪儿?”   声音是李芩的,唐安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对他老爹除了动手之外,几乎所有的谩骂都敢用上,平时对他人,也非常的暴戾,顶撞别人,算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但是李芩唯独对唐安,总是羞涩的样子,脸红地就差没滴血了。   这几天以来,李芩几乎每天都会来城头给唐安送饭,而且每个菜都非常的精致,不像是在饭庄或者酒楼那种批量做的饭菜,反而像是自家做的饭菜。   在后世,唐安作为一枚叼丝,一般都是孤零零地吃食堂,根本没有人送过饭或者是吃的,更别提爱心便当了。   来到临县之后,这么几天以来,唐安天天吃着李芩送来的饭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几次让李芩以后不用来,但是李芩却每天风雨无阻地跑来送饭送菜人,让唐安受之有愧。   唐安听到李芩的声音,赶忙下了城头,弯弯扭扭走过几个楼梯,便见到了城下的李芩。   李芩今天穿的是淡紫色衣衫,配着灰色的长裙,腰间还系着一条长长的束带,迎风飘逸。   唐安赶紧上前,结果李芩手中挎着的饭盒,道:“谢谢了。”   “唐将军不必客气。”李芩撩了撩头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唐安,道:“这都是小女子愿意做的。”   唐安没听清楚她在说啥,而是恶狗抢屎一样,打开了饭盒。   引入眼帘的,是几碟小菜叠放在一起,然后就是一张大大的面饼,烤的金黄,看的唐安一阵口水,吐也不好,吞又不好。   李芩看到唐安的表现,李芩心满意足地笑了。   两人坐到了城头下面的一块巨石上面,李芩细心地看着唐安吃饭,时不时问唐安是否对胃口。   饭菜真的是没的说,非常的美味,量虽然不多,但是都非常的精致,哪怕是炖菜,都能做到如此精致,可见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   吃完,唐安将碗筷放进了饭盒,然后饱饱的打了个嗝儿。   “啊,世界真美好。”唐安抬头看了看深蓝色的苍穹,悠远而又狭长,有感而叹。   李芩看唐安吃完反,便收起了饭盒子,调皮地道:“你闭上眼睛。”   “为何?”唐安用舌头剔了剔牙齿,然后不解地问道。   “哎呀你闭着眼睛嘛。”李芩也不解释什么,只是一味地要求唐安闭眼。   诶,吃人家的最短,况且一连十几天的午饭问题,都是李芩给解决的,想来还真不好意思,闭眼睛就闭眼睛吧,人家要是想害我,干脆下点毒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唐安眼睛一闭,等待着李芩说话。   “好啦可以睁开啦。”李芩笑眯眯地看着唐安,不知从哪变出两个水煮鸡蛋来。   “啊?”唐安不明白什么意思,看着李芩。   “喏鸡蛋给你。”李芩将手中的鸡蛋塞到唐安的手里,道:“听说男人的饭量大,我怕你吃不饱,所以另外给将军煮了两个鸡蛋。”   唐安接过鸡蛋,放进口袋,笑道:“谢谢李姑娘了,我留着下午吃。”   “那个......”李芩忽然有点脸红,对唐安道:“唐将军大可直接叫我芩儿的,显得亲切些。”   啊?唐安顿了一下。   这个年代,芩儿这种叫法,好像有点暧昧啊。   唐安支吾道:“这个...不太好吧,这么叫会被人误会的,到时候李姑娘芳名就会被人污蔑了啊。”   李芩有点幽怨的看了唐安一眼,这么大个将军,怎么有时候这么呆呢,都天天给你送饭了,居然还看不出来本姑娘一片心意,李芩撇着嘴,有点不爽地看着唐安。   还是吃人嘴软,唐安只能道:“那好那好,就叫芩儿了。”   “嗯嗯,那我走了,将军你继续忙。”李芩幽怨的小眼神顿时弯成月牙儿,笑眯眯地走了,脚步轻快的很。   县衙,李城主的家里,李芩刚刚回来。   李扶天正在家长饭后散步,吃吃喝喝,走走逛逛,人一生能够这么轻松,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啊。   忽然看到一个开心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李扶天一看,哎呦是宝贝女儿。   “芩儿啊,你又去给唐将军送饭了?”李扶天看到李芩手中的饭盒,便知道了女儿去干嘛了。   这么几天来,李芩可谓是天天给唐安那家伙送饭,而且给唐安做的饭竟然比给老爹吃的还好,这就不公平了,好几次李扶天想理论一番,又怕女儿生气,便一直搁着没说。   “对啊,唐将军吃的可香了呢。”李芩笑着回答,然后走向了后厨。   这些天女儿的表现,着实令李扶天有些担心,很明显,女儿这是有些青睐唐安啊,一个女子,天天跑去给男人送饭,这不是青睐是什么?   李扶天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女儿李芩喜欢谁都可以,哪怕是个穷小子,李扶天只要觉得穷小子的人品过得去,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偏偏李芩喜欢的是唐安,这就有点尴尬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城一座 ?唐安那是什么人?将军诶!自古以来,哪代人不是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城主,人家是什么?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将军,能不能看上自家的女儿都是一个问题呢。   就算抛去门当户对等理由不说,唐安家里妻妾成群的,自家女儿嫁过去,岂不是天天被别的女人奚落?李扶天想到这里,才是最不爽的地方。   唐安虽说也算得上是根橄榄枝,自家女儿如果能嫁给他,可以说是野鸡变凤凰,不再是鸡头了,但是大户人家的女人,每天都是斗来斗去争宠,李扶天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吃苦。   李扶天深深地看了李芩的背影一眼,下定决心走过去,叫住了李芩。   “芩儿,爹爹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李扶天脸色很严肃,看上去,好像有重要的事情一样。   “爹爹要说什么?”   李芩难得看到老爹这么严肃地对她讲话,所以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食盒,然后便转身走到李扶天面前。   李扶天清了清嗓子,道:“女儿啊,你......是不是......”   李扶天始终觉得不太好直接开口,但是不说的话,自己的心里又不放心,所以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李芩见老爹支支吾吾,好像不太好说出口,只好道:“爹爹直接说便是,咱是一家人,有何不可说?”   李扶天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是不是青睐于唐将军?”   李扶天一口气,快速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只见李芩的脸以山崩地裂的速度,飞速红了起来,绯红一片的小~脸蛋,有种想否认,但是又不想否认的意思。   “这么说?真的?”李扶天苦笑着问道。   “嗯。”李芩轻点脑袋,然后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李扶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苦笑着。   果然猜对了!   “女儿啊”李扶天语重心长,沉声道:“你知道,你跟他的话,会有多大的困难吗?”   “不知。”李芩低着头,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李扶天仰头叹了口气,道:“一是家世,二是他家的状况,三,他对你有没有意思?”   李芩低头不语,只是一味地红着脸,看着地上已经厚厚一层,几乎化为泥土的桃花。   此时的唐安还是在城头浪着,这些天来,日子过得很是清闲,每天几乎都是在城头上度过的,馨宁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为了给馨宁补补营养,唐安偶尔也会带着军队出城,打打猎,祸害祸害野生动物。   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城头,想着接下来的规划。   步子慢一点,稳一点,这是唐安对自己目前的要求。   拿出今天李芩给唐安送的水煮蛋,唐安闲的蛋疼,只能在城头上磕破,然后慢慢地剥了起来。   看着光滑如玉的鸡蛋,唐安一口吞了下去,差点噎个半死。   “唐贤弟,唐贤弟,找你老久了,你怎么又跑到城头坐着呢?”   城下传来一个声音,很熟悉,是朱元璋这家伙的声音。   唐安对着自己的背部一顿猛捶,鸡蛋终于从喉咙滑了下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整个鸡蛋一口吃,很危险。   吞下鸡蛋之后,唐安扭过头,发现朱元璋此时已经来到身边了。   “朱兄,怎么了?”唐安不明就里看着急急忙忙的朱元璋,不知道朱元璋来干嘛。   自从结拜那次之后,唐安就允许朱元璋随意在临县招兵,而且随时可以从临县进进出出,但是有个先决条件,朱元璋得听从唐安的命令。   朱元璋这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唐安不仅给他发了装备皮甲,还发了军饷粮草什么的,短短几天,朱元璋就招到了近乎两千人,比起以前连装备都没有的五百人,不知道牛掰了多少,所以最近以来,朱元璋的腰板子都挺得直了不少。   今天朱元璋急急忙忙跑来找自己,唐安就有点不明白了,按理说,朱元璋此时不应该是到处招兵么?   “唐贤弟啊,我今天派了探子出去,在临县附近的三百多里处,发现了一个小城,我想来求令,让我带兵去打下来。”朱元璋兴奋地道。   怪不得这家伙今天跑来找自己,原来是发现了一座城池啊。   这可是好事,唐安这些天来,每天都只能在这儿干坐着,早就有点屁~股痒痒,军队练了又练,也是时候去实战一下了。   这么些天,加上朱元璋的二千五百军队,再加上唐安招的三千新兵和以前本有的一万五兵员,总共将近有两万人了。   想想看,两万人的军队,每天吃掉的东西都不简单啊,就算每人撒一泡尿,拉上一坨屎,都是个非常难处理的事情。   生意唐安是做了起来,就算有老爹和岳父两个生意鬼才监督着,每天赚下来的钱,也不够军队一天的开销。   同时,临县又是个小县,里面的资源实在是有限,人口又众多,慢慢的,唐安还发现粮食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临县的粮食储备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法子,唐安绞尽脑汁,发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打下别的城池。   探子每天都撒出去,但是基本是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远了的城池不敢打,比如濠州这种大地方,唐安目前是不敢动的,小城池暂时还没找到好欺负的。   不过朱元璋今儿个送来的消息,确实让唐安心中一喜。   “你说真的?三百里左右?对方兵力怎样?”唐安激动地拉着朱元璋的袖子问道。   朱元璋重重点了点头,道:“我们的探子不敢靠太近,不过远处看过去,城头只有寥寥几个兵力在守着,比起我们的实力,绝对弱了无数倍。”   蚊子腿虽小,可也是肉啊。   唐安现在拥有着强大的兵力,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城池去攻打,大好的时间,只能浪费在临县里面,坐吃山空,面临着被饿死的危险。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个好消息,一个小城,虽然解决不了唐安的粮食问题,不过缓解缓解燃眉之急还是好的。   :。: 第二百五十五章 鼓舞士气 ?“着令下去,命全军进入战备状态,这几天加紧操练,等到差不多了,就去攻城。”唐安拿起另一枚水煮蛋,用力一捏,狠狠道。   “嗯。”朱元璋点了点头。   “你记得知会一声吕榛。”唐安想了想,想到还没有通知吕榛。   朱元璋得了命令之后便下了城头,去催促军队加紧操练,所谓战场一分钟,校场十年功。   只有在校场多花费力气,花费心思地练习,在战场上才能少流血。   朱元璋走后,唐安松开手,将完好的鸡蛋,放在城头磕破,慢慢剥了起来。   剥好的鸡蛋光滑如玉,唐安一口吞下去,又差点噎死......   有些事情,不是老子能够挑战的啊,唐安心道,用力往背上一拍,鸡蛋顺着喉咙溜进了胃里。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将鸡蛋吞下去了的唐安,大口喘着粗气,已经算是断定了,整个吞鸡蛋,是高危动作,非专业人员请勿模仿。   吞完鸡蛋的唐安,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尘,颠颠地回府了。   夕阳西下,笔直的路的尽头,是一片金光闪烁的存在,唐安全身弥漫着金光,缓缓地向着圣光的源头走去。   等回到家,太阳将近落下山。   刚进门,一个小小的黑影飞了过来,扑进了唐安的怀里。   “噗,阴思,你撞到我的命~根了。”   飞奔而来的阴思,个子有点矮,脑袋直接把唐安的老二给撞了,差点给唐安撞成太监。   “啊,唐哥哥对不起,我帮你揉揉。”说着,阴思便伸手探过去。   “哎别。”唐安赶紧躲开阴思那嫩呼呼,看着让人容易犯罪的小手手。   这要是让她揉,唐安还不得鼻血横流啊,偏偏还是大白天,不好找钰莲去败败火。   唐安双手抱起阴思,阴思熟练地攀上唐安的肩膀,两条细腿~儿,直接跨上唐安的脖子,在唐安的胸前晃悠,阴思整个人就骑在了唐安的脖子上,手耷~拉在唐安的脑袋上。   唐安就这么“背”着小家伙,往内院走了进去。   “啊,阴思妹妹怎么又骑在你唐哥哥身上,快下来快下来,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骑着家主。”   这时候,钰莲从厢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绣了一般的枕巾,看到阴思骑在唐安脖子上面,惊了一大跳,赶紧出言让阴思下来。   阴思瘪了瘪嘴,从唐安的脖子爬到了唐安的怀抱中,然后唐安便把阴思放下了地。   牵着阴思的小手,唐安对钰莲道:“娘子,我回来了。”   “嗯嗯,饭菜快好了,咱们待会儿就开饭,相公且进屋坐会儿。”钰莲给挽过唐安的手,便将唐安带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一把摇椅,是唐安特地画图,然后找木匠做了出来的。   摇椅可是个好东西,工作了一天,但是还没洗,还没吃,总不可能脱衣睡觉吧?所以躺在摇椅之上,摇摇摆摆,既能放松身心,又不用脱衣,简直就是为唐安这种懒人量身定做的。   唐安一把躺了上去,然后阴思就爬到了唐安的身上。   小姑娘七岁了,还是这么无忧无虑,与唐安一点隔阂都没有,谁也不粘,就喜欢黏着唐安,只要见到了唐安就往他身上扑。   唐安觉得,应该是因为去年阴家破败,阴思在巴齐儿手上被送给唐安,唐安温柔的脾气,才让她对唐安非常的依赖,以至于当时把阴思送到了乡下,阴思不吃不喝,但是唐安将阴思接了回来之后,就又恢复了开心,阴思应该是打心底把唐安当做最重要的依靠了。   唐安笑着搂着阴思,在摇椅上摇了起来。   “对了莲儿,过几天我可能要离开临县,去攻打一个小城了。”唐安想到打仗的事情,还没有和家人说,便说了出来。   “又打仗?”钰莲有点担心,眼睛红~润道。   唐安起身,将阴思放到了摇椅上,握着钰莲的手,道:“你放心,没事的,你相公我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我现在也算是武艺高强了,不会有事的。”   钰莲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唐安好生安抚一阵,钰莲的心情才好了起来。   看到钰莲的表现,唐安愈发有种想变得更加强大的想法了,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好这么脆弱的亲人。   翌日,唐安起了一个大早,来到了校场。   唐安杵着宝刀,站在点将台上面,俯视着下面整整齐齐,一望无际的军队,心中过一种豪迈的感觉油然而生,浑身酥~麻麻的,这种庞大的气场,令唐安有点兴奋。   “众将士们”唐安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开口道。   唐安说完,一个个的千户百户,便开始一个个向后面开口传话,此起彼伏,整个校场都是“众将士们”的声音。   “就要打仗了,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都是新兵,都没有见过血,但是不要怕,敌人也是凡人,一刀一个口子,一枪一个窟窿眼儿,没什么了不起的。”唐安唾沫横飞,扯着喉咙道。   顿了顿,唐安继续道:“这几日,大家好生操练,餐餐开荤,顿顿见肉,希望你们也不要负了本将军的一片期望之心,此战必胜!”最后四个字,唐安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从嗓子里面吼了出来。   唐安吼完,千户百户们开始吼了起来,然后就是整个军队吼了起来。   “次战必胜!将军威武!”   “次战必胜!将军威武!”   .........   整个校场的上方,飘荡着军队的怒吼,连本该飞过去的鸟儿,都绕道飞了,生怕被这冲天的声音给震落下来。   鼓舞了一下士气之后,唐安便将各个万户、千户、百户都给集结了起来,然后便给这些个将领鼓舞鼓舞士气。   若想打仗打的好,就要士气鼓得妙,没有一个好的士气,基本上这仗就没必要打了。   所以唐安今日来,主要就是鼓舞士气,给大家吃颗定心丸,告诉大家,敌人都是渣渣,我军都是天兵下凡,只要大家不要怂,我军必胜。   虽然鼓舞士气看上去没用,但是确实每场战争之前,必须要有的步骤,如果连主将都不出来溜溜,说些自信的话,那士兵心里岂不是七上八下的。   :。: 第二百五十六章 情感问题 ?鼓舞士气之后,唐安便给各位将领开起了小会,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强调一些作战的时候,应该注意的问题,以及对于这次战役,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计划,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对方就是一个小城,根本就不值得大家大费心思,众将装模作样地提出了几个不痛不痒的意见,会议便到了最后。   “朱元璋为先锋军,吕榛断后,就这么决定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唐安下了最后的命令,把重要人员安排到位。   大家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好,散会!   唐安率先离开了校场,练兵的事情,没人比吕榛更为专业,唐安在这里除了能够添乱,好像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月上柳梢,李扶天宅子的正厅中,两人对面而坐,一个是古稀之年的李扶天,另一个,是今天下午在校场鼓舞士气的唐安。   “听说唐将军就要出发攻城了?”李扶天举起一杯酒,对着唐安问道。   “正是。”唐安不置可否,应道。   李扶天将酒杯举了举,示意道:“那老朽在这里,预祝唐将军旗开得胜,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安举起酒杯,先干为敬了。   “哈哈,谢李城主了。”唐安喝完之后,答谢道。   “来,吃菜!”李扶天指着一桌子的菜肴,示意唐安吃菜。   唐安也毫不客气,这是第一次来李扶天的家中做客,不得不说,这些佳肴都是非常的美味,看来李城主家里的厨子,那是一个牛掰啊。   想到李扶天家里,唐安脑海突然浮现出李芩的笑脸,发现今天吃的饭菜,就是和李芩白天给自己送的饭菜味道无二,香郁可口。   李扶天的消息很灵通,自己下午才去校场动员士气,没想到晚上竟然就被李扶天请了过来。   唐安不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别人请吃饭,向来都是不拒绝的,一般别人请吃饭,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唐安觉得,如果拒绝了,才是有点无礼了呢。   再说了,不吃,白不吃!而且李家的饭菜,那叫一个没的说。   李扶天看着大口吞咽的唐安,笑了笑,道:“唐将军,可还可口?”   “嗯...呃...好吃......”唐安满嘴都是食物,迷迷糊糊道。   李扶天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不满唐将军说,这一桌的菜肴,都是小女做的,唐将军满意就好。”李扶天道。   唐安一怔,果然,这些菜肴都是李芩做的,怪不得这味道咋这么熟悉,这么些天,天天午饭吃的这些,能不熟悉么。   “令媛真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饭菜,不仅好看,而且好吃,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了。”面对这一桌子的饭菜,唐安完全不吝啬拿出对于美食最好的嘉奖,那就是“色香味俱全。”   “过奖了。”李扶天笑道:“小女听说唐将军要来府上做客,忙是亲自去街上买菜,然后便忙活了两三个时辰,才做得这么一桌子的饭菜,旁人想要插手,都被赶开了去。”   唐安一愣,没想到李芩竟然为了做一桌子菜,花了这么大的心思,真心不容易啊。   这小妮子感觉,有点奇怪啊,自己和她不过是一般的相识,怎么就对自己突然这么好呢?唐安心里开始转悠,想着李芩对自己如此好的原因。   唐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不止这么一桌子菜,还有每天风雨无阻的午饭和雷打不动的两个水煮蛋,唐安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想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对自己太好了吧?   唐安致谢道:“那李城主就代我谢过令媛了,今天这顿饭,真是爽口无比啊,恨不得舌头都要吞下去呢。”   “哪里哪里,小女的一厢情愿罢了,小女对唐将军的情意,不知唐将军懂否?”李扶天压低了声音,对唐安轻声道。   唐安这次直接愣了,什么情意?   信息量太大,唐安一下子根本没反应过来。   “呃...还请李城主明示。”唐安拱手道。   李扶天看唐安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干脆直接和盘托出道:“唐将军,我也就直说了吧,小女若不是对唐将军有这份情意,怎么会天天亲手给唐将军送饭,又怎么会花上一下午,亲手烹制了一整桌子的佳肴...”   唐安听着李扶天的话语,想了想,终于明白了。   根据李扶天的意思,大概是说他女儿暗恋自己?   哦豁?唐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从来都是叼丝一枚,从出生到成年,从来都是唐安追女生,就没有过女生倒追之理,没想到今儿个这事儿竟然让唐安碰到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李芩每天给自己送饭送菜,就可以说的通了,给情郎端茶送水,送饭送菜,顺便塞上俩水煮蛋,吃啥补啥之类的,就情有可原了。   可是唐安自己都觉得没有必要再去考虑感情的问题了,如今天下大乱,到处民兵揭竿而起,打仗的打仗,当山贼的当山贼,反正就是乱了。   天下大乱,就是一些天才和高人出世的时候,唐安不算天才,因为唐安生下来智商就只允许唐安的数学在导数之前止步了,更别提微积分和后面一堆奇怪的函数问题了,可想而知,唐安的智商只能算是常人的水平,根本不能算是天才。   但是高人!唐安还是可以自诩一下子的,毕竟比起别人,自己有着几千年的历史见识,这可是个不简单的魔法加成,再加上自己对于历史车轮的方向了如指掌,虽说不能记住每个历史名人以及历史细节,但是历史大致的方向,谁当了皇帝,谁混得好,唐安还是清楚的。   所以,唐安勉强也能算是一个高人了,艺高人胆大。   适逢乱世,唐安作为一个高人,作为一个穿越者,此时已经有三个娇妻了,着实没有心情再想感情的问题。   感情上,从来就不是一碗水端平,而是一碗水平分,唐安这碗水,分到钰莲诗华馨宁的头上,根本剩不下多少来给李芩,所以唐安觉得,感情问题,还是不纳入考虑。   :。: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现在的唐安,简直就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对于到古代开展三妻四妾的生活,唐安已经实现了,唐安目前只想着在天下稳定之前,占据一方自己的势力,然后让自己的后代好好的生存着。   可以说,唐安的梦想很简单,唐安也没想着要有多好的前途,其实安安全全地活着,就是唐安毕生的梦想了。   可是要在这种乱世安安全全活着,是个多么难的奢望啊!   唐安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不惧艰难险阻。   至于感情?家里不是有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么?还缺什么吗?不缺!   “哎呀,我就是个小将军,怎么担得起令媛的厚爱呢,李城主代我转告令媛,让她莫要心系于我,我是有妇之夫,实在是不合适啊。”唐安苦笑着解释了一波。   毕竟李芩对自己那是没的说,一个大小姐,天天亲手给自己做饭做菜的,唐安心中羞愧不已,所以道歉的语气,也相对较和善。   其实就是做贼心虚,吃尴尬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现在人家表明心意,唐安却只能讲人家拒之门外。   听完唐安这么一说,李扶天大笑了起来。   唐安尴尬地看着李扶天,不明白这个老家伙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女儿的感情被人拒绝,不应该是比较沉重的反应么?怎么就跟逃脱了流氓的手掌心一样。   “李城主......”唐安打断李扶天的笑容,尴尬地问道。   李扶天笑了半天,直到被唐安打断,才反应过来好像有点失仪了,赶紧以手捂嘴,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咳咳,小女的一片情意,唉,可惜了。”李扶天有点微微叹气道。   看着李扶天丰富详实的表情,唐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自己拒绝了这段感情,李扶天非常开心的样子。   “不多说,喝酒。”唐安心情有点郁闷,举起杯子邀道。   李扶天也畅快地举杯共饮,两人便重新开始吃吃喝喝了。   待到酒过三巡,饭桌上一片狼藉,一桌子的佳肴,差不多被两人一扫而空,唐安吃完之后,与李扶天聊了聊临县的发展,以及一些需要改革的地方,便告别了李扶天,回家开始专心准备几天后的行军计划。   李扶天痛快的坐在太师椅上面,拿着一根竹子削成的细棍儿在牙齿洞里面捅着,将塞在牙缝或者蛀洞里面的饭菜残渣挑出来。   “嘭!”   一声脆响,一只纤纤细手,拍在了饭桌上面,把李扶天吓了一大跳,差点把牙齿给捅穿了。   “爹爹,你为何要将我的心意告诉唐将军,难道就这么希望你女儿被人拒绝出丑?”   接踵而来的,是李芩怒火中烧的质问声,两眼通红地盯着李扶天,仿佛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雌狮。   李扶天有点心虚,抬着眼皮子看了李芩两眼,支吾道:“我...这不是帮你问问么?女儿你不敢问,老爹帮你问问多好啊,对吧。”   李芩冷冷道:“那你听闻他无意于我,还一副那么高兴的样子,你还是不是我爹?哼!”   李芩白了李扶天一眼,气呼呼地走了,留下李扶天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发呆。   “芩儿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们...的确走不到一起。”李扶天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   唐府内院,唐安在配馨宁散步。   内院的风景也是极好的,只是最近下了一场甘露,再加上桃花片片飘落,烂在泥土里面,导致地面有点滑,唐安担心馨宁散步会比较危险,便亲自搀着馨宁在内院散步。   可是,事实证明,唐安是多虑了。   真正容易滑倒的人,是唐安。   才散了一会儿的步,唐安就差不多滑了三四次,而且每次都靠馨宁给拉着,要不然,唐安绝对是脸着地,亲吻富含各种矿物质的大地。   馨宁怀~孕有差不多五个月了,此时肚子隆~起了不少,但是还不算是一个行动不便的大肚婆,而且馨宁本就身怀武艺,下盘功夫不知道比唐安稳多少。   与其说是唐安搀着馨宁散步,不如说是馨宁保护着唐安散步。   诶,散个步都要女人保护,好羞耻啊!   唐安内心鄙视着自己的平衡力和这个年代滑了吧唧的鞋底,同时,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能被自己的女人保护,听起来,也很不错啊。   不说别的,虐一波狗,泼上一地的狗粮,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了。   散步散了一会儿,唐安和馨宁都觉得有些无趣了,便寻了个石凳坐下,唐安握着馨宁的柔荑,轻轻抚摸着。   “宁儿,又要打仗了,等我回来,估计你肚子又大了一圈。”唐安将手放到馨宁微~隆~起来的肚子上面,轻轻地按摩着。   馨宁享受着和唐安腻歪的这一刻,脑袋靠在唐安的肩上,满脸笑容道:“那我和宝宝等你回来哦,嘻嘻。”   “好,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唐安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馨宁满脸幸福的笑容,心中也倍感温暖,本来一个高冷的妹子,跟了自己之后,现在天天满脸笑容,唐安觉得,这也算是自己的一大突破了。   “你说...我现在听得到宝宝的声音吗?”唐安有点好奇,因为电视里面秀恩爱的时候,都是男人把耳朵凑到女人的肚子上,听宝宝踢肚子的声音。   唐安一直很好奇,真的能听到?   “相公可以试试呀。”馨宁眨了眨眼睛,道。   唐安嘿嘿一笑,把耳朵凑到了馨宁柔软的肚子上面。   肚子很软,很滑,但是却没有一丝赘肉,可能是长期习武的原因。   唐安凑了上去之后,听了老半天,啥声音都没有听到......   看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啊,唐安抬起头,煞有介事点点头。   “听到了?”馨宁激动地看向唐安。   唐安看着馨宁这么憧憬的表情,便不自觉点了点头,道:“听到了,宝宝轻轻地呼吸呢,嗯,很像我,哈哈。”   馨宁脸红道:“相公别闹,听呼吸声怎么听得出来像你呀。”   “哈,直觉,我亲自播下去的种,我会不知道?咱俩可是辛勤耕耘了呢,嘿嘿。”唐安看着馨宁笑道。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发军三百里 ?唐安这话一说,馨宁的脸简直就是红得滴血,跟个羞涩的小姑娘似的。   不过馨宁除了肚子微微~隆~起,其实和小姑娘是一样的,水嫩的皮肤,纤细的手,根本看不出来是武林高手,反倒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闺女一样。   唐安时不时的挑逗,总能让馨宁脸红不已,和当初唐安第一次在滁州大街上见到卖~身赎妹的馨宁完全不一样。那时的馨宁冷冷清清,让人看了容易产生一种无法亲近的感觉,再看现在的馨宁,已经完全被唐安教育地成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媳妇儿。   吃吃喝喝,钓钓鱼,逗逗妹子,然后再大打仗,攻攻城,在这娱乐贫乏的古代,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春夏交际之时,天气还是有些许的凉气,唐安带着馨宁在院子里面走了几圈之后,便送馨宁回房了。   几天的时间飞速而过,而唐安的部队,此时已经准备好了十全的计划,去攻占那座小城,至于城池名字,探子们还没有回报。   但是所有的战略计划,都已经准备完毕,后勤,先锋,中军等等都安排完毕,就等着唐安一声令下,然后便行军出发了。   此时,唐安站在城头,三分之二的军队,拢共两万人之巨,站在临县的城外,仰望着城头准备训话的唐安。   唐安此时正在准备做最后的动员工作,这次动员之后,就是直接与敌人正面对刚了,也没有更多的机会给唐安去鼓舞士气。   “众将士听令,出发!”唐安用最大的声音,喊出了这句话。   都要出发了,说再多的豪言壮志也没有用,况且此前该说的都说了,要注意的事项,也由各千户、百户通知下去了,这种时刻,唐安只需要下令就行了,只要主将的声音中充满着自信,将士们也就能够放心了。   如果一军之帅都没有任何信心的话,这仗,想当然,也是不用打了。   大军即刻出发,唐安下城头,在一众送行的家人还有部下面前,跨上了一匹红马。   军队只出发了两万人,其余的一万人,都是老兵,他们都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攻打小城用他们上,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所以这次攻打小城,唐安采取了新老搭配的方法,部分新兵,部分老兵,这次攻城应该会比较轻松,所以锻炼锻炼新兵也未尝不可。   剩下的一万人,都是从东台带过来的老兵,战斗力,勇猛度啥的,肯定是没得说,留在临县守护根据地,唐安心里也有底,毕竟自己的根据地在这儿,自己的家人都在这儿,不管别的城池能不能打下来,这里肯定是不能丢的。   钰莲诗华等人在城头上看着跨上红马的唐安,眼泪就巴拉巴拉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而李扶天则是满怀希冀地看着远去的大军,心中那叫一个澎湃万丈啊,仿佛出征的是他自己似的,真怀疑若是李扶天年轻一些,是不是就扛着刀枪棍棒上战场了。   送行的人有很多,就连这些天老爹和岳父经营的酒馆和茶叶蛋铺子的一些合作商,都跑过来送行了。   唐大壮和刘进也是满眼的不舍和担忧中,看着唐安和军队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二人才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转身回去了。   军队行军很慢,将近两万多的士兵,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只能慢悠悠地蠕动着,走到哪是哪,反正这次行军粮草备得足够,就算在外面浪上个把月,也完全没有压力,就跟旅游度假一样,还不是美滋滋!   前路迷茫,到处都是一望无垠的荒凉之地,一眼望过去,别说是人,就是鸟儿也看不到。   之所以临县处在这个位置,这么几百年来都没有被人发现,也是有原因的。   临县的四周一二百里,全部都是荒凉的草地,稍微矮一点的草丛,也是及腰深的,更别说那些比高头大马还要高的草丛了,平常人看到一片看不到头的草丛,基本上就泄气了,何提去草丛里面探寻有没有城池呢?   地理原因,导致临县常年来都没有被人发掘,形成了一个古风古韵,四处充满着唐朝味道的城市,算是一块脏蛋糕中间的一颗美味的小樱桃。   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抛去攻守的问题不谈,敌人能不能找到这个城池,都是个问题呢,唐安真的很好奇,朱元璋误打误撞,竟然碰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扬言要攻城,真是缘分啊。   三百里路,看上去不算长,如果放在后世,也就大半天的车程,如果是坐动车的话,连大半天都用不上,可是要靠两条Q弹的小短腿,三百里路就是非常长的距离了。   一天过去了,唐安仍然处在一片看不到边际的草丛里面,将士们披荆斩棘,仍然没有在这片草丛形成的海洋中掀起一丝涟漪。   夜,渐渐地笼罩了大地,给荒凉的土地,营造了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远处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声音,听着非常地瘆人。   前段日子撒出去的一波探子,到现在还没有返回,也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咋的,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夜间行军又有点危险,能见度低,万一碰到了朝廷的军队,那就尴尬了。   原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空地上面升起了渺渺炊烟,在月光的映射下,就像一层浓雾腾空而起。   就这样,唐安在野兽春天般的叫唤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行军是很单调的,晚上更不可能有什么娱乐项目,大晚上的,总不可能看野兽乱舞乱叫吧,所以只能好好休息了。   太阳东升,李府的门楣,在朝阳的照耀下,金光璀璨,仿佛镶嵌了珠宝一样,其实只是金属在阳光折射下产生的光亮。   金光闪闪的门楣,使这座宅子显得年轻无比,根本看不出来是唐代遗留下来的建筑物。   李扶天今日照例起得很早,昨天送完唐安出城,李扶天便开心地畅饮,顺便在心里祈祷唐安能够马到成功。   然后李扶天便喝醉了,沉沉地爬到床~上睡过去了。   :。: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女扮男装 ?老年人睡眠少,尽管昨儿个喝得烂醉,李扶天仍然起了个大早,太阳刚刚在天上崭露头角,也就刚开始装逼,李扶天便起床了。   李府是没有下人的,但是李扶天作为城主,平时的待遇比平常人肯定是好不少,城主,也是有工资的,工资,肯定是比常人要高上不少的。   所以李府寻常是雇了厨子的,李扶天起床之后,便走到后厨喝了碗清粥养胃,然后开始在院子里面散步,当做是饭后运动,一把年纪,半截身子算是入了黄土,再不多动动,恐怕剩下的半截身子,也动不了了。   在院子里溜了半圈的李扶天突然发现,李芩不知道去哪儿了,平时这个点儿,李芩是起床了的,可是今天却迟迟不见李芩的身影。   “芩儿,起了,不早了。”李扶天走到李芩厢房的位置,对着窗户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这孩子,这么晚了还这么睡,谁家男子敢娶你。”李扶天有点抱怨地呢喃着,兀自走到了厢房面前,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起了起了。”李扶天喊道,老迈的声音有些许地嘶哑。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里面没有人一样。   李扶天心中一沉,担心李芩染了病不能回应,赶紧用力推门。   还没用上力气,门就开了,李扶天急忙走了进去,看着床~上蒙着被子一动不动的李芩,惊呼了出来。   “芩儿你怎么了,别吓爹爹啊。”李扶天连忙走了过去,掀开被子,担忧的脸色一下子凝滞了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李扶天自言自语,看着面前空空如也,除了一个大枕头的床。   被子底下蒙着的,不是李芩,而是一个大枕头,本该在床~上睡觉的李芩,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扶天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临县民风淳朴,若说劫人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所以安全问题,李扶天倒不担心。   一会儿后,李扶天便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李扶天从昨天送行开始联想,发现昨天送唐安出城的时候,李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自己送完唐安出城,回家之后便开始畅饮起来,然后便是自己喝醉,然后睡到今天,根本没有想到李芩的事情。   那么大概李芩消失,便是从昨天送唐将军出城的时候,消失了的。   李扶天勾了勾嘴唇,伸手抚了抚下颌那一撮美髯,满脸的自信。   这妮子,八成是跟着唐将军出城了,要不然怎的一夜未归。   现在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仅仅是一夜未归,可能是十几天或者几个月,等到唐将军归来的那天,她自然会归来了,倒是希望归来时不要已经成了唐将军的人了,到时候李扶天又不好去棒打鸳鸯,于名声也讲不过去,可是李扶天又打心眼不想自己的女儿去唐家生活,唐家女子成群的,女儿这种刺头的脾气,肯定是要吃亏的。   唐安此时还在行军,军队行军的速度非常慢,人多起来,脚跟着脚,速度不知不觉就慢了下去,时不时还得停下来观察环境,观察是否有敌人,观察前方状况,总之,行军就是慢,没有机动部队,最原始的行军方式,唐安有点难以忍耐了,但是不忍又是不行的,只有这样的速度,如果唐安能够和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手握系统,随时回到现代,搞上一队大卡车,倒是爽了。   可惜,这终究是不可能的,别说回现代了,就是来个牛逼哄哄的系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劳动成果,只能靠自己动手来获得。   回头看了看后面冗长的队伍,面对着开始微微灼人的太阳,唐安有点烦躁了,他~妈~的何时是个头儿啊。   唐安不经意地回头,却看到了一个百户押着一个兵丁过来,也不知道兵丁犯了什么事儿。   唐安偏离队伍,让后面的军队继续前行,自己则是在一旁等待着百户押着兵丁过来。   “什么情况?这个士兵怎么了?”唐安皱着眉毛,对着百户问道。   百户对唐安行了军礼,低头道:“禀报将军,抓到一个奸细。”   哦豁?奸细?唐安怔了一下,不对啊,我都还没有敌人,哪来的奸细呢?会不会是搞错了呢。   唐安疑问道:“奸细?什么意思?”   “是”百户点了点头,道:“今日点人数的时候,末将发现了我的百户中,本是九十六人,可是今天一点,有九十七人。”   “那......”唐安沉吟道:“会不会是别的百户那边走错了营帐的士兵呢?”   “不会的,末将亲自询问了,可是这个士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连自己是哪个百户的手下都说不清楚,末将怀疑是奸细,所以便羁押过来了,还请将军定夺。”百户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的骄傲,仿佛抓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奸细,便是立了非常大的军工一般。   “你抬起头来,容本将军看看。”唐安对着那个一直低头的士兵道。   士兵轻轻地扬起了脑袋,看着唐安,满脸的紧张。   嚯,好生俊俏!   士兵抬头的那一刻,唐安被这俊俏模样儿给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的军中有这么英俊的士兵。   呃...好像不是自己军中的,他的身份还不明呢。   白~嫩的脸蛋儿,大大圆圆的眼睛,调皮的小鼻子,看着还挺眼熟。   唐安皱眉一想,卧~槽,这不是李芩么?   唐安再往士兵地小胸脯一瞄,果然,女扮男装太不专业,连胸也不知道收一收,你见过胸肌这么大的男人?   每个女扮男装的女人,都以为能够逃脱别人的法眼,然而,大部分时间,她们只是骗过了自己,而不是别人。   唐安就随意扫了两眼,就发现这是李芩了。   这姑娘也真是的,好好的混到军队里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战争打响了,一介女流之辈,不知道有多惨呢。   “好了,你举检有功,我会给你记上的,这个士兵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知道他是谁,下去吧。”唐安开口,将百户打发下去了。   听到举检有功,小小的百户兴高采烈,颠颠地退了下去。   :。: 第二百六十章 无理取闹 ?唐安决定先开个玩笑。   “咳咳,他说你是奸细,怎么?见了本将军,不准备解释一下?”唐安看着身着皮甲的李芩,沉声问道。   李芩仍然低头不说话,雪嫩的脸上,却多了片飞霞。   “竟然敢混到我军来,难道你就不怕本将军的横刀?”唐安见李芩还不准备道出身份,继续问道。   “既如此......”唐安走向李芩,轻轻地托起李芩的尖尖的下巴,轻佻笑道:“那今晚本将军宠幸你了,本将军颇为喜好男色呢。”   唐安话音刚落,李芩就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安,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满脸的惊悚。   很快,李芩惊讶的脸色,开始慢慢转变,换上了一副羞红的表情,低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呃...唐安本来就是准备吓吓李芩的,没想到她竟然同意被宠幸,这就尴尬了......   “逗你玩儿呢,哈哈。”唐安见玩笑开不成,便直接和盘托出:“好你个李芩啊,你爹古稀之年,一大把年纪就这么一个人在家,你却溜进了军队,我问你,你是要做女将?”   李芩身子微微一抖,将被固定了的头发解开,青丝飘落。   “唐将军...你...怎么看出来是我的?”李芩见被唐安发现,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干脆直接承认了。   姑娘家家的,唐安出来打仗,她也跟着,说对唐安没有意思,唐安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唉,纵观我浑身上下,除了长得英俊,难道还有别的优点么?   帅得心烦啊。   “怎么看出来的?”唐安笑着道:“男人...会有胸吗?嘿嘿。”   唐安发现李芩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收都收不住的那几两肉,这几两肉不是你能够隐藏起来的,就算用束带束缚了一下,只要稍微有点细心,都能分析出男女的。   见唐安的眼光盯着自己的胸前,李芩本就红得滴血的脸,此刻更是比大红色的染料都要红。   “登徒子...”李芩俏唇轻碰,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唐安无奈了,什么叫做登徒子?我不就看了几眼么?又没摸,真是的,还讲不讲道理。   再说了,那么明显的风景线,没说要门票,我不小心就参观了一波,这也不怪我啊。   “嗯...我可不是登徒子,只是......”唐安岔开话题,道:“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爹爹说与唐将军的话,我都听到了......”李芩细小地说着,好像在诉说着一件事。   李扶天和我说的?唐安四十五度角仰望了一波天空,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李扶天和自己说了什么事情。   李扶天好像跟自己说过,李芩青睐于自己这件事,不过唐安没准备考虑感情问题,直接拒绝了,再说了,李芩就是个小姑娘,思想都还没成熟,青睐唐安,可能也是一时热血上脑之类的。   “喜欢我?”唐安问道。   李芩瞪大眼睛看着唐安,嘴巴气鼓鼓的,很不爽的样子。   眼前这家伙怎么如此直接,要说那天的登徒子不是他,鬼才信呢。   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女孩子会害羞,直接说出来是有多笨。   李芩打心里默默控诉着唐安,嘴巴气鼓鼓的,仿佛唐安才是最不成熟的那个人。   唐安看着李芩不说话,等待她的答复,行军途中,没时间耽误,唐安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只是想搞清楚一切,然后继续行军,而不是慢慢调情,都特么要打仗了,还搁这儿慢慢调情,是有多么的心大?   李芩见唐安不说话,气鼓鼓的嘴巴慢慢瘪了下去,幽幽的点了点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看来是了,这傻姑娘还是个情种,唐安顿时感到有点头痛,自从来这个世界以后,接触的女子简直个个美若天仙,使唐安的审美高度已经极大的提升了。   即便如此,李芩的容颜,还是值得唐安大为赞叹的,五官端正且不说,就连脸部的比例都特别的和谐,再加上高挑的身材,放在后世的学校,怎么说也是个校花级的美女啊。   但是唐安完全没别的思想,忙着呢,这都要打仗了,家里还有俩如饥似渴的老婆和一个正在孕期的老婆,哪里还有时间考虑感情问题。   “哦,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外面行军怪危险的,而且都是男人,你一介女流也不方便。”唐安问道。   “我可以和将军住在一起...”李芩眼巴巴地看着唐安。   唐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还得嫁人呢,跟我住一起不明不白算什么事儿对吧?”   “我谁也不嫁。”李芩瘪了瘪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行军很危险啊。。。”唐安仍然坚持想把李芩送回去。   李芩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怕,这不是有你吗?”   唐安没说话,在想怎么把这倔强的丫头送回去,要是李芩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都不好跟李扶天交代,和李扶天的合作,随时还会面临着崩溃的危险。   “你要怎样才回去?”唐安有点不爽了。   “娶我,或者...杀了我。”李芩脾气上来了,嘴一撅,就是打算耗着了。   这丫头唐安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却也知道一点。   能在众人的面前指着老爹的鼻子大骂,可想而知,脾气是有多么的暴躁,就比如现在,脾气上来了,前一秒还羞涩不已的李芩,此时已经准备对着干了。   “我有妻室,而且不知一房,怎么再娶你?”唐安皱了皱眉,对于无理取闹的李芩,确实有点无奈了。   “平妻啊...”李芩嘴里蹦出三个字,仍然睁着大眼睛,瞪着无奈的唐安。   “哦,我拒绝。”唐安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就是得拒绝,而不是慢慢地纠缠。   顿了顿,唐安补充道:“再说了,我跟你,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对吧?”   李芩也摇了摇头,轻声道:“可是你看了我出恭!我一个清白女子平白被你看了身子,哼,登徒子,还不对我负责呢!”   卧~槽,她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儿,唐安心中一慌。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坚守底线 ?“本将军虽然没有帮你抓到登徒子,但是这不能说明登徒子就是本将军啊。”唐安装作无辜的样子,希望能够混过这一劫。   但是李芩根本不买账,咬定了牙,认为那天的登徒子就是唐安,唐安十口莫辩,却自知理亏,不知道从何争起。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说出去,大声地说出去,反正我也嫁不出去了。”李芩眼中泪水开始打转,眼看就要哭出来。   “哎,别介,怕了你了,那日的确是我,不过我...真的只是去小解一下,谁知道你在里面啊?”唐安担心李芩干出傻事儿,只好暂且妥协道,反正自己真的只是去上个厕所,这种事情,应该是可以解释清楚的。   “我就知道!登徒子,你看了我,你就要管我一辈子!”李芩得意的俏起樱桃小~嘴。   美女就是美女,静若处子,动若疯狗,安静的时候,给你一种春风微暖,阳光不燥的感觉,时间都仿佛静止在空气中,你轻轻一嗅,鼻腔中满是爱情的酸臭味儿。   动的时候,你仿佛就能看到一条可爱的,发疯了的哈士奇,让人又爱又恨。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颜值的基础上,唐安在后世作为一个颜值低下党,到了元朝,五官虽然没变,但是却变得协调了很多,配上这个年代的衣服,俨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了。   “一辈子太长,先不提这个。”唐安敷衍道:“既然你不肯回去,那就跟着我一起住吧,军帐中都是男人,我的帅帐比较大,多你一个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我可以帮将军洗衣服。”李芩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唐安摆了摆手,道:“军队有专人洗衣,你一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就不要糟践自己了。”   李芩脸上有点不爽地道:“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本姑娘要是不沾阳春水,前段日子的午饭谁给你送?再说了,军队的大老爷们儿洗衣服能干净吗,我要对我未来的夫君负责!”   “嘶~~~”这小姑娘还入戏了哈,唐安都无话可说了。   本来唐安还觉得将一切说明白更好,没想到说明白之后,这姑娘干脆暴露出最真实的性格,飞速入戏,连未来的夫君都出来了。   早知道唐安还不如当做没看出她是李芩,让俩士兵将她捆上送回临县算了,也就没这么多的事儿了。   “随你吧,反正我不娶你,我家里妻子够多了。”唐安无所谓道。   “噢,没关系,你入赘也行啊。”李芩咧嘴道。   “休想,不提这个了,你还小,过段日子就消停了。”唐安伸出手,对李芩道:“手拿来,你坐马后面。”   李芩搭上唐安的手,哼了一声,便爬到马上了,坐在了马的前面半段。   “不行,我要坐前面,我不会骑马,你得搂着我!”李芩不管唐安的意见,斩钉截铁地道。   唐安也是颇为无奈,奈何不知道如何打发李芩,只能坐到马后面,拉起缰绳,便开始敢追走到了前面的部队了。   至于李芩,唐安相信她只是心血来~潮,过了一段时间,自然会放弃唐安了。   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以身相许的感情,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地吃波狗粮呢。   军队继续前行,没有因为将军的马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仙女而停滞半步。   将军不仅要统领全军,还要想各种事情,比如军饷粮草,行军路线,当然很累了,身边有女人服侍,众位将士开心还来不及,谁会批评呢。   晚上,唐安便让人在帅帐中加了一床褥子,唐安抱着褥子,随便垫上点干草,便主动打起地铺来。   李芩褪去士兵的衣服,一袭雪白的亵~衣亵裤,缓缓地钻进了床~上的被窝里面,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将军,你也过来睡吧,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李芩露出来的小脑袋见唐安睡在地上,有些心痛地道。   唐安仰面看着帐篷顶部发呆,面无表情道:“叫我唐大哥吧,天天将军将军的叫着,怪别扭的。”   李芩点了点头:“哦,知道了,唐大哥...确实亲昵了好多呢。”   唐安继续面瘫,道:“你就老老实实睡在床~上就好了,不用管我,还有,作为女子,要矜持一点哦。”   李芩娇~哼了一声,道:“你都说我夫君了,难道还要那么矜持吗?”   。。。。。。   唐安表示有点无话可说了,这妹子太霸道了吧,凭什么说我是你夫君,我就是你夫君了?不讲道理啊!   这完完全全就是在精神上***了唐安,唐安表示好羞耻。   “谁是你夫君了,小孩子家家赶紧睡觉...”唐安说完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李芩自言自语了一大堆,发现唐安没有任何反应,便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阳光透过帐篷,使帐篷内有些刺眼,唐安眯着眼睛醒来,发现床~上的被子早已叠好,自己昨晚换下的亵~衣亵裤,也不见了踪影。   “夫君,吃饭啦!”一个俏皮的声音在帐篷外面响起。   唐安浑身一抖,李芩这妹子又来了。   翻身起来,唐安穿好衣物,又将盔甲蛮靴穿上,系上配刀。   等到唐安穿得差不多,李芩便蹦蹦跳跳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大海碗。   这么大号的碗,里面会是什么呢?唐安有点好奇,因为李芩的手艺,唐安是知道的,那是没的说,就算是粥,那也是熬得相当好的。   唐安看着李芩手上的碗,吞了吞口水。   李芩笑道:“叫我娘子呀,叫了我就给你吃。”   ...唐安横了一眼李芩,道:“那我不吃了。”   说完,唐安的眼睛仍然不能离开李芩手上的海碗,这么些天来,天天粗茶淡饭的,军队做饭,讲究的是一个快速,能吃就行,根本毫无味道可言,所以唐安这几天,嘴里能够淡出一个地球来。   “叫啊,不叫就不给你了,我自己还没吃呢。”李芩期待地看着唐安,等着唐安叫的那一刻。   “不叫,我不信你不给我吃。”虽然唐安很怂,但是唐安坚守底线,绝不服软。   :。: 第二百六十二章 走出来了 ?对于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不能太依赖,要懂得拒绝,这样的话才不至于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唐安可不想为了一点吃食,而丢失男人的尊严。   在男女关系之中,只有掌握了主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唐安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毕竟在后世,有人会专门去研究这些东西,好像叫做什么社会关系之类的学科,唐安随便学上一点皮毛,就足够应付了。   果然,李芩与唐安对峙了一会儿,嘴巴一瘪,还是将手上的大海碗往唐安怀里一塞,然后便道了句:“不懂风情。”   说完,李芩就跑了出去。   唐安笑着摇了摇头,非是我不懂风情,而是不愿意。   唐安真要对李芩有意思,一定能够把她吃的渣都不盛,这怎么是不懂风情呢?   唐安看着李芩跑出帐篷之后,也不担心这妹子会一气之下跑到哪里去,要是想跑的话,昨天唐安要送她回去,她早就回去了,小姑娘的小心思,唐安简直了如指掌。   低头看着手里的大海碗,唐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不再是难吃的面疙瘩,而是一根又一根粗细均匀的面条,面的上面,还趴着一个大大的荷包蛋,配上几根颜色鲜艳、嫩绿的野菜,唐俺顿时食指大开,在这野外,能够吃到香喷喷的面条,也算是一种奢华的享受了。   行军途中,一切从简,平常唐安虽然不至于和士兵吃一样的,偶尔也会开上一个小灶,但是军中的糙汉子们做的饭菜,可想而知,能下咽已经谢谢了,就不要去纠结味道了,反正能够填饱肚子,就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现在唐安看到碗面,喉头都开始蠕动起来了,眼睛一直盯着大海碗,片刻不能移动,仿佛有定力一般。   唐安随手抄起插在面里的筷子,夹起一大~片野菜,放入嘴中。   一股幽静的清香,溢入口腔,唐安感觉到了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升华了起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这股野菜的清香给贯穿。   平时吃野菜,每次都是捏着鼻子吃的,而且吃完之后各种不顶饿,对于野菜,唐安打心里讨厌。   但是这碗面里面的野菜就不同了,唐安一俟闻到野菜的香气,感觉肠子都开始蠕动了,就等着野菜下肚,咕噜咕噜消化起来。   看来野菜着实是个好东西,唐安以前还不觉得,今儿个吃了李芩做的这碗野菜,才感觉到野菜的爽感,敢情以前觉得野菜不好吃,完全就是因为做菜的人的手艺不行啊。   吃了一片野菜,唐安就把目光转向那白中透着红,冒着阵阵白气的荷包蛋,筷子下手,荷包蛋就被夹了起来,唐安美滋滋地卡了一口,里面的蛋黄大概七成熟的样子,还带着些许香甜的汁~液,唐安轻轻咀嚼着,感受着荷包蛋带来的味觉享受。   吃完野菜吃鸡蛋,吃完鸡蛋吃面条,将海碗内所有食物吃完的唐安,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好一个酣畅淋漓。   这一餐,简直就是唐安自出城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餐了,色香味俱全,这么说也不为过。   菜是新鲜的野菜,面,可能是李芩手工拉的面,而鸡蛋...这玩意儿从哪来的,唐安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塑料蛋啊,肯定也是安全的鸡蛋。   吃吃喝喝,唐安一碗面连汤也不剩,悉数灌进了肚子里面,升腾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真特么的爽,能够在行军的途中,吃上一碗爽口的鸡蛋面,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就是这做面的姑娘啊,脾气有点不对头,明明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姑娘,放开之后感觉有点没脸没皮地往唐安这边蹭啊。   唐安只希望好好打完这场仗,然后安全地把李芩送回李扶天那里,然后好好叮嘱李扶天,子女的教育问题有待提高。   唐安吃完之后,便绕着军营开始转圈,在视察军营的同时,还可以当做饭后运动,强身健体,多么好一件事儿。   军营中,士兵们大多已经吃完了,都在收拾帐篷,打包粮草,准备继续行军。   众人见唐安过来,皆纷纷行礼,唐安摆了摆手,便往一条小河边走去。   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唐安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河边洗着什么。   走了过去,发现是李芩,在匆匆忙忙洗着衣服,唐安再仔细看,发现李芩洗的是自己的衣服。   没想到昨天李芩说帮自己洗衣服,今天果然付诸实践了,唐安有点羞愧不已,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临县,那可是被李扶天宠上了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的那种,而今跟着唐安,竟然又是做面条又是洗衣服的,唐安心里羞愧,倒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唐安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李芩一往情深,唐安此时也无心动感情了,天下未定,局势也越来越复杂了,唐安根本没有特别多的时间去考虑感情问题。   唐安悄悄地退开了,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引起李芩的注意力,仅仅是偷偷的走开了。   李芩这份情,唐安记在了心中,但是唐安却不能做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做什么。   等到大家都收拾地差不多了,李芩也拿着衣服披在了粮草车上,然后军队就重新拔营起寨了。   军队开始缓慢地蠕动,慢慢地进入节奏,整支军队,就像一条出海的蛟龙一样,盘旋在无边无际的荒原上。   走了大半天,前方探子来报,说发现了山峦。   有趣,唐安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前方隐隐约约出现轮廓的山峦叠嶂。   终于走出了这片荒凉的草地了,真是不容易,看到山峦,意味着唐安已经走出了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区域,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接下来,就是看唐安的造化了。   很快,军队就来到了山峦的面前,刚开始在远处看着,山峦很小,但是靠近了发现,还是挺高的,几条纵横的大河交错贯穿了大山,将大山分成了几片。   :。: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明白 ?这地儿,不简单呐,唐安心中自言自语了一波。   山聚气,水主财,如果是水绕山,又或是山围水,则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而面前...几条大河纵横贯穿了这些重峦叠嶂,将山体几乎隔成了碎片,气又没有聚住气,财也没有保住财,很明显,风水不好啊。   唐安虽然不太懂,但是后世也是有所听闻的,对于一些简单的地形地貌,还是有所了解的,面前的山水,真的是悲催的太明显了,唐安几乎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个好地方。   唐安命令军队不要走山里过,而是绕着山体周围,从山的侧面通过。   山里地势复杂,野兽繁多,唐安没必要为了抢时间而冒着点风险,大不了慢慢走,迟早会到达目的地的。   眼看夜渐星河,一弯月牙,从山头升了起来,照的整个山体明晃晃的,犹如白昼一般。   山的侧面,一条长长的蛟龙盘旋蠕动,仔细看,是一支巨长无比的军队,悄无声息的行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山路很不平,简直可以用崎岖来形容了,唐安马也骑不了,只能和李芩一起下马。   李芩的体力不行,缠着唐安拉着她走,唐安心中急于行军,只能一把拉过李芩,快步走了起来。   走了一时半会儿,李芩又说走不动了,非要唐安背着走,还说,如果不背着,抱着也行......   唐安这才发现,不是李芩走不动啊,而是她根本就不愿意走,所以才装作走不动,又是让唐安牵着,又是让唐安背着的。   唐安捏了捏李芩的手,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拉着李芩走。   开玩笑,哥可是要打仗的人,身上背着个几十斤的姑娘,真心消耗体力的啊,再说了,过分地亲密,要是李芩更加爱上自己了,那就不妙了。   拉着李芩,唐安跟着大部队,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行军。   军队就算是铁打的,也会有疲~软的时候,走了大半夜,军队终于在一处稍微平整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军队搭起帐篷之后,迅速分配了守夜的士兵,然后大部分士兵,便钻进了帐篷呼呼大睡,因为明天,可能就是急行军了,此时已经走出了荒野,说明距离有人烟的地方,也就不远了。   所以今晚,军队必须好好休息,充分补充睡眠,明儿个没准就要上战场了,上战场的时候犯困,那就有点尴尬了。   一夜无话......   唐安醒来的时候,时间尚早,太阳都没有升起,唐安纯粹是因为睡觉姿势太别扭,然后就醒了。   转头一看,本来应该是睡在卧榻之上的李芩,此时也不知为何,睡在了地上,而且就在自己旁边。   “喂,醒醒,你咋睡地上来了呢?”唐安皱着眉头,推了推熟睡的李芩。   “怎么了哇夫君。”李芩眯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睛,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唐安轻轻拍了李芩一巴掌,道:“夫君你个头啊。”   “我问你,你不是睡床~上的么?怎么滚到地上来了。”唐安质疑道。   李芩不为所以地道:“什么叫滚到地上,明明是夫君你昨晚梦游把我抱下床的,吓我一大跳呢。”   唐安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李芩,同时,又极度怀疑李芩的话语。   梦游?唐安自从生下来到现在,好歹也一二十年,期间也从来没听别人说过自己竟然会梦游啊。   如果梦游的话,唐安应该早就被发现并且被告知了,还能等到昨晚?   说我梦游也就罢了,还说我把你抱下床。   “那我做什么了没?”唐安呆呆地问道。   “嗯......”李芩戳了戳下巴,回忆道:“你摸了我,浑身都摸遍了。”   吓!唐安差点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我梦游本就不太可能,我如果还能梦游把你抱下床,然后还能非礼你?我这得是多大的色~狼,才会做梦都想着摸你?   这可就尴尬了。   “别骗我了,怎么可能呢。”唐安表示根本不信。   “呜呜......”李芩樱桃小~嘴一瘪,眼睛中就充满着泪花,眼泪就像算盘珠子一样掉下来:“夫君你不负责任呢,明明把我都摸遍了,竟然还推脱不已,呜呜......”   小姑娘越哭声音越大,唐安更加不明白了,心中也开始有点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摸了她?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隐形的色~狼?   唐安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发现了自己的另一面。   不过想了想,会不会是这姑娘的恶作剧?   “不对,你衣服都没开!我怎么算是摸了你呢?”唐安指了指李芩穿得整整齐齐的亵~衣亵裤,质疑道。   李芩一怔,便将亵~衣扣子解开了几个,声音又大了几个声调,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夫君,你看,扣子是开的啊。”   说完的李芩还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唐安,好像扣子真的是唐安打开的一样。   天了噜的,这妹子还真会演啊。   唐安又扫了一圈,发现李芩的鞋子就在地铺旁边,唐安勾了勾嘴唇,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自信了。   “你看...”唐安指着鞋子道:“如果你是我抱过来的,鞋子应该是在床榻沿边,而不是在我的地铺旁边,所以,你是自己走过来的,对不对?”   这一刻,唐安仿佛化身包青天,化身柯南,眼中满是智者的眼神。   唐安还来不及嘚瑟,只见李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将鞋子捻起来,丢到了床边。   我去......很少有这么不讲究的人啊。   这么多年了,唐安一直以为自己也算是不要脸的了,没想到,竟然有比自己还不要脸的,光天化日,大白天的,怎么能够这么不讲究呢。   “你......”唐安长无奈地看着李芩:“你到底要做啥啊老大。”   唐安实在是不明白了,天下的帅哥这么多,为什么李芩非得缠着自己呢?何况自己还是个有家室的人,这点唐安实在是想不通。   李芩身段极好,该长肉的地方绝不平坦,该平坦的地方,绝不长赘肉,可以说,李芩算是女人中的极品了,这样的极品,找什么男人找不到,为何非得喜欢唐安呢。   :。: 第二百六十四章 暴尸荒野 ?“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嘛,干嘛这么生气。”李芩嘟着小~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唐安。   唐安无奈,起身穿好外衣,道:“今儿个咋不给我煮面条嘞?”   李芩脑袋一仰,无不是狡黠的神情,道:“夫君就别骗我了,今天大家都忙着行军呢,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停留,我要是去做面条了,夫君要是撇下我不管可怎么办呀。”   还真是心机girl啊,有点意思,李芩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还贼聪明,要不是唐安家里那么多妹子,还真有可能一激动,就给收入囊中,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唐安摇了摇头,赶紧甩开了这些个奇怪的念头,现在可是要忙着打仗的啊,还满脑子儿女私情,是会影响关键性的决策的。   军队随便搞了点吃食,然后全军便哼唧哼唧吃了起来,两万多人吃东西,那个声音,简直不敢想象,简直令人尴尬。   唐安也随便巴拉了几口,然后便开始整装待发,军队如满弓之箭,随时就要发射。   军队重新蜿蜒扭动在山侧,向着山的另一头出发,一个神鬼莫测的地方,因为之前撒出去的探子都没有回来一个,这让唐安心里极度不安。   山涧和山谷纵横交错着,地势高高低低,平仄不等,山峰也是断壁残垣,让人看得心生敬畏。   很快,唐安的军队就来到了一个断崖一般的地势边上,而断崖的边缘,明晃晃的堆着一堆附满苍蝇的尸体。   军队迅速产生了恐慌,好在吕榛是一个饱经战争洗礼的将军,看到这样的场面,就跟看到了青菜里面的菜虫一样,很是习以为常。   吕榛以袖口轻掩鼻腔,轻轻地向前,用刀尖挑了挑尸体,翻开一看,眼神陡然撑大,这特么就是前几天派出去的探子啊。   吕榛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唐安,唐安仿若明白了什么,走上前去,用刀尖挑开尸体,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是前段日子放出去的探子,唐安心头一颤。   尸体上满是苍蝇,这些探子的肚子臌胀着,仿佛里面有一股气体一样,还有几个探子的肚皮已经破开了,一团蠕动的蛆虫,正在奋力地消化着尸体,仿佛面前这些死肉,是它们眼中的美味一样。   几个将领也都缓缓地靠近过来,纷纷用袖子捂住鼻腔。   李芩见到这样的场景,惊叫一声就昏了过去,躺在了马上面。   唐安无奈地看了一眼趴在马上面的李芩,走过去试了试心跳,发现还算平稳,便重新审视尸体去了。   这么刺激视觉的场景,李芩一个姑娘,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也是很正常的,唐安见李芩的心跳没啥问题,便重新将重点,放在了面前这摊尸体上面。   “这是我们的探子。”一个将领撒开捂着嘴巴的袖子,道:“我敢确定,这是我们的探子。”   唐安横了这个傻~逼将领一眼,他~妈~的老子也看出来这是我们的探子啊,如果不是我们的探子,我们为什么要搁这儿慢慢看着,老子对尸体又没有特殊的嗜好。   既然是停在这里,肯定是要搞清楚,这群探子到底是什么死因。   这个说话的将领,被唐安横了一眼,自知傻~逼了,便低头不再说话。   “吕榛”唐安不再看着傻~逼将领,而是对着吕榛问道:“看伤口,大概是什么人?看得出来吗?”   吕榛点了点头,又用刀尖拨动了几下尸体,冷着脸道:“元人的短柄弯刀,伤口短小但非常宽,我以前就是帮元人做事,这就是我们以前寻常使用的刀具。”   唐安微微点了点头,其实唐安也看出来了,只是对于刀具的了解有限,不能足够确定。   现在得了吕榛的肯定,心中就断定了,探子是被元军杀害的。   可是抛尸在这么明显的崖路上,而不是随便丢到乱葬岗,可见,元军是在示威,也可以说是警示。   唐安最后看了几眼尸体,吩咐道:“李二,带人去把他们葬了吧,这都是我们的兄弟啊。”   李二表情也不太好,这种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活,是个人都觉得很艰辛,搞不好哪一天,自己就是那一摊烂尸中的一个呢?   李二找来一群士兵,在山脚挖坑,便匆匆地将这些探子葬了下去。   石碑是没有的,唐安也没有时间来制作石碑,随便寻了片木板,磨墨之后,写上英雄两个大字之后,便将墓碑插在了坟堆旁边。   唐安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退了几步,对着墓碑,深深的鞠躬!   “这些人都是英雄。”唐安转身,对着旁边一望无际,环绕在山路上面的士兵们道:“他们,为了保卫家园,奉献出了他们的生命,怪谁?   朝廷!这万恶的腐败朝廷,若不是朝廷软弱,我一众兄弟需要出来提着人头卖命?需要抛弃妻子,来着穷山恶水,吃糠咽菜?”   唐安愤愤地道:“今日我唐某在此立誓,要让这朝廷湮灭!”   “湮灭,湮灭,湮灭......”   士兵们群情激愤,山野乡间,都充满着士兵们的呐喊声。   唐安这次真的不是为了巩固士气,也不是为了拉拢人心,而是被朝廷此举给气到了。   起义军和朝廷,本就是个对立面,你死我活是绝对的,双方没有同情可以讲,也没有道理可以讲。   杀人可以,但不能鞭尸啊!   把一众将领的尸体故意丢在这路中央,唐安心里都痛的抽抽。哪支军队打个仗还不处理一下战场?将尸体丢在路上,来威胁别人,震慑别人!唐安不仅不齿,反而还为朝廷羞耻!   将尸体处理了之后,唐安便带着军队重新上路了,大家无不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这次死的不是自己,但是可能有下次,下下次。   谁还不将就个入土为安,死既已已,再来个暴尸荒野,这是谁都觉得很难接受的,所以大家打心眼对于朝廷残暴的举动愤慨。   愤慨没什么鸟用,大家只好把气愤值,转化为力量,放在腿脚上,行军的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武康 ?行军速度比前几天,快上了不上,弯弯曲曲的山路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不管你前面是人是鬼,杀我的士兵,定然让你十倍奉还。   唐安心中打定主意,等到攻下城池,一定要为这些死去的探子们,报仇雪恨,同时一雪众将士心中的愤恨。   军队仍然在蠕动,前方就是一个豁大的山口,山口前方是什么状况,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唐安带领军队前行,出了山口,眼前立马豁然开朗,崎岖无比的山路已经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垠的平坦地貌,和东台的地貌毫无二致。   我擦,来到东台了?唐安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不过仔细一看,眼前根本就不是东台,因为远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城池,城池面积一般,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是比起临县,恐怕不算小了。   之前根据探子报的,还以为这是座很小的城池,现在看来,至少没那么小,其规模,也超出了自己之前的预想。   不过就算再大一点,唐安也必然是要吃下这座城市的。   面对着城池的方向,唐安只是抽~出宝刀,在虚空中划动一下,后面的军队,便整整齐齐向前面进发了。   唐安目光镇定,对马旁边的李二道:“带着李姑娘去后方,和后勤部队待在一起,见势不妙就撤退,保护好她的安全。”   “可是...”李二难为情的看着唐安,道:“可是我是亲兵啊,不应该待在将军的身边,保护将军的么?”   唐安哈哈笑道:“凭我的刀法,一般的士兵能耐我何?我不去祸害别人就很好了,别人怎么会敢来祸害我呢?”   妈的好有道理,李二看了看自信爆棚的唐安,摇了摇头,发现还是自己多虑了,将军的身手那么好,怎么会要自己的保护呢,还是乖乖遵命好了。   “在下领命!”李二一拱手,便对李芩道:“李姑娘,请这边走!”   李芩听到唐安打发自己到管理粮草马匹的大后方去,便开始不乐意了,只是见唐安和李二讲话,遂没有发作出来。   唐安和李二对话完毕,李二请李芩走的时候,李芩嘴巴一瘪,斜眼看着李二,道:“我不去。”   “这...将军的命令,还请李姑娘不要难为则个。”李二有点难为情的道。   李芩一般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淑女的形象,但是在家里,对她那个可怜的老爹李扶天,那可是母老虎一样的存在,她的本性便比较暴戾,只是平时隐藏的很不错罢了。   在这种时候,她会给李二面子?   “难为你又怎么样?我是将军的女人,你能把我咋样?”李芩的泼妇性格上来了,高仰着小下巴,无不是嘚瑟的道。   李二确实治不了了,毕竟李芩自己说是唐安的女人,这将军的女人,李二可没胆子忤逆。   唐安看着李二吃瘪,有点无奈的道:“芩儿,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啊,还有,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咱们有发生过什么吗?”   李芩一听,眼中就开始闪烁着泪花,摸了摸眼泪,委屈的道:“我们天天睡一个帐篷,你问问你的手下们,他们谁不知道啊,呜呜。”   唐安转头看向几个下属,下属们都低下头,尴尬的看着地上。   卧~槽,我真没有对这妹子做什么,你们信我啊,信我啊!   唐安再次转头,看向李芩,发现李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嘛,你这是道德绑架啊!会演!   唐安看了看尴尬的众人,确定了他们不准备为自己伸冤,脑海中忽然计上心头。   “来,芩儿,你过来。”唐安对坐在马背后面的李芩勾了勾手指,温柔的道。   李芩见唐安忽然温柔了起来,还以为唐安是妥协了呢。   李芩放松了对唐安的警惕,凑过脑袋去。   唐安以手化刀,一掌击在李芩的玉~颈之上,李芩啊的一声,身子一软,便昏死过去。   小丫头片子,还治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   唐安赶紧扶住要掉下马的李芩,喊道:“李二你他娘的还不赶紧过来,把李芩给我丢到粮草营去,派几个人好好保护她,要是掉了半根头发,唯你试问!”   李二兴高采烈的哈腰点头,招呼了一个士兵,便将李芩抬下去了。   有时候,跟女人是无法讲道理的,既然道理讲不通,那么,暴力的用处就非常大了,而且非常好用。   这一掌下去,唐安省下了多少的口水,真是妙哉妙哉,唯一的缺陷,主要是事后李芩醒了,恐怕就不好交代了。   以李芩暴躁的性子,少不了又是大闹一场!   不过管她呢,事急从权,既然她不肯乖乖待在后勤部队,唐安打晕她,也是于情于理的事情,一则是为了她的安全,这二来嘛,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着上战场算什么事情。   将李芩搞定之后,唐安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跑去。   军队很快抵达城墙之下,城头上有三个大字“武康城”   这名字,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习武嘛,肯定会很健康,通俗易懂对不对。   不过唐安心中还是略微有一丝担心,一个崇尚武力的城池,会不会很暴力呀?我要是贸然打进去,兵员肯定折损严重。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唐安后退了,士兵一波接着一波往前冲着,唐安就算是叫停,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先。   城池虽然不大不小,但是其防守规模,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远远地看过去,城池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着元军,可能是唐安军队的士气太过强盛,竟然偶尔有那么几个元军从城池上面坠落下来。   这特么...难道是被我们的士气给吓下来的?   唐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城头纷纷而落的元军,着实牛掰啊。   军队继续向着武康城靠近,愈来愈近,唐安心中的嘀咕也愈发大了。   同时,城头元军的掉落数量也愈来愈多,唐安看着就明显很不对劲,士气在凌人,也不至于把元军吓下来啊,元军也不是豆腐渣,他们的战斗力也都不简单,怎么可能被吓成这鬼样儿呢?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弓箭手 ?据唐安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元军虽然已经退化了不少,但是战斗力仍然非常的强悍,普通的汉人在体力和勇猛方面,受先天的因素影响,比起正宗的元军来说,明显处在弱势的方面。   所以唐安看到元军掉落,刚开始没有多想,以为对方是被己方强大的气场给震下来的,可是当唐安一步步地靠近,没那么激动了,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敌人可是正宗的元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依唐安对元军的了解,他们就算再怎么怂,也不至于一波接着一波地从城墙上面跳下来吧?看起来,就好像城墙的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使他们不得不跳下来。   唐安骑着马儿,飞快的奔驰着,蹙眉想着,到底是什么,让元军一波接着一波从城楼上面跳下来,很明显,这不是个正常的现象。   愈发的近了,近到唐安可以看清楚城墙上面的士兵的面容,看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一个个的元军莫名脖子飚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在天空中,还散发着一丝白色的热气,一股恶腥味儿向唐安扑面而来。   死的人太多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让人莫名恐惧。   为什么短短的瞬间,这么多的元军脖子开始飙血?唐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直到这一波飙血的元军跌落城下,唐安才算是看清楚了。   元军脖子飙血之后,就仿佛被推动着一样,跌落到了城下,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排排身穿各色衣物的人,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什么弯刀,菜刀,甚至是劈柴的斧子。   元军就是被这群来路不明的人杀的,唐安亲眼所见。   虽然唐安一瞬间因为想明白了为什么从远处看来,元军一连接着从城头跌落下来,原来不是被自己军队的士气给吓呆,而是被后面一支奇怪的武装给杀了。   但是接踵而至的,则是深深的恐惧感,这是怎么样一支军队,竟然能够这么轻易的屠杀身强体壮的元军。   唐安骑马又靠近了一点,等到新一批的元军掉下来,唐安透过元军的空隙,看到了后面的军队。   看上去都是杂兵,兵器也是繁多的很,杂乱无章的很,但是唯一一点整齐划一的,则是他们右胳膊上的一根红色的布条了。   唐安在脑海中想了一下,便立马联想到了红巾军了。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却不祸害百姓的红巾军吧?   唐安有点诧异地打量着城头正在宰杀元军的军队,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看来这武康城,是白来了。   唐安调转马头,对着正在拼命冲锋的军队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将领看到了便传达给手下的将士们,而将士们看到了,则会自行停下来。   不稍一会儿,军队就停了下来,并且马上整理好了行伍的队形。   队伍整齐妥当之后,唐安重新调回了马头,继续,面露着纯洁的微笑,看着城头的红巾军。   城下面这么大的动静,红巾军也注意到了,杀完了最后一批元军之后,突然站出一排人,拿着从元军手里搞来的弓箭,上箭矢,弯弓如满月,对着城下面的唐安的军队。   唐安仍然笑着,看着城头的动静。   没有人注意到,唐安的脚在微微的发抖。   妈的,这么大的阵仗,要说不慌张,那是不可能的。   淡定的人,只是把慌张的外在表现给隐藏了而已,并非不慌,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紧张的因素,而那些所谓的淡定人士,只是能够很好的隐藏或者忽略自己的紧张而已。   唐安此时虽然云淡风轻,满脸猥琐笑容地看着城头上面,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妈了个叽的,几十把弓箭对着你的脑袋,只要你稍微有啥奇怪的动作,立马能把你射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想想看,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唐安可不想这么轻易地狗带,毕竟人生还很美好,唐安觉得,活着挺好。   这就是唐安为什么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如果慌了的话,可能唐安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   而唐安保持不慌的面容,猥琐的笑脸,目的就是引起城头红巾军的兴趣,不至于把唐安当做靶子用了。   果然不出唐安的意料,城头的红巾军不仅没有把唐安当做靶子来用,反而对这个面对几十把弓弩,仍然能够笑得出来的家伙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很快,一个弓箭手便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三两步就消失在了城头之上。   看来是回去汇报了,唐安笑得更欢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唐安不用被射成刺猬了。   唐安没有下令,身后的大军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吱声儿。   要射箭,也是先~射中主帅啊,主帅唐安还搁那傻笑呢,咱们这些小喽喽兵还在担心个啥子呢?这便是士兵们的实时心声。   其实,唐安有点后悔靠这么近了,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别人射程范围内的可移动目标了,现在就算跑,也是跑不掉了。   唐安还有点心痛,心痛自己白来这一趟了,花费了巨大的心血,还有粮草,大老远的跑过来,也挺不容易,一路上吃野菜,喝面疙瘩,虽然时不时李芩会给唐安开个小灶,吃点好的,但是这些苦,唐安是看在眼里的,士兵们将士们都不容易,唐安心里很清楚,只是不经常挂在嘴上而已。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安好不容易来到了武康,虽是座小城,但是蚊子腿再细,也是有肉的啊,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不过目前看来,空手而归暂且不谈,能不能安全回归都是个偌大的问题呢,至少,唐安觉得那几十把弓箭,可能会有一把质量超级垃圾,然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射下马脸了。   趁着一个弓箭手走进去汇报,唐安也得空仔细打量这座城池了。   无康城不大,但是比临县大了不少。   灰色的城墙给人一种特别厚实的感觉,再加上苍劲的造型,一看就知道,这是座坚固的城池。      :。: 第二百六十七章 那时候 ?唐安表面淡定,但是心里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骑锅难下。   现在根本不是唐安考虑城池坚固了,而是考虑自己的脑袋够不够坚固,从城头射下来的箭矢会不会射穿自己的头颅。   本来好好的,非得靠这么近,唐安内心也是哔了狗了。   但是有苦不能言,若是唐安露出了半点的胆怯,军心动摇的就不只这一星半点了。   所以唐安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猥琐。猥琐的看着城头怒目而视的红巾军,哪怕敌人已经把弓箭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等了老半天,唐安的脸都快笑抽筋了,城头仍然没有出来一个看上去长得像将领的家伙,唐安的耐心也被慢慢的消磨掉。   “我说城头的兄弟们,你们为何不放下手中的弓箭呢,这样一直拉着,就不怕擦枪走火啊?”唐安勾着嘴角道:“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们难道没有一个能出来说话的?”   唐安坐在马上,实在是有点等不下去了,只好出言道。   唐安说完,城头就有几个看上去等级要高一点的弓手,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啥。   只见弓手叽叽喳喳说完,便转过身,重新拉满弓道:“这位将军,要是走火了,就怪你生辰八字不够硬吧。”   哦豁,好大的口气,唐安自从当上主帅之后,就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标准的做了大哥好多年,听不得这种无礼的话。   唐安也不再勾着嘴角了,他~妈~的你要是敢放箭,何至于等到现在,老子就不信了,你会轻易放箭。   唐安脸一沉,斥道:“这位小兄弟,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赶紧叫你们的老大出来,我要是等不及了,心情一不好,就得踏平这座城池,到时候,看你还嘚瑟个什么劲儿。”   果然,唐安吃准了他们不会轻易放箭。   这个高级弓手听完之后,虽然脸色很差,但还是咬牙不发,有些心虚的道:“方才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至于我们将军什么时候过来,就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了,这位将军你且等着就好了。”   还是他娘的等,唐安坐在马上又不敢乱动,再这么等下去,恐怕腰都要等断了。   唐安正有点烦,又不知做啥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是唐安还是听得清楚。   “唐贤弟,这是红巾军啊!”   唐安一听,是朱元璋的声音。   嚯,唐安如果没记错的话,朱元璋好像就参加了农民军来着,这么说,朱元璋说不定认识这上面的红巾军呢。   “你认识?”唐安满怀期待地问道。   朱元璋轻声道:“不认识,但是他们每个人手臂上都绑着一块红缎子,我觉得应该就是红巾军了。”   突然声音就没了,朱元璋说了句没脑的废话,就不吭声了。   红巾军。。。简直就是废话嘛,老子也有眼睛啊,看得出来啊,还要你来提示,唐安有点气恼,准备说朱元璋讲的都是废话时,朱元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朱我从淮河一带讨饭过来,沿途倒是听说了很多关于红巾军的情况,唐贤弟可愿意听听?”   朱元璋的语气无不是在献宝一样,好像知道这些情况,就多牛掰了一样。   不过唐安确实需要一些关于红巾军的情况,毕竟迟早是要接触的,多了解了解,总归是没错的,史书终究还是带了一点政治和玄幻色彩,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远远不如道听途说来的准确。   作为这个年代的原始土著,朱元璋对于红巾军的了解,想来是不会有错的了。   “讲吧,正好了解了解。”唐安微微点头。   既然城头上还没有一个将领,却有着几十把弓箭对着唐安的脑袋,还不如分心听听朱元璋讲一讲呢,以后说出去,也是和皇上唠过嗑儿的男人,多有面子。   朱元璋语气一转,有点遗憾道:“啊呀,啧啧,那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唐安沉声道。   妈的讲个情况哪那么多事儿呢。   朱元璋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进入了状态。   “这还要从我三岁开始放牛说起,那时候,天很蓝,牛儿很乖,它们不用你管着,它们会自己坐在草地上吃草,那时候,水还特别的清澈,一眼望去,能看到鱼虾对你俏皮地点头摇尾,那时候”   “停!”   唐安赶紧打断,道:“老哥,你不是要讲红巾军吗?怎么扯到了你放牛的日子,我知道很苦,可是现在是在战场上,还是讲讲红巾军,抓~住重点!”   朱元璋尴尬地笑笑吗,道:“不好意思搞忘了。”   “说到红巾军啊,还得从我七岁那年说起,那时候”   “红巾军!”唐安咬牙切齿地提示道。   “噢,不好意思,容易跑题。”朱元璋赶紧打住,正经道:“不讲我的小时候了,还是讲讲我乞讨的那段日子的见闻吧。”   “嗯。”唐安点了点头,示意朱元璋继续讲下去。   朱元璋开始微微抬头,回忆起来。   “待我家破人亡之后,我就一直在外面讨饭为生,做过一段时间的和尚,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红巾军,但是听过他们的事,据说红巾军内部混乱不堪,打着为民起义的口号,每到一个地方,凡是有青壮年的家庭,若是不参加红巾军,就连老太婆都能拉去祸害,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数量呈倍增的原因,而且他们生性残暴,时常杀戮,所到之处,不仅元人被祸害光,就连普通百姓,都尝尝被祸害。”   唐安听了不禁皱眉,道:“红巾军竟有如此恶行?”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是啊,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路途中也听了不少,众口铄金,这么多人都这么说,就算红巾军没有如此这般的恶行,那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唐安这才发现,自己对于红巾军的理解,可能除了点问题。   不仅发现了这些,唐安还发现朱元璋此时还没有与红巾军打过交道,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在这里面插上一脚,尽量不让朱元璋和红巾军打交道,岂不是会改变历史?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得遇旧友 ?不过现在不是唐安考虑会不会改变历史,也不是唐安考虑是否要改变历史的时候了,而是该考虑待会儿怎么和城里的红巾军谈判,毕竟己方处在被动的状态。   至于城中的红巾军的脾气秉性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也不是唐安现在能够左右的,唐安唯一能做的,就是搁这儿等着,等红巾军的将领出来。   黄天不负有心人,唐安左等右等,上等下等,与朱元璋也哔哔了半天,终于,城头走出了一个身着铠甲,面目清秀的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年老的秀才一样,与这身上好的锁子甲非常的不搭配。   唐安光是看面相,看不出对方啥子性格,也不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只好出言试探道:“这位将军,不知你这是何意?”   唐安指了指城头上几十个手持弓箭的人,有点不满地道。   中年男人侧身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弓手,然后又看了看唐安,脸上堆起笑容,不解释,却反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阁下吧?阁下拥兵几万之巨,围住我这个小城,又是何用意?”   唐安怔了一怔,差点被这家伙给绕了进去。   什么叫做拥兵几万之巨,什么叫做围住你的小城?完完全全不讲道理嘛。   唐安不过是比城头这个中年老秀才晚来了半步,所以老家伙打进去了,刚刚将元军杀完,唐安后脚就赶过来了。   唐安心里很是不服气,老子不就是晚来了一会儿么,你丫的也就刚刚打进去,牛啥玩意儿?   “咳咳”唐安捂住嘴咳嗽了两声,道:“想必这位将军,你也是初来乍到的吧,对,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但是,我现在不想进去了,我原路返回便可,为何将军还让这么多的弓手对着鄙人的脑袋呢?”   唐安实在看不惯这家伙强硬的语气,便也出言顶上去。   这中年将军听了也不生气,而是笑笑“阁下所言甚是,且别管我这些弓手,这武康城,已经是由我攻下了,你尽管回去便可,只要不再踏上前半步,我保证我的弓手也不会轻易地放箭。”   虽然很霸道,但是对于唐安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毕竟人家已经保证不动自己了。   其实想想,唐安也知道,只要自己不轻举妄动,城内的红巾军也不会轻易的动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有着几万人的军队在这,就算主将被人用箭给射死了,不是仍然有千户百户,副将之类的顶上嘛,军心涣散也就那么一会儿,花不了多长时间,军队就能在其他将领的巩固下,回升士气。   这一趟,唐安算是白来了,不过好歹没有丢了小命。   唐安准备调转马头,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是汤和!”   唐安回头一看,原来是朱元璋在说话。   “什么汤和?”唐安不明就里,眨了眨眼睛。   朱元璋指了指城头一个体形臃肿的汉子,满脸欣喜地道:“唐贤弟你看,城头那将军旁边的死胖子,就是我的儿时好友,汤和!”   死胖子胖子子   唐安哑然失笑,原来这个世界对待胖子,竟然是以这么仇视的眼光啊。   面对儿时好友,朱元璋竟然直呼死胖子,也是惊为天人啊。   唐安见朱元璋脸上笑开了花儿,不禁问道:“可是这又有啥用吗?不过是个儿时好友而已啦,看他的地位,不过也就是个百户而已,他能帮到你吗?”   唐安虽然这趟落空了,但是临县家大业大,经济发展繁荣,唐安也不差这点钱,没必要寄希望于一个朱元璋的旧时好友,而且还是个百户。   这年头,站在楼上,一块板砖儿丢下去,怼死十个,其中九个是百户。   时逢乱世,到处揭竿起义,不管是大小团体,基本上都是以军中军衔等级划分的,手底下就算有十个人,这个人可不叫大队长,而是叫做百户。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这年头,百户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生物,他手底下能不能管着一百号人也未可知。   “万一呢!”虽然唐安一再强调对方只是个百户,完全靠不住的,但是朱元璋仍然有些期待地看着城头,觉着这事儿还是有希望的。   唐安不急着回去,对于时间也就无所谓了,既然朱元璋想要联系一下他旧时的好友,唐安作为朱元璋结拜的兄弟,当然无所谓了。   “喂,胖子,死胖子,看这里看这里!”   唐安后脑勺突然炸响一个声音,吓唐安一大跳。   不得不说,朱元璋从小到大,一直叫这位汤和为死胖子,能够活到现在,朱元璋的八字那叫一个硬啊。   唐安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一直被别人喊死胖子都不会恼怒的呢?难道真的是胖子肚里能划水?   唐安也就微笑着,看着城头那个大腹便便的年轻胖子怎么反应。   胖子的反应速度,远远低于唐安的预期,朱元璋喊了几声,这胖子都没有一丁半点的反应,好像就跟没有听到朱元璋说话一样。   这种情况,在唐安看来,要么是这胖子耳背,要么,就可能是这个叫做汤和的胖子不愿意认朱元璋这个穷基友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还没有个眼界儿呢?   不过很明显,胖子混得没有朱元璋好啊。   朱元璋手底下少说也有三千来兄弟,而这个胖子,顶~破天手底下也就管着百来人,怎么看来也不像是发达了的样子。   应该是耳背吧,唐安心中猜想道。   朱元璋见汤和根本没有鸟自己,便红着老脸,扯着嗓子重新吼了几嗓子。   城头的中年将军还以为是喊自己,张开双臂看了看自己五短的身材,消瘦的体格儿,根本不算是什么胖子啊。   中年男人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也就汤和这个家伙比较胖了,便啜了戳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汤和,问道:“你看看是不是叫你呢?”   汤和浑身一怔,便从发呆中反应过来,四周环视了一遍,才把目光放到了朱元璋的身上。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汤和 ?汤和细细一看,城下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在无礼地叫着死胖子。   “哼,也不知是谁家的傻~子,长得一副贼样,竟然敢称呼我是胖子。”汤和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朱元璋,便扭过头不再看了。   朱元璋一愣,没想到关系好到爆炸的旧友竟然不认识自己了,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   “喂,死胖子,死我啊,瘦竹竿儿!不记得了嘛?”朱元璋的语气充满着不满,以及对基友忘却自己的控诉。   “他好像的确是在叫你啊,他说他是什么瘦竹竿儿还是啥的。”中年男人见朱元璋仍然在叫着,觉得汤和可能没有听清楚,便重述了一遍。   汤和的脸色顿时大变,满脸惊讶地重新看到城下。   “竹竿儿,是你啊?”汤和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向着朱元璋的方向问道。   朱元璋见汤和终于认出自己来了,嘴一咧,嘿嘿笑了两声,道:“你个死胖子,怎么才反应过来是我啊,还不赶紧把城头的弓箭撤了!”   朱元璋见旧友对自己还是比较热情,便抖着胆子,让汤和撤掉弓手。   谁知汤和犹豫了起来,支吾道:“重八,我只是个小百户,哪有权利撤掉弓手啊,我们将军都没有发话呢。”   朱元璋见汤和犹豫不决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的很为难,也就没有强求了。   唐安也是眯着眼睛,看着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两军阵前,竟然开始唠起了家常。   “撤掉吧!”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发话了。   “什么?”汤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中年男人,问道。   “弓箭手,撤下去。”中年男人话不多,不过句句都是干货。   听了命令,一行行的弓手开始退去,慢慢的,几十个弓手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毫无踪影,退到了城下看不到的地方。   汤和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感动的那叫一个一塌糊涂,就差没有磕头道谢了。   在老友面前,将军能给汤和这个面子,汤和能不感动吗?   “将军,你这”汤和有些哽咽,道。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道:“好好叙旧吧,这乱世的年头,还能久别重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就出现了比较奇怪的画面,两军阵前,双方主将反而啥也没说,下属们竟然开始唠起了家常里短。   从村头寡妇聊到村委母牛,没有朱元璋和汤和不聊的,唐安见两人聊得这么热情,也就啥也没说了。   你俩聊呗,反正我也闲着。   两人聊得火热,而唐安和对方主将则是一脸无奈地打量着对方的兵力部署。   打是打不打起来了,但是了解对方的实力,对于一个主将来说,应该算是一种条件反射了,不知不觉就开始打量起对方来了。   唐安看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能有权撤掉所有的弓手,无疑就是城中红巾军的主帅,而这个中年男人对汤和,绝对是有着高度的重视和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和朱元璋在这里哔哔这么久的,至于这个朱元璋口中的死胖子汤和,想必算的上是中年男人的心腹了。   在唐安打量中年男人实力的时候,中年男人也打量起唐安来。   推己及人,可见唐安对于这个叫做重八的家伙,也是非常的重视,对方的实力,也相当之不简单,好在自己的心腹汤和与地方副将相交甚好,对方是友非敌,算是避免了一场恶战了。   除了汤和和朱元璋以外,双方都各怀心思,细细打量着对方的一切。   不过就算是旧时,也是有个聊天的期限的,要是这么一味地聊下去,唐安也是等不了的。   “咳咳”   唐安咳嗽了两声,提醒了朱元璋不要忘了时间。   不过朱元璋视若罔闻   这特么就尴尬了。   唐安只好继续等着。   城头中年将军也有点不耐烦了,让你们聊是给你们面子,谁还没有个旧时好友呢,但是搁这儿聊了老半天,很明显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中年男人也咳嗽了两声,汤和同样视如妄闻   中年男人并没有像唐安一样,没听见就不说了,而是对着唐安拱手道:“既然都是相识,将军何不进城小酌一杯?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如何?”   唐安只想着早点回去,却未曾想到对方会请自己进城吃饭,一下子竟然忘了回答。   中年男人见唐安没有回复,便笑道:“莫不是担心我这里的酒菜不干净?若是将军你不敢来,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话说的漂亮,不过对于唐安来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安还有的选择么?   若是不进去,还会被耻笑作为一个将领,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呢,白送的酒席,都不敢吃,不是孬种是什么?   至于会不会是个鸿门宴,唐安随便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想干掉在自己,刚才几十个弓手在城头,只要有一个放箭了,唐安也就是个死字。   所以唐安也就没有进行过多的考虑了。   “这话说的,有何不敢?”唐安朗声道。   这个小插曲,算是打断了朱元璋和汤和的谈话,二人这才意识到由于沉于谈话,把两军的主帅都晾在一旁了,气氛着实有点尴尬。   二人羞红着脸开始各自附和。   “我们将军请客,还请不要惊疑。”汤和对着朱元璋拱手道。   朱元璋也是拱了拱手,道:“死胖子,你我还不信嘛。”   中年男人看二人大有继续高谈阔论的冲动,赶紧道:“汤和你负责迎接他们进城,我先回去了,酒菜布置好了派人通知我。”   说完,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将军”汤和没想到将军这么快就走了,便下意识叫了一句。   声音不大不小,被唐安听在了眼里。   郭将军唐安想了想,不认识。   天下将领千千万,是个人带了几号人都敢自称将军,谁知道这是哪位将军呢。   很快,在汤和的示意下,士兵打开了城门,列队站在城门口,举着刀剑,等到唐安的到来。      :。: 第二百七十章 宴请唐安 ?“将军请,勿带士兵!”汤和下了城头,站在城门口对唐安做了个手势。   去别人的地盘做客,唐安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不就是不能带士兵嘛,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唐安听罢,指了指朱元璋,道:“他总是可以带的咯。”   汤和见唐安指的是自己的好基友,眼前就是一亮,基友又不是士兵,人家是将军好不好,没说不能带将军的。   “当然可以!”汤和笑脸相迎。   唐安点了点头,然后命令吕榛在外面监督好军队,便带着朱元璋,两人进了这武康的城门。   唐安对于武康城没有很大的期待。   从外面的城墙就可以看出来,这座城,既没有东台、滁州等地繁华,又不如临城般小巧精致,古色古香,充其量,也就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小城池而已,也不知道这个郭将军为何打了个小城,就高兴嘚瑟成了那个样子。   唐安大步进城,在汤和和一队士兵的引导下,往城内走去。   果然不出唐安所料,城池的规模还真是平常的不能够再平常。   道路两旁,没有林立的建筑物,也没有挤在一起叫卖的摊贩,更没有那些发达城市随处可见、遍地开花的青楼了,有的,只是一排排低矮的建筑,而且看上去,也相当的破旧,来往商贩更是少的可怜,就别提青楼这种高级的消费场所了。   唐安总结了一下,这是一座穷城。   唐安突然觉得,即使没有打下这座城池,也没有那么的心痛了,不过就是座一无所有的城池而已,要金子没有金子,要商业没有商业,就连人口,从这街头寥寥无几的行人也可以看出来,端的也是少的可怜啊。   既然这个郭将军将这座城池视若珍宝,唐安更是不能理解了。   要么,就是这座城池里面,有特别珍贵的东西,值得郭将军如此开心,要么,就说明郭将军没有见过世面,第一次打下这么大一座城池,所以特别的兴奋罢了。   根据郭将军乡土般的笑容,还有他辖下士兵那些个穿着以及所佩戴的兵器,唐安断定,应该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仔细一想,唐安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比较出名的人,也是姓郭,难道是他?   唐安心中一惊,越来越觉得有几分可能了。   唐安心中的这个人,便是郭子兴。   唐安不是学历史的,但是多少喜欢看点小说或是杂谈之类的书籍,对于历史的大致走向,还是有点了解的。   进而,唐安也了解了许许多多的历史上的名人名事,其中,郭子兴就是个比较出名的人。   当然,出名归出名,但是他的出名局限在于朱元璋,如果历史上没有朱元璋这个人,可能唐安也就不认识郭子兴了。   至于郭子兴的生平啊,出身啊,身高体重爱好之类的,唐安是一概不知。   唐安唯一了解的,便是这郭子兴和朱元璋的关系。   历史上,郭子兴和朱元璋关系可谓密切,怎么说呢?   简单点来说,朱元璋成了郭子兴的女婿。   据唐安了解的,郭子兴一派有孙德崖,赵均用,其次就是他自己,三人共同占据着濠州,同为红巾军的一方首领,相当牛掰的人物。   但是他们三人并非那么的团结,相反,孙德崖和赵君用二人经常联合在一起打压郭子兴,隔三差五来一出暗杀,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是隔三差五给你来个暗杀,就算是心理素质强如郭子兴,也是为之心累啊。   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你能躲过这次暗杀,却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够在下次的暗杀中脱身,有道是,常在河边走,绝对不是单身狗。   啊不对,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总是被暗杀,就算你是弥勒转世,也终归会在一次暗杀中失足,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郭子兴经常疏远于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   郭子兴不傻,纵然是猪脑子,也能知道是孙德崖和赵均用等人搞得鬼,但是没有绝对的证据,郭子兴也不能去挑明白了。   屎不臭,挑动了,就能顶风十里臭死你。   而濠州的局势,就是一坛陈年老屎,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搅了,但是郭子兴势单力薄,却仍旧不敢搅。、   当然这是郭子兴阵营的局势,重点在于郭子兴和朱元璋二人之间的关系,   唐安所知,后来郭子兴便向朱元璋靠拢,甚至把义女嫁给了朱元璋这个目前的穷仔。   说实话,唐安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郭子兴会这么积极地向朱元璋靠拢,史书上写的,是朱元璋粗通文墨,有点把子智慧。   可是粗通文墨,有点把子智慧的人,难道很少吗?至少唐安发现不太少,连张士诚都能够粗通文墨。   归结到最后,唐安还是觉得,郭子兴应该是个比较聪明的人,他看出了朱元璋定非池中之物,所以处处向朱元璋靠拢。   以至于后来郭子兴病逝,手底下所有的势力,都交给了朱元璋。   唐安边走边想,如果自己表现的聪明一点,郭子兴是不是就向着自己靠拢了呢?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顺水推舟之下,历史会不会就此改变呢?   唐安想了一下,心中突然大惊,立马改变了这个想法。   改变历史,可能真的不难,难的是,唐安如果改变了历史,那随之,后面的历史也跟着一起改变,那未来就会出现各种唐安无法预料到的岔子。   “到时候,反而更危险了呢”唐安自言自语了一句。   汤和耳朵一支,不解的问道:“将军说的什么?”   唐安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汤和了。   武康城不大,唐安也就走神想事儿的一会儿时间,就到了一座酒楼门前。   酒楼中规中矩,如果不说是酒楼,唐安还真不能反应过来这竟然是郭子兴宴请自己的酒楼。   酒楼只有上下两层,比起周围全是低矮的一层建筑,这个酒楼算的上是鹤立鸡群了,对比之下,倒也看得过去。   汤和站在一旁,做了个有请的手势,示意唐安先进。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胖子的暴脾气 ?唐安乃是一军主帅,扛把子,先进倒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唐安就这么大步走进了酒楼。   进了酒楼,汤和也没有说别的,而是刀子往桌上一拍,那张胖的惨绝人寰的肥脸一震,恶狠狠道:“掌柜的,你们这儿最好的雅间儿在哪?赶紧领我等进去,若是怠慢了,我可就请你吃一道我的拿手好菜。”   掌柜的看到弯刀,先是脸色一抖,但随即就恢复常态。   这里客人很少,城被攻入的消息也早就不胫而走,百姓都知道红巾军打了进来,这事儿是好是坏,还得看红巾军的脾气秉性了,谁也没有必要拿自个儿的脑袋试试红巾军的脾气秉性,所以都缩在家中不敢出门儿。   但是酒楼的掌柜却无以为然,这饭,还是要有人吃的,就算是红巾军打了进来,酒楼,掌柜的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既然打定了主意,钱也是要收的。   酒楼掌柜长着一副尖酸的脸面,如果相由心生这个道理是正确的,唐安觉得,这个掌柜平时没少给客人缺斤短两。   掌柜的虽然刚开始有点慌,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问道:“什么拿手好菜?”   胖子汤和很不爽的“嘶”了一声,直道这家伙不上道儿。   “滚刀肉!”汤和怒吼着拍了拍桌子,吓得掌柜原地一弹,连忙走出柜台,道:“客观请,客观请,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您今天,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了,想吃啥,尽管说,只要是天上能射~到的,土里能挖到的,水里能捞到的,我都给您弄来。”   汤和怒气不减,不过脸色算是好了一些,语气也稍微平淡了一点,道:“最尊贵的客人可不是我,莫要捧杀我,今天最尊贵的客人,是两位将军!”   汤和砸吧砸吧嘴,突然觉得自己说这些有些不妥,继而道:“赶紧的,最好的酒菜速速端来。”   掌柜点头哈腰的应了,便颠颠地,一路小跑了下去。   唐安在一旁看得那叫个目瞪口呆,唐安的潜在意识中,胖子都是和蔼可亲的,脾气啥的,都是非常的好。   今儿个,汤和这只胖子绝对刷新了唐安对于胖子的认识。   朱元璋在一旁却见怪不怪了,可见朱元璋早就适应了这只胖子的脾气。   在一个店伙计的引导下,唐安等人便都进了雅间内,留下一行士兵在外面站岗。   待到唐安落座之后,汤和便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雅间的小竹门儿被推开你,汤和又走了进来。   “唐将军,我已经命人去通知郭将军了,将军很快就会过来的,还请稍作休息。”汤和拱手道。   唐安点了点头,自顾喝着茶水。   倒是朱元璋兴奋的无法自拔。   老朱围着汤和打圈儿,不禁兴奋地问道:“死胖子看来你混得不错啊,一路上看你叱咤风云,好像深得将军的信任啊,厉害!着实是高!”   汤和被朱元璋夸得满脸通红,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俩之间,说这样话,客套了哈,啊哈哈。”   汤和说完,突然又指着朱元璋,戳了戳老朱身上明晃晃的,编织细密的锁子甲,道:“你瘦竹竿儿这才叫混得好呢,看看这身盔甲,哎呀啧啧啧,没有十两银子,哪里打得来这么好的盔甲,看你这打扮,手底下的管着的人不少吧?”   “我猜肯定不止五十人,厉害厉害。”还未等朱元璋回答,汤和胸有成竹的猜道。   朱元璋本来都准备说实话的,但是汤和这句话一出来,朱元璋又有点不忍了,如果告诉汤和,他手底下管着将近四千人,会让汤和自卑到找地缝儿的。   朱元璋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没有说实话,而是笑笑道:“哈哈,啊哈哈,不止,当然不止五十。”   “那到底多少呢?”汤和逼问道。   朱元璋顿时有点难为情了,如果说实话吧,又太尴尬了,他能够想象到汤和瞬间脸色崩塌的场景。   但是别人都这么问了,如果不说实话,还是不是好基友了?   唐安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管关系再好,多年未见,见了面就会不自觉的想比比,看看这么些年来,到底谁混得好一点。   当然,这种攀比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自觉、下意识诞生的行为,就连汤和朱元璋都不能免俗,不过朱元璋好点,朱元璋是很不想破坏汤和的心情,奈何汤和一直问个不停。   “这我手底下人确实不止五十,大概也就啊郭将军来了。”朱元璋正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的时候,突然发现郭子兴走了进来,忙是借题开脱。   郭子兴来的很是时候,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可能朱元璋就把自己到底管了多少兵告诉汤和了,而汤和,本来就胖,到时候一不高兴,脸耷~拉下来,就更肥了。   “啊,参见将军。”汤和见郭子兴来了,忙是躬身拱手,恭恭敬敬地行礼。   郭子兴做了个手势,示意汤和起身。   郭子兴走近雅间中间的大桌,自顾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以东道主的身份。   好像落座之后,郭子兴才看到唐安一样,陡然笑道:“哎呀唐将军也来了,来人,上菜。”   唐安笑着点了点头,道:“郭将军看上去挺繁忙啊。”   郭子兴摆了摆手,笑道:“倒是不忙,就是刚打下武康,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事儿。”   郭子兴说完,就陷入沉静了,唐安不知道说啥,郭子兴也是看着天花板发呆,朱元璋仍然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汤和自己的实力,而汤和见场面尴尬,提着刀子去找掌柜,催促着上菜去了。   汤和出去之后,外面应声响起了一声暴喝“你他娘的要吃滚刀肉?还不给老子上菜。”   接着,就听到了尖酸掌柜唯唯诺诺的声音“是是是,这位大侠且稍等,很快就好了,我已经让人催厨子了。”   “哼,我不管,不给我上菜我就让你吃滚刀肉!”声音落下,只听“啪吱”一声,大概是桌子或者凳子被劈开的声音。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唐将军我错了 ?掌柜的唯唯诺诺的语气变成了恐慌:“这就来这就来,大侠且进去吃喝就行。”   随着汤和的声音戛然而止,小竹门儿就被推开了,汤和挪动着肉~球一样的身体,缓慢而且困难的进来了。   唐安只得咋舌地看着汤和笨拙的动作,不禁好奇,这样的体积,怎么请别人吃滚刀肉呢?   当然,唐安是不敢笑出来的,毕竟郭子兴在场,而且唐安也没有搞清楚郭子兴的为人,所以大部分的地方,唐安都表现的相当谨慎。   汤和的滚刀肉大计,不得不说,一定程度上面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一水的好菜,马上就端了上来,虽然唐安心中极度怀疑,掌柜是把别人的菜先端了上来。   饭菜尚可,但是比起唐安在临县所吃,还是差了几个档次,味道方面并无二异,只是饭菜的颜色外观方面,就要比临县、东台的菜系要粗犷很多,大盆装肉,大勺儿喝汤,大碗喝酒,这些可能都是这边的特色了。   唐安处变不惊,毕竟下馆子进雅间吃饭,这点儿世面,唐安还是见过的,郭子兴这个东道主未动,唐安这个作为客人的,肯定是不会夹第一筷子菜了。   郭子兴见菜上齐了,夹了一片肥硕的猪头肉塞进嘴里,牙关一紧,跐溜一声,晶莹剔透的猪头肉就弹出了些许的油花,看得那叫一个食指大动。   郭子兴美美地嚼着猪头肉,还不忘让唐安夹菜。   “来来来,唐将军,今儿个我做东,随便吃,反正我也不准备付钱。”郭子兴大手一摆,毫不客气的指着满桌子的饭菜,让唐安开动。   唐安也看出来了,冲着汤和那个动辄动刀子让别人吃滚刀肉的脾气,唐安就没觉得掌柜能够拿到一分钱,不要他倒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唐安没吃猪头肉,夹了块熟牛肉,细细地品了起来,微微打量起郭子兴来。   从不付钱这个特征来看,郭子兴应该是个霸道的人,敢于吃霸王餐,且明明手底下兵力不多,还敢开城门请唐安吃饭,看来还是个有点胆魄的人。   再看郭子兴一副自然的样子,可见郭子兴的城府也不简单,跟唐安这样一个陌生人吃饭,还能津津有味有条不紊,可见心态也是非常的强硬的。   嗯唐安总结完了郭子兴的性格,便拿起酒盅,对着郭子兴道:“郭将军,满饮!”   郭子兴点了点头,也拿起酒盅对着唐安,仰脖子一饮而尽,爽快地哈了口气。   酒不是什么好酒,就是平时酒坊里卖的那些个低度酒,如果那些诗人或者自称海量的家伙到后世一品烈酒的话,一定会喝到胃出~血的。   郭子兴见唐安喝完一杯,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喝了一杯白开水那么简单,满脸震惊。   “没想到唐将军年纪轻轻,酒量竟如此深不可测,杯酒下肚竟然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不愧是人中豪杰啊。”郭子兴拱了拱手,发自内心地道。   唐安苦笑着摆了摆手,道:“非我酒量好,这酒着实不够烈罢了。”   郭子兴不敢苟同,连忙摇了摇头,道:“唐将军切莫谦虚,酒量好就是酒量好,我郭子兴就佩服酒量好的人。”   这么一茬,搞得唐安开始有些许的尴尬了,郭子兴这么说了之后,唐安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唐安打仗也是带着脑子来的,郭子兴不会平白无故请自己进城吃顿饭,想来必然会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商议,或者就是趁机干掉唐安之类的。   见唐安一个劲儿吃菜,郭子兴突然意识到朱元璋和汤和也在旁边,便对汤和道:“汤和你带着这位呃瘦竹竿儿兄弟,去外面吃吧,我要和唐将军说些事情。”   汤和磨盘似的脸蛋猛地一皱,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是,将军!”   说完,汤和就拉着朱元璋走了出去。   说是拉着,实则就是提着,就像拎小鸡仔儿一样。   朱元璋被汤和“拉着”,都快要断气了,想向唐安求救,又觉得唐安此时在商量大事情,略有不妥,便任由汤和提了出去。   二人出去之后,雅间儿外面,传来一声暴喝:“他娘的,你要吃滚刀肉?”   “是是是,菜马上就来了,马上就到。”尖酸掌柜受受的声音应声响起。   见二人没有发声了,郭子兴这才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对唐安躬了一身,道:“唐将军,今日某多有得罪了。”   唐安正在狠嚼一块牛筋,见郭子兴如此反应,顿时一块牛筋还没有嚼完,便吞了下去,差点把唐安给噎死。   “咳咳,咳咳咳咳”唐安一个劲儿的咳嗽。   郭子兴赶紧上前,轻拍唐安的背部,很快,唐安便恢复了过来。   唐安很是诧异地问道:“郭将军何出此言啊?”   郭子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今日某对唐将军很多地方略有怠慢,还望唐将军不计前嫌。”   唐安想了想,怠慢的确是有的,从一开始,郭子兴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直到汤和和朱元璋二人都出去了之后,郭子兴突然就热情了起来,还有模有样地道起歉来。   “没吃药?”唐安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顺口说快了。   郭子兴不明就里,支吾道:“啊?什么药?郭某人未曾有病,吃啥药?”   唐安赶紧岔开话题,道:“无妨,郭将军刚打胜仗,当然是要在士兵的面前树立威信,若是对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将军太过尊敬,的确是不太合适的。”   郭子兴激动地道:“那么说,唐将军不计较了?”   “计较什么?我唐某人像是喜欢计较的人么?”唐安眼睛一撇,拿起酒杯,问完自顾饮了一杯。   郭子兴一拍巴掌,兴奋地道:“极好,我这城中也就三千余人,若是唐将军铁了心要计较,可就不妙了。”   “噗”唐安一口酒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郭子兴。   丫的这家伙只有三千兵马在城内,唐安突然好后悔说了那句不计较了。   这个时候,如果计较计较,唐安就能拿下一座城池了。      :。: 第二百七十三章 找地缝儿 ?唐安心中大呼倒霉,脸上却只好笑道:“哈哈哈,我唐某人,像是这么计较的人么?我当然不会去计较这样一件小事儿!”   郭子兴见唐安大大方方地揭过了这件事,顿时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唐安对于郭子兴的认识,也更加深层次了,这家伙,很贼啊!   什么是很贼呢,就是非常之狡猾,挺会算计的。   不过请唐安来吃饭,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否则没必要主动示好,告诉唐安自己的实力。   郭子兴大可以在城头就斥走唐安,可是他选择打开城门请唐安进城吃饭。   这到底是请君入瓮呢,还是引狼入室,就可得认真的斟酌了。   唐安不想说话,唐安很心痛,早知道,就应该计较计较的,毕竟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一座小小的武康城,唐安总不能铩羽而归吧?好说歹说,也得搞点东西回去啊,空手而归,着实有些尴尬。   唐安当然不会跟郭子兴这么说,严格意义来讲,唐安都不想和郭子兴说话了,简直心痛,心痛自己没有计较一下武康城的归属问题。   当然,唐安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心里略有不爽,但是却不好说出,只能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塞菜,反正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郭子兴见唐安灭有继续说话,便也坐了回去,吃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凑到唐安的身边,道:“某有笔生意,不知唐将军有没有兴趣参加呢?”   唐安头也不抬,道:“你不是红巾军么?怎么?还经商?”   郭子兴干笑了两声,虽然唐安的态度比较冷淡,却无法阻止郭子兴想和唐安合作的野心。   “唐将军误会了,此生意非彼生意,我说的生意,是一起攻城夺寨,打下滁州如何?”   唐安一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郭子兴吓了一个趔趄。   郭子兴有点紧张地问道:“这个唐将军若是没有兴趣,那便罢了,哈哈,还请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啊哈哈。”   唐安转过头来,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郭子兴的肩膀上,朗声道:“哈哈哈,正有此意,来的正是时候呢,老子正巧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刚还寻思着在你武康城放把火呢,哈哈,既然攻打滁州,这火我就不放了。”   郭子兴脸色一黑:“唐将军不是说真的吧”   唐安笑着拍了拍郭子兴,道:“开玩笑呢,烧谁也不能烧盟友啊!”   郭子兴转怒为喜,道:“这么说,唐将军答应了?”   唐安轻佻地勾了勾嘴唇,问道:“对啊,不过我很好奇,郭将军与我一起打滁州,就不怕是在与虎谋皮么?就不怕本将军打完滁州之后,把你撇一边儿去?”   郭子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相信,唐将军一定不是这样的人,观唐将军面相,将来怎么说也是王侯将相啊,怎么会是此等不忠不义的人呢?”   唐安笑了。   这点花花肠子,唐安一眼就看了出来,郭子兴无非是看唐安兵力雄厚,便借着朱元璋与他手下汤和的关系不菲,请唐安来吃饭,实则,从刚开始,郭子兴就打着和唐安合作的心思。   至于是否怕唐安到时候打下滁州出尔反尔,根本就是多想了,郭子兴压根就没准备出大力气,他就准备在唐安后面摇旗呐喊,等到唐安打下滁州,分上一杯羹,就算唐安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郭子兴也没损失什么,毕竟攻打滁州的主力是唐安。   打得一手好算盘,要不是唐安知道一点历史的走向,要不是看在老郭是朱元璋的岳父大人,虽然是干岳父,但也算是攀上了皇亲国戚的枝丫,否则唐安真的是要和郭子兴计较计较武康城的归属了。   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唐安也就没有必要卖关子了,和郭子兴摊开讨论了一下计划,便散了宴席。   郭子兴和汤和,亲自把唐安和朱元璋到了城门,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准备离去。   唐安没啥不舍的,惺惺作态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倒是朱元璋和汤和二人,着实还黏在一块儿,看得唐安一阵恶心。   一胖一瘦,胖出了极致,瘦到了底线,倒也相得益彰。   “咳咳咳,该走了。”唐安有点不忍心拆散这对基友。   朱元璋红着眼眶,对唐安道:“唐贤弟,我想留在武康城,陪死胖子再耍上一段时间。”   嘶,这也像是当皇帝的样子,怎么就没听说朱元璋和汤和的关系竟然这么好,按理说应该流传为一段佳话啊。   唐安想了想,让朱元璋留在武康的话,到时候万一朱元璋成了郭子兴阵营的人,那就不妙了。   看着朱元璋那张期待的脸庞,眼角还有一丝丝岁月的皱纹,唐安又开始转动了脑子。   朱元璋可是少有的聪明人了,如果跟着自己回临县,那么朱元璋和郭子兴之间就没有多少的联系了,那样一来,历史走向可能就会改变。   唐安不太喜欢未知因素,决定还是不去蓄意改变历史生出无数未知的可能,再者说,朱元璋也是个聪明人,跟郭子兴待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吃啥亏,可能还会占据上风。   就这么办!   唐安心中打定了主意,话就好说多了。   唐安点了点头,道:“朱兄,咱可是结拜兄弟,你又不是我的手下,这种事情,当然没有必要向我汇报了,既然你想留在你旧友这里,那你那三千五的兵员,也一并让你留着吧,免得你一人在这受他人欺负。”   朱元璋眼中充满了浑浊的泪水,声音有点哽咽,道:“唐贤弟,你对我太好了,呜呜呜”   说话间,朱元璋展开双手,向唐安扑过来。   唐安赶紧站定,喝道:“你给我站那儿,扭扭捏捏算个什么样子!”   而汤和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全程大张着嘴巴,惊讶的无可附加。   他竟然有着三千五百的兵力,而自己刚开始还准备和他比比谁混得更好来着,现在想来,简直是羞愧难当啊。   汤和已经不知道他们在讲啥了,反正汤和觉得,目前还是找个地缝比较安全。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回城 ?唐安屡次拒绝朱元璋的拥抱之后,便带兵回了临县,而朱元璋也安心留了下来,至于他和汤和之间的事情,唐安也没有心思去问了,毕竟人家本来高高兴兴地搞搞基,唐安当然不好意思去问了。   不过唐安能够想象到,汤和的心情绝对比较沉重,同样是一个地方来的人,从上来说,汤和家还比朱元璋家里条件好上不少,朱元璋家当初可真算的上是家徒四壁了,但是经过这么些年来的艰苦奋斗,朱元璋的实力已经大大领先了汤和,而朱元璋的一切,可谓是唐安给的了,朱元璋的心里,对于唐安,那是数不胜数的感激。   来的路总是漫长地,离去的路总是很快的,唐安也就留在武康城吃了个饭,便带着军队回临县了。   路上被打晕的李芩也早就醒了过来,一个劲儿的和唐安吵着嚷着,说什么也得让唐安解释为啥打晕自己。   唐安也是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妹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么叽叽喳喳的样子了呢?   要不是总把别人打晕有点不礼貌,唐安真的想再次把李芩给打晕,然后绑在马上,安安全全送回临县了。   回头路总是很短暂的,区区几天下来,唐安就已经可以看到临县的小轮廓了,心中慢慢的激动了起来。   不仅仅是唐安,士兵们也都开始兴奋起来,这次带去打仗的两万人,大部分都是新兵,而朱元璋手下的三千五百兵马,悉数都留在了武康。   新兵们虽然没有历经战火的洗礼,但是他们仍然算是行军一场,如今回到家乡,怎么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很多将士眼中都蓄满了泪水,但是大家没有一个人哭出来,他们是军人,是铁打的,怎么能哭呢!   大概距离城门十里开外,城头的留守老兵便发现了唐安所带的部队,纷纷列队出城迎接。   不光是士兵们出城迎接,唐安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县,临县只要家里有人在唐安队伍里的,或者是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家有人在唐安队伍里的,基本都跟着军队出城迎接了,有的人手里还挎着个小竹筐儿,里面有水煮蛋,烙饼之类的食物,应该是供士兵拿着吃的。   唐安看着城门前的黑漆漆一大~片人,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昔日里自己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如今已经混至了这种地步,真是时光荏苒啊!   满城皆空,这是何等的壮观!唐安看着前来迎接的队伍,按耐不住小激动了一下。   撇了撇坐在自己马上的李芩,唐安道:“喂,你该下来了啊,上次敲晕了你,你一直说脚痛,现在应该也好了吧?”   说来也搞笑,自从李芩醒了后,便一直说上次唐安命人打晕她,以至于她的脚严重受伤,连路都不肯走了,唐安无奈,总不可能再把她打晕吧?虽然唐安有这个想法,但是唐安还是很理智的,刚刚心生这种想法,便毫不犹豫地pa掉了。   李芩撇了撇嘴,一脸不快地道:“哼,没好呢,伤筋动骨的,没十天半个月的,怎么可能好呢。”   唐安哑然一笑,道:“可是李二打的是你的脖子啊,李二你说是吧?”唐安说完,对着李二问道。   在一旁牵着马儿走的亲兵李二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李姑娘就不要诓我们将军了,打的是脖子,你脚伤了是个啥子情况。”   李芩狠狠地剜了一眼李二,李二悻悻的闭嘴,低头牵着马儿继续走了。   李二可不知道这妞儿以后会不会是唐安的女人,要是得罪了,以后可没有好果子吃,得不偿失啊。   李芩自知理亏,但是李芩向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特别是对待她的老父亲李扶天,那更是没有道理可讲。   不过面对的是心上人,李芩还是企图讲讲理的,就算自己理亏,但是还是可以讲一讲的,就像负数也是数字一样,理亏那也是理儿啊。   “可我就是脚痛嘛,我就想坐在马儿上面呢。”李芩嗲嗲地道,同时还不忘对着唐安暗送秋波,啊不对,是明送。   唐安看李芩回过头给自己送秋波,有点无奈了,虽说唐安坐在李芩后面,也不亏啥,便宜也都让自己占了,虽说并不准备占李芩的便宜,但是耐不住人家自己相送啊。   “可是若是让我的夫人们看到咱们坐在一匹马上,成何体统?”唐安故作严肃,问道。   “哦”李芩从嘴里蹦出来一个简单的字。   既然讲理讲不通,那干脆不讲理好了。   “要是你非要我下去,那你回了临县就得娶我。”李芩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嘴里盘算着。   唐安无奈道:“既然不下去,那我下去了。”   说完,唐安一跃而下,和众将士一起步行,反而赢得了一片好评。   那些个骑马的将领们,见唐安一军主帅都下步行了,也都纷纷下马,跟在唐安后面步行,博得了军士们的雷霆般的赞叹,场面蔚为壮观。   李芩只好愤愤地横了唐安一眼,坐在马儿上面不说话了。   十里路不长,很快,唐安就来到了城门前。   唐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翘首以盼的钰莲还有诗华,馨宁没有来,可能是在家里养胎吧。   唐安一马当先跑了过去,在人群中的钰莲和诗华也发现了唐安的存在,嘤咛一声便冲了过来,乳燕投林扮冲进了唐安的怀抱。   刘进和唐大壮两个老头子本来准备过来的,看了看尴尬的场面,只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留在了原地守着马车。   军队没有命令不能解散,只能仍然列队进城,等唐安在校场训话之后,方可解散,所以亲人之间的团聚显得很是紧凑,士兵各自从各自家人的竹篮子里拿了几样吃食,便匆匆地跟着队伍进城了。   唐安本来准备让大家就地解散的,但是想了想,一万六七千人如果这么解散的话,那临县城门前还不得乱成一团?所以唐安只好让大家先去校场整队了。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放假 ?唐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吩咐老爹把家人都带回去,自己则是随着队伍一同去了校场。   而李芩,则是没李扶天强行拉着进了城,连和唐安招呼都没打,唐安只能苦笑着看着父女俩离去的背影。   李扶天这老头子,估计是见李芩坐在唐安马上,而唐安却在地上步行,觉得唐安有可能已经把自己的闺女祸害了,着急带着李芩回去检查呢,还能给唐安好脸色看?   唐安则是摇了摇头,重新上马,带着队伍往城郊校场的方向而去。   虽然仗没有打成,但是好歹也是行军归来,不管怎么说,都得集合一下,唐安来做个总结,以及这次行军之后的安排等等。   说起这次行军,唐安就心痛不已,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哪样不要花钱,那样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往里面砸,可是搞了个把月回来,可谓是毫无收获可言,唯一值得庆祝一下的,也就算是与郭子兴相识,然后发现郭子兴的实力大不如自己了,这点倒是让唐安莫名地兴奋。   兴奋之余,唐安也是异常的蛋疼,人家郭子兴论实力论长相哪样比得过自己,可是就是因为他先去了那么一会会,这武康城就落入囊中,与唐安有缘无分,擦肩而过。   一想到这,唐安就心痛!   大半个时辰左右,唐安便带着军队来到了校场,过家门而不入,唐安都被自己这么伟大的表现给感动了,就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然后挥洒出真挚的热泪。   队伍战场是没有上,可是怎么说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野外行军的感觉,纪律方面不成问题,仅仅一会儿,各位将领都已经将自己的部队整理完毕,整整齐齐,几万人站在校场上,而唐安,在李二以及吕榛和几个千户的拥护下,来到了点将台上。   高高耸立的点将台,就屹立在校场的中央,唐安站在点将台上,不说让全场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这太不实际了,毕竟好几万人,不过让自己周围一大圈的人听到声音,还是轻而易举的,再加上各个百户实时传话,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能听到唐安慷慨激昂的演讲。   “咳咳”唐安轻轻咳嗽了两声,神情陡然严肃起来。   “安静!”   “都给老子安静!”   “马勒戈壁的,将军要讲话了,你们这群兔崽子还不知道安静是吧?”   唐安咳嗽过后,百户们都很自觉地开始维持起在场的纪律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敢讲话。   唐安见氛围终于安静了下来,才开始道:“这次,是我们输了!”   “咦?”吕榛神情一滞,嘴中惊疑之词呢喃而出。   这不对劲啊   不仅是吕榛,在场的千户百户以及每一个士兵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讲我们输了呢?这不是挫伤我军士气么”   “是呀是呀,咱们就算输了也不能这么说呀,咱们至少没有伤亡啊”   人群中纷纷开始议论开来了,不懂为何唐将军要这么说。   但是很快,有人就觉得没这么简单,唐将军可是一军主帅,怎么会轻易挫伤我军的锐气,而助长他人的威风,想来想去,都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们这些小兵胡说八道些什么?将军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挫伤我军士气,将军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一个百户提起鞭子指着人群中开始嘀咕的一些兵员,狠狠道。   随即又有几个百户开始附和起来了。   “是呀是呀,我们唐将军英明神武,怎么会刻意中伤我军士气呢。”   “嗯嗯,言之有理,且等将军继续说下去。”   唐安说完是我们输了,下面就传来一阵阵的交头接耳之声,唐安笑了笑,不管那些声音,继续道:“我们不是输在战斗力上,也不是输在勇猛一道之上,而是输在天时!”   “噢”大家豁然开朗,齐齐地点了点头。   可不是么,还没打仗呢,怎么可能是士气有问题,又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士兵们不够勇猛,更不可能是我们的将军决策力度不够,唯一让我们没有大胜仗的原因,就是在这天时了。   军队到了武康城外,武康就已经被红巾军给攻打下来了,而唐安的军队根本就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这么回来了,当然是天时的问题!   众人恍然大悟,对唐安的第一句话,也就释然了。   军队输了很丑,但是军队输在了天时上,那也就没啥可说的了,毕竟天不可违,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大家反应过来了,便全都顶着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看着点将台上的唐将军。   “所以,大家不必自责,也不必对我军的士气有所怀疑,我军是最牛逼,最威武的!”   牛逼一词一出,全场哗然,这么贴近群众的用词,让大家对唐安充满着敬畏,将军不一定要有多么的威武英俊,反而,像唐将军这样平易近人,也是一种风采。   “这次行军耗时颇久,所以本将军决定,休沐三天,大家待会便有序解散,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唐安最后提高了声调,宣布了放假通知。   开玩笑,行军这么多天,说实话,唐安都想放假了,至于一些杂事儿,唐安就交给吕榛去办了。   而守城自有守城的士兵负责,放假也只是针对这次随着唐安一块儿出征的士兵,所以临县的安危唐安也不需要担心了。   唐安说完,便离开了点将台,然后吹着口哨骑着马儿,淡淡然回家了。   向着街尾落日的余晖,洒在唐安的身上,整个人犹如金雕一般,浑身金光四射。   “嗯这太阳好啊,常言道,夕阳无限好嘛,黄昏怎么了不代表太阳死了,只是太阳去睡觉了而已。”   唐安骑着马儿,自言自语,往家的方向荡去。   回到府上,和往常一样,钰莲轻点着小玉~足,一尘不染地在府门前翘首盼望着唐安的归来。   唐安心疼而又感动地拉过钰莲,将钰莲搂入自己的怀抱,嗅着熟悉的味道,就着这落日的余晖,心中不乏一阵感慨,一出门儿就是个把月啊!      :。: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李扶天上门 ?钰莲小~脸微红,眼中还浮着一层水雾,分明是刚刚哭过,小眼圈通红一片,唐安看得心塞不已。   “你怎么哭了?”   唐安有些惊疑,毕竟自己归来按理说应该是件好事儿,但是也不至于喜极而泣吧?   钰莲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唐安,道:“相公,里面还有人呢”   还有人?难道府上来人了?   唐安一怔,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是谁啊?”唐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钰莲还是红着眼睛,很明显,来者使她不太高兴的样子。   “李城主!”钰莲低着脑袋,声如细蚊道。   靠!果然是这个老家伙,唐安预料的没错,真的是这个老家伙,看来老家伙还以为直接把她女儿李芩怎么的了,现在都找上门来了,唐安也是无奈至极,心中顿时有点觉得委屈了。   尼玛你说老子委屈不委屈,老子都说了对李芩不感兴趣了,非是那李芩自己要跟着自己行军,而且唐安全程也没有做过什么不敬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打晕了李芩一次,不过那也是为了李芩的安危着想啊。   如果还要不敬的地方,那恐怕就是李芩醒了之后,唐安起了再次打晕她的想法了,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不还没下手呢嘛,谁叫着丫头片子叽叽喳喳没个正形的。   唐安拉起钰莲的小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放心啦,我有你们几个足够了,这李老头我去打发他。”   “真的?”钰莲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安,仿佛这是不可能的一样。   若是唐安非要纳妾,钰莲也说不了什么,所以唐安这么说,钰莲倒有点不敢相信了。   “当然是真的,我像是那种花心的人么?不许哭鼻子了哈!”唐安在钰莲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笑着安慰道。   “像!非常像!”钰莲飞快地说完,又飞快地跑进了院子,留下唐安在外面凌~乱。   这小妮子,竟然说我是花心的人?太不考虑实际情况了吧?   唐安无奈的摇了摇头,掰起手指头数了数:“钰莲、诗华、馨宁”   “也才三个嘛,像我这么专心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啊!”   唐安蹙着眉头,毫不犹豫地自夸着,随即便走入了唐府。   多日未回家,唐安走近家门,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果然,走到正厅,唐安就看到正厅的桌旁已经做了一个人。   白花花的胡子,一袭白色衣裳,显得好是仙风道骨。   不过唐安知道,这家伙只是貌似仙风道骨,实则就是个逗比老头,时时刻刻被她闺女掌控着,恐怕这次上唐府来,都是李芩的主意。   此时,李芩就站在她老爹李扶天的后面,端庄富丽,静若处子,站在那儿一尘不染,好似天仙下凡。   唐安赶紧走了过去,拱手道:“哎呀呀,李城主,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如隔三秋啊。”   唐安笑吟吟地打招呼,迎来的,确实李扶天一声不满的怒哼。   “咱们方才在城门不就见了么,唐将军记性真是不好啊。”李扶天皮笑肉不笑,一副你欠了老子的表情。   唐安算是彻底明白了,合着今天算是来兴师问罪的来着。   唐安故作不解,继续笑道:“是啊,我记得啊,个把时辰未见,仍然是如隔三秋啊,可见我对李城主的想念,犹如滔滔江水,遗世而独立”   唐安开启了嘴炮模式。   李扶天又是一声怒哼,道:“说的什么混账话!”   这回唐安也就不乐意了,第一次是给你脸,第二次是给你台阶,可是你仍然不知道珍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是我不给你台阶下,给都给了,居然说老子扯的是混账话,这算哪门子的事情嘛。   “咳咳,李城主啊,不知莅临寒舍,有何指教呢?”唐安不再傻笑着,而是落座了。   李扶天又哼了哼,根本就是一脸老子看不起你的样子。   “指教谈不上,你是将军,老夫哪里敢指教你呢!”李扶天摇了摇头,叹息道。   哦豁?唐安这就不乐意了,将军怎么了?将军我也没有横行霸道啊,怎么就不敢指教我了呢?   唐安反驳道:“李城主此言差矣,我虽然是高贵的一军主帅,可是我很谦虚啊,我接受批评啊,我虽很身居高位,却仍然心系群众,心系百姓啊,你看我骄傲了吗?你看我炫耀了吗?”   “那这么说?你允许我批评?”李扶天眼睛一亮,道。   唐安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但是仍然道:“没错,随便批评,本将军像是那么容易动怒的吗?”   李扶天一听,当即开始深呼吸了几口,像是打游戏的蓄力环节一样。   突然,李扶天的嘴巴陡然张开,噼里啪啦起来:“唐安你就是个混蛋,哼,还心系百姓呢,还心系万民呢,我看你就是一条种马,家里三个妻子还不够,非得霍霍我家闺女,简直天理难容,霍霍我家闺女也就算了,毕竟迟早要被人霍霍的,但是你不能不负责任啊,你霍霍完了就不管了嘛。”   唐安被这一连串的嘴炮击蒙了,我何时霍霍你家闺女了?   “冤枉啊,我”   “冤什么冤,你上了我闺女,你冤什么?我闺女都没有喊冤,你是没看到,她在家哭的那是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是你呢,非但不负责,还东躲西藏,躲着我家闺女,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将军的风范,简直就是一条到处播种的种马,哼,无知竖子!”   李扶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唐安的解释,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而这时,钰莲诗华馨宁还有老爹等人,都闻声来到了正厅内,正好听到李扶天这段慷慨激昂的混账话,不禁惊叹。   唐安觉得,再不解释解释,自己那威猛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慢着!”唐安一拍桌子,高声道。   旋即,李扶天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当然,是被唐安高分贝的声音活活打断的。   唐安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道:“李城主,你别搞错了,我接受批评,可是我不接受辱骂!”      :。: 第二百七十七章 骂战 ?顿了顿,唐安继续道:“好你个李扶天,你还跑上门来亲自骂我,怎么你确定要这么颠倒是非?”   李扶天这家伙还以为唐安是想逃脱上了他女儿了李芩的罪名呢,也跟着腾地站了起来,揪着自己一撮雪白的美髯,红着老脸,怒喝:“哼,什么颠倒是非,你个竖子,我女儿被你玷污,也就算了,老夫一张老脸不要了,跑过来跟你理论,就是想让你名正言顺给我女儿一个名分,尔等竟然顶撞于我,对于事实还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唐安冷眼看着李扶天,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果然是李芩这个妞儿捣鼓出来的事情,唐安现在脑门上有一个字,什么字呢?   一个黑体大写加粗的“冤”!   唐安看向李芩,发现这妞心理素质好的一比,不仅没有任何紧张,脸上还洋溢着一种狡黠的笑容,看得唐安心里发毛。   看来这妞儿是有备而来了,唐安心中大呼一声“冤枉啊!!!”   唐安打心里面知道,自始至终,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轻薄李芩的事情,反倒是李芩,时不时过来轻薄轻薄唐安,搞得唐安晚上睡觉都心神不宁的。   讲道理,这时候根本就讲不通道理,不过唐安还是准备讲一讲道理,谁让咱是文明人,毕竟动手打人不是良好的作风。   唐安镇定下来,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唐安计上心头,开口问道:“李城主,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且如实回答可好?”   李扶天怒气冲冲,一心找唐安算账,让唐安对自己的女儿李芩负责,听到唐安要问自己问题,脸色更是黑得不像话。   唐安见李扶天没有答应自己的意思,便继续道:“你且听我问完,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女儿什么性子?”   李扶天一怔,没想到唐安在这种时候,还要问这类关于性子秉性的问题,李扶天发黑的脸色气得发紫,怒吼一声:“够了!”   “唐将军,老夫敬你是将军,又知书达理,这才上门给你台阶下,让你给我女儿一个名分,可是你呢?尚且不知自量,心气高傲的紧,还问我什么性子问题,想要推脱转移话题也请不要这么明显可好”   李扶天说完,李芩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脑袋,眼中开始泛出一丝泪花,眼泪涔~涔地望着唐安,仿佛在希望唐安能够做一个负责的男人。   唐安见这样一幅场景,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好在钰莲上来的快,一把扶住了唐安。   唐安心眼儿不小,但是这种无赖场景,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讹我钱也好,害我命也罢,这些都是常见的利益纷争,可是面对眼前这一出逼自己给名分的事情,着实有点让唐安背气。   倒不是唐安有多么地自恃身份,更不是唐安有多么专心之至,就拿唐安家里一家女人的事儿来说,唐安也不算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儿。   可是李芩什么性格,唐安是明白的啊。   看似娇柔,看似乖巧,可是对她爹那叫一个颐指气使,在唐安这次出征的途中,也是各种花样百出,各种点子都使上了,为让唐安接受她,简直是费劲了心思。   说不感动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况且李芩一路上都在照顾唐安,唐安也非常感激。   可是单就对于今天的事儿来说,唐安还是颇为拒绝的。   太不讲究了!   子虚乌有的事情,竟然拿来胁迫唐安,逼~迫唐安去接受,这就让唐安有点难以接受了,甚至非常的愤怒。   钰莲见唐安急火攻心,心生一阵怜惜,双瞳瞬间充~血,冲上前去,指着李扶天道:“我夫君说了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们不要信口雌黄,小言詹詹!”   李扶天见钰莲走出来对峙,只好冷眼不说话,男不跟女斗,跟一个女人争辩李扶天还是做不出来的。   唐安上前一步,把钰莲拉到了身后,抚了抚她的脑袋,继而转向李扶天。   唐安还没有弱到需要女人帮忙。   唐安恢复了冷静,淡然道:“李城主,你就说说,李芩的性子是什么样子的?”   李扶天哼了一声,微微咧嘴,自信盎然道:“我女儿,自然是倾国倾城,温文尔雅,翩若惊鸿,宜家宜室”   李扶天一股脑地道了出来,边说边掰着手指头数。   看上去多么自信的一幅画面,只是数着数着,唐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而李扶天那张老脸,竟然微微发红,在那一撮花白胡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鲜艳了。   李扶天有点害羞了,毕竟这些都不是他女儿的性子。   “怎么?你自己都数不下去了?”唐安道。   李扶天终于反应过来唐安为啥让他说李芩的性格,感情搁这儿等着呢。   “你什么意思?这样有意思吗?”李扶天牛眼瞪着唐安,满脸不服气,偏偏脸上还存留着刚才脸红的红晕。   唐安眨了眨眼睛,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好让你知道,你今天的跑来胡闹的决定没有任何意思,然后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还请立即收手,到时候把我惹火了,那就没意思了。”   李扶天愣住了,唐安这句话实在过于深奥,李扶天想要理解,得消化消化。   一小会儿,李扶天终于明白了唐安的意思,这家伙赤~裸裸地开始威胁自己不要闹了。   怎么行?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得到任何名分,如果今儿个就这么回去了,不仅女儿没有名分,自己这个城主也算是名声尽失,别人一块石头,掷死了自己的两只鸟,亏大发了!   “哼,老夫岂能信你一派胡言,无知竖子,做了的事不敢承认,你凭的甚么当上这将军?”   李扶天算是不死不休了,心中也料定唐安应该不会拿老人开刀。   的确,唐安确实不会拿老人开刀,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好不好。   “我做的事儿?我做的事儿干干净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唐安双手一摊,故作不解。   李扶天见唐安没有任何承认的觉悟,狠狠一跺脚。      :。: 第二百七十八章 挨揍 ?“你夺我女儿贞洁,你说你做了什么事,啊?”李扶天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说了出来。   不过迎来的,没有任何解释,而是一句淡淡的“哦”   “无话可说了吧?”李扶天挤出了一个难看但是胜利的笑容。   李芩狡黠的面容,也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而钰莲诗华却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唐安。   钰莲的眼泪顿时哇的一声出来了,而诗华则是静静地流出了眼泪。   没想到相公还是不满足家中几个妻子,钰莲和诗华心中没有任何不平,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她们没有想过抱怨,但就是不知怎的,很想哭。   两个儿媳妇儿哭了,在一旁一直静坐着的唐大壮登时火冒三丈,而唐安的岳父刘进更是眉毛一挑,和唐大壮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接着,二人手里陡然就祭出了在唐家消失已久的家法执法的法器,一根约莫拇指粗细的藤条刘进和唐大壮二人手里一人一根。   “我打死你个逆子!”   一声暴喝在唐安的身后突然响起,惊得唐安头皮一阵发麻,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   这股力量太熟悉了,唐安想起来都有点心惊胆战——家法!   随着一声藤条破空之声在耳后响起,唐安赶紧侧身一躲。   这一躲,唐安还以为自己完美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可是没想到,紧接着右后方又传来了一声破空之声,唐安躲都来不及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肩膀上的衣服直接被这暴力一击给抽破,产生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唐安缓缓转了过去,发现是刘进拿着藤条对着自己,不由开口道:“岳父大人你跟着闹啥,快快快,那边儿去歇着,别给累坏了。”   唐大壮在唐安后面,见唐安没有丝毫的悔改,还让刘进去歇着,登时又是一阵大喝。   唐安有点焦躁,老爹连事实都没有搞清楚,就拉着岳父上来揍自己,哪有这么不讲情面的家长?   “停停停,别打了,先听我说,别动不动就打人,太不文明了。”唐安皱了皱眉毛,道。   “你说啊,孽子,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啊。”唐大壮手上藤条仍然不松,指着唐安恶狠狠地道:“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特么抽死你个混账!”   。。。开口孽子,闭口混账,唐安对于老爹的素质,已经是不忍直视了。   特么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唐安此时很想穿越回去拉着老爹做个DNA检测了,太特么不可理喻了。   不过唐安目前的任务,还是解释一下的好,毕竟这鞭子抽得老痛老痛的,钰莲和诗华只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也不知道上来关心关心唐安。   “要我说,这事儿简单着呢。”唐安也吵吵累了,拉过一张凳子就坐了下来。   “李城主,你不是说我玷污了你的女儿吗?”唐安对着李扶天问道。   李扶天闻言,点了点头,很不和善地看着唐安。   唐安见李扶天点头,又问了问李芩:“你确定?”   李芩不说话,抿着嘴,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唐安原地转了一圈,口中不住地道:“好,也很好,非常好。”   唐安连说了三声好,在场的众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唐安脑袋是气坏了呢,皆都试探性的眼神看着唐安,不知唐安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唐安转完圈儿,指了指李芩,脸上漏出胜利的笑容,道:“咱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讨论谁说的是事实了,毕竟相互都不信任,那么依我之见,干脆就找个大夫,带着李芩进屋,看一看她是不是处子,这样一来,是非立判。”   众人皆都是眼中一亮,毫无意外,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李扶天也是频频点头,道:“不错,这倒是一个中肯的法子,老夫赞同。”   钰莲和刘诗华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唐安,仍旧是眼泪汪汪的,甚是可爱。   只是她们心中有些诧异,这样一来,唐安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难道唐安真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出对李芩有所越线的事情吗?   大家都怀着不解,看着唐安。   不过唐安自己提出来的方法,唐大壮也只能哀叹一声,认为儿子这是做了个傻~逼的决定。   依唐大壮看来,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把李芩明媒正娶,反正多个儿媳妇儿,唐大壮是不拒绝的,况且李芩的模样儿也甚是俊俏,这样一来,以后生出来的孙儿,肯定也是可爱的紧,唐大壮当然是希望唐安娶下李芩的。   所以方才拿着藤条打唐安的时候,心中还带着一丝对儿子这种拒之门外的事情的愤怒。   不过现在也好,唐安自己提出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办法,如果不出意外,唐安定然只能迫于无奈,迎娶李芩,到时候,唐大壮又多了一个儿媳妇儿,唐家香火的延续就更加旺~盛了。   正当大家一片赞同的时候,李芩突然不乐意了。   “不行的”李芩的声音陡然响起,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为什么?”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众人不解的问道。   “哪里去找女大夫?若是男大夫,岂不是有辱贞洁!”李芩脸上通红一片,低头轻语。   呃的确是个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众人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   临县这一亩三分地上面,着实没什么女大夫,唯一的几个接生婆也天天忙着帮别人接生,哪里有时间来插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丽的女声骤然响起,从偏厅走出一个淡蓝色衣裙的女子。   唐安抬头望去,是馨宁!   唐安心中一阵欢喜,馨宁这个时候来,简直就是唐安的救星啊。   丌官馨宁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缓缓地走进了正厅,现实巧笑嫣兮地看了唐安一眼,眼中充满了坚定的信任和如水般的柔情。   接着,馨宁便转向了众人。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学坏了的钰莲诗华 ?“既没有大夫,那就让我来吧,我从小习武,精通人体的构造。”馨宁用毫不质疑的语气道。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唐安也用得意的眼神看着李芩。   丫的想坑我,还好我及时以招拆招,想出了个绝妙的法子。   你李芩不是说我玷污了你么?要是待会儿馨宁发现你还是处子之身,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啊我的肚子。”唐安正得意的时候,李芩突然捧着腹部,身体也跟着佝偻了起来。   众人皆都心惊不已,李扶天更是吓坏了的模样,赶紧拉着李芩关切地问道。   唐安眉头紧皱,这种紧要关头,按理说赶紧让馨宁拉着进房间检查一番,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李芩偏偏这时候肚子出了毛病,唐安心中一阵操蛋的感觉升腾而起。   李芩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听得在场的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唐安也只好暂且放弃了让馨宁检查李芩处子之身的计划,让李二去准备了一辆马车,将李芩李扶天二人送了回去,同时派人去叫了大夫。   没办法,治病要紧,这种急性~病不赶紧治疗,很容易酿成大病,造成严重的后果。   至于其他的事儿,唉罢了,下次如果李扶天再来,仍然可以让馨宁给李芩检查身体。   马车将李扶天父女送走了,唐府终于消停了下来,开始用晚饭。   这是唐安行军回来的第一餐,这么多天没有吃过大鱼大~肉,唐安虽然心情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影响,但是仍然抵挡不住这一桌的珍馐,拿起碗就是一阵大快朵颐。   夜里,唐安先是去了馨宁的房间,询问了最近胎儿的情况,然后便出了房间,向钰莲和馨宁的厢房行去。   “睡了没莲儿,还有诗华?”唐安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框。   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回复   “我进来了哦?”   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复。   唐安以为钰莲和诗华都睡着了,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准备悄无声息地上床睡觉,不睡这儿的话,唐安就只能睡书房了,相比之下,唐安还是愿意睡厢房。   进房之后,里面漆黑一片,不见片光。   唐安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了钰莲诗华。   寻摸着走到了桌边,唐安摸起了桌上的火折子,吹着之后,便点亮了油灯。   唐安在家里,安装的都是特大号的油灯,没有为什么,不差钱儿!不就是一点灯油么?烧!   油灯一亮,顿时室内犹如白昼一般,比起后世那些一百来瓦的灯泡仍不输分毫。   唐安点亮油灯便转身,一回头,两个清瘦的人影坐在床沿,唐安心头一惊,差点吓出了声儿。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钰莲和诗华坐在床沿,二人眼眶通红的,泪水汪汪的看着唐安,一脸的委屈相,看得唐安心中突然有些揪痛。   快步走上前,唐安在二人中间坐下,搂住二人的肩膀,笑问道:“怎么?还不睡,为方才的事情?”   钰莲和诗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唐安也就明白了。   果然是为了刚才的事情,看来她二人还真的以为唐安把李芩那啥了。   唐安赶紧低声安慰道:“哎哟两个姑奶奶,别哭了啊,眼睛都给哭坏了,相公会心疼的呢。”   二人不说话,唐安越是解释,钰莲和诗华就越是不信任。   唐安也有些尴尬的看着二人,你说解释吧,她们就更加地不信,不解释吧,二人还是默默地留着眼泪,搞得唐安甚是纠结。   半晌,钰莲突然幽幽地问了句:“相公,你娶了李芩吧”   什么?唐安顿时有些上来火气。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了解这个女人,为达目的简直是不择手段,颠倒是非,我要是娶了她,你们恐怕要无缘无故被她给药死!”   唐安满脸不爽地抱怨道。   钰莲和诗华被唐安这句“药死”给逗乐了,一下子破了功,本来还忧伤重重的表情,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钰莲更是吹出了个小鼻涕泡儿。   破了功的钰莲赶紧拿出手帕,擦点了鼻涕泡儿,满脸欣喜地斥责道:“相公你怎么这么说李姑娘呢?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坏的样子啊。”   唐安见钰莲和馨宁的表情有所好转,赶紧继续道:“此言差矣,此女心肠虽然没有那么歹毒,但是性格实在诡异的很呢,我都怀疑想让我娶她,肯定有所图呢,我才不会娶呢,我有你们几个绝色美女就够了,怎么还会需要她呢!”   一听这话,诗华也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么说,相公你不准备娶李芩?”   唐安双手一摊,道:“你们现在才发现?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为什么要娶她?我刚才不就一直和李扶天争执么?”   钰莲也不敢置信地捂起小~嘴,道:“相公真的没有玷污哦不,非礼也不是,哎呀,就是那个啥”   说完,钰莲的脸又红了起来。   唐安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对呀,我都说了,是你们不信啊。”   钰莲和诗华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好像考虑到了什么事情。   “这么说,李芩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哼!”钰莲挥了挥小拳头,娇~声娇气地哼了一声。   唐安哭笑不得,“贱人”这词钰莲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是学坏了的节奏啊。   闻言,诗华也重重地在床~上捶了一拳,开口道:“对呀对呀,我们相公都没有什么她,竟然还来诬陷我们相公,哼,骚~货!”   唐安张大了嘴巴,显然钰莲和诗华的措辞,已经严重超出了唐安的意料,太特么暴力了吧这种措辞,没想到竟然能够从钰莲和诗华的嘴里说出来。   嗯,不学好,要打屁~股,扒了衣服打。   “现在总该信我了吧,你们相公我才是无辜的好吧?”唐安仰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道。   “嗯嗯,我们相信相公呢。”   钰莲和诗华同时点起了小脑袋,满脸的坚毅,满脸对唐安的信任。   唐安不开心的脸色顿时一转,换上了色~色的眼神,道:“那咱们该睡觉了啊,这么多天的行军,咱们的造娃娃工程很久没有实施过了啊。”      :。: 第二百八十章 求救 ?听唐安这么一说,钰莲和诗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在油灯的照耀下,红扑扑的,粉~嫩嫩的,显得异常的迷人。   沉默就是默认,唐安飞速扒去了自身的衣物,将二人扑倒在床   放假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就算唐安是最大的老板,想怎么放假就怎么放假,还是不能过于任性,至少该处理的事物,总归是要去处理的。   三天放假的日子,唐安一大半是在床~上度过的,诶,难得能有这么闲适的生活。   今日所有士兵将领都要开始训练了,其中包括战术训练,列阵啊,破阵啊,还有体力训练,全都是唐安一一要求的。   这乱世的年头,不打造出一支强兵,怎么会有安全感呢。   唐安作为主帅,大部分的事情都有别人去做,比如后勤,就有专门负责后勤的将领,而练兵,唐安毫不犹豫地把这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给了吕榛,他是专业的!   唐安只需要负责到处转悠,统领大局,监督训练情况就够了。   唐安正在城头上面巡逻,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倒负,晃晃悠悠地行走在城头的防护道上,看着城下一丁点儿都没有的动静,唐安闲得有些蛋疼。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很快,就靠近了城下。   “大胆,何人擅闯临县?”城头的值守将军大喝一声,大手一挥,一排弓箭手就已准备就绪,箭矢拿出箭筒,下一秒,就已是箭在弦上了。   唐安看着军队的反应,心中甚是欣慰,这才是一支强军拥有的战斗力和速度。   唐安点了点头,也跟着看向城头之下。   是一个士兵!   城下纵马而来的士兵立马下马,对着城头跪拜了下去,高声道:“是朱将军书信一封,让我亲手送予唐将军!”   唐安眼中多了一抹神色,认真地看着这个送信的兵丁,但是并没有说话。   值守将军看了看唐安,见唐安没有言语,便开口道:“大胆,本将军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唐将军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空见你这种小人物,来人,给我拿下!”   “是!”   值守将军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排手持长矛滕盾的士兵站了出来,作势就要往城下走去。   城下送信的士兵见这架势,忙是又大声道:“且慢,在下并无一句谎言,真的是朱元璋朱将军让我来送信的啊,一定要我亲手交到唐将军的手里。”   “哼,谁会信你,拿下!”   值守的将军显然不相信送信士兵的话,大喝一声,长矛盾甲兵就应声走下城去,将城下送信的士兵捉了上来。   “信呢?”值守将军站在送信士兵的面前,伸手道。   没想到送信士兵反倒挺有骨气的,非但不交出信,嘴中还振振有词道:“朱将军说了,此信只可交与唐将军,不可他人染指。”   值守将军有些愠怒,但是唐安在城头,不好发作,只得好言好语道:“本将军就是唐将军的属下,交给我你大可放心。”   值守将军一再放低了身段,可是这个送信的士兵仿佛就是铁了心,非得亲手送到唐安的手中。   唐安见状,只好走了过来,周围的士兵皆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口中还亲切地问候着:“唐将军好!”   唐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到了送信士兵的面前。   送信的士兵听旁边的士兵都在叫着唐将军,便惊疑地看着唐安,问道:“你就是唐将军?”   唐安有点瞠目结舌,道:“我靠,你不认识我?”   “对呀!”送信的士兵点了点头。   唐安无语,不认识自己怎么交给自己?   “那你特么说亲手交给我,你都不认识我,如何确定你能够亲手就交给我?”   唐安提出了质疑。   送信的士兵也愣了一愣,反问道:“是啊,我怎么交给唐将军呢?”   众将士见这个场面,都有些无语。   这个送信士兵和朱元璋难道都不带脑子想事情的么?画个画像就有这么难?   好在送信的士兵成功到了临县,要是走岔了路,走到别的城池去了,恐怕三言两语就要被别人把信件给诓骗出去了。   “好吧,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把信拿来。”   唐安用毋庸置疑的口气道,为了防止这个多疑有没有脑子的士兵觉得自己不是唐安。   送信的士兵见唐安口气非常肯定,也就没有怀疑,便从身上掏出了信件,递给了唐安。   唐安检查了一下信件封口的封蜡,发现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便轻轻地撕开了信封,独自走向了城头的角落。   唐安打开信件,引入眼帘的是两个加粗的大字“救我”   救我?   唐安有些不理解,朱元璋带着三千多的兵马,难道被郭子兴给吞了,按理说郭子兴对朱元璋应该很好啊,再说了,朱元璋的智商也是贼高贼高的,怎么会被郭子兴给吞并了呢。   唐安带着一丝不解,继续读信。   “救我!唐贤弟,古话说‘饿死事小,失节为大’,唐贤弟再不来救我,恐怕老哥哥我就要失节了啊,快来快来快来!稍慢一点,为兄的晚节不保!!!”   好一封简单的求救信,信里面的内容很是就简单,可是唐安却看得一头雾水。   妈的智障,什么意思?失节?   难道说郭子兴有那方面的嗜好?唐安不禁下~身一紧,头皮发麻。   “真恶心这老家伙,竟然是个分桃断袖的老玻璃!”唐安摇了摇头,鄙夷地啐了一口。   不过从字里行间,唐安能够看出来,这的确是朱元璋的亲笔书信。   字还是不错的,但是就是措辞稍微不讲究了一点,这么一段话,愣是让人看得云里雾里,可见老朱的措辞是有多么的粗暴,多么的不顾及全文结构。   纵使这封信只有一个关于“失节”的主体内容,但唐安仍然能够从信中看出来,这事儿不算啥大事。   丫的晚节不保而已又不是性命不保,真要是性命不保,你也不可能会有空写这么长一段的求救信呀。      :。: 第二百八十一章 马氏 ?看完之后,唐安慢慢把信纸叠了起来,然后对着那个送信的士兵道:“信我已经看到了,跑过来不容易,你且在我这里修整几天吧。”   士兵感激地道:“谢唐将军。”   唐安让值守将军安排了一下送信士兵,自己便到校场点人头,准备出发去武康城了。   不过唐安倒不是很急,毕竟朱元璋应该也不算很危险的状态,就算被人夺了节操,也不妨碍老朱以后当皇帝。   到了校场,唐安点了五千人马,把吕榛留在临县坐镇,自己一人带着兵马就启程了。   才休假几天,唐安就不得不重新踏上征程,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钰莲诗华等人,才堪堪出城去了。   时间过得贼快,第二次走这条路,速度上来说,快了不少,唐安堪堪几天就到了无康城的城墙之下。   可是下一刻,唐安就懵逼了,因为唐安远远看到从城门纵马而出的朱元璋。   “唐贤弟,我来迎接你来了。”一声豪爽的嗓门儿响彻云霄,只见老朱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从城门内冲了出来。   唐安看得直冒冷汗,丫的骗我啊,这不是精神着嘛?说好的晚节不保呢?说好的晚来一步你就完蛋了呢?为什么我见你活的比我还滋润?   朱元璋带的队伍很快就冲到了唐安附近,面对唐安,朱元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唐安笑不出来,大老远赶路过来,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副结果,总感觉被诓了。   不过唐安没说什么,毕竟人多,失节这种事情,不能随便问的,万一老朱已经失节于郭子兴,才能这么浪荡地在城头自由活动呢?   唐安抱着一丝疑问,跟着朱元璋进了武康城。   老朱带着唐安,第一件事情,不是跟唐安诉苦,而是把唐安带到了上次吃饭的酒楼,叫了一个雅间儿,便招呼掌柜上菜了。   唐安越来越疑惑了,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万火急的样子啊。   饭菜都上尽,唐安和朱元璋二人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大眼瞪小眼。   “朱兄不是十万火急么怎么感觉活的挺滋润的啊。”唐安指了指满桌子的珍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朱元璋斟了两杯酒,递给唐安一杯,道:“别急嘛,咱们先吃饭。”   唐安看老朱还是很淡定的样子,看来朱元璋已经解决失节的问题,或者已经失节了,唐安也就不操心了,捧起一个大鸡腿,大吃特吃了起来。   酒酣饭饱,唐安还是忍不住了,问道:“你这个失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元璋这才露出了极度苦恼的表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哼哼唧唧道:“还好唐贤弟你来了啊,再不来,我真的是要失节了啊!那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啊!”   唐安一怔,女人?   女人太可怕,所以说朱元璋要失节的对象,竟然是个女人?   那朱元璋怕个丢啊!   唐安玩味地道:“朱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失节于女人,不亏呀!”   “屁!”朱元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捡起一颗花生米,恶狠狠道:“唐贤弟你是不知啊,这个女人,太特么缠人了,非得天天缠着我,哼,讨厌至极。”   听朱元璋这么一说,“噗”的一声,唐安刚咽下去的一口清酒就喷了出来。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老哥,你可知几百年后的今天,男女比例极度的不平衡,很多男人注孤生啊。”唐安也抛了粒花生米丢在嘴里,有些很铁不成钢地说道。   遥想后世,那么多的汉子找不到女朋友,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哪能发生朱元璋这种讨厌被女人追着跑的事儿啊。   除非   唐安突然又有些担心了。   “此女巨丑无比?”唐安问道。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不太丑!”   “那此女身材肥硕?”唐安仍觉得应该是这个女子的硬件问题。   “也不是”   唐安这下有些摸不准了,既然长得不丑,身材方面也没问题,那特么怎么就那么恐怖。   “卧~槽不会是人妖吧?”唐安陡然一惊,万一这个女的是个男人的话,倒也确实挺吓人的。   “是人,怎么可能是妖呢?”朱元璋不以为然地答道,显然他还没有理解人妖是什么意思。   唐安无奈了,也不愿意多问,而是让朱元璋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朱元璋闷头喝了口酒,有些惆怅地道:“我真的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啊,不知为何苦苦相逼!”   唐安一听,哟呵,好像有故事啊。   不过唐安已经无所谓有什么不得了的故事了,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眼中,只是朱元璋想象的这么严重罢了。   不过就是女追男而已,这个时代,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极低,而且朱元璋也不算英俊,长着一张大长脸,这事儿发生在朱元璋身上的概率也就更低了。   “哦”   唐安淡淡然,用这种极度无所谓的姿势回答了朱元璋的抱怨。   “朱兄,这做人啊,就应该向钱看,我问你,今年你多大了?”唐安语重心长起来,拿出了一副长辈的姿态。   朱元璋定睛想了想,道:“二十五的样子吧”   “二十五是吧,很好,你都二十五岁了,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媳妇儿了呀,这个时候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唐安拍手道。   谁知朱元璋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皱起眉头自顾道:“可是我对马氏没有感觉啊。”   马氏?唐安心中陡然一惊。   马氏难道就是那个朱元璋的第一任妻子马皇后?   厉害了,可是历史上,他们不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么?   大明开国之后,朱元璋想杀功臣的时候,马皇后总能适时地站出来劝阻朱元璋,老朱不仅不觉得烦,还觉得很有道理,可见老朱对马皇后的感情,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不过唐安目前看到的,却是女追男这种尴尬的狗血桥段。   “朱兄,马氏叫什么名字?”唐安微微伸头问道。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就叫马氏啊。”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妻管严老朱 ?唐安挥了挥手,道:“我不是问你她的姓氏,我是问你她的名字。”   “对啊,马氏啊。”朱元璋眨了眨眼睛,萌萌道。   这张大长脸简直堪比驴脸,此时还天真地卖起了萌来了,气的唐安咬牙切齿。   “不对不对,朱兄,你听清楚我的问题,我是问,马氏的名字是什么?”   唐安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起来,咱是帅哥,咱不能发飙的对不对?   “马氏。”   唐安仍然得到了这个回答。   “你~麻~痹,我是问名字啊!”唐安实在是忍不住爆粗了。   唐安此刻感觉一想那么睿智的朱元璋,就跟个傻~逼一样,都说了问名字了,还特么马氏马氏的,有毒啊   朱元璋顿时委屈地皱起了眉头,那张驴脸从晴天变成了阴雨天。   “她的名字就叫马氏”朱元璋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唐安再次爆粗。   “噗”唐安终于理解过来了,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马氏的名字就叫马氏,姓马名氏?”   “对啊,就是这样的啊。”朱元璋赶紧点了点头。   天啊老天啊,他终于听懂了,这是朱元璋此刻蛋疼的内心活动。   只见唐安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哀怨地看着朱元璋。   “你特么怎么不早说,早说啊!”   唐安说完,夹起一片熏肉,放到嘴中咀嚼了起来。   “早说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理解不了。”唐安轻快地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毫不在意地道。   “我有早说啊”朱元璋还是觉得很委屈,为什么明明说了事实还要挨骂,你智商不够还怪我?   不过朱元璋对于唐安那是极度的尊敬,没有唐安,也没有今天的朱元璋,朱元璋更不可能手底下管着三千多的弟兄,能够悠然自得地在这酒楼包下一个雅间儿,喝酒吃肉。   唐安顿了顿,发了会儿呆,继续问道:“这个马氏难道就这么可怕,值得你大老远送去求救信向我求救?”   朱元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并非这个马氏有多么可怕,马氏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能耐我何?哼,这么说吧,马氏在我朱元璋的面前,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让她抓狗她不敢撵鸡!”   “哦豁?这么厉害?”唐安惊叹道。   “那是那是,嘿嘿,也不看看我朱元璋的名声是多么的响亮!”朱元璋腾地站了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嘚瑟如他!   砰!   雅间儿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人未至而先闻其声。   “八八?听说你在这里啊八八?”   一个俏皮少女的声音传来,如银铃般清脆。   声音刚落,朱元璋脸色一慌,脚没踩稳,一把从凳子上面滑落下去,来了个狗啃屎,摔趴在桌子底下了。   “噗”唐安见这窘状,顿时笑出了声,笑的毫不讲究。   朱元璋慌里慌张地从桌底钻了出来,一溜烟便跑到了雅间儿的门口,搀出一个落落大方,又不失贤妻良母气质的女子。   女子虽然只有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行为举止都非常的端庄,给人一种成熟的贵族之感。   唐安看得有些咋眼,指着这位姑娘,对朱元璋问道:“朱兄何时收了个女儿啊,厉害了,长得挺不错的。”   朱元璋尴尬的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女儿”   “那她怎么叫你爸爸?”唐安可不这么认为。   都叫朱元璋爸爸了,怎么可能不是朱元璋的认得女儿呢?不得不说,这家伙挺有情趣的。   “唐贤弟一定是忘了,我本命叫做朱重八的,所以她叫我八八”朱元璋越解释头越低,感觉就像一个羞涩的青年男子一样。   唐安听了这解释,心中直呼六六六,八八!简直就是占尽了便宜,走出去贼威风。   不管男女老少,鳏寡孤独,长辈前辈后辈,见了面,都得喊一句:“八八!”   啧啧啧,唐安都有点想要一些这类名字了,比如唐八八,唐大~爷,唐率歌,唐冠仁,唐跌跌   “那这位姑娘是?”唐安好奇地问道。   “她是”   “小女子名唤马氏,这位,就一定是我义父所说的唐将军吧?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朱元璋刚准备说话,就被这个自称马氏的女子给打断了。   唐安一听,居然是马氏,为什么和朱元璋形容的有些不同。   方才朱元璋还说,马氏若是在他面前,朱元璋让她往东就不敢往西,让她抓狗就不敢撵鸡,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朱元璋明显是个小受啊!   唐安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朱元璋,朱元璋立马头一抬,四十五度角仰望雅间的天花板   “这天花板嘶,端的是雅致啊!好看,煞是好看呐。”   朱元璋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起来了,浑然不顾唐安那无奈的眼神。   这家伙,看来还是个妻管严啊,至少很怕老婆,看看那怂样儿,唐安都有点担忧这家伙能不能成长为一代帝王呢?   马氏瞅了一眼在一旁抽风,不停地评点天花板的朱元璋,偷偷地伸了伸小~舌头,然后马上正经起来了。   “唐将军,小女子此番前来,是受义父之命,邀请唐公子去义父府上一叙。”马氏恭恭敬敬对唐安道。   看来唐安来了武康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郭子兴的耳中。   唐安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晚上便过去。”   “既如此,小女子便不打扰唐将军与朱将军的饭局了,告退!”   话说完,马氏便退了出去,临走之前,偷偷地在朱元璋的腰上掐了一把。   唐安把这些小细节都看在了眼里。   从伸舌头鄙视朱元璋,再到临走还不忘掐上朱元璋一把可以看出,马氏应该是个比较活泼开朗的性子,只是在外人面前,会扮出高冷端庄的一面而已。   对于老朱的感情,看来也是没话说的,铁定是真心的。   唐安心里默默地恭喜了老朱,嘴上却是毫不留情。   “朱兄,你咋就这么怂,让一姑娘给怼成这样!走出去我都没脸说你是我唐安的拜把子兄弟!”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有阴谋 ?朱元璋眉毛一挑,纠正道:“那小丫头片子,我怎么可能怕她呢?”   “那你如何解释‘你让她往东他不敢往西,你让她抓狗她不敢撵鸡呢?’”   唐安就追着这句不放了,看看老朱到底该怎么解释。   朱元璋老脸一红,大长脸通红就像一块烧红了的铁板一样。   嘶~老朱长成这个样子,说实话,帝王之相倒是有那么几分,不过着实长得不好看啊,脸太长   唐安实在是不理解,老朱到底是怎么被看上的,而且还被追的火热的。   “那句话意思就是她本来是往南走的,所以我让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对!就是这样的,哈哈哈!”   朱元璋挠着脑袋,半天才想出一个正常的解释。   唐安又玩味似的问道:“抓狗与撵鸡你又作何解释?”   朱元璋一听,眼睛一亮,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抓狗和撵鸡就更好解释了,她呀,本来就是往南边去买猪肉的,所以我让他去抓狗,她不会理我,更不会去撵鸡了。”   面对这个解释,唐安还真的没话说了,简直完美啊。   “厉害了!”唐按伸出大拇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老朱一听,忙扬起手,按下了唐安在空中比划的大拇指,谦虚地笑道:“过奖过奖,唐贤弟不用太佩服我,老朱容易骄傲的!”   嘚瑟。。。接着嘚瑟!   唐安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朱元璋,道:“我是说,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厉害了!”   老朱脸色一滞,老脸通红一片,很显然,他也发现自己的解释,唐安是一个字儿都不会信的。   时至中午,唐安已经吃完了午饭,坐在雅间儿蛋疼的紧。   “朱兄,将实情道来吧,这件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唐安嘴唇碰了碰杯口,轻轻呷了一口酒,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拱了拱手,对唐安的机智那叫一个敬佩。   “唐贤弟真是识明智审,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简单,佩服,佩服!”   面对朱元璋一股脑抛过来的赞叹之声,唐安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颇为装逼地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一阵痛骂,玛德制杖,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会应为被一个女子追着崇拜而烦恼?其中想必肯定也有隐情吧?   这种简单的事情,需要很大的智商来发现吗?   显然,老朱的智商还在待发掘的状态。   “那就说说吧?”   朱元璋点了点头,开始回忆道:“这要从十五年前的那场”   “十你~麻~痹正经点!”唐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朱元璋。   朱元璋一脸委屈地看着唐安,心中也是一阵不爽,马丹,这叫铺垫懂不懂,铺垫!哼,文盲!   唐安才不管那么多,让老朱继续说下去。   老朱重新整理思绪,神情也严肃起来了。   “这件事看上去倒是挺简单的,这马氏,就是郭子兴的义女,想必唐贤弟你也知道吧?”   唐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朱元璋继续道:“马氏喜欢我,在这武康城那是人尽皆知了,其实说实话,老朱我也挺欣赏这样的女子的,长得好看,而且又又又”   “又什么?”唐安有些期待朱元璋形容女性的方式方法。   “哎呀就是长得好看了,没别的,别的我暂时也没有了解。”朱元璋大手一挥,霸气侧露道。   丫的词汇量小就直接承认呗,搞半天就只知道人家长得好看,你就喜欢?太轻浮了,太草率了,和老子太特么相似了!   老朱没有在意唐安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可是问题就出在马氏是郭子兴的义女,所以我才起疑心的,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老朱我能拒之千里,早就收入囊中了,可是这郭子兴的义女,我是实在不敢等同待之啊!”   “你的意思是”唐安有点恍然大悟指着朱元璋。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看来唐贤弟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这郭子兴这段时间一直催我与马氏成婚,其目的,我实在是拿捏不准,所以一直拖着,各种理由借口都用过了,诸如腹痛,脚痛,脑子痛,蛋痛之类的,总之能用的都用了。”   “所以你一边拖延,一边派人给我送信?让我来给你出主意?”唐安接话道。   朱元璋赞叹似的点了点头,道:“没错!”   唐安顿时懂了,心中也不再嘲笑老朱了,不愧是个帝王命,就连成婚这种小事情都能够想到这么多,都能够如此谨慎,担心郭子兴是觊觎他老朱名下的势力,所以一边在武康城拖着,一边派人给唐安送信,请唐安速速赶来,拿捏主意。   厉害了老朱!   如果真要评选的话,老朱也算是心机boy一枚了。   只不过唐安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口来说,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因为唐安知道大致的历史走向,知道这个马氏应该就是以后的马皇后,所以按理来说,老朱娶了马氏,历史应该还是照常的发展,并不会给老朱造成什么后果。   “那就娶了吧!”唐安思索片刻点头道。   老朱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唐安,惊疑道:“唐贤弟,不会是脑子烧糊涂了吧?还是没听清楚?我觉得郭子兴这里面有猫腻啊,或者他想借机吞并我手底下的三千兵力啊!”   你丫才脑子糊涂了呢,你全家脑子糊涂了呢。   唐安没好气地问道:“老朱你是男的女的?”a   “废话!老朱我当然是带把儿的了,假一赔十!”朱元璋面对唐安的质疑,不服气地道。   “那就不要怂啊!娶了马氏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还怕一个女人给你兴起多大的风浪?”唐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可是我要是娶了马氏,不就等同于成为了郭子兴的女婿么?那我见了他还要称呼一声丈人,我的三千多的士兵,不得都要听他的指挥了?”   老朱仍然不太放心。      :。: 第二百八十四章 表里不一 ?“傻~逼,老丈人怎么了?你可以尊敬他,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左右你的行为,懂吗?别鸟他不就行了!”唐安敲了敲桌子,开启了教坏熊孩子的模式。   “所以唐贤弟的意思是?”朱元璋问道。   “当然是娶了她啊,我问你,马氏好看嘛?”唐安道。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唐安一拍手,道:“那不就得了,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强啊呸,怎么会追不到呢,她都开始追你了,你要是还怂了吧唧的,还算不算个男人了?”   朱元璋一听,胸腔开始急剧起伏起来,面朝远方,郑重地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唐贤弟一席话语,让我茅塞顿开啊!”朱元璋赞叹道。   唐安谦虚地摆了摆手,道:“嗯,那是自然,我很谦虚的认为,在说话的艺术上,也就是第一名而已啦,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可是下一秒,朱元璋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顿时暗淡了下来。   “郭子兴那边”朱元璋有些不放心。   “老郭以后就是你的丈人了,对待丈人,要如春天般温暖,不过他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有什么过分的野心的话,甭理他就行了。”   唐安有自信,朱元璋能够把控好郭子兴,毕竟老朱在历史上是成为了郭子兴的女婿的,虽然是干女婿。   既然正常的历史走向是这样的,那就没啥问题了。   朱元璋仍然有些不放心,不够唐安都这么说了,老主也只好点了点头,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当做是给自己打气。   唉,老朱也不容易啊,唐安看着朱元璋满脸痛苦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   娶一个妹子都要顾及这么多的鬼问题,朱元璋好像在被生活非礼一般!   吃完饭,唐安喝了口茶水润润嘴,便让朱元璋带着自己在五康城内四处闲逛了。   时隔十几天,武康城内的变化也算是很大了,四处都有军队巡逻,俨然就是一副军事基地的样子。   百姓的生活与军士的巡逻工作也完全没有冲突,到哪儿都是一副军民和谐的样子,唐安感觉还是很欣慰的。   “对了,怎么没见你基友?”   唐安和朱元璋走在武康城的大街上,忽然想起汤和那个可爱的土肥圆了,便开口问道。   朱元璋眨着星星眼,迷茫道:“何谓基友?”   唐安笑嘻嘻地拍了拍老朱的肩膀,贱笑道:“就是非常要好的,偶尔在一起拼刺刀的男性好朋友啊,嗯,就是这样的,一定很纯洁的。”   朱元璋显然还是没听懂,问道:“就是好朋友?那拼刺刀是什么意思呢?”   唐安皱了皱眉,贱笑不减,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毕竟涉及到非常多的生理问题,反正我的意思呢,就是汤和哪里去了?”   朱元璋一万个不明就里,不就是问汤和这个死胖子哪里去了么?文化人说话就是讲究,想必基佬拼刺刀之类的词语都是非常有历史的,老朱我活了二十多年,愣是没有听过。   “那死胖子啊他可没我这么有闲工夫,他在郭子兴手下当差,平时根本没啥空闲时间!”朱元璋有气无力地抱怨了起来。   老朱抱怨起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单相思一样,可惜单相思的对象是个肥硕的肉~球,浑身都是脂肪。   在武康城内转悠了半晌,眼看天色渐晚,黑夜已然就要降临,唐安突然想到自己晚上还要去郭子兴的饭局赴约,便对老朱问道:   “朱兄知道郭子兴的府上在哪不?差点忘了他邀我去他府上的事儿。”   “当然,老朱我这么些天不是白呆的,这武康城的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地方儿,老朱我都探遍了。”   提到找地方,老朱无不是一脸地得意,眼神中充满着各种装逼的成分。   “喂,妖妖灵麽?这里有人装逼,啊对,情节非常严重,场面快控制不住了,啊?吃药?我不知道他吃没吃药啊。总之你们快来人把他抓走吧,太危险了!”唐安右手比划出个接电话的姿势,凑到耳朵旁自言自语了起来。   “唐贤弟?你在说啥?”   朱元璋见唐安喃喃自语,不由开口问道。   “我说你装逼!”唐安轻笑道。   “哦?为何几日不见,唐贤弟嘴里的新词愈发的多了起来?这装逼又为何物?”朱元璋一脸迷茫。   “哎呀别管了,就是夸你的意思。”唐安玩笑开完,便觉无意,正经道:“走吧,和我一起去郭府,蹭顿饭还不是美滋滋,顺便和你未来的老丈人交流交流,没准他也喜欢拼刺刀呢,你俩可引为忘年交!”   “哦!”朱元璋对于唐安嘴里的新词一概不知,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带路了。   不消一会,唐安就来到了郭府门前。   郭府的门楣不算很大,门口两只石狮子也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看来老郭也是个低调之人啊,唐安点了点头。   进了大门,唐安面对的,竟然是第二扇门,这种建筑结构,唐安还是第一次见到。   与第一扇门不同,第二扇门的木料,全是用的顶尖的楠木,雕花上漆等等的工艺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顶尖的了。   好一个外表寒酸、里子铜臭啊!   而在第一扇门与第二扇门中间的通道里面,站着两个军士。   见到朱元璋和唐安的到来,军士可能是认识朱元璋,并没有阻拦,而是齐齐地打开了第二扇门。   “你经常来?”唐安见朱元璋熟门熟路,带着自己走进了郭府,不禁问道。   朱元璋心虚地点了点头,道:“郭将军经常请我吃饭。”   厉害了,看来老郭注定是要拉拢朱元璋的。   唐安点了点头,便继续往里走了。   走至正院内,从院角走出一个婢女,上前对着唐安和朱元璋询问道:“二位可是唐将军和朱将军?”   “嗯”唐安点了点头。   “请随婢子来吧!”   婢女道了个万福礼,转身往内院走去。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感觉,就连上门吃个饭都这么讲究。   唐安四下观望了一下,便跟上了婢女的脚步。      :。: 第二百八十五章 郭家酒席 ?二人跟着婢女,在弯弯曲曲犹如迷宫一样的郭府穿梭,不多时,就进了一间不知名的建筑,看样子,应该是专门为宴请宾客而设置的建筑物。   建筑的旁边也有一个小巧的房间,三三两两的人在进进出出,受手上拿着各色的蔬菜肉类。   这里应该就是厨房了,唐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表面看上去就跟被人洗劫了一般的郭府,里面却是极尽富丽堂皇,连专门用来宴请宾客的独立建筑都有,真够奢侈的。   唐安倒是想看看,郭家的饭菜是否与别家的不一样,没准好吃一些。   被人引着进了楼内,一张巨硕无比的石桌映入眼帘,石桌的正中央有一张比石桌稍稍小些的石饼,看上去,应该是可以旋转的。   凳子都是精心雕琢,纹理流畅的尚品,里面其他家具,皆都是一水的楠木家居,而且色泽灿黄,看上去都是有些年头的古董了。   不仅如此,就连油灯烛台,都特么是金的,看的唐安心头巨阵。   一阵观赏下来,唐安真的是被惊讶傻了,什么叫做资本主义,丫的这就叫资本主义,太特么奢华了。   唐安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很有钱了,可是没想到,郭子兴这货才是敛财小王子,不说别的,仅仅只是宴宾楼内一水的家居,都能在元朝的皇朝大都排上名了。   不过细想,也难怪,郭子兴是谁啊,造反的小头目啊,也算是霸据一方了,暴富也不为过。   “哈哈哈哈哈,听闻唐将军已经到了。”   一生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个子不高,体型中等的中年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张褶子脸笑开了花。   唐安听声,便知郭子兴来了,便不再四处观望,而是转向了郭子兴。   “是啊,大老远过来,郭将军的消息足够精通啊,我才刚刚到武康城,就立马有人来请我过来吃饭了。”唐安笑呵呵道。   郭子兴一听,老脸微红,他听出了唐安的言外之意。   唐安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老郭太爱打听了,前脚来了这武康城,后脚就派人来请自己赴宴,简直不要太猴急!   当然,老郭脸也就红了一下,立马就恢复了原色。   “也就是底下的士兵告知的,听说唐将军来了,我这不是赶紧差人请来共赴晚宴么。”郭子兴拱了拱手,解释道。   唐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双方都默契的坐了下来。   酒饭酣时,郭子兴笑嘻嘻地道:“唐将军,上次说的事情”   唐安刚刚吞下一块鸡肉,听郭子兴这么一说,也反映了过来。   本来唐安还以为郭子兴请自己过来吃饭,是要说朱元璋和马氏的事情,没想到郭子兴第一件提及的事情,竟然是上次围攻滁州和高邮的计划。   郭子兴若是不说,唐安都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事儿。   “郭将军所言,攻打滁州?”唐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郭子兴见唐安想了起来,兴奋道:“当然,就是此事,唐将军有何建议?咱们是先打滁州,还是先打高邮?”   郭子兴见唐安接话,脸上那个表情兴奋的不得了,倒不是说唐安说话多好听多有文化,而是郭子兴目前还是想仰仗唐安的力量,来发展自己,如若是唐安不去攻打的话,凭郭子兴手底下几个鸟人,别说滁州了,就连滁州的城郊都不一定能够打下来。   唐安点了点头,道:“虽然滁州比较远,但我还是建议先打滁州,高邮的守军实在是太多了,这么冒失地打过去的话,恐怕遭人暗算!”   郭子兴忙是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对他而言,无所谓先攻打哪里,反正他是站在唐安队伍后面摇旗呐喊的角色,形势大好的话,他就冲上去,对着敌人咬两口,形势不好的话,转头就可以溜了。   “那好吧,接下来两天我就不走了,暂住郭将军府上,共商攻城事宜可好?”唐安缀了一口酒,哈着气儿道。   郭子兴又是一阵欢欣鼓舞地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攻打滁州的话题聊完,唐安和郭子兴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忽然,老朱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饱,忽然一个饱嗝儿打了出来,唐安和郭子兴顿时一惊。   “朱将军什么时候也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郭子兴一听老朱打嗝儿,顿时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重新兴奋了起来。   老朱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郭子兴,“郭将军现在才看到我啊”   唐安看得也是满头黑线,这简直太特么尴尬了,尴尬到哭啊。   不过谁也没有计较郭子兴尴尬地找话题方式,而是顺着话题继续下去,毕竟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对了,我正想到一件事儿,还需与唐将军商议!”郭子兴突然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唐安道。   唐安有点懵逼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关于朱元璋的事情么,怎么又对着老子敬酒!   唐安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是还是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道:“郭将军有何事?但说无妨!”   郭子兴一听,爽朗道:“行,够爽快,来,喝了这杯先!”   唐安也遥遥致意,道:“满饮!”   二人皆一饮而尽,郭子兴才放下酒杯,开口道:“唐将军今日来我武康城,可能唐将军还未曾听闻,朱将军与我的义女尔情吾愿,形影相随。”   “今日有所耳闻。”唐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是有所耳闻的。   “既如此,那咱们作为长辈的,是不是要为他们操办一下?”郭子兴看了一眼朱元璋,又看了一眼唐安,才开口说道。   唐安一听,哟,终于来了,操办还能操办啥?妥妥的婚礼啊!   虽然唐安懂了,但还是装作一副傻~逼的样子,问道:“噢?作为长辈?朱兄可是我拜把子的兄长啊,要说长辈,他应该是我的长辈了啊!”   郭子兴被唐安这么一说,尴尬地满头黑线,心中却已经开始吐槽唐安装糊涂了。   丫的,装,给老子继续装!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包办婚姻 ?你也好意思说老朱是你的长辈,如果是这样的话,丫的你这样的后辈简直就是不尊老,手上的兵力不知道超过了长辈多少倍,说说看,哪能有这么当后辈的?   “呵呵,没事,朱将军对于男女感情之事,没有一丁半点,咱们作为家长,当然要一手操办了!”郭子兴见唐安装,便继续道。   唐安也没准备装多久,反正唐安也希望朱元璋娶马氏,让历史正常发展。   “郭将军言之有理!”唐安郑重地点了头,继而对朱元璋问道:“朱兄,我和郭将军要为你操办婚姻,你意下如何?”   说完,唐安对老朱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老朱一脸迷茫地看着唐安,随即呆呆地点了点头。   “你看吧唐将军,就说朱将军对于感情之事不甚了解,这种事情,还是我们长辈来操持好了!”   郭子兴逮着机会就要操办婚礼,三句话下来,至少有两句话都是关于让老朱娶他义女的,好像自己的义女着急出手一样。   唐安也乐得自在,反正老郭这么着急,那自己只要装模作样点点头就好,到时候一应事宜,自然有老郭来安排。   “嗯,那便由郭将军安排好了,朱兄的年纪,确实也该成家立业了。”唐安假正经起来,就连自己都无法分辨了。   郭子兴一听,心中怒放了起来,赶忙从桌子旁边绕了出来,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的月亮,装神弄鬼一般,掐着手指头不知道再干些什么。   “郭将军?”   唐安没想到自己刚刚答应,郭子兴就这么大的反应,好像就跟中邪了一样,让人费解。   唐安叫了一句,发现没有反应,便上前走去,发现郭子兴嘴里叽叽喳喳不知道再念些什么东西,听起来,倒像是某种咒语。   唐安转身朱元璋道:“朱兄,郭将军是不是中邪了啊?”   朱元璋仿佛一只饿死鬼一样,一个劲儿的吃着桌上丰盛的佳肴,哪里管唐安和老郭之间有什么交易,嘴里迷糊不清地道:“唐贤弟说是就是呗。”   唐安自知和吃饭中的老朱是无法讨论问题的,便又唤了郭子兴两句,发现他还是在振振有词,根本就不理会唐安。   唐安只得自言自语道:“唉,听说中邪了的人要把他的衣服点燃,唉郭将军,对不住了。”   说完,唐安装作很痛心的样子,抄起了一盏小号的烛灯,走向郭子兴。   “慢着!”郭子兴突然停止了叽叽喳喳地念经,一副智者一般的眼神转过身来,道:“唐将军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妈的,老子要点火烧了你,你就知道回老子。   唐安心里暗骂一句,便问道:“郭将军方才是在做啥?我还以为郭将军中邪了,正要用上古神帮郭将军驱邪呢,郭将军不要怕,转过身去,一会儿就好。”   唐安拿起烛台,作势要撩起郭子兴的衣服点燃,惊得郭子兴倒退了两步,连忙摆了摆手,摇头道:“唐将军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没有中邪啊!”   哈,唐安当然知道他没有中邪了,郭子兴这样儿的,像是会中邪的人么。   “无妨,有则烧一烧,无责更加勉,烧一烧总是好的。”唐安没有理会郭子兴,继续拿着烛台往郭子兴的位置挪去。   郭子兴都要哭了,苦笑着指了指唐安手上的烛台,道:“唐将军莫要开玩笑了,我真的没有中邪啊,这玩意儿能把我烧死的!”   唐安无以为然,放下烛台,睁着眼睛问道:“那郭将军方才是在作甚子?”   郭子兴听闻唐安问方才的事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拉着唐安的袖子义正言辞道:“唐将军,我方才夜观星象,发现”   话没说完,郭子兴长大了嘴巴,佯装很惊讶的样子,看着唐安,就这么看着唐安。   “哦。”唐安淡淡地回了一句。   哦?就这么完了?郭子兴有些失望,本还以为唐安也会跟着惊讶呢。   郭子兴仍旧看着唐安,等待着唐安问他方才发现了什么。   可是唐安就是不问,就这么淡淡看着郭子兴。   问我啊!问我啊!丫的,你倒是问我啊!   这是郭子兴此时此刻的心声。   “好吧发现了啥?”   唐安实在是看不过去,一个大老爷们儿委屈的盯着你看,嗯这种感觉,令人作呕!   所以唐安只好开口问道。   唐安话音刚落,郭子兴就像迅速拉满了发条一样,迅速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道:“我发现了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唐将军,咱们还等啥,明儿个就是黄道吉日啦!”   额唐安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意外,方才郭子兴念念有词的时候,唐安就猜到了郭子兴打得什么算盘。   郭子兴见唐安不为所动,又开口劝道:“黄道吉日啊,就在这武康城,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做长辈的还在等什么,要不就明天帮他们操办婚姻,如何?”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唐安轻吟吟地唱了起来。   “唐将军说啥?啥简单点?”郭子兴凑过耳朵问道。   “啊没什么,明天啊?可以啊,随郭将军安排。”唐安点了点头。   哈,笑话,又不是老子结婚,管他哪天呢,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呗。   郭子兴兴奋地挥了挥拳头,浑浊的老眼,也费力地挤出了一丝泪水。   “好,既然唐将军如此心急,那老郭我就豁出去了,今晚就算不睡觉也得把这事儿准备好了!”郭子兴下定决心,振奋道。   唐安其实无所谓,因为这一应事宜,恐怕老郭早就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这顿饭上面,和唐安哔哔两句。   现在唐安也答应了,之前的准备,想必也能够用上了。   老朱仍然埋在桌子上,大快朵颐,全然不顾两个不负责任的“长辈”,已经帮他包办婚姻了。   夜色渐晚,老朱也终于吃饱了,在唐安没脸没皮地再三要求下,唐安和朱元璋都住在了老郭的府上。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没请柬 ?翌日,唐安就惊醒在密集的鞭炮声中,等唐安走出房间一看,郭府上上下下已经忙成了团,到处皆是张灯结彩,一派红色的感觉,喜庆的很。   奶奶个腿~儿没想到郭府的速度,竟然快到了这种地步,恐怖至斯。   唐安隐约想起,自己睡的正香的时候,隔壁客厢睡着的老朱就被人叫了起来,好像是叫去着装打扮一番,唐安当时睡意正浓,根本没有多想就继续睡了下去。   现在老朱可能正在某个旮旯里面接受化妆打扮呢,唉,成亲成到了这种地步,一切事情都有别人搞定,而新郎官只要负责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就好了,在这世上,估计老朱是独一份儿了。   唐安没由来的,竟然有些许的羡慕,老朱这样混账的生活,才是美好的生活啊。   唐安想着,轻轻笑了笑,便逮着一个小厮,让他带领着唐安到后厨搞点早饭吃了。   吃完早饭,唐安就一个人出门了,至于老朱的婚礼,唐安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反正郭子兴已经把一切搞好了,自己在与不在,没很大的影响。   唐安一人来到城郊,昨儿个自己的军队就是在这里安营扎寨的,此时虽然时候尚早,但是军士们都已经起来了。   负责炊事的军士也已经埋锅造饭,差不离就可以开饭了。   唐安看着这群大早上还在训练体能的军士们,心中有点发酸。   老朱一封书信,唐安就把这些军士带来了,风餐露宿的,着实不容易,人心不是铁打的,唐安更不是畜生,面对一群有血有肉的军士,唐安还真有些心疼。   一个千户大老远看到唐安赶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大家都还好吧?”   唐安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问道。   “有劳将军挂念,兄弟们都好的很呢!”千户赶忙回话。   “嗯。”唐安点了点头,道:“伙食搞好点,大家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可能不久就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要打仗了?”千户问道。   “对啊,慌吗?”唐安笑了笑,略似玩笑的问道。   “十年磨一剑,百年树强军!”千户气势十足道:“这是将军您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兄弟们天天这么干练着,没有多大的进步了,是该体验一下战场了!”   唐安频频点头,显然对千户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   千户作为一个小小的领导人,如果他都惶恐战争的话,那么这支军队就废了。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做领导的,就算担忧,就算害怕,至少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代表的,是整支军队的士气。   唐安一上午都在军营度过,和几个千户聊了会天,私底下鼓舞了一下,随后,便又动员了一下军中的士气,眼看就频临中午了,唐安才想起老朱应该成亲完毕了,大中午的,应该是吃喜酒的时候,唐安便离开军营,往郭府行去。   果然不出唐安的意料,当唐安到郭府的时候,郭府上上下下,居然全部摆满了酒席。   太特么铺张浪费了,回想去年唐安成亲的时候,酒席的场面也不及分毫,看得唐安都有些眼红了。   唐安阔步走了进去,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守门收礼唱名的男子给拦下了。   “阁下可有请柬?”唱名的男子问道,手也不着痕迹地伸了出来。   卧~槽,好不要脸,我是谁?丫的你去问问小郭?   “没有。”   虽然内心翻江倒海般愤怒,唐安嘴上还是只能认怂,自己的确没有任何请柬。   “那么请回吧!”收礼唱名的男子显然觉得唐安是来蹭吃蹭喝的,直接打发了。   唐安站在外面也是干着急,毕竟自己今天没有穿军服,身上一身都是比较低调的儒衫,没什么高贵的价值,所以唐安在那名男子的眼里,就成了一个蹭吃蹭喝的穷鬼了。   尴尬了!   “咳咳”唐安捂嘴咳嗽了一声,靠近了唱名男子,低声道:“兄弟,行个方便啊,我是郭将军的朋友,请柬实在是忘了带啊!”   “郭将军的朋友?请问你是?”男子瞥了一眼唐安的着装,还是觉得不对,狐疑地问道。   “我叫唐安!”   当男子问唐安名字的时候,唐安就觉得机会来了,如果男子认识自己,那就方便许多,如果不认识,也可以让他去向郭子兴禀报啊,那样一来,唐安照样还是能够进去。   “哦~~~”男子一脸恍然大悟,指着唐安的脸道。   唐安心中一喜,没想到脸一个守门收礼的家伙都认识自己,看来自己的名号挺响亮的啊。   “哦~~~不认识”   不过唱名男子接踵而来的一句话,让唐安顿时陷入了尴尬。   “妈的不认识你特么哦个屁啊!”唐安有些气愤,最讨厌这样忽悠人家的了。   谁知唱名男子却有理地反驳了起来。   “我不认识难道就不能哦了吗?你一个混吃混喝没有请柬的家伙,不也敢在这门口跟我讲这么半天吗?”   唱名男子有理有据,丝毫不鸟唐安。   唐安气的就差跳脚大骂了。   靠!我是长辈啊,我后辈成亲我竟然不能进去!   天理何在!我是长辈啊!   唐安的后面,又来了几个商贾,递上了请柬和一个封装的大红包之后,唱名男子便放行,嘴中还高声唱道:   “刘掌柜,二百两!”   “张老板,极品东珠二十颗!”   “李龟公”   唐安也是无奈了,连龟公都进去了,自己竟然还在外面徘徊,徘徊   就在唐安狗急跳墙之际,轻轻的,唐安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唐安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汉子。   “卧~槽,仁兄毛发简直旺~盛!”唐安不由惊叹,毛发这么旺~盛的人不多见啊。   只见对方笑嘻嘻道:“哈哈哈,我有请柬,要不一起?”   啊?唐安哑然。   ‘他是怎么知道我没有请柬的呢?’唐安心中狐疑道。   唐安细细回味,还发现这个络腮胡汉子的声音特别奇怪,感觉就是强行让声音变得粗犷一样,很是可疑。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李芩来了 ?“你有两份?”唐安眉毛一挑,显然不信。   “对啊,我正好有两份!”络腮胡汉子继续粗犷道。   不过这回,唐安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唐安一下子就是没有想到是谁,想得脑仁儿痛,仍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才不信,你把请柬给我看看!”唐安满脸鄙夷,老子都没有请柬,就不信你有。   只见这个络腮胡汉子伸手入怀,准备掏出请柬。   就在这一刻,唐安看到了,看到了不寻常之处。   唐安发现这个瘦弱的络腮胡汉子的胸肌竟然异常发达,简直就是要跳脱而出啊。   唐安伸手摸过去,突然络腮胡汉子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忙是往后跳了一步,同时尖叫了一声。   这声尖叫一出来,惊得唐安也是毛骨悚然。   靠!原来是个女的   一个女的假扮成男的,还是这么粗犷的络腮胡型的,简直就是恶趣味啊。   唐安打趣地往这个女人身上看去,上上下下打量了起来。   慢着,唐安一下子想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   李芩!   唐安现在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女娃子又是怎么跟了过来,竟然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也特么是日了狗了。   而且她一路上跟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唐安都有点怀疑这妞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喂,别装了,我都认出你来了,别以为贴了个胡子就能瞒过英明神武的我!”唐安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拆穿了她。   络腮胡男子一听,身躯一震,呆立了一会儿,随即就瘪了瘪嘴,不甘心地道:“唐公子真是好眼力。”   唐安一听,这丫头怂了,承认自己是李芩之后,唐安愈发的得意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你这女扮男装简直太粗糙,太草率了,我一眼就识破了。”唐安开启了吹牛模式。   谁知道李芩非但不吃这套,反而问道:“既然一眼识破,刚才为何要摸~我胸肌?”   唐安噎着了   说实话,当时唐安还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那个络腮胡男子的胸肌简直发达,唐安很敬佩而已。   不过唐安眼神一亮,道:“怎么?我就是吓吓你,让你知道女扮男装是不好的,怕了吧?”   “啊?怕啥?”   显然,李芩根本不知道怕啥。   “怕我啊,刚才你不还后退了几步吗?”唐安也是懵逼,感觉与对方的智商,好像不在一条线上面,交流起来甚是费劲。   谁知道李芩听了,不仅不怂,还把小胸脯一挺,对唐安道:“没有啊,我怕啥,我都是你娘子了,奴家的人还不是你的”   噗唐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按套路出牌,唐安心好累!   算了,唐安还是决定暂且不纠结这个事情了,都已经发生了,武康城距离临县又远得一笔,唐安是不可能直接把李芩赶回临县的,只好等唐安下次回临县的时候一并带回去。   “你来干嘛?”知道是李芩之后,唐安语气就冷了几分。   这丫头上次可没少坑自己,还唆使李扶天上门指责唐安,用以胁迫唐安娶她,唐安对她的好感愈发的少了。   “找我夫君啊。”李芩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唐安道。   唐安心一软,感觉这姑娘其实也不是那么坏,本心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可惜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每当唐安想到李芩怂恿李扶天上门逼婚的行为,心里顿时就热情不起来了。   “哦”唐安默默答道。   “请柬呢?不是说你有请柬吗?”唐安伸手道。   李芩闻言,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四五张请柬,上面都写了名字,有几个是李芩的名字,有几个,是唐安的。   厉害了!   唐安随手挑了一个,道:“没想到,你还真有请柬啊!”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我夫君呢!”李芩巧笑嫣兮道。   玛德制杖,唐安只想说这么几个字。   骗老子的还少嘛!   不过唐安也不准备计较了,拿着请柬就放在了唱名男子手里,然后随手拿出一个金锭,放在里礼盘上面。   唱名男子看了一下请柬,然后看了一下金锭,只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高声道:“唐安,金锭十两!”   唱完名,男子便放行了,唐安自顾走了进去,远远地丢下一句话:“到城郊去,我的军队都在那边!”   李芩跺了跺脚,愤愤地跟了上去,同样掏出一个金锭。   “李芩,金锭十两~~~”   唐安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趔趄。   令人大跌眼镜,小姑娘身上资金挺多的啊,这倒是唐安没有想到的。   李芩兴冲冲地跟了上来,跟上了唐安的脚步,有些得意洋洋地边走边看着唐安,看得很认真。   唐安已经无奈了,这还是个这个年代的女人嘛,这简直就是个男人啊,纯爷们儿啊,办法比我还多!   “你哪来的请柬?难道郭子兴会认识你?”唐安突然想起了方才的疑问。   “一个请柬而已,别人不给我可以自己做嘛。”李芩把~玩着剩下的几个请柬,脸上满是得意。   原来是造假,唐安有些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毕竟这造假也是一门技术活,造假的程度到了如真似幻的地步,那也算是一种成功啊。   没想到这个妹子竟然还会这种技术,唐安玩笑似的朝李芩拱了拱手。   李芩赶紧上前一步,纤纤玉手握住了唐安拱在半空中的手。   “相公,可使不得!”李芩深情道。   唐安一滞,良久才反应过来,李芩这是趁机在占自己便宜。   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唐安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占便宜,心中那叫一个操蛋。   赶紧抽回双手,唐安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自顾找朱元璋去了,李芩则是跟个跟屁虫一样,颠颠地跟在唐安的后面。   唉,这妹子黑化太严重,唐安无比怀念当年那个说句话都能脸红的李芩了。   性格转变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唐安不敢接受。   一人跨步前行,一人蹦蹦跳跳,在郭府里面穿梭。   只是,在外人眼里,就成了一个帅哥不惧扯蛋地跨步前行,后面跟着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蹦蹦跳跳,画面迥异      :。: 第二百八十九章 正人君子 ?有些老者,装扮都非常华丽,看到唐安和李芩两个“汉子”纠纠缠缠,纷纷低下头去,此情此景,甚是辣眼睛。   “啧啧啧,分桃断袖,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嗜好。”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哼,老夫最看不起艹男人的男人了!”   唐安一路走过去,路旁酒席桌椅上边儿,无不是鄙视的眼光投来,有些好事者,更是啐了几口唾沫,纷纷骂了起来。   唐安加快了步伐,只想尽快摆脱后面的李芩,太丢人了,唐安活得好累。   可是李芩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倒是也跟着加快步伐,又重新跟了上去。   唐安心中大呼我屮艸芔茻,大哥别跟了行么,我认怂了,还是您比较厉害。   唐安实在是忍耐不了旁人误会的目光,转身对李芩道:   “大哥,呸不对,大姐,我虽然不知道你来武康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也不想知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就不要互相难为了吧?”   对方是个女子,打又打不得,骂又不好骂,唐安只能服软,出言劝谏了。   可是李芩根本就没有体会到唐安的心累,只是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狡黠,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不,我来就是为了你啊,相公就莫要把我从你身边撵走了。”   唐安无语   又来!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比较不妥啊!”唐安指了指李芩脸上黑乎乎的浓密的络腮胡,尴尬道。   “哦,那好吧。”   李芩终于知道唐安在揪心啥事儿,一把把脸上的络腮胡扯去,抡起袖子擦去之前为了掩盖肤色而特意擦的墙灰,露出了一张精致小巧的满容,但是脸上,却又如媚狐一般,仿佛刚刚捡到了一条小鱼干儿一般得意。   嗯这才像样嘛,至少看上去,不是个男人了   “现在我可以跟着吗?”   李芩天真无邪地看着唐安的眼睛,满脸期待的问道。   唐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要是能换身衣服就更好了。”   唐安还是有些别扭,这男人的衣服,穿在李芩这样的绝世美女身上,完全就是一只哈士奇披着一张狼皮一样,不伦不类的,风格成反比。   “哦,那好吧。”   李芩又是同样的回答,当场就退去那一身粗布长衫,唐安还来不及阻止,李芩的动作已经开始了。   天呐,造孽啊,绝世美女当众脱衣。   这回唐安真的觉得自己造孽了,这样一来,李芩绝对要赖上自己了。   “不要!”唐安惊呼一声,赶紧伸手阻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唐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唐安没有料错的话,四周会响起各种是是非非的议论,人言可畏,希望李芩不要想不开   唐安闭着眼睛,等待喷子们的口水,毫不顾忌地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咦?怎么没有任何动静?   四周仍然是欢乐的乐器声,好像根本就没有人评论唐安和李芩两人发生的事情。   “相公,为何你一直闭着眼睛,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仰望天空呢?”   李芩的声音在唐安的正面想起。   唐安呵斥道:“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呸不是,赶紧穿上衣服,你这样光溜溜的,像什么样子,好歹你也是大家闺秀对不对,光天化日不穿衣服绝对是不行的啊。”   “我”   “我什么我,赶紧的把衣服穿上,你要是这样光溜溜的,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会你了,快点快点,穿好了叫我。”   还不待李芩解释,唐安就噼里啪啦又讲了一大堆,倒是把一旁的李芩给弄糊涂了。   “相公你睁眼看看!”李芩有些哭笑不得,对唐安道。   “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么?我是个正人君子,怎可趁人之危呢!我唐安,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唐安便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会看到一副绝色天成的身躯,再差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李芩的身材唐安是能想象的,绝对可以的呀。   “咦?怎么穿衣服了?”   唐安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不着片缕的李芩,可是没想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身着绿色裙衫,腰系粉红飘带的李芩!   “我一直就穿着衣服啊,只是外面套了件粗布麻衫而已啊。”李芩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唐安。   “呃对啊,没错啊,咱们吃饭去。”   唐安顿觉尴尬,赶紧岔开了话题,生怕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李芩却是个聪明性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眼睛一转,对唐安问道:“相公,你说的光溜溜的,是什么意思?”   呃尴尬来了。   “这个呃咦?好香啊,突然肚子饿了,吃饭去吃饭去。”   唐安说着,忽的鼻头一耸,仿佛闻到了香气四溢的饭菜,双手背负,自顾往郭府深处走了去。   李芩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唐安的背影。   ‘相公真不要脸,厚颜无耻都不为过,可是为什么好喜欢好喜欢呢。’李芩心里想着。   开玩笑,唐安是谁,脸是什么东西?能防弹吗?   走在前面的唐安也不管李芩是不是跟过来,而是自己一味地往里走去,嘚瑟地审视着郭府的各种设施,假山亭台小湖泊什么的,毕竟这些都是老朱以后要继承的,唐安得把把关啊。   成亲是在郭府举行的,可以说,老朱的这个亲事,看上去就像是入赘一样,所有的过程,都在郭府走完。   虽然看上去没面子,可是唐安知道,无数人都梦寐以求,想成为郭子兴的乘龙快婿,可是他们没那资本,唯有老朱被郭子兴看上了,也算是一种福分。   这就说明历史的车轮没有走岔路,而是走了正轨,老朱将来还是要当皇帝的。   没走多少步,唐安就已经来到了昨儿个吃完饭的宴宾楼了,也就是郭府用以宴请宾客的独立建筑,唐安对这栋楼的印象,那是相当的深刻。   不仅郭府大门有人在守着,收礼金唱名,就连这宴宾楼的门前,也有人在收礼金唱名,简直厉害了!      :。: 第二百九十章 打起来了 ?可能是防止第一道收礼金门槛的漏网之鱼,所以才设置这么一个第二道屏障吧,唐安心中想着,便踏足过去了。   忽然从后面追上来的李芩,一把拉住了唐安,有些担心道:   “夫君,好像还要收钱啊?”   李芩有些心虚,这次带出来的钱不多,刚才在门口就已经交出了大头,所以当她看到宴宾楼还有一道门槛儿,就想着把唐安拉到其他无需门槛的露天席上。   可是唐安哪里想那么多,满脑子都觉得是防止别人混吃混喝呢,心中还赞叹郭子兴的手段不错。   再者说,唐安在老郭心中的地位,至少在这武康城,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拟的。   郭子兴是一代枭雄,没钱可以去抢。但是没有势力,却只能仰仗唐安了,这才有了给老朱仓促成亲这一出,目的主要就是巴结老朱,然后通过老朱,让老朱巴结唐安。   唐安心中清楚得如明镜一般,此间利害,也是了如指掌。   所以这么一来,唐安在郭子兴心目中的地位,也就不用多家赘述了,只要是唐安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月亮,海里的海鳖,郭子兴也只能二话不说,给唐安搞来。   这小小的宴宾楼,唐安难道还要被二次收费?   怎么可能!   “莫慌,对了,谁是你夫君?”唐安看了一眼李芩,便走了上去。   越来越近了,只见守门的二人各自摊开一张手,拦住了唐安的去路。   “这位公子是否有请柬?”其中一人问道。   请柬?唐安懵逼了,请柬不是给了么?   “方才我给了啊。”唐安道。   谁知那人却道:“此处是专门宴请贵人的,所以请柬和普通的请柬不一样。”   另一个守门的家伙也点了点头,显然看出了唐安并没有此处的请柬,有些不耐烦道:“还请去一旁的露天酒席用饭,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哦豁?唐安顿时就怒了,丫的这里不是我待的地方?老子昨儿个晚上还在这儿吃饭呢。   可是现在又不见郭子兴的人,唐安暂时也找不到认识的人作证,兜儿里更是没有所谓的请柬,唐安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唐安四下看了一下,突然想到了李芩,便问道:“大姐,还有请柬没?”   李芩微微低头,有些尴尬道:“我也没想到这里还要请柬”   完了!这个意思就是没有请柬了。   不行,还是得进去,哥是什么身份?将军哎!当然是要在贵宾区吃饭的了,再说了,李芩这妞儿在这儿,要是自己连这贵宾区都进不去,那不是丢人了?   唐安心中思量道:‘他们肯定是没有看到我的将军气势,要是看到了我的气势,想必立马可以把他们吓怂,然后乖乖请我进去。’   打定主意,唐安狠狠地咳嗽了一声,满脸严肃。   “知道我是谁吗?”唐安恶狠狠地盯着二人,仿佛要用眼神撕碎他们。   果然,二人有些紧张了起来,相互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唐安这种上过阵杀过敌的人,手上攒着n条人命,眼神凶狠起来,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哈,要成功了,唐安心中激动起来,眼神却更加尖锐了。   正在这种关键时刻,旁边露天酒席的客人中,有个轻佻的男子有些鄙视地看着唐安,道:“这位公子何必呢,没有请柬就没有请柬,若是一上来就装出这种凶狠的样子,没准还可以进去,现在才拿出这幅样子,太难令人信服了。”   这个轻佻男子,长着一副三角眼,偏偏还穿着一身粉色长袍,丑出了高度,看得唐安一阵恶心。   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来拆唐安的台子,唐安愈发的有些恶心了。   而守门的两个汉子,听到轻佻男子的话,登时恍然大悟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很明显,二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了,面前这个青衫男子,若真的是贵人,怎么可能没有请柬,就算没有,这种凌人的气势,一开始怎么不拿出来,而是在发现没有请柬之后,才拿出来的。   基本上,守门的二人已经可以断定,唐安肯定是蹭吃蹭喝的,就连进郭府大门,恐怕都不一定有请柬呢!   “我奉劝这位公子赶紧离去,作假也看看地方,郭府不是你惹得起的。”其中一位守门男拱手阴测测道。   若是唐安不走,他可能就要上来动手了。   唐安一听,脑袋一犟,心中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若是不走呢?”唐安轻轻抬了抬头,然后转过去,对着方才那个关键时刻坑唐安的轻佻男子,优雅地道:“你~麻~痹!”   “你!!!”轻佻男子一听,顿时怒气四溢,腾地站了起来,对着两个守门男子道:“二位大哥,这家伙竟然口吐脏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贵客?怕是连进郭府,也是使了不正当的手段呢。”   两个守门的男子也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开口对唐安道:“你若是不走,我便断你双~腿,将你送到郭将军面前,到时候,你走得了走不了,就不好说了!”   唐安一听,脸色顿时不好了,怎么这种小角色,也敢来挑战自己了呢。   看起来,就好像一只新手区的擦鸟,梗着脖子非要挑战一个满级大号儿一样,这不是作死么?   “废我双~腿?好大的口气啊。”说完,唐安负手而立,看到不愿意看守门的二人一眼。   这是藐视,来自满级大号的藐视,来自刷过bo的高手的藐视。   两个守门汉子见了唐安的藐视,也怒了。   “小子你找死!”   说着,其中一个冲了上来,以掌化爪,向唐安袭来。   唐安仍负手而立,看着以极快速度冲过来的男子。   李芩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急忙喊道:“夫君快让开啊!!!”   唐安仍然一动不动,而四周露天酒席的观众们却热闹的很。   一个儒袍老者道:“唉,这个少年真是可怜啊,这个时候了还硬要撑着面子,不是找死吗?”      :。: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打脸 ?“他还是低估了郭将军手下的人,郭将军手下的将士们,哪个不是武艺高强,这随手一招,恐怕取这位少年的命都够了!”   “唉,可惜了这位偏偏少年,还是太年轻,不知忍让。”   人群中传来阵阵的叹息声,仿佛都在感叹唐安即将失去性命。   而那轻佻男子则是就地啐了一口,哼哼道:“就凭你也跟我叫板,去死吧!”   李芩一脸焦急地看着唐安,眼睛里蒙起了一层雾水,她哭了!   那名飞速过来的男子,脸上笑意更浓了,这一招他在战场上不知用过多少遍,就连一些元军的小将领,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记鹰爪阴狠毒辣,防上不防下,常人根本躲不过,除非是常年奔波战场的好手,才能接下这一击。   众人无不是叹息地摇了摇头,都认为唐安简直傻到了骨子里头,和郭子兴的人产生冲突,不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么。   正当大家都觉得这个愚蠢的少年将要为他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时候,“咔吧”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断裂了。   “唉,看来真的废了这位少年的双~腿。”   “可怜啊,好好的就这么被废了。”   “咎由自取的家伙,也是作死!”   旁边传来一个又一个的叹息和鄙夷。   “相公!”李芩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咦?”李芩突然小小地惊呼一声。   因为她才发现,刚才骨头断裂的声音,并不是唐安被揍了,而是那个冲上来的守门男子被揍了。   守门男子兴高采烈地冲了上来,正当他以为自己正要胜券在握的时候,忽然唐安就绕过了他的鹰爪,而后一脚对准了他的膝盖骨。   “怎么会这样???”守门男子眼中充满着震惊和不甘,没想到,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这么阴狠毒辣的一招,竟然让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给一招破解,甚至对方的脚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膝盖,只要对方愿意,下一刻就可以踩断自己的腿。   “怎么不会?”唐安阴冷地笑了笑,一脚踩了下去。   “咔吧!”   这才是大家伙听到的声音,而二人过招的时间,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啊!!!我的腿!!!”   只见守门人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抱着大弧度弯曲的膝盖,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这时候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守门人,全体震惊了!   天呐!这是怎样一个年轻人,竟然轻松避开了这种沙场老手的杀招,不仅如此,还一招踩断了敌人的膝盖。   一般人哪里有这么样惊为天人的武功啊!   顿时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少年看起来不简单啊!”   “岂止是不简单,可能来头更加不简单呢!”   “真没想到,竟然能够一招破敌,就是唤作一般的军士,也不一定能够这么轻松地避过这一记鹰爪吧?”   唐安没有管附近的人如何议论,而是指了指另一个守门人,微笑着问道:“怎么样?还要废我双~腿?”   在大家的眼里,这哪是微笑,而是赤~裸裸的挑战啊!   另一个守门男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仿佛在做巨大的心理斗争。   片刻,他终于忍不住了,爆喝一声便冲了过来。   “小子纳命来!”   只见这个守门男人喊完,脚步也开始变幻,忽然蹭地一下跳了两米高,一记飞腿向唐安的脑袋踢来。   “我的天,这记飞腿绝对是万中无一啊。”   “郭将军派来的人,能是凡人么?”   “唉,这个少年就算再厉害,恐怕也不能化解这一击吧?”   “他惨了!踢中了脑袋恐怕性命堪忧啊。”   方才纷纷看好唐安的人,此时犹如墙头草一般,又倒向了守门男人。   这记飞腿简直太完美,在大家看来,唐安就算武艺高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挡住这样一招绝杀。   李芩心中也惊慌起来,不过刚才唐安一招化解敌人的鹰爪,这次李芩还是抱了一点希望的。   唐安笑看着跳了起来的守门男人,突然一跺脚,嘴里也暴喝一声:“来得好!”   这一跺脚,唐安便也凭空跳了起来,差不离有三米多高,活活高了那人半截身子。   “快看那少年,竟然跳得更高。”   “这么一招竟然如此简单被化解了?”   众人皆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安跳了老高。   不过也有些人,对着唐安方才的一跃评头论足。   “哼哼,就算这少年跳了更高,也只是化解了别人的一招而已,若是落地之后,恐怕仍旧占下风!”   “言之有理,守不如攻,迟早会露出破绽被人绝杀的。”   唐安听在耳朵中,不禁好笑。   “绝杀?”唐安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然后在空中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是我绝杀他!看我唐氏旋腿!”   唐安喊完,身体借着惯性,陡然旋转起来,一记旋腿,直接扫在了守门男人的脸上,将人踢出去好几米远,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撞到宴宾楼的门柱上,才停了下来。   守门男人掉落之后,吐了两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嘶~~~”众人哗然!   那两个不看好唐安的人,也偷偷地隐去了身影,可能是脸上火辣辣的,觉得押错了宝有些丢人。   李芩眼冒星星地看着唐安落地。   好帅!   然后颠颠地跑了上去。   “打累了吧相公?”李芩右手握着左袖口,轻轻地在唐安的额头擦着并不存在的汗珠。   众人脸上满脸黑线。   丫的一招化解敌人的招数,并且直接秒杀别人,他会累?   恐怕最累的,要数躺在地上的两位兄弟了,一个昏一个残,简直就是身心俱疲啊。   李芩的袖口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很好闻,而且并不是皂角的味道,是女子特有的清香。   唐安不禁多闻了会,顺便在李芩的袖子上多蹭了会儿。   “仁兄真是厉害啊,我刚才就说仁兄一定会赢的,他们那群老王八非是不信!”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跳了出来,对唐安大放恭维之词。      :。: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完了 ?唐安厌恶地扭过头去,并不想理会这个轻佻男子。   可是谁知道那个轻佻男子根本没有在意唐安嫌弃的眼光,反而凑到了唐安的面前,笑眯眯地弯着三角眼,道:“就说仁兄看上去就英姿飒爽的,这两个小喽啰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眼见这家伙哔哔地说个没完,唐安心情顿时有些烦躁起来。   “你是怕我揍你吧?”唐安玩味儿似的看着轻佻男子。   “呃这个仁兄何必这么犀利呢,我是打心里觉得仁兄武艺高强,龙姿凤表啊!”   轻佻男子微微一笑,继续阿谀奉承。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唐安玩味的眼神继续看着轻佻男子。   “啊是吗?我刚才好像没说别的啊,我不记得了,我好像一直都看好仁兄的啊。”轻佻男子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俨然将之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唐安摇了摇头,道:“你说我竟然和你叫板,让我去死吧!”   “啊不不不,仁兄一定是记错了,我怎么会说这种混账话呢。”轻佻男子边说边往后退,显然是担心唐安暴起把他KO了。   “哦,那你滚吧。”唐安淡淡然地道。   见唐安不准备追究了,轻佻男子赶紧不回头的跑了,跑路途中好几次差点摔个趔趄。   唐安已经没有心情纠结这些小事儿了,不看好自己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唐安要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地扇嘴巴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唐安也不是那么的暴戾,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唐安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众人的脸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毕竟没有人看好唐安,而是一直觉得唐安在自取灭亡,可是没想到,一瞬之间,唐安就把俩守门的男子打成这副样子,这回也不由得他们不服了,皆都低头,有些脸皮薄的,甚至微微脸红。   虽然脸红,但是大家仍然不看好唐安,毕竟唐安这下子揍了郭子兴的人,就算武艺再高强,能够强过郭子兴的军队?   刚才打得激烈,恐怕事情早就传了出去,待会儿军队一来,恐怕眼前这个少年药丸了!   李芩帮唐安擦完汗,微微喘了口气,焦急道:“相公,现在怎么办?咱们要不跑吧?”   唐安眉毛一跳。   跑?   在我唐安的字典里面,怎么可能有跑这个字呢!   唐安坚定地摇了摇头,笑道:“不跑,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怎么可能跑,还有,我不是你相公!”   李芩恨恨地跺了跺脚,对于唐安的冥顽不灵很是糟心。   “可是你此时此地也没有带任何军士来啊,待会儿要是他们带军队来了,咱们可就没得跑了啊。”李芩满脸焦急道。   唐安依旧是摇头。   “我说了,不跑!”   “你难道相公不知双拳难敌四手吗?这样下去,只会”   “要跑你跑!”李芩话没说完,唐安就淡定地打断了。   李芩差点要气晕过去,本以为唐安算是个成功的将军,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冥顽不灵,简直跟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李芩是又爱又恨的。   “罢了罢了,咱们是夫妻,要死一起死。”李芩也泄~了气,不准备逃了。   李芩刚刚打定主意不逃,远处竟然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的后面跟着一群对列整齐的士兵。   仔细一看,那个中年男人身旁竟然跟着一个长相猥琐的人,赫然就是刚才从唐安这里溜走的轻佻男子。   众人一看,心里顿时明白了。   因为来的人是郭子兴!   “我就说吧,这少年能有好的下场?”   “唉,这么好的身手,可惜就要栽在这里了。”一个富商摇了摇头,道:“若是能给我做护院,那该是多好啊。”   “英雄薄命啊。。。”   众人都齐齐感叹了起来。   唐安则是露出了笑容,郭子兴来了,这不是正好嘛。   李芩一看对方来了这么多人,顿时很后悔刚才没有拉着唐安逃跑,现在就是想逃,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办啊相公,这可如何是好!”李芩拽着唐安的袖子,紧张极了。   唐安笑着道:“你信不信,他们带头的人会给我道歉?”   李芩一听,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呢,相公就不要骗我了。”   不仅李芩不信,连旁边的看客们都听不下去了,纷纷出言训斥。   “小子,你知道那人是谁么?乱说话也不怕嚼了舌头!”   “他可是我们最为崇敬的郭子兴郭将军,你让他给你道歉,恐怕下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完了,你完了!”   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仿佛唐安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而郭子兴就是那刀,唐安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任人宰割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少年仍然不识好歹,竟敢大言不惭地说郭子兴将军会给他道歉?哼哼哼,怎么可能呢!   “是何人在此闹事?”郭子兴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众人耳朵一支,眼睛都擦得瓦光锃亮,他们觉得,好戏开台了。   听郭将军的口吻,看来这个少年没有好果子吃了。   李芩握住唐安袖子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唯有唐安,一如既往的淡定,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郭子兴。   果然,郭子兴看到地上躺着的手下,顿时脸就黑了,怒道:“这是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完了,这个骄傲的少年完了,这是大家的心声。   “我~干的!”   冷不丁的,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冷酷且嚣张的声音。   天呐!他竟然敢承认,这不是活腻歪了么?   郭子兴一听,脸色更加黑了,把自己的手下打得这么惨,竟然还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承认,难道是欺我郭家军无人?   郭子兴冷冰冰地双眼,转过身,看向角落。   咦?眼熟哎!   郭子兴一震,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之后,立马换上了笑脸走了过去。   众人看到这情形,心中更是毛骨悚然了。   看来郭子兴是真的太愤怒了,怒极反笑,啧啧啧,这个少年恐怕死状会很惨!      :。: 第二百九十三章 众人石化 ?少年你完蛋了,看看人家郭子兴将军笑的多么的难看,你的下场,肯定犹如他的笑容一样难看!   郭子兴的确是苦笑着的,因为他一看到唐安,一切都明白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哦不,除了唐安,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唐将军,我派人找你好久了,可是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你啊,来来来,与我共进这宴宾楼,今儿个是朱将军的大喜之日,咱们可得好生吃喝!”   郭子兴走到唐安面前,一把握住了唐安的手,激动地道。   哗~   在场的众人一下子懵逼了,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吗,郭将军不仅没有追究这件事情,而且还请这个少年进去一起吃喝,大家真的有些不懂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地又滑,人心更复杂。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发现郭子兴称呼这个少年为唐将军,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一定是这样的,不多时,众人就已经推断出唐安和郭子兴绝对有关系,要不然敢大庭广众之下,打伤郭子兴的人?   唐安见郭子兴诚意满满,才点了点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二人,道:“郭将军,给你添麻烦了啊!”   郭子兴连忙摆手,道:“唐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怎么能叫给我添麻烦了呢,要说呀,也是我的手下不长眼睛,给你添麻烦了啊,希望唐将军不要介意!”   全程,众人都是以非常惊叹的眼神看着唐安,万万没想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少年,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就连郭子兴在他面前都显得非常的尊敬,这是何等的后台啊。   “我有些介意!”   嘶~~~   天了噜,人家郭子兴将军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你竟然还介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少年!   “唉,终究是太年轻,郭将军都退了一步,这个少年竟然不懂进退!”   “是啊,自己作死,可就怪不得郭将军没有给机会了。”   “嘿嘿,看看郭将军怎么处置他吧”   就连不知为何跟着郭子兴来的那个轻佻男子,也是看不过去了,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人家郭将军不计较,这个少年反倒还计较上了。   轻佻男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站出来道:“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郭将军已经退让了一步,你这样不识好歹,是不把郭将军放在眼里吗?”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朝轻佻男子看来,心中都是直呼阴险狡诈。   众人都觉得,经过轻佻男子这么一说,恐怕郭子兴将军碍于面子,肯定会剁了这个少年了事,还管丫的有个狗屁的后台呢!   果然,如众人所料,郭子兴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狰狞的紧!   完了要发飙了,众人心中一抖,看来这个少年没有什么好下场了,也怪不得别人,郭将军可是宅心仁厚,给过他机会的,可是他并不知道把握,现在好了,想把握机会都不可能了,就等着接受郭将军的怒火吧。   “聒噪!”   只见郭子兴怒喝一声,转身就抽了轻佻男子一巴掌。   轻佻男子一愣,众人同样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抽错人了?   大家皆都双目圆睁,不解地打量着郭子兴。   轻佻男子楞完之后,才支支吾吾问道:“郭将军打错人了吧?”   众人也纷纷点头,以为郭将军只是一时心急,打错人了。   “打的就是你!”   郭子兴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然后换上微笑,对唐安道:“那唐将军说怎么处理?把这两个不眨眼的活埋了如何?”   说话间,郭子兴带来的人立马上前,准备将一昏一残拖走活埋。   周围酒席的人全都惊讶了,这特么的不对劲啊,最应该被活埋的,应该是这个嘚瑟无比的少年好不好?   轻佻男子也愣了,特喵的,感觉今天的事儿咋这么蹊跷?   唐安连忙摆手制止,嘴角微微上扬,有些邪恶地指着轻佻男子,道:“需要处理的,应该是他!”   轻佻男子一看,指了指自己,不解道:“我?”   “对,就是你,是不是想折返回来看我被揍的好戏?是不是很失望?没想到连累的是你自己吧?”   唐安连抛三个问题,惊得轻佻男子一身冷汗,连连后退了几步。   郭子兴转身看了看轻佻男子,然后拍了两下手掌,手底下的士兵纷纷闻声而上,将轻佻男子架起,往远处行去。   “不,郭将军,你一定是搞错了,这个狗~日的他应该受到惩罚的啊!”   轻佻男子挣扎着,杀猪一般的惨叫愈来愈远   唐安看着轻佻男子被架着走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永远不能太善良,要不然他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众人现在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来,因为他们已经石化了   没想到一个弱冠少年,竟然有如此深厚的背景,连郭将军都一再忍让,简直令人咋舌。   那些一开始就不看好唐安的观众,现在更是想在地上怼出一条裂缝,然后钻将进去!   李芩眼中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她也没有意料到,唐安竟然有如此背景,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唐安转身,摸了摸李芩的小脑袋,问道:“怎么样,说了会跟我道歉的吧。”   李芩呆萌地点了点脑袋,被唐安盯着眼睛看,李芩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唐安没有继续纠结,而是伸手引路:   “郭将军,请!”   “请,唐将军!”   郭子兴同样引路,然后唐安还是在郭子兴前面走了进去,拉着李芩,大步跨入郭府最为奢华的宴宾楼。   大家羡慕的眼神流露于表,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想象,还有浓浓的羡慕。   郭子兴脸色暗淡了一下,随即便转为眉开眼笑般的笑脸,也大步跨了进去。   李芩一走进去,就是咿咿呀呀的惊叹之声,没有想到,里面竟然如此之奢华,在临县,就算她是城主李扶天之女,受尽李扶天的宠爱,仍旧没有见过这么奢华的所在。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她真不是我妻子! ?唐安看着小孩子般在宴宾楼内蹦蹦跳跳四处打量的李芩,嘴角不经意笑了笑。   虽然这个丫头经常非常令人讨厌,特别是让李扶天来唐安府上胁迫那次,唐安真心是有些气到了,好不容易想到办法,验明唐安是否非礼过李芩,这丫头竟然借口肚子痛,就这么跑路了!!!   “喂,你别蹦跶了!该吃饭就好好吃饭!”唐安斥道。   李芩闻言,嘟囔着樱桃小~嘴,不甘心地走了回来,站在了唐安的后面。   “坐啊。”唐安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后面的李芩,说道。   李芩摇了摇头,道:“这里哪有女子坐的地方,奴家在后面服侍相公就好了。”   哎呦我去,这丫头竟然有这么老实的时候,还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后边儿。   不对不对,丫的她这不是坐实了自己是她相公的事情么,外人见的多了,便也就这么以为了。   我靠,好心机!   唐安赶紧拉着李芩的袖子,道:“赶紧坐我旁边,叫你坐你就坐!”   李芩还是摇头   唐安有些心累,这妞儿简直太聪明了,自己恐怕有些驾驭不住了啊。   这是郭子兴也走了过来,笑道:“这位是?”   唐安笑着起身,指着李芩道:“这是”   “我是他的妻子李氏,小女子见过将军。”说着,李芩道了个小小的万福礼。   郭子兴赶紧出手制止,呵呵笑道:“可不敢可不敢,我跟唐将军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郭子兴说着,便坐了下来,并没有劝李芩坐下,因为在郭子兴看来,李芩是唐安的妻子,女人家家的,站在男人后面服侍才像话,和男人平起平坐就不对了,所以郭子兴并没有说啥,反倒觉得李芩是个懂事的女子,礼数周全。   唐安看着郭子兴面对李芩频频点头,心中便大呼蛋疼!   看来郭子兴是真的相信了李芩的鬼话了   不行,必须得反抗,要不然唐安感觉自己被李芩从精神上非礼了!   “咳咳,郭将军。”唐安咳嗽两下,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她并不是我妻子!”   “什么?”郭子兴瞪大了眼睛。   他信了!唐安心中激动不已,道:“对,对对对,她不是我妻子。”   郭子兴赶忙站起来,走到唐安身边,重新打量了下李芩。   李芩面色如常,根本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啪!别闹了,唐将军得此贤妻,就不要谦虚啦,否则就是有点作了!”   郭子兴一巴掌拍在唐安的胳膊上,颇为正经道。   天呐,还是不信,唐安心痛不已,玩套路竟然玩不过一个小丫头,这让唐安内心很受伤。   “相公,你不要赶我走啊”   突然,李芩很伤感地发言了。   李芩的眼里,流露着令人看着就想疼爱的泪珠,噙在眼中,打着转儿就是不掉落,看得唐安心一惊。   完了,这是终极大招儿啊!   郭将军一见这场面,心中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什么,这是家庭矛盾啊。   想要和唐安关系更上一层楼,就得设身处地的,帮唐安调解这家庭矛盾,这样一来,唐安自然就更加相信自己了,和自己合作打滁州的事情,也能更加上心了不是?   冲着打滁州的事儿,郭子兴也得设法巴结一下。   “哎哟我说唐将军,她就是一个女人,你作为男人,应该是她的顶天柱啊,你要爱她,宠她,保护她,她想吃什么好吃的,你就去买,想玩什么好玩的,你就带她去,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好好珍惜,等到老了,不就后悔了么?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对待弟妹啊,她不容易,这么爱你,你总不能弃而不顾啊,答应我,好好照顾你的妻子李氏可好?”   “嗯,好。”唐安呆滞地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骂道:“好个屁啊,我说了,她不是我的妻子啊你要信我啊郭兄!”   “唐将军!!!”郭子兴怒喊一声。   “咋了?”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喊给吓得一颤。   郭子兴立马换上笑脸,道:“咱们做男人,最应该有责任感,这样女人才会由衷地感觉到安全!”   郭子兴见唐安若有所思,继续道:“所以啊,咱们应该多关爱她们,特别是在外人面前,这样她们会觉得,你是真心在乎她的,对不对”   “停!”   唐安举手打住,道:“郭将军,咱们不说这个了,啊,不说这个了,这都中午了,怎么还不开饭呢?我还等着吃朱兄的喜酒呢。”   郭子兴一听,拍了拍脑袋,尴尬地笑笑,道:“唐将军不说差点忘了,这酒席的开始,必须我下命令,后厨才会把菜端上桌,乐师也才会开始奏乐。”   “来人。”郭子兴喊道:“通知后厨,全体开宴!”   “是”   一个亲兵似的军士领了命,便匆匆跑开了。   不多时,鞭炮之声响彻了整个郭府,伴随着喜庆的唢呐婉转有节奏的旋律,一道道喷香浓郁的菜肴佳品,皆都端上了每一桌儿,不管是宴宾楼也好,还是郭府上上下下的露天酒席也好,全都发出了一样的声音。   “吧唧吧唧,哼哼,吧唧吧唧”   成百上千人聚拢吃饭,大概就是这么个声音了。   菜品上齐,乐师也停止奏乐,整个郭府,砸吧嘴的声音环绕上空,悠远流传。   宴宾楼开饭之前,也来了好几个人,都是武康城的商贾。   当然,这些商贾在武康城的地位相当高,财产也丰厚无比,所以才有机会被郭子兴请来,在宴宾楼吃饭。   而那些地位稍低的,或者家里财产平平的商贾,则只能在露天酒席上吃喜酒。   唐安心中跟明镜儿似的,这顿饭,对于自己来说,是吃王八餐,啊不对,是吃霸王餐,而对于这些在座的商贾来说,每一口饭菜,都是从心里揪出来的,吃的都是自己的部分身家   除了唐安,他们可都是得交饭票的,难道还天真地以为郭子兴这么好心,请大家来白吃白喝?      :。: 第二百九十五章 来自非单身狗的嘚瑟 ?想必是个明白人都猜得出,郭子兴这次请这么多的商贾来,目的很简单,借着自己义女大喜的日子,狠狠地捞上一笔礼金。   在场的各位商贾富户,谁人不知道郭子兴心中的小算盘,可是没人说啊,谁敢说啊!   既然郭子兴请了你,你这钱还真就出定了,在这武康城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有人敢不卖他的面子。   所以在唐安看来,这商贾表面都在陪笑,实则心里是一万个羊驼宝宝在飞奔,奈何敢怒不敢言罢了。   “吧唧吧唧”   整个郭府都在吃,声音极其的宏大,仿佛千猪抢食一般。   唐安也吃得津津有味儿,这郭府独栋宴宾楼里面的珍馐,可不是外面那些露天酒席上面的饭菜可以比拟的。   这里面坐着的,除了郭子兴唐安以外,全是武康城数一数二的几个大商贾,家里的金银财宝能够堆成山的那种,所以上的菜岂能一般?   就连李芩,从小到大也没有吃过如此精致的食物,看得眼睛直冒星星,但是还是兀自坚持着。   “咕噜”   “什么声音?”唐安忽然抬头,轻轻呢喃道。   “咕噜”   又响了,这回唐安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声音就是在自己后脑勺附近响起的。   扭转头一看,我了个去,感情是李芩肚子饿了。   “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啊,反正还有空位子。”唐安扭头对李芩道。   面对唐安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几个大商贾纷纷盯了过来。   吃了这么久,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张大桌的角落里面,竟然还坐着一个活人,天了噜,不仅如此,活人后面还站着一个国色天香,颜值堪称祸国殃民的女子。   “咕咚”一个富商吞了口口水。   “咕咚”   “咕咚咕咚”   “咕咚”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商贾开始吞口水,他们被李芩那秀气清纯的模样儿给美到了,一群平时之乎者也,孔孟之道的商贾世家,竟然就这么失态了。   “咳咳,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再看挖你眼珠子!”   唐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打断了这群色~狼的眼神。   众人的眼神这才转移到唐安的身上,皆都带着一种难以置信。   “这家伙怎么进来的?”一个肥硕无比,手上穿金戴银,几乎想用戒指扳手套住所有手指的胖子嘀咕了一句。   “是啊,穿的这么破旧,不会是来混吃混喝的吧?”另一个商贾也跟着嘀咕了起来。   由于唐安上午只是出门溜溜,穿的便是一身文人士子的儒袍,根本就没有穿什么锦衣华服,所以大家都以为唐安是进来混吃混喝的穷酸文人。   唐安毫不胆怯地直视回去,骂道:“看你~麻~痹看,没见过帅哥啊,老子就搁这儿吃饭不服?”   对于这群其软怕硬的家伙,唐安压根就不准备拥有素质这种东西,直来直往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如此粗鄙,敢称文人士子耶?”   “原以为你身为文人,必有高论,没成想,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我勒个草,唐安一看,对面这群家伙竟然连古文都用上了,这是要和老子饶舌的节奏吗?   唐安腾地站了起来,拿起一根筷子,遥遥指了指这几个喷粪的人,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啊?厚颜无耻?我们什么时候厚颜无耻了,明明是你个混球进来混饭吃,好意思说我们厚颜无耻。   几个大商贾纷纷心痛不已,气氛无比,但是一口气就是舒缓不出来,因为,面对唐安这突如其来不要脸的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众商贾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妈的好受伤,到底谁才是厚颜无耻的家伙来着!   郭子兴见此状,赶紧拦架,一方是他的合作伙伴唐将军,兵力雄厚,一方,是自己的钱袋子,也就是这武康城中前几的富商,郭子兴哪个都不想闹翻。   和唐安闹翻的话,郭子兴恐怕连武康城都保不住了,唐安随便派点兵力过来,就能踏平他的武康城。   若是与当地富绅闹翻,郭子兴也是不想的。   所谓细水长流,要做到循环利用,杀鸡取卵只是一时之计,就算把富绅的家产全部抄光,加起来,也就那么多钱,但是放任他们继续经商,时不时去洗劫一番,也算是长期发展了,源源不断的金银财宝也就能够滚滚而来了。   “众位就莫要吵闹了,给郭某人一个面子,今天是小女的大喜之日,咱们应当好好庆祝,好生吃喝!”   郭子兴淡定地拉起了偏架,且不说唐安骂了几个商贾,就算是打了这几个大商贾,郭子兴也不会指责唐安,毕竟比金钱更加牛掰的,就是实力了。   郭子兴是无比地忌惮唐安的雄厚兵力的。   几个商贾见郭子兴都发话了,对着唐安哼了一句,也就没有说啥了。   而唐安则是笑了笑,对几个商贾一一比了个中指,然后便撕了一个鸡腿给李芩,自己也闷头吃饭了。   李芩刚开始还不好意思接鸡腿,在唐安的执意要求下,李芩自己可能也十分饥饿,还是面露羞色的接下了鸡腿,青葱玉~指将鸡腿上的肉一丝一丝地撕下,轻轻放入嘴中。   几个商贾看呆了,心中更是愤恨万分。   这个少年一身穷酸样,而且话出粗鄙,身边竟然有此等美人陪伴,简直是想不通了。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大家也都无话可说了,都闷头吃喝,郭子兴觉得尴尬,便时不时站起来劝酒。   商贾们都忌惮郭子兴,所以便都笑着起来回敬,气氛倒也融洽。   而唐安显然是个无所畏惧的人,除了和郭子兴碰了几杯酒,唐安根本就不理会在场的富商们。   期间,老朱也过来敬酒。   老朱新婚,敬酒的第一站,就是这地位最高的宴宾楼里面。   第一站老朱还是没醉的,面露红光,脸上无不是嘚瑟的笑容。   丫的,摆脱单身狗的身份了,能不嘚瑟么?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惊呆了 ?等到酒过三巡之后,老朱的脸上,已经是通红一片,下盘不稳。   老朱仍旧坚持着,卷着舌头,一桌一桌地敬酒。   奈何这里面有几百桌酒席,就算老朱是个酒桶,也仍然不能每桌敬完。   果然,老朱到了一小半的程度,就喝晕了   唐安这宴宾楼内,商贾们都一个个拍马屁献好给郭子兴敬酒,基本上都忽略了唐安的存在,因为在他们看来,唐安就是个混吃混喝的,而他能够在这儿混吃混喝,完全得益于郭子兴将军的宅心仁厚,大家俱都敬佩不已。   没人给唐安敬酒,唐安也乐得清闲,喝酒伤身,唐安也不喜欢喝酒,干脆就席卷全桌,大快朵颐,将桌上精致量小的美食几乎一扫而空。   李芩的饭量小,只吃了一根鸡腿,便不再吃了,哪怕桌上是多么惊为天人的山珍海味,李芩碰都不碰一下。   唐安看李芩的种种反应,才觉得这丫头这么瘦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日子好了之后,钰莲的饭量那叫一个蹭蹭蹭地上涨,饭菜管饱,而且大鱼大~肉顿顿不离,钰莲已经从当初的娇小瘦弱的丫头,变成了一个体态丰腴的少妇了,各方面都显得一种女人拥有的成熟感,而对比李芩,完全就是小丫头片子。   吃喝完毕,酒席就这么散去了,而老朱,也被别人扛入洞房了。   唐安看人都散去,便自顾走到了郭子兴给自己在郭府安排的厢房内。   本来是和朱元璋住隔壁的,不过朱元璋今儿个和马氏成亲,所以当然是住新房,从此以后,老朱也是郭家的人了,怎么也不会住客厢。   虽然那些商贾没有敬酒,可是郭子兴却时刻想巴结唐安,一顿饭下来,敬了唐安十几杯酒,就算这酒没啥浓度,十几杯下肚,唐安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唐安就这么自顾着回了厢房,却没发现李芩跟在他的后面。   拿出钥匙捅开铜锁,唐安进去之后,房门也没关,一把就倒在了床~上,然后呼呼大睡了。   李芩进门一看,床~上棉絮被褥也是乱的,桌椅板凳也都是随意地摆放在了一边,在李芩眼里,此地犹如狗窝一般。   轻轻皱了皱黛眉,李芩动手将唐安的被褥抽了出来,然后将唐安外衣和鞋子脱落,再将被褥盖在了唐安的身上。   弄妥当之后,李芩便开始整理起厢房来了。   桌椅板凳,还有房内的废纸等等。   一切弄好之后,李芩突然发现自己没地方住了。   本是尾随唐安的大军而来的,然后又假扮成是拾荒的百姓,混入了武康城内,最后花钱置办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又置办了一身女人的裙衫,将男人的衣服套在裙衫外面,搞了个络腮胡子贴上,李芩便堂而皇之地寻找唐安的踪迹了。   唐安唯一可能去的地方,那就是唐安的军营了,所以李芩没有到处找唐安,而是守株待兔,在军营不远的附近等待唐安的出现。   等到唐安回郭府,李芩才遥遥尾随,发现唐安的目的地是郭府之后,李芩便提高了速度,赶在唐安之前就到了郭府。   可是没想到进去竟然要请柬,李芩便又折返回武康的大街小巷,四处寻找差不多的材料,伪造了几张请柬。   最后便是一身男人装扮,满脸粗犷的络腮胡子,这样一个抠脚大汉形象出现在唐安的面前,及时掏出了请柬给唐安解围,身份也被唐安识破。   李芩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住房的问题。   身上带着的所以盘缠,已经尽数在郭府门前交礼金了,这样一来,去驿站开个房间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芩咬着薄薄的嘴唇,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唐安,心中打定主意。   然后,李芩便退去外衣,只身着一个绣着牡丹的肚兜儿,穿着亵裤,钻进了唐安的被窝,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出来呼吸。   李芩眨溜着眼睛,往唐安那边靠了靠,睡着了的唐安感觉旁边有东西,便下意识抱了起来,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李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得一震,然后整个身子又软了下来,如小家雀一般,依偎在唐安的怀里。   李芩渐渐地感觉眼皮子沉重,然后便慢慢睡去了。   从下午到翌日清晨,这一宿,发生了很多事情。   郭子兴从每个富商手里,多多少少抠出了巨额的金银细软;朱元璋一晚上也是疯狂的紧,竟然在新婚燕尔的良辰美景的良宵中,醉醺醺地唱了一晚上的家乡歌曲,害得马氏还以为朱元璋是疯掉了,连连掉眼泪。   翌日,醒来的唐安和醒来的朱元璋都惊呆了!!!   “啊”   “啊!!!”   郭府齐齐地传来两道惊呼。   唐安睁开眼睛就发现,李芩如小家雀一般,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鼻翼一扇一扇的,跟个小孩子一样,更要命的是,唐安发现她好像只穿了亵裤和肚兜儿。   天了噜,昨晚做啥了!!!   而朱元璋醒来,与唐安有一个共同点和不同点,共同点是朱元璋也是抱着东西醒来的;不同点是,朱元璋抱着的,是一根桌子腿。   老朱醒来发现抱着的是桌子腿也没啥,不至于那么惊呼,关键是老朱回头一看,发现马氏正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老朱心底一下懵逼了,便惊呼了出来。   唐安一跃而起,跳下床去。   李芩睡眼惺忪的看着唐安,萌萌地问道:“相公,怎么起这么早啊?”   “不我不是你相公,昨晚应该没发生啥吧?”唐安有些没底气地问道。   李芩顿时换上一副哀愁的样子,可怜兮兮道:“相公,咱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我不信,我昨晚啥都不记得了。”唐安摇了摇头,仍旧站在那里看着李芩,满脸的质疑。   李芩眼眶中顿时要渗出泪水,委屈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点都不负责任!!!”   唐安见李芩就要哭出来,赶紧上前安慰道:“别哭啊,好吧我负责任行了吧!”      :。: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保护你呀 ?“那你娶我?”李芩猛地抬起脑袋,问道。   唐安顿时一愣,心中有种被套路了的感觉,总感觉被这小丫头片子给耍了。   “你不伤心了?”唐安试探地问道。   李芩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伤心什么,你都是我相公了,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啊。”   唐安无语   突然,唐安想到一件事儿。   “那这么说,上次你也是骗我的了?上次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你却让你爹跑我府上胡闹?”   唐安盯着李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李芩顿时脸色一慌,本来想套路唐安娶她,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唐安反套路了,自己还一不小心抖出了上次的事情。   装逼不成反被   既然上次也是没有发生什么,唐安突然觉得,这次可能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毕竟这妞儿的智商简直卓群,唐安真心觉得这丫头还是在骗自己。   “上次啊上次啊,哎呀我脑袋好疼,疼到脑仁儿里面了,上次的事情记不得了。”   李芩支支吾吾,忽然就捂着脑袋说头疼,搞得唐安好一阵尴尬。   看来是猜对了,上次就没有发生什么,这次肯定还是没有发生什么。   唐安可不是傻~子,被套路过一次,绝对不会被套路第二次。   “李芩,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唐安笑着坐到了床沿。   李芩木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在思量唐安突如其来的问题是什么。   唐安见李芩点头,便开始问道。   “树木是绿的对不对?”   “对”李芩毋庸置疑地点了点头。   “那花儿是香的对不对?”   “对”李芩再度点头。   “天是蓝的对不对?”   “对。”   “鸟是飞的对不对?”   “对”李芩的回答速度越来越快,问题几乎只经过了脑子一下,便立马给出了答案。   “鸭子是水里游的对不对?”   “对。”   “那昨晚咱们什么都没发生对不对?”   “对。”   “你看吧,我就说啥都没发生,小伙子你演的太像了!”唐安摊了摊手,对着李芩道。   而李芩根本没有想到唐安会这样试探自己,顿时一张小~嘴长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安。   没想到,唐安通过一系列简单的问题,放松了李芩的警觉,让李芩只经过一道思考流程,就立马说出了问题的真实答案。   李芩满脸都是惊讶,也不知是怨恨唐安还是赞叹唐安的智慧,反正眼神非常之惊人。   唐安风骚地抬头,给了李芩一个“老子聪不聪明”的眼神。   “可是你猜错了!”   “噗”唐安本来还很嘚瑟的,但是李芩突然冒出一句你猜错了,让唐安顿时又有些不明白了起来。   难道昨儿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至于啊,再怎么,也应该会有点印象的啊!   唐安努力回忆,苦苦思索,还是没有想到任何有关昨晚的蛛丝马迹,唉,太复杂了。   “我不信!”唐安摇了摇头,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李芩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唐安,百媚千娇,可惜唐安却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李芩这样的,倒不是唐安不喜欢,严肃开朗,紧张活泼,李芩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完美的女子,可惜现在唐安已经没有动情的心思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天下大势上,因为稍有不慎,等待唐安的,可能就是一个悲惨的结果了。   “你不信算了,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哼。”   李芩撇了撇嘴,将脸埋进被子里面,然后开始装睡了起来。   唐安一看这妞儿是准备赖在这儿了,不由得就是一阵头痛。   得想个办法赶走!   这是唐安的内心想法,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李芩在自己身边呆的越久,可能就陷得越深,所以唐安必须少与她接触,这样一来,久而久之,李芩可能就忘了唐安的存在了。   “你走吧!”唐安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芩脑袋从被子里面探出来,问道:“啥?”   “你走吧。”   唐安又重复了一句。   李芩眨了眨眼睛,呆萌的摇了摇头,问道:“我没听到啊。”   呃确实有些尴尬,可是唐安还是准备重复。   “我说你走吧。”   李芩眼眶内顿时浮现了一层水雾,表情僵硬在那里。   “你真的这么容不下我?”李芩表情冷了下去,内心有个声音,那是心碎了的声音。   “对,没错。”唐安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只能如此了。   李芩还小,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去探索,可以去享受,何必死吊着自己这颗歪脖子树呢,那是毁了她。   所以唐安必须要让李芩走,哪怕这回狠心也一点,换来的,可能是李芩的终身幸福。   而唐安注定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人物,穿越过来也许更是一场闹剧,之前唐安不懂,才有了钰莲诗华以及馨宁等人,而现在唐安只想好好保护她们,保护家人,而不是增添更多的家人进来。   李芩站起了身,没说话,穿起唐安的青衫儒袍,然后面对唐安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接受我的!”   “为何执迷不悟呢?我不是不喜欢你,我也有我的苦衷,我要保护的人太多了,和你在一起,搞不好就会连累你的!”唐安皱着眉头,心情也非常的郁闷。   李芩莞儿一笑,倾国倾城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虽然穿的是唐安的衣服,可是此刻,却更显妩媚。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证明你还是喜欢我的,你放心,总有一条,我来保护你!”李芩微笑着道。   说完,李芩便不再回头,而是一挥袍裾,潇洒地离去了。   “你别傻,赶紧回去找你老爹,找个好人嫁了,老子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唐安赶紧呵斥道,天知道李芩这个妞儿一激动,能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来,唐安不在身边,有个三长两短,唐安可能要被李扶天捅死。   武康城外,李芩面朝武康城的方向,无悲无喜。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梦碎了 ?李芩虽面无表情,可是那水汪汪的眸子里面,分明闪烁着坚定的火光!   而老朱这边,可就滑稽了。   老朱抱着桌子腿睡了一晚上,马氏还以为刚刚成亲的丈夫就傻掉了,愣是哭哭啼啼流了一晚上眼泪。   等到朱元璋大清早醒来,先是看到面前那一条销~魂的朱红色桌腿,然后转头又看到了马氏那红通通可怜兮兮的眼睛,朱元璋一下子懵逼了。   难道老子昨晚日的是桌子?   天呐,太可怕了!不想活了啊,节操尽失,晚节不保了啊!!!   然后老朱便“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透彻云霄,绕梁三日而不绝。   “那个马姑娘哎不对,娘子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朱元璋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厚着脸皮问马氏,昨儿个晚上到底有没有日桌子。   谁知出乎朱元璋的意料,马氏见朱元璋正常说话了,脸上便里面阴转晴,笑容满面地跑过来搀扶起地上的朱元璋,兴冲冲地道:“夫君你不傻了啊,简直是太好了。”   这回朱元璋再次懵了,这特么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自己是真的傻了?   不可能,自己的智商一向是自己把控的,傻不傻的,朱元璋还不了解自己么。   “为什么你这么说?”朱元璋有些不解地问道。   马氏见朱元璋盯着自己看,连忙羞得低下头去,道:“夫君你昨晚,可是闹腾了一宿呢,吓得奴家好生害怕。”   闹腾一宿?好生害怕?难道昨晚如狼似虎了?   朱元璋不禁联想到昨晚自己可能是男人雄风尽显,把马氏给惊呆了。   “闹腾一宿?和你?”朱元璋坏笑着问道。   马氏连忙又是头一低,羞涩的不知所措。   看来是的了,朱元璋一阵欣喜,可是下一句话,朱元璋就有点想骂娘了。   “夫君莫闹,是和桌子”马氏轻叹一声,然后说出这句话。   朱元璋只感觉自己的胸腔有一口血堵在那里,随时就要喷出来。   妈的,果然是和桌子,天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丢人,新婚夜没有碰媳妇儿一下也就算了,还特么和一个破桌子胡闹了一晚上,朱元璋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那咱们?”朱元璋有些期待,毕竟还是觉得,自己一晚上不可能只抱着桌子睡觉吧?   “咱们啥也没发生,我还以为相公傻掉了呢”马氏支支吾吾道。   朱元璋脸色更委屈了,特么的不就多喝了一点酒,竟然就这么浪费了洞房花烛夜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总是在那么一刹那啊。   朱元璋感觉真特么的晦气,喝酒误事儿啊。   不过看到坐在床沿衣不解带的马氏,朱元璋突然有些主意了。   “娘子啊,这个咱们啥也没干,倒有些可惜了,你看现在还早,咱们咳咳,还来得及啊。”朱元璋一把坐到了马氏的身旁,捏起马氏的小手,开始语言攻势。   马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可是现在是白天啊,怎可白日宣~淫?”   朱元璋道:“白天咋了,白天不是更好,都不用点灯了。”   马氏闻言,脸更红了,像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胸膛。   朱元璋一看这个样子,八成是有戏,继续道:“那咱开始吧?”   马氏没有说话,朱元璋便等着。   过了会儿,马氏突然点了点头。   朱元璋大喜,连忙一把扑了过去,将马氏扑在了榻上,盯着马氏红扑扑的脸蛋儿,轻轻地将嘴唇凑了过去。   马氏的眼神也开始迷离了起来。   “咚咚咚!”   “什么声音?”马氏听到门外有声音,立马羞涩地钻进被窝,露出一个小脑袋,询问朱元璋门外的情况。   朱元璋满脸的恼怒,特么到底谁这么关键的时刻,过来打扰老子,简直是想死。   朱元璋从榻上爬下,气哄哄地抽掉门栓,拉开了房门。   “谁特么打扰老哎哟,唐贤弟怎么来了,这个我这正在搞啊不对,正在起床呢,对,起床。”   朱元璋本来准备对来的人迎头痛骂,可是等他一开门,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唐安,惊得老朱一身的冷汗,还好没有骂出来,要不然就得罪这个势力强大的拜把子兄弟了。   “正在起床?”唐安微微倾斜身子,往里面瞄了一眼。   “对啊,唐贤弟可有啥事?”朱元璋见唐安大早上就过来敲门,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便开口问道。   唐安忙道:“没有没有,我是来问你,昨晚嗨不嗨,新婚之夜啊,想必爽极了吧?”   朱元璋一听,脸上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老子抱着桌子睡了一宿会告诉你?   “唉,说来话长了,这个世界总是大起大落,每当我要吃到肉的时候,总会有人把碗拿走,然后我就捧住碗,可是立马就有人把肉拿走了”   唐安听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老朱是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觉得老朱的夫妻生活,可能不太和谐   “那好吧,赶紧起来吧,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和你岳父商量商量,这攻打滁州的事情怎么搞?”唐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了。   “好!”老朱答应一声,便重新关上了门。   一关上门,老朱就兴致冲冲再次冲向了马氏。   “这回应该没人打扰了,咱们继续吧。”朱元璋笑眯眯的,仿佛偷了鱼的猫儿。   “嗯”马氏微微发声。   老朱重拾状态,深情地看着马氏的眼睛,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爱这么女人。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你特么快点哈,今儿个我定了计划还得回去呢!”门外响起了唐安的声音。   朱元璋发誓,这是这辈子最讨厌唐安的时刻。   “好!”   奈何老朱不敢顶撞这个牛掰哄哄的唐贤弟,只能吼了一句好,然后哭丧着脸起床了。   老朱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付诸东流了,而马氏,则是钻进被窝,说啥也不继续了。      :。: 第二百九十九章 玛德之杖 ?随后,老朱就垂头丧气地从屋里走出来,跟着唐安一起寻郭子兴去了。   在郭子兴的书房,唐安又一次被这家伙的富有给惊呆了。   书房的书案和书架都不用说,全都是上好的木材精心打制,上漆抛光等等都不是一般的木匠能够做得出来的。   不仅如此,书架上几乎摆满了书籍书卷,看上去就像一个书本网时代相传下来的书房一样,不过唐安倒是很清楚,书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郭子兴从富商那里打劫来的,堆积成了这么一个奢华的书房。   一个武夫,唐安觉得他肯定是不会看书的,竟然还把书房布置得如文人士子一般,看得唐安脸上直抽抽,比老子都过得舒服,为毛还要借助老子的力量去攻打滁州!   从书房的布置可以看出,郭子兴有钱,郭子兴非常有钱,有钱到爆炸。   而且,把书房布置如此奢华,庭院也是别致的有模有样儿,看来郭子兴是准备把这武康城当做根据地啊,以图长久发展。   郭子兴见二人的到来,脸上都要笑开了花,但还是微微把持住了自己的情绪,赶紧围着一张木质茶几,请唐安和朱元璋落座。   “唐将军,朱贤婿,你们可算是来了!”郭子兴拿起正在煮的滚沸的茶水,洗涤了一遍茶具,然后便开始给唐安和朱元璋斟茶。   老朱和马氏成婚之后,称呼也就变成贤婿了,每每老朱听到这个“贤婿”一词,脸就想不自觉的抽~搐两下,因为在他看来,这对于老郭老说,绝对是一场利益婚姻。   “呵呵呵,贤婿看上去脸色不好啊,怎么?昨晚我的义女没有服侍好?”郭子兴见朱元璋垂头丧气,就像一只没有没有精神的公鸡,鸡冠都垂了下来。   朱元璋脸色一滞,尴尬道:“没有没有,只是落枕了,对,落枕了。”   老朱赶忙打起精神,摸了摸脖子,装作落枕的样子,毕竟老朱还没有傻到说自己抱着桌腿睡了一夜的事情,更不会傻到提唐安早上打扰自己美好愿望的事儿。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小女伺候不周呢。”郭子兴笑了笑,然后看向唐安,点了点头,道:“不过唐将军的气色倒是不错,精神状态极佳!”   唐安拱了拱手:“过奖!”   郭子兴自顾端起茶杯,看了看唐安,将茶杯凑到嘴边,还未喝一口,又突然放了下来,问道:“唐将军,对于滁州和高邮,你觉得哪个戒备更加严格?”   “当然是高邮!”唐安不置可否。   “高邮乃是朝廷要塞,兵多将广,附近周边有着元朝大部分的盐田,朝廷当然更加重视了。”唐安继续道。   这回,郭子兴才又端起茶杯,缀了一口,微微低声道:“那咱何不攻打高邮先?”   “先攻高邮?”朱元璋和唐安二人齐声问道,显然和他们的想法不一样。   对于唐安来说,想法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背道相驰了,本来当初的说法是攻打滁州,毕竟滁州的势力相对而言比较弱,攻打起来比较轻松,而高邮兵多将广,易守难攻,唐安去攻打高邮简直就是闷声作大死。   “对,先攻打高邮!”郭子兴坚定道。   “为何?”唐安的语气有些不满。   郭子兴一听唐安语气不对,赶紧放下刚才坚定不移的架子,解释起来。   “唐将军,试问一下,咱们最缺的是什么?”   “钱,女人。”唐安眨了眨眼睛,萌萌地回答道。   郭子兴老脸一红,没想到唐安竟然这么回答。   “咳咳,唐将军就不要逗乐子了,在这乱世最重要的,鄙人斗胆断言,那就是力量!”郭子兴一本正经道。   唐安一听,这是要跟我讲鸡汤的节奏啊,不行,唐安才是这个世界鸡汤顶级大师,不过唐安更加喜欢在鸡汤里面加屎。   “嗯,有道理。”唐安郑重地点了点头。   郭子兴见唐安点头,脸上的兴奋之色乍现。   “不过”   “呃?”   唐安摇了摇手中精致的紫砂小杯,问道:“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当然!”郭子兴以为唐安让他表忠心,连忙回答。   “不,你错了,你应该渴望那啥!”   “哪啥?”   “当然是那啥了!!!玛德之杖这都听不懂!”唐安有些不满意郭子兴的理解能力了,不只是有代沟,简直就是有东非大裂谷。   郭子兴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搞了大半天,仍然不知道唐安在说什么,这让他很是受伤。   此刻的郭子兴在唐安的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在老师面前一样,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一句话惹得唐安不开心。   “唐将军,这个玛德之杖是何物?非常厉害的权杖吗?这种东西如果投入军队使用,难道有非常大的战斗力?”郭子兴虚心请教,他觉得,只要虚心请教,唐安一定会乐意回答的。   唐安煞有介事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玛德之杖这玩意儿,在你手上更有战斗力,可谓是人杖合一,惊为天人!”   我滴个乖乖,唐将军竟然有这么好的宝贝儿,而且还是在我郭子兴的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难道唐将军准备送给我?   郭子兴此刻可以说是又激动又兴奋,同时还有些小感动。   没想到,唐安竟然对他那么好。   郭子兴红着眼眶,身子有些颤抖地问道:“唐将军,这个玛德之杖,难道你要送给我?”   唐安正襟危坐,放下了茶杯,略微叹息地点了点头,道:“玛德之杖,非你莫属啊!你且等着就行,等我有机会就取来送给你,到时候你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披荆斩棘了,对方见到你都得跪地大喊一声‘玛德制杖!!!’,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开心”郭子兴频频点头,继续道:“也很意外,唐将军待我真是恩重如山啊!”   唐安嘚瑟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毕竟你是我朱兄的岳父,我当然要以礼待之了。”      :。: 第三百章 我不在意她的 ?郭子兴听了,心中暗暗开心。   看来巴结唐安和朱元璋二人,着实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唐安就允诺给自己一根天下独一无二的“玛德之杖”了。   唐安见郭子兴不知不觉被自己骂了半天,他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唐安想想就开心。   不过玩笑要有个度,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   唐安继续道:“郭将军,不妨继续说说,为何先攻打高邮啊?”   “噢,我正要继续往下解释呢,方才咱们说到,最重要的是力量,而力量是什么?当然是铁打的军队了!”郭子兴重重地挥了挥拳头。   顿了顿,继续道:“高邮兵多将广不错,咱们若是打他个出其不意,拿下高邮之后,就可以收编俘虏,咱们的军队就可以扩张很多了。   而那滁州虽然富裕繁华,但毕竟多的是商人和文人士子,就算抄家抄到数不尽的金银,没有强大的军队,守是守不住的!”   唐安点了点头,觉得这家伙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见唐安被说动,郭子兴忙继续道:“可能唐将军觉得有钱可以招兵买马,但是新招的兵丁总归是没见过血的,拉上战场可能也是一泡渣,远远不如去高邮俘虏老兵实在!唐将军,你看呢?”   唐安越听,思路越是清晰,对于郭子兴,也更加佩服了,虽然是个智障,但是智商还算是可以的,说的都条条是道。   如果打下高邮,直接有无数的俘虏充军,这样一来,军队就扩充了许多,唐安也不会因为兵力匮乏而不敢攻打其他地区。   言之有理!   “好,攻打高邮!!!”唐安拍案而起,对于郭子兴这个计划,算是允诺了!   “可是?”郭子兴虽然高兴,但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唐安有些不耐烦,问道:“可是什么?有话说话!”   唐安手上也是攒着人命的,真要发怒,给人的压迫也非常强烈,郭子兴见唐安这幅样子,心中就是一惊,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的将军啊。   郭子兴见唐安不耐,赶忙道:“可是鄙人有些担心,高邮兵力比我们强盛,光是攻打高邮,可能就非常艰难了,若还想着抓活的做俘虏,可能特别困难啊”   的确,高邮的兵力比唐安多了好几倍,如何打的下来?   就算唐安的士气强盛,愣是攻了下来,想必也剩不了多少俘虏了,绝对是走的走,伤的伤。   唐安思前顾后,忽的就计上心头。   唐安瞬间转身,嘴唇轻挑,留下了四个字。   “兵不血刃!”   言毕,几人互相看了看,皆都阴测测地笑了。   从郭子兴书房出门,已经是日下黄昏了,三人一同进了宴宾楼,吃了一桌好酒好菜,又闲的蛋疼,天南海北地聊了会天,三人皆都回房睡去了。   翌日,一行人在门外给唐安送别。   表情最丰富的是朱元璋,满脸的惬意,看来这只猫昨晚已经宠幸马氏了,看看那得手的表情,风骚至极。   其次便是郭子兴,努力装出舍不得唐安离去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是想着唐安早些回去,好快些实施攻打高邮的计划,所以老郭脸上的表情矛盾的很。   唐安则是无喜无悲,生活中,这些小事儿已经难以惊起唐安心中搞得波澜了。   唐安整理好军队,在郭子兴和朱元璋的注目下,向着临县的方向而去。   临走之前,郭子兴仍然不忘提醒唐安,下次见面务必带上“玛德之杖”,让他见个世面。   唐安自然点头说好,至于玛德之杖,就是郭子兴自己了,唐安没有必要带来带去的。   回到临县之后,唐安到了府上,第一面迎上来的仍然是钰莲,和上次一样,钰莲的表情很复杂,唐安一下就看懂了。   李扶天来了!   这个老家伙越来越不靠谱儿了,作为临县城主,不应该是每天关心临县百姓,关心粮食蔬菜,劈柴喂狗周游临县么?可是他竟然竟然天天来催婚,催着唐安娶了他的女儿李芩!   这是何等的蛋疼啊   虽然唐安无力吐槽,但这也算是老人家了,对待老人,要有着极强的包含能力和素养。   “尼玛,李芩给我出来,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怎么又跑我府上胡闹了!”   唐安松开怀里的钰莲,三步做两步,快速走进唐府,嘴里火力全开。   尊敬老人,李扶天就不骂了,但是李芩是个这么美丽的姑娘,理当知书达理才是,怎么总是倒腾着李扶天过来找茬儿,唐安心中已经是极度不爽了。   可是等到唐安走进了正厅,除了看到面色铁青的李扶天和脸色复杂的唐大壮与刘进,就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尼玛就尴尬了,李芩这丫头躲起来了?   唐安环视一周,开口喊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不要再躲了!”   四下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复,李芩也没有出来。   这时,一直面色铁青沉默不语的李扶天开口说话了。   “她前段日子就不见了,我是来问问你的。”   不见了?难道上次她一人回来出事了?唐安顿时一愣,感觉身形晃了一下。   卧~槽,我为什么会晃?我明明不在意她的!   此时此刻,唐安心中五味杂陈,李芩的脸如雪花般飘进了唐安的记忆里面,唐安此刻好像发现,李芩好像对自己蛮重要的,自己会下意识地心痛。   那张天真的笑脸,时而活泼,时而俏~丽,时而又蛮不讲理,仿佛是一个完美的人格。   “她去哪了?”唐安站定之后,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我也想问你”   换来的,是李扶天同样简单轻声的回答。   “可能死走丢了吧,我这就派人去找。”唐安说完,转身离去,经过钰莲的时候,一把搂住了钰莲,在她的耳旁道:“我去找人,你照顾好家,我不能失去任何亲人!”   钰莲眼眶通红,默默无语地点了点头。   松开钰莲,唐安奔了出去。      :。: 第三百零一章 生既已矣 ?接下来几天,唐安就像发疯了一般,以临县为中心,四处寻找消失了的李芩,哪怕是当初攻打高邮的计划,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不仅自己找,唐安还发动了麾下所有的军士一起找,但是毫无疑问,都是无果。   大家眼睁睁看着唐安从嫌弃李芩,到李芩消失之后,唐安的一系列反应,甚至是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十几天过去了,唐安仍然没有找到李芩。   唐安勒令军队回校场修整,明日再找。   夕阳似火,可是唐安的心中,却冰冷一片。   “死要见尸,她肯定还没死!”   唐安自己安慰了自己一句,便走上了回府的路。   路上走到一半,一个皂隶过来请唐安赴宴。   唐安看了看皂隶一眼,便认出了他是李扶天的手下。   唐安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跟上了黑衣皂隶的脚步。   人家的女儿丢了,自己也算是有一份责任在里面,也的确该去汇报一下情况。   到了城主府,唐安发现李扶天竟然摆了一桌子的酒菜,就等着唐安过来呢。   本来唐安还以为李扶天单纯就是要怪罪自己,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赴宴。   “坐吧。”   李扶天看了看满脸沧桑萧瑟的唐安,心里有些不好受。   唐安拉过一张圆凳,和李扶天相对而坐。   “我会继续找的,李城主不必担心,我认为,李芩还没有出事儿。”   唐安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但是相比之下,李扶天丧女之心,更是艰辛,所以唐安还是善意地安慰了一下,虽然这样的安慰没有任何意义。   李扶天一听,苍白的脸上仿佛有了一丝血色,但随即消失而去了。   “呵呵,老朽理智还算是清楚,这么多天,老朽也算是想明白了,人有生老病死,命中该发生的,总归是要发生,因为这是命啊!”李扶天面色煞白地笑了笑。   唐安略微点头:“李城主能想开当然更好!”   唐安说完,又陷入了沉默,二人面对着满桌的饭菜,只是喝酒,并没有人动一下筷子。   “我还是会继续找的,你放。”   唐安打破了沉默。   李扶天摇了摇头,道:“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说这个事的。”   唐安一听,心中猛然震惊,盯着李扶天,久久不能言语。   “难道李城主有什么线索?赶紧说来啊,我这就去找!”   李扶天找唐安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搞得唐安还以为李扶天是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了呢,连忙欣喜地问了起来。   李扶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唐将军,这么多天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老朽也是没有任何线索。”   李扶天说完,唐安欣喜的笑脸顿时僵硬了下来。   李扶天趁热打铁,道:“但是唐将军你对小女甚是牵挂,老朽由衷欣慰啊。可老朽不得不提醒一句,你这些天来耗尽兵力寻找小女,军地已经多日未操练了,这样下去,不可行啊!”   “可是我想找到她啊!”唐安呐呐道。   李扶天笑了笑,还是摇头:“这些,都是命数,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可能唐将军不知道,小女心系于你,在老朽面前,字字句句都是你,只言片语也是你,老朽若是说了你半句不好的话,小女就要跟老朽发脾气了,呵呵,现在想来,恍若隔世啊!”   李扶天说完,好像一切都放下了,振奋起精神道:“也罢,都过去了,小女若是还在,也一定不希望唐将军这样,她更希望看到一个有谋略,有理智的唐将军,而不是这样一个沉迷于世俗凡尘而枉顾天下太平的唐将军,你说呢?”   唐安听完,身子一震,仿佛懂了什么。   是啊,若是李芩还在,可能也不希望我这么费劲人力物力财力,不希望我苦苦执着于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吧?   唐安赶紧起身,对着李扶天做了一揖,道:“李城主,受教了!”   唐安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日开始,我便继续本该继续的计划,不再纠结过去了。”   放下杯子,唐安释然走了出去。   “但是我还是不会放弃寻找的!”   李扶天搁着屏风,听到唐安愈来愈远的声音,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生既已矣,都放下了。”李扶天叹息着说完,嘴里便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最后竟然开始吟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飘荡在城主府的上方。   唐安走出城主府,听到这个声音,再次转身,遥遥地对着城主府鞠了一躬。   经过刚才的事情,唐安已经冷静下来了,对于李扶天的印象也有改观,而不再认为李扶天只是个闲事一箩筐的老头子。   唐安也想通了,这些天来,几乎所有兵力都撒出去寻找李芩了,光是战马,都跑死了几百匹。   军士们碍于军令,没日没夜地寻找,脱力了的,也不在少数,最近军营中,都开始有一些不满的情绪在弥漫了。   虽然吕榛跟唐安提过这件事儿,但是唐安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经过李扶天这么一点拨,唐安才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竟然干出了这等糊涂事儿。   所以,唐安的确是时候收手了,久久沉迷于过去,让唐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睡眠更是日益下降,总会有半夜惊醒的时候,梦里,唐安就看到李芩一步一步往鬼门关走去,不管唐安怎么喊,李芩好似听不到一丝的声音,而是呆呆地走进那狭长幽深的洞口。   想明白了的唐安首先驾马去校场,传令下去,让大家好好休息两天,不用再出城找人了。   听到休沐的消息,战士们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一部分心怀其他想法的人,也只能默默地隐匿起来了。   随后,唐安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和钰莲诗华,已经怀~孕近乎八个月的丌官馨宁,已经老爹岳父岳母等人,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和以前一样,阴思这个小丫头见唐安心情愉悦,便又像八爪鱼一般,缠到了唐安的身上。      :。: 第三百零二章 荣誉感 ?两天之后的清晨,唐安站在点将台上,望着黑压压一片的雄军,心中澎湃万分,这个世界,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安全,这是郭子兴的观点,也是唐安的观点。   如果唐安有着整个大元的力量,李芩就不会仍未被找到了。   唐安迎风而站,衣决随风舞动,脸上的胡渣也刮了个干净,头发也洗的一尘不染,站在点将台上,站在千军万马的中央,唐安仍旧是个偏偏佳公子。   这时,吕榛走了上来,告诉唐安,所有的军士已经整队完毕。   唐安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   “众将士!”   “在!”六万人之巨,见唐安嘴唇动了,虽然外围的军士听不到,但唐安一直以来,第一句都是“众将士!”,所以大家便齐声回应。   “很好!这才是一支铮铮铁骨之师!”   唐安话音刚落,就有大大小小将领,将唐安的话传给自己所管理的军士们,校场上,络绎不绝,全都是传话的声音。   等众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传话完毕,唐安才继续道:“这些天,我为了找一个女人,让兄弟们受苦了!”   底下立马传来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传话声,由近及远。   “但是为了所爱的人,做这点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是值得的。”唐安重重地挥了挥拳头,道:“错就错在让全军一起受累。”   唐安说完,对着各个方向鞠躬。   等到话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校场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们不辛苦!”   “不受累!”   “对,为了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虽然众位将士的声音参差不齐,但唐安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   唐安扬起手,场上顿时安静了下,落针可闻。   “好!!!”唐安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我唐安麾下的士兵,没有看错你们!”   “但是今天起”唐安话话风一转,指了指元廷大都的位置,道:“我将不再懦弱卑微,更不再守着一亩三分地,而是放眼于天下!这腐败的元廷,终将坠落,我将带着众将士,开一个朗朗乾坤!”   六万多的军士们,除了传话的将领之外,都认真地凝视着点将台上的唐安。   “而你们!”唐安手指一转,指向众位军士。   “而你们,将是万民的英雄,将是百姓之福祉!”   唐安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大家的小心脏,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长久以来,大家都是一帮被元朝压迫到无生计可寻的兄弟们,未曾想过多好,只要能够混口饱饭,哪怕是去打仗,哪怕是掉脑袋也值了。   所以大家对于自己的身份,往往是以占山为王的土匪自认的,可是唐将军这么一说,他们仿佛感觉到了身上的重担,仿佛感觉到了头顶上的光荣。   是啊,我们应该是为百姓而生,为万民而生!   在这一刻,大家的眼中多了丝光彩,那丝光彩,叫做荣誉感!   趁着势头,唐安大吼一声:“我们唐家军,所向披靡!!!”   “所向披靡!所向披靡!所向披靡!所”   接下来,整个校场上空都飘荡着气吞山河的吼声,就连空中的飞鸟,都吓得躲进了巢穴。   这就是士气啊!   唐安从当上将军以来,这是头一次这么激愤地动员军队了,也是唯一一次让全军振奋,赋予了全军使命感和荣誉感。   有思想的军队,才配称得上是强军!   几天后,唐安派遣过去报信的探子已经回来,告诉唐安,郭子兴带领的军队正在路上,几日之内便可到达。   唐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郭子兴的速度,唐安还是没话说的。   因为唐安这只老虎,要去吃肉了,郭子兴还不得巴望着有口汤喝,唐安一送信过去,郭子兴就屁颠屁颠儿地跑来了。   果然,没过几天,临县的城头,就看到黑漆漆一片人影,蔚为壮观!   “终于来了!”唐安站在城头,满脸笑意。   几个时辰之后,郭子兴的军队终于赶到了临县城墙下方。   城门大开,唐安亲自出城迎接。   “哈哈哈,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郭将军给盼来了。”唐安策马而出,跑到郭子兴的面前才勒马停了下来,笑着道。   郭子兴指着唐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唐将军可不能这么说,我早就想来了,奈何唐将军一直忙于其他事情,这事儿才延后了嘛。”   唐安找李芩的事情,还没有传到郭子兴的耳中,所以郭子兴说出这番话,也是正常的,若是他知道唐安当初发疯了地找李芩,就不敢说出这番话了。   唐安没有想太多,道:“走吧,随我进城,我已经设下宴席,就等郭将军来了。”   郭子兴拱了拱手,随后便吩咐下属将军队扎营在城外,自己则跟着唐安一起进了临县。   虽然也是黑漆漆一片人,但是唐安仔细看了看,也就只有两千多人,可这也算是郭子兴一半的家底儿了。   唐安也没指望这家伙出多大的力气,只要不背后踩友军,那便够了。   就这样,唐安带着郭子兴进了临县,在老爹旗下的酒楼,要了一桌最丰盛的宴席,随后,唐安以及唐安手下的主要将领,一起和郭子兴参加了宴席。   临县的建筑风格,已经穿衣、饮食风格基本和当年的大唐无二,所以郭子兴从头到尾都是惊讶的表情。   因为大部分的菜肴都是炖的,大口的锅端上桌来,惊得郭子兴不要不要的。   喝酒也是大碗的酒,吃菜也是锅乘的菜,雅间也是粗犷无比,看得郭子兴直呼这才是大丈夫的生活。   粗犷的风格,有些打动了郭子兴,他开始有些好奇,这种粗犷风格下养育的军队,到底有多么惊人。   “唐将军,何不带我领略一下你唐家军的风采?”郭子兴遥遥致意,敬了唐安一碗酒。   唐安笑道:“之前难道郭将军没见过么?”   郭子兴连忙摇头,道:“见是见过唐将军的军队,可是没有见过他们训练的样子,想一睹风采!”      :。: 第三百零三章 我的故乡 ?搞半天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偷师学艺啊,直说呗,还说什么一睹我军中风采,唐安心中暗笑不已。   无妨,让你看看唐家军的威严,好杀杀郭子兴的气势,以免这家伙背后捅刀子。   吃喝完毕,唐安便带着郭子兴前往临县的校场了。   刚来临县的时候,校场还是很破旧的,因为临县作为一个隐于人世的小城,几百年都未曾有外人来过,早就没有了兵力储备,所以校场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到处长满了草。   唐安来了之后,重新翻修了一遍,又把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加固,所有才有了现在焕然一新的校场。   平坦的校场上,几乎一望无际,都是正在训练的士兵。   郭子兴和唐安站在点将台上,心中感慨万分,更加坚定了跟着唐安混饭吃的念头了。   “唐将军真是治军有方啊,啧啧啧,这么有条不紊的军队秩序,可以说得上是一支精锐之师了。”郭子兴一脸震惊道,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个场面在唐安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在唐安手底下将领的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司空见惯了,但是在郭子兴的眼里,这特么就牛掰了,从他拉杆子造反开始,就没有见过这么有气势的训练场面,跟特么打仗一样。   “呵呵,过奖了。”唐安拱了拱手,谦虚道。   郭子兴一听,连忙道:“唐将军何必谦虚,就这军队的秩序和士气,整个大元,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比拟的!”   唐安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比拟,这句话倒是没什么毛病,在大元的确如此,因为大元已经烂了,根都坏了,那能叫军队?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仅仅比老百姓的战斗力高上那么一些,这样的军队,唐安一支可以打n支。   可是真要对比优秀的军队,唐安这支唐家军,还差的太多太多,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层次上的。   但就战术方面而言,唐安的军队大部分依靠的是将领的指导,一旦没有将领指挥,同样乱套!这点上可以看出,默契度不够。   而就单兵作战能力来说,还是太弱鸡了,所以唐安也增加了很多的体能训练,军队的单兵能力正在缓慢提升。   要成为一支能够震撼大元的精锐之师,恐怕仍然需要一些时日。   突然,郭子兴看到了校场上正在做引体向上的一部分军士,顿时脸上充满着惊讶,同时有些看傻缺一般的眼神看着唐安。   “唐将军,这些士兵在偷懒啊,你不管管吗?”郭子兴对唐安道。   唐安顺着郭子兴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军士们在做引体向上,便解释起来。   “郭将军见笑了,这叫做引体向上,是我拿来让军士们提升体能的法子,效果很不错的。”   郭子兴可不信唐安这一套说辞,而是反驳道:“唐将军所言,郭某不敢苟同啊,这种法子,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简单的一上一下,怎么可能提高将士们的体能呢?”   唐安还欲解释,郭子兴却继续道:“依郭某来看,唐将军还是多多传授他们技击搏斗之术,在战场上面,还能发挥出更好的优势呢!”   唐安笑着低头,顿时不知道怎么和郭子兴这只土鳖解释了。   技击搏斗,看起来、听起来都很不错,但是这些技能的优化,最主要的,是建立在体能良好的基础之上,你让一个弱鸡去耍剑,可能他还不一定能够挥舞起来,换言之,让一个体力良好,力量强大的胖子用剑,就算没有什么章法,挥舞起来,也是虎虎生威!   “郭将军,不要一概而论哦,我这些个法子,看上去是简单易懂,没啥显著的优势,但是长期练习,能够提高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是很科学的法子,科学你懂吧?”唐安一字一句解释起来。   郭子兴前面还能听懂一点,等到涉及科学,老郭只剩下一脸懵逼了。   “何为科学?”郭子兴眨巴着眼睛,老气横秋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不解。   唉,咱们之间,隔了好多个世纪!   唐安只能摆了摆手,敷衍了事了。   “这是我故乡的方言,对,方言,郭将军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唐安兀自胡乱解释一通。   郭子兴听了,完全没有发现唐安是在敷衍,居然频频点头。   “唐将军故乡所在何处?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方言,简直是厉害,对了,上次说的玛德之杖,这件武器估计也是用唐将军家乡方言所说吧,我翻遍了兵器史料谱册,竟然没有任何关于玛德之杖的记载。”   郭子兴提到玛德之杖,突然兴奋了起来,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间接提示唐安上次允诺将玛德之杖赠与郭子兴。   呃   唐安这下有点难圆这个谎言了。   “我的故乡,来自美丽的地球,那里很美的,至于玛德之杖嘛,郭将军真是聪明,就是我家乡那边的方言!”唐安点了点头,有些支吾地解释了起来。   “哦对了”唐安仿佛想起了什么,佯装回忆道:“我上回好像许诺将玛德之杖赠与郭将军,哎呀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郭子兴差点就哭出来了,心中酸楚又开心。   哥哇,你终于想起来了,跟你哔哔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这把绝世武器啊!!!   “唐将军”郭子兴的语气有些哽咽,抬手捂住了嘴,很是感动的样子。   “话不多说,这份情,都在兴中!”郭子兴突然往后一退,给唐安鞠了一躬。   天了噜的!夭寿啦!!!   唐安没想到,自己一个小玩笑,这家伙竟然这么在意,还当真了!   看来要编下去啊,否则不是伤了老郭的心么!   唐安打定主意,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起来,脑海中,一个还可以行得通地忽悠法子,顿时产生。   “郭将军啊。”唐安双手倒负,严肃道:“这事儿,涉及到我家乡的一个上古传说这不太好说啊!”      :。: 第三百零四章 坑你没商量 ?郭子兴见唐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顿时有了盘算。   “我懂了,唐将军是怕人多眼杂,这样吧,我做东,就在刚才咱们吃饭的酒楼,不醉不休如何?”郭子兴以为唐安是担心周围人多,才这样的,所以赶紧指了指刚才酒楼的方向。   唐安一听啊,刚刚吃完,实在没有任何食欲再吃上一顿了。   突然计上心头,最近经济不景气,老爹唐大壮总是在耳边念叨,说什么酒楼布庄生意不好,没有多少的营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唐大壮和刘进开发了临县的经济以来,很多的临县富绅有样学样,也开了几个酒楼布庄,虽说食物的味道可能不如唐大壮旗下的酒楼,但是架不住人家的不良竞价手段,人家便宜啊!   所以唐大壮偶尔向唐安提出意见,让他以将军的身份去干涉这些新开的酒楼,唐安不是这种以权势压人的性子,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酒楼营收不好,唐安还是很上心的,现在郭子兴要请唐安吃饭,唐安仿佛看到了小钱钱从郭子兴的口袋排着队儿,飞入了唐安的口袋儿。   “嗯也好!”唐安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郭子兴真的说到了点子上一样。   “那这样吧,我就先回府一下,府上还有些事情要交代,郭将军随便在临县逛逛,晚上,就在今天中午的酒楼,把酒言欢,如何?”   唐安以家中有事为借口,将时间推到了晚上,这样也好有一些时间让老爹准备。   郭子兴完全没有想到唐安的小计谋,忙是点头称好,然后自顾在校场上观摩了起来。   唐安则是跨上骏马,没有向府上,而是向酒楼飞奔而去。   到了酒楼,唐安进入酒楼的后院,老爹唐大壮正在悠闲悠闲地坐在躺椅上面,嘴里哼着唐安听不懂的曲儿。   “老爹,生意上门了!”唐安快步走了进去。   唐大壮闻言,从躺椅上面坐起,有些愠怒道:“怎么又回来了?方才你请那什么郭将军吃的那顿饭,可不便宜,唉,最近生意惨淡呐,凡事都得拮据一些!”   唐大壮还以为唐安又要请别人吃酒席,忙是将最近生意不好的事情,旧事重提了,唐安耳朵都能听出茧子来。   “这不就是给你送生意来了么!”唐安道。   唐大壮一脸不敢置信,道:“就你?送生意上门?滚蛋,自家的钱赚来赚去,算算还是亏了!”   对于这个老爹,唐安想揍人,只是有些不敢   “不是自家生意,是外人的,绝对大赚,一年恐怕都赚不到那个数儿!”唐安奸笑着道。   “滚蛋,别妨碍老子睡觉。”唐大壮一脸嫌弃,重新躺了下去。   看来完全不信啊,在唐大壮看来,唐安可能就是一个挥霍无度的人,天天给军士们吃香喝辣的,唐大壮看得心疼,都是小钱钱啊!   唐安无奈地看着唐大壮,这特么是亲生的么?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老子。   “嘭!”   唐安一脚踹在躺椅上,躺椅原地旋转了一圈。   “睡你~麻~痹起来嗨啊!”唐安道。   唐大壮被唐安这一踢,差点就要从躺椅上摔下来,好在走位风骚,一把从躺椅上面滑下,稳稳地落地。   唐大壮那个气,正想要祭出藤条抽一抽这个皮子痒的家伙,让他知道花儿为啥这么红!   唐安见状,马上后退一步,道:“别冲动,古人说得好,冲动是魔鬼啊!”   “呵呵,哪个古人说过这句话?”唐大壮手上不知怎么就多出了一根藤条,声音阴测测地问道。   唐安一看,心中大惊,不是打不过,是不敢打啊。   “慢着”唐安伸手阻止,道:“且听我说完,再行决定动不动手,如何?”   唐大壮闻言,想了想,道:“行你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抽死你!”   啧,蛮不讲理,莽夫,渣渣!   唐安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将自己的计划,通过非常客气非常礼貌的态度,娓娓道来。   “就是这样了,傻~逼听懂了没?”唐安讲的气喘吁吁,一把躺在了躺椅上面。   “哦?你的意思,是坑一把那个叫什么郭将军的?”唐大壮目露金光。   “对,就这么个意思!”   老爹终于听懂了,唐安心中那是一个欢喜啊,嘴里开始咿咿呀呀唱起了歌。   “砰!”唐大壮一脚踹在躺椅上,骂道:“睡你~麻~痹起来嗨!”   骂完,唐大壮就颠颠地跑去准备了,这上门的好生意,不做是白不做。   本来唐大壮还有些愧疚,觉得坑别人毕竟是不好的事情,当他知道郭子兴这家伙富得流油之后,心中也就释然了。   按他的说法是,世界上的资产实在是太不均匀了,坑一坑富人的,让资产流动一下,不还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么?   两人费劲心思准备起来,不知不觉,太阳开始缓缓落山,唐安也重新上马,回到了校场。   此时,郭子兴还在偷师学艺,观摩唐家军的训练方式,一边看,一边频频摇头,觉得这些法子空有一个虚架子,成不了大气候,在战场上面,局势是瞬息万变的,这些个单纯针对体能的训练,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看来唐安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啊,只是数量上取胜了老子而已,论战斗力,可能还不一定有郭家军强悍,郭子兴心中打量着,还是把那什么玛德之杖弄到手比较好,至于人家的训练法子,没啥可取之处,不过就是口号喊得响亮一点而已。   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唐安就骑着枣红大马,飞奔到里郭子兴的面前。   郭子兴收起了不屑的表情,换上一副迷妹的眼神,非常欣赏的看着唐安的英姿。   “唐将军,现在有空否?”郭子兴问道。   “当然有空!”唐安一跃而下,点头道。   郭子闻言,向唐安借了一匹马,和唐安一同骑马去了今天中午赴宴的酒楼,唐大壮的“高档酒楼”。   唐安都在这里设宴,铁定是好地方!      :。: 第三百零五章 不过如此嘛   请假吃饭这种事情,郭子兴向来是不虚的。   不就是小钱钱么?别说请唐安吃饭,就是请唐安全家都来吃这种高档酒楼,郭子兴现在也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承受地起的。   郭子兴和唐安进入了酒楼之后,老郭就主动上前。   坐在木质柜台后面的,是唐安的老爹唐大壮,脸上一本正经,正在打量着一本账本儿。   见一个中等身材,看上去还算得上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唐大壮眯了眯眼睛,随即看到后面的唐安对自己递眼色,赶紧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好像郭子兴这种穿着华贵的人,唐大壮仍然看不上似的。   “你是酒楼掌柜?”郭子兴上前直奔主题。   唐大壮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视线仍然没有离开柜台上的账本,俨然是一个专注的生意人。   郭子兴见这个牛掰哄哄的掌柜好像根本不理会自己,心中有些不爽。   丫的虽然老子在临城算是初来乍到的,可是在武康那边儿,可是横着走的角儿,我敢两条腿~儿走路,就没人敢三条腿走路。   不过在唐安面前,郭子兴纵然是心生不爽,也只好暂且搁在一边儿了。   “既然你是酒楼掌柜,那就请帮我开个酒楼最好的雅间儿,今天我要宴请重要的客人,还请掌柜关照关照。”   说着,郭子兴从口袋里大气地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唐大壮。   “是吗?”唐大壮玩味地问道,并没有接那十两银子。   郭子兴见状,觉得这个酒楼掌柜还是挺仁义的,不是那种只贪图金银瑙重之物的人,怪不得唐将军总是来这种地方消费,这地儿好啊,掌柜的又不是那种趋利避害的人,郭子兴欣赏极了。   “当然,都说了,是宴请重要的客人,所以呢,一定是要最好的地儿,最好的饭菜!”郭子兴毋庸置疑地回答唐大壮。   想要马儿跑,不得喂饱草?   郭子兴这边正要从唐安手里把玛德之杖给要来,这么关键的时刻,难不成还在意那么一点小钱钱么?   饶是刚才唐大壮不屑一顾的样子,此时却变成了满脸惊讶。   “最好的雅间儿?最好的饭菜?”唐大壮重复问道。   郭子兴心中有些不爽,你这不是瞧不起人么,难道我还吃不起?我还偏就都要最好的了,你能拿我怎么的!   “没错,不用再问了,都上最好的!对待朋友,就要如同春天一般温暖。”   说完,郭子兴回头,笑着看了看唐安。   唐安心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家伙,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唐大壮见郭子兴这么说,便沉重地点了点头,着手安排了起来。   郭子兴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气愤,因为自他进这个酒楼的门儿以来,这个掌柜就好像看不起自己一眼,这让好不容易拉杆起义有了一定地位的郭子兴心中不平。   唐安站在后面,看看天看看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虽然这出戏码是自己捣鼓出来的。   郭子兴只当唐安是在等待,心中便更加着急,一直催促着唐大壮安排雅间儿。   很快,唐大壮就叫来一个小二,让他领着郭子兴和唐安两人,进了酒楼最高层的雅间,名为日月阁。   如其名,日月阁,可观日月,这种地理位置比较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日出日落,月起月沉,是酒楼最好的位置。   郭子兴对这个日月阁甚是欢喜,听这名字,就有文人墨客深入骨髓的骚气!   “这日月阁......唐将军以为如何?”郭子兴笑着向在他右侧行走的唐安问道。   唐安频频点头,拱手笑道:“此阁甚好啊,没想到郭将军出手如此大方,竟然设宴在这酒楼最好的日月阁内,唐某感激涕零!”   郭子兴哈哈哈地爽朗笑声,立马响彻了酒楼。   “唐将军说笑了,宴请唐将军,当然不能太差了!”郭子兴拍拍胸脯,一副暴户的嘴脸显露无疑。   唐安脸上敬佩至极,心里却在说:   丫的你继续装逼,待会付钱的时候,你别哭就行!   郭子兴见唐安好像真的很佩服这个日月阁,不禁疑问道:“唐将军难道没有在这日月阁吃过饭么?”   唐安连连摇头,苦笑道:“郭将军你是不知道啊,我麾下兵多将广的,几万人之巨,那就是几万张嘴啊,你也知道,将士们平时训练辛苦,伙食当然不能太差,我这里哪有闲钱去这种高端的场所消费啊!”   郭子兴听了,也极为认同,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唐将军兵员多了。   真是若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糖将军这种兵多将广的人,却为小钱钱而头疼,郭子兴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至少比唐将军幸福。   莫名其妙生出了优越感,郭子兴更加开心了,走起路来习习生风。   上了几转阶梯之后,在小二的带领下,二人进入了日月阁。   唐安对于日月阁自然是熟门熟路,但是还是得装出一副小萌新的样子,这里不敢摸那里不敢碰,只好在站立不安地四下打量。   郭子兴还是第一次见唐安这么谨慎的样子,心中笑不已。   呵呵,这就是掌管几万人的大将?   也不过如此嘛!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在这种高端场所,他唐将军不也英雄气短么?   这么一对比,郭子兴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上了起来,每个动作立马变得矫情,充分扮出了生来就是贵族的气质。   啊,有钱真好,兵多将广又如何呢?在钱面前,还不是怂的一笔。   郭子兴这时看唐安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这种渣渣,郭子兴自认为自己可以打十个!当然,是金钱方面!   唐安当然看出了郭子兴的不屑,脸上仍然是一副小萌新,不敢胡乱触碰里面各种装饰品。心中却笑开了花。   郭子兴和唐安都在打量这里面的装潢设施等等。   郭子兴打量,是因为从未来过,而唐安打量,纯粹就是装新人了。   唐安在等,等着付账的那一刻。    第二百零七章 两巴掌   郭子兴听了,连连点头,十三岁的事情,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唐将军看上去,很不想回忆的样子。   唐安继续道:“至于当年我宗族的祖上是什么身份,我已经无从得知,但是从小我们宗族内部就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守护‘玛德之杖’”   郭子兴惊异地看着唐安,没想到唐安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家世。   “那......玛德之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郭子兴满怀崇敬地问道。   唐安眼神迷离,仿佛在那过去的记忆里面苦苦挣扎。   “嗐,现在也没什么了,反正都要解决了!”唐安重重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这个玛德之杖,从我们祖上传下来,就是让我们时刻铭记,碰到了守护世界的英雄,要将这套功法传给他!这样,他就能如虎添翼,守护世界的重任也会变得轻松无比了。”   郭子兴听完,眼冒金星,这玩意儿如果真的像唐安那般的描述,那可就是个好东西呀。   虽然守不守护世界的,郭子兴完全不在意,郭子兴的梦想,是打下世界!   “这个人......难道是我?”郭子兴小心问道。   唐安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郭子兴的肩膀,满脸凝重,道:“郭将军,你是百年不遇之才,我一眼看出了你是守护世界的使者,所以我才准备把这套玛德之杖的功法传授与你,还希望郭将军能够挑起这个重任,造福于民!”   郭子兴激动地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是腾地站了起来,对着唐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与此同时,酒楼的柜台后面,唐大壮坐在高椅之上,翘着二郎腿。   柜台上面放着一碟子果脯,一盏茶,唐大壮时而捏起一块果脯,送入嘴中,时而端起茶盏,美美地饮上一口茶水,显得轻松惬意至极。   至于楼上现在生的傻缺事儿,唐大壮贱笑了会儿,吐出四个字儿。   “妈的智障!”   ......   “你准备好了吗?”唐安站的笔直,对着对面同样站的笔直的郭子兴问道。   郭子兴脸色沉重,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唐安深沉地看了一眼郭子兴,道:“好,接着!”   说着,唐安一巴掌扇在了郭子兴的脸上。   “啪”   郭子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卧~槽~你打我?”郭子兴下意识骂了出来。   “啪”   唐安没有回答,而是在郭子兴另一边脸上又抽了一巴掌。   “我...这...唐将军这是为何?”   郭子兴捂着通红无比,一边五个手指印儿的脸,眼神中充满着错愕。   但随即,老郭的脸色就变成了恼怒。   “唐将军不要解释一下么?”郭子兴的语气便的寒冷起来,四下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解释什么?你不是说准备好了么?”唐安面对此情此景,却是一脸无辜。   “啊?”郭子兴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唐安。   老子是准备好了,可是扇我巴掌就不对了啊,还特么扇了两下!   唐安只是轻轻一笑,道:“这就是传功的方式,我们祖传下来的,把功法一掌打入你的脑中。”   郭子兴听懵逼了,这特么算是哪门子传功方式,这明明是打脸的好嘛?   唐安见郭子兴仍然恼怒的紧,赶紧解释道:“郭将军可能不懂人体构造,人身体哪个地方穴位最多?”   郭子兴迷茫的摇了摇头,问道:“是哪儿?”   唐安一跺脚,道:“当然是脑袋啊,脑袋是人体穴位最多的地方,所以传功才从脑袋上面入手!”   郭子兴若有所悟,频频点头。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从脑袋传功为什么要打脸?可以打在头顶上啊。   “唐将军,脑袋那么多地方,为什么要打脸呢?”郭子兴还是觉得唐安在诓骗他。   “打脸啊......”唐安迟疑了一下,立马道:“当然要打脸了,不打脸难道打头顶?打太阳穴?”   “对啊,可以拍头顶啊!”   郭子兴一脸不满,觉得打在脸上特别没有面子。   “不不不”唐安赶紧否认,解释道:“郭将军,头顶乃是五阳之会,太阳穴更是重要的地方。”   “所以呢?”   “所以我一掌拍下去,你可能会死...”唐安淡然道。   郭子兴听完,身子一颤,差点跌倒。   “这...这...是真的?”郭子兴咋舌道。   唐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很是凝重地看着郭子兴。   郭子兴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对唐安拱手道:   “还是唐将军想的周到,要是拍在鄙人的脑袋上,恐怕鄙人早就毙命了!”   唐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诓骗成功了,本来后面还有一大堆中西医结合的解释方式,可惜现在用不上了。   “唉,这是我的职责啊!”唐安有些感叹,道:“现在我的职责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务,就要靠郭将军了!”   郭子兴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才一愣,疑问道:“唐将军,这个...我怎么没什么感觉,玛德之杖不是传给我了吗?感觉没什么不同啊。”   郭子兴这才觉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觉得唐安给传给他的一定是假功法,赶紧向唐安提问。   唐安一听,煞有介事地换上了专家表情,道:“功法是传给你了,刚才不是说了么,这是为专门拯救世界的英雄而设置的,普通人肯定是理会不了的,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练就玛德之杖,那么我为什么不练呢?”   郭子兴闻言,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才能够领悟的,那自己岂不是不能拯救世界了?   老郭心中焦急万分,挨了两巴掌得到的功法,竟然一点领悟都没有,真是怪悲催的。   唐安看郭子兴满脸焦急,不禁问道:“郭将军脸色好像不太好,难道是不能领悟一丝一毫?”   唐安表情怪异地看着郭子兴,满脸都是怀疑的表情。   郭子兴一看,心中忙喊坏事了!   “既然郭将军没有领悟,看来它不适合郭将军,那我就收回这套杖法吧,毕竟是祖传的杖法,不能传错了人啊!”   说着,唐安就要动手扇巴掌。    第二百零九章 三万两黄金   “没有啊,这个价格真的很公道啊。”唐安仍然不知所然,呆萌地回答道。   我的乖乖嘞!郭子兴内心已经无与伦比的蛋疼了,这特么怎么可能这么贵,为何唐将军还一直觉得挺正常?难不成这临县的物价已经恐怖如斯了吗?   唐安看郭子兴还在犹豫不决的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道:“不仅菜肴贵,这里面的设施也是贵的可以呢,所以方才我才极力劝阻郭将军不要摔那些个瓶瓶罐罐,它们都是有历史有来头的,可贵着呢。”   “啊?”郭子兴再度傻眼,一脸便秘地看着唐安,道:“这...唐将军为何不早说?不会要赔钱的吧?”   这时,小二恍然大悟,忙追加道:“哦,你们不说差点忘了,加上摔掉的瓷器,一共是三十万两白银!”   小二打着算盘,煞有介事。   郭子兴一听眼前一黑,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倾倒。   唐安连忙扶住郭子兴,道:“郭将军怎么了,可是身体抱恙乎?”   郭子兴摆了摆手,挣脱了唐安的手,自己又坐了起来,眼中饱含~着泪水,对唐安诉苦道:“唐将军,咱们一定是被骗了啊,世间如何有这么贵重的酒楼呢?才一顿饭,要三十万两银子,旷古烁今都是闻所未闻啊。”   唐安则一脸无所谓,道:“郭将军此言差矣,我就经常在这儿吃,贵是贵了点,不过地方好啊。”   顿了顿,唐安有些惋惜道:“我原本以为郭将军豪爽地包了最好的雅间儿日月阁,是知道价格的,没想到郭将军完全低估了酒楼的档次啊,唉。”   郭子兴听了,只道是唐安在取笑自己怂,这时候,就算是打肿了脸,还得称胖子,反正还是付账,否则不就是在唐安的地盘上胡搅蛮缠,不给面子么?   郭子兴否认道:“唐将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不就是二十万两嘛,小意思!”   “不对啊客官,是三十万两......”店小二纠正道。   “咳,咳咳......”郭子兴闻言就是一呛,冷眼道:“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吧,折成黄金也就三万两,这点小钱,我郭子兴还是有的。”   唐安见这家伙死要面子,心中便没有什么负罪感了,偶尔坑一坑有钱人,也是蛮开心的。   “但是,我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金银,所以,我得去命令我的手下回去拿金银,需要十几天的功夫。”郭子兴语气很不善,如果小二不答应,估计郭子兴也得赖账。   “这...”店小二有些试探性地瞄了唐安一眼。   好在郭子兴一直都在气头上,并且一直在伤心自己的小钱钱,并没有现店小二的眼神。   唐安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马了。   “咳咳”唐安站起身来,咳嗽了几声,道:“小二啊,我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信用可以保证的,这位郭将兄,是我的挚友,你放心,他人品极好,绝不会做这种断子绝孙之事!”   “噗...”郭子兴闻言,一口茶水没有咽下去,喷了出来。   “怎么?有问题?”唐安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唐将军说的在理,我断不会抹掉这么一些小钱,不就是三万两黄金么?”郭子兴赶紧回答。   开玩笑,怎么可能有问题,岂不是要断子绝孙?这活儿太亏,不干!   小二见状,也就没有说什么了,毕竟这位少东家,也就是这事儿的始作俑者都担保说没事儿了,店小二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事情基本已经成了,什么时候付账,已经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唐公子这么说,那就不急,不急,且让这位客官周旋周旋,再来付讫,也是无妨的。”店小二躬身道。   郭子兴一听,不满道:“什么叫做周旋?说的太难听了,这叫把钱运过来!”   “对对对,客官说的在理,不过...既如此,还请客观立下字据,以备不时之需...”   店小二考虑的很周到,这点唐安都没有考虑到。   郭子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犯贱要最好的雅间儿呢,谁让自己犯贱摔碎了那么多的瓶瓶罐罐呢,还让唐安跟着一起摔......唉,立业数十载,败家弹指间啊。   郭子兴不情不愿地立下字据之后,按了个鲜红的手印儿,然后便冷哼了一声,转而换上笑脸对唐安道:“这家店如此之贵,迟早有一天开不下去,唐将军以后不要来此店消费了,简直是天价!”   “郭将军所言甚是,我以后一定少来,一定少来。”唐安笑着回应道。   二人吃完,唐安谢绝了郭子兴去他营地的邀请,而是回到了府上,和家人一起吃顿晚餐。   吃晚餐主要是个形式,因为唐安没有丝毫的饿感。最主要的,还是陪伴家人,在这个世界呆地越来越久,唐安就越来越意识到家人的重要性,越来越在乎他们的感受。   翌日,临县的校场就临时搭建了一个两军将领共同商讨军事的军帐,只有双方的高级将领能够进入。   唐安这边进入军帐的有很多人,但是郭子兴那边进入军帐的,就他一个...   老郭的脸皮,真可谓是能够防弹的系列,说好的合作,他就带了两千多的人来,而且将领还只有他一个。   不过唐安也没准备计较这些,要不是看上他是朱元璋的岳父大人,唐安早就一脚踹开这样的猪队友了。   而有了未来皇上的岳父这层身份之后,唐安决定还是让他跟着分一杯羹算了,以后走到哪一步都不一定,没必要闹翻了。   军帐之中,各种装饰都极尽粗犷,中间拥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插着各种颜色的小木棍儿以作标记。   临县,距离高邮非常远,距离东台也非常远,但是距离滁州,就稍近一些,上次计划是攻打高邮,所以众人共处一室,就是为了给出一个详细的计划来。   唐安站在上,满脸希冀地看着众人,问道:“诸位,都有什么好的法子么?”   怕他们听不懂,唐安补充道:“要具体的法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此时正值黄昏,不多时,城外就聚拢了一匹清晨出城的民众,此时都在城门外面,等待城门大开。   与此同时,城内同样聚拢了一匹民众,他们都是清晨进城的人们,此时正等待着开城门出城。   两批民众隔着一睹厚重古朴的城门,城门一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闹腾一整天的高邮,将会在那一刻寂静下来。   终于,随着吱呀一声,笨重的城门被士兵缓缓推开,里面地人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出,而城外的人,同样也是蜂拥而入,整个高邮城门热闹了起来。   不过很显然,出城的民众度要比进城的快很多。   出城的人先前进城都是经过了城门口士兵的搜查的,但凡是身份可疑或者携带了具有危险性的东西,早就被兵丁给扣下了,所以出城的民众就不需要经过二次检查了。   但是进城的就不同了,谁知道你是谁?查户籍?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招已经不管用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一个一个进行安检。   李芩看着城门前搜身的一幕,心中有些焦急。   毕竟她是个女子,是不可能让那些兵丁这么搜身的,要是现了,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但是看着人潮慢慢地涌~入,如果不趁着人多混过去,恐怕待会儿人少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混过去了。   李芩想了想,硬着头皮往前挤了过去。   前方人头攒动,看着密密麻麻冗长的队伍,李芩脸上焦急之色更加明显了。   突然,前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这位官人,这是老妇的女儿,还望放过一马,老妇这儿还有些鸡蛋,官人尽管拿去。”   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李芩现关卡处有着一老一少两个女子,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妪,此时正端着一篮子的鸡蛋,焦急万分地和一个兵丁头子交流。   李芩见状,皱了皱眉头。   兵丁头子个儿不高,五大三粗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只见兵丁头子一把拨开老妪,像她后面那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姑娘走去。   “真水灵啊,本百户怀疑此女子身藏凶器,要带回去检查!”   李芩虽然在队伍的很后面,但是这个兵丁头子的声音粗犷,李芩听得清清楚楚。   根据这个兵丁头子所言,他大概就是一个百户的职位,在城门口负责勘察进出城民众中的可疑分子之类的事情。   至于这个小姑娘深藏凶器,那完全就是空穴来风了,谁看不出来这家伙就是一时起了歹心,想要占有这个姑娘。   后面整齐排列的一队军士中,闻声立马走出了两个,准备将这个姑娘带走。   老妪见状,忙是一把扑过来,满口求饶道:“官人饶命啊官人,我娘俩乃是良民,不曾带那劳什子的凶器啊,还请官人放过小女,老妪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官人的啊。”   老妪说着说着,眼中泪珠就扑腾扑腾地掉落下来,用瘦弱的身躯挡在了两个士兵的前面,不动弹一步。   这个百户看了,心中有些厌烦,道:“你报答我?你拿什么报答我?”   “我...老身仅有这些鸡蛋,哦对,家里还有,以后官人若是想吃鸡蛋的话,老妪绝对有多少送多少......”   百户闻言不耐烦地摆手,道:“算了吧,鸡蛋这种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要报答我,还不如让你女儿报答我呢!”   说着,眼神望了望两个士兵,士兵立即反应过来,推开老妪,准备强行带走老妪身后的女子。   老妪一看,心都碎了一截儿。   而她身后的那个姑娘,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早就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动弹了。   李芩秀眉紧蹙,担心地看着前面的母女两。   两个兵丁得了命令,还要上前带走女子,老妪一个妇道人家,关键时刻,居然被逼急眼了,冲了上去,重重地咬在了其中一个兵丁的胳膊上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大喊:“女儿快跑!快跑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姑娘被这一幕看傻眼了,还没来得及跑,老妪就被士兵重重一掌拍在背上,瞬间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啊!”女子尖叫一声,冲了上去,扶起倒地不起的老妪,悲怆道:“娘,娘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啊娘!”   “带走!”百户冷眼看着这一幕,吐出了两个字眼。   两个士兵仿佛如机器一般,再次上前,准备将女子带走。   周围来来往往的民众无不是一脸哀叹和无可奈何,但更多的是看惯了的表情,可见这群士兵喝了多少人血!   “慢着!”   人群的大后方传来了一个声清脆的声音。   李芩很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到了这个百户的面前。   尽管努力压低嗓门,也很难掩盖本身如银铃一般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敢打断自己,百户很是惊讶地看了过来。   现入眼帘的,是一个黝~黑的小伙子。   “特么什么玩意儿?”百户看着肤色黝~黑地李芩,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只是肤色黑了点,就像在农田了侍弄了一被子的农夫一样,皮肤已经变得黝~黑无比。   李芩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摸了摸脸上才想到自己方才把锅灰涂在了脸上。   “小伙子,你确定要阻止我?”百户皮笑肉不笑。   李芩没有否认,打量着百户道:“这位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作孽太多啊。”   众人皆惊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一个小伙子跳出来,这不是寻死么?   这个小插曲一出现,很多本身就要出城回家的人也都聚拢了起来,静观事态的展。   “嚯!”百户一惊,道:“好大的口气,吾乃百户,尔等还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李芩略有玩味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百户,道:“哦?是吗,一个下百户,手底下也就二三十来号人,很了不起么?”   大家听完,纷纷将目光投过去。   百户分为上中下三等,而下百户,手底下人手是最少的,所以地位也是最低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孙子晴   李芩顺利进入了高邮,但是作为代价,不得不拿出了白夜密探的锦牌,这样一来,高邮一定会流传一个消息,那就是白夜密探到了城内...   当然,这些都不是李芩现在该考虑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找一个驿馆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进了城内之后,李芩就再没碰见障碍了,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日渐黄昏,街道上面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空荡的路面,还有零零星星的行人。   李芩一边打量着陌生的高邮,一边还要扶着已经伤心欲绝,不知世事的姑娘,走起路来难免步履蹒跚。   终于,李芩还是找到了一家小客栈,便走了进去。   “掌柜,一间客房。”李芩走了进去,径直道。   掌柜是个满头白的老人,听到声音,本来正在端详账本的掌柜抬头打量了一下二人。   一个肤色黑了吧唧的小伙子,拖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是要搞事情呀!   “这个...当真一间房?”掌柜质疑道。   李芩愠怒:“对,就是一间房,不要问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掌柜点了点头,便从柜面上面取出一把钥匙,递给了李芩,道:“上楼左转,最里面一间,便是公子的客房。”   李芩接过钥匙,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碎银子,扔给了掌柜,也没过问找零的事情,便直接带着姑娘上楼了。   老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客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形老掌柜没见过?这个样子,老掌柜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一间房,那么些碎银子是足够了,至于要住多少天,明天再说也不急。   老掌柜思索了一会儿,便支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掌柜还是准备去报官。   听了半天,老掌柜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便只好作罢了。   楼上,李芩将那个可怜姑娘放在床~上。   女子人没有昏厥,只是突然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心智一下子迷糊不清了,眼泪都流干了,但仍然在低声地抽泣着。   李芩到现在才有时间打量那个姑娘,仔细一看,那白~皙的脸蛋儿,让李芩心中都顿时一动,精致的五官,以及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的比例,着实令李芩都羡慕了一把。   虽然这个姑娘哭得泪流满面,但是李芩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美女了。   李芩也顾不得那么多,既然救了回来,就得认真负责。   “喂,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令堂若是看到你脱离危险,心中应该也是为你高兴的,她应该不希望你这么哭下去。”   李芩看着姑娘,开口劝道。   神情恍惚地姑娘仿佛听到了李芩的声音,木然地抬起头,空洞地眼神看着李芩,惨笑道:“不过是从虎窝掉进了狼窝罢了。”   李芩咋舌,自己好心救她,竟然被她比作了狼窝,难道自己有这么像狼么?   走到屋内的铜镜旁,李芩打量了一下自己,黑黑的皮肤,同样黑黑的衣服,好像真的不太像个好人。   李芩知道这位姑娘是误会了自己,也就没有说什么,而是出了房间,找掌柜打来一盆水,重新回到房间。   李芩将毛巾打湿,轻轻拭去脸上的锅灰,顿时,就像破茧成蝶一样,脸上顿时露出了光洁如鸡蛋白一样的肌肤,以及秀气夺人的五官。   将脸上擦拭干净,李芩又将头上高盘的解下,三千青丝一泄如注,仿佛犹如庐山瀑布一般酣畅淋漓。   顿时,佳人如画,望而充饥。   李芩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重新走到那个姑娘面前,轻声道:“现在还说是狼窝吗?”   本来双眼空洞无神的姑娘,顿时就是一怔,看着李芩就像看到了鬼一样,颤抖地问道:“你...是?”   李芩摊开双手,笑道:“怎么?救命恩人你都不认得了?”   “你就是方才那个公子?”小姑娘终于认出来了,捂着嘴巴略有惊叹。   李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这个小姑娘迷茫了。   本来以为这个黑黑的公子将自己救来,仅仅是窥探自己的美色罢了,可这没想到,他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仙女一般的人物,那令人窒息的笑容,优雅贵态的步子,宛若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可人儿一样。   可是她为什么要救我?   小姑娘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公子...啊不对,这位小姐,不会是...有磨镜之好吧?”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噗”李芩一下子没有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小妹妹你想太多了,我不喜欢女人。”李芩淡然道:“况且,我已经有了心爱的男子,救你,完全是善心大罢了。”   李芩没有想到,自己换回女子装饰,这个小姑娘竟然能够想到女同性恋上面去,唉,这个世界太复杂。   小姑娘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紧从床~上下来,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道:“小女子谢谢恩人,恩人之情,无以为报,今后只要恩人有吩咐的,小女子愿肝脑涂地。”   李芩摇了摇头,道:“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恩,只是见你可怜罢了,不用如此大礼。”   说完,李芩便将姑娘扶了起来。   才十二三岁,就生的美若天仙,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不是祸国殃民级别的,看得李芩心中都有一丝小小的酸涩。   不过小羡慕也就是那么一刹那,李芩就找回了自信,因为在这个小姑娘的眼中,对于自己的反应也是羡慕,这让李芩心中很是爽快。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李芩突然想起,这么大半天,自己竟然没有问她的名字,这就尴尬了。   小姑娘微微屈膝行礼,道:“小女子名唤孙子晴,恩人也可唤我晴儿。”   李芩赞同道:“那行,以后就叫你晴儿了,你也就别叫我恩人了,我比你大,唤我一声姐姐不为过。”   “是,小姐姐。”孙子晴又微微屈膝,道。   这一声小姐姐,让李芩的心中更加畅快了,小姐姐!说明自己还很年轻!    第三百一十五章 辣鸡   “你是?”   老掌柜终究还是认出了李芩,但是怎么都想不通,昨天黑了吧唧一小伙子,今天突然就变成了如此玉树临风,姿态优雅的贵公子,这个落差让老掌柜心中倍感不适。   “对,是我!”李芩淡然回答。   老掌柜疑问道:“可是公子昨天...肤色略黑,今日怎么如此白~皙?”   李芩莞尔一笑,道:“主要是把脸色饿白了。”   “啊?”老掌柜脸色一滞,显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孙子晴只好补充道:“意思是......我们饿了,该吃饭了,老掌柜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打听了。”   老掌柜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孟浪,揪着问这么多和自己不相干的问题,这才引起了别人的不适。   “咳咳”老掌柜面色一红,略有尴尬道:“是老汉多嘴了,客官好生吃喝。”   说完,老掌柜略微歉意地弓了弓腰,然后便走开了。   “小姐姐...阿不,夫君~”孙子晴很是别扭地说出这两个字。   “要自然一点,你见过谁家娘子叫的这么别扭么?”李芩提示道。   孙子晴只好重新开始,换上了娇滴滴的声音,叫道:“哎呀夫君~~~”   “嗯,很好,就是这样,以后咱两在外面,我扮男的,而你,就装作是我的娘子,毕竟如果两个女人在外,很多事情都会非常不便,而且会受到多方面的刁难。”   李芩轻声道。   孙子晴也感同身受,对于李芩的安排也很赞同,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突然要叫一个女人为相公...或者夫君,起初当然是很不自然的了。   二人低声交谈,并且开始吃早餐。   李芩迫不及待拿起一枚咸鸭蛋,边端详一边呢喃。   “这鸭蛋,看上去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嘛,很普通啊......”   心中多少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唐安口中的咸鸭蛋有多么美味,但是见到之后,还是有些心理上的落差的。   “我可能买到了假蛋!”   李芩端详了很久,终于下了这个结论。   “怎么会有假蛋呢,相公定是说笑了!”孙子晴也拿起剩下的一枚鸭蛋,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但是经验告诉她,这绝对是个真蛋。   李芩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将鸭蛋在桌角上磕破,然后便将蛋壳轻轻剥去,一个白如璞玉的咸鸭蛋,就这么出现在李芩的纤纤细手上。   “还是很寻常啊!”李芩皱了皱眉,越来越怀疑自己买到了假蛋!   没有报什么希望,李芩轻轻掰开了鸭蛋。   刹时,鸭蛋中间滴出两滴红艳艳的油来,通透清澈。   李芩大为所惊,捂着小~嘴轻声惊呼:“果然不同寻常!”   咸鸭蛋剥开之后,露出了里面金黄无比,还透着一种鲜红的色泽的蛋黄,上面更是附着一层红油,流光溢彩,仿佛就像刚出~水的红宝石一般,看得人心念一动。   “哇,好漂亮......”孙子晴看到,心中也是为之一动,很快便反应过来,也跟着剥起蛋来。   李芩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了一点蛋黄出来,送入嘴中。   咸~咸的,糯糯的,入口清香,质地柔软。   李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人都精神了好几倍。   “当真不错!”李芩赞叹道:“连他都赞叹的东西,果然不简单啊!”   二人顿时食指大动,三下五除二,将一碗米粥和鸭蛋都扫荡一空,就连附赠的一碟小咸菜,也对全都进了肚中。   李芩享受地打了个饱嗝儿,然后又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像极了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爷。   “相公你...主意仪态啊...”孙子晴见李芩如此不顾仪态,赶紧劝道。   李芩则大声道:“咱有的是钱,日子嘛,就应该这么舒服,爽!”   说完,用大家都听不到却只有孙子晴能够听到的小声音道:“我现在扮的,就是这么个身份,所以当然要像一点了,怎么样,是不是神似?”   “相公很厉害呢!”孙子晴点头如捣蒜,忙是娇哒哒地回答。   就在此时人,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很嚣张声音。   “你这种弱鸡,我一个能打十个!”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壮硕的男子,不知怎么,听到了李芩和孙子晴的对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一顿鄙视。   李芩一听,皱着眉毛,向声源那边看去。   那个男子仍然鄙视地看着李芩,时不时眉毛一挑,以示挑衅。   李芩淡淡道:“我有钱,我不需要跟你打架。”   “辣鸡!”   男子鄙视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纷纷指责李芩是个没有骨头的软家伙,寒门出孝子,富家出辣鸡之类的话语层出不穷。   李芩有些不爽了,但是她此番来高邮,是想展出自己的势力来,唐安那个坏家伙不是担心不能保护自己么,不是担心乱世么?只要有了绝对的力量,坏家伙肯定会接受自己的。   这是李芩心中的想法,所以目前只好隐而不,不再说话。   那壮硕男子见状,更加嚣张了。   “哟哟哟,怂了吧,就你这样的,除了有钱,还有什么用处,废物一个!”   孙子晴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李芩救了她,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军士手中,将她救了出来,连百户大人都对李芩笑脸相迎,所以在孙子晴心中,李芩的地位是非常高大上的,绝非路边这种闲汉能够肆意谩骂的。   “你住口!不准骂我相公!”孙子晴腾地站起来,指着那壮汉道。   众人心中冷笑,这个男人真是怂,居然让一个小姑娘站出来说话。   “哟,心疼这个废物了?”壮汉乐了,打趣道:“他就是个废物,还不如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不保证,每天晚上让你做神仙,就是小事一桩儿。”   “你什么意思?”孙子晴还是个小姑娘,对于这种隐晦的说法自然是不懂。   壮汉贱笑一声,道:“榻上的事儿,你想想什么意思咯,嘿嘿,要不要考虑考虑?”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我一个打十个   “小子,你要不要出去打量一下,你熊爷爷在这片儿是干什么的,确定要和我作对?”   熊大语气中充满着不善,自从开始实行收保护费的制度之后,熊大就再也没有祸害过老百姓了,毕竟细水方能长流,一味地三光政策,总归是不行的。   熊大说完,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李芩身边的孙子晴。   孙子晴心中一惊,胆怯地抓~住了李芩的衣角,身体不由自主开始瑟瑟抖。   还真是红颜多祸水,李芩心中感叹一声,自从昨天到现在,不过十来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孙子晴这个姑娘,竟然两次被人惦记上了,真是可怕!   不过李芩根本不怕,而是淡笑道:“我并没有和你作对,我只是在骂你!”   “你...”熊大被气的没话可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都特么开始骂我了,还说不是和我作对!   熊大怒火中烧,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那就是祸害祸害二人了。   “行,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到时候就不要后悔!”熊大冷冷地看了一眼二人。   “怎么办啊相公。”孙子晴焦急的问道。   李芩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慌什么,做人就要有谜一样的自信!”   “可是...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哦,然后呢?”   孙子晴道:“要不咱们还是跑吧...”   李芩一笑:“跑?开玩笑,你相公是什么人你知道嘛?就这种街头无赖,我一个能打十个!”   孙子晴没听出李芩开玩笑的成分,还以为是在讲真呢,脸上立马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眼中满是小星星。   “真的吗相公,你原来这么厉害啊!”孙子晴崇拜完,得意地站了起来,指着熊大道:“哼,坏人,我相公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至少打你们十个,你怕不怕!”   呃......李芩有些尴尬了,本来是开玩笑的,孙子晴这么一说,恐怕要打脸了。   果然,在场的除了熊大,就是一般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没人信这鬼话。   看这公子生的瘦弱无比,肤色白~皙,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富养出来的富家公子,手无缚鸡之力,还敢这么断言要一个打十个,这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么。   “唉...这位公子口出狂言,真是不知世事!”   “逞一时之快罢了,老夫本来是同情他的,现在看来,这种没脑袋的家伙,死不足惜了!”   “是啊是啊,做人一定要务实,这样不要脸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周围的人纷纷开始指责李芩,对于李芩这种狂妄自大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反正谴责不要钱,拼命谴责刷存在。   熊大见状,笑的更欢了,连众人都对他们嗤之以鼻,熊大觉得,现在祸害他们,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了。   “我熊帮成员何在!”熊大突然站了起来,朝四周大喊一声。   “在!”   “在...在...”   “属下在!”   这时,从街道店铺的各个角落,钻出来了许许多多的闲散汉子,穿的邋里邋遢,但是精气神仿佛很好,看上去,就像许久没有沾过荤腥的猫儿,突然闻到了鱼的味道。   闲汉们慢慢向这边聚拢,很快,便将这家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   孙子晴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傻眼了......   就算李芩能够打十个......这特么好像也不止十个人啊,起码有几十到上百个人了吧!   绝望,全都是绝望,孙子晴眼中除了绝望就是绝望,她仿佛想到了自己的后果,稍稍想想,就不寒而栗了起来。   李芩也有些惊讶,她还没想到,这个熊大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随随便便一声吼,就招来了这么多的泼皮。   “相公......”孙子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芩面对这么多的人,仅仅是惊讶了一会儿,但是旋即,便重新换上了淡定的笑颜。   “妹子”李芩叫道。   “啊?”孙子晴下意识接话。   李芩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信哥不?”   孙子晴有些支支吾吾,道:“信是信,但是......他们这么多的人,相公你也能打过吗?”   熊大也听到了孙子晴的声音,笑哈哈道:“哈哈哈,对啊,我这么多的人,你确定能够插翅而逃么?”   熊大根本就不问李芩能不能够打的过,而是直接问能不能够逃脱,可见,熊大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坚定不移的自信。   “我有说要逃么?”李芩反问道。   “哦豁?”熊大一听,乐了,不禁问道:“既然这么说,那就留下吧。”   顿了顿,熊大脸色怪异地道:“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是我熊帮里面,可是有很多的人喜欢男人的,看你长得白白净净,又生得一张俏~脸,今晚我的兄弟们算是有福了。”   李芩本就是一个女子,只是打扮成了男人,听熊大说这种***之语,顿时脸色有些愠怒,渐渐变红了。   “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吧?”熊大心中爽快无比,终于从语言上压制对方了。   “不过这次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饶过你了,好久没有做过坏事了,今天非得松松骨头不可!”熊大满脸阴森地说完,便转向了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熊帮成员,狠狠道:“动手,男的归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女的么,嘿嘿,给我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里,今晚要和我二弟好好快活。”   “哈哈哈哈...”下完命令的熊大出了酣畅的大笑,得意之色显露无疑。   周围的人见熊帮要动手了,赶紧纷纷不敢说话,躲进了桌子底下。   老掌柜有心帮忙,但是畏惧于熊帮的威严,也只好钻进了柜台之中,不敢动弹。   熊大目光所到之处,纷纷躲闪,这让熊大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孙子晴见状,大叫一声,便扑进了李芩的怀里。   见熊大叫来的泼皮们蠢~蠢~欲~动,李芩赶紧喊道:“慢着慢着,等一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军队的到来   李芩不傻,更不会蠢到将逃脱的希望放在一个绕口令上面,才不会如此作死。   而李芩此时看到街道尽头愈来愈近的动静,心中顿时也放下心来。   “这位...肥仔,咳咳,你现在是准备说话不算话了么?”李芩对于熊大,没有丝毫的犯怵。   熊大嘿嘿冷笑几声,道:“这位公子怎么能够这么说呢。”   说完,熊大换上了在誓时才会用上的表情,睁目望天,郑重道:“我熊大为人处世,向来讲究的都是一个公道,怎么能够说我言而无信呢?   你去街坊邻居问问,我熊大说话,是不是一口唾沫儿一个钉儿?”   李芩被这家伙的不要脸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反悔之言,还一口唾沫一个钉儿,你丫的吐出来的,难道是冰渣子?   “所以呢肥仔?”李芩面不改色,看着亢奋的熊大。   “所以...来人啊,把两人绑咯,老规矩,男的归你们,女的归我,洗干净了丢塌上去!”熊大怒喝一声,随即,一干人马全都动了起来。   “可惜呀,可惜,实在是可惜,你丫就是一个肥仔,没有脑子的肥仔。”   李芩看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淡定地出了一声感叹。   不过这声感叹不是关于自己的,而是对熊大那笨拙的智商,由衷的出一声感叹。   熊大本来是胜券在握,但是听到李芩说出的那话,顿时有些拿捏不定了,命令熊帮的成员们停了下来,问道:   “小子你什么意思?诈你~爷爷?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现眼?”熊大暴喝。   李芩则是看也不看一眼,而是指着街道的尽头,一团黑乎乎的人影,正在慢慢靠近。   “这是......?”熊大转过身,有些疑惑的望向军队的尽头。   随着越来越近,熊大终于看清楚了来的人,惊呼一声:“是军队!”   场面顿时控制不住,许多熊帮的弟兄们顿时慌了神,看着越来越近的军队,有些人腿就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熊大还算好些,见过一些世面,偶尔和军中的人士也打过一些交道,但是只限于一些低级的军士,远远没有到领导层。   这次见到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军士了,而是一支军队,军队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日里,就算是三五个的军士来了,熊大也只能遣散熊帮,然后四处跑路,这次来的特么的竟然是整整一支军队。   “都给老子躲几天,真特么的丧气!”   熊大说完,便一马当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跑了......   “我去,老大等等我啊!”一个熊帮成员见状,出了一声惨叫,嗷的一声,便追了上去。   “还有我还有我......”   “老大,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带走...”   “啊老大,还有我呀,我要扔下我......”   熊帮的成员歇斯底里地喊着哭着,腿上也丝毫不减度,跟着熊大跑了。   李芩淡定地看了看逃走的熊帮以及熊大,然后转身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军队,叹了一口气。   孙子晴见熊帮逃跑,把脑袋从李芩的胸脯里面钻出来,像个脱离了危险的鸵鸟一样,四处打量着。   “相公,咱们安全了,咱们安全了啊,相公真厉害。”孙子晴抱着李芩,激动地叫了起来。   突然,孙子晴好像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一旁吃早餐的客人,仍旧是钻在桌子底下不出来,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的害怕了。   “怎么回事,明明坏人都已经走了,为什么他们还不出来?”孙子晴指着桌子底下的客人,对李芩问道。   李芩唯有苦笑。   因为来的人,比刚才走的那波人更加恐怖。   倒不是说来的人有多么的坏,论祸害老百姓,他们可能还没有熊帮专业,毕竟熊帮在收保护费的事情上,也算是形成一个详细具体的产业链了,对于百姓以及商户的祸害,那是代代相传的节奏啊。   而来的这群人就不同了,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但是导致的后果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后果严重点,就是断子绝孙啊,香火咔吧就断了!   不过军队此时过来,可不是来募征太监的,而是来募兵的。   元军现在天天打仗,四处诸侯并起,红巾起义,元军的兵力已经大大不够了,这才不得不来募集汉人去当军士,上战场,也能扛着刀子作战不是?   乱世的军士,说不好,折在了战场上,可不就是断了一脉香火么?   所以大家那个怕啊,都躲在桌子底下不出来。   熊大那帮人,主要目的还是为财,只要有钱,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对于军队来说,钱财是不缺的,毕竟有朝廷的拨款,但是最缺的就是人。   仗总是在打,只要打仗,就会死人,兵员就会减少,军队就会募兵。   李芩昨儿个在进高邮城的时候,就看到城门口张贴的募兵布告了,而上午众多的募兵地区中,就有一个,在此处。   客栈酒楼之类的,向来人多,所以选在这里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可能是布告张贴地比较迟,所以附近几条街道的百姓以及商户,根本不知道此事。   李芩找到这个客栈住下,就是想暗中观察募兵的队伍,看看能有什么机会,好让自己飞黄腾达,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竟然出了熊大这档子事,便只好借着军队的威严,来赶走熊大,但这样一来,自己却已经没有时间逃跑了。   面对孙子晴的疑问,李芩也只好苦笑了,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一群军士呢,大不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拿出白夜密探的锦牌算了。   这也算是李芩的一番考虑,熊大见到令牌,可能毫无所动,甚至耻笑李芩,因为熊大不懂这个令牌有多么牛掰,更加不知道令牌的来历,但是军队中的长官肯定是懂的呀,所以宁可让军队找麻烦,也不能让熊大找麻烦。    第三百二十一章 文职   但是这群食客们眼中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同情。   纵然此子性格多么刚毅,心境多么高,现在被千户大人注意到了,十之八~九是要被迫从军的,就入了军伍中,天天打仗,此子身板瘦弱,一看就知道不是打仗的料,真上了战场,难逃一死!   果然,千户这回重新注意到了李芩,现了李芩就算听到了自己募兵的命令,仍然迎风而立,仿佛这事儿没有任何可怕一样,这种风度,就连千户大人都非常的诧异。   由此,千户也回忆起了自己当初被募兵的情形。   黑胡子千户算是胆略挺大的,当初被募兵,仍是惊心动魄,只是外表表现出了极强的镇定而已。   现如今几年就这么过去了,经历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黑胡子男人,从一个小小的军士,一再晋升,受伤无数次,才算是混到了千户一职。   所以黑胡子千户知道,当军士,是多么危险的职业,因为他自己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战友,在眼前烟消云散,仿佛世间从无此人一样。   而角落桌边的那个俊俏男子,面对这样的募兵场面,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其气魄,就是较之黑胡子千户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令千户有了爱才之心。   黑胡子千户觉得这个年轻俊俏男子,除了身板不够健壮之外,其余都符合一个优秀将领的必要条件,所以一时便都看了几眼,这让大家更加认为李芩完蛋了,绝壁完蛋了,这下,肯定是要被迫从军,和红巾军以及各种起义队伍作战去了。   可是李芩仍然站的笔直,一对明亮如水的眸子,盯着黑胡子千户看。   在众人眼中,这无疑是自讨苦吃的行为。   千户很是欣赏这种有气魄的人,一支军队,如果装备差些,那也无妨,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气魄,做到无畏牺牲的地步,这就是一支强军!   黑胡子千户盯着李芩看了几眼之后,便转向站在自己后面半步的亲兵。   “咱们营里,还缺文职么?”黑胡子千户低声问道。   亲兵在军中的地位很高,千户也会把很多日常的事情,交给亲兵管理,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所以以亲兵的地位,自然知道军中是否还有职位空缺了。   亲兵顿时愣了愣,道:“这个,军中管理粮草,兵器,以及军士籍贯的文职本来是有空闲的,可是上次将军您不是答应了赵百户么,让他的侄儿来当个文职......”   说完,亲兵还不忘小心的向后面看去,以确认赵百户方才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见赵百户只是望着远处呆,这才轻松地呼了一口气。   “你这么怕赵百户?”黑胡子千户有些不满意了,皱眉道。   亲兵一惊,心中咯噔一下,赶紧摇头。   “将军误会了,小的并不是畏惧赵百户,而是担心让他听了去,影响将军和他的关系,这样就不美了。”   亲兵的反应很快,随便编了个比较完美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千户听了,也懒得追究,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他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先不管,让那个少年先填补文职的空缺。”   从黑胡子千户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对于赵百户的侄儿,他是非常不喜的,要不然不至于这么直接拂了他的面子。   “是!”亲兵恭敬道,然后朝着李芩的方向而来。   李芩见状,只是打量着亲兵,并没有行礼。   “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们千户大人,竟然不过去行礼,而是呆立于此!”   亲兵上去,先是将李芩指责了一顿。   李芩瞄了瞄亲兵,道:“千户大人又不是在我面前,我为何要去行礼,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士,有什么资格代替千户大人说事?”   “你......”亲兵一下子被呛得无语,但一时还真不能拿李芩怎么样。   毕竟自己还真没什么资格拿千户大人说事。   “咳咳咳,小子,我们千户大人说了,要募征你入军!”亲兵用着毫无余地的口气对李芩讲话。   李芩听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打仗!”   “小子,你就躲着乐吧,我们千户大人见你身材消瘦,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能够打仗的人,所以给了你个文职,不用上场应敌。”   李芩的脸色仍然淡定,道:“好,我答应了。”   “嘁,我只是奉命来告知你的,这事儿,由不得你不同意,我们千户大人开了口的。”亲兵一副瞧不起的样子看着李芩。   在亲兵的心中,着实是瞧不起李芩的,毕竟这种弱鸡公子,竟然装了鬼,不对,竟然撞上了千户大人,莫名得到了一个文职。   在军中,文职可是好职位,多少人都求之不得,这种不用上战场就能得到高地位的职业,谁不想要呢?   一般文职,都是军中将领的亲戚,或者一些富商大家的庶出后辈,让他们有个混吃等死的好工。   赵百户请千户吃饭喝酒,那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每次都会提及让他的侄儿来谋个文职,而得到的回复,每次都是再议。   这些事儿,亲兵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更加明白一个文职是多么好的位置,就说说自己,一个亲兵,虽然地位比军中大部分人只高不低,但是很是蛋疼的就是,要上战场,在千户大人左右,时而招呼一下千户大人没有注意到的攻击,时而帮千户大人挡挡刀子,危险程度之高,亲兵心中是有苦不敢说啊。   所以,一个弱鸡公子居然莫名被赏识,得到一个文职,亲兵心里当然不舒服了,由此,对李芩的态度,也不好了起来。   听了半天李芩和亲兵的对话,孙子晴按耐不住好奇,抬起深埋在李芩胸脯里面的头颅,看了看四周。   旋即问道:“相公,你要去当差了?”   李芩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是啊,当差了以后,就没人欺负咱们了。”   “好呀好呀,太好了。”孙子晴才十二三岁,根本不了解军士这个行业,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有多么的高危。    第三百二十三章 郭子兴行动了   之后,李芩便在客栈住了下来,之前从临县离开,经过了几座城池,李芩通过自己的智慧,也挣了一些银子,所以在高邮生活地也算是滋润。   ......   临县,却已经是热闹非凡。   临县里面有一条消息传遍了整个临县,那就是:唐安死了。   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几乎不得而知,但是一些聪明一些的将领,基本都能猜到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这临县本就是唐安的根据地,基本上没人能够撼动,而想通过散播一些小谣言,得到想要的利益,不过也是蚍蜉撼树而已。   稍微聪明一些的将领,基本都非常坚定,不去理会这类消息。   可是军士们并不了解内幕啊,他们心中却已经是七上八下的了,产生了不小的恐慌。   临县一些不够成熟的小将领,更是已经在联系幕后之人,准备化作一株墙头草,就看风向往哪边吹了。   无他,一边是唐安,一边是郭子兴。   传播这个谣言的人,也就是郭子兴。   这么多天过去了,唐安仍旧没有任何消息,郭子兴也派出探子秘密打探,但是就连唐安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所以郭子兴基本上已经确定,唐安是挂了。   若不是死了,怎么可能在这种就要打仗的关键时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郭子兴不相信唐安凭空会消失,再怎么也会留下消息。   郭子兴怀疑,唐安肯定是暴病而亡,至于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可能就是内部有人觊觎这总帅职位,正在内部商议呢,所以才封锁消息,以免扰乱军心。   但是内部商议地太久了,外面的风声愈来愈强烈。   大风好借力,助我上青天,郭子兴心一狠,借着这大好的局势,就开始屁颠屁颠地传播谣言了。   管他唐安是死还是重病在身呢,反正郭子兴可以肯定的是,唐安绝对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也可能只是一具尸体了。   “听说了么?咱们的唐将军......不幸去世了!!!”   “啊?有这回事?”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呢,据说是以前在战场上的旧伤复,还未来得及医治,便已经命丧黄泉了,唉,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而是上层的将军们应该考虑的,咱们就看谁强大,到时候就投靠谁,反正唐将军都不在了,咱们不管在谁底下当军士,都是拿命换口粮!”   ......   几个军士叽叽喳喳凑在一起谈论着。   整个校场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三五成群,几乎没有人训练,而都是在讨论唐安失踪了的事情。   郭子兴的军队在城外扎营许久,老郭此时站在城外地帅帐当中,看着城头已经有些人心惶惶的守城军,仿佛心中已经有了打量。   ......   炎热的夏天已经到来,知了在声声鸣唱,不厌其烦的将它的歌声吟唱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它们听来,从它们的腹部所吟唱出来的,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声音,然而在人类听来,只不过是情到深处,为了吸引雌知了,从而达到繁殖后代的目的。   人类总是这么浮躁,总是这么心急,不如知了,能够一遍又一遍地吟唱那么无聊的曲调。   临县古城的大街上面,此时已经是绿树成荫,清风徐徐了。   一颗巨大的梧桐树,笼罩出来了一朵蘑菇一般的蔽日所,在平滑的地上,勾勒出了曲折的线条。   树荫的影子随着风吹树冠,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树下,两个童子抱着小坛子,撅着屁~股,在梧桐下一下一下地挖着。   时不时欢呼,时不时叹气。   欢呼是因为他们挖到了还未出土的知了,叹气,则是因为知了被他们一个不小心,给挖断了!   挖出来的知了,也算是一道极为美味稀缺的美食了,孩童无事可做,戏水又过于危险,所以父母便许他们出来挖知了了。   “哒哒哒哒哒......”   混乱的马蹄声传来,两个童子放下高高撅起的屁~股,抬起头来,看向远方,纷纷抱起了坛子,飞也似地跑回家了。   来的人,是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伍,领头人,赫然就是郭子兴!   老郭终于动了,直奔临县的校场而去。   之前有唐安,临县就是老虎嘴里的一块肥肉,郭子兴是万万不敢吃的。   现在没了唐安,临县就好比是一盘摆在盘子里的红烧肉,郭子兴已经按耐不住,急忙动起了筷子。   郭子兴借着和唐安有约,进城参观为由,要带着五百骑兵进城。   守城士兵当然是不肯,但是郭子兴拿出一副知晓临县所有事情的态度,冷冷道:“唐将军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若是耽误了事情,你负责?”   此言一出,守城的士兵和将军便怂了。   郭子兴也就顺理进入了临县。   计划是,前往校场,击杀一些主要的将领,特别是吕榛。   等到群龙无,郭子兴就能将整座临县,收入囊中了。   嗯,还有那个天价酒楼的老板,一定要打残,真是太坑了,郭子兴心中还惦记着上次天价饭局的事情,心中隐隐作痛。   校场上,大家根本没有意识到,郭子兴会突然带着军队进来。   一般校场是不需要值守的,因为城门有人值守,若是城门有状况,很快就有人会报信。   但是这次,郭子兴到了校场,校场所有人都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都在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最近的风向,谈论投靠哪个将军合适。   这事儿也不怨他们,毕竟主将不见了,他们却要想着活命啊!   吕榛此时正在和一群五大三粗的将领们讲战术。   唐安的军队里面,还真只有吕榛是熟读兵书的将领,其余将领大部分是文盲,只字不识。所以唐安便让吕榛给他们讲讲孙子兵法,扩充扩充战术。   之前一直很忙,每天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吕榛根本没有时间讲这些东西,现在好了,唐安不见了,没人安排工作,吕榛闲下来,便拾起了这件事,也算是对唐安的一个念想!    第三百二十五章 借势   “既如此,郭将军有何心得啊?”唐安表情仍然非常冷酷,询问其郭子兴来,好像只要老郭答错一句,就要怼死他一样。   郭子兴心中那个蛋疼啊,这么些天,等了这么久,还以为唐安是真的死掉了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搏一把,特么的唐安正好就出现了。   郭子兴握剑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背后也是出了涔~涔的一层冷汗。   “心得啊......心得当然是有的了,经过刚才一方学习,我明白了,唐将军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庞大的实力,不得不说,和唐将军的治下之术,有着很大的关系。”郭子兴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   说完,见唐安仍然冷脸看着自己,郭子兴便继续道:“方才我在这帐外就听到了里面,吕榛将军讲兵法,哎呀呀,真是厉害,唐将军果然是深谋远虑,给将领们都普及了兵法,嗯,下次我回去,也学着这么做!”   唐安见郭子兴紧张不已,心中一阵笑,老郭说实话,还真是有些怂。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带着重骑兵过来,现在见了唐安,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唐安既然准备放了郭子兴,就没有必要一直冷着脸了,转而便喜笑颜开。   “哈哈哈,我就说嘛,郭将军怎么可能敢觊觎我偌大的军队呢,他们不信你,我唐安还不信么?”   唐安说着,拍了拍郭子兴的肩膀。   郭子兴心中尴尬至极,因为他的确是鲫鱼唐安偌大的军队。   唐安手底下的众将领虽然都知道郭子兴来意不善,绝非是他所说只是学习练军之法,而是另有所图的,但是唐安开口替郭子兴和解,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相信唐将军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吕榛脸上也是写满了不服气,毕竟方才郭子兴兵器都掏出来了,若是唐安再来晚一步,恐怕大部分的将领都要栽在郭子兴的手上了。   可是转眼之间,郭子兴竟然找了一个谁也不可能相信的理由,就这么哄骗了唐安,吕榛心中怎么能不气!   丫的,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告诉我你要向我学习?任谁也不信啊。   唐安和郭子兴闲聊了一会儿,便将郭子兴打走了,临走时,郭子兴都是颤抖着的。   因为除了唐安以外,唐安手下几乎每个将士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杀气。   待到郭子兴离去,吕榛赶紧上来问道:“将军,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唐安看了看吕榛焦急担心的样子,就一阵尴尬。   “额......我就在府上啊,只是过于专注考虑如何攻打高邮的事情,所以闭关了一段日子。”唐安只能如实回答道,并不想骗吕榛。   “原来如此”吕榛闻言点头,突然想到了郭子兴的事情,顿时脸色很是不爽,问道:“将军,你难道不知道,方才郭子兴那家伙可不是来学习我们的带兵之术的,上来就围着我们所有的将领,若不是你来的及时,我们恐怕都死于非命了!”   唐安见吕榛叽里呱啦一大堆,好像有说不完的事情一般,赶紧打住。   “你说的,我都知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傻么?不杀他,只是因为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罢了,要不然我还能让他蹦跶?”唐安道。   吕榛虽然不明白唐安所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因为此时郭子兴与唐安唯一可以谈得上的关系,不过就是朱元璋的岳父,而唐安是朱元璋的拜把子兄弟。   可是这个关系,根本不足以让唐安放过朱元璋的。   吕榛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唐安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唐安没有继续讲,难道朱元璋以后要当皇帝也要说出来么?   “你告诉所有将领,以后不用给郭子兴他们的军队好脸色看了。”唐安觉得就这么放了郭子兴有些不划算,便补充道。   吕榛点头,表示领命。   唐安出现了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临县沸腾了。   本来还以为唐安死掉了,可是转眼又出来了,在这平淡的生活中,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新闻了,可以说达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而原本动摇的军心,自唐安出现以后,便又重新稳固了下来。   ......   郭子兴回到了临县外的临时军营,看着自己那垂头丧气,没什么精气神的军队,心中就一阵烦恼。   到临县来,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半个多月了,没有收获一兵一卒也就算了,还吃掉了一车又一车的粮草,已经来来回回从武康城运了几次物资了。   今儿个,脸蛋更是被人打的啪啪作响,唉,不幸啊!   恐怕今天的事儿,很快就满城皆闻了。   丢人!   对于郭子兴来说,丢人是小事儿,这么久还在原地踏步,那可就是大事了。   一个稍微有点野心的将领,也无法忍受止步不前这种现状,郭子兴恰好有那么一点野心,所以心中很是烦躁。   但是一个人想了半天,郭子兴觉得,还是得和唐安拉好关系。   自己就几千兵马,朱元璋虽说是自己女婿,但是目前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   而孙德崖、赵均用等人,更是一直霸占着濠州,郭子兴本人都被敢了出来,缩在小小的武康城。   如此,靠自己那么点儿力量,怎么可能扩充呢?   想来想去,还是得靠唐安!   想要展,就要紧紧抱着唐安这棵摇钱树。   打定主意之后,郭子兴又去城门。   不过这次,是他一人,没有任何军士跟随。   “城头的兄弟们,能否给在下开个门,行个方便啊?”郭子兴对着城头呐喊。   城头上的守城将领看了,眼睛一撇,充满着不屑。   “对不起,唐将军吩咐了,不可让任何人进城,除非有他的命令!”将领秉公执法的语气传到郭子兴的耳中。   郭子兴当时心中就是一惊,难道唐安已经放弃他这个战略合作伙伴了吗?   这可不妙了啊!   焦急的郭子兴赶紧喊道:“那......这位兄弟,可否行个方便,去告知一下唐将军呢?就说我是郭子兴!”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夜间行动   几天之后,郭子兴才看到上次随唐安出去的一千人都回来了,唯独唐安没有回来。   难道这家伙又要玩失踪?   郭子兴无语地看着以前骑兵轰鸣着进城,心中有些后悔一激动得罪了唐安,否则自己应该是可以知道唐安的计划的,而如今只能在城外干看着,等唐安成功拿下高邮,然后开心之余,分上一杯羹。   唐安在骑兵的护送下,到了高邮城外大概三四十里地的样子,便勒马,让所有的骑兵原路返回,自己则是轻车简从,背起包袱,便一步一个脚印儿,往高邮步行而去。   三四十里路看上去不长,实际走起来,也要一段时间的,哪怕唐安行走的度很快,也是如此。   不过好在赶在黄昏之前,唐安终于赶到了高邮,随着城外人山人海,等待开门的那一刻。   太阳渐渐落山,不久,城门吱呀一声,便缓缓被推开,从城内涌~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百姓,四散而去。   而进城的百姓们,就得慢慢排队进城了,还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不过严格的检查,是针对普通人的。   唐安包袱里面,除了衣服就是黄金,显然不是普通人。   唐安从包袱里面摸出两块小金锭,在守卫的点头哈腰之下,唐安轻轻松松的进入了高邮。   “高邮!我回来了!”唐安看着离别已久的高邮,心中一阵感慨。   当时来高邮的时候,就是那天晚上,酒楼被人纵火打劫,钰莲和诗华都被人劫走,全部身家也都被搬空,包括馨宁,胳膊更是被人砍出了一大道口子,老爹和岳父二人,也都在蹲大牢......   现在想来,恍若隔世,就像一场梦一样。   唐安仔细想了一下,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穿越过来,混得最烂的一段日子了。   这一切的一切,概因高邮知府,李齐!   唐安抬头看着高邮城头来来往往的守军,冷笑了一下,便踏足而入。   高邮很大,不过唐安也算是来过了,路还是会走的。   轻车熟路,唐安来到了一家小客栈,开了一间好房,便让掌柜烧了一桶热水,在房中泡起澡来。   奔波了几天了,唐安满身尘土,这时,来上一桶温水,洗去疲惫。   泡完澡的唐安,倍感精神,仿佛每个细胞,都充满着活力。   洗完澡的唐安,便开始安心地躺在床~上睡觉了。   半夜,四下静悄悄的,就连夜虫,也停止了鸣叫。   唐安睁开眼,慢慢将衣服穿好,趁着夜黑风高,缓缓地沿着客房的窗户,爬了下去。   唐安如夜游一般,在高邮大街上闲逛,街道上面很空旷,根本没有人走动,时不时倒是有两三只野猫冲过街头,随即消失在夜色里面。   唐安半夜起来,可不是得了夜游症,而是在寻找机会。   白天根本就没有可能接近高邮的军事要地,而现在是晚上,没什么人了,就连巡逻的军队,都寥寥无几,唐安可以放肆大胆地靠近很多重要的地方。   唐安第一个要去的,就是高邮的校场。   不多时,唐安绕过了几次夜里巡逻的队伍,到达了高邮的校场。   校场上面非常空旷,夜色朦胧,一眼望不到头。   校场旁边的一块巨大的空地上,是一座座小帐篷,也就是军士的营地了。   帐篷与帐篷的距离隔得很开,中间也挖了水渠,而每个帐篷的旁边,都放了一只木桶。   这种扎营的方式非常讲究,一来帐篷的距离开,二来有水渠隔断,三来有木桶可以打水。   有了这三层保护,基本上不可能出现火烧连营的可能了。   看来从军营下手是不可能的了,唐安仔细端详了校场的地形之后,只能选择到别的地方再看看了。   校场离城门很近,唐安没花多长时间,便又回到了城门。   偷偷摸~摸地摸上了城头,这是唐安夜里能够看到最多值守士兵的地。   士兵们交替巡逻着,每隔不多远,就有一支火把,四处灯火通明,唐安只能偷偷蜷缩在登城梯上面,探出头来,打量着城头的一切。   突然,一个将领一般的人物走了过来,唐安赶紧顺着梯子滑了下去,躲在了城下黑暗的角落中。   城头虽然灯火透亮,但是城下的犄角旮旯里面,仍然是漆黑一片,唐安隐藏在黑暗中,这个从城头下来的将领丝毫没有现。   城头好像还有人看着下面,唐安只见这个下来的将领对着城头道:“到点了,我该回去了,老张你让弟兄们精神点,要是出了状况,咱们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嗯,好,你赶紧回去吧,近来越来越不太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不多了!”城头上面的老张开口回答道。   这个老张,应该也是和下来的这个将领是一个等级的,二人此时,应该是交替值守了。   很明显,这个将领已经值守完了,接下来,该轮到老张值守了。   天色太黑,唐安不能清楚地观察将领们的面貌,只能依靠声音辨别。   果然,这个将领走了之后,老张便在城头开始提醒大家打起精神来。   良久,又没了动静。   唐安悄悄地从黑暗中钻出来,重新爬上了梯子,打量着城头的一切。   方才那个将领在的时候,大家可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没有一个人敢睡觉。   可是现在唐安上了城头,眼前的画面真是把唐安雷到了,因为有三分之二的将士们都睡着了,就连那个老张,此时也没了踪影。   看来方才那个将领应该是比较尽职尽责的,而这个老张,相比之下,就远不如方才的那个将领了。   唐安点了点头,记下了此时的时间,便缓缓地下了梯子,往客栈的方向潜行而去。   顺着客栈的后边儿,唐安爬进了自己的客房,退去衣物,合被而眠了。   雄鸡破晓,唐安眯着惺忪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掌柜那里要了盆清水,洗漱一番,唐安就重新出门了。   今天,唐安没什么目标,随便逛逛,然后吃点东西,体验风土民情,就这么简单。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入职   孙子晴捂着小~嘴,有些惊讶的样子,问道:“那你是为什么而来?”   “当然是为我男人而来!我~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那个他!”李芩眼神又开始迷离了起来,满脸的花痴样。   孙子晴见状,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像懂了一点。   “你是说,那个口中能够说出各种好玩的人?就连红鲤鱼绿鲤鱼与驴也是他说的?还有妈的智障?”孙子晴好奇道。   “当然!”李芩点点头。   孙子晴见李芩点头,于是又开始不解了。   “李姐姐,既然他这么厉害,你又是为他而来,他难道需要你帮忙么?”   孙子晴只觉得,在李芩嘴里,这个男子好像无所不知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既然这么完美,为什么李芩仍然为他而来?   被问到这里,李芩顿时噎住了。   再厉害的人,总归是有难处的。   所谓若无远虑,必有近忧,唐安虽然是那么的完美,但是以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和脆弱的元廷对抗。   所以李芩来高邮了,展势力,帮助唐安。   但是这些事情,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是说不清的。   正当李芩想着,用什么办法将孙子晴敷衍过去,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芩赶紧出了客房,从楼上看下去,现来的是军中的将士,心中一阵欣喜,赶紧下楼。   孙青见状,也跟着下来了。   下楼才看清楚,来的人是李二,还有几个无名小卒。   李二脸上有些不爽快,本来想着把李芩晾上几天,没准千户就忘记了应征李芩这回事,可是没想到几天过去了,千户大人竟然将这回事儿给想起来了,把李二派来,带李芩去军营中报到。   “对,就是你!”李二不耐烦地打量着李芩,说道:“跟我去军营报到吧,顺便见一下将军,听一下训!”   “好。”李芩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对孙子晴道:“你先在客栈休息吧,晚上我给你的带吃的来!”   孙子晴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便回了客栈。   李芩上了一匹空马,跟着李二等人一路驰骋,到了高邮的校场,才放慢了脚步,任由马儿一步一步地前行。   “咱们不属于作战军,而是属于守城军。”李二和李芩并肩骑行。   虽然李二很讨厌这个莫名得到了一个好差事的家伙,但是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过得去的。   “守城军,顾名思义,就是城头的守军!”李二见李芩没有反应,便开始解释了起来。   “而平时我们就是日夜轮班守着城门就行,外出打仗一般是别的军队出征,所以咱们军队还算是安全的!”李二继续解释道。   李芩这才点了点头,仔细端详起来这一望无垠的军营。   形状大小一模一样军帐,延绵无数里,一眼难以望穿。   很快,在李二的带领之下,到了角落的一块营地。   七拐八弯之下,李芩又被带到了一间比较大的军帐之中。   军帐中,几名身着一色儒袍的男子正在非常努力地写写算算,见李二进来,纷纷站起身来。   “你们继续,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李二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   “这位......”李二伸出的手,往李芩的方向指了指,道:“是将军新征的文职,叫做......对了你叫啥?”   李二开始介绍的时候,才现自己连李芩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芩露出笑容的,道:“在下李安!”   “对,他叫李安,是新来的,你们......好好协作,将该算好的,都要算好!”李二说完,便离开了。   李芩扫了众人一眼,微微点头,道:“在下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大哥多多帮衬!”   话说的漂亮,能在军队中混到文职这类混吃等死的职位,基本上也都是人精类型的,不管第一印象喜不喜欢这个人,面子功夫都做的非常到位。   “哈哈,好好好,既来之则安之,大家一定会好好协作的。”   “你放心,咱们的工作很简单,一会儿便可上手了。”   “是啊是啊,不要太过于紧张,很简单的。”   “......”   几个人纷纷表态,非常的有礼貌。   李芩笑着点了点头,又微微弓腰。   军帐很大,不过里面除了李芩,就只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有四个已经是年过半百,而另外一个,已经是白苍苍,下颌长着一撮长如瀑布的美髯。   李芩站在里面,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正当李芩有些尴尬的时候,李二适时地抱着两身衣服,两对鞋子,走了进来。   “喏,这是我给你领衣物和鞋子,一共有两套,可供换洗。”说着,李二便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李芩。   随即有些狐疑地问道:“方才我去查你的户籍,并没有查到,你不是高邮人?”   李芩一听,楞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些慌乱。   考虑了各个方面,竟然就是没有考虑身份的事情。   呆滞了一下子,李芩赶紧回答道:“我本是东台人,这不是之前东台大乱,我就跑到这里来了,所以还没有上户籍。”   “是吗?”李二重复问道。   “当然。”李芩的表很肯定。   李二见李芩表情肯定,不像是假的,便没有继续追问了,便快步走出了军帐。   “呼~”   李芩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听唐安说过,当时东台被张士诚等人反了。   否则的话,这个慌还真不好圆过去。   李二走后,李芩就开始投入到日常的工作中去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算算粮草,算算马匹,算算武器库存等等,没有什么特别多的事情,所以很是清闲。   再加上李芩刚刚加入进来,这些老文职们,基本上不会让李芩处理很复杂的数据,以防出现岔子,可就担待不起了,由此,李芩就更是清闲了。   无聊之余,李芩便在军营中四处逛,打量军营的布置等等,边看还边频频点头,仿佛看懂了什么一般。   快到黄昏的样子,大家纷纷扫尾回家了,李芩便也跟着离开了军营,路上买了一只烧鸡,匆匆往客栈赶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李元忠的纠结   “尽可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唐安强调道。   “但是!”听到唐安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李元忠的心中顿时高兴了起来,但是随即,唐安一个“但是”让李元忠的心中又充满了忐忑。   “但是你今日若是不答应我的建议,非要与我死战的话,到时候你死了,你妻子又年轻貌美的,你怎么确定你那些同僚们不会觊觎呢?”   唐安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李元忠这才反应过来,就算自己和面前这个男子战得不死不休,最后连累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若是没有李元忠在,恐怕以李氏的美貌,容隔壁老王容易冒出来,老张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要我怎样?”李元忠瞪着唐安。   “嘶......怎么感觉你很不服气的样子?”唐安看着李元忠脸上心有不服的表情,顿时有些不爽了起来。   “哼,若不是我从一开始轻视了你,怎么会被你打败!我好歹也是一个千户!”李元忠仍然觉得唐安只是趁机打赢了自己。   若是李元忠一开始就正视唐安,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的了。   唐安笑了笑,丢掉柴刀,后退了两步,张开手笑道:“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李元忠有些质疑,但是见到唐安已经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心中顿时活络了起来。   顿时,李元忠青筋暴起,原地跳了起来,稳稳地站在唐安的面前。   野兽一般的李元忠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双手紧握,随即,骨节“咔吧咔吧”的声音响起。   “来啊!”唐安仍旧非常的轻松。   “啊!!!”   怒吼一声,李元忠又是拔地而起,一拳朝唐安的脑门轰去。   这一拳要是轰实在了,恐怕能把唐安的脑袋给揍开花,瞬间暴毙!   拳头愈的近了,李元忠眼中的疑惑越来越严重了,他为什么不躲?   李元忠看着愈来愈近的唐安,不仅没有一点点的兴奋,反而非常的担心,担心唐安会有阴谋。   “去死吧!”李元忠冷冷的道了句,拳头接踵而至。   管你有没有阴谋,一拳把你轰成渣先,这是李元忠的内心戏码。   可是下一秒,李元忠就彻底地惊慌失措了。   只见唐安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正面握住了李元忠迎面而来的拳头。   若是旁人这样,直接硬接这一拳的话,恐怕当场就得骨折,可是唐安不同。   唐安碰到李元忠拳头的那一刻,立马顺着拳头而上,犹如游龙一般,滑到了李元忠的手腕,一把扣住。   然后,唐安借着李元忠的拳头的力量,往后一扯,同时,伸出腿绊住了李元忠的腿脚。   只听风声响起,李元忠就被唐安甩了老远,掉在地上差点摔了个趔趄。   李元忠迅扭转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安。   “这......怎么可能?”   李元忠被唐安这一把四两拨千斤给整蒙圈了,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他竟然接住了我的奋力一击?   李元忠当场傻眼,看着唐安就像再看外星人一般。   “该轮到我了!”   唐安淡淡地说了句,身如飞燕一般掠了出去。   李元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只飞过来的脚。   好在李元忠的反应度够快,勉强躲过了唐安飞来的一脚。   但是躲得了初三躲不了十五,就算躲过了唐安一脚,面对唐安紧紧跟在那一脚后面的拳头,李元忠就彻底无力了。   眼睁睁看着唐安朝着自己飞来的拳头,李元忠任命了,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拳过来,恐怕得当场毙命。   然而等了半晌,拳头迟迟未至,李元忠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   睁开眼睛,才现拳头停在了自己的胸前,并么有继续往前。   李元忠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活着真好!   “你为何不杀我?”李元忠问道。   对于这个恐怖的对手,李元忠这回算是服了,在唐安的手上,连三个回合都过不了,不服不行了。   “为何要杀你?”唐安反问道。   “因为你赢了我啊!”李元忠有些不明白唐安的脑回路。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李元忠是千户,唐安不杀他,他却有的是权利报复唐安。   “赢了你是真,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杀你的!”唐安道。   李元忠一听,看来有退路,不禁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唐安这话很明显,李元忠随即就听明白了,直接开口询问。   “很简单。”唐安见李元忠上道儿,神色便轻松了起来。   见李元忠满脸疑问,唐安便继续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带着你的妻子隐居去,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几代人吃喝的财富。”   李元忠听了,打断道:“有这好事?”   “当然!”唐安笑道:“这个选择其实不是最好的。”   “为何?”   “现世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四处都是动荡不安的,这你是知道的,恐怕想要绝对的隐居不被打扰,这是不可能的了,你脱去了这身铠甲,还有什么能力保护你的妻子?”   唐安解释的条条是道,李元忠听了,频频点头。   “那第二个选择呢?”李元忠开口。   唐安道:“这第二个选择嘛,就是成为我的手下,帮我做事!一来有能力保护你的妻子,二来,仍然可以过上你喜欢的戎马生活!”   这话旁人听了没啥感觉,但是李元忠听了,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你说谋反?”李元忠大惊失色。   谋反可是要掉脑袋的,就算自己是个千户,也只是个汉人千户,若是有半点谋反之心,被现了的话,掉脑袋是没得说的。   这是所有将士都特别敏感的一个话题,平时都没有人敢提及造反这两个字。   “哼!这不是造反,我只是为我汉家儿郎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为万千黎民打下一片安居乐业的盛世!”唐安冷哼道。   “那你是?”李元忠皱起了眉毛。   “唐安!”   听到这两个字,李元忠久久不能回神!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何必兵行险招   第二天,傍晚,李元忠带着士兵,从校场出,走在去高邮城头的路上。   对他来说,今天的感觉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往就是简简单单的守城,恪尽职守就好了,可是今天不同,从昨天晚上开始,李元忠的职责就不再是简简单单地守城了。   他守城的同时,还得想着唐安这边的事儿。   亲兵跟着他一起来到城头上。   李二,这个名字还是李元忠给取的,李二是个孤儿,虽然人的心思多了点,但是做事有模有样,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所以李元忠非常看重李二,甚至将李二视为自己的心腹。   就连李二这个名字,也是李元忠给的,姓氏,更是用的李姓,可见他对李二的看重程度。   李二见李元忠走路有些蹒跚,很是虚弱的样子,忙是关切起来。   “将军是病了么?我看将军身子很虚弱的样子!”李二问道,眼中关切之意甚浓。   李元忠听了,眼神有些飘忽,但是马上镇定起来。   “嗯,有些腹泻罢了,所以走路略有佝偻也是正常的。”李元忠答道。   其实,步履蹒跚,只是因为昨晚被唐安打伤了,而不是所谓的腹泻,但是这件事事关紧要,李元忠不会轻易说给任何人听。   对于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不得不一再小心。   李二听了,眼神一亮,献宝似的道:“正好,我这里有治腹泻的方子,是一个老中医给的,将军要不要试试?”   李元忠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一点点小病而已,还用得着用药?”   李二闻言,既然李元忠不准备用药,李二也只好闭嘴了。   每天都是这个点儿守城,从城头下看,守城的士兵们,好似是踩着夕阳一般。   完成了守城将士的交接之后,李元忠便站在城头中央,望着远处慢慢掉落的红日,眼神凝滞,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李二作为亲兵,见李元忠不动弹,便站在李元忠的身后,也一动不动。   良久,李二隐约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道:“将军,上次你说见那个新来的文职,好像将军忘却了?”   李二闲来无事,便想起李元忠要见新来的文职李安,便将此事提了出来。   李元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李安?从未听说此人!”   李元思前想后,愣是没有想起李安是谁。   李二听了,干笑了两声。   说来也合理,刚开始李二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文职叫什么,还是查户籍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什么李安......   所以李元忠没有任何印象倒也是正常的。   “就是十几天前,在客栈那边,将军亲自募征的一个文职啊,就是......那个迎风而立的公子!”李二回想起来。   “客栈?公子?”李元忠眼中有些惊异,旋即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当时自己在客栈的确很欣赏一个不畏强权的少年,所以便许诺给他一个文职了,前几天还让李二去把他安排到军营里去了呢。   这么多天过去了,李二不提及的话,还真差点忘了。   “你说他叫李安?”李元忠眼神仍然看着远处山峦上,只剩下了一半的红日。   “是极!”李二道。   “你不提及此人,我还真差点忘了,现在他们文职应该已经各自归去了,此事明天提醒我吧!”李元忠想起那个年轻人,觉得还是要亲自提点一下的,毕竟是自己征募进来的人。   “是!”   李二嘴里应道,心里却是蛋疼的很,自己也就随口一提,没想到将军还当真了,真要见这么个小人物。   ......   子时过半,守城将士交接,李元忠的士兵们各自回营休息,而李元忠和张千户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自行回府了。   又是那条小巷子,李元忠的后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唐安说完,便从巷子旁边的墙上跃下。   “唐军......唐将军,你怎么来了?”李元忠没有想到,唐安昨天刚刚跟踪了自己,今天竟然再次寻来,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想到这儿,李元忠心中一沉,看来唐安是时候要自己配合攻城了。   若是半夜里应外合,唐安在外,李元忠在里,帮唐安打开城门。   趁着大家熟睡,恐怕度够快的话,一举拿下高邮都不是问题了。   “跟你说个事儿,我闲着无事,明天呢,你就不用出门了,我代替你去军营,代替你守城!”唐安道。   “你去?”李元忠有些担心,道:“唐将军代替我去的话,不就露馅了?”   李元忠没有想到,唐安这个远近闻名的战神,竟然会想出这种荒唐决定。   二人虽然身段相仿,虽然面部轮廓也相仿,但是终究不是一个人,唐安贸然代替自己去点卯上职,到时候若是被现了,不仅唐安,自己也要被累及。   所以李元忠心中是一万个不明白,为什么唐安会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   “不会的!”唐安肯定道。   天呐还不会,你是三岁小孩么?   李元忠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安,希望唐安告诉他为什么不会,可是唐安仅仅说了句不会的,就没有下文了。   你说不会就不会了?   太特么草率了吧!   “唐将军非要如此么?在下觉得,不在万不得已,没有必要兵行险招,若是想里应外合,唐将军的大可相信在下,我可以帮你打开城门。”李元忠连忙劝道。   李元忠觉得,就算是自己来配合唐安的军队,夜深之时,打开城门,纵然是这样,生机也要好上许多!   “不用了,我只是闲着无事,想去逛逛而已,顺便了解了解高邮的一些将领,仅此而已,大可放心!”唐安淡然道。   这么一说,李元忠更是有些歇斯底里了,特么的原来你不是准备最后的冲锋啊!   单纯为了到处逛逛,就冒这么大的风险,难道不是有些过头了?   李元忠有些不知所言,憋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又收亲兵   李二带着唐安来到了千户营中。   唐安看着偌大的营帐,心想这就是李元忠的地盘了。   唐安自然地往帐中一把披着虎皮的交椅上面一坐,悠然地打量着帐内的一切。   这时,李二上前道:“将军,您昨天让我提醒您,今天要去见那个新来的文职......这事......”   唐安心愣了愣,没想到李元忠还是个负责人的将领,就连一个新来的文职都要亲自见见,可见其对工作的重视程度。   也罢,关怀关怀新员工,当然是一个老大应该要做到的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唐安恍然大悟地开口:“哦对了,你不说差点忘了,带路吧!”   唐安说完,站了起来,跟在李二的后面,又是一阵七拐八弯,经过了几十个一模一样的营帐,才到了一个比一般营帐大些的帐前。   “将军请进!”李二恭敬道。   唐安踏足而入,依旧四下打量着。   李二些许皱眉,心中觉得今天的将军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只能摇摇头跟了上去。   唐安走进帐中,第一幕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围在案前,写写算算,非常认真的样子。   直到唐安进入帐中,大家才被进帐的动静给干扰,见是将军亲临,赶紧上前行礼。   “属下见过将军!”几个年纪颇有些大的男人上前,向唐安行了个军礼;   而就在角落里,同样写写算算的一个肤色黝~黑,但是五官精致的少年见状,也跟着过来,但是没有单膝跪拜行礼,而是拱手道:“见过将军!”   李二一看,顿时吓坏了,一个小小的文职,见到将军,竟然不赶紧行礼,而是乱拱手,这不是要命么?   何况还是个新来的文职。   唐安被这少年不合节奏的一举给扰乱,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   似曾相识啊......这是唐安的感觉。   唐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少年,宛如在思考着什么。   李二见唐安呆立不动,还以为将军是动怒了,赶紧对这个肤色黝~黑的少年,也就是李芩呵斥道:“李安,不得无礼,见到将军,是要行半跪礼的!岂能乱拱手?”   而半跪在地上的几个文职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双~腿已经开始剧烈地颤抖了。   这么几天相处下来,纵然这个新来的文职对人表现地不冷不热,但是好在都是一个锅里舀食的弟兄,大家也都没有去为难。   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将军驾临,这个年轻的文职竟然如此孟浪,敢直接对着将军拱手,这不是大不敬么?   丫的,你大不敬也就算了,我们还想活命呢,要死别拉着我们一起啊!   唐安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盯着李芩看,在大家眼中,俨然就是已经怒了。   接下来,可能要处置的,是一整个文职房了。   李二见李芩忽视了自己,脸色顿时冷起来。   “小子你就等着吧,看将军如何处置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多嘴了。”李二心中想着。   见唐安仍旧盯着李芩,李二赶紧上前道:“将军,这就是上次你募征进来的新文职,叫做李安,可是您看看,他竟然对着将军您拱手,而不是行礼,可真是大不敬啊!”   李二本身对李芩的印象就不好,而李芩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更让李二的心中耿耿于怀。   落井下石,对于李二来说,不是家常便饭么?   可是下一秒,唐安竟然咧嘴笑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怎么可能?将军难道是脑子坏了?   这个可是一个小小的文职,竟然敢对着将军拱手,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将军难道准备容忍?   李芩的表情仍然是不悲不喜,看着面前这个把自己募征进来的将军。   李芩在赌。   当初这个黑胡子千户把她募征进来,主要就是看上了这种不畏强权的性子,若是李芩见到就跪拜,那岂不是失去了最被看重的一面了?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任何被提拔的机会了。   李芩的目的,可不是简简单单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文职。   李二有些忍不住了,又是一阵乘人之危,对唐安道:“将军,这样没有规矩的人,是不能用的啊,他今天敢不对您行礼,明天,可就敢和你平起平坐了啊!”   话说得非常严重,让跪在地上的文职心中一凛。   若是要处置,万一连带整个文职房一起处置,那不就完蛋了!   顿时,众人都有些幽怨地看着李二。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唐安被李二这厮叽叽喳喳地抱怨给烦得不行,赶紧伸手打住。   “无妨,我就欣赏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唐安看着‘李安’,露出一个深邃的微笑。   李二只好闭嘴,将军都这么说了,当亲兵的,可就不能再多说了。   唐安看着李芩,笑道:“你就是新来的文职,怎么样,对于要处理的事情,还算习惯么?”   李芩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们还跪着干嘛?赶紧起来啊?”唐安突然现那些个文职还跪在地上瑟瑟抖,便出言命令道。   众人闻言,才怯怯地站了起来。   唐安对一个老一点的文职问道:“来,你说说,李安这几日的表现如何?”   老文职佝偻着身子,重新单膝跪地,回答道:“回禀将军,还算可以,各种事情都有条不紊。”   唐安满意地点头,伸手示意老文职站起来。   “那......李安是吧?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抱负?”唐安转向李芩。   李芩一听,果然如此,看来赌对了。   听到大一点的抱负,李芩的脸上就开始有些激动,道:“当然!”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兵了,照顾我衣食起居。”唐安担心大家听不懂,忙是补充道:“就是那种......伺候我吃饭,穿衣服之类的啦!”   “啊?”李芩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亲兵?”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怎么骂人呢!!!   许久,酒酣饭饱,唐安倒是放得开,面对的是李芩,没什么顾虑。   但是李芩就没这么放得开了,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个黑胡子千户,已然不是李元忠,而是唐安了。   所以李芩的吃相很是斯文,看得唐安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李芩。   吃完,李芩站起身道:“将军,我得回去了。”   “回去?”唐安眉毛一挑,问道:“回哪儿去?现在你是我的亲兵,当然是要跟着我的!”   李芩眼神有些飘忽,但是语气仍然冰冷,道:“可是属下并没有答应啊!”   唐安笑了,现在我是将军好不好,你答没答应,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么?   “这事儿,我说了算数,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得当我的亲兵,形影不离!”唐安霸气道。   李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难道被现了女子身的事情?李芩心中想着,随即嘴上仍然拒绝道:“将军身为一个千户,难道不考虑下边的人的意见么?如此独裁,恐怕不好吧!”   李芩这是完全不准备妥协了。   她不可能当一个形影不离的亲兵,因为她是女子,如果长期跟在黑胡子千户的面前,迟早会暴露。   唐安见状,也只好不强求,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问清楚她到底来高邮干嘛的。   “那好吧,既如此,要回去也行,先跟我去个地方,这里人多眼杂的,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唐安道。   李芩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跟着唐安走出雅间儿。   临了,唐安在柜面结账,掌柜见唐安身着一身千户服,又长着满脸霸气侧露的黑胡子,愣是哭着喊着不收钱。   唐安无奈,只好丢下一锭金子远去了。   离开酒楼,唐安带着李芩前往自己所住的客栈,准备好好问清楚李芩来高邮的目的。   看到客栈的门楣,李芩有些惊慌了。   难道真的被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被带来客栈?   正当李芩在跑或者不跑中权衡的时候,唐安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里带去。   “将军,你干嘛?”李芩大惊。   “看你走的这么慢,拉你一把!”唐安笑道。   李芩用力地挣脱唐安的手,奈何女子力气不大,怎么都无法挣脱唐安的手。   李芩再也不能淡定了,心想这下肯定就是已经暴露了,如果再不能够逃脱的话,若是被黑胡子千户拉进了客房里面,恐怕就要失~身了。   饿死事小,失节为大,何况李芩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唐安,清白身子,当然是留给唐安的,若是失了清白,叫唐安怎么接受自己呢?   情急之下,李芩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唐安的胳膊上。   “啊......我靠,你咬我~干嘛?”唐安胳膊吃痛,下意识就爆粗口了。   “我靠???”李芩的眼睛骤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贴着黑胡子的唐安,呢喃道:“你是......唐安?”   唐安一句我靠,让李芩现了端倪,这世间,说出这等与常人不同的粗鄙之语的人,她只见过唐安。   客栈门口的人流量还是很大的,唐安可不敢在这暴露身份,谁知道李元忠平日里有没有捅刀子的敌人呢,若是轻易暴露,被现了,可就插翅难逃了。   “什么唐安?我是李元忠,堂堂千户!”唐安怒目圆睁,喝道。   李芩打探的眼神开始在唐安的身上游走。   看了半天,又往唐安的脸上看。   李芩盯了半晌,才轻轻勾起了嘴角。   “走吧,进去吧,还有要是吩咐呢!”唐安甩了甩满是口水的袖子,有些不爽地道。   好不容易故人重逢,唐安对李芩还有那么一些想法的,被她这么一咬,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太暴力了,还好只是咬到胳膊,要是娶了这婆娘,换了咬别的地方,可是要命的啊。   李芩这回没有抵抗,而是轻轻点头,莲步轻启,跟在唐安的后面,进了客栈。   进了客房之后,唐安才板起脸来,问道:“李安是吧,本将军问你,你家在何处?”   李芩看着唐安的样子,根本就难以严肃起来,反而露出两颗虎牙,噗呲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唐安有些不明就里,恶狠狠道:“对本将军不敬,你信不信我军法处置!”   李芩闻言,笑的更欢了,几乎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   “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相公!”李芩重重扬起拳头,却轻轻地砸在了唐安的胸口,说着,就要冲进唐安的怀抱。   唐安见状赶紧后退两步,阻止道:“停停停,看好了我是李元忠,不是你相公,我不喜欢男人!”   唐安连续强调三个事实,但是李芩理都不理,一把冲了上来。   唐安还以为是要抱着他,闪躲之间,却被李芩逮住机会,一把将脸上的胡子撕掉了。   “啊......痛,我的胡子!!!”唐安捂着脸痛苦地叫道。   李芩仰着脑袋,满脸无不是洋洋得意:“怎么样,我的夫君,被我现了吧?”   唐安气馁,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现了,明明伪装地很好。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唐安见被李芩揭穿,便一把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因为......我靠!”李芩洋溢着笑容。   唐安一听急眼了。   “好好的姑娘家,跟你说个话怎么那么难呢,就算不想回答,也不要骂人啊!”唐安没想到这才多久,李芩就变化这么大,女扮男装也就算了,还张嘴就骂人!   “赶紧老实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这身装扮天衣无缝啊,就连那个李二都没有看出来!”唐安指着身上的行头,还有李芩手上的假胡子说道。   李芩有些被冤枉,委屈道:“没骂人啊,真的是因为......我靠啊!”   “这......你还骂人!!!”唐安受不了了,怎么这么喜欢骂人呢,做一个讲文明讲礼貌的好青年真的有那么难么?   “哎呀相公,我是说,客栈外面,你自己说的我靠,还指责奴家骂人,哼。”李芩也放下高盘着的髻,头上的方巾也解了下来,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柔顺而下。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看谁敢!   “赵百户别着急,快了快了。”李二看着道路的尽头,脸上虽然很是淡定地安慰着各位百户,但是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不急?我们这都等了多久了,如果将军还不来的话,咱们可是要回去睡觉了,大晚上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美滴很呢。”赵百户两眼望天,满脸不屑一顾。   李二脸色也有些不好了,每次挑起矛盾的,都是这个赵百户,奈何将军有些忌惮赵百户,这才给了他更加横行霸道的机会。   “赵百户,你不要忘了,你是百户,而将军,是千户!”李二提醒道。   赵百户眯了眯眼睛,打量着李二,冷声问道:“你就是个军士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你......”李二被呛得无法回答,脸上已经明显挂满了愤怒的神色了。   这时,唐安正带着李芩姗姗来迟。   “将军来了......”   “是啊,将军来了,不知道赵百户和将军会不会吵起来?”   “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希望他们吵起来我们不要遭殃了就是!”   ......   几个军士交头接耳地谈论了起来,生怕千户和百户吵起来了,拿他们这种普通的小军士撒气。   唐安一来,看到的众人沉默的场面,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将军来了,不应该有点动静嘛?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李二见将军来了,满是委屈地上前道:“将军,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某些人可是要反了呢!”   唐安有些惊讶。   “反了?”唐安瞥了一眼列队整齐的众人,朝李二问道:“谁要反了?”   李二则是看着唐安,没有说话。   心想谁要反了,你作为千户的,应该最清楚啊,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老对头赵百户了。   唐安初来乍到的,第一天扮演李元忠,根本不晓得,李元忠手底下竟然还有刺头儿,唐安只道是有人造反了呢。   “别叽叽歪歪,谁啊?谁特么反了?”唐安看着军队,表情有些愤怒。   李二见千户大人竟然要自己直接说出来,看来将军终于敢拿赵百户开刀了。   既然是将军示意说出啦,李二也不再犹豫,指着赵百户道:“将军,你还未到,赵百户就多次拿您说事儿,惹得军心动荡。”   赵百户圆眼一睁,颌下那一搓小~胡子猛地一颤,凶狠地盯着李二。   李二往后退了两步,继续对唐安道:“他还说,您再不来,就要带着大家回去睡大觉了。”   “李二!”赵百户吼了一声,指着李二道:“有些话,不要乱说,后果你是承当不起的!”   唐安一听,哟呵,一个小小的百户,好像很狂的样子啊!   李元忠这么厉害一个人儿,手底下竟然也有这种不服管教的刺头儿,唐安顿时乐趣就上来了,决定要好好管教。   “停停停!”唐安兴致冲冲地插嘴,走向前去。   打量了一下赵百户,唐安觉得也不过如此既,有缸粗,没缸高,一个五短身材的小个子百户,丢在哪里唐安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赵百户是吧。”唐安抬头,道:“李二是我的亲兵,他说什么,后果我来承担,怎么?你不服吗?”   赵百户冷眼看着唐安,皮笑肉不笑:“李千户,我敬你是千户,不和你计较,你真的决定要为了一个亲兵,与我撕破面子么?”   李二闻言,赶紧上前道:“将军,我可是忠心耿耿啊!”   李二生怕唐安与赵百户妥协,任由赵百户惩治自己。   唐安没有回答李二,而是继续对赵百户道:“和你撕破面子?”   唐安说完,突然开始对天狂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唐安捂着肚子,仍旧笑个不停。   “你......什么意思?”唐安的笑声,在赵百户听来,简直毛骨悚然,听了辟邪。   唐安继续笑着,半天才停下来,摸着嘴巴,有些意犹未尽。   突然,唐安脸上陡然绷紧,目光如锋利的尖刀一般,看向赵百户。   “什么意思?我和你之间,有面子可言么?你就是个百户,还想骑在老子头上拉~屎?”唐安话锋一转,骤然开骂。   “特么的,一个百户而已,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蹦跶!”   “你......不要太过分!!!”赵百户听得咬牙切齿。   李元忠一向都很忍让自己,不知怎么,自从那次征兵,招进来一个新的文职,导致自家侄儿不能入职,从那时开始,李元忠就开始不怎么忌惮自己了。   “过分?过分的是你,而是,是粪便的粪!”唐安毫不犹豫地继续骂道。   “李元忠!”赵百户终于人不来了,大喝一声。   喝完,就转身对着自己队伍的三四百士兵,道:“兄弟们,今天晚上咱们不守城了,回去睡觉,出事儿了有千户大人顶着!”   说完,还不忘给了唐安一个跟我斗,小样儿的眼神。   赵百户底下的三四百军士冷了吧,现在是走还是不走?   论官职,当然是应该听从李千户的,但是赵百户却是大家的直系上司,若是不听从的话,以后可能经常被赵百户难为。   顿时,陷入了僵局。   唐安就这么看着赵百户手下的军士们,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往前挪。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几百人......   唐安没想到,这个赵百户竟然让这么多的军士忌惮,还是低估了他的力量。   “锵!”   “我看谁敢!”   随后,他们的后背,就传来刀出鞘的声音,随即,便是唐安响彻云霄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   刹那,大家的脚步一滞,纷纷停了下来,老老实实转身,不敢再动一步。   太吓人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千户一怒,恐怕是要说杀鸡儆猴的啊,万一这时候随便逮一个人来树立负面榜样,可就是要命的啊。   赵百户再蛮横,毕竟还是个百户,和千户想比,大家还是比较怕千户,只是千户平时很少生这么大的气罢了。   今日见到千户生气,场面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再加五十下   既往不咎,谁信呢。   一个百户对一个千户说既往不咎,唐安听着怎么都觉得好笑。   不过唐安听到背后靠山是张士诚的时候,的确不准备杀了赵百户。   张士诚可是老熟人了,唐安还想再会会呢。   “好,我不杀你!”唐安巴掌一拍,决定道。   赵百户眼神一亮,看来还是赌对了,就知道千户是不敢乱动自己的。   赵百户的心里已经打定,就算千户大人不杀自己,事后,这个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他要让千户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众军士也是嘘唏不已。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惹都惹了,千户大人竟然还相信赵百户既往不咎的屁话。   “不过......”   唐安下一句话,让大家的嗓子眼儿都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赵百户有些紧张。   唐安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唐安大手一挥,命令李二上前。   “李二,掌嘴,一百下!”唐安脸色陡然变冷,语气凌人:“不杀你是看在张大帅的面子上,但你今日以下犯上,不给你个教训,以后是个人都敢骑在本千户的脖子上拉~屎,是何道理?”   李二得了命令,立即上前,脸上充满着坏笑。   “李元忠,你太过分了!”赵百户脸上涨红。   做百户的人,被一个亲兵扇巴掌,丢的面子可不是一星半点。   日后走出去,赵百户脸上都无光,大家看到他,无时无刻不是啪啪啪地被扇巴掌的场景。   扇巴掌比杀了赵百户更令他痛苦。   李二在执行命令上来说,是很忠诚的,胳膊大弧度挥舞着,巴掌一下一下地落在赵百户的腮帮子上。   “啪啪啪......”   “唉”   “啧啧啧,一百下,可不简单了。”   “啪啪啪......”   “是啊是啊,李千户真是大手笔,下手就是掌嘴一百,看来赵百户以后是不敢招惹李千户了!”   “啪啪啪......”   “切~赵百户后面的靠山可是张士诚张大帅,你觉得赵百户会就此罢休?”   “啪啪啪......”   “是极是极,也不知道李千户到时候怎么平息此事,若是有张大帅穿~插此事,恐怕事态就严重了。”   “啪啪啪......”   “这赵百户,可是张大帅一个旧部的堂~哥,去年随着张大帅一起起兵的,地位可谓极高,看来李千户要吃亏了。”   断断续续掌嘴的声音夹杂着军士们议论纷纷的讨论声,充斥了军营。   其他千户所的军士见状,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这里正在上演的惨剧。   唐安细细听了,大家看好的还是赵百户,都觉得自己这个千户算是当到头了......   看来这个赵百户,依着张士诚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连别的千户所的人都认为一个区区赵百户,居然可以撼动千户。   唐安心中更加不快。   此时李二已经扇了过半的巴掌了,而赵百户脸上满脸的横肉,也就是多了许多的红印子,嘴角连血都没有出一丝。   唐安太不满意了,对李二道:“再加五十下,若是下手再这么轻的话,可就换赵百户给你李二张嘴了!”   李二一听,哇擦,心中顿时就是一颤。   加五十下李二是赞同的,但是要让李二来受罪的话,李二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啊。   唐安言毕,赵百户猛地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噗......”赵百户被唐安气到吐血,而后便晕了过去。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被唐安这一番话给惊到了的李二,顿时甩开了膀子,两个巴掌抡得虎虎生威,习习生风,仿佛是那武学世家的精英弟子一般。   “左脸......啪,右脸......啪,左脸......”李二边叫唤着,边拼了命地扇着巴掌。   终于,赵百户的嘴角被打的皮开肉绽,就连牙齿,都崩掉了几颗。   一百五十巴掌很快就打完了,李二去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两根胳膊此时已经软~绵绵地耷~拉在地上。   而赵百户更是惨状横生,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脸肿的跟猪头一般。   看着情形,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赵百户连话都说不了了。   唐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赵百户简直太招恨了,这样骑在上层头上作威作福的将领,唐安的军队是不需要的。   差人将赵百户抬了下去,唐安才带着军队出,前往高邮城头接班。   见了千户大人雷霆一般的手段,不杀你,但是掌嘴羞辱你,这样的将领,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事一出,还有谁敢不听从指挥,大家都乖乖地跟着唐安向高邮城头出了。   不过片刻,唐安就带着上千人到了城头。   此时黄昏已过,太阳早已在山的另一边毫无踪迹了。   唐安走上城头,军士们纷纷上城头,各自走到自己的岗位上,代替已经守了一下午城的军士。   唐安的来迟,令下午守城的将领很是恼怒。   唐安稍微解释了一番,下午守城的千户也不再深究了,而是带着士兵扬长而去。   第一天晚上守城,看来是要做点什么小动作了。   李芩站在唐安的身边,问道:“相公,是不是要行动了!”   唐安闻言,赶紧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听到,才放心下来。   “奴家错了,奴家失言了。”李芩见到唐安的反应,才现自己不应该在城头士兵密布的地方说这个事情,连忙道歉。   唐安赶紧摆手,道:“你失言的不是这个,而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一身男子装扮,还叫我相公......别人要是以为我喜好男色就完蛋了。”   “噗......”李芩一下子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唐安担心的居然是这个!   唐安有些无奈地看着男子装扮,却笑得花枝乱颤的李芩,道:“行动,确实是要有的,要不然我来高邮干嘛,度假啊?”   李芩点了点头,不再过多询问。   但是唐安却破天荒地拉着李芩开始讲了起来。   唐安将自己的计划全数道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他是......唐大帅!!!   “有何好笑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你二人成亲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孩子,好笑吗?”唐安语气沉重。   二人听了,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唐安说的正中,让他们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的地步非常不好。   没有子嗣,等到年老体衰,膝下承欢恐怕是个梦想了。   李氏听到唐安这么说,眼泪立马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坐在角落轻轻地抽泣着。   “哭什么哭,莫要让人笑话了!”李元忠喝道。   李氏被这一喝,吓得猛地抖了一下,随即,便止住了呜咽声,只是默默地留着眼泪。   唐安见状,还是准备不再挑起这夫妻二人的伤心事了,索性帮一帮他们。   “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问你们,问过大夫没?”唐安低声问道。   李元忠气馁地点了点头,道:“问过......”   “那大夫怎么说?”唐安追问。   “寻遍良医,奈何都看不出缘由,唉,可能是天命吧!”李元忠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唐安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病,得治!   跟天命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小李啊,你就是太信命了,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这个其一,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五十中有四十九都是通过演化而来,只有那个其一,才是不确定的因素。”   唐安坐近一步,问道:“你觉得,你就是那五十中的一个倒霉的一么?”   李元忠被唐安这一连串叽里呱啦的大道理给整蒙圈,只是愣愣地点头,道:“是啊。”   这......   “这不重要,反正你要始终相信,人定胜天!逆天改命,如何不能为之呢?”唐安义正言辞,声如洪钟。   “逆天改命?”李元忠眼神迷离,嘴中暗自呢喃。   陡然,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精光,看向唐安,正色道:“是啊,逆天改命,我如何不可为之,我如何信了这命呢!”   唐安点点头,很是满意。   可是李元忠思索了半晌,又是一阵失意。   “可是寻遍高邮的大夫,他们连原因都找不到。”李元忠的语气又沮丧了下来。   唐安这时,却神秘地勾起嘴唇,笑道:“还有我啊!”   李元忠一震,道:“难道唐将军还学过天衍之数?”   “额,这倒没有。”唐安干笑了两声,旋即道:“但是,我可以带你走不一样的路。”   “不一样的路?”李元忠已经被唐安唬的不要不要的。   唐安郑重点头,高人一般风范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李元忠嘴里自顾重复。   好生霸气的一句话,虽然不要脸了一点,但是为毛听起来就这么霸气呢?   李元忠浑身的热情被激,眼中精光灼灼。   唐安趁热打铁:“所以你得忠心地跟着我,以后前途大大的光明,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千户当到头!”   “届时,你就不仅仅局限于高邮这种小地方了,而你,就有了足够的能力,寻遍天下神医,还怕这个小毛病治不好么?”   唐安的声音,犹如黑暗中的一缕亮光,照亮了李元忠前行的路。   天大地大,大不过家族传承啊!   “好,我一定誓死效忠!”李元忠脸色涨红,仿佛有着无穷的动力一般。   “现在应该不怪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吧?”唐安玩笑道。   “当然不能够,唐将军就是我的福音啊。”李元忠不仅不怪唐安,反而心中感激不已。   虽然唐安没有治好他夫妻二人的病症,但是至少唐安给了个满是希望的思路。   唐军师的威名,当初可是四海远播的,跟着他,还能没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么?   李元忠当仁不让,决定誓死效忠唐安。   “既然如此,现在就不要闲着了,跟我一起去城门,我要出城,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高邮,生擒知府李齐。”唐安道。   李元忠单膝伏地领命之后,便跟着唐安出了。   ......   夜色下,城门悄然开出了一道小口子,在月光下,仿佛缺了一个角的蛋糕一样。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地闪过,守城士兵的眼中,仿佛并没有现一般,仍旧望着远方。   唐安出城了。   出城前,唐安已经告知了李元忠,李安是自己的人,一定要好生对待,并且充分考虑李安的意见,少了一个汗毛,都要拿他试问。   城外苍茫一片,月光之下,大地露出了玉石一般的颜色,高邮城愈来愈远,看上去,就像一块光的玉璧一般。   临县最近很寂静,郭子兴自从上次装逼被唐安狠狠地打脸之后,已经老实了很多,除了偶尔打探唐安的去向之外,就很少传出动静了。   六月份的天气总是很炎热的,如火骄阳肆虐地炙烤着大地,远处的景象在阳光之下,仿佛扭曲了一般模糊。   远远的,一匹马儿闯进了临县守城军的视野中,也闯入了郭子兴部队的视野中。   马上面匍匐这一个人,不知死活,没有任何动静。   马儿慢慢悠悠地晃着,时不时停下来吃两口已经被炙烤地没有任何水分的干草,时不时甩甩蹄子,秀秀它那优雅的身姿。   但是终于,它来到了临县的城门前。   郭子兴手下一个百户见了,准备派军拦下来看看,却被临县的守城军给抢了先。   一个百户带着手下,牵住了四处晃悠,甚至准备跳进护城河里饮水的马儿。   此时护城河几乎干涸,就这么跳下去,恐怕马和马上之人,都要毙命。   百户轻轻推起趴在马背上之人的头颅,打量了一番。   只见此人嘴唇干裂,脸上灰尘朴朴,仿佛多日未喝水一般。   “看来也是个可怜人儿,看看还有没有气儿吧!”百户说着,将手往那人的鼻子下面探去。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个士兵陡然睁大了眼睛,指着马背上的人,竟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他......”   “他什么他,没见过要死的人啊。”百户有些莫名烦躁,大热天的,吵吵啥。   “他是唐大帅!”小兵终于惊呼了出来,当场朝马上的人跪下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蚍蜉撼树   “相公你醒了?”馨宁关切道。   唐安抱着孩子进门,坐在榻沿,握起馨宁纤细的手,温和道:“对,我回来了。”   馨宁这一刻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淌落下来。   即使面对艰难险阻,命悬一线,馨宁都不可能掉下一滴眼泪,但是现在,她哭了。   唐安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都怪我,丫头出生我都不在,怪我不好。”   馨宁被唐安哄着,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奴家生了个丫头,相公不怪我吧?”馨宁有些愧疚,又有些小心翼翼。   唐安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哥可是穿越人士,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重男轻女的陈旧思想,唐安怎么可能有呢。   “这是说的什么话,丫头不比小子好么,你看着丫头笑的,以后绝对是上房揭瓦的二世祖,要是生了个小子,不得能给我惹出天大的祸事来啊,还是丫头好,哈哈!”唐安郑重其事地道。   馨宁被唐安这一番话给逗笑了,嗔道:“咱们的女儿哪有相公说的那么暴戾,以后我不教她武功不就好了!”   “教啊,干嘛不教,不会功夫,若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唐安倒是觉得,既然孩子她妈是个这么优秀的武学者,不将这一身的功夫传承下去,不就可惜了么。   馨宁听了,没有答话,而是甜甜地笑着。   唐安和馨宁就这么沉浸了一会儿,便要出了。   来临县可不是来休息的,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此刻就算自己占上风,但是下一刻,脑袋落地的,可就不见得是谁了。   所以唐安才彻夜不眠,一路奔向临县,就是想快点带兵前往高邮。   唐府门前,唐安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站在门前的全家,心中颇有百感交集。   当初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孑然一身的,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唐安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时间的推移,唐安身上的责任就越来越重了,看着自己的女儿,唐安甚至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可感觉归感觉,这的确是自己的骨肉。   所以,唐安从现在开始,不能接受失败!   将女儿递给了钰莲,唐安还来不及给她想个诗意一点的名字,就出了。   校场点兵!   这是唐安每次集结部队时,必有的一道程序。   唐安穿着帅服,宽大的披风随风飘舞。   消息传递地很快,唐安昏厥着躺在马上,回到临县的消息,不出一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一向稳固的消息,有些开始动摇了。   将军亲自出马,换来的,竟然是落魄而回,军心动摇,自然是难免的,唐安也非常地理解。   但是,时间紧迫,唐安来不及做任何地战前宣传,只能赶鸭子上架,在点兵的时候,讲上两句。   “肃静!”吕榛高昂的嗓音,响彻校场。   哗~~~   全场顿时打起了精神,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点将台上的唐安。   唐安的表情很是和颜悦色,嘴唇微张,语气非常平淡:“众位将士,是不是听说了本帅落魄而归之事?”   场下一片寂静,虽然大家都听说了,但是没人会站出来指责一军主帅。   “不敢说?”唐安骤然吼道,气势强盛,仿佛一只暴怒的雄狮!   一些离唐安比较近的军士,被唐安骤然地一吼,给惊得浑身颤抖。   “好,我来说!”唐安披风一甩,粗略地扫视了一遍下面的军队,道:“本帅落魄而来,不是碰壁,而是为了不延误战机!”   此言一出,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各自参半。   但是唐安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不是一边倒的局面,唐安完全有把握,振奋出最高昂的士气。   “不管你们信不信,战机不得延误,现在开始,各自整队,留下一万守城军,余下五万余人,备足粮草,本帅将带你们一举拿下高邮,而不废一兵一卒!”唐安当即命令道。   所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鼓舞士气,就得趁热打铁。   不是有人不信么,现在就拉着军队出去实战,总该相信了吧?   果然,听到出征的消息,又有很大一部分的军士们眼中开始充满了战意。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家天天训练,早就已经心~痒难耐了,这时候能够出战,他们心中别提有多么畅快了。   唐安下完命令,整个军队,就像齿轮一样运动起来了,一轮一轮挂着勾儿。   万户给千户下命令,千户给百户下命令,每个百户负责将消息传给自己百户内的每个士兵。   消息层层传递,效率虽然大打折扣,但是行动起来的度,俨然可以看出,这是一支强军。   这支强军,之所以默默无闻,只是因为它还没有见光!   待到它利刃出鞘,尖刀在手的时候,就是锋芒大露,震慑天下之时!   不同以往的规矩,这次不再是三更造反,五更出征。   这次度令人瞠目结舌,军队一俟准备好,即刻就出征了。   什么时候饿到撑不住,就埋锅造饭,什么时候困到不能行军,就安营扎寨。   总之,这次要争取最快的时间内,赶到高邮。   唐安对李元忠的信任有限,在不能把持全局的情况下,唐安决定以最快的度,将高邮揽入怀中。   日夜行军,披星戴月,一支长无边际的军队,如一条弯曲柔韧都长蛇,在地上滑动着前行。   ......   几天过去了,李元忠的热情有些减弱了,他突然现,自己做的事情,好像过于冒险激进。   激进的结果就是失败。   所以李元忠迟疑了。   城头上,月明星稀,李元忠正在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仍然再细细思索着其中利害。   一个事儿,是唐安让他谋反的事情。   虽然他也极度痛恨着这个以百姓血肉为食的朝廷,极度痛恨这个黑暗的大元。   可是又能怎样呢?唐安到底能拉出多少的军队来,还是个未解之谜。   如此激进,无异于蚍蜉撼树!   另一个令李元忠烦心的事儿,则是关于赵百户的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胡说   “老郎中,如何了?”虽然李元忠知道自己根本没什么病症,但是为了装的更像一点,还是出口问道,表情还带着一缕紧张的神色。   老郎中也是眉头紧锁,他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病人的脉搏四平八稳的情形,所以一直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或者这位将军得的是某些不知的隐疾。   “嘶~~~”老郎中重重地呲了一口气,有些捉摸不定道:“老朽观将军的脉搏稳健有力,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所以老朽很是疑惑,将军的头疾有些拿捏不定啊!”   李芩很想笑,强行憋着,整张脸憋得通红,但是因为脸上抹着一层锅灰,所以并不能看出来。   李元忠煞有介事,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啊?”   老郎中眼睛一闭,沉思起来。   老郎中在沉思,李二自然是不敢打搅的,只能等待老郎中给出一个中肯的建议,或者下两剂保守的方子,试试会不会有起色。   良久,老郎中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些尴尬地苦笑道:“呵呵,老朽行医一世,竟然不能够窥得将军所患头疾是因何而致,惭愧惭愧啊,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李元忠爽快地点了点头。   当然不见怪,老子健健康康的,你要是能够看出啥病症来,才是一个庸医呢。   “老郎中深夜而来,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如何能够怪罪老郎中呢。”对着老郎中说完,李元忠转而便对李二道:“李二,我命你将老郎中安全护送到家,还有,记得垫付出诊的费用,我会随着月钱一并给你的!”   没有治好将军的病,李二心中有些不爽,悻悻地领命,便将老郎中送走了。   李芩和李元忠二人,重新站在城头,看着远方。   “李将军的病,是心病吧!”李芩无厘头地说了一句。   听起来,李芩说的模棱两可,不知道是指的什么,但是在李元忠心里,就犹如剧烈雷霆一般震动人心。   “难道她知道我在犹豫什么?”李元忠心里盘算着。   想了想,李元忠还是回答道:“李安兄说笑了,我无病是真,但是昨晚的确没有休息好,所以头痛是难免的!”   李元忠说完,便借着巡查军士守城情况走开了。   李芩一脸平淡,从高邮城头,看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等待着唐安的到来。   “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呢。”李芩突然自顾说了一句。   ......   久未下雨的高邮,天空仍然是格外的蓝,白云依旧想和蓝天相媲美,漂浮在空中,时而幻化成不同的形状。   李府内,一坐小小的假山立在一个碧水池塘中间,池塘里有着很多鱼儿在甩动着尾巴奋力游出~水面。   微风习习,但是微风中,带着一种令人缺氧窒息的感觉,整个高邮好像桑拿房一样,不停地出汗。   如果忽略这些细节,以及持续的高温,高邮还算得上是风和日丽。   李元忠闲来无事,不可能一整天待在军营,思来想去,李元忠还是回家了,并且让妻子李氏将金银细软什么的全部打包好,以备不时之需。   面对妻子疑惑的目光,李元忠投回了肯定的目光。   李氏非常相信李元忠,所以并没有过多地询问,便自行去收拾东西了。   留下李元忠一人,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呆。   “要变天了......”李元忠看着蓝的透彻的天空,喃喃道。   过了会儿,又觉得好像不太妥当,便补充道:“要下雨了啊。”   沉闷的天气总是让所有的物种感到兴奋,蚂蚁排着队出来游行,蛇鼠什么的也钻了出来。   “轰隆”一声!   蓝色的天空瞬间变得灰暗,白云也被乌云取而代之。   半柱香的时辰不到,天,已经被一片乌云强势笼罩起来,溢出一丝又一丝的恐怖气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李元忠心头一紧。   难道终于来了?   可是下一刻,夺门而入的是李二,这让李元忠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李元忠胸膛有些起伏。   李二急匆匆地跑来,单膝跪地,拱手低头道:“将军,赵百户带人来闹事了!”   “赵百户?”李元忠还没反应过来。   陡然,他突然想到了李二扇赵百户嘴巴子的事情。   李元忠心头不由地就是一阵心酸。   唐安命令李二给赵百户掌嘴,牙都抽掉了好几颗,嘴巴也被抽得豁出了一个大口子。   现在唐安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李元忠收拾这个烂摊子,心里能不心酸么。   “他带人闹事?”李元忠还是有些不相信,问道:“他不应该是在治伤么,牙都掉了,还能带人来闹事?”   李二摇头急道:“将军有所不知,赵百户那厮是被人用担架抬到军营来的,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堂弟,也就是张士诚将军手下的一个千户......”   “呼~~~”李元忠顿时不淡定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就知道赵百户没有那么容易就此罢休的,终于带着他那个张士诚倚重的堂弟来了。   李元忠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心烦意乱道:“走吧,跟我一起过去,会会他们!”   李二应声而起,与李元忠二人飞奔而去。   千户营中,此时正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行李的呢?”赵老五正在飙。   赵老五今天正在嚯嚯姑娘,堂~哥就被人用担架给抬了过来。   堂~哥见到赵老五的第一刻,便从担架上滚下来,抱住赵老五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全往上面抹。   赵老五看到堂~哥的第一面,愣是没有认出来。   豁了个口子的嘴,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颗牙,赵老五根本就认不出,这竟然是自己要好的堂~哥。   所以,赵老五毫不犹豫,一脚踹在这个家伙的面门上。   “卧~槽,何方妖怪?”踹完,赵老五还不忘念念有词。   妖魔鬼怪快离开......   赵百户手下见状,赶紧伏地呐喊:“还请赵千户收手,这是您的堂~哥赵百户啊!”   堂~哥?    第三百四十九章 揭过去?   李元忠被浓痰糊住了眼睛,强忍着恶心,用衣袖拭去浓痰,李元忠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赵千户是吧?”李元忠淡然问,眼眸子里面,充满了强大的气场。   这股强大的气场,竟然将赵老五压得喘不过气来,仿佛就像被李元忠掐住了脖子一样。   “咱们同属千户,今天你竟然到此胡搅蛮缠,甚至做出自甘下~流的动作,赵千户真的觉得自己占理?”李元忠不紧不慢地问道。   赵千户脖子一梗,虽然脸色有些担心,但是语气仍然不失硬气,道:“那又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千户,和本千户对比,算得上什么?”   李元忠却只想解决问题,毕竟就算打起来,自己这方也是要吃亏的。   “那赵千户要怎样呢?”李元忠问道。   赵老五见李元忠还是服软了,当即脸上就笑开了花,邪恶地笑道:“怎么办?”   说完,赵老五走动两步,指着赵百户惨不忍睹的脸,问道:“你问我怎么办?看看我堂~哥这张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我赵老五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知道,下令的人是你李千户,这么说吧,若是让我的亲兵也给你掌嘴一百五十下,此事就作罢了!”   李元忠闻言,脸色愈地差了,就连李元忠的手下们都看不过去了。   赵百户是因为当庭抗礼上级,所以才被李元忠下令掌嘴的,可是李元忠却无罪,为何同样要被掌嘴一百五十下,此事才能就此揭过呢?   众人当然不服!   李元忠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   作为一个千户,若是今天被另一个千户教训了,以后走在军中,李元忠都会觉得丢人的。   权衡利弊之下,李元忠突然想到了唐安。   算算日子,也就这么几天,唐安应该就可以赶到高邮,到时候,不管唐安是否能够成功拿下高邮,李元忠都是要跟着唐安共同进退的。   既然如此,现在为何要惧怕这个赵千户呢?   再过几日,李元忠与赵千户,就是敌人了,到时候,基本上就是有李元忠就不可能有赵千户了。   敌人之间,就没有情面可以讲了。   李元忠心想过几天和赵千户就是敌对关系了,既然面子迟早都得撕破,现在为何要受制于他呢?   “掌嘴一百五十下么?”想通了的李元忠笑问道。   赵千户满意地点饿了点头。   “将军不要啊!!!”   “将军,我们与你共存亡!”   “是啊,弟兄们,咱们和他们拼了。”   “哼,竟敢这么污蔑我们将军,你完了......”   李元忠的手下纷纷开始叫嚣。   将军是一支军队的魂,是一支军队的精神文明的象征,擒贼先擒王的寓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看谁敢!”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炸响在众人的头顶。   李元忠的部下们,瞬间就被吓退了几步。   只见赵老五喊完,便抽~出了随身佩戴的两把短刀,顺手挥舞了几下,然后又邪魅地舔~了舔刀口。   刀口残留的血迹以及缺口证实了这把刀结束过多少的生命,赵老五武器一出,直接震慑住了李元忠的军队。   就连躺在担架上的赵百户,也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只有李元忠仍然面如死灰,淡然地看着赵老五。   赵老五有些等不及了,不耐烦道:“姓李的,抽你一百五十个嘴巴子,你看如何?”   “好啊。”李元忠仍然淡然,嘴角勾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仿佛有了万全的准备一般。   赵老五听到李元忠的一声“好啊”,心中就畅快万分了,根本就没有现李元忠嘴角不对劲的地方。   众人见李元忠答应,全都面色死灰地看着李元忠。   李元忠的几个老部下,当场就流出了热泪。   对于他们来说,李元忠是他们心目中战神一般的存在,可是这么高级别的存在,却败给了一个长得龌龊猥琐的千户。   奈何赵千户实在是太可怕了,特别是那两把泛着血色的弯刀,令人看着就心惊胆寒,好不容易鼓起的胆量,在那一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赵老五满意地将弯刀收入刀鞘,撸起袖子,瞄准李元忠的嘴巴。   “呼”掌风雷动。   李元忠的部下们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一幕令人悲伤的场景。   掌风都能够带出声音了,可见赵老五下手有多么重。   如果真的要打上一百五十巴掌,估计李千户当场就要暴毙而亡了。   “唉......”   不少人出了无能为力的叹息之声。   李千户如此年轻,不知道能不能够扛过这一劫了。   正在众人哀叹的时刻,掌风也消失了,但是巴掌落在脸上的啪啪之声却久久都没有响起。   咦?   有个人惊疑了一声,抬起眼皮看过去。   “啊!”此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当即就惊呼了一下。   这一声惊呼,引起了更多的人的注意,66续续地,大部分的军士都打开了眼睛,一致的,大家都出了小小的惊呼之声。   只见刚才还神色桀骜的赵老五,此时已经双~腿颤抖地站在李元忠的面前。   而李元忠,手上拿着赵老五的两把弯刀,分别抵在了赵老五的左右颈脖处,只要李元忠稍稍地挪一挪刀子,赵千户肯定就会当场丧命。   好家伙,没想到转瞬之间,赵老五就这么被李元忠控制了。   方才还在叫嚣着的赵老五,此时已经紧张到站立不稳了,颤声说道:“李......李......李千户,你这是作甚?刚才不是说好的么,我给你掌嘴一百五十下,此事就算揭了一面了。”   李元忠笑了,有些嘲讽道:“揭过去?一百五十下?”   面对李元忠的问题,赵老五只能小心翼翼道:“对啊!”   “可是我观赵千户的掌风,啧啧啧,好像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李元忠的语气平常,但是话中的意思确实直指痛处。   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如此掌风,别说李元忠了,就是大元最强壮的将军,也扛不住一百五十下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高邮风雨   瞧瞧,这是什么态度,丫的,刀子搁别人脖子上,竟然说关自己什么事情?   无理!   “这个......李千户啊,咱都各自退一步如何?这话说的好啊,退一步海阔天空,赵某人已经让弟兄们收起武器了,不如,李千户也把刀子收起来,要是李千户喜欢鄙人的刀子,鄙人割爱赠与李千户了!”   赵老五仍然在坚持着,希望不要让自己退兵。   从赵老五的角度来讲,是信不过李元忠的,同样,从李元忠的角度来讲,是信不过赵老五的,天知道自己放了赵老五,赵老五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呢。   不过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在李元忠的手上。   李元忠见赵老五紧张兮兮的,生怕自己手一抖,他就一命呜呼了,想来就有些可笑,前一刻还叫嚣无比的赵老五,现在不还是一脸怂样?   陡然,李元忠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赵老五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痕。   “叫他们退去!”李元忠不由分说,只是强调让赵老五退兵。   赵老五无奈,却想骂不敢骂,对方若是再用上几分力气,赵老五可就真的算是魂归故里了。   “好好好,李千户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嘛。”赵老五献媚一般笑道,随即,便对着自己到来的军士们还有部下们吼道:“他娘的,听清楚没有,让你们滚蛋,赶紧给老子回去!”   赵老五妥协了。   赵老五的部下们纷纷左右相顾,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个百户焦急道:“赵将军,若是咱们走了,恐怕到时候您就生死未卜了啊!”   话说的很实在,如果撤兵,生死的控制权,恐怕就不在赵老五的手上了。   赵老五闻言破口大骂,怒喝道:“未卜你先人,你们不走,老子现在就要生死未卜了,赶紧给老子滚!”   赵老五的属下们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赵老五说的也在理,就算不止一千人,就算是一万人在这儿,赵老五仍然是生死未卜,只要李元忠动动刀子,赵老五就去崔判官那里报到了。   撤军!   随即,一千余人缓缓退了去,就像疯狂奔涌而来的潮水,时间到了,不得不退去一般。   就连抬担架的四个军士,也放下担架,离去了。   赵百户看得有些懵,心中焦急万分。   “哎哎哎,别落下我啊!!!”   尽管赵百户怎么喊,退去的军士们丝毫不回头,没有赵老五的命令,他们才不会管赵百户怎么样。   “堂~哥,我都这样了,你不与我共进退,还要跑?”赵老五见赵百户满心想走的情绪,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快,语气不善道。   赵百户老脸一红,咧嘴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笑道:“没有没有,我当然留在这儿陪着堂弟了!”   赵老五冷哼一声,随即便笑得如向日葵一般灿烂,对着李元忠道:“李千户,这下可以放下刀子了吧,怪危险的!”   李元忠轻哼一声,道:“别急,没准人没走远呢,等着吧,等天黑。”   赵老五当时就哭了,委屈道:“李千户不是开玩笑吧,万一你手抖了呢,那我赵老五不就死在这儿了。”   李元忠想了想,赵老五说的也不无道理,随即命令几个军士上来,将赵老五绑了起来。   “不是,李千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放我走吗?”看着几个军士用食指粗细的绳子往自己的身上捆,赵老五顿时慌了,结合之前李元忠的那句“等天黑”,赵老五有理由怀疑,李元忠有意要将自己沉尸护城河。   沉尸河底这种事情,绑上一块石头,悄无声息丢进河里,要等别人现,恐怕只能等到河道变迁了。   到时候沧海桑田,世间经历了千万般的变化,谁还认识你赵老五是哪堆骨头呢。   面对赵老五的质疑,李元忠只是给了赵老五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笑完,李元忠留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若是赵老五的军士赶来救他,就下手杀了他。”   一个简单的命令,却声如洪钟,让赵老五的心凉了半截。   本来还指望回去之后,带着一千虎贲之师折杀回来,可是没有想到,李元忠竟然不准备放了自己。   现在的赵老五心中是无比地指望自己的属下不要带人来救自己,这样自己还能够苟延残喘地久一点。   李元忠离去之后,李二也跟着离去了,进入了一间大帐之中。   李二小心翼翼上前问道:“将军是真准备杀了赵千户么?若是如此,让属下来吧,属下杀完就去伏法认罪,属下一人承担!”   “你还是太稚~嫩了,你就算过去认罪,也会被认定是我指使的,最后本将军仍然会被处置。”李元忠淡淡然道。   李二这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不杀赵四,为何不放了他呢?   李二疑惑道:“那将军是什么意思?”   说完,李二又觉得有些越界了,忙道:“属下多嘴了!”   李元忠倒是不太在意,而是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儿:“等!”   李二哪里听得明白,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言语了。   临近傍晚,李元忠仍然跟没事人一样,带着自己的军队,同时带着赵老五,前往高邮城头轮班,准备开始今天的值守。   今天的值守注定和往常不一样,就连李二都现了,李元忠今天的神色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些焦虑。   黄昏之际,城头完成了两个千户营的交接,李元忠的人替换到了各自的岗位上面。   夜深人静,此时,沉闷的天气终于得到了释放,天空一声巨响,一道紫色的闪电将苍穹照亮,一瞬间,闪电的纹路犹如血管一般,附满了天空,及其阴森恐怖。   闪电轰鸣了一会儿,就下起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城墙上面作响。   李元忠仍然站在城头,身着宝甲,头戴帽盔,无视这暴戾的风雨,犹如一尊铜人,静静地伫立在高邮的城头,看着远方。   良久,嘴里才吐出一句话:“唐将军,若再不来,恐怕支撑不住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无路可退   “不能等了啊李兄弟,如果再等下去,敌军兵临城下延误了战机,咱们可是有罪责的啊!”张千户听闻李元忠说要等,心中就开始焦急了起来。   再等下去,等到敌军压境,恐怕到校场搬救兵过来,都来不及了。   若是高邮失守,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张千户焦急万分,不明白所谓的契机是什么,他也不想管什么契机,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只想到校场唤醒正在睡梦中的军士们,然后死守城门。   李元忠则是不紧不慢,看着远处愈来愈近的火光,心中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而今得罪了赵千户,还把人家给绑了过来,等于间接得罪了张士诚。   一个得罪了大帅级人物的千户,留在高邮还能有好果子吃?   显然李元忠不这么觉得,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与唐安携手背水一战了。   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张千户的眼中愈的焦急,嘴里劝道:“李兄弟,咱们若再不去通知万户们,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张千户说完,目光焦急地打量着远方。   李元忠则是不然,随手将身上的雨水拭去,嘴角勾出一丝弧度,看着远处,在张千户严重可怕的火光,在李元忠眼中却变成了希望的火光。   这丝火光,的确能带给李元忠希望。   此时的唐安距离高邮城已经远了,隐约可以看到高邮城在风雨中飘摇的火光,逐渐地变近,但是距离到达高邮城下,还有一段距离。   唐安已经是快马加鞭,尽最快的度赶向高邮了。   张千户见李元忠一直看着灯火,目光就没有转向过其他的地方,心中便开始起了疑心。   要知道,面临敌军来袭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像张千户一般,而不是向李元忠一样目光灼灼地看着远方。   张千户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他说不出来。   但是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今晚有大事生。   “来人,赶紧去知会行枢密院和校场方面,越快越好!”张千户已经看出来李元忠是不可能通知校场了,便赶紧下命令道。   张千户说完的瞬间,只听风声掠过,一抹寒光映亮了张千户长满胡渣的脸庞,下一刻,一柄长刀,便已经搁在了张千户的脖子上。   “你......?”张千户顿时一惊,有些愕然。   他没想到,平日里关系挺好的李元忠,竟然会趁着自己不注意,将刀口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是他如何都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李元忠将刀横在张千户的脖子上,嘴里只淡淡地说了几个字。   “都不要动!”   李元忠一句话,令张千户手下所有的军士都停滞了。   没有一个人敢动!   谁也不能拍着胸脯肯定,李元忠不会杀了张千户。   张千户有些气急,恨恨道:“李兄弟,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你......真让我心寒!”   说完,张千户便撇过头去,不再看李元忠。   李元忠的脸色闪现过一丝无奈,但是下一刻,他就恢复了往常,对张千户道:“老张啊,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这不是在害你,我是在救你!”   “救我?你所说的契机,不会指的就是那个吧?”张千户说着,手指指向离高邮越来越近的灯火。   “当然,就是那个!”李元忠现在已经不想隐瞒了。   这时候,就算李元忠说了出来,也没有一个人敢动弹,因为张千户此时还在李元忠的手里,随便动弹一下搞不好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张千户眼中充满着震惊,不是很理解地问道:“李兄弟,你怎么和那些人搅在一块儿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与虎谋皮吗?”   李元忠淡然一笑,指着地上晕厥过去的赵千户,道:“与虎谋皮,好过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说完,李元忠倒负双手,往前走了几步,道:“今日事成,咱两就不用再窝在这数尺城头受罪了,咱们,不会再受别人的排挤了!”   张千户看着李元忠坚定的信念,心中更加急了。   这回着急的,不仅是敌军的事情了,而是李元忠的想法。   在张千户看来,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危险,太要不得了。   这简直就是意图谋反啊!   抓到了,是要全家撒杀头的。   张千户想着,身体都不由得抖。   “可是咱们如何能成,李兄弟,听我一句,赶紧派人去知会一声吧,现在悔改,我不说出去,还来得及!”张千户仍然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   他相信,现在若是李元忠反悔,一切还是来得及的。   但是李元忠注定不能退一步了,赵千户都已经绑到了城头。   之所以张士诚的人还没有过来讨个说法,极有可能由于赵千户的属下碍于赵千户的安全,所以暂时瞒而不报。   正好,这也给李元忠争取到了时间,同时也是为唐安争取到了时间。   就这样,李元忠的刀口抵在张千户的脖子上,只要稍稍拉动刀柄,张千户当场就要毙命。   在这样的状态下,所有的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更别提去校场通知万户了。   终于,唐安兵临城下。   五万大军的规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在高邮城头一眼望去,可视范围内,全都是泛黄的火光和影影绰绰的士兵。   大军压境,张千户的面色死灰,看着已经来不及了的状况,颓然地跌倒在了地上。   李元忠不再要挟着张千户,而是派人下去打开了城门,让唐安的五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   李元忠的军士非常地忠诚,对于李元忠的命令,丝毫没有迟疑,就下到城门,将城门打开。   唐安骑着一匹白马,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惹人眼球。   唐安见城门大开,班一马当先,进了高邮。   五万人的军队,如同一条蛟龙一般,游走在高邮的街道上,却没有出惹人耳目的声响。   唐安进城之后,便直接向着高邮校场的方向而去。   所有军士皆刀剑出鞘,气势汹汹。    第三百五十五章 阶下囚   打杀怕是不敢了,因为李齐终于认出来了这个少年,竟然就是消失已久的唐安!   当年唐安的消失,一直是李齐心头一块高悬的石头,他也派出了很多人去打探,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刚开始的时候,李齐甚至难以入睡,想到唐安满脑的计谋,心中就变得紧张起来。   但是日子久了,唐安终究没有出现,所以就渐渐淡出了李齐的视野。   可是哪里想到,唐安竟然再度出现了,就在消失了将近半年之后,就这么陡然站在了李齐的面前,还是以查水表的名义......   屋内,几个女人和李齐皆被五花大绑,唐安则是满脸堆笑的看着房内的摆设。   “唉呀。”唐安吁叹一声,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知府,仍然这么喜欢铜臭阿堵之物,啧啧啧。”   李齐心中却没有唐安这么淡定了,想到自己被唐安绑了,心中就一阵焦急。   一府知府被人绑了,还是在知府衙门里面,这得是多大的耻辱?   更为严重、更让李齐头痛的事情远不止丢脸这么简单,最为致命的问题,是自己要怎么被营救出去?   “唐安,你怎么出现了,当初你去哪了?”李齐故作镇定问道。   唐安停下脚步,不再欣赏李齐房内的装饰和古董,而是笑道:“去哪了?这个重要么,反正我现在回来了。”   李齐干笑两声,劝道:“唐军师,你绑了我又是何苦呢,何不投降于我,我一定能给你一个足够高的地位,你看看现在的张士诚,当初他投降于我,现在可以和他在高邮比肩的人,已经寥寥可数了。”   李齐觉得,在利益面前,应该没人会拒绝。   虽然说当年抓了张士诚之弟,用以逼~迫张士诚的法子是有些过分,但是现在张士诚俨然展成了高邮府不可或缺的大帅之一,手下掌兵十多万,地位之高,绝非当年的张士诚能够比拟的。   李齐觉得,现在他开出的条件,也绝对能够让唐安动心。   对方只是个小小的军师而已,虽然消失了半年多,但是就算现在出现了,他又能有多大的势力?   李齐方才开门也看到了,屋外也就一队人马而已,看上去,也就只有一个百户的规模。   就这样的规模,想必唐安也就是想铤而走险,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挟持李齐,然后用来命令高邮的将领们。   唐安听到这样的话,当时就有些懵了,随即又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了起来。   “投降?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唐安自顾狂笑。   “唐军师就不要笑了,你就算抓了我,那些将领们,也不会有任何忌惮的,特别是那些元人将领,更不会管我李齐的死活,所以何必苦苦坚持呢,不如归降于我!”李齐仍然没有放弃对唐安的开解,因为他的心中一直觉得,唐安就是想铤而走险,然后通过绑架自己,来要挟高邮的所有将领们。   唐安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就没有多余的解释了。   “对不起,李知府,你沦为了阶下囚!”唐安淡然一笑,便走了出去。   李齐见唐安竟然没有丝毫动心,心中更加焦急了,特别是唐安走了出去。   李齐赶紧大声吼叫:“唐军师为何执迷不悟,我李齐,能够给你更高的地位,更好的待遇,为何还要做这种蠢事?”   然而,任由李齐怎么吼叫,唐安却已经充耳不闻,走出去老远,甚至已经听不到房中的李齐在嘶声力竭地吼叫了。   唐安在笑,笑着李齐刚才说的话。   从当初唐安战战兢兢来到高邮,对李齐而言,唐安就是个可随意揉~捏的角色,到现在,唐安已经不是李齐能够左右的了,他再也不用兢兢战战地走在高邮的大街上了。   整个高邮,已经尽入唐安之手。   唐安走在高邮府的知府衙门中,淡然地欣赏着里面的一草一木,心想着要不要搬家到高邮来住。   这时,一批快马奔涌而来。   马上,是一个风度翩翩,粉雕玉琢的少年,一身白得耀眼的袍子,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异常绚丽夺目。   来的少年是吕榛,刚刚清点了俘虏人数,现了张士诚之后,就急匆匆赶来了。   少年跃马而下,走到唐安身边,低头拱手道:“大帅,我们擒到了张士诚!”   唐安眉毛一抖,但是随即就恢复了常态。   张士诚也在这里,被一锅端了,倒也是正常的现象,所以唐安也就没有过多的惊讶了。   “走,带我去看看。”   唐安倒是挺像看看,老朋友张士诚如今又是什么情形。   张士诚当初突然投降,让唐安甚是被动,无奈之下,唐安才决定独自带兵,远去闯荡。   当初张士诚也算是唐安的老上司了,对唐安也不算差,所以唐安决定去看看。   高邮的校场,在短短的一晚上的时间内,被划出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全是没有了武器的高邮军士们,他们醒来现自己的将军都被擒住了,没有领,他们只能放下武器了。   而另一片空地上,则全部是高邮的将领,有元人,也有汉人。   校场的角落里,堆着几堆成山的武器,全都是高邮军士们手中缴获下来的,足足对起了几个小山坡,场面壮观。   来到空地前,唐安让吕榛让人把张士诚带了出来。   张士诚此时正落魄地蹲在人群当中,心情极度悲凉。   一夜之间,自己数十万人,竟然被别人不费一兵一卒,就给一锅端了,自己作为主帅,更是率先沦为了阶下囚。   一夜白头的张士诚双眼空洞,无力地看着远处。   这时,就有一队士兵过来,将张士诚带了出去。   周围的将领纷纷落泪。   看来张大帅作为领级的人物,应当是当其冲了。   一些旧部更是跃跃欲试,几番都想出手将张士诚救下来,奈何每次都被敌人手中的弯刀给吓退。   张士诚仍旧没有任何表情,面对死亡,不知是无所畏惧还是已经精神崩溃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废物!!!   张士诚一共十来万人,全部丢盔卸甲,唐安才肯将他们放走。   高邮城突然少了十万军士,仿佛整座城池都空旷了不少。   最后清点的时候,赫然现,丞相脱脱竟然毫无踪影,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唐安询问了多个属下,以及高邮原本的一些将领,但是他们的回答无疑是没有看到脱脱。   对此,唐安感到有些惋惜。   高邮都打了下来,敌方的最高领导人,竟然就这么失踪了。   跑了也就罢了,唐安心里叹道,反正脱脱一个人跑了,对唐安,也没有多大的影响,顶多是之后会有朝廷的大军压境。   现在唐安也是坐拥将近二十万军队的大元帅了,已经了过了一度辉煌无比的张士诚,对比江西彭和尚、徐寿辉等人,恐怕也是不遑多让了。   二十万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数字,那可是有血有肉的,嗷嗷待哺的糙汉子,光是一顿饭,开支简直让人心痛。   唐安看着自己库房里的金银一****地变少,心都碎了一地。   好在老爹和岳父大人一直经营着生意,时不时能给帮衬一下唐安,要不然,唐安早就面临饥荒问题了。   现在人是多了,但是日常的开销,相比也多了起来。   包括粮草、军饷、兵器铠甲等等等等,没有一样是不要花钱的,没有一样不是真金白银换来的。   抢是不可能抢的,老百姓的东西,唐安绝对不会动一针一线,所以唐安的收入就岌岌可危了。   地方富绅孝敬一点,打下高邮之后,高邮的税收,也是一部分,再加上老爹和岳父的救济,唐安勉强能够养活这二十万人。   但是仅仅能够养活他们,是远远不够的,军队不仅要吃饭,还要打仗。   打起仗来,医疗、营宿,战马的损耗等等,所有的一切,就是个巨大的无底洞,让唐安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唐安决定了,下海经商。   唐安准备举家迁徙,把唐府迁到高邮来。   高邮府物资丰盛,地广人多,南来北往的人流量也非常之大,人流量就代表着金银流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有人的地方就有钱,就有非常多的小钱钱。   只要唐安的岳父大人和老爹来高邮展,搞一两个生意,靠着唐安在高邮至高无上的地位,想必高邮无数富绅士子,都会争先恐后地前来巴结唐安,来到唐安家开的店铺消费,甚至是留下钱不买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唐安才勉强欣慰地笑了。   这日子,还不是美滋滋。   几天下来,唐安确定了高邮守军的人员之后,便独自带着两万人马,反回临县。   高邮打下来之后,李芩也就没有必要隐藏身份了,带上孙子晴,跟着唐安,一路回临县。   一路上,一路上,两个绝色倾城的美女,鲜衣怒马,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军中的将领们,纷纷觉得唐安简直太有魅力了,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都往他的身边靠拢。   “不愧是大帅啊,英姿飒爽,偏偏如风!”   “是呀是呀,要不是我是个男的,我都要贴过去呢!”   “哼,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告诉你们,我李狗蛋儿虽然是个纯爷们儿,但是只要唐大帅乐意,我是不介意成为唐大帅的枕边人的!”   “李狗蛋儿,你特么的真恶心,唐大帅要是听到了,一定会阉了你的!”   李狗蛋儿就不服了,脚下继续行军,嘴上却哔哔个不停:“嘁......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看看你的名字,****......唉,难为你爹妈了!”   这个叫做苟史、满脸麻子的少年听了,满脸涨得通红,极力想要找个理由反驳一下这个叫做李狗蛋儿的少年,但是想了半天,脸上仍然一片通红,不知所言。   “你......你......你太过分了!”苟史道。   李狗蛋儿仍然嘚瑟无比,不屑地看着苟史,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像扬起锤头揍人的表情。   “吵什么吵,好好行军,再吵老子把你们舌头割了!”   一个满脸严肃的百户走了过来,见二人吵个不停,怒声警醒道。   百户了脾气,二人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返程的过程总是无聊的,但也过得很快。   终于,唐安回到了临县。   郭子兴的军队,为了分上一杯羹,仍然守在城外。   但是见到唐安的军队返城,郭子兴的脸都黑了。   去的时候,是五万人,回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两万人,这是打了打败仗,人都死~光了啊!   “混账!!!饭桶!!!废物!!!”郭子兴连着跳脚大骂了三声,然后又看着远方的军队,嘴里继续谩骂道:“五万人出去,就特么回来两万人,特么就是个没有的废物。”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郭子兴旁边的百户都知道他指的谁。   可不是么,郭子兴在临县外面安营扎寨,几乎有两个月之久,可不就是为了打了胜仗能够分杯羹么?   就算是唐安吃肉,郭子兴喝汤,他也认了,可是现在,别说烫了,就是舔碗的可能都没有了。   枉他还花费重金,请唐安吃了两顿天价的酒席。   到头来,玛德之杖没有学会,汤也喝不上了,郭子兴心中无比的痛......   花了这么多的精力,还有小钱钱,可是换来的,竟然是唐安的惨败。   “老子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是个废物呢!哼,废物!没用的东西!!!”半晌,郭子兴仍然在谩骂着,直到唐安临近了临县,郭子兴怕被听了去,终于闭嘴。   对于唐安,郭子兴已经失望了,而且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去巴结了。   一个失败的将领,更是郭子兴不屑于巴结的。   五万人马,竟然惨败至此,剩下两万人马灰溜溜地回城,此将领不是垃圾是什么,此将领不是废物是什么?   郭子兴可不敢再巴结唐安了,若是唐安一时兴起,让自己出点兵力赞助,那可就尴尬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肥硕的汤和   “哼,枉我这么看重你,还让你当我的贤婿,可是呢,到头来,竟然将矛头指向了老夫,真是气煞我也,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白眼狼,混账东西!”   郭子兴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唐安败了,郭子兴开始看所有和唐安有关联的人不顺眼,朱元璋当然就成了第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因为朱元璋就是唐安带来的人啊!   “岳父大人,还请嘴上留情啊,咱们是一家人对不对?”朱元璋脸色轻微开始转变,已经有些将笑容收敛了起来。   郭子兴根本没有现这些,还以为朱元璋是被自己骂到痛处了,仍然大声地骂着。   “骂你又如何,我骂一骂我的女婿,难道不行?我就骂你混账了,你能奈我何?”郭子兴仍然大声叫嚣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这样痛乎朱元璋,朱元璋的内心已经开始波澜起伏,有些生气了!   可是郭子兴仍然不自知。   朱元璋的声音愈地冰冷了:“还请岳父大人自重,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老夫点你爹的点到为止,哼,废物一个,还点到为止,你也配和我说话?竟敢在城头将箭矢对准老夫,气煞老夫!”   见朱元璋的语气变冷,郭子兴的表情陡然大怒,又是一顿痛骂,甚至带上了朱元璋的老父亲。   朱元璋一家,除了他自己以外,全部饿死在了乱世。   所谓龙有逆鳞,朱元璋是不可能容忍别人辱骂自己的父母的,当年父母为了让朱元璋活下来,愣是最后一口吃的,都留给了朱元璋,而他们,却相继饿死,这是朱元璋一生中,最潦倒,最悲痛的时刻,足以铭记一生。   而郭子兴直接点名骂了朱元璋的爹,让朱元璋的内心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业火,脸色陡然大变,眼眸中杀气闪现。   “来人,给我扣下!”朱元璋暴喝一声。   随即,双方的人都相互愣了几秒。   大家都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要扣住自己的岳父大人。   几秒过后,还是朱元璋手下的人先行反应了过来,几个人一把冲了上去,将郭子兴扑倒在地。   还不待郭子兴后面的军士们反应,朱元璋就拔~出了大刀,抵在了郭子兴的脖子上。   “我看谁敢动!!!”朱元璋又是一声暴喝,瞬间,就吓退了几个准备上前解救郭子兴的军士。   形式瞬间升华,场面一度控制不住了。   好在朱元璋的暴脾气,足以震慑一切,特别是那深深抵在郭子兴颈脖上的弯刀。   只要朱元璋愿意,拉一拉刀子,郭子兴就可以去地府报到了。   所以没有任何人敢上前。   郭子兴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有些没有意料到。   郭子兴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敢对自己动手,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外啊!   “你......贤婿这是作何啊?”郭子兴感受刀子上传来的力量,心中有些惶恐不安,生怕朱元璋一把小心手抖了一下。   好在朱元璋还是很给面子的,并未手抖,而是稳稳地握着锋利的弯刀。   “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能骂我爹妈!”朱元璋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冷冷地看着郭子兴,说出了这句话。   郭子兴这才明白了问题所在,看来是多嘴,骂人骂出了范围。   “是是是,贤婿说的有道理,是老夫一下莽撞了。”郭子兴在弯刀的面前,还是决定暂且服软,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将弯刀轻轻一抽。   “啊我的脖子!”郭子兴惊呼一声,赶紧将手捂住了脖子,只见滴滴鲜血,从指缝里面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杀了???   就这么轻易地杀了???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安,对于唐安突然做出的行动,有些措不及手。   “再有下次,你就没命了!”朱元璋将弯刀入鞘,然后便披风一摆,昂而去了。   再有下次?   看来是没有杀啊!   众人这才仔细打量起郭子兴来。   只见郭子兴捂着脖子的指缝里面,只是缓缓地流出鲜血,而不是飙血,所以朱元璋应该只是轻轻割出了一道伤口,并没有割喉。   “呼~~~”现自己只是轻微流血的郭子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叹道:“好险好险!”   看着朱元璋的背影,郭子兴有种莫名地惊恐,看得郭子兴全身的毛孔都扩散开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远处有一支军队急匆无比地朝着郭子兴赶来。   到了郭子兴的身边,肥硕无比的将领跃马而下,原本非常吃力的马儿,突然卸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显得异常的轻松一般,嘶声叫了几句,蹄子在地上一摆一摆,惬意至极。   随着这个将领的一跃,脚步稳稳落地,大地陡然震动了一下,扬起了数尺高的尘土。   “汤和?”隔着尘土,郭子兴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在下,属下来迟,还请责罚!”汤和话音刚落,准备单膝跪下,对郭子兴行礼。   但是尝试了老半天,汤和肥硕的身躯都不能完全跪下去,这让他很是尴尬。   “起来吧,你是我手下的将领,就算跪不下去,也比唐安手底下那一批将领要好的多!他的人,都是废物!”想到了唐安失败的事情,郭子兴心情又晴转多云了,心中简直就是沟壑难平,忍不住就要脾气。   “是!”跪又跪不下去的汤和,重新挣扎着站起来,废了老半天的力气,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郭将军,你听我解释,我朱兄弟一直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难以启齿的原因的,将军你一定要多多理解、包含啊!”   汤和在这种关键时刻,在请罪的同时,仍然没有忘记给朱元璋求情。   郭子兴看了,有些犯恶心的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郭子兴对于这种基情满满的场面,决定还是不准备过多的纠结了,毕竟朱元璋也是自己的女婿,终究对自己会有一些帮助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送枕头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郭子兴就像见鬼了一般的表情,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明明亲眼看到,唐安回来的时候,也就两万来人,而临县城内,顶多就只有万把人。   加在一起,往最大的可能计算,也就四万人不到,而现在唐安竟然带了五万人之巨,整整齐齐地站在了无康城的前面。   “我为什么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唐安反问道。   郭子兴则是有些颤抖地指着唐安,道:“你......你......你不是打了败仗么?你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军士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郭子兴仍旧满脸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唐安明明打了败仗回来,回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两万来人,现在怎么就带了五万人过来。   朱元璋听说唐安来了,本来是非常开心的,马上就来到了城门前迎接。   可是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岳父大人郭子兴,竟然会带着人尾随而来。   对唐安的第一句话不是迎接,也不是欢迎,而是说你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   毕竟是自己的岳父,再怎么,也有着斩不断的联系,朱元璋见自己的岳父大人这么口出混言,面对唐安,朱元璋都有些替郭子兴感到尴尬。   人家人多一点怎么了?难道还不允许别人的势力壮大?   而郭子兴却偏偏要指着唐安质疑,甚至说唐安打了败仗。   打败仗这种话能够乱说么,还是当着一个大元帅的面,朱元璋都嫌晦气!   唐安面对郭子兴的质疑,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根本就想不通,郭子兴这个家伙现在是在抽哪门子的风,东南西北风?   朱元璋尴尬地笑了笑,道:“唐贤弟,我岳父大人说错话还请不要见怪!”   唐安点点头,道:“当然,我并非那种小肚鸡肠之人,难道朱兄弟还不知道?”   朱元璋赶紧郑重点头。   唐安见状,便指了指身后的军队,道:“朱兄,区区五万人,交给你了!”   “啊?”朱元璋被唐安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冲击得没了方向,赶紧问道:“唐贤弟这是何故?你把所有的军队都交给了我,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么?”   朱元璋觉得,唐安突然把他名下所有的军队,都交给自己,八成就是碰到伤心事,想不开了。   郭子兴见状,眼球瞪得通红,眼中的血丝更加明显,给人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   “你......你要把所有军队交给朱元璋?”郭子兴突然大声问道,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向前走了几步。   唐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五万军队是我所有的军队呢?”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挠了挠脑袋,道:“对啊,没毛病啊!”   “没毛病!”郭子兴也回答道。   唐安听了,有些无语。   这两个家伙就这么忽视自己的能力么?   难道五万军队就不能扩充一波?   这五万军队,是上次唐安回来之后,又快马传信,亲自调拨而来的,一批军队战斗力比较弱的军士。   想着自己十五万军队不好养活,唐安还是决定送掉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对唐安来讲不算什么,送掉五万军队,唐安仍然有十万之巨。   但是五万军士,对于朱元璋来说,可就不简单了。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数字啊!   对于郭子兴来说,亦如是!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给了你五万人,这个人情,你得记着,还有,不要推脱,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唐安郑重道。   给你丫的五万军士,这个泼天的人情,不记住的话,不就浪费唐安一次大手笔了么。   朱元璋仍然推诿道:“唐贤弟这是做什么啊,这么多的军士,你都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啊?唉,这我不能收!”   郭子兴见状,心痛不已,心中对着朱元璋就是一顿狂骂。   特么的就是个脑残啊,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不敢接,还关心老天是不是吃饱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简直蛋疼!   “呵呵呵呵,那我就替贤婿谢谢唐大帅了。”郭子兴赶紧上前,朝着唐安拱了拱手,然后又转向了朱元璋,道:“正好,我也替贤婿管管这些人了!”   说完,跑到唐安的军队面前,大声吼道:“还愣着干嘛,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帅了,赶紧跟上我,前往校场,我要亲自训话!”   郭子兴趁乱打劫,反正是送给朱元璋的军队,而朱元璋又是自己的女婿。   女婿的东西,郭子兴自然当成了老丈人的东西,甚至越俎代庖,亲自上前下命令。   “诶,等等!”唐安打断道:“郭将军,这五万军队,我是给朱兄的,而不是给你的!”   “嗨!”郭子兴摆了摆手,笑道:“还不是一样么,朱元璋是我的贤婿,他的,我帮着保管一下有何不妥?都是一家人,谁跟谁呢!”   说完,郭子兴又重新开始下命令,让所有的军队跟着他一起去校场。   唐安扬起手,所有军队令行禁止,没有一个人听郭子兴的命令。   “我说了,这是给朱兄的,不是给你的!”唐安语气有些森冷,目光犀利地盯着郭子兴。   郭子兴被唐安尖锐的目光看得心虚。   在唐安的目光之下,郭子兴觉得自己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整个人都是透明的!   “唐贤弟,真的不用了,我最近又招了一些人,现在将近也有六七千人左右,还是能在一方称王称霸的,唐贤弟真的不要替我忧心了!”   朱元璋认真的道。   唐安则不这么认为。   七千人,能够干什么?   打天下?   恐怕给元军塞牙缝都是不够的。   自保?   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年代,七千人还想自保?是个红巾军的小头目,都可以轻轻松松吞掉七千人。   朱元璋是谁?是打天下的豪杰啊。   一个豪杰手下只有七千人,怎么让豪杰展?   这无异于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是一个道理!   朱元璋刚打哈欠,甚至没有打哈欠,唐安就来了,给朱元璋送上一个柔软的枕头!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就叫唐芊芊吧   “不用再说了!”唐安道:“我已经决定了,五万军队送给你,还有,不要以为我送了五万军队给你,我就是个光杆元帅了,别慌,整座高邮城都是我的!”   该说的都说了,是时候装*捞经验了!   果然,郭子兴听了这句话,就犹如炸毛J一般,就差跳起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郭子兴眼睛通红地问道。   “我说,整座高邮城都是我的!”对于装*,唐安当然不介意再说一遍。   听到了这句话的郭子兴一P~股坐在了地上,两眼空D,嘴里呢喃道:“整个高邮城......整个高邮城......”   “你居然打下了高邮城,你不是输了么?我看到你只带了两万人回来啊,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郭子兴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唐安对于郭子兴的反应,双耳不闻,反正郭子兴这种嫉妒心理极强的家伙,迟早是要疯的。   “就这么说,不要再推脱了,我已经决定了!”唐安道。   朱元璋问道:“唐贤弟,你当真打下来了高邮?”   唐安苦笑道:“咱们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啊,连你都信不过我?”   朱元璋赶紧否认,道:“不不不,对于唐贤弟,我当然是无理由的相信了,但是这五万军士......真的是有点太多了啊!”   “叫你收,你就收,算是给你未来的儿子一份礼物吧!”唐安说完,带着一千骑兵,调转马头,不由分说就飞驰而去。   留下朱元璋和郭子兴二人大眼瞪小眼。   唐安就这么离开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仅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同时,还留下了一大~片的天空,给朱元璋大展身手的天空。   回到临县之后,唐安开始=着手搬家的事宜。   临县这边的所有生意,都委托给临县本地人经营,而所有的利润,分账处理。   至于守城的问题,唐安直接交给了李扶天。   别看李扶天七老八十的,但是还算得上是老当益壮的,所以唐安直接留下了两万军队给李扶天。   不说靠着这两万军队去开疆拓土,至少守住临县,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临县地理环境好,易守难攻,加上唐安进驻临县之后,重新翻修了城墙,以及一些军事防御设施,整个临县的防御水平,可以算是一流的了。   唐安把临县交给李扶天,心中也放心。   李芩唐安是要定了,这么一来,李扶天也就成了唐安的老丈人啊。   中有一句话,叫做:“对待老丈人,要如春天一般温暖!”   所以唐安对待李扶天,当然要给出优渥的条件了。   至此,所有的事情算是处理好了,唐安终于带着家人,踏上了搬家之道。   搬家之路漫漫兮,在无聊的旅途中,唐安逗逗女儿,倒也很是有趣。   “哎呀,这么小就长得如此标志,就跟你爹我一样,我小的时候啊,就跟仙童一般,那个英俊啊,就连一个算命的老先生,都被闪瞎了双眼,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算命的先生都是盲人的原因啊!”   唐安抱着女儿,一马当先,嘴里恬不知耻地夸赞着女儿,同时夸赞着自己。   跟在后面的几辆马车上,唐安的家人同时感到汗颜。   本来都钻出马车透气的,见到唐安如此不要脸,大家还是决定钻进马车了。   热一点就热一点,闷一点也就闷一点,总好过不要脸......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嘟囔着嘴,显然对于唐安的这个玩笑,并不是非常的喜欢。   乌黑的小眼睛转悠着,打量着一脸神经病的唐安,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呜呜呜......”很快,唐安的怀里就传出了小女婴的哭喊声。   唐安一看慌了神。   好好的哭什么,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难道自己生来拥有别人未曾有过的英俊和帅气,有错吗?   唐安就想不通了。   但是,唐安还是马上抱着婴儿摇来摇去,急忙道:“哎呦我的老大,老爹没你俊行了吧,哭什么呢,不要哭了啊!”   果然,唐安说完,效果立竿见影。   女婴不仅立马止住了哭声,同时粉嘟嘟的小~脸蛋蹙成了一团,很是可爱。   她笑了!   唐安却心痛不已,看来这个姑娘以后是要骑在老爹脖子上拉~屎的角色了。   “唉,难道我已经帅破天际了么?难道真的要昧着良心说我自己不帅才能让天道平衡,让小儿止啼么?”唐安抬头望天,眼眸子里面,全都是深情。   “唉,我本不该承受这个世界无与伦比的帅气和智慧,唉......”   唐安连叹两声,然后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呜哇......”突然,唐安怀里的女婴眉毛骤然蹙在了一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唐安无奈......   “好吧老爹错了,世界上最标志的人,是你,行不老大!”唐安脸色便秘道。   没想到,唐安这么一说,她果然又不哭了......   不仅不哭了,还重新露出了笑容。   坐在马车里面的馨宁听到婴儿几次哭泣,便出了马车,手扶着帘子,问道:“相公,女儿怎么哭了?”   唐安笑着回头,道:“没事没事,我逗她玩呢,她可聪明着呢!”   馨宁会心一笑,道:“对了,都两个多月了,相公还没给她取个名字呢,要不,趁着现在,取个名字?”   “名字?”唐安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没有名字。   不行不行,这么大了,没有名字,怎么配得上她的美丽与智慧。   “的确,是该取个名字了。”唐安郑重的点了点头,可以看出来,他也觉得这件事情迫在眉睫。   唐安想了半天,抬头一看,远处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高邮的城头了。   看到高邮,唐安顿时想到了自己举家迁徙的事情。   从滁州到高邮,从高邮到东台,从东台到临县,兜了一大圈子,又重新回到了高邮。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却早已物是人非,故人不在。   每每想到这个,唐安就有些心酸和感慨。   “就叫唐芊芊吧!”良久,唐安开口道。    第三百六十三章 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唐芊芊?”丌官馨宁有些好奇地呢喃道。   随即,就莞尔一笑,道:“相公为何要取名为芊芊呢?”   馨宁对于唐安的想法,不是很清楚,所以开口问道。   唐安指了指高邮,对馨宁笑道:“还记得高邮么?”   “当然记得了!当初咱们在此遇险,历历在目。”馨宁看着远处的高邮城,眼神有些迷离了。   唐安继续道:“从滁州到高邮,从高邮到东台,再从东台到临县,而今又从临县回来了,可不是迁来迁去的么,所以,这个名字,取谐音芊芊,算是纪念这近乎两年的时间吧!”   馨宁仿佛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全凭相公做主!”   说完,馨宁便进了马车,唐安继续抱着女儿唐芊芊,向高邮城而去。   临近城门,唐安将唐芊芊交给了馨宁,自己则是一马当先,命令高邮守军开门。   到了城下,唐安还没来得及命令,城门早已大开。   第一个迎出城来的,是吕榛。   一袭白袍,长枪在手,静若处子,动若疯兔,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恭迎大帅进城!”吕榛跃马而下,单膝触地,拱手低头道。   唐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吕将军,咱们相识之久,不用行礼!”   “礼不可废!”吕榛站了起来,看着唐安,眼中满是柔情。   打仗的时候还好,唐安没有空去看吕榛的眼神,但是一到没什么事,碰到了吕榛就会有些尴尬,每每看到吕榛那滴出~水来的眼神,唐安就感觉全身上下不寒而栗。   唐安别过头去,装作眼中进了沙子,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啊呀,好大的风啊,咱们赶紧进城吧!”   吕榛听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随后伸出手来,感受并不存在的风,心中有些无奈,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是!”吕榛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对着后面整齐列队的军士道:“恭迎大帅回城!!!”   随即,军士们就齐齐开口,声音雷动,响彻云霄!   “恭迎大帅回城!!!”   气势磅礴,馨宁马车里面的唐芊芊被吓得一弹,被馨宁抱在怀里的小丫头立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唐安听到女儿哭了,心疼不已,赶紧下马,钻进马车,将唐芊芊抱了起来。   边抱还边哄。   “乖啊乖啊,他们这是在欢迎你,你哭个啥子嘞!”唐安抱着唐芊芊,眼中满是疼爱。   吕榛见到唐安手中的婴儿,目光不曾移动半步,心中顿时有些羡慕起来。   当然,他羡慕的不是唐安,是丌官馨宁。   唐安不再上马,而是抱着女儿,步行进城。   进城之后,唐安上了马车,在吕榛的开路下,到了高邮知府衙门。   昔日的知府衙门,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偌大的唐府。   一块崭新的门匾挂在唐府大门上,上书两个斗大的金字。   唐安踏足而入,刚刚走进大门,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亭台假山,池塘古桥,应有尽有。   夏日里,荷叶尽情地绽放,迎着阳光,给池塘遮出了一片阴凉。   池塘里,被青苔、荷叶映地泛绿的水里,时不时有几尾红鲤鱼探头吐泡儿,可爱至极。   里面的构造,和当初的知府衙门,已经大为不一样了。   池塘虽然还是那个池塘,但是现在已经被扩大了很多了。   池塘周围原有的假山亭榭,此时更是经过了数次的移动改造,变得更加顺眼,更加雄伟了。   唐安看着里面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龟一鱼,心中感觉很是惬意。   “这个是谁设计的?”唐安转身问道。   吕榛赶紧弓腰,认错道:“大帅息怒,是我负责改造的,其中还有很多不足,属下知错!”   呃......唐安愣了一下,自己只是问了问是谁负责改造的,吕榛就赶紧跳出来承认错误,唐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知错?何错之有,这设计很合理啊,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的!”唐安夸赞道。   “啊?”吕榛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闻言就是一滞,随后道:“属下还以为大帅对于我私自改动很生气呢!”   唐安摇了摇头,道:“丝毫没有,改动的挺好的,大大有赏!”   “赏属下就不敢要了,这些事,属下应当负责操劳的!”吕榛躬身拱手道。   吕榛说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让一下婢子小厮们动手将唐安带来的所有行李一一搬进新的唐府。   唐安看着婢子们来来往往,自己倒有些闲得慌了,只能抱着女儿这里看看,那里瞧一瞧,时不时说上一两句夸赞自己的话。   “哎呀呀,女儿啊,你看看这宅子,大不大,你爹厉不厉害,能让你住上这么好的地方!”唐安指着一个乘凉的亭子道。   “哇......”迎来的是唐芊芊尖锐的哭声。   “好吧好吧,不哭了,咱们再来看看别的好不好。”   说完,唐安赶紧走动,继续四处晃悠。   突然,唐安在后院看到一座巨大的假山,唐安被这座假山给惊呆了。   没想到,家里的院子里,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假山,唐安都开始考虑,要不要买上一些野鸡野兔野獐子,丢进假山的丛林里面,以后时不时的,可以进山打打猎。   看到假山的惊骇,和当初在东台,看到后院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是一个等级的。   当初唐安就经常在湖上钓鱼,现在看来要改成去山里打猎了。   “女儿你看看这山,厉不厉害,爹爹就问你厉不厉害,也就只有老爹这么牛叉的人物,后院才可能有一座山!啊,我真是太伟大了!”   唐安情不自禁的开始夸赞自己。   迎着而来的,仍然是唐芊芊的哭声。   “哇~~~”   唐安很心痛,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处处和自己作对。   好好的逛着,只要唐安有一点点嘚瑟的念头,姑奶奶就要哭了。   唐安表示:我也很绝望啊!   “好了好了,带你去你~娘那里吧,小姑娘家家的,跟小祖宗一样!”唐安拿唐芊芊没办法,只能苦笑着,抱着唐芊芊,去找馨宁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把鼻涕一把泪   终于,唐安把唐芊芊交到了手里,这个小祖宗才停止了哭啼。   唐安着实无奈了,小姑娘家家的,竟然不让老爹装装*,臭美几番。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吕榛才带队离去。   带来的军士中,部分精锐直接留作了唐府的护队,保护唐府的安全,和护府差不多的。   其余的人,皆回到校场,各自管理各自的差事。   之后的日子,就这么平定了下来。   夏日的高邮,总是异常的平静。   燥热的天气下,很少有人愿意走出家门,去太阳下暴晒,唐安亦是如此。   唐安在后院的山上,建了一个小木亭,白天基本在亭子里面度过。   山上树木成荫,温度相比外面,要清凉的多。   所以唐安整个夏天,都蜗居在山上,除了晚上回房睡觉以外。   吃吃喝喝,逗逗芊芊以外,然后就是打情骂俏了。   唐安这一两个月以来,过的不可谓不好。   而老爹和岳父两个生意迷,很快在高邮站稳了跟脚。   凭借着三特酒以及茶叶蛋,还有一个伫立在高邮正中心繁华地带的酒楼,唐家俨然已经啃下了大半个高邮的经济市场。   士绅们知道这些店铺都是唐家开的,背后站着的,也就是掌管整个高邮的人,唐安!   所以这么一来,来巴结唐安的也就多了。   不管能不能见到唐安,他们都习惯性地去唐家开的店铺里面消费,仿佛在唐家店铺中消费了之后,就可以成为一种炫耀的资本一样。   短短两个多月,唐家旗下所有的店铺都是生意爆满,进账可观。   有了钱,唐安就什么也不愁了。   唐安不是个非常主动的人,别人不来攻击自己,自己尽量也不去攻击别人。   有了钱,军队就可以稳定下来,唐安也该享享福了。   外面骄阳似火,整个高邮都被炙烤地如同铁板上的蚂蚁一样。   就连山上的树木,它们的叶子,都被太阳晒得耷~拉了起来。   唐安正躺在一个躺椅上面,旁边放着一盏清茶。   眯着眼睛的唐安,此时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唐安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积累的一切全都没了,全都灰飞烟灭了。   唐安那个焦急啊,正当他想要找办法再次穿越的时候,他醒了,被一个来报的军士给叫醒的。   “报!”从山上的小径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声音响完,半天都没有看到人影。   良久,一个军士焦急的跑了过来。   “你能不能到了再报......”被从梦中叫醒的唐安有些抱怨。   “是!”军士点头,再次大声吼道:“报!!!”   ......   唐安刚刚醒来,听到这种高分贝的声音,感觉整个人的耳朵都废了,心烦意乱。   “声音小点......”唐安道。   “是!”军士点头,声如细蚊道:“报。”   唐安无奈了,难道就不能来个正常人么。   “算了你赶紧说吧,无所谓声音大小了。”唐安挥了挥水,示意军士说话。   军士点了点头,道:“吕将军命我来通知唐大帅,城外一个叫做朱元璋的求见!”   “啥?朱元璋?”唐安十分的困意,顿时消了七八分。   从躺椅上面一跃而起,唐安重新确认道:“你确定是朱元璋?”   “当然!”军士点头。   唐安当即喝掉一盏茶,便急匆匆的下山了。   开玩笑,朱元璋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唐安不得尊敬一点?   唐安披上帅甲,拿起宝刀,纵马而去,只不过,纵的是方才前来报信的军士的马。   只留下报信军士站在风中凌~乱......   很快,唐安便赶到了高邮城头,看着城下一千多人的样子,唐安仔细打量着朱元璋在哪。   但是老半天,都没有找到。   “喂,下面的,你们冒充我朱兄,难道不怕我派兵灭了你们么?”唐安没有看到朱元璋,心中顿时有些愠怒。   唐安说完之后,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黑不拉几的玩意儿,对着城头的唐安拱手。   “唐贤弟,是我啊!”黑不拉几的家伙说道。   唐安定睛一看,啧啧,这黑得有个性啊,怎么可能是朱元璋呢。   “放肆,你也敢冒充我朱兄,来人,拿弓箭来,我要亲自将这个人钉在地上!”唐安怒火中烧。   朱元璋虽然长相一般,甚至有些猥琐,但是绝对没有这般黑啊。   唐安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军士递上弓箭,唐安抄起弓箭,弯弓如满月,对着城下的小黑,怒目而视。   “哼,我朱兄也是尔等宵小可以冒充的,看我不S死你!”说着唐安就准备放箭。   城下黑了吧唧的男人赶紧大叫:“真是我啊唐贤弟,要不你先把我抓上去,靠近点观察观察?”   唐安想了想,也是,确认一下也简单。   随即,唐安便下了命令,让军士开城门,单独将那黑了吧唧的男人给押上来。   男人很老实,没有挣脱一下,反而是开心的被押上来了。   唐安靠近这个黑了吧唧的男人,仔细打量了起来。   突然,唐安的瞳孔瞬间扩张,极为惊讶的指着这个黑了吧唧的男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因为......唐安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是两三个月未见的朱元璋。   “你......你......你竟然,真的是朱兄啊!”唐安指着朱元璋说完,随即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松开,这是我朱兄啊!”   黑了吧唧的男人,是朱元璋!   朱元璋见唐安终于认出了自己,想到自己最近的苦难,当即眼泪就流了出来。   “呜哇哇哇!!!唐贤弟啊,我这些时日,真的是度日如年啊,呜哇哇哇......”朱元璋瞬间哭了出来,哭声响彻城头,令人为之尴尬。   “赶紧起来再说!”唐安拽起正在捶地大哭的朱元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黑了?”   天知道朱元璋经历了什么,晒得跟个非洲原始土著一般,若不是看五官轮廓,唐安还真差点认不出来。   朱元璋见唐安询问,又是一阵痛哭。   哭完之后,朱元璋用破旧的袖子擦了擦鼻涕,然后开始将事情娓娓道来......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见天价饭菜   老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最近的遭遇讲了出来,唐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段日子,可苦了老朱了。   一个多月都在城头,饿了随便吃点干粮,渴了喝冷水,困了倒地就睡,老朱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夏日里阳光毒辣,老朱又不眠不休地待在城头,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所以皮肤晒成了这个黑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你是说,赵均用和孙德崖二人合伙攻打临县?”唐安问道。   朱元璋将鼻涕一把抹去,哽咽道:“是啊,一连攻打了一个多月呢,差点就将我临县攻打下来。”   唐安有些惊奇,道:“你不是有五万人么?”   唐安就不信了,五万人都被打成这个鬼样子,朱元璋难道是瞎指挥?   听到这个,朱元璋脸色更加悲惨了,两行浊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呜呜呜,五万人是多,但是他们攻城不是在白天啊!”朱元璋道。   唐安没听明白,反问道:“不是在白天?什么意思?”   “孙德崖赵均用二人,专门挑三更半夜过来,兄弟们都睡了,他们一来,五万人都得唤醒迎战,等到我们开城门追击的时候,他们又跑的没影了!”   朱元璋提到这件事,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心痛万分。   “这是打干扰战啊!”唐安呢喃道。   这个孙德崖和赵均用,竟然懂得敌疲我扰,敌进我退的道理,唐安还真是小瞧了二人。   “所以你就这个样子了?”唐安问道。   朱元璋沉重地点了点头。   唐安顿时暴怒,喝道:“他奶奶的,竟然欺负到我的兄长头上来,真是活腻歪了!”   朱元璋一听,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唐贤弟啊,我真是有苦难说啊,所以请唐贤弟带兵,帮我剿灭二人!”   唐安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放心吧朱兄,这事儿,兄弟我一定给你报仇,不仅给你报仇,还让他们和你一样痛苦!”   唐安说完,嘴角勾出一抹奇异的微笑,仿佛在酝酿什么一样。   朱元璋听到唐安允诺,当即就对着唐安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不愧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和亲兄弟无二!”   此事说罢,唐安就给朱元璋接风洗尘,带着朱元璋前往自家酒楼吃饭。   一个极有格调儿的雅间内,唐安指着满桌子的珍馐,爽朗道:“朱兄,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可要多吃点。”   朱元璋在武康城头风餐露宿了许多时日,见到这满桌的美味佳肴,竟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出咕咚一声。   朱元璋尴尬地笑了笑,有些腼腆道:“唐贤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大老远来求你,当然是要为兄请客吃饭了!”   朱元璋觉得,既然是自己求唐安办事儿,当然不可能还让唐安破费,请他吃饭了。   唐安则是淡然一笑,道:“朱兄就不要牵强了,我知道你的条件现在可能也不算太好,这顿饭还是我请了吧!”   一顿饭的事情而已,唐安一点儿也不在意。   只是朱元璋还是觉得不妥,当即道:“这样怎可,为兄说了,这顿饭是要为兄来请的,唐贤弟还是不要再说什么了!”   唐安有些拗不过,道:“朱兄,这顿饭,你还是别争了,我怕价格你接受不了!”   朱元璋一听,脾气就上来了。   什么叫做价格接受不了?   老朱自从在武康混开之后,就没有碰到过价格接受不了饭菜,他就不信了,这高邮的饭菜能够贵到哪里去。   就算与寻常的小地方贵上一点,那老朱也是完全可以承担的起的,不就是一桌子饭菜么?   老朱当即就有些愠怒,道:“唐贤弟莫非是看不起我?老朱我说了,这顿饭一定要我请!”   说完,朱元璋就喊来了小二。   这个小二,就是当时在临县酒楼的小二,唐大壮觉得此人甚是机灵,所以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哎,客官您有何吩咐?”小二有礼有节,但是眼神不经意的,和唐安交流了一番。   朱元璋五大三粗的,根本就没有现唐安和小二的眼神交流,而是憨厚地拍了拍桌子,道:“俺老朱要先结账,再吃饭!”   小二恭敬地点了点头,面带微笑,掏出了一本账本,道:“总共是十万两黄金!客官是要折算成现银还是直接黄金支付?”   “啊?”朱元璋一下子没有坐稳,差点摔了一跤。   坐稳下来的朱元璋掏了掏耳朵,重问道:“啥?没说错吧?应该是十两黄金吧!”   一顿饭,顶~破天,在老朱眼里,也不过就是十两黄金了!   小二仍旧面带笑容,他始终秉承着唐安的理念:对待客人,要始终如春天般温暖!   “对不起客官,是十万两黄金!”   小二丝毫不准备退一步。   朱元璋嘴巴惊讶地大张着,震惊道:“十万两?还是黄金?你吃人啊!”   朱元璋当即就不乐意了,开玩笑,十万两黄金,就是给几万人的军队开销,也足够挥霍好一阵子了。   这一顿饭就十万两,老朱立马就翻脸了!   “客官不要激动,我们酒楼的饭菜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朱元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道:“这也叫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一顿饭十万两黄金???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小二仍然面带微笑,只是一直解释着。   朱元璋当然不可能听他的鬼话,而是指着唐安,神气无比地道:“知道这是谁么?他就是鼎鼎有名的唐大元帅。在大元帅面前,尔等竟敢兜售天价饭菜?难道就不怕怪罪下来么?”   朱元璋冷眼看着小二,等待小二服软。   可是没有料到,小二竟然只是微笑,对着唐安鞠了一躬,道:“唐元帅是我们这的常客,如果这位客官对价格有异议,可以询问唐元帅的。”   说完,小二一脸不信拉倒的表情。   朱元璋果然将脸转向唐安,眼中满是质疑。   “这里的饭菜真有这么贵?唐贤弟,在你的地盘上,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奸商,你要为民除害啊!”朱元璋对唐安道。    第三百六十六章 全都去睡觉吧!   唐安则是郑重地点头,道:“其实我刚才就说了,价格我怕你接受不了,可是你非要不听......”   唐安也是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而朱元璋的脸色已经非常差了。   没有想到,这家店竟然价格如此虚高!   朱元璋看了看满桌子的饭菜,心头就是一痛。   小钱钱啊,都是小钱钱啊!   下一秒,朱元璋又突然看向唐安,对唐安的看法又一次刷新了。   没想到,唐安竟然这么有钱,这种天价的酒楼,在小二口中,他居然是这里的常客,真是没有料到啊!   “这个......”朱元璋的脸色变得莫名尴尬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小二道:“这个......我暂时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黄金......我想问,能赊账吗?”   小二认真地摇头,道:“不能赊账!”   朱元璋脸色一苦,心中更是蛋疼万分,刚才为什么要逞英雄来请这顿饭呢?   简直就好比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正当朱元璋一脸苦恼,心中想着要到哪里去搞这么多的黄金的时候,唐安终于开口了。   “朱兄还是不要坚持了,还是我来请罢了,况且这顿饭,本就是我准备请你,给你接风洗尘的!”唐安笑道。   朱元璋脸上终于松懈了下去,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这......怎么好呢,唐贤弟总是帮我,现在连顿饭,都不让我请!”虽然朱元璋嘴里是拒绝的,但是行动上已经算是同意了。   如果非要自己来付钱的话,他大可现在就命人去武康搬金子过来。   唐安也没有想要从朱元璋身上挣钱。   同时,他也不太敢。   要是老朱以后当了皇上,想起唐安让他请客,还是请天价客的事情,唐安可能有八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唐安的目的,就是让老朱对自己多一点感恩罢了。   “好了,记在我的账上吧,下次,连同前面几次的宴席,一并付清!”唐安对小二道。   小二点点头,深鞠了一躬,道:“好的,唐大帅不用急,随时都可以付清,我们酒楼对您是绝对放心的!”   朱元璋一听傻了眼,为什么?   为什么唐安就可以赊账了,而自己提及赊账,得到的回复就是概不赊账......   区别对待也太严重了吧,朱元璋的心很痛。   不过朱元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唐安都已经决定帮自己付钱了,自己还问这个那个,不就显得很是不礼貌了么。   小二离去之后,唐安便招呼朱元璋一起开动了。   饭菜很可口,酒也很是醇香,老朱越吃心情越好,最后甚至有些飘飘然了。   “果然,这天价的东西,就是好,看看这羊R,看看这牛R,真是美味无比啊!”   说完,朱元璋又端起了酒杯,一仰脖子,当即就满饮了一杯。   虽然觉得很贵,但是吃的还是很香的。   桌上的饭菜并不似非常的多,但是胜在精致。   一碟碟的菜肴,宛若顶级工匠,用各种颜色的玉石雕琢而成,栩栩如生。   很快,一桌子的珍馐就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个个精光的盘子,甚至有几个盘子上面的油,都被舔~了个一干二净!   临走的时候,朱元璋就已经有些微醺了,大着舌头,迈着零散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城外朱元璋带来的军士们还在等着他,等他带来捷报。   朱元璋刚刚到门外军营的面前,当即就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捷报的确有,那就是唐安答应帮助他们了。   但是这捷报朱元璋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他整个人就如一滩烂泥一般,如果没人扶着,恐怕早就睡在地上了。   朱元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老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反正在他的印象中,是好久好久。   老朱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跃而起,大声问道:“唐贤弟呢?唐贤弟呢?”   朱元璋醒来之后,便赶紧前往高邮寻找唐安。   唐安此时已经做了好了万全的准备,驾上了一批红马,跟着朱元璋就出城了。   “诶......唐贤弟你的军士呢?”朱元璋先是楞了一下,随即问道。   唐安笑道:“什么军士?”   朱元璋苦笑着看向高邮城头,道:“当然是带着去帮我撑腰的军士啊,难打堂贤弟忘了么?”   朱元璋生怕唐安忘了带人,赶紧道。   谁知道唐安不仅不会去喊人,反而满脸自信,道:“带什么军士,你不是有几万人么?”   “可是......我就是几万人被打成这个样子的啊!”朱元璋脸色悲怆道。   唐安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头道:“你不是输在人数上,而是输在策略上,你所需要的,是一个好的计谋!”   唐安说完,便不再言语,而是向前走去。   计划自在心中,这才是大佬的风格嘛。   唐安作为一个大帅,早就过了靠人数取胜的年龄段了、   打仗,最重要的,是计谋。   一个好的计谋,永远攻大于守,只有主动去进攻,才能一举占据主动地位,才能反败为胜!   随后,唐安便将高邮交给了吕榛负责,自己则孤身一人,跟着朱元璋,一起到了武康城。   唐安到武康城的时候是白天,赵均用孙德崖等人的军队并没有发起任何攻击,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就看不到。   唐安进了武康城后,站在了武康城头,看着远方。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郭子兴就对唐安更加尊敬了。   唐安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高邮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郭子兴的耳中,使郭子兴不得不佩服。   武康城头,站着的,都是武康城内的大小将领,可以说,整个武康城的精锐人物,都已经到了称退上了,为的,就是听唐安给出一个好的计谋。   面对大家灼灼的目光,唐安只说了一句话。   “让大家都去睡觉吧!”唐安轻飘飘道。   “啊?”郭子兴有些不明白,反问道:“睡觉?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睡觉?”   唐安点头,道:“没错,就是睡觉,除了城头必备的军士之外,全都去睡觉!”    第三百六十七章 要求不多,添乱就行 ?朱元璋也放心不过来,上山问道:“唐贤弟,你是说认真的吗?这种关键的时刻,咱们不是更应该死守城头,随时防止孙德崖赵均用二人的来袭吗?”   唐安淡然一笑,道:“信我不,老铁?”   “什么老铁?唐贤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这二人诡计多端,咱们这么多人严防死守,都总是反应不及,若是现在都去睡觉了,万一到时候他们趁虚而入,咱们不就完了?”   朱元璋还以为唐安仍然在开玩笑,赶紧劝道。   朱元璋就怕唐安不把孙德崖赵均用放在眼里,而一个劲儿的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到真出了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唐贤弟……不好吧?”朱元璋还是有些觉得让大家去睡觉有些不妥,劝道。   而郭子兴却直接是认为唐安是在干傻事。   真是想不通,一个能够兵不血刃而拿下高邮的大帅,竟然会做出如此不符常理,且十分糊涂的决定!   “郭某恳请唐大帅收回命令”郭子兴拱手道:“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郭某觉得,实在不宜全都去睡觉。”   唐安听了有些愠怒,冷声道:“你们请我过来,对于我的命令,不能做到言听计从,那就你们自己处理此事吧!”   说完,唐安一甩袖子,准备离去。   唐安本着一片好意,要帮他们解决赵均用孙德崖二人这个麻烦,而郭子兴竟然怀疑自己的计划,唐安想着心里就来气。   “还请唐贤弟留步!”唐安背后传来朱元璋的声音。   朱元璋脸色急切,一张被太阳晒得漆黑的脸庞,竟然有些涨红了。   “唐贤弟莫走,我们相信你就是了,来人,让大家都去睡觉!除了守城的军士除外!”   朱元璋命令了大家都回去睡觉之后,继续道:“唐贤弟,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元璋还是决定相信唐安,毕竟自己手下所有的军队,都是唐安赠与的,所以朱元璋觉得,唐安应该是有十足的计谋,否则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唐安见朱元璋挽留,只好转过身来,道:“等!”   等?郭子兴当即脸色气的通红,就差跳脚大骂了。   如果郭子兴的实力在唐安之上的话,恐怕唐安现在就要被掌嘴了。   看着朱元璋和郭子兴,以及武康城一些重要将领们质疑的眼神之后,唐安不再解释,而是道:“没错,就是等!”   说完,唐安一马当先,走下了城头,随即城下传来唐安的声音。   “我住哪?”   唐安发现,自己到这里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心里有一些膈应!   朱元璋闻言,赶紧从城头跑了下来,道:“唐贤弟且跟我来,上次唐贤弟盛情宴请,这次,就由为兄来请唐贤弟了!”   说着,朱元璋就引着唐安朝着一家酒楼行去。   不多时,二人弯弯曲曲经过了几条道路之后,就到了一家酒楼门前。   酒楼的档次一般,不算的上好,同时也不算的坏,但是看样子,在这贫瘠的武康城,这个酒楼已经可以算是上等的了。   朱元璋很慷慨地点了一大桌子的珍馐,甚至比上次唐安宴请他还要多。   吃着满桌子的饭菜,朱元璋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特么的,这里的饭菜,真的比不上高邮那里的天价盛宴啊!”朱元璋边吃边摇头,还一边说道:“唉,还是高邮好啊!”   唐安内心有些小尴尬,其实高邮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天价饭菜,这只是唐安一点小小的恶趣味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演的太过投入,所以老朱简直就是深信不疑一般。   唐安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这里,也还算不错的了,要身在福中知福,不要贪得无厌。”   说完,唐安又指了指高邮的方向,道:“向高邮那种天价的盛宴,天天吃的话,你的积蓄,足够你挥霍几日?啊?细水方能长流,这才是为人之道!”   朱元璋听完,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突然,老朱站了起来,对着唐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唐贤弟的教诲,我老朱一定一生谨记!”老朱深深鞠躬,久久不起。   唐安很少看到老朱这么严肃的表情,心中陡然一凛。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啊。   王八之气简直侧漏!   面对未来的帝王,唐安只好站起来,也跟着深深鞠了一躬,道:“你以后的路还很远,记住,不要再随意鞠躬了!”   朱元璋若有所感,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鸡汤少年,唐安现在有些困惑了。   若是自己随便拿出后世鸡汤的十分之一的话,那么朱元璋还不得鞠躬鞠出颈椎病,脊柱炎啊!   唐安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人,竟然如此喜食鸡汤。   如果唐安愿意的话,简简单单,成为这个世界的鸡汤大师,应该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吃完之后,唐安便让朱元璋也去睡觉了。   唐安则是走进朱元璋在客栈开的房间,然后让小二烧了一整个浴桶的热水,唐安闲适地泡了进去。   浴桶里的温度刚刚好,非常舒适,非常轻松,唐安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几分。   此时的唐安,不得不开始考虑后面的事情了。   唐安的思路,其实也就只想到了让大家都好好休息。   原因很简单,唐安要让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体会一下绝望地感觉。   这二人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聪明,把武康城当成了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居然不争取一下唐安的意见。   唐安作为一个饱读厚黑学的人,决定要让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学会做人。   计划无疑是简单的。   唐安唯一的中心思想,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漫漫长夜,子时过半,月色照耀在白茫茫一片的原野上,显得非常的诡异。   而就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刻,武康城内,却是人头涌动,却丝毫没有一点点声音。   两万多人,正在校场上等待唐安的训话。   唐安站在点将台上,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道:“给你们的要求不多,给他们多添乱就行了!”      :。: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看谁敢 ?唐安说完,下面一阵哄笑,更多的人都在重复地呢喃。   “只求添乱?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添乱容易啊,最容易的事情,就是添乱了。”   “可是该怎么添乱呢?”   “对啊,添乱的意义在哪儿呢?”   大家叽叽喳喳吵作一团,纷纷在讨论,添乱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唐安则是轻蔑地一笑,道:“意义?我问你们,这些日子,你们吃的好,睡的香吗?”   众人脸色一滞,纷纷道:“唉,都怪那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我们这段时日,都未曾合过几眼。”   “是啊是啊,吃东西更是随便凑活一口,不饿死就可以了,哪里还谈吃得好”   “唉,生活很艰辛”   “你们这算什么?看看咱们的朱元璋将军,他才是最不容易的,那张脸,晒得近乎黑夜一般,啧啧啧”   下面又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想起,但是大部分,都是负面情绪,说到这段日子,他们仿佛吃过了很多的苦一般,满嘴怨言。   唐安继续笑着,脸上有些幸灾乐祸,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应该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觉都睡不了的感觉!”   唐安话音一落,大家都蒙了。   这怎么让他么体会吃不下睡不着的感觉呢?   郭子兴并不在校场,而朱元璋被唐安提前知会,让他白天睡过觉了,所以此时很是精神的站在唐安的旁边。   “让他们体会一下?何为让他们体会一下?”朱元璋也苦苦琢磨着。   唐安则是提示道:“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说完,唐安笑道:“朱兄,现在可懂?”   “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朱元璋低声自言自语,良久,眼神突然冒出精光,仿佛看到了震撼的画面一样。   朱元璋瞪着眼睛,脸色大喜,对唐安道:“唐贤弟真是诸葛在世,论计谋,老朱我真的是甘拜下风啊!”   说完,又给唐安鞠了一躬。   这突如其来的一躬,让唐安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一个计谋么?   而且不是什么复杂的计谋,为什么就如此佩服呢?   朱元璋听懂之后,大笑道:“哈哈哈哈,赵孙二人,你们等着,从今晚开始,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你们要是吃饭,我就去攻城,你们要是去睡觉,我又攻城,我让你们吃不下,睡不着!”   朱元璋说完,下面很多的军士们也开始重复朱元璋说的话。   你吃饭我攻城,你睡觉我攻城?   嘶~~~   好阴险的计谋啊!   看看唐安那俊俏的面庞,轮廓有致,没想到居然能够想到这么毒辣的计谋,真是令人令人尴尬啊!   明白唐安计划的军士们纷纷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笑脸中甚至还有一些嘚瑟,一些阴险狡诈。   此战,必胜!   大家犹如嗷嗷待哺的乳羊,纷纷想立马出兵濠州,慢慢周转,骚扰。   终于,在唐安的一声令下之后,大家出发了。   唐安只待了两万人还有朱元璋前往,其他将近两三万人,唐安全都留在了武康城内,抵御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   唐安可不会傻傻的带着所有的兵力找孙德崖赵均用二人算账。   夜行军,是一种很其妙的体验。   特别是当大家纷纷有种恶作剧的感觉时,体验就更加强烈了。   唐安的第一站,不是直接到濠州,而是潜伏在武康城外,看着城门前的动静。   两万人匍匐在草从里面,冷静无比,仿佛是一头头行动迅速的野豹子一般。   唐安的意料果然没有错,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城门前方远处的荆棘中,突然有一阵阵窸窣的声音,仿佛是什么生物在钻来钻去一样。   终于,唐安潜伏在草丛里面的部队发现了荆棘里钻出来的人。   竟然是一个个军士!!!   众人瞬间屏住呼吸,等待唐安的命令。   朱元璋对唐安耳语道:“唐贤弟,咱们打吧?”   唐安回道:“再等等!”   虽然朱元璋脸色焦急,但是唐安知道,时机还没到,现在打的话,只会功亏一篑。   敌人正在缓慢地靠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城门前了。   躲在城墙另一侧草丛里面的唐安,继续屏住呼吸,等待着。   “再近点!”唐安自言自语。   突然,荆棘里面的军士们都冲了出来,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趁着月光,唐安大概可以估计,敌人在三千人左右。   唐安心中冷笑。   今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果然,见四周安全之后,敌人突然发动了迅速的攻击。   登墙梯很快准备好,犹如闪电战一般,再一次打了城头一个措手不及。   城头的将领赶紧反应,带着军士们四处抵抗。   偶尔有几个爬上了城头的敌人,最终还是被击杀在了城头。   还不到一刻钟,敌军纷纷退去,如傍晚的潮水一般。   唐安看出来了,孙德崖赵均用二人这是想打持久战,每次来的人都很少,但是每天来的次数可能很多,花费的成本低,却能给敌人造成很大的创伤。   唐安见敌人撤退,顿时暴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弟兄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唐安的声音如雷霆一般,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面。   敌军瞬间乱了分寸,他们没有想到,城外竟然会有军队。   当即,敌军军队中,很多的人当场懵逼。   有些人甚至忘却了逃跑的事情,望着从草丛出来的,犹如天兵天将一般的唐安和朱元璋,以及身后近两万的军士。   大家的激情十分之高,加之白天唐安让他们强行睡觉,晚上的精神都非常都抖擞。   不出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敌军的人包围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赶快缴械投降,饶你们不死!!!”唐安大喊道。   此话一出,敌军队伍里面沸腾了。   缴械不杀?   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只要把武器丢了,乖乖投降,就能活下来。   谁能不愿意啊。   这时,敌军中有个将领一样的人物,看服装,应该是个千户。   他满脸执着,当即一刀劈开了旁边的一个军士,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怒吼。   “我看谁敢!!!”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得意的千户 ?那个被一刀劈成两半的军士,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将军竟然会一刀砍了自己。   鲜血,从他的肩膀之中喷涌而出,顿时洒满了四周,久久不能停止。   血腥味儿!浓重的血腥味儿。就连肠子,都流了一地。   料是很多身经百战的军士,都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   唐安心中骇然,这特么的是死士啊!   这个千户的举动,当即就震慑了很多本来已经动摇了的军士,没有办法,他们此时又只能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双~腿颤抖地面对着唐安的包围圈。   包围圈一刻刻的缩小,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圆圈,将所有人围在了中间。   唐安边前进,边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缴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老朱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大喝道:“唐贤弟,咱们还等什么,杀他狗~日的啊,奶奶的,老朱我这些日子被这些家伙祸害的真不容易啊,看看我这皮,晒得跟野猪似的!”   朱元璋双眼通红,眼中全是狰狞的仇恨。   唐安心中苦笑,看来老朱心中的怨念,倒是挺深的。   不过怨念归怨念,唐安还是伸出手来,阻止了跃跃欲试的朱元璋,然后给了他一个禁止的眼神。   此时若是郭子兴劝老朱,老朱是绝对不会听的,这些日子,风采露宿,天天都接受太阳的暴晒,朱元璋怎么舍得放过这么一群时不时过来捣乱的家伙。   但是,此时的人,是唐安。   面对唐安的眼色,朱元璋还是选择了听从,谁让自己的一切,都是唐安给的呢,没有唐安,老朱现在还可能是带着三五百个人,占山为王,天天为粮食发愁的小头目呢,又怎么能做到现在这般,手下几万军士,呼风唤雨的大将呢!   唐安又进了一步,一个好的主意油然而生。   “我知道你们想投降,但是你们害怕被你们的千户处置!”唐安看着被包围的军士们,道。   军士们闻言,纷纷低头。   唐安知道,自己说中了。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千户他只有一个人,就是他自己,而你们是上千人啊!上千人啊!”说到后面,唐安的声音近乎是喊了出来。   就在这一刻,众人纷纷抬头,恍然大悟,犹如睡梦初醒一般。   霎时,一千多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千户,犹如看着仇人一般。   “怎么?你们听敌人的胡言乱语?敢对本千户有所质疑?不怕军法处置?”这个满脸横肉、脾气暴戾的千户顿时有些慌神,还真没有想到,敌人竟然狡猾至此,耍得一手漂亮的挑拨离间!   唐安继续吼道,声音高昂有力,一下子就压过了这个千户。   “又是处置?你们看看,他有没有把你们当成~人?啊?这种时刻了,他不想着弟兄们的生命,而是想着拉着大家一起死!如此将领,有何颜面,面对众将士?”   “放屁,你们人多又如何?我矢志于孙将军,对于你们,我誓死不屈!不要以为你耍得一手好离间计,我就会听从你们的命令,休想!”满脸横肉的千户怒道。   但是大家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奇怪了,看向千户,都以一种跃跃欲试的眼神,好像想一拥而上,将千户当场击杀一般。   “机会不等人,也就是我唐安,才会给你们俘虏活命的机会,而现在他只有一个人在苦苦坚持,你们有上千人,何不群起而攻之,将其击杀,再行投降!”唐安大声道。   众人一听,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你们你们哼,混账东西,谁要是临阵逃脱,或者有投降的意图,我第一个宰了你!”说完,千户大刀一横,迅速一扫。   千户旁边一个军士便应声而倒,身子断成了两截儿,血水混着肠子,从断节处流出,血腥味冲天。   大家顿时又慌了,不再敢看向千户,而是看向唐安的包围圈,仿佛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唐安此时算是明白了,这个千户就是解决问题的中心点,不解决这个千户,他们永远不敢投降。   “好!既然你们不敢,那我来好了!”   唐安说完,直直地朝着千户走去。   “不要”朱元璋话刚说出来,唐安已经走进了敌军的队伍中。   “蹡!”唐安宝刀出鞘,刀刃上散发着点点寒光。   被包围的军士们被唐安的气势给震慑,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而唐安则是高举着宝刀,大有一种谁要是拦我,我就砍谁的气势。   满脸横肉的千户顿时大喜,笑道:“哈哈哈哈,自己找死,都给我上,活捉他,只要活捉了他,咱们就死不了了!”   大家一听,诶,的确是这个理儿,若是能够活捉敌方主帅的话,敌人就不敢乱发起攻击了!   众人顿时又倒了回去,纷纷提起刀剑,向唐安围来。   “哎呀这可怎么办!”朱元璋懊悔道,懊悔他自己没有拦住唐安。   包围圈中,唐安的声音传来:“他们若是活捉了我,就不用管我,将他们全部击杀!”   唐安语气寒冷,并不像是在说笑,而是在下一个非常严肃的命令,让人听了,就只能执行这个命令。   被包围的军士们脚步一滞,顿时不敢向前。   也有一个想要尝试一下的,都被唐安一刀抽向脖子,捂着脖子,应声而亡。   此时,唐安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人见人躲。   一千人的队伍,全凭着唐安一个人,走出了一条道来。   被包围的军士们站在道两边,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满脸横肉的千户有些无奈了,胡子气的发抖,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黄毛小子,我不知道你怎么做上的大帅,反正今天,你自己找死跑进来,干脆就不要想着回去了!”   说完,满脸横肉的千户右脚在地上一蹬,在草地上蹬出了一个大坑。   然后,一个助跑之后,千户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唐安的面前,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奋力劈来!   在刀劈过来的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第三百七十章 是时候玩玩了 ?他当然得意,在他看来,这个毛头小子,下一刻就要亡于自己的刀下!   这!就是绝对的自信。   千户征战沙场多年,就没有碰到能够接住或者躲开自己突如其来的奋力一击。   这一刀下去,恐怕能把人从头到脚,直接劈成两半。   就算唐安准备硬接下这一刀,恐怕宝刀也吃不下这么大的冲击力,可能会当场被砍断,然后唐安仍然逃脱不了被一刀劈死的后果。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仗,我要胜了!”   擒贼先擒王,敌人的老大都被一刀砍死了,肯定无心应战,到时候,敌人就像一盘散沙一样,一冲即散,到时候逃出生天,还不是轻轻松松。   这一刻,满脸横肉的千户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自己此战,以一千人硬撼两万人之巨,赢得了这场战争,到时候升官发财还不是美滋滋,搞不好弄一个万户当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户啊,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展望。   本来年过四十的人了,还以为千户是他最后的一程,这一程可能直接走到死。   但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么危险的局面,竟然让他看到了万户的曙光。   “铛”的一声。   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朱元璋悲怆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料到,一向稳重的唐安,竟然以身犯险。   朱元璋已经做好了决定,待会带着两万人,将这一千人全部击杀,暴尸荒野,给唐安报仇。   而这个满脸横肉的千户也闭上了眼睛。   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一刀将唐安砍死,就算出现了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将唐安砍个重伤。   这么风光的时候,当然要闭上眼睛,装作在装逼的样子,让人看着,心旷神怡,无法自拔!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绝对的自信。   “呲!”刀剑划开皮肉的声音。   大家并没有听到该有的一刀砍开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呲”   “诶?怎么回事?”朱元璋抬起头来,显然,不应该是这么轻的一声,所以老朱疑惑了。   众将士也疑惑了,这声音不对了。   就连此时正闭着眼睛享受的横肉千户,都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唐安。   “咦?”千户看到唐安手中举着宝刀,安然无恙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讥笑。   千户一愣,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一样,脸色陡然变化。   突然,千户眼睛一怔,一只手轻轻摸向自己的喉咙。   只见,他的喉咙部位,慢慢的,多出了一条血线。   这条细线越来越大,变成了豁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亮红的鲜血喷了老高,在千户眼里,天空都变成了红色的,慢慢的,他的眼睛闭上了。   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那么一瞬之间。   千户瞬间从空中掉落,手上的刀也随着掉落,被唐安一脚踹开了。   千户死了!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千户就已经死了!   甚至很多人,都光顾着闭眼睛了,都没有看清楚唐安出招,事情已经结束了。   “唐大帅赢了?”朱元璋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大吼道:“大帅威武,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大帅威武,大帅威武!”   武康城门前,响起了阵阵的怒吼声。   被包围的军士们看到千户在一瞬间,就被唐安一刀解决,心中极度骇然。   千户大人在他们眼中,已经算是武功绝顶了,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一招就化解了他的奋力一击,真是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包围的军士们瞬间丢下手中的武器,蹲在了地上,等候唐安的安排!   唐安轻蔑地看了看地上千户的尸体,有些想笑。   这种自大的跳梁小丑,唐安看的多了,一刀就可以解决!   唐安没有时间来安排俘虏,而是让人将城门打开,将俘虏押送了进去,然后关在校场的俘虏营,等待唐安归来的分配和差遣。   处理好战场之后,唐安就带着两万人,马不停蹄地往濠州城去了。   去濠州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毕竟距离摆在了唐安的面前,一晚上,是肯定到不了的,唐安之所以选择晚上行军,完全是因为晚上行军不易被发现。   而刚才发现的一千多人,尽数被唐安俘虏,没有一个逃了出去的,所以此时的行踪,还是没有被暴露的。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赶路。   方才第一战的胜利,唐安已经让大家感到十分的信服了!   特别是唐安那神乎其技的刀功,简直快到不敢相信!   唐安对此只能一笑,哈,刀功,要是馨宁在这里,岂不是要被惊为天人了!   行军的路上,唐安发现了一个敌人的根据点。   看规模,至少有五千人左右。   好嘛,贼窝都发展到了家门口来了,唐安看得不由大怒。   “朱兄!这些,估计就是天天骚扰你们的大本营了!”唐安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道:“他们不可能每天从高邮来来回回,那样也来不及,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窝了!”   朱元璋恨恨地挥了挥拳头,道:“哼,就是他们,老朱真想上去生生撕了他们。”   说完,老朱看着唐安,认真道:“怎么样?唐贤弟,他们五千多人,而我们有两万人,搞定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唐安笑着点头,但是却拒绝了。   “你的目标,难道仅仅是五千人?”唐安笑道。   朱元璋没有听懂唐安的意思,好奇道:“唐贤弟何出此言?全歼敌军五千人的话,可是一个大数目啊,对他们走造成的创伤,也不是一时能够恢复的!”   唐安仍旧摇头,道:“我不是天天有空过来帮你,既然过来了,我就要一劳永逸!”   做事情,唐安最讨厌的就是一件事情接二连三的做上很多遍了,相对而言,唐安更喜欢一劳永逸的工作模式。   一件事情,做完了,就是做完了!   “所以,咱们现在要开始和他们玩儿了!”唐安阴险的笑着,脸上满是阴谋诡计的表情!      :。: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其人之道治其人 ?茫茫黑夜之中,一从轻骑冲出夜雾,冲向了横纵分布的一片片的营帐。   “腾腾腾!”的几声,这些轻骑的手中多出了一个个点燃的火把,只见他们飞速奔过了营帐,手中的火把脱手而出,飞向了片片营帐之中。   顿时,惹起了熊熊大火,风吹过来,大火蔓延起来,烧到了旁边的营帐上面,或者烧到了营帐旁边的粮草堆,形成了一片火烧连营的景象,令人望而生畏。   “救火啊,救火啊!!!”   “来人啊,走水啦!赶紧拿水来啊”   “啊,我滴亲娘啊,烧死我了,烫烫烫烫烫”   轻骑扔完火把,就轻轻松松飞驰而去,队伍中,领头的一个男子,回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陡然一看,这个笑容只有一排雪白的牙齿,还有一双被红光映地发亮的眼睛,其余的面部器官浑然不见,仿佛这个人只有眼睛和嘴巴一样。   朱元璋很开心,本来他是想让两万人直接碾压这五千人的,但是唐安制止了,反而让朱元璋带人向他们的营帐丢火把。   朱元璋本来还不理解,但是火把丢了过去之后,看着敌方阵营燃起了熊熊大火,敌人都在奔波救火,大声喊叫,满脸的惊恐。   看到这些,朱元璋别提多么开心了,临了要离去的时候,都不忘扭头看向后面,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老朱脸黑,所以只有眼睛和牙齿在火光下能够被人看到。   被烧的营帐,是孙德崖麾下出动的五个千户营,连在一起,为了增大防御力,没想到,竟然被一把火给引燃了。   军士们一个个地提起木桶,飞奔着前往一条小河打水,然后飞奔回来。   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木桶里面的水,早就泼出去了一半。   一个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的营帐旁边,一名军士绝望地看着冲天的大火,眼中有一丝湿~润,不知道是被心疼营帐,还是被烟熏的。   他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四处扭头打量着别的营帐,悲怆的摇了摇头。   没了营帐,没了粮草,他们当然绝望了。   没有这些东西,他们无法回到濠州,特别是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   他无奈地看着远方,希望能够看到家   突然,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支队伍,那是一支队伍的背影,绝尘而去。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这时,队伍的领头竟然扭转头来。   “啊?”他惊恐地往后退,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看到的,是一张只有眼睛、牙齿的脸!!!   “鬼兵,是鬼兵!啊啊啊!是鬼兵,别过来!”他尖叫一声,大吼大叫着跑远。   周围一些忙着提水过来灭火的军士,听到了他的声音,心中陡然就是一寒。   鬼兵!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四处起火呢,除去了鬼兵这个解释,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   顿时,队伍里面面面相觑,纷纷有些惊恐的看着大家。   “鬼兵?难道就是阴兵?”   “对对对,就是阴兵!”   “太可怕了!据说他们所到之处,都会被莫名的鬼火给侵蚀,只剩下一片废墟。”   说到这里,三五成群的军士们放下手中的木桶,齐齐的转头看向已经只剩一个架子还没有烧完的营帐,心中骇然!   天呐,怪不得无法扑灭,原来竟然是鬼火!   古代的人们,科学知识相当匮乏,稍微有一些奇怪的事情,都会联想到牛鬼蛇神上面。   就比如朱元璋的那张脸,之所以只能看到牙齿和眼睛,完全会因为老朱皮肤已经黑得和非洲土著一般了,完全沉浸在了夜里,所以老朱回头迷之一笑,只能看到眼睛和牙齿,当然是正常的了!   唐安远在一个小山包上,看着远处火光从天的一片,还有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喊叫声,淡然一笑。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万人瞬间调转矛头,指向后方。   定睛一看,是朱元璋带着轻骑队绕了一大圈回来了。   朱元璋都懒得勒马,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笑声中充满着爽朗:“哈哈哈哈,唐贤弟果然妙计啊!烧的那一群狗~娘养的哭爹喊娘,哼,总算是给我自己报仇了,想想前些日子,那可不是人活的!”   唐安轻轻点头,笑道:“报完仇了?”   “对啊!”朱元璋重重点头,有些疑问道:“难道不是吗?现在可以回去啦唐贤弟,我老朱要请你豪饮!”   说完,朱元璋拉着马鞍,准备上马。   唐安冷冷一哼,摇头道:“这事儿,还没有完!”   “啊?”显然老朱还没有反应过来唐安说的没完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没完,他们让你们几十个日夜不寐,今天才是让他们不敢睡觉的第一天,怎么能算完了呢?”   朱元璋一愣,随即就露出了坏笑,道:“唐贤弟你太卑太机智了,对,此事没完!”   唐安笑道:“太卑鄙有啥不敢说的?他们天天过来骚扰你们,怎么就不卑鄙呢?不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他们永远都不会长记性!”   “没错,唐贤弟言之有理,你说怎么办吧?老朱我唯命是从!”朱元璋重重拱手。   唐安向前一步,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道:“咱们也不用找路了,远远的缀在他们后面就行,我相信,他们所有东西都被烧了,可能仅剩的,就是武器和一点抢救过来的粮草了,所以他们肯定会回濠州!”   “有理,到了濠州该怎么办呢?”朱元璋问道。   唐安露出了标准的贱笑,道:“怎么办?其人之道以治其人!”   好一个还施彼身,朱元璋心中一凛,对唐安肃然起敬起来。   自己头痛几个月的事情,唐安一来,就简简单单的解决了,不仅如此,更是要打到敌人的老窝去,想着,朱元璋的心里就兴奋的难以入眠。   唐安命令军队开始休息,两万人,分成两个万户,每个万户出一个千户营轮流值守,其他所有人,都抓紧时间睡觉。      :。: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迷之微笑 ?果然,第二天,孙德崖的五个千户营已经将营帐都清理干净,然后便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没办法,粮草烧的差不多了,若是还不尽快地返程的话,恐怕到时候没有了粮食,军心紊乱之下,恐怕五个千户的人,都得扑街在这里。   唐安远远地带着两万人在后面,遥遥地跟着,令人难以察觉。   他们停止,唐安就停止,他们行军,唐安就收起军帐,带着大家一起行军。   两天过后,他们的粮草已经耗尽,但是好在,已经到了濠州城下了。   唐安带着两万人,躲在濠州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附近,利用地形将大家都隐藏了起来,顺便派出几个探子望望风。   五千余人,虽然很狼狈,但是并没有什么伤亡,所以濠州城很慷慨地打开了城门,迎接他们的军士。   以往每次归来,都可以说是凯旋归来,而这次,却是惨败!   五千人就这么进了城。   进城不到半天,城内就传开了,什么阴兵鬼火,朱元璋请来了地府的军队之类的,传的那叫一个神乎其技,让人不得不信服。   常言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大家众口一词的东西,就算不是真的,那也会被很多的人相信。   而阴兵鬼火这种传说古来有之,所以一时间,濠州的军心动荡!   不仅仅是军心,就连民心也动荡不安,很多本来附和孙德崖赵均用二人的百姓,此时都在指责他二人作恶太多,惹来了报应,现在好了,连同着全城的百姓一起被报应!   面对一个个传出来的谣言,唐安哑然。   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打扰他们一下,传出来,竟然变成了这么复杂,并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令人惊讶!   朱元璋拱手对唐安又是深鞠躬,道:“我朱某真是佩服唐贤弟,可以说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仅仅是丢了几个火把,竟然搞得整个濠州都动荡不安的!唐贤弟请受我一拜!”   唐安尴尬了其实他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的,这些只是这件事情产生的后果罢了。   唐安不是那么爱慕虚荣的人,唐安是个谦虚的人,一个有礼有节的人,一个风一样的男子!   “那是!我唐安可以很谦虚的说,我比起那蜀国的诸葛,不差分毫!”   唐安不仅是个谦虚的人,还是个毫不客气的人,当即开口装逼道。   朱元璋一愣,场面一度尴尬。   朱元璋的确很佩服唐安,但是并没有想到,唐安的脸皮竟然厚道了这种程度,居然敢自比诸葛!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老朱还是点头道:“是是是,唐贤弟所言甚是,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干嘛?”   唐安拿起一只刚刚烤好的烧鸡,一把扯下一只鸡腿,狠狠的怼了一口,笑道:“干嘛?今天晚上拿着火把去嗨啊!”   “嗨?”朱元璋听不懂,道:“何为嗨?”   面对朱元璋的疑问,唐安懒得解释,而是指着濠州城,道:“今晚,带着火把,咱们给他们点把火!”   这么说朱元璋算是懂了,原来还是老计划,点火啊!   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朱元璋丝毫不介意再做一遍。   濠州虽然军心动荡,但是又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在,怎么着,都不可能沦为一盘散沙。   老百姓或者一些底层的军士可能会相信鬼火阴兵的鬼话,但是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是不可能相信世界上有鬼的。   作为一个将领,手底下斩杀了那么多条的生命,如果世界上有鬼的话,他们还能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们早就变成了无神论者。   这个时候,唐安就要趁着风头还没过去,再去捣捣乱。   直到现在,唐安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上次丢几个火把把敌人的军营点了,传出来就变成了阴兵鬼火,更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只有牙齿和眼睛的怪物是什么,唐安有些怀疑,是不是还有第三方的人在插手此事。   不管怎么样,唐安准备捣乱的地方,绝对是不会取消的。   夜黑风高,四下里一片寂静,半圆的月亮高高地悬在空中,发出淡黄色的冷光。   一支黑衣队伍,几近隐入了黑暗之中,正在从远处往濠州城的方向前进。   不多时,城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城下的草丛中钻动。   濠州一个守城士兵听到声音,从城头往下看,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便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安心地偷懒打瞌睡了。   “腾腾腾!”一声接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城下响起,仿佛一下子有很多人在敲门一样,门太厚,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一个军士有所察觉,赶紧手提弯刀,看向城下。   他的目光刚刚看向城下,视觉范围内,就飞来了几十团大火,冲着城头就来了。   只见火团飞速上升,一下子就飞上了城头。   几个人正在打盹儿,当场就被点燃了,全身上下都被火焰包围。   他挣扎了一会儿,便摔下城去,没了声音。   在场的其他军士顿时就愣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天呐,太可怕了!   “啊啊啊啊,是鬼火,是鬼火,鬼火来了!”   “快跑啊,阴兵索命来了!”   城头上的守军纷纷奔走相告,然后急匆匆的在城头跑来跑去,有很多人当场就被挤下城去,摔得粉身碎骨!   更多的人则是四处乱窜,生怕鬼火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每团“鬼火”都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弧度,然后掉落在城头上,又或是掉落在军士的身上。   霎时间,城头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人都在奔走着,大喊大叫着。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朱元璋带着一大群的黑衣部下,事了伏身去,深藏身与名。   然后,老朱留下了一个迷之微笑。   很不巧的是,又有一个人看到了这个微笑。   在他看来,只看到一排雪白的牙齿,和一双被映地反光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阴兵将领,这是阴兵将领,脸都没有的阴兵将领,啊啊啊啊”大喊大叫的军士被吓昏了过去。      :。: 第三百七十三章 睡不着 ?而此时的朱元璋早就跑的老远,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朱元璋回头露出迷之微笑的那一刻开始,整个濠州城都开始陷入了混乱当中,四处火光滔天,将夜空映地通红一片,令人望而生畏。   唐安遥遥地在山腰上看着远处的陷入了一片火光的濠州,满意地笑了。   这个事情,唐安希望濠州城的两大将领,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能够吸取一个教训,那就是不要轻易招惹别人,特别是不能轻易招惹唐安。   招惹别人带来的后果,可能是严重的。   就比如现在。   朱元璋带着轻骑,很快就折返了回来,满脸爽朗的笑容,仿佛偷着了腥味儿的猫儿一样,很是满足。   老朱长呼一口气,道:“啊,真是好啊,没有想到,居然可以这么爽快,看看他们慌忙的样子,心中甚是舒坦!”   唐安只是看着远方,淡然一笑,道:“别先急着说爽,后面他们会更加慌忙的,你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爽!”   濠州城晚上终究是有人值守的,出了问题,很快就从校场调来了一大批的将士,从附近的井里打水灭火,很快,也就将火势给压住了。   即便如此,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被大火烧伤了的军士数不胜数,城头也被烧的一片狼藉,一眼望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此时,天还未蒙蒙亮,外面却已经已经非常的吵闹了,四处都是军士奔来跑去的声音。   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此时正在一座军帐之中,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筹莫展。   “赵兄,你说这世上,难道真的存在阴兵?”孙德崖是个大光头,虽然头上没有一根~毛,但是下颌却长着一撮小~胡子。   只见他有些担心地问道。   赵均用冷哼了一声,讥笑道:“难道孙老弟,也相信这等事?”   孙德崖摇了摇头,道:“信是不信的,但是传得那么邪乎,我也就有些担心罢了。”   赵均用端起茶盏,缀了一口,道:“孙老弟大可不必这么担心,这件事情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肯定是郭子兴那个家伙干的事情!”   孙德崖眼中的不解就更加严重了,不解道:“为何是郭子兴?他生性懦弱,也敢欺负到咱们头?难道他忘了,当初咱们把他赶出去了吗?”   赵均用摇头,道:“生性懦弱只是因为实力不够,想想他那个叫做朱元璋的金龟婿,莫名得到了高邮唐大帅的五万兵马,而且这段时间,我们的人不是经常去袭城么?”   孙德崖嘶了一声,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是那个姓朱的家伙?”   说完,孙德崖又有些不确定了,疑惑道:“这段时间,他们不是被咱们骚扰么?难道还有机会来吓唬我们?”   赵均用只是一味的饮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孙德崖急了,催促道:“赵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问你,现在我们的人在哪?”赵均用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反问道。   “你是说我们派出去佯攻他们的人”孙德崖说完,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是啊,我们的人被人半夜袭击回来了,现在他们完全有可能来骚扰我们啊!”   孙德崖明白之后,便开始来来回回踱步,思索为啥敌人的速度这么快,而且阴兵鬼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孙德崖仍然想不通,那个传得有模有样的阴兵鬼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赵均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孙德崖来回踱步,时间久了,也就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孙老弟,何必走来走去,看得我都有些晕头转向了!”赵均用道。   孙德崖苦笑一声,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敌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应对呢?”   赵均用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语调提高:“应对?”   问完,赵均用又自己回答道:“不过就是一些障眼法而已,天地之间,鬼神不过传说罢了!连你孙老弟居然也信这些东西!”   孙德崖尴尬的挠了挠没有一根头发,发光发亮的光头,尴尬地笑道:“我就是大老粗一个,怎么可以跟赵兄比呢!”   赵均用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孙德崖的觉悟,赵均用还是很受用的。   赵均用一把站了起来,指着城头的方向,道:“走吧,咱们去看看!”   孙德崖的意思就是如此,他一个人,还真有点担心阴兵来索命,毕竟坏事做得太多,总归是有些心虚的。   现在赵均用跟着一起去,孙德崖的胆子就壮大了不小,走路都带出点风声了!   来到城头,二人着实被惊讶了一番。   纵然想到损失惨重,也没有想到有这么惨重。   连着城头,附近的很多的建筑物都被烧毁了,四处都是一片废墟。   本来崭新的城墙,此时也被烧的乌漆墨黑,留下了各种斑驳。   赵均用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语气冷酷道:“到底是谁?我定要取你狗命!!!”   说完之后,就愤愤离去。   孙德崖一个人,怎么敢站在阴兵借道的地方,当即就大喊“慢点儿”,随后就跟着一起走了。   留下城头一城头的士兵,胆战心惊地清理着城头。   朱元璋回来之后,唐安留下一部分的军士值守,便命令其他军士赶紧睡觉,补充睡眠,下一个夜幕降临,就要继续起来搞事情了。   唐安率领的部队,算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可是濠州城的军士们可就不一样了。   即使将城头清理了出来,回了军帐之后,想起阴兵鬼火的事情,大家的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毕竟谁还没做过点亏心事,想起来,若是阴兵拿着这些做过的亏心事来找自己,还不得被吓死啊!   一夜未眠,第二天,濠州城除守城将士除外,所以的将士都来到了濠州校场,等待赵均用和孙德崖二人的训话。      :。: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校场上,大部分的军士都顶着一双严重的熊猫眼,仿佛被人狠狠地往眼睛上揍了一拳似的。   两大元帅之一的孙德崖也是一脸的疲倦,眼睛通红一片。   昨晚想了一宿阴兵的事情,愣是让他失眠了   唯有赵均用的精神,还算得上是不错。   赵均用站在校场中间的点将台上,大声道:“众将士!”   随即,略显疲态的将士们都开始强行集中注意力,看向点将台上面的赵均用。   赵均用的凶名,在濠州城是出了名的,谁敢不从?   赵均用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将士们都非常的疲惫,但是精气神却非常的好,赵均用很是满意。   “昨晚阴兵鬼火之事,是敌人偷袭的障眼法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神之说,大家休要听信!”赵均用大声吼道。   下面听完,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赵大帅说阴兵鬼火是假的,是敌人来袭,可是明明只点了火,并没有攻城啊,敌人来袭,难道不攻城吗?”一个士兵提出了疑问。   “是啊,再说了,有人亲眼所见,那阴兵的头子,只有眼睛和牙齿呢,整张脸都没有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另一个军士插嘴道:“所言甚是,就说这个阴兵将领的脸没了,怎么解释?难道敌方还有没有脸的将领?”   下面很多的议论声,都传进了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的耳朵了,如雷霆一般,道道都劈在了他们的身上。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阴兵将领没有脸呢?难道是他不要脸吗?   孙德崖说不出来,赵均用也说不出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阴兵将领,到底是个什么鬼,因为他们也没有见到过。   “吵什么吵,再吵本元帅将你们的舌头割下来,炒熟下酒!”赵均用吼道。   这话一出,果然有了很大的效果,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大家都非常相信赵均用不是在开玩笑,他说了把谁的舌头割下来下酒,他就真的能够做到。   “本元帅说了,这是障眼法,你们白天好好睡觉,晚上都给我机灵点儿,谁要能够抓~住此人,我赏金千两,直接晋级千户!”赵均用大声喊道。   哗~~~   全场哗然,赵均用此举,无疑是下了血本。   抓到了装神弄鬼之人,直接上赏金千两,晋级千户!   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千两黄金,那是个什么概念,普通人一辈子两辈子,都花不了那么多的黄金啊!   很多人心动了,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仿佛在申诉着他的欲望一样。   更有很多的人下定决心,摩拳擦掌,准备和这个传说中的阴兵将领好好打上一架,活捉了的话,赏金就足够吃上一辈子了。   赵均用对于大家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道:“从今天开始,白天不用训练了,都给我去睡觉,晚上都给我好好醒着,知道嘛?”   “是!!!”   校场上,陡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应命声,响彻云霄,就连树上的鸟儿,都成片成片的飞了起来。   赵均用命令完,脸上露出了邪恶地笑容,心中冷声道:“跟我玩,你有计策,我有对策!”   赵均用觉得,敌人既然敢晚上来偷袭,那么,咱晚上不睡觉不就行了。   白天拿来睡觉,晚上好好守城,不就简简单单解决了这个问题么?   到时候,晚上军士的精神好,没准一下子就擒住了大晚上来捣乱的,所谓的阴兵将领。   而此时的唐安,却在一座山头上,看着濠州城的情况。   唐安命令朱元璋传令下去,唤醒所有的军士,全部出发攻城。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埋锅造饭之后,军队重新出发了。   这座山头离滁州特别的近,所以很快就到了濠州城下。   唐安的计划,就是闪电战。   眨眼之间,几个事先被分好的冲锋队伍扛着登城梯就冲了过去,将梯子放置在城墙上,顺着梯子就往上爬。   而冲锋营的另一部分战士,则是擂起了鼓。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非常的低沉、豪迈,令人听了热血沸腾,就算没有武功,都想上去挥挥刀。   这突如起来的攻城战,让濠州城头的守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敌人竟然会在大白天的攻城。   很多人本来都已经睡着了,听到鼓声,一骨碌爬了起来,趴在城头往下看去。   姥姥的,两万多人的军队,齐齐地站在了城下,而几个先锋队,此时已经爬到了城墙一半的位置,而且还正在往上攀爬着。   一个守城千户见了这个状况,赶紧回头大喊道:“赶紧去通知元帅,城头很快就要守不住了,赶紧让校场的弟兄们前来支援!”   一个小兵领命之后,飞快的奔走了。   校场。   刚刚进入梦乡的军士们就被重重的号角吹醒。   听到号角声,他们只能懒散地穿戴完毕,然后跟着各自的百户,百户跟着各自的千户,千户跟着各自的万户,来到了濠州城头下方。   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也是一脸茫然,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醒,他们表示,也很绝望啊。   赵均用看着城下两万军士,脸色有些不好,铁青一片。   要知道,整个濠州城就只有两万多的军士,而如今敌人明面上的实力是两万人,但是暗地里的实力,大家一点都不知道。   万一人家这两万人只是个先锋呢?   所以赵均用脸上有些僵硬了。   “这特么如何是好啊!”赵均用颓然地叹了口气,不多时,就很快恢复了过来,重新站上城头指挥战争。   “都给我防御好,不要让一个敌人上了我们的城头。”   士兵们纷纷领命,拔~出弯刀,与正在攻城的军士生死相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战争情况非常的恶劣,当然,仅限在城头的位置。   城下两万人丝毫不为所动,仿佛他们眼前的,不是战争,而是吃饭一般的常事。   唐安淡然地坐在马上,看着前面的一切,淡定地一笑。      :。: 第三百七十五章 漫天火海 ?在很短的时间内,整个濠州都沸腾了起来,濠州城内所有的将领都没有机会睡觉了,因为他们迎来了一个重量级的对手,那就是唐安。   唐安的部队大部分都是在张望,只派了小部分的军队冲锋攻城。   不多时,濠州城头就聚集了大量的军士,唐安便下命令,让冲锋队返回,然后调转马头,带着两万人走了。   此时,赵均用和孙德崖二人在城头上,看着离去的两万军士,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两万的虎狼之师,打起来的话,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还真没有把握能够大胜仗,就算有把握,他们也不情愿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军士们都打光了,拿什么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混日子。   唐安离去之后,带着所有的军士,重新到了山腰处睡觉,同时,濠州方面却不能立马让大家睡觉,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下了命令,所有人好好值守,以防敌人的来袭。   这个时候,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还不知道唐安的目的,以为唐安是想来攻城的。   所以在没有完全确定安全的情况下,赵均用可不敢让所有的军士们去睡觉。   “赶紧埋锅造饭,都打起精神来,吃完之后好好守城,以防敌军再犯!”赵均用下了死命令,关键时刻,关键对待,所有人都不要睡觉了,严防死守。   做饭的速度很快,所有人都飞速的吃完了,重新聚集到城门处,防止敌军来犯。   时间慢慢过去,天上的太阳转了一圈之后,慢慢的落下,也变得火红了起来,就像五分熟的糖心鸡蛋一样,看着令人食欲大振。   但是这个时候,大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几乎一整天没有眯眼睛了,大家虽然肚子饿,但是显然更加严重的事情,是疲劳!   人可以饿上一两餐,但是如果一两天不睡觉的话,会困得无法打起精神。   事实证明,人是需要靠睡觉来排除身体毒素的,一旦缺乏了睡眠,整个人的身体,就会变得非常的疲倦。   濠州城下,已经是哈欠连天,几乎没有一个精神好一点的军士。   孙德崖虽然不知道怎么应对,但是他很清楚,这种状态太糟糕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都要睡着了!   赵均用更是大发雷霆,拿着一根鞭子,见到谁犯困就抽谁,丝毫不留情面!   天色渐暗,太阳落山,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月光,洒落在广袤的大地,还有高耸的城头上,四处都是冰冷一片。   霜降,白天虽然非常的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天气就变得非常凉爽了起来,就是蚊子非常之多。   很多人身上已经被盯出了好多个包,加上外面天气凉爽宜人,已经有一部分将士顶不住,当即就昏睡了过去。   赵均用见状,忙是过去一鞭子抽在了打瞌睡的将士身上,这些将士无奈,只能重新打起精神,强站着。   孙德崖走下城头,向着赵均用走了过来,脸色满是担忧,道:“赵兄,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是好啊!”   赵均用语气有些不善,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能去睡觉,若是都睡着了,敌人什么时候打进来了都不知道呢!”   孙德崖勉强地点了点头,便继续监督去了。   赵均用也疲倦的提起鞭子,强打起了精神,继续抽人去了。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子时,不仅军士们支撑不住了,就连赵均用自己,都有些坚持不住了,眼皮子想要抬起来,都得费特别大的力气。   突然,一阵阵轻快的马蹄声,传到了赵均用的耳朵里,刚刚依靠在城墙上的赵均用艰难的抬起了眼皮子,往天上一看,呼~~~赵均用心中大惊。   他眼中所见的,是漫天的火把,向城内飞来!   “都醒醒,都特么给老子醒醒,敌人攻城了,敌人攻城了!”赵均用大喊,手上拿着鞭子,冲过去,几下抽醒了那些个刚刚眯上了眼睛的将领们,将领们看到漫天遍野的,都是火把,也慌了神,一个劲儿地抽醒了各自的属下们和军士们。   但是等他们醒来,已经来不及了,大~片的火把飞向众人。   一些人刚刚睁开眼,便被火把砸中,整个人被吞噬在了火焰之中。   还有些人,干脆连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身上就被火把引燃,发出了惨痛的悲号。   更多的人,则是躲闪不及,被漫天的火把给击中,然后引燃了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都被一片火焰给包围了。   濠州城内一片火海,四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被烧着的人并不多,相反,应该是特别少,但是濠州却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赵均用看着众人,心中急急如也,但是又束手无策,只能拿着鞭子,四处大喝。   本来火势是不大的,但是喊叫的人多了,还都以为火势非常的大。   良久,“呲”   最后一个火把,被赵均用亲手浇灭,然后火把上冒出阵阵白烟。   “哼,一群废物,不就是几个火把么?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赵均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仿佛之前那个束手无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众人低头不语,等待着赵均用如火如雷的训斥。   果然,赵均用脾气大发,拿着鞭子就是一顿乱~抽,抽打在军士们的身上,军士们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他抽打。   不多时,有几个人甚至被抽得全身血粼粼的,甚是恐怖,就算不死,恐怕也剩不了几口气了。   赵均用终于抽累了,站在前面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嘴里一个劲儿的道:“废物,都是废物!”   说完,他一把跌坐在了地上。   好累!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感觉太累了,这么久没有睡觉,好不容易打个盹儿,还被人烧醒,差点烧死!   赵均用的内心是非常操蛋的,但是没办法,当务之急,还是让军士们好好的整理一下城头,将一些军士的尸体处理干净,然后加固城头的防御。      :。: 第三百七十六章 莫慌 ?很快就清理完了,经过统计,真正死于火把下的,只有十几个人,而上百人都是被自己人给踩死的,其中还有几十人,都是被赵均用活活用鞭子抽死的。   但是此时的赵均用,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转向孙德崖,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孙贤弟,你看地上的尸体?”   孙德崖撇过头去,俨然有些嫌弃,道:“看那些尸体作甚,黑乎乎的,没什么好看的!”   赵均用有些愠怒,沉声道:“让你看你就看,看看你有什么发现!”   面对赵均用不容质疑的语气,孙德崖还是怂了,和勉强地转过头来,看向成堆的尸体,显然他不觉得从尸体里面能够看出什么来,尸体又不会讲话!   “看出什么来了么?”赵均用道。   孙德崖摇了摇头,不明白盯着一堆尸体看的意义何在。   赵均用指向尸体,道:“你看,这堆尸体一共有多少人?”   孙德崖细数了一下,道:“大概估计,有一百多人!”   赵均用笑了,道:“没错,一百多人,其中被人踩死的占大多数,还有几十个我抽死的!”   嚯嚯嚯   此言一出,众人皆抬起头来,看向赵均用,有些人的目光中,俨然多了一丝愤怒。   都是你抽死的?   不说也就算了,但是好像这个家伙还很有荣誉感的样子!抽死了自己的兄弟,难道很有荣誉感吗?   赵均用也感觉到了众人的愤怒,心中也是一虚,方才抽死那么多人,看来大家开始有意见了!   赵均用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先听我说完,大家看看,这么多的人里面,真正被火烧死的,有多少人?”   众人这才开始注意到,真正是被火烧死的,好像顶天也就只有十几个人啊!   大家好像悟到了什么,但是总感觉有一层阻碍在那里,让他们想不通是什么意思。   孙德崖也满脸便秘,根本想不出来赵均想说什么。   被敌人烧死的人少,说明自己的军队反应速度快呗,难道还能说明别的事情?   赵均用见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自己道:“这说明了,敌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杀多少人!”   哦?   众将士的眼光纷纷疑惑了起来。   敌人不是来杀人的,难道是来救人的?   这个观点显然不太成立啊!   孙德崖一脚踹在一个尸体上,粗犷的嗓门开口道:“赵兄,你就别跟老弟我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赵均用点了点头,一副高人状。   “其实很容易理解,敌人就是想制造大气氛,来扰乱我们的军心和士气。”赵均用道。   “可是他们干嘛不直接打进来?”孙德崖提出了问题。   很多将士也纷纷开口问道,是啊,为什么不直接打进来,反而还舍近求远,非要来骚扰我们呢?   见到孙德崖仍然一副怂比的模样,赵均用有些无奈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智商在线的么?   “前段日子咱们不就派人去了无康城,专门扰乱他们,让他们夜不能寐么?”赵均用道。   嘶!!!众人齐齐地反应了过来。   那么敌人的这一招,简直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前段日子,濠州就派出了军队,专门负责骚扰无康城,让他们吃不饱睡不香,可是谁能想到,一段日子之后,濠州的这支五千人的军队,却被莫名的鬼火赶了回来,而每天被骚扰的,变成了濠州城。   众人终于将鬼火与方才漫天的火把以及武康城给联系起来了。   想了一会儿,大伙儿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武康城的阴谋!   赵均用见大家终于明白,也是大呼了一口气。   将士们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却无比的释怀,看来所谓的阴兵鬼火,都是武康城的朱元璋和郭子兴翁婿二人,造出来的假象,其目的,就是骚扰濠州,让濠州的军士们夜不能寐。   好阴险狡诈!   这时,赵均用又问道:“孙贤弟,当初咱们设计骚扰武康城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这个孙德崖还是知道的,笑道:“当然是为了等到他们疲惫不堪,咱们再趁虚而入,将他们全数歼灭,然后拿下武康城!”   赵均用点了点头,道:“这,也就是他们的计划了!”   “哼,真是卑鄙,竟然用我们的计谋,来扰乱我们!这不是好比拿宝剑去杀锻剑之人么?”孙德崖怒哼道。   赵均用则淡定了许多,道:“可是他们终究用了我们用过的计谋,咱们怎么可能会上当呢!”   赵局用说完,将被烟熏的有些发黑的袍裾一甩,然后便吩咐道:“众将士听令!”   “在!!!”   场上顿时响起了震天般的怒吼。   “留下两千军士值守城头,其余全部去睡觉!”赵均用胸有成竹地道。   众人一听,眼中满是欢喜,可是又有些担心。   孙德崖亦是如此。   只留下两千多人,其余的逗去睡觉,那样一来,敌人偷袭怎么办?   谁知道,赵均用既然这么说道:“莫慌,他们的目的是骚扰,咱们要反其道而行之,好好的睡觉,等到睡精神了,咱们再派人天天骚扰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最先用这个计谋的人!”   众人领命,兴高采烈地回了校场睡觉。   而有两千的倒霉鬼,只能被迫待在城头值守,虽然一天多的时间没有闭眼,但是还是得苦苦熬着。   不过赵将军都说了,敌人短时间内不会来,就算会来,也不会有多少人,大可不必担心。   想到这些,有些军士就干脆倚着城墙,打起了呼噜。   唐安这边,将士们还没有睡足几个时辰,唐安就命人将他们都唤了起来,然后便整装待发,前往濠州的方向。   朱元璋揉着眼睛,问道:“唐贤弟啊,这次是去干嘛?”   “收网!”唐安语言简练。   “收网?”朱元璋不解地重复,随即问道:“收什么网啊?敌人此时一定还在城头坚守,咱们此时去,只有硬碰硬的可能啊!”   唐安面对朱元璋的说法,则是不信,笑道:“他们一定都睡着了!”      :。: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故技重施 ?朱元璋不能想通,敌人刚走,他们就能安心地回去睡觉?   老朱还是摇头,道:“唐贤弟,他们刚刚被咱们扰乱,怎么可能立马去睡觉呢?难道不是应该加固防守吗?”   换位思考一下,老朱觉得,就算是自己,被敌人骚扰了一通,怎么着也不敢直接回家睡觉啊。   这是得有多大的神经!   唐安自有计划,老朱想不通,不代表唐安想不通!   “不用问那么多了,我你还信不过么?我说了他们在睡觉,就绝对在睡觉,你信不信?”唐安对朱元璋道。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唐安,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不信,但是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朱元璋又不是傻~子,自己就可以用脑子想问题,这种事情,他是想不通的。   最终,两万人还是出发了。   毕竟唐安的命令在那里,除了朱元璋,根本就没有人敢质疑,而朱元璋就算是疑惑,还是选择相信了唐安。   这次应唐安的命令,全军放慢行军速度,重要的,是不要出声儿。   军队在朱元璋的手上,还算是训练有素的,所以行军途中,基本没有很大的声音发出来,等到了濠州的城门前,濠州的守军依旧没有发现他们。   后半夜的夜色漆黑,濠州的城头倒还有几个没有熄灭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摇欲坠,看上去也快要熄灭了。   城头上,守军们颠三倒四,不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就是倚靠在城墙上打盹儿,根本没有一个精神的人。   大家同样一两天没有睡觉,可是偏偏留下来值守的却是他们,他们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快,再加上赵均用非常肯定,敌人今晚不会来袭了,就算来袭,也就是丢几个火把而已,所以他们的神经就放松了。   本就是疲惫的身躯,加之神经放松,大部分人很快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就算有一些在城头坚持着,走来走去的,基本上也都是随便往远处瞄一瞄,根本不关心有没有敌人到来,他们更关心的是今晚赶紧过去,好回到校场睡大觉!   唐安看着城头松懈的守军,脸上溢出了笑容。   老朱也看到了城头的一幕,当即对唐安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大部分都睡着了,仅有的几个没睡着的,也都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老朱欣喜地看着唐安,但是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唐安指了指登城梯,然后又指了指前锋队,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这道无声的命令,被大家看在了眼里,很快,就有人轻点着脚步,负着登城梯,往城头靠近。   随着登城梯距离城墙越来越近,朱元璋的心里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仿佛冲在最前面的是自己一般。   终于,老朱的心头一松。   因为登城梯稳稳当当的架在了城头上,而城头上几个昏昏欲睡的家伙,竟然毫无察觉,令朱元璋心中一喜。   唐安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若是中途被守城军发现了的话,造出了动静,很快濠州校场那边的军士就要醒了,那样一来,恐怕是一场恶战!   唐安还是不想打大仗的,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恶战的后果,就是遍地的尸体,漫天的亡魂。   杀孽太重了。   所以唐安才会用计谋,做到最低的伤亡。   先锋队慢慢爬了上去,紧随着上去的,是朱元璋带领的一队精锐。   先锋队一拥而上,突然出现在了濠州守城军的面前。   几个昏昏欲睡的家伙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一群人,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骂道:“娘的,老子困死了,你们几个倒是精神啊!”   说完,伸手捂嘴,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先锋队也楞了一下,没有想到,敌人看到他们,不是惊讶,而是错把他们当成守城的军士了。   先锋队的军士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把冲了上去,将这几个快要睡着的军士打晕,然后便在城头四处寻找,看到有没睡着的,便是一刀柄过去。   很快,城头的守军,大部分睡着了,小部分被先锋队和朱元璋带领的精锐给打晕了。   确保没有一个醒着的之后,唐安便派了更多的人上去,把守好城头,若是有人醒了,打晕便是,但如果有人反抗,那就格杀勿论!   不知不觉,唐安的军队,就已经占据了濠州的城头,朱元璋立马下令,让军士们将城门慢慢打开。   “吱呀!”城门打开了一条缝儿,发出了开门的响声。   顿时,有几个守城军士就醒了过来,抬头一看,竟然不是自己人,而是另外一种铠甲。   “啊,敌人来袭”还没说完,当即就被刀柄砸中,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他就软~绵绵的重新昏睡了过去。   一连好几个人醒了,都被一刀柄给砸晕了。   很快,城门大开。   唐安留下一部分人,守在城头,防止城头有人醒了。   而大部分的人,都跟着唐安,进入了濠州。   濠州夜间一片安宁,四处还有虫鸟之声,街道上面看不见一个人影。   就在这时,一支强大的军队,正在慢慢的从濠州的街道,往濠州的校场而去,没有一丝声响,诡异的犹如阴兵一样。   现在,唐安就要故技重施了,和上次攻打高邮一样,兵不血刃。   在敌人都在梦乡的时候,一举拿下整个城池。   很快,就到了校场。   和上次一样,仍然是擒贼先擒王。   而濠州却有两个将领。   也就是说,有两个重要人物,所以唐安干脆直接命令两个小队,直接冲进校场中心的帅帐中,控制赵均用和孙德崖二人。   除去留在城头的五千余人,唐安这边还有一万五千人左右,直接分成了无数个小队,悄悄潜入敌人的营帐之中,将他们的武器尽数丢了出来,然后唤醒营帐中的军士。   慢慢的,整个校场沸腾了起来,一批又一批的将士们,被唤醒。   他们醒来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敌人,再一看,自己的武器铠甲,全都不见了。      :。: 第三百七十八章 敛财小能手 ?很快,阵营就乱了,一团糟一般,被唐安带领的军队给赶出营帐,然后在宽阔无比的校场上集结。   没有武器的他们,就像待宰的母猪一样,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   丫的,连武器都没有,如何反抗?   再者,另一个不敢反抗的原因,则是此时正在校场点将台上,被几个军士押着的两位了。   这两位,是整个濠州的中心,是整个濠州的权力所在,他们都被俘虏了,更不可能有人敢反抗了。   这二人,正是孙德崖和赵均用。   两人还没有完全睡醒,就被人提小鸡一样提了出来,提到了校场的点将台上,等到他们俩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从万人之上的大帅,变成了任人宰割的俘虏了。   如此的身份转变,令二人很是不适应。   以往,站在这点将台上的二人,是呼风唤雨、下达命令的,而现在,却是以两个俘虏的身份,拉出来示众。   他们很是不能接受这种情况。   这时,两个人走上了圆形的点将台。   他们是唐安和朱元璋。   孙德崖和赵均用一愣,他们并不认识唐安,但是他们认识朱元璋啊。   “哼,奶奶的,我当是谁啊,原来是郭家的毛脚女婿啊!”赵均用阴阳怪气的说道。   孙德崖也跟着附和,讥笑道:“上门女婿,哈哈哈,如今倒也看得过去。”   这话表面听起来没啥,但是仔细一想,这不是在嘲笑朱元璋靠着女人,靠着老丈人混出头来的么?靠女人混出头,明显是在侮辱朱元璋。   朱元璋听了,脸色暴怒,当即就要冲上去。   唐安赶紧出手拦住,笑道:“何必和他们一般计较呢!”   朱元璋大口喘着粗气,连脑门上都爆出了青筋,他恨恨道:“若是说我老朱有今天,是唐贤弟给我老朱的一切,老朱绝无半句怨言,但是说老朱是靠女人,靠岳父上~位的,那老朱绝对不认!”   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管他们怎么说,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的本事啊,至少在你面前,他们已经变成了阶下囚啊!”   “是啊,他们都是俘虏了,竟然还有心情来说我的事儿!啊哈哈哈,两个阶下囚还是好好关心你们自己吧!”朱元璋突然反应过来,指着赵均用和孙德崖二人笑道。   赵均用和孙德崖顿时脸色涨红,不知所言。   他们愤怒的看向唐安,他们此时也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来头,好像比朱元璋还大,至少看上去,朱元璋很听这个人的。   但是朱元璋竟然叫他唐贤弟,这就让人不能琢磨了。   连朱元璋都听信的人,却是朱元璋的贤弟,令人有些晕头转向。   “你又是谁?朱元璋的小跟班儿?”赵均用讽刺道。   唐安淡然摇头,双手倒负,道:“我是唐安!”   唐安!!!他就是唐安?就是那个兵不血刃,拿下高邮,然后此举震慑天下的唐安?   赵均用和孙德崖二人同时被震惊,双眼紧紧盯着唐安看,久久不能释怀。   “你你你就是唐安?”赵均用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没错,我就是唐安!”唐安不置可否,这个时候,是非常好的装逼时刻。   果然,唐安此言一出,不仅孙德崖和赵均用二人惊讶,就连下面几万人的俘虏,也都惊呆了,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的神色。   他竟然就是唐安?   如此年轻、英俊、仪表堂堂的男子,本应该是个风流公子,可是竟然是传遍大江南北的唐安!   除了震惊,很快,赵均用的眼中多出了一分疑惑。   “唐大帅,赵某仰慕您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威风八面,恕在下现在是俘虏,无法给唐大帅行礼!”赵均用一记马屁拍上。   赵均用知道这个年轻男子是唐安之后,便觉得自己还有一丝的希望。   唐安笑道:“没事,放开他,让他行礼!”   唐安大手一挥,让军士暂时松开赵均用,反正这么多人在这里,唐安难道还怕他飞了不成。   “啥也别说,行礼吧!”唐安微笑道。   呃   赵均用有些尴尬,自己也就是那么客气一句,没想到,唐安竟然真的让自己行礼。   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暂且低低头。   赵均用有些勉强道:“唐大帅真是个认真的人啊!”   说完,赵均用一个深鞠躬,口里恭敬道:“赵某人见过唐大帅。”   唐安点点头,很是满意地道:“嗯,好,站起来吧。”   对赵均用说完,唐安便对几个军士道:“来,继续押好,不要让他跑了哈!”   几个军士领命,重新将赵均用押了起来。   赵均用尴尬地看着唐安,有些捉摸不定。   赵均用重新被押了起来,但是还能说话。   他说道:“唐大帅,今日为何您大驾光临了?”   “闲得。”唐安只说了两个字。   呃赵均用又是一滞。   随即问道:“唐大帅若是真闲得慌,不如考虑考虑放过在下,在下可以给唐大帅做牛做马,敛财掠宝,只要唐大帅想得到的,我赵某人,都可以给唐大帅搞来!”   说完,赵均用担心唐安拒绝,急忙补充道:“而且,绝对比这个靠女人上~位的朱元璋办事要牢靠!”   唐安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赵均用和自己哔哔这么久,就是为了挑拨离间,让唐安放了他。   “你爷爷我不是靠女人上~位的!”朱元璋暴怒。   唐安上前一步,看着赵均用的眼睛,笑道:“敛财?我不缺钱啊。”   不缺钱?那么可能还缺别的了?   赵均用觉得有戏,赶紧道:“唐大帅一表人才,犹如仙童一般,不缺钱财的话我赵某人搜敛世间绝色~女子,也是一把好手。”   既然不爱财,那肯定就喜欢女人,赵均用觉得唐安总该是个凡人的。   唐安这么一听,笑了。   赵均用见唐安笑了,还以为唐安觉得有兴趣,忙是开口道:“不仅濠州的,就是旁边的各种城池,只要是个女人,我都可以帮唐大帅掳过来,给唐大帅享用!”      :。: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三分天下? ?唐安笑得更深了,只是眼眸子里面,全是赵均用不能理解的深意。   看不懂唐安在想什么,赵均用看向朱元璋,发现朱元璋也是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安全不担心自己能够挑拨离间。   这是怎么回事?朱元璋不应该非常担心自己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么?   唐安继续看着赵均用的眼睛,笑道:“说说看,你还会干什么?”   “那就取决于唐大帅想要什么了!”赵均用笑道。   “只要是唐大帅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定当身先士卒,不惜费劲一切代价,都要给唐大帅找来!”   赵均用诚意满满,眼中都是坚定,只希望唐安能够放了自己。   只要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赵均用就不会放弃的。   唐安笑得更加欢了,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孙德崖更是看不懂唐安的笑意,只是哼了一声,对赵均用道:“赵兄,他们要是想放了我们,早就放了,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要死咱哥俩一起死!”   提到死,赵均用赶紧呵斥道:“你特么想死自己死,老子还要给唐大帅效忠呢!”   孙德崖见赵均用这么没有骨气,当即眼中就是一片死灰。   “噗!”的一声,孙德崖吐出了一口亮红的鲜血。   随着鲜血吐出来的,还有一大段被咬断了的舌头。   赵均用心中骇然,没有想到,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家伙,却这么有血性。   唐安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脸上仍然一片平淡。   朱元璋则满脸爽意,哼道:“当初派人日夜骚扰我老朱,哼,现在死了也活该!”   赵均用虽然觉得,孙德崖死的挺壮烈,但是对于他的死,很是鄙夷。   聪明人,当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卧薪尝胆,才是赵均用此时的座右铭。   “还请唐大帅考虑考虑,毕竟现在能够统领全军的将领不多了,唐大帅若是把我收入麾下,一定可以事倍功半的!”赵均用满脸的诚恳。   唐安笑笑不说话,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赵均用见唐安离去,心中慌了神,大声道:“唐大帅,我赵某愿效肝脑!!!”   唐安愈走愈远,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   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么?赵均用眼神有些呆滞。   朱元璋满脸笑意,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赵均用的面前,玩味儿地看着他,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挑拨离间没有作用吗?”   赵均用面如死灰,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唐安连考虑一下都没有。   朱元璋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因为我和唐大帅,是拜把子发过誓的兄弟!”   赵均用瞳孔陡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朱元璋,随即,脸上的希望渐渐退去,脸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   不多时,他的瞳孔散去光泽,呆滞地看着远方。   朱元璋终于站了起来,开始准备打乱重编这些刚刚俘虏的人。   校场点将台上,一个躺在地上,满嘴鲜血,已然死去。   而另一个人,则是跪坐在地上,眼睛看着远方,眼神中,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一个失去了生活希望的人一样。   仔细一看,他的腰部,赫然插着一把短而锋利的匕首,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涓~涓流出,显然是内脏破碎了,已无力回天。   唐安走在濠州的大街上,感受太阳徐徐升起,一片死寂毫无生机的濠州,开始有了一线生机。   街道两旁的人家,陆陆续续地打开了家门,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在一夜之间,濠州已然易主。   又或是他们并不关心这些罢了。   唐安走至一个早餐铺子旁边,要了一碗米粥,一小碟咸菜,还有两个煮熟的鸭蛋,便坐在铺子上吃了起来。   渐渐地,整个濠州的街道上面都热闹了起来。   许是有人得到了濠州易主的消息,街道上的各大店铺中,客人们这才开始热烈讨论了起来,但是观其神色,却满是欢呼之色。   唐安吃完,便回到了校场。   不得不说,朱元璋的速度很快,唐安到了的时候,所有的人员都被朱元璋打乱重编,然后又从每个新的千户营中选出了千户。   再然后,由这些千户们负责在自己的千户中,选出合适的百户,将百户的名单提交给朱元璋就行了。   军队从刚来的时候只有两万人,到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五万之巨。   唐安看着校场整齐站立的军队,笑道:“终于一劳永逸了!”   说到这些,朱元璋对于唐安就肃然起敬了起来。   当初老朱还以为唐安只是要帮着他胖揍赵均用等人,没想到唐安竟然直接拿下了整个濠州,令人生畏。   朱元璋对唐安躬身道:“唐贤弟真的是,诶,太令老朱佩服了!”   唐安笑了笑,道:“谬赞了,咱们两人可是过命的交情,说话不用这么客气!”   朱元璋则不这么认为,过命的交情是没错,但是老朱的确是打心里对唐安感到敬佩。   “不是客气,老朱是真的敬佩唐贤弟啊!以唐贤弟的实力,如今已然成了三分天下之势!”老朱拱手道。   唐安轻笑,问道:“三分天下?如何三分天下?”   朱元璋抬头,看向远处,指了一个方向,道:“三分天下,一个便是那远在江西的徐寿辉!”   “而另一个,就是元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岌岌可危的元朝,实力仍然强悍!”朱元璋另一只手指向了大都。   唐安笑了,道:“这第三个”   朱元璋打断道:“这第三给就是我唐贤弟了!壮哉我唐贤弟!”   唐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第三个,不是我,是你!”   三分天下,唐安可没有这个实力。   就算是有,唐安也不准备掺和进去。   当皇帝的梦想固然是美好的,但是这样一来,将历史彻底打乱了,历史的车轮如果乱拐弯的话,对唐安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再者说,唐安是一个随性自由的人,对于当皇上,每天日理万机,或者是万鸡,绝对不是唐安的志向。      :。: 第三百八十章 野心 ?唐安的理想非常简单,好好的活着,慢慢的活着,爱上那么几个人,保护那么几个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他还想要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冬暖夏凉!   所以三分天下的事情,还是让历史重演吧。   这些比较消耗脑力体力的事情,让朱元璋来比较合适。   朱元璋也被唐安这么一番话,给搞得七荤八素的,出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唐安没有解释。   因为这就是命啊!   唐安看着朱元璋的眉心,一本正经道:“我看你天灵盖有一股紫气直冲霄汉,可以看出来,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啊呸,是百年难遇的带兵奇才,更是富贵冲天,好好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元璋被唐安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居然有些小激动。   “真的吗?”朱元璋激动道:“难道唐贤弟还懂看相之术?”   唐安郑重地点头,道:“没错,我的曾曾曾曾祖上,就是批八字算命的,所以我说的,你都要记在心中,要尊老爱幼,好好带兵打仗!”   唐安说完,便开溜了。   胡编乱造的本领虽强,但是编造出来的东西,根本经不起推敲,所以唐安赶紧溜之大吉,以免被朱元璋看出破绽来。   在濠州逗留了几日,唐安疯耍了几日,看遍了濠州的风景明秀,也爬了几座山。   终于,还是要离去了。   今天,晴空万里无云,唐安站在城头,有些不舍的看着整个尽收眼下的濠州。   只见他轻轻地抬手,在空中挥了挥,喉结轻动,发出了充满磁性的声音。   “轻轻的,我走了。”   “嗯?”城下的军士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大字不识几个,甚至有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当唐安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也是懵逼的。   “正如我轻轻地来。”唐安再次开口。   众人汗颜,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一句话么?   唐安甩了甩宽大的袖口,深情道:“我挥一挥衣袖”   咦?这是要干嘛?难道要学习龙王翻云覆雨的精神,召唤雨神?   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唐安站在城头,是要做什么高级的法事,祈求下雨,毕竟濠州确实干涸了好一阵子。   这时,唐安终于再度开口:“不带走一片云彩!”   场面一度尴尬,朱元璋还以为唐安抽风了,赶紧上去劝道:“唐贤弟,这个下面很多人看着呢,咱们不要做这种奇怪的动作,也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好不好?”   唐安爽朗点头,道:“没问题。”   说完,唐安便不再吟诗,而是一溜烟跑下城,跨上自己的宝马,准备返程。   返程之前,朱元璋已经安排好了濠州事宜,留下了几个老将领,以及两万军士。   而老朱自己,则是带着三万人马,回了武康城。   返程之路漫漫兮,旅途已经变得索然无味,唐安只想快点回到武康,休息几日,然后再快点回到高邮。   自己的妹子们,长辈们,以及宝贝女儿唐芊芊,都在高邮等着自己。   这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想着这些,唐安更加的归心似箭了。   归途总是迅速的,很快,距离武康城只有十里左右的时候,郭子兴就带着军队出城迎接了。   阵仗很大,跟着而来的,还有很多的百姓,胳膊上或是挎着逐条编制的篮子,又或是手上捧着几个煮熟了的鸡蛋。   唐安可以看出,老朱平时还是很得民心的,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朱元璋平时压榨百姓,恐怕此时没有一个百姓会主动过来送吃的。   朱元璋满面笑容,打了胜仗,他在武康就更能站住脚了,也就不会被别人说是吃软饭,靠女人的废物了。   唐安则是不悲不喜,对于唐安来说,打胜仗,本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家常便饭尔!   很快,处城十里迎接的队伍已经到了,郭子兴不知从什么地方抓来几个汉子,在卖力地敲锣打鼓,很是喜庆。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更加洋溢了。   相比之下,郭子兴就笑的有些勉强了。   到目前为止,在武康城内,他的风头以及实力,已经完全被朱元璋压过去了,压得老郭简直不能喘气。   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出城迎接这种事情,老郭在武康坐镇,现在当然要出来了。   至于那些送吃送喝的百姓,则是自发来的,郭子兴想找理由,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阻拦。   等到人群散去,军队才开始缓缓入城,此次最为风光的人,就数朱元璋了。   朱元璋坐在马上,看着四周的一切,脸都快笑抽~搐了,仍然乐此不疲。   时不时,老朱感激的眼神就会看看唐安。   军队终于全部进城,城门也被关上。   唐安在武康最好的驿站逗留了一夜,第二天,便重新上路了。   站在城门口,又是一副离别的戏码。   老朱脸色不舍,问道:“真的不多留几天么?”   唐安摇了摇头,看向高邮的方向,道:“不了,还是赶紧回去吧,现在濠州还有武康,都在你的手上,你一定要把握机会,不要总想着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日子!”   唐安语气严肃,丝毫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朱元璋也肃然起来,点头道:“唐贤弟所言极是。”   “嗯,知道就好,现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你不去开疆扩土,以后别人迟早要在你头上动土,到时候,武康和濠州能不能保住,就另说了!”唐安语重心长,对朱元璋道。   老朱似懂非懂,好像领悟了一种东西,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只能点点头,对唐安深深鞠了一躬。   唐安说完,便跨上马,飞奔而去。   朱元璋看着唐安远去的身影,心中暗下决心,不能辜负了唐贤弟的一番好意。   回去之后,朱元璋就将武康城所有的将领聚拢,下达了一个命令!   “一个月之内,我要拿下一座城池!”朱元璋拍桌子道。      :。: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下个目标:滁州 ?众人皆惊,没想到这才刚刚打胜仗,朱元璋还没来得及庆祝,就下命令一个月之内拿下一座城池,这也太激进了吧。   一个月之内拿下一座城池,说的容易,真正做起来,谈何容易?   包括粮草的准备,作战计划的布置,以及临时的人员调动等,哪个不是要大把大把的时间,一个月?想要拿下一座城池,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了。   朱元璋看着众将士满脸的疑惑以及不自信,他再次肯定道:“我说了,一个月之内,必须拿下一座城池!这么多的将士在这里,难道连拿下一座城池的能力都没有?那你们干脆回家犁田算了,当什么将军!”   朱元璋一番话,让众多的将士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来。   唐安从武康城离开,没有直接去高邮,而是回了临县。   临县可以说是唐安发家的根据地,对于临县的感情,在唐安心中,犹如对待家乡一样。   唐安在临县近乎一年的时间里,将临县的各方面都发展起来了,设立学堂,修缮城墙,发展经济,总之,只要是为临县好的政策,唐安都试过了!   回到临县,唐安又逗留了两日,在临县守城将领的送别下,唐安终于踏上了返回高邮的旅程。   几日之后,唐安便出现在了高邮的城门前。   城上守城的军士老远见到唐安,便早早打开了城门,高邮所有的将领,全都出城迎接唐安的返程。   回到城中,吕榛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众将士和唐安一并前往了酒楼。   酒楼是唐安的老爹开的,但是吕榛仍然付了钱。   所有的万户和唐安在一个大雅间儿,而其他的将领,也就是千户和百户们,都在酒楼的其他小雅间儿赴宴。   酒足饭饱之后,吕榛便开始询问唐安这一个多月的情况。   唐安将自己此次作战的经历说出来,众人皆惊。   谁都不敢相信,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居然兵不血刃,拿下了一座城。   继上次兵不血刃拿下高邮之后,中间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个把月,令人震惊。   个把月之前,他拿下了高邮,兵不血刃,个把月之后,他拿下了濠州,仍然是兵不血刃。   这种人,简直可怕,简直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唐安对于纷沓而至的夸赞,表现的很是平静。   现在回到了高邮,可不是在高邮养老,而是要继续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为日后做打算。   吃完之后,众人散去,唐安也回到了唐府。   唐府由当年的知府衙门改造而成,面积非常之大。   唐安回了高邮,虽然没有回府,但是消息却已经传到了唐府里面。   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府门前翘首以盼。   唐安看到家人们惦着脚伸着脖子,在府门前眺望,心中就是一暖。   不过这个习惯却是有些尴尬了,这么一大家子人都站在门口,让唐安有些不适应。   不用想,这个习惯绝对是被钰莲带出来的。   唐安笑着迎上去,然后便进了家门。   唐安进了唐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起还在熟睡的唐芊芊,宠爱地看着她。   一个多月未见,孩子好像长大了一些,相貌也清秀了一些。   抱了会儿孩子,唐安才有时间和家人们聊聊自己这个月的经历。   在酒楼和下属们说过一遍,现在又要再说一遍,唐安已经轻车熟路了,一会儿便将自己一个多月的经历讲完了。   众人再次震惊   高邮校场,唐安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十几万的军士们,心中感慨万千。   十几万人啊,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数字,想当初唐初到高邮的时候,还是个惹不起任何人的小伙子,现在已然成长为一个可以统领十几万人的大帅了。   这等身份转变,唐安自己都觉得有些快了。   站在点将台上,唐安今天准备宣布一件事情。   “众将士!”唐安面对大家,第一句话永远是众将士!   “在!”场下传来了气势震天的回应。   “今天集结大家,是想要告诉大家,可能最近要出征攻城了!所以大家一定要加强训练,你在校场上不流汗,可能就会在战场上流血!”   校场不流汗,战场就流血!   这句话在众人的心中震荡,是啊,校场上选择偷奸躲懒,不去训练,到时候上了战场,体力武力等方面不如敌人,恐怕就要流血了!   唐安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寂静,都陷入了沉思中。   唐安继续道:“再练上几天,本帅将带领大家攻城夺寨,所向披靡!”   唐安说完,下面响起了一片附和。   “所向披靡,所向披靡,所向披靡”   校场上方响起了雷霆般的叫喊声,久久在空中回荡。   唐安在校场上讲完之后,便让所有的万户,到校场中的帅帐中,商议出征事宜。   众将士一筹莫展,看着案首的唐安。   唐安则是看着将士们,表情淡然。   “怎么?都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咱们的实力感到不放心么?”唐安问道。   将士们哪里敢接话,只是摇头。   唐安指了指帅帐中央的沙盘,手指指到滁州的位置,道:“此次,我们的目标是滁州!”   众人一愣,随即脸色更加死灰了   滁州,那可是六朝京畿之地啊,有着数不清的历史沉淀。   加之滁州的重要性,重兵把守,想要拿下滁州,恐怕要有重大的伤亡才行。   想到伤亡,大家就头痛了。   别看高邮如今有十几万人在把守着,但是和朝廷所宣称的百万大军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同时,高邮还面临着朝廷的反扑,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去攻打滁州的话,恐怕高邮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奈何军令如山,所以大家只是脸色死灰,并没有反对之意。   唐安喝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会败,但是我告诉你们,打仗,看的不一定是谁的人多,还看计谋!”   “一个没有计谋的将领,空有百万大军,结局仍然会是悲惨的。”唐安朗声道。   听唐安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转了一些精神。      :。: 第三百八十二章 如若不然 ?唐安继续引导,道:“咱们有十几万的人马,少吗?不少了吧!”   唐安自问自答,随即又大声道:“据我所知,滁州也不过只有二十万军士而已,而当初高邮就十几二十万人,我们还不是靠着几万人,将高邮一举拿下么?”   众人一下反应了过来,对啊,当初拿下高邮的时候,也就几万人马,现在实力和滁州相当,为什么要担心呢?   还有些原先高邮的将领,听到唐安这么说,脸色一红,尴尬的低下头去。   当初他们就是被唐安几万人给拿下了的,大半夜的,在梦乡中,就被俘虏了。   所以这次被唐安这么一说,他们的信心同时被点燃了。   既然当初唐安可以兵不血刃,在濠州的时候,也可以兵不血刃,为什么不能在滁州仍然兵不血刃呢?   有唐大帅带领,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当初,唐军师的威名,可是传遍了高邮。   而现在唐安已然拿下了高邮,他的名声,火遍了大江南北,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跟着这样的将领,就不能用常理去看待攻打滁州这件事情。   滁州虽然防守坚固,但并不代表不能攻破,这世界上,还有不能攻破的城池么?   唐安一席话语,众人重新打起了精神,仿佛精神了很多一样,看着唐安,双眼灼灼发光。   唐安这才满意的点头,重新开始和大家商议攻打滁州的具体细节。   商议了老半天,具体细节,就是没有细节。   唐安只是安排了一下各自负责的地方,然后便离去了。   想让下属们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还真不太容易,计谋这种事情,终究是要让帅才来。   唐安闲适地回到府上,开始闭关思索,寻找攻打滁州的方式。   今天又是骄阳似火的一天,唐安淡然地在府中乘凉。   距离上次扬言攻打滁州,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是几天下来,唐安一个可行的计划都没有。   当年唐安穿越而来,就是在滁州,也算是半个家乡,对于滁州,唐安还是颇为了解的。   滁州的地形地貌和高邮相似,易守难攻。   唐安靠着半夜突袭,侥幸拿下了高邮,再者,经过了濠州的事情之后,唐安兵不血刃的打法,已经在整个大元传扬开了。   整个大元的人,都知道唐安擅长半夜突袭,如果还靠着这招去攻打滁州,恐怕少不了被人一顿胖揍。   所以唐安也迟疑了。   这个滁州,到底该怎么打呢?   唐安躺在葡萄藤蔓结成的小床~上,摇晃着,望着天空。   天上云卷云舒,很有意境,但是唐安的心儿,却已经随着云朵,飘得老远,无迹可寻了。   攻打滁州,何其难也。   想要一个万全的计策,少流血的计策,还是太难了。   唐安不可能指望那些千户万户能够给出一个好的计策来,毕竟他们是看唐安脸色行~事的,所以拿主意这种事情,还是得靠唐安。   突然,府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随后,一个身着铠甲,腰配大刀的军士,从马上一跃而下,一路小跑进了唐府,到了唐安的面前。   “噗通!”军士单膝点地,随后见礼道:“禀报大帅,城门危急,还请大帅亲临!”   唐安一愣,从葡萄架上坐起来,好像没有听清楚一般,问道:“你说什么?”   唐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好好的,为什么城门危急呢?   唐安赶紧站起身来,随即,跟着这个传信军士一起,像城门前飞奔而去。   一路上,唐安都在思索,为什么会突然城门危急,难道是朝廷的人打了进来。   到了城门,唐安爬上城头,朝下方看过去。   当唐安往下俯视的时候,顿时惊呆。   入眼可见的,是一支巨大的军队,人数至少十五万人,令人望而生畏。   唐安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   “来人,赶紧通知所有人,城门集结!”唐安命令一个千户。   千户点头拱手道:“禀元帅,大部分人都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唐安带你了点头,开始认真打量来的人。   为首的一辆马车上,走出一个满头黑白相间头发的男人,是个元人。   “唐大帅,别来无恙乎!”这个男人向前一步,对唐安拱手笑道。   唐安呵呵两声,冷声道:“脱脱丞相,何时这么有闲情逸致,竟然来我这小地方了!”   “你这儿?”脱脱半笑半哭地问道:“我只知道,这里是高邮,我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成了唐大帅的高邮了!”   唐安沉着应道:“因为这里被我打下来了!所以高邮姓唐!”   好一个姓唐,脱脱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讽刺道:“你打下来了?就你也配说打下来了?”   说完,脱脱哼了两声,道:“若不是当初我拱手相让,这高邮,你能打下来?而你唐安,还靠着这一战成名了,哼哼,今天,我就要让你把高邮吐出来。”   脱脱的脸皮防弹是没有问题了,听得唐安很是尴尬。   拱手相让?   唐安就有些疑惑了,脱脱什么时候拱手相让过,当初打进高邮,他别提跑得多快了,都没有看到人影儿,现在好意思跳将出来,说什么拱手相让!   唐安笑道:“脱脱丞相不要这么说,当初我攻打高邮,事后寻找脱脱丞相,却发现您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如果这样,都算拱手相让的话,世上岂不是没有怕死之人了!”   唐安说的很是讽刺,大家一听就能够听懂。   脱脱语气一滞,当即有些愠怒,道:“黄口小儿,老夫给你个机会,归降于我,封侯赏金,今后坐享荣华富贵,如何?”   唐安笑了,封侯赏金?谁特么稀罕呢,老子是没钱花还是想当官?   唐安慢慢摇头,道:“如若不然呢?”   “如果不然?”脱脱重复道:“如果不然,那我就从你的尸体上踩过去!”   好大的口气!唐安脸色也不好了,冷声道:“好,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如若不然”      :。: 第三百八十三章 骂到吐血 ?哟呵,脱脱见唐安竟然这么猖狂,顿时兴致来了,笑问道:“如若不然?你要作甚呢?”   唐安双~唇轻启,淡然道:“如若不然,你就别离开了!”   唐安的话语,对于脱脱来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脱脱丞相这几年来这边镇压造反,那边镇压造反,经验早就了然于胸了,对于唐安这种嘴硬的家伙,他见到了不止一个两个,所以根本没有把唐安的话语放在心上。   不就是十几万人么?   脱脱这次可是带了二十来万人,不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装备上,甚至从将士们的伙食上来说,脱脱都坚信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但是同时,唐安对于脱脱的威胁,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人多,人多了不起啊,你打我啊?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不要光顾着嘴上说的舒服,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想蚍蜉撼树,自不量力!”脱脱呵斥。   总的来说,他还是希望唐安能够归降。   真要硬碰硬拿下这座城池,非得是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   朝廷这几年来连连亏损,根本没有过多的人力物力给脱脱去耗费,如果能够直接让唐安归降的话,无异于最好的方式了。   唐安面对城下的脱脱,没有任何准备妥协的样子,而是指着脱脱道:“你要战,咱便战!”   这六个字一出,让城头的军士们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士气,注入他们的身体里面。   多么豪迈的一句话啊,你要战,战便战!   不管你有多么的厉害,还是那句话,你要战,咱便战。   脱脱脸色有些绷不住。   没想到自己堂堂大元的丞相,竟然跟一个泥腿子造反头领哔哔这么久,浪费口水也就算了,还特么失败了!   “哼,黄口小儿,乳臭未干,老夫奉劝你一句,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脱脱怒道。   唐安被这个老家伙的无聊给感动到了。   不就是打个仗么,要打咱就打,哪来那么多要说的。   “哼,无耻老贼,巧舌如簧,本帅奉劝你一句,莫要在这阵前摇唇鼓舌,狺狺狂吠!”唐安也跟着骂道。   这一句话出来,很多的军士们没忍住,就笑了。   就连脱脱带领的元军,都有很多人没有忍住,当场就笑出了声。   可不是么,在这个情况下,脱脱这么啰嗦的行为,和无耻老贼,巧舌如簧,摇唇鼓舌,狺狺狂吠简直不谋而合。   “你你你”脱脱被唐安这顿没有礼貌的话给气的发抖,指着唐安,久久不能言语。   “你你你,你什么你,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居然还在这里和狗一样乱吠!”唐安不待脱脱说出话来,就已经接茬儿骂道。   脱脱当即火冒三丈,跳脚大骂:“混账东西,你也配骂老夫?”   唐安也不乐意了。   骂你,骂你怎么了?   “有何不配,不仅要骂你,我还要告诉你,我从未见过”唐安接话道。   见过什么?见唐安停顿,众人赶紧支起耳朵,以期待唐安能够说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   脱脱气的双腮剧烈发抖,指着唐安,气的说不出话来。   面对众人期待的眼光,甚至是脱脱部队将士们期待的眼光,唐安终于开口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唐安骂到兴致来了,当即就站直,最后几个字,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骂了出来。   很多人在这一刻,大声的笑了出来。   忍不住了,不行了,忍不住了,太逗了。   虽然是骂人,但是在大家听来,这个骂人竟然是那么的有新意。   脱脱在这里说这么久,表面上义正言辞,说是给唐安一个机会,而其实是想让唐安投降,这不就是厚颜无耻之人么?   双方的军士们大都笑了出来。   脱脱见状,脸色愈来愈差,就连胸口都闷了起来,连喘气都困难了。   “噗~~~”他坐在白马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马头都染红了。   脱脱被气出了内伤,艰难地保持坐姿,指着唐安,手指都有些颤抖,道:“黄口小儿,你且等着,我要让你这座城池,沦为废墟!”   唐安欣然接受,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着道:“好,我等着,倒是脱脱丞相,注意身体啊,厚颜无耻不要紧,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好了,怎么和我打仗呢?又怎么将这座城池踏为废墟呢?”   “噗~~~”   脱脱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色狰狞。   “撤~~~”脱脱阴着脸看着城头的唐安,艰难地下了命令。   山水有相逢,脱脱决定不这么着急,先回去养养身体,再来把唐安往死里怼。   到时候,就是唐安想要投降,都没有机会了!   几天过去,唐安表面上又轻松度过了几天,实际上却是度日如年。   在脱脱面前,唐安绝对是不能怂,但是背地里,客观分析的话,唐安根本不占任何优势。   之前骂脱脱,也只是为了为了稳住士气而已。   真要打起来,唐安的财力比不过朝廷,兵力仍然比不过朝廷。   若是脱脱在这里围上半年的话,唐安的军队就得饿死在这里面。   想想这就是个头疼的事情,唐安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次难关。   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该来的,总会到来。   几天过去了,脱脱的内伤好像已经养好了,又来到了高邮城前蹦跶,让唐安看着有种一巴掌扇死脱脱的冲动。   当然,也只是冲动,唐安暂时还没这个能耐扇脱脱呢。   “黄口小儿,老夫又回来了,怎样?这几日有没有反省?要不要考虑老夫的意见,归顺于我朝,封侯赏金少不了你的!”脱脱的精气神好了不少,显然在动身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今天绝对不会被唐安骂到吐血。   唐安一脸懵逼,问道:“考虑什么?考虑灭不灭了你?”   众人哄笑,脱脱的脸色铁青一片,但是还在咬牙强忍着,毕竟好的态度,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敷衍 ?“小子莫要狂妄,到时候大军压境,恐怕等待你的,就没有这么多的选择了。”脱脱冷眼看着唐安,眼神中充满着杀气。   唐安心中很是凝重,但是表面上,还是表现的非常淡然的。   难道就因为你威胁我,我就怕你?   虽然从实力上来讲,唐安的实力确实不如脱脱的,但是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唐安觉得,这次作战可以考虑用一下计谋。   对于脱脱这种老狐狸,计谋虽然有些行不通,但确实是目前而言,最好的方法了。   顿了顿,唐安继续道:“脱脱丞相,你真的准备和我撕破脸么?”   脱脱听了这话,心中打定,唐安的立场已经开始动摇了。   既然唐安这么问了,说明还有归降的机会。   脱脱笑道:“撕破脸的前提是什么?那就是你不考虑敌我悬殊,非要好拼个你死我破。”   说完,脱脱拱了拱手,给唐安带上了高帽子。   “唐公子在大元的名声,可以说是非常的响亮,前几次也打了几次像模像样的胜仗,所以如果能够归降我大元,日后的前途,必然也是不可限量的,还请唐公子自己把握机会。”脱脱笑道。   唐安点头,反问:“一流的人创造机会,二流的人等待机会,三流的人错失机会,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脱脱闻言,眼睛很明显的一亮,他没想到,面前城头上的少年,小小年纪,竟然能够说出这等有心境的话来,令人吃惊。   “所言甚是,唐公子既然识时务,明大体,那何不归降我大元,到时候,封侯拜相,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脱脱继续劝道,大有趁热打铁的意思。   唐安低下头,似乎是在考虑的样子,表情很是凝重。   “脱脱丞相,兹事体大,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唐安抬起头,看着脱脱,认真的道。   脱脱点了点头,笑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一般。   脱脱丞相的心中,也放松了许多。   免去了一仗,却能够轻松拿下城池,同时,还有十几万人归降朝廷,一下子让朝廷的力量增加了不少。   这种好事情,是要机工劳的啊。   这样一来,政敌哈嘛就不会处处压自己一头了,脱脱心中想着。   哈嘛为什么权利滔天?   还不是因为和皇上走的近,如果要算功劳的话,他哈嘛除了污蔑奸臣,创造命案,还干过什么事情?   而脱脱就不同了,脱脱可是典型的肱骨重臣啊!   他治理水患,修缮黄河,他平叛乱,收复城池,不论是哪样,看起来都是一个忠诚干的事情。   但是在朝中,却总是被哈嘛给压上一头,令脱脱感到很多的事情都施展不开。   现在如果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就是一件泼天的功劳!   脱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洋溢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夕阳红的光辉。   不就是等几日吗?等!   脱脱当场就决定了,毕竟要投降,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还有很大的面子问题。   唐安一个农民军领袖,如果这样投降的话,不说别的,至少会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正常人投降,心里总会有个疙瘩。   脱脱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所以他决定给唐安时间。   “好!”脱脱拱了拱手,笑道:“唐公子是个爽快的人,这样吧,本丞相三日后过来,如何?”   唐安点头许诺:“如此甚好!”   说话间,脱脱的军队已经开始离去了,脱脱则在军队的后面跟着离去。   三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但是自从唐安输出考虑的那句话之后,整个军队的士气,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中。   没有想到,大家没有想到,唐安竟然这么轻易地投降了?   前一秒,唐安还将脱脱骂到吐血,这才几天过去了,竟然就考虑要投降的问题,简直可怕。   这样一来,说明了什么?   这岂不是说明,唐安是个没有任何逐主见的将领,很容易被别人的话语给左右?   那样的话,大家岂不是随时就会被人卖了?   所以士气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军队最近都消沉了很多。   大家都在担心。   如果归降了的话,唐安的日子是好过了,但是大家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元人对待汉人,绝对不可能那么平等。   到时候,冲锋就让汉人站在前面,吃肉就只有元人的份儿。   恐怖如斯,细思恐极。   想到这些,大家就打心眼儿里不想投降。   就算是战死,也不过是个死字。   男人嘛,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抵抗元军而死,好歹会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但是投降过去做那受气的媳妇儿,还要被别人戳着脊梁骨活一辈子,想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第三天了。   唐安再一次,将所有的将领都集中在了帅帐之中。   众多的将领,也都是一脸奇怪的表情。   唐安有些蛋疼了。   “怎么了?都怎么了?”唐安语气有些不善。   众将士没人答话。   吕榛实在是见不过去,站出来问道:“大帅真的要归降朝廷吗?”   说完,吕榛有些伤感地道:“归降朝廷,他们真的能给我们很好的待遇?他们真的会把咱们的兄弟们当人看?”   唐安笑了。   “这件事情很重要么?”唐安莫名说了一句大家听不懂的话。   “这件事情,过了这三天再说,现在找你们来,是让你们各自出一队人马,从高邮的各个城门出去,前往武康城,给朱元璋送一封信,仅此而已。”   “送信?”大家有些莫名其妙。   好好的,送信干嘛?   难道投降还要和朱元璋商量好?   “我说了,先不要想投降的事情好不好!咱们在高邮一天,高邮就是我们的,所以手上的事情,还是要给我做好!”唐安语气愈演愈烈,到最后,直接就是呵斥了。   唐安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是轻易投降的人,做事情,总归是要有两手准备的。   众人的脸上,还是一脸便秘,根本没有士气和激情可言。   这点唐安也理解,但是有些事情,暂时不能与他们说。   “总之,送信就对了。”唐安点到为止,不加赘述。   众多的将领中,只有吕榛好像有了一丝心领神会的感觉。   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但是总觉得还差点意思,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认为,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可能是至关重要的。   “属下遵命,大帅交付的事情,我一定派出最优秀的军士,去完成这个任务。”吕榛郑重点头。   见吕榛带头领命了,众人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气球地站起来躬身:“属下领命!”   大家散去,每个将领手里都拿着一封滴了蜡的信件,只要拆开,就会有痕迹,所以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被偷看的问题。   这些将领回去之后,便将信封交给最优秀的军士,让这些军士半夜出发,日夜不停地将这封信交给武康城的朱元璋。   可能这是唐安以起义军的名义,发出的最后一个命令了。   想想以后可能就要被元军欺压,众人心里就一片失落,既然是最后一个命令,干脆好好的完成。   至于完成之后的生活,那就看命了。   很快,一个月明星稀的深夜,从高邮的各个城门处,都有几匹快马飞奔而出,很快的从城门出来,又很快的消失在夜幕当中。   唐安站在城头,看着从各个方向出来的轻骑,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这些人派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到武康城。   这些人的任务是送信,但是他们肩上扛着的,是整个高邮城的安危。   第四日头上,脱脱早早地带着士兵来了,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唐安到城头的时候,脱脱已经等了老半天了。   看到唐安的第一眼,脱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的神色。   如果唐安归降之后,还是这样,让一个丞相等他一个小将领,那就大大的无礼了。   “脱脱丞相就等了,在下腹中不适,所以在茅厕蹲了许久,迟来之事,还望见谅!”唐安拱手笑道。   脱脱赶紧摆手,道:“怎么会,我怎么会怪罪唐公子,拉~屎放屁,乃是人生的一大要事,这个步骤是无法省略的。”   唐安对于这点,也很是认同,笑道:“脱脱丞相所言甚善,就连仙女拉的屎,也不是粉红色的!”   “这”唐安的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一向知书达理,口不吐脏言的脱脱。   “这个唐公子说话还真是别开生面,啊,别开生面,哈哈哈哈。”脱脱笑道。   唐安淡定的摆了摆手,道:“谬赞了谬赞了。”   说完,二人就这件事情各自发表了意见,将这个话题深入剖析,开始了一段长时间的尬聊。   终于,脱脱忍不住了,这次过来,就是要来干正事的,不是和唐安讨论仙女的便便是什么颜色,以及是什么味道的。   “唐公子”脱脱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这个归降事宜,不知道唐公子怎么说?”   唐安一愣,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个事情啊,我是这么想的,哎哟我的肚子,啊,好疼,不行了,我要去解手”   唐安说完,将脱脱晾在那里,然后自己从城头下来,朝茅厕跑去。   脱脱尴尬地看着城头,一阵微风吹过,一片叶子在空中回旋了三百六十度,然后滑向了地面。   唐安仍然没有回来。   不会是跑了吧?脱脱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关键时刻,应该也不会跑啊。   高邮也就这么大,外面四处都是脱脱的兵员,前几日有高邮的军士溜了,脱脱大发雷霆,当即就斩了几个玩忽职守的家伙。   所以现在,脱脱的军队就是个无缝的蛋,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以唐安应该不是跑了,想跑这里也没地方跑。   良久之后,唐安终于捂着肚子回来了。   看来真的是腹泻,脱脱的心中不由地放松了一下。   唐安回来后,痛苦地捂着肚子,苦笑道:“脱脱丞相,我今日身体实在不适,可以宽限一天吗?”   脱脱脸色有些不快,但是想到自己即将立大功,心中也就坦荡了。   “无妨,身体还是最要紧的,只有保证了好身体,身体不好再厉害的人也是没用的。”脱脱还是很大方的点头。   今天,脱脱再次撤军,带着军队回到距离高邮城不远不近的军帐之中。   脱脱刚走,唐安不再捂着肚子,心中也松懈了不少。   “大帅你你不是肚子痛吗?”吕榛见唐安的反应,很是疑惑的问道。   唐安笑道:“现在好了啊!”   脱脱离开了,唐安又得了一天清闲的日子,清闲到怀疑人生。   人是走了,可是还会卷土重来。   脱脱的脸上满是皱纹,长得却是一副很和蔼的样子,很有亲切感。   但是在唐安看来,脱脱带来的,只有杀戮。   唐安再次来到城头,看着远处城下的脱脱。   “你来了。”   “我来了。”脱兔接话道。   “你几点来的?”唐安下意识问道。   “啊?”脱脱没听懂,问道:“几点是什么?”   唐安只好尴尬地纠正,道:“脱脱丞相何时到的?”   脱脱的脸色有些黑,冷哼道:“何时?来了老半天了,为什么唐公子的速度总是那么慢的?”   唐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的府邸啊,距离城门特别远,所以我不是速度慢,而是路程远,需要的时间长。”   脱兔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言归正传,对唐安问道:“唐公子,归降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我可以说没想好吗?”唐安问道。   “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就是死人,也都可以从地里刨出来了,”脱脱道。   唐安仿佛才想到是什么事情,忙是点了点头,然后萌萌地道:“我真的是没有想好啊,这么大的城池,十几万人,何去何归,可没有那么容易定夺的,还请脱脱丞相见谅。”   脱脱已经些脾气上来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唐安的态度了。   敷衍!   唐安就是在敷衍!      :。: 第三百八十五章 拖延   “行,那你说吧,还要多少天才能想好?给我一个准话,要知道我十几二十万人的军队在这里,每天的消耗都特别的不简单。”脱脱有些不耐烦的道。   唐安拱了拱手,笑道:“如此甚好,再缓两天如何?”   “好!”脱脱看着唐安道,然后便勒令军队离开了。   唐安心中再次松了口气,跟脱脱打仗,能拖一天是一天,毕竟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平衡,如果就这么简单地和他硬碰硬的话,恐怕等待唐安的,就是被消灭了。   纵然能够逃出生天,估计也不剩什么力量了!   所以唐安还在等一个人带来希望,那就是朱元璋。   这天下,能够从心的帮助唐安的,估计也就只剩朱元璋了。   两天的时间,也很快过去了。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推辞下去了,如果再编理由的话,未免有点把脱脱丞相当成傻~子了。   但是脱脱不仅不是傻~子,反而,他还很聪明,只要唐安今天还想出各种理由来应付,脱脱肯定不会再相信唐安,而是直接选择攻城了。   毕竟这座城池,他不是打不下来。   终于,脱脱再次来到了城下。唐安得到消息,也到了城头上,看着城下的脱脱。   现在高邮内的士气,可谓是低到了一定的地步。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次已经没有能够阻止投降的理由了。   投降过去,或是成为战争工具,充当炮灰,或是吃糠咽菜,沦为奴隶,都是有可能的。   面对这样的结局,任谁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细思恐极的结果,更不会有人接受。   唐安看了看自己的军士们,脸色仍然风轻云淡,仿佛待会儿,士气就会立马回升一样。   就像冬天到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唐安笑着拱手,道:“脱脱丞相今天来的很早啊!”   脱脱也跟着呵呵笑了几声,点点头,笑道:“哈哈,唐公子不也一样?”   唐安没有过多的废话跟脱脱说,现在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马上投降,等待制裁,另一个就是立即开战,两支军队战个你死我活。<>   其实唐安更加期待第三种结果,就是朱元璋   “脱脱丞相,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告诉你,投降事宜,我已经考虑好了!”唐安道。   这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唐安的话。   接下来唐安的话,即将决定十几万人的去留。   现场静悄悄一片,落针可闻。   脱脱笑看着唐安,很自信唐安会归降的。   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知道在这种情况,该如何选择了。   下一刻,唐安的双~唇就上下碰了一下,开口道:“我选择不投降!”   哗~~~   现场突然响起了一片片惊讶的声音。   没有想到,唐安竟然选择了不投降。   很多的军士都以为自己的大帅说错话了,或者自己听错了,因为就这么些天看来,唐安并没有什么作为,估计就是要投降了。   但是唐安却选择了不投降。   脱脱也当即一愣,有些不敢思议地看着唐安,疑问道:“为何?难道是因为我给的条件不够好?若是唐公子觉得条件不够优渥,可以跟老夫提啊,老夫手头还有点权力,帮你谋点福利,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唐安淡然摇头,语言简短:“不不不,我不需要你的条件,我之所以不投降,是放不下我这群弟兄们!”   城头的军士陡然转头,看向唐安,每个人的眼中,都满是深情。   大帅的心中还有咱们!!!   这是众人第一反应,没有想到,唐安竟然是为了他们,而选择了不投降的。   顿时,士气立马上涨,之前还萎靡不振的军队,如今已经在转瞬之间,变成了目光灼灼,眼中夹杂着一些晶莹的虎狼之师了。   就因为唐安的一句话,守城军仿佛变成了饿狼一样,气势汹汹的看着城下的脱脱军。   脱脱心中大振,这支军队刚才还萎靡不振的,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强悍的一直虎狼之师,仿佛要吃掉脱脱的军队一般。   “唐公子,难道老夫听错了?你不准备投降了?”   脱脱质问道。   唐安相当轻松地点了点头。<>   其实从一开始,唐安就没有想着要投降,投降只是拖延时间,为了让人送信给朱元璋,让朱元璋带上所有兵力过来,不说打胜仗,只求将脱脱驱走。   但是很不幸,武康城距离高邮有些远,同时,唐安也不确定派出去的轻骑们,有没有被脱脱给扣下来。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很多的时间了,唐安的应急计策,就是死战。   唐安早就想过,让大家都投降,是在害大家。   他们就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可能都不愿意去当俘虏,看着别人的眼色度日。   所以唐安想当然,都没有多少考虑,就决定,就是战死,都不去投降。   投降是一辈子的事情,一声可能只做了一次,以后一辈子都会在别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比如现在的张士诚,完全就是在吃老本,招募兵丁已经招募不到了,而张士诚据传他在东台竟然有准备封王的想法,恐怖如斯!   现在这种动荡无比的情况下,称王不是找死吗?   谁称王,元朝想都不要想,立马揍他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能力,都要先揍他,知道把他揍到地里去。   “脱脱丞相还请回吧,你们人太多,我就不开城门请你们喝茶了!”唐安笑道。   此时脱脱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差了,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被唐安这个家伙欺骗的感觉。   “你你你既然不投降,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我要投降?”脱脱对唐安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单纯的不投降的话,对于脱脱来说,并不是劳心的事情,毕竟不投降好说,开打就行了,打到投降。   但是如果一直欺骗别人,心中没有想过投降的事情,嘴巴上却满是投降,然后以此拖延时间,这让脱脱心里很是不高兴。   “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是要考虑的,现在也在跟你讲啊,我考虑了这么些太天,可是我的这一群兄弟们,我实在是看不过去的。”   唐安说的一脸认真,看着脱脱,眼中满是真诚。   “脱脱丞相,咱们投降不成,也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啊!”唐安笑着指了指脱脱,道:“朋友多了路好走啊!!!”   说着,唐安便唱了起来。<>   “朋友多了路好走啊,路好走啊,好走啊,走啊”   脱脱的脸色更加黑了,没有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唐安的回答,竟然是不投降了。   特么的,这不是过家家啊,不要说投降就投降,说不投降就不投降了,也太儿戏了吧???   脱脱一怒,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当他发现,从唐安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利益的时候,他就会选择采取暴力解决问题。   通常,很多人用文明的方式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就会倾向于暴力方式。   “哼!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多说了,开战吧!”脱脱吼道。   唐安也不怂,指针城下脱脱的军队,怒吼一声:“开战!!!”   “威武!!!”城头所有的军士们顿时齐齐地吼了一声。   吼完,在唐安的示意下,他们从城头每个人的位置,都掏出了一把弓,然后从箭壶里面拿出箭矢,弯弓如满月。   卧~槽!!!   脱脱看到这一幕,很久没有紧张过的他,这一刻竟然有些紧张了。   本来此次是来谈投降事宜的,他根本没有考虑到唐安竟然最终选择了不投降,令人难以理解。   脱脱更没有想到,不仅不投降,敌人甚至连弓箭都准备好了,此刻就对准着自己的军队还有自己的脑袋。   当然了,脱脱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大部分的箭矢,都是对着自己脑袋的。   擒贼先擒王,这是每个军士都懂的道理。   “保护丞相!”脱脱旁边一个千户立马暴起,跳了起来,遮挡在了脱脱的面前。   同时,唐安此时已经下了命令。   “放箭!”   霎时间,箭矢分了几轮,铺天盖地而去,黑压压一片,仿佛将整个天空都遮盖住了,非常恐怖。   应声而来的,是一个个军士中箭的粗声喘气,还有一个个掉落马下的声音。   但是可惜,射向脱脱的箭矢,都被那个忠诚的千户给挡住了,所有的箭矢都射在了他的身上,他立马变成了一个刺猬。   脱脱借此机会,早就下了马,隐匿在撤退的人群中,无法寻找了。   唐安心中也很是惋惜,如果能够一举将脱脱解决掉的话,之后的日子,可能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只要有脱脱在,这仗就不太好打。   很快,脱脱的军队,就退到了射程之外。   唐安冷眼看着脱脱的军队。   表面沉着冷静,但是心中也是急成了一片。   因为如果脱脱组织进攻之后,唐安所守的高邮,就会立马进入到劣势的状态中来。   所以唐安在担心,担心脱脱的进攻。   但是事实证明,唐安的担心完全是正确的。   气急败坏的脱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后,立马就组织了反攻。   反攻的势头很猛烈。足足五万军队齐齐地围攻高邮城,眼看,高邮城就被包了饺子。   可怕!可怕!   唐安看着来势汹汹的脱脱,纵然是身经百战,唐安也有些慌乱。   毕竟敌我实力悬殊,脱脱带领的军队,也都是精锐部队,想要守好这座城,可能刚开始比较简单,但是越到后面,就会越来越难。   因为守城和攻城不一样。   攻城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突破点,然后~进入到城中。   而守城的目的,则是防止攻城方寻找到任何的突破点。   对比之下,就很明显了。   攻城的人,只要寻找到一个突破点就可以了。   而守城的人,却要防止攻城的人找到任何的突破点,难度就陡然提升了。   若是一不小心被找到任何一个破绽,可能就会引起连锁反应,波及到整座高邮城的安危。   脱脱指挥军队有条不紊,非常有经验。   庞大的军队在他的面前,就像一条小蛇一样,运动自如。   而唐安所守的高邮城,则可以想象成一座屏障,不让小蛇以任何方式通过的屏障。   脱脱站在远处,遥遥地看着高邮城下打成一片的场景,冷笑了一声:“哼,小子,跟老夫作对的下场,你承受不起!”   此时,唐安则是在等待朱元璋的到来。   不管怎么说,朱元璋总军队的数量,至少也有十来万,如果能够全带来的话,对付脱脱,应该是足够了。   等到脱脱见到了这么多的人,恐怕也就不战自退了。   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唐安仍然没有看到任何看起来像朱元璋的身影,心中不免失落了一分。   可能是派出去送信的轻骑都被脱脱给抓~住了吧。   几天前,武康城内的朱府!   老朱这段日子可算是滋润,经过了两次壮大之后,手上的势力也大了很多,俨然成为了武康城的老大。   老朱回到武康之后,就着手朱府的事情了。   买了一个非常大的宅子,老朱命人重新装潢,一座崭新的朱府,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朱府修缮好了之后,朱元璋就赶紧带妻子马氏,然后卷皮盖儿搬家了。   住在郭子兴的家中,虽然日子也很好,但是别人总归是要嚼舌根的,说朱元璋是靠女人才混得风生水起。   老朱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这种被人耻笑的事情,他受不了。   搬过来之后,老朱的日子也清闲了很多,很多的军事,他开始学会了交给别人去处理,所以他自己,总体上来说,是很清闲的。   不过,从刚才开始,老朱清闲的日子,算是结束了。   “什么?城门口有十几个轻骑?都找我?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啊?”老朱腾地站起来,对前来报信的军士质问道。   这个报信军士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一味地说:“对啊,是这样的啊,他们都说找您”      :。:   第三百八十六章 突围 ?朱元璋最近都忙着和武康城内的将士们商量要去攻打哪一个城池,根本没有时间和外界沟通,怎们会突然有人来找自己,还十万火急的样子。   突然,朱元璋心中一慌。   难道是濠州城被人进攻?   但是想想,朱元璋觉得,应该不会是濠州城出了问题,濠州城地理位置特别好,不可能有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   想了想,朱元璋决定,还是出去看一看为好。   跟着军士,一起来到城门头,见到了城门前的十几匹马儿,以及马儿上面的军士。   “是唐贤弟?”朱元璋一惊,赶紧让人打开了城门,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么十万火急的样子,朱元璋心中暗道不好,估计唐安出事了。   唐安的实力,是非常强悍的,但是如此强悍的实力,都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派人过来,可见一定不是小事。   朱元璋见到他们之后,在他们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任何的着急。   “你们奉我唐贤弟之命前来,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朱元璋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唰唰唰!!!   齐刷刷地,大家都拿出了一个信封,用蜡油封口,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一看,吓了一大跳,但是很快就恢复常态,接过信封。   朱元璋有些担心地打开信封,目光很快的往信上扫去。   时间慢慢过去,朱元璋的脸色愈来愈差,终于,他看完了一封信,狠狠地将信揉成了团儿。   果然如朱元璋的预感一样,信里面的内容不是啥好事儿。   高邮,竟然被围攻了!   唐安有着十几万的军队,竟然告急,这让朱元璋很气愤。   “哼,这狗~日的朝廷,竟然执意要我唐贤弟的性命,真是可恶!”朱元璋狠狠地骂道,随后又撕开了一封信,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   内容和之前一封信是一模一样的,朱元璋已经看明白,这么多封信,唐安是在担心会被敌人拦下,怕送不到朱元璋的手上。   “来人,速去通知濠州,留下两千人守城,其余人,都到武康集结,去高邮营救我唐贤弟。”朱元璋眼眶通红。   当初自己还是个五百人的土匪头子的时候,唐安就对自己很好,给了自己招兵买马的机会,还跟自己结拜,甚至到后来,帮助朱元璋发展势力,给朱元璋军队,这些,都切切实实被朱元璋记在了心里。   谁对他好,他都知道。   这时,听到消息的郭子兴也来了。   名义上,他还是武康城的城主,也就是老大,突然来这么多的人送急信,他当然要来看一看了。   等到郭子兴飞奔着骑马而来,下马爬上城头的时候,他正好听到了朱元璋的军队调动安排。   “万万不可!”郭子兴忙上前道:“贤婿不可,不可啊!”   朱元璋此时心中满是唐安的安危,被郭子兴这么一问,眼神狰狞道:“为何不可?”   郭子兴心中突然明白过来,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只手遮天,当家做主的时候了。   自己不论是声望还是实力,完全都不可能跟朱元璋媲美了。   想了想,郭子兴决定还是要阻挠。   “万万不可!”郭子兴还是劝道:“濠州甚是重要,只留下两千的军士,会出大问题的!!!”   “我不仅在濠州留下两千军士,在武康,我同样也只留两千!”朱元璋语气冷酷,根本没有和郭子兴商量的余地。   郭子兴眼中满是失望,争执道:“难道这两座城池你就一点都不顾及了?”   朱元璋冷笑两声,道:“顾及?哼,就是十座城池,全天下的城池,又如何比得过我唐贤弟的性命重要?”   “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说完,朱元璋袍裾一甩,前往校场集结兵力了。   郭子兴很是气愤,但是又拿朱元璋没有办法,谁让他的实力比自己大呢。   郭子兴只能跳脚大骂,又毫无办法。   两天之后,濠州城的士兵就来到了朱元璋所在的武康城。   而此时,武康城的军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当即就拔营起兵,前往高邮。   林林总总,朱元璋集结了快十万的军队,浩浩荡荡,杀气冲冲,奔着高邮而去。   唐安这边,战争已经打响,而且非常的惨烈。   当时一箭没能成功取了脱脱的性命,之后的日子,唐安就惨了,几乎每天守在帅帐中,安排着军队进行防御。   军士一批批地死去,又一批批新的生命顶了上去,一个美丽繁华的城池,瞬间沦为人间地狱。   血流成河,伏尸千里,令看者伤心,闻者落泪。   总体而言,攻城的人,其实比守城的人更辛苦。   因为攻城,明知道自己这一批将士可能上去都是个死字,却还是要勇往直前地冲上去找死。   所以攻城相对而言,要很大的士气。   守城却有些微微的不同,守城处在一个别动的位置,别人攻进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大家的战斗力也就爆表了。   更多的,则是归功于唐安对于军士们的严苛训练,在真正打仗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优势。   虽然打的辛苦,但是若是论伤亡人数的话,脱脱的伤亡则要更大点。   这点令唐安很欣慰,但是欣慰也只是暂时的,因为有更大的困难摆在面前,那就是自己的军队数量,没有脱脱带来的军队数量多。   这点让唐安非常头痛,就算是自己这方,暂时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是军队总有打空的那天,可是脱脱可以找朝廷补充兵力,而自己,就只能在高邮等死   等死的日子不好受。   打仗的日子最不好过,每天就连睡觉都不能安心入眠,生怕睡着了,敌人什么时候攻打进来了,自己在睡梦之中就被一刀剁了,多么的悲催。   而且脱脱是个狡猾的人,不仅每天白天攻城,晚上的时候,也不忘让小部分人来捣乱,简直不要脸至极。   时间一长,守军就陷入了一种疲倦的状态,士气变得低迷了起来。   唐安知道这不是一种好的现象,但是没有办法,士气这样,唐安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等着朱元璋那边的消息了。   如果朱元璋能够到来的话,估计也就这么几天了,但是老朱要是没有收到信的话,唐安决定组织突围,就算自己和高邮共存亡,和兄弟们共存亡,但是自己的家人,唐安绝对是要转移走的。   打仗的这段日子,城内的百姓根本就不敢出门,各自躲在家里,高邮瞬间万人空巷,场面壮观。   如果不是一直在调动的军队,可能真的犹如一座死城了。   几十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城墙开始变得斑驳,变得有岁月感。   今日,脱兔又来了,经过了上次被偷袭的事情之后,脱脱开始变得非常谨慎,全身上下,都被铠甲裹得满满的,就连头上,也是一个非常笨重的头盔。   让人看着,就有些搞笑。   脱脱一大把年纪,整张脸诉说着老子活了几十年,过的桥比丫走的路还多。   看着脱脱的装束,唐安竟然有种想爆笑的感觉。   “脱脱将军,今日光临,可是有什么要讲的?”唐安问道。   脱脱淡定地笑了两声,不回答,反而反问:“今日我来,反而是要问问唐公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担心唐安不懂自己的意思,脱脱继续补充道:“唐公子,你要知道,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对咱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但是相对来说,我还可以从别的地方调兵马过来,而你唐安,则是瓮中之鳖,任我拿捏了!”   唐安脸色很差,但是坚持道:“脱脱丞相,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一句至理名言?”   脱脱一愣,这个时候,跟自己说毛名言啊,不过脱脱还是下意识问道:“哦?”   唐安表情一换,眼中满是深邃,道:“人死鸟朝天!”   哈?   脱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很多城头上的军士,也有很多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圈地看着唐安。   一会儿,脱脱终于反应了过来,呵斥道:“粗鄙之语,唐公子作为一军主帅,居然口吐脏言,啧啧啧。”   脱脱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真特么为你蒙羞一样。   城头上的将士们脸色也不太好,什么叫做人死鸟朝天?   太悲观了吧,这仗还没打完,就要说这句话,未免有些丧气。   可是,唐安竟然还没说完,继续道:“不死万万年!”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将士们和脱脱都在呢喃着这句话,突然,有人笑了出来,是唐安城头的军士,一下子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大帅威武,不死万万年,只要咱们还有活人在这,就不让元军踏足半步!”   “是啊,人死鸟朝天,死则死矣,但是只要没死,就是万万年了!”   “万万年,万万年,万万年”   顿时,城头的士气就暴涨了几倍。   唐安这句话,初读的话,会觉得有些粗鄙,但是结合后面一句,就会给人一种无视生死的豪迈,可令人顿时放下包袱,无惧死亡!   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这样的军队,就是一群弱鸡,也自成气候了!   唐安这句话说完,军队的精神面貌也就变了很多,气候为之一振,令脱脱心神一动。   这支军队的士气,有些可怕啊!!!   这个时候,最不适合进攻了。   脱脱当即调转马头,带着军队离去了。   在这种敌人士气高涨的时候,就应该果断开溜,而不是傻乎乎地和别人对砍。   唐安有些失望地看着脱脱溜了,这个时候如果脱脱派人上来和自己的军队打上一架,估计效果会很不错。   但是脱脱开溜了,唐安也就没有办法,其实脱脱的开溜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也就是对唐安的军队来说,同样是一件好事。   他们不进攻了,很多的人就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就可以去休息了。   士气就这么坚持了两三天,朱元璋仍然没有到来,唐安估计,朱元璋没有接到信,而派出去的轻骑们,可能都被脱脱给拦下来了。   没有办法,唐安只能收拾细软,准备连夜突围,将家人送出去。   城头已经破败不堪,能够坚持几天都不得而知,唐安怎么可能还放任着危险不去重视。   自己恐怕是要与高邮共存亡了,但是无论如何,家人是要送出去的,这是唐安唯一的牵挂了。   夜色渐黑,高邮很快和附近的景色一样,沉浸在了一片夜幕之中。   唐府门前,一个红袍将领出现在唐安的面前。   借助着唐府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出来,这个红袍将领身上的战袍,本来是白色的,之所以变成了红色,就是因为被血染红了。   “吕榛,我家拜托你了!”唐安看着吕榛,郑重道。   吕榛点了点头,眼神中除了坚定,看不到一丝丝的惧怕。   “放心吧大帅,末将就是死,也一定要把您的家人全部安全送出去。”吕榛拱手道。   唐安应允,然后道:“你尽量也保护好自己!”   听了唐安的话,吕榛的眼眶变得通红,深深地看了唐安一眼,然后便带着军队出发了,军队的中间,是五辆马车。   金银细软,家人孩子,全都在马车上。   钱财只有一部分,因为太重了,五辆马车根本带不了那么多,只能暂且带上一部分。   趁着夜幕,军队出发了,向着城外行去。   但是和唐安意料的一样,脱脱的军队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守着高邮,不准备放走一个人。   很快,吕榛带的军队,就和脱脱夜间的军队相遇了。   狭路相逢,两支军队瞬间打在了一起。   吕榛大喝一声,踩在了一个敌人的脖子上,随即奔往了马车。   军队仍然在前进,就算是死,也都在向前推进着。   只要有敌人靠近了马车,都被吕榛的一杆长枪挑断了喉咙或是挑破了肚皮,没有一个人能够靠近马车。   吕榛接的是死令,接了这道命令,就说明了只能一往而前,根本就没有后退的可能,就算是死,也无可避免!      :。: 第三百八十七章 混战   真正的腥风血雨,真正的血流成河,仿佛高邮的天空,都被将士们的血,染成了血红色。   马车里面,婴儿的哭声响起,引起了脱脱军队的注意。   几个心思活络的敌人瞬间暴起,跳向了马车。   吕榛单枪难敌数剑,根本招呼不过来,才有了几只漏网之鱼,朝着婴儿哭声的奔去。   这么急着要将马车突围出去,而马车里面,正好有婴儿的哭声,可想而知,马车里面的,肯定是唐安的家人,如果能够将其缉拿或者当场让其丧命,绝对是一件泼天的功劳。   数名元军眼红了,趁着吕榛抵御的空档,几个人同时溜了进去。   靠近马车,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机。   几个元兵当即就大刀高举,准备将这个帐篷劈成两半。   就在他们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突然,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掠了出来,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这个身影是人是鬼,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条血痕。   几个元兵当即丧命,双眼无力地睁着,好像在询问自己的死因一般。   从马车里突然发难的是馨宁。   本来她是不准备出手的,但是竟然有人盯上了女儿唐芊芊的性命,馨宁就无法忍受了,当即就从马车里跃了出来,将几名元军击毙。   周遭的元军见了,不仅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双眼更加通红,全都放弃了进攻吕榛,而是朝着馨宁这边来了。   馨宁的出现,让元军的队伍沸腾了,是个元兵都想击杀馨宁,拿她的人头去换功劳。   所以大家想都没有多想,一拥而上。   而本来打得火热的吕榛,此时竟然无从下手,因为之前所有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元军,此时都放弃攻击吕榛,转向了馨宁。   “来的好!”馨宁冷冷地呢喃了一句,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这些个冲上来送死的元军。   馨宁自从怀上了唐芊芊之后,直到生下了唐芊芊,以及到现在,都没有动过武力,一身的绝世武艺封存已久,此时名正言顺地有机会热热身练练手,馨宁当然心中大快。   吕榛见状,担心馨宁的安危,忙是冲了过来,一边大喝,一边挑动长枪,将左右两旁密密麻麻的元军击杀。   本来围攻吕榛的十几名元军,此时已经冲到了馨宁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钢刀,朝馨宁砍来。<>   馨宁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等到敌人的钢刀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才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女剑。   一道寒光转瞬即逝,听到刺啦一声,距离馨宁最近的军士,当即就捂着脖子倒地了。   就这么一瞬间,大家还只见到寒光闪了一下眼睛,就有一个军士成了剑下亡魂。   这武艺,简直不是人啊!!!   元军心中胆怯了一阵,看着馨宁,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冲上去。   很快,吕榛的声音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元军相互对视了几眼,俱都点了点头,然后义无反顾,朝着馨宁冲了过来。   “找死!”馨宁冷喝一声,身轻如燕,也飞奔了过去。   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以及踢在人身上的沉闷之声,几个元军倒飞了出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即重重地坠落在地上,激起了一层层的灰尘,在夜晚的火光之中,显得更加耀眼。   “吃我一枪!”此时,吕榛已经赶到,一枪挑飞了一个元兵,然后拿着枪四处戳,几下就将另一个元兵戳成了马蜂窝。   馨宁的动作丝毫不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割着马车附近的生命。   唐芊芊的哭声也停了下来,或许是知道她娘在外面战斗,为的就是保护她,所以她竟然很配合的没有哭。   不消一会儿,马车附近的元兵全都被吕榛和馨宁二人给扫荡干净了,剩下的就是满地的尸体,以及远处和元军混战一团的军士。   “嫂夫人没事吧?还请赶紧回马车内静坐,外面很危险!”吕榛拱手道。   馨宁冷冷地点头,随即掏出一块手帕,将女剑上的血迹擦赶紧,又将手上的血迹也擦了干净,才将手帕丢掉,自己则转身进入了马车内。   吕榛见到馨宁进了马车,随后又是爆喝一声,脚下用力一蹬,冲向了那混战成一团的一片中去。   左右杀伐,两支军队,就像两个强大的战争机器一样,碰撞在了一起,擦出了猛烈的火花。   “杀杀杀!”吕榛口中一声声地吼着,每杀一个人,都会喊出声来。<>   慢慢的,吕榛的喉咙都有些嘶哑了,白袍已经完全染成了红袍,而且是深红色的。   前前后后的吼声,快有几百声了,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杀了几百个人。   一杆好枪此时的枪头,已经完全卷刃了,吕榛此时完全是在靠蛮力杀敌。   年轻俊俏的脸庞上,也满是血迹,整个人就像在血液中洗了澡一样,衣服都能拧出~血来。   吕榛的目的很简单,将唐安的家人全都安全地护送出去,至于自己的生死,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   在吕榛这个将领的影响下,整个突围部队的士气高涨,将元军前来阻拦的部队杀的闻风丧胆。   “莫要恋战,走!”吕榛见敌人已经杀的差不多了,便下了命令。   马车重新走动,吕榛在前面充当着先锋,遇佛屠佛,见鬼杀鬼。   元军帅帐中,脱脱半夜被叫醒,此时的脾气很是不好,甚至可以说大发雷霆。   “真是没有,五千人竟然拦不住敌人两千人,你们到底是干嘛的?啊?”脱脱面对自己手下的一个万户,大声的吼叫着,宣泄着心中的不爽。   元人战斗力本身就比汉人高,可是今晚的突围,五千人竟然被二千人杀的闻风丧胆,丢盔弃甲,令脱脱心中很是愤慨。   “传我令,调拨五千余人,务必要将今晚的突围部队全部击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脱脱狠狠道。   若是被唐安将家人都送了出去,恐怕他就义无反顾了,也就是说,脱脱这仗,就越难打了。   因为人家已经将家人都送走了,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打起仗来,当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样的话,攻城的过程,就会越来越难。   吕榛一路杀敌,马车一路前进,眼看离高邮城越来越远,敌人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吕榛虽然胸膛一直起伏着,但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因为快要成功突围了。   再坚持一会,杀光剩下的敌人,这次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吕榛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军队的士气愈发高涨,手起刀落,脑袋就跟源圆~滚滚的西瓜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可是下一刻,吕榛兴奋的表情凝滞了,因为敌人又来了五千余人。<>   吕榛此时已经剩下了几百人,本来已经差不多突围出去,哪里想到,敌人竟然赶在自己的前面,将路封死了,敌人的数量,吕榛粗略估计了一下,竟然有五千余人。   恐怖如斯!!!   吕榛眼神呆滞,然后面色有些痛苦地看向了身后的马车。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不只是吕榛惊呆了,就连突围的军士们,也都绝望了。   自己几百人,敌人五千人,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是说,几乎要每个人杀十来个人,才能有同归于尽的可能。   还只是同归于尽,就要以一当十,况且,还是在大家都极度疲惫的情况下。   纵然是天底下最强悍的部队,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乖乖地伸束手就擒。   带队的是一个万户,他脸色铁青,看着前面的吕榛,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明业火。   就是眼前这个年轻地将领,靠着两千人,竟然屠尽了五千余人,这让万户的心中特别恼火。   五千人啊,一支庞大的军队,就这样永远消失了,让万户的心中很是心疼,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军队。   现在,他领命,万户亲自起程,带着五千人的军队,重新来围攻突围部队,务必将突围部队全歼在这高邮城外。   “赶尽杀绝?”吕榛声音嘶哑,但是神色却非常地坚定。   “对,赶尽杀绝,之前给你们机会投降,你们拒绝了,现在看你们几百人,如何抵御我五千人!”   说完,万户作了个前进的手势,后面的五千人,犹如猎豹一样,迅猛地冲了上去。   吕榛再次吼出了最大的声音,也跟着冲了上去。   “与马车共存亡!!!”   吕榛的号召力相当好,此言一出,将士们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因为刚才那个万户都已经说了,要赶尽杀绝,也就是说,仅剩的这几百人,连当俘虏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一的结果,就是个死字。   既然只能死,谁会等死呢?   搏一搏,还有点机会,如果就这么放弃等死的话,那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吕榛冲上去,一马当先,将一个千户挑上了天,然后在下面,将长枪往天上捅去。   只听刺啦一声,长枪贯穿了这个千户的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一堆。   吕榛抽~出长枪,然后继续往前冲去。   双方又一次打在了一起,吕榛已经他的部下们,手上已经开始颤颤巍巍地发抖了,李齐好像也快要用尽。   而万户带来的人,则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力气无穷的人。   明知道要死,都只能勇往直前地冲上去,这是吕榛所带军队的集体心里写照,既然都是个死字,何不死于忠义?   万户没有料到,他们几百人,竟然还能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心中陡然一沉,便命令五千人全部围攻上去,碾压敌人。   这场战役,万户心里还是非常有数的,对于胜负,也是很有把握的。   五千对五百,化简,十对一。   十个人打一个,就是都用脚踹,也能将这个人踹死。   正当万户滋滋得意的时候,突然军队后方传来了一阵恐慌声,以及哒哒哒的马蹄声。   万户心中大惊,忙四顾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有敌袭?”   随即马蹄声愈来愈近,不消一会儿,就近到了可以看到的范围内。   万户有些担心,自言自语:“难道他们还有援军?”   吕榛只道是敌人还派了骑兵过来,心中更是一片阴暗,手上拿枪的力道,也都小了不少。   突然,骑兵队伍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来的非常快,令人反应不及。   万户细细一看,果然不是元军,心中大呼不好,上当了,便勒令所有人准备撤离。   本来吕榛还被围着打,可是元军的命令一下,众人就慢慢撤离了,吕榛的视野便开阔了起来。   他也终于看清楚了,来的人,竟然是朱元璋!   真是来的太是时候了!   “啊?谁敢动我唐贤弟?啊?如实招来,你朱爷爷我刀下无情,还不快快领一刀!”朱元璋一遍怒喝着,一边带领着骑兵队,冲散了万户的队伍,当即就是一顿乱剁。   朱元璋的武艺一般,但是好在战争经验比较丰富,往往敌人还没有出招,他就已经用上了致命招!   万户心中大惊,但是敌人到来,他还是得上前迎战。   他调转马头,朝着骑兵的方向飞奔而去,手中的一把弯刀舞的虎虎生威。   “骑兵了不起?速速送上人头!”万户大笑一声,朝着朱元璋就冲了过去。   万户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朱元璋的中端,骑马的时候,腹部根本不好闪躲,所以他一刀劈向了朱元璋的腹部。   朱元璋作战经验非常丰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招,这是简简单单地往上跳了一下,弯刀擦着屁~股过去了,不仅没有砍到朱元璋。   “哈哈哈哈哈哈”朱元璋顿时爆笑起来,有些不能忍受地笑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做万户?”   万户大怒,脸上通红一片,因为就在刚才,他竟然被人给嘲讽了,说自己没有资格当万户,还说自己这是三脚猫的功夫,这让他不能忍啊!   “哼,不知好歹!”说完,万户重新调转刀口,朝朱元璋的脑袋劈去。   下手就是要命的死招,只要被砍到了,轻则死亡,重则当场毙命!      :。: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朱元璋论闪电战 ?“上来就想要我老朱的性命,看来你的胃口还是挺大的啊!”老朱鄙视地道:“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就是个垃圾!”   说话间,朱元璋的脑袋一偏,轻松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躲过这一击的朱元璋手中的大刀终于开动,横劈过来,大有大力破万物的趋势。   万户冷哼一声:“就你这几招,除了力气大点,还有什么优势?还有脸说本万户是个废物?”   说着,万户将手中的弯刀横抵在胸前,准备硬生生抗住朱元璋这奋力劈来的一刀。   “当!!!”   两把好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雷霆般的金属撞击之声,在相撞的那一瞬间,火星四溅,愣是将黑夜照亮了一瞬间。   朱元璋一刀砍在了万户的刀上,出乎万户的意料,朱元璋竟然力气大的吓人。   万户招呼不及,当即从马上倒飞了出去,掉落在远处。   万户挣扎着爬了起来,心中大惊。   看着虽然非常糟糕,其实万户并没有受伤,只是掉落地上的小小的擦伤而已。   但是这仍然阻挡不了他的大惊失色。   要不是他手中的不是一把宝刀的话,恐怕当即就会被朱元璋一刀劈断,继而将自己横劈成两半,到时候,可不简单是擦伤的问题了!   “呼!!!”站起来的万户心中震惊,发出了惊呼之声,随即指着朱元璋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横插一脚,难道不怕朝廷治罪于你?”   朱元璋笑了,这个万户果真是个废物,打不赢了就拿朝廷拿出来压人,刚才和朱元璋对打的时候,怎么就不拿朝廷出来说事呢?   “合着你不认识我,就要将我置之死地?”朱元璋语气不善,冷冷地看着万户。   万户眼皮一跳,道:“我军在这里就要成功治敌,关键时刻,你竟城插一脚,当然罪该万死!”   说完,万户继续道:“但是我念在你不知天高地厚,现在退去,便可饶你一死!”   朱元璋笑的更欢了,就连朱元璋身后的骑兵将士们,都笑得前仰马翻了!   “你特么在逗我?”朱元璋笑问道:“你们这帮子残兵败将,也敢说饶我一死?”   万户脸色铁青,被朱元璋说中了。   可不是么,在一两千的骑兵队伍中,自己仅剩的三千多人,可不就是残兵败将么?   但是面子不能丢,作为万户,是有万户的尊严的。   “哼,你也就只有两千骑兵,不要以为可以在高邮城外任意纵横!我们脱脱丞相手上掌管着十几万人,若不快点离去,等到脱脱丞相大驾,等待你们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万户耗尽了最后的勇气,很不容易地装出凶狠的脸色,狰狞地对朱元璋道。   朱元璋看了看天上,漫天的繁星很是美丽,再看了看高邮的城头,隐约的灯火,也很美丽。   朱元璋接下来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就是没有看万户。   “你.....你......你什么意思?”万户气极,当即问道。   朱元璋笑道:“你的脱脱丞相呢?我在看是不是在天上飞!哈哈哈哈哈!”朱元璋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万户咬牙切齿地看着朱元璋,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在阵前调戏,简直羞耻难堪!   这时,朱元璋突然朝后大喊一声:“全军听令!”   “腾腾腾腾......”   身后不仅仅是骑兵,就连漫山遍野,都站满了军士,很多军士手上都点燃了火把,一眼望去,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便是一支强军!   “这......这......你到底是谁?”万户愈发不可思议了,这附近唯一实力还可以的将领就是张士诚了。   但是脱脱丞相深知张士诚的脾气秉性,脱脱猜测,此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援助唐安!   而面前这么多的人,除了张士诚能够有这么多的军队,还能有谁呢?   朱元璋笑道:“你听好了,我叫朱元璋!”   “朱元璋?闻所未闻!”万户开口道,继续指着朱元璋,道:“难道阁下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敢讲么?”   朱元璋无语......   不说名字,你又老是问我,说了名字吧,你又不相信......   “我真的叫做朱元璋,濠州朱元璋!也叫朱八八,不过我喜欢别人叫我朱元璋,这个名字比较有韵味!”朱元璋笑道。   “朱!八!八!”万户眼中大惊,开始认真打量起来,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就是唐安的义兄朱八八?兵不血刃,跟着唐安拿下濠州的那个?”   朱元璋拱了拱手:“不才,正是在下!”   “嘶~~~”万户震惊,眼中才开始充满了绝望。   看来一开始威胁朱元璋退去,就是一个煞~笔一般的决定,人家可是唐安的义兄,这回从濠州过来,就是为了营救唐安的,怎么可能由于一两句话而离去的。   “原来是朱将军!失礼了!”万户脸色仍旧淡然,对朱元璋拱了拱手,语气已经好了很多。   “朱将军从濠州老远而来,就为了和朝廷作对?朱将军也是聪明人,聪明人要识时务,知利害,不要做傻事!”万户道。   “所以呢?”朱元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想快点帮唐安扫清障碍。   万户继续拱手道:“依在下之见,何不归降于朝廷,届时,不失有一个好的归宿,封侯赏金,做一个威风凌凌的大帅,不再受唐安的掣肘,如何?”   万户认为,朱元璋虽然有些实力,但是这些实力都是唐安给的,所以在朱元璋的统领中,总是有很多掣肘的事情。   只要抓~住了这一点,策反朱元璋,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哦?封侯赏金?是吗?”朱元璋露出了微笑,然后问道。   万户见有希望,赶紧应道:“当然,封侯赏金!”   “那好,我同意了!”朱元璋很爽快的回答道。   万户心中爆喜,忍住心中的欢喜,赶紧道:“朱将军真是青年出才俊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觉得,朱将军日后定会飞黄腾达的!”   朱元璋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对着后面的骑兵道:“给我杀!!!”   朱元璋的突然暴起,让万户吓了一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朱元璋刚刚答应,又突然大下杀手。   朱元璋身后的军队立马听从命令,马儿齐齐地向万户的队伍冲来。   朱元璋本人更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方。   万户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朱元璋前一刻还答应的好好的,后一刻竟然就直接下杀手,要赶尽杀绝了。   等到朱元璋的大刀朝着万户过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万户甚至还来不及招架一下,脑袋就被朱元璋砍菜瓜一样,砍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脖子与头颅的断口处,鲜红的血液如喷泉一般,喷了很高。   骑兵出征,寸草不生。   两千骑兵,面对三千军士,打起来不仅不费力气,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元军不喜用枪,反而喜好用刀。   但是刀剑对于骑兵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可言,再加上万户已经被朱元璋一刀解决了,元军的士气低迷到了一种地步。   吕榛见状,大吼一声:“兄弟们,是朱将军来了,咱们里应外合,全歼敌人!”   说着,吕榛重新打起精神,冲在了最前方,一杆长枪犹如灵活的长蛇一样,在战场上游走着,同时收割着生命。   吕榛重新加入战场之后,整个战场的局势,从朱元璋对元军的单方面屠杀,转化成二人对元军惨无人道的围攻。   夹在中间的元军,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连逃,都没有任何地方逃走。   不一会儿,满地都是血粼粼的尸体,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就连附近的空气中,都满是冲天的血腥味儿,馨宁怀里的宝宝唐芊芊,都被这血腥味儿给熏哭了。   等到外面的动静全都消停下来,馨宁这才抱着唐芊芊走出马车,之后,从其他马车里,陆陆续续,钰莲、诗华,唐大壮以及刘进和刘榕芝等人,都下了马车。   朱元璋赶紧迎上去,关切地问道:“老朱来迟,大家都没事吧?”   在看到大家都安安全全之后,老朱才松了一口气,开始问道:“唐伯父,你们这是”   唐大壮哀叹了一声,道:“这不是我那傻儿子的主意么,要把我们都送出去,他自己却还在城中苦守!”   朱元璋听了,看了看城头忽明忽暗的灯火,笑道:“伯父不必担心,我唐贤弟智勇双全,肯定能够守住高邮的!再加上,现在我朱元璋过来了,可以助唐贤弟一臂之力,此战,必胜!”   唐大壮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了。”   朱元璋来了之后,决定不仅不用突围了,反而将馨宁唐大壮等人,重新护送到了门口。   “唐贤弟,赶紧开开城门,我把她们都接回来了!”朱元璋在城下大声叫喊着。   唐安在议事厅中,一个士兵来报,说是朱元璋来了。   唐安震惊,这么多天都没有等来,今天却来了?   如果真的是朱元璋的话,这一仗赢面儿就很大了!   唐安抱着怀疑的态度,走上城头,看到城下的正在抠鼻子的朱元璋,这才确定是他。   可是下一秒,唐安又看到了自己送出城去的家人,是馨宁等人。   “朱兄啊,我准备把她们都送走,你却又将他们接了回来,这不是让我的人白白跑了一段路么?”唐安有些哭笑不得。   朱元璋则是自信满满,指了指身后的军队说道:“唐贤弟,送出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敌人会想方设法拦截她们,倒不如直接带回来,待在城内反而是安全之选,现在我过来了,加上我带来的兄弟们,高邮城,定会固若金汤!”   朱元璋很是自信,胸有成竹,好像自己都计划好了下一步,下一步的下一步   唐安一听也是,算的上是言之有理,如果这么送出去,没有大量的军队保护的话,敌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唐安的家人,以此来威胁唐安,这样一来,唐安就更加被动了。   如此一说,朱元璋的决定,倒也是非常机智的。   唐安赶紧派人下城,将城门打开,将家人都重新接了进来,同时邀请朱元璋进城。   有了朱元璋这十来万人在高邮,加上自己十几万人,在数量上,已经完全压制了脱脱,唐安就不用再担心城池失守了。   过了一段日子,等到唐安将城内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真正出兵扫荡脱脱的队伍了,再也不用被压着打了。   可是出乎唐安的意料,面对唐安的邀请,朱元璋却拒绝了。   “唐贤弟,这次来,我主要是给你报仇的,一个小小的丞相,竟然敢欺负到我唐贤弟的手上来,真是不知死活,我要替你教训教训他!”朱元璋握紧拳头道。   唐安一听,赶紧制止,道:“朱兄不要犯傻啊,他有着差不多二十万的军队,你的人数只有他的一半,切勿自大,以卵击石!”   谁知朱元璋根本无所谓,摆了摆手:“唐贤弟不用为我担心,不知贤弟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闪电战?”   唐安一愣,这才想起来,上次自己给朱元璋提过后世的闪电战,顺便将闪电战的三要素讲了。   唐安点头。   朱元璋笑着掰起了手指头,道:“上次唐贤弟还给我讲了三要素,叫做快、齐、集中!”   顿了一下,朱元璋继续道:“之前我还有些不理解,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快、齐和集中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呢?”突然扯到闪电战,唐安还真不知道朱元璋准备干嘛。   朱元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道:“所以为兄要去试一试这个闪电战的效果!”   “全军听令,调转方向!”朱元璋突然大声命令。   紧接着,军队这个战争机器,仿佛拧紧了发条一样,齐齐地往后转身,随后,便朝着高邮城门相反的方向而去,离城头越来越远。   临走,朱元璋大声道:“唐贤弟且等我的好消息!”      :。: 第三百八十九章 半路杀出个朱元璋 ?唐安被朱元璋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好好的,怎么就说到闪电战了?   难道他是要去检验一下闪电战的效果么?   唐安已经有些拿捏不准了,老朱这回直接带着十来万人,在外面瞎晃悠,这个阵仗可是不小。   朱元璋带着十万军队,很快,消失在了唐安的视线中,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但是唐安可以清楚的看到,朱元璋的军队,往脱脱大军的方向而去。   老朱这未免过于冲动,十万人就敢和别人二十万人单挑,简直是以卵击石。   唐安有些担心,但是自己这边又没有多余的人员调离,还得时时刻刻放着敌人的来袭。   “罢了,让他去造作吧,以后是要问鼎天下的男人,做事肯定有他个人的想法罢了。”唐安自言自语一句,随后转身下了城头。   朱元璋来到了高邮,对于唐安来说,也算是一种压力上的减轻,不说朱元璋在不在高邮城内,至少他的十万大军,此时正在高邮附近晃悠,随时就能赶到高邮城门前,怎么说也算是一股巨大的势力了。   所以,唐安的压力就小了很多,高邮城头也不用日防夜防了。   朱元璋在夜半之时离去,黎明十分,朱元璋已经销声匿迹了,十万大军犹如阴兵过道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脱脱正在军帐之中,一筹莫展。   “废物,一万人,就这么没了?”脱脱仍然有些不能够接受,一万人,竟然就在一夜之间被消灭了。   那可是一万人啊!   “好,朱元璋是吧!”脱脱自顾骂道:“小小毛贼,也敢欺负到朝廷大军身上来,看来是活腻歪了!”   说完,脱脱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几,命令道:“传我令,全军围攻朱元璋部,务必全歼敌军!”   命令完,案下的将士们,都沉默不语。   脱脱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将士们,心中顿时火大,喝道:“怎么?本丞相的命令,也没人听了?”   这时,一个万户小心翼翼地站出来,道:“丞相息怒,不是我们不听,而是朱元璋此时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   “啪!”脱脱照着桌子,又是重重一掌,痛骂道:“消失了?你们是吃干饭的?怎么让他消失了呢?”   “丞相恕罪,不仅如此,朱元璋还”万户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脱脱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看一个万户支支吾吾,直接冷声道:“还有什么?不要吞吞吐吐,否则我治你个通敌之罪!”   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搞不好,还以为是和敌人串通一气了呢,脱脱心里想道。   万户见状,赶紧伏地求饶,道:“丞相饶命,朱元璋他他带了十来万人,咱们如果不全部出动的话,恐怕难以全歼啊!”   脱脱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往后退了半截。   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朱元璋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十来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属下还闻言,这个朱元璋自称是唐安的义兄,此次前来,特意来帮唐安的!”   万户想了想,补充道。   脱脱听了,胸膛上下起伏着,不知是气愤还是激动。   “唐安的义兄?我怎们没有听说过,唐安竟然还有个义兄?”脱脱思索起来,仍然没有答案。   然而,脱脱最终还是拍板,一定要先教训一下这个叫做朱元璋的狂妄小子。   虽然命令下达了,但是几天过去,仍然没有找到朱元璋的任何消息,这让脱脱有理由怀疑,朱元璋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呢?   唐安这几天也有些捉摸不透了,老朱说好的闪电战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而老朱本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着十万大军,一并消失了。   唐安只能尴尬的在城头等待。   丫的,说好的来帮老子,说好的帮老子报仇,可是人都没影儿了。   心痛!!!   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唐安这几天倒是过得不错,因为脱脱忙着寻找朱元璋的足迹,所以没有来进攻高邮城。   唐安抽空,好好整顿了一下城中的秩序,将兵员也分配地更加合理了,就等着脱脱派兵来攻打了。   几天下来的时间,高邮城得到了充分的休整,已经恢复了原有的面貌,至少抵御脱脱,可以坚持好多轮攻城了。   而脱脱,此时也没了耐心。派出去的探子找了几天,仍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让脱脱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一夜之间,十万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离去了这一个可能,难道还有什么可能么?   既然打不了朱元璋,那就只能打唐安了   脱脱当即着手,重新攻打高邮。   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将高邮外面的战场上的血迹冲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高邮城头,在雨水的洗刷下,也显得崭新一片。   今日的天气已经转晴,虽然地上还是湿漉漉一片,四处都是泥泞,无处下脚。   但是太阳已经出来了,夏日里的阳光很是毒辣,照耀在高邮城门外面的将士的头顶。   这些将士,就是脱脱带来的攻城的军队,找不到朱元璋,无妨,把高邮打下来也是可以的。   “冲啊!!!”   一声沉闷的号角响起,随即,城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雷霆之声,席卷而来。   军士们发起了进攻。   进攻的手段很简单,架梯子,爬上去。   而城头的防守却多样化,有的拿石头砸,有的,用弓箭射,还有一些,直接动用了最佳武器——金汁。   金汁,也就是沉淀了许久的粪水,看上去也就那样,但是有句老话是说:屎不臭,挑起来臭!   金汁也是同样的道理,看上去就是粪水而已,但是从城头洒下去,洒在敌人的头上,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臭味扑鼻而来,在空气中,就犹如一个臭气弹爆炸了一样,闻入鼻腔之中,令人作呕。   而且金汁各种细菌病毒从生,还有很多种的寄生虫,一大瓢金汁下去,不被臭死,战后可能也会得病。   金汁就是这么的有威力。   即使守城的部队的反击有多么的恐怖,攻城军仍然是勇往直前,根本不存在后退的可能。   不多时,这场战役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城下已经堆满了尸体,元军甚至不用攀爬楼梯,直接踩在堆着的尸体上,就差不多和城头一样高了。   不仅仅是攻城的元军,就连守军也是一样,尸体堆积在城头上,形成了一座小山坡。   总有人死去,也总有人补上来。   两个战争机器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伤亡。   “哼,一个城头打这么久,都不能拿下来,真是一群饭桶。”脱脱看着远处城头的动静,不满道。   抱怨完,他便下达命令:“来人,传令,补上五万人,就是用尸体堆,也得给我堆上去!一个高邮打了这么多天,令人耻笑!”   命令层层传递下去,五万人的军队一拥而上,有的攻打城门,有的直接攀爬到城头上与敌人厮杀,场面极其壮烈。   真的是血流成河,浮尸遍地   双方越打越投入,越打越热烈   很快,城头就有些抵御不住了,毕竟敌人多了五万人进攻,压力可是大了很多。   双方愈发的激烈,尸体也越来越多。   “传令,再补五万人!”脱脱越发的没有了耐心,一个城池,动用了这么多的人,竟然还拿不下来,脱脱就想不明白了,高邮又不是特别险要的地势,怎么会这么难攻打呢。   不信这个邪的脱脱,当即就又一次补了五万人上去,成了十几万人再攻打一座城池。   唐安这边见状,也赶紧补人上去。   若是城头被占领的话,再想要反抗,就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城墙的东边,钻出了一支队伍,骑着马儿,迅速冲进了攻城的队伍里面,肆意杀伐着,速度之快,很多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支骑兵收割了性命。   唐安在军帐中听闻城外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冲进了敌人的队伍里面。   唐安当即心念一动,心想,不会是老朱终于出现了吧。   唐安想着,当即爬上了城头,向城下看去。   果然,是朱元璋亲自带领的两千骑兵,在脱脱的攻城队伍里面肆意纵横。   仅是两千骑兵,就任意杀虐着近十万的攻城部队,令人咋舌。   最主要的,就是因为脱脱的攻城军太过密集,而且都是用的刀类武器,面对奔驰而来的骑兵,根本没有抵御的机会。   朱元璋在骑兵的最前方,一边挥舞着宝刀,一边在敌人的海洋中漂泊着,马儿跑到哪里,朱元璋就杀到哪里。   而元军一心忙于攻城,根本就没有料到,在城门外面,竟然会有敌人突然冲出来,收割着大伙儿的生命,真令人咋舌。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朱元璋的骑兵队伍,已经冲到了攻城军的腹部,此时想要形成强有力的防线,已经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就在十万多人的队伍中,随便的虐杀,看得令人尴尬。   唐安在城头,也是爽朗地大笑。   老朱果然将闪电战的精髓领略了,就是一个字“快!”   闪电战,取其字义,就能个人一种非常迅猛的感觉。   而老朱正好将闪电战的迅速和出人意料发挥到了极致。   谁能想到,朱元璋一个消失了好几天的人,会突然从城东的方向出现?   谁能想到打仗打的好好的,却突然侧翼受敌?   很多攻城的将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反应不过来。   他们怎么也不会觉得,自己这边打的好好的,会突然冒出一个朱元璋出来。   老朱飞快地策马奔腾,嘴里还发疯似的喊着:“俺老朱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朱的速度很快,同时打仗装逼两不误,风光一时。   脱脱在后方军帐中听闻朱元璋出现了,这才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拍大~腿,道:“就说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完,脱脱手扶着额头,很是头痛。   “还是没有深思熟虑啊!唉”   短短的一会儿,朱元璋手上已经攒了几百条人命了,而跟在他后面的骑兵们,也都是战果斐然。   良久,元军终于收到了脱脱的命令,就只有一个字“撤!”   军队迅速散开,同时,又聚拢起来,速度飞快地逃离高邮的城墙。   朱元璋正杀的乐此不疲,哪里肯让他们这么逃了,忙是大喝一声:“呔,传我令下去,全军进攻!”   说完,就有专人将命令传送下去。   不多时,从城东的方向,来了一大批的军队,虽然是步兵,但是将近有十万人之巨。   这十万人浩浩荡荡而来,跟着朱元璋,追在了元军的后头,元军此时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朱元璋打退了敌人,仿佛还不乐意,带上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追了上去。   元军此时内心有句mmp必须要讲,不讲心里不舒服。   打个仗而已,虽然不是友军,好歹也是战友了吧。   咱都跑路了,还要追着打?就这么不讲究?   朱元璋管他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骑兵的队伍比元军的步兵要快的多,所以基本上是追着打。   等到打疲劳了,朱元璋的十万大军已经赶到了,照着元军又是一顿胖揍,元军被揍得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可逃。   “哈哈哈哈,今儿个给你们一个教训,不要看不起我老朱,更不要欺负到我唐贤弟的头上来!”朱元璋一刀一个,宝刀都游戏恩卷刃了,仍然手起刀落,收割着生命。   元军闻言,大呼卧~槽。   特么的,谁也没有说看不起你老朱啊!至于欺负不妨睁开眼看看,到底谁在受欺负呢?   十万大军赶上了逃跑的元军,当即就是一阵杀戮。   很快,骑兵已经追到了脱脱的营帐附近,朱元璋一马当先,冲过营帐,一刀将其劈开。   然而脱脱应该是早已听到风声,逃得无影无踪了。      :。: 第三百九十章 小巴,开开门儿 ?朱元璋当即气的火冒三丈,将脱脱的帅帐砸了个稀巴烂,又带着大军向前追杀。   这一天,是二十来万元军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他们不能忘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二十万人被十万人追着胖揍,就像赶鸭子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很多元军想不通,二十万人,为什么会被十万人追着打?   可是大家都在跑,自己不跑仿佛就是拖了节奏,就会被斩于马下一般。   这就形成了不能扭转的状态,十万人,追着二十来万人,场面蔚为壮观。   朱元璋的军队可谓是神兵下凡,士气非凡。   而老朱本人,并不是稳坐帅帐,而是作为先锋,带领着两千骑兵,在敌人的战场里面肆意纵横着,收割着生命。   如果是一般的将领,哪里敢带着两千人就闯进二十万人的军队,如此莽撞冒险的行为,也就老朱这个浪里白条了。   不仅如此,老朱好像非常喜欢这样的状态,脸上洋溢着猥琐的笑容,在敌军的阵营中杀来杀去,无视一切。   要是唐安知道,非得将老朱从敌方阵营拉回来不可。   若是老朱不幸在敌人的阵营遇难,恐怕这十万大军就的立马崩溃掉。   但是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此时朱元璋生龙活虎地在敌人的阵营中奔腾着,对于己方的士气,可谓是产生了空前绝后的影响。   士气威武,十万大军吊打二十万元军,将会成为朱元璋日后装逼的谈资。   元军被打的落荒而逃,朱元璋的军队一路追杀,事实证明,逃命的速度比追杀的速度快上很多,终于,朱元璋也杀得厌倦了,一把宝刀都砍到了卷刃,可见朱元璋手底下有多少的亡魂。   任由元军逃离,毕竟杀是杀不光的,朱元璋还是决定,让大家将战场清理一下。   将所有的尸体清点完了之后,还是没有发现脱脱的尸体,看来脱脱丞相,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朱元璋就这样淡定地返程了,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唐安见了,有些吃惊,看老朱脸上的笑容,不知道赢没赢,反正肯定没有吃亏就对了。   唐安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之前非常担心老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追上元军胖揍,生怕元军反过来将老朱包围,毕竟元军的人数是朱元璋部的两倍,元军完全有那个实力反击。   没想到,老朱竟然还是笑着回来的,唐安当即就放下心来。   唐安赶紧命人打开城门,迎接朱元璋进城。   这回朱元璋进城了,而不是像上回一样跑的没影儿。   老朱进城之后,跟唐安讲述了利用闪电战的结果,唐安听了,连连惊叹。   没想到,朱元璋竟然只带着两千人,深入敌腹,将元军打的落花流水,逃之夭夭。   老朱俨然成为了一个胜利者,连走路都习习生风。   “好好好!”唐安连道了三个好字,随后拍了拍老朱的肩膀道:“朱兄,今晚就在贤弟我酒楼设宴,款待朱兄,感谢朱兄不远千里而来,为弟弟我出了这口恶气!”   朱元璋赶紧摆手道:“唐贤弟不用说的这么客气,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虚头巴脑的就不多说,反正唐贤弟你不管在天涯海角,只要是受了欺负,哥哥我就会帮你摆平,哪怕是倾尽所有!”   说到这里,朱元璋眼睛中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向唐安的表情,都充满了亲情的味道。   从小亲人纷纷撒手人寰,让朱元璋缺少了家庭的关爱,直到碰到了唐安,他才算是有了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因为这个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能够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给予朱元璋帮助。   入夜,高邮的节奏也开始缓慢了起来。   知道元军逃离的消息之后,唐安就把城头上的很多将士们都撤了下来,命令大部分的将士都可以去休息,只留下应该值守的将士们。   而此时,朱元璋和唐安,以及其他一些将领,都端坐在雅间内,看着此时正高举着酒杯的唐安。   “众位,饮胜!”唐安一口闷下去,随即将杯底亮了出来。   将领们都将手中的杯子高高举起,一股脑灌了下肚,随即,也毫不示弱的将杯底亮了出来,显示自己满饮了。   随后,唐安开始感谢起了各位将领。   “朱兄,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大老远过来,我这高邮还真是危在旦夕了!来,你我满饮词杯!”唐安举杯,对着朱元璋相邀。   朱元璋很是爽快,端起酒杯,脖子一仰,一海碗的酒水就已经进肚。   喝完,朱元璋道:“咱们谁跟谁呢!”   唐安笑了笑,继续斟满酒,酒盏对向吕榛,道:“吕将军,其次,我就要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拼死保护我的家人,恐怕现在咱们也不能在这里边笑边吃边喝了!”   吕榛赶紧起身,同样端起酒盏,凑到朱~唇边,非常斯文地喝起来。   喉结上下耸动,实际上,却喝的非常慢,非常斯文,给人一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喝完,吕榛也跟着说道:“这都是应该的!”   唐安笑着点了点头,继续给自己斟酒,然后又重新对向别的将领。   酒过多巡,唐安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自从到了滁州以来,唐安就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这次已经喝到不知道喝了多少,脑袋也开始不能够正常的转动。   再然后唐安喝趴下了。   等到唐安醒来的时候,已经两天以后了,日上三竿,两天没有睁眼的唐安,刚睁眼的那一瞬间眼睛都有些不适应。   而朱元璋,已经离开了。   朱元璋还心系濠州和武康城的安危,所以就没有叫醒唐安,而是留下一封书信,就带着十万大军,离开了高邮。   唐安醒来之后,发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挺多的。   一个是脱脱战败,另一个,则是哈嘛被委任为征讨大将,全权负责征讨红巾军事宜,直接受妥欢帖木儿的节制。   这就是说,哈嘛真的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了,直接听从皇帝的命令,不用问别人的意见。   而可怜的脱脱,却因为临阵脱逃,未能组织军队对敌,被发配荒凉之地了。   这次战役,朝廷元气大伤,二十多万大军,只剩下几万人生还,余数全被朱元璋给收拾干净了。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攻打哪座城池不是轻轻松松?竟然被朱元璋的十万大军给屠戮地只剩下几万人   此战,朱元璋跟着出名了。   本来没有任何名气的小人物,出现在了各位大佬的案前,在他们口中,老朱俨然将唐安取而代之,成为了新一代的战神。   老朱也趁着热潮没过,回了武康城之后,带兵一连拿下了旁边的好几个小城,一时间,老朱的势力暴增,每每打下一个地方,都要招兵买马,同时学习唐安,发展当地的经济。   如此一来,朱元璋的势力大大的增加,一时间,名声大噪。   而唐安醒来之后,则是开始着手修缮千疮百孔的城墙,根本没有时间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夏去秋来,叶子绿了又黄,掉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抔泥土,成为了滋养树木来年发芽的养分。   秋天的凉爽转瞬即逝,又迎来了寒冬。   整个下半年,唐安就淡然地蜗居在高邮里面。   高邮地大物博,日子倒也舒坦的很。   唐安没有出兵攻打其他城池,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朱元璋天天四处征讨,所以唐安也就没有出手了,把很多的机会,都让给了朱元璋。   唐安表示,待在高邮里面,还是挺舒适的。   此时,唐安看着茫茫大雪,如鹅毛一般飞舞,在空中辗转之后,转着圈儿,滑落在地上。   手捧一盏热茶,头戴一顶貂帽,脚蹬战靴,唐安站在雪天中,看着远方,眉头紧锁。   “是时候了!”唐安冷不丁地呢喃了一句。   看样子,好像是一个收网多年的老渔夫,准备下网捕鱼一样。   这大半年以来,张士诚变得老实了很多,乖乖地蜗居在东台,没有再向外扩张半步,可能是因为东台距离高邮近,如果出兵的话,高邮随时可能来攻打东台。   总之,张士诚还是不信任唐安,担心唐安会随时攻打东台。   所以他选择保守。   冬天,大部分的战事都停了,大冷天的,谁都想待在家里,烤着火,过个好年,特别是汉人。   所以大部分的战事,也都没有了声音,仿佛是有着某种默契一般。   冬天来得迅猛,去的也快速,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植物从老旧的枝干中重新抽芽,点点嫩绿,钻出了树干。   而唐安,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踏上征战的旅途。   唐安出征,寸草不生!   如此杀马特的标语,竟然被军士们念的朗朗上口,在他们眼中,不仅不觉得杀马特,反而觉得气势汹汹。   唐安出征,寸草不生!多么富有战斗力的句子啊,寸草不生!!!   想到寸草不生,将士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奋勇杀敌的画面,仿佛联想到了横扫千军的场景。   唐芊芊也快要一岁了,小姑娘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成长,更加有灵性了,老是揪着唐安的头发,要骑在头上。   唐安几乎可以确定,唐芊芊是这个年代,唯一敢骑在老爹头上撒尿的女子。   长大了估计不得了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刻。   城外,百姓们默默注视着军队的离开,有老人,有孩子,军队里面,可能是他们的儿子,也可能是他们的父亲。   场面十分动人,唐安也不自禁地耸了耸鼻头,看到城头自己的家人注视着自己,心中也是一酸,赶紧别过头去,担心自己的泪腺坚持不住。   军队还始离开了高邮,向着此次的目的地进发了。   滁州!   当年唐安从滁州出来,来的第一座城池就是高邮。   来的时候是拖家带口,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是危险的。   而现在,唐安却摇身一变,成了万人敬仰的大帅,率领着近十万的军队,来到了滁州。   行军近乎大半个月,唐安终于来到了滁州。   看着滁州城头来来回回巡逻的元军,以及城头那两个黑色的大字“滁州。”唐安心中无尽地感慨。   不知道郭家怎么样了,郭峡,郭二侠,巴齐儿、素依   唐安心中竟然对滁州生出了故乡的情愫,看着滁州,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当巴齐儿听到城门外突然来了十万大军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慌乱的。   慌不择路,巴齐儿赶紧骑上快马,飞奔而来,迅速地爬上了城头。   当他看到城下的人的时候,他更加慌了。   ****夜夜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当初巴齐儿就曾怀疑过唐安的身份,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唐安,竟然是农民军的首领,而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名声远扬,令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虽然滁州城不是由巴齐儿负责守卫,但是他却深知唐安的厉害,决定要帮忙设计。   唐安看到城头窜来窜去的,鼠头鼠尾的巴齐儿,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巴啊,可还记得我?”唐安大声笑道。   巴齐儿脸上一僵,心想,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咆哮公堂,闹得滁州满城风雨的唐安,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呵呵,原来是唐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巴齐儿尴尬笑道。   “既然记得我,那咱们也算是好友了,你把门开开,我保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也不拿你们的一针一线!”唐安正经道。   巴齐儿面带歉意,干笑道:“唐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也没有权利打开城门啊。”   “为何?”唐安不解道。   巴齐儿解释道:“举国各地战争开始之后,滁州的城防问题,就有了专门的将军管了,我就只负责城内的秩序问题,城外的事情,我无法插手啊!”   唐安鄙夷道:“放屁,你特么无法插手还火急火燎地跑到城头来?我看你就是不敢开门吧?”      :。: 第三百九十一章 他竟然是唐安! ?判官巴齐儿老脸一红,的确,他有些害怕唐安。   自从再朝廷的邸报上面看到唐安的真实身份之后,巴齐儿心中就开始忐忑了,他当年可是把唐安当做白夜密探的,而如今,唐安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农民军的首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巴齐儿当年看走眼了,竟然屡次帮助唐安,还请唐安吃饭   这些陈年旧事要是被有心人翻出来,恐怕巴齐儿再也不用当判官,而只能回家挤牛奶了。   所以看到唐安,巴齐儿心中是紧张的。   何况,唐安还带了十几万的大军,怎们看,都不像是来访问故乡的,怎么看,都充满着战斗力。   “唐公子何出此言,本官真的只是负责城内秩序,而城防之事,一概由行枢密院的元帅负责。”   说完,也不管唐安说什么,巴齐儿赶紧转身,走下城头。   走下城头的巴齐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上轿子,回了判官衙门。   而巴齐儿走后,就立马有人过来了,唐安抬头一看,是一个将军。   “城下何人?”将领看着城下的唐安,开口问道。   唐安淡然道:“我是你~爷爷!”   全场尴尬,作为一个大帅,竟然出口就是骂人的话,简直有辱斯文。   “你一方主帅,竟然出口成脏,是何道理?”将领有些愠怒,他打仗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说话这么口无遮拦的大帅。   “哦,我收回之前这句话,这句话我实在是不应该说!”唐安点了点头,略有所思。   大家这才脸色恢复如初,对嘛,这才是唐大帅,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而不是一上战场就开始问候别人的女性家属。   “这还差不多!”城头的元军将领这才舒服一些,心里也没有那么暴怒。   所谓打仗第一,友谊第二。   在战场上,还是要以打仗为主,不要一上来就骂人,战场上的真功夫,永远都不是靠一张嘴巴能够说得出来的。   “嗯,确实不应该说我是你~爷爷,我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孙子!”唐安思索半天,终于笑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唐大帅真是巧舌如簧!”一个军士突然爆笑。   随即,引起了连锁反应,更多的军士笑了起来,并且附和了起来。   “是啊是啊,这话也太损了,我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孙子,噗哈哈哈!”另一个军士也开口说道。   军士们纷纷开始笑了起来   元军将领猛地咳嗽了几声,久久不能够缓过神来。   原来唐安之前说收回这句话,并且说这句话的确不应该说,是为了后面能够更好的羞辱元军将领,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   元军将领的心中很是恼火,本来还以为对方认识到阵前的谩骂是不对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更加变本加厉地羞辱起元军将领来,让元军将领火冒三丈。   这怎么能够忍受的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而且大家都是经不起批评的人,你批评我,我就打你!   元军将领暴怒,喝道:“够了,不要以为十多万大军就可以轻易拿下我滁州城!”   “滁州城历朝历代都极尽繁华,是六朝京畿之地,各种暗道机关数不胜数,想要啃下滁州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元军将领指着身后的滁州城,拍着胸脯儿自信地道。   暗道机关不胜数?唐安当然知道,虽然不知道暗道机关在哪,但是对于这种历朝历代都非常繁华的古城,说起来,唐安还真觉得不太好攻打。   如果直接硬攻的话,可能损失就会非常大,而且唐安并不知道滁州城内有多少的军队,如果贸然攻城,然后陷入敌人的陷阱,被敌人伺机反攻的话,搞不好是要全军覆弄的。   就比如脱脱,自信可以攻下高邮城,不顾朱元璋在哪。   然后脱脱就被发配到了边疆种植梭梭草。   这说明了,想要打胜仗,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百战不殆唐安不敢说,但是打仗之前,一定要做到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要不然这仗,就不用打了。   “古城如何?机关暗道又如何?”唐安笑着问道,随即风轻云淡的说道:“敢问阁下,滁州之于高邮,哪座城池更加坚固?哪座城池更加繁华?哪座城池更加古老?”   面对唐安连续抛出的三个问题,元军将领一下被噎住。   “当然是高邮!”元军将领道。   这三个问题,根本想都不用想,不管在哪个方面,滁州是比不过高邮的。   “那又如何呢?”元军将领丝毫没有被唐安吓怵,继续问道。   滁州是不如高邮,但是那又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将领,就能够有把握打下滁州?   元军将领此言一出,唐安带领的军队立马沸腾了,各个都非常玩味的笑着,仿佛在看世间最天大的笑话一般。   元军将领有些打怵,为甚自己一说完,敌人全都发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缘何而笑?”元军将领有些恼怒,问道。   说完,唐安的军队笑的更欢了,在他们眼中,这个元军的将领,此时已经沦为了笑话。   “哼,敢不敢说清楚,到底在笑甚?”元军将领此时正是满肚子的疑问,为啥敌人要笑的这么恐怖阴森呢?   十几万人都看着元军将领,不停地笑着,有些甚至笑的喘不过气来了。   唐安笑完,这才开始对元军将领道:“你想知道我们在笑什么么?”   “哼,你们胆怯了,想要用笑来掩盖掉!你们不如我们,我们的胸怀,犹如大海一般的宽阔,而你们的城府,像无底洞一样的深。”元军将领用上了他们最喜欢用的比喻句,指着唐安道。   唐安慢慢摇头,道:“不不不,我们并没有胆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唐安!”   唐安?   将领在脑海中搜索着唐安这个名字,突然,脸色巨变,看向唐安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   “你你你是唐安?”元军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唐安点头。   “嘶~~~”   不仅是元军将领,就连城头上的元军,都非常整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的人,竟然是唐安!!!   竟然就是那兵不血刃,拿下高邮,又兵不血刃,拿下濠州的唐安!!!   太可怕了,想到敌人是唐安,元军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若不是军法如山,他们早就丢下手中的武器了。   唐安见到效果,很是满意。   这才是一个战神出场应该有的氛围!   一俟想到唐安的种种战绩,元军就全然没有了战斗的动力。   高邮厉不厉害,易守难攻,繁华的一比,不还是被唐安给打下来了么?   脱脱厉不厉害?   当然厉害了,脱脱当初可是朝廷钦点的丞相,全权负责镇压农民军,可是后来怎么样了呢?   不还是被唐安的义兄,也就是朱元璋追着打,然后被皇上贬谪到了边疆荒凉之地种梭梭草。   从这几件事情可以看出来,唐安的实力是可怕的,惹谁也都不要惹唐安。   否则,唐安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所以当元军将领听到了唐安自报家门的时候,他是崩溃的,他是心疼的。   为什么?苍天难道就要如此的不公,让老子碰到这样的战争奇才。   搞得气氛顿时僵硬了起来,元军将领站在城头上,进也不好,退也不好,总之,非常尴尬。   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不愿意和唐安对着干的,因为这种人太恐怖了,搞不好,你在半夜睡觉的时候,就可能一命呜呼了。   但是,作为一个吃朝廷俸禄的将军,却不可能临阵而逃,临阵而逃的下场,也是个死字。   权衡半日,横竖都是个死字,元军将领决定,还是搏上一把吧。   “唐将军之威名,在下素有所知,但是在下作为朝廷的将领,不管如何,都要尽心尽忠,哪怕是尸骨无存,也依然改变不了,所以还请唐将军出战吧!”   知道唐安的名字之后,元军将领对唐安说话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   毕竟,军人之间,就是拿实力说话的,你实力高,别人自然尊敬你,你实力弱,别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踩上一脚,这就是世态之炎凉,人间之常情。   唐安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早就知道了。   事实上,唐安也没有指望和敌人哔哔两句,敌人就会给你打开城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滁州的将领也不止一个两个,单单靠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是不能够打胜仗的。   想要打胜仗,最需要的,还是要靠拳头!   打仗就是拿拳头说话的。   唐安显然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对于元军将领这番话,唐安也是认同的。   又互相哔哔了一阵,唐安便退去了,退去的很是干脆。   就连元军奖励,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唐安突然退去了!   难道是我刚才的话打动了唐安?   元军将领心中胡乱的思索着,将唐安离去的原因,归结在自己无与伦比的口才中去。   很快,夜幕降临。   在距离滁州城十几里的山下平地上,有着延绵无尽的营帐,连接在一起,每个帐篷之间,都隔出了一定的距离,并且,挖出了渠道。   一个在正中间,外面燃烧着两盆大火的大帐中,一个大帅和一个军士,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   只见,这个大帅拿起一块金丝锦牌,上面隐隐约约秀了几个金色的字。   随后,军士便接下锦牌,很小心的将锦牌收在了胸间的口袋里,脸色郑重地对唐安点头。   随即,军士就走出营帐,一阵马蹄之后,便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不多时,营帐中陆陆续续热闹了起来,很多的将领,都被唐安叫来,做一下战前必备的士气鼓舞。   唐安还没开始说话,就有将领抱怨了起来。   “大帅,咱们今日聚拢,是要共商攻城之法么?”   唐安笑了,共商?   共商个屁,这都这个时候了,再来共商的话,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唐安淡然一笑,道:“非也非也,今日让你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今晚即刻出兵!”   唐安说完,将领们都惊讶了一下,今晚就出兵?   难道都不用想一下攻城的计谋,再行出兵吗?   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呢?   不过唐安的命令下来了,容不得他们质疑。   军队很快就集结了起来,赶往滁州。   滁州的城防做的非常的好,大晚上的,这么多的军队出现在城外,完全暴露在守城军的眼中。   但是夜幕之中,某个城墙的死角处,沙沙沙的刨土之声在空中回旋,声音不大,没有传到城头的守军的耳中。   不久,一个黑影从洞口钻了进去。   十万大军,来到了滁州的城门前,但是其中唯独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唐安!   守城军顿时心中放松了许多,没有了唐安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仗,还是有了一点胜利的可能性的。   殊不知,此时唐安已经出现在墙角,跳进了刚才的黑衣人挖的一个洞中。   半夜,皓月当空,照射的外面一片白茫茫的,白茫茫的光线,却显得非常的冷清。   巴齐儿此时已经入眠,谁在床榻之上大声的打着呼噜,身边几个小妾如同水蛇一般,缠绕着有些肥硕的巴齐儿。   突然,门外传来蛇一样的声音。   “丝丝丝~~~呲呲呲~~~”   门外一直想个不停,纵然是睡得很熟的巴齐儿,也无可避免的被这个声音给吵醒。   看着身上缠绕的,睡得犹如死猪一样的小妾们,巴齐儿粗~鲁的将她们掰开,然后走才床去,将房门打开。   房门打开之后,声音仿佛移动了一样,蛇吐信子的声音,却出现在了院落中。   巴齐儿有些心惊肉跳,但还是大着胆子,走向了院子   衙门里面自古就是阴气重的地方,所以巴齐儿有些担心   “丝丝丝~~~”   这回巴齐儿听清楚了,声音是来自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      :。: 第三百九十二章 背叛 ?巴齐儿眼前所见的,也就是在院落中假山的后面,有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是一个元人,脸上满是鲜血,而且,双目圆睁,瞳孔无神的看着天上。   巴齐儿没有见过这个元人,但是他能够认出来,这觉对是个元人。   至于这个元人为什么会如此惨烈的暴毙在自己的院落之中,巴齐儿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巴齐儿定了定神,终于伸出手,向死人的怀中摸去。   不多时,巴齐儿仿佛摸~到了什么,从死人的怀中,扯出一块布牌。   夜里漆黑一片,巴齐儿将烛台靠近了布牌,定睛一看,突然大口的口地喘起了粗气。   黑色的卫牌上面,用金线绣着几个金色的大字:白夜密探!   又是白夜密探,第一次见到的白夜密探是唐安,是假的,所以这一次,巴齐儿质疑了。   会不会还是假的呢?   巴齐儿有些担心的瞄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唐安是假的白夜密探,倒是好解释的很,因为唐安是个汉人。   但是眼前的这个,明显是个元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白夜密探。   虽然不知真假,但碍于对方元人的身份,巴齐儿暂且只能相信。   可是现在摆在面前,不是对方身份的问题,而是,对方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管身份怎么样,一个死人在这里,不管怎么样,都问不出来什么了。   若是一个常人死在了这里面也就算了,关键是死的人,是朝廷有力的鹰爪,也就是白夜密探。   白夜密探可不简单,那可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一个组织,是皇上的心腹。   这样一个来历不简单的人,死在了巴齐儿的府上,巴齐儿能不头痛吗?   是该偷偷将其掩埋,还是将此事公诸于众,让官府另派人来查呢?   如果选择第一种的话,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是,若是日后被人将此事揪出来的话,那可就惨了。   可是若是选择第二种,万一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正好是巴齐儿官场上的对头呢?   那样的话,就算没事也要有点事了。   正在巴齐儿非常头疼担心的时候,院落的朱墙外面,响起了一阵声音。   紧接着,随声而至的,几个穿着夜行衣的汉子。   “哟呵,小巴竟然在自己的府上击杀朝廷的白夜密探!!!啧啧啧,真是够大胆的啊!”   中间一个年轻的男人开口说道。   巴齐儿一听,脸上一滞,随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小巴?”巴齐儿有些玩味的问道,指了指这个男人,道:“你是唐安!”   男人摘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笑道:“正是!”   见果然是唐安,巴齐儿又迅速看向了尸体,顿时明白了过来。   恐怕这个白夜密探真的是假的了,要不然怎么正好白夜密探是死了,唐安后脚就跟来了呢?   “哼,以为随便找个死人来演戏,我巴齐儿就看不出来么?”巴齐儿冷声道。   知道唐安不是白夜密探之后,巴齐儿对唐安就立即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冲动。   唐安笑了笑,看向巴齐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此人,真的是白夜密探,只不过是被我~干掉了而已,但是小巴啊,这个白夜密探的尸体,正好出现在你的府上,试问,朝廷若是知道了,会怪罪谁?”唐安反问起来。   唐安话音一落,随即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是啊,朝廷会跟一个小小的判官解释这么多么?   恐怕到时候,在朝廷的面前,巴齐儿就百口莫辩了!   “我怎么相信你这是真的白夜密探呢?”巴齐儿问道。   唐安满脸淡然,一副信不信关我毛事的表情:“不信便罢了,。反正朝廷怪罪下来,又不会怪罪到我的头上!”   巴齐儿脸上直抽抽   唐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杀了一个白夜密探,然后抛尸在巴齐儿的府上   巴齐儿表示躺枪,简直绝望。   “那你要如何?”巴齐儿终于反应了过来,唐安这次来,可不仅仅是要嫁祸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判官,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很简单!”唐安见巴齐儿上道,心情好了不少,笑道:“条件只有一个,将城门给我打开!”   “打开城门?”巴齐儿被震惊,一下没有忍住,就直接惊呼了出来。   “没错!就是将城门打开,就这么简单。”唐安温文尔雅的笑了。   从唐安说打开城门开始,巴齐儿就一直在摇头,没有点一下头。   唐安问道:“怎么?不愿意?”   巴齐儿苦笑着摇头,道:“本官小命一条,随你拿去,但是想让我当这投递叛国的叛徒,我巴齐儿做不到!”   说完,巴齐儿不忘仰头看着天上,满脸的决绝。   “不怕死?我知道你不怕死。”唐安冷声道。   顿了顿,唐安继续道:“但是不仅仅是死了,杀死白夜密探,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皇上不敬,今天敢杀皇上的白夜密探,明日,就胆敢刺杀皇上了。”   “你”巴齐儿气急败坏地打断,反驳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一片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怎么会想要做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呢?”   唐安讥笑道:“这可说不准,我能相信你,但是换了别人,谁能相信你呢?”   唐安继续道:“就算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你是杀害白夜密探的凶手,但是谁会相信你呢?想来,大家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将你踢出滁州!”   巴齐儿被唐安这番话说中心扉,顿时感觉心塞不已。   好像这个局,真特么的是死局啊!   不仅仅如此,更为蛋疼的,是自己根本好像没有解释的机会,除了这档子事,恐怕同僚们想的,都是怎么给自己踩上一脚,而不是听自己怎么解释。   想到这些,巴齐儿就心痛不已。   这个死局真特么的尴尬。   最后,巴齐儿只能无奈的垂下了头颅,虽然不认同唐安的每一句话,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唐安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让人难以辩解。   “那又怎样?我巴齐儿横竖是一个死字,以死明志,岂不快哉?”巴齐儿就像叛逆少年一样,非是不认同唐安。   人死鸟朝天,大不了就是被军法处置,最严重,也就是个死字。   巴齐儿活了这么多年,女人也玩了不计其数,人世间的珍馐也尝的差不多了,可以说,活了这么几十年,该享受的,巴齐儿基本上都享受了,只剩下等死了。   “一死?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唐安讥讽起来。   “他们会让你痛快的死去?不然吧,我反倒是觉得,他们可能要羞辱你,折磨你,甚至让你羞涩而死。”唐安继续道。   唐安越说,巴齐儿越是毛骨悚然。   这特么简直太可怕了,想要简简单单的求死,都这么难了么?   依唐安这么说,就算是死了,到时候名声也被搞臭了,就是下了黄泉,都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就是这个人,他害死了皇上的心腹白夜密探!!!”   每每想到这些,巴齐儿心中就一阵疼痛。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唐安催促道。   巴齐儿摇了摇头,虽然心思动摇了,但是做出的决定,还是非常的坚决。   “我选择死!”巴齐儿淡淡地说了句。   “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想以后你就算躺进了土地里,都有可能被人指着坟包骂:“这个废物谋杀了某个白夜密探,并且藏尸府中。””   巴齐儿打了个冷战,语气冰冷道:“那又如何,我巴齐儿绝对不会叛国的!”   “为我做事,待遇与为朝廷一样,如何?”唐安问道。   巴齐儿摇头。   “待遇翻倍!”唐安继续问道。   巴齐儿还是摇头。   “保你在滁州的安全,朝廷管不到你的头上来,如何?”唐安最后问道。   “在哪里,什么时候去开门,现在可以吗,我现在就非常有空!巴齐儿瞬间换掉一直坚持的忠义,还是决定跟着唐安走一遭了。   唐安笑道:“这才是识时务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说完,唐安哈哈笑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称退迎来了一群和一人,若不是夜光照在夜行衣的身上,恐怕他们真的完全融入了黑夜之中,令人难以发现。   走近城头,终于有士兵出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什么人?这么晚出去作甚?”   巴齐儿淡淡地抬起腿,从袖口掏出一块证明身份的腰牌,执行秘密任务,也要像你一个守城的小兵汇报?   “可是将军说了,任何人进出,都要询问清楚!”守城的军士不依不挠,非要问个清楚。   “就是本判官也要问?”巴齐儿的眼神中充满着冰冷的气息,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军士。   “你确定要拦下我来?”巴齐儿重新问道。   看着巴齐儿越来越差的脸色,元军守城的军士终于服软,低头道:“属下知错!”   “知错就好,还不赶紧打开城门?”巴齐儿喝道。   “可是”军士重新迟疑了,担心的问道:“若是从暗道出去,倒是可以,可是现在大门外面,全是敌人的军队,如果现在打开城门的话,恐怕会一下子陷入被动的局面啊!”   巴齐儿冷哼一声道:“就我这几个人走出去,还不简单?能出什么事,赶紧给我开门!!!”   说完,巴齐儿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己旁边一言不发,低头不语的唐安。   军士难为情地看着巴齐儿,尴尬道:“这个,真不能开门啊!”   “开!”巴齐儿深吸了一口气,喝道:“否则,军法处置!”   无奈,还能怎么办,判官都说了要开了,还能如何,只有开了罢。   军士颓然地叫齐了守在城下的军士,将笨重古老的城门推开来。   城门刚刚推开,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扮演着巴齐儿的下人的唐安,突然暴起,宝刀出鞘,三下五除二,将刚刚推门的几个军士,全都击杀了。   巴齐儿深吸了一口气,两年多没见,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此时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冷血的将领了。   唐安杀完,立马走出城,脱下一身夜行衣,露出了唐安的大帅服,出现在城外的军队面前。   “众将听令,破城!”唐安大声道。   当唐安的将士们见到唐安从城内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是彻底懵逼了的。   没有想到,唐安竟然是如此的神通广大,竟然这么轻松地打入了敌认内部,还将城门打开,就等着大家一拥而入,拿下滁州。   一方面感叹着唐安的神通,而另一方面,众人则是动作飞快,高举着武器,奔入城内,和从城头迅速下来的元军战在了一起。   唐安看着战成一片的军队,淡然一笑。   这样还不能拿下滁州的话,那自己这些军队,可以回去种红薯了,不用从军打仗了。   唐安十分有把握,同时,唐安的军队,也非常的给力,半个多时辰,愣是从城门杀到滁州的校场,将滁州近一半的军队控制住了,而且,是在他们的睡梦之中,唐安的军队就冲进了营帐,熟门熟路,将他们的武器拿走,再将他们叫醒。   醒来的元军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庞,等到他们睡意全醒,想要拿起武器反抗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武器全都不翼而飞了。   没有武器,想和全副武装的军队反抗,无异于蚂蚁日大象。   巴齐儿家中院落的角落里,一具挺直的尸体突然原地坐起,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淡定地翻过院墙,一溜烟离去了。   等到巴齐儿从城门逃回家的时候,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却没有尸体,心中突然感到不好。   随即,他用手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液闻了闻,顿时破口大骂:“是鸡血,奶奶的!”   巴齐儿很是心痛,这回让唐安吓唬住了,如果当时能够细心一点,发现面前的尸体,并不是个死人的话,滁州城,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失守。      :。: 第三百九十三章 咸鱼暴发户 ?而等到巴齐儿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正在巴齐儿大发雷霆之时,唐安已经开始讲滁州的兵力打乱重编了,形成新的军队。   在唐安眼里,元人汉人一样,至少在军中是一样的,他们身份的改变,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大帅效力而已,只要军饷能够按时发下来,有吃有喝,跟谁卖命不是卖呢?   然而机智的唐安,早已看穿了一切,将军队重新编排,形成了一支新的强军。   至此,滁州城,就被唐安轻松拿下,时间不过十来天而已,较之上次拿下濠州城更快。   此战之后,唐安的名声又一次远扬,整个元朝上下,四处都是唐安和朱元璋二人战神一般的传言,令二人感到面红耳赤的同时,竟然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至于巴齐儿,也算是唐安的老盆友了,唐安也没有必要做的那么绝情,再说了,若不是巴齐儿当初对于白夜密探傻傻分不清楚,唐安还能活到现在?   更是多谢两年过去了,巴齐儿仍然对白夜密探傻傻分不清楚,所以唐安将其忽悠,打开了城门,一举拿下了滁州。   此战,唐安只损失了一小部分的人,而轻松拿下了六朝京畿之地的滁州。   拿下滁州,将军队整编之后的第一件事,唐安来到了郭家开的饭庄。   郭峡,郭二侠,二人的轮廓浮现在唐安的记忆里面。   虽然与他们相识的时间,以及相处的时间都不够长,但是他们对于唐安的感情,或是说唐安对于他们的感情,都是非常的深厚的。   唐安独自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来到了郭家饭庄。   还是以前的小径,还是以前的大门,只是,里面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繁华的景象。   四处都是断壁残垣,四处都是杂草丛生,就连当初酿醋的大坛子,此时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每个角落里。   唐安心中震惊无比,怎么这么一两年的时间,这个郭家饭庄,竟然变得如此萧瑟,以至于唐安甚至怀疑,郭家是不是搬家了?   否则,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景象?   唐安有些惊讶地走进去,随即,看到当初种满了花草树木的空地上,却早已没有了一株花儿,一棵草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种着满地的时蔬。   唐安继续往里走,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之前都是崭新的阁楼,而现在,只剩下残砖断瓦,看得唐安心中反酸,满面嘘唏。   这样一个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当初是极尽繁华盛世的,可是两年之久,竟然就仿佛换了一个世界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唐安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一间还算完整的院落,唐安下马走了进去。   一个身躯佝偻的老人,正在院落门前的小地上,拿着一把竹笤帚,一下一下扫着地上的尘土。   唐安只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是眼熟,仿佛是自己认识的人一样。   “老人家,你”   唐安话说一半,就噎在喉咙中,不能言语,眼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身躯佝偻的老人转过身子,露出了一张饱受沧桑的脸,就是这张脸,让唐安久久不能言语的。   因为唐安此时才发现,这个自己觉得相熟的人,竟然就是郭峡!   他就是郭峡,就是那个当年拥有滁州最大饭庄的郭峡,时至今日,竟然如同扫地僧一般,一下两下地扫着地上的尘土。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直到了这一刻,唐安才真正意识到,世事难料啊!   仅仅两年的时间,郭峡从一个饭庄最大的老板,变成了一个身材佝偻的老翁,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几岁一般。   唐安现在很想知道,他不在滁州的这两年,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你是唐唐安?”郭峡眼睛湿~润了,看了半天,终于才敢支支吾吾地叫出唐安的名字来。   “没错,是我。”唐安淡然道,同时唐安指了指四周的一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二侠呢?”   说到这些,郭峡仿佛回忆起了很痛苦的事情一般,悲伤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一个中年男人,竟然在这一刻,哭得犹如一个孩子一般。   “唐公子”郭峡哽咽了,哭的不可开交,就连话都哽咽地说不出来了。   随后,唐安和郭峡进了院落里面,房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榻,而床榻上面,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少年,此时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唐安依然可以认出,这个消瘦到皮包骨头的少年,就是郭二侠。   当初的富家公子,逗逼少年,此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骨瘦如柴,不知是人是鬼。   但是唐安知道,郭二侠还没死,要不然郭峡也不可能把郭二侠仍然床~上。   “唐公子见笑了,郭某没有守住这一片家产,恐怕当初唐公子所占份额,郭某没有办法偿还了”   郭峡很是艰难的笑了出来,对唐安说道。   唐安看着郭峡的苦笑,心中也是苦笑不已。   到底是何种变故,才能够将一个富甲一方的人,逼上这样的绝路?   “到底发生了什么?”唐安追问道。   “当初?”郭峡站起身来,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摸出一只白瓷杯,用水冲干净,然后放入少许的茶叶,给唐安泡了一盏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你走的半年之后,外界就传来了你成了张士诚的军师,我还挺高兴的,但是从消息传到滁州的那天之后,巴齐儿就像疯狗一样,拖着郭家饭庄咬,又是砸店又是赔钱的,总之,一年之内,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郭峡语气悲凉,但是表情早已冷木,仿佛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一样。   唐安继续指了指郭二侠,疑问的眼神看向郭峡。   “后来酒楼开不下去了,而巴齐儿时不时就要罚钱,以至于到后来,二侠病了,我一个做爹的,竟然没钱给他医治若不是靠着这片土地能够种点东西,恐怕我们爷俩早就饿死了。”郭峡呵呵干笑了两声。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一个老头子已经年过半百,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的儿却还未及二十,半截身子,就已经进了阎罗殿,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是说巴齐儿来找麻烦?”唐安问道。   “对啊,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郭峡颓然地点了点头。   唐安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原因了。   无非是自己成为了农民军的军师,所以巴齐儿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白夜密探,因此,他就想要报复,但是唐安当时身在东台,想要报复,巴齐儿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但是要欺负欺负还身在滁州的郭峡,简直就是玩弄于鼓掌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样子。   郭家一盘残败,郭二侠病入膏肓,却无钱问诊。   唐安看得揪心不已,握拳道:“放心,会好起来的。”   本来唐安还准备放过巴齐儿的了,但是现在看过郭家父子的现状,唐安觉得,如果就这么放掉巴齐儿,岂不是太宅心仁厚了?   唐安离开之后第二天,就有一辆马车,赶到了郭家的门前。   马车里面满满的都是金银,这是唐安给郭家重新崛起的资本。   有了这些个资本,郭家重新在滁州站起来,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当郭峡看到一马车的金银时,眼中明显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随后,才是有些局促地对唐安道:“唐公子,这个这么多的金银,我怎么能收呢?”   唐安赶紧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和二侠,是拜过把子的兄弟,现在他在床~上的样子,看得我心里都难受,这些钱,一则,是让你带他看病,二则,就是让你重新把郭家饭庄开起来,今后有我在滁州,就没有人能够欺负到你们头上来!”   “唐公子这次准备在滁州长呆?”郭峡问道。   这时,唐安的亲兵李二狗腿子一般的站了出来,豪气道:“哼,现在整个滁州城都是我家大帅的,我家大帅说要罩着你,难道滁州还有人敢找你的不是?”   李二一口一个我家大帅,让郭峡有些懵逼。   “大帅?”郭峡冷不丁问道,随即看向唐安,仔细打量起唐安来。   今日的唐安,仍然一袭儒袍,没有穿帅服。   “没错,这次回来,我已经将滁州城打下来了,以后,巴齐儿再也不能够来找事儿了,你大可放心,将郭家饭庄重新开起来!”   郭峡听完,全身开始颤抖起来,眼中震惊地看着唐安。   “扑通”一声,郭峡跪了下来,看着唐安的眼神中充满着敬畏。   “你这是作甚?”唐安赶紧屈身将郭峡拽起来。   但是奈何唐安怎么拽,郭峡都跪在地上不起来。   “你是大帅,我只是一介草民,理应跪拜!”郭峡道。   唐安还是用力将郭峡拽了起来,道:“我的确是个大帅,但是,咱们郭唐两家的关系,难道还用得着跪拜?郭二侠又是我的拜把子兄弟,还用得着跪拜?”   唐安一连两个反问,郭峡当即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了半天,发现唐安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就这样,唐安留下钱财,就离开了,想必以郭峡的能力,在有足够本钱,同时,又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将饭庄重新开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唐安现在着急要做的事情,是回高邮。   滁州再好,滁州再熟悉,但这里不是家。   想想高邮,还有家人在等待着自己,唐安就归心似箭。   乘上快马,带上军队,唐安重新出发了,这次是返程。   就在唐安返程的路途中,两三天之后,就有探子追上了唐安的军队,告知唐安,滁州告急!   滁州告急?   excueme?   我这才刚刚把滁州打下来,所有的军队已经重新打乱重编了,滁州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告急呢?   可是下一刻,当探子告诉唐安,攻打滁州的人,叫做陈友谅的时候,唐安信了。   这个陈友谅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而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后期的打下元朝的进度中,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他和朱元璋在掐架,可以说,能够有能力打下天下的,除了朱元璋,就数陈友谅了。   “即刻回滁州!”   唐安意识到事态不对,赶紧下命令,全军改道,重回滁州。   唐安是唯一能够意识到陈友谅有多厉害的人,所以才赶紧返回滁州,若是晚了一些,可能当初唐安打下滁州,就是为陈友谅做嫁衣了。   陈友谅作为一个卖咸鱼的暴发户,可以说是心狠手辣,智勇双全,若是唐安回慢点,恐怕就要与滁州城的归属权失之交臂了。   所以唐安立即命令全军,马不停蹄地赶往滁州,并且同时,派人去武康城通知了朱元璋。   按理说,朱元璋应该要和陈友谅掐起来了,所以唐安正好牵个线,让老朱来收拾陈友谅,并且和陈友谅掐掐架,这才是历史正常的流程。   等到唐安距离滁州大老远的时候,唐安便看清楚了,城下有着几万大军,每个人手上,都系着一条红巾,此时正气势汹汹地准备攻城。   “来的正是时候!”唐安看着城门前蠢~蠢~欲~动的一切,心中放松了一下。   至少滁州暂时还没有落在陈友谅的手上,至少,这是一个好消息。   唐安带领军队远远地在陈友谅军后面看着,没有向前半步。   开玩笑,唐安就带了两万人在身边,就这么靠近,不是活腻歪了么?   不过滁州城内有近十五万军士,如果光是硬碰硬的话,唐安有足够的信心,自己留在滁州的军队,可以干翻陈友谅的军队。   但是这个陈友谅胜在谋略,唐安若是不回来坐镇,恐怕就是再多十几万人,滁州仍难逃一破。      :。: 第三百九十四章 陈什么亮?   唐安带领军队重回滁州,远远地在外面看着动静,一旦打起来,唐安就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让陈友谅吃个哑巴亏。   丫的,谁让你不在江西福建等地好好待着,非要跑到大老远的滁州来了。   果然,陈友谅忍耐不住了,看着滁州一点投降的意思都没有,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点硬的了。   随着陈友谅的一声令下,茫茫人海同时朝着滁州的城头涌去,口中的呐喊之声仿佛天降神雷一般,让人感觉空气都在震动。   唐安隔得很远,仍旧能够听到那雷鸣般的吼声,心中有些捉急。   听这声音,陈友谅部队的士气,那是相当的可以啊。   同时,唐安也在庆幸着自己赶紧勒令回了滁州,要是不回来,恐怕滁州不能够坚持几轮的了。   果然,陈友谅的军队勇往直前,面对死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无惧无畏,好像一个丧失了神经的人一样,不能感受到任何的痛感。   滁州城头一开始还好,组织了积极的反击,但是随着陈友谅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城部队,滁州城头也开始显现了疲态,慢慢的,陈友谅军开始占优势。   这种强行攻城,一个是看军队的武力值了,另一个,完全就是看军队的士气。   士气高,就是菜鸡也能够啄凤凰,菜鸡不怕死,但是凤凰却担心被菜鸡啄掉一根羽毛,这样一来,也就因小失大,容易被菜鸡追着啄了。   慢慢的,有些军士已经登墙而上,在一个不经意间,就已经上了滁州的城头,和城头的军士混战在一起。   顿时,由于这些个突然攻上来的军士,城头乱成了一锅粥。   守城的一个万户见了,登时火冒三丈。   “奶奶的,老子还没死呢,乱什么乱!”   说完,万户冲上前去,双刀在手,一刀一个,将刚刚爬上城头的几个陈友谅部的军士全都斩于刀下,城头这才平息了下来,将士们也都重新打起精神,应对正在往上攀爬的敌人了。   见到有人爬上了城头,唐安一阵发凉,下一刻,一个唐安亲自封的元人万户给唐安挣回了面子,三下五除二,将陈友谅的军士给干掉了,唐安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唐安觉得自己真是有远见,没有将这些本来沦为俘虏的元人给杀掉,事实证明,只要有足够的诚意,这些元人也不介意给唐安卖命,况且唐安是个慷慨的人,攻下滁州之后,没有进行任何屠杀,这一行为,虽然阻碍甚大,但是也得到了极大的好评,特别是那些元人俘虏的好评。<>   就在唐安等待,这个元人万户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时,果然,他行动了。   陈友谅是个很精干的人,一双眼睛如芒似刺,直勾勾地盯着城头,当看到自己的军士好不容易攻打上去的时候,他是兴奋的,但是当他看到这些刚刚攻上去不久的军士们又重新被丢了下来,当即陈友谅就暴怒了。   “他娘的,右军全部冲锋队,给我一起进攻,我倒要看看,这个滁州城到底有多么的牢固!”陈友谅指着滁州城头,愤愤地骂道。   “杀!!!”   随着陈友谅右军的十三个冲锋队的齐齐怒吼,地面猛地一颤,就像发了地震一样。   冲锋队疯子一样,不顾死活地往前冲去。   守城军再厉害,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陈友谅就不相信,自己这么强大的军队,不能够碾压过去。   唐安看得有些担心,因为当时自己是下了命令的,只有汉人能够把持城头,而元人除了最高将领,是不能上城头的。   虽然选择相信元人,但是唐安仍然不可不防,毕竟,在乱世,自己的后背是不能亮给任何人的。   唐安也是如此,不过看到陈友谅军这么强大的攻势,唐安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但是那个元人万户再次给了唐安希望。   就在城头快要支撑不住,几个、十几个、几十个的敌人冲上了城头,与城头上的守军打成了一片。   很快,攻上城头的军士们越来越多,再有一会儿,估计就要被敌人破城了。   届时,城头险要的地理优势,就一去不复返了,到时候,只剩下与敌人肉搏了。   元人万户杀红了眼,当即对城内的大喊了一句元人的语言。   本身正杀的奋起的陈友谅军顿时懵逼了。   怎么会有元人?   大家的第一想法都是这个。   陈友谅攻打滁州之前,就得到了消息,听说唐安已经打下了滁州。<>   陈友谅心中觉得,虽然唐安厉害,但究极起来,唐安也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是可以被打败的,所以这次过来,陈友谅就是来试试水的,看看名震元朝的唐安,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名不副实。   但是看到元人的语言的那一瞬间,陈友谅军懵逼了,这特么怎么一回事嘛,怎么会有元人嘛?   一时间,有些人甚至忘了自己好不容易攻打上来,呆呆地看着元人万户。   一个不经意,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的陈友谅军,一下子被砍趴下几十个,损失惨重。   而就在他们仍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城头的另一侧,也就是城内,突然爬上来了一队又一队的元人,他们手上的武器,都是短弯刀,看上去和加长版的镰刀一样,但是打起来的威力,却令人惊骇。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元人?”一个陈友谅方的军士当时就惊呼出声,手中忘了防御,一下子被人抹了喉咙。   “啊,是元人,怎么会有元人!”更多的人则是震惊,还有害怕。   要知道,元人的战斗力,可是非常可怕的。   他们的战斗力,一来自种族优势,而则来自饮食结构的不同,并非陈友谅军训练不刻苦,但是这种先天生成的优势,让人闻风丧胆。   一下子,城头就炸锅了。   唐安大老远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才由衷的放心了。   现在看来,陈友谅是没有那么容易破城的。   唐安甚至怀疑,陈友谅会不会被吓跑。   元人上了城头之后,刀子动地反而少,更多的,则是陈友谅的军士们无形中对于元人的畏惧,导致他们全部丧命城头的。   城头的控制权,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唐安的军队手中,而陈友谅见到这一幕,直接就下命令将所有军队都撤了回来,停止了攻城。   开玩笑,我滴个乖乖,上面那么多的元人,这样傻乎乎的攻上去,不是找死么?   陈友谅虽然胆大妄为,但是不代表他是傻~子,他能在造反的后期,和朱元璋掐了那么多年,可见此人的能力也非同一般,就连当初靠着十八条扁担造反的张士诚,比之陈友谅,都是不及的。   所有军队撤下归位,就连队友的尸体都来不及捡回来。<>   陈友谅脸色铁青,看着城头的元人,怒道:“哼,怎么会有元人?难道唐安拿下滁州城,仅仅只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谣言?”   如果真是如此,陈友谅估计就心痛了。   要是知道滁州城还没有被唐安拿下来,陈友谅就是打死,也不可能来攻打滁州城的。   就是听说唐安攻下了滁州,陈友谅才想着试试水,可是现实却无情似海水,一浪接着一浪地打在了陈友谅的脸上。   太可怕了,简直可怕至极。   陈友谅很是心惊,还好在关键时刻踩了一脚刹车,看看城头的元人们,个个身强体彪,陈友谅才不会傻乎乎地跟他们干架呢。   但是在城下叫嚣叫嚣还是可以的。   陈友谅继续吼道:“没有一个人敢回话么?”   这时,一个汉人将领站了出来,答话道:“放你~娘的狗屁,滁州城的主人,就是我们唐大帅,你个矮子,也敢直呼我们大帅的姓名?”   陈友谅当即脸色更加黑了,这两年来,就没有人敢这么跟陈友谅说话的,就算有,也早就去崔判官那里报到了。   倪文俊呵斥过陈友谅,然后他死了,徐寿辉也呵斥过陈友谅,然后他也死了,现在这个城头的一个小小的将领,竟然也敢呵斥陈友谅。   陈友谅咬紧牙关,看着这个城头对他出言不逊的家伙,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主意,等到拿下这座城池,第一个要杀的,不是唐安,而是城头上这个此时正在叫嚣的将领,不仅要杀,还要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剁碎喂狗。   而此时城头的将领根本没有想到,自己骂上两句,城下这个矮子竟然心中产生了这么大的波澜。   我就骂了你几句,你竟然想要杀我?   “哼,说话最好把住嘴巴,若是说错了话,可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陈友谅冷冷的道。   “付你~妈臭嗨!我们唐大帅说了,只要是赶来挑衅滁州城的人,往死里骂,你个死矮子,也敢在城外狺狺狂吠?”这个将领可能是受了唐安的影响,骂起人来,简直直击致命之处。   特别是矮这一特征,让陈友谅心中倍感痛楚。   “你咳咳咳你且等着!”   陈友谅眼中充满着寒光,盯着城头这个将领,久久未把目光移开。   “等着就等着,你能奈我何?”将领丝毫不在意。   陈友谅笑了:“耐你何?等我拿下这座城池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淡然了!”   说完,陈友谅仿佛想起了什么,略微有些玩味的问道:“怎么?你们的唐大帅呢?怎么不见他呢?许是听到有人攻城,偷偷地躲起来了吧,啊哈哈哈。”   陈友谅被气的不行,便想着气气敌人。   “躲起来?呵呵,躲你~妈妈的咸鱼!我们大帅怎么会躲起来呢,只是你这种矮子,我们唐大帅根本就不稀得见你!”将领趾高气昂地回道。   陈友谅要疯了。   这个地方的民风难道这么彪悍?怎么句句话都要骂人?   咱作为文明人,不提打仗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心平静气地谈谈么?   “哼,油嘴滑舌,强词夺理,看来我猜中了,他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罢!哈哈哈哈,不过缩头乌龟尔。”陈友谅就算是再暴怒,也能够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   这时,后方突然来了一个军士,附在陈友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友谅当即大惊,道:“两万人马?”   说完,当即便带调转马头,向军队后方而去。   “哟哟哟,矮子是不是怕我们大帅收拾你,所以赶紧跑路啦,哇哈哈哈!!!”城头的将领嘲笑道。   正在调转马头的陈友谅当即身形一晃,从马上栽倒下来,就连大帅的头盔,都歪掉了。   “哼!”   狼狈的陈友谅冷哼一声,重新上马,朝着军队的后方而去。   到了后方,他才算看清楚了,面对自己而来的,是一支只有两万人的军队,陈友谅乐了。   自己近乎十万人在这里,而有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在向自己的军队走来。   陈友谅第一下想到的,就是将这两万军队拿下!   既然滁州拿不下来,你这两万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拿下?   对方越靠越近,在距离陈友谅军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停下来。   “哟,这是谁啊?”唐安笑眯眯地道。   陈友谅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心疼自己。   为毛这些天看到的人,都不怕自己呢?   陈友谅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之前的自己,难道拥有的是一段假的经历?   陈友谅桀笑道:“我是陈友谅,现在你认识了吧?”   “陈什么亮?”   “陈友谅!”   唐安一副没听到的样子,问道:“什么友亮?”   “陈友谅!!”   “陈友什么?”   “陈友谅!!!”   唐安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你叫哎,你叫什么来着,陈什么亮?”   看着唐安脸上玩味的表情,陈友谅这才明白了过来,面前的这个家伙,原来是在玩自己。   陈友谅哪里受过这个气,当即发飙!   “小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这么猖狂,如果没有听过我的名讳,希望你到了阴曹地府,可以打听打听!”陈友谅冷声道。      :。:   第三百九十五章 跟我用激将法?   唐安讥笑了两声,道:“谁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就是陈友谅么,怎么,你奈我何呢?”   陈友谅当即一怔,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何还要如此张狂?   难道是自己的名号还不足够强大?连陈友谅自己都有些迷茫了。   不过陈友谅压根就不准备在这个事情上纠结,既然看到只有两万人的军队在自己的面前,现在不去吞并掉,更待何时呢?陈友谅有些玩味的看着唐安,随后笑道:“不管如何,我这里有近乎十万人,而你,却只有两万来人,怎么?你还要问我能耐你何么?”   谁知此言一出,唐安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紧张,反而也跟着笑了,笑的很欢乐,仿佛在嘲笑陈友谅是个傻~子一般。   陈友谅哪里知道唐安在想什么,在他看来,只有一个死到临头的人还在嘚瑟着。   “小子,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的!”陈友谅阴沉着脸,说道。   他看着唐安,仿佛在看着死物一般,心中也嘲笑不已。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说话做事,都不知道给自己留上一条活路,既然这样,陈友谅也不介意教训教训唐安,教训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杀了他。   “既然如此,你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你罢了!”陈友谅淡然地看着唐安。   可是谁知唐安仍然没有一丝的紧张,而是笑道:“你成全我?我奉劝一句,动手之前,先问问对方的名号!”   “哦?难道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吗?”陈友谅有些好笑道。   唐安指了指自己,也跟着笑了。   “无名之辈?哈哈哈,我的确是个无名之辈,没有你陈友谅有名,哈哈哈!”唐安笑得很是灿烂,但是笑容里面,在陈友谅看来,是充满了嘲笑的。   “那好吧,既然你想说,在动手之前,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报上名来吧!”陈友谅根本就没把面前的年轻人当回事,就算这个年轻的小子说了名字,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不认识么。   唐安嘴角微微一勾,非常淡定地道:“我叫唐安!”   “呼~~~”   几乎在同一瞬间,很多人同时惊呼出声,就连陈友谅本人,也有些惊讶的出了口气。<>   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张狂的小子,竟然就是整个元朝都鼎鼎有名的唐安,让人难以信服。   想了想,陈友谅却坏笑了起来,一双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唐安,仿佛要将唐安撕碎来仔细瞧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唐安。   “唐安?哼哼,小子,冒充别人的名号,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啊,不仅不光彩,还给自己抹黑!”陈友谅笑道。   切,面前这个黄毛小子,也配称得上是唐安?   他刚刚说出唐安那个名字的时候,陈友谅的确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唐安,肯定是借着唐安的名头,到处坑蒙拐骗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陈友谅就是这么的笃定,唐安是什么人?名震元廷的人物,虽然传言他很年轻,但是一个能够兵不血刃拿下高邮,兵不血刃拿下滁州的人,怎么会是面前这个满嘴放风的黄毛小子呢?   陈友谅不信,就是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个人是唐安。   “我不说吧,你又要我说,我说了吧,你又不信,唉,这种人最难搞了。”唐安摇头叹息。   “我好心给你一个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也好堂堂正正让你死去,但是你竟然借着别人的名头在这里瞎扯淡,那就不要怪我没有给机会了!”陈友谅手中的长刀渐渐地出鞘,看来是准备动手了。   “我真的是唐安,是你自己不信罢了!”唐安故作委屈,皱眉道。   “休要骗谋!我早就收到消息,唐安已经拿下了滁州城,而此时的唐安,肯定是在滁州城内,怎么可能在城外晃荡呢?哈哈哈哈,小子,被我当即识破了吧!”陈友谅说完,大笑起来,戳破别人的谎言,这种当众打脸的感觉,真特么好啊!   这么一说,唐安心里真的有些不爽了。   丫的,你丫陈友谅要是不来攻打滁州的话,老子这会儿可能已经到家了好吧!   就是陈友谅这么一折腾,唐安担心滁州会失守,这才马不停蹄地带着两万人又跑了回来,可是对方却说啥也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唐安。   唐安表示,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若是不信的话,你直接问问滁州城头的将士们,不就知道了吗?我若真是唐安,他们岂会认不出来?我若不是唐安,他们也没有必要乱说!”   唐安摊了摊手,一副任由你自己去发现的表情。<>   这么一说,陈友谅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想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唐安,直接对着滁州城头吼上一嗓子不就可以了?如果他不是唐安,城头的士兵们,也没有比较非说他是唐安的。   想想觉得可行,陈友谅又一次调转马头,来到城门前,问道:“我问你们,城外这个年轻的家伙,是不是你们的大帅唐安?”   其实城头的军士们早就看到唐安了,但是碍于唐安就只有两万人,不敢暴露唐安的身份。   思来想去,城头的将领有些扭捏地看着马上的唐安,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你看看,这下子被本大帅给戳破了谎话吧?”陈友谅哈哈大笑起来。   唐安也是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己手下的将军否认自己的身份,这就有些尴尬了。   唐安冷静地想了想,这才明白,可能是城头的将领想要保护自己,担心说出自己的名字,陈友谅就立马把自己拿下,然后挟唐安以令众将。   想通了的唐安心中也轻松了下来,朝着城头喊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敢回来,难道还怕他陈友谅不成?大声的告诉他,我是不是唐安?”   听到唐安这么说了,城头的将领心中也就没有芥蒂了,纷纷单膝跪地,朝着唐安的方向:“唐大帅!!!”   “嘶~~~”   陈友谅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怎么感觉想要认清别人的身份,就跟过家家一样,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小陈呐,你看到了吧?我就是唐安,如假包换的唐安!现在还想动手不?”唐安的脸上笑眯眯的,颇为嘲讽的看着陈友谅。   陈友谅此时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脸上更是有些发红。   太特么丢人了!   但是动手这件事儿,是必须滴。   你是唐安怎么了?难道因为你是唐安就不动手了么?反而正是因为你是唐安,所以更要动手了!   陈友谅此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将唐安拿下,然后以此要挟城头的滁州守军们。<>   他们的大将都在自己的手上,还用担心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么?   “好,你就是这两年来名震天下的唐安是吧?没错,我很敬佩你,不是敬佩你用兵如神,而是敬佩你竟然敢就这么,只带着两万人,在我十万大军面前晃悠!”陈友谅目露凶光,很显然,他决定,一定要将唐安拿下。   面对陈友谅杀人一般的眼神,唐安只是笑,而且笑的特别的灿烂,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笑什么?”正要动手的陈友谅突然觉得背后一寒,总感觉唐安是有备而来的。   唐安能够有如此大的战绩,以至于扬名整个元廷,这种人,一定不是表面那样,如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的人,而是极具城府的家伙。   所谓大勇若怯,大智如愚嘛。   越是勇敢的人,反而在平时越会表现的懦弱,来掩饰自己的勇敢,而聪明人也是一样,善于把自己表现的跟个傻~子一样,从而让别人放松对他的警惕。   所以陈友谅怀疑,这附近可能还埋藏着重兵,只要这边一杀起来,重兵立马会从某个角落钻出,将这十万大军围而绞之。   “咦?怎么停下了?怎么不动手了呢?来啊赶紧的啊,我这就两万人的军队,而你十万人!稳稳地啊!”唐安面露扫兴的神色。   陈友谅适时地抓~住了唐安的这抹神色,心中顿时了然于兄。   叫我赶紧的动手,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唐安在期待陈友谅动手啊,如果就这么动手了,唐安背后隐藏的势力,恐怕顿时会出来。   看来面前这个唐安还是太年轻啊,年轻人虽然脑子灵活点,计谋多点,但终究不够老辣,说话做事,始终没有年长的人那种滴水不漏的风格,反而是处处漏洞百出。   陈友谅笑了,笑的和唐安一般的灿烂、   想让老子动手,没门儿!   “怎么?不敢了?别这么怂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怎么着,也得动动手吧!”唐安继续道,脸上多了很多的期待,仿佛在期待陈友谅动手一样。   陈友谅心里算是有数了,唐安如此激将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动手。   这说明了什么?   这并不是说明了唐安皮痒痒找抽,而恰恰说明了唐安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这样一来,陈友谅反倒冷静了下来,心中也庆幸至极。   “对不住了,在下还有事情,不跟你多说了,先回去了!”陈友谅拱手,道了声告辞,便带着军队离去,走的非常的狼狈,生怕走慢了,就会被唐安撵上胖揍一样。   唐安见陈友谅加速离开,跟在后面喊道:“别走啊,咱们还没有比划比划呢,来来来,我在这里等着你,我就两万人,而你十万人,你到底怕什么?”   正在忙着离去的陈友谅闻言,当即就是身影一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奶奶的,太欺负人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设下陷阱,就让人往里跳,而且还告诉别人自己很弱,等着别人上钩儿呢。   一边是气愤,而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自我崇拜,陈友谅此刻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机智给折服。   若不是自己这机智的大脑,这么会这么轻易的识破唐安的阴招儿呢?   陈友谅边离开,边佩服着自己的机智。   而唐安也没有追上去,反倒是宛如心中放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轻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唐安刚才真的是紧张了,没办法,自己只有两万人,其余的军队都在城中,而陈友谅有十万人,真要打起来,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营救,陈友谅的人就能将唐安生擒活捉了。   但是唐安却不得不使用这个法子,铤而走险,要不然,陈友谅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陈友谅离开之后,唐安这才率领着两万人,回到了滁州。   这短时间内,唐安是不可能回高邮了,毕竟要防着陈友谅的进攻。   自此以后,陈友谅三天五头来打骚扰战,每次就派十几二十个人,来骚然滁州城,当城内出兵追击的时候,他们就一溜烟跑的没影。   唐安对于陈友谅这种闲的蛋疼的打法很是反感。   但是转念一想,陈友谅以前是干嘛的?卖咸鱼的嘛,卖咸鱼的,当然闲了。   不过这样一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唐安正在努力地想办法,改变现存的这一状态。   十几天过去了,今天,一向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雨的同时,还起了一层浓雾,使城头的守城军士们的视线,受到严重的阻碍。   突然,一个守城的军士隐隐约约看到了前方军队的影子,在薄雾中前进着。   “不好,有敌情!”军士说完,立马跑开,去向守城的将领报道去了。   很快,守城的将领从躲雨的小屋中~出来,走向了城头,朝着前方远远望去。   果然,他看到了浓雾中,隐隐约约有人头耸动,而且好像是有很多人的样子。   “赶紧去通知唐大帅,就说是敌军来犯!”将领吩咐身边一个军士道,随即,他便让大家都提起精神,随时应对敌人的进攻。   这么大的浓雾,不是敌人趁机来犯,还能有谁?      :。: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可怕的士气 ?随即,这个负责守城的将领便让弓箭手准备妥当,箭在弦上,弯弓如满月,只待将领一声令下,就能够将远处的敌人射成刺猬。   慢慢地,敌人越来越近,很快就进入了射程范围了。   唐安此时得到通知,也来到了城头上,一眼望去,前方密密麻麻,果然敌人遍地。   “好啊,趁着浓雾就给我来攻城了,哼,小瞧了我的弓箭手们!”唐安道。   随即,唐安右手高举,指着前方的敌人道:“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就听到将弓拉的噼啪作响的声音。   唐安的声音传到了城下敌人的耳朵里,突然,下方传来一个唐安非常熟悉的声音。   “唐贤弟是我啊,友军,友军啊,不要射箭!!!”   浓雾之中,传来了一个熟悉并且慌乱的声音。   唐安支起耳朵一听,这才发现,这个声音太特么熟悉了。   仔细一想,唐安终于想了出来,这个声音,就是朱元璋的声音。   前段日子,唐安就让朱元璋过来援助,共同对付陈友谅,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唐安都已经忘了这回事儿,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竟然赶到了。   “朱兄?”唐安尝试性的对城下喊了一句。   城下立即响起了朱元璋的回应。   “啊哈哈哈,唐贤弟,你终于认出我来了,赶紧的,让弓箭手赶紧撤下啊,别失手把老朱我给射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啊!”朱元璋大声笑道。   唐安仔细听了,已经完全确定了这是朱元璋的声音,便赶紧将弓箭手给撤了下去。   如果就这么失手将朱元璋弄死了,那日后的历史,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改变呢。   唐安在现世的首要目的是生存,而不是企图改变历史走向。   将弓箭手撤下去之后,唐安便命人将城门打开,迎接朱元璋的到来。   几天前的郭家饭庄一片狼藉,四处都是乱糟糟的破败之相,就在现在,已经犹如一片新天地了。   假山亭榭都经过了重新的布置,那些个破败的宅子还有那长满杂草的小径,也已经重新修缮、并且将草木都裁剪整齐了。   今日的郭家饭庄,已经完全不像往日一样的破败,甚至可以说,比它先前最繁华的时候,还要金碧辉煌。   四处楼阁林立,都展现着一副崭新的样子,令人赏心悦目。   最近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地重新回到了郭家饭庄用饭,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郭家饭庄重新开业几天以来,又受到了广大的欢迎。   而在最中央的一座阁楼的顶层,正坐着两位大佬,在谈天说地,胡吃海塞。   这二人,便是唐安和朱元璋了。   接风洗尘,唐安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郭家饭庄。   一个滁州城最大的大佬唐安,都能够在郭家饭庄用饭,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地儿档次高啊,说明这地儿做的饭菜可口啊!   这样一来,给郭家饭庄就带来了极高的名声。   二人面对面而坐,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碟碟精致的菜肴,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食欲。   “朱兄,你怎么又带着十几万人过来,你打下那么多的城池,带这么多人过来,那些城池不要人守着么?”唐安一脸苦笑。   每次让朱元璋来帮忙,朱元璋都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过来,唐安看得真是那个心痛。   那么多的人行军,一天的粮草都不简单,而且,武康,濠州等城池,还面临着被别的势力进攻的风险。   谁知,朱元璋只是爽朗一笑,随即问道:“唐贤弟,你可太低估我了,老朱我现在怎么只有这十来万的人呢?好歹咱也是打下了十几个城池的人,虽然都是小城,但是一番招兵买马下来,怕是比唐贤弟的兵马都多了,哈哈哈。”   唐安一听,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这才士别几日啊,不刮目相看唐安都不好意思了。   不得不说,老朱的能力是杠杠的,这才个把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拿下了十几个的城池,怪不得这段时间老朱的名声在元朝犹如风声鹊起一般,就连唐安都听到了别人议论老朱很多次。   “哈哈哈,好啊,好啊!”唐安连说两个好,随即笑道:“现在弟弟我可是要靠朱兄帮衬着啊!”   唐安说完,对着朱元璋拱了拱手。   朱元璋忙道不敢。   “唐贤弟是说笑我了,我老朱的今天,全都是唐贤弟给的,谈何帮衬啊,若是有人胆敢对我唐贤弟不敬,我老朱第一个上去宰了他!”朱元璋道。   唐安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极为满意的,当初对老朱百般帮助,能让老朱心里有点恩情,唐安就已经知足了。   这个话题说完,二人又陷入了沉默,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二人看看风景,看看来饭庄的食客,品品佳肴,时间倒也过的快。   突然,朱元璋脸上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笑道:“唐贤弟,你知道为何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十几座城池么?”   额?唐安对于突然转变的话题有些没有想明白,问道:“啥?”   朱元璋继续保持神秘的表情,道:“因为一个人!”   “我靠,你一个人拿下十几座城池,厉害了,啪啪啪啪。”唐安顿时鼓起掌来。   朱元璋生无可恋地看向唐安,狠狠地夹了一口菜,道:“我是说,因为一个人,可以说,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料事如神犹如小诸葛啊!”   “哦?”唐安发出惊讶的声音,随即便在脑海里面回顾历史,有没有什么人给朱元璋非常大的帮助,而且又料事如神的呢?   想了半天,唐安只能想出那么一个人来。   “你是说刘基?”唐安淡然问道。   “你咋知道?”这回一直保持神秘的朱元璋顿时懵逼,变得震惊无比。   老朱想不明白,唐安怎么知道刘基的?   唐安被老朱的反应给惊到,顿时明白自己说漏嘴了,自己这时候,应该是不认识刘基的啊,老朱手底下的人,如果自己知根知底的话,这不就说明自己在监督老朱?   唐安担心老朱误会,赶紧改口道:“哈哈,这么出名的人,我会没有听说么?刘基,字伯温嘛,老出名了,我这段时间就听说了。”   “噢,原来如此啊。”老朱这才恍然大悟。   唐安赶紧打个哈哈给混了过去,随后就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老朱带着十几万人来的消息,在这几天内也不胫而走,陈友谅当即雷霆大怒。   一个唐安已经够折腾了,这下好,同时来了一个最近鼎鼎大名的朱元璋,现在这二人凑到一块儿去了,这样强势的组合,该怎么对付?   陈友谅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俩拜把子兄弟根本没有办法对付嘛,论人数,比不过他们,论谋略,估计也就半斤八两,毕竟陈友谅很有自知之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阴招儿多着呢,这样打起来,也不划算。   左想右想,陈友谅觉得,这仗没法儿打,己方完全就是弱势群体啊。   在滁州城外晃荡了几天的陈友谅,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最终还是带着大军离开了。   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陈友谅过来骚扰,唐安心中猜测,这位大佬估计就是离开了,这才重新带领军队启程,准备回高邮。   相比唐安,老朱就比较冲动了,一股脑带着十万大军浪迹天涯去了,他告诉唐安,他的没有目标,走到哪里就打到哪里。   碰到一座城池,老朱就准备拿下一座城池,然后补充兵力以及粮草,再次出发,一路打过去,直到回到武康城。   老朱如今的实力已经非常之不一般了,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唐安也就没有说啥了,老朱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有他的计划和目标,唐安不便插嘴。   唐安反倒以为,那些个碰上朱元璋的城池,之中的元军应该是倒了血霉了。   陈友谅不再骚扰滁州,唐安返程的路上也乐得清闲,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回到了高邮。   回到高邮,首先的目标就是回家。   想念家里的亲人,想念老爹岳父,想念钰莲诗华馨宁,想念女儿唐芊芊。   唐安想念着家,想念着家里的一切。   回到高邮之后,唐安就不再管理军事,而是将所有的军中之事交给了吕榛管理,而自己,则是当起了一个甩手掌柜,每天就抱着唐芊芊四处瞎晃悠。   阴思此时也八~九岁了,小姑娘精雕细琢的,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裙子,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小蛮靴,可爱极了。   小姑娘年纪大了,慢慢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再缠着唐安了,而是非要跟唐安抢唐芊芊的照顾权。   唐安总是抱着唐芊芊,一切都好好的,阴思妹妹就要冲出来,将唐芊芊报过去,让唐安无言以对。   所以实际上,唐安和自个儿的女儿唐芊芊相处的时间反而不多,大多的时间,唐安都忙着和阴思抢着抱唐芊芊   若不是世道变幻无常,这又是一个乱糟糟的时代,唐安真不介意就这样混账下去,每天吃吃喝喝睡大觉,然后起来带着孩子到处玩乐,简简单单地打发一天的时间。   听起来也是非常的美好,平淡方能永恒。   但是唐安现在并不能选择安逸,在安逸了一段时间之后,唐安终于将所有的将领都召集,开始传达自己的会议精神   “简单的说,咱们要开始打仗了!”说完一大堆之后,唐安终于言归正传,说到了战争上面。   下面的将领们议论纷纷起来,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脸上都充满着激动。   这么久都窝在高邮,大多的将领都希望唐安早点出征,而不是在高邮养老,现在听到唐安说要打仗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一天军营里都沸腾了,军士们奔走相告,纷纷露出激动地笑容。   他们奔走相告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打仗了”   对于这个,唐安就有些无语了,打仗意味着死人,但是这群大老爷们儿好像是皮子痒痒了,不打仗反而还闲不住,唐安对于他们的价值观,着实有些迷茫了。   这个士气,高的有些让唐安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好,临战能有这么高的士气,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唐安一连几天,召集高级将领,开始慢慢研究该攻打的城池,以及攻打的方式等等,总之,唐安觉得想要拿下一座城池,就得在之前,就想好一切的计划,这样才能最小的投入,拿下城池。   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一个个子颇矮的男人站在上首,而在案下,一个军士正在瑟瑟发抖,仿佛在害怕即将可能会到来的狂风暴雨。   “嘭!”的一声,一个瓷盏从男人的手中飞出,直直地飞向房中的梁柱上,一瞬间就摔得稀巴烂了。   “哼!”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一声暴喝。   “他娘的,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的头上动土?想必是活够了,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男人的脸色阴森的可怕。   跪在下方的军士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小心翼翼道:“陈大帅,城头告急,还请大帅亲临!”   男人终于回过头,露出了一张阴森无比的脸,如果唐安在这里的话,一下就能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陈友谅。   陈友谅阴森地道:“我让你说两遍了么?当本帅耳朵聋了?就连你一个小小的军士,也敢在本帅头上动土?”   问到最后,陈友谅几乎是吼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军士脸上都留下冷汗,瑟瑟发抖地听着陈友谅歇斯底里的怒吼。   “大帅息怒”军士支吾道。   陈友谅听了,果然不怒了,反而换上了灿烂的微笑,只是在军士看来,这个微笑,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个微笑,比那些阴沉的脸色,更能给人一种急切的压迫感。   陈友谅满面桃花般的微笑,从案首走下来,走到剑托处,一把拿下宝剑,然后笑着走近军士。      :。: 第三百九十七章 偷袭 ?军士有些颤抖地看向陈友谅,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友谅满脸微笑,慢慢的走到了军士的背后,轻声道:“不要看,把头别过去!”   军士只能乖乖的低下头。   突然,陈友谅脸色一沉,手中的剑瞬间出鞘,只见光芒一闪,一颗脑袋落地,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   这是方才那个报信军士的脑袋,从他的颈脖之处,鲜血喷出老高,平滑的切面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友谅这才满意的拿起一块纱绢。轻轻地拭去了宝剑上的血迹,笑道:“谁允许你多嘴说两遍的?”   心满意足的陈友谅这才放下宝剑,随即便出门而去。   高耸的城头上,陈友谅面色狰狞地看着城下的一切。   城下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全副武装的军队,威压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了。   而最前方,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无惧一切地看着城头的陈友谅。   “喂,你就是那个卖咸鱼的?”朱元璋想到唐安说过,陈友谅原先就是个卖咸鱼的,会写几个字,被倪文俊赏识,然后一路斩杀自己的上司,爬到了这个之至高的位子上。   所以朱元璋见到陈友谅,直接叫了出来。   陈友谅脸上挂不住了,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过往。   卖咸鱼的,卖咸鱼的怎么了?卖咸鱼的就不能有理想,不能有抱负了么?   陈友谅很是气愤,冷眼道:“这位兄弟还请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否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了!”   朱元璋一听,切了一声,不屑道:“我可没有乱说,你不就是卖咸鱼的么?”   “你”陈友谅怒目圆睁,对于这个警告无效的家伙很是愤怒。   朱元璋一副有种你打我,有种你揍我的表情看回去,道:“咋的?你能那我怎么样?”   陈友谅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道:“还请问,阁下何人?”   “朱元璋!”老朱淡笑道。   呼~~~   城头的人皆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城下这个黑乎乎的家伙,竟然就是朱元璋,简直可怕。   这段日子,老朱打下十几座城池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只要不是聋子,基本上都听过朱元璋的名字,这个人,可是和那个能够兵不血刃拿下高邮的唐安比肩的战神了啊!   此刻,这样一个神一般的存在,竟然就这么立在大家的面前,众人能不惊讶么?   “原来是朱大帅!失敬了!不知朱大帅不远而来,所为何事?”陈友谅听闻是朱元璋,当即眼皮就很明显地跳了一下,随即换上了欢迎的表情,拱手对朱元璋道。   谁知老朱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了一句:“所为何事?老朱我闲的蛋疼,所以就过来问问,小陈呐,是谁给你的勇气,去攻打滁州的?”   “朱元帅,说话还请留一线,我攻打哪里,好像也不干朱元帅的事情吧!”陈友谅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对。   朱元璋仿佛没有意识到一样,根本就不准备好好说话,而是呵斥道:“哟呵,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情了?你知道你攻打的是谁么?是我的贤弟,他叫唐安!”   一个拜把子的兄弟而已,陈友谅实在想不出老朱为唐安出头的原因在哪儿。   陈友谅不可能理解这种感情,自己的上司都搞死了俩,老陈是不可能理解朱元璋的感情的,在老陈的世界里,只有一句座右铭。   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这句话,才是陈友谅的人生哲学,对他来说,就是一辈子的精神倚靠。   “一个拜把子的兄弟而已,朱元帅也算是俊杰一名,难道就要为这所谓的结拜之情而与我陈友谅作对么?”陈友谅反驳道。   朱元璋当即骂道:“混账,你一个卖咸鱼的,怎么可能懂得兄弟之间的情谊!俺们打天下的,和卖咸鱼不同,卖咸鱼那是属于商,无商不奸,他们的眼中,只有钱,没有情!”   陈友谅终于忍不住了,朗声喝道:“哼,既然如此,那便尽管放马过来吧,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下的决定而后悔!”   朱元璋不屑地笑了笑,道:“你一个卖咸鱼的,有什么权利来教训我?”   “你”陈友谅脸都气红了,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我,不是卖咸鱼的!”   “嘁也要有人信啊,反正我就当你是卖咸鱼的了!姓陈的,我今天就是来警告你的,若敢再找我唐贤弟的麻烦,俺老朱绝对不饶你!”   陈友谅讥笑道:“怎么个不饶法?你难道能将我怎样么?”   “哼,怎样都行,只要我朱元璋愿意,你这点兵力,完全不够看的!”朱元璋冷眼扫视了一下城头的兵力,不屑的眼神流露出来。   陈友谅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朱元璋说的很对,就连自己这边军队的士气,都比不过朱元璋的部队。   朱元璋部队的军士们,个个看上去生龙活虎的,眼神中,都是对死亡的末世,还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意志力。   这是一支强军!   陈友谅不再接话,一个是无法反驳,自己确实无法将咋样,面对朱元璋的军队,也的确是无能为力。   另一个原因,则是担心自己乱接话的话,朱元璋当真了,大军压境,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现在自己城中,也就十来万人,但是天知道朱元璋还有没有隐藏实力呢?又或是唐安和朱元璋一起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也未可知。   如果真的打起来,无疑,陈友谅的军队绝对处在吃亏的一面。   所以陈友谅选择了沉默。   “今天,只是来警告你的,我忙着呢,现在就不攻打你的城池了,但是卖咸鱼的你要记住,俺老朱不像我唐贤弟那样好说话,要是惹急了,老朱豁出去了也要跟你玩儿真的!”   朱元璋最后警告了一堆,便带着军队离去了。   边走老朱边笑。   开玩笑,这城能攻?   敌人也不是吃软饭的,这城就这么进攻的话,那个伤亡是朱元璋不能够承担的。   所以老朱选择装逼之后立马走人的计策。   到敌人的领地上面撒泼,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不是?   朱元璋的离去,让陈友谅的心里放松了许多。   朱元璋的名声正旺,仿佛战神一般,屡战屡胜,陈友谅才不愿意冒险和老朱干架呢。   但是等到老朱走了,陈友谅的心中就开始活络了。   今天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这么被朱元璋羞辱,陈友谅心中这股恶气,始终不能消散。   “哼,不要在我面前太得意了,我陈友谅,没有隔夜的仇!”看着远方朱元璋的军队越来越远,陈友谅道:“来人啊,把各个万户叫过来,我要亲自与他们议事!”   不多时,万户一个个都诚惶诚恐的过来了,看着满面怒容的陈友谅,就知道没有好事儿。   有好事的话,陈友谅会是这样一个吃了屎的表情?   果然,陈友谅给他们下了命令,伏击朱元璋。   众人一下子炸锅了,您一个元帅,在朱元璋面前都怂成了那样,现在让我们去攻打朱元璋,你自己咋不去呢?   坏,太坏了!   众人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就连陈友谅都忌惮的人,谁还敢上去伏击啊?到时候若是被反伏击了,那就尴尬了。   陈友谅见众人一个个你不情我不愿的状态,顿时火冒三丈。   “他娘的,都不听军令了?若是有人胆敢不听军令,直接军法处置!”陈友谅冷哼了一声,道:“还有,我这是告知你们该怎们做,而不是和你们商量!”   陈友谅说完,将帅袍一甩,拂尘而去。   众人心中纷纷担心。   这攻打朱元璋的军队,着实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啊。   简单否,复杂否,这些都另说,但是很明显,攻打朱元璋,这个事情是有极大的风险的。   朱元璋是谁?人家可是名扬万里的战神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去偷袭他和千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这种事情,简直太不划算了,但是面对陈友谅的威压政策,他们又无法不从,只能纷纷哀声叹气。   朱元璋的军队还在行军。   这么多天了,老朱还没有确定下个要攻打的城池是哪里,只能一路向南,边走边看。   今天阴雨连绵,四处都潮~湿一片,只要是能够触及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湿漉漉的,给人一种浑身都难受的感觉。   阴雨天气入夜快,四下里很快就漆黑一片,夏日快过去了,秋虫就已经出现了,并且不厌其烦的鸣叫着。   而此时,老朱的军队,来到了一个山谷附近。   想要继续往前走,就要穿过这顶端高耸入云的山谷。   可是在此时,老朱却勒令全军停止了脚步。   因为朱元璋发现,这片山谷,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信号。   之前一路走来,都有虫鸣和鸟叫,可是一靠近这个山谷,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仿佛这是一片死域一样。   朱元璋的心中,开始有所怀疑了。   按理说,这里树木茂盛,植被繁多,怎么着,也是动物栖息的好地方,应该是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的安静。   “不对劲,不对劲啊!”朱元璋看着眼前如油墨一般乌黑的山谷,开口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本不应该这么安静的地方,却安静的有些可怕,就连空气中,都充满着静谧的元素。   朱元璋站在山谷前,仿佛被很多双眼睛盯着一样,极其地不自然。   呆滞了半天,朱元璋仍然没有发现有啥异样的地方,除了没有任何的声音,静的可怕之外,其余的想想,也绝的挺正常的。   而朱元璋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终于还是决定,通过这个山谷了。   山谷很是静谧,空气中也带着一股静谧的味道,同时,还有一种危险的信号。   但是就在这时,朱元璋要带领军队横穿这个山谷。   老朱一遍经过闪过,心中一边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总感觉会出事啊!”老朱嘴里念叨着。   突然,两边的山上各自耸动一下,突然,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箭矢离开弓箭的声音,然后飞快而来的,是一支支毒箭。   砰砰砰,箭矢射中军士,发出沉闷的声音,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就有几百个人中箭身亡,可见,天空之中飞来的箭矢有多么的密集。   在这种恐怖的情形下,朱元璋的军队越来越多的人中箭,更多的人也倒了下去,才两三轮箭,就有上千人倒下了,这让老朱心中恐慌了一把。   这特么也太狠了吧,这是有多少的弓箭手在山上?   老朱顿时大喊一声:“躲避,躲避!”   听到声音的将士们这才纷纷开始反应过来,找到石头或者树木躲避,但是,十万大军,躲避物终究有限,还是有不少的人中箭,他们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呼救声之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元璋躲在一块石头之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军队一片一片的倒下,心中顿时悲愤万分。   “啊啊啊,他娘的,竟然敢欺负到老朱我的头上来,竟然敢这么屠戮我的弟兄们!”   老朱终于忍不住了,奋力站了起来,朝着那一片箭雨而去。   耳边传来破空之声,朱元璋就在这箭雨之中往前行走,嘴里不停地喊着:“都给我爬起来,将偷袭的敌人一网打尽,老子要杀了他们!”   朱元璋的声音一出来,军心顿时就稳定了不少,众人纷纷应命,跟上了老朱的步伐。   朱元璋就这样,带着军队一步步地朝着山上的方向而去。   “噗呲!”一声,一支箭矢钉在了朱元璋的身上。   朱元璋身形一晃,随后站稳,一把将箭矢给拔了下来,然后用嘴将毒液吸了出来,便继续往前走。   大帅尚且如此,何况我普通士卒耶?   顿时,士气大增,将士们见大帅都这么不要命,众人纷纷响应起来。      :。: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两次偷袭 ?朱元璋暴怒,奋起反抗之后,更多的军士们也跟着一起奋起反抗了,毕竟一军主帅都敢勇往直前,小喽啰兵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做军士的,每天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他们别无选择。   “杀啊!!!”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是朱元璋军队的滔天怒吼,仿佛暴怒的雄狮一样,冲着苍天怒吼起来。   这冲天的怒吼声,让山谷里面的树叶,都为之一振。   紧接着,无数的人冲进山谷,左右分散开来,向着两旁的山峦爬去,老朱更是一马当先,在箭雨之中,犹如钢铁巨人一般,勇往直前,一直保持着前行。   而朱元璋的后面,则是跟着同样愤怒的军士们。   他们心中愤怒不已,打仗最讨厌碰到的事情,就是偷袭。   偷袭别人的心情固然是好的,但是被人偷袭的心情,同时,固然也是愤怒的。   特别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四面八方给你射来冷箭,这就令人心中烦躁了。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的,就是这个暗箭啊!   当一个人遭受暗箭的时候,首先是非常的担心,心惊胆战,但是很快,等他反应过来,就是愤怒了。   现在的朱元璋以及他的军队,正是处在这个愤怒的点上,看着两旁的山峰,心中都急切地想要爬到山上去,将射暗箭的人给拽下来,然后往死里怼。   震天的吼声给人的压力非常大,给敌人造成的压力也非常的大,山上隐藏着的敌人可能心中也开始慌乱了起来,箭矢跟不要钱一样往山下倾洒而去,虽然箭矢多了,但是给人造成的伤害却小了很多,也就是说,准确度下降了很多。   朱元璋的军队硬着箭雨,一往直前,很快就冲到了半山腰。   朱元璋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好在身上的铠甲厚的很,箭矢射上去,顶多伤到老朱的皮毛,根本就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但是看着吓人啊,老朱身上几根明晃晃的箭,就像一只凌~乱的刺猬一样,令人心惊肉跳。   这幅惨象在军士们看了之后,士气大振。   这才是一个优秀的大帅啊,只有这样的大帅,无惧生死,才能够带领大家,走向最后的胜利。   更多的军士跟着朱元璋勇往直前了,其中不乏有很多已经被射成了刺猬的,仍然艰难的往上攀爬着。   大帅成了刺猬都这么拼命,作为一个有理想,有目标的小兵,当然也要拼命了。   朱元璋心中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要将敌人干掉,就这么简单。   不为别的,就因为敌人在暗处偷袭,让老朱心中非常不爽。   丫的,从来都只有我老朱偷袭别人,真是玩了一辈子鸟,今儿个竟然让小家雀给啄了眼睛,十一特!!!   但是老朱这番激动的反应,在军士们的眼中,就是标准的标兵了,大帅中的模范,先锋中的愣头青,给人一种群情激奋的感觉,仿佛在告诉大家,就连你们的将军都不怂了,你们还要这么怂了吗?   军队继续往上,同时,不停的有人被箭射中,从半山腰处掉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重重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就命丧黄泉了。   有些更为惨烈的,掉落在尖石上,整个人直接被石头给贯穿,跟本没有吐血的机会。   朱元璋虽然比较幸运,没有被射中致命的地方,但作为一军主帅,很明显,他容易被人给盯上。   敌人发现对方的主帅之后,不是热烈欢迎,而是枪口一致对外,然后大喝一声:兄弟们,射他!!!   就是这样,大部分的时候,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大多都是直指老朱而来,给老朱莫大的困扰。   随着一个个的军士掉落,又有一个个的军士顺着前人的足迹,攀爬上去,如此循环往复,终究是有些幸运儿的,带头爬到了山上。   朱元璋就是其中的幸运儿之一。   等到靠近,他才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竟然是一个群群军士。   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友谅的部队。   朱元璋此时此刻更加气愤了。   特么的,自己前脚刚走,陈友谅后脚就要来偷袭自己,这让老朱很是迷茫啊。   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老朱在绝望之际,仍然不忘破口大骂。   “他娘的,陈友谅这个卖咸鱼的家伙难道是活腻歪了么?老子前脚刚走,他就跟着撵上来了,非要和老子干架?他娘的,混账玩意儿!”老朱一遍破口大骂,一边挥刀舞动着,瞬间,他抵御了很多的箭矢,冲到了敌人的面前。   这些陈友谅的军队都是弓手,手上拿着的,都是弓箭,要上系着的,都是箭壶。   而此时箭壶里面的箭,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是朱元璋此刻已经来到了山顶,眼神中满是杀气的看着众人,冰冷的眼神,仿佛就像一头饿狼一般,随时冲上去,撕碎众人的喉咙。   很多的弓手开始慌了,拉弓就放箭爱你,甚至都不瞄准一下,这样一来,箭矢用的更快了,准确度反而更低了。   朱元璋当即抓~住机会,一个助跑就冲了上去,提刀就砍。   这些弓手根本来不及掏出别在腰上的刀,就被朱元璋给砍了好几个了。   随即,跟在朱元璋后面的军士们,也有不少冲了上来的,跟着朱元璋就是一通乱砍,快刀斩乱麻饭,仿佛他们刀下砍的,是大白菜一样,完全忽视了这些是活生生的、鲜活的生命。   很快,更多的人都冲了上去,逮着人就砍,不消片刻,两个山头的弓手们,全都掉了脑袋。   “哼,这就是在我老朱头上动土的下场!”朱元璋随意地踢飞一个脑袋,随即狠狠的啐了一口道。   看着漫山的人头,又看看自己损失的弟兄们,老朱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娘的,损失而来这么多的弟兄,陈友谅!!!”朱元璋咬紧牙关,狠狠地道。   很快,老朱就收拾好,将战死的弟兄们掩埋,然后重新整理了一下军队,继续上路了。   这个账,朱元璋还不想现在算,老朱现在比较想先回到武康城,因为军队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再不回去补充粮草的话,弟兄们恐怕只能饮风了。   西北风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当年朱元璋被寺庙以化缘的名义赶出来的那段日子,实则就是要饭,老朱可谓是饮尽了西北东南风,日子一时非常之艰苦。   所以老朱非常理解,西北风的味道,非常的糟糕。   朱元璋自己或许能够忍受,但是弟兄们可就不能忍受了。   没有粮草,没有饭吃,谁还能给你尽心尽力地战斗呢?   所以老朱才短暂的放下仇恨,带领军队回武康城补充粮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朱元璋同样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输赢,比的不是谁这一刻笑的灿烂,而是比谁能够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至于陈友谅,朱元璋还是拿他当做卖咸鱼的暴发户,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很快,天边露出了一丝丝白色的云彩,慢慢的,太阳开始上升,白色的云彩,逐渐变成了金黄色,耀眼夺目,加之清晨的阳光,令人心旷神怡。   朱元璋带领着弟兄们,早已走出了山谷,一夜不停地行军,加上昨夜激烈的战斗,大家都非常的匹配。   朱元璋见状,只好命令大家都停下来稍作休整。   帐篷一俟扎好,将士们就东倒西歪地睡了进去,很快,除了值守的军士们,其他人都已经鼾声震天了。   整个军营中,传出了各式各样的鼾声,此起彼伏,飘荡在军营的上空。   朱元璋无奈地看着疲劳的将士们,随即将身上的铠甲脱去,从军医那里取来一些草药,捣碎了,敷在箭伤上。   伤口上敷草药是非常痛的,朱元璋怒目圆睁,眼中满是红血丝,不多时,他终于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沉睡而去。   “敌袭,敌袭,敌袭”   突然,朱元璋仿佛在梦中听到了敌袭的声音,心中一惊,赶紧睁开了眼睛,走出军帐一看。   “卧~槽!!!”迎面而来的,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向着朱元璋的脑袋砍来,朱元璋当即惊呼。   太特么惊悚了,本来还睡意正浓的朱元璋此时已经醒了一大半,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脑中也充满着各种哲学的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儿去?”朱元璋满脸疑惑。   等到第二刀继续砍过来的时候,朱元璋才算是明白了。   “竟然是敌袭!!!”朱元璋看着军队里的乱像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他奶奶的!”朱元璋怒吼一声,随即回到帐篷中,取出自己的宝刀,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朱元璋就和自己身边的敌人打作一团,打的不可开交。   众人见这个大喊大叫的人就是朱元璋,当即就围了上去。   纵使朱元璋武艺过人,勇猛无敌,也只能堪堪阻挡这样的攻势。   而此时,更多的军士,则是在军帐中呼呼大睡,在梦乡之中,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   朱元璋看着心痛,却无能为力,毕竟自己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勉强也只能自保。   不多时,朱元璋的将士们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是敌人在偷袭,而不是过家家,形势才算是好了不少。   终于,有将士意识到朱元璋正在被猛烈的围攻,这才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开始解救起朱元璋来。   朱元璋满身箭伤,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就有些吃不消了,好在将士们反应足够快,老朱这才算是逃过一劫。   要不然,面对这么多的敌军,如果靠朱元璋单枪匹马的话,恐怕就比较惨了。   刚开始,朱元璋的军队还处在劣势,因为大家都在睡觉,冷不丁就有敌人偷袭的话,大多是反应不过来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是等到大家反应过来之后,情势也就变了。   朱元璋军队的战斗力和士气是高的吓人的。   昨天夜里被人偷袭,大家都是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而此时竟然又有人来偷袭,这下好了,所有的气愤,都往偷袭者的身上撒。   “给我杀!!!”摆脱了包围圈的朱元璋大吼一声,随即,军队就应命,将偷袭的敌人都围起来,群起而攻之。   随着刀剑割破皮肉的声音,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良久,终于打完了。   战场上,遍地尸体,以及满地的,找不到主人的脑袋。   这些,有的是朱元璋的军士的,有的,则是陈友谅的军士。   朱元璋此刻已经可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了,暴怒道:“你他娘的陈友谅,此次我定不饶你!”   朝着天上吼完,朱元璋清点了一下人数,总共十几万人,现在只剩下九万人出头,两次偷袭,竟然就损失了几万人这让老朱很心痛。   而作为偷袭方的陈友谅的偷袭部队,两次的人数总和,也不超过一万人,但是却对朱元璋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想要给我颜色看?”朱元璋自言自语道:“那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战神的名声!”   说完,朱元璋对着后面冗长的部队,道:“全体改道,目标,拿下陈友谅这个咸鱼户的城池!”   众人此时也是一肚子的怒火,昨晚偷袭也就算了,今天清晨又跑来偷袭,这就有些严重了。   大家此时已经不去想回去补充粮草的事情了,而是充满着一种急切的欲望,想要将陈友谅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不对,按在地上狂怼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军队当即调头,朝着来的路反悔,直逼陈友谅的所在:天立城!   天立?朱元璋冷哼了一声,心中盘算道:今天怕是要让你倒闭了,还天立!   军队重新出发,距离田立成有一段非常远的距离的时候,军队突然停下,靠在山阴面,开始埋锅造饭了。   炊烟袅袅,朱元璋一怒之下,命令炊事房将所有的食物都煮了,开一个战前的大餐!      :。: 第三百九十九章 逗比攻城法 ?酒足饭饱之后,朱元璋就开始认真的做战前的士气鼓舞工作。   老规矩,朱元璋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大喝一声:“就问你们,怂不怂?”   “不怂!!!”   “不怂!不怂!不怂!”   众人排山倒海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大地都开始颤动了一样。   在朱元璋几番的暴喝,和从内心散发出几次对陈友谅的不爽之后,众人的士气,此时已经到了最高的境界。   烈火烹油,趁热打铁,一支军队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没有一丝的迟疑,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抵达天立城,几乎是一气呵成而到的。   其实清晨的时候,陈友谅就知道了自己派出去的偷袭队伍败北的消息,当即愤怒,同时非常的担心。   本来他就担心一次偷袭不够,也就是说光有弓手队伍是不够的,所以令设了一道屏障,也就是第二次的偷袭,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败了。   朱元璋太可怕了。   如果是一般的军队,经过两次的偷袭,基本上早就冲散了,乱做一团,但是朱元璋的军队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将偷袭的军队全数歼灭,感觉不是陈友谅去偷袭朱元璋,而是朱元璋特意让陈友谅来偷袭一样。   不过陈友谅唯一欣慰的,就是朱元璋此次也损失了非常多的军队,自己只花了五千人不到,竟然干掉了敌人将近两万人,怎么算都是一笔比较划算的生意。   如果每次战争都能有这么个效果的话,陈友谅早就能够一统天下了。   尽管心中很担心朱元璋会找上门来,但是一想到朱元璋亏损了两万多人,陈友谅心中就放心了,亏损了两万人,他就不信朱元璋还敢找上门来。   “哼哼!”一直在思索的陈友谅这才轻松地舒展了久久皱着的眉毛。   放轻松的陈友谅随意地抿了一口,很是优雅,姿势很是儒雅,他尽力掩盖自己以前卖咸鱼的事情。   正当陈友谅在洋洋自得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一个探子。   “报!!!”探子大声地道,随即,膝盖一屈,朝着陈友谅跪下了。   “所为何事?为何如此着急?”陈友谅看到探子焦急的脸色,当即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探子拱手低头:“报,城门外来了很多人,敌方将领此时正在门外叫阵,说要”   “说要什么?”陈友谅的眼神陡然变得尖锐,厉声问道,手中的茶盏也一把放在了案几上。   “说要踏平天立城”探子支吾着说了出来。   随即,“嘭”地一声,方才还完好无损的案几,此时已经被陈友谅一掌瞬间拍散了。   而案几上的茶盏,也随之落地,摔成了无数的碎片。   “朱!元!璋!”陈友谅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随即拿起自己的宝剑,出门备马,朝着城头的方向而去。   留下探子在厅内瑟瑟发抖。   城门。   朱元璋以及朱元璋的将士们此刻都是极其愤怒的,脸上无不是想要吃了陈友谅的冲动。   “卖咸鱼的,赶紧给我出来!你特么有胆做脏事儿,没胆子出来?”朱元璋当即破口大骂。   “废物!”   “懦夫!”   “垃圾!”   “渣渣!”   “十一特!”   这时,一个朱元璋身边的将领道:“什么是十一特?”   老朱白眼一翻,瞪道:“你问我?我咋知道!”   说完,朱元璋继续针对城头:“姓陈的,难道是去卖咸鱼了?竟然还不敢出来!”   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支箭矢突然就从城头急速飞来,目标就是朱元璋的喉咙!   “卧~槽!!!”朱元璋大喝一声,赶忙双~腿怒夹马腹,缰绳一勒,箭矢从耳朵旁边擦过去,有惊无险。   躲过这一箭的朱元璋没有暴怒,而是朗声大喝道:“来得好!”   随即,朱元璋全身发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出去老高,随即,从背后取出一把宝弓,右手则是从腰间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箭矢。   瞬间,弯弓如满月,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脱弓而出,直逼城头的一个角落。   又是一阵强烈的破空之声,箭矢飞跃而出,眨眼之间,就到了城头。   只见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低矮的人影却是非常的迅猛,直接从腰间抽~出宝剑,横向一砍,箭矢当即折成了两段,由于惯性的作用,朝着两边飞去,有尖儿的一头射中了一个军士的胸膛,军士捂着胸膛,难以置信的倒下了。   “哈哈哈,朱大帅好箭法!”   角落里这个身影出现了,就是陈友谅。   他不紧不慢,走到城头的正中央,开始正视着朱元璋,口中问道:“不过朱大帅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朱元璋好不容易绷住了,装成了君子的做派,但是陈友谅这么一开口,朱元璋才发现,世间的脸皮,竟然可以厚到这种程度,简直   “卧~槽,你特么也太不要脸了吧,不愧是卖咸鱼的!”朱元璋冷嘲热讽,随即讥笑道:“昨晚派人偷袭我,加上今天清晨的,是两次了吧,你竟然还问我所为何事,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友谅笑的更加开心了,特别是看到朱元璋如此愤怒的脸色,陈友谅便更加欢喜了。   “哈哈哈,朱元帅说是我~干的,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可莫要乱讲,不要死了些阿猫阿狗,就说是我陈友谅的人干的,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哦!”陈友谅阴阳怪气地道。   这回,不仅是朱元璋,就连朱元璋的军士们,也开始群情激奋了起来。   合着在陈友谅的价值观上,这些死去的军士,竟然是些阿猫阿狗?简直不可思议,他把人命看成什么了?   就连陈友谅自己的人都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   陈友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充道:“对于朱大帅昨晚的遭遇,我也很是伤心,但是人既已矣,未有补于当时啊!”   朱元璋心中愤怒无比,偏生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不怂的样子,不能发火,否则就是落人下风了。   “我就知道!”朱元璋当即笑道。   这回轮到陈友谅懵逼。   什么情况?你知道什么了?   “哦?”虽然满腹疑惑,但是陈友谅还是轻描淡写的问道。   朱元璋很是轻松的捕捉到了陈友谅眼中的疑惑,就这么看着陈友谅。   “怎么?卖弄关子?”陈友谅担心朱元璋耍什么阴谋诡计,还是开口了。   朱元璋仍然不急不慢,晃悠悠地道:“我就知道”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咽了咽口水,等待朱元璋说出下面的话来。   “我就知道啊,这个卖咸鱼的,废话就是多,而且,还脸皮厚,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有的说成没有的,啧啧啧,厉害了啊!”朱元璋笑道,语气中充满着嘲笑。   “你混账!”   “对,我混账!”朱元璋毫不犹豫的承认,继续笑道:“但是哪有你混账,说假话不带眨眼的,啧啧啧,卖咸鱼的就是如此厚脸皮,可能是盐吃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元璋后面的军队一片哄笑。   陈友谅脸憋得通红,很是愤怒,没有想到,自己想羞辱一下朱元璋,到头来,竟然被朱元璋羞辱成了这个样子   “你狂妄!”   “没错儿,我狂妄!”朱元璋仍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这让陈友谅非常的被动,感觉奋力一拳,竟然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气。   “好!既然你这么说,鄙人就承认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人偷袭的,哈哈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陈友谅大声笑着,仿佛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朱元璋脸色变得阴沉,往后看了看自己的军队,道:“兄弟们,你们听到没有,杀掉我们弟兄们的,就是城头的人!”   “听到了!”嘶声力竭的喊叫,从军士们中喊出来。   陈友谅淡然的看着城下,守城相对比攻城是要容易一点的,至少伤亡小很多。   “听到了就好!”朱元璋脸色阴沉的点头,随即遥指城头,道:“众将听令!”   “在!”齐齐的一声,震慑苍穹!就连城头顶端的几只麻雀,都惊吓的飞了起来。   “目标,天立城,战术随意,不论如何,拿下天立,给兄弟们报仇!”朱元璋说话很简洁,显然是动怒了。   朱元璋的命令一下,众人顿时动起来,没有任何的战术可言,直接一窝蜂上去了。   这一战最出彩的战术,就是怒火,就是军中的兄弟情深!   朱元璋坚信,众人之怒,可拔营起寨。   军队迅速分散,从四面攻城。   陈友谅立即慌了,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这么不讲究,直接散发分布攻城。   本来还以为朱元璋的重点会放在正门城头的中央,可是没有想到,老朱竟然这么随意。   这倒是让陈友谅有些尴尬了,因为绝大部分的防御力量,他都给放在了正中央的城头上,可是现在在城头中央攻城的,没有几个鸟人,反而大家都各辟蹊径,从城头各个刁钻的位置架梯子往上爬。   “快快快,弓箭手准备!”陈友谅赶紧训斥道。   弓箭手速度还是很快的,迅速到位,箭在弦上。   “瞄准!”陈友谅道。   弓箭手们迅速找到自己想要射杀的目标,跟着目标的移动而调准。   “放!”   随着陈友谅的命令想起,箭矢纷纷离开弓,飞了出去,朝着城下的军士而去。   在陈友谅的命令下,箭矢的击中率还是很高的。   很多的军士们被箭矢射中,从城墙上掉了下来,瞬间失去了生命。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收割,陈友谅也不知道自己带领弓箭手们,解决掉了多少的军士,但是形势,却一点都不容乐观。   不乐观,不是不乐观在弓箭手们的集中率不高,而是因为朱元璋的军队实在是太散了。   几乎各个角落都有军士在攻城。   这特么就尴尬了,好好的打仗,本来是应该有组织有纪律的,可是反观朱元璋的军队,陈友谅只能哀叹一声。   太特么悲催了,碰到了这么不规矩的人   除了朱元璋的军士们之外,老朱本人也是瞎几把乱冲,这会儿,在东边攻城,军士们看到朱元璋在这边攻城,一大~片的人,也跟着过去攻城了,瞬间,东边角落的城头,差点就失守,因为,一下子涌~入了太多的军士。   可是就当陈友谅命令守城军队马上到东边的时候,朱元璋也不知道是怎么溜走的,短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出现在了西边城头底下,大声喊叫着,并且极力攻城。   “卧~槽,大帅在这边,大家一起跟着大帅,冲啊!!!”一个军士眼尖,看到了朱元璋,当即大声道。   此言一出,不得了了,场面瞬间失控,一大批的军士们都跟了过去,又暴力攻着西城头。   “卧~槽,怎么西城头也要失守了?来人,赶紧给我堵上!”陈友谅当即大惊,赶紧下命令,让守城的将领带人去西城头堵上破口。   老朱就这样,左边攻打一会儿,右边又插手攻两下,闲得蛋疼的时候,就攻打中间的城头,甚至有些时候,朱元璋竟然跑到北城头那个偏僻的旮旯里去攻城,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论朱元璋出现在哪个角落,那个角落始终会有很多的军士跟着一起攻城,那个角落总会差一点儿失守。   就这样持续了许久,陈友谅一直在城头拆东墙补西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元璋的军队,仿佛像打了鸡血一样,根本无畏死亡,一直不停的攻城,直到陈友谅的箭矢都用完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的,这边攻打几下,那边也搞几下   终于,一个角落没有守住,一个军士趁机冲了上去,大开杀戒。   城头顿时乱了,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地方紊乱了,会引发连锁反应。      :。: 第四百章 落荒而逃 ?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瞬间起了作用,陈友谅的守城部队迅速乱作了一团,朱元璋的军队则是迅速地冲了上去,与城头的守城军队杀作一团。   厮杀呐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城头,城头迅速瘫痪,陈友谅军一下子就陷入了劣势,不是因为他没有兵力,相反陈友谅有足够多的兵力,但是难就难在陈友谅的兵力在城头上无用武之地。   城头就这么大点地方,就是所有人都冲了上去,仍旧是不够的。   而此时,朱元璋这一边,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大量的士兵冲上了城头和陈友谅的军队厮杀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朱元璋更是勇猛无比,手上的弯刀更如砍菜瓜一样的速度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只见陈友谅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与朱元璋,扭打在一起。   两军主帅打成了一片,同时两军的将士们也打成了一片,城头已经陷入了一阵乱象之中。   朱元璋身手也是了得,但是陈友谅的身手也不容小觑,朱元璋怒目圆睁,一刀砍向陈友谅,陈友谅这边则是闪了一闪,旋即就将手上的刀格挡出去,然后下盘一扫,朝朱元璋的膝盖猛踢过去。   朱元璋是何等的速度,哪能容的陈友谅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朱元璋当即眼睛一瞪就跳了出去,随后便立马收回弯刀,一脚踹向陈友谅踹过来的脚。   陈友谅反应不及一脚被朱元璋给踢中,当即只听“咔吧”一声,陈友谅的腿就以一种奇怪的弧度弯曲了。   在二人战斗的时候,城头的战斗场面,也是乱的一塌糊涂。   二军的将领,一刀我一刀的砍来砍去。   两军的士兵也是一样,你特么捅我一刀,我特么捅你一刀。   有时候战斗场面乱了,就可能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化。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就犹如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是一个道理。   多出来的那个叫做变数。   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多,朱元璋的军队的战斗力却越来越强悍,这让陈友谅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朱元璋的军队会这么的强悍,而自己的军队却越战越弱。   但是此时陈友谅已经没有时间想明白了,他的一条腿已经被朱元璋给踢断了,此时他的战斗力急速下降,可能就连一个普通的小病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大多是自己要如何逃跑,而不是要怎么守住这个城池。   这座天立城,恐怕是守不住了?但是想要逃的话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毕竟天立城里面的军士们,不比朱元璋带来的军士少。   相反这里面的军士非常多,只是军士,在城头上起到的用处不大,因为城头的面积有限,根本施展不开。   相反,一向善于用乱来制造恐慌的朱元璋此时却是占尽了极大的优势,相信不需要一会儿他就能拿下天立城了,甚至可能活捉陈友谅。   陈友谅看出来了朱元璋的打算,他怎么能给老朱就这么抓去呢?   所以陈友谅当即就跑,拖着一条被朱元璋给踹断了腿,如丧家之犬一般,向城下逃窜而去,同时带上了一批精锐的士兵。   不得不说,陈友谅的士兵们中还是有很多死士的,这些死士见陈友谅逃跑,当即就帮他挡住了冲上来的朱元璋,并且干扰朱元璋的追击。   朱元璋刚刚想追上去,就被这群陈友谅的死士们给拦住了去路,当即破口大骂:“姓陈的你个老子等着,还敢跟我为敌!”   此时的陈友亮哪里还顾得上和朱元璋狡辩,头都不回直接就跑的没影了。   朱元璋恨恨地啐了一口,骂道:“卖咸鱼的你听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求我原谅你的过错。”   然而没有陈友谅一个字的回复,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友谅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他一看到城头破了,当即就知道要输,得赶紧跑,而不是死战。   死战的话,等待他的只有输这一条路。   不仅仅是因为朱元璋的视频,舞力非凡,同时是因为朱元璋军士们的士气,是相当不简单的,在陈友谅的军士中没有这样一种士气。   所以从城头一破的那一刻开始,陈友谅就想着要如何离开如何逃离这个天立程。   而当陈友谅离开之后,一层主帅不在城中?而城头正好已经被陈朱元璋给攻破了,所以拿下这座城市就变成了非常简单的事情。   不消一会儿等到所有的军士们都发现陈友谅不见了的时候,朱元璋此时已经将近拿下了整个天立城。   而在他们发现陈友亮不在的时候,面对朱元章的攻势,他们选择了投降。   没有办法,如果不投降的话就是一个死字,就连主帅都选择了跑路,他们还能不投降吗?   朱元璋笑眯眯的收了一整座的城池,然后将所有的俘虏重新打乱,重编成军队。然后选出新的将领。   朱元璋这一战彻底将他战神的名称给发扬了出去,而就在这一战的不久之后,朱元璋的名字再一次进入了朝廷的眼中。   曾经的朱元璋,跟着唐安兵不血刃,拿下了濠州城。而后,朱元璋又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一连打下十几座城池,而现在这一次他又靠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兵力,甚至说是可以说是占劣势的兵力拿下了陈友谅,这个力鼎天下之二的人的一座天立城。   此等魄力之人。让天下之人崇拜,让天下之人仰慕。   这一天朱元璋站在天立城头,看着城下一片苍茫。心中感慨不已。   曾经两年甚至是三年以前,朱元璋还是一个小小的,占山为王的小毛贼。而此时竟然就是人中龙凤之姿。甚至很多人听到朱元璋的名字,都会换上很是崇拜羡慕的表情。   但是这一路走来个中辛酸,只有朱元璋自己知道,而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朱元璋经历了多少的困难以及险阻。   “该回去啦。”朱元璋看着远处,自言自语道。   出来这么久了,粮草以及军饷什么的都不太足,好在朱元璋这次成功地拿下了天立城,如果没有拿下天立城的话,恐怕到时候没有粮草有没有军饷?没有吃没有喝,军队肯定会产生哗变,那样一来朱元璋的命运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但是即使是将天立城给拿了下来,所得的粮草,仍然不够朱元璋日常的使用。   所以今日朱元璋站在城头上,看着茫茫的远方,心中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现在他应该是继续攻打一下的城池,还是说去,回到武康城补充粮草,这是个比较纠结的问题。   同时这也是一个比较冒险比较激进的选择。   如果选择回到康城的话,可能压力就会比较小,同时不会担心粮草的问题,军队的稳定性也可以得到保证,可以说是一个万无一失的选择吧!   但是如果,直接去攻打别的城池的话,很大程度上可以过去扩张自己的领土,同时依靠职工打下别的城池,招兵买马,从那些更多的城池,将自己的军事,给训练得更加的完美,经过身经百战之后,他们的战斗力,他们的敏捷速度,都会得到极大的提高。   这就是说,将军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个档次。   与此同时,军队的军士们的数量,也会变得庞大起来。   朱元璋看着城外的景象,迷茫了半天之后,他终于,双城,双唇一碰,有些感叹道:“咱们还是回去吧!”   随后他的命令就被传达了下去,军队,犹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在朱元璋的指挥下,在他的宏观命令之下,缓缓地组织了起来,朝着武康城的方向而去。   朱元璋不想冒险,他也没有能力去冒这个险,如果因为这次冒险,而失去了这么多的军队的话,他的势力会得到极大的削弱。   同时朱元璋也知道陈友谅会再次来袭。如果就这么怂了的话,就不是陈友谅的性格,陈友谅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绝对会再次找朱元璋的麻烦。   所以朱元璋还是选择了比较理智的方法,先回到武冈城补充粮草,然后将每个城池的守卫都安排好,以防陈友谅的来袭。   在一个荒郊野外,一个一瘸一拐的男子,正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同时,他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好像在说着什么,姓朱的给我等着………   这时,已经回到了武康城的朱元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有些无所谓的道:“谁他妈念叨我呢!”   这个一瘸一拐的男子,就是陈友谅。   虽然说有那么多的精兵那么多的死士护卫着,但是,能逃出来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甚至一些跟着他一起逃出来的也被他在半路给击杀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不被别人发现,从而能够成功地到达自己的城池。   所以现在的陈友谅,孤身一人,在茫茫的大山中行走着。   他不能放弃,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他就真的失败了,败给了朱元璋,败给了一个放牛娃。   在他的人生哲理里面,卖咸鱼是要比放牛高一级的。   那之前前段时间在天立城,被朱元璋那么羞辱,这让陈友谅很是不爽。   什么叫做卖咸鱼的?卖咸鱼咋了?卖咸鱼的也是要有理想,有人生追求。   这才是陈友谅,一个坚韧不拔的人,即使面对困境,他仍然不会放弃。哪怕他能负了天下人,也不可叫天下人负他。   此时,正是金秋飒爽,四处一片金黄。   田里的作物,已经泛着金黄的颜色,可以看出来是一个丰年。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虽然还没有到冬天,但是这个丰收的季节使得不少的农家,得到了许许多多的粮食,这些都是上天的馈赠啊!   一瘸一拐的陈友谅,此时已经自己接好了自己的腿,孤身一人来到了一个农夫的家里。   他轻轻推开门,发现门没有关。   走进屋子,这件茅草屋很是简陋,可以说用家徒三壁来形容了,因为有一面墙还是破碎不堪的,只有三面是完整的。   略微皱眉的看着这所房子,陈友谅有些不爽。   特么的,一个好好的大帅,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简直令人难以想象,难以接受。   但是没办法,生活还是得继续。   陈友谅走了进去。自己拿起桌上的水壶,猛地灌了一口。随后美美地呼了一声。   呼尔将出换美酒,将进酒,杯莫停。陈友谅喝完水就大喝一声。随即就吟起诗来。   这首将进酒是李白的杰作。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多么好的将进酒。   坐在茅草屋内的陈友谅,想起自己当年辉煌的时刻,不正是这样吗?   不正是犹如将进酒里面一样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当年那么风光的陈友谅,此时已经混到了这步田地。让他甚是苦恼。所以灌了一口凉水,将自己当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大口吃肉,大口灌着酒的样子,好生豪爽。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他始终没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喝酒,而是在这个茅草屋里面喝着凉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塞牙缝的凉水。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妪推门进来。   进门的那一刻,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的陈友谅。   “你是?”老妪惊奇的问道。   陈友谅放下手中的茶杯,尴尬的笑了一声道:“老人家,你好,我是路过这里的,途经此地,借饮一杯茶水。还望不要见怪?”   老妪释然。原来是经过这里的人,讨碗茶水喝罢了。   老妪露出笑容,道:“来来来,谁便喝,随便喝,小伙子,这年头,乱世横生,混口饭吃不容易呀!不知你是何方人士?”   陈友谅也笑了笑道,湖北沔阳人士。   老妪笑容也舒展开来,脸上的皱纹也跟着舒展开来。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还是很尊敬陈友谅的点了点头。      :。: 第四百零一章 春来 ?随后,老妪就取来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端到了陈友谅的面前。   陈友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黑色的馍,当即一下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这东西能吃?”陈友谅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老妪对于陈友谅夸张的反应很是诧异,点了点头道:“对啊,这年头,老妇能吃上这样的东西,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这位官人,还请不要介意食物简陋。”   陈友谅木然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谢谢老人家了,只是这食物,你自己留着便好,我只需在此借宿一晚,明日便要重新启程的。”   说完,陈友谅的眼神就从碗中的馍上移开,随即困意上头,这么多天风餐露宿,披星戴月,陈友谅的体力早就耗的七七八八的了,思维一放松,人就开始犯困。   老妪见状,便走了出去,旋即将门给关上了。   陈友谅这才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身下,便沉沉地睡去了。   一夜无话   一大早,老妪推门而入,但是眼前,早已没有了陈友谅的身影,剩下的,是一个金丝荷包。   老妪当即大惊。   金丝的东西,敢用这个东西的人,非富即贵!   毫无疑问,这个金丝荷包,肯定就是昨天那个落魄男人落下的。   没有想到,一个甚至是饿着肚子的落魄男人,身上竟然有这样金贵的东西。   老妪走出门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陈友谅的身影,这才笃定,昨天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经离去了。   老妪这才缓缓地挪步,走向床边,手略微有些颤抖的捧起荷包,凑近了细看。   这是一个完全有金丝给纺织的荷包,上面还有一些勾勒出来的纹理,看上去很是自然美观。   老妪仔细一瞧,上面隐约有个陈字的纹理。   不过老妪不识字,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老妪便打开了荷包,往里一瞧,老妪身子突然一震。   “金子?”老妪呐呐地道,看着荷包里面久久不能回神。   只见荷包里面,是两锭沉甸甸的金子,泛着金黄的颜色。   老妪将金锭取出来,放在嘴里,用嘴里最后一颗牙齿狠狠的咬了一口。   老人家牙齿本就松动,这费力的一口下去,老妪的眼泪都疼出来了,很明显,这些金锭是真的,老妪流出的眼泪也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是牙齿痛的眼泪,还是开心出来的眼泪。   老妪再次小心翼翼地将金锭收了起来,虽然重新走到门外,四下里眺望着,寻找陈友谅的踪迹。   然而此时,陈友谅已经踏上路程好几个时辰了。   朱元璋一路南下,直奔武康城而去。   陈友谅也一路南下,直奔江西。   这个乱世之中,现在可能只剩唐安比较闲了。   手上的军队多了,唐安也就没有必要事必亲躬,而是交给手下去做了。   就比如攻城这件事情,唐安只要是亲自带兵出去的话,一出门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一两个月回来,自己的女儿唐芊芊都可能不认识自己了,让唐安很是痛心。   作为一个父亲,不能花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女儿,这无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即使他在军事方面的造诣极高。   所以唐安决定放权,将更多的权利,摊给下面的将领,让他们自己出去攻城,这样一来,唐安也就乐得清闲了。   所以这段时日,唐安稳坐高邮,手底下的将领们打着唐安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阿不,是四处攻城夺寨,但凡是听到了唐安的名头,一般的小城池是直接怂了。   唐安,也就是唐军师,在百姓们的习惯中,还是称呼唐安为唐军师。   这个百战百胜的唐军师,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神话。   但是在一些将军军士们的眼中,他就是唐大帅了,这个唐大帅甚至比神话还有恐怖。   而且自唐安出名一来,仿佛就没有啃不下的城池,高邮打下来了,滁州打下来了,这些,都是元朝中,非常发达的城池,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不仅能够打下,关键是他还守得住,不被朝廷拿回。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唐安竟然有个拜把子的兄长,就是朱元璋。   朱元璋出名之后,他的履历也就被人给挖了出来。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履历,也就是个四处乞讨的穷苦之人而已。   可是在他与唐安结拜之后,步步高升,此时也成为了唐安那样,屡战不败的大帅,手底下有很多的城池与兵力。   细思恐极   可以说,唐安不仅仅是一个帅才,同时,他还是一个制造帅才的帅才。   一个人是人才,的确很厉害,但是更厉害的,是这个人竟然还能制造人才   现在朱元璋的闪电战名声正旺,令人闻风丧胆,这种不拘一格的豪放派的打法令元军很是头疼。   所以最可怕的,不是打仗厉害的人,而是唐安这种,既能上得战场,又能够培养帅才的人。   即使唐安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唐安培养出来的帅才,简直恐怖如斯。   转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元朝的形式仍然复杂不堪,这种势力错综成片,令人头疼。   人间四月纷飞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转眼之间,就是四月暮春时节了。   花开花谢已经过去,紧接着,树木的叶子就开始繁密起来,气温也逐渐升高,人们渐渐开始退去厚重的衣物,换上了轻薄的服饰。   唐安双手扶着唐芊芊,躬身教导着一岁多的唐芊芊学习走路。   小家伙粉嘟嘟的,冰清玉洁,皮肤更是嫩的能够掐出~水来。   小姑娘对于走路,好像是很向往的,小脚努力地蹬着地面,一下一下地用力着,仿佛急切地想要挣脱唐安的束缚,自己走路一般。   唐安面带微笑,不管唐芊芊怎么努力挣脱,唐安手上不曾松动一下。   看得出来,唐安很爱她,担心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在唐芊芊学走路的时候,唐安半步都不曾离去。      :。: 第四百零二章 时间恍然 ?唐安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带兵出去打仗了,除非是有非常强悍的城池,需要唐安亲自出马,否则的话,唐安一般待在府上,陪着家人。   于此同时,唐安还在自己的城池内,包括高邮、滁州、以及一些小城都设立了免费的私塾,也叫公立私塾,收容一些没有钱读书的穷困子弟。   同时,唐安动用了军队的力量,对城池的构造进行了整改,使之更加的商业化。   将街道以及建筑物的构造整改之后,唐安便开始招商引资了。   一时间,高邮滁州都掀起了一股创业热。   不论男女,不论年长年轻,都想着要创业。   在唐安的治理下,高邮,已经滁州等城池,都展现出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唐安真正落实到“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鳏寡孤独者皆有所靠。”   因此,滁州高邮等城池的风气变得非常之好了。   很多别的城池的,甚至是元朝中很多城池中的人,特别是那些文人士子,都想要到高邮滁州一睹风采。   唐安也不规定那么多,只定下了一条简单的规矩。   凡是外地来到高邮滁州等城池的人,只要经过安全检查,没有携带危险性的东西,便可以在城门处买一张门票,进行七日游。   七日游之后,将会强行驱逐出城,若想要再度游玩,只能等一个月之后了。   这样一来,唐安意外地收获了一大笔的资金。   高邮和滁州的旅游业雏形已定。   正当唐安这边如火如荼搞建设时,老朱和陈友谅二人就犹如有杀父之仇一般,三天两头干架。   不论晴天下雨,他们都乐此不疲。   唐安也不知道为啥二人有了如此大的深仇大恨,但是根据历史的走向,二人的确只能容得下一个。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二母。   所以他俩打起来很正常。   只要朱元璋不是吃大亏,唐安是坐视不管的。   还有一股势力,这一年以来,竟然是出奇的安静。   那就是张士诚。   自从唐安拿下高邮,毅然决然放走了张士诚之后,张士诚的风格,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做事都开始畏首畏尾了。   大的城池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进攻,一般专挑小城下手。   所以一年多以来,张士诚没有多少消息,战果也不咋地,反倒是蚂蚁一样的小城倒是拿下了不少。   唐安有理由怀疑,张士诚对于这种复杂的形式,已经有些怂了。   不过唐安也没有管那么多,毕竟当初张士诚起义就有些畏手畏脚,如今这样,倒也正好符合他的形象。   转眼时间匆匆,各种纵横的势力经过时间的筛选,也沉淀了下来,稳定了下来,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比较大的势力。   最大的势力是唐安,这几年来,唐安虽然没有四处征战,但是手下的将领们却常年在外征战,攻城夺寨,拿下了许多的城池,唐安现在作为大帅,手底下已经有了几十万人的兵力了。   其次的势力,则是元朝。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元朝虽然没落了,但是其势力仍然非常强悍,至少朱元璋陈友谅之流根本比不上元朝残余的实力。   元朝的实力虽大,但是却要收拾太多的势力。   天下的势力那么多,太强悍的,比如唐安,朝廷惹不起,只能时不时派人给唐安送信,让唐安给朝廷效力,然后朝廷许诺多少好处之类的   无一例外,唐安全都回绝了。   开玩笑,你都没有牛掰,凭啥子要我效力于你?   再其次的势力,则是朱元璋和陈友谅二人了,那些以前打着红巾军、弥勒教的名头起义的势力,在这乱世之中,始终没有保留下来,大多被陈友谅和朱元璋二人给吞并了。   所以二人的势力,也非常恐怖。   这样实力相仿的两个人,却经常掐架   而且一打就是不可开交,这让前来收复城池的元军很是尴尬。   本来咱是来收复城池的,对付你俩其中一个倒是有点把握,可是你俩打在了一起,让元军感到很是烦恼。   之前还是觉得,可以趁着陈友谅和朱元璋二人有矛盾、掐架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没想到,每当元军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朱元璋和陈友谅却异常的团结,两军矛头一致向外,将元军给揍到怀疑人生,甚至打完了之后,两军还能凑到一起开伙庆祝。   可是到了第二天,陈友谅很朱元璋两军又能以一些奇怪的理由吵得不可开交,然后又要死要活地打作一团。   自此,元军就不太敢插手了,别人二人打得凶,谁要是插手,二人铁定合力将插手的势力打个稀巴烂再说。   所以元军学乖了,只能去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张士诚。   张士诚虽然老实,也不太去挑事儿,基本上都是拿下一些小城池。   每当元军一来,张士诚就撤,拱手将小城让出,然后带走城中所有的金银财宝,就连一粒米,都不留给元军。   等到元军打到老家的时候,张士诚便不再让步,军士们就开始严防死守起来,就像一个无缝的鸡蛋一样,元军根本钉不烂。   可是等到元军大军撤退,张士诚的部队便重新出动,又重新打下了那些刚刚被收复没多久的小城池。   元军这些年来所处的位置,可以说的上是极为尴尬的了。   大部分的势力不敢惹,好不容易敢惹的,却又无法拿下他们所有的城池   再其次的势力,是元军最敢惹得。   那就是一些零散的起义军势力。   这些势力大多只有万人不到的兵力,且都占据着一些小城。   元军能够很轻松地攻破这些城池,拿下这些小城。   这可能是元军唯一能够欺负的了。   经过了几年的沉淀,基本上,所有的势力都已经定型了,每天打来打去的,永远是那些人。   作为最大势力的唐安,对于打来打去这件事儿,已经不是那么上心了,只要不是自己的人被人揍了,唐安一般是不会出面的,至于攻城夺寨的事情,手底下的将领们自然会去做。      :。: 第四百零三章 宴请天下   所以这些年以来,唐安没有出去征战过几次,但是他的部队已经拿下了非常多的城池,手底下的兵力以及军饷等等,都可以解决了。   朱元璋更是勇猛无敌,但凡征战他必充先锋。   所以在短时间内,老朱也拿下了非常多的城池。   而陈友谅在江西,福建一带,更是聚集了一批勇猛之师,手底下也有非常多的城池。   而平常他们基本上不会去过问世间的事情,反倒是陈友谅和朱元璋二人,三天两头的掐架,这件事情经常传到唐安的耳中。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太阳高高悬起,枝条也抽~出了绿叶,水面上有许许多多的野鸭子,再划来划去。   今天高邮城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宴会,专门宴请唐安的拜把兄弟朱元璋。   老叔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跟唐安一叙。   唐安作为一个拜把子的贤弟,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宜,设宴款待朱元璋了。   反正这个酒楼也是自家开的酒楼,他们大可以选择最好的雅间儿,点上最好的饭菜,珍馐。   终于老住的军队的影子,出现在了城门的外面。   唐安亲自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朱元璋的到来。   普通的军士们全都留在城池的外面,而朱元璋以及朱元璋手底下的一些万户,千户将军等,出去要值守的人,基本上都进了高邮城内,和唐安手底下的千户万户们一起赴宴。   唐安亲自主持的宴会,当然是用最好的饭菜最好的地方了。   冷盘热盘一一被端上,有非常精致的菜肴,例如蒸鹅肝,也有非常粗犷的菜肴,比如大盆大盆的红烧肉等等。   除此之外,酒是用的唐安亲自明的三特酒,直接从郭家饭庄拿来的。   趁着此次赴宴,他也邀请了许许多多的其他的人。   比如一些江湖中的侠义英雄,或者是一些比较有名的郎中医生等等。   总的来说,此次大宴集天下之大成,只要是稍微有名有望的人,或者在元朝上下能够站得住脚的人,唐安都派人递送了请帖。   今天的高邮城意外的热闹,就连前来旅游观光的人士,都多如牛毛。   他站在城头,看着来往不绝的人群,心中欣慰之极。   这才是一个和平友爱的天下呀!   他对自己管理的高邮城很是满意,大笑着打了个哈哈,便也进城赴宴去了。   此次宴会做得上的,当然是唐安。   作为此次宴会的主人,唐安不坐在上,还能是谁坐在上?   当然,就算唐安真的不坐在上,恐怕也没有人敢坐上去,因为没人够格儿。   纵观天下,唐安目前的实力已经算是第一了,就连元朝收复城池,都选择比较好欺负的城池进攻,例如张士诚手底下的城池......   唐安的城池,是万万碰不得的。   所以今日上之位,还真非唐安莫属了。   唐安此次设置宴会,可不仅仅是为了给朱元璋设宴,更大的目的,则是让这偌大的天下的几个扛把子们,以及大大小小的势力看看,看看自己治下的高邮城有多么的繁华。   此次宴会,可以说,有一种敲山震虎的目的。   经过这么一次宴会,让更多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让更多的人认识了唐安,并且了解了唐安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这样一来,唐安就减少了很多后顾之忧了,极大程度的震慑了一些有枣没枣都敲上几竿子的愣头青们。   只见他们从城头下来,晃晃悠悠的就往自己家酒楼的宴会处走去。   高邮的酒楼距离城头的距离很短,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比较黄金的位置,如果有人从城外进来的话,他们会优先选择距离城头比较近的酒楼或者客栈,所以,唐大壮开的酒楼的优势是很大的。   行至酒楼门前,就有一大堆精锐的士兵身披重甲,走到了唐安的面前,将唐安团团围住了起来。   可不要看错了,这些人并不是为了抓~住唐安,反而是他们安排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毕竟来的人杂七杂八,汇聚了天下有名之士,这些人中,胸怀歹心的也不是没有,唐安从来不会选择把自己的后背亮给别人。   所以他们才设计了这么一出,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   果然,见到唐安亲临了之后,整个现场就开始沸腾起来,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着,所有的人都在呐喊,除了一些角落里,有些人阴沉着脸看着唐安,他们的手上,青筋暴起,我是刀柄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扫了一圈,也现了这些人,心中暗暗欣喜,还好自己安排了一群军士保护自己。   若是论武艺的话,天下武功,各门各派,精锐都是有的,唐安以一己之力保护自己,肯定是不够的。   在一群身披重甲的精锐部队的包围下,唐安来到了上,一张巨大的圆桌旁边。   紧接着,唐安便一屁~股坐在了上的最大的一把交椅上。   交易全部采用,黄花梨木,锻造而成,暗色的主色调,给人一种极其庄重的美。   唐安打量着在下面的人们。   有江湖侠客,有起义军的领袖,还有一些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的郎中,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元朝官服的元朝官员,这令唐安稍稍有一些诧异。   唐安锐利的眼神扫过之处,无不是令人心惊胆战。   看着上的唐安,有一些没有见过唐安的人纷纷惊讶。   “天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英俊的大帅!!!”一个俊俏娇美的女子,失声道。   “是啊是啊,若不是坐在上的位置,我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唐大帅………”一个粗犷的汉子,朗声道。   还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出生于一些名门望族,拿着家里长辈的请帖就出来了,就是为了目睹传说中他们俊俏的尊容。   一俟见到唐安,她们就沸腾了,甚至有些女子当即惊叫了起来,没有想到他竟是个如此的翩翩美少年。   下面这些人夸张的举动,让唐安都稍稍有些惊讶。   虽然是很帅,但什么也没有说到这种程度吧?   扪心自问,世间雅典俊俏之人多如狗,谦虚一点的讲,唐安也算是上上之资。   但是唐安还没有狂妄到那种地步,觉得世间没有任何人比得过他的帅气。   世界这么大,帅气的人多如狗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比唐安帅气的人,肯定是存在的,所以当唐安看到一些姑娘初见自己的夸张表现,就像要跟自己生猴子一样......让唐安稍稍有些惊讶。   惊讶归惊讶,唐安的表情还是很淡然的。   谦谦君子,理应唇红齿白,温润如玉才对。   所以唐安只是淡然的看着下面数不胜数的桌子,以及桌旁坐着的人们。   随后,菜也上的七七八八了,唐安才站起来,宣布道:“开宴!”   众人纷纷拱手,然后各自开动了。   吃了一半,唐安才站起来,举杯敬酒。   唐安给大家灌酒,没有一个人敢喝,但是纵观整个宴会,敢给唐安敬酒的,只有老朱一个人了。   此次宴会,唐安也不论敌我,基本上能请的,都请了,就连陈友谅都出席了宴会。   但是在递送请柬的时候,唐安就注明了,但凡寻衅滋事的人,一缕逐出宴会,并且大兵围剿。   有了这道命令,今日宴会的秩序好了不少,每个人都是一副高素质的模样,让唐安很是欣慰。   “好,安静一下!”等到酒过三巡,唐安又一次站了起来,开口道。   顿时,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只有一些一不小心谈悲哀喝醉了的家伙,还不太老实的哼唧几句。   唐安颇为嫌弃的看了两眼,随后,就有军士上前,把这些出声儿的人都给丢出去了。   等到全场真正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的时候,唐安才开始说话:“此次设宴,款待天下有识之士,但凡有些名头的,我唐安都下了请柬,至于来不来,是大家自己的问题!”   唐安说完,一些人附和道:“来啊,当然得来,唐大帅屈尊给我们下了请柬,若是不来的话,岂不是不识好歹么?”   这人说着说着,就看向了一些空位子。   这些空位子,都是预留好了的,既然空在了那里,说明此人没有来。   唐安淡定地点了点头,道:“此次的目的呢,就是跟众位交个朋友,以后互相关照!”   这时,又有人接话了。   “唐大帅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哪能跟大帅您做朋友,这不是给大帅丢脸么?但凡大帅有啥事儿,尽管吩咐就是了,小的肯定是竭尽全力都要办到!”   唐安皱了皱眉头,心说,怎么老是有人打断老子说话?   不过......这些人拍马屁的功夫简直神乎其技,虽然明知道在溜须拍马,但是听起来,简直令人心旷神怡,很是受用啊!   唐安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大家吃好喝好!”   说完,唐安就离去了。   朱元璋看着唐安离去,也跟着跑了上去。   同坐在一桌儿的陈友谅嘀咕了一句:“啧啧啧,某些人就知道巴结!”   朱元璋本来脚都迈了出去,听到陈友谅说这话,愣是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个卖咸鱼的不要乱讲!”朱元璋质问道。   陈友谅重复道:“我说,有些人就是喜欢趋炎附势,巴结来巴结去的!”   朱元璋脸色涨红,怒道:“唐安是我贤弟,我跟他走的近,也算是巴结?”   陈友谅不屑的轻笑,随即夹了一口菜,呵呵道:“怎么不算?没有唐大帅,哪有你的今天?”   说到这个,朱元璋反倒是淡然了起来,道:“你说的没错,没有唐贤弟,肯定没有我老朱的今天,但是你别忘了,我与他拜把子的兄弟,轮不上你个卖咸鱼的插嘴!”   说完,朱元璋有些不满的抱怨道:“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带兵打仗了,啧啧啧。”   陈友谅知道朱元璋是对自己卖咸鱼的身份冷嘲热讽,当即拍桌而起,喝道:“姓朱的,你出口伤人!”   朱元璋点头:“对啊,我就出口伤你了,咋的?你卖过咸鱼难道还不让人说啊?”   二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旁边几个宴桌上的人们闻言,纷纷指指点点了起来。   “够了!”突然,一个白袍年轻人开口喝道。   朱元璋与陈友谅二人的争吵之声戛然而止,皆都有些紧张的看着突然暴怒的吕榛。   只见吕榛放下手中的酒盅,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随即,远处传来吕榛的声音:“唐大帅宴请大家,不是让你们过来吵架的!”   陈友谅心中一惊,乖乖闭嘴。   朱元璋虽然也闭嘴了,但是心中却没有那么惶恐,毕竟唐安是他拜把子的贤弟,过命的交情,朱元璋有理由相信,就算把陈友谅怼死,自己也是毫无损的!   终于,宴会散去。   满桌的佳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地的杂乱无章。   众人自己花钱在高邮住了一晚上之后,便纷纷带兵离去。   至于在路上他们掐不掐架,唐安才不担心这个问题呢。   至少在高邮城内,他们被唐安军队的气势给镇住,是不敢乱搞的。   唐安办完了这么一件事儿之后,便单独宴请老朱了。   再怎么,老朱是未来的皇上啊,怎么可能和其他人一样对待呢。   高邮最高的雅间儿内,唐安和朱元璋此刻正相对而坐。   “哈哈哈,来来啦,朱兄,尝尝这个炖大鹅,绝对好吃!”唐安笑眯眯地给朱元璋夹了一块鹅肉,道。   朱元璋赶紧端起碗接过鹅肉,道:“唐贤弟何必这么客气,咱们俩是什么交情?”   唐安点了点头,哈哈笑道:“那我也就不这么有礼数了哈!”   “这才对嘛!”朱元璋很是豪爽的点头,随即端起一杯三特酒灌了下去。   瞬间,朱元璋的喉咙就像刀子在割一样,酒顺着喉管流了下去之后,老朱美美地哈了一声,随即赞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啊,啧啧,真是好个好玩意儿!!!”    第四百零四章 时间啊!   好东西?   那是自然,唐安亲自发明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好东西,能够这么受欢迎吗?   这玩意儿,可不仅仅是好东西这么简单了。   唐安得意地笑着,道:“这个酒可是你平时喝的马N是不一样的,要慢慢饮,切不可一口多饮,否则,你会吃不消的。”   朱元璋不以为然,笑道:“诶,不就是酒吗?我刚才就一碗下肚,也就这样啊,唐贤弟不要唬我,我是那种酒量不好的人么?”   说完,朱元璋重新拿起酒碗,非常豪迈地给自己端上了一碗酒,随即便仰头下肚。   唐安在一旁看得心惊R跳,后世如果暴饮烈酒的话,就算喝出胃出血,都还可以抢救一下,若是在这个时代,喝出这种急性的毛病,恐怕是要出人命的啊!   只见老朱喝完了这么些,竟然还觉得不够,当即又给自己倒上一碗,在唐安面前晃了一下,随即又是仰头而饮。   牛饮啊!   喝酒哪是这么喝的。   唐安惊呆了,这特么的是烈酒,这么喝是要出人命的啊!   谁知道朱元璋根本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唐安发明的三特酒。   这么喝了两三碗,朱元璋仍然觉得不太够,继续自斟自饮,唐安赶紧制止。   “哎,朱兄,朱兄......”唐安阻拦道。   “干啥儿?”老朱对于唐安突然的打断,有些不明就里。   唐安笑道:“这个......不能再喝了,这酒可烈着呢,别给喝出问题了,那可就麻烦了!”   老朱听了,嗨地笑了一声,道:“不就是几碗酒么,的确,比一般的酒要烈上很多,不得不说,唐贤弟真是全能,既能带兵打仗,又能酿酒,还能做生意,啧啧啧,老朱我是自愧不如了。”朱元璋笑道。   说着,他竟然不知不觉又倒了一碗酒,随即脖子一仰,就喝了下去。   没想到,朱元璋竟然还是个贪杯的主儿。   “但是我老朱虽然只会打仗,但是这喝酒的本事儿,可是没的说的,哈哈哈。”老朱脸色有些微红,笑道。   唐安一看,得了,这家伙看样子要醉了,现在就开始说胡话了。   可能下一秒,朱元璋估计就只剩下满脑子的SC作了。   果然,老朱站了起来,端着酒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道:“为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说着,朱元璋竟然潸然泪下。   唐安看得惊呆,老朱这是......感伤了?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唐安下意识接上了这首诗的另一半儿。   朱元璋没有回答唐安,而是自顾望天......其实是在望着天花板儿。   “唉,人生何不是如此?危楼高百尺啊,稍稍走错了一步,将陷入万劫不复!”朱元璋感情流露。   得,果然是喝醉了。   唐安只能接话道:“那就尽量不要走错一步,不就好了么?”   老朱点了点头,发现唐安说的有道理。   随即,转念一想,朱元璋又觉得不对,再一次望天而感叹道:“可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啊,谁能保证一步不错,有时候,脚迈出去了,要想收回,就没有那么容易的。”   唐安点头,很明显,唐安也是同意的。   本来还准备想点点子来安慰朱元璋,毕竟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不开心、难过的坎儿。   可是谁知道,朱元璋转眼就换了个话题,令唐安很是郁闷。   “唉,时间啊,是这么的神奇,就在几年前,我还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拾荒汉,这才几年的时间,竟然到了万人敬仰的地步,命运也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琢磨的东西!”朱元璋自言自语起来了。   唐安笑了,现在就开始感叹命运了?   唐安不能够体会,未来老朱坐上皇位,又是怎么样一个心情。   那时候的他,还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喝醉,简简单单的吐露心声么?   恐怕不会了!   “得了,你就不要感叹人生了,有什么好感叹的,该来的,总会来的!”唐安看着站在凳子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的朱元璋,劝说道。   老朱摇了摇头,随即拿起手上的酒坛子,竟然对着就开始灌了。   “以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什么该来,什么不该来呢?”朱元璋喃喃道。   他不知道什么该来,什么不该来,他很迷茫。   唐安看得有些捉急,没有想到,老朱喝醉了,竟然是个伤春悲秋的模样儿,让人难以想象。   此刻的朱元璋犹如化身哲学家,一个悲怆的哲学家,唐安总是在担心一个没看好,老朱就要从雅间儿跳下去。   “命由天定,都已经定好了的,有什么好感慨地?”唐安劝道,随即,一把把老朱给扯了下来。   “命由天定?呵呵,我难以参透!”朱元璋摇着头感叹。   唐安无奈,只能接茬儿,道:“所以说,天机难料啊!”   最终,在唐安三番五次的劝说以及殴打之下,朱元璋终于放下了酒坛,被人抬着送进了客房里面。   面对着几个将士们,唐安吩咐起来。   “你们几个,回去将他绑上,不要让他四处乱晃!可不能出事儿了!”唐安吩咐起来。   “是!”几个军士纷纷拱手领命,随即几个人一起,扛起朱元璋就走了。   唐安这才一身轻松地回府了。   这些天来,办这个宴席,可算是比较花费心思的了,虽说事情都有手底下的人去做,但是唐安得统领全局啊,没有唐安,这整个系统,就转不起来,宴会更加不可能开起来。   而统领全局这种事情,是很累的,很多事情,都是要唐安拿主意的。   几天下来,唐安差点累的虚脱。   这回陪着老朱吃完,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开始休息了。   唐安回到府上,迎门而出的,是唐芊芊和Y思。   唐芊芊已经五岁多了,而Y思更是到了十一岁了。   两个姑娘都水灵灵的,粉雕玉琢,犹如大自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爹爹!”   “唐哥哥~!”    第四百零五章 再次拜访   随着两声俏生生的声音,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从府门内冲出来,冲进了唐安的怀抱。   唐安一手挽着一个,笑道:“这才几天没见我,就这么想我么?”   说完,唐安对着阴思道:“唐哥哥是不是跟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不嘛,你是我的唐哥哥,我就要你抱着!”阴思嘴巴一撅,任性道。   唐安无奈,只能一笑而过。   “爹爹,爹爹!”唐芊芊拽着唐安的袖子,奶声奶气,又有些焦急地道。   “咋了?”唐安问道。   唐芊芊指了指府内前院的一个小池塘,道:“咱们去钓王八好不好?娘~亲说你最喜欢钓王八了!!!”   这个......   唐安有些尴尬了。   馨宁竟然告诉芊芊,自己最喜欢钓王八......、   “这个......好吧!”唐安勉强答应了,被两个姑娘拽着,到了池塘边上。   看来在家也很忙啊,唐安回家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喝过,竟然就要带着两个丫头钓王八。   唐安有些哭笑不得。   考虑到王八钩子太危险,唐安便用竹条编了一个小篓子,系上一根绳子,然后交到二人的手上,道:“来,你们拿着,待会儿把肉团丢在篓子里面,然后将篓子慢慢放下去,等到王八爬上去吃肉团的时候,提起来就可以了!”   顿了顿,唐安补充道:“记住,一定不要让王八给咬了啊!”   阴思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唐芊芊则是奶声奶气地道:“知道了啦。”   唐安不再管那么多,而是吩咐道:“李二你过来,保护好她们,我进去了!”   而后,在李二不满又不敢出声儿的眼神中,唐安溜之大吉了。   钓王八不是不可以,只是,带着两个小姑娘钓王八,实在是太无聊了。   随即,唐安便到了后院中。看到了正在浇花儿的钰莲、诗华、以及馨宁。   她们互相聊着家常,时不时打理一下花花草草,犹如姐妹们一样。   唐安看到这一幕,心中很是温暖。   几年过去了,曾经羞涩的姑娘们,都已经变成了风韵正存的贵妇了,一个个雍容华贵,体态丰腴,比起从前,更加有魅力了。   以前她们的那种吸引力,叫做青涩,而现在,则是叫做成熟美了!   唐安笑道:“我回来了!”   随即,几个女人便转过头来,欣喜地看着唐安。   ......   天下大势,风起云涌。   朱元璋最终还是没有胃出~血,另一天,就从客房蹦跶出来,跟唐安道别之后,带着大军回去了。   而之前来受邀来高邮的人们,此时也渐渐踏上了返程。   瞬间,高邮犹如万人空巷,仿佛一下子少了很多的人一样。   就在众人都离去几天之后,唐安才收到消息,朱元璋和陈友谅在路上就掐起架来了。   “这对冤家!”唐安笑骂道。   陈友谅和朱元璋,真的是没有一刻能够闲下来的。   就算在唐安亲自统领的宴席上,两人也是一同互喷,一眼不和就要开骂。   而出了高邮城,没有唐安压制着,二人的脾气就更是火爆了,经常打得不可开交。   这不,在返程的路上就掐上了。   “打吧打吧!”唐安自言自语道:“反正这也是历史必然。”   唐安决定不去插手,总体上来说,陈友谅对比朱元璋,还是弱了一点的。   既然二人这么爱掐架,那就让他们掐个够。   只要是不惹到自己的头上来,唐安就当做没有看见罢了。   反正经过这次宴会,天下之士都看到了唐安的实力,想来段时间内,是没有人敢跟唐安叫板的了。   唐安也乐得清闲,趁着这段清闲日子,唐安重点下功夫训练军队。   强行堆人数是不行的,军队再多,养的都是贪生怕死的废物可不行,唐安必须要把他们训练成精兵。   如果有一千人,都是精兵,此外,还有两千人,是普通兵,唐安绝对会选择前者。   一千人的精兵,是一千个人的伙食,但是两千人的普通军士,恐怕战斗力还没有一千人的精兵强,但是却要吃掉两千人的伙食。   对比之下,高下立判,所以军队的人数基数不是重点,重点是军队的军事能力。   唐安相信,以自己的远见,训练一支强军出来,完全不是问题,重点是自己又没有时间放在这上面。   最近的战事也便的频繁起来,元朝仿佛意识到了,这样下去,元朝的命运最终只能走向灭亡,所以最近采取的手段也多了起来,经常攻打沦陷了的城池,想要多收复土地。   但是土地哪能那么容易收复的?   起义军攻打城池的时候,元军就算失了城池,也可以弃城而逃,也可以活命。   但是对于已经拿下城池的起义军来说,如果失掉城池,他们就无处可去,等待他们的,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   所以城池收复战就变得困难起来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阅历,唐安也看出来了,元皇帝妥欢帖木儿是想办正事儿的,只是下面的人给办砸了。   皇上的各种命令初衷都是好的,但是下面的人怎么去理解,就不是皇帝能够控制的了。   再一个原因,就是元朝已经偏地太严重了,想要拉回来,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历史的走向,是注定了的。   所以唐安不急,广积粮高筑墙就对了,总之不去管天下鹿死谁手,唐安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将自己的势力给扩大,同时,将军队都个训练成强军就行。   最后不管谁想要登上皇上的宝座,想必都得认真的听取唐安的意见,因为这天下,势力最大的,也就是唐安了。   ......   今天,朱元璋竟然意外的没有很陈友谅掐架,而是来到了唐安的高邮城,同时,身边还带了一个人,一个特殊的人。   还是那个雅间儿,不过桌上这次有三个人。   一个是唐安,一个是朱元璋,第三个,则是一个仙风道骨之人,一头黑白相间的头,仿佛是个高人。   不过唐安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第四百零六章 他竟然...... ?“哈哈哈哈,唐贤弟,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神人!”朱元璋哈哈笑道。   “他叫刘基!”朱元璋笑着介绍道。   从眼神中,唐安可以看到朱元璋对刘基是非常的看重的。   不过也是自然,刘伯温虽然对比诸葛,还逊色几分,但是在当世,也是少有的奇人了。   正是有刘伯温的助阵,朱元璋打下天下的机会才会大几分。   唐安看着刘基,仙风道骨的刘基淡然看着唐安,眼中无悲无喜,宛若超凡脱俗的圣人一般。   朱元璋见场面尴尬,赶紧开口笑道:“唐贤弟可知道,我是怎么请到这么厉害的人么?”   唐安问道:“哦?其中还有曲折?”   朱元璋一拍大~腿,悻悻道:“何止是曲折啊,简直就是三顾茅庐啊!”   说着,老朱又是一碗三特酒下肚,随即道:“我刚开始也是听闻他很厉害,所以我就派人去请他来我的帐中,可是谁知道老刘竟然拒绝了!”   朱元璋说话间,刘伯温也温文尔雅地笑着。   朱元璋吞了口口水,继续道:“然后我一想,哎哟,这人竟然敢拒绝,说明什么?说明这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个愣头青!”   唐安点了点头,赞同朱元璋的看法。   “所以我就亲自过去了一趟,谁知道他竟然还是拒绝,当时我是非常生气的,他一介贫民,竟然敢拒绝我这个大帅,这不是自讨苦吃,敬酒不吃吃罚酒么?”说到这里,朱元璋仍然有些愤怒,看来当时刘伯温给了朱元璋极差的印象。   随即朱元璋又是一杯三特酒下肚,道:“你猜后来怎么着?”   唐安淡然笑道:“后来你觉得,不行,再请一次?”   朱元璋又是兴奋地一拍大~腿,不过这次,拍的是刘伯温的大~腿,拍的刘伯温直翻白眼,朱元璋一个常年打仗的人,手劲儿可不简单,这一掌拍下去,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   “对了,唐贤弟真是料事如神啊,这都能猜到!”朱元璋拱手笑道。   唐安也拱手回礼。   “过奖过奖!”   然后,老朱就接续讲了起来。   “后来我就再次过去请他,特么的,这次竟然还是拒绝,我就想不通了,一军主帅亲自来请你两次了,这得是多大的面子,才能说出拒绝的话来!”老朱脸上有些不理解。   随即,老朱继续讲道:“当时我就暴怒了,决定不敢怎么样,也不管这家伙是个天才还是个废物,我都要招进帐中,若是我一个大帅想要招的人都招不到,这不是太丢人了么?”   唐安点点头,问道:“然后呢?你干啥了?”   朱元璋阴损地一笑,然后道:“之后,我就第三次亲自过去,不过这次,不是来请他的,而是来给他拆房子的!”   这特么也可以?唐安心中有些惊讶!   “然后呢?”   “然后,他见我拆房子,乖乖地跟着我们走了,来到了我的军中,作为我军的军师,就这么简单!”朱元璋得意地道,看来对刘伯温的表现很是满意。   刘伯温端起酒碗,对着朱元璋有些谦逊地笑道:“大帅,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莫要见怪!”   朱元璋笑道:“都过去了,没啥的,说出来也是给唐贤弟乐一乐的!”   刘伯温儒雅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对了。”朱元璋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刘伯温道:“你不是会看相算命之术么?来来来,给我唐贤弟算算,他的势力可不简单,你帮他算算,他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算命?”唐安莞尔,有些捉摸不透。   朱元璋献宝似得道:“是啊,他原来就是算命的,不过我感觉不太准,他竟然给我算了个什么帝王之相,特么的我竟然还有这个命,当时我就笑了!”   卧~槽,唐安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刘伯温竟然能够算出来朱元璋是帝王之相,简直能够窥探天机的人啊。   “大帅,请相信我的命理推论之术,等再过些年,你就知道我说的是正确的了!”刘伯温淡然道。   唐安心中还是特别的惊讶,知道刘伯温很厉害,但是并不知道,刘伯温竟然这么厉害,太特么可怕了吧。   难道这个刘伯温是个穿越人士?   这就有些牛掰了啊。   唐安的心理活动,老朱权当是在发呆,只是一个劲儿催促着刘伯温,道:“快快快,给我唐贤弟也算算,我觉得,就算是帝王之相,也应该是我唐贤弟,他现在的实力,恐怖如斯啊!”   刘伯温不紧不慢,对唐安道:“唐大帅,还请伸出你的手掌,让鄙人看看!”   唐安将信将疑地伸出了手掌,道:“看吧!”   随即,刘伯温就拉过唐安的手掌,以他自己的手指在手掌中心摩挲着,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刘伯温闭着双眼,一直在摩挲,但是久久未能找到,所以他也就一直闭着眼睛。   “怎么样了,为什么是这么个表情啊,算不出来我又不会怪罪你!”   朱元璋看着刘伯温复杂的脸色,有些纳闷儿了,难道真的算不出来?   良久,刘伯温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多了一丝迷茫,然后呢喃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   唐安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很担心,毕竟自己是个穿越人士,可不能这么被算出来了,在这个世界,穿越者会被人当成妖物的。   “到底怎么了啊?”朱元璋见状,有些焦急的问道。   刘伯温脸色古怪,开口道:“每个人都有生命线的!就在手心部分,隐藏在皮下。”   “然后呢?”唐安和朱元璋异口同声道。   “但是唐大帅竟然摸不到生命线!”刘伯温支吾良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唐安一愣,这个没有生命线,难道是指的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会有所区别?   “生命线?什么玩意儿?没有那又怎样呢?”朱元璋此刻还是比较懵逼的,呐呐地问道。      :。: 第四百零七章 生命线 ?唐安心里却有些没底儿,就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了,世界上难道真的有生命线这回事儿么?算命难道是在真的?   毕竟在亲身经历了穿越这回事的唐安之后,他就明白了,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能去全盘否认的。   就比如现在的生命线。   “对,在唐大帅的手上,我没有摸~到生命线!”刘伯温回答朱元璋道。   朱元璋仍然是以为刘伯温疏漏了,则继续道:“会不会是你疏忽大意,所以漏掉了?”   “不会的!不会的!”刘伯温频频摇头。   唐安看着二人的对话,静静地坐在一旁。   随即,朱元璋问道:“那如果没有生命线,说明了什么?帝王之相?”   “紫气浓郁,聚而不散才是帝王之相,而没有生命线”   说到这里,刘伯温就停了下来。   这一停,可把朱元璋给急坏了,忙是问道:“没有生命线到底谁怎样啊?”   “没有生命线,说明此人是死人!”刘伯温说完,脸色奇怪地看向唐安。   朱元璋“啊”的一声跳了起来,然后惊悚的看着唐安。   唐安有些无奈,骂道:“你特么大老爷们儿装啥害怕,老子要是不是人,还能在这里陪你们喝酒吃饭?”   朱元璋一想,也对,如果唐安不是人,怎么能够在白天出现呢?   想想之后,朱元璋也不觉得害怕了,而是疑惑的看着刘伯温,然后再看看唐安。   刘伯温则是一直紧盯着唐安脸庞,陷入了沉思。   唐安被刘伯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道:“好了,你们也就不要想了,不就是一条生命线么?就算没有,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朱元璋也觉得在理,随即道:“也是,这种东西,不可尽信,不可不信,说不准的,反正我唐贤弟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朱元璋都这么说了,刘伯温就算仍然觉得唐安没有生命线,此刻嘴上也是附和道:“是啊,是啊,可能是我看错了,唉,要是尊师没有驾鹤西去的话,就肯定能看出来。”   朱元璋笑道:“人都驾鹤西去了几十年了,还提这个作甚!”   刘伯温点了点头,旋即端起一碗三特酒,脖子一仰,平淡的了灌了下去,然后就眼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唐安。   这一碗三特酒下肚,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这特么的是三特酒,不是马尿啊!这是烈酒啊!没有想到,他的酒量竟然是如此的惊为天人。   老朱见老刘都灌了下去,当即也跟着一仰脖子,一碗烈酒下肚   二人大有杠上的架势,非得喝个死去活来。   唐安看的心累,面对两个酒鬼,唐安好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劝说了。   之后,三人又谈了一下天下的局势。   唐安发现,这个刘伯温对于天下的局势,把控的非常之准,对于各种势力的大小,也都井井有条。   有这样的人协助,怪不得朱元璋屡战屡胜,手底下的城池无数。   不过说到朱元璋的帝王之相,刘伯温瞬间就活跃了起来,引经据典,总之,好像发现了老朱是帝王之相,是他一生可以吹嘘的功劳一样,即使老朱还没有成为一代帝王。   这两个人,唐安是准备好了的客房的。   十有八~九,二人是要喝的烂醉的。   果然,宴会吃完,桌面儿上就只有唐安了,其余二人,也就是朱元璋和刘伯温二人,此时已经喝趴下了,趴在桌子底下不能自拔。   唐安使唤几个军士过来,把他们二人送到了各自的客房之中,随即便回府了。   另一天天明,朱元璋就离开了,因为陈友谅又去朱元璋的领土上攻城了,摆明了就是要找朱元璋掐架。   老朱是个什么人,有掐架这种事情,当然不让,朱元璋绝对勇当先锋,走在第一位的。   唐安也不加阻拦,这些都应该是历史的必然,二人就是要掐架,这二人什么时候能够握手言和的话,唐安直播啖翔。   果然,朱元璋离开几天后,战事就打响了。   这次朱元璋和陈友谅双方的掐架,变得越来越凶狠了,比以往每一次的都要来的激烈。   双方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悲鸣遍野,好好的一座小城,成为了人间地狱。   军士们就犹如凡间的阿修罗,收割着各自的生命   而唐安在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决定要拉着军队,去自己名下的每个城池逛上一逛。   最近各地都开始蠢~蠢~欲~动,唐安担心如果自己再不刷刷存在感,大家就要遗忘自己,然后攻打自己的城池了。   唐安不希望被人来进攻自己的。   不是打不赢,只是,守城的感觉,不如攻城的感觉。   在家里好好的待了几天,与家人一起出游,与芊芊阴思一起钓王八,一个人放空自己,发发呆,几天的时间,一晃而逝。   虽然唐芊芊一直哭着让唐安留下来,唐安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唐安此刻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   如果和张士诚一样,一直守着东台,不知道扩张自己的土地,最后只能面临自然的优胜劣汰。   唐安不同,他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不代表不行动,不代表不做准备。   唐安可以说是一直在准备着,准备每一段历史的到来。   出城十里,送行的队伍,就不止十里了。   唐安的第一站,就设立在陈友谅和朱元璋掐架的地方,唐安的第一站的目的,就是简简单单的凑热闹。   他倒要看看,陈友谅和朱元璋到底是什么样的冤家关系,才能这么不待见对方,三天两头打群架,而且群架的规模那叫一个大,动辄打几万人的群架,令人非遗所示。   几天之后,唐安终于出现在一个小城外面,此时的朱元璋和陈友谅还在互相厮杀着,战场上到处都是死人还有倒下的马屁,以及满地流淌的鲜血,冲天的腥味儿令人闻之作呕。   唐安的军队就在一座山的旁边,以一个非常好的角度,看着朱陈两军的掐架现场。      :。: 第四百零八章 大佬之间的较量 ?掐架现场还是比较恐怖的,伏尸遍野,哀嚎遍地,四处都在流血,令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只见老朱手上拿着一把长刀,一个劲儿地往敌人的阵营里面冲锋,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他老朱是爽了,可是跟着他一起,保护他的亲兵护卫们,可就惨了,满脸苦涩地看着朱元璋的背影,只能焦急地跟了上去。   都威风的功劳是朱元璋的,伤亡都是亲兵护卫们的,所以别人只有一个亲兵,老朱却有上百个,而且还经常换人。   那些被换掉的人不是因为本领不过关,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战死在了沙场之上,所以名额空缺下来,朱元璋当然要有人补上了。   而陈友谅这边,相对来说,就淡然多了。   陈友谅稳坐中军,他作为一个大帅,是不可能亲自上战场的,这太危险了,即使老朱在阵前叫板,陈友谅还是选择稳坐中军。   果然,老朱在陈友谅的军队中纵横交错的杀伐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气喘吁吁的冲了出去,随即大骂:“特娘的,卖咸鱼的,快出来与我等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陈友谅在大后方看着朱元璋在阵前的表演,笑而不语。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言不合就决一死战?莽夫!”陈友谅轻蔑地笑了,随即自顾呢喃道。   朱元璋叫骂了老半天,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引来了敌人更多的军士,却丝毫没有见到陈友谅的身影。   陈友谅淡然地坐在后方,看着前面的战况,心里却开始转了起来。   当他看到唐安的到来的时候,陈友谅还是小小的惊慌了一下的,毕竟唐安和朱元璋的关系,他不是不知道,如果唐安现在插手帮忙的话,自己岂不是要输的很惨。   正当陈友谅准备下令,让军队撤退的时候,唐安反而没有做任何表态,也没有派兵进攻,而是这么淡然的看着双方。   朱元璋显然也知道唐安来了,但是也并没有请唐安帮忙的意思,这让刚刚准备撤退的陈友谅有些犹豫了。   既然唐安不帮忙,那自己为什么要怕这个朱元璋呢?   下定决心,陈友谅决定不撤退了,唐安并没有任何要采取行动的样子,陈友谅若是就这么离去,以后的名声恐怕不是那么好了。   朱元璋仍然在阵前叫骂着,嘴里吐出三句话,其中至少有两句话说中包含诸如“卖咸鱼”的字眼   陈友谅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是卖咸鱼的。   没错,俺就是卖咸鱼的,但是这句话,只有自己说得,其他人是说不得的。   就像任何人都可以骂自己的母校,但是别人若是骂了自己的母校,心中多少都会有些不爽的情绪产生。   陈友谅目前就是这么个心情,卖咸鱼怎么了?   如果是自己说自己卖咸鱼,这个叫做自谦,如果被别人说,那就是在骂人了。   其实后来的朱元璋也是这样的,经常以淮右布衣自称,说自己是个普通人,一介布衣什么的。   但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敢这样称呼老朱么?   当然是不敢的。   而现在,陈友谅正在听着朱元璋一句又一句地骂着自己,当即心中就有些忍不住,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而起。   特别是陈友谅发现唐安好像并不准备插手的时候,他就更加忍不住了。   突然,陈友谅纵马而出,在亲兵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冲了出去。   “大帅!!!”一个士兵喊道。   另一个亲兵也是焦急万分,在陈友谅脱缰而出的那一刻,亲兵下意识脱口而出:“卧~槽大帅”   这时,旁边几个军士赶紧将他的嘴巴捂住,低声道:“可不敢乱说,大帅也是你想睡的?”   这名亲兵端的就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脸上迅速涨红,仿佛一块红的发黑的猪肝一样。   “我特么不是这个意思,滚犊子,别拦着我,我还要去保护大帅呢!”   说完,这个亲兵挣脱中人的手,上马而去。   只留下一众军士们嘘唏不已。   啧啧啧,这是何等的虐~恋啊!一个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大帅,另一个,则是****夜夜陪伴在大帅身边的亲兵,这么多天的陪伴,以及对大帅面面俱到的照顾,他俩之间如果擦出点什么火花,也是可以令人信服的。   不管哪个年代,八卦总是有的。   前面的人还在打仗,还在奋力拼命厮杀着,后面的将士们竟然开始聊起了这个话题。   一直往前冲锋的陈友谅有些疑惑,同时感觉自己的菊~花微凉   那个跟着冲了上去的亲兵,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陈友谅根本就不能顾及那么多,冲上去,迎着敌方的军士们,就是一顿胖揍。   刀剑出鞘,各家的看家本领也都甩了出来。   战场上虽然局势是瞬息万变的,但是相对而言,也是非常公平的。战场上的生死,很大程度上来讲,是由你平时训练的努力程度决定的。   有道是,校场上不流汗,战场上要流血。   在这个战争频繁的年代,这句话就更加的适用了。   很快,朱元璋注意到了陈友谅,发现陈友谅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杀来,当即脸上一喜。   “啊哈哈,来得好,老朱我正好没有个像样的对手!”   说着,老朱也开始加速,手上的长刀挥舞地更快了,三两下子,就斩杀了很多的敌方军士们。   陈友谅也不示弱,手上的弯刀抡得虎虎生威,基本能够做到一刀一个,刀不落空。   二人杀着杀着,军士们纷纷躲避,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大佬们要pk了,这种事情,远非常人能够掺和的。   终于,二人碰面了。   “哈哈哈,卖咸鱼的,你终于敢出现了!”朱元璋率先说道。   陈友谅这是呵呵一笑,然后道:“我怕我再不出现,你的尾巴,就要扫到我的脸上来了!”   朱元璋闻言脸色一凝。   陈友谅当即也将脸色绷了起来。      :。: 第四百零九章 撤  “锵锵锵”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陈友谅和朱元璋二人的兵器就撞到了一起,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兵器相撞的那一瞬间,朱元璋就一脚踹了出去,直击对方的膝盖关节。   陈友谅牛眼一瞪,端的是被朱元璋这招阴损的招数给惊到了,当即一跃而起,同时手上的弯刀收回,然后又飞快地朝朱元璋的胸口刺去。   “卧~槽好阴险!”朱元璋大喝一声,然后身形迅速后退,退到了弯刀的伤害距离之外,这才稳住身形。   “好阴险?明明是你先阴险的吧!”陈友谅有些不屑的说道。   朱元璋冷哼两声,骂道:“卖咸鱼的,接招吧!”   说完,朱元璋又是向前迅速前进,手上的长刀变换着招式,也向着陈友谅靠近。   朱元璋靠近的同时,手上的长刀的招式,也在迅速发生着变化,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招将要对着你的哪些不为你。   陈友谅心中一惊,本来还以为刚才的那招,朱元璋已经够阴损的了,没有想到,竟然还能使出这么牛掰的招数来。   朱元璋不知道陈友谅在想些什么,如果知道的话,朱元璋肯定会冷哼一声,鄙视道:“更加阴损的招数,其实还在后面呢。”   老朱内心想着,随即,手上的长刀迅速朝着陈友谅的下盘部位刺出。   与此同时,老朱还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句,给我变成太监吧,哈哈哈哈。   陈友谅这下更加惊讶了,没有想到朱元璋一个做大帅的人,将使出这等三教九流的招数,简直丢人。   但好在陈友谅反应的很快,就在朱元璋出手的一秒钟之内,起来就反应过来了,随即就跳了起来,然后踩着朱元璋的长刀,一跃而起,手上的弯刀迅速抡高了,朝着朱元璋的脑袋劈去。   朱元璋大笑一声:“来的好。”   话音刚落,朱元璋竟然没有任何的躲避行为,反而抡起长刀,迎着陈友谅砍下来的弯刀,也砍了上去。   “不自量力,哼哼。”陈友谅冷哼一声,然后用尽了全力一刀往下劈去。   而朱元璋也是大喝一声,手上的长刀抡得更加有力了,朝着迅速砍下来的弯刀,迎了上去。   “哐当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陈友谅懵逼了。   因为此时陈友谅的弯刀,已经被朱元璋的长刀一刀给劈断了。   把精心淬炼出来的弯刀,竟然就这么被朱元璋的砍成两截,可见朱元璋的长刀是有多么的坚韧。   但好在成交量反应的速度很快,要不然,自己的弯刀被朱元璋一刀劈断,若是不迅速躲开的话,恐怕陈友谅已经被朱元璋的长刀一刀劈成两段了,而且是自下而上的。   陈友谅迅速躲开,身形很快的倒退。   而朱元璋步步紧逼,手上的长刀刀法运用自如,看其架势,是丝毫不准备给陈友谅留后路。   陈友谅大惊,脸上多了一股茫然的神色。   这……这特么的朱元璋简直太恐怖了,不仅仅是那神乎其技般的身手,同时,他的武器也是那么的出色。   不过,陈友谅还是逃脱了朱元璋的追缴,很快就以朱元璋拉出来安全距离。   老猪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就这么怂了?”   陈友谅此时已经是心惊不已,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早就被朱元璋给一刀劈成两半了。   现在陈友谅才真正意识到朱元璋的可怕。   心惊肉跳归心惊肉跳,表面上的陈友谅还是装的很是沉着冷静的,但是内心却已经萌生了退意。   没办法,打不赢啊,除了退还能干嘛?   “哦?谁说我怂了的?我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暂且先行告退!”说完,陈友谅便回到马上,迅速调转马头,匆匆离去了。   开玩笑,打不赢不跑,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吗?   对于自己的逃跑行为,陈友谅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反倒是为自己的机智点了10086个赞。   朱元璋见陈友谅离开,心中大失所望,本来还以为能够生擒陈友谅,哪怕不能生擒,至少也得把他砍个半生不死。   但是这才打了几个回合,陈友谅就开溜了。   朱元璋悻悻地看着陈友谅离去的背影,是不爽的跳脚大骂:“你个卖咸鱼的,除了逃跑,还能做什么?”   陈友谅闻之大怒,身形猛地摇晃一下,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而后,不过朱元璋怎么叫骂,怎么鄙视,陈友谅都不回头一下。   眼看着陈友谅回到他的军队中,朱元璋心中更是不爽。   现在陈友谅回到了他的军队,朱元璋就没有机会,和陈友谅对决了。   也就是说,朱元璋再也没有机会活捉陈友谅了。   恐怕亲手解决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陈友谅回到了他的军队之中,朱元璋就没有任何办法追上去,毕竟敌人还有那么多的军士在那里守着,朱元璋再傻再蠢,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开玩笑,那可是身家性命啊!哪里容得有半点疏忽?   随即朱元璋把心中的气愤,发泄到了陈友谅的军士们身上。   朱元璋手起刀落,手上的长刀就犹如砍菜瓜一样一刀一个,收割着战场上的生命。   ……   陈友谅回到中军之后,开始暴跳如雷,这里姓朱的姓朱的不停的叫骂着。   亲兵们或者他手下的军士们看到陈友亮这幅样子,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陈友谅找他们的不快,拿他们开刀。   好在陈友谅的情绪算是稳定,虽然暴跳如雷,但他还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所以当即拍板决定,撤兵!   你下来所有的人如潮水般退去,朱元璋的军队面对空空如也的战场,瞬间就像所有的力气打开了棉花上一样。   老路是个喜欢追究的人,能追究的他一般都不会放过。   “给我追杀!”朱元璋面对离去的敌人,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叫什么?纷纷领命,带着自己辖下的部队,就像撵鸡撵鸭一样,驱赶陈友谅的部队,虐杀着陈友谅的军士。    第四百零十章 太容易了  朱元璋对于陈友谅的撤退,心中是很不爽的。   这才打了几次,敌人竟然就这么跑了?   朱元璋哪里能够放过陈友谅,当即就亲自率领大军追击,咬着陈友谅的尾巴打。   陈友谅内心犹如一万匹羊驼宝宝奔腾而过,心中也是无比的哔了狗了。   下定决心撤退也是挺不容易的,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如此穷追不舍,根本不给陈友谅一丝喘息的机会,完全就是追着打。   被人追着打的感觉是很不好的,至少陈友谅没有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今儿个可能肺都要气炸。   唐安看着远处朱元璋和陈友谅一追一跑的局面,有些忍俊不禁。   诶,这两人果然是历史上的冤家,有你没他,有他没你的类型。   老朱一马当先,嘴里口吐浑话,手上一根马鞭高高扬起,然后落下,抽打在马屁上,马儿吃痛,蹄子挥舞地更加地卖力了。   “卖咸鱼的,有种的不要跑啊!”   “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辣鸡,有种跟你朱爷爷会会!”   ......   虽然陈友谅不会有任何的回应,但是朱元璋仍旧乐此不疲,一个劲儿地叫骂着。   陈友谅脸上满是愤怒之情,但是又只能忍而不发,毕竟现在自己的军队处在劣势,如果鲁莽地冲上去,要与朱元璋大战三百回合的话,自己的军队绝对会元气大伤,远不如现在逃跑来的实在。   虽然陈友谅内心是致力于逃跑的,而且行动上也是这样,但是朱元璋却死缠烂打,非得追着打,这让陈友谅一度陷入被动之中。   “卖咸鱼的,刚才你不还挺嚣张的么?现在怎么怂了?来啊,互相伤害啊!”朱元璋学着唐安的口吻,显然,目前的朱元璋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陈友谅脸色阴沉的回头,横了朱元璋一眼,随即,便不予理会,驾马而去了。   陈友谅的军队,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朱元璋的军队追着打了许久,最终,生存的本能发挥出了巨大的效用,被人追着砍是个很不好的体验,为了生存下去,陈友谅的军队只能一个劲儿的跑,玩命的跑。   如果跑慢了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身后的朱元璋给一刀击杀。   当生存成为了一种本能的话,速度很快就提升上去了,朱元璋的军队作为追击的人,当然没有逃生的人的潜力大,所以很快,朱元璋追击的速度,就远远不如陈友谅跑路的速度了。   “特娘的,又让他给跑了!这个卖咸鱼的家伙!”朱元璋恨恨地骂了一句,便下令让所有人停下来了。   再追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朱元璋根本就追不上一心想着逃跑的陈友谅,此刻,已经落后了好一大截儿。   朱元璋有些恼怒,但是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城池前。   老朱整理好军队之后,便来到唐安的面前,满脸的沮丧。   “唐贤弟,你老早就过来了,也不助我一臂之力,将陈友谅一举拿下,这一战,他可带人杀了我不少的军队呢!”朱元璋神情郁闷,连连摇头。   唐安淡然一笑,道:“若是我出手帮你了,那你以后战神的名声可就没有了,你看现在虽然陈友谅逃跑了,但是很明显,是被你朱元璋凭自己的能力给赶跑的啊,而我唐安虽然在一旁看着,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朱元璋听了,颇有所体会地点了点头,道:“唐贤弟言之有理啊,我就说唐贤弟为什么看着老哥我受欺负,都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原来是这么个理儿,现在看来,还是唐贤弟想的周到啊!”   唐安不置可否,随后,便跟着朱元璋一起进了这个小城池。   既来之,则安之,唐安此番出来,也是拉着军队出来溜溜的,至于朱元璋,肯定是不需要唐安来帮助的。   不同于以往,以往总是朱元璋上门拜访唐安,而现在这次,则是唐安亲自出门,来到了朱元璋的地盘上。   来了就是客。   朱元璋对唐安的到来,感到非常的兴奋和意外,以上上之礼待之。   小城池的经济水平,已经各种综合水平都不如高邮那种大城池,所以菜色看上去,都不如高邮的光鲜亮丽,反倒是显得有些暗淡。   不过唐安看地出来,这些菜肴,这些山珍海味,虽然看着不如高邮的做的好,可能吃起来也的确不如高邮的味道佳,唐安却能够看出来,这些,都是朱元璋用心给唐安准备的。   一个小小的城池,驻军最多也就两三万人,物资之匮乏,是可以想象的。   而老朱在这种物资匮乏的时候,面对唐安的到来,仍然是一大桌子的饭菜珍馐,令唐安很是欣慰。   “唐贤弟,这里的酒菜,不如你高邮的,但是也还能凑活着吃,只是这酒......唉,自从喝了那三特酒之后,其余的酒就特么跟白水一样,啥味儿都没有!”朱元璋笑着对唐安道,说到酒水,脸色就有些不爽了。   “哈......这些都是什么垃圾酒,真特么难喝,一点味儿都没有,掌柜的,给老子过来!”朱元璋大口灌了一口之后,很是不爽地大骂一声。   掌柜的闻声而来,跟一个小家雀一般乖巧地站在了朱元璋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道:“朱大帅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什么事情?你问我什么还请?这是什么,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朱元璋将手上的酒坛子给递过去,质问道:“这也是酒?你难道是在用白开水糊弄我?”   掌柜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小~腿有些瑟瑟发抖。   “这......大帅,这就是本店的酒啊,以前您还喝过很多次的!”   朱元璋抬头看向掌柜,冷喝了一声道:“哼,以前喝过又怎样?现在看来,这特么也是酒啊?”   掌柜的只能俯首点头,然后呆萌的站在那里,看着愤怒无比的朱元璋。   掌柜的表示,我也很绝望啊。   以前的时候,朱元璋明明总是在这里喝酒,有时还赞不绝口,可是今天,他竟然嫌弃这里的酒水不够纯正,香醇,让人琢磨不透。   “这个......大帅,小店里的酒,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么?”掌柜的仍然小心地问道。   朱元璋一听就恼火了,什么叫做一直都是这样的?这么说老朱就不同意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朱元璋顿时纠结起来,反问道。   掌柜点了点头,朱元璋重重地拍在桌上,吓得掌柜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唐安看在眼里,并不作声,因为唐安也想看看朱元璋突然发脾气,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朱元璋冷冷道:“怪不得你的酒楼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样子,不温不火的,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太守成了,认为酒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酿造的法子,庸俗!”   唐安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在酒上面纠结了起来,倒是让唐安难以相信。   “是是是,朱大帅说的在理!”掌柜的赶紧频频点头。   开玩笑,这可是大帅亲自说的,谁还敢说一个不是啊!   就算是朱元璋说出来的话错的离谱,酒楼的掌柜也会点头称道。   但是朱元璋当他是当真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安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原来老朱现在也开始变得好为人师了啊!   最终,朱元璋还是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在这个小城里,没有三特酒,只有马尿......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品尝了山珍海味的人,如果再去尝试草根树皮,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同理,喝了好一阵子三特酒的朱元璋,此时喝这个小城里普通的酒,感觉整个人就像喝了假酒一样,很是不满。   “他娘的,这特么也叫酒?”朱元璋灌了一整个小坛子下去,肚子咕噜几声,朱元璋便开始抱怨了。   唐安笑着安慰道:“不就是一点酒么?没有又不是活不了,来,咱们吃菜!”   唐安说完,就夹了一大口菜放进口中,咀嚼起来。   但是显然朱元璋对于吃菜,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他的眼中,此时已经变成了酒的海洋。   “唐贤弟你不懂,无酒不欢,差酒不欢,只要不是三特酒,生活就没有任何滋味儿!”朱元璋仰天长叹一声,看得唐安莫名有些想笑。   虽然这种情况,唐安应该是不能笑的,但是唐安还是没有忍住,一把笑了出来。   “噗嗤......”   “唐贤弟笑啥?”朱元璋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唐安摇了摇头,道:“没啥没啥!”   朱元璋哦了一声,然后便继续灌酒了。   “噗哈哈哈哈哈~~~”唐安再一次地笑了出来。   朱元璋有些纳闷儿地将酒坛子放下,然后道:“不是......唐贤弟你到底在笑什么?”   唐安赶紧捂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喝。”   朱元璋有些疑惑的看着唐安,显然,没什么的事儿,唐安是不可能笑的这么灿烂的。   但是最终,唐安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笑下去。   终于,酒酣饭饱,唐安和朱元璋也各自散去,唐安拒绝了朱元璋让唐安在小城住下的邀请,随后,带着军队就离去了。   此番带着军队,就是要出去历练的,随便找个小城攻打几下什么的,所以唐安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浪费粮草,而是彻夜行军,到达靠的较近的一个小城。   披星戴月,日夜颠倒,终于在几天之后,唐安看到了一座崭露头角的小城。   “好,就是这座城池了,出发!”   随着唐安的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一起,朝着小城的方向进发。   三天之后,仍然是万里无云,晴空碧绿。   三天前的唐安,站在远处看城头,而三天后,也就是今天的唐安,此刻已经站在城头看着远方了。   “人生!”唐安面对远处,说出了两个很富有哲理的字眼。   李二作为唐安的亲兵,跟着唐安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很是了解唐安的脾气,当即就是一记马屁拍上。   “大帅此言真是妙哇,妙哇,就凭此言,大帅您名留青史也都不为过了!”   唐安听到这样的夸赞,心中真是舒适至极,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现这特么的就是一句阳奉阴违的屁话啊。   “可是我还没说完呢......”唐安翻着白眼说道。   李二一听,坏了,这马屁拍到了马脑袋上面。   随即,李二思维一转,赶紧道:“正是因为大帅一句话没说完,仅仅凭着两个字,就能够诠释人生的哲理,这才说明了大帅的水平之高啊!!!”   唐安竟然颇有所想的点了点头。   终于,唐安想出来要说什么了。   “李二啊!”唐安感叹道。   “属下在!”李二赶紧躬身拱手,恭敬道。   “你拍马屁的技术,可谓是越来越成熟了啊!”唐安有些不和善的说道。   李二笑道:“那是,谢过大帅夸赞!”   说完,李二的笑容就凝固在那儿了,现在想来,这句话好像不是夸赞自己的......   唐安不再纠结李二的神色,而是望着远方,继续道:“人生啊,真是没有挑战性,太容易了......”   李二本来还准备精心拍上一记马屁的,没想到唐安所说的没说完,后面的内容,竟然是自吹自擂......   要是早就知道是这样,就连之前一记简单粗暴的马屁,李二都不拍了。   还特么人生太容易,丫的,我看是你觉得太容易了而已吧。   这个时代,无数的人会为了几个白花花的馒头,而将自己的亲闺女卖给士绅,卖给地主,让她们为婢为妾。   更有无数人甚至是连生活,都无法继续下去了。   而这个家伙竟然说人生太容易了......要知道,说这种大话,是容易闪舌头的。   唐安对李二丰富的表情变化无以为然。   “李二,着令下去,今天将所有军队整编好,然后留下部分人守着这座城池,其他人跟着我一起,继续攻城!”唐安终于不再看远方,而是转身离去,给李二留下了一道命令。    第四百一十一章 奖状   拿下这座城池之后,唐安就继续带领军队,去攻打其他的城池了。   这次出来,唐安主要就是攻打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城池,拿来练练手。   三天之后,唐安再次站在一个小城的城头,望着远方。   “唉,人生啊......”唐安再次出感叹。   “大帅此言,真是富含了人生的哲理!妙哉妙哉!”李二毫不犹豫的一记马屁,几乎是下意识地拍了出来。   唐安一听,笑道:“我是说,人生太无聊了,一点挑战都没有,所以......何来的人生哲理之说?”   李二神情一滞,他只是下意识一记马屁就拍了出来,丝毫没有经过大脑的严谨思考,重点是马屁,而不是马屁的内容,现在让他解释唐安的话如何有人生哲理,李二这哪里说得出来,当即就有些苦恼地看着唐安。   唐安哈哈一笑,便不再追究,而是看向远方,豪情万丈道:“下一座!”   军队再次犹如一座庞大的机器一般,将巨大的轴承转动起来,进入了缓缓的行军模式。   大体上来讲,军队缓缓地蠕动,仿佛一条蛟龙一般。   其实军队的行军度并不是慢,只是从远处看去,一条长龙缓缓运动,所以才觉得慢,究其原因,最主要,还是因为参照物不同罢了。   唐安作为一军主帅,当仁不让,风骚地走到了前头,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景象,心中有些怅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而元朝目前所存的势力,也会变得越来越恐怖。   朱元璋在扩张,陈友谅在扩张,就连守成的张士诚,也在缓缓扩张,那颗平静的心,此时,可能也变成了野心。   天下所有的利益,始终都比不过天下二字。   坐拥天下,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再没有理想、没有目标的人,也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也会颤动一样,仿佛有魔鬼推着前进一般。   军队军令严苛,令行禁止,行军的度倒也快的很,基本上没有什么耽搁。   三天之后,唐安第三次站在了一个小城的城头,又如前两次一般,眺望着远方,感叹起来:“人生啊!”   这回李二学乖了,没有立马送上马屁,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人生啥?”   唐安回头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李二,道:“我就是在感叹人生啊,区区人生两个字,其中充满着喜怒哀乐,有欣喜,也有无奈,这就是我别样的人生啊,难道不是很有哲理么?你竟然还问我人生啥,真是不知趣!”   李二心好痛,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锤击了一下一般。   丫的,前两次好不容易送上了马屁,又说不该拍马屁,现在呢,不拍马屁了,你丫的竟然又说我不知趣,这不是让人左右为难么?   不过唐安才不管这么多呢,为难的又不是自己,关自己毛事儿?   唐安犹如前两次一样,在城头感慨了一番之后,便重新命令军队启程,前往进攻其他的小城池。   因为攻打的小城池,所以唐安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直接拿下了。   还有一些小城池内的将领听到唐安的名字,当即决定开城门投降,唐安甚至不用排除一兵一卒,敌人就已经投降了,城门大开,就等唐安进去,将军队重新整编。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从初夏到仲夏,唐安竟然拿下了十几座城池,数目倒也不小了。   十几个小城池加起来,其实也不比一个大城池小。   唐安突然现,这样攻城简直不要太划算了。   所以唐安立即拍板决定,接下来就攻打小城了,多好,没有多少的伤亡,攻打时间短,收益却不低,很明显的低投入高回报的事情啊!   拍板之后,唐安就直接回到高邮,然后将高邮所有的大小将领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制定了作战总方针,那就是:攻打小城池!   攻打小城池是个简单的事情,唐安的命令下来之后,将领们无不是欢呼雀跃,很是兴奋。、   为了激起军队的积极性,唐安甚至特别为此设下了一个奖项,在三个月内,哪个万户拿下的城池最多,便赏金千两!同时,由唐安亲自颁由唐安亲自参与设计制作的奖状一张!   哗!!!   这个消息一出,犹如炸弹一样,在高邮城内炸裂,很快,几乎所有的将士们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要知道,赏金千两,对于万户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但是那张奖状牛逼啊,那可是唐大帅亲自授予的奖状,拿着那张奖状走出去,祖坟简直就是在冒青烟。   试想,能得到唐安这种军事天才的肯定,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如果得到了唐安的肯定,岂不是说,自己也半只脚迈入军事天才的殿堂中。   这样一来,还愁没有金子,银子,房子,娘子么?   大家都信心十足,纷纷磨拳擦踵,就待唐安下令开城门,万户带领军士出城征战的那一刻了。   在唐安亲自监督下,城门在一个清晨,终于吱呀一声,被十几个军士们并排给推开了。   唐安一声令下,千军万马瞬间涌~出城去,又迅地四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唐安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相信在个把两个月后,自己的势力就能扩张不少了。   时间慢慢过去,前线返回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捷报,唐安的领土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唐安也有些自嘲,戏说自己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不过唐安还不满意,要知道,陈友谅和朱元璋的势力也在一直扩大,唐安如果不能做到力压他们二人,唐安的处境就是不够好的。   所以唐安非常重视自己的势力,虽然他没很大的兴趣跟朱元璋抢皇位,但是即使靠边站,唐安同样应该有和他们一一较量的手腕才行!   所以,唐安一直在扩张,就是担心自己某一天没有能力问鼎天下的时候,那就是沦为鱼肉,而他人则是刀俎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至正二十年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安一直要扩张自己势力的原因,就是担心后期朱元璋黑化了,变得冷酷无情,而自己的实力,又不足以和他对抗,那可就麻烦了。   眨眼几个月过去了,唐安的军队人数暴涨,领地也快速地扩张。   偏生元朝畏惧于唐安这种实力恐怖的大佬,不敢来找唐安的麻烦。   但是城池丢失了,难道不找回来?   元朝有些将领干脆想了个更好的办法,既然唐安得罪不起,也就只能去欺负欺负那些起义军的小将领们,然后从他们的手上夺取城池,也是美滋滋。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元朝打下了那么多的小城,欺负了那么多老实本分的小将领,最后算算账,竟然打下的城池,还没有被唐安抢去的城池多,这让元廷有些恼怒。   “哼!就说了,这个唐安如蛇蝎一般歹毒,要给我好好盯着,这下好了,这才几年过去了,他竟然从一个卖茶叶蛋的,到了如今占据半边天下的地步,哼,哈嘛啊哈嘛,你说说,这是孰之过?”   妥欢帖木儿杂乱无章地套着亵~衣亵裤,在宫殿里面龇牙咧嘴地走来走去,良久,才问出了这么一段话。   哈嘛面对这样的质疑,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儿,之能伏地而跪,紧张兮兮地说了几个字。   “臣......惶恐!!!”哈嘛浑身颤抖,看上去,就像害怕到了极点一样。   妥欢帖木儿厌恶的眼神看向哈嘛,道:“我当初是不是让你好好关注他?”   哈嘛点点头,脑袋几乎磕到了地上,道:“臣......惶恐......”   妥欢帖木儿当即发飙,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道:“惶恐?你他~妈~的会惶恐?若是惶恐,你又为何不去以死谢罪呢?”   “若是惶恐,你会仗着圣宠,在朝廷中横行遍野,挤兑同僚?”   听到了这句话,哈嘛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然后赶紧抬头道:“皇上,冤枉啊,臣并未仗着圣宠横行朝野,更没有挤兑同僚,还请圣上圣裁!”   不管死活,这个时候,哈嘛肯定是要解释一波的。   开玩笑,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当然要撇清了。   谁也不会傻到去承认这种事情。   妥欢帖木儿呵呵冷笑两声,道:“希望如此!”   哈嘛当即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老子及时的争辩了一下,现在看来,皇上肯定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才拿这件事情来试试自己。   哈嘛庆幸自己口风很紧,而且反应很快,若是刚才不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话,恐怕现在的哈嘛,已经是身首分离的了。   “最近那个唐安他嚣张了,完全不把朕放在眼中了,哼,若是再这么下去,他非得打到我大都来!”妥欢帖木儿有些不满。   虽然被欺负惯了,但是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欺负的,区区几个月,就失守了几十座城池,虽然都是小城,但是积沙成塔,集腋成裘,一个两个小城不算什么,但是有几十个小城池的话,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了!   所以妥欢帖木儿怒了。   这样欺负老子,简直当老子这个皇帝是透明的一般,太受气了,就是气包儿,此时也是气鼓了。   哈嘛支支吾吾道:“唐安的实力,太过于可怕,咱们实在是不敌啊......”   “不敌?混账东西,这天下都是我的,怎会不敌?”妥欢帖木儿骂道。   哈嘛心中很是操蛋,皇帝又不出门体验一下什么是战争,却要坐在宫殿中指点江山,反而一副他很有理的样子,这让哈嘛有些不爽。   不过再不爽,君臣之中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哈嘛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别无他法。   ......   花开花落,树木枯荣,白云苍狗,斗转星移。   不过眨眼,几年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至正二十年......   这几年里面,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当然,唐安还是老样子,但是其他人的变化,可就不简单了。   唐芊芊已经长成了十来岁的少女,而阴思此刻已经芳龄十八了,就像大自然精雕细琢的琥珀一样,晶莹透亮的皮肤,却始终和她活泼的性格不是很符合。   钰莲和诗华还有馨宁等人,完完全全由当年青涩的少女,成为了人妇。   反观朱元璋,就比唐安的私生活乱多了,老婆也好几个了,孩子也好几个了。   今天,则是老朱家诞生第四个儿子的日子,老朱在应天,也就是后世的南京设宴,宴请天下。   不过外界对于这个孩子的说法倒是挺多,有人说是马氏所生,也有的人说不是马氏生的,而是朱元璋和另一个女人生的。   当唐安听到了这些说法的时候,唐安几乎就可以确定了,这个孩子就是朱棣!!!   朱棣今后可就不简单了!造了自家的反,作为一个叔叔,将自己的侄儿给赶下位,自己则是一屁~股坐上了皇位。   宴请天下,唐安当然作为第一个被宴请的人,所以最先收到请柬。   唐安收到请柬,也就开始出发,前往应天。   晃晃悠悠多日,唐安终于来到应天。   应天的繁华程度,较之高邮,也丝毫不弱。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应天府可是个好地方,毕竟朱元璋开国之后,定都就是在应天,虽说后来迁到了北平,也就是后世的北京,但是这完全不排斥应天府是个好地方这个事实。   唐安到了应天高大的城门之下,通告了姓名之后,朱元璋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哈哈哈,我的唐贤弟,你可来了!想死我了!”朱元璋冲上去,激动地道。   唐安赶紧摆手,道:“俩大老爷们儿,可不要恶心我了!”   朱元璋憨厚地笑着。   唐安拱手恭喜道:“咳咳,恭喜朱兄,喜诞一子,哈哈哈。”   朱元璋好爽的笑了,满脸不在意道:“不就是生儿子么,这种简单的事儿,找个时间就能办了,不重要不重要!”   唐安有些尴尬......能把生个儿子理解为找个时间就能办了的人,朱元璋是头一个。    第四百一十三章 朱家酒楼  随即,二人不再说客套话,而是相携进入了应天府。   应天被朱元璋拿下来之后,仿照唐安的经营模式,在应天构建了一个强大的经济体系,其中,很多的店面,明里暗里,都有朱元璋的股份,这样一来,背靠着朱元璋,这些店铺发展就迅猛极了。   所以老朱盼爷爷盼姥姥地盼着唐安的到来,希望唐安能够帮他指点一下,如何发展一下应天的经济。   听到朱元璋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唐安淡然一笑,道:“重要的是产品,重要的是服务!”   这么现代化的理念,朱元璋是听不懂的,但是念起来却朗朗上口,有种不明觉厉之感。   朱元璋挠了挠头,尴尬地问道:“唐贤弟,不知......此言何意?”   唐安笑了,换了一种更加可以理解的语言道:“就是说,你卖的东西要好,要价格合理,店铺中的小二的服务态度要端正!”   唐安说完,朱元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明白了,重要的不是背后的靠山是谁,而是所卖的东西?”   唐安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朱元璋听懂之后,不再与唐安说这些内容,而是带着唐安到了应天最大的客栈,给唐安提供了一个最好的房间。   随后,老朱就邀请唐安到另一个酒楼去赴宴。   此番前来,唐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之同往的,还有吕榛以及亲兵李二。   应天最大的酒楼距离唐安所住的客房甚远,本来朱元璋是想要请唐安去他府上住的,但是唐安却拒绝了。   唐安还是喜欢自由一点,住客栈多好,随性。   不多时,朱元璋便差遣马夫,赶着马车就过来了,接唐安过去赴宴。   一共来了三两马车,唐安坐在中间一辆最为奢华的马车上,而吕榛和李二,分别坐在了首尾两辆马车上。   马车上面有一根笔直的棍子,棍子上面套了一个幌子,上书一个巨大的金字“朱”   很明显,这是表示这些马车,都是老朱家的马车,在路上,所有的行人都要乖乖避让。   因为老朱身份的原因,马车在这繁华拥挤的街道上面仍然风驰电掣,没有任何的阻拦,因为只要是见到这些老朱的马车,民众们便会纷纷避让。   朱元璋这番做派,已经有些封建垄断的思想在内了,不过让唐安惊讶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在马车横冲直撞之后,竟然没有一个民众有抱怨的神情。   看来朱元璋的民心确实可以,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样看来,老朱打下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且不论民心,单就以朱元璋目前的实力来讲,这天下,也没有多少能够与之抗衡的。   张士诚完全就是在守成,日子能够过下去就可以,陈友谅虽强,但是较之朱元璋,手底下少了一些能人志士,所以相对来讲,还是要弱一些的。   而朝廷,已经愈发的显得疲态不堪了,对于朱元璋和陈友谅干架一事,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朝廷不是朱元璋和陈友谅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而唐安,此时已经比他二人领先很多了,但是唐安却没有想要抢皇帝之位,而是乐此不疲的继续发展自己的实力。   唐安始终坚信,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就可以无惧历史的走向,而成为一个单独的存在了。   很快,马车便到了应天府最大的酒楼,朱家酒楼。   这名字......很直观,唐安一看就知道是朱元璋的酒楼。   到了门口,就有一群婢子上前,给唐安带路。   随着她们的脚步,唐安带着吕榛还有李二二人,终于来到了三楼雅间儿。   进了雅间儿之后,唐安感觉四周明显安静下来,方才感觉自己还身处闹市,现在却犹如隐退青山一般的宁静祥和。   “果然是个好地方啊!”唐安啧啧赞叹,没有想到,古代就有如此好的隔音效果,真是巧夺天工啊!   进了雅间儿,唐安理所应当地坐在了上首,婢子告了一声告退之后,便离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催菜还是去告知朱元璋了。   不大一会儿,屏风外头想起了爽朗大笑,唐安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老朱来了。   “哈哈哈,唐贤弟来的好快,倒是我这个兄长来迟了!”朱元璋的身影从屏风后面出现,穿着袍裾极地的儒衫,摇着一把绘满大好河山的扇子,施施然地就进了雅间儿。   唐安看到,脸憋得通红,差点笑了出来。   因为老朱这身打扮,实在是太不伦不类了。   在唐安固有的印象中,朱元璋就是一个憨厚爽朗的汉子,跟这种骚气逼人的文人形象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而现如今,朱元璋竟然打扮成了一个弱柳扶风的文人,这种反差足以让认识朱元璋的人都爆笑出来。   好在唐安是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不管多好笑,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噗哈哈哈哈,朱兄你这穿的......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唐安看着朱元璋,实在是没有憋住,一下子爆笑了出来。   老朱满脸无奈地摇头,哼唧道:“还不是我那臭老娘们要我穿的,说出去会客,要打扮的文雅一点,嘶,说实话,这身装扮我还真不喜欢!”   唐安点了点头,道:“的确,这身装扮不太适合你,不过你把嫂夫人叫成臭老娘们儿,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朱元璋无所谓的一挥手,笑道:“无妨,不管她了,咱们吃咱们的!”   说完,朱元璋凭空拍了拍手,然后从屏风后面,就出来一队队的女婢来,身着齐胸襦裙,襦裙外面还套着对襟的水绿色马甲,而且她们的身高都非常之均匀,显然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所以看上去很是令人赏心悦目。   很亏,一碟碟的酒菜就被端了上来,每一份珍馐都非常之少,但是胜在精致。   女婢们端完菜肴,便跻身一旁,站的整整齐齐,仿佛还有事情未完成一样。    第四百一十四章 家里有座山  “怎么?还有安排?”唐安有些不解的问道。   朱元璋嘴角一挑,笑道:“唐贤弟真是机智,这都能猜出来!”   唐安无语......   这么多女婢都站在雅间儿内不走,唐安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还有别的事情呢?   “所以......这是要做啥?”唐安问道。   朱元璋拍了拍手,屏风后面就开始想起古琴声,一众婢子们开始翩翩起舞,犹如仙女一般。   这个......不就是跳舞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让老子猜?   唐安内心是崩溃的,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所以是让她们起舞?”   朱元璋这才点了点头,一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脸色看着唐安,道:“怎么样?好看吧!!!”   唐安抚了抚额头,勉强道:“嗯,还可以!”   唐安着实不想打击朱元璋找乐子的心,更没有去说实话,要知道,在后世有各种热舞,还有各种打着擦边球的直播间,今日朱元璋的酒楼内的这种舞蹈,说实话,唐安感觉不到朱元璋的那种血脉喷张。   “哈哈哈,哪只是可以啊,简直太可以了,唐贤弟你就是放不开啊,在繁忙之余,找点乐子助助兴,也不为过嘛。”朱元璋笑道。   但是朱元璋随即就看出来,唐安根本就是在应付自己,因为他发现,唐安对于这些婢子们的舞,没有丝毫的兴趣可言。   朱元璋就奇了怪了,明明这么有吸引力的舞蹈,在唐安的眼里,怎么什么都不是呢?   唐安可不好意思解释,难道告诉朱元璋后世那些个擦边的舞蹈么?不不不,显然太不明智了。   对于这茬儿,朱元璋也没有过多纠结,婢子们跳了一会儿之后,便被朱元璋打发下去了。   唐安始终没有认真看,但是李二站在一旁,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婢子们。   没有了助兴的舞蹈,大家只能埋头大吃了。   精致的菜肴看上去很是不错,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唐安和朱元璋聊了聊局势,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唐安和李二吕榛等人,重新上了马车,被送回了客栈。   ......   另一天,唐安就来到了朱元璋的府上。   朱元璋的府上很是庞大,由以前的知府衙门改造而成,一个府邸中,却五脏俱全,有山有水,还有小树林儿,实乃返璞归真之妙计也。   唐安来到朱府,朱元璋又是亲自出来迎接。   “哎呀呀,唐贤弟来了!”朱元璋笑眯眯的迎接出来。   唐安从怀里掏了一下,掏出来一串吊坠,递给朱元璋。   “这是?”朱元璋有些愕然。   唐安道:“这当然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新出生的儿子的,当做是个祝贺礼了!”   朱元璋听说是祝贺礼,才认真地打量起吊坠来。   吊坠由红线给穿起来,是一块小小的骨头,好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一样,颜色黝~黑。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吊坠,看这骨头的上,光滑如玉,没有一个骨孔,可见,这一定是什么奇珍异兽的骨头了。   朱元璋虽然猜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做的,但是也能够看出来很是珍贵。   “唉来就来了,唐贤弟还送什么礼物呢?”   朱元璋不太好意思地将吊坠收入怀中,然后便请唐安进府,随后,便吩咐后厨去准备一桌子的饭菜,老朱要和唐安共饮三百杯。   唐安进了府之后,就被老朱拉着四处晃悠。   唐安也有些咋舌,因为老朱的宅子大的吓人,比自己的都要大上好几倍。   一般有钱人家的宅子,也就几座小小的假山意思意思,而朱元璋的宅子里面,是有真山的,而且还很大,而且山下有很多的士兵在值守。   “他们为何在山下值守呢?”唐安不解地问道。   朱元璋哈哈笑了,嘚瑟地指着山上,道:“山上有野兽的,让人守着,是担心它们从山上跑出来。”   唐安不明白朱元璋在笑什么,而是问道:“那为何不将此山推平呢?”   “那怎么行!”朱元璋一把否决,道:“有这座山在这儿,我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家里打猎了,多好!”   唐安听了,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出府门,就可以在家中打猎,想想都是一件刺激的事情,就犹如当年唐安在东台的宅子一样,后院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唐安时不时就从湖泊里面钓鱼出来,家中总能吃上新鲜的鱼肉。   “哈哈哈,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厉害了,所以咱们今天中午有没有什么野味啊?”唐安玩笑道。   朱元璋神秘一笑,道:“当然有,唐贤弟来我的府中,怎么能没有一点野味呢,放心,都是今天清晨我从这山上打猎的收获,还是很不错的!”   ......   果然,时至中午,唐安终于没有被朱元璋拉着到处参观了,而是跟着老朱一起来到了老朱家的偏厅,也就是用饭的地方所在。   厅内一把巨大的圆桌令人瞩目,这桌子......至少同时坐几十人都是没有问题的。   唯一的缺陷,就是这桌子不能转动,如果能够转动的话,满桌的菜都可以夹到了。   等到大家做好之后,朱元璋才命人上菜了。   第一道菜,就是硬菜!   野猪肉!   去了皮的野猪,就只剩下骨头和瘦肉了,根本没有任何的肥肉可言,再加上野猪总是在田里拱来拱去的,肉质比一般的家猪,要紧致不少。   唐安看着一大盆的野猪肉,竟然少见的咽了口口水。   唐安闻到味道,就已经如痴如醉了,简直太香了。   老朱家的厨子,可以说的上是牛掰了,比昨天在酒楼吃的要香上许多。   唐安迫不及待,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入口中,用力咀嚼了起来。   野猪肉质鲜嫩而又不乏紧致,所以同时包含了猪肉的甜性和牛肉的嚼劲,很是美味,令人流连忘返。   品尝了第一道菜肴之后,朱元璋笑眯眯问道:“怎样?还可以吧?”   唐安重重点头,道:“这味道,没啥好说的了,吃吃吃!”    第四百一十五章 格局动荡   品尝了第一道菜之后,随即,第二道菜也接踵而至。   第二道菜较之第一道菜,味道似乎要浓郁很多,但是在装菜的容器上来看,却是没有什么不同的,都是一个巨大的石盆,然后里面装满了菜肴。   唐安定睛一看,这道菜他倒也认识,在后世,也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野味儿。   兔肉!   唐安笑问道:“朱兄,这么多的野兔肉,就是打猎,也是不容易的吧?”   “确实不太好弄!”朱元璋点头,随即却换成一副值当的样子,道:“也就是唐贤弟来我府上,若是换了别人,还能吃到这么多的兔肉?”   唐安笑着拱手,端起酒盏,对着朱元璋道:“朱兄,请了!”   二人相视而笑,随即都一仰脖子,将酒盏中的酒一口咽了下去。   尝完第二刀佳肴之后,很快,第三道菜也跟着上了上来。   第三道菜比第一二道菜就有看头了,名为獐。   有道是獐狗兔肉,野鸡斑鸠。   这山上的野味,若是要排在第一位,那就非得这个獐莫属了。   一顿饭下来,唐安吃的很是爽快,毕竟野味儿不同于圈养的肉类,吃起来就非常的美味,肉质也不是一般的肉类能够比拟的。   吃完,唐安干脆直接在朱元璋的府上住下了,由于饮了不少的酒,所以唐安也就没有回客栈了。   老朱家的面积吓死人,唐安在这里住下,也占不了什么地方,所以唐安也就释然了。   从次日开始,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进了应天。   应天这个古城,竟然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客栈酒楼都被住满了,有些人为了寻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甚至拼起了价格。   这一现象,导致房费瞬间暴涨,应天一天的收入,都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毕竟来的,都是老朱请的人,而老朱请的人,都是天下的名士,他们还会缺钱?   就是目前的价格再翻一倍,他们也是该吃吃该喝喝,根本就不担心钱的问题,一点点钱对于和赴老朱的宴会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简直犹如萤火之于皓月。   几天过去,基本上该来的人也都来了,纷纷前往朱府拜访老朱。   朱元璋这几天笑开花了,因为这些天来收到的礼单,也是一笔巨款啊!   儿子满月,搞个满月酒,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收获,老朱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有些人的名气不够大,想见老朱,朱元璋还不一定亲自见呢,这种排着队给朱元璋送钱的事情,朱元璋是非常喜欢的。   。。。。。。   今天,便是朱元璋的儿子朱棣的满月了。   朱家占地面积那么大,竟然上上下下全部摆满了宴席,可想而知,这次宴会的规模是有多么的大。   只要是朱元璋请了的,基本都递上了名帖,送上了礼金,唯有一个,也就是陈友谅,没有他的踪影。   唐安觉得,应该是他俩的恩恩怨怨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了吧,两人见面估计就能掐起来,所以没来也很正常。   不过,也有可能朱元璋根本就没有给陈友谅发请柬呢。   唐安没有心情猜疑,而是按照老朱的安排,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   就算唐安不坐,只要唐安在这里,就没有人敢坐上去,就连朱元璋都不会坐上去。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唐安的实力,是最牛掰的。   任何地方,任何时代,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在乱世中,比的是军事实力,在顺世中,比的,是经济实力,在文人士子中,比的是这个人的学识。   有实力的,当然是坐在首位了,没有实力的,就只能乖乖的排队了。   这么大的宴会,菜肴可不是后厨能够做的了的。   就连朱元璋手底下几个酒楼都停业了,而专程来到朱府,给朱元璋的宴会做菜。   所有的家伙什都设置在了山下的一块空地上,架起了无数个大锅,锅下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这种大场面,仍然有些捉急,因为宴席的桌数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来不及。   所以就导致有些桌上已经快要吃饱了,有些桌上,甚至连菜都没有上齐。   不过好在没人敢抱怨,老朱让他们喝西北风,相信他们也会高兴的拍手称赞西北风的美味之处。   老朱起身,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宴席,发现很多的桌上空空如也,但是酒却上齐全了,老朱便欣慰一笑。   笑着,朱元璋便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即起身举杯道:“首先,俺老朱是要感谢大家的光临!”   众人纷纷站起,同时遥敬朱元璋,击节翘首。   朱元璋笑着,继续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其次,今天,是我儿的满月之日,为此,我请大家前来,和老朱我一同庆祝!”   说完,老朱又是脖子一仰,随即又是一杯酒下肚,宛若一只酒桶一般。   众人纷纷响应,然后便同样的一饮而尽。   朱元璋喝完两杯酒,就让大家自由畅饮了,场上的人们各自碰杯,敬来敬去。   唐安则是淡然地吃着东西,满桌子的盛宴不吃,去喝酒,不是浪费自己肚子里面的空间么?   一顿饭下来,六成以上的人喝醉了,其中两成,更是喝到了桌子底下去。   ......   几日下来,唐安在应天四处游玩,离开之际,唐安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朱棣看了半晌,终于离去。   恐怕当世,除了唐安,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以后会成长为一代帝王吧?   就算是朱元璋,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上皇帝,就更加不确定自己的儿子以后未来的走向了。   唐安从应天城出来,随后踏上了回高邮的旅程。   看着漫天的朝霞,唐安心中无比激动昂扬,因为距离元朝的格局发生变化越来越快了。   这动荡的格局,想必也快要变了。   唐安虽然虽然不是很期待,但是却有些担心,这个固有的格局,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进入,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唐安不知道,也不确定,毕竟世事难料。    第四百一十六章 鄱阳湖决战  就在唐安回到高邮后不久,唐安才得到一个消息,就是朱元璋设宴的当日,陈友谅从采石沿江而下,直~捣洪都。   洪都,也就是今天的江西南昌了。   唐安一听,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怪不得当日不见陈友谅的身影,原来是在这里憋坏招呢。   据探子报,陈友谅可是号称带了六十万大军的,听说势必要拿下洪都。   这就让老朱有些捉急了。   且不说洪都能够撑上多久,怕就怕洪都到时候被打下来了,六十万大军顺流而下,直~捣应天......   不仅是朱元璋,就连唐安都不敢想象那番场景。   如果是六十万大军顺流而下,直~捣应天的话,恐怕老朱都来不及调集兵力来应天护城了。   正当唐安在担心朱元璋的时候,又有探子回报,说濠州城以及武康城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兵力,其余兵力全部出动,正在前往应天的方向。   看来老朱知道了,唐安心里想着。   而且老朱反应速度好像还挺快的,这就将濠州还有武康这些城池的兵力全部抽调过去,如果拼上全部兵力的话,估计是有个差不多的。   陈友谅这是在赌,赌命!   他将所有的大军对押在一局上,如果赌赢了,老朱被打败了,陈友谅以后就是一帆风顺了,除了唐安这座大山在面前以外,前路风景简直近在眼前。   就连朱元璋也在赌,如果老朱不准备拼命的话,完全可以先撤离应天,以后再找机会打下来就得了。   但是老朱选择了应拼,将所有的将士都调过去,看情况,是想和陈友谅决一死战的节奏。   几天后,唐安再次得到消息,陈友谅并没有啃下南昌那块硬骨头,而朱元璋悍然带兵,从应天出发,逆流而上,迎着陈友谅而去了。   陈友谅显然也不惧,不仅不退,反而造了许多的大船,六十万大军就在江上等待着朱元璋的到来。   几日后,朱元璋不失所望,来到了陈友谅的不远处。   江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其中无形的火药味,用鼻子都能闻出来。   唐安听说此事,便特别派了一支一千人左右的探子部队,分散前往洪都附近,实时回报江上的消息。   而就在这时,唐安得到了一个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消息。   “什么?张士诚拿下了濠州?我了个去,趁人之危啊!”唐安惊讶的问道。   一个黑一探子单膝跪地,仍然低头道:“是的,我亲眼所见!张士诚轻轻松松拿下了濠州城。”   唐安脸色有些阴沉。   没有想到一向小打小闹的张士诚,此时竟然是趁人之危,拿下了濠州城。   “他既然动手拿下濠州了,那么下一站......”唐安沉吟着,突然,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惊道:“武康城!!!”   唐安当即从躺椅上站起来,道:“来人,派兵,前往武康城!”   随即,不稍一会儿,军队就准备完毕,唐安迅速带兵,从高邮出发,前往武康城。   几日之后,唐安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终于赶到了武康城。   然而,此时的武康城已经改名换姓,成为了张士诚的私有领地了。   唐安有些不爽,那些元朝的城池你不去打,反而趁着朱元璋无暇顾及这边,便趁人之危,一连拿下了老朱的两座城池。   唐安如果再不出手的话,恐怕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唐安站在城下,道:“城头上的,你们的张大帅是否在此?”   没人应答,不过不多时,城头就出现一个人,正是张士诚。   张士诚看着城下,面无表情。   “唐军师,好长时日未见,别来无恙乎!”张士诚首先开口道。   唐安语气有些不爽,道:“别来无恙???张兄,你这样趁人之危,夺下别人的城池,可是不对的啊!”   张士诚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指了指城头的牌匾道:“别人的城池?这是武康城,这座城池又不姓朱!”   “逞口舌之威有什么意思?我今日来可是来提醒你的,你若识相,就离开吧,我不会难为你,但是你若不识相,等我朱兄凯旋归来,你可就不太好下台了!”唐安警醒道。   张士诚听了,完全没有当回事,而是有些嘲讽地道:“朱元璋?哈哈哈,我听说陈友谅带了六十万大军呢,我反倒是觉得,朱元璋没什么胜算,唐军师还是离去吧!”   唐安有些哑然。   然而唐安知道,历史的车轮,将要狠狠地碾在张士诚的脸上,因为这一战里面,在最后的鄱阳湖决战中,朱元璋战胜了陈友谅军。   如今张士诚竟然觉得老朱输定了,看来眼光不够毒辣啊!   唐安听了,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那行,我今日就不将武康城收回去了,留着我朱兄来收回去吧,只是到时候,他会将你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告辞!”   唐安拱了拱手,便带着大军离去了。   既然张士诚觉朱元璋绝对不会赢,那么,唐安就想要看看,到时候朱元璋凯旋时,张士诚是个什么表情。   本以为张士诚是个守成之人,唐安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动手,趁朱元璋被决战拖住了,疯狂地打下朱元璋的城池。   就这一点,唐安觉得,张士诚的目光还是不够远。   毕竟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觉得朱元璋肯定会输,就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唐安就这么离去了,可以说是笑着离去的。   到时候朱元璋来收回武康城还有濠州城的时候,唐安会再来的,来看看张士诚的表情。   终于,长江上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战役,陈友谅和朱元璋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有伤亡,唐安的探子队一直在不停地回报实时战况。   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之后,双方各有胜负。   天下之人都在猜测,双方最后到底谁死谁活,因为看着架势,陈友谅和朱元璋二人是准备死战了。   双方,只能活下来一个......   而结果,唐安早就知道了,等待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第四百一十七章 火   几日后,鄱阳湖上传来消息,说朱元璋战死,陈友谅大军就要胜了。   唐安心中陡然一惊,朱元璋......怎么会死了呢?   这个世界,如果说自己是主角的话,再怎么说,朱元璋也是男二号啊,运气值逆天的那种。   可是前线竟然传来消息,说朱元璋死了。   怎么可能?   唐安想不通,着实想不通为什么朱元璋会战死。   如果老朱就这么战死了,世界的格局,恐怕要改变了啊!!!   换言之,唐安的到来,真的改变了历史!   唐安有些惊慌,手上的茶盏一下没有拿稳,哐当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不可能......”一想稳重的唐安,此时手都有些哆嗦起来。   因为唐安不希望自己的到来改变历史,如果改变历史了,对于自己今后来说,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老朱死了,老朱就不可能当上皇帝了,陈友谅和张士诚,也再不会被老朱收拾了,这样一来,全都乱套了啊!!!   ......   桌上热腾腾的饭菜,香味扑鼻,浓郁不散,可是却没有一个菜能够得到唐安的垂涎,唐安反而冷着脸,淡然的看着满桌子的饭菜。   钰莲诗华等人更是不敢劝说,她们可不知道唐安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么个样子,上午还好好的,到了傍晚时分,竟然像丢了魂儿似的,完全琢磨不透。   “不可能!”唐安狠狠地一拍桌子,然后起身走进了书房,留下了桌上的众人不敢言语。   唐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渴了,就随便饮上两口水,饿了,端起家人送进来的饭菜,往肚里咽上两口,随即又放下碗筷,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了点天的傍晚,终于又探子回报了。   探子进去之后,跪地拱手道:“报,急报!急报!”   唐安有些不耐烦,怒道:“急报什么?我朱兄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报的,传我的令,集结军队,找陈友谅那厮,给我朱兄报仇雪恨!”   谁知探子根本没动,而是小心翼翼道:“真是急报,就是关于朱大帅的!”   唐安一愣,关于朱元璋?   随即,唐安就呵呵一笑,老朱,都已经死了,还关于个屁啊!   不过,唐安也没有必要跟一个探子过不去。   “你说吧!”唐安终于缓缓开口。   探子得了命令,继续道:“朱大帅没有死,他活了!”   咯吱!!!   唐安的身子耸了一下,眼中顿时充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迅速地,唐安转身急忙追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探子被唐安这突然的举动给惊吓到,支支吾吾道:“属下......属下说,朱......朱元璋......朱元帅没有......没有死!”   唐安听完,脸上兴奋之色更胜,急忙问道:“此言当真?”   “不当真!”探子认真道。   唐安当即脸色大怒,喝道:“你诓骗我?”   探子赶紧伏地解释道:“确实不当真啊,因为这就是真的啊!朱大帅真的没有阵亡。”   唐安愤怒的脸色又转为欣喜,脸色转变飞快,仿佛成了一只变色龙一样。   随后,密探便与唐安认真解释了,解释了朱元璋为什么死了又活了。   ......   听完之后,唐安才算是恍然大悟了。   原来当时朱元璋是被陈友谅的舰队给围住了,而老朱不善水军,船只远远没有陈友谅的船只大,面对陈友谅巨型舰队的团团围住,朱元璋根本逃不出去。   所以老朱机灵的想了一个好法子,让军中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仿的人穿上老朱的衣服,然后当着陈友谅军的面,投湖自尽!   这才有了外界传出来的朱元璋战死的消息。   唐安听了,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大块石头,这样看来,历史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并没有因为唐安的到来,而有改变!   唐安当即胃口大增,传令下去,让后厨准备一大桌子的佳肴,今晚一定要能吃多少吃多少。   精神闪烁的唐安,终于走出了呆了三天的书房,仿佛一个满心兴致的诗人,即将要吟诗作对一般。   等到唐安走出了书房,才知道,张士诚这几天,正在疯狂的攻打朱元璋的城池,几天就拿下了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城池,令人惊讶。   唐安没有想到张士诚如今竟然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   短短几天,竟然听说老朱挂了,就拿下了这么多的城池,这是干嘛?这是要搞事情啊!   唐安有些看不过去了,这要是不管管,老朱战胜回来,看到这个样子,是要跳脚大骂的啊。   吃完饭,唐安就将吕榛给叫来了。   命令吕榛带兵去给老朱抢回几座城池之后,唐安就踏踏实实回厢房睡觉去了。   这么多年,只有唐芊芊一个孩子,唐安感觉脱了这个时代的后腿,想了想,当即去了钰莲的房间......   又是几天过去了,今儿个,唐安又一次收到了消息。   这次的消息没有前几次那么的惊心动魄。   前方传来的消息,是说朱元璋和陈友谅二人,如胶似漆......不对不对不对,是打的如火如荼。   打了好多天了,他们仍然没有分出胜负,就连探子都有些没耐心了,干脆回到高邮,给唐安汇报一下算了。   唐安听了,问道:“从你看来,他们谁更有优势呢?”   探子赶紧道:“属下惶恐,属下不知!”   唐安笑道:“放轻松,你随便说说,我不会怪你说不好的!”   有了唐安的许诺之后,探子这才有胆量讲出自己的想法。   “那属下就斗胆说两句了。”探子有些紧张,但是语言还算是流畅,道:“其实属下觉得,朱大帅打这仗,是很不占优势的!”   “哦?何出此言?”唐安有些惊讶,一个探子竟然说出了这等话来。   密探道:“据我远观,陈友谅的船只都是非常大的巨船,而朱大帅的船只相对而言,就显得小了很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唐安还是有些不解。   “所以,朱大帅打起来就非常吃力,因为陈友谅的船只,可以肆无忌惮的撞击朱大帅的船只,而朱大帅却只能躲避!”   唐安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是啊,老朱在装备这方面,确实有些捉急啊!   敌人是大船,可以毫不顾忌地撞上朱元璋的小船,而朱元璋的小船,面对大船,只能躲闪,却不能正面应敌。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老朱从阵容上来讲,是被压着打的!   这时,探子又说话了。   “而且陈友谅的大军......将所有的大船都连在了一起,朱大帅就更加被动了,就连漏缝,都难以钻进去!!!”   唐安一听,愣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随即,他最贱轻挑,淡然一笑。   “陈友谅将所有的船只都连在了一起?”唐安微笑着问道。   随即,唐安就朗声大笑了起来。   “自寻死路!”唐安边笑边道。   探子当即大惊,磕头道:“大帅息怒,大帅息怒,若是属下说错了什么,还请大帅息怒啊!”   唐安一下子懵了,什么情况?   “你磕头作甚?我不是说你自寻死路啊!”唐安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探子有些小心翼翼。   唐安随即道:“我说的是陈友谅!他竟然将所有的船只都连在了一起,这不是小心翼翼是什么?”   探子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解,不过他知道自寻死路的不是自己,心情也就释然了,满脸轻松地问道:“可是他将所有的船只连成一片,这阵势很是强悍,如何是自寻死路呢?”   唐安不想解释那么多,而是大手一挥,道:“你叫李万户来!”   探子领命而出,去通知李元忠了。   不稍一会儿,李元忠就来到了唐安的书房。   “老李啊!”唐安语重心长地道。   李元忠,昔日高邮城一个守城的千户,没什么地位,自从跟了唐安之后,做事踏实稳重,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唐安麾下的万户了。   从一个千户到万户的转变,或许有人只能看到千和万之间差了一级而已,但是实际上,十个千户才能比的上一个万户。   这不是差了一个级别了,而是十倍!   李元忠拱手道:“大帅,你叫我。”   唐安点了点头,示意李元忠坐下。   李元忠也是了解唐安的,知道唐安这不是在假客气,想也没多想,一屁~股坐在了唐安一旁的另一把椅子上。   “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唐安冷不丁地道,没有一点点过渡的话。   李元忠郑重点头。   唐安问道:“难道你就不问一下,我给你的是什么任务么?”   李元忠脸色如常,淡然道:“大帅无需多言,只要是大帅吩咐,不论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唐安双手一拍,高声道:“好!”   “其实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你只需带上几车的火炮,送到朱元璋的战场上,交给朱元璋就行了,同时,告诉他一个字!”   “什么字?”李元忠问道。   “火!”   唐安说完,就离开书房了,留下李元忠一个人在思考。   次日,李元忠就带着上万弟兄、还有几大车的火药以及火炮出发了,沿着江水,逆流而上。   唐安再次放松了身心。   相信这回,只要朱元璋不傻,干掉陈友谅,应该就不是一个问题了。   十几天后,朱元璋站在帐中,满脸蒙圈的问道:“火?”   “对!”李元忠道。   “我唐贤弟就说了这一个字?”   “对!”   “除了外面几车火炮,然后就没了?”   “对!”   “你应该不是聋子吧?”   “对!”   朱元璋有些捉急,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对!”   老朱一下子还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唐安要突然给自己送来几车火炮,这玩意儿朱元璋有的是,射程不够远,准度也不行,还特么老是炸膛,装填弹药的速度慢如狗,这玩意儿,也就是一样子货,根本么有多大的用处。   打仗,还是靠的白刃战。   不过李元忠没有多说,因为唐安只吩咐他说一个火字就可以了,他刚才还多说了几个对字,已经是对得起朱元璋了。   朱元璋呢喃着,自言自语着唐安说的一个字。   “火?”朱元璋捉急地挠了挠头,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失声道:“十万火急?我唐贤弟怎么了?快,告诉我,我唐贤弟是不是被人围攻了?”   说完,还未待李元忠回答,朱元璋大喊一声,对着帐内的刘伯温道:“快,我唐贤弟有难,通知全军,迅速撤离,先去救我唐贤弟!!!”   李元忠一听,坏事儿,赶紧拉着朱元璋,道:“大帅不用担心,唐大帅他好着呢,每天吃吃睡睡,好不乐哉!”   这么一说,唐安没难?   那为何要给个“火”字?   朱元璋不是很明白。   这时,刘伯温走了过来,道:“大帅,我觉得,唐大帅应该是想告诉我们,用火攻!!!”   朱元璋一听,犹如醍醐灌顶,当即被浇了个十分清醒。   “火攻?”朱元璋恍然大悟的问道,随即又对刘伯温问道:“这么说,我唐贤弟是给我出谋划策了?”   刘伯温点了点头,随即在帐中踱步起来,稍稍一会儿,他停下来道:“对,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了,用火攻!!!”   朱元璋刚刚得到计谋的时候,是很兴奋的,但是转念一想,道:“我们在水上打仗,如何用火攻?”   谁知,刘伯温根本不当回事,道:“正是因为在水上,才要用火攻!”   “此话怎讲?”朱元璋问道。   刘伯温掀开军帐的门帘,伸出手指,指向远处湖面上,陈友谅连接在一起的巨船。   “你是说......?”朱元璋仿佛明白了过来,但是还是有些迷糊不清。   刘伯温宛若能够看清朱元璋的内心所想一样,当即点了点头,道:“正是!火攻!!!”   朱元璋脸上浮现了满脸的惊骇和愕然。   这招......妙啊!    第四百一十八章 致未来  想明白了的朱元璋顿时心情大好,丫的,你不是将所有的船只连在一起,不让俺溜走么?   朱元璋笑着自言自语道:“也就是唐贤弟这种人才,才能想出这种绝妙的办法!”   说完,朱元璋命人负责招待前来的李元忠,自个儿则是与刘伯温一起,紧张地商议着如何火攻陈友谅的船只。   船只是浮在水面上的,所以大部分的地方,都还是干的,既然是干的,火攻就容易多了。   若是敌人的船只都烧着了的话,敌人如何逃跑呢?   跳水离去?   想要从船上跳下去,然后游到湖岸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鄱阳湖也算是一望无际了,试想也没有人愿意尝试这种求生的办法吧。   退一步讲,就算陈友谅的军队到时候跳水了,朱元璋大可阻止军士,带上弓弩,站在船上,还不是一箭一个。   所以此时的朱元璋是非常兴奋的,因为他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了。   ......   历经了几日的战火之后,唐安终于得到了前方回报的消息,朱元璋胜利了!   而陈友谅,中箭而亡!   而后,朱元璋趁热打铁,将陈友谅手下的所有领地全部占领,而更多遗留下来的部队,也都投降于朱元璋了。   唐安听到之后,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总之,很微妙。   既然历史没有改变,朱元璋仍然是朱元璋,这同时也说明朱元璋以后是要当皇帝的,那样一来,唐安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呢?   难道效命于朱元璋?   不可能的!   唐安不想效命于任何人。   所以唐安迷茫了。   不过唐安还没有到了想那些事情的那一步,顺其自然罢了。   老朱带着大军回来,第一站是来感谢唐安的,唐安千里送计谋,让老朱打赢了这空前绝后的大战,第二站则是直~捣黄龙,收拾张士诚去了。   得知张士诚在自己和陈友谅决战的那些天,打下了很多自己的城池,朱元璋当即就跳脚大骂。   可以说,他和张士诚并不熟,泛泛之交而已,甚至算不上。   所以这么一个不熟的人,竟然拿下自己的城池,老朱的暴脾气是忍不了了。   当他和唐安的宴会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带着军士们直奔张士诚而去。   打铁要趁热,如果不好好敲打敲打张士诚的话,他迟早是要欺负到朱元璋的面前来的。   老朱哪能有隔夜的仇,当即就派兵打的张士诚日月无光。   张士诚表示,我也很绝望啊......   本来好好的,张士诚也没有想和朱元璋对着干的想法,但是后来,接到前方的消息,说是朱元璋已经战死了!   本来一想窝囊的张士诚心思当即活络了起来。   怂了那么久,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既然朱元璋都死了,那么他这些个城池,就算不抢,也会有别人抢去的。   不仅如此,更是因为朱元璋自己城池中大部分的守城将领也都听说了老朱战死的消息,当时也是万念俱灰,没有了战意。   所以,才会这么简单被张士诚拿下了这么多座城池。   但是老朱一回来,很简单粗暴,派兵拿回城池了!   张士诚也颇为识相,大部分时候都是礼让,将城池拱手交出。   这并不代表他不反抗,反抗过了......事实证明反抗无效......   朱元璋的军队饱经战火的洗礼,早就已经是一支强军了,再加上上次打败了桀骜的陈友谅军,士气正盛,张士诚打不过很正常。   所以当唐安听到张士诚惨败的消息,也就没有过多的疑惑了,毕竟,这很正常啊。   其实唐安也知道,就算张士诚不主动惹朱元璋,朱元璋迟早也会收拾张士诚的,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总之,老朱想走向人生巅峰,就要把所有的敌人都干掉,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有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在的话,始终是不放心的。   正如那句“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老朱不是猛虎,他是龙,将来是要一飞冲天的。   龙的心眼儿也有可能很小,毕竟谁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如果被人挡路了,那就成了敌人。   敌人,是要干掉的!   所以朱元璋一次又一次的攻打张士诚的城池。   但是老朱的重心,却没有放在张士诚身上,张士诚对于老朱来说,还不算什么特别大的威胁,暂时不灭也可以,而对老朱来说,最大的敌人,则是元廷。   即使是没落破败的元廷,也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   当年的朱元璋实力不足,想要打下元廷,无异于蚍蜉撼树,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如今的老朱已然是手握百万大军的大元帅了,手底下的将领多的叫不出名字,可想而知,老朱现在的实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唐安都有些畏惧老朱的实力了,要是朱元璋闲的蛋疼,突然觉得唐安是他奋斗路上的绊脚石,想要一脚踢开的话,到时候可就不太好看了,场面也会变得非常地尴尬。   不过老朱对唐安的态度还是非常可以的,唐安可以看出来,老朱是真心把自己当成兄弟的。   可唐安却仍然有些不放心。   纵然老朱把自己当成兄弟,可是到时候老朱想要问鼎天下的时候,唐安又该如何呢?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若是朱元璋一定要跟唐安算一算这笔账,那可就难办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唐安是打心里不想和老朱打的,就怕到时候朱元璋权迷了心窍,非要和唐安辩个雌雄来,可就不那么好了。   毕竟......两人都是雄的。   所以唐安心底那个担心啊!   距离元朝的灭亡已经越来越近了,唐安心中的担心也就越来越足了,生怕到时候与朱元璋反目,那可就不好混日子了。   唐安的确不想当皇帝,但是架不住老朱想啊。   朱元璋若是当上皇帝,见到唐安竟然那么轻松,同时又手握重兵,把持大片的土地,想想就很没有安全感。    第四百一十九章 无趣的皇帝  人一旦没有了安全感,就容易做傻事儿,而且容易伤害自己人。   像“打的是友军”这种事情,已经不少见了。   最恐怖的,是兄弟反目成仇......   个中恐怖,唐安是不敢想象的。   唐安只能表示:丫的我来这个世界,是混日子过的,怎么非要面临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深深的无奈。   时间就这么继续往前走,唐安的生活也犹如往常一样,打打猎,攻攻城,造造娃,带带孩子......   这种闲适的生活倒是让唐安非常的舒适惬意。   前段日子,朱元璋来造访了唐安,并且向唐安透露,想要赶走元廷,然后自己当皇上的想法。   用这种想法,竟然找到唐安来发表意见。   唐安虽然很不情愿管这档子事,但最终还是没有反对朱元璋的这个想法,只给了朱元璋九个字。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个本来是由一个名叫朱升的学士给朱元璋提出的意见,如今,竟然成了唐安说出来的了。   想想,唐安就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历史的细节还是变了不少啊。   这一点点的变化,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后续的主要走向,唐安这时候才有些略微担心了。   既然历史还是有变化的,不论大小,至少是有的。   唐安就担心老朱要是没有当上皇帝的话,那到底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呢?   到时候,又或是谁来当皇帝呢?   想到这些,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当皇帝的话,唐安还真有些拿捏不准。   时间匆匆逝去,终于,快要到了那一天。   朱元璋经过长时间的沉淀,终于赶走了元朝,至少从大都往北敢了好远。   就这样,老朱轻轻松松打进了大都。   由于唐安对于大都一直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唐安是没有任何想当皇帝的想法的,所以对于大都这个地方,唐安也从来没有派兵打过。   然而老朱不同,老朱是有着远大理想和目标的啊!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废了老大的力气,将元廷从这片土地上赶了出去。   而后,老朱赶走了元廷还不满足,派军队穷追不舍,赶紧杀绝。   但是元人跑到草原上之后,朱元璋就不占优势了。   草原上简直太大了,朱元璋甚至连元人的人影都找不到,更别提要揍他们了。   所以老朱回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军队就像机器一样,不转动就会生锈,生锈了就坏特了。   想了想,老朱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收拾。   张士诚!   前段日子收拾了好一阵子,后来攻打元廷去了,就放任不管了,现在闲着,老朱觉得还是要拖出来收拾为好!   说做就做,朱元璋当即就派兵,重新开始收拾起了张士诚。   这次的进攻,对于张士诚来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因为在现在,老朱已经灭尽了天下的敌人,就只有张士诚一个没有收拾了,所以这次派来的军队,都非常之多。   而就是这次的进攻,让张士诚从吴王,成了阶下囚,最后被朱元璋逼~迫,三尺白绫,自缢而亡。   一个带头造反的领袖,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最后的下场,难免是个身形俱灭。   而朱元璋,从要饭开始,到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数一数二的人物,与唐安平分天下,一人占据了一般的领土。   这个时候,朱元璋已经没有对手了,他决定,是时候登基称帝了。   ......   至正二十八年,朱元璋击破各路农民起义军后,在应天府称帝,国号大明,年号洪武。   他,还是称帝了。   不过他称帝之后,却感觉非常不好。   以前可以任性的在战场上纵马飞驰,而如今,只能在深宫大院里面,批改奏折,处理国家大事。   这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也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让他觉得,人生有些暗淡无光了起来。   终于,他再次造访唐安。   今日,在高邮的唐府,迎来了一位贵客,朱元璋!   如今老朱已经是天子了,九五之尊,当然是贵客了。   但是面对唐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大方,动作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不拘泥做作。   老朱端起婢子端上来的茶水,重重地饮了一口,随即道:“哈,好久没有出门了,爽,爽!!!”   唐安看着满脸随意的老朱,笑道:“朱兄如今可是九五之尊,要注意言行举止啊!”   朱元璋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笑道:“言行举止个屁,这些天的日子,那哪里是人过的啊,我当初若是想到当皇帝这么累的话,我绝对不去当!”   这时,一个年轻的宦官上前,尖着嗓子道:“陛下慎言啊!!!”   “滚犊子,朕要怎么说话,轮得着你来提醒吗?”朱元璋眉毛一挑,妆容愤怒。   小太监当即被吓到,赶紧跪地道:“是是是,奴才知错,奴才万死!!!”   朱元璋可没有心情和一个小太监计较,而是对唐安道:“唐贤弟,你是不知道,每天有多少的破事儿啊!!!你看看你看看。”   说着,老朱将头侧过去,只见他两侧的鬓发,已经斑白了许多,看着着实令人感叹时光易逝。   “可是当皇帝也有好处啊,这偌大的江山,都是你的了啊!”唐安笑道。   朱元璋丧气的摇了摇头,哀叹道:“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批阅奏折,朕的脑仁儿啊!!!”   面对朱元璋的抱怨,唐安没有回话,而是淡笑着。   老朱是坐到这个位子上,才有一些抱怨而已,但是想想看,有多少的人穷极一生,都没有坐上这样的位子。   陈友谅穷极一生,中箭而亡。   张士诚穷极一生,自缢而死。   ......   像这种例子,还有很多很多,只是老朱现在站在了这个位置,才能以这样一个位置的口吻来说这些罢了,真要让他不当皇帝,他能愿意?   所以唐安才保持沉默,没有说话的。   朱元璋继续抱怨道:“这个皇帝当得真特么的没意思,怎么会有做不完的事呢?不爽!”    第四百二十章 打仗就是烧钱 ?唐安闻言,玩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想当给我当啊。”   唐安话音刚落,转头就看朱元璋满脸兴奋的看着唐安。   唐安有些没想通,问道:“作甚?为何这样一副脸色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朱元璋赶紧摇了摇头,不纠结唐安脸上是不是有花,而是有些莫名的道:“唐贤弟你要说话算话啊!”   唐安听了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为何朱元璋突然说这话?   “我一直都是言出必行的,朱兄缘何今天突然扯到说话算话上来?”唐安疑惑道。   “你刚才自己说的啊!要帮我当这破皇帝!”朱元璋仿佛生怕唐安后悔似的,接着道:“而且,就在刚才,你也说了,言出必行,说话算话!”   唐安有些蛋疼的看着朱元璋,尴尬道:“我只是一句玩笑话你特么的倒还当着了啊!”   “当真啊!”朱元璋毫不犹豫道。   说完,他又解释起来:“我正好不想当这破皇帝,每天批阅不完的奏折,用唐贤弟的话来讲,就是人生一片污秽!!!”   唐安笑而不语,开玩笑,这皇位是可以随意传的么?   随即唐安便给朱元璋灌输了这一道理。   谁知道朱元璋根本不在意,而是道:“不就是一个破皇位么?有什么不可以传的,再说了唐贤弟你的实力,比我的实力可要强大多了,怎么就不能传位呢?”   面对朱元璋,唐安还真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反正就是不可以,总之,我又不是闲得慌,还帮你当皇帝”唐安不爽道。   朱元璋见唐安不愿意,虽然有些沮丧,但也只好就此作罢了。   在唐安这里住了一段日子之后,朱元璋就重新回去了,重新投入到了每天要批阅成山的奏折的日子里了。   时间就这么继续过去,而唐安也闲来无事,生活倒也很是平稳。   这样的状态,已经是唐安最满意的状态了。   四方平定,生活美滋滋。   现如今的唐安不仅仅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帅,更是一个超级富豪,到处都有他名下的店铺,小到铁铺针线,大到酒楼青楼,唐安都有投资。   光是每天的进账,都是用马车拉钱的,多的数不清。   不过唐安一直秉持着诚信经商的理念,从来不挣黑心的钱,争取做到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来之有道。   这种闲适的生活简直让人丧失梦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不愁睡,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活的开心就好。   若是换了一般人,肯定会被这种生活给逼疯,因为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他了。   但是唐安不同,唐安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闲适的人,能够休息难道还嫌骨头痒?   不存在的!   虽然每天有很多的时间,唐安仍然不忘花时间去监督军队的训练。   开玩笑,军队如果不保持训练的话,哪天战争打响,那不如待宰的牛羊?   而在监督军队训练之余,唐安就四处游历,带着家人。   游历之余,唐安大多的时间,都用在打猎和钓鱼上面了,祸害动物,唐安可算是一把好手。   时间就这么过去,直到一天。   这天,朱元璋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来与唐安聊天哔哔的,而是来求唐安帮忙。   唐安一听,帮忙好啊,最近正是闲得慌,如今如果能够出去嗨一嗨,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啥?去围剿元军?”唐安问道。   朱元璋点了带你头道:“是啊,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你竟然会没有办法?”唐安诧异,随即道:“且不说有没有办法,就说现在的元军,已然是一盘散沙,风往哪儿吹,他们就往哪儿飞,咱们还有必要去打么?”   朱元璋闻言,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道:“有啊,当然有这个必要,唐贤弟你是不知道啊!”   “哦?不知道什么?”唐安有些好奇。   朱元璋粗~鲁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口灌下去,就连茶沫儿,都不曾吐出来。   “这些个残兵败将,确实没啥威胁,但是他娘的,总是来扰我边境,好生烦恼!”朱元璋恨恨道。   接着,他继续道:“时不时地,他们就来攻打一下我的边境,等到大军围剿的时候,他们就跑得没影了,草原上面宽阔无尽,我们的军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别说找得到找不到他们了,就是进了草原,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   唐安听了,才发现,老朱说的事儿,确实是个非常大的问题。   元军当年也就是草原上混起来的,他们很是擅长在草原上骑马奔腾,而朱元璋带的部队,都是汉人,甚至都是当年的农民军,红巾军。   这些人,包括其中的大部分将领一样,在从军之前,大多都是庄稼户,勉强能够分个东南西北,若是要让他们在大草原里面穿行的话,可就乱了阵脚了。   唐安也很理解,朱元璋面对这个状况,的确是很困难的。   其实唐安也是很困难的   毕竟对于草原的地势地形,唐安也不熟悉。   不过既然朱元璋求到唐安的头上来,还能怎么办呢?   帮呗!   唐安答应朱元璋之后,老朱就乐颠颠的回去了,回到了应天。   等到老朱走了之后,轮到唐安头痛了。   唐安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有从朱元璋那里坑上一笔粮草费了,毕竟外出打仗,是要烧钱的啊!   唐安是帮助朱元璋打仗,打下来的土地,战功,都是老朱的啊,而唐安却要自己出资,这就有些蛋疼了。   钱再多,都经不起几场大仗。   不得不说,打仗实在是太烧钱了。   粮草要钱,而且贵的死,那么多人,每天要吃掉那么多的东西。   军饷是要翻倍的,毕竟军士们也是人,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搏命,军饷翻倍不足为过。   其三,只要是打仗,就会有人死,只要有人死,就有家庭破碎。   而唐安作为主帅,是要出钱给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家属们,作为一笔抚恤金的!      :。: 第四百二十一章 唐安竟然退军了!   这笔钱,唐安还得自己掏腰包,想想就非常的心痛。   老朱这回,算是空手套白狼啊。   唐安虽然心痛,但是想到老朱刚刚建国,各种地方要钱,也非常不容易,所以囊中羞涩也是正常之举,所以唐安也就释怀了。   毕竟自己闲得慌,闲钱也多的很,帮一帮也不是一件难事儿。   大不了,这笔钱以后找老朱坑回来就是了。   老朱走后,唐安当即就命人开始安排,带多少军队,谁带队之类的,都安排妥当了。   第一次是五个新上任的万户,拢共带了五万人,前往边境,剿灭元军。   唐安当然是不会亲自上阵的了,毕竟太远了,边境上呢!   唐安作为大帅,这种表现,建功立业的机会,是要留给新人的,唐安不可能事事亲躬,总得给别人留点机会啊!   不过这一次,唐安还是低估了敌人的狡猾。   五万人进入草原,最后回来了两万人。   损失了三万人!   “怎么搞的?”唐安歇斯底里的拍着案几,询问跪在案前的五个万户。   几个万户不敢出声。   唐安眼球充~血,看着甚是恐怖。   太令人心痛了,五万人呐,那可是五万鲜活的生命啊!!!   唐安实在是不忍承受这种失败。   自从到了元朝之后,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失败,这令唐安很是心痛。   心痛归心痛,唐安还是得采取行动的,就这么失败了,不找回场子的话,唐安永远是个失败者。   这一次,唐安才开始正视敌人,不再让下属独自进入草原,而是亲率十万大军,进了草原。   草原很大,唐安进去之后,根本找不到方向,让唐安感觉奋力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是一样的感觉。   在无法确定方向的情况下,唐安担心被敌人偷袭,赶紧带着军队出了草原,回到了朝廷的境内。   唐安不想再次重蹈覆辙,这回带来的是十万大军,若是因为这一仗少了几万人,唐安的名声,是要被人耻笑的。   所以唐安不得不非常之谨慎。   随后,元军对边境上的城池,小规模的骚扰了几次,每当唐安追杀过去的时候,他们就潜入大草原中。   等到唐安追入大草原中的时候,敌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处可寻了。   在茫茫一片的大草原上,是找不到任何踪迹的,可以说是无迹可寻的!   唐安很是恼火,一连追了上个月,竟然连敌人的尾巴都没有追上,让人冒火。   最后,唐安只得在天下之人的目光下,毅然撤军,带着十万大军灰溜溜地回去了。   唐安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当着天下人的面,撤军了。   朱元璋知道之后,竟然不顾与唐安的情谊,公然在升堂的时候,斥责了唐安。   虽然唐安不归朱元璋管,但是老朱斥责了,这是事实。   消息一下传千里,整个明朝都知道了唐安退军,朱元璋斥责唐安这回事儿了。   甚至是在边境上贸易的元人,也知道了这些消息。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可能是消息传到了部分元军的耳中,边境竟然开始蠢~蠢~欲~动了。   自从朱元璋将元军赶回草原之后,元军就开始四分五裂起内讧了。   所以平时元军骚扰边境,并不是一支元军势力来骚扰的,偶尔是这支,偶尔是那只,偶尔两三支,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唐安面对这种多支军队不同时段的骚扰,显得很是有心无力。   当唐安退军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边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唐安这个头号流氓如果撤军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唐安都管不了了。   而朱元璋虽然是皇帝,但是威名仍然不如屡战屡胜的唐安,不如兵不血刃的唐安。   连唐安都管不了的地方,谁还能管的了呢?   既然是这样,这个地方就成了犯罪的天堂!   顿时,多支元军部队都汇集在了边境上,准备强取豪夺一波。   唐安都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四下里一片漆黑,唯有树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一些小动物在树丛里面钻来钻去一般,令人心烦。   冬天的北方,温度很低,守城的军士们在夜间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嘴皮子都失去了颜色,显得有些暗淡。   所有人都显得那么的没有精神。   “哎,放心,打会儿瞌睡不要紧,这大冷天的,老子就不信能有人来攻城?难道躺在炕上搂着婆娘不美滋滋?”其中一个守城军士一脸疲倦,对另一个同样打着哈欠的军士说道。   那个军士打完哈欠,有些紧张地道:“这样不好吧......万一......”   “哪儿那么多的万一。”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不爽道:“那好,既然你不困,你不打瞌睡,那我睡会儿,有人攻城记得叫醒我!”   说完,那个军士就依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不到片刻之间,那人就呼呼大睡起来。   而另一个谨慎的军士则是四下里打量,仿佛很是担心似的。   但理智终归被困意给打败,眼睛都困得打不开,还怎么去值守呢?   虽然他极力地让自己变得精神,但是还是失败了,慢慢的,他也依靠着墙壁,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磕一磕的,仿佛很困,但是又不想睡着的一般。   草丛里窸窣之声越来越大,再不像小动物的声音了,而变得像是有人在窜动一般。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大家都不经意的树丛中,钻出了一队元军!   他们身躯微微佝偻,轻轻地往城下靠近,竟然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   这还不是所有的,从另一个方向的树丛中,也跟着钻出一支军队,也是元军,但是他们并不是一路的,就连攻个城,都显得泾渭分明。   慢慢的,第三队,第四队,第五队......   不知不觉,城下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满是元军,密密麻麻犹如蚁群。   他们开始搬出梯子,轻轻地,悄无声息地架在城墙上......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大结局(上)  而到了这个时候,城头的守城军士们,竟然还在呼呼大睡,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从各个方向偷摸着上来的元军,此刻已经犹如箭在弦上,就等各个将领一声令下,从而冲上城池。   但是他们仍然没有动静,各个队伍的将领都没有发出攻击的指令。   这是个什么情况?   从中,很明显就可以看出,各个将领都奸诈着呢,就等别人下令先攻上城池试试水再说,而自己则跟在后面捡战利品,多么好啊!   奈何这么精的,还不止一个两个,反而有很多个!   但是就算大家都在等着别人先发起攻击,没人敢第一个进攻,然而时间长了,总归是有人忍不住的。   终于,随着一声号角声吹响,一支元军部队迅速从登乘梯爬上去,爬到了城头,纵身一跳,便跳在了城头之上。   然后便是大肆的杀虐。   大部分的守城将士,都还在睡梦中,就被先行而上的元军给解决掉了,就算有部分清醒的,等他们组织起来小规模的防御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各种调子的号角吹响,代表着各个军队都已经开始行动了,也就是说,这个边陲小城,正要面临残酷的考验。   只要有一支军队动手了,别的军队绝对不会看着别人吃肉,再不济,总要混上一口汤喝吧。   很快,城头的守城将士们终于反应过来了,纷纷开始阻止防御。   一时间,城头竟然有种坚固难攻的感觉。   但是元军既然来了,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上了城头,梯子都倒了,除了向前进,已经没有退路了。   即使有退路,那也是个死字。   面对死亡,是个人都是拒绝的。   所以云军的士气正盛,因为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只能拿下这座城池。   随着一阵大肆的杀伐,城头的守城军士越来越少,眼看,这座小城就要被拿下了。   突然间,城下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号角声。   这声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引得许多的元军纷纷回头。   他们想知道,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有兄弟部队没有攻上来。   但是他们回头,堪堪看到来人之后,顿时腿都发软了。   他们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唐安,带着数十万人马,此时已经将城池团团围住,根本没有人能够走出这个包围圈。   随着唐安部队的号角吹响,军士们纷纷上前,攀爬着楼梯,准备冲上城头。   这个时候,各路元军算是被包饺子了,前有狼后有虎,都不好对付。   而此时守城军见到唐安的到来,瞬间就欢呼了沸腾了,手上的武器也抡得更加带劲儿了。   元军很心痛,没有想到,唐安会来。   江湖上,坊间都流传着唐安惨败之后回去了的消息,此时的唐安怎么会在这里,是大家所疑惑的。   光是一个唐安,就已经够令人心慌了,而更为严重的,是唐安竟然带了十几万人过来。   这特么的是要干嘛啊,一个小城而已,零零散散的元军总数不过也就几万人,你丫的带十几万人过来,是要干嘛?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元军好像并不准备就这么投降,但是却打不赢。   怎么办呢?   也只好放手一搏了,如果博的好,就能够打下这座城池了,然后再通过城池固有的防御体系,来阻止对唐安的防御,没准还能够在城池里混几日,虽然此举有如困兽犹斗,但是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了。   元军疯狂了,没办法,前有狼后有虎,如果让他们选择的话,当然是选择狼了。   毕竟老虎是万兽之王,相比之下,还是狼好欺负一点。   这可苦了守城军了,本来好好的,突然大半夜被人进攻,被人进攻也就算了,还以为唐安的到来,能够让这座城池稍微放松一下,但是还是事与愿违,敌人见到了唐安的到来,攻城竟然更努力了......   而唐安欺负到这些元军的头上,元军无处欺负,也就只能欺负到更为弱小的守城军头上,这样一来守城军就成了弱势群体了。   面对城头上混乱不堪的元军,守城军表示,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好在唐安速度够快,他的军队比元军的速度可快多了,元军根本还没有撑到拿下这座城池,唐安的军队就攻打上来了。   唐安军一上来,元军从杀虐者,变成了被杀虐者,一下子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反差,前一秒还在杀虐别人,后一秒,就被人揍了。   这样的反差,令人心里很难受.....   终于,今晚攻城的所有元军,一个不落,都被消灭了。   唐安终于扳回了一局。   唐安亲自站在城头,看着已经破晓的东方,心中感慨万分,终于找回场子了,想想前段日子,在草原里,可是真的找不到北啊!   如今,唐安已经将大部分零散的元军给解决掉了,相信短期内,朱元璋将不再面临这些元军的困扰了。   看着远处,唐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是,唐安却没有注意到城头一个角落里,一双充满恨意的眼光看着唐安,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把弓弩。‘   这是一个元军,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元军。   他手上的弓弩,是淬毒了的。   而此时的他,已经瞄准了唐安的脖子,只要手上一扣,就可以将唐安一击毙命。   终于,他扣动了,箭矢从弓弩里面发射~出来,短暂的破空之声之后,还没待唐安回头,弓弩就已经射中了唐安的脖子。   唐安暗道一声:“卧~槽!”然后就捂着脖子昏死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唐安感觉到有声音在呼唤自己,便摇了摇沉重的脑袋,苏醒过来。   唐安睁开眼,打量起这个世界来了。   变了,一切都变了。   唐安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因为面前的这一切,都是唐安日思夜想的一切。   眼前一片灰茫茫的,一种非常强烈的重金属风格,墙壁是深灰色的,被单是深灰色的,就连地板,也是深灰色的,反射着一种金属光芒。   这......这特么不是古代啊?   唐安傻眼了。   按理说,古代是不可能有这种床铺,这种被单,这种地砖,这种墙壁的。   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啊!我的头,好痛!”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钻进脑袋里面,让唐安不自觉地捂着脑袋。   唐安摸~到脑袋的一瞬间,楞了一下,因为他摸~到了一个类似于头套一样的东西。   唐安赶紧将头套取下来,就在这一瞬间,无数的思绪,无数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纷沓而入,涌进了唐安的脑中。   唐安痛苦地大声嘶叫了起来。   这种脑袋被强行塞入各种记忆片段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炸弹,即将子啊脑袋中爆炸一样,令人痛苦不堪。   良久,唐安终于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中多了丝迷茫,又多了丝闪烁的光芒。   唐安捧起那个头套,仔细打量了起来。   头套的质地是金属的,也是清一色的灰色调风格,给人一种极强的金属感。   头套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从头套的底端,接了许多根灰色的电线,细细的,长长的,一直延伸出去,唐安沿着线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些电线,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接入到了一个灰黑色的箱子里面。   这个箱子是镂空的,里面各种颜色的灯光在一闪一闪的,就像一台电脑主机一般,或者说,这完全有可能是一台电脑主机。   唐安再看向手上的头盔,发现上面有很多的金属小触点,奇怪的很。   唐安更加确定,这就是一台电脑了,或者换言之,一台服务器!   当然不是因为看到这一切之后,唐安才这么决定的,而是因为刚才涌进来的思绪和记忆碎片,才给唐安这一切肯定的证据。   而从那些记忆里,唐安是一个游戏测试员。   什么是游戏测试员?   顾名思义,就是测试各种游戏的,同时检查游戏里面是不是有bug。   而就在前几天,唐安接受了一个游戏测试任务,这一单的佣金和以前的都不同,这次的佣金,直接高达十万元。   唐安作为一个游戏测试员,平时的薪水只能够让他在大城市里活下去,娶媳妇儿买车......这些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所以当唐安听到这单的佣金有十万元的时候,没有过多考虑,就报名参加了。   记忆断点的地方,就是在唐安躺上了这张床,然后带上头盔的那一刻,一切的记忆就断了。   而之后,声称这是一个虚拟游戏的公司,却是骗了唐安。   因为唐安感觉自己完全是沉浸在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虚拟的游戏不会有这么牛掰的吧?   这个游戏给唐安的感觉,就是完全的穿越,单单就是从记忆被胡乱灌输上来讲,唐安是很不喜的。   进入这个游戏,本来唐安是有自己的记忆的,可是却偏偏被灌输成了前世是一个大专生。   自己的记忆被人这样改来改去的,完全就是被侵犯了隐私啊!   唐安不过是想要通过测试游戏来挣点生活费,没成想,却有了这样一番经历。   真是难以想象。   这时候,门哐当一声开了,走进了几个身着白色衬衫,黑色领带的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唐安认识他们,他们是这个游戏项目的负责人,之前报名参加这个游戏项目的测试,就是他们给唐安安排的一切。   身着黑西服的女人面带笑容道:“唐先生,你醒了,这次的大明之旅,感觉如何啊?”   唐安有些愤怒,因为自己的记忆被胡乱的修改。   “感觉很不好,为什么要胡乱修改我的记忆?”唐安横冲直撞的问道。   女人的职业感很强,说话都非常的官方。   “唐先生不要生气,我们都是为了玩家的安全着想,要知道,如果压制住前世的记忆,进入服务器的话,您的大脑容易由于大量记忆涌~入,而导致脑瘫的!”女人解释道。   唐安听了,倒是觉得这个解释也算是有几分道理,便不再追究这个事情了。   而是问道:“那么......我怎么就出来了?”   唐安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回来了。   当时只感觉自己脖子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人面带笑意,道:“因为唐先生您在游戏中死亡了,在游戏中死亡,系统会自动将玩家踢出的。”   唐安闻言,心痛不已。   他娘的就这么死翘翘了?自己还有好几个老婆在那边,还有几个亲人......   虽然都是游戏中的人物,但是这个游戏给人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连心痛都能够感觉到。   唐安的确很舍不得。   “唉,该走的总会走。”唐安感叹了一声,随即便抬头问道:“那我的十万块钱呢?可以给我了吧!”   女子笑着点点头,随即,旁边的一个男人从手提的皮包里面,掏出一沓钱,大概有几块红砖那样厚,外面裹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膜,隔着塑料膜,唐安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小钱钱。   唐安站起身来,接过钱,道:“合作愉快!”   说完,唐安便迈步离去了。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仿佛一切都是昨天一样,但是又宛若隔世,这种感觉很微妙。   唐安在服务器中,度过了几十年,可是在现实世界中,却只过了两三天,这让唐安感觉自己有了三四十岁的心态,又有了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唐安花了三块钱坐地铁,然后转了一趟公交,步行几分钟之后,终于回到了所谓的家。   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地下室。   在大城市里,房租动辄都要几千,唐安只是个打工仔,根本无力承担这么重的租金,所以只能找些稍微便宜的地方租住,就连这种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一个月也要好几百呢。   “唉,真是寸土寸金啊!”唐安感叹了一句,便从怀里掏出那一沓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便躺在满是湿气的床~上,裹上了冰冷的被子。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结局(下)   奈何夜长梦多,唐安辗转反侧,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在服务器虚拟出来的世界里,睡得床,睡得被褥,那些都是顶尖的享受啊,而现在,这充满湿气的被子,这黑乎乎的地下室,都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唐安开始想念钰莲,想念诗华和馨宁,想念那个世界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走后,她们是什么样的心情。   按理说,自己在那个世界,应该就是死掉了吧。   如果自己死了,那自己的家人们该怎么办呢?   她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唐安心中想着。   不过,根据唐安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服务器中的游戏,就是一堆数据而已,根本没有生命可言,所以自己走后,这个故事应该就结束了,这段数据,应该也会被系统删除。   所以唐安走后,这个游戏的存档数据,应该也就删除了。   即使唐安明白这个道理,却仍然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就这么从一个元帅,变成了一个穷小子,这就好比你爬上了人间的顶峰,最后一夜之间,你就回到了当年的那个穷小子。   唐安难以接受,这种落差让唐安难以入眠。   思来想去,唐安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万一得了抑郁症,一辈子都完蛋了的节奏。   ......   夜半,大街上空旷不已,即使是在如此繁华的城市,也是一样。   毕竟人是要睡觉的,半夜还出来晃荡的,不是坏人,就是加夜班的人。   而唐安便是之一。   他不是加班的人。   唐安换了一件纯黑色的卫衣,带上了仿耐克的黑帽子,背上一个布包,走在城市的街头。   唐安行走的方向,赫然就是今天早晨唐安醒来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游戏公司!   唐安是打的到了附近的,如果要走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想到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家,唐安毅然决然,忍痛割肉,打了个的过来,花了五十多块钱。   唐安虽然心痛,但同时也很开心,因为自己距离游戏公司越来越近了,这也就说明着,自己距离那台服务器,越来越近了。   终于,唐安到了公司的大门口。   巨高无比的大楼,比起服务器里的城池,要高大的多,同时,也要精致的多。   一水的玻璃建筑,在夜间的路灯照耀下,璀璨生光,给人一种非常迷幻的感觉。   唐安定睛看了一下,脚步坚定地走进了公司。   唐安不是黑客,也没有武器,所以摄像头是没有办法绕开的,这次唐安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是速度!   到了门口,唐安脚步突然加速,从背包里面掏出把榔头,将玻璃给敲碎,然后便冲了进去。   唐安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醒来的房间,然后一把将门砸开。   进去之后,那台熟悉的服务器,连接着一个头盔。   唐安眼睛一亮,然后打开背后的布包,将服务器以及头盔都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   服务器不是很大,就跟普通电脑的主机差不多大,唐安带来的布包,完全可以装得下。   唐安刚刚装好,楼栋里面的报警器就想了,随后,各个方向,就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唐安心中一慌,赶紧扛起服务器,冲了出去。   正当唐安下楼的时候,突然看到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保安,准备冲上来。   唐安赶紧避开,往后退去。   随后,唐安还是决定尝试坐电梯。   唐安来到电梯口,好在一个保安也没有。   唐安顺利地来到了一楼,刚刚松了一口气,楼道里就想起了保安们歇斯底里的怒吼。   “混蛋,快放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保安头子大喝一声。   唐安回头淡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咱干嘛!”   保安头子急道:“既然你知道你在干嘛,那就赶紧放下,这个服务器是公司的心血,斥资几百个亿的东西,若是有半点闪失,咱们都得牢底坐穿!!!”   唐安一听,心中诧异不已,没有想到,自己身上扛着的,竟然是几百亿的东西,几百个亿,亿啊!   那可是几百亿的玩意儿,不是几百万,不是几千万,是几百个亿!!!   唐安现在才能理解,这个东西怪不得这么牛掰了,能够随意剪切人的记忆,还能让人完全沉浸在服务器模拟出来的世界里面,那里面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是那么的真切,根本没有分辨的可能性。   唐安不禁思量,打造这个服务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简单的做一个游戏?   一个游戏花了几百亿,想收回成本都不容易吧?   不过唐安现在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事情,当务之急,是如何跑过这些保安。   跑得过,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唐安。   若是跑不过,等待唐安的,就是坐牢了。   偷窃人家几百亿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不过唐安几近歇斯底里,心中满脑子都是自己在服务器里面的世界,根本想不得那么多了。   唐安双~腿发力,狠狠地向前冲着,前所未有地跑的这么快。   而同样的,跟在唐安后面穷追不舍的保安们,心中也是异常的操蛋。   大晚上不让人睡觉也就算了,还特么碰到这种疯子,几百个亿的东西,也是能够乱动的么?   这些保安,大多是游戏公司聘用的特种部队的退伍老兵。   这些人的工资都非常高,如果出了事情,要担的责任也是非常重的。   所以唐安在玩命跑,这些人也在玩命追......   今天的街头很热闹,很多人倒班结束,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场景。   一群保安追着一个黑色卫衣的年轻小伙子,他们自马路上狂奔......   唐安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反正就是一个字,跑!   没办法,唐安只能告诉自己,如果不跑的话,后果很严重......特别严重......   唐安的脚步飞快,身影如闪电一般,这是唐安体能最大限度的时候了。   终于,保安还是没有追上唐安,唐安打了个的,将衣兜里的十万块钱狠狠地拍在了的哥面前,道:“不让后面的人追上,这钱都是你的!”   唐安已经开始拼命了,不就是十万块么,跟这台服务器比,就是个渣渣。   的哥见到这沓钱,满脸兴奋,用手摸了摸,确定是真钱之后,更加激动了。   “轰轰轰!”的哥一脚油门,犹如一个失落的车手一般,愣是将一辆临近报废的破捷达开出了世界顶级超跑的感觉。   车短距离加速,一股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车就犹如脱缰野马,冲了出去,一骑绝尘,留下保安们愣愣地看着前方。   “完了!!!”   “哇哇哇,这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   有好几个保安当即哭了出来,这特么的,是要人命啊,几百个亿的东西,被人这么抢走,这个责任,不是一个保安能够担负地起的。   保安头子看上去见过世面,还没有慌乱到了那种程度,当即一拍大~腿,骂道:“哭个屁啊,赶紧拦车,追啊!”   大城市的交通就是便利,很快,就被保安们拦到一个的哥,几个精壮一些的保安当即坐上去,然后保安头子从口袋掏出两百,很是牛气的拍在手刹上,把手刹给拍下去了。   “不用找了,追上车牌XXXXX的车子。”保安头子道。   的哥嫌弃的看了看那两百块,心道,反正半夜也没啥钱赚,追就追吧。   “走了您诶。”的哥不急不慢,挂挡,松离合,慢慢启动。   “赶紧的啊,红灯直接闯过去,罚款我给你报销!”保安头子焦急不安地道。   的哥却不以为然。   “你以为罚款就了事了?闯红灯是要扣分的,我到时候还得花钱买分,你说你来负责,可是你只拍出两百块,让我怎么相信?”的哥道。   保安头子焦急的吞了口口水,道:“你尽管放心,我就在天网游戏公司上班,你大可去找我!”   的哥听了,决定相信他们一次,但还是确认道:“你要追上的人,是什么人?”   保安头子满脑子的都是要抢回服务器,哪里还想解释那么多,当即吼道:“叫你追就追,哪那么多的废话,又不是不给钱。”   保安头子当年也算是精锐部队中的士兵,发起飙来,盛气凌人,把的哥吓得一跳。   的哥当即一瘪嘴,道:“追上去就追上去嘛,干嘛要那么吓人。”   的哥说完,一脚油门,车子就奔腾而去。   而此时在车上的唐安也是焦急万分,尽管出租车司机已经完全无视了红绿灯的存在,并且凭借着他的技术将车子开得飞起,但是在城市的街道上,仍然是有很大的限制,特别是那些个复杂的弯道。   唐安往后看,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出租车,心中更加焦急了。   唐安一把将钱拿回来,道:“若是被追上了,一分钱都不给!”   的哥一听,慌了。   这特么的,本来十万块,变成一分钱都没有,岂不是太亏了!   妈的,不管了,驾驶证分扣完了,可以花钱买,对比这十万块,那些都是小钱,目前而言,还是这十万块赶紧到手的好。   破捷达轰隆一声,发出了老机器的怒吼。   五档油门一直到底,没有任何的减速,车速迅速上升,从八十多码,竟然飙到了一百八十码,四周的景物都飞快地消失在视野里面。   “卧~槽,我的破捷达,竟然能到一百八十码,六六六六六!”的哥仿佛很兴奋,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开到这么快过。   在城市街道上,一般都是限速六十码,而这一百八十码,那可是相当的快了。   唐安再回头,已经完全看不到刚才紧追不舍的出租车了。   这个时候,唐安才算是有些放心了。   “到汽车站吧!”唐安躺在靠背上,道。   的哥点点头,知道已经将穷追不舍的的士给甩开了,便将车速慢慢减了下来。   唐安知道,这些家伙没有追上自己,肯定报警了,火车站是去不得的,只能前往汽车站,在启辰站外面搭车,去往别的城市了。   总之,这估计意味着,唐安的流浪生活,已经正式开始了。   唐安不准备卖掉这台服务器,当然,唐安大费周章,将这台服务器抢来,也不是准备拿去兜售的,而是想再回到那个世界里去。   同时,唐安还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这台斥巨资的服务器,绝对有别的作用。   唐安得弄清楚!   ......   城池上,唐安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景象,这座城池就这么打下来了,唐安满脸世界已无敌人的脸色,看着城外远方的一切。   战士们也在忙碌地打扫着战场。   而殊不知,在角落里面,竟然有一个元军掏出了一把弩,然后取出一根淬毒的箭矢,安装在弓弩上。   随着这个元军士兵的手指扣动,箭矢破空而来,朝着毫无防备的唐安的脖子而去。   噗嗤,箭矢不偏不倚,射中了唐安的脖子,唐安应声而倒。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唐安被我杀了,唐安被我杀了!”这个一直隐藏在角落的元军士兵终于钻出来,大声地叫喊着,这个时候,生死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因为他刚刚杀掉了唐安,一个屡战屡胜的传奇人物。   唐安的士兵也是在这一刻,才发现唐安中箭了。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唐安竟然死了?   一军主帅死了,对于军心,是有很大的动摇的。   这个元军的漏网之鱼很是兴奋,提着弯刀四处乱砍,可是唐安的军队军心动摇,根本都无心应战,竟然被一个元军的漏网之鱼杀了不少人。   “谁说你杀死了我?”   正当这个元军很是大笑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元军士兵回头一看,直接瘫倒在地。   “你......你......你不是中箭了么?你的......的脖子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元军士兵仿佛看到鬼了一样,因为他非常确定,自己刚才射中唐安了,而且看到唐安倒地不起,而现在竟然活生生的,没有任何伤痕。   “因为我是神!死不了!”唐安淡然笑道,随即刀剑出鞘,元军士兵捂着脖子,满脸不可思议地倒地而亡。   将刀放入刀鞘,唐安继续负手而立,看向远方。   他呢喃道:“我回来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