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国之赘婿》 作者: 十三妖妖 第一章 穿越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传出。 伴随着吼声,杨耀宗的眼皮却是缓缓的打开了。而刚才的吼声的发出却像是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不禁有些气喘起来,连咳都咳不出来。 “姑爷,姑爷您醒了?”一个女孩推门跑到他床边,见他睁着眼睛气喘,急忙用小手帮他在胸前顺气。见他气息平稳,忙转身又向外跑去。 紧接着门外面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喊声:“姑爷,醒了。姑爷,醒了。” “姑爷?”杨耀宗此刻脑里晕乎乎的。却也反复盈绕着这个词。看着此时所在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木质的,窗户是条栅状,并用白纸封好的。窗子旁边有个桌子,桌子中间摆放了一盏油灯,一个放好茶壶跟茶杯的茶盘。 再联想刚才那个小女孩的打扮,朴素简单的蓝色斜襟布裙,头发是用几根木钗固定的发髻样式。似乎是古代小丫环的梳装打扮。 “穿...越...?难道我真的死了?而且还******穿越了?”杨耀宗没有丝毫的兴奋感,反而心里无奈的自嘲了一下。 杨耀宗生前的职业是特工,机构花了大量的金钱培养他,而他也着实努力奋斗着。28岁的年纪便年薪百万,还有大批的富豪抢着雇佣他。当然这份荣誉的背后是他牺牲了自己所有的时间用来学习锻炼自己获得的。 杨耀宗出生在东北一个小农村,身下还有个小他五岁的妹妹。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他非常聪明,学习非常好。父母也用尽一切心血的培养着他,希望他好好学习,将来好走出这个小村庄,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不是靠天吃饭。 他如父母的愿,考上了国内的顶尖大学,学习的专业是测绘。杨耀宗当时的想法是好好学习拿奖学金,自己再打份工赚取学费跟生活费,这样便可以不让自己的父母那么操劳。自己要考硕士甚至博士。可以在毕业后留校任职做个教师教授最好。然后把父母跟妹妹接到这个城市里与自己生活,不要他们再那么辛苦的生活。他给自己这样的目标这样期许着。 然而,一切并非事事都如理想般发展。即便设定了轨迹,但命运也不会按照轨迹去前行。 22岁的杨耀宗大学毕业并如愿的考中本校的硕士研究生。但他却被一个秘密机构相中,可以说强制性的带走了他。当然也是在以高薪的利诱之下。 机构花三年的时间培养被选中的人,从人文医疗到天文地理,从武术格斗到枪械博击,当然还有几种通用语言。一切压榨式的强制培训。期间有人消失,他一直留了下来。 26岁的杨耀宗在接受第一份任务时,大boss告诉他。机构培养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完成预期的工作目标。也是让他可以好好的在每份任务中存活下来。用牺牲换取任务成功才是机构最大的损失。 一个接一个任务的完成,28岁这年杨耀宗荣升为a小队任务队长。身价倍增的同时,执行的任务也越来越危险。 杨耀宗早已把父母接到城里过上了体面的生活,尽管一年中能陪父母的时间仅仅是几天。28岁的他好想认认真真的谈场恋爱,尽管他常游走花丛中。28岁的杨耀宗好想带着父母跟妹妹去旅游,好好的陪陪家人孝顺父母。28岁的他好想好想。。。。。。。然而一切都在那次任务中破灭了。 任务是保护s国政要顺利的访问h国并离开。当任务已然要结束,一个小男孩上来献花时,那微微的裂嘴诡异的笑脸上,杨耀宗发现小男孩牙齿间咬着的一根银色丝线反射着那么刺眼的光芒。 杨耀宗下意识的抱起这个男孩跳进了旁边的一潭池水中。紧接着轰的爆炸声传出,一潭池水变成了红色的喷泉。。。。。。 杨耀宗就这样存活在任务中,也死亡在任务中。真是应了一句话,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的。。。。。。不过这一刀扎的稳实准狠了些,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杨耀宗的思绪飘回到这具陌生单薄的躯体,好想自己的父母妹妹,不知道他们得知自己死亡的消息会怎样,不过好在父母还有妹妹照顾,自己这些年赚的钱跟死后的保险金什么的足够父母妹妹过上好日子。然而他们却没有了自己,真是不孝啊。不但没有留个后还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好在还有妹妹,还有妹妹可以照顾父母。杨耀宗这样安慰着自己,眼中泪光茵茵。 自小女孩奔出去不久,便带回一位灰衫老者跟一位十分俊俏的白嫩小生。 老者见杨耀宗泪光茵茵,急忙坐在他床边的矮凳上,右手拿过杨耀宗的手按在腕上,左手缕着半长不长的白胡须,片刻笑着道:“莫哭莫哭,无碍无碍,别怕别怕。就是身子太单薄了些。受了些风寒,我给你开个方子,将养些时日就会好的。” 杨耀宗听了老者的话,面部无力翻白眼,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费劲的张了嘴呼出了一句:“谢。。。谢。。。”然后又喘了起来。 老者点点头。他旁边的俊秀小生却是轻哼了声。似是对床上躺着的杨耀宗甚是讨厌。 杨耀宗听到了,目光飘游的看了看他,便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中。 老者腻爱的看了眼旁边小生小声笑道:“走吧,咱们出去吧。”又看着站在杨耀宗床头的小丫头道:“小画,你也随我来。我开好方子,你好给你家姑爷煮药。” 小画点头道:“好的,慕老。” 昏昏沉沉的睡,迷迷糊糊的醒。杨耀宗便这样浑浑噩噩的在床上又躺了三天。这三天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细心照料他吃药。杨耀宗从小丫头那得知那天来看他的老者是大周有名的神医圣手慕出尘慕老。他与自家老爷乃是莫逆之交。是老爷临行前特意劳烦他照顾一二的。期间杨耀宗让小丫头把窗户开开透透气,结果小丫头把圆圆的小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坚决驳回了他的要求。他无奈,只能闷在床上。 三天后,杨耀宗感到自己有了些力气,实是不想闷在屋子里,便让小丫头扶着他到院子中透透气。起先小丫头还是坚决不同意的。那份执拗真让杨耀宗有哭的冲动。直到与慕老一起来那位俊秀公子前来再次与他诊脉。 俊秀公子也不与杨耀宗搭话,开门径直走到他床边,面无表情的扫了扫他。 杨耀宗心道这为公子好像是女扮男装。。。如若不是那这公子实在是长的太太阴柔漂亮了些。也不知为何对自己好像很讨厌的样子,看他似乎是来与自己诊脉,便主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俊秀公子微微皱皱眉头,低垂着眼睑,纤细的手指微微触及杨耀宗的手腕。片刻起身与床头的小丫头道:“小画,你家姑爷已无事,我给他换个调理方子,再吃上三五日便可好了。” 俊秀公子想起进门前似乎听到了杨耀宗与小姑娘讲要出去透气的事情便又补充道:“今天外面天气不错,像这样的好天气,你可以带着你家姑爷出去晒晒太阳,不要疲劳就行。”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小丫头看了看躺着的杨耀宗,杨耀宗咧嘴一笑。小丫头也笑了笑急忙跟上俊俏公子的脚步送了出去。 不多时,小丫头蹦跳着返了回来,帮着杨耀宗穿好了鞋衫,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到外面庭院中一处凉亭歇下。 天气委实不错,太阳光柔柔的,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杨耀宗从小女孩那得知今天是五月初八,还顺口言道:“已过了端午了吗”。小女孩眼中充满疑惑的道“姑爷,什么端午?”杨耀宗似乎察觉到什么笑道:“没什么。”心想:“看来自己需要了解很多东西了。” 杨耀宗懒懒的依靠在凉亭的椅子上,享受着活跃的新鲜空气,半眯着眼睛环顾着周围景色。杨耀宗心道这应该是个深宅大院,自己所处的凉亭位置应该是这个宅院的后花园。从住处出来走过一个游廊,游廊下是用圆润的石子铺成的甬道,甬道外围则是种植着修理整齐的花花草草。通过庭院的游廊可直通池中的这个凉亭。不远处的池水中还有一处凉亭,确是与这个凉亭以小桥相连接。位于池水中间的亭上,中间位置刻了两个烫金大字“沁心”。两侧红漆木柱上同样是烫金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清风拂面去”,下联“明月照人来”。游廊与凉亭的雕栏画栋,雕画着形态各异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凉亭下池水清澈,荷花水草随波浮荡,假山凸石临立其中,各色各样的鱼儿游嬉其间。池边几颗看似随意栽植的垂柳,枝条随风舞动,似美女摇曳着自己柔美的身姿,在池畔轻盈起舞。池塘四周不远处,有几间房屋阁楼,杨耀宗便居住在其中一间。正对池塘南面则是一间两层高大宽阔的楼房。飞檐雕栏画栋装饰其中,虽是背面也显示了其高大气派。 杨耀宗不禁心中感叹,这个应该是个全手工业的时代,一个深宅大院,便可以有如此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比起后世的机械自动化制造,还是这个匠人的时代更为精细,更贴合人的心灵。果然还得匠人匠心。让杨耀宗心里油然升起返璞归真,放空心灵的感觉。 杨耀宗盯着亭前的一池碧波。小女孩见杨耀宗盯着池水眼睛也不眨一下,小声的微微诺诺的道:“姑爷,姑爷是在怪小姐跟老爷吗?” 杨耀宗回了回神看着小丫头疑问道:“嗯?” 小丫头连忙解释道:“那天那天姑爷自己不小心掉进池里,还是小姐把您救上来的。本来看您掉进池里身体单薄,想要延迟拜堂成亲的。哪知,边关传来紧急军情,皇上要老爷挂帅出征。老爷要出征,小姐。。。。。。小姐是军师啊,也必然要随军出征。当时府里已经来了很多的宾客,老爷似乎也不想耽误定好的日子,还问了慕老您能否拜堂。慕老说没事,才让人搀着你与小姐拜了堂成亲的。仪式结束还特意请求慕老照顾您。小姐也特意吩咐我来照顾您了。” 杨耀宗看着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似乎因为紧张关心他跟老爷和小姐的关系,故而涨红的小脸。 回想来到这个时代的那日自己的确好像是在这池水中扑腾着,奈何这具身子真是太娇弱了些。扑腾几下便开始抽筋,接着还呛了水,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记得是被一个女子救起。迷迷糊糊中记得有些人围着他说些什么,似乎也在商量什么。然后开始给他换衣服,搀着他与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拜堂成亲。 “姑爷。。。。。。姑爷。。。。。。?”杨耀宗的思绪被小女孩轻轻的声音唤了回来。微微笑着道:“不怪,不怪的。”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听到自己回答而安下心来的小女孩道:“小画是吧?”小女孩用力点点头“嗯嗯“两声。 杨耀宗继续笑着问道:“老爷是元帅,小姐是女军师很厉害呢!” 小画笑脸上浮现满满的骄傲点着头答道:“老爷是唯一一个让胡人不敢小看的将军呢!而且。。。。。。而且小姐不仅仅是军师哦!还是唯一一名可以上朝论政的女相呢!” 杨耀宗笑着自言自语道:“女相啊。。。。。。我娶了个女相啊!” 小画听到了杨耀宗的话后急忙紧张的盯着杨耀宗道:“姑爷。。。。。。姑爷您。。。。。您是入赘了的呢。不能说娶呢!”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却说的很是严肃。 杨耀宗顿时笑脸凝住,脑子里不断游走着“您是入赘了的呢!入赘啊入赘啊入赘啊。。。。。”那表情在小丫头眼里看来很是诡异,不笑不哭又似无表情。 杨耀宗的心是豁达的,他可以很快的适应任何环境。后世的他曾扮演过很多角色,去各种恶劣的环境执行各种严峻的任务。这种适者生存的素质是他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过了片刻杨耀宗平复了下心情想到,既然已经穿越到古代还入了赘。在这既定的事实面前,他必须要面对。入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有个靠山岳丈,有个才女老婆,自己可以闲散的活着享受被包养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被包养,杨耀宗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朝代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一切慢慢了解吧!先看看自己的样子再说。于是慢慢坐直了身子头向清澈的池水探去。 小丫头见到杨耀宗的动作急忙去阻止,带着哭腔道:“姑爷、姑爷,您这要是干嘛啊!”也许是由于杨耀宗掉进过水里一次,且差点被淹死,小丫头犹如惊弓之鸟般惊呼起来。 待杨耀宗看清了水中的自己。长的很是英俊,很有小白脸被包养的潜质。只是太过清瘦,面无血色太过白皙了一些。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将他扳正回来,急的已然要哭出来的小丫头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看看这池子里有没有鱼。” 小丫头看看杨耀宗愣了愣,见他态度认真不似撒谎的表情道:“鱼?有的啊,很多种的,都很好看呢。”说完还给他指道:“你看你看姑爷,很多鱼呢。” 杨耀宗顺着小丫头的手指方向看了看,似随意的问道:“小画啊你今年多大了?” 小画沉默了一下看了看正在看鱼的杨耀宗小声道:“小画今年十五了。” 杨耀宗点点头继续看着鱼问道:“跟了你家小姐多久了?” 小画也转了视线看着鱼答道:“小画跟着小姐七年了” 杨耀宗依旧看着鱼道:“小画,姑爷被水淹了后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吗?” 杨耀宗问的平静,小画听后却吓了一跳,看着依旧在盯着鱼儿的杨耀宗忙道:“姑爷,奴婢去请慕老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杨耀宗急忙拉住小丫头笑着道“不用的,无碍。也许只是暂时的忘记些事情,说不定过几天就想起来了。我只是现在想知道,你陪我聊聊天,跟我讲讲说不定我就好了。” 小丫头转身看着杨耀宗削瘦白净平和的笑脸,微微点了两下头嗯了一声。问道“姑爷想知道些什么呢?” 杨耀宗见小丫头点头同意了,于是让小丫头坐在他身边,他又懒散无力的依靠在长椅一角眼睛半暇着道“就讲讲我跟你家小姐吧。” 小丫头看着杨耀宗,皱着眉头似在犹豫着并没有说话。 杨耀宗似有擦觉补充道“随便讲讲,不私密的事情。” 小丫头想了想似乎怕破坏姑爷与小姐之间的感情似的轻生说道“小姐没有什么私密的事情呢。” 第二章 过往 悠悠然然 懒懒散散 暖暖洋洋 舒舒服服 在外面晒了一个时辰太阳,便被小丫头搀回了自己的卧房。杨耀宗躺在床上吸收着从这小丫头嘴里套出的跟自己有关的消息。还让小丫头给他拿了些史籍看。 躺在床上慢慢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看的甚是慢,不仅是因为字多数为繁体字,而且还是文言文。其实多半还是靠猜其中的语句意思。好在他只是想了解了解,没想深究其意。小画见杨耀宗皱眉半天也不翻一页书,轻声问道:“姑爷还是不舒服吧?要不就不要看书了吧?”杨耀宗听到小画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她说:“小画,姑爷有些头疼,但是还想看书。这样吧!你给姑爷读书好吗?读的慢一些,这样也等于姑爷我亲自看书了。” 小丫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瞪的溜圆,嘻嘻笑着道:“姑爷很聪明呢,姑爷偷懒。”小丫头这几天与杨耀宗相处下来,觉得杨耀宗很是好相处,脾气也很好,熟悉了不自觉也开起了玩笑来。 接过杨耀宗手里的书坐在他床前的矮凳上,缓缓地轻声读起书来。 自己所穿越的这个朝代,不属于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秦始皇后是公子扶苏即位,接下来的发展便都大不一样。近1700百多千年中朝代更替,现今一统中原大地的是名为大周的王朝。定都金陵。更名天京。还有类似于后世的京杭大运河,到这个朝代修缮的似乎包含地域更为广阔,对于南北,东西货物的输送比同样差不多这个时期的明朝要更为便利。这些都是杨耀宗让小丫头给他拿来的史籍上了解到的。如今大周已经历经了六代君主,帝姓为景。这第七代君主年已五旬,膝下无子,却仅有一皇孙,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朝代虽不一样,但一个朝代发展统治的久了,重文轻武的观念却延习了下来。此时的大周朝内忧外患全都具备,能用的良将却无几人。所以战事一发,还要杨耀宗的岳父披甲上阵。 从小画那里杨耀宗了解到岳父姓南宫名战,其祖上便是与太祖皇上开疆拓土一統江山的大将军。南宫战虽继承了大周大将军位,但其也是凭借自己的战场杀伐跟辉煌战功换来的。南宫战仅有一妻,为他生下三子一女。最小的这个女儿名叫南宫情忆便是杨耀宗的妻子。南宫战三子均战死杀场,而其妻也在小女儿南宫情忆呱呱坠地后,因血崩而亡。值得南宫战欣慰的是小女儿南宫情忆甚是聪明灵利,从小跟随着父亲战场杀伐。几岁年纪便博览群书,并且关于书内的知识可以灵活变通应用。十几岁战场出谋划策立下赫赫战功。战场下关于战备器械农耕用具的改良发明多不剩数。所以被皇帝亲封为大周唯一女相。虽然没有赐予品阶,但朝堂议政确位于文臣首位。 南宫战如今年已六旬,其女南宫情忆也已二十有二。比现在的杨耀宗要大上四岁。在这个时代,女子一般十五六便可出嫁。南宫情忆现下已二十有二才与杨耀宗婚配,而且杨耀宗还是入赘的。小丫头在说道这个的时候声音甚小,还很紧张的盯着杨耀宗解释道:“小姐是女相啊,大周第一才女呢。人也很漂亮,喜欢仰慕小姐的才子很多呢!”说完又怕杨耀宗误会忙又补充道:“但是小姐从来不理会他们的。”杨耀宗心道“自己这个妻子怕是个傲娇女,在这个时代按小丫头的形容,也应该是个白富美。但他似乎更喜欢傻白甜多一些。傲娇女不好搞啊!杨耀宗自己心里感叹道。” 关于在这个时代的自己以前的事情,小画了解的不多,杨耀宗得知小画自进府后,小姐便教他们几个贴身丫头读书写字。便让小画取来笔墨纸砚,让她将家里人的人名边说边写的写于纸上。说是方便自己了解恢复记忆。 小丫头字体娟秀,当写到姑爷名字的时候,小画还害羞的看了看杨耀宗才下笔写下杨耀宗三个字。当杨耀宗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最为庆幸欢喜的是在这个朝代自己还叫这个名字。 两人读读书,聊聊天。 说起杨耀宗小丫头只知道,姑爷与小姐是从小订下的婚约。姑爷的父亲也曾是当朝的大员,曾任吏部尚书,官居一品。无奈早些年家逢变故,被罢官免职发配到蜀地。一去近十年,死后也无法落叶归跟。一个月前服孝满三年的杨耀宗带着父亲临去世前写的亲笔书信来到南宫府上。至于杨耀宗的父亲为什么会被罢官免职发配异地。小丫头是不知道的。 杨耀宗带来的书信其实是一封退婚书,小丫头道:“想是亲家老爷本是不想让我家老爷为难,觉得姑爷你无论身份地位都已配不上小姐。便主动提出退婚。让姑爷你来天京,也只是希望老爷可以照顾一二。” 小丫头笑着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道:“老爷初见到姑爷你时,觉得姑爷你“一表人才”,也很欢喜呢。姑爷你不爱说话,老爷以为你因家中变故而郁郁寡欢,也甚是怜爱。说什么都不同意诲婚,还订下了日子,要将小姐许配与你。”但过了些时日发现姑爷您。。。。。。您其实是有些“木讷”。 说道“木讷”时声音不自觉又小了很多,眼睛还一眨一眨的看着杨耀宗,表情似乎想笑还有些疑惑。 杨耀宗听到后抬眼看了看小丫头还有些婴儿肥的小圆脸,轻呵了声重复道:“木讷吗?” 小丫头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道:“嗯。姑爷在府里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出门,连自己现在住的屋子都很少出,吃饭也不到前厅,就在这个小屋里吃。所以啊,尽管都住在府里,但小姐与姑爷仅仅碰过两次面呢。嗯。。。”小丫头皱了皱秀眉想了想继续道:“第一次就是您刚来府上的时候,第二次好像就是救您的时候了。至于拜堂的时候小姐是蒙着红盖头的,嗯。。。临出发前小姐去看过姑爷您。不过那时您是昏迷的。至于平时的时候小姐也忙啊,她又不能主动去见你。所以嗯。。。”小丫头似乎在思量着该如何说,嗯了片刻小声看着杨耀宗的表情道:“姑爷您在小姐心中也应该是有些木讷的。” 小丫头很是聪明可爱,自南宫情忆随军出争便留她下来照顾杨耀宗。这几天与杨耀宗相处下来,早已知道自家这位姑爷其实并不木讷的。可能只是家逢变故身体又不好,初到一个陌生地方,便是更加的郁郁寡欢而已。 小丫头认真的看看杨耀宗的脸,见其并没有生气便继续道:“老爷遵守婚约,但也心疼小姐,想来姑爷你不能给小姐更好的生活,便让你入赘到府里的。”话音说到后面又小了下去。。。。。。 听到这里杨耀宗道:“那你家小姐呢?也同意这门婚事吗?” 小丫头答道:“小姐,小姐不反对的。”底气不足,声音更小了。 杨耀宗似是自言自语道:“不反对,怕是心里也不欢喜的。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小丫头听到后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又无力争辩,只是皱着眉头细细的轻唤了两声:“姑爷。。。。姑爷。。。。”眼睛便已红红的说不下去了。 杨耀宗见小丫头愁眉苦脸又有些紧张的样子笑着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知你心思的。你是关心我跟你家小姐,不想让我跟你家小姐之间产生误会。” 小丫头点了点头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扶着杨耀宗起身说道:“姑爷,老爷跟小姐都很好的。” 杨耀宗笑着点点头道:“知道,知道。” 第二天,天气依旧不错。 吃完早饭服了汤药,杨耀宗对小丫头道:“小画,我们今天还去亭子里。拿上书到那里给我读。屋子里实在憋闷的很。” 小画道:“好的姑爷。小姐书房里面有好多好多书呢。说完似乎想到了杨耀宗现在似乎不适合去小姐的书房。书房在小姐的秀楼呢。而杨耀宗现在住的地方,一直都是府内的客房。不禁怪自己话多,暗自吐了吐舌头。好在看姑爷表情似乎并没有多想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凉亭中,杨耀宗依旧懒散靠着长椅一角,在这个暖日里很是惬意的享受着小丫头悦耳的读书声。 杨耀宗听了一会儿,对小丫头说道:“小画,你去弄些茶水来。读的口干了喝些茶水,也休息休息。” 小丫头笑着点点头嗯了声便放下书跑着去了。杨耀宗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倚着。突然感觉光线被挡住,以为小丫头回来了,缓缓睁开眼睛笑着刚要说话,却看到了给自己诊病的俊俏公子正皱眉冷目瞪着自己,不由得开口道:“嗨!”随口的打了声招呼。 却见俊俏公子皱了皱眉毛,似乎觉得杨耀宗很是轻浮,轻哼了声,道:“听小画说你不记得一些事情?” 再次听到俊俏公子的说话声音,杨耀宗便确定这位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许是因为行医方便而特意打扮成这个样子。杨耀宗缓缓坐直了身子笑着答道:“大概是脑子进水了,没事的还劳烦你特意跑来一趟。” 女子依旧哼了声道:“我来看你却不是为你,一个大男人,身子却如此纤弱。情忆一个女儿家在战场抵御外敌保家卫国,你却在家享受生活。亏你还是个男人。真不知南宫伯父跟情忆是怎么想的,非要招赘你这么个病央子。”杨耀宗跟这个女子并不熟悉,想是这女子应该是南宫情忆的好友,在为南宫情忆报不平。但这话说起来也是很严重了。 端着茶盘回来的小丫头,也听到了这女子对自家姑爷的讲话,急忙小跑过来紧张的小表情刚要想说什么,便听到杨耀宗慢慢的不咸不淡语气平和的回道:“诚如你所说,我是入赘的呢!但是不管你为什么诊治我,我依旧谢谢你跟慕老。嗯。。。药很好用。我恢复的很快,感觉就要好了。”说完也不看她,眼睛眯着去看前方的池水,微风拂过,池面泛起淡淡涟漪。又轻声缓慢喃喃道:“南。宫。情。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女子听到杨耀宗的回答愣了愣,仔细的端详了杨耀宗一会心道是啊,他只是个赘婿,身份连做小妾的女子都不如,还要求他什么呢?听他言语也不似个迂腐懦弱的读书人。但却还是为自己的好友不值。还想鄙视眼前这个病央子,却听到了杨耀宗喃喃的自言自语。 女子见杨耀宗只是盯着眼前的池塘,似是无意的吟出那句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他,心中默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心道:他这人倒还有些才华。他也是在为情忆伤情吗? 片刻,女子转身对后方的杨耀宗道:“我观你已无大碍,再将养几日便可康复,好好调理身子,别让南宫伯父跟情忆再为你分心,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径直离开了。 小丫头,端着茶盘,缓步走到杨耀宗身边小声道:“姑爷。。。”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懦懦的唤了声。 杨耀宗看着小丫头笑道:“茶水拿来了啊,来给姑爷倒一杯。你自己也喝,一会继续给姑爷念书。” 小丫头给杨耀宗倒杯茶递过去,点点头小声说道:“慕小姐跟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她医术很高明的,慕老都说他这个小女儿的医术要超过他了。她人其实也很好的。” 杨耀宗看了看小丫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心疼你家小姐。” 喝了口茶,有些坏坏的笑着对小丫头道:“嗯。看那位慕小姐的打扮,她不会是女风吧。。。不会是爱慕你家小姐的吧,不会是因为没抢过我而讨厌我吧。。。” 小丫头听道杨耀宗一连串惊世骇俗的言语,一双乌溜乌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了几下,含在口中的茶水急忙咽了下去,差点呛到:“不是的,不是的。咳咳!慕小姐跟小姐不是那种关系呢。咳咳!只是只是,那样打扮方便她行医而已。”看到杨耀宗坏坏的捉遐的眼神,才知道姑爷是在跟她开玩笑。好气道:“姑爷!”咳咳咳咳!一只小手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杨耀宗哈哈两声笑道:“其实,她那样有些欲盖弥彰啊。一看就是女的。穿上男装束了胸就是男的了啊,声音气质上也不像啊!哪个男的长的那么白净水嫩啊。”心中不禁还坏坏的想着“嗯。。。她束胸了吗?也许还就是个飞机场。” 小丫头红着脸小声道:“姑爷,姑爷你其实。。。” 杨耀宗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还真是个小白脸,一口茶呛到,也咳了起来。 小丫头看到杨耀宗吃瘪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三章 红庙节上 五月二十五是大周朝一年一度的红庙节。 杨耀宗从典籍中了解到大周朝的节日基本与杨耀宗前生节日相同,都有新年,上元,中元,下元,中秋。。。。。。等节日。但是没有端午,重阳节。但也多出些其他节日,例如这个红庙节。 红庙节原本其实就是一场大庙会,庙会上来自天南海北的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都有。起先在这一天,主要还是商人们互相洽谈合作,对于一些新兴事物的推广。慢慢的知道的人多了,这一天来这游逛的人也多了起来,渐渐的又演变成才子佳人啊都带着面具与那些商人一样来逛这庙会。而且晚上最为盛大热闹,还有烟花可以欣赏。 前一天杨耀宗便听小丫头叽叽喳喳的给他讲这个节日有多么多么好玩,似乎很想去的样子。杨耀宗见小丫头讲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样子道:“这带着面具参加这种大型聚会,除了商人大半还是才子佳人,估计是怕去那种人多物杂的地方凑热闹,还有些不好意思才想出的办法。既然有才子佳人,还有这种神秘的猜猜感,不可避免的便会有一些风流韵事,爱情佳话吧。” 小丫头恰逢情窦初开的年纪,听到杨耀宗说什么风流韵事,爱情佳话不免低下头,绞着手指红着脸小声笑道“姑爷说的真对呢。” 杨耀宗经过这半个月的将养,身体早已康复,但还没有出过南宫府,见小丫头腼腆的样子笑着道“那晚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当然,我只负责凑热闹,小画啊你可以去相相亲,相中哪个才子了告诉姑爷我,姑爷帮你抢来,与你凑做一对,啧啧,这也是一场爱情佳话呢!” 小丫头见颜耀宗那坏坏的调笑,有些气恼的跺跺脚道:“姑。。。。爷!小画。。。。。。小画也只是去凑热闹的。姑爷要那样说,我就。。。。。。我就不去了。” 杨耀宗看着眼前这个羞赧的小丫头哈哈笑着道“哦?你当真不去?我可是要去的哦。本姑爷风流倜傥,英明神武,虽不能成就什么爱情佳话,万一招来一场风流韵事,你就不替你家小姐着急?” 小丫头脸色变了变看了看四周,却见颜耀宗那坏坏的邪笑知道他是在调笑自己却也小声哼了声道:“姑爷,莫要开这种玩笑,让其他人听到了对姑爷不好的。”又小声咯咯笑道:“姑爷您还真看不出英明神武呢。晚上带上面具却又看不出您风流倜傥了。” 杨耀宗想想现在自己也就一米七二的个头。估计只有110多斤,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还真看不出风流倜傥,英明神武。 天已入暮。 小画作为南宫情忆的贴身丫头,其身份地位与南宫府内的管家几乎同等。吃完晚饭,小丫头安排好一切,与管家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杨耀宗乘着已经安排好的马车向秦淮河方向驶去。 南宫府位于金陵城东南,距秦淮河并不远,步行过去的话也只需两刻钟而已。 这是杨耀宗来到大周朝第一次踏出南宫府,杨耀宗掀起车窗帘向外面看去。马路平整干净却并不十分宽阔,街道两侧有些店铺跟摊贩,茶楼酒肆客栈商铺临立其中。 今天街上来往的行人马车比较多,大多数的人流方向都与杨耀宗所乘马车行驶方向一致,估计都是去秦淮河畔参加红庙节的。所以马车的行驶速度并不快。 杨耀宗东瞅瞅西望望,突然见一个二层小楼的房顶站了一位一席白裙的女子,女子头戴面纱,晚风拂过,衣袂飘飘。杨耀宗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突然有种“房顶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的感觉。想着打声招呼,又怕把佳人从房顶吓下来,于是向着佳人只是只是挥了挥手心道“爬那么高干嘛,房檐那么陡,站的高望的远么?” 白衣女子似察觉到杨耀宗的举动,微微皱了皱眉头,瞥了杨耀宗一眼,脚尖轻轻一点,人便似嫦娥奔月般飞了起来。从一个房顶跃到远处另一个房顶,然后接着跃到更远处的一个房顶,动作轻盈优雅而连贯,那柔美得的身姿,随风舞动的白裙,转瞬间变消失在杨耀宗的视线中。 小画见杨耀宗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认真的看着车外,以为杨耀宗是因看到大周国都天京城的繁华而感到惊讶,便笑着道:“姑爷这是第一次参加红庙节吧?” 听到小丫头的声音杨耀宗从刚才女子给他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还在恍惚中,默默的点了点头,但那女子所展示的功夫所带给他的震撼,杨耀宗面上的激动跟不可置信的表情确实没有掩饰。 接着又听到小丫头继续说:“其实像新年,上元佳节跟中秋节都要比红庙节还要热闹呢!红庙节主要还是像逛庙会的样子,但是上元节跟中秋则不同的。都有各个的青楼艺坊出节目比赛演出的,选花魁啊!选行首啊!才子们为得佳人青睐斗诗词歌赋啊!要比今天热闹的多呢!小姐前几年也爱参加这类节日的,对一些诗词歌赋跟表演啊做一些品评。能得到小姐评价的人都很高兴的。小姐写的诗词都是才子佳人竞相收藏的作品呢!只是最近这几年小姐参加这类活动少了,即使在家也不参与了。”小丫头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来,似在想念心疼自家小姐。 杨耀宗心道,无论哪个时代女人想要干一番事业都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朝代,再有南宫情忆毕竟也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了,有些活动自己自然要避免些,毕竟不可以像男人一样随意的参与各式各样的活动。 看着小丫头有些低落的表情“那有机会我带着你家小姐与你们一起出来参加这种热闹的节日好不好?”杨耀宗笑着道。 小丫头看着杨耀宗的笑容使劲点了点头“嗯嗯”了两声。 杨耀宗似乎还有缕思绪随着那白衣女子飘走。有些木木的问小丫头:“小画,岳丈大人功夫如何?” 小画骄傲的答道:“老爷的功夫可以说大周朝全无敌手,小姐也是功夫了得呢。”似乎小丫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功夫如何,只能用全无敌手来回答。嗯!应该是全无敌手。小丫头心里确定道。 杨耀宗提高声音急切的又问道:“哦,岳父大人那么厉害,那可否飞天遁地,就比如一个人,嗖的一下就会从一个房顶,飞到很远的另一个房顶。然后就这么嗖嗖嗖的飞下去。。。。。。”杨耀宗此时收回心神,眉飞色舞的用食指在小丫头面前随意的上下起伏的点着,似画出了几个波浪。 小丫头看着杨耀宗手指的笔划,双手捂着小嘴,咯咯轻笑起来。似乎觉得姑爷的奇思妙想很是可爱嗔道:“姑爷,哪有这种功夫啊!那都是说书人胡乱编造的东西。小姐也教我们几个贴身丫头学了几手功夫呢。能抵御个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小姐嘛!可以抵御三四个大汉。老爷就更厉害了。战场上身边围着十几人,也近不了老爷的身。” 杨耀宗见小丫头可爱的有些骄傲的小脸笑着道:“小画还会功夫呢,那可要教教姑爷我了。你家小姐功夫那么好。我可怕她欺负我。” 小丫头笑着道:“小姐才不会呢!小姐上战场的时候,我们几个贴身丫头其实也要随着去的。所以小姐教了我们贴身丫头几手功夫应付一些紧急状况,也可以自保。只不过小画在几个丫头里面年纪是最小的,而且没有上过战场,所以这次为了照顾姑爷,小姐临出发前让小画留了下来。” 杨耀宗点点头看着小画笑道:“你家小姐不会有四个贴身丫头吧,分别叫做,小琴,小棋,小诗,小画。你叫小画,所以你排行最小。 小画盯着杨耀宗的笑脸愣住了,惊讶的身子前倾瞪着乌溜乌溜的大眼睛,提高了些嗓音道:“姑爷!你真厉害!你真厉害!真的是这样呢!”小丫头似乎都有些崇拜起杨耀宗的聪明才智了。 杨耀宗见小丫头的反应,扬扬眉头张了张嘴,突然哈了一下。心道自己无心开的一个玩笑竟然是真的。自己这个妻子南宫情忆给丫头起名字的想法倒也有趣,该说她什么好呢?偷懒? 杨耀宗就这样与小丫头在马车里闲聊着,其实心里还在想着那位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 小画自小便在以战场杀伐,保家卫国而家喻户晓的大将军府邸。对于功夫一道而言应该是多少有所了解的。可是据小画所说根本没有杨耀宗所形容的那种功夫,小丫头没有理由在此事上对自己说谎。 难道自己刚才真的看到了仙女?这个时代竟然有仙女?杨耀宗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仙女仙女唉! 临近秦淮河,人流有些拥挤了起来,很多人的脸上也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面具。杨耀宗与小丫头也下了马车向着街道一侧卖面具的摊贩走去。 此时,已入夜,秦淮河两岸张灯结彩,照的街道很是明亮,街道中人流拥挤,人声嘈杂。 不论前生还是这个朝代,金陵秦淮河畔都是娱乐跟繁华的代表词。更何况此时的金陵为大周的国都,秦淮河两岸茶楼酒肆青楼艺坊等商业体系已成为规模,各种人声叫卖声,青楼画舫中燕瘦环肥莺莺燕燕与客人的调笑声交织在一起。若说白天的秦淮河是温婉羞赧的闺中美女。那么此时夜晚的秦淮河则变成了成熟美艳的火辣娇娘,热情的敞开了自己的怀抱,迎接着各色各样的觊觎她姿色与魅力的人。 杨耀宗此时在小摊车前仔细挑选着上面挂着的面具。有动物形象的,也有妖精鬼怪样子的,还有人物样子的,做的惟妙惟肖。可以盖住整张脸的,也有可以盖住一半脸的。杨耀宗选了一个可以遮盖上半张脸的展翅大鹏的面具。还想给小丫头选个面具。却见小丫头红着脸摇头道:“姑爷,丫头跟奴才是不能带面具参加的。”杨耀宗还是坚持给小丫头选了一个胖娃娃头的面具,笑道:“那不带,你拿着。”小丫头红着脸接过面具,左手将其捧在怀中,右手自腰间拿出一个荷包掏出几个铜板付了钱。 见小丫头付钱,杨耀宗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暗道自己还真是有当赘婿的潜质。 小丫头见杨耀宗盯着自己的荷包也想到了什么笑道:“小姐临行前给姑爷留了好些银子的,都放在小画这里了。”说完还想从荷包里掏银票出来给杨耀宗。杨耀宗按住小丫头的小手道:“就放你那里,我需要买什么你付钱就行。”小丫头缩回小手红着脸点点头轻嗯了声。道:“那姑爷用银子的时候,记得跟小画要。”杨耀宗点点头。 杨耀宗带上面具,领着小丫头,悠闲的逛起街道两侧的小摊,什么卖胭脂水粉的,扇子绣品的,银饰玉器瓷器的。。。。。。每个摊位他都带着小丫头驻足看上一会。倒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是自己需要的。 杨耀宗突然有种前生时,自己还在读初中高中的时候,带着妹妹参加村里乡里赶集的感觉。 兴致使然便带着小丫头一个一个摊贩的看下去,向着秦淮河深处走去。身边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杨耀宗在一个售卖花草植株的地摊前驻足,摊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这个摊子前也围了好些人,在那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多数都在议论这个相貌奇特的洋人,这个洋人也不生气,始终笑着用简单而生涩的大周语接待着那些与他搭讪的人。 看到这个洋人,杨耀宗却是很高兴,眼中也有光彩放出,却没有太多的流露出来。 杨耀宗在一株绿叶植物前缓缓蹲下来,看叶子似乎是辣椒,但此时却没有结出辣椒,只是开了朵朵的白色小花。 又看看其他植物跟花,他突然闻到一种刺鼻而熟悉的味道,隐隐透过花香传入鼻中。杨耀宗循着味道找寻植物,发现在小摊最里面有一盆绿色植株,就是它。薄荷! 杨耀宗见这个洋人,正在忙于应付一个个那些与他调笑的女孩,根本不看自己。心里鄙视了一番起身对着洋人道:“hello!” 只见这个洋人原本还在低眉垂目,笑意盈盈的招待着那些似乎看他比看植物还多的人。听到杨耀宗的声音,突然犹如遭到雷劈一样,伫立在那,满脸的惊讶溢于言表。愣愣的盯着杨耀宗。 杨耀宗扬起嘴角邪邪的笑了笑,继续用于正宗的英语问道:“你好,你是哪里人,英格兰,德意志,法兰西,葡萄牙,西班牙?”说完这几个地方,洋人更是激动,眼泪都涌了出来,双手紧紧抓着杨耀宗的手不肯放开,似乎怕他跑掉一样。 小画见此情景吓了一跳,刚想要过来制止洋人的行为,却被杨耀宗拦了下来安慰道:“没事,没事。他只是在与我打招呼。” 洋人握住杨耀宗的手急忙用英文答道:“我是法兰西人。”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杨耀宗与洋人用蛮夷语言交流,也在低声议论,似乎在猜测他们俩在聊什么,这个洋人竟然激动的流泪。殊不知这个洋人在大周已近两年,由于语言沟通问题,令他与人产生很多误会,生活非常艰难。好不容易看到个能与自己沟通的人,他当然不能放过他。 杨耀宗听他说自己是法兰西人,又换用正宗的法语与他交流。洋人看着杨耀宗的眼光就像是看到了上帝一样,激动兴奋的表情不言而喻。 杨耀宗与洋人交流中得知,这个洋人叫布鲁诺,乘远洋船探险,不想遭遇海上风暴,自己庆幸的被卷到了大周的海岸而存活下来。 杨耀宗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继续与布鲁诺用法语交流。杨耀宗与布鲁诺都知道今天此时此地并不适合详谈,便只是简单介绍了下彼此,并且也问清楚了布鲁诺落脚的地方,还特意指了薄荷跟辣椒,说明天有空去他家,再看看有什么植物盆景要多买一些回去。布鲁诺殷切的点头,并期盼着杨耀宗到他家坐客。 第四章 红庙节下 杨耀宗离开时,布鲁诺还将身边一盆薄荷强塞到他怀里,才肯让他离开。 杨耀宗无奈只得抱着它在布鲁诺满含热切期待的视线中转身离开。 路上小丫头从他手里接过花盆抱在怀里,被薄荷刺鼻的味道熏得打了几个喷嚏道:“姑爷真厉害,会说蛮夷话呢。”杨耀笑着刚要回答,便觉得右肩似乎被人用东西轻敲了下。 他回头却见两个带着魔王面具的白嫩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后,其中一个个子稍微高一些的能到自己额头,右手正拿个已经折起来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手心,一双笑眼弯弯的盯着自己。 杨耀宗见这少年仅露出的一双笑眯眯眼睛,略带媚意。那拿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打敲着的纤纤玉手,又从上到下看着少年的身段虽然比自己矮一些还比较瘦,却显得纤细而高挑,且有种肥胖均匀的感觉。便知这位肯定也是个女扮男装出来游玩的。突然想到了为自己诊病的那位慕小姐。只不过那为慕小姐身段上似乎比眼前这位要略微矮一些。而且想是她若看到自己也不会主动上来打招呼,只会装作陌生人般。 杨耀宗心道这帮小女生难道都当其他人是傻子么?其实,女的要想扮成男的哪有那么容易,不仅形体上要像,相貌气质上则更要符合。 这位假少年郎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兄台才学高深,小弟见兄台刚才与那蛮夷之人用那蛮夷之语交流。那蛮夷之人很是感激涕流。而且兄台似乎对那盆白色小花很是了解,小弟也是爱花惜花之人,却不知那是什么花,兄台可否给小弟讲讲。” 杨耀宗见她左一个兄台,右一个小弟的,虽压低了声音说话,却也是女子的声音。心中翻个白眼,笑着却不与她说话,反倒与身边怀里抱着薄荷的小丫头道:“小画,你想不想听个笑话。说有一只老虎因为被蛇咬了,很生气。就一直追着蛇,蛇到了河边的时候一下子就钻到水里去了,老虎就一直在岸上等,忽然从水里钻出一只乌龟,老虎一冲上去就按住它对它说;小样,你以为穿着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啊?” 小丫头听完咯咯的乐了起来。那矮一点的假少年郎也咯咯地乐起来,似乎觉得身边高个子少年的气氛不对,便连忙住了口,憋的肩膀还一抖一抖的。过了片刻强压下了笑意,平复了呼吸道:“你这人,怎地这般无理,我家小姐虚心问你,你这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气的跺跺角愤愤的看了眼杨耀宗,又转身怯怯的看着身旁她自己亲口说出的“小姐”。张张嘴不知道现在到底该喊眼前这位是“小姐”还是“公子”。 个子稍高些的“少年郎”听完这个笑话就知道杨耀宗已经看出自己是个女子,讲这个笑话在暗讽自己,又见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已经失态的说出自己的身份。气的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瞪着杨耀宗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道:“兄台既然看出,我也不再装扮,但兄台作为一个读书人却是太过无理了些。我这么装扮自有我这么装扮的道理。” 杨耀宗笑道:“读书人我算不上,有问题嘛倒是可以交流交流,但是你左一个兄台,右一个小弟的。为兄却看你无论怎么打扮都不像小弟。我看所有人都能看出你女扮男装,还偏你自己不自知。只能讲个笑话娱乐娱乐他人,快乐快乐自己。也算好心提醒你下,这是遇到心地善良的我,要是遇到个坏人,你还不自知,掉进别人的套里,对你做出什么坏事,哭你都没地方哭去。” 个子矮些的“少年郎”,伸手指着杨耀宗气恼的道:“你这个人,忒是无理!” 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杨耀宗眼前的这位假郎君拦了下来。 这位假郎君轻笑道:“明明是你无理,还偏偏说的正大光明,那为了感谢兄台的提点,为表诚意。。。”似乎想了一下,左手缓缓摘下面具,抬起头露出一张美艳绝丽的俏脸。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一双明眸似有光线闪烁。缓缓矮下身姿,做了个揖道:“兄台这回觉得小女子是否有诚意?” 这女子身旁的假郎君为女子这一连串的动作惊讶的急急唤了声:“小。。。姐。。。!” 杨耀宗此时却是愣在那里,直到小丫头拽着他的袖子唤他,他才回过神来。心道:“妈的,这小妞敢勾引我。老子抵御美女的能力这么低吗?竟然这么失态。”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再看像女子时,女子已然又带上了面具,俏生生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杨耀宗猜想这个女人是在教训自己刚才的无理。不禁摇摇头笑了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嗯。。。不过你出行的确适合改变下装束,这面具嘛,最好一直带着,节日过了也要带着。” 那女子却也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女子打量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已她的见识短短时间的接触,她觉得他与其他读书人都不同,明明有学问,却还偏说自己不是读书人。但似乎又与读书人的行为举止有些格格不入,但却没有给人距离感,与他在一起调笑也很是自然。连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防范意识。 女子刚才听到他身边的小丫头唤他姑爷便问道:“公子贵姓?听这位妹妹唤你姑爷。。。”还用玉指指了指小丫头。 杨耀宗笑道:“免贵姓杨,已经婚配。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哦?” 女子愣了下低声自语道“免。。贵。。”便摇着头轻声笑了起来。觉得杨耀宗的回答很有趣,她问贵姓,他答免贵。至于他说的非分之想,她则摇头当是回答一定不会有非分之想。 杨耀宗笑着问道“姑娘既然知道本公子贵姓。那敢问姑娘芳名?” 此时两人已经并排向前走去。 女子笑着答道:“你这人却是不老实,我只知道了你的姓,你却过来问我的名,我就偏不告诉你。” 杨耀宗也不介意哈哈笑道:“也好也好。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遇到你这么个不老实的人,我却觉得我着实是老实的很。”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女子斜了一眼身旁的杨耀宗,杨耀宗此时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 “杨公子大才,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但不知全诗为何?” 杨耀宗见女子一双晶晶亮的眼睛态度很是诚恳,确是无奈的笑笑道:“即兴而发,只想到这么一句。哈哈。。。” 女子停下脚步愣了愣,看向杨耀宗,随即笑了笑又跟了上去。 女子见杨耀宗洒脱,便笑着又问道:“那刚才问杨公子的那盆花是什么,不知可否告知小女子。” 杨耀宗见她的确是很想知道,虚心求教的样子,便给她讲解了一番。包括结出的果子辣椒,会由青色变成红色,吃起来的口感,及食用的方式方法。 女子听完杨耀宗的讲解,点点头道:“依杨公子所讲,这辣椒小女子定是要买上几株,好好培育一番。然后又笑着问道:“却不知杨公子要这薄荷有何用,虽然可以有清心明目,驱热消炎的功效,但其味道有很多人却是不喜的。而且江浙两地薄荷有很多,春夏很多人喜欢采摘嫩叶后回家焯水去掉刺激味道后拌食。” 杨耀宗点点头很是欣赏的看着女子道:“我其实也没想要他干什么,只想让它刺激的味道变得清新一些。”随手从小丫头抱着的盆中摘了一片叶子,手擦了擦,便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皱着眉轻声说道:“味道略微有些苦涩。”转头想对着女子吹口气,对上女子的视线时,想来毕竟才与这女子结识,这行为实在太轻薄了些。便又转回头用一只手捂住口鼻哈了一口气。享受的夸张的嗅了嗅笑着道“清新口气”。 面具下的女子红了脸,似有所了解点了点头。 杨耀宗又随手摘下两片叶子递与女子道:“你回家也可以试试。我在想若是把薄荷汁参到牙粉里面,这样刷牙不仅可以清洁口腔,还能缓解牙齿肿痛,清新口气。” 女子明眸亮了亮,点点头似觉得此方法可行。 就这样杨耀宗与女子带着两个丫头说说聊聊,溜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杨耀宗觉得有些累了,便带着她们进了一家茶楼喝茶歇脚。他们坐在茶楼一楼靠近秦淮河畔一侧的窗边的坐位。此时的二楼,一些才子佳人正在嬉笑言欢的讨论什么诗词歌赋。 杨耀宗与女子喝着茶聊着天,偶尔看看河对岸花楼那边莺莺燕燕与客人的嬉笑打骂。他是真的溜达的有些累了,人一累不免就有些多愁善感。看着京城这热闹的景象,他却不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宿未谋面的妻子南宫情忆与丈人南宫战此时是否已到达塞外安营扎寨,与胡人间的战斗情况不知如何。似乎再问小画又似乎再问自己“南宫情忆此时在做什么呢?在他身侧的小画听到了杨耀宗的问话,看了看杨耀宗也想起了自己小姐。眼睛红了起来,低下头抿抿嘴没有答话。然后便听到杨耀宗低声吟道:“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杨耀宗此时突然觉得乏味无聊,此时的节日气氛与他前生相比相差实在太多,什么才子佳人玩的都是诗词歌赋,叽叽喳喳的,自己也实是融入不进去,有些百无聊赖。 神情有些萧索,对面坐的女子似也有所察觉杨耀宗的心情变化。 她也听到了杨耀宗低声念出的诗,此诗的意境要比那些自予才子佳人做出的赞人赞景赞节日气氛的诗作不知要高出凡几。心里也对杨耀宗越来越好奇。心道“这人,看上去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说是弱不禁风,这位杨公子似乎更单薄了些。难得他还有颗忧国的心。当真是与楼上那些才子只为博得佳人一赞一笑不同。” 杨耀宗心情有些沉闷,周遭嬉笑言欢的声音,复杂的情绪让他无心再在此地逗留。便与对面的女子告辞,还吩咐让小丫头结账。 刚刚转身要站起,却见身旁俏生生的站了两位窈窕女子。一位一席白裙带着遮住上半脸的羽翼状面具,一位一席绿裙带着也是遮住上半脸的狐狸头面具。 白裙少女似乎没想到杨耀宗会突然转过身来,后退一步道:“你。。。”接下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杨耀宗却笑着接道:“好!” 白裙少女旁边的绿裙少女与坐在杨耀宗对面的那女子跟她丫鬟听到后却是“噗哧”的一声笑出声来。杨耀宗听到笑声向那绿裙女孩看去。她却吐了吐舌头躲到了白裙少女身后。 杨耀宗见白裙少女不动,就站那盯着自己看。他便也低下头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又抬起头笑着道:“这位姐姐,你这么盯着小生,小生自知貌胜潘安,尽管带着面具也掩饰不了我的风采,但也是会害羞地。” 绿衣少女听到杨耀宗说话,却是躲在白衣少女身后还看着杨耀宗咯咯地笑了起来。 坐在杨耀宗对面的女子也笑了起来,不过好像是等着看他的好戏。杨耀宗转头瞪了她一眼。她却不理睬他的目光,一双明眸似会说话,泛着笑意似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白裙少女一直盯着杨耀宗气恼道:“不要脸,轻浮,登徒子!” 杨耀宗又盯着白衣少女“呃”了声心道说句话我怎么就成登徒子了。还想说什么。却见小画对着两女做了个揖道“慕小姐好,秦小姐好。”似再提醒杨耀宗眼前这两位女子是谁。 杨耀宗听到小画说慕小姐,便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白裙女子,只是在打量的时候,在白衣女子胸前稍微多留了片刻。心道“原来不是飞机场啊,看来的确用的是束胸,这么大两团,非要裹得平平的,真是太委屈她自己了。” 白裙少女似乎有所察觉杨耀宗打量自己的目光,尤其是在她胸前停留那片刻,心中甚是羞赧,扬手便给了杨耀宗一记脆声声的耳光。 这一巴掌来的甚是迅猛,“啪”的一声,甚是响亮,茶楼虽然吵杂,但周围的人却听得清晰,都张大了嘴,看向杨耀宗这边。绿裙少女看看杨耀宗又看了看白裙少女。眼中充满了惊讶。拉了拉白裙少女的衣袖小声道:“清菡姐姐。。。” 白裙少女感受着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热感,羞恼减退却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惊讶。胸口上下起伏,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入自己的耳中。 这位白裙少女正是前段时间为杨耀宗诊疗的慕小姐。刚才她正与几个朋友在楼上言谈诗词歌赋时看到了带着面具领着小画几人进来的杨耀宗。想着南宫情忆此时为国征战,他却安得逍遥自在。心中顿时升起厌烦气愤,便带着绿裙少女下楼来想要教训杨耀宗一番。不想走近杨耀宗时却听到了杨耀宗与小画的对话跟杨耀宗所吟的诗。心中正复念着: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品着此诗的含义与意境, 犹豫着还要不要斥责杨耀宗时,杨耀宗却转过身来看到了她。 杨耀宗也被这一巴掌打愣住了,伸手揉了揉脸,扶正了被打歪的面具,突然站了起来。杨耀宗此时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板,但突然站起的气势,跟瞪着白裙少女的凌厉眼神,却是吓得白裙少女跟绿裙少女都倒退一步。小画也紧张的喊了声“姑爷”。 杨耀宗向前一步逼近白裙少女,盯着她的眼睛只丢下两个字“无聊”,便扬长而去。 小画见杨耀宗向门外走去,连忙在桌上丢了点碎银子,对着两位少女及对面两女做了个揖便追了出去。 坐着的女子看了看愣在那里的白裙少女,摇头笑了笑,便也起身离去。 只有那慕小姐跟秦小姐还站在原地。那位慕小姐此时却是眼睛定定的望向秦淮河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画追出了门见杨耀宗正在门口等她,急忙小跑了过去,仰头看着杨耀宗发红的面颊道:“姑爷。。疼吗?” 杨耀宗伸手揉着脸,笑着逗小丫头道:“你该说,姑爷你胖了呢,而且还面有血色了。” 小丫头听到杨耀宗的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本紧张的皱成一堆儿的小脸也放松下来。 此时杨耀宗身后传来刚才那女子说话声道:“你这人还有心开玩笑。你倒是要谢谢我,多亏我今天这身打扮,要不肯定还会给你招惹些麻烦。” 杨耀宗笑笑摇了摇头道:“今日与你聊得很开心,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咱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杨耀宗此时真的无心再与任何人交谈,只想回府休息。 女子似有些不舍,还想与杨耀宗聊聊,却见杨耀宗真的有些疲累,便点点头道:“那。。。杨公子再会”! 杨耀宗点点头带着小丫头向来时路走去,还转身向后方女子挥了挥手道:“再见”。 女子看着杨耀宗远去的背影,嘴中默念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么。”这位杨公子当真是与众不同。有着这等才华,她却从来未曾知晓过他。今晚短短时间的接触,却让她体味到从没有过的欢喜与惊讶。让她有些恋恋不舍。 第五章 花魁,男童,与仙子? 秦淮河依旧热闹喧嚣,杨耀宗带着小画往回走的路上,还有很多人在沿秦淮河向里面行去。 路上小丫头小声问道:“姑爷很痛吧。” 杨耀宗摸摸火辣辣的脸颊点点头:“嗯,这位慕清菡小姐。。。手劲真大。” 此时的两人已缓步向着来时停靠马车的方向走去。小丫头笑着打趣道:“谁要姑爷你轻薄人家慕小姐了?”杨耀宗委屈的道:“我哪有轻薄她啊?” “你那么。。。那么盯着。。。盯着人家慕小姐看,慕小姐能不生气么,我是从来都没见过慕小姐像今天这么生气的。”小丫头说完眨眨眼看了看杨耀宗。 杨耀宗“哈”了一声:“我没见过她女装啊,只见过这慕小姐男装打扮,好不容易看到女装打扮了,还带个面具,还挨了一记耳光。哎!真不划算。” 小丫头见杨耀宗根本没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会事,还有心开玩笑。呵呵笑着跟上杨耀宗的脚步。 “兄台、、、、、兄台、、、、、这位兄台”听到身后的呼唤声,杨耀宗感觉是在呼唤自己,便停下脚步转身。 只见身后有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手里拎着个面具。张的粉嫩粉嫩的圆圆脸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仰头炯炯的看着自己。杨耀宗心里突然有种“此乃小金童将临的想法”道:“小弟弟,你是在叫我吗?” 小男孩笑着点点头却很是正经的说道:“是的,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刚才在茶楼我就坐在兄台后方,兄台所言所语,所做那诗词,我都很是佩服。想要与兄台结交一番。” 杨耀宗看小男孩甚是可爱,便伸出手来要摸小男孩的头发跟脸蛋,不想小男孩身侧突然出现身着一席白裙的女子,阻挡在小男孩身前,她没有带面具,却是轻纱拂面。隐约透过那轻纱却可模糊的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杨耀宗愣住了,准确的说是被惊艳住了,这位白衣女子不就是前不久看到的那位衣袂飘飘的仙子吗?比刚才与之言谈的女子还要漂亮。两个时代为人他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就连身边的小丫头也被这女子的姿容惊艳到了。 杨耀宗不禁低声道:“仙子?”似再问眼前的女子,又似在问自己。片刻间却是全然忘记了刚才与把他说话的小金童。 白衣女子默不作声,紧紧的盯着此时的杨耀宗。 小男孩从白衣女子一侧出来,扯了扯白衣女子的衣袖诺诺叫了声“姑姑”,白衣女子低下头宠溺的看了看小男孩,又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听到小男童的说话声才想起他,心想这个小男孩穿着打扮均不凡,还有个漂亮到天上地下无以伦比的姑姑,家势肯定不凡。 顺手摘下面具露出自己那张俊俏的人畜无害的脸,弯腰笑着对小男孩道:“今日能得小兄台赏识,在下甚是觉得三生有幸。在下姓杨名过。然后抬起头又对着至始至终冷冰冰盯着自己的白衣女子道:“姑姑你以后叫我过儿就行。”语闭却见白衣女子眼中寒芒更甚,盯得杨耀宗身上都感到了寒意,鸡皮嘎达一层接一层泛起。心道用眼神杀人大致也就如此了。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但依旧微笑着看小男孩与他姑姑。 小男孩却觉得杨耀宗甚是有趣,牵着白衣少女的手笑着道:“杨过,杨过,嗯。你与我称兄道弟,叫我姑姑一声姑姑倒也不错。看兄台似有事急于回家,今日便不再叨扰。但敢问兄台家住何处,有机会我亲自登门拜访。” 杨耀宗越听小男孩说话越觉得他小大人的样子越为可爱“幸得小兄弟抬爱了,只是初次见面实是不太方便自报家门,这样吧,如若你我再有碰面的机会,我定如实相告,你看如何?”杨耀宗心道“茫茫人海,哪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小男孩一双乌溜乌溜的大眼睛放光的盯着杨耀宗好像他是盘美味一样,“嗯嗯。兄台此言有理,倒是我孟浪了。不过,相信我与兄台不久就会再次相见的!” 杨耀宗敷衍着笑道:“哈哈,愚兄也相信。”这时小丫头悄悄伸手拽拽他的衣袖,杨耀宗看到小丫头此时躲在他身后,有些懦懦的样子,他虽然对仙子很是好奇,但是也不想热脸贴仙子冷屁股,而且今天真是有些累了。于是对着小男孩与白衣女子拜别“小兄弟,呃姑姑。。咱们有缘再聚。”转身带着小丫头在小男孩与白衣女子的注视中离去。 坐在马车中,小丫头抬头看看杨耀宗,见杨耀宗看到她,又低下头。然后又抬头看杨耀宗,又低下头。 杨耀宗见她行为古怪笑着问道:“小画,你有心事?” 小画抬起头看着杨耀宗小声道:“姑爷。。。今天很厉害呢。不仅会作诗,还懂植物,还会说番语。还结交了那么漂亮的女子。小姐。。。小姐。。。”小画心情有些复杂,对于这个姑爷,相处十多天,知道他为人并不木讷,而且还平易近人,没有像其他读书人那种居傲的姿态。但今天杨耀宗所展漏的才华真的把她吓到了。只是自家小姐还不知道,也不知道小姐知道了是高兴还是烦恼。 杨耀宗似乎了解小丫头的心思打趣道:“你家小姐要是知道自己招赘了这么厉害的夫君,怕是睡觉都会乐醒呢!这才与她般配嘛。你要替你家小姐高兴才是啊。” 小丫头扑哧一笑“小姐才不会睡觉乐醒呢!”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姑爷,今天于那番人说什么了?他还送了您这盆薄荷。” 杨耀宗笑着与小丫头讲了与布鲁诺之间的谈话,并且约好明日去布鲁诺家里拜访。 小丫头点点头笑着道“这布鲁诺也是有福之人,可以遇到姑爷你。” 杨耀宗弹了小丫头一个脑瓜蹦儿板着脸打趣道:“不许拍姑爷马屁,就是实话也不能说。” 小丫头揉着自己的额头“姑。。。。爷!” 翌日,天刚放亮,杨耀宗便起床。 杨耀宗按自己的体能状况,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强身计划。早起慢跑,做些简单的体操拉伸筋骨,同时饮食上也弄了份食谱交给小丫头。基本就是肉肉肉。他首先要让自己长肉,再将肉锻炼成肌肉。瞅瞅自己现在这个竹竿身材,他连看都不想看第二眼。 看到杨耀宗的食谱时还呵呵笑了半天,“姑爷,这是闲自己太瘦了吗?姑爷您是读书人啊,又不与人打架,又不用去战场,现在的身材很好地呀。”小画觉得杨耀宗很有趣的样子。 杨耀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我长胖些就是为了欺负你家小姐。” “小姐功夫很好呢!姑爷就是就是胖成个桶,也不会是小姐的对手。”杨耀宗在功夫方面完全被小丫头鄙视了。 杨耀宗无语,被个小丫头鄙视了,愤愤地示威的举着拳头挥了挥。 小丫头见杨耀宗吃瘪的样子,咯咯咯的笑的更开心了。 锻炼完身体,在小丫头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用过早餐,因为今日约好了去布鲁诺家里有些植物要买,还有些事情要谈,便让小丫头备了马车,二人坐在马车中向布鲁诺居住之处驶去。 布鲁诺居住在金陵平民区一带,因为道路比较狭窄,马车不易行驶进去。 到了此地后杨耀宗便吩咐车夫在路口停好马车,自己则与小丫头下车步行。 杨耀宗与小画刚刚路过,之前便在此地停滞的一个马车时,听到车里传来了一声“杨公子”。 杨耀宗转身向马车看去,此时马车挡帘也被掀开,从车内走出两名女扮男装的妙人,其中一人正是昨夜与他言谈甚欢的那位女子,另一位也是昨夜那个在她旁边的女孩。 杨耀宗看到她很是惊讶道:“你怎么...” 女子手里依旧拿着把扇子,看着杨耀宗吃惊的样子却是笑魇如花的道:“杨公子是想问小女子,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杨耀宗点点头。 “昨夜看那番人与杨公子言谈甚是激动,想是与杨公子约定了什么。别的听不懂,但他用我国语说出的地址小女子还是懂得的。便猜测着杨公子今日会到此处。索性小女子便早早在此地等候杨公子了。小女子对那番人的花花草草还是很有兴趣的。”说完女子脸上布上了红晕。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早早在一个地方等待一个男子,仅仅是为了一个不期而遇。着实是一个很大胆的事情。杨耀宗却没有想那么多,只听她说的居理便笑着点头:“姑娘兰心惠质,观察入微,劳你等候多时,荣幸荣幸。” 女子听到杨耀宗文邹邹的夸奖自己,扑哧一笑:“小女子当杨公子是朋友,杨公子切莫这样讲。” 杨耀宗笑道:“你我即是朋友,你也不要小女子小女子的。听着着实让人不大舒服。你总小女子小女子的,难道我要称自己是大男人吗?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在这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尤其在读书人面前更是,而且很多读书人都很在乎这一点。像杨耀宗这么豁达的“读书人”更何况在这女子心中杨耀宗不仅仅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大才子。能与她朋友相交,不介意尊卑相称,更是让她欣喜不已。 女子笑颜更胜,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右手拿着扇子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咬了咬嘴唇笑着盯着杨耀宗道“杨公子莫非真的想与小女子。。。嗯。。。与我相逢何必曾相识吗?” 杨耀宗见她咬着自己的樱唇略带娇嗔之意,眼中含着淡淡的媚意。心里砰砰几下,心道:“这个女子不仅漂亮,虽不及那个冰寒仙子,但她那媚到骨子里的风情,却令她更胜一筹。不经意间展漏的小小动作,都带着让男人噬骨的销魂感。又有一颗玲珑心,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平复平复心情笑着道:“姑娘说笑了。” 咳嗽了声,清理清理喉咙,双手伸直交叠,弯腰做了作揖很是认真的道:“在下杨耀宗,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见杨耀宗态度诚恳,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重视感从心中油然而生,心里甜甜的,还了一礼道:“小女子姓音,名如歆。”说完又冲杨耀宗甜甜一笑。 “音如歆,名字如人一样美。”杨耀宗赞道。 音如歆听到他这么说,脸泛红晕,却也好奇的看了看杨耀宗,见杨耀宗面色平静,心道这人他也许没见过我,难道也没有听到过我的名字吗?” 杨耀宗旁边的小画确是皱了皱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仔细看了看音如歆,激动道:“你,你是上元节时新选出的花魁跟包揽了四大行首的音如歆大家?” 听到小丫头的话杨耀宗确是愣住了。他倒是知道古代有什么花魁啊四大行首的。就是花楼妓院培养出的才女,当然要不仅仅是才女,还更要是美女,然后在特定的一天进行才艺方面的比试。做为才艺方面的评判者皆为当世之学者大儒。 音如歆见杨耀宗身边的小丫头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对小丫头笑着点点头,却对杨耀宗更加好奇。心道难道他是顾做不知? 小丫头拽着杨耀宗的袖子激动道:“姑爷,小姐。。。小姐在上元节时也去当了参评人的。还赞音小姐才气美貌皆绝佳,尤其是舞蹈冠决天下。当时小画跟几位姐姐不在小姐身边,离的远未曾看清音小姐相貌,再加上音小姐装束改变,便更是没有认出音小姐。只是听到音小姐名字觉得熟悉才想起来的。” 杨耀宗见小丫头激动的样子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转身又对着音如歆作了一礼道:“音大家”。 音如歆对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举起扇子掩着嘴扑哧笑道:“却不知杨公子的娘子是谁?能参与花魁跟行首的评判,想来也不是凡人。” “嗯,在下娘子倒是凡人,但却是凡人中的仙子。也是个集美貌跟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南宫情忆。嗯。我的娘子。” 小丫头听姑爷这么夸自家小姐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嗯。。。姑爷把小姐当仙子呢。“ 南宫情忆。这个名字对于音如歆来讲,虽未曾相交,但也是熟知的。当然,对全天下人包括外邦胡人,有人不知她音如歆,却都要识得南宫情忆。即便没见过也会听说过。大周第一女相,唯一女军师,上得战场,入的朝堂、文韬武略均居楚俏。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竟然是她的夫君。不过听说他应该是入赘的。已他的学识文采又怎会甘心入赘?音如歆细想想,心中好笑自己多事,不过又想到南宫情忆这个女人,自己仅在上元佳节花魁大赛那天见过她一面。那个女人姿色也是出众的,而且还比平常女人多了几分英气。在众多大儒高官间也能谈笑风生,毫无怯意,一显巾帼风范。自己对她也是赞叹佩服的。也许只有南宫情忆能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入赘吧。音如歆心底感叹道。但自己的心理也升起了小小涟漪。升起了与南宫情忆的少许攀比之心。若是自己先结实这个男人,他会不会为了我而甘心入赘呢?她看了杨耀宗一眼,想到这里时不禁脸红心跳,也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吃惊羞恼。 但音如歆却不知,对于杨耀宗而言,还真就是先结实了她。而对于那位天下闻名家喻户晓的南宫情忆,杨耀宗完全是零概念。虽是零概念,但对于自己的老婆还是要夸的。对于穿越而来的杨耀宗而言,夸老婆就等于夸自己,更何况南宫情忆这么有名,拿出来显摆显摆也能起到震慑作用吧。杨耀宗似有种狐假虎威的娱乐感。他可丝毫不为自己是赘婿而感到羞耻。 杨耀宗得知音如歆是花魁虽有些惊讶,却没有像小画似的那么激动。对他而言,花魁就如前生看到的中获了什么金鸡奖啊,百花奖啊,奥斯卡奖的女艺人,前生时的他就不追星,也不崇拜什么艺人。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虽然大多数人为一睹花魁风姿不惜挥金如土。他心中却是不屑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花魁无非是他们这个行当里面的状元而已。当然能在一个行业里面当上状元,那也是很厉害的。他心中这么想却是不能说的。 第六章 小院中的惊喜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在这个平民区不算宽阔的道路上,两个俊俏白嫩的小生并排走在前面谈笑风生,后面跟着两个模样也不差的少年少女。这四人俨然成了一道移动的风景缐,吸引着这个平民街道往来的行人。 杨耀宗见先前音如歆的样子似乎自己很应该认识她,便耸了下肩调侃道“我是前不久才到的京城,而且还生了病,前几天才好的,但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还请音大家原谅则个。” 音如歆听杨耀宗叫她音大家,见他目光清澈,没有调戏之意。不像其他男人那般,见到自己便谄媚恭维,心里却不知如何的猥琐龌龊,不禁嗔怪的撇了他一眼道:“小女子可不敢在公子面前自称大家。” 两人不禁都听出了彼此话中调侃之意,很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两人随意聊着,不久就行至一间门口有垂柳,用简易篱笆围起来的茅草屋前,见到布鲁诺正低头弯腰忙于小院的花草间。 杨耀宗站在门口大声喊了声布鲁诺的名字。 音如歆见杨耀宗站在门口喊布鲁诺,一点也不注意君子形象。可杨耀宗却毫无介意。心道:“这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布鲁诺听到有人喊自己,直起身向门外看去。见到杨耀宗正站在门口向自己微笑。连忙向门口跑去,还顺带用衣襟擦了擦沾了泥土的双手。 虽然布鲁诺知道杨耀宗今天要来,可是却没有想到杨耀宗会来这么早。激动的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杨耀宗的手,用着蹩脚而生硬的大周语道:“杨公子,欢迎来到敝寒舍,敝人恭候您大驾多时了。” 站在杨耀宗身旁的音如歆,将这布鲁诺来时擦手到握住杨耀宗双手的动作看的清晰,又听他说着蹩脚生硬的大周语不禁莞儿,展开扇子挡住了笑脸。偏头看着杨耀宗的表情。见杨耀宗并没有丝毫介意与布鲁诺握手,还顺带向布鲁诺介绍:“这位音公子乃是在下好友,也是一位惜花爱花之人。从在下这里得知布鲁诺你的事情,今日便陪同在下一同而来。” 布鲁诺看向杨耀宗旁边的音公子,心里嘀咕“这位音公子真是俊秀,比杨公子还要俊秀的多。”松开杨耀宗的手,双手便来握音如歆的手。 音如歆被布鲁诺的举动皱着秀眉吓得退到杨耀宗身后。布鲁诺有些尴尬的看到音如歆躲避的举动,收回手看看杨耀宗干干的笑着。 杨耀宗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红着小脸的音如歆,又转过头看着面色有些尴尬的布鲁诺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这位兄台有些怪癖,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还有你们国家的礼仪,并不适合我大周,而且还是比较忌讳的。以后切莫如此了。入乡随俗嘛,既然人是在大周,那么接人待客还是用我大周礼仪比较妥帖。” 布鲁诺连忙弯腰向音如歆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杨公子教训的对,还请音公子原谅。是布鲁诺。。。嗯。。。”皱着眉头搜索着肚子里那点大周礼仪词汇。“孟浪了”。说完“孟浪”这个词似乎还松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因紧张尴尬而渗出的细密汗珠。 音如歆脸色蕴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回应了布鲁诺,向杨耀宗投去感激跟略带嗔意的目光。心道“这人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怪癖,什么肢体接触。他倒是说的毫无避讳,理直气壮。” 音如歆虽然现在是女扮男装,可布鲁诺并不知道,尽管如此,布鲁诺的行为在她眼中却是很不得体的。直到听到杨耀宗说布鲁诺刚才的举动是番人的礼仪,才知道实际上自己刚才的举动的确有些让人尴尬。事实上,就是音如歆知道了布鲁诺的番邦礼仪,从小受到大周儒家文化熏陶的她,怕是也会躲到杨耀宗身后,而不去在乎是否能令布鲁诺尴尬。 杨耀宗见布鲁诺态度诚恳,又有些紧张,拍拍布鲁诺肩膀笑着安慰道:“我不是教训你,是提点提点你。嗯。布鲁诺我们还是别在你家门口站着了,不知我们是否方便进去看看你培育的植株。一些事情我们可以进去详谈。” 布鲁诺看着杨耀宗四人,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笑着弯腰邀请杨耀宗四人入了自家小院。 院子不大,只有一条单人好行的小路连接着院门与茅草屋。小路两侧不大的小院栽种着长势很好地绿色植物。 布鲁诺在前面侧着身子,有些故意低矮着身姿,笑着在前面引路。他个子比杨耀宗要高出一个头,乱糟糟的金色头发,此时的样子有点像只猴子。 杨耀宗看着他的样子心理笑道:“在自己原来的时代及近代,洋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布鲁诺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不自觉地又把身子挺直了些。“任你个子再高,也得让你仰着头看我。”杨耀宗有些臭屁的想。 行至小路中间,杨耀宗看着小路两侧的植物,突然驻了脚步。 音如歆原本是紧跟着他走在后面,也在好奇的仔细打量着这些绿色植物。她个子高挑,原本就到杨耀宗额头,杨耀宗突然驻足不要紧,她的额头却实实在在的撞上杨耀宗的后脑。 杨耀宗感到自己后脑被撞,知道是因自己突然驻足,才被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音如歆撞到,转身想向音如歆表示歉意。 音如歆突然撞上杨耀宗,心中羞赧,抬起头便想稍微向后退一小步。 杨耀宗确已转头,向后看。 音如歆抬头后退,两人虽都是同时反映,但杨耀宗确是稍微快了一些。 他此时侧着身子,但头已转像音如歆。音如歆抬起头时,杨耀宗坚挺的鼻尖轻轻划过音如歆的额头。鼻息的热气,扑在音如歆已然有些蕴红的俏脸上。 此时已抬起头,后退的音如歆,感受到杨耀宗的鼻尖轻擦到自己的额头,跟轻扑在自己脸上的气息。看到头已然转像自己的杨耀宗正用手指摩挲着他的鼻尖,脸似乎也有些微微发红,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她连忙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面红耳赤,一颗芳心怦怦狂跳。 杨耀宗看到音如歆的样子不禁抿嘴轻笑,心道与前生时相比,这个时代的女子还真是谨遵礼法。哪怕这个看上去性格开朗大方的音如歆。此时也没有了刚才与自己谈笑风生举止大方的样子。 杨耀宗摩挲着鼻头,由鼻尖传入鼻中的淡淡幽香,流连在鼻中。两次相遇虽然也能闻到音如歆那淡淡的女子香气。他也没有特别在意。这就好比后世女子喷香水一样,并没有太多的人会介意女子身上是什么香气,就好像女人本该有如此的香气一样。 然而这次女子那的淡淡幽香,绵缠而清幽流连沉浸在鼻中,充盈到杨耀宗脑中,飘到杨耀宗心里,不由得让杨耀宗心头也是一荡。杨耀宗不自觉地用食指摩挲这着鼻尖以掩饰稍有慌乱尴尬的心情。白嫩的俊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见音如歆偏着头,脸上已一片绯红,甚至白嫩的脖子也布上了粉红色。灵巧圆润的耳垂也如粉红色宝石般隐隐有些朦胧通透的质感,这完全是一副待嫁闺中的小女儿害羞姿态,哪里还有花魁左右逢缘,八面玲珑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与他谈笑风声大方睿智的模样。 音如歆身后不远跟着的是小画与她的贴身丫头如意。如意同样也是男装,她走在最后,与小画俩人悄声聊着猜测院子里种的是什么。两个小丫头也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院中绿色植物上,并没有看到杨耀宗与音如歆之间发生什么。只是见前面都停住了脚步,于是两个小丫头也停了下来。 在前面带路的布鲁诺见杨耀宗突然驻足侧身回头似乎在与身后的音公子说话,稍等了下道:“杨公子。” 布鲁诺的声音将杨耀宗与音如歆二人间略微有些暧昧旖旎的气氛打破。 杨耀宗依旧侧着身子用手指摩挲着鼻尖,头转正了过来,轻咳了声,平抚下心头的荡漾。 音如歆贝齿咬着红唇,展开扇子随意的扇着,似乎这样便可以将脸上的蕴红跟灼烫感都扇飞出去。 片刻后,杨耀宗指着自己身前的一株植物用法语问布鲁诺:“布鲁诺,你种的可是红薯?”然后又指了不远处几株植物:“马铃薯?”不待布鲁诺回答,然后又指着小院中心处几株垂着圆圆的青色,偶有青色中泛着粉红色的果子吊在绿叶下面着的植物大声道:“西红柿!”又指着已经结出长条尖状的嫩绿辣椒“辣椒!”。还有几颗在院子边,长着长长的绿色茎杆,几片大片的绿色叶子相间挫着挂在杆茎两侧。一个小小的圆盘置于茎杆的顶端。”向日葵!“此时的杨耀宗激动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杨耀宗在前生时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从小帮着父母干农活做家务,对于一些植物花草自不陌生。准确的说出一些植物的名字,了解一些植物的习性对他而言更是不在话下。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与布鲁诺用番语说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也顺着杨耀宗所指,看着那几颗植物。 杨耀宗所指的几株植物中除了一种给她一些熟悉的感觉,似乎是杨耀宗昨夜与她讲的辣椒,其他几种植物她都不认得。 但见杨耀宗兴奋激动的样子,想是他一定是认得的。心道这人刚才还有些腼腆的样子,现在却又像个孩子般雀跃起来。她刚才有些忐忑凌乱的心绪也随着杨耀宗的雀跃消散平复。 布鲁诺见杨耀宗准确的说出了这几颗植物的名字,心中也很感到惊叹,更加佩服起杨耀宗。虽然红薯跟马铃薯已经在他们国家广泛种植,但是西红柿,辣椒还有向日葵,还仅是在小规模的培养。他来到大周研究种植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人认识这些植物。 杨耀宗似乎也擦觉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轻咳了几声,平稳了激动的情绪,但眼中依旧流露出兴奋与喜悦。而带给他这种兴奋跟喜悦的主要还是红薯跟马铃薯这两种植物。至于辣椒西红柿跟向日葵,即使得不到推广,他自己种些,收获后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也是不错的。 据他这段时间看到史籍典册,跟他平时所吃的,他了解这个时期的大周还没有红薯跟马铃薯。而稻米粟米小麦的产量也不是很高,每隔几年总要闹上一次饥荒。而红薯跟马铃薯不仅产量高,还利于种植,还可以当做主食来吃。如若可以大规模推广种植,肯定会缓解饥荒问题。 杨耀宗也知道新事物的出现,要想让人们接受并推广开来总是最艰难的。尤其在这个无论从什么角度跟后世相比都很闭塞落后的时代,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任重而道远吧。杨耀宗虽身为赘婿,但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据他掌握的信息如今的大周朝皇帝年已六旬,却只有一孙可继承大业,但其年纪尚小,杨耀宗虽身不在朝堂但也知其必有觊觎王位之人,皇帝子嗣不兴这便是最大的内忧。外患则为北方胡人肆虐,跟沿海倭寇跟海盗的侵扰。 而这些胡人又包括居于的新疆一带的西突厥,居于蒙古一带的东tj,还有居于蒙古的蒙古族跟关外的通古斯族。而这些胡人中又以东tj最为强大。东tj常年袭扰大周边关,每隔几年便会与大周进行大规模开战。这次也正是因为东tj突然开拔大军袭扰边关,杨耀宗的岳父南宫战跟娘子南宫情忆才会紧急率大军奔赴边关。 杨耀宗只想安逸的享受生活,多陪陪身边的人,但若国破家毁身处战乱又让他如何安逸下去。就算是为了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婆跟老丈人,他也要做点事情。至于作物的推广问题,他自是要与南宫情忆说明后,交由南宫情忆去做的。他倒是是很乐于做一个女强人背后的男人的。 第七章 惊喜中的惊喜 窄巷、土路、矮房,篱笆院。 杨耀宗、音如歆和布鲁诺三人于房前的木桌前落座,两个小丫头依旧站在院子的小路上低语细碎闲聊。 杨耀宗端起布鲁诺为他斟满的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撇了撇嘴。茶叶味道很是不好,且茶叶沫子有些多。不如喝点白开水。 音如歆却是没有碰面前已盛满茶水的茶杯,只是向为她斟茶的布鲁诺微笑的点了点头。 布鲁诺见杨耀宗喝茶的表情似有些痛苦,有些尴尬地道:“杨公子、音公子,实不好意思,家中拮据,只有这一点茶叶能用来招待二位。“ 杨耀宗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没事,我倒是不懂品茶,只是这茶叶沫儿有点多,口感不太好。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白开水就挺好。“ 杨耀宗见音如歆不去碰那茶,心知她身为一名花魁平时结交的尽是些达官显贵、才子大儒,其间诗词歌赋,喝酒品茗定是少不了的。 因此音如歆对品茗一道必定有所了解,也许为此中“行家”也说不定。 其实杨耀宗对于品茗一道也是比较了解的,曾在前生的他鉴于职业的基本素质,为了应对各种场合,对于“茶道”、“品酒”以及“咖啡”都有一定深度的了解。只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吃喝这些事,只要能入得了口的,大多他都可以接受。这也许与他自小生活在农村有关。 杨耀宗对音如歆眨眨眼悄声道:“从来香茗似佳人”。转头又朝着布鲁诺笑道:“音公子对这茶艺一道倒是应该有所了解的,也许是其中的行家里手也说不定。” “从来香茗似佳人”?音如歆听后不禁脸生红晕,瞥了他一眼,心道“大周几乎人人饮茶,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才子佳人、学者大儒,还常常以茶会友。品茗一道也被推崇为及其风雅之事。就算有人不懂此道,也不会如他这般面不改色的随意说出。但若说他不懂这茶艺一道?他又怎能说出这“从来香茗似佳人”来? 音如歆虽仅与杨耀宗结实这短短两日,但在她眼中杨耀宗是个学识广博、才思敏捷的读书人,但偏偏他又有与那些读书人格格不入的地方。以她识人的本事偏偏看不懂杨耀宗。 音如歆右手握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笑着对杨耀宗道:“品茗一道博大精深,杨公子虽称自己不懂品茗,但小。。。。。。“她意识到布鲁诺还在身边,忙改口”嗯。。。。。。本公子依旧不敢自称其中行家里手。只能说略知一二,在下那里到是有些珍藏,希望有机会能与杨公子共同品评。“ 音如歆此言一出,在布鲁诺听来不无不妥之处。但杨耀宗却愣住了,他是知道音如歆花魁身份的。 刚才音如歆所说的有些珍藏好茶,希望与他共同品评,这便是花魁在对他做出邀请。能得花魁青睐,若是让知晓音如歆身份的人知道,他杨耀宗怕是要在这金陵城出名了。心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何况才来这朝代不久,很多事情他还不太了解,但身为赘婿,有些事情还是要有所避讳的,比如这些花边新闻。 更何况现下自己的老婆在边关与胡人打仗保家卫国。虽说自己没上过青楼却结识了花魁,可说出去又有几人会信? 杨耀宗如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很享受作为赘婿的安逸生活,不用为了生存而奔波,不用为了琐事而操劳。 来到这个时代后的杨耀宗没有把宏图大志放于心上,他只想过寻常平稳的生活。若能与妻子南宫情忆相处融洽和和美美那是再好不过。 音如歆将邀请脱口而出不仅吓到了杨耀宗,也吓到了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刚才自己的鲁莽。但又有些小小的期许。。。。。。 见杨耀宗愣愣的望着自己,顿时面色桃红,展开扇子详装无事般轻扇着。其实一颗芳心似欲从喉中跳出,她想喝口茶压一压这恼人的心绪。看了眼身前是茶杯,皱了皱秀眉,躲开杨耀宗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般将视线飘到院子中随意的看着。 片刻。,杨耀宗似有些无奈的轻轻摇头婉拒:“谢音公子盛情,只是出于个人原因,嗯。。。不是很方便赴约。”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所言后,恼人烦乱的心绪反倒是舒缓放松了下来,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小小的失落。 音如歆心知杨耀宗所指的许就是那“赘婿身份”不方便与自己这个花魁相约。心道:既然你是不会应邀的,那不妨我再真诚一些,看你会如何? 她心中存在着这样一种小小的调皮淘气的小心思,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后望向有些不好意思的杨耀宗道:“其实在下有处还算清幽雅致的别院。” 杨耀宗听闻“别院”,那就应该不是青楼。而且看音如歆的表情真诚,即得花魁青睐,总不好再拂了佳人面子。既不是在青楼那种是非之地,赴这品茶之约到无不可。毕竟音如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言谈甚欢的人。 杨耀宗”嗯“了一声点头:“好的,那在下得空便去拜会音公子。尝尝音公子那珍藏的好茶。” 这回却是轮到音如歆愣住了,心道这人答应赴约,竟然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花魁身份,竟然是因为会面的场所原因,着实令人有些气恼。 人却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随后合起扇子,一本正经地道:“那在下恭候杨公子大驾!” ”嗯嗯,好好“杨耀宗点头确定。 见布鲁诺只是面带微笑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位的对话,便笑着对布鲁诺道:“布鲁诺,其实今天我来除了要向你购买一些花草植株带回家外,还有一事,你若答应,我想你在大周的生活上也会有所保障。至少不会过得如现在般困苦。“ 布鲁诺听杨耀宗所言甚是激动,身子前倾,忙道:“杨公子请讲,只要布鲁诺能做到,定会全力以赴。” 杨耀宗看了看布鲁诺激动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我见你对料理花草植株很是在行,想请你到我府上帮忙打理这一块,至于月俸嘛!十两银子吧!你看如何?” 当下大周一般长工或小贩每月赚得二三两银子,便足以应对平日里的各种开销,若有那勤俭人家,还会存点小积蓄下来。 但布鲁诺因是番人缘故,大周语言又不是很通。在大周家里所养的花花草草一般都是自己栽培。一些高门大户也会有专人管理栽培。很少有人去买一些栽培好的植株。可偏他以卖花草植株为营生。每月赚不了多少钱,生活困苦可想而知。 听闻杨耀宗以高俸禄雇佣他去府上专业打理植株,欣喜的马上点头忙道(法语):“杨公子,布鲁诺在来大周前就是一名很出色的园丁。对于植物的栽培管理都是很在行的,布鲁诺定不会辜负杨公子的期望。你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表诚意。。。。。。杨公子您稍等。”说完就起身向屋内跑去。 不多时抱着一件有60公分高40公分宽盖着粗布的物品轻轻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掀起粗布。当粗布掀开时,不待布鲁诺说话,杨耀宗却是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物件,激动惊讶的表情不言而喻,兴奋的大声道(法语):“时钟!这是时钟!” 音如歆不知道桌上为何物,又听不懂杨耀宗与布鲁诺之间的交流正一头雾水。但见杨耀宗那激动又诧异的举止与表情,猜测此物定不寻常。便仔细观察着眼前桌上摆放着的这件东西。 院子中站着的俩个小丫头也被杨耀宗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也有些好奇的向杨耀宗三人和桌上的东西打量过来。 杨耀宗眼神灼灼的仔细观察着此钟,镀金的金属质地外壳表面有些镂空花纹,被布鲁诺保养的明亮干净。顶部为皇冠造型,底座两侧各有一名双手托举高瓶的男童雕像,座钟表盘的刻度为罗马数字。杨耀宗仔细盯着表盘,表盘外是透明玻璃的表蒙,透过玻璃见时针均匀有力的转动着,钟摆也均匀有力的摆动着。弯腰又将头靠近钟身“滴答滴答”指针走动发出的清脆响声传入耳中。声音不大却是声声震撼着杨耀宗的心灵。 杨耀宗见音如歆看着时钟一脸迷惑的表情,便知其定是没见过,以音如歆花魁的见识,大周的奇珍异宝怕是没有她不知道的。 杨耀宗也知道在现在的大周平日里寻常百姓都是通过太阳估算时辰,若预阴天则靠平时的一些生活常识而推算时辰。而一些富裕点的家庭宅院,则会造水漏,依靠滴水到达指定刻度看出时间,当然城里还设有鼓楼,白天的时候通过撞钟的方式通报时辰,晚上则依旧是由更夫打更通报时间。而且在南宫府也是没有时钟的,也是凭借日常的一些常识跟水漏来估算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杨耀宗郁闷了好久。 因此杨耀宗推断这个时代的大周应该还没有研制出钟表,但布鲁诺的国家却已造出了如此精美的时钟,可见此时欧洲的工业及精工业已远胜于大周。更何况布鲁诺能漂洋过海来到大周,说明欧洲的航海业发展也达到了一定程度。 杨耀宗自典籍了解此时的大周从开国起便开始施行闭关锁国,不与近海一代的东瀛、琉球等其他国家来往。而且对于大周沿海一代的把控还是很严格的。但大周的内陆航运还是很发达的。造船业也许不及现在的欧洲,但也没有终止发展研究的脚步。造出的海船战船主要用来打击海盗和倭寇,却没有用来远洋航海。 杨耀宗平复了下激动难言的复杂心绪,缓缓的坐回桌前,拿起茶杯喝了口已经沉淀好的茶水,润了下因刚才的激动而造成的喉间的干涩感。微笑着与还在迷惑的音如歆对视一眼,便转而对盯着自己的布鲁诺道(法语):“这时钟是送我的?” 布鲁诺急忙点头道:“是的,杨公子,不仅有时钟还有这个。”便拿出一个圆筒状的物品,双手递于杨耀宗。杨耀宗接过物件抬头看了眼布鲁诺,又看到旁边的音如歆秀眉紧皱,盯着自己手中的物品眼中的迷惑更甚。 杨耀宗对她笑道:“一会与你解释在两件东西为何物。” 音如歆有些羞涩的对杨耀宗点点头轻“嗯”一声。 杨耀宗低头双手轻轻摸索着直径寸许的圆筒,打开两端封闭的圆盖。杨耀宗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更加上扬了几分心道:“这望远镜比起沉重不方便移动的时钟,却是更加轻便与实用。” 音如歆自始至终都关注着杨耀宗的一举一动。当音如歆眼中呈现杨耀宗那因自信而翘起的嘴角,心道:这人,难不成又知道此物件为何物? 杨耀宗轻轻将圆筒旋转拉伸后将其放置右眼前又眯起左眼看向篱笆外。此时杨耀宗看到小路转口处的那户人家,院中身着灰色粗布麻衣的妇人正在井边弯腰提水,一男人从外面悄然走入院内经过井边时,一只大手“啪”的一下打在妇人肥大的屁股上。妇人吓得水桶掉回井中,皱眉转身犹如受了惊的老抱子,待看清身后之人,挥出的拳头却轻轻的落在其身上,表情似嗔似怒。但皱紧的眉头却早已舒展开来,眼含春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土路的转口处距布鲁诺家应有百米左右的样子,这么远的距离能将人的表情看到如此清晰,这望远镜若是仅看大概的人与物,或许可以看得更远。应找机会把它给送给南宫情忆,相比自己她更需要这望远镜,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还要依靠行军布阵取胜,对于提前了解掌握战场的形式,从而做出明确的判断,下达正确的作战指令,是很占优势的。杨耀宗心中想到。 杨耀宗轻轻合好望远镜置于身前桌上,笑着对依旧站在一旁的布鲁诺说道(法语):“这是望远镜”。 布鲁诺听到杨耀宗再一次准确道出自己原本想给其惊喜的物件名称时,不禁心中更为惊叹:难道这大周朝早已研制出这两件东西不成?这望远镜还好,但那精美的时钟确是自己的国家才研制出来的,而且也仅仅制造了几台而言,也只有皇室贵族才可拥有。而自己即将送给杨耀宗的这台则是他们的船长为了远洋准确计算时间,亲由国王陛下赐予的。 杨耀宗有些神秘的笑着问布鲁诺(法语):“这时钟与望远镜难道在你的国家已经量产了嘛?” 布鲁诺摇摇头(法语):“这时钟与望远镜在我国也是只有皇室贵族才配拥有。而且能拥有的人数也不多。” 杨耀宗皱了皱眉(法语):“那你?“ 布鲁诺知道杨耀宗要问的是什么,连忙面色恭敬的答(法语):“在时钟和望远镜还有一些东西“他指了指院子中的植物接着说道:”跟种子,都是同我一起被冲上岸的。当时它们都被装到已经封闭好的箱子中。“ 杨耀宗皱着眉继续问(法语):“哦?只有你和几个箱子被冲上了岸吗?你们远洋定是要不少人的,你们船队又多少人?“ 布鲁诺回道(法语):“我们船队有两千多人,遭遇海上风暴,我是有幸紧紧抱着一根大木头才漂到大周海岸,并被善良的大周渔民救起。醒来时只见两口箱子在自己身边,来到天京便都一并带着。“ 杨耀宗心道:无论什么时代,我华夏百姓永远都是那么淳朴善良。 杨耀宗点点头笑着抬起右手,手掌上下拔动示意其坐下。布鲁诺点点头后规规矩矩坐下。 “布鲁诺,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吧?既然请你来为我做事,定是要与你说说清楚的。。。。。。。” 随后布鲁诺得知杨耀宗乃是大周朝的大将军南宫战的女婿,他则是不在意杨耀宗是否为赘婿身份,反而心中却对杨耀宗更是敬佩有加。能被杨耀宗的选中并为他工作,在大周朝他布鲁诺也算是有了依靠!所以对杨耀宗更显恭敬起来。 杨耀宗开心的心道”的此行目的不仅达成,还收获颇丰。先不说这时钟跟望远镜对自己有多重要,单是那些种子若是将来培育好,再推广开,就能让大周百姓受益颇丰。即使推广不开,自己却也能饱饱口福之欲。“ 杨耀宗陶醉于即将会有的番茄炒蛋,辣椒炒肉,跟麻辣火锅吃而暗自留着口水。。。 对于布鲁诺的雇佣问题,回头与小画说下,以小画在府中的地位应该会轻而易举的妥善安排好布鲁诺。 至于每月十两银子的高月俸,出征前南宫情忆应该给自己留下不少银子,自己基本无从消费。每月十两月钱就由自己出啦!不然让其他人知道布鲁诺每月如此高的月钱,定然会心生不满,免得麻烦。 杨耀宗心中早已将一切盘算好。 第八章 赴约 时近午时,杨耀宗和音如歆起身同布鲁诺告辞离开。 临别时,杨耀宗让小画给布鲁诺留下十两银子,并在小丫头有些迷惑的目光下嘱咐布鲁诺,明日将盆栽的植株和一些认为有用的东西一起雇个马车拉倒南宫府上。同时院中已经种植好的作物也不能荒废。待此院中作物收获后再安排另行安排布鲁诺的住宿问题。 杨耀宗考虑周全,布鲁诺的心中更是欢喜自己可以在南宫府为杨耀宗效力。 布鲁诺将杨耀宗一行人一直送到巷口的马车前,还将杨耀宗为音如歆挑选的一盆已结了果子的辣椒赠与音如歆。 音如歆见是杨耀宗为自己挑选的,便也不推辞。 音如歆如偏偏公子般笑着对杨耀宗和布鲁诺道:“时至午时,二位兄台不如与在下一道去在下别院吃个午饭如何?在下还要向杨公子请教一些问题”说完一双会说话的灵动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杨耀宗。她指的自然是关于时钟,望远镜还有那些她也不清楚的新奇植物。心道:你方才可是答应了会讲解给人家听的,你可不能反悔。“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那双灵动的佛会说话般的双眸,知道她心中所想,摇摇头笑道:“你倒是好学。嗯!也好,择日不如撞日,正好顺便品品音公子珍藏的香茗。“ 音如歆见杨耀宗答应,心中很是雀跃欢喜,眉毛嘴角都轻扬了起来而不自知。 布鲁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音如歆说:“感谢音公子相邀,布鲁诺就不去了。明日就要去杨公子府上做事,我还要将家中物品收拾整理,院中作物也还要打理。。。。。。“ 音如歆点点头对布鲁诺微笑点头:“嗯!那谢谢布鲁诺你的盆栽。“ 音如歆与杨耀宗各自上了马车,在布鲁诺的目送中远去。 杨耀宗的马车紧随音如歆的马车前行。马车中,小画好奇的看着座位上摆放着的圆筒和粗布罩着的两个物件,忍不住问道:“姑爷,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呀?能值十两银子?“ 杨耀宗见小画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座位上摆放物件充满了疑问,很是可爱。不禁伸手轻刮了下小画的鼻子。 小画被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羞的面红耳赤,愣愣的看着杨耀宗嗔道:“姑爷!” 看到小画脸红的跟大苹果似的,杨耀宗却是哈哈大笑,随后道:“这两样东西是布鲁诺送给我的,是很贵重的。这个可以以看时间,叫时钟。而这个它以用来看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东西,叫望远镜。”杨耀宗耐心的给小画讲解着,又指回望远镜继续道:“这个望远镜嘛!额、、、可以送给你家小姐,她上战场指挥作战用得上。这就是”千里眼“。 小画眨了眨眼睛笑道:“姑爷真厉害,番人居然给您送这么珍贵的礼物。“ 其实小画到现在也没理解“时钟“与”望远镜“具体的重要性,但见杨耀宗的神情很是高兴激动,那就应该是很贵重的,而且那被姑爷称之为”千里眼“的望远镜是要送给小姐的呢。姑爷心里记挂着小姐呢!小画心中想到这更是开心了。 杨耀宗见小画开心的似乎忘记了十两银子的事,又笑着说:“那个布鲁诺在打理栽培植株花草方面很是在行,姑爷我又对这方面也比较感兴趣。所以便雇他来府上与我帮忙,培植一些新的花草作物,嗯。月俸我答应每月给他十两银子。“ 杨耀宗歪头看着小画接着道:“我每月的零用钱应该有十两银子吧?就从那里出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来花销的地方。” 小画一听杨耀宗每月要给布鲁诺十两银子的月钱,顿时惊呆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杨耀宗见状把眼睛瞪的更大,神情比小画更是夸张:“不会吧?我每月的零用钱难道还不足十两?那。。。。。。那又多少?” 小画听到杨耀宗所言,知道姑爷定然是被自己刚才的表情所误会,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还一边说一边紧张的侧身自怀中掏出荷包,将里面的银票拿出来展开递于杨耀宗面前道:“这五百两是小姐出征前交代留给姑爷的,若是用完了,还可以去账上提的。小姐跟着老爷这些年立下的军功,皇上可是赏赐了很多金银的。小姐还有好多利民强军的发明更是得了很多赏赐呢!” 说完有些犹豫的看着杨耀宗并小声地道:“姑爷,那布鲁诺很厉害吗?” “嗯!他的确很厉害的,每月十两还是值得的。我可以把他请进府中吧?”杨耀宗表情严肃认真的说着。 小丫头点点头道:“姑爷想用几个人应该是可以的,只需与郝管家打声招呼,安排一下即可。月钱也无需从您这里出的,郝管家自会安排登记,也便于管理。” 杨耀宗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那位郝管家可真是为”好管家“。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要是知道了,自己答应每月给布鲁诺十两银子月钱,怕是又要刨根问底一番。他刨根问底工作认真,可是自己却未必能跟他解释的清楚明白。那位郝管家掌管南宫府几十年,事事安排均条理清晰。南宫战与南宫情忆常年在外打仗,这南宫府在郝管家的打理下依然是井井有条。他在其他家丁丫鬟心中自是老爷小姐以外的第一重要的人物。可不似小画那般的好糊弄的。 杨耀宗笑着对小画道:“还是不要与郝管家提布鲁诺月俸的事了,这件事到时你去与郝管家安排,月俸就由我自己来。嗯,再给布鲁诺安排个单人休息的住处,这件事回头我会与你家小姐说的。” 小丫头点点头:“小画知道了。“ 小丫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杨耀宗,有些调皮的问:“姑爷这是跟着音小姐去哪呀?小画可是要告诉小姐的哦!“ 杨耀宗摇头笑道:“并非青楼,而是她的一处别院。之前答应给她讲解这时钟与望远镜的事情。嗯,她也有珍藏的好茶要予我品上一品。“ 小丫头眨眨眼睛撇嘴哼道:“我看她音小姐怕是对姑爷你别有用心呢,那双狐狸似地媚眼总是对着姑爷勾来勾去的。“ 杨耀宗扬眉看着晃晃悠悠的车帘子面色有些沉了下来:“哦?这个我倒是没看出来,我与音小姐也仅是两面而已,她只是个聪明好学的女子而已。我与她之间只是君子之交。你个小丫头不要因为人家出身青楼是个已色艺娱人的花魁,便对人家多有猜忌,更何况你家姑爷我有什么本事能得一花魁青睐!“ 杨耀宗本不想与一个小丫头说这些,但想到她南宫情忆的贴身丫头,特意把她留下来照顾自己,想两个人之间总是会有所联系的。自己解释的清楚一些,免去小丫头的胡乱猜忌。也免得让远方的南宫情忆因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平添误会而与自己心生芥蒂。毕竟两人是夫妻,以后还是要一起生活的。 小画第一次被杨耀宗有些严厉的呵斥了,吓的身子向里缩了缩,眼睛也红了起来,抿着嘴点了点头。她年纪虽不大,但一直以来也是跟在南宫情忆身边做事,对一些事情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她心知杨耀宗说的在理,自己的确是因音如歆的青楼出身,又是花魁,而认为那勾人的本事更是不凡的,心中才有了猜忌。 而这些日子与杨耀宗相处下来,觉得杨耀宗还是有些才能的,也许虽不足以让音如歆青睐,但姑爷长相英俊啊。想到这里小丫头还偷偷看了看正盯着车帘子正襟危坐的杨耀宗,还红着小脸点了点头,做肯定状。但想到姑爷说只拿音如歆当朋友,只是君子之交而已,尽管那音如歆美貌出众,但姑爷似乎更注重才华,相比之下自家小姐长相也不比那音如歆逊色,才华上显然是自家小姐更为出众。 可是。。。。。。可是。。。。。。姑爷他好像忘记好多事情,其中也包括有关小姐的。 还有就是,小姐也不知道姑爷其实并不木讷。 总觉得姑爷与其他读书人不大一样,可又说不出有何不同。 反正自己一定要守好姑爷,可不能让别的狐媚子趁小姐不在先勾了去。 小丫头含了这样的心思,突然感觉到肩负的责任更加重了! ”自己今晚就要给小姐写信告诉她姑爷的情况,让小姐多多的了解姑爷。“小丫头心里如此这般的盘算着。 杨耀宗觉得马车内气氛沉闷,见小画低着头双手握成拳头,规矩的放在双腿上。一张还带着稚嫩的小脸此刻皱成一团,心想”一个才只有十五岁的小丫头一直在身边精心照料自己,放在后世同样年纪的小丫头才上初中,还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呢!正是撒娇玩耍的好年纪。但这个小丫头却已经在府上做事赚钱多年,虽然跟在南宫情忆身边吃不到什么苦。但家务琐事,待人接物还是应对自如的。不然南宫情忆也不会将其留下来照顾自己。也许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或许真的有些严厉,吧小丫头吓到了。“ 若是他知道此时小丫头心里还是存在刚才的念头,而且还被她胡乱分析成,他能得花魁青睐不是因为才华,而却是已色引人的反而变成了自己。不知道还会不会为刚才训斥的严厉而感到自责。 “小画!”杨耀宗笑着对依然低着头的小丫头道。 小画抬起头看着杨耀宗:“姑爷”。 杨耀宗点点头看着小丫头情绪不高的小脸道:“姑爷给你唱个小调吧! 村里有个姑娘她叫小画 长得好看她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呃~~ 杨耀宗只唱了这小段,唱完后冲着小丫头笑着眨眨眼睛。 小丫头听完姑爷唱的奇怪的小调,样子可爱至极,又想起歌词用手摸摸自己右侧的辫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之前皱成一团的小脸也瞬间舒展,眉开眼笑的道:“姑爷!这小调是您家乡的?姑爷是在唱小画呢?姑爷的小调唱的真好听。” 杨耀宗仰头大笑。。。。。。车厢中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前方马车中。男扮女装的丫鬟如意盯着同样男扮女装的音如歆笑道:“小姐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呢!” 音如歆斜眼瞥了下她:“哦?” 如意笑道:“小姐不像以往的样子。嗯。。。好像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开心劲儿,嗯。。。总之就是真的开心。小姐昨晚与那杨公子刚结识,与他分开后便觉得小姐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如意说不清楚。今日一早小姐您又在此地翘首以盼的等待杨公子,还有刚才在那番人小院,小姐与杨公子相谈甚欢,临别时您又主动邀请杨公子特意来别院吃饭。嗯小姐的别院还没有男人去过呢!如意也是第一次见小姐主动邀请人,而且。。。。。。而且小姐你在杨公子面前好像、好像浑身都透着开心,散发着女人的媚气。小姐该不会是喜欢上杨公子了吧?” 话出,如意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上了嘴,似乎在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惊到了。自己小姐是什么人呀!天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美色才艺不说天下第一,也绝对不会被人比下去。那些什么才子大儒、高官显贵的谁不趋之若鹜,千金难买自家小姐真诚一笑。 那杨公子虽有些才学,还有副好皮囊。可小姐的追求者中有才学有相貌的多了去了。更何况杨公子是个“赘婿”。嗯!小姐应该不会喜欢他的。对,应该是不喜欢他的。如意心里嘀咕着。 音如歆听到如意的话,尤其是那最后那句:“不会是喜欢上杨公子了吧!”原本粉白的俏脸变得桃红一片。见如意捂嘴吃惊的样子,不禁抬起扇子“啪”的敲了小丫头额头一下:“你这丫头,刚才那番话切莫再说,让别人知道了,对杨公子名声不好。” 如意揉揉被敲打的地方点了点头,又小声怯怯的看着音如歆道:“小姐。。。你。。。你该不会。。。该不会喜欢杨公子的哦?” 音如歆白了如意一眼,又想拿扇子敲她的额头,如意却是急忙住了嘴、捂住额头、向后仰着身子做躲避状。 音如歆见她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收回手说:“莫要瞎猜!杨公子此人见多识广,胸有沟壑,为人光明磊落、洒脱不拘。只是觉得他似与其他的才子有所不同。有种很真实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无论说什么都觉得很自然,很舒服,不拘束!说到“喜欢”嘛!音如歆摇着头心道”自己对杨耀宗的感觉应该是“欣赏“,而并不是”喜欢“。但却又那种想贴近他的感觉,对他有种很好奇的感觉。自己越是对他好奇,就越想看懂他。越是想看懂他,就越是想贴近他。越是贴近他。。。。。。似乎自己因此已然进入了一个怪圈。“ 想到这里,音如歆觉得心绪被自己搅动的烦乱起来,展开扇子随意的摇着。 第九章 乌衣巷内小院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入秦淮河畔的一个巷子中间处停了下来。 几人下来马车,小画向巷口打量去,小声对杨耀宗道:“姑爷,这里是乌衣巷,巷口便是秦淮河。” 杨耀宗一听乌衣巷,不禁仔细打量起巷子来,没想到这个朝代的金陵也会有这“乌衣巷”,看来并不是所有历史都会改变。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脍炙人口的古诗正是对乌衣巷的写照。 此时的乌衣巷没有高门大院,只有十几户白墙黑瓦的小院,巷子的小路由青砖铺成,一些青苔从青砖路缝中滋生。 青砖小路两侧恰到好处的栽种着些的垂柳与新竹,微风吹过,竹柳摆动,为这水墨色的小巷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 音如歆见杨耀宗在马车旁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巷子,笑着走到他身边道:“杨公子,这乌衣巷虽临近秦淮河,却是一处闹中取静的绝佳之地。无论秦淮河畔有多喧闹嘈杂,只要进入这条巷子,那些喧嚣之声便皆被挡在巷外。巷子这十几户,除小女子之外,住的皆是文人名士。 杨耀宗听完音如歆的介绍笑着点点头,微风穿过小巷,拂动竹柳,也吹动着人的衣衫,抚摸杨耀宗的心:“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巷静却也是人心静才能体味的到的。既然音小姐有这份心境,而此处环境又迷人通幽,确正适合音小姐居住。“ 音如歆虽是花魁,但也是出身青楼,地位上仍与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妓女无异。但杨耀宗适才所言则是把她与那些文人墨客相比肩了。再这个等级地位划分森严的时代,杨耀宗之言却是有些大逆不道,有违礼法了。 音如歆却是杏眼圆瞪,檀口微开,随后展颜一笑,现出一张魅惑众生的姿容。 音如歆看得出杨耀宗所言并不是在奉承自己,也正因此,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一种得到自己赏识的人认可的 开心。 杨耀宗却被此时被音如歆所展露的媚态与娇颜惊呆。 不过还好,片刻而已,便清醒过来深呼吸一下笑道:“音小姐你还是不要笑了,再笑就要出人命了,迷死人还不偿命。你倒是好算计啊!“心中却暗道:这个女人难道时妖精化身吗?还好自己的定力够强,估计若是换做别人,早被她吃了还不吐骨头而不自知。。。。。。” 听到杨耀宗所言,音如歆展开扇子掩住自己的姿容,只露出一双魅惑的媚眼,腻了杨耀宗一眼,随后头又稍稍扬起头的咯咯娇笑了起来。 其实刚才音如歆并不是故意展露自己的媚态,但她还是惊讶于杨耀宗没有被自己诱惑,反而还拿来打趣。音如歆笑的眼泪都溢了出来,拭了拭眼角,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杨耀宗道:“杨公子请随小女子来。”抬起纤纤的白玉手指,指了指前面马车所停之处对着的浅朱色大门道:“那便是小女子的别院”。 顺着音如歆所指方向看去,“都与你说啦!别小女子小女子的,我听着别扭。你我即是朋友,便免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除非你不拿我当朋友。”杨耀宗道。 音如歆柳眉一扬,眼中晶晶一亮,心中如蜜糖般温润绵甜。 自她来上京选上花魁后,那些慕名拜访与她结交的人,其中不乏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名士大儒。但又有几人是因她的才华而倾慕结交对于她? 从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淫邪与觊觎,她便知他们的龌龊心思。所以她从来不在那些人面前展露一丝一毫的媚态。 反而是她在杨耀宗面前总是不经意的便媚态尽显,但杨耀宗却没有在她魅惑众生,风情万种的仪态中沉沦。 音如歆贝齿咬了咬樱唇红着脸:“那请杨公子。。。你。。。随我。。。来。”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嗯!这样听着就舒服多了。要是不加”公子“就更好了。” 杨耀宗回身见小画双眼直直的盯着音如歆一动不动,不禁摇头觉得心中好笑。这个音小姐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小画、小画。。。”杨耀宗歪头笑着轻唤了两声小丫头的名字。小丫头寻着杨耀宗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才有些迟钝的将视线移动到杨耀宗的脸上,依旧有些迷茫的双眼看在杨耀宗小声道:姑爷。。。姑爷。。。“见杨耀宗歪头看着自己笑,才意识清楚过来向杨耀宗身后的音如歆看去,却见音如歆已转身向巷子深处方向走去。 小丫头收回视线低下头,想起刚才看到音如歆展露的那魅惑容颜竟令自己如此失态。不禁脸变的惨白,肩膀一抖一抖就要哭出来,一双小手却是用力拽住杨耀宗的长衫小声道:“姑。。。姑爷,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好不好?我们回府去好不好?那、那音小姐得媚功好厉害!” 杨耀宗见小丫头好像受惊不小,轻轻拍拍小丫头的肩膀安慰道:“有媚功这等功夫吗?姑爷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你看姑爷我就没事嘛!“说完还上下前后用力甩了甩胳膊,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小丫头瞪着乌溜乌溜的大眼睛仔细看着杨耀宗的动作道:“可是、可是刚才小画只看了那音小姐一眼就被、就被迷惑住了,脑袋里面也变得空空的。“小丫头回忆起刚才的自己,似又紧张害怕起来。拽着杨耀宗的衣角手不觉又紧了紧。 杨耀宗摇摇头有些无奈,但依旧轻声地安慰:”你还小,你认为那音小姐人漂亮,所以你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就愣住了。你看姑爷我就没事吧?那是因为姑爷不觉得音小姐有多漂亮。“ 杨耀宗继续违心地说着:“再说啊!我与音小姐是朋友,我即答应音小姐去她家中品茗。那必定要去的。姑爷我是大丈夫啊!大丈夫说话就要一言九鼎。你不能让姑爷我言而无信吧?那样你家小姐也会瞧不起我的。你若是怕音小姐,那你就在车中歇着等着姑爷,我与音小姐说你不舒服,让她吩咐人将吃的与你送来,你就在车上等着姑爷可好?“ 杨耀宗为了安慰小丫头,同时让小丫头不再阻止自己去音如歆家中赴请,毕竟已到门口不好不进去。便将人品大道、南宫情忆一股脑的都抛了出来。 小丫头听到杨耀宗如此一说,仰头抿了抿嘴,又紧了紧拽着杨耀宗长衫的小手,皱了皱眉,心里似在与那个受了惊吓的自己做着斗争。然后突然抬起头,瞪着乌溜乌溜的大眼睛坚定地看着杨耀宗道:“那小画也去,小画要陪在姑爷身边。小画不怕她,小画会功夫呢!“ 说完,自己还用力的对杨耀宗点了点头,似在确定自己会功夫而不怕音如歆。又像似在为自己打气。 杨耀宗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的一举一动,那坚定严肃的表情如要上战场般视死如归。不禁莞尔。伸手轻轻地掐了下小丫头圆圆的脸蛋道:“小画,你真可爱!“ 小丫头被杨耀宗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羞吓得满面羞红。用手捂住被杨耀宗掐到的脸蛋瞪着大眼睛道:“姑爷、、、姑爷你、、、你、、、” 杨耀宗见小丫头羞急的样子哈哈的笑了两声道:“好了、好了。走了、走了。“ 小画此时因杨耀宗刚才的举动只是感到有些羞恼,反而忘记了音如歆给她造成的惊恐。跺跺脚跟上杨耀宗道:“姑爷,姑爷你、、、你不能这个样子的、、、” 杨耀宗也不回头的向着音如歆走去,又随意的点点头道:“嗯、嗯。” 此时的音如歆已收了媚态,站在已敞开的院门前。见杨耀宗走近,音如歆半躬着身腰,左手拿扇背向身后,右手展向院内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还故作男声道:“杨兄。请!” 见音如歆故作文士姿态的样子,不禁好笑,咳了两声看着此时做邀请状的音如歆道:“调皮!” “调皮?”音如歆还保持着邀请的姿势,愣了愣眨眨眼看着已进了门去的杨耀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完全打破了刚才故作文人姿态的样子,直起身子紧走两步追上杨耀宗与他并肩而行。 小画跟在杨耀宗身后,看到与杨耀宗并肩而行的音如歆后神色才又严肃紧张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音如歆的背影。 音如歆早已安排如意去准备午餐了。此时应该还没有准备好,便带着杨耀宗缓步向正堂行去。 这是个幽静宜人的小院,院子两侧均以白墙分别将左右邻居相隔。从院门到正堂是条笔直的青砖小路,小路两侧是碧绿的草坪。 进门左侧的草坪中间位置建有一个凉亭,一条由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从青砖路引向凉亭。凉亭中石几上摆了一架古琴,一个装有精致茶具的托盘放置于古琴前方。石几两侧摆了几个蒲团。凉亭外到两侧院墙的地方种满了毛竹。微风拂过,钻入竹林便消弭。竹身清摆,竹叶抖动,沙沙作响。 右侧的草坪中间位置却是一颗枝叶茂盛的银杏树,银杏树下固有一秋千。同样是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通向不远处正堂方向的一小汪池水,一高一矮两块巨石立于池边。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泉水通过高石内部再由顶部的一个小孔流入池中。池水清澈,两颗荷花叶漂在其中,几条金色小鱼欢畅的穿梭其间。杨耀宗似乎可以想象音如歆在亭中弹琴品茶,在树下悠荡秋千的样子。配上这小院的景色,确是美不胜收。 正堂两侧各有一个拱门,拱门上爬满了绿色爬山虎,偶有些紫色的牵牛花点缀其间。两条均栽满了鲜花的小路通过拱门通向后院。 后院应是音如歆等女眷的住所跟厨房、仓库等一些房屋。 从乌衣巷到进入音如歆的这处小院,杨耀宗被其景致所吸引,感慨道:“曲径通幽处”。。。。。。 “曲径通幽处”音如歆眼眸一亮:“杨公子喜欢这里?杨公子若喜欢这里,不妨常来此坐坐,随意的聊聊天,品品茶。如歆,随时恭候。” 杨耀宗见见音如歆态度诚恳,但以自己“赘婿”身份定是不好常来此处。但又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算是作答了。 音如歆不管杨耀宗心中是如何作想,只见杨耀宗点头答应。心中便甚是欢喜。 第十章 你说是真的我便信 第十章你说是真的我便信 音如歆与杨耀宗在庭院中站着随意的聊天,盏茶功夫,如意便在正堂中安排好了午饭。便请杨耀宗二人入正堂就餐,正堂没有太多的装饰,古朴简洁、宽敞明亮。正堂之门大开,两人对坐于桌前便可看到庭院中的景致。 杨耀宗还是偏爱这种悠闲静谧的氛围的。 小画被如意拉着去往后堂,小画虽不情愿,但在杨耀宗点头示意下,还是与如意一同离去。 音如歆拿起一个精美的白底青花葫芦状长嘴酒壶,款款起身走到杨耀宗身边,为其斟满一盅酒。小巧的酒盅应与音如歆手中的酒壶为一套,同样也是白底青花的瓷盅。 杨耀宗仅看这用来饮酒的器具已不是凡品。 酒由翘起的壶嘴中缓缓流入酒盅,酒色棕黄,似稀释了的蜂蜜般,流状绵滑有质感,如丝绸般润泽鲜亮。酒香沁出香醇如幽兰。 杨耀宗前生所饮好酒多不胜数,来到这个朝代也没有饮过酒。他本也对这杯中物没有多大兴趣,但眼前这酒却勾引出了杨耀宗的品尝之欲。 音如歆回到坐位又同样为自己也斟满一杯酒道:“略备薄酒,瘦菜几碟。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杨公子海涵。”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笑道:“音小姐费心了,这酒菜无一不是精心准备。我却是有些不敢当啦!” 音如歆抿嘴一笑:“倒是难得见到杨公子拘谨。”说完拿起酒盅道:“小女子欢迎杨公子来寒舍做客,以后也欢迎杨公子常来做客。“衣袖掩面仰首将那盅酒悉数饮下。 杨耀宗定睛看着音如歆优雅而不失豪爽的言行,酒盅放下,她白皙的脸上漫上两抹嫣红。 杨耀宗满含欣赏的目光,此时正对上对面那盈盈秋水,秋水明亮而纯净。心中赞叹,这个女子可以将媚态收放自如,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一首诗,一幅画。不凭才艺,仅以姿色也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而在两日接触,音如歆更是谈吐自如,且不曲意逢迎,作为一女子堪得人情练达。 在音如歆秋水的注视中杨耀宗双手捏住酒盅,满含欣赏赞许的目光,一直对视着音如歆的双眸,将酒倒于口中。酒刚入口,杨耀宗便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喉结缓缓一动。那股柔润香醇便自喉间滑过,滋心润脾、回味幽兰甘甜。 睁开眼睛,杨耀宗不禁双目闪亮赞道:“好酒!“ 酒的度数不高,有二十度左右。应该是糯米所酿制的米酒。但其口感回味又有杨耀宗在前生时品尝的臻品葡萄酒的感觉。 音如歆听杨耀宗由衷赞叹心中更是欢喜。用一副干净的筷子一边为杨耀宗布着菜一边问道:“杨公子可知所饮之酒为何名?” 杨耀宗随意夹起音如歆为自己所布的的菜送入口中,扬扬眉稍:“不知道,从未曾饮过。”又点点头道:“菜的味道也很好,我很喜欢。”从大清早到现在已过中午,他是真的有些饿了。 音如歆见杨耀宗真的很喜欢吃这几道小菜,自己也很开心,又将酒为杨耀宗斟满:“这酒名为女儿心,乃是我家乡的一种糯米酿制的米酒。” 杨耀宗也不与音如歆谦让,拿起刚斟满的酒盅,轻啜一口缓缓咽下后道:“女儿心?温柔恬淡,玲珑宛转?似在体味着美酒。自问自答,为何叫此名?音小姐的家乡又在何处?”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的自问自答,眼含欣赏,脸却更红了些,似有些发烫。见杨耀宗正歪头看着自己,似在等待答案,笑着躲开杨耀宗的目光看向庭院,檀口缓缓开启:“我的家乡在湘西武陵。“ 似在思念家乡,停了片刻又道:“女儿心,此酒是我们武陵女儿皆会酿的一种酒,饱含了所有女儿的心思。若哪家生了女儿,母亲则会亲手为新生女儿酿造一坛此酒,首先将新生女婴沐浴干净,然后将新生女婴浸于盛有干净的糯米和水的木盆中,涂抹三遍后擦拭干净抱出。然后将这装有糯米和水的木盆放置一夜,待糯米吸收水分涨发后,上锅中蒸熟,放凉后装坛封存。待女儿出嫁之时才会解封。让女婿将坛中陈酿悉数饮下,这表示女儿一生都交于女婿一人,同时也是希望女婿的一颗心可以沉醉于女儿身上,这一生便只对女儿一人好。“ 杨耀宗此时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了看音如歆,又瞪眼看着眼前的酒盅发愣。 见杨耀宗似受了惊吓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所想,有些羞恼的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喝的是我前些年酿的女儿心!哼!我阿母为我酿制的女儿心可不是这么轻易可以喝到的!” 杨耀宗还是第一次见音如歆有些小女儿的姿态急忙点点头道:“音小姐的母亲为你所酿制的女儿心必定不是一般人可以随随便便喝到的。我今日能品尝到音小姐亲手酿制的女儿心已是三生有幸。”一边恭维,一边为音如歆斟满酒,布了些菜。 “哼!今日这女儿心乃是我十三岁那年,用上等的山泉糯米与武陵山凤凰峰上采集的露水而酿。世间独此这一小瓶。”音如歆依然小女儿状。 “依音小姐所言,那今日的女儿心我是更要多饮几杯了。”杨耀宗大言不惭的说着。只要无关乎儿女情长,酒这东西无论材料多考究,工艺有多复杂,酿制出来终究是要给人喝的,好酒更是要给人喝的。杨耀宗心道。 “你。。。!”、“噗哧”、“哼!”、、、音如歆被杨耀宗气的想笑,见他当真自斟自饮了起来。便扭头佯装生气不去看他, “喂!音小姐,你再不吃,这桌上的佳肴美酒可都被我吃光了啊!你别看我瘦,我饭量可是很大的。我最近正准备要让自己长胖些。”杨耀宗也不停筷子的边吃边说。 “饭量大你就吃。。。”转头见杨耀宗哪里还有读书人斯文的样子,正一口酒一口菜的大快朵颐着。 “喂,你慢点吃,又没人与你抢。多吃菜,少喝些酒,这酒后劲很大的。”音如歆不知怎的见杨耀宗不再拘束的样子,心中很是开心。 杨耀宗此时吃的开心喝的开心。却是感到有点头晕。应是酒劲上涌,前生他因工作原因要时刻保持清醒状态,从不敢多喝酒。这一世他虽不怕什么,即便喝多了,胡乱说些不靠谱的话,别人也只会当他是耍酒疯。他倒真想醉一次,尝尝那醉酒的滋味。但此时此地毕竟在音如歆这里,他不能,哪怕音如歆不介意。“迷迷糊糊、半醉半醒。。。。。这样恰好”杨耀宗心道。 酒壶空了,菜也见底。杨耀宗放下筷子,深呼吸一下道:“吃的真饱,音小姐都怪你,菜这么好吃,酒这么好喝。还不给我准备米饭。你看,酒菜都没有了,你可不要怪我。” 音如歆看着杨耀宗此时明晃晃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心中着实好笑:“那你还要不要吃米饭呢?” “不要了,当真是吃的太饱了。害的音小姐你什么都没怎么吃。“杨耀宗拍拍肚皮接着道:”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音小姐这瓶十三岁时酿的女儿心,饱含了玲珑女儿心。只可惜、、、、、只可惜只有一瓶。还都被我喝了。“ “阿母曾经说过只有知你懂你关心你爱你的男人才能喝出自己所酿的女儿心中的女儿心思。不同女子、不同时间饱含的不同心思,酿制的女儿心味道均不相同。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是有的。“音如歆心道:“之前杨耀宗自言自语便说中十三岁时她酿酒时的心情样子。此时又再说起,直叫音如歆面红耳热。见杨耀宗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越发的有些脸上发烫。不由的端起杨耀宗之前为她斟满的酒一饮而尽道:“喝便喝了,酒酿出来就是与人喝的,偏你还那么多话。” 杨耀宗见音如歆娇嗔的样子很是可爱,接话道:“你说来自湘西武陵,又称母亲为阿母。音小姐是湘西的苗人吧?” 杨耀宗也是根据前生的记忆猜测,前生时记得武陵山脉便属苗族自治区。 音如歆脸上有点白,冷冷的盯着杨耀宗:“怎么,杨公子瞧不起苗人?我的确是个苗女。“她不卑不亢,大方承认。 杨耀宗见音如歆面色有些不好,语气也变的冰冰的。 他平静着道:“汉苗本是一家人,都是大周子民。哪里来的瞧不起?我确喜欢苗人。苗女热情奔放却又不失贞烈,苗男强壮能干又不失聪慧。苗人勤劳朴实,心地善良,爱憎分明。。。这不也正是大周百姓的样子吗?“ ”偏你巧舌如簧,我们苗人还就当得起你的夸奖。“音如歆见杨耀宗态度认真,脸上也不由得笑靥如花,眼中也柔媚起来。 见音如歆笑颜柔媚与刚才的冰冷仿佛两个人。杨耀宗心道:这个女人还真变脸比翻书还快。 “嗯。。。音小姐,听说湘西盛行巫蛊之术,还会驱虫赶尸,是真的吗?”杨耀宗一直胳膊杵着桌面,手托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音如歆,神神秘秘的小声问道。 前生时杨耀宗就对少数民族十分好奇,尤其是对苗族。无论从书中还是从电视剧或电影中,都把苗族刻画的很是神秘。尤其是医术高明的苗医,拥有神奇疗效的苗药,会操纵蛊虫毒物跟推衍算命的苗巫师。这些都让杨耀宗印象深刻。因此他还曾去湘西与四川一带的苗族中体验生活。虽时间不长,没有关于自己好奇方面的收获。但对苗人的热情好客,纯朴善良深感亲切。 此时的音如歆听到杨耀宗如此冒失的问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娇颜更胜,媚眼如丝。将一缕垂在耳边的青丝拂到耳后。虽此时的音如歆着的是男装,但依旧没有那种违和的感觉。对上杨耀宗探寻的目光道:“我若说是真的,杨公子是否相信呢?” 杨耀宗认真的点点头:“你说是真的我便信。“ “你说是真的我便信。”这简单而坚定的回答深深的穿进音如歆的心里,让她眼中不禁泛起泪光,心也有些慌乱。讶于自己的失态,用袖子试试眼角的泪水,随后又展颜嗔道:“你这人是来骗我眼泪的吗?“然后望向庭院似思绪已飘到了家乡缓缓道:”我们苗人生于大山中,长于大山中,活于大山中。死后埋于大山中。一生都与大山为伴。所以我们了解大山,山中的植物、动物、矿物、、、、、都是我们生活中的至宝。我们利用他们的特性行医治病救过很多的人。因为熟知动物的习性而驯养一些动物帮我们做事。但我们不去伤害他们。我们视它们为伙伴。因为动物要比人对环境自然的变化敏感的多。所以我们也会根据动物的生活习性的改变而推断出气候的变化。比如:天要下雨,鸟儿提前便会低飞回巢,鱼儿会透出水面跳跃,蚂蚁会成群结队的出行。同样有些动物受了伤生了病,我们也会为它们医治,然后放归山林。我们都是大山的一份子。我们苗人信仰万物有灵,崇拜自然。这与你们汉家信仰不同。所以你们视我们为异类,打压排挤,造谣黑化我们,把我们视为蛮人。“ 音如歆越说越激动,柳眉竖起,冰冷的寒意从圆瞪的杏目中溢出。贝齿紧咬着樱唇,似要渗出血来。 放于桌上的一只手紧握成拳,白玉般地手背青筋凸起。 她不只是在讲述。她是在感同身受。哼了一声又道:“这几年族人们过得不好,天灾也就算了,还偏偏有人祸。你们汉家人。。。”,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有些话还是不方便与杨耀宗说起,见杨耀宗定睛看着自己,认真聆听自己说话,只是又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总之不是我们欺负你们汉人,反而是你们一向欺负我们。当官的全是你们汉人,我们有冤无处申,有状无处告。受了欺负遇到困难只能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我们苗人懂毒,却从来不用毒来害人。你们汉人不会解毒,却会使毒,还常拿毒来害人。即便不用毒也用比毒还毒的心计来算计人。你倒是说说是我们毒?还是你们毒?” 此时已然不仅仅是她与杨耀宗两个人之间的“争议”!而是升华为民族与民族间的“对话”。 杨耀宗盯着眼前这个才色绝佳的女子。听她的感触,听她的犀利质问。知道她不是在问自己,她是问那些歧视欺压她族人的人们。 杨耀宗缓缓坐直身子。确避开了音如歆那冰冷冷的目光,起身走到正堂门前的台阶处坐下。他有些头晕,可能是酒劲已经全然发作。还有些气闷,却是因为音如歆的那番话。 杨耀宗无法为其解答什么。他不能以现代人的身份与理念去告诉她说其实汉苗本是一家人,大周的所有民族都是一家人,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毕竟这些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虚妄的,甚至是不敢想象的。毕竟在这个由君主统治的封建时代,人出生就有贵贱之分。而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身为赘婿,又能做什么?又能用什么豪言壮语来安慰她呢? 他很闷,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有种想让音如歆可以看看自己前生人人平等,各个民族都平等互助的奇思妙想。他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小声道:“其实大多数汉人都是善良的。只不过是受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怂恿跟蛊惑,而做出一些有违道德的事情。他们也是可怜的人。“ 音如歆作为在这个时代杨耀宗的第一个朋友,他真的好想安慰她。但他知道,所有安慰的语言在现实问题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看着悠然静谧隔绝了喧嚣的小院,他感觉到在这个时代好孤独,突然好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妹妹,他们现在还好吗?没有了我,你们一定一定也要开心的生活。杨耀宗眼睛红润,强忍哭泣,让眼泪流向心里。 音如歆也起身缓缓的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站定。似乎感受到杨耀宗的悲伤与孤独,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同样的看着小院。。。。。。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并排坐着。。。。。。看着院中的景色。 第十一章 只要你说我便信! 秦淮河畔,乌衣巷中,院里堂前两个并排拾阶而坐的安静身影,仿若融入了工笔所绘的秦淮风景中。 不知两人这样安静的坐了多久,杨耀宗醉意渐散,转头看着坐在身侧的音如歆。 音如歆也转头看向他。 两人对视,微笑。彼此心中皆升起平静、自然、理解、轻松之意。似乎不久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杨耀宗有些惬意的将腿伸直,身体后仰,两只胳膊撑住高一级的台阶,眯着眼睛仰望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懒懒的漂着。 音如歆双手环抱蜷缩着的双腿,歪着头看杨耀宗。 “你这小院真好。”深呼吸一下排除胸中郁气“其实我心便向往一种宁静的回归大自然的生活。嗯。。。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小院中除了偶有竹叶的沙沙声,便是杨耀宗如绘画般缓缓悠悠的吟诗声。 音如歆也望着湛蓝的天空,随着杨耀宗丝丝入耳的吟诗声,似将她带入了诗中所描绘的意境。田园,草屋,榆柳,桃李,村庄,炊烟,狗吠,鸡鸣,庭院。身临其境,漫步其中。 两人皆沉浸在诗中意境,良久音如歆的思绪才飘回体内,眼含复杂之色的看着旁边依旧沉浸在诗境中的杨耀宗。有欣赏,又赞叹,有迷惑,有好奇,还有了关怀与爱慕。 杨耀宗的心神也从诗境中走出,侧头正对上音如歆的双眸淡淡一笑道:“让音小姐见笑了。“ 音如歆依旧注视着杨耀宗摇摇头,似乎突然体味到杨耀宗心里的那份无法触及的孤独,心中有些难受,默默的摇摇头:“杨公子还未及弱冠,便有隐世之意吗?“ “我虽还未入世,却也已经隐世。身为赘婿本就是一种隐世。我呢。。。。。。胸中本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想自己的家人好那便是都好。“杨耀宗淡淡道。 听他平淡无奇的言语,音如歆心中突然莫名的有些酸痛。 杨耀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起身轻轻掸掸长衫,见音如歆依旧蜷缩着身子坐在台阶上恬淡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将右手伸到音如歆面前想将音如歆拉起来。 音如歆见杨耀宗目光明澈面色淡然的盯着自己,还将手伸到自己面前,她愣了愣。 杨耀宗见音如歆看着自己伸到她面前的手愣住,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授受不亲。讪讪的刚要将手收回来。 而此时,音如歆在短暂的发愣后,却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咬了咬樱唇,面红耳赤,微颔臻首,将一只纤纤玉手悄然抬起,如笋的指尖轻触到杨耀宗的手心之上。 肌肤相亲! “她的指尖柔润微凉。“杨耀宗心中不由感到。 “他的手心干爽温柔。“音如歆心中同样感到。 杨耀宗也不做作,轻轻握住音如歆的玉指将她徐徐带起。 许是音如歆双腿蜷缩太久。起来才发觉双腿已经麻木。又疼又麻的针刺感令她寸步难行。她蹙了蹙眉,但身子已然被杨耀宗带着前倾,措不及防之下低着的额头一下撞到杨耀宗双唇之上。双手结实的抵在杨耀宗的胸前。 她实实在在清晰的感受到额头上那柔软的触感,头更加低垂,脸上的红蕴瞬间便扩散至全身。她的精致小耳,玉颈,如笋的指尖此时都变的粉白。只是双手依旧抵在杨耀宗胸前,不敢挪动一步。 杨耀宗此时确是只感到嘴疼,抬手捂着嘴唇有些尴尬的含糊不清的道:“音小姐。。。我。。。我的嘴好像出血了。“ “啊?“音如歆虽是羞赧但也急忙后退一步,咬着樱唇,抬起羞红的臻首,见杨耀宗正用手捂着嘴唇。她又羞又急:”我。。。我去给你倒水。“慌乱的心绪早已让她乱了方寸。让她顾不及此时依旧疼痛麻木的双腿,不顾形象的转身如小姑娘般向正堂跑去。 在满含羞涩关心的音如歆手中接过水杯,杨耀宗漱漱口后笑着安慰她:“没事,只是被牙齿硌破了。“又用舌头舔舔嘴唇里硌破的地方:”已经不出血了。“ 听到“硌破“音如歆不禁又想到刚才的情景,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但羞意却是更甚,沉着头不去看杨耀宗。 杨耀宗见她的样子,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道:“音小姐我们去那凉亭中坐坐,品品你珍藏的好茶,我与你讲讲布鲁诺送我那两样东西如何?“ “嗯,杨公子且先到亭中稍等,如歆去准备一下。“抬起头脸上的羞意虽还未消退,却展颜对杨耀宗一笑道。 再次出现的音如歆,已换上女装。淡粉色的丝绸长裙贴敷在她不再拘束,身姿曼妙的娇躯上,腰部一条淡粉色的腰带在身前系了个美丽的蝴蝶结,却更显得她体态丰腴。秀发没有盘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看似随意的装束,却也花费了她一番心思。 杨耀宗坐在凉亭里见音如歆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如意与小画。如意双手托着装有茶具的茶盘。 杨耀宗第一次见音如歆着女装,心中赞道:这个女子还真是姿态万千,但无论以什么姿态示人,都能让人感到惊艳陶醉。 看到杨耀宗眼含的赞叹与欣赏的看着自己。虽然这种眼神音如歆早已见怪不怪。但她唯独对此时杨耀宗看着自己的神色感到欢喜,她希望他这样注视自己。 音如歆步入凉亭聘聘婷婷的缓缓跪坐在杨耀宗所在石几位置的侧面。如意将手中托着的茶盘放置于二人之间,便退到音如歆身后。小画则早已站在杨耀宗身后不远处。 音如歆也不说话,伸出玉手端起一个装有开水的茶壶,缓缓的将开水注入两只并排而放的白玉色陶瓷茶碗中,两个茶碗在开水浸润下更加显的润白有质感。音如歆今日所穿裙子的袖子并不十分长,堪堪到她的皓腕,袖口飘逸,轻盈的动作间,便可看到皓腕上方粉白的玉臂。 烫碗后,音如歆将杯中水倒掉,打开盛有热水的茶壶顶盖,手背拂过试探了水温。似觉得水温刚好,点点头,盖上壶盖。对杨耀宗微微一笑。又端起茶壶将水注入已烫好的白玉茶碗中。打开装有茶叶的青花小陶瓷罐子。用竹夹夹了些茶叶分别至于两个茶碗中。动作优雅且连贯。檀口轻启:“此茶乃是我家乡今年新春的新茶,名曰碣滩茶。” 此时茶叶芽嘴冲向水面,渐渐吸收水后浸大张开,竖立游空。接着徐徐下落,三起三落,犹如戏虾。底部沉茶嫩绿、整齐、明亮。汤色绿亮明净。 音如歆右手执茶碗,左手拖碗底,奉于杨耀宗前道:“还请杨公子品评。” 杨耀宗微笑点头,双手同样接过茶碗,置于鼻下嗅嗅,然后轻啜一下含于口中,缓缓的咽了下去。:“此茶滋味鲜醇甘爽,饮口回甘,饮后唇齿幽香。嗯。。。有趣的是,此茶近处闻时似乎不及远处时闻着要香。” 音如歆美眸晶亮,眸含欣赏喜悦的点点头嗔道:“杨公子还要称自己不懂得品茗吗?其味正如杨公子所言。这碣滩茶产于武陵碣滩山,碣滩山巍峨壮观,驼峰突兀。沅水湍急击打在清浪滩头,清浪滩头向上逆行二十余里便是碣滩山。清浪滩头激起的层层浪花,被江风雾化,飘然缭绕,使得碣滩山终年笼罩在云雾之中。这种环境气候正适合茶叶的生长。 杨耀宗同样眼含欣赏的注视着正自豪的讲解着家乡山水的音如歆。点点头赞道:“高山雾雨出好茶!今日来音小姐别院当真是不虚此行。既饮了好酒,又品了好茶,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份礼物送与音小姐,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等一段时间,我需要准备一下。” “他有礼物要送与自己?”音如歆心中甚是激动喜悦。听到杨耀宗说要等一段时间,又有些羞恼,但更是好奇期盼。“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礼物?竟要准备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又是多久?几天?几个月?几年?偏他这人会作怪。随着心中的疑问增多,她就越是好奇,越是懊恼的看着杨耀宗。嗔怪的白他一眼刚想出言询问。 杨耀宗见音如歆那会说话的美眸将她的心情一丝一毫不加掩饰的闪现而出。当看到音如歆满含疑问要开口询问时,他却是抢先道:“你什么都不要问,问我也不会说的。“见音如歆贝齿轻咬嘴唇愤愤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哈哈笑的打岔道:”我所答应的就绝对不会食言,音小姐尽请期待就是。先容我卖个关子。你不是想知道布鲁诺送我那两样东西为何物吗?我先于你讲讲这个。“ 音如歆此刻确实恼他心道:“话都被你讲了,给我准备了礼物,还一点关于礼物的内容也透露,还不让问,真是气死人!“但她心中依旧是欢喜的,却不想表现让杨耀宗发觉。娇嗔道:”哼!你这人要讲便讲,若是不想讲我还能逼着你讲不成?“ 杨耀宗知道她是在膈应着自己说话,摇了摇头,看着佯装生气的音如歆笑着喝了口茶道:“你还真是小肚鸡肠。” “哼!小女子就是要小肚鸡肠,要那么博大的胸怀干嘛。杨公子胸怀大,却不让小女子提问题,不为小女子解惑。哼!音如歆继续膈应着。 “额。。。我的胸怀。“他看撇了眼,音如歆因佯装生气而上下起伏的****。一口茶叶不禁呛到”咳咳,咳咳。我的胸怀可不大。“ 仅仅一撇却落入了音如歆眼中,她贝齿紧咬樱唇有些羞恼。却见杨耀宗被茶水呛到不禁再也佯装不下去“噗哧“一声笑出却小声对杨耀宗道:”活该!“娇嗔的声音仅传入杨耀宗耳中。她刚想起身去为杨耀宗顺顺气,却见小画已跑到杨耀宗身后,轻轻理顺着杨耀宗的后背。便又恢复了恬淡的样子跪坐在原位。 接下来杨耀宗很认真的为音如歆讲解了关于时钟及望远镜的用处跟使用方法。听杨耀宗讲解完,音如歆不禁被这两样东西震惊到了。似不敢相信,还用求证的眼神看向杨耀宗道:“时钟与望远镜当真是番人研制出的?“ 杨耀宗严肃的点点头。杨耀宗冷峻的盯着音如歆。音如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她甚至有些害怕。轻轻的道:“你。。。怎么了?“ 见音如歆懦懦的样子,杨耀宗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在如今仍旧闭关锁国,故步自封的朝代。无论是内有祸患,还是外有战乱。依旧认为自己地大物博,文明领先于任何一个国家。却不知早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些正是大周看不上的,认为蛮族未开化的一些国家正在崛起甚至超越了此时大周的文明与科技。杨耀宗不禁心叹难道前生时知道的那段悲惨历史,在这个时代不久的将来也要重新上演吗?自己若是说出来,估计没人会理解,只会认为自己杞人忧天。毕竟认为华夏泱泱大国才是世界的中心,文明的起源,这些思想早已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然而战争跟侵略不会估计人类的文明。所以一些悲惨的现实不摆在眼前,不是那么容易撼动几千年墨守成规而遗留下来的问题。两世为人,杨耀宗从没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无力。 杨耀宗叹了口气平复复杂烦乱的心绪淡淡的道:“有些事情我说出来,你会认为我很是杞人忧天鳃鳃过虑。其实不旦旦是你,也许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所以我不说出来,大家便都相安无事,依旧可以互为友人知己,喝酒品茶谈天说地。你是我在天京结识的第一个位朋友,我可不想吓跑了你。” 音如歆从杨耀宗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调笑之意,她心中又升起之前那种觉得杨耀宗孤独的感觉。她想打开那道把他隔绝在外的门,靠近他贴近他。可是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打开那扇门的方法。“是自己不敢去触及那扇门,还是他早已封闭了那扇门不让人去有办法去开启?”音如歆心中有些酸痛的想道。 虽然杨耀宗掩饰的很好,但音如歆依旧感受到他的忧伤与孤独。她鼓起勇气双眸灼灼的盯着杨耀宗徐徐而坚定的道:“只要你说我便信!” 第十二章 两姐妹 夕阳斜照,橘黄的余辉洒在小巷中,透过竹柳轻舞的枝叶间隙在青砖上映出点点斑驳。两道清丽的身影立于巷子中间,目送着在巷口已转弯驶离的马车。越发显得此巷有些寂寥。 良久,早已见不到马车的踪影。身影却依然没动。 “小姐,我们进去吧。“如意试探着小声道:”左护法与右护法一直在后院中等候您多时了。“ “哦?”音如歆此刻面色恢复了平静,一双美眸随着马车的消失又变回波澜不惊的样子。此时的音如歆冷艳绝伦,是杨耀宗从未见过的一面。“他们这么快便返回了?你让他们去正堂等候吧,我换套衣服就过去。”音如歆淡淡的吩咐。 马车中杨耀宗似回忆着音如歆说的“只要你说我便信!”这句话时那坚定的神色。虽然杨耀宗终是没有说出心里那番话。但他却是冲着目光灼灼的音如歆用力点了点头,并清晰的看到音如歆见自己回应后,眼中流露的欢喜与期待。她不急着逼迫自己说出那番杞人忧天的高谈阔论,只是等待自己想说的时候。这个聪明的女人。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对她说出那番话吧?她也会理解自己的心情吧?杨耀宗心里默问着自己。 接下来两个人依旧是在凉亭中惬意的喝着茶,畅快的聊着天。 天色渐晚,杨耀宗才带着小画告辞而去。临上马车前,音如歆还特意邀请杨耀宗常来她的这处小院坐坐。杨耀宗这回却是没有避讳的直接言明不方便之处。但若有机会定是会来拜访。音如歆理解点头回应。却也调皮的开玩笑与他说,若他不来,那她便亲自去拜访南宫府。杨耀宗心知她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便也开玩笑回应:“那杨某恭候音小姐大驾。” 二人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意犹未尽的畅谈。 回到府中,小画便按照杨耀宗的吩咐,去安排布鲁诺明日入府的事情。 杨耀宗毕竟身体才恢复不久,而且本就嬴弱,这一天下来还是深感疲惫的。待到用过晚饭,便由小画服侍着洗漱完毕早早歇歇下。粘到床上便呼呼入睡。 小画见杨耀宗休息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提笔给南宫情忆写下了第一封书信。“小姐芳鉴。。。。。。”淡黄的油灯下,一个埋头写字的纤小身影伏于桌前映在窗户上。 安静的庭院,只偶有知了与蛐蛐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在秦淮河畔乌衣巷内的一处别致小院中,音如歆与一位左半脸带着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金色面具的女人坐在凉亭中聊着天喝着茶。这个女人杨耀宗若是单单看到她的身影或右半边脸定会认为这人是音如歆无异。她便是音如歆的左护法,也是音如歆的孪生姐姐音如韵。而音如歆也没有向杨耀宗透露关于自己,实际是苗疆最神秘的教派魔毒谷圣女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不是现在就合适和盘托出的。尽管她发觉自己对杨耀宗有欣赏有爱慕。但毕竟杨耀宗是大周大将军府的赘婿。她又是苗疆最神秘教派的圣女。两人将来会如何发展都是未知之数。朋友?知己?异或敌人也说不定。。。她不敢太多的想着未来,只要现下现下两人互为朋友知己就好。她第一次有这样冲动且短见的想法。 音如歆与左护法音如韵和右护法蒙阔在正堂谈完事情后,蒙阔便告辞离开。而作为左护法的音如韵身具保护音如歆的责任,而且也是音如歆的亲姐姐便与音如歆一同住在这个小院中。 音如歆虽身为魔毒谷圣女却不会功夫,但却精通医术毒术还有媚术,她虽精通媚术,但她更是聪明绝顶,从不屑于用媚术控制人心。虽然她与杨耀宗在一起时,偶用媚术撩拨杨耀宗,但杨耀宗并不为媚术所撩拨。这也是她欣赏杨耀宗的地方。因为她知道只有心智坚定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音如韵做为魔毒谷左护法却是功夫高深莫测。连自认为功夫一流的右护法蒙阔在她手上也过不过十招。 此时凉亭中,只有她们姐妹二人,音如韵凝视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容貌相似,却始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妹妹关切的道:“听如意说你今日中午便邀请了一位姓杨的公子来吃饭饮茶。而且时至傍晚人才离开。”语气平和却隐有疑问与关心。 音如歆微笑点头,似想到杨耀宗,平静的脸上有了少许温柔之色。轻轻的饮了口茶缓缓的道:“嗯。他才学丰富,又平易近人。对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奇花异草也甚是了解。所以便邀他过来闲谈。”她回答的风轻云淡。 音如韵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也知之不多。从3岁时两人便分开,一人被授予武功,一人被选作圣女被单独培养。直到这次勤王派人拿着魔毒谷谷主的亲笔书信来到谷中。她才第一次与音如歆这个亲妹妹相见。 此信是谷主临死之前所写,魔毒谷谷主是个才貌双全的女人,更是精通医理毒物,武功也是超凡。信的大概内容是谷主一直在帮着勤王办事,还要辅助勤王起兵谋反推翻现在的朝廷,奈何在一次行动中不小心被朝廷设计陷害。身中剧毒,无法根治,临死之前写上这封书信交予勤王,让勤王派人将信送往谷中。还让现任谷中圣女音如歆接替自己掌管谷中所有事物。音如韵则为左护法专门负责保护音如歆的安全。且两人要继续暗中辅助勤王密谋起兵大计。而勤王所承诺的条件就是建立新王朝后,让苗族百姓不再受欺压。 音如歆在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是带有怀疑的。书信笔迹虽然是师傅的,但自己的师傅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不仅精通毒物医理,武功还超凡,又怎么会因身中剧毒而死。其中定有隐情。 但音如歆还是依照师傅遗书上所言,按照勤王的吩咐,带了几个人来到天京城开始接管谷主生前的一些事物,暗中为勤王做一些事情,同样音如歆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怀疑,提防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勤王。他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勤王留在京城的两个世子。 前不久,音如歆便派右护法蒙阔去上京拜访勤王。同时派音如韵暗中去上京调查一些关于勤王的事情。 今日音如韵方归,两姐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即便如此音如韵也大概了解些妹妹的性子。一般的文人学士定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这个小院也从未邀请外人来过。包括右护法蒙阔也是第一次因为有事情商谈才与自己一道而来。“那位姓杨的公子定是有不凡之处。不然这个妹妹绝对不会主动相邀。要是妹妹喜欢这位杨公子,只要不会耽误教中大事,那又如何。两人皆是双十年华。她从心底希望自己的这个妹妹可以幸福快乐。至于那位杨公子,以妹妹的聪慧,还是让她自己来处理的好。”音如韵安下心来。 见音如韵沉思,音如歆似不想她多考虑关于杨耀宗的事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将杨耀宗牵扯到一些复杂的事情中,面色波澜不惊,语气平和的道:“这次姐姐去上京,不知有何收获。“她这么问自是想知道音如韵调查到什么。而不是之前与蒙阔三人一起所谈论的蒙阔所了解到的关于勤王的事情。 音如韵听音如歆所问,自是抛开杨耀宗不再理会。皱了皱秀眉,仔细斟酌了一番道:“勤王此人表面看上去为人谦恭,和蔼可亲。但其城府极深。在上京这几天,看上去周到的安排人照顾蒙阔。其实是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据我调查所知。勤王似乎在背着皇上私自募兵,制造军械。而且还在上京正在建造宫殿。看那还没完成的规模已经是天京皇宫的几倍之大。且对进出上京及来往客商的盘查及其严格。似乎上京方面的事情京城这面并不知晓。“音如韵喝了口茶似乎想到一些事情推测道:”勤王似乎还在暗中与突厥联系。至于是东tj还是西突厥,这个不得而知。“ 音如歆贝齿轻咬着嫩红的樱唇,望着手里茶杯中那淡淡的明黄色。听着音如韵所言,分析着其中丝丝缕缕或分开或交措在一起的信息。找出那个发出丝丝缕缕信息的源头结节。当听到音如韵的猜测勤王正与突厥暗地联系时,她眼中晶晶一亮,将手中的茶杯缓缓左右转动了下。心道:勤王怕是要有所行动了。他筹划多年的事情也许就要趁着如今大周正与突厥开战的这个契机展开。他倒是个狠人,确不知他与突厥人达成了什么条件。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定是不菲。音如歆心中冷哼倒也不去思虑勤王会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勤王答应自己族人的事情可以做到就行。勤王是在利用他们。然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勤王? “这次勤王让我们协助将大世子送往上京。看来他所图谋之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近日我便会着手安排这件事情。自来京城我以花魁身份做掩护与那勤王大世子景旻交往以来。倒也觉得此人也是个才略颇高,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的人。且右护法蒙阔一直在大世子景旻身边负责保护他的安危,蒙阔倒是对那景旻赞许有佳,认为他必是成大事之人。嗯。。。相信大世子景旻也应当知晓勤王对他的安排。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虽然一直低调行事,但也应该笼络了不少自认有用之人。尽管皇上把勤王的两个世子皆都留在了京城,但大世子景旻绝对不是个束手待毙的人。想是时机到了自己也会有相应的计划安排。我们从旁协助即可。这件事应该不难。”音如歆想到今日蒙阔所说勤王提出让他们帮助大世子返回上京的事情,不急不缓的言道。 至于那勤王二世子。音如歆皱皱眉想想那二世子景昱的样子。勤王选择将其继续留在京城做质子。显然是当作弃子处理了。这勤王的心果然也够狠辣,所谓虎毒不食子。他的心却比虎还毒。那勤王大世子景旻在某些方面便相极了他父亲。自己以后与他或者勤王接触的时候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音如歆心中暗自提醒自己。 音如韵听她所言点点头。 两姐妹除了涉及教中的事物方面便无其他话题好聊。而音如韵所提及的杨耀宗,音如歆又不想深聊,即便眼前这位是她的亲姐姐。两人便只是在这静谧的小院凉亭中默默的喝着茶各想着各自的事情。 音如歆仰头望向南宫府所在方向,想着下午与杨耀宗惬意的在凉亭中意犹未尽的言谈,眼里现出波波的光彩。“他此时再做什么呢?”音如歆不禁有些脸红的想到。 杨耀宗却是在床上翻个身呼呼继续睡着。。。 第十三章 各自忙碌 翌日一早,杨耀宗依旧早起锻炼身体。小画见到杨耀宗做着那古怪的体操及一些动作早已见怪不怪。姑爷说是锻炼身体呢! 杨耀宗还是一直在自己的房间用饭。此时早餐刚用过没多久,杨耀宗正在练习用毛笔写字,这是他给自己加的每日必做项目。毕竟在这个朝代毛笔字还是要会写的,虽然写的不怎么好看,但只要慢慢勤加练习,做到字迹清晰工整还是可以的。 “姑爷,布鲁诺来了。”小画敲敲敞开着的屋门对正在写字的杨耀宗道。 杨耀宗早已吩咐小画布鲁诺来后便带着他来自己这里。 “嗯”杨耀宗放下笔,走到门口的脸盆处洗手。小画走到桌子前整理笔墨纸砚。 “一会让人把布鲁诺带来的植物都搬到后院池塘东北面那块空地处。搬的时候让他们小心些。“杨耀宗洗完手用手巾擦着手道。 “嗯,好的姑爷。”收拾完笔墨纸砚的小画又走到杨耀宗身边将脸盆中的脏水缓缓倒入旁边的一个木桶里,然后放置好脸盆道:“带布鲁诺来时的路上已经与他简单讲些府里的规矩,只见他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也给他指出了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休息的地方也给他安排好了。就在郝管家隔壁的房间。昨夜便于郝管家说明了布鲁诺的事情,郝管家也同意了。刚才也带着布鲁诺见过郝管家了。”小画仔细的与杨耀宗汇报着。 杨耀宗听小画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心中赞道这才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孩,不愧是南宫情忆培养的。办事果然条理清晰,面面俱到。 小画随着杨耀宗一起出了屋,便径直去前院安排杨耀宗吩咐的事情。 杨耀宗见布鲁诺有些拘谨的站在通往自己房间的路口处。笑着向布鲁诺走去,布鲁诺见杨耀宗走过来忙迎上前去。杨耀宗道(法语):“布鲁诺你好,今日你便正式入南宫府做事了。只要你以后尽心尽力好好做事,我绝对亏待不了你的。” 布鲁诺连忙点头应是。 杨耀宗带着布鲁诺又在府中转转,让他熟悉下府中的地形。又将小画与布鲁诺说过的府中的一些规矩与布鲁诺说了说。其实南宫府本也没太多规矩,只是告诉布鲁诺多注意下言行举止就行。毕竟他们国家的礼仪在大周并不适用。路上遇到一些丫鬟与家丁,上前与杨耀宗见礼。他们看到杨耀宗领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番人,走在府中。还边走边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也只是好奇的瞧上几眼,然后回去私下里议论一番。 “咱们姑爷好像并不傻傻的啊?而且人也长的很英俊。” “就是就是啊。还会用那呜啦呜啦的番语与那番人交流呢,很厉害的。” “听说那番人是姑爷亲自请回来的,好像打理花草的。还被安排住在郝管家旁边的屋子里。” “啊?真的假的啊!一个打理花草的竟然可以住在郝管家旁边那屋。“ “真的呢,早上我亲自见到小画带着那番人叫布什么的去郝管家那里安排的“ 一群小丫鬟闲着没事事叽叽喳喳的一个个红着小脸当成趣事聊着。。。 毕竟那是主子的事情不是丫鬟跟家丁可以管的。但是私底下八卦一下还是被她们当成乐趣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杨耀宗每日除了练字读书锻炼身体外,还每日都与布鲁诺研究打理着那些植物。偶尔出府一趟,也是带着小画同布鲁诺去布鲁诺原来的小院打理那边的植物。似乎杨耀宗对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 小画倒是常常提醒杨耀宗“姑爷你是读书人呢。不能总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呢。小姐知道了会生气的。“ 杨耀宗却是笑笑随意的答道:“姑爷我可不想做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做这些也是在运动。你看姑爷我是不是长壮了长高了。“ 小画每日都与杨耀宗在一起,不觉得他有太多变化。但听杨耀宗一说,她便自己打量着他。半天后雀跃的道:“姑爷真的长高长壮了些呢。比前些日子看起来精神多了。”说完自己的小脸也变的红红的。 时至六月中旬,天气开始变得闷热,太阳变的懒懒的撒着阳光,风也变的柔柔似少女在呵气,空气中都似含着水珠,湿湿的糯糯的。这一天,雨开始缠绵而淅沥的下着。天京城进入了梅雨期。 秦淮河乌衣巷别致的小院内,有一位身着粉色丝绸长裙的窈窕玉人。这位窈窕玉人正是音如歆。这个院子平时不会有人来。于是她在凉亭里侧放置了一个竹制凉榻,慵懒的躺在上面,随手便可拨弄身前石几上的古琴。 与杨耀宗自上次在小院分别,她便也开始忙碌。让勤王大世子在重重的监视下而离开京城安全的到达勤王身边,虽说本身大世子也会做安排,但她也免不了多费些心思铺设一些环节,或者对一些能预料到的突发事件,提前布置好解决的办法。 她每日忙忙碌碌,还要经常帮着勤王大世子应付一些在她眼中无聊俗耐的场合。而勤王大世子景旻却是很享受与音如歆成双入对结伴而行的参加各种聚会时,吸引那些人的目光,有赞赏,有羡慕,有嫉妒。 音如歆对这些场合表面上自是应付自如,心中却是不屑的。但他们这样的来往于各种聚会场合也是在做出一种姿态。一种勤王大世子已为天京城的花魁着迷,每隔几日会请音如歆游玩参加聚会。送各种新奇宝物讨音如歆的欢心。完全是一副已然沉浸于音如歆美色之中,对世事毫不关心的样子。音如歆就是要大世子做出这种姿态,已用来迷惑那些严密看守他的人。使他们放松警惕,以备为后续顺利的离开京城做铺设,减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显然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渐渐成功,这两天陪着大世子参加的聚会中,在那些参加聚会的人眼中勤王大世子俨然已经成了音如歆的入幕之宾。两人皆是结伴而来。结伴而去,男子风度翩翩,女子仙姿玉貌,俨然是一对璧人。 闷热的天气,即便一直下着飘飘悠悠的小雨也无法降下它的温度。反倒是雨越飘,空气就越闷,似乎空间都被小雨占据,而让空气无法流通。想要深呼吸排除胸中的郁气似乎都受到阻碍。音如歆推掉了今日所有的应酬,尽管这样大世子景旻还是邀请了她两次,她只是把帖子随手的丢在书案上不去理会。 她所住的是小院后院中唯一一个二层小楼,她的房间在这个小楼的二楼。此时她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想要梳妆下自己。那镜中人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心中却是想起杨耀宗:他在做什么?我忙难道他也忙吗?这个人不是把我忘记了吧?他还答应送自己礼物。她心中有想念,有担心,有气恼。 起身又踱步到书案前,皱着柳眉,贝齿轻咬着嘴唇,提笔写下杨耀宗三个字,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去用词邀请他。便接着在杨耀宗三字后面又同样写了几个杨耀宗。不知不觉间一页纸上都已写满杨耀宗三个字。待她发觉时,再看到杨耀宗三个字心中越发烦乱气恼。急忙又提笔去划乱纸上的字。然后还愤愤的团成一团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别人都上赶着巴结献媚她。可是他却好,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她愤愤的想道。 屋里憋闷,心中愤懑,音如歆便去到凉亭中慵懒的躺在竹榻上,偶尔随意的拨弄下石几上的古琴琴弦。突然她猛的起身,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彩。她想到杨耀宗不来,她是可以去的啊。但又想到那天与杨耀宗说的也只是句玩笑话,毕竟那里是南宫府,杨耀宗还是南宫府的赘婿。而此时南宫情忆又不在家,自己无论已什么身份去见他都是不妥的。便又皱着眉头缓缓躺下,咬着嘴唇思量着如何才能见到杨耀宗。“那个家伙!真是个让人讨厌着恼的家伙!”音如歆心中甜蜜蜜的气恼着。她明白杨耀宗是赘婿,知道杨耀宗只是拿她当朋友知己。她也清楚两个人之间也许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她就是阻止不了去想他。为此她也气恼着自己,怎么偏偏就对此人失了方寸。 音如韵来到音如歆的闺房,她所居住的房间就在音如歆楼下。平日里她也常来音如歆的房间,两人虽然没什么话可聊。但各做各的事情,倒也觉得很开心惬意。 自从她俩三岁被分开培养后,她们便没有再回过家。两人的父母也于早些年因保护族人利益,而被掌管他们武陵郡的官家设计害死。只是谷中为了不影响二人的修行,便把此事压了下来。直到这次两人结伴来天京之前,要一同回家拜见父母,两人才被谷中长老告知他们的父母早已去世。两女虽然自小便离开父母生活,但对父母的感情还是依旧存念于心中。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悲痛不已。但两人身上均各自肩负着谷中的任务,便只能将这悲痛埋下。但这份悲痛再加上谷主的事情,更是化为了她俩对这个朝廷官家的痛恨。便按谷主的吩咐与勤王达成条件。为勤王以后起兵谋反推波助澜扫除障碍,推波助澜。 这几日音如歆的忙碌,音如韵皆都看在眼里。音如歆是音如韵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想多了解了解自己这个亲妹妹,好好的关心照顾自己这个亲妹妹。 今日见音如歆推掉所有应酬,只是在房中休息。她便来到音如歆的房中想陪陪她,哪怕不说话,只是陪着。也想用些功法给音如歆调理下经脉,让她好好放松休息。 她知道刚才音如歆在自己房间的一举一动,见音如歆下楼,她便悄然的径直来到音如歆的房间。见地上那个被踩踏的扁扁皱皱的纸团,便捡起打开。。。透过褶皱跟乱划的墨迹,她看到整张纸上只有杨耀宗三个字。墨迹还未干,应该就是刚刚所写。写了一整张纸的杨耀宗三个字,然后又胡乱划去。然后团团踩扁。音如韵分析着妹妹做整件事时的心思。她微微皱了皱眉,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到音如歆看上去慵懒惬意的躺在凉亭中,确偶尔有些莫名的兴奋的举动。她第一次见到妹妹有如此小女孩般的举动。音如韵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皱巴巴的纸上被划乱的杨耀宗三个字心道:这杨耀宗难不成就是那位杨公子?妹妹她难道中意此人?却不知妹妹中意的这位杨耀宗公子到底有什么本事,是何方神圣。 音如韵此时心中决定要对杨耀宗仔细调查一番。 第十五章 神秘的西红柿 小画见杨耀宗一边吃着西红柿一边向正堂行去,跟在杨耀宗后面小声道:“姑爷,您还是吃完,再洗洗脸跟手,换身衣服再去见客吧。“ 杨耀宗见自己青色的衫子皱皱巴巴的,还有一块一块的被植物的汁水跟露水打湿的痕迹。皱了皱眉想想:“不用,他不是等我一上午了吗?也许有事呢?再说我也没空陪小孩玩。这样正显得姑爷我忙的昏天暗地呢。”杨耀宗吃着西红柿含含糊糊的说。 “那。。。那姑爷你怀里抱着的几个西红柿要不要收起来啊。”小画见杨耀宗一点不在乎自己的仪表有点着急。 “不用,不用。正好给他尝尝。他可有口福了。”然后瞅瞅小画手里那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道:“你的那个快收起来,我挑的最好的留给你的。一会你洗洗吃。可好吃了。” 小画听杨耀宗特意选最好的留给她的心里暖暖的,小脸红红的道:“那姑爷我先把我这个收起来,然后再去正堂见姑爷。” “嗯嗯,去吧”。杨耀宗点头道。 杨耀宗临进正堂才把最后一口西红柿吃掉。见到正看向自己的小男孩与男孩身后站着的魁梧大汉。他手上有些西红柿的汁水,有点黏黏的,想擦掉,周身又没有什么东西可擦,索性就在衫子上随意的擦了几下。这衫子就是他平时打理植物时所穿的工作服。他倒也不太在意。然后笑着走到小男孩身前,将怀中的西红柿放到男孩身侧的矮几上向着男孩与魁梧大汉一手抱拳拱拱手自来熟的道:“让二位兄台久等了,不过你们还真有口福。上午刚刚收获的西红柿,全大周独一份,包你吃了还想吃。” 男孩从杨耀宗走进正堂,不知道他吃什么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吃完似乎想擦擦手,却没有东西好用,干脆就用身上的衫子擦。简直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与他那日所见的杨耀宗简直判若两人。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眼前的杨耀宗。 魁梧大汉在陪小男孩来南宫府之前就调查过杨耀宗,知道他是南宫府赘婿,而且是个读书人,此时见到杨耀宗惊讶于他除了相貌英俊,皮肤白嫩。其他之外竟然一点读书人样子也没有,为人却豪爽不做作倒是甚合他意。比起矮几上放置的新奇东西,似乎杨耀宗更吸引他的眼球。见杨耀宗向自己拱手行礼,他也马上拱手回礼。听杨耀宗称他与小男孩同为兄台,他却吓的马上回道:“不敢不敢。”见自己的这位主子似乎也没在意此时,不禁放心的舒了口气。心道:“这人真是读书人?”不禁对杨耀宗充满好奇的打量起来。 男孩尽管很是好奇身侧矮几上放着的那红红的圆圆的东西,似乎就是杨耀宗刚才进门之前吃掉的东西,而且看他吃的样子很是好吃的样子。但依旧还是没有伸手去碰,盯着杨耀宗的笑脸,似乎在问自己也是在确定心中的疑惑道:“杨耀宗?” 杨耀宗点点头笑着看着男童。 男孩哼了声坐直了身子,满有威严气势的道:“那日为何骗我说你叫杨过?” 杨耀宗心道说了你也不懂,随意的坐在矮几另一侧的椅子上道:“我说我叫杨过,可是你却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啊?而且我说个假名字你还能找到我,说明你我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杨耀宗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男童时他身边那位仙子便神秘的小声道:”你定是派人跟踪我,定是你那位神出鬼没,飞天遁地的姑姑吧!“. 男孩听杨耀宗前面说的话,他还有点自豪心道:无论你跑哪去我都能找到你。待听到杨耀宗说自己姑姑的言语,想到自己姑姑除了会对自己温柔微笑就没对任何人笑过,而且一身武艺高深莫测,似有些惊讶,又有些可怜的看着杨耀宗小声阻止杨耀宗道:“你莫要瞎说!”男孩惊讶于竟然被杨耀宗猜对了,的确是自己的姑姑调查出杨耀宗为何人,又可怜于杨耀宗竟敢如此说姑姑,还什么神出鬼没,飞天遁地。。。将来必定有你好瞧的。 杨耀宗听男孩神秘兮兮的语言,再配合那看着自己的表情,心中立刻了然,瞪大了眼睛将正堂四周都仔细瞅了瞅,确定真的只有男孩跟魁梧大汉在。才又将视线对着男孩,咳了两声故意的一本正经的大声道:“姑姑她风华绝代,武艺超凡绝伦,能得她赏识,我真是深感荣幸。“然后对着男孩用眼神向上挑了挑示意他”人不会在房顶上吧。杨耀宗可是想起了初次见到“仙子”时的情景。 刚才杨耀宗四周查看的时候,男孩与大汉也同样的四周查看,虽然大汉不知道杨耀宗口中所提姑姑时谁,但男孩知道。此时杨耀宗又拍着马屁说出那番夸奖自己姑姑的言语,还用眼神示意自己,他当然明白杨耀宗什么意思。同样向上看了看,然后默默的对杨耀宗抿抿嘴点点头示意杨耀宗“有可能姑姑就在上面”。大汉却被杨耀宗与主子的举动搞迷糊了,但同样看向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一脸迷惑。 男孩似乎并不想让杨耀宗多提及自己姑姑,便对还时不时就看一下房顶方向的杨耀宗道:“杨耀宗此为何物?”他指了指矮几上摆的几个西红柿。 很明显对于西红柿而言,明显还是“仙子”的吸引力大,杨耀宗依旧总想时不时的看向房顶,尽管真的什么都看不到,道:“哦,这是西红柿,一种蔬菜,可以直接这么吃,酸酸甜甜很好吃。你跟这位大哥都尝尝。这是我与一位朋友种的,只收获一小筐,留下几个本想给自己一饱口福的。其他的还要留作种子继续培育种植。” 男孩听他这么说,眼神热热的看着矮几的西红柿,再想起杨耀宗刚才的吃相,越发觉得此物定然很好吃。但还是没有动。 杨耀宗心道兴许这男孩是不好意思,便笑着先拿了一个随便用衫子擦了两下,咬了一口吸着里面饱满的果汁,嘴里发出啧啧的允吸声跟果汁噗噗的抽动声音,鼻子还传出很是享受的哼声。然后放下西红柿将咬掉一块的那一侧给男孩看道:“你看,里面红红的果肉,汁水粘稠丰富,汁水里面一颗一颗的黄色果粒就是它的种子。”然后又选了个大个的西红柿抛给魁梧大汉道:“这位大哥你也尝尝。” 大汉接过杨耀宗抛给自己的西红柿,见男孩对自己点了点头,他便对杨耀宗笑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却也是随意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一口就咬了下去,只是口大了些,汁水溅了出来,连忙弯腰吸允着。对男孩与杨耀宗皆是满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咽下后瞪大了眼睛惊喜的对对男孩与杨耀宗笑道:“这物当真是好吃的紧。”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一个大西红柿吃掉了。 男孩见大汉也是如此,又看着杨耀宗那看着自己“你也试试的”的眼神,选了一个样子在剩下几个西红柿中最好的一个,从身上拿出一个白手帕,擦了擦表面。红着小脸咬了一口。学着杨耀宗的样子吃了起来。然后眼睛闪着光芒对杨耀宗点点头:“这西红柿当真是好吃的紧。杨耀宗我果真没看错你,你竟然能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说完又接着吃起来。 杨耀宗心里翻个白眼心道:“你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谁家公子,看着说话,吃相都规规矩矩有模有样的,定是大户人家孩子。不过我就种个西红柿你就说没看错我了?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就盯上我了?”杨耀宗道:“小兄台,你吃着这么开心,还特意找到我,等我还等了这么久,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啊?找我又有何时啊?” 男孩听杨耀宗问话,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红柿愣了愣心道“来这正事给忘了,还不都是你给打岔打的”。清理了一下口中酸酸甜甜的西红柿汁道:“我是当今圣上的皇孙景晟,就是皇太孙,我与皇上提起了你,皇上便说要见你。我来是特意告诉你声,明日自会有人接你入宫面圣的。” 杨耀宗听闻男孩称自己是皇太孙就已经有些愣住了,他倒是早就心里猜测过这男童身份定是不凡,但没想到如此不凡。当今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又听闻皇上要见自己,却是惊住了。虽然前生他见过不少的政要大员,但那是执行任务。可如今的情形是自己仅仅见过男孩一面,皇帝呢更是没见过。男孩定是调查过自己才讲给皇帝的。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呢?让皇帝就要见我了?他冷静下来心里首先分析着。想到的第一个最为靠谱的原因就是自己这具躯体的原主人的父亲乃是罪臣,那自己现在就成了罪臣之子。当今的皇帝不会还怒气未消要连根拔起吧。。。。。。想到这里杨耀宗不禁觉得寒意入骨,背后冷汗涔涔。转下心念又想“应该不会。。。如今自己已经是南宫府的入赘女婿,于前途功名利禄已殊途,况且如今防守边关的还是南宫战与南宫情忆。皇上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处罚才对。又有些安下心来。轻咳了一下,拿起矮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因紧张而造成的喉咙干涩感,故作平静的道:”敢问殿下您与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他老人家要见我的?“ 大汉见杨耀宗已经知道身旁坐着这位就是皇太孙,还不赶紧跪拜。而且还知道皇上要召见他,他也不激动,反而一脸平静的样子还为自己斟茶,自斟自饮的问皇太孙话,对他的言行举止感到很是吃惊,心道:这人难道不知道礼法吗?还不感恩拜谢?杨耀宗之前给他那种豪爽平易近人的印象,完全不像那些酸儒的样子,给他很好的印象,此时不禁有些替他着急。再看皇太孙似乎不介意杨耀宗的言行举止,不由的替杨耀宗长嘘一口气。 景晟本想着报出自己名讳与后面说的话后杨耀宗会很受宠若惊然后惊吓的样子,却不想他却很平静。他平时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敬惯了,而且他又比较喜欢杨耀宗这人,觉得杨耀宗给他很是与众不同的感觉。此时倒也不在乎杨耀宗有些不恭的言行举止,反而对他还有些赞赏想了想道:“我就是与皇爷爷。。。皇上说了你吟的那首诗。“ 杨耀宗愣了愣皱着眉头道:“诗?“ 景晟点点头:“嗯就是红庙节那天你在茶楼里所吟的“。 摇头晃脑的吟了起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杨耀宗看他摇头晃脑吟诗的样子心道“我靠!这个时代的人耳朵跟记性都那么好使么?我记得我当时只是很小声的念了一边啊!又想起那高来高去的仙子。也许这个时代的人的构造真的跟自己前生时不一样。自己以后可得小心点”杨耀宗现在才是受到惊吓不小的样子。 景晟见此时杨耀宗似乎才有些反应过来,有些被惊吓到的样子,却不知道杨耀宗并非是因自己跟皇上的召见而感到惊吓。便笑着安慰:”你也别害怕,皇上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到时候问你什么,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不要紧张。“ 杨耀宗点点头还对着皇太孙拱手一礼道:“谢谢皇太孙指点。“心里却是嘀咕道:”皇上是你爷爷,可不对你和蔼可亲么。自古伴君如伴虎,我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我的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小日子,怎么就遇到你了呢?我可谢谢你了!!真是孽缘啊!!“眼泪直往心里流。 景晟见他还如此的对自己施礼,只当他是把自己当成朋友,心里高兴提醒他道:“你明日见了皇上可不要像今日对我这样如此行礼了。我很高兴你拿我当朋友,你我之间不用那么拘礼我也很开心。但要是见了皇上你再如此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听闻他言杨耀宗恍然醒悟,在这个时代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是要行叩首礼的。心中甚是庆幸今天来见自己的是这个小皇孙,不介意自己的失礼行为。还好意提醒自己明日的言行举止。便觉得这个皇太孙看起来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招人喜爱。同时为自己没有真的融入这个时代而感到后怕。 比起上午对于收获果实的惊喜,此时发生的事情可是完全是惊吓大于上午的惊喜了。 第十四章 男孩再现 外面虽然飘着软绵绵的细雨,但此时,杨耀宗与布鲁诺在布鲁诺家里的小院子,收获着忙碌着。。。他还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成功撩拨了一个女子的芳心,让这个女子又念又恼。他还不知道他已被一个女子暗下决心盯上他,准备好好调查他一番。 杨耀宗满心欢喜激动的采摘着小院中的辣椒,西红柿,马铃薯,红薯。唯独葵花籽还没有成熟,但肥沃的土壤也让向日葵长出了大大的金黄色花盘。 对于这些奇怪的植物,从开花到结出果实,不论是左右邻居还是路过的人也都只是看看,谈论谈论。好奇布鲁诺这个番人种出的植物也如番人般奇怪。但也是只感到好奇,并没有人觊觎。毕竟敢于“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还是太少。尽管如此杨耀宗还是派了两名家丁轮换着看护这个小院。 时至中午,杨耀宗才与布鲁诺回到南宫府,到了门口便吩咐家丁将采摘的蔬菜全部搬到后院的仓库中去。家丁虽好奇姑爷种的这些东西,但是却不耽误干活,一个个手脚麻利的搬运着。收获还真不少,西红柿收获一小筐,辣椒一小筐,马铃薯一大筐,红薯一大筐。杨耀宗打算将这些只拿少部分出来尝尝,再送给音如歆尝尝,这是之前打算送给音如歆的礼物。其他的继续用来育种。他不怕种子多,就怕种子不够,尽管后院中也培育了很多用来育种的,但若想给南宫情忆用来大规模推广用,种子还是少的可怜。最近,杨耀宗还在琢磨在南宫府那么大的后花园里找个地方挖个地窖。不仅可以用来储藏马铃薯跟红薯,冬天也可以在里面进行培育植株。不过南宫府现在倒是还有个小地窖,是用来储存食物的。暂时还够他用。他到不急于去新建一个。毕竟在府中挖地窖这件事,不是郝管家与小画就可以做主的。他还是要与南宫情忆跟南宫战商量的。 小画因为这两天不大舒服,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杨耀宗就没有带着小画去布鲁诺的小院。让她在府中休息。早上在杨耀宗的房间,她还撅着嘴小脸通红的小声道:“姑爷,没事的,不妨事的。没有丫鬟因为。。。因为每个月的这几天不舒服就不做事情的。让别人知道了,会认为小画娇气偷懒的。”杨耀宗严肃道:“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你是因为。。。因为咳咳,这件事而让你休息的。老实在府中休息。我跟布鲁诺中午就能回来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嗯。。。我可没把小画当丫鬟看待。我拿小画当我妹妹看呢!”杨耀宗与小画相处以来,确实总会把小画当自己前世时那个又懂事又可爱的妹妹。自己那个妹妹从小就懂事会干活,吃什么东西还知道让着杨耀宗先吃,有好东西更要给哥哥杨耀宗留着。所以杨耀宗看到小画整天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做这个做那个他到也不觉的别扭,也喜欢小画在自己身边碎碎念碎碎念。 小画听闻杨耀宗把自己当妹妹看待,脸色有些焦急的急忙道:“小画不敢,小画不敢。小画是丫鬟呢。”杨耀宗严肃道:“好了好了。什么不敢不敢的。有钱难买我愿意!我说是就是。你老实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罢杨耀宗便转身离开。 小画依旧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杨耀宗的背影“有钱难买我愿意?有钱难买姑爷愿意!嗯。。。姑爷拿我当妹妹看呢。可是,可是,我是小姐的通房丫头啊。”小画纠结的两只小手揪扯着衣摆。“妹妹,通房丫头,妹妹,通房丫头。。。”小声反复低估了几次,似乎觉得妹妹更好些,通房丫头是要与小姐一样的侍候姑爷呢,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害羞。 在南宫情忆准备与杨耀宗结婚之前,南宫府便来了两位婆婆样的人。带着些书与画册教授南宫情忆关于成婚后洞房方面的知识。琴棋书画四个小丫头作为南宫情忆的贴身丫头,是有可能作为杨耀宗的通房丫头的。所以也被南宫情忆一起要求听。南宫情忆虽然已经二十有二,才学渊博涉猎广泛。但关于男女床第之间的事情几乎没有涉猎。两个婆婆虽然讲起来面色平静滔滔不绝,但南宫情忆与几个小丫头一同听下来也是面红耳赤,心若脱兔。还好只讲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位婆婆便将画册与书籍留下告辞离开。要是再让她们一起听下去,估计都要有羞晕过去的可能。 小画思量着,小脸羞的红红的,然后点点头确定“还是妹妹比较好”便愉快的开始给杨耀宗收拾起屋子来,嘴中哼着莫名的小调。 差不多临近巳时的时候府里来了两人,一个魁梧大汉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来到南宫府,递了名刺与郝管家,见到名刺乃是户部尚书府中所有,郝管家热情的将两人引至正堂接待。虽然是魁梧大汉递的名刺,但看行事的样子却是男孩做主。郝管家引路的时候,便是男孩走在前方,大汉恭敬的跟在男孩身后。郝管家在南宫府打理南宫府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说话的时候也是看着男孩说话,男孩问话便恭敬的应答。男孩与郝管家对话倒也不卑不亢,到正堂落座后,魁梧大汉则站到了男孩后面,背手而立。郝管家安排了茶叶与点心放在男孩身侧的矮几上。 男孩也没动身侧的吃食,问道:“老管家,请问杨耀宗在家吗?” 郝管家心道这男孩原来是找姑爷的,看来与姑爷结识。笑着回道:“姑爷早上出府好像是有事情办,嗯。负责照顾他的丫头还在府中,我去将她叫来,有什么事可以问问她。她应该是知道的。还请您二位稍等片刻。” 男孩点点头。 郝管家出去找小画,与小画大致形容了下男孩与魁梧大汉。小画皱着眉头似乎并不认识这两个人。到了正堂,郝管家去忙别的事情,小画自己便径直走了进去。 待小画看到男孩,才恍然有些印象,好像是红庙节那天遇到的那个男孩。小画上前与男孩跟男孩背后站着的魁梧大汉见礼道:“二位是找我家姑爷的?” 男孩一见是红庙节那天杨耀宗身后的那个小丫鬟,急忙站起来走到小画身边笑着道:“是的是的。这位姐姐你还记得我吧。我今日便是来找你家姑爷的。你家姑爷还骗我说他叫什么杨过。哼!他明明叫杨耀宗。拿我当小孩子那般好哄的么?“男孩想起当日杨耀宗通报姓名说自己是杨过的事情,有些愤愤的撇了撇嘴。 小画比男孩要大上两三岁,见男孩长得灵气十足,粉嫩俊秀说话时灵气活现的样子也很是喜爱笑着道:“我家姑爷就是喜欢开些玩笑的,还请小公子别介意。姑爷今日不在府中,出去办事了。差不多要到中午才能回来。” 小男孩没了在郝管家面前拘谨的样子,在小画身边来回走了几趟嘀咕着:“要中午才回来。“然后又坐回位子上笑着道:”左来我今日无事,就在这里等他吧。我可是难得能出门一次的,今日遍是要来找你家姑爷才来的。嗯,敢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随意的聊起天来。。。。。。 小画与男孩聊天基本都是男孩在说话,小画自是不能随意的讲关于杨耀宗的事情,男孩问到时,小画也是笑笑的含糊作答。男孩倒也不介意,便随意的聊着红庙节那天他所遇到的一些趣事,讲那些才子佳人之类事情,从这个小男孩嘴里说出来,直让小画忍俊不禁。 时至中午,小画估摸着杨耀宗应该快回来了。便让男孩在前堂稍等,她则出府去迎杨耀宗。 出到府来便见杨耀宗已经在府门口,怀里抱着几个杨耀宗跟她讲过的西红柿,站在马车边指挥着家丁往府中搬运上午的收获。 小画小跑几步到杨耀宗身边,用手绢擦擦杨耀宗额头跟脸上的汗道:“姑爷,您别忙了,这里有布鲁诺盯着,府里有客人来了。是专门来找你的。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杨耀宗眼中充满疑惑的一边问着,一边将怀里的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塞到小丫头手里道:“专门来找我的?“他想在天京城这段日子,能到府中找自己的只能是音如歆了。他到不介意音如歆来找她。他还真的确实有事要找音如歆。便笑着道:”是音小姐吧。“ 小画撇撇嘴哼道:“才不是呢!姑爷还记得红庙节那天,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一个小男孩,跟一个仙子般的女人吗。你还拿人家打趣来着。“小画一双乌溜乌溜的大眼睛盯着杨耀宗。 “哦!当然记得。不会是他俩人来了吧。。。我故意说了假名字,他们也能找到?“杨耀宗扬着眉梢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讶。 小画点点头:“嗯。。。是那个小男孩,那位仙子倒是没有来,陪小男孩来的是个大汉。“小丫头还用手笔画了一下大汉魁梧的样子。 杨耀宗看小画两只手握着大西红柿笑道:“我们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嗯。。。这西红柿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 杨耀宗干了一上午的活,有些口渴,在怀中几个西红柿里面选了个稍小的,随便在衫子是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然后吸允着西红柿丰富滑腻的汁水。还哼了出来。脸上满满的幸福陶醉感。在这个时代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西红柿,而且作为大周人,自己是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心里激动的都似要哭出来! 小画见杨耀宗吃西红柿吃的那么陶醉的样子,看着自己手中的西红柿心道:“西红柿这个东西难道真的那么好吃吗? 第十六章 惊喜?惊吓! 景晟今日来南宫府的目的已完成。又拿起吃了一半而搁置的西红柿吃了一口道:“杨耀宗这西红柿还有没有?再送我些,我要带回去给皇上跟姑姑尝尝。也是你的一份孝心。“ 杨耀宗心道“还我的孝心,要孝顺你爷爷跟姑姑也轮不到我。我看拿回去皇上跟你姑姑也就最多一人吃一个。十有八九都得落入你的肚子。“ 他哪里还不敢说没有,刚才自己才说完,今天收获了一小筐的。杨耀宗有些肉痛的咧嘴勉强笑了笑道:”既然殿下爱吃,也是我。。。小人的荣幸。小人这就去给您准备。不过这是第一批的收获大部分还是用来留做种子的,也是为了殿下您以后每年都可以吃到西红柿,所以还希望您不要闲小人准备的分量太少。“ 从杨耀宗不知道景晟是皇太孙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景晟这次的收获主要是留用种子的,而且大周也只有杨耀宗有种子,有办法种出西红柿,所以景晟倒也不介意。而且见杨耀宗对自己态度谦恭点点头笑着道:“好,你去准备吧,我不会介意的。” 杨耀宗连忙起身,这椅子他也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以自己的身份与皇太孙平起平坐,尽管是坐在下手处,可毕竟还有魁梧大汉在场,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他急忙起身,笨拙的先对景晟弯腰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又同样对大汉施了一礼,倒着退了几步,转身急忙快步走出了正堂。 杨耀宗跑到菜窖处,见小画跟布鲁诺都在,小画正一手捂着肚子,猫着小腰,皱着眉毛在那指挥着,布鲁诺也在又说又比划着。 布鲁诺见杨耀宗跑到跟前,忙打了个招呼。 小画也刚要打招呼,见杨耀宗摆摆手道:“小画,不舒服怎么还不去休息?在这干什么?赶快去回房休息。让别的丫头给你准备开水,你趁热喝。“ “姑爷您在正堂接待人,小画怕这些粗手粗脚的家丁不明白布鲁诺说些什么,再弄坏了姑爷辛辛苦苦打理,亲手收获的宝贝。这段时间跟在姑爷身边与布鲁诺一起打理这些植物,布鲁诺用手比划着外加大概的解释,小画还是能知道他的意思的。就在这里帮着忙叨忙叨。”她见杨耀宗关心自己,小脸红扑扑的心道:“姑爷姑爷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呢。连女子。。。女子。。。都懂。”她连心想都羞于启齿“月事”两个字。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你忙完马上去歇着,我来准备点东西。我给你的西红柿你收好没?“杨耀宗从在准备收获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用来分装储存西红柿辣椒等东西的小篓中,选了一个大小合适看着也挺漂亮的小娄,回头问道。 小画点点头问:“姑爷要我帮忙吗。“ 杨耀宗有点生气的道:“不用不用,忙完就快去休息。你个小丫头,怎么不会照顾自己。肚子不疼的时候别忘记把那西红柿吃了。“杨耀宗又挑选了几个漂亮匀称的西红柿放进小娄里,摆放的整齐好看。转身就往来时路上行去,走了几步又回身道:”哦,对了小画,你让人把我之前准备好的那个装着西红柿,辣椒,马铃薯跟红薯的那个篮子放到我屋子里去。我一会要用。“ 小画红着脸点点头,见杨耀宗说完回身又走了几步又转身道:“你吩咐人放就行,篮子沉,别自己提。忙完赶紧去休息啊!“这回真的转身快步离开了。 小画心中暖暖:“姑爷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小声嘀咕一句。便又帮着布鲁诺忙起来。 杨耀宗再次进入正堂之前,还顺道跟别的丫头要了块方正的红布盖在了小娄上面。进入正堂前平息了一下,因忙碌而紧张的气息,双手持着小娄上方的提手,快步走到景晟身前刚要施礼,景晟便道:“免了免了。“ 杨耀宗将小娄放到矮几上,掀开红布,让景晟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了六个差不多形状大小的西红柿。道:“还请殿下见谅。“ 景晟看见这几个西红柿很是高兴,而且杨耀宗这么短的时间准备的还很细心,笑着道:“嗯嗯。你费心了。再次收获的时候可要多准备些哦。“ 杨耀宗点点头道:“那是一定,殿下能喜欢吃这西红柿,那是小人的荣幸。“又看到矮几上之前剩下的两个西红柿,抬头看着大汉道:”这位大哥,照顾殿下辛苦,这两个西红柿您就收下吧。“ 大汉连忙道:“不敢不敢,今天能有幸跟着殿下品尝到一个已经是秦某的万幸。怎还敢收如此厚礼。“ 杨耀宗心道:这大汉看着长的甚是粗旷,黝黑的皮肤,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倒也不是个莽夫,也会拍马屁。他原来姓秦。 杨耀宗马上又劝道:“秦大哥,您就收下吧,虽然是陪着殿下而来,但是初次见面,我就如此失礼,让您陪着殿下辛苦的等了我一个上午,你不收下,怎么好让小弟再见秦大哥。” 这位姓秦的魁梧大汉其实也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当今户部尚书秦正的大儿子秦海舟。南宫情忆他也很熟悉,只是当日南宫府办婚宴他有事没有来,但却听说入赘的是个体质纤弱没什么能力的读书人。他平时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酸儒,今日来之前的路上,还在想着殿下亲自来南宫府看那入赘的读书人,本就有失体面。可这读书人不在府上,殿下竟然一等就等了一个上午。递名刺的时候递的虽然不是皇太孙的名刺,但也是户部尚书的名刺啊。杨耀宗一个南宫府入赘的赘婿,仗着南宫府的面子便如此拖大,还真是给南宫府丢脸。哪知他真的冤枉杨耀宗了,杨耀宗在哪里只有小画知道,可小画一直陪着景晟在聊天。景晟可爱可亲的样子,小画也没想那么多。便也没给忙碌的杨耀宗送消息。 秦海舟有心劝一下殿下不要再等。可想到此时外敌在袭扰边关,南宫战与南宫情忆均在边关守卫。也许正是因为南宫战跟南宫情忆的原因,以显示皇帝在体恤臣属。便也没有说话,陪着一直等待。他平日不爱说话,性格却很豪爽。而且办事能力极强,看表面五大三粗,实际上深殷官场之道。现如今也是年轻一代将军里面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不喜文臣,偏爱武将,包括连自己那做文臣的弟弟他也瞧不上眼,可今日方一见面看到杨耀宗,杨耀宗所带给他的阳光豪爽不拘小节的印象就改观了之前他所想象的杨耀宗的样子。又听到殿下赞赏杨耀宗的诗才,而且皇上要亲自召见杨耀宗,他没有像其他酸儒那样激动的立刻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反而面色平静。秦海舟自问连自己都做不到。现在又听杨耀宗在殿下面前如此的夸自己,但真是很会办事。为人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些学者大儒那般高傲不可一世。心中对杨耀宗的态度已然转变,心道此人虽年纪轻轻,但必定有大才华,才会如此受到皇帝恩见。外面那些道听途说的尽是些谣言。他此时倒是真的想与杨耀宗结交一番。 又见殿下也点头让他收下杨耀宗所送的珍贵之极的西红柿,他便对杨耀宗认真的拱手拜谢道:“在下秦海舟,谢过杨兄弟大礼。”其实他吃这西红柿真的很是好吃,还真想带回去给自己的妹妹跟儿子尝尝。 杨耀宗马上谦恭的回礼道:“秦大哥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既叫我一声兄弟,就不要再这么客气。” 此时的杨耀宗已经在秦海舟心里是个极有才华之人,要不皇帝为何对他亲睐有加,还让皇太孙亲自来邀请他。他哪里受到过才华如此之高的人的礼遇。马上还要回礼,皇太孙却看他俩好笑,对秦海舟说道:“你俩也别谢来谢去的了。待有机会你再请回他边是。“ 秦海舟对景晨弯腰拱手作了一揖,憨厚的笑道:“多谢殿下提点。杨兄弟改日秦某请你一聚,你可千万不要推脱。“ 杨耀宗心里早就烦了这谢来谢去的俗礼。忙道:“秦大哥相邀,小弟必定前往!“ 秦海舟见杨耀宗应答的甚是爽快更合他心意。心里更是欢喜。庆幸今日能陪着殿下来南宫府真的是来对了。心里想到自己的弟弟,至今还一直爱慕着南宫情忆。除了家势外无论从学识到人品乃至长相都不及杨耀宗。不禁为弟弟感到悲叹。 景晟虽然有点稍微少年老成的样子,但毕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南宫府坐了大半天的时间,感觉有些无趣疲累的道:“杨耀宗,你陪我去市集溜达溜达如何?” 杨耀宗听他所说心中冷汗直流,你这个祖宗,还要我陪着你去集市,那种人多复杂的地方,就算你有再多的人保护,我也不敢陪你去啊。万一出点什么事,碰青擦伤的,我可担待不起。鬼才陪你去呢。心中如此想着,表面依旧恭敬的道:“还请殿下恕罪,今日才收获的西红柿还需要处理,如果不及时处理就留不了种子了。所以。。。” 不待杨耀宗说完,景晟一副了然的样子挥挥手道:“罢了罢了,那有机会你再陪我游玩吧。今日先把这嗯。。。把你的事情处理好。明日自己好好收拾妥当,等待来接你的人。”在他心里现在明显是西红柿比较重要。但也提醒杨耀宗穿着上注意些,毕竟去见皇上,可不能像今日这么随意。 杨耀宗急忙施礼道:“多下殿下提点。”随后将景晟与秦海舟恭敬的送出了府。 第十七章 被调戏 将皇太孙景晟与秦海舟送走后,杨耀宗回到自己住处,洗漱了一番,换了套干净的长衫,提着已然放置在屋里的篮子便向府外走去。 杨耀宗在郝管家休息的房间找到他,见他正坐在桌子前提笔记录着什么。只是站在敞开的门口道:“郝管家,我出去一趟。“ 郝管家见是杨耀宗忙起身道:“姑爷,没有小画陪着吗?“平日里两人出府,皆是小画来与他打招呼。今日却是杨耀宗亲自来。便随口问了一句。 杨耀宗笑道:“今日小画不舒服,我让她歇在府里了。我出去给朋友送些东西。离着也很近。走过去几步路的距离。“ “老仆还是给姑爷找个随从吧,帮您提着点东西。您也不好就这么提着东西出去。“郝管家态度谦和的道。 杨耀宗摆摆手,又示意郝管家继续忙自己的道:“不用了。几步路的距离。晚饭前我就回来了。你忙你的吧。“说完,提着篮子转身就走了。 郝管家还待说些什么,见杨耀宗已经转身走了,便摇摇头又坐回了桌前。他看似不怎么注意杨耀宗,其实一直关注着杨耀宗的举动。从杨耀宗进入南宫府到现在,他认为杨耀宗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像刚来时呆板木讷。现在的杨耀宗不仅性格开朗,而且为人友善,处事有条理。不过这个姑爷好像非常乐于培育打理花花草草什么的。还真不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只要不给府里带来什么麻烦,他自然也不会去理会。想想杨耀宗一个赘婿而已,能找到个乐子打发时间,总比出去惹是生非要好很多。又想到自己亲眼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南宫情忆,他也视若女儿般对待。不知道杨耀宗的变化对小姐而言是好是坏。也许应该是好的吧!郝管家叹了口气,又提起笔来。 外面依旧下着绵绵细雨,飘飘洒洒的雨滴在空中打着晃软绵绵的滋润着天京城的万物。刚过晌午,秦淮河畔虽不及晚上热闹,青楼画舫也才陆续开始开门迎客,但茶楼酒肆里面的人还是满多。在这样一个时节,什么都是懒懒的,客人们的聊天也都是轻声细雨。秦淮河若是个舞女,那么此时大家都仿佛怕吵醒了已经辛苦翩翩起舞一夜未休的她,让依旧还在似醒非醒迷迷糊糊中的她继续呢喃梦语。 杨耀宗提着篮子,打着油纸伞,雨滴柔柔的落到伞上,就像轻轻的抚摸在伞的表面,发出低低的沙沙的声音。 “呦!这是谁家的俊俏公子?来把伞挪开给小爷好好瞧瞧。”一个男子,用尖尖的嗓音,嬉皮笑脸的拦住杨耀宗的道路一边说,一边用手来抓杨耀宗的伞面。 杨耀宗听到那令人恶寒的嗓音,见自己已经被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拦住。这男子生的很是俊秀,皮肤白皙,不过少了太多的阳刚之气,而且还画了女装,细长的脸棱角比较分明,眼睛细长,略带鹰钩的鼻子,腮边扑了红粉,薄薄的嘴唇此时两边翘翘的弯起一个新月的弧度。耳朵边还塞了一朵大红的牡丹花。身材高瘦,喉结凸显。身后还站着一个家丁模样的小斯在给他撑着雨伞。 此时的杨耀宗与这个挡在自己面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差不多高,不过这段时间杨耀宗从饮食上的调理,到锻炼身体,身材上要比之前强壮了很多。此时身材可以完全挡住,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刚来到这个时代时身材差不多纤弱的男子。 杨耀宗皱着眉头瞅着阻挡着自己还调戏自己的男子,不理会他,向外侧挪了几步想绕开他继续向前行。 他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哪知他向左一步,那男子也向左一步,他向右一步,那男子也向右一步。脸上始终保持嬉皮笑脸的样子。 对于男子的胡搅蛮缠,杨耀宗冷下了脸,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也不说话就是盯着。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见杨耀宗不躲了。反而冷目默不作声的盯着自己。他笑容更灿烂,故意提着尖尖的嗓音道:“这位兄台是哪一家的公子?长的好生英俊,看的我心里噗噗直跳。”说完还用手绢捂着嘴撇着眼看杨耀宗轻笑。 杨耀宗看着他那副做作的娘娘腔姿态,大热的天也不由得冷汗直冒。依旧毫无表情的道:“麻烦兄台让一让。“ “我要说我偏不让呢?“男子依旧嬉笑还向杨耀宗凑了几步。 杨耀宗用雨伞止住男子的脚步道:“兄台何必胡搅蛮缠?你我取向不一样,请不要来骚扰我!”杨耀宗有些生气。 男子根本毫不介意,用手拨了拨,杨耀宗的伞面,没拨动,依旧笑着道:“什么取向不一样?” 杨耀宗意识到自己语言上的失误,严肃的一个字一顿的道:“我喜欢女人!“ 男子掩着嘴仰头尖声笑了几声道:“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女人,我喜欢你。我所喜欢的人中好像没有几个不是说自己喜欢女的。最后还不是被小爷我。。。。。。“抛给杨耀宗一个你了解的眼神,又掩住嘴轻笑起来。那姿态媚样还真有几分女人的样子。 杨耀宗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感到束手无策。他倒不介意一个女子与自己这般调笑,哪怕长的不好看也行。可惜眼前这个明明就是个男子,虽相貌很俊秀。但他依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好感,反而怒意渐升。但也不想惹事。控制了下情绪,寒着脸,稍微侧身向前快步冲撞走去。 那阴柔男子反应也很快,伸手就抓住了杨耀宗握着雨伞的手臂。 杨耀宗经过锻炼力量长了很多,使劲的甩了一下胳膊。阴柔男子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杨耀宗甩了个趔趄,地上被雨水浸润的有些滑,于是扑通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他倒是没想到杨耀宗看着一个读书人的样子会有如此举动。以前的被他拦住的读书人被调笑后都是转身跑。却没见过像杨耀宗一样冲撞他的。他愣了一下。马上对过来扶他的家丁道:“你个狗奴才,还不快给我拉起来!。“起来后,马上向杨耀宗追去,边追还边喊道:”给小爷追!不能让他跑了!“ 杨耀宗甩掉那阴柔男子后,马上就收了雨伞握在手里,提着篮子飞跑起来。见那那男子竟然还不放弃的追了来。真是欲哭无泪。这样的小雨天要是被个女子在后面追着也许还挺浪漫的。可是被个男子在后面追着,还是个调戏自己的男子,那就太悲惨了些。杨耀宗也不管了那么多,撩起长衫的下摆,更加飞快的跑着。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大白天的我可丢大人了。不过庆幸应该没人认识他。 秦淮河这带除了音如歆还真没有认识杨耀宗的,不过没人认识他,可是很多人都认识那位阴柔男子,他可是常年混迹于此处。谁都知道他好男风,越是长的好看的男人他越喜欢,总会强方百计的把人搞到手。谁要人家家势大呢。谁都不敢招惹。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这阴柔的男子就是当今勤王二世子景昱。他的事情天京城早已传遍。贪恋男色,不务正业,整天混迹于酒色之所。 如今杨耀宗被他盯上了,还被追的飞奔,裤子衫子,都溅满了雨水。很多人都为杨耀宗感到叹息。又一个好好的英俊小伙要沦为这位二世子的玩物了。 杨耀宗飞奔的方向正是音如歆的住所,此时只有这个放向是熟悉的。总会有办法躲起来。后面紧追的那位阴柔男子明显体力耐力不如杨耀宗,距离更加拉的开了些。但那阴柔男子依旧喊着:“给我追!必须追到他!追到他小爷给你赏!“那家丁听主子这么说,也抛下主子不管了,奋力直追,不用带着主子跑,他自己的速度马上提了上来。 杨耀宗提着赠给音如歆的礼物其实满沉的,能有十多斤的样子,那都是他辛辛苦苦栽培收获的,他又怎么舍得扔掉。此时奔跑了一段距离已然到了乌衣巷,但自己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杨耀宗跑到音如歆的小院门口,推了一下大门,见门没开,外面没有锁,应该是从里面拴住了。又不敢喊,心里很是着急,见那家丁还没跑道巷子口。看到音如歆家左侧院墙外正好有颗大柳树,便攀着柳树翻过了围墙。 杨耀宗刚提着篮子从院墙上蹦下去,双脚刚落地还没站稳,便对上了此时正在凉亭里慵懒的躺着的音如歆看过来的眼神。 音如歆今日没有应酬,上午就在凉亭里休息,觉得很舒服,用过午饭,便又来凉亭躺着休息,飘飘悠悠的小雨,糯糯粘粘的空气,她迷迷糊糊的就要假寐过去。只觉得似乎头方有声音,眼睛也没睁开,缓缓的躺着侧头扬起时才慢慢睁开眼睛,却是见到一人影从围墙跳下来,落地之人很是有些狼狈,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提着个篮子。当对上那人的眼睛时,她依旧还处在假寐中未完全苏醒。那迷离的眼神还以为是错觉,心中还在嘲笑自己,怎么可能会看到杨耀宗。骂了一个上午他没良心,此时还没完全入睡就梦到那个讨厌的人了吗?又突然醒悟,那人似乎是翻墙进来的,难道是贼人?便全然惊醒,瞪大了眼睛,清澈而明媚的双眸也准确无误的确认了眼前的人的确就是杨耀宗本人。眼神由愤怒,变为惊讶,又由惊讶变为惊喜,最后变为嗔怒含在那水润的秋水里。 第十八章 香艳一幕 音如歆今日休息在家,穿的也是随意,里面着一套粉红色的亵衣,下身穿了个丝绸质感类似于九分的小裤,裸露着圆润的脚踝与白嫩的玉足。与外面只罩了薄薄的粉色丝绸纱衣。此时慵懒的躺着,仅是仰着臻首看着杨耀宗,玲珑曼妙的曲线被杨耀宗一览无余。而轻纱此时也是半敞,若隐若现的遮掩下那白腻如羊脂的皮肤更显粉嫩晶莹。胸前的一对高耸饱满在亵衣的包裹下,露出一道白浪,白浪中间的一道沟壑深不见底。 两人四目相对,杨耀宗看到音如歆此时还保持着躺着的姿势面带嗔怒的笑着看他。待见到音如歆那随意的家居穿着时,当真是香艳十足,不禁面色通红,将视线转到一边尴尬的小声道:”我刚才推了门,没又推开。后面有人追我,心急之下才跳了进来。“ 音如歆见杨耀宗面色羞红的转头不看自己与自己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装束实在是衣不蔽体,马上起身将薄纱掩好,羞的面红耳赤,心也扑通扑通的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见杨耀宗此刻已背对着自己站在原地,想起他刚才的样子。他竟然会害羞脸红,还真是可爱之极。心里也不禁泛起莫名的甜甜暖暖之意。 “少爷。。。少爷。。。我。。。我看到那小子跑进了这条巷子。应该是跳进中间那几户人家藏起来了。“一个男人在巷子里呼哧带喘的说着。 接着两人的跑步声到音如歆院门外驻足。传来呼呼的喘气声。一个声音尖尖的男子吩咐道:“你给我敲,就从这户开始,给我敲开找人。我就不信了,他人能藏哪里去。今天小爷非把他给找出来不可!小爷我看上的,还从没失手过。“ 音如歆虽然现在的着装也很是不妥,但事急从权,她听到了巷子里面的说话声音,整理了下心情走到杨耀宗身边,轻轻拽了拽杨耀宗衣袖。 杨耀宗虽前生常见到比音如歆穿着暴露性感还要多的女人,自己也游走花丛,什么性感的女人也都见过。但在这个时代,此情此景,音如歆那若隐若现的玲珑娇躯,带给他的视觉冲击还是让他心里一阵慌乱,身体某处也不禁起了变化。不禁让他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以安抚狂跳的心和那不安分的某处。 他感觉音如歆在身边拽自己的衣袖,面色依旧羞红的,扭头看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音如歆,此时音如歆虽然已用轻纱将自己掩起来,但比起刚才的情形,诱惑依旧不减。 音如歆指了指院外,脸色依然羞红的小声道:“追你的人?“ 杨耀宗给了音如歆一个笑的要哭的表情点点头轻声道:“快把我藏起来吧。“ 音如歆看着杨耀宗那可爱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此时,院门传来咚咚咚被敲击的声音:“开门开门!快开门!“ 杨耀宗有些急切的看着音如歆,此时心里那份慌乱也被焦急压了下去。 音如歆一根如笋般的食指放在自己嘴前,嘟起樱唇做了个“嘘“的口型。然后摇摇头示意杨耀宗没事,又指了指大门示意自己要过去。又指指竹林那边。告诉杨耀宗隐藏到那边。 杨耀宗明白她的意思。同样也对着音如歆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眼中没有任何的****。然后指指门外,意思是你要穿这个样子去开门吗?音如歆见他疑问的目光,脸色羞红的咬着樱唇点点头。有些恼人的向着竹林推了杨耀宗一下。杨耀宗见她确定,也只能悄悄的向着竹林走去。 其实音如歆听到门外那尖尖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外面的是勤王二世子。而关于这位二世子的事情她也自是了解的。 音如歆清理了一下喉咙,平复了下杨耀宗带给她的羞涩紧张之感道:“不知门外是哪位在叫门?“ “让你开门就开门,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把门开开。我家少爷要进去找人。要是人跑了,或者你给藏起来,看我家少爷怎么收你!“这奴才平日里狗仗人势惯了,追丢了杨耀宗,不免回去要挨一顿板子,心里焦急害怕。便急切的一边吼着一边还不忘记少爷少爷的叫着。 音如歆没有开门站门口皱了皱柳眉依旧道:“你是谁家的狗奴才,狗仗人势的东西,敢跑我家门前来汪汪!“ 家丁有些生气的道:“少爷少爷。她她骂我。“ 只听那少爷好像踹了那家丁一脚道:“废材!狗东西追个人给我追丢了。叫个门还叫不开。你个废物!院里的人把门给小爷开开。不然小爷我可踹门了!” “呦!听声音好熟悉,门外的是二世子殿下吧!这院子是小女子音如歆的院子,刚才小女子就在院子里歇着,听到有人在门口乱叫,也没有提及二世子殿下。小女子可不知道是什么人,哪里敢给开门。小女子现在穿着实在有些不易待客。您稍等我换下衣服就来迎接二世子殿下!。“ 那二世子闻听是音如歆忙换了平和的口气道:“啊,这院子原来是音小姐的院子啊。那不必劳烦音小姐开门了,是本世子管教奴才无方,让他冲撞了音小姐。我回去必定好好修理他。我们也是追一个人追到这里。音小姐一直在院子中,没有看到什么人进来吧?” 音如歆道:“奴家一直在院中饮茶,未见有人闯入。谢二世子殿下关心。“ 二世子道:“那本世子就先回去了,不打扰音小姐了。嗯。。。音小姐可有话要带与我哥哥吗?本世子可以帮忙转告。“ 音如歆皱皱柳眉,面现厌烦之色。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竹林里隐藏的杨耀宗,脸寒了下来道:“不敢劳烦二世子殿下,今日不便开门迎客,还请二世子不要见怪才是。“ 外面的二世子却是呵呵的笑了几声道:“没事没事,是我这奴才管教无方,打扰了音小姐休息。那本世子就走了,有机会再来拜会音小姐,为今日之事登门道歉。我大哥今日见不到音小姐必定会想你想念的紧啊!明日音小姐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大哥!“他的话中充满了下流调戏之意。 音如歆眼神冰冷盯着大门。待听到脚步声走远,才转身看向竹林。眼神踌躇。贝齿咬着樱唇似乎在考虑什么。 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远,杨耀宗从竹林里提着篮子拿着雨伞走了出来。此时还下着小雨。于是杨耀宗打开雨伞将音如歆一起遮挡在伞下。有些尴尬的笑笑:“今日谢谢你了。那位二世子?嗯。。。可真是难缠。”说完又尴尬的笑笑。 音如歆此刻与杨耀宗同遮一把伞下,发觉杨耀宗这段时间不见高了壮了,对她而言更有吸引力了。羞红了脸低下头道:“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来了?”她并不想去提刚才之事,故意岔开话题。 其实杨耀宗也没非要下午过来,他也知道来之前要提前知会对方,可想到明日一早就要被皇帝召见,自己是死是活还不清楚,索性下午便直奔音如歆这里而来。哪知道会遇到与二世子那一幕。他无奈的笑笑:“嗯。。。之前答应送给你的礼物,今日正好准备好了。其实明天可能会有些事情,所以嗯。。。来的莽撞了些。”将手中提的篮子举在音如歆眼前晃了晃。 音如歆心道你这何止来的莽撞,想到他被那二世子纠缠,不禁噗的笑了出来。不过今日他能来确也是惊喜。看到自己眼前被他提着的篮子道:“这里面是什么?送给我的礼物?” “嗯嗯。“杨耀宗点点头掀开盖着篮子的红布:”你看看。“眼中露出神秘的微笑。 音如歆看着里面的几样东西,只有那辣椒她认得,她自己那盆辣椒也结了果子,那辣椒绿绿的尖尖的挂在盆子中的植物上。蛮好看的。她也没舍得摘下。不过其他几样东西她就不认得了,一脸迷惑的抬起头正对上杨耀宗那神秘的微笑。嗔道:“你这人神神秘秘的。”还想娇嗔两句,看到杨耀宗的长衫湿透,衫子下摆与鞋子上尽是泥水,又想到此时的自己穿着,忙又低下头道:“你先随我来。” “小姐?杨公子?”如意见自家小姐站在院里与一个男子同蔽于一把伞下。待看清那男子为杨耀宗后,不禁失声的惊讶唤出声来。 听到如意的声音,杨耀宗抬头看向如意笑着点头回应:“你好。“ 音如歆见如意惊讶的样子,她此时也感到很是害羞,听到杨耀宗与如意打招呼很从容的样子羞意减了些,吩咐道:“如意你引杨公子去后院沐浴更衣。再把杨公子的衣服拿去洗净烘干。“ 此时的如意正好忙完后院的事物,想来前院看看音如歆有什么吩咐。不想却看到二人同站一把伞下站在门口那暧昧的一幕。如意点点头上前对杨耀宗扶了一礼红着笑脸道:“杨公子好。“又好奇的打量打量二人道:“杨公子请随我来。“ 杨耀宗有些尴尬的道:“沐浴就不用了。这衣服洗了一时半会也烘干不了。就这样吧,我待一会就走。“ 音如歆皱着柳眉瞪着杨耀宗佯装恼怒道:“要你去你就去,你这个样子会生病的。“ 杨耀宗见她恼自己的样子有些讪讪的,只能随着如意去了。 第十九章 一桶洗澡水 杨耀宗,音如歆,如意三人行至后院,杨耀宗将伞交于音如歆,便与如意一起前往洗浴的地方,顺便还让如意将送与音如歆的礼物暂时先放置到厨房。 如今要洗澡还是要先烧水的,然后将热水倒于浴桶中,还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如今一些大户人家的浴室,是将浴桶固定于土灶之上,木桶从下往上五分之一处都是用泥浆包裹而固定。底部同样也是泥浆裹住。从浴室外面可以烧柴将土灶加热,然后将木桶中的水也加热,类似于土炕的结构。这样即便在冬天洗澡时,只要外面有人在灶内添柴烧火,那么浴桶的水温就可以始终控制温热的状态。音如歆的这个浴室也是如此设计。 如意让杨耀宗在浴室外间稍做休息。然后自己拎着两个木桶便去挑水。水井就在浴室外面不远处。 杨耀宗知道如意去挑水,便也随着去了。如意被杨耀宗举动吓了一跳急道:“杨公子请快去休息,这粗活是下人干的。” 杨耀宗抢过她已经挑满水的水桶道:“哪有那么多规矩。我来挑水这样快些。我比你有力气。” 如意哪里有杨耀宗的力气大,被他抢过水桶跺着脚急道:“杨公子,杨公子,你这样子如意会被小姐骂的。” “不会不会,音小姐人那么好,不会骂你的。你就说是我要抢着干的。你去烧柴吧,别在我身后跟着,这样边放水,边加热,水热的快些。“杨耀宗提着两桶水往浴室走。 如意无奈,涨红着小脸只能去烧柴。 来回挑了四趟水,看浴桶差不多了。杨耀宗便将水桶放到原来的位置。天气闷热,这几桶水挑下来,还真是出了不少汗,不洗澡都不行了。杨耀宗随便用袖子擦了擦汗,出到门外对正蹲着添柴的如意道:“天热,水烧温的就行。不用再添柴了。“ 如意点点头,起身又到浴室去提水桶。杨耀宗见她还要去打水忙道:“水够了,不用再提了。马上就可以洗了。水已经热了。“ 如意红着脸道:“还要再烧一桶水,小姐,小姐还要擦拭一下的。“ 杨耀宗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将如意手里的水桶抢了下来道:“不用再挑了。大热天的,这浴桶里这么多水,一会儿水热了。我打上一桶,你带与你家小姐就够了。“ 如意瞪大了眼睛心道:“这杨公子怎么什么都敢说,这怎么能行呢。“ 杨耀宗看小丫头表情猜到她心思笑着道:“没事的,又不是我的洗澡水,只是一起烧热的水而已,你这小丫头,心思真不纯洁。“ 小丫头被杨耀宗说的面红耳赤,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好像真的想多了。 音如歆在房中正将一套白裙铺在床上,“妹妹,刚才院中那人是?”正是音如韵在她身后问道。 从杨耀宗入院,音如韵便已发觉,她本已轻纵身到了前院要对杨耀宗出手,却见妹妹认识跳墙下来那人,还摆手势让她隐回去。她才又悄无声息的返回到后院中。 音如韵发觉音如歆从看到杨耀宗那一刻脸上便含着羞意,还透露着喜悦。完全没了上午那般烦澡愤懑的情绪。便已猜到跳进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纸上所写的名字杨耀宗。后面事情的发生也皆都看在她眼中,却也好笑一个读书人竟然被人追着翻墙而入。她见妹妹对这杨耀宗一举一动,一嗔一怒,便知自己这个妹妹真的已经喜欢上了杨耀宗。便对杨耀宗观察起来。 “相貌英俊,看到自己妹妹那随意的装束,竟然害羞转身,但也是目光明澈,也能算的上是正人君子。与妹妹同撑一把伞下,反倒是妹妹感到娇羞,杨耀宗却没有当作一回事,且目不斜视,还能与妹妹惬意谈笑。此人品行倒也不错。“音如韵心中做了一些判断。只是这人似乎只当妹妹是好友,可妹妹她却。。。音如韵不禁皱眉看着院中的妹妹,那掩饰不住的高兴表情,还有那一颦一笑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此刻的妹妹连自己都认为婀娜多姿,美若天仙。 音如歆听闻姐姐的问话,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道:“原来是姐姐,刚才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此前答应送我礼物,今日刚好准备好便送来了。路上应是被人追,他跑到这里来不及叫门,才翻了院墙进来。倒是让姐姐误会了。“说完甜甜的笑了笑。 音如韵见音如歆并不想多说的样子,便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知道再问下去反而会让妹妹多想,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心中却有些失落跟疼痛感。妹妹在自己这个姐姐面前还将自己的心灵包裹的如此严密,虽然叫她姐姐,但明显还是当自己是左护法而已。似乎还害怕自己误会那人,还特意解释了下因何翻墙而入。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小姐,水提来了”如意站在门口道。 “嗯,拿进来吧。”音如歆道。 “那我先下楼休息。”音如韵道。音如歆点点头。 如意进来将桶里的一部分热水倒入盆中,将手巾沾湿交到已经走过来的音如歆手中。 音如歆此时寸缕不着,肌肤嫩滑如白玉,身材曼妙似山峦。她用手巾轻轻贴贴脸上的肌肤,粉嫩的脸颊被热气熏的红润。然后将手巾递于如意,如意又递于一个沾湿的手巾给她。她接过手巾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肌肤。如意在脸盆中轻轻揉洗着音如歆刚才用过的手巾,轻轻笑着道:“小姐,你用的这水可是杨公子浴桶里的水哦!“ 音如歆愣住了,手巾刚刚擦拭到自己高耸的胸脯,听到如意的画,浑身都泛起粉红,心脏通通通的似要从胸口跳出。胸前敏感的两颗红豆都立了起来。羞恼的瞪着如意。 音如歆本就当如意是姐妹,如意也经常与音如歆开些玩笑。看到音如歆羞恼的样子如意立刻收了笑意,装作杨耀宗的样子学起杨耀宗的样子及语气说起话来。讲杨耀宗从帮自己挑水到给音如歆盛满一桶水的事情。 “不会不会,音小姐人那么好,不会骂你的。你就说是我要抢着干的。你去烧柴吧,别在我身后跟着,这样边放水,边加热,水热的快些。“。。。。。。 “没事的,又不是我的洗澡水,只是一起烧热的水而已,你这小丫头,心思真不纯洁!“如意学的有模有样。 然后噗哧笑道:“这位杨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还很会关心体贴人,只是可惜了,他是个赘婿。不然。。。不然。。。“看看音如歆羞红的玉颜终是没说出。小姐应该会懂的。虽然前面夸奖,后面却是提醒自家小姐,这个人跟小姐是没有可能的了。 音如歆听如意学杨耀宗说话,便想到杨耀宗挑水的样子。甜蜜的笑容始终挂在羞意未退的娇颜上。他这人总时不把自己当做读书人,做事也不拘小节,但却对一些事情还特别的细心。对于如意说的后面那句他是个赘婿,音如歆也只是点点头回应。 再次拿起温热的手巾擦拭身体时,她似觉得手巾都有些发烫,心也慌慌的。便草草擦了几下,放下手巾去到床边准备穿衣服。突然想到杨耀宗似乎没有衣服穿,忙对正在收拾手巾跟脸盆的如意道:“如意你先别收拾了,先去一趟秦淮河那边的冯记成衣铺,为杨公子买件合适的衫子。嗯。。。里面穿的也买上。再买双鞋袜。快去快回。“ 如意羞红着脸点头应是。转身忙向外面跑去。 杨耀宗此刻泡在温暖的水里,其实他天天洗澡,本就不脏,只是有些汗水跟雨水而已。他搭在浴室里间与外间隔断上面的衣服已经被如意收走,应该是拿去洗了。可是现在他也洗完了,衣服还没有送来。坐在浴桶中,索性将头发也散开洗了起来。对于他来到这个时代,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这头长发,但他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必须遵守的礼制。也就只能忍受。平时每天都是小画为他打理,而他也是让小画把长发给他竖起,尽管不带冠,确也要用玉钗固定好,类似于道士头。不过这也是他能接受的样子。显得干净利落。 洗完头发,刚好如意也将新买的衣服搭在了隔断上,并告诉杨耀宗新的鞋子也摆在隔断外。 杨耀宗拿起搭好的衣物穿起来,从里到外都是白色的衣物。这个时代男子的是没有内衣内裤的,下身只着长裤,上身可以穿短衣,也可以穿肚兜,然后外面穿长袍。可杨耀宗不习惯穿肚兜。所以天热以来他便一直都是直接下面穿个长裤,外面穿个宽松的长衫。这样倒也凉快。他穿好裤子与长衫,见还有一个白色丝绸肚兜搭在隔断上,有些无语。这个东西到底要不要穿?纠结半天,他还是没有穿,索性拿在手里拿了出去。衣服鞋子都很合适,而且看起来都是刚刚新买的。想起刚才他听到小丫头呵斥带喘的给他送衣服进来,心道。这丫头倒也聪明机灵,衣服鞋子都是按着自己尺寸买的,今天自己来,还把这小丫头折腾够呛。估计一会也要给自己烧洗澡水了。 第二十章 礼物(上) 拉拉票。会一直保持更新,有时间就会多多的更新。但至少会保持每日一更。求点击,还请大家收藏。并且帮忙推荐。谢谢大家!!今日第二更。:) 杨耀宗一手拿着肚兜,一手抓着被他胡乱束起准备结在头顶的长发出门,见音如歆已经打着雨伞等在门外。眉目如画一袭白裙,犹如出水芙蓉。 杨耀宗玉面白衫,长衫并没有束上腰带,显的杨耀宗更为飘逸出尘。音如歆见他有些费力的在摆弄头发,她知道他想弄成什么样式,撑着雨伞走到他身边,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却很自然的道:“随我来,我来帮你束发。“ 杨耀宗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点点头。 音如歆见杨耀宗又害羞了,有些调皮的道:“没想到你这人还这么爱害羞。“ 杨耀宗被她调笑讪讪的道:“嗯。。。天气热的原因。“ “借口“音如歆笑着小声嘀咕。 音如歆带杨耀宗来的正是她所住的绣楼,踏入绣楼便是个待客的小厅,一副画境深远的水墨山水画挂于厅堂正墙的中间,一张方桌位于画的下方,左右个摆了两把椅子。通往方桌的过道两侧也是各有两把椅子,椅子中间为矮几。小厅的左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右后方向还有个小门连通着后面的房间。 在大周是以左为尊的,音如歆引杨耀宗入了小厅,便邀他就坐在方桌的左侧。这个规矩杨耀宗是懂得的。腼腆的笑道:“这样不好,我还是坐另一侧吧。”说着就要坐在右边的椅子上,不想却被音如歆拉住将他按坐在左侧椅子上,脸红红是嗔道:“让你坐你就坐。”杨耀宗见他有些小脾气的样子笑道:“那好。嗯。。。这个东西我不习惯穿。”杨耀宗顺手举起拿在手中的白绸肚兜。 音如歆见他手中的是男子的肚兜,听他一说猜到是如意买的。她还特意吩咐如意买的时候里面穿的也要买。此时见杨耀宗还给她,刚才主动去拉住杨耀宗就坐,她就已经是强忍羞意,如今又看到男子肚兜,则羞意更甚。脸都在发烫嗔怒道:“你。。。你不习惯穿,怎的还要给我。我要来何用。你收好拿走便是!” 杨耀宗见音如歆如此羞恼的样子急忙道:“这。。。是我冒昧了。”便急忙将肚兜塞到了长衫里侧衣袋中。 音如歆见杨耀宗随意的将肚兜一团便塞在长衫里面,长衫表面鼓鼓的样子。有些好气的笑道:“你就不好弄平整了再收。我去里面拿梳子帮你梳理头发,你慢慢整理。” 见音如歆进入里屋,杨耀宗急忙将肚兜拿出来叠好,平整的放进长衫里兜。还长呼了一口气,摇头笑笑。唉!又犯错了。 不多时,音如歆拿着木梳,拖了个茶盘出来,见杨耀宗此时已经衣服平整。她轻轻放下茶盘,将木梳摆在一边。为杨耀宗斟了杯茶道:“杨公子请侧坐。我来为你梳理头发。“ 杨耀宗点点头侧过身子道:“有劳音小姐。“ 音如歆红着脸点点头,走到杨耀宗身后轻柔的为杨耀宗梳理起头发。 在大周只有比较亲密的人才会彼此梳理头发,音如歆大胆提出为杨耀宗梳理头发时心若脱兔,她也没想到杨耀宗会想也不想的就答应。此时站在杨耀宗背后,手触碰到杨耀宗柔滑的发丝,心中虽然还有小小的羞涩紧张,但也许是因为杨耀宗那风轻云淡神态自若的样子,此时的她反倒也平静下来。为他轻柔而仔细的将发丝盘起束好,动作轻盈而流顺,再簪好最后的玉钗,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发髻束好,音如歆走到杨耀宗面前,点点头开玩笑道:“杨公子果然玉树临风。“ 杨耀宗见她与自己打趣道:“那也是音小姐为杨某头发梳理的好。嗯。。。音小姐你是在夸奖你自己的手艺吗?“ 音如歆巧笑嫣然红着玉颜道:“手艺好不好不敢自夸,我去拿镜子,杨公子自己看看。“ 杨耀宗笑着道:“不用看了。音小姐说好,那必定是好的。“ 音如歆听杨耀宗所言笑颜更胜,娇媚道:“杨公子总是这么会拿话儿,来哄人开心的吗?” 杨耀宗摇摇头笑道:“我向来实话实说。” 音如歆心里泛起暖暖甜意。 杨耀宗突然想起,自己专门是来送音如歆礼物的事情,拍了下脑门恍然道:“音小姐我今日是来送你礼物的。先前让如意放到厨房里面了。篮子里面装的都是些食材。嗯。。。我中午的时候就没吃饭,准备到音小姐这里来献献手艺,也让音小姐品尝品尝新鲜的菜肴。“ 音如歆也突然想起杨耀宗是来专门送自己礼物的事情,一听他要亲自下厨为自己炒菜吃,撇了他一眼,柔媚的道:“杨公子,君子远庖厨的!你要做什么告诉如意就行。她的手艺还是很好的。你上次吃的几道小菜,都是如意亲自准备的。杨公子所要送与如歆的礼物应该就是,你与布鲁诺亲手种的那些番人植物而收获的果实吧。就像那辣椒?” 杨耀宗点点头赞赏的看着音如歆道:“嗯。音小姐果然聪慧。今日上午刚刚收获一批。我便带来了。嗯。。。我中午可是真的没有吃饭。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君子,你就当我是庖厨吧。带我过去厨房。再说那些东西如意也不会做。总要我教教她才能让她做的。要不就浪费了食材。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打理收获的第一批果实,珍贵的很啊。” 音如歆见杨耀宗态度诚恳,想来他所言也对,却不好浪费那些珍贵的食材。而且自己又劝解不了,只能点头答应,带着杨耀宗便去了厨房。如意在院子里,见到小姐与杨耀宗进了厨房,便也马上跟了进来。 到了厨房杨耀宗把篮子上盖着的红布掀开,一样一样将里面的东西捡出来放到食材台案上面。一边拿一边与音如歆讲解道:“呐,你看这个绿绿的长长尖尖的是辣椒你认得吧,它吃起来辣辣的,等下我与你炒成菜,你就知道了。它可以生吃,也可以熟做。现在是绿的。要是等时间再长些不去摘,它会变成红颜色的。然后摘下来,把一个一个的红辣椒用线穿在它的尾巴上面,挂起来在通风的地方晒。它就会变成干辣椒,干辣椒可以磨碎作为调料用。嗯新鲜的辣椒也可以进行腌制,味道也很好。只是这次产量不多,大多还要留用种子,等下次再收获我腌制一些拿与你尝尝。”音如歆认真的听着杨耀宗讲的每一句话,待听到杨耀宗说下次收获要腌制好拿于自己吃时,心中更是开心。使劲的点点头。 杨耀宗选了几根辣椒,用水洗干净。然后切成菱形块,装进如意拿过来盘子里。如意也在旁边很认真的听着,还要帮杨耀宗打下手。杨耀宗不用她,告诉如意认真听着就好,将来也知道如何做。如意为难的看看音如歆,音如歆对她点点头。她才听话的站在一边。 杨耀宗拿起一块辣椒咬了一口然后瞪着眼睛伸出舌头哈着嘴表情有些夸张的道:“辣,果然够辣!”然后选了一个块小的递到音如歆嘴边:“你来尝尝,嗯,舔一下就好,尝尝这辣椒辣的滋味。”音如歆只是觉得与杨耀宗在一起好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很自然,很理所应当的样子,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伸出小舌尖轻轻触碰了下辣椒,飞快的缩回舌头,脸红红的。皱着秀眉,感到舌尖火辣辣的发热。有些嗔怒的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哈哈笑道,好像是作怪得逞的样子。如意此时确是被二人间的行为弄的面红耳赤,还为小姐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杨耀宗见如意的样子以为如意是看到音如歆的样子而深感同受道:“如意你要不要尝尝?”如意忙摇摇头。音如歆却是也笑着道:“这辣椒如此的火辣,能做出什么佳肴来?”她此时舌头好了些,毕竟只是舔了一下。杨耀宗道:“很多美食啊,可以炒肉,我今天就给你做个辣椒炒牛肉。还可以做火锅,想到火锅杨耀宗的口水都要流出来。还可以做麻辣豆腐,炖鱼,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了的。爱吃的人对它欲罢不能。不爱吃的人却也能被它馋出口水。哈哈。以后辣椒多了。我再多做几道美食与你尝尝,保管你爱上吃辣椒。”心道你可是个纯正的湘妹子哦。他不由自主的还哼唱起辣妹子。辣妹子从小辣不怕,辣妹子长大不怕辣,辣妹子嫁人怕不辣,吊一串辣椒碰嘴巴。。。。。。音如歆见杨耀宗讲的开心,唱的小调也很是欢快。就像她们家乡的小调。她听着也很开心,玉容也不由自主的洋溢着幸福快乐的表情。看着杨耀宗的眼神也泛起浓浓的柔情蜜意。 杨耀宗又拿起西红柿有些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的道:“这个是红红的圆圆的叫西红柿,它可是很好吃的哦。也可以做出多美食。”他将一个洗干净的西红柿掰开递于音如歆一半,另一半递于如意道:“你俩尝尝。”见音如歆接过西红柿红着小脸咬了一小口,杨耀宗道:“你吸里面的果汁。”音如歆妩媚的瞪了他一眼,侧过身轻吸了一下。果汁滑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滑嫩口感让她的味蕾跳动起来,不禁有些眉飞色舞,很是惊喜的看向杨耀宗。见到杨耀宗很是得意了然的样子便又撇了他一眼心道:“他又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了。讨厌的家伙。” 杨耀宗又将几个马铃薯与红薯洗干净放进笼屉里面然后放入锅里蒸。然后与音如歆讲道:“它们俩看着像但口味不一样,它们的皮不能吃。吃的时候要先剥皮。也可以生吃,但一般都是做熟才吃。可以蒸着吃,也可以做成菜吃。 接下来杨耀宗便开始准备炒菜,并让如意帮忙给打下手,切些葱姜蒜。又拿来几个鸡蛋。食材都切成准备炒制的形状后,杨耀宗对音如歆笑着道:“音小姐去刚才的屋里等着吧。一会就好。让你尝尝我杨大厨的本事。“ 音如歆柔媚的瞪他一眼道:“我在这里陪你,我也想看看你这杨大厨炒菜的本事。“ 杨耀宗也不在劝,哈哈笑了几声,便开始炒制起来。不多时,几道小菜炒制完毕,有西红柿炒鸡蛋,辣椒炒牛肉,青椒土豆丝,拔丝地瓜。还有个西红柿鸡蛋汤。菜炒完毕,马铃薯与红薯也都蒸好。一起摆道了音如歆绣楼一楼的小厅中。杨耀宗让如意也留下来一起吃,可是如意坚持不用。杨耀宗便也没有勉强她。 第二十一章 礼物(下) 继续拉拉票。大家不要烦,我会一直保持更新,至少会保持每日一更。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 此时小厅中只有杨耀宗与音如歆二人。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满了色香皆有的新式小菜。 音如歆此时心中不仅仅是甜蜜,还有满满的幸福,杨耀宗带给她的幸福。她好希望时间就停滞在这一刻。从小到大在她的记忆中,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体会到真正的温暖,真正的幸福感。一双美眸也布上了水雾,让她的视线朦胧起来。 杨耀宗见她有些激动的样子,笑着道:“怎么被我的手艺给折服了啊。莫哭莫哭,有机会我再为你做几种你没吃过的菜品。保你激动的还想哭。看来我这礼物送的还算成功。” 音如歆点点头,用手绢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笑着道:“你可要说话算话,有机会还要烧菜给我吃。” 杨耀宗瞪着眼睛愣了愣道:“音小姐,你真当我是庖厨了啊。哈哈。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不是君子,但庖厨一言八马难追。来快尝尝,我可是第一次下厨给人做饭。倒也真不知道这味道好不好吃。“ 音如歆撇他一眼嗔道:“什么庖厨一言八马难追,你倒是乐此不疲。“虽有嗔怪杨耀宗还是应当君子远庖厨,但听到他后面说的第一次下厨。这么说自己是第一个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的人。她心中不禁洋溢起自豪满足的感觉。看来他的妻子南宫情忆也没有吃到过呢。她起了这样一点点攀比胜利的小心思。 杨耀宗前生是会做饭的,手艺也很是不错。来到这个时代,今天确实是第一次下厨,而且调料也不齐全,不过这几样小菜,所需调料本就不多,所以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他为音如歆盛了一碗鸡蛋柿子汤道:“你尝尝味道如何。“ 音如歆见此汤颜色分明,上面还点缀些绿色的葱花,汤汁成淡淡的红色,看着很是漂亮,用汤匙盛起一些尝了一下道:“嗯。。。西红柿的味道很浓,酸酸甜甜的还有鸡蛋的香味。我很喜欢。“杨耀宗点点头,又拿个红薯剥了起来。剥完红薯,又剥个马铃薯,都是掰成一半,一半放到音如歆面前。一半自己拿着吃。边吃边说道:”你再尝尝这个红薯跟马铃薯的味道。“这个举动是很亲密的举动,但音如歆与杨耀宗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自然,此时只是稍有些害羞,不过心中却是很甜蜜。也觉得与杨耀宗在一起,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觉得理应如此,原本就该这样子做。没什么好奇怪的。 音如歆吃了口红薯,眉梢一挑眼睛晶晶亮道:“这红薯又甜又软,绵香可口。很是好吃。”又尝了口马铃薯,相比红薯的味道似乎她更喜欢红薯,淡淡的笑笑道:“这个马铃薯也甜软绵香,但是味道上我个人感觉不如红薯。嗯。。。他俩香味不同,各有春秋。杨耀宗点点头很是赞赏的看着音如歆。音如歆喜欢杨耀宗这样看她,也不避讳他投来的赞赏的目光。 两人又开始品尝杨耀宗炒的几道小菜,音如歆虽然已吃完午饭,但还是每样都品尝了不少,每样小菜也都给出了中肯的评价。杨耀宗同样的很是赞同音如歆的品评,自己也没客气的尽兴吃着。 杨耀宗夹起一块鸡蛋西红柿道:“其实做饭讲究个色香味俱全,这色字占第一位,就说明做出的菜不仅要好吃还要好看,让人看上去就要品尝,就要想吃,就要一饱口福。“ 音如歆贝齿咬了咬樱唇想了想却是笑着道:“如歆倒是觉得,这菜做的好看漂亮固然重要,因为人要吃菜,总是要先看到,然后再闻到味道,最后才是入口品尝。但只是好看而不好吃,那便失去了菜的意义。也便不能以佳肴美食来定义菜品了。” 杨耀宗双眸铮亮的满是欣赏的看着音如歆点点头道:“的确如音小姐说言。杨某深表赞同。”音如歆此番独道的见解,真有些令杨耀宗刮目相看,这个女人虽为花魁,却聪颖慧人,不曲意逢迎,凡事还有自己独到的分析见解。两人第一次在这个小院相处时音如歆便给了杨耀宗虽沦落红尘,却依然有颗真挚善良之心,牵挂着她的家乡父老的印象。那时他觉得音如歆蕙质兰心既可爱又可怜。但从刚刚虽然是件平淡无奇的小事,她却能有自己独到的分析见解,却是让杨耀宗对音如歆充满了欣赏赞赏。 不过杨耀宗还是起了一点调笑之意道:“不知音小姐可否听过一句话?” 音如歆眨眨美眸充满好奇的问道:“哪句话?”、 杨耀宗有些神秘而狡黠的道:“秀色可餐!” 音如歆愣了下,然后咯咯咯的娇笑连连,那笑魇如花,似把天下所有盛开的美艳鲜花都比了下去。一双美眸媚眼如丝的撇着杨耀宗心道“这人说他老实吧,却总是会不经意的撩拨人心。可是说他不老实吧,他偏偏没有任何逾越之举。真是个恼人的家伙!”想到这里不禁脸泛红晕暗恼自己“难道自己希望他对自己有逾越之举?”心中不禁也有些慌乱。 杨耀宗领略过音如歆那千娇百媚,如梦如幻的仙姿玉容。不敢多加凝视,红着脸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眼前的小菜。 音如歆见他样子,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二人吃完,如意将桌子收拾干净,又泡好茶放置在桌上退了出去。、 音如歆款款起身为杨耀宗斟了杯茶道:“如歆今日非常开心,非常感谢杨公子所赠礼物,这礼物是如歆至今为止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她态度真诚,话语真挚。 杨耀宗喝了口茶,眉眼都笑笑的有些狡黠的看着音如歆道:“如果我说我今日要送与你的礼物不止只有这些蔬菜跟佳肴,而且还有别的。嗯。而且应该是你很期望很喜欢的,你信不信?” 音如歆美眸瞪的大大的,有些愣愣的看着杨耀宗惊讶的道:“还有礼物?”心道他怎么会知道我期望什么喜欢什么?不禁有些面红耳热。心中却好奇期盼着杨耀宗接下来要赠送的礼物。 见音如歆有些羞涩惊讶,还有些难得的腼腆,杨耀宗笑道:“嗯。音小姐,你看这红薯与马铃薯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却有很大的用处。比如这红薯,他生食口感甘甜,熟食软香绵甜。而且还能饱腹。可充当主食而用。且栽种对于环境是适应性极强,耐干旱,不畏蝗虫,产量也极高。一般一户三口到四口之家,种植一亩田地的红薯,便可够一年的口粮。且红薯可以不计时而种,就是错过了最好的种植季节也可以进行种植收获。而红薯收获后,茎叶则可以用来喂养家畜。” 当杨耀宗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凝视自己面现激动之色的音如歆。 音如歆的美眸一直盯着杨耀宗那态度谦和认真的俊容,眼中蕴含激动兴奋仰慕迷惑爱恋。。。之情。她已经猜到杨耀宗为何如此详细的为她讲解这红薯的生长习性及其价值。她贝齿紧咬着红唇,纤手握成玉拳,激动的似乎指甲都要嵌入掌心中。她凝视着眼前这个总让她好奇,又总带给她惊喜的男子,眸中慢慢升起氤氲颤声道:“你是说这红薯可以种植到我的家乡。而且在我的家乡产量也极高,可以用做主食。这样。。。这样我的家乡族人就可以不再忍受饥饿困苦。”她说道这里眼中的泪水终是溢出,却依旧一眼不眨的盯着杨耀宗,想要看到杨耀宗给予的确定答复。 杨耀宗见她想到这红薯若在她家乡种植,可以改善族人的生活条件,泪水潸然而下的样子。似心感同受一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擦音如歆顺颜而下的泪水,却又想到这个动作实在有所不妥。便由垂下收回,对着音如歆用力点点头以示肯定的答复。继续道:“湘西的武陵山地、雪峰山地、九嶷山地土薄地贫,自古以来,不事农耕,农不知粪,圃不知粪,正因如此这种原始的粗放种植方式也严重制约了湘西种植业的发展。而红薯耐旱耐贫瘠耐虫害,而且产量高且稳定。又可以在山地丘陵种植。正适合湘西的地形地貌。且红薯对气候,气温,季节,土质的适应性强,可以说东南西北皆可种植。不同地域,不同气温。红薯又分春薯,夏薯,秋薯,一年当中,有九个月都能种植。就湘西自然条件而论,多种夏薯,就是五六月份栽种,十月份即可收获。且一年可以种植两次。二月也可种植,六月即可收获。然后再栽种,十月收获。红薯生长周期短,而且根系发达,收获后根系留在土壤种,也可将收获后的红薯秸秆还于土地腐烂后变为肥料滋养土地。这样也可以减少土地的水土流失,使土地慢慢变的肥沃。其实像西红柿,辣椒,跟马铃薯湘西皆可种植,不过一下子种植如此多的新植物,我担心会被人一些有心之人觊觎,在从中作梗就不好了。再有毕竟填饱肚子才是大问题,口腹之欲是要先解决温饱之后才可以去想的。嗯。。。这马铃薯也可种植,但是不如却不如红薯合适。马铃薯更适合温度低一些的比如西北东北地区去种植。只是如今培育的种子还不多。待下批留种育好,我会将大部分都给你,你便让人带去你的家乡去推广种植。当然我会培养种植这方面的人手,到时候与你派的人一同去,帮助你们族人进行种植。把所有的关于种植,收获,留种方面的技术都倾囊相授。” 音如歆越听杨耀宗所言越是激动,眼泪潸然而下。眼前这迷一般的男人,正一步一步走进她的心里。她原本与他互不相干,虽有缘结识,可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单方面对他有爱慕之情,可他却可以因为自己那天的一番话,便将那时的话记在心中。并且想办法帮助自己的族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如此关心她的族人,她突然不敢再凝视杨耀宗那明澈有神的双眸,将视线移到正方,擦拭掉泪水颤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做?“她知道杨耀宗对她没有那种男女私情,所以她想知道杨耀宗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两人互为朋友?又或更深一点的知己?然而真的是如此吗?她心中问着自己。 杨耀宗见她的样子知道她会有此疑问,也将视线移到小厅门外,缓缓的道:“还记得第一次来你这里那日,你与我说你的族人受到歧视不公的待遇。食不饱穿不暖。我那时无力去辩解什么,因为那是你所亲眼所看,亲身所历的之事。现在我依旧无法去为这个大周当下民族待遇不公的这个事实辩解。只能说在如今的社会制度下,在如今的科技文明程度还不够先进进步的情况下。信仰礼制的不同,便会造成某些方面矛盾的凸显。我说的这些你也许不懂,但今天我却是敢说与你听,我想尽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可以帮助你。我并不多伟大,我把你当成朋友。我想帮助我的朋友,仅此而已。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民族之分,什么苗汉,都是一样的。都是大周的百姓。在我心中也没有什么阶级之分,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便会如我所说,整个国家所有民族都可以和睦相处,大家都是属于一个大家庭。那时候没有贵贱,人人平等,不再存在阶级歧视。人人富足,互助互进。“ 音如歆听杨耀宗所言,越来越觉得震惊。他语句缓慢却顿挫有力。有些她不懂,但能听懂的都字字刻进她的心中。她认真的注视着杨耀宗,今天的杨耀宗让她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虽迷惑却又坚信杨耀宗所言是正确的。“没有阶级,没有贵贱,人人平等,人人富足,互助互进。将来真的有一天会这样吗?“她望向远方,畅想着,似问自己又似问杨耀宗呢喃着轻语。 杨耀宗听到音如歆的呢喃轻语依旧目视前方轻轻点点头道:“会的,将来的某一天就会的。” 两人皆沉默注视着小厅外的风光,却似看到了杨耀宗所描述的将来那美好的国度。 第二十二章 好奇害死猫 厅中的两人沉默了一会,杨耀宗喝了口茶,看着似乎依然在憧憬的音如歆道:“对于新作物的推广是个漫长的过程,不会那么快见效。而且最好先在隐蔽一些的村寨进行种植推广,在那些平时不用来种植的土地上先种植,而官家要求你们种植的稻子等作物,你们还是可以正常种植的。当然试种阶段到后来的推广阶段会遇到很多的问题,但我相信只要能顺利收获第一批红薯,让你的族人看到种植红薯的好处,那么他们就会慢慢接受并愿意去种植。而且种植红薯只是多费些心力。并不妨碍正常官家的要求。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无法推广开。但只要不会伤害到你的族人就好。“ 音如歆对杨耀宗所言的计划跟规划很是赞同。凝视着杨耀宗,美眸中满是对杨耀宗的赞赏之意。 “天下富足安康,则百姓安居乐业,可若是国力衰弱,外有战乱,内有祸患,国无宁日,灾害连年。那么还如何叫百姓去安居乐业。其实大周的百姓是最朴实最善良的人,他们只要可以温饱,他们便会踏实安心的过日子。哪怕受些委屈,他们也会忍受。依旧会辛苦劳作,为国家创造很多的价值。据我所知,前些年还曾闹过一次严重的饥荒,那时粮食颗粒无收,朝廷虽也开仓放粮,但依旧是尸横遍野,却都是饿死的。可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所以人为了生存下去,便会抛弃道德伦理,出卖自己,卖妻卖儿卖女,没什么卖的还要活下去,就会吃树吃草吃死去的动物的尸体,甚至吃死去的人,若是什么都没得吃了,还会吃土。人会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但造成这一切的始因是天灾吗?自古以来,若遇灾害,必然有人会丧失良心的从中鱼肉百姓,发国难之财。老天爷是无情的,可人却是有情的。若遇天灾,要是当政之人可以做出迅速合理的反应。采取积极的灾后急救措施。大家齐心协力,那么灾害的扩散乃至对百姓的伤害都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若是灾害过后,其灾后的影响没有被制止,反而会无限的扩大蔓延,那么必是人祸的原因。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百姓虽然过得不算好,也总算还能生活下去。没见到国内有暴乱与起义。虽然如今大周外有胡人扰袭,内部也不算太平。但在看不到战火硝烟,看不到勾心斗角的大周百姓眼中,尽管他们过的生活并不富足,可他们依旧认为大周还是最强大的。说明如今的当政者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不是无所事事的,还是知人善用的。而且若是国人皆都团结一心,那么与胡人之间的战争结果应该是可以看好的。就是不知战争要持续多久。但若有人借着外敌袭扰边关的时候,再制造内乱,那么这个人便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了。“说道此处杨耀宗有些激动,音如歆也没有去打断他。她想让他说下去,她想知道他心中时如何想的心中是如何看待现在的大周的。但当杨耀宗说道后面的时候,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杨耀宗喝了口茶继续道:“我的妻子是大周人尽皆知的才女,她可以为大周去守卫边关,那么我相信她必然还是相信当今的朝廷的。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杨耀宗突然想起木兰辞中的这句话。他虽然与南宫情忆素未谋面也没有什么感情,但也很想见见这位巾帼英豪。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杨耀宗顿了一下继续道:”南宫情忆相信朝廷,而如今的大周也许会让很多人失望,但她却依旧去选择保卫大周。甚至用生命去保卫。所以我还是相信她的选择的。大周应该还是有救的。 我虽然是个赘婿,但也不是事事便都不去关心。我想过安分平稳逍遥的日子,但若国破家亡,我又去哪里过我的逍遥生活。所以当我看到布鲁诺所栽种的这些番人的植物,我知道了解这些植物的用处。我知道他们的意义。所以我想把他们推广开来。不能说可以帮到多少人,但至少可以帮到一些人。可以为国家的安定做一点贡献出来。贡献嘛,不论大小多少。只要做了就好。但如今以我的地位很难将这些事情做出来。其实我知道在大周新作物的推广是比较困难的。不是你有土地就可以随意去想种什么就可以去种的。要种什么都要经过官家的同意,而且也要有佃户肯为你种植打理才行。而对于新的作物的种植,就算你拿出几倍的工钱付与佃户,他们却是也不敢去种植,他们怕打理不好,怕收成不好,影响雇主的收获,也影响自己的信誉。因此一般佃户只会去种植自己所熟悉的作物。而你我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从你与我的谈话中,我总感觉你有能力在你的家乡推广。至少这样可以帮到你的族人。现在南宫情忆忙于守卫边关,待边关平稳,我也会与她谈这个事情。我想以她的聪明与能力会将此事推广开。但这事宜早不宜晚,毕竟要将新作物从培育种子到可以形成规模的种植,还是需要几年的时间。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会同意先去做这件事。我相信一旦红薯与马铃薯的种植得到推广,大周的百姓生活一定会得到很多的改善。 嗯。。。今日所说这些吓到你了吧!其实那天你若不与我说你家乡族人的事情,也许我也不会有将红薯马铃薯推广种植的想法。也许只是自己种种吃吃就好。毕竟我并没有看到感受到自己的族人受到歧视,受到迫害。所以今日我也开诚布公的将心里的话讲与你听。你说过的,”只要我敢说你就敢信“。我可是记得的。“ 音如歆仔细的凝视着杨耀宗,柳眉紧皱,神色复杂的想“依杨耀宗今日所言,自己现在帮助勤王所图谋之事便属于人祸。属于助纣为虐。可是杨耀宗并不是她,有些事情如他所说他不能感同身受。即便自己的族人不再挨饿,可是自己的族人还是会受到歧视压迫。自己也不知道帮助勤王后,如果成功,勤王当上皇帝会不会兑现诺言。但自己还是抱着一丝幻想。还有谷主的死亡,虽然扑朔迷离,但自己也暂时依旧会按照谷主的遗言所做。那么现在的自己便是与他站在对立的一面。虽然现在还不是敌人。那将来呢?他是南宫情忆的夫君,他说他相信南宫情忆,那么总有一天他终究会是自己的敌人。“ “你。。。为何要入赘南宫府“音如歆终是问出了她一直思虑不到答案的问题。她贝齿紧咬着樱唇,看向杨耀宗的眼神决绝,她想知道答案。尽管她知道不该问,但她想知道眼前已经走进自己心中的男人,这个有才华,谋略也有,也许会谋略会更深的男人,这个在今日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的男人。为什么要入赘,难道真的只是倾心南宫情忆?但如果南宫情忆知道他如此的出色,为何还会让他入赘?难道他真的想隐世?可是想隐世不一定非要入赘。想隐世为何又要为国担忧?但若不是想隐世,以他的才能为何又要入赘?她想的头疼。想不出答案。她想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神色复杂的双眸,左侧的嘴角略微扬了上去,似有些无奈的轻轻笑道:“我那些话终究还是吓到了你。“ 杨耀宗心道”如果我将通过时钟与望远镜的事情便猜到,布鲁诺国家的科技发展已远超大周的事情说出来。如果大周还闭关锁国,不去发展科技,不去与世界交流沟通,将来有一天将面临被世界一些先进国家入侵并分割的事情说出来。及那些国家会在大周的土地上造成无数惨不忍睹的悲惨之事说出来。不知道她是会认为自己深谋远虑,还是会认为自己是个老妖怪。“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入赘,也许就在那一天就是想入赘了。于是便入赘了。嗯,其实在我已经是赘婿这个事实面前,为何还要纠结于以前我为何要入赘呢?“杨耀宗敷衍着答道。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有些敷衍的答案,柳眉紧皱。但却也被他说动“是啊,为何要去纠结于他已经是赘婿这个事实呢?即便知道了他为何入赘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又能怎样呢?即便他不是赘婿,自己与他也是站在对立的方向,又能怎么样呢?”她心中酸楚疼痛。 杨耀宗见音如歆依旧眉头深锁的样子,摇摇头笑着打趣道:“嗯。。。不要对我太好奇,嗯。。。你知道猫是怎么死的吗?” 音如歆依旧保持眉头深锁的样子心里还在想刚才的问题,听到杨耀宗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杨耀宗笑着看着音如歆神秘的说:“传说猫有九条命,怎么都死不了。结果呢却因为一件事情,九条命全都栽到里面了。你猜猜是什么事情?” 音如歆贝齿紧咬着樱唇,看着神神秘秘的杨耀宗,轻轻拂拂耳边的一缕秀发,思绪从刚才纠结的问题中移出,想了想杨耀宗的问题,眼中充满疑惑的问道:“因为什么死的?“其实她更好奇的是杨耀宗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杨耀宗盯着音如歆神秘的道:“猫是因为好奇死的。九条命全都因为好奇而死。好奇害死猫啊!你就像只猫,不要对我太好奇,虽然不至于死,但我怕我会伤害你。对于一个人好奇,无非是因为两件事,一个是因为爱,一个是因为恨。你想想你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你不在乎的人好奇吗?那么你对我好奇是因为什么?“ 音如歆被杨耀宗切中要害,玉颜腾地一下变得绯红。心也慌乱起来。 杨耀宗看她样子只倒是因为这个玩笑令她害羞了。便哈哈哈的笑了几声道:“我与你开玩笑的。刚才看你闷闷的,想与你开个玩笑。不要在意啊。“ 音如歆贝齿紧咬樱唇,似乎都要咬出血,十指握拳,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中。强颜笑了一下,便别过头去,因为她不觉得这个笑话有多可笑。她现在却是真的想哭。她背对着杨耀宗,浑身有些因强制压抑情绪而造成的颤抖。 杨耀宗见她的样子,眉头也紧皱了起来。他见过音如歆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看过她风轻云淡,看过她仇怨似海,看过她笑魇如花,看过她悲愤气恼,他似乎觉得她真的像一只猫一样,安静慵懒的时候所有人都想接近爱抚它,但若生气暴躁的时候便会伸出利爪狠狠的去抓挠骚扰它的敌人。杨耀宗的心似乎被音如歆牵动了。一种莫名的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这个女人就像自己一样,看似向所有人都敞开心灵,其实将自己防御包裹的很严实。他觉得这个女人的心里有很多的秘密。杨耀宗突然升起这种感觉。 他起身走到音如歆身前想去安慰她,手举在半空中却又落不下去。 第二十三章 表白 嗯。拉拉票。会一直保持更新,有时间就会多多的更新。但至少会保持每日一更。还请大家收藏。并且帮忙推荐。谢谢大家!! 音如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杨耀宗,她没有抬起头,确是勇敢的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杨耀宗的长衫,双肩抖动着努力抑制着哭泣,半天颤声道:“正如你所言,我对你好奇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是如果将来我成为你的敌人,你会怎么办?我说的是如果。” 杨耀宗低头看看依旧低着臻首努力抑制情绪的音如歆,又抬起头看着眼前挂在墙上那意境深远的山水画道:“我。。。是个赘婿,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他没有想到音如歆会喜欢自己,看音如歆此时的样子很显然她所说的喜欢并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男女间的喜欢。杨耀宗只是认为两人之间有那种高于朋友互为知己的好感。而且也没有想到音如歆会有勇气向自己表白。 音如歆抬起头来,眼中饱含氤氲柳眉紧皱。 杨耀宗低头也双眉紧皱与她四目相对。音如歆盯着杨耀宗明澈的眼睛道:“如果是你妻子南宫情忆的敌人呢?你会怎么办?” 杨耀宗沉默了,南宫情忆虽然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可以说自己与南宫情忆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有感情,但毕竟她是自己的妻子。而且南宫情忆虽然人不在自己身边,但是毕竟吩咐小画与府中的人对自己照顾有佳,不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不会至今都活的逍遥自在。可是,此时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真的有种莫名的情感。关心吗?似乎比关心要深。爱吗?似乎还不确定。但喜欢她自己是确定的。自己确实是喜欢眼前这个女子的。 音如歆紧咬着樱唇,抬起头凝视着杨耀宗。可半天也听不到杨耀宗的答案,从他的眼中也看不到答案,但是看到他眼中有纠结的感情。她又缓缓的低下头,慢慢的松开紧抓住杨耀宗衣衫的双手,又紧握成拳头抵在两腿上,心中酸痛,却也有一丝甜蜜。因为杨耀宗的纠结使她知道杨耀宗心中是有她的。朋友也好,知己也好,总之是有她的。 杨耀宗看着她似乎有些伤心,有些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视线又移到眼前的墙上那副画上问道:“这幅画所画的是你的家乡吗?”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的问话,抬起头见杨耀宗正仔细的看着墙上的画,她便也侧身转头看着那幅画点点头道:“是我的家乡武陵山脉。”她似通过这幅画看到了遥远的家乡。 杨耀宗点点头,依旧直视着画中描绘的景色,他已考虑良久,终于缓缓的说道:“好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的。去看看你的家乡,你的族人。”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所言,原本侧坐的身子陡的转正,双眸充满惊讶与喜悦的注视着杨耀宗,眼中的氤氲更加升腾。 杨耀宗慢慢低下头,对上音如歆晶亮的美眸。 杨耀宗回想自与音如歆认识以来两人之间所谈论的事情,音如歆的言谈举止,对事情的分析见解。他分析猜测到音如歆的身份必定不会仅仅是个花魁那么简单。她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而她做的事情不能告诉自己,必定也是不寻常的事情。而且他也确定自己是喜欢音如歆的。所以他已经决定了一些事情,认真严肃的道:“对于刚才的问题,我会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成为我的敌人。即便是我也会把你策反过来。不管你做了什么,对或者不对,我都会把你策反到我这边。哪怕你是对的。我是错的。我也要将你策反过来。总之我都会让你与我站在同一面。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阻碍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帮你解决。现在的我不敢说一定怎么怎么样,但我有了方向,我便会向着那个方向努力。我不知道你我的将来发展会如何,但我会尽量让一切向着我理想的方向去发展。总之我不会让你成为我的敌人。” “明日皇帝会召见自己入宫,皇帝自然不会因为一首诗而无缘无故的召见自己。这也许都是冥冥中的天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注定自己不能在这个时代安安分分的悠闲生活。”杨耀宗心里暗暗想着。 音如歆愣住了,她虽然不懂什么是策反,但从杨耀宗说的话中她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珍珠般的泪水终于沿着玉颜而下。她先前的苦恼悲痛烦乱复杂的情绪,都被心底蒸蒸升起的暖意驱散。 她笑了,对着杨耀宗那精神明亮的双眸笑了。笑容映在杨耀宗的眸中,是那么的美丽纯真。她感到开心幸福,从未有过的开心幸福。 她双手猛的又抓紧了杨耀宗的长衫,垂下臻首抵到杨耀宗的胸前,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哭了,抽泣着哭起来。 自谷主出谷办事,刚刚十岁出头的音如歆便以圣女的身份掌管着魔毒谷中的一切事物,而当谷主去世,她虽然还是圣女身份,但也顺理成章的接任了谷主的位置。如今双十年华的她,自来到天京城,以花魁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却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她不能像南宫情忆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的去做事。毕竟整个大周也仅有一个南宫情忆,而且她与南宫情忆的身份地位也相差甚远。所以她只能按照谷主与勤王的安排成为了花魁。如今的她要不仅要忙于谷中的事物,还要忙于应对勤王的事物,她的神经时刻都是紧绷着的,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直到遇到杨耀宗,杨耀宗博学的才华,不拘的性格,坦诚的态度,都在吸引着她的那颗少女萌动的芳心。见不到他时,她恼他想他。见道他时,她嗔他怨他。杨耀宗的影子已经在她的心中慢慢清晰起来。她知道他是赘婿,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直到今日,她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杨耀宗,看到那陌生的杨耀宗似乎才觉得那才是本该杨耀宗应该的样子。她欢喜又害怕。她怕有一天杨耀宗会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她怕杨耀宗会恨她。那时她的世界也许会崩溃。但她却是万万没想到,原来杨耀宗的心中也有她。她高兴,她快乐,她幸福。从没有过的幸福感觉在心中蔓延开。她此时哭泣,却是幸福的哭泣。是的,不管两人将来如何,但此刻她是幸福的。 杨耀宗抬起手臂一下一下缓缓地轻轻地拍着音如歆的后背,安抚着她的心灵。 就这样过了好久。 音如歆仰起臻首,绝美的容颜此刻布满了红蕴。她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及弱冠,实际上还要比自己小一两岁,却总是沉稳的能带给自己安全,惬意放松感的男人笑着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策反。。。我吗,不管我做了多大的祸事?犯了多大的错误?你都会策反我吗?” 杨耀宗突然想到策反这个词似乎音如歆并不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此时看她的样子却是已经明了这个词的含义。点点头笑着坚定的道:“我都会。我会尽我所能在你犯下大错之前策反你。让你永远的与我站在同一战线。” 音如歆笑魇如花,眼神却纯真明亮道:“那我等着你来策反我。看看你如何来策反我。“她此刻还不能停下来,她毕竟肩负着族人的期许与未来,肩负着谷主去世所留的使命。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她相信杨耀宗。相信杨耀宗会令她停下来。既然杨耀宗说了。那么她便去相信他,看看她所欣赏爱慕的这个男人的本事。即便他不能成功,即便她与他会相爱相杀,那她也依然会相信他爱着他,直到她香消玉殒。至少她还是幸福的,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她。 “其实我今日突然过来,是因为明日一早皇上要召见我。我原本有些担心自己会无法再见到你,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所以才过来的。其实仔细想想皇上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毕竟南宫战与南宫情忆还在边关抵御胡人。“杨耀宗淡淡的笑着,像唠家常一样看着音如歆道。 音如歆却面现急色,双手抓着杨耀宗的衣衫又紧了些,焦急的问道:“皇上为何要召见你?“ 杨耀宗摇摇头,轻柔的拍了拍音如歆的肩头安抚她,温柔的看着她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最近他也就是在南宫府中及布鲁诺家里打理植株。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或是吸引人,乃至能吸引到皇上注意力的事情。他将上午小皇孙来府中的事情与音如歆说了一边。又将自己乃是罪臣之子的事情告知音如歆。然后道:“其实我想皇上自然是不会因为一首诗而召见我,也不会因为我是罪臣之子的事情召见我。毕竟我现在还是南宫府的赘婿。而且我一直以来也没有做什么惊人之举,可以令皇上都注意到我。总之不管如何,明日皇宫必然是要去的。而且皇上能让小皇孙亲自来传召我,我想至少我的安危是没问题的。原本我也不太在意。但今日起,为了你。皇上的召见对于我而言也许是个契机。我不清楚你到底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不过依你会问出与我与南宫情忆为敌的疑问,我推测你十有八九认为你自己现在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但你却还要坚持去做。所以我相信你有你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跟万不得已。因此,我要抓住这个皇上召见我的契机。做一些事情,不然如何能做到去策反你。去帮助你解决问题。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要解决某些问题而去做一些事情。并不一定只有一种方法可行。也许还有更好的,不会让人非要万不得已,身不由己的去做的方法。只是你现在也许没有看到。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或者找到了,你觉得可以解决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不用逼迫自己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就及时的收手去选择你认为正确的方式方法。” 音如歆听杨耀宗所言,此刻虽然还是对他有担忧,但还是点点头道:“你安全从皇宫返回要知会我。不然我会担心。”然后将头顺其自然的贴在杨耀宗的胸前,听着杨耀宗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杨耀宗点点头轻“嗯”了声。 她想到杨耀宗是因为自己而选择出仕。她醉了。今日的她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感到幸福,第一次伤心害怕的流泪,第一开心幸福的哭泣,第一次感到沉醉。她已经不介意杨耀宗是因何入赘南宫府,哪怕是因为对南宫情忆的爱恋而选择入赘南宫府。但此刻的杨耀宗却是为了她而选择出仕。她突然觉得只要能与杨耀宗在一起便什么都不再重要。但她也清楚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是不能让自己随意的便可弃之不顾的。她此刻憧憬着,憧憬着杨耀宗能为她创造的未来。 第二十四章 谢谢 求推荐,求收藏。妖妖上班还要,最近还要忙着每日争取做到两更。求推荐,求收藏。谢谢大家的支持。妖妖会更加努力的。 时至傍晚,雨停歇下来。 杨耀宗不好穿着音如歆给买的新衣衫回南宫府。如意也早已将杨耀宗的旧衣衫洗净烫干。杨耀宗换好衣衫,将新的衣衫叠好交予音如歆。此时二人之间关系已经确定,她便也不避讳的接过杨耀宗所换下来的新衣衫。只是想到长衫里面好像还有杨耀宗之前所放的肚兜,不由有些微微脸红。 音如歆让如意留在后院,自己将杨耀宗送到小院门口。她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雨伞递于杨耀宗,一双满含期待柔情的美眸盯着他,羞涩的轻声问道:“你明日待皇上召见后还能过来吗?”她此时很是不想与杨耀宗分开。 杨耀宗接过雨伞,微笑着道:“不能确定,万一皇上真的找我有事,或者吩咐我做什么,我便无法抽身过来。嗯。却也不好让小画传小消息与你。“他与音如歆虽然彼此间已表露情愫,但毕竟他还是赘婿,不好让南宫府上的人,替他为音如歆传递什么消息。所以便有些尴尬的看着音如歆。 音如歆点点头,红着脸道:“嗯。。。我明白的。明日我若无事,我便乘轿在南宫府那条街道的入口处等你。若。。。有事。我会让如意去那里等你。只要能看到你,有你的消息我便放心。嗯。。。我以后每日会让如意在巳时左右,便经过南宫府街道入口处,你若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来小院就在那时候去会如意,让她递消息与我。若是你想来,而我有事不能在,我也会让如意告诉你。” 杨耀宗眼含温柔的盯着眼前这个心思细密,头脑聪明的玉人点点头温声道:“嗯。。。这样一来会不会太麻烦如意。每日都要跑来跑去的。” 音如歆轻抚了下耳边的秀发,轻声笑了笑点点头柔声道:“嗯,会有点。还好两家离的比较近,远了自是不好这么安排的。平日里我也当她是姐妹,也不大好意思这么劳烦她的。会想办法在其他方面补偿她的。我会让她这些时日买些什么水果糕点蔬菜之类的都去经过南宫府街口那边的铺子。这样也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只是你若突然有事又联系不上我与如意。。。”她眉头紧促,贝齿咬着嘴唇思虑着,突然明眸一亮,笑容盛开道:“那就那就只能委屈你,或者你派人去醉红尘,去里面找吴妈妈。将消息或者信笺交于她就行。”她刚与杨耀宗结实不久,她便知道杨耀宗是从来都没有去过青楼画坊妓院之类的场所。所以此时想到这个办法,却也是有些戏虐的说出来看着杨耀宗的表情。 杨耀宗看她那调皮戏虐的表情,扬扬眉梢,哼哼干笑两声道:“看来我以后要经常光顾一下才子儒生们经常相聚的这些地方。也与他们多结交结交,多参加一些风雅之事。也能提升一下我的美名。” 音如歆知道杨耀宗指的才子儒生经常聚会的地方是哪里,而那些风雅之事自然指的是狎妓饮酒作诗。她看着杨耀宗有些坏坏的笑容,便有些恨恨的贝齿咬着樱唇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哼了声道:“去也只能去醉红尘!”随后又哼了声。她本想着戏虐杨耀宗,没想到反倒被杨耀宗戏虐了。心中有些气恼,却也是开心的。 杨耀宗见音如歆小女子似的耍小脾气的样子很是可爱便故意道:“好,要去就去醉红尘。”说完哈哈的笑起来。 音如歆见杨耀宗的样子知道被他猜中了自己的小心思。瞪了他一眼,随后却也“噗哧”一声娇笑出来。 杨耀宗看看天色,温柔的道:“我该走了。” 音如歆眷恋的看着杨耀宗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突然想到杨耀宗下午来之前被追赶之事,贝齿咬了咬嘴唇眉头微皱,低下头思虑一下,抬起头终是说了出来:“你还是等会吧。我让如意找个轿子来送你回去。” 杨耀宗有些奇怪的道:“嗯?不用吧。很近的。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音如歆想了想,眉头依旧皱着道:“你刚来时被那勤王二世子追,我知那勤王二世子的性子,他相中的人,便会想法设法弄到手,我担心他不见你从巷子出来,便会一直等在巷口附近。只要你能安全的到南宫府,他自然也会调查你的,知道你是南宫府的。。。南宫情忆的夫君。便会有所收敛,至少不会再敢纠缠于你的。”比起让她说出杨耀宗是南宫府的赘婿,她更情愿说他是南宫情忆的夫君。 杨耀宗此时却真的愣住了,他倒是不了解那什么勤王二世子,但据那二世子追他那番胡搅蛮缠的蛮横劲他倒也能猜出几分那二世子的性子。此时倒也犹豫了。 “嗯,那好吧。”杨耀宗还是同意了音如歆的安排,主要是他还真怕还真有点怕那二世子像下午那般胡搅蛮缠。 音如歆点点头笑着道:“你先去凉亭里小坐一会,我去后院叫如意。” 音如歆先去了后院自己的绣楼,在一楼小厅中音如歆轻唤声:“姐姐。“ 音如韵便从小厅的旁门那边走了出来,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音如歆,下午在这个小厅中发生的事情,自己妹妹与那杨耀宗的谈话皆落入她的耳中。而从他俩谈话中,音如韵已经知道了杨耀宗的身份。 音如歆自是也知道下午的事情姐姐应该都已知晓。音如韵毕竟是她亲姐姐,而她与杨耀宗两人之间的事情被姐姐知道,她终是还是有些害羞的。此刻也是有事要安排音如韵去做,但毕竟是私事,所以脸泛蕴红的顾做镇定的道:“姐姐还要麻烦你件事情,先去查探一下从此处到南宫府的路上是否有那勤王二世子,主要是乌衣巷附近看看有没有隐藏暗察巷子的人。我暂时还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与杨耀宗的关系。不想让我们现在做的事情牵连到他。“尽管下午的时候杨耀宗对她做的事情有所猜测,但毕竟他是不知道具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情,虽然她说出让杨耀宗来策反她,而且她还是不想让杨耀宗牵涉其中,不想让他身处险境。 音如韵仔细的盯着妹妹,她现在不是在看什么圣女,谷主。她是在看自己的亲妹妹。通过下午音如歆与杨耀宗的对话,及杨耀宗所做的事情,音如韵也为杨耀宗的博学与聪慧感到吃惊。更让她感动的是杨耀宗要为自己的族人所做的事情。及杨耀宗要为自己妹妹所做的事情。但她还是怀疑杨耀宗的能力。杨耀宗毕竟是赘婿,还是南宫府的赘婿,他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能力能给自己的妹妹一个幸福的未来。她真的想好好的劝劝自己这个妹妹,可是下午的时候妹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明显都被那杨耀宗牵着走。自己这个妹妹早已陷入对杨耀宗的爱恋之中。自己如何去劝呢?自己这个妹妹从来不去求人,而现在妹妹为了掩护杨耀宗而来拜托自己。但她有些话还是要说的。音如韵想了想严肃认真的道:“你想好了?你与那杨耀宗之间也许根本不会有将来。”此刻她是以姐姐的身份来问自己的妹妹。 音如歆早已想好她与杨耀宗之间的事情,不管怎样,她对杨耀宗的感情都会义无反顾,无怨无悔。音如歆表情坚决而幸福,想到杨耀宗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对着音如韵甜甜的一笑点点头。音如歆知道此时音如韵是在以姐姐的身份来关心自己。所以也毫不避讳的显露出对杨耀宗的浓浓爱意。 音如韵看到音如歆的表情便已知道答案。她虽通过下午是事情已经了解些杨耀宗有些本事,可在她的眼中那只不过是比其他才子高出一些而已。她依旧对杨耀宗感到好奇,他凭什么让自己的妹妹义无反顾的倾情而爱。可见音如歆表情坚决。却也不再多言,转身便像门外走去,纵身一跃便消失在音如歆的视野中。 随即音如歆又出门找到正在忙着准备晚饭的如意,告诉她自己的安排。便一同与如意前往前院。到了前院,如意出门去安排轿子,音如歆则径直走到正坐在竹榻上的杨耀宗身边。想起之前自己正躺在上面,而杨耀宗跳墙而入的情景,不禁脸色羞红。杨耀宗看见音如歆那羞红的玉容,也想到了刚来时的情景。抿嘴轻轻笑了笑往旁边坐坐,手拍拍自己的身侧。 音如歆点点头,轻轻的落坐在他身边。却不敢去看杨耀宗。 杨耀宗见音如歆害羞的样子很是可爱,柔声道:“你的琴弹的很好吧。有机会为我弹唱一曲。” 音如歆作为四大行首自是弹唱中的行家,便点头应道:“好。那你爱听什么?” 杨耀宗自来到这个朝代这段日子倒也听过一些曲子,但实在是不觉得有多喜爱。所以也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此时音如歆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曲子自己爱听什么。想了想道:“嗯,这方面我不了解。但是你弹唱的我肯定喜欢。”他这话说的事实恋爱中的男女之间所说的甜蜜情话了。 音如歆听杨耀宗所言很是受用。贝齿咬了咬樱唇,甜蜜的温柔的笑道:“就你会那话来哄人。” 此时院中静谧,音如歆轻轻靠在杨耀宗的身侧,头枕在杨耀宗的肩膀,双手置于身前摆弄的手中的手帕,目视前方安静了片刻轻轻的问道:“下午时我与亲王二世子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她自是有些明知故问,但也是她后面要问问题的开场白,毕竟有些事情发生在两人面前,她想知道杨耀宗的想法。虽然不能做过多的解释,但也不想让杨耀宗猜忌。 杨耀宗没想到她会问出关于她与二世子件对话的事情。扭头看了看依旧枕在自己肩头的音如歆,又将头扭正看着院中另一侧的景致。轻“嗯“了声。他此时能猜到为何音如歆会如此发问。“心中有些甜蜜感动。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了。“杨耀宗心道。 音如韵听到杨耀宗的回应又问道:“你不好奇为何我敢与那勤王二世子有那般态度?而勤王二世子为何又有些敬着我?我与那勤王二世子口中说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吗?“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心中也是忐忑的。她不知道杨耀宗如果说好奇,她该如何为他解惑。她不禁又紧紧的咬住了樱唇。微微皱起了秀眉。 杨耀宗听她的几个问题,却早已心中有所预料。他轻轻的道:“我好奇。“ 音如歆听到他说好奇身体突然有些僵硬,慢慢的将身体坐直,紧咬着樱唇,歪头看向杨耀宗,思虑着该如何去解释。 杨耀宗却是很惬意的向后靠在了竹榻的靠背上,双手交叉放于脑后看着正为此时烦恼的音如歆微笑着温柔道:“我想你与那勤王二世子还有他哥哥的事情,必定与你要做的事情有关系。我虽好奇,但我问出来,你却不好与我解答。毕竟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能力为你解忧。我为何还要问出来去徒增你的烦恼呢?我知道你在乎我,不想因为此时让我胡思乱想,因此而与你产生隔阂。我很开心你会如此的在乎我的感受。我好奇,但我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去解开自己的疑惑。或者等到你方便与我说出你所做的事情的时候,那时我想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解开。只是现在我知道你不方便说,你也不想让我牵涉其中,你怕我有危险,从你要为我准备轿子的时候我便猜到了。所以我不用你为我解答什么。我既然喜欢你,那么我自是相信你的。相信你不会欺骗我。所以你刚刚才会烦恼。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烦恼,你只要相信我就行。同时也要相信我是相信你的。但我也担心你,所以我不想你在做事情的时候分心,那样你会有危险。但是我呢?真的有些吃醋。你要如何安慰安慰我?“杨耀宗自后一句却是情人之间的调笑蜜语了。 音如歆听着杨耀宗一字一句的温柔言语,美眸中从开始的纠结烦恼慢慢变成惊讶感动。心中对杨耀宗的爱恋也是愈来愈深,满满的浓情爱意填充着她的一颗芳心。她眼中氤氲却笑颜妩媚呵气如兰的回应杨耀宗那调笑蜜语:“你想如何让我安慰我便如何安慰。”苗女火辣热情,她便无所顾及的展现给杨耀宗,展现给自己的情郎。 杨耀宗却是腼腆的哈哈笑了笑,害羞起来。 音如歆见他那腼腆害羞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来。温柔的小声道:“胆小鬼!”随后又轻轻将头枕在杨耀宗的肩膀上,由心而发的轻轻的道:“谢谢你。” “谢谢你”三个字包含了很多很多的内容,谢谢杨耀宗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理解,对她的尊重,对她的信任,对她的爱护,对她族人的关心爱护。 杨耀宗知道她说的含义轻嗯了声。心中也默默的说了句“谢谢你”。他是谢音如歆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在乎,对自己的牵挂,对自己的爱恋。是她让自己在这个时代感觉到不再孤独。 第二十五章 南宫情忆 不多时如意回来,音如歆起身去到院门,为如意开门。 如意走到音如歆身边道:“小姐,轿子为杨公子安排好了。左护法让我告诉您潜藏于巷口的有两人,人已经被左护法暂时点了昏迷的穴道。待杨公子走后,那两人会转醒。勤王二世子在秦淮大街上靠近乌衣巷口那家茶楼中饮茶。左护法说,让杨公子乘轿子到达秦淮大街然后找时机下轿,她届时会安排让勤王二世子看到在秦淮大街溜达的杨公子。然后她会帮助杨公子在亲王二世子的跟踪下安全返回南宫府。” 音如歆点点头,转身看向坐在凉亭中的杨耀宗,眼中满是柔情蜜意与不舍。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刚刚确定。她怎么舍得杨耀宗这就离开。但是却也没办法挽留。 杨耀宗对着音如歆满含情忆的双眸。走到她身边温声道:“我回去了。” 音如歆盯着杨耀宗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双眸,心中甜蜜温暖。点点头“嗯”了声。她看着杨耀宗上了轿子,站在院门口目送杨耀宗所乘轿子消失,才与如意一起返回院中。 她定定的站在院中,看向后院的绣楼方向。想到这个下午,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出乎她的意料。这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带给她的惊喜与幸福,让她的心到现在还处于激动兴奋中。她的娇颜上溢起甜蜜幸福的笑容。直让站在她身边的如意看的都痴了。如意心道:今天的小姐真美,好像下凡的仙女。 如意自小便作为音如歆的丫鬟陪在音如歆身边,照顾音如歆的生活起居。本身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不能说上多好,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还是可以的。勉强也能起到些对音如歆的保护作用。 音如歆将与杨耀宗两人之间的事情没有隐瞒的告诉了如意。如意听后先是惊讶,而后是焦急,但见音如歆表情幸福决然,她很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性。她从音如歆刚刚结识杨耀宗的时候,就从音如歆那些反常的言行举止,感到音如歆对杨耀宗与众不同的关注与情感。她也认为杨耀宗是赘婿,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杨耀宗不可能带给音如歆幸福。所以就总是旁敲侧击的提醒音如歆不要沉于对杨耀宗的情感中。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该来的还是来,挡是挡不住的。她现在依旧担心音如歆。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阻自家小姐。便只能心中为自家小姐感到担心惋惜。却也默默的心道:那就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自家小姐与杨公子,最好能让他们成就好事。能让自家小姐幸福就好。 音如歆又将明日让如意以后每日在巳时左右,都路过南宫府街口,以方便杨耀宗传递口信的事情害羞的说出了来。如意没有犹豫的点点头。音如歆知道如意为了自己什么都肯去做,她俩虽是主仆,却也情同姐妹。有些事情她可以与如意开诚布公的说,可是却无法对自己的亲姐姐音如韵说。而从刚才诉说她与杨耀宗之间的事情时,她看到如意眼中有对她的焦虑跟担忧。担最后却是神色决绝的支持她。她感到很感动。 杨耀宗在音如歆细心的安排下,安全的返回到南宫府。走到府门的时候,看到小画正在府门口焦急的等着自己。看到他的身影后,还焦急的跑到他身边有些生气的道:“姑爷!天都这么晚了,你才回来。以后不能在这样了。出门即使没有小画跟着,也要找个随从,你这样子出门小姐会担心的。小画也会担心的。” 杨耀宗心道这小丫头什么都不忘记自家小姐。还真是可爱。笑笑道:“没事的。溜达的时间长了些。”天本身就是阴阴的,此时要是晴天也已是傍晚,但今天就格外显的暗了些。:“嗯。。。是我错了。让小画担心了。姑爷我承认错误,会反省的。” 小画没想到杨耀宗会在自己有些焦急的埋怨下承认错误,看看杨耀宗的脸色,却也不见杨耀宗生气,便小声的道:“小画不是那个意思的,没有要姑爷承认错误反省的意思的。小画就是担心的。才会着急了些。”说到后面,却好像要哭出来似的。带着些许强忍眼泪的鼻音。 杨耀宗见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一副紧张焦急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刮了下她的小鼻尖道:“我知道,走吧,回府吧。我有事与你跟郝管家说。” 回到府中,杨耀宗在正堂待小画将郝管家叫来后,便将明日皇上传召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小画与郝管家。只说中午来的两位客人是来传皇上口谕的。并没有将皇太孙特意来府上传口谕的事情说出来。仅仅是说出明日被皇上召见,就已经使小画与郝管家受惊不小。还帮杨耀宗分析着因何会受到皇帝召见。但经过两人对杨耀宗最近言行举止的分析下,也并没找到皇上为何会传召杨耀宗的原因。 小画急的要哭出来的样子说:“要是老爷跟小姐在家就好了。” 郝管家也眉头紧皱,他也是比较关心杨耀宗的,毕竟是南宫府的姑爷,但他更关心整个南宫府,怕皇上传召杨耀宗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便提出请慕出尘慕老跟户部尚书秦正与兵部尚书左秋堂三人来南宫府共同商议一下,毕竟这三人都是老爷的好友。小画也深表赞同,便急着下去吩咐请人,却是被杨耀宗阻止了。 杨耀宗面色平静的微微笑道:“谢谢郝管家,小画对耀宗的关心。皇上只是来传召我而已,十有八九是因为岳父大人与情忆守卫边关,而体恤作为家属的我。你们想想,要是真的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干脆直接派人来抓我就是了。干嘛还特意派人来传召。就算我有什么事情让皇上生气了。要惩罚我,皇上也要先考虑边关问题不是吗?所以此行我必定是平安无事的。明日一早,会有人接我入宫,你们在家等消息就好。我想最多下午我就可以安全返回的。” 郝管家听杨耀宗的分析,思虑了片刻,点点头道:“嗯,姑爷分析的有道理。倒是老仆有些思虑过量了。”他此时对杨耀宗心中多了几分赞赏。小画则是还是有些焦急,但看郝管家也赞同杨耀宗的说法,她便也只能紧皱着眉头在一边默默不作声,心中还在打算着明日若杨耀宗回不来,便打算去找老爷的好友,还得马上给小姐跟老爷写信。她心中依旧盘算着杨耀宗要是回不来的情况。两只小手攥的紧紧的。 商议完毕,杨耀宗便与小画去后院看布鲁诺,毕竟今日收获,下午他又不在家,收获的果实与后院种植的植物都是布鲁诺一个人在打理。还是很辛苦的。 路上杨耀宗见小画低着头还是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问道:“小画,姑爷让你吃的西红柿你吃了没?” 小画抬起头看着杨耀宗的笑脸小声道:“吃了。西红柿真的很好吃呢。姑爷真厉害。小姐要是能吃到姑爷亲手种的西红柿肯定非常高兴的。” 杨耀宗哈哈笑了几声道:“你倒是三句两句都离不开你家小姐,你家小姐有的是机会吃呢。等姑爷我多多的培育出来那些新的作物,保管让你家小姐吃个够。嗯。。。还有小画。” 小画听到杨耀宗的调笑也是笑了笑害羞的道:“只要小姐吃。。。吃个够就行。小画吃不吃都行。姑爷收获的那些果实都珍贵的紧呢。“ 杨耀宗挂了下小画的鼻子笑着道:“你这个小丫头!“ 小画摸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害羞的跟着杨耀宗向后院行去。 夜幕深沉,绵绵细雨又开始飘飘悠悠的滋润着天京城。南宫府除了偶有几声蛙叫,和值夜的家丁在前院门房的低语聊天声,便是一片安宁寂静。 与此同时,远在雁门关的南宫情忆终于闲下来,换下戎装,着一身白色轻便长衫,如瀑的青丝随意散在背后,略带英气的浓眉微微的皱着,一双如杏的明眸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嵌在臻首娥眉的姿容上,更显的她清丽绝尘。 南宫情忆安静的坐在行军帐中,身后是一展屏风上面却挂着一副雁门关一代地形图。身前是个长几案,案上左侧摆放着厚厚的军情战报,右侧摆放着一个笔架及一个砚台。一盏油灯摆放在几案前方。屏风后边是她的卧房,一张简单的矮榻摆在里面。 此刻她的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的看着。偶尔有一丝笑容浮于脸上,然后淡淡的消散。 这正是小画写给南宫情忆的信,里面详尽的写到了杨耀宗醒后半个月间发生的事情。里面提及了杨耀宗所做的诗。提及了音如歆对杨耀宗的青睐。还有府中的一些情况。最后让南宫情忆保重身体。并问老爷南宫战,及小琴小棋小诗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南宫情忆小声的缓缓的读着小画信中所写的杨耀宗所做的诗句。她想在眼前形成一个杨耀宗的大致形象。可是只有轮廓。她不了解杨耀宗,虽然她嫁给了他。从大军出发到今日看信之前,她都没有想念过已是她夫君的杨耀宗,现在她对他的样子似乎都有些模糊,印象中是个身材不算高而且瘦弱单薄,皮肤白皙,相貌英俊的男子。 信中小画竭力的夸赞着杨耀宗,讲杨耀宗的博学多才,讲杨耀宗的幽默亲和。南宫情忆只道是小画在极尽全力让自己对自己这个夫君产生好感,在帮着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毕竟这个夫君对自己来说是陌生的,两人间没有任何的情感,甚至连交流都没有。 对于诗词,南宫情忆倒是心中给出了杨耀宗不错的评价。也是对一个读书人的中肯评价。这个夫君还是有些才华的。她心中是这样评价的。至少比之前木讷的印象要好很多。 淡黄的灯光下,南宫情忆微微有些脸红的缓缓拿起毛笔,娟秀的字迹现与洁白的信笺上。 吾夫耀宗亲鉴。。。。。。 第二十六章 面圣(上) 农历六月十七日,飘了一夜的细雨终于被风吹散,不过天还是阴阴的,看似还会下的样子。 杨耀宗依旧是早起锻炼,却不想小画早已起来,并将一套藏蓝色斜襟长衫挂在杨耀宗床前,道:“姑爷今天穿这件长衫吧。“ 杨耀宗见这件长衫自己没有见过,又见小画眼睛红红的,皱了皱眉道:“你新做的?一夜没有休息?“ 小画点点头:“前段时间就做了,姑爷你长高长壮了,以前的衫子都不大合适。小画便想为姑爷做几套长衫。嗯,本来这件也要做完了。姑爷您去面圣,总要穿的体面些。小画便连夜赶制出来了。“ “嗯,一会我就穿它去面圣。这可是我妹妹给我做的衫子呢。穿上肯定帅气逼人。皇上老爷子看我如此的仪表堂堂,说不定还会给你姑爷我封个官当当呢!“杨耀宗很是感动心疼这个妹妹般的小丫头。 小画高兴的点点头道:“封不封官不要紧,只要皇上能看到姑爷你开心就好。”她还是有些担心杨耀宗今日去面圣的问题。至于当官,姑爷是赘婿,皇上不可能给封官的。她还小小的安慰着杨耀宗。 吃完早饭,小画便开始帮着杨耀宗穿戴。藏蓝色斜襟长衫,白布裤,腰间系了条同样颜色的腰带,右侧腰间挂了一个环装玉佩,头发依旧是杨耀宗平日的束发,不过系了条蓝色儒巾,脚穿白布袜,外面穿了一双黑色新布鞋。杨耀宗被小画服侍着穿戴完毕,小画满意的点点头。还拿铜镜到杨耀宗身前让他看。杨耀宗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很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小画又拿出几张五十两与一百两的的银票交给杨耀宗道:“姑爷将这些银票收好,进宫总要打点些人用的。” 杨耀宗却是没想到这方面的事情,却也收了银票道:“嗯,用不到的话,我再回来交给你。” 小画红着脸道:“不用的姑爷,这银子本就是小姐留给你的啊。” 不多时,一位年轻的公公骑着马,身后跟着四人抬的轿子来到南宫府,年轻公公下马报与门房,没有进府,只是在府门外静候。 小画与郝管家陪着杨耀宗出府,那年轻公公的态度很是谦恭。帮杨耀宗掀开轿帘才让杨耀宗坐了进去。出发前郝管家还塞给年轻公公一些银子,麻烦他多多照顾杨耀宗。虽然两人间有一些推拒,但年轻公公最终还是收下了。也忙对郝管家应是,说一定会好好照顾杨公子,请郝管家放心。郝管家的这番举动,杨耀宗也很是感动。 差不多行了两刻钟的的时间,杨耀宗感到轿子停下,那位年轻公公掀起轿帘恭敬的道:“杨公子,请下轿,皇宫到了。其余的路程咱们要走着过去了。” 杨耀宗也懂得这个道理,便下轿子,跟随着年轻公公走着。 此时的天京城皇宫并不算很大。红色的高墙,金黄的琉璃瓦,朱漆的大门。显示了皇宫的威严。 杨耀宗一边跟着年轻公公走,一边打量着皇宫道:“这位公公,还不知您贵姓。” 年轻公公笑着道:“杨公子称奴才小喜子便是。可不敢称贵姓。” 杨耀宗见着年轻公公对自己很是恭敬,肯定是有人吩咐的。而且这年轻公公看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身高还不到自己鼻子,身材纤细。似乎还比自己小的样子,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嫩声,但也不像前生看电视中的那样细声细语的。便笑着道:“喜公公,不知您今年多大。” 小喜子忙道:“奴才今年整十六。” 杨耀宗笑道:“我虚长你两岁。你以后就叫我杨兄杨哥都行。我呢也不与你客气。我就称你喜弟。喜弟你看如何?” 小喜子急忙回身站神色紧张的道:“杨公子,奴才可不敢与您称兄道弟。您可折煞奴才了。” 杨耀宗皱皱眉头佯装生气的道:“唉。。喜弟可不能这么说。我与你相识便是场缘分,你又把我引进皇宫,这更是缘分中的缘分。你不称我哥哥,我可要生气了。“杨耀宗索性不走了站在皇宫大院中皱着眉头看着小喜子。 小喜子急的都快哭了心道:这杨公子还真跟那些才子儒生不同,他们都不屑理自己这种不全之人。反倒这杨公子还非要与自己称兄道弟。这可怎生是好。不答应吧,看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不走了。这可是皇宫里啊,他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怪不得皇太孙赞赏他,皇上也让自己对他礼遇有加。要是能与他结成兄弟,倒也是件美事。 又见杨耀宗神色不似虚伪便道:“杨公子,杨哥,小喜子这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可以与杨公子,杨哥称兄道弟。杨哥有用的着小喜子的地方,小喜子肯定全力以赴。 杨耀宗这才又面色平和的笑着道:“这就是了嘛,喜弟前方带路吧。” 小喜子见杨耀宗又开心了,自己也是开心的笑了。从入宫到现在,现在他已经在皇太孙身边当差,什么学者大儒高管权贵没少见,可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得杨耀宗这样的才子看得起。虽然也知道杨耀宗是赘婿,但人家也是南宫府的赘婿,还是才子。还得皇太子皇上赏识。今日这传召引领杨耀宗面圣的差事,他还真是高兴自己揽对了。 于是也不再前面引路了。直接并排与杨耀宗走着。要转向的时候他便会提醒下杨耀宗。 杨耀宗见小喜子很高兴与自己称兄道弟便问道:“喜弟现在是在皇上身边当差吗? 小喜子答道:“奴才不再皇帝身边当差,奴才现在在皇太孙身边当差。是皇太孙的贴身管事。“ 杨耀宗心道着小喜子才十六岁就能当上皇太孙的贴身管事也很厉害了,可以说前途光明啊。现在自己也被皇太孙看中,以后想做点什么,还离不开皇太孙,也就少不了小喜子的帮忙。便道:“喜弟在我面前不要奴才奴才的。你就直接称“我”就行。要你再那样,我可就生气了。“ 小喜子越看杨耀宗越有自己哥哥的感觉,忙点头道:“那小弟就谨遵大哥之命。可不敢让大哥再为小弟生气了。“ 杨耀宗笑着点点头。又道:“喜弟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召见我吗?“这件事才是杨耀宗最为关心的事情。 小喜子想了想道:“这件事小弟还真不清楚。只知道皇太孙没少在皇上面前说大哥的好话,而且皇上听皇太孙夸奖你,也是很高兴的样子。不过皇上今日连续操劳,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了。龙体有些小恙,大哥回皇上话的时候可要注意些。“说到后面小喜子声音放低了好些。 杨耀宗知道他是好意提醒自己。点点头道:“谢谢喜弟提醒。喜弟对大哥的这份关心,大哥记在心中了。“ 小喜子听杨耀宗很是诚心。心里由衷的开心,笑容更胜。 小喜子将杨耀宗引致养心殿,告诉杨耀宗平日里皇上就在这里休息批阅奏章,此刻也应该正与皇太孙在这里说话。让杨耀宗稍等,他先进去回禀。 不多时小喜子便小跑着出来对杨耀宗小声道:“大哥走吧,皇上召见你了。皇太孙也在,正等着见你呢。“ 杨耀宗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塞给小喜子道:“别跟我推辞,这是我做大哥的给小弟零花钱。你要是敢跟我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这大哥,或者闲大哥给的零花钱太少。“ 小喜子面色为难的急道:“大哥,你可是折煞小弟了。你要小弟以后怎么再见大哥啊。“可是想到现在是在养心殿门口,总不好两人间推来推去的。便勉强收下了。心中还是很开心的。开心今天结识了这么个有才华又豪爽的大哥。 小喜子向里面通报了一声,便让杨耀宗自行进去了。 杨耀宗进如养心殿,看到此时殿里有三个人,皇上倚坐在龙榻之上,皇太孙站在他的左侧,还有位看衣着应该是个公公,略微猫腰束手而立的站在皇上龙塌下方右侧。杨耀宗只是稍微抬头扫了一眼,便低着头向大殿中间行去。行至中间处便跪下磕头道:“草民杨耀宗拜见皇上,皇太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杨耀宗虽然也不想下跪磕头见恩,但毕竟这个在这个朝代的礼仪。没办法还是要遵守的。便也恭恭敬敬的跪拜了。 皇上等了片刻,仔细的看着下方跪着的杨耀宗,道:“平身吧。“ 杨耀宗平身起来,依旧微微弓着身子,拘谨恭敬的站着。他此刻还真有些紧张。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些。 皇上点点头对杨耀宗恭敬的态度很是满意。:”杨耀宗,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杨耀宗慢慢的抬起头,此时他才看到当今的皇上。皇上正随意的倚坐在龙塌的一角,右肘臂下枕着一个黄色方枕,双腿垂在塌下。身着明黄色的丝质龙袍,一条冲天飞龙绣于龙袍胸前。杨耀宗知道当今的皇上已经五十五岁。可此时在杨耀宗眼中,如今的皇上看上去要比五十五岁老的多,满头的银发已看不到一根青丝,脸色灰白,额头眼角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皱纹,微微皱起的浓眉间有条深深的斩眉剑,也许是连续几日没有休息,此时的眼神虽有威严,但更有深深的疲惫之色。 皇太孙站在皇上左侧龙塌前方,见杨耀宗抬头,还笑着对杨耀宗眨眨灵动的大眼睛,样子十分可爱。 倚靠在龙塌上皇上,看到了自己这可爱的孙子对杨耀宗做的表情,眼中留露出慈祥的怜爱,威严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丝笑意,道:”景晟,你先下去。我有事要与杨耀宗单独相谈。“ 景晟看着皇上,点点头微笑着道:”好的,爷爷,那孙儿就先下去了。您都好几日没休息了。别聊的太久了。” 皇上笑着点点头,很是宠爱的目送着景晟走出养心殿。 景晟在路过杨耀宗时还偷偷的低声对杨耀宗说:“我在殿外等你。” 杨耀宗保持身姿不动,微微点点头。 皇上定睛仔细的看着杨耀宗,过了片刻道:“小顺子,你也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的。” 杨耀宗看了看皇上身边那位被皇上称为小顺子的公公,至少已经年过40岁的样子。身材微胖,头发花白,皱纹不多,肤色偏白。细眉弯眼,一张笑脸。杨耀宗心中猜测:这位公公,年纪这么大,皇上还叫他小顺子,看来这位公公应该是一直跟随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而且皇上与皇太子聊天,他也在身边,应该是比较信任这位”小顺子“公公的。 第二十七章 面圣(下) 待殿中只剩下皇上与杨耀宗两人,皇上道:”杨耀宗你来近一些。“ 杨耀宗便恭敬的上前几步。 皇上似又仔细的看了杨耀宗片刻道:”杨耀宗,杨守正是你什么人?“ 杨耀宗心道”来了来了。皇上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问题,但是皇上应该是知道自己底细的。还要这么问一句,也不知道经自己确认后会对自己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听不出皇上话语中包含的任何感情因素。依旧保持着刚才站立的身姿并不去躲避皇上的视线道:“回皇上杨守正乃是草民家父。” 皇上见杨耀宗泰然自若语气平和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意。随后表情严肃,眼中隐现杀气,语气严厉的道:“你可知你的父亲乃是一名罪臣,还被朕下旨发配蜀地,终生不得复用?” 杨耀宗心中怦怦作跳,却依旧面色平静,语速不急不缓的道:“草民知道。” 皇上稍微提高些声音紧接着道:“那你知道你父亲是因何事而受到朕的如此严惩么?“ 杨耀宗回道:”草民不知,家父从来没有与草民讲过。“ 皇上见杨耀宗表情不似在说谎,点点头,又恢复了之前有些疲累的神态叹了口气道:”看来杨卿并没有怪朕。“ ”杨卿?肯定指的是杨守正了。皇帝还称罪臣杨守正为杨卿,看来当年的事情必定有隐情。“杨耀宗心道。 皇上接着说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此诗可是你所作的?“ 杨耀宗道:”回皇上此诗正是草民所作。“ 皇上点点头眼现赞赏之色道:”难得你有颗忧国之心。脾气秉性倒也几分像你父亲。杨卿生了个好儿子啊!“ 皇上似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情,眉头紧皱,中间那道斩眉剑更显得深邃,缓缓的道:”杨卿还任吏部尚书的时候,查出有很多州郡地方官员调动不寻常,经过调查,发现调动不正常的这些地方官员都是山东与江浙两省产粮量高的地方。再经过调查却发现偏偏这些产粮量高的地方,粮库有严重的亏空!”说到这里,皇上眼中现出愤怒之色。气息也有些加重。似乎待稍微平稳了情绪接着道:“杨卿并没有打草惊蛇的立刻查办那些官员,而是继续暗自调查,结果发现调动这些人的幕后之人竟然是勤王!”提到勤王,皇上面显痛恨之色,眼中隐现杀机,但此时他却盯着杨耀宗。杨耀宗知道他所展现的痛恨与杀机并不是针对自己,那也是感到有些头皮发麻。“杨卿知道此时重大,便将此时呈报与朕。勤王此人心机深沉,佛口蛇心。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朕看他是朕的弟弟,不忍惩处他。可后来他又做了些对朕伤害极深之事!朕。。。朕。。。“说到这里许是涉及到一些皇家内部的事情,他并没有详加说明,事情过去这么久但却是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显,可以看出后来勤王所做的事情让皇上感到多么的愤怒痛恨。安静了许久皇上才又讲道:”朕便想借着杨卿所查清这件事,将勤王及其党羽一并惩处。却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当杨卿联合众臣,手握实据去弹劾勤王的时候,不想勤王早有防备。事先准备好一切,将杨卿手中证据悉数推翻。转过来勤王逼朕处罚那些弹劾他的大臣,杨卿为了保护那些与他一同参与弹劾勤王的大臣,便将所有罪责一人承担。那时勤王预制杨卿于死地,不过好在你的岳父南宫战及如今的户部尚书秦正还有兵部尚书左秋堂等一些大臣力保之下。勤王只能同意让朕将杨卿发配于蜀地,并答应勤王终生不得复用杨卿,此事才作罢!“说完,皇上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现内疚的看着杨耀宗道:”是朕对不起杨卿,对不起你的父亲啊!而杨卿却从来没有记恨过朕,朕。。。“皇上声音不禁有些梗塞。 杨耀宗听闻皇上所讲的事情心中也充满了震惊与感叹。没想到自己这具躯体主人的父亲为人如此的正直有担当,还对皇上如此的效忠。杨耀宗也不禁佩服杨守正,同时也为杨守正的结局感到痛惜。脸现悲痛之色,眼圈红红的。 皇上看到杨耀宗的样子,怜惜的看着杨耀宗道:”从你进入南宫府的那一刻,朕便知道了。那时朕也调查过你,没发现你有什么出众的才华,而且据我了解那时你身体也不好,为人还木讷。而南宫战让你入赘,却是想保护你,想是怕朕会伤害你吧!这个南宫战!“皇上不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又道:”你与情忆那丫头是你们父母自小就给你们订的亲事,如果朕知道你有如此才华却也定然不会准许你入赘南宫府的。但也会让你娶了情忆的。只是南宫战为了保护你,反倒让朕少了一个好臣子了!“ 杨耀宗听皇上这么说,心中才了解南宫战的一番良苦用心。南宫战竟然敢不知道皇上心思的前提下,如此保护一个罪臣之子。不单单只是为了履行那一只婚书中的诺言,更是为了杨守正这个朋友。不禁心中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岳父大人,又多了些敬佩。 ”朕最经听说你还在研究种植什么新的植物?景晟昨日带回来那叫西红柿的东西便是你种植收获的果子吧。我也尝了一个,味道很好。但是你虽然是赘婿,却也不要把心思用在这些方面。有能力还是要帮帮南宫战与情忆的,毕竟你是南宫府的姑爷。“皇上有些赞赏又有些觉得杨耀宗那闲适的心态有些恼人,便提醒道。 杨耀宗听皇上如此一说,便借机将种植马铃薯与红薯的好处,及自己要推广种植的想法仔细的禀告给皇上。 皇上听杨耀宗讲那马铃薯与红薯可以充当主食,而且产量高,好种植,还少病虫害。如若推广开可以大大提高国内粮食储备,百姓的生活也会提高很多。原本眼中的疲惫之色被惊讶与激动取代。正襟危坐起来。人也显得有了精神。心道”原来杨耀宗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大周的百姓,朕还真是误会他了!“看着下面站立的杨耀宗是越看越觉得舒服,越看越觉得杨耀宗才华能力非比寻常。可一想道杨耀宗的赘婿身份,无法让他出来做事。便气那南宫战,心中骂道:”南宫战你个老匹夫,让朕失去个好臣子。“ 杨耀宗见皇上此时心情很好,似乎气色也好了很多,表情也变得慈眉善目,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赞赏有佳,便更大胆道:”草民心中有个想法,可以帮助皇上您监督大周粮仓储备,军备储备,地方纳税,及兵士军饷问题。“杨耀宗说的平淡,可这几样问题都是影响大周发展的主要问题。可以说影响着大周的命脉。 皇上见杨耀宗双眸清澈,表情淡定决然的说出那些影响大周的关键问题,脸上浮现出再也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龙目放光音量也有些提高的道:”你快将你的想法与朕道来!“ 杨耀宗道:”如今的大周对上面我所说的四项内容,主要依赖的是督察院与吏部进行监督,但若都察院中有人涉及贪污腐败,那么都察院便起不到监督的作用。草民的想法便是,由皇上成立暗察院,而可以入职暗察院之人只有皇上本人及其管理者知道,暗察院之人没有惩处权,只是负责收集各方面的证据及暗中调查巡视的权利,且在调查巡视搜集证据时一般只着便服,不穿官衣。若穿官衣则是行天子令,而且必须佩戴面具,不得已真面目示人。行天子令的时候必须经由皇上或者掌权者同意才可以,而且行动时则要最少三人同时执行,以便内部的互相监督。而且派去执行任务的人员不固定。但每个任务执行人员数量必须是至少三人,不定期会由掌权者定期的安排互换任务。这也是为了方便内部互相监督。以免暗察院内部出现被人收买的人。能入暗察院的人不一定要多,但必须要精,都有一定的能力,而且对于暗察院人的月俸要高。这也是避免他们会被人轻易收买的一种防御。当然,暗察院所调查的事情,皇上可以再确认,也不能全部都听之任之。还有暗察院的人员跟掌权者品阶不能定的太高,恩。。。三品四品为最高即可。因为对于再高品阶官员的调查及证据收集时,还是要皇上亲自把控的。不能赋予暗察院那么高的权利。那样会使朝廷大元人心惶惶。做事也会畏首畏尾。暗察院的成立最高领导者就是皇上,而且开始的几年乃至十几年,暗察院肯定会为大周做出很多贡献,当然也许慢慢的暗察院内部也会有很多问题出现,但只要皇上能坚持不赋予暗察院太高的权利,那么关于暗察院的改革或者管理总是可以控制的。“ 皇上起身慢慢在龙塌前来回跺着步子思量着杨耀宗所讲。突然驻足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道:“要成立个暗察院不难,可你所说的高月俸可是比不小的开支。现在边关打仗,打的便是银钱。还哪有多余的银钱用来支持暗察院的开支?” 杨耀宗道:“银子自然是最重要的,而且暗察院的银钱开支最好从皇上的内库拨管。这样通过银钱的流通,皇上就可以监督暗察院的活动情况。至于如何充实皇上的内库,皇上可以将如今的官绅土地准确核实后登记造册。然后下圣谕除登记造册的已归私人的土地,任何再开垦或者用来建盖房屋的土地一律归国家所有。皆属于国家的财产。然后鼓励百姓去开垦土地,可以用先开垦种植土地,待收获后再缴付国家地租的办法将土地利用起来。这样,百姓可以有自己的田种,国库也有收益。而且此方法若是用来推广马铃薯及红薯的种植也是很有用的。若是有百姓愿意去种植马铃薯与红薯,那么允许百姓在开肯种植的时候,除了种植他们想种植的作物以外,如果再种植马铃薯及红薯,那么国家将以少收地租的办法来鼓励他们去尝试种植。一直到马铃薯与红薯的推广正式完成时为止。现如今有六十万大军驻守雁门关,战争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若合理的安排士兵采用轮换制的方法,去开垦土地种植粮食,这样也能为国家减少军粮方面的负担。而且若是让兵士们首先去试种马铃薯与红薯,则更能起到推广种植马铃薯与红薯的效果。当然土地国有制这么做会影响一部份人的利益,但对于百姓而言却是好的。而且国家的基础就是百姓,百姓的利益就是大多数人的利益。可以提高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国家就可以稳固的发展。当然这是比较漫长的改革过程,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才能看到其改革带来的影响及效果。” 杨耀宗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鼓起了勇气凝视着皇上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道:“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皇上先赦草民无罪。” 皇上此时已经被杨耀宗的提议惊到,便笑着道:“你讲便是,朕赦你无罪。” 杨耀宗沉吟了一会道:“民间有句话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杨耀宗见皇上并没有生气便继续道:“这银钱多是来自对粮食实际数目的瞒报及火耗的虚报。若有都察院的明目监管,再配合暗察院的暗地监管,那么皇上可以向地方制定最高火耗数目用来制约火耗的虚报,及采取火耗归公的方法管理火耗问题。这样可以快速使国库充盈起来,皇上的内库也就会充盈起来。”杨耀宗本还想提出开解海禁,开展海上贸易的建议,但如今已经说出了很多令皇上震惊思虑的建议。而且开海禁的问题与上面的问题性质不同。所以便忍着没有说出来。有些事情急不得。还要是要等时机的。杨耀宗心道。 皇上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威严的盯着杨耀宗道:“暗察院,土地国有,新作物推广,火耗归公。”语气缓而有力。片刻道:“杨耀宗,朕将这承办暗察院及管理暗察院的差事交给你,你可敢应承?既然是你提出的办法,那么就让你来管理这暗察院,你的唯一上司就是朕!” 杨耀宗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推拒道:“皇上,这怎么可以,草民乃是南宫府的赘婿。”杨耀宗早已预料道一旦他提出这个建议,十有八九皇上会将此差事交于自己管理。只是自己如今这个身份问题还是障碍,但皇上若想用自己,那还是让皇上去想办法操心这个问题吧。 皇上严肃认真的道:“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做,其他是事情不需要你考虑!” 杨耀宗沉吟片刻恭敬的跪下道:“草民杨耀宗愿意为皇上分忧,哪怕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杨耀宗言辞凿凿。 第二十八章 “杨过”“成精” 空旷的大殿中,皇上赞赏杨耀宗的声音在殿中回响着。 皇上点点头笑道:“好!好!好!杨卿果然有个好儿子!杨耀宗你不是说暗察院只有行天子令的时候才着官衣,其他时候均以普通百姓身份进行暗访调查的吗?朕还听说你还称过自己名叫杨过?“ 杨耀宗听到皇上后面那句有些调笑的话语,不禁张了张嘴表情尴尬没说话,心道:“那个皇太孙还真是什么都与皇上讲。但暗察院办事方法与自己称过自己名叫杨过又有什么关系?” “杨过,杨过这名字倒也不错,让你可以提醒自己,经常反思自己做过的事情,也可以提醒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要改之。你做这暗察院的管理者,实际上权柄极大,那朕今日便将”杨过“的名字赐与你,让你用于出仕管理暗察院的一切事物!也是朕在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监督你!朕今日再封你为太孙太傅!这样也方便你来回出入皇宫。朕再赐你金牌一枚,方便你代朕行使天子之令,切莫乱用!”皇上赐杨耀宗名是时候还表情带着戏谑的成分,说到后面赐令牌的时候却是表情严肃了。 杨耀宗却是傻眼了。有些发愣的看着皇上。给自己赐个名字叫“杨过”,换个身份来出仕,这皇上老爷子也真是有才。至于那太孙太傅,杨耀宗是知道的,就是皇太孙的老师,是个虚职没有实权,但身份上却是极高的。皇太孙的师傅!将来皇上的老师,身份高的可显而知!最后还赐个金牌给自己,这金牌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那是需皇上非常器重的人才可以有的。皇上看到杨耀宗受宠若惊的样子却是微笑着点点头很是满意。 过了片刻,杨耀宗急忙磕了几个头,谢恩道:”谢皇上恩宠,杨耀宗定不负皇上圣恩!“ 皇上点头笑着道:”好了,你起来吧!你掌管这暗察院,朕封你为暗察督统,你下面设暗察指挥使,暗察御使,暗察使。你需要什么人手,告诉朕,朕帮你安排,银钱方面朕会支持你,你只要将差事办好即可。太孙太傅虽然只是给你暗察督统的身份做个掩护,但是能去教导皇太孙的时候还是要尽尽职责的。“ 杨耀宗忙道:”微臣谨遵圣命!“ 皇上点点头微笑着道:”听说你培育那些新的物种是与一个叫布鲁诺的番人一起打理的?“ 杨耀宗愣了一下,心中却不由暗暗心惊。不过关于布鲁诺的事情倒是没什么需要掩饰的。便将关于布鲁诺的事情讲与了皇上。 皇上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说:”听说你还与那花魁音如歆交往颇深?“ 杨耀宗听到皇上提及音如歆,心中有了些慌乱。虽然自己也猜到音如歆身份不一般,做的事情也许也不是一般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自己并不知道。也不知皇上会知道些什么。便只露出腼腆的羞意掩饰内心的慌乱。 皇上看到杨耀宗有些害羞的表情,却是笑了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才子能得佳人赏识倒也是件美事。但朕要提醒你,音如歆此人身份不简单,她与勤王大世子景旻交往密切,深得景旻的喜爱。而且据朕对那音如歆的调查,却也调查不出音如歆此女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对此女要有所提防。若是暗察院成立,则可对此女好好的调查一番!“ 杨耀宗听到皇上如此讲音如歆,背后不禁冷汗涔涔。脸上故意显现吃惊的神色。而自己心中也是吃惊,没想到音如歆的身份竟会如此神秘,连皇上也调查不出来。音如歆已经引起皇上的关注,却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让自己省心。好在皇上将调查她的事情交给了暗察院。杨耀宗心中有些无奈的道。 杨耀宗知道这是皇上在威慑自己,暗示自己的言行举止皆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杨耀宗又与皇上提出了对于暗察院人员训练及所配服装装备的一些想法,皇上只对他说这些事情皆由他自己去负责就可以。其实杨耀宗心中想设计些前世士兵作训用的作训服,迷彩服,常服等一些服装。因为现在的服装穿起来实在不方便做事。既然皇上让自己负责,那么自己就将这些服装都做出来专门用作暗察院人员必配装备。 接下来皇上又与杨耀宗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对杨耀宗进行一番关心及提点。又将皇太孙及那名“小顺子”公公传进大殿。因为暗察院的事情暂时还处于保密阶段,所以皇上只是将对杨耀宗封为太孙太傅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让“小顺子”昭告下去。而景晟听到皇上封杨耀宗为太孙太傅却是很高兴。皇上还专门叮嘱景晟要与杨耀宗多学习。并且告诉杨耀宗可以带着皇太孙多走动,安全问题自然有人负责。杨耀宗体会皇上的意思,皇太孙毕竟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皇上不想把皇太孙像金丝雀般关在笼子里宠着。他要皇太孙跟着杨耀宗多走动,自然是要杨耀宗将暗察院从筹备到运作的事情都让皇太孙参与进来。以便皇太孙以后对检察院的管理。而且也是对皇太孙的一种历练。 杨耀宗见皇上疲累之色更甚,便磕头谢恩与皇太孙一同离去。 杨耀宗与皇太孙二人出了养心殿。杨耀宗才发觉在大殿中两腿又站又跪的现在有些酸痛。可此时还在皇宫里面,皇太孙也在自己身边,便也只能坚持着。刚想要与皇太孙告辞回家。皇太孙却好奇的有些兴奋的,眨着大眼睛看着杨耀宗笑着道:“嗯。。。杨太孙太傅,你先随我来,咱们边走边聊。我很好奇你与皇上都聊了些什么,聊了一个多时辰。皇上竟然封你为太孙太傅,还赏赐给你金牌。我倒是也认为你有些本事,原本以为皇上会封你个太孙伴读。没想到一下子你反倒成了我的太傅。” 小喜子听皇太子说杨耀宗被封为太孙太傅。心中也为杨耀宗开心。马上笑着对杨耀宗施了一礼道:“恭喜大。。。恭喜杨大人!” 杨耀宗笑着拍了拍小喜子的肩膀道:“谢谢喜弟,以后咱俩同心协力好好的照顾皇太孙。”杨耀宗对小喜子亲络的态度倒是没有避讳皇太孙。 小喜子见杨耀宗当了太孙太傅还依旧把自己当弟弟看待。心中很是感动。却是面上有些急色,毕竟是在皇太孙的身边。 皇太孙见杨耀宗的言行却是很高兴的笑着道:“你们俩倒是已经很熟络了。恩。这样很好!”皇太孙毕竟才十三岁,对于对自己好的人还是很讲义气很照顾的。小喜子从皇太孙八岁时就在他身边照顾着。皇太孙自然对小喜子很是喜爱的。而杨耀宗又是他看中赏识的人。又见杨耀宗与小喜子交好。他自然是开心的。 杨耀宗见皇太孙很高兴的样子便笑着道:“殿下,微臣现在急着出宫去办些事,您看。”杨耀宗可不想在皇宫陪着皇太孙遛弯,他现在可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意思就是皇太孙你自己溜达吧。我可是很忙的,要去忙了。 皇太孙听说杨耀宗要出宫办事,脸现兴奋之色却严肃的道:“小喜子你先自行回东宫吧。我要与杨太孙太傅共同出去办事。” 杨耀宗与小喜子都要同时开口劝阻,却见皇太孙摆摆手一本正经的道:“杨太孙太傅你忘了刚才皇上所说的话了吗?皇上可是说了要你带着我出去办事的。而且我的安全自然有人负责。你不用担心!” 小喜子看向杨耀宗似乎在向杨耀宗求证皇太子所说话的真伪。杨耀宗对小喜子无奈的笑笑点点头。心道:有人负责你安全,不用我担心,怎么可能不用我担心。就是你那姑姑真是仙女,也不是万能的啊。万一有事,总会有照顾不到你的时候吧。杨耀宗心中有想哭的感觉,这就等于带个定时炸弹出门办事啊。就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但愿别爆炸。 皇太孙带着杨耀宗向皇宫外方向走去,此时小喜子不在身边,杨耀宗便边走边向皇太孙讲了一下下午与皇上所谈的内容。皇太孙听后也很是为杨耀宗的才能感到震惊,还伸手拍了拍杨耀宗的肩膀兴奋的道:“杨耀宗,本太孙果然没有看错你!” 临到宫门口,杨耀宗还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天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皇太孙看杨耀宗的样子笑着故意道:“你在找什么?你看前面。” 杨耀宗看向前方,见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然后笑着道:“微臣不是在找马车。” 皇太孙戏谑的看着杨耀宗道:“本皇太孙自是知道,你在找我姑姑嘛。她现在已经在车里等着我们了。”说完看着杨耀宗那有些愣住的表情,心中颇感好笑。 两人走到马车旁边,马车的门是开着的,皇太孙直接上了马车,这个马车比较宽大,前面由两匹马拉着。一个精壮高大的汉子拿着鞭子站在马匹旁边,看样子应该是车夫。此时正仔细打量着杨耀宗。杨耀宗见此身高近两米,身上穿着灰色粗布袍子,一条宽腰带扎在腰间,使他的体格看上去格外的强壮。双目有神,浓重的落腮胡。身上散着的勇猛彪悍甚至有些危险的气息,是杨耀宗认识的秦海舟不能比的。杨耀宗心道此人也定是个功夫高手,而且身上估计有不少的人命。杨耀宗没有被汉子散发的气息吓到,反而泰然自若的冲着汉子微微笑了笑。大汉见杨耀宗一个书生竟然没被自己的气势吓到,还能泰然自若的对自己微笑,眼中也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杨耀宗此时只能站在马车旁,没有皇太孙的吩咐他自然是不能与皇太孙共乘一车的。等了一会皇太孙打开马车门笑着对杨耀宗道:“太孙太傅你也上车来吧。”说完便又进到马车里了。 杨耀宗笑了笑,刚踏上马车的前板便看到了坐在马车里侧皇太孙旁边的仙子。仙子依旧一袭白裙轻纱遮面,抬眼面无表情的看了杨耀宗一眼,便将视线移到别处。杨耀宗心道,马车屁大点地方,你视线移到哪里都能看到我。此时的皇太孙却是已经换了一身书生装束,看来这马车里为皇太孙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杨耀宗保持低头踩在前板的姿势站在马车门外,看着皇太孙又看了看仙子道:“殿下,微臣坐在门外就好。” 皇太孙知道杨耀宗的意思,笑着道:“哪有太孙太傅坐在马车外面的。你进来坐这里。我们这便出发了。你不是着急吗?”杨耀宗见皇太孙指了指他另一侧的边坐。杨耀宗也便不再推辞,进入马车坐定。 因为之前便以告诉皇太孙,要去城防军驻地去找秦海舟。待杨耀宗坐定,仙子玉指轻轻敲击了下马车侧板,只听外面一记响鞭,马车便咕咕噜噜的向前行去。 马车使出宫门杨耀宗道:“殿下,不用告诉赶车的那位大哥,我们去哪里吗?” 皇太孙却是笑着神秘的道:”姑姑已经告诉过了。你放心便是。“ 杨耀宗点了点头看了看仙子,心道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好像他心里嘀咕的话仙子也知道一般,将视线移到杨耀宗脸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杨耀宗对上仙子冷冷的目光,只是撇了撇嘴。又看向皇太孙道:“殿下,以后若是经常出去办事,您总不便以皇太孙的身份示人。总要有个其他身份掩饰才好。” 皇太孙听后点点头,眼中难掩兴奋之色的笑着道:“那杨太孙太傅看我用个什么身份好?” 杨耀宗皱皱眉思索了下道:“恩,依微臣看,要委屈些皇太孙,请殿下扮成微臣的书童可好?取名成景。” 皇太孙一双大眼睛忽闪着盯着杨耀宗道:“恩。好。我本就是杨卿的弟子,扮作书童倒是也可。名字嘛,你倒有些取巧。就是给颠倒过来了。念不好还念成”成精“了。也罢。就这样吧。以后出门办事,你就是杨过,我就是成景。” 仙子听皇太孙说杨耀宗给取的名字被他念成“成精”,却是难得的展露一丝笑意。有些无奈的宠爱的看着她身侧的皇太孙。 第二十九章 各论各的 时至中午,马车在离城防营驻地还有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车外的大汉低声道:“禀殿下,长公主,太孙太傅城防军大营到了,卑职先去传召秦海舟,还请殿下稍等。” 皇太孙道:“嗯,你去吧。” 杨耀宗还是对这个朝代的军营比较感兴趣的,便对皇太孙道:“殿下,微臣想下马车走走。透透气。” 皇太孙道:“恩。也好。我也下去透透气。” 两人下了马车,杨耀宗见距离军营还比较远,但可以看到有几队士兵,在大营周边来回巡防。看来大汉将马车停在此处也应当是按照规矩行事。杨耀宗点点头心道,这城防军对兵营的守卫管理还是很严格的。也许也正是因为到了中午,杨耀宗并没有听到兵士作训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刻钟,赶车的大汉便带着秦海舟来到马车边。秦海舟到皇太孙身边刚要见礼,便被皇太孙以微服出宫做事要低调的理由制止了。 杨耀宗见到秦海舟离着很远的时候便很高兴的看着自己,待秦海舟向皇太孙先见礼后,杨耀宗便拱手抱拳对秦海舟打招呼:”秦大哥!“ 大汉进入军营只是告诉秦海舟皇太孙传召他,已在军营外等候。他便与大汗立刻出了大营向马车停驻处赶来。离着还很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站在皇太孙身边的杨耀宗,内心自是欢喜。自昨日回家后拿西红柿给自己女儿与妹妹吃,家中夫人也尝到了。几人都非常爱吃,妹妹还很好奇哪里得来的稀罕水果,他只是讲是杨耀宗所赠也没有多说。而他妹妹却好像认识杨耀宗,便刨根问底的问他事情经过。他因为是陪着皇太孙去传召,倒也不能详说。便随便敷衍了几句逃开了。他可是怕他那个妹妹,对什么事都好奇,还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的性格,所以从昨天他离开家,便一直在军营待着还没回去。 现在看到杨耀宗,见杨耀宗今日的穿着与昨日大不相同。一身干净贴身的才子装束,头发用儒带束好,显的杨耀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秦海舟心中也不禁赞叹了一下。秦海舟见杨耀宗与自己施礼打招呼,马上也回一礼道:”杨兄弟,感谢你昨日所赠那西红柿,我那妹子与女儿都很喜欢!却不知今日皇太孙与杨兄弟来军营找我所为何事?“ 提起西红柿杨耀宗才想起来,车里那仙子应该也是吃了皇太孙带回去的西红柿的。可今天还是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禁叹道,仙子果然是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啊。估计吃了西红柿也没什么感觉。 杨耀宗看着秦海舟有些疑惑的脸道:”今日还真有事要与秦大哥相商,现在刚好是中午了。咱们就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吃些东西。顺便小弟再将今日所为何时找秦大哥与秦大哥讲出,如何?“ 皇太孙听杨耀宗所言马上笑着道:”就依太孙太傅所言,我也真的有些饿了。咱们就快些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吃边谈吧!“ 秦海舟听闻皇太孙叫杨耀宗太孙太傅,不禁面现惊奇的看向杨耀宗。 杨耀宗见秦海舟表情笑着道:”小弟今日上午进皇宫,得皇上赏识,封为太孙太傅。“ 秦海舟见杨耀宗亲自承认便哈哈大笑道:”皇上果然慧眼如炬,没有让杨兄弟才华埋没。这果然是喜事一件,昨日我就说要找机会宴请杨兄弟,今日便给我送来这个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的午饭便去我家中吃吧。主要是够安静,而且内人做菜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杨耀宗看看皇太孙,见皇太孙也点头同意,便笑着道:”那就劳烦秦大哥了。今日便去秦大哥府上叨扰,小弟也认认门,以后少不了要经常走动的。“ 秦海舟听杨耀宗此言甚合心意。笑着道:”请殿下与杨兄上马车,我与周兄一起在前面驾车。“ 杨耀宗心道原来那个彪形大汉姓周,看来与秦海舟还很熟悉,关系也似乎不错的样子。杨耀宗见皇太孙已进入马车,对秦海舟与彪形大汉拱手施礼道:”有劳秦大哥,周大哥了。“ 秦海舟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自成亲后,便从户部尚书秦正府上搬出来,自己买了个宅子与他娘子及一位前两年纳的小妾一起居住。秦海舟的娘子是刑部侍郎陈祖业的大女儿,两家也是门当户对,更主要的是秦海舟与他娘子感情极好,平日里从不拌嘴吵架,做事都是有商有量。只是结婚八年只育有一女,今年五岁。于是两年前秦海舟的妻子做主,给秦海舟纳了房小妾。这名小妾乃是一商贾之家的女儿,但为人很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其父家中是开布行的,产业做的也很大。天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冯记布行便是秦海舟小妾父亲冯兴业的产业,冯兴业育有两儿一女,女儿是老大,到了婚配的年纪却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嫁入官宦之家。直到秦海舟的妻子让媒人来他家里说媒,而且将秦海舟的情况说名,冯兴业马上就拍板答应了。这冯兴业为人精明能干,平时也与一些官宦相互走动,只是没有与太高的管家有过来往,毕竟这个时代的商贾之家,虽然家中有钱,但其地位却是极低的。但若是女儿能嫁入官宦人家当个妾室,更别说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大儿子当妾室,而且本身秦海舟也是官居要职为城防军左将军。那他家的地位在商界里面也会水涨船高。要是再可以为秦海舟生个一男半女的,若是能生个男孩则是更好,那他们冯家别说商界,就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也会对冯家礼让三分。 马车到了秦海舟的宅院前,虽然秦海舟邀请所有人都进家中做客。但是最终只有皇太孙与杨耀宗随着秦海舟入了宅院。宅院不大是个两进的院子,深度与音如歆的小院差不多,但宽度要比却要比音如歆的小院宽上许多。入院除了有个宽敞的两层高的正房,小院两侧也有一些厢房,应该是丫鬟仆人住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景致,后院就应该是秦海舟与妻子小妾居住的内宅。总体来说有点显的拥挤。但却是很实用的一处宅院。 秦海舟将皇太子与杨耀宗引至正堂中,因为此行皇太孙与秦海舟说过是微服出行,因此此时几人倒也坐的随意。但秦海舟也不便坐在正堂主位,毕竟皇太孙与杨耀宗现在太孙太傅的身份都要比他高上许多。所以秦海舟坐在堂中右侧的椅子上。左侧坐着的则是皇太孙与杨耀宗。 秦海舟一行人入院时,便吩咐丫鬟去后院通报他的夫人。几人刚刚落座。就看到几个女子款款向正堂行来。为首的女人体态婀娜,落落大方,还有一股书卷气息。落后她右侧一点的是个身材纤瘦,娇羞可人同样做妇人打扮的女子。走在两女身后的是一位看年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身材中等偏瘦,相貌清丽秀美,气质恬淡文雅,但那双灵动可人的大眼睛却暴漏了她原本活泼的性格,时不时的偷偷向杨耀宗与皇太孙看去。当无意中碰上杨耀宗投过来的目光时,却又马上躲开视线,恢复恬淡文雅的样子。杨耀宗看这个女孩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好笑。这个女孩旁边则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女童。长的粉嫩可爱,有几分长相与秦海舟和那为首的女子相像。但似乎有些怕人,紧紧的抓着她身边女孩的手,身子坠在后方,似乎想躲在女孩身后。 几人步入大厅,秦海舟也起身向进来几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成景,杨耀宗。今日来府中做客,一会你们下去后准备些酒菜,我要与二位兄台边吃边谈些事情。”然后又向皇太孙与杨耀宗介绍几人。那为首的女人就是秦海舟的正妻,她旁边的则是秦海舟的小妾。当介绍到那十七八岁女孩的时候,秦海舟似乎有点无奈的道:“她乃是舍妹秦雪瑶。”最后则是抱起自己的女儿很是宠爱的道:“这是在下的女儿,平时被我娇惯坏了。见到陌生人有些害怕。芝兰快与两位哥哥打招呼。” “噗嗤”一声娇笑却是秦海舟的妹妹秦雪瑶发出的。她见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时,也感到了有些害羞,脸红红的憋住笑意道:“哥哥,你与他两人称兄道弟,反过来让芝兰叫他两人哥哥,你这辈分倒是怎么论的?“ 厅中人听秦雪瑶这么一说,倒也反应过来,想笑却还不好意思笑。反倒秦海舟自己哈哈笑了两声道:“这个我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各论各的,各论各的。”说完有些尴尬的讪讪的。 几人在秦海舟介绍的时候,便互相见了礼,原本有些拘谨的氛围,此时却松缓了下来。 杨耀宗向秦雪瑶看去,他只觉得这个女孩浑身透着股机灵劲,聪明伶俐的很是可爱。 秦雪瑶见杨耀宗看向自己,却是对他吐了吐舌头。秦雪瑶是知道杨耀宗的。红庙节那天,便是她陪着慕清涵下楼去教训杨耀宗的。她也正是小画口中的秦小姐。不过她之前没有见过杨耀宗,红庙节那天也只是好奇她的南宫情忆姐姐到底选了个什么入赘的夫婿。她与慕清涵原本在楼上与那些才子佳人作诗品茶正聊的开心。却见慕清涵脸色变的严肃清冷,眼中还现出生气愤怒的样子。便好奇的问慕清涵:“慕姐姐,你这是怎了?”慕清涵便将杨耀宗刚刚进入茶楼的事情说了出来,又与她讲杨耀宗便是南宫情忆的夫君。于是她也有些气愤的主动要求陪同慕清涵下楼去教训杨耀宗。接下来便发生了杨耀宗被慕清涵掌刮耳光的一幕。 因为红庙节那天,几人均带着面具,而她又乔扮成男子。所以此时杨耀宗也未认出秦雪瑶,只是刚才秦雪瑶对他吐舌头的样子,令他感到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秦雪瑶。反倒秦雪瑶知道杨耀宗,不过此时杨耀宗身材上要比她第一次见到杨耀宗时要长高且强壮好多。而且杨耀宗此时也没有带面具,相貌英俊面如冠玉,一身才子装扮更衬得他仪表堂堂,品貌非凡。当秦雪瑶对上杨耀宗向她看来的目光时,一颗芳心也不由得有些乱跳。便向杨耀宗吐吐舌头,以掩饰有些害羞的娇容。 厅中几人除了秦海舟的女儿没有乐,其他人都被秦海舟说的话逗的忍俊不禁。而且此时小女孩有些搞不清状况,似乎是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让别人都在笑她。小脸便有些皱巴巴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杨耀宗见小女孩要哭的样子,便起身走到秦海舟身边,明亮的双眸盯着小女孩笑着道:“芝兰,你想不想吃糖?” 小女孩听道杨耀宗在问自己要不要吃糖,依旧皱着小脸,紧紧搂住抱着她的秦海舟,眼中有些期盼又有些奇怪的看着杨耀宗。杨耀宗和蔼可亲的样子看着小女孩继续道:“喏,你看看。”他将双手握成拳头展示在小女孩眼前。小女孩瞪着那双有些忍着哭泣,有些发红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杨耀宗的双拳,似乎认定里面会有杨耀宗所说的糖果。然后杨耀宗慢慢的将双拳展开平摊到小女孩面前,小女孩一看杨耀宗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有没有。认定杨耀宗是坏人,再欺骗自己。憋憋的要哽咽的样子。小脸更加皱皱了。 周围几人也看到了杨耀宗的举动,却是在认为杨耀宗是想逗小孩子开心不想却弄巧成拙。秦雪瑶却对杨耀宗的举动感到嗤之以鼻,不禁撇了撇嘴。秦海舟则是有些尴尬又有些着急的刚要开口哄哄女儿。却见杨耀宗还像刚才那样双手握拳伸到小女孩面前。一双明亮带着笑意的双眸盯着小女孩,小女孩止住哽咽,又好奇的有些充满疑惑的看看杨耀宗,看看杨耀宗摆在自己眼前的双拳。旁边的人也都有些好奇杨耀宗的举动。杨耀宗突然对着自己并在一起的双拳中间亲了一下。“啵”的一声。这个举动却是让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几个女人突然都面色绯红。秦雪瑶也感到面红耳赤,哼了一声。她以为杨耀宗是在作怪,心道这人怎么一点才子的样子都没有。却依旧有些好奇的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杨耀宗的双手。此时杨耀宗的双拳慢慢打开,两只手中间出赫然有着一块圆圆的糖果。小女孩的眼睛突然瞪的更大了,充满惊奇的盯着杨耀宗手中的糖果,小脸也不皱皱了,反倒咯咯咯咯的乐起来。伸出小手就要去拿杨耀宗手中的糖果。 此时周围几人也被杨耀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糖果感到很是惊讶。秦雪瑶除了惊讶更感到好奇,皱着秀美,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杨耀宗的双拳,似乎想知道糖果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皇太孙此时也好奇的坐不住了。干脆走到杨耀宗身边想一看究竟。 小女孩被糖果吸引,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来拿杨耀宗手中的糖果,只见杨耀宗对着小女孩笑着摇摇头,然后将双拳合上收了回来,小女孩此时也不哭了,也只是好奇的盯着杨耀宗双手,好奇杨耀宗下一步要做什么。周围的人也都不做声了,有些紧张的盯着杨耀宗的一举一动。杨耀宗将并在一起的双拳分开。“啵”的一声亲了口右拳,然后将右拳伸到小女孩面前缓缓展开,刚才那颗糖果便在他的掌心处。杨耀宗上下颠了颠“喏,给你。”小女孩听杨耀宗这么说,便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慢慢的将杨耀宗手心的糖果取走。看着杨耀宗开心的笑了。杨耀宗见小女孩开心的样子问道:“还想不想要糖果?“小女孩对杨耀宗点点头。杨耀宗将左拳朝上,伸到小女孩面前晃晃,然后看看小女孩,又看看自己的拳头。小女孩似有所领悟,探出身子,撅着小嘴对着杨耀宗的拳头就来了一声响啵。杨耀宗哈哈大笑,展开拳头,左手手心里赫然还有一颗糖果。小女孩眼睛放着光天真无邪的样子,咯咯咯咯乐的更开心,伸手将糖果取走。杨耀宗笑着道:”芝兰真聪明。“小女孩得到杨耀宗的夸赞,更为高兴,小脸红扑扑的,对杨耀宗也不在感到陌生。 皇太子也是满脸的惊讶好奇,轻轻撞了下杨耀宗小声急急的问道:”诶?杨耀宗杨耀宗你哪里变来的糖果?没想到你还会变戏法。这个可必须教教我。“ 杨耀宗看皇太子那急切又好奇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干干笑了笑。 这糖果还是早上他临出门前,小画给他放在袖袋中的,怕他在宫中待的时间长,万一饿了,吃颗糖果还能缓解下。杨耀宗当时还说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便可以回府,而且如果自己饿了,皇上也会饿的。所以还不想带着,要不是小画硬是给塞进袖袋中,他哪里会随身携带糖果。直到他见到小女孩有些怕生想要哭的样子,才想到了袖袋里的糖果,便以变戏法的方式来哄逗小女孩。 周围几人看完杨耀宗的戏法也大感新奇,小女孩那开心的清脆笑声,也让堂中几人彼此间似乎也熟络了起来。 秦海舟用很是佩服的目光看向杨耀宗。平时女儿要是心情不好耍小脾气,他总是费尽脑筋还要哄上一天,才可以将女儿哄好,可是杨耀宗仅仅为女儿变个戏法,便让女儿开心大笑。他自然更是开心,心中更为能交到杨耀宗这么个朋友感到高兴。笑着对女儿说:”芝兰,还不快谢谢杨哥。。。杨叔叔。你昨日吃那西红柿也是杨叔叔送的。“ 秦芝兰突然想起了西红柿的美味,看着杨耀宗的眼神也越发觉得亲近。心中似乎不觉得杨耀宗应该是叔叔的样子,便笑着脆脆的道:”谢谢杨哥哥。” 堂中几人听芝兰亲自确认了杨耀宗为哥哥。不禁也都笑了起来。 杨耀宗有些尴尬的笑着道:“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秦雪瑶见杨耀宗尴尬的样子也抿嘴会心的笑起来。心道”他之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第三十章 听墙根 妖妖求大家推荐,收藏,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堂中,秦海舟的夫人吩咐丫鬟为杨耀宗皇太孙及秦海舟三人布了茶,便带着几女到后院去准备一会的午饭。秦海舟的女儿离开正堂时,看着杨耀宗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杨耀宗喝了口茶道:”秦大哥,芝兰可真是可爱,两位嫂夫人也端庄怡人知书达理。你可真是有福了。“ 秦海舟点点头有些为难的道:”只可惜子嗣少了些。结婚七年只有芝兰这么一个女儿。哎!“ 皇太孙却马上接道:”秦将军才刚刚三十,身体强壮,龙精虎猛,这个这个。。。“这个半天,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去说。毕竟他只有十三岁。 听到皇太孙的话,杨耀宗与秦海舟却是都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皇太孙,又相互了然的对视一眼。毕竟皇太孙才只有十三岁。关于男女之事方面还不宜在他面前详说。其实杨耀宗也只是提了一句。没想到秦海舟会如此作答。更没想到皇太孙会那么作答。 皇太孙见他俩那副表情就知道,两人是嫌弃自己年龄太小,这男女之事不想与自己一起探讨的缘故,故意坐直了身姿,咳了两声微红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别看我年纪小,我懂的可不少,而且今年年底我就要。。。就要成亲了。“说完脸变的更红了。 杨耀宗倒是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十三岁,女子十五岁便可以成亲。但一般的人家还是不会让男子结婚那么早的,毕竟男子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最好还是能有一定的能力才娶老婆。只有一些达官显贵家庭富庶的,才会让孩子结婚的相对早一些。尤其现如今的皇室,子嗣凋零,所以皇太孙刚满十三岁,便被皇上安排好了婚事。杨耀宗也听说过,女方好像是兵部尚书左秋堂年方十六岁的小女儿。 皇太孙年纪虽小,虽有些少年老成,但无论怎么老成毕竟还是少年,此时见杨耀宗与秦海舟在他面前明显有所忌讳的谈这些男人间可以谈的话题。他不禁有些着急的板着脸道:“秦将军你有没有找慕老给看看。”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其实是比较好奇这方面的事情的。而且从未有人与他探讨过,他都是从杂书上看到的。对于一些事情还是一知半解。又羞于去问别人,今日好不容易抓到这个话题可以聊,而且杨耀宗与秦海舟两人他都很熟络,他倒也放的开去与二人讨论。他放的开去聊,不证明杨耀宗与秦海舟也放的开与他聊。 此时秦海舟便不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可皇太孙问话,他也只能尴尬的硬着头皮道:“找了,慕老给我与两位夫人都看过,都说没什么问题,还给开了不少补药方子。我想也不应有什么问题,毕竟还是有芝兰一个孩儿的。” 皇太孙皱着眉抿着嘴,似乎在考虑问题发生在哪里。一副郎中的样子因此时而思索。 杨耀宗见皇太孙愁眉思索的样子又看看有些尴尬的秦海舟笑笑道:“其实,有个女儿也挺好,生一个还是生十个,只要有一个孝顺的,要比十个不孝顺的强。在我眼中这生男生女都一样,毕竟都是父母的精血所化。” 秦海舟有些无奈的笑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毕竟女儿总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这男子嘛总是可以继承家业的,我要是有个儿子,肯定让他从小随着我习武,跟着我战场杀敌。保卫大周。女儿就不行了。只能宠着惯着。”突然想到杨耀宗是赘婿,这话似乎不应该说的。便尴尬的看看杨耀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杨耀宗倒是不介意的道:“这生男生女其实还是男人决定的,与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话说完堂内其他两人却皆是愣住了。尤其皇太孙刚才还是愁眉思索的样子,马上就变得虚心好学的样子看着杨耀宗道:“杨耀宗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是你从那本书上看来的?自古以来,便都是说这生男生女都由女人肚子决定的。恩。。。很多的书上也是这么记录的。”提到女人肚子,他自己感到很害羞。脸涨的红红的,似乎眼睛都快红了。 秦海舟却也是被杨耀宗的话惊呆了,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与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眼中充满惊讶好奇的盯着杨耀宗。 杨耀宗心中这个后悔啊。不经意间说出了这么一句远超这个时代文明的话,这让他怎么去解释?根本没有办法去解释嘛!他能与皇太孙秦海舟二人讲什么是精子卵子吗?能与他俩讲什么是染色体吗?杨耀宗思索着,很是苦恼懊悔的道:“这个。。。我倒是忘记从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了。反正是看到过。这个我可不敢胡乱说的。成景,秦大哥切莫再传与外人知道。” 两人见杨耀宗态度认真,便同时点点头,其实两人见杨耀宗说不出理据来,心中也不大信的,许是认为杨耀宗看什么杂七杂八的书中记录的。要不这么重要的问题,怎么会连在哪本书中看过都不记得。而且秦海舟虽说是武将,但平时也读一些书的。皇太孙更是不要说,从识字开始便博览群书,尤其是这一年,他读了不少关于男女方面的书籍,虽然不能说都记住,但他确信刚才杨耀宗所说的话,他是没有看到过的。两人便皆是认为杨耀宗是为了劝慰秦海舟才会如此说的。 堂中三人却是没有想到,此时堂外还有一人正躲在门外偷听。此人看年纪十七八岁,身材中等偏瘦,相貌清丽秀美正是秦海舟的妹妹秦雪瑶。她原本是随着两位嫂嫂一起出去的,她对杨耀宗很好奇,也十分好奇杨耀宗几人会谈什么,便偷偷的遣返回来躲在正堂门外面偷听。偶尔路过此地忙碌的丫头家丁看到秦雪瑶的样子都感到疑惑,却都被秦雪瑶使眼色瞪走了。这位小姐他们可是不敢招惹的。连自家老爷都要怕他这位妹妹,所以他们看到秦雪瑶躲在门后偷听,便也当做没看到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可秦雪瑶却没想到堂中之人竟然会聊这些问题。但依旧脸红耳赤的坚持听着。每当杨耀宗说话时她便赞同的点点头。心道:“没想到这个男人说话还是满中听的。倒是对自己大哥说的话心中鄙视了一番。 当听到杨耀宗所说生男生女其实是男人决定的,与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脸更红了,心怦怦怦怦的乱跳,但却秀美紧锁的思索着,似乎自己也没有听说过,也没有从哪本书籍看到过。本想听杨耀宗如何解释,却不想此人竟然说忘了从哪本书中看的了。她心中虽有怀疑,但还是暗暗决定将这个问题,要向慕清涵求证一下。毕竟慕清涵在医术方面的造诣都要赶超她的父亲慕老了。要是慕清涵也不知道答案,那才能确定杨耀宗是否是为了安慰哥哥而胡乱编造的。 杨耀宗见皇太子与秦海舟似乎还在思虑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便咳了咳道:”其实连慕老也为秦大哥与两位嫂嫂诊治过,说没问题,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嗯。。小弟倒是知道一些事情会影响到,影响到生育问题。嗯。就是比较隐私的问题。嗯。。。“杨耀宗也脸红红的不好说出口。 秦海舟听杨耀宗似乎知道如何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是似乎有问题不好问出口的样子。急的他也满头大汗眼神热切的盯着杨耀宗道:”杨兄弟,杨老弟,有什么问的,有什么说的,要是能解决大哥的问题。你就尽管问。别吞吞吐吐的,堂中就咱们三人,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这样子是要急死哥哥啊!“此时他倒是也不在意皇太孙是否还是个个孩子了。在秦海舟的心中,杨耀宗是个博学多才,才学高深的大才子。而且还能得到皇上的赏识被封为太孙太傅,太孙太傅是什么,那可是未来之君的老师啊。那是一般有才华的人能当上的吗? 皇太孙也是热切的看着杨耀宗点点头。嗯嗯了两声表示赞同秦海舟说的话。 秦雪瑶也好奇杨耀宗要说什么,但又觉得杨耀宗接下来似乎没什么好话要说,想要离开,去更好奇,便矛盾的继续偷听着。 杨耀宗红着脸道:”秦大哥你房事方面嗯。。。正常的吧。“ 听到杨耀宗问出这话,秦雪瑶脑子轰的一下,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上,脸红的跟个大红苹果似的,心中气恼的道:这人怎么什么都敢问。却还是坚持听着。 秦海舟有所预料的也是红着脸道:”正常,嗯这方面你秦大哥还是很厉害的。“ 杨耀宗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却不知秦大哥你。。。你平常喜欢什么体位。。。嗯就是什么姿势来做。。。最后结束的姿势又是如何?“ 此时门外偷听的秦雪瑶却是真的想走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不知道听下去杨耀宗会问出什么羞人的话来。她脑子晕晕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想走却发现腿都有些发软,不禁急的有些眼睛红红的要哭出来。 杨耀宗的问题越来越私密,被问及这闺房秘事,秦海舟脸色更红了,也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我平时比较喜欢在下面,让内子骑在我身上。。。结束的时候也是如此。“说完还难得害羞的低下头。 杨耀宗见秦海舟一个魁梧大汉羞愧的样子,还真有些好笑。便道:”嗯。也许就是出在这个问题上面。“秦海舟一听养杨耀宗说问题竟然出现平时房事时的姿势上面,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也生了芝兰。“秦海舟心中疑惑,要是姿势问题,自己一直这样,为何能生出芝兰。却再无法生育别的子女。 杨耀宗心道:”秦海舟与大嫂能生出子女,应是两人之间没有太大的毛病。但后来没有子女,而且娶到小妾也一直怀不上孩子,问题多半出在秦海舟身上。可能是他的精子量太少,或是是精子存活量不高的问题。再加上秦海舟房事时喜欢的体位是不容易使女子受精的体位。所以想让两位嫂嫂怀孕那是更不太可能。杨耀宗分析思考了片刻便认真的说道:“总之秦大哥,你房事的时候不防多试试几个姿势,或者干脆就采用男上女下的最普通姿势。而且到最后的时候一定要深深的将你的种子撒播出去。不要急着抽离,保持一会姿势再离开。嗯。撒播完种子的时候最好将。。。将嫂子的腰部垫高些,不要让种子流出来就行。“杨耀宗说的隐晦,想尽了词汇也去避免一些尴尬的地方。待绞尽脑汁的讲完后,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从刚才杨耀宗提那些深切的房事问题,皇太孙便没有再问话,只是脸涨的红红的依旧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此时门外偷听的秦雪瑶早就不想听了。可是就是捂着耳朵杨耀宗的声音也能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杨耀宗,他这都是在讲什么啊,什么体位啊,姿势啊,种子啊。他无耻,他下流,他就是个登徒子。怪不得慕姐姐打他一耳光,活该!羞恼的她呼吸都急促起来,马上一副要晕倒的样子,扶着墙板慢慢身姿慢慢矮了下去,双腿无力的坐在地上。她心中依旧不断的骂着杨耀宗,可她却完全不去想想自己偷听的行为是不是无耻,是不是有些卑鄙下流。 秦海舟见杨耀宗说的认真,面色激动的点点头。心道若真是杨耀宗所说的问题,那么一切便好解决了。有些雀跃的似乎马上就要奔到后院与妻子小妾尝试一下。虽害羞却目光炯炯的盯着杨耀宗道:“杨兄弟,要是秦某能有幸得一儿子,那便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 杨耀宗笑着道:“嗯,我也只是推测的,不过想要儿子还得秦大哥继续努力才是。” 秦海舟笑着使劲的点点头。总之不管杨耀宗所说好不好用,他一直以来的心病暂时是要好上很多。 第三十一章 招人计划 堂内三人早已换了话题,聊着轻松的琐事。笑声不时的传到堂外。 秦雪瑶刚才羞的腿软的已经跌坐在地上,此时方才好了些,站立了起来扶着墙板要往后院走。 “姑姑”一声脆嫩女童的声音传来。 “啊!”秦雪瑶心中正专注的骂着杨耀宗,突然听到芝兰喊她的声音,不仅吓了一跳,她还跌倒了,脚踩空台阶,跌坐在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似乎是扭伤了脚。 秦芝兰此时是来正堂告诉爹爹秦海舟饭准备好了,她还有个目的就是为了见杨耀宗才自告奋勇的跑到正堂报信的。却正好看到正扶着正堂外面墙板缓步走着的秦雪瑶,便高兴的喊了一声。 堂内三人听到一个女子啊的惊呼声全都跑了出来,便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秦雪瑶,与此时站在她身边正吃力的要扶她起来的秦芝兰。 秦海舟三人马上跑到秦雪瑶身边,秦海舟见妹妹痛苦的要哭出来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忍痛而脸憋得红红的急忙道:“怎么还摔到了呢?都多大的丫头了,走路还摔跤!”他一边责怪着一边急切的去扶秦雪瑶,语气中更多的则是关心。 秦雪瑶看到跑过来的杨耀宗,也不敢抬头去看他,脸却更红了,呼吸也不顺畅,似乎觉得脚也疼的受不,原本还在眼圈里打晃的眼泪便自行流了下来。 秦海舟见妹妹的样子却是不敢动了,自从妹子十岁后,他便没见过妹子哭过,可现在跌了一下人便哭了,还很痛苦伤心的样子。不禁有些慌乱的道:“妹妹你这是伤到哪里了?我马上派人去请慕小姐来。” 一直站在秦雪瑶旁边的秦芝兰见姑姑被自己吓的跌倒,现在又很痛苦而且流泪的样子,吓的也哭起来。 杨耀宗走到秦雪瑶身边蹲下,将小女孩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小女孩的后背道:“芝兰别哭了,你姑姑应该只是扭伤了脚,哥哥会正骨可以把你姑姑治好,你要乖哦。不许哭了。” 芝兰听杨耀宗这么说,便不在哭泣,一抽一抽的靠在杨耀宗怀中对杨耀宗点点头。 杨耀宗用衣袖轻轻帮芝兰擦干眼泪,然后对看着面色痛苦的秦雪瑶道:“秦小姐,你应该是扭伤了脚,我会些正骨的手法,我来帮你看一下脚可以吗?” “可以!”,“不可以!”。确是秦海舟与秦雪瑶一起喊出了声。 杨耀宗蹲着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人,怀中依旧抱着小女孩,轻轻顺着小女孩的后背缓解小女孩的抽泣。 秦海舟却是急了,有些生气的道:“杨兄弟会看,你让他看看便是,何苦自己在这里痛苦。”他此时心痛妹妹,倒也不去考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些礼制。 秦雪瑶见自己哥哥真的有些生气了,也有些害怕的忍住眼泪道:“反正就是不用他管,我等慕姐姐来。哥你扶我起来,到后院。现在不是那么疼了。” 杨耀宗有些好奇的看着秦雪瑶,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娇小姐。这位秦小姐似乎很讨厌自己的样子。 秦雪瑶感知到杨耀宗的目光,脸上红的发烫,别着脑袋不去看他。 秦海舟尴尬的看看杨耀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杨耀宗也只是无奈的笑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道:“那秦大哥先将秦小姐扶到后院休息吧,找条冷毛巾帮秦小姐敷在扭伤的地方。等慕小姐来看好后,明天这个时辰再换用热毛巾敷。脚注意不要吃力。这样会好的快些。” 秦海舟很是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秦兄弟。”然后皱眉看着妹妹道:“你怎么不谢谢杨公子?” 秦雪瑶也不去看杨耀宗哼了声娇声道:“哥哥快扶我去后院,疼死了!” 秦海舟也好奇为何今日妹妹会如此不懂事,却也不好发火,便只能对杨耀宗尴尬的笑笑,扶起妹妹向后院走去。 杨耀宗也有些莫名其妙,皇太孙走到他身边好奇的看着杨耀宗有些八卦的问道:“杨耀宗你怎么招惹到这位秦小姐了?” 杨耀宗将芝兰抱起来有些无奈的道:“我哪里知道?这位秦小姐我可是初次见面。” 杨耀宗倒是不介意秦雪瑶的态度,只当她是娇小姐脾气。怀中抱着芝兰,逗弄着小家伙咯咯咯的笑着。问道:“芝兰你与姑姑来前院做什么啊?” 小姑娘才想起来道:“母亲让我召唤爹爹,杨哥哥,成哥哥去吃饭,说饭准备好了。” 听小丫头这么一说,杨耀宗与皇太孙对视一笑。原来秦雪瑶是来通知他们开饭了才摔到的。怪不得会气杨耀宗,不过这位秦小姐脾气可是真够大的。两人心中同时想到。 不多时秦海舟便赶回前院,很不好意思的向皇太孙与杨耀宗道歉。然后带着两人去往后院的饭堂中吃饭。 这个饭堂平时也只有秦海舟与家人一起在这里用饭,现在里面只有秦海舟与皇太孙及杨耀宗三人。三人围坐一方桌前,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秦海舟为皇太孙与杨耀宗两人斟上酒,举起酒杯表情认真的道:“今日可以宴请到成景,杨兄弟到我府中做客,实在是秦某的荣幸。秦某粗人一个,不会讲话,所有的感情都在酒中,秦某先干为敬,二位随意就行。”说完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其实要是皇太孙不在场,他倒是能更随意些。皇太孙在场他反倒不好劝杨耀宗喝酒了。只能自己喝着,让他们二人随意。 杨耀宗与皇太孙也提起酒杯悉数干了下去。这个时代酒的度数不高。且多数为黄酒。白酒也有但喝的人并不多。 杨耀宗知道如今这幅身板的酒量不行,但也能喝上一点。酒杯估计为三钱的酒杯,所以一盅酒下肚倒也没太大感觉。不过这酒给他的感觉不错,回味中带些甜味,应当是秦海舟珍藏的好酒。便道:“秦大哥客气了。今日本就是我与成景叨扰了秦大哥,秦大哥还如此盛宴款待,让我深感宾至如归。这酒也是秦大哥珍藏的好酒吧!” 皇太孙也觉得杨耀宗说的很对,点点头道:“杨耀宗说的对,秦将军实在太客气了。让本。。。公子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嗯。秦将军这酒真是不错。” 秦海舟又替杨耀宗两人斟上酒道:“这酒乃是秦某珍藏,是十五年的绍兴佳酿。今日与成景,杨兄弟共饮。倒也不会辜负了这佳酿。杨兄弟今日说找秦某有事,却不知所谓何时?秦某若是能帮上忙,定会全力以赴。“ 接下来杨耀宗便将筹备暗察院的事情与秦海舟和盘托出,秦海舟听到后大为吃惊,没想到皇上竟然同意杨耀宗以另一个身份管理即将筹建的暗察院。而且这暗察院的作用简直就等于是皇上的眼睛,其职能之大,地位之重要远超大周如今的都察院。 秦海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器重杨耀宗,也没想到杨耀宗竟然在朝政方面会有此等才华。 杨耀宗严肃慎重的盯着秦海舟道:”此事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秦大哥是小弟第一个想到能帮小弟的人。所以如果秦大哥愿意入暗察院当值,公共身份依旧是城防军左路将军,只是暗里还有个身份就是暗察院左指挥使,这暗察院中我是你唯一的上司。而你都归属皇上指挥。“ 秦海舟知道,杨耀宗这是相中他的为人与能力了。既然已经知道这件机密事情,就是不想做这个左指挥使,也是必须要做的。 他倒是也赞同杨耀宗筹办这个暗察院,他也信任杨耀宗的为人。如今他虽然为城防军左路将军,但毕竟只是负责城防这一块。 何况杨耀宗说了。他明面的身份依旧是城防军左路将军,暗里的身份才是暗察院左指挥使。他倒也愿意同杨耀宗一起干一番事业。 思考了片刻秦海舟起身严肃恭敬的向杨耀宗跪拜道:“卑职参见督统大人!卑职愿意与大人一起为皇上,为大周效力。卑职定不负皇上,皇太孙,督统大人的期望。卑职原听从督统大人吩咐,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杨耀宗立刻扶起秦海舟,双手紧紧握着秦海舟的手道:“秦大哥,你就犹如小弟我的左膀,以后咱俩同心协力打理好这暗察院,为皇上为大周竭尽所能的做有用之事。” 皇太孙看到两人对皇上对大周的一片热血真心,很是感动,眼圈不禁都红红的。 杨耀宗将秦海舟按在座位上,看着有些激动兴奋的秦海舟道:“目前我们现在需要招集暗察使,人手先不要多,但是要精。秦大哥可以从城防军中先挑选出五十名十六岁到二十岁,能力品格功夫都比较优秀的人选。先不要告诉他们是要做什么,只是告诉他们是参与特种训练。即使这些人有熬不过去训练的,回去也要将这些人进行奖赏。这第一批人选将和你我一同进行艰苦训练。我身份毕竟多有不便,那时候秦大哥就必须称呼我名字为杨过,我届时也会带着面具参与一切训练内容。“秦海舟听说杨耀宗也要一起进行训练,刚想出言劝阻。杨耀宗挥挥手道:”我必须要经过训练的。不然如何服众,如何去管理手下的人。秦大哥也要经过训练的,届时你要是无法通过训练,我一样会将你在暗察院除名的。“ 杨耀宗准备将前世时他经过特工体能及精神方面的训练都用到这次训练里面。而且他相信自己能再次熬过地狱般的训练。毕竟在这个时代不用去培训多个国家的语言能力。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用来做体能及精神方面的训练上。 杨耀宗想了想继续道:”这第一批熬过训练的人,我想五十人里也许一个都熬不过,也许能熬过去的只有几个,不管能熬过几人,这几人会由你我再对他们进行战术合作等方面的培训。“ 其实,杨耀宗心里想的是对熬过训练的人进行洗脑式精神培训。让他们对自己产生盲目的个人崇拜信仰。这样才方便自己的管理,也能预防他们有私心的产生。 杨耀宗继续道:”这第一批熬过训练的人中,能力出众者我会优先给予升值的机会。然后让他们再去筛选培训下一批暗察使。训练的地点,我打算在紫金山中选个地方作为暗察院的训练大营。届时我们便在那里进行对暗察使的秘密培训。还有为了保密,凡没有加入暗察院的人,进入训练营地都要蒙眼进入,不能让他们知道暗察院训练营地的具体路线。我们会一同与这些人边建造营地边进行训练。要是需要什么材料之类的,则由你我负责下山采购。而且营地的具体地点暂时只能由皇上,皇太孙还有你我知道。嗯,秦大哥这训练期间要吃的苦也许会超出你的想想,还希望届时你不要责怪小弟就好。” 秦海舟听了哈哈大笑两声道:“不要这么瞧不起你秦大哥,你秦大哥也是历经战场杀罚的人。如今的位置也是靠自己努力拼出来的!再说你一个大才子都要同我们一起经受训练,秦某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训练。杨兄弟能挺过去,秦某相信自己定然也能挺过杨兄弟所说的训练!” 杨耀宗盯着秦海舟那坚定的信誓旦旦的眼神道:“那秦大哥你我共同努力!” 皇太孙听他俩说的激动,脸上也泛着兴奋之色。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杨耀宗见皇太孙的样子微笑着低声道:”太孙殿下,我介时要与秦大哥同住山中进行训练,还忘太孙殿下找个借口告诉南宫府中人,就说我于宫内教太孙读书。每隔一段时间我可以回府中休息一晚,以便让他们安心。“ 皇太孙瞪着放着光的大眼睛使劲点点头道:”嗯嗯。这件事就交给本太孙了。他终于觉得自己也参与进杨耀宗所谋划的大事中去了。很是认真的回应着杨耀宗。 接下来杨耀宗又谈及了关于暗察院配备武器及装备的事情,并且说将会由自己自己设计暗察院的服装,及所配备的武器。这更加让皇太子与秦海舟向杨耀宗投去钦佩的目光,似乎杨耀宗已经无所不能的样子。 杨耀宗很轻松的笑着道:“目前有了些想法,还不着急,因为服装是要量体裁衣制作的。制造的武器也需要保密。武器方面可以直接由工部的军器局进行制造。主要还是服装问题,而且是量体裁衣。所以在宫中制作就不太方便。最好可以找个能保密又方便制作的地方。” 秦海舟立刻道:“这个简单,秦某小妾的父亲家中就有成衣铺子,需要的时候我与他打声招呼,保密的事情也是自然都能做到的。” 杨耀宗沉吟了片刻慎重的盯着秦海舟道:“好,那关于服装制作的事情小弟就交给秦大哥办了。我今晚会把服装配备方面的图样画出来交给秦大哥。武器我也画出图样呈交给皇上。明日你我便着手筹备。秦大哥你要更辛苦些。还要陪着我去紫金山去选暗察院的训练营地。” 秦海舟点头道:”这都是卑职的职责。卑职不怕没事做,就怕杨大人不用卑职!“ 杨耀宗见秦海舟说的认真,便起身拿起酒杯掷地有声的道:”今日之事即以定下,太孙殿下,秦大哥,咱们便共同饮下这杯壮志酒。让我们共同努力,为皇上,为大周贡献我们所有的力量。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皇太孙与秦海舟似乎也被杨耀宗的话所激励,也都起身端起酒杯,虽不能大声说话,但同样严肃认真掷地有声的道:”共同努力,为皇上,为大周贡献我们所有的力量。竭尽全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三人将酒杯用力撞到一起,仰头将杯中酒悉数饮尽。 第三十二章 柔情蜜意 时至傍晚,除皇太孙,杨耀宗与秦海舟两人皆有些微醉的从饭堂走出。 此时杨耀宗脸有些红,一双俊眼也有些微红,有些迷离。 杨耀宗看看依旧阴阴的天空道:“秦大哥,时辰不早了,我与成景就先回去了。叨扰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明日午时我们太平门见。” 之前酒桌上杨耀宗就与秦海舟约好明日同去紫金山。 皇太孙听杨耀宗与秦海舟约好去紫金山,便也要同去。杨耀宗没有即可答应,毕竟去紫金山不是在城里,杨耀宗只说若皇上同意才可。心中则在祈祷皇上老爷子千万别同意。 皇太孙倒也认为杨耀宗说的在理,毕竟是出城,还是要问问爷爷的意见的。便也点头同意。 三人边聊边向前院行去,正碰到从后院一间房间出来的慕清涵,她此时身着一身湖绿色长裙,显得她身材玲珑高挑,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女子发髻,配上她精致秀美的姿容,显得她温润闲雅。 杨耀宗看到慕清涵此时的妆容心中不禁一赞,他从来没有见过慕清涵以女装真面示人的样子,此时见到只觉得慕清涵的姿容与音如歆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少了音如歆的风韵与柔媚。但那种淡雅的气质倒也别具风味。 秦海舟也看到了慕清涵,他心挂妹妹脚伤急步走到慕清涵身前施了一礼道:“慕姑娘,小妹脚伤如何?” 慕清涵回了一礼道:“雪瑶只是脚部扭伤,我已诊治过,这几天不要让她伤脚吃力行走就行。我已开好方子交给秦夫人。让雪瑶吃上两剂药,过几天便可无事。” 秦海舟听慕清涵如此说才放下心来,笑着诚恳的道:“有劳慕姑娘了。” 慕清涵淡淡的笑着回道:“雪瑶本就与我情同姐妹,秦大哥无需如此客气。” 杨耀宗毕竟与慕清涵认识,也猜到慕清涵来秦海舟府上是给秦雪瑶看扭伤的。皇太孙也与慕清涵认识,两人便一同走到慕清涵身前。 慕清涵见到皇太孙行到身前刚要行礼问安,皇太孙便虚扶了一下小声道:“不必多礼,本殿下是微服出行,秦大哥家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的。” 慕清涵点点头淡淡一笑算作回应。 杨耀宗也上前打招呼道:“慕小姐好!” 慕清涵出门时便看到杨耀宗与皇太孙还有秦海舟在一起,她也没想到短短二十几日没见杨耀宗,他竟然好似脱胎换骨般,人不但长高还壮了很多。人也越发显得俊朗,刚刚好像还喝了些酒,与秦海舟谈话间更显得他风流倜傥,气语不凡。 她本想转身再回到房间避开几人,不想秦海舟却看到她向她行来,她便不好再躲避。 下午杨耀宗几人吃饭时,慕清涵便被请到秦海舟府上为秦雪瑶看脚伤。她早已为秦雪瑶诊治完毕,但姐妹相见不免要聊上一聊。秦雪瑶与慕清涵感情极好,从来不与她避讳什么,便将她听杨耀宗所说之事悉数都讲给慕清涵听,学的时候还不忘记骂杨耀宗无耻下流。 “慕姐姐你别看那杨耀宗长的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哪知道他竟然什么话都敢说!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我倒觉得慕姐姐你那日打他那一记耳光打的好,要是再打重一些或者多打几个就更好了。”秦雪瑶似跟杨耀宗有深仇大恨似的,义愤填膺的说道。还愤愤的举起小拳头示威几下。 慕清涵笑着瞪她一眼,轻轻拍拍她鼓鼓的涨红的脸颊道:“三个男人聊天,你好奇什么?人家也不知道你在偷听?你呀!竟然还学会趴墙根了。扭伤了脚也活该!” 虽然秦雪瑶没有讲他哥哥怎样怎样,尽管如此她讲的时候也是脸红心跳。慕清涵听的也是面红耳赤。 她虽然是深殷医理,对男女隐疾及男女之事也都有所研究,可那些毕竟是书本上面的东西,平时她自己也只是当作学习医理而研究。每每研究时也脸红心热。可从未与别人言过。 刚才秦雪瑶口无遮拦绘声绘色的与她学杨耀宗所讲之事,而且最后还秀脸红红的用一双认真求解的眼神看着她问她:“慕姐姐,这生男生女只与男人有关,与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否是真的?” 慕清涵微微皱起秀眉认真的思虑了一番红着脸微微摇摇头道:“我从未看到哪本书中有记录此事。” 秦雪瑶红着脸也皱着眉撅着嘴道:“我就猜那杨耀宗是瞎说的。要不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哼!” 慕清涵只是淡淡笑笑,并没有完全否定杨耀宗所言。她此时心中所想的是回家后再去翻翻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她下午来秦府之前便已经知道杨耀宗被皇上亲封为太孙太傅。皇上在中午时便以将此时召告京城百姓。当时她听说此事也感到很惊讶,她没有想到杨耀宗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大才。如若真的如此,那倒也与南宫姐姐相配。她当时心中想到。 所以当从秦雪瑶口中得知杨耀宗所说的孩子性别,只与男人有关系时,尽管她没有看到过也没有听说过这方面内容。但依旧没有论断杨耀宗就是在胡说。 她想如此重要的事杨耀宗不应该为了秦海舟便会随便脱口而出。这件事情如果真如杨耀宗所说,那女人在世上的地位将会改善很多。 此时杨耀宗上前与她打招呼,她想起秦雪瑶下午与她所学之事,还有红庙会那日打了杨耀宗一记耳光,便感到有些窘迫,脸微微有些发红,也不敢与杨耀宗对视,只是看了杨耀宗一眼,便微微低下头回道:“杨公子好。” 杨耀宗心中大感惊叹,心道这慕小姐着女装以真面目示人便是如此的温文尔雅吗? 几人即已互相打过招呼,秦海舟便要引着杨耀宗与皇太孙向前院行去。而慕小姐则说她还要进屋去看看雪瑶。便于几人告了罪先行转身进入房内。 杨耀宗几人刚要行到前院时,却听到身后传来慕清涵叫他的声音。几人转身看到慕清涵站在后面不远处,皇太孙与秦海舟便原地等候杨耀宗。 杨耀宗自行走到慕清涵身边,有些奇怪的道:“敢问慕小姐叫住杨某所谓何事?” 慕清涵也知道刚才的举动有些失礼,但她关心南宫情忆,思虑片刻便喊住了杨耀宗。此刻见杨耀宗有些奇怪的目光,有些害羞的道:“那日,红庙节那日之事是我不对,我真心给杨公子道歉。” 杨耀宗微微笑道:“我早已忘记了,慕小姐不必记挂在心上。“ 慕清涵低下头面色羞恼的心道若不是你当日那轻浮的举动,我又怎会打你一耳光。你倒是忘了。还告诉我不必记挂心上。 杨耀宗见慕清涵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道:“嗯。。。慕小姐还有事吗?” 慕清涵才想起自己喊住杨耀宗所谓何时,抬起头盯着杨耀宗那双喝完酒后有些迷离引人的双眸,脸泛红晕表情严肃的道:“你如今已经是太孙太傅,言谈举止都要有所注意,平日里要经常读一些有用的书,别去看那些无用的!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小姐,你叫我慕大夫或是或是慕姑娘都行。“说完也不再去看他,将头扭到一边。 杨耀宗心感莫名其妙的想,我最近看的书都是史实人文方面的书籍,看了什么没用的了?不过她知道我当上太孙太傅好心来提醒自己注意言行举止,倒也是好心。虽然自己好像没有给这位慕小姐留过什么好印象。不过,这慕小姐、慕大夫、暮姑娘有区别吗?不就是个称谓吗?杨耀宗也没去深究慕清涵话语中的意思,点点头,亲和的道:”谢谢慕。。。姑娘的提醒,杨某一定注意。“ 慕清涵将要讲的话说完,便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虽对杨耀宗所说的孩子性别,只与男人有关系问题感到好奇,但她又怎么能问的出口去向杨耀宗求证,转过头看了杨耀宗一眼便垂下眼睑看着地面道:“没有事情了。你先走吧。” 杨耀宗倒也不介意慕清涵的态度,微笑着道:“那杨某告辞了。嗯。。。慕姑娘再见。“说完转身便向皇太孙与秦海舟二人行去。 慕清涵站在原地,看着杨耀宗离去的背影,秀眉微微皱起,美眸中包含些复杂的内容。有疑惑有不解,心中默默念了几句”杨耀宗,杨耀宗“。 杨耀宗与皇太孙上了马车与秦海舟告辞离去。皇太孙将杨耀宗送至南宫府所在街道街口处便乘车回宫。 杨耀宗下了马车,见街口另一侧停了一辆马车,此时音如歆的玉容正露在马车前帘被掀起的一角。那双水润的美眸饱含柔情盯着杨耀宗。 杨耀宗稳步走到马车车窗边,音如歆已将车旁边的窗帘掀起看着他走近。今日的杨耀宗的装束,带给她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让她觉得杨耀宗即风流倜傥,又飘逸出尘。这个男人每次与她相见,总是给她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总让她的一颗芳心乱跳不止。但只要看到他,她的一颗心似乎就沉浸在他所带给她的幸福里。 杨耀宗微笑着站在马车车窗边,一双依旧有些迷离的双眼满含柔情的看着音如歆,音如歆看着杨耀宗盯着自己的样子,心里如蜜般甜蜜。同样饱含柔情的看着杨耀宗嗔道:”喝酒了?“ 此时音如歆的一只玉手放在窗边。杨耀宗自然的将手敷了上去,轻轻捏揉着音如歆软若无骨柔润嫩滑的玉手。 杨耀宗点点头依旧温柔的看着音如歆道:”嗯。少喝了一些。有些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些。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音如歆因杨耀宗的亲密举动,心似乎都被揉的融化,有些害羞的甜蜜的笑着道:”没有多久,只是想看到你。“ ”哪里没多久,明明都等了一个下午了!太孙太傅大人!“马车中传来如意有些气愤的声音。明显在她家小姐打抱不平。 音如歆中午时便已知道杨耀宗被皇上亲封为太孙太傅,她心中自是欢喜。倒不是因为杨耀宗做了官,而是因为杨耀宗生命无忧。当然杨耀宗一下子被皇上封为太孙太傅,她心中也感到很骄傲。但她也确实想念杨耀宗,便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杨耀宗呵呵笑了两声,柔情的看着此时因如意的话而面红至耳有些害羞的音如歆。 音如歆倒也没责怪如意,依旧柔情蜜意的看着杨耀宗对他轻轻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笑笑。 杨耀宗轻轻的揉捏着音如歆的玉手,点点头有些感动的道:”嗯。。。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无法与你见面。但我若有时间便去看你。“ 听闻杨耀宗说可能最近会见不到面,音如歆微微皱起秀眉,将另一只手傅在杨耀宗的手上,下面的手也翻过来握住杨耀宗的手。两只手紧紧的将杨耀宗的手包裹住。似乎怕他跑了一般。神情有些不舍的点点头。 杨耀宗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音如歆敷在自己上面的玉手笑着道:”你要老实些,不许调皮哦!“ 音如歆柔媚的撇了他一眼嗔道:”哼!哪里有像你说的,是你不要调皮才对!“贝齿轻轻咬了咬樱唇又娇声道:”见不到我时你要想着我,你想着我时我能感觉到。“ 如意在马车中听着自家小姐与杨耀宗说的情话,羞的小脸通红。心中有些焦急的道,完了完了,小姐真的被杨公子迷惑了。都已经不是自己了。 杨耀宗哈哈笑了两声柔声道:”你能感觉的到?我从昨日与你分开时便开始想你,你感觉到了吗?“ 两人虽然彼此刚刚表白心意,但音如歆爱极杨耀宗。杨耀宗如此的甜言蜜语,她哪里受得了?音如歆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似乎都要晕厥过去。脸红红的发烫,一颗芳心似要从喉中跳出,她双眸湿润,盯着杨耀英俊的面孔,缓缓的拿起杨耀宗的大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杨耀宗也心似乎也被音如歆的举动融化了。但他也同样想起了皇上对说过的话,用手轻轻摩挲着音如歆滑嫩的脸庞认真的柔声道:“我见不到你的日子,你要乖一些。做事不要着急,你要等等我。我担心你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没有能力去救你。那时我便也只能同你一道去了。所以你要乖一些。” 音如歆枕在他的手心上用力点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马车中的如意,听闻二人间的情话,感受两人间的柔情蜜意,也被感动的流出眼泪。她此时更加下定决心要帮助音如歆与杨耀宗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为君之道 “姑爷?姑爷?”小画的声音从街道里面传来。 听到小画的声音,音如歆也收敛了激动的心神,满含浓情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轻轻摸摸音如歆精美的脸颊道:“天晚了回去吧!” 音如歆点点头,眼中依依不舍盯着杨耀宗柔声道:“你先走,我看不到你了,我便回去。” 杨耀宗宠溺轻轻拍拍她的脸颊道:“傻瓜!那我先回府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音如歆贝齿紧咬着樱唇点点头,依恋的看着杨耀宗。眼中雾气蒙蒙。她的芳心早已被杨耀宗的情话融化。她早就失了方寸,只想无时无刻的与杨耀宗在一起。可偏偏两人又不能在一起,而且杨耀宗还说会有段时日无法见面。她的心也有些酸痛。 天色暗了下来,她似乎看到杨耀宗进府之前向她看过来一眼。仅仅这不确定的一眼,便又增添了她芳心中的温暖甜蜜。 南宫府前院中,郝管家站在杨耀宗身边,小画站在杨耀宗身后一双大眼激动的盯着杨耀宗,稍微带些婴儿肥的小脸也灿烂的笑着。 郝管家与小画中午的时候就接到专门来府上传告的圣旨。两人心怀忐忑的去府外接圣旨,待得知圣旨内容是杨耀宗被封为太孙太傅,两人皆感到有些惊讶,郝管家是没想到这位姑爷会有如此大才。小画除了惊讶,更多的则是惊喜。 天色将晚,小画见杨耀宗还没有回府,便有些担心的出府等候,远眺街道入口方向时,感觉一辆马车旁站着的好像是杨耀宗的身影,便试探着喊了两声。 听到小画的喊声,郝管家也来到府门口迎接杨耀宗。此时在前院中郝管家恭敬的站在杨耀宗身边道:“恭喜姑爷被封为太孙太傅。” 杨耀宗笑着道:“谢谢郝管家,嗯。。。我刚被封为太孙太傅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忙。会经常不在府中,还望郝管家多多担待。” 郝管家连忙恭敬的弯腰施礼道:“姑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让老仆怎生受得了。” 杨耀宗连忙扶了郝管家一下笑着道:“如今岳父大人与情忆都不在家,家中事物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皆由郝管家一人操劳了。” 郝管家客气的回道:“这本就老仆的职责所在,不敢谈操劳。”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郝管家,不知府中有没有马匹,每日去往皇宫的一段路程,我想骑马代步。” 郝管家想了想道:“马匹府中倒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姑爷会不会骑马,而且姑爷身为太孙太傅来来往皇宫可以乘轿或乘马车的,轿子马车府中也都有的。老仆可以为姑爷安排。” 杨耀宗其实是自己想骑马,他前世时倒是会骑马的,只不过谈不上骑术有多好,能骑而已。他之前就想好好学学骑马,毕竟这个时代马是主要的代步之物。只是身体原因一直没能让他付诸行动。 如今身体也锻炼的比较好,而且现在的工作上也需要自己会骑马,所以杨耀宗想了想道:“嗯。。。还是选一匹马骑吧。这样方便些。马倒是会骑,但说不上骑的多好。练习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郝管家见自己无法劝阻便道:”府中马厩中的马匹都是小姐与老爷珍爱的马匹,也有皇上赏赐的好马。嗯。今天天晚了。姑爷还是明天带着小画去马厩那边挑一匹马吧。“ 杨耀宗点点头道:”好的。“ 与郝管家谈完,杨耀宗便带着小画向后院行去。小画路上依旧笑容灿烂的跟着杨耀宗的步伐,还时不时呵呵呵呵的笑出声音来。 杨耀宗走到后院驻足,转身回头看着小画那激动兴奋的样子,笑着道:”小画你这是怎了?被点了笑穴了吗?“ 小画听杨耀宗这么一说笑的更开心了:”姑爷姑爷是太孙太傅了。皇太孙的老师呢。很有地位呢。嗯。。。小姐要是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呢。嗯。。。也在没有人敢胡说八道说姑爷没有才华了。姑爷可是皇上亲封的呢!“说到后面小画还撇撇嘴,为杨耀宗报不平。又继续愤愤的道:”我就知道姑爷有大才华,哼!让那些人还敢瞧不起姑爷。“ 杨耀宗弹了下小画的额头道:”你家小姐会不会开心我不知道,不过姑爷看得出小画是很开心的。“ 小画揉揉额头红着小脸道:”小姐肯定会很开心的。“ 杨耀宗带着小画又去看看布鲁诺,布鲁诺也知道杨耀宗当了太孙太傅,他还专门问过小画太孙太傅什么官职,得知是当今皇太孙,未来的皇上的老师时,布鲁诺更加的钦佩起杨耀宗来。也越发觉得自己能为杨耀宗办事在大周会有光明的前途。当看到杨耀宗时他显的更加恭敬。杨耀宗与他讲最近一段时间会比较忙,不能与他共同打理这些植株。所以让小画安排几个老实勤快的家丁,跟着布鲁诺一起学习,让布鲁诺好好的教导他们。布鲁诺急忙点头应承。 安排好布鲁诺的事情,杨耀宗回到自己房中。小画侍候杨耀宗洗漱后,杨耀宗便让她去休息。他则将油灯又挑亮了一些,在桌上铺好纸张,拿起毛笔慢慢的在纸张上画了起来。他现在毛笔用的满熟练,但写字依旧谈不上好看,最多是能看而已。现在要画些服装与武器的草图出来,还好都并不复杂,只要大体的轮廓可以画的仔细就可以。但杨耀宗,每件服饰与武器的图纸都要重复画好多次,画完摇摇头不满意的放在左侧。画完点点头满意的放在右侧。 皇宫内一处大殿中,皇上正倚坐在长塌里侧,皇太孙则端坐在他身边。此时殿中只有他们祖孙两人。 皇上很是疼爱的看着景晟道:”今日陪着杨耀宗出去,可有收获?“ 景晟点点头认真的将今日与杨耀宗在秦府后院饭堂中的谈话仔细的讲给皇上听。 皇上点点头道:”嗯。这杨耀宗看着年轻,虽还未及弱冠,但想事办事却十分仔细有条理,而且比如今朝中那些大臣都要老道。他年长你几岁,你俩也聊得开。你要多与他学习。但同样不要因为信任他就宠信他,就毫无芥蒂的相信他。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将来会是一国之君,你要有你的威严,你要有你的秘密。这是不能与任何人分享的,包括你最宠信的人。你要学会掌控别人的心思,更要学会掩饰自己的心思。让人觉得能看透你,但实际上根本猜不到你想做什么,会做什么,要做什么。你知道了吗?“皇上越往后说越是严肃,甚至语气都冰寒起来,似乎殿内的温度都降了好多。 景晟正襟危坐,眉头轻皱表情也变的十分严肃,再没有一点孩童天真的表情。认真的聆听着皇爷爷的教导。 皇上见景晟严肃认真的样子也很欣慰,点点头微笑着道:”你可知道昨日我为何让你亲自去传召杨耀宗入宫?“ 景晟微微垂下头认真想了想,抬起头看着皇上道:“爷爷是想让杨耀宗感激孙儿,让杨耀宗觉得受宠若惊对吗?” 皇上点点头很是欣慰的看着景晨微笑道:“不全是,这杨耀宗朕让你姑姑仔细的跟踪调查过。你姑姑将杨耀宗所做之事悉数讲与我听,并且给杨耀宗的评价是,有些才华,为人不拘小节,有些歪才。朕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原本朕只是想为你找一些可用之人,让他们感激你,效忠你。在你继位后在朝堂之上可以有自己的拥护者。可今日与杨耀宗的一番谈话,杨耀宗的谈吐学识,思虑事情的周到严谨,都要远超朕的想象。尤其他提出的那几点治国之道。更让朕觉得惊叹!而且朕发觉杨耀宗此人并不甘心做一名赘婿隐世不出。他有雄心,有壮志。且一身正气。所以朕更觉得让你去传召杨耀宗的决定是对的。因此朕决定用他而且是大重用他,让他感激你的赏识,感激你的引荐,你就是他的伯乐!让他永远记得你的提携之恩!日后你做了皇上,杨耀宗此人若是觉得赘婿身份对于他一展抱负有所束缚,你也可以将他赘婿的身份免除,让南宫情忆改成嫁给杨耀宗。这对寻常人来说也许是很难的事情。但对于君王而言容易的很。而且除了杨耀宗会对你会更加感恩外,南宫战与南宫情忆也许也会感激你的决策。当然若杨耀宗没有这个要求,你也不必主动提出。毕竟他赘婿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个束缚。对于有大才能的人有所束缚未尝不是件好事。朕已经老了。最近这两年越发觉得身体不必以前。好像每天都在衰老。也不知道还能陪着孙儿你多久。” 景晟眼中含着泪水焦急的道:”爷爷,您莫乱说,您身体还健康着呢,还老当益壮呢!“ 皇上看着景晟焦急担心的样子,伸手轻轻抚摸着景晟的乌发微笑着道:”莫要哭,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从今日起你就不许再哭,你要学会坚强。同时学会隐忍。做为一国之君最难学的就是隐忍!不是当了皇上就可以随心所欲,随意而为。你要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情。对有用的对你效忠的人要有罚有赏,让他们更加的感激你效忠你。对那些包藏祸心企图谋害你的人,要有忍有狠,要他们放松的时候,而你准备完全时机成熟的时候将他们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说到后面皇上脸色阴寒隐现杀机。 皇上喝了口茶,面色恢复平静的道:”可怜你这孩子,年纪这么就要肩负重担。要怪就只能怪你生在皇家。这为君之道爷爷不能教你太多。但有几个字你要牢记在心就是谋、术、决、学。 所谓谋就是志立而后谋。谋又包括术、忍、学。 所谓术就是为国为民,要有大智慧,大计谋,要学会韬光养晦。十年砺一剑,出剑,一剑封喉。平日常使剑,树敌生事,为成大业所忌,故不可为。还要学会审时度势,运筹帷幄,才会有更多的有才能的人来帮助你效忠你。切莫同流合污,要出淤泥而不染,才是真英雄。最后便是要学会隐忍。为人能忍者,人中之龙。小不忍而乱大谋! 所谓决就是术柔决刚,刚柔并济,方为王道。 所谓学就是天下之事,上晓天文,下知地理,中知百姓。方能为天下主。作为君王就要无时无刻的学习,学无止境。同时作为君王对自己要更狠。要比对待任何人都狠,这样才能做到不惧外因影响,冷静处事,决策明智,掌控全局。“ 景晟表情严肃认真,似乎都不敢呼吸。眉头紧锁,有些懵懂的道:”爷爷所讲,孙儿不是很懂。“ 皇上宠爱的看着景晟温柔的笑着道:”我今日所说的这些你现在能领悟多少就领悟多少,毕竟还要你以后从切身实践体会中去学习掌握。“ 景晟点点头道:”爷爷,明日杨耀宗与秦海舟要去紫金山寻一处地方作为暗察院的训练营地。孙儿可否跟着一同前往?“ 皇上微微笑着点点头道:”去吧,有你姑姑陪在你身边,爷爷放心。爷爷希望你对暗察院从筹备开始便都有所了解,毕竟这暗察院将来终归是要为你所服务的。你姑姑这人,心性太过淡薄,不过也正是她这样的性子再加上她的天赋,才能让她在武艺修术方面有所造诣。不过当今世上,也许像她一般的人只有她一人了。若不是为了大周的未来,若不是为了保护你,她怕是终身一人要隐居在穷山绿水之中了。唉!“ 景晟听后不禁又将眉头紧锁,低头沉吟,这个世上谁能配的上姑姑呢? 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阴了一天的雨终于下了下来,而且一改往日软绵细糯的样子,雨大如豆般,噼里啪啦的从天而落。杨耀宗此时图样皆已画好,将画好的图样收起,将画的不好的图样放入火盆中悉数焚毁。 第三十四章 黑白无常 八月第一天,大家尽情的帮忙推荐,帮忙收藏吧!!妖妖会努力更新!绝不断更!求推荐,就收藏!! 看着火盆中即将燃烧殆尽的纸张,杨耀宗起身将房中的窗户推开。雨哗哗的下着,似在空中憋闷的久了,一个一个雀跃的跳下来,落到房上,地上,水中,发出咚咚啪啪欢闹的响声。突然一道闪电似把天空划开一道口子,刚亮夺目。紧接着轰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的从空中奔驰而过。雨似乎更大了些。似是从刚才闪电将天空划开的口子中倾泻而出。 杨耀宗还不没有困意,他想起了音如歆,想起今天她说的:”见不到我时你要想着我,你想着我时我能感觉到。“想起当是她说话这句话时娇媚的样子。不禁越发觉得音如歆娇媚可爱。心中也甜如蜜糖。笑着自言自语道:”这个丫头,知道现在我在想她么?“ 他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看着自己如今还看得过去的字迹,笑了笑又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心中不由的嘲笑自己,人一旦动情,无论什么环境下什么景色前。想到那心中相思之人,便都能想到与情与相思有关的东西。 将笔放回笔架中,还未来得及收拾桌子上的纸张,天空突地又划过一条闪电,光亮刺眼。突然有一阵风吹入房中,房间中的油灯被吹灭。于此同时,轰隆隆的雷声从杨耀宗的头上呼啸而过。杨耀宗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转身摸索着想去床边找火折子,到了床边闻了闻,已经闻不到屋内还有燃烧纸张的味道。干脆也不去找火折子,索性就解开长衫要上床睡觉。 “你干什么?把衫子穿好!”一个冰冷清灵的女声自杨耀宗身后传出。 听到房间内有乍然出现一个冰寒的女声,杨耀宗吓的胡乱的拽紧刚刚解开的长衫,猛的转身向后看去。此时额头背后已经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室内虽然黑暗,但此时杨耀宗的视力已经适应了在黑暗中视物,借着窗户传进来的微弱光线,他能看到一个轮廓站在房内的中间位置。 杨耀宗没有说话,紧紧的将衫子的两片抿在一起。盯着房中的那个轮廓。 又一道闪电划过,闪电的光芒将此人照亮,此人穿着贴身的黑色夜行衣,身材玲珑高挑,头发扎了个马尾甩在脑后,右侧脸庞自鼻尖到发髻线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而她的左脸赫然与音如歆长相十分相似。 女子也感受闪电的光亮,似乎是随意的一挥手,窗子的挡板被打断,“咣”的一声关了起来。 杨耀宗心却一下放松下来,虽然屋里比刚才还要黑暗,但他依稀还能看到房中间站着的身影。 他将长衫重新系好,笑着道:“你难道真的知道我在想你?所以你便来了?“ 语毕,脑中突然闪过刚才看到身影全貌,眉毛紧皱,缓缓的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沿,身子坐正确认道:”音如歆?“ 对面的身影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杨耀宗又有些紧张起来,稳了稳心神他回忆起,刚才似乎看到这个女子右手上提着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皱皱眉头又试探着问道:”你会功夫?“ 音如歆从来没有在杨耀宗身边显露过功夫,但根据皇上对他说的,与他猜测的,音如歆身份的神秘性。再加上这大半夜的可以无声无息潜入南宫府,进入杨耀宗的房间,此情此景此时反倒认为音如歆会功夫,是个功夫高手也许都是可能的。 女子依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身影却在一步一步向杨耀宗靠近。 杨耀宗感受到此女靠过来的气息,冰寒的气息,带着杀机的气息。 这不应该是音如歆。他能感受到音如歆对自己的爱是真挚的火热的。而且比自己对音如歆的爱还要浓还要深。 那此时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又是谁?想到刚才她看着自己那冰寒的眼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又是为何?她想杀我?她为何要杀我?她竟然与音如歆长的如此相像,她肯定与音如歆有关系。 姐妹?姐妹!杨耀宗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音如歆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但刚才自己已经叫出了音如歆的名字,这无疑会增加对方要杀自己的决心。 那么。。。豁出去了。 杨耀宗眯起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索性将双手交叉放于脑后,枕着双手仰着躺在了床上。腿自然的垂在床边。他躺下后闭起眼睛将刚才有些紧张的呼吸调匀。 来人正是音如韵,她功夫高深莫测,目力极好,当她故意散发着身上的寒意与杀机,慢慢向杨耀宗逼近时,她看到了杨耀宗表情紧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可是没想到眨眼功夫杨耀宗竟似惬意的躺到了床上。似乎要睡觉的样子。 她惊讶于杨耀宗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秀眉不禁微微皱起。“他难道把真把自己当成了妹妹?” 她走到杨耀宗床边,慢慢的提起手中的宝剑,将锋利的剑尖贴上杨耀宗的一览无余的喉咙。 杨耀宗感受着她已经靠近自己,而且那把银色的剑尖带着冰寒的气息靠近自己的喉咙,他慢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轻轻剐蹭到剑尖,一股冰寒的疼痛感传入大脑。杨耀宗感受着脖子的疼痛不敢再有任何试探的动作,甚至已经在屏住呼吸。脖子喉结移动处的皮肤已被锋利的尖剑划出一道血痕。此时房中除了可以听到屋外的雨声,没有任何的声音。 ”你不怕死?“音如韵声音冰冷无情。 ”怕!“杨耀宗闭着眼睛,蹦出一个字。 音如韵盯着杨耀宗的样子,秀眉皱的又紧了些。她不知道杨耀宗在想什么。反倒她此时心里因杨耀宗若无其事的举动及脱口而出的答案而感动有些烦乱。 ”怕就离音如歆远些,不要再见她!“她此刻想尽快办好事情离开这里。 ”做不到!“杨耀宗简单有力的回答。“她果然不是音如歆”杨耀宗心道。 ”你!“音如韵被杨耀宗气的有些气结。恨不得真的挥剑杀了眼前这人,以解胸中气闷。”你会害了她!“她压制住不宁气愤的心绪。 杨耀宗睁开眼睛,喉咙抵着音如韵的尖剑,抽出双手,抵住床,缓缓的支撑起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依旧只能看到她的身影,但此时也能看到她脸上那金色的面具。 音如韵跟着他的动作,控制着手中的宝剑,剑尖依旧紧贴着杨耀宗的喉咙。她能看到杨耀宗在黑暗中那炯炯的坚定的看向自己的目光。握着剑柄的手心微微有些潮湿,有些慌乱的道:”你要做什么!?“ ”你来想做什么?“杨耀宗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一字一顿的回道。此时杨耀宗已恢复平静。 不待音如韵回答杨耀宗又道:”如果是来杀我,那就赶快动手。要是只想让我离开音如歆,那么我告诉你,我做不到。我不会放开音如歆的手。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杨耀宗言语清晰,铿锵有力。 又一道闪电横空划过,房内昏暗一下,便又变成黑暗。借助短暂的昏暗光线,杨耀宗看到距离自己只有一米左右的女子。目光中隐有愤怒,有犹豫,有烦乱,她在思虑,她在顾忌。 “咔嚓!”一声尖利的响雷后随之引来轰隆隆的低鸣之声。雨又急又大,似紧锣密鼓般!此刻二人间的对答也似紧锣密鼓般!一问一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的命不值钱!“音如韵声音依旧冰冷。 ”在你眼中也许是烂命一条,在如歆心中不是任何东西能用来衡量的!“杨耀宗回答依旧铿锵有力。 ”你想让她死?“音如韵秀眉深蹙。 ”我要让她生!“杨耀宗提高音量。 ”凭什么?“音如韵质疑。 ”凭我!“杨耀宗态度坚定,掷地有声。 ”一个赘婿?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孙太傅?“音如韵鼻中冷哼。 ”太孙太傅!这只是第一步!“杨耀宗不想多做解释。 ”好!我拭目以待,如果因为你音如歆受到任何伤害,我就杀了你!那时我绝不心慈手软!“音如韵语气坚定决绝。 ”好!“杨耀宗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房中再次陷入沉默,两人依旧互相对视。片刻,音如韵收回长剑,转身走到房门处,一只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没有转头对杨耀宗道:”今日之事,不许与音如歆讲!我自会于她说明。“语气严厉冰寒。 杨耀宗看着她的身影语气平和道:”好!“ 音如韵将房门拉开,更大的雨声传进屋内,杨耀宗站起来急忙喊道:”你等等!“ 音如韵回头眉头紧蹙盯着杨耀宗道:”有事?“ 杨耀宗皱皱眉头有些无奈的道:”外面在下暴雨,我去给你拿雨伞。“ 音如韵愣了愣奇怪的看着杨耀宗道:”不用!“随后将房门打开,纵身而出后,房门自行便关起来。 杨耀宗刚刚举在半空中的右手还没放下,”唉“字刚刚出口,音如韵已从房中消失。 杨耀宗皱着眉头几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向外看去,只能看到如豆的大雨紧锣密鼓的下着,哪里还有音如韵的影子。 关门将门从里面栓好。转身要往床边走时,发现桌边有一道白色身影。杨耀宗顿时驻足,又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砰砰乱跳的问道:”谁!“ ”刚才是否有位女子来过你的房间?“女子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但却十分悦耳。 ”姑姑?“这个声音他很熟悉,脱口而出道。 ”谁是你姑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女子有些生气的道。此女正是景晟的姑姑景翊君。 ”来过我房间的女子有很多。谁知道你问谁。“知道是她,杨耀宗心神大定,没有好气的道。 他今晚可是受惊不小。先被音如韵吓,还差点死在她剑下。好不容易人刚走,这又来了个白衣女子。又吓他一跳。也就是他,换做个胆小的,今晚就算没被杀死,也要被吓死了。杨耀宗心中愤愤。 ”我问刚才!是否有女子来过你房间?“景翊君更加生气的问道。她对杨耀宗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跟你有关系?“杨耀宗心道,你都能追到我这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你!“景翊君秀眉金皱,气的苏胸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杨耀宗有些生气的道。 ”我杀了你!“景翊君被杨耀宗气的乱了方寸,转瞬到达杨耀宗身前,伸出右手一只长剑便抵在杨耀宗胸膛。但并没有刺下去。 ”杀杀杀杀,你杀了我吧!不被你们杀死,也得被你们吓死!你们俩是黑白无常吗?专门来勾我魂魄的吗?一个勾不走,便来另一个!杀吧!你杀了我吧!给我个利索的!比被吓死强!“杨耀宗现在真的生气了。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大半夜的不休息,专门跑这来吓人的吗?还一个个飞天遁地的。这门是干嘛的啊。这人都是怎么进来的啊?! ”你!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这人好不知好歹!上午的时候皇上就与你说了,让你离那音如歆远些!我最近在调查她,可连我的功夫都不敢离她太近,只能远远的跟踪调查,怕被她发现有所警觉。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你的脑筋也不笨,你想想她的功夫会如何?就算不会比我强,但也不会比我差太多!要不是你得皇上与皇太孙看中。你当我愿意来提醒你!?“景翊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抵在杨耀宗胸前的宝剑收回,可心中依旧愤怒的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得谢谢你?你即那么好心的想提醒我,麻烦你以后走门行吗?顺便要敲门。要不没等你提醒,我就吓死了。顺便问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杨耀宗听她说完,心中也不是感到那么生气了。毕竟人家是好心好意的冒着大雨来提醒自己。但依旧有些愤懑的道。 ”我想来便来,想走边走,想如何进入就如何进入,与你何干?我也不是为你一句谢谢而来。就是来提醒你一下。你爱信不信。我话已说到,你自己好自为之!“景翊君已经被杨耀宗气的不行,不想再看到他。说完也不理会杨耀宗,径直走到门前。 杨耀宗心道皇之娇女就可以这么霸道吗?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见她要走了。随口问道”你也不需要雨伞吧!“ 景翊君不理会他,开门纵身跃进雨中,门同样“嘭”的一声自行关上。 杨耀宗也不去开门向外看了。直接栓了门。还站在门口看了看门栓。皱着眉心道这门栓真的有用吗? 他此刻早已没了睡意,走到床边,找到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房中终于有了光亮。杨耀宗发现房中一点雨水的痕迹都没有。那黑衣女子来时就应该是下雨的。而白衣女子来时更是下的暴雨。屋内怎么可能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杨耀宗拿着油灯,在黑衣女子与白衣女子站立的地方与行走的路线确定了几次。结果是房内屋地干燥整洁。他真的惊呆了。 难道刚才是梦?现在也是梦?自己在梦里?杨耀宗使劲掐下大腿里肉,疼的自己砸呀咧嘴。 可是屋内地上依旧没有雨水。这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如果说那白衣女子是仙女,难道那黑衣女子也是仙女?或者说是女鬼?他感觉有点背后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干脆不去想了。 不去胡思乱想,突觉困意上涌。 他熄灭油灯,上床睡觉。管他黑白无常,还是阎王小鬼。先睡觉再说。 这一天杨耀宗精神上深感疲惫。衣服也没有脱,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第三十五章 黑耀 翌日一早,杨耀宗比平时起来的晚些。一夜的暴雨现在已然停歇。但天依旧阴阴的,看不到太阳的踪影。 杨耀宗起床依旧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要不是发现房间窗户是坏的,脖子上有条淡淡的血痕,他必然会认定昨夜所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杨耀宗将昨日画好的图纸又拿出来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收起。想起昨夜好像写了两首诗在桌上,可此时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难道被自己烧了?杨耀宗皱着眉头,觉得脑袋有些疼。便也不去多想。又铺好一张纸,提起毛笔。在上面写道: 《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点点头看了看比较工整的字迹。待墨迹干后,轻轻将纸张折起,放入怀中。 打开房门,此时小画早已等在门外,看到有些没精打采的杨耀宗道:“姑爷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昨夜雨声雷声太大,吵的没有睡好。” 小画看见屋内有个火盆,里面有些灰烬。进屋将火盆拿起来向外走去道:“姑爷昨晚练字了吧。肯定写的不好看。”小画知道杨耀宗的字写的不好,经过每日的练习现在才写的好些。她开始时还笑杨耀宗写字似龙舞,一点章法规则都没有。而且很少有读书人不会使毛笔写字的。杨耀宗只答家中太穷,没钱买笔买纸练习写字。小画听后还好一番同情的像杨耀宗赔礼道歉,甚是觉得姑爷没来南宫府之前过的很是可怜。 杨耀宗在门外拉伸着筋骨,对出来收拾火盆的小画道:“嗯。靠桌子那边的窗户坏了。开不起来。一会找人来修理一下。” 小画道:“好的姑爷。一会收拾完我就去找人修理。”想了想又道:“姑爷今日还出去吗?一会还要去马厩选一匹马吧?” 杨耀宗一边压着腿一边道:“恩恩,一会儿吃完饭,你陪我过去马厩。帮姑爷选批好马。” 杨耀宗在房中用过早饭,感觉差不多已快巳时。看了一眼布鲁诺送的时钟,也将要九点。会心的笑了笑。还是有时钟方便啊。便去厨房跟里面的小丫鬟要了六颗红豆,还要了一个小布袋,用写诗的纸折了颗心,将红豆包裹在里面。放在小布袋中。 整理妥当,便向门外行去。 出门走到街口,正看见如意从秦淮大街方向过来。如意也看到了杨耀宗。小跑了几步到杨耀宗身边作个揖道:“杨公子好。” 杨耀宗笑着道:“如意好。嗯。。。麻烦把这个小布袋交给你家小姐。” 如意接过杨耀宗递过来的小布袋道:“杨公子有话要带给我家小姐吗?” 杨耀宗道:“嗯。我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被皇太孙留宿宫中,教授皇太孙课业。我若有时间回府,就去见你家小姐,你近日也不用过来的。这样麻烦你每日跑来跑去总归不好。等何时我返回府中居住再说。” 如意点点头微微红着小脸,将手中一张折好的纸条交给杨耀宗道:“只是我家小姐要交给杨公子的。杨公子的话我也会带给我家小姐的。如意不觉得麻烦,只要我家小姐开心就好。” 杨耀宗接过纸条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如意再见!” 如意红着脸笑着道:“杨公子再见!” 杨耀宗回到自己房内,打开如意带来的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歆儿想你”字体娟秀。杨耀宗看着纸上的四个字,闻着这纸上的墨香与淡淡的似音如歆幽兰般的体香。心中暖暖的。 看了一会杨耀宗将纸条重新折好,在屋内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地方可以放,便放进了早晨新换的长衫里袋中,决定要买个荷包将纸条收藏起来,随身携带。 不多时,小画也吃完早饭收拾好一切来找杨耀宗。两人一同前往马厩。 南宫府的马厩在南宫府的右侧院,不是小画带着,杨耀宗还真的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侧院与后花园差不多大,并排有三间宽敞的马厩。马厩前方是宽敞的驯马场。此时正有几批马在马厩的马槽中吃着草料。 杨耀宗走到第一间马厩前,看着正在吃草的棕色大马,此马体格强壮,颈宽厚,躯干平直,肌肉曲线突出,身上的毛色油亮道:“小画这马是什么马? 小画道:“这是老爷的马,是皇上赏给老爷的贡马。属于河曲马。老爷给它取名雷霆。这马力气大,但是脾气更大。性子倔的狠。十分不好驯服。除了老爷谁都不让骑。就连小姐想试着去骑,这马都尥蹶子。当初此马刚进贡到宫中时,无人能降服,只有老爷把它给驯服了。皇上便将这马赏赐给老爷,还说这马与老爷脾气很像。老爷也很是喜欢。便将此马取名为雷霆。” 杨耀宗点点头。走到第二间马厩,看到马厩中正有两人在给一匹白色带青斑的马梳理着毛发。此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相比隔壁的三河马显的有些矮,腿也比较短。 小画对正在打理马的两人道:“钟伯,钟大哥,姑爷来看马了。” 听到小画声音,两人才抬起头来,急忙走出马厩对杨耀宗作揖,年长的那名被小画称作钟伯的道:”老仆不知姑爷到了,还请姑爷恕罪。“ 杨耀宗笑着道:”没事的,我就是来选匹马用作日常代步用。钟伯一直负责打理这马厩的吧?“ 钟伯恭敬的道:”是的姑爷,老仆已经在府上负责打理马厩二十几年。现如今老仆的长子也同老仆一起打理马厩。“ 杨耀宗点点头看看钟伯身后的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张的强壮,看着也忠厚老实。 杨耀宗道:”刚才钟伯与钟大哥一起打理的那批马是什么马?“ 钟伯的长子听杨耀宗叫他钟大哥,急忙上前道:”不敢让姑爷称大哥,小人名叫钟良。刚才小人与家父打理的那匹马是蒙古战马。身材虽然小,但耐力极好,而且性格温顺。正常的蒙古马四个时辰可以走六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此马可以走七十公里以上的路程。此马是小姐的坐骑之一。被小姐取名斑羽。“ 杨耀宗点点头又看了看其他马,发现第三个马厩中一匹浑身黝黑的马正站在马厩的围栏处扭头似乎在看杨耀宗。 杨耀宗眼中一亮,心中好奇的走到此马身前。此马也将头转正对着杨耀宗。它身材高大,毛发黑亮,形态结实紧凑,外貌俊美,胸廓深长,肌肉发达,体质结实,背腰平直,四肢强健,关节明显。杨耀宗不由自主的伸左手去摸它脖间的毛发,将右手抬起放于它的额前位置。此马也似很舒服的样子,将头贴近杨耀宗的身侧,脑袋轻轻摩擦着杨耀宗放于它额头上的右手。 此时站在杨耀宗身后的小画与钟伯,钟良均是惊呆。片刻后,小画惊讶的道:“姑。。。姑爷。” 杨耀宗正欣赏爱抚着眼前的黑马,此马似乎也温柔的回应着杨耀宗。听到小画的声音,杨耀宗手上动作依然没停,也没回头”嗯?“了一声。 ”姑爷,此马是北方的品种,是年前通古斯族朝贡给朝廷的马种,皇上又将此马赏赐给老爷。这匹马性格暴烈之及,比老爷那匹雷霆还要暴烈。老爷训它时还险些摔伤。此马对小姐还算温顺,但也不让小姐骑。为了驯服此马,老爷小姐想尽办法也没有任何效果,直到老爷小姐再次出征,也未将此马驯服。要说此马也遭了不少的罪,鞭子也没少挨,可那脾气就是一点不见削弱。只是。。。只是此马好像对姑爷您颇为顺从。就不知姑爷骑术如何,是否愿意试试驾驭此马。“钟伯详细的为杨耀宗讲解此马的性子,也心中有些忐忑的试探着杨耀宗。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好。但是我骑术不好。还要麻烦钟伯先将此马装好马鞍马镫与缰绳。然后我再试试。“ 片刻,钟伯将此马装备都安装好,牵到杨耀宗身边。杨耀宗轻轻的摸摸马头上的鬃毛,此马抬起右侧马蹄原地踏了几下。然后来回扬扬马头。 杨耀宗笑道:”你是让我骑上去吗?那好!“ 言罢,杨耀宗握住缰绳,脚用力踩住马镫,胳膊一用力,身子便骑跨到了马背上。此马待杨耀宗上了马背,原地轻挪了几步。然后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速度之快直让骑在它身上的杨耀宗瞠目结舌。要不是杨耀宗紧紧的抓牢了缰绳,估计已经被甩飞了出去。 此马转瞬便奔到侧院围墙处,然后急转弯开始沿着马厩前的驯马场跑了起来。 此马飞奔起来时,鬃毛飘逸,杨耀宗骑在此马身上,耳畔风声呼啸而过,虽感到颠簸,却十分刺激。好像前世时开着跑车奔驰的感觉。而且此马奔跑起来时似乎也很照顾背上的杨耀宗,时刻都将马鞍紧贴再杨耀宗臀下。以免将他颠飞出去。 奔跑几圈,杨耀宗缓缓松弛了缰绳,此马便慢慢降低了速度。最终站立在小画几人身前,站立时,此马突然嘶叫一声,声音响亮,突地将两只前腿提起,后退撑地,身体拔称一条直线。杨耀宗也吓了一跳。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身,脚使劲的踩住马镫。双手牢牢的抓住缰绳。横骑在马上。 这一下动作可吓傻了此马旁边的几人。还好此马仅是做了这个一个动作,便安静的站立不动。并没有暴躁起来。 杨耀宗哈哈笑了几声,轻轻抚摸几下此马脖子处的毛发,便跳下马来。 小画小脸皱作一堆,被吓的眼圈红红的跑到杨耀宗身边急急的道:”姑爷姑爷。这马性子好烈,您还是换一匹马吧。“ 杨耀宗哈哈笑着道:”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马。它通灵性。与我相知。我喜欢他这桀骜不驯的性子。“ 杨耀宗看着钟伯道:”钟伯,我就选这匹马了。这马嗯。。“杨耀宗走到马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上的鬃毛道:“我给你起名叫黑耀。黑是你的毛发,耀是犹如太阳光芒般耀眼。你可否喜欢?”杨耀宗好像对人说话般对着它说话。 此马似乎也明白杨耀宗的意思,点点头,用马蹄踢打着地面,然后又嗖的窜出去,围着马场跑了两圈,同刚才驻足的姿势一样,不过比刚才的动作幅度更大,嘶叫着,将头仰高,前腿拔起,似要腾空而起一样。然后安定,用头磨蹭着杨耀宗的手臂。 杨耀宗现在的心情十分好,凝视着身边的黑马,轻抚着它的鬃毛道:“黑耀,黑耀,此后你便是我的黑耀!” 第三十六章 红豆 在杨耀宗忙着选马的时候,乌衣巷内的一处小院中,音如歆只着一套粉色的丝绸亵衣小裤懒懒的趴在床上。她胳膊弯着支撑起身体,臻首轻垂,玉颈纤长,白润的背部曲线窈窕的延伸至突起的浑圆臀部,然后婉转向下,沿着修长笔直的玉腿直到那晶莹粉嫩的玉足,无一处不诱人,无一处不是精雕细琢。 昨夜的暴雨响雷使她也没有休息好。刚刚醒来时,发现床头有叠好的纸张,她随意的拿起展开。是一首诗。她心中默念。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看完第一张,又将下面一张纸放到上方。同样是一首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两首诗正对她的心境,她仔细的看着这两首诗,然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两首诗铺在自己眼前。仔细的看起来。 她并没有见过杨耀宗的字迹,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两首诗是谁所写。这诗作的真的不错,只是这字她当真是不敢恭维,如孩童般的字体。 她笑了笑如此好的诗,如此丑的字。肯定是谁抄下来的。她心中这样判断着。 这两页纸又是谁放到自己床头的呢?如意?还是姐姐?她想了想心道可能是如意,如意懂她的心思,许是看到谁家的孩子手里拿着这抄来的诗句,觉得正适合她此时的心境。便得了来。放在她的床头。 音如歆此时一头乌丝垂在一侧,微笑着趴在床上看着这两首诗,如藕般的小腿向上弯起,托着粉嫩的玉足在空中随意晃悠着。 “当当当”几声敲门的声音。 “小姐”如意的声音。 音如歆依旧欣赏着两首诗道:“进来吧。” 如意开门进入,走到音如歆床边,见音如歆正趴在床上看东西。心情很好的样子。 如意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将杨耀宗让带给音如歆的小布袋,拿到音如歆眼前晃了晃。 音如歆抬眼看了下小布袋,愣了一下。此时如意已经笑呵呵的收回拿着小布袋的手。 音如歆立刻坐起身来,神情激动双眸闪亮的盯着如意手中的小布袋道:“可是杨公子让你带给我的?”她想起昨夜临休息前写了几个字交给如意,说明日若看到杨耀宗就交给他。 此时巳时已过小半,如意并没有把纸条交还给自己,应是见到了杨耀宗,而且那个小布袋应该就是杨耀宗让如意带回给自己的。不然如意怎会对自己有那戏弄调笑的表情。音如歆转念间便分析的明了。 如意撅起小嘴假装生气的道:”哼,又被小姐猜到了。“然后将小布袋交给音如歆。 音如歆脸微微红着紧紧的抓住绑住小布袋口的绳子,笑着看着如意道:”杨公子可有话要你带给我吗?“ 如意看着音如歆那期盼的有些紧张急切的样子,笑着道:”杨公子说他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被皇太孙留宿宫中,教授皇太孙课业。他若有时间回府,就过来见你。“ 音如歆皱皱秀眉,昨日杨耀宗就告诉她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空相见。却没想到是要留宿宫中教授皇太孙的课业。这样一来不仅看不到他,连他的讯息也没办法收到了。想到这里,表情有点暗淡下来。依旧期盼的看着如意道:”还有吗?“ 如意笑着看着音如歆的样子道:”嗯。。。杨公子还跟我说'如意再见‘,然后我也对杨公子说’杨公子再见‘“呵呵呵呵,如意说完自己笑了起来,觉得杨耀宗与她告别的方式很有意思。 音如歆蹙起秀眉道:”没了?“ 如意咳了一下,收了娇笑道:”嗯,没了。“ 音如歆似乎还想确认的道:”就这一句话?“ 如意眨眨眼突然道:”哦,还有一句。“她指了指音如歆手中紧抓着的小布袋道:”杨公子说’麻烦把这个小布袋交给你家小姐‘。“ 音如歆才想起自己手中紧紧抓着的小布袋是杨耀宗让如意交给自己的。此时看到如意的目光也盯在小布袋上。她不禁有些脸红,心也怦怦怦的有些跳动加快。 音如歆红着脸点点头,但如意在场她又不好意思打开布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尽管她有些迫不及待。 如意看到音如歆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音如歆的心思。便笑着扶了一礼道:”那小姐你打开杨公子送你的小布袋,好好的看吧,如意就先下去了。“说完如意咯咯咯咯娇笑着向房门外走去。 音如歆有些羞恼的道:”你个死丫头!“ 见如意出了房间关门时还对自己羞笑。音如歆看着手中的小布袋脸红的发烫,心跳的更快了。 她小心的将绑住布袋口的绳子解开,将袋口撑开。看向袋内。发现是折好的纸,心道,原来杨耀宗要对自己说的话同她一样都写在了纸上。 她心中甜蜜,轻轻的将纸拿出。”咦?“她看着纸张被折成的样子,明显是颗心的形状,感到很是惊讶也感到很是欣喜。心中娇嗔的嘀咕了一句”这人!“ 她见纸叠成的心状,上面并没有字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杨耀宗特意折颗心送给自己,表达心意。 她心中很是甜蜜。将纸心平放于左手心中,用右手缓缓的抚摸了上去。 “咦?”又是一声清咦,她摸到纸心中似乎包裹了东西,她仔细的轻轻的摸了摸。一颗一颗的,圆圆的,是什么东西? 她红着脸,满怀好奇的将纸心小心翼翼的拆开。 她双眸闪亮的盯着纸张中心处那几颗圆圆的红红的豆子。 “红豆!“她惊讶的嘀咕了一句。她知道红豆所代表的意思。此时她的心都如蜜糖融化了一般,温润甜蜜的感觉流遍了全身。 她盯着红豆的同时,也发现纸张里面写着的字。 ”咦?“又一声轻咦。她仔细的喃喃的读起来。 《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又醉了。这么一会儿,杨耀宗带给她这么多的惊喜,让她幸福的只想马上见到这个作怪的人,扑进他的怀中,让他紧紧的抱着自己,不在分开。她想他,看到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写的诗句后更加的想他。她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模糊了视线。她赶快将泪水擦去,怕掉落下来将纸张弄湿,将他亲手写给自己的诗弄模糊。 ”咦?“她又轻咦一声。这诗。。。她突然想到,这诗好像是刚才读过的那两首诗中的一首。 这字。。。似乎跟刚才她看到写那两首诗的字体一样。她转头看了看铺在床上的两页纸中的字迹,然后又仔细的看看眼前纸张中的字体。 ”噗嗤“一下娇笑出声,坐在床上咯咯咯咯的乐起来。乐的她呼吸都有些急促,眼泪又再次流了下来。 她想起刚才她对这诗这字的评价。又联想到杨耀宗的样子。她笑颜更胜,觉得似乎也就他才会这个样子。字、诗、人终于结合在一起。 她满心娇羞幸福的沉溺在杨耀宗带给她的一个又一个惊喜中。仔细的将纸张又叠回心的模样,然后将红豆与纸张装进小布袋中。 她面带幸福娇羞的微笑,转身来收拾那两页纸张时,面色突的转冷,蹙起秀眉,微眯起双眸,眼中升起寒意。她不禁想道,刚才的礼物是杨耀宗让如意带回给她的。那现在这两页纸又是如何到自己床头的?纸上的两首诗分明就是杨耀宗所做。 不是如意放于自己床头的。 姐姐?! 她心中愤怒。同时也有疑惑。 姐姐去过杨耀宗那里,还拿回了他写的诗放在自己床头。 而杨耀宗早上也见过如意,并没有提任何关于姐姐的讯息。 杨耀宗没有事情。他也许不知道姐姐潜入了他的房间,顺便偷走了他所写的诗。 她将这两页纸小心的折好,与小布袋一起收了起来。她一边收拾着纸张,一边细细的分析着。 音如歆起身穿衣洗漱完毕,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此时音如韵悄无声息的上了楼来。她在楼下听到音如歆起床的声音。便上楼来。她有话要与音如歆讲。 音如歆似乎知道音如韵在门外道:”姐姐请进。“ 音如韵推开门见音如歆正对着镜子看。她静静的走到音如歆身边,拿起木梳,帮着音如歆梳理长发。 音如歆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着镜中的音如韵。道:”姐姐,昨夜可是去了杨耀宗那里?“音如歆直接了断的问出,语气中含着明知故问的语气。她不想两姐妹还要绕来绕去。 音如韵正梳理头发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眼镜中的音如歆,然后又梳理起头发道:”是的。我想让他离你远些。怕你因他而受伤害。他虽然有些才华,但这天下有才华的人又何止他一人。他如今是朝廷的人。而我们是谋逆朝廷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你俩如今是。。。是那种关系。他是赘婿,身份在这摆着。你即便再喜欢他又能如何。便永远的将你俩的身份隐藏在暗处吗?甚至可以说你在他那里根本就得不到身份。你从来不愿与我讲他。但是我是你的姐姐。你虽然是圣女是谷主。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你不想说,我只能自己去调查。不管你开心与否!“她手上动作没停,但明显的有些生气。 音如歆这些日子中早已了解了自己姐姐的脾气秉性。她知道音如韵是关心自己,可音如韵的这种关心方式让她感到愤怒反感。她压抑着心中愤怒的情绪,面色平静的道:”那你都调查出了什么?又为何将他写的诗放在我的床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音如韵看着音如歆的表情似与那杨耀宗的表情一样,虽都面色平静,但都透漏着对彼此间感情的信任与坚定。她将音如歆的头发挽起,一点一点的用钗子固定着道:”我开始只想吓吓他,让他离你远点。可他没有同意。我当时才起了杀机。想着杀了他,哪怕让你恨我,或者杀了我。我都无所畏惧。可当他说到你生他生,你死他死时。我就知道,他都能如此对你。你更会如此对他。所以我放弃了杀他的想法。但是我告诉他我会拭目以待。如果他伤害了你。我还是会杀了他!“音如韵表情坚定。“他写那诗当时就放在桌上,我顺手拿来。昨夜见你心绪不宁的样子,想用来安慰安慰你。也只有他可以安慰你。不过去杨耀宗那里的事情我原本也没想隐瞒你。他若真的对不起你。我定然会杀了他的。”音如韵说到最后面色冰寒。 音如歆听到音如韵所讲昨夜之事,想象着杨耀宗当时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甜蜜幸福。她觉得只要能拥有杨耀宗的爱,不管以后会怎样。自己都值了。 而音如韵完全是站在姐姐的立场关心自己。自己又拿什么话,以什么身份去训斥她呢? 音如歆叹了口气道:“我并不识得他的字体,我原本也不知你去过杨耀宗那里的,只是早上杨耀宗让如意带回给我的诗,与你带回给我的诗是一样的。我对照了字迹才猜出来的。”说到让如意传信她不由得脸有些发烧。 “他原本不想出仕,只想做过逍遥自在的赘婿。可自我俩表白心意后,他决定出仕,决定保护我。他不问我的身份来历。他说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他都要将我拉至他的身边。“ 头发被音如韵挽好,音如歆转过身来看着对音如韵说。 ”我起先也不大确定他有会有那么大本事。但我愿意去相信他。而昨日得知他入宫后便被封为太孙太傅后,我确定相信他是对的。我现在更加相信他。他身为赘婿还能得皇上重用委以要职。这就是他的本事。“ ”尽管,他被封为太孙太傅后,外界便有诋毁的传言,说他靠南宫府而得到的位置,还说皇上昏庸无道,用一个无能之人教导下一任皇上。可我知道他的本事。我知道这是他所展露了才华而获得的地位与荣誉。而他肯将才华展示给皇上看,却是因为我一个人!“ ”姐姐,只要与他可以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所以我只想尽心尽力的尽快办好该办的事情。然后毫无芥蒂的与他在一起。可是我们所谋之事太大。我不想牵连到他。他又让我等等他,他说怕来不及救我,我猜他对我所做之事应该有所猜测。但这种事情真的无法停止脚步去等他。所以我在考虑是否要加快脚步。“ ”我不知道我们所谋之事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事到如今,还能去纠结对错吗?所以我心绪不宁。” “所以,姐姐。以后请别再对杨耀宗做类似的事情。不要钱窥探他的生活。我喜欢他尊重相信我。我也尊重他相信他。即便他伤害我也好,还是因为所谋之事身死也好。都请你不要去伤害杨耀宗。要么你帮我照顾他,要么当他是陌生人。总之不许去伤害他。姐姐,这是你我姐妹之间的谈话,不参加任何其他内容。” 音如韵的心柔了。这是音如歆第一次以姐妹的身份与她敞开心扉的谈话。尽管是因为一个男人。但这何尝不是因为我这个姐姐呢?音如歆双眸湿润的对音如韵点点头。 两姐妹将一直放在彼此心中的心事谈开。相互间也觉得隔阂薄了很多。感情亲近了很多。 第三十七章 训练开始 时至午时,杨耀宗骑着黑曜赶到太平门。看到秦海舟与皇太孙的车架已然侯在那里。 “秦大哥,小弟来迟了。”杨耀宗拱手施礼道。 “还未到午时,怎的说的迟来?秦某也是刚到。杨兄弟这坐骑当真是俊美至极啊,与杨兄弟当真是相配!“秦海舟高兴的拱手回礼道。 秦海舟看到黑耀眼中也是一亮,他本事也是识马爱马之人。看到黑耀长的高大,长相俊美。胸廓深长,肌肉发达,体质结实,背腰平直,腿部有力。要比自己的坐骑强上很多。心中自是称赞不已。 哪个武将不希望有匹良驹相配。他此刻满眼欣赏的看着黑耀。想要上手去摸摸黑耀,却不想黑耀将头傲气的一摆,带着轻蔑的眼光躲开了他伸出的大手。 秦海舟轻“咦”了一声,哈哈笑了两声道:“果然是匹好马!杨兄弟竟能将此马驯服,大哥当真是佩服。”又小声的道”皇太孙与公主也在车架中,现在不方便见面。一会我赶着马车,你随着我出城便是。“ 杨耀宗看看马车,心道:“这皇上还真是心大,不过想那仙子公主的功夫也是足够的好才敢如此做吧。”又想到那位飞天遁地神出鬼没的公主心中不由冷哼一声。”什么仙子你都得给我走门!“ 杨耀宗跟着秦海舟赶的马车出了城,守城的卫兵见是秦海舟都恭敬的站立着。 三人出城不多时就行到紫金山西侧山脚。秦海舟停下马车,杨耀宗也下马,让黑耀在一旁自己溜达。皇太孙这时才下了马车,看到杨耀宗所骑黑马,也很是称赞了一番。 皇太孙走到黑耀身边去伸手摸它,却被黑耀轻蔑的躲开了。又试了几次,不是摸不到,就是被黑耀用头将其拨开。但黑耀通灵性,却没有伤到皇太孙。皇太孙倒似也知道了黑耀的脾气,便有些讪讪的。 杨耀宗与秦海舟看到皇太孙的样子只是偷偷的笑笑。全当没看到的样子。 杨耀宗倒是没想到皇太孙能一直在车内耐住性子,直到紫金山脚下才现身出来与他们说话。心中倒是对皇太孙称赞一番。 这时的紫金山没有经过后世的开发。丛林茂密,玉树参天,山岭绵延,更显其龙蟠巍峨。 “杨耀宗”皇太孙站在黑耀附近叫杨耀宗。 杨耀宗与秦海舟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然后走了过去。 杨耀宗走到皇太孙身边道:“殿下。” 黑耀走到杨耀宗身边,用头轻轻蹭着杨耀宗的手臂。杨耀宗抬起手轻轻的摩挲着黑耀的毛发。黑耀很享受的站在杨耀宗身侧。 皇太孙看到这个情景,很是眼热。对着黑耀撇撇嘴,然后对杨耀宗说:“我姑姑已经巡视过紫金山,她说从此上山,往东南方向行十里,有一处比较平坦的林地,可以用来建造营地。而且四周的地势比较陡,树还比较高,隐蔽性很强。一会我们就直接去那里看看吧。“ 杨耀宗点点头:”有劳殿下与公主了。殿下与公主果然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么大个山头要找一个适合训练的营地,还真的很麻烦。也很浪费时间。“ 皇太孙道:”要夸你还是夸我姑姑去吧。这都是她自己做的。“ 杨耀宗皱皱眉头,向马车看了看。 昨夜的一场大雨,使上山的路泥泞湿滑,杨耀宗劝皇太孙在山下等侯,可皇太孙坚持要一同前往。杨耀见人家姑姑也不出面劝阻,也不再相劝。将黑耀与马车隐藏在林子里面。便同秦海舟皇太子,一行三人向林子的西南方向行去。 当三人行到公主所说的指定地点时,将近用了两个时辰。一路上都是秦海舟带路,杨耀宗缀后。开始一里地的时候还好,可越向山林中行去,路越难走,三人爬到指定地点时已经不知道滑了多少个跟头,衣服均都刮破,一身污泥,衣服也都被汗水打湿,牢牢的贴在身上。 三人坐在平坦的山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杨耀宗与秦海舟都像皇太孙投去夸赞的目光。看的皇太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杨耀宗道:“此地果然不错。不但够隐蔽,还够平坦开阔,而且还有条溪流正好流经此处。很适合做为训练的营地用。秦大哥,你那边五十位士兵的人选怎么样了?” 秦海舟道:“人已经选好了。都是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的。而且体能好,够机灵。“ 杨耀宗道:”秦大哥明天你我将他们引上山来。只让他们带着行李、粮食与安营扎寨的工具即可。咱们一切从简。条件虽艰苦些。但也是种锻炼。殿下明日便可以传人告诉南宫府中,说我居住宫中,为殿下授业。” 杨耀宗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道:”明日他们的第一关就是蒙住双眼,听从指挥上山,这关都过不了的。直接便可以下山了。“ 皇太孙与秦海舟对视一眼,他们才记起杨耀宗那日所说的,严格保密要注意的诸多事项。 他们三人爬到此处,除了秦海舟看着还好些,杨耀宗与皇太孙皆是狼狈不堪。可明日那帮士兵要蒙住双眼爬上来。狼狈的样子会可显而知。这第一关看起来简单。但要做起来却要十分困难了。 三人又仔细观看了下地形,聊了一些安营扎寨的具体事项,及明日要带上山的物品,便按原路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杨耀宗用绳子将三人连在一起,就是这样,三人还是被泥泞湿滑的山路滑到了几次。才狼狈的到达山下。 上下山时秦海舟一路上要照顾杨耀宗与皇太孙,还要带着他们走路。此时体力上虽然还好,但肚子早已饥肠辘辘。 杨耀宗虽然每日坚持锻炼身体,但毕竟锻炼的时日不长,体质力量上都有限。此时也不比皇太孙强多少。两人也都是又累又饿。 此时三人坐在山下马车旁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原本马车中准备的干粮。 三人在山下休息好准备回城,皇太孙看杨耀宗狼狈的样子道:”杨耀宗你总不好这样子回府吧。你今日便留住宫内吧。需要什么我让小喜子去南宫府取,顺便告知他们你留宫的事情。“ 杨耀宗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还真是自己思虑的不周了。反倒是皇太孙想的周到。杨耀宗点点头道:”谢殿下。就按殿下说的办吧。“ 到了宫中,杨耀宗被皇太孙安置在一处专供大臣午休的房间。黑耀也专门受到款待的居住进皇家马厩中。 皇太孙回到东宫,专门吩咐小喜子去南宫府上通报并且将杨耀宗要求的衣服物品带给杨耀宗。还吩咐小喜子留在杨耀宗那里照顾他。 杨耀宗见小喜子给自己带来了几套换洗用的衣服,还留下照顾自己。很是高兴。便于小喜子随意的聊起来。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小喜子见杨耀宗面色疲惫,虽然很高兴可以与这位杨大哥在一起聊天,但还是吩咐人安排杨耀宗洗浴后吃了糕点。早早让杨耀宗休息了。 杨耀宗昨夜就没有休息好,今日又上山勘察地形。到现在吃完些糕点,便觉得疲累之及,困意上涌。现在就是睡在地上他都不介意,更别说现在他是躺在床上。 一夜无梦,直到辰时。杨耀宗才醒来。昨日的疲惫辛苦,使得他此时感到浑身酸痛。他不禁感叹如今这幅体格子还是的加强训练啊。想到从今天开始,便要开始参与进严酷的训练中,他此刻的心情反倒有些雀跃。他心中不由嘲道,这难道是本性难移吗? 杨耀宗摸摸胸前挂着的一个皮口袋,这个小皮口袋是昨日他临去城门前在街上买的,里面装的是音如歆写给他的那四个字。想到那四个子,他脸上泛起了温馨的笑容。 小喜子为杨耀宗安排好早饭,待杨耀宗吃完,便带着杨耀宗去见皇太孙。 杨耀宗见到皇太孙一脸痛苦的样子,便知道他定然也是浑身肌肉酸痛。心中暗自笑着,脸上却面色平静的道:”殿下这是臣所画的暗察使服装及所使用的武器图纸,还请殿下过目。“ 此时殿中只有皇太孙与杨耀宗两人,皇太孙也不掩饰脸上痛苦的表情,龇牙咧嘴的接过杨耀宗的图纸仔细看着,过了一会儿道:”杨卿所设计的这服饰倒是很新奇,武器也很新颖。这短刃,中刀,长刀,造型也很好看。尤其是短刃,背部设计那些倒刺很是漂亮。嗯。这服饰嘛,穿起来会不会太怪异了一些。嗯白色的衬衫。。。衬衫?看样子像是平时睡觉所穿短衣的改版,嗯。。。黄绿色条纹的短衣与裤子,衣服还要用皮质的腰带束起。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外兜嗯。。。总之古怪的很。还有这衣服肩部,你注释的叫肩章的东西。画的奇形怪状的图案,是代表了暗察院管阶等级。嗯。。。皇上既然同意这些均由你负责,那么便皆都按照你设计的做吧。“ 杨耀宗心道:看来这衣服在如今的时代被设计出来,的确还是属于奇装异服一类的。 杨耀宗道:“殿下今日还是歇在宫中吧,若有事情可以让公主代为传信。毕竟公主功夫高神,从山下到营地也就是片刻功夫。嗯。。。殿下还要劳烦公主,每日往山上送些吃食,嗯肉类,水果,粮食是必须的。待第一批暗察使训练出来就可以不再劳烦公主。今日臣就与秦将军与那些能攀爬到营地的士兵一起入住营地开始训练。殿下若是好奇如何训练,待天气晴好了,殿下再去营地巡视即可。 皇太孙浑身酸痛,本来今日也想歇在宫中,可是见到杨耀宗,发现杨耀宗似乎并没有像自己一般浑身酸痛的样子。不禁有些不好意提出歇息的事情。听到杨耀宗如此一说,他心中很是高兴,表情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也好,就按杨卿所言,本殿下这几人就在宫中学习,待天气好些再去营地看看杨卿是如何训练暗察使的。至于公主那里。。。“他皱皱眉想了想道:”我会与公主说明的,不过杨卿你竟然敢把运送粮食杂物这件事的主意打到公主身上,胆子之大全天下唯你第一了。“ 杨耀宗听后尴尬的笑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还要请殿下与公主言明。一切都是为了保密为前提。“ 昨日杨耀宗已与秦海舟约好巳时在紫金山脚下回合。杨耀宗与皇太孙又聊了几句便告退,带着皇太孙为杨耀宗准备的行李及昨夜小喜子带给他的衣服与面具,乘着为他安排好的马车出了皇宫直奔紫金山。 临近紫金山脚时,杨耀宗便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按原路行远后才带起面具向昨日约定的地方行去。 到了昨日进山的地方,杨耀宗看到秦海舟与排列整齐的五十名士兵已等候在那里。 秦海舟早已告知这些士兵。会有一位杨大人负责训练他们。让他们完全服从这位杨大人的命令。 此时杨耀宗带着面具出现在这些士兵面前,让这些士兵觉得这位杨大人肯定是个相当大的人物,面色更显恭敬。 杨耀宗所带的面具还是红庙节时所买的金色大鹏面具。此情此景带上还颇有种神秘尊贵的感觉。 今日一早便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但这并没有让杨耀宗改变计划。此时他让秦海舟命令所有士兵蒙上眼睛,听从指挥,依靠摸索爬山。秦海舟应该是之前便已将此事说明,这些士兵皆拿出一条黑布,将眼睛围缠了几道系好,且均无畏惧之色。杨耀宗看着这些士兵点了点头。 爬山开始,秦海舟带路,杨耀宗缀后。士兵背着装备,每人手中拿着一根棍子用来探路。听着秦海舟与杨耀宗的指挥,向训练营地一步一步行去。 十里的山路,还下着雨,士兵还蒙着面,他们虽然行进的是分缓慢,而且不停的有人跌倒再爬起,爬起又跌倒,但却没有一个士兵放弃前行。他们到达训练营地时已是下午,每个人的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或扭伤。缓慢的行进速度,虽然不会让他们身体感到疲惫,但确是对这些蒙上眼睛的士兵心理的极大考验。可这五十名士兵却全都坚持了下来。 杨耀宗心中也是感到惊叹。也许是这个时代人所接触的世界并不繁杂,他们的眼界也不够开阔,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叛逆思想,没有那么多的个性。这便造成了他们对上司的命令有盲目的听从。这也是一件好事,杨耀宗此刻放弃了对他们进行洗脑式精神培训的念头。毕竟这样的培训还让这些年轻士兵丧失一定的分析与认知能力。对于以后他们去执行任务是有很严重的不良影响。 到了山顶,杨耀宗为每个人开始处理伤口及扭伤。这些简单的外伤处理对与杨耀宗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然后他们便开始搭建帐篷,引火烧饭。虽然是第一天训练,但杨耀宗并没有松懈的对待,吃完饭。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激情豪迈演讲,而是直接开始教这些士兵开始做俯卧撑,平板支撑,深蹲,马步,卷腹等一些简单的锻炼动作。并亲身演示给他们。秦海舟也是很配合的做着杨耀宗演示的动作。这些士兵也都仔细观察着模仿着杨耀宗的动作,开始进行训练起来。直到深夜方才让他们去休息。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杨耀宗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站在自己的帐篷里。他虽然有些惊到,但却知道此人是谁,急忙喊道:”姑。。。公主殿下请留步。“ 来人正是公主李翊君。她皱了皱眉停下向外行去的脚步,并未转身道:”还有何时,今日所需食物已经给你送来。“ 杨耀宗起身看到自己帐篷中多了两大袋子的东西。拿起身边的衣服穿上道:”有劳公主殿下。嗯。。。我。。。臣还需要一些东西,麻烦公主殿下送来。“ 李翊君转身瞪着杨耀宗,恨不得将他吃了。双眉紧蹙眼中充满愤怒的道:”还需何物!“ 杨耀宗厚着脸皮笑笑道:”笔墨纸砚,外伤药物,铜锣,暂时只想到这些。“ 李翊君也未理会杨耀宗,转身便向外行去。 杨耀宗见她离开的样子,摇摇头讪讪的笑笑。 杨耀宗出了帐篷将秦海舟与所有士兵都叫醒,他将五十人分为十个小队,暂时让排头作为每个小队的队长,并言明以后会看训练表现,任命训练突出者为小队队长。然后带着他们打了一套军体拳。又带着他们开始围着营地开始跑步。直到太阳升起,一早的训练才结束。当士兵开始煮早饭时,杨耀宗回到自己帐篷中,发现自己的床上面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药物与一个铜锣。他挑了挑眉,点点头自言自语的夸道:”这位公主仙子虽然态度不好,但事情做的好的没话说!“ 第三十八章 日常训练 吃完早饭,士兵们有的去休息,有的三三两两的说说笑笑,议论着杨耀宗那些古怪的训练方法。 杨耀宗此时拿着铜锣递给秦海舟道:”秦大哥,使劲的敲这铜锣,以后这铜锣一响,就是他们起来集合训练的讯号。“ 秦海舟点点头道:“哈哈,不愧是杨兄弟,这倒是个好办法,早晨的时候也不用挨个叫这帮小兔崽子了。一个个睡的跟死猪似的,叫半天才有反应。”说完就出去打罗了,一边打一边喊道:“都给我集合了!都给我集合了!”秦海舟从训练开始便觉得杨耀宗的训练方式很奇特,他的好奇心也被引燃,一直都斗志昂扬的样子。杨耀宗心中对秦海舟更加赞赏。 杨耀宗见集合完毕。皱皱眉面色严厉,眼中愤怒的走到队伍前方道:“秦将军与我讲,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几万人中所选出的优秀的士兵,是专门来此接受特种训练的人,是将来要做大事的人,可是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一个站立的姿势,七扭八歪,佝偻无样,连站都不会站,还如何去接受其他的训练!“他昨日与士兵们都相处的融洽,今日一早起来便如此严厉,让这些士兵感到很是莫名的诧异。杨耀宗就是要这样,让这些士兵在训练完毕时对自己敬仰礼爱。 ”站要如松,两脚挺直,双脚要像我这个角度,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他自己一边演示着一边说着。秦海舟也学着。士兵也学着。然后他看到姿势有不正确的上前去给他们纠正。 “对就是这样,胸在挺一些。脚,脚再合拢些,没让你全合上,再分开些!对就是这样!抬头!腿,腿并拢!” 杨耀宗拿了跟树枝,啪啪的打在士兵姿势不对的地方,纠正着他们的错误。 都纠正好,他以标准的军姿站到队伍前方,表情严肃,目光严厉的看着士兵道:“这叫做军姿。记住你们现在站立的样子,这就是士兵要站的姿势!当兵就要有个当兵的样子!拿出你们的气势,抬头挺胸的做人!以后你们听到铜锣的敲声,响三下,你们必须全部出来集合。队形要保持整齐!队是队!排是排!谁做不到,谁就挨罚!挨饿!从今天开始,每日一早,我会同你们一起进行训练,我训练你们训练,我休息你们才可以休息!早上从军体拳开始,然后是跑步,然后站军姿,然后进行体能训练!等等等等一些训练!甚至一些你们想不到的训练!总之除了吃饭,从早到晚都是训练!现在有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的,已经打了退堂鼓的!便站出来!我杨某人不留软弱无能之人!我要的是有体力,有能力,有毅力的人!是能单独执行严峻任务的人!是将来能战场带兵杀敌的人!是能成为大周栋梁的人!“ 此话说完,士兵们一个个胸似乎挺的更高更直了。却没有一个士兵站出来。他们目光灼灼的都集中在杨耀宗身上,这位神秘的杨大人身上。他们被杨耀宗的话激励了。这些优秀的士兵中,每个人都有个将军梦。但能实现的路途却十分的遥远,可杨耀宗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被杨耀宗的话鼓舞,气势也被激发了出来。没了先前那种松散的气氛。变的严肃变的认真变的振奋。 杨耀宗看着他们点点道:”好!既然我给你们放弃的机会你们没有人要走。那从今日起,从现在起!如果有人再提出放弃,或者逃避训练,那就不要怪杨某不客气!“ 接下来的时日,杨耀宗同秦海舟一起陪同这些士兵进行训练,杨耀宗还与士兵一起砍伐了一些木材,搭建了一些用来训练用的平衡木,竖立翻越障碍等等一些组合式辅助训练设备。当然所需搭建的工具等物品均是由公主负责运送上山。杨耀宗对这位功夫超凡高来高去的公主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完全当成了运输机使用。两人现在也不用见面说话,杨耀宗直接将所需要物品写张纸上放在帐篷中用木材刚做好的几案上,景翊君早晨送食材时便会将纸条取走,然后再将杨耀宗纸上所需物品送来。不用见面说话,反倒让杨耀宗觉得轻松开心。不然想想每次要面对公主仙子的冷脸,就算她长的仙姿国色,也会破坏他的心情。 就这样,杨耀宗与秦海舟及这些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士兵们也有抱怨他训练太过严厉苛刻的时候,但想想将军秦海舟也一同陪着训练,还有那位文人杨大人都能坚持与他们一同受苦受累的训练。便也都咬牙坚持着。 当然,杨耀宗在休息的时候会教这些士兵唱歌,还会给这些士兵讲故事。所以每次休息的时候这些士兵都会围坐在杨耀宗身边。中午的时候跟他学唱那些豪迈的新颖的歌曲。听着他唱那些新奇好听的小曲。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国家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大周国的旗帜上飞扬。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士兵们唱完,便集体嚷着:“杨大人杨大人您再唱一个好听的曲子。” 杨耀宗扯开嗓子唱道: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士兵们会因杨耀宗所唱的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通俗易懂的曲子情绪激动,会哭,会笑会振奋! 晚上吃饭时会围着杨耀宗听着他讲那天龙八部的故事。一个个听的是聚精会神,神彩丰富。 “杨大人杨大人这乔峰到底是不是契丹人啊?“ ”杨大人杨大人这虚竹到底是不是好和尚啊?“ ”杨大人杨大人那王语嫣到底喜欢的是谁啊? ”杨大人杨大人这段誉到底有多少个妹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牛二,你是想知道这段誉有多少个好妹妹啊,还是多少个好老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哄笑着。 夜晚,士兵都已休息睡觉,杨耀宗会到每个帐篷中去检查一边,看看士兵训练受伤时的伤口是否严重,为他们盖盖被子。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帐篷中,认真的按士兵的名字记录着每个人一天的受训情况。 最后杨耀宗会检查一下自己因训练而受伤的地方,上些药物,然后休息。 秦海舟曾怀着疑问问杨耀宗道:“杨大人,你这样训练是不错,可是你这样与士兵又唱歌又讲故事的,不是有损自己威严吗?还如何能做到让士兵怕你,以后听从你的指挥?” 杨耀宗笑着真诚的答道:“秦大哥,他们虽然是士兵,训练结束会成为我的手下。但我也把他们当成我的兄弟。甚至是我的孩子。我要的不是他们怕我。让一个人怕自己不难,打也好,骂也好或者恐吓也好,都能做到让别人怕你。可是我要的是他们信仰我,他们尊敬我,他们爱戴我,他们忠诚我。这样他们以后才会心甘情愿的听命于我。而不是让他们表面上听命,心里却有抵制的情绪在里面。“ 秦海舟似懂非懂,但依旧点点头。 杨耀宗与秦海舟和这些士兵就这样过着重复并不单调的训练生活。 杨耀宗的所做所为还都落入了一人眼中,那就是公主李翊君。 她虽然按杨耀宗的要求每日负责送粮食等必需品上山。但她更是听从皇上的安排,来监视杨耀宗对暗察院的筹备情况。 开始的时候她对杨耀宗提出的训练方法嗤之以鼻。甚至很是觉得花哨无用。但慢慢的仅仅过了一周的时间,她便发现了这些士兵无论从体质,还是动作,乃至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些士兵在杨耀宗的带领之下锻炼,精神状态气势明显越来约高,体质也越来越强壮,动作也越来越敏捷。更让她惊讶的还是杨耀宗,她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也能与这些士兵融入其中,与他们同吃同住同锻炼。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为士兵烧个菜吃,得到士兵的夸奖高兴的可以哈哈哈大笑。 他训练士兵的时候严厉无比,可当休息的时候,这些士兵一个个争着抢着聚在他身边与他向兄弟一样谈天说地。他会唱那些通俗易懂但却十分好听的小曲。还会讲一些曲折离奇的故事。她亲眼看着杨耀宗与这些士兵在太阳下,在雨中挥汗如雨的训练,看着他慢慢的变得强壮有力,看着他的肤色由粉白色慢慢的变成小麦色。她不再小看他,轻视他。她会仔细的看他训练,认真聆听他唱的歌,也会认真的听他讲故事。尽管这些杨耀宗都不知道。 第三十九章 帐中猜测 七月的第一天,雁门关内的南宫战的大帐中,十几个人正在沙盘前商议着什么。 ”老爷老爷。“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女孩,里面穿着长衫,外面穿着薄甲,小跑着奔向南宫战的大帐。大帐前的士兵看到这个女孩,却没有人上去拦她。 女孩冲进帐中,才发现大帐中竟然有十几个人在。包括之前她便一直在寻找的她家小姐南宫情忆。而且这些人明显在一起商议事情。 这些人也看到了此时站在大帐门口的女孩,均都一脸疑惑的盯着她。 南宫战眉头皱起,生气的盯着女孩道:”小书,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怎么突然闯进大帐来了!“ 女孩从害羞转为害怕,脸也由刚才的红彤转为雪白,吓的眼睛红红的,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南宫情忆皱了皱眉头,看看女孩受到惊吓的样子对南宫战道:”元帅,小书并不知道今日在帐中临时召开会议的事情,才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还望大将军不要责怪她的莽撞。“ 南宫战依旧皱着眉头哼了声道:”外面把手的士兵干什么的?元帅的帐竟然也能让人随便闯入。拉下去每人杖责二十。“ 女孩听到后“扑通”一下吓的跪在地上,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南宫情忆在此时也不好说话,但心里焦急,可毕竟是小书鲁莽在先。可是小书她们几个姐妹是知道,不允许私自随便进入元帅营帐的。今日小书是怎么了? 这时南宫战的右路将军邢宁对南宫战拱手施礼道:”还请元帅消消气,小书以往从来没有这样鲁莽过,就请原谅她这一次,或者交给军师处理。现在不妨先了解了解,小书为何急匆匆的闯进大帐。“ 在场的其他人也均都附议邢宁的建议。 南宫情忆向邢宁感激的笑笑。 邢宁也向南宫情忆点头微笑。 南宫战对小书道:”小书还不快谢谢邢将军及各位将军,今日若不是他们为你求情,本帅定要重责你!“ 小书忍住哭泣忙向邢宁磕了几个头道:”谢谢邢将军,谢谢各位将军。“ 南宫情忆看着小书心疼道:”好了,快起来吧。今日是各位将军为你求情,大帅才不重责你。待一会你随我回去,我也要严惩你,让你定要牢记今日的过错。“ 小书起身站在原地抽泣。 南宫战见小书抽泣,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所谓何事?“ 小书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急忙道:”京中传来消息,嗯嗯。。。“小书看了看南宫战与南宫情忆,又看看其他人。嗯了半天没说出口。又低下头去。 南宫战是真的有些气急了喊道:”什么消息!嗯嗯什么!快说!“ 小书被南宫战的吼声下了一个激灵,抬起头吓的又要哭出来的样子道:”姑爷,姑爷。。。“ 南宫情忆皱起眉头盯着小书,邢宁则是看了看南宫情忆,然后也有些好奇的盯着小书。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盯着小书。 可南宫战更急了,声音吼的更大道:”姑爷怎么了!“他也不顾忌周围是否还有外人。 他此番帅军出来,家中最担心的就是。刚刚与自己女儿成亲的女婿杨耀宗。 小书终于被南宫战吓哭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道:“姑爷姑爷他被皇上,呜呜呜,被皇上,呜呜呜。“ 南宫战急的胡子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南宫情忆则是眉头紧锁。 小书继续道:”被皇上亲封为太孙太傅。“ 。。。静。。。 大帐中除了小书的抽泣声,似乎所有人都没了呼吸。 右路将军邢宁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南宫情忆。 其他人有些愣愣的看着用衣袖擦着眼泪的小书。 片刻后,中军将军慕国栋上前一步对南宫战拱手施礼道:”恭喜大帅,得此佳婿,能得皇上如此重视!恭喜情忆妹子有此夫婿!如此大才更为南宫府争光!“ 左路将军高志刚道:”恭喜大帅,恭喜军师!这酒末将可是要讨上一杯了。“ 其他人也都附议起来。恭喜声,笑声夹杂在一起。使大帐热闹起来。 南宫战眉头依旧紧皱,但面色已然缓和,笑着回应着将士的恭喜。 南宫情忆被他们讲的面红耳赤。 小书则依旧站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着。 南宫战与周围的将士聊了一会道:”今日的事情先议到这里吧,你们先将之前决定的事情安排下去。明日依旧是老时间在大帐集合议事。“ 几位将士与南宫战拱手施礼后离开大帐。南宫情忆却没有走,他知道父亲有话要与自己说。 南宫战看了眼小书,语气缓和的道:“小书以后不许这么鲁莽了。你也先下去吧。” 小书扶了一礼道:“是老爷,小书告退。” 待小书也退了出去,帐中只剩下南宫战与南宫情忆两人。 南宫战看着长的如花似玉的女儿,眉头依旧紧皱着语气却温柔的道:“情忆啊!你说皇上封耀宗做这太孙太傅是何用意啊?” 南宫情忆低头沉思片刻,微微皱皱秀眉抬起头看着南宫战道:“想是相公应是有如此才华,才得以让皇上赏识而得以重用的。虽然这太孙太傅手无实权,但其地位却是极高。而且涉及到皇上与皇太孙的名誉。皇上定是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有所马虎的。“ 南宫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眼中有些复杂的看着南宫情忆道:“我想也是如此,可若真是这样,你俩这亲事却是耽误耀宗的前途了。当初还是为父鲁莽了。思虑不周,只想着如何去保护耀宗这孩子,却不想反倒害了这孩子。哎!也不知这孩子会不会记恨上我,会不会因此而对你心生怨恨啊!而且你又是拜堂结束便随为父出征,早知道这样,不如先留你在家中待些时日。你俩。。。你俩如今。。。哎就算想让你俩圆了房,却也不知该如何圆了。唉!“ 南宫情忆脸红红的道:”此事不怪父亲的。是女儿自己要随大军同时出征的。“ 南宫情忆想了想皱着眉,面色平静的道:”如若相公觉得入赘有碍他的前途,我俩没有。。。没有圆房也许也事件好事。他可以没有负担的休了情忆。这样便不会再耽误他的前途了。“ 南宫战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女儿大声道:“这怎么可以!你本已年岁大了。如若再这样,你还怎么嫁的出去。即便你与耀宗没有圆房,但外人要如何知道,知道了外人又如何能相信!” 南宫战发觉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停了一会道:“唉!是爹爹害了你!也耽误了耀宗啊!也不知道这仗要打上几年。“ 南宫战突然想到什么道:”不如,情忆你先回京师如何?这仗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而且爹爹身边的将领谋略也都不逊色。你先回京看看耀宗,你俩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此托着只会耽误了你与耀宗。你回去看看,你与耀宗之间如若有什么决定,爹爹也听你的。” 南宫情忆皱着秀眉点点头道:“嗯。过一段时间吧。最近关外的突厥有异动,好像要有动作。待这段时间过去,局势平稳些,女儿便回京师一趟。” 南宫战点点头道:“嗯。好。就如此定下吧。“ ------------------------------------------------------------------------------------------------------------------------ 小书眼睛红红的,刚刚进入南宫情忆的帐中。小棋便看到了小书神色萎靡,似乎刚刚哭过急忙跑到小书身边,一只手拉着小书,另一只手搂着小书的肩膀关心着问道:”你真是怎么了?刚才跑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样子,不是说出去找小姐吗?怎么还哭过了呢?“ 小琴听小棋如此说,原本还在看书的她也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小书。 小琴小棋小画为南宫情忆的贴身丫鬟,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便在南宫情忆的大帐中看看书下下棋。 小书的抽泣原本已经有所缓解,小棋这一关心,她又觉得有些委屈,便又哭起来,哭着哭着还扑进小棋怀中哭出声来。 小棋被小书的样子吓着了。急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琴也扔了手中的书,急忙跑到小书另一侧道:”别哭了别哭了。你这是被谁欺负了吗?“ 小书哭了一会,一边抽泣一边将刚才的事情学了一番。 小琴“噗嗤”笑了出来道:”你还委屈,瞧你刚才进来找小姐那高兴的样子,问你,你还不与我们说。原来跑去邀功去了!乐极生悲了不是?“ 小棋瞪了小琴一眼道:”别再说她了。你看她现在哭的样子,还不够委屈的吗?“ 小琴哼道:“她还委屈,擅闯元帅大帐,没挨到责罚已经够幸运了。看一会小姐回来怎么收拾你!” 小棋见怀中的小书刚刚有些平复的哭泣,又有严重的趋势,忙对小琴道:“你个死丫头,还在瞎说。小姐心疼咱们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责罚小书。” 小琴撇撇嘴对抽泣的小书道:“好了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别哭啦,再哭眼睛就肿的睁不开了。话说咱们姑爷可真厉害。竟然当上太孙太傅了呢!” 小棋一边哄着小书一边点点头道:“在家的时候倒是没看出那么厉害,应该是刚到陌生的地方,身体还不好,精神上便有些萎靡。不过小画前些日子来信给小姐,她不是说了吗?姑爷很有才华的。姑爷做那诗小姐评价也说不错。嗯。。。小画信上还说姑爷得花魁的青睐呢。” 小琴沉思了一会道:“花魁?就是那个叫音如歆的吧。上元节咱们都去看比赛来着。小姐还为她品评来着呢。不过咱们离的远,倒是没看到她长的什么样子。你说咱们小姐常年不在家,姑爷不会真的与那花魁。。。”她突然不敢把想到的说出来,及时捂住了嘴。瞪着眼睛看小棋。 小棋也瞪着她严厉的道:“莫胡说!这种事情是咱们丫头可以乱嚼舌根的吗?而且咱们离的这么远瞎猜什么?这事千万不能与小姐提,免得小姐多心。就是万一有什么事情,家里不是有小画呢吗?小画早会给小姐写信告知了!以后再莫这样瞎猜了。” 小琴被小棋训的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小书也一抽泣一抽泣的点点头。 南宫情忆担心小书,与父亲谈完话便往自己帐中赶去。 到帐门口时正好听到小琴的胡乱猜测,她没有进去,似被小琴的话点醒了自己。心道:“音如歆吗?嗯,才艺皆佳的绝色美人,她若真的青睐杨耀宗,杨耀宗要是也中意她。要是杨耀宗再只愿当个太孙太傅,不对政事感兴趣话。我倒不妨成人之美,将那音如歆给他娶回家做个妾室。这样对他对南宫府都有好处。” 转念又摇摇头笑自己可笑,心道不说杨耀宗才十八岁,便当上太孙太傅,如此才华又正是心高气傲的好年纪,怎能甘心寂寞的不问政事。就说那音如歆,记得上元节的时候可是很得那勤王大世子的青睐。相比大世子的地位,她又怎么甘心嫁给南宫府的一个赘婿做妾室。 ------------------------------------------------------------------------------------------------------------------------ 与此同时,远在紫金山上的杨耀宗”阿嚏!阿嚏!阿嚏!“打了三个响亮的大喷嚏。 秦海舟笑着道:”被雨淋的感冒了吧。“ 杨耀宗笑着道:”小弟现在这体格好的很。不惧这雨淋。不是感冒。就是突然鼻子痒了。“ 秦海舟神秘的笑笑揶揄道:”不是感冒,那定是有人想你想的紧了。怕是你那雁门关内的娘子念叨你了。要不就是担心杨兄弟你被别的姑娘勾了去。” 杨耀宗轻轻摇摇头,摸了摸胸口的小皮口袋,微笑。心道:“是歆儿在念叨我了吧。” 第四十章 七夕诗会(一) 七月初七,一年一度的七夕佳节,虽已出梅,但小雨还是应时应景的柔柔软软的飘着。就好像情人间彼此思慕的情思缠缠绵绵。 依旧是天刚蒙蒙亮,李翊君便提着两大袋子吃食进入杨耀宗帐中。 她看到杨耀宗的后背,从肩部开始自右向左到腰间,有一道小拇指粗细的肿痕。 她记起昨日有一名士兵在跑独木桥的时候,独木桥支架倒塌,差点砸到正从独木桥另一侧下方返回的一名士兵。 是杨耀宗冲过去将那名士兵推到一边,而那倒塌的架子均是由沉重的实木做成,正好刮擦到杨耀宗的后背。 当时就把杨耀宗的短衫后背位置擦出一道口子。 她只看到杨耀宗咧咧嘴,便见杨耀宗去扶从架子上跌落的士兵,及被他推出去跌倒的那名士兵。然后就围上来一堆人。 场面当时也比较混乱。估计谁也没注意到杨耀宗受伤。 随后杨耀宗自己返回帐中,应该是自己上了些药,换了套衣衫便又开始参与训练。 此时李翊君看到杨耀宗的伤口,背上的药物胡乱涂抹着,右肩到后背中间位置的伤口比较深,虽已结痂但依旧有脓血渗出。肿的也比较高。中间位置到左腰处伤口比较浅已经结痂但已然是肿着的。 她皱皱眉,脸微微有些红,走到杨耀宗身边,右手运功,便凝结出晶莹的水汽,轻轻擦掉杨耀宗胡乱涂抹的药物。 杨耀宗每日这个时间本就要自然转醒,此时他感到背部原本火热疼痛的伤口,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疼痛也缓解很多。 帐中此时还比较昏暗,他猛的察觉背后有人,刚要转身。 李翊君便用另一支手点住他的右肩头让他无法转身道:“不要翻身,你这后背的伤口比较严重,我为你处理一下。两三日便可好。” 杨耀宗一听是公主的声音,很听话的“哦”了一声,便趴在了床上,脑袋扭向李翊君对她笑笑说道:“那劳烦公主殿下了。” 李翊君玉颊粉红没理会杨耀宗,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心道你几时曾不劳烦过我。 清理好伤口,李翊君自腰间拿出一个扁圆的小银盒,扭开盖子,自盒中传出淡淡的幽香。仅仅是闻着就很沁人心脾。 杨耀宗见公主也不理会自己,便将头朝外面,侧枕在枕头上道:“公主殿下,一直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李翊君还是不理会他,指尖蘸些乳白色的药膏有些微微颤抖的轻触在杨耀宗的伤口上,杨耀宗只觉一股冰凉的感觉自伤口处传来,疼痛感似乎也消除了。浑身似乎都有种很舒爽的感觉,每个毛孔似乎都被打开散发着清凉的气息。 他不由的轻哼了下。 李翊君听到他的轻哼声,羞的她自脸颊到小耳,乃至玉颈均都染上了粉红。秀美精致的鼻尖都微微渗出些细汗。 杨耀宗不是故意发出这哼声的,的确是他心中舒服而不由自主发出的。 声音自鼻中传出,他也发觉这哼声似有种靡靡之音的感觉。很不好意思的道:“公主这药定是不凡,用到在下身上有些浪费了。“ 李翊君”哼“了声道:”你知道就好。“ 杨耀宗被公主呛声,只是讪讪的笑笑也不介意。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公主是仙女吗?“ 李翊君认为杨耀宗因为自己为他治伤而夸赞自己。只是轻“哼”了声。 杨耀宗继续问道:”那公主是修道之人?“ 李翊君才知道杨耀宗刚才问自己的是何意,答道:”不是。“ 杨耀宗又问:”那公主一身高深莫测,飞天遁地的功夫是如何学来的?我可以学习吗?“ 李翊君心道,什么飞天遁地。他倒是信口开河。 ”你根骨一般,资质低劣,且年龄已不适合学武。像现在这样,学些外家功夫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已是很好。再说你一个文人书生,要学武艺何用?“李翊君直接回道。 杨耀宗被李翊君鄙视了也不生气笑着道:”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嘛。多学些技能总是好的。公主你还没说你的功夫是如何学来的呢?万一我也能学呢。“ 李翊君被杨耀宗的胡言乱语气的想笑,面色严肃的道:”你学不了的,我便是我门派的最后一人,而且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找到下一位接替我的人。“ 杨耀宗有些吃惊的扭头去看公主道:”如此高深的功夫找不到接班人不是可惜了。不如公主就教教我。教我些浅显的能防身的就行。“ 李翊君冷冷道:”告诉你学不了就是学不了!“她都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些多。 杨耀宗瞪着眼睛惊讶的道:”难道难道若练你的功夫,必须先要自宫?“ 李翊君看到杨耀宗那惊讶的眼神,心中羞恼,什么自宫,这人哪里来的这些奇怪想法。气的道:”都说你没资质,没根骨了。学不了!“ 杨耀宗”呃“了一声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趴着蔫蔫的一动不动。 李翊君看他的样子,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觉得很是好笑安慰道:”你又不用上阵杀敌,而且你现在如此训练,结束后最起码外家功夫与体质能比一般人要强很多。而且就算你能修习我这功法又如何,若是上阵杀敌,一个人的力量终是抵不过千金万马。 杨耀宗沉默了一会,依旧有些小孩子气的道:“话是这么说,但谁都向往着有身高绝的武功,修仙得道。撒豆成兵。” 李翊君一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什么撒豆成兵,他还真是异想天开,心中觉得好笑真不知这个人的脑子是真么长的。自己从来没有与人如此聊过天。但觉得如今日般与他聊天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李翊君为杨耀宗涂完药,将一封请柬递与他道:”给你。这是勤王大世子景旻邀请你参加七夕诗会的帖子。你不在南宫府,便将你的请帖与皇太孙的请帖一并送到了皇太孙那里。“ “嗯”她沉吟了一下,目光变的有些清冷的盯着杨耀宗道:“地点在勤王世子府。皇太孙不方便去,让我转告你,你必须要展露些才华,诗也好,词也好。总之要做个一两首出来。” 杨耀宗拿过请帖,皱了皱眉道:”呃。。。我可没什么诗才。再说作诗也不是做菜,当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吗?再说菜要是没有食材还做不出来呢。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更何况是作诗。还有我不认识这位勤王大世子,他请我做什么?“ 李翊君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 杨耀宗被他盯的心中毛毛的,懦懦的问道:“怎。。。怎么了?我是不认识他嘛。” 李翊君被他的样子气的想笑,面上却严肃认真的道:“别忘记你如今是太孙太傅!而且最近民间有一些对皇上还有对你的不好传言。说你才华平庸是凭借南宫府才当上的太孙太傅,说皇上人老昏庸胡乱用人。这些话你在山中自然不知道,短短这些时日,已经在天京城中传的风言风语。更不堪入耳的也有。其造谣者必定是包藏祸心之人。大世子这次诗会请你,却也不单纯的是因为你是太孙太傅。只怕还有别的目的。所以你必须要拿出你的本事来。” 杨耀宗恍然大悟,似乎才记起自己还有个太孙太傅的身份。然后又双眉紧锁的沉吟道,没想到这个身份还给自己与皇上招来这么多麻烦。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杨耀宗听公主这么一讲,他却敢断定,这个谣言传出者必定是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将他才华平庸的事情传出来,看着是小事,其心却居心叵测。他如今是太孙太傅,未来皇上的老师。若是要一个才华平庸的人去教授未来皇上课业知识。先不说当朝的百官如何去想,就是大周普通的百姓知道后,怕只会觉得当今的皇上已经年迈昏庸。而未来的皇上也是不思进取,愚笨无能之人。如今大周正在与突厥打仗,如果此谣言越传越开,那么大周国内将人心惶惶。再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么大周必定会有内乱发生。而公主所言的大世子还有别的目的,怕就是要将自己才华平庸的事情坐实。甚至再到外面喧称自己毫无才华都有可能,那一切的发展便可显而知了。 李翊君见杨耀宗在沉吟,在仔细考虑自己所说的话,猜他应该也想到自己要说的意思。便转身向帐篷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她没回头的道:“我叫李翊君。”说完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杨耀宗趴在床上,想着李翊君已经消失的窈窕背影,看着还在抖动的帐帘喃喃道“李翊君。李翊君。” ---------------------------------------------------------------------------------------------------------------------- 临近傍晚,杨耀宗将上山训练等事物做好安排,然后交给秦海舟负责。自己随便清洗了一下,换了一套干净的长衫,便向山下行去。 刚刚出训练营地不远,李翊君就翩然来到他的身边道:“你倒是性子沉稳,这都几时了,你才下山。” 杨耀宗笑着道:“我没什么诗才,也不想参加什么七夕诗会。与一帮才子啊什么的品诗论词的,不如在山上与那些士兵在一起舒服。我又没说不去,我只是去的迟些,到了那里,诶呀!正好诗会结束了。”杨耀宗使劲拍了一下手,然后在身前摊开。嘿嘿的笑着。 李翊君白他一眼道:“你想的倒是美!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拖大高傲吗?” 杨耀宗撇撇嘴道:“太孙太傅嘛!就该有个太孙太傅的架子!当是谁想请就能请去的吗?当时谁请就必须按时到场的吗?” 李翊君被他说的愣住了。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真是恨不得敲开看看。她轻”哼“了声道:“我倒没见过你这样的太傅。越是太傅就越要礼贤下士。要知道你作为太孙太傅也是代表了皇家的脸面的!还有你就准备穿这身直接去参加诗会吗?”李翊君见他虽然头发用儒巾束好,但那身旧的青色长衫穿上实在有损身份。 杨耀宗看看自己的装束道:“这。。。下了山还是要先回府中换一套衣衫的。我也不想如此麻烦,可是下着雨,这一路走下去,衣服鞋子就全都脏了。倒是不好就直接这样过去。嗯。皇家脸面嘛!总不好这么穿着就过去的。” 李翊君被他气的有些气结。心道,这要是路途好走,他莫非还真想如此便去参加诗会?还什么皇家脸面。他这是拿这话来挤兑我吗? 她右手抓住杨耀宗的胳膊,脚一用力,便带着杨耀宗纵身跃起。 杨耀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得吓了一跳大声道:“姑姑,你这是干什么!”耳畔风声呼啸而过,问完这句话他便反应过来李翊君是带着他向山下飞跃。 李翊君皱皱眉瞪他厉声道:“谁是你姑姑!胡乱叫什么!像你这般下山,只怕到了诗会真的散了。” 杨耀宗感受着这种飞跃的感觉,犹如做过山车般,很是刺激。从开始的惊吓变得兴奋。道:“翊君,你力气真大,提着我还能如此轻松的飞跃。” 李翊君皱眉白他一眼道:“不许叫我名字!”。哪有女孩子愿意被夸力气大的。李翊君心中恼道。 杨耀宗撇撇嘴道:“不让我叫姑姑,不让我叫名字。我当你是朋友,总觉得叫你公主太生分些。“ 李翊君没有理会他心道:“朋友?” 盏茶功夫,李翊君带着杨耀宗便到了山下。看到黑耀早已等在那里。 黑耀看到杨耀宗,马上奔到他身边,兴奋的用头摩擦着杨耀宗的胳膊与脑袋。 杨耀宗被黑耀摩挲的发痒,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他一边抚摸这黑耀的毛发,一边对身侧的李翊君道:”谢谢你!。。。公主殿下。“ 李翊君皱着眉点点头道:”黑耀背上的包裹里面是为你准备的衣物与鞋子。你换上,换好后直接去世子府。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她听到杨耀宗叫自己公主殿下,心里有种别扭的感觉。又道:”你既然当我是朋友,那你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说完已羞的面颊粉红。 只听杨耀宗道”哦,好的“就见他脱下衫子。露出晒成小麦色的虽然有些瘦,但却很结实的胸膛。 李翊君转过身去皱着眉急道:”你干什么!“ 杨耀宗愣了愣萌萌的道:“不是你让我换衣服吗?” 李翊君气的道:“你。。。你不会去林子里去换吗?” 杨耀宗“呃”了一声,无辜的看了眼李翊君一眼,拿起包袱转身向林子走去,还小声低估道:“你又不是没看过。” 李翊君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转身看着他后背那道已经结痂消肿的伤痕。面红似火。 第四十一章 七夕诗会(二) 七夕节虽然不是一年一度的什么重大节日。但却是个很有情调的节日。 早些年前还有“拜织女”的习俗,就是少女或少妇们,预先约好自己的好友,几人或十几人联合举办仪式。 于月光下摆一张桌子,桌子上置茶、酒、水果、五子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有鲜花几朵,束红纸,插瓶子里,花前置一个小香炉。 约好参加拜织女的少妇、少女们,斋戒一天,沐浴停当,准时都到主办的家里来,于案前焚香礼拜后,大家一起围坐在桌前,一面吃花生,瓜子,一面朝着织女星座,默念自己的心事。比如少女们希望长得漂亮或嫁个如意郎、少妇们希望早生贵子等,都可以向织女星默祷。玩到半夜方才散去。 现下虽然依旧还有拜织女的习俗,但却已经逐渐演变成,由一些知名人士组织邀请一些才子佳人,名士大儒,达官显贵一起聚会,也会邀请一些青楼名妓表演一些歌舞方面的节目助兴。期间所作诗词歌赋,皆会与人共赏共论。每年的七夕诗会皆会出现几首应时应景的好诗词得以广为传颂,也会有不少才子得到佳人或名妓青睐的风流韵事。举办地点也选择颇多或在家中,或在青楼画舫,或在景致好的地方。当然其他节日的聚会大致也是如此。 今日的勤王世子府中便有这样一场聚会。 此时夜已入幕,勤王世子府中灯火明亮。 在世子府的会客大厅中,除杨耀宗外,大世子景旻所邀聚会的三十几人全部在场,皆已落座。这些人中也有几个是杨耀宗所识之人。就是二世子景昱、音如歆、慕清涵、秦雪瑶。此时的音如歆正陪在大世子景旻身侧坐在厅中主位。其他人均坐在通往大厅主位过道两侧的矮几后方。矮几为两人一座,几上摆满了酒水糕点果盘蜜饯。 杨耀宗在今日大世子景旻所邀嘉宾中地位最高,便被景旻安排在他的左侧客坐第一个位置。而杨耀宗旁边的位置便是慕清涵。 宴会已然开始,由于杨耀宗的位置比较引人注意,所有人都注意到大世子所邀最重要的人还没有来。 便有一名长相普通,面色白皙,身材纤瘦的才子问道:“不知大世子所邀的这位重要人士是何人,竟然如此拖大,宴会已然开始,却要大世子与我等诸位侯他一人。”此人正是去年的科举状元许秋毫。 “老夫倒是也想知道,这人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大世子如此厚爱。若是此人当真是有名的名仕大儒,也不枉我等在此虚等。”此人正是当代诗词大儒戴源,五十几岁的样子,面色红润,细眉窄目薄嘴唇,眯着眼睛摸胡须的时候颇有种仙家风范。擅长抒情诗。其佳作在大周皆被广为传颂。 戴源说完,在坐所有受邀之人,包括音如歆都向大世子投去好奇的目光。 大世子景旻神秘的笑笑道:”此人在座各位应该都听说过,就是前些日子皇上亲自为皇太孙所找的老师,太孙太傅杨耀宗杨大人。“他将杨耀宗三字咬的很重很清晰。 音如歆听闻大世子所邀最重要的人竟然是杨耀宗,她原本还微笑着看大世子景旻的脸,突然间笑容凝固,瞪着眼睛看着他。用十分诧异的表情看着大世子。还好只是片刻,她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面色又恢复到之前微笑的样子。心中却是受惊不最近一段时间与大世子的交往中,大世子从未与她提及这七夕诗会会邀请杨耀宗的事情。她心中忐忑不安,却还要强颜微笑。 与杨耀宗不得见面这些时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想杨耀宗想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心中恼他如此长的时间一点音信都没有。可又想他担心他。 因此她依旧让如意每日巳是去往南宫府那里。而她自己在无事的时候也去过几次。只是发现南宫府并无异常便也安心。 她甚至想过让音如韵去皇宫一探。但仔细思虑后觉得甚为不妥。不说之前音如韵曾经暗自去杨耀宗那里,试图威胁杀害杨耀宗。就说这皇宫大内高手如云,若是因为自己的情事而让音如韵身涉险地,那她将无法面对音如韵自己这个亲姐姐。 她虽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善人,但却绝对不会去害自己的亲人与朋友。更何况是自己的姐姐。 于是便只能忍受每日的相思之苦,想的紧了便在深夜将自己捂在被子中偷偷的哭着,骂他,恼他。 当听大世子说出所等之人为杨耀宗时,她心中期盼,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杨耀宗。又怕,怕让杨耀宗看见自己陪在大世子身边的样子。 此时的她坐在大世子身边如坐针毡。一双美眸满含复杂之色的望向大厅门外。 慕清涵听到大世子说出杨耀宗,心中也有些惊讶的暗道,竟然是他!看着大世子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转到自己身旁空着的位置。 秦雪瑶一听是杨耀宗,娇俏的小脸立刻升起红晕,暗恼道,怎么会是他?! 勤王二世子景昱却是将两侧的嘴角向上翘起,微眯起细细的丹凤眼,似乎在等待看场好戏。 厅中其他人听到所等之人是杨耀宗却是都露出些不快,鄙夷的神色。 一名长的白白胖胖的,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向大世子施了一礼道:“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说,在下倒是听闻太孙太傅杨耀宗大人,是个才学平庸的人。听说还是个病秧子。” 音如歆听到那胖子说对杨耀宗诋毁的话,微笑保持不变看着场中众人,却轻眯起美眸隐现冰寒之色的看一眼胖子。 厅中有些人听胖子如此一说,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张某倒也听说了,说那杨耀宗是靠着南宫府的威势才被皇上封为的太孙太傅。” “李某也听说了,说那杨耀宗就是个沽名钓誉之人。” 还有几人也都说着他们听说关于杨耀宗之事,音如歆此时心中早已愤怒似火烧。她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手心中。她在用疼痛刺激自己,让自己保持冷静。但面上还是多少有些扭曲,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冰寒的看着场中那些七嘴八舌的说着的关于杨耀宗的谣言的人。只不过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下面议论的人中,并没有人注意到音如歆的失态。 慕清涵此时却是语气冰寒,皱着秀眉朱唇微启,冷冰冰的瞪着那些气嘴八舌乱嚼舌根的人道:“小女子倒是奇怪,你们在太孙太傅背后如此的非议他,你们是见过他呢,还是与他很熟。我怎么听你们说的都是听说听说之言。你们也都是有学识有内涵的鉴别能力的人,怎么还如此的偏听偏信那些道听途说之言,听听便也罢了,还在大世子殿下面前堂而皇之信口开河的随便议论。你们还真当得起才子的名头!” 刚才参与诋毁杨耀宗的几人,此时被慕清涵说的是面红耳赤,还无从辩白。谁叫人家慕清涵说的有道理呢。他们并不认识杨耀宗,也没见过杨耀宗,他们自认为不比杨耀宗差,甚至还要比杨耀宗强,凭什么一个南宫府的赘婿就可以得到皇上如此赏识,得到大世子如此赏识。赘婿而已,有点才华学识的人谁又甘愿去当赘婿?所以他们便将最近听到街头巷坊流传着的,关于诋毁杨耀宗的话都信以为真,并且觉得拿出来讨论一番,甚至传播一番是正大光明之举。其实不过是满足他们自己的嫉妒之心而已。 从慕清涵开始说话,音如歆便仔细的盯着她,突然眸中一亮。她记起红庙节那天被小画称作慕小姐的人打了杨耀宗一个耳光。 音如歆看着貌美不比自己逊色,只是面色有些清冷的慕清涵,她点点头微笑。她已确定慕清涵就是打杨耀宗一耳光的那个女子。此女的性子看着清冷,却是正义敢言,有副热心肠。音如歆看着慕清涵语气不卑不亢的将那些诋毁非议杨耀宗的人博的面红耳赤,不敢再言的样子。心中对她颇有好感。 “嗯,慕小姐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请问慕小姐但凡有些本事的怕是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那赘婿吧,所以还请慕小姐不要如此斥责刚才的几位兄台。而且王某倒是还知道些事情,听说这杨耀宗的身体十分的不好,与南宫情忆结婚当天还是被人扶着拜的堂。拜完堂还没圆房,南宫情忆就将他抛下,随着南宫大将军去边关了。要我说南宫情忆也是从心底里不想与那杨耀宗结婚的。只怕是看中了杨耀宗性子懦弱,又无甚才华,好控制。反正是个赘婿,倒是无所谓的。但是却可惜了南宫情忆这位国之娇女了!”这位自称王某的人是礼部左侍郎王先奎的长子王有为。这王有为倒真有些才华,是前几年的科举榜眼。在天京城也是为风流才子。现在礼部任一掌事。 这王有为言辞凿凿的刚讲完,之前被慕清涵一番言语压下去的八卦气氛又重新燃起。刚才被训斥的那几人眼中更是放射着灼灼的目光盯着王有为,似都有些崇拜仰慕他的样子。 音如歆听完王有为所说却是愣了一下。再想想南宫情忆与杨耀宗二人的才华与性子。便轻轻摇头否定掉了王有为所言。心道王有为也定是在借着南宫情忆的名气来诋毁杨耀宗。她真想把这王有为的嘴给煽肿,拔掉他满口的牙齿,舌头割掉,让他无法再言。她心中愤怒,似笑非笑的盯着一本正经言辞凿凿的王有为。 “王兄,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可别又是你听来的。”之前被慕清涵斥责的李姓才子好奇的向王有为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问秦兄,秦兄可是参加了南宫情忆婚宴的人!“王有为头一仰的看看李姓才子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像王有为所说的秦兄望去,这位秦兄就是秦海舟的弟弟,秦雪瑶的哥哥,当今户部尚书的二儿子,如今官拜吏部郎中的秦海帆。 秦海帆从他们开始非议杨耀宗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旁听。这些关于杨耀宗的传言他也都听过。他也见过杨耀宗在南宫府的样子。他心中认定杨耀宗就是个无才懦弱的人。而且他心中一直爱慕南宫情忆,听着那些人说着关于杨耀宗的各种负面言语。他心中很是开心。 只是当那王有为让自己证实他所言皆是真的时,他有些犹豫了。如若帮那王有为证实了他说的是事实,的确可以将杨耀宗负面传言全都坐实。可他的父亲曾专门嘱咐过当日之事不可外扬。而且当时去的基本都是南宫战的朋友与爱将。这些人自然也不会将南宫情忆结婚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向外透露。所以南宫情忆结婚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外面显有人知,只知道南宫府招了个赘婿。 秦海帆见这么多人看向自己,等待着自己的答案。他微笑着道:”其实。。。。。。“ ”我倒是想问问王公子,你是从哪里听说此事的!“不待秦海帆接着把话说下去,慕清涵着急了。她看出秦海帆要将当日的实情说出。当日她也在场的。当然也知道秦海帆在场。若让他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那便不仅仅是针对杨耀宗,连南宫情忆也会受到牵连。何况她认为杨耀宗是有些才华的,虽然她不清楚杨耀宗有多少才华,但他毕竟是南宫情忆的夫君。若是让杨耀宗也认为南宫情忆是因为看不上他才随军去边关的。那岂不是会将南宫情忆与杨耀宗的关系恶化。那南宫情忆日后的生活该如何是好。于是她急忙出言阻止道。 音如歆见慕清涵出言询问那王姓才子,似乎不想让秦海帆说话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好奇起王有为所言之事。 ”慕小姐,你别问我从哪里听来的。你只要让秦兄将实情说出即可。“王有为反唇道。 厅中众人又将视线从慕清涵身上挪到秦海帆身上。 秦海帆看到慕清涵的样子道:”其实当日慕小姐也在场的。当日。。。。。。“ ”太孙太傅杨耀宗,杨大人到!“大厅中传来外面一名小斯通报的喊声。 ... 第四十二章 七夕诗会(三) ”太孙太傅杨耀宗,杨大人到!“ 众人皆停止了议论,厅中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将目光都投向大厅门外。 杨耀宗刚刚出现在厅外,刚才对杨耀宗非议诋毁的那几人,原本还保持着讥讽鄙夷的表情,转瞬间变的神采丰富。有惊讶,有疑惑,更有甚者还不相信的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自己所看到的是否是幻觉。其中最惊讶的还是秦海帆,他是见过以前的杨耀宗的。可现在的杨耀宗除了相貌与之前一样外,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以前的影子。 而一切事实表明杨耀宗哪里是个消瘦柔弱的病秧子,明明就是个神采奕奕精神卓越的翩翩美少年嘛! 杨耀宗今日穿的是李翊君特意为他准备的衣衫,灰白色斜襟长衫,中间一条玉带成为杨耀宗挺拔笔直身材的黄金分割线。一条青色儒巾将一头黑发干净利落的束起。配上他小麦色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镶着的剑眉星目,高挺笔直的鼻梁,唇线分明的薄唇。还有他从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从容与豪迈的气质。更显的他玉树临风,英武不凡。 今日杨耀宗的头发却是李翊君为他束的。没办法杨耀宗自己随意束好的头发,实在入不了李翊君的眼。李翊君只得忍着害羞为他束发。待头发束好,再看杨耀宗时,觉得杨耀宗似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她都不禁心跳加速。心神有些紊乱。 杨耀宗还未跨入大厅,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面的音如歆。今日的音如歆穿了一身鹅黄色丝绸长裙,流苏髻的青丝上恰到好处的插了几根金钗,一对玲珑玉耳的耳垂上,均挂着一条由银线穿好的一颗珍珠耳坠。珍珠自然的垂在腮边。更为突出的是,她脖颈带了一条中间穿了六颗红豆的细银链。银链闪闪发光绕在她的脖颈上,六颗红豆排在她精巧动人的两侧锁骨间,贴敷在她白玉似的肌肤上。配上她绝美的姿容,更显的她美艳绝伦。 杨耀宗只看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仅这一眼他便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中蕴含的复杂神色。有惊喜,有担忧,有思念,有爱恋,有恐惧。 音如歆见到日思夜想的杨耀宗时,她桌下紧握的双拳,此时有的指甲已经扣入掌心的肉中,流出鲜血。只有疼痛能抑制住她此时眼中雾气的升腾。她发觉杨耀宗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在看她。她没想到会与杨耀宗已这样的方式见面。她也不想与杨耀宗已这样的方式见面。她此时心如刀搅,面如纸白。她恨不得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不让杨耀宗在这里看到她。尽管刚才期盼看到他。可是当真看到他时,她发现她错了。在此情此景看到他,她的心要比受世界上最严酷的刑法还要疼。 坐在音如歆身边的男人,皮肤白皙光滑,相貌俊朗,是个风流潇洒的美男子。 杨耀宗知道这位定是那勤王大世子。他此时心情也很复杂。但是不能表露出来。 他从容的进入大厅,向大世子弯腰施礼道:”杨某有事来迟,还望世子殿下恕罪。“然后又向两侧被邀请人士拱手施礼道:”让各位久等,还望各位海涵。“ 大世子景旻面容和善的笑着道:”太孙太傅大人肩负重要职责,今日只要能来,就是本世子的荣幸。还请快快入座。太孙太傅大人落座,我们这诗会便可开始了。“大世子指了指他下手边的位置。 杨耀宗也不客气的道:”谢大世子!“说完就往慕清涵旁边的位置走去坐下。 在坐的所有人见杨耀宗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他们原本有些想质问的话语反倒都说不出口。 杨耀宗落座,大世子便举杯宣布诗会开始,此时只见音如歆向大世子低语几句,便自后方退了下去。杨耀宗见大世子并未对音如歆退下去的事情做解释,猜想应该是音如歆借口去方便而躲避自己。 这时王有为站起来道:”太孙太傅大人。。。“ 还不待王有为将话讲完,杨耀宗突然站起来急道:”世子殿下,杨某有些内急。“ 慕清涵听他如此一说,脸上不禁有些发红。心中暗自恼他,这人怎么刚刚落座便内急。 王有为见自己说话被杨耀宗打短,心里生气的道:”太孙太傅,您刚刚落座,便内急吗?对世子太不恭敬了。简直太失礼了。太有辱斯文了。“ 杨耀宗从他起身说话时看着自己那副鄙视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人是要为难自己。他急着出去见音如歆,哪里有空理会这人。可是这人现在对自己纠缠不放他面有急色的道:”这位兄台,你这话说的有些太言过其实了。我内急便是对世子不恭敬,便是失礼了?便是有辱斯文了?请问这位兄台你难道没有内急过吗?“ 王有为被杨耀宗反呛,气恼的声音提高道:”我内急却不会在这个时候!“ 杨耀宗道:”原来兄台内急还会分时候的。“ 王有为声音再次提高有些变声的喊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杨耀宗道:“兄台莫要再高声了。有言讲有理不在声高。你就算喊破天去,理不在你那边,你也抢不去。兄台可曾听过一句话?” 王有为有些气结的道:“什什么话“ 杨耀宗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慕清涵坐在他身边,脸红似火心中暗骂,这人怎么什么都敢说,还肥水!这这都是什么话! 秦雪瑶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发现周围并没有笑,便强忍着笑意,秀脸憋的红红的。心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说的还真有意思。他是怎么想到的。 李姓才子起身帮着王有为道:“太孙太傅大人有些诡辩了。” 杨耀宗依旧面现急色,还捂住肚子道:“我若在此做出不雅之事,你该不说我诡辩了。世子殿下,杨某的确是内急。” 世子见杨耀宗似乎真的是内急,额头都隐现汗珠,而且手紧压住肚子,样子不似作假。便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道:“你快带杨大人去方便。” 杨耀宗急忙跟着丫鬟向世子府的厕所行去。 如今的大门大户府内厕所也有男女之分,虽然厕所会建在一处,但中间会隔条道路,道路左侧为男厕所,道路右侧为女厕所。丫鬟将杨耀宗引到一个长廊处道:”杨大人,沿这个长廊前方左转然后再左转走道底便是男厕所。奴婢在此等候大人。 杨耀宗道:“好的。你便在此处等候吧。” 说完杨耀宗急急的向长廊左侧转去。杨耀宗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躲在左侧转弯靠墙一侧的柱子后方。由于此处灯光不是很亮。倒是不会发现杨耀宗隐藏在这里。杨耀宗只想看看会不会碰到音如歆。如若碰不到,他便会径直回到前厅。 此时他正看到音如歆从长廊对面走来。当音如歆走到转弯处时,杨耀宗一下捂住音如歆的嘴将她拉到自己这一侧,将她抵在柱子上。他怕音如歆乱动便将整个身子也都贴在音如歆玲珑的娇躯上。低声道:”歆儿,是我。别出声。“ 音如歆被杨耀宗拉住时吓了一跳,待看到是杨耀宗时,她刚刚勉强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音如歆对杨耀宗点点头。杨耀宗松开捂着音如歆嘴的手,为她温柔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此时两人贴的极尽,均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沉重。音如歆仰着头伸出双手抚摸着杨耀宗的脸颊道:“你黑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杨耀宗的身高此时要比音如歆高出大半个头,他低头将额头抵在音如歆的额头上,鼻息沉重的道:“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将二人的心都融化了,融合成一颗心。音如歆痴痴的看着杨耀宗,泪水无法制止的流出。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可怜娇弱的样子,他轻轻的亲了下音如歆流泪的双眸。 音如歆好想趴在他的怀中大哭一场,刚才杨耀宗对她的视而不见,让她感到恐惧,让她心如刀割。此时杨耀宗如此温柔的对她,让她一颗七零八碎的心终于重新融合在一起。 杨耀宗知道在此地的时间不能太长,又亲了下她的额头道:“你一会还是要回去大厅中的。尽管我吃醋,我难受,我心疼。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是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分心,而让你深陷险地。我不管你谋划着什么,我只要你安安全全。” 音如歆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点点头。她此时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杨耀宗哄着她又道:”你今天带的项链真漂亮。我很喜欢。“ 音如歆依旧点点头。杨耀宗见她可怜柔情的样子,心中即感温暖又感酸痛,猛的将音如歆抱起来,让她跨在自己腰间,他仰视着她。 刚才抵住音如歆的时候杨耀宗就已动情。此时音如歆明显的感自己的下体被杨耀宗坚硬的下体顶着。她知道那是咋么回事。忍住害羞急忙道:“你。。。现在不行。我们。。。我们该回去了。” 杨耀宗将坚硬抵在她的股间,鼻息越发的沉重,道“嗯。我要亲下你这里。“说完,他温柔的吻在了音如歆那六颗红豆所贴的脖颈肌肤。 音如歆被他融化了,全是的骨头都似被抽走了般,鼻息咻咻的整个人完全靠杨耀宗托举着依附在他的身上。 杨耀宗将音如歆放下来抱在怀中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再回去。“然后松开音如歆,看着她。 此时音如歆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她靠在柱子上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整理衣衫时发现杨耀宗下体衫子处还被顶起。她羞的面红耳赤。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急忙转身离开。 杨耀宗看着自己的衣衫被高高顶起的那处,笑了笑心中无奈的暗道:”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丫头。真要人命啊!“ ... 第四十三章 七夕诗会(四) 音如歆离开后又过了一会,杨耀宗才返回到大厅中。 他刚刚坐下,拿起一个桂花糕咬一口,还没咽下去。那王有为便对杨耀宗道:“太孙太傅大人,今日在座之人为参加大世子举办的这场诗会均是提前而到,唯有你一人迟到。而且杨大人如此年轻便被封为太孙太傅,想必胸中定有沟壑,才学深厚,何不率先赋诗一首,让我等在座共同向太孙太傅大人学习。也不枉虚等太孙太傅那么长时间。” 王有为一口一个太孙太傅,看似态度恭敬,理由十足的让人无法推辞。实则是在故意向众人强调,杨耀宗既然为太孙太傅要是做不出诗词,或者所做诗词太过平庸,那最近所听的那些就不是传言,而是实情了。 杨耀宗没有理会这厮,几口吃完一个桂花糕,又拿起一块吃。杨耀宗训练完直接就下山,到现在还没吃饭,此时饿极吃的便也开心。至于那王有为所言,他故作没听到。心道这厮跟我有仇怎地,出去前找事,回来后又是他找事。管他什么事,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座的人都看到杨耀宗的吃相,都有些发愣,这哪里是个才子应该有的样子,当真是有辱斯文。不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音如歆却是看着杨耀宗的吃样,越看越觉得他可爱。还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旁边的慕清涵皱着秀眉看他道:“你吃的这般狼吞虎咽做什么?又没人与你抢。” 杨耀宗笑着对她道:“自中午到现在就什么都没吃,肚子饿的紧。你不与我抢吗?那我可都吃了。” 慕清涵被杨耀宗调侃的脸红红的小声道:“谁与你抢,能吃你就全吃了。就怕撑死你。” 两人说话声音别人倒也听不到。王有为见杨耀宗在那里吃,还同慕清涵说笑,并不理会自己。便有些气急的高声道:“杨大人,你身为太孙太傅,竟然如此的高傲,本人恭敬的向杨大人请教,杨大人竟如此怠慢,让在座我等太过失望。还是杨大人你根本不会作诗,那我等自是不会为难太孙太傅大人!” 杨耀宗吃完手中的桂花糕,呷了口茶。用一张迷人的笑脸,目中却是冷冷的盯着王有为道:“这位兄台是。。。” 王有为被杨耀宗气的差点背过去急道:“在下姓王名有为,乃是。。。” “哦王兄,王兄竟然如此虚心三番两次的向杨某请教,杨某便也不好推诿,不吝赐教与你。只是我担心我今日第一个做这七夕之诗,怕是在座各位便不好再作了。”杨耀宗语气平静,不咸不淡的道。 王有为被杨耀宗气的差点倒背过去,“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 ”哼!如此狂生,老夫倒是想看看你的本事。“此话却是戴源戴老所说。他此时有些愤怒的盯着杨耀宗。 许秋毫也是将头一昂,向杨耀宗拱手施礼道:“在下是去年的科举状元许秋毫,如今在户部任职,在诗词上也有些小名,久闻太孙太傅大人之名,还望太孙太傅今日对许某不吝赐教!”他语气高傲,哪里有虚心求教的意思。 杨耀宗见那为似有仙家风范的老者语气冰冷的训斥自己,他倒也不敢拖大,只是看到许秋毫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根本是在挑衅,心中不爽。笑着对许秋豪反问道:“许状元兄,不知你久仰我大名,久仰了多久。杨某还真是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声名远播的。” “呵呵呵呵,杨耀宗你果然有趣,本世子喜欢,今日你便做上一首诗,如果当真做的好,本世子保管下面在座之人均都不再为难与你。你可是要拿出你的本事来哦?”一直在旁笑嘻嘻的看热闹的二世子景昱,笑眯眯的盯着杨耀宗道。说完还不忘给杨耀宗抛个媚眼。 这为二世子的一个媚眼让杨耀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世子拿他这个弟弟也没办法,微笑着对杨耀宗道:”太孙太傅便做上一首吧,便是在座各位因杨大人所作之诗而无法再做这七夕之诗,那杨大人的诗作从本世子举办的诗会上传出,倒也是本世子的荣幸。也为本世子又增了一个能与太孙太傅结交的美名。“ 音如歆一直巧笑嫣然的看着杨耀宗,眼中浓浓的情忆未做掩饰。但却也只有杨耀宗才看得出来。 杨耀宗起身对大世子施了一礼道:”那杨某就却之不恭了。“ 他走到大厅中间,便有两名小斯抬着放有笔墨纸砚的桌子摆到大厅的中间位置,一名将纸摆好,用镇纸压好后恭敬的站到桌子一旁。另一名开始研磨。 杨耀宗走到桌前,面对世子,提起毛笔思考片刻,又将毛笔放下。厅中之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见他提笔又放下,那些之前非议杨耀宗的人脸上都露出嘲讽之色。 杨耀宗不以为意,抬头对上音如歆的美眸,又对世子拱手施礼道:”杨某还不知伴在世子殿下身侧的佳人为何人,竟然如此的仙姿国色。“ 音如歆听杨耀宗在众人面前如此的夸自己,玉面羞红腼腆微笑,心中则更是幸福甜美之极。 大世子很是爱慕看看音如歆,又看着杨耀宗笑着道:“想是太孙太傅才来天京城不久,还不认识她。她乃是今年上元节是新选出的花魁音如歆音小姐。” 杨耀宗深深的看着音如歆道:“不知杨某是否有幸能让音小姐帮杨某代笔,杨某作诗,音小姐在此记录。” 音如歆微笑的看看杨耀宗,又转头去看大世子。 大世子没想到杨耀宗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他想才子作诗,要是能得佳人研磨或者录写诗词,那都会为才子增添美名。这杨耀宗即便没有才能,却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即便今日他所做算不得佳作,但若有音如歆为他录写,那他倒也能得到一些风流的名声。但风流的名声对他这个赘婿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大世子心中冷笑,面上依旧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对音如歆道:”既然太孙太傅有此要求,那本世子便替音小姐答应太孙太傅的要求了。“ 音如歆微笑着对大世子点点头道:“如歆,听从大世子吩咐。” 她款款的起身,莲步轻移的走到杨耀宗身边,为杨耀宗扶了一礼道:“小女子有幸能为太孙太傅大人录写诗词。“ 杨耀宗双手拿起毛笔递与音如歆时,在别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轻触下音如歆接过毛笔的手微笑着道:”有劳音小姐。“ 音如歆感知杨耀宗轻触到自己的手,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玉颜绯红,心跳加速心道:”这人还真是胆大。“不过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 杨耀宗绕过桌子,走到大厅与桌子中间的位置,似模似样的跺了几步,回身抬头忘着厅外,此时天已放晴,透过厅外正可以看到闪亮的星星挂在深邃的夜空。杨耀宗缓缓的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杨耀宗顿了顿,待音如歆记录好,抬头与他对视,他对着音如歆的美眸深深的道:“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音如歆看到杨耀宗充满深情的双眼,听到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诗。再次下笔时她记录诗词的手都似有些发抖。她心中默念”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不正说的两人此情此景吗? 全诗记录完毕,她眼中氤氲,放下毛笔,用衣袖轻轻左右擦试下眼角对杨耀宗施了一礼道:”太孙太傅果然大才,咏的这首七夕诗,将小女子感动的潸然泪下。 刚才那些非议杨耀宗的人品着杨耀宗所做的诗,却都没了嘲讽杨耀宗的心思。 平静片刻,杨耀宗平平淡淡道:“此诗算不得上佳,也不敢说拿这首诗便让在座之位不敢再写这七夕之诗。杨某倒是突然想到一首词,只怕在座之位真的不敢听了。” “杨大人,你且快快吟来。老夫即使以后再不做这七夕诗词,也要听听你所做的七夕词。”却是戴源戴老激动的说话 了。戴老听杨耀宗所言那诗,虽算不得绝佳,但也是实属难得的佳作。心中也在构思诗词,他无甚爱好,却偏爱诗词。听到杨耀宗还有一词做。便有些心急的想听听杨耀宗所作的词。 杨耀宗对这位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施了一礼道态度谦恭的道:“小子不敢在老先生面前显弄,不过既然老先生想听,那小子便吟上一吟也无妨。” 第四十四章 七夕诗会(五) 杨耀宗注视着音如歆充满惊讶与爱慕的美眸,拱手施了一礼。嘴角迷人的上扬,自信的道:“还要再麻烦音小姐记录。” 在座之人还沉浸在第一首诗的意境之中,听闻杨耀宗又要吟一首词。都很惊讶的看着杨耀宗。第一首诗的做出,在座之人便已无人再敢非议杨耀宗无甚才华。此时他却还要再做一首,甚至自称比第一首还要好。无不让在座之人更感到惊讶。 尤其是慕清涵。她神色复杂的盯着杨耀宗。心道难道以前都是自己误会他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有此般大才,那情忆倒是也觅得一位难得的佳婿。只是情忆她却。。。唉!慕清涵是南宫情忆最好的朋友,她是知道南宫情忆结婚当日其实是可以留下来的。可南宫情忆却选择了随军出征,的确是有存心逃避杨耀宗的心思。可若南宫情忆看到如今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杨耀宗时,她又会有怎样的感触呢? 杨耀宗目光深邃的对着音如歆的美眸,音如歆深切的感受着杨耀宗的浓浓爱意,心中暖意升腾,贝齿紧咬着樱唇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杨耀宗记起与音如歆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虽然仅有几面的相会,却仿若是早已注定的缘分。音如歆给她的浓浓爱意,让他在这个时代不在感到孤独,觉得在这个时代,心有了一个归宿。但两个人却又都是可怜的人。她有她难言的不得不做的使命,杨耀宗心中也有难以向人诉说的事情。尽管这样两人的心却还能紧紧的融在一起。准确是说是纠缠在一起。 杨耀宗今日见到音如歆时,尤其发现她坐在大世子身旁时,虽然他已有会在此处见到音如歆的心里准备。可是当在此真的见到音如歆时,他的心却猛然的有撕裂般的疼痛。他为了掩饰自己,他不敢再去看音如歆。也正是此刻他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深爱音如歆。音如歆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刻在了他的心中。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女人深深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记起两人在音如歆的小院中,在厅堂,在凉亭中,在石阶上,在绣楼中谈笑风生,互诉衷情。而且一直以来都是音如歆对他主动示爱。让自己沉浸在她的浓浓爱意中。直到刚才在王府后院他不在掩饰自己对音如歆的思念爱恋。 杨耀宗对音如歆温馨的展颜一笑。然后缓缓踱步向门外行去。倚在门边仰望星空。声音不大,极富磁性: “鹊桥仙.纤云弄巧” 除音如歆颤抖的拿着笔在记录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杨耀宗身上,看着杨耀宗仰望星空的背影。口中低声重复着杨耀宗所吟的词。“鹊桥仙.纤云弄巧” 杨耀宗缓缓的将词铺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银汉迢迢暗渡,以”迢迢“二字形容银河的辽阔比之前诗作盈盈一水间,把近在咫尺的距离变得深远了。这样一改,感情深沉了,突出了相思之苦。暗渡“二字也正点”七夕“题意。 所有人感受着杨耀宗所创造的意境中,似都在切身感受着迢迢银河水,把两个相爱的人隔开,相见多么不容易!情人间浓浓的相思之情,沉重的相思之苦。 杨耀宗沉思了一会,又缓缓的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整词吟完,大厅中除了静还是静。音如歆颤抖着勉强将词写完。双手杵在桌子上撑住身体,贝齿似要吧樱唇咬出血来。一颗泪水自眼中滴落下来,她急忙用手背接住。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所记录的杨耀宗所做的词,心中甜蜜幸福,笑颜盛开,倾国倾城。 若说以往她感受的杨耀宗对她若即若离的感情,那么今天她则深深的感受到了杨耀宗对自己明确的深切的爱意。此时要是没有外人,她定然会扑进杨耀宗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感受他对自己的浓浓爱意。 其他人均神色复杂的看着杨耀宗。以七夕为中心,作的这首鹊桥仙.纤云弄巧,当真是贴题贴意。若说上阕热情歌颂了一种理想的圣洁而永恒的爱情。那么下半阙则写出爱侣相会时的复杂心情。回顾佳期幽会,疑真疑假,似梦似幻,及至鹊桥言别,恋恋之情,已至于极。而最后两句更是全诗的精华,将整个词作都提升到一个超凡脱俗的境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爱情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能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贵得多! 良久杨耀宗起身走到音如歆身边,看着她写的整齐娟秀的字体点点头,小声道:“你的字真漂亮。唉!我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然后提声道:“有劳音小姐帮杨某记录。” 音如歆撇了他一眼,做了个福道:“小女子今日能为太孙太傅记录诗词,倍感荣幸。”然后款款的回到了她的座位。 杨耀宗在众人的注目中回到自己的座位。慕清涵微微皱着秀眉神色复杂的看着杨耀宗小声道:“你。。。” 杨耀宗笑着看着慕清涵等待着她要说的话,可是只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却不见再说话,便轻”嗯?“了一声。 慕清涵摇摇头,她其实想问的是此词可是因南宫情忆而有感所作。只是她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南宫情忆与杨耀宗之间并无感情可言。但如此至情至理的词没有身感心受,又怎么创作的出呢?所以她有些疑惑。 大厅安静了良久,戴源戴老起身,对杨耀宗恭敬的施了一礼道:”老朽不才,今日方得知太孙太傅竟然在诗词上有如此造就,太孙太傅的才学当真是才华横溢,老朽佩服。“ 杨耀宗忙起身回礼道:”不敢当老先生如此夸赞。“ 接着之前非议杨耀宗的人也都一个一个站起恭敬的表示佩服杨耀宗的才华。 大世子景旻道:”太孙太傅,今日所作这鹊桥仙.纤云弄巧怕是这个七夕所出诗词的楚翘了。本世子府所办这诗会也托太孙太傅的福可以在天京城扬一把名。这鹊桥仙.纤云弄巧感人至深至切,本是世子大胆猜测应是太孙太傅思念极了我们大周的女军师而有感所创吧!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正是应在了你与南宫情忆身上对吧。太孙太傅大才,景旻佩服!“ ”是啊,真没想到,太孙太傅竟然能把与南宫女相之间的情愫,如此恰到好处的融入此词之中,只有彼此间有坚贞不渝情深似海的爱情才可以做到啊!“ ”对对对。太孙太傅与南宫女相的爱情故事绝对可以称作大周的爱情典范。” “起止是典范,简直就是偶像。堪比牛郎织女。若所太孙太傅所做这七夕诗词会广为流传,那太孙太傅与南宫女相之间的爱情故事则更会广为流传。 。。。。。。 这群人也不作诗,这七夕诗会完全变成了,杨耀宗与南宫情忆的爱情表彰大会。 杨耀宗只能尴尬的虚与委蛇的接受这群人的恭维与赞赏。偶尔向音如歆看去时,对上她的却是一张似笑非笑的妖媚笑脸。.. 第四十五章 巷色旖旎 月到中天,世子府七夕诗会也结束了。大世子亲自将所有来参加诗会的客人送出府。态度温和平易近人。 “今日诗会太孙太傅能来,本世子感到荣幸之至。希望日后太孙太傅能常来本世子这里做客,我也好多向太孙太傅学习,还望太孙太傅不吝赐教。“大世子景旻道。 杨耀宗牵着黑耀客套道“谢大世子今日款待,杨某能受大世子所邀也倍感荣幸。杨某不敢谈赐教,杨某也要多向大世子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可以结交如此多的朋友,杨某很生羡慕。” 大世子景旻哈哈笑道:“那就互相学习。” 杨耀宗也哈哈笑道“互相学习。有劳大世子相送,杨某告辞。”说完杨耀宗纵身上马,动作好不潇洒! 音如歆一直陪在大世子身边送客,对大世子做了福道:“如歆也告辞了。”此时已经没有几个客人要送。 大世子温柔的看着她道:“我送如歆小姐回去吧。” 音如歆微笑平淡的道:“不劳烦大世子相送了,如意一直在马车里等在那边。”音如歆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马车。此时如意已经站在马车身边。 “嗯。。。也好。那改日我再拜访如歆小姐。”大世子依旧温柔的道。 “如歆恭候大世子。”音如歆做了个福,款款向如意走去。 “杨耀宗”此时杨耀宗还没走出多远,便被慕清涵喊住。 杨耀宗让黑耀走停下,等慕清涵的马车跟上,矮身看着坐在马车中,掀起车窗帘喊住他的慕清涵道:“慕小姐何事?” “慕姐姐。”却是秦雪瑶从前方一个马车上下来,跑到慕清涵马车边,对慕清涵道:“今日我要去慕姐姐那里,与姐姐同住。”然后回头对杨耀宗“哼”了声,做了个鬼脸。不待慕清涵说话,便径自上了慕清涵的马车。若不是天黑,定然可以发现秦雪瑶的秀脸,再看到杨耀宗时便变的红红的。 杨耀宗对秦雪瑶对自己态度深感莫名其妙,却也不介意。依旧微笑看着慕清涵。 慕清涵原本想让杨耀宗送她为借口,路上与杨耀宗聊聊关于南宫情忆的事情。此时秦雪瑶上了马车,让她没了借口,她只能红着脸道:“最近可有情忆的消息。” 杨耀宗尴尬的看着她笑笑道:“呃。。。没有。” 慕清涵微微皱皱秀眉意料之中的点点头道:“嗯。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慕小姐再见。” 慕清涵红着脸道:“嗯。再见。” ------------------------------------------------------------------------------------------------------------------- 杨耀宗见音如歆的马车刚刚从自己身边使过去。他便跟着马车缀在不远处。 一轮弯月挂在中空,向大地洒着淡淡的柔润的月光。 如意掀起马车身侧的窗帘,探出头向后方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笑着对音如歆说:“小姐,杨公子一直跟在咱们后面呢。” 音如歆红着脸拍了如意脑袋一下佯装生气的道:“要你多事!” 如意揉着脑袋,看着音如歆害羞的样子呵呵呵呵的笑着。 ------------------------------------------------------------------------------------------------------------------- 世子府中,客人皆都送走,世子府内灯光也暗了下来。 在世子府后院的书房内,大世子景旻坐在书案后方,眉头紧锁,眼含怒气,凶狠的盯着眼前站着的男人。良久声音冰冷低沉的道:“这就是你办的好事!你不是说你自己调查过的!那杨耀宗是个软弱无能,体质瘦弱的病秧子嘛!你看看他今日!哪里有像你说的一样!你还献计让我请了这么多脑子不会转弯的书呆子,一个个的还自诩什么风流才子。杨耀宗做了两首诗词,他们便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哼!我看他们就是一群废物!废物!还有你!你更是个废物!”说道气愤之处,大世子抑制不住的愤怒,站起身来拍打着桌子,指着眼前站着的哆哆嗦嗦的男人。 这个站在大世子眼前的男人就是王有为。有一天他去酒楼中喝酒,经过二楼一个包间时,透过门帘缝看到在包间里面坐着的秦海舟与秦海帆兄弟俩。他在门口听到二人在里面低声争吵。只听秦海帆说:“别看你是我哥哥,我就不敢说你!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跟你没有关系。那杨耀宗我又不是没见过,一个懦弱无能之辈,体质削弱的病秧子。南宫情忆与他结婚那日,他不过是不慎落水,还是被情忆救起。竟然让两人搀着才能勉强与情忆拜堂。就他那无能的样子哪里配的上情忆一根手指头!” 王有为怕被别人发现他在偷听,听完秦海帆所说便离开了。他也想去确认一下秦海帆所说的事情,可是他在南宫府守了几日,也未见到杨耀宗的影子,最后才打听到,原来杨耀宗已经被皇太孙请入宫中,连日授业。但他知道秦海帆为人耿直,说话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想来也不会在此事上说谎,便把那天他所偷听之事说成是经过自己调查确认过的事情报于大世子,而且还献计先于民间造谣诋毁杨耀宗,顺便牵连皇上与皇太孙。 然后又信誓旦旦的献上七夕诗会之计,然大世子邀请一些有名气的学士才子到世子府参加诗会,再邀请杨耀宗来。让这群有名气的学士才子去坐实杨耀宗乃是无能之辈的事实。这样也就能坐实皇上与皇太孙昏庸无道的事实。如此妙的连环之计大世子听后也非常的高兴。当时就褒奖了他。 可是谁能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二人预料。而且只怕明日杨耀宗的名气会传遍京城,乃至大江南北。然后皇上与皇太孙也会得到任人唯贤的美名。这怎能不叫大世子气愤。这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有为哆哆嗦嗦的站着,最后双腿无力的扑通一下跪在大世子面前磕头道:“卑职调查不周,卑职无能,请大世子责罚。” “责罚?责罚?办了错事就来上我这里来领责罚,我要你们有何用!”大世子气极道。 安静了片刻,大世子长吸了口气,重新坐下道:“今日这事就算了,一个赘婿而已。手无实权的太孙太傅。这几日交代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要是再搞砸了。你就不要来见我了!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看着办吧!”大世子阴狠的盯着王有为,语气中尽显威胁之意。 王有为哆嗦了一下道:“卑职这次定不负大世子的期望。卑职最近。。。。。。” 书房内交谈的声音小了下来。嗡嗡嗡嗡唧唧咕咕。。。。。。 ------------------------------------------------------------------------------------------------------------------ 马车中,秦雪瑶搂着慕清涵的胳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慕清涵道:“清涵姐姐,那杨耀宗可真厉害,你看他做完诗后,那些自诩什么才子什么才子的那些人的表情了吗?呵呵呵呵。简直太好笑了。开始对人家杨耀宗议论纷纷,百般诋毁的。见到人家真有才学了。一个个的还好意思跟人家说不吝赐教。哼!要我是杨耀宗,就干脆不理睬他们。” 慕清涵摇摇头笑笑道:“你啊!你偷听杨耀宗说话那天,不是还骂了杨耀宗一天的吗?还亏得杨耀宗告诉你家人,先把脚踝处冷敷的。要不你脚哪里会好的这么快。” 秦雪瑶皱皱小鼻子,撅着小嘴道:“那天是那天,那天他就是个,就是个登徒子。清涵姐姐,我怎么觉得每次见杨耀宗都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今天见到他,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而且壮实了。嗯。。。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晒那么黑干嘛。不过看上去倒是觉得比那些白嫩的书生要顺眼很多。还有他身上那种气质。完全就与红庙节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两个人。要不是他样子没太大变化。我估计我都会认为自己认错人了。” 慕清涵双眉紧蹙,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秦雪瑶见慕清涵也在思虑自己所说的话,又笑着道:”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富有意境的句子的呢?难道他真的很思慕情忆姐姐吗?清涵姐姐,杨耀宗与情忆姐姐的感情一定很深很好的吧!情忆姐姐要是知道杨耀宗为她所作的这首七夕词,定然感动的痛哭流涕的。呵呵呵呵。唉!只是他俩也真够可怜的,刚刚结婚就天南地北的分开了。这该死的胡人,有事没事总跑来我都周边境干什么!要不情忆姐姐是不是就可以与杨耀宗郎情妾意,和和美美的了。哼!该死的胡人!” 慕清涵听着秦雪瑶在一边天马行空的叽叽喳喳。眉头蹙的更紧了。 ------------------------------------------------------------------------------------------------------------------- 杨耀宗缀在音如歆的马车后面,到了音如歆的小院。 此时只有音如歆一人等在院门口。杨耀宗下了马还未走到音如歆身边,音如歆便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搂住他,多日的相思之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宁静的小巷,安静的紧密相拥的两个人融成一道身影。 良久,音如歆慢慢仰起头,眼中氤氲,杨耀宗低下头,看着她眼中浓浓的情忆,慢慢的吻上她诱人水润的朱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让两人气息均加重起来,尤其是音如歆,此时的她帖在杨耀宗怀中,面红耳赤,呵气如兰,鼻息咻咻。无一处不勾动着杨耀宗的情火。 杨耀宗的双手缓缓贴在音如歆滚烫的双颊上,拖住她的臻首,再次吻了下去。这一次的吻又凶又狠,似发泄着心中对音如歆的相思之情。 音如歆任凭杨耀宗肆意的亲吻着自己,她此时早已沉溺在杨耀宗带给她的浓浓爱意之中。 杨耀宗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头探入她的檀口中,肆意的搅动,寻觅着她四处躲藏的小舌。逮住小舌猛的将她吸入自己的口中,用力的吸允着。似是吸的狠了。音如歆蹙起秀眉,鼻中发出“嗯嗯”的呢喃之声。 杨耀宗似感觉到音如歆的疼痛,动作轻缓下来。 音如歆感受到杨耀宗的亲吻变的温柔,她便也用小舌笨拙的回应着杨耀宗,在他的口中舔舔点点。 感受着她笨拙的回应,杨耀宗时轻时重的吻着她,直到吻的音如歆似要晕厥过去,才又轻轻点了两下她的双唇才放过她。 音如歆柔若无骨般贴在杨耀宗的身上,完全靠杨耀宗的拥抱才能勉强站住。她感受到杨耀宗身体上的变化,今日已经是杨耀宗第二次动情。她贝齿咬了咬樱唇,毅然的做了个决定,太起头仰视着杨耀宗,眼中秋水波动,坚定而轻柔的道:“你。。。今夜留下来吧。”说完她依旧注视着杨耀宗,似要告诉杨耀宗她已决定把自己交给他。 杨耀宗被怀中这个女人感动,眼中也升起薄薄的雾气,使他的一双星眸更加闪亮。 杨耀宗低下头,坚挺的鼻尖轻触在音如歆娇小的鼻尖上。温柔的道:“我要把我的歆儿宝贝儿留到结婚那日再吃掉!” 音如歆被杨耀宗的情话熏醉了。她低下头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轻的道:“你。。。你不难受吗?” 杨耀宗紧拥着怀中柔若无骨的玲珑娇躯道:“谁要你如此的柔媚诱人,这就是老天对我的考验,要历经千辛万苦才可以摘得我的珍宝。” 音如歆听杨耀宗将自己视若珍宝,她心中被杨耀宗带给她的浓浓爱意与珍视涨满。她仰起头对上杨耀宗的星眸道:“歆儿愿意把自己交给你。”然后,主动亲吻上杨耀宗的双唇,学着杨耀宗的亲吻动作,笨拙的将小舌探入杨耀宗的口中,牵引住他的舌头带入自己口中允吸着。 然后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向杨耀宗顶着自己的坚实的下体探去。轻触了一下,又挪开,然后勇敢的握住了那火热坚挺的粗壮。 虽然只是隔着裤子握着,杨耀宗依然被音如歆大胆的举动而感到更加动情。他鼻息更加沉重,又夺取了亲吻的主动权。带着音如歆靠在院墙上,一只手握住音如歆的小手带着她律动了起来。 音如歆也已动情,她紧紧的并拢着双腿,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那莫名的空虚难耐。 良久,杨耀宗一直握着音如歆的小手突然停了下来。只是紧紧的抓住那小手所握住的粗壮之处。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音如歆,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鼻中发出一声沉重的低哼声。 此时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均是大汗淋漓,汗水自两人紧贴的额头交汇在一处,又分别自二人鬓间流下。 杨耀宗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见此时头枕在自己肩上的玉人已羞的不敢抬头看自己。 杨耀宗吞了几口唾液润了润有些干涩喉咙道:“谢谢你歆儿。” 音如歆似乎更羞了。似双手又用些力气的环住杨耀宗的腰,头也更加用力的抵在他的肩头。喃喃道:“你明日还要入住宫中吗?” 杨耀宗点点轻“嗯”一声。 音如歆抬起头对着杨耀宗的星眸道:“你真的不留下来吗?” “这半个多月一直没在南宫府中,应该回去看看的。明日一早还要入宫。”杨耀宗委婉的道。二人浓情蜜意他也不想离开音如歆。 音如歆点点头道:“嗯,那。。。回去吧,早些休息。”然后贝齿咬了咬樱唇,一双美眸柔媚的撇着杨耀宗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杨耀宗轻“哈”了一下道:“真的是作给你的。” 音如歆依旧咬着樱唇撇着他点点头。 杨耀宗呵呵笑了两声道:“下次见面给你唱首好听的歌。只有你自己知道的。” ------------------------------------------------------------------------------------------------------------------- 月已偏斜,巷中不见两人身影,可两人遗留在巷中的暧昧气息,依旧使巷色旖旎 第四十六章 七夕余味 杨耀宗回到南宫府,特意叮嘱开门的家丁不要打扰别人,简单的洗漱后,便上床休息。 音如歆在后院的浴室中,身体浸在浴桶中。娇颜绯红,也不知是浴室中热气所蒸,还是刚才被杨耀宗所撩拨的春意还未消退。青丝随意盘在头上,几缕发丝沾到浴桶中的水,水滴落下,沿着她纤细平滑的玉颈又融入浴桶中的温水中。 音如韵走进浴室中,看着浑身散发着幸福甜蜜气息的音如歆,声音清冷而严肃的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音如歆抬头微笑着看着秀眉紧蹙的音如韵道:“哪样?”一副天真无知的表情。 “你怎么可以任由杨耀宗那么欺负你!”音如韵生气的道。 音如歆想到杨耀宗,轻轻撩着浴桶中的水,甜蜜腻人的笑着道:“姐姐都看到了?”她捉黠的看着音如韵。 音如韵被她看得脸红,但语气依旧生气的道:“谁喜欢看你俩!” 音如歆咯咯咯咯娇笑着,捉黠的对音如韵道:“那姐姐看到哪里?”一双美眸一眨一眨的看着音如韵。 音如韵拿她这个妹妹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她也只看到杨耀宗亲吻音如歆便气的回了房中。 音如歆轻轻波动着浴桶中的水,甜蜜而平静的道:“其实今夜我本要他留下来的。”她想到杨耀宗视她为珍宝的柔情蜜语,心中更加甜蜜,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媚甜腻道:“是他爱惜心疼我。而没有留下。“ 音如韵双眉紧蹙的道:”你!“ 音如歆依旧柔媚甜腻的笑着道:”姐姐想说妹妹我不知廉耻吗?妹妹我今生认定了杨耀宗,便会将完整的身心都交给他一人。是早是晚都是他的。即使早一些又有何方?只是他却考虑良多。“她贝齿紧咬樱唇,美眸眯起,想起杨耀宗所说的要结婚后在吃了她,似有种自己的意愿没有得逞的的样子。道:”怎么姐姐下山来天京这些时日,反倒变得似汉家女儿般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了。“ 音如韵依旧双眉紧蹙的道:”你就不怕他将来。。。?“ 音如歆知道姐姐的意思,认真的看着音如韵甜蜜的笑着道:”今日他所给我的就够我幸福一生,以后他也此般待我珍视我那就是我赚到的。即便将来他不要我又有何防?我便守他今日给我的幸福,抱着我赚到的幸福,看着他过的幸福,那我也会幸福的独过今生。“她语气坚决不容置地。 音如韵叹了口气,想要训斥相劝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口。 翌日,杨耀宗起床锻炼身体,小画来杨耀宗住处擦拭房间。见到杨耀宗,激动的快步跑到杨耀宗身边高兴的道:”姑爷,几时回来的?“ 杨耀宗笑着道:”嗯,今日凌晨才回来。“ 小画笑着道:”那姑爷还走吗?“ 杨耀宗道:”嗯。“ 小画听后耷拉着小脸撅着嘴小声道:“皇太孙好不讲人情。竟然让姑爷如此辛劳。”然后仔细的打量着杨耀宗小脸红红的道:“姑爷黑了。不过好像又长高长壮了呢。” 杨耀宗收了锻炼笑着道:“嗯。这样不好吗?” 小画看着杨耀宗阳光迷人的笑容小声的道:“小姐见了定是很喜欢的。” 杨耀宗刮了一下小画的鼻子道:“嗯!总把你家小姐挂在嘴边。” “啊!”小画突然瞪起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跑进杨耀宗屋里,在杨耀宗的床褥子下面翻出一封信。拿着信“嘿嘿”笑了两声,急忙又跑到外面将信递到杨耀宗面道:“姑爷,姑爷,这是小姐给您写的信。前两日到的。您不在家,我就给您收好,放在您的褥子下面了。” 杨耀宗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毛道:“哦?给我的?” 小画使劲的点点头,笑颜盛开的道:“嗯嗯,姑爷的。” 杨耀宗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展开。一排整齐而娟秀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 “吾夫耀宗亲鉴。。。。。。” 杨耀宗笑笑,将信递给小画道:“呐,你看看吧。” 小画一直期盼着笑颜盛开的站在杨耀宗身边,想看看杨耀宗看到小姐的信的高兴表情。却只看到杨耀宗一如既往的微笑。心中有些疑惑。此时杨耀宗将信递给她让她看。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信道:“我可以看吗?姑爷。” 杨耀宗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小画看看杨耀宗再次得到确认后,低头看起信来。看完信皱着眉头心道,小姐怎么就关心了姑爷几句,还谢谢姑爷照顾家里。其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写呢。她抬起头仔细的看杨耀宗,见杨耀宗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道:“姑爷,也许是小姐公务太忙,嗯没有时间好好写信。嗯。。。”她紧蹙着额眉,想着该如何帮助自己家小姐找理由说明,信写的如此的平淡简单。 杨耀宗看着她的样子笑着道:“嗯。我知道。” 小画依旧蹙着额眉,瞪着大眼睛看着杨耀宗道:“真的知道?” 杨耀宗看着她紧张南宫情忆与自己的关系的样子点点头笑着道:“嗯!知道。” 小画似有些烦放下心来又忐忑的小声问道:“姑爷会给小姐回信吗?” 杨耀宗看着小画紧张的样子道:“嗯。。。会。”其实他没想写回信。他写回信无非也是问候问候南宫情忆与南宫战的境况,然后再关心关心两人的身体之类的,客套之言。而南宫情忆再回信怕也是会如此的写。而且还不能跟这封关心之类的话语一样。反倒给她徒生麻烦。 他在小画紧张又可怜吧吧的注视中,摇摇头苦笑着回到房中,拿起毛笔举起又落下,落下又举起,抓耳挠腮般就是不知道该写什么。又不知的该如何运用书信文言去写。索性毅然的下笔写道。 “吾妻情忆:你好,你的来信我已收到,谢谢你的关心。家中一切事情安好,请你放心。雁门关天气干燥,早晚温差大,你要多注意身体。战争刀箭无眼还望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耀宗去做,请尽管写信说明。代耀宗向岳父大人问好。希望你与岳父大人早日凯旋归来。耀宗在家中备酒以侯。夫杨耀宗上。” 杨耀宗看着自己写的不伦不类的白话信,心中坏坏的笑着心道。这应该能看懂的吧。 将信折好,拿出去交给小画道:“呐,你有空就去将信发出去吧。” 小画呵呵呵呵的笑着道:“嗯嗯。小画一会就去。” 杨耀宗刚刚用过早饭,小喜子便来到南宫府传召他进宫。 到了皇宫,小喜子与杨耀宗往皇太孙所住之处行去。边走边笑着道:“大哥,你可真厉害,听说你在勤王世子府中做了两首诗词,大世子所请的那些才子学士便不敢作诗了。而且连戴源戴老也在。连他都为你施礼夸赞。” 杨耀宗笑着道:“哈哈。怎么喜弟也知道了?” 小喜子道:“大哥,不是只有我知道了。皇上与皇太孙也早就知道了。” 小喜子神神秘秘的小声道:“大哥,有些人恶意造谣中伤皇上,皇太孙还有你。这次你如此的替皇上与皇太孙争气。皇上与皇太孙这边也要造一些势的。只怕不多时全京城都要知道大哥您昨夜的威风了。” “皇太孙今早就急着要见您,还是公主殿下给压住的。硬是给拖到了现在。皇太孙现在高兴的紧啊。”小喜子想到皇太孙早上刚刚听说杨耀宗在世子府作的那两首诗,及诗惊四座的事情,激动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呵呵呵呵的笑着道。 杨耀宗心道这个时代的人要做的事情少,要关注的事情也不多。还真是一颗小石子,可以激起千层浪。自己竟然能成为稳定朝政的一个舆论因素。 杨耀宗到了皇太孙殿门口,小喜子便道:“皇太孙说了。以后大哥来,其他人不经召见不能入内。大哥您自己进去吧。小喜子在这里候着。” 杨耀宗点点头道:“好,那喜弟辛苦了。哥哥我先进去了。” 进入殿内,杨耀宗刚要跪拜皇太孙。皇太孙便急忙道:”好了好了,这殿中又没有外人,你就别讲那番客套虚礼了。快过来这里,与我好好讲讲昨日发生的事情。“ 杨耀宗看到皇太孙坐在矮塌中间位置,李翊君坐在塌上靠左边的位置,手中正拿本书看,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殿中的样子。 杨耀宗撇撇嘴,走到李翊君身边站住小声道:”昨夜你去勤王世子府了?“ 李翊君撇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去那里做什么?“ 杨耀宗以为皇上与皇太孙如此早的知道了昨夜诗会之事,还以为是李翊君暗中听到然后回来说的。杨耀宗”呃“了一声。 李翊君却是猜到了杨耀宗的意思。脸泛红晕的瞪着他。那视线似要将杨耀宗千刀万剐。 皇太孙眉飞色舞的好像昨日诗会的事情发生在身上一样道:“杨耀宗你真为皇上与本太孙争气。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他们还敢诋毁你,还借着你中伤皇上跟本太孙。这回倒要叫他们好好看看我们的厉害!” 皇太孙眼中泛着奇异的神色盯着杨耀宗道:“其实,我也猜想你那鹊桥仙纤云弄巧这首词定是为南宫女相所写。你俩之间的感情,当真是让人感动,感人深切。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皇太孙背起手来,来回踱着步摇头晃脑的吟起这首诗。 提起这首词,李翊君原本还在看书的双眸,也不禁瞟了杨耀宗两眼。 杨耀宗倒是没有什么抄袭的负罪感,不过倒也觉得尴尬。因为在吟这首诗时他心中所想的却不是南宫情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南宫情忆。这个状况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还有嗯。。。杨卿你当着那么多名仕的面前如此的夸本太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明明就是杨卿你说嘛。不过杨卿说的这两句话,倒是让本太孙受益匪浅啊。皇上也太孙太傅你能说出这两句话,也说明当初皇上真的没有看错人。”皇太孙有些害羞的脸红红的道。 杨耀宗恭敬的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杨某即身为太孙太傅也总要为皇太孙做些事情的。这两句话就能使皇太孙有所感悟,说明皇太孙原本就天资聪颖,且心系黎民,关注苍生。这是大周百姓的福气!” 皇太孙被杨耀宗夸的更加害羞道:“那以后还请太孙太傅多多的为景晟传道授业解惑。” 李翊君听了杨耀宗拍马屁之言,撇了杨耀宗一眼,轻“哼”一声。 杨耀宗被李翊君搞了个面红耳赤。 李翊君看着杨耀宗害羞的样子,随后却是“噗嗤”一笑。随后又板起脸来佯装看书。 ... 第四十七章 爱情典范 七夕过后,杨耀宗与李翊君携带着定制的皮带及打造好的新式武器回到上山,又开始了严酷却不枯燥的训练。 杨耀宗给士兵们演示了皮带的用法。每人配备两条皮带。腰间一条,斜跨一条。腰带上铆了不少小皮环皮袋及一些挂钩。他倒也不介意李翊君能否看到,光着膀子演示着如何将两条皮袋扎在身上。又将刀具插在腰间腰带上的皮环中。讲解着皮带上的皮环皮袋及挂钩的作用。然后将短中长三把刀具,使用法方及作用都演示了一番。尽管现在的身手不如前世。但经过提前对刀具的使用预热。杨耀宗还是将短中长三把刀具武的似模似样。连秦海舟看了都大感惊叹。他可真没想到杨耀宗能有这个本事。这个杨兄弟给他的感觉是越来越神秘,越来越高深莫测起来,他心中也对杨耀宗敬佩之意与日俱增。 随着杨耀宗体质综合能力的提高,杨耀宗也将格斗术及咏春拳又重新练了起来。前世时自从他看了咏春的电影,便对咏春拳有种偏执的喜欢。在开始组建暗察院的时候他就暗暗的决定,重新修习咏春。当然对于咏春他并不打算外传,只当做自己的一种爱好。而格斗术他是要作为必须的学习科目去教授那些受训的士兵。但为了练习研究咏春,他还是专门做了个木人桩放在自己的帐篷中。每日对着木桩啪啪啪的练习。秦海舟也很是好奇的问过杨耀宗。杨耀宗只答是在锻炼。 除了武器的使用,杨耀宗也开始教授士兵们进行团队配合作战,及战术手语。 每当杨耀宗开始传授士兵新的锻炼方式或者新的战术知识及一些格斗技巧时,士兵们向杨耀宗看去的目光都似在看神一样信仰崇拜。 李翊君也越来越不敢轻视杨耀宗所为士兵制定的锻炼方式,及战术格斗方面的训练。她每天看着这些士兵跟着杨耀宗学习锻炼,都发觉这群士兵在杨耀宗的带领下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强大。她每日这般隐秘的陪在杨耀宗身边,连她自己都不知在看向杨耀宗的复杂目光中,还包含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情愫。 ---------------------------------------------------------------------------------------------------------------------- 就在杨耀宗隐于山中训练时,天京城自七夕第二天便传开了世子府中七夕诗会的事情。除了大街小巷,流传最甚的却是青楼画舫。而那鹊桥仙·纤云弄巧也被青楼画舫广为传唱。而其衍生出的杨耀宗与南宫情忆两人间那超越平凡爱情的境界,更加成为了大周的爱情典范。以至于紧紧七天的时间,关于杨耀宗与南宫情忆这对爱情典范的事情便被传到了雁门关。 七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也是佛教中的盂兰盆节。俗传去世的祖先七月初被阎王释放半月,故有七月初接祖,七月半送祖习俗。依照佛家的说法,农历七月十五日这天,佛教徒举行“盂兰盆发会”供奉佛祖和僧人,济度六道苦难,以及报谢父母长养慈爱之恩。无论贫富都要备下酒菜、纸钱祭奠亡人,以示对死去的先人的怀念。 这一日夜晚,南宫情忆在元帅大帐议事时,就发觉有几个将军看向她的目光很是特别。但她却没有多想。 议事完毕,南宫情忆照常在军中巡视,平日里不需要与她打招呼的士兵,今日见到她都会驻足与她道一声:”军师好!军师辛苦!“她一路巡视着,一路向自己的帐中走去,心中深感疑惑,猛的想到今日是中元节,又想到议事时军中几个将军看向自己那种敬佩仰慕甚至有些羡慕的目光。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但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越想越觉的毛毛的,便觉背后阵阵发凉。急忙快步赶回自己的营帐中。进入帐内,发觉三个小丫头皆都目光灼灼,嬉笑欢颜的看向自己。她蹙着双眉警戒着,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南宫情忆疑惑的道。 小琴与小棋都美滋滋的甜兮兮的看着南宫情忆。 小书兴奋的急忙道:“小姐小姐,你难道没听说吗?” 小棋瞪了小书一眼道:“哼,小姐怎么可能没有听说。难道还能像你一样听到了就蹦起来了啊!” 小书撇撇嘴回瞪了一眼小棋道:“你不也是蹦了起来啊!哼!还说我!” 小琴看着南宫情忆越发疑惑凝重的表情,面色却平静下来道:“小姐,小姐不会还不知道吧!” 南宫情忆蹙着双眉道:“我该知道些什么呢?怎么今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稀奇古怪的样子。都盯着我做什么?”她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身上有什么,马上从上到下打量下自己。问小琴道:“小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她还转了个身让小琴看。 小棋与小书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南宫情忆道:“小姐身上没什么特别的啊。” 小琴似乎发觉自家小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试探着道:”小姐前几日是七夕您知道吧。“ 南宫情忆疑惑道:”嗯,知道。“心道小琴这么问干什么。七夕与今天又有什么关系。 小琴确认南宫情忆果然还没有听说关于她的事情。便对身边两个盯着南宫情忆就像是猫见了鱼似的,小棋与小书道:”你俩别这么盯着小姐了。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呢。“ 小棋与小书瞪着大眼睛看看小琴,又看看南宫情忆,又彼此看看。两人急忙跑到还站在门口的南宫情忆身边,拉着她往矮几后的座位上走。 南宫情忆紧张的急忙道:”你俩干什么。“ 小棋道:”小姐你先坐下。我再与你详细讲讲。“ 小书急忙抢着道:”嗯嗯。我也与小姐讲讲。“ 小棋瞪了眼小书道:”我讲!“ 小书毫不示弱的道:”我讲!“ 南宫情忆此时已经被他俩按坐在矮几后的软垫上。看着两个掐着腰斗嘴的小丫头道:”你俩都别讲了。都坐下来。小琴你来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小丫头萎顿下来,撅着嘴坐下。小棋看着他俩的样子觉得好笑,为南宫情忆倒了杯茶道:”嗯。。。小姐我先给您吟两首七夕的诗如何?“ 南宫情忆不解,疑惑的看着小琴,但心知小琴这丫头向来沉着稳重,这么做一定又这么做的道理。喝了口茶道:”嗯,也好。七夕的时候没与你们几个一起过。今日补上也行。虽然今日不是什么好节日。但我与你们自来这里,还没有好好的与你们聊聊天谈谈心。嗯。小琴,你便吟来吧。我且看你吟的诗词如何。“她其实心中还是毛毛的。想拉着几个小丫头陪着她。 小棋与小书对小琴笑着使劲点点头,以示鼓励。 小琴清清嗓子道:”第一首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南宫情忆微笑着看着小琴点点头中肯的评价道:“嗯。此诗贴合七夕之题。是因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而抒发了因爱情遭受挫折痛苦忧伤的心情。语言平实质朴,清新自然。而且将牛郎织女二人的心里描写诠释的很到位。嗯。此诗称得上佳作。” 小琴笑着眼含捉黠的道:“那小姐我可要吟第二首喽!” 小棋与小书两人炯炯的看着小棋同时“嗯嗯”两声。又使劲点点头。 南宫情忆心道有古怪。却保持面色平静的微笑点点头道:“你且吟来就是。” 小琴又清了清嗓子走到矮几前,跺着步子道:“鹊桥仙·纤云弄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上半阙读完,小琴转头看看南宫情忆的表情。只见南宫情忆眸中闪亮,紧盯着自己,很期盼的样子。小琴继续道:”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待小琴吟完整词。南宫情忆惊诧的盯着小琴道:“此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琴故意神秘的卖着关子道:“小姐先说说这词如何?” 南宫情忆撇了眼小琴气的笑道:“这首鹊桥仙必定是有大才之人才做的出所做。而且对于之前那首诗相比,这首诗不但紧贴七夕的题意,所描述的牛郎织女神话故事却更为大气婉转。尤其是最后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将这凄美的神话故事,却是从前所未有的角度去看的。变成了对坚贞诚挚爱情的赞赏与歌颂。将全诗都提高到一个全新的境界。这首词是我所知七夕词中最好的一首。臭丫头,还不快告诉我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琴依然神秘的笑着道:“小姐想知道我是如何得来的。先请猜猜这两首诗都是谁所做的。做这首词的人小姐可是认识的哦?” 南宫情忆疑惑的看着小琴,双眉蹙起道:“两诗皆为一人所作?我认识的人?”南宫情忆细细思索着道:“是戴源戴老吗?”见小琴摇摇头又猜:“徐百川徐老?”小琴依旧摇头。 小棋与小书却是着急了,实在忍耐不住异口同声的道:“是。。。是姑爷啦!” 南宫情忆顿时惊住。瞪着眼睛看着小琴。只见小琴笑着点点头也道:“小姐,这两首七夕诗均是姑爷所作。不禁如此呢。据说姑爷去参加诗会,做完这两首诗便无人再做七夕诗了,反而都开始夸赞是姑爷,说那首鹊桥仙就是姑爷因思念小姐所创的。尤其是夸赞姑爷与小姐间伟大的爱情。而且姑爷与小姐现在都成了大周百姓眼中的爱情典范了!” 南宫情忆更加惊呆了,双眉虽紧蹙,双颊却染上了红晕。她无奈的摇摇头心道,鹊桥仙?我与杨耀宗是爱情典范? 她现在似乎已经记不起杨耀宗的模样。可最近总是会听到关于他的事情。得花魁青睐,成为太孙太傅,今日又做了这两首七夕词,尤其是那首鹊桥仙,她自问自己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又因此词她竟然与他成为了百姓口中的爱情典范。 如果说杨耀宗所作这词定是为一个人,那也不会是因为自己。那么会因为谁呢?音如歆?南宫情忆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名字。她一边分析一边想着。此时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三个小丫头见自家小姐一直在沉思,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样子。知趣的悄悄退了下去。 南宫情忆提起笔,将小琴吟的两首诗写在纸上,仔细的看着。心中也没在想什么,就是仔细的看着。 第四十八章 大隐于市 和悦酒楼是秦淮河畔最大的酒楼,它共有三层楼,占地有普通两个酒楼大,因秦淮河畔酒楼众多,生意不是十分红火。恰逢和悦楼老板年迈想要落叶归根,于是将酒楼盘了出去。自酒楼盘出,从七月上旬时开始停业重新装修,如今七月已到二十六,酒楼才开业,更名为人间天上。 此酒楼内部一层为散客吃饭的地方,进门处为柜台,柜台后为一些酒品陈列的柜子。柜台上方吊着写好菜品及价格的小竹板。二层为一间间间隔好的雅间,三层则为宽阔的大厅,用来承办各种宴会酒席。最特别的是一层入门最里面的位置有一搭建好的小戏台。 今天正逢酒楼开业,小戏台上此时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摆着一壶茶,一个茶杯,一块条形木头。桌子后方站着一位长相普通的少年。此时一楼大厅已经座无虚席,皆因酒楼重新开业有一系列的促销活动。部分特价的菜品,免费的茶水。一次性消费满一定金额,便可由掌柜将名字记录在册,下次再来消费时,减免部分金钱等等。此时厅内吃饭的所有人,都在看向戏台上桌后的那名少年。只见这名少年,神态自若的喝了一口茶,目光炯炯的看着店内的人。右手提起那长条木块,啪!的向桌面一拍。声音清脆响亮。店内的人原本就注视着少年,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少年是要做什么。此时看到少年拿起木块拍向桌面,又听到响亮的击打声,厅内便安静下来。只看那少年态度从容,开口高声道:”今日酒楼开张迎业,感谢各位客官的捧场,小人来给在座讲篇故事,给各位解个闷子,各位客官请吃好喝好。小人今日讲的故事名字叫做天龙八部!话说。。。。。。“ ------------------------------------------------------------------------------------------------------------------------ 谁也不知道酒楼的地下还有个已经建好的地下室。此地下室上接酒楼二层的一间包房。下通酒楼隔壁的杨记杂货铺。与隔壁酒楼的开张大业相比,这个小杂货铺悄无声息的换了老板,换了伙计却无人在意。此时这个小杂货铺里间,原本应是账房的房间,里面却有三个人。有一人正坐在室内书柜前书案后与在书案另一侧坐着的人谈事情。这两人赫然是杨耀宗与秦海舟。而另一人则坐在书柜后方的矮塌上看书,此人正是景翊君。 杨耀宗与秦海舟他们在上山的训练已经完毕。昨日便带着所有人下山。杨耀宗依旧是按五人一小队,将五十人分为十个小队。这十个小队分别以象、狮、虎、豹、狼、狐、猫、雕、雁、鹰命名十个小队。每个小队成员又分别取代号为嘴眼耳足尾。其中被称为嘴的人则为该小队的队长。例如象嘴则为象小队的队长,其他象眼,象耳,象足,象尾则为小队队员。这些小队除了象小队与鹰小队被分别安排在酒楼与杂货店做事,象小队在做事的同时还要顺便观察收集酒楼中顾客的情报,及负责此处联络站点的安全工作。鹰小队则负责杂货店的事物,及对收集回来的情报进行初步的归类整理,然后交给杨耀宗。其他小队责都被杨耀宗派到天京城四处,收集各种情报。什么流言蜚语,什么寻常的事情,不寻常的事情。全部要他们留心收集。这也是对他们的培养锻炼。而这些小队除了象小队与鹰小队平日里可住在酒楼。其他小队均由秦海舟负责依旧住在军营。杨耀宗正式化名为杨过,暗中掌管这些人。秦海舟则是明面上掌管这些人。 秦海舟离开后,杨耀宗绕到书柜后方,倚在书柜上笑着看坐在榻上看书的景翊君道:”你倒是逍遥自在。“ 景翊君撇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在经商方面也有天赋,那酒楼怕是要日进斗金了。奸商!“ 两人长时间相处下来早就熟络之极,单独在一起时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杨耀宗挑挑双眉”哈“了一声,随后坐在矮塌靠窗的一侧,拿起矮塌中间的小桌上放着的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这暗察院正是开始运作,便会需要大量的金钱。也总不好跟皇上拿银子,而且皇上的内库银两也不充裕。如今还在与胡人打仗,朝廷所需银两会更多。我这边要是能自给自足,也是为皇上分忧。” 景翊君听杨耀宗所言,一双美眸怔怔的看着他道:”要是朝廷上那些大臣也能像你一样为皇上分忧就好了。“ 杨耀宗摇摇头笑着道:“这商人的位置毕竟低下,你要那些朝廷大元自掉身价的来做这些事情,他们谁会愿意。而且他们也是身在其位谋其政,专心做一件事情,总比分心做几件事情要好。” 景翊君好奇的看着他道:“那你为何会做这些自掉身价的事情?” 杨耀宗神秘的笑着道:“我现在可是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的杨过。又不是太孙太傅杨耀宗。” 景翊君想起还在山上的时候,杨耀宗用那叫咏春拳的拳术要与她比试,还规定她只能单纯的使用的武功。可自己用到武功便会自然的运行内力。尽管可以对内力进行控制,但杨耀宗还是打不过她。想起杨耀宗因打不过她而垂头丧气的样子便觉得好笑。 不过景翊君还是肯定杨耀宗所打的咏春这套拳法的。这套拳攻防中多采用闪身、贴身、紧迫和紧打,动作敏捷,快速,刚柔相间,且目的性强。在与人近身作战中有很大的优势。是一套非常不错的拳法。她也试着将咏春在杨耀宗面前打了一边,那动作及要领的掌握,简直让杨耀宗仰视。杨耀宗深感在习武天赋这方面与她相比是相差甚远,自愧不如。自那以后再也不谈与她切磋之事。 景翊君撇他一眼没好气哼了一声又道:“那你为何要将暗察院设在此处。” 杨耀宗笑着道:“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皇上的暗察院会设在此处。而且暗察院的主要职能就是搜集情报,而情报线索却主要来自民间。” 景翊君见杨耀宗此刻透过窗户望着窗外,哼了声道:”你发明的这百叶窗,便是你用来偷偷看对面的吗?大隐隐于市。哼!据我所知,你这正对着的河对面正好是醉红尘!你这目的还当真是单纯的很!“ 杨耀宗倒没想借着此处来监视音如歆,因为他知道音如歆平时很少会出现在醉红尘。他所选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观察到秦淮河对岸所有的青楼画舫,而正对着醉红尘却只是巧合罢了。 杨耀宗却不想解释什么,转头笑着对景翊君岔开话题道:”翊君从见你,你就一直带着面纱。你不闷的吗?你我二人在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将面纱摘去的。“ 景翊君听杨耀宗叫她翊君,双颊染上淡淡红晕。而对于杨耀宗的问话,她全当没听见,又板起脸来佯装看书。 入夜,景翊君已飘然离开。杨耀宗还在看着今日收集回来的情报。表情时而皱眉思索,时而轻松平淡。 昨夜杨耀宗便歇在这里。 又是午夜,秦淮河畔从喧嚣又逐渐归于平静。 杨耀宗处理完情报,熄灭油灯,躺在塌上向对面看去,发现音如歆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醉红尘三楼的一间房间,正倚窗向自己旁边的酒楼。而如意也趴在窗边欢颜笑语的指着酒楼与音如歆说着什么。 杨耀宗看着对面思念的玉人,突然有种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的意境。 ------------------------------------------------------------------------------------------------------------------------ 对面醉红尘中,如意兴奋的指着对面的酒楼道:“小姐,就是那间今天刚刚装修好,重新开张的酒楼,起了个很有意境的名字叫人间天上。听说在里面吃饭,还有很多特价的菜肴。而且每日特价菜肴还不一样。还有很多的促销手段。什么吃份面条赠点咸菜卤肉啊,或者买一个卤蛋是四文钱,一碗面条是七文钱。但是两样要是一起买就只需是十文钱。还有很多这样的搭配方法,可以供人选择。而且啊在里面用饭时还可以听人讲故事。听说讲的是叫什么天龙八部的故事,好像很好听的样子。有些人吃完饭还不舍得走,还在那里听。” 音如歆倚在窗前,一只手托着下颚,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如意所指的酒楼微微一笑道:“这酒楼的老板倒是个经商高手。是个实实在在的奸商!” 第四十九章 弘道大师 翌日一早,太阳只散发着光芒,还未露头。杨耀宗已回到南宫府中。 杨耀宗刚刚走到后院,就见小画睡眼惺忪的,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着眼睛走出门来。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偏头一看竟然杨耀宗,立刻精神起来,眼睛也瞪的溜圆,颠颠的向杨耀宗跑来兴奋的道:“姑爷姑爷。您回来的这么早。” 杨耀宗看着小画可爱的样子笑着道:”嗯。回来洗漱一番,还是要出去的。不过最近会时常回家休息的。“ 小画点点头很是雀跃的道:”姑爷,七夕那晚原来你去勤王世子府参加诗会了。姑爷还那么厉害。嘻嘻。整个天京城都在讲姑爷你的事情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哇!姑爷太有才华了!姑爷与小姐成了大周的爱情典范呢。姑爷你真是太厉害了。。。。。。” 小画见到杨耀宗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 杨耀宗此时泡在浴室的浴桶中,手巾蒙在眼睛上,头仰在浴桶沿上,两只胳膊也搭在上面,假寐着。 小画坐在浴室外面给杨耀宗讲着近日府中及城中发生的事情。 “现在府中的其他丫鬟啊遇到小画,总会跟小画打听姑爷的事情。姑爷什么时候回来啊。嘻嘻。她们现在都很崇拜姑爷呢!“ ”嗯。。。最近在街上,除了能听说姑爷七夕那晚的事情,还有就是道恩寺的弘道大师的事情。姑爷听说没啊?弘道大师很有名的,今年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呢。以往由弘道大师主持的fa会,总会有很多的佛教徒和信徒前去参加的,场面很是壮观呢。不过前些天传出弘道大师将要坐化的消息。嗯。。。便有很多的佛教徒与信徒前往道恩寺。据说还有很多外地赶来的高僧、佛教徒与信徒。这几天还听说弘道法师不饮不食一直静坐在大雄宝殿里,法身都将枯泽,可就是无论如何坐化不了。据说是在等待有缘人将弘道大师度化。而能度化弘道大师的人就会是大周国的肱骨脊梁。“ 杨耀宗泡在浴桶中,听着小画在外面讲着,他记起昨日派出的小队,收集回来的情报中就有提及这位弘道大师将要坐化的消息。 杨耀宗对这位弘道大师有一定的了解。如今的大周朝是崇信佛教的。而这位弘道大师也被皇上封为国师。倒不是仅因为弘道大师精通佛理。而是因为这位弘道大师为百姓做过很多的善事益事,还拯救过很多受苦受难的百姓。 弘道大师年轻的时候是一位行脚僧,游历过名川大山,也跋涉过穷山恶水,还去过外邦邻国。一路化缘风餐露宿。寻访名师,自我修持,同时也教化帮助他人。大周每当有重要灾难或疫情。他便会躬身前往,帮助官府施粥救人。尤其是遇到疫情,他不顾自身安危,亲涉险地调配治疗疫情的药物,亲力亲为的帮助那些感染到病疫的人。 直到弘道大师年已九旬皇上才将其请到天京城。原本皇上想要为弘道大师新建一所寺院。但弘道大师以此举劳民伤财为由制止了皇上的厚爱,在栖霞山一所比较隐蔽的将要破败的寺庙入住了进去。皇上派人将此寺庙进行重新的修缮,还将此寺庙赐名为道恩寺。也就从弘道大师成为道恩寺的主持那天起,道恩寺香火日益鼎盛。又有很多的香客拿出钱财来将道恩寺进行扩建,到如今原本破败不堪的一座小寺庙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寺庙。 杨耀宗虽然未曾见过弘道大师,但只从别人口中说出的关于弘道大师的事迹,就令他深感钦佩。要不是此段时间比较忙碌,他定然是要去道恩寺看看的。即便看不到弘道大师,看看道恩寺,看看那些虔诚的香客信徒也会让人心有感悟。 ---------------------------------------------------------------------------------------------------------------- 杨耀宗用过早饭便又去到杂货铺中。景翊君已然坐在矮塌上悠然的看着书。 杨耀宗看到她笑着道:“你倒是积极。” 景翊君没有理睬他却是问道:”关于酒楼你那些促销的方法,我想今日便会有其他酒楼学去,唯一学不了的就是你自己编的那故事,可是如果那天龙八部讲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杨耀宗依在书架旁看着她道:”嗯。。。其实偶尔不用讲书,可以找些唱戏曲的上去唱唱戏曲,总是讲书也太过乏味。再说谁说天龙八部讲完就没有下一篇故事了。“ 景翊君很爱听杨耀宗讲的天龙八部的故事。放下书好奇的看着杨耀宗道:“哦?你还知道什么故事?” 杨耀宗想了想捉黠的道:“神雕侠侣的故事。” 景翊君听杨耀宗真的还有好听的故事,眸中一亮身子向杨耀宗探去,似觉的行为有些不妥,有缓缓靠回矮塌内有些迟疑的道:“神雕侠侣讲的是什么故事?” 杨耀宗见景翊君有些想提前知道剧透的急切样子,好似下凡的仙女,没了那么多与世隔绝高不可攀的仙气,反而多了些娇羞可爱,玲珑剔透的人气。忍不住噗嗤一笑,又咳了两声转身坐到书案前一边整理着早上送来的几份情报。一边心想,讲神雕侠侣之前还是要先讲射雕英雄传吧。自顾自的点点头,挑挑眉道:“嗯。。。神雕侠侣吗?讲的是杨过与她姑姑的故事。” 景翊君盯着坐在书案前整理情报的杨耀宗皱皱眉道:“杨过?姑姑?”她心道这能有什么故事。 杨耀宗展开一份情报点点头顺口道:“嗯,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 景翊君眉头皱的更紧了,瞪着杨过的背影,脸色有些绯红喃喃的自言自语:“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她心道杨耀宗化名杨过,还是父皇给赐名的。他还叫过自己姑姑,而自己是天之骄女,不也正是小龙女吗?想到这里不禁面色绯红,心中有些怦怦直跳。有些发怔的看着杨耀宗的背影,稍显慌乱的心道,我与他能有什么故事? 杨耀宗展开的正是关于弘道大师的一份情报,上面写的是,道恩寺从大雄宝殿前到道恩寺门口已经跪守了很多的虔诚信徒及佛教徒,其中也不乏一些高僧,都在祈求弘道大师可以不受折磨早日坐化。且每日还有陆续赶到道恩寺的信徒及佛教徒。杨耀宗双眉紧蹙,他听到景翊君的喃喃问话不假思索的答道:“什么故事,男和女之间的故事呗!” 景翊君听到他随意的答到男女之间的故事,顿时面红耳赤,害羞的有些恼怒,端正坐姿,手中泛起淡淡蓝晕,似将空气中的水份凝结成冰晶,要向杨耀宗弹射,教训他一下。 杨耀宗却是先转身将那封情报递与她,双眉依旧紧蹙的盯着她,严肃认真的道:“这件事情,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景翊君见杨耀宗严肃认真的神情,收了功法,平复了羞恼接过记录情报的信笺,认真的看着,秀眉也蹙起道:”这件事情父皇知道。国师即将坐化前便告知父皇,说让父皇八月初一再去道恩寺,国师将于那日坐化。“ 杨耀宗蹙眉看着景翊君道:”那你知道弘道大师因何不坐化吗?“ 景翊君摇摇头也蹙眉思索道:”只知道国师再等他的有缘人,可以度化他的人,至于如何度化,有缘人是谁却是没有提及。只是说在八月初一当天都会揭晓。而且最近父皇身体也不是很好,每日上完早朝就已累的精疲力尽。尽管我替父皇推功过血舒经活络,乃至动用真气激发父皇的体内机能,也没有太大的效果。“景翊君也不清楚为何向杨耀宗坦白这些关于父皇的秘密,就是觉得可以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杨耀宗却是被吓到了,他没想到皇上的身体竟然会如此虚弱。杨耀宗似乎突然有些头疼,蜷起手指,突起食指的关节一点一点的顶着额头道:”现在就已经有很多的佛教徒与信徒在相继赶往道恩寺,若是到八月初一,介时也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聚集。且最近几日还流传能度化弘道大师的人就会是大周国的肱骨脊梁。也不知这个传言出自哪里。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景翊君盯着愁眉紧锁的杨耀宗缓缓道:”这个并不是传言,这就是弘道大师放出来的消息。至于想达到什么目的,嗯。。。我也想不出。“ ”皇上身体不是很好,你就不要每人往这里跑了,在皇上身边照应一下。“杨耀宗道。 景翊君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想留在父皇身边,是父皇让我每日来这里帮你照应一下。暗察院刚刚运作,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传递,或是你需要商议了解的。我都可以帮到你。“ 杨耀宗点点头,又回到座位上继续整理着情报。 ------------------------------------------------------------------------------------------------------------------ 雁门关南宫情忆的大帐中,此刻南宫情忆正微笑着提着笔,想要写什么。在她身前白纸的旁边,展开放着的正是杨耀宗亲笔给南宫情忆写的第一封信。 当收到杨耀宗这封信的时候,南宫情忆还是有些诧异的。她没想到杨耀宗会给她回信。心中也稍有期许的打开信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杨耀宗那还算入得了眼的字体。她不禁莞尔一笑。再看杨耀宗写的白话式书信,虽说让人感到有些随意,但信中语言却是真切朴实。南宫情忆心道也许杨耀宗就是想给自己这样一种平易近人,夫妻之间本不需要如此客套的感觉。她心中默念:“杨耀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两人之间虽为夫妻,但彼此间却毫无了解。此刻,南宫情忆突然萌生了想要了解这位已经是自己夫君的人。于是提笔着笔想了想,有些捉黠的笑笑,写道。 耀宗吾夫,再次收到你的来信,情忆十分开心。但若说见字如见人,情忆心中实在想像不到夫君会是什么模样。夫君最新的盛名已传至雁门关,情忆深感与有荣焉。夫君是有大才华之人,还请不要将自己埋没。夫君身为太孙太傅又初涉官场,地位甚高,平日里言行举止,会有很多人注意。如遇到为难之事,可找户部尚书秦正相商,他乃是父亲大人至交好友,定会竭力帮助夫君。情忆与父亲大人在雁门关一切都好,还请夫君不必挂怀。家中之事还要劳烦夫君操心,妻深感歉疚。还请夫君多多体谅。妻情忆上。 简单的言语,却比平日多了些内容。当此信让小棋拿走发出,南宫情忆走到帐篷外,仰望湛蓝的天空心道,下次收到杨耀宗的书信将会是八月底了吧。心中有些期盼。 第五十章 歌尽人生 自弘道大师将坐化的消息扩散开,外加科举时间的临近,来往于天京城的人日益增多。杨耀宗安排狮、虎、豹、狼、四个小队分别盯紧天京城的四大城门,将往来人士客商出入时间皆详细记录,因为他们原本就属于护城军,此事只需秦海舟稍作安排便可做到。杨耀宗又特意安排狐小队专门负责监视勤王世子府周边的一切情况。 八月初一,天空阴郁,昨日景翊君便告知杨耀宗今日同皇上,皇太孙一同前往道恩寺。 前往道恩寺的人员中还有六部尚书等朝廷重臣,秦海舟与杨耀宗见过的那周姓大汉带着人马负责保护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全。杨耀宗在这些人中并未见到李翊君,想是她定然在某处暗中保护皇上与皇太孙。 一行人行致栖霞山下时,便看到前来道恩寺跪地祈祷膜拜的信徒已经跪满了上山的台阶。甚至连山脚下也不断有人加入祈祷膜拜的行列。正在犯愁如何上山时,自人群东侧跑来一个小沙弥,焦急的闯到皇上的仪仗前,被秦海舟拦住。杨耀宗此时伴在皇太孙身侧,看到这个小沙弥脑袋圆溜溜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也圆溜溜的。长的很是灵动可爱。 秦海舟对小沙弥盘问完毕,跑到皇上仪仗前躬身道:“禀皇上,弘道大师派个小沙弥来为皇上引路,说东侧有条山路可直达道恩寺侧门。现在正门及通向正门的山路皆被前来祈祷膜拜弘道大师的信徒堵住,无法通过正门进入道恩寺。只是侧路比较狭窄,不方便马车前行。在东侧山脚下弘道大师为皇上准备好了上山所乘的轿子。不过其他人皆要下马行走了。” 皇上道:“那就让小师傅在前方引路吧,让所有人都听小师傅的安排。” 秦海舟躬身下去安排,杨耀宗就在皇上身侧不远。道:“皇上,微臣想陪那位小师傅在前方为皇上引路。“ 皇上道:”杨卿且去吧。“ 皇太孙也想随着杨耀宗一起去前方,只是迫于身份没办法只能陪在皇帝身边。 杨耀宗与小沙弥并肩走在前方。 杨耀宗道:”请问小师傅法号?“ 小沙弥单掌置于胸前仰头看看杨耀宗道:”小僧法号无悔。“ 杨耀宗头:无悔小师傅,请问现在山上情况如何?” 无悔道:“山上皆是各个寺庙赶来的高僧与佛教徒,在陪同主持师傅禅坐。” 杨耀宗道:”弘道大师这些天一直都是不吃不喝的在禅坐吗?“ 无悔道:”主持师傅每日只是少饮些水用。“ 杨耀宗点点头道”小师傅为何法号取名叫无悔呢?“ 无悔想想道:”一个称呼而已,施主为何要究其原因呢。“ 杨耀宗笑笑点点头心道这个小沙弥还真有些悟性,又童心未泯的继续与无悔聊道:”那小师傅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呢?“ 无悔微微皱皱眉道:“有,但师傅说不必浪费时间去懊悔过去的事情,过去已然是过去,只要吸取教训,去看眼前,看将来。不让自己在同一件事情上,做后悔的事情即可。”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向上山行去。 一行人到达道恩寺,大雄宝殿外的一块空地处早已放置好许多蒲团。除皇上与皇太孙进入大雄宝殿内,杨耀宗与其他大臣均盘腿禅坐于殿外蒲团上。 杨耀宗看着从山上到山下,黑压压一片的虔诚信徒,有些人也不知在此地跪拜祈祷了几天,有的已然跪不住,将要晕厥,被旁别的人搀扶着,依旧坚持跪拜祈祷。 杨耀宗没有宗教信仰,但此时此刻却有些被这些虔诚的信徒感动。他们此时信的不是佛,也不是弘道大师,他们现在信的只是自己的善念,希望自己的善念可以感动上天,祈求上天可以看到弘道大师受的折磨与苦难,让他可以早日脱离苦海,坐化成佛。 杨耀宗向大雄宝殿内看去,殿内两侧皆坐满身披袈裟的僧人,殿中间释迦牟尼佛前仅坐着三人,一人面向殿外与皇上与皇太孙二人对坐,杨耀宗断定此人便是天下闻名的弘道大师,见此时的弘道大师已经瘦的干皮包骨,透过灰黄的皮肤可以清晰的看到身体内的脉络与骨骼。面目瘦似骷髅,额上有深深几道皱纹,长长的一双白眉垂至耳边,下颚的白须自然的垂在颈间。一双因枯瘦而凹陷的双眼却炯炯有神明亮睿智,没有一点浑浊的迹象,单从眼睛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将要坐化的高僧。 弘道大师正微笑着与皇上缓声的交谈着什么,似发觉到杨耀宗端详自己的目光,他原本有些蜷缩的身躯,慢慢坐直,向杨耀宗看去,对上杨耀宗的视线,目光闪耀而激动。 皇上与皇太孙及大殿中的人,及大殿外可以看到弘道大师的人,也都注意到弘道大师那灼灼的目光,顺着目光,这些人皆向杨耀宗看去。 在如此多人目光的注视下,杨耀宗顿感浑身不自在,不经意的左右扭了扭身子,有些害羞的对弘道大师点点头心道,大师您可别盯着我看了。我可不想被一群男人如狼似虎的看着。 皇上笑着看看杨耀宗又回头对弘道大师说:”此人乃是我这孙儿的老师,姓杨名耀宗。“ 弘道大师保持和蔼可亲的微笑点点头,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 皇上回头对杨耀宗笑着道:”太孙太傅你也进来叙话吧。“ 杨耀宗微愣道:”臣遵旨。“ 杨耀宗慢慢起身,就听一旁盘膝挺身而坐的户部尚书秦正小声道:”杨小兄慎言。“ 杨耀宗偏头看看身边似乎根本没有开口说过话,表情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秦正,微微笑笑轻轻点点头。 杨耀宗进入殿内,走到皇太孙背后止步。 弘道大师缓缓抬起手,示意杨耀宗坐在皇太孙一旁的蒲团上,杨耀宗看看皇上,皇上微笑点点头。 杨耀宗在皇太孙身边盘膝坐定。与皇太孙相视一笑。 弘道大师道声音低沉沙哑却很清晰,直接简而明了的切入与杨耀宗的谈话道:”老衲很好奇,杨大人曾经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杨耀宗猛然震惊,双眼圆睁看着弘道大师,试探的道:”大师所指的曾经是指?“在弘道大师睿智灼灼的目光下,杨耀宗有种身份被看透的感觉。心跳也骤然加速。 弘道大师似佛祖般了然一切宁静安详的微笑道:”你刚刚到天京城时的心境,可愿与老衲我说说。“ 所有人都好奇弘道大师为何会问杨耀宗这个问题。皆都将目光投向杨耀宗,听他如何作答。 杨耀宗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枯瘦却透着慈祥的老人,仿佛与他之间并没有时代的隔阂感道:”大师,小子可否以歌表达心境。“ 弘道大师微笑点头。 杨耀宗以这种古今对答的方式,也许只有他与弘道大师两人能懂的方式,在周围人的注目中神态自若的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歌声婉转嘹亮,自大殿中徘徊传至殿外。 周围人看着杨耀宗与弘道大师两人,眼中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奇。对杨耀宗所唱的这种通俗易懂的歌曲,他们也自能听懂,只是他们好奇这种怪异却不难听的小调是如何得来。 弘道大师突然哈哈大笑道:“那你现在的心境因何而转变呢?” 似乎山上山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弘道大师的笑声,所有人都惊讶于如此枯瘦嶙峋即将坐化的弘道大师,何以能发出如此嘹亮高亢笑声。惊讶过后,原本已经跪拜虔诚祈祷了几天,虚弱无力的人似乎也有了力气,所有人更加虔诚的祈祷起来。 杨耀宗也因弘道大师的吼笑感到惊讶,听闻弘道大师的问题后,却是摇摇头无奈的看着始终保持睿智了然微笑的弘道大师道:“看取棚头弄傀儡,抽牵全籍里边人。” 弘道大师只是微微笑笑不否定也不赞同的道:“杨大人的意思是人生如同傀儡戏,嬉笑怒骂都身不由己。老衲却不尽然,毕竟人不是傀儡,尽管有很多外因会影响到一个人未来的走向,但一个人心向还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杨大人现在的你又是何种心境呢?” 杨耀宗被弘道大师的话点悟,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大胆起身,似此处只有他与弘道大师两人唱道:“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 责你我太贪功恋势,怪大地众生太美丽 悔旧日太执信约誓,为悲欢哀怨妒着迷 啊舍不得璀璨俗世 啊躲不开痴恋的欣慰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参一生参不透这条难题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贪欢一饷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弘道大师声如洪钟的哈哈笑道:”好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老衲也很想知道将来的你可有何打算?“ 杨耀宗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重新坐回蒲团上道:”下一刻也是将来,明日也是将来,不知大师所指的将来是指多久的将来。“ 弘道大师赞赏欣慰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待你完成心中之事,也许也是你功成名就后,你有何打算。“ 杨耀宗微微一笑,这微笑很像弘道大师,风轻云淡的唱道:”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她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她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她折腰, 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 弘道大师欣慰的笑着点点头道:”杨大人有这份心境实属难得。只可惜你不是佛门中人,否则老衲倒是可以收你为徒。“ 杨耀宗哈哈笑道:”承蒙弘道大师的抬爱,可惜小子六根不净,遁入不了佛家空门。“ 弘道大师微笑道:”人活着许是要为名利金钱而追逐,人死后这些东西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便是自己的这副皮囊死后也不是自己的。你要知道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谁说六根不净便入不了佛门呢?“ 杨耀宗恍然却有些害羞腼腆的道:”小子受教,但小子尘缘未断。。。。。。“ 弘道大师明白杨耀宗的意思摇摇头笑道:”老衲不为难杨大人,老衲虽精通佛法,参悟一生的佛理,可老衲连自己都度化不了,又如何去度化别人。现在连我这具躯壳也将毁去,但这生所积攒下来的闲名却始终无法摆脱,使得老衲至今无法坐化。也不知何人可帮老衲度化。“弘道大师言毕,在周围人注目中,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缓缓起身,向殿外行去。 皇上、皇太孙与杨耀宗也都起身跟在弘道大师身后走向殿外。 弘道大师走到殿外最高处的台阶处,虔诚膜拜的人们纷纷让路又合拢,将弘道大师围在虔诚跪拜的人中。将其他跟出来的人皆隔在不远处。 弘道大师看着跪拜在自己脚下,虔诚为自己祈祷的芸芸信徒,微笑中有无奈的苦涩,似有无限的苦恼无法摆脱。 杨耀宗看着眼前这感人深切的情景,脑海突然有一丝金光闪过,目光灼灼的盯着弘道大师的背影大声道:”大师!“ 弘道大师微笑回头,看向杨耀宗的目光慈祥且柔和,对杨耀宗坚定的点点头。他早已准备好一切,就等待着杨耀宗将要说的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都期盼着却又不舍的,看着杨耀宗与弘道大师二人。整个栖霞山在此刻也均都静谧下来,似山中万物,一草一木都在等待着下一刻神圣一幕的降临。 与此同时,一直阴郁的天空,自道恩寺上空缓缓拉开一道明亮的缝隙,缝隙渐渐扩大,露出湛蓝的天空,阳光直接照射在道恩寺上空,金光闪耀。 杨耀宗星眸泪光盈盈盯着弘道大师,清晰而有力的大声道:”请问和尚法号是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都疑惑不解的看像杨耀宗时,却见弘道大师仰望天空,又露出那佛祖般了然一切睿智的微笑,感激的看向杨耀宗,然后面向山下芸芸信徒,中气十足声如洪钟道:”南无阿弥陀佛!“ 伴随着佛音在山中的回荡,弘道大师盘膝而坐,闭目合十坐化离去。 第五十一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上) 一道彩虹自弘道大师坐化,出现在栖霞山西侧。 杨耀宗看着眼前山下山下这些真心哭泣膜拜,已坐化弘道大师法身的人们。两行清泪终于还是不禁下来。 一直隐秘的景翊君原本冷眼旁观着所发生的一切,自弘道大师与杨耀宗两人谈话开始,她的心绪被杨耀宗的言行举止所牵动。此刻看到杨耀宗留下眼泪,她也情不自禁的留下两行热泪。似突然有所醒悟,她急忙慌乱的将腮边的眼泪拭去,继续注视着道恩寺的情况。 皇太孙终是忍不住好奇,代所有人迷惑的人问出了他们心中想问的问题。:“太孙太傅你不是知道弘道大师的法号吗?为何刚才仅是问一句‘和尚法号是什么?’弘道法师便如释重负般坐化了?” 杨耀宗用衣袖擦拭掉眼泪,微笑着看着弘道大师坐化的背影道:“弘道大师一生做了无数的善事,结了无数的善缘。美名广播天下。同样弘道大师也正是因为做过的这些善事,结的善缘而获得的名利所累,让他的心灵始终受这些事情所牵累,而不得坐化。正如弘道大师所言。人活着许是要为名利金钱而追逐,人死后这些东西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便是自己的这副皮囊死后也不是自己的。我替弘道大师消除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名,便是让他抛下了这一生所获得的名利。所以他可以如释重负的得以坐化圆寂。” 周围的高僧与信徒听到杨耀宗的解释,皆都恍然领悟,感激的向皇上,皇太孙,及杨耀宗叩拜。 杨耀宗被这些人感恩的叩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却是欣慰的笑笑对杨耀宗道:“杨卿,弘道大师因你度化而圆寂。他这生前所积累的善缘与名利怕是要着落在你身上了。” 杨耀宗惊诧莫名的看向笑的意味深长的皇上。 --------------------------------------------------------------------------------------------------------------------- 果不其然,如皇上所料,杨耀宗尽凭一句话便度化了弘道大师这位得道高僧的事情,他们一行人还未回到城内时,天京城便已流传开来。而伴随此事流传开的,还有杨耀宗就是弘道大师口中所言的国之肱骨脊梁的事情。 杨耀宗在景翊君的帮助下回到杂货铺中。杨耀宗坐在矮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凉茶,递给景翊君一杯,自己一口气喝了一杯皱皱眉道:“现在有点麻烦。” 景翊君接过杨耀宗给自己倒的茶,缓缓坐下,脸有些微微发红的抿了一口茶道:“明日怕是关注你的人会更多,其实你可以在家里一段时间,若是有事,我会给你传递。” 杨耀宗摇摇头道:“那样你就太麻烦了。” 景翊君撇了杨耀宗一眼道:“你麻烦我的还少吗?这时反倒与我客气了。” 杨耀宗看着微带窘态的景翊君捉黠的道:”你越来越像个坠入凡间的仙女了。嗯,有人气了。“ 景翊君冷哼了一声,又恢复了高高在上清冷高傲的样子。 杨耀宗撇撇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啊!我平日里早出晚归些就好了。平日里搜集来这些情报总不好拿来拿去的,有点闪失就不好了。“ 景翊君听他把自己与猪一起相比喻。忍不住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 杨耀宗拿起茶杯准备喝茶,却被她白自己那一眼的风情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她。 景翊君被杨耀宗那愣愣的眼神看的玉面绯红,羞恼的道:”看什么看。“ 杨耀宗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笑。 ----------------------------------------------------------------------------------------------------------------- “当当当”几下敲门声。 杨耀宗坐回自己办公的位置上道:“进来吧。” 进来之人正是秦海舟,他刚要给杨耀宗施礼,杨耀宗就道:“秦大哥也没外人在,别那么多礼数。” 秦海舟虽然看不到书架后面的景翊君,可景翊君听到杨耀宗说没有外人,她也不由得有些多想,之前本就绯红的玉颊,此刻有些红的发烫。 秦海舟憨憨的笑笑点点头道:”杨大人今天可真是让秦某更加佩服了。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杨耀宗腼腆的笑笑道:”坐吧,秦大哥。你可不是只为了说佩服我而来的吧。“ 秦海舟笑笑道然后严肃的道:”这几日经过暗察史几个小队在城门的查探,按照大人所说的对那些每日都进出入城的小商贩与打工的人都又清查了一番,只发现一个人最为可疑。“ 杨耀宗皱皱眉道:”哦?说说看。“ 秦海舟点点头道:”其实每天固定进出城这些人很好探查,大多数都是城防守卫的老熟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小老百姓,几年如一日的这般生活。在那些新面孔的暗查中,发现其中有个叫蒙阔的人,现在居住在城北郊的吴庄,身材跟我差不多。听说话口音像是湘西一代的人。每日赶个驴车拉着四个半人高的大圆桶,负责收固定几家的残羹剩饭然后带回家中喂猪。起先倒也没引起咱们的注意,不过还是咱们的暗察史机警。暗中远远的观察了几次。发现此人步履矫健,力气也着实很大,一手提一个装满残羹剩饭的大圆桶竟然毫不费劲,应该是个练家子。他每日准时酉时进城,亥时关城门前出城。“ 杨耀宗点点头道:”他所固定收残羹剩饭都是哪几家?“ 秦海舟道:”是咱们酒楼附近的几家,有悦来酒楼,祥亨酒楼,广源酒楼,还有就是醉红尘青楼。“ 杨耀宗一听醉红尘,又想起秦海舟刚才所说,此人是湘西一代口音。他微眯着眼睛沉思片刻道:”知道此人都接触过什么人吗?“ 秦海舟道:”这人接触的人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毛病,都是些厨房的下人丫鬟。“ 杨耀宗道:”告诉暗察史继续观察此人,不要有任何试探的举动,若被发现立刻停止调查。“ 秦海舟点点头道:”诺!还有就是关于八月八日开始科举的事情。最近大世子与北方过来的才子接触颇多,且对他们也很是照顾。其实每年临近科举,南北方的才子都会跟打擂台似的,搞什么诗词才学的比试。不过今年却没有。估计是大世子从中有所调停。还有就是贩卖科举试题的有几个,不过是些借着科举的由头出来赚些钱的骗子,相信的人还是少的。外面还有传言说,今年的科举主考官还没有定,怕是这主考官要落在您的身上。秦某也猜测这科举主考官皇上差不多会选定大人。毕竟大人如今的风头极盛。嗯。。。对了现在大世子正在醉红尘设宴,请那些北方过来的才子。“ 杨耀宗挑挑眉梢”哦“了一声,偏头看向窗外的醉红尘道:”勤王在上京,北方的才子过来天京科举,大世子倒是也应该对他们照顾一二。至于贩卖科举试题的事情,只要探知了就告知应天府衙,将那些贩卖试题的人抓起来。不论真假这件事情都要杜绝。“ 顿了顿稍稍提高音量道:”至于科举主考官嘛,最好别是我,我最怕与才子打交到,太麻烦。再说皇上的心思启是咱们能猜得透的!“他这话却是说给景翊君说的,他才不想当什么科举主考官。 景翊君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讲的,心中轻哼了声。 ”嗯。。。秦大哥你去地下室换套衣衫,带我去醉红尘,咱们也去凑凑热闹。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小弟我还没有去过青楼呢。“杨耀宗笑着对秦海舟道。 景翊君听杨耀宗说要去醉红尘,一双变得冰冷的眸子,眯起来透过百叶窗看向对面。秀拳不自主的握紧了起来。心道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借口! 秦海舟却是爽朗的哈哈大笑,有些眉飞色舞的道:”好,这醉红尘我也去过几次,里面的姑娘还当真是花红柳绿,各具春秋。她们要是知道大人你去了,怕是要一窝蜂的抢着伺候大人你了。“ 杨耀宗呵呵笑了两声道:”想不到秦大哥在家与两位嫂夫人感情那么好,在外面也是如此风流。“ 秦海舟有些腼腆的道:”这个这个嘛!男人嘛!像大人说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杨耀宗”哈“了一声心道你还是少年。其实杨耀宗还是很好奇在这个时代青楼这种附庸风雅之所的。如今已他的名声去青楼画舫这种场所,也只会为他增添些风流潇洒的美名。反倒不会有人会因他是赘婿而说三道四。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出现在醉红尘,音如歆必定会来看自己。他也想亲近亲近这个让他日思夜念的娇人。再有他想亲眼看看秦海舟所说的那叫蒙阔人。看看他是否是真的只是到醉红尘回收残羹剩饭。 ---------------------------------------------------------------------------------------------------------------------- 秦海舟出去换衣服,杨耀宗绕到书架后看景翊君,正对上景翊君一双清冷的双眸,心中有些毛毛的,尴尬的笑笑道:”呃。。。我一会要去对面。“ 景翊君不打理他,就是盯着他。 杨耀宗撇撇嘴道:”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陪陪皇上吧。“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景翊君见他当真要去,心中顿感恼火烦乱。秀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第五十二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中) 最近一段时日,天京城内来参加科举的学士才子日益增多,秦淮河两畔无论是酒肆茶楼还是青楼画舫都要比平日里开张的要早些。 申时刚刚过半,秦淮河两岸便热闹喧嚣起来。 醉红尘二楼一间宽敞典雅的包房内,此时大世子景旻正坐在主位与那些准备参加科举的士子一起言谈,这十余人身边皆有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作陪,那王有为也在这十余人中,一边陪着大世子与这些人聊天,一边对紧贴着自己的美人上下其手,搞的怀中的美人面泛春色,娇喘咻咻。 音如歆虽然只是端坐在大世子身侧,为大世子添茶倒酒,偶尔对大世子嫣然一笑。却也被这些士子将她与大世子一起夸奖了一番。她实感无趣的很,仅以微笑回应。 ”今日来此之前,在下听说道恩寺的弘道大师于今日上午坐化了。”名为钱志满的才子说道。 “嗯,在下也听说弘道大师是因当今太孙太傅的一句话而度化得以解脱的。“名为张烈的才子点点头道。 音如歆也听说了关于杨耀宗与弘道大师之间的事情,刚听说时她心中异常的欢喜骄傲。过后却又撅着嘴恼他。自七夕那夜音如歆与杨耀宗两人耳鬓厮磨的亲密过后,杨耀宗便又杳无音讯的失踪了二十多天。虽说音如歆表面上恼他,但她知道杨耀宗定然是忙碌的,所以她心中依然是甜蜜幸福的。此时听眼前这些人开始议论起此事,还涉及杨耀宗,她眸中不禁靓丽了许多。只要涉及杨耀宗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喜欢听。当然最好听的是说关于杨耀宗的好事,要是说的关于杨耀宗的坏事,或是诋毁杨耀宗的事情,她定然会将那人在心中杀掉千百遍。如若不解气,说不定真会让音如韵将那说杨耀宗不好的人杀掉。 ”你别夸张!哼!在下就不信仅凭一句话就能让弘道大师坐化。“却是名为周远见的才子,在身边美人的服侍下喝了口酒不屑的道。 ”是不是夸张在下不知道,但是在下还听说太孙太傅以三歌诉尽自己人生的方式,回答了弘道大师对太孙太傅所问的三个关于过去,现在,将来三段人生的问题。听说歌曲小调很是怪异,不过却道明太孙太傅好像原本并不想出仕,但却因为凡尘的一些牵绊而终于决定出仕,将来还回选择远离朝堂,隐居生活。“张烈道,随即又哼唱道”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她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她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她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张烈拿起酒杯,自饮了一杯酒点点头笑着道:“在下只学会了传唱歌曲中这么一小段。在下倒是很想结识这位有趣的太孙太傅。也很想知道他三首歌是怎么唱的,还有这歌中的所指的她,是不是七夕鹊桥仙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南宫女相。” 音如歆也听说杨耀宗三歌诉人生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杨耀宗唱的是什么,此刻听到张烈唱出了这么一小段的歌曲,她虽也觉得曲调怪异,但那歌词让她听了,心中却是喜不自禁甜蜜无比。尽管不是杨耀宗亲口所唱,也令她双眸隐现泪光。当听到张烈后面所提七夕词与南宫情忆时,她心中不禁又有些小女儿般的吃醋泛酸,暗道怎么又与南宫情忆联系在一起,明明说的就是我,就是我。她原本有些欣赏的看着张烈,此刻却变的有些着恼的看着他。 王有为听到张烈的话,看向大世子,大世子与王有为对视一眼。而他与大世子之间的眼神交流皆落入音如歆眼中。音如歆面上保持的微笑,眼神中却含着冷芒瞄了王有为一眼。 王有为呷了一口怀中美女送上来的酒,慢条斯理的看着张烈道:“依王某看来,太孙太傅才华是有些的。可与在座的诸位才子相比,才华未必就会高。至于说度化弘道大师的事情,在王某看来,太孙太傅就是运气好罢了!弘道大师已经多日不曾进食,身体早就虚弱不堪,也许原本今日上午就会圆寂,却被太孙太傅恰巧赶上了。这传言吗就是传言,难免有些夸大的成分。诸位都是饱学之士,可不要轻信那些道听途说之事。” 有几位才子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张烈却自斟自饮的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王有为脸色变的有些不好看,哼了一声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过几日待各位才子科举高中,才学美名流于天下,谁还会在乎那只猴子!“ 虽然王有为没有指名道姓的指出谁是老虎,谁是猴子。但其意却是在明了不过。在这个房间的人都听的出来的这是对太孙太傅杨耀宗的嘲讽。音如歆真恨不得马上杀了王有为,心中气愤难当。 大世子一直微笑旁观,此时刚想出言劝解。便听到楼下传来嬉笑吵闹的喧哗声。 众人皆在好奇楼下为何会如此喧闹时,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音如歆向大世子欠身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就见如意呼吸有些紧促的站在门外。 音如歆微微皱皱眉道:”发生何事了?看你急的。“一边说一边还用手轻轻抚着如意的后背。 如意有些激动的红着小脸看看音如歆,又看看屋内的人,收敛下有些激动的情绪憋着笑意小声道:“小姐,是太孙太傅到了,此时正在楼下被姑娘们围住了。吴妈妈也赶到楼下为太孙太傅解围去了。” 音如歆一听是杨耀宗来到醉红尘。还见如意那憋着笑意看自己的样子,芳心怦怦直跳,玉颜顷刻间变的绯红。她没好气的看了如意一眼,然后走到廊边,贝齿紧咬着樱唇向下看去,正看到杨耀宗被一群莺莺燕燕紧紧围住,这群莺莺燕燕与杨耀宗不停的嬉笑调笑着些什么,还不忘记在杨耀宗身上抓来摸去。杨耀宗只是保持着微笑站在这群莺莺燕燕的中间,任她们在自己身上抓来摸去。 杨耀宗似察觉到楼上有人看他,抬起头正对上音如歆看向自己那似嗔似怨情意浓浓的美眸,尴尬的无奈摇摇头笑笑。 音如歆对上杨耀宗看自己的目光,却是没好气的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活该!”转身跟如意吩咐了几句,便又回到了包房中。 ---------------------------------------------------------------------------------------------------------------- “哎呦喂!我的女儿们啊!你们可别围着杨大人了!看你们一个个春心荡漾的搔样!怎么这么没出息!真给老娘丢脸!这油你们也没少揩了,就算杨大人要宠幸你们,你们也得排着队来啊!一窝蜂的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杨耀宗只见一个姿态丰腴,肌肤保养的很好,面若桃花,梳着堕马髻的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将围在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左拉右扯,又拽耳朵,又打屁股的系数赶到一边。款款走到自己身前,从上到下的啧啧仔细打量自己,眉开眼笑的道:“杨大人久闻大名,未见真人,今日有幸得见,杨大人长的当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小妇人是这醉红尘的妈妈,杨大人叫小妇人吴妈妈就行。不知杨大人今日来醉红尘是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作陪呢?” 其实杨耀宗今日来醉红尘,发生刚才那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直以来他都很低调,认识他的人见过他的人都有限,就算今天在道恩寺见到他的人比较多,但那毕竟是寺院,见到他的人多数为僧人,再就是离他比较近些的信徒。即便流传开他的相貌或是引起有些人的关注,也应该是明日以后的事情。再说一个人的相貌不比事情,按照言语形容的就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 杨耀宗与秦海舟一同走进醉红尘大厅时,只有一个归公上来询问二人,要选哪个姑娘伺候。没等秦海舟答话,就听见有一人喊道太孙太傅。 杨耀宗皱皱眉头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大厅左侧见到一人似笑非笑的正站起向他施礼。 杨耀宗记得这个人,是七夕诗会那日在世子府见过的秦海帆。当日两人也仅仅是被大世子做了介绍,也介绍了秦海帆与秦正及秦海舟的关系。秦海帆与秦海舟长的并不十分相像,反倒与秦雪瑶长的有几分相像。是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白面公子。只是诗会那日秦海帆表现的似乎并不愿与他相交,他虽然与秦海舟称兄道弟,但也不愿做那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所以与秦海帆两人也只是认识而已。 当秦海帆叫杨耀宗太孙太傅时,杨耀宗虽然不知道何时何处得罪了这位秦二公子,只是无奈的向秦海帆点头回了一礼。随即便看到一只,两只,三只。。。的莺莺燕燕向自己飞奔而来。于是就发生了刚才被围堵的一幕。 秦海舟也气愤走到秦海帆身边,兄弟二人在低声理论着。 杨耀宗此时被吴妈妈解了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吴妈妈的问话,正想着去找秦海舟时就见如意走到自己身边,施了一礼道:“杨公子,小姐让我带你去三楼等她。” 杨耀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与秦大哥两人一起来的,只是来此坐坐。” 如意有些为难,吴妈妈却是笑着道:“如意你去告诉小姐,妈妈我来安排杨大人与那位秦大人。”然后小声调笑道:”妈妈我看杨大人被我那群女儿围着,你也不动心不心慌,只是有些害羞的样子。再看杨大人面相干净爽利,鼻头坚挺红润,杨大人你怕还是个处男吧。”说完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看如意,又看看杨耀宗掩面笑着道:“你可告诉小姐快些忙完那边的事情,杨大人生的这般招女子喜爱,连妈妈我看了也是心中怦怦作怪,你也看到刚才的情形了,万一被哪个憋不住的姑娘先下手为强,拔了杨大人的头筹,抢了小姐的心肝。可不要怪妈妈我不帮小姐看着杨大人啊!“ 如意听到吴妈妈大胆的言语,羞的面红耳赤的又向二楼跑去。 第五十三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下) 杨耀宗被吴妈妈大胆泼辣的言中还是处男之身,不禁也有些害羞的汗颜道:”谢谢吴妈妈刚才为杨某解围。“ 吴妈妈巧笑嫣然的眨眨眼,看着杨耀宗害羞腼腆的样子小声调笑道:”杨公子是我家小姐的人,妈妈我怎么能不好好帮小姐看着呢?。“ 杨耀宗在这位泼辣的吴妈妈面前还真不敢多说话,只是腼腆的笑笑算作回应。 秦海舟此时见围着杨耀宗身边的莺莺燕燕皆已散去,便皱着眉回到杨耀宗身边歉意的道:”杨兄弟真不好意思,家弟真是不懂事的紧。还望兄弟你不要介意。“ 杨耀宗笑笑道:”没事的,我本与令弟认识的,只不过不是很熟悉而已。“ 秦海舟见杨耀宗真的没有介意,便笑笑看着站在杨耀宗身边的吴妈妈调笑道:”吴妈妈,还不快给我二人安排个单间,我这为兄弟实在招风紧,你那群莺莺燕燕一会再反扑回来,该如何是好。“ 吴妈妈粉拳轻轻捶打了一下秦海舟坚实的胸口,飞了一记媚眼给他娇笑道:”已经安排好了。杨大人秦大人二位请随妈妈我来吧。“ 杨耀宗与秦海舟在吴妈妈的引领下刚行到二楼,大世子却是由音如歆伴着从二楼中间的房间出来,大世子看到杨耀宗笑着道:”杨大人秦将军,我今日在此招待些朋友,太孙太傅与秦将军可愿一同来坐坐。“ 杨耀宗微笑着走到大世子身前,向大世子扶了一礼,坦然道:“谢大世子相邀,今日是杨某请秦大哥陪同来此,专门拜访音小姐的。音小姐今日怕不得空了。我与秦大哥随便坐坐就走了。就不去叨扰大世子的聚会了。 大世子本也没想真的邀请杨耀宗赴宴,只不过是在人前做做样子而已。却没想到杨耀宗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言不讳的说是专门为拜访音如歆而来。他面色不变,心中却气愤之极,谁不知道音如歆是他看中的女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故作潇洒大度的道:”既然如此,如歆你便去陪陪杨大人。毕竟杨大人今日是专门为拜访你而来的。“ 杨耀宗就是故意如此说的,他也猜到了大世子十有八九会如此的回应。心中冷哼,表面却微笑着神态自若的道:”谢大世子,今日可以有幸得音小姐相陪,杨某倒也不虚此行了。“ 吴妈妈很是赞赏的看着杨耀宗,又对大世子福了一礼笑着推开一间房门道:”那二位大人就请进大世子隔壁这间房内稍等,我这就去安排些酒菜。如歆,你一会自己过来吧。” 音如歆的对吴妈妈福了一礼腼腆道:“如歆稍后过去。” -------------------------------------------------------------------------------------------------------------- 杨耀宗、秦海舟与大世子互相扶了一礼,各自进入各自包房内。 杨耀宗所在这个包房相比隔壁大世子那间要小上很多。但装饰的却十分精致,像一间大家闺秀的绣房。一个画有点点梅花的屏风,将包房巧然的分为两部分,屏风里侧是一张粉红的轻纱半遮半掩的秀床,屏风外侧则为一个接人待客的小厅堂。杨耀宗与秦海舟正对坐在小厅的圆桌前。 秦海舟笑着道:“大世子将音小姐相让与你,明日杨兄弟怕是又要多些风流的名声了。不过杨兄弟的才子嘛!多些风流的事情反倒会成为佳话。” 杨耀宗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当当当“ 杨耀宗道:”进。“ 门打开,音如歆带着一个端着酒菜的小斯来到桌前。小斯将酒菜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音如歆对杨耀宗秦海舟二人福了一礼,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二人斟满一杯酒,然后款款落座在杨耀宗身侧。 杨耀宗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音如歆温情的笑笑。在桌下确是将音如歆柔若无骨般的玉手牢牢抓住,置于自己腿上。 音如歆由着他大胆的抓着自己的手,心如鹿撞,无奈此时秦海舟坐在二人对面。她只能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尽管如此,玉颊也染上粉红一片。 秦海舟看着眼前二人,总觉得二人之间有点他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举起酒杯开玩笑道:”秦某看杨兄弟与音小姐仅是这般坐着,便有种郎情妾意的感觉。今日陪杨兄弟来,秦某有幸能与音小姐结实,秦某敬音小姐一杯酒,先干为敬。“ 音如歆此时手还被杨耀宗紧抓着,她见秦海舟已经仰头将杯中酒喝下,想抽出手来端酒回敬。奈何杨耀宗却是笑着看她,故意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因自己故意耍坏的小动作,而害羞紧张的样子,心中颇感好笑。见她那双水汪汪带着嗔怪又带着些恳求的美眸,他才缓缓地的松开她的手。 音如歆感到杨耀宗抓着自己的手松开,心也放松下来,抽回手时还不忘记杨耀宗故意做怪的事情。也起了顽皮的心思,稍稍带些力气的掐了下杨耀宗的大腿内侧。然后用一双纯洁无辜的美眸对着有些龇牙瞪着自己杨耀宗可爱的眨眨眼。 音如歆起身提起酒杯喝完秦海舟所敬的酒,又拿起酒壶为秦海舟满上,自己也满上一杯,双手托举酒杯道:”今日小女子音如歆可以坐陪太孙太傅大人,且与秦将军结实。如歆深感三生有幸,如歆敬二位大人一杯。“ 三人你来我往互相谈笑敬了几轮,秦海舟也不在拘束道:”音小姐,秦某今日有件怪事请教您。还望音小姐替秦某解惑。“ 音如歆有些好奇的道:”如歆不敢当,但若是能帮上秦将军,秦将军不妨说与如歆听听。“ 杨耀宗也有些好奇的看看秦海舟。 秦海舟看看杨耀宗,然后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秦某有一妹妹,第一次见我这位杨兄弟时,对我这兄弟是冷言冷语,不屑理会的样子。我前段时间住在军中,可近几天只要晚间回家,她总是宿在我家中等着我,向我旁敲侧击的缠着我跟我打听关于杨兄弟的事情。音小姐,你说我这妹子是怎么了?“ 音如歆记起秦海舟的妹妹好像叫秦雪瑶,是个长的十分漂亮可爱的女孩。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正一脸莫名其妙的杨耀宗,又微笑着对秦海舟道:”依如歆看,秦将军这位妹妹怕是对杨大人十分感兴趣。杨大人不禁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才华也在大周首屈一指。怕是有很多闺中待嫁的女子,都把杨大人视为未来夫君的形象,心中喜欢向往无比。“她表面这样说,心中却有些泛酸着恼,于桌下偷偷伸手去掐杨耀宗的大腿,却被杨耀宗反抓住手。她轻轻挣了几下,反而被杨耀宗抓的更紧了。 杨耀宗讪讪的笑笑道:”秦大哥莫要拿小弟开玩笑了。” 还待再说什么,就听从隔壁传来“没想到太孙太傅竟然敢公然来这烟花之地,这是南宫女相不在家啊,但若是南宫女相知道了此时,你们猜猜会如何呢?” 两个房间虽然是挨着的,但若不故意大声说话,是不会听到隔壁房间说话之声的。从刚才传来的声音,说话的人定是故意提高音量想让杨耀宗他们听到的。 音如歆脸色冷了下来,皱着眉看看杨耀宗。 杨耀宗只是微微笑笑,摇摇头看着音如歆,紧了紧握着音如歆的手示意音如歆,不必跟这种徒惩口舌之能的人生气。 秦海舟听后却是猛的站起来就要向门外走去。 杨耀宗急忙道:“秦大哥。” 秦海舟回头见杨耀宗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示意他坐回来。他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冲动,这毕竟是烟花之地,旁边还是勤王大世子在宴请宾客,若是在此地因为杨耀宗而闹起来。外人知道了只当是为杨耀宗添些风流的名声,但若被南宫情忆知道,当真不是太好。 ---------------------------------------------------------------------------------------------------------------- 杨耀宗见秦海舟与音如歆兴致不高,看着桌子上的菜道:“嗯。。。你俩说说这黄瓜,冬瓜,南瓜,西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呢?” 秦海舟与音如歆看看杨耀宗,看看桌上的菜,又互相看看,似乎不太明白杨耀宗的意思。 杨耀宗左侧嘴角略微上翘,夹起一片黄瓜放入嘴中咀嚼咽下。看看注视着自己满是迷惑的二人道:“当然是傻瓜喽!” 秦海舟与音如歆二人顿了一下,猛然觉悟,随即秦海舟哈哈大笑起来。音如歆也慧心的嫣然而笑。 三人在杨耀宗的带动下,又颇为开心的聊了起来。时至酉时多些,秦海舟与杨耀宗对视一眼,然后起身称营中还有事与杨耀宗音如歆告辞先行离开。 ---------------------------------------------------------------------------------------------------------------- 将秦海舟送走,屋内便只剩下杨耀宗与音如歆二人。 杨耀宗将音如歆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音如歆的脸颊。 音如歆搂着杨耀宗的脖子,侧坐在他怀中,凝视着杨耀宗充满柔情的双眸。 两人的脸慢慢的互相贴近,从浅尝辄止轻啄慢点的亲吻,逐渐变成争抢主动权的激吻。两人没有说话,就这样激吻着,直到两人似都要缺氧晕厥,才慢慢停了下来。 音如歆鼻息咻咻,全身无力的依在杨耀宗的怀中,感觉到身下有一坚挺顶着自己的臀部。她想起如意与她学的吴妈妈所言的话,又想起王有为所言南宫情忆与杨耀宗刚结婚便离开,两人没有圆房的话。她已有八九分确定杨耀宗真的还未曾与南宫情忆圆房。察觉到杨耀宗动情,她越发的不忍让杨耀宗克制自己。便忍住羞意柔声道:“我们去三楼吧,三楼有一间我的绣房。” 杨耀宗温柔的看着怀中的玉人,亲吻下她的额头。感受到音如歆气息已经有些平稳,正低下头要去啄她的樱唇。 此时“当当当,小姐。“传来敲门声与如意的说话声。 音如歆依在杨耀宗怀中迎上杨耀宗的双唇,轻吻着道:”什么事?” 如意道:“大世子宴会散了。小姐可要相送?” 音如歆轻轻啄了几下杨耀宗的双唇,又伸出小舌在他唇上舔了舔。才带着歉意稍许离开杨耀宗的怀抱道:“我去送送大世子就回来。你乖乖在这等我。” 杨耀宗微笑着温柔的看着她点点头。 音如歆起身收拾了一下。回头又温柔的看了眼杨耀宗,才开门出去。 ---------------------------------------------------------------------------------------------------------------- 杨耀宗自己喝了杯酒,起身行到窗前。看着对面的杂货铺。他发现杂货铺自己所在的房间竟然还燃着灯。在百叶窗上依稀映着一个坐在榻上的一个女人的身影。杨耀宗盯着女人的身影,眉毛向上扬了扬,嘴角上翘的微笑。 音如歆很快便回到房中,见杨耀宗倚在窗前,她也悄然的走过去,倚在窗前,靠在杨耀宗身边侧头看着杨耀宗温柔的笑着道:“在看什么?” 杨耀宗转头看着音如歆温柔的道:“看对面的酒楼,听说那间酒楼生意好像很好的样子。” 音如歆点点头也看向对面的酒楼道:“嗯。这间酒楼的老板很有头脑,酒楼里还有讲书的。那故事从来没听说过。很好听。我也去过一次。菜的味道也不错。” 杨耀宗挑挑眉看着音如歆笑着道:“哦?你也去过?还能得到你的夸奖,那改日我也要去看看。”又转头看向酒楼,不经意间却发现杂货铺中的灯不知何时已熄灭。已然看不到映在窗上女人的身影。 ----------------------------------------------------------------------------------------------------------------- 杂货铺中,景翊君都不清楚自己处于什么心理,在杨耀宗离开后也一直待在杂货铺中。当透过百叶窗看到对面倚在窗前的杨耀宗,她似感受到杨耀宗看向这里的目光,隔着百叶窗与他对视。她知道杨耀宗看不到她,但仅仅是如此的看着杨耀宗,她的心跳也骤然加速。脸也不禁染上绯红。 可不多时她又看到音如歆巧笑嫣然的倚靠在杨耀宗身边,两人谈笑间郎情妾意的样子,让她心头烦乱着恼,一气之下,熄灭了室内的油灯,起身离去。 --------------------------------------------------------------------------------------------------------------- 勤王世子府中,大世子将身边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狠狠的摔在床上,然后扑了上去。原本有些娇羞的女子神情陡然间便的有些害怕。推拒着伏在身上的大世子。却被大世子阴狠的目光吓的不敢在动。 大世子阴笑着,撕扯开女子的衣衫,将衣衫抛到地上。然后府下身用力的毫无怜惜的啃咬着掐捏着身下女子滑润丰盈的肌肤。 女子被大世子弄的疼痛,却不敢喊出声。紧咬着双唇,双手用力的抓住身下的被褥。 大世子起身看着身下赤身裸体的女人,女人面色痛苦中却又泛着潮红。随着急促的呼吸而更显玲珑的玉体上都是自己咬痕与掐痕。他看的双眼发红,一挺身狠狠的刺入女子体内,伴着身下女子痛苦的一声哀嚎。他狠狠的动了起来。面色狰狞嘴中不停的说道:“敢跟本世子抢女人!竟敢跟本世子抢女人!” --------------------------------------------------------------------------------------------------------------- 醉红尘三楼音如歆的房间中,粉红的纱帐内叠着两个人。 两人虽还穿着衣衫,但此时却也在彼此的抚摸拉扯间有些衣不蔽体。 杨耀宗衣衫敞开,撑在音如歆的身上,露出匀称而结实的肌肉。 音如歆此时鬓发早已散开平铺在床上,衣裙也早已产开,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及粉红色的丝绸肚兜。肚兜上方隐现两团雪白间的一条沟壑。肚兜内左右两团圆润饱满的中间各有两点凸起,此刻正伴随着音如歆的呼吸,若有若无的触碰着杨耀宗的胸膛。而那两点坚实的凸起传给音如歆的感觉,也越发显得麻痒。 音如歆伸出洁白的藕臂,搂着杨耀宗的脖颈,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道:“歆儿愿意把一切都给你,你不要在克制自己。耀宗做歆儿的夫君吧。歆儿不求别的。只要做你的女人。歆儿不入南宫府,只要嫁给杨耀宗。” 杨耀宗看着身下浓情蜜意的玉人,支撑着身体,将头缓缓的低下,抵在音如歆耳边,喘着粗气。 音如歆呵气如兰,真情挚挚,一只手环住杨耀宗,一只手将肚兜拉扯下来扔到一边,雪白的两只丰盈完美的展露在杨耀宗胸前,在两人的呼吸间,两团雪白与杨耀宗的胸膛贴合的难舍难分。她强忍羞意,闭着眼睛,双腿夹住杨耀宗的双腿,缓缓向下用力,褪去杨耀宗的长裤。然后将手向下探去,牢牢的抓住那火热的跳动着的坚挺摩挲着。 杨耀宗感受到下体传来音如歆小手的温度,很是舒服的哼了声,又支撑起身子,深情款款的盯着身下娇羞的玉人。 音如歆面红耳赤,双眸缓缓睁开因动情而有些迷茫涣散的双眸,声音有些干涩的继续鼓励道:“耀宗,要了歆儿吧。歆儿不要再等,不要等到你去歆儿的家乡求亲。在歆儿心中耀宗是最重要的,耀宗做了歆儿的夫君,歆儿就全心全意的做耀宗的女人。歆儿就只听耀宗一人的话,歆儿要耀宗管着我,耀宗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耀宗不让我做什么歆儿绝对不会去做。” 这些话的确是催情的良药,但只是在此时却让杨耀宗稍稍清醒了过来。 杨耀宗目光炯炯的看着身下的玉人,伸手按住音如歆依旧在律动的小手。猛然带着她一起坐起。 音如歆被他带着娇呼一声跨坐在杨耀宗的身上。 杨耀宗搂着她,下体虽然隔着音如歆的亵裤,也能感受到那神秘地方此时的水润与温暖的诱惑。 音如歆也早已动情,有些难耐的摩擦着杨耀宗的坚挺,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鼻息逐渐加重,喉中隐隐发出喃呢之声。 尽管如此杨耀宗依旧保持着一丝清明,沙哑的道:“我的好歆儿,我答应你,我会娶你的。我要音如歆做我杨耀宗的妻子。只是。。。”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的话语,身体与他仅仅贴合在一起,主动激烈的亲吻上杨耀宗。身下则更加难耐的快速的摩擦着那坚挺。极尽湿润的滑顺感也加速了她的动作。 两人呼吸均变的更加沉重,音如歆猛然贝齿紧咬着嘴唇,臻首抬起,鼻中却难止的发出靡靡的呻吟之声。然后略微带着轻颤将头埋在杨耀宗的肩膀上。 杨耀宗轻笑着抱住怀中的玉人。 音如歆察觉到杨耀宗在忍着笑意。她羞恼的都要哭了出来,粉拳无力的打在杨耀宗的另一侧肩头娇声道:“不许笑!都怪你!都怪你迷惑歆儿!” 杨耀宗被音如歆的小女儿姿态逗弄的笑的胸腔震动,嘴中发出忍住笑意的哼哼声。 音如歆羞恼的使劲一口咬在了杨耀宗的肩头。 杨耀宗吃痛之下却是哈哈的真的笑出了声。 音如歆松开口不敢去看杨耀宗,只是紧紧的趴在他的怀中。 杨耀宗拍拍怀中的玉人道:“你好了?”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的问话,不敢抬头,但却感受到与自己下体接触的那处火热坚挺依旧。她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与杨耀宗满含柔情的双眸对视。她毅然的伸出手想要褪去自己的亵裤,却被杨耀宗制止道:“即使不去你的家乡求亲,也要等我准备好给歆儿的彩礼,我不想就这么摘取了我的宝贝。” 音如歆美眸氤氲,贝齿咬了咬樱唇道:“那你就这么难受着么?” 杨耀宗坏坏的笑了笑指了指她的手,又摩挲着她水润的双唇道:”你可以用这里,也可以用这里。“ 音如歆娇媚的嗔道:”讨厌!“然后在杨耀宗鼓励的眼神下,缓缓的俯身向下,臻首起伏在杨耀宗胯间。 ---------------------------------------------------------------------------------------------------------------- 夜。。。月亮都被两人羞的躲了起来,只有星星挂在空中,偶尔眨眼偷偷看着屋内极致诱惑的两人。 第五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 粉红的绣帐内,音如歆幸福喜悦的趴在杨耀宗胸膛上,一头秀发散在光洁的后背上,食指尖轻轻的在杨耀宗胸膛上随意的画着。如藕般的小腿向上翘起,一双玉足在空中轻轻晃动。帐中传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唱歌的声音。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实质的肌肤之亲,虽然杨耀宗最后依旧把持住自己,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尽管那解决问题的方式似乎更为羞人胆大,但音如歆却是心中更为开心。自己的情郎会如此的爱惜珍惜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开心不幸福呢? “嗯。。。这三首就是你在道恩寺唱的三首歌吗?”音如歆面上的红潮还未消退,激情过后,简单清洗下,便上床歇下。两人都有些激动的睡不着,她便想起杨耀宗在道恩寺三歌诉人生的是事情。磨着杨耀宗让他唱给自己听。 杨耀宗一边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玉人一边道:“嗯!嗯。。。比较奇怪吧。“ 音如歆哼了几句笑红尘的调子笑着道:”曲子有点奇怪,不过歌词洒脱简单,我很喜欢。“说完眸中一亮,支起身子,一对椒乳随着音如歆的举动,在杨耀宗身上荡了荡,诱人至极。 杨耀宗反身将音如歆压在身下,一只手攀了上去夹住那颤巍巍的红豆,轻揉慢捏着红豆下那团丰盈,另一团丰盈上红豆已被他吃在口中细细品味着。 音如歆鼻息咻咻,双手轻轻揉搓着埋在她胸前的杨耀宗的头道:”你。。。你不是答应给我唱首歌的吗?“ 杨耀宗坏坏的稍稍用力咬了下那有些红肿的红豆,音如歆蹙起秀眉,臻首猛的仰起,一只手稍用力的将杨耀宗的头向胸前按下,另一只手轻轻捶打下杨耀宗的后背娇声道:”疼!“ 杨耀宗抬起头,一只手依旧在轻柔慢捏着她的丰盈,一只手撑起身体,坏坏的笑道:”疼你还往胸上按我。“ 杨耀宗看着她贝齿咬着樱唇,被自己调笑的一副羞恼的样子,却是可爱柔媚之极。忍不住啄上她的樱唇又开始侵略般的激吻着。结实的胸膛也轻轻的摩擦的她那颗红肿坚挺的红豆,一直揉捏着丰盈的那只手也稍稍的加大些力气。 音如歆鼻中情不自禁的呻吟出魅惑的声音,笔直的两条玉腿难耐的互相摩擦着,突然见触碰道杨耀宗那又变的火热的坚挺。她想起刚才在杨耀宗的引导下,做那吹箫之事,还有清洗时发现小裤早已一片滑腻湿透。此时杨耀宗又动情,她虽是爱极杨耀宗,可想起刚才大胆之事也是害羞。急忙制止了杨耀宗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大手,躲开杨耀宗霸道的亲吻,气喘嘘嘘的有些着急的要哭道:”你又。。。你还是先给我唱歌嘛!你答应人家的。” 杨耀宗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娇羞之极的样子呵呵笑出声道:”好好。杨耀宗平躺在床上,平复下激动的心绪,将音如歆搂在怀中。轻轻唱道:“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音如歆自杨耀宗怀中起来,翻身趴在他的胸膛上,仰起臻首,眼中氤氲,激动的道:“送给我的吗?这首歌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杨耀宗点点头道:“送给我的歆儿宝贝的。” 音如歆终于没忍,眼泪自眼中留下。将脸贴在杨耀宗的胸膛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一滴眼泪自杨耀宗胸膛滑落流进了杨耀宗心里。杨耀宗紧紧搂着趴在自己胸前音如歆道:“叫最浪漫的事。喜欢吗?” 音如歆点点头喃喃道:“歆儿喜欢。最浪漫的事。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不得不说音如歆在音乐天赋及记忆力方面好的令人惊叹。杨耀宗仅唱了一边,她便可以学着唱出来。 -------------------------------------------------------------------------------------------------------------- 天刚蒙蒙亮,杨耀宗便悄悄的起床,转身看到音如歆也睁开眼睛,正看着他的微笑。 杨耀宗坐在床边,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道:“早。” 音如歆柔情蜜意的笑着道:“早。” 两人第一次共度春宵,此刻转醒彼此心中都有种似新婚夫妻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杨耀宗温柔的道:“你歇在吧,我每日这个时刻便自然醒了。出去锻炼锻炼身体,最近依旧比较忙,有空的话我就会来看你的。” 音如歆点点头但依旧起身,红着脸拿起搭在床头的长裙穿上遮住半裸的身体道:“我为你做了套衣衫,昨日让如意从小院拿来了。你试试。” 杨耀宗看着她有些害羞的样子点点头道:“好。” 在音如歆的服侍下,杨耀宗换上新的白色的长裤短衣与藏蓝色的长衫,头发也由音如歆束好,系上藏蓝色的儒巾。 杨耀宗笑着道:“嗯。。。很合身,穿着很舒服。都是歆儿做的吗?” 音如歆有些羞赧的点点头道:“嗯,你穿着舒服就好。家中还有一套还没有做完。歆儿喜欢看。。。喜欢看杨郎穿我亲手做的衣服。”当音如歆勇敢的说出杨郎二字时,她玉颜及脖颈都因害羞而染上了绯红。 杨耀宗心中感动,将音如歆搂在怀中柔声道:“我也爱穿歆儿为我做的衣衫,即舒服又贴心。” 音如歆趴在杨耀宗的肩膀点点头轻嗯一声。 ---------------------------------------------------------------------------------------------------------------- 杨耀宗自醉红尘出来,街上还没有人,索性他直接去到杂货铺中。 坐在杂货铺里间的矮塌上,仰头看着醉红尘的三楼,他与音如歆春风一度的那个房间,心中甜蜜无比。 回味了一会,杨耀宗起身到隔壁整理昨日没有处理的情报,发现桌上的情报早已被分类整理过。他嘴角微微上翘的笑笑猜到是景翊君所整理的。心道,这个仙子公主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说她心性冷漠高傲目空一切吧,可偏偏又心细入微。二人朝夕相处,杨耀宗一个眼神她便可以猜出十之八九。可杨耀宗却总吃不透她在想什么。这让杨耀宗有些着恼。 第五十五章 贤王闲王 天边的太阳已完全露出笑脸,灿烂的向人间铺洒着阳光,可秦淮河畔的景物却似不被这欢喜雀跃的朝阳影响,依旧还处在深沉的睡眠之中。 杨耀宗正在看已被景翊君分类好的情报。看完一份做了批示,伸手去拿另一份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身侧仿若有一白物。猛的偏头看去,却是景翊君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侧。杨耀宗自从第一次见她到现在,她便是一席白裙,从没见过她穿过别的颜色的裙子。 杨耀宗坐在椅子里,皱着眉头没好气的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飘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在这样下去我迟早被你吓死。” 景翊君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冷冰冰的仔细看着他,把杨耀宗盯的心里很是不舒服。“我脸上有花怎么的?你这般盯着我看?”杨耀宗有些气恼的道。 景翊君“哼”了声,走到矮塌前,随手一辉,原本打开的百叶窗关便被关的严实。坐在塌上似随意的问道:“你还知道回家换套衫子?” 杨耀宗看着手中的情报,疑问的“嗯?”了一声。 景翊君蹙起秀眉似能透过书柜看到杨耀宗的样子道:”你是直接从醉红过来的?“她都不知道为何要刨根问底的追问杨耀宗。 杨耀宗依旧看着手中的情报”嗯“了一声。 景翊君鼻中轻”哼!“一声,不经意的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窗户早已被百叶窗完全挡住。原以为不去看对面心情就会好些,此时反倒更加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 ------------------------------------------------------------------------------------------------------------------ 杨耀宗拿着已经整理好的情报综合统计,起身踱步到书架后方一愣,发现百叶窗不知何时关上的,小隔间略显憋闷,光线也稍显暗淡。 杨耀宗坐在靠窗一侧的榻上,拉动着绳索稍许打开些百叶窗,光线射进小隔间内,憋闷的感觉好了很多。转身将记录着情报综合统计的纸张放在桌上,然后身子打着斜侧躺在榻上,一手拖着腮支撑着身体,一手指着小方桌上放着的情报看着景翊君道:”翊君,你对贤王了解的多吗?“杨耀宗是真的不了解这个贤王,只知道这个贤王一天无所事事,就爱在酒楼吃吃喝喝,百姓都叫他闲王。 景翊君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杨耀宗道:”他是我三皇叔,我怎么可能不了解。“ 杨耀宗撇撇嘴道:”那你勤王叔你了解多少?“ 景翊君哼了一声道:”这个不同,三皇叔与我父皇是同母所,而且三皇叔他与父皇长的也很像,只不过三皇叔比父皇小十多岁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三皇叔是被父皇着长大的,所以养成了逍遥自在的性子。朝廷政事什么都不管,父皇多次要他出来帮忙,他都拒绝了。不过年轻的时候好像是掌管过护城军的。“ 杨耀宗点点头:”你三皇叔对你很好吧。“ 景翊君点点头道:”嗯。三皇叔虽贵为皇子,却只有一位正妻,但至今没有子嗣。三皇叔对我比对。。。“她想起了去世的几位哥哥,心中难受。缓缓道:”三皇叔待我如亲女儿般好,不过那也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自五岁随着师傅离开皇宫,如今再回来,三皇叔还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三皇叔还能不能认出我。“想到这里她有些小女儿似的调皮笑笑。 杨耀宗很难得看到景翊君眉眼弯弯高兴的样子,脱口而出的道:”翊君你今年多大了。“ 景翊君随口道:”我今年二十。。。“随即反应过来冷冰冰的看着杨耀宗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多大跟你有关系吗?“ 杨耀宗讪讪的呵呵干笑两声。 景翊君”哼“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问三皇叔做什么?“ ”嗯。。。“杨耀宗坐起身子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也许是我想多了。“ 景翊君有些气急的瞪着他道:“你会莫名其妙的去怀疑人吗?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杨耀宗心道我哪里有吞吞吐吐的了。撇撇嘴看着景翊君道:“我看象小队所记录的酒楼中来往重要宾客的时间线,发现贤王每次出现在酒楼的时候,勤王二世子也出现在酒楼。嗯。。。你的三皇叔与你的堂哥最近好像都比较爱听咱们酒楼讲的故事。天天都去。不过两人之间也就是打个招呼,这就是让我感觉奇怪的的地方,两人都是单独去酒楼,还是叔侄关系,干嘛不同桌呢,还要分开呢。好像故意为之的样子。而且,为什么总是那么凑巧两人总是会同时出现在酒楼,要不就是一个刚要走,一个就刚巧进来。总之总会有时间相交的时候。” 景翊君依旧冷冰冰瞪着杨耀宗道:“你想说什么!” 杨耀宗心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皱皱眉道:“我觉得他俩之间有事情。感觉而已。也许是多心了。不过最近总有些心慌慌的。感觉要发什么似的。” 景翊君撇他一眼道:“一个大男人还感觉感觉的。不是你做了亏心事感觉心慌吧!”她见杨耀宗也不接自己的话,哼了声道:”我三皇叔是个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贤王。尽管百姓都叫他闲王,嗯。。。是清闲的闲。他也不介意。而那勤王二世子景昱也是个清闲的世子。再有我三皇叔本就对勤王这支皇室不是很亲近。所以两人在酒楼各自坐各自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杨耀宗挑挑眉哦了声。道:“你为什么回到京城不去见你三皇叔呢?” 景翊君皱皱眉道:“要见的时候自会去见的,要你多管!” 杨耀宗又被呛声吃瘪。这一早上他就觉得景翊君今日总看自己不顺眼。杨耀宗摸不到头绪的道:“我哪里惹你气了?你今日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景翊君冷冰冰的撇他一眼,随手拿起身边的书看不去理会他。 杨耀宗看着她那种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心中着实有些郁闷。 第五十六章 宁心手串 杂货铺中书架后的小隔间内,一个人坐在矮塌左侧看着手中的纸张,一个人坐在矮塌右侧看着手中的书,看似很和谐的样子,可房间内偏偏有种压抑的感觉。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传来。 杨耀宗如释重负的长呼一口气,起身行到自己办公的桌前坐下道:“进”。 进来之人是秦海舟,他走到桌前对杨耀宗施了一礼道:“大人,昨夜卑职去跟踪那叫蒙阔的人。倒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此人的确很是机警,卑职观他神态举止,此人应该不简单。而且提着很重的残羹剩饭也能走路稳健轻松,绝不紧紧是力气的原因,应该是个练家子。但至于有多厉害,不交手不好探测。卑职带着雁小队跟踪他,只敢远远的缀着,实在怕跟的太近被他发现。” 杨耀宗点点头道:“秦大哥你坐,别卑职卑职的,都说过没外人的时候别那么多礼数。那叫蒙阔的人,千万不要惊动他。多注意下他沿途都与什么人接触,都在哪里驻足。既然从他身上查不到什么线索,就看看从周围下手。告诉雁小队,同样要谨慎小心,不要有试探的举动。” 秦海舟坐下赧然道:“好,秦某一会就去安排。嗯。。。” 杨耀宗见秦海舟似乎有话要说,笑着道:“秦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秦海舟笑着道:“家父一直想邀杨兄弟到家中做客,今日特地让我来邀请杨兄弟过府。不知道杨兄弟晚上有时间没有。” 杨耀宗哈哈笑道:“秦大哥,哪里说的这么见外的话,我也早就想去拜访秦大人,一直也没有机会。晚上我就去秦大人府上拜访。” 秦海舟笑着道:“好,那我先去安排暗察使的事情,晚些时候我来接杨兄弟。”说完抬屁股就要走。 杨耀宗见他急切的样子道:“秦大哥,我还有事要问你。” 秦海舟又坐回座位不好意思的笑笑。 杨耀宗拿着那张情报综合统计道:“我看最近一些时日五城兵马司,与应天府衙好像都抓了不少的人。平日里也是这样的吗?“ 秦海舟皱皱眉道:”平日倒不会,京城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可能是最近要科举,城内来往人多些,所以应天府衙与五城兵马司在治安管理上会抓的比以往严一些。“ 杨耀宗点点头道:”五城兵马司抓的人也关进应天府的大牢吗?应天府衙门大牢能关多少人?“ 秦海舟道:”五城兵马司隶属督察院,不过抓的人会先关入应天府衙大牢,应天府衙进行初审,案情严重的会交给督察院再审。这时人会关进督察院大牢。督察院审完的犯人就会关进刑部大牢,刑部也可以对案情有异议的进行复审,没有异议的便可以直接量刑。嗯,应天府衙大牢应该可以关押一百多名的犯人。“ 杨耀宗点点头沉思。 秦海舟见杨耀宗手指杵着眉心似乎很头疼的样子道:“大人,难道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杨耀宗摇摇头道:“没什么问题,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暂时还抓不到什么关键之处。这科举过后就是八月十五,秦大哥告诉兄弟们最近都辛苦些。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给兄弟们平分,虽然不多,就当是让兄弟们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秦大哥那份小弟日后再补。”说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秦海舟。 秦海舟接过银票真诚的道:“大人说的哪里话,都是为皇帝办差的什么钱不钱的,不过兄弟们的确辛苦,慰劳慰劳是应该的。别看秦某是个武将,可秦某也是个心细之人。酒楼即便是生意再好,开业才这几天也赚不到这些的银子,你又没从皇上那里讨银子来,这五百两银子怕是其中还有大人你自己贴进去的银子吧。虽然五百两银子分给兄弟们一人头上能分个十两银子,不算多,但这十两银子却也够普通老百姓三年花销的。兄弟们也知道大人的辛苦。肯定会感激大人心中对兄弟们的关爱的。” 杨耀宗会心的笑笑道:“秦大哥先去忙吧,小弟在这里等着秦大哥忙完一同去令尊府上。” 秦海舟施了一礼道:“好,秦某先行告退。” -------------------------------------------------------------------------------------------------------------- 杨耀宗一边揉着眉心,一边看着情报。 景翊君从小隔间绕出来走到他身边道:“这个送给你。” 杨耀宗抬头,看看眼神闪烁躲闪自己目光的景翊君,又看看景翊君手中拿着的一串色泽温润油亮的木质手串,并没有去接微笑着道:”送我手串做什么?“ 景翊君强忍羞意,伸手提起杨耀宗的左手衣袖,将手串带到他手上声音故作平稳的道:”你不是说你感到心慌吗?这手串有宁心定神的作用。“说完转身又回到小隔间内。 杨耀宗提起手观看手串,闻到手串上传入鼻中的淡淡幽兰香气与手串原本的木香混合在一起。猜到这手串应为景翊君的贴身之物,而且这手串盘如玉石,定是景翊君长期随身携带。也不知是不是这手串的原因,杨耀宗原本有些心慌的感觉的确好了很多。 杨耀宗起身走到书柜旁,倚着书柜看着景翊君道:”谢谢你!带上它心慌的感觉就好像好了很多。这手串应该很是贵重。。。“ 不待杨耀宗的话说完,景翊君佯装看书的道:”你为皇上为朝廷费心劳力,还自己掏银子奖励朝廷暗察使,我知这手串的功效,便送于你了。你也好平心静气的专心做事。你别多想。“ 杨耀宗挑挑眉,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景翊君见杨耀宗正倚在书架旁,右手抚摸擦拭着左手所带的手串,她顿感面红耳赤,浑身似都有些发烫。这手串是她一直以来所佩戴的贴身之物,从未有第二人碰过,更别说男人。她虽有些冲动,但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将手串送与杨耀宗。她有些慌乱的道:”你一会要去秦府?“ 杨耀宗很是喜爱的摩挲着手串,点点头嗯了声。 景翊君见杨耀宗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串,她的芳心更加慌乱,似有些后悔将手串送给杨耀宗,倒不是因为手串的功效,而是因为她总觉得杨耀宗抚摸着手串,就像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般。让她芳心慌乱,浑身燥热。她强压下羞恼的胡思乱想,略微有些颤声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不待杨耀宗回答,在杨耀宗有些茫然的注视中离去。 第五十七章 秦府座谈 傍晚,户部尚书秦正府中,杨耀宗,秦正,兵部尚书左秋堂三人正围坐在放满丰盛菜肴的圆桌前把酒言欢。 秦正举杯道:“我与左兄早就想宴请杨贤侄,去南宫府找你,郝管家说你入住宫内为皇太孙授教,昨日在道恩寺老夫便想找机会邀请杨贤侄,可杨贤侄又一直在皇上身侧,昨日从雪瑶那里得知杨贤侄与我儿海舟交好,老夫便让海舟代为邀请。还请杨贤侄见谅。” 杨耀宗急忙起身谦恭的道:“秦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小侄也早就想拜访二位大人,说起来还是小侄不懂事了。竟然劳二位大人相请。小侄真是受之有愧。那日在道恩寺还要谢谢秦大人提醒。小侄就借秦大人的酒先敬二位大人。还要请二位大人见谅才是。”说完杨耀宗一口将杯中酒饮下。 杨耀宗落座,秦正与左秋堂点点头笑着将杯中酒饮下。 左秋堂微笑道:“怎么样秦兄,虽说咱俩没有与杨贤侄接触过,但我就说杨贤侄的性子与南宫战那老家伙不一样吧。与南宫战那老家伙认识二十几年,就没听他说过要拜访咱们二人的话。哪次不是咱俩亲自找上门去的。杨贤侄在昨日在道恩寺的表现可是吓坏我们几个老家伙了。那简直是卓尔不群经天纬地啊!怪不得弘道大师会说出,能度化他的人就是国之脊梁。而且今日关于昨天道恩寺发生的事情传的是沸沸扬扬,皆是传颂杨贤侄美名的。我记得前些时日,杨贤侄作的那七夕之词就名声大噪,再加上昨日之事,杨贤侄可真是要名声鹊起声名显赫了。” 这位左丘堂大人说话如开机关枪,不仅语速快,还声音响亮中气十足。 杨耀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道:”小侄只是运气好些吧。小侄可不敢称国之脊梁,小侄初入仕途,虽侥幸能得皇上赏识封为太孙太傅,但要向二位大人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后还要请二位大人多多赐教才是。“ 秦正欣赏的看着杨耀宗说道:”贤侄莫要谦虚了。早些时日,皇上将你提出的火耗归功与土地国有的想法都说与我二人说了。还有你研究那新式作物,听说不仅产量高,而且可以充作主食用。我二人刚一听说,都惊呆了。我与左兄在朝为政二十余年,一步一步到今天的位置,却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推陈出新,利国利民的新政。实是有些墨守成规,固步自封了。贤侄提的那火耗归功推行起来倒是好办,但土地国有这个新政就比较难办了。但若进行政策试行的时候,我与左兄会全力支持贤侄你的。不过贤侄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如今皇上身体每况愈下,皇太孙又年幼,实在是不好再大刀阔斧头的进行改革。再有现在内忧外患,先稳定朝政才是根本。“ 杨耀宗认真严肃的点点头道:”秦大人说的有理,其实小侄也只是提出这个想法,没有现在就要觐见实施的想法。“其实杨耀宗当初提出火耗归功与土地国有这两个新颖的新政,也只是想让皇上对他另眼看待,觉得他是个可用的人而已。并没有想拿出来真的去推广。正如秦正所言皇上身体每况愈下,皇太孙又年幼,如若大刀阔斧的去改革实施新政,所最先受到利益波及的就是朝廷百官。而现在稳定朝政才是根本。所以他也只是提过一次就不再提起新政之事。 秦正与左秋棠皆是很赞赏的看着杨耀宗,年轻人有才学,美名广播,可以做到不骄不躁不急功近利,实属难得。 左秋堂微笑直言道:”南宫战还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可惜我只有一个女儿已经与皇太孙订下婚事。要是再有个女儿定要让她嫁给贤侄,管他南宫战怎么想。诶?秦兄,我看雪瑶那丫头,在杨贤侄没来的时候,一个劲的跟你讲贤侄的事情,还讲的那么神采飞扬的样子。还缠着你我讲杨贤侄在道恩寺的事情,是不是雪瑶看中杨贤侄了啊!丫头大了不中了留啊!哈哈哈哈!“ 秦正咳咳咳的咳了几声。没好气的看了左秋堂一眼,又看着面色尴尬的杨耀宗道:”贤侄莫要听你左伯父开玩笑。他啊就是这个为老不尊的样子。“ 杨耀宗赧然道:”小侄很荣幸能得两位大人赏识,而且小侄也知道当初家父的事情,两位大人没少费心劳力的奔走帮忙。才让家父免于死刑,小侄能有今天皆靠家父的悉心教导,所以二位大人不仅是家父的恩人,更是小侄的恩人。小侄在此叩拜二位大人!感谢二位大人对家父的救命之恩,对小侄的栽培之恩。“ 言罢,杨耀宗起身向秦正与左秋堂磕头跪拜。尽管杨耀宗的灵魂占据了现在这个躯体。但此刻他是真心感谢眼前的俩人,就算是为了这具躯体的原主人感谢眼前两人,他也应该如此做。 秦正与左秋堂急忙起身将杨耀宗扶起,都显出感动的神色。 秦正颤声道:“守正能有耀宗这么出色的儿子,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左秋堂使劲点点头道:“南宫战那个老家伙有福了。有个那么出色女儿,现在又有耀宗这么出色的女婿。我看啊,能配上情忆那丫头的也就只有耀宗了。” 三人再次落座,秦正道:“马上科举了,本来皇上想让贤侄做这个主考官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将主考官换成了我。不过皇上说了,让贤侄必须出一道试题。” 杨耀宗心道定是景翊君劝皇上不让自己当这科举主考官的。杨耀宗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风头太盛难免招人嫉恨,能低调些最好可以低调些。 杨耀宗沉思了一会笑着道:“小侄心中已有一题,很简单也很难。容小侄卖个关子,等科举那天,小侄再将考题说出。” 左秋堂笑着道:“你小子!神神秘秘的,老夫倒是有些心痒期待你出的什么考题。哈哈哈。” 秦正也点头笑笑。 ------------------------------------------------------------------------------------------------------------- 屋内三人觥筹交错,屋外前花园的凉亭里坐了两位窈窕女子。一位是秦雪瑶,另一位正是慕清涵。 秦雪瑶坐在凉亭中悠闲的晃悠着双腿道:“慕姐姐你真的打算去找情忆姐姐吗?” 慕清涵点点头道:”过完中秋节我便打算出发。在京城也无事,不如去边关,去找你情忆姐姐,我学这身医术也有用武之地。“ 秦雪瑶目光炯炯的盯着慕清涵佩服的道:”慕姐姐你与情忆姐姐都是女中豪杰。我也好想想你们一样。可惜我什么都不会。“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人也有些萎靡。 慕清涵宠爱的摸摸秦雪瑶的头发道:”你啊!有父母爱你,有两位哥哥宠着你,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还不知足。你呀,我与你情忆姐姐都不在你身边,你在京里要乖乖听家里人的话,你也不小了,今年都十七岁了。平日里没事就待在家中,不要总出与那些什么才子佳人的瞎胡闹。“ 秦雪瑶点点头很是听话的哦了一声道:”慕姐姐听说杨耀宗昨日在道恩寺的事情了吧。“ 慕清涵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慕姐姐知道昨日杨耀宗与我大哥一起去醉红尘与勤王大世子争花魁的事情吗?“秦雪瑶小声的神神秘秘的道, 慕清涵皱眉看着秦雪瑶摇摇头。 秦雪瑶小声道:”具体我也不清楚的,早上我大哥来家时,碰到我二哥,俩人吵了起来。我听到那么两句。好像是昨日我大哥与杨耀宗去醉红尘的时候,恰巧我二哥也在。“想了想,撇撇嘴道:”好像是我二哥道破了杨耀宗太孙太傅的身份,最近杨耀宗多出名啊,身份被说破,一下子有好多青楼女子都扑向了杨耀宗。把他给围住了。呵呵呵,他可真够招风的。然后好像是勤王大世子碰巧也在,那位花魁音如歆小姐正好在陪勤王大世子,想邀请杨耀宗一起。不过被杨耀宗回绝了。杨耀宗说他只为拜访音如歆而来。好像勤王大世子便将音如歆让与杨耀宗了。“ 秦雪瑶见慕清涵眉头紧锁的样子道:”慕姐姐不是连着找杨耀宗好几日了吗?今日他正好在我家跟我父亲与秋叔叔有事谈。一会他们谈完。你找他好好问问。竟敢趁着情忆姐姐不在家逛青楼。哼!“ 慕清涵宠溺的看着有些义愤填膺的秦雪瑶摇摇头微笑。 第五十八章 正骨 入夜,秦府院内的灯笼都已点亮。 杨耀宗与左秋堂在秦正相送下,向前花园行来。 ”爹,左叔叔。“秦雪瑶看到行来的三人,喊了一声,然后带着慕清涵向三人行去。 杨耀宗与左秋堂笑着看着雀跃而来的秦雪瑶。秦正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当杨耀宗看向慕清涵时,见慕清涵也看向自己,正想点头示意,却是睁大眼睛急忙道:”小心!“言毕便快步跑了过去。 ”啊!“慕清涵听到杨耀宗的提示已经迈出了脚步,脚下原本应该铺设一块青砖的地方,现在却是一个小方坑,慕清涵没有注意到,一脚踏空,踩进小坑里。跌坐在地上。 ”慕姐姐!“秦雪瑶急忙反身跑回到慕清涵身边去扶她。 杨耀宗也已经跑到慕清涵身边扶着慕清涵皱眉道:“伤到没?” 慕清涵面色稍显痛楚的道:“脚好像扭到了。” 秦雪瑶见慕清涵很疼的样子,急的带着哭腔道:“这块砖是前两日坏的,我看着别扭就给挖出来扔掉了。本想告诉管家的,结果给忘掉了。都怪我,刚才我要是带着慕姐姐一起走就好了。” 慕清涵安慰秦雪瑶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此时秦正与左秋堂也赶到慕清涵身边。 秦正有些焦急的问道:”慕丫头伤的严重不严重。“ 慕清涵勉强笑笑安慰道:”秦叔叔不用担心,应该只是扭伤了。“ 秦正清楚慕清涵的医术她既然说是扭伤,那就是扭伤,心稍微放下来道:”雪瑶快扶你慕姐姐去你房中,我去派人喊个大夫来。“ 杨耀宗见慕清涵在秦雪瑶搀扶下,扭伤那只脚不敢占地,很是痛苦。便直接上前将慕清涵横抱了起来。此举不禁让慕清涵面红耳赤吓一跳,连周围三人也吓了一跳。 杨耀宗却是对秦雪瑶坦然道:”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你的房间怎么走!“ 秦雪瑶恍然有些害羞的道:”我。。。我的房间。。。走吧。跟我走。“ 秦雪瑶在前面小跑带路,杨耀宗抱着慕清涵在后方大步流星的跟着。 慕清涵被杨耀宗抱着羞赧无比焦急的道:”你。。。你快将我放下!“ 杨耀宗好气的哼笑一声调侃道:”慕小姐你自己是个大夫,还这般的在意男女之防。再说你现在是个伤员,要知道扭伤不及时治疗会留下病根的。“ 秦正与左秋堂看着奔向后院的三人,相视摇摇头笑笑。 ------------------------------------------------------------------------------------------------------------- 秦雪瑶闺房内。 杨耀宗将慕清涵轻缓的放在秦雪瑶床上面色认真的道:”我会一些正骨的手法,我来帮你看看。你总不会是自己要给自己正骨吧。“ 不待慕清涵回答,秦雪瑶红着脸焦急道:”那你倒是快看啊!“杨耀宗此时不仅在她闺房中,还在她的秀床边,她虽然很是害羞,但还是更加关心慕清涵,便急切的催促杨耀宗。 杨耀宗想起秦雪瑶扭伤那日死活都不让自己看的样子,好奇好笑的看着秦雪瑶道:”你去弄几条冷水浸过的毛巾来。“ 秦雪瑶看到杨耀宗的表情也想到自己扭脚那日的事情,面红耳赤的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现在就去。“说完转身向外跑去。 杨耀宗蹲下身子,将慕清涵的腿搭载自己大腿上,去拖慕清涵的鞋子。 慕清涵焦急道:”你干什么!“ 杨耀宗没抬头理直气壮道:”给你看脚啊!“ 慕清涵虽然自己给别人看病时不去在意计较什么男女之防,但此时自己受伤却是什么都在意起来。见此时杨耀宗已经给她脱完鞋子,在脱袜子,粉白的脚部肌肤缓缓的呈于二人眼前。她忍着疼痛挣脱道:”不用你不用你!我自己来。我自己可以给自己治疗!“ 杨耀宗牢牢抓进慕清涵的小腿皱着眉厉声道:”别乱动!都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见慕清涵面红耳赤,眼中泪光盈盈又揶揄道:”你脚这么臭,你当我愿意给你看啊!“其实慕清涵的脚一点也不臭,反而有她身上那股的淡淡的药香味。 慕清涵忍住羞意恼道:”你脚才臭!“ 杨耀宗此时已经把慕清涵的袜子拖了下来,一只粉嫩的玉足展露在杨耀宗眼前。杨耀宗记得前世时听说过,看一个女人漂不漂亮性不性感,除了看样貌身段外,还要看女人的手与脚。慕清涵的这只扭伤的玉足,除了脚踝处此时红肿外,这只玉足曲线玲珑,脚趾圆润可爱。当真是增一分则显长,减一分则显短。 秦雪瑶此时拿着冷毛巾跑进房内走到杨耀宗身边,看到杨耀宗正握着慕清涵裸漏的玉足,微微红着脸道:”冷毛巾拿来了。“ 杨耀宗端正下稍有悸动的心,摸摸伤的地方及周边,点点头道:”是筋骨有些错位,我帮你正过去,你忍着点疼,我数到三开始动手。“ 慕清涵此时羞的都不敢去看秦雪瑶与杨耀宗两人,鼻息发烫,只是低头双手紧紧着稳住自己的小腿点点头。 秦雪瑶也很紧张的样子,皱着眉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冷毛巾盯着杨耀宗的动作。 屋子内气氛很是紧张,只听杨耀宗道:”一、三!“ ”咯嘣!“骨头归正的声音。 ”啊!“慕清涵因猛然的疼痛喊出了声。 ”啊!“秦雪瑶似受到惊吓喊出了声,接着立刻责备道:”你不是说数到三吗?“ 杨耀宗哼笑声道:”对啊。我不是数三了吗?“然后看着慕清涵道:”你试试动动看好没好。“ 慕清涵点点头,试着慢慢扭扭脚,又摸摸脚踝处,红着脸道:”嗯,好多了。已经被你正好了。谢谢你!“其实,慕清涵也一直很有预备着等着杨耀宗数到三,没想到杨耀宗数完一,直接便数三去正骨。她虽然感觉到疼,却没有心里想像的那般疼。 杨耀宗点点头道:“冷毛巾给我。” 秦雪瑶哦了一声赶紧递了给杨耀宗。 杨耀宗用冷毛巾将慕清涵的脚踝处包好,然后将伤脚垫高些置于床上道:“你自己就是女医,这几天脚就不要吃力了。自己再配几服药敷在受伤的地方。嗯。。。那我就先走了。” 慕清涵忍住害羞急忙道:“杨耀宗,麻烦你送我回医馆吧。” 秦雪瑶急忙道:“慕姐姐,这几天就歇在我这里吧。都是我不好,才害你扭伤脚的。” 慕清涵摇摇头笑着道:“都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了。在医馆我自己配药诊治都方便些。脚伤也会好的快些。” 秦雪瑶嘟着嘴还是不想让慕清涵走的样子。 杨耀宗皱皱眉道:“嗯。也好。”言罢,就在两女的注视下拿起慕清涵的袜子卷起来。 秦雪瑶看的脸红扑扑的愣愣的。 慕清涵面红耳赤的急道:“你。。。你干什么?” 杨耀宗将卷好的袜子塞到慕清涵脱下来的绣鞋中道:“什么干什么?你现在难道还能穿吗?” 然后一手拿着慕清涵的鞋子,就去抱慕清涵。 秦雪瑶看着杨耀宗看似都很合理的举动,可偏偏就是觉得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慕清涵急忙肯定的道:“不用不用,我。。。我可以走。” 杨耀宗眯着眼瞅着慕清涵,慕清涵实在别不过他的目光,将头偏到一边。杨耀宗趁她不注意,将她抱起。 秦雪瑶被杨耀宗的举动惊得的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圆圆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慕清涵更急了,挣脱着羞恼的要哭出来。 杨耀宗气恼道:“你在动,我就给你扔地上去。”见她根本不听,还是动,杨耀宗紧紧的抱她向外走去道:“你别动,我给你讲个故事。“ 秦雪瑶有些想笑,这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讲故事,也有些好奇杨耀宗会讲什么故事,跟在杨耀宗身旁道:”慕姐姐你不要动了。“ 慕清涵听秦雪瑶相劝,才收敛了挣脱。羞的她只能低垂着头。 杨耀宗见慕清涵不在乱动,边走边讲道:”相传啊有一个小和尚和他的得道高僧师傅一起去化缘。一路上,小和尚觉得师傅处处都对,句句说得有理,对他敬仰有加,内心无比崇拜。他们到了一条小河边,看到一个姑娘想过河,试试探探过不去,老和尚就问她,姑娘,你是不是想过河?我背你过去,说完就背着姑娘过河了。“ 讲到这里三人已行到秦府前花园,秦正与秦夫人正带着一个挎着药箱的老者向他们醒来。 秦正看着杨耀宗还抱着慕清涵,这回是向外走,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杨贤侄,你这是。。。大夫我已经让人请来了。“秦正指指身边的老者。 杨耀宗笑着道:”秦伯父,秦伯母慕小姐的脚是扭伤,已经没事了。就是暂时还占不了地。她要回医馆自己调配药剂。所以小侄将她送回医馆去。嗯。。。左伯父呢?“ 杨耀宗、秦正、左秋堂把酒言欢,在酒桌上,杨耀宗也称呼二人为大人,而改口叫伯父。二人听了也很是高兴。 秦正了然的笑着道:“你左伯父先回家了。那我为你们准备马车,送你二人去医馆。” 秦正只有一位夫人,就是杨耀宗口中所说的秦伯母。她在杨耀宗刚到秦府时与秦正及左秋堂一起接待了杨耀宗,心中对长相英俊,性格开朗洒脱的杨耀宗很是喜欢。亲自到厨房为秦正,左秋堂,杨耀宗三人准备了酒菜。此时见杨耀宗要离开忙道:”耀宗以后要常来家中玩,就当秦府是你自己的家。想吃什么就跟伯母说,伯母给你做你爱吃的菜。“又看看杨耀宗怀中抱着的慕清涵道:”清涵,明日我与雪瑶去看你。回去不要乱动,好好养着。“ 此时一直如鸵鸟埋头的慕清涵抬起头对秦正及秦正夫人道:“秦叔叔,秦婶婶,不用准备马车,侄女是乘家中马车来的。就停在府外。” 秦正点头笑笑道:“那好,那耀宗快将慕丫头送上马车吧。”然后转身笑着对老者道:“劳烦许大夫特地跑来一趟,慕丫头已经没事了,我这就派人送许大夫回去。” 这名许大夫是认识慕清涵的,也清楚慕清涵的医术,虽然好奇抱着慕清涵的是谁,但他也不是那八卦之人。于是笑着点点头道:“不麻烦不麻烦。既然慕大夫已经没事,那老夫自己回去就行。不劳秦大人派人相送。” 于是几人一起出了府,杨耀宗将慕清涵放到马车里,自己下了马车,与秦正,秦夫人及秦雪瑶告辞道:“秦伯父,秦伯母那小侄就先告辞了。”说完上了马车坐在车夫边上。 秦雪瑶见杨耀宗要走,急忙道:“杨耀宗,你故事还没讲完呢!” 秦正与秦夫人愣了愣,很是宠溺的无奈的看着秦雪瑶,又看看杨耀宗。秦正笑着道:“我与你伯母先回去了。” 杨耀宗点点头笑着对秦正及秦夫人道:“小侄改日再来看伯父伯母。” 见秦正与秦夫人已进入院中,转头笑着对站在马车车窗边,与慕清涵说话的秦雪瑶继续讲道:”小和尚见他师傅抱着女人过河,看得瞠目结舌,觉得老和尚这样做不合适,又不敢问,就这样在心里嘀咕了十里地,还是不敢问,走过了二十里地时,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到三十里地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于是说:“师傅,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得道高僧,怎么能背一个女人过河呢?”师傅微微一笑,说,:你看,我背她过了河,马上就放下了,你比我多背了三十里地,到现在还放不下。好了讲完了。我走了啊。” 马车在秦雪瑶的沉思注目中缓缓离去。 第五十九章 故事含义 坐在马车中的慕清涵原本以为杨耀宗会进入马车而坐,没想到他会与车夫一同坐在马车外面。她不禁有些婉儿。这马车本就是她自己的马车,车内最多可容纳两人而坐。一个太孙太傅与车夫一同坐在外面赶车,可是主动邀请他进入马车而坐似也有些不妥。还好已经是夜晚,并没有人会注意到杨耀宗。 慕清涵想起杨耀宗为自己正骨,亲自拖鞋脱袜,难道他不知道女子的脚是不能乱碰的吗?想到这里她的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好不容易镇定下去的羞意,又涌上来。玉颊便的又红又烫。她被杨耀宗安坐在车坐的左侧,脚也被放置在车座上。她轻轻的抚摸着还有些肿痛脚踝处心道事急从权吧。 可是他讲的那个故事又是什么寓意呢?是在说我太过在意他给自己诊治这件事,还是太过在意抱着自己这件事呢?不过他好像真的并不在意,可是他是男子,我是女子啊。讲的什么破故事嘛,她在车中纠结思量着。 秦府距离慕清涵家的医馆并不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马车驶到医馆前停下。杨耀宗抬头一看回春堂,心中嘀咕道,回春堂,妙手回春吗?笑笑拉开车帘进入车内对慕清涵道:“慕小姐,医馆到了。我抱你下去。” 此时除了那车夫就是她两人,慕清涵忍住羞意点点头。 杨耀宗将慕清涵抱下马车,慕清涵也很是配合的用一直手环住杨耀宗的脖子,为杨耀宗减轻一些负担。 杨耀宗抱着慕清涵走进医馆,医馆中只有一个掌柜,与两名负责抓药的小斯在。看到慕清涵被一个男人抱着都很惊讶。 掌柜的急忙跑出柜台到杨耀宗身边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慕清涵有些害羞的道:“吴伯,我脚扭伤了,已经没事了。” 这名被慕清涵叫吴伯的掌柜,看看慕清涵,又看看慕清涵的脚,此时慕清涵的脚已经被她用毛巾盖住。吴伯又看看杨耀宗点点头道:“那小姐快去内堂休息吧。我去给小姐拿你自己调配的扭伤药。” 她被杨耀宗抱着很是害羞,不想多说什么。对吴伯点点头,然后指着医馆里侧的一个小门对杨耀宗道:”麻烦抱我去内堂。“ 杨耀宗点点头抱着慕清涵向内堂走去。 两人进入内堂,便对上一个人惊讶又疑惑的目光。此人原本正倚在矮塌里侧看书。 杨耀宗坦然打招呼:“慕老。“ 然后在慕出尘依旧惊讶疑惑的目光中将慕清涵放置在慕老身侧的矮塌上。 慕出尘缓缓起身有些搞不清状况的看看杨耀宗,又看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儿皱皱眉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他此时手中还拿着慕清涵的一只绣鞋,看着慕出尘满是疑惑的目光道:”哦!慕小姐的脚扭伤了,我将她送回来。“然后将慕清涵的绣鞋摆在矮塌前。 慕出尘看看坦然的杨耀宗,又看看羞如鸵鸟的慕清涵,见自己的女儿只是点点头。伸手将慕清涵蒙在脚步的毛巾拿下,看到红肿的脚踝皱皱眉道:”处理过了吗?“ 慕清涵点点头。 慕出尘点点头微笑着对杨耀宗道:”有劳杨大人将小女送回来。“ 杨耀宗微笑道:”慕老不必如此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慕小姐已经到家,那小子就告辞了。“ 慕出尘微笑起身要去送杨耀宗。此时慕清涵看着杨耀宗道:”杨耀宗我有事要与你说。“ 杨耀宗看着慕清涵微笑道:”慕小姐请说。“ 慕清涵红着脸看看慕出尘,慕出尘略微皱皱眉,摇摇头笑笑道:”我出去给抓些药,一会熬好拿给你。“说完微笑看看杨耀宗,向外堂走去。 杨耀宗站在原处,看着慕清涵。 慕清涵看着杨耀宗平静的道:”原本我打算这几天就出发去雁门关的。“看着有些惊讶的杨耀宗又继续道:”以我的医术在那里更有用武之地,也可以为情忆分担一些事情。”杨耀宗点点头。 “所以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你,想问问你有没有要带给情忆的东西或书信。我可以帮你带过去。不过现在看来要推迟一些时日才能去了。”慕清涵道。 杨耀宗微笑道:“谢谢慕小姐,我没有什么需要给情忆稍带的东西。嗯。。。我与情忆之间有通书信。你若是去边关,不用我说你也会关照情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毕竟是女孩子,即便不去战场,在军中也不是很方便。” 慕清涵听杨耀宗与情忆之间有互通书信,很是高兴。微笑着点点头,又想到秦雪瑶与她提及杨耀宗去醉红尘之事,迟疑着问道:“你与那醉红尘花魁音如歆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去问出口。 杨耀宗皱皱眉看着她道:“嗯。。。这件事我会当面与情忆说的。” 慕清涵似猜到些什么,皱着秀眉瞪大双眸看向杨耀宗道:“你与那音如歆之间难道真的。。。真的。。。?她还是说不出两人之间有关系的话。 杨耀宗微笑坦然道:”慕小姐,我只能说我与音如歆之间的关系我自会亲自告知情忆的。“ 慕清涵见杨耀宗大方平静的承认他与音如歆之间有关系。她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点点头。这毕竟是南宫情忆与杨耀宗两人之间的家事,更何况杨耀宗如今的名声地位,即便是南宫府赘婿,可又有几个女人会在乎他是赘婿呢。 杨耀宗道:“慕小姐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慕清涵摇摇头突然道:“你讲的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做人要豁达别在意。。。别在意今晚发生的事情吗?” 杨耀宗呃了一下微笑道:“其实我的意思很浅显的,很表面的意思。那位大和尚抱着女子过河,其实并没有当她是女人,只是当她是个遇到麻烦的人而已。我也是想告诉你,我也没又把你当女人,只是把你当病人看而已。就是如此。嗯。。。谢谢慕小姐在去雁门关前想着替杨某为情忆传递东西。虽然没有什么要带的,但也希望慕小姐可以多多照顾情忆吧。杨某告辞。慕小姐再见。” 杨耀宗在慕小姐有些瞠目结舌的目送下离开了回春堂。 慕清涵看着杨耀宗消失的背影,却是有些羞恼的噗嗤一笑小声低估道:“女人?病人。”转而变成会心的婉儿一笑。 第六十章 附加题 杨耀宗自回春堂出来,便径直回到南宫府中。 多日没有回南宫府,小画看到杨耀宗雀跃不已,将最近听到关于杨耀宗的事情叽叽喳喳的围着杨耀宗讲了好久。 “姑爷姑爷,你在道恩寺与弘道大师的对答真厉害。嗯。。。三歌述一生啊,一语度化弘道大师啊。都在天京城家喻户晓了。”小画雀跃的道。 “嗯嗯,弘道大师还想收为我徒呢!”杨耀宗点点头道。 “啊?那可不行的姑爷,姑爷结婚了呢,姑爷有小姐的。不能出家的!”小画紧张道。 杨耀宗哈哈笑道:“嗯嗯,所以姑爷我回来了啊。要是出家了不就留在道恩寺了啊!” 小画拍拍小胸脯,点点头。又兴奋与杨耀宗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杨耀宗在家中左来无事,便想起关于酒店讲书的事情,于是提笔按照看过电视剧的记忆开始记录《射雕英雄传》。 杨耀宗在桌边自顾自的写,小画在一旁欢声笑语的说着。偶尔杨耀宗配合着嗯嗯几声,或是哦哦几声。 --------------------------------------------------------------------------------------------------------------- 接下来些时日,杨耀宗一直不停忙碌着。进京应试的士子也不断增多,差不多已近两万人。城防及城内巡逻的衙役人数也全都增多起来。天京城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显得拥挤起来。当然最显拥挤的还是贡院附近的秦淮河两畔,已然已经是昼夜不息夜夜笙歌。 八月初八是一年一度科举的日子,此时杨耀宗还被埋在一堆的情报中,今日收集的情报多是关于科举的。而南北方有名的几位才子,杨耀宗也尽数掌握,就且看他们今日科举的表现如何了。 “你今日出的什么试题?”一早便来到杂货铺中的景翊君看着比她更早就已出现在此的杨耀宗道。 “无题。”杨耀宗看着一份情报道。 “什么?!”景翊君有些诧异的看着杨耀宗。 “白纸一张,肆意作答,写诗作词还是画画,都随这些应试士子的意愿来。我倒想看看有几个人能答出些有创意或者说有内涵的答案来。我已经告诉秦海舟将我这题告知秦正秦大人了。”杨耀宗抬起头,对着景翊君露出些诡谲的笑容。 景翊君轻哼一声道:“你这属于取巧。”说完向小隔间走去,落座于矮塌上老位置。 杨耀宗哦了声道:“我这属于附加题,原本也不在正规科举试题之中。不过你说我取巧却是冤枉我了。”杨耀宗一手拿着一张白纸与一份整理好的情报,一手拿着毛笔也走进小隔间坐在靠窗一侧的矮塌上。 杨耀宗将白纸放于桌上,然后拿起毛笔在纸中间点了一点,放下毛笔。将白纸拿起来问景翊君道:“呐,你看到了什么?” 景翊君看看白纸,又撇杨耀宗一眼道:”一个黑点。“ 杨耀宗故作深沉的道:”你再仔细看看,你只看到了黑点吗?“ 景翊君略微蹙起秀眉,看看杨耀宗,又仔细看看白纸道略微有些着恼的道:”不就是一个黑点吗?你刚才不就是点了一个黑点吗!“ 杨耀宗抖了抖手中的白纸然后放下,微笑着慢条斯理的道:”你只看到我点了个小黑点,难道你没看到我手里拿着的这张大白纸吗?“ 景翊君皱皱眉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杨耀宗微笑道:“科举呢出的试题,测试的是士子们才学的深度,但出的试题总是有局限性的。你只能依题作答。比如白纸上这个黑点。你只看到了黑点,答案便只在黑点周围徘徊。但若你看到的是白纸。。。”杨耀宗提起笔随手在已黑点为眼睛,画了飞翔的小鸟。然后继续道:“你看一只小鸟。也可以是只巨鹰等等等等你想象不到的。你可以当这黑点是他们的眼睛或者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或者就是一只暂时飞的很远的或者放置的很远的一个物什。总之呢,我给士子们一张白纸的目的就算为了告诉他们,不拘束他们的想象与思维,测试的就是他们的发散思维,就是随便肆意的发挥想象。” 杨耀宗看着在沉思的景翊君问道:”你知道今日科举的试题吗?“ 景翊君点点头似还在思讨杨耀宗所说的话。 杨耀宗点点头道:”我是不知道科举要考什么试题,不过你看看这个。“杨耀宗将之前拿过的一份情报递给景翊君。 景翊君接过情报,越看越是惊心,甚至眉目间隐现愤怒的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泄露科举试题!“ 杨耀宗并没有景翊君那么气愤,反倒是心平气和的道:”这里面记录的是十道科举试题,今日会从这十题中选出三题吧。“ 景翊君点点头,依然气愤的道:”公然买卖泄露科举试题,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何人如此大胆!“ 杨耀宗道:”这些题并没有大规模的泄露交易出去。只是固定给了几个人而已。而这几人均是北方的士子。“ 景翊君美眸圆睁恍然道:”你是说景旻!“景翊君也知道前几日景旻宴请北方杰出士子的事情,所以有所猜测。 杨耀宗皱皱眉道:“我可没说是他,但不排除他在暗中筹备了此事。” 景翊君稍有疑惑道:“那你为何不通知尽快更换题目,把那个泄露试题的人抓起来。” 杨耀宗左手一边捻着佛珠一边摇摇头道:“咱们暗察院只有搜集证据的资格,没有审问的资格,虽然只是怀疑,暂时也不可以抓任何人。如果背后真的是勤王大世子就更加不可以抓,还不是时机。勤王最近不是一直快马上书要求回京探望皇上吗,他自然是知道皇上不会允许他回来的。所以我觉得勤王这种试探的举动,让我总是有种他在蠢蠢欲动的感觉。皇上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所以我们不能冒然行动。更可况,这科举的试题原本也没有固定的答案,即便先拿到题目,也不过是提前有些准备而已。不一定他们提前准备好的答案,就一定比那些不知道题目的应试士子现场所做的答案要强。” 杨耀宗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已经派雕小队去上京打探情报。咱们人手现在已经不够,都在各尽其责,我让秦海舟与猫小队又开始抓紧培养新一批的暗察使,这样一安排坊间我们便没有用来收集情报的小队,所以我把负责暗中看守西门与南门的小队抽调部分人员负责坊间情报的搜集。“杨耀宗没有与景翊君说的是根据狐小队对大世子的暗中调查,音如歆与大世子最近一些时日往来十分的密切,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景翊君想起父皇的身体,不禁秀眉深蹙。瞥见杨耀宗捻着佛珠的手,脸微微红着点点头道:“今年的主考官是秦正秦大人,还有礼部左侍郎王先奎与吏部左侍郎邢斌。他们三人都是提前三天便进入考场的,而且是不可以再出考场的。他们三人要在贡院中从很多的选题中选出十道题。然后最后一天才决定十题中选哪三道科举题目。” 杨耀宗点点头道:“其实要往外传递出试题并不难,尽管这几天来回出入的人员,要浑身脱光了检查。但是他们可以将试题用羊皮纸一层层的包裹严实。然后。。。”杨耀宗看看景翊君,见她充满好奇的看向自己。咳了两声道:“然后卷成卷,自缸门塞入,将它夹带出来。事实上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会被咱们的暗察使盯上,发现最终的传递的十道试题落在了王有为的手中。“ 景翊君听杨耀宗所讲,俏脸变的绯红。依然蹙着双眉看着杨耀宗道:”王有为?“ 杨耀宗略微翘起嘴角道:”他的父亲是礼部左侍郎王先奎。“ 景翊君恍然大悟。 杨耀宗有些诡异的微笑道:”他们之所以不怕被发现,是因为他们并不以贩卖科举试题牟利,认为此事会做到悄无声息。谁知百密一疏,他们万万想不到会被他们所不知道的暗察使给盯上。“ 第六十一章 紧锣密鼓(一) 为期三天的科举过后,有些自觉登榜无望的外地士子,开始陆续离开天京城。天京城内不再显得拥挤,但因为要临近中秋佳节的原因,天京城内的热闹繁华的景象却更胜往日。 一些青楼画舫,或者名士大儒,高官显贵所要举办的中秋宴会,开始向留在京城等待发榜消息的士子们广发请帖。而这些士子们也都颇跃跃欲试的乐于参加这类活动,这正是他们可以一展才华,结交名仕,得佳人青睐的好机会。 当然关于杨耀宗所出的那道一张白纸的科举试题,在天京城引起了不少的议论。但最为引起轰动的却是八月初十晚,勤王大世子在醉红尘宴请科举完的北方士子,宴会结束后自醉红尘出来便遇刺的事件。多亏音如歆及勤王大世子护卫的保护,刺客只是刺伤了大世子,但大世子景旻的一名护卫却被刺客杀死。随着声势的扩散,自醉红尘赶出来救助勤王大世子的打手也奔了出来,刺客见遇刺不成,只能放弃刺杀,转身逃遁。 杨耀宗近日一直住在杂货铺中,大世子景旻刚刚遇刺他便得知了消息。迅速招回了一直负责跟踪大世子景旻的狐小队队长狐嘴进行了询问。从狐嘴叙述中得知,当时狐耳正好假装刚刚从醉红尘喝完花酒后出来的顾客,他走在大世子景旻的前方不远处,而刺客正是在大世子景旻刚刚踏出醉红尘接受身边的人拜别时,突然自大世子正对面直刺出来,剑势快速迅猛,却恰巧被站在大世子身边的音如歆发现,撞了大世子景旻一下的同时,高呼出有刺客。那原本应该刺中大世子景旻心脏的一剑,却刺中了大世子景旻的左肩位置。这时刺客收剑还欲再刺,却是大世子景旻身边的护卫护到大世子身前。刺客剑法高明凌厉,力道也颇为惊人,将护在大世子景旻身前的护卫用来阻挡剑招的刀斩断后,又刺入那名护卫的心脏,而杀死的那名护卫。 仅这片刻的阻止,大世子景旻便被拉回到醉红尘中。与此同时赶出来帮忙的醉红尘的打手也奔出来。把大世子围在中间。刺客见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果断的立刻遁走。逃遁的方向是城南的方向。 事件的发生到结束如电光火石般。但因为周边负责巡逻的衙役也很多,所以当刺客刺出第一剑,音如歆高呼出有刺客时,周边负责巡逻的衙役也反应过来,只不过他们奔过来时,刺客已经开始逃遁,身法极其灵敏矫健,几个纵跃便跳出在秦淮河畔游玩,还没有因刺杀事件而受到影响的拥挤人群。直到刺客跳出人群,奔向城南方向,因刺杀事件才反应过来的人群,开始四处逃窜躲避,反倒将负责追捕的衙役及大世子的护卫还有狐嘴都阻挡住。就这样刺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毫无踪迹可循。 而刺客的样貌,狐嘴与狐耳也都没有看到,只看到刺客一身黑衣,头上还带了一个带有黑纱罩的斗笠。身材高挑纤瘦。不过却看不出是男是女。 ----------------------------------------------------------------------------------------------------------- 此时是八月十一日中午,杨耀宗刚刚从勤王世子府探视完大世子景旻回到杂货铺中。 杨耀宗走进小隔间,景翊君已然坐在老位置等候他。一双美眸自杨耀宗出现在她视野中便紧盯着他。 杨耀宗坐下喝了口凉茶,便斜着身子躺在矮塌上,闭目养神起来。 景翊君自然也听说了景旻遇刺的事情,昨夜大世子景旻遇刺的消息传入宫中便被她与皇太孙拦截了下来。此事自然也不能让皇帝知道。她想立刻出宫找杨耀宗分析调查此事,奈何她晚上要陪护皇上所以无法出宫。于是一早她便赶来杂货铺中,只是杨耀宗却是一早便赶回南宫府中换了一套衣衫要去勤王世子府探访。所以两人直到现在才见面。 杨耀宗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昨夜更是一夜没有休息。景翊君见他一脸的疲惫之色,也没有去询问他关于昨夜景旻遇刺之事。只是耐心等待着杨耀宗想说的时候。 眯了片刻,杨耀宗依旧闭着眼睛,声音低沉却清晰的将昨夜大世子景旻遇刺的事情详细讲给景翊君听。接着又道:“我刚刚从大世子景旻府上探望回来,他的确是受了伤。”然后在自己的左肩位置点了点道:“我看到他缠着白布还浸出血迹,应该是这个位置,虽然看不到伤口,但观大世子景旻的气色,应该是失了不少的血。” 杨耀宗抬起右手握拳,轻轻捶打着额头似在问景翊君也似在问自己道:”是谁想要刺杀大世子景旻?大世子景旻为何会遇刺?为何会在醉红尘这种人多的地方遇刺?“杨耀宗的心绪因理不出头绪而有些烦乱。 景翊君听完杨耀宗所详细讲诉的刺杀经过,却是哼了一声,透过百叶窗眯着眼睛有些狠厉的盯着对面的醉红尘,嗤之以鼻的道:”你这是当事者迷!“ 杨耀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皱皱眉毛,支起身子盯着景翊君不解的道:“我怎么会成为当事者。刺杀事件与我有何关系?” 景翊君撇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有说刺杀事件与你有关系了吗?” 杨耀宗同样回敬给景翊君一个白眼嘀咕道:“那你说我当事者迷。” 景翊君又将视线转向对面的醉红尘声音冰冷道:“还记得我与你说过音如歆功夫不在我之下的事情吗?” 据杨耀宗所知音如歆是不会功夫的,会功夫的是与音如歆相貌很像的女子。应该是音如歆的姐姐或妹妹。不过音如歆没有与他讲她有姐妹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好主动提及,更何况他答应过那名与音如歆相貌很像的女子,不对音如歆说出两人见过面的事情。此时听闻景翊君再次提起音如歆会功夫这件事,他有些敷衍的笑笑。却是也好奇景翊君接下去要说什么。 景翊君瞥见杨耀宗那敷衍的笑容,盯着杨耀宗冷冰冰的道:“你还是不相信音如歆会功夫?且功夫不在我之下吗?你想想我调查她那么久,连我自觉都感到危险,不敢靠她太近去调查她,以致对她的调查基本没有进展。当然我并不是怕她,而是怕打草惊蛇而已。以她的身手却以花魁的身份潜藏,还与景旻接触频繁,定是有所图谋。再有,如果我没在你身前展露过伸手,你会看得出,或者相信我是个有如此功夫的人吗?” 杨耀宗坐直身子,目不转睛的仔细盯着景翊君,盯得景翊君很不自在。心中却是在反复斟酌着景翊君的话。是啊,如果景翊君不展露身手,他定然是看不出景翊君会武功的。但若音如歆会一身很高绝的武功?他对上景翊君的美眸微眯了一下眼分析着。 景翊君发现了杨耀宗眼神的变化平静的道:”你猜到我的意思了吧!“ 第六十二章 紧锣密鼓(二) 景翊君发现了杨耀宗眼神的变化平静的道:”你猜到我的意思了吧!“ 杨耀宗习惯性的捻起佛珠一字一句的道:”你的意思是音如歆完全可以阻挡住刺客的刺杀,而且可以抓住刺客,甚至可以不动声色的当场便杀死那个刺客。但是偏偏却是让刺客跑掉了,所以这场刺杀勤王大世子的事件,完全是一场预谋对吗?“ 景翊君赞赏的看着杨耀宗点点头。 杨耀宗试探着问道:”那如果说音如歆不会功夫呢?“ 景翊君睨了杨耀宗一眼,手只是随意的一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亮光闪闪的长剑,长剑似冰制的一般,在光线似有流光游动。杨耀宗注意到这剑的剑柄比较长,杨耀宗是前世是学习测绘出身,他大概估计下这个剑柄差不多有三十公分长,而剑身的长度看上去有剑柄的两倍长,差不多有六十公分长。颇为怪异的一把长剑,但拿在景翊君手中却有种很和谐,很飘逸的感觉。 杨耀宗看的是目瞪口呆,惊讶非常的道:”你哪里变出来的剑?你真的会法术!以你的功夫,再配上法术。你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景翊君没好气的瞪着他道:“你当我是魔女吗?想杀谁就杀谁!法术?什么法术!入门前就发过誓言的,不可以在比自己武功相比相差很多的人面前展露功夫,也不可以用功夫杀与自己相比功夫相差甚远的人。”她见杨耀宗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剑,她将剑抬起指向杨耀宗,然后将剑侧立起来,杨耀宗的容貌映在如镜面般的剑面上。只见景翊君手略微一抖剑柄,剑柄的另一端嗖的一下也窜出同样一直流光隐现的剑身。杨耀宗看的瞠目结舌。景翊君变幻了一个剑花,剑柄自中间分开,一把剑变成了两把剑,又变幻一个剑花,剑柄合为一体,剑身皆缩回剑柄中,衣袂一飘剑柄又消失了。景翊君手上又变的空空荡荡。 杨耀宗瞪着眼睛重上倒下仔细的打量景翊君身上每一寸地方。他在研究剑柄被景翊君藏在何处。看得景翊君羞恼无比。直想伸手将他拍晕过去。 杨耀宗注意到景翊君盯着自己那羞恼愤愤的目光,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所不妥,讪讪的笑道:“原来不是法术,你这宝剑制造的当真是巧夺天工。叫什么名字?” 景翊君哼声,又幻出宝剑凝视着爱剑道:“此剑名曰惊鸿。是师傅传给我的。”又没好气的道:“你不是想知道音如歆如果不会功夫会怎样吗?” 杨耀宗刚才完全被景翊君那变幻莫测的宝剑吸引,经景翊君提醒才想到俩人刚才探讨的正题,尴尬的笑笑。 景翊君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刀,是平日里杨耀宗练习所用。她猛的发力,剑速势如破竹,斩断墙上的刀,剑尖又深深刺入墙体。她收回宝剑,只见墙体已然被刺穿,外面的光线从孔中射了进来。 杨耀宗看着断掉的刀,走到墙边,透过小孔看向外面,为景翊君如此犀利的剑法深感惊叹。他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墙一会还要叫人来修了。” 景翊君也不理会他,回坐在塌中,抿了一口茶道:“你说那刺客先斩断护卫的刀,然后又刺中此刻的心脏,而将护卫杀死的吗?一招刺出,中间变幻招式斩断刀,又可以如此精准的刺中心脏位置,说明刺客对剑术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若是那名刺客再有我的功力,完全可以连带刺客后方的景旻也刺死。” 杨耀宗看看被刺穿的厚厚的泥砖墙体上的孔洞,皱着眉点点头。 景翊君接着又道:“即便那刺客没有我的功力。”她睨了杨耀宗一眼道:“你认为他刺出的那一剑,就会因为音如歆的一推,而刺中景旻的肩膀处吗?” 杨耀宗盯着景翊君恍然道:“你是说以此刺客的功夫,无论怎样都可以成功刺杀勤王大世子!而没有成功,说明此事还是有预谋的!是提前便设计好的!” 景翊君点点头波澜不惊的道:“他们只是想不到,有人会比那名刺客功夫高或者说与那名刺客的功夫相比肩,可以凭借他刺杀的招式而看出其中的破绽。” 杨耀宗蹙紧双眉,盯着景翊君道:“他们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景翊君也有些苦恼的摇摇头。 杨耀宗喝了口茶道:“大世子景旻在天京城中名声很好,素有礼贤下士,交友广阔的美名。他被刺杀虽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私下里的议论的声音还是不少的。但都是些不着边际,经不起推敲的猜测。是想让勤王多个理由来京探望吗?勤王如今坐镇北方,他虽然一直上书回京探望皇上,我想此举就是试探而已。若真让他回京,他定然不会只带少数人马回来,若是带着大队人马而来,那定然更是不可的。所以大世子此举并不会对勤王回京有多大的助力。”杨耀宗用拇指揉着眉心思索着。 景翊君见杨耀宗烦恼的样子,也蹙起秀眉道:“下午皇太孙会去探望景旻。会不会是。。。“ 杨耀宗摇摇头道:”不会的,除非他想害的他们全家都不要活命了。下午你自然也是要隐身暗中保护皇太孙的。我觉得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猜测不到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那么我们要想的是大世子受伤了,受伤了他便不会做什么呢?他不会做什么。。。他不会频繁的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不会有很多人监视他的行踪。不会再设宴待客。。。设宴待客。。。八月十五!不过大世子却是早早就预定了人间天上的三楼作为八月十五宴客的地方。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杨耀宗眼皮突然跳了两下。他下意识的捻起佛珠自言自语道:”八月十五!且看大世子会不会取消宴会吧!“ 景翊君默默的坐着,不去打扰杨耀宗的思索,自己也深眉紧蹙的思索着。 杨耀宗突然想到什么对景翊君道:”这几天帮我盯着点那名叫蒙阔的人。看看他近日会有什么举动。暗察使都不敢靠近他,不过以你的功夫我想应该可以。所以要麻烦你了。” 第六十三章 紧锣密鼓(三) 杨耀宗就在这样沉重的思绪中及大量搜集来各种情报中过了两日。 八月十三日一早他返回南宫府中换了套衣衫,小画又将南宫情忆的信交给了杨耀宗。杨耀宗此时刚刚读完南宫情忆的回信,将信纸盖在脸上,躺在杂货铺中的矮塌上小憩。 景翊君悄然进入小隔间内,看到杨耀宗躺在榻上,她虽也猜测杨耀宗平日不会家的时候便休息在这个矮塌上,但此刻见到,却是让她觉得她自己平时坐在矮塌上的举动很是不妥。烦乱的羞意自心中慢慢上涌。 杨耀宗察觉到身边有人站着,拿下信笺,睁眼看到景翊君窈窕的身姿,微笑起身道:”不好意思,睡着了。你坐吧!“说罢起身伸了个懒腰。见景翊君还是站在原地似乎有些踌躇的样子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景翊君因心中的烦乱羞意而有些着恼。不去理会他,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塌边。 杨耀宗看着她有些僵硬的坐姿皱皱眉道:”你是不是不舒服?“看着景翊君也不抬头理会自己,似乎还有些害羞的样子。他突然心道:”难道是大姨妈来了?“又看看景翊君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确定的点点心道:”原来仙子也会来大姨妈!“ 杨耀宗走出房间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便有人送来热气腾腾的一碗红糖水。 杨耀宗端着红糖水递给景翊君道:“呐,喝了它。” 景翊君蹙着秀眉看着杨耀宗手里端着的那碗热气腾腾,红的发黑的液体道:“喝它做什么?” 杨耀宗挑挑眉道坦然道:”红糖水啊!你。。。不是不舒服吗?“ 景翊君知道红糖水的功效,知道杨耀宗误会了。不去敢去看他,面红耳赤的道:”你把它。。。把它放在一边吧。“ 杨耀宗挑挑眉梢,以为景翊君是不好意思,便将被他置于矮塌角落的小方桌拉到塌中间位置,然后将碗放在小方桌道:”嗯。。。你趁热喝。“又顺手拿过塌里侧的一个靠垫递给景翊君道:”天凉了,你垫着这个坐。“ 景翊君低着头强忍羞意的接过靠垫,偏头看着小桌上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杨耀宗看着她害羞的样子道:”嗯。。。你这几天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去跟踪蒙阔了。“ 提到蒙阔,景翊君突然想起一事,对上杨耀宗关心的目光道:”昨晚我发现蒙阔将几匹马,还有一辆马车藏在城北郊的一处密林中。 杨耀宗眸中一亮,似乎抓住些什么道:“马?马车?藏在城北郊。他一个来往天京城收取残羹饭菜的人,不仅身怀武功,还隐藏马与马车。” 杨耀宗目光炯炯的对上景翊君探寻过来的目光道:“他是要帮人逃出天京城!” 景翊君疑惑道:“帮谁逃出天京城?他又如何帮忙?若照你说的,他来往天京城做这又脏又累的营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守门的士兵自然不会对他天天都进行仔细的盘查。什么局会铺设的这么长,筹备的如此精心?” 杨耀宗嘴角上翘微微一笑道:“帮谁逃出天京城?自然是帮一位我们认为他定然不会在此时逃跑的人逃出天京城!而这个人必定是受到很多人的注意及暗中的观察!如何帮忙吗?自然是要那位要逃的人受些委屈,隐藏在装有残羹剩饭的桶中。他来往天京城做这又脏又累的营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守门的士兵自然不会对他天天都进行仔细的盘查。想要混出去,却也是容易。” 景翊君恍然,美眸圆睁的盯着杨耀宗,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说!”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正是大世子景旻!我猜测他最近一些时日的高调行事,频繁的参加宴请一些知名人士都是为了让跟踪监视他的人放松警惕。而他遇刺则是让人们想不到他会在此段时间逃跑。” 景翊君依然疑惑的道:“那你为何会怀疑蒙阔此人会是帮助景旻逃跑的?” 杨耀宗才想到,关于蒙阔与醉红尘之间的联系,与音如歆同为湘西人的联系。他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一切的事情串联起来杨耀宗猜到是音如歆铺设的局,帮助大世子景旻逃出天京城。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啊!她竟然敢做如此大的事情!杨耀宗心中有些烦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景翊君解释为何自己会认为蒙阔会帮助大世子景旻逃跑。 景翊君见杨耀宗为难犹豫的样子深感疑惑,她秀眉紧蹙,却是猜不到杨耀宗为何会如此踌躇。这也让她感到更加好奇。 杨耀宗见景翊君紧盯着自己的样子,内心很是复杂。逃避着景翊君灼灼的目光转身走到书案前落座道:“嗯。。。我也只是猜测。”因情报已处理完毕,他便装模作样的提起笔来,写着给南宫情忆的回信。 景翊君看到杨耀宗这样有些逃避的样子,内心更加嘀咕。 ----------------------------------------------------------------------------------------------------------- 距雁门关二十公里外的代州,因雁门关是通往关内关外往来必经要道,虽是战时,关内外通商虽有减少,但并没有被禁止。而代州正是往来关内外通商商人的居聚之地。虽然此时人并不是很多,但城中客栈酒楼茶楼等铺子还依然营业。城中百姓也依旧照常的过着平日的生活。 南宫情忆此时正与三个丫头坐在代州城内的一家酒楼内用饭。近日战事不是很紧张,她今日便带着三个贴身丫头出来采办一些东西。 “小姐,小姐你尝尝这代州熬鱼,真是鱼骨酥软、肉嫩味美。”小书夹了片鱼肉放到哪弄情忆的盘子中,美滋滋的说道。 “嘘。。。小声点,你看看咱们的装束,你还小姐小姐的。还有,没见小姐在倾听吗?”小棋低声悄悄的凑进小书耳边说道。 小书想起几人是男扮女装出来的,又抬眼瞄了一眼南宫情忆,见南宫情忆已放下筷子,保持着端着茶水放在嘴边的位置。注意力确明显在身后那桌人身上。 ”你们几个听说没,弘道大师坐化了。唉!“一位青衫老者面现惋惜之色的说道。 ”这个我前日就听说了。前日我去善行寺烧香,正巧遇到善行寺的主持重持大师与信徒恩客在大雄宝殿里讲解此时。原来重持大师近段时间不在代州就是去了天京城。弘道大师圆寂的时候重持大师就在旁边。听重持大师讲是弘道大师一直忍受着无法形容的身心折磨,却始终坐化不了。八月初一那天,皇上带着皇太孙一行大臣去到道恩寺。是当今太孙太傅与弘道大师对谈后,用一句话就度化了弘道大师。弘道大师圆寂,原本是天京城是阴天的,却自道恩寺上空开始放晴,而且还出现了一道彩虹。那情景想想就极为壮观感人!“青衫老者一边的灰衣老者仔细的说道。 坐在青衫老者对面的另一位灰衫老者点点头,微笑道:”你是听重持大师讲的,我却是亲身去了天京城去为弘道大师祈福的,你所言不差,的确如此。当今太孙太傅当真是大才啊!用歌回答弘道大师的提问。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老者撵着胡须哼唱几句然后笑道:”一共三首歌,小老倒是只记得这几句,要说这太孙太傅倒也是个狂生,不过的确有才华。不亏如此年轻就被皇上看中得以重用。弘道大师也对太孙太傅赞不绝口。就一句话就让弘道大师放下了所有的执念,与这世他所赢得的名声。从而得意坐化。当真是了不起,难怪弘道大师会说谁可以度化他,谁就会成为国之脊梁!“ 南宫情忆心中仔细的思量着杨耀宗所唱的歌曲,还在好奇着老者说的一句话度化弘道大师的下文。是什么话呢?她心中也在想着,也在仔细的聆听着后面几人的聊天。 三个丫头当听到几位老人提到自家姑爷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交换交换眼神,又时不时的看看自家小姐,想看看自家小姐的神情。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南宫情忆始终保持着拿茶水的姿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听到那老者学自家姑爷唱的歌,与一句话就度化了弘道大师,才发现自家小姐的眉梢稍稍有些蹙起。似乎在沉思着。三个丫头也交换了下眼神,不敢出声的微微笑笑。 提起话题的青衫老者有些焦急的问道:“什么话,太孙太傅说了句什么话就度化了弘道大师!” 两位灰衫老者都大有深意的互相看一眼微笑着,坐在青衫老者对面的灰衫老者捻着胡须继续道:“太孙太傅只是对着弘道大师喊了一句!请问大和尚法号是什么!” “嗯?这是何意?太孙太傅不是知道弘道大师法名吗?“青衫老者皱紧眉头不解的问道。 三个丫头也甚是是好奇不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眉头紧锁的看向南宫情忆。 只见南宫情忆眉头蹙起片刻,又舒展开来,点点头,抿口茶,两侧嘴角上翘,会心的一笑。 坐在青衫老者身侧的灰衫老者微笑着道:”这事我刚听说的时候也甚为不解,却是重持大师为当时周围的信徒恩客讲解了。是因为弘道大师一生做了无数的善事,结了无数的善缘。美名广播天下。同样弘道大师也正是因为做过的这些善事,结的善缘而获得的名利所累,让他的心灵始终受这些事情所牵累,而不得坐化。太孙太傅替弘道大师消除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在这个名下所积累获得的名声,便是让他抛下了这一生所获得的名利。所以他可以如释重负的得以坐化圆寂。” 青衫老者有些似懂非懂,却也大概明白的点点头道:“太孙太傅果然大才!与南宫女相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三个丫头皆都笑嘻嘻调笑的看着南宫情忆,只把南宫情忆看的是面红耳赤,羞恼难耐,拿起筷子挨个丫头脑袋打了一下,似心中才稍有缓解。 青山老者对面的灰衫老者点点头却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不过咱们的太孙太傅确也是位风流才子。” 听到这里三个丫头脸上的表情顿时都僵在脸上,偷偷打量下自家小姐,发觉南宫情忆面色平静。又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默默的夹着菜吃,却都时不时的瞥眼那灰衫老者。 灰衫老者见青山老者与另一名灰衫老者也很好奇的样子道:“我临回来前听说,咱们的太孙太傅大人与那艳名远播的天京城花魁音如歆好像关系匪浅,颇为暧昧。哈哈。不过确称得上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说完三位老者皆都很赞同的点头,彼此间心领神会的哈哈笑起来。 小棋听完后猛然愤愤的站起来,就要去找那青山老者对面的灰衫老者理论。不过却被眉头紧蹙的小琴拦了下来,将她按在座位上,摇摇头示意小棋不要冲动。三个丫头皆有些担心的看向南宫情忆。 南宫情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也不想表现出来。便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对三个关心自己的贴身丫头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小琴跟在南宫情忆身边最久,她也是几个丫头中最了解南宫情忆的脾性。微微笑着小声对南宫情忆道:“小姐,那灰衫老者也说自己是听说的了。姑爷如今名声正盛,总会有些流言蜚语风流佳话之类的愿意往姑爷这种才子身上搭。您不用全都放在心上的。” 南宫情忆知道小琴是在安慰自己。怕自己多想。她心情虽然复杂,却也展颜微笑着向小琴点点头,又看看小棋与小书道:“我已经吃好了,你们几个快吃,一会我们还有东西要采办的。”心中却还在想着三首歌都唱的什么?嗯。。。音如歆吗?音如歆。看来两人见似乎应该是有些什么的。她记得每次听到关于杨耀宗的事情,似乎都会听到音如歆伴在杨耀宗身边。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那就必然是有些事情了吧。她心中细细的思量着。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有些介意起来。 第六十四章 紧锣密鼓(四) 时至傍晚,杨耀宗处理完手头的情报,刚要离开,景翊君却是去而复返。 不待杨耀宗说话,景翊君道:“皇上召你入宫。你随我入宫,我带了马车来的。” ---------------------------------------------------------------------------------------------------------------- 景翊君带着杨耀宗进入皇上休息的殿中。殿中只有皇上与皇太孙两人。皇上正躺在床上休息,皇太孙坐在床边看护着。 杨耀宗站在殿中等候召唤,景翊君先走到皇上床头边,看看皇太孙刚要小声询问,皇上似有察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景翊君微笑着有气无力的道:“回来了,杨卿来了吗?” 景翊君点点头,皇太孙向殿中看去,发现杨耀宗正低身站在殿中央。道:“太孙太傅过来这里说话吧。” 杨耀宗走到皇太孙身边刚要跪拜,皇上咳了几下。皇太孙领会皇上的意思,急忙一边替皇上疏理着气息一边道:”太孙太傅免礼了。“景翊君也急忙低身用真气帮助皇上理顺气息。 杨耀宗躬身施礼小声道:”谢皇上皇太孙。“ 杨耀宗与皇上皇太孙还不到半个月未见,却见此时的皇上,面色灰白,唇无血色,眼神暗淡,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归天的样子。皇太孙也瘦了不少,眼中有浓浓的担忧之色。 皇上气息平稳些,皇太孙才坐直身姿对杨耀宗道:”明日科举放榜,太孙太傅既然参与出了科举试题,皇上想听听你的意见。“皇太孙在皇上床头拿出几分考卷递给杨耀宗道:”呐,太孙太傅先看看,这些是秦正秦大人他们审评后,觉得可以入围三甲的士子所作答的你所出的试题。总是要太孙太傅参与审评后才可最终决定科举名次的。“ 杨耀宗急忙道:”臣资历太浅,不适合做科举试卷的审评。“他是真心不敢做科举试卷的审评。对于这个时代的知识他可清楚自己的斤两,怕是连不满十岁的顽童都不如。他眼含恳切焦急的看像景翊君。 景翊君见他神色,心中好气又好笑。虽然觉得他今天的举动颇多怪异之处,但还是安慰道:”你自己出的试题,你就看看吧,最终的审评权利不仅仅是你一人决定的。还是要综合秦大人等人意见的。“ 杨耀宗听景翊君如此说心才稍稍放宽,展开试卷,一份一份看起来。一共有六份试卷,其中三份是写的文章,两份是做的画,一份是空白卷。杨耀宗看着空白卷上的签名问道:”皇上,皇太孙不知这位名叫张烈的士子为何交了一张白卷。“ 皇太孙想起张烈这个,也觉得甚有趣道:”秦大人等诸位审评大人特意将这六人请到宫中,讲解了为何会如此作答太孙太傅所出的题。我当时也在场,这张烈是北方来的士子,在科举三道试题的作答中就很是出色,进入前三甲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他唯独在太孙太傅出的这第四题上交了白卷。还好秦大人说了,太孙太傅之前就知会过他,任意作答,可以写诗作词,可以作画,还可以交空白卷子。当然要知道交空白卷子的理由。这近两万士子中,唯有此人交了空白的卷子。所以诸位审评大人都十分的好奇张烈此人为何会交空白卷子。周烈此人底气十足的言道,一张白纸装不下他的胸怀与抱负!“ 杨耀宗点点头很赞赏的道:”此人的答案我最为满意。若有机会我倒是想亲自见见此人。“ 皇太孙笑道:”太孙太傅与我的看法不谋而合。我见此人言行举止不卑不亢,分析事情也有自己独树一帜的见解,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接下来杨耀宗又给其他几人的试卷答案稍作点评。皇太孙也均都赞同杨耀宗的观点。 审评完毕,杨耀宗又向皇上与皇太孙汇报了最近一些时日暗察院运作及搜集到的一些情报。当然关于大世子的事情,并没有在皇上面前提及。 皇上虽没有说话,仅是听着看着皇太孙与杨耀宗之间的谈话,他深感欣慰,觉得皇太孙近段时间长大不少,处理事情也稳妥了很些。当然也很是赞赏杨耀宗的办事能力。心中很是高兴。 杨耀宗见皇上面色疲累,便躬身请辞。皇太孙见皇上的确面色疲惫,与杨耀宗谈的事情也谈完,便亲自将杨耀宗送出殿外。 ------------------------------------------------------------------------------------------------------------ 皇上见杨耀宗已经走出去,又稍稍提起些精神,声音无力的道:”翊君,你每天与杨耀宗待在一起,你认为此人秉性如何?“ 景翊君看看自己的父皇,蹙起秀眉认真的答道:”杨耀宗此人聪明少有兼之性情豪爽,从来不以自己是读书人自居,为人不拘小节,但分析事情却是心思细腻,处事也小心谨慎。暗察院的人员都很崇拜敬仰他。不过他有时候所想所做,我却是看不透也猜不透。而且他不在乎什么名声权利。以他如今的名声及暗察院所办的一些事情,他完全可以去结交一些权贵,请皇上赐予更多的恩赐奖赏。可他没有这么做,完全与平时一样,甚至知道如今国库不充裕,还不顾身份的开酒楼赚钱去运营暗察院,甚至自己掏银子去奖赏那些暗察使。尽管酒楼名义上并不是他的所掌管,但此举却也是读书人大为不耻的。“ 皇上闭上安静气若游丝努力的道:”为父坚持不了多久了,除了朝中几个可信任的重臣外,此人可堪大用,景旻对他也很是信任,如若他有不臣之心,为父求你,你一定要。。。“皇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圆睁双眼,目射狠厉的精光看着景翊君。” 景翊君双眉金锁,一边用真气顺理着父亲的气息一边内心复杂的点头道:“女儿明白。您不要说话了。快些休息吧!” ------------------------------------------------------------------------------------------------------------ 皇太孙将杨耀宗送到殿外,笔直的身躯顿时松垮下来,神色也尽显疲惫的道:“太孙太傅,皇爷爷他,他。。。”说道这里皇太孙的眼中泪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敢哭出声音,只能忍着抽泣着。 杨耀宗看着年仅十三岁的皇太孙,明明还是孩子,肩上却扛着一般人都无法承受的压力。心中很是怜爱,想要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孩,从出生便注定了一生的不寻常,虽有让很多人羡慕的高贵显赫身份,却也肩负着神圣而沉重的使命。他只能低声安慰劝解道:“殿下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皇上看到殿下好,皇上才会感到欣慰,身体才会慢慢转好。 ------------------------------------------------------------------------------------------------------------ 夜已深沉,秦淮河畔醉红尘三楼音如歆与音如韵姐妹俩倚在窗前向外眺望。 连日的运筹让音如歆有些疲累,她秀眉微蹙,懒懒的将耳边的一缕秀发抚到耳边道:“一切就且看后日的行动能否顺利了。” 音如韵皱皱眉道:“我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调查勤王大世子,而且也在调查我们。我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音如歆微笑点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勤王大世子一直都被人监视着,要不我们也不必如此的大费周折。而且他们也会查我的。毕竟我与勤王大世子走动的太过频繁。不过身份问题应该调查不出什么,而且若是有人频繁的跟踪调查我们,以你的功夫还能察觉不到吗?” 音如韵看着音如歆道:“你不怕杨耀宗知道了你做的事情吗?” 音如歆想到杨耀宗,展颜微笑,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道:“姐姐,我有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而且有些事情不是怕就可以不去做的。我们做的也许不是正确的,但对与错,孰是孰非之间总会有明显界线吗?他没有劝过我放弃,没有阻止过我。反而告诉我处事要小心,做事要专心。他知道我有不得不做的苦衷。不过他说过的要将我拉到与他同一战线上。他会保护我。那么我就相信他,相信我的男人有这个能力!” 第六十五章 紧锣密鼓(五) 八月十五,尽管是中秋佳节,杨耀宗依旧是一早就从南宫府赶到杂货铺中,小画为此还很是愤愤的小声的责怪了皇太孙好久,说皇太孙好不近人情,中秋佳节也不让杨耀宗休息。杨耀宗却是笑着道:“你家小姐与老爷不是也过不上这中秋佳节?皇太孙如此爱学习,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小画觉得杨耀宗说的有理,可依旧嘟着小嘴道:“不是你家小姐与老爷。姑爷应该说我的夫人与岳父。”杨耀宗噗嗤一笑道点点头道:“好好,我的夫人与岳父大人。” -------------------------------------------------------------------------------------------------------------- 昨日科举放榜,被杨耀宗看好的张烈排在一甲第二名榜眼位置。一甲头名状元为当今翰林院大学士李幽林之孙李远鉴。此子是个百年难遇的才子,五岁能诗,十岁博览群书,十三岁皇上特许其入翰林院随其祖父李幽林共同编纂史籍。只是此子沉溺学术,不善人际交往,所以如今十六岁才参加科举,一举中第拿下榜首确也是实至名归。而一甲第三名探花是被一名叫刘明新的北方士子获得。每年的科举前三名少有或者干脆就没有北方士子,而今年前三甲中竟然有两名是出自北方的士子,这件事情便也成为坊间热议的一个话题。 -------------------------------------------------------------------------------------------------------------- 依据这两日所获情报的分析,既然蒙阔在城北郊外密林隐藏马匹及马车,那就是准备在近日有所行动。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会在今日采取行动,但他有种感觉大世子景旻会趁着今夜天京城欢庆中秋佳节,鼓乐喧天人山人海举城欢庆的时候逃出天京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昨日他与秦海舟商议好久,最后决议在城北郊蒙阔所藏马车密林外围设伏,杨耀宗要求一点,城门处对蒙阔的盘查像以往即可,大世子如果选择今夜出逃,暗中保护他的人必定为数不少,今夜的天京城内也将是人山人海,为避免伤及无辜,只适合在城外动手。至于擒人的时候只要人活着就行。 杨耀宗还让秦海舟在应天府衙大牢周围暗中布控,近日的情报总会提到很多人被抓进应天府大牢,其中有很多人似乎是故意犯事让衙役将之抓进牢中,虽然应天府大牢高墙大院,高墙之上,大院之中均有很多的兵士严守,但杨耀宗还是有不安的感觉。他猜不到这些人为何要故意被抓进大牢,他能想到的就是他们要帮助某人越狱,或者在监狱中图谋些什么,可是要图谋什么事情要主动被抓进去那么多的人?仅仅根据情报看就有三十几人是故意犯事被抓入大牢的。但据他查阅应天府大牢关押人员,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人物非要让人解救的。而且就是想越狱又是谈何容易。杨耀宗随然想不到这些人要做什么,但他也暂时也不想去惊动他们,他担心此事也与大世子景旻有关系,怕对大世子景旻的抓捕行动打草惊蛇。若是无关系那是最好,待处理完大世子景旻的事情,他就会将收集到关于应天府大牢的情报交给皇太孙,让皇太孙直接交给应天府衙内部处理。此事他与景翊君也商议过,景翊君也同意他的做法。 杨耀宗同事也安排景翊君今夜去城北郊协助秦海舟,他担心曾经去过南宫府威胁他的那名女高手会协助大世子景旻逃跑,而那名女高手应该就是景翊君所一直提到的与她功夫不相上下的人,所以万一她会出现也只有景翊君可以与之相抗衡。 秦海舟对勤王没什么好印象,与其父秦正对勤王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且又从其父口中得知杨耀宗父亲的事情,他则更是对秦王成见颇深。而又从杨耀宗与他分析中得知,逃跑的人可能会是大世子景旻,而大世子景旻要逃走勤王必然是知道的,甚至最有可能就是勤王授意的。秦海舟疑惑大世子景旻为何要逃走,其最有可能的一个原因被杨耀宗道出,那就是勤王必定包藏祸心,甚至是谋反,不然为何要大世子逃离天京城。他也知道杨耀宗八月初八派了雕小队特意去上京打探情报,以最快的速度带回上京方面的消息也要月底左右的样子。所以杨耀宗特意言明在上京传回消息之前,一定要将大世子景旻牢牢的看在天京城中。如果这次逃跑的真是大世子景旻,那么只要抓到他,他们就有理由将他圈禁。而且不能让此事走漏一点风声,所以动手的地方选择在城外。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事情皆已安排稳妥,杨耀宗一边哼唱着这首明月几时有,一边练着字,自娱自乐着。 “这是你准备今夜参加景旻的诗会,所写的词作吗?“ “呃?”杨耀宗见景翊君不知何时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景翊君不改变她的忽来忽去的行事方式,杨耀宗现在却也适应了她的风格。微笑道:“不是,写着玩的,今夜没打算作什么诗词。” “怕是你逃不过去的。总会有人要逼着你作上一两首的。”景翊君又看看杨耀宗随意写在纸上写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心中感到惊诧万分。她对诗词是有一定了解的,杨耀宗所言的写着玩的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要是今夜真在诗会上写出来,怕是明日又要成为全称热议的话题。她心中默念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坐在她的老位置上莫名的问道:“想你的夫人了吗?” “什么?”杨耀宗起身一脸莫名其妙的很是疑惑的看着景翊君。他不知为何景翊君会突然有此疑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景翊君随意拿本书佯装看着道。 ”哈!“听到景翊君所言这句,杨耀宗也恍然察觉这词似乎真的很应时应景的贴合大众心中对他与南宫情忆两人的感情定位。爱情典范。杨耀宗心中自嘲一下。摇摇头却也没做解释。不过这词他是当真不敢随意拿出来显摆了。连景翊君都误会了,怕是此词一出明日又会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景翊君撇见杨耀宗微笑摇头却不做声,微蹙秀眉道:“你唱的小调总是很特别,不过这首很好听。” 杨耀宗向上挑挑眉梢道:“哦?你喜欢听?嗯。。。那这首呢?” “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干洒热血写春秋。”杨耀宗气质豪迈的唱着。 景翊君皱皱眉看着杨耀宗神气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却依旧冷面道:“戏曲?我还是喜欢刚才那首。你今日心情不错,有些兴奋,觉得自己今夜一定会成功吗?” 杨耀宗有些讪讪的笑道:“我倒不是兴奋,是紧张。第一次布置抓捕行动,我倒也很想陪你们一起参与。不过今夜大世子景旻的邀请我还是要去赴约的。一些人的动向还是要观察的。” 景翊君点点头心道:“打仗有什么好玩的,还想亲身参与。紧张?他也会紧张?”抬头看看杨耀宗紧盯自己的样子,似乎他真的有些紧张,又低下头脸微微有些发红的安慰道:“事无万全,百密终会有一疏,努力做了就好。无需太过紧张。” 杨耀宗知道景翊君在宽慰自己,他的紧张倒也不全是怕行动会失败。而是有些找回前生是布置参与行动任务的感觉。不过不相同的是对信息的随时掌控问题。这个时代信息情报传送速度太慢,不能像后世那样时时刻刻可以随时根据一些突变的状况,而马上针对的改变行动方案。在这个时代只能是提前布置好一切,争取做到万无一失。杨耀宗点点头很是诚恳的道:“谢谢!”、、 第六十六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 夜,天京城内一片喧嚣,街道两侧无论是店铺还是住户皆是张灯结彩,天京城内的几条主要街道则更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秦淮河畔则更是热闹喧嚣。杨耀宗此时已经在人间天上三楼的宴客大厅之中,大厅之中宾客皆已到场,都彼此寒暄着。今日大厅的布置类似杨耀宗前世自助餐的场地,大厅一侧的长桌上摆放着吃食酒水。一些桌椅间隔着摆在大厅的四周,供人放置东西坐下攀谈。 杨耀宗刚进入三楼时,却是看到大世子景旻与音如歆正在门口附近迎客。大世子景旻的脸色不是很好,身体也很虚弱的样子,应是前两日受的伤比较严重,此时身边还有个小斯一直搀扶着他。音如歆是知道中秋这次宴会邀请人中有杨耀宗的,所以两人碰面倒是都早已有心里准备。但也不免彼此间眉目传情。尤其是音如歆看向杨耀宗时美眸中流露的浓浓爱意还含着似嗔似怨的相思之情,让杨耀宗心中温暖之至。可是一想到音如歆所运筹之事,不免又让他有些着恼。 杨耀宗原本以为大世子景旻会借着受伤的事情,取消中秋宴会,没想到宴会不仅如期宴请,大世子景旻还亲自来到宴会中。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自己猜测大世子景旻要逃跑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多虑。倒也与大世子关心寒暄几句,便径自走到靠窗的一角依窗而站,看似在赏着窗外的景色,实则是在观察着厅中的前来赴宴的人。 今夜来赴宴的人比七夕那夜的人要多出很多,其中一些人杨耀宗认识,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但认识杨耀宗的,都会过去杨耀宗那里与杨耀宗攀谈几句。杨耀宗也皆都会礼貌的与之寒暄。 此时杨耀宗身边没有其他人,他倚在窗边,嗅着风中传来的淡淡的桂花香,看着楼下喧嚣热闹的盛景,倒也颇是自得其乐。 -------------------------------------------------------------------------------------------------------------- 两名姿色秀美非常的女子站在杨耀宗身后的一侧,窃窃私语着。正是慕清涵与秦雪瑶两人。 秦雪瑶拉扯着慕清涵道:“慕姐姐,你看杨耀宗在那边站着呢!你猜他看什么看的全神贯注的?咱们也过去看看。” 慕清涵比杨耀宗来的稍晚些,进入大厅就看到杨耀宗在一侧角落与人交谈,她也想上前与他打个招呼,不过当杨耀宗与一人谈完,就会有三三两两的人看到他后上前与他或打个招呼,又或攀谈攀谈。当她好不容易发现杨耀宗单独一人时,刚要上前,却是秦雪瑶也来到此处找到她,拉着她热络的说起话来。因那日杨耀宗给她治疗脚踝扭伤的时候,秦雪瑶也在场,每每忆起那日的情景,一股羞意的暖流就会自被杨耀宗触碰过的脚,涌向全身各处,总是让她羞意难却。虽说那日是事急从权,且杨耀宗也说了并未当她是女子看待。但她又怎么能不当杨耀宗是男子看待呢? 此时秦雪瑶与她在一起,她却有些羞赧的不好向秦雪瑶主动提出去与杨耀宗打招呼的事情。与秦雪瑶交谈了一会,秦雪瑶也发现了杨耀宗,便拉扯着她雀跃的要去与杨耀宗打招呼。慕清涵就在秦雪瑶的轻牵下与秦雪瑶一起向杨耀宗走去。临近杨耀宗身边时,秦雪瑶带着慕清涵放缓了脚步,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嘟起小嘴,调皮的对慕清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慕清涵知道秦雪瑶又起了玩心,无奈的点点头。 秦雪瑶与慕清涵已站在杨耀宗右后方,秦雪瑶却是淘气的轻轻拍了下杨耀宗的左侧肩膀。令她惊诧的是杨耀宗竟然将头转向她俩这一侧。她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杨耀宗。 慕清涵秀眉一挑,也有些讶异杨耀宗竟然没有上当。因为她自己就不止一次在秦雪瑶这种小调皮下上过当。 杨耀宗虽然在看着外面的景色,但耳朵却在专注的听着厅内的事情,尤其是大世子与人攀谈的话语,还偶尔用眼中余光看看厅内的情况。所以在秦雪瑶与慕清涵站在他身后时,他已发觉身后有人,正要转身同身后人打招呼时,秦雪瑶拍了他左侧肩膀一下。此时看着秦雪瑶的表情,看着两女所站的位置,他也猜到秦雪瑶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便忍住笑意道:”慕小姐,秦小姐中秋节快乐!“ 慕清涵也忍住笑意矮身福了一礼道:“杨大人中秋节快乐!” 秦雪瑶却是嘟着嘴小声道:“一点都不好玩,怎么就你不上当。”却还是有些愤愤道:“杨大人中秋节快乐!” 杨耀宗微笑道:”慕小姐的脚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慕清涵听到杨耀宗起自己的脚伤,羞意涌上心头,脸色绯红微微低下头声音略微有些低的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走路倒也不碍事了。不过原本计划去雁门关的事情,却要延后了。“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伤筋动骨一百天。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些。“ ”杨耀宗,你自己在这里看什么呢?“秦雪瑶探身向外看看问道。 杨耀宗揶揄道:“赏花赏月赏秋香。” 慕清涵点点头。 秦雪瑶却是好奇的问道:“秋香是什么?” 杨耀宗恍然意识到她们不懂秋香是暗指美女的意思。讪讪的笑道:“嗯。。。桂花香。” 秦雪瑶点点头道:“八月了,满城皆是桂花香。“ ”杨耀宗!”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提高些叫道。 杨耀宗挑挑眉稍看着秦雪瑶等待她要说的话。 ”刚才在那边我听到有几个人说要为难为难你,要你做这关于中秋佳节的诗词。你今日可有准备?“秦雪瑶回头悄悄指指她所说的那几个人,然后有些期许的道。 杨耀宗看了眼秦雪瑶所指的那几个人,那一直不知为何总是刁难针对他的王有为就在其中,还有两人也是在大世子景旻举办的七夕诗会上见过面的。那几人好像是在说笑谈论着什么,还时不时向杨耀宗所站位置瞟上一眼。杨耀宗微笑看着秦雪瑶道:“没有准备,也不打算做什么诗词。我就是来赴宴而已,又不是来作诗的。不过要是有人要作,我倒是乐于听听。” 秦雪瑶却是有些急了,瞪着美眸道:“你就不怕他们说你。。。说你江郎才尽?” 杨耀宗哼笑一声道:“来赴宴前我就猜到可能会有人要我作诗,但知道要尿床,我就不睡觉了吗?话是糙了些,但是道理不糙。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又管不到。爱说说去呗。” 秦雪瑶与慕清涵听了杨耀宗的话,都有些羞恼的看着他。皆都心里啐了一口暗道什么话糙理不糙。再看看杨耀宗若无其事,毫不介意的样子,倒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心中却不免还是有些替他着急。 秦雪瑶似乎并不放弃的还要劝杨耀宗准备诗词时,却是她刚才所指的那几人说话谈笑声音大了起来,好像故意为之一样。将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 大厅中诸人目光皆落在高声谈笑的那几人身上,而那几人似乎也并不介意。又高声谈笑了几句,似在议论中秋节的诗词,而后好像才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诸位不好意思,一时与几位好友聊的兴起,忘记了场合。还请大家海涵。这位是这次科举的探花郎刘明新刘兄。”说话的人正是王有为,他拍拍身边人的肩膀,那人是看上去二十多岁,书生装扮,王有为与他一副很是熟络的样子。 刘明新向四周人皆是拱手施礼,态度谦恭。 “哈哈,我这位刘兄之前去皇宫面圣,作了一首中秋节的诗词,在场的翰林院李幽林李大学士与户部尚书秦正秦大人等人皆给予很高的评价,连皇上听了也是点头称赞。”王有为讲完,看看四周,似才发现杨耀宗一样,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太孙太傅也在啊,我这刘兄及这几位好友,都是今科中了科举的举子,皆早已久仰太孙太傅的大名,尤其是对太孙太傅那七夕所作的两首诗词更是赞不绝口。一直很想与太孙太傅结实交流。今日可是真巧了,可以在此碰到太孙太傅,还正巧是中秋佳节,太孙太傅何不赋一首中秋之诗,让我等也有幸可以再次欣赏到太孙太傅的诗作。也当是给这些新进的科举举子们做个榜样。” 王有为语毕看似态度谦恭,眼中看向杨耀宗时却流露出嘲讽的目光。 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杨耀宗。杨耀宗微微笑着平淡的道:“诗词么?这科举选出的人才,却不是为了给朝廷,给百姓,给国家作诗词的。是要他们用他们的学识来安邦定国,富国兴邦的。今日我即便作出首诗词,却也当不得他们的榜样。既然刘兄刘探花郎已经做得一首中秋诗词,还得到许多饱学之士的夸赞,不妨现在吟出,让在座之人品鉴一番不是更好?” 厅中之人听到杨耀宗所言皆都点头赞同,音如歆自不用说,慕清涵与秦雪瑶两人皆都赞赏的看着杨耀宗。还有一个人站在与杨耀宗相对的一角,一直观察着杨耀宗,听到杨耀宗说完也很是赞许的点头同意杨耀宗的说法。这个人就是一直都想见杨耀宗的本次科举榜眼张烈。 王有为听到杨耀宗如此一说,却是面色有些难堪的道:“太孙太傅说的有理,这安邦定国,富国兴邦自是重要,但今日是难得的中秋佳节,大家互相吟诗作词共同品鉴品鉴,却也是文学上面的交流,此等风雅之事太孙太傅怎能不起个带头作用呢?太孙太傅不先拿出作品,我等又岂敢造次。” ----------------------------------------------------------------------------------------------------------- 杨耀宗正待说话,却是一个靠着窗户的人突然喊了起来:“快来快来!你们快看!”听到那人激动的唤声,所有人皆好奇的向窗前走去,靠在窗边向那人所指方向看去。 只见灯火通明的秦淮大街北入口行来一支整齐的队伍,鼓锣开道,吸引了秦淮河畔所有人的目光。队伍的四周被整齐的军士围住,军士中间是二十四匹马拉着的巨大舞台。舞台上站着四十名衣着飘逸,扮似嫦娥的女子。这四十名女子中间又有几名女子,或坐在琴边,或手中抱着琵琶。 队伍行至秦淮大街中间处,正好是人间天上酒楼的位置驻足。四十名女子以整齐的队形均匀在舞台上扩散开。 之前喧闹的秦淮河畔皆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支队伍上而变的安静下来来。也有一些人在低语猜测着这支不知从哪里突如其来的队伍准备要做什么。 “铮!”舞台中间弹琴的几名女子同时拨下琴弦。琴音扩散至四周。周围窃窃私语之声也安静下来,秦淮河畔显得静谧异常。台上四十名女子向各自所对方向矮身福了一礼齐齐的道:“今日恰逢中秋佳节,太孙太傅特作中秋词一首,皇上与皇太孙皆认为此词乃是绝世之佳作!愿将此词与民同鉴同赏!” 天上人间三楼的人原本注意力也皆在楼下这支队伍上,此时听完这四十名女子所言,皆都偏头看向杨耀宗。 杨耀宗皱皱眉突然想到了景翊君,今日景翊君下午早早就翩然离开。他原本以为今日是中秋节的原因,景翊君是回皇宫陪皇上过节去了。此时看到这支队伍,他心知定是景翊君与皇太孙共同安排组织了这支队伍。吟出的诗必然是他早上唱的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在众人的注视下,杨耀宗微微有些脸红,当对上音如歆那更显激动的目光,他默默的点点头。却换来音如歆满含嗔意的一撇。 杨耀宗身边的秦雪瑶看看杨耀宗又看向路中间的那支队伍小声道:“杨耀宗,原来你已经作过一首中秋诗了啊。怪不得说不作了。”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道:“是有一首,不过我倒没想到皇上与皇太孙会如此的大张旗鼓。我也被吓到了。” “铮!”中间的几名女子同时开始抚琴拨弦。悠扬的曲调铺展开来。一些懂音律的人听到曲调的开端皆都低声道了一句“这是。。。。。。水调歌头!” 舞台上四十名女子齐声声的道:“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接下来一起伴着乐声唱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下方这些女子所吟的词作上时,杨耀宗似有感觉般,向四周高处看去,在秦淮大街北侧的一个小楼上,他似看到一位衣袂飘飘的仙子站在房顶,正看向他这里。 那远处的身影的确是景翊君,她发觉到杨耀宗向自己看来的目光,她知道如此远的距离,杨耀宗也就仅仅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过她依然有些害羞,但却是难得的微微笑起。只是遗憾没有人看到她那有些娇羞的样子,若是有人看到定会被惊为天人! 因景翊君晚上优势,所以景翊君下午早早离开确实是想陪着她的父皇过节,聊天时想起杨耀宗哼唱的词作,便将其吟与皇上和皇太孙听,皇上及皇太孙听后都深感惊叹!又听景翊君说杨耀宗不准备在今夜大世子所办宴会中做出任何的诗词。皇太孙却是极为的愤愤不甘。杨耀宗身为太孙太傅也代表了皇家的脸面,他可不想看到杨耀宗受到刁难,于是紧急张搂安排了这支宫廷演出队伍。 ----------------------------------------------------------------------------------------------------------- 诗词吟唱两遍,所有人都被词中所营造的意境而吸引,有甚者已经擦拭起眼中滴落的眼泪。吟唱完毕,只见从城中几处高地,伴随着砰砰砰响亮的声音,同时有几道亮光冲向天际,光亮于半空中绽开,在空中变成朵朵银花,霎时照亮了整个天京城。中秋烟花盛宴开始了。 秦淮大街中的那只队伍在烟火的照耀下缓缓走远,秦淮河畔伴着烟花盛宴的开始,又恢复了之前热闹喧嚣的氛围。 第六十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 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在更新上进度及文字量上有些偷懒。还请大家谅解。只要不忙,妖妖就会多更新一些。在此感谢银河少帅、轻飘飘的烟、风之化石、zlxlvoeysx、柳玉无泪、看书岚、大秦进士等各位书友的支持! -------------------------------------------------------------------------------------------------------------- 人间天上三楼,一群人已将杨耀宗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争相与他攀谈着。 杨耀宗点头微笑回应着,偶尔说句客气寒暄之语。 之前以王有为为首想要为难杨耀宗的几人,此时均都默不作声,神色都很复杂的看着被围住的杨耀宗。 慕清涵与秦雪瑶都被挤到了一边,两人此前有些担心杨耀宗会遭人刁难的心情也都放松下来。此时看着被人围在中间有些无奈的杨耀宗,两女相视一笑。 秦雪瑶看着杨耀宗道:“慕姐姐,杨耀宗说不作诗,是不是就是怕作出诗后,会出现现在的场景?” 慕清涵看着杨耀宗微笑点点头。 秦雪瑶呵呵呵笑道:“慕姐姐,你说这杨耀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慕清涵微微蹙起秀眉看着杨耀宗摇摇头。心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大世子景旻也在人的搀扶下,与音如歆一起走到杨耀宗身边,围在杨耀宗身侧的人见大世子景旻也来了,便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大世子景旻微笑看着杨耀宗缓缓的道:“太孙太傅果然是天纵之才,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杨耀宗躬身施了一礼道:“杨某不敢当大世子如此夸赞。” 大世子景旻虚扶一下缓声道:“七夕那夜我就说太孙太傅所作那首鹊桥仙是为南宫军师所作,今日这首水调歌头怕也是为了南宫军师而作的吧。” 杨耀宗瞟了一眼音如歆,只见音如歆笑颜明媚,美眸夺目的看着自己。杨耀宗知道这丫头定然是吃醋了。却也只能无奈的笑笑已做回答。 围在杨耀宗周围的人联想到词句皆都恍然,均都点头同意大世子的说法,皆开始称颂起杨耀宗与南宫情忆两人之间感人深切的爱情。 --------------------------------------------------------------------------------------------------------------- 大世子景旻也陪着笑谈了一会,面现疲惫之色,向厅中诸位客人告辞,先行离开。 音如歆依旧笑颜明媚,转身陪大世子景旻离开时,经过杨耀宗身边瞟了他一眼,小声娇笑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哦?” 杨耀宗讪讪的笑笑,微眯起眼睛,皱起眉头,看着向楼梯口行去的大世子景旻。 大世子景旻与音如歆在楼梯口聊了几句,便由一直搀扶着他的小斯将他搀扶着向楼下走去。而音如歆却是转身看了杨耀宗一眼,然后独步向窗口走去。 杨耀宗正想向音如歆走去,却见一为长相很是儒雅的男子走到身前躬身施礼道:“太孙太傅大人,在下张烈,一直久仰太孙太傅大名,今日得见,深感荣幸。” 杨耀宗一看此人竟然是他一直想见的新科榜眼张烈,杨耀宗知道这些被大世子景旻看中的北方士子中,唯这个张烈没有被王有为提前告知考题。而这个人能凭自己的能力考上榜眼,可见这个人不仅有真才实学,还是个及有主见的人,不愿与人同流合污的人。从他交的那份白卷也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他有着自骨髓里透出的傲气。所以这个人很是对杨耀宗的胃口,如今的暗察院缺少有谋略,有领导能力的人,他倒是很想把这个张烈拉入暗察院。当然提前也要将他考验一番。也很是高兴的道:“原来是今科榜眼张烈,我虽身为太孙太傅,但年纪应该比张兄小,张兄不必如此拘礼。” 张烈见杨耀宗身为太孙太傅竟然如此的谦恭,竟与他一个今科榜眼称兄道弟。感到很是诧异,惶恐的道:“在下不敢。。。” 杨耀宗摇摇头道:“不知张兄中了榜眼有何打算。“ 张烈叹口气道:”在下倒是想做些实事,哪怕让我到一处贫困的县城做一个县令也行。只要别让在下留在翰林院去编纂什么史籍,哪怕让在下去边关投身沙场,在下也在所不辞。“ 杨耀宗点点头道很是欣赏的看着张烈道:”其实无论在什么职位上,只要努力认真的做事,都是在为大周的建设尽自己的努力。不过张兄的心意杨某已经明了。有机会我会与皇上皇太孙说。争取为张兄谋一处实职,只要张兄介时别闲杨某为张兄谋的差事太过辛苦就好。“ 张烈很是欣喜的激动道:”谢太孙太傅赏识,在下可以结交太孙太傅真是三生有幸。“ 杨耀宗哈哈笑道:”张兄莫要如此,我当你是朋友,你又何故如此谦逊。不知张兄在天京城中所住何处,我要如何联系张兄呢?“ 张烈道:”在下就居在城中的悦来客栈中。“ 杨耀宗点点头道:”还请张兄在天京城多滞留一些时日,嗯。。。不知张兄盘缠可还够用?若是不够用我先给张兄拿些。“ 张烈急忙推却道:”在下盘缠还是有的,不瞒太孙太傅,在下家父母早亡,不过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哥哥比我要大上很多,如父亲般照顾我,在下的哥哥名叫张强,是上京边防军的左将军。”张烈想到什么有些羞赧的道:“在下如今还未婚娶,一直居于哥哥家中,此次在下来京赶考,哥哥给我带了不少盘缠。“ 杨耀宗很是诧异张烈会有如此家境,今日初见张烈此人,只见他衣着朴素,态度谦和。杨耀宗还以为他家境不是十分好。还真是有些以貌取人先入为主了,杨耀宗心中自嘲了一下。杨耀宗原本计划处理完大世子的事情,就亲自北上一趟探探关于勤王的事情。而且他原本也看中张烈,想招募他进入暗察院。现在又得知张烈有如此家境,这对于他去天京打探事情更有助益。如若此人可堪大用那对于杨耀宗而言则更是件大大的好事。 杨耀宗心中还惦记着大世子景旻的事情,他见音如歆依旧独自依窗向外探望,想过去观察观察这只小狐狸。便笑着对张烈道:”我与音小姐还有一些事情要谈,先过去一下。这段时间张兄在天京城多游玩游玩,我会尽快给张兄消息的。“ 张烈突然想到那日在醉红尘赴大世子景旻宴请的时候,他是听到杨耀宗专为拜访音如歆音小姐而到的醉红尘,因此在天京城中还流传着关于杨耀宗与音如歆的风流佳话,他急忙道:”太孙太傅尽管去忙,在下会静等太孙太傅的消息。有劳太孙太傅的仗义相助。“ 杨耀宗笑道:”这是咱俩之间的缘分,我也早就想结实张兄,没想到张兄的脾气秉性又与我很投缘。改日定与张兄把酒言欢!“说完也不再矫情,拱手与张烈告辞向音如歆走去。 张烈也向杨耀宗拱手还礼,他之前对杨耀宗也有所了解,知道杨耀宗未及弱冠便得到皇上的信赖赏识,也对流传在民间的关于杨耀宗的佳话有所耳闻。今日初见杨耀宗,见杨耀宗长相颇为英俊,还有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气势,加之刚才发生的种种让他心中对杨耀宗更为钦佩。看着杨耀宗向音如歆走去的背影,心道太孙太傅才华出众,如此年轻便有此等地位,为人还不倨傲。能与此人结交为友当真是件荣幸之至的事情。 第六十九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四) 杨耀宗走到音如歆身边也同样依在窗前调笑道:”今日中秋佳节,月朗星稀,倒是很适合谈情说爱。“ 音如歆右手托着腮靠在窗前,撇他一眼,不理睬他的调笑,抬头看着挂在天上的圆月哼声后轻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没有任何伴奏,仅仅是清唱着古调的水调歌头,但音如歆的歌声却似夏日消弭在竹海中的清风,似密林中流淌的清澈溪流般婉转清幽,歌声丝丝入肺沁人心脾。 大厅中的人们都在热闹的聊着天,因前些时日流传的关于杨耀宗与音如歆的事情,即便有人看到杨耀宗与音如歆两人在窗边角落处,也无人会上前去打扰。因此两人之间的轻声谈话别人也自是听不到。不过还是有两人一直注意着杨耀宗与音如歆二人。那就是慕清涵与秦雪瑶。 秦雪瑶有些愤愤的道:”慕姐姐,你看杨耀宗还主动走过去了。看来那些传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哼!什么才子佳人,郎情妾意!我看杨耀宗是被音如歆那狐媚子勾了魂魄去了。慕姐姐我们去把杨耀宗与那音如歆分开吧!“ 慕清涵微微蹙着秀眉看看杨耀宗,想到杨耀宗曾在自己面前算是承认了他与音如歆之间的关系,又看看有些义愤填膺的秦雪瑶摇摇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好插手去管的。“ 秦雪瑶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慕清涵道:”趁南宫姐姐不在家,杨耀宗怎么可以这样。亏我觉得他与众不同。“她突然想到在秦海舟家被她偷听到杨耀宗说过的话,红着秀脸道:”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慕姐姐你与南宫姐姐乃是金兰之交,再说你之前对杨耀宗可不是这般宽容的。“ 慕清涵有些赧然的道:”这毕竟是你南宫姐姐与杨耀宗之间的家事,不是你我这种外人可以插手的。你还小,其中有些事情你不懂。“ 秦雪瑶禁禁鼻子嘟着小嘴有些不服气的道:”人家才不小呢!“ ----------------------------------------------------------------------------------------------------------------- 音如歆一曲唱完,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唱的真好听。” 音如歆哼声道:“是太孙太傅写的词好。” 杨耀宗微微皱眉看着音如歆的俏脸调笑道:“你是在吃醋吗?” 音如歆白他一眼依旧哼声道:“我才没有吃醋!”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道:“你再哼哼就变成小猪了。” 音如歆眯起美眸盯着杨耀宗,似嗔似恼的哼唱起最浪漫的事,然后媚惑的盯着杨耀宗娇声道:“你。。。会愿意陪着一头猪一起慢慢变老吗?” 杨耀宗倒没想到音如歆会反将他一军,盯着音如歆的美眸郑重的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陪着你慢慢变老。” 音如歆知道杨耀宗话中还有其他意思,眼中氤氲,撇了杨耀宗一眼,心中却是暖洋洋的,转过头看向窗外嗔道:“花言巧语!我才不要变成猪呢!”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小女儿般娇嗔的样子,抿嘴笑笑道:”嗯嗯,你不会变成猪的,你就是一直成了精的九尾妖狐。“ 音如歆扭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杨耀宗道:“我是九尾妖狐,你就是只老狐狸。”想想似乎形容的不对又道:“是十尾妖狐!” 此时夜已深沉,烟花盛宴早就结束。城门也即将关闭,却是自应天府大牢方向上空突然绽开一朵耀眼的红花。杨耀宗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他与秦海舟之前定下的联络讯号。绽放一朵红花代表,应天府大牢出事,暗中潜伏在周边的护城军在看到这个讯号后也会立刻采取行动。若过段时间空中会绽放两朵红花,则代表事情处理妥当。若只绽放一朵红花,则是需要支援,说明失态紧急。则潜伏在五城兵马司附近的暗察使会立刻进去寻求支援。同时护城军也会再派人马赶去支援。 杨耀宗手紧紧的握紧窗棱,思虑着应天府大牢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见音如歆只是看了眼天上的烟火,便低垂视线若无其事般看着窗外的景色。杨耀宗试探的似自言自语的道:“烟花盛宴已经结束,那边怎么又冒出一个烟花?” 音如歆撇他一眼道:“也许是哪家的小孩子放的吧。” 杨耀宗注视着音如歆道:“那边好像是应天府牢的方向。” 音如歆“嗯?“了一声反而有些疑惑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看音如歆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关于应天府牢的事情。心中也是有些放松下来微笑点头似无意的岔开话题道:“嗯。对了,勤王大世子的伤怎么样了?” 音如歆第一次听到杨耀宗在她面前问起大世子景旻的状况,心中滋味有些复杂,担心杨耀宗会多心,脸微微有些红的道:“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伤口比较深,失了不少血,伤口也没有完全愈合,估计还要将养些许时日能康复。” 杨耀宗点点头道:“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听说那夜你就在他身边,还是你救了大世子一命。我刚听说时心中一直担心你,想借着出宫去探望大世子的机会再去看看你,却是在大世子府中看到了你。不过见你没事嗯。。。我反倒也放心了。” 音如歆贝齿咬了咬樱唇看着杨耀宗道:“你别多想。我。。。我只是。。。” 杨耀宗左侧嘴角上扬,露出招牌的自信笑容看着音如歆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音如歆有些羞赧的点点头,此时若是只有她两人,她定会扑进杨耀宗怀中,紧紧的搂住他。 两人站在楼梯口对面的窗边,一边聊着一边欣赏着中秋的夜景,倒也惬意的很。 ------------------------------------------------------------------------------------------------------------- 与此同时,一辆拉着几个大桶的驴车自北城门使出,见路上无人时,调转方向,向城北处的密林行去。 不多时,自密林先是出来几个骑着马的人,而后又使出一辆马车,骑在马上的人分散在马车前后,随着马车快速向北行去。 第七十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五) 一行人马即将使出密林中的小路时,马车内的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道:“停!”声音清冷冰寒,此女正是音如韵,她一袭黑衣,带着黑纱垂面的斗笠与大世子景旻一同坐在马车内。 听到车内传出的命令,所有人皆都停下进入警戒状态。 蒙阔警觉的看下四周,然后骑马走到音如韵一侧马车窗边低声道:“左护法,何事喊停。” 音如韵蹙起秀眉低声道:“有埋伏,告诉他们一会都进入密林躲避,我带着大世子与你们在预定好的地点回合。” 大世子景旻听到音如韵说有埋伏,手捂着伤口处,也蹙起眉头,见音如韵已经安排完毕,便没有再说话。 蒙阔自是对音如韵的话深信不疑,他点点头直起身,便发现自密林及他们前方后方行出很多人,已将他们包围。正慢慢收缩着包围圈。这些人透露出肃杀之气,使得他们身下的健马都察觉到危机,原地踏着的步伐都有些混乱。 蒙阔沉声道:“左护法,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对方人数不少,现在要躲进密林看来行不通了。要有场硬仗要打了。” 音如韵一直暗中随着大世子景旻保护着他。直到到密林藏马车的地方才现身。起先她并未发觉有何异常之处,直到他们这一行人将要驶离密林,她突然发觉此时密林边缘处,与之前密林处相比太过安静,她笃定此处必定设有埋伏。音如歆告诉音如韵如果行迹败露,发觉逃不掉,就必须要将大世子景旻安全带回天京城内。不管怎样至少可以保住他一条性命。他们也好对勤王交代。音如韵听蒙阔此时的汇报知道对方能将他们包围,定是设计了很周密的计划,那也要试着闯一闯,闯不出去便只能带着大世子返回城中。现在城门定然关闭了。却也只有她可以将大世子安全带回去。眼前这些人除了蒙阔均是大世子的人,而他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音如韵思量片刻冷声对蒙阔吩咐道:“一会让他们都集中攻击对方的东侧,能撕开一个口子最好,撕开个口子所有人便都逃进林子中。蒙阔你先守在大世子周身,护他安全。若是撕不开口子,蒙阔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安全,我会带着大世子返回城中,找谷主另行计划。 蒙阔点头称是,将音如韵的命令说给其他几人。 随着包围圈的渐渐缩小,彼此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逐渐提升。音如韵突然率先出手,想要趁其不备撕开一个口子。 只见她运足了气力猛的自马车棚顶,托举着车棚弹跳而起,脚稳稳的踩在马车框架边缘,将车棚向东边包围她们的人群掷出。那力道甚是迅猛,怕是被这抛掷的车顶棚碰到的人不死也是重伤。 蒙阔见状一手搀着已下了马车的大世子,一边吼道:”杀!“一行人向着车顶棚抛掷的方向冲去。 ”尔敢!“景翊君见那站在车顶的女子功力甚是不弱,应是她一直怀疑功夫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那名女子。便自树上呼啸而下,半空抽出宝剑奋力一挥,一道剑光伴着”唰!“的一声,带着破空的声势撞击在飞掷而来的木质顶棚上。顶棚顿时分崩离析,破成很多碎片四射开来,气势不减的冲向围上来的人群。景翊君早有所料。手腕一抖,自剑柄另一端又出现一把长剑,她握着位于中间的剑柄运力旋转起来,然后先前一推,不仅将所有射过来的碎片都拦下,还将那些碎片飞速的反射回去。 冲在前方的几个人马,哪知会出现这种状况,一切的发生都如电光火石般,他们只听到那一声尔敢,其他还不及反应,便被反射回来的木碎片穿个千疮百孔。 景翊君的突然出现,瞬间便将局势挽转。骑在马上的人见前方同伴死的很是惨不忍睹,下意识将马用力勒住,嘶呖呖几声马啸,马的前蹄扬起,后又落地止住了前冲的去势。而后慢慢向后退去,缓缓退到马车附近。 兵士的包围圈也缩紧到景翊君站立的位置便不在缩紧。秦海舟也走到景翊君身后,表情严肃,等待着景翊君的命令。 月似银盘挂着中空,洒下清幽的光芒,照着大地分外明亮。一阵秋风吹过,林中树叶沙沙作响。将站在高处身着一袭黑裙的音如韵与站在地上身着一席白裙的景翊君吹的衣袂飘飘。若不计较这现场的气氛,与两女的表情,此景倒似很像一副很有意境的写意水墨画。 音如韵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握着剑柄的手青筋隐现。她站在车顶蹙着秀眉紧紧的盯着下方的景翊君。她是真的想不到会有一个功夫如此超凡的女子会在此时出现。 两人一人是黑纱遮面,一人是白纱遮面,皆都看不清彼此的样貌。景翊君不习惯仰视别人,冷冷的撇了一眼站在高处的音如韵,便将目光看向大世子景旻,声音清冷的道:“景旻,你身上有伤,此时夜色已深,你身子不便很是不适合出城游玩,今夜中秋城中热闹非常,你向来喜欢热闹。还是随我返回城中吧。” 大世子景旻目眦欲裂惊疑的盯着景翊君,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自幼便被我那大伯送与高人一起修身养性的翊君妹妹。翊君妹妹看来已经得到你那位高人师傅的真传。我那大伯当真是好手段,可以将你这隐世的仙子也请了回来。不过也对,你毕竟是他的女儿,即便是仙子又怎样,还不是得下落凡尘来助他一臂之力。” 音如韵倒是没又想到眼前这个一袭白裙武功超凡的女子,竟然会是当今圣上的千金,是大周的公主。 景翊君面色平静,右手持着早已幻为正常模样的惊鸿置于背后淡淡的道:“没想到景旻哥哥还记得我这个小妹,小妹感到很是高兴,但此地却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小妹现在只想知道景旻哥哥是如何想的,是否愿意随小妹一起回城呢?” 大世子景旻脑筋急转,回城后会是什么下场他自是知道,不会死也不会好活。景翊君他们人虽众多,只要那名黑衣女高手可以牵扯住她,而蒙阔可以牵扯住秦海舟,他手下这些高手集中攻击一处,他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大世子景旻狰狞一笑狠厉的道:“左护法我那妹妹就交给你了。蒙阔你负责那秦海舟,其他人只要助我逃出,赏百金进官阶。杀啊!” 音如韵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着大世子景旻的安排,手持长剑,运足气力,剑身泛起绿幽幽的光芒,向着景翊君激射而来。 景翊君秀眉微蹙不敢怠慢,同样运足气力,剑身蓝芒覆罩,迎向音如韵那势如破竹的剑势。 两女短兵相接,乒乒乓乓,霎时火光四溅。两队人马也冲作一处,激战在一起。 第七十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六) 时间已近子时,两个红色的烟花绽放在夜空。 人间天上三楼,杨耀宗与音如歆依旧站在窗边聊着天。杨耀宗看到这烟花,知道应天府大牢那边已然无事。心中估算着景翊君与秦海舟他们不出意外也应该返回。就在此时,杨耀宗撇见如意自楼梯口紧张的跑上来。他故意站到了音如歆身后将音如歆挡住,就要看看如意会不会坚持上前来寻音如歆。如若坚持上前,那必然是紧急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跟关于大世子景旻的事情。 音如歆也转过身来,背靠在窗边,微笑着与杨耀宗对视。两人之间眉目传情浓情蜜意自不必说。 如意在上到楼上时就看见音如歆站在窗边,此时杨耀宗挡在她面前,有紧急事情向音如歆汇报,她反复思量再三,还是坚持走到杨耀宗身后稍微提高些音量道:“小姐!” 音如歆听到如意的声音,偏头看见站在杨耀宗身后的如意。杨耀宗自也听到如意的叫声,不好再挡在音如歆身前,向一边让了一步,侧身看着如意。 音如歆见如意神情紧张焦急,她蹙起秀眉。知道如意定然有事与自己说,而能让如意如此焦急紧张的定是关于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她心中也有些焦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时,对杨耀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故作镇定的道:“嗯。。。天太晚了,我让如意来接我的。我就先离开了。还有好些人等着与你攀谈,我也不好霸占着你,你在逗留些时间吧。”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嗯,那你早些回去休息。” ---------------------------------------------------------------------------------------------------------------- 音如歆离开,杨耀宗见杂货铺中灯也亮起。他心中也焦急想知道事情进展的是否顺利,但有一点他从如意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大世子应该没有逃跑成功。 时辰已不早,他也与楼上相熟的几位告辞先行离开。从天上人间二楼密道直接来到了杂货铺内。进入杂货铺中,见景翊君与秦海舟两人都在,但看秦海舟神情也不像高兴的样子,杨耀宗微蹙眉头又看看景翊君,发现她衣袖沾染了血迹,急忙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景翊君见杨耀宗关切的眼神,玉颊绯红有些羞赧的道:”我没有受伤。“又见杨耀宗盯着自己的右臂,她才发现自己的右臂衣袖上沾染了血迹。她微笑安慰道:”这应该是沾染的别人的血迹。“ 杨耀宗依旧不放心的仔细打量着景翊君,确认景翊君当真没事才点点头,又看向秦海舟道:“秦大哥看你的表情,今夜的事情进展似乎并不顺利。不过大世子景旻应该没有逃跑成功才对。” 秦海舟很是钦佩的看着杨耀宗,景翊君也感到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杨耀宗。杨耀宗看着他二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杨耀宗让秦海舟坐下,让景翊君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上,他进来时带了一壶热茶,此时给景翊君与秦海舟二人倒上两杯,递给二人道:“先喝口茶,秦大哥你与我说说今晚事情是如何发展的。” 秦海舟喝了口茶道:“今晚的包围计划很顺利,他们闯入了我们的包围圈,还好有公主殿下在,不然今夜怕真要让大世子景旻逃跑成功了。我原本以为大世子景旻会听公主殿下的劝说,看到我们如此多的人将他们包围,会随我们一同返回城内,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殊死一搏。他们中间有两位高手,一个是穿一身黑裙,带着黑纱垂帘斗笠的女子,那女子的功夫高深至极,只有公主殿下能与其匹敌。而另一人就是那蒙阔。此人不但功夫高深,而且彪悍勇猛。我也不是其对手。多亏了公主殿下分身照顾我,不然我今夜就要葬送在此人刀下。”秦海舟很是感激起身向景翊君施了一礼。 杨耀宗微笑着看看景翊君,又将秦海舟按坐在椅子上当道:“秦大哥你继续说。” 秦海舟点点头道:“除了那名黑衣女子与蒙阔,大世子随身带着的十名护卫皆被我们杀死。那黑衣女子看事态不对,便让蒙阔分散公主殿下的战力,她则趁公主殿下不防携带着大世子景旻骑马向着京城方向逃了回去。公主殿下将蒙阔击伤被我们活捉。。。”秦海舟看了眼景翊君。 景翊君接着道:“我骑马追去时,那女子带着大世子景旻遁于密林之中,不过密林外围都是我们的人,她是不会再自投落网的。我担心她会带着大世子景旻先一步回到城中,便先赶到城下。此时城门已经关闭。稍后秦海舟也带着士兵赶到,我让他们沿着城墙搜索。却是在城墙西侧发现了不少血迹。我想两人应该逃回了城中。” 杨耀宗喝了口茶,蹙起眉头,坐在桌边看着秦海舟问道:“血迹?” 秦海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担心那大世子景旻伤的不重还想逃跑,倒是趁机砍了他腿部一刀,敲碎了他的腿骨,腿部那一刀好像是伤到了。。。嘿嘿嘿伤到了他的子孙根,只见他捂着胯下晕了过去。便也不去理会他了。“ 杨耀宗汗颜道:”秦大哥你还真让他逃不了。“ 秦海舟挠挠头讪讪的笑着。 景翊君听杨耀宗与秦海舟二人所言,玉颊绯红的道:”那黑衣女子应该也受了伤,不过伤的应该不重。只是可惜让他俩逃掉了。“ 杨耀宗微笑安慰道:”他们逃回城内便算不得逃。大世子景旻也是算准了我们不敢杀他,只想生擒他,他才敢殊死一搏。他若是聪明的话,我想他十有**会逃回世子府中,这样他可以当做今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而他受的伤也可以都推到前几日的刺客身上。在世子府中还有利于他的治疗养伤。他应该知道,虽然我们已经撕破了脸皮,已现在的形势,我们也不好像上面汇报公然处置他,他也算准了只要他身在世子府中,我们就不会去深究什么。“ 景翊君与秦海舟皆都想不通二人逃回城中的目的。此时经杨耀宗一分析,皆都恍然,目光炯炯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被他二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声道:”那蒙阔现在关在何处?“ 景翊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好有轻纱拂面看不清她面红耳赤的容颜,她低下头佯装着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秦海舟道:”蒙阔现在被关在咱们的地下室牢房中。“ 杨耀宗点点头道:”先给他治伤,不要让他死了,看住他。这个人还有用。“ 杨耀宗又道:”对了秦大哥,知道今夜应天府大牢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海舟皱着眉头点头道:“今日雁小队不用跟踪蒙阔,我便让他们小队去应天府大牢附近暗察。刚才雁小队队长雁嘴送来了一份情报。”秦海舟将一份情报递给杨耀宗接着道:“雁嘴对我说今夜的大牢是发生了集体暴动越狱事件。是应天府大牢内部有人将牢房门都给打开,关押着的犯人都跑了出来。不过应天府高墙大院的,且墙上还有弓箭手,哪里是那么容易越狱的。不过犯人中有不少是练家子,冲到了墙上,还好大人提前布置好护城军潜伏在其周围,及时策应上去,将那些鼓动带头暴动越狱的人都控制住。不过死伤好像也很严重。此事已经惊动了六部尚书,及朝中大员,此时应该都是在对此时进行处理中。皇上那边估计也快知道了。“ 杨耀宗眉头紧蹙看着景翊君道:”公主殿下先行回宫吧。大世子的事情应该不会传扬出去,后续的一些事情由我与秦大哥处理。“ 景翊君明白杨耀宗的意思,皇上现如今的身体状况很是令人担忧,她回去还可以帮着皇太孙应付分担一些事情。景翊君点点头起身离去。 景翊君走后,杨耀宗对秦海舟道:”秦大哥第二批暗察使受训情况如何。“ 秦海舟将第二批暗察使受训情况详细报给杨耀宗。杨耀宗听后点点头道:”最近秦大哥就要多多辛苦些了。今日秦大哥辛苦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日派咱们的暗察使多打探打探应天府大牢的情况,你结实的人多,也多打探打探。我总觉得今晚应天府大牢的暴动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应该也不简单。至于出于什么目的我暂时还想不到。“ 秦海舟点点头道:”大人说的哪里的话,你不是也一样跟着我们辛苦吗。甚至有时候比我们还辛苦,兄弟们都看在眼里。若没有什么,那卑职就先回去了。待卑职打探到消息立刻向大人汇报。“ 杨耀宗笑着点点头。秦海舟公是公,私是私的性格他很是欣赏。 秦海舟走后,杨耀宗又重新理顺下今夜发生的事情。然后才熄了灯离开杂货铺,却没有回南宫府。而是向着音如歆所住的小院行去。 第七十二章 打屁股 杨耀宗来到音如歆小院门前,啪啪的使劲扣了几下门环。 他已经明确了今夜是音如歆协助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他心中真的很是生气。这个女人还真不怕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若是他没有及时的成立暗察院,没有现在的位置。她今日做下的事要惹下多大祸患,怕是她自己都想不到。杨耀宗现在不知道音如歆为何要如此的帮助大世子景旻,对于勤王的事情音如歆又了解多少。依杨耀宗分析,两人间能达成这种协议,至少应该比他要了解掌握的信息要多的多。也不知大世子景旻或者是勤王给了他什么承诺让她可以如此的帮助大世子景旻。就算她不是为了自己,也不可以让全大周的百姓都来承担这个祸患。这个女人他真的应该好好教训教训。所以他出了杂货铺,就径直来到音如歆的小院。 如意在后院忙活听到了叩门声,赶到前院门前问道:”哪位?“ 杨耀宗道:”杨耀宗。” 如意开开门看着表情严肃的杨耀宗道:“杨大人,这么晚。。。” 不待如意说完杨耀宗皱着眉头看着如意问道:“你家小姐呢?” 如意被杨耀宗的气势吓的退了两步小声道:“小姐,小姐在浴房。” 杨耀宗大步径直向后院浴房行去。 如意也知道杨耀宗与音如歆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只是着急,也不知道该阻拦好,还是不阻拦好。只能缀在杨耀宗后面小声道:“杨大人,杨大人小姐在沐浴啊。” 杨耀宗不理会如意,来到浴房推开门便走了进去。如意只能站在门口急的跺脚。 在淡黄的灯光照射下,浴室中雾气蒸腾,朦胧的氤氲中一个女子正浸在浴桶中,淑胸半露,一只手轻轻拨弄着浴桶中飘荡着的几朵花瓣,一只手轻轻往身上撩拨着温水,桶中水波荡漾,更显半露那两团丰盈饱满弹润。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洗好被她卷起随意的盘在脑后。水滴自发梢滴落,经过她的粉腮流经她的玉颈锁骨,最后汇于一处,流向那两团中间的迷人沟壑。此情此景再配上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简直是诱惑至极。 可杨耀宗却无心欣赏,他此时已经绕过浴室中的屏风站在浴桶前。 音如歆自然也是吓了一跳。霎时睁大了美眸瞪着杨耀宗,双手也交叉遮在胸前。看清是杨耀宗,虽然见到他对自己怒目而视,她却依旧对他展露出灿烂明媚的笑颜,挡在胸前的双手也缓缓打开,她不介意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优点。 杨耀宗被她这种无所谓的表现惹的更加气急,他双手支撑在木桶边缘,蹙眉矮身对上她的视线严肃的道:”你怎么能如此的大胆!竟敢帮着大世子逃跑,你知道如果你成功了,带来的祸患会是什么吗!“ 音如歆自然知道,而且她非常明确的知道勤王已经准备谋反的事情。但此时让她感到欣喜的是杨耀宗竟然能如此快的知道这个消息,说明杨耀宗不仅仅只是太孙太傅这么简单。她也是刚才才得知逃跑计划失败的事情,而杨耀宗明明刚才还与她一起在人间天上。她离开后,他还在那里。但是他却可以如此快的得到这个消息,难道?她美眸圆睁有些惊奇甚至激动的看着杨耀宗。贝齿紧咬着樱唇心道难道今晚破坏了自己计划的就是他吗?他又是如何发现我今晚会帮助勤王大世子逃跑的呢?他如此短的时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拥有那么多的人马,还可以请得动有那高绝功夫的公主帮忙。 她回想起音如韵与她讲的事情经过,若是官家的人知道大世子景旻会逃走,定然不会放他们出城的,而他们却选择在城外动手,应该是怕这件事情会扩散出去。至少她现在知道的是,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音如歆眼中氤氲,看着杨耀宗,看着他小麦色的脸庞,她记得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白白嫩嫩瘦瘦弱弱的书生,此时的他与之前相比黑了,高了,壮了。她记得他之前的手也是纤瘦白嫩的,而她也记得八月一日那夜他拂过自己肌肤的那双手,有着带着质感的摩擦。他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她只觉的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有不同的变化。现在细细想起,他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了如今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对自己说过的要自己等等他,可是自己偏偏加快了步伐。 虽然杨耀宗让音如歆的计划失败,但她此时真的为眼前这个男人骄傲,这个男人正在慢慢的实现着对自己的承诺。但是他的努力,自己却是今天才有所发觉。音如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是笑的更加明媚动人。 音如歆在浴桶中缓缓坐直了身姿,豪不介意将那对丰盈完全展露在杨耀宗的眼前。她将双手环绕在杨耀宗的脖子上,一双闪亮的美眸柔情似水的紧盯着那蕴含怒火的星眸,柔声道:“歆儿对你说过的,要了歆儿,做歆儿的男人,那样你就有权利管着歆儿。歆儿也只听自己男人的话。” 杨耀宗了解音如歆,当她咬着自己樱唇的时候定然是在思虑分析着什么,见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心中虽然愤怒,但怜惜的感觉却是慢慢占了上峰。可依旧无法解气。 此时音如歆环着杨耀宗的脖子,杨耀宗猛的直起身子将她自浴桶中带起,将她横抱在怀中。路过屏风时将屏风上搭着的衣服摘了下来抛盖在她身上,抱着她向外走去。 还在浴室外焦急等待,急的跺脚打转的如意看到两人如此走了出来。又惊又羞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杨耀宗不理会如意,抱着音如歆向着音如歆绣楼方向走去。 音如歆看到了如意,却是娇羞的将头埋进杨耀宗的怀里。 虽然没有进过音如歆的房间,但杨耀宗猜想她的房间应该在楼上,所以进入绣楼,便径直上了楼梯,进入到音如歆的房间。音如歆房间的灯火是亮着的,再加上外面的月光,屋内显的更加明亮。 杨耀宗将音如歆丢在床上,音如歆玉体横陈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他面前。看着她那媚惑的笑颜,杨耀宗心道,自己是来教训她的,她怎么还在笑!他有些气恼,将她猛的翻了过去,让她趴在床上,对着她雪白圆翘的屁股,狠狠的狠狠的打了几下。只见那雪白圆翘颤颤巍巍,“啪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室内。 杨耀宗看着那雪白圆翘的屁股上印着自己红红的掌印,连掌纹都清晰可见。他也感到自己手掌有火辣辣的麻热感,他的心软了下来,气也消散了。他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他慢慢的抚上那被自己打的已经红的苍起来的雪白圆翘,心中也感到很是疼痛。 音如歆似察觉到杨耀宗心情的变化,转过身来,一双雾气蒙蒙的美眸看着神色已经变的温柔的杨耀宗。缓缓坐起身来,将杨耀宗拉坐在床边,挤进他的怀中柔声道:“是歆儿惹耀宗生气了。耀宗要是觉得打歆儿的。。。歆儿的屁股解气,那便再多打几下。”她抬起头,媚眼如丝呵气如兰的盯着杨耀宗道:“歆儿要耀宗做歆儿的男人,耀宗你想怎惩罚管束歆儿都行,只求你怜惜着些。” 杨耀宗被眼前这个魅惑众生的狐狸精撩拨的口干舌燥,浑身燥热。此时若他还能忍住,那便真不是个男人了。而是神人了。杨耀宗不要做什么圣人君子,他此时只想做个男人。做眼前这个狐狸精的男人。 杨耀宗将音如歆压倒在床上,两人疯狂的亲吻着,音如歆帮杨耀宗退去了衣衫,没有了衣衫的束缚,两人肌肤相亲,感知着彼此肌肤的触感与温度,更显动情。杨耀宗自音如歆的唇一路向下吻着她的玉颈,她的锁骨,她的丰盈,她平坦的小腹。。。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至那神秘的桃源。 音如歆抬起双手紧紧抓着头下枕着的枕头,原本雪白的肌肤因动情而变成诱人的粉红。她紧咬着自己的樱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喘息,抑制着自己的呻吟,可却自鼻中轻哼出暧昧诱人的靡靡之音。猛然间她臻首后仰,抬起了腰肢,僵直了身子。她虽紧咬着樱唇,但还是自鼻中发出一连串的呻吟之声。她在杨耀宗唇舌的逗弄下颤抖着。 杨耀宗直起身子,跪坐起来,看着面色潮红,眼神迷醉的音如歆,火热的**已触及到那温润潮湿的源口,两人皆都屏住呼吸,似准备迎接那神圣时刻的到来。那源口也似有无限的魔力般吸引着外面那火热的**,似要将那**吞噬进去才肯罢休。而那火热的**也似知道通过那源口,探入那有魔力的源泉深处,才可以找到熄灭**火热的最好办法。 杨耀宗那火热的**正要探洞寻觅时,当当当传来了大煞风景的敲门声。 第七十三章 意外之事(上) “小。。。小姐”如意在门外怯怯的喊道。 杨耀宗涨红着脸,控制着**,很是有些可怜的看着音如歆。 音如歆看着此时两人羞人的姿势,她知道如意定然是有事不然不会这么不合时宜的打扰自己。她缓缓起身,握住那火热的**,一边律动着一边带着颤声道:“我。。。我马上就到。你先下去吧。”她见手上律动似乎没办法快速解决那火热的**,她也有些焦急,美眸中虽有无边的春意,但也似嗔似怨的盯着更显无辜可怜的杨耀宗,将他按躺下去。而音如歆则娇羞的张开檀口,迎上那火热的**。 摇曳昏黄的灯光,将床上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只看那上下起伏的头影,便叫人浮想联翩。 --------------------------------------------------------------------------------------------------------------- 音如歆穿着外衫起身漱口,却见杨耀宗也起身穿起衣衫。 音如歆走回床边自然的搂着杨耀宗的脖子,坐进他的怀里柔声道:“我一会就上来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今夜便歇在这里吧。“ 杨耀宗见音如歆外衫系的松垮,那对丰盈欲破衫而出,便将手探进她的衫内,坚挺的鼻尖也贴近她的琼鼻,感受着彼此的鼻息,一边揉摸着弹润饱满的丰盈,一边柔声道:”今日有些不合适宜。你安心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你还要分心想着我。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要吃了你这只狐狸精!今晚我还是回南宫府中休息了。“杨耀宗亲吻下她那红润诱人的樱唇又道:”如今我已经知道你在帮大世子景旻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为你自己,是为了你的族人吗?我既然已经参与了进来你难道还要瞒着我什么吗?如果你说出一些事情,说不定我会有更好的办法帮你解决问题呢?” 音如歆感受着杨耀宗的温柔,浑身又变的火热起来,眼神又变的迷离,头脑也有一阵阵的沉醉。她也察觉到杨耀宗身体似又起了变化,此时全身虽有些酸软无力,但还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她急忙挣脱了杨耀宗的怀抱,逃到梳妆台前,身体倚在梳妆台前,代替她酸软的双腿支撑着身体,有些调皮又有些羞赧的道:“那我先送你出去,你明日抽时间过来,歆儿将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 -------------------------------------------------------------------------------------------------------------- 送走杨耀宗,音如歆回到绣楼,此时音如韵与如意已出现在绣楼小厅中。 音如歆见到二人,抑制住心中的羞赧,款款落座在厅中主位平静的道:“左护法有何事情如此着急。是大世子景旻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音如韵紧蹙秀眉道:“不是,是蒙阔。蒙阔帮我阻挡那公主片刻,可他根本不是那公主的对手,此时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可若是被俘,我却没有打探到哪个大牢有新关进犯人的迹象。嗯。。。应天府大牢好像在咱们行动的同时,发生了暴乱越狱的事情,不过已经被镇压了下去。我调查了一番,今夜包围我们的是城防军的人。大世子景旻也说那秦海舟是城防军左将军。我们的计划哪里露出了破绽,而且包围我们不用衙门中人,而是动用了军队。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也没有扩散出去,世子府周围虽然多了很多的暗哨,但却没有明目张胆的直接将世子府控制起来。我有些想不明白。” 音如歆听到蒙阔出事,秀眉也紧蹙起来。她心道关于蒙阔的事情明日看来要问问杨耀宗了,若将关于自己的事情告知杨耀宗,蒙阔无论死活杨耀宗总会告知自己的。 音如歆沉思片刻道:“蒙阔的事情我来打探,他们直接动用了军队的人就是不想将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声张出去。我想他们其中一定有人跟据大世子景旻逃跑而猜到势必与勤王有关。他们最先考虑到的状况就会是勤王预谋谋反的事情。”音如歆此时想到了杨耀宗,嘴角略微上扬的微笑心道,他定然是想到了这个事情,才将消息严密封锁起来。接着又道:“我也是在赌事情败露后,在如今的形势下,只要大世子景旻可以安全返回府中,朝廷考虑到勤王的事情便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大世子景旻进行惩处。至于增加了暗哨监视世子府那是必然的。从现在情形的发展状况,封锁消息自然就是不想让勤王那边知道大世子逃跑失败的事情,从而。。。。。。” “从而继续用大世子牵扯住勤王,延缓勤王谋反的时间。”音如歆恍然道。她想了想又道:“依我看以勤王那人的心性,即便心中会顾虑大世子的安危,但要用大世子来拖延勤王的行动,也不会拖延太久的。” 音如歆点点头道:“如今的局势就是容不得内乱发生,咱们做的是对是错我不管,但在师傅的死因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只能帮着勤王做事。他们想着要封锁消息延缓勤王的行动,应该是在准备应对勤王谋反的方案。能拖延一天,他们便会准备周全一些。如今大世子景旻重伤暂时也无法出府,也无法再配合我们再词筹备逃跑的行动。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暂时按兵不动,以免暴露自己。待大世子景旻好些我自有安排。”音如歆知道杨耀宗已经发现她的事情,此时特意吩咐按兵不动,也是不想给杨耀宗招惹到什么麻烦事情。 ------------------------------------------------------------------------------------------------------------ 杨耀宗独自一人走在回南宫府的路上,此时已过丑时,中秋夜的喧闹盛景早已消散恢复平静,街上已无行人。 临近到南宫府巷口时,从巷子中出来两名身材高大强壮的人,迎着杨耀宗的方向走来。杨耀宗表面身为太孙太傅,手无实权,而且对于暗察院的事情他向来很小心。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谁会对自己不利。但此时,借着月光他看到从巷中走出的那两人对自己面含杀机,他顿时提高了警惕。貌似无意的低下头去提鞋子,发现后方不知从哪里也冒出两人。杨耀宗缓缓起身,试探着向路边走去。前方那两名壮汉明显也偏向路边向他走近。杨耀宗心道这是要来给我来个两面夹击,看他们体格,应该都是练家子,自己一个人打四个练家子,也不知能不能打的过,只能试试看了。 杨耀宗心理有了准备,干脆背手驻足挺直了腰身,看向对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人。 那两名大汉距离杨耀宗三米距离的时候站定,其中一人长着一张四方大脸,鼻孔朝天,左脸有一道长长的很丑的刀疤,让这名长着一脸络腮胡的大汉显得分外狰狞丑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耀宗道:“杨大人果然聪明过人,也不亏我们兄弟几人在此等候杨大人许久。” 杨耀宗看着说话那人,左侧嘴角上扬,哼声冷笑道:“有劳几位兄台久候,不过今日夜已太深,实在不方便款待几位兄台。不如改日如何?” 杨耀宗对面另一名汉子瞪着杨耀宗向前走了几步,指着杨耀宗怒声道:“我大哥叫你一声杨大人是给你点脸面,杨耀宗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然后有转头对着那名丑陋大汉恭敬的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在这宰了他算了。“ 杨耀宗蹙眉插嘴道:”这位兄台不知是何人派你们来杀我。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那汉子道:”哼!要怪就怪你惹到了大世。。。。。。“ 那刀疤大汉立刻阻止道:”是谁杨大人就不必知道了,有时候做个糊涂鬼也挺好,若真有轮回转世一说,转世的时候你心中也没那多的怨恨,兴许还能托生个好人家。你。。。。。。” 杨耀宗听那刀疤大汉旁边那汉子提到个大世两字,心中猜测他们可能是勤王大世子派来的人。可勤王大世子不应知道是自己破坏了他逃跑的计划才对。他又缘何想杀自己?看这几人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但要让自己束手待毙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手下见真章的拼一拼了。 杨耀宗也不待那刀疤大汉说完话,向前猛冲两步,一脚踹向离自己稍近些的那汉子的下体。他也不管什么下手阴损不阴损,缺德不缺德了,先放到一个是一个,只要方式有效就行。 那汉子根本没想到杨耀宗会提前出手,且来势迅猛,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捂着下体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蜷曲起身体。那刀疤大汉也没想到杨耀宗会提前下手,且下手如此的狠辣阴毒。紧紧短暂的失神,立刻怒喝道:”杨耀宗你tm的真是找死!“ 第七十四章 意外之事(下) 刀疤大汉出手的同时,后面两名大汉自背后抽出大刀,也向杨耀宗冲来。 杨耀宗见那刀疤大汉生猛凶狠,不敢直接与他对招,立刻抽身躲过刀疤大汉劈来的一掌,迅速向后面两人迎上去。 后方两人同时挥刀对着杨耀宗侧砍而来,杨耀宗侧身躲过其中一刀,伸手自上而下猛的击打在身旁那人握刀的手腕,顺势抓住那人手腕,将那人手腕向手背反向掰了下去。那人啊的一声,吃痛之下松开握刀的手。杨耀宗来了个空手夺白刃,直接将夺过来的刀横过来,正好切中那丢了刀的人的腹部。杨耀宗继续推着刀向后方跑,被砍中的那人只得拽着露在体外的刀背跟着向后倒退。杨耀宗突然转身,将刀抽出,将那被切开腹部的汉子踹跪在地上,将刀架在那汉子的脖子上面色平静的看向那刀疤大汉冷冷的道:“是勤王大世子派你们来的吧。现在我伤了你这两名兄弟,你定也不会甘休,但若你今日让我安全返回府中,至少现在你这位兄弟还来得及救治,还能捡回一条性命。你若犹豫一会,他怕是会流血过多而死!那时便是你害死了你这位兄弟。”杨耀宗也不知道那大汉与这几人关系如何,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跪在杨耀宗身前的汉子虽然用双手紧捂着伤口,却也显然已经因失血而有些精神萎靡。此时站在刀疤大汉旁边那名年轻些的汉子急急的叫了声:“三哥!” 那刀疤大汉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杨耀宗竟然还会些拳脚功夫,转瞬间就撂倒了他两位兄弟。还真是小看了他。那兹目欲裂的样子,让原本就有着那丑陋刀疤的面目更显扭曲狰狞。他凶狠的盯着杨耀宗咬牙切齿的道:“杨耀宗你威胁老子算是威胁错了。今夜我们若杀不了你,我们几人也难逃一死。你也不要妄想拖延时间等着此地巡逻的衙役来救你,他们早已被我们给做掉了。原本老子还有些心软,觉得你有些才华还想找一处好地方给你个痛快的。倒是老子心慈手软了!杨耀宗你给我去死吧!“ 只见那刀疤大汉两步就冲到杨耀宗身前,出拳就对着杨耀宗的面门而来,杨耀宗做不到用一个将死之人当盾牌,于是提起架在跪在自己身前那人脖子上的刀,迎了上去。 刀疤大汉一身外家功夫很是了得,力气也大的惊人,招式变幻的速度也很快。 杨耀宗每次挥刀,刀疤大汉都能或是出拳,或是出掌正好击打在杨耀宗的刀面上,从而改变杨耀宗落到的方向位置。杨耀宗这仅仅练了两个来月的功夫,又怎能是这个拥有一身很好的外家功夫的大汉的对手。几招之下杨耀宗便落了下风,握着刀的手臂也因这大汉反复击打刀面而震的发麻。 刀疤大汉在出招的同时还指挥着身后站着那年轻汉子道:”老四,快去给你三哥止血包扎!再看看你二哥!” 那排行老四的年轻汉子见刀疤大汉明显占了上风,他似乎也笃定刀疤大汉亲自出手,即便杨耀宗会些拳脚功夫,收拾他也不在话下。便马上按着刀疤大汉的命令忙碌起来。 刀疤大汉双手忙着抵挡杨耀宗挥舞的大刀,腿上也是连番向杨耀宗主动出击。杨耀宗躲闪不及,只能用身体硬接那刀疤大汉几腿,每次都把杨耀宗击的倒退几步才踉跄稳住身形。杨耀宗力气渐渐有些衰弱,刀疤大汉却是越打越勇猛,突然一拳击出打在杨耀宗的肩头,杨耀宗吃痛之下握在手中的刀掉落。他紧咬牙关瞪着眼前的汉子心道,md看来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刀疤汉子狰狞的阴阴的一笑,见杨耀宗捂着右肩狼狈的样子,已然没有力气招架。不过他没有罢手的样子,却不在用什么招式,而是狠狠的向杨耀宗的头部挥来一拳。两人此时离的很近,杨耀宗躲闪不开就势便向大汉怀中冲去。杨耀宗现在身高能有一米八的样子。而那大汉身高则有一米九多。那魁梧的身材更可以装下杨耀宗。 杨耀宗也顾不得肩膀及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双手狠狠的掐住那大汉的脖子,两腿不顾形象的攀在那大汉身上,狠狠的用自己的头撞着刀疤大汉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道是头部出的血还是鼻子出的血,也不知是他俩谁的血,总之两人脸上皆是鲜血直流,很是吓人。 刀疤汉子被杨耀宗双手锁住喉咙,在杨耀宗用头部猛撞自己头部时,似也被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乱了阵脚,挥着双拳用力的锤打着杨耀宗的后背,虽然杨耀宗后背每承受一下刀疤大汉锤打,掐住刀疤大汉喉咙的双手就会松缓一下,但杨耀宗还是牙关紧咬,不停的用头部撞着刀疤大汉的脑袋。 杨耀宗因刀疤大汉对后背的连续击打感到胸口血气上涌,喷出一口鲜血,也悉数都喷在刀疤大汉的脸上。 刀疤大汉没想到杨耀宗竟然如此顽强,见捶打杨耀宗无法让他停止对自己头部的撞击,而且喉咙又受控使自己喘不过气来,便用双手握住杨耀宗的小臂,使劲向外侧掰,从而让自己可以顺利呼吸。 那老四为他三哥包扎完伤口,见他大哥竟然与杨耀宗缠斗在了一起,而且似乎也受了伤的样子,急忙提刀冲到二人身边。挥刀作势欲砍杨耀宗。却见他大哥在杨耀宗不要命的头部猛撞下,突然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仰面栽倒在地上。 杨耀宗此时满面血迹,双眼通红,头发散乱,那样子分外恐怖。他感受到身后有人,翻身从那大汉身上下来躺在地上,仰面勉强支撑起身体。 撂倒刀疤大汉,杨耀宗已没有力气再去抵抗眼前这个年轻汉子。只是凶狠的瞪着那年轻汉子轻蔑的笑着。 年轻汉子被眼前的状况震惊到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大哥竟然会倒下。他们四人皆是勤王的家臣,在勤王府中人称四金刚。四人皆有不错的外家功夫,尤其是他大哥,一身外家功夫练的更是不用说,且力大惊人。四人在刀疤大汉的指挥下为勤王办过很多事情,从未失手过,颇受勤王赏识重用。所以勤王特派他们四人来天京城来保护两位世子。大世子出逃天京城前命令他们几个必须将杨耀宗除掉。他们原本以为杀一个读书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此时他大哥竟然被杨耀宗一个读书人给打倒在地,满脸是血惨不忍睹也不知是死是活。而且原本的四个人,现在只有他自己还完好无缺的站在杨耀宗面前。又见杨耀宗那轻蔑的毫无惧意的样子,他轮起手中的大刀,挥向杨耀宗的同时咬牙切齿的喊道:“你tm的去死吧!” 杨耀宗双眼已经被鲜血迷住看不清状况心道:”这回真的要死了。“此时他脑子也被撞的昏昏晕晕,力气耗竭,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乓!”只听一声兵器相接的声音。 第七十五章 地下密室 “四彪住手!”一个低沉的老者声音喝道。正是这个老者扔出一枚飞镖,将那排行老四的年轻汉子斩向杨耀宗的刀震偏了方向。年轻汉子还意欲挥刀再砍,却是被老者喝住,手举着刀停在半空中,一脸不解的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精瘦老者。年轻汉子正是老者口中喝道的四彪。 此时排行老二那人下身的疼痛也缓解了好多,弯着腰走到刀疤大汉身边,试探下刀疤大汉的鼻息抬头对四彪道:“老四大哥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四彪听二哥说大哥没事,才放下手中的刀疑惑不解的看着身边的精瘦老者却依旧恭敬的道:“方管家为何不让我宰了姓杨这小子!您看看我大哥,再看看我三哥!” 精瘦老者拾起落在地上的飞镖,擦了擦放入怀中道:“大世子逃跑失败了,现在已经返回府中,让我特来阻止你们。这里不是久待之地,老二老四你俩立刻将老大、老三抬上马车。” 这名被称为方管家的精瘦老者可以仅凭一枚飞镖震偏四彪斩向杨耀宗的刀,可见其功夫高深。方管家看着躺在地上满面血迹已经晕过去的杨耀宗,微微蹙眉,一只手抓住杨耀宗的胳膊,往起一带,将杨耀宗扛在身上,向马车走去。步伐沉稳矫健。 几人乘着马车并没有回勤王世子府,而是驶进一间民居。到了地方,方管家道:”老二老四,将你们大哥跟老三抬进去,这段日子你们在这里养伤。我看了你们大哥就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老三嗯。。。。。。“方管家扔给排行老二的汉子一瓶药道:”这个药给老三用。这是生肌止血的药,不过他伤的很重,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天意了。“ 排行老二的汉子与那四彪同时向方管家恭敬的施了一礼道:”谢谢方管家。“ 方官家摆摆手道:”这次是你们大意了,以后不要再如此轻敌。就全当做是教训了。“他又看看躺在车里的杨耀宗蹙眉道:”此人如此的生猛倒是也超乎我的所料。去阻止你们的路上,我还在想你们也许已经将他杀掉了。“ 两个汉子恭敬的聆听着方管家的教诲,点头应是。当提到杨耀宗时,两人皆都愤怒的看向躺在地上的杨耀宗。奈何此时的杨耀宗是晕过去的,看不到他们对自己的怒目而视。 方管家看着两名汉子道:”你俩去忙吧,一会帮我把这马车的框架拆掉,只留下面的板子。然后把屋子里面的蔬菜水果抬到车上来。天亮时我得把杨耀宗带回世子府中。“ 两名汉子齐齐的应了一声”是“。便去按着方管家的吩咐开始忙碌。 ----------------------------------------------------------------------------------------------------------- 天亮了,一辆载着蔬菜水果的马车不急不缓的驶进了勤王世子府中。 杨耀宗感到浑身疼痛无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觉得此时的姿势不是很舒服,想尝试着改变下姿势,却没有成功。缓缓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如十字架般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 杨耀宗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临昏迷前那排行老四的人向自己举起了屠刀。杨耀宗心中冷哼想道,竟然没有杀死我?难道是想折磨我? 杨耀宗开始打量起关押自己的屋子,屋子四周都是砌的光滑结实的泥墙。屋内点燃了两盏油灯,除了油灯的灯火,一点其他的光线都没有。一盏挂在正对自己的阶梯边,沿着阶梯向上,棚上有一个方正的凹陷。杨耀宗心道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而那个棚顶的凹陷应该就是这个地下室的入口,不过此时这个凹陷是被封盖住的。 另一盏油灯摆在杨耀宗左侧不远处的一张方几上。方几上除了摆放着笔墨纸砚,杨耀宗看到一具干尸坐在方几后的椅子上,而上半身则前倾趴在方几上面。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具干尸的头枕着那干枯的上下叠交在一起,如睡觉般放置在方几上的手臂上面。而头的朝向正好对着杨耀宗。在这个密室中,昏黄的油灯下,看到这么一具与自己对视的干尸,尽管知道它是死物,杨耀宗心中也顿感毛毛的。片刻后却是叹了口气撇撇嘴想要开口说话,感到喉咙与胸口剧痛,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杨耀宗忍着喉间及胸口的疼痛,反复吞咽了几口口水,又舔舔干涩的嘴唇才开口说话,似是在与那干尸对话:“前辈。”声音沙哑低沉,他忍着胸口的疼痛喘了几口粗气接着又道:“暂时就这样称呼您了。也不清楚您去世时多大,不过您先比我去世就是我的前辈了。我想我过不多久就会去陪着您了。”杨耀宗又仔细打量起这个干尸,发现这具干尸身着女装,那么这具干尸应该是名女子。杨耀宗心道。 这时杨耀宗听到楼梯上方的入口处有声音,然后就见封盖住入口的东西被抬起。自入口有光线射入到密室中,杨耀宗向入口处望去,看到一个精瘦的老者抱着一个人沿着楼梯下到地下室中。那被抱着的人正是大世子景旻。精瘦老者将大世子景旻轻轻的放在地下室中间一张椅子中,然后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大世子景旻身后,一双锐利的双眼盯向杨耀宗。 此时地下室中的三人均都默不作声,杨耀宗看看精瘦老者,又看看大世子景旻。杨耀宗看着这精瘦老者抱着大世子景旻进入地下室,步伐稳健,连粗气都不喘一下。此时可以跟在重伤的大世子身边,定然也是个功夫高手。而杨耀宗也知道昨夜要杀自己那四人功夫都不一般,要不是轻视了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撂倒三人。心道,想不到这大世子景旻身边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还真是低估了他。杨耀宗在大世子景旻眼中已然是个死个,所以大世子景旻也不用在伪装成平日众人面前那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样子。他此时愤怒阴厉的看着杨耀宗阴测测的道:“杨耀宗你知道你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吗?” 杨耀宗干张了几下嘴,没有说出话来。 大世子景旻也是个聪明人,见杨总虚弱无力,嘴唇干涸的样子,回头看了精瘦老者一眼。老者会意,走出密室,不多时便带着一个茶壶与茶杯又下到密室来。倒上一杯水,将茶壶随手放在几案上,走到杨耀宗身前,捏开杨耀宗的嘴将水给杨耀宗灌了下去。 一杯水入肚,杨耀宗喉间的疼痛好了很多,但身体还是虚弱之极。他盯着大世子景旻有气无力的道:“我若知道你为何会抓我,我。。。。。我还会被你抓吗?“又试探道:”你受伤时我来探望过的,而且。。。。。。而且中秋宴会时你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你不会是。。。。。。以为是。。。。。。我派人行刺的你吧!” 大世子景旻哼了声轻蔑的道:“你派人行刺我?哈哈哈,怕是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大世子景旻更加的气愤恼怒,虽然关于逃跑的事情说与一个将死之人无妨,但他是坚决不会在杨耀宗面前将自己失败的事情讲诉出来的。大世子景旻阴阴的道:“我原本还没想对你下手,因为觉得你还不够资格。” 杨耀宗哼声道:“难道昨夜大世子就认为我够资格让你对我下手了吗?” 大世子景旻冷笑道:“资格也谈不上,只是想提早除去你,觉得你很是碍眼。既然你也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七夕诗会你做了两首好诗,那时我也觉得你有些才华。八月初一你去道恩寺度化弘道大师后名震大周,哼哼。同时也颂扬了皇上目光如炬任人唯贤的美名。那时我对你起了提防之心。太孙太傅!你果然得皇太孙与皇上的器重,让你参与出科举试题。你还出那什么白纸一张的破科举试题!破坏了我的计划!原本我计划科举前三甲中至少有两人是我的人,可如今只有一人还是个探花。前五十人中,我也准备要二十人入榜,可进榜人数才有八人!虽然尽管这样北方的士子也与往年相比也得到不少美名。但是比我所要的接结果却是大大的不如!这都是你造成的!还有你昨夜所做那词!明月几时有?哈哈哈!又会让你名声更胜了是吗?我倒也想看看你与南宫情忆阴阳相隔还如何的千里共婵娟!因为科举的事情我对你起了杀心,而昨日皇上皇太孙竟然如此的礼待你,还有,你竟然够胆与我争女人!与我争女人!杨耀宗你是第一个!还有就是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还总是让我听到关于你的美名,你的名字真的很讨厌,你这人也真的很让人讨厌,所以我决定杀了你!让我耳根清净清净。你死在这里,没人会知道。尽管有些人会着急,但他们再也不会找到你。慢慢的他们就会将你淡忘遗忘。而你就会如那个女人一般永远的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中。“大世子景旻指指趴在桌上的那具干尸接着又道:”不过我也不算太坏,至少你死了。这个屋子中还有个女人陪你作伴。“ 杨耀宗哼笑了声若无其事的道:”我倒是谢谢你可以让我死个明白。真看不出你心里真的有些变态。不过。。。我还想死的更明白些。能不能告诉我,那具女尸是什么人?” 大世子景旻撇了一眼杨耀宗,也不在意他说自己变态的事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呢?大世子景旻此时反倒大度起来。看着干尸哼了声道:“她吗?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吧!你可能不知道音如歆的身份,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明白彻底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女尸就是音如歆的师傅!我父王对她很是厚爱,只可惜她太不识抬举,而且知道的事情太多,但她武功实在太好。没办法,只能喂了她毒,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其实她本可以不必死的,她服的毒名叫香津。她也知道这毒的解除办法。可惜她就是不用。她也就只能死在这里喽。“ 第七十六章 院中交锋 九月第一天,谢谢喜欢《国之赘婿》的书友一直以来对妖妖的支持。还希望书友们多多推荐妖妖的书。祝福书友们在九月金秋万事顺意,财源广进。:)话是俗气了些,但祝福不闲多,请书友们笑纳。 ------------------------------------------------------------------------------------------------------------ 太阳当空照,已是中午,杨耀宗还没有出现在杂货铺中,让一早就来到此处的景翊君感到很是意外。以往无论怎样,杨耀宗都会早早的出现杂货铺中,更何况昨天还发生了那两件大事的后续问题要等他处理。她坐在杨耀宗平时办公的椅子上,蹙眉看着堆在桌子上今天陆续送过来的情报。心里突然有种烦乱不安的感觉。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 景翊君道:”进。“ 进来之人是秦海舟,他没有看到杨耀宗,却是见到景翊君坐在杨耀宗的位置上,急忙躬身跪拜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景翊君道:”秦将军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秦海舟起身恭敬的问道:“公主殿下,不知杨大人现在何处。昨夜杨大人让微臣打探关于应天府大牢集体暴动的事情,现特来与杨大人汇报了解到的情况。” 景翊君听秦海舟如此说心中更觉不安,心想他昨日既然已经安排秦海舟办事,那他今天更会早早便来此处理事情等候秦海舟传回情报。这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景翊君看了看对面的醉红尘心道,难道他去了音如歆那里?可也不至于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来。景翊君思量片刻道:“杨大人现在还没有到这里,可能是有些事情耽误了。估计一会应该会来。” 听到景翊君所言却是轮到秦海舟愣住了,以他对杨耀宗的了解,而且想到昨天发生的两件事情都不是小事,还有关于杨耀宗昨夜的安排,他应该是早早就出现在这里等着自己及暗察使收集回来的情报才是。秦海舟突然想道一件事情,眉头深蹙有些紧张的看着景翊君道:“公主殿下,之前有暗察使跟我汇报,说在南宫府附近的一条巷中,发现了负责夜间巡逻那一带的两名衙役的尸体。还有在南宫府巷口不远处的街道有两滩血迹。但那两名衙役是被掐断喉骨杀死的。而那两摊血迹却不知是何人拼斗受伤所致。现在正在调查。” 秦海舟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所指景翊君自然明了。她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秀眉紧蹙,美眸圆睁的瞪着秦海舟强装镇定的吩咐道:“你马上去查,将能自由活动的暗察使都派出去查。看杨耀宗到底在哪里。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若是找到他,就以响箭为号。南宫府那边我会亲自去查看。” 秦海舟应是急忙转身出去。 秦海舟走后,景翊君也立刻出了杂货铺,以她的功夫不多时便潜入南宫府中。在南宫府中仔细查看一番,没有发现杨耀宗,她又去查看了下秦海舟所说的那两摊血迹的地方。在街道边的草丛中,一件东西吸引了景翊君的全部心神,那就是她赠给杨耀宗的那串手串。她急忙将手串捡起,紧紧的握在手中。她知道这定然是杨耀宗留下的讯号。是他出事了。她心里开始慌乱起来,想到那两滩血迹,如果是杨耀宗的,那现在杨耀宗不是死怕也是伤的很重。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感一阵阵的刺痛,焦急愤怒担忧等等烦乱复杂的情愫都往心头上涌。是谁!是谁要杀他!她双眸湿润,此刻她只想尽可能的往好的方面去想,可那两滩血迹总浮现在她的眼前。 景翊君没有看到她自己此时的样子,若是她冷静下来看到自己此时因为杨耀宗而变的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样子,定然会感到不可思议。哪个少女不怀春,她现在就是个坠落凡间的怀春仙子,只不过她自己还未察觉而已。 景翊君想到了大世子景旻与音如歆,可景旻昨夜身负重伤,而且勤王世子府又受到更加严密的监视,如何派出人手来杀杨耀宗。而且杨耀宗暗察院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才对,景旻应该没有理由杀杨耀宗才对。音如歆?她昨夜虽然已经知道那个功夫高深的女子不是音如歆,以她前些时日对音如歆的暗中调查,那功夫高深的女子明显与音如歆有关系。音如歆的身份如此神秘,且昨夜自那黑衣女子出现,她就知道为何杨耀宗会安排她去配合秦海舟的行动。杨耀宗应该早就知道音如歆在帮助大世子景旻做事。昨夜因为秦海舟一直都在,她不好与杨耀宗提起为何要隐瞒音如歆帮助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她原本想今日好好问问杨耀宗此事。她心中猜测难道他真的被音如歆的美色所诱而特意对音如歆帮助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故意有所隐瞒吗?所以此刻她觉得最有可能要杀死杨耀宗的人就是音如歆。 景翊君心中很是恼火,恼火杨耀宗不听她的劝说,她此时如钻进牛角尖般想着,让你离音如歆远些你不听,你要是死她手中也是你活该!心中虽如此气恼火的埋怨着,但脚下却是更加急跃起来,向着音如歆的小院奔去! ---------------------------------------------------------------------------------------------------------- 音如歆正在小院中悠闲的荡着秋千,想到今日杨耀宗还会来小院与她见面,她心中喜不自禁。只盼着时间过的快一些,她可以尽快的再次见到杨耀宗。她眯起美眸透过层层错落的银杏树叶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眼角的余光发现一个白影带着银光迅猛的自房顶向自己俯冲而来。 音如歆止住秋千侧头看向那白影时,白影已到达她的身边,而那银光正是白影手中所提的宝剑反射的阳光,此时那剑正抵在她的脖间。随没有触及她的皮肤,她却感受到那剑尖上蕴含的冰冷彻骨的寒意。 音如歆盯着眼前这个之前她余光看到的白影。一个女子,一袭白裙,虽是轻纱遮面,但也可以依稀看到她超凡脱俗的绝丽姿容,加上她此时秀眉紧蹙,冷眸冰寒,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音如歆心中也为眼前这个女子的美感到惊讶,但却不想表现出来。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音如歆虽然感到了这个眼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杀机,但她也不想在气势及姿容上落了下风,反而面色平静昂首挺胸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显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害怕的样子。 与此同时音如韵手持宝剑悄然的抵在了景翊君的后颈处。 当音如韵发现一道白影出现在小院房顶时,她急忙从绣楼跃出,而她也发觉这白裙女子正是昨夜那位功夫超凡的公主。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功夫超凡的公主没有对音如歆下杀手,否则她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及救助音如歆的。现在她虽然用宝剑抵在这位公主的后颈,但这位公主似乎丝毫都不介意,也根本没把她的举动当成威胁。 景翊君冷冷的盯着音如歆,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音如歆的杀机,见音如歆在生命受到如此威胁的情况下,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中更是认定她身份的不简单。景翊君也知道此时站在自己身后,威胁自己生命的女子便是昨夜那名与自己交过手的黑衣女子。 景翊君压制住心中的焦虑,冷冷的直言问道:”杨耀宗可在你这里!“ 音如歆看道音如韵紧张的脸色,想到音如韵与自己所描述的那位功夫超凡的公主的样子,音如歆心中了然,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位白裙女子就是大周的公主。 音如歆虽然看不清景翊君的表情,可还是从景翊君那双冷眸中看到一丝没有掩饰好的焦急与担忧。音如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公主又缘何能找到她这里来。音如歆知道杨耀宗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关于自己帮助大世子景旻的事情,要不他也不会大费周章的部署那阻止大世子景旻逃跑的行动。但此时音如韵的出现却是暴露了杨耀宗所要掩饰的一切。 此时让音如歆更为感到奇怪的却是这位公主为何要到她这里来找杨耀宗。看这位公主刚才没有掩饰好的那丝情绪,应该是关心杨耀宗的。她原本还想用杨耀宗昨夜在她这里的事情,揶揄这为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公主一番。突然转念想到这位公主能来此找杨耀宗,定然是去过南宫府甚至杨耀宗平日里应该出现过的地方找过。 音如歆秀眉也渐渐蹙起,盯着景翊君那冰寒的双眸,缓缓起身,丝毫不介意抵在自己脖间的冰寒剑锋已经擦伤了她雪白的玉颈。殷红的鲜血自脖颈向下,自剑尖向银光闪烁的剑身流着。音如歆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美眸中蕴含着明显的关心担忧之意。”他不在我这里!他出什么事了?“音如歆急切的问道。 景翊君微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音如歆的表情变化,见她表情不似作假,但抵在音如歆颈间的剑却没有挪动的意思。景翊君依旧冷冷的道:”你不知道杨耀宗在哪里,不知我身后那位知不知道杨耀宗在哪里?“ 音如歆看看站在景翊君身后的音如韵,又看着景翊君认真的道:”她也不知道,昨夜杨耀宗是从我这里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今天凌晨丑时,我想将他留下来的。可他坚持要离开。“音如歆确定杨耀宗肯定出事了,她心中很是焦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将实情说出,不想让这位公主在她这里浪费时间。”他。。。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音如歆有些焦急的再次追问道。 景翊君看出音如歆真的是紧张关心杨耀宗。左手握着送给杨耀宗的珠串,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那两滩血迹又浮现在她脑海中,紧握着剑的手也略微有些颤抖。她不在她这里会在哪里,杨耀宗会在哪里!他会在哪里! 景翊君心中烦乱焦急无比,她摸不到头绪,头脑也有些发晕。她似乎感到杨耀宗正在慢慢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她忍住心中的疼痛,声音略微带着些颤抖的似在求助的问着音如歆:“你可知谁会对他不利?” 音如歆贝齿紧咬着樱唇思量片刻道:“可能是勤王大世子。。。。。。”以她对大世子景旻的了解,杨耀宗三番两次的在大世子景旻面前出尽风头,且最近杨耀宗名气甚高,以大世子那自恃甚高,心机颇重的心性,心里又怎么容得下杨耀宗。更何况杨耀宗是太孙太傅,最近又为皇太孙与皇上造了很多美名。这对与大世子景旻而言,杨耀宗则更显碍眼。 可不待音如歆将话说完,景翊君已经收了宝剑,撇了音如歆一眼道:“我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你好自为之!”也不理会身后的音如韵,轻轻踮脚跃身而起,转瞬间便在音如歆的视野里消失。 音如歆脖间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浅浅的划伤,此时已经不再留血,但那玉颈间鲜红的血迹却分外显眼。音如韵急忙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音如歆摇摇头,她秀眉紧蹙,眼中氤氲,用力的抓住音如韵的一直手颤声道:”姐姐,杨耀宗肯定是出事了!你对大世子景旻的府邸熟悉,快去查探一番。如果杨耀宗他。。。。。。他真的被景旻。。。。。。“她不想说出那不吉利的几个字,眸中泪光闪烁,突然变得冰寒冷彻厉声道:”你就将景旻的头提来我这里。“ 音如韵想劝说音如歆从大局考虑,但她看音如歆现在的情形估计也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说。音如韵知道这个妹妹将杨耀宗看的比她自己还要重要。于是音如韵也不再浪费时间点点头,纵身跃起,向着景翊君离开的方向而去。 第七十七章 香津 勤王世子府中,当景翊君悄然穿梭于世子府中各个房间时,音如韵已经遁至大世子景旻的书房中。 音如韵虽然不知道大世子景旻会将杨耀宗藏在哪里,这世子府中有没有密道密室。她暗中随着音如歆来过世子府几次,也暗中对大世子景旻调查过,她知道平日里大世子景旻处理事情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于是她进入勤王世子府便直接来到大世子景旻的书房中。 音如韵此时穿着一席紫裙,虽然左侧上方的脸部带着金色面具,但她还是用黑纱将双眼下方的面貌遮掩了起来。大世子景旻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尽管知道她与音如歆是两姐妹,但此时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 音如韵是自窗户进入的大世子景旻书房中的,她见书房的门是自里面反锁的,而大世子景旻却不在书房内。这时她见书房内原本两个应该并在一起的书柜此时是分开的,中间竟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她刚要探身下去,却发现一名精瘦老者从密道向上而来,她急忙屏住呼吸隐身在书柜侧面。还好这精瘦老者只是上来在书案上拿了茶壶与茶杯又再次进入密道内。 音如歆知道这密道中有人,所以更加小心,没有着急下去。这时她听到了杨耀宗的声音自地下传来,接着她听到了大世子的声音及他说的一切。 直到音如韵听到了自己的师傅被勤王所害,香津!这个毒药她自然知道。她是苗女又岂能不清楚这个毒药。而且据她所知,香津这种毒药已经失传,没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死在这种毒药之下。香津这个毒药无色无味,且无法用任何方法提前探查。只有服了这毒药的人才会知道身体起的变化。这种毒药药性类似纯药,但却不会让人丧失理性。它只会让人有对性的冲动渴望,但头脑却是清明的。而中了此毒的人,解毒的办法就是找异性**一番,便可以将身上的毒素化为香汗自体表排除。但若不**一番解决内心的**,这香津会使人在短时间内大量脱水,使人枯竭而死。也有中过此毒的人,因不想清醒的状态下随便找人苟合,采用运动出汗,或者自渎的办法。都无法将此毒解除。 音如韵又岂会不知自己师傅的心性,若说这世间什么毒药可以毒死自己师傅,那也就只有香津这种毒药了。 音如韵此时怒火中烧,美眸因隐忍眼泪而变的通红。她自腰间缓缓拉出一只软剑,此剑十分的锋利单薄,又韧性十足。她手握剑柄,小拇指轻触剑尾的一个机关,自剑柄内部便弹射出一根比此剑稍窄一些的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板条,贯穿正个剑身。原来此软剑看似已经很单薄,但其内部竟然是空心的。这时被那坚硬的不知何种材质的板条贯穿中空,此剑变的笔直硬挺。此宝剑名曰蛇舞。它即可以已柔韧无骨的姿态与敌人缠绕围斗,也可以以坚硬笔直的身姿与敌人抵御拼杀。或柔或硬,或曲或直,只要使剑之人灵活运用得当,它便可如蛇起舞般,迷惑攻击敌人,让敌人摸不清此剑攻击的轨道路数。蛇舞原是音如韵师傅的贴身佩剑。自她师傅开始出谷忙于奔波,便将此剑传于她。 音如韵看着手中所持的蛇舞,一滴晶莹的泪珠终是没有忍住滴落在宝剑上,泪水自笔直光滑的剑身滑至剑尖,在剑尖处坠成一颗圆珠,阳光通过窗子照射在蛇舞上,蛇舞晶亮闪烁,剑尖那泪水所化的圆珠也变的五彩斑斓,仿若这银亮的宝剑通灵般所流出的泪滴。 音如韵抬起脚毅然的迈向通往地下的台阶,她要用手中的蛇舞,将害死自己师傅的人杀死。 地下室中,大世子景旻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看着杨耀宗阴阴的笑道:“杨耀宗这个瓶中装的就是这世仅存的香津。一会喂你一滴。你自会感到这香津毒药的奇妙之处。”他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干尸,又盯着杨耀宗诡异的道:“这具女尸生前年龄虽然大了些,不过却也是个少有的美人。此时虽然变成了一具令人作呕的干尸,不过待你毒发时,也许也可以帮你解决些问题。至于能不能解毒?还真是无人试过。你。。。可以试试!你若没有死成,说不上我一开心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还会给你个埋身之所。总比你慢慢的被自己折磨死,死后还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中与那女尸作伴要强。” 杨耀宗看着大世子景旻手中的装着那名为香津毒药的小瓷瓶。突然记起音如歆说过他们苗人懂毒却从来不用毒来害人。而音如歆的师傅却死在这名叫香津的毒药下。又联想到大世子景旻刚才那诡异的表情,心道看来这名叫香津的毒药解除的办法定然不寻常。此时的杨耀宗却也看到了一个女子站在楼梯口处,那女子尽管黑纱遮面,但左侧上半部分那金色的面具,他却是记忆犹新。“是她?“。见女子站在阶梯下,眸中泪光闪烁,悲痛的看着桌上趴着的女尸片刻,转而双眸变得冰寒彻骨撇了自己一眼,愤怒的看向坐着的大世子景旻。杨耀宗是见过音如韵的样子的,他恍然心道:”这个女人是歆儿的姐妹。歆儿的师傅可能也是她的师傅。看她的表情,她定然是听到了大世子景旻的话,此时定是要替她的师傅报仇。” 音如韵悄然走下楼梯时,听到大世子所讲的亵渎她师傅遗体的话,她已经怒不可遏。见密室中除了杨耀宗,只有那精瘦老者与景旻两人,而景旻受了重伤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提起宝剑,直奔那精瘦老者而来。这精瘦老者就是将杨耀宗带回勤王世子府的方管家。 方管家功夫虽然不弱,但与音如韵相比却是相差甚远。当音如韵提剑向他刺来时,他才发觉到身后有人。 方管家自持一身的外家功夫甚是高深,尤其是双臂已经练的如铁臂一般,可以当做兵器使用,刀枪不入。他急忙伸出一只手去挡音如歆刺向自己的剑,另一只手化成鹰爪的样子像音如韵的心口急速探去。音如韵却不屑变幻功夫的招式去招架精瘦老者的攻击,仅仅是将手中的长剑轻转换下角度,坚硬笔直的长剑,突然围着老者前来阻挡剑势的手臂转了一圈后,剑身如蛇般游动,在老者的喉间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自老者喉间喷出。柔软剑身在音如韵运做下,旋转起来,将所有喷射出的鲜血,系数反射到老者的身上脸上。老者感受到喉间被割破,他紧忙收回双手紧紧的捂住伤口。他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面色冰寒的音如韵,他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他想呼吸,他不想就这样死掉,他张开口发出低低的吼声,用力的收缩扩展着胸腔,奈何他的气管已被隔断,无论他用鼻口怎样的努力吸气,他都有窒息的感觉。而且随着他拼命的想要呼吸的动作,自他的口鼻中也不断的涌出滚滚的鲜血。 很快精瘦老人恐惧的眼神变的涣散,已双手紧捂着脖间刀口的姿势蜷缩在血泊中,从挣扎到抽搐最后归于平静。音如韵厌恶的看了已死的精瘦老者一眼,提着蛇舞,来到大世子景旻身前。 大世子景旻瞠目结舌的见到方管家竟然在紫衣女子面前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看着紫衣女子转瞬间便杀掉了精瘦老者。他惊慌失措的撑住椅子的扶手想站起来躲避提着剑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的紫衣女子,奈何在下身及腿部吃痛的牵绊下又坐回到椅子中,他见身旁方管家死的惨状,又见紫衣女子的长剑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的喉咙,他努力向后仰着身体。“咣当!”椅子倒地,大世子景旻四仰八叉狼狈的跌在地上。他龇牙咧嘴的忍住伤口的震痛,用双臂拖动躯体,一边向后挪着,一边惊恐的问道:“你。。。你是谁!”大世子景旻觉得眼前的这个紫衣女子看上去很眼熟,但他却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她。 杨耀宗此时也有些焦急的用力喊道:”喂!你不能杀他!“杨耀宗不管她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他在赌这个女子会因为音如歆而不会看自己出事。杨耀宗急切的接着道:”你若是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吧!你要是杀了他,你就很难报仇了!只要。。。。。。只要你现在不杀他,你相信我!咳咳咳,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你。。。。。。你先将我放下来。“杨耀宗才会在乎大世子景旻的死活,他只是怕大世子死了,消息万一传到勤王耳中,勤王会狗急跳墙而已。所以至少现在大世子还不能出事。 音如韵知道真正预谋害死她师傅的是勤王。但她此时心中的怒火又启是杨耀宗几句话就可以熄灭的。她提起蛇舞,伸到丝毫无还手能力的大世子景旻面前,慢慢落向着他的脖间,让对死亡的恐惧感包围着大世子景旻。 大世子景旻见杨耀宗如此说,他只当眼前的紫衣女子是来救助杨耀宗的,可见她并不听杨耀宗的劝说,马上又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撕声裂肺的道:”对对!你不能杀我!我是勤王大世子!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我父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音如韵轻蔑的哼了声,她要是想杀谁,哪里在乎过那人的身份地位!她此时唯一犹豫的是刚才杨耀宗所说的,杀了这勤王大世子,会不会真的就很难再杀死那罪魁祸首的勤王。她扬起手中的蛇舞,猛的挥了下去。大世子景旻以为她要下定决心杀了自己,啊的一声嘶吼,将之前握在手中给杨耀宗看的瓷瓶打开,用力挥了出去。香津飞出,扬扬洒洒。 音如韵左手挥袖挡住泼来的香津,右手挥剑的去势不减,”啪!“剑身击在大世子景旻的后脑处,将他击晕了过去。 杨耀宗见音如韵只是要将大世子景旻击晕,也是喘了口粗气,放下心来。 音如韵回身将束住杨耀宗的绳索斩断,也不去管他,径直走向那具干尸。缓缓的跪了下去。两行清泪自眸中溢出,滑落在腮边。 束缚四肢的绳索被斩断,杨耀宗抓住木架勉强站稳了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方几旁,拿起茶壶直接将水倒入口中,水入腹中,杨耀宗觉的身体有了些力气,壶中的水被饮尽,放下茶壶。他刚想去安慰救了自己的女子几句话,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身体变得有些燥热起来,下体那处也开始蠢蠢欲动。 此时跪在女尸旁边的音如韵,身体也起了变化。她鼻息滚热,浑身燥热,香汗淋漓,双腿紧紧并拢着,抑制着两腿间那处难耐的骚痒。 第七十八章 解毒 密室中格外安静,两人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鼻息声。 杨耀宗刚刚喝下那些水,此时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耐,额头汗如雨下,下体也变的坚硬如铁,涨的他难受。杨耀宗看了眼茶壶,有些恍然心道,妈的竟然在水中给我下了纯药。他压抑着心中的欲火,走到音如韵身边道:”咱俩能不能先从这里出去。“ 音如韵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知道定是刚才大世子景旻抛出的那香津毒药沾染到自己的皮肤,而让自己中毒。她心道如果能死在这里陪着自己师傅也好。她深呼吸一下压住心中的杂念,声音带着丝颤抖道:”你自己走吧!你那公主朋友也在世子府中找你,我想不多时就会找到此处,将你带出去。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师傅。你出去将今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告诉歆儿就行。“ 杨耀宗并不知道自己中的是香津的毒,只道是纯药的效用才令自己动情,可是他身上的汗却是越出越多,衣衫都湿的沾在身上。他昨日被刀疤大汉击打的受了很重的内伤,此时再也支撑不住,载倒在音如韵身边。 音如韵见杨耀宗竟然栽倒在自己身边,她向杨耀宗看去,却发现杨耀宗与此时的自己一样脸上汗如雨下,又见杨耀宗那处高高顶起的衣衫,她心中顿感不妙。 ”他!他也中了香津的毒!“音如韵心中惊道。 其实杨耀宗所喝的水中并没有香津,要是有,已香津毒性的霸道迅猛,他早已毒发而死。他中的毒却也是被大世子景旻所泼的香津沾染到皮肤上的。 音如韵此时心中复杂矛盾至极,她可以死,可是杨耀宗不能死。他死了妹妹会怎么办?他俩都死在这里,谁又把这个密室中的秘密告诉妹妹,妹妹岂不是还会被勤王所蒙骗利用。师傅的仇又如何得报? 音如韵颤抖着伸出手去试探杨耀宗的鼻息。 杨耀宗鼻息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火热。他并没有晕过去,只不过栽倒后胸腔内部震的他巨痛无比,他只能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忍着。此时他感受到自己火热的鼻息反扑在自己脸上,他猛的睁开双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抓住试探自己鼻息的那只手,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气恼道:”你留着这里做什么!我们可以带着你师傅的遗体离开这里,将她安葬。“ 音如韵刚才打算,若是杨耀宗晕过去了,她主动与他解毒倒也可以忍受。但此时杨耀宗却是醒着的。她刚才下定的决心又垮了下去。她颤声道:”我刚才以为只有我中了毒,所以我打算死在这里陪着师傅。没想到的是你。。。你也中了毒。“ 杨耀宗松开音如韵的手愣了一下道:”我?我中了什么毒?“心道我中了纯药还差不多。 音如韵忍着羞赧看着杨耀宗道:”你我都中了香津的毒。此毒毒发症状如服用纯药,但却同时伴着大量出汗。会让人脱水器官衰竭而死。“ 杨耀宗恍然道,他想起音如歆的师傅也是死在此毒之下,而眼前的女子也应该是懂毒的却也要死在这里陪着她师傅,看来这毒是无解的。他心道,这毒药还真是有趣让人临死前还不忘记人间的人伦**。抿嘴轻笑了一下道:“此毒怕是无解吧。要不你师傅也不会死在此处吧,还有你。。。你也不会想死在此地吧。既然。。。。。。既然你我都要死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与歆儿是什么关系吗?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音如韵听到杨耀宗提起音如歆,她终是下定了决心道:“我是音如歆的亲姐姐,我叫音如韵。此毒不是无解,我也有解决的办法,不过你要答应我,你我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不许与音如歆说起。最好是可以当做一场梦,梦醒了你便忘记了吧。 杨耀宗心道她果然是歆儿的姐姐,难怪长的如此之像,若不是她带着金色面具,还真难分辨她们姐妹。杨耀宗有些不解的是原来她可以解毒,可她又想让自己把什么当做是梦?他此时真的是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轻哼哼笑了一下开玩笑道:”为何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总要瞒着歆儿呢?“ 音如韵听杨耀宗所言,想起自己还一度想要杀了他,现在却要与他行那最亲密的男女之事。心跳也骤然加速,怦怦乱跳。她面红耳赤,颤抖着伸出手解开杨耀宗的衣衫,声音略微带着哭腔道:”为了妹妹我不会让你死的。此毒的解法就是找异性之人**一番。“ 杨耀宗迷糊间感到自己的衣衫被音如韵解开,又听到她说的话,他也感到有些语塞。没想到这毒的解除办法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却又让人如此的为难。杨耀宗缓缓的睁开双眼,见此时音如韵已摘去了黑色面纱,仅带着金色面具,上身只着一件月白的中间绣着几朵小花与绿草的肚兜,下身不着寸缕的坐在自己的身上。正探手准备帮助自己退下长裤。 杨耀宗知道身上这个女子本已报着必死的决心,此时毅然决定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的妹妹。他不想死,若放在前世,男女对两性之间的情事看的都比较开放,他并不介意这种解毒的办法,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与陌生女人,或者没有感情的女人虚情假意的**过。但现在先不轮时代背景,单说这个女人,他并不熟悉,更何况他是自己爱的女人的亲姐姐。杨耀宗的内心十分复杂矛盾。他看着音如韵心道她的内心要承受的感情定然要比自己还要复杂矛盾。杨耀宗不想如此坐享其成的享受解毒之法,如果自己可以主动一些,音如韵的内心也许也不必独自承受内心复杂的压力。奈何他的身体真的没有太多的力气去让他行使主动权。 杨耀宗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且有一直颤抖湿润的小手已经抓住了自己那火热的**。 杨耀宗见音如韵低眉垂眼不敢看自己,跪在自己胯间渐渐支起臀部,也不知是她的汗水还是泪水滴落在自己前胸上,让杨耀宗的心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他努力的提起一些力气,一只手向下探去握住那握着自己火热的小手。 音如韵被杨耀宗这个举动似被电到一般,吓的马上收回了手,保持着跪在杨耀宗胯间的姿势不在下落。她双眸闪亮羞赧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温柔的盯着音如韵柔声道:”第一步让我来,后面我就没有力气了,就要靠你了。“ 音如韵羞赧的似乎都要窒息的感觉,她低下头躲开杨耀宗的视线,默默的点点头。 杨耀宗另一只手攀上音如韵弹润的大腿,向下按去,音如韵便缓缓的向下落坐。音如韵那神秘的幽谷早已因香津的作用变的湿润无比,当杨耀宗那火热的尖端刚刚触及那幽谷的洞口时,便感到神秘幽谷中流出的甘醇滑腻的温泉自自己那灵敏的尖端滋润到整个火热上。鼻中舒服的轻哼了声。 音如韵也感到那杨耀宗那火热触及在自己的羞人之处,她下意识的僵直绷紧了身体,可下身的幽谷洞口似乎并不情愿受她的控制,对外面那火热试探的访客做盛情邀请状。 杨耀宗轻轻抚摸几下音如韵弹润细腻的大腿,然后又鼓励的轻轻向下按去。随着杨耀宗的动作,音如韵又缓缓下落。那幽谷之中早已被滋润的极尽滑腻,火热顺利的进入其中,缓缓的向深处探去。伴随着音如韵的一声闷哼,突破一处阻碍,继续前行。 香津的催情作用使得音如韵在成为女人的瞬间并没有感到太强烈的痛楚。反而她感受着火热将自己那幽谷涨满的感觉,内心同时也有极尽充实的感觉。幽谷中也散出无尽的暖意向她全身扩散,将她白腻的皮肤温润成粉红色。此刻她的理性终于被**侵占,她出于本能让自己极尽舒服快乐的开始律动起来。 杨耀宗看着在自己身上上下起伏的玉人,感受着那幽谷的紧致温润带给自己的**感觉。他声音沙哑憋口气道:”摘掉你的面具,我要看清你的模样!“ 音如韵感受着这飘飘欲仙的感觉,鼻中喃呢的嗯了声,缓缓摘掉了遮住左上半脸的金色面具,媚眼如丝的与杨耀宗对视着。 杨耀宗见音如韵的左眼眉梢眼尾处有一红色的类似立起来的蝴蝶翅膀状的胎记。她的全貌与音如歆有九成相似,虽然五官上不及音如歆精致,但若配上那眼角眉梢处那立起的蝴蝶翅膀状的胎记,便让人有种异样的风情媚惑。杨耀宗失神片刻对着音如韵水润的美眸柔声道:”你。。。。。。你真漂亮!“ ;.. 第七十九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 密室中,干尸、死人、晕倒的人,还有一对喘息着的男女。当真是恐怖与暧昧并存,痛与快乐并存。 音如韵坐在杨耀宗的胯间,双手支撑在杨耀宗的大腿上,臻首上扬身体微微向后仰着颤栗着。感受着灵魂冲入云霄所带给自己的快感与刺激。她咬紧牙关屏住呼吸抑制着那羞人魅惑的声音。 极致的快感慢慢淡去,大脑也由神游渐渐恢复清明。她深呼吸一下,脸上红晕未散,眸中情意为退。她不敢去看杨耀宗,拾起面具重新带在脸上,缓缓起身,感到隐秘的幽谷变的空荡,她的心也突然感到空荡。美眸晶莹,她不想让杨耀宗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转身拾起衣服穿好,又忍住羞意的帮助杨耀宗将衣服穿好。把杨耀宗扶着坐起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此话一出,她顿觉问的很是不妥。羞的她低眉垂眼不敢去看杨耀宗。 杨耀宗知道她问的意思,二人之间虽然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依旧还有陌生人的感觉。他不敢随意的调笑,只是淡淡的微笑轻声道:”毒应该是解了,没有那种汗如雨下的感觉了。你呢?“ 音如韵点点头道:”我也没事了。我现在扶你出去。“ 杨耀宗搂住音如韵的肩膀被音如韵托起。他看了眼依旧晕着的大世子景旻道:”不用管大世子景旻,今日之事他绝对不敢说出去,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答应......答应替你师傅报仇的事情肯定办到。你与歆儿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不能当......不能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尽管是为了给我解毒,但事实是.....事实是你成了我杨耀宗的女人,更何况你的师傅也做了......咱俩的见证。“ 音如韵心中温暖但想到自己的妹妹便蹙起眉头刚想说话,杨耀宗却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盯着她捂着胸口,忍着胸口的疼痛道:”歆儿那边我自会与她去说。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歆儿......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爱歆儿,我俩也......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我同时也要对你负责任。而且......而且我想歆儿也会理解的。“他说的有些急,气力有些不足,想咳又不敢咳。胸口的疼痛让他含起了胸,全身都靠音如韵支撑才站得住。 音如韵不爱杨耀宗,但杨耀宗却成为了她的男人。以她的心性,杨耀宗定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此时她感受到杨耀宗的痛楚,心中也有些焦急,可她却倔强的道:”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不需要你负责任。我从来也没想过会成为你的女人。尽管刚才发生了,发生了那件事,我依然没想过成为你的女人。今天的事情你不许与音如歆说,你若与她提起,我便立刻自尽!“ 杨耀宗蹙了蹙眉,他知道今日无论在说什么都不可能说服音如韵。面对两人之间这种尴尬的关系,再加上他与音如歆的关系,他也有些头疼。那就日后再说吧!他心中安慰自己道。 音如韵见杨耀宗默不作声,稍微有些心安的扶着他向阶梯走去,杨耀宗瞥见那装着香津的小瓷瓶还被大世子景旻牢牢的抓在手中。皱皱眉突然一个坏坏的计谋上到他的心头,他邪邪的笑着缓声道:“麻烦你将那大世子景旻手中的小瓷瓶拿来。里面的香津......他泼不干净的,肯定会剩下几滴。他用这个害死了......你的师傅,那瓶中仅存的几滴香津就留给他用吧!” 音如韵蹙眉将药瓶拾起递给杨耀宗。 杨耀宗接过瓷瓶在音如韵眼前晃了晃依旧邪邪的笑着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且这香津对于大世子景旻......可是一种无法可解的毒药。” 音如韵看着杨耀宗坏坏邪邪的笑容突然想到大世子景旻被秦海舟所伤那处,想起解除香津的唯一方法,又让她想起她与杨耀宗就是因这香津的毒药而不得不乱情的那一幕。她玉颊又开始绯红发烫。心中嗔道:”这个人要是坏起来,我看谁都不及他!“ ----------------------------------------------------------------------------------------------------------- 景翊君刚巧在书房内发现了密道入口,就见音如韵扶着杨耀宗走了上来。她心中顿感安心欢喜,马上迎过去,虽然发现音如韵与杨耀宗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而且音如韵面色绯红,低眉含羞不敢看自己。景翊君心中也有疑惑,但并未多想。 音如韵见到景翊君将杨耀宗交给她,转身又回到地下室中。 杨耀宗见景翊君有些疑惑的看着再次返向地下密室的音如韵道:“她与音如歆都是可怜的女人。“ 景翊君知道音如歆与这个紫衣女子都为大世子景旻做事,此时就算救了杨耀宗,也是单纯的因为杨耀宗与音如歆之间关系的缘故,所以她心中对音如歆与这个紫衣女子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她见杨耀宗虚弱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伤,而且此时却也不是与杨耀宗谈论为何他要替音如歆掩饰罪行的事情。听杨耀宗为音如歆与这个紫衣女子说话,心中虽有不悦,但依旧轻声道:”我现在带你离开这里。“ 杨耀宗也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点点头道:”我不能回南宫府,也不能让皇太孙知道今日的事情。昨夜的事情你告知皇太孙了吧,他又要照顾皇上,又要劳心勤王的事情,就不要再让我这件小事去烦他了。“ 景翊君顿了一下,想了想蹙着秀眉道:”那我送你去哪里养伤?“ 杨耀宗盯着景翊君认真的道:”送我去音如歆那里,我有事对她讲,到她该迷途知返的时候了。“ 景翊君不解杨耀宗所说含义,却是面色变的冰寒,哼了一声。 杨耀宗突然想到大世子景旻还在地下密室中,皱皱眉道:”大世子景旻还晕在下面,他怕是自己趴不上来,你将他带上来弄醒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景翊君点点头,让杨耀宗落座在椅子里。便向地下密室入口走去。 进入地下密室中,景翊君正看到紫衣女子正在对着一具干尸跪拜。音如韵也看到了她,但两人之间并没有说话。景翊君又见自己身侧不远一名老者捂着喉咙倒在血泊中死的已经不能再死,而大世子景旻就在这老者不远处躺在地上晕厥还未醒来。景翊君蹙眉,她心有疑惑却也能猜出那干尸应该与紫衣女子关系不浅,而死的那老者定然是被紫衣女子所杀。 大世子景旻被景翊君带到书房中放在杨耀宗对面的椅子上,顺手一点将其弄醒。 景旻醒来见到杨耀宗与景翊君,他眼中惊恐立刻起身,却抻到了身上的伤处,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瘫坐在椅中。 这时音如韵背着她师傅的遗体走出地下密室,景旻见到她浑身颤抖着努力向椅子里面蜷缩着,惊恐的嘶吼道:“妖女!妖女!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勤王世子!你杀了我,我父王不会饶过你的!妖女!妖女!。。。。。” 杨耀宗见他盯着音如韵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应该是被音如韵吓的精神有些失常。 杨耀宗蹙眉看了景翊君一眼无奈的道:“别让他叫了,看来他没个一时半刻是缓不过来了。” 看着大世子景旻再次被击晕,杨耀宗叹了口气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你仅仅因为看我不顺眼便想杀了我,你若今日真的疯了便也罢了,否则咱俩之间必然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 第八十章 涟漪 景翊君带着杨耀宗出了世子府便向天空放射了一枚响箭知会秦海舟他们,以免他们再为杨耀宗担心。然后随着音如韵再次来到音如歆的小院。 音如歆一直在院中等着音如韵回来,没想到公主竟然会将杨耀宗带到她这里来。她很是感激的看着景翊君。音如歆满眼满心都牵挂着杨耀宗,哪里看得到音如韵身后还背着一具干尸。她奔到景翊君身前,见杨耀宗的额头高肿青紫一片,唇无血色,要依靠公主的搀扶才能站住。原本已氤氲的美眸,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景翊君保持着冷冷的样子,想将杨耀宗交给音如歆便转身离去,杨耀宗却是夹住景翊君托着他胳膊的手臂对已经接过自己另一只手臂的音如歆道:“歆儿你先不要顾我,你去看看......看看你姐姐,她......应该有话对你说。我也有话要对公主说。“杨耀宗知道音如韵已经知道景翊君的身份,那音如歆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也不避讳的在音如歆面前讲出景翊君是公主的事情。 景翊君因杨耀宗在音如歆面前强制将她留下而感到有些羞赧。却也不好挣脱开走掉。只能任由杨耀宗使性夹着她的胳膊。 音如歆这时才发现音如韵身上背着一具干尸,蹙起秀眉把了一下杨耀宗脉搏温柔道:”你内伤受的不轻,我还是先为你诊治吧。我再让如意给你准备热水洗浴。一会你泡个药浴调理一下。“ 杨耀宗摇头认真道:”你姐姐的事情比我重要,我这点伤没事,还死不了。待你姐姐与你谈完,你俩一起来见我。我有事对你俩说。再说公主也会医术,我不会有事的。“ 音如歆蹙眉看着杨耀宗轻恼道:”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胡说八道!”然后又对景翊君矮身福了一礼道:“那就有劳公主先将耀宗带到我的卧房中休息。“ ------------------------------------------------------------------------------------------------------------- 杨耀宗躺在音如歆的绣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景翊君拍拍床边轻声道:”翊君你坐下。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景翊君皱皱眉她可不想坐在音如歆的绣床上,她将房中方桌前的圆凳拿到床边,坐下冷冰冰的看着杨耀宗,她知道杨耀宗要给他解释为何要替音如歆隐瞒帮着大世子景旻做事的事情。但她又不忍心看杨耀宗忍受伤痛的样子,心中争斗半天,终是伸出手放在杨耀宗的腕上探起他的脉搏,但语气依旧冰寒的道:”你说我听!“ 杨耀宗感受到景翊君对自己的关心,微笑点点道:“你看到的那具干尸就是音如歆与她姐姐二人的师傅。据大世子景旻所说,当初她们姐妹的师傅应该也是帮着勤王做事,但是不知道缘何不再想帮助勤王,但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便被勤王下令杀死。但她二人的师傅不仅功夫高深,而且识毒懂毒,所以想要杀掉她也并非易事。也不知勤王在哪里找到了香津这种毒。” 景翊君一边听杨耀宗说,一边为杨耀宗度着真气梳理修复他破损的经脉。此时听到香津这毒也顿感惊讶,居她所知香津这种传闻中的毒药应该早就消失了。 杨耀宗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定然对这个毒有所了解。他感受着体内被滋盈着的经络传来清爽舒服的感觉,减缓了他胸腔内的火热与涨痛感。点点头道:“嗯。这个毒只有一种解除办法,大世子景旻说她二人的师傅其实是可以,可以选择活下去的。可却偏偏选择了死亡。” 景翊君懂杨耀宗的意思,想到香津的解毒办法也是玉颊生蕴的点点头轻声道:“先不说她帮勤王办事的事情,单以她的死因看,她倒也称得上是个心性高洁之人。” 杨耀宗继续道:“其实今日凌晨我若不被大世子景旻捉去,今日是我与音如歆约定她向我坦白她身份的日子。我对她们师徒的身份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我知道,她们都是湘西苗人。” 提到湘西苗人,景翊君恍然瞪大了美眸盯着杨耀宗道:“那蒙阔经咱们调查就怀疑是湘西苗人,而且他每日又与醉红尘有往来,醉红尘中又有音如歆,音如歆又与大世子景旻来往密切。。。。。。”她梳理着知道的关于几人之间的一切信息。接着又道:“你便是这么断定音如歆参与到大世子景旻预谋逃跑这件事中的吧,还有你知道音如歆身边有一个武功不在我之下的高手,你怕她会帮助大世子景旻逃跑,所以才让我去策应秦海舟的对吧。” 杨耀宗赞许的看着景翊君道:“嗯。其实我开始也只是怀疑不确定。但安排的周密一些,总比失策要强。”沉思了一会又蹙眉道:“音如歆对我讲他们苗人一直受到汉人的欺压,食不饱穿不暖。有冤无处伸冤,有状无处告。她们师傅才离开湘西出山寻找帮助族人走出解决困境的办法。我想他们师傅应该是被勤王所利用,当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时,却是也遭了勤王的毒手。然后勤王应该是利用她师傅的死因等关系,欺骗音如歆他们。让音如歆继续为自己效力。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音如韵听到了大世子景旻谋害她师傅的事情,本想杀了大世子景旻,是被我拦住了。大世子景旻暂时不能死,他还有制约勤王的作用。至于勤王是否要谋反,还是要谋划什么,我想音如歆会有一定的了解,今日她师傅的死因已经昭然,我想她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的。这对于我们提前了解勤王的动向从而安排行动,有很大的帮助。我原本还想处理完大世子景旻的事情,便亲自北上上京一趟,看来要将身体恢复一些再去了。” 杨耀宗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胸也不是很痛,而且气力也不觉得缺乏,很是兴奋的道:“翊君你真厉害,我。。。。。。我。。。。。。咳咳咳。”一激动他又牵动了内伤。 景翊君急忙用另一只手帮他顺里着气息嗔道:”你莫要着急,也不要讲了,我清楚你的意思。音如歆的事情我不会再与旁人说起,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要帮助勤王办事,但你要保证她今后不会再重蹈覆辙。我也只替她隐瞒这一次。我现在只是在帮你疏通经脉,你经脉受损,体内有淤血需要排出,不是三两日就可以养好的。辛苦了这些时日,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由秦海舟处理就行。我会再派慕老来看看你的病情。“景翊君也知道杨耀宗所说的苗人受欺压的事情,虽然都是大周子民,但涉及到民族问题,其间的矛盾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虽然当地官员会欺下瞒上,但朝廷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也有很多的调解法令,但效果都不很大。又听杨耀宗说他要亲自北上,想起他一直都为朝廷操劳,心中深感欣慰,同时也心疼他。 杨耀宗缓了一会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说,现在与大世子景旻已经撕破脸,再多派些人手将世子府严密把控,以免大世子景旻逃跑失败的事情传出去。我养伤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与秦大哥了。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你直接来这里找我就可以。对了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 景翊君一听他安排起来便没完,这哪里是一件事情要说。马上拦住他的话题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秦将军已经打听到些关于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今天上午的时候来找过你,还是他告诉我南宫府附近发生了命案,在那一带巡逻的两名衙役死了。然后我与秦将军分析察觉到你可能出事了。他便出去找寻你了。我找到你后放的那个响箭,就算我与秦将军约定找你后发的信号。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自会来此处找你,你就安心养伤。我也希望你早些康复起来,父皇......”想起父皇,景翊君按住杨耀宗的脉搏为他度入真气梳理经脉的手颤抖了起来。美眸氤氲也显出浓浓的疲惫之色,声音也轻颤起来道:“昨日我回到皇宫时,父皇已经知道了应天府大牢出事的事情,气的昏了过去。还好秦大人与左大人将其他一些朝臣拦在外面。我给父皇查看经脉,发现......发现父皇经脉已经枯竭。也不知道他还能......还能坚持几日。” 杨耀宗何曾看到如仙子般的景翊君有疲惫脆弱的样子,心中莫名感到心酸心痛。翻手用力抓住景翊君按在他腕上的手关心道:”你有多些时日没有好好休息了?就是神仙也要休息不是吗?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皇上,皇太孙考虑不是吗?一会你通知下秦海舟有事直接来此处找我吧,你放心关于音如歆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这几天就不要去杂货铺中了,好好在宫中休息陪着皇上。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景翊君感受到他用力抓着自己手,感受到杨耀宗的真挚关心,这段时间皇上的事,皇太孙的事,暗察院的事,等等压在她心上的事情,终是让她承受的能力将达到极限,她虽然是大周的公主,但她终究也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子。她有些承受不住这些压力,一滴清泪滴落在杨耀宗的手背上,似激起了连接两人心灵湖泊的涟漪。刹那间让两人心中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种明澈的感觉。 杨耀宗又紧了紧抓着景翊君的手,刚要再说些劝慰的话,景翊君却是有些逃似的将手抽出,转身站起擦干泪水。她心中对杨耀宗那种渐渐明澈的感情感到慌乱,感到害怕。突然想到赠给杨耀宗的手串还在自己身上,将手串拿出带在他的手腕上,强装镇定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杨耀宗看着被自己故意丢在草丛中的手串,他知道定是景翊君发现这串手串而确定自己出事的。又看着将要走出去景翊君道:”谢谢你翊君!这手串我以后不会再丢掉的。“ 景翊君突然驻足,她内心悸动,却没有回头道:”不必谢我,你要谢谢音如歆姐妹,没有她俩你也许早已......”她有所避讳的住口又道:“是她们姐妹救了你。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走出门去。 第八十一章 花花公子 景翊君离开的时候已近傍晚,她走后不久。音如歆与音如韵二人皆是一身素衣的走到杨耀宗床前,杨耀宗看到两女眼睛均都红肿着,明显是刚哭过不久的样子。 音如歆美眸中含着满满的感激与浓情看着杨耀宗柔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知道什么。你受的内伤不轻,我为你调了药汤,先带你去泡药汤。待你好些我再悉数说与你听。“ 杨耀宗点点头。 音如歆看了眼音如韵,音如韵有些羞赧的上前将杨耀宗自床上横抱起来。 杨耀宗可不喜欢被女人横抱起,挣脱着急道:“不用不用,我能走路,没那么娇气。” 音如韵抱着他向外走去羞恼道:“你当我愿意抱着你不成!” 音如歆跟在后面道:“你老实一些,姐姐也是为你好。最多一会你泡完药浴我扶着你回来就是了。” 杨耀宗撇撇嘴,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安静下来。 音如韵看他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心中好气,真想不管他受什么内伤,将他抛到地上,摔他个肝肠寸断。 --------------------------------------------------------------------------------------------------------------- 温暖氤氲的浴室中,杨耀宗眯着眼睛惬意的泡在药浴中,享受着音如歆的小手或轻或重的按摩。 音如韵着一身淡粉色的亵衣小裤站在浴桶外,她仔细的检查了杨耀宗的身体,好再杨耀宗除了头上有些外伤,身上并没有外伤。当看到杨耀宗后背青紫一片,明显是受过重击的样子。音如歆看杨耀宗的受伤状况便知他的内伤定然是后背的重击而致,想到杨耀宗受了这般折磨痛楚。她的眼泪不禁簌簌而下。 杨耀宗感受到音如歆情绪的变化,握着她的柔软的玉手将她拉到靠近自己的浴桶一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温柔道:“没事了,我不是已经安全的在你身边了吗?“ 音如歆点点头缓缓低身伏在浴桶边,双手拿着杨耀宗的大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眼中氤氲温柔道:“没有遇到你之前,歆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夫君的样子。遇到你与你相知后,歆儿幻想过自己夫君,就似你这样一个幽默不拘小节的才子模样。与你敞开心扉互述衷肠后,你变的很忙碌,但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有惊人的变化。每次与你短暂的相聚都不想再与你分开。歆儿知道你在一直在为歆儿辛苦努力。歆儿心里很温暖很幸福。歆儿今日更是知道歆儿的男人杨耀宗不仅是一位名震四方的才子,还是个有谋略有担当有骨气的男人。歆儿为你感到骄傲。歆儿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给耀宗惹了很多的麻烦。歆儿知道错了,歆儿......”想到自己给自己爱的人惹的麻烦事情,包括杨耀宗被大世子景旻绑架的事情她也责怪到自己身上,害的杨耀宗差点死掉。她心如针扎般疼痛。泪水不禁又流了下来。 杨耀宗擦擦音如歆的眼泪柔声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做的事情就要我来承担的不是吗?要不要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并非是为你自己,也并非出自你本意。你也是被勤王蒙骗利用的受害者。若说你师傅是个可怜人的话,我倒觉得,你们姐妹才是最可怜的人。” 音如歆很感激杨耀宗可以理解她,心中柔情万分,杨耀宗对她浓浓的情意滋润着她全身每一个细胞。让她完全的沉醉在那香醇的浓情蜜意中。 ---------------------------------------------------------------------------------------------------------- 泡完药浴,杨耀宗被音如歆扶着回到她的卧房中,刚刚喂着杨耀宗吃下些清粥,如意便站在音如歆的卧房外道:“小姐,外面有一位慕清涵小姐,说是过来为杨大人诊伤的。 音如歆知道慕清涵是有名的女医,撇了杨耀宗一眼对门外的如意道:”请慕小姐来吧。“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耀宗,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嗔道:”你这红颜还真不少,又是公主,又是女医的。这小瓶中装的是治疗外伤的药,是你那位公主红颜交给我的,我看过了。这药可不是一般的金疮药可以比的。可以称得上万金不换。“她媚眼又一飘杨耀宗道:”这回来这位慕小姐......“ 杨耀宗讪讪的笑笑解释道:”公主临走时告诉我是要慕出尘慕老来为我诊治的。可能是慕老没有空,所以让慕小姐来的吧。“ 音如歆贝齿紧咬着樱唇,有些愤愤的看着杨耀宗道:”哦?“ 杨耀宗看得出这小妮子吃醋了,立刻拍马屁道:”你刚才调配那药浴我泡完,就感觉浑身都舒服很多,而且还有力气了,要不我让慕小姐回去,我相信凭歆儿的医术过不了几天我就又会生龙活虎的。“ 音如歆忍住笑意哼了一声道:”你感觉舒服,能提起来力气可不是我配那药浴的功效。是你那公主红颜帮你不惜耗费真气修护经脉所起的疗效。我那药浴只是起到活血作用,本想着一会就给你放些血出来。看看你血的颜色,要是你的血是黑色的,就证明你是个......是个花花公子!哼!“又有些气恼的嗔道:”我们苗医可不比你们正统中医,万一给你治坏了,怕是要有一堆人要难过伤心了。估计介时她们想杀了歆儿的心都有。“ ”当当当“”小姐慕大夫到了。“伴随着敲门声,如意的声音传来,杨耀宗顿感如释重负。这吃醋的女人还真是不好惹。 音如歆见杨耀宗看着自己窃笑的样子,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撇他一眼亲自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前的慕清涵微笑道:“慕小姐请进。” --------------------------------------------------------------------------------------------------- 慕清涵通报姓名后被一身素服装扮的如意迎进院中,如意去后院通报,让她在院中稍等,她发现小院正房正堂被装成灵堂的样子,一口棺材摆在堂中。一个一身素衣打扮的女子背对着她跪在堂中烧纸哭泣。慕清涵心中突突乱跳几下,突然想到秦海舟通知父亲来此为杨耀宗诊治时说杨耀宗只是受了严重的内伤。难道难道?病情有变?她不禁蹙起秀眉一眼不眨的盯着堂中的棺材。直到如意返回到她身边,唤了她几声,才将失神的她唤醒。 慕清涵试探着问在前方带路的如意道:“请问,杨耀宗杨大人现在......现在......” 如意疑惑的“嗯?”了一声道:“杨大人现在在楼上,我这就带您过去。” 慕清涵听到如意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虽有些好奇去世的人与音如歆是什么关系,但只要不是杨耀宗她便也不去在意了。 慕清涵平日里与音如歆也见过几次,不过她看到的都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音如歆,此时见到一身素服不施任何粉黛的音如歆,心中也是对她的美丽由衷赞叹。一个女人既可以妖艳如彼岸花,又可以清丽的如白莲花,也难怪杨耀宗会对她着迷。 慕清涵听闻杨耀宗受伤,虽然秦海舟并没有讲杨耀宗是如何受的伤,但他不回南宫府养伤,却是在音如歆这里。慕清涵心中虽然有些替南宫情忆不悦,但想起杨耀宗对自己默认了他与音如歆之间的关系。她心中只能为南宫情忆感到叹息。 慕清涵与音如歆点头微笑一下便径直走到杨耀宗身边,见杨耀宗正对着自己微笑,她全当作没看见,蹙眉端详杨耀宗脸色片刻,然后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将药箱放在床边,为主动伸出手臂的杨耀宗诊起脉来。 杨耀宗见慕清涵清冷的样子,撇撇嘴,深感热脸贴了冷屁股。音如歆看到杨耀宗与慕清涵的样子,却是狡黠的对杨耀宗笑笑。杨耀宗看着她小狐狸般调皮拿自己开心的样子,瞪了她一眼。却不想音如歆反而笑颜更胜,让他着实有些着恼。 慕清涵蹙眉红着脸对音如歆道:”麻烦音小姐将杨大人的上衣退去。“ 音如歆红着脸点点头,虽有些害羞当着另外的一个女人面前去脱杨耀宗的衣服,但还是落落大方的将杨耀宗的上衣退了下去。露出杨耀宗匀称结实的胸膛。 音如歆没少为男性诊病治疗,但唯独见到现在吃裸着上身的杨耀宗心中感到怦怦乱跳。羞意上涌面红耳赤有些后悔为何要代替父亲来此为杨耀宗诊治。想起杨耀宗为她正骨时讲的,只当她是病人。她心中也不断的默念着”他是病人,他是病人。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慕清涵不想让音如歆与杨耀宗发现她心中的慌乱心绪。起身依旧蹙眉装作镇定的伸出手一边按着杨耀宗的胸膛,一边问道:“这里疼不疼?这里呢?”看着杨耀宗或是点头或是摇头,确定着杨耀宗的伤情。 慕清涵又道:”转身。“ 音如歆帮着杨耀宗翻身趴下,慕清涵看着杨耀宗后背大片的青紫与红肿,虽没有外伤却也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慕清涵对音如歆道:”麻烦音小姐拿一个盆来。“然后自药箱中拿出一个布包展开,布包上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短不一的细针。慕清涵道:”要是疼你就说出来。“ 杨耀宗道了一声哦。 慕清涵拿起细针,对杨耀宗开始针灸,下针时或捻或揉动作迅速轻盈沉稳。不多时杨耀宗就似只刺猬趴在床上。有些针刺下去的地方很痛,但是杨耀宗也忍着没有说。后背布针完毕,慕清涵的额头及鼻尖也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接下来她开始拔针,随着针逐一被拔下,杨耀宗的后背开始往外浸出黑红色的血液,音如歆站在一边用白布帮忙或沾或擦清理着浸出的血液。清理好血液,慕清涵又拿出一瓶药膏,轻柔的为杨耀宗涂抹着后背青紫的地方。 后背处理完毕,慕清涵对音如歆道:”麻烦音小姐扶他坐起来吧。“ 音如歆扶着杨耀宗坐起,杨耀宗笑着对慕清涵道:”慕小姐果然神医,我后背感觉轻松很多,而且也没那么痛了。“ 慕清涵表情严肃不去接杨耀宗的话道:”把胸挺直!“ 杨耀宗挺直胸,音如歆似是知道慕清涵接下来要做什么,将脸盆拿起。 慕清涵也有些惊讶的看了音如歆一眼点点头。慕清涵知道刚才后背有几针刺下去会很痛,但是杨耀宗却是忍着没有吭声。所以又对杨耀宗道:”接下来会很疼,忍不住你就叫出来。没人会笑你。“ 音如歆神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只见慕清涵拿起一根长长的银针,对着杨耀宗胸膛的一处穴位刺了下去,一边轻揉慢捻向下推进,一边观察着杨耀宗的脸色。开始时杨耀宗还感觉没什么,慢慢的随着针的深入,杨耀宗感觉到钻心的疼痛,紧紧的咬紧了牙关,额头也隐现汗珠。慕清涵看到杨耀宗忍耐的状态才停止了推进。接着慕清涵如同第一枚银针一样,一边观察着杨耀宗的表情,一边又刺入杨耀宗体内几根银针。随着接二连三又刺入的几根银针,杨耀宗的脸色开始变白,坐着的身体似也要支撑不住,有些发晃。 音如歆似与杨耀宗感同身受般,她双眸氤氲,拿着铁盆的手都有些颤抖,让杨耀宗依靠在她是身上坚持坐着。 布针完毕,慕清涵让针在杨耀宗身上保持了一刻钟的时间道:“我要开始拔针了。” 第一枚银针的拔出,杨耀宗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随着其他几根银针陆续拔出,他感到体内有种血气上涌,翻江倒海的感觉。终于在最后一个银针拔出后,他忍不住对着音如歆放在他身前的铁盆吐出几口黑色的血水。血水吐出,他顿感浑身很是疲累,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同时他也感觉到体内轻松好多,胸口也没有那种如同被石头压着的感觉。 音如歆见杨耀宗吐完血水,急忙取过提前准备好的清水服侍着杨耀宗漱漱口。 慕清涵如释重负的擦擦额头的细汗,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道:“你体内的淤血已经排除大部分,我再与你施两天针,体内的淤血就应该排干净了。”然后自药箱拿出两瓶药交给音如歆道:“着白瓶装的药是涂抹的,用来治疗他的外伤,这蓝瓶中的药每日早晚各服一颗。是治疗他内伤的。明日我来时会给他带来调理用的药材。还要麻烦音小姐每日给他煮着喝,直到他可以自行下地行走为止。” 音如歆点点对慕清涵福了一礼道:“谢谢慕大夫特来此处为耀宗诊治。” 慕清涵皱皱眉道:“不用谢我,我与南宫情忆本是金兰姐妹,帮着情忆照顾杨耀宗是应该的。” 音如歆知道慕清涵这话是故意对自己说的,她也不介意,对着慕清涵微笑点点头做回应。音如歆看慕清涵似乎有话对杨耀宗说,便借口去清理盆中血水离开了房间。 慕清涵用手试探下已杨耀宗的额头道:“有一些发烧,不过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一会服下药烧就会慢慢退去。” 杨耀宗点点头勉强微笑道:“谢谢你。” 慕清涵蹙眉道:“还是刚才那句话不用谢我。我与你这两日施完针,将你体内淤血排干净后,我就要去情忆那里了。” 杨耀宗皱了下眉道:“你的脚不是还没有完全好吗?何必如此急着去。” 慕清涵道:“最近边关大战随没打过几次,但小仗不断。受伤的人不在少数。我去了也可以为情忆减轻一些负担。”然后严肃的盯着杨耀宗道:“杨耀宗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是如何造成的,将你伤到的人明显是想要你的命。我希望你可以为了情忆好好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情忆远在边关还要为你操心。”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所以我还要请慕小姐不要将我受伤的事情告诉情忆。” 慕清涵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说完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不多时音如歆又上到楼上来,服侍着杨耀宗吃下慕清涵留下来药丸,然后又将杨耀宗外伤的地方擦好药膏道:“你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我就守在你身边。” 杨耀宗微笑道:“慕小姐与情忆是好朋友,她就是那种直脾气,你别生她的气。” 音如歆撇了一眼杨耀宗嗔道:”我若说我就偏偏生气了你该怎么办?“她见杨耀宗有些为难的样子,噗嗤一笑道:”我知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应该就是这位慕大夫打了你一耳光对吧。“ 杨耀宗见音如歆真的没有生气,还调笑自己,心中也安了下来。讪讪的笑道:”你个小狐狸!“ 音如歆哼了一声道:”我倒挺喜欢这慕小姐的性子的,心直口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过我也看得出她对你是真的很关心。“ 杨耀宗没好气的看着音如歆道:”她与南宫情忆是好友,关心我是正常的。“ 音如歆眨眨美眸,一副纯真的表情看着杨耀宗揶揄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吧!哼!吐了那么多黑血的家伙,你就是个花花公子!花花公子!” 杨耀宗再次被音如歆戏耍,很是愤愤的愤愤的盯着她。 第八十二章 坦言 夜色深沉,勤王世子府大世子的卧房中。大世子景旻失魂落魄口中胡言乱语嘀嘀咕咕的躺在床上,二世子景昱坐在他的床边一脸不屑的看着他道:“景旻啊景旻,我的亲哥哥,你作为家中的长房长子,从小就受到父王的重视。便连这逃出天京城这等事情也是舍弃了我。而且我为了让你可以顺利的逃出天京城,特意策划了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件。为的就是让衙门没有人手去应付你。虽然我不知道咱俩的行动都缘何失败了。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 二世子景昱啪啪啪的打着大世子景旻脸愤怒的道:“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连废柴都不如!我虽然不知道你那书房中的密室都隐藏过什么,在里面都做过什么勾当。也不知道你这次招惹了什么大人物,竟然连方管家都被杀死。只要不连累到我就行。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啪!啪!啪!”。大世子景旻依旧胡言乱语毫无反应。 二世子景昱又阴阴的道:”我隐忍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与父王之间那些勾当吗?我原本以为助你逃出去,父王起兵。若你们成功攻陷天京城,那时你们就会发现,你们最为看不上的我,我景昱也已预谋筹备多时,而你们所做的皆会成为我的垫脚石!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倒也不用费心去除掉你了。即便你不疯不傻,就以你现在的样子?哼哼!也是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应该说你是运气不好呢?还是运气好呢?“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 翌日天刚刚蒙蒙亮,杨耀宗醒来睁眼便看到坐在自己床边正在缝衣服的音如歆道:”你就这样坐了一夜吗?“ 音如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微笑看杨耀宗一眼,就走向门口洗漱的脸盆前,用清水沾湿了手巾走回来道:”没有的。你昨夜睡着后,我便让如意来看护你。我......“她看了杨耀宗一眼轻轻为他擦着脸道:”我去前堂陪姐姐守了师傅一夜。“擦好脸,又给杨耀宗擦着手道:”昨日前堂被我与姐姐布置成了灵堂,暂时用来安放师傅的棺椁。我想这两日让姐姐将师傅的棺椁带回家乡安葬。因为天京城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没办法陪着姐姐一同回去送师傅,而且我也放心不下你。“ 杨耀宗道:”嗯,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你师傅可以落叶归根,她的灵魂也可以得到安息。看把你累的,眼睛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杨耀宗拍拍床上身边的位置道:“上来休息一会吧。“ 音如歆红着脸摇摇头道:“天都亮了。” 杨耀宗看着她害羞的样子道:“我只是让你上床来休息一会,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干什么?”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自己与音如韵之间的事情,倒是有些心虚。 音如歆撇他一眼柔声道:“不休息了。如果你睡不着我就给你讲讲我的事情吧。”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也好。”杨耀宗往床里挪了挪道:“那也上床来说,天才亮,你就这么合衣休息一会。” 音如歆点点头,脱下鞋子直接合衣躺在杨耀宗身边。 杨耀宗却是将被子也盖在音如歆的身上,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搂着她柔弱无骨的娇躯道:“现在讲吧!” 音如歆感受着杨耀宗的柔情与呵护轻声道:”嗯!我与姐姐是孪生姐妹,三岁那年被师傅选中,离开父母进入湘西苗家最神秘的教派魔毒谷。而师傅就是魔毒谷的谷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选为魔毒谷的圣女培养,姐姐被选为魔毒谷的护法培养。“ 杨耀宗也不插话,只是认真的听着音如歆讲述她的事情。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 ”自师傅十年前开始下山办事,族人的生活也过的稍好些,不过也是时好时坏。而从师傅下山,我便开始接手谷中的大小事物。直到去年,勤王突然派人来谷中,带来了一封师傅的书信。看信中所讲应是师傅临死前写的,讲诉师傅一直在帮着勤王办事,还要辅助勤王起兵谋反,在一次行动中不小心被朝廷设计陷害。身中剧毒,无法根治,临死之前写的这封书信交予勤王,让勤王派人将信送往谷中。还让我继承谷主之位,掌管谷中所有事物。姐姐则为左护法专门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而且还要我继续辅助勤王密谋起兵大计。而勤王也给我许下承诺,承诺的条件就是让苗族百姓不再受欺压。我起初看到那封书信的时候是带有怀疑的。书信笔迹虽然是师傅的,但师傅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不仅精通毒物医理,武功还超凡,又怎么会因身中剧毒而死。“说到这里音如歆声音发颤,想到音如韵与自己讲的师傅是中了香津这种毒药而亡,她心中恨不得一刀刀的剐了勤王与勤王大世子。师傅的秉性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用香津这种毒药简直就是对师傅的一种屈辱,师傅定是忍受着极度的羞愤折磨含恨而终。想到师傅的死因,音如歆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杨耀宗感受到怀中玉人的情绪变化,将音如歆又搂的紧一些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想起勤王害的杨守正被贬为庶人发配蜀地,想起勤王阴毒的害死音如歆的师傅。还有皇上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杨耀宗接着道:”勤王此人心机深沉为人阴狠毒辣,不过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答应你,你师傅的仇我一定帮你报。” 杨耀宗又想起音如歆与音如韵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劝慰道:“这话昨日你姐姐救我的时候,我也与你姐姐说过,所以你俩不要急切的冒然去报仇,那样也许会让你俩深陷险境,而且如果不能一击而中的除掉勤王及其党羽,以勤王的性格,势必要牵连你们的族人。如今世子府受到严密的监控,我想大世子景旻逃跑失败的消息暂时还没那么快传到勤王耳中。等我身体恢复一些,我就立刻去上京一趟,探探勤王的虚实。也好做个周全的计划,一击而中的将其与其党羽都铲除掉。”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音如歆心中默默重复着。 当得知自己师傅真正死因的时候,音如歆第一件事想的就是马上为师傅报仇,若不是杨耀宗受伤,若不是先要将师傅入土为安,若不是身边没有可用的武功高强的人,她定然在得知师傅真正死因后,就立刻亲赴上京筹备报仇之事。此时听到杨耀宗如此说,她心中倍感温暖,在杨耀宗怀中用力的点点头。 平复了一下心中激动的情绪,音如歆继续道:“其实对于师傅的死因,我一直怀疑其中另有隐情。但我还是依照师傅遗书上所言,按照勤王的吩咐,来到天京城开始接管师傅生前的一些事情,暗中为勤王打探传递一些打探到的关于天京城的情报。但我也一直提防着勤王,还派姐姐亲自去过一次上京调查勤王。嗯五月的时候姐姐回来说勤王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而且还在建造宫殿。而且上京进出防卫很严密。陌生人要进入上京都要有城内的人引荐才行,而且还要经过调查。出城自是更难。” 杨耀宗蹙眉,突然想到派去上京打探情报的雕小队,也不知有没有顺利进城。又细想一下,若是他们没有顺利进城,定然早已返回。蹙起的眉毛又舒展开来。 音如歆突然支起身子蹙眉看着杨耀宗道:“记得姐姐说,勤王好像在与突厥人往来,只是不清楚是冬突厥还是西突厥。” 杨耀宗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他一直以为勤王是想趁着突厥与大周打仗的时机,而伺机谋反。却没有想到他会与突厥人有联系。如果是真的,那可是真的有些麻烦了。杨耀宗蹙眉道:“不管是冬突厥还是西突厥,勤王若是与其联系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看来咱们要加快些行动速度了。” 音如歆美眸圆睁道:“咱们?耀宗你是说我可以参与到你的事情中吗?” 杨耀宗微笑点点头道:“嗯。我不是说过我会把你策反到与我统一战线的吗?而且关系到你师傅的仇,若不让你亲自参与报仇,即便我替你报了仇,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不过你可要听话。” 音如歆双眸氤氲,妩媚的盯着杨耀宗嗔道:“我哪里有不听话!以后只要是耀宗说的,歆儿都听。” 第八十三章 抽丝剥茧(上) “都怪你!”音如歆在床边整理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嗔道。 音如歆将自己的事情坦言告诉杨耀宗,而杨耀宗也没有因她是魔毒谷圣女的事情而心有介怀,一直以来压在她心中的巨石也落了地,而且杨耀宗又答应帮助她为师傅报仇,更是令她心中倍感幸福。 音如歆躺在杨耀宗的怀中,感受着杨耀宗对自己的呵护关爱,困意慢慢上涌,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杨耀宗看着她娇嗔的模样甚是可爱,微笑道:”你才休息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音如歆知道杨耀宗是关心自己,心中幸福,面上却依旧责怪他道:”哼!谁知道你趁我睡着有没有作怪!“ 杨耀宗呵呵两声,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上下打量着音如歆道:”你猜?“ 两人之间已如夫妻间亲密,开这些玩笑会为两人之间增添不少情趣。不过音如歆却没又想到,原本自己想调笑杨耀宗,却反过来被杨耀宗调笑了。她贝齿紧咬着樱唇,装出一副着恼的样子,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饶有兴趣的看着音如歆的样子,伸手拉着她,让她坐在床边道:“别再咬了,你这是诱惑我知道不,看你咬着嘴唇的样子,我就想咬。” 音如歆被杨耀宗如此大胆的情话羞的玉颊绯红。心中甜蜜无比,更是大胆主动俯身轻轻吻了杨耀宗一下。 杨耀宗岂会放过主动献吻的音如歆,他身体已恢复不少气力,搂住她狠狠的狠狠的亲吻着。 音如歆怕挣脱会弄痛杨耀宗,便任由杨耀宗略夺着她口中的香津。直到她被吻的气喘吁吁,头晕目眩,才被杨耀宗放过。 杨耀宗松开音如歆的唇时还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樱唇坏坏的笑道:“嗯。口感真好。” 音如歆瘫在杨耀宗的怀中,羞恼的抬起举起小拳头锤向杨耀宗的胸口,落下时却是绵软无力,抚摸着杨耀宗的胸口嗔道:“登徒子!流氓!色狼!” 杨耀宗哈哈笑道:“那我就在我家歆儿面前做一辈子的登徒子、流氓、色狼,可好?” 音如歆哪曾想到杨耀宗会接二连三的说出如此大胆的情话。她心中有着心惊肉跳的幸福欢喜。沉醉其中,默默的点点头。 ”当当当“”小姐,秦海舟秦大人来探望杨大人。“如意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温暖的气氛。 音如歆不知为何秦海舟会知道杨耀宗在此处,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杨耀宗向他征求意见,是否要见秦海舟。 杨耀宗知道秦海舟不是事情紧要绝不会来此处打扰自己休养。于是对音如歆微笑点头。 -------------------------------------------------------------------------------------------------------------- 秦海舟被音如歆请进房中,为秦海舟与杨耀宗倒上两杯热茶,对秦海舟福了一礼便离开房中。 秦海舟坐在杨耀宗床前的圆凳上关切的问道:”杨兄弟你的伤可好些了?“ 杨耀宗点头微笑道:”已经好多了,还要谢谢秦大哥还有兄弟们的关心。公主都与我说了。若没有你们,我怕是早都去过阎王殿见过阎王爷了。“ 秦海舟见杨耀宗还能与自己开玩笑,一直担忧的心情也松缓下来。他昨日听到公主说杨耀宗在此处养伤,立刻就想来探访。却被公主拦住。说若无紧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扰杨耀宗休养。他心想公主说的也对,便抑制住心中对杨耀宗的担忧。他这两日一直忙碌,也没有休息,若不是真的有紧急的事情,他不会一早就来此处打扰杨耀宗。 秦海舟面有疑惑的随口问道:”我见音小姐的正堂被布置成灵堂的样子,不知是何故?“ 杨耀宗此事原本也没想瞒着秦海舟,便直言道:“那是音如歆的师傅,是被勤王设计害死的。” 秦海舟倒也不问缘由的怒道:“勤王此人果然用心歹毒!还有勤王大世子,我真后悔前夜没有对他再下手狠些,要不大人也不会遭此罪受。” 杨耀宗呵呵笑道:“秦大哥你对他已经非常狠了。你不要多心的责怪自己,大世子景旻在临出逃前就派人来杀我了。若不是他没逃掉,返回世子中,又特意派人来阻止那几人杀我,将我带到世子府中想亲自折磨我,我也活不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在此处与秦大哥言谈了。” 秦海舟想起应该是伤到了大世子子孙根那一刀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严肃的道:”现在勤王世子府中,咱们布置了很多或明或暗的探子。世子府中也安插了咱们的人,借着大世子景旻前几天遇刺的由头,凡是进入勤王世子府的人或车辆都会经过严格的盘查。如今连只蚊子都别想随意的进出勤王世子府。“想了想又道:”咱们的暗察使回报,昨天晚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在勤王世子府附近徘徊,估计是看世子府门口的守卫换了,而且盘查的严格,所以没有进去。暗察使也没有惊动他,暗中跟着他到了一个城西的小院中。而在那院中还有两人见刀疤大汉回来,都很急切的到刀疤大汉身前,好像是在询问什么。不过咱们的暗察使离的太远,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杨耀宗眸中闪亮盯着秦海舟确认道:“刀疤大汉?” 秦海舟点点头。 杨耀宗眯起眼睛,又猛的睁大,嘴角上扬的冷笑道:“照秦大哥所言,那刀疤大汉就是昨天凌晨埋伏要杀我的几个人中的领头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那个小院中应该有四个人才对,他们中排行老三的那人被我砍成重伤,应该是在屋内。” 秦海舟激动道:“我这就带人去把这几个王八蛋抓起来。”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杨耀宗急忙道:”秦大哥,你先别着急,我还有事要对你说,这几个人功夫都不弱,那刀疤大汉一身蛮力,功夫估计与你不差多少。你多带些人过去。”杨耀宗又有些疑惑的道:”你来此处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吗?“ 因为昨天太过疲惫,杨耀宗与任何都没有提起暗伏自己的几个人。而且秦海舟也只是觉得刀疤大汉行踪可疑才与杨耀宗随口提起此事。在秦海舟不知道这几个人就是谋害杨耀宗的人之前,应该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杨耀宗心中有疑惑的问到。 秦海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的道:“我来主要是与大人汇报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勤王世子府的监控部署问题。另一件就是关于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件。” 杨耀宗一听是关于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他总怀疑这件事的发生与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正巧赶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所以特意叮嘱秦海舟去调查打听此事。 秦海舟又坐回椅子上道:“因为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影响很大,虽然消息被封锁起来,但还是有些消息被传了出去。无论是上面的施压,还是百姓的舆论,应天府知府深感压力,不过倒是也在案发后不久就调查出暴动的原因。”秦海舟喝了口茶道:“应天府大牢一共有三个牢头,三个人是上半天,歇一天的轮班制。而八月十五那夜的晚班是叫吴六的牢头当班。吴六在水中下了蒙汗药,然后将水拿给看守大牢的衙役喝。因为是吴六亲自拿的水,那几个衙役即使不渴,也要喝上几口。结果几个衙役都沉沉睡着,吴六便拿着钥匙将牢门全部打开。牢中被关押着的犯人在几个功夫颇好的犯人带领着都冲到院中,与院中巡逻的兵士与衙役打斗在一起,那几名功夫颇好的犯人还冲到高墙上杀了一些弓箭手。多亏大人提前让我在大牢附近安排了人手及时支援了上去,才将这些暴动的犯人制服。不过死伤还是满严重的。兵士与衙役一共死亡三十五人,受伤的也不少。大牢一共关押了一百八十九名犯人,死亡七十三人。受伤的人更多。那几名首当其冲会武功的犯人因反抗的太过激烈,都被杀死。那叫吴六的牢头也自尽身亡。” 秦海舟想了想蹙眉道:“居了解吴六的那些衙役与兵士讲,吴六此人平时人缘不错,为人也讲义气,对待犯人也不错,谁都想不到他能做出这等会被灭族的事情。事后去吴六家中调查,吴六的老婆与子女早已离开天京城有些时日,据周围邻里讲说是回娘家探亲去了。吴六老婆的娘家是扬州人。已经有衙役被派往扬州调查,不过依我看,这吴六做下这等谋逆之事,他的老婆带着子女回娘家多半是虚词。应该是早已被安顿到其他地方。要是去扬州找不到人,官府会立刻在各省各州发下海捕榜文的。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总会被注意到的。不是那么容易躲藏的。” 杨耀宗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果然谋划了有些时日了。” 秦海舟点点头道:“嗯,大人一直就怀疑为何有人要故意惹事被关进大牢,看来都与此次的暴动事件有关。我也依着暗察使提供的那些故意寻事被关进大牢的人,对比了一下参与暴动的人。一共二十五人,却全都在死亡的名单上。而且这二十五人都不是天京城人。” 杨耀宗皱眉道:“这么说线索断了?” 秦海舟想了想道:“我安排咱们的暗察使去认人,一直负责暗察二世子景昱的暗察使发现其中一人与二世子景昱秘密碰过两次头。还有一名负责在街间搜集情报的暗察使,发现其中一人曾从贤王府后门离开过。” 杨耀宗精神一震,想坐直身子,秦海舟急忙帮着杨耀宗坐起来,后背垫好枕头跟被子,让杨耀宗舒服的倚着。杨耀宗微笑道:“谢谢秦大哥。嗯......秦大哥我问你,你说如果这应天府大牢暴动成功,朝廷会立刻有什么反应。” 秦海舟严肃的道:“会立刻全城戒严!衙门及五城兵马司的人会全部出动抓捕犯人。” 杨耀宗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护城军会参与抓捕犯人吗?” 秦海舟道:“不会的,这毕竟是衙门中事,不是军方的事情。不过城防也会加大防卫力度,护城军倒是会增派人手。” 杨耀宗点点头又道:“秦大哥你说要是你是谋划这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人,你会不会选择在城门即将关闭,即便是暴动成功,可以逃出大牢,却是逃不出天京城的情况下暴动?” 秦海舟摇摇头道:“自然是不会,既然暴动就想着要逃出去,逃不出去还暴动干嘛,那不是故意去送死吗?”秦海舟猛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杨耀宗一脸迷惑不解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些带领暴动的人都是故意去送死的?可是为什么啊!做出这么大一件事,总是应该为了些什么吧!“ 杨耀宗捻着佛祖,眯着眼仰望着床顶沉思道:”为什么?为什么......秦大哥,你帮我将如歆叫进来,我有事要问她。“ 第八十四章 抽丝剥茧(中) 音如歆一直就坐在楼下小堂中。秦海舟下楼叫她上楼,说杨耀宗有事询问她时,因早上已经与杨耀宗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倒也好奇杨耀宗会问自己什么。 秦海舟与音如歆一同走到杨耀宗身边,秦海舟突然意识到杨耀宗可能会有什么私密的话对音如歆问,便不好意思的要转身暂时离开。杨耀宗道:”秦大哥你不用走,嗯......关于她的事情我也要与你说说。歆儿已经是我的女人。她很聪明,在谋略方面很有天赋。我所做的事情不打算瞒着她,我准备让她参与进来,而且以后做事你俩之间也要互相交流信息。今天的事情我也打算让她帮着分析分析。“ 因为杨耀宗的身份问题,音如歆虽然一直不求杨耀宗会给她一个名分,但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爱的人会给自己个名分呢?名分不单单是一个称呼而已,更能显出在自己爱的男人心中所占的地位。 歆儿是我的女人,音如歆心中激动的重复了一遍。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在外人面前正大光明的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而且秦海舟还是杨耀宗的好友,她难以形容心中激动幸福的心情,美眸氤氲,浓浓的爱意自眼中流露,流向杨耀宗。音如歆不管杨耀宗要她参与什么,做什么事情。哪怕为杨耀宗付出生命她都心甘情愿。 秦海舟从来没把杨耀宗当赘婿看待,他是自心中的佩服杨耀宗。他认为大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更何况杨耀宗在他心中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此时得知音如歆是杨耀宗的女人,而且音如歆又是花魁,这花魁可是很多男人,尤其是那些风流名仕高官显贵皆都争相追捧的对象,谁若可以将花魁娶回家中,那都会是一件美谈。秦海舟心中真心为杨耀宗开心哈哈笑了两声直言道:”杨兄弟你说说你也不早些告诉我,第一次来弟妹这里,也没准备礼物。下次,下次一定为弟妹准备一份礼物。“ 音如歆听秦海舟直接称呼自己为弟妹,心中欢喜无比,撇了杨耀宗一眼。 杨耀宗笑着道:”秦大哥说的哪里的话。你都说了她是你的弟妹,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音如歆玉颊绯红,对着秦海舟福了一礼道:”秦大哥能来如歆这里做客,如歆已近深感荣幸,千万不要提礼物的事情。要说准备礼物,也应该是我这个做......做弟妹的为大哥准备礼物才是。我这就下去安排些饭菜,秦大哥一会就在这里与......与杨郎一起随便吃些。“音如歆说出”弟妹“”杨郎“这两个词的时候心中怦怦乱跳,羞的面红耳赤。 秦海舟急忙道:“不用不用,弟妹不用如此麻烦,我一会还有事要忙,与杨兄弟再聊一会儿就要走了。” 音如歆探寻的看着杨耀宗,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杨耀宗微笑道:“歆儿你也不必与秦大哥如此见外,他就如我亲大哥一样。我现在的身体也没办法陪着他喝酒,改日等我身体好了,咱们再请秦大哥也不迟。而且现在我是有事情要与你俩说,秦大哥一会也的确有事要忙。” 音如歆点点头。 杨耀宗又道:“秦大哥你坐。”然后又拉着音如歆的手让她坐在床边。既然要让音如歆参与关于平定勤王谋反的事情之中,就免不了让她与秦海舟之间交流信息。所以杨耀宗便将音如歆被勤王欺骗利用的事情当着音如歆的面大致说与秦海舟听。 说的时候杨耀宗自始自终都紧握着音如歆的手。音如歆知道杨耀宗这是让自己相信他,相信将这件事告诉秦海舟不会有任何问题。 杨耀宗讲完严肃的看着秦海舟道:“秦大哥,关于歆儿这件事还望秦大哥可以保守秘密。” 秦海舟立刻起身发誓道:“杨兄弟如此相信秦某,秦某拿自己是生命发誓,绝对不会将关于弟妹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让秦某死无葬身之地。杨兄弟尽可放心。” 杨耀宗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从来不随便起誓,他能对秦海舟说自然是了解秦海舟的性格,相信秦海舟的人品。他最后的叮嘱只是为了可以让音如歆安心。 而秦海舟发的毒誓也的确让音如歆安心下来。她道不是怕秦海舟会对外人说起自己怎样,她怕的是会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杨耀宗。 秦海舟许是因为音如歆是杨耀宗女人的关系,很是钦佩的看着音如歆道:“秦某没想到弟妹竟然如此的足智多谋兰质蕙心,哈哈,不过却偏偏遇到了杨兄弟。若果没有杨兄弟,以弟妹的运筹帷幄,大世子景旻怕是早已成功逃出天京城了。” 杨耀宗宠爱的看着音如歆,对上她向自己投来的爱慕的目光。笑了笑道:“秦大哥你莫要夸她了。我有正事要说,你俩帮着分析分析。“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直接问道:“歆儿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你可知道?” 音如歆看着杨耀宗点点头道:”听说了。“ 杨耀宗听音如歆这么说就知道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但还是当着秦海舟的面确认道:”这件事是否与大世子景旻逃跑有关系?“ 不禁是音如歆连秦海舟都有些不解杨耀宗为何要有此一问。 音如歆见杨耀宗表情严肃,知道杨耀宗为何问出这句话,她认真道:“歆儿未曾谋划过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歆儿也是听说的。“ 音如歆蹙眉想了想道:”难道杨郎的意思是说,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是大世子景旻谋划的吗?”不待杨耀宗回答,她又道:”我记得杨郎在中秋宴会时,与歆儿一同看到一支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杨郎说那烟花是应天府大牢方向。那时杨郎应该就是在试探歆儿吧。现在想想杨郎那时就是知道应天府大牢出事了。按照烟花绽放的时间看,正是大世子景旻刚刚逃出天京城不久,而且也是城门刚刚关闭的时间。“ 音如歆看了一眼认真聆听的秦海舟,又看着向自己微笑的杨耀宗道:”按时间上的巧合推论,若应天府大牢暴动成功,那么定会全城戒严,而且衙门中人都会全力以赴的将精力都用来抓捕逃跑的囚犯。所以短时间内,甚至是几天,直到囚犯抓捕的差不多了,也许有人才会将部分注意力放在大世子景旻身上。而大世子景旻遇刺受伤在家休养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也是正常的。所以,待监视大世子景旻的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然不在天京城中,那时再想着去追大世子景旻便已经为时已晚。大世子景旻怕是已经安全抵达上京了。即便暴动失败,也会吸引一段时间官府及朝廷的注意力,不会有人太过注意一个刚刚受了伤的世子。所以大世子景旻还是有时间远离天京城。“ 秦海舟恍然大悟,很是惊讶的看着音如歆。若说在音如歆策划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上,因为杨耀宗成功阻碍破坏了音如歆计划的实施,他并没有深刻的感觉到音如歆有多聪明厉害。但在刚才对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情上抽丝剥茧的分析,然后抓住一点微弱的关联之处将两者可以联系起来,就是很厉害了。秦海舟却突然想到,南宫情忆在谋略方面也很是厉害,两个都很擅长谋略,绝顶聪明,又很独立很要强的女人,都是杨兄弟的女人,该是为他高兴呢?还是为他悲哀呢?他似乎有些怜悯的看着杨耀宗,心道杨兄弟你这齐人之福不一定好享啊! 杨耀宗很是赞赏的看着音如歆,因为他与音如歆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幕后谋划应天府大牢事件之人,他却没有想过是大世子景旻。此时音如歆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大世子景旻也有可能是策划应天府大牢暴动事件的人了。 杨耀宗看向秦海舟时,就发现秦海舟好像在很怜悯的看着自己,似乎还对着自己摇头叹气。他有些感到很是奇怪的叫了声道:”秦大哥?“ 秦海舟看着杨耀宗疑惑的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的笑道:”弟妹实在是太厉害了!秦某真心佩服!“ 也许很多女人要在男人面前故意装作柔弱,装作愚笨的样子。摆出一副顺从低矮的姿态。满足男人那颗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但音如歆却发现杨耀宗不是那种男人。她喜欢与杨耀宗有那种可以知心知意,那种你递过来一个眼神,我这边便了然的感觉。她也知道杨耀宗也很喜欢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所以她从来不在杨耀宗面前故作矜持,故意掩饰自己的聪明才智。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杨耀宗的好友面前,音如歆并不想显示出自己很聪明很有能力的样子。若不是杨耀宗一直鼓励赞赏的看着她,她也不会在秦海舟面前展露出分析入微足智多谋的一面。而且很明显,因为刚才自己的分析,秦海舟明显被自己吓到了。音如歆也看到秦海舟看向杨耀宗投去的那怜悯的眼神,她心道自己定在秦海舟心中被认为是那种不好管束的女人了。肯定认为自己不够贤良淑德。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又有些焦急,怕因为自己展露的形象而伤害到杨耀宗的颜面。 音如歆对秦海舟勉强笑笑,又蹙眉看着杨耀宗的表情。 见杨耀宗明显不介意,不禁赞赏的看着音如歆,似乎还很骄傲的样子,见到秦海舟由衷的夸赞音如歆,杨耀宗则更是高兴,好像在向秦海舟显摆”你看我的女人是多么的聪明厉害!“的样子。 音如歆松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欢喜。 杨耀宗微笑道:”如歆听你之前的口气,似乎你不认为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是大世子景旻做的。可我据你分析的种种,我倒有些觉得大世子景旻也有可能是这件事的谋划者了。“ 音如歆轻声道:“我并不知道应天府大牢暴动的细节。嗯......” 杨耀宗看了秦海舟一眼点点头。 秦海舟领会杨耀宗的意思,便将应天府大牢暴动的细节,调查出的结果悉数讲给音如歆听。 音如歆贝齿紧咬着樱唇,认真听着秦海舟所讲。待秦海舟讲完后,音如歆沉思片刻微笑自信的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是大世子景旻做的。第一,大世子景旻这逃出天京城的计划是我谋划的,所以他所做的事情都需要让我策应配合。单以这一点他所做的事情就皆需要知会与我,这样才能确保逃跑计划万无一失的实施。“音如歆撇了杨耀宗一眼,佯装嗔恼道:”当然我们没有想到我们的对手会是你,而你也不按正规行事。现在想来,你一定是让秦大哥指挥城防军将大世子景旻逃路阻截。“ 杨耀宗与秦海舟都很赞赏的看着音如歆点点头。 音如歆接着道:”第二,大世子景旻准备逃跑的事情本就是件很机密的事情,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他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人那么多人故意被抓进大牢,去预谋什么监狱暴动事件。即便按照秦大哥所言,那名单上的二十五人应该都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但同样有泄露机密,或者引起有心之人注意的危险。杨郎不就是注意到这个事情上了吗?所以会怀疑应天府大牢会出事情。只不过是恰逢科举期间城内增加巡查力度,每天都往大牢住进去一些人被认为是正常的。若放在平时,杨郎怕是在暴动还没开始之前就调查分析出结果了。 “第三。”音如歆笑的很是轻松的道。可杨耀宗与秦海舟却都蹙起了眉头。 第八十五章 抽丝剥茧(下) 音如歆笑道:“第三那就是,应天府知府郭怀德其实勤王的人!” 杨耀宗与秦海舟听到音如歆的话都愣住了。彼此间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音如歆看着他俩惊讶的样子微笑道:”勤王也是在一个月前我派人将大世子逃出天京城的计划告知他时,他才派人告诉我应天府知府郭怀德是他的人。应该也是为了确保大世子逃跑的计划更加安全的实施才将郭怀德真正的身份告诉我。而且当我与大世子景旻说这应天府知府郭怀德其实是他父王的人时,他也显的很是激动兴奋。认定了计划必定会万无一失的实施。应天府知府一句话就可以让衙役将注意力放在别处,为大世子景旻顺利逃出天京城争取到很多的时间,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去冒着泄露机密,甚至暴露应天府知府身份,而预谋大牢暴动的事情。而且应天府大牢暴动这件事,不管郭怀德处理的多好,都有推脱不掉的责任,而且处罚定然轻不了,革职发配都有可能。应天府知府官阶虽然不大,但其手中却很有实权,而且位置极为重要。大世子景旻就是笨的像头猪,又怎么可能去做让那个应天府知府深陷险境,甚至可能丢官弃职,人头不保的事情。就算他敢做,勤王也万万不会让他那么做。“ 杨耀宗点点头看着秦海舟道:“依如歆所说,这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的确不可能是大世子景旻做的。” 秦海舟讲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涉及到暗察使的时候并没有避讳音如歆,他心中自是认为杨耀宗能让音如歆参与分析天府大牢的事情中来,定是已经与音如歆讲过暗察院的事情。而且他讲的时候还特意看看杨耀宗的脸色,见杨耀宗脸色平常,便没有避讳的讲出暗察使在关于这件事情上搜集到的情报。但是他却也没跟音如歆解释什么是暗察使。 初初听到暗察使这个称谓时,音如歆自然是一脸迷惑。当听到秦海舟提到跟踪,追查等词汇。她便知道这暗察使应该就是朝廷密探,专门暗中调查事情的人。因为她从未听说过什么暗察使,不过音如歆倒是猜出秦海舟是管理这些暗察使的,看杨耀宗的表情似乎也很清楚的样子。因为秦海舟在,她倒也不好仔细询问关于暗察使的事情,便心中记下等待稍后问问杨耀宗。 秦海舟蹙眉道:“不是大世子景旻,但依弟妹所言,及杨兄弟的分析。这应天府大牢暴动与大世子景旻出逃十有**是有关系的。而根据暗察使所讲,那带动暴动的二十五人中,其中有两人分别与二世子景昱及贤王有过联系。难道这件事情会与他们俩有关系?”想起两人,一个是不务正业的二世子,一个是游手好闲的王爷,他不禁很是疑惑的看向音如歆与杨耀宗两人。 杨耀宗想想关于自己所了解的关于两人的事情,蹙眉道:“有没有关系我还不清楚。咱们权且当做有关系分析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音如歆蹙眉摇摇头道:“二世子景昱很明显已经被勤王放弃了。不然不会不顾他死活的,单单救出大世子景旻,将他继续留在天京城中作为质子。我也想不出二世子景昱有什么理由去帮着大世子景旻逃出天京城。据我所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没那么友好。况且大世子景旻若安全逃回上京,勤王不久势必会谋反,二世子景昱就不怕皇上会杀了他泄愤,或者说给勤王一个威慑?” 音如歆自从接管了她师傅在天京城的事物,她便对天京城那些有名望的人,那些达官显贵都有很全面的了解。其了解程度与秦海舟这个土生土长的天京城的官宦子弟不遑多让。她沉思了片刻又道:“而贤王与皇上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且贤王向来不理政事。皇上多次请他帮忙打理朝政,他都果断拒绝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贤王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他的府中从来不养幕僚,也从来不养护卫。这策划应天府大牢暴动可等同于谋逆之罪。若说贤王有谋逆之心,那何不早在二十年前,他执掌军权的时候谋逆,那时的贤王若想谋逆,那现在的皇上说不定就是贤王了。”此时屋内只有杨耀宗秦海舟与她三人,音如歆也大概了解秦海舟的性格,何况她看得出秦海舟对杨耀宗很是佩服,而且杨耀宗也很信任秦海舟,所以音如歆倒也大胆的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秦海舟倒是被音如歆的这忤逆的言语有些吓到,不过他倒是也很欣赏音如歆的直爽。于是点点头同意音如歆所言。 杨耀宗却似抓住了什么头绪的看着秦海舟道:”贤王曾掌握过军权?“ 秦海舟点头道:”嗯。不仅掌握过军权,还曾与南宫将军共同抗击过胡人。而且贤王无论是战场上的骁勇,还是战场下的谋略都相当厉害。贤王带领军队抗击胡人那些年,胡人仅听到他的名字就得退避三舍。“ 杨耀宗好奇的继续问道:”那贤王为何放弃了军权呢?“ 秦海舟皱眉摇摇头道:”只听说二十年前贤王抗击胡人的时候受了重伤,回到天京城后便主动请求放弃军权,做个闲散王爷。具体原因从未曾听说过。“ 杨耀宗揉揉太阳穴可想到据暗察使调查两人之间总有着那或有或无的关联,再加上应天府暴动又同时涉及到两人,他自言自语道:“难道说贤王与二世子景昱与那二十五名死士中的两人认识只是一种巧合吗?”正因为杨耀宗对他们二人不熟悉,所以贤王与那二世子景昱总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当听到应天府大牢暴动事件中又涉及到两人,他心中便觉得此时应该与他们二人有关系。可是他却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杨耀宗想的着实有些头疼,紧蹙着双眉问莫名的问秦海舟道:”现在的贤王在军中的影响力如何?” 秦海舟严肃的道:“现在谈及贤王的事迹,军中将领还是无人不佩服敬仰。就连我本人也是对贤王很是佩服。而且原来在贤王手下的很多将领,虽然大多数已经战死沙场,但留下的几个也都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比如一直镇守北方的崔继业崔将军。还有我的顶头上司,天京城城防军将军徐厚远徐将军都曾是贤王的得力下属。” 杨耀宗眯着眼睛捻着佛珠沉思了片刻道:“我假设,只是假设,他们帮着大世子景旻逃跑是为了让勤王谋反,而且助勤王谋反成功。二世子景昱则是想借着贤王的影响力及人脉,将地位不稳的勤王及大世子景旻都铲除掉自己当皇上。有没有这个可能。“ 音如歆与秦海舟皆都蹙眉思索了良久。 音如歆道:”如果像你所说的,那为何贤王不自己选择当皇上,非要让二世子景昱做这个皇上呢?而且就如我刚才所说,为何年轻时贤王不想谋反,如今年过半百,应该是凡是都想得开的时候,为何还偏偏要去谋反。不过虽然你这假设有些牵强,不乏臆测构陷。但却也不是不可能。“ 秦海舟却是认真严肃的道:”杨兄弟,你可知道如果按照你所言,事情涉及到贤王,那这事可不是咱们能胡乱揣测的了。他毕竟是个王爷,而且贤王在军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所以不管贤王有没有谋逆之心,我们若要对贤王进行跟踪调查,就要非常的小心谨慎。且不能泄露出去一丝一毫的消息。不然,我想还没等调出出个什么头绪,咱们的项上人头可能就保不住了。即便是皇上想要保咱们,估计都很难保住。“ 杨耀宗哦了一声,眉头深锁道:“我总觉得这两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公主倒是与我讲过贤王的一些事情,说贤王向来看不上勤王那一支的人。所以即便叔侄俩遇到也就是打个招呼。若是两人有心为知,即便派人着重调查,我想也调查不出什么来。看来我要找机会去亲自拜访拜访这位贤王了。如果说贤王真与二世子景昱联手了,按照如歆刚才所言,我猜想一定是二世子景昱掌握了关于贤王的一些把柄,或者说知道了一些与贤王密切相关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必是贤王耿耿于怀,足以让贤王改变初衷助他一臂之力。” 三人已经商议很久,此时杨耀宗面色有些疲累,音如歆与秦海舟看着他揉着太阳穴蹙眉深思的样子,很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秦海舟道:”这样吧,按着刚才的分析,这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目前能怀疑到的人也只有贤王与二世子两人,我回去就派人暗中调查贤王与二世子景昱,若他俩之间真的在密谋什么,应该总会露出些马脚的。“ 杨耀宗道:“嗯......也好,让兄弟们小心些。”杨耀宗突然又道:“对了秦大哥,将蒙阔放了吧,让他来如歆这里。” 秦海舟现在自然也知道蒙阔是音如歆手下,昨天对蒙阔的审问没有丝毫进展,蒙阔仿若哑巴般一句话都不说。蒙阔受伤比较严重,杨耀宗说过要为蒙阔治疗,不能让他死了,可他一点也不配合治疗,而且还滴水不沾,已然抱着必死的决心,秦海舟倒也佩服他是一条汉子。不过他对此也颇感头痛,此时听杨耀宗说将蒙阔放了,秦海舟心中也感到轻松不少。点头道:“蒙阔这人倒也是条汉子,审问他他什么都不说。他身上有伤,还不配合治疗。而且滴水不占。全然一副求死的样子。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如今知道他是弟妹的属下,待我回去安排完一些事情,就将蒙阔亲自送过来。” 秦海舟起身道:“那杨兄弟你好好休息,我就告辞了。”然后又对音如歆拱手道:“最近就有劳弟妹辛苦照顾杨兄弟了!” 音如歆急忙道:“秦大哥说的哪里话,歆儿已经是杨郎的人了,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反倒是今日没能好好款待秦大哥,还望秦大哥海涵。待杨郎好些,我与杨郎定会盛情款待秦大哥。” 音如歆走在前面为秦海舟去开门,秦海舟对杨耀宗小声笑着开玩笑道:“杨兄弟,我这两位弟妹可都不是一般人物,你这齐人之福怕是不好享啊!”说完在杨耀宗愣愣的又有些无奈的表情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声音虽然很小,但音如歆依然听到了秦海舟所言,她心里并不介意。能与南宫情忆相媲美,她心中反而是很开心的。 第八十六章 难言的心情 音如歆将秦海舟送出小院,便端着一碗热粥返回卧房中。 音如歆一边喂着杨耀宗吃粥一边问道:“将蒙阔放了,不会有事吗?”自从她怀疑杨耀宗的身份不仅仅是太孙太傅那么简单,甚至还猜到杨耀宗参与甚至策划了阻止破坏了大世子景旻逃跑的计划。她就想问问杨耀宗关于蒙阔是否被俘的事情。没想到没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出口想问,杨耀宗便将蒙阔放了。蒙阔是音如歆的得意助手,可以将他释放,音如歆自然心中是高兴的。音如歆知道杨耀宗放了蒙阔全是因为自己,但又担心杨耀宗这样随意的放了帮助大世子景旻逃跑的重犯,会受到惩罚。 杨耀宗微笑道:“没事的,而且我放蒙阔出来也有事让你安排他去做的。我在想,明日让蒙阔陪你姐姐一同护送你师傅的棺椁回去。我让布鲁诺在南宫府培养了两个专门种植打理红薯这些新作物的家丁,我打算派其中一人带着些红薯等一些种子,一同与你姐姐他们去你的家乡。让他留在那里将如何种植培养红薯的方法教会你们的族人。你姐姐在你的家乡安置好你师傅的棺椁,便可以返回。蒙阔就暂时让他留在你的家乡,让他负责保护那名家丁。而且务必要确保那名家丁的人身安全。首批种植就按当初我与你说过的,找隐蔽的地方先小范围的试种。看种植的成效。然后再慢慢的扩大种植。” 音如歆见杨耀宗一一为她兑现了曾经许下的诺言,不禁潸然泪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道:“嗯,我会仔细安排好的。一定确保那名家丁的安全。” 杨耀宗为她擦擦眼泪道:“傻丫头,别哭了。你的事就是我事,你的族人不也是我的族人吗?好了别哭了。在哭就变成丑八怪了。” 音如歆噗嗤一笑娇嗔道:“就算变成丑八怪,你也不能嫌弃我。” 杨耀宗呵呵笑道:“嗯嗯。不嫌弃,我家歆儿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 音如歆小声娇嗔道:“这还差不多。“ 杨耀宗抿嘴笑笑道:”嗯......我还没有与你讲过关于暗察院的事情。我与你仔细说说。” 杨耀宗讲自己因皇上的赏识重用特意成立这暗察院,并且负责管理暗察院及暗察院成立的作用与职责都讲给音如歆听。 认真听杨耀宗讲完,音如歆将杨耀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慢慢摩挲着,眼中氤氲,缓声道:“你原本并不想做这些事情,为了我你选择出仕。你创建了这暗察院,这机构就相当于皇上的眼睛与耳朵。你的职责非常大,但同样伴随的危险也是最大的。如今想要你抽身退出,怕是也难于登天了。” 杨耀宗微笑安慰道:“想要抽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暗察院才刚刚成立,各方面的运作还需要磨合理顺。我既然创立了它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你放心好了,没事的。再说你现在也等于入了我暗察院,咱们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什么事情都难不住咱们的。” 音如歆被他哄的心中甜蜜无比嗔道:“就你会花言巧语。” ----------------------------------------------------------------------------------------------------------- 下午慕清涵为杨耀宗诊治完,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与音如歆仔细讲为杨耀宗带来的药材要如何煎制。 杨耀宗又吐出些血,不过相比昨日要好很多。但此时也觉得浑身疲惫乏力。待慕清涵与音如歆讲完才有些无力的道:“慕小姐,不知我明日可否.....可否出门溜达溜达。” 慕清涵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道:“你认为呢?这屋内窗户开着又不感到憋闷,你下地做什么?好好歇养几日。再说你体内还有一些淤血没有清理出来。即便清理干净,你也要吃几天药物修复你受损的经脉与内脏。你若随便下地活动,要是再造成经脉破损怎么办?” 杨耀宗是真的有急事要处理,事情涉及勤王谋反,即便不能与皇上讲,也要与皇太孙汇报。而且还有贤王那边,他也着急拜访想求证一些事情。杨耀宗蹙眉道:“不能今天把淤血都处理干净吗?” 慕清涵看着面色苍白的杨耀宗蹙起秀眉道:“刚才疼痛已经把你折磨的精疲力尽。你认为你还有气力忍受我再次施针吗?我倒是可以做到,就怕你忍受不了。而且就算淤血清理干净,你也要等经脉内脏修复好才能下地。左来你也无事,还是慢慢来,好好修养吧。” 音如歆很是担心的看着杨耀宗。她知道杨耀宗定是因为勤王的事情,还有上午与秦海舟一起谈论的事情,想要尽快恢复身体。可在音如歆眼中什么急事都比不过杨耀宗的事情急。于是她柔声劝道:”你就听慕大夫的话吧!把身体养好才是你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杨耀宗微笑道:”没事的,我可以挺住。慕小姐请施针吧。再说你也忙,为我施完这针,也就不用再往这里奔波了。“ 慕清涵气恼道:”你当我愿意拖拖拉拉的给你医治?!“慕清涵是真的生气了,她用力的打开药箱,快速的展开插满银针的棉布包道:”这可是你说你忍受的住的!“也不看音如歆的道:”麻烦音小姐拿盏油灯来,我将银针消下毒,然后还要麻烦你扶住他。别让他在我施针的时候晕倒过去。“ 待针再次施完,杨耀宗将体内淤血排净,他已被疼痛这么的面无血色,身体的力气已然都被抽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的汗珠若不是音如歆及时为他擦拭,怕是早已汗如雨下。 音如歆仿若能与杨耀宗感同身受般,看着杨耀宗咬紧牙关忍耐痛楚,她不禁双眸红润,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慕清涵虽然很是生气,但施针的时候却是慎重小心。此时她也因精神太过集中,额头及鼻尖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面色也颇显疲惫。 杨耀宗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谢......谢谢慕小姐。“ 慕清涵知道让杨耀宗排除淤血这几针的疼痛堪比刮骨,每一针下去都会深深的刺痛他。而杨耀宗可以忍耐两次这种施针,她心中也对他的毅力感到惊叹。可心中依旧还是很生气没好气的道:“不用谢我!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将慕清涵送出门去,音如歆便将音如韵带上二楼卧房床边道:“麻烦姐姐用真气帮耀宗修护下经脉。我去前堂陪师傅。” 杨耀宗弱弱的唤了声:“如歆。” 音如歆看着虚弱的杨耀宗心疼的道:“什么事?” 杨耀宗道:“一会秦大哥将蒙阔送来,你告诉秦大哥去南宫府一趟,让布鲁诺安排好随你走的家丁,及要带的种子。然后让秦大哥把人及种子带到这里。明天一早便随......”杨耀宗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音如韵,又看着音如歆道:“随如韵一起出发。早去早回。” 音如歆倒不觉得杨耀宗直接称呼姐姐如韵有什么。便点头道:“好,我会告诉秦大哥的。你放心吧。” 音如韵听到杨耀宗在自己妹妹面前直接称呼自己如韵却是玉颊发烫,心中怦怦乱跳。 音如歆见音如韵的样子有些扭捏的样子,奇怪的唤了声:“姐姐?” 音如韵眼神有些躲闪的看了音如歆一眼,便佯装看着别处镇静的道:”嗯。我这就为他修护经脉。“说完便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拿过杨耀宗的手腕,开始慢慢渡入真气。 音如歆离开卧室,杨耀宗缓声道:”明日上路你多加小心,随你一同去你家乡的那名家丁,麻烦你安置好他。“ 音如韵了解杨耀宗要在家乡种植那红薯的事情。心中为他的举动也感到很温暖。许是二人之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她点点头柔声道:”你放心吧。我开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歆儿。我会早去早回的。“ 杨耀宗有气无力的呵呵两声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她照顾我才对。“ 音如韵难得的笑笑柔声道:“你睡一会吧。睡醒身体就会感到好很多的。” 音如韵看着昏睡的杨耀宗,看着虚弱的他,美眸氤氲,感到十分心疼。自从两人不得已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杨耀宗便仿若住进她的心里一般,她牵挂杨耀宗,却不敢来看近在咫尺的他。音如韵也羞于面对音如歆,她的心情复杂难言,反倒是明日护送师傅的棺椁回乡,可以短暂的离开杨耀宗与音如歆二人几日才让她有些安心。她心中一直安慰自己道:“从家乡回来就会好的,我会放下的。一定会放下的。” 第八十七章 我愿意 杨耀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口干舌燥的醒来时发现守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景翊君。 杨耀宗觉得身体好了很多,沙哑着嗓子道:“水......” 景翊君喂着杨耀宗喝了些水,杨耀宗见景翊君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景翊君看着杨耀宗蹙着秀眉摇摇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我这就走了。”语毕,似又觉得有些不妥,玉颊绯红转身就要离去。 杨耀宗蹙眉看着景翊君道:“是不是皇上有事?!” 景翊君已经背对着杨耀宗的身子猛然顿住不动。 杨耀宗用力的想要撑起身子,景翊君擦觉到他的响动,急忙转身,扶着他坐起道:“你安心养伤吧!皇上没事。” 杨耀宗盯着景翊君的美眸,见她满眼的疲惫之色,比前两日更显疲惫。而且还躲避着自己的视线,杨耀宗凝重的道:”你可知你根本不会骗人!皇上一定是有事找我,你是来传我入宫的吧!“ 一语被杨耀宗道破,景翊君想起父皇的身体,眼中氤氲点点头没有做声。 杨耀宗道:”我现在有些饿,你让如歆端碗粥来,我吃完会恢复些力气。我身体内的淤血已经排净了。已经没有大碍。一会儿我就随你入宫,而且我已经确定勤王要谋反,这件事务必要与皇太孙说。“ 景翊君听闻杨耀宗已经确定勤王要谋反的事情,她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凸显。她仔细的看着杨耀宗坚定的表情,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又想起现在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随时都有可能一觉不醒的父皇,在清醒的时候提出要见杨耀宗的事情。她不在犹豫,点点头向门外走去。 不多时,音如歆便端着一碗热粥上来,喂着杨耀宗担忧的道:”公主还等在楼下,她应该是找你有事吧?“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一会我要随她入宫。皇上要召见我。“ 音如歆蹙眉紧张的急道:”什么!你现在还不能动!你当真不要命了吗?!你不好意思说,公主难道不清楚吗?!我去与她说!“ 杨耀宗忙抓住已然起身的音如歆的小手道:”别担心,我感觉好多了。再说公主知道我的身体状况,难道还能让我累到不成?没事的。还有勤王谋反的事情我必须亲自禀报皇上,这事情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咱们现在与勤王比拼的就是时间,早些谋划准备,就多一分胜算。勤王如今还不知道大世子景旻逃跑失败的消息,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你明日去趟世子府看看大世子的状况,探探他的口风。他那天并没有认出如韵,就算你师傅的遗体消失了。他也只会怀疑是我带出去的。所以他应该猜不到你会知道真相。就算他知道了,现在世子府里外都有我们的人,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音如歆点点头眼中氤氲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我知道了,我只是担心你。” 杨耀宗微笑拿起音如歆柔弱无骨的小手亲了一下柔声道:“放心吧,办完事我就回来。” ---------------------------------------------------------------------------------------------------------- 景翊君安排人直接将杨耀宗抬到皇上休息的殿外。 毕竟是在皇宫,景翊君不好去搀扶杨耀宗。便走在他身前不远处,以防他体力不支摔倒。 杨耀宗提起一口气,随着景翊君走进殿内。距离皇上龙床不远处,停下脚步。准备跪拜,景翊君道:“不用拜了。你站在这里稍等。” 皇太孙一直坐在皇上床头位置的椅子上,他也看到进来的杨耀宗。与杨耀宗对视一眼。勉强的挤出些笑颜。 景翊君走到皇上身边,小声试探的唤了声:“父皇。” 皇上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道:“嗯......是君儿啊!” 景翊君点点头道:“杨耀宗来了。” “嗯......让他过来吧”皇上有气无力的道。 一直守在皇上身边的,被皇上称为小顺子的公公急忙走道杨耀宗身边小声道:“杨大人,皇上叫您过去。” 杨耀宗点点头随着顺公公走到皇上床边,躬身站在了景翊君的身侧。 皇上见到杨耀宗,似乎人变的突然有些了精神,威严的看着他道:”杨卿,朕就留着这一口气等着见你呢!“ 景翊君与皇太孙急忙悲切的唤了一声”父皇!“”皇爷爷“,泪水便自二人眼中流下。 躬身站在床尾的顺公公抬起手臂,擦拭着止不住流下来的泪水。 杨耀宗甚是感到受宠若惊,外加体力有些不知,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床边急忙道:“臣不敢当!” 皇上费力的喘了口气道:“君儿,晟儿你俩不用伤心,还有小顺子你也莫要哭了。人都有生老病死,朕虽贵为天子,但终归也是个人,是人就终归是要死的的。” 景翊君与皇太孙还有顺公公听皇上如此说,急急的带着抽泣的又唤声”父皇!“”皇爷爷!“”皇上!“ 皇上仿若回光返照般突然有了力气大声道:”好了好了!莫要哭了!杨卿!什么敢不敢当的!朕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 皇上盯着杨耀宗道:”杨卿,知不知道朕为何单独召见你。“ 杨耀宗对着皇上的视线道:”是皇上对微臣恩宠信任有佳。“ 皇上微笑道:”朕恩宠信任的人倒不是独独你一人,像秦正、左秋堂等等一些朝臣我都很信任。只不过他们都在官场待的太久,身上的棱角都被磨平,变的中庸圆滑。做事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劲狠劲。朕知道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们都瞒着朕,担心朕受不了打击。君儿与我讲了,关于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你仅凭一点小事就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嗯,你做的很好!还有关于景旻逃跑的事情。杨耀宗你做的,非常好!“ 听闻此事,杨耀宗与景翊君身形都是一僵,杨耀宗疑惑的看看景翊君,景翊君蹙眉一双美眸同样疑惑的看着他摇摇头。 皇上看到他二人的表情笑道:”是景晟,他啊!虽然看上去比普通孩子要老成些,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脸上自然装不住。被朕逼问了出来。“ 景晟不好意思的看看景翊君与杨耀宗低下了头。 皇上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担心朕,朕深感欣慰。杨卿,朕之所以单独召见你,不仅仅是因为朕信任你,更是因为你做事有勇有谋,中庸处事却又不缺杀伐果断。关于景旻逃跑的事情杨卿你怎么看。“ 杨耀宗见皇上说这些没有避讳那位顺公公,但杨耀宗还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眼顺公公。 皇上笑着道:”无妨,小顺子自十岁开始跟在朕身边,如今已经跟着朕四十多个年头。已经是朕的亲人了。你尽管直说吧。“ 杨耀宗心道第一次见这个顺公公时,还以为他只有四十几岁,原来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也许是没有胡子的原因,倒是显的比较年轻。杨耀宗点点头又看眼景翊君,见景翊君也对自己点头。杨耀宗慎重的道:“据景旻逃跑的事情,综合暗察院搜集到的情报,臣已经确定勤王在预谋谋反!” 皇上微眯起眼睛,眼神陡然变的冷厉,声音也变的阴沉道:“朕已猜到。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朕自年后就很少上朝,前段时间朕还能勉强坚持,这段时间却是连坚持也坚持不了了。朝中有人与他通风报信朕也是知道,他得知朕的身体不好,准备伺机而动了。朕终究是心太软!把这个祸患留给了景晟。”皇上看着皇太孙,眼中充满了怜爱。 --------------------------------------------------------------------------------------------------------- “杨耀宗!”皇上目光炯炯的盯着杨耀宗道。 杨耀宗严肃的与皇上对视,目光不躲不闪。 皇上赞赏欣慰的看着杨耀宗笑笑。又努力的像景翊君伸出手,怜爱的看着她道:”君儿。“ 景翊君眼中氤氲,急忙跪在床边,双手颤抖的握着皇上的手道:”父皇。“ 皇上又看向杨耀宗道:”伸手过来。“ 杨耀宗疑惑的睁大眼睛,缓缓伸出双手。 只见皇上吃力的将景翊君的双手带到杨耀宗的一只手中,然后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又带着杨耀宗的另一只手敷在景翊君的手上道:”我今日将君儿托付给你。朕只有她唯一一个子女了。你要好好待她。“ 景翊君与杨耀宗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二人已然明了皇上的心意。又听到皇上的话却不禁唤了声”父皇!““皇上!”。 皇上微笑对杨耀宗道:“我这女儿,自幼便离开我与高人学艺。性子清冷高傲,不愿与人争风吃醋。你莫要欺负她。” 皇上如此做,完全出乎景翊君预料。连一旁的皇太孙景晟都瞪大了眼睛,表情丰富的看着杨耀宗与景翊君二人。顺公公却是大有深意的看着杨耀宗。 景翊君心中怦怦乱跳,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中是如何作想。似有些欢喜,却又有些不情愿。她心乱如麻,面红耳赤的低垂着臻首,想要说些什么,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耀宗也被皇上如此突如其来的言行震惊了。他喉咙干涩,吞咽了几口唾液,感受到皇上的手牢牢的压在自己的手上,心道与南宫情忆结婚已是入赘。自己要娶音如歆,还要对音如韵负责,一个是神秘的魔毒谷的圣女谷主,一个是左护法,都是苗寨的大人物。自己怕是也要入赘苗寨。这要是与公主婚配,那自己就是驸马了,又是入赘。难道自己便逃不开这入赘的命运了吗? 杨耀宗心中是喜欢景翊君的,尤其随着两人相处时间越长,那种莫名喜欢关心的感觉就越明显。也很喜欢那种与她之间暧昧的感觉。他也知道景翊君不仅身份尊贵,心性也高傲的很。他从来不敢想景翊君会喜欢上自己。便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驸马。驸马...想到这个词,他又有些喉咙发紧,声音略带沙哑说话也有些结巴的道:“皇上......这......这......” 皇上第一次看到杨耀宗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要笑却是忍耐住严肃的道:“你是怕南宫战那老家伙吗?怎么他可以将女儿嫁给你,朕的女儿就不可以嫁给你吗?!哼!朕是将女儿托付给你,但我的女儿想不想要嫁给你,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造化了!“ 皇上叹了口气,又有些惋惜的道:”若你当真有这个福气造化,朕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便让景晟代朕送君儿入你杨家的大门。”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景晟一眼。 皇上此言一出,虽然没有直说却是等同于抹去了杨耀宗赘婿的身份。等于说是杨耀宗娶了南宫情忆。而非入赘南宫府。也是在告诉杨耀宗,赘婿的身份根本不是个问题。 景晟了解皇上的意思,他记得皇上曾教诲自己的话,默默的点点头。 杨耀宗被皇上说的有些心怀激荡,倒不是因为皇上将公主许配给自己,而是因为他想起了前生自己的父母也未曾看到自己结婚成家。成家立业,代表儿女已真正长大。如果说生下儿女,是为人父母的第一个圆满,那么将儿女抚养成人就是为人父母的第二个圆满。此时他似能从皇上的惋惜之语中,感觉到自己父母的惋惜。 杨耀宗松开握着景翊君的双手,然后双手伏地,对皇上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提起浑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目光炯炯的盯着皇上道:“今日就请皇太孙与顺公公与我做个见证,臣杨耀宗愿意拿出自己的赤胆忠心作为给皇上的聘礼。”然后两手分别牵着景翊君的两只手,与她面对面的跪着,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美眸严肃的道:“景翊君你可愿做我杨耀宗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爱护,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去爱护你。” 景翊君感受着杨耀宗深情的告白与誓言,心情激动,百感交集。她以为自己也会如师傅一般,独自过着恬淡闲适的生活。可是自从她遇到杨耀宗,一切慢慢都发生了改变。景翊君承认自己对杨耀宗有好感,这种好感是不是爱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这种感觉让她即想贴近,又想远离。即喜欢,又害怕。而且总会时不时的撩拨她的心境。她想到刚才父亲那叹息的话语,自己的过往也在脑海中缓缓流过。 ------------------------------------------------------------------------------------------------------------ 景翊君的母妃体质不好,嫁给皇上十几年,仅仅怀上她这一胎。却因早产景翊君难产而亡。 由于母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她是早产儿,景翊君自出生起就饱受病痛的折磨。可是她却聪颖异常,记事也很早。 景翊君记得幼时在宫中时,她经常生病,常年都躺在床上,服用珍稀药材煎制的药。甚至很多次都是经过及时的抢救才得以存活。若放在寻常人家,她怕是都活不过一岁。而每次伴在她身边,陪她哭,逗她笑,哄她入睡的都是自己的父皇。她很懂事,不想看到父皇流泪,小小的年纪,单薄的身体,在病痛的折磨下,渐渐的她学会了忍耐,学会了不再哭泣。 景翊君偶然之间听说自己活不过八岁,她不懂什么是死亡,但却也觉得死亡应该是比病痛更为可怕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妃死了,所以自己从未见过母妃。因此她不想死,她恐惧死亡,她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皇。她想活着,永远的陪伴在父皇身边。 在景翊君三岁那年,她记得是个严寒的冬日,父皇带来一位身姿飘逸,鹤发童颜的女子来到她的住处。因为冬日寒冷,她记得父皇每天来探望自己时,都要在外堂将身子烤暖才进入她的卧房陪她聊天。因为她也极为怕冷,无论室内烧的多暖和,她都只能盖着厚被躺在床上。而那天她的父皇还在外堂烤火,那鹤发童颜的女子却是径直走到她的床前,而她的父皇也只是蹙眉并没有阻拦。那女子先是仔细的打量了她,然后伸手探了下她的脉搏,便欣然微笑的将她抱在怀中。景翊君没有感到这个女子身上有丝毫的寒气,反而在这个女子的怀中感到很舒服,很温暖。 景翊君记得父皇告诉自己,这个女子以后就是你的师傅,从此你就要离开父皇,跟着你的师傅一起生活。一听说要离开父皇,她哭了,她不要走,她丝毫不流连女子怀中的温暖,她努力的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着女子的怀抱,伸出双手去够父皇。而父皇却没有接她,眼中却含着万般的不舍与怜惜对她道,从此你要随着你师傅好好学艺,父皇不要君儿每天忍受痛苦折磨的陪伴父皇几年的时间,父皇要君儿伴着父皇一生,为父皇养老送终。于是她不再哭闹,她明了,只要与师傅好好学艺,学好后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父皇身边。 也正是那一天,景翊君被那个女子抱着,第一次出了房门,第一次看到银装素裹的世界,第一次看到空中飘悠的缤纷雪花。第一次看到雪中绽放的梅花。却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父皇微笑流泪。而她也是第一次微笑流泪。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景翊君从一个孩童成长为一位翩若惊鸿仙姿国色的女子,在她十七岁那年,她的师傅便驾鹤西去。临终前与景翊君定下规矩,若非她的父皇来派人寻她,她自己不得私自下山。她谨遵师命。但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父皇那微笑流泪的样子。 二十岁这年,她终于接到了父皇寻她下山的书信。她满怀激动,再次见到父皇时,却发现父皇容颜已老满头华发。但见到她那一刻微笑流泪的样子却没有改变。 景翊君原本不想触及这些凡俗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但看着父皇日夜操劳,日渐苍老憔悴。而唯一可以继承大统的侄子才年仅十三岁。童真未去,心智不熟。所以她不得不参与到一些父皇安排给她的事情中去。 如今景翊君与父皇相处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父皇已衰老的形如枯槁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她虽然拥有一身超凡的武功,可以强健自己的体魄,却无法延长父皇的寿命。这让她第一次感到无力。 直到听到杨耀宗深情的告白与誓言,景翊君的心灵似乎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安息之所,找到了归宿。她内心对杨耀宗的感情终于不在彷徨。 景翊君心中清楚父皇将自己许配给杨耀宗不仅仅是相中杨耀宗的能力。也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幸福。更大的原因是为了景晟,为了杨耀宗可以忠诚的义无反顾的效忠于景晟。当然君王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任何人,所以父皇曾暗示过自己,若发现杨耀宗有不轨之心,必须将其除掉。景翊君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去爱的男人,去与之陪伴一生的男人,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杀了他,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独活。既然已经踏入凡尘,那就不在彷徨的爱吧。哪怕爱的撕心裂肺天崩地裂也义无反顾。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景翊君眼中氤氲,用力的点点头道:”我愿意!“ 第八十八章 秘而不宣 杨耀宗牵着景翊君的一只手,两人一起面朝皇上磕了一个头。 皇上眼中氤氲,慈爱的看了景翊君片刻,便又看像杨耀宗道:“你的聘礼朕收下了。朕感到很欣慰。朕希望你不是凭借着一时冲动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你可知你现在肩上的责任?” 杨耀宗目光炯炯,严肃的道:“臣知道。” 皇上长长的嗯了一声道:“杨耀宗,朕再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情。”皇上宠溺的看了景晟一眼,便紧盯着杨耀宗道:“你要答应朕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确保景晟的周全。” 景晟扑通一下跪下哭道:“皇爷爷!“ 杨耀宗使劲的点点头道:”岳父大人尽请放心!小婿绝不辜负岳父大人对我的嘱托!定全心全力的辅佐皇太孙,护皇太孙周全!“ 皇上哈哈哈的笑道:”历朝历代帝王中,能被驸马称之为岳父的,朕应是千古第一人了。杨耀宗你果然够胆色!朕喜欢听你唤朕岳父!朕已将心中两个最大的心事都交托给你。你的肩上既挑着家事,又担着国事。而这家事也是国事,国事也是家事。朕会在天上看着你会如何挑好这个担子!“ 许是心事已了,回光返照的时间已过,皇上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渐渐的眼神也开始变的涣散,胸口也不在起伏。 皇太孙与景翊君的脸色都变的惨白,顺公公也默默的跪了下来,仿佛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皇太孙突然摇晃着景翊君的胳膊道:”姑姑,姑姑,你快些快些为皇爷爷施功。“ 景翊君颤抖着伸出双手,探在她父皇的脉搏出。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脉搏的跳动。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奔流而下。 皇太孙慌了,但却面对不了皇爷爷已经去世的现实,他站起来身来慌张的道:”我......我去唤太医!“ 皇上自身体越发虚弱的时候,便停止了传唤太医,一直靠着景翊君每日为他度入真气及一些调理的药物延续生命。皇太孙也是了解这个事情的,此时的他宁可寄希望于渺茫,也不想面对他的皇爷爷去世的现实。 杨耀宗本就重伤未愈,又跪了很久,此时他感到身体极度乏力。而皇上又在他的眼前刚刚去世,杨耀宗顿觉胸中积郁,让他深感憋闷。 此时见皇太孙起身要去寻太医,他急忙探身拉住皇太孙的衣服,这一探身他已透支了体力,眼前猛的黑了一下,额头也布满细细的汗珠。他咬牙坚持牢牢的抓住皇太孙的衣角,抬头见皇太孙正焦急疑惑的看着自己。杨耀宗深呼吸一口气道:“殿下你不能去。皇上,皇上他已经驾崩了!” 皇太孙急的跳脚,挣脱杨耀宗的手愤怒的看着杨耀宗道:”你胡说!杨耀宗!你胆子竟然如此大!皇爷爷明显是昏睡了过去,与往常一样昏睡过去了!你!你!竟敢说皇爷爷驾崩了!你好大的胆子!“皇太孙气急,兹目欲裂的对着杨耀宗吼着。 景翊君看着眼前受到巨大刺激的景晟道:”景晟!“ 皇太孙听到景翊君的唤声,似才有些从刚才的失心中清醒。他定睛看了看双眼红肿的姑姑,又看看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皇上,扑进景翊君的怀中哭道:”姑姑!姑姑!皇爷爷,皇爷爷他离开我了!“ 杨耀宗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怕自己坚持不住再晕过去耽误了,便强打着精神,胳膊颤抖着支撑在跪坐着的大腿上,面色苍白,呼吸似都有些不稳的道:”殿下......“ 皇太孙听到杨耀宗叫他,自景翊君怀中缓缓他抬起头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闭了下眼睛,喘了两口气道:”殿下,皇上驾崩的事情暂时要保密!不能让消息传出去!“ 此时不但皇太孙疑惑不解的看着杨耀宗,连景翊君与顺公公也都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皇太孙眼神从疑惑又变的愤怒严厉的道:”杨耀宗!你说什么!“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贤王到!“ 此时已经是深夜,将近凌晨,杨耀宗不知贤王为何会来,便对顺公公道:”麻烦顺公公先将贤王安顿好,不要将皇上驾崩是事情泄露出去。也不要让贤王离开皇宫。我.....我一会要见见贤王。“ 顺公公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对杨耀宗也有一定的了解,他虽然也不解杨耀宗为何有刚才一说,但知道其必定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此时听到杨耀宗的吩咐,跪着对杨耀宗施了一礼恭敬的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顺公公出去,杨耀宗见皇太孙依旧横眉冷对的瞪着自己,杨耀宗身子向床边挪了挪,靠在床边跪着,胸口的郁气憋的他透不过气,杨耀宗勉强的道:”皇上驾崩的事情必须要......保密!“ 皇太孙本已愤怒,此时听到杨耀宗又重复说了一边,再也控制不住,自景翊君怀中起身,暴跳如雷的道:”好好好!杨耀宗!皇爷爷如此的厚待于你!临终前还将姑姑许配与你!你呢!你又是怎么来报答他的!皇爷爷刚刚不在了,你便要秘而不宣。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皇太孙见杨耀宗只是在那蹙眉看着自己,半晌也不答话,他不知道杨耀宗身有重伤,还以为杨耀宗不屑理会自己,欺负自己是个孩子。他愤怒的抬起脚,用力的踹在杨耀宗的胸口怒道:”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你倒是说啊!“ 若放在往常,杨耀宗挨上这一脚自然没什么事情,可此时,挨上这一脚的杨耀宗顿感体内热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不过他倒是觉得胸中的郁气好像也随着排了出来。 景翊君精神有些恍惚,她根本没想到景晟会一脚踹向杨耀宗。见杨耀宗一口鲜血吐出,她才被惊醒。急忙将被踹倒在地的杨耀宗扶坐起来。她是极爱干净的人,此时却也不管不顾的用自己的衣袖将杨耀宗挂在嘴边的鲜血擦净。景翊君蹙眉想回身怒斥景晟几句,却是被依在她怀中的杨耀宗制止住。 皇太孙没想到自己一脚会将杨耀宗踹的喷出鲜血,吓的他一时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杨耀宗,不知如何是好。 杨耀宗胸口郁气排除,觉得可以透过气来,见抱住自己的景翊君要生气责备皇太孙,急忙拽住她刚刚为自己擦拭完鲜血的那只衣袖,然后看着皇太孙道:”我能有什么心思,这大周是你景家的天下。我杨耀宗一个赘婿,一个隐秘机构的督统,一个手无实权的太孙太傅,“又看了眼景翊君很是担忧的眼神,转而又看向皇太孙道:”一个驸马爷!“ 景翊君看着杨耀宗关切的急道:”你别说话了。“ 杨耀宗摇摇头道:”你说我能存什么心思!能得皇上看中我深感荣幸。将公主许配于我,将你托付与我。我知道皇上这是在临终托孤!我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皇上看中我,信任我。我便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一片信任!如今国内有勤王蠢蠢欲动,边外有胡人常年与大周开战。殿下你信不信,只要这边你公布皇上驾崩的信息,勤王就会举兵南下,他也许此时欠缺的只是一个看上去合理的发兵理由。仅仅以殿下你尚且年幼不能将大周如此儿戏的交于你手中,要对大周百姓负责这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遍可以举兵谋反!大军如今都被胡人牵扯住,你难道想凭借几万的城防军人马去抵挡勤王的谋反吗!甚至都不用谋反,只需借题发挥,直接让你当个傀儡皇帝,而幕后真正掌权的或是勤王或是某个有威势的朝廷大员。你喜欢当个傀儡皇帝吗!再有你有没有想过,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出去,对塞外大军的军心会造成什么影响。士气低迷,军心涣散!你有想过这将造成什么后果吗!“ 景翊君恍然,她终于了解了杨耀宗的良苦用心,看着怀中重伤未愈,疲累之极刚刚又被景晟一脚踹的吐血的杨耀宗,鼻尖一酸,晶莹的泪珠自脸上滑落。柔声道:”好了,你不要说了。休息一会吧!“ 皇太孙也终于明白杨耀宗的良苦用心,抿着嘴,想到刚才踹了杨耀宗那一脚,深觉羞愧。缓缓跪在去世的皇上面前颤声道:”即使秘而不宣,皇爷爷驾崩这件事情又能隐瞒多久?“ 杨耀宗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道:”隐瞒多久!隐瞒多久......“他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景翊君怀中。 第八十九章苦药?甜药? 杨耀宗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晶亮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自己眼前眨了眨。随着眼皮打开,视野渐宽,他就看到皇太孙向门外跑去,边跑还边喊道:”姑姑,姑姑,杨耀宗醒了。他醒了。“ 片刻,就见景翊君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小碗也不知道装的什么,急步向床边走来,后面跟着刚才跑出去的皇太孙。此时的景翊君没有轻纱遮面,一张不施粉黛出尘脱俗的精致脸庞完全展现在杨耀宗眼前。杨耀宗看着景翊君先是愣了愣,随即对她会心微笑。 杨耀宗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景翊君的眼睛,一抹红晕悄然在她的玉颊上蔓延开。 景翊君将托盘放置在床边的方凳上。她顺其自然的坐在床边对杨耀宗柔声道:”我扶你坐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吃些药。你再休息。“ 景翊君轻轻的扶起杨耀宗,皇太孙很有眼力的将一个靠垫垫在杨耀宗的背后,然后很是内疚的道:”太孙太傅,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不应该......“ 杨耀宗可不敢让这准皇上给自己赔礼道歉,嗓音有些沙哑的道:”殿下,臣不敢当。也怪臣当时没有及时跟殿下解释清楚。“ 景翊君拿起一个碗端,用羹匙乘了一小勺,送到杨耀宗嘴边道:”先喝些水。景晟一大早就跑来我这里看你了。不过你当时还在昏睡。他就一直守在这里,等着你苏醒。“ 杨耀宗微笑看着有些紧张的,抱歉的看着自己的皇太孙道:”谢谢殿下关心。我没事的,我可没有那么娇气。“ 皇太孙懊恼的道:”姑姑今天早上与我讲了你被景旻抓走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昨日身上还有伤没有好。不对不对,就是知道你身上有伤我也不应该.....不应该踹你。我......我......“皇上病重这段时间,皇太孙心中已经时刻做好了会失去皇爷爷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的失去时,他还是无法面对现实。他想起昨日自己的冲动,杨耀宗被他踹的吐血,他虽然被吓傻,却也猛然惊醒。而当听到杨耀宗晕厥前所言的依旧是在为他考虑,为大周考虑,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失去杨耀宗。随后杨耀宗晕厥,他突然间觉得比失去皇爷爷更让他感到惊慌恐惧。 皇太孙想起早晨他刚刚来探望杨耀宗的时候,当时姑姑面含钦佩爱慕的看着杨耀宗对自己道:“他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自己受了伤也全然不在意。他的心中还记挂着你,计挂着皇上,记挂着他爱的人。很多时候我看不懂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只要是他有依据说出的,我便不由自主的会去选择相信他。景晟至于你是否选择相信他,姑姑我做不了主,但在你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他现在是你唯一的选择。“ 皇太孙知道自己错了,但他毕竟是皇太孙,也会在不久后成为新的皇上。他记得皇爷爷曾经教育过自己,作为皇上,即使知道了自己做了错事,只要自己吸取到教训,那么错事也是对事。不能轻易的向人承认错误,言出对不起三个字。而他此时知道昨天办了错事,想向杨耀宗赔礼道歉,却是不好意思言出对不起三个字。 杨耀宗知道他的意思,微笑道:”其实臣还要感谢殿下的。“ ”嗯?感谢我?“皇太孙不解的看着杨耀宗。 景翊君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杨耀宗。手上却是没有停下,继续喂着杨耀宗吃着粥。 杨耀宗点点头道:”臣昨日许是跪的时间太长,身体有些不支,感觉胸闷气短,差点憋死过去。还好皇太孙踹了我一脚,臣吐出口鲜血,顿时觉得不再胸闷气短了。所以说臣要感谢殿下救了微臣一命。“这话说的不乏拍马屁之闲,但却是杨耀宗当时的真实感觉。而且杨耀宗也不想让皇太孙太过介怀此事。 皇太孙睁大那双乌溜乌溜的大眼睛盯着杨耀宗,疑惑的道:”当真?“ 景翊君听到杨耀宗的胡说八道却是没有好气的撇了杨耀宗一眼。这一眼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反倒是柔媚风情。杨耀宗傻傻的看着她,心中突突急颤。 景翊君被杨耀宗花痴一样的眼神看的面红耳赤。 站在景翊君身后的皇太孙只见杨耀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姑姑,也不知道杨耀宗在想什么,疑惑的小声又叫了声:“太孙太傅?” 杨耀宗依旧花痴的看着景翊君“嗯?”了一声,随后醒悟的“啊!”然后看着天孙太傅道:“嗯嗯,当真当真。” 杨耀宗突然想起皇上遗体的问题,对景翊君道:“皇上的遗体可安置好了吗?” 景翊君想起父皇,眼中充满了悲伤的道:“嗯,你放心吧,昨夜已经父皇的遗体放置于冰棺中,现在暂时安置在冰库中。冰库由内卫统领周烈髯亲自严密把守。” 杨耀宗蹙眉道:“周髯?” 景翊君点头道“嗯,你曾见过的,就是你与景晟去秦海舟那里,赶马车的那人。我没有回宫的时候,就是他一直负责景晟的安全,此人寡言少语,身手也很好,对皇上与景晟忠心耿耿,值得信任。” 杨耀宗想起那名虬髯大汉,一直以来只知道他姓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周髯,倒是人如其名。”杨耀宗心道。 吃完粥,景翊君喂着杨耀宗吃药,杨耀宗觉得这药的味道与前两日音如歆给自己喝的药味道一样。疑惑的问道:“这药?” 不待景翊君说话,皇太孙却是抢先道:“你这粥与药都是姑姑亲手给你熬的。也不知道你何时会醒,姑姑怕你醒来时不能及时吃到,所以凉了就热,都折腾好多次了。你可不能因为怕苦就不吃了。”皇太孙就怕吃药,他还道是杨耀宗闲药苦要不吃,不吃药身体又怎么能好的快。又想让杨耀宗知道姑姑为他辛苦熬药的事情。 景翊君知道景晟的心意,也知道杨耀宗要问什么,微微羞赧的道:“今日早些时候,我见你气息平稳,便去音如歆那里帮你代声平安。观她气色,她应该是一直在等着你。我告诉她宫中有事,你忙完就会回去。这药本是她熬好的,让我带来热好给你吃。” 杨耀宗被景翊君感动的星眸氤氲,也不管皇太孙还在身边,拉过景翊君对着她红润的樱唇轻啄了一下,然后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你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皇太孙先是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杨耀宗的举动,随后面红耳赤的偏过头去。他想起在杨耀宗还未苏醒的时候自己问姑姑的话:”姑姑,你是当真想嫁给杨耀宗的吗?还是说为了宽慰皇爷爷,为了大周,为了我而选择嫁给杨耀宗的?“ 景翊君恬淡的道:”姑姑知道你皇爷爷让姑姑嫁给杨耀宗,是为了让杨耀宗可以更加忠心的辅佐于你。你皇爷爷看中了杨耀宗的能力,但却不了解他这人的脾气。他这人若是想做愿意做一件事情,不用你说他也会去做。如果他不想做,你就是给他再大的诱惑,或是对他威逼,他都不会去做。我与他每日相处,彼此间也早有好感,不过谁也没有言明。他也许因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嫁人的事情。他或许是为了宽慰你皇爷爷才当面与我求婚。但我知道他是心中有我才会如此做的,若没有我他定然会当面回绝掉你皇爷爷将我许配给他这件事。他敞开心扉,姑姑的心扉也因他的表白而敞开。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你前一秒还恨他恼他,而下一秒你就会在乎他,爱上他。这些你慢慢的就会懂的。姑姑是真心的想嫁给他。所以姑姑很感谢你的皇爷爷。不会对你皇爷爷有任何的埋怨。而且姑姑是知道你皇爷爷也很心疼我这个女儿的。“ ---------------------------------------------------------------------------------------------------------- 景翊君被杨耀宗搂在怀中,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怦怦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柔情。被杨耀宗轻吻的双唇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景翊君的心突突乱跳,虽然依恋杨耀宗的怀抱,但毕竟皇太孙还在身边,她直起身子羞赧的道:“药还没喝完呢,一会儿该凉了。” 杨耀宗看着景翊君娇羞的样子,心中美不自胜。拿过景翊君手中的药碗,咕咚咕咚几下就将碗中的药,悉数喝完道:“真甜!” 皇太孙看着杨耀宗竟然一口就将药都喝完还说甜,他疑惑的道:“这药是甜的?” 杨耀宗对他眨眨眼,点点头道:“嗯嗯。甜的。” 皇太孙好奇的用指尖蘸了一下碗底,舔了一下,随即紧皱小脸“呸呸呸”的道:“杨耀宗你骗人!这么苦你还说是甜的!” 杨耀宗很无辜的很纯真的对他道:“我喝就是甜的嘛!不信你问你姑姑。殿下你是上火了吧,所以口中是苦的。尝这药也是苦的。” 皇太孙有些被他说的信以为真,可还是有些怀疑的看向景翊君。 景翊君当然知道这药是苦的,没好气的瞪了杨耀宗一眼道:“你哪里有个做长辈,做太孙太傅的样子!” 皇太孙恍然道:“哦!哦!哦!哼!这药果然是苦的!“ 杨耀宗呵呵笑道:”只要是你姑姑喂我吃的药,就是毒药也是甜的。“ 皇太孙被杨耀宗说的情话,恶的抖了抖,吐了吐舌头。不过他看到杨耀宗对自己姑姑好,他也很开心。他也很高兴可以与杨耀宗之间没有芥蒂的聊天。 景翊君也早已沉沦在杨耀宗的甜言蜜语,柔情蜜意中。 第九十章 心战(上) 杨耀宗刚刚苏醒时,室内还很亮堂。待吃完药,室内变得昏暗下来。 杨耀宗问景翊君到:“已经傍晚了吗?我睡了将近一天?” 景翊君点点头柔声道:“要是累了,就继续躺下睡吧。我这里平日就我一人居住,你尽管放心休息就是。我会一直待在旁边,有事你叫我就行。” 杨耀宗微笑关心道:“你都多少时日未曾休息了?就算你是仙女下凡,也要休息对不?你也快些休息吧。我不用你陪着。” 景翊君有些躲避杨耀宗的视线羞赧的道:“我有休息,你睡着的时候,我在那边。”她指了指窗前摆放的矮塌道:“我在那里打坐的。” 杨耀宗有些疑惑为何景翊君不敢看着自己说话,还很害羞的样子。他以为景翊君是在安慰自己,不想让自己担心,而说在矮塌上打坐休息。实际上景翊君的确有打坐休息,不过是仅仅休息片刻而已。杨耀宗看着景翊君疲惫的面容严肃的道:“我是让你睡觉!打坐怎么能休息的好!” 皇太孙小声道:“杨耀宗,你躺在我姑姑的床上呢。“想了想看看景翊君,又看着杨耀宗道:”不过姑姑与你已经在皇爷爷面前结为夫妻了。睡在一起倒也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休息吧。杨耀宗明日我再来看你。“ 杨耀宗这时才恍然,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这个......“见皇太孙正迈步要走,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对了!贤王是否还留在宫中?” 景翊君还在因景晟的话而感到羞赧,有些不知所措。听到杨耀宗突然问起贤王的事情,忐忑的心才稍有缓和的小声道:“嗯,三皇叔还在宫中,顺公公一直负责侍候着。” 杨耀宗点点头蹙眉道:“贤王昨夜那么晚还来宫中?突然将他留在宫中他有没有说些什么吗?” 皇太孙抿抿嘴道:”昨夜是皇爷爷派人召贤王入宫的,不过却没能看到贤王最后一眼。“想起去世的皇爷爷,皇太孙眼圈变的红红的道:”贤王没有说什么。一直耐心歇在宫中等候着。“ 杨耀宗点点头道:”我现在要去见见贤王,有些事情要与他谈。“ 原本杨耀宗还想等着暗察使对贤王及二世子景昱的调查情报,再细细分析计划如何处置贤王与二世子两人,毕竟若是贤王再与勤王当真勾结在一起,一旦勤王起兵谋反,天京城中再有贤王做内应,那谋反十有**都会成功。可如今皇上驾崩,虽然消息被封锁,但还不知能坚持几日,时间紧迫,所以他决定提前先试探下贤王。毕竟从景翊君及音如歆口中了解的贤王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没有是非观念的人。更何况皇上是他的亲哥哥,而且皇上临死前记挂着贤王这个弟弟,应该是待贤王不错才是。若是贤王被二世子利用,或是被二世子掌握了什么可以威胁到贤王的事情,如今皇上去世,皇太孙若是即位,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te赦的呢?若是可以让贤王转而帮助皇太孙,以贤王的地位及名声,那对于皇太孙登基后稳定朝臣抚慰军心都有不可多得的好处。 景翊君微微蹙眉关心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下休息。明日再去见三皇叔吧。” 杨耀宗微笑道:“没事,而且我的确有紧要的事情要见贤王。再说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一直将贤王留在宫中。” 景翊君仔细的看看杨耀宗,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但还是点点头道:“那好,我陪着你去。” 皇太孙在一旁急急的道:“我也陪着你去。” ---------------------------------------------------------------------------------------------------------- 一间灯火通明的小殿内,殿内有一木质雕花屏风,将小殿分隔成两室,屏风里侧景翊君与皇太孙正安静的坐在矮塌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屏风外面杨耀宗与贤王正对坐于矮几前。 景翊君与皇太孙非要陪着杨耀宗一同去见贤王,可杨耀宗是当真有正事要与贤王谈,又担心贤王当着景翊君与皇太孙两人的面不能畅所欲言。原本是亲自要去拜见贤王,却只能变成先寻一处合适的场所,将二人安置好,再由顺公公将贤王带到此处安坐。而杨耀宗则是待贤王安坐后,随后进入小殿。两人之间的名讳也由顺公公通报过。 杨耀宗听景翊君说过皇上与贤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刚进如殿内见到贤王,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对亲兄弟长的着实太像了一些。只不过贤王要比皇上看上去年轻很多,身材上也比皇上壮实很多。 两人的官位已由顺公公通报过,杨耀宗拜见过贤王落座后,拿起矮几上刚刚泡好茶水的茶壶,为贤王倒上一杯茶,又自己倒上一杯茶,端起茶杯道:“杨某一直都想去拜会贤王,今日却是在此有幸得见,便以茶代酒以表我的对贤王的敬意。” 贤王自杨耀宗进入殿中,便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杨耀宗恭敬的为自己敬茶。便也拿起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微微淡然的笑道:“太孙太傅有心了,我一”闲王“倒是不敢劳太孙太傅上门拜会。倒是本王久闻太孙太傅大名多时,一直想要与太孙太傅结识一番,却是一直无缘得见。一直都是听说太孙太傅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今日目睹太孙太傅的相貌,当真是英俊不凡。太孙太傅所做的诗词本王非常喜欢,称得上神来之笔千古佳作。” 杨耀宗恭敬的施了一礼道:“能得贤王赏识,杨某荣幸之至。诗词终归是小道,杨某当不得王爷的谬赞。” 贤王摇摇头道:“诗词写的好坏与否不仅需要一定的天赋,还是综合展现一个人文化底蕴、人生阅历及联想力的一门高深学问。一篇好的脍炙人口的诗词可以用短短几句话,或仅仅几个字,便将诗人的内心情感尽请诉说。比如说太孙太傅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和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若不是太孙太傅有着深厚的才学及丰富的联想力,外加与南宫女相有着浓厚的情感,又怎么能写出这两句绝佳之句,做出如今脍炙人口,争相传唱的诗词。别人也许不理解你为何有如此才学还要入赘南宫府,但本王看了太孙太傅这两首诗词却是十分了解了。太孙太傅的性格倒与本王有几分想象,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杨耀宗微笑缓声呼应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贤王双眸一亮低声重复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随即哈哈笑了两声高声道:“好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世上也许只有本王能了解太孙太傅的心情。什么金钱富贵,权利地位。这些都及不上身边可以有个与你相知相爱的人陪伴着。只要能与自己相爱相知的人在一起,即便入赘又怎样。只可惜南宫女相怕是短时间无法摆脱俗世繁务啊!” 杨耀宗倒是有些心虚,轻轻咳了两声,随意的喝了口茶道:“杨某听说贤王至今也只有王妃一人。真是伉俪情深,令人羡慕。” 贤王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回答。抿了一口茶,盯着杨耀宗深沉的道:“太孙太傅,今日应该不是恰巧在此地遇上本王,专门与本王唠家常的吧。” 杨耀宗没想到贤王会先提出疑问。不过他倒也没有紧张,对着贤王的视线直言道:“不知贤王有没有听说八月十五那夜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 贤王依旧保持淡淡的微笑道:“自然是听说了。” 杨耀宗从贤王面色表情看不出任何线索,继续试探的道:“那贤王可知是谁在策划了这件事情呢?” 贤王喝了口茶毫不在意的道:“我向来不关心这些事情。” 杨耀宗第一次感到有些压力,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拿起茶杯送至唇边,看似随意的脱口而问道:“贤王可曾听说同样在八月十五那夜,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 屏风后皇太孙很是不解杨耀宗为何要对贤王道出如此机密的事情。他看向自己的姑姑,希望自己的姑姑可以给自己答案,可景翊君也是一脸迷惑的对着皇太孙摇摇头。 第九十一章 心战(中) 贤王刚刚放下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看向杨耀宗的眼神陡然变的凌厉起来,但转瞬间又变的波澜不惊微笑道:“哦?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为何我从未听说,不知太孙太傅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贤王短顺间的神情变化自是没有逃过杨耀宗的眼力。杨耀宗嘴角略微上扬,心中冷笑,面上保持微笑盯着贤王道:“难道贤王一点也不好奇吗?” 贤王满不在乎的道:“好奇?我为何要好奇?” 杨耀宗眉头微皱反问道:“哦?贤王竟然不好奇大世子景旻为何要逃跑,却是好奇我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贤王盯着杨耀宗冷冷的道:”相比景旻我的确更好奇太孙太傅,而且是越来越好奇,太孙太傅看来应该不仅仅是“太孙太傅”这么简单吧!“ 杨耀宗凝视贤王毫无惧意的道:”贤王怕是也没有那么“闲”“贤”吧!“杨耀宗一语双关,故意把贤(闲)字拖的很长。 两人都是互相不回答彼此的问题,反倒又可以从问话中听出答案。不过倒是把屏风后的景翊君与皇太孙两人听的迷迷糊糊,不知道杨耀宗与贤王两人你问我我问你,问来问去的到底要问出什么结果。 贤王看着杨耀宗的眼神隐现怒意。 杨耀宗拿起茶壶为贤王将茶杯蓄满茶水道:”杨某久闻贤王年轻时征战杀场,仅以威名便可以令得胡人闻风丧胆。尽管贤王已经远离战场及朝堂好多年,但贤王的威名及功绩如今依旧被大周百姓广为称颂,大周的军士将领也依旧对贤王钦佩仰慕。如今我军正与胡人开战,且此次是东西突厥联合同时攻打我大周。不知贤王如何看待这场战争。“ 此时外面已经入夜,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贤王闭目片刻,睁开眼却不去看杨耀宗,低垂着眼睑向门外看去。缓声道:”本王已经老了,没有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操那么多的心了。“ 杨耀宗依旧盯着贤王逼问道:“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大周普通百姓都知道关心国家大事,关外战争局势,而身居高位的王爷您却没有精力去操心了吗?” 贤王转过头,微眯起眼睛,盯着杨耀宗。他本就是个很有傲气的人,年轻时征战沙场,立下无数军功,获得很多赏赐及美名。尽管他早已放下军权远离朝政多年,但与生俱来的那股气势还是存在的。这么多年里有谁何曾敢对他如此失礼逼问。更何况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让他不禁着实有些愤怒的看着杨耀宗,声音低沉冰冷的道:“你可知你是在与谁说话!” 杨耀宗微笑道:”您希望我是在与谁对话?是与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威风八面,正气凛然的”贤王“,还是与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万念俱灰、不分皂白的“闲王”对话?“ 贤王猛的拍案起身怒喝:“杨耀宗你好大的胆子!” 杨耀宗哼哼笑了两声,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贤王因何而动怒呢?是因为我说错了,还是说对了呢?贤王,要想让别人尊重你,你先要让自己尊重自己。” 屏风后的景翊君因为贤王的拍案而起,一双玉手双拳紧握,差点克制不住的冲了出去。她可不能再让人伤害到杨耀宗。认真聆听的景晟也吓的一个激灵,差点吼出声了。待见贤王接下来并无任何举动,心才松缓下来。 杨耀宗继续道:“贤王您请安坐,稍安勿躁。杨某心中有一疑惑,不知道贤王还是否怀念年轻时征战沙场时的飒爽英姿,想念被百姓军士拥护敬仰的那种心情。心中会不会因如今自己的力不从心而感到悲切?” 杨耀宗只见贤王冷漠而平淡看了看自己,丝毫没因自己所提出的疑问而引起任何的情绪波动。 听到杨耀宗着一连串的问话,贤王反倒是消了心中的怒气,如老僧入定般盘膝坐下,闭目养神。对杨耀宗的问话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不作任何回答。 杨耀宗蹙眉心道难道贤王当真是意气消沉心灰意冷了吗?如果他当真心灰意冷他又因何会与勤王二世子联手?即便是威逼利诱又怎么会对心灰意冷了的人起作用。更何况贤王刚才明显生气了,尤其是当自己提及“闲”王的时候。这就说明他心中还是有他在乎的东西的。他并不喜欢别人称呼他“闲”王。 室内沉寂,可以清晰的听到小雨敲击着房屋瓦片及落地时的啪啪声。 杨耀宗手指转圈摩挲着茶杯的杯口,注视着贤王的表情缓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当杨耀宗说道沙场秋点兵时,只见贤王紧闭着的眼皮抖了抖,眼珠在眼皮下也有移动。当念完全诗时,贤王猛的又站起来,拿起身前的茶杯使劲的掷于矮几上。“啪!”的一声,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茶水溅射出来,杨耀宗的衣服上脸上都被溅到了茶水,还好此时的茶水已变的温热。 景翊君与皇太孙的思绪随着杨耀宗所做词的意境牵引着,沉浸其中。听到摔杯子的声音,把两人着实是吓了一跳,这回不单单是景翊君握紧了双拳,就连皇太孙也握紧了双拳。若不是杨耀宗提前叮嘱他俩,不让他俩发出一点声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许跑出来。他俩此刻定然已经站到了屏风外侧。虽然不能轻易现身,但两人都是蹙眉努力的看着屏风,仿佛可以穿透屏风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贤王怒目而视的对着杨耀宗喝道:“够了!别再在本王的耳边聒噪!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敢杀了你!” 杨耀宗见贤王这次真的发怒了,心中反倒是开心了。杨耀宗抬了下眼皮看了贤王一眼,擦了擦脸上沾的茶水又弹了弹身上沾到的茶水毫无畏惧的道:“杨某相信贤王现在就敢杀了我,而且相信贤王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处罚。毕竟你是王,我是臣。可杨某心中疑惑未解,若是被贤王杀了岂不死不瞑目?贤王何不解开杨某心中疑惑再来处置杨某呢?“ 杨耀宗抬头盯着贤王道:”贤王因何要帮着勤王二世子!权利金钱您身为王爷都已拥有,家庭原因吗?据我了解贤王一直膝下无子女,而且伴侣也只有王妃一人。相必是贤王对王妃爱极,即便是没有子女也是无所谓的。若说是因为家庭原因,贤王又不想另娶妻妾,想要有个后人,也不应该会帮着勤王二世子。相比之下我觉得皇太孙与你的关心应该是更近一些。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孙子,而您是皇上的亲弟弟。若与权利金钱及家庭都没有关系,那么就只能是您个人的原因了。但是到底是什么个人原因让您帮着勤王二世子,要与皇上为敌。难道你不在乎皇上如何作想?不在乎大周百姓、军士将领如何作想?不在乎皇太孙如何作想?不在乎公主景翊君如何作想吗?” 杨耀宗记得景翊君说过贤王对她很好,如亲生女儿般看待。所以他试探着将景翊君的名字念了出来。 当贤听到杨耀宗提起景翊君时,贤王愣愣的看着杨耀宗道:“你竟然知道翊君?”因为景翊君自三岁便离开皇宫,很多朝廷大员即便知道有这个公主,但在她消失很多年后,也慢慢被淡忘了。而大周的百姓即便知道大周有位公主,也不会知道公主的名讳。甚至连他自己都一直怀疑景翊君是否还在人世。所以当如此年轻的杨耀宗可以直接道出景翊君的名字时,贤王有些发愣,也有些好奇。景翊君是他自从闲置在家以来唯一牵挂惦念的人。但却是自从景翊君消失不久后迄今为止,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个名字。 杨耀宗看着贤王慢条斯理道:“自然知道,而且……” “而且什么!”贤王急道。 杨耀宗看着贤王如此紧张关心景翊君,心道看来翊君就是他的软肋。他为何会如此关心翊君?难道他是翊君的生父?杨耀宗不禁因自己丰富的联想力而打了个寒颤。心道,不会这么狗血吧。 景翊君听到杨耀宗说到而且后便默不作声了,还以为他要会对贤王说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玉颊不禁有些发烫。 ”而且我与她还很相熟。“杨耀宗道。 听到杨耀宗如此说,景翊君的心虽然放松下来,却又有些失落。 贤王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杨耀宗问有些激动的道:”翊君她回来了?她何时回来的!“ 杨耀宗蹙蹙眉故意问道:”贤王我们现在应该不是在聊公主吧,您为何如此关心她呢?“ 贤王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本王所做的事情,与翊君没有关系呢?翊君是我的侄女,我不关心她我关心谁呢?你吗?” 杨耀宗哼声冷笑道:“杨某自然有人关心,无需王爷费心。如果因为公主是您的侄女您就关心她,那皇上是您的亲哥哥,如今皇上身体不好,怎么未曾见到您关心过皇上?皇太孙是你的亲侄孙,如今年仅十三岁,就要担起国家这个沉重的担子,怎么也不见你关心关心他?!哼哼,贤王竟然还敢说自己做下的事情与公主有关系!” 杨耀宗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底气十足的质问道:“难道公主会让您与二世子景昱联手策划应天府大牢暴动事件吗?难道会让您间接的帮助大世子景旻逃出天京城吗?难道会您帮助勤王谋反吗?难道会让您与她的父皇为敌吗?您做的事情您当真有考虑过公主吗?您置公主于何地?您所做的事情完全就是您自己自私自利的行为,不要拿着一个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作为你这样处事冠冕堂皇的借口!” 第九十二章 心战(下) 因为杨耀宗一连串的质问,贤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轻视自己的家伙。却也让他想起景翊君小时候可爱的模样,看着室内被风吹动晃动的烛光,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他埋在心底多年的那些情愫突然间都涌上心头。让他只觉得心中积闷,鼻尖发酸,眼中氤氲。 贤王踱步到门前缓声道:“翊君的母亲姓白名若莲是一位非常温柔善良的美丽女子。她出生在苏州的一个小书本网家庭。但因身有顽疾,一直到二十五岁还未出嫁。记得那年本王十八岁,陪着当今的皇上,那时他二十五岁去苏州微服巡视。本王与皇上正向桥上走,只见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裙女子走在我们前面,腰间的荷包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依旧向桥上走去。本王拾起荷包,只见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浮在水中的白莲花。本王不好意思将此荷包还给前面的女子,便将荷包交给皇上,让他去还。皇上于桥中间追到那名白裙女子,将荷包还给她。应是告诉了那白裙女子荷包是本王所捡,那白裙女子便转头对着本王点头微笑。“ 贤王沉思了片刻微笑道:”这白裙女子就是翊君的母亲白若莲。本王至今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站在桥中间,微笑看向本王时那一幕。那一笑只让本王觉得将这世间最美丽的事物都比了下去。她虽穿着一席白裙,可她周围的碧湖蓝天,绿树艳花却仿佛顺间都没了颜色,唯有她是这世上最亮丽的颜色。本王真的很后悔,那日捡到荷包后为何我没有亲自将荷包送还给她,也许那样……也许那样……“贤王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门框上。 贤王稳了稳情绪继续道:”苏州事情办完,皇上回京便带着翊君的母亲一起返回京中,直接册封为德妃。本王心中痛苦,不想见到他们两人恩爱的样子,所以领兵四处征战,立下无数军功。本王也想让翊君的母亲看看,本王并不比皇上差,甚至很多地方要比皇上还要强!本王努力的征战,努力的立下军功,只是为了消息可以传到翊君母亲耳中,让她为本王感到骄傲!“ ”翊君的母亲身体十分不好,她在三十七岁那年才怀上翊君。却也因为生下翊君难产而亡。本王那时受伤并不严重,常年征战沙场,负点小伤是难免的。只不过当本王听到翊君母亲过世的消息时,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同时随着翊君母亲去了。心中也再没有任何的斗志。仿佛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个世上。整日里浑浑噩噩,终于受心病所困卧在塌上一病不起。将士们看本王的确病重,便将本王送回京城。回到京城不久,本王心灰意冷,便辞去了大将军的职务,上交了所有军权。翊君的母亲已经去世,本王还要征战给谁看!还要做那英雄人物给谁看!“ 想起景翊君贤王脸上充满温馨的笑容道:”本王第一次看到翊君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中,她小小的晶莹的粉嫩粉嫩的小模样中有七分她妈妈的模样!当时她在谁的怀中都哭,唯独本王抱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对本王笑。那小模样简直让人怜惜不已。可是翊君自出生就身体纤弱病魔缠身。本王却也下定决心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对待,一定要让她好好的活下去。于是本王四处找名医为翊君诊治,收集各种珍贵的药材用来治疗翊君的病情。只是本王不愿意再见到皇上。还好皇上平日里白天忙,于是我就白天去陪着翊君。“ “直到翊君三岁那年冬天,本王带着翊君最喜欢吃的橘子口味的糖块去看她时,却被告知翊君被一位高人带走了,说什么习武修真养身炼体。说是为了翊君可以更长更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翊君走了,本王的生活又便的毫无颜色,每日只能期盼着早日可以见到翊君。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如今十七年过去了!翊君在哪里!杨耀宗你说翊君回来了!可是她在哪里?!翊君是不会忘记我的,翊君回来的的话是一定会来看我这个三皇叔的!” 杨耀宗没想到贤王心中一直爱的人竟然是景翊君的母亲,还爱的那么痴狂。 贤王见杨耀宗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怒急哈哈大笑发狂般吼道:“杨耀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皇上他让你来套我的话,他要对本王下手了对不对!” 说完转身冲进雨中大吼道:“哈哈哈!来吧!景祥!我景安侯你多时了。你冠冕堂皇的为我安排婚姻,实则是派那个女人在我身边监视我对不对!那个女人有没有告诉你,我至今为止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我的一切都是属于若莲的!你呢?你夺走了若莲,却不好好对待她,害的她早产难产而亡。翊君生下,你又嫌弃她!将她随意送走!” 贤王悲切的跪在雨中喃喃道:“我找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她。她一定是不在了。她一定是不在了。” 随后疯狂的在雨中跪着挥舞着手臂咆哮道:“哈哈哈!来吧!来杀了我吧!若莲与翊君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来杀了我吧!” 景翊君与皇太孙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杨耀宗看着泪眼婆娑的景翊君道:”去吧,去看看你三皇叔。“ 景翊君擦擦眼泪点点头,走出门时,顺公公将早已准备好的雨伞递给景翊君。 贤王积压在心中多年的心事,终于发泄了出来,又哭又笑的跪在雨中,突然发觉一位白裙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缓缓抬起头,当看到女子面容时小声的惊道:”若莲?“然后猛然站起身道:”不对,你不是若莲,你是翊君!“表情变的兴奋而激动的道:”你……你真的还活着。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差点连三皇叔都认错了。“ 景翊君忍住眼中的泪水点点头微笑道:”三皇叔我们进屋说,继续这样淋雨,会把您淋出病来的。“ 贤王点点头连声道:”好好好!这就进去这就进去。“ 景翊君打着伞搀着贤王进入殿中,贤王看到站在殿中的皇太孙,马上躬身请理道:”臣参见皇太孙。“ 皇太孙急忙道:”三爷爷无需多礼,还请三爷爷赶紧去换好衣衫。以防着凉。“ 顺公公已经准备好一套干净的衣衫,带着贤王至屏风后换下。 贤王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身上的凉意早已驱散,又因见到了景翊君,心中倍感温暖。 贤王从屏风后方走出来,见景翊君与皇太孙坐与杨耀宗并排而坐。顺公公恭敬的站在皇太孙身后。 贤王蹙眉道:”杨耀宗你好生无理,竟敢与公主皇太孙并排而坐!“ 杨耀宗听贤王如此一说,也举得这么坐有违礼法,便想起身向后方挪位置。却是被景翊君抓住他的手,将他按于座上。景翊君看着贤王羞赧的道:”三皇叔,父皇已经将我许配与杨耀宗,杨耀宗已经是翊君的驸马,这样坐并无不可。“ 贤王惊骇道:”什么!你父王已经知道杨耀宗是南宫府的赘婿,为何还要让他做你的驸马!这不是胡闹吗!我这就去找你的父皇!“ 景翊君急忙道:”三皇叔,是翊君自己愿意的!与我父王没有关系!“ 贤王怒道:”你自己愿意的也不可以!你这样做置你公主的脸面于何处!胡闹!“ 景翊君争辩道:“三皇叔可以如此多年只衷爱我母亲一人。如果三皇叔宁要拆开我与杨耀宗……”景翊君温柔的看着杨耀宗道:“景翊君也是会因为衷爱杨耀宗,而终身不嫁的。“又仰起头看着贤王玉颊绯红坚定的道:”所以父皇可以将我许配给杨耀宗,君儿感到非常的幸福开心!“说话的时候,景翊君至始至终都紧紧的握着杨耀宗的手。 贤王闭上眼睛,又豁的睁开看着杨耀宗道:”杨耀宗你何德何能享有此等福气啊!“ 杨耀宗微笑温柔的看着景翊君道:”杨某也是这么觉得。“ 贤王哑然,没想到杨耀宗如此坦然的承认。 景翊君也是羞怯的撇了杨耀宗一眼。 杨耀宗看着贤王道:”贤王请坐。“ 贤王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杨耀宗气愤落座。 杨耀宗盯着贤王问道:”贤王刚才何以会说皇上害死了德妃呢?又何以会说皇上嫌弃翊君呢?“ 贤王道:”德妃入宫如此多年何以会身体调养不好,何以又会因为早产难产而去世。若不是嫌弃翊君为何会把她送出去那么多年而从来不去探望!定是年轻时我立下无数军功,德妃常常挂在嘴边赞美我,让他对德妃生出嫌隙。翊君出生又体弱多病,再加上他对德妃心有嫌隙,所以才舍得将翊君送走!他就是伪君子!“ 还没待皇太孙与景翊君出言反驳,却是顺公公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老奴知道主子们谈话,奴才不可以随便插嘴,但是今天就算要了老奴的脑袋,老奴也与贤王说上一说。老奴从十岁起就一直服侍在皇上身边,很多事情主子们不知道,但老奴都很清楚。王爷您且稍等。“ 说完顺公公就快步跑了出去,不多时抱着一副画跑了回来。将画展于杨耀宗几人面前。画上所画显然就是贤王所说的皇上去将荷包还与德妃的一幕。也画到了桥下站着的贤王。不过与贤王形容的不一样的是,德妃正伸出手去从皇上手中接过那个绣有白莲花的荷包。画中的德妃是含羞带怯的看着皇上,皇上是明眸温情的看着德妃。画中的两人明显是一见钟情的样子。 殿中的人全都了然画中所蕴含的情忆。顺公公颤声道:”这副画是德妃娘娘亲手所画,德妃娘娘在世的时候这副画就一直挂在德妃娘娘的卧室中。德妃娘娘临终前让皇上将此画陪着德妃娘娘一起下葬。这副画之所以没有陪葬,全都因皇上对德妃说让此画陪着皇上,就如同德妃在世陪着皇上一样。皇上说如果哪天他不在了,便将这幅画烧给德妃。让皇上与德妃在九泉之下也可以一同欣赏这幅画。而德妃娘娘的那个绣着白莲花的荷包,一直都被皇上贴身带在身上。皇上讲这荷包是他与德妃娘娘结缘的信物,只要将它待在身上,就仿若德妃娘娘时时陪在身边一样。老奴还常常见到皇上对着德妃娘娘的荷包掉眼泪,或是自言自语的念叨关于公主及想念公主的事情。“ 景翊君听到顺公公如此说,看着画中的父皇与母妃,早已泪如雨下。杨耀宗心中也是阵阵发酸,将景翊君搂在怀中轻轻拍着景翊君因压抑哭泣而耸动的肩膀。 顺公公平稳了些情绪又接着道:“德妃娘娘与皇上讲,王爷在前方为大周守卫边疆,家中总得有个知寒知暖的人心疼王爷,德妃一直将贤王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所以亲自为王爷甄选的王妃。皇上也只是为王爷您操办了下婚礼。德妃娘娘所患的顽疾是喘症,虽然自入宫后就开始调理身体,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喘症也无法根除。所以德妃怀上公主的时侯,皇上曾劝解过德妃娘娘放弃怀孕生产,可是德妃娘娘坚持要为皇上诞下血脉。皇上见劝解不了德妃娘娘,便每日陪在德妃娘娘身边。德妃娘娘过世,皇上几度伤心的晕厥过去。要不是当时还要记挂着小公主,只怕皇上也会熬不住那伤心欲绝。” 贤王眼中氤氲,却是不愿意相信顺公公所言,他摇着头道:“你胡说!你胡说!你一直待在景祥身边,你当然会为了他说好话!” 杨耀宗紧搂着景翊君眼圈红红的喝道:“王爷您说顺公公胡说,可你又从哪里听到皇上对德妃娘娘不好的话呢?是王爷您选择了你愿意去相信的事情而已。王爷据我所知王妃娘娘对您一直是温柔体贴。在外人眼中王爷与王妃也是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王爷竟然还有脸说出这么多年连王妃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的话!您想证明什么?您的忠贞吗?您的痴情吗?王妃娘娘同样是女人,更是你的女人!她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了她的大好年华。而您呢?自私自利!为了一个你根本得不到的女人,而让另一个女人深陷痛苦,害了她的一生幸福!您还说什么来着?德妃去世,您便心灰意冷,交出兵权!您还好意思如此说!您身为皇上的亲弟弟,身上已有战功无数,而且对胡人有很大的威慑力,您却不帮着皇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反而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活着。您真对得起百姓对您的敬仰,将士们对您的崇拜!贤王!您还当真对得起您这王爷的称呼!” 贤王拍案而起指着杨耀宗怒道:“杨耀宗你!你!你……” 杨耀宗怒目而视的对着贤王冷哼道:“贤王原来我只以为是您主动放弃军权,是怕皇上对你有所忌惮,却不想原来根本不是皇上的原因,而是因为您自身的懦弱!德妃的去世便将您打击的体无完肤,意气皆丧!我倒觉得您更应该站起来去驰骋疆场,去快意恩仇!让德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看到您英勇豪迈的一面。即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又如何!“ 听到杨耀宗的一番斥责,贤王颓然的落座。却还是小声的无力的争辩道:”那他,他为何要将翊君送走!“ 景翊君自杨耀宗怀中缓缓起身为贤王讲诉起自己缘何被送走。讲诉完又道:”我随着师傅四处游历,一边游历一边与师傅学习武功,始终居无定所,父皇又怎能联系的到我。直到师傅预感大限来临,才将我带回师门,而我也答应师傅若非父皇派人来寻我,我不得私自下山。我回到宫中也才得知,父皇答应了师傅若非我年满二十,不得私自联系我,扰乱我的清修。而如今我不仅身上的疾病早已全无,还习得一身好武艺。所以三皇叔,您当真是错怪了我的父皇了。“ 贤王愣愣的看着景翊君轻问道:”当真?” 景翊君用力的点点头。 贤王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最近的所做所为,心中自觉羞愧,悲恸万分。嗫嚅了几下,无力的道:”带本王去见皇上……”--) 第九十二章 心战 下 因为杨耀宗一连串的质问,贤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轻视自己的家伙。却也让他想起景翊君小时候可爱的模样,看着室内被风吹动晃动的烛光,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他埋在心底多年的那些情愫突然间都涌上心头。让他只觉得心中积闷,鼻尖发酸,眼中氤氲。 贤王踱步到门前缓声道:“翊君的母亲姓白名若莲是一位非常温柔善良的美丽女子。她出生在苏州的一个小书本网家庭。但因身有顽疾,一直到二十五岁还未出嫁。记得那年本王十八岁,陪着当今的皇上,那时他二十五岁去苏州微服巡视。本王与皇上正向桥上走,只见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裙女子走在我们前面,腰间的荷包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依旧向桥上走去。本王拾起荷包,只见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浮在水中的白莲花。本王不好意思将此荷包还给前面的女子,便将荷包交给皇上,让他去还。皇上于桥中间追到那名白裙女子,将荷包还给她。应是告诉了那白裙女子荷包是本王所捡,那白裙女子便转头对着本王点头微笑。“ 贤王沉思了片刻微笑道:”这白裙女子就是翊君的母亲白若莲。本王至今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站在桥中间,微笑看向本王时那一幕。那一笑只让本王觉得将这世间最美丽的事物都比了下去。她虽穿着一席白裙,可她周围的碧湖蓝天,绿树艳花却仿佛顺间都没了颜色,唯有她是这世上最亮丽的颜色。本王真的很后悔,那日捡到荷包后为何我没有亲自将荷包送还给她,也许那样……也许那样……“贤王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门框上。 贤王稳了稳情绪继续道:”苏州事情办完,皇上回京便带着翊君的母亲一起返回京中,直接册封为德妃。本王心中痛苦,不想见到他们两人恩爱的样子,所以领兵四处征战,立下无数军功。本王也想让翊君的母亲看看,本王并不比皇上差,甚至很多地方要比皇上还要强!本王努力的征战,努力的立下军功,只是为了消息可以传到翊君母亲耳中,让她为本王感到骄傲!“ ”翊君的母亲身体十分不好,她在三十七岁那年才怀上翊君。却也因为生下翊君难产而亡。本王那时受伤并不严重,常年征战沙场,负点小伤是难免的。只不过当本王听到翊君母亲过世的消息时,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同时随着翊君母亲去了。心中也再没有任何的斗志。仿佛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个世上。整日里浑浑噩噩,终于受心病所困卧在塌上一病不起。将士们看本王的确病重,便将本王送回京城。回到京城不久,本王心灰意冷,便辞去了大将军的职务,上交了所有军权。翊君的母亲已经去世,本王还要征战给谁看!还要做那英雄人物给谁看!“ 想起景翊君贤王脸上充满温馨的笑容道:”本王第一次看到翊君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中,她小小的晶莹的粉嫩粉嫩的小模样中有七分她妈妈的模样!当时她在谁的怀中都哭,唯独本王抱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对本王笑。那小模样简直让人怜惜不已。可是翊君自出生就身体纤弱病魔缠身。本王却也下定决心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对待,一定要让她好好的活下去。于是本王四处找名医为翊君诊治,收集各种珍贵的药材用来治疗翊君的病情。只是本王不愿意再见到皇上。还好皇上平日里白天忙,于是我就白天去陪着翊君。“ “直到翊君三岁那年冬天,本王带着翊君最喜欢吃的橘子口味的糖块去看她时,却被告知翊君被一位高人带走了,说什么习武修真养身炼体。说是为了翊君可以更长更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翊君走了,本王的生活又便的毫无颜色,每日只能期盼着早日可以见到翊君。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如今十七年过去了!翊君在哪里!杨耀宗你说翊君回来了!可是她在哪里?!翊君是不会忘记我的,翊君回来的的话是一定会来看我这个三皇叔的!” 杨耀宗没想到贤王心中一直爱的人竟然是景翊君的母亲,还爱的那么痴狂。 贤王见杨耀宗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怒急哈哈大笑发狂般吼道:“杨耀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皇上他让你来套我的话,他要对本王下手了对不对!” 说完转身冲进雨中大吼道:“哈哈哈!来吧!景祥!我景安侯你多时了。你冠冕堂皇的为我安排婚姻,实则是派那个女人在我身边监视我对不对!那个女人有没有告诉你,我至今为止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我的一切都是属于若莲的!你呢?你夺走了若莲,却不好好对待她,害的她早产难产而亡。翊君生下,你又嫌弃她!将她随意送走!” 贤王悲切的跪在雨中喃喃道:“我找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她。她一定是不在了。她一定是不在了。” 随后疯狂的在雨中跪着挥舞着手臂咆哮道:“哈哈哈!来吧!来杀了我吧!若莲与翊君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来杀了我吧!” 景翊君与皇太孙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杨耀宗看着泪眼婆娑的景翊君道:”去吧,去看看你三皇叔。“ 景翊君擦擦眼泪点点头,走出门时,顺公公将早已准备好的雨伞递给景翊君。 贤王积压在心中多年的心事,终于发泄了出来,又哭又笑的跪在雨中,突然发觉一位白裙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缓缓抬起头,当看到女子面容时小声的惊道:”若莲?“然后猛然站起身道:”不对,你不是若莲,你是翊君!“表情变的兴奋而激动的道:”你……你真的还活着。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差点连三皇叔都认错了。“ 景翊君忍住眼中的泪水点点头微笑道:”三皇叔我们进屋说,继续这样淋雨,会把您淋出病来的。“ 贤王点点头连声道:”好好好!这就进去这就进去。“ 景翊君打着伞搀着贤王进入殿中,贤王看到站在殿中的皇太孙,马上躬身请理道:”臣参见皇太孙。“ 皇太孙急忙道:”三爷爷无需多礼,还请三爷爷赶紧去换好衣衫。以防着凉。“ 顺公公已经准备好一套干净的衣衫,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带着贤王至屏风后换下。 贤王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身上的凉意早已驱散,又因见到了景翊君,心中倍感温暖。 贤王从屏风后方走出来,见景翊君与皇太孙坐与杨耀宗并排而坐。顺公公恭敬的站在皇太孙身后。 贤王蹙眉道:”杨耀宗你好生无理,竟敢与公主皇太孙并排而坐!“ 杨耀宗听贤王如此一说,也举得这么坐有违礼法,便想起身向后方挪位置。却是被景翊君抓住他的手,将他按于座上。景翊君看着贤王羞赧的道:”三皇叔,父皇已经将我许配与杨耀宗,杨耀宗已经是翊君的驸马,这样坐并无不可。“ 贤王惊骇道:”什么!你父王已经知道杨耀宗是南宫府的赘婿,为何还要让他做你的驸马!这不是胡闹吗!我这就去找你的父皇!“ 景翊君急忙道:”三皇叔,是翊君自己愿意的!与我父王没有关系!“ 贤王怒道:”你自己愿意的也不可以!你这样做置你公主的脸面于何处!胡闹!“ 景翊君争辩道:“三皇叔可以如此多年只衷爱我母亲一人。如果三皇叔宁要拆开我与杨耀宗……”景翊君温柔的看着杨耀宗道:“景翊君也是会因为衷爱杨耀宗,而终身不嫁的。“又仰起头看着贤王玉颊绯红坚定的道:”所以父皇可以将我许配给杨耀宗,君儿感到非常的幸福开心!“说话的时候,景翊君至始至终都紧紧的握着杨耀宗的手。 贤王闭上眼睛,又豁的睁开看着杨耀宗道:”杨耀宗你何德何能享有此等福气啊!“ 杨耀宗微笑温柔的看着景翊君道:”杨某也是这么觉得。“ 贤王哑然,没想到杨耀宗如此坦然的承认。 景翊君也是羞怯的撇了杨耀宗一眼。 杨耀宗看着贤王道:”贤王请坐。“ 贤王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杨耀宗气愤落座。 杨耀宗盯着贤王问道:”贤王刚才何以会说皇上害死了德妃呢?又何以会说皇上嫌弃翊君呢?“ 贤王道:”德妃入宫如此多年何以会身体调养不好,何以又会因为早产难产而去世。若不是嫌弃翊君为何会把她送出去那么多年而从来不去探望!定是年轻时我立下无数军功,德妃常常挂在嘴边赞美我,让他对德妃生出嫌隙。翊君出生又体弱多病,再加上他对德妃心有嫌隙,所以才舍得将翊君送走!他就是伪君子!“ 还没待皇太孙与景翊君出言反驳,却是顺公公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老奴知道主子们谈话,奴才不可以随便插嘴,但是今天就算要了老奴的脑袋,老奴也与贤王说上一说。老奴从十岁起就一直服侍在皇上身边,很多事情主子们不知道,但老奴都很清楚。王爷您且稍等。“ 说完顺公公就快步跑了出去,不多时抱着一副画跑了回来。将画展于杨耀宗几人面前。画上所画显然就是贤王所说的皇上去将荷包还与德妃的一幕。也画到了桥下站着的贤王。不过与贤王形容的不一样的是,德妃正伸出手去从皇上手中接过那个绣有白莲花的荷包。画中的德妃是含羞带怯的看着皇上,皇上是明眸温情的看着德妃。画中的两人明显是一见钟情的样子。 殿中的人全都了然画中所蕴含的情忆。顺公公颤声道:”这副画是德妃娘娘亲手所画,德妃娘娘在世的时候这副画就一直挂在德妃娘娘的卧室中。德妃娘娘临终前让皇上将此画陪着德妃娘娘一起下葬。这副画之所以没有陪葬,全都因皇上对德妃说让此画陪着皇上,就如同德妃在世陪着皇上一样。皇上说如果哪天他不在了,便将这幅画烧给德妃。让皇上与德妃在九泉之下也可以一同欣赏这幅画。而德妃娘娘的那个绣着白莲花的荷包,一直都被皇上贴身带在身上。皇上讲这荷包是他与德妃娘娘结缘的信物,只要将它待在身上,就仿若德妃娘娘时时陪在身边一样。老奴还常常见到皇上对着德妃娘娘的荷包掉眼泪,或是自言自语的念叨关于公主及想念公主的事情。“ 景翊君听到顺公公如此说,看着画中的父皇与母妃,早已泪如雨下。杨耀宗心中也是阵阵发酸,将景翊君搂在怀中轻轻拍着景翊君因压抑哭泣而耸动的肩膀。 顺公公平稳了些情绪又接着道:“德妃娘娘与皇上讲,王爷在前方为大周守卫边疆,家中总得有个知寒知暖的人心疼王爷,德妃一直将贤王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所以亲自为王爷甄选的王妃。皇上也只是为王爷您操办了下婚礼。德妃娘娘所患的顽疾是喘症,虽然自入宫后就开始调理身体,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喘症也无法根除。所以德妃怀上公主的时侯,皇上曾劝解过德妃娘娘放弃怀孕生产,可是德妃娘娘坚持要为皇上诞下血脉。皇上见劝解不了德妃娘娘,便每日陪在德妃娘娘身边。德妃娘娘过世,皇上几度伤心的晕厥过去。要不是当时还要记挂着小公主,只怕皇上也会熬不住那伤心欲绝。” 贤王眼中氤氲,却是不愿意相信顺公公所言,他摇着头道:“你胡说!你胡说!你一直待在景祥身边,你当然会为了他说好话!” 杨耀宗紧搂着景翊君眼圈红红的喝道:“王爷您说顺公公胡说,可你又从哪里听到皇上对德妃娘娘不好的话呢?是王爷您选择了你愿意去相信的事情而已。王爷据我所知王妃娘娘对您一直是温柔体贴。在外人眼中王爷与王妃也是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王爷竟然还有脸说出这么多年连王妃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的话!您想证明什么?您的忠贞吗?您的痴情吗?王妃娘娘同样是女人,更是你的女人!她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了她的大好年华。而您呢?自私自利!为了一个你根本得不到的女人,而让另一个女人深陷痛苦,害了她的一生幸福!您还说什么来着?德妃去世,您便心灰意冷,交出兵权!您还好意思如此说!您身为皇上的亲弟弟,身上已有战功无数,而且对胡人有很大的威慑力,您却不帮着皇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反而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活着。您真对得起百姓对您的敬仰,将士们对您的崇拜!贤王!您还当真对得起您这王爷的称呼!” 贤王拍案而起指着杨耀宗怒道:“杨耀宗你!你!你……” 杨耀宗怒目而视的对着贤王冷哼道:“贤王原来我只以为是您主动放弃军权,是怕皇上对你有所忌惮,却不想原来根本不是皇上的原因,而是因为您自身的懦弱!德妃的去世便将您打击的体无完肤,意气皆丧!我倒觉得您更应该站起来去驰骋疆场,去快意恩仇!让德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看到您英勇豪迈的一面。即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又如何!“ 听到杨耀宗的一番斥责,贤王颓然的落座。却还是小声的无力的争辩道:”那他,他为何要将翊君送走!“ 景翊君自杨耀宗怀中缓缓起身为贤王讲诉起自己缘何被送走。讲诉完又道:”我随着师傅四处游历,一边游历一边与师傅学习武功,始终居无定所,父皇又怎能联系的到我。直到师傅预感大限来临,才将我带回师门,而我也答应师傅若非父皇派人来寻我,我不得私自下山。我回到宫中也才得知,父皇答应了师傅若非我年满二十,不得私自联系我,扰乱我的清修。而如今我不仅身上的疾病早已全无,还习得一身好武艺。所以三皇叔,您当真是错怪了我的父皇了。“ 贤王愣愣的看着景翊君轻问道:”当真?” 景翊君用力的点点头。 贤王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最近的所做所为,心中自觉羞愧,悲恸万分。嗫嚅了几下,无力的道:”带本王去见皇上……” ;++ 第九十三章 悔恨 祝广大书友中秋节快乐!本书周五下午正式上架。还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 殿中的几人听到贤王要见皇上,不禁都向杨耀宗望去。 正当贤王也在疑惑为何几人听到自己要见皇上时,为何看上去好像在争取杨耀宗的意见。刚要发问。 就见杨耀宗蹙眉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我们一同陪着贤王去,顺公公在前方带路吧。” 景翊君见杨耀宗脸色不太好,很是疲累的样子柔声道:“你就不要去了,我先将你送回去休息吧。” 杨耀宗摇摇头道:“没事,我还有事情准备与贤王商议。” 景翊君道:“那我背着你过去。” 杨耀宗尴尬的道:“不用了吧。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景翊君坚持着将杨耀宗背了起来向外走去,跟上前面几人的脚步。 此时雨已停歇,无需打伞,贤王回头一眼便看到背着杨耀宗走在后面的景翊君,驻足蹙眉有些愤怒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一脸尴尬。 景翊君走到贤王身边羞赧的道:”驸马他前几日受了重伤,伤势未愈。所以我才背着他的。而且他一点都不沉的。翊君现在一身的高深功夫,背着驸马行路就如同没有背着东西一样,很轻松的。“ 贤王瞪着杨耀宗哼了一声道:”你以后要胆敢对翊君有一丝一毫的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待身子好了,好好锻炼锻炼身体!本王就看不了你们这群读书人文文弱弱的样子!“ 杨耀宗勉强笑笑道:”是是,贤王说的对,等身体好了。我一定把身体锻炼好。“ 贤王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杨耀宗低头附在景翊君耳边小声道:”其实我的身体很好的。“ 景翊君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跟在贤王后面点点头小声道:”嗯,我知道。“ 想着刚才景翊君很是悲伤的样子,担心她一会见到皇上遗体会更加悲伤。杨耀宗心中便起了调笑她的意思,让她缓解下心中的悲伤问道:”你当真知道?“ 景翊君并没有听出杨耀宗的调笑之意,只以为杨耀宗再跟自己确定,于是又点点头小声道:”嗯,我知道。“ 杨耀宗微笑在她耳边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两人已经是皇上御赐的夫妻,虽然没有实质的夫妻关系,但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开一些小的玩笑不但无伤大雅,反而会为两人之间增添不少情趣感情。 景翊君此时也察觉到杨耀宗的调笑之意,颈侧耳边又因杨耀宗说话喷出的热气搔的痒痒的,她歪歪头羞恼的道:”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扔下去。“景翊君从建立暗察院开始就跟在杨耀宗身侧,杨耀宗赤膊训练的时候,都被她看在眼中,她又怎能不知他身体强健与否。 杨耀宗听到景翊君所言,还以为她真是生气了,呵呵的干笑两声,便老实的趴在景翊君身上。 景翊君似乎能察觉到杨耀宗可怜巴巴的样子,终是没有板住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声的对杨耀宗道:“谢谢!”她能体会杨耀宗的心意,而且她发觉无论自己有什么心事伤心的事只要与杨耀宗在一起,心中的烦恼悲伤都会减轻很多。 杨耀宗会心的微笑道:“你我之间还用得到说谢谢吗?” 景翊君心中甜蜜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盏茶功夫,几人在顺公公的引路下来到冰库,顺公公在冰库一旁的房间中取出几件裘皮长袍分给几人,几人穿戴好,周髯谨慎的将冰库大门打开,几人进入冰库中后。随后周髯又将冰库大门关上。 贤王一路上很是好奇他要面见皇上,为何几人要将他带到冰库,但刚才毕竟守卫的人多,他不好发问。此时进入到冰库中,他才问道:“你们将本王引入冰库中要做什么?”因为他相信景翊君不会伤害他,所以他也不担心几人会对他不利。 想起去世的皇爷爷,皇太孙小声的颤声道:”三爷爷,皇爷爷他,皇爷爷他昨日深夜已经去世了。“ ”你……你说什么!“贤王听到皇太孙所言,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顿时空白一片。他不相信,可是此时他已经见到前方的皇太孙与顺公公跪在了一个冰棺面前。冰棺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他的哥哥景祥。 贤王晃晃悠悠向前挪动两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宁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贤王撕心裂肺的唤了一声”哥!“泪水就沿着脸颊顺流而下。随后他急身几下爬到棺前吼道:”景祥,你不能死!你怎么能这样死掉!你还没有再看到我这个亲弟弟一眼,没有听到我再叫你一声哥,你怎么能死!我知道这么多年是我做错了,哥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来赔礼道歉来了!你还能听到吗!你还能听到吗!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不曾责怪埋怨过我!你为何要如此的放纵我!“ 贤王突然着了魔般扑到冰棺上,俯视着棺内躺着的皇上尸体吼道:”哥!你醒来啊!你醒来再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行!哥!你知道你如此的离开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你不是不忍心惩罚我的嘛!你倒是醒来再看我一眼啊!哥……“ 冰窟中的几人都掉下了眼泪,皇太孙更是呜咽着哭出声来道:”三爷爷,皇爷爷已经去了。“ 景翊君走到冰棺前将贤王搀扶下来忍住哭泣颤声道:“三皇叔您别这样,父皇一直都没有怪过您。” 贤王跪在冰棺前,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上。想起昨日一早皇上就传召他入宫,他宁是拖到了夜里才进宫。平日里也是这样,不管皇上如何急召,他总要拖上一段时间才入宫。此刻他很后悔,如果如果当时他马上入宫,还可以见到哥哥最后一面,还能与哥哥聊上几句话,哪怕是吵是闹,总归是能说上几句话。可是现在……他看着冰棺中躺着的哥哥,抬起手使劲的狠狠的煽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下去,自他的嘴角便流出了鲜血。景翊君急忙拦住贤王作势还要继续煽下去的巴掌道:“三皇叔!如果父皇知道您这么折磨自己,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的!“ 杨耀宗走到景翊君身边缓缓跪在她的身边道:”让贤王哭出来吧,哭出来他会好受一些。“ 贤王想起小时候父皇忙碌,自幼自己便跟在哥哥身边,哥哥无论多么忙碌都会悉心的照料自己。而哥哥也没有因为当上太子,当上皇上就冷落自己。而两人关系的疏远完全都是因为自己任性自私自利的原因造成的。他悲恸后悔,伤心欲绝。 第九十四章 垂帘听政 今天有三更,第一更…… 也不知道冰库中的几人在棺前跪了多久,贤王因悲痛悔恨而造成的激动情绪渐渐缓和,沙哑着声音沉声道:”为何要将皇上的遗体存于此处,而不昭告天下,让天下之人都为之悼念。“ 冰窟中寒冷,杨耀宗此时体力有些不支,他咬紧牙关,严肃的盯着贤王道:”贤王应该了解现在大周的形式。内有勤王蠢蠢欲动,外有胡人边关扰袭。若是此时将皇上驾崩的消息布告天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想必贤王应该会比我更清楚。“ 景翊君看杨耀宗的状态不对,蹙眉紧张的道:“你……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这里太冷,我们出去聊好吗?” 杨耀宗摇摇头微笑着倚在景翊君身边道:“没事,就在这里聊。让我坐一会就行,你让我靠靠。” 贤王看着杨耀宗虚弱的样子蹙眉道:“你坐吧,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景翊君功夫高深根本用不上裘衣,于是将裘衣脱下为杨耀宗盖在身上,紧紧的将他搂在怀中。 杨耀宗哆嗦着对景翊君道:“你……你不冷吗?” 景翊君眸中氤氲道:“你不是知道我功夫有多好吗?这个温度对我而言不足为惧的。”说完她又拿起杨耀宗的手腕,缓缓为杨耀宗度入真气,尽量让他的身体暖和过来。 贤王看着景翊君如此的关心爱护杨耀宗,心中虽然还是觉得杨耀宗配不上景翊君,但却也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心道只要翊君开心幸福,那么她想与杨耀宗在一起,那便在一起好了。 贤王蹙眉对杨耀宗也问出了殿中几人都一直关心的问题道:“即便你如此,皇上总是不上朝,不出现在人前,又能拖几天呢?” 杨耀宗没有回答贤王的问题,却是问道:“贤王,您对着皇上的遗体告诉皇太孙与翊君,从今以后您还会帮助二世子景昱吗?” 关于应天府大牢的事情,虽然贤王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杨耀宗,但杨耀宗也从贤王的态度中得到了答案,此刻杨耀宗再次提起这话题。却是要确保贤王真正的转变了态度。至少贤王应该不会在去世的皇上面前,在他去世的亲哥哥面前撒谎。 贤王叹了口气道:“正如杨耀宗你所说的,本王只愿意相信那些自己相信的,景昱便正是看到了本王这个弱点,说了些本王愿意去听愿意去相信的话,才激起了本王对皇上的恨意。本王与景昱一直都有联系,不过却做的很隐秘。应天府大牢的事情也是景昱策划的,而我则是负责出人。带领大牢暴动的那些人都是对我中心耿耿的死士。景昱策划应天府大牢暴动正是为了帮助景旻顺利的逃跑,可以让勤王顺利挥兵南下,待勤王登上大宝的时候,我再利用我在军中的威信,以平定谋反的理由除掉勤王。但我绝对没有想自己当皇上,或者让景旻景昱当皇上,我还是要扶植景晟当上皇上的。” 杨耀宗摇摇头缓声道:“贤王您想想二世子景昱隐忍这么多年,谁都没有发现原来最有心机的人会是他。他可以让您帮助他哥哥他跑,然后再利用勤王谋反成功杀了皇上,再利用您的威势除掉勤王。您想想,他的目的就这么单纯吗?仅仅会因为对他父王及皇兄的恨而做些事情吗?只怕他是有更大的野心。我想事情如果真的如二世子景昱所设发展的话,在您除去勤王后,二世子景昱便会立刻设法将您除去!他可以做道弑父杀亲,他会对您心慈手软吗?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他才是真正觊觎皇位的人!” 贤王如今已经幡然醒悟,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他,通过杨耀宗的分析,他也觉得深为有理。想起前些时日,当景昱来找自己时,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身为例的讲诉勤王及景旻是如何的抛弃了他,决定不顾他的死活隐瞒他,让景旻单独逃离,勤王好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发兵南下。贤王突然觉得自己也正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自己爱的人早已不在,自关心的人不知身在何方是死是活。然后又听到景昱讲的关于德妃娘娘的一些事情,及皇上对景翊君不好的事情,他终于愤怒了。盛怒之下他便同意与景昱联手。 贤王如今已经放下仇恨,还亲口承认了自己做下的事情,心中如释重负,淡淡的微笑道:“杨耀宗,本王与景昱联系向来谨慎小心,甚至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而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据本王所知,本王派出的那些带头暴动的人也皆都死在拼杀之中。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证据,而发现本王与景昱联手策划了此事?” 这些日子的猜测与忐忑不安的感觉,所有的一切终于在贤王这里得到了答案,杨耀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坦然道:“我是猜的。” 冰库中的几人均都惊呆了,心中不禁都重复了一声,猜的? 贤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道:“什么?你竟然是猜的?还敢如此理直气壮斩钉截铁的与本王对峙?你难道就不怕本王没有被你说服,而杀了你吗?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构陷王爷是什么罪名吗?” 杨耀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也有一些线索,不过都是间接的。我自然也怕死的,不过事情紧急,不容我有那么多时间去顾虑太多的问题。再说我从翊君那里大致也了解贤王您的人品。一个本质不坏,品质不差的人做了一些错事,总是会有原因的。而且听翊君说的您待她如亲生女儿般,为了翊君您也不会处罚我的。” 贤王哼了一声,随后哈哈大笑两声道:“看来皇上选你做驸马有一定的道理,杨耀宗你倒是有勇有谋,本王倒是有些对你刮目相看了。你还没说你将皇上的遗体存在此处,不宣告天下皇上驾崩的事情,你要准备做什么?” “原本只想拖延几天,看看能想到什么办法帮助皇太孙顺利即位,再集结各州府的军队准备应对勤王谋反的事情。如今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过需要贤王帮忙,也需要皇太孙的同意。“杨耀宗意味深长的道。 贤王与皇太孙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办法?!“ 杨耀宗严肃认真的道:“贤王您与皇上长的十分相似,不过就是年轻些,比皇上健壮些。不过这些都可以通过化妆把您打扮成皇上的样子……” 不待杨耀宗说完,贤王急道:“你是要我假扮皇上!那怎么可以!坚决不行!” 杨耀宗看着皇太孙,等待着皇太孙的选择。 皇太孙仔细端详着贤王认真坚决道:“三爷爷,如今大周为难在即,三爷爷就帮帮孙儿吧!” 贤王急忙道:“殿下您怎么也能如此胡闹,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行!” 杨耀宗蹙眉道:“贤王有更好的办法用来拖延时间吗?更何况我不相信贤王会眷恋皇位。即便眷恋皇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现在也已年迈,还没有子嗣,将来去世,皇上的位置还是要给皇太孙的。那时候皇太孙也大了,也会积累一定的威严及人脉,却也更适合继承皇位。这样也许对皇太孙来讲反而是一件好事。” 贤王蹙眉瞪着杨耀宗严厉的道:“你还当真是大逆不道!” 杨耀宗毫无惧意的道:“我答应过皇上要保皇太孙周全,如果我这大逆不道的言论能劝动贤王,换得大周的一时太平,换得皇太孙的平安。即便贤王斩了我杨耀宗的脑袋又如何?当然我死了,皇太孙就要靠贤王保护了。我相信介时黄泉之下我见到皇上,皇上也不会埋怨我的。” 贤王冷笑道:“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别以为本王心疼翊君就当真不敢杀你!” 杨耀宗见贤王被自己劝说的有松动的迹象,微笑恭敬的道:“其实您假扮皇上,只需装着皇上生病的样子就可以,而且可以宣布让皇太孙监国,您退居幕后。然后您只需要偶尔上一次朝堂,上朝也是隐在龙位之后,嗯……就是垂帘听政。让朝臣们都知道皇上身体还可以,还是偶尔可以上朝听政的。而且您隐在帘后,朝臣们也看不清楚您的样子。即便凑近了看,我想只要不是细细观察,应该也没有人会发现破绽的。您想想又有谁敢仔细的观察皇上呢?” 贤王细细的想了想杨耀宗所言又问道:“那这样要坚持多久呢?总不能让皇上的遗体一直存放在这里。” 杨耀宗皱皱眉道:“待我身体好一些,我立刻北上去上京。去打探调查一下勤王到底凭借什么敢要谋反。毕竟作为王爷是不允许私自养军队的。但毕竟上京与天京居离很远,而且听说勤王已经暗地里掌管了上京城的城防,对上京城来往人士客商都有很严密的审查。很多人只能进不能出。所以很多的消息根本传不到天京来。尤其是今年,上京城的城防更是严密。很多人都需要城中可靠之人的引荐才可以进入城内。出城则更是难上加难。“ 贤王追问道:”你去上京就有把握一定会调查到什么,一定有把握能把调查出的情报带回天京城吗?“ 杨耀宗微笑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做了才知道的,总比待在天京城静等勤王起兵,才去准备应对之策要强。先下手为强,我会尽可能的调查出又用的情报,并将情报传递回天京城的。也好提前准备好应对之策,打勤王一个措手不及。也许还能将他的谋反灭杀在萌芽之中。不过边关在这段时间也是坚决不能出事的,所以还要贤王假扮皇上后,颁发一道诏令,让南宫将军严密驻守边关,只驻守不开战!无论对方如何挑衅,都不能出战迎敌!如今天气渐渐变冷,塞外的气温会更低,胡人自五月份开始与我军在雁门关开战,如今已经八月中旬,他们所带粮草定然所剩不多。即便他们不断有粮草供应,但只要咱们坚决不迎战,天气越来越寒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坚持多久的。“ 贤王目光炯炯的盯着杨耀宗道:”好!本王答应你!本王也要看看,杨耀宗你是如何解决扭转大周现在内忧外患的局势的。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失望!“ 杨耀宗凝视着贤王的炯炯的目光点头道:”竭尽全力!“ 第九十五章 传道授业 几人自冰库出来,贤王对杨耀宗道:”杨耀宗你之前所做的那首词,可否赠给本王?“ 杨耀宗微笑道:”这首诗本就是为贤王而作,赠与贤王有何不可?“ 贤王哈哈笑了几声,热泪盈眶。一边豪迈的吟着诗,一边昂首阔步向宫外走去:”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贤王要先返回贤王府安顿一些事情。明日一早就要赶回皇宫,准备假扮皇上上朝,宣布皇太孙监国等事宜。 顺公公返回皇上平日里安息的宫殿,以便应对些紧急情况。 而杨耀宗与景翊君还有皇太孙则一起返回了景翊君的住所。 杨耀宗躺在床上,心中的一件大事已经解决,感到很是轻松,便与皇太孙闲聊起来道:”殿下明日起就要监国了,如果遇到难题,或者是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贤王及秦大人与左大人等先皇信任的大臣多商议商议。当然自己也要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皇太孙点点头乖巧的嗯了一声 杨耀宗微笑道:”我这太孙太傅当的,倒也没尽到什么职责,不过倒有些事情要与皇太孙聊聊,殿下要是感到累,那我们改日再聊也行。“ 皇太孙很喜欢与杨耀宗聊天,便欣喜的拿了一个凳子放在杨耀宗床头处坐下道:”我不累的,太孙太傅尽管说就是,我洗耳恭听。“ 景翊君温柔的看看皇太孙,又有些担忧的看看杨耀宗柔声道:”你不累吗?要是累你俩改天再聊也行。“ 杨耀宗看皇太孙颇有兴致的样子,微笑道:”我不累,再陪着皇太孙聊一会吧。“ 景翊君点点头缓缓坐在床边,为杨耀宗恰到好处的按摩着。 杨耀宗温柔的盯着景翊君绝美的容颜。他却是没想到,一向冷傲的景翊君,在被皇上许配给自己后,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温柔体贴入微,心中沁满温暖幸福。 景翊君被杨耀宗充满柔情的双眸盯得面色羞红,低垂着臻首,心中怦怦乱跳。 ”咳咳!“皇太孙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笑着将手握拳放在唇边故意咳了两声。 杨耀宗同样咳咳两声,转而一本正经的问皇太孙道:”如果有个一人来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殿下可相信吗?“ 皇太孙没想到杨耀宗会突如其来的问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看,却也认真的答道:“我不相信。“ 杨耀宗又问道:“如果又有第二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殿下可相信吗?“ 皇太孙想了想道:“我有些将信将疑了。“ 杨耀宗再问:“如果有第三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殿下相信吗?“ 皇太孙蹙眉道:“我应该会相信的。“ 杨耀宗微笑道:“街市上不会有老虎,这是很明显的事,可是经过三个人一说,好像真的有了老虎了。我想通过这件事情告诉殿下,即便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经过一再反复,就会使人信以为真。“ 皇太孙想了想点点头。 杨耀宗继续道:”之所以说是谣言,那就是是无中生有的。它必定会有破绽存在。所以只要不被谣言蒙蔽了耳目,细细的分析下,总会识破谣言的。因此,谣言是止于智者的。所以殿下要有自己的分析能力。殿下日后上朝,会听到众大臣告知殿下很多关于大周的事情,有好事情,有坏事情。有殿下爱听的,也又殿下不爱听的。殿下作为监国,作为日后的一国之君,很多事情虽然不必亲力亲为,但也要学会自己去分析去思考。不能大家说什么,您就偏听偏信什么。“ 景翊君见杨耀宗悉心教导皇太孙,皇太孙也很虚心受教。这样的场景让她感到很是温馨。 皇太孙认真的道:”谨遵太孙太傅教诲。 杨耀宗想了想问道:“殿下可听说过邹忌此人?” 皇太孙微笑道:“邹忌,战国时代齐国人。田齐桓公时以为重臣,齐威王时为相,后又事齐宣王。” 杨耀宗继续问道:“那皇太孙可知道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 皇太孙点点头道:“邹忌以妻因为偏爱自己、妾因为害怕自己、客因为有求于自己,都说自己比城北徐公美。邹忌从中悟出自己受到了蒙蔽,从而想到齐威王受到了宫妇左右、大臣、百姓的蒙蔽,比自己更严重,于是建议齐威王广开言路,最终使得齐国在政治上战胜别国。” 杨耀宗赞赏的看着皇太孙点点头道:“人一但身处高位,便很难听进去自己不爱听的话。殿下要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殿下要想成为有道明君,就要做到亲贤臣远小人。当然至于谁是贤臣谁是小人,就要靠殿下自己去分辨了。” 皇太孙仔细咀嚼着杨耀宗所说的话,严肃的点点头嗯嗯两声。 杨耀宗接着道:“殿下可否知道人生有三面镜子,是哪三面?” 皇太孙摇摇头好奇的道:“我从未听说过,还请太孙太傅指教。” 杨耀宗微笑道:“人生的三面镜子分别是,以铜为镜,以史为镜,以人为镜。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就是说对着镜子可以把自己的衣服、帽子穿戴好;‘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就是参照历史可以总结出事物兴衰更替的规律,因为我们现在的很多事其实之前都有发生过,从中可以得到经验教训;‘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就是说拿自己和别人对比,可以看到自己的成功和不足之处,进而来改正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之处。也可以了解到自己所施政策的得失,进而去修正。” 杨耀宗看着皇太孙有些似懂非懂,微笑道:“我所说的这些殿下不是现在都要弄清楚,随着殿下的成长,这些道理殿下自然都会明白的。想做一个有道明君,想要拥有一个太平盛世,就要依法治国,切忌根据个人的喜好去治理国家。而要治理好国家,就要善待好百姓,你的子民。只有百姓安居乐业,才能保障国家的稳定发展。要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帝王就好比是舟,而百姓就是既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的水。” 皇太孙蹙眉道:“那我想做个有道明君,又怎么知道我的子民过的好不好呢?” 杨耀宗很高兴皇太孙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提出自己的问题。笑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来告诉我故事中的寓意可好?” 皇太孙很高兴的点点头。 杨耀宗讲道:“农场主抓住了一头猪,猪大声哀嚎,奋力挣扎,绵羊和奶牛看不顺眼,批评猪说,我们经常被抓,不像你这样大惊小怪。猪回答说,他们只要剪你的毛,挤你的奶,可是却要吃我的肉呢。” 皇太孙听完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景翊君却是忍住笑意,面红耳赤羞恼的撇了杨耀宗一眼。 杨耀宗挑挑眉看着皇太孙道:“殿下要是笑完了,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皇太孙才想起来杨耀宗所提的问题,收了笑意,坐直身体。认真思考了片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嗯……嗯……是说绵阳与奶牛不了解猪的苦衷吗?” 杨耀宗微笑道:“有点这个意思,更准确的寓意是要说,绵羊和奶牛不能站在猪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所以它们永远无法了解猪的痛苦。同样寓意我们要了解别人,就要学会换位思考。” 皇太孙恍然道:“太孙太傅的意思是说我要多多站在百姓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吗?这样才可以体察到百姓生活的是否快乐对吗?” 杨耀宗大为赞赏的看着皇太孙点点头道:“殿下非常聪明,一点就通!以殿下的聪明才智,恰到好处的用到治国上面,那当真是大周百姓的福气啊!” 皇太孙被杨耀宗夸奖的害羞的低下了头。 杨耀宗微笑道:“嗯……殿下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殿下还要忙碌一天。” 皇太孙起身道:“嗯!好!那我这就回去了。“然后嘿嘿笑笑道:”你与姑姑也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景翊君因皇太孙的调笑忍住羞意狠狠的瞪了皇太孙一眼,直把皇太孙瞪的浑身起了个激灵。 杨耀宗道:“明天我就离开宫中了。殿下若是有事,您就让你姑姑传话给我就好。” 皇太孙蹙眉道:“太孙太傅这么快就要出宫吗?姑姑如今已经是你的妻子,你要出宫,姑姑自然也要随着你出宫居住的,你俩总是不好居住在南宫府的。嗯……位于白鹭洲附近有一处皇家行宫。我将那处行宫就赐给你做为驸马府。杨耀宗你若是想摆脱赘婿的身份,我明日就可以向南宫大将军……” 杨耀宗明白皇太孙要说什么,感恩婉言道:“谢皇太孙美意,这件事情我想先自己来解决,毕竟这是家事。不过只是要暂时委屈你姑姑了。” 景翊君看着杨耀宗含着歉意的双眸羞赧的道:“既然已经嫁给你,那便都听你的。景晟赐给的宅院我就代夫君收下。只不过并不是做为驸马府,而是作为杨府。毕竟父皇是将我许配给你,并不是为我选的驸马。” 杨耀宗很是感动的看着景翊君。 皇太孙道:“反正院子是赐给太孙太傅的,名字叫什么随你们高兴好了。需要丫头仆人护卫的就让姑姑直接从宫中选出些人带出去吧。你们也歇下吧。我这就回去休息了。“ 第九十六章 夜色迷离 送走皇太孙,景翊君为杨耀宗倒了杯茶端着喂他喝下道:”你今日又操劳这么久,快些休息吧。我……坐在这里陪着你。“ 杨耀宗看着景翊君有些扭捏娇羞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温柔道:”一起睡吧,你都多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了。再说你我已经是夫妻,睡在一起也无不妥。你不要乱想,我现在即便想对你做点什么,却也是有心无力啊!“ 景翊君低着头玉颊绯红的羞恼道:”你才乱想!“ 杨耀宗看着景翊君就像那因动了春心思慕凡尘中的爱人而堕入人间的仙子一样,娇羞胆怯却又无所畏惧的样子,越发想要调笑她道:”那仙子你睡里侧还是外侧?“ 景翊君看着杨耀宗邪邪的笑意,听出他的话中调笑之意,却又拿他没办法,羞赧的道:”我……我睡外侧,方便照料你。“ 杨耀宗痛快的点点头,向里面挪去道:”我已经把被窝捂暖和了。你进来吧!唉!现在我也就只能为你暖暖床了。“ 景翊君没好气的撇他一眼道:”看你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如此的油嘴滑舌!“ 两人平日里本就关系暧昧,现在又已是夫妻。杨耀宗此时又被景翊君那春心萌动般堕落仙子的样子撩拨的心中有些痒痒的。此时见景翊君似羞似恼的撇了自己一眼,又听着景翊君那娇嗔的言语,看着她的诱人的樱唇,即便下半身还没有反应,却也想对她一亲芳泽。他已躺了半天,再加上景翊君先前为他度入不少真气,早已恢复不少气力,猛的探出手拉住站在床边的景翊君,将她带倒在床上,翻身压住景翊君的上半身,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樱唇抬起头来坏笑道:”我是不是油嘴滑舌,要你尝了才知道。“ 景翊君突然被杨耀宗拉倒在床上,身子又被杨耀宗压住,还被他偷袭亲吻,心中怦怦乱跳。想要推开他,却又顾忌他身体的伤。看着杨耀宗一脸的坏笑,也顾不及去想杨耀宗所言是什么意思,忍住羞意焦急的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能……不能……“ 杨耀宗坏坏的笑道:”不能怎样?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油嘴滑舌。“说完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景翊君本就檀口微张的还要说话,就被杨耀宗堵住了樱唇。她因紧张而美眸圆睁的盯着杨耀宗,感受到杨耀宗将舌头探入到她口中,在她口中肆意的挑逗着。她鼻中嗯嗯了几声,轻轻推搡了杨耀宗几下,见杨耀宗依旧霸道的吻着自己。便放弃了反抗,缓缓闭上眼睛,任杨耀宗对她口中的香金予取予求。 良久杨耀宗抬头看着下方闭着双眼,面色羞红,似已沉浸其深吻之中的景翊君笑道:”我这油嘴滑舌你可喜欢?“ 景翊君睁开蕴含着一汪春水的美眸,稍稍平复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粉拳轻轻捶打一下杨耀宗的肩头,娇嗔道:”还不快下去!“ 杨耀宗笑着翻身到里侧,见景翊君脸色羞红的起身整理长裙道:”还整理什么?难道你要穿着衣服睡觉吗?“ 杨耀宗在亲吻景翊君的时候身体也已动情,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此时却也的确有心无力与景翊君做那最为亲密之事。总不好与景翊君的第一次就让景翊君一个姑娘家主动。想起自己中了香jin毒药那天,音如韵为了给自己解毒那大胆的举动,心中便觉得很是愧对音如韵。杨耀宗又担心自己真与景翊君一个被窝有些肢体上的接触,而无法忍受自己的冲动。便笑着对景翊君道:”你要是担心我的身体,怕我胡思乱想。那在我身子好之前,咱俩就分被而睡吧。“ 景翊君也正为如何睡觉犯愁,杨耀宗即已经为她的夫君,让她上床一同睡觉,她总不能推拒。而刚才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又有些让她担心,以现在杨耀宗的身体,万一当真要与她做那夫妻之事,她又该如何是好。此时听到杨耀宗自己提出分被而睡,她才将心放了下来。又拿了一床被子,吹熄了灯。悉悉索索的在床边退去了衣裙,进入被窝。她感受到被窝还是暖的,想到杨耀宗先前为她暖床之言,顿时觉得被窝中温度骤然升高,肌肤隐隐有些发烫的感觉。 杨耀宗卷着被子微微凑近景翊君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哄你睡觉吧。“ 感受到杨耀宗的柔情,也许是因为室内光线昏暗,景翊君一不再羞涩。她探出光洁的手臂,玉手轻轻的佛摸着杨耀宗的脸颊温柔道:“你不累吗?累就早些休息吧。” 昏暗的光线下,景翊君晶莹的肌肤却似泛起一层银色的薄薄的朦胧光泽,更让她显的清丽脱俗不可方物。两人近在咫尺,杨耀宗看着景翊君柔情似水的美眸柔声道:”就是我曾给你说过的神雕侠侣的故事。早就想给你讲,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 景翊君想起杨耀宗与自己曾经提过这个故事,是关于什么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她曾经一度怀疑杨耀宗是拿这个故事打趣自己的。没想到杨耀宗真的会讲那什么神雕侠侣的故事。她现在已经听完杨耀宗让人间天上酒楼讲的天龙八部的故事。最近人间天上一直在讲射雕英雄传的故事。不过杨耀宗所写的关于射雕英雄传的手稿她已经看过,她也很是喜欢。还很期待杨耀宗下一部让人间天上讲的故事。她心道神雕侠侣吗?应该就是杨耀宗准备让人间天上讲的下一部故事吧。她心中有些窃喜可以先听为快。便嗯了一声道:”那你就讲一小段吧,要是困了累了就睡觉。“ 与此同时,贤王府中,贤王将杨耀宗送给自己的词作写在宣纸上,直到自己写的满意为止。才吩咐人明日将其装裱起来,挂于书房之中。吩咐完贤王走出书房,径直向本应该是他自己的卧房走去。 贤王站在这个二十五年未曾来过的卧房前,见屋内的灯还亮着,他踌躇良久,终于下决心抬起手当当当的敲了几下。 只见映在窗户上的人影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披起一件衣服向门口走来。 房门被打开,站在房间内的妇人见到贤王明显感到很是惊讶,随后矮身福了一礼紧张的道:“王爷您……您怎么过来了。找妾身有什么事情吗?” 贤王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妇人,她身材娇小,琼鼻杏眼樱桃小口。此时她身材上比年轻时稍显丰盈,眼角有了淡淡的细纹,乌发之中也偶见银丝。贤王记得自己是二十五岁那年迎娶的她,那时眼前的妇人才只有十六岁。如今他已五十,妇人也已四十多岁。想起杨耀宗的话,想起妇人平日里对自己无怨无悔的悉心照料。他心中悔恨不已。一时执念害了眼前女人的一生,让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葬送在自己的冷漠无情之中。 贤王已经记不起妇人年轻时的模样,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好像从未正眼看过她。此时他真的很想知道妇人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仔细看着妇人的模样,他想应该比现在要青涩一些,应该是一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模样。 妇人见贤王凝视着自己,她心中慌乱害怕,她不清楚今天可是犯了什么错误,不过即便平日里不管她做什么,贤王都不会理会。但她依旧紧张的像未经人事的少女般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上披着的短衣下摆。 贤王看着妇人紧张的样子,知道她是在畏惧自己,心中感到很是酸楚怜惜。声音温柔道:“我来自己的卧房,还需要有什么理由吗?”说完便进入屋内。 妇人见贤王进入屋内,先是怔了怔,随后紧张忐忑的关上了门。转身立刻走到已经坐在椅子中的贤王身边,为他斟了一杯茶。 贤王喝了一口茶,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恭敬的妇人道:“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妇人不敢抬头的小声回到:“妾身在为王爷做秋衫,马上就要做完了,想着今晚便将它做好。” 贤王皱皱眉头道:“这种事情交给针娘去做不就好了吗?何必自己如此操劳。再说我也不缺衣衫。” 妇人羞赧的答道:”王爷不喜欢外人贴近身体,针娘无法为王爷量体裁衣,又不敢仔细打量王爷。妾身虽然也没有为王爷丈量过身材,但每日与王爷相处,对王爷您的身材还是有所了解的。嗯……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妾身为王爷缝制衣物。 贤王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所穿的衣物都是眼前妇人亲手所做。心中感动万分却也更加怨恨起自己的自私自利冷漠无情。 贤王起身将妇人抱在怀中颤声道:“这么多年,是本王对不起你!” 妇人束手被贤王抱进怀中,吓的杏目圆睁,听到贤王所言,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两手颤抖着缓缓攀在贤王的腰间,眼中热泪盈眶,心中温暖沁人。 稍显亏缺的月亮终于隐现于薄如轻纱的云层中。它漫游期间,将柔和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向人间。夜色迷离,使人陶醉。 第九十七章 院中私语 秋高气爽,昨夜的一场秋雨,使得本就蔚蓝天空更显明澈高远。 一早景翊君就把杨耀宗送回了音如歆的住处。 两人虽然没有仪式,没有洞房,但也是新婚燕尔。景翊君又怎么舍得与杨耀宗分开。但今日是皇太孙第一次上朝,还有就是皇太孙赐给二人的宅院也要布置。还要选一些家奴护卫,总之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而杨耀宗身体还要养些时日,更何况这些事情他也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由景翊君一人操劳。 景翊君又不好当着音如歆的面与杨耀宗有亲密的举动,只能柔情似水的看着杨耀宗,依依不舍的离开。而当她面对音如歆的时候也没了往日里冷傲的气势,反而还有些害羞的客气了几分。 对于景翊君态度的转变,音如歆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好直言相问。而且今日初见景翊君的时候,音如歆便已发现景翊君的头发样式竟然梳成了妇人样式。那时她就心有疑惑,当送走景翊君后,音如歆款款走到杨耀宗躺着的床边,有些踌躇却还是小声问道:“耀宗你与公主这两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杨耀宗与景翊君之间的事情终归是要告诉音如歆的,他盯着音如歆羞赧的道:“嗯。皇上已经将翊君许配给我。虽然没有仪式,但我俩已经在皇上的见证下结为夫妇,正是成为夫妻。” 音如歆听完杨耀宗所言,顿时愣住了,心中酸楚复杂难言。不知不觉热泪盈眶,两颗晶莹的泪珠自眼中滑落。 杨耀宗看到音如歆伤心的样子急忙拉住她的手紧张道:“歆儿,不要哭了好吗?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我……我……”杨耀宗纵有千般理由此时也是难言出口。 音如歆是杨耀宗第一个爱上的女子,看到她被自己伤害而伤心流泪的样子,他的心自然也很疼痛。 杨耀宗见音如歆不理会自己,一颗心仿佛沉到了谷底,愁眉苦脸蔫头耷脑的道:“我知道是我的花心伤害到了你。歆儿,对不起!即便你要离开我,我也要让你知道,我杨耀宗对你的爱至真至诚天地可鉴!” 在这个视女人如衣物的时代,有哪个男人娶妻纳妾会向其他女人解释。音如歆看着杨耀宗竟然比自己还要伤心可怜的样子,还很紧张在意自己的态度。又很坦诚的直言对自己的爱。她的心中顿感温暖甜蜜。 音如歆心中叹了口气暗道,皇上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金口一开,皇上的颜面也摆在他的眼前,他若是不答应那岂不是要被杀头?更何况皇上还明知道他是南宫府的赘婿,还硬是要将女儿许配给他,这不也证明了他的才德都是出色不凡的?而自己不也正因此,还有被他自身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所迷,而深深的爱上他的吗? 音如歆缓缓坐在杨耀宗身边,轻轻趴在他的怀中,低声道:“歆儿知道耀宗是真的爱歆儿的。也知道耀宗为歆儿付出了很多的辛苦。歆儿不是伤心,只是有些吃醋。歆儿是最先与耀宗在一起的,可是公主却先成为了你的妻子。歆儿有些不甘心。歆儿如今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待姐姐回来,就让姐姐为证,耀宗也不要去苗寨了。我们就在这里结婚吧。歆儿真的等不及耀宗去苗寨的时候才嫁给耀宗了。“ 杨耀宗没想到音如歆竟然是因为吃醋伤心落泪,要让自己放弃音如歆那是坚决不可能的,除非音如歆当真是不再爱自己。他此时真的很感激自己可以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这个女人都有如此宽大胸怀可以容忍他可以坐享艳福,又不用有太大心里负担罪责的时代。 杨耀宗突然也想将音如韵与自己之间的事情告诉音如歆,可一想到音如韵那日说的狠话,便又放下了这个心思,还是等到日后先开导好音如韵再说吧。 杨耀宗搂着音如歆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好,都听我家歆儿的。” 音如歆心中欢喜,却是又想起一事轻哼了一声嗔道:“你身子还没恢复好,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与你行房,就不怕伤到你吗?” 杨耀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与她行房了?” 音如歆支起身子与杨耀宗对视,看着杨耀宗有些无奈的表情,疑惑又有些开心的道:“她梳了妇人发髻,而且你俩还在皇上面前成了婚,难道……难道你俩没有洞房?“ 杨耀宗看着她那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心中很是好笑,哼哼两声佯装生气的道:”难道我俩没有洞房你很开心吗?你就不担心我这虚弱的身子影响了我的下半身,以后也无法与你洞房了吗?“ 音如歆是何等聪明,她一听到杨耀宗说“‘也’无法与你洞房“,就知道杨耀宗没有与景翊君行房。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高兴,笑靥如花媚眼如丝的盯着杨耀宗柔腻的道:”不怕!你不能与我洞房,自然也无法与其她女人洞房!再说……再说我也不是因为……因为你的……才爱上你的!“音如歆毕竟是没有出阁的女子,看她平日里行事大胆泼辣,但此时涉及道杨耀宗”小弟弟“的名讳,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杨耀宗看着音如歆诱人的小模样,心道还好自己昨晚已经知道自己下半身功能并没有失效。要不面对音如歆与景翊君这两个姿色绝丽的美人,就算她两人能忍受得了柏拉图式的爱情,他自己也无法忍受啊。 杨耀宗轻咳两声,收回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道:”翊君也是担心我的身体,才没有与我洞房的。她这人看上去很高傲,其实为人很和善的,心思也很细腻。你俩以后可莫要吵架,要不我夹在你俩之间会很为难的。“ 音如歆哼声娇嗔道:”只要她不欺负我,不拿公主的架子来压我,我是不会与她为难的。最多她欺负我,我去欺负你便是。哼!“ 杨耀宗哑然笑笑。 音如歆缓缓趴在杨耀宗怀中道:”我知道她是不会欺负我的,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失踪那日,你没看到她那副着急紧张的样子,若不是看我所言真的不是在撒谎,而且真的也很紧张你,再加上顾忌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她定然会一剑便将我杀掉。就是在那天我便知道,你啊!已深深的住进咱们大周这位公主的心里了。” “你呢?你喜不喜欢公主呢?“音如歆仰起秀首,期待着杨耀宗的答案。 杨耀宗不想欺骗音如歆,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喜欢她。“ 音如歆低下头,眼中氤氲,心中有些酸楚伤感。轻声道:”听你说喜欢她,我心中吃醋伤心,但我也很高兴你没有欺骗我。我就喜欢你这诚实坦然的性子。皇上定然是相当器重你的,再加上公主又心仪于你,才会明知道你是南宫府的……“音如歆突然觉得自己将要说的话杨耀宗会比较介意,便住口不再言下去。 杨耀宗抚摸着她的后背,微笑道:”你是想说皇上明知道我是南宫府的赘婿,还要将公主许配给我,介时我与南宫情忆、公主三人之间该如何自处对吗?“ 音如歆一直避讳杨耀宗赘婿的身份,此时见杨耀宗自己提起也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放下心来。默默的点点头。 杨耀宗道:”其实皇上与皇太孙要除去我赘婿的身份的,让南宫情忆改成嫁给我。不过我没有接受。“ 音如歆听到杨耀宗没有接受皇上要免除他赘婿的身份,感到很是惊讶,仰起头看着他,轻“嗯?”了一声。 杨耀宗道:“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去解决,不想去靠一道皇命而强加于人。你懂吗?” 音如歆点点头,心中越发觉得仰慕爱恋杨耀宗。 “对了!”杨耀宗突然想起一事道:“皇太孙赐给我一处宅子,原来是皇家的行宫。就在离这里不远的白鹭洲附近。皇家行宫应该是个比较大的宅子吧。翊君这几日会布置布置那里,然后再从宫中选些下人护卫带过去。过两天,你陪我一起去那看看。你也好在宅子里选一个房间。” 音如歆娇嗔道:“哼!我才不要。那是赐给你与公主的驸马府。我才不要去住呢!”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道:“翊君说了那不是驸马府,是杨府。她自己也说她是皇上许配给我的,自然是嫁入我杨家大门的。我想她这么做其中也有担心你不会住进去的目的。你总不会想让我介时几个地方来回奔波吧。万一我住在皇太孙赐个我的宅中,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突然发觉想你了。我还要再穿好衣服,深更半夜的走在无人的街道,跑到你的这处小院中来寻你吗?” 音如歆听他如此说心中甜蜜无比,也觉得杨耀宗说的对,不想他辛苦奔波。面上却是羞恼的道:“你都躺下睡觉了,还想我做什么!哼!”随后声音缓和下来柔声道:“我若是搬过去了,那这处小院怎么办?” 杨耀宗将她紧紧搂着怀中柔声道:“这处小院自然是要留着的,这里就是咱俩的二人世界,有着咱俩很多的回忆。以后咱俩还可以经常回到这里小住几日的啊!” 音如歆心中喜不自胜,甚至有些期盼憧憬起离开杨府偶回小院居住的日子。她点点头道:“歆儿都听耀宗的。” 两人一番柔情蜜意后,音如歆突然想起杨耀宗临去皇宫前安排自己的事情道:“我已经去过勤王世子府了。大世子景旻已经疯了。口中不停的唤着魔女魔女。我开始以为他是装疯的,便找时机为他诊了脉,又观他面相才确定他是真疯了。” 杨耀宗蹙眉道:“应该是他逃跑失败,又被秦海舟打的重伤,断了他的子孙根。再加上那天你姐姐的确要杀了他。惊吓之下受不了刺激就疯了。他口中所说的魔女应该就是你姐姐如韵。”提起音如韵,杨耀宗顺便问道:“你姐姐何时能返回来?” 音如歆道:“我们家乡路不好走,且都是山路,再加上回到家乡安置好师傅的棺椁,我想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返回来吧。你有什么事情吗?” 杨耀宗点点头道:“我准备身体稍微好些,就出发去上京。翊君要照顾皇太孙,所以原本还想等你姐姐回来,让她陪同我一起去的,毕竟以她的伸手调查一些事情不易被发现。既然她还要很久才回来,我就不等她了,这几日身子好些我就去了。” 音如歆担忧的急道:“我陪着你去吧。我可以给姐姐留话让她回到这里便赶去上京。” 杨耀宗会心的笑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你陪着我去,我还要分心担心你。再说我要你留下自然有要你留来的目的。” 音如歆噘嘴道:“你留我下来干什么?” 杨耀宗哄着她道:“暗察院的事情我要教给你打理,京城事物繁多,仅靠秦海舟一人很多事情是梳理不过来的。” 杨耀宗又将贤王亲口承认与二世子景昱联手策划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还有二人联手的目的告诉给音如歆。当然皇上驾崩的事情,涉属高度机密,现在还不能与音如歆言,杨耀宗自然没有提及。 音如歆尽管那日与杨耀宗秦海舟三人早已有所猜测,但听到确定猜测是真的还是感到很惊讶!同时也更加佩服起杨耀宗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与分析力,叹口气道:“歆儿会败在耀宗手里,输得心服口服。”然后又蹙眉道:“没想到二世子景昱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他野心倒是不小,还想当皇上!” 杨耀宗点头嗯声道:“所以留你下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紧密观察勤王世子府,大世子景旻疯了,二世子景昱若是不知道你师傅的事情,也许会联系你。不过此人心计太深,万一与你联系,你可要多加防范。且有事务必要与翊君联系。” 音如歆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要更加小心才是。姐姐回来我会让她立刻去找你的,有她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也好安心些。” 音如歆有些羞赧的道:“我今天会将你去上京的消息,通知上京的醉红尘分院。上京分院叫红尘醉。你要是传递消息或是需要人手直接过去找那里的蒋妈妈就行。” 杨耀宗眉梢一挑,看着音如歆道:“哦?醉红尘在上京还有分院?那我介时一定要去看看。” 音如歆没好气的道:“有事才可以去!” 杨耀宗嗤嗤笑道:“好好!都听我家歆儿的。” 杨耀宗默念两边红尘醉,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似乎也可以将暗察院联络点人间天上酒楼,在上京城也开设一间。这样也好方便管理与两地信息之间的传递。杨耀宗心中暗暗盘算着。 第九十八章 坠凡堕魔 傍晚,景翊君与秦海舟一同来看望杨耀宗。 杨耀宗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服用了慕清涵为他调配的药剂,又由音如歆亲自为他按摩针灸疗养,此时的精神状态极好。 下午景翊君去暗察院查看的时候,秦海舟也在,他自然看的到景翊君装束的改变,毕竟两人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所以景翊君将自己与杨耀宗已经已经结为夫妇的事情告诉给秦海舟,当然同时要秦海舟保密,解释说因为杨耀宗的身份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暂时不宜让更多的人知晓。 秦海舟了然。同时心中更为佩服杨耀宗。秦海舟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器重杨耀宗,竟然将公主许配给他。而且公主那可是天之骄女,如此高傲的女子,竟然可以为了杨耀宗做出那么多的忍让。 走到杨耀宗身边,秦海舟心道公主应该是知道音如歆是杨耀宗的女人才对,还能允许杨耀宗住在此地,心中啧啧赞叹暗道这杨兄弟的魅力当真是不同凡响。他挤眉弄眼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看着秦海舟的表情便猜到了他定是知道自己与景翊君已经结为夫妇的事情。打趣道:“秦大哥你是来随礼来的吗?” 秦海舟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意思的道:“哎呀!大哥只顾着为兄弟你高兴,倒是忘记礼物的事情了。你看看这事情闹的。”又想起自己答应为音如歆准备礼物的事情也忘记了,讪讪的笑笑对着景翊君与音如歆各施一礼道:“二位弟妹千万不要怪大哥失礼,下次,下次大哥定然为二位弟妹备好礼物。” 原本因为杨耀宗的话只是景翊君一人感到害羞,此时秦海舟所言一出,却是让景翊君与音如歆都感到羞赧无比,二女不约而同的道了声:“秦大哥……”随即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间面色羞红的笑笑,又皆都羞恼的瞥向杨耀宗。 杨耀宗看着景翊君与音如歆颇为默契的表情动作,觉得两女着实可爱的紧。又见她俩含羞带怒的瞥着自己,他轻咳两声讪讪的笑笑道:“秦大哥我是与你开玩笑的。你莫要当真。” 秦海舟却是很在意的道:“那可不行,再说。”秦海舟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再说我的确还有事要感谢杨兄弟你的。” 杨耀宗看着秦海舟很腼腆的样子,好奇道:“什么事情要感谢我?我可不记得我帮过秦大哥什么事啊!” 秦海舟羞赧的道:“自从杨兄弟与我说了那……那事,我便改变了咳咳咳,方法。昨天慕老去我府上为你两位嫂嫂号脉,告诉我你的两位嫂嫂都怀上孕了。“因为音如歆与景翊君在身边,秦海舟不好意思与杨耀宗说的太仔细。边说边对杨耀宗眨眼睛,一副你知道的表情。 音如歆与景翊君听的大为不解,很是疑惑的看着秦海舟。当听到秦海舟说他两位夫人怀孕的事情,两女才面红耳赤想到秦海舟一副欲言又止,含含糊糊的样子定是与他两位夫人怀孕的事情有关系。但心中也都嘀咕杨耀宗会与秦海舟说什么事情。 杨耀宗豁的瞪大了双眼,惊喜的看着秦海舟由衷的道:“那小弟可要恭喜秦大哥了。秦大哥……秦大哥你还当真是火力生猛啊!“ 秦海舟听到杨耀宗如此夸自己,一时高兴也忘记了音如歆与景翊君在身边的事情了,哈哈笑了两声有些腼腆的道:”你两位嫂子还要给我纳一房妾室。她俩一同怀孕,倒是没有办法照顾我了。“ 杨耀宗哑然,随即哈哈笑道:”那兄弟我岂不是要恭喜秦大哥三喜临门了?“ 秦海舟眨眨眼有些懵懂的看着杨耀宗道:”怎么是三喜呢?“ 杨耀宗笑道:”二位嫂夫人同时怀孕这不就是双喜了吗?再加上要给你纳妾,这不就是三喜了吗?“ 秦海舟才反应过来,恍然道:”对对!哈哈三喜,的确是三喜。杨兄弟你也要好好养身体,大哥也盼着你早日当爹,咱俩也好结个儿女亲家。来个亲上加亲。“ 杨耀宗向站在一边的景翊君与音如歆望去,见她俩都害羞的低垂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秦海舟顺着杨耀宗的眼神看去,看到景翊君与音如歆两女才意识到自己的得意忘形。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还好他反映颇快,尴尬的笑笑,随即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道:“我已经将暗伏杨兄弟的那几个人抓了起来。的确是四个人,去抓他们的时候,屋里就已经死了一个人。后来经过审问,死的那人在他们中间排行老三。抓他们的时候咱们也伤了几个兄弟,还好兄弟你提前嘱咐过那几人功夫不弱,咱们提前做了准备,要不还不知道咱们的损伤会有多大。那老大刀疤大汉嘴巴着实紧的很,什么都审不出来,倒是那老二与老四交代出些东西。但也都是咱们了解的。他们被勤王派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大世子景旻,没有其他任务。而暗伏你的事情是大世子景旻交待几人办的,他们的接到的命令是将杨兄弟你除掉。他们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任务,没想到……哈哈,他们说没想到遇到个不要命的疯书生。至于,最后没有杀你,是因为勤王世子府的方管家出手阻拦下来,将你带回了世子府中。”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那排行老三的应该是被我杀死的。当时他只是重伤,应该是救治不及时死掉了。” 秦海舟不以为意的道:”那也是他自找的。其他三人大人准备怎么办?“ 杨耀宗刚要说话,却是景翊君说话了。 景翊君冷冷的道:”他们不是兄弟四人吗?既然有一个死了,让其他三人也去陪那老三作伴吧。“ 秦海舟欣然领命道:”好!谨遵公主吩咐!“秦海舟过来本就是主要为了探视杨耀宗,他见杨耀宗的状态不错,要说的事情也都说完,而且也猜到公主与杨耀宗这对新婚夫妇之间必定有话要说,便先行告辞离去。 音如歆本就认为伤害杨耀宗的那几人都该死,此时听到景翊君竟然可以果断的下这个命令,心中立刻对景翊君改观了很多。也觉得景翊君亲近很多。拉着景翊君将她按坐在杨耀宗床边道:”让公主姐姐陪你吧。我去送秦大哥,然后再去准备些小菜。一会公主姐姐就在这里与耀宗一起吃饭吧。“ 景翊君感觉到音如歆对自己的亲近,心中也很高兴,点点头羞赧的道:”有劳妹妹了。“ 音如歆与秦海舟离去后,杨耀宗抓着景翊君的手,温柔的道:”其实不必如此的,将他们三人先关在咱们牢中,待解决完勤王的事情再将他们三人交给刑部处理就好。“ 景翊君认真的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杨耀宗将她搂在怀中道:”嗯。我了解。“ 杨耀宗轻抚着她的后背感慨道:”是我害了你的道行,让一个清心寡欲的仙子坠入了这纷乱复杂的凡尘。“ 景翊君感受着杨耀宗的爱意坚定的道:”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了你坠入凡尘又如何?便是让我堕至魔道我也心甘情愿。“ 杨耀宗没想到一向冷傲的景翊君竟然可以说出如此感人深切的情话。若是此时身体无碍,他定然要将景翊君好好的怜爱一番。他紧了紧搂住景翊君的双臂,柔声道:“皇太孙今日上朝监国可还顺利?” 景翊君趴在杨耀宗的怀中很开心的笑着道:“嗯,还顺利。就是有些紧张。今天有三皇叔陪着他。大臣也不敢对他有所刁难。更何况朝中还有秦大人他们,也会帮着景晟的。你就安心养伤,不要为他担心了。他还想着要来探望你,只是刚刚监国,很多事都需要他了解处理。我与景晟说了。待咱们的宅院布置妥当,他若得空,就让他去看你。或者你身体好些了,也可以进宫去看他。”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皇太孙是到要学着独立的时候了。今天贤王出现在朝堂,可有露出什么破绽吗?“ 景翊君仰起头看着杨耀宗微笑道:”没有,三皇叔被顺公公装扮成皇上的样子,我不仔细分辨下都看不出来。而且三皇叔处理事情也很妥当,那些大臣自然是更无从分辨的。“ 杨耀宗点点头又问道:”对了,咱们的宅子布置的如何了?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景翊君摇摇头道:“不辛苦的,其实也不用太布置的,平日那里本就有人打扫。只是房间中的一些用品需要更换,我也派人去采买了。嗯……我今日从宫中选了二十名女婢,二十名护卫,十名内监,到咱们宅院做事。只是管家的人选还没有,杨郎心中可有人选吗?” 杨耀宗有些惊讶的道:“这么多人!咱们的宅院有多大啊!” 景翊君噗嗤一笑道:“要是按着咱们的宅院大小看,这些人选的都是少的了。你身子好些了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耀宗点点头问道:“休息一天,经过如歆的调理,我已好了很多。明日我与如歆一起过去看看可好?管家我也没有什么人选,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景翊君点点头道:“嗯,好。我明天来接你俩一起过去。也好让歆儿妹妹选个自己喜欢的院子。” 杨耀宗又被景翊君感动了,柔柔的唤声:“君儿。” “嗯?“景翊君仰头注视着杨耀宗。 杨耀宗小啄了一下景翊君的樱唇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随后又深深的吻了下去。 第九十九章 管家如意 昨日景翊君在音如歆的小院,用完晚饭又稍坐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杨耀宗。 景翊君还没有许配给杨耀宗之前,每日与杨耀宗在一起然后再分开,并不觉得怎样。如今两人已是夫妻,再离开杨耀宗的时候,她便发觉心中有百般不舍,酸楚思恋。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依恋杨耀宗的怀抱,只恨不得日ri夜夜时时刻刻都可以在他身边,依偎在他怀中。 杨耀宗可以与景翊君、音如歆同桌用晚饭,看着两女和睦礼让的样子,感到很是开心幸福。席间他还讲了几个很隐喻的成人笑话,直把二女逗的面红耳赤,羞恼无比。二女向他瞥来那含羞带怨的眼神,他都来者不拒的坦然受用。他所讲笑话中自然少不了最经典的那书生与小姐间禽兽不如的故事,杨耀宗还故意拿这几天的自己为例娱乐二女,自然是少不了被二女娇嗔一番。 若说杨耀宗与景翊君在一起时感觉的是安逸平和。那么与音如歆在一起时就是感觉到自由奔放。 景翊君走后,音如歆没了拘束,便也拿禽兽不如的故事打趣他。杨耀宗被她这只小狐狸惹急,情不自禁的将她搂在怀中,唇舌纠缠十指大动。直把音如歆逗弄的衣不蔽体,娇喘咻咻时,音如歆才惊醒的发觉杨耀宗也已双眼浴火冲天,马上当真就要策马驰骋,她才急的连连求饶,趁着杨耀宗放松对她束缚的时候慌忙逃开。当然为了顾及杨耀宗的身体,不论杨耀宗把自己扮的有多像只可怜的发情公猫,还是霸道的欲求不满的公狼,无论他把自己装成什么禽兽,音如歆还是坚持没有让他得逞。 今日比昨日更显得艳阳高照,气温也骤然升高不少,隐隐有种秋老虎降临的感觉。 杨耀宗刚刚用好午饭景翊君便乘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来到音如歆的小院,将杨耀宗、音如歆以及如意一起都接到皇太孙所赐给杨耀宗的宅院。 几人下了马车,就见朱漆高门上方悬挂了一个比大门窄一些的牌匾,上面赫然雕刻着杨府两个方正的大字。而大门前方正对着的就是白鹭洲。此时的白鹭洲还只是碧波一片的湖水,而岸边则栽种有一些花草树木,修有一些亭台楼阁。而杨耀宗此时也才发现,所站的街道处仅有他这一处府宅。而这府宅仅仅从宽向看去就有近百米的样子。 杨耀宗心情颇好,也不要景翊君与音如歆搀扶,只是在两女一左一右的陪伴下径自走进宅内。 这处宅院原本就是皇家行宫,宅内仅花园就有前中后三处大花园,这还不算宅中的其他别院中的小花园。其中修建的亭台楼阁反而比门外的白鹭洲还要多。还有就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的房间与厅堂。杨耀宗心中暗道这哪里是行宫,这简直就是一处私家庄园啊。皇太孙可真是大手笔,竟将此处赏给自己安家,怪不得景翊君说从宫中选出五十名的护卫仆役都是少的。 景翊君将杨耀宗引至后堂处,这处后堂并没有门,直接映入杨耀宗眼帘的就是摆在供桌上的两个牌位,正是杨耀宗这具躯体原主人父母的牌位。牌位前还供奉着糕点水果。但此时杨耀宗的心中同样也很激动。也很感激景翊君考虑的周到。 杨耀宗拉着景翊君与音如歆的手就要奔入堂内,却是被音如歆拉住。音如歆赧然的道:“还是让公主姐姐陪着杨郎去拜祭……去拜祭公公婆婆吧。歆儿在此处等着就好。” 杨耀宗知道音如歆定然是因为她此时还没有过门,即便过门以她的身份也只能做杨耀宗的妾室,是不允许进入祠堂中祭拜的。可是杨耀宗全然不在意的道:“咱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既然是我的女人,又哪有不去祭拜公婆的道理。虽然你还没有正是嫁入我杨家,但你既然是我杨耀宗未婚的媳妇,就也要祭拜祭拜我的父母。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更何况你长的如花似玉一般,我的父母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要有多开心呢。来吧,随我与君儿一同进去祭拜。” 景翊君看着音如歆还是有些犹豫踌躇的样子,主动拉着音如歆的手道:“歆儿妹妹,杨郎的脾气你应该是最了解的,他说咱家没有那么多规矩,那咱家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就与我一道,陪着杨郎进去祭拜下公公婆婆吧。” 音如歆见景翊君也都同意她进去祭拜,便羞赧的点点头,与景翊君一起跟在杨耀宗身后一同进入祠堂。 杨耀宗为父母敬了香,然后缓缓跪下叩首。景翊君与音如歆则同样恭敬的跪在杨耀宗的身后叩首。 杨耀宗情真意切的道:“父亲母亲大人在上,儿耀宗今日带着在身边的两位夫人来祭拜你们。儿耀宗有幸得皇上与皇太孙恩宠,赐儿这处宅院作为儿的安家之所。也可以让您们的灵位得以落叶归根。儿定不会辜负父亲母亲大人的期望,也不会辜负皇上与皇太孙的恩宠,定会全心全力的辅佐皇太孙,光耀我杨家门楣,哪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在所不惜。” 祭拜完杨耀宗的父母,几人出了祠堂,杨耀宗对音如歆道:“歆儿可有相中院落?”此宅院内大大小小的院落就有十多处,杨耀宗自然不会让音如歆随便选一处房间居住,所以直接问她喜欢哪处院子。 音如歆自然了解杨耀宗的心意,羞赧乖巧的道:“全凭杨郎与公主姐姐安排就是。” 宅内正中花园东西两侧各有两处别院,其中景翊君为自己选了西侧一间。而另一间景翊君心中用来安置南宫情忆。毕竟南宫情忆是杨耀宗的正妻。她也直接将此想法说与杨耀宗与音如歆二人听,然后对音如歆道:“妹妹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选我旁边的那处别院,那处院子的大小也与你现在所住院子的大小差不多,若妹妹愿意也可以将其装饰成与你现在居住的院子一样也可以。只要妹妹喜欢,院子怎么装饰全都由你。” 音如歆躬身为景翊君施了一礼道:“谢谢公主姐姐细致入微的为妹妹考虑,那妹妹就选姐姐旁边那处院落好了。” 杨耀宗见景翊君心思细腻贤良淑德,音如歆乖巧可爱娇羞动人,很是高兴的牵起二女的手道:“这天实在太热了,歆儿又给我穿了这么多衣服,我都出汗了。咱们到中堂去歇歇吧,喝点茶水解解渴。” 到了中堂落座,杨耀宗看到一直跟在音如歆身边的如意想起一件事笑道:“如意,你可愿意在杨府中做一个管家?” 如意吓的急忙推拒道:“杨大人,这可使不得,我只是小姐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哪能堪此重任,更何况管家向来只有男人当得,哪里有女子当得的?” 杨耀宗呃了一声盯着如意道:“我倒觉得如意你心思细腻灵活,做事也很有调理。嗯……若是生起气来或者是严肃起来,应该也很有威严,很适合女管家一职。再说当了管家也还是可以伺候你家小姐的啊。不过就是要比平时忙碌一些。嗯……你若是成了婚,不想离开你家小姐,就让你家小姐为你找个好夫婿,你们二人也可以搬入府中,府中宅院这么多,还容不下你与你的夫婿与你们以后的孩儿吗?当然,若是你的夫婿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必勉强了。“ 音如歆与景翊君都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如意。 如意哪里能想到杨耀宗竟然连她将来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什么夫婿孩子的都说了出来。她有些慌乱的哀求的看着音如歆张颤声道:”小……小姐。” 音如歆看着如意可怜兮兮的样子羞赧的看着景翊君与杨耀宗道:“杨郎能看中如意的能力,歆儿感到很开心,可是歆儿现在还没有正是过门,便让如意来当管家的确有些不妥。即便日后过了门,管家一职也应该由公主姐姐与杨郎一起定夺才合适。” 景翊君微笑道:“管家一职在咱们杨府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掌管着咱们杨府的一切大小事务,只能交给信任的人去做。我也才回京不久,没有太了解的人。也不知道谁可以委已重任,所以对于管家的人选杨郎觉得可以的,我这里便一点问题也没有。所以歆儿妹妹不用考虑的太多。现在府中的一切事物暂时都由我来打理,而我每天还要忙着宫中等一些事情,真的无心管理家中事物。若是如意愿意,那便先到杨府做这管家。反正歆儿妹妹不久就要嫁给杨郎。若如意肯来帮我管理家中事物,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如意见厅中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等着自己的答案,她小声的道:“小姐现在一个人,还要如意跟在身边照顾的,如意不放心小姐。” 音如歆看着如意微笑道:“那这样好了,白天的时候你来这里帮着公主管理府中事物,然后晚上再回去陪我好不好?不过这样就是要辛苦你了。” 杨耀宗道:“不必那么麻烦,歆儿还是搬过来住吧。我准备明后天就去上京了。你在这里居住,与君儿之间也可以互相照应,有事情也可以互相商量,我也好安心。” 音如歆与景翊君不约而同的惊呼道:“什么!” 景翊君与音如歆彼此微笑羞赧的相视一笑。音如歆对景翊君点点头。 景翊君关切的问道:“杨郎身体还没有康复,天京又离上京遥远,路途颠簸,你怎么受得了。万一病情严重了又如何是好?” 杨耀宗微笑安慰二女道:“我的身体我知道,在你俩的悉心照料下,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再说去上京的事情宜早不宜晚,迟则生变。”又笑着对如意道:“所以如意你一会回家收拾一下,明日便与你家小姐一起搬过来居住,府中的事情就要麻烦你照料了。“杨耀宗又严肃的对如意道:”还有我要去上京的事情,千万不可与任何人提及,你知道了吗?” 如意急忙躬身点头应是。 杨耀宗又对景翊君道:“君儿稍后就将如意是管家的事情告知家中的仆人与护卫吧。我现在带着你与歆儿出府溜达溜达,也好顺路载着如意回去。” 景翊君与音如歆知道杨耀宗定是有话要与她俩说便点头同意。 ... 第一百章 绸缪北上 上 杨耀宗先将如意送回到音如歆的小院,然后又带着音如歆与景翊君来到人间天上后门处。杨耀宗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大鹏面具戴在脸上,才带着儿女进入门内。 音如歆一直以来都很好奇,杨耀宗为何总是随身携带着那个红庙节那晚带过的大鹏面具。但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之所以一直没问,是因为她猜到这面具定然涉及到杨耀宗的一些隐私。她相信总有一天,即便她不问,杨耀宗也会对她讲出这个大鹏面具对于杨耀宗的意义。 杨耀宗与景翊君带着音如歆自人间天上后门附近的一处暗道进入地下,走过长长的地下密道进入杂货铺中。一路上音如歆虽然十分的好奇,却依旧保持沉着冷静。杨耀宗看着她沉稳的样子,心中不禁对她又赞赏几分。景翊君也同样很是赞赏的看着她。 进入杂货铺内部,杨耀宗将面具摘下随手挂在长衫里侧腰部的位置,然后靠在书柜边看着坐在矮塌上的景翊君与音如歆。 杨耀宗对音如歆道:“这处就是暗察院的秘密联络点,人间天上酒楼也是为了掩饰这里而开设的,赘婿的身份不方便我行事,所以平日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带着面具掩饰自己的身份,暗察院中除了秦大哥君儿与你,没有人知道我杨耀宗就是暗察院的督统,而我们的暗察使也只知道他们的督统大人姓杨名过。 音如歆疑惑看着杨耀宗小声道:”杨过?“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嗯!我的别名。“ 一提起杨过,景翊君便想起杨耀宗给她讲的那神雕侠侣的故事,那日杨耀宗才给他讲到赤练仙子李莫愁因陆展元为情所困,陆展元死后还要将陆氏屠门,只有陆展元弟弟的女儿与外甥女侥幸逃脱,杨耀宗便沉沉睡去。所讲这段既没有提到杨过,也没有提到小龙女,反倒是提到了她听到射雕英雄传中所讲的黄蓉、郭靖以及柯镇恶。她倒是有些期盼起杨过与小龙女何时可以出现。同时她也想知道那被情所困的赤练仙子李莫愁结局会如何。她心中倒也为神雕侠侣故事中的李莫愁感到悲哀。 杨耀宗沉沉睡去时,景翊君回味着故事情节心道即便那李莫愁能与陆展元在一起,怕是也逃脱不了被休的结局。女子七出之中,妒忌就是其中一项罪名。那李莫愁如此善妒,与陆展元之间的结局定然不会和美。她也不禁想到自己与杨耀宗心道,自己也会因杨耀宗喜欢别的女子而吃醋,但只要杨耀宗开心幸福,那么自己应该感到的幸福开心会大于自己心中的嫉妒的。至少在杨耀宗与音如歆这件事上,她的心中是如此感觉的。 景翊君见杨耀宗为音如歆解释完因何叫杨过后,便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向自己,她此时虽然还不知道杨耀宗所讲的神雕侠侣故事中,杨过与小龙女会是一种什么关系,但见杨耀宗的眼神,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她不禁有些羞赧的避开杨耀宗的视线看向窗外。 看向窗外,景翊君不禁莞尔,突然计上心头,对音如歆道:”歆儿妹妹,你向窗外看看?“ 音如歆有些疑惑的看看景翊君,随后便向窗外看去。 杨耀宗听到景翊君的话自然猜出她的心思,不禁哑然,没想到一向对外人冷傲,对自己及家人温婉贤淑的景翊君竟然会戏耍自己。他不禁有些没好气地看像景翊君,却换来景翊君对自己狡黠的一笑,随即似乎景翊君自己也觉得,自己对杨耀宗所耍小阴谋的淘气行为似有不妥,从小到大她何曾淘气过?不禁面色羞红的低下了头,不敢与杨耀宗对视。 景翊君那狡黠的一笑,及随后娇羞的躲避自己的视线,把杨耀宗看的是心中突突急跳。急急念了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稳定心神。杨耀宗没想到仙子也有活泼娇媚的一面,其实杨耀宗不知道连景翊君自己也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在杨耀宗面前展现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一面。景翊君觉得自己行为不妥,可杨耀宗却觉得那正符合她二十岁的女孩该有的性格。虽然杨耀宗也感到吃惊,但却也认为理所当然。杨耀宗心道也许是景翊君身为公主,再加上她从小的经历,才让她将性格中活泼开朗的一面隐藏起来。他盯着低头害羞的景翊君,心中犹在回味景翊君那狡黠的笑容。 “哼!”却是音如歆的娇哼声传来。 杨耀宗与景翊君均都看向她。 只见音如歆还依旧在看向外面,待她转过身头来时,玉颊已变的绯红,眸中也有些氤氲,但却蕴含着浓浓的情忆似羞似怨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被音如歆看得有些羞赧,很不好意思道:“我……我也只是看过你出现在那里几次而已。” 音如歆想起人间天上,又想到这里,她娇羞的看着杨耀宗轻嗔道:”哼!奸商!偷窥狂!“ 其实音如歆根本没有责怪杨耀宗的意思,反倒觉得杨耀宗对她极为重视爱恋,此时若没有景翊君在,她定然早已对杨耀宗投怀送抱。 景翊君看着音如歆的样子对杨耀宗笑道:“歆儿妹妹可没有恼你,只怕心中爱你都爱不够,哪里舍得恼你。” 杨耀宗却是坏坏的笑笑对景翊君道:“那你呢?” 景翊君没好气的看了杨耀宗一眼轻啐一口。 杨耀宗咳了两声,话入正题严肃道:“我这次去上京打算带着这次的新科榜眼张烈一同去,他原本就是上京人士,而且哥哥张强还在边防军中作为左将军。据我观察张烈此人有胆识有谋略,为人也正直。我打算将他招进暗察院。不过我暂时不会将自己是暗察院督统的事情告诉他,还是要对他进行考验的。” 音如歆蹙眉关切的道:”你打算一个人与那张烈去上京吗?“ 杨耀宗点点头。 景翊君蹙眉不容异议的道:”那怎么可以!如果你要去我陪同你一起去!上京那么危险,你的安危谁来保护!“ 杨耀宗看着二女都紧张关切的看着自己,微笑安慰道:”我早在十多天前就安排咱们的暗察使雕小队去上京城收集情报,到了上京我自然会联系他们。下一批暗察使马上训练完毕,所以天京城这块的人手足够,我会让虎豹两个小队暗中追随我进京。不过上京城如今出入审查都极为严格,我会暂时让虎豹两个小队居于城外,以免引起有心人士的警惕。而我单独与张烈以朋友的身份进入上京,有他的担保应该不是问题。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君儿是知道的,现在局势不稳,皇太孙还需要你保护,所以你必须留在天京城保护皇太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俩放心好了。“ 音如歆道:“姐姐回来的话,若是找不到我自然会去醉红尘找我的。我会提前告知吴妈妈若是姐姐回来就在三楼我房中窗外挂一盏灯笼,介时我在这里看到就知道姐姐回来了。我会立刻安排姐姐去上京城寻你的。你在上京安定下来后,就去红尘醉将你安定的地址告诉那里的蒋妈妈,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什么人手都可以找她。姐姐到时候也会先去那里,蒋妈妈会将关于你的消息告诉姐姐的。” 景翊君听到音如歆说醉红尘,红尘醉,而且里面的人似乎也都任听音如歆的调配,自然猜得到这两个青楼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又听音如歆安排的很周到,又想到音如歆姐姐那与自己不差上下的功夫。心中才稍安些。 杨耀宗点点头道:“皇太孙刚刚监国,需要有君儿你在身边照料,你专心照顾皇太孙就好,不要太操劳。暗察院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歆儿处理,歆儿你若是有需要商议的事情就找君儿与秦大哥商议。” 景翊君与音如歆认真的听着杨耀宗的安排点点头。 杨耀宗继续道:“最近会有新的一批暗察使训练完毕,介时歆儿你与君儿还有秦大哥共同按照我编制小队的方式,将他们编成小队,然后将京城中所有的小队,除了人间天上中的象小队与杂货铺这边负责传递整理消息的鹰小队不要动,歆儿你负责重新安排其他小队的任务,并让他们交接好彼此的任务信息。再派已经有跟踪调查经验的小队去山东河南河北江浙两地等地收集下粮食纳税百姓生活状态等方面的情报。至于怎么安排,歆儿就看你的调配了。当然也不要亏待了咱们这帮辛苦的兄弟。”杨耀宗感慨这个时代信息情报传递的不发达,也许省外的暗察使调查收集到的情报,甚至紧急情报传到天京城的时候,那边的情况早已发生其他变化。但至少有些情报掌握,总比真的当睁眼瞎要强。 音如歆点点头胸有成竹的道:“歆儿会安排妥当的,杨郎尽管放心就是。”然后蹙眉想了想看着景翊君与杨耀宗道:”对于派到外地的暗察使收集情报的传递,也许会因为情报的延误而耽误对相应事情的处理应对。我会让人训练一批信鸽负责情报传递,当然信鸽并不是传递情报最把握的方法,重要的情报还是要靠人来传递的。所以还请公主姐姐与皇上及皇太孙请示,允许暗察使在传递这种紧急情报的时候通过军驿更换马匹。这样可以做到马不停蹄的将情报快速传回。当然只针对于紧急情报的传递,介时我们只需要将规定告诉给暗察使,然后让暗察使每个小队的队长掌控一枚可以用作军驿传递情报的令牌。介时暗察使只需要出示令牌给军驿,军驿负责调配马匹即可。“ 杨耀宗眸中豁然一亮很是赞赏的看着音如歆,点点头道:”好就按歆儿的策略办。“ 景翊君也点点头道:”我稍后就与皇上、皇太孙讲,通过军驿更换马匹传递紧急情报的事情应该不是问题。皇上与皇太孙会允许的。“ 杨耀宗又道:”如果上京城环境允许,我打算在上京城设立暗察院分院。我只是暂时有这个打算,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实地考察再看。暗察院这批暗察使训练完毕,歆儿你再督促秦大哥训练下一批以备上京城暗察院用。即便开设不了分院,训练完的暗察使也可以派往外地进行情报收集,我们现在的人手还是有些不够用。“ 杂货铺内,杨耀宗仔细的为二女安排着一道道任务,景翊君与音如歆均都态度严肃认真的聆听着杨耀宗的安排。 第一零一章 绸缪北上 下 杨耀宗为景翊君与音如歆刚刚交代完暗察院的事情,秦海舟也来到此处,四人又一起聊了一会。 秦海舟得知杨耀宗即日就要北上,便也关切的要随同杨耀宗北上照顾杨耀宗的安全问题。杨耀宗却是以音如歆刚刚接手暗察院需要他代为照应,而且对于暗察使的训练及暗察使的安排问题都离不开他的帮助与协调。还有他身为城防军左将军又岂能随意出城,更何况上京城中一些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士又有几人不认识他秦海舟的。他若是去了反倒会引起勤王的戒心。还有两位嫂夫人都已怀孕,总是要他在家照顾一二等等一些事情进行劝解,最终劝得秦海舟同意留在天京城中。 暗察院的事情安排妥当,杨耀宗与景翊君共同前往宫中面见皇太孙及贤王。音如歆则回到自己的小院帮着如意收拾要搬往杨府的东西。秦海舟则继续留在暗察院中处理情报文件。 景翊君带着杨耀宗也未经传报便径自到了皇上之前一直休息的殿中,正见到皇太孙在向贤王虚心求教奏章上面所奏的问题。杨耀宗看到皇太孙敏而好学的样子,心中很是欣慰。 皇太孙见到杨耀宗,一脸雀跃的急忙起身向他奔走了几步,随即又觉得举止不妥,立刻驻足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挺胸昂首的站在原地。 杨耀宗看到心中好笑,走到皇太孙身前就要见礼。却见皇太孙大袖一挥的关心问道:“无需多礼了,太孙太傅身体可好些了?” 杨耀宗知道皇太孙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心中颇为温暖道:“谢殿下关心,臣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今日特来面见殿下与贤王,臣准备明天就启程去上京。” 二人边走边说,已经走到贤王平日里装扮皇上躺着的床边。因为此时没有外人,贤王自然也不用杨耀宗虚礼,而且贤王也没有装成皇上被病所扰,虚弱无力的样子。只见贤王精神矍铄的盘膝而坐在床上。他那日被杨耀宗骂醒,当晚便与贤王妃修好,终于感受到家庭温暖的他很是感激杨耀宗。此时听到杨耀宗即日就要北上去上京,也关心的问道:”太孙太傅还是多歇一些时日为好,远去上京一路颠簸劳累,更何况你与君儿新婚燕尔,你就舍得与她分开吗?“ 杨耀宗看着被贤王说的面红耳赤,羞赧无比的景翊君,牵住她的手对贤王道:”自然舍不得,可我与君儿都清楚国事为重。对我们而言有国才有家,大周稳定强胜,我与君儿的家才能和和美美越过越兴旺。“ 贤王目光炯炯的盯着杨耀宗振奋道:”好!有国才有家!好!杨耀宗你说出的话,又让本王对你刮目相看了!只是要辛苦你与君儿了。你俩刚刚新婚,就要为国事操心。挨!景晟啊!” 皇太孙一听贤王唤他,急忙乖巧的道:”三爷爷。“ 贤王微笑道:”你日后做了皇上可要牢牢记住你姑姑与太孙太傅为你所做的一切。做一个有道名君,不要辜负了你姑姑与太孙太傅对你的期望。“ 皇太孙用力的坚定的点点头道:“三爷爷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的。也会记住你们为我所付出的良苦用心。” 杨耀宗微笑对贤王道:“贤王不用给皇太孙施加太多的压力,去上京我会多加小心,事情办完就尽快返回。更何况……” 杨耀宗看着身边的景翊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更何况偶尔小别这种事情要比人生四喜中的其中一喜还要讨喜的。” 皇太孙急忙问道:“人生四喜?太孙太傅快与我说说都有哪四喜,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呃……”杨耀宗愣住了,心道难道他们还都不知道人生四喜这种俗语吗?又看看贤王与景翊君都与皇太孙一样用很期待好奇的眼神看向自己。杨耀宗咳了两声,微笑道:“这人生四喜嘛,那臣就说说,殿下与王爷听听是否符合人生四喜的条件。这人生四喜就是,久旱逢甘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杨耀宗说完,贤王微笑着默默点点头。 景翊君听到洞房花烛夜时,想到因为杨耀宗身体的原因两人一直没有圆房,杨耀宗的内伤这几天根本不可能康复,自然是不能圆房的。看来只能等到杨耀宗北上回来后才能圆房。她不禁感到有些失落,同时也为自己思虑圆房之事而感到羞恼。 皇太孙跟着重复了一遍又好奇的问道:“那太孙太傅说的比这人生四喜还要讨喜的是什么呢?” 杨耀宗支支吾吾的,“这个这个”半天也没说出来,一脸的尴尬之色。 贤王见杨耀宗似乎有难言之隐似的便开口问道:“比这四喜中的一喜还要讨喜的,应该也是一件喜事。你但说无妨。别支支吾吾的。” 杨耀宗尴尬的笑笑道:”是……是小别胜新婚……“ 皇太孙不懂其中含义,一脸不解的看着杨耀宗。贤王却是蹙眉想了想突然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着实有趣!杨耀宗你当真有趣的紧!“ 杨耀宗讪讪的笑着。 景翊君也不明其意,看看贤王又看看杨耀宗尴尬的样子,她心中嘀咕“小别胜新婚?小别胜新婚?”她与杨耀宗还没圆房自然不了解杨耀宗所说之话的其中含义。但联想到杨耀宗所说的四喜中的“洞房花烛夜”却也懵懵懂懂的察觉到什么,不禁面红耳赤的低垂着头。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 皇太孙很是虚心求教的看着贤王道:“三爷爷,这小别胜新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夸太孙太傅有趣。” 贤王哈哈笑了几声道:“这个将来你自然会懂的,现在与你解释你也不会了解的。” 皇太孙撅撅嘴轻哦了一声。心中却还在思索着”小别胜新婚“的事情。 杨耀宗看到皇太孙蹙眉思索的样子,急忙岔开话题道:”殿下,臣这次北上,想带着一个人。这个人也许会对臣有很大的帮助。“ 皇太孙注意力果然转移,好奇的道:”哦?太孙太傅想带着谁,你尽管说来,我都准你?“ 贤王为皇太孙如此草率的答应杨耀宗的要求而叹息了一下。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皇太孙。心中叹道,唉!他毕竟还是太小了。还不懂得作为君王应该具有的威仪与慎言。 杨耀宗看到贤王的举止,猜到他心中所想,却也为皇太孙宠信自己而感到高兴。微笑道:“臣想带着这次新科的榜眼张烈共同北上。” 皇太孙沉思了一下道:“哦。我记得张烈此人,就是他以白卷作为太孙太傅所出那白纸一张科举试题答案的人。还言一张纸装不下他心中的理想与报复。为此还得到太孙太傅盛赞的人。对吧。” 杨耀宗点点头道:“对!正是此人。此人本就是上京人士,而且他的哥哥还是上京边防军左将军。而且张烈此人心中的确有报复,我与他也言谈过。此人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些实干之事,不喜欢做那编纂修编书籍的事情。我也觉得此人有一副忠肝义胆,所以我决定带着此人北上,顺便也可以考验考验他。若是此人可堪大用,我便正是将他引荐给皇太孙,也好让他可以一展心中报复。” 皇太孙点点头道:“好,那我这就下道手谕让张烈随同你北上,并且让他完全听从你的安排命令。“ “嗯……太孙太傅仅要带着他一人北上吗?”皇太孙紧接着疑惑的问道。 杨耀宗道:”上京城对于来往人员的审查极为严格,为了更稳妥的进入上京城,不至于打草惊蛇,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臣打算仅带着张烈一人随行即可。臣会化名为杨过,会以张烈朋友的身份,被张烈邀请去他家中做客,顺便以游学上京为借口,再由张烈作为担保。我想我会顺利进入上京城中的。“ 皇太孙蹙眉道:”那太孙太傅的个人安危又要如何保障呢?“ 杨耀宗看像景翊君。景翊君会意点点头。走到皇太孙身边,轻轻拍拍皇太孙的肩膀道:“你放心吧,你只要相信他就好。他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的!”景翊君这话虽然是说给皇太孙听的,可也同样是在安慰自己。 皇太孙看看景翊君坚定的神色,又联想到景翊君说的含义,自然想到暗察院的事情。他心道定是暗察院已经有所准备。才安心道:“那太孙太傅也要小心一些。这样吧,为了更方便你行事,我赐你的化名杨过为同进士出身。毕竟嘿嘿,这前三甲我是赐不了的,不过我知道以太孙太傅的才华,若是参加科举,必定会拔得头筹。而且有了这同进士出身,太孙太傅与张烈新科榜眼为朋友这个事情,才会更加合情合理。” 杨耀宗被皇太孙夸的着实心虚的很。心中却也由衷赞赏皇太孙能够锦上添花让策略更加圆满。他躬身对皇太孙施礼赞道:“殿下虑事周全,且有谋略,臣作为太孙太傅深感欣慰与有荣焉。” 皇太孙听杨耀宗如此夸奖自己,甚为开心,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贤王也很赞赏的看着皇太孙,又对杨耀宗道:”本王一会儿写一封书信交给你,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帮忙,就拿着我的书信,去找崔继业,他是本王昔日的爱将,相信他必然会看着本王的颜面帮助于你的。“ 杨耀宗记得秦海舟对自己提起过崔继业此人,他应该是驻北边防军的大将军。杨耀宗确定道:”崔继业?就是驻北边防军的崔大将军?“ 贤王点头道:”正是此人!“ 杨耀宗小心的问道:”崔大将军此人可信任吗?“ 贤王领会杨耀宗的意思,盯着杨耀宗认真的道:”偶有联系,每年都会让人给本王带一些北方的特产,但也有近十年未曾谋面。至于他是否值得信任,还要太孙太傅亲自去了解了。“ 杨耀宗对贤王躬身一礼道:”谢贤王对耀宗的关爱。“ 贤王微笑着自小腿处拿出一把尺许长的匕首,其金色的金属质地的外壳,表面雕刻着一条以优美的曲线纵身跳跃而起的金鳞。金鳞雕刻的栩栩如生,金色的点点鳞片清晰可见,流光之下竟然有要从刀鞘表面跳脱而出的感觉。而匕首的刀柄处镶嵌着一枚紫色圆形宝石,宝石表面被切割打磨出很多反光面,让这个颗宝石更加显的晶莹剔透光彩夺目。这宝石与那以优美的身姿摆尾跳跃而起的金鳞相呼应,就仿若是从那金鳞口中吐出来的一样。 杨耀宗心中赞叹这把匕首的精致,突然想到一句话“金鳞启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贤王很是爱惜的看着手中的匕首,然后将它递给杨耀宗道:“这把匕首一直跟随在本王身边,皇上也特许本王携带此匕首入宫,它乃是由陨铁打造,削铁如泥,本王南征北战时它数次帮我脱离险境。现在本王将这把匕首赠与你,以备你不时之需。不过本王倒也不希望你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杨耀宗仅看这匕首的刀鞘与刀柄就知道这匕首必然价值连城,而且又对贤王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岂敢随意收下,急忙受宠若惊的道:“耀宗怎受得起贤王如此厚爱。” 贤王佯装生气道:“本王只道你杨耀宗是个爽快磊落之人,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本王赠与你的。又启有收回的道理。它如今在本王身边已无用处,你若不要,本王就将它投入熔炉之中熔了它!免得看着碍眼!” 杨耀宗哑然,心道这贤王的脾气还当真是刚烈执拗的紧。于是躬身接过匕首道:“谢贤王厚爱,耀宗一定会爱惜此匕首。“ 贤王哼声道:”本王没让你爱惜它!本王你也要将它贴身带着,该用的时候就用!“ 不待杨耀宗再说话,贤王袖子一摆道:“本王突然想起关于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这件事情勤王过几日定然会得到消息。他会不会有所行动?” 杨耀宗沉思片刻道:“应该不会,因为勤王不会将此事与大世子景旻逃跑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如今对勤王世子府把控严密,大世子景旻逃跑失败的消息应该不会传出去的。但勤王得知应天府大牢暴动的事情应该会比较伤神,因为应天府知府郭怀德是勤王隐藏在天京城中的一枚棋子。我们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将此人除去。从而免除潜伏在京城中个一个祸患。当然除掉此人之前要对他进行严格是审问,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再审出些情报来。” 贤王吃惊的“哦”了一声道:“当真?” 杨耀宗微笑点头道:“当真!” 皇太孙生气的道:“勤王他竟敢!他竟敢!”他毕竟还小,闻听此时气的他浑身发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贤王从杨耀宗所掌握的事情,早已猜出杨耀宗必然有另一个隐藏身份,应该是皇上特意安排的。杨耀宗虽然没有刻意的隐瞒他,但他不会去追问。所以他对杨耀宗所言很是信任。因为他懂得很多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贤王叹口气道:“这样就好!如果勤王因本王所做的事情而有所察觉提前谋反,那本王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第一零二章 委托寻亲 杨耀宗与景翊君自皇宫出来已近傍晚。 杨耀宗坐在马车中将景翊君搂在怀中道:“我要去看望一下张烈,与他约定好上京的时间。他也要准备准备。看完他我还要回南宫府中交代些事情,毕竟此去上京时间不会短,总不出现的话,我怕南宫府的人会担心我。” 景翊君点点头柔声道:“嗯,那我就先回府中了。你今日已经奔波一天了,已经很累了。即便有些事情处理不完,那明日再处理就是,推迟一天上京也无妨的。” 杨耀宗柔声道:“我早一日出发,也是为了早一日回来。再说去上京的路上有的是时间可以让我休息。你放心吧。” 两人自悦来客栈门口分开,景翊君径自离开,将马车留给杨耀宗。 杨耀宗进入客栈自二楼处找到张烈,他正闲得无事在客栈中百~万\小!说,见到杨耀宗亲自来找他,感到非常的高兴。他下午早些时候接到了皇太孙的手谕,已经知道自己要陪伴杨耀宗返回上京城办事。而且也知道杨耀宗此次上京化名杨过,被皇上赐予同进士出身。他猜想杨耀宗既然用化名去上京肯定是有要事办理。而自己又可以为杨耀宗办事,可以有事实做,他心中自然欢喜。更何况是返回上京,那里本就是他的家乡,自己还可以陪在哥哥身边,他心中更为欢喜满意。也为杨耀宗答应他的事情,而做到言出必行而感到敬佩。 杨耀宗刚刚被张烈迎进门,就见有一个声音在后面喊道:“杨大人!” 杨耀宗觉得声音很熟悉,便又转身而出,只见正是小喜子向自己疾步行来。杨耀宗有些惊讶的道:“喜弟你怎么来了?” 小喜子笑着小声道:“小弟我是来为张榜眼传圣旨的。上得楼梯来就看到杨大哥您在我前面,高兴之下我就喊了出来。” 小喜子一提圣旨,杨耀宗便知道定然是贤王又想到了什么,特让小喜子来传召。 张烈下午收到手谕的时候就是这位年轻的喜公公来通传的,此时又见到喜公公来为自己传圣旨,还被杨耀宗称为弟弟,看上去关系不错的样子,便急忙将他请进屋内。 小喜子将圣旨宣读完毕,将圣旨交给张烈。杨耀宗才知道原来贤王察觉道张烈身为榜眼不好以白身的身份回到上京城,特意拟了这道圣旨,封张烈为上京城京府通判。 杨耀宗现在对于大周的官职体系还是很了解的,这京府通判一职,品阶虽然不高,但却是权力极大。通判是由皇帝直接委派,辅佐州府内政,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是兼行政与监察于一身的中央官吏。知府知州向下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通判之掌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皆可裁决,但须与知府知州通签文书施行。 张烈被封为如此有实权,能够一展才华报复的官职,高兴之下,又看在杨耀宗的面子上多给了小喜子不少打赏,小喜子欣然收下道:“张大人,奴才找杨大人有两句话说,可否……” 张烈了然道:“也到用晚饭的时候了,杨大人与喜公公还请稍等,在下出去吩咐小二准备些酒菜,以聊表在下的对二位的感谢之意。” 小喜子道:“张大人不必如此拘礼了,奴才与杨大人说两句话就回宫了。” 张烈见喜公公着急对杨耀宗讲事情,也不再礼让,将圣旨收好,走出门,顺带将房门关好。 杨耀宗见张烈出去才对小喜子问道:“喜弟找我有什么事?” 小喜子凑近杨耀宗十分熟络亲密的道:“大哥,上午皇太孙的手谕就是我来给张大人通传的。小弟我知道大哥要北上,所以小弟想请大哥办件事。” 小喜子见杨耀宗蹙起了眉头急忙道:“大哥别误会,小弟我知道大哥此次北上之事为机密之事。小弟坚决不敢,也不会传出去的,否则脑袋可是要搬家的。”他见杨耀宗脸色缓和下来又靠近杨耀宗些可怜巴巴的道:“大哥,小弟祖籍也是上京人士,小弟自小便没了父母,一直都是长我三岁的姐姐照顾我。七岁那年我被人伢子拐到天京城,卖进宫中做了太监。刚刚入宫时没少受人欺负,还是皇太孙偶然看到我,觉得我可怜看我顺眼,便让我到他身边侍奉他。”说到这里小喜子声音有些哽咽。 杨耀宗没想到小喜子竟然是这么入宫当成太监的,心中也为他感到很悲伤。 小喜子擦擦眼角的泪水道:“开始的时候小喜子很想姐姐,慢慢的大一些了,知道自己没了子孙根,便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自觉地没脸去见姐姐,便也不敢去想姐姐。即便是想小弟这辈子怕是出不了这天京城。又有什么用呢?这次知道大哥要去上京城,被小弟隐藏多年对姐姐的思念之情又涌上心头。所以小弟想麻烦大哥……” 杨耀宗拍拍小喜子的肩膀轻声道:“你是想托大哥帮忙找你的姐姐是吗?” 小喜子晶亮的双眸盯着杨耀宗使劲点点头。 杨耀宗微笑道:“大哥一定会尽力帮你找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你姐姐的样子怕也变化了好多,怕是不会太容易找。她也许也在四处找你,而且她一个女儿家,也许……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杨耀宗想说她姐姐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但看到小喜子期望的表情,终是没有说出口。 小喜子懂得杨耀宗的意思低下头颤声道:“小喜子早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哪怕确定知道姐姐不在了。小喜子过年过节的也可以为姐姐烧些钱财,让姐姐在下面可以过上好日子。这样也可以让喜弟我安心些。也可以让姐姐知道小喜子我如今过的……过的还是很好的。若果姐姐已经不在上京了,那天下之大定是无处可寻了,我们姐弟之间的缘分怕是也就断了,我日后也就断了再去寻找姐姐的心思了。” 杨耀宗点点头安慰道:“那喜弟可有什么你姐姐可以识得你身份的信物,而且你可记得你姐姐长的有什么特点没有,方便我寻找,只要你姐姐还在上京,大哥保证,一定会将你姐姐找到。让你姐弟团聚。” 小喜子抬起头激动的拉住杨耀宗的衣袖扑通一下跪下,作势就要磕头。 杨耀宗急忙将他扶起来道:“喜弟你这是干什么!“ 小喜子点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木雕菩萨摘了下来交给杨耀宗道:“这个木雕的菩萨是姐姐亲手为我雕刻的。保佑我平安的,我自小就带在身上,从未摘下来过。杨大哥你收好这个,我相信姐姐一定会认得这个木雕菩萨的。” 杨耀宗看着手中的这个木雕菩萨,许是小喜子自小佩戴的原因,如今经过他多年的爱惜润养,已经便的色泽圆润,有质地。仿若是被润养了多年的玉石一般。又看这菩萨雕刻的十分精致,眉眼清晰,慈眉善目的样子。杨耀宗微笑道:“你姐姐的手真巧,竟然将这菩萨雕刻的栩栩如生。” 小喜子点点头展颜笑道:“嗯嗯,我记得小时候姐姐随便拿一把小刀就可以用木头雕刻出任何东西。都是栩栩如生的样子。姐姐也是靠着卖这些雕刻出的物什养活我的。” 杨耀宗又看看木雕的后面,只见上面雕刻着两行小字“请佑吾弟家乐平安健康”。杨耀宗看着小喜子道:“小喜子你的名字叫家乐吗?” 小喜子点点头道:“嗯,小弟本名童家乐,姐姐名叫童若水。我记得姐姐……姐姐的左胸前有颗红颜色心形的胎记。”他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的位置给杨耀宗看。 杨耀宗哑然尴尬的笑笑:“这……喜弟,你姐姐的长相呢,可有什么特点。你说的那特点是够特别,但也太过隐秘些了。可是……可是不太方便去用作识别身份。” 小喜子沉思片刻羞赧的道:“姐姐,姐姐左右两个耳垂上都有一个小痦子。”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这个特点倒还好确认些。喜弟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姐姐人还在上京,大哥保证帮你将她找到。” 小喜子双眸氤氲激动的点点头道:“嗯嗯!谢谢大哥!”说完还自怀中拿出些银票塞给杨耀宗道:“大哥,这钱你拿着,小喜子没有用钱的地方,这钱你便拿着用吧。” 杨耀宗推拒严词道:“你这是干什么!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哥了!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你还用跟大哥来这套虚礼吗。” 小喜子感动的落下两行清泪颤声道:“大哥,小喜子这是哪辈子修的福气,可以让小喜子今生结实大哥。大哥这钱你收着吧,你若是不用,就将这些钱代我交给姐姐吧!我也想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杨耀宗也有些被小喜子感动,安慰道:“这钱呢你还是收好,大哥答应你,只要大哥找到你姐姐,不管她过的好不好,不管她嫁人与否。大哥都带着你姐姐来天京城见你,让你姐弟团圆。介时你将你攒的钱自己交给你姐姐可好?” 小喜子感动的喜极而涕,作势还要下跪,杨耀宗将他搀住又安抚他几句,才将小喜子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两人间又聊了片刻,小喜子将他小时候在上京城中的住址告诉杨耀宗后,才躬身告辞道:“就有劳大哥帮小弟寻找姐姐了。无论找到与否小弟都会将大哥的大恩铭记于心。小弟祝大哥此次北上万事顺利!马到功成!” 小喜子离开,张烈便带着店小二拿着些酒菜回到房内。 店小二将酒菜布在桌上后躬身离去。张烈与杨耀宗对坐于桌前,张烈为杨耀宗倒了一杯酒后道:“在下多谢太孙太傅的提携之恩,若没有太孙太傅,皇上定然不会封在下通判这个官职,还让在下回到上京城任职。太孙太傅对张烈的提携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今日所备薄酒太过仓促,委屈太孙太傅了,还请太孙太傅不要介意。待回到上京,在下定会好好款待太孙太傅!”说罢将杯中酒系数饮尽。 杨耀宗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还不能饮酒,但却也难拒张烈盛情,便小酌了一口道:“我近日身体不太好,不适合饮酒,所以就少饮一些。你也不必感激我,我若不是看中你的才德,也不会将你推荐给皇上与皇太孙。你还是不要辜负了皇上与皇太孙对你的期望才好。再有我此次上京是化名杨过以你朋友的身份,随你去上京做客,顺便游学的。可不是什么太孙太傅。所以你与我直接称兄即可。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张烈早已猜到杨耀宗定然身兼巨任,恭敬的施礼道:“在下谨遵太孙太傅命令。” 杨耀宗点点头道:“你以新科榜眼和京府通判的身份回到上京,想必会有很多的达官显贵,甚至是勤王都会设宴宴请你。介时你若是方便的话就带上杨某。就算是将杨某引荐给他们。” 张烈点点头郑重的道:”谨遵大人吩咐!“ 杨耀宗微笑问道:“你来科举的时候是走的水陆还是陆路?” 张烈道:“在下走的是水陆,乘船从上京沿运河直达扬州,然后从扬州乘马车来的天京。走水陆只需要半月到二十天就可以到达天京,要是走陆路时间就要长了,而且路上还不安全。” 杨耀宗蹙眉道:“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你在客栈等我,我来接你,我们也走水陆去上京。” 张烈点点头道犹豫下小声道:”太孙太傅,在下有一事不解。“ 杨耀宗看着张烈犹豫的表情微笑道:”何事,只要我能解答的,我绝对不会隐瞒于你。“ 张烈想了想看着杨耀宗道:”不知太孙太傅为何要与喜公公称兄道弟?“ 杨耀宗知道张烈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在说自己与宦官称兄道弟是自降身份,有辱斯文。更何况很多人都不屑与宦官相结交的,他身为太孙太傅更应该理应如此。 杨耀宗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是被生活所迫没有人想进宫去当太监,也许你认为只要是男人,哪怕出卖力气也比做太监强,是啊出卖力气,凭借自身的一把力气也可以过日子,但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至少太监也是凭着自己的劳动在赚钱,在养家人不是吗?当然也许你还会觉得即便收那嗟来之食,或是因为走投无路一死了之,也比做太监要强。可是受嗟来之食,或者一死了之并不能让家人的生活好起来,还会让家人更加痛苦不是吗?而小喜子……我就不与你说的太多了,我只能说他是个可怜的人。“杨耀宗知道自己短短的几句话不可能改变张烈的观点。他也没想去改变张烈的观点。毕竟开始的时候与小喜子称兄道弟也是想从小喜子口中套些话,当得知小喜子在皇太孙身边侍奉,深受皇太孙信任的时候,更加想与之结交搞好关系。自己当初的目的就不纯,又何必为自己辩白呢?不过今天得知小喜子的事情,杨耀宗是真心觉得小喜子可怜,想与他好好结交了。 张烈虽然心中依然不是很理解,却也默默的点点头。 第一零三章 温馨之情 杨耀宗与张烈定下去上京的行程,把酒言欢直至戌时才被张烈恭送出客栈。他便乘马车回到南宫府。 小画正在与布鲁诺在后院忙碌,听到其他下人说姑爷回府了。小画急忙奔到杨耀宗的房前。见杨耀宗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的油灯也被点燃。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敲敲门。 杨耀宗听到熟悉的敲门声,猜到是小画在门外,道:”是小画吧,快进来吧。“ 小画站在门口的时候便看到杨耀宗正在收拾衣物,猜想杨耀宗又要离府,激动的心情顿时萎靡下来,走到杨耀宗身边,撅着嘴道:”姑爷,我来帮您收拾吧。天气凉了,要带着厚一些的衣衫了。那些薄衣衫我都已经帮你洗好晒好收起来了。“ 杨耀宗躲开站到一边,看着小画为自己整理衣物笑着道:”嗯!还是小画能干。嗯……小画这次给我多带几件衣衫吧。“ 小画停下手中的活计,偏头看着杨耀宗道:”姑爷这次要在宫里住很久吗?“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你可听说皇太孙监国的事情了吗?“ 小画点点头道:”嗯!皇上已经昭告天下了呢!“ 杨耀宗大言不惭的道:”所以啊!皇太孙监国,我身为太孙太傅就更要忙碌了。这次估计要在宫中待很久吧。嗯……至少要一个两个月吧!“ 小画猛然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杨耀宗,眼睛红红的道:”姑爷!姑爷!要在宫中住那么久啊!“ 杨耀宗看着小画似乎要哭的样子,刮了下她的鼻头道:”嗯,皇太孙监国,很多事情都要处理,也就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帮忙啊。这说明你家姑爷受到皇上与皇太孙的重视啊。你该为我感到骄傲啊!“杨耀宗心道皇太孙啊,我可是在为你办事,你就委屈些当我的挡箭牌吧。 小画”哦“了一声道,情绪依旧不高。 杨耀宗看着小丫头萎靡的样子,岔开话题道:”布鲁诺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提起布鲁诺小画稍微提起些精神的道:”布鲁诺今天把那叫向日葵的花收回来了。我先前就是帮着他在将花盘上面的种子拨出来收好。收了很多呢!“ ”哦?葵花籽收获了?走陪着姑爷去看看。“杨耀宗高兴的道。 小画也已经为杨耀宗收拾好衣物。便陪着杨耀宗一同去看布鲁诺。 布鲁诺看到杨耀宗情绪十分激动,与杨耀宗畅谈了许久,又拉着杨耀宗展示着最近收获的,并且以经被他分类储存作为留种用的果实及种子。杨耀宗对布鲁诺做的事情很是满意。又让小画负责安排几个人手交给布鲁诺培养。并且将新作物培育的事情完全交给布鲁诺负责。 看望完布鲁诺,杨耀宗与小画又回到自己的房中道:“我看收获的种子满多的,明年后花园的土地应该不够用了。嗯……布鲁诺如果也告诉你土地不用的话,你就去找秦海舟,让秦海舟带消息给我。我好做安排。” 小画点点头道:“嗯。好的姑爷。姑爷尽管放心就是。家中小画会照料好的。” 杨耀宗决定此次北上带上黑耀,于是临出府前,到马厩牵出黑耀。黑耀见到多日不见的杨耀宗甚为亲密,用头一个劲的在杨耀宗怀中磨蹭着,鬃毛搔在杨耀宗的脸上,不禁让杨耀宗感到痒痒的,还打了几个响亮打喷嚏。 杨耀宗被小画送出府来,小画将装满衣物的包裹放入马车,又是叮嘱杨耀宗穿,又是叮嘱杨耀宗吃的,杨耀宗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应是。黑耀杨耀宗也不用去管它,它便知道跟着杨耀宗的马车在一边行走。小画站在府门口,看着杨耀宗所乘马车消失在巷口转弯处,才默默返回到府中。 杨耀宗坐在马车上想着小画送自己时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觉得很温馨。心道这个小丫头,不仅做事细心,还很有条理,还很懂事会关心照顾人。也不知道将来谁会有福分娶到她做媳妇,那可是祖上积了大德了。不过她还小,才十五岁,等再大一大,一定要给她找个婆家。 马车驶入乌衣巷,杨耀宗准备接音如歆与如意一起返回杨府。 杨耀宗被如意引进小院道:“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如意道:“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小姐说偶尔还要到这里小住的,所以只要带些衣物到那边就好。” 杨耀宗道:“嗯!到了我府上,如意你就要辛苦了。到了年底,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如意羞赧的小声道:“如意会努力的,如意不要红包。” 杨耀宗微笑问道:“你家小姐在做什么啊?” 如意羞赧的道:“小姐……小姐现在可能在沐浴。” 杨耀宗呵呵笑道:“哦,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杨耀宗径直就向浴室走去。 如意急忙道:”大人……大人小姐在自己的卧房中。“ 杨耀宗驻足,回头看看如意,轻咳两声,不好意思的道:”哦哦,好好,我自己上去就好。如意你去忙吧。“ 如意看着杨耀宗向着绣楼走过去的背影小声道:”哼!谁稀罕送你上去。“ 想到音如歆可能正在沐浴,杨耀宗悄悄的上了二楼,轻轻的将门打开,蹑手蹑脚的进入屋内,向室内看去,一下子愣住了。 房间本就不大,站在门口就能尽览房中一切。 只见音如歆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披散在身后,上身穿着粉红色的肚兜,下身穿着九分长的亵裤,此时正以横一字马的姿势悬在床上方一米高的位置,两腿靠近脚踝处分别搭在架于床上两边的竹竿上,一对儿白嫩玲珑的脚丫分置两端,脚尖向下压着更显其小脚娇小可爱,她的双手于身体两侧伸展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姿态优美之极。 已经临近亥时,音如歆没想到杨耀宗这么晚了还会来自己这里。此时见到蹑手蹑脚推门而入的杨耀宗,眼中神色从惊讶变为惊喜随后又变成羞恼。她贝齿紧咬着樱唇盯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杨耀宗,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平日每天都会抽时间舒展舒展筋骨,只不过杨耀宗在这里休养的两天,她没有作这项舒展运动而已。今天她也是即将收功,却是被杨耀宗撞见。 杨耀宗看着此时的音如歆,顿感惊艳!心中赞叹!美!真美!美极!他失神片刻,就见音如歆羞恼的瞪着自己,他慢慢向绣床走去,在床边驻足,左手弯曲托举在右臂关节处,右手弯曲抵着下颚,摆出一副思想者的姿态,大大方方的欣赏着此时的音如歆。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却是音如歆没有绷住的先开口娇嗔道:”还没有看够吗?!“ 杨耀宗眯起眼睛,摇摇头故作深沉的道:“看一辈子也看不够怎么办?” 音如歆轻哼一声,撇了杨耀宗一眼。心中却是甜蜜无限。 杨耀宗慢慢向前探着身子,伸出双手掐住音如歆的细腰,向上一带,音如歆借着他力道,双手环住杨耀宗的脖子,两腿环在杨耀宗的腰上,被杨耀宗抱下竹竿。杨耀宗转身坐在床上,两人以观音坐莲的暧昧姿势彼此深情凝视。 杨耀宗低着头用坚挺的鼻尖轻轻摩擦着音如歆的秀气的鼻尖,与她偶尔四唇相接,轻啄慢点。 音如歆柔情似水的盯着杨耀宗柔声道:“是明天出发吗?” 杨耀宗点点头,用额头抵住音如歆的额头,轻轻啄了她的樱唇一下道:“嗯,明天一早我同张烈先去扬州,然后乘船北上。” 音如歆双眸氤氲,杨耀宗还未走,便已激起她的相思不舍之情,她趴在杨耀宗怀中道:“你这一走就要几个月,估计要到年底才能回来,怕是你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想你想死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说的这般容易,可要做到这点该有多难,我倒是只希望你可以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边。如果我能早些知道师傅的死因,早知今日你会如此操劳,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仕,当初就该是我放下所有,只在这处小院每日等着你来看望我。只要你可以陪在我身边,没有名分又如何?歆儿现在好后悔!这难道是老天对歆儿做错事情的惩罚吗?便让歆儿饱受相思牵挂的煎熬。”说到后面,音如歆忍不住的嘤嘤哭泣起来。 感受着音如歆的真情实意,杨耀宗也心中发酸,他轻轻的将音如歆放倒在床上,俯在音如歆身上,轻轻亲吻着音如歆流着眼泪的双眸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也会天天想着歆儿的。我办完事就立刻赶回来。“杨耀宗心中不由感概,这个时代的交通太不发达,从天京到上京来回路途竟然最少还需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在天京城自己拥有两位眉娇娘,若是放在前世,这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打个飞的一天能跑好几个来回,又岂会让她们与自己忍受相思之苦。真是有得便有失啊! 音如歆抬起头轻轻抚摸着杨耀宗的脸颊柔声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这相思之苦便让歆儿一人承担好了!歆儿不要你分心想着我,只要你专心做事,可以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杨耀宗早已被音如歆感动的一颗心都已融化成水流向全身各处,他深深的吻了下去。一只手也悄然探进音如歆的肚兜内,轻轻揉捏着音如歆胸前那颗樱桃下面的丰盈。 渐渐的,拥吻的两人呼吸都有些沉重,杨耀宗沙哑着声音道:“歆儿!给我!” 音如歆玉颊绯红,娇喘吁吁,虽然双眼有些迷离,但却保持着一丝清明,按住杨耀宗在她上下起伏的胸前作怪的大手道:“歆儿早就是你的人了,不过要等你回来才可以真正给你。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今日又奔波了一天,不能再疲劳了。你……你今夜应该回去杨府,陪着公主姐姐。若有力气,也应该……也应该与公主姐姐在一起。” 杨耀宗已动情,却是有些急的道:“我本就是要接你一同回去府中的,再说这种事情还需要谦让吗?一会回到府中我们今晚还可以休息在一起啊?”随即坏坏的笑笑道:”大被同眠!“ 音如歆噗嗤娇笑出来嗔道:“你想的倒是美!傻瓜!你当我不想霸着你吗?可是公主姐姐已经对我做出很多礼让,我还没有过门便已为我安排好府中住处,还同意让如意作为府上的管家,再说公主姐姐对你的情忆不比我少,你俩又新婚燕儿,今夜定是也盼着能与你好好温存。你现在已经陪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很开心了,若是再霸着你便是我不懂事了。天色都这么晚了,你快些回府陪陪公主姐姐吧!”音如歆眸中晶亮,却也狡黠的一笑道:“歆儿就是要让你觉得亏欠歆儿,倒时候你回来可要好好的弥补歆儿。好了,快些起来回府吧!一会我的洗澡水都凉了,又要劳烦如意重新烧水了。” 杨耀宗的浴火也因音如歆的软语相劝消退了下去,缓缓起身,将音如歆拉入怀中紧搂着道:”你真的不随我回府吗?“ 音如歆点点头,忍住眸中的泪水道:”我为你做了一件厚衫子,还差一点就要做完了,明早我去城门口等你,然后将衫子带给你。估计你到了上京,就可以穿了。“ 杨耀宗柔声道:”那你早些休息,厚衫子我带了,你不必着急做,等我回来的时候穿就好。“他抬眼看到房中雾气氤氲的浴桶笑道:”洗澡水还没凉,要不你我共同沐浴如何?沐浴完我再回府。“ 音如歆轻轻锤下杨耀宗的胸口随后柔声道:“快些回府吧,公主姐姐一定等着你呢!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顺利从上京返回来。” 杨耀宗用力的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还期待着早日回来好好弥补弥补我的歆儿呢!” 回到杨府已是深夜,杨耀宗刚刚下了马车,就见景翊君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杨耀宗急忙上前握住景翊君的小手道:“一直等在这里吗?” 景翊君羞赧的道:“没有,一直都在房中的,我是听到马车的声音,才出来的。” 杨耀宗牵着景翊君的手道:“傻瓜!夜深了,我们回房吧。” 两人走在路上,景翊君道:“歆儿妹妹没有随你回来吗?” 杨耀宗看着景翊君微笑道:“她说今晚让我陪你温存温存。” 景翊君点点头玉颊绯红的道:“你今天奔波了一天,我为你准备好了洗澡水,一直都热着呢,先去泡个澡解解乏吧。” 杨耀宗点点头调侃道:“你就不怕我今夜不回来吗?” 景翊君低下头没有答话,却是紧了紧与杨耀宗握着的手。 杨耀宗知道她的心思柔声安慰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这里,又会去哪里?” 听到杨耀宗所言,景翊君心中感到很开心,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浴室中景翊君忍着羞意为杨耀宗宽好衣,就见杨耀宗伸手也去解自己的衣带急忙羞赧的道:“我已经沐浴过了,你自己沐浴就好。” 杨耀宗柔声道:“你我都是夫妻了,还害羞吗?明日一早我就要北上了,你还不好好陪陪为夫吗?” 景翊君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听到他说明日一早就要北上,心中不禁还是有些酸疼不舍。她轻轻推着杨耀宗,让他进入浴桶中,低身为杨耀宗按摩着柔声道:“你身子还没有康复,明天又要舟车劳顿,泡完澡好好休息,莫要作怪。等你回来我什么都依你。” 杨耀宗哑然心道,我这身子怎么在这两个女人心中变的如此娇弱不堪了呢? 泡完澡回到房中,杨耀宗见床上放置着一件砍袖套头金色衣服,还有一件青色长衫。 景翊君微笑道:“这件金色的衣服是金丝软甲,别看它很轻薄却是可抵御刀箭的,你明日便将它贴身穿在身上北上,不要轻易脱下来。这长衫是我刚刚为你做好的。你试试,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杨耀宗盯着景翊君惊讶的道:“你还会做衣服?” 景翊君没好气的撇了杨耀宗一眼,拿起长衫为杨耀宗穿着道:“你以为公主便什么都不会不做了吗?我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景翊君为杨耀宗穿好衣服,杨耀宗上下打量着自己,又活动活动胳膊道:“嗯,真好!正合身,真暖和。” 景翊君羞赧道:“你喜欢就好。” 景翊君又为杨耀宗将衫子脱下,对杨耀宗柔声道:“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杨耀宗轻嗯一声,便乖巧的上了床,进入被窝对着景翊君眨眨眼的道:“君儿你也睡啊,为夫搂着你睡。保证不做坏事。” 景翊君点点头,弹息油灯,褪去外衣进入被窝,躺进杨耀宗的怀中,却是伸出两指抵在杨耀宗头部的一处穴位。 杨耀宗刚刚将手攀到景翊君的胸前,隔着肚兜触摸到那丰盈之处欲要作怪。便觉得脑中昏昏沉沉,随后便沉沉睡去。 景翊君瑜伽发烫,见杨耀宗已经安睡,轻轻将杨耀宗依然放置在她胸前的大手拿开,起身为杨耀宗度入真气,修护着杨耀宗受损的经脉。许久,只见景翊君额头布满细汗,脸现疲累之色,她才收功,缓缓躺在杨耀宗身侧,探出手轻轻抚摸着杨耀宗的脸颊,眸中氤氲。柔声道:“你的辛苦君儿都看在眼中,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君儿很高兴自己可以嫁给你,待你平安回来君儿什么都依你。”此话说完,她眸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头轻轻抵在杨耀宗怀中,因压抑哭泣,娇躯在被中轻轻颤抖着。 第一零四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天刚刚蒙蒙亮,杨耀宗就转醒,虽然才休息两个时辰多些,他醒来便觉得精神饱满,身体也好像充满了气力。又见怀中的景翊君还在熟睡,一只光洁的臂膀还搭在自己的腰间,呼吸平稳,睡态迷人。 杨耀宗昨日的浴火就没有得到发泄,睡着后又经过景翊君长时间的经脉护理,身体已然恢复的七七八八。看着眼前熟睡中的仙子,虽然有种不可亵渎的感觉,但这仙子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反倒还有种更加想要欺负她的感觉。凡人欺负仙子,那时多么美妙的感觉。杨耀宗脑中胡斯乱想着,那不安分的地方便开始蠢蠢欲动,然后蓬勃成长,再然后他便精虫上脑的立刻采取行动,翻身将景翊君压在身下。 若放在平时杨耀宗哪怕有一点小动作,景翊君也会转醒。只是夜里她耗费大量真气为杨耀宗修护调理身体,直至自己体力不支才停止,又因杨耀宗即将北上,想着那离别相思之痛,她伤心过度之下便在杨耀宗怀中沉沉睡去。而且景翊君认为点了杨耀宗那处昏睡的穴位,杨耀宗应该安睡到天亮才会转醒,根本想不到杨耀宗会如此早的醒来。此时她被杨耀宗压倒在身下,才突然惊醒,刚要有所动作,发觉是杨耀宗正伏在自己身上双眼炯炯的紧紧的盯着自己。她感受得道杨耀宗盯着自己那充满浴火的双眸,且两腿之间也清晰的感觉到正有一坚硬物紧紧的抵在自己羞人隐秘的地方。她岂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的心突然开始怦怦乱跳,心中顿感羞涩、紧张甚至有些惶恐。 杨耀宗想起昨夜被景翊君按到脑后的一处穴位,就莫名其妙的昏睡过去,便率先控制住景翊君的双手,隔着两人的小裤,下身难耐的在景翊君那处柔软的地方耸动着,火热的鼻息喷在景翊君的面颊上,低沉着声音道:“君儿,我……我好难受。” 景翊君因杨耀宗的耸动,便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自那羞人之处传向全身各处,令她原本润白的肌肤都泛起了诱人的粉红色。她顿觉浑身酸麻无力,听闻杨耀宗说难受,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似有些期待杨耀宗接下来的动作。但她脑中还保持清明,颤声道:“天就要亮了,你……你一会就要出发了。” 杨耀宗自景翊君的额头向下仔细亲吻,口中含糊的说道:“君儿我们……我们先圆房好不好……” 这句话正切中景翊君的心事,经过昨夜她为杨耀宗的悉心调理,她已知道杨耀宗身体康复的差不多。要不以杨耀宗妄想控制住她双手的幼稚举动,她要是不想,又岂能被他束缚住? 景翊君羞赧的点点头。 杨耀宗见景翊君同意,心中浴火更胜,他松开束缚着景翊君的双手,起身跪在景翊君腿间,也不去为肚兜的带子烦心,两手拽着带子一用力,便将肚兜的带子扯断,将肚兜抛到床下。景翊君闭着眼睛忙将双手遮在胸前,掩耳盗铃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羞赧与紧张。 杨耀宗又将景翊君的小裤缓缓退下,因为杨耀宗跪在她腿间,让她无法闭拢双腿,已如此羞人的姿势面对杨耀宗,直令她害羞的将要晕厥过去,浑身原本泛起的那淡淡的粉红色,颜色也逐渐加深。 杨耀宗拨开景翊君的双手,看着眼前玉体横陈的景翊君,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肌肤吹弹可破,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稍稍缓解被浴火烤炙的干涩的喉咙,急忙退去自己的衣服,重新俯在景翊君的身上,二人肌肤仅仅相接,便不由得同时舒服的轻哼一声。 杨耀宗沉重喘息着道:“君儿……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 景翊君缓缓睁开有些迷离的美眸看着杨耀宗,鼻息咻咻。 杨耀宗看着已经动情的景翊君简直媚惑不可方物,正欲挺枪冲锋,纵马疾驰,突觉长枪被景翊君的一只手牢牢抓住。 他舒服的哼了一声,心中正为景翊君会如此主动感到惊喜。 就听景翊君颤声道:”杨郎等……等等……白绢……“ 杨耀宗疑问道:”什么白绢?“ 景翊君鼻息咻咻羞赧的道:”验红白绢。“ 杨耀宗哪里还来得及让她去找什么白绢,喘着粗气急道:”不……不用,夫君我等不及了。“说罢拨开景翊君的玉手,挺枪而入。 一声带着痛楚的娇哼声伴随着杨耀宗畅快的鼻哼声同时而出…… 太阳自天边偷偷露出小半个轮廓,似乎想多偷窥一会儿床上合为一体的两人。故意放缓了向上攀爬的速度。 两人共度,自床上又缠绵良久,太阳升起,杨耀宗才在景翊君羞恼娇嗔下,意犹未尽的更衣起床。 用过早饭,杨耀宗便在景翊君的陪同下精神饱满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府门。 杨耀宗乘着一辆马车带着黑耀去接张烈。 景翊君则乘着另一辆马车向城门而起去,她从杨耀宗口中得知音如歆一早会在城门处等着他。景翊君不好与张烈相见,便先去与音如歆回合。 杨耀宗与张烈乘马车到了城门口,只见如意与秦海舟一同站在自家马车旁边,杨耀宗知道景翊君与音如歆定然在马车中。杨耀宗让张烈稍等,自己便下了马车,向秦海舟行去。 走近秦海舟身边杨耀宗道:“秦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秦海舟佯装生气道:“走了也不通知大哥一声!大哥当真是有些生气!知道你即日北上,料想也就是这两日,我一早便去音小姐那里打探,正巧碰到音小姐出门,得知她是来送你的,我便也一同而来了。” 杨耀宗不好意思的道:“原本没想麻烦秦大哥的,却反倒更令秦大哥麻烦了。” 秦海舟道:“你这说的哪里的话!”说完自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塞给杨耀宗道:“拿着,这是你两位嫂嫂与大哥的一点心意!穷家富路,北上别亏待了自己。” 杨耀宗见秦海舟竟然塞给自己一张五百两银票,急忙推拒道:“秦大哥这银两我是万万不能收,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何况我的银两早已备的足够。” 秦海舟生气道:“那怎么可以!你不让大哥陪着你北上,又不让大哥尽些心力!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哥了!这钱你必须收下!何况上个月酒楼的盈利你还给大哥很多分红,大哥跟着你做事,即能建功又能赚钱。更何况这也是你两位嫂嫂的心意,你若是不收,让我以后还如何以你的大哥自居!”因为成功阻止大世子景晟逃跑的事情与镇压应天府大牢暴动事件秦海舟被皇太孙赐予很多赏赐及赞美。能得到未来国君的赏识与奖励,秦海舟是当真从发自内心的感激杨耀宗。 马车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是景翊君说话道:“杨郎就且收下秦大哥的这份心意吧。你若不收下,秦大哥定然不会安心的,怕是你今日也出不了这城门的。” 秦海舟哈哈笑道:“弟妹说的极是,他若是今日不收下,就别想出这城门。” 杨耀宗哑然,无奈的摇摇头,收下秦海舟的银票对秦海舟施了一礼道:“那小弟就谢谢秦大哥的这份心意!” 秦海舟欣然道:“嗯!快些上马车吧,两位弟妹怕是也等的急了。” 杨耀宗上了马车见景翊君与音如歆并肩坐在车内,他坐在边座欣赏着两个姿色绝丽的娇妻,心中温暖甜蜜。 杨耀宗与她俩聊了片刻,也不见她俩与自己惜别,才得知景翊君与音如歆俩人已经商议好,决定要与自己同去扬州将自己送上船。 杨耀宗岂能同意,劝解她俩一番,却是也别不过她俩的执拗,而且他也不想与她俩分开,想想扬州到天京路途也不远,快些的话当天就可以打一个来回,只能无奈的开玩笑叹道:“那你俩只允许送我至扬州,可不许再耍小脾气要将我送到上京了。否则我就要打你俩的屁屁了!” 景翊君与音如歆听杨耀宗同意了,满心欢喜,听到后面杨耀宗所说,又皆都羞恼的瞪着他。 音如歆娇笑道:“我与公主姐姐原本只想送杨郎到扬州的,不过经杨郎一提示,歆儿倒是觉得将杨郎送到上京也无不可。” 景翊君虽然也知道音如歆说的是玩笑话,但眸中也是豁然闪亮流放异彩,欣然点头赞同。她与杨耀宗毕竟刚刚成为真正的夫妻,心中对杨耀宗的那份眷恋更加浓厚。若是真的可以陪着杨耀宗共赴上京,她自是满心欢喜。 杨耀宗没想到景翊君也会跟着起哄。叹道:“唉!女人啊!不能宠,宠的你俩都上天了,都不服相公管了。” 景翊君与音如歆二女只顾着开心,哪里会理会杨耀宗的感叹。她俩自然知道最多只能将杨耀宗送到扬州,无论送多远终就还是要分开的。但至少能多陪在他身边一刻就是一刻。 于是景翊君与音如歆还有如意共乘一辆马车,杨耀宗又回到周烈所程马车中,向扬州方向行去。 秦海舟因还有事情要留在京中,看着远行的两辆马车,心中默默的为杨耀宗祝福。 下午临近扬州时骤然下起了暴雨,直到扬州码头,暴雨才停歇。杨耀宗让黑耀随着张烈先行上船安顿,他则在码头附近的一个凉亭处与景翊君和音如歆依依惜别。 杨耀宗两手分别牵着二女的小手道:”刚刚下过暴雨,路上不会好走,你俩不要急着赶回天京了,就在扬州休息一晚吧。“ 二女紧紧抓着杨耀宗的手,美眸氤氲,深深的凝视着杨耀宗,也不说话,默默的点点头。 杨耀宗也不忍与她俩分开,看着她俩情深意切依依不舍的样子,鼻头不禁也有些发酸。这时听到张烈喊他的声音,应是船即将驶离,叫他上船。 杨耀宗向船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回头的时候,景翊君与音如歆两女都扑进他的怀抱,紧紧的搂着他轻泣起来。 杨耀宗轻轻抚摸着她俩的后背柔声道:“我会尽快返回的,你俩放心吧。” 二女趴在他的肩膀点点头。 再次听到船家与张烈的呼唤声,杨耀宗缓缓将她俩自怀中推开,分别亲吻下她俩的额头道:“乖!莫要哭了。开心些,也好让夫君可以安心北上。” 二女这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我走了。”说罢毅然转身离去。 景翊君与音如歆见杨耀宗真的离开,两人牵手急急向前奔了两步不约而同的唤道:“杨郎!我们等着你平安归来。” 杨耀宗顿足,不敢回头,使劲点点头,然后疾步向船上走去。 杨耀宗刚刚上了船,船便驶离岸边。他扶在船边向她俩挥舞着手臂喊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景翊君与音如歆站在码头边,听到杨耀宗的喊话,也用力的向他挥舞着手臂。 船渐渐远离,已经看不到码头,杨耀宗依然扶着船边眺望着。张烈走到杨耀宗身边轻轻拍拍杨耀宗的肩膀以示安慰。 杨耀宗会意,对张烈微微笑笑,然后依旧看向远方缓缓吟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扬州码头岸边,江风将两名并肩而立向远方眺望的绝色女子的衣裙吹的衣袂飘飘。 如意轻轻走到音如歆与景翊君身后小声道:”公主、小姐船已经行远,看不到大人了。我们回吧。“ 景翊君与音如歆点点头,又静立片刻,才默默转身,缓缓离去。 ... 第一零五章 没兴趣 “多情自古伤离别?哼!看你那两位娇妻,却不知道你是与哪位娇妻伤离别?词是好词,你这人嘛……”一个娇嫩的女孩声音,说着还算流利的汉语,却带些着异族的口音,自杨耀宗身后传来。 杨耀宗转身看到一个身着类似他前世时见过的蒙古族少女所穿的服饰,红颜色的衣裙,做功针线极其精细,黑色的翻毛长皮靴,靴面及靴筒上绣着红花绿草,做功绣功也非常的精致,仅看这身装束就可以猜到这个女孩出生在富贵之家。女孩看年纪差不多十五六岁,个头已到杨耀宗的鼻尖,可却已经长相妖艳,尤其配上她两个圆润的耳垂上坠着的翠绿色水滴状的耳坠儿,更显她妖冶媚人。但她还是带着少许稚嫩的面孔,也增添了她的可爱灵动。女孩一头乌发被梳理成十多条小辫,其中有两缕分别垂在前侧耳畔,一缕衡绕额间,其它小辫则披散在脑后。杨耀宗仔细观察下发现这个女孩的瞳孔竟然是蓝色的,而她此刻正傲气的仰着头,撇着小嘴,背着手,鄙夷的看着自己。 张烈也偏头向女孩看去,悄悄对身边的杨耀宗说:“看她的模样装束应该是突厥女子。” 大周虽然在与突厥开战,但并没有禁止两国的商贸往来,所以还是有很多的突厥商人来往于大周采买物品。 杨耀宗对张烈点点头微笑,只当那异族女孩生性活泼淘气不予介意。并没有理会那异族女孩的问话。正欲转身与张烈离开此地,却被那异族女孩拍了一下肩膀,随后听到女孩有些懊恼的声音:“喂!” 杨耀宗心情不是很好,当真不想理会这无理取闹的异族女孩。蹙眉转身道:“小姑娘,你可是在叫我?” 异族女孩瞥了杨耀宗一眼道:“不是在叫你,我又是在叫谁?” 杨耀宗看看四周道:“可是我的名字又不叫‘喂’。怎么知道你叫的就是我?” 异族女孩蹙眉道:“可是我拍你了啊!” 杨耀宗哼笑一声道:“船上人多偶尔碰撞难免有之,再说小姑娘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怎么能猜到,一个小姑娘会主动来碰我?” 异族女孩秀眉倒立恼道:“谁碰你了!我是拍你肩膀!” 杨耀宗挑挑眉头看着她,一副果然还是你主动碰我了的表情。 周围一些围观的船客都看着这个异族女孩恼火的样子窃窃笑着。也有些人在惋惜好一个漂亮的女孩只可惜是是个胡人女子,不知礼仪,不守礼节。 同时有一男一女栖近异族女孩身边,男子是个光头魁梧大汉,看样子有三十多岁,瞳孔的颜色与异族女孩一样是蓝色,身材与杨耀宗见过的周髯不遑多让。而女子看模样应该是中原女子,不过装束却与异族女孩装束一样,长相也颇为秀美,看模样也就十岁的样子。只见这一男一女分别站在异族女孩身边,恭敬的小声与异族女孩交谈谈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偶然可以听到他们说的哇啦哇啦的话语,杨耀宗猜到他们是在用自己民族的语言说话,而且这种语言杨耀宗并不懂。 杨耀宗转身欲走,就见那胡人女孩蹙眉不耐烦的对那一男一女摆摆手急忙叫住杨耀宗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杨耀宗偏头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都说大周是礼仪之邦,我问你问题你不回答,问你名字你也不告诉我,这便是你们大周所谓的礼仪吗?“异族女孩嗤之以鼻的说道。 杨耀宗周围的乘客都有些气愤的看着这个不懂礼貌的异族女孩,同时也都期待着杨耀宗的回答。 杨耀宗转身歪着头看着眼前姿色艳丽的异族女孩,似笑非笑的道:”礼仪?小姑娘你是在与我谈礼仪吗?“ 只见异族女孩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道:“谁是小姑娘!你哪里看我小了?我当然是在与你谈礼仪!“ 杨耀宗上下扫视一下异族女孩,在她胸前那对胀鼓鼓的胸脯片刻,心道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有如此规模的胸脯,还当真是不小。杨耀宗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道:”你可知道要与人谈礼仪首先自己就要懂礼仪。小……咳咳……请问你可曾听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异族女孩注意到杨耀宗看着自己胸脯的时候表情变化,又想起自己问的话,而导致杨耀宗看自己的那个地方,不禁有些羞赧。却依旧心中鄙夷道看他长的似模似样的,原来确是个色狼。哼!中原人果然多伪善!又听到杨耀宗对自己的提问,不禁蹙眉嘀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异族女孩身边那名看模样似大周女孩的女孩贴近异族女孩耳边,瞥着杨耀宗,然后对异族女孩低语几句。 杨耀宗隐隐听那低语的女孩说的依旧是他们刚才说的语言,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只见异族女孩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女孩笑笑,便对杨耀宗撇撇嘴瞪着他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切勿强加给别人。” 杨耀宗深深的看了一眼刚才那低语女孩,对那女孩微微一笑,然后对异族女孩似笑非笑的道:“嗯!很对!你明白就好!我的意思就是说,既然你不守礼仪,就不要也希望我要对你守礼仪。” 低语女孩看到杨耀宗那大有深意的眼神,觉得自己似乎赤果果的展现在杨耀宗面前,任何的秘密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面色不禁有些发烫。 周围的人听了杨耀宗之言皆都哈哈大笑,只见那魁梧的异族大汉,怒目环顾四周,周围人的笑声顿时便小了下去。但却也皆都嘲笑的看着异族女孩。 异族女孩不禁被杨耀宗气的跺脚,突然想到一个词汇,急忙指着杨耀宗嗓门提高道:”你……你不是个君子!“ 杨耀宗觉得异族女孩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哈哈大笑两声道:”我从来不以君子自居。“转身就见张烈对着自己摇头而笑。杨耀宗对张烈也笑笑,两人便向着船舱方向走去。 异族女孩愣了愣,看着杨耀宗的背影,却是噗嗤一笑,眉眼都弯弯的,甚是妖媚动人。她对杨耀宗高声又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杨耀宗驻足回头看着这个性格倔强的异族女孩没有说话。 异族女孩带着稍许期盼的道:”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再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看这样行吗?“ 杨耀宗挑挑眉耸耸肩笑笑无奈的慢声道:”可是我……对你的名字……没兴趣……“说完转身就见张烈闭着嘴,涨红了脸,看着自己。 张烈看到杨耀宗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终是没有忍住,拍着杨耀宗的肩膀哈哈笑了出来,还被自己的唾液呛到,咳咳的咳了起来。 杨耀宗摇摇头轻轻拍拍他的后背道:”有那么好笑吗?走吧,带我回船舱,我有些困了,得补个觉。“ 异族女孩周围的一些乘船人也都忍不住的哈哈笑起来,就连那异族大汉的威势也镇压不住。 刚才那名低语女孩看着杨耀宗的背影,抿着嘴笑了笑,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而异族女孩则面红耳赤,银牙紧咬怒目而视的盯着杨耀宗的背影,直到杨耀宗进入船舱内,她还愤怒的盯着杨耀宗先前站立的位置。而杨耀宗所说的“没兴趣”三个字,也一直回荡在她的耳中。 杨耀宗与张烈两人所住的房间,在这艘大客船的二层边缘位置。 两人进入房间,坐在各自的床上,张烈拱手施礼道:“大人今日所做的那首词,又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绝妙之词,张烈佩服之至!” 杨耀宗微笑道:“张兄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莫要再大人大人的称呼了。” 张烈羞赧的拱手施礼道:“杨兄!” 杨耀宗点点头满意的道:“张兄!” 在杨耀宗那里吃瘪的异族女孩,与那低语女孩此时正坐在与杨耀宗同一层中间位置的船舱内。那名异族大汉此时却不知在什么地方。 异族女孩托着腮趴在船舱内的窗子边,看着的江水,对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低语女孩道:“瑟乌,我记得那人的同伴喊他杨兄对吧。” 那被叫做瑟乌的低语女孩点点头。 异族女孩用手指轻轻弹着自己的脸颊,眼睛弯弯,嘴角向上翘起小声道:”原来他姓杨。“ 随后哼唱着“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声音清幽婉转,且不带一丝的异族口音。 要是杨耀宗看到这个异族女孩竟然会唱雨霖铃,定然也会感到惊讶万分。 即将入夜,客船渐渐的向一个小码头靠近,临近小码头的时候,从船上跳下二十多名壮实的汉子,拉着纤绳,嘴里呼着号子,将客船拉倒小码头附近的水域停靠固定好。 大周这个时期的水运是比较发达的,但因为夜间行船能见度不高,一般情况下夜间是不行船的,所以大周在运河沿岸每隔二十里左右便设有一个小码头,以供夜间行船停靠。无论是客船还是货船,遇到小码头停靠人们都很少下船,只有到了大的码头,比较繁华的城镇,人们才会下船或是游玩,或是采买一些东西。不过也要准时在天亮之前返回船上,因为只要天气好,视线足的情况下,船就会出发,不会刻意的因为谁没回到船上就延时等待。 ... 第一零六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昨夜客船停泊在小码头,有不少乘客便自客舱出来,到灯火通明的甲板上聊天散心。 在甲板上出来散心的男人们则会聚在一起,不管熟不熟悉,或是大家一起七嘴八舌的一起攀谈,或是听某个能说会道的人讲一些稀奇古怪之事,或近期国内发生的大事,偶有一些或听说或知晓所谈论相关话题的人,也会参言说上几句,顺便再发表发表自己的看法或提出相关的疑问。也有些妇人带着孩子到甲板上玩,小孩子遇到小孩子,也不需要介绍,便会很自然的熟络并在一起玩耍追逐嬉戏。而原本彼此并不相识的妇人也会因为一边照看孩子,一边与其他同样照看孩子的妇女攀谈起来。 所以在客船停泊在小码头的时候,只要天气比较好,甲板上就是客船上最热闹的场所。若是在大码头停泊,则多数人会选择下船到里面的城镇中游玩一番。 杨耀宗只是在初初来这个世上的时候,会因为心中的新鲜好奇而去一些热闹的场所去游玩去看看,如今他早已习以为常,却是更喜欢这世与他前世所不同的独有的那种宁静与安逸。而张烈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所以他与张烈两人便留在船舱中聊聊天,而后早早休息。 长时间的早起习惯,让杨耀宗形成了稳定的生物钟。 天气刚刚蒙蒙亮,杨耀宗便转醒。舱内虽然很暗,但还是可以看到张烈处在熟睡中。 杨耀宗悄悄坐起,蹙眉片刻,他感觉船并没有在行驶中。按他的生物钟估算,现在应该是卯时过半,也就是早上六点钟左右的样子,船理应已经开始航行。 杨耀宗巴不得客船可以日夜航行,这样他就可以早日赶到上京,他就可以办完事尽早回到天京,与景翊君与音如歆两位娇妻早日团聚。于是他悄悄的起身,拿着长衫轻轻的开开舱门,走出船舱。 刚刚打开舱门,杨耀宗便感觉一股冷风夹杂着细细朦朦的湿气向自己扑来。他急忙将舱门关好,穿好长衫走到围栏处,蹙眉看着江面雾气茫茫的江面。他这时才记起,午夜的时候好像下了些雨,迷迷糊糊中听声音雨似乎并不大,下了没多久便停歇。 好在雾气并不十分浓厚,太阳升起应该就会慢慢消退,杨耀宗蹙眉心道。 杨耀宗偏头间不经意的看到走廊围栏中间位置有一个人,正在扶拦眺望江面。隔着淡淡的雾气可以看到那个人就是昨日见到的异族女孩身边的女孩,此时她倚在围栏上,姿态柔美,似乎蹙眉正为雾气蒙蒙的江面感到烦恼。 女孩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便偏头向杨耀宗的方向看过去,发觉是杨耀宗,便对杨耀宗点点头微笑。 杨耀宗也对女孩点点头微笑。 “啊~~~~~~”女孩对面的舱门被打开,杨耀宗就见昨日那异族女孩打着哈欠,两只胳膊上举抻着懒腰,睡眼惺忪,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瑟乌,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异族女孩又打了哈欠,懒懒的问道。还不待瑟乌回答,异族女孩那双美丽的如蓝宝石般的眸子,猛然睁大,精神起来,双手扶在围栏上,身子向前探去,兴奋的道:“哇!雾!好美的江雾!”尽管异族女孩来过中原很多次,但这却是异族女孩第一次乘船。原本几人计划的是骑马北上,却因为异族女孩想要坐船北上而临时改变行程。现在又看到江上蒸腾起的绵绵雾气,便更让她显得激动兴奋。 瑟乌立身站在异族女孩身侧只是微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杨耀宗见到异族女孩出现,想起昨日这异族女孩脾气的执拗霸道,就欲转身返回船舱。 异族女孩却是也发现了转身欲走的杨耀宗,急忙喊道:“喂!” 杨耀宗知道异族女孩是在喊自己,不禁蹙眉,加快了回仓的脚步。 令杨耀宗没有想到的是,那异族女孩竟然向着他跑了过来。 杨耀宗只好驻足,他担心这个脾气骄横的异族女孩去敲自己的舱门,再将张烈及附近的乘客吵醒。只能叹口气,又返回围栏处。 异族女孩向杨耀宗跑去,那名叫瑟乌的女孩也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向杨耀宗走去。 异族女孩临近杨耀宗的时候才放缓脚步走动杨耀宗身边,看着趴在围栏上若无其事看着江面的杨耀宗质问道:“喂!你见我跑什么!” 杨耀宗转头无奈的看看她,又看向江面。 异族女孩蹙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杨耀宗依旧不理她。 异族女孩又上前几步恼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杨耀宗听她说话声音音量有升高的趋势,只能侧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麻烦姑娘说话小声些,别人还都在休息。” 异族女孩撇撇嘴不屑的哼声,说话声音却是低了下来,但依旧恼道:“喂,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杨耀宗理直气壮的道:“我都说了我不叫喂!” 异族女孩瞥着杨耀宗同样理直气壮的道:“那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杨耀宗不想女孩再纠缠自己叹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做什么?人海茫茫,你我之间也许下了这艘船便再无碰面的机会。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之间便只修得百年的缘分,早晚要相忘于江湖,干嘛非要识得彼此,只做个陌生人,让彼此心中也少一份业障,不是很好吗?你说对不对陌生人?大家若是下了船还能有缘相见,互相点头微笑,道声你好陌生人,我倒觉得比纠结于要识得彼此的名字要轻松美好的多。“ 异族女孩俏生生的看着杨耀宗,轻轻的倚在围栏上,偏着头看着杨耀宗喃喃的道:“‘陌生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然后有些羞赧的看着杨耀宗道:”在你心中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除了同船渡,便是共枕眠了吗?” 杨耀宗哑然。瑟乌也莞尔的看看异族女孩,又不好意思的看看杨耀宗。 杨耀宗心道这就是两族文化差异存在的沟通问题。叹口气解释道:“这句话只是概括的形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我只是含蓄的想告诉你,相逢何必要相识,我跟你之间没有缘分成为朋友。所以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而我也不想知道姑娘你的名字。” “你!”异族女孩气恼的瞪着杨耀宗,突然眉眼弯弯的对杨耀宗调皮一笑狡黠的道:”杨兄。“ 杨耀宗蹙眉紧盯着异族少女,异族少女被杨耀宗盯得有些羞恼有些害怕,后退两步怯怯的道:”是你那同伴,喊你上船时,称呼你为杨兄,我才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你姓杨了,杨兄是你的名字?还是你同伴对你的称呼?“异族少女说完话,突然发觉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弄的心慌胆怯。心道我怕他做什么?不禁又昂首挺胸的向杨耀宗靠近两步。 杨耀宗听到异族少女的解释才安下心来。却是心中好笑,暗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却是面色缓和的微笑道:”在下姓杨。“ 异族女孩听眼前的男子确认了他姓杨这个事情,急忙道:”我叫阿伊!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告诉了我你的姓,我就大方些告诉你我的名字。“ 杨耀宗闷闷的笑笑,点点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这么用的。” 阿伊噗嗤一笑,脸红红的道:“现在我们算不得上是陌生人了吧,按你那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的话计算,我们至少也是修了几百年的缘分了吧。” 杨耀宗觉得这个叫阿伊的异族女孩倒是很聪明可爱,点点头笑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识。咱们也算得上在前世相遇过五百次而积累到今世一次相识的缘分。” 阿伊吃惊的愣愣的看着杨耀宗,随后咯咯的展颜娇笑,点点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说话一套一套的。嗯……不过让人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识。那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什么呢?” 杨耀宗想起了音如歆、景翊君,又想到了那与自己发生过关系的音如韵,望着随着太阳升起,雾气渐散的江面,温声道:“前世五百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前世五百次的相知,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爱。” “前世五百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前世五百次的相知,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爱。”阿伊口中喃喃的低语,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相貌英俊的杨姓男子,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起自己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这是个花心的才子,而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男人三妻四妾,对感情不专一的人。所以对他鄙夷不屑,故意对他出言刁难。不想没有对他刁难成,自己反倒被他嘲讽。但自己却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这人很有趣。而且他又与大周那些读书人不同,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正大光明的言他不以君子自居,更让自己觉得他这人很是有趣很是与众不同。 瑟乌静静的看着杨耀宗,心中也在默默念着杨耀宗刚刚说的那话,似在咀嚼着那话语中所蕴含的意义。 阿伊扶在杨耀宗身边的围栏处小声道:”杨公子,这是乘船要到哪里? 杨耀宗道:“上京。”然后偏头看看阿伊道:“你呢?” “上京。“阿伊偏头看着杨耀宗美眸闪亮的道。 太阳终于自江面喷薄而出,薄薄的雾气开始消散,视野变的宽阔清晰,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阿伊迷醉的看着江面惊叹道:”真美!“ 杨耀宗看着江面的景色,心中同样为这壮观的景色感到赞叹,点点头道:”嗯!“ ”开船喽~~~!!!“随着一声响亮富有穿透力的喊声传来,客船慢慢离开小码头,向着北方驶去。 第一零七章 山东匪患 在杨耀宗北上的第五日,皇太孙监国的事情,经过八百里急传,消息终于传到了上京与雁门关。 勤王与几名文臣武将及他的几名重要幕僚正在勤王府中座谈此时。 勤王看着下方坐着的这些人道:”对皇太孙监国这件事各位应该已经都知道了,本王想知道各位都是怎么看待此事的,且与本王说说。“ 其中一位文臣,此人正是上京城知府沈雁儒,他对勤王施了一礼道:”微臣认为皇上可能是身体状况不太好,无力打理朝政,所以让皇太孙监国。“ 在座之人中有几人点头赞同。 ”老朽却不这么认为,据在老朽所知,皇上还是偶然会上朝陪同皇太孙听政的,就是弄了个什么垂帘听政。不过皇上身体不好是肯定的,老朽倒是认为皇上是想尽早的培养皇太孙打理国事。“勤王比较仰仗的一位幕僚,名为白璞的老者道。 ”哼!一个黄口小儿,就是再培养又会打理什么国事!“一个比白璞年轻几岁的老者鄙夷的道。 ”王爷!我们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何不趁此机会……“江浩道,他是王爷最为信任的一名武将,也是勤王府府军首领。 ”莽夫!你难道不知道两位世子如今还在天京城中吗!“白璞气愤的斥责道。 ”…………“ 雁门关关内南宫战大帐中,聚集了所有的将军参将,在议论分析着皇太孙监国的事情,还有那个皇上下令只准防守,不许出关迎战,违令者斩的旨意。 南宫战蹙眉道:”情忆你说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情忆蹙眉道:”皇上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让皇太孙监国,情忆猜想皇上也是想尽早的培养皇太孙处理朝政国事。而且有皇上在背后支持皇太孙,也可以尽早的为皇太孙竖立威信,以便将来顺利的继承皇位。至于皇上下的那道军命,皇上是在打个拖字决。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突厥那边粮草即便可以供应的上,这严冬之下也坚持不了多久。况且只要拖过今年,突厥人一定会退兵。突厥人的普通士兵都是闲时为农为牧,战时为兵。他们如今近百万的劳动力只是囤聚在雁门关外,大战小战虽然与咱们也打了不少,但始终没得到什么实在好处。如此多的劳动力在这里虚耗着,伤民劳财,再加上他们的粮食本就短缺,那d突厥的拓烈可汗与西突厥的伊罗可汗应该也会考虑到此事。“ 右路将军邢宁道:“若只是坚守不迎战,突厥人也不是傻子,定然会对雁门关进行更为猛烈的进攻。这雁门关固然艰险难攻,但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们只是坚守,也会有攻破的那一天。” 南宫情忆蹙眉道:“既然接到了这个圣旨,那么我们现在就只能按圣旨执行。若是真的遇到很紧急的状况,那也只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现在就请各位将军吩咐下去,对雁门关城墙关隘及城内增加士兵的守卫巡逻。加固城墙关隘。增加守城器械与火炮的数量。同时通知大同府那边加快制造弹药火器弓箭尽快送往雁门关。还要对进出雁门关的往来客商进行严格盘查,而且从今天开始每日只在午时开放侧门,允许客商往来……” 夜幕降临,勤王府与南宫战大帐中都还在进行紧张的议事中,杨耀宗所乘客船沿运河历时五日抵达到徐州码头。 自从阿伊凭借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与杨耀宗终于确定杨耀宗姓杨,自己也将姓名通报给杨耀宗,而且还知道自己与杨耀宗正在同一层船舱后,彼此间的关系也因为阿伊时常去找杨耀宗聊天而渐渐熟悉起来。 现在阿伊不仅知道杨耀宗姓杨,还知道杨耀宗此次北上所化的名字杨过,同时也经过杨耀宗的介绍认识了张烈。阿伊问杨耀宗与张烈去上京做什么时,杨耀宗只是简单的回答去上京游学。 杨耀宗也从阿伊口中得知那名两日不见的光头大汉名叫劼智略,而阿伊也告诉他们自己是来大周采买一些过年准备用的货物,顺便在大周游玩。杨耀宗在得知光头大汉这几日因为晕船的原因一直在他所住的仓中休息。便去到船上的厨房处与负责掌管厨房的船员要了块生姜与一些梅子干。当然并没有白要,还是给了那船员二两银钱的。杨耀宗将生姜与梅子干交给阿伊,告诉阿伊将生姜切片给劼智略每日服下两片,而梅子干则是在劼智略感觉晕船的时候让他吃下一颗,就会起到缓解晕船的症状。还告诉阿伊不要让劼智略去看江面,保持船舱通风。 阿伊将杨耀宗给自己的生姜与梅子干交给劼智略,并将杨耀宗告诉自己的关于缓解晕船的食用方法及注意事项告诉劼智略后,接下来三日的航行下来,劼智略的晕船症状果然缓解很多。还亲自坚持走出船舱为杨耀宗真诚的道了谢。劼智略仅仅会说几句简单的例如”谢谢“”你好“这样简单的大周语,所以他向杨耀宗道谢时还是阿伊从旁帮助翻译的。 杨耀宗再次见到这名叫劼智略的光头大汉,只见劼智略面无血色,嘴唇发白,精神很萎顿,还时不时的想要作呕。果然一副被晕船折磨的不轻样子。赶紧将他送回了他所居住的船舱,让他安歇。 徐州码头作为南北运输中转的大码头,在徐州码头下的人多,上的人也很多。 一般载客的船,只会从一个大的码头运航到下一个码头,便调转行程返回。而那些想要继续北上或者南下的人,则需要再去换乘下一艘船继续赶路。如此麻烦的倒来倒去才最终可以到达目的地。而杨耀宗与周烈所乘的这艘船为大客船,则不需要向小客船那么般麻烦。但是所需的银两就要比小客船贵上至少两倍的价格,那还是住大船舱的价格。像杨耀宗与张烈住的两人船舱的价格则是住的大客舱价格的三倍。所以一般能住得起小船舱的人一般都家世都相对比较优越。这几日航行中与同层人的相处聊天中,杨耀宗对这一层所住的人也都有了一定的印象了解。 杨耀宗除了第一天在船夜泊的时候留在船舱中休息,其他几天倒是都在船停泊的时候带着黑耀下船溜达溜达,因为担心误过随时都有可能出发的客船,却是不会进城游玩,所以只是让黑耀在码头附近跑跑,拉伸拉伸筋骨。阿伊看到黑耀的时候顿时两眼放光,喜欢的不得了。而黑曜越是对她爱答不理,桀骜不驯的样子。她就越是喜欢黑耀。有黑耀在杨耀宗身边的时候,阿伊便不去缠着杨耀宗,只有黑耀受到折磨,杨耀宗倒是乐得看到黑耀不胜其烦的样子。不过这几天下来黑耀虽然还是不让阿伊上身,但在不胜其扰的情况下,已经让阿伊稍微亲近。 这夜杨耀宗与阿伊带着黑耀溜弯回来,将黑耀在船底仓安置好,便上到甲板上来。就听到一些带着山东口音的人在谈论山东匪患的事情。他们周围还围着不少人。 ”最近乘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哪怕是短途,但凡经过山东地界,基本上都会选择乘船。平日里哪有夜里船一停靠就上船的,你们看看现在,只要船已靠岸,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就有很多人上船。都生怕没有位置,那是因为最近啊,山东境内的匪患闹的很凶,听说连官家都没有办法。“ ”是啊,天越来越冷了,再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强盗土匪的也都开始准备过年的货物钱财了。“这人说完,引来周围人一阵哈哈大笑。 ”不过好在这群土匪强盗并不伤人,也不祸害女人。只要钱财物品,不然这北上经过山东的陆路怕是更没有人敢走了。“ ”我有个兄弟在济宁官衙里当差,我听他说这些土匪是来自抱犊崮的山匪,而这山匪的大当家的还是个女的,叫什么什么廖七娘的。那是一身的好本事,几个大汉都甭想近她的身。“ ”哈哈哈,这山匪大当家竟然是个娘们!不会手底下也领着一帮的娘们打劫吧!老子要是早知道这个消息,还走什么水陆,倒不如走陆路让这群娘们来打劫老子,搞不好那叫廖七娘的娘们还相中了老子,劫了老子去山中,非要老子给她当个山大王。“ ”哈哈哈哈”!又是一群哄笑声。“你就不怕那廖七娘长的方头大耳青面獠牙?” “怕她作甚!夜里熄了灯,在床上与其他女人还不是一样,都那一个洞!老子尽管畅快的捅就是了。再说老子做了山大王,山上的女人不是要老子随便挑着来。” “哈哈哈哈“!哄笑声再起。“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就你长的这寒颤模样,够这一船的人看半个月的了,就算廖七娘长的再不堪,再饥渴,也绝对不会相中你的!” ”哈哈哈哈“!哄笑声此起彼伏。 杨耀宗只是蹙眉听了一会,原本还想仔细听听这群人所说的关于山东境内匪患的事情,但是听这群人越聊越跑偏,在看看身边的阿伊早已面红耳赤,作势要走的羞恼样子,便同阿伊一道返回了二层。 上了二层甲板,样耀宗看到在二层甲板走廊里站着两女两男,这四人在这几天的航行中他都没有见过,应该是刚刚上来的船客。两女中其中一个是妇人打扮,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长相颇有几分姿色,眉毛略粗,双眸晶亮有神,有一种英气蕴含在其气质之中。另一个女子看打扮与站在妇人身边的恭敬态度,应该是妇人的丫鬟。那两个男人个子比杨耀宗稍矮一些,皮肤黝黑,但身材都修长壮实。对那妇人也是一副很恭敬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妇人的仆人或者保镖。不过在看向杨耀宗时,让杨耀宗感到这两个男人身上似乎带着戾气,而杨耀宗也仅仅是蹙下眉头,与他们微笑点头,便带着阿伊路过几人,将阿伊送回她的舱中,自己也返回到自己的舱内。 杨耀宗回到自己的舱内,张烈看到他笑着道:”我听下面吵吵闹闹的,比前些天都要热闹的样子,好像船上新上来不少的人。“ 杨耀宗点点头,然后又将在甲板上听到的关于山东境内闹匪患的事情讲给张烈听。 张烈蹙眉叹口气道:”这山东匪患一直都有听说,而且朝廷每年都要派兵剿匪,但始终无法根治。“ 杨耀宗蹙眉道:”即便无法根治,也不能让他们越闹越凶。其中应该还是有些内因朝廷不知道。“ 张烈蹙眉点点头。 “七娘!下面那几人说话忒是难听!我下去教训教训他们!”说完转身就欲走。说话的人正是杨耀宗刚才在走廊见过的那四人中的一个男人。 “你叫我什么!别忘记我们出来是做什么的,他们说的话我都能忍得了,你便忍不了不吗!“妇人蹙眉低声呵斥那转身欲走的男人。原来这个长相颇有几分姿色,又带着几分英姿的妇人就是一层甲板上那些男人口中议论的山东匪首廖七娘。 ”大……大当家的!夫……夫人。可是他们!他们!“刚被廖三娘斥责的男人看着廖三娘有些生气的样子,还有些不甘心的道。叹了口气随后讨好的小声道:“七娘……夫人……我见你刚才看那尖孙(黑话:漂亮男人,暗指杨耀宗)的风(黑话:马)很喜欢的样子,下船的时候我将它给你弄来如何?” ”好了!不经我的同意,你俩不许轻举妄动!老四带着老三回仓中休息。“廖三娘严厉的道。 “夫人,我们也回舱中休息吧。”廖三娘身边的丫鬟道。 廖三娘点点头,偏头向杨耀宗所住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随着丫鬟进入船舱。 第一零八章 祸从天降 上 客船经过两日,昨夜停泊在台儿庄码头,今日时至傍晚即将抵达济宁码头。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传来。 张烈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杨耀宗微笑。 杨耀宗同样是无奈的摇摇头微笑,然后起身去开门。 就见阿伊俏生生的站在舱门口笑着对杨耀宗道:“我听船员说马上到济宁码头了,我们今天去济宁府里面玩玩好不好。更何况济宁府离孔孟故里也不远了,你们两个读书人就不想沾沾读书人一直所仰慕的圣人的仙气?” 杨耀宗呵呵笑道:“你知道的事情倒还不少,我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要带着黑耀到下面去溜溜的。要是张兄想去济宁府中去逛逛,我便也陪着你们一道去看看。“ 阿伊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张烈。 张烈笑笑道:”好吧!那我们今天就去济宁府中溜达溜达。连续吃了几天的干粮,我也想好好吃一顿饭了。那今天就我来请客,咱们去济宁府中吃顿丰富的,祭祭我们的五脏庙。“ 杨耀宗看看阿伊,又看看张烈道:“应该是你请客,她付钱。”杨耀宗指了指阿伊。接着道:“谁要她非拉着我们去济宁府中的。我们可不能陪吃陪玩再赔钱。” 阿伊知道杨耀宗说的是玩笑话,却是撇撇嘴哼声道:“谁稀罕你给我做三陪,我请客就我请客。哼!不过什么是五脏庙?我们要去逛寺庙吗?” 杨耀宗与张烈互相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张烈忍住笑意道:”五脏庙是一句大周的俗语。五脏就是指人的心肝肺脾肾,也就是概括的指人的身体。所以也就把吃饭称作祭五脏庙。而不是什么寺庙。” 杨耀宗除了笑阿伊误会”五脏庙“的事情,还在笑阿伊所说的”三陪“的事情。他哑然心道这小丫头概括能力真强。竟然连陪吃陪玩赔钱都可以被她称为三陪。却是起了对她调笑的心思,坏坏的盯着阿伊笑道:”我做三陪可是很贵的哦?“ 阿伊满不在乎拍拍胸脯,傲气道:”哼!能有多贵?山珍海味本公……娘也请的起。“ 张烈看着阿伊为她纠正道:”是姑娘,不是公娘。“ 阿伊哼声催促道:”什么姑娘、公娘的你们能听懂就好,走吧走吧,船靠岸了。“ 于是杨耀宗、张烈、阿伊、瑟乌带着黑耀一起下了船,在码头上顾了一辆马车向着济宁府中行去。 杨耀宗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黑耀与赶车的汉子攀谈。从那汉子口中得知济宁府最大的酒楼是广福酒楼,而且广福酒楼所做的济宁府本地菜味道也很正宗,当然价格比别的小酒楼自然也是要贵上许多。 前几天阿伊就毫不避道出她是突厥人的事情,杨耀宗与张烈两人都清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百姓是无罪的这个道理,更何况阿伊只是个突厥女孩。所以也不在意阿伊是突厥人这件事。只是他们之间所聊的话题还是都有所避讳的绕开关于两国交战的事情。 杨耀宗今日也只是开玩笑让阿伊请客,但见阿伊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所以杨耀宗丝毫不介意的计划着好好的敲诈阿伊这个突厥女子一番。心道,让你们突厥人无缘无故的挑起战争,既然战场上没有便宜可讨,那今日就让我在你这里讨些便宜吧。他心中存在着这样小小的坏心思。 几人在广福酒楼门前停下。杨耀宗带着黑耀跟着店小二去到酒楼后面将黑耀安置好,才进入酒楼去找张烈他们。 正当杨耀宗几人已经津津有味的开始品尝佳肴美酒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在广福酒楼斜对面同样有个酒楼,只不过这个酒楼没有广福酒楼气派豪华。此时在这个酒楼二楼中的一个包间内廖七娘与身边的丫鬟还有那老三老四四个人也正在用晚饭。而他们透过两家酒楼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斜对面同样正在用饭的杨耀宗几人。 “大当家的,你看那两个长的斯斯文文的书生,非要陪着两个胡人女子讨好卖乖。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匹大黑马跟着他们简直太浪费了。不如一会我就将那匹黑马给大当家的弄来。我看那黑马正配大当家的才对。”那被廖七娘称作老三的男人道。他还在惦记着用黑耀来讨好廖七娘。 “大当家的,三哥说的对,在船上你不让我们轻举妄动,如今咱们已经下了船,而看那几个人都是轻身,应该就是来济宁府逛逛的,定然还是要继续赶路的。而且看那骑着黑马的书生,家中应该相当殷实。若不是听他口音像江南人,离咱这太远,定然要请他这个财神(黑话:绑架),讨些银钱用用。现在只要他一匹马算是便他了!”老四迎合着老三道。 廖七娘上船第一天就看到了黑耀,她是个爱马识马的人,她通过黑耀对杨耀宗及对阿伊的态度就能看出黑耀是匹同灵性的好马,而越是这种通灵性的好马,要是一旦认定了主人,那便再也很难改变它的意志。即便主人死了,这种通灵性的马也会随着自己主人而去。 昨夜客船停泊在台儿庄的时候,她又看到黑耀与那长相英俊的书生嬉戏,然后又看到那书生站在一边笑着看黑耀为躲避相貌妖冶的突厥女子,而显的很不耐烦的样子。她心中认定那英俊书生是在利用黑耀讨好那相貌妖冶的突厥女子。心中着实可怜黑耀没有认得好主人,也在鄙夷那英俊公子的为人。甚至连那英俊公子的灿烂迷人的笑容在她眼中都觉得很是可恶厌烦。 廖七娘心中抱着解救黑耀的心思,不想让这匹如此通灵性的马被用作取悦别人的玩物,更何况取悦的还是个突厥女子。廖七娘瞥了一眼正吃的开心的杨耀宗,转头看着老三老四道:”那匹马是匹通灵性的好马,即便你们要将那马强抓来送给我,我也是驯服不了的。最后也只能害死那宝马。所以咱们要连带它的主人一起绑走,让它的主人劝服它服从我才可以。但是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咱们不好下手,一会这样……“廖七娘细细的吩咐着。 ... 第一零九章 祸从天降 中 杨耀宗几人酒足饭饱的自广福酒楼出来,杨耀宗对阿伊笑道:”谢谢阿伊的盛情款待。“ 阿伊瞥了杨耀宗一眼道:”哼!就那点羊肉、鱼肉、鸡肉外加些青菜,就收了我五十两银子,可不是款待吗!“ 杨耀宗故意逗她道:”才花了你五十两银子而已,我还没点什么山珍海味呢!“ 阿伊眯起眼睛盯着杨耀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在为我省钱喽?“ 杨耀宗对着阿伊蓝汪汪的美眸也反问道:”那你觉得今天吃的这些菜怎么样?“ 阿伊撇撇嘴却是实话实说道:”还不错,挺好吃的。“ 杨耀宗点头挑着眉看着阿伊道:”那不就得了,咱们吃的好,吃的饱,吃的又开心,你花这五十两银子不就是物有所值了吗?“ 阿伊掐起小腰一字一顿的道:”哼!那是物超所值!“ 杨耀宗眼睛睁大惊讶的看着阿伊笑道:”啧啧!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用成语!“ 张烈与瑟乌在一旁看着斗嘴的杨耀宗与阿伊皆都很开心的笑着。 张烈笑着劝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俩,见面就拌嘴,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吃完饭又斗上嘴了。咱们现在是继续溜达一会,还是返回船上。“ 阿伊急忙道:”难得来一趟济宁府,自然要好好逛上一逛。走,我们去前方的街市上瞧瞧去。“ 四个人一匹马往前方热闹的街市上走去,却不知道他们身后不远处此时已经尾随着四个人,危险正慢慢向几人贴近。 杨耀宗与张烈陪着阿伊与瑟乌从一个摊位逛到另一个摊位,黑耀就乖巧的跟在杨耀宗身侧,两个女孩虽然什么都不买,却是逛的乐此不疲。 逛到街中心位置的的时候,一直在杨耀宗他们身后不远的廖七娘四人突然加快步伐,廖七娘跟在阿伊身后,老三跟在杨耀宗身后,丫鬟跟在瑟乌身后,老四跟在张烈身后,向着杨耀宗他们靠近。 只见廖七娘对老三使了一个眼色。就见老三纵身一跃骑跨在黑曜身上。按廖七娘的计划,此举定会让这匹有灵性的马产生强烈的反抗,然后廖七娘三人在一边推搡身前人一边呼喊马受惊的情况下,将除了杨耀宗的那三人在急于逃命的人群中冲散,然后及时返回控制住杨耀宗,让他使马安静下来,再胁迫他带着马一起随着几人走。而几人中属老三的骑术最好,所以派他去将马弄惊。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廖七娘三人已经推搡着自己所负责的身前之人时,而且已经做好了惊呼的准备。却是张口结舌诧异的看着身后的情景。 只见那老三骑坐在黑曜身上刹那间,双脚就塞进马登,双手牢牢地拉住缰绳,两腿用力紧紧夹住马身,身体也紧紧贴合在黑耀身上,以便应对身下黑马的疯狂反抗动作。 岂料……黑耀的反应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却也更加使廖七娘下定了想要得到黑耀的心思。 黑耀感到那有陌生人骑在自己的身上,很是焦躁不安的想要将身上那人弄下来。 杨耀宗自然也是在老三骑跨在黑耀身上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他一边抚摸着黑耀的鬃毛,安抚着黑耀将要爆发的脾气,及将要暴跳的动作。 黑耀感受到杨耀宗的安抚,也只是鼻孔喷出几下热气,四蹄焦躁不安的原地踏动几下,便驻足不动。 杨耀宗站在原地,身体笔直昂首蹙眉看向正骑在黑耀身上的那个男人。从这个男人骑在黑耀身上的一瞬间杨耀宗便知道,这个男人的骑术应该不错。而且杨耀宗瞬间便记起这个男人,就是与在客船二层走廊上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让自己感觉身上带着戾气的那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杨耀宗就这样蹙眉仰头与骑在黑耀身上带着一脸诧异表情的汉子对视片刻,突然伸手用力拍向那汉子在自己身侧这边的小腿,将那汉子的脚自马镫中打出,然后拉住那汉子的脚使劲向下一带。 老三根本想不到眼前的书生竟敢率先对自己下手,情急之下,他立刻将另一只脚急忙脱离马镫,松开缰绳,想要顺势跳下马来。岂知杨耀宗这一下发力极大。只听,咔嚓!(裤裆撕裂的声音)嘎嘣!老三便“啊”了一声,痛苦的喊道:“点子扎手!”他现在下了个大劈叉坐在地上,大腿处还被杨耀宗用力向下踩着。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廖七娘与丫鬟及老四三人都已看到杨耀宗与那老三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状况。廖七娘也感到很诧异,但也转瞬间便反应过来,从推搡阿伊转瞬变成挟持阿伊,带着阿伊立刻向着杨耀宗这边奔过来。那丫鬟与老四也是同样挟持着自己身前的人,向杨耀宗奔来。 从杨耀宗与老三开始动手,他俩周围的人便四散开,滞留在稍远处看着他俩。 杨耀宗一听受自己所制的这汉子说的竟然是黑话,杨耀宗对黑话也多少知道一点,而这一句话他就是懂的,是在说自己麻烦,不好对付。杨耀宗不清楚自己在前世时所知道的黑话,是否在这世也通用,却是扔是试探着立刻道:“谁点你出来当相的?” 老三明白杨耀宗说的意思,顿时惊诧刚要回答,却是廖七娘已经挟持着阿伊,还有丫鬟与老四分别挟持着瑟乌与张烈赶到杨耀宗附近。廖七娘哪有时间去与杨耀宗对什么切口。而且她也不想让老三将底儿泄露出来,直接喊道:“朋友!我看你也是个攒亮儿(明白江湖事理)的人,我们只是想请你去坐客,千万不要因为你,连累了你的三个朋友。”说完,还用手用力掐着阿伊的脖子。阿伊吃痛之下向上扬起头呜咽两声。 杨耀宗只会几句黑话,哪里懂得什么叫攒亮儿,但他却明白自己要是不听他们的,眼前这几个身上带着明显杀气的人肯定会伤害张烈几人。尤其是那女妇人,此时却是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透漏出的气势带着明显的杀伐果断。可杨耀宗也想拖拖时间,等官兵赶到,不想如此束手就擒。便用力踩了下劈叉坐在地上的汉子的大腿示威。 老三痛苦的啊了一声,想要脱口大骂杨耀宗,还不急出口,便感到大腿被眼前的书生又用力踩下去。想要出口的骂语便被他自己的哀嚎噎了回去,裆下也变的湿淋淋一片,他竟然疼痛的小便失禁了。 同时杨耀宗毫不畏惧的盯着廖七娘反问道:“你我互不相识,素无交往,你为什么偏要请我去做客?“ 廖七娘岂能不知杨耀宗心中的盘算,她轻蔑的看了杨耀宗一眼,抬起腿用膝盖使劲抵了下身前女孩的肋间。 阿伊吃痛之下大喊一声”啊!“却因身后那人用力扣着她的喉咙,只能自喉间发出怪异痛苦的咕噜声。 杨耀宗瞪着廖七娘,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对方识破,便也不再拖下去,免得自己的朋友再受伤害,果断的道:”好!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们!“ 廖七娘道:”我会放了他们,你先跟我们走!将他扶到你的马上跟着我走!“ 杨耀宗立刻将受伤的汉子扶在黑耀身上,然后跟着廖七娘向一个小巷子中行去。 自廖七娘几人出现,街上原本看热闹的人便躲的更远,而当官兵赶到的时候,廖七娘几人带着杨耀宗早已消失不知影踪。 第一一零章 祸从天降 下 廖七娘带着手下,控制着阿伊几人,胁迫着杨耀宗在巷中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 这个院落中拴着两匹马还停着一辆马车,杨耀宗知道这应该是廖七娘几人事先就准备好的。 杨耀宗盯着廖七娘道:”这回你该放了他们几人了吧。“ 廖七娘看看杨耀宗,又看看在黑耀身上趴着的老三道:”老三,好些没?“ 老三咬牙点头,费力的从黑耀身上滑下来,双脚落地差点没跌坐在地上,勉强蜷曲着双腿站住愤怒的盯着杨耀宗。 廖七娘道:”将他绑上!“ 杨耀宗怒目而视瞪着廖七娘。 廖七娘道:”控制住你,我自然会放了你的朋友。你最好不好反抗!“语毕还紧了紧掐在阿伊脖间的手。 阿伊吃痛之下,这回却是没有喊出来,只是咬紧牙关,伸长脖子仰着头。 杨耀宗看着阿伊吃痛的样子,点点头道:”好!“ 杨耀宗这边说完,就见那被称为老三的汉子,自怀中拿出一条绳子,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绑了个结实。绳子连带着衣服都陷进肉里。杨耀宗只是蹙眉冷冷的盯着廖七娘,没有因为疼痛发出一丝声音。 廖七娘没想到杨耀宗看上去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为了朋友竟然可以如此的讲义气,而且还很有忍耐力。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心中却是不免对杨耀宗高看几分。 廖七娘对身边的丫鬟与老四道:”将他俩放开。“ 廖七娘看着被放开的瑟乌与周烈冷冷的不带丝毫情感的道:“我现在可以放你俩走,你俩继续乘船北上,一直到上京!到了上京过几天我自然会得到消息,就会将人放掉。记住!中途不许下船!不许报官!船上有我的人,若是让我知道你俩在船上有一点点不配合的举动,或是让我知道你俩想法设法的告了官。我就立刻杀了他们两人!” 杨耀宗一听廖七娘说他们两人怒道:“你不是只要抓我一人吗!为何还要带上她!” 廖七娘冷哼一声瞥着杨耀宗道:“你当我想抓你们?” 杨耀宗、阿伊、张烈、瑟乌四人均愣住了。 杨耀宗心道你有病吧!不想抓我们,找我们麻烦做什么!与廖七娘冷冷的对视道:“不想抓我们?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刚才在街上时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找我们麻烦的吗?” 廖七娘鄙视的看着杨耀宗冷笑道:“我只是相中了你的马而已。” 张烈与瑟乌皆都惊诧的看着廖七娘,又看看在杨耀宗身后乖巧的站着的黑耀。 杨耀宗却是蹙眉紧盯着廖七娘。 廖七娘淡淡的道:“我知道你这匹马是匹通灵性的宝马,一旦认主,便很难改变。所以我要将你也带走让你”说服“它以后视我为主人。原本以为你一个书生很好对付,没想到你还有些骨气。所以到了这里我临时决定,带着这个突厥女人一起走,有她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你会不听我的话!我应该会省去很多时间与你劳神!你放心,只要这匹宝马认我为主后,我自然会将你二人放掉!当然前提是你那两位朋友要知趣些!不要冲动之下害了你两人的性命!“ 张烈蹙眉看着廖七娘怒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怎么知道我们到了上京后你会不会放人!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遵守你所说的话!“ 廖七娘瞥了一眼张烈轻蔑的道:”你们只能选择去相信!“ 张烈也知道他们只能选择去相信,他关心的看向杨耀宗。 杨耀宗看着张烈与瑟乌两人道:”你俩就听这位夫人的话吧!我相信这位夫人不会食言的!” 廖七娘虽然乔装,但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张烈、阿伊、瑟乌也早已发觉她是女扮男装。 张烈对杨耀宗点点头,然后对廖七娘道:”希望你言而有信!“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以做到当街绑人的,而且带头的还是个女人,尤其杨耀宗故意对张烈着重说了夫人两字。张烈便想到了杨耀宗与他所讲的山东匪首廖七娘。张烈心道这廖七娘还不知道自己绑的是谁。张烈虽然不知道杨耀宗已经是大周的驸马爷,却是知道杨耀宗是南宫府的驸马爷,而且还是太孙太傅。心道这廖七娘包括她的那群手下,这回怕是难逃一死了。 瑟乌这时也冷冷的盯着廖七娘道:”希望你言而有信!不然你将会成为大周的千古罪人!“ 阿伊因为被廖七娘掐住脖子,却还是对这瑟乌道:“@##¥%¥%&am“ 廖七娘更加用力的掐住阿伊的脖子怒道:”你说的什么!“ 阿伊因为廖七娘更加用力的掐住脖子,憋的小脸涨红。 瑟乌急忙道:”我家小姐告诉我,让我按你的吩咐办!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阿伊也猜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听到过的廖七娘,便直接向瑟乌用突厥话道出了廖七娘的名字。阿伊还想到这几日劼智略一直都没有露面,眼前这几个土匪应该不知道劼智略在船上。所以还吩咐瑟乌让劼智略来负责营救。 廖七娘看瑟乌紧张的样子不似撒谎,即便是撒谎,她倒是真的不介意杀掉一个突厥女子。不过为了好好的要挟杨耀宗,至少现在她还不能将这突厥女子杀掉。 廖七娘将阿伊绑好,嘴塞住扔到马上车里面一个暗格中,然后对杨耀宗道:”你也进去!“ 杨耀宗走到车边,往里面看了眼,见马车中暗格的空间很小,阿伊平躺在暗格中刚好,哪里还有空间可以容下他。而阿伊听到廖七娘的话,也俏脸绯红的盯着向暗格中看过来的杨耀宗。 杨耀宗回头对廖七娘道:”这暗格容不下我两个人,你放心我会很老实的,再说你也需要我领着我的马跟你们走。“ 廖七娘冷笑道:”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哪里来的这些废话!你那宝马已经通灵性,只要你在这里,他自然会跟着车走,用不到你在外面指挥它。“ 已经坐在车内的丫鬟,将阿伊侧立起身子,躺在暗格一边,然后对杨耀宗道:”进来!“ 杨耀宗无奈只能侧起身子躺进暗格中。嘴同样被丫鬟用个布团塞住。他刚刚躺好,就见那丫鬟,将暗格的门关上。 车内燃着的油灯所发出的灯光,透过缝隙进入暗格中,不一会暗格中变的漆黑一片,随之马车渐渐移动。只听廖七娘自车内道:”想要他们活命,就莫要轻举妄动!我自会言出必行!“ 随后就感觉马车行驶的速度开始加快。 ... 第一一一章 识破 杨耀宗与阿伊挤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再加上马车的颠簸,就难免会发生些耳鬓厮磨。他便只能尽量的扬起头身体向后靠。 阿伊的额头正好抵在杨耀宗的脖间,而杨耀宗因为扬着头的缘故,使得他的喉结更显突出。因为他口中塞着布团,导致唾液分泌的很快,总要时不时的吞咽一下。而喉结每次上下的滑动,都会让阿伊有清晰的感觉,使得阿伊羞赧无比,芳心怦怦乱跳,鼻息也越来越热。她身体虽然也是尽量向后靠着,可两人之间依旧没有一点缝隙。 随着马车颠簸的行驶,虽然是隔着衣服,杨耀宗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阿伊那已经小有规模弹力十足的胸脯总是不断的挤压着自己的胸膛,再加上阿伊喷在自己脖间的火热气息。不禁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而那处原本还很安分的地方,也随着他的心猿意马开始变的不安分。 杨耀宗心中暗骂自己,可是随着马车的颠簸带给两人之间的摩擦,使得那不安分的地方已经不受他控制的开始蓬勃生长。 阿伊感受到自己的小腹处有一硬物抵在上面,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又岂能不知道那突然出现硬物的是什么。她抬起头羞恼的向杨耀宗瞪去,发现根本看不清楚杨耀宗的样子。却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杨耀宗沉重火热的鼻息。若是暗格中有光线,她此时就会发现若是没有布团的阻挡,两人早已四唇相接。 马车开始加速行驶起来。 阿伊既然无法将羞愤的目光传递给杨耀宗,便只能羞赧的再次低下头,感受着小腹处传来的与那处坚硬的摩擦感。不禁也使她呼吸更加沉重,让她觉得浑身酸麻无力,心中慌乱如麻。 原本是黑暗恐怖的暗格中,此时的气氛却变的愈发暧昧起来。 随着马车颠簸的加速,杨耀宗那处不安分的地方,在杨耀宗一声解脱的闷哼中后,终于得到释放。杨耀宗不禁喘着粗气暗骂自己无耻,竟然连未成年少女都猥亵了。他心中在祈祷阿伊什么都不懂。要不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阿伊。 阿伊虽然一向自持大方开朗、聪明博学,在男女之事上也有所涉猎,但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在听到杨耀宗那声靡靡的闷哼后,却是羞愤的差些晕厥过去。 不知行了多久,暗格中依旧黑的不可视物,但从马车行驶的速度,再加上早已听不到嘈杂的声音,杨耀宗断定马车应该是早已驶离了济宁府。他有了尿意,突然想到阿伊晚上吃饭的时候酒水都没少饮用,应该也会有了尿意。便提起腿”当当当“的敲着暗格的盖子。 暗格的缝隙中再次进入光线,随后就见廖七娘身边的丫鬟将暗格的盖子打开,廖七娘蹙眉看着杨耀宗道:”什么事?“ 杨耀宗抬起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廖七娘伸手将杨耀宗口中的布团取下。 杨耀宗喘了几口粗气道:”我要尿尿!“ 车内三个女人一听杨耀宗如此直白的说要尿尿,腾的一下皆都面色有些羞红,还好光线昏暗,廖七娘倒是可以掩饰自己的羞意。她作为当大家的已经有些年头,山上虽然大都是些粗犷的汉子,她也会经常听到手下之人聊些荤段子,但是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廖七娘心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个读书人?她恨恨的盯着杨耀宗,对着外面道了一声:”老三停车。“ 马车停下,老三掀开车帘向车内看去道:”大当家的,什么事情。“ 廖七娘道:”让老四带他下车去方便。“ 老四掀开车帘子,探身进入,将杨耀宗扶起来。 杨耀宗回头看着廖七娘道:”绳子帮我解开,不然我怎么……怎么方便?“ 廖七娘恨恨的道:“老四你帮他。” 杨耀宗急忙往后躲道:“我可没有让男人帮忙方便的习惯,将我解开就是,我朋友还在你车上,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廖七娘不耐烦的道:“老四将他松绑。量他也不敢逃跑!” 杨耀宗身上没了绳子的束缚,顿感浑身轻松,可是被绳子勒着的地方却是感到很疼。他蹙眉拉伸了一下胳膊身体,就随着老四跳下车去。 老四将杨耀宗带到马车边上,杨耀宗见马车停在林间的一条宽敞土路上,又见老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皱皱眉对老四道:“这位兄弟!你别这么盯着我,我有的你应该也都有吧!你这样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会尿不出来的!” 老四怒道:“你还尿不尿!哪那么多废话!” 车内的丫鬟听到杨耀宗的话,噗嗤一笑,随后看看车内一脸严肃的廖七娘,急忙收住了笑容。 廖七娘恨恨的心道,这人从开始被困就看不出有一点畏惧的样子,又想到杨耀宗说的那句黑话,心道难道此人真的是同道中人? 杨耀宗见老四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只好偏着身子方便起来。 “哗哗哗~~~~”杨耀宗尿的畅快。 车内的三个女人却是心底同时嗔恼道他就不能走的远一些再方便吗! 杨耀宗尿完进入马车内,见老四又要上来捆绑自己,急忙道:“已经出了济南府了。不用在把我们关进那暗格中了,再说你们有四个人,还怕我跟她跑了不成吗?”又看了眼躺在暗格中的阿伊,咳了声,对廖七娘道:“她可能……应该也想方便。” 阿伊早就想方便,但此时听到杨耀宗说出来,尤其还有其他人在场,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心中也感到很是羞恼。 廖三娘看看身边的丫鬟。丫鬟了然,扶起阿伊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带着阿伊出了马车。 廖七娘盯着此时已经大大方方坐在马车边坐上的杨耀宗道:“只要你簧点清(识时务),我可以不绑你。” 杨耀宗心道完了完了,这个女人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可以不绑我。见廖七娘紧盯着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对廖七娘点头微笑,想随便糊弄过去。 廖七娘继续盯着杨耀宗道:“新上跳板的?(刚出道的?)” 杨耀宗继续点头微笑看着廖七娘。 廖七娘眯了眯眼睛,盯着杨耀宗道:“并肩子递门坎!(兄弟自报下家门)” 杨耀宗继续点头微笑看着廖七娘。杨耀宗已经知道这是廖七娘在试探自己。但他也只能这样作答,紧张的额头背后冒出一层细汗。甚至觉得自己的微笑都有些不自然。 廖七娘冷眸紧紧的盯着杨耀宗,语速问的很快,却只见杨耀宗点头微笑。 老四听到廖七娘竟然对杨耀宗说黑话,却是感到莫名其妙。 廖七娘见自己让杨耀宗自报家门的时候,他竟然还是那副微笑点头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什么都不懂,纯心在糊弄自己,根本不是同道中人。她没眯下眼睛对杨耀宗冷笑一下,哼了一声,厉声道:“老四把他给我绑结实点!招子(眼睛)也给他蒙上! 杨耀宗听廖七娘又要绑自己,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便也不在保持微笑,心中叹道这微笑果然不是万能的。而且他此时微笑的还真有些脸有抽筋的迹象。 老四咧嘴笑道:”好嘞!“说罢就将杨耀宗又捆了个结实,眼睛也给杨耀宗蒙上。就要将杨耀宗再推到暗格中去。 廖七娘道:”不用了,就让他在坐在这里吧。“ 不一会儿,阿伊与那丫鬟也回到马车中,她同样也被捆绑好,眼睛被蒙上,被安置在杨耀宗身侧。 就这样在马车中颠颠簸簸两日后,杨耀宗与阿伊又被带下马车行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听到“大当家的回山喽!”的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中,随着廖七娘几人进入山寨。 ... 第一一二章 谜题与白纸 九月的第一天,南宫情忆坐在大帐中,拿着一份军报蹙眉看了很久,但其心思似乎根本没在这份军报上。 小棋悄悄凑近小琴低声道:“小姐这两天是怎么了?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小琴看着南宫情忆摇摇头,小声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到小姐这两天,总在默默的写那前几天听说的那首咱家姑爷所做的中秋词。” 小棋道:“那首水调歌头吗?” 小琴点点头轻嗯声道:“我想咱家姑爷这等才华,嗯……似乎会给咱家小姐多少带些烦恼吧。” 小棋迷惑不解的看着小琴道:“我觉得这样姑爷才与咱家小姐般配啊?” 小琴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般配啊!” 小棋依旧迷惑不解的看看小琴,似乎因小琴的话点拨想到了什么,点点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南宫情忆。 就在两个小丫头蹙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宫情忆时,小书突然一脸雀跃的闯进帐中。 小琴与小棋都蹙眉紧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书那兴奋的表情还挂在脸上,看到小琴与小棋对自己做的手势,立刻止住奔跑的脚步。 南宫情忆已经听到小书进来时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小书高兴的样子微笑道:“小书,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小书快步走到南宫情忆身边咯咯笑了两声,拿出一封信放在南宫情忆身前道:“小姐,姑爷的信。“ 小琴与小棋一听说姑爷又来信了,急忙也凑到南宫情忆身边,看到南宫情忆有些激动的神色,双眸也有了神采,高兴的异口同声的道:”小姐快打开看看姑爷都给你写了什么!“ 南宫情忆羞赧的抬头看着似乎比自己还要激动的三个丫头,没好气的道:”你们几个臭丫头!“ 三个丫头咯咯娇笑几声又雀跃道:”小姐,快打开看看,打开看看。“倒是存了几分调笑南宫情忆的心思。 南宫情忆岂能不知,但她此时内心也很激动,这两天估么着应该会收到杨耀宗的回信,却是一直没有收到,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恍惚。当小书将杨耀宗的书信放在她身前时,她顿时就恢复了精神,想迫不及待的拆开看看,却是听到几个小丫头的调笑之语,让她矜持起来。 南宫情忆强装镇定的拆开信封,拿出几张分开折着的纸张,不禁有些奇怪的稍稍蹙起眉来。 小棋小声的嘟哝道:”姑爷竟然写了这么多?” 南宫情忆脸也有些发烫,心道他会写什么还未展开信纸,就见纸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壹”字。 南宫情忆心中轻咦一声,接着又看下面几张同样折好的信纸上依次写着“贰”、“叁”、“肆”、”伍“。她心知这一定是杨耀宗要让自己按照顺序看信。她怀中激动好奇的心情展开第一张信纸,见上面写着与平时一样差不多的关心话语,不过在最后的时候杨耀宗却是写道:我突然想为夫人画一副画,思来想去,却又不知画什么好。这样吧,先给夫人出几道迷题,若夫人能猜出我所出的谜题,就应该会知道我为夫人所画的是什么了。夫人请展开第二张信纸,然后将夫人所想到的答案写在我所出谜题的后方。那么快去答题吧! 南宫情忆的家书从来不隐瞒身边这几个丫头,她将第一张信展开放在一边,又拿起第二张信纸展开看起来。 三个丫头看着杨耀宗写的第一张信纸,小书道:“姑爷写的这信怎么看着是在与小姐聊天似的?” 小棋笑着道:”我倒是觉得这样才够亲密啊!比那些读起来文绉绉拗口的书信读起来舒服多了。“ 三个丫头又见南宫情忆提起毛笔蹙着眉,左手食指轻轻的有节奏的点着几案。他们知道这个小动作只有她们小姐在沉思想事情的时候才会做出的动作。便都好奇的探头向平铺在几案上的第二张信纸看去。 ”姑爷这是出的什么题?一片青草地?打一朵花名?“小棋蹙眉疑惑的道。 小琴蹙眉摇摇头小声道:”嗯……猜不出。“ 小书同样也是蹙眉摇摇头。 南宫情忆突然止住轻敲桌面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自信的在第一道谜题后方写下”梅花“两字。 几个丫头都一副豁然醒悟的样子,点点头很是钦佩的看着南宫情忆心道,哼!姑爷想难住小姐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接下来他们又看向第二道题,这片青草地上,来了一群羊。三个小丫头又犯了难,蹙眉沉思起来。 南宫情忆却是因为有了第一道题的思路,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在第二道题后面写下”草莓“两字。 三个丫头见南宫情忆很快的就猜到了答案,很是雀跃的拍起手。还没等她们看第三题时,就见南宫情忆读完题目就在题目后面写下了”杨梅“两字。 小琴先是蹙眉,随后雀跃的道:”这时来了一群狼,可不就是杨莓(羊没)吗?小姐真聪明,姑爷……姑爷也真有意思。竟然会想出这么有意思的题目。“ 接着南宫情忆就见杨耀宗在题目下方写着:夫人请看我由这三道题,所做的画吧。若是不明白,就请展开第四张纸。 南宫情忆好奇的打开第三张纸,却只见到一张空白的白纸,不禁蹙起眉头,有些疑惑。 小棋猜测道:”是不是姑爷折错了纸张,将所做的画落在了家中?“ 南宫情忆摇摇头,她清楚杨耀宗既然在这张纸的另一侧清楚的写着叁,那就定然是没有折错。可是这张白纸又是什么意思?她也很是不解的蹙眉盯着眼前的白纸。沉思一会儿,她不得其意,想到杨耀宗所写的要是看不懂,就看第四张纸,心中不禁有些着恼杨耀宗作怪。 展开第四张纸就见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南宫情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声娇笑。虽然瞥不到杨耀宗,却是瞥了一眼画中的笑脸。然后见笑脸下面写着:羊没了,狼没有吃的了。狼就走了呗。地上连草都没有了,夫君自然就什么都不用画了。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丫头看到杨耀宗的第四张信纸,笑的前仰后合。 小棋笑道:”姑爷真有意思,一张白纸也能被姑爷弄出这么多学问。“ 南宫情忆自然知道小棋指的是杨耀宗所出的那道科举试题。默默的点点头,心中很是开心。她又展开最后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夫人在边关日夜操劳,定是心神疲惫,精神紧张。希望夫君的书信可以带给你带去稍许的轻松欢乐。夫君无法为夫人分忧解愁,也就只能这样为夫人做些绵薄之事。夫君耀宗上。 南宫情忆看完书信,心中感到温馨无比。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滴落到信纸上,覆盖在耀宗两字上,字被浸润变的模糊,绽开一朵黑色漂亮的泪花。她虽然记不起杨耀宗的具体模样,但印象中记得他是个相貌英俊,皮肤白皙,身材单薄消瘦的书生。回忆着杨耀宗模糊的模样,她甜蜜温暖的心间泛起淡淡的苦涩,口中喃喃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第一一三章 我就是狼王 杨耀宗与阿伊进入山寨。就听廖七娘道:”老四先将他们俩关起来,不用绑着他俩了,进了咱们寨子,就是给他俩翅膀,他俩也飞不出去。待我有时间再去见他们。“ 于是杨耀宗与阿伊就被老四带着关进一间破房子里,老四将他二人解了绑喝道:”你俩老实点待着!别存着逃跑的心思!”然后看了阿伊一眼,嘿嘿淫笑道:“尤其是你!胡人小娘皮!要不是大当家的吩咐,怕是你此时早就被山上的汉子撕碎了。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惹大当家的生气!都老实些!别找不自在!” 老四又在阿伊身上扫视几眼,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出了屋子,顺带将屋子上了锁,吩咐门口的守卫好好看守。 眼睛已经没有遮挡,杨耀宗看到昏暗的屋子里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长凳。然后又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只见外面燃起了很多的火把,有很多的人在寨子中来往行走。杨耀宗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阿伊,想起自己在暗格中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轻咳了一声勉强压下心中的羞愧,对阿伊道:”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阿伊没有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去看杨耀宗,此时两人又是被关在一个房间中,心中不免又有些紧张害羞。 杨耀宗此时心中烦恼的是不知道在这里会耽误多久,不过他知道只要可以在这里活下去,张烈回到京城后,过上一段时间要是还没有自己被释放的消息,他定然会将自己被绑架的消息上报天京城的,那样暗察院自然会知道,而自己的两位夫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定会有办法将自己救出去的。所以杨耀宗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困在山中,他只是担心会耽误去上京要办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小声道:”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颠簸了两日都没有休息好。嗯时辰不早了……你睡床,我睡凳子。早点休息吧。有了精神体力才能想出逃出去的办法。 阿伊点点头。她也有些疲累,也没有与杨耀宗歉让,直接走向床边面朝杨耀宗躺下。 杨耀宗将两条长凳并在一起,蜷曲着身体侧身躺了上去。 阿伊看着杨耀宗小声道:“杨过?” 杨耀宗轻“嗯?”了一声。 阿伊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杨耀宗心道,这是我想安慰你的话才对。随后重重的“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山寨的正殿中,廖七娘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坐在高高的殿中主位上面,她的身边左右两侧各站着几名英姿飒爽的女子,她们面色严肃,目光炯炯,每个人都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怀中抱着一把钢刀,钢刀磨的银光铮亮,刀刃泛着森森冷芒。 殿中主位下方左右两侧排列整齐的几案后方,此时按座位站满了人。 廖七娘向下方摆摆手,那些站在几案后方的人才落座。 “大当家的这回出山收获如何?”发问的这人是负责留守山寨的二当家,此人精明能干,外号判官。一直以来都是廖七娘的好帮手。 廖七娘蹙眉道:“此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已经与在座的兄弟几个说过,是想看看水陆上的生意好做不,一路上,大船小船的跟下来,发现码头的海冷子(官兵)太多,而且每段的运河都有合字上(同道)的兄弟把持着,咱么突然插进去,买卖怕是也不会好做。” “唉!那可如何是好,这济宁府新调配来的海翅子(大官),实在是太黑!咱们出人出力,冒着生命危险搞的银子,他竟然要占七成!这还不算,竟然还指挥我们去灭人家满门。这不是完全把咱们当刀使吗!咱们这群人原本都是些苦哈哈,都是被官家没了活路才上山的,虽然跟着大当家的你做的是掉脑袋的营生,可咱们即便在打家劫舍,撸人绑票的时候也是从来不随便杀人的。咱们山上有山上的规矩,岂能因为那海翅子一句话就不要了规矩!可是若要守规矩,那海翅子就跟咱们翻脸,咱们一帮山匪又能去跟谁告状讲理去!天马上就要冷了,咱要是不准备足够的粮食,这山上千把号兄弟,还有住在山顶那些老幼妇孺这个冬天要怎么过!”说话的这人在寨中排行老五,外号憨熊。为人敦厚老实,对廖七娘极为效忠。 “哼!水上的生意咱们本就不熟,不去做也罢!咱们干脆就跟那海翅子翻脸!他tm的就是给脸不要脸。我就不信杀了他一个,再派来的还像他这么黑!要来围剿咱们就让他们来围剿!咱也不是没被围剿过!哪次不都是挺过来了!”老三道。道上的规矩是出门办事不能直呼姓名,所以廖七娘在外面一直称呼他老三,因他的骑术在山中最好,且杀人下手狠辣,而马的黑话叫风子,所以他被寨子里人送外号疯子。 “我觉得三哥说的对,咱们有那海翅子帮忙,陆上的生意是好做了,可是敢走陆路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绑票吧!咱们还的那海翅子给咱们挑盘子。咱们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老四道。 “哼!翻脸?三哥你说的容易。你忘了每次围剿咱们,山上的兄弟与山顶的那些老幼妇孺日子都是怎么过的?你要是与那海翅子翻脸,咱们只怕是再有钱都搞不到粮食,那时候就是有银子又有什么用!前段时间你没在寨子里,二哥亲自下山看了下,发现周围县府对粮仓的看护比往年都增派了很多人手,明显就是针对咱们的。就算咱们抢些大户人家的粮食,也不够咱这寨子里的人吃上两天的。“说话的人在寨中排行第六,因为肤色白皙,对老二极其忠诚,所以人送外号白鬼。 廖七娘蹙眉看着下面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的兄弟,知道他们说的各有各的道理。想想此次无功而返,心中也是颇觉得对不起兄弟。廖七娘心中苦闷,人人都以为土匪是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谁又知道他们的苦衷呢?当官的要是成了匪徒,可是要比真正的土匪还要凶狠还要残酷!她叹口气道:”此事容我与二当家的再商议商议,看看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即便咱们与那海翅子翻脸,要提前做好被围剿的准备,坚决不能让山上的老幼妇孺与千把号兄弟挨饿受冻!“ 大殿中的议事还在继续中……杨耀宗躺在长凳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抵不过疲累的心神,合眼慢慢睡去。 山中的秋风透过窗楞与门缝,吹入屋内,吹透杨耀宗的衣衫,杨耀宗受冷转醒,慢慢起身,紧了紧长衫走近窗户,借着蒙蒙亮的天色及依然点燃着的火把,看着隐在雾中偶有狗吠鸡鸣的山寨及远处雾海的景色,感受着日渐变冷的秋风喃喃叹道:”秋窗犹曙色,落木更天风。日出寒山外,江流宿雾中。九月了!“ 杨耀宗转身向阿伊看去,见阿伊此时正坐在床上口中吹着一个精致的银哨,哨子发出的声音很低。杨耀宗知道这种口哨是专门用来训练动物所用的超声波口哨。不禁有些好奇的走近阿伊小声道:“你这是在召唤什么?” 阿伊停止吹口哨,很惊讶的看着的杨耀宗,小声道:“你竟然知道这个哨子是用来召唤东西的?” 杨耀宗也不清楚这时的大周有没有这种哨子,不过突厥人都有,大周应该也是有的。于是他点点头。 阿伊也并没有想在此事上多纠缠,对杨耀宗笑道:”你听?“ 杨耀宗蹙眉仔细听了听,听到院子里有狗吠猫叫的声音,疑惑的看着阿伊道:”你在召唤猫?狗?“ 阿伊指了指房子上面,没好气的瞥了杨耀宗一眼道:”让你听上面!“ 杨耀宗尴尬的笑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上方的声音,突然听到几声鹰啸,他瞪大了眼睛,惊喜的对阿伊小声道:”鹰?是你养的?” 阿伊点点头自豪的道:“嗯!它俩是我从小养大的,一直跟着我,现在又确定了我的位置,相信劼智略不久就会带人找到我们的。我跟你说过的,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杨耀宗目光炯炯的盯着阿伊,阿伊被杨耀宗炯炯的目光盯的面色羞红,别过头去,躲开杨耀宗的视线。 杨耀宗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佯装咳了两声,稳稳激动的心神,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思量一会儿,低声道:”嗯……你过来看看他们的守卫,还有上山时我总觉得他们绕来绕去的,似乎在躲避着他们预先铺设好的机关,所以劼智略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到得此地的。更何况又要带着咱们逃出去。要是咱俩可以先想办法逃出山寨的话,他们在外面接应,我们兴许可以成功。“ 阿伊起身走到杨耀宗身边看向窗外,只见这个山寨修建的高门厚墙,墙上还有很多人来往巡逻。而山寨没有城墙的两侧,像是悬崖峭壁。她回忆起上山时所走的路,虽然是蒙着眼睛,但似乎的确如杨耀宗所说,好像是在故意躲避着一些隐藏的机关。阿伊不禁慢慢蹙起了眉头。 杨耀宗透过门缝,见门外的守卫已经睡着,于是小声对阿伊道:”现在应该通知劼智略不要轻易上山,以防被山中隐藏的机关所伤,先让他找一处隐秘的地点观察几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那鹰听到你的哨声,应该可以传递消息的吧。“ 阿伊点点头小声自信的道:”嗯,我的鹰比你们大周的信鸽要听话的多!“ 杨耀宗看着她骄傲的样子,哼哼笑了两声。随后解开袍子…… 阿伊看到杨耀宗的动作,后退一步,羞恼的低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杨耀宗急忙将长衫的白色里衬撕下一块,然后合好长衫不好意思道:”趁着门外看守在睡觉,现在守卫又不是很紧,写信让你的鹰将消息传递给劼智略。“ 阿伊点点头,因自己的反应过强,有些不好意思。 杨耀宗将白布平铺在桌子上,然后自短靴筒中拿出一柄匕首,正是贤王赠给他的匕首。匕首轻轻触碰到杨耀宗的指尖,便将手指划出一道又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他马上就要上去写字。 阿伊急忙拦住他道:”劼智略不懂大周文字。“ 杨耀宗呃了一声愣住了。随即将流着血的手指伸到阿伊面前道:”我不懂突厥文字,别浪费,那你来写吧。“ 阿伊忍住羞意,却还是面红耳赤的点点头,放心怦怦乱跳,用手指蘸着杨耀宗的鲜血,在白布上轻颤着写下几行突厥文字。 阿伊写完,将一只鹰召唤下来,只见这只鹰双眼晶亮有神,浑身成灰褐色,嘴呈黄色,上嘴弯曲,脚强健有力,爪子锐利,此时它乖巧的趴在窗楞外面,等待阿伊将布绑在它的腿上。阿伊将布条绑好,摸摸鹰的羽毛,说了几句突厥话,鹰便展翅飞走。 杨耀宗将手含在嘴里允吸了一会儿,见血不在流出,对阿伊小声道:”你这鹰可以给不认识的人带信息吗?“ 阿伊瞥了杨耀宗一眼道:”不可以,我这鹰只认识我,劼智略与瑟乌。我们三个人都有这个小哨子,只要鹰在附近,即使看不到人,也能找到我们。也只会为我们三人传递信息。“ 杨耀宗哦了一声,随后将匕首递给阿伊道:“呐!暂时借给你防身用。” 阿伊看了眼杨耀宗递到自己身前的精美匕首没有伸手去接,却是脚一抬,自自己靴筒中也也拿出一把精美的带着刀鞘的弯刀,只见弯刀刀鞘上雕刻着一头站在山峰上,对着圆月仰头抻脖呼啸的狼。一颗绿色晶莹的小宝石正好镶嵌在狼眼睛的位置,仿佛是狼夜间那双绿森森的眼睛一般。阿伊将弯刀自刀鞘中拔出,只见刀身刀刃晶亮锋利,一看就是把难得的好刀。 杨耀宗蹙眉看着阿伊道:“中途几次方便的时候,都是那个丫鬟带你去的,她伸手一般,你有这匕首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很容易杀了她逃脱,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他们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找你,你怎么不跑!” 阿伊美眸晶亮的盯着杨耀宗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跑?很多机会黑耀都可以带着你跑,你都选择留下来。” 杨耀宗气恼道:“我跟你不一样,你要是跑了,我找机会自然可以跑!如今进入山寨,你一个小女孩不是等同于进入狼窝了吗!” 阿伊轻哼一声,桀骜的道:“进入哪里我都不怕,更何况是进入狼窝?因为我就是狼王!” 第一一四章 山顶 杨耀宗知道突厥人膜拜狼图腾,就是连东西两位突厥可汗都不敢自称狼王,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竟然敢自称为狼王,于是没好气的看着阿伊道:“狼王!我看你是只绵羊还差不多!还是只被狼群盯上的绵羊。” 阿伊不服气的哼声道:“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随即做到床上,对着杨耀宗说了一句哇啦哇啦的突厥语。 杨耀宗挑眉道:“喂!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你说的什么!” 阿伊娇哼声,而后噗嗤一声娇笑,眉眼弯弯,蓝眸魅惑的盯着杨耀宗嗔道:“要你管!” 杨耀宗撇撇嘴却是也微笑起来,与这个突厥女孩别别嘴,要比彼此间那种别别扭扭的感觉轻松愉快很多。 阿伊微笑着盯着杨耀宗道:”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杨过,你去上京游学后,再随我去突厥游学一番如何?“ 杨耀宗摇摇头故意道:”我大周地大物博,人文底蕴丰厚,我穷尽一生都游学不完,干嘛要去突厥游学?“ 阿伊愤愤的瞪了一眼杨耀宗怒道:”你!哼!“语毕立刻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杨耀宗。 杨耀宗苦笑了一下道:”你想的太远了吧,咱们现在还被关在这里,眼前要考虑的是该如何逃出去。“ 杨耀宗与阿伊正坐在桌前,吃着刚给他俩送来的早饭。有咸菜、稀粥、粗粮窝头,别看简单,想是一路上没有吃好的原因,杨耀宗与阿伊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早饭将要吃完,廖七娘便进入房中。 杨耀宗看到廖七娘今日所穿极为轻便,一身红色的长裙,裙子的袖口是收紧的,裙子中间束了一条黑色的布带将裙子恰到好处的分为上下两部分,很是贴合的显出了她玲珑高挑的身材。透过长裙的侧开裙摆,可以看到里面穿着的贴身黑色长裤,更显其腿部笔直修长。杨耀宗看着她很是干练的样子,知道她定是来寻自己训练黑耀认她为主的,随口道:”你吃了吗?要不要坐下吃些?“ 阿伊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微笑看看廖七娘,又看看杨耀宗,然后继续细嚼慢咽的吃着。 廖七娘愣了一下,蹙眉看着他心道,这人难道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不成?冷冰冰的道:”吃完就出来。跟我去驯马!“ 杨耀宗紧忙将碗里的粥喝光对阿伊道:”快吃,吃完陪着我去帮大当家的驯马。“ 廖七娘看看阿伊又看着杨耀宗道:”她不用去!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她关在这里就很安全。“ 阿伊对扬起头,对杨耀宗灿烂一笑道:”你放心去吧,我相信大当家的言出必行。“ 廖七娘蹙眉深深的盯了阿伊一会儿,心道这个胡人女孩一路上都很沉稳冷静,不知道是原本性子始然,还是她身边的男子给了她这样的勇气。廖七娘转头对杨耀宗道:“走吧!”说完,转身先出了屋子。 杨耀宗跟着廖七娘来到一处宽阔平坦的草地,草地前方就是一处断崖,断崖对面是自上而下垂落的瀑布,水流倾泻而下直坠山涧。黑曜正在此处垂头吃着青草,见杨耀宗过来,,立刻奔到杨耀宗身前,与杨耀宗亲热的磨蹭着。 廖七娘看的十分羡慕,心中却还是为这匹宝马选了个不良主人感到可悲,但看着眼前的男子与宝马很亲热的样子又感到很和谐。 廖七娘凝视眼前这一人一马片刻,问道:“这宝马叫什么名字?” 杨耀宗也不回头,抚摸着黑曜的鬃毛道:“黑曜!” 廖七娘默默念到:“黑曜?”她自幼习武,没怎么读过书,不懂什么意思,有些羞赧的看着杨耀宗的背影问道:“什么意思?” 杨耀宗回头看看廖七娘,见廖七娘正在看着黑耀,便又转头宠爱的抚摸着黑耀道:“黑就是它的颜色。曜有日光的意思,嗯……日、月、星也可以被称为曜,旌旗云扰,锋刃林错,扬晖吐火,曜野蔽泽。” 廖七娘故意躲开杨耀宗看向自己的目光,见他转身才又正视他与黑耀。听杨耀宗说的什么日光,什么日月星的,什么旌旗风刃的,说的津津乐道,不禁蹙起眉头道:”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呗?” 杨耀宗回头扬扬眉头,随后蹙起眉头看着廖七娘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很厉害!” 廖七娘轻哼道:“读书人就是啰嗦。一句话就能解释的,偏要绕来绕去的。不过你这名字起的不错,倒是没辜负这匹宝马。” 杨耀宗哑然。讪讪的笑笑。突然似隐约的听到自山顶有小孩子嬉戏的声音。杨耀宗仰望山顶,却什么都看不到,回头看着廖七娘道:“山顶有人?“ 廖七娘冷冷的看着杨耀宗没有理会他。 杨耀宗心道这个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他记得在船上时,有个汉子说廖七娘的山寨在抱犊崮中,而他在前世时也到抱犊崮游玩过,但是没有登上过山顶,也知道抱犊崮这个名字是因一个传说而命名。传说就是古时山下住着一个老汉,因无法忍受官吏的苛捐杂税,决心到又高又陡的楼山上去度过残生,于是抱着一只牛犊上崮顶,搭舍开荒,艰苦度日。后经一位仙人点化,飞升而去,于是被后人称为抱犊崮。杨耀宗还记得描写抱犊崮的一首诗,于是仰望山顶自言自语道:”遥传山上有良田,锄雨耕云日月偏。安得长梯还抱犊,催租无吏到天边。若是有机会可以上到山顶,我定是要上去看看的。“ 这首诗浅显易懂,廖七娘愣住了,错愕的盯着杨耀宗道:”你……“她想问杨耀宗难道来过这里?想想又不可能,便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耀宗心道这位大当家的竟然才想起问我名字,大当家的几个字出现在脑海,心头突然起了顽皮之意,微笑道:”我叫……杨子荣。“ 廖七娘低声重念道:“杨子荣?” 杨耀宗突然想到阿伊也在山上,而阿伊知道自己叫杨过,别再因为名字的事情触怒这位脾气多变的廖七娘,呵呵憨笑两声道:“嗯……我逗你的!” 廖七娘蹙眉盯着杨耀宗语气冰寒的道:“逗我?!” 杨耀宗咳了两声道:“我叫杨过。” 廖七娘紧盯着杨耀宗紧接着问道:“你到底叫什么!杨子荣又是谁?问你名字而已,何故要诳我!“ 杨耀宗见廖七娘当真生气了,讪讪的笑笑镇静的道:“他是我兄弟。”然后急忙岔开话题道:“大当家的可曾听说过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么哈?么哈?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防冷涂的蜡!”杨耀宗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 廖七娘蹙眉看着比比划划连说带演的杨耀宗冷冷的道:”没听说过!“她听得出杨耀宗所说应该是江湖切口,又想起杨耀宗那日说出的一句黑话,于是反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些的?“ 杨耀宗总不好跟她解释说是前世时知道的,只能随口道:”关外听说的。“ 廖七娘蹙眉仔细的盯着杨耀宗。 杨耀宗被她盯的心有些发慌,咳了一下道:”你要不要骑上黑耀试试?“ 廖七娘心中依然有疑惑,但见杨耀宗似乎也并不想多说,心中嘀咕一声”杨子荣?关外?“暗道,反正他的事情也与自己无关,待训好马就放他离去,以后大概也再无碰面的机会,然后便抬脚向着黑耀走去。 杨耀宗见廖七娘已经走到黑曜身边,伸手去摸黑耀。 黑耀想要躲避,却是被杨耀宗安抚住。于是黑耀很不情愿的让廖七娘抚摸着鬃毛及身体。 杨耀宗从黑耀对自己感情就知道,黑耀认自己为主后,是不会再认任何人为主的。于是他想借着黑耀让廖七娘高兴安心,尝试着打探一些可供自己逃跑的信息。此时见廖七娘露出了笑颜,黑耀也平静下来。于是对廖七娘道:”上马吧!“ 廖七娘抓住马鞍,轻身一跃便跨坐于黑耀的背上。黑耀立刻便的有些焦躁不安。杨耀宗急忙安抚着黑耀道:”乖!“抬头见廖七娘时,发现廖七娘变的面红耳赤,正羞恼的瞪着自己。杨耀宗知道她误会了,急忙尴尬的解释道:”我是在说黑耀乖。你千万别误会。“ 廖七娘骑在黑耀身上,用肢体语言,与黑耀交流一段时间感情,然后满意的自黑耀身上跃下。心情很是不错。对杨耀宗笑道:”我要去山顶一趟,你要不要去?“ 杨耀宗想到山顶的主要目的是解了解抱犊崮的整个地形,于是点点头欣然的道:”去!“ 廖七娘与老五憨熊带了几大口袋的东西,领着杨耀宗出了山寨向山上行去。从山寨向山上行走,根本没有道路,而且山路极其陡峭难爬,廖七娘将两个大袋子牢牢的绑在身上,在前方带路,杨耀宗轻身跟在她后,憨熊身上也垮着几个沉重的袋子缀在最后。出山寨前廖七娘将杨耀宗与憨熊已互相介绍。杨耀宗称呼憨熊为熊哥。憨熊看不上文弱书生,只是碍于廖七娘的面子,轻蔑的看了眼杨耀宗,鼻子发出嗯的一声。 杨耀宗见只有自己轻身攀爬,于是对廖七娘道:“大当家的,你身上的袋子匀给我一个吧。“ 廖七娘根本没搭杨耀宗的话,却是憨熊接口道:”大当家的身上那是一袋面与一袋米,少说也有近四百斤,你个书生能扛得动?别添乱了,你再伤到自己,我们还得扛着你上山,反倒累赘!“ 杨耀宗倒是没想到廖七娘竟然能扛动这么沉的东西上山,不过看她偶尔还要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猜测她功夫虽好,却是及不上景翊君的,景翊君那一身本领,当初可是提着自己在山中疾步纵身飞跃也不会出一点汗的。不过应该要比自己强。杨耀宗呃了一声,讪讪的笑笑,回头对憨熊道:”熊哥,那我替你拿些东西吧。我看你这身上背着这么多口袋。“ 憨熊看杨耀宗态度倒是真诚,对杨耀宗稍微有些好感,不过却也想看看杨耀宗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笑话,哈哈笑道:”那我就匀给你一件,要是提不动你可别逞能。“说完将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袋子帮杨耀宗跨在身上。 袋子刚刚跨在杨耀宗身上,杨耀宗就感到这袋子东西至少有一百二三十斤。不过还好,完全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廖七娘蹙眉回头看了一眼杨耀宗,她真的很是好奇这个杨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是读书人,可他身上总有一些痞气,甚至可以说性格上根本就不像个读书人。 憨熊见杨耀宗跨着那沉重的袋子也能稳稳的跟在廖七娘身后,心中倒是对杨耀宗又高看几分。憨熊道:”觉得累了就说一声。“ 杨耀宗见憨熊性格敦厚,为人开朗,于是与憨熊一边聊一边向山上攀爬着。 “熊哥你这袋子里都装的什么啊。” ”你那袋子里装的是山里打的一些野味,我身上背的这些就什么都有了。都是平日生活里需要的东西。” ”每次去山顶都要这么背着东西上去吗?“ ”不这么背怎么办?你看这山路陡峭,而且还有密林阻挡,绳子不好放。即便能放绳子,你看这将近百米的高度,再拉着东西上山,什么绳子也经不住磨损。运不上几次东西,估计就要报废。“ ”那若遇到雨天,或是冬天下雪怎么办?这路这么陡,怕是不好上到山顶了吧。“ ”也会上,就是不会拿这些东西,危险是危险些,但总不能让山上的人挨饿。“ ”山顶有多少人啊“ “一百多人吧。一会你上了山就能看到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廖七娘自始至终也没与他二人说一句话。 越往上趴越是陡峭,临近山顶的时候,杨耀宗与憨熊也不聊天了。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脚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跌下去。廖七娘偶尔回头看看杨耀宗,遇到十分陡峭的地方,便主动伸手帮杨耀宗一把。同样杨耀宗在十分陡峭的地方也主动帮一下坠在最后的憨熊。 三人刚刚爬到山顶又向里面行了一小段距离,才卸下沉重的袋子。 杨耀宗上到山顶就发现自山顶中心处盖着大概三十来间房屋,山顶四周都是被开垦好的田地,还种着青菜之类的作物。一些妇人与老者在田间忙活着,一些顽童在田间嬉戏。见到廖七娘上到山顶,就见十几名妇女向他们三人急急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跑来三十来名小孩子。 妇女们与廖七娘与憨熊还要杨耀宗热情的打了招呼,又都仔细的打量打量杨耀宗,然后就忙着将沉重的袋子三三两两的抬着向山顶中心处走去。而小孩子们则奔过来围着廖七娘热络的叫着姑姑、姐姐、姨姨。将廖七娘包围起来,拉着她向山顶中心走。也有一些孩子奔向憨熊,还有几个小孩将杨耀宗围住好奇的打量着杨耀宗七嘴八舌的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杨耀宗只感觉嗡嗡嗡嗡,身边围了一群小蜜蜂。 ... 第一一五章 请你做先生 上 杨耀宗与廖七娘及憨熊三人背着沉重的袋子爬到山顶时早已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回头鸟瞰山下,只见山势突兀、巍峨壮丽、泉流瀑泻、柏苍松郁。景色虽然壮观,但却是让杨耀宗兴不起一丝高兴兴奋的感觉。反倒让他蹙起眉头烦恼起来。他现在所想的是如何可以逃出山寨,可远观之自山寨以下的山路是崎岖忐忑,密林丛生,再加上路上所布置的机关是危险重重,想要成功逃跑那是难上加难。 在山顶的这个小村中稍作休息后,杨耀宗与憨熊两人就被一个妇人引入一间浴室,浴室内已经准备好两桶热水,及干净的衣衫,供他俩沐浴更衣。换下来的衣衫则被妇人拿去清洗。 以杨耀宗一路上的表现,憨熊现在看杨耀宗这个英俊的书生颇为顺眼。两人此时一边泡着澡一边聊着天,憨熊也对杨耀宗所问的那些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开诚布公的回答着。 杨耀宗从憨熊口中得知廖七娘的父亲叫廖定远,原来是开镖局的。济宁府中原本有两大镖局,一家名为定远镖局,一家名为兴隆镖局。当时实力最强,名声最胜的就是廖定远所开的定远镖局。但凡是定远镖局负责的押运,沿途若是遇上土匪或是打劫的,只到是定远镖局的镖旗,一般只需报上名号或是给点借道钱意思意思,就可以安然通过。 对于廖家命运的改变就是从当时的济宁府知府亲自找上定远镖局押镖开始的,当时的济宁府知府将济宁府上缴到天京城的饷银押运的事情交给廖定远去做。商户可以替官府做事,先不管赚不赚钱,只要可以与官府内的大官攀上关系就是赚到的最大好处。尤其对于开设镖局的廖定远而言,能与当时的济宁府知府攀上关系,那对于以后的生意而言,都有莫大的好处。这趟镖虽然危险,但既然吃的就是押镖这碗饭,就不能惧怕危险,更何况这趟镖还有官府专门派官兵一路随行保护。于是廖定远便爽快的承接下这趟镖物。 但谁都无法预料的是,还就有那么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突然冒出来,不仅劫走了镖车,还将所有的官兵杀死,而廖定远也损失了几名得力镖师。廖定远知道官银被劫及官兵被杀滋事重大。于是急忙带着剩下的手下返回济宁府衙报案。哪知,当时的济宁府知府根本不听廖定远的解释,便已定远镖局设计贪墨官家饷银、及残杀官兵的罪名,将定远镖局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关入大牢准备秋后全部处斩。 廖定远能在济宁府开镖局除了在hei道上有比较硬的关系,衙门之中也有几个很不错的兄弟。其中有个衙门中的兄弟叫陈光汉,他听说廖定远入狱这件事情是被当时的济宁府知府与兴隆镖局当家人联合设计陷害的。而且也将打探到的所有事情悉数告诉了廖定远。起因是兴隆镖局的生意因为定远镖局在济宁府威名太盛的原因一直不好做,于是兴隆镖局的当家人就给了当时的济宁府知府很多的贿赂,而且还答应劫镖所得官府的饷银全部都给当时的济宁府知府,于是当时的济宁府知府与兴隆镖局的当家人就联手策划了陷害定远镖局的阴谋。 当时镖局中所有的人都被关进大牢中,而廖定远在衙门中的兄弟能帮着他将事情都探查明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又怎么好意思再恳求人家帮忙去状告伸冤。而且以民告官一直都是最难的事情,更何况涉及到贪墨官家饷银及杀害官兵的这两件相当于谋逆的大案,又怎么有人敢帮忙去伸冤,即便有人敢去帮忙伸冤,仅凭只言片语又有谁肯信,而且帮忙伸冤定然也会有生命危险。而当时济宁府知府可是掌握有确定廖定远作案的证据。那就是仵作检验死亡官兵的尸首时,所发现的官兵身上所中的刀箭皆是来自定远镖局所用武器。 可廖定远在得知真相后不想死的如此冤枉,最终在陈光汉帮忙下弄到了大牢钥匙,带着镖局中所有人越狱而出,当然免不了与官兵进行一场厮杀。那时候廖七娘只有五岁,被廖定远背在身上带了出来,廖七娘的同胞六哥则被廖七娘的叔父带了出来,但却是被流箭射中脊椎导致下半身再无直觉,变成了一个残疾人。而廖七娘的娘亲还有五位哥哥,还有镖局的一干人等皆都惨死在官兵的刀箭之下。 如今与廖七娘的父亲、二叔还有廖七娘的六哥及帮着廖定远越狱而出的兄弟陈光汉都在这抱犊崮山顶居住。而廖七娘的父亲带着他们几个人跑出来后一怒之下,还杀了策划陷害定远镖局整件事的两个主谋兴隆镖局的当家人与当时的济宁府知府,然后就带着逃出来的几人逃到这抱犊崮。 这抱犊崮原本的山匪大当家与廖七娘的父亲也算上是有些交情,再加上相中廖七娘父亲的一身武艺就将他们都收留下来。而廖七娘的父亲虽然当了山匪却不愿意做那打家劫舍祸害百姓的事情,便一直隐在山寨之中负责打理山寨内部的事情,又专门在抱犊崮山顶建立了这处地方以保护寨中的老幼妇孺及伤残的兄弟。 憨熊讲的是义愤填膺,讲到特别愤怒的时候,还用拳头砸的浴桶中水花四溅。杨耀宗听的也是内心感到很是愤慨,在憨熊讲到廖七娘的父亲斩杀了设计陷害他的两个仇人时,杨耀宗激动的高声喝好!憨熊还以为杨耀宗会像其他那些高谈阔论的读书一样,发表一番要依法报官不能靠武力私人解决的见解。哪知见杨耀宗竟然是高声赞好,憨熊就喜欢快意恩仇的人,便觉得杨耀宗这个英俊书生是越看越顺眼,与杨耀宗也就越聊越是带劲。 当杨耀宗问及廖七娘是如何当上大当家的时候,憨熊虽然说的支支吾吾,却也是将这不是秘密的秘密讲了出来,因为这些事情只要杨耀宗稍作打探,就可以轻松了解到。但憨熊还是依旧说的含含糊糊,可杨耀宗却是听的明明白白。原来随着廖七娘逐渐长大,从一个粉白稚嫩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在廖七娘十八岁那年,当时山寨中的大当家的见廖七娘样貌俊俏可人便打起了她的主意。于是就逼着廖七娘嫁给他,廖七娘的父亲被逼无奈,只能带着廖七娘等一些忠于自己的兄弟上了这抱犊崮顶躲避。可那大当家的岂会就这样罢休,便将通往山顶的路皆都围堵起来,即便山顶不好攀爬,但困也要困死山上的人。 那时居住在山上的人已经很多,除了廖定远带上山的兄弟就都是老幼妇孺,这群人单靠着山顶种植的那些口粮根本无法存活,但谁也没与廖七娘的父亲抱怨。可廖七娘却是不忍山上的老幼妇孺及兄弟们为了她而忍饥挨饿,便独自下了山与那大当家拜堂成了亲。可就在成亲当晚,那大当家的却因为在与廖七娘洞房时马上风死掉了,而当时廖七娘原本在山寨中已经小俱威名,于是,廖七娘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寨子里的大当家。但廖七娘的父亲自从那次上了山顶后,就从此再也没下过山顶。杨耀宗心道,也许是廖七娘的父亲觉得自己对不起廖七娘,所以选择一直待在山顶吧。 杨耀宗又问道“熊哥那你是如何上山的?” 憨熊哈哈一笑道:“这山上的兄弟都是苦哈哈,俺也不例外,俺原本就是个乞丐,在俺十二岁那年廖大伯带着七娘。呵呵私下里俺就这么称呼当家的,俺比七娘大上五岁,俺当她是妹妹,她也当俺是哥哥。“憨熊解释完继续说:”在俺十二岁那年冬天,马上就要过年了,廖大伯带着七娘到台儿庄采买东西。七娘看到俺在街边行乞,而且被冻的奄奄一息。就将她身上的狐狸皮斗篷披在俺身上。俺记得廖大伯当时对七娘说,你这样只能救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他也许过几日还是要死的。然后七娘说,那将他带着上山吧,反正也不怕多他一口吃的,却是能救他一命。然后廖大伯就问俺可愿随他们一起走。俺当时想着只要能活下来就行,而且听七娘讲给俺吃的。便立刻磕头叩谢过廖大伯与七娘。于是就这样上了山。而且那时当俺上了山知道了廖大伯是山匪,倒也没觉得如何,能够活命,将来兴许还能当上个绿林好汉,也没什么不好的。哈哈!” 杨耀宗开玩笑道:“大当家的一定不知道,带上山的这个小孩会那么能吃吧,估计一顿要吃好几个人的口粮,可是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憨熊一点也不介意杨耀宗开的玩笑,反而笑着道:“哈哈!你怎么知道俺能吃? 杨耀宗笑道:”当然是看熊哥这魁梧的身材,及一身的腱子肉。“ 憨熊畅快的大笑道:”哈哈!说你们读书人精明,还真是。就看俺这身材跟肉就能看出俺能吃。俺看你的身材也不错。倒与那些弱不禁风的读书人不一样。还挺耐看的。“ 杨耀宗急忙装出羞赧的样子,双手捂在胸前道:”我这身材可不是给熊哥你看的!“ “哈哈哈!杨光你可真有意思!”憨熊开怀大笑的道。 杨耀宗似随口的问道:“熊哥你今年多大了?” “俺今年已经三十了!你呢?俺看你应该还不满二十吧。“憨熊道。 杨耀宗心道那廖七娘就是二十五岁了,已经当这山寨大当家的有七年时间了。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我今年十八岁。”然后又问道:“熊哥成亲没有?“ 憨熊笑道:”早成亲了,孩子都俩了。刚才送咱俩进来那婆娘就是俺的老婆。“ 杨耀宗还要继续问话,却是廖七娘自门外咳了两声道:”洗完赶紧出来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原来廖七娘见俩人在浴室中半天都没有出来,而且即将吃午饭,她就过来召唤两人。到浴室门外时正听到憨熊讲诉他自己是如何进山的。也听到杨耀宗与憨熊所开的玩笑。但见俩人聊个没完,便出言打断两人的聊天。 憨熊先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然后杨耀宗也随后了走出来。 憨熊从上倒下看了遍杨耀宗笑道:”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依俺看这人要是长的英俊,就是穿着粗布麻衣也一样好看。“ 廖七娘看着杨耀宗,见他换上干净的长裤,短衣。中间的腰带束的板板整整,再配上他健康的肤色,干净英俊的面容,虽然穿的是农人干活时的衣衫,但让人看上去却偏偏有种与众不同的独特魅力。 杨耀宗对廖七娘灿烂一笑。廖七娘也对杨耀宗微笑点点头道:”走吧去吃饭。“于是就转身在前方带路,她转过身去时直感觉脸有些发烫,心跳也有些加快。 憨熊并没有与杨耀宗一道随着廖七娘去吃饭,而是回到他自己家中去吃。 而杨耀宗则是跟着廖七娘进入一间房中。 刚进入房中,杨耀宗便看到已经有四个男人围桌而坐,廖七娘与四个人分别打了招呼,将杨耀宗安排坐下。杨耀宗也知道了屋子中坐的四个人就是廖七娘的父亲,廖七娘的二叔,及廖七娘的六哥和救了廖定远几人的陈光汉。 廖七娘并没有将杨耀宗介绍给屋中的几人,杨耀宗看的出廖七娘也没有要将屋中几人介绍给自己的意思。于是只是对屋中的几人点头微笑后,便坐下吃饭。一顿饭吃甚是安静,不过倒也没让杨耀宗觉得拘束。杨耀宗吃完,对廖七娘言了一声,又与屋中几人告辞便独自一人去外面溜达。 廖七娘父亲所住的这间房子,房前就是一大片菜地,正有几名妇人在给青菜浇水。杨耀宗走过去对其中一位妇人道:“大嫂,你们这水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看你们在这山顶似乎一点都不缺水的样子。” 那夫妇人见与自己说话的人是个样貌英俊的小郎君,仅看面相就有几分喜欢,笑着道:“好俊俏的小郎君!看你面生的很,是刚入山寨的吗?能到这里的人可都是七娘信任的人,小郎君有前途啊!这抱犊崮顶啊有两处水潭呢,碧水深潭常年不息的,山上人所有的水都是取自那里。“ 杨耀宗听完这妇人的话,心道被廖七娘信任?那怎么可能,做山匪还能有前途?那更不可能!除非扯旗造反,还得能成功算是有前途。而且被这位实在的大嫂一口一个小郎君称呼着,总觉得有被调戏的感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杨耀宗点点头,看着田间种的密密麻麻的青菜道:“大嫂,你们种的这青菜是不是长得慢,而且容易生虫?” 那几个妇人停下手上浇水的动作,将惊诧的目光都投向杨耀宗,急忙问道:“小郎君如何知道的?” 杨耀宗道:“想让这青菜长的又大又好,而且不易生虫,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间苗的。” 几个妇人又齐齐的问道:“间苗?” 杨耀宗见她们似乎不懂的样子,于是点点头,为她们细致的讲起来。 第一一六章 请你做先生 下 当杨耀宗为妇人们讲解着如何间苗时,廖七娘身边的几人皆都一边观察着他,一边问着廖七娘。 “七娘,此子是谁?”廖七娘的父亲廖定远问道。 “我绑上山的人。”廖七娘平静的答道。 “绑上山?”廖七娘的二叔奇怪的看着廖七娘问道。 廖定远、陈光汉与廖七娘的六哥也都满是疑问的看像廖七娘。 廖七娘点点头将绑架杨耀宗的原因悉数讲给他们听。 廖定远听完后蹙眉盯着廖七娘道:“那你又为何要带着此人到崮顶?” “他想上山顶看看,我也想给他一些甜头,让他安心为我训马,而且他学问应该不错,还专门要去上京游学,所以我想将他留在崮顶给孩子们当先生。”廖七娘坦然道。 “他会想留下来?”廖七娘六哥问道。 “他想不想不重要,只要我想就行。”廖七娘微眯起眼睛盯着外面正与妇人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杨耀宗。 “我看此人的气度不像是一般人,不会仅仅是个读书人那么简单。你想将他留下,怕是也没那么容易。”陈光汉道。 “嗯!我也认为如此。你说他是读书人,他却能对你及山上的山匪毫无畏惧,而且你看他现在与那些妇人还聊得火热,这都是普通读书人做不到与不屑做的事情。若他不是读书人,依你所说的他仅会几句江湖切口,即便会几句咱们没听说过的关外切口,估计也是从哪里听说的,而且连最基本的通报家门师从何处都不懂,也绝对不会是同道中人。我观他举手投足从容不迫的样子,这可是在土匪窝,又是在你这个大当家面前,此人年纪轻轻的,能有这等气质,绝对出身不简单,怕是出身官宦人家。若能将他留下来还好,若是留不下来……总之不能让他将山寨中的事情泄露出去。“廖定远深深的盯着廖七娘表情凝重。 廖七娘没想到父亲几人会如此重视杨耀宗。她虽然也觉得杨耀宗与众不同,有一种她所不出道不明的独特气质。不过她一向相信父亲几人的眼光。于是默默的点点头,起身道:”我先去与他聊聊。” 廖七娘走到杨耀宗附近,见此时杨耀宗身边不但有几个大嫂围在他身边,还有一些小孩子凑在他身前。他此时正坐在地上一边讲着话,一边演示着如何间苗。 杨耀宗拔出一颗青菜道:“蔬菜作物的生长都需要有阳光的照射。您们将这些青菜种的太密,或是慢慢的随着他们长大,也会长的越来越密,就会影响到他们接受阳光的照射,而他们就会为了争夺阳光而拼命的长茎,结果一棵棵都变成了“长腿苗”。”杨耀宗拿着拔出的青菜在周围妇人眼前晃晃。 周围妇人哈哈乐着,几个小孩子雀跃着叫着:“长腿苗,长腿苗。”然后又被妇人们呵斥住。几个小孩子虽然住了嘴,却是皆都笑嘻嘻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继续道:“间苗的作用就是可以使每颗菜都能得到充分的阳光、水分和肥料,也能使苗间空气流通、日照充足,让它们可以长的又大又壮,还可以防止许多的病虫害。” 妇人们虽然听的不是十分懂,但也差不多懂个十之,皆都点点头。 杨耀宗一边开始间苗一边道:“那像这样,随着青菜的生长,要进行很多次间苗,每次间苗不要间的太多,拔除密集的苗和病弱的苗,保留健壮的苗。至于苗与苗之间的距离,要保证叶与叶彼此相接,而不重叠,就可以了。间苗后,应将床面均匀撒盖一层湿土,轻轻压实,或轻喷一次水,待叶子干后,轻覆一次土,避免伤到苗根。最后用柔软的掸子轻轻拂去叶子上存留的细土。间苗后应及时浇水,以防在间苗过程中被松动的小苗干死。” 杨耀宗演示着如何间苗,及见完苗后如何的盖土浇水。然后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又拍拍裤子上沾着的泥土道:“这样啊,青菜就可以长的又大又壮。大嫂你们可以先拿这块菜地试着弄,这青菜长的快,几天就能看出间苗与不间苗的青菜长势的区别。然后你们再决定是否按着我说的做。” 杨耀宗拿着间出来的青菜道:“间出来的青菜,可以炒着吃,烧汤吃。要是太多了吃不掉,喂这山顶你们养的鸡啊,猪啊也是可以的啊,总比青菜生了虫子,喂虫子吃要好吧。” 妇人们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一位妇人还上去摸了下杨耀宗的手道:“看你这小郎君一双手滑滑嫩嫩的,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农家好手。”这位妇人大胆的占了杨耀宗的便宜,其他妇人看到皆都推搡了一下那位妇人,然后哈哈大笑着。 杨耀宗很喜欢这群爽直的妇人,也跟着开心的笑着。 这时一个妇人发现廖七娘站在不远处,急忙道:”七娘在这呢。“于是这群妇人又走到七娘身边,与七娘讲着杨耀宗所教他们的间苗之法,顺带将杨耀宗夸奖一番。 而杨耀宗则被身边围着的一群小孩子缠住。一个小孩子道:”大哥哥,你这么厉害,你会讲故事吗?“ 杨耀宗抱起那个小孩子道:”我怎么记得你叫她做姑姑的?“杨耀宗指了一下廖七娘。 廖七娘虽然在与妇人们攀谈着,却是将注意力投在杨耀宗身上,听着杨耀宗在说些什么。 那个小孩子道:”对啊,俺娘说让俺管七娘叫姑姑。” 杨耀宗道:“你管他叫姑姑,你就要叫我叔叔。知道吗?” 一个站在杨耀宗身边的小孩道:“那我管七娘叫姐姐,叫你什么呢?” 杨耀宗呃了一声小声道:“要是你怕轮辈分麻烦。”杨耀宗颠颠怀中的小孩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孩道:“你们都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叔叔。” 然后就听孩子们围着杨耀宗叔叔,叔叔叫个不停。 杨耀宗说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廖七娘听到。她突然笑了出来,却是急忙装作在与身边妇人聊天聊的开心高兴的样子。 杨耀宗看到廖七娘笑的样子心道,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样子还真好看。 杨耀宗抱着怀中的小孩干脆又席地而坐道:“那我就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于是杨耀宗为孩子们讲了一个孔融让梨的故事,讲完故事后还对孩子们进行了提问,并告诉孩子们,要学会谦让。孩子们都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还缠着杨耀宗继续讲故事。于是杨耀宗又为孩子们讲狼来了的故事。 孩子们都安静的围在杨耀宗身边,听着杨耀宗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 妇人们的注意力也都被杨耀宗吸引过去。 一个妇人小声问廖七娘:”七娘,这个小郎君是个书生?“ 廖七娘微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几个妇人小声的攀谈着。 ”一个读书人竟然还会做农活。真是难得。“ ”嗯嗯,长的还这般英俊,为人还没有读书人的架子。看着就讨人喜欢。“ ”俺看着这英俊的书生与咱们七娘倒是挺般配的。“一个妇人的无心之话,将廖七娘逗的面红耳赤,心中感到很是羞赧。但廖七娘面上却是渐渐板起了脸。 妇人们也知道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于是也都是笑笑。并没有将此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安静下来都听着杨耀宗为孩子们讲的狼来了的故事。 杨耀宗讲完故事,然后又对故事中所蕴含的含义讲给孩子们听,然后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样的孩子啊?“ 孩子们声音洪亮的集体答道:”诚实的孩子!“ 杨耀宗满意的点点头。 廖七娘身边的妇女,似乎被每日只知道顽皮的孩子们突然变的懂事而感动。眼中都泪光闪闪的,有的还抬起衣袖擦擦眼角。 孩子们见杨耀宗要起身,急忙都将他按住央求道:“叔叔、叔叔,再讲一个嘛,再讲一个嘛。” 杨耀宗看着这群天真可怜的孩子,揉揉他们的头道:“这样吧,叔叔教你们一首诗好不好?” 廖七娘的六哥每日会教孩子们认一些字,背一些诗。但他本身懂的也不很多,而且教的十分刻板,孩子们虽然也能学些东西,但却不是很爱听。而杨耀宗讲的故事即生动又蕴含道理,还与孩子们保持互动,所以孩子们都很喜欢听,现在这群孩子已经认为,只要是眼前这位叔叔讲的,无论什么都会很有意思。 杨耀宗让孩子安静下来道:“那,我说一句,你们跟我说一句。” 孩子们都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盯着杨耀宗点点头。 杨耀宗道:“锄禾日当午。”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跟着说道:“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汗滴禾下土。” …… 杨耀宗教孩子们读完诗,又将诗中的意思用通俗易懂的白话解释给孩子们听,孩子们表情严肃态度认真的仔细聆听着杨耀宗的教导。又跟着杨耀宗将全诗背诵一边。杨耀宗问道:“你们以后要不要做个珍惜粮食的好孩子。” 孩子们齐齐答道:“要!” 杨耀宗微笑道:“我们今日就到这里好不好?你们今天就将这首诗回去好好记下来。吃饭的时候要将碗中的每一粒米都吃光,不能怎么样?” 孩子们齐齐的答道:“不能浪费!” 杨耀宗起身,放下怀中的孩子,孩子们还是不舍得离开杨耀宗,有个大一些的孩子问道:“叔叔,明天还来为我们讲故事吗?” 杨耀宗看了眼廖七娘,然后对孩子们道:“嗯……叔叔若有空闲就来看你们,再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孩子们有些失落,但是听说杨耀宗还是会来给他们讲故事的,便皆都点点头,然后由稍大一些的孩子领着围在杨耀宗身边的孩子,依依不舍一步几回头的离开杨耀宗。 廖七娘周围的妇人们,见廖七娘似乎有话与杨耀宗说,也皆都散去。 廖七娘走到杨耀宗身边道:“你可愿留在山上,给孩子们做个先生?我包你衣食无忧。”廖七娘说道衣食无忧时突然想到父亲所言他出身定不简单这件事情。于是底气显的有些不足。 杨耀宗看着廖七娘反问道:“我若是可以让山上这些老幼妇孺与你的兄弟们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你可还要做这个大当家的?” 廖七娘怔住了。她从来没想过杨耀宗所问的问题。她蹙眉紧盯着杨耀宗反问道:”你能做到?“ 杨耀宗微微笑道:”我说的是如果。“ 廖七娘哼声,然后看着村中忙碌的人们及嬉戏的孩子道:”若不是被官家逼的走投无路,有几个人会愿意当土匪做这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营生?百姓怕我们,恨我们,官府抓我们,利用我们。而我们也仅仅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杨耀宗反讽道:”那也不是你做土匪的理由。你们打家劫舍,绑票敲诈可以活下去了,而那些被你们打劫受你们伤害的人,你有想过他们是否活的下去吗?我知道你想让你的兄弟们,让这些老幼妇孺们都过上好日子,可是你看你的兄弟们,与这些老幼妇孺真的过上好日子了吗?“杨耀宗也知道如今的土匪多数是被朝廷的苛捐杂税,及当地官府的欺压而逼迫的。但他还是说出了这些刺伤廖七娘的话。 廖七娘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怒道:”这不都是被官府逼的,被朝廷逼的!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挨过饿受过苦你没身逢绝境过,你又怎么能体会我们这些人的痛苦。就像你教孩子们的那首诗,他们如今只能勉强吃饱,甚至有时候还会挨饿。所以他们从懂事开始就知道什么是节约,知道粮食是绝对不可以浪费的。你是读书人,你会作诗,可你真的懂如何节约珍惜粮食吗?你吃过仅仅用几粒米甚至是米糠加上一堆的苦野菜煮出来的粥吗?那甚至都称不上是粥,只能称作是野菜汤,甚至在你们眼里也许连猪食都不如!可这群孩子却是人人都吃过,甚至最后连碗里挂的汤水都要舔干净!因为他们知道珍惜眼前的食物,可以让他们活下去。如果仅仅有一粒米,他们也会将米泡发泡涨后再吃下去。浪费?从来不曾盈余过,又如何去浪费?浪费在你眼中也许是道德,可在这群孩子眼中那只是一个陌生的词语而已。” 杨耀宗被廖七娘说的无言以对,心中感到很是惭愧。 “你可知道各种苛捐杂税就已经将百姓压的直不起腰。若是再被官府欺压,那百姓过的日子就简直是生不如死!既然怎么都是死,就做这掉脑袋的营生又如何?若是百姓都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谁又稀罕做土匪,做这大当家的!“说完话廖七娘别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廖七娘因杨耀宗的话触痛压在心底多年的心事,想到这些年自己一个女人,要带领一群如狼似虎的山匪讨生活,所付出的辛苦与努力,心里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万种委屈便皆都涌上心头。 母亲亲人的离世并没有给幼小的廖七娘造成什么影响,她虽然在山匪窝里长大,但也是个爱笑的女孩。可自从决定嫁给前任大当家的那日开始,她便很少再露出过笑脸。有时候她对着镜子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还会笑。她不是不能笑,而是不敢笑。只是担心她万一露出笑脸就会在这群男人中丧失威严,若是丧失威严又如何能管理指挥他们?又如何带着他们及山顶的老幼妇孺好好的活下去?她将这些责任都强压在自己身上,她不是没想过逃避,可那种责任感生生的把她套牢,让她无从挣脱逃避。 杨耀宗情不自禁的探出手去为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擦拭眼泪,手刚触及廖七娘的面颊,廖七娘就如被电到般,急急向后退了一步。 杨耀宗似对她心中所想有所感知的道:”你何必如此为难自己,给自己这么大的责任与压力?“ 廖七娘因杨耀宗大胆的举动而面颊羞赧,心脏怦怦乱跳。她依旧别着头声音却缓和下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去做的。我与你说的给孩子们做先生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两天你就留在山顶吧!“ ... 第一一七章 后会有期 无论杨耀宗与廖七娘如何轻言柔语的商量,廖七娘都不理会。还是把杨耀宗独自丢在山上,带着憨熊返回山寨。 在山顶也没人看着杨耀宗,闲来无趣,便四处溜达,观察四周的地形,与村中的人聊天。最后实在觉得无聊,干脆教孩子们玩起各种游戏。什么跳格子啊,老鹰捉小鸡啊,猜拳写天下太平啊。直到天黑孩子们才恋恋不舍的与他分别。 廖七娘给杨耀宗安排的住处是一间独栋的小房子,类似他在南宫府居住的那个小屋。不过要比南宫府的小屋还要简单。里面一张桌子摆在最里侧,两把椅子放置在桌子两侧,一张床摆在房中的右侧,床上面放着叠的平平整整的杨耀宗洗浴时换下来的衣衫。 杨耀宗推门进入房中时,屋中的油灯已被点燃,桌上摆好了饭菜,还有一壶冲好的茶水,送饭之人应该是怕饭菜会凉,碗盘上面都又皆被扣上一个大碗。掀开扣在上方的大碗,一盘炖的野鸡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一大碗白米饭尽在眼前。 杨耀宗笑笑,心道这廖七娘还真是包自己吃住,而且还是吃好喝好。想起廖七娘说的关于浪费粮食的话题,菜的味道虽然一般,他还将桌上的饭菜皆都吃的干干净净。 吃好喝好,杨耀宗吹熄了房中的灯,躺在床上微笑着心道,廖七娘定是想让自己在这山顶体会过这样的安逸日子。每天除了与人聊聊天就是哄哄孩子,然后就是吃喝拉撒睡。当真是轻松自在。只可惜,这是他刚刚来到这世时,乃至现在也是最期望的生活。然而,现在不行。想起音如歆与景翊君,想起对皇上的承诺,想起边关还有位素未谋面的妻子,想起音如韵,想起山寨中还关着的阿伊。杨耀宗不禁慢慢蹙起眉头。他猛然起身坐起,心道,走!必须要走!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时不待我! 时至午夜,杨耀宗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自己那套被洗干净的衣衫,还有用床上的床单被罩撕好的布条又编成的绳子。悄悄走出房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没有人看着自己,才放心的向着山顶边缘走去。 杨耀宗心中窃喜却还是冷哼一声暗道,以为自己是个读书人,夜间便不敢攀爬这陡峭的山崖了吗? 借着微弱的月光,杨耀宗将布条编成的绳子一头绑在自己腰上,一头牢牢的绑在山顶的树上。上山时杨耀宗特意记住了路线,知道临近山顶差不多十米的距离是最为陡峭的一段,只要安全过了这段,下面只要小心些,应该可以安然下去。下定决心,杨耀宗暗道一句,死就死吧!于是开始慢慢的向下摸索缓爬。 廖七娘与憨熊自山顶下来回到山寨就开始处理寨中事物,然后特意去看看阿伊。想从阿伊口中打探些关于杨耀宗的事情。可却是无功而返。与阿伊交涉,直让廖七娘感觉这个年龄不大的胡人女孩,异常狡猾。绕来绕去,软硬皆施依然无法从她口中打探到一点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杨耀宗成功下了山,进入密林中才敢点燃自制的火把。此时他已浑身伤痕累累,衣不蔽体。林中秋风冰凉,杨耀宗却是浑身大汗。他依靠上山时的记忆,及上山时每隔一小段路程就折断的树枝,或故意踩趴的草丛。终于跌跌撞撞的找到了暗林中一处灯火明亮的所在。山寨终于找到了,杨耀宗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心中有些激动的暗道。 将火把熄灭,围着山寨的高墙,找到那颗他出山寨时就已经观察好的大树。这颗大树笔直高耸,比围墙还要高上很多。距离高高的围墙也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居高临下跳跃的话,完全可以轻松跳跃到围墙之上。 杨耀宗通过这颗大树,悄悄的遁回到山寨之中,躲避着山寨内部并不严谨的巡逻,潜入先前关着自己与阿伊的那间房外。令杨耀宗感到奇怪的是此时这个房屋外并没有人看守。他透过窗户向里面一看,房间中空无一人。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暗道,难道阿伊已经遭遇了不测?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又寻了几个地方,都没有见到阿伊,于是慢慢向寨子中最大的殿中摸去。 探入大殿,殿中空无一人,便悄悄向殿后方探去。殿中主位后方有一扇巨大的屏风,杨耀宗绕过其后发现有间双开门的房间。他用刀轻轻拨开房间的门栓,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发觉房间内有什么异动,才蹑手蹑脚的进入房内。杨耀宗借着寨中照进屋内的火光,仔细观察了房中的布置,发现房中最里侧有一张很大的床,而床上此时躺着的人好像正是廖七娘。 杨耀宗心中冷哼一声,矮身悄悄向床边靠近,当他已经到达床边时,廖七娘却是有所警觉的突然睁开双眼,与杨耀宗对视,就在她要立刻挺身而起,欲开口呵斥时,杨耀宗猛的弹跳而起,飞扑在廖七娘身上,四肢牢牢的压制住廖七娘的娇躯。而廖七娘欲说话的檀口,也被杨耀宗的大嘴死死的堵住。 廖七娘在杨耀宗身下奋力挣扎着,将杨耀宗的下唇紧紧咬住,腥甜的血液自己杨耀宗的嘴唇滑入她的口中。 廖七娘此时已经看清楚杨耀宗的样子,她惊诧的盯着杨耀宗,可嘴上及四肢的挣扎力道一点都没有松懈。她口不能言,只能用鼻子嗯嗯的哼声表示反抗。 杨耀宗依旧堵着廖七娘的口废力的小声说道:“你不要叫,我就放开你的嘴。”声音含糊不清。 廖七娘听懂杨耀宗的话意,嗯嗯两声点点头。 杨耀宗缓缓抬起头,可下嘴唇却依旧被廖七娘死死的咬着。直到见杨耀宗真的将头抬起,她才松开他的嘴唇。 廖七娘面红耳赤羞愤的道:“你……你给我下去!” 杨耀宗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却是无赖的道:”我不下去!放开你我又打不过去,可就制服不了你了!” 廖七娘双眼气的都要喷出火来,有些气结的道:“你!” 杨耀宗哪里有时间跟她掰扯其他事情,急忙问道:“阿伊呢!” 廖七娘瞪着他冷哼一声道:“你能摸黑自山顶下来,不直接逃走,却是又进入山寨,就是为了救那胡人女子,你还真是重情重义!” 杨耀宗不想听她废话再次质问道:“我问你阿伊呢!”声音虽然压低,却充满了厉色。 廖七娘冷哼一声,不但不说话了,干脆还闭上眼睛,一副我就不回答你,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杨耀宗被她气的是抓心挠肝,冷冷的道:“你不说是不是,你若不告诉我,你信不信我……” 廖七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羞恼的瞪着杨耀宗。 杨耀宗与她对瞪着道:“你信不信我还亲你!”说完作势低头就要吻上去。 廖七娘羞恼的急忙道:“我告诉你!” 杨耀宗的鼻尖已经触及到廖七娘的鼻尖,他保持着这个具有威胁的姿势冷声问道:“她在那里!” 廖七娘羞愤紧张,呼吸有些急促的道:“她就关在隔壁的房间里。” 廖七娘此时还在被子中,只有双手举在外面,还被杨耀宗牢牢压住。 杨耀宗控制着她的双手小心的放回被中,一直送到廖七娘的腰下方,而且始终用身体牢牢的压制住廖七娘。 廖七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杨耀宗的双手触及自己腰部皮肤的感觉。她早已羞的面红耳赤,真想狠不得一口一口生啖了自己身上这个男人。 杨耀宗将廖七娘的手放在她自己身下压好后,急忙收回手,然后在廖七娘不急抽手反抗的情况下,用被子将廖七娘裹了起来。又在已经被密林刮的破衣烂衫上撕扯下几个布条,将廖七娘牢牢捆住。此时廖七娘才发现杨耀宗的脸上身上手掌、胳膊上有很多的擦伤刮伤,她知道这些伤定是杨耀宗从山顶下来所受的伤。 廖七娘知道通向山顶那条道路陡峭难走,白天攀登都要格外小心,更何况是晚上,她心中对眼前这个男子起了几分敬佩之意,语气缓和道:“杨过你若是现在逃跑,还有可能跑出去。若是带着那个胡人女子,你俩是一定跑不出去的。若是你答应在山上安安分分的做孩子们的先生,我答应你立刻就放了那胡人女子,将她安安全全的送下山去。” 杨耀宗得知阿伊平安,语气也缓和下来道:“大当家的,杨某谢过你的赏识,只是杨某另有要事要办,是绝对不能留在这里的。”说完也不待廖七娘再说话,干脆脱下外衫,随便拿起一角团了个布团道句:“对不住了!”便将团成布团的一端塞进廖七娘口中。 杨耀宗下了床,也不在理会在床上努力挣扎,鼻中发出嗯嗯的反抗声的廖七娘。直接走到隔壁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见阿伊被绑在椅子上,口中塞着一个布团,仰着头,泪光盈盈的看着自己。 杨耀宗急忙走到阿伊身前,将她口中的布团拿掉。然后为她松绑。 阿伊刚刚摆脱束缚就投进杨耀宗怀中,紧紧的搂着杨耀宗激动的哽咽道:“杨过!刚才我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杨耀宗拍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嗯!好了,趁着现在他们守卫松懈咱们快走吧。” 阿伊点点头,羞赧的离开杨耀宗的怀抱,此时她发现杨耀宗竟然浑身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脸上也有几道血痕,蹙眉紧张的探手摸到杨耀宗的面颊问道:“你怎么浑身都是伤?” 杨耀宗抓住阿伊摸着自己脸的手,拉着她向外走去道:”没事,一些擦伤而已。我们快走。“ 廖七娘努力的挣脱着,她此时双手马上要从被中抽出,愤怒的盯着杨耀宗与阿伊向外行去的背影。 杨耀宗与阿伊刚刚跑出大殿,就听到廖七娘自后方喊道:”来人!“ 杨耀宗听到廖七娘的喊声就知道,她已经摆脱束缚,知道她马上就会追出来,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便带着阿伊向山寨后方跑去。边跑边问阿伊:”你的鹰在附近吗?“ 阿伊道:”在。“ 杨耀宗道:”将他们唤来,估计一会会用到它。“ 阿伊点点头,拿起银哨开始吹,片刻就到两声鹰啸自上空传来。 杨耀宗与阿伊跑到山寨后方的山崖处,山崖对面的瀑布从上而泻的水流发出哗哗的响声,击打着杨耀宗的心脏也紧张的怦怦乱跳。杨耀宗深呼吸一下微笑对阿伊道:”怕不怕死?“他想多少用微笑给阿伊一些安慰。 阿伊紧紧抓住杨耀宗的手微笑盯着他明亮的双眸道:”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杨耀宗也紧紧握着阿伊的手微笑道:”嗯!一会我们就要从这里跳下去,是生是死悉听天命了。你指挥你的鹰飞在咱俩身边,我要将他俩当成阻力,来减轻咱俩落水的力度,不过你的鹰也许会因此受伤。只要别把咱俩摔成肉饼就好,要不咱俩可就分不出你我了。“ 说完杨耀宗从身上背着的包袱中,拿出长衫,将两人牢牢的绑在一起。 阿伊紧紧的搂着杨耀宗趴在他的怀中眼中泪光盈盈,口中喃喃的道:“分不出才好。” 杨耀宗已经准备好带着阿伊跳下山崖时,廖七娘带着人马也赶到了此处。其中很多人都高高举着火把,将此处照的分外明亮。 廖七娘没有说话,憨熊看到杨耀宗却是紧张的喊道:“杨过!你不要冲动,你俩这样跳下去会被摔死的。你俩现在回来,大当家的肯定不会怪罪你俩的!” 廖七娘蹙眉盯着杨耀宗,眼中有愤怒,有紧张,有担忧。看到他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自己口中还有他血腥甜的味道,脸有些发烫。勉强压住心中复杂的情绪,强装镇定冷冷的道:“杨过!你俩现在回来,我权当刚才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且我可以答应你,马上放你俩下山!” 老三急忙道:“大当家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廖七娘冰寒的目光逼了回去。 杨耀宗微笑低头看看阿伊,阿伊也对杨耀宗灿烂的一笑。然后趴在杨耀宗怀中,微笑看着廖七娘。 杨耀宗从阿伊坚定的笑容中已经知道阿伊的心意,于是抬起头微笑看着廖七娘朗声道:“谢大当家的!七娘!黑耀就暂时交给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第一一八章 傻瓜 ”杨过!“廖七娘愤怒而焦心的嘶声而出,见杨耀宗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劝言,坚持带着那胡人女孩纵身跳下山崖,她心中突然感到针扎般疼痛。 廖七娘飞奔到山崖边向下俯视怒道:“扔火把!” 听命便有几个火把向山崖下方扔去。只可惜借着火把的亮光也已看不到杨耀宗坠落的身影。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廖七娘还是呆呆的看着山崖下方。直到一颗晶莹的泪珠自她脸颊滑落,才将她惊醒。她忍住心中的愤怒与疼痛,咬牙切齿的吩咐道:“立刻下山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急速的坠落,让杨耀宗与阿伊直感到灵魂都要自身体中抽离。冰冷的秋风自耳畔呼啸,就仿佛无数的孤魂厉鬼哭号着张牙舞爪的扑向下落的二人,撕扯着两人被抽离身体的灵魂。 阿伊控制着两只鹰盘旋在两人身边,杨耀宗则伸出手向下按着两只鹰的身体,靠着两只鹰向上方的托举,缓冲下落的速度。虽然稍有缓解,但依旧坠速急快。 “噗通!”一声两人坠入深潭,向深潭下方直直坠去。 杨耀宗此时发现阿伊不会游水,不过还好倔强的她并不做挣扎,只是紧紧的搂着他,并没有给杨耀宗带着她上游造成太多的负担。潭水冰冷刺骨,杨耀宗带着阿伊好不容易游到岸边,发现阿伊此时已经昏迷过去。 杨耀宗紧忙解开用来束缚两人的长衫,然后用膝盖顶住阿伊的腹部,将她呛入体内的水控出,然后将她放平,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叫着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急忙伸手按在她脖间动脉的位置,发现她还有微弱的脉搏,便立刻为她做起心肺复苏。 “咳咳!咳咳!”阿伊终于恢复呼吸,转醒过来。 见阿伊转醒,杨耀宗顿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瘫坐在阿伊身边,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慢慢盈满泪水。 阿伊偏着头看着杨耀宗自眼中流出滚烫的热泪,心中甜蜜而温柔的道了声“傻瓜!”。 两人死里逃生,紧张感稍有缓解,就感到寒冷的秋风吹在被冰寒的潭水浸透的衣衫上,而衣衫又紧贴在皮肤上,让两人冷的不禁都蜷缩起来。杨耀宗将长衫拾起拧干并没有穿上,而是收到包裹里面。此时穿衣服要比不穿衣服还要冷。哆嗦着对阿伊道:“廖七娘一定会派人下山寻找咱俩,这里应该离山下不远了,咱俩还是立刻下山吧,要不即使不被他们抓到,咱俩也要冻死在这里了。你知道劼智略在哪里吗?” 阿伊也冷的自体内都在颤抖,她点点头哆嗦着吹响银哨,就见她的那两只鹰呼啸着向着山下飞去。阿伊道:“跟着这只,就能找到劼智略。另一只另一只鹰会带着劼智略来找咱们的。” 杨耀宗点点头扶起阿伊道:“好,走吧,走起来就不会那么冷了。“ 杨耀宗搀扶着阿伊,跟着飞鹰叫声的指引向着山下行去。 行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就与劼智略回合。杨耀宗见劼智略身后还跟着十多个突厥汉子。只听阿伊与劼智略说了几句话,劼智略就急忙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衣服,还有一人也开始将身上穿着的外衣都脱了下来交给劼智略。然后劼智略将衣服都交给阿伊。 阿伊拿着这几人脱下来的衣衫拉着杨耀宗走向密林中。 在密林中阿伊递给杨耀宗一套衣衫道:“赶紧换上。” 杨耀宗接过衣衫就要走。 阿伊拉住他的胳膊羞赧的道:”就在这里换,我我转过身去。“ 杨耀宗眼睛瞪的大大的开玩笑道:“啊?你不是也要换衣服的吗?我倒是不怕你看我,你就不怕我看你?” 阿伊羞恼的道:“让你换你就快些换!”说完转过身去。 杨耀宗看着阿伊的背影莫名的笑了笑,于是也转过身去,开始换衣服。换好衣服才转过身来,对背着自己的阿伊道:“我换完了。嗯你换吧,这回换我给你守着。” 阿伊没有转身,又递给杨耀宗一套衣服道:“把你穿的那套脱下来给我,你换这套。” 杨耀宗哑然道:“我这套穿着挺合身的。” 阿伊恼道:“然你脱下来就脱下来。我我不穿他们的衣服!” 杨耀宗“呃”了一声,哑然心道这不都是他们的衣服吗?但还是接过阿伊手中的衣服,然后悉悉索索的开始换起衣服。 再次换好衣服,杨耀宗将刚才自己穿过的那套衣服递给阿伊道:“呐,给你。” 阿伊转过身来,接过杨耀宗递过来的衣服道:“你你转过去吧。” 杨耀宗点点头,转过身去。 两人换好衣服自林中走出,劼智略笑着对杨耀宗说了一串突厥话。然后还仔细的打量着杨耀宗。 阿伊也仔细的看着杨耀宗羞赧的道:“他说你穿着我们突厥的衣服,要比穿你们大周的衣服帅气的多。” 杨耀宗只是干干的笑笑。心道,你们突厥的服装哪里有我们大周的服装好看。 在杨耀宗、阿伊与劼智略等人早已打马绝尘而去的时候,天也蒙蒙亮起,廖七娘也带着一队人马才赶到深潭处。又吩咐两名水性好的手下,特意潜到潭底寻人,自然是没有找到杨耀宗与阿伊。 在潭中找不到人,就说明杨耀宗应该没有死,廖七娘心中反倒感觉轻松很多。又派些人手到向着山下去寻找。而她则驻足在此地,仰望着飞流而下的瀑布,摸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黑耀喃喃的道:“后会有期吗?” 夜,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向北方疾驰。驾车的人是劼智略,而杨耀宗与阿伊则正在这两马车中。 原本杨耀宗、阿伊与劼智略所带人马下了山就决议直奔天津府。如果可以比张烈与瑟乌早到,就在天津府码头等侯他们,也省的他们着急,于是一行人便向北骑马疾驰。可是还未到济宁府阿伊便突发高烧从马上跌落下来。杨耀宗知道阿伊定是受了风寒,便带着阿伊与劼智略前往济宁府为阿伊看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耀宗让阿伊吩咐其他突厥人先行北上,超越张烈与瑟乌所乘的那艘船,并提前到那艘船将致的下一个码头上等待通知张烈与瑟乌,两人已经逃脱的消息,也好让他俩安心。 进入济宁府寻到大夫为阿伊看病,杨耀宗着急去天京办事,不能再耽误时间,便告诉阿伊让她留在济宁府好好养病,待病好再离开,而他自己则要现行离开。然而阿伊坚决不同意他现行离开,于是三人商量一番,最终杨耀宗只能让大夫多煎了几服药带着,又让劼智略买了一辆马车,买了几床被褥铺在马车中,让阿伊舒服的躺在马车中。 就这样杨耀宗在马车中负责照料阿伊,劼智略则负责赶马车,于是三人又开始启程向北行去。 此时杨耀宗蹙眉担忧的看着躺在马车中的阿伊。她虽然服了药,但高烧还未消退,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此时她身上已经盖了两层厚被子,发鬓早已被捂出的汗液浸湿,脸烧的红红,嘴唇干涩,鼻息沉重,眉头紧蹙,很难受的样子。 杨耀宗为阿伊擦掉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轻轻唤醒烧的迷迷糊糊的阿伊道:“阿伊,我去叫劼智略,你问她有没有酒,你现在在发高烧,我我要用酒帮你降降温。” 阿伊不知道杨耀宗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轻嗯了一声,对着马车外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就见劼智略伸手递进一个酒囊。 杨耀宗接过劼智略递进来的酒囊,尝了一点里面的酒,点点头,味道虽然不好,但好在够烈。 杨耀宗先将酒倒在自己手心,然后为阿伊按摩揉擦她的额头、耳后、脖子还有她的手心手背。这几处擦完,杨耀宗对阿伊道:“我还要用酒给你擦擦腋下及脚心。”当然还有腹股沟这种大动脉经过之处,但这个地方过于隐秘,可不能凭着一句事急从权医不忌医就是可以方便为阿伊擦拭的。 杨耀宗见阿伊点头,便退去了她的外衣,看到阿伊里面竟然穿着一件白色丝绸的肚兜儿,肚兜儿上绣的是芳草蓝天白云,一看便知正是大草原的景色。这肚兜儿质地上乘丝质柔滑,又被阿伊的汗液浸透,便有着朦胧的透明感视感,此时它紧紧的帖服在阿伊的身上,那已经发育的很是完好的高耸胸脯及那两颗诱人的红豆,隐约间清晰可见。不过此时的杨耀宗只是为突厥女子也穿中原的肚兜儿感到好奇,倒是无心仔细欣赏阿伊玲珑曼妙的身姿。 杨耀宗为阿伊轻轻擦拭着腋下,期间阿伊睁眼与杨耀宗对视片刻,那如蓝宝石般的晶莹美眸,似含着无限的娇嗔。但也仅仅片刻,阿伊便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害羞的无法面对杨耀宗,还是被病折磨的太过疲累又昏睡过去。 擦拭好腋下,杨耀宗替阿伊将衣服重新穿好,盖好被子,开始为她擦拭脚心。 用白酒为阿伊擦拭完身体,杨耀宗又取过水囊用其中装着的冰凉井水浇湿手巾,然后将手巾叠好盖在阿伊的额头上,每隔五到十分钟,便再将手巾用水浇冷,再放在阿伊额头上。如此反复直到天已变亮,阿伊的高烧终于消退,而杨耀宗也有些体力不支的坐在阿伊身侧昏昏入睡。 杨耀宗刚刚睡着不久,阿伊便转醒,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看着他已长出淡淡胡茬的疲惫样子,想到这一路上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他所展露的机智勇敢,及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眼中慢慢衾满泪水,露出带着苦涩的温馨笑容。 阿伊情不自禁的探出手去抚摸杨耀宗的脸颊,心中酸酸的道他若是个突厥男子该有多好。随即却又是展颜柔媚的笑着看这杨耀宗,坚定的无可置疑的低声道:“即使不是突厥男子那又如何?” 杨耀宗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触碰自己,睁开眼睛,看到阿伊正对着自己微笑。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探出手去放在阿伊额头上片刻,笑着对阿伊道:“烧终于退下去了,过几日就差不多可以好了。唉!你们突厥人还号称在马背上长大,体格都很好。你看看你,紧紧着凉就病的如此严重,你看看我” “阿嚏!阿嚏!阿嚏!” 还未吹嘘完毕的杨耀宗,被这几个喷嚏打断,愣愣的尴尬的看着阿伊。 阿伊看着杨耀宗呆愣的样子,噗嗤一声娇笑,眼中的泪水终是溢了出来,轻轻嗔了句:“傻瓜!”未完待续。 ... 第一一九章 两女两女 秋风瑟瑟日渐凉,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京城已经连续下了两日的雨,乌黑的云层却依旧如前两日般,不增不减的盘踞在上空。前些天还是阳光明媚的秋老虎天气,这两天人们便都穿上了应时的厚秋衫。然而天京城不会因为天气的转凉,天色的阴郁就变得人迹稀少,门庭冷落。秦淮河两岸照样是歌舞升平,繁华依旧。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人间天上旁边的杂货铺中的灯还没有熄灭,此时两个女子正坐在杂货铺中书柜后方的矮塌上喝着热茶聊着天。这两个女子正是景翊君与音如歆。 “这是如意自醉红尘取回的书信,公主姐姐您先看看。”音如歆将一封信纸递给景翊君道。 “景昱竟然联系你了。”景翊君看完蹙眉道。 音如歆点点头道:“杨郎临走前就跟我说过,说二世子景昱可能会找机会联系我。” 现在两个女人都是杨耀宗的女人,关于醉红尘的事情景翊君也已知道。她也更加明白为何杨耀宗会将暗察院交给音如歆打理。那是因为音如歆在处理情报及安排用人方面做的都很到位,且虑事周全。所以她也从心底很是佩服音如歆。 景翊君蹙眉道:“前几日在府中时我与妹妹就说过,景昱也派人送信联系了贤王。是要贤王打探我父皇及皇太孙的状况。” 音如歆道:“自杨郎北上,我就又加派人手去勤王世子府周边监察。再加上有内尉禁军对勤王世子府的守卫,还有在勤王世子府中按插的探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过勤王世子府。我现在更好奇是,谁在帮着二世子景昱传递消息。而送到醉红尘中的这封书信,据吴妈妈讲是个小乞丐丢给她的。吴妈妈见信是写给我的,所以才将信收好。” 景翊君道:“我三皇叔说,联系他的信是自门缝塞入贤王府的。” 音如歆道:“所以我猜测,送信这个人是现在二世子景昱唯一可以使用并且信任的人,而且还要依靠他联系可以帮助他的人。不然,二世子景昱不是早就应该派此人北上去通报消息了吗?还用联系我吗?” 景翊君道:“如今勤王世子府根本没有人敢去探访,而且每日所需物资都是暗察院派人负责采买派送。如妹妹你所言,根本没有可疑人出入勤王世子府,又会有谁可以帮助二世子景昱传递消息呢?” 音如歆道:“这也是我不解之处。难道二世子景昱身边也有个功夫如公主姐姐般的人物?” 景翊君道:“应该不会,向武功到了我这种境界,对于危险都有一定的感知,我并非一次去过勤王世子府,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到我。” 音如歆知道景翊君所言非虚,自己的姐姐音如韵功夫也已登峰造极,也有这样的感知力。 音如歆贝齿紧咬着婴唇沉思良久还是猜不出来,不禁低声道:“这个人会是谁?如果让这人跑出天京城将大世子景旻的事情告诉勤王就糟糕了。而且按二世子景昱给我的书信中所言,他也只是让我将大世子景旻的消息告诉勤王,也没有说其他的。我想不如我明日亲自去见见这位二世子景昱,探探他的虚实。” 景翊君点点头道:“那明日我陪你去,在暗中保护你。”然后微笑道:“我可不能让歆儿妹妹有任何的散失,不然让杨郎知道了,可要心疼死了。” “公主姐姐何时也变得这般会戏耍人了。定是被杨郎带坏的。他扔下你我独自北上,亲身涉险。若是知道我有什么散失可以令他即刻返回,那就好了。这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他此时到了哪里了。应该快到上京城了吧。”音如歆羞赧的道。 两个女人已经是一家人,彼此间倒也时常开些玩笑,也都是关于杨耀宗的玩笑。 景翊君点点头慢声道:“应该快到了吧。” “对了还有一事可能会对杨郎造成麻烦。” “什么事?”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今日我查探前几日的出城人员记录时发现王有为竟然出城了。” “王有为?我记得他好像一直针对杨郎,是景旻的人。而且还与科举泄题给与大世子交好的北方士子有关系。” “嗯!所以我担心他此次是要去北上。虽然自大世子景旻出事,咱们就禁止了官员的探访,但却会使有心之人增加猜忌。不过这王有为应该只是大世子景旻的一颗棋子,应该不会知道关于大世子景旻太过隐秘的事情,但即便他不知道,可是他确是认识杨郎的人。我担心他真的万一北上,若是遇到杨郎,道破杨郎的真实身份,会使杨郎身陷险境。所以我已经派人立刻从水陆两条路阻截王有为。一旦发现他北上,就将此人除掉。” 景翊君点点头赞同。自从她成为杨耀宗的女人,她的一颗心便都扑在他身上。她有时候也会想到父皇临终前独自对她的遗嘱,只不过此时她也不确定将来如果杨耀宗若有不谋之心,她是否能狠下心来将杨耀宗除掉。 “还有杨郎临走前让我安排暗察使去往各地搜集情报的事情,我已安排好,近些地方的还好,远地方的怕是要等很久才能有消息递回。” “” 正当天京城的两个女人在密谈的时候,雁门关内南宫情忆也见到了风尘仆仆刚刚赶到她那里的慕清涵。 雁门关此时夜晚已然将近零度,南宫情忆的大帐内已经点燃火炉取暖。 “怎么不在代州休息一夜?天这么冷还要连夜赶来。”南宫情忆一边为慕清涵掸掉她身上的尘土,一边拉着她向帐篷内的火炉边走去。 “已经到了代州了,都这么近了,便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姐姐,于是就连夜赶着来了。再说进入山西便有姐姐派的亲兵护卫我,这路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慕清涵挎着南宫情忆的胳膊热络的道。 “你啊,行事还是那样的我行我素!你哥哥还不知道你来这里呢。明天我就将你已到此地的消息告诉慕将军。看慕将军怎么收拾你!”南宫情忆没好气的道。 “南宫姐姐!”慕清涵摇着南宫情忆的胳膊撒娇道。别看慕清涵对杨耀宗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爱答不理的样子,可在南宫情忆面前则不一样,南宫情忆一直如亲姐姐般关心她照顾她,而她也只有在南宫情忆面前才会展露出如此的小女儿姿态。 南宫情忆没好气的点了一下慕清涵的额头。 慕清涵揉着额头看着南宫情忆俏丽的样子,突然想到的了杨耀宗,皱皱眉道:“嗯姐姐!” “嗯?”南宫情忆正为慕清涵倒着热茶,回头看了一眼慕清涵。 “嗯你的夫君身体恢复的挺好的,你放心吧。”慕清涵本想将杨耀宗受重伤的事情告诉南宫情忆,但是想到杨耀宗与她说过的话,看着南宫情忆有些疲累的样子,便改口说道。 “嗯,趁热喝。有你妙手回春的医术照顾他,我放心。”南宫情忆将热茶递给慕清涵微笑道。 慕清涵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叹道:”这讨厌的胡人,讨厌的战争。姐姐最近我来时路上已听说皇上命令你们镇守雁门关,不准出关迎敌是吗?“ 南宫情忆点点头。 ”既然现在无需打仗,姐姐何不趁此机会回天京城呢?你与杨耀宗总这样分别两地,难道难道你便真的相信他所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慕清涵有些担忧的脱口而出道。 南宫情忆蹙眉看着慕清涵很是关心担忧自己的样子,一直以来心中的猜测便涌上心头,她转过身,佯装镇定的,夹起几个木炭扔进火炉中,看着燃烧旺盛的火炉小声的问道:“他可是在天京城中有什么红颜知己了吗?” 慕清涵神色复杂的看着南宫情忆的背影小声道:“他如今风头日盛,颇受皇上及皇太孙宠爱,倾慕他的人多,但嫉妒他的人也多。我来之前,他就被人所伤。”慕清涵看到南宫情忆突然转过身来很紧张的样子,急忙安慰道:“不过我已经给他看过,是医好他才来的。他只是受了些轻伤,没事的。”这个善意的谎言说完,慕清涵心中慌乱的怦怦乱跳。 南宫情忆仔细凝视着慕清涵,苦笑一下道:“新婚的时候我离他而去,他身体不好的时候我没能陪伴照料他。如今他名震四方身边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是正常的。虽然我心中酸楚,但路是自己走的,所以我也无从埋怨。前些日子倒是想着趁着战争不紧的时候回家一趟的。现在他虽然得皇上与皇太孙宠爱,封他一个太孙太傅的官职,但毕竟他是赘婿的身份,会影响他的仕途发展。所以想回去与他见上一面。我俩之间是合还是分总要听听他的意思。若是他想与我分开,我也无话可说。我俩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毕竟彼此并不了解。我现在甚至有些畏惧见他,但又想见他。是不是很矛盾?” 慕清涵拉住南宫情忆的胳膊将头贴在她的肩头道:”姐姐,其实他人很好的,全天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像他一样可以与你般配的了。所以清涵劝姐姐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不要轻易的放开他。我只是不想姐姐你错了一次,再错一次。“ 南宫情忆点点头拍拍慕清涵枕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笑着道:”那就不放过他?“ 慕清涵用力点点头道:”嗯!嗯!千万不能放过他!“未完待续。 ... 第一二零章 联络 杨耀宗、阿伊、劼智略三人终于在赶了六日路后,于九月十日夜晚赶到天津码头。刚到码头他们就发现张烈与瑟乌正站在进入码头的必经之路上向着他们眺望。 没等杨耀宗与阿伊下马车,率先发现劼智略的瑟乌便带着张烈奔向马车驻足的地方。 瑟乌与急急跳下马车的阿伊紧紧相拥,两人激动的哭做一团。分开后也是一边笑一边哭,还及拉呱啦的用突厥语说着话。 张烈走到杨耀宗身边,眼眶红红的,也很是激动的道了声:”杨兄!“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张兄!让你们担心了。“ 张烈笑着道:”只要杨兄能平安回来就好,前两日在德州的时候,瑟乌就得到消息说你与阿伊已经逃了出来。而且会争取在天津港与我们回合。于是我与瑟乌待船停驻码头就下来等着你们。杨兄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 杨耀宗看看阿伊,阿伊也同样在看着杨耀宗,两人相视一笑。杨耀宗又转头对张烈笑道:“还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与阿伊也算上是大难不死,希望可以会有后福吧!嗯明日我们就可以抵达上京了吧。” 张烈点点头有些激动的道:“嗯!明天下午应该就会到。”随即又蹙眉贴近杨耀宗小声道:“关于大人与阿伊被绑架这件事情,当得知大人与阿伊已经安然无恙,下官在德州的时候便已派人将此事上报京城。毕竟此事涉及大人您,可是非同小可。而且依下官看,阿伊这位突厥小姑娘的身份好像也没那么简单。虽然两国正在交战,但关于这次绑架的事情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这次皇上一定会派人督促山东境内剿匪,这山东境内的匪患也应该好好的治理治理了。” 杨耀宗倒是没想到张烈做事如此的雷厉风行。反倒是自己因为廖七娘及崮顶那些老幼妇孺并不想深追此事,倒是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了。毕竟廖七娘是山匪,做的也是为祸百姓,有碍大周太平的事情。于是杨耀宗皱皱眉点点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瑟乌走到杨耀宗身边,对杨耀宗恭敬的施了一礼道:“谢谢杨公子带着我家小姐平安归来。瑟乌无以为报”说完直接跪下,作势就欲磕头。 杨耀宗急忙扶起瑟乌道:“瑟乌你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起啊!再说阿伊会被绑架,还要归责于我。是我连累了阿伊。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还是上船谈吧。你家小姐的病才好一些,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明日就可以抵达上京,劼智略便也没在乘船,这乘船简直就是对他的折磨,所以他在杨耀宗与阿伊几人上了船后,便驾着马车先行去往上京城。 四个人回到杨耀宗与张烈所住的船舱,阿伊便开始为张烈及瑟乌讲述自从被廖七娘绑到山上后所发生的一切,尤其当讲到杨耀宗与阿伊跳落山崖时,吓的张烈与瑟乌皆是双目圆睁,一副惊诧不可思议的样子。 杨耀宗摇摇头很是无奈的对阿伊笑笑。 阿伊却是美眸晶莹闪亮的看着杨耀宗,展露出以他为傲的笑容。 四人一直聊到深夜,杨耀宗才将阿伊与瑟乌送回到她们所住的船舱。 阿伊叫住转身欲走的杨耀宗道:“杨过!” 杨耀宗转身看着阿伊轻嗯一声。 阿伊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与你说过的随着我去突厥游学的事情。” 杨耀宗皱皱眉然后微笑道:“嗯!好!” 阿伊雀跃道:“当真?”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当真。” “那明天见!”阿伊像达成了一个心愿一般,洋溢着幸福道。 “明天见!”杨耀宗微笑道。 翌日下午,船终于抵达上京,劼智略早已驾着马车等待在码头。 有方便马车可乘,杨耀宗与张烈也省去不少麻烦。便随着阿伊他们一同来到上京城外。 临近城门时杨耀宗看到,城门入城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要经过仔细的盘问审查,尤其对路引的审查极为严格。稍有被怀疑的地方,便会被禁止入城。不过劼智略倒是没有带着他们一起排队,他只是与城门处的守卫出示了一个令牌。就有一个看似城门守卫头领的人物,恭敬的带着他们从另一个门进入天京城。如此简单的便可以进入天京城,倒是完全出乎杨耀宗的预料。 进入天京城,阿伊坚持要将张烈与杨耀宗送抵二人住处。到了张烈家门前,张烈自然盛情邀请阿伊三人进家中做客,但被阿伊婉拒,然后她将自己所住的客栈告诉杨耀宗,便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开。 张烈带着杨耀宗回到家中,张烈的哥哥并没有在家,显然还未得知张烈回来的消息。但张府的官家与下人见到张烈都很开心。而且皆都上来恭喜张烈科举一举中地摘得榜眼。张烈一一给了他们打赏,然后吩咐人为杨耀宗安排住处,准备洗浴的热水及晚饭。 二人用晚饭时,一边吃一边聊着。 “明日你便要去衙门报道了吧。” “嗯!大人可有什么事情吩咐下官吗?” “暂时没有,这几天我准备在上京游览游览。只是勤王要是请你去做客的话,若是方便带人的话,就带上我。” “大人这次是更名而来,若是在勤王府遇到认得大人的人如何是好?” “应该不会,我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就名声在外,而且我得到皇上重视才短短几个月,能认识我的人应该没有几个。而且就算是认出我来也无事,只不过应酬怕就是不少了。“ ”的确如此,若是上京城的官员知道太孙太傅来到此地,怕是要排队等待设宴款待大人了。” “张烈,你觉得勤王这个人怎么样?”杨耀宗仔细的盯着张烈突然问道。 “下官与勤王本人没有接触过,但对于一些亲眼所见的事情还是了解的,比如勤王大兴土木的建造王府,比如对上京城的谨防严控,还有勤王私自募兵的事情。所以下官认为”张烈蹙眉深深的看着杨耀宗斟酌着继续道:“下官认为勤王怕是有所图谋。今天咱们是与阿伊一道入城,我见劼智略所用的令牌,好像是勤王府所发的免检令牌。所以咱们才可以如此简单的入城,但大人您应该看到城外排队等待入城的百姓所接受的审查是有多么严格。这还只是入城,想要出城则更是难上加难。” 杨耀宗点点头道:“你如今被皇上封为上京通判,职责甚重,却也看得出皇上与皇太孙对你的信任与重视。所以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与皇太孙对你的信任。” 张烈起身恭敬的对着南方施了一礼,然后又对杨耀宗施了一礼道:“皇上德厚仁慈,对百官及百姓爱护有加。去到天京我更是身有体会。虽然大周现有困境,可下官认为只要大周从上至下齐心协力,那么摆在大周眼前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的。食君俸禄,为君解忧。张烈必不会辜负皇上、皇太孙及大人您对张烈的信任的与厚爱,就算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 杨耀宗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张烈!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来!咱俩饮上一杯!“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张烈激动的重复道。然后拿起酒杯道:”张烈能与大人结交深感荣幸!大人这杯张烈敬您!“ 将杯中酒饮尽张烈道:”嗯对阿伊几人的身份行踪是否要派人打探跟踪?“ “你在上京可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做这件事吗?若是没有就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只需上任后做你自己应做的事情即可,而且在与其他官员相处时,尤其是对倾向勤王的官员相处时,与他们不要过分计较,虚与委蛇即可。关于勤王的信息能多了解尽量多了解一些。然后将你得到的信息悉数告知于我。估计你已猜出我此番来上京不是单纯的游学这么简单对吧!“杨耀宗凝视着张烈道。 张烈点点头看着杨耀宗,没有丝毫扭捏躲避的意思。 杨耀宗很是欣赏的看着他道:”你现在只需要做好你职责之内的事情就好,若是我需要有你帮忙的时候再与你详谈。嗯我想知道你哥哥的态度是否与你一致?“ 张烈认真的道:”若说家兄忠君之心张烈我是不及的。家兄一直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来教育我。只要我提到事君以道,不可则止,都会被家兄严厉的斥责。“ 一番意犹未尽的畅谈直到深夜才散。 杨耀宗觉得张烈的很多想法都很先进。尤其二人当聊到激动之处,将张烈心扉打开时,得知张烈并非如他哥哥一般盲目的效忠皇上,而是因为对皇上的敬仰而选择效忠皇上。杨耀宗对他则是更加刮目相看。当张烈言皇上曾用皇仓赈济受到灾害的百姓,而且还推广了很多的减轻税赋的政策,心情甚为激动。感慨道大周有这样能与百姓同甘共苦的皇上,有这样为百姓着想的皇上,这不就是大周百姓之福吗?还言皇上也正是一名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仁德之君。对于如今大周的现状,张烈认为如今的大周虽有外患,但只要举国齐心对外,外患不足为道。却也激愤的道出勤王可能有不臣之心。如若勤王在此时包藏祸心,实乃令世人所不耻! 此番畅谈让杨耀宗对于张烈有了更深的了解。但若说信任,还需要对张烈日后的行事进行观察。 翌日,杨耀宗与张烈一同前往衙门。因为杨耀宗培训安察使时,告诉安察使之间的联络暗号,就是将联络暗号刻在每个地方衙门围墙右侧下方。至于为何选择衙门,第一是因为在任何地方都会有衙门,第二就是因为将暗号刻在衙门隐秘的地方不容易被人清理掉。当然这些联系暗号也只有安察使才能明白。 张烈进入府衙报道,杨耀宗则转到府衙右侧下角仔细寻找联络暗号。果然被杨耀宗发现鹰小队留下的暗号,根据鹰小队留下的暗号,杨耀宗看的出他们每天都有来这里更新信息,而最新留下的信息是今夜九点在此地附近的一个混沌铺子会合。 已有了鹰小队的消息,也有了明确的接头时间,杨耀宗也发现了离这里不远处有个混沌铺子,找到了这个接头地点,杨耀宗的心也安下来。便雇了一辆马车,在上京城闲逛起来,当然看似闲逛,实际上是却是在观察上京城的情况,顺便也帮着小喜子找寻一下他的姐姐。 一番乘车逛下来,杨耀宗对上京城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也看到了将要竣工的王府,其规模之大竟堪比天京城的皇宫。杨耀宗想要靠近一些看看,却是被巡逻在此处的士兵呵斥驱走。 杨耀宗又让车夫带着他去往小喜子在上京城的住处,到达地方后,杨耀宗发现小喜子的这处老宅早已易人。而据杨耀宗打听了解到,自从小喜子被拐骗后,他的姐姐就变卖了房产去寻他。一直都未曾再回来过。杨耀宗只能为小喜子感到悲叹,以现在通讯的不发达,他的姐姐既然已经离开上京去外地寻他,能帮他找到姐姐的机会就太渺茫了。 逛了大半天,上京城也已被逛完,最后杨耀宗让车夫带着他来到上京城最繁华的路段,停在红尘醉门前。 此时红尘醉刚刚开门迎客,杨耀宗下了马车便被一个负责接客的龟公迎了进去。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很,是初次来我们红尘醉吧!公子喜欢哪一类的姑娘?可需要小的为您推荐推荐?保证可以将公子您侍奉的舒舒服服的。”这个龟公见杨耀宗一身衣着打扮,显然是个富家子弟,急忙热络的招待道。 杨耀宗微微笑道:“我来找你们的蒋妈妈。” 龟公顿了一下,随后又小跑着跟上杨耀宗微笑确定道:“公子是要找我们妈妈?” 杨耀宗点点头。 “公子找我们妈妈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妈妈比较忙不知是否得空招待公子,公子若是方便可否先与小的说?小的也好去支会妈妈一声。“龟公为杨耀宗在大厅处安排了一个位置,倒上一杯热茶,恭敬的道。 杨耀宗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龟公微笑道:”你只要对蒋妈妈说有位姓杨的公子来找她就行。“ 龟公接过银子,急忙谄媚的笑着道:”好嘞!公子敬请在这里喝茶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为您传话。”龟公小跑几步又回头笑着对杨耀宗道:“公子真的不需要找个姑娘陪着您吗?“ 杨耀宗摇摇头笑道:”不用,你且快去传话吧。“未完待续。 ... 第一二一章 没文化真可怕 “他竟然来这种地方!”阿伊此时正乔装打扮成突厥男人的样子,还贴了两撇小胡子,样子却甚为俊俏。她愤愤的嘀咕出这句话的样子,确是完全展露出一副羞恼的小女人姿态。 劼智略被人约在此处谈事,阿伊对劼智略他们要商谈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所以也就乔装陪同劼智略一起来到红尘醉。刚刚到红尘醉门口,便碰巧看到刚刚被龟公迎进门去的杨耀宗。 今日劼智略走在阿伊的前面,他也看到了杨耀宗,确是很开心的样子,回头对阿伊笑着道(突厥语):“那个人好像是杨过!大周的文人才子似乎都喜好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没想到杨过也有此爱好。我们可要与他打声招呼?” 阿伊哼声道:“哼!我们是来此地办事的,无须理会他!” 阿伊气愤的大踏步就要往里走去,想了想却是又放慢了脚步,缀在劼智略的身后。 一个龟公看到劼智略与阿伊两人进入院中,急忙迎了过来。刚要说话就见劼智略拿出一个名刺递给那龟公,龟公接过名刺看了一眼,便躬身笑着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在前面为劼智略与阿伊带路。将他二人引领到二层一个包房前,收下劼智略打赏的银钱,微笑离去。 劼智略带着阿伊进入二层包房内,房间里已然有一人在等候。阿伊这次是作为劼智略的随从而来,所以她并没有入座,而是站在门口处,将门开了一个小缝,一边听着劼智略与那人谈事情,一边眯着她那迷人且充满诱惑的美眸,透过门缝看向在一层坐着饮茶的杨耀宗。 只见一个成熟艳丽的美妇款款向杨耀宗行去,到得杨耀宗面前还故意弯腰将脸贴近杨耀宗,在阿伊这个角度看去,杨耀宗与那美人两人的脸已然贴在一起。而那美人也丝毫不介意的将她胸前那白花花的诱人一片展露在杨耀宗面前。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就见那女人直起腰来笑的花枝乱颤,胸前那白花花的一片晃的也似要跳脱束缚而出。随后又见那女人竟然主动的坐进杨耀宗的怀中,还趴在他的肩上,与杨耀宗谈笑欢颜。 阿伊挺了挺此时被束的平平的胸,心中哼了一声暗道:“人!”又看看一直保持微笑的杨耀宗恨恨的暗道:“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又想起从开始到现在杨耀宗与那美人两人之间的举止,好像一直都是那个美人在故意勾引杨耀宗,而杨耀宗一直都泰然自若的样子。此时又看着杨耀宗已然起身,与那美人告辞,阿伊心中突然有些窃喜,却还是瞥着杨耀宗轻哼一声。 “噗通!”一声传出,又传出“光光当当,噼里啪啦”杯碗坠地碎裂的声音与一连串的喝声。 杨耀宗见将自己引进红尘醉的那个龟公引着一个打扮艳丽粉面桃腮的妇人向着自己走来时,那原本还披在美人身上用来遮掩她胸前那白花花的一片软绵所用的粉色披肩,却是被那美人故意敞开来。将她那极具诱惑的大半丰满软盈都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自己眼前。 这个美人正是蒋妈妈,她将那龟公打发了,直接走到杨耀宗身前,弯腰弓身凑近杨耀宗,直将脸都要贴到杨耀宗的脸上声音腻腻软软的低声道:“呦!杨大人果然是玉树临风仪表不凡,怪不得能将我家圣姑的一颗芳心都收了去。” 杨耀宗微笑道:“谢蒋妈妈夸奖,不过我相信你家圣姑更为看中的本人的内心,而不是仪表。更何况杨某的这颗心又何尝不是被你家圣姑收了去呢?” 蒋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直起身身子咯咯娇笑道:“这话妈妈爱听,想来能让我家圣姑着迷的人也应非寻常之人。杨大人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妈妈去做吗?” 杨耀宗保持微笑道:”是有几件事情要妈妈帮忙,想让妈妈在上京繁华路段帮杨某或租或买一间酒楼,就以你家圣姑的名义买就可。需要多少银钱妈妈告诉我就行,我介时会将银钱交给妈妈。“ 蒋妈妈粉拳轻垂了杨耀宗一下轻嗔道:”杨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圣姑人都是你的人了,这红尘醉不也就是你的了?就连妈妈我都是你的了,还谈什么银钱不银钱的?“ 杨耀宗倒是为音如歆的这份嫁妆感到汗颜,不好意思的笑笑,便将自己现在的住址告诉给蒋妈妈,还将阿伊的住址告诉蒋妈妈,让蒋妈妈派人跟踪打探关于阿伊几人的身份行踪。最后当杨耀宗问蒋妈妈关于勤王的事情时,蒋妈妈仿若有些累了,直接跌坐在杨耀宗怀中,搂着杨耀宗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对着杨耀宗的耳朵小声道:”总不好让别人看到大人来这里是专门找妈妈我聊天的,大人就让妈妈我占些便宜吧。“又随意的拿起杨耀宗的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间。 杨耀宗尴尬的笑笑道:”其实我们可以到一个包房中叙话。“ 蒋妈妈抬起身子,瞥了杨耀宗一眼,咯咯笑了几声,又趴在杨耀宗的肩头道:”咱们这里的包房要是没有提前几天预约,可是没有房间的。现在可都是满的。而且包房里面可都是些达官贵人,最近还有几个突厥人长住在这里。“ 于是杨耀宗怀中抱着蒋妈妈与她小声谈着话,所聊之事都是与勤王有关的正事。 蒋妈妈却是要故意偶尔起身咯咯娇笑几声,或用粉拳轻轻捶打杨耀宗胸口几下,然后又伏在杨耀宗肩头小声的与他窃窃私语,一副被杨耀宗话语撩拨的娇嗔羞赧的样子。 杨耀宗从蒋妈妈口中得知,勤王最近倒也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她所了解的情报也早已上报给音如歆。也都是杨耀宗已经掌握的情报。不过勤王所信任的武将江浩近来被红尘醉的红牌姑娘紫嫣所迷,前些时日天天都来这里要紫嫣姑娘作陪。最近几天倒是不知为何没有来。杨耀宗也告诉蒋妈妈,若是此人再来这里,便派人告诉他一声。 来红尘醉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杨耀宗便与蒋妈妈告辞,刚要离开,便听到二楼传来吵闹的声音。 蒋妈妈将身上的披肩重新披好蹙眉向楼上传出吵闹之声的房间看去,恨恨的道:”又是胡人闹事!“ 杨耀宗走到蒋妈妈身边道:”杨某今日也无事,我便随着妈妈一起去看看。“ 蒋妈妈微笑道:”这种事情妈妈我总遇到,会处理好的。大人不好为这里的事情出面的。“ 杨耀宗微笑道:”歆儿应该告诉蒋妈妈了,我这次是更名杨过来上京的。所以妈妈在人前只需称呼我公子即可,我也想看看是什么胡人敢在大周闹事。” 于是杨耀宗便随着蒋妈妈一同上到二楼。 到得那间传出吵闹声的房门前,蒋妈妈平复一下心中的火气,敲敲门柔道:“里面的大人,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可方便让妈妈我进去看看吗?” 就听里面传出用蹩脚的大周语哼出的声音道:“门,没有栓。进来吧!” 蒋妈妈推开门,杨耀宗就站在她的身侧,向屋里一看,只见一个长相与身材都跟河马似的胡人,正坐在桌前,他身下坐着的凳子,都被他肥胖的身材遮挡的看不到踪影。桌上杯盘狼藉,桌下有很多的菜羹与摔坏的杯盘,而那肥胖胡人却不介意,胳膊抵在桌上掉落的菜羹上,手中抓着一只烤的流油的羊腿往他那差不多有他脸宽的大嘴中送。嘴中还哼哼唧唧的说着话,喷的肉沫子与油水到处都是,肥胖胡人的脸上,嘴上,胡子上也都被羊油沾的油亮油亮的,那吃相简直都不如猪拱食耐看。离他不远处还有一位女子此时倒在墙边,好像是晕了过去。 蒋妈妈蹙眉向身旁的一个丫鬟看了一眼,那个丫鬟急忙奔到躺在地上的女子身边,扶着女子坐起“小姐,小姐”的轻唤了两声。 女子慢慢转醒,便见到那正在啃着羊腿的肥胖胡人对自己怒目而视,她恐惧的瑟缩下身子,又看到了站在门口诸多人中的蒋妈妈,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终于嘤嘤哭泣起来。 蒋妈妈微笑对那胡人道:“不知我这位姑娘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 肥胖胡人哼哼道:“这个贱人,竟然敢偷本大爷的玉佩!你们大周的女人好不要脸!本大爷已经给这贱人不少银子,这个贱人竟然还打本大爷玉佩的主意!”随后还跟出一堆的突厥语,显然是些污言秽语。 杨耀宗蹙眉盯着那胡人,原本看到屋中的情形,他就有些愤怒,又听他口中的污言秽语,还连带把大周所有的女人都带上一起辱骂,心中则更是恼火。 此时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阿伊也在其中,她就站在杨耀宗身后,同样蹙眉看着屋中发生的一切。眼前这个胡人她并不认得,即便认得她也不会插手此事,若不是杨耀宗来到这处,她都不屑来此冷眼旁观。而围在这里的人除了阿伊皆都是大周人,都很气愤的样子,却又不敢出面斥责。 坐在地上那名女子听那胡人说完,急忙哭着爬到蒋妈妈脚下道:“妈妈,女儿何时偷过客人的东西,那玉佩本就是女儿的东西,您可以问问小蝶,那玉佩可是女儿用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找玉玲珑的老板定做的,还是小蝶今天上午刚刚替女儿取回来的。” 蒋妈妈蹙眉看着丫鬟小蝶,小蝶急忙跪在地上点头道:“是的,小姐的玉佩是奴婢上午刚刚替小姐取回来的。” 那胡人拿起刚刚啃完的一根骨棒用力的掷在跪在蒋妈妈身前女子的头上,将女子打的鬓发凌乱栽倒在地。随后拍了一下桌子,喝了一句突厥话,随即哼哼怒道:“两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敢联合起来算计本大爷的玉佩!” 杨耀宗蹙眉问刚从地上重新趴起来的女子道:“你们所说的玉佩在哪里?” 女子看看杨耀宗没敢回话,却是抬眼看向蒋妈妈。 蒋妈妈对她点点头。女子忍住委屈的哭意,怯怯的抬手指向那肥胖胡人的腰间。 杨耀宗看了一眼那又开始啃起羊肉,一脸满不在乎的肥胖胡人。然后又仔细的看看那胡人腰间的玉佩,却是一侧嘴角上扬,邪邪的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杨耀宗的笑容,皆都蹙眉看着他,不知他因何而笑。 肥胖胡人见到杨耀宗的笑容觉得甚为讨厌,怒道:“你笑什么笑!” 杨耀宗对肥胖胡人道:“你……确定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肥胖胡人瞪着杨耀宗怒道:“正是本大爷的!还要本大爷说几遍!你们大周人都没长耳朵吗!” 杨耀宗冷笑着点点头道:“那你可敢将此玉佩摘下来,让大家都好好看看这块玉佩吗?” 肥胖胡人哼了声道:“又何不敢!”说完就将玉佩自腰间摘下,啪的一下放在桌上。 杨耀宗走过去,丝毫不畏惧那肥胖胡人愤怒的目光,拿起拴着玉佩的红绳,转身走到门前,将玉佩在身后所有人的面前慢慢的展示,当展示到阿伊眼前时,杨耀宗顿了一下,随即抿着嘴笑了笑。显然他已经发现眼前这个眉目清秀,长着两撇八字胡的胡人男子就是阿伊。 阿伊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杨耀宗识破,面红耳赤羞恼的瞥了杨耀宗一眼。 杨耀宗继续拿着玉佩给其他人展示,最后将玉佩在蒋妈妈眼前停滞。 蒋妈妈看看玉佩,突然咯咯咯咯的娇笑起来,胸前那饱满的两团也跟着唿扇呼扇的上下起伏。 蒋妈妈一笑,杨耀宗也哈哈大笑起来。在门口围观那些人,突然也想到了什么,皆都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有的人甚至都笑的弯下腰,拭着眼中笑出的泪水。而这些人中唯有阿伊与那肥胖胡人,不知道这些人为何突然发笑。 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此时只是低垂着头,面红耳赤羞赧的样子。 肥胖胡人似被眼前这些人笑的有些发慌,终于放下手中的羊腿不在啃食,怒喝道:“你们,笑什么!” 杨耀宗将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来,交给她身边的丫鬟。然后提着玉佩走到肥胖胡人眼前微笑道:“你知道这个玉佩上面所雕刻的是什么吗?” 肥胖胡人哼了声道:“大爷只看它好看就买了下来,管他雕刻的是什么!“ 杨耀宗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文化,真可怕!” 听到杨耀宗所言,在场之人除了阿伊哼了一声瞪着杨耀宗,其他人皆都哈哈大笑起来。 ... 第一二二章 没文化真可怕 下 随着二层笑声越来越大,围聚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此时已经被后面来看热闹的人推进到了屋中。 杨耀宗朝身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笑,围观的人便皆都止住了笑意。 杨耀宗微笑道:“古之君子必佩玉。左结佩,右设佩。嗯……就是说曾经还把如何佩戴玉佩上升到礼法。当然我即便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一阵哈哈大笑在杨耀宗身后又爆发出来。 肥胖胡人拍桌而起,怒目而视的盯着杨耀宗。他此举倒是让周围哄笑之人皆都忍住笑意,不过却是对杨耀宗毫无作用。 杨耀宗微笑着拍拍肥胖胡人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坐在凳子上道:“我大周文化博大精神,仅是这小小的玉佩上面雕刻的事物就蕴含着很多寓意。我与你说些浅显易懂,方便你理解的,帮你普及普及这方面的知识。比如象征事业腾达类的玉佩图案主要用荔枝、桂圆、核桃、鲤鱼、竹节等表示。又比如希望夫妻和睦、家庭兴旺的玉佩图案主要用鸳鸯、并蒂连、白头鸟、鱼、荷叶等表示。还有人们希望在某种神灵保护下,生活顺利、事业顺心、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代表性的玉佩图案则用观音、佛、钟馗、等来表示。” 杨耀宗走到一位公子身边道:“这位公子佩戴的玉佩雕刻的是只蟾蜍,寓意是招财进宝,我才这位公子应该是出身商贾之家吧。”身带蟾蜍玉佩的公子点点头,夸赞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点点头又走到另一位公子身边道:“这位公子应该还是个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因为这位公子佩蒂的是知了玉佩,而知了的寓意是功课进步。”佩戴知了玉佩的公子,很是潇洒的展开扇子,呼扇了几下,笑笑点点头。 肥胖胡人听杨耀宗讲解有关玉佩的学问,听的头昏脑涨,很是不耐烦的喝道:“玉佩而已,本大爷懂得那么多作甚!只要本大爷喜欢,想买就买,想带就带!” 杨耀宗转身对着肥胖胡人笑道:”哦?“随即又将手中拿着的玉佩在那胡人眼前晃晃道:”想买就买,想带就带?你可知这块玉佩上所雕刻的是白眉神?“ 肥胖胡人哼了声,瞥了杨耀宗一眼道:”我们突厥人以狼为图腾,崇拜太阳天地,信仰拜火教与佛教,我们也信仰神灵,所以我佩戴这白眉神又有何不可?“ 杨耀宗还未说话,却是围观之人皆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耀宗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笑道:”你既然信仰神灵就应该知道,这神灵也不是可以随意供奉的。这玉佩上所雕刻的白眉神又叫妖神,书中有云‘娼家魔术,在在有之,北方妓家,必供白眉神,又名妖神,朝夕祷之。’这白眉神正是教坊与妓院所供神名,是风尘女子们的保护神。” 杨耀宗说完,笑声终于不可遏制的此起彼伏的再次响起。 肥胖胡人拍桌而起,指着杨耀宗怒道:“你!你!” 杨耀宗蹙眉冷哼一声怒道:“你!你什么你!你好没礼貌!若说是雕刻着其他图案的玉佩今天被你讹诈了去,便也讹诈去了。但雕刻这白眉神的玉佩,若非定制绝对是在市面上买不到的。你还敢说这雕刻有白眉神的玉佩是你的吗?”随即又冷笑道:“你若敢说,那在众人的见证下,这玉佩就是你的了。只是不知你要这玉佩保佑你什么?保佑你'客似云来'还是‘财源广进’?只怕就是有这白眉神的保佑,你的生意也无人敢光顾。” 周围围观之人皆都哈哈大笑,戏谑的看着肥胖胡人。 肥胖胡人此时看着杨耀宗手中的玉佩,就仿佛见到了最令他厌恶的东西一般。他的脸涨的青一阵白一阵,双眼喷火的看着杨耀宗,突然一拳便向杨耀宗挥来。 一个身影窜到杨耀宗身前,伸手握住那肥胖胡人挥来的拳头,向后一推,就将肥胖胡人推了一个趔趄,这个身影就是后来也来围观的劼智略。 肥胖胡人正欲开口骂人,自人群中又走出一名胡人,瞪着肥胖胡人,喝出一句突厥语。 肥胖胡人见到呵斥自己那人,才愤愤的收回拳头,怨毒的看着杨耀宗。 最后走出来的胡人正是与劼智略在隔壁谈事情之人。他深深的看了杨耀宗一眼,然后便转身欲带着肥胖胡人走。 杨耀宗蹙眉看着那胡人背影朗声道:“你们难道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那胡人与肥胖胡人皆都转身看着杨耀宗,肥胖胡人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杨耀宗冷笑道:“不是我想怎么样,你看看……”杨耀宗指指被肥胖胡人打伤的女子,还有屋子中狼藉的一片道:“我们大周之人向来礼让,你想讹诈玉佩的事情我们就大度的不去追究,但这被你打伤的女子,还有你所摔坏的杯碗,你总是要赔付的吧。若是你实在没钱赔付,我可以大方一些帮你赔付。但我也有一言曾你,那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有我要提醒你一下,在大周哪怕是鸡鸣狗盗之徒,也是要有些常识的。” 肥胖胡人兹目欲裂的瞪着杨耀宗道:“你!”还作势要冲向杨耀宗。却是被训斥他的胡人出手拦住。那胡人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紧紧的盯着杨耀宗递给那名被打女子。随后转身拨开人群,带着肥胖胡人离去。 那肥胖胡人离去,围观的大周人皆都欢腾起来,称赞杨耀宗,更有红尘醉中的姑娘们举止大胆的向杨耀宗做出盛情邀请。却是都被蒋妈妈将他们皆都疏散开去。那名被胡人欺负的女子更是感恩戴德的叩谢杨耀宗,大有一副要以身报恩的态势。最后也是蒋妈妈为杨耀宗解了围。 人都散去,杨耀宗突然想起了阿伊与劼智略,却是已经找不到他们两人的身影。 蒋妈妈走到杨耀宗身前叹了口气瞥着杨耀宗,幽怨的道:”怪不得我家圣女一颗心都被大人收去了。大人您以后千万不要在做的这等抱不平的事情了,今天就不知道要有多少红尘醉的姑娘想着您,念着您,为了您而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了。估计她们此时还要羡慕那个被胡人欺负的姑娘了。怕是巴不得她们也被胡人欺负一回,也能尝尝被大人怜惜的感觉。“ 杨耀宗不好意思的道:”妈妈说笑了。“ 蒋妈妈看到杨耀宗竟然害羞起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后又收敛了笑容道:”今日大人怕是将那两名突厥人得罪了,最后那名突厥人叫执失思力,是东凸觉人,与勤王走动很频繁。前几个月左护法来的时候,此人也是刚来,不过那时候执失思力也才刚刚到这里,我们对他还不了解。不过听说最近他们好像就要离开了。“ 杨耀宗蹙眉点点头道:”他能大张旗鼓的在上京与勤王往来,定然是受勤王庇护的。哦,对了,今天出手帮助我的那名胡人,就是我要妈妈跟踪调查几人中的其中一人。“ 蒋妈妈道:”大人与他相识?“ 杨耀宗点点头道:”可以说是朋友,但并不了解,只是觉得他们身份应该不一般,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蒋妈妈点点头狡黠的笑着道:”那那个女扮男装的胡人呢?大人也应该是与她相识的吧。妈妈看她盯着大人那小眼神可是眉目含情啊!“ 杨耀宗有些惊诧的看着蒋妈妈道:”蒋妈妈竟然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哈哈,蒋妈妈果然眼神独炬。她就是我让您跟踪打探的另一个突厥人,名字叫阿伊。也是朋友。“ 蒋妈妈咯咯娇笑两声瞥了杨耀宗一眼道:”呦!朋友,大人的朋友还真多呢。妈妈我在红尘醉经营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辨别雌儿雄儿的能力都没有,那这么多年岂不都是在这风月场所白混了?别看那胡人女子身材高挑,但看那小模样也就十五六岁的的样子。她若是不贴那两撇胡子反倒还像个俊俏的胡人小生,贴那两撇胡子反倒是画蛇添足,哪里有十五六岁的小生就能生出那种胡子的。“ 娇嗔过后,蒋妈妈又变的严肃道:”大人在楼下的时候,妈妈我便见到这两人进入的正是执失思力所预定的包房。他俩人能与执失思力有联系,身份想是也应该不简单。不过依妈妈我估计也不会打探出什么。“ 杨耀宗蹙眉点点头,又豁然微笑道:”不过越是打探不出什么,不就越能证明他们的身份不简单对吧。“ 蒋妈妈美眸圆睁很是欣赏的看着杨耀宗,柔腻的道:”大人的想法还真是独到呢!“ 第一二三章 非常手段 辞别蒋妈妈出了红尘醉已经接近傍晚,街道两侧的商铺及青楼都已经将灯笼燃起高挂。距离暗察使会面的时间还早,杨耀宗便在街上闲逛起来。 “玉玲珑?”杨耀宗看到这个铺子小声嘀咕道。 走近这个铺子,杨耀宗发现阿伊竟然在里面,当然还是乔装成男人的样子,不过似乎与那店铺中打扮像掌柜的老者起了争执。 杨耀宗走进去站在一边佯装在挑选玉佩饰品,就听那老者道:“你这胡人,老夫看你年纪轻轻,就不与你计较,赶紧拿着你的玉佩走人!别在这里找麻烦!你若再胡搅蛮缠,老夫这就唤人去报官,看官家如何决断!” 阿伊气恼的道:“你!那玉佩本就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出来与你看看,你便想占为己有!你这个店家竟然如此奸猾!报官就报官,我还怕你不成?” 老者与阿伊争执中,已经发现进入店铺的杨耀宗,便赶紧招呼杨耀宗道:“这位公子,麻烦您来帮老夫评评理,这胡人当真是蛮人,好不讲理!” 阿伊偏头一看,竟然是杨耀宗,眼中显出激动的神色,随后却是哼了一声又转过头瞪着老者,装出一副与杨耀宗不认识的样子冷冷的道:“你们都是大周人,肯定是帮亲不帮理!” 杨耀宗看到阿伊的样子,心中顿感好笑暗道,这丫头懂的还挺多,还帮亲不帮理。 老者急忙道:“哼!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位正人君子!又岂会如你所说那般!”老者又急忙将杨耀宗拉扯到阿伊所站柜台前,指着柜台上很多的玉佩对杨耀宗道:“这个胡人进入老夫的店铺中,挑选了很多的玉佩,老夫都不嫌麻烦的热情招待他,最后他相中了老夫店中这枚玉佩。”老者拿起身前的玉佩给杨耀宗看道:“这枚玉佩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老夫看他实在想买,才推荐给他看的。这位公子,你看看,这玉佩可是选用特等的和田玉料,仅以这玉料的品质就是在整个大周也难得一见。再加上上面所雕刻的是花瓶与两只鹌鹑,寓意可是平平安安万事顺意的意思。老夫只开价要他一万两银子,可是物有所值,甚至是物超所值了。” 杨耀宗看到阿伊与老者之间的柜台上摆着不少的玉佩。杨耀宗猜想阿伊应该是到这里想要选买玉佩。 杨耀宗接过老者手中的玉佩仔细端详端详点点头道:“的确’物超所值‘。说的很是准确。” 阿伊听到杨耀宗咬文嚼字的道出物超所值四个字,知道他在暗指在济宁府那夜自己乱用成语的事情。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老者一看眼前的公子果然向着自己说话,而那年轻胡人一看就是初涉世事的毛头小子,竟然不懂得与公断人搞好关系,心中不由的窃喜。 老者对杨耀宗笑的更加亲切,一脸的皱纹都要堆积在一起,夸赞着道:”公子果然高才!今日这事有了您的公断,定然会让这小胡人心悦诚服无话可说。“ 杨耀宗保持微笑看着老者。 老者接着道:”不想这小胡人竟然还嫌我这玉佩贵,还拿出他自己的玉佩来与我这玉佩比较。“老者指指阿伊身前的红色玉佩道:”你看看他那玉佩,虽然料子与工艺也不错,但岂能是能与我这玉佩相比的?“ 阿伊愤怒的转过身盯着老者道:”你这店家好能胡说八道!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如此的厚脸皮!“阿伊指指杨耀宗手中的和田玉佩道:”这玉佩明明就是我的,我来你的店中选玉佩。”阿伊指指自己身前的红色玉佩接着道:“我看中了这块玉佩,想不到你欺负我不是大周人,便狮子大开口,竟然要我五千两银子。我甚是觉得不屑,转身欲走,你却拉住我说我是来故意捣乱的。我便拿出自己的玉佩展示给你看,想要让你知道你那玉佩根本不值五千两银子。若说五百两,我兴许还能不与你计较的直接买下。还有我还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买不起你那玉佩,只是认为你这店家做生意太不厚道,欺诈客人!哪成想,你却想贪了我这玉佩,拿你那玉佩……” 老者见眼前的年轻公子很是认真的听年轻胡人所说之言,急忙抢话道:“你这小胡人才胡说八道,先不说你,就凭你们胡人能有这等材质的玉佩?更别提上面精致的雕工,岂是你们胡人可以雕刻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如此信口雌黄,厚颜无耻。当真是可笑!” 阿伊眉头深蹙,微眯着她那蓝宝石般的美眸紧紧的盯着老者片刻,目光陡然便的深邃凌厉。 老者见阿伊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涌上一种恐惧之感,不知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杨耀宗看到阿伊所展露的片刻威仪,却是更加对阿伊的身份感到好奇。 杨耀宗拿起阿伊身前的红色圆环状玉佩端详起来,见这玉佩的质地虽然无法与那和田玉相比,但玉料也很不错。被雕刻成两条尾尾相连,口口相接的鲤鱼样式。端详完玉佩他抬眼看着阿伊。 阿伊羞赧的小声道:”崖千丈,潭千尺,同心结,不畏死。我原本想要买这个玉佩,当做那个与我生死契阔之人的礼物。“ 杨耀宗盯着阿伊,抿嘴微笑。心道原来这个玉佩是要送给自己的。他晃晃手中的那个和田玉佩道:”你二人都说这个玉佩是自己的。“又晃晃另一只手上的环形玉佩道:”你二人又都说这个玉佩不是自己的。对不对?” 老者迅速的点点头。嗯嗯跟着道:“那和田玉佩是老夫的。” 杨耀宗拿着和田玉佩问老者道:“这个玉佩可有什么识得的记号吗?” 老者沉思一会儿看着杨耀宗小声道:“这玉佩如此的宝贵,老夫怎么舍得要在上面做什么记号。” 杨耀宗看向阿伊。 阿伊道:“这玉佩是我阿纳,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的遗物,我甚爱护,怕将其磕碰到,一直都只是贴身收藏,一向很少佩戴在外面。所以这玉佩上面没有任何的记号。甚至连一丝的划痕都没有。” 老者听阿伊这么说,却是挺胸大声道:”哼!这玉佩是我镇店之宝,我爱惜都来及,自然是一丝划痕都没有。 杨耀宗将和田玉佩拿到自己鼻前仔细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果然与阿伊身上那似浓重又似淡雅的青草香味一样。 老者不知道杨耀宗为何如此做,阿伊却是明白杨耀宗这么做的意思。她却也因杨耀宗的举动而羞的是面红耳赤,芳心怦怦乱跳。 许是因为阿伊是杨耀宗朋友的原因,杨耀宗自进门就先入为主的认定阿伊不会撒谎。即便是撒谎,他也打算帮亲不帮理。当然与那老者相比,显然是阿伊这个朋友更为亲一些。此时杨耀宗已经确定这个和田玉佩是阿伊的贴身之物,而那名老者定是看这玉佩名贵,想要欺负阿伊是胡人,而将玉佩占为己有。 杨耀宗心中已有决议,但对待这种贪婪之人,又没有明确的证据,也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你二人都说这和田玉佩是自己的,那你俩说我若将这玉佩损坏的话,你俩谁的心会更痛一些呢?“说完,杨耀宗也不待阿伊与老者反应就将手中的玉佩掷到地上,自小腿处抽出匕首,快速的狠狠的向着玉佩斩去。 阿伊嘶声裂肺的喊道:“不!”两步跨至杨耀宗身前,将杨耀宗推倒在一边。只可惜这时玉佩已经被杨耀宗斩的七零八落。 阿伊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泪水自眼中奔流而出,口中喃喃道:“阿纳、阿纳……”然后拿出一个手绢将所有的碎片皆都包好,不去看倒在一边的杨耀宗,起身回头愤怒的看了那老者一眼,绕过杨耀宗向店铺外面走去。 老者被阿伊瞪的瑟缩着后退几步。他见年轻胡人已然离开,又见眼前的公子正起身拍打着身上沾着的尘土。心中顿时感到气闷。暗恼道看他样子应该是个精明的读书人,本以为他会身为大周人帮着自己将那胡人的玉佩欺占下来,没想到他却是个愣头青。竟然将那么名贵的玉佩给毁了。老者此时看着杨耀宗,是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杨耀宗道:“你……你赶紧给我走!别让老夫再看到你!” 第一二四章 月亮 从老者的态度上玉佩是谁的已经昭然若揭,杨耀宗完全不介意被老者撵出玉玲珑,他甚是潇洒的走出玉玲珑,看到阿伊走进一条小巷。于是他也向着那条小巷行去。 临近巷口,还不待杨耀宗走进去,只见一直玉手伸出拉住他长衫胸前位置将他拉进巷中,玉手的主人正是阿伊。 巷子很窄,最多只容两人并身而过,此时杨耀宗被阿伊壁咚在巷子的一侧墙面上。 阿伊此时已经摘掉两撇小胡子,她探出一只手平展着,伸到杨耀宗身前,有些激动的道:“玉佩还我!” 杨耀宗挑挑眉,很是有趣的盯着阿伊道:“你知道我没有毁掉那块玉佩?竟然还能装的那么像,我可当真以为你伤心欲绝,看你那伤心的样子,连我都感到” 阿伊见杨耀宗突然住口不言,她瞪着那双充满媚惑的美眸盯着杨耀宗有些期盼的追问道:“感到什么?” 杨耀宗咳了两声,自袖袋中拿出那块和田玉佩放在阿伊的掌心道:“对你如此贵重的物品,以后可不要如此大意了。要知道财不外露这个道理。” 阿伊合住手掌,紧紧的抓住玉佩。缓缓的靠在自己一侧的墙边,低垂着头,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她紧握的掌心中。阿伊小声的道:“这个玉佩真的是我母亲送给我的临终遗物,有它在我身边,就仿佛母亲一直还陪在我身边。” 杨耀宗感受到阿伊对母亲的爱与依恋柔声道:“嗯,我相信。这玉佩的寓意就是保佑你平平安安万事顺意。也是母亲对子女最朴实的祝福。” 阿伊收起玉佩,擦擦眼角的泪水,微笑羞赧的道:“我起先真的以为你将玉佩斩碎了,所以才推了你。当我仔细盯着碎掉的玉佩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我那玉佩。所以我就知道我的玉佩定是被你收好。又怕那老者发现这其中的蹊跷,便用手帕将玉佩碎片收好带了出来。” 杨耀宗很是赞赏的看着阿伊点点头笑道:“鬼精灵。不过要不是你将玉佩收起,还真不好处置那被我斩碎玉佩。” 阿伊突然好奇的问道:“那被你斩碎的玉佩可是你的?” 杨耀宗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在柜台上那堆玉佩里面顺手拿的一个和田玉佩。看着与你那玉佩色泽大小差不多。” 阿伊噗嗤一声娇笑,瞥了杨耀宗一眼道:”怪不得你要将它斩成碎块。“ 杨耀宗挑挑眉笑笑,自袖袋中又拿出一块玉佩递给阿伊道:”呐!给你。“ 阿伊瞪大了眼睛,惊喜的接过玉佩道:”你竟然你竟然偷了这玉佩!“ 杨耀宗皱皱眉,摆出一副冤枉的表情道:”我都问过你与那老者了,你两人都说玉佩不是自己的,那店中就咱们三个人,那这玉佩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当成是我自己的了。“ 阿伊被杨耀宗逗的笑弯了腰,半晌才直起腰,有些担忧的看着杨耀宗道:”那老头若是发现丢失了两块玉佩怎么办?一定能猜到是你做的,若是报官如何是好?“ 杨耀宗微笑道:”没事的,他本来理亏,不会去报官的。他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阿伊不解其意,好奇的道:”哑巴吃黄连?“ 杨耀宗点点头慢声道:”有苦说不出。“ 阿伊挑着秀眉看着杨耀宗片刻,突然噗嗤一声娇笑而出,瞥着杨耀宗道:”亏那老头还夸你是正人君子。“ 杨耀宗呵呵笑道:”早与你说过,我向来不以君子自居。“ 阿伊凝视着杨耀宗柔声道:“杨过!我过几日就要返回突厥。”她见杨耀宗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又追问道:“你会不会跟我一同走?” 杨耀宗皱皱眉微笑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去突厥看看的。” 尽管这个答案如阿伊所料一样,但她还是期望杨耀宗会说出她心中所期许的答案。 阿伊情绪突然变的低落下来,她低下头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便的有些沉闷。半晌阿伊抬起头,蓝眸布满一层晶莹,盯着杨耀宗笑道:“要不是看你诡计多端,我担心你半路会想方设法的逃跑,我一定要把你绑回突厥去!” 杨耀宗哈了一声,很是无奈看着阿伊道:“那不是诡计多端,那叫足智多谋。成语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哼!”阿伊瞥了杨耀宗一眼道:“把你的匕首拿来。” 杨耀宗看看阿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是也拿出匕首递给她。 阿伊接过匕首,仔细看着泛着冷芒的匕首道:“想不到你这匕首竟然如此锋利!此匕首倒不是凡品。”说完拿着匕首对着手中拿着的红色双鱼环形玉佩一刀斩下。只见刀锋所过之处,仿若切豆腐一般便将那玉佩轻巧的自两条鱼口口尾尾相接之处齐齐斩断。阿伊顺手接住那被斩脱离的一半。将刀还给杨耀宗,自然的牵起他的手道:“跟我来。” 杨耀宗还在为阿伊的举动感到惊诧,见阿伊牵着自己就向街上走去,便也没有出口询问,等着看阿伊准备要做什么。 阿伊带着杨耀宗走进一家玉器店,给了店老板十两银子,让店老板在两只鱼尾处各钻了一个小孔,拴上红绳。 两人走出店铺,阿伊将其中一只鲤鱼挂在杨耀宗的脖子上道:“我喜欢这玉佩上面两只鱼的图案,也喜欢它看上去像太阳一样的感觉,所以就想将它买下来送给你。可最后反倒是你将这玉佩送给了我,可我还是想将这玉佩送给你,所以我便将它斩断,你我一人一半,你可不许将它弄丢。你看斩断后像不像是一个月亮?”阿伊扬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红色鲤鱼。 杨耀宗微笑点点头。 阿伊将玉佩贴身挂在胸前,然后隔着衣服轻轻拍拍玉佩的位置羞赧的道:”你知道阿伊是什么意思吗?“ 杨耀宗摇摇头。 阿伊微笑道:”是你们大周语中月亮的意思。”她微笑的美眸中突然充满晶莹的泪水,却依然微笑着盯着杨耀宗道:“这样即便是我回到突厥,你看到这个玉佩也会想起我,不会将我忘记对不对?“ 杨耀宗对阿伊灿烂一笑道:”不会忘记的,这两轮弯月合在一起才会变成一盘圆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有分就有合,我们会再见面的。“ 阿伊羞赧的故意调笑道:”你也知道这首词?那你怎么不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阿伊看着杨耀宗不好意思,有些不知如何作答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疼痛,鼻子有些发酸,却是娇哼一声,岔开话题道:”哼!大周的太孙太傅!虽然是个赘婿,词做的倒是不错,听说这首词是他做给他夫人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其它本是如何?不过他的夫人本事倒是很大。能将我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两国的战争问题,此时阿伊也不想提起这件事,急忙住口,看着杨耀宗。 只见杨耀宗点点头煞有介事的道:”嗯嗯!南宫女相很厉害!我想她的夫君太孙太傅,也应该也很厉害!“ “哼!”阿伊满不在乎的娇哼一声道:“厉害就厉害!也不要你如此的夸赞他们!”未完待续。 ... 第一二五章 暴风雨 1 杨耀宗陪着阿伊在街上游逛一番,便将阿伊送回她所居住的客栈。 此时差不多将到暗察使会面的时间,于是杨耀宗便向着衙门附近那处混沌铺子行去。 到了混沌铺子外,这个时辰铺子中也没有几人在吃混沌,杨耀宗一眼就看到鹰嘴正坐在里侧靠窗的桌子旁吃着混沌。 杨耀宗带上面具,走到铺子外面鹰嘴所靠的窗户处,沉声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是代表杨耀宗暗察院督统身份的暗语。=== 鹰嘴听到这句暗语,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激动地看着窗外带着面具的人片刻,随即起身在桌上丢了几个铜钱,平静的走出混沌铺子,跟着在前面不远带路的杨耀宗,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 鹰嘴见杨耀宗站定之处很是隐秘,便快步行到杨耀宗身边,单膝跪地施礼道:“拜见大人!” 杨耀宗将他需扶起来关心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其他呢?“ 鹰嘴躬身向杨耀宗施一礼道:”鹰尾与鹰眼被勤王府招募成士兵。鹰眼现在任职千夫长。鹰尾任职百夫长,最近一些时日勤王加紧练兵,许是今日不方便,所以他两人没有机会出来与卑职会面。鹰耳与鹰足与卑职在一起,但也因出入不方便,所以每次都是卑职来到此处与鹰尾鹰眼接头或是交换消息。“ 杨耀宗点点头道:”我来时见城门处对身份的盘查很是严格,你们几人都是如何入城的?鹰尾与鹰眼是如何被招募当兵的?“ 鹰嘴道:”我们到得上京也苦于盘查严格又无人担保无法进入上京,便想着看能否有机会混入城内。得知勤王一直在上京附近及河北周边募兵,鹰尾与鹰眼就是河北人,就先便让他两人去募兵处试试,没成想他两人很顺利的被招募进去,而且在军中还颇受重用。而我与鹰耳、鹰足则是作为建造新王府的工人被带入城中的。这王府的规模堪比皇宫,建造的人数就有近两万人,但是对工人的监管还是很严格的,不准随意出入工地。我也是将负责看守我的那个兵长打点好,才可以找机会出来。我与鹰尾、鹰眼早已约定在混沌铺子中见面,我们每次在混沌铺子中聚头,所坐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而我也在座位下面的墙角出做一个暗格,我们若是碰不到面,就将要交换的情报放在暗格中。卑职还在为如何将情报送回给大人,大人就来到上京了。“ 杨耀宗欣慰的拍拍鹰嘴的肩膀道:”你们辛苦了!都打探出什么情报?“ 鹰嘴道:”从鹰尾与鹰眼处得知,勤王府如今已经募兵十五万余人,如今都被安置在通州进行训练。最近我也听监管我的兵长说,新王府还有几日便可完工,介时我们这些负责建造王府的工人都会被拉去当兵。而这些工人中有很多是流民,还有当街抓去的乞丐,还有一些犯人,即便是被拉去当兵,却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杨耀宗蹙眉道:”我还在奇怪这上京城内连个乞丐都看不到,原来都被拉去建造王府了。”随后又叹了口气道:“乌合之众也是众,若是勤王谋反挥军南下,沿途几省兵力本就不足,再不及防备,勤王以战养战,到了天京只怕会有三十余万人的兵力了。可不是天京城那区区十万余人的兵力可以防备的。“ 鹰嘴跪下道:”与勤王相关的事情,卑职没有打探调查出来,卑职有付大人所望,请大人赐罪!“ 杨耀宗急忙扶起鹰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如今你们活动受限都能调查出来这么多重要信息已经很是难得。我对你们嘉奖还来不及,又怎会赐罪给你们!我会留在天京城中一段时间,最近这些时日,我每日在这个时辰,都会来这里,你若有什么信息就直接来此处找我。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回去吧,注意安全!“ 鹰嘴恭敬的道:”诺!大人也请多多注意安全!鹰嘴就先告辞了。“ 与鹰嘴接完头,回到张烈家,张烈还在正堂中等候杨耀宗。见到杨耀宗回来,急忙迎上去道:”大人,您可回来了!“ 杨耀宗微笑道:”嗯!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烈道:”没事,只是这夜色已深,下官担心大人的安危。若是大人有什么事情,那下官可就万死也难辞其咎。“ 杨耀宗歉意的道:“这是我的疏忽,忘记告诉你我有人保护,让你担心了。以后每天我大概都会这个时辰回来,所以你若没有什么事情尽管安歇就好。”杨耀宗说这些话自然是安慰张烈,只要自己多加小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更何况在上京城也没什么人会认识自己,谁又会随便找个普通人麻烦呢?但与暗察使接头这件事很隐秘,现在还不方便与张烈和盘托出,所以也只能对张烈如此说,以便让他安心。 此时两人皆已坐在前堂中,张烈为杨耀宗倒了一杯茶笑笑道:“大人有一事您可猜错了。” 杨耀宗喝了一口茶,蹙着眉,似乎茶不是很好喝,便放下茶杯奇怪的问道:“哦?什么事情?” 张烈道:“大人不是说会有很多人会宴请下官吗?” 杨耀宗点点头。 张烈笑道:“今日下官去登记上任,可是一个请柬都没收到。” 杨耀宗蹙眉看着张烈道:”哦?”沉思片刻冷笑一下道:“这些官员应该都是在等着看勤王会有什么举动吧。” 张烈干干的笑笑道:“下官也是如此想的。” 杨耀宗关心的问道:‘那他们可有排挤你吗?“ 张烈摇摇头道:”那倒还不至于,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对勤王俯帖耳。“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杨耀宗刚刚熄灭灯,就见屋内闪亮一下,接着咔嚓一声响雷炸起,然后自头上轰隆而过,紧接着外面的风声也呼啸而起,吹的窗户啪啪作响。 上京城迎来了入秋以来第一场暴风雨! 第一二六章 暴风雨 2 毫无预兆来临的暴风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在天京城肆虐。 “当当当”“大人!大人!” 杨耀宗醒来,发觉是张烈在门口低声叫着自己,声音急促。 打开门,见张烈撑伞站在门口表情有些紧张,外面的暴雨雷电还在继续,豆大的雨滴砸在雨伞上嗙嗙作响。 将张烈让进屋中,杨耀宗关上房门,张烈将桌上的油灯点亮道:“大人!刚刚出件大事。“ 杨耀宗看着张烈似乎还没有平静的紧张情绪,为他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道:“什么事?你慢慢说。” 张烈喝口茶道:“若不是大事,下官也不会来吵大人安歇。就在刚才,天降闪电将新建王府主殿中的两根主柱劈断,加之大风呼啸,那主殿便垮塌了大半!” 杨耀宗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烈,知道张烈绝对不敢拿此事开玩笑,急忙问道:”人员可有伤亡吗?“ 张烈道:”我也是刚刚听我哥的一名亲信说的,他负责督建新王府的部分工程,说是当时工人都已经被安排去休息,主殿附近只有士兵在看护,出了事情便急急的出来通知一声。他来时已经有人向勤王去通报。他也只是匆匆与我说了一下,便回去了。“ 杨耀宗点点头道:”勤王应该得到消息就会立刻赶过去的。“ 张烈哼了一声道:”如今大周将士都在边关抗敌,他身为勤王不知为国出力,还在如此大兴土木,这也是老天爷对他的一个教训!“ 杨耀宗点点头,随后看着张烈道:”你哥哥也很关注勤王的事情?“ 张烈正视杨耀宗道:”嗯!这上京虽然被勤王挟制管理的犹如铜墙铁壁,可又是募兵又是结党营私,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皇上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为何不对勤王惩治?而我哥哥也只能是关注而已,毕竟勤王是王爷,上面不去管,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张烈性格耿直,对杨耀宗很是敬佩,加之杨耀宗那种自然的亲和力,让他不由得将心中所想之话直接说出,话语中虽然有些抱怨,但主要还是在为国担忧。 杨耀宗明白张烈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道:”皇上不是不去管,也不是惧怕勤王,正如你所说,如今与突厥开战,军队都集结在边关,而你哥哥所驻守的居庸关边防军也是不可轻易调动的。若是动用边防军去应对勤王,因而使得被外敌趁机而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可勤王似乎并不知道收敛,秋收以后,更加大肆募兵。而且我还知道勤王在与突厥人勾结,似乎应该是有什么协议达成。我若说我此次来上京就是为勤王的事情而来,你可敢帮助我?“ 张烈正色跪地对杨耀宗施礼道:”张烈愿唯大人马首是瞻!“ 杨耀宗急忙扶起张烈道:”好!快些起来!咱俩好好计议计议。“ 勤王此时带着他的亲兵正站在倒塌的大殿前,一道道闪电自他上空划过,将他原本阴沉的脸色照亮,更显阴厉。 ”可有人员伤亡?“勤王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倒塌的大殿冷冷的问道。 ”有几名在此守卫的士兵受伤,并未有人死亡。“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恭敬的答道。 ”本王会在派兵加强此处周围的守卫,你也要监管好这些工人,不要让本王知道有任何一人私自外出!此事绝对不允许传出去,若是被本王在外界听到有关此事的一点风声,本王唯你是问!“勤王转头严厉的盯着一旁站着的将领,等待着他的回答,只见那将领瑟缩不敢回答,勤王瞪着他道:”听到没有?“ 这个将领似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急忙答道:“诺!末将领命。” 勤王沉声道:“嗯!现在就去布置吧!让这些工人都好好干活,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允许议论此事!你下去吧!” 勤王见那将领离开,一把将为自己撑伞的亲兵推开,愤怒的仰望着天空。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突然他伸手指向天空中的一道道闪电怒喝道:“你劈一次!本王重建一次!你劈两次!本王重建两次!狗屁的老天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耐本王如何!” 清晨上京城暴雨初歇,天空却依旧黑云压顶,凝滞不散。 上京城却是晴空万里,旭日东升。 音如歆刚刚放下处理完的第三份情报,景翊君便进入杂货铺中。 音如歆见景翊君神情有些紧张,还很愤怒的样子,急忙起身拉住景翊君的手问道:“公主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景翊君将一封信交给音如歆道:”歆儿妹妹,你先看看这封信。“ 音如歆接过信,越看美眸睁的越大,又慢慢眯起,眼中愤怒之色愈加明显。读完后啪的一下将书信用力拍在桌上狠厉的道:”这匪人竟然如此猖獗,竟然敢在街市之中公然将人绑架!“ 景翊君拉着音如歆的手道:”秦大哥已经亲自领命带军士五千去山东剿灭这批匪人,而且皇太孙还赐与秦大哥辖制山东济宁府周边军队的权利。秦大哥说了若是不将这批匪人根除,决不返回天京城!让你我二人安心。” 音如歆依旧担忧的道:“杨郎虽然逃脱而出,但估计会吃不少的苦!他伤势才愈,就奔波北上,又路遇绑架,也不知遭了多少的罪。“说完眼中泪光盈盈,有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景翊君也眼中泛,红轻轻拍着音如歆的手道:”我们的夫君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你的姐姐不也北上了吗?以她的功夫保护夫君,我相信夫君定会安然无事的。山东匪患也有秦大哥去处理!你我也尽管放心就是!” 两人互相安慰着,但眼中还隐现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勤王府中,勤王一夜未寐,此时坐在书房中的躺椅中刚刚有些困意,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蹙眉起身安坐于桌前的椅子中道:“进来吧!“ 一位老者轻轻的推开门,小心的走入书房,此人正是勤王府中的官家,他将一张纸交给勤王小声的道:“王爷。” 勤王看看眼前有些紧张的官家,蹙眉接过他手中纸张看了看,怒喝道:“尔敢!是谁!是谁做的此事!”说罢将手中的纸张紧紧的揉捏成一团,愤怒的扔在地上。 第一二七章 张贴小布告 勤王所扔的纸团中写的正是昨夜新王府主殿倒塌的事情经过。 杨耀宗与张烈商议良久,认定勤王会将此事隐瞒下来。于是连夜写了很多张新王府主殿倒塌事件的经过。还特意讲这是老天爷在对勤王做出的惩罚。如写神话故事般,将此时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并且对闪电如何劈倒新王府主殿进行了大肆渲染。杨耀宗知道因为这些是要给上京的老百姓看的,而在这个时代,事情相对写的离奇一些反倒容易让老百姓接受,并且可以快速的产生出舆论的效果。然后趁着雨夜无人,将纸张张贴在大街小巷之中。不管两人猜测的正确与否,总之勤王若是还要继续修建王府,那他在百姓心中的印象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虽然他二人也知道做这事情对勤王产生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至少也可以让上京的百姓多少的了解些勤王的真面目。 张烈显然是没有做过此事的,与杨耀宗一起将纸张粘贴完回到府中,还处于很是激动的状态。其状态就类似在某人不知觉的情况下,在他背后贴上乌龟王八蛋的纸条,然后看着此人招摇过市,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玩的很成功那种状态。另他兴奋的拉着杨耀宗喋喋不休的又说了好久,方才去休息。 天气阴沉,就容易让人对时间产生错觉。杨耀宗一觉接一觉的睡着,睡的有些粘滞,每次转醒看向屋外,都发觉与刚睡时的天色没有什么变化,是上午还是下午,也分不清楚是什么时辰,自然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直到张烈再次来敲门唤他,他才揉着睡的有些头疼的脑袋起床。 杨耀宗打开门看到张烈就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烈道:“刚到申时。” 杨耀宗看他穿着官衣,官靴上沾了些泥土,道:“衙门中没有什么事情吗?” 张烈坐下冷哼声道:”本以为今天衙门与街上会热闹一些,没想到勤王在上京的威慑力竟然如此之大。街上也没听说有人在议论此事,百姓估计也就敢关起来门议论,衙门中的官员更甚,每个人都低沉着脸,比这天都阴沉。这一天在衙门中把我憋的都要背过气去了。“张烈喝了口茶道。昨夜他在杨耀宗面前左一个下官,右一个下官的自称,杨耀宗听的很不舒服,硬生生的将他板了过来,让他只在单独两人的时候自称我。如此一称后,张烈似乎也放的更开了些,与杨耀宗也更加热络。 杨耀宗微笑道:”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勤王如今权倾上京,就连你我都要偷偷摸摸的张贴这小布告,又怎么能期望百姓与官员们公开议论呢?“ 张烈点点头无奈的笑笑道:”大人言之有理,不过还有更怪的就是,勤王竟然派人邀请我于九月十五日去赴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勤王竟然还有心思邀请我去赴宴,我很是想不通,所以我赶紧回来让大人帮我分析分析。“ 杨耀宗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深深的盯着张烈道:”别忘记你可是新科的榜眼,还是被皇上亲封的京府通判,相比那些只能留在天京城内做个翰林院编修的历届三甲,你一上任便是手上握有实权的官员,而且官阶也要比他们高,就说明你深得皇上赏识。勤王邀请你,若你显露出附庸勤王的意思,那对勤王的名声可是有相当大的好处的。不过我这也只是猜测,具体勤王是怎么想的那只有勤王自己知道了。但不管如何,这宴你是一定要赴的。“ 张烈蹙眉点点头。 ”当当当“”杨公子,有人给您送了张名刺,小的将名刺给您送来了。“ 杨耀宗打开门,从那家丁手中接过名刺,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名刺,只见上面写了红尘醉三个字。杨耀宗就知道定是蒋妈妈找自己有事。 杨耀宗晃晃手中的名刺对张烈笑道:”同去?“ 张烈笑道:”没想到大人刚到上京就能得佳人青睐,张烈我当真是羡慕不及啊!这上京的红尘醉虽然与天京的醉红尘名字相近,却是不及天京的醉红尘的,可没有那如天仙般的音如歆小姐那般的美人。当日扬州上船时,我观送大人上船的两女之中好像就有一女是音小姐,另一女虽然带着面纱,却给人有种出尘飘逸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大人还当真是艳福不浅啊!却也的确是才子佳人,良缘佳配!“ 杨耀宗哈哈大笑道:“谢张兄盛赞!” 张烈笑道:“那我便陪着大人一同去趟红尘醉,看看能不能借大人的福气,也觅得一份良缘。” 杨耀宗揶揄道:“在红尘醉中良缘我不敢保证帮你觅得,良宵嘛我还是敢保证的。” 说完两人皆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一路向红尘醉中行去时,杨耀宗简单向张烈说了遍昨日在醉红尘中自己解决玉佩事件的经过。然后借着此事说明,这就是红尘醉的蒋妈妈向自己递名刺的原因。 张烈完全不在乎名刺如何来的问题,倒是很惊讶于玉佩事件原来是杨耀宗解决的。便笑着告诉杨耀宗,此事他昨夜便已知晓,还想与那解决玉佩事件之人结交一番,却不想原来此人就是近在眼前的杨耀宗。 张烈还笑着与杨耀宗拱手施礼道:”杨兄!久仰久仰!“ 杨耀宗也同样还了一礼道:”张兄!客气客气!“ 两人到得红尘醉中时已经时至傍晚,蒋妈妈是识得张烈的,见他与杨耀宗一同而来,又见杨耀宗向自己示意,便将两人一起带到一间已经准好酒菜的房间中。 蒋妈妈为杨耀宗与张烈各自斟满一杯酒,又自己斟上一杯酒,提起酒杯对张列道:“张大人,您现在可是上京城的骄傲呢!可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这次能来红尘醉,可是让妈妈我这红尘醉又增色不少。妈妈我敬大人一杯。“说完蒋妈妈仰头将杯中之酒悉数饮下。 张烈笑着道:”蒋妈妈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张烈以前来红尘醉时,就没少受蒋妈妈您的照顾。“说完便也将杯中之酒皆都饮下。 蒋妈妈又为张烈斟满一杯酒道:”张大人与杨公子都是大周难得的俊才,你们可没看到刚才妈妈我领着二位上来时,妈妈我的那些姑娘们瞅着您二位的眼神,就仿佛她们是狼,而您二位就是她们口中的小绵羊一般。也不知今夜有哪两位姑娘会一包口福呢?“ 杨耀宗笑着问张烈道:”不知张兄打算让哪位姑娘一饱口福呢?我可是答应了张兄要保张兄一个良宵的。“ 第一二八章 隔墙有耳 华灯初上,正是烟花之地开始繁忙的时候,别看外面黑云压顶,但红尘醉中却是灯火灿烂。杨耀宗与张烈两人并没有要姑娘作陪,蒋妈妈也因有事要忙告辞出了包房。 杨耀宗见蒋妈妈临走前之抛给自己个很有深意的眼神,他并未领会其意,还想着找机会去问问蒋妈妈因何时叫自己来此,就听到隔壁的房间中传出一男一女的对话声音,声音听到甚是真切。 只听隔壁房门咣当一声被关上,接着就传来一个男子粗重的喘息声道:“我的好宝贝,乖宝贝,你可让哥哥我想死了。快快过来,让哥哥我香一个。” 然后就是“啵”的一声脆响。接着女子娇嗔道:“哎~~~呀~~~你怎地如此猴急!先坐下吃些菜,奴家陪着江浩大人您饮些酒。” 一听到江浩这个名字,张烈便停下了手中去夹菜的动作,原本还与杨耀宗因为如此真切的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而感到尴尬,此时却是悄无声息的放下筷子,示意杨耀宗噤声,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谈话,一边在桌上沾着酒水写下勤王信臣四个字让杨耀宗看。 杨耀宗昨日就已听蒋妈妈说过江浩这个人,此时也猜到这定是蒋妈妈安排的,却还是对张烈点点头。 江浩道:“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就对哥哥我如此生分了,还称呼起我为江浩大人了。不是早就告诉你,直接叫我好哥哥的吗?” “您本事那么大,又得勤王信赖,这么长时间不来,谁知道你在其他地方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奴家就是个卑贱女子,又怎么敢称呼大人为哥哥!”女子嗔道,说完还抽泣起来 江浩急忙哄着道:“我的小心肝,你可当真是冤枉好哥哥我了,好哥哥我最近一些时日被勤王派到通州去负责训练士兵,没有勤王命令可是不敢擅自回到上京的。” 女子止住抽泣道:“那您今日怎么回来了?” 男子犹豫一下道:“昨夜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女子好奇道:“什么事?” “嗯……就是新王府的事情。”男子还是没有直接说出。 “啊!就是老天爷发怒,天降闪电劈了……“不待女子有些兴奋的将话讲完,好像就被江浩捂住了嘴。然后就听江浩紧张的压低声音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这事可不可随意说的,你可要记住啊!以后千万莫要再提起此事!“ 只听女子用鼻子发出嗯嗯两声,随后应该是江浩松开了捂住女子的口,女子才小心的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如今已经满城尽知了,怎地还不让人说呢?“ ”不让你谈论就不要谈论,你只需记住就行!你可知道了?“江浩严厉的道。 ”知道了,知道了。您凶什么凶嘛!刚一见面您就凶人家!还要人家叫您好哥哥,人家便不能在自己好哥哥面前说上几句实话了吗?更何况还是您问人家,人家才敢说的。“说完,女子又嘤嘤哭泣起来。 江浩着急的慌乱的哄道:”哎呦!我的小宝贝,你怎么又哭起来了。是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不也是担心你,才一时着急的嘛。乖,别哭了啊!”然后贱贱的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的这里,小宝贝你都想死哥哥我了,咱们莫要辜负这良辰了好不好?“ “别急嘛!今夜人家一直就在这里陪着您,又跑不了。您先吃些酒菜。人家还想与好哥哥好好叙叙话呢!”女子柔腻腻的道。 “话什么时候都能叙,酒菜哥哥我现在不想吃,哥哥我现在只想吃了你!”江浩很是猴急的道。随后就听到那名女子的惊呼声,紧接着就是江浩大踏步的脚步声,衣服的撕扯声,女子的娇嗔呻吟声,男子的粗重喘息声…… 杨耀宗与张烈都知道隔壁一对男女此时定然已经滚做一团,两人听房听的如此真切,彼此相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杨耀宗见张烈有要离开的意思,递给张烈一杯茶,然后则在桌上写道,安等片刻。 张烈拿起茶喝了一口,点点头。 还真只是片刻,就听到江浩发出长长的哼声,然后女子柔声道:“大人,好生勇猛呢!” 张烈一口茶还未咽下去,却是一口都差点喷了出来,鼓着腮帮子,涨红了脸,强咽了回去。他因听到那女子明显的虚言,而显得有些失态。看着杨耀宗时,发现杨耀宗也在抿着嘴憋着笑。 “最近可能是有些累,精力有些不济。不然还会让你更加舒服的!”江浩贱贱的笑道。 “人家都已经飘飘欲仙了呢,大人龙精虎猛,奴家可受不了大人的折腾呢!“女子娇嗔道。接着听到女子起身倒茶的声音,然后听到江浩道:“我听说昨日在醉红尘中,有个人让胡人吃了哑巴亏?你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子似又走回江浩身边道:“还不都是那胡人相中了春兰随身带着的玉佩,便想借势抢占了去。那玉佩可是春兰用全部家当定做的,岂能随便就让那胡人抢走?于是……”女子讲完又嗔道:“我那春兰妹子现在还被那胡人打的躺在床上养伤呢!说起肥胖胡人与将他带走的那个胡人,奴家记得他俩是东凸绝的人,而且还是哥哥您引荐到此处来的呢!” 江浩沉声道:“那两个人胡人可是不好招惹的,他俩可是勤王的贵宾。不过好在他俩就要离开上京了,倒也不会对你们红尘醉有什么影响。嗯……你可认识那日出头的人吗?” 女子道:“不认识,年纪不大,应该也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已,年轻人嘛,哪有哥哥你如此成熟稳重,虑事周全。不过奴家记的那日还有一个胡人,长的很是魁梧,奴家还没有见过长的那么高那么壮的人呢!奴家看到他来此处是与那东凸绝的胡人见面的。“ 江浩似沉思一会儿道:”哦!他是西突厥人,如今东西突厥是联手关系。又都来拜见勤王,碰个面互道是也正常。倒是你,我的乖宝贝,还知道为哥哥我留心此事。你说要哥哥怎么奖励你呢?“江浩贱贱的笑着。 ”别闹!奴家不为大人想着,还能为谁想着。大人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可奴家心里可就只有大人一个人。“女子娇嗔道。 ”好哥哥我怎么能不了解你的心意呢,哥哥我有多心疼你,你还不清楚吗?而且,我不也跟蒋妈妈交代了,让她好好的照顾你吗?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再等一段时间,不需要多久,哥哥我就把你给赎出去,让你天天都能让哥哥我疼着。“ ”多久是多久?“ ”很快啦!如今皇太孙监国,勤王岂能让皇上将大周如此儿戏的交给皇太孙打理?勤王总要担起身为王爷的责任的。勤王要南下,好哥哥我自然要随同的。若是现在把你赎出去,哥哥我怎么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上京?” ”哎~呀~奴家刚刚穿好的衣服……“ 第一二九章 技惊四座 上 “好冷的天啊!”杨耀宗从烧着暖炉的房间出来,被冰冷的秋风吹的瑟缩了一下。前两日的暴风雨过后,天已放晴,但上京城的温度却骤然下降很多。 “今日可要委屈大人做我的跟班了。”张烈笑道。此时两人正准备去参加勤王所设晚宴。 那日在红尘醉中两人隔墙听床虽然还算比较刺激,但与从江浩口中得到的消息相比,却是让两人一点胡思乱想的都没有。两人出包房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大雨,蒋妈妈早已准备好两间房给他俩留宿,却是被他俩婉拒。乘着马车返回张烈家中的路上,杨耀宗将暗察院之事及自己是暗察院都督的事情告诉与张烈。张烈自然是惊诧不已,还不待杨耀宗邀请他加入暗察院,张烈便主动开口要求加入。杨耀宗看得出张烈是真的想做些实事,且对与搜集处理情报相关的事情很感兴趣也很有能力,自然是欣然同意。途中经过馄钝铺子时,杨耀宗便带上面具与张烈一同打着伞下了马车。带着他行到那处隐秘之所。 让杨耀宗意外的是,与他来接头的竟然是鹰眼。杨耀宗将张烈与鹰眼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从鹰眼口中得知,勤王加大了新王府的守卫力度,他与鹰尾带兵被调回来,现在负责新王府外围的巡守,而且已与鹰嘴接上头,正是从鹰嘴那里得知在此处接头,也因为有鹰尾替他掩护才能出来一会与杨耀宗接头。还从鹰眼处得知,通州大营的军队已经做好随时南下的准备,虽然具体时间还不确定,但应该不会拖的太久。 与鹰眼分别,两人回到张烈家中又对所得到的情报进行综合分析,两人猜测,如今勤王能不顾京城两位世子的死活选择伺机而动,很可能是与突厥人在某方面达成了协议,而且很有可能边关的战事也将吃紧。 两人到了勤王府,被迎入宴会大厅。张烈被安排坐在上京知府下手落座,杨耀宗则被安排在靠着门的后排位置落座,而且还被一堆用来装饰大厅的盆栽簇拥着。杨耀宗也不在意,依旧神态自若的坐在其间。 进入大厅时,杨耀宗就看到阿伊与劼智略也在厅中,阿伊此时坐在劼智略的下手处,又扮成了男人的样子。刚到上京那天,阿伊与劼智略送杨耀宗与张烈回到张烈府上后,就派人调查了张烈,早已知道张烈是上京通判,此时对于张烈到场赴宴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对杨耀宗的出现感到十分的意外。而从杨耀宗被安排所坐的位置上便猜到,杨耀宗应该是跟随张烈而来,且未受勤王重视。 杨耀宗还看到了执失思力与那肥胖胡人,他们坐在勤王的左下手处。阿伊与劼智略则坐在他们的下手处。从位置上的安排看,杨耀宗就知道勤王应该更加重视东凸觉。 执失思力与那肥胖胡人自然也看到了杨耀宗此时看到杨耀宗所坐的位置,执失思力大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便不再理会,那肥胖胡人却是盯着杨耀宗冷笑好久。 宴会开始,杨耀宗自得其乐的欣赏着厅中的歌舞表演,同时也关注着勤王的言谈举止。对于阿伊偶尔向他投过来的复杂目光,他皆都微笑着与她回应。 歌舞结束,厅中之人认识知道张烈的,便开始对张烈进行考较。张烈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周新科榜眼,对那些故意刁难他的人皆都从容不迫的一一应对。 杨耀宗见张烈谈笑间便把问题一一化解,心中对他更加欣赏。 “你!就是你!” 正当杨耀宗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看着厅中之人或是趋炎附势或是高谈阔论时,便听到了一个胡人的高声呼喝。此呼喝声一出,厅中原本热闹活络的气氛,就平静下来。诸人还皆都向那个目中无人不知礼仪的胡人看去。这个高声呼喝的胡人正是那个肥胖胡人,他此时好像喝的有些醉,不过坐在他身边的执失思力也没有阻止他无理的举动。反而将目光投向肥胖胡人用手所指着的方向。 杨耀宗见勤王与厅中之人皆都看向自己,便也只好微笑着看向那肥胖胡人,心中则是在冷笑。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杨过。” “杨过!你可敢与我比试比试拳脚?” 大厅中人除了那执失思力,皆都蹙眉看着肥胖胡人,连勤王也蹙起眉头,谁都看的出肥胖胡人应该是个勇夫,一个勇夫竟然出言要与一个读书人鄙视拳脚,实在是太过欺负人,即便赢了也不会有多光彩,也许还会被人耻笑。 杨耀宗微笑道:“阁下若是敢与在下比试作诗词,那在下就敢与阁下比试拳脚。”杨耀宗可不想与肥胖胡人比试什么拳脚,便找个借口拒绝道。他今日来此就是想看看勤王其人,他对这个想要谋反的王爷还是很感兴趣的。 肥胖胡人哈哈哈大笑后轻蔑的看着杨耀宗道:“你们大周正是因为像你这样无用的读书人太多,会做几首狗屁的诗词又有什么用,上了战场连把刀都举不起来,只有等死的份!“说完他继续哈哈大笑着,执失思力即不去管肥胖胡人的无理言语,也不去理会大厅之人愤怒的目光,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是惬意的自斟自饮着。 张烈也毫不在意的自斟自饮着,也不知道他是当这肥胖胡人所说的话是狗放屁,还是对杨耀宗太有信心,相信杨耀宗绝对不会让这个肥胖胡人如此猖狂。 阿伊蹙眉冷冷的看了眼那肥胖胡人,随即就狡黠的看着杨耀宗,期待着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劼智略经过阿伊在一旁的翻译,也知道厅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只是喝着酒冷眼旁观着。 杨耀宗微笑道:”阁下说的甚是有理,我们这些有脑子的读书人在战场上也许真的不如像您这样没脑子的勇士有用,那怎么不见你们一群孔武有力没有脑子的胡人,佣兵百万盘踞关外几个月,还是打不进关内?那是因为我们大周的勇士不仅有勇还有谋。“ 肥胖胡人急着怒道:”那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想……“ 话未说完却是被执失思力及时阻拦,执失思力深深的盯着杨耀宗道:”杨过杨兄台,既然你敢提出以诗比试,那一定是自负在诗词一道上有些才华。我虽然不会作诗,但对诗词的品鉴还是略同一二的,我也很欣赏你们大周的诗词。此次来到大周,我还为曾领略过大周的才子是如何作诗的。现在在座诸位都是得勤王赏识的饱学之士,你何不现在就吟上一首,让在座诸位也品鉴品鉴。这诗词若作的好,说不上还能让勤王对你另眼看待。你今天来这里赴宴的目的也应该是希望可以得到勤王的赏识吧。“ 厅中之人皆把目光投向被花团锦簇着的杨耀宗。 勤王微笑道:“杨过,执失思力是本王尊贵的客人,既然他想领略一下你的才华,你便现在作上一首诗吧。本王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才华。 杨耀宗对勤王施了一礼道:”在下的才学与在座的饱学之士及大周的众多才子实在不敢相比。哪怕是大周的普通百姓可能都有所不如,但王爷有命,在下莫敢不从。那在下便吟上一首,还望在座诸位莫要见笑才是。在下突然起了兴致,想顺便武上几手剑,不知在座各位想看否?“ 杨耀宗话音刚落,就听阿伊道:”我想看!“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 勤王见突厥客人想要看,便让身边的侍女拿给杨耀宗一把剑。 杨耀宗将剑放在身前的长桌上,拿起酒壶将杯中酒斟满,小酌一口,闭起眼睛似很是享受杯中之酒的美味一般。随后慢慢启唇道:”花间一壶酒……“ ... 第一三零章 技惊四座 下 ”花间一壶酒。” 肥胖胡人就哈哈大笑指着杨耀宗道:“花间一壶酒。哈哈!花间一壶酒。” 厅中之人有的也想笑,但却是忍住笑意。大多数的人却是在摇头叹息。唯独张烈与阿伊依旧很是期待杨耀宗接下去的诗作。 杨耀宗缓缓起身,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酒杯走向大厅门口,小酌一口道:“独酌无相亲。” 厅中所有人的目光皆都集中在杨耀宗身上,只见杨耀宗举起酒杯对着夜空中的那轮圆月高声道:“举杯邀明月。”随后又将杯中余酒皆都洒到地面上道:“对影成三人。” 杨耀宗将剑持平,将空酒杯放在剑端,然后操控着手中的剑稳稳的将酒杯置于一旁的几案上。他轻轻叹了口气,剑随身动,开始的舞起手中的剑,撩、刺、劈、砍、挑式式尽显潇洒飘逸,却又不失剑法的灵活与劲道。 从门口舞至厅中央,到对着执失思力与他身边的肥胖胡人舞剑,剑势凌厉,变化多端,很多招式都威胁着执失思力与肥胖胡人的性命,有时甚至直刺向他俩的颈间,若是他俩不将身体向后仰着躲避,不知道杨耀宗的剑会不会真的刺到两人。直逼的他两人蹙眉恨恨的盯着杨耀宗,向后仰着身子拘谨的坐着,可因为杨耀宗是在舞剑助兴,令他俩偏偏发作不得。 杨耀宗就这样一边对执失思力与肥胖胡人舞剑,一边朗声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全诗吟完,杨耀宗将剑背手束于身后,身姿笔挺的又站回大厅门口,仰头看向厅外夜空中悬挂的圆月。却是偶然间在对面的房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绰绰立于圆月之下。 此时厅中早已安静的鸦雀无声,皆都惊讶的看着杨耀宗。回味着杨耀宗刚刚所吟的诗。 张烈提起酒杯小酌一口点点头,对于现在的情形似已在预料之中。 阿伊眼中似跳动着火光,热切且仰慕的看着杨耀宗。 执失思力与肥胖胡人不知是真的懂杨耀宗所吟的诗,还是被厅中诸人所营造的氛围所感染,他俩也是蹙着眉看着杨耀宗。 勤王则更是在蹙眉盯着杨耀宗,似在想着什么,却又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杨耀宗完全没有在意厅内的情形,他此刻紧紧的盯着对面房顶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他知道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的主人定然也在看着自己。那窈窕身影的主人在他身边时他不觉得怎样,离开他时他依旧不觉得怎样,反而此时在这距离天京城千里之外的上京城,再次看到她,让杨耀宗的心突然加速跳动。 杨耀宗恍然知道那窈窕身影的主人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他的兴致忽的又起,潇洒的挽了一个剑花又起舞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百~万#^^小!说下,白首太玄经。“ 再次舞剑,杨耀宗舞的甚是豪纵快意,剑法也更加凌厉。再配合着所吟这首诗的豪迈意境,将厅中之人皆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再次舞剑完毕,杨耀宗双手手持剑柄,剑身朝下置于身前,站立在厅中。 勤王一直盯着站在厅中间的杨耀宗,良久才吩咐身边的侍女将杨耀宗手中之剑取回。 见到侍女将杨耀宗手中之剑取走,厅中诸人才从杨耀宗所营造的振奋豪迈的意境中觉醒。张烈激动的第一个鼓起掌来,带着除了执失思力与肥胖胡人的厅中其他人皆都为杨耀宗鼓起掌来。 掌声停歇,勤王紧盯着杨耀宗严肃的道:”杨过,你给本王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是否在哪里见过本王?“ 杨耀宗知道勤王是定然没有见过自己的,他之所以会这么问应该是听到过一些关于自己相貌的形容及其他方面的事情。杨耀宗微笑道:”在下刚刚才到上京,今日也是跟随张兄才有幸得以拜见王爷,之前从未见过王爷。“ 张烈见勤王依旧有所疑虑的蹙眉仔细的盯着杨耀宗,担心勤王会因为某些蛛丝马迹猜到杨耀宗的真实身份,便起身对勤王躬身施了一礼道:”杨过是下官的好友,是同进士出身,是随着下官一同来到上京的。此次到上京主要以游学为主。“ 勤王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侍女道:“为杨公子赐坐。”此时大厅中除了阿伊旁还有位置,杨耀宗开始所坐的那一侧已经没有位置可以再安排他,不然他开始的时候也不会被安排在靠近盆栽的位置上。于是杨耀宗便被勤王安排坐在了阿伊的下手处。 厅中诸人一看杨耀宗得到勤王的礼遇,便开始夸赞起杨耀宗及杨耀宗所吟的两首诗。大厅中的气氛也又开始活跃起来。 阿伊很是高兴杨耀宗可以被安排坐在自己身边,她眉眼弯弯的笑着对杨耀宗小声道:“你坐的位置可是勤王接待我们突厥人的位置。” 杨耀宗瞥着她道:“我坐的位置所属大周,你们的位置也是一样。“ 阿伊轻哼一声道:”你生气了?“ 杨耀宗奇怪的看着阿伊问道:”生什么气?“ ”我没有告诉你我们会来拜见勤王。在这里见到我们,你对我们的身份没有怀疑吗?“阿伊神色复杂的盯着杨耀宗。 ”那我要是问你,你会告诉我你的身份吗?“杨耀宗似随意的问道。 ”你若是跟我一起回突厥,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阿伊沉思片刻微笑道。 ”只怕我到了突厥,不用你告诉,我也会知道你的身份吧。“杨耀宗紧紧盯着阿伊道。见阿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挑一下眉,笑着道:”我有很多事情也没有告诉你啊,比如你不知道我会舞剑。“ 阿伊点点头,一双美眸媚惑的盯着杨耀宗直言道:“我对你很好奇!”随即眼神又暗淡下来,声音也也低了些道:“只可惜我明日就要启程回突厥了。” 杨耀宗皱着眉点点头道:“我明日送你。”他与阿伊毕竟是共度生死的朋友,他也知道两人要是分别便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那说去突厥游学的话,也只是对彼此间友谊的一种安慰。离别总是让人伤感难受,杨耀宗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 阿伊点点头道:“你刚才所作的第二首诗,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怕什么?”杨耀宗好奇的看着阿伊。 阿伊紧紧的盯着杨耀宗担忧的道:“怕你会上战场。” 杨耀宗盯着阿伊道:“也许吧。但若是没有战争就不会有战场。” 阿伊逃避杨耀宗灼灼的视线道:“要是你我在战场上见面,你会怎么办?” 杨耀宗无奈的笑道:“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战场?突厥人难道会让女孩子去战场吗?“ 阿伊狡黠的看着杨耀宗心中嘀咕道,若是被我知道你出现在战场,我一定要把你掳到突厥去! ... 第一三一章 竟然会是他 上 月近中天宴会方才结束,人都散去,勤王走进他的书房中。 此时书房中正有一人在躬身等候勤王,见到勤王进入书房,立刻双膝跪地,屁股撅的老高,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低垂着头不敢抬起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勤王坐在椅中道。然后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道:“你就是王有为?” 这个躬身站在勤王面前的男人正是王有为,他日夜奔波终于赶到上京城。王有为道:“正是卑职。” 勤王见他礼数很周,点点头道:“嗯,本王听景旻数次夸赞过你,你来上京所谓何事?” 王有为抬头看眼勤王,又低下头谨慎的小声道:“大世子可能遇到些麻烦。” 勤王蹙眉”嗯?“了一声。 王有为又弓些身子紧忙道:“科举过后大世子自醉红尘出门时受到刺杀。”王有为感到房中的空气有些压抑,也不敢抬头接着道:“大世子肩部被刺中一剑,好在性命无忧,所以还请勤王放心。” 勤王已经对音如歆所设计的逃跑计划全都掌握,所以对景旻被刺一事并没有感到太意外。现在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音如歆会提前采取行动。但若说科举后就采取行动了,若是行动成功,那景旻应该早已抵达上京。如今景旻还没到上京,那就是说行动失败了。早在前段时间得知应天知府因应天府大牢暴动事件受到牵连入狱的事情,他多年埋在京城重要棋子就这么入狱了,令他很是恼火。现在又得知景旻没有营救成功,两件事情应是差不多时间所发生的。勤王沉思良久,面色变的阴沉,眯起眼睛盯着王有为,心道难道音如歆背叛了自己? 许久勤王重重的嗯了一声。 王有为擦擦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液道:”自大世子在中秋节后露过一次面,世子府便被皇上派兵严密守卫起来,说是为了保护两位世子的安全。就连官员的探访都被禁止了。卑职前去探望几次,都被阻拦在外面。所以卑职就有些担心大世子。因为大世子曾嘱咐过卑职,若是他被软禁,就要卑职想方设法将他软禁的消息告诉勤王。于是卑职就来到了上京城。”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想起。 听到这敲门声勤王就知道是管家找自己有事情。于是勤王道:“嗯!你有心了。此来上京奔波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两日,本王会考虑好如何安置你的。“ 王有为跪下谢恩道:”谢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卑职就先告退了。“ 王有为出了书房,官家派身边一位家丁将王有为送出王府,然后进入书房道:”王爷。“说完将一封书信恭敬的递给勤王。 勤王蹙眉一看是一封密函,上面所印的标识代表这封信是音如歆所写。勤王蹙蹙眉展开信看起。 原来音如歆担心暗察使无法成功阻截到已经跑了几天的王有为,又担心王有为会知道有关大世子景旻逃跑失败的事情,尽管不太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她写了这封信交给要到上京保护杨耀宗的音如韵。杨耀宗在宴会时所看到那站在屋顶上的那道绰绰身影正是音如韵。 音如韵将信交给蒋妈妈,蒋妈妈便派人将信送来勤王。 音如歆信中说明了二世子景昱策划了应天府大牢暴动事件,致使应天府知府入狱,也导致大世子景旻逃跑失败。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二世子景昱身上,还说会想办法再次帮助大世子景旻逃跑。不管勤王信不信,但至少可以起到拖延勤王的作用。至于王有为是否会对杨耀宗造成威胁,只要有音如韵在杨耀宗身边,她相信即便遇到最坏的状况,音如韵也能确保杨耀宗全身而退。 勤王反复看了几遍音如歆所写的密函,突然冷笑一下,随后将书信焚毁。不管音如歆心中所言真假,对于他近日就要绸缪的大事都无关紧要了。只是勤王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几日之后真的是所有的事情都与他再无关系。他的雄心,他的壮志,他绸缪多时的谋反大计都会因为一场天翻地覆的变故破灭。 ”王爷“一个侍女跑来书房站在门口道,声音有些急促。 “什么事?”勤王道。 “三王子又哭了,如妃娘娘也哄不好,说只有王爷哄着三王子他才会不哭,特意吩咐奴婢来找王爷。”侍女紧张的道。 “嗯,本王这就去过。”勤王想起刚刚降生不久的这个儿子,只有自己抱着他的时候他才不会闹,无奈的笑了一下道。 临出门前勤王吩咐身边的管家道:“对了,你派人去查一下杨过此人,本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明日你亲自去看看白老,他已经病了很久了。也差不多该好了。” 官家点点头笑了下道:“白老的倔脾气怕是还在因为大世子没有回上京,王爷您就准备南下,还有王爷您与突厥人达成的条件而生气。” 勤王停下脚步偏头深深的看着身后的官家道:“怎么你也与白老是一个想法吗?” 官家急忙躬身道:“老奴不敢。” 勤王点点头叹口气道:“白老老了,不过你明天还是去看看吧。他若是还在生气就由着他吧!” 官家躬身道:“老奴遵命。 杨耀宗将阿伊送回到她所住的客栈门口,在客栈门口看到已经在门口等候的劼智略与几日不见的瑟乌。 杨耀宗与几人又聊了一会,便告辞转身离开。 ”杨耀宗?他,他怎么会在上京?“王有为也住在这间客栈,此时刚刚从勤王府走到客栈门口,看到走出不远的杨耀宗背影。 阿伊听到一旁有人提到大周太孙太傅的名字,不禁看向出言之人。见到那个人正在蹙眉仔细的看着杨过的背影。 阿伊蹙起秀眉看着说话那人问道:”你认识前面那个人?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 第一三二章 竟然会是他 下 王有为看了一眼问自己问题的俊俏突厥男子,但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此时心中也在犯嘀咕,想要即刻返回王府将杨耀宗在上京这件事告诉勤王。所以也不去理会阿伊,转身就要走。却是被劼智略堵住去路。 王有为见一个突厥大汉拦在自己面前,他回头蹙眉看着阿伊厉声道:”你们要做什么?这可是在大周!“ 阿伊紧盯着他不容置疑的道:”不做什么。只想知道刚才问你两个问题的答案!“ 王有为被眼前这个俊俏的突厥男子凌厉的眼神盯的有些害怕,但想到若将杨耀宗这件事情告诉勤王所能立下的功劳,他犹豫片刻还是壮胆问道:”他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阿伊不去理会他,严厉的盯着他冷冷的道:”我只让你回答我的问题!没有让你问问题!“ 王有为不服气的道“你!”字还为完全出口,就被他身后手臂交叉抱在胸前的劼智略用手肘怼了他后背一下,将他怼了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阿伊身前。 王有为心中恨恨的说了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头再找你们几个突厥人算账。他站直身子看向杨耀宗已经消失的方向,又看着眼前俊俏的突厥男子道:“那人是杨耀宗。“ 得到眼前男人的确定,阿伊微眯起美眸也看向杨耀宗早已消失的方向,然后又转过头看着王有为问道:”你跟他很熟悉吗?你又是谁?是做什么的?“ 想起杨耀宗,王有为咬牙切齿的道:”熟!当然熟!他是大周南宫将军府的赘婿,也是大周的太孙太傅。别说是看到他的背影,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杨耀宗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王有为得罪的那么深。说完见周围三人皆都蹙眉看着自己怯怯的答道:”我……我叫王有为。是大周的礼部掌事。“ 瑟乌一直蹙眉看着王有为,她因听到杨过就是大周太孙太傅杨耀宗这件事深感震惊。 阿伊似发现了她觉得很有趣的事情,突然捂着胸口处的玉佩娇笑了起来,直笑的流出了眼泪。 王有为此时才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俊俏的突厥男子原来是个突厥女子。 阿伊笑了半天,擦擦眼角的泪水对王有为微笑道:”你如此的恨杨耀宗,看来应该是没少吃他的亏。我们是勤王尊贵的客人,只要你听话,我就会留你一条活路。“阿伊笑的越发娇媚,声音也变得娇柔道:“否则我立刻就会杀死你。而且勤王还不敢追究我们任何责任。然后我把你的尸体拆解掉,将你的尸块都喂给外面的野狗。” 王有为看着明明很是媚惑妖娆的阿伊,听到她明明很是娇柔的声音,可是只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浑身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后背额头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双腿一软人就瘫软的堆坐在地面上。 阿伊不屑的看了一眼王有为,对劼智略吩咐了一句。王有为自然也听不懂突厥语,就见那突厥大汉走近他,将他拎了起来,托着他向客栈里面走去。 阿伊娇笑着看着杨耀宗消失的方向娇柔的道:“瑟乌!“ 瑟乌知道阿伊露出这种笑容,要么是真的开心至极,要么是愤怒至极,但此时她也看不懂阿伊内心到底是开心还是愤怒。瑟乌只是看着阿伊等待着阿伊将要说下去的话。 阿伊娇笑道:”这回我们回去的路上不会寂寞无趣了,会有很多的故事听了呢。“ 杨耀宗回到张烈家中,与张烈一同来到他所住的房间。房间中已经点燃一个火炉,张烈将一壶茶水置于火炉上笑着道:“阿伊对大人的感情好像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杨耀宗站在火炉边烤着火,呵呵笑两声道:“她说她对我很好奇,我对她也很好奇。我看不懂她,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她就是个古灵精怪,不过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明明劼智略以她为主,可她偏要装成是劼智略的跟班。而勤王把劼智略当成贵宾,他能得到勤王的如此礼遇,身份一定也不一般,你说阿伊会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西突厥公主?” 张烈哈哈笑道:“阿伊身份不一般是肯定的,但西突厥公主应该不会吧。据我所知西突厥的可汗只有两个子女。儿子名叫阿史那默哆,女儿没听说叫什么,但出生后被我们的皇上赐封为得月公主。如今东西突厥之所以会联手好像就是因为西突厥的伊罗可汗将得月公主许配给了东凸觉的拓烈可汗。“ 杨耀宗挑挑眉心道,阿伊,月亮,得月公主?不过又想起张烈说的得月公主已经被许配给东凸觉的拓烈可汗的话,又觉得阿伊是西突厥公主的可能性不大。摇摇头笑笑道:“即便不是公主,也应该是某位王公家的千金。” 张烈蹙眉道:“那我们要不要将今日去宴会上的突厥人都抓起来,阻止他们回到突厥去。” 杨耀宗沉思片刻道:”先不说勤王很有可能派兵将他们护送出关,就说我们若是强制将阿伊与执失思力他们留下来,只怕勤王立刻就会挥兵南下。那时咱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我已经派鹰眼将勤王即将南下的消息带出去交给城外的暗察使,让他们立刻回京禀报皇上。皇上再下令安排沿途各省的军事部署估计没有月余的时间是不够用的。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将勤王南下的时间拖住。给皇上争取部署的有效时间。“ 张烈点点头。 茶水已经煮好,张烈为杨耀宗倒上一杯茶水,自己又倒上一杯笑着道:“大人今日所展风采,张烈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把参加宴会诸人都惊呆了,您没看到那执失思力与那肥胖突厥人的表情,真叫一个丰富多彩。”说完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杨耀宗抿着嘴哼哼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一时兴起,有些表演过头了。” 张烈摇摇头道:“这样很好,您得到勤王的赏识,若是可以成为勤王信任的幕僚,那咱们就更有机会可以拖住勤王南下的时间。嗯……不过勤王看大人很眼神的样子,似是认识大人。他会不会真的见过大人?“ 杨耀宗摇摇头道:”不会的,估计他也就只是听说过我,所以给他有些熟悉的感觉。即便他派人去调查我,我的身份也很是经得起调查的。临走前已经安排妥当。“ 张烈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更好了!“ 杨耀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蹙蹙眉,就将茶杯放下道:”你这茶水的味道与我前两日喝的茶水味道一样,嗯…… “ 张烈不好意思的道:”有一股子臭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雨那两日还好,今天放晴,这水就又有了这股子臭味。我今天在衙门中所饮的水也是这么一股子味道。放了很多茶叶进去煮,也消除不了。“ 杨耀宗挑挑眉有些好奇的道:”哦?那在勤王府赴宴的茶水为何没有这般味道?“ 张烈微笑道:”勤王府所用的水可都是每日从城外特意送进城内的山泉水。咱们所用的水都是城中的井水。刚才回府的时候,还听家中下人说,府内的井水今天水位莫名其妙的翻滚上升起来。想是应该与这水的味道变化有关系。“ 杨耀宗听到张烈如此一说,再想起这一路走回来听到的狗吠鸡鸣,他还因此感到奇怪那些动物为何还不休息。此时却是眼皮急跳几下,想到了什么,嘀咕了一句道:“也许一切都会变的很简单!” 第一三三章昆 井水是个宝,前兆来得早。 无雨水质浑,天旱井水冒。 水位变化大,翻花冒气泡。 有的变颜色,有的变味道。 杨耀宗想起这首歌谣,又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下茶水,味道果然与前两天喝的茶水一个味道。 张烈喝了口茶水,然后皱皱眉又将茶杯放下,有些好奇的道:“大人说什么会变的很简单?” 杨耀宗大有深意的道:“地龙翻身!” 张烈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杨耀宗道:“大人,您是说上京城近日要地龙翻身?” 杨耀宗蹙眉点点头。 张烈好奇的道:“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杨耀宗将自己得知的依据说了一下,张烈犹豫着道:“仅凭这些大人就可以断定上京要地龙翻身吗?” 杨耀宗摇摇头道:“这也是民间的说法,虽然做不得确凿的依据,但注意一些还是好的。比如还有,骡马牛羊不进圈,鸭不下水狗狂叫。老鼠搬家往外逃,鸽子惊飞不回巢。冰天雪地蛇出洞,鱼儿惊惶水面跳。” 听完杨耀宗所说的这些,张烈突然起身瞪着杨耀宗紧张的道:“大人您说的这些现象这几天都有发生,我在衙门中时听到同僚提到,我们也只是当笑话听听。说是当真是地龙翻身的前兆,那就要立刻警示上京百姓及周边的百姓,以免因地龙翻身造成过不可预料的伤亡及损失。即便没有地龙翻身,警示一下也无大碍。若说真的地龙翻身,那大人您可就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真的可以说是拯救万千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了。” 杨耀宗蹙眉紧盯着张烈道:”即便要通知百姓注意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诉,那样的话也许你会被当成是妖人或者疯子被抓起来。我倒是有一个计策,咱俩商议商议。“ 天已蒙蒙亮,张烈才从杨耀宗房中出来,这就是他的脸上不但没有一丝困倦疲乏之意,反而有些兴奋的样子。他的怀中揣着一些纸张,上面正是他所写的警告勤王谋反的檄文。好吧,他又去张贴小布告去了。 张烈离开,音如韵终于现身于杨耀宗屋内,见杨耀宗正整理着桌上的纸张,她蹙着秀眉问道:”上京当真要地龙翻身吗?“ 杨耀宗温柔的看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为她倒了一杯热茶道:”不敢肯定。但能吓吓勤王也是好的。嗯……也许会给百姓造成一些恐慌,但若真的地龙翻身,忍受一段时间的恐慌也好过没有命活。“ 音如韵被杨耀宗盯的脸有些发烫,依旧蹙着眉道:“你不害怕吗?” 杨耀宗很是坦然的道:“不是有你呢吗?” 音如韵轻哼一声。 杨耀宗呵呵干笑两声道:“你这一路奔波辛苦了,师傅的遗体可安置好了吗?” 音如韵轻嗯一声点点头。 杨耀宗又道:“随着你一同去的那名家丁安置好了吗? 音如韵依旧轻嗯一声然后道:”蒙阔留在家乡养伤,也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你尽管放心。“ 杨耀宗蹙眉微笑着紧盯着音如韵道:”你……“ 音如韵仰起头与杨耀宗对视道:”我怎么?“ 杨耀宗又挑挑眉微笑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会?“杨耀宗见音如韵皱起眉头,要发怒的样子,急忙道:”我是看你好像与平时不大一样,这北方天干寒冷,你自幼就生长在南方,又穿的这般单薄,再加上一路的奔波,可不要累病到。“ 音如韵自离开天京带着她师傅的遗体返乡安葬,刚返回天京,又得知杨耀宗北上需要她保护,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天京,一路劳顿,的确有些疲累。她也知道杨耀宗是好意,脸色缓和的道:“不用,在此坐一下就好。” 杨耀宗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等你休息好些,还要麻烦你,将桌上的这些布告,在修建新王府的劳工中传开,还有就是勤王安排在通州的军营中传开。“ 只见音如韵起身就拿起桌上整理的一叠厚厚的布告道:”趁天没有亮,我现在就去。“ 杨耀宗随手拉住她的胳膊,见音如韵微微蹙下秀眉,便松开手柔声道:”小心些。“ 音如韵面色有些羞赧点点头,转身离去。 杨耀宗看着音如韵纵身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劲,又摸不到头脑,似乎对自己好像温柔很多,他摇摇头笑笑心道,也许是歆儿与她说了些什么吧。 今有百万胡人侵袭边关,国人皆愤慨,大周军士上下齐心,抗击胡人,更有热血男儿从戎御敌。然景泰身为王爷,号封勤王,却不思为君分忧,凭其身份之尊,结党营私,扣截税赋,大兴土木,遏制言论,私自募兵,勾结胡人。勤王欲趁外乱之时,行谋反内乱之举,实乃令天下人所不耻……等等等等,还说勤王若是还不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就会再次触怒老天爷,那时就不是天降闪电劈塌新王府做警示那么简单,那时老天爷就会将沉睡的地龙惊醒,让地龙将上京城及其周边都搅的天翻地覆。那时就连上京城及其周边的百姓也要跟着勤王遭殃。还特意提醒百姓最近几天,若感到地龙翻身,一定要及时跑到空旷处,若是在房中,就及时躲在坚硬的桌子下方,以防房屋倒塌被砸伤,等等一些应对地龙翻身的防护措施。 阿伊手中拿着这张小布告递给站在自己身边的杨耀宗,一双明媚的蓝宝石般的美眸,放射着媚惑的光芒,狡黠的道:”杨过!这是你做的吗?“ 不到一个上午,上京城的百姓与修建新王府的劳工就因阿伊手中所拿的这种小布告炸开了锅,勤王也早已得知此事,气得他当时差一点就晕过去,此时正暴跳如雷的召集了所有幕僚,研究如何应对此事。 杨耀宗与张烈将阿伊、瑟乌、劼智略一行人送出城门外,阿伊今日打扮的很是明艳动人,一身紫色的突厥服饰,衬得她不但妖媚,还很高贵。此时她单独与杨耀宗站在距离人群稍远一些的地方。 杨耀宗看了一眼阿伊手中拿着的布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微笑道:”路途遥远,注意安全。祝你一路平安!“ 阿伊却似不肯轻易被杨耀宗打发,紧盯着杨耀宗,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忧的追问道:”上京真的会地龙翻身吗?“ 杨耀宗微笑看着她道:”嗯……也许会吧。“ 阿伊紧紧的拉住杨耀宗的手道:”我不管任何人,只要你没事。不然……“阿伊说了一句突厥话就扑在杨耀宗怀中,紧紧的搂着杨耀宗,肩膀轻轻颤抖。 杨耀宗鼻子也有些发酸,叹了口气道:”不然怎样?你知道我是听不懂突厥语的。“ 阿伊离开杨耀宗的怀抱,狡黠的笑道,眉眼弯弯的样子很讨人喜爱。她娇笑着在杨耀宗身前漂亮的转了一个圈,裙摆飞扬,身姿轻盈。 杨耀宗被她又哭又笑,又伤心又开心的样子弄的有些摸不到头脑。 阿伊背着手探身笑着一字一顿的道:”杨!耀!宗!“ 杨耀宗突然愣住了,随后却是向四处看看,然后微笑着看着阿伊道:”太孙太傅在哪里?“ 阿伊直起身子娇笑着,随后又弯腰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杨耀宗也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离他们不远的一行人皆都好奇的看向他们两人。 杨耀宗慢慢收敛了笑容,微眯着眼睛盯着也收敛了笑容的阿伊,保持微笑的道:”你是谁?“ 阿伊走近杨耀宗,伸手轻轻滑过杨耀宗的脸庞,自杨耀宗的颈间掏出两跟红绳,阿伊见杨耀宗脖子上除了自己送给他的玉坠,还有个小皮袋。她娇笑道:”这个小皮袋里装的什么?可是南宫情忆送给你的礼物吗?“她抬眼看杨耀宗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话,撅撅嘴道:”我送你的这个玉佩你也要随时都带着,不许弄坏弄丢!”随后又娇笑着,眼中却已氤氲的道:“我就是阿伊呀。可是我不喜欢你杨过的名字,也不喜欢你杨耀宗的名字,嗯……以后我就跟你叫昆,这是我们突厥人的名字。”阿伊见杨耀宗蹙着眉要说话,她再次扑进杨耀宗的怀中颤声道:“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然,我就让我们突厥的铁蹄踏破中原,让你们大周变成血色大地!” 杨耀宗一把将怀中啊阿伊推开,蹙眉看着她冷冷的道:”你到底是谁!“ 阿伊好不在意杨耀宗的冷言冷语,擦擦眼角的泪水,娇笑道:”我可不像你,欺负人家小,看人家单纯,就骗人家说你叫杨过。我就是阿伊啊!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边关,去突厥。去看看我到底是谁?“阿伊看着杨耀宗的冷颜道:”想要把我抓起来吗?看看你的身后,可是有很多勤王派来的人保护我呢!“然后又咯咯咯咯娇笑道:”处理完勤王的事情就来边关吧!我在那里等你!不要拖的太久!我会想你的!不要让我想你太久,我怕我忍不住带着我们突厥的铁蹄踏入中原来寻你!“ 不远处的一行人向着他们两人走了过来,阿伊靠近杨耀宗,轻轻抚摸着杨耀宗的脸颊柔声道:”我要走了,你不祝我一路平安了吗?“ 杨耀宗无奈的笑了一下道:”祝你一路平安!“ 阿伊对杨耀宗展颜娇笑一下,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向那一行人。 杨耀宗与张烈目送着那一行人渐渐远去。 阿伊坐在马车中,掀开马车的车帘,回望远处那已经看不清楚的身影,晶莹的泪珠自她的脸颊滑落,她微笑着喃喃的道:”昆!我们战场上见!“ 第一三四章 地龙翻身 上 险绝太行北, 居庸第八陉。 长城横塞白, 叠嶂逼天青。 杨耀宗与张烈送走阿伊、瑟乌、劼智略,没有回城,而是直接去了居庸关大营。两人去往居庸关大营的路上,见到本应在深秋已经很少活动的蛇竟然频频出现在官道上。这也令张烈对杨耀宗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不过也让杨耀宗的眼皮又急跳起来,不过倒不是因为地龙翻身,而是因为与地龙翻身相比,杨耀宗更怕蛇,更何况一路上不时就会碰到反应迟钝的蛇。尽管是骑着马,也令杨耀宗的头皮阵阵发麻。不过还好此时两人已经坐在崔继业崔将军的大帐中,而张烈的哥哥张强此时也坐在崔将军的大帐中,看着张烈那一脸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 杨耀宗这次依旧是作为张烈的跟班来的此处。居他与张烈的推测,崔继业应该没有参与勤王谋反,否则以勤王的军事实力早就可以挥兵南下了。但两人也同样推测崔继业定是知道勤王谋反一事的,所以杨耀宗很好奇崔继业为何对勤王谋反一事置之不理郎眼旁观,很想知道崔继业在勤王谋反一事上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配角?路人甲?还是看戏人。 杨耀宗将贤王所写的书信拿出来对崔继业道:“贤王与在下是忘年之交,得知在下此次要随张兄前来上京游学,特意让在下带封书信与崔将军。” 崔继业大有深意的的端详着杨耀宗,随后拿起卫兵自杨耀宗手中接过的书信,展开看了起来。将信看完,又抬眼更加仔细的看了杨耀宗片刻,然后对张强道:”左将军带你的弟弟去你帐中好好叙话吧。本将有些话想与这位杨小兄单独说说。“ 张烈看向杨耀宗,杨耀宗对他微笑点头。 张烈才起身站起对崔将军躬身施了一礼,然后与张强一同出了大帐。 见他二人与身边的卫兵都已走出大帐,崔继业看着杨耀宗微笑道:“杨小兄,贤王他身体可还好?“ 杨耀宗道:”贤王他一切都安好。也很记挂崔将军您。“ 崔继业沉默良久点点头,眼中有些氤氲的微笑道:“杨小兄能得贤王青睐,并与贤王成为忘年之交,想必杨小兄定是有着过人之处。” 杨耀宗微笑道:“在下能得贤王赏识并与贤王结成忘年之交,也是机缘巧合,却也是难得的缘分!” 崔继业道:”“杨小兄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又能得贤王赏识,身份应该不会仅仅是个同进士吧。本将军也不去追根究底,只想知道杨小兄你此番前来见崔某,应该不会只是送封信这么简单吧。贤王信中写到若是杨小兄有事来找崔某帮忙,还望崔某可以尽量帮忙。能让贤王如此关照的人,杨小兄你的第一个啊!” 杨耀宗不回避崔继业想要探究的眼神,微笑道:“那在下就直言了,还请崔将军不要怪在下莽撞。“ “但说无妨!”崔继业高声直言道。 “崔将军觉得勤王此人如何?”杨耀宗见对贤王很是尊重,他来此也是有事要办,便直言问道。 崔继业深深的看了杨耀宗一眼,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龙子王孙可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谈论的。” 杨耀宗点点头轻嗯一声,然后随手自用来招待自己的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又自小腿处拿出贤王赠与自己的匕首,准备削苹果皮。 崔继业见到杨耀宗手中拿的匕首,蹙眉有些紧张的问道:“杨小兄,可否借你的匕首一观?” 杨耀宗点点头起身,双手托着匕首,将匕首托举到崔继业眼前。 崔继业盯着杨耀宗双手托举的匕首良久,却是没有伸手去接匕首,他抬眼盯着杨耀宗道:”这匕首?“ 杨耀宗微笑道:”是贤王赠与在下的。“ 崔继业盯着杨耀宗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良久,似在沉思什么,待他睁开眼睛时,看到杨耀宗依旧站在他的面前。便伸手指向杨耀宗之前所坐的位置道:”杨小兄请坐。“ 见杨耀宗已经安坐于座位上,崔继业严肃的道:”崔某识得这把匕首,贤王将其视若珍宝,从不离身,贤王还曾说过,见到这把匕首就如见到他本人一样。贤王能将这把匕首赠于杨小兄,崔某已经知道贤王的意思了。杨小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崔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或者让崔某帮你做什么,只要在崔某职责范围内的,崔某定当全力以赴。“ 杨耀宗看的出崔继业对贤王的一片赤胆忠心,也才知道原来这匕首还代表着贤王本人,那么对于知道这把匕首意义的崔继业,现在自己要问他的话,就等同于贤王在问他话,于是便直言道:”崔将军可知勤王在私自募兵这件事?而且如今已经在通州私自屯兵十五万余人!“ 崔继业坦言道:”崔某知道,只不过事情只要不涉及贤王,崔某就不想管那些多余之事,只要尽自己的职责守护好这居庸关就好!“ 杨耀宗冷笑道:”职责?既然能让崔将军您守护边关,就是把您放在大周最重要的位置上面。可以看得出皇上对您的信任。您应该清楚您不是在为天子一个人守国门!而是在为大周的百姓守国门!也是为了可以让大周的百姓过上太平日子而守国门!勤王谋反,霍乱天下,大周的百姓又怎么能过上太平日子!您这国门守的再好又有何用!在下不清楚勤王许下什么承诺给崔将军,能另您如此的看着勤王壮大他的势力。还是说崔将军您也参与进亲王谋反一事中去了。“ 崔继业拍案而起愤怒盯着杨耀宗道:”我崔继业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若是崔某接受勤王所许给老夫的条件,只怕现在老夫早已经带着兵马兵临天京城下,而不是在此还要听着你这毛头小子来数落老夫的不是!老夫心中是有气!但却是替贤王不值啊!贤王年轻的时候带着我们驰骋疆场,与我们生死与共,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威风!可回到天京城后呢!变的意气消沉,一蹶不振。难道不是因为皇上惧怕贤王功高震主而对贤王施了什么手段吗!若是现在贤王想要当皇上,别看老夫年岁大了,照样可以振臂高呼的拥护贤王!至于勤王?哼老夫管他作甚!他与皇上打仗,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关老夫何事?“ 杨耀宗叹了口气道:”崔将军您对贤王的忠心很令在下感动。相信贤王也会为你的忠心而感到欣慰。可如今贤王与皇上之间的误会早已消除,而且贤王还帮着皇上与皇太孙打理朝政。” 崔继业双目圆睁惊讶的盯着杨耀宗道:“当真?” 杨耀宗点点头严肃的道:“贤王希望崔将军可以协助张大人与在下阻止勤王谋反。而您也应该听闻勤王与突厥人勾结一事吧。而且据在下所知,他们应该是在某方面已经达成协议。勤王最近就准备挥军南下。那时大周就会深陷水人火热之中。若是突厥人破关而入,在下想问崔老将军一句,您这居庸关是为谁而守的?难道是为突厥人而守的吗?“ 崔继业身子晃了晃,扑通一下跌坐在座位上,好像瞬间就老了许多,眼神也失去了光彩。 杨耀宗与崔继业又商议很久,后又将张烈与张强叫入大帐共同商议,直到夜色已深几人方才散去。 张烈去与他哥哥同住,杨耀宗则独自一人去到已经为他安排好的营帐中休息。 杨耀宗躺在行军床上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感到头很是痛,翻来覆去的睡着觉,索性坐了起来,闭着眼睛按揉着太阳穴。 有些凉意的指尖突然触在他按揉着太阳穴的手上,杨耀宗睁眼抬头见音如韵正站在自己面前。便放下自己的手,由音如韵为自己按揉着太阳穴。 音如韵道:“你安排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好。” 杨耀宗轻嗯一声道:”辛苦你了。“ 音如韵道:“你很紧张吗?” 杨耀宗苦笑道:“有一些。” 音如韵道:“如今勤王的军队已经因你那小布告而军心涣散,别说崔老将军派张将军率军十万协助你,就是率军五万也能剿灭勤王叛军的。” 杨耀宗长叹口气,抬起头与音如韵对视道:“我是不想看到同胞相残。” 音如韵愣了愣,柔声道:“休息吧!” 杨耀宗看着她微笑道:“一起?”见音如韵面色变冷,蹙起眉头来,急忙道:“只是休息,什么都不做,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音如韵收了按揉杨耀宗太阳穴的手冷冷的道:“我坐着休息就行。“说完就坐在杨耀宗行军床前的地面上,闭目养神起来。 杨耀宗恼道:”地上太凉!会作病的!“探出两只胳膊一下就将音如韵挟持着放倒在床上,从背后紧搂着她的双臂怒道:”别动!睡觉!“ 音如韵因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紧张的挣扎两下,因听到杨耀宗的怒喝才安静下来。她背对着杨耀宗面红耳赤,心中一酸,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冤家!“未完待续。 ... 第一三五章 地龙翻身 中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给本王回房中休息去!若是让本王看到院子里再有一人,本王就砍了他的脑袋!”勤王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勤王刚刚从通州军营赶回王府中,他已经在军中安抚了一天军心涣散的兵士,临出城时,他就发现很多的百姓已经聚集在城门口,哭闹着要出城。因急于安抚军中士气及产生的小暴动,勤王只得吩咐上京知府关闭城门并负责城中百姓安抚等事务,就向着通州大营赶去。回城时得知,很多百姓都宿在屋外,而且那些建造新王府的劳工也发生了暴动,虽然被强制镇压下去,但却也是人心惶惶。此时回到府中,又看到就见到府中的王妃与妾室指唤着府中的家丁与丫鬟在院中搭建帐篷,显然是想要在院中安歇。本已怒火中烧的勤王还如何能压抑住心中的愤怒。 翌日清晨,杨耀宗醒来时,怀中的美人早已不在,只是他身边还存有那淡淡的幽香让他确定昨夜当真是搂着音如韵安歇的。 按昨夜商议好的计划由杨耀宗与张烈先行回到上京,然后联系鹰小队,组织那些建造新王府的劳工暴动。由张强率领十万边防军去突袭剿服勤王在通州军营的驻军。然和两方再里应外合的将天京城攻陷,擒获勤王的一干党羽。 可杨耀宗一早醒来时就发现军中的马匹都有些不听使唤,上空飞鸟盘旋不入山林,且有滚烫的地泉涌出,于是心有定计,便改变计划,带着张烈与张强率领十万军士,直接奔赴上京城。第一次率领如此多的人,而且还是士气高昂训练有素的边防军,杨耀宗内心甚是兴奋。 临近上京城时杨耀宗便吩咐下去,让十万军士一起高声诵读那剿捕勤王的檄文。十万军士齐齐呼喝的声音,震彻天地,传遍整个上京城。上京城内的很多百姓有的站在自家院落中,有的在空旷地带聚集在一起,还有那些建造新王府的近两万劳工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皆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 勤王则早已带着一干官员与幕僚站在城门楼上,向着那正逐渐临近城门的大军蹙眉张望。从军队来的方向,城楼上的众人就可以判断出应是驻扎在居庸关的边防军。勤王心中愤怒,他不知道因何原因,会让早已被自己安抚好的崔继业突然变卦。不过他早已派人去通知在通州的驻军速速前来支援。此时听着那剿捕自己的檄文,勤王只觉自胸中有一股腥甜上涌,却是硬被他强制吞咽了下去。 大军行到城门前布好阵型,勤王见为首的竟然是张烈,而他身边两人则是边防军左将军张强,与那日宴会上见到的杨过。再次看到杨过,勤王的眼皮陡然跳动几下,一个他听说很久的名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勤王与身边一名护卫吩咐两句,就见那名护卫急忙跑下城楼。 边防军士已经停止诵读,也不进攻,与城墙上一干人等及城防军对峙着。越是这样对峙,越是让城门楼上的人感到心焦不安。 对峙良久,张烈对着城楼上的勤王喊道:“勤王你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皇上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念及与你的手足之情,不忍与你兵戎相见,也不想在边关如此紧张的时刻因内乱而让胡人有可乘之机。但勤王你却不知收敛,当真便以为皇上奈何不得你吗?今日若你肯打开城门俯首认罪,张烈定会如实禀报皇上,皇上仁慈定会重新对勤王您与您的党羽重新量刑,不会过多牵连家人。” 勤王哈哈大笑道:”俯首认罪?我认什么罪?我要向谁认罪?我与景祥同是龙子,凭什么他是君,我就要是臣?今日我偏偏就要让你们看看,只要黄袍加身,我也可以是这大周的皇上!“说罢,勤王将外面一层的长袍脱去,露出里面黄灿灿的龙袍,原来他一直都将龙袍穿在里面。 城门楼一干人等见到勤王竟然身穿龙袍,虽有惊恐,但也皆都跪地俯身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勤王此举令得城下军士都气愤不已。张强兹目欲裂的瞪着勤王怒吼道:”勤王!你竟敢如此的大逆不道!“ 勤王冷冷的看着张强道:“如今蒙古人袭扰边关,崔继业可知你带着众多兵士前来此处吗!” 张强刚想回话,却是被杨耀宗阻拦。杨耀宗摇摇头对勤王道:”崔将军自然知晓,边关有崔将军坐镇,对于小股蒙古人袭扰边关自不足为虑。反倒是勤王你谋反才是大周如今最大的祸患。你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如此大逆之举。你是恐惧了对吧。如此的垂死挣扎,勤王你这样不仅仅是将自己逼入死路,也将追随者你的一干人等皆都逼入死路,勤王你何至如此对待那些追随着你的人呢?“ 勤王冷冷的看着杨耀宗,此时他派出去那个护卫已经返回,见勤王已经身着龙袍,急忙跪在地上道:“皇……皇上,王有为不在客栈中,不知道人现在在哪里。” 勤王冷笑一下对杨耀宗道:“你不用白费心机的想要挑拨离间。他们今日敢追随我,来日皆都会封侯拜相。杨过!杨过!哈哈哈哈!朕看你应该叫做杨耀宗才对!” 勤王此话一出,城墙上一干人等,皆都向城下的杨耀宗望去。 杨耀宗骑马踏前一步灿烂一笑道:”在下正是杨耀宗,勤王如此睿智,为何要行如此愚蠢之事呢?“然后高声喊道:“前几日已经天降闪电劈塌新建王府,事以是对你的警告!你非但不知收敛,竟然意欲封锁消息,继续建造,行如此劳民伤财之举。勤王如此的自私自利,肆意妄为。别说你不是皇上,你若皇上,可想而知大周百姓的日子要有多么的苦不堪言。如今因你之过,地龙即将翻身将你惩处,因你之过,还将牵连无辜的百姓与军士受灾受难!你怎能还如此的执迷不悟!“ 勤王瞪着杨耀宗怒喝道:”原来是你!是你妖言惑众!“ 此时勤王驻扎在通州的大军赶到,在距离边防军不远处的地方驻足,展开阵列与边防军对峙。 勤王哈哈大笑,一挥手,城墙上的弓箭手皆都做好向下发射弓箭的准备。 杨耀宗觉得身下的战马越发焦躁不安,他同样一挥手,所有边防军便彼此间拉开距离,齐齐的向后退去。在距离城墙百米外驻足,然后就看一干军士将长枪皆都牢牢的插入地面。杨耀宗与张烈张强也都从马上下来,安抚着越来越焦躁不安的战马。 勤王见通州大军已经赶到,而且紧紧是让弓箭手做好准备就吓的杨耀宗指挥边防军悉数后退。勤王哈哈大笑的吼道:“竖子,如此胆识还敢与朕叫嚣!哈哈哈哈!” 城楼上一干人等皆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杨耀宗踏前一步,指着勤王朗声高呼道:“勤王景泰,不念皇恩,不思报国,结党营私,扣截税赋,大兴土木,遏制言论,私自募兵,勾结胡人,如今更是胆敢私自黄袍加身。“然后又指着天道:”所犯罪行触怒上天!令地龙觉醒!地覆天翻!” 第一三六章 地龙翻身 下 城楼上的勤王及他的一干党羽正想嘲笑杨耀宗,他们的笑容便皆都凝滞在脸上,随即换上惊恐的面容。 伴随着来自地下的低沉轰鸣,大地开始震动,城门楼在杨耀宗的眼前,瞬间崩裂出几道大缝,在城楼上人们的惊恐的喊叫声中变的土崩瓦解,成为一堆废墟。 在边防军后方的那些十余万勤王招募的士兵,一个个皆都恐惧的东倒西歪,丢盔弃甲的俯身跪在地上,嘴中不断的祈求着宽恕。 地震持续几十秒钟便停歇下来。 张烈很是激动仰慕的看着杨耀宗道:“大人!地龙真的翻身了!” 杨耀宗叹了口气吩咐道:“张将军你率军九万将身后那些军士收复,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战斗力,对于缴械投降的要好好安置。我与张烈带着一万军士前去上京城内救援受灾百姓。” 因为这个时代房屋地基并不是很牢固,且多为木质及泥土坯所建造,抗震性很差,所以房屋的倒塌还是很严重的。放眼望去很少有完好的建筑物。勤王所建的新王府也在地震中垮塌,那日被闪电劈的垮塌的主殿终是没有建造起来。大自然的灾害是无情的,这次它不仅破灭了勤王的希望,还带走了他的生命。 值得庆幸的是这时的房屋多是低层建筑,而民居大多数都是普通的低矮民房,又因为提前就做出预警的关系,上京城的百姓伤亡很少。 杨耀宗望着弥漫着粉尘的上京城,又仰望着光线暗淡的太阳,不知是因为阴天遮挡了它的阳光与火热,还是因为飘散在空中的粉尘阻隔了它的光线,总之杨耀宗此刻觉得好冷。战争无情,水火无情,大自然要是发起脾气来更是无情,杨耀宗心中叹道。 张烈已经带着一部分士兵去救助城中的老百姓。 杨耀宗也带着一些士兵在城门处抢救着那些被埋在废墟中的人。 “大人!找到勤王了!“随后几名士兵便将勤王抬到杨耀宗身前。 此时勤王头发散乱,脸上皆是鲜血,身上穿的龙袍也划开几道口子,灰尘污渍沾染其上。 勤王缓缓的睁开眼睛,半天才找到焦距,看到杨耀宗正蹲在自己的身前,俯视自己。他惨然一笑道:”没想到,我当皇上,老天竟会如此震怒!“说完似乎想要大笑,却是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笑声也变的含糊不清。 杨耀宗轻按着勤王前胸,发觉勤王前胸已经塌陷,杨耀宗猜测勤王应该是被石头砸断了胸前的肋骨,肋骨又扎入到他的内脏之中,已此时的医疗技术,勤王定然是无救了。 杨耀宗摇摇头叹息一声,刚要起身却是被勤王奋力的拉住长衫下摆。勤王似聚集了浑身的力气,努力的抬头看着杨耀宗紧张的道:”本王有一幼子!还在襁褓之中,求求你,救他救他“说完,又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目光慢慢变的涣散,抓着杨耀宗长衫的手也滑落坠在地上。 杨耀宗即可带人奔赴勤王府,当赶到勤王府时,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勤王府很多人都被掩埋在倒塌的房屋之中。只有很少的家丁仆人存活下来。经过询问那些存活下来的家丁仆人才知道,原来勤王在临出府前,盛怒之下特意命令士兵将家中妻妾等皆都锁在他们的房屋之中,不让他们听信那檄文所言,走出房屋躲避。经过一番仔细寻找,杨耀宗也为找到勤王的幼子,又向勤王府中活下来的人打听,他们也不知道勤王幼子去了哪里。杨耀宗猜想,定是有人将勤王幼子救走,担心勤王断绝子嗣。杨耀宗看得出勤王临死前有悔恨之意,对于勤王幼子只要能活着就好,也算完成了勤王的临终遗愿。于是杨耀宗也不想去追查此事,只留下一部分士兵继续救助其他被掩埋的人,便又奔赴其它地方指挥救援。 因为提前杨耀宗便与张烈规划好灾后的救助方案,此时人手又充足,且都被分配的各司其职,所以救援的效率很高。入夜的时候,上京城第一轮的搜救便已结束,且在上京城几处平坦宽阔的地带都已搭建好帐篷,供没有地方安歇的百姓休息,并提供免费的粥食。城中有着比往常更多的军士在各处巡逻负责维护治安。 城中的百姓也早已知道此次前来平复勤王谋反的人是太孙太傅杨耀宗,而太孙太傅又能提前预知地龙翻身,且提前向众人做出警示,让城中大多数百姓都有幸逃过这地龙翻身的劫难。所以当城中百姓见到杨耀宗时无不当他是神一样的膜拜叩谢。 夜已深沉,在帐篷中,杨耀宗、张烈、张强正聚在一起。三人都发皆都散乱,且满身的污渍灰尘。 张烈与张强此时皆都双眼通红,眼中泪光盈盈的跪在地上。 无论杨耀宗如何搀扶两人,两人都是跪着不起。 张烈颤声道:”大人,多亏大人的悉心规划安排,才使上京城的百姓才有幸逃脱这一天劫,没有太大的伤亡。张烈替上京的百姓叩谢大人的再生之恩!“ 杨耀宗向上拉着张烈道:”张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俩快些起来,身为大周人,帮扶救助大周的百姓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本就是身为大周子民的义务,无需如此感谢我!” 张强也激动的道:“今日可以不战便收服了勤王所有的士兵,大人真乃神人也!末将佩服之至!按大人吩咐,末将已将他们皆都遣返回通州大营,明日末将过去就会按名册安排他们。要是有想从军且符合条件的就让他们继续从军。若是想回家的,就发放银两让他们回家。” 无论杨耀宗怎么搀扶,都无法将跪在眼前的这两兄弟扶起,无奈的笑了一下道:“你俩起来说话。不然我也只好跪着与你俩说话了!”说完作势就要跪下。 张烈与张强急忙扶住杨耀宗,然后才起身。 张烈擦擦眼角的泪水,笑着道:”大人今日在勤王府废墟中,挖到一个地库,打开一看,里面的金银财宝多不胜数。“ 杨耀宗点点头道:”近几年上京周边的税赋就都被勤王节流,再加上官员的进贡,他有如此多的金银财宝也不奇怪。正好,可以用他的这笔钱财来重建上京,也算为勤王积些阴德。这件事情就交给张烈你去做了。你呢就辛苦一些,能者多劳吧!“ 张烈激动道:”在下定不辜负大人的重托,下官代上京百姓叩谢大人!“说完还要下跪。 杨耀宗急忙扶起他道:”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下跪。要不咱们干脆就跪着说话得了!“ 哈哈哈!三人皆都不应景的开怀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 第一三七章 勤王幼子 “大人!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了?”正在院中忙碌的蒋妈妈见到杨耀宗过来急忙迎过去道。 杨耀宗这时才知道蒋妈妈他们昨天就已经在红尘醉外搭建好很多帐篷,自昨夜所有人便皆都安歇在帐篷中。 “白天的时候没能有时间过来看看,这么晚才过来,还望蒋妈妈见谅。”杨耀宗歉意的道。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大人担负着全上京百姓的重担,不仅兵不血刃的就收服了勤王的军队党羽,还在如此大灾中救了众多上京城百姓。听说大人还将勤王贪墨的钱财皆都拿出用来重建上京,而且首先就是帮助百姓建造房屋。只怕在上京百姓心中都恨不得把您当菩萨供奉起来了。”蒋妈妈激动的道。 杨耀宗蹙眉道:”这消息妈妈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蒋妈妈才知道自己失言,急忙捂住嘴。却是自她身后传出一名女子的声音道:”是我传出去的。“这名女子正是音如韵。 蒋妈妈见音如韵出来了,便矮身一礼转身离去。 杨耀宗盯着音如韵。 音如韵不躲避杨耀宗蕴含怒气的目光,走近杨耀宗身边轻声道:“做好事还怕让人知道吗?你可知勤王这些财产,一经查处就皆都变成官家的财产,不是你可以随意调配的,你怎么还能不知晓这个道理?我只能将这消息传出去,让百姓感恩你,敬仰你,也使皇上不敢因为此事怪罪于你。” 杨耀宗温柔的笑道:“嗯我明白你的关心了。可是以后也不要如此擅自主张了。” “谁关心你!”音如韵轻哼声道。 “哇哇哇哇”小孩子的哭泣声突然自一间帐篷中传出。 杨耀宗沿着声音的方向蹙眉望去,低头看音如韵时,见她目光躲闪。 杨耀宗向着那间帐篷走去,音如韵想要阻止他,却又没有阻止的理由,只能跟在杨耀宗的身后。 进入帐篷,就见蒋妈妈怀中抱着一个胖嘟嘟粉白的婴儿,正焦急的轻轻颠着哄道:“别哭别哭,小宝贝,小祖宗,别哭了哦。” 蒋妈妈见到杨耀宗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看音如韵,然后对杨耀宗施了一礼笑着道:“大人可是吵到您了?” 杨耀宗蹙眉看着蒋妈妈怀中的婴儿道:”是饿了吗?“ 蒋妈妈羞赧的看一眼身边的那名妇人道:“刚刚喂过的。” 杨耀宗点点头道:“来,给我抱抱。” 蒋妈妈看着音如韵,迟疑一会儿,才将婴儿交给杨耀宗。 说也奇怪,婴儿放到杨耀宗怀中就不哭泣。还咯咯咯咯的乐起来。 蒋妈妈笑着道:“这孩子跟大人还真有缘呢,妈妈我怎么哄都不好,到了大人怀中他就不哭了,反而还乐起来。” 杨耀宗微笑一下,然后小声哼着摇篮曲,轻轻晃动着怀中婴儿,不多时怀中的婴儿便慢慢睡着。 杨耀宗将婴儿交给蒋妈妈,然后与音如韵一起出了帐篷。 音如韵叫住在前方默不作声走着的杨耀宗道:“你不好奇这个婴儿是哪里来的吗?” 杨耀宗微笑看着音如韵道:“你不想说,我便不会去问的。” 音如韵有些紧张的蹙眉看着杨耀宗道:“我若是说了,你会如何待这个婴儿呢?” 杨耀宗看到这个婴儿与勤王长的有几分相似,他就已猜到这个婴儿十有是勤王的幼子。此时又听音如韵如此一问,他心中更加确定,于是盯着音如韵笑着道:“你猜呢?”见音如韵依旧踌躇的的样子,蹙蹙眉将她拉倒自己怀中,搂着她无奈的笑笑道:“你不是很恨勤王吗?因何还要救他的孩子?” 音如韵趴在杨耀宗的怀中很是乖巧的道:“他还只是个婴儿,即使勤王有罪也不应祸及到他。”然后自杨耀宗怀中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微笑点头道:“嗯。那你今日抱走他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吗?” 音如韵点点头道:“没有,而且他在蒋妈妈这里也很安全,蒋妈妈自然有办法应对的。” 杨耀宗揶揄道:“那你打算让他跟我姓,还是跟你姓?总归要给他起个名字的。而且帝姓肯定是不能用的。” 杨耀宗看着音如韵羞赧不语的样子笑道:“就让他姓杨吧,单名一个凡字。希望他长大后做个普通的凡人,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这些天就让他暂时待在蒋妈妈这里。你我回京后就带着他。毕竟不好让他在青楼里长大,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带着一个孩子。嗯至于他的来历,就说他是我在地震中拾到的孩子,被我收为义子。” 音如韵点点头轻嗯一声。 杨耀宗轻声的道:“我总觉得再次见到你后,你变化了很多。虽然不知道你因何改变,但是我很喜欢。” 对于上京城的百姓而言,失去家园虽然让人痛心,但能够在灾难中存活下来,且在众多人的帮助下开始重建家园,在他们心中这都要感恩于太孙太傅杨耀宗。于是上京百姓联合向张烈提议要盖一所供奉杨耀宗的祠堂,也好让他们及以后的子孙都记住杨耀宗的功德。 张烈将此事对杨耀宗说后,却是被杨耀宗婉言拒绝了。杨耀宗道,自己还如此年轻,可不想如此早的就开始吃香火供奉。 上京城灾后的救助与重建在杨耀宗与张烈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杨耀宗平定勤王谋反的这一消息及上京城灾后重建这一消息也在五日之后送达皇宫。 皇太孙看完手中的快报,激动的道:“贤王,姑姑,你们也看看,太孙太傅兵不血刃的就收复了勤王十五万的叛军,而且还在上京城遭逢地龙翻身这等灾难下,救下了上京城大多数的百姓。”又稍微放低声音道:“不过勤王没能在地龙翻身这灾难下,逃过一劫,当场死亡了。” 贤王激动的接过皇太孙手中的书信,看完后叹口气道:“人在做天在看。勤王这也是自作自受吧。不过却也了了你皇爷爷的一件心事。” 皇太孙眼中氤氲的点点头。 景翊君仔细的读着信中的每一句话,她此刻的心情比皇太孙还要激动。眼中氤氲激动的道:“他何时可以返京?” 贤王哈哈大笑道:“怎么君儿可是思念你的驸马了吗?” 皇太孙见景翊君羞赧的样子调笑道:“姑姑不仅是思念驸马,姑姑也担心她的驸马会为上京城的重建受苦对吧。” 景翊君没好气的瞪了皇太孙一眼道:“他为大周做事时可是太孙太傅,是在为你办事,所以要心疼臣子的不是我,而是你。” 皇太孙哈哈一笑道:“那我即可就下旨,升张烈为上京知府。然后从天京调往上京一些官员去帮助张烈重建上京城。太孙太傅杨耀宗自接到旨意后,可以即刻返京。姑姑您看这样可好?” 景翊君忍住的内心的激动,对皇太孙矮身施一礼道:“谢皇太孙!” 贤王笑着道:“皇太孙可想好如何奖赏太孙太傅了吗?” 皇太孙蹙眉道:“太孙太傅立下如此大功,奖赏自然是少不了,可他毕竟有着赘婿的身份,要如何奖赏还真有些为难。” 贤王点点头道:“那就等他回来,皇太孙问过他再说吧。”未完待续。 ... 第一三八章 景翊君很晚才赶回府中,而皇太孙则早已派人出京将杨耀宗在上京城平定勤王谋反的事情昭告天下。 “公主姐姐!”音如歆一直坐在正堂中等待,刚刚见到景翊君入院便急忙迎了出去握住景翊君的手激动的道。 景翊君见她激动的样子,虽然她此时心中依旧很激动,却是轻轻拍拍音如歆的手背笑道:“已经知道了吧。杨郎为歆儿妹妹报了大仇,歆儿妹妹要如何感谢杨郎呢?” 音如歆眼中氤氲语气坚定的道:“歆儿愿意为杨郎做任何事情。就算失去歆儿的性命,歆儿都在所不惜。” 景翊君拉着音如歆进入正堂,将她按坐在椅子中微笑道:“杨郎最心疼的人就是你,又怎么舍得要你的性命,那岂不是等于要了他性命?” 音如歆羞赧的道:“公主姐姐,杨郎何时才能返京呢?” 景翊君展颜笑道:“我正想与歆儿妹妹讲,皇太孙已经下旨,杨郎估计下个月就会回到天京。 两女对视着,眼中皆露出欣喜激动的神色。 张烈自接到皇太孙的旨意后就安排人送杨耀宗回京。 杨耀宗没有接受张烈的安排,将蒋妈妈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下来的一块地皮的地契交给张烈,又给张烈留下五万两银票,及酒楼建造的图纸,并交代他负责建造人间天上酒楼,且此酒楼就作为上京暗察使的秘密联络点等等一些事宜。然后又与张烈将上京灾后重建重新规划一番后,就驾着一辆马车于夜里悄然的离开了上京城。 当杨耀宗与音如韵驾着马车正行驶在返京的途中时,杨耀宗平定勤王谋反的消息已经昭告到雁门关,且已在军营中传开,夜已深沉,南宫情忆与慕清涵躺在床上正聊着此事。 慕清涵翻了一个身,用手肘抵在床上撑起身体,趴在床上,看着平躺着的南宫情忆道:“南宫姐姐,没想到杨耀宗……嗯,你的夫君竟然去上京平定了勤王谋反。本以为他只是做的诗词不错,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有这等本事。” 南宫情忆也在想着这件事情,她蹙眉轻轻嗯了一声。 “姐姐!”慕清涵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宫情忆。 “嗯?“南宫情忆看着慕清涵等着她要说的话。 慕清涵摇摇头微笑一下道:”没事,早点休息吧。“ 帐中安静下来,可是躺在床上的两个女人却是各有心事的皆都没有安睡。 雁门关外,突厥大军的一个大帐中,有两名女子正坐在大帐中。这两名女子正是阿伊与瑟乌。 阿伊随意的拨着大帐中燃烧正旺盛的火炉笑着道:”上京当真如他所说的地龙翻身了!“她的笑容在红红的火光映照下更显妖媚,笑容中还带着骄傲。这份骄傲却是她为杨耀宗所展露。 瑟乌微笑道:“勤王如今已经死了,不会对您的计划有所影响吗?” 阿伊娇笑道:“我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勤王对我也没什么用处,他的死只会让拓烈可汗感到头痛。” 瑟乌沉思一会儿,点点头。 阿伊摆弄着挂在她脖间的玉佩道:“瑟乌,我想他了怎么办?”她抬眼看着蹙眉思索的瑟乌,又微眯起眼盯着炉火中燃烧旺盛的火焰问道:“你说我与南宫情忆谁会更聪明一些?”阿伊见瑟乌依旧在蹙着眉头看自己。突然咯咯咯咯的娇笑起来。随后起身跑到矮几边,提起笔写了一封书信。狡黠的笑道:“你猜南宫情忆看到这封信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说完,她用她漂亮的手指甲有节奏的在她娇媚的脸蛋上轻弹着。那娇媚狡黠的笑颜似看到了南宫情忆读完书信后所展露的表情。 阿伊早已从王有为口中得知杨耀宗与南宫情忆两人之间的事情。而且,王有为还特意添油加醋的讲了南宫情忆是如何的看不上杨耀宗,且在新婚当日便抛下杨耀宗,追随大军前往雁门关。又讲了杨耀宗与天京花魁音如歆之间的暧昧关系。王有为还不知道他越是如此说,阿伊反倒越是对杨耀宗感兴趣。 翌日一早,南宫情忆就收到阿伊所写的信,信笺是来自关外的,却没有署名。南宫情忆蹙眉展开信,只见书信上的字体隽秀灵动,这封信应该由女子所书。南宫情忆轻嗯一声,轻轻念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慕清涵此时也在南宫情忆身边,听到南宫情忆所读的词轻声赞道:“好词!”却又见南宫情忆蹙眉紧盯着信纸。她不禁有些好奇道:“怎么了?南宫姐姐。” 南宫情忆将信纸交给慕清涵,慕清涵看看南宫情忆,然后接过她手中的信纸看起来。读完后轻”咦?“,抬起头来蹙眉看着南宫情忆问道:“落款怎么是杨耀宗?” 南宫情忆蹙眉道:“这封信没有署名,是来自关外来的书信。而且是由军营的信使传递的。” 慕清涵沉思片刻轻声道:“没有署名,就是不想姐姐你回信。从这首词来看,这首词是在写与情人间难以割舍的离情,若这首词咱们一直都没有听说,难道真的是他私底下写给这信的主人的?还是说这首词根本就不是他所做,而是写信这人故意这样写的,写这封信给姐姐的人心中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呢?” 南宫情忆轻哼一声道:“目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意,小孩子的把戏。先不说这词是不是杨耀宗所做,若真的是他所做,这个突厥女子无非是想让我看到这封信后恼火,吃醋,想要乱我心神。” 慕清涵皱皱眉却是调侃道:“那姐姐有没有吃醋恼火被扰乱心神呢?” 南宫情忆有些恨恨的道:“我若说没有,妹妹可信吗?” 慕清涵轻笑一声道:“姐姐已经恼火了呢!写这信的女子还当真是厉害的很。能通过军营信使传递信笺,相必是个很厉害的胡人女子呢!” 南宫情忆轻哼一声,快步走到几案前提起笔写了回信。让后将信纸折叠好绑在一只弓箭上。提起弯弓便向大帐外走去。 南宫情忆走到城门楼上,向下俯视就见到不远处驻扎着的一个个突厥帐篷。因为自皇帝下令严守雁门关不准迎战以来,突厥人就叫嚣着一点一点将帐篷挪到距离雁门关不远处。每日呼号呐喊,挑衅辱骂。且对城门进行不断的侵袭。却只见大周兵将严守城池,以弓箭火炮火铳及投石还击,始终不曾主动出城迎战。 今日依旧有大队突厥人马在距离城门不远处很是猖狂的挑衅,为首那人看到城墙的南宫情忆,便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满嘴的污言秽语便及拉呱啦的吼了出来,只见那喷飞的唾液,落在他乱糟糟的胡子上,都结成了一块块的冰瘤。 南宫情忆将那缠着信的箭搭在弓上,突然将弓拉满。 “嗖!”“砰!”箭支就在那胡人哈哈大笑的时候,准确的穿入那胡人的腮中。将那胡人左右两腮穿了个透! 第一三九章 南宫情忆精准的一箭不仅那名满嘴污言秽语的胡人射伤,也将那些叫嚣挑衅的突厥人逼退回他们的大营中。 阿伊听说南宫情忆一箭便射穿了一名将领的两腮,她便立刻派瑟乌将那名将领带到她的帐中。此时阿伊觉得甚是有趣的打量着眼前这名痛的满头大汉,却又不敢做出什么表情的胡人将领,然后轻轻的解下箭尾处绑着的纸,随意的挥挥手,那名受伤的将领便忍着疼痛恭敬的退出了大帐。 阿伊展开纸张,看到纸上仅仅只写了谢谢两个大字。她蹙起眉,随后咯咯咯咯的娇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向身后的瑟乌道:“瑟乌!你说南宫情忆她是在谢我什么?” 瑟乌蹙眉摇摇头。 阿伊轻哼一声,又仔细看百~万\小!说信上写的大大两个谢字,然后将信纸扔进了火炉中,微眯着那双媚惑的美眸,看着纸张在火焰中燃烧成灰烬。她轻柔的将垂在耳边的一缕秀发拨至耳后,对着铜镜展露出一张妖媚绝伦的笑脸声音却是冷冷的道:“瑟乌你去告诉我的父汗,让他派人通知拓烈可汗,让他派兵配合我们一起对雁门关进行为期三天的击,我倒是要看看她南宫情忆还要不要谢谢我。再通知劼智略让他加快组装进度,突破雁门关指日可待!” 阿伊的全名叫阿史那阿伊,正是杨耀宗曾怀疑过的西突厥的得月公主,她不但聪明绝顶,还颇具野心。近些年正在慢慢壮大撅起的西突厥全赖阿伊多年来为他父汗的出谋划策。如今西突厥的伊罗可汗身体每况愈下,而阿伊的哥哥又是个对她言听计从的莽汉,实际上西突厥真正的掌权人早已变成了阿伊。也正是因为阿伊有如此的地位与权柄,东凸觉的拓烈可汗才会在伊罗可汗将阿伊许配给他后,才同意与西突厥联手共同对付大周。拓烈可汗知道娶了阿伊,就等同于收服了西突厥,那时分裂已久的突厥又可以在他的手中重新统一。他也将成为更加令族人膜拜敬仰的突厥可汗。若是再可以征服大周,那么在如此功绩的诱惑下,就算阿伊长的再不堪入目,他都会选择迎娶阿伊,更何况阿伊还是突厥第一美女。令每每就展望着坐拥天下,怀抱美人美好未来的拓烈可汗每天都喜笑颜开,喜不自胜。 当阿伊与南宫情忆暗中较劲的时候,杨耀宗将热好的牛奶滴出一滴在手背上,觉得不烫,才将乘满牛奶的碗放在抱着杨凡的音如韵身前道:”我明日就要去与秦海舟回合,你带着杨凡先回天京可好?“经过一周的路途,两人此时已经抵达台儿庄,入住进一家客栈中。 音如韵用小勺一边细心的喂着杨凡,一边道:”杨凡在你我身边从来都不哭不闹,带着他又有何妨。总之,我是不会先回天京的。我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你的。若是我独自一人回去了,不仅是妹妹,就是你那位公主,都不会轻饶我的。“ 杨耀宗摸了一下杨凡粉嫩的小脸,逗的他咯咯直笑道:”我知道你也同样担心我,只不过带着这小家伙去军营,肯定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更何况我有秦海舟在身边保护,你还担心什么?“两人驾车进入山东地界,就已听说,秦海舟正在抱犊崮进行剿匪,而且黑耀还在廖七娘手中,于是杨耀宗临时决定与秦海舟去回合。待协助秦海舟处理完剿匪的事情,再返回天京。 音如韵面色羞赧却蹙着眉坚定的道:“不行!“ 杨耀宗看到音如韵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劝说不动她。只能叹口气,佯装发怒的指着杨凡的小鼻子凶道:”你俩要是在军营中惹了事,看我不打你俩屁股!” 杨凡用两只肉呼呼的小手颤颤的握住杨耀宗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允了一下,然后咯咯咯咯的乐了起来。 音如韵看到杨耀宗耷拉着脑袋很是无奈的样子,噗嗤一声娇笑而出,随后却又变回往常那副严肃的样子。 杨耀宗于翌日一早赶到抱犊崮。对于杨耀宗在上京所做的事情秦海舟已经知道,秦海舟再次见到杨耀宗直让他激动不已。杨耀宗也从秦海舟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围困抱犊崮半个月,一边破除埋藏在上山要道上的各处机关,一边收紧包围圈,却是因为山寨所建的陡坡处地势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对山寨进行正面的进攻。 “大人!我们就等过两日将火炮搬云到山上来,就可以对廖七娘的山寨进行最后的攻击。这次一定把这些山匪全部剿灭!”秦海舟与杨耀宗此时站在距离廖七娘山寨不远处的隐秘之处聊天。 “前些时日济宁知府谷佑宁瞒着我,亲自与这山寨中的二当家会过一次面,想要对山寨中的人进行劝降诏安。不过却是听说这山寨大当家的廖七娘不同意诏安,说是要与我们僵持到底,血战到底,即使死也要死在这抱犊崮上。末将本就没想对他们进行诏安,一群祸乱百姓的山匪,老子这回来不仅要为大人报仇,还要替朝廷将他们全部剿灭。” 杨耀宗心道,秦海舟他们是突然来到这里进行剿匪的,而廖七娘他们山上的粮草本就不是很多,也应该没有时间去提前囤积粮草,而且廖七娘又十分在乎上山的兄弟,尤其是崮顶那些老幼妇孺。如今已经将他们围困了半个月,寨中肯定是粮草短缺。廖七娘不可能连谈判都不参加,就直接不同意诏安。其中必定有些蹊跷。杨耀宗蹙眉道:”若是可以对他们进行诏安,还是诏安的好。我虽然是被廖七娘绑架上山的,她却没有想害过我,说起来他们也是可怜人。“于是杨耀宗将自己到底因何被绑架,及山寨中那些老幼妇孺的情况都讲给秦海舟听。 秦海舟蹙眉道:”大人不会是认为谷佑宁是在撒谎吧。说来也怪,末将也是仅在包围这里的前几日远远的见过一名女子在上寨门楼上出现过,应该就是廖七娘。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她出现。“ 杨耀宗望着山寨沉思良久,然后对秦海舟道:”告诉兄弟们不要把我来的消息传出去,尤其要对那谷佑宁封锁消息。我准备上山一趟。“ ”大人!不可!“秦海舟急忙阻拦道。 杨耀宗微笑道:”没事,廖七娘与她身边的兄弟对我还是有些好感的,我若是不逃走,说不上就会在那崮顶做个教书先生了,更何况我身边自有高手保护,我答应你两日以后我自会下山。秦大哥!你就放心吧!“杨耀宗说完,音如韵头戴黑色斗笠,飘然而下,悄悄落在秦海舟身边,被她绑在怀中的杨凡,正安然的熟睡。 秦海舟与音如韵过过招,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与景翊君的功夫不相上下。有她在杨耀宗身边,倒也应该可以护着杨耀宗的周全。不过当他看到音如韵怀中的婴儿时,秦海舟却是皱皱眉一脸疑惑的看看音如韵,又看向杨耀宗。 杨耀宗微笑道:”他是我在上京地震中收养的一个孤儿。这孩子离开我俩就会哭,只能带着他。好在这孩子只要在我俩身边就不哭不闹,倒也省心。“ 秦海舟蹙眉道:”大人还是将孩子留下来让末将代为照顾吧。“ 杨耀宗看到不自觉后退一小步的音如韵,摇摇头微笑着对秦海舟道:”你一个大老粗会照顾什么孩子,这孩子一哭闹起来,到时候你如何解释这孩子的来历。你再看看她的样子,她会将孩子交给你照顾吗?没事你放心吧!“ 第一四零章 刚刚入夜,杨耀宗便带着音如韵向着崮顶行去。 杨耀宗知道山顶那些老幼妇孺在廖七娘心中占的位置是何等重要,更何况廖七娘的父亲,叔叔哥哥均都在崮顶。就想通过劝服崮顶那些老幼妇孺同意诏安,再去劝说廖七娘,相信那样更容易将廖七娘劝说通。 路上音如韵闲杨耀宗上山走的太慢,还总会不时的被磕绊倒,就想背着他前行。却是遭到杨耀宗一个很不领情的白眼。音如韵无奈,只能缀在杨耀宗身后,随着他一起慢慢向着崮顶攀爬。只是在杨耀宗要跌倒的时候,才会伸手搀扶他一下。 杨耀宗心中叹道,在景翊君与音如韵面前,自己就好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般,唯一能在她们面前找回颜面的地方也许就只能是在床笫之上了。 距离崮顶最陡处不远的地方,杨耀宗发现,那里竟然围聚了很多人。听他们的聊天杨耀宗才知道这些人是下面山寨中的山匪,而廖七娘正被他们围困在崮顶。 杨耀宗虽然不知道山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廖七娘作为大当家的为何会被手下围困在崮顶。但只要可以上到崮顶见到廖七娘,相信一切都会了然的。 杨耀宗小声对音如韵道:“我们等他们都睡着后再上去吧。再往上就是到崮顶最陡的一段,你上的时候要小心些。” 音如韵的目力可不是杨耀宗可以相比的,她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在现在的位置到崮顶的一切景物。音如韵观察片刻道:“我背着上去。”这回也不待杨耀宗反驳,她一手按住杨耀宗手肘处穴位,就将杨耀宗拖到自己的背上。 只见音如韵在密林中横穿到一处没有人看守的地方。杨耀宗仰头一看,好家伙!怪不得没有人看守这里,原来这里到山顶根本不是路,而是比直上直下的陡坡还要陡的断崖,而且这断崖的坡度是向里陡,无论是上是下,脚都有一段距离是凌空的。可音如韵似乎完全不在意。只听她语气坚定的小声道:“抱紧我!” 杨耀宗便如八爪鱼般紧紧的攀附在她的身上。音如韵本就因说出那三个字而感到很是害羞,此时又感到杨耀宗紧紧的将她搂着,更是让她羞赧至极。不禁心中怦怦乱跳,连腿都有些发软。冷静许久,直到杨耀宗都要攀附不住,她才提起真气抬足起跃。 杨耀宗见音如韵背着自己,飞快的在陡峭的崖壁上紧踩几下,一个纵跃就抓到崮顶,然后用力一带,就背着杨耀宗高高的跃到崮顶上面,轻盈的落在地面上。 杨耀宗自音如韵身上下来叹口气道:“你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音如韵没好气的道:“你是用脑子的,又不是用体力的。” 杨耀宗叹口气却是坏坏的笑着盯着音如韵道:“那以后体力活都由你来做,我只负责指挥,好不好?” 音如韵看杨耀宗此时的样子,突然想起两人在那地下室曾发生的过的事情,羞恼的瞪着杨耀宗,偏偏却是又拿他没办法。 再次来到崮顶上的这个小村子,杨耀宗轻车熟路的带着音如韵潜到廖七娘父亲的那所宅子前。正要敲门,却是听到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 “爹不允许你从崮顶下去!“听声音应该是廖定远道。 ”山下的那些兄弟,也是我廖七娘的兄弟,我相信只要我下去,他们还是肯听我这个大当家的话的,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过了明天,山上就连熬粥的米都没有了,这么冷的天,您让这山上的老幼妇孺怎么傲的过去!“廖七娘情绪有些激动的道。 ”我呸!兄弟?是兄弟怎么会将咱们围困在这里!官府来围剿咱们,咱们无话可说。可现在算什么!总之俺赞成廖大伯说的,七娘你坚决不能独自下山去。“憨熊气愤的道。 ”七娘啊,这次山寨分裂,二当家的受人挑唆追根究底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们老哥几个。所以不是你独自一人下山就能解决的。你就听你爹的话吧。昨夜我与你爹还有你陈叔叔都商议好了。我们哥三个决定下山,与那济宁府知府谷佑宁谈判。争取让他先将你们与这些老幼妇孺都放了。反正我们老哥三个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早死些晚死些没什么区别。“廖七娘二叔劝道。 ”二叔!问题是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谷佑宁与二当家的又都不是傻子,你们三个拿什么与他们谈判!“廖七娘道。 ”你也知道他们不是傻子,那你一个人下山又有什么用!“廖定远明显的发怒道。 ”我!……实在不行我就是拼死也要杀了那个狗官!“廖七娘恨恨的道。 ”七娘你要是决定要去!那俺也去,可以下山痛痛快快的战死,也比在山上饿死强!“憨熊呼应到。 ”什么死不死的!憨熊早上与你说过的,让你一起劝七娘,你怎么现在又要与她一起下山送死了!“廖七娘的哥哥怒道。 ”七娘,你爹与你二叔说的有道理,你当初为了这崮顶的老幼妇孺已经牺牲掉你的终生幸福。我们不能再让你牺牲生命。更何况这次你即便牺牲了你自己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们还年轻,若真有机会带着崮顶这些人逃出去,还能带着他们讨生活。“陈光汉劝道。 “七娘!你做什么去!爹还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廖定远气急败坏道。 ”我出去透透气!“廖七娘道。 杨耀宗听到廖七娘说要出来透气,他便抬手正要敲门,就见廖七娘已经用双手将房门拉开,蹙着眉看着自己。 廖七娘将门打开看到杨耀宗的一刹那,瞬间就愣住了。她本是很愤怒的样子,随后却是惊诧的道:”你!杨过!“ 杨耀宗点点头,然后微笑着大大方方的走进屋道:”正是我,一直站在门口没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谈话,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是我儿子饿了,可是外面又很冷,带的牛奶差不多都要结冰了,我就想来此借这屋中的炉火热热牛奶。“ 音如韵此时头上带着斗笠,同样大大方方的跟在杨耀宗身后走进屋里。 憨熊见是杨耀宗,很是高兴的迎上去,搂着杨耀宗道:”你小子果然没死!让大当家的与俺都担心坏了!你小子原来成婚了!还有儿子了!大……大当家的!“ 憨熊见廖七娘用剑抵在杨耀宗的颈边,站在杨耀宗身后蹙眉紧盯着杨耀宗。 ... 第一四一章 “下面那么多人把守,你是怎么上来的!”廖七娘冷冷的问道。 “当初你以为把我放在崮顶就可以困住我,我不还是逃走了?想上来总会有办法。”杨耀宗没有回身去看站在身后用剑威胁着自己的廖七娘,风轻云淡的道。 此时,憨熊经廖七娘提示,才想起崮顶被围困这件事,与屋中几人一样皆都蹙眉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想去拿火炉中坐着的水壶,感受到身后的廖七娘明显用剑更加贴近自己的脖颈。杨耀宗稍微停顿下去拿壶的动作,微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拿水壶。” 廖七娘只觉得自己的任何威胁似乎都对眼前这个男人无用,便将剑收起,只是一双美眸还是紧紧的盯着杨耀宗的一举一动。 杨耀宗提着水壶微笑着为屋中之人将茶杯续满水,又自音如韵手中接过存奶的水囊,倒入水壶一些。再将水壶置于火炉上面。动作徐缓,有条不紊。最后杨耀宗随意的找个位置坐下,音如韵则抱着杨凡站在他的身后。 屋中很是安静,注意力都集中在杨耀宗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说辞。 杨耀宗喝口茶,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廖七娘微笑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做崮顶孩子们的教书先生吗?为了彰显我的诚意,我把老婆孩子都带来了,决定接受你的建议,在这里做个教书先生。” 杨耀宗说完,明显觉得身后的音如韵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他不自觉的在椅子上扭动几下,轻咳几声。 廖七娘看看头戴斗笠的音如韵,又看看音如韵怀中的杨凡,然后蹙眉看着杨耀宗严厉的道:“你别拿当教书先生来敷衍我,我可不是傻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如何上的崮顶!“ ”七娘。“廖定远沉着的叫了声女儿的名字。然后面无表情的盯着杨耀宗道:”杨过!老夫猜你的这位夫人一定是功夫高手,是她带着你上的这崮顶对吧。“ 杨耀宗很是惊讶的看着廖定远道:”廖伯父果然慧眼如炬!您是如何猜到内子是功夫高手的。“说完杨耀宗又不自觉的扭动几下身子。 音如韵被杨耀宗大言不惭的叫着老婆内子,早已羞的面红耳赤,还好有黑纱斗笠遮挡面容,还能让她保持不动声色的站在众人面前,只是看向杨耀宗的目光却是满含羞恼。 廖定远冷哼一声道:”只怕我们在座的所有人联手也不敌你夫人的身手。“此话一出,廖七娘等人皆都将目光看向一动不动,毫无声色的音如韵。 杨耀宗却是将身板挺的更直了一些。似乎廖定远夸的是他一样。 廖定远盯着杨耀宗接着问道:”当初老夫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不是寻常之人。还嘱咐过七娘,若是不能将你留下来,就一定要杀了你。没想到你自己跑掉了,今日你回来可是特意找我们来寻仇的吗?“ 杨耀宗感受到屋内之人看向自己那带着询问戒备的目光,微笑摇摇头。起身将热好的牛奶倒进一个干净的杯子中。慢声道:”七娘与这崮顶的人待我都很好,我为什么要来寻仇,当日杨某的确有要事要办,着急要走,否则说不定真会在此多留些时日,做一段时间的教书先生。“ 廖定远沉思片刻突然定睛瞪着杨耀宗问道:”不为寻仇?你此次回来不会真的是为了当教书先生吧!你是……谷佑宁的说客?“ ”您说的是济宁知府谷佑宁?我又不是认识他!为什么要给他当说客?“杨耀宗坦然与廖定远对视道。 ”你到底回来做什么!“廖七娘似讨厌他说话绕来绕去的,气恼的盯着杨耀宗道。 ”男人之间说话,哪有女人插话的份!没规矩!“杨耀宗瞪着廖七娘怒斥道。 ”你!“廖七娘从小到大哪里受过任何人的呵斥,突然被杨耀宗呵斥,而且还是被曾是她的阶下囚的杨耀宗呵斥,她气的一时语塞,只是羞愤的恨恨的盯着杨耀宗,似在用眼神将杨耀宗千刀万剐,都忘记自己手中还提着剑。 廖七娘的叔父、陈叔父还有她六哥姐都不饶有兴趣的看着杨耀宗。憨熊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看杨耀宗,又看看廖七娘。 廖定远大有深意的微笑道:”既然你不是谷佑宁的说客,那你此次来到底所谓何事?即便你不知道寨中发生了何时,你上崮顶时,看到崮顶被包围,你是个聪明人,也应该能猜出个大概吧!不会是要告诉老夫,你是为了七娘特意回来的吧!“ ”爹!“廖七娘羞急的道。廖七娘没想到自己的爹竟然问出如此之话。 廖七娘的叔父等人似乎也没想到廖定远会有如此一问。不过惊讶之余却是都在等待着杨耀宗的答案。而憨熊则更是显的有些兴奋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看看面红耳赤的廖七娘,起身将音如韵拉倒自己坐的位置上,牛奶的温度已经适宜,小杨凡也已苏醒,也到了喂他喝奶的时间。 杨耀宗看着音如韵温柔的喂着杨凡喝牛奶,然后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廖定远道:”可以说我是为七娘回来的,但我也是为了这崮顶上的人回来的,也是为了山寨中的兄弟回来的,我之前在门外听到一些你们说的事情,但山寨到底因何而分裂我却是不清楚。廖伯父可愿与在下详细讲解一下其中的内情吗?也许在下可以帮些忙。“ 一直都仔细观察杨耀宗的陈光汉道:“你是朝廷的人?” 杨耀宗微笑盯着陈光汉虽然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廖七娘双眼通红的提剑就向杨耀宗刺来口中怒喝道:“狗官!” “七娘住手!”廖定远急忙呵斥到。 可廖定远的呵斥之声已经不及阻止廖七娘的剑势。 只见音如韵轻盈起身,一指弹在廖七娘的剑尖上,便震的廖七娘改变了剑刺的方向。音如韵又用一指点在俯身前冲的廖七娘手腕处,剑便脱离了廖七娘的手腕,掉落在音如韵手中。音如韵转身将剑交给身后的杨耀宗,然后悄然的坐回椅子中,继续喂着杨凡喝牛奶。 廖定远几人甚至都没看清音如韵是如何出的手,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已经安坐在椅子中,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喂着婴儿的音如韵。 廖七娘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袭黑裙的音如韵,她自幼习武,一身功夫在山寨中首屈一指,没想到在眼前这个女子面前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夺去了武器。 杨耀宗叹口气,将剑还给廖七娘。 廖七娘却是没有接,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与杨耀宗相对的位置上偏着身子坐下。廖七娘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的刺向杨耀宗。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道:“我是朝廷的人,但好像不算是官,所做过的事情应该也称不上是狗官。七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若是我能让崮顶的老幼妇孺及你寨中的兄弟安居乐业,我问你舍得放下大当家的位置吗?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我的吗?”杨耀宗蹙眉看着不理睬自己的廖七娘郑重的道:“你说你不稀罕当这什么大当家的。我今天来此就是告诉你,我是来对你诏安的。我可以答应你,给这崮顶的老幼妇孺一处安居之所,同时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兄弟们!” 第一四二章 “咯咯咯咯” “逗逗飞,逗逗……飞!” “咯咯咯咯”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咯咯咯咯” “你娘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去了好久了。还说半个时辰就能走个来回呢!你说她是不是吹牛!是不是吹牛!“ “哎呀呀!怎么又尿了啊,爹说你娘,你还不高兴啊!臭小子!” 音如韵已经在门外听了很久,她已返回多时,在外面听着杨耀宗换着花样哄杨凡,令她感到很温馨。此时听到杨凡尿了,才急忙进屋,担心杨耀宗忙手忙脚的不会料理。 杨耀宗撅着屁股正为床上的小杨凡换尿布,听到门声回头看到音如韵进入屋里向自己走来,看样子是要过来忙吧,急忙道:”不用,我都已经弄好了。“ 杨耀宗将换下来的尿布放在盆中,正要清洗,音如韵急忙走过来道:”我来洗。“ 杨耀宗用身子挡住她微笑道:”一个尿布而已。“见音如韵依旧来抢他手中的尿布,杨耀宗将尿布拿起来,歪着头微笑着音如韵又皱皱眉道:”你看看你,累的都出汗了。去陪杨凡玩吧。你可知童子尿辟邪的,像我这种竟做在背后算计人的事,还是避避邪的好。“ 音如韵没好气的瞥杨耀宗一眼,她知道杨耀宗是在关心自己,表面虽然冷冰冰的,但她心中却十分温暖。 如果对于廖七娘他们来说,既然无论怎么样都难逃一死,那么选择相信杨耀宗也不无不可。 所以杨耀宗已经从廖定远那里得知,原来济宁现在这个新知府谷佑宁的父亲就是被廖定远当年杀死的兴隆镖局的当家人。谷佑宁上任后,虽然没有对他们进行清剿,却是一面利用他们助其敛财,一面又打击他们不让他们壮大,而且还拿粮草作为要挟控制他们。 自入秋后就是山寨开始囤积粮草的时候,但无论是官仓还是私仓都被谷佑宁派重兵把手,因为一直都是二当家判官负责与谷佑宁联系,所以廖七娘依旧是让二当家去与谷佑宁协商粮草的事宜。谷佑宁却是让二当家的告诉廖七娘用当年丢失上缴朝廷的饷银来换粮草。原来那笔丢失的饷银一直不知所踪,而谷佑宁当年也很小,对当年父亲被杀的事情也不了解,所以就认定那笔饷银依旧还在廖定远手中。 当廖七娘听到二当家带回这个消息后,她才知道谷佑宁原来竟然是当初兴隆镖局当家人的儿子。廖七娘虽然知道即便那笔饷银当真在父亲手中,就算交出那笔饷银,那谷佑宁怕也不会放过自己与寨中的兄弟。所以廖七娘一边谋划着抢粮草的事情,一边还是上到崮顶再次询问那父亲痛心疾首的往事。 根据种种分析表明,丢失的那笔饷银绝对不在廖定远手中,否则已廖定远都已经年过半百的人,留着那笔银子不动,又不留给子女,要那银子作何用。更何况若是有那笔银子又何至于带着逃出大牢的几人来当山匪。但此事对谷佑宁讲却是讲不通的,他现在已经认定银子就在廖定远手中,无论廖定远如何解释他都不会信。而当廖七娘正准备带着兄弟去打劫粮仓时,却是因秦海舟前来围剿被困于山寨之中。 谷佑宁借着秦海舟来围剿山匪一事,专门找了二当家判官,说只要可以将廖七娘及其廖七娘父亲几人都交出来,就可以找机会放掉寨中兄弟,甚至可以对山寨之人进行诏安。于是山寨内部便因此事产生了分裂。一群拥护廖七娘的人与拥护二当家的人发生了争执,最后甚至动起手来。廖七娘不想看到寨中兄弟自相残杀,便带着一干拥护自己的兄弟上到了崮顶。但却也被二当家的派人将他们困在了崮顶。接下来就是杨耀宗所知道的事情了,如今崮顶粮草已断,廖七娘与她的父亲正为此事烦恼并发生争执。 于是杨耀宗心有定计,先让音如韵去通知秦海舟,第一是将自己安全的消息带给秦海舟,让秦海舟安心。第二是让秦海舟直接大张旗鼓的找二当家进行谈判,并且言明对廖七娘进行诏安,再看二当家的会怎么做,那些拥护二档家的兄弟会如何做。如果秦海舟的诏安奏效,最好的结果就是廖七娘可以重新整合山寨并同意诏安。最差的结果就是,二当家的不接受秦海舟的诏安,那就说明他与谷佑宁早有勾结。那也就只能让秦海舟炮轰山寨,清剿二当家所带领的山匪。然后杨耀宗再想办法安置廖七娘与现在在崮顶的这些人。但这却是廖七娘不想看到的,也不希望发生的结果。至于谷佑宁,因为没有他确凿的犯罪证据,所以仅凭借廖七娘等人的话,还不能对他进行处置。 为了让廖定远及廖七娘等人更加信任自己,杨耀宗还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道了出来。不过廖定远及廖七娘等人似乎对杨耀宗是太孙太傅的事情并不感冒。他们没有听说过有关杨耀宗的事情,也许曾经听说过,却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也没在意。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杨耀宗是南宫府的赘婿。至于杨耀宗平顶勤王谋反的事情,他们因为被围剿则更是不会知道。这倒也没有令杨耀宗感到奇怪,毕竟他们是山匪,对于朝中的一些事情,他们并不关心。但是却也让廖定远与廖七娘他们知道了为何朝廷会特意派人来围剿他们。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廖七娘绑了身为太孙太傅的杨耀宗。 此时杨耀宗躺在烧的很热的火炕里面,中间是小杨凡,外侧是和衣而躺的音如韵。音如韵会躺在床上,却也是杨耀宗自返京这一路强行命令,外加耍无赖才令音如韵可以他同塌而眠。 杨耀宗侧身看看已经睡的香甜的小杨凡,又看看躺在炕沿的音如韵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杨耀宗见音如韵闭着眼睛不理会自己,便也觉得无趣,刚要平躺下睡觉,却听到音如韵轻声道:”什么笑话?“ 杨耀宗一听音如韵说话,便又来的精神,侧着支撑起身子笑嘻嘻的看着音如韵讲道:”从前,有一书生与一小姐相知相恋。一日,他们相约出游,途中遇大雨,便至一空屋避雨,留宿至夜。这屋内只有一床,二人虽是两情相悦,却未及于乱。那小姐怜惜公子,便含羞邀了公子共宿一床,却在中间隔个枕头,写了张字条,上曰‘越界者,禽兽也’。那书生却是个君子,竟真的隐忍了一夜,未及于乱。” 音如韵听故事应该是讲完了,可她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笑话,睁开眼看看杨耀宗,见杨耀宗好像在憋着笑意。她感到很是不解的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杨耀宗忍着笑意继续讲道:“次日清晨,那小姐醒来,竟是绝尘而去,又留一字条。” 杨耀宗见音如韵很是好奇的看向自己,他轻咳一声道:”字条上书七着个大字,‘汝连禽兽都不如’。” 音如韵看着杨耀宗坏坏的笑容,她轻哼一声,侧起身子,面朝外躺着,却已经是满面笑容,可偏又抑制自己不能发出笑声,所以忍耐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杨耀宗看看音如韵的背影,又看看二人中间睡的香甜的小杨凡道:”你说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就是那个枕头。我完全可以把它放在炕里面。所以你希望我是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 只见音如韵屈指一弹,便熄灭了桌上的烛火,声音变的冷冷的道:”睡觉!“ 杨耀宗轻叹口气,平躺下委屈的轻声道:”吾连禽兽都不如!“ 漆黑中,音如韵更加甜蜜的笑了起来。 第一四三章 “判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廖七娘冷冷的道。 “大当家,只要你那丢失饷银所藏之处告诉谷大人,谷大人就会放寨中兄弟出去。诏安有什么好!被诏安官府依旧拿咱们当匪看,兄弟们依旧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判官劝道。 判官以讲和并以同意秦海舟诏安请廖七娘下山,杨耀宗虽然对判官抱有疑惑,但杨耀宗与音如韵还有憨熊还是随同着廖七娘一道下山来见判官。 再次回到山寨,廖七娘看到谷佑宁竟然也在寨中,且正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中喝着茶,正在用眼睛睱着走入殿中来的自己等人。 判官虽然对于杨耀宗及他没有见过的音如韵的出现感到意外,但却不是探究的时候,只是很疑惑有很仔细的看了杨耀宗片刻。 “廖七娘,虽然你是个女流之辈,却也是这寨中的大当家,所以本官希望你懂得一个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就你们几个下山,将你的兄弟们都留在上山守着崮顶。本官只要逮到你,还怕你崮顶的兄弟不束手就擒吗?有你在手,本官就不信你的父亲不将实话说出来。本官已经与你说的很明白,也明告诉你本官不是来与你谈判的,同样也不怕与你撕破脸皮!“谷佑宁冷冷的道。 只见谷佑宁说完话,殿中的人便向着廖七娘几人围拢过来。这些人都是廖七娘昔日的兄弟。 ”廖七娘我做大当家的这些年来,敢说从未做过对不起兄弟们的事情。却没想到今日换来的却是兄弟们如此待我……“她因愤怒与悲伤双眼氤氲,忍着不让泪水留下,声音颤抖,连紧握着剑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杨耀宗轻轻拍拍廖七娘的肩头,然后微笑着对谷佑宁道:“谷……你叫谷什么来着?” 判官蹙眉看着杨耀宗。 三当家的却是蹦出来道:“杨过!你还敢回来!看老子今日不宰了你!” 判官伸手拦住三当家道:“杨过!如今山寨被官兵包围,你千方百计的回到山寨中,不会是专门为了我们大当家的而回来都吧!” 廖七娘踏前一步怒喝道:“判官!我一向敬重你,不仅把你当二当家,更把你当成长辈尊重,你莫要信口胡言!” 判官阴阴的笑道:”大当家!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紧张什么?我又胡言什么了?兄弟们会跟随你,会听从你一个女人的命令,那是因为你是我大哥的老婆!枉兄弟们还不忍对你下手,你竟然做出如此不耻之事,绑个男人上山来!你对得起死去的大当家吗!对得起兄弟们吗!“ ”停!停!停!我这才出来说一句话,还没问出个人名来,你们怎么就吵上了?“杨耀宗踏前一步又将廖七娘挡在身后道。 ”判官是吧!我估计你惦记大当家的位置好久了吧,能隐忍到这个时候,也算你本事。不用往廖七娘身上泼什么污水。这些年你们这些人也不是瞎子,廖七娘待你们如何,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杆称,谁都不是傻子,自己掂量掂量。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原来的大当家能抢了廖七娘当老婆,她廖七娘作为大当家的就不能抢了我当个压寨夫君?“ ”你!“廖七娘蹙眉面红耳赤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轻咳两声继续道:“判官你也是个男人,就不要搞那些小人的伎俩。我理解你,毕竟不想当大当家的山匪就不是个好山匪。你想当你就直接告诉廖七娘嘛!也许她早就不想做这大当家的了,本来只需要动动口就可以办到的事情,非要搞的要动手!不仅伤了和气,更寒了廖七娘与兄弟们的心!你如果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那样兴许兄弟们还能敬重你是条汉子,不过眼下你与那谷……谷什么来着勾结,陷害廖七娘就是你的不对了。” 判官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呃!”杨耀宗无辜的道:“不是你将我牵扯进来的吗?怎么就不允许我说话了?” “哈哈哈哈”谷佑宁大笑道:“好一张利嘴!本官看你是个聪明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劝劝廖七娘,将本官想知道的说出来,本官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逍遥自在难欢女爱!“ 杨耀宗叹口气道:”别说廖七娘不知道丢失的饷银在哪里,就算知道,她说出来,怕是今日你也不会放过我们吧。“ 谷佑宁盯着豪无所惧的杨耀宗狠厉的道:”那本官就换一个说法如何,你们不想死的太痛苦,就老实的交代出来。如何?“ 杨耀宗点点头道:“做人嘛!就应该诚实!这回还像那么回事了!谷……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谷佑宁冷冷的盯着杨耀宗。 杨耀宗微笑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憨熊哈哈大笑起来。 谷佑宁气急败坏的道:”你们是群山匪!本官能放你们一条活路已经是慈悲为怀。“ ”哈哈哈哈!“杨耀宗大笑道:”匪也是民,也是大周的子民!秦将军在山寨外面大张旗鼓的进行诏安,还需要你放活路吗?慈悲?我看你这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活路?你今天敢出现在此地,敢当着他们的面问廖七娘丢失饷银的事情,我猜你就没想放过在此的任何一个人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山匪皆都哗然。一个个神色复杂的看着谷佑宁。 谷佑宁有些惊慌的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本官承诺的事,必会做到!” “承诺?若说你给这些兄弟们一条活路就是承诺,那你给许给判官什么承诺?是保他当上大当家的,与你继续勾结祸害百姓。还是保他个一官半职,让他与你联合将兄弟们都杀了,然后让他做你的忠实走狗?” 殿中山匪疑惑的目光皆都落在判官与谷佑宁两人身上。 判官怒道:”杨过!你莫要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我有吗?我只是据事分析而已。“杨耀宗摊摊两手,无辜的道。 判官抬手指向杨耀宗,怒喝道:“兄弟们!将他们四个人拿下!谷大人自有奖赏!” 殿中的兄弟似乎都在犹豫,并没有立刻动手,不过一直崇信判官的六当家白鬼却是直接提刀冲向杨耀宗几人。有了白鬼的带头,便也有不少人开始向着杨耀宗几人冲来。 ... 第一四四章 “喂!你当真不出手帮忙啊!”杨耀宗看着廖七娘、憨熊与冲上来的人战的十分激烈,而音如韵只是在有人栖近杨耀宗与她自己的时候,她才会出手。 音如韵轻哼一声冷冷的道:“是你那位大当家说的,这是他们山寨内部的事情,不允许我们出手相帮!我又何故多此一举。”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见判官与谷佑宁正阴阴的盯着自己与廖七娘等人。便在音如韵的掩护下,摘下背着的弓,拿出一直箭,搭箭拉弦瞄准谷佑宁。 谷佑宁与判官也发现了杨耀宗这个举动,蹙眉紧盯着杨耀宗。 判官冷哼一声,就见三当家提刀对杨耀宗阴测测的一笑,就带着几人向着杨耀宗踱步而来。 杨耀宗依旧毫不退缩的瞄准着谷佑宁,但却是突然调转方向,将箭射向殿外,箭带着一声长啸飞向殿外。 这正是一只响箭,是杨耀宗用来联络秦海舟所用的,事情既然无法谈拢,已经撕破脸皮,对方又人多势众,自己又何需心慈手软呢?杨耀宗心中决意。 此箭一出,谷佑宁与判官心中都不由暗道一声不妙。 片刻就听到“轰!轰!”两声,是火炮轰击炮弹爆炸的声音。随之整个大殿好像都在颤动。 “二……二当家的,寨门已经被官军轰倒了!官军正向着山寨冲来。” 判官怒喝道:“住手!都住手!” 谷佑宁盯着杨耀宗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耀宗微笑道:“男人!“ ”你!“谷佑宁起身冷哼道:”男人!好一个男人!本官看你就是廖七娘的男人!“ 廖七娘蹙眉怒喝道:”谷佑宁,你莫要信口雌黄!“ 杨耀宗却是挑挑眉微笑道:”哦?没想到我在你们眼中竟然与廖七娘如此般配。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借着此事来激起殿中之人对我们的杀心吗?“ 杨耀宗冷哼一声,环顾四周,然后指着廖七娘恨声道:”你们看看,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的大当家一直都在拿剑鞘抵挡着着你们挥向她的刀锋,直到现在她还念及与你们的兄弟之情,不忍对你们痛下杀手!而你们呢!就好像她真的是你们的仇人一样!刀刀凶狠,剑剑要命!你们的心难道真的都被狗吃了吗?“ 殿中的人看到廖七娘握着剑的手一直在滴着血,也不知道她伤在何处,可剑始终从未脱鞘。终于有些人扔下手中的刀面对廖七娘跪下激动的道:”大当家的!“ 判官面色阴寒,走近一名跪着的人身边,抽刀便将那跪着的人斩的人首分离,在殿中人愤怒与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判官哈哈大笑几声随后咬牙切齿的道:”怎么?现在都后悔了?晚了!这大殿已经被我埋下了,廖七娘!既然与你谈不拢,那今日你就葬身在此吧!老六!“ 只见白鬼将身上的袍子一扯,露出精壮的臂膀,身上缠绕着一圈圈的。又顺手拿过一个火把,另一只手拿着引信,向厅中之人示威着。 杨耀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两人都够狠的。 殿外官兵与寨中山匪的厮杀声呼天震地,殿内却是沉寂压抑的鸦雀无声。 杨耀宗看着判官与谷佑宁在向着殿后方慢慢后退,而白鬼却是站在殿中一动不动视死如归的样子。 ”谷大人,您这是与判官要逃跑吗?“杨耀宗朗声问道。 两人并不理会杨耀宗,站在殿中间的白鬼却是哈哈大笑高喝道:”二当家!白鬼来世还做你的兄弟!“ 杨耀宗蹙眉看着白鬼暗骂道:”这厮真tm的被洗脑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鬼当着厅中众人,即将点燃引信的时候,音如韵终于抽剑而出,腾空挥剑,剑气化形,势如破竹,带着凛冽的寒气瞬间就斩至白鬼上。 众人只见白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狰狞的笑容。随着绑在他身上的莫名的从他身上滑落,突然一道细细的血逢自白鬼右肩到左胯开始崩裂,白鬼这时似乎才感觉到疼痛,啊的一声痛呼而出,周围的人才发觉他的身体已经分为两半,鲜血迸射而出,人的上半身还在痉挛,确实定然活不成了。 音如韵这一剑震慑了殿中所有人,用剑气杀人还能将人斩成两断,这是要何等惊世骇俗的功力! 杨耀宗贴近音如韵身边,悄悄的扶住她。因为杨耀宗发现音如韵在落地时身体微微有些发晃,显然刚才那一剑对她而言消耗也是极大的。 杨耀宗将音如韵交给廖七娘道:”快带大家退出大殿!我与憨熊去追判官与谷佑宁!“ 说完也不顾音如韵的阻拦,就与憨熊向着后殿方向追去。 到了后殿并没有发现判官与谷佑宁的踪迹,却是听到一声马的嘶鸣声。 杨耀宗惊道:“是黑耀!”又发现后殿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猜到判官与谷佑宁定是跳窗而逃。于是急忙翻窗而出。 “杨过!我就知道你会追过来!“此时判官正用刀架在杨耀宗的脖子上面,同时还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掐住杨耀宗的脖子,令杨耀宗无法发出声音。判官退出大殿时正看到白鬼被音如韵斩杀的那一幕。他隐藏在此,本以为第一个追出来的会是功夫最好的音如韵,可以替白鬼报仇。没想到竟然是杨耀宗先跳了出来。 紧接着随着杨耀宗跳出来的就是憨熊,他看到杨耀宗竟然落在判官手中,瞪着判官怒喝道:”判官!你快些放了杨大人!“ 判官愣了一下,随后却是更加用刀逼近了杨耀宗的脖子哈哈大笑道:”杨大人?没想到你竟然是朝廷的官员!就是你带人来围剿山寨的吧!怪不得那姓秦的将军非要与廖七娘进行诏安,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对吧!你果然与廖七娘早有勾结!好一对狗男女!枉寨中的兄弟如此信任她廖七娘!原来到头来皆都被你二人给算计了!“ 憨熊这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怒道:”你不要诬陷大当家的,若不是你与那姓谷的狗官勾结,又怎会发生今日之事!“ 判官冷哼一声,带着杨耀宗一边后退,一边阴笑道:“憨熊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甘心情愿在一个女人手底下混日子!难不成她廖七娘给你什么甜头了不成?让你可以死心塌地的跟在她屁股后面,她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暗地里果然就是个勾三搭四的剑妇!” “我呸!你再敢如此侮辱大当家的,看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憨熊怒喝着冲上前去,却又因判官用刀紧紧的抵在杨耀宗的喉咙上,且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便又放缓冲过去的步伐。 此时判官挟持着杨耀宗已经退至杨耀宗上次跳崖的地方,而廖七娘与音如韵两人也赶到了此处。至于那谷佑宁逃到此处时看到黑耀,便想要骑着黑耀逃跑。此时却是被黑耀摔落在地,踩踏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怕是命不久矣。 ... 第一四五章 “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带着他一起跳去!”判官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几人,又回头向下瞥一眼悬崖下方,顿感头晕目眩,紧忙回过头来急促的道。 音如韵、廖七娘与憨熊怕判官会狗急跳墙,皆都停下前进的脚步,紧紧的盯着判官。 “判官!你把他放了!我做你的人质!”廖七娘丢了手中的剑,向着判官又前进几步。 “站住!”判官喝道,然后作势就要带着杨耀宗一起跳崖的样子。 廖七娘急忙驻足。 “廖七娘!你当我判官傻吗!你一身好本事,我怎么敢让你做人质。再说看眼下的情形我判官怎么都难逃一死!老子今日的失败全拜姓杨的这小子所赐!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他做个垫背的!”判官阴狠的道。然后又哈哈大笑几声道:”更何况这小子从这里跳下去过一次,都没死成,老子带着他再跳一次,说不定也能侥幸逃脱一死!”说完又大笑起来。 杨耀宗口不能言,心中却是暗骂:“你他娘的当老子是护身符吗!” 音如韵踏前两步道:“只要你将他放了,我担保你可以安然下山!” 判官看着一袭黑衣的音如韵似看到魔鬼一般,畏惧的将整个身子都隐于杨耀宗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阴毒的盯着音如韵哼了一声道:“想让我放了他也可以!只要你现在立刻自己了断!我立刻就放了他!” 音如韵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看着对自己费力摇头的杨耀宗,将头上戴的斗笠摘下,露出带着金色面具的艳丽容颜,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说话作数,我的性命你旦拿去无妨!“ ”老六你的仇,我啊!“ “我草你大爷!” “杨过!”“杨耀宗!”“杨大人!“ 杨耀宗见音如韵提剑就要自我了断的样子,就在判官自以为要得承的时候,杨耀宗奋力一蹬地,他与判官两人便向着悬崖倒去。 令杨耀宗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坠崖的同时,廖七娘竟然也跟着跳了下来,音如韵紧随其后的跳了下来。 若不是音如韵临跳崖前吩咐憨熊去找秦海舟,想是憨熊也要跟着跳落悬崖。 杨耀宗看到廖七娘与音如韵均都跳下悬崖,虽然感动却也顿觉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百丈悬崖,几人转瞬便即将跌入深潭,只见飞速俯冲下来的音如韵,一手抓住廖七娘,一手抓住杨耀宗,在临落水的一瞬间,凝聚气力,反向向上推举二人,使得杨耀宗与廖七娘平稳的落于水中,而她自己则在砰的一声巨响后,迅速的向水中直直坠去。 ”如韵!“ 杨耀宗惊吼一声,便向着水下潜去,为了让自己可以潜的更快,他一边下潜一边褪去身上碍事的长袍衣服。杨耀宗看到不断下沉的音如韵早已晕厥,他心急如焚,自眼中涌出的泪水溶于冰冷的潭水之中。可无论他下潜的有多快,似乎都追不上坠势不减的音如韵。 廖七娘虽然会游泳,但是却不会潜水,为了不给杨耀宗增加负担,她只能焦急的在跪在水潭边,在每一秒的煎熬中凝视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潭水。 不远处瀑布轰轰的水流之声,不间断的震击着她的心灵,她的灵魂。秋风阵阵,吹在她浑身湿透的衣衫上让她觉得寒冷无比,这寒冷只是她身体上的寒冷,更让她觉得灵魂寒冷的是这片毫无响动的潭水。她甚至觉得时间与空气似都已凝滞,令她感到悲伤压抑的透不过气来。她终是不堪重负,泪如雨下,一遍一遍嘶声力竭的对着潭水喊着”杨过!杨耀宗!“ 正当廖七娘的内心已经被这等待煎熬到极限时,杨耀宗终于带着音如韵冲出水面。廖七娘也急忙跳入水中,帮着杨耀宗一起将音如韵拖上岸边。 到了岸边,杨耀宗也顾不及理会浑身湿透的廖七娘,一边为音如韵做着心肺复苏,一边急急吩咐道:”快些想办法生火!“ 廖七娘嗯了一声,便急忙起身,到附近去搜集干柴干叶。 杨耀宗一边叫着音如韵的名字,一边为音如韵做着心肺复苏,可音如韵依然不见有转醒的样子。 杨耀宗只觉心如刀搅,泪水抑制不住的涌出,大声的吼道:”音如韵!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一边吼着一边用拳头捶打着音如韵心心脏位置。 轻轻的一声呻吟自音如韵口中发出,声音虽小却仿佛天籁之音般润养着杨耀宗的耳朵与心灵,他立刻停止了将要再次捶打下去的拳头,俯身盯着平躺着的音如韵焦急的道:“如韵!你醒了吗?你醒了吗?” 音如韵有气无力的轻哼一声,杨耀宗终于放心下来,轻轻将音如韵扶坐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 不一会儿,廖七娘也在不远处生起了火,杨耀宗便将音如韵抱到火堆旁边取暖。 杨耀宗看着抱膝蜷缩着的廖七娘柔声道:“你将外衣先脱下来烘干吧,穿着衣服只会更冷。憨熊他们只怕没有一个时辰是赶不到这里的。” 杨耀宗说完就拿起几根廖七娘捡回来的干树枝插在火堆边,然后为音如韵宽衣解带,并将脱下来的衣衫搭在树枝上。 在随风舞动的火堆旁,一个翅裸的女子被一个赤膊的男子紧紧的搂在怀中,红红的火焰映在这二人身上,使本就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又增添了几分旖旎之色。 廖七娘只将外面的长裙脱下搭在树杈上,她背对着杨耀宗轻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杨耀宗担忧的看着气息虽然已经平稳,却依旧昏迷的音如韵柔声道:“还在昏迷,我也不清楚。” 廖七娘沉默片刻道:“判官应该是已经死了,我没有看到他游出水面。” “嗯!”其实杨耀宗在水下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同样昏迷坠入深潭的判官。杨耀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又怎会去费心救他! “你怎么也跳下来了?”杨耀宗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廖七娘心情复杂难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跳下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这个问题。 杨耀宗长长的叹口气责备道:”当这是在跳水吗?还抢着往下跳!“未完待续。 ... 第一四六章 音如韵的睫毛轻轻抖动几下,眼睛缓缓睁开,正对上杨耀宗一双惊喜关切的双眸。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杨耀宗怕音如韵会再次昏睡,急忙问道。 听到杨耀宗的问话,廖七娘也关切的看向音如韵,当看到赤膊的杨耀宗紧搂着翅裸的与音如韵时,又急忙不好意思的扭回了头。 音如韵轻轻摇摇头费力的开口虚弱的道:“跌落时我用真气护住了周身,应该是气力耗尽……”还未说完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随后吐出一口鲜血。 廖七娘也顾不得害羞,急忙跑到杨耀宗身边查看音如韵的状态。廖七娘的功夫虽然不能与音如韵相提并论,但在江湖上却是一流的高手,像她这种高手大都懂得一些粗浅的医理。 廖七娘为音如韵仔细的号完脉,一抬头见杨耀宗眼中竟然噙满泪水,又看着虚弱无力,脸无血色的音如韵,柔声安慰道:“你受了内伤,下了山找个好大夫调理一下,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说完,拿起已经烘干的小衣为音如韵穿着。 音如韵此时才发觉自己不着寸缕的躺在杨耀宗的怀中,她尝试着从杨耀宗怀中起来,却是一丝的力气也提不起来。毫无血色的娇颜因羞赧而染上一抹红晕。 杨耀宗接过廖七娘手中的衣服道:“我来吧!” 廖七娘点点头起身为音如韵烘烤其他的衣服。 杨耀宗一边为音如韵穿着小衣,一边柔声道:“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下了山我们就即刻返京,歆儿与翊君一定会治好你的。”杨耀宗看了看蹙着眉头似乎有话要说的音如韵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回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除非你将我杀了。否则你就要听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杨耀宗吻了一下音如韵流着泪水的美眸,一边为她轻轻的擦拭泪水一边温柔的道:“我相信歆儿不会介意的,总之一切有我,你不要担心。” 廖七娘从杨耀宗对音如韵说的话可以猜出二人应该不是夫妻关系,而音如韵却可以拼死保护杨耀宗,而且还保护了自己,实在让她感到可敬可叹。她此时全然忘记自己跳下悬崖是想让自己垫在杨耀宗下方,先落于水中,以减免潭水对杨耀宗的冲击,全然忘记她也是为了保护杨耀宗才跳下悬崖的。 杨耀宗自廖七娘手中又接过一件衣服,为再次昏睡过去的音如韵盖在身上道:“七娘,明日你整合一下你手底下的兄弟,让他们一道与秦将军返京。若是有想留在崮顶的,就让他们一同跟着崮顶的老幼妇孺暂时先在崮顶安居,我会让秦将军给崮顶留下足够的粮食,待明年天暖了,我再为他们安排定居之所。” 廖七娘擦擦眼角的泪水,用力的点点头。 杨耀宗也点点头道:“嗯……你呢?有什么打算。” 廖七娘沉思片刻道:”我会将兄弟们交给憨熊,让憨熊带着兄弟们听从秦将军的指挥。崮上的老幼妇孺可以说都是我的亲人,我会留下来照顾他们。“ 杨耀宗盯着廖七娘道:”这就是你的打算吗?“ 廖七娘看着杨耀宗轻”嗯?“一声,有些不解他为何会如此问。 ”你打算何时来找我?或者打算何时让我去找你?“杨耀宗紧接着问道。 廖七娘瞬间变的面红耳赤,躲闪着杨耀宗的目光,看了眼还在杨耀宗怀中沉睡的音如韵,又拿起一件衣服开始烘干,掩饰她有些紧张的情绪,声音有些落寞的道:“你是太孙太傅,是朝廷的高官。而我是寡妇,还是个山匪大当家。” 杨耀宗干干笑了两声道:“太孙太傅?嗯……这的确是事实。你应该听说南宫情忆吧!” 廖七娘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杨耀宗为何要提南宫情忆,却还是有些崇拜的道:“她可是大周的女相。你……应该跟她很熟吧!” 杨耀宗挑挑眉,呵呵笑道:“很熟,当然很熟。嗯……我是她入赘的夫婿。”语气很是平淡。 廖七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惊诧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盯着廖七娘不敢置信的目光,风轻云淡的道:“我还是大周的驸马爷!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南宫情忆一直在边关她也不知道,我是在临北上之前才娶的公主。”杨耀宗看着廖七娘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低下头温柔的看眼昏睡中的音如韵,又抬眼看着廖七娘继续道:“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她叫音如韵,是苗族人,而且是苗族一个神秘教派的左护法。嗯……还有她的妹妹,她妹妹叫音如歆,是这个教派的圣女。而她俩都是我女人。” 杨耀宗看着廖七娘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且完全忘记了手中还拿着衣服在烘干,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无奈笑笑道:“衣服!” “嗯?“ ”烧着了!“ ”啊!“廖七娘急忙将烧着的一角踩灭,然后拍打着衣服上面沾染的黑灰。手忙脚乱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她平时干练的样子。 杨耀宗笑笑道:“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为何会从悬崖上跳下来。尽管我问你的时候你没有说,我也知道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根本没时间考虑跳与不跳的问题,你是因为心中有我,认为我的生命要比你的生命重要,你是想要救我,你才会随着我跳下来。我是从那个上面跳下两次的人,第一次是为了逃跑,为了活而跳。这一次却是抱着必死的心而跳的。但见到你俩同我一起跳下来,却也让我清醒的认识到一件事情。” 杨耀宗顿了顿盯着廖七娘,铿锵有力的道:“是我的,我就要好好珍惜,牢牢把握!”随后又微笑道:“我不用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你看我有这么多女人,我也承认我很花心,但我对她们每一个都是真心的,我不清楚我是何时喜欢上你的,也许是第一次随着你到崮顶的时候,也许是就是刚刚你为我跳下来的时候。总之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上你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反而还怕你会在乎我女人多,而且还是个赘婿呢!” 廖七娘被杨耀宗一番告白说的放心怦怦乱跳。她看得出杨耀宗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她依旧还是在意自己的身份,也是第一次如此的介意自己的身份。她眼中氤氲,羞赧的道:“我……还是打算先陪着父亲在崮顶待一段时间。”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那说好了!只待一段时间哦?” 自杨耀宗逃走后,杨耀宗的身影就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中,令她朝思暮想,魂牵梦绕。令她一度认为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再次见到杨耀宗时,她甚至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是在梦境中,她甚至还偷偷的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只想用疼痛来证实眼前的一切是否是梦境。如今杨耀宗的一番告白,只令她感觉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却也另她以前从未考虑在乎过的复杂因素皆都涌上心头。 ... 第一四七章 当杨耀宗与秦海舟、廖七娘安排好一切,带着受伤的音如韵还有小杨凡及一些人马急速赶回天京城的第二天,南宫战收到一封来自关外的信函。 “忆儿!你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南宫战仅将女儿传到自己的大帐内,并将收到的书信交给南宫情忆道。 南宫情忆展信一看,好熟悉的字体,看完信的内容不禁蹙起秀美沉思起来。信上内容写的很直白,只给他们十天时间,让太孙太傅杨耀宗前来谈判。若十天内看不到杨耀宗,就发起比前三天还要强势的进攻。 南宫情忆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那封书信,再联系这封书信,明显是写信之人要见杨耀宗。她轻哼一声道:“他们想让谁来谈判就必须谁来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攻克雁门!” 南宫战看到女儿的态度与往常很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冷静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蹙眉盯着南宫情忆道:“忆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怕与耀宗见面?“ 南宫战看到南宫情忆轻轻摇摇头,叹口气道:”无论怎样,对方有这样的要求,那么我们就要呈送给皇上,至于皇上是否会派耀宗前来谈判,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不过为父倒是认为,耀宗能来是最好的,让他可以亲身参与到边关守卫及战争中,他才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不至于对你心生太多的埋怨。“ 南宫情忆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默默的点点头。 十月十日夜,在路上疾行四日的杨耀宗终于带着音如韵、小杨凡一行人马回到了天京。 ”君儿!歆儿!“杨耀宗抱着昏睡中的音如歆直接冲入院中,返京的这几天,音如韵很少清醒,大多数的时间都昏睡,这也让杨耀宗越来越心焦,直恨不得有双翅膀,可以带着音如韵立刻飞到家中。 景翊君与音如歆还有如意原本就在前堂中坐着聊天,听到杨耀宗的声音传来,三人皆是一愣,随后皆都展现出惊喜的表情。 景翊君牵着音如歆的手欣喜的去迎接杨耀宗,当看到杨耀宗脸上紧张担忧的神色,及怀中抱着的音如韵时,音如歆与景翊君惊喜的神色皆都消失,尤其是音如歆脸色瞬间变的有些发白,眼中也充满惊恐。 ”你俩快给如韵疗伤!先什么都不要问!“杨耀宗盯着已经跑到自己身前,带着询问与疑惑目光的两女急道。 杨耀宗抱着音如韵去到音如歆在府中的院落,将音如韵轻轻的安放在床上后,音如歆与景翊君两人便立刻一人手持音如韵一腕,开始为音如韵诊脉。 杨耀宗只见两女诊脉的同时皆都蹙眉看向自己,尤其是音如歆,她的贝齿竟然紧咬着樱唇。杨耀宗对她这个小动作十分了解,只有她在思考在犯难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更加紧张的问道:“如韵伤情如何!” 音如歆对同样也在屋里,紧张关心音如韵的如意道:“如意,你先带大人去外堂休息,然后将我的针灸工具拿来。” 杨耀宗知道音如歆这是要开始医治音如韵,关切的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音如韵,又对音如歆与景翊君点点头,就随着如意出了房间。 “哇哇”的婴儿哭泣的声音传至小院,杨耀宗才想起自己抱着音如韵下车时,吩咐了府中一个丫鬟负责照顾杨凡。此时定是杨凡看不到自己与音如韵又开始哭闹起来。 此时杨耀宗在外堂,一边轻轻拍着已经入睡的杨凡,一边焦急的等待着音如韵的医治结果。来回在外堂门口到内室门口踱步。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 杨耀宗正好刚刚踱至内室门口,看到音如歆与如意一同走了出来,又看到音如歆的眼圈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急忙关切的问道:“歆儿!你姐姐怎么样了?” 音如歆并没有理会杨耀宗,而是蹙眉看着杨过怀中的杨凡。 杨耀宗道:”哦!这是你姐姐在地震中捡的孤儿,我给他起名字叫杨凡。“ 音如歆点点头又示意如意将孩子抱走。杨耀宗便将睡着的杨凡交给如意,又随着音如歆来到了外堂中。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杨耀宗的脸上。 如意此时已经抱着杨凡离开,厅堂中只有杨耀宗与音如歆两人。 杨耀宗虽然被音如歆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些蒙,但看到音如歆此刻泪光盈盈的双眸,与恼怒的表情,他知道定是与音如韵有关,难道是音如韵的伤势非常严重?杨耀宗不敢往下想,他紧紧的盯着音如歆急道:”歆儿!是不是你姐姐……你姐姐她……“ 音如歆一拳又一拳狠狠的砸在杨耀宗的胸膛,终是忍不住的趴在杨耀宗的怀中哭泣起来道:”姐姐她没事了!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蛋!“一边说一边依旧用拳头捶打着杨耀宗的胸膛。 杨耀宗听说音如韵没事了,这些天一直担忧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搂着依旧在一边哭一边锤着自己的音如歆轻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是个坏蛋!是我不对!害的你姐姐为了救我身负重伤!“ 音如歆自杨耀宗怀中起来紧盯着杨耀宗道:”你不知道?“ 杨耀宗不知道音如歆要问自己什么,疑惑的道:”我知道什么?“ 音如歆见杨耀宗的样子不似作假,依旧紧盯着杨耀宗道:”你对我姐姐做过什么?“ 杨耀宗听音如歆如此一问,再联想音如歆刚才的举动,立刻就想到在勤王世子府密室中发生的事情。点点头道:”你不问,我也打算将此事说出来。“于是杨耀宗将在勤王世子府密室中与音如韵所发生的事情皆都讲了出来。 音如歆捶打着杨耀宗哽咽着道:”我就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欺负了我姐姐!是不是她不让你告诉我的!是不是!“ 音如歆见杨耀宗不回答自己恨恨的道:”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嘛!你个坏蛋!你个坏蛋!“ 杨耀宗见音如歆哭的很是伤心,他也感到很是心酸。急忙紧紧搂住她道:”歆儿!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是个坏蛋!混蛋!王八蛋!你不要哭了好吗?你哭的我都要心碎了。歆儿,不要哭了。“ 良久,音如歆平复了激动情绪,安静的趴在杨耀宗怀中轻声道:”你与姐姐都可以好好的活着才是对歆儿最重要的,所以我并不是因为你与姐姐间的事情而恼你,我只是恼你没有将此事告诉我。当我为姐姐刚诊脉的时候,发现姐姐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杨耀宗支开音如歆,紧紧的握着音如歆的两只胳膊道惊道。 ”你说你姐姐有了身孕?“ 音如歆点点头道:”嗯!“ ”啪!“杨耀宗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 音如歆急忙阻拦杨耀宗还要作势抽自己的耳光,关切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眼中氤氲,鼻头发酸,恼恨道:”我早该猜到的。我真是太笨了!自从再次与你姐姐相遇,我就觉得她的性情有很大的变化,我还误以为是你叮嘱了她什么。我……我还让她做了那么多凶险的事情!“ 音如歆抚摸着杨耀宗有些发烫的脸颊,柔声道:”这件事情你又如何能猜的出来,你不要怪自己,也不要怪姐姐。我知道她的性子……“ 杨耀宗再次紧紧的将音如歆搂在怀中柔声道:”歆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音如歆点点头柔声道:”歆儿认定了你,这辈子便都是你的人。歆儿也知道你对歆儿的心,歆儿是不会让耀宗伤心的。你同样也要对姐姐好!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千万不能辜负了她!“ 杨耀宗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道:“你放心!我杨耀宗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姐妹的!一定会好好的待你与你姐姐的!” 音如歆心中虽然感觉有些酸涩,但却是甜蜜的微笑着。 第一四八章 “公主姐姐一定也诊出我姐姐有身孕的事情,你也要与她好好解释一下,她一直在为姐姐修护经脉,估计一会就会出来,我现在去为姐姐煎药。”音如歆依依不舍的离开杨耀宗的怀抱。 看着音如歆离开去煎药,杨耀宗叹了一口气,向着内室走去。站在内室门口踌躇良久,就听到景翊君轻声道:“进来吧!” 推开门正见到景翊君在为音如韵掩被子。杨耀宗走到床边看到音如韵虽然依旧在沉睡但气色已经明显好了很多。 “君儿,你辛苦了。”杨耀宗拉住景翊君的手柔声道。 一觉睡到大天亮,看着还在自己怀中沉睡的景翊君,杨耀宗直感到心都要被融化,幸福的暗道,回家真好! 昨夜杨耀宗与景翊君在看护音如韵的时候,将自己与音如韵之间发生的所有都讲了出来,又将此次北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也都细细讲给景翊君听。 景翊君听后眼中氤氲,甚是感激的看着昏睡中的音如韵,柔声道:“没想到她为你付出这么多,我自愧不如,你莫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心。” 杨耀宗承认自己花心,却也有种羞愧的心理。同时真的很感谢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礼教。虽然知道她们也希望可以独占一个男子的心,但对于男人三妻四妾而言,她们一般都会选择默默接受。景翊君贵为公主更是对此事看的开,可她却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要娶妻纳妾要向自己的女人解释的,所以当杨耀宗与她解释时,反倒是令她很是激动,甚至另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杨耀宗看着仙子般的景翊君,想起她昨夜温柔的服侍自己洗浴,随后在床上又十分大胆主动的迎合自己,直至几番后,两人才相拥沉沉睡去。便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额头。 景翊君眼皮轻轻抖动几下,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杨耀宗那充满柔情的双眸,她也想起自己昨夜在床上在杨耀宗的要求下,或坐或跪或趴或躺变化花样的做那癫狂的床笫之事,便羞赧的将头埋在杨耀宗的怀中。 杨耀宗抚摸着景翊君滑嫩的脊背道:“我一会去看看如韵,然后就要去宫中拜见皇太孙,将此次北上的事情汇报给皇太孙,然后就要回趟南宫府。今天应该不会回家中安息了。” 景翊君点点头道:“关于勤王的事情,皇太孙还说不知道该如何奖励你。” 杨耀宗微笑道:“皇上已经将他最宝贝的女儿奖励给我了,我还要什么奖励?我现在所做的都是在还皇上他老人家的聘礼!就算我戎马一生怕是也还不完啊!” 景翊君被杨耀宗的情话融化了,浑身瘫软的紧紧的贴在杨耀宗的怀中仰起头盯着杨耀宗轻声道:“你应该知道父皇将我许配给你,不单单是在为我着想,更多的原因是为了让你可以好好的保护效忠皇太孙对不对?”景翊君终于将一直梗在心中的事情问了出来。 杨耀宗点点头坦然道:“关于此事皇上是如何想的我很清楚,但我更清楚的是我杨耀宗会在皇上面前求亲是因为我爱你,同样我知道君儿也是爱我的。这对我来讲便足够了。但我同样还是非常的感谢皇上。” 景翊君眼中氤氲,情不自禁的轻轻啜泣起来道:“君儿感到很幸福!” “你醒了!一猜这个小家伙就在你这里。”杨耀宗与景翊君一同来看音如韵。此时音如韵正躺在床上与音如歆说话,两人也都在时不时的逗弄一下不是要允手就算要允脚丫的小杨凡。 关于小杨凡的事情景翊君也只是知道他是地震中的孤儿,此时看到这个肉肉的小家伙只觉的很是讨喜,她也很是喜爱。 音如韵看到景翊君,就想下床拜谢景翊君为她耗费真气修护经脉的恩情。刚支撑起身体,却是被杨耀宗将她按躺下去。 音如歆起身对景翊君下拜道:”我代姐姐谢谢公主姐姐。“ 景翊君急忙上前扶住音如歆道:”都是一家人,歆儿妹妹这么说不是见外了吗。以后要我如何与你们相处。“ 杨耀宗微笑道:”君儿说的对,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礼数。”随后又道:“嗯你俩先出去一会,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如韵说。“ 音如歆与景翊君看着杨耀宗并没有挪动脚步。 杨耀宗摇摇头道:”她现在虽然受伤躺在床上,可是我也打不过她,你俩在担心什么?“ 两女见杨耀宗不像生气的样子,才退出了房间。 ”我已经将咱俩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歆儿还有君儿讲过了。“杨耀宗坐在床边盯着面色羞赧的音如韵道。 音如韵已经从音如歆那里知道此事,她也因为隐瞒与杨耀宗之间发生的事情及怀有身孕的事情被音如歆痛斥一番。却也知道妹妹更加在意的是自己,一切也真的如杨耀宗所说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她知道杨耀宗一定是要与自己说此事,此事只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杨耀宗。 “当我得知你怀有身孕的时候,我非常的恼你,却也很恼自己为何没有察觉,还要你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情。现在我同样也很是恼你!也很是恼恨自己!” 说完突然俯下身吻上音如韵。 音如韵被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愣住了,随后却是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慢慢自眼角溢出。 良久杨耀宗抬起头来道:”我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因为你腹中的孩子才娶你。你若是不想看到我伤心,就不要想着逃开,不要想着躲避。与她们一起陪在我身边,我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好不好?“ 音如韵轻轻的点点头。 杨耀宗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都要做妈妈的人了,不要哭了。” “还早呢!”音如韵羞恼的道。 杨耀宗的手轻轻的攀上音如韵的肚子抚摸着,柔声道:“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很多。这都要多谢公主。” “能洞房吗?” “你你去找歆儿去!” 杨耀宗看着音如韵羞恼的样子哈哈大笑几声,音如韵此时也知道了杨耀宗是在与自己开玩笑。面红耳赤的低垂着头。 杨耀宗轻轻为音如韵摘掉脸上的面具,轻轻的吻在她的胎记上,随后柔声道:“在家的时候不用带着面具,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美!”未完待续。 ... 第一四九章 杨耀宗将此次北上平叛勤王谋反一事巨细的汇报给皇太孙及贤王,对于勤王的死,二人虽然悲伤,但更多是愤恨。对于如何奖赏杨耀宗,因为杨耀宗的身份地位原因,皇太孙当真有些为难,再次提出帮助杨耀宗摆脱赘婿的身份,以便对杨耀宗加官进爵,却是被杨耀宗婉拒。但对于金银珠宝的奖赏,杨耀宗则欣然收下。 当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杨耀宗便直接回到南宫府。 “姑爷!您可回来了!”杨耀宗刚刚进到南宫府,郝管家就急忙迎上来道。 “让郝官家担心了!”杨耀宗微笑道。 “听说姑爷平叛了勤王谋反,当真是把老奴惊到了,尤其是小画。这丫头唉!” 杨耀宗蹙眉急忙问道:“小画怎么了?” “小画病了有些时日了,一直休息在自己房中。姑爷快去看看吧!” “没有找大夫来看看吗?是什么病症?” “找了,还是慕老来给小画瞧的病,原本是受了风寒,风寒被慕老治好了,小画却还是不怎么见好。慕老说小画是心病,老奴猜是记挂姑爷才病的。尤其听说姑爷竟然没在京城,而是去了上京平叛勤王谋反的事情后,病的就越发严重了。” 杨耀宗紧忙跑到小画的房中,见小画躺在床上,紧蹙着眉头昏睡着。 “小画!小画!”杨耀宗坐在床边,焦急的轻声唤道。 “姑爷!姑爷是你回来了吗?”小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杨耀宗,以为是在做梦,还身出手去抓杨耀宗。 “是我!是姑爷我回来了!”杨耀宗抓住小画伸过来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让小画摸着自己的脸。 “姑爷!”小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叫姑爷姑爷的叫着。 杨耀宗看着小画哭的样子,心中感到很是心酸,安慰道:”好了!莫要哭了!姑爷这不是回来了吗?“ 哄了好久,小画才停止了哭泣,哽咽着道:”姑爷你去上京平叛勤王谋反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小画要如何与小姐交代。”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的了吗?你看姑爷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吗?”杨耀宗在地上随意的蹦跳打了几下拳道。 小画仔细的看着杨耀宗,随后就要起床,却是被杨耀宗按在了床上。 杨耀宗柔声道:“姑爷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府上陪着小画。好不好?” 小画惊喜一下,随后又神情落寞的摇摇头道:“姑爷若是忙碌还要去忙碌的,不要因为小画而被皇上责罚,小画身体没事的,姑爷不用担心。” 杨耀宗刮了一下小画的鼻头道:“姑爷今日没事,你放心吧。午饭你用过了吗?” “用过了,姑爷用过了吗?” “嗯,我也用过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不乖啊!你看你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不好好睡觉,还不好好吃饭?无论姑爷在不在家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要不你要如何服侍姑爷呢?” 小画轻轻点点头羞赧的道:“小画这就可以起来服侍姑爷的。”说完就要费力的的起床。 杨耀宗佯装发怒道:“老实躺着休息!今天给你放假!“ 小画这次老实下来,露张红扑扑的小脸,微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杨耀宗。 ”嗯……姑爷给你讲故事听。你困了就睡觉。” 小画欣喜的点点头。 “话说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 “喂!” “嗯?姑爷?” “你这样不好” “嗯?” 杨耀宗喝了口茶道:“我都讲了很久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小画……这些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在睡觉啊!现在真的不困嘛。还有……还有姑爷讲的真的太好听了,小画真的好爱听!姑爷继续讲吧,孙悟空大闹天空后怎么样了?这回小画肯定乖乖地听故事睡觉。” 杨耀宗摇摇头,喂着小画喝了几口糖水道:“你闭上眼睛,我来给你唱歌,故事改天再讲!” “嗯……那好吧。”小画有些不情愿的道,脑子里还在想着孙悟空的事情轻声问道:“孙悟空大闹天宫,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会生气的,那个太白金星会帮忙的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杨耀宗,还是希望姑爷可以给她继续讲。 杨耀宗轻咳两声蹙眉道:“睡觉!一觉醒来,小画就会好了。那时候姑爷再继续给你讲!” “哦。”小画抿抿嘴可怜兮兮的闭上眼睛,随后微笑道:“那姑爷唱歌吧!” “嗯!乌篷点纱灯,岩上青石悄着新纹,喃喃细雨时,归来燕子他不等人,五指方扣桨,蓑衣翁正系桥下绳,春雨轻敛去,绣花鞋落起唢呐声……“ 自小画睡着,杨耀宗一边守着她,一边在写着要交由人间天上酒楼讲的故事。 华灯初上,杨耀宗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小画,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做了什么美梦,睡着了还露着甜美的笑容。陪着小画的这一个下午杨耀宗感到心态十分的平静,就好像刚刚来到这个世上时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 “姑爷!早!”小画笑嘻嘻的站在杨耀宗面前,虽然面色还有些憔悴,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小画!早!”杨耀宗一边做着操一边道。 ”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小画一边哼唱着歌一边收拾着杨耀宗的房间。 杨耀宗昨夜陪着小画一起吃了晚饭,又给小画讲了好久的西游记,一直讲到猪八戒娶媳妇,小画乐的是眉眼弯弯,笑的都咳了起来。杨耀宗看到小画开心自然更是开心,却也发觉讲西游记给小画听,妄图让她睡觉是不可能的,只会让这个小丫头越听越精神,于是又唱了几首歌给小画听,才哄的她再次入睡。 “啊!”小画急匆匆的跑了出房间,拿着一封信交给杨耀宗紧张的道:“姑爷这是小姐给您来的信,您不在家我就帮着您收到您的褥子下面了,刚刚看到才想起来。” 杨耀宗接过信点点头道:“你身体才好,还要多注意休息。姑爷答应你,以后姑爷只要是离开京城,肯定会告诉你的,好不好?” 小画小声道:“其实……其实姑爷不用告诉小画的,小画……小画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小画还要侍候姑爷呢!” 杨耀宗刮了一下小画的小鼻头道:“这样才乖!” ... 第一五零章 “大人!代州到了。” 杨耀宗在回到南宫府的第二日刚刚用过早饭,就被传召入宫。昨日杨耀宗进宫就没有见到小喜子,今日看传召自己入宫的太监还不是小喜子,打听之下才知道小喜子去了苏州采办丝绸贡品去了。原本还想将小喜子姐姐的事情告知他,便也只能等日后见到小喜子再说了。 入宫后杨耀宗直接被引到皇太孙往日面见朝臣的宫殿,发现殿中有很多大臣,六部重臣都在其中,且都面色肃穆的看着自己。 当杨耀宗看过一封信后才知道,原来是西突厥人点名要与自己谈判。杨耀宗看到书信的笔迹,应该是女子的笔迹,眼前突然出现阿伊那张妖媚的面容。 杨耀宗当然知道既然突厥人想谈,还指名道姓的让自己去谈判,那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去一趟边关的。于是与厅中众大臣计议一番后,又谢过秦正、左秋堂等人的关怀与嘱咐后,便离开皇宫回家收拾行囊。 杨耀宗先是回到南宫府,通知了小画自己要去雁门关的事情,小画听后先是雀跃的跳了起来,高兴的道姑爷与小姐就要团聚了。过后想想却又开始为杨耀宗担心,毕竟边关战乱,怕杨耀宗会受到伤害,便也要随同杨耀宗一起去往雁门关。却是被杨耀宗严词拒绝,当然也免不了要安慰小画一番,才让小画得以安心留在府中。 带着小画给准备的一堆厚厚的衣衫离开南宫府又直奔自己的府邸。到了家中时看到景翊君与音如歆音如韵已经等候在大厅中,三个人明显看上去皆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明显已经知道了他即刻就要去奔赴边关。 音如韵还要随同杨耀宗一同去,这回别说杨耀宗不同意,就连景翊君与音如歆都不同意,毕竟音如韵内伤没有完全好,而且还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奔波。而景翊君又需要留下来保护皇太孙,毕竟皇太孙是皇上现在唯一的血脉,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当杨耀宗告诉三女,皇太孙已派人送信给返京途中的秦海舟,让秦海舟一行人马与杨耀宗回合后,就随同他一起去往边关。三女才稍感安心。 再是千言万语,万般叮咛,该分别的时候还是要分别。与三女一番柔情蜜意的话别后杨耀宗在众多侍卫的随同下,骑着黑耀出了天京城向着雁门关方向驶去。 此时杨耀宗带着憨熊及几名侍卫先行赶到了代州,而秦海舟则率领着一万余人还要过上两三日才能达到。 杨耀宗道:“兄弟们跟我连续奔波了几日,咱们就先到代州歇歇脚,吃些东西,再继续上路。” “你们听说没有,最近胡人好像天天都在袭扰雁门关,可南宫战老将军就是下了死命令,只准严守不准迎战。“ ”听说是皇上下的圣谕,南宫老将军也只得奉命行事。“ ”只是这样守着有什么用,依我看只会让胡人的气焰更加嚣张!“ ”这你就不懂了!这天气越来越冷,这几天更是,撒泼尿都能冻成冰柱!如此的天寒地冻,胡人他能不着急嘛!估计在坚守一段时日,胡人自会退走的!“ ”哼!要我说就应该与胡人出关一战!如此这般窝在关内算什么本事!“ ”呦!王二!你这么本事怎么不去参军啊,还窝在城内干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整天就知道干那些偷鸡摸狗,骚扰寡妇的事情,你倒是本事大的很啊!“ “哈哈哈哈!” 杨耀宗与憨熊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酒楼中的人聊着天。跟随杨耀宗是侍卫也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桌旁,吃着杨耀宗为他们点的吃食。 ”掌柜的,我们已经在你这里吃过很多次东西,有哪次不是多付出一些银两给您的,这次当真是丢了钱袋,不是要占便宜吃白食!“有两名女子站在柜台前,其中一名看妆容是丫鬟的女孩在与掌柜的理论。 ”这位小娘子!我这也是小本营生,若都像你们这般,我这可要关门大吉了!“ ”你!你这掌柜的!我家小姐又没说不给你钱,只是稍后派人给你送来,你怎么还如此这般说?况且哪一次多给你的银两不能顶上这顿饭钱!“丫鬟气愤的道。 ”我不与你这丫鬟说话,我是在与你家小娘子说话。你这丫鬟好不懂规矩!“ “你!你这掌柜的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妇人打扮的女子急忙制止了小丫鬟想要说出的话。 ”哼!无论你家小姐是谁都没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掌柜没有好气的道。 ”这位小娘子你贵姓啊?你若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我王二今日就替小娘子结了这笔帐!“王二晃晃悠悠的走到柜台边,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妇人打扮的女子。 之前聊天那些人看到王二凑了过去,皆都嬉笑着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哼!掌柜的!这小娘子吃的今日都算我们帐上了!你让这小娘子自去便是!“憨熊声如洪钟的道。 王二看到说话之人长的甚是魁梧,他本想借机调戏一下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娘子,却是被这个魁梧汉子坏了好事,却又不敢做声,只是恨恨的看了憨熊一眼,轻哼一声又走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谢谢这位大哥,不知这位大哥家住在哪里?稍后妾身也好派人将银钱还给大哥。“女子带着丫鬟走到憨熊身边,对憨熊施了一礼道。 ”小娘子无需谢俺!是俺家大……俺家公子不想看着小娘子为难,才仗义出手的!“憨熊急忙起身,面色有些难为情的道。 女子看着杨耀宗,蹙眉愣了一下。觉得杨耀宗很是面熟。这个女子正是南宫情忆,她今日带着小棋来代州办事,办完事在这里吃了午饭就想立刻返回雁门关,不想却是丢失了钱袋,而被掌柜的为难。 南宫情忆对杨耀宗款款施了一礼道:”敢问这位公子贵姓,稍后妾身也好派人将银钱还给公子。“ ”如此小事,何足挂齿。在下也是途径此处,这就离开了,这位夫人不必如此挂怀。“杨耀宗起身对南宫情忆回了一礼微笑道。 南宫情忆见眼前的这位英俊公子并没有要告诉自己姓名的意思,再次矮身施了一礼道:”那妾身就再次谢过公子的仗义疏财。“ 杨耀宗微笑点点头,丢在桌上一些银两,便带着憨熊等人出了酒楼。 ”小姐!您怎么了?“小棋轻轻叫着盯着杨耀宗的背影发愣的南宫情忆道。 南宫情忆轻轻摇摇头微笑道:“小棋你觉不觉得他像一个人?” 小棋微笑道:“小姐是想说这个人像姑爷吧!小棋看着也有些像呢,这个人长的至少要比姑爷高出一个头,嗯……还比姑爷长的壮!不过姑爷要比他白很多,还比这个人长的清秀。“随后又嘿嘿的笑道:“不过话说姑爷这几日应该就会到了吧!” 南宫情忆微微羞赧的道:”走吧!我们要尽快赶回去了!“ ... 第一五一章 傍晚时,杨耀宗与憨熊等人才赶到雁门关。而南宫情忆与小棋则抄近路快马早已返回大营中,所以两人并没有在路上碰到。 杨耀宗亮出腰牌便立刻被一名士兵迎入军营,又有一名士兵急忙向着南宫战的大帐跑去禀报。 不久南宫战带着几名穿着铠甲的军士走出大帐,向着杨耀宗一行人迎了过来。 杨耀宗见到一名头发花白,身穿战甲,双眼有神,留有长髯的老将军面色激动的向自己快步行来。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就高声耀宗耀宗的喊着。杨耀宗便知晓这个人定是南宫战。立刻紧走几步到的南宫战面前,单膝跪拜道:”小婿耀宗拜见岳父大人!“ ”快些起来!让我看看!让我好好看看!“南宫战急忙扶起杨耀宗激动的道。 ”嗯嗯!高了!壮了!哈哈哈!几个月不见耀宗当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啊!“南宫战开怀大笑道。杨耀宗的变化另南宫战吃惊不小,不仅是面目上的,还有气质上那种变化,另南宫战更为惊诧。 ”来来来!快些进帐,外面太冷,我们进帐聊!“南宫战热络的拉着杨耀宗的手走进大帐。 进入大帐,南宫战将身边的将军逐一介绍给杨耀宗后道:”忆儿还在城门上指挥将士们抵御胡人,你来的很是及时,明日就是西突厥人所给的最后期限,你正好可以探探西突厥的人想要做什么,最好可以拖沿他们的攻势几天,几天后从大同调拨过来的弓箭及炮弹才会到得这里。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城门抵御胡人的进攻,现在弓箭及炮弹都所剩不多,而且城门也破败的经不起胡人的几次冲击了,胡人若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老夫就是违抗皇命也要出城迎战了!” “此次来雁门关之前,皇上与皇太孙让耀宗代为传口谕,雁门关不必死守,可以选择适当的时机出关迎战。”杨耀宗道。 杨耀宗就这样将皇上的口谕说了出来,帐内众将不知是否该跪谢。皆都看像南宫战。 南宫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面朝东南跪下面色恭敬的道:“谨遵皇上口谕!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将士皆都跪下与南宫战一样一同跪拜,随后又随着南宫战一同起身。 南宫战握着杨耀宗的手道:“老夫远在边关就听到关于你的很多事情,你的所作所为甚是出乎老夫意料!老夫很高兴!很为你骄傲!好男儿就当如此!” 当南宫战还欲与杨耀宗说什么的时候,从大帐外急急奔进来一名亲兵道:“禀元帅!南宫军师被流箭射伤,现已被送回她的营帐中由慕大夫医治!” “什么”南宫战急忙向帐外走去,杨耀宗紧随其后。 到了南宫情忆大帐外,见到有几位将军正急急的等候在帐外,见到南宫战到来慕国栋跪倒在地道:”元帅,末将保护军师不利,请元帅降罪!“ 南宫战急忙扶起慕国栋道:”情忆既然选择上了战场,就有已经有随时可能负伤的准备。s你又有什么罪责!知道情忆伤在哪里了吗?“ 慕国栋道:”军师被箭射中了肩胛的位置,现在小妹正在里面为军师治疗!“ 南宫战点点头对身后的杨耀宗道:“耀宗你自己进去吧!我带着诸将军先回我的大帐中。有什么消息派人来大帐通知我就好。” 杨耀宗点点头就要进入账中,却是被一名将军拦住,那名将军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南宫战,又蹙眉看着杨耀宗,道:“你是?” “杨耀宗!”杨耀宗对那位阻拦自己的将军拱拱手道。 阻拦杨耀宗的将军正是一直爱慕南宫情忆的邢宁,听到杨耀宗自报了姓名,他自然知道杨耀宗是谁,于是放下了阻拦杨耀宗的手,看着杨耀宗走入帐中。 “你……你……你……”小书正从屏风后面端着一盆被染红的血水出来,就看到了杨耀宗,觉得杨耀宗很是眼熟,一时情急又说不出是谁,可无论是谁都不好闯进南宫情忆的帐中,于是站在那里看着杨耀宗快步向着自己走过来,惊诧的你你你的叫着。 杨耀宗大步流星,几步就绕过惊诧中的小书到了屏风后面。 “你!” “杨耀宗!” “你真的是姑爷!” “姑爷?” 屏风后南宫情忆看到杨耀宗后,先是蹙眉瞪着他,听到慕清菡唤出杨耀宗的名字时愣了片刻,随后就有些惊慌羞赧的垂下了头。 小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杨耀宗,她没想到中午碰到的那人真的是自家姑爷。 小琴也同样十分惊讶,没想到自家姑爷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杨耀宗同样没想到中午自己助其解困的那位小娘子竟然会是自己的夫人南宫情忆。 杨耀宗看着低垂着头的南宫情忆感到有些尴尬,若说南宫情忆没有认出自己是因为自己样貌身材的变化是情有可原的,可自己没有认出自己的媳妇可就太让人费解了。好在杨耀宗脸皮够厚,轻咳两声,便若无其事的看着慕清涵道:“慕小姐,我来帮你。” 此时南宫情忆只着一件贴身小衣坐在床上,听到杨耀宗要帮忙,急忙抬头看着杨耀宗紧张的道:“不……不用。”说完又急忙垂下头去。 杨耀宗此时已经坐在南宫情忆身前,看到慕清涵应该是准备将还插在南宫情忆肩胛位置的半截箭取出。箭并没有贯穿肩胛,但却是插的很深。 杨耀宗没有理会南宫情忆,看着慕清涵道:“一会我数到三你就拔箭。” 慕清涵听杨耀宗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杨耀宗为她正骨时候的事情,也知道杨耀宗是这个意思,于是点点头道:“好!” 杨耀宗又对小棋道:“给我一块止血布。” 小棋急忙将一块白布交给杨耀宗。 杨耀宗探身将坐着的南宫情忆搂在怀中柔声道:“你忍着些。” 南宫情忆此时思绪万千,心情则更为复杂,似乎肩膀上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一,三!” “啊!” “小姐!” “小姐!” “二呢!姑爷二呢” 慕清涵看着因南宫情忆的疼痛而哭出来的三个小丫头,尤其是小书还一个劲的问杨耀宗二呢!慕清涵瞪着杨耀宗道:“二被你家姑爷吃了!”然后仔细的看看拔出的箭头道:“箭头没有毒,姐姐你忍着些,我给你上药处理下伤口。” 杨耀宗看着慕清涵拿出几个药瓶道:“慕小姐,若是可以将情忆的伤口缝合的话,伤口会好的更快,而且结痂也会小一些。” 慕清涵惊讶的看着杨耀宗道:“我这里有缝合的工具,不过缝合的话姐姐会很痛。” 南宫情忆听说伤口会好的快且结痂小,趴在杨耀宗的怀中有气无力的道:“清涵妹妹还是帮我缝合吧,我忍得住。” 杨耀宗又拿过一块白布道:“那,张嘴咬住。” 南宫情忆却是置气的将脑袋偏到一边不采杨耀宗的话,杨耀宗呵呵笑道:“那你若是疼的忍不住就尽管咬我吧!”未完待续。 ... 第一五二章 在慕清涵缝第二针的时候,南宫情忆还是没有忍住的咬在了杨耀宗的衣服上面,好在此时穿的是棉衣,不然定是会将杨耀宗咬的肉痛。 待慕清涵处理完南宫情忆的伤口后,南宫情忆若不是有杨耀宗抱着,早就会虚弱无力的摊倒在床上。 杨耀宗将南宫情忆轻轻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面色苍白的南宫情忆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起来就会好很多的。“ 南宫情忆轻轻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杨耀宗的关系,自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杨耀宗轻轻为南宫情忆拭去眼泪,又帮着她理了理纷乱的头发,然后看着在收拾工具的慕清涵道:“谢谢慕小姐!” 慕清涵看看南宫情忆,又看着杨耀宗道:“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情忆吧,我出去为她煎药。” 杨耀宗点点头又对站在南宫情忆床边的三个丫头轻声道:”小琴、小棋、小书。“ 被点名的三个丫头,挨个点点头,并道了一句姑爷。 杨耀宗微笑道:”小画让我代她向你们问好。嗯小琴去告诉元帅一声,就说军师的箭头已经取出,现在已经安歇,让元帅与诸位将军放心。小棋、小书你俩去帮着慕小姐打打下手。“ 三个丫头皆都矮身对杨耀宗施了一礼便向着外面退了出去。 “怎么不睡?”杨耀宗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南宫情忆微笑道。此时帐内只剩下他两人。 “对不起!”南宫情忆眼中氤氲虚弱的道。 “对不起?是因为中午丢失了钱袋的事情吗?没事以后小心些就好。这些银两为夫还是丢得起的。” 南宫情忆看着杨耀宗微笑的样子,她知道杨耀宗是故意如此说的,也知道杨耀宗如此说是在告诉自己并不介意以前的事情。 南宫情忆流着泪却是笑颜盛开。 杨耀宗轻轻为她擦去眼泪道:“好好休息吧!女人想的太多可容易变老的。” “还好我趁变老之前,为自己找到了夫君。” “哦?那敢问小姐的夫君是谁?” “是是大周的太孙太傅!” “哇!听上去很了不起的样子!” 许是因为两人一直有书信来往的关系,彼此初见面时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却有种自来熟的知己感觉。 南宫情忆被杨耀宗逗的笑着牵动了伤口,不禁痛的蹙起眉头轻哼一声。缓了一会才道:”明天你就要与胡人谈判了吧!“ 杨耀宗蹙眉看着南宫情忆道:”不去!“见南宫情忆有些吃惊不解的看着自己,继续道:”我可是大周的太孙太傅呢!还是大周女相的夫君!胡人要我几时去谈判,我就得几时去谈判吗?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再有他们伤到了你,我更加不能去谈判了,没得谈!你也不用劝我!“ 南宫情忆听杨耀宗如此说,苍白的脸上羞赧的染上两朵不正常的红晕道:”军中如今箭支所剩无几,而从大同发过来的军需补给至少还要三天还能到,所以今日我去代州就是想看看代州还有没有箭支及炮弹。而且如今的城墙也破败不堪守城定然是行不通的了,明日若真如胡人信上所言,那么我们只能出城应战了。所以我得起来与元帅及其他将军商量一下对策。“说着南宫情忆就要起来。 杨耀宗按住南宫情忆,又为她掖掖被子道:”好好养伤,军中的将领也都得是有谋略的人,他们定会研究出应对之策的。” “耀宗!忆儿!”南宫战被小琴引着走到南宫情忆的塌边。 杨耀宗刚要起身,却是被南宫战又按坐下去,他自己端坐在小琴拿过来的凳子上面,看着杨耀宗很关心南宫情忆的样子,心中很是欣慰,看着南宫情忆轻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的严不严重?” “父亲不用担心,过几日就会好的。”南宫情忆轻声道。 南宫战点点头看着杨耀宗与南宫情忆道:“嗯!为父过来是想与你跟耀宗商量一下关于明日与胡人谈判的具体事宜。” ”不能由着胡人想谈便谈,好像我们怕了他们一般!他们想谈也要看咱们愿不愿意谈!“杨耀宗蹙眉道。 “唉!虽然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军中情形老夫已与耀宗说过了,如今咱们若是严守不攻是定然不行了。 杨耀宗点点头道:“如今突厥人可谓倾巢而出,他们如今这么多人盘踞在雁门关,所需粮草的数量可不少。尤其近日越加的天寒地冻,皇上让严守不战的意思就是逼退这些突厥人。很显然如今突厥人还没有退去,显然也是为了这次的战争筹备良久,若是不能守,那我们就出城与他们战上一战!岳父大人,不知小婿可否去城墙上面一观。” “好!正好你也为明日应战拿些主意!“ 杨耀宗见倔强的南宫情忆还要起身陪着一同去城门,微笑道:”你这个样子是想让我背着你去吗?“ 南宫战看着女儿羞赧的样子哈哈笑道:”忆儿你就好好休息吧!为父带着耀宗去城门处看看。“然后又吩咐小琴道:”小琴照顾好小姐!“ 杨耀宗随着南宫战来到城门前,只见城门有很多地方都被几经修理过,还有很多地方开裂凹陷。上了城门,看到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胡人营寨,杨耀宗自怀中拿出远望镜,望向胡人的营寨。只见胡人的营帐巡逻松懈,只有守门的胡人还保有几分警惕。更多的胡人则是围坐在篝火边把酒言欢,完全不把眼下两军对垒当一回事。 南宫战好奇的看着杨耀宗所拿的远望镜,不知道杨耀宗拿着这个竹筒的东西放在眼前,向着胡人方向是在做什么。 杨耀宗将远望镜交给南宫战,并告诉南宫战如何使用及其作用后。南宫战感到十分惊讶,立刻就拿起远望镜向着胡人方向望去。 ”妙!妙!妙啊!这叫远望镜的物什果然好用的很,远处的东西似乎都被放到了眼前。“南宫战一边看着,一边激动的连声称赞。 ”这远望镜是番人制造的东西,是在京中时一位番人朋友赠给我的,我这次将它带来是想着将此物送给情忆用的。这对她事先掌控战场的局势,以便做出有效的对应策略有很大的帮助。“ ”嗯!耀宗你有心了!“南宫战拍拍杨耀宗的肩膀,很是欣慰的道。 ”观现在胡人的情形,他们的守卫如此松懈,应该是因为我军多日以来一直都是严守不出的原因吧。“杨耀宗道。 南宫战点点头道:”胡人向来狂妄自大,不过这倒也是给我们一个偷袭他们的好机会!“ 杨耀宗沉思片刻道:”就不知他们如此松懈是否是装的,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顺便也让胡人给咱们送些箭支,以备我们守城之用。“ ”哦?让胡人给咱们送箭?难道耀宗有了什么好计策了吗?且与老夫说上一说!“南宫战目光炯炯的看着杨耀宗,激动的道!未完待续。 ... 第一五三章 ”好!就按耀宗说的试上一试!老夫这就去安排!“南宫战听了杨耀宗所说的计策哈哈大笑道。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下了城门楼。 杨耀宗搓搓被冻的有些痛的耳朵与面颊,仰头看看天空中悬挂着的那轮稍缺了一点的圆月,又望向不远处的胡人营寨道:”想要谈判!那就拿出些诚意来吧!“ 月近中天,冰寒的月光笼罩着大地,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到不远处的胡人营寨。南宫战按照杨耀宗的计策命士兵扎了一千多个草人,披上的黑色衣服,用绳子绑好沿着城墙向城下缓缓缒去。 当草人被缒至城墙一半时,就闻不远处的胡人营寨开始嘈杂起来,然后就见胡人一个个跑出帐篷,跨马就向着城门处而来。临近城门不远时,开始对着城墙上的草人射箭。胡人争先恐后地朝着草人射箭,城墙上的士兵则装作中箭哀嚎,并慢慢的向上开始拉动草人。 胡人士兵越是看着悬挂在城墙外的黑衣人被城墙上的士兵拉扯着向上而去,就越是射的凶猛。 就这样一轮一轮如雨般的箭矢向着草人射去。 许久之后,直到有位胡人将领发觉情形似乎有些不对,才命令停止射箭。不过此时草人已经被一个个的拉回到城墙之内,只是偶有几个草人因被射断了绳子掉落在城墙之下。 城池上的士兵忙着清点着所得箭支的数目,南宫战及其他将军则都围着杨耀宗称赞。没有人理会城下胡人基拉瓜拉的嘶吼声。 “耀宗!好样的!”南宫战重重的拍拍杨耀宗的肩膀激动的道。 ”哈哈哈!太孙太傅之才华,让我等望尘莫及啊!竟然能想到如此计策来补充军中的箭支!慕某佩服直至!“ ”这回咱们就可以用胡人的箭,去杀他们胡人!这可真他娘的痛快!“ ”哈哈哈!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末将是第一次盼着胡人的箭可以射的更多一些!只恨不得他们把所有的箭都对着咱们射过来!“ “禀元帅!箭支点算完毕,一共有二十二万三千六百七十七支箭!”一名军士激动的回报道。 “箭支是补充了,可明日太孙太傅大人若不答应与胡人的谈判,胡人则会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这城门还是守不住的。我们还是需要商议一下应该如何应对!”刑宁道。 “怕他作甚!邢宁不会是连日严守边关不出战,把你的胆子也困的小了吧!“ ”你!在下只是在提醒元帅,让元帅早些定好计策应对明日之战!“ ”嗯!邢将军说的有理,我们虽然有了这箭支,但城池的破损已经很严重,还是经不起明日胡人的攻势的。“南宫战蹙眉道。 ”元帅!“杨耀宗对南宫战施了一礼道。 ”耀宗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南宫战现在是越看杨耀宗越喜爱,语调有些高的朗声道。 ”耀宗有一办法可以做到短时间内将城池加固!“杨耀宗底气十足的道。 ”哦?什么办法!速速说来与众将听听。“南宫战如虎般的双眸突然圆睁,欣喜的道。 “水!我们可以利用水!”杨耀宗道。 “水?还请说的详细一些,我等愚钝,不解太孙太傅其意。”慕国栋对杨耀宗施了一礼道。 杨耀宗吩咐一名士兵打来一桶水,然后将水沿着城池外壁缓缓浇下,只见水一边沿着城壁向下流一边就变成了冰牢牢的敷在城池表面。 众将士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皆都恍然大悟。知道了杨耀宗是要利用水结冰这个原理冰封城池! 杨耀宗连献两策守城之计,且介都是耗费小但功效大的上好计谋,令得在场所有将领皆都对杨耀宗心悦诚服。 计策已定,南宫战便吩咐众将士开始指挥士兵进行打水浇注城池。士兵们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将士们皆都想看看明日胡人看到一座明晃晃的坚固城池屹立在他们眼前的时候,胡人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冰封城池的任务交由城上的几名将军指挥,南宫战则带着杨耀宗回到他的大帐中。 南宫战褪去铠甲,遣退身边的亲兵,坐在矮几前,拿起刚刚由亲兵热好蓄满茶水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又示意杨耀宗坐到自己对面道:“耀宗!你有没有怪老夫将你纳为赘婿!耽误了你的前途!以你的才华不应该仅仅居于太孙太傅这种手无实权的虚职上。” 杨耀宗恭敬的道:“耀宗知道岳父大人的一番苦心,知道岳父大人当初是想要保护耀宗,才这么做的。耀宗很感激岳父大人对耀宗的爱护及用心良苦。” 南宫战没想到杨耀宗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心思,他点点头道“老夫反倒现在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以耀宗的此等才华,又何须老夫的保护!唉”南宫战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后道:“老夫会将你与情忆的婚事作废,不过老夫还想问问你,你可愿娶情忆做你的妻子,若是你不愿意,老夫也不为难你。” 杨耀宗认真的道:“小婿不介意自己是南宫府的赘婿,不过此次来边关我也有些事情需要跟岳父与情忆坦白。” 南宫战皱皱眉盯着杨耀宗道:“你且说来就是。” 杨耀宗直视南宫战道:”皇上已将公主殿下许配给小婿。“ 杨耀宗看着南宫战惊诧的表情继续道:”小婿小婿除了公主还有三个女人。“ 听到这里南宫战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大男人多几个女人有什么难为情的!倒是没想到皇上会将公主许配给你!皇上还真是!哈哈哈!“ ”耀宗,你仪表堂堂,又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深得皇上及皇太孙的信赖得以重用,而且又平定勤王谋反,名声也已远扬。此次见到你,老夫看到你能够做到不居高自傲,你如此年轻就可以做到这点,实是难能可贵!老夫为你感到骄傲!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当初是老夫擅自做主纳你为南宫府的赘婿,如今皇上又将公主许配给你,皇上就是想告诉老夫,他根本不介意你是赘婿的事情,老夫也知道了,你若是不想做南宫府的赘婿,你自己就可以办到。”南宫战喝了一口茶,叹口气继续道:“耀宗啊老夫只有情忆这么一个女儿,模样才华皆都不差,就是年纪大了些,你若是不嫌弃” 不待南宫战的话说完,杨耀宗立刻跪拜道:“能娶情忆为妻是我杨耀宗的福气!小婿一定会待情忆好的,只要情忆不要嫌弃小婿花心就好。” 南宫战起身扶起杨耀宗道:“大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什么花心不花心的!我相信情忆也懂这个道理!你无需向她解释什么。老夫只希望你别冷落了情忆就好。” 杨耀宗点点头腼腆的道:“还是需要向情忆解释一下的,毕竟情忆是我的妻子,尽管是先斩后奏。” 南宫战看杨耀宗如此看重女儿,心中自然高兴的很,哈哈大笑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老夫就不参与了!与你一同来的几人,我都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了,你也去休息吧!奔波这么多天,又忙碌到现在,一定很累了吧!” 杨耀宗点点头问道:“小婿小婿在哪里休息” “你自然是去情忆那里休息,难不成你要与老夫一同休息?”南宫战揶揄道。 杨耀宗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南宫战躬身施了一礼道:“那小婿就先退下了,岳父大人也请早些安歇。” 南宫战看着杨耀宗转身离开的挺拔背影,捻着胡须点点头展颜而笑轻声道:“守正兄!你有个好儿子啊!”未完待续。 ... 第一五四章 “姑爷!”小琴见杨耀宗进入账内,对杨耀宗矮身施了一礼轻 小棋与小书听到小琴的说话声,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杨耀宗施礼打招呼。 “嗯,小姐怎么样了?”杨耀宗一边在火炉边烤着火,驱走身上的寒气,一边轻声问道。 小琴拿起刚刚沾湿的热手巾递给杨耀宗道:“您与老爷出去后,小棋与小书负责煎药,慕小姐就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刚才小姐才服了药,现在刚刚安睡。” 杨耀宗点点头,将用过的热手巾递回给小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小姐。你们放心就是。” 小琴羞赧的道:“姑爷奔波多日,又忙碌到现在应该很疲劳,您与小姐休息便是,小琴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姑爷唤小琴就好。让小棋与小书先去休息就好!” 身子已经被烤暖,杨耀宗便向着屏风后走去,听到小琴的安排回身微笑道:“都去休息吧!放心你家小姐有伤,姑爷不会乱来的!都快去休息吧!” 三个丫鬟听杨耀宗如此一说都变得面红耳赤,虽然很想留下来照顾小姐,但又不能不听姑爷的话,便互相看看,然后对杨耀宗矮身一礼道:“姑爷早些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 “慕小姐辛苦了!”杨耀宗看到慕清涵也已起身要离开的样子,打招呼道。 慕清涵也有她自己的营帐,但平日里她一直住在南宫情忆的账中,此时杨耀宗来了她自然不方便还留在这里居住。 “你……” 杨耀宗看着面色羞赧,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似的慕清涵,恍然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什么我放心!我……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你动作小心一些也没事的。算……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慕清涵已经走到屏风外面道。若不是关心南宫情忆,与南宫情忆情似姐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出大帐。 帐外慕清涵抚着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冰冷的寒风似乎都消解不了她玉颊上滚烫的温度。良久,羞赧的感觉才慢慢消退,她才向着自己的帐中走去。 杨耀宗回味着慕清涵的话,摇摇头笑笑,然后褪去厚重的棉衣躺在南宫情忆身边。 用眼皮轻轻触在南宫情忆的额头上,感到有些发烫,还好温度并不是很高,杨耀宗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只要明早烧可以消退就好。 离开南宫情忆的额头,却是对上南宫情忆水润的双眸,杨耀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有些发烧,不过只要明早消退就没事的。你要不要喝水?” 南宫情忆面色羞赧的轻声道:“我没事,夫……夫君辛苦了,早些安歇吧。”其实南宫情忆一直没有睡着,她自然听到了杨耀宗与慕清涵的对话,刚才杨耀宗试探温度的举动,她以为杨耀宗是要做什么,才会紧张的睁开双眼。虽然听到杨耀宗是试探温度,但此刻她的心情依旧很紧张,比与杨耀宗拜堂那天还要紧张。连那一声夫君似集结了她浑身的气力才唤出。 杨耀宗轻嗯一声,躺下盖好被子道:“有事你就叫我,我睡觉很轻的。” 感受着杨耀宗的关心,南宫情忆轻嗯一声,心中酸甜苦涩,感觉复杂莫名。但却也有种很温暖踏实的感觉。 “晚安!” “晚安!” 南宫情忆醒来时杨耀宗已经不在身边,看到慕清涵与三个丫头都在身边,皆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南宫情忆被几人看的很是不好意思,没好气地道:“你们笑嘻嘻的看着我做什么?” 小琴用湿手巾为南宫情忆擦着脸笑道:“小姐刚刚醒来时看的是自己身边,是不是想问我们姑爷去哪里了?” “你这个丫头!”南宫情忆轻嗔道。 “姑爷!姑爷!昨夜可是干了两件大事呢!让军中将士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小棋激动的道。 小书在一旁用力的点点头,也是一脸兴奋激动的表情。 慕清涵此时己经坐在榻边开始为南宫情忆换药,微笑道:“看你们几个把你家小姐的好奇心又吊起来了。“ ”一会我给姐姐换好药,姐姐用过早饭,自己出去看看便会知道了。“ 三个丫头皆都嗯嗯的点头,十分赞同慕清涵的说法。 南宫情忆强按耐住心中的好奇,用过早饭,由慕清涵陪着一同走出了大帐。 南宫情忆看到往来军士皆都很振奋的样子,就好象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她实在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妹妹,到底发生何事了?” 慕清涵迈着关子笑道:“姐姐上了城门楼一看便知!” 上了城门楼,南宫情忆看到弓箭手的箭篓中皆都满满地装着箭支,而且城门楼内还堆放了很多的箭支,南宫情忆拾起一支箭蹙眉惊诧的道:“这都是胡人的箭。” 慕清涵点点头微笑着将箭支是如何得来的讲给南宫情忆听。她也是一早从哥哥慕国栋那里听说杨耀宗昨夜献的两策妙计。自然也是令她惊诧不已,连后面哥哥称赞杨耀宗的话,她都已惊诧的听不到。直到慕国栋轻声唤她的名字,她才从失神中觉醒过来。 南宫情忆听了除了感到惊诧,心中也同时也涌上几分骄傲! 可当南宫情忆望着城外不远处集结的密密麻麻的胡人,虽然好奇他们因何没有冲杀而来,却依旧蹙眉担忧着城池的安危。可又没有从自己这方士兵眼中看出任何的担忧。 慕清涵知道南宫情忆在担心什么,微笑道:“姐姐您看看城墙外侧!” 南宫情忆疑惑的看向城墙外侧,只见城墙表面银光闪烁,熠熠生辉。伸手触到上面,南宫情忆惊诧的道:“冰!冰封城池!这……这也是……” 慕清涵点点头笑道:“这也是姐姐的夫君出的计策。这会儿都不见胡人采取攻势,只怕也是在犯难呢!” 南宫情忆点点头道:“杨耀宗的才华,我自愧不如!” “你与他比什么?他可是你的夫君!”慕清涵道。 南宫情忆面色羞赧的轻嗯一声。 “姐姐你看!”慕清涵道。 只见胡人的队伍由中间分裂,一架豪华高大的马车从中间的道路慢慢向队伍最前方驶来。 第一五五章 readx; “不愧是大周的女相!军师!”看到眼前被冰封的杰作,又想起昨夜箭支的事情,阿伊不禁双手握拳,口中却是对南宫情忆称赞道。 “看来他们应该是不想与公主谈判了!”劼智略站在马车边道。 “怎么跑到城楼上来了?”杨耀宗道。 杨耀宗与南宫战及慕国栋等将军此时也上到城楼上来,正看到南宫情忆与慕清涵在向城外眺望。 杨耀宗走到南宫情忆身边,伸手为南宫情忆理了理吹乱的鬓发,又探手捂了捂南宫情忆被冻的发红的耳朵,然后将披风上的帽子为她带上道:“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到这里来了,这里风太大,你还是与慕小姐回帐中休息吧!” 南宫情忆因杨耀宗体贴入微的举动及其他将军向她投来的那种揶揄的目光而感到有些不自在,脸不仅羞的面红耳赤,脑中也变得空白一片。 “忆儿啊!就听耀宗的,你与慕小姐回帐中去休息吧!” 南宫战和蔼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城墙外传来女子的呼唤声音。 “杨耀宗!杨耀宗!” “那是什么!”一位将士突然看到自胡人队伍后方,行处两辆马车,马车上面好像拉着东西,便开口问道。 杨耀宗拿出远望镜看向那两辆马车惊道:“火炮!” 然后将远望镜交给南宫战。南宫战仔细看了片刻又将远望镜还给杨耀宗,蹙眉道:“的确是火炮!怪不得那要求谈判的书信上的言语很是猖狂。” 杨耀宗看着众将几身边的南宫情忆与慕清涵皆都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远望镜,便将远望镜的作用稍作解释,然后便将远望镜交给南宫情忆道:“这是我带来送给你的礼物,你用用看。” 南宫情忆当听到远望镜的作用的时候就感到很是惊讶,此刻又听到杨耀宗说是送自己的礼物,更是让她欢喜无比。接过远望镜看向那两辆马车后,又故意看向那突厥女子,当看清突厥女子的容貌时她不禁心中暗叹,好妖媚的突厥女子! 放下远望镜,摒除心中的杂念,南宫情忆道:“一直以来胡人无法攻破雁门关,踏入中原,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火炮这种大威力的攻城火器。如今他们有了火炮,看来还是免不了要与他们出关作战了。不过我很好奇他们的火炮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们突厥人应该没有掌握这方面的技术才对。” 杨耀宗沉思片刻凝重的道:“应该是勤王!当时我在上京时听说勤王与突厥人达成了协议,这火炮应该就是他们所达成的协议吧!” 南宫情忆看着已经架设好的火炮,轻哼一声道:“她这是在逼着你与她进行谈判。”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道:“那便谈吧!我也想知道她想要谈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五六章 “嗖!”“嗖!” 南宫情忆再次展示了她精准的箭法,虽然她的肩膀不好发力,但她用自制的弓弩将带着书信的箭支擦着阿伊飘起来的秀发,将箭射到阿伊身侧的马车框架上面。 阿伊看到奔向自己而来的箭支不躲不闪,当箭支牢牢的深入框架上时,劼智略与瑟乌才松下一口气。若不是阿伊告诉他俩不许动,他俩早已上前将阿伊拉扯到一边。 瑟乌取下箭支将书信上面的内容读给阿伊,又按照阿伊所言写好回信后,就见阿伊同样将信绑在一支箭上,开弓搭箭,箭支对准南宫情忆瞄了片刻,然后稍微偏了一些放射出去! 南宫情忆同样不躲不闪,任那对着自己飞速而来的箭支擦落了斗篷上面的帽子,而后深深的刺入身后的木楥之中。 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南宫情忆与那突厥女子在暗斗,城墙上的众人向杨耀宗投去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之色。 杨耀宗看向南宫情忆时,南宫情忆有些羞赧又有些置气的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理睬他。 南宫战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儿如此小女子般吃醋的模样,却是哈哈的大笑了几声后重重的拍拍杨耀宗的肩膀。 箭支上所携带信笺的内容正是有关谈判的时间及地点等诸多事宜。就这样在箭支的你来我往下终于敲定了于明日上午在雁门关外不远处的一处隐秘之地进行谈判,而这段时间自然双方都要派兵去谈判的地点进行安全的布置及帐篷的搭建。 正当杨耀宗与南宫战等人研究关于谈判事宜的时候,阿伊却是在她的帐中很开心的烤着着一只肥的流油的全羊,伴随着滋滋的油花爆裂声,羊肉的香气也四溢开来。 阿伊将穿在转架上面的烤羊翻转一下,看着表面已经被烤成金黄色的全羊道:“瑟乌,你说杨耀宗会不会喜欢我亲身烤的羊肉?” 瑟乌向木堆中添了几根木柴道:“瑟乌相信只要是喜欢吃羊肉的人都会喜欢吃公主烤制的全羊。” “阿伊!阿伊!”听到这个呼唤自己的声音阿伊就皱皱眉头,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只见一个二十余岁高大魁梧的男人直接闯入了帐篷,这个男人长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若不是蓄着乱糟糟的胡子,影响了他整体的形象,这个男人也应该是个英俊的突厥男人。 “妹妹原来是在烤羊啊!”这个突厥男人正是阿伊的哥哥,阿史那默啜。他进入帐篷不看阿伊,两只眼睛始终在盯着已经烤的滋滋流油的全羊。 “真不知道你怎么总是这么有口福,我每次做好东西你都能赶来,你到底是用眼睛找来的,还是用鼻子找来的?”阿伊看着哥哥双眼冒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正在烤制的全羊叹了口气道。 “哈哈哈!这可是哥哥的福气!”说完默啜就探出手去抓烤全羊。 阿伊打开哥哥的手嗔道:“拿开你的脏手,我来给你切,你到一边等着去!” 默啜挠挠头发后面,呵呵的傻笑几声,就坐在了阿伊身边,眼睛依旧直直的看着烤全羊。 瑟乌托着一个木托走到阿伊身边,只见阿伊用自己的弯刀,在羊腿位置轻轻一割,里面粉白的羊肉便在蒸腾的雾气中显露出来。 阿伊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灵巧的操作着手中的弯刀几下就将一只肥美的羊腿完美的卸了下来,又在羊腿上轻轻割了几刀,将肉自羊腿上剥落,才让瑟乌将乘着羊腿肉及羊腿骨的木托交给默啜。 默啜冲瑟乌呵呵一笑,便急忙接过木托,直接用手抓起冒着热气的羊肉,一边呼哧着一边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阿伊看着哥哥吃的甚是开心,也感到很是开心,坐在哥哥的身边偏着脑袋,有手托着腮眉眼弯弯的微笑着道:“哥哥是父汗让你来找我的吧,开始有什么事情交代给你吗?” “嗯……嗯嗯!”被阿伊一问,默啜才想起自己是有事来找妹妹的。 呵呵的笑着接过瑟乌递给自己的酒囊,灌了两口酒道:“父汗让我来问问妹妹那个杨耀宗是谁,还有关于谈判的事情。拓烈可汗现在在父汗帐中,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将你与他的婚期提前。” 瑟乌看着阿伊那似没心没肺的笑容却是有些担忧的道:“自公主回来,拓烈可汗已经派人来邀请过公主很多次,公主一直都没有应邀。刚才拓烈可汗也派人来邀请公主了,态度很是强硬。应该是已经得知了今日之事。” 阿伊为哥哥又割下些羊肉放在木托中,看着哥哥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道:“哥哥你喜欢让妹妹嫁给拓烈可汗吗?” “不喜欢!”默啜吃着羊肉没有抬头的直言道。 “为什么呢?”阿伊展颜笑着,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长的又老又丑,身上还有那种浓厚的臊气,妹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说完还闻闻自己身上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哥哥身上的味道没拓烈可汗身上的味道浓。”说完却是往远离阿伊的一侧挪挪,似乎怕妹妹会嫌弃自己。 阿伊看着哥哥可爱的样子,噗嗤一笑道:“哥哥待会儿回去告诉父汗,就说一切我自由主张。” 默啜点点头继续吃着羊肉,口中含糊的道:“妹妹,那杨耀宗是谁啊?哥哥听说妹妹在万军前方呼唤他,他可是妹妹心仪的男人吗?若是妹妹喜欢他,那哥哥就是想法设法也要将他给妹妹抢来!” 阿伊咯咯咯咯的娇笑道:“妹妹自己看中的男人,妹妹自己会去抢的!到时候妹妹将他抢来,哥哥只要保护他别让他受伤就好!” 默啜点点头道:“那我回去后就告诉父汗,就说杨耀宗是一头肥羊!是被妹妹盯上的肥羊!” 这回就连瑟乌都随着阿伊一起笑了起来。 “公主!”劼智略在帐外求见道。 “进来吧!”阿伊道。 “公主!东凸觉派出大队人马去攻击雁门关了!”劼智略盯着阿伊蹙眉道。 阿伊轻哼一声道:“如今的雁门关被冰封,即便咱们有火炮都不好攻破,更何况东凸觉连火炮都没有。他们愿意浪费人力物力的去打,就让他们去打!他们对自己造成的损失越大,我越高兴!” “可是东凸觉这么做会不会对公主明日的谈判造成什么影响?”瑟乌道。 “我相信杨耀宗应该可以猜到攻击他们的人马应该是东凸觉人,他既然答应了与我明日谈判,我相信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被吓住的。”阿伊坚定的道。 瑟乌点点头道:“希望如此。” 第一五七章 夕阳西下东凸觉的攻势才渐减,强攻了一个下午,不仅折损了不少人马,却是连雁门关皮毛都没有伤到。 只见大周军士除了放箭御敌,就是沿着城墙往下浇下冰冷的水,很快就可以再次将胡人对城门造成的伤害再次冻结住,甚至有时候城墙上的士兵干脆就将水直接泼到城外胡人的身上,不难想象在这种撒泡尿都能冻成尿柱的天气里,被冷水自头上淋下会是一种什么感觉。那些原本想要推着巨大木辕去撞击城门的胡人,最后却连敢靠近城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人!您看!大周士兵又从城墙缒下来很多黑衣人!就不知这回是真人还是假人。” “传令下去,命令弓箭手对准那些黑衣人给我狠狠的射!大周人肯定认为我们不会放箭,这回放下来的定是真人!” 胡人的箭支万箭齐发!却听不到那些黑衣人发出的一丝一毫声响。 那胡人将领擦觉到不对立刻吼道“停!” 只是这时缒在城墙上的黑衣人已被拉回城墙内,大周的军士皆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天。 那胡人将领骑在马上被气的原地转了几个圈!指着大周上的军士怒骂着。 “大人!又下来一批黑衣人!” “本将看得到!真当本将是傻子吗!哈哈哈!”胡人将领这回趾高气扬的驻足在原地,轻蔑的看着那些缒下来的黑衣人。 胡人士兵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也皆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胡人的笑声中,这些缒下来已经到得地面的黑衣人,突然间有些黑衣人立刻拉弓搭箭,嗖嗖嗖的箭雨便向着胡人阵列射去,那为首哈哈大笑的胡人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杀在乱箭之下。原来这次缒下来的黑衣人是真假参半,其中有五百名死士混在五百稻草人中。随后这五百名死士也随着箭雨冲到胡人队伍中,抢夺了已经被射杀了的胡人的战马,骑上战马就开始向着胡人寨中冲去。同时这五百军士此时已经褪去了黑色的外衣,里面皆都穿着胡人的衣服,口中用突厥语不断的吼着“速速退回大营!速速退回大营!” 就这样在混乱中,东凸觉得人马已经开始往营地中速速退去,这五百军士混在突厥人混乱撤退的队伍中,在离突厥营地不远的地方再次开始拉弓射箭,只不过这回他们所射出去的是点燃了的箭支,箭支的射向也变成突厥人的帐篷。 接下来大周军士又趁着混乱,放弃战马,将马尾引燃,让受惊的战马在混乱逃逸的胡人大营中横冲直撞,而大周的军士此时则速速退回。待胡人反应过来想要组织人马阻截时,大周的军士已经重新回到城墙之内。 一切发生的极为迅猛,不过短短才一刻钟的时间而已,但却给胡人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许久之后,胡人才稳定了大营中的混乱,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将大营向后撤退了十里,才又重新开始谨慎的安营扎寨。 安置在最前面的营帐都是东凸觉的营帐,西突厥的营帐都被阿伊安置在离雁门关五里开外的一处高坡上。 当听到传来的混乱吵杂的声音,阿伊走出大帐,只见东凸觉安置在前方的营寨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阿伊轻哼一声对身边的劼智略道:“传令下去将营地退后十里。再告诉前方放哨巡逻的士兵,若是看到有奔着咱们营地来的人,一律射杀!不准他们靠近!” 杨耀宗指挥着这场虚虚实实的战斗,再一次取得了不错的收获。 大周军士的气势是越来越高涨,让包括南宫战在内的所有将领皆都很是激动。他们看向杨耀宗的眼神皆都饱含了赞赏敬佩之意。 对于那些冒死返回的军士,还有此次牺牲的军士,南宫战皆都给予很多的奖赏。 “姑爷!听说您又让突厥人吃了个大亏!”小琴一边为刚进入营帐中的杨耀宗掸掉身上的尘土一边道。 “侥幸而已!你家小姐呢?”杨耀宗微笑道。 “小姐刚刚沐浴完在里面休息,姑爷的浴水也准备好了,姑爷是否要现在沐浴?”小琴微微有些羞赧的问道。 杨耀宗点点头道:“好!” 小琴带着杨耀宗走到帐内另一处屏风后,屏风后浴桶内所盛的水正冒着热气。 杨耀宗见小琴要上来帮着自己宽衣急忙道:“这里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将干净的衣衫搭在屏风上就行。” 小琴羞赧的应了一声,就退出了屏风。 杨耀宗早就想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他泡在浴桶中擦洗着自己,直到水都有些凉了,才起身。 帐内被烧的很暖,杨耀宗穿着一件长衫来到矮塌前,只见南宫情忆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批散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严实的包裹在里面。正跪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只是姿态显的有些拘谨。 此时帐内只有他两人,昏黄的油灯为本就有些狭窄的空间,平添了些暧昧的氛围。 南宫情忆自杨耀宗沐浴开始,一颗芳心就开始忐忑起来,看到慕清涵与小琴几个丫头对自己嬉笑着退出了大帐,尤其是小棋临出去前小声对自己说的那句姑爷正在沐浴呢!让她的心跳到更快。于是她就随便拿了一本书看,想平稳一下紧张的心绪,可脑子里又在想着是否要侍候杨耀宗洗澡的事情。就在这样犹豫挣扎烦乱的思绪中,杨耀宗却是已经沐浴完,坐到了她的身边。 杨耀宗坐在南宫情忆身边,一股淡淡的幽香便飘入他的鼻中,他轻咳了一声道:“情忆!” “嗯?”南宫情忆紧握了一下拿着书的手,细弱蚊声的轻嗯一声。 “我……我有件事想对你说。”杨耀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道。 南宫情忆抬起头对上杨耀宗似带有歉意的眼神,她便已知道杨耀宗要对自己说什么,她的心微微有些酸涩的道:“你确定你要现在说吗?” 杨耀宗点点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在感情方面对你有所隐瞒!更何况你早晚也要知道的不是吗?” 南宫情忆想起下午时父亲与自己说的关于杨耀宗对父亲坦白的事情。父亲还特意叮嘱自己作为主妇就要有主妇的担当。其实对于杨耀宗有其他女人的事情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皇上竟然会将公主许配杨耀宗。她已经后悔结婚当日没有留在家中,但一想到杨耀宗如今是大周的驸马,她的泪水便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杨耀宗伸手去为南宫情忆擦拭泪水。 南宫情忆倔强的将头偏到一边道:“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父亲已经讲与我听。你如今已经是大周的驸马,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要如何对待我。“ 杨耀宗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倔强的女人!“说完就将南宫情忆吻倒在榻上。 南宫情忆被杨耀宗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愣了片刻,待她反应过来就开始推搡着杨耀宗。 杨耀宗担心会牵扯到南宫情忆的伤口,按住她的两只胳膊,抬起头认真的道:”我一日是南宫府的赘婿,只要你不将我休掉!那我就一直是南宫府的赘婿!“ 南宫情忆流着泪道:”那你这一辈子都妄想脱离南宫府!“ 杨耀宗重重的点点头微笑道:”夫人!我们可以圆房了吗?“ 第一五八章 烛影摇曳,映在屏风上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过了许久终于合二为一的平静下来。 天才蒙蒙亮,杨耀宗感觉到本来面对自己的美人似乎踌躇了半天,终于轻轻的翻转了一下身体,背对着自己,然后好像是要撑起身子起床。 杨耀宗本想逗逗这位在床上甚是拘谨的夫人,揉捏良久,见怀中的美人一动都不敢动,没想到却是将自己撩拨的心痒难耐。 南宫情忆原本想悄悄的起床,没想到却是招来杨耀宗那只正在她身上做坏的大手。感受到吹在自己颈间越来越沉重的鼻息,还有摩挲在自己两股之间那处已经变的火热的坚挺。南宫情忆颤声道:“一会小琴她们就要过来了。” 杨耀宗突然含住南宫情忆那圆润饱满的耳垂,含糊的道:“昨夜你垫着那白手帕为夫施展不开,要知道这可是人伦大道,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你我不要有那么多拘束,共同再研究一番如何?” 南宫情忆已被杨耀宗撩拨的鼻息咻咻,浑身似乎都有种酸酸麻麻的难耐感觉。此时又听杨耀宗说的如此光面堂皇,忍住心中中的羞赧,嗔道:“你你这是白日纵欲!” 伴随一声靡靡的娇哼杨耀宗已探得幽泉,甚是畅快的道:“为夫这是温故而知新!” “姑爷早小姐早!” 南宫情忆将杨耀宗与自己收拾妥当,才让已在外面久候的几个丫头进入帐中。 ”小姐今日气色好了很多!“小棋向来是有口无心的性子,此话说完,看到在家小姐羞赧的样子,又听到小琴与小书低低的笑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羞的面红耳赤,急忙道:”奴婢奴婢去为姑爷小姐拿早饭。“说完就慌忙的跑出了营帐。 杨耀宗看着为自己束腰带的南宫情忆嗤嗤的笑道:”小棋说的没错啊!你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 南宫情忆没好气的白了杨耀宗一眼然后柔声道:”一会儿谈判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胡人诡诈,你那位突厥的红颜也不是个简单的狡猾女子!你可不要放松了警惕!“ 杨耀宗抚起南宫情忆耳边的一缕秀发揶揄道:”你难道还怕我会被她抢了去不成?“ ”那我就把你再抢回来!“南宫情忆坚定的道。 ”哈哈!“杨耀宗将南宫情忆搂在怀中,轻轻吻下南宫情忆的额头道:”你若不是有伤在身,我与其他将军自然会让你一同而去的。放心吧!有慕将军还有憨熊随着我去不会有事的。“ 南宫情忆轻哼一声嗔道:”知道我受伤,你还欺负我!“ 杨耀宗调笑道:”我们是互相欺负!还要互相欺负一辈子呢!好不好“ 南宫情忆轻轻锤了杨耀宗胸膛几下,随后羞赧的点点头,依偎在杨耀宗的怀中。 用过早饭,整齐人马,杨耀宗一行人在南宫战与南宫情忆等人的目送中,自没有被冰封住的角门出了雁门关,向着约定之地行去。 到了约定的谈判之地,只见提前达到这里的大周士兵与胡人士兵皆都严阵以待的分布在一处大帐四周。 ”杨大人!帐中只有公主一人,您难道要带着二位将军一同进入吗?“瑟乌伸手阻拦着想要一同随杨耀宗进入大帐的憨熊与慕国栋道。 公主?杨耀宗与慕国栋对视一眼。虽然杨耀宗一直都猜测阿伊是西突厥的公主,但当确定这个事实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惊讶。 杨耀宗见劼智略也守在帐外,于是也让慕国栋与憨熊留在了帐外。瑟乌才躬身掀开帐帘微微一笑对杨耀宗做了个请的手势。 瑟乌今日将头发前面的长发编成了两条细细的辫子,然后将所有的头发用这两条辫子皆都拢到了后面,显得她更加的利落干练,也将她一张清秀的瓜子脸完美的展现出来。 杨耀宗看着阿伊微微一笑,而后却是突然愣住了。 瑟乌被杨耀宗盯着自己的眼神看的甚是羞恼,却也不能发作,只能轻唤了声:”杨大人!“ 杨耀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因为他惊讶的发现瑟乌显露出来的两只耳垂上面各自有一颗黑色的小痦子。杨耀宗轻咳了两声,小声的试探道:”童若水?“ 听到这个许久未曾听说过的名字,瑟乌惊呆住了,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杨耀宗。 杨耀宗单以瑟乌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的内心也很激动,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与瑟乌谈具体事情的时候,只是将小喜子保存在自己这里的木雕交给了瑟乌,而后进入了帐中。 没有人发现杨耀宗交给瑟乌木雕这个小动作,瑟乌只是瞄了一眼这个已经润养的如玉石般的木雕,就紧紧的将其握在手中,跟跟青筋突现在她粉白的手背上面。她此时好想向杨耀宗追问这木雕是从何处得来,从杨耀宗准确的可以叫出自己汉人的名字,她知道杨耀宗一定有关于自己弟弟的消息。自弟弟失踪,她就一直在寻找弟弟,凭着双脚踏过大江南北,其中所历尽的千辛万苦没有人可以想象。包括此次随着公主去上京,她心中还期望着弟弟长大了会回到上京,她就可以在上京找到弟弟。所以在上京那些天,她每日都去在上京的老宅待上小半天。只不过在杨耀宗去她的老宅打听的时候,她却是与杨耀宗措路而过。 找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弟弟的消息,无论弟弟是死是活,只要能有弟弟的消息就是好消息。阿伊此时激动的好想大哭,好想大声的呼唤。可她却勉强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绪,稍微远离了身边的人,擦拭掉眼角涌出的泪水,而后望向远方展颜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一五九章 “让一个女子等你这么久,你好意思么?”只见阿伊今日明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红色的突厥衣裙,将她窈窕的身子包裹的玲珑有致,脚穿一双黑色皮靴,更让她的身材显得高挑。 一头乌黑的秀发梳理的样式与瑟乌一样,只是阿伊两鬓额间却是多了一条金光灿灿的额链,额链的中间镶嵌着一颗明晃晃的蓝色宝石,宝石两侧也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宝石均匀的垂在金色的额链上面。 额链在阳光的照耀下令人炫目,也将阿伊衬托的高贵脱俗。 她见到杨耀宗进入账中,背着手挺胸昂头的站在长桌的火炉旁,笑颜滟滟,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 看到此时的阿伊,杨耀宗不禁将其与景翊君相比起来,若说景翊君美若九天仙女,那阿伊就妖艳的如九幽魔女,更何况她才十五六的样子,就已经妖媚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再过几年待她更成熟一些,会妖媚到什么地步。杨耀宗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祸国殃民苏妲己!不由得仔细的盯着阿伊蓝宝石般晶莹的眸子,却是越是觉她是一只狐狸精幻化的。 “你看什么?”阿伊很高兴杨耀宗看着自己发愣的样子,却是佯装嗔道。 杨耀宗微笑着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走到桌子边坐在阿伊对面的椅子上道:“我应该没有迟到,是你来的太早了。” “你有没有想我?”阿伊紧盯着杨耀宗明媚的笑着道。 杨耀宗皱皱眉道:“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是来谈判断!” “我愿意谈情不行吗?”阿伊轻哼一声,依旧紧盯着杨耀宗继续追问道:“有没有想我?” “没有”杨耀宗果断的道。 啪!阿伊双手拍桌,心中顿感酸涩。蹙眉盯着杨耀宗,随后又探身俯视着杨耀宗,眼中氤氲可怜兮兮的道:“你就不能欺骗一下小姑娘吗?离开你这么长是时间,我可以天天都想着你!” “能!可你是只狐狸精!不是小姑娘!” 阿伊咯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随后趴在桌子上,将脸逼近杨耀宗,迫的杨耀宗不得不像后仰着身体,才能与她拉开一些距离。阿伊声音腻腻的道:“那我这只狐狸精怎么就迷不倒你呢?我的昆。” 杨耀宗干咳两声道:“我的名字叫杨耀宗,不叫什么昆!我是大周的太孙太傅,是代表大周来与你谈判的!我们来谈正事好么?” 阿伊见杨耀宗被自己逼的害羞的样子,呵气如兰的道:“不要!” 啪!杨耀宗拍下桌子,蹙眉盯着将要与自己贴面的阿伊道:“得月公主!麻烦你端正你的态度!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谈” “谈什么?”阿伊蓝宝石般的美眸闪烁着惊喜的异彩,逼着突然住口不言的杨耀宗追问道。 杨耀宗皱皱眉摇摇头道:“得月公主!据杨某所知你已与东凸觉的拓烈可汗有婚约在身,你又何故频频来招惹杨某呢?” 阿伊盯着杨耀宗慢慢撑起身子,而后坐在杨耀宗面前的桌子上道“你是想说我不知廉耻?还是你在醋吃?” 杨耀宗叹口气道:“是吃醋。” “我就知道你是在吃醋!”阿伊得意的娇笑道。 杨耀宗知道自己上了阿伊的小诡计,无奈的笑笑道:“我们谈正事好么?”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也好!既然你都承认你吃醋了,本公主心情好的很,那我们就来谈正事吧!”阿伊起身绕到桌子另一侧与杨耀宗面对坐着道。 “你们撤兵!长江以北归我们突厥,我们划江而治!”阿伊面色严肃,大言不惭的道。 “我有没有听错?你们好大的胃口!”杨耀宗挑挑眉,掏掏耳朵道。 “没有听错!胃口大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又没要你们整个大周,也没要你们大周最为富庶的长江以南。”阿伊瞥了一眼杨耀宗道。 杨耀宗起身就向着帐外走去。 阿伊急道:“你干什么去!” 杨耀宗疑惑的道:“若按公主所言那我们就没得谈了,回去准备开战吧!谈判谈判,别信口开河,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阿伊挑着眉看着杨耀宗道。 “你们现在退兵!我们大周可以免去你们突厥三年的岁贡!”杨耀宗认真的道。 “这就是你的诚意?”阿伊微眯下眼盯着杨耀宗道。 “我很有诚意!你们虽然有火炮!虽然东西突厥联合有兵百万,但想要突破雁门关依旧是千难万难!你要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有你们突厥人虽然强悍,却只适合平原作战,对于攻城战可是一点都不擅长!即使你们突破了雁门关,想要接着突破中原的其他城池却也是千难万难!还有,只要我杨耀宗在雁门关一天,就不会让你们踏入中原!” “好大的口气!”阿伊撇撇嘴不屑的道。 杨耀宗叹口气道:“据我所知这次动突厥可以与你们西突厥会联合攻打我大周,就是因为你与动突厥的拓烈可汗有婚约的关系。你要知道,就算攻破了大周也会是实力雄厚的动突厥掌管大周,绝对不会轮到你们西突厥。你这么聪明为何要做这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那你说说我应该如何去做?”阿伊饶有兴趣听着杨耀宗的见解问道。 “你为何不先一統突厥呢?”杨耀宗走到阿伊身边俯视着阿伊道。 “哼!你打的好主意!你想让我们突厥人内战?”阿伊偏过头不去理财杨耀宗。 “你们突厥已经分裂成东西两部,除了今年你们彼此没有发生战争,哪年不是都要发生战争?我就不相信拓烈可汗不想收复你们西突厥,我只是想让你先下手为强而已。若是可以重新将东西突厥整合成突厥汗国,这对于你们突厥人而言,应该是个千古功绩!当然,我想拓烈可汗也是揣着娶了你就会收复西突厥这个想法,而同意与你联姻的,这等得了夫人又得兵的好事,实在是难遇啊!”杨耀宗揶揄道。 “那你与我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西突厥收服动突厥?”阿伊恨恨的看着杨耀宗道。 “我们大周可以帮你!我们可以前后夹击动突厥!将动突厥的主力消灭在雁门关外。至于他的残余力量我想你自然会有办法收拾他们的。这样你可以重新整合突厥,我可以保全大周,你我各有所得,这样岂不是很好!当然除非你非要嫁给拓烈可汗,那权当我杨耀宗今日什么都没有讲过!”杨耀宗慢条斯理的道。 “谁愿意嫁给拓烈可汗!若不是为了我们西突厥,我又岂会愿意与他有什么婚约!若不是我出此计,让拓烈可汗的注意力放到你们大周身上,只怕我们西突厥早晚都会被动突厥收复。” “难道攻破我们大周,西突厥就不会被收复了吗?”杨耀宗冷哼一声道。 阿伊昂首道:“哼!我自有谋划!” 未完待续。 一六零章 帐中沉寂良久。杨耀宗互相对视着,一副谁都不肯相让的样子。 “可以告诉我你与勤王交易了什么吗?”杨耀宗叹口气道。 “这个倒是不怕让你知道,动突厥要的是与勤王划江而治,我要的是炼铁的工艺以及火炮的制造图纸。我们突厥盛产铁矿,却是炼不出好铁,造不出好的兵器与火炮。有了这图纸,我们便可以造出与你们大周抗衡的武器,再加上我们突厥的勇士,你猜我们西突厥的强大还需要多久呢?我们踏入中原又需要多久呢?”阿伊两手交叉放在高耸的胸前,昂首笑颜盛开骄傲的道。 “不得不说你是个很聪明很有野心的女子!但是你为何总是想着要侵略呢?”杨耀宗叹口气道。 “当然是让我的族人生活的更好!”阿伊不屑的道。 “那你可看到你的族人生活的更好了吗?侵略只会给人带来痛苦!而且是双方百姓的痛苦!”杨耀宗蹙眉厉声道。 “那为何你们大周就可以享受肥沃的土地产出的丰富物产,坐拥山河美景!”阿伊起身逼近杨耀宗怒道。 “你所看到大周的富庶,也是由无数勤劳的大周人依靠着智慧与劳作所创造积累发展出来的。你若不想着侵略,而专心的想办法去发展突厥,我想突厥也会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的。若是只想着坐享其成,就算将大周交给你们突厥人,只怕也会被你们治理的民不聊生,江山破败!”杨耀宗丝毫不畏惧阿伊发怒样子,与她对视道。 “突厥土地贫瘠,到处是除了草原就是戈壁与荒漠,我倒是想听听你要我如何的发展壮大?”阿伊不服气的道。 “这似乎应该是你考虑的问题!”杨耀宗耸耸肩无畏的道。 ”你!我就知道你也束手无策!你却说的如此……如此大言不惭!“ 杨耀宗低下头沉思片刻哼哼笑笑道:”我们可以通商。“ “我们一直都在通商!”看到杨耀宗没心没肺的哼笑,阿伊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愤愤的道。 “我指的是另一种通商,比如我们教会你们突厥人如何的刺绣,如何制作精工艺品,你们就可以自己生产,也可以将自己生产多的产品卖给我们或者卖给临近你们的吐蕃,大食等国家。或者用你们学会的手艺替我们生产,我们给你们提供住宿与金钱。”杨耀宗说的有些口干,随手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 “你们大周如此的敝帚自珍又岂会将这些技术传给我们?”阿伊口气软了下来,有些羞赧的道。她看到杨耀宗所喝茶水的杯子正是她在等候杨耀宗的时候所用的茶杯。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你记住只有通过自己的双手,通过正大光明的劳动而获得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东西。远比你妄想坐享其成,坐吃山空要好。”杨耀宗捏着茶杯反复旋转着。 “你有什么办法?”阿伊好奇的问道。 “咱们别扯的太远了,我只是帮着你展望一下比侵略所能拥有的更好的未来而已。眼下我们要谈的是战还是不战的问题,要谈的是如何战的问题!” “哼!你这个人总是这样!把别人的好奇心勾引起来,随后就把别人丟置在一边!你知道那个被你吊起好奇心的人,有多难受吗!”阿伊凝视着杨耀宗问道。 “我有那么缺德吗?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他们好奇心太重?”杨耀宗没心没肺的道。 阿伊晒给杨耀宗一个后背,良久幽幽的道:“你我联手后,你会帮着我收复东凸觉吗?” “我相信你自己可以做到!”杨耀宗不假思索得道。 “我只问你会不会帮我!”阿伊转过身逼视着杨耀宗。 “我很忙的!”杨耀宗摊摊手道。 “你!你若是不来帮我那我就不会同意与你联手!”阿伊轻哼一声瞥了杨耀宗一眼道。 “我最不喜欢战争!我只希望自己可以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家里还有那么多的老婆等着我呢!”杨耀宗继续可怜兮兮的道。 “你可以把她们带来突厥生活!我可以给你无上是荣誉与财富,还有地位!”阿伊紧逼着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除了是南宫府的赘婿其实还是大周的驸马,说起财富我一点都不缺,至于荣誉我现在少吗?地位我也是太孙太傅,你说我缺少你所说的这些东西吗?我现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只想安居乐业,你若真想找人帮你,我大周能人志士很多,可以派一两个人前来助你……”杨耀宗喝了一口茶,低头看着茶杯中所盛的茶水,不与阿伊灼灼的目光对视。 “我只要你!”阿伊探身上前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能耐,一切只是我的幸运而已!其实我只是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挑的书生!也就嘴上功夫还可以,能给你画个饼充饥而已。”杨耀宗苦口婆心地道。 “那我也只要你!”阿伊突然扑进杨耀宗怀中,紧紧的搂住杨耀宗道。 “你要我什么!我的身子?”杨耀宗有些隐隐有些怒道。 “我要你的全部!你的身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对我做了什么。”阿伊仰首盯着杨耀宗不畏的道。 “我对你做什么了?”杨耀宗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迷惑的道。 “你!我的身子都被你看过了!摸过了!你打算不认帐吗!”阿伊羞恼的道。 “我……”杨耀宗无辜的想解释一下。 “我什么我!你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是正大光明的占我便宜!”阿伊得理不饶人的抢道。 “我那是为了救你!再说你不说出去,我不说出去谁还会知道?”杨耀宗讪讪的笑道。 “那我现在需要你相救,你为何不救了!我已经把咱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我哥哥了!他可是西突厥下一任可汗!对我也十分疼爱!要是你想不对我负责,你猜猜他会怎么做?而且拓烈可汗与我父汗说要提前婚期,你难道真的想要我嫁给拓烈可汗吗?”阿伊咄咄逼人的道。 “你不是说你自有谋划吗?”杨耀宗苦笑道。 “我那谋划是没遇到你之前的谋划!本想借着挑起突厥与大周之间的战争来削弱动突厥,然后慢慢发展壮大我们西突厥。看着你们鹬蚌相争,我来得利!但这样要等的时间太漫长了,其中难免会有鄙陋。我现在决定听你的,与大周合作,先收复动突厥!一統突厥!” “然后呢!再来侵犯我们大周?”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阿伊用手在杨耀宗的胸口画着圈道。 “我……这件事我需要与我老婆们商量商量?“ ”少拿你的老婆来吓唬我!我知道她们肯定不会同意你来帮我就是!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了她们的主。我也会让父汗上书与你们的皇上,你猜你们的皇上是愿意继续与我们开战,还是用你换取和平?“阿伊媚眼一挑声音媚惑的道。 第一六一章 正当杨耀宗与阿伊谈情说战的时候,远在山东的抱犊谷顶,廖七娘正倚在门旁看着崮顶的孩子玩着杨耀宗所交给他们的跳格子踢口袋等游戏。还有几个孩子在边玩边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七娘!七娘!” “爹?您叫我?”廖七娘急忙擦拭一下眼中的氤氲,有些心不在焉的回身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七娘你在这崮顶已经待了有些时日了,如今山上的这些人衣食充足,不需要你担心什么,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廖定远缓缓走到廖七娘身边,同样看着在外面玩的很开心的孩子。 “我……陪着你们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廖七娘喃喃的道。 “杨耀宗走之前来拜别我时,对我说了他对你的心意!“廖定远微笑道。 廖七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抚抚耳边的秀羞赧的垂下了头。 廖定远从来没看过自己的女儿有如此小女儿这般的姿态,会心的笑着道:”爹没想到他不仅帮了你,还能帮着爹沉冤得雪!那笔失踪的饷银竟然会被他手下那位秦将军找到。要说那谷佑宁也够倒霉的,那笔饷银一直就被埋在他家床底下,他每天在那笔饷银上觉,却不自知!哈哈哈!” 廖七娘也点点头展颜微笑。 见到女儿的笑脸,廖定远点点头继续道:“自那秦将军派人给你送信,告诉你杨耀宗去了雁门关,你这几天就更加魂不守舍了,当真以为爹看不出来吗?” “唉!爹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爹开始时也与你想的一样。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官,你是匪。即便现在山寨没了,可毕竟你曾经是匪!杨耀宗对咱们有恩,你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牵累他对吧。可是爹爹看到你因想起他时而哭时而笑,还会随着他一起跳崖!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 “七娘!这么多年都是爹害了你!如今你遇到自己喜欢的!既然放不下,那就去大胆的追吧!爹相信他会照顾好你!” 廖七娘扑进廖定远的怀中哭着道:“爹!” “去吧!去吧!我的女儿向来都是最勇敢的!去找自己的幸福去吧!”廖定远轻轻拍着廖七娘的后背,眼中泪光盈盈面上却是微笑着道。 杨耀宗与阿伊谈判完,也敲定了合作的具体战略,便带着慕国栋与憨熊等人马返回了雁门关内。临与阿伊分别前只是找机会简单的告诉瑟乌,小喜子在京城生活的很好,但却将小喜子是太监的事情暂时隐瞒了下来。有一些事情杨耀宗觉得还是小喜子当面与瑟乌说清楚比较好。看到瑟乌满怀感激激动的看着自己,杨耀宗的心中也为这姐弟俩能有了讯息而感到很是激动开心。 回到雁门关内又将与阿伊商定好的具体事宜,与南宫战、南宫情忆等一些军中将领进行细细的谋划了一番。将士们也早都忍耐的有些手痒,再加上前两天杨耀宗用计让胡人吃了大亏,此时将士们一个个气势都很高涨,恨不得立刻就可以与胡人来一场痛快的战斗。 待众将士皆都退去,杨耀宗才将与阿伊商定的留在西突厥少则一年多则三年的约定说了出来。 南宫战面色复杂,他倒是也希望先与西突厥合作先集中消灭势力强大的动突厥,他们突厥人内乱至少可以保大周几年之内没有战乱,正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他还在沉思着,南宫情忆却是激动的坚决反对道:”就知道那得月公主是在打你的主意!我不同意!他们突厥人有火炮又能怎样!我们的炮弹箭支今天都已得到补给,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这些年一直都与他们战斗,也从没见我们大周军士退缩胆怯过!“ 杨耀宗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岳父是否在场,将南宫情忆背对着自己的身子扳正然后不顾她的抵抗搂她入怀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有件事情你与岳父大人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就会知道我为何着急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并且要让大周几年之内不能有强大的外敌侵扰。“ 南宫情忆在杨耀宗怀中挣脱不开,面色羞赧的抬着头看着杨耀宗,紧张的道:”你……你放开我!父亲大人在这里呢!你说的是何事?我与父亲还不知晓?会让你如此的担忧?“ 南宫战看到杨耀宗十分关心在乎自己女儿,自是开心。但却依旧轻咳两声,而后坐回到自己的几案后。听到杨耀宗所言,不禁也蹙眉看着杨耀宗,等着杨耀宗的解释。 杨耀宗拉起南宫情忆的手,带着她跪坐在南宫战的几案前,面色严肃的看着南宫战低声道:”不瞒岳父大人,皇上其实已经与两个月前驾崩了。“ ”什么!“南宫战与南宫情忆皆都大惊失色一口同声的问道。 “不可能!前断时间老夫还收到皇上的圣旨。若按你所说,举国都应当进入哀悼服丧期,而且老夫一直都不知晓这个消息,即使老夫远在边关不知道,那朝中重臣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战蹙眉紧盯着杨耀宗颤声道。他知道杨耀宗绝对不会拿此时随便来讲,却不知为何还是出言否定一番。 杨耀宗道:“皇上驾崩的时候正值勤王预谋谋反,再加上边关战事紧张。在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我便与皇太孙、公主还有贤王提出将皇上驾崩的事情暂时隐瞒下来。由贤王暂时装扮成皇上辅佐皇太孙执政。” “什么!耀宗啊耀宗!如此大的事情,你怎么也敢做!”南宫战急道。 “皇上临驾崩之前将皇太孙托付与我,实乃形势所逼,为了稳定大周的局势,耀宗不得不这样安排!”杨耀宗叹口气道。 “你可知伴君如伴虎!你如今名声甚旺!平定勤王谋反,诏安山匪,如今若是再安抚边关战乱,你可就是功高盖主!虽然皇上将公主嫁给你,但皇太孙的心性还未定,他继承大宝后,若是对你心有忌惮,就难免要对你下手!” 南宫战最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危问题,还有南宫情忆盯着自己那紧张担忧的神色令杨耀宗感到很是温馨。心中暖暖的微笑道:“耀宗也知道,所以耀宗想借着这个机会远离朝堂,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线。” 南宫战沉思良久道:“这样也不够,待这次边关事情的平定后,我就向皇太孙提出交出军权。这样皇太孙当了皇上后才会更加对你放心。老夫也老了!打不动仗了。倒是想在家过些年安生日子,尝尝孙子绕膝的快乐生活!” 南宫情忆羞赧的道:“我……我也不做什么大周的女相与军师了。只做耀宗的妻子,在家中等待耀宗的平安归来!” 杨耀宗心都要被这浓厚的亲情融化了,抿抿嘴压下内心的激动,紧紧握住南宫情忆的手道:“岳父大人年岁大了,可以在家享福颐养天年。可情忆你还是要辛苦一些的,我有很多事情还要交代给你做。你可是说过要将我从胡人手里抢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杨耀宗、南宫战还有南宫情忆在一起商议了很久,直到深夜,杨耀宗才带着忧心忡忡的南宫情忆返回到两人的帐中。 两人被三个丫鬟侍候着洗漱完,用了些晚餐就遣退了她们。 三个丫头看到自己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对,便乖巧的退了下去。 原本南宫情忆还要细细地向杨耀宗问问,刚才在南宫战大帐中杨耀宗所说的关于训练士兵,加强士兵作战力等方面的问题,却是被杨耀宗含糊的应答着拉上了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造人大战。 酣畅淋漓的激战过后,南宫情忆起身为两人清洁了身子,然后才上了床重新拱进杨耀宗的怀中道:“你说的那红薯与马铃薯真的可以在这西北之地种植吗?” 杨耀宗抚摸着南宫情忆润滑的脊背道:“嗯!布鲁诺一直都在南宫府进行种子的培育,若是可以的话,你最好将他带到这里来,让他在这里进行推广。若是种植的好,就会咱们大周的百姓减轻很多的负担,朝廷也不用总为军粮等粮食问题而感到头疼。” 南宫情忆点点头道:“那好!明年春天我就会在这里进行试种,我会这里负责按你提供的办法训练士兵,一直在雁门关等着你回来的,若是一年看不到你,我就带着士兵杀入突厥,即可以试试训练的成效,也要顺带将你抢回来!” 杨耀宗翻身压在南宫情忆的身上揶揄道:“只是顺带吗?” “你!你下去拉!我们谈些正经的。“南宫情忆羞怯的道。 “我哪里有不正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最正经的人伦大道!什么事情能正经过此事!为了让我的岳父大人早些有孙子可带,为夫可要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多播些种子给你。”杨耀宗一边亲吻着南宫情忆一边道吗。 “你!你不介意我们的孩子姓南宫吗?”南宫情忆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姓谁的姓不都是我的孩子?”杨耀宗一点点向下吻去含糊的道。 南宫情忆双手抚摸着杨耀宗的头发,自鼻中哼出诱惑的呻吟之声。 “轰!轰!轰!” 炮弹箭雨向拼命冲杀过来的动突厥人不断的投放着,火炮声、胡人惨烈的嘶吼声、马儿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硝烟弥漫的战场显得分外惨烈。 “可汗!西突厥的火炮什么时候才会到!这样下去我们的伤亡可就太大了!” “可汗!我们还是暂时退兵吧!待西突厥的火炮到了我们在来攻打也不迟啊!” “可汗……” “无需多言!我已派执失思力去催促了,攻击这么久,已经对大周造成威恐,又岂能放弃!”拓烈可汗恨恨的道。他想起前两日与西突厥的伊然可汗在谋划如何对雁门关进行攻击时,突然见到阿史那阿伊这位突厥第一美人梨花带雨的冲入帐中,向着伊然可汗哭诉与大周的太孙太傅谈判时,那太孙太傅杨耀宗是如何的无理,如何的见色起义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举。拓烈可汗对阿伊的美貌惊为天人的同时,更是把阿伊当成自己的女人,身为可汗的女人却被大周人给轻薄,他岂能咽下这口气,心里也就深深的憎恨上杨耀宗。 当拓烈可汗看到阿伊那一刻,仿佛自己立刻就年轻到二十几岁的样子。胸背挺的比直,眼睛也闪亮起来。当听说阿伊为着自己与大周谈判要划江而治时,他内心激荡。他与那已经死去的勤王谈的就是助其登上大宝后,要将大周划江而治,哪知那勤王竟然会死在地龙翻身之中,勤王的整个谋反行动也被那杨耀宗平定。杨耀宗!杨耀宗! 拓烈可汗此时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在城门上面的杨耀宗!他觉得杨耀宗就是自己眼中的沙子,肉中的铁刺,必须要将他除去自己才会舒服。 想起阿使那阿伊那妖媚的姿容,玲珑高挑的身材,若是在自己的身下娇喘会是怎样一番滋味。仅是想想他都觉得浑身燥热!他已经在自己这位未来娇妻的面前夸下海口一定会拿下雁门关做为迎娶她的聘礼。所以他不能退!哪怕所有人都拼死在这里都不可以退!他坚信自己的七十万铁蹄一定可以冲破雁门关,踏平中原!大周的火炮是厉害,但炮弹终有用尽的一天!但他没想过,他横扫大漠草原的七十万铁蹄同样也会有覆灭的一天。 “他娘的!这胡人还真是不怕死啊!这是想要用尸体做垫脚石杀入城内啊!”秦海舟带着一万多的人马终于也赶到了雁门关。看着胡人踩踏着同伴的尸体还在冲杀,秦海舟不禁有些龇龇牙道。 杨耀宗蹙眉道:“你说如果咱们的皇上御驾亲征,这种情况下你是冲还是不冲?” “冲!当然冲!”秦海舟毫不犹豫的道。 杨耀宗叹口气道:“正是如此,他们的可汗今日也是亲自挂帅,这群胡人怎么会不跟打了鸡血似的。” “打了鸡血?杨大人您这形容还真是有趣。哈哈哈!”慕国栋笑道。 “老子手真有些痒了!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城迎敌?您也好看看卑职刚刚整合的这支队伍!娘的!他们还真不好管束,本事都有些,就不知道上了这战场胆子会如何!别他娘的给老子丢脸就行。”秦海舟虎目圆睁的道。 杨耀宗知道秦海舟这一万多人马,有一半人就是廖七娘山寨的山匪,对于这群诏安来的人不经过一番血的洗礼,朝廷是不会相信他们的。所以南宫战等将军都同意秦海舟的建议,稍后让他的队伍打先锋先行与胡人交锋。 “轰!轰!轰!” ”可汗!怎么回事!怎么西突厥的火炮在对准我们开炮!炮弹都在我们身后的阵营中炸开了!“ ”可汗!您看!大周的军队冲杀出来了!我们定是被西突厥与大周联合算计了!“ ”可汗!西突厥要比大周的人马少很多,我们还是集中突破西突厥的包围吧!“ ”好一个伊然!竟然敢算计到我的头上!待我重整旗鼓,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拓烈可汗兹目欲裂的嘶吼道。 第一六三章 大周与西突厥合作将动突厥夹击在一处峡谷中,经过将近十日的惨烈厮杀,峡谷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腥气弥漫。虽然最终还是被身负重伤的拓烈可汗带着仅余的几万人马冲出一道口子,逃了出去,拓烈可汗怕是也难以续命。而且经此惨烈的战斗,动突厥只怕以后都很难再崛起。 战斗结束大周与西突厥两方也都损伤不少,但与动突厥相比这些损伤也就能算得上的是皮毛之伤。 当两方人马在收拾清理战场的时候,杨耀宗则带着南宫情忆与廖七娘一同前往代州,因为在早几日,景翊君与音如歆音如韵就随着前来传达圣旨的小喜子已抵达代州。 而廖七娘也早已抵达雁门关,在见过杨耀宗后就被杨耀宗拉着拜见了南宫情忆。因为他还要忙于战事,南宫情忆因为负伤只是负责后勤方面的调度安排,所以杨耀宗便将廖七娘交给南宫情忆照顾。 两女皆是有量有度的女子,几天相处下来,也成了很好的姐妹,廖七娘虽然年长南宫情忆几岁,却依旧坚持称南宫情忆为姐姐,南宫情忆倒也没有推诿,而且当得知廖七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后,还将廖七娘乔装一番后,安排在杨耀宗身边。 杨耀宗自然很是高兴,廖七娘的功夫虽然无法与景翊君及音如韵相比,但也是功夫高手。他相信廖七娘可以保护好自己,当然也会保护好他。 尽管廖七娘被打扮的黑面粗眉,还被粘上了胡子,面目上实在有待观瞻,可杨耀宗却觉得十分可爱,每每抽空向廖七娘看去,看到廖七娘在那种面目下表现出的羞赧表情,就觉得十分的好笑。也为他连日来忙于指挥战斗,减缓了不少的压力。 小喜子可以来自然是杨耀宗要求的,在传达完圣旨后,杨耀宗就将替他找到姐姐的事情告诉了他。也大致将瑟乌的情况悉数讲给小喜子,并答应小喜子战斗结束后找机会让他姐弟见上一面。 小喜子听后喜不自胜,对杨耀宗的感激之情无法形容,不顾杨耀宗的阻拦,硬是激动的哭泣着跪地就给杨耀宗磕了几个响头。 直到今日战斗结束,杨耀宗方才有机会去探望她们。 “妹妹拜见姐姐!”景翊君三人矮身对南宫情忆施礼道。 南宫情忆急忙上前扶起三女道:“妹妹们无需如此多礼!”同时还回身向杨耀宗求助。见杨耀宗一副笑盈盈完全不打算帮忙的样子,只能嗔恼的瞥了杨耀宗一眼。 杨耀宗却是乐的看她们有礼有让的样子,虽然在他心中并没有什么妻妾之分,但排个大小总是应该的。 杨耀宗将几女互相介绍一番后道:“在咱家没有那么多礼数,没有什么公主与女相,你们都是我的老婆,我只要你们和睦相处就好。此次我去突厥,时间会比较长,你们在家要听话,做事要有商有量。更何况此次我去突厥有七娘在身边保护我,她的本事你们也见识过了,所以你们尽管安心就好。” 与几个老婆畅聊一番,又被叮嘱一番后,夜便已深沉,杨耀宗虽然乐的与几个老婆大被同眠,但几个老婆却是放不开,也因有些话要单独与景翊君交代,其他几女便被南宫情忆带着出了房间安排住处。 杨耀宗将景翊君抱在怀中,一只手探入她的怀中轻轻抚摸着那弹润的丰盈道:“现在战乱已经结束,你回京后,要与贤王还有情忆尽快安排皇太孙成亲的事情,皇太孙成亲后再看时机将皇上驾崩的事情公布出来。也好让皇太孙继承大统。” 景翊君趴在杨耀宗的耳边细弱蚊声的轻嗯一声道:“等京中的事情都稳定了,我就去突厥找你,你在突厥可要老实一些,不要被那突厥公主迷了心窍!忘记了我们!” 杨耀宗哼哼笑着,轻轻扯开景翊君的衣带,将她压倒在床上道:“你的几位姐妹哪一个不是聪颖过人,天姿国色。我岂会为了一棵树而失去一片森林呢?” “明明是歪理邪说,为何偏偏总会被你说的意正凌然正大光明。”景翊君面目羞红的瞥着杨耀宗嗔道。 景翊君见杨耀宗正自己宽衣解带,急忙制止他道:“今夜你还是去歆儿妹妹那里安歇吧!我看的出来你一直以来都未曾与歆儿圆房,此番又去突厥那么久,你要耽误她到几时?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莫要亏欠了她才是。” 女人若是温柔体贴简直会把男人的心融化,杨耀宗此时就被景翊君的言语融化了。他温柔的亲吻着景翊君道:“待我从突厥回来,朝中若已安稳,我就带着你们去隐居,到时候你负责教孩子们功夫,情忆负责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歆儿负责教孩子们医术。韵儿与七娘负责打猎照顾我们。你看为夫安排的如何?” 景翊君羞赧的道:“那你呢?” 杨耀宗坏坏的笑道:“我负责传授你们人伦大道!” 与景翊君耳鬓厮磨柔情蜜意一番后,杨耀宗才被景翊君推着离开了房间。临关门前景翊君还不忘告诉他,音如歆就被安置在她隔壁房间中。 “当当当” 杨耀宗见为自己开门的竟然是有些显怀的音如韵,音如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羞赧的道:“妹妹在洗浴,你进去吧。”说完她就踏出了房门。 杨耀宗拉住她道:“你做什么去?” 音如韵慌忙挣脱杨耀宗道:“我去公主姐姐的房间休息。” 杨耀宗见音如韵逃似的进入了景翊君的房中,无奈的笑笑关好房门,悄然的走向屋内屏风后被雾气缭绕的所在。 “看什么!”音如歆媚眼瞟着杨耀宗道。 见杨耀宗依旧笑着盯着自己,音如歆挺了挺傲然的淑胸,两颗诱人的红豆在雾气及水波的荡漾下若隐若现。荡在她锁骨间的那串相思红豆,与胸前那两颗诱人的红豆相应,将她显的分外的妖娆。 杨耀宗顿感口舌有些发干,直接将音如歆自浴桶中抱起,大踏步向着床榻而去。 一刻值千金!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将这一刻看的比万金还要重。 第一六四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雁门关迎来了入冬第一场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灰暗的天空飘落下来。将伫立在上山的一行人不多时就变为了雪人,与被银装素裹的雁门关融为了一体。 杨耀宗此时正坐在一辆豪华宽敞的马车中,车内还燃着烧的旺盛的炭炉,上面煮着一壶热水,此时水也将,自壶盖四周与壶嘴冒着白色的雾气,讲干热的车内熏的十分舒适。 已经看不到送别自己的几位夫人及好友,杨耀宗才将头缩回车内,放下车帘,拍拍头上的积雪,愣愣的看着雪花在自己的手掌中消融。 “才刚分开,这就舍不得了?”说话的人正是阿伊,这辆豪华的马车正是她的。她看到情绪十分低落的杨耀宗,轻哼了一声不屑的道。 见杨耀宗不理会自己,阿伊继续道:“你那几位娇气一个个美若天仙,若是我是男人,我也会舍不得离开。” “你知道就好!”杨耀宗直言道。 “你!”阿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恨恨的盯着杨耀宗。又看到现在还嵌在自己头侧木板中的一枚冰针,冰针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令她觉得碍眼之极,却也心惊不知为何车内如此的温暖,它竟然还没有融化。 这枚冰针正是景翊君在阿伊面前用真气凝结空气中的水分而成。且挥手就将此冰针擦着阿伊的耳边射入到阿伊身后的木板中。 阿伊自然知道这是景翊君对自己的警告,她虽然没有被吓到,但是的确为景翊君的高深莫测的功夫而感到惊叹,再加上偶从被风吹起的白纱后窥得的那令她都甚为惊艳的容颜,尤其当她从杨耀宗口中得知这个女子就是大周的公主时,又看着杨耀宗那炫耀宠溺的表情,更是令她心中嫉妒忿恨。 此时又看到这明晃晃的冰针,她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可是大周送来我们突厥用来换取和平所用的人质!”阿伊咬着牙道。 “我知道!”杨耀宗漫不经心的道。 阿伊见杨耀宗竟然舒服惬意的躺倒在车上,阖着眼睛,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气的扑坐在杨耀宗身上,对着杨耀宗就是一顿粉拳,力道颇重,边打边道:“她欺负我!我就欺负你!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杨耀宗见她甚是无理取闹,抵挡了一阵,猛的捉住阿伊两只下落的拳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蹙眉怒道:“你这是胡闹什么!你不着急一统突厥吗!如此行进速度,你如何追的上前方追赶动突厥逃军的大军,如何做到指挥他们应战!” “你管我!”阿伊轻哼一声道,随即又媚惑的看着杨耀宗娇嗔道:“全天下只有一人可以管我,就是我未来的夫婿!你确定你可是要管我?” 杨耀宗轻哼一声,松开阿伊的双手想要起身,却是被阿伊伸手环抱牢牢的搂住,阿伊紧盯着杨耀宗道:“说,你要不要管我。”声音柔美丝丝入骨。 杨耀宗刚要回答,就听到自头上传来几声鹰啸。 阿伊明显也听到鹰啸之声,紧搂着杨耀宗的手也放开,面色羞赧的道:“反正你现在在我身边,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考虑,我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 两人刚刚起身坐好,就听阿伊一侧窗外传来瑟乌的声音。不过她用的是突厥语,杨耀宗听不懂。接着就自窗子递给阿伊一个小竹管。 当阿伊自小竹管中拿出一份信笺时,杨耀宗也知道了阿伊之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靠着她所养的那两只飞鹰传讯。 阿伊看着信笺蹙着眉道:“我哥哥与劼智略率领军队追击拓烈可汗那十万残余,可他们还在一边逃窜一边拼死抵抗,我们的士兵伤亡也很大,你可有什么办法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尽快剿灭这些拓烈可汗的残余吗?” 杨耀宗皱皱眉道:“剿灭?他们也是突厥人,为何你不收复他们呢?“ 阿伊微眯下眼睛,目光变得凌厉道:”这些残余都是效忠拓烈可汗的,很难收复。所以我必须要将他们全部剿灭来竖立我们西突厥的威信,这样也可以为以后收复动突厥的其他部族减少阻碍!让他们可以顺从的臣服在我们西突厥的庇佑之下。“ 杨耀宗蹙眉看着阿伊没有言语。 阿伊看杨耀宗蹙眉看着自己,微微笑笑,笑容有些勉强的道:“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凶残?” 杨耀宗摇摇头道:“你们突厥人的图腾是狼,性子也如狼一般,凶猛爱斗不容易驯服。我没有你了解你的族人,不过我觉得你是对的,以暴制暴也许是收复动突厥最好的手段。关于这点我相信你的判断。” 阿伊怎么听杨耀宗所说的话都觉得别扭,可又觉得他说的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他。轻哼一声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剿灭他们吗?” “你这是想让我造孽啊!”杨耀宗叹口气道。 “哦?前几天你指挥大周军士杀了那么多的动突厥人你怎么不说你是在造孽呢?”阿伊瞥了一眼杨耀宗道。 “你这是在混淆概念,我那时属于正当防卫,现在帮你就属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杨耀宗撇撇嘴道。 阿伊虽然不懂杨耀宗所说的什么混淆概念,什么正当防卫,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她还是懂的。她恨恨的看着杨耀宗猛的扑过去,拨开杨耀宗的领口就咬了下去。 杨耀宗龇着牙却是没有吭声。 阿伊突然瞥眼看到杨耀宗脖子上滑落在她这一侧的月牙状玉佩,才松开了口。看着杨耀宗肩膀被自己所咬的血红的牙印,轻轻为杨耀宗合好衣领,眼中氤氲,俯身盯着杨耀宗柔声道:“你这个呆子!这回怎么不反抗呢!” “你不是说了我是大周用来与你们换取和平所用的人质,我得有个作人质的样子。不过……你是属狗的吗?咬的这么疼!”杨耀宗蹙着眉却是懒洋洋的道。 “哼!你才是属狗的。我是属狼的!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帮我!不然我还咬你!”阿伊娇嗔道。 “你当真要以这个姿势听我说吗?我倒是不介意,只怕我一会就会变成一只色狼!来调教调教你这只小母狼!”杨耀宗调侃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变成色狼的样子,又要如何调教我这只小母狼?”阿伊媚惑的娇笑着,俯下身子贴近杨耀宗呵气如兰的道。 阿伊的秀发垂在杨耀宗的脸上,将杨耀宗搔的痒痒的。 杨耀宗将其抚到一边,干咳两声道:”我有些口干,起来喝口茶就与你说说我的计策,至于是否合适,是否采用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阿伊依旧保持媚惑的笑容俯身看了一会杨耀宗,才骄傲的重新坐到她的位置上轻哼道:”胆小鬼!图逞口舌之能!” 杨耀宗又干咳的两声,喝了口茶道:“将拓烈可汗的残余追的太紧,他们肯定会拼死抵抗,不如让你哥哥与劼智略放缓追击,只派斥候去查探他们的情况,待他们人困马乏,自认安全想要在某处安歇时,再伺机而动。因为他们是紧急逃跑的,身上又没有粮草,势必要四处找寻吃食。待他们分散寻找吃食时,再让你哥哥与劼智略将他们分散的势力剿灭。这样对你们来说应该会简单很多。再有就是让人带领部分人马,在离拓烈可汗的残余军队不远处进行搭灶做饭,做的多一些,香一些。要是你们有那种致命毒药的话,就放在饭菜里。那些动突厥士兵已经逃窜了许多天,闻到香气肯定要去抢夺,介时只需让你们的士兵装作疏于防范,丢盔弃甲仓皇逃跑就行。将有毒的饭食留给他们,他们应该早已饿极,根本不会去考虑饭中是否有毒,即使有毒估计他们也会吃的,即便是死做个饱死鬼,也比做个饿死鬼要强!” 阿伊美眸闪亮笑的十分诱人,声音甜腻的道:“好!我就按你所说的回复。” 第一六五章 天色渐晚阿伊才允许杨耀宗回到他的马车中。 “慕小姐!”进入马车,杨耀宗就看到慕清涵正与廖七娘同坐在马车中,虽然慕清涵与廖七娘打扮的同样很是有碍观瞻,但杨耀宗还是可以辨认出她的。 “小声些!”廖七娘嗔道。 “这是什么情况!你俩谁跟我解释一下。”杨耀宗蹙眉看着慕清涵与廖七娘道。杨耀宗知道在雁门关时廖七娘就被南宫情忆介绍给慕清涵,慕清涵还为廖七娘治好了多年的肩痛毛病,廖七娘很是感激慕清涵。 慕清涵面色微红踌躇的道:“我听说突厥人的医巫很厉害,想去看看。” “你当这是在旅游吗?看看!你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不是保护好不保护好的问题,唉!七娘你只要保护好慕小姐就行。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杨耀宗见廖七娘坚定的点点头叹口气道:“你哥哥与情忆知道你来吗?” “我给我哥哥留了书信。情忆姐姐知道我来,她担心你会生病,让我帮忙照顾你。” “罢了罢了,你都已经来了,我也不追根究底了。那你现在来为我号号脉吧!看我有没有什么隐疾。” 杨耀宗说完就将手腕伸到慕清涵身边。 慕清涵没好气的盯了杨耀宗一会儿,又不敢发作,只好将手轻轻搭在杨耀宗的手腕处,仔细为他号起脉来。 “没病!”片刻慕清涵收了手道。 “你确定?“杨耀宗歪着头看着慕清涵道。 ”我说你无病你就无病,不相信我你找我看什么病!”慕清涵瞥了杨耀宗一眼道。 “哦!我以为我精神有毛病,还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竟然会相信情忆会不顾你的安危,让你来照顾我。”杨耀宗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 “你!“慕清涵羞恼的眼眶都红红的。 廖七娘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会保护好慕小姐的!” ”你做什么去?“廖七娘见杨耀宗起身要出去的样子。 杨耀宗回头道:”找地方睡觉,难不成要我与你俩一起睡在马车上?“ 一直以来杨耀宗与廖七娘虽偶有些亲密动作,但一直还未急于乱,听到杨耀宗此言,不禁是慕清涵羞赧的默不作声,就连廖七娘也不敢去看杨耀宗。 杨耀宗叹口气道:”你俩好好休息吧!“ 一行人马车一直向西北前行了十多天,阿伊的心情一直都不错。显然杨耀宗为她所出计策的收效很令她满意。 ”驾!呦~~~“杨耀宗骑在黑耀身上畅快的高呼道。 这些天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在飘着鹅毛大雪。好不容易天才放晴,且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晶莹洁白还未被人畜踏及的大地,晃的人眼都有些睁不开,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时,甚至都觉得天空明镜蔚蓝的也甚是晃眼。瞭望天际那蓝白交接之处,让人不免心生向往,想要一探究竟,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站在这洁白的雪地上就可以触及那蔚蓝如洗的天空。 飞奔良久,已经远远的甩开后面的车队,杨耀宗才从黑耀上下来,让黑耀待在原地,他则面对着黑耀倒着走到一处朝阳的一处雪窝子里,甚是惬意的躺在里面。温暖的阳光直接照射在他的身上,让杨耀宗不由得舒服的假寐起来。 “你!” 强烈的阳光只能让杨耀宗眯着眼睛看着找到自己的廖七娘,见她蹙眉愤怒的看着自己,知道她是气自己脱离了她的保护范围,杨耀宗坐起来,抓住着廖七娘被冻的冰凉的手,将她拉的载坐在自己身上,又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怀中笑道:”无事的,看把你急的!“ 廖七娘的双手感受着杨耀宗的体温,一腔的怒火却是立刻就消散皆无。她柔声道:“初见你的脚印时没看到你人,吓坏我了,仔细看了才发现只有一道脚印,猜你定是作怪!便顺着你的脚印找到了你!我……我的手太凉了!”说完就要将手自杨耀宗的怀中抽出。却是被杨耀宗牢牢的夹住。 只见杨耀宗坏坏的笑着道:“你也替为夫暖暖手可好?” 杨耀宗刚刚将手自廖七娘夹袄的下摆探进去攀上那原本应是高耸的所在,却是摸到被束的甚紧的棉布。 廖七娘推开杨耀宗起身,却是感到腿脚有些发软踉跄了两下才站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杨耀宗正恨恨的盯着自己的胸布,没好气的道:“如此旷野你也敢故作非为!” “他们要好久才能到得这里呢!”话音刚落就见远远的向着这里奔来一匹马。 杨耀宗皱皱眉看着在一旁笑着的廖七娘,叹口气便与廖七娘一起向着黑耀走去。 ”你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杨耀宗骑在黑耀身上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阿伊道。骑马追来的人正是阿伊。 ”是怕你迷路!“阿伊看了一眼她身后骑着马的廖七娘,又瞥了杨耀宗一眼道。 ”你放心!我就算是孙悟空,在着茫茫的雪原怕是一飞不出你手掌心。“杨耀宗耸耸肩道。 ”你知道就好!孙悟空又是谁?“阿伊仰首看着杨耀宗道。 ”一个和尚!“杨耀宗沉思一下只好这么解释,他可不想引起阿伊关于西游记的好奇心,敷衍道。 ”哼!“阿伊感受到杨耀宗在敷衍自己,轻哼一声,又看看身后的廖七娘,蹙眉对杨耀宗道:”你护卫的骑术很不错!身手怕是也很不错吧!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那时自然,身手若是不好,皇上启会派来保护我?至于你是否见过他,我怎么知道!“ 阿伊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杨耀宗的这个护卫,却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禁蹙眉沉思起来。 杨耀宗见她认真思索的样子,担心她会记起廖七娘,急忙道:”我们这是要向着什么地方去?“ ”你那么聪明你猜猜看?“ ”猜中可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我可以答应你的,我都可以奖励给你!“ ”切!你倒是会说话,我要是跟你要跟马毛当奖励,你要是不答应,我岂不是还是得不到。不猜!你爱说不说!“ 阿伊骑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的道:”我要带你去不久之后新突厥汗国的牙帐!“ 第一六六章 “杨耀宗!你可敢与我比试比试摔跤吗!” 一名蓄着虬髯的青年13汉子站在杨耀宗面前,那魁梧伟岸的身材完全挡住了杨耀宗看向中间宽阔地带,一群围着燃烧的旺盛的火堆转圈起舞的突厥将士。 此时杨耀宗与阿伊一行人已经与阿伊的哥哥默哆还有劼智略所带人马回合。他们都驻扎在哈尔和林,此地是位于动突厥牙帐最近的一个城镇。而动突厥的牙帐,也将成为阿伊所说的新突厥汗国的都城。阿伊告诉杨耀宗之所以要将新突厥汗国的牙帐设在动突厥牙帐所在的,不仅是这处地方有山有水,更加是因为动突厥牙帐所处的鄂尔浑河河谷是蒙古草原水草最丰美的地方,是被众神保护的地方。 现今已经是十二月中旬,马上临近新年,早在月余之前,默哆与劼智略就按照杨耀宗的计策将拓烈可汗的残余队伍尽数歼灭,为一统突厥迈出了巨大的一步。而后他们又一路向着动突厥牙帐的方向征战,期间遇到的大小部落,在得知拓烈可汗所帅七十万余众被西突厥尽数全歼,大部分部落直接向西突厥俯首称臣,只有小部分会选择抵抗。当然选择抵抗那些部族皆都尽数被默哆与劼智略所率军士屠戮,更使得西突厥的威名在各部落中传播甚深。 不过在距离动突厥牙帐不远的哈尔和林附近有两个动突厥部落,分别叫做葛逻禄与薛延陀。这两个部族是动突厥部族中最为强大的俩个部族,虽然拓烈可汗已亡,但这两个部族的首领皆都不愿意归顺西突厥,而且这两个部族的首领皆都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动突厥的下一任可汗。 默哆与劼智略面对这两个强大的部族,按照阿伊的吩咐没有轻举妄动,便暂时将部队驻扎在哈尔和林休养生息,每日派斥候前去打探,等待着阿伊一行人马前来与之回合,然后在谋定战略,将那两个部族歼灭。 为了庆祝到目前为止征战的顺利及与阿伊所带人马的会和,默哆便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默哆坐在上座看着连自己都敬畏的妹妹,西突厥的公主,更是未来新突厥汗国的公主竟然笑的十分亲密的温柔体贴的侍候着作为人质的杨耀宗,见妹妹将那烤的流油的羊肉切成适合咀嚼的小块,一块一块的放置在杨耀宗身前的盘子上,他甚是不解为何妹妹会看上一个身材与突厥勇士相比显得甚是单薄的大周人。尽管阿伊叮嘱过他,让他好好的照顾杨耀宗,不许让任何人欺负杨耀宗,可默哆不觉得杨耀宗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知道为何妹妹会如此青睐他。于是便起了试探的心思。 杨耀宗仰头看看叉着腰站在自己身前蹙眉盯着自己的默哆,刚与他们回合,阿伊便向他介绍了她的哥哥,他就觉得阿伊的这个哥哥似乎看着自己不甚顺眼,似乎总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仿若大舅子在对妹夫施加威严一般。 坐在杨耀宗身边的阿伊仰头笑着对默哆道:“哥哥你可是要欺负他吗?他可是个读书人!” “只有英勇的男儿好汉才配得上我的妹妹!我突厥的勇士哪一个不是对我的妹妹爱慕深甚,你既然是我妹妹看上的人,也许还会是我未来的妹婿,总要让我这个大舅子看看你的本事如何!我没想你会赢得我,但你要拿出你的本事来与我斗一斗,若是本事入不了我的眼,那就更入不了我父汗的眼,你就甭想娶到我的妹妹!”默哆难得骨气勇气没有理睬阿伊,涨红着脸瞪着大眼睛道。 杨耀宗没想到看上去憨厚的默哆竟然与阿伊一样可以说上一口流利的大周语。 默哆见杨耀宗还不理会自己的挑衅,突然对着杨耀宗振臂高举几下呼喝几声,拉扯开自己的棉衣,用棉衣的两个长袖围在自己的腰间牢牢系紧,露出精壮宽厚的胸膛,还对着杨耀宗故意抖抖那可以颤抖的胸肌。然后又转向四周振臂呼喝着。四周的人胡人皆都随着默哆的呼喝高声呼喝起来,似乎在起哄,似乎在帮着默哆挑衅杨耀宗。 杨耀宗将坐在自己隔壁要起身而起的廖七娘按住,摇摇头笑着对默哆道:“那我就来试试吧,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默哆鼻孔冲着杨耀宗哼了一声道:“我们突厥人可不会什么手下留情,你尽管拿出你的本事来招架就好,被摔倒即为输,当然你若直接认输那我就不逼着你与我比试了!” 阿伊见杨耀宗已经起身,急忙拉住杨耀宗的手担忧的劝道:“你不是我哥哥的对手,也无需与他比试摔跤的!” “最多断胳膊断腿呗!我身边可是有好大夫,就是被你哥哥摔的肝肠寸断我也不怕!”杨耀宗瞥了一眼慕清涵,然后对阿伊笑着道。 慕清涵岂能听不出杨耀宗的调侃之意,她轻哼一声,当然此时的喧闹环境,没有人能听到她的骄傲哼声。 参加宴会的胡人看到杨耀宗站了起来,更加欢呼起来。默哆此时已经走到场地中间向四周的胡人拍着他坚实的胸膛耀武扬威着,同时对杨耀宗不屑的比划着过来的手势。 杨耀宗将自己外袍右侧的下摆提起夹到裤腰里,大步走到默哆身前。 默哆将近两米的身高,比杨耀宗要高出一个头,其身材更是可以装下杨耀宗。四周的胡人见到默哆与杨耀宗不成比例的站在一起,皆都哄笑起来。 杨耀宗挑挑眉,微曲双腿,伸出两手向着默啜的腰部探去。 默啜虽然看着杨耀宗有模有样的架势,却依然不以为意的挺胸昂头,由着杨耀宗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腰部。 阿伊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两人,见自己的哥哥如此骄傲自大,不免摇了摇头。又看着杨耀宗谨慎认真的模样,却是笑的很是媚人,手上拿着锋利的弯刀灵巧的为杨耀宗剔着羊肉。 第一六七章 廖七娘紧握双拳,蹙紧眉头看着高傲的默哆笔挺的带着环抱住他的杨耀?6??原地向着四周耀武扬威。又见杨耀宗并没有被场中的气势所打扰,也并没有被默哆的轻蔑举动所影响,移动的步伐很是稳健且有章法,身姿始终保持着不易被摔倒的姿势,她虽然依旧担忧,但却也安心很多,反倒是对那高傲的默哆冷哼一声,心里计划着他要是敢伤害杨耀宗,自己应该如何去教训他! 慕清涵同样蹙眉担忧的盯着杨耀宗,但臀部却略微离开了粘垫儿,似乎随时准备冲出去查看杨耀宗的伤势。她现在更加认为胡人不懂礼仪,默哆贵为王子,再看默哆的身材也可以猜到他定然也是突厥的勇士,可他竟然向个读书人挑起摔跤的比试,即便是赢了又可以得到什么荣耀?他的所有举动令慕清涵都甚是鄙夷。 默哆故意大声道了句:“我来了!”说罢,就见他弯腰抱住杨耀宗腰部,用力将杨耀宗整个人倒举起来。 此举将阿伊都惊的停下了手中剔羊肉的动作,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弯刀。 四周的胡人见到这个情形更是呼喝的震耳欲聋。 默哆想将杨耀宗摔在地上,没想到竟被倒栽的杨耀宗双腿紧紧夹住脖颈。将他憋的透气都困难。不得不松开抱着杨耀宗腰部的双手去拉扯杨耀宗的双腿。 杨耀宗岂会让他得逞,腰部向上用力,身子正立过来顺势骑坐在默哆的肩上,这一发力带得默哆向后倒退着踉跄了几下。 不待默哆有所应对,杨耀宗却是按住默哆的头跨将过去,拉扯住默哆的脖领子刚落在默哆身后就提起一脚狠狠的踹在默哆的腿弯处,本应跪倒在地默哆又被杨耀宗拉住脖领子向着反方向用力一拉,使得默哆仰面朝天的栽倒在地上。 静!绝对的安静!虽然杨耀宗并不是用摔跤的技巧将默哆打倒,但事实是默哆的确被杨耀宗打的栽倒在地。 杨耀宗对坐起来的默哆伸出一只手。 默哆会意,使劲啪的一下握住杨耀宗的手,借着杨耀宗的拉力一跃而起。而后对着杨耀宗哈哈大笑,使劲拍拍杨耀宗的肩膀声音浑厚的道:“好!杨耀宗你果然有些本事,倒是我小看你了!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至于你想要什么奖赏,就去找我妹妹去要吧!相信我妹妹只要可以满足你的都会赏赐给你的。” 四周的胡人见默哆待杨耀宗热络的样子,又皆都开怀玩乐起来,气氛也重新活跃起来。 阿伊见哥哥将杨耀宗送了回来,她眉眼弯弯的对默哆笑道:”哥哥!他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默哆挠挠后脑勺,憨厚的笑道:”今日是我小看了他,改日我再与他试上一试。不过他敢将我摔倒倒也有些本事,勇气更是可佳。“说罢拿起阿伊身前的酒坛轻轻晃了晃,有一些酒益出,默哆笑着对杨耀宗道:”你我将这坛子酒满饮了,以后我就当你是我的兄弟看待!“ 言罢!就咕咚咕咚的饮了片刻,而后将酒坛递给杨耀宗,擦了擦嘴角道:”剩下的半坛酒你喝!“ 阿伊却是起身将那酒坛子抢过来抱在怀中对默哆嗔道:”谁要你当他是兄弟看待!“ 默哆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却是自阿伊怀中将酒坛又抢了过来,塞进杨耀宗的怀中道:”你若将这半坛子酒饮了,我就将你当我的妹婿看待!“ 杨耀宗酒量本就不是很好,也不甚喜欢喝酒,此时听到默哆如此一说就是可以喝,他也不能喝了。 阿伊一向自予胆大,但哥哥如此开自己的玩笑她也难免羞赧。此时见杨耀宗抱着酒坛在那尴尬的样子,阿伊又将酒坛抢了过来,不待默哆阻止,就将那半坛子酒一口气饮完道:”他不会喝酒,我代他喝了。以后你莫要再为难他,为难他就是在为难你妹妹我!“ 默哆就是再蠢也看得出妹妹十分看中偏袒杨耀宗,虽然知道妹妹有些酒量但这个样子饮下半坛烈酒也是要醉的,急忙关切的道:”哥哥答应你。“随后对阿伊身边的瑟乌道:”瑟乌,快扶公主回帐中休息。“ 瑟乌过来就要搀扶阿伊,阿伊摇摇头,她感到头脑晕晕的,身子有些发轻,那双本来就如蓝宝石般的眸子却变的更加闪亮,媚惑的盯着杨耀宗道:”我要他送我回去!“说完整个身子便倚在了杨耀宗身上。 默哆见状憨憨笑道:”杨耀宗既然我妹妹要你送她,你便送她回去吧!“ 杨耀宗听默哆此言愣了一下,心道这家伙是对我太放心,还是不把我当男人看待。又见阿伊软塌塌的躺在自己怀中,想起她为了帮自己解围而饮下那半坛子酒,便对默哆点点头,然后回头对廖七娘道:“我送完公主就回自己的帐中歇息,你放心吧。” 杨耀宗搀着阿伊在瑟乌的引领下向着阿伊的帐中行去。 进入帐中瑟乌道:“我去为公主熬些解救汤,还请杨大人代为照顾公主。” 杨耀宗点点头,便搀着阿伊向着帐中的矮塌走去。 将阿伊放置于矮塌上面,杨耀宗刚要直起身子,就见阿伊原本迷离的美眸正晶晶亮的盯着自己。 紧接着就见阿伊伸手搂住杨耀宗,将杨耀宗带倒在塌上,然后俯身压在杨耀宗身上,绯红的面颊贴近杨耀宗娇嗔道:”你平素的胆量呢!“ 杨耀宗感受着阿伊呼在自己面上的灼灼热气及酒气,轻轻拍拍阿伊的肩头柔声道:”你喝多了,快些好好休息。“ ”我倒是想喝的再多一些,将我所有的清明皆都沉醉,那样我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将你吃掉!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阿伊眼中晶莹更甚,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杨耀宗道。 ”你喝多了!“杨耀宗无奈的道。 ”我没喝多!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阿伊紧逼着道。 ”你还是个小女孩!还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杨耀宗劝道。 阿伊故意挺着她饱满的颇具规模的熟胸紧紧的压在杨耀宗的前胸上道:“我哪里小了!你说我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难道你就懂了吗?”说完却是对着杨耀宗的唇就狠狠的亲了上去,然后将杨耀宗的下嘴唇紧紧地咬住道:“是不是因为我是胡人女子,你就故意对我不冷不热。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杨耀宗被阿伊撩拨的有些火起,翻身将阿伊压在身下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 阿伊媚惑的笑着,搂住杨耀宗的脖子腻声道:“我现在浴火焚身!“ 听到阿伊如此一说,杨耀宗却是噗嗤一声笑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是浴火焚身?“ 阿伊原本就绯红的玉颊变的更加羞红,伸手探向杨耀宗下体,牢牢抓住道:”我不懂你懂就行!你会撒谎,你的物事却不会撒谎!“ 第一六八章 “要我!”阿伊将两腿缠在杨耀宗的腰间,声音极具媚惑的道。 杨耀宗被媚骨天生的阿伊勾的口干舌燥,理智丧失,终是吻在了眼前那诱人湿润的婴唇之上。 杨耀宗引领着阿伊的灵舌纠缠游走,交换着彼此的浸液,在阿伊的轻声喃呢,靡靡呻吟声中,杨耀宗的胆子大了起来,动作也更加放肆。 阿伊早已收回那只大胆试探杨耀宗的玉手,此时正灵巧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扣逐一解开,任得杨耀宗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与她向来引以为傲的饱满上抚摸揉捏。 阿伊的两颗红豆晶晶亮的肿胀在两峰之上,她们已被杨耀宗纳为己物,甚是傲然的迎在空气之中。 杨耀宗身上厚重的衣物早已被阿伊脱下,他轻装上阵,正欲持枪冲锋时,听到一声脆脆的叫声,却是立刻将他从绯色的绮梦中唤醒。 “公主!解酒汤熬好了。”瑟乌站在帐外道。 杨耀宗喘着粗气,想要撑起身体,却是被阿伊牢牢的抱住。阿伊瞪着杨耀宗却是对帐外的阿伊道:“我的酒已经醒了,正在与杨大人谈事情,你端去王子那里给他用吧。”又小声对杨耀宗道:“你已经将我欺负成这个样子,难道还想一走了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杨耀宗蹙眉盯着阿伊踌躇片刻道:“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却也不想如此就要了你。” 阿伊心中欢喜柔声道:“那你要如何才会要我!” “我的妻儿亲人皆在大周,你会放下突厥的一切随着我回大周吗?”杨耀宗问道。 阿伊缓缓松开紧搂着杨耀宗的双手,眼中氤氲道:“你所言的应该就是你我心中最大的羁绊,我知你不会因为我舍弃你的牵挂,若是你会舍弃,你就不是我阿伊钟意的男人了。可是我也放不下突厥,哥哥还需要我帮忙统一突厥,新的突厥汗国也需要稳定发展。只有新突厥汗国稳定了我也许才会随着你……” 杨耀宗此时已经坐起,他打断阿伊的话道:“只怕会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的将你困在突厥!让你无法脱身。” 阿伊起身趴在杨耀宗的后背自后面环抱住杨耀宗嗔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找那么多的借口!” “你何不是在为自己找诸多借口将自己留在突厥?别忘记突厥终是要交给你哥哥的,你终究是个女子。你应该听说过嫁夫从夫,如果你要嫁给我,那么你就要舍弃你现在所拥有的!”杨耀宗叹口气,拉开阿伊环抱住自己的双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 阿伊伸出手想要挽留住杨耀宗,却又无力的放了垂了下去。她何尝不知道杨耀宗说的对,但现在的一切不是她想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杨耀宗穿好衣服回身用被子将阿伊盖好,让她安躺在塌上,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道:“若你真想与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就共同努力。不要让这一切进展的太快,让欲望取代了理智。我不想你有一天会因此而感到后悔。” 阿伊期盼的道:“我们共同努力?” 杨耀宗俯身亲吻下阿伊的额头道:“共同努力!” 看着阿伊再次展颜而笑,杨耀宗才安心返回到他自己的帐中。 将心中烦乱的思绪皆都安定下去,宽了衣躺在榻上,刚准备吹灭蜡烛安睡,就见一道靓丽的身影闪入帐中。 杨耀宗见廖七娘俏生生的走到自己的床边,又见她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里她是在哪里洗漱的。她此时早已洗去白日里男子的装扮,又成为往日清秀的模样,白皙的玉颊上面还伴有两抹嫣红,偏生又增添了她许多娇容。 “七娘!”杨耀宗掀开被子坐起来,愣愣的看着廖七娘。 只见廖七娘退去外衣,只着小裤肚兜直接躺到杨耀宗的榻上。 杨耀宗立刻为廖七娘盖上被子,他虽然惊喜却也很是疑惑。他不是没有试过与廖七娘行云雨之事,不过却都被廖七娘推诿了。 杨耀宗知道廖七娘对男女之事有些抵触,猜是当年她成亲时定是留下了心里阴影。所以他便也不急于得到廖七娘,还想着待有时间好好与她独处独处,想办法好好开导她,将她的心结解开。 杨耀宗躺在廖七娘身边触及到她的肌肤发觉她肌肤冰冷,似乎还轻轻的颤抖着。杨耀宗搂住廖七娘蹙眉责备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能用冷水洗澡?“ 廖七娘不答话,只是将头埋紧杨耀宗的怀中,一只手哆嗦着去解杨耀宗内衫上的带子。 杨耀宗按住她的手俯身在廖七娘身上,紧盯着廖七娘道:”七娘!你怎么了?“ “我……我是你的女人,情忆她们让我看好你,不让你被胡人女子勾了魂魄去!我……”廖七娘见杨耀宗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哑然失笑的表情,很是羞赧的闭上了眼睛。 杨耀宗知道定是今天阿伊的大胆举动,令得廖七娘生出提防之心,也知道廖七娘定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有此番举动。杨耀宗是越看廖七娘越觉得她甚是可爱。 半晌也不见杨耀宗说话,廖七娘睁开眼睛看着似乎有些为难的杨耀宗,脸色突然变白凄然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身子不干净?”说完就欲起身离开。 杨耀宗牢牢将她按在榻上,重重的吻在她冰凉的樱唇之上,霸道的掠夺着她口中的香浸,直吻的廖七娘鼻息咻咻,才离开她的樱唇,又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鼻尖,她一双氤氲的美眸,柔声道:“以后不许你再胡思乱想。若再这般胡说,看我不对你实施家法!我是想问你是否准备好与我行房?若是你没有准备好,我不想你为难。咱们是长长久久的夫妻,也不急于这一时。男女欢哎本是极乐之事,我不想你对此事产生恐惧,更不想你如受刑一般痛苦。你懂我的意思吗?你今夜若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我不会强迫你的行房的,我们就只相拥在一起睡觉就好。“ 廖七娘知道杨耀宗疼爱自己,却没想到竟会如此的爱护珍惜自己。她感动的流着泪道:”我愿意!“ 第一六九章 一早杨耀宗在暖和的被窝中轻轻的抚摸着,却没抚摸到自己想要抚摸的人。睁眼一看廖七娘已经不在身边,更不在帐中。但帐中的炉火却依旧燃烧的很旺盛,他猜想定是廖七娘在离开的时候担心自己起床时会冷,才将火炉早早的点燃。 想起昨夜虽然废了很大的气力做足前戏才使得廖七娘放松下来,当两人结为一体后,廖七娘那欲拒还迎,在自己身下那似痛苦又似幸福的丝丝低吟轻哼,其中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不足对外人道来,虽然几度云雨,可现在杨耀宗仅仅是回味,便又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只可惜玉人已经不在身边,否则他定要再一展雄风一饱艳福。 杨耀宗下地做了一番简单运动,消磨掉自己过剩的精力,就走出大帐透气。正见到瑟乌正在一口大锅前忙碌,便走上前去道:“在做什么?” 瑟乌见是杨耀宗,福了一礼道:“为公主烧些洗漱用的热水。” 杨耀宗点点头道:“嗯……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回中原与你弟弟团聚?” 瑟乌自从见到了弟弟,也知道弟弟竟然入宫当了太监,虽然得皇太孙信赖,但终究不在是个健全的男人。一想起这件事,她的心就仿若针刺一般疼痛。她认为是自己害了弟弟,害得弟弟经受此磨难。虽然弟弟全然不在乎,还安慰自己在宫中过的很好,没有人敢欺负他。但瑟乌依旧无法饶恕自己,每日都谴责自己的过失。 瑟乌本想着向阿伊说明,以后就留在大周照顾弟弟的生活起居,再也不与弟弟分开分开,她相信阿伊一定会答应她的。却因得知杨耀宗被作为人质去往突厥,所以她与弟弟商议之下,为了报答杨耀宗的恩情,瑟乌选择继续留在阿伊身边,保护杨耀宗的安全。 瑟乌微笑着调侃道:“瑟乌看得出公主对您的真挚感情,若是大人有本事将公主娶回大周,相信公主一定会带着瑟乌回大周的,那瑟乌就可以与弟弟团聚了。” 杨耀宗讪讪的笑笑轻轻叹口气道:”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我听小……家乐说你叫童若水,为何又会叫瑟乌呢?“杨耀宗问道。 ”瑟乌就是水的意思。是公主为我取的名字。“瑟乌拨弄一下柴火回忆着往事悠悠的道:”自从弟弟被拐走,我就四处打听寻找,我自己倒也有赚钱的本事,赚的不多但总可以维持生活,但为了找寻弟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赚钱上面。累了就随便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休息,饿了就买个馒头,为了省钱找弟弟,那时候一个馒头就是我一两天的伙食。“ ”五年前的冬天我到了苏州,原本想凭着一双脚无论怎样都要走遍大江南北也要找到弟弟,却是因为被一场冬雨淋到生了重病。我一人在外一向是男装打扮,但不知哪里露了破绽,可偏又在我重病无力反抗的时候,有几个……几个无赖想要于欺负我。那时我别说反抗,就是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就是公主命令劼智略出手教训了那几个无赖救了我。 “那时公主才十一岁,粉雕玉琢的模样甚是可爱。她也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样,我迷迷糊糊中误将她认作是我弟弟。拼命的死死抓住她不肯松手。“ ”公主见我可怜,就带我去看病,还吩咐人悉心的照顾我。我的病好以后,公主见我孤苦伶仃甚是可怜,就问我是否愿意跟着她,做她的丫鬟。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突厥的公主,只当她是突厥的豪门小姐来大周游玩的,但若是跟着她,我不但可以顺便四处打探弟弟的下落,安全上也可以有所保障,所以我就答应了公主。公主在得知我的名字后,就为我起了这个突厥名字。这么多年与公主相处下来,公主从未当我是下人般看过,有时我觉得我俩还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她教我突厥语教我骑马射箭,我教她大周语还教她针线活与雕刻。公主很聪明无论教她什么都是一点就通。“ “你俩在说什么?” 杨耀宗与瑟乌偏头见阿伊只穿着内衫,外面披着个皮裘大敞,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后面,正笑盈盈的向着二人走来。 阿伊走到杨耀宗身边,随意的挽住杨耀宗的胳膊再次问道:“你俩在聊什么?瑟乌竟会笑的如此温馨。” 杨耀宗转身为阿伊紧了紧大敞笑道:“当然是在聊你呢?“ 阿伊感受到杨耀宗对自己的温柔,甚是甜蜜的摇晃着杨耀宗的胳膊道:”聊我什么?“ 瑟乌微笑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这两人都是她的恩人,若是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她的心中是由衷的为两人感到开心,也会由衷的祝福两人。 杨耀宗摇摇头,无奈的看看瑟乌,又笑着对阿伊道:”听瑟乌夸赞你如何如何的聪明伶俐、如何如何的美丽善良!“ ”你现在才知道吗?“阿伊俏皮的仰着头瞥着杨耀宗道。 ”咳咳!“ 听到咳声的几人一起寻声转身。 阿伊依旧亲密的挽着杨耀宗,半个身子都倚在杨耀宗怀中对着发出咳声之人道:“哥哥!” “王子殿下!“杨耀宗打了个招呼道。 默哆看看从容不迫的杨耀宗,又甚是宠溺的看着阿伊道:“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可不要受了风寒。快些回帐中打扮打扮,一会儿来我的帐中议事。” 阿伊点点头,随后就拉起杨耀宗向着自己的帐中走去。 杨耀宗被阿伊紧紧的拉住,无奈只得跟着她走。尴尬的对默哆笑笑。 默哆蹙蹙眉喊了句:”妹妹!“ 阿伊停下脚步,挑挑眉回身看着哥哥轻嗯一声。 ”嗯……没事!天冷多穿些衣服!“默哆虽然憨直,但为人却不傻,他认为阿伊与作为人质的杨耀宗如此亲密不好,本想提醒一下,但又心想只要妹妹开心就随她去吧。 阿伊娇笑的点点头道:”哥哥!我一会儿就过去!” 第一七零章 阿伊去默哆帐中议事,杨耀宗无所事事便向着廖七娘与慕清涵帐中行去。 站在帐外轻咳两声道:“方便让我进去吗?” 帐内的慕清涵对廖七娘狡黠的一笑随机就起身向帐外行去。 慕清涵掀开帐帘对杨耀宗道:“进去吧,七娘在里面。” 杨耀宗见慕清涵站在帐外不打算进去的样子,知道她是在为自己与廖七娘创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对她施了一礼微笑道:“有劳慕小姐。” 慕清涵轻哼一声将头偏到一边不去理会杨耀宗。 杨耀宗进入帐中见廖七娘正站在帐中,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过她此时又乔装成了男人样子,脸上也不知擦的什么汁液蜡黄蜡黄的。 杨耀宗走到廖七娘身前搂住她柔声道:“委屈你了。” 廖七娘听到帐外是杨耀宗的声音,便又想起昨夜的事情。一早醒来时,看着睡梦中的杨耀宗,廖七娘心中溢满了幸福。她觉得自己非常依恋杨耀宗的怀抱,非常的喜欢甚至是期盼杨耀宗的亲吻与爱抚。却又觉得甚是羞赧,只在偷偷亲吻了杨耀宗唇一下后就起身轻轻穿好衣服,悄悄的引燃了炉火。对睡的正香的杨耀宗幸福而温馨的甜蜜一笑,便悄然走出了杨耀宗的帐篷。 廖七娘趴在杨耀宗的怀中轻轻的摇摇头轻声道:“我很开心,我终于是你的女人了。哪怕是现在就死了,我也心满意足,可以含笑九泉了。” “什么死不死的!我的女人都会长命百岁,我不死你们都不可以死!”杨耀宗蹙蹙眉霸道的道。 “七娘!” “嗯?”廖七娘仰起头看到杨耀宗,见到杨耀宗一副苦笑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妆容很是不妥,急忙又低下了头。 “以后不要悄悄的离开我,被窝里没有你很冷的。我是被冻醒的。”杨耀宗委屈的道。 廖七娘羞赧的道:“哪会像你说的那样,我走之前为你引燃了炉火,而且往日里怎么不见得你被冻醒?” “往日我是穿着内衫睡觉的啊,昨夜我可是什么都没穿睡下的,而且搂着你睡可是比穿着衣睡要暖和的多!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你我在一起温存时,我不让你下床你就不许下床。”杨耀宗无赖的调笑道。 “你!“廖七娘听他说的越发口无遮拦,直听得她面红耳赤,芳心乱跳,可偏又不敢抬头不能嗔怪他。只好急忙在杨耀宗怀中点点头。 正当两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就听得外面传来瑟乌的声音道:”杨大人可在里面?我家公主找杨大人有事商议。“ 瑟乌早已发觉杨耀宗身边这两名护卫皆是女儿身,途中时两人虽然穿着的臃肿,打扮的也像男人,但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像,被她不经意间听到,她便已知晓,所以凡是找寻杨耀宗还是找寻她两人的事情,瑟乌皆都包揽,而且还有意替她两人掩护,不时的还提醒她俩少说话。 慕清涵知道杨耀宗可以听到,于是就只是对瑟乌点点头。 不多时杨耀宗就走了出来随着瑟乌去见阿伊。 杨耀宗见瑟乌将自己引到默哆的帐外不禁蹙蹙眉头。 瑟乌在帐外道:”殿下,杨大人到了!“ 帐内传来默哆的声音道:”让杨大人进来吧!“ 不待瑟乌为杨耀宗掀开帐帘,就见阿伊从里面将帐帘掀开,笑盈盈的拉着杨耀宗进入帐中。 杨耀宗见帐中只有默哆、阿伊、劼智略,三个人都是自己熟识的人,才松缓了眉头。 默哆对杨耀宗直言道:“素知杨大人颇精谋略,不知杨大人可有什么好计策用来收服前方葛逻禄与薛延陀两个部族?还请不吝赐教。” 杨耀宗看着挂在屏风上面的羊皮地图,没好气的瞥了阿伊一眼,然后对默哆施了一礼摇摇头不好意思的道:“我只听说这两个部落是动突厥最为强大的两个部落,但对这两个部落都不甚了解,所以不敢胡乱出什么计策。殿下实在是高抬我了。” 阿伊亲腻的挽住杨耀宗指着地图道:“葛逻禄部落首领素来骄横,就连他们的拓烈可汗他都敢冲撞。若不是看在他的部落强大,士兵能征善战,拓烈可汗估计早就将葛逻禄首领除之而后快。薛延陀部落的首领倒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为人倒也坦诚,就是猜忌心太重。这两个部落相比之下,拓烈可汗更加倚重信任薛延陀。不过这两个部落首领又素来不合,这次听说拓烈可汗已亡,这两个部落首领便开始蠢蠢欲动,皆都想要争这动突厥可汗的位置。但又因为我们率兵到达这里,所以他们两方又不敢轻举妄动,皆都在厉兵秣马严阵以待,观察着彼此及我们的动向。” 杨耀宗点点头,甚是赞赏的看着阿伊。 阿伊被杨耀宗的灼灼目光看的有些羞赧,却是很开心的娇嗔道:“你就说说的你的计策嘛!” 见阿伊对杨耀宗的行为举止甚是亲密,默哆与劼智略面色皆都有些尴尬。 杨耀宗也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一点你做的很好。我想你们刚才应该已经计议过了,我毕竟是你们的人质,不好出谋划策的。” 默哆摆摆手严肃的道:“杨大人我听阿伊说了,剿灭拓烈可汗残余就是你出的计策,让我们在损伤很小的情况下就将他们全部剿灭,可都是你的功劳,我已经将此事上报给父汗,相信父汗一定会重赏于你的。而且我父汗近日就会从西突厥出发向这里来。我与阿伊皆想在父汗来之前拿下这两个部落,只要这两个部落被收服,那动图觉的牙帐便垂手可得。父汗来之后只需寻个良日,宣布东西突厥重新统一为新突厥汗国。我与阿伊也可以在父汗有生之年完成他心中最大的夙愿。所以这次你也但说无妨!至于是否采用你的计策,主要还是看我们三人,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第一七一章 “嗖!” “砰!” “嗯!练的不错!箭射的越来越准了。”默哆站在杨耀宗身边,双手盘在胸前赞赏的道。 “是殿下与阿伊教导的好。”杨耀宗谦虚的道。 前几日杨耀宗所出的计策是让默哆大张旗鼓的派人去葛逻禄部落进行劝降,当然能劝降最好,即便劝不降也要做给薛延陀部落看,本来两个部落之间的关系就不好,薛延陀部首领又善猜忌,定会怀疑葛逻禄部与西突厥之间在密谋合作,共同将他剿灭。当然为了防止两个部落之间互相沟通联系,阿伊也安排了预防的方法,就是派了一队人马乔装成葛逻禄部的士兵专门负责拦截或是击杀他们,总之就是不仅要切断两部之间的联系,还要两个部落之间互相猜忌。 杨耀宗几人也知道派人去葛逻禄部劝降,以葛逻禄部首领的狂妄与自大,他定然是不会同意受降的。但只要葛逻禄部与薛延陀部不会联手对抗西突厥就好。而且还要西突厥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要攻打薛延陀的态势。然后静观两部会作何反应。 自那日计策定下后已过了五日,又因一直按扎在哈尔和林,杨耀宗左来无事,便开始学习射箭。他本身眼力就好,再加上一直都有坚持锻炼,体质力量都很不错,在默哆与阿伊的悉心指导下,领会了射箭的技巧后,射箭的准度是与日俱增。到真是令默哆连连称赞。 “哥哥,我的学生怎么样?”阿伊刚刚去为杨耀宗倒了碗奶茶,这时将奶茶端给杨耀宗,看着杨耀宗一口气饮下,开心骄傲的问道。 默哆点点头笑道:“是一名很好地学生!我正找你俩有事,刚才薛延陀部首领派人前来,说是愿意归顺我西突厥。我已派颉智略带领部分人马前去薛延陀部接受他们的投降。” 阿伊明眸闪亮道:“好!这个消息一定要封锁好,我们今夜就率大军去攻打葛逻部,他们近日的防守已经懈怠,以为我们只想劝降他们,却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就是要攻打他们!定然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耀宗向着葛逻禄部落方向的望去心道又一个部落要从草原上消失掉了。感叹之余,拉弓搭箭,将弓张满,箭支射出,正中靶心! 默哆点点头道:“若有时间,我带你去打猎,总对着这靶子练习就是射的再准也不甚有用。还是要对着活物练习才能练出准度来!” 阿伊挽住杨耀宗的胳膊,将头探到默哆身前调皮的道:“我也好久没打猎了,哥哥若是去打猎也一定记得带上我!” 默哆笑着道:“定然会带上妹妹的!” 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大地吞没。默哆带领着人马借着夜色向着葛逻禄部落遁去。 “你要做什么去!”廖七娘发现杨耀宗竟然骑在黑耀身上,似乎想要随着默哆大军同去的样子。急忙上去拉住黑耀的缰绳蹙眉盯着杨耀宗紧张的道。 杨耀宗很想看看草原上的战争,他特意换上阿伊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突厥衣衫,又见廖七娘正在帐篷中与慕清涵说话,他不想让廖七娘担心,知道廖七娘若是知道自己要去战场看热闹,她定然不会同意,于是决定悄悄的离去。 杨耀宗讪讪的笑笑道:“我想去看看。你放心我离的远远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打仗有什么好看的!刀剑无眼的!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不是要要了我的命吗!”廖七娘紧紧的拽住黑耀的缰绳,生怕杨耀宗会骑马而走的样子。眼圈红红的厉声道。 杨耀宗见廖七娘当真是生了气,急忙下了马,将廖七娘拉到自己身前柔声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要不这样你看好不好,咱俩猜拳,三局两胜,要是我赢了你就要我去。如何?” 杨耀宗自那与廖七娘的一夜后,廖七娘便总是羞赧的故意与杨耀宗保持着距离。昨夜杨耀宗硬是将廖七娘拖到自己帐中,教廖七娘玩猜拳。当然输了的就脱一件衣服,为了让廖七娘放的开,杨耀宗故意先输两次,爽快的拖掉两件厚重的衣服钻进被窝中。廖七娘看他这个样子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即便再羞赧也只能随了杨耀宗的心思。心中却甚是紧张,猜拳也连连败给杨耀宗。 杨耀宗虽然猜拳胜了心中却也大为烦闷,也不知廖七娘是不是有所准备,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多少件衣服。他以被廖七娘那嗔恼羞赧的脱衣模样撩拨的口干舌燥,枪已上膛。心中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玩这劳什子的猜拳游戏,将人拉入帐中直接进入主题不就好了。当然游戏还没有结束,廖七娘就被杨耀宗霸道的拉入被窝之中肆意而为起来。 廖七娘这时又听到杨耀宗提起猜拳,知道自己不会赢他,嗔恼的道:“不猜!” “猜吧!要不谁输了谁说的算!” “……”廖七娘犹豫了一下,犹豫片刻,寻思过来依旧羞恼的道:“不猜!” ”猜什么?“ 两人只顾着说话,却是没注意身边的环境。此时听到熟悉的询问之声,却是惊的两人心皆都一颤。 说话之人正是阿伊,她送完哥哥及军士们出征后就回到营中寻找杨耀宗。最终找到这里就听到杨耀宗与一个女子在说话,只听两人说猜不猜的,且那女子的声音明显带着嗔恼之意。 杨耀宗急忙转过身对着她讪讪的笑笑,他不知道阿伊听到了多少,虽然与廖七娘之间没有说什么,但廖七娘的口气及说话的声音却是没有掩饰过的,如果被阿伊认出来,可是有些麻烦。 阿伊一边媚笑着向着杨耀宗走来,一边盯着杨耀宗及杨耀宗身后的那个人,她很想看看杨耀宗身后那个女人是谁。 ”猜猜你到底会不会允许我去战场!“杨耀宗笑着道。 ”哦?你想去战场?“阿伊已经走到杨耀宗身前,看到是杨耀宗的那名护卫站在杨耀宗身后,正紧握着剑柄,蹙眉盯着自己。 阿伊此时已经知晓这名护卫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再看其有些熟识的样貌,突然一个女子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笑的越发娇媚的看着杨耀宗,轻轻抚摸着杨耀宗胸口。随后纵身跃上黑耀。 黑耀与阿伊颇为熟识,自然不会因她骑在身上而暴躁。 阿伊向杨耀宗伸出一只手道:”上来!“ 见杨耀宗只是呆呆的仰头看着自己。阿伊嗔怪道:”我带你去战场!“ 然后故意微笑着对廖七娘傲气的道:”你放心!我可以带着他去,就可以安安全全的带着他回来!保准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人!他可是我的心尖,他若是有了损伤,我就将我的性命交给你!“ 说完就将杨耀宗拉到黑耀身上,轻喝一声”驾!“,在廖七娘冷冷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第一七二章 两人的草原 深邃的夜空,一轮细细的弯月隐在闪烁的群星之中,还时不时藏到游拽的云朵之中。使得一望无际的广阔雪原越发显得安静神秘。 杨耀宗与阿伊骑在黑曜身上,只听得黑曜疾驰蹄踏雪原发出的踏踏声音与耳畔呼啸而过的呼呼的风声。 阿伊一直默不作声,只是专心的催促着黑曜赶路。 不多时两人就追赶上前行的大军,于是就放缓了黑曜的行进速度,缀在大军的后方。 在黑曜飞奔的时候,杨耀宗一直紧紧搂着阿伊的腰,此时速度放缓下来,杨耀宗就松开了手,却又不知道该抓哪里才好,只好去抓黑曜的缰绳。 阿伊负气的松开缰绳,却是迅速矫健的在黑曜身上掉转了身子,倒坐在黑曜身上与杨耀宗对视。她这时才发觉杨耀宗竟然穿着突厥衣服,一顶圆形高尖样式的突厥帽子正稳稳的戴在他的头上。 阿伊越看杨耀宗的突厥装扮心中越是爱恋,心中的气愤便已消了一大半,却只恨杨耀宗为何不是一个真正的突厥人。她情不自禁的搂上杨耀宗的脖子,主动的吻上杨耀宗。 杨耀宗向后躲一下,依旧被紧逼的阿伊吻住,他含糊的道:“我们骑马呢!” “你可以让黑曜停下来。”阿伊不管不顾的道。 “我可以让你停下来吗?”杨耀宗松缓了缰绳。 阿伊停止了亲吻,无力的趴在杨耀宗的肩头喃喃道:“那个人是廖七娘对不对!看她如此关心你的样子,她也是你的女人了对不对!”随后又直起身子对上杨耀宗复杂的目光哂笑道:“你在担心我会杀了她对吗?” 杨耀宗将身子挺的笔直,蹙眉看着阿伊,他没有答话,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此担忧。 阿伊紧盯着杨耀宗道:“我若说我会杀了她,你会怎么办?” 阿伊看着夜色中杨耀宗那闪亮的星眸渐渐冰冷下来,越发显得深邃。 她的心不由得酸楚疼痛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已凝滞,另得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就在她缓缓的松开环住杨耀宗脖子的双手,就听杨耀宗坚定的道:“若是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吧!” 阿伊眼中氤氲,紧跟着问道:“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你已经知道我要杀她,为何你不先杀了我!” 杨耀宗皱皱眉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更不会杀你。” “为何!为何!”阿伊狠狠的锤了杨耀宗的胸膛几下,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杨耀宗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将阿伊紧搂在怀中柔声道:“若是看到你们彼此伤害,不如让我死掉。这样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心也不会疼。” “你就是这样自私!你一死了之了,难道我与她们就不会心疼了吗?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即便你死了,我也希望你变成鬼,哪怕是厉鬼来夜夜缠着我,我就是夜夜生活在梦魇中也愿意,直到你将我折磨的随着你死去!杨耀宗今生你遇到了我!就注定要与我纠缠一生,不!是以后的生生世世!你我都要在一起纠缠!我不死你就不可以死!我若死我一定会拉上你一起去的!”阿伊越说越激动,空阔的雪原似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杨耀宗感受到阿伊的真挚情感,两手紧紧的环抱住她的蛮腰,深情霸道的主动亲吻上她的樱唇。 阿伊同样霸道的回应着杨耀宗。 黑耀驮着深情相拥热吻的两人,漫步在雪原之上,仿若这天地之间只有这一马两人,再无其他。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阿伊甜蜜的柔若无骨的瘫在杨耀宗的怀中柔声道:“我们回营吧好不好?” “嗯?”杨耀宗轻嗯一声。两人已经耽误了许久,早已看不到前方的大军。 “我……我那是与你的廖七娘置气才故意如此说的!“阿伊难得的羞赧道。 杨耀宗甚是宠溺的低下头蹭蹭阿伊的娇俏的鼻尖笑道:”我答应你不靠近战场,我们就远远的看着。“ 阿伊感受杨耀宗的温情与宠溺,只恨不得时间都停止在这一刻。她轻轻啄了下杨耀宗的唇道:”前几日斥候重新标记了这里的地形地势,我知道一处地方适合观战,我带你去。“ 说完就轻盈的调转了身子,抓紧缰绳,带着紧搂着她的杨耀宗纵马疾驰。 阿伊带着杨耀宗来到一处高地,在此处可以恰到好处的看清战场的全况。此时二人刚刚站定,就看到数万只点着火的箭支冲向天际,将战场照的通明,向着葛逻禄部坠去。 紧接着一拨两拨三拨的紧密的箭雨在葛逻禄部人的惨叫及呼喝声中随后而至。西突厥的大军也随着箭雨英勇的冲向了葛逻禄部。一时间喊杀声与火光充斥在葛逻禄部中。 杨耀宗用手将阿伊的耳朵捂住,让她的玉颊贴在自己的胸前。 阿伊两只手分别按住杨耀宗的两只手,将杨耀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仰起头微笑着看面色严肃的杨耀宗道:”你怎么了?“ 杨耀宗道:”我不想让你再看到这漫天的战火,听到这惨烈的喊杀哀嚎之声。“ 阿伊紧紧的搂着杨耀宗,只恨不得将自己与杨耀宗融为一体。她颤声道:”这就是草原,自我出生,我就看惯了战争与杀戮。这对于你看来是太过残酷,但这对于我们就是生活下去的方式。一个部落想要强大兴盛,就要靠着不断的征伐来获得显赫的地位与威名,那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甘心为你效力,愿意与你联盟。在草原没有人会同情怜悯弱者,弱者只会被无情的残害践踏奴役。“ 杨耀宗叹口气道:“打天下你们的方式也许是正确的,但坐天下如果还靠着威慑与武力来统治管理你们的新突厥汗国,你认为你们的新突厥汗国可以存活多久?只怕你哥哥将来继承了王位,一生都会疲于四处征战。他是你唯一的哥哥,你难道不为他担心吗?” 阿伊期望的看着杨耀宗道:“你那日所言的我皆都听进去了,不过要实施起来却很有难度。世代已游牧为生的牧民是不会放下他们根本立命的存活之道去学什么手艺,去某处安定下来做什么营生的。你既然能提出这个想法,一定会有实施的办法对不对?” 第一七三章 爱心汤 上 看着葛逻禄部变成茫茫雪原上的一处巨大篝火,杨耀宗突然问自己要跟来这里想看什么?篝火吗? 葛逻禄部明显毫无防范,被默哆偷袭成功,但可以从喊杀痛骂惨叫哀嚎声与兵戈相碰发出的乒乓声中听出,葛逻禄部不亏是动突厥勇猛的部落之一,他们依旧在勇敢的殊死抵抗。 “我们回去吧!”杨耀宗抱起阿伊放在马背上道。 阿伊甚是小鸟依人的点点头。 回去的路黑曜已经识得,于是阿伊一路上都倒坐在马背上,紧搂着杨耀宗,与杨耀宗聊着天,漫步于静谧雪原之上。 突然几片冰凉飘然落在杨耀宗与阿伊脸上,二人同时仰起头看着漫天飘荡的雪花。 鹅毛般的大雪飘落的极致轻柔,衬托着广袤的雪原更加万籁俱寂。 与前方草原的激烈战况相比此时远离战争的雪原尽显其温柔。让杨耀宗与阿伊两人也忘却了心中的烦恼与忧虑。 杨耀宗甚是喜欢这片静谧,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的问道:“草原上不是狼很多吗?为什么行军的一路上我只能听到狼叫却看不到狼的踪影呢?” 阿伊没好气的瞥了杨耀宗一眼道:“咱们如此众多的人一路行来,狼又怎么敢出来?” “哦……哦?我怀中的难道不是一只小母狼吗?”杨耀宗调侃道。 阿伊媚惑的对杨耀宗笑着,突然上去咬住杨耀宗的嘴唇道:“我倒希望你是一只色狼!” 杨耀宗将阿伊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狡黠的笑道:“我难道不是色狼吗?我可一直以为自己都是色狼的。” 阿伊感受到杨耀宗那处的变化,娇嗔的道:”你最多算上是只胆小的色狼!“她口上这么说,面色却是变的羞赧。 像这种没有风还飘着大雪的天气,往往比晴天的时候还要暖一些。但即便如此,杨耀宗也不敢在天寒地冻的雪原上做出太过激情的行为,也就在口舌上占占便宜。 临近大营时,已经近午夜,阿伊也坐正了身子依靠在杨耀宗的怀中。 杨耀宗看到廖七娘的身影在大营门口一闪而逝,便急忙喝了一声”驾!“,加快了黑耀的行进速度。 只听阿伊轻哼一声,她明显也看到了廖七娘。 将阿伊送回帐中,杨耀宗就急匆匆的赶往廖七娘与慕清涵所住的帐篷。 ”七娘!“杨耀宗站在帐外轻轻唤了一声。 ”七娘你若不理我,我今夜就站在这里不走了。“过来一会儿,见无人理会自己,杨耀宗耍赖道。 ”姐姐!你当真忍心让他在外面冻着?“慕清涵看着一直盯着帐门的廖七娘道。见廖七娘明显一副担忧的神色,微笑道:”我去唤他进来吧!“ 廖七娘急忙拉住慕清涵的道:“还是我出去吧!这么晚了你快些休息吧!” “姐姐不是说外面下雪了吗?我想出去看看。姐姐无须担心,再说你身体不适,又在外面侯了这么久,就不要乱动了。我就在门口站着,他若是敢欺负你,我也能快些进来帮衬着你。”说完就起身向帐外走去。 “你进去吧!七娘在里面。” “外面冷,慕小姐你也进来吧。我与七娘说几句话就走。”杨耀宗不好意思的道。 “要你进去你就进去!”慕清涵羞恼的道。心中嗔道,你去哄七娘开心,也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却不想我在里面该有多难为情! 杨耀宗讪讪的笑笑紧忙进入了帐中。见廖七娘背对着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塌上,杨耀宗也不介意。走到塌边却是直接躺下,钻到廖七娘被子里,就去搂廖七娘。 廖七娘急忙起身急道:”你……你快些起来!“ ”那你还理不理我!“ ”我哪有说不理你! “那你见到我回来转身就走,我进来了你还假装睡觉!” “你如此不顾自己安危的无理取闹,我就连一点气也生不得了吗?姐妹将你的生命交给我保护,若是你出点什么意外,我要如何向她们交待?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她们?”廖七娘说着说着激动的颤声道。 杨耀宗见廖七娘竟然流出泪水,急忙起身搂着廖七娘倔强的身子柔声道:“以后我再不这样惹你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今天是我莽撞了,我错了,你不要哭了,你一哭都将我的心都哭碎了。” 廖七娘今日本就不舒服,再加上一直以来的心里压力,还有今日的为杨耀宗的担忧及委屈,一听到杨耀宗如此温柔的劝解,万般情愫皆都涌上心头,不禁在杨耀宗的怀中轻泣起来。 杨耀宗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确任性了些,想着廖七娘一路上对自己的悉心照料,看着她清减了许多的面容,心中甚是觉得亏欠她。也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泪眼,她的鼻尖,她的樱唇,轻声道:”我错了,你气吧!只是不要气的太久就好,气的太久我会心疼,我会害怕的。今夜就要夫君好好的心疼服侍你。“ 廖七娘此时早已沉醉在杨耀宗的温情之中,哪里还有什么气生。她任由杨耀宗亲吻着自己,享受着杨耀宗的浓情,发觉杨耀宗气息逐渐沉重时,她才清醒过来,挣脱杨耀宗,将头抵在杨耀宗的怀中轻声道:”我……我这几日不方便……“ 一听此言,再加上廖七娘羞赧的表情,杨耀宗岂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这时回想起来今日廖七娘好像腰有些挺不直的样子,自己还真是粗心大意。他不由得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恨恨的责怪自己道:”我还真是精虫上脑!不够关心你!“ 廖七娘急忙拉住杨耀宗的手,心中温暖甜蜜,轻柔的揉摸着他的额头轻嗔道:”这种事情要你一个男人关心做什么?“ 杨耀宗让廖七娘躺下,为她盖好被子温柔的道:“女人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能受凉。今天我还要你在外等我担心我这么许久,都是我的错。你先躺下等我片刻,我去给你做一碗爱心汤来,保管你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第一七四章 爱心汤 下 杨耀宗出了帐篷,拜托慕清涵照顾廖七娘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他来到阿伊帐外,见瑟乌正端着一盆热水出来,急忙拦住道:“瑟乌,我见前几日有些面粉送入营中,可以拿于我一些吗?” 阿伊在帐内已经准备安歇,此时听到杨耀宗的声音,心中甚是欢喜,便躺在床上高声问道:“瑟乌,可是杨耀宗吗?让他进来吧!” 瑟乌狡黠的笑道:“这面粉都是给公主的特贡,杨大人若是需要还真要公主许可才行。”说完就回身将帐帘掀开矮身施了一礼道:“大人,请进!” 杨耀宗故意嗔恼的瞪了眼瑟乌,见瑟乌依旧对自己眨眼微笑,随后却是无奈的笑笑进入帐中。 “你人都进来了,怎么又变得这般腼腆?”阿伊见杨耀宗站在屏风另一侧并不过来,嗔道。 “嗯……我想跟你要些面粉。”杨耀宗道。 “面粉?这么晚了你要它何用?难道你饿了吗?你过来我就答应给你面粉。”阿伊很想知道杨耀宗要面粉做何用,又恼他回到营中又变的这般拘谨。 杨耀宗心中着急,便几步走到屏风后面,俯视着躺在榻上的阿伊道:“我想做些面片汤喝喝。” “你会做饭?你们大周不都说君子远疱厨?”阿伊坐起身来,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只着着一件红色小肚兜。又见杨耀宗甚是急切的表情,她微微皱眉轻哼声道:“定不是你要吃,你岂会为了口腹之欲深夜前来我这里?可是你那廖七娘馋面片汤了?你为了哄她开心而来寻我要面粉的?” 杨耀宗苦笑道:“哪有!我是要做与她喝不假,却不是因为她口馋,哄她开心。一直行军她都是随着我们吃些晒干的羊肉与牛肉,还有肉粉。她本就不爱吃这些,近来清瘦不少,今天她又来了葵水,身体很不舒服。我想给她做些她爱吃的面食,暖暖她的肠胃。” “哼!你倒是真敢实话是说!知不知道女人最爱吃醋!你对她这般好,还要用我的东西来讨好她!你!”阿伊恼火的道。 “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又不想欺骗你,我多做一些,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可好?”杨耀宗急忙道。 “不要!不吃!不给!你给我出去!”阿伊气的拿起身上的被子就丢向杨耀宗,一只手指指向帐外道。 杨耀宗有些恼怒,蹙着眉头盯着阿伊,却也不好发作,轻轻叹口气,将被子围住阿伊道:“不要生气了,我不要面粉了,这就出去,你不要着凉了。”说完就转身离去。 阿伊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杨耀宗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此时倒是希望自己也生一场病,吃一碗杨耀宗亲手做的面片汤。又想起杨耀宗转身走时那可怜的模样,他心疼自己的女人没有错,可是自己吃醋也没有错啊!她心中酸涩,将身子蜷缩在被子中将瑟乌叫入帐中道:“杨大人要些面粉,你去拿给他吧,顺便再做做他的帮手。” 瑟乌领命出去就见到杨耀宗正在往一口架好的锅里添水。 瑟乌道:“公主让我拿些面粉给大人,大人准备烧什么?瑟乌可以帮忙。” 杨耀宗看看阿伊的帐篷,而后微笑道“嗯……我也不瞒你,我那两名护卫都是女子,其中一位还是我的女人,她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就想给她做些爱吃的面食吃。却当真没考虑阿伊的心情。面粉就不要了,我烧些开水,给她冲些糖水喝,再给她好好泡泡脚就好。” “大人是在生公主的气吗?”瑟乌皱皱眉问道。 杨耀宗干干笑笑摇摇头道:“有些难受而已,是我虑事不周,的确不该用一个女子的东西送给另一个女子,尽管这两个女子都是我喜欢的人,我也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我真的没想过会伤害到谁。我不能强迫阿伊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我相信公主为了大人会甘心做任何事情,更何况是您只是要些面粉。但每个女子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人喜欢与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我觉得公主可以在大人面前毫无估计的展现她的嫉妒,她对您的私心,正是爱您的表现,所以大人还请不要怪公主。水要许久才会烧好,还请大人随着我去取面粉,大人不妨多做一些面片,也让公主尝尝您的手艺。”瑟乌语气平和的道。 杨耀宗也知道这件事情要说怪,只能怪自己,于是点点头道:“嗯!谢谢你瑟乌!” 瑟乌带着杨耀宗来到专门为阿伊做饭的小帐篷中,看着杨耀宗和面抻面都做得似模似样,不禁对杨耀宗夸赞不已。 瑟乌按照杨耀宗的吩咐提前热好了羊汤,杨耀宗的面抻好就撕成小段放入羊汤煮了起来,出锅后又在汤中撒上一些干葱花与盐,光滑乳白色的面片飘荡在嫩白色的羊汤中,配着少许泡涨的绿色葱花,看着就十分的诱人。 杨耀宗做了五小碗,拿与瑟乌一碗道:“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瑟乌向来都是与阿伊一起用餐,倒也没有推诿杨耀宗的美意。端起一碗面片,背对着杨耀宗吃了一口,细细的咀嚼后,才转身笑着道:“杨大人的手艺当真是不错!味道很好!” 杨耀宗眉毛一挑,高兴的道:“好吃就好,好吃就好!我先将这两碗端走,你吃完后端着另两碗去阿伊那里,告诉她我一会去陪着她吃,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瑟乌点点头微笑道:“公主一定会很开心的。” “外卖来喽!”杨耀宗在帐外轻轻唤了一声,就直接走进帐内,正看到慕清涵坐在塌边与廖七娘说着话。 “慕小姐,我做了一些面片汤,你与七娘趁热一起吃些。”杨耀宗快步走到两人身边道。 “面片儿?”慕清涵与廖七娘不禁同时惊讶道。两人一路行来没少受罪,吃的东西又不可口,都清减了许多。当看到摆在眼前的热气腾腾的面片,不禁觉得胃口大开,口水上涌。 “看什么啊!快些吃啊!”杨耀宗看着发愣的两女道。 ”你做的?“慕清涵问道。 杨耀宗点点头,拿起一碗带着筷子端给慕清涵,又拿另一碗端给廖七娘,看着廖七娘感动的泛着泪光美眸故意调笑道:“看把你馋的,怎还馋哭了呢?” “哪有你说的那般!”廖七娘接过面片儿娇嗔道。 ”你俩快些吃,我外面烧了热水,我去端来给你泡泡脚。“说完就欲转身向外走,却是被廖七娘拽住道:”这怎么可以!。“ 杨耀宗见廖七娘焦急的神色柔声道:”都说了今天让我好好服侍你的。听话!快吃!我马上回来!“说完就拿着盆向外走去。 不多时就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放在塌边道:”你俩怎么都没吃呢?不好吃吗?“ 廖七娘道:”你吃了吗?“ ”嗯……我一会要去陪着公主吃,这面粉都是公主的特贡,我也为她做了一份,我的那份也在她那里。“杨耀宗为难的道。 ”嗯!那你快些去吧!凉了就不好了。这里有清涵妹妹陪着我就好。“ 杨耀宗岂会不知道廖七娘是怕自己为难才会如此说的。比起阿伊对自己豪放的爱,他知道几个老婆对自己的内敛的爱皆都是深甚的。他情不自禁的亲吻下廖七娘的唇道:”吃些热乎的,喝热水,用热水泡脚,你就会舒服很多的。最近几日无事,你就歇在这里就好,我若没事就来陪你。“ 廖七娘怎么会想到杨耀宗会当着慕清涵的面来亲吻自己。 慕清涵也没想到杨耀宗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两女皆都羞的不敢抬头。 杨耀宗笑笑道:”我走了,你俩快吃,慕小姐你可以与七娘一起泡泡脚。泡好脚早些休息。二位晚安!“ 第一七五章 虐恋 ”怎么不吃呢!“杨耀宗见阿伊披着被子坐在塌上,盯着眼前的两碗面片儿一动不动。 ”我要你喂我!“阿伊轻哼一声娇嗔道。 杨耀宗看着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的阿伊呵呵笑了笑,就凑到阿伊身边,端起一碗面条,喝了口汤故意咂咂嘴道:“真鲜啊!” 见阿伊蹙着秀眉瞪着自己,杨耀宗憋着笑,口中衔着一个面片凑到阿伊面前含糊的道:“呐!我喂你……”还不待他将话说完,就见阿伊凑到他唇边,将面片外面的一半咬掉吃了下去,歪着头媚笑着看着杨耀宗道:“就这么喂,我很喜欢!” 杨耀宗点点头,吃下口中的半片面片道:”真香啊!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面片。“ “有这么夸自己手艺的吗?”阿伊岂会听不出杨耀宗的调笑之意,却是故意嗔道。 杨耀宗又叼起一片喂给阿伊道:”我这是在夸调料!“ “什么调料?”阿伊眨眨眼道。 “你啊!”杨耀宗大言不惭的道。 阿伊轻哼一声,却甚是欢喜的自杨耀宗唇边又咬下半片面片儿。 就当杨耀宗与阿伊你半片我半片吃的甚是香甜的时候。 廖七娘与慕清涵两女则是一边泡着脚一边吃着面片。 廖七娘道:”我看得出来,妹妹也喜欢他对不对?“ 慕清涵没有回答,却是将头垂的低了些。 廖七娘笑着道:”你会随着他来突厥,一定是担心他身体会不适会生病对不对?“见慕清涵头又低垂了些,廖七娘继续道:”可是你在他面前即不说出来,也不表现出来,他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呢?当初……“ 廖七娘将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情讲了出来,将慕清涵感动的眼泪汪汪。廖七娘甜蜜的道:”他并不是傻子,他不会看不出一个女人对他的心思,我甚至很庆幸自己当初随着他跳下山崖。我只恨自己没能早些认识他,没能将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给他。但我会以后的时间好好的爱他,照顾他。哪怕要我死上千次万次,只要他可以好好的,我都在所不惜。所以妹妹你要再大胆一些,让他知道你的心思!他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慕清涵羞赧的点点头,将两人的碗筷及洗脚水收拾了一下,然后才又回到榻上。 两女躺在榻上,廖七娘轻声道:“妹妹与我讲讲你所知道关于耀宗的事情好吗?凡是有关他的,我都很想知道。“ 慕清涵想起自己与杨耀宗之间发生的事情及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甜蜜的笑笑道:”嗯!他啊原来没有现在这般高,也没现在这么强壮,而且看上去还呆呆的……“ ”是吗!你还打过他一个耳光?倒也是他活该!“ ”……“ ”……“ 夜深人未静。 没有了葛逻禄部与薛延陀部的阻挠,默哆直接用火炮轰开了动突厥牙帐的大门,摔着士气高涨的大军直接冲入了城内展开了对动突厥都城内所有人及拓烈可汗宗亲的一场血腥的屠戮。 当六日后,杨耀宗与阿伊等人到了曾经的动突厥牙帐,这城池多半是由泥土胚建造的,城池虽然规模不大,只有一座并不宏伟的宫殿及一些商铺与民房,与大周普通县城的规模差不多。但却是在草原上难得一见的固定城池。此时这个都城已经破败不堪,尽管作为战场的都城已经被清理过,还是可以看到地上及墙上的血迹,及被烧毁的残垣断壁,空气中也依旧残留着血腥与烟火的气味。 ”你如不想住在城里,我们可以暂时驻扎在城外,待城中清理干净,我们再进城住也可以。“阿伊看着杨耀宗紧蹙的眉头柔声道。 杨耀宗摇摇头道:”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只不过看到这种景象我突然想起你们突厥就如何管理甘肃的,你们将庄稼放火烧掉,以灰作肥,将平原变作新的牧场。用来放养牲畜。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不为长久着想,而且这种做法太过野蛮和愚蠢。“ ”你想若是保留占领区肥沃的土地和勤劳智慧的百姓,通过征收赋税,将获得最大的利益。向农民征收土地税,向商人征收酒税、盐税、铁税,甚至还可以征收水产税和山林资源税等等税赋,这样一年便可获利至少要有近万两白银,万匹绸缎,数十万斤谷物,如此巨大的财富来源,为何要将定居国家的城池尽毁,人皆屠戮,甚至要将其夷为平地呢?“ 阿伊沉思半晌道:”你的见解对于我的族人而言,不仅很少有人听过,更不用说想过的了。更何况要将我们从游牧的生活方式向定居的生活方式转变决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也正如你所言,心突厥汗国的成立最急需的就是稳定政权,而稳定政权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获取民心。只是若按照你所说的办法实施,要多久才可以见到成效呢?“ 杨耀宗坚定的道:”若你肯将甘肃这州作为试点,让我代为打理的话,一年!我只需要一年就可以让你看到成效!“ ”哼!我看你是想要离的南宫情忆近一些吧!“阿伊瞥了杨耀宗一眼,说完就打马离开。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呢!“杨耀宗打马紧追而上。 ”草原这么大,哪里不可以选做你的试点?“ ”草原是大,但离着大周最近的又归属你们突厥的就只有甘肃,想要发展想要让你的部族安居乐业,总是要与大周互通有无才可以的。可以让一部分愿意安定生活的你的族人先安居下来,只有他们生活的富足乐业了,才会有更多的突厥人愿意安居下来,你的族人越是安定就是越利稳定政权,避免分裂的再次发生。“ ”我看你是要我们突厥人再骑不得马,提不得刀!望着你们大周的城池只能悲叹,看着你们大周的富庶只能羡慕!“ ”难道你打进了大周,你们的族人就不会选择大周的生活方式安定下来了吗?难道你们要将这个大周也皆都放火烧掉,以灰作肥,变作你们新的牧场吗?那样的话与你们现在这样又有何不同!即便大周都化为你们的牧场,如此广阔的地域,不让你的族人安居下来,你们又如何去统治他们!你们新突厥汗国也只会是昙花一现,再次分裂!甚至分裂的更加破碎,什么东西突厥,那时候只怕东西南北中突厥都会出现!“ ”啪!“阿伊气氛的狠狠的一鞭就抽在杨耀宗的身上。 两人此时已经纵马远离了人群,跑到城内一处无人的地方争吵,而且因为此事两人已经不是一次发生争吵。 ”你!你是傻子吗!你为何不躲!“阿伊急忙跳下马来,将杨耀宗也拉下马,拔开杨耀宗的衣服,就看到杨耀宗的前胸被她抽的一道红肿的痕迹。 ”我为何要躲,我躲开只会让你更加生气。我只希望我所说的你可以好好的想想。“杨耀宗心中的怒火被阿伊因紧张担心而流出的泪水熄灭,他温柔的擦去阿伊的泪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说完就趴在杨耀宗的怀中哭泣起来。 ”疼!疼……疼……“杨耀宗被阿伊的泪水占到伤口不禁故意的喊了出来。 阿伊紧张的急忙抬头看着呲牙咧嘴的杨耀宗。 杨耀宗低头亲吻下阿伊含着泪水的美眸道:“都说女人开心哭的时候泪水是甜的,伤心哭的时候泪水是咸的,你的泪水是咸的,感受到你的伤心让我的心好疼。” “谁伤心了,我才没伤心,我恨不得再抽你几下!”阿伊被杨耀宗的甜言蜜语哄的心都要化了。 “若是能让你开心,你就再抽几下吧!”杨耀宗搂住阿伊的腰道。 阿伊看着杨耀宗胸前的伤口,轻轻为他合好衣服娇嗔道:“回去让你那位慕大夫好好看看!若是她问起你怎么说?” 杨耀宗坏坏的笑道:“我就说这是sm!” “什么?”阿伊不解的道。 杨耀宗对着阿伊的耳边悄悄的道:“就是虐恋!” 第一七六章 除夕夜 上 “砰!”一朵绚烂明亮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接着又有许多的烟花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皆都在深邃的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天京城。 在这新年的除夕之夜,与热闹的城内相比,城外一处豪华的院落却是显得非常的安静。 四个姿色不凡,各具风情的女人正围坐在一桌丰盛的晚宴前,却是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这四个女子正是南宫情忆、景翊君、音如歆与音如韵。 南宫情忆自回天京城后,仅在家中安歇一夜,就被南宫战催促着搬到杨耀宗这处府邸。而南宫战回朝以后就以身体年迈,病痛缠身为借口上交了所有的军权,不过皇太孙倒也没有让他闲适在家,反倒封南宫战为护国大将军,每日都要上朝议政。 半个月前在南宫情忆与景翊君还有贤王的安排下,皇太孙迎娶了兵部尚书左秋堂的小女儿为妃。因此皇太孙还特意大赦天下,举国减赋三年。一些特别贫困的地方,类似雁门关及少数民族聚集地还被特意免赋三年。不过这些消息还未被一直跟随阿伊北上的杨耀宗知晓。 “姐妹们!今天是除夕,我们可以有缘聚在一起成为姐妹,都是因为夫君的缘故。我想他在漠北也不希望看到我们不开心。他在突厥有七娘保护,有清涵照顾,相信夫君一定不会有事的。来!我们举杯共饮了这杯中之酒,敬给我们的夫君七娘还有清涵,愿他们可以平平安安,身体健康,早日回到大周,与我们团聚!”安南宫情起身托举着杯中之酒道。 几女皆都起身,与南宫情忆一起将杯中之酒皆都悉数饮下才又落座。 当慕清涵与南宫情忆说要去突厥游历的时候,南宫情忆才发觉到慕清涵的神色有些不对。逼问之下慕清涵才讲出她对杨耀宗的心意。慕清涵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是从何时开始有了杨耀宗的影子的,也许是从杨耀宗为她正骨,触及她脚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为杨耀宗医治内伤,被他坚强的意志所触。但当她看到杨耀宗来到雁门关,看到他才思敏捷运筹帷幄的样子时,她便仿若着了迷一般,脑子中无时无刻都是杨耀宗的影子。尤其当定说杨耀宗要去突厥的时候,她的心充满了对杨耀宗的担心。于是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与南宫情忆说要去突厥。结果却是被聪明的南宫情忆逼问出她的心意。 慕清涵作为南宫情忆的闺中密友,而且两人还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年岁上虽然比南宫情忆小了两岁,却也是个双十年华的女人不在是一个小姑娘。南宫情忆知她心性高傲,非寻常男子不能入她的眼。虽然南宫情忆不希望杨耀宗有太多的女人,但也希望自己的姐妹可以寻得一位良人佳配。 南宫情忆自然要劝说慕清涵不要去突厥,担心她会有危险,但见慕清涵主意已定,态度坚决。便随了她的心思。只道是缘分天注定,慕清涵与杨耀宗能否在一起,就看他两人的缘分了。 南宫情忆自然也要将此事与景翊君几女说明,几女都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不消南宫情忆明说,她们便皆都猜出慕清涵为何会去突厥。倒也没有介怀,怨只怨自己夫君太出色,又是个多情的风流种,不经意间总是会处处留情,让与他多有接触的女子不知不觉的便深陷情网。她们几人又何尝不是因这样才对自己的夫君情有独钟。 自几女回京后,每日皆都会小聚一番,除了对音如韵身体的关照,就是谈及突厥的情势,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对杨耀宗的思念之情。 在这种盛大的节日中,明日即是新年,杨耀宗不在几个女人身边着实无法令她们开心的起来。几女倒也聊了一些闲事,气氛却始终有些压抑。 这时却是自旁边的房中传来欢快的嬉笑之声,使得南宫情忆几女皆都互相疑惑的交换了眼神。而后就听南宫情忆道:“小画!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就见小画、小琴、小棋、小书还有如意抱着小杨凡自旁边的一个屋子中走了出来。 南宫情忆道:“小画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小画施了一礼道:”婢子刚才唱的是姑爷教婢子的歌曲,凡少爷刚才醒来看似要哭,婢子担心吵到几位夫人,就唱了刚才的小曲哄他开心。他听了小曲后果然不哭了,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哦?小画,你把刚才你唱的小曲再唱一边与我们听听可好?”音如歆笑着道。 小画看看南宫情忆,南宫情忆对着她微笑点点头。 小画腼腆的道:“这是早先姑爷在家时为小画讲了一个叫西游记的故事,而后又教小画唱的这个小曲。曲子的名字叫《大王叫我来巡山》,小画这就为几位夫人唱一边。” 只一听这个曲子名,几个丫头就在憋着笑。 小画清清嗓子唱到:“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唱完满屋皆是欢笑之声。 音如歆调侃道:“小画,这曲儿中小公举是什么意思?可是你家姑爷为你取的绰号吗?” 小画羞赧的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姑爷说小公举就是小公主的意思。“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却是皆都集中在景翊君身上,直将景翊君看的是面红耳赤。 景翊君急道:”我看我们就将这晚宴撤了吧,与小画如意她们一起,咱们摆上些酒水吃食,听听小画讲讲那西游记的故事如何?小画若是累了,我们就每个人来表演一个节目,或唱或跳或赋诗词,我们一起来迎接新年可好?“ ”好主意!就当夫君陪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过节!“南宫情忆道。 几个丫头听了也甚是欢喜,急忙开始收拾布置起来。 就在天京城杨府中厅堂中的女人们一边思念着杨耀宗一边守岁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突厥牙帐众突厥人正在一处空旷之地举行着盛大的庆典。 第一七七章 除夕夜 中 “他们在做什么?” 杨耀宗见十几名头发蓬松,上身翅裸,纹着诡异图案,光着脚,脚踝绑着许多的铃铛的突厥人正在围着场中架起的巨大火堆起舞。一边舞口中还一边喃喃吟唱。其中有一名白发老者,他的脸上都被纹上了诡异的图案,正是这群人的领舞者。杨耀宗看着这群人仿佛在跳大神一般,甚是好奇的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瑟乌问道。 今日阿伊没有陪在杨耀宗身边,而是陪在了已经到达这里的伊然可汗身边,瑟乌则被阿伊留在杨耀宗身边专门负责照顾他。 瑟乌为杨耀宗斟满一杯酒道:“他们是在为明年祈福,为首那人是突厥的大巫师,在突厥人中地位极高,被突厥人称之为人神,连可汗都不敢对他不敬。他们现在是在祈祷草原之神会降幅给草原,保佑草原土地肥美,绿草繁茂,畜牧健壮。“ 杨耀宗点点头道:”只是他们这样要跳多久?“ 瑟乌微笑道:”还要一会儿,大巫师正在与草原之神对话,一会儿还要将草原之神的旨意传达给伊然可汗,祈祷才结束。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着急去做吗?“ 杨耀宗微笑道:”阿伊昨日给我送去不少面粉,我今天准备了羊肉馅,准备包点羊肉馅的饺子。“ 瑟乌抿着嘴笑道:“大人还真是我行我素。像这种君子甚是觉得不屑的事情,现在放在大人身上瑟乌反倒觉得很是正常。”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就不信将君子饿上几顿,他们还能否保持君子之风。”杨耀宗道。 “这俗话瑟乌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大人所言倒是有些道理。”瑟乌莞尔道。 杨耀宗与瑟乌悄悄的聊着天,偶尔向阿伊看去时,却见阿伊难得的一脸肃穆,只是在与自己对视或瞟向自己时,又会展露那妖艳的笑颜。 阿伊第一次感到祈祷仪式是如此的漫长,每当她偷偷看向杨耀宗时,看到他穿着自己亲手为他缝制的突厥服饰时,心中便甚是欢喜,只恨不得仪式早些结束,好陪在杨耀宗的身边共同迎接新年。 突然,杨耀宗感到自己被那突厥大巫师锐利的眼神盯住了,就仿佛自己成了他的猎物一般。 只见大巫师踏着一个古怪的步伐引领者其他巫师向着杨耀宗逼来,手中挥舞着一根权杖,忽而指天,忽而指地,忽而又指向杨耀宗,口中不停的喃喃作语。 杨耀宗感到所有的突厥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第一次感到紧张,心中怦怦乱跳,不禁坐直了身子,小声对身后的瑟乌道:“他这是准备要做什么?不是要拿我去祭祀吧!” 瑟乌蹙眉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大巫师准备要做什么,奴婢也是第一次见大巫师这个样子,往年这个时候差不多是大巫师给可汗敬完酒后祈祷就结束了。现在还请大人静观其变。” 大巫师走到杨耀宗身前,俯下身将头凑到杨耀宗面前仔细端详,口中依旧不停的喃喃作语。且表情越来越兴奋,就仿佛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杨耀宗却是被他看的背后冷汗涔涔,浑身汗毛竖起。他不禁求助的像阿伊望去,却见阿伊似乎也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不过面上却是十分的严肃。 杨耀宗心道豁出去了,你不是愿意瞅吗?那就让你瞅个够。于是干脆瞪大了眼睛,一副好无所惧的样子与那大巫师对视起来。 “哈哈哈哈!”大巫师振臂大笑,依旧盯着杨耀宗,说了句突厥话。 就见他身后一个巫师,将一只刻有古怪花纹的铜碗放在大巫师手中。 大巫师托举着铜碗放置在杨耀宗身前的桌上,而后跪下去恭敬的拜了几拜。其他巫师也皆都恭敬的跪拜在杨耀宗面前。 此时此地静谧异常,廖七娘与慕清涵隐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廖七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出手应对对杨耀宗的不测的状况。 就在杨耀宗越来越觉得自己被选中当做祭品的时候,就见大巫师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托举着一把短刀伸到杨耀宗面前,高呼了一句。 杨耀宗心道坏了坏了,这难道是要我自己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奉为他们祭品吗?可再次望向阿伊时,却见不仅阿伊,就连伊然可汗都面现激动的神色,至于默哆与劼智略看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激动明显还带着些崇拜。 就在杨耀宗心中呐喊这是什么情况!老子可是不会做你们的祭品的时候,瑟乌终于在他耳畔低语道:“大人,大巫师祈求您用这把短刀引一些您的手心血到这个碗中。” 杨耀宗一听原来是向自己要一些手心血,虽然也挺疼的,但心却是稍安下来。 杨耀宗拿起大巫师手心中的短刀,只见短刀手柄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狼头,狼口中衔着刀身,锋利的刀刃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轻轻一刀自手心中划下,刀上一滴血未沾,一条细而长的伤口却是自杨耀宗的手心中显现,而后温热的鲜血便自这道细痕中溢了出来。 廖七娘与慕清涵看的甚是心惊,正要踱步而出,却是被杨耀宗示意着坚持忍耐的站在了原地。 血顺着杨耀宗的手心不断的流向那铜碗之中,另杨耀宗深感惊讶的是,明明自己仅仅是在手心轻轻划了一下,还以为要攥紧拳头才能挤出几滴血来,却不知为何手中的血却像是被那铜碗吸引着一般,如细水般不停的流下,仅仅片刻那铜碗之中便已积累了小半碗的血量。 这是大巫师才太起头来,双手甚是恭敬的托举住杨耀宗留着血的手,然后将杨耀宗的手心向上,又将他的手敷在杨耀宗的手心之上,口中喃喃作语。当大巫师抬起手的时候,杨耀宗的手心伤痕已不再流血,而且已经愈合成一道细细的肉红色纹路。 杨耀宗虽然见识过景翊君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但对于这个突厥巫师所展露出来的异术依然感到很是吃惊。不禁有些好奇的仔细的打量起大巫师。 只见大巫师蘸着铜碗中所盛的鲜血,再他自己的眉心点了一下,而后就见大巫师头仰着天,鼻中哼哼着诡异的调子仿若癫痫一般抽搐了起来。 大巫师始终都跪在杨耀宗的面前,此时仿若打着摆子半左晃右晃的抽搐起来,直令杨耀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真的是犯了什么毛病,身死在自己面前。 渐渐的大巫师的身体终于不在抽搐,他仔细的打量着杨耀宗,激动的热泪盈眶,双手托举起权杖,振臂高呼一声,而后朝着杨耀宗俯身贴地的朝拜了下去。 第一七八章 除夕夜 下 杨耀宗见突厥大巫师引领着其他巫师对自己竟然行如此大礼,急忙起身欲扶。却见在场的所有突厥人,包括伊然可汗,阿伊,默哆皆都向着自己恭敬的跪拜下来。杨耀宗顿感有些不知所措。 廖七娘与慕清涵也摸不清什么情况,见所有人都跪拜杨耀宗,她俩倒也不方便站着,那样太显突兀,于是也跟着跪了下去。 杨耀宗回身焦急的问瑟乌道:“瑟乌,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都拜我做什么?” 瑟乌跪在地上头额贴在地面小声道:“大巫师说您是突厥的先知,会带领新突厥汗国走向繁荣富强。大人您可知道突厥的第一位先知出现还是在突厥没分裂之前的突厥汗国时期,就是那位先知为可汗出谋划策将突厥从一个小部族展成占据大漠与草原的突厥汗国。” 杨耀宗这才知道为何这些突厥人要如此膜拜自己了,搞了半天自己已成为他们心目中敬仰的神灵。 杨耀宗扶起大巫师,却依旧不见其他人起身。他如今只会一些简单的突厥日常用语,根本无法与大巫师进行交流。 大巫师也不理会其他跪拜的众人,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拿起那个盛着杨耀宗鲜血的铜碗对杨耀宗说了一句话,便向着伊然可汗走去。 瑟乌紧忙解释道:“大人,大巫师要您跟着他一同到可汗那里去。” 杨耀宗紧忙跟上大巫师前行的脚步。 走到伊然可汗面前,大巫师低语一番,就见伊然可汗、默哆还有阿伊三人皆都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杨耀宗。 阿伊眼中晶亮,看得出她很是激动,却十分恭敬的小声对杨耀宗道:“大巫师要你蘸着铜碗内所盛的鲜血,在我的父汗、我的哥哥还有我的眉心点上你的鲜血。” 杨耀宗对阿伊微笑点点头,而后就蘸着铜碗内所盛的鲜血先在伊然可汗眉心点了一下,而后又在默哆的眉心点了一下,最后才在阿伊的眉心间轻轻点下。 只见刚刚点到阿伊眉心间的鲜血却是渗入到阿伊的皮肤中去,片刻便消失的毫无痕迹。 杨耀宗还欲再点,却见大巫师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而后立刻激动的将阿伊搀扶起来,将阿伊拉到杨耀宗的面前,高声欢呼着。 所有的突厥人随着大巫师的欢呼,更加虔诚的对杨耀宗与阿伊两人膜拜起来。就连伊然可汗也颤巍巍的开始对杨耀宗膜拜。 杨耀宗不明所以,小声对阿伊道:“原来你也是先知啊!” 阿伊羞赧的小声道:“先知只会是男人,我是被草原之神选中赐给先知的女人。” “原来咱俩是天作之合啊!”杨耀宗调侃道。他此时觉得这一切都是阿伊故意串通那突厥大巫师设计好的。 因为前几日伊然可汗到达这里时,特意召见了杨耀宗,但杨耀宗看得出这位伊然可汗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其身边名叫扎木尔的护卫,二十几岁的模样相貌也颇为俊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身姿挺拔魁梧,相比杨耀宗却是少了些男人应该有的沉稳。居介绍这扎木尔不仅是西突厥的第一勇士,还是西突厥最大部族驳马部的少头领。 这位勇猛的驳马部少头领对杨耀宗甚是虎视眈眈,若不是在场有阿伊与默哆两人为他解围,那扎木尔势必会与杨耀宗较量一番。 杨耀宗虽然不畏惧那扎木尔,但若是正式的比武,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是扎木尔的对手。杨耀宗可以侥幸赢得默哆,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侥幸赢了扎木尔。最后还是默哆告诉杨耀宗,扎木尔甚是爱慕阿伊,为了接近阿伊甘愿作为一名护卫待在他的父汗身边,若不是父汗听取阿伊的意见与动突厥结盟,将阿伊许配给了拓烈可汗,父汗十有会将阿伊许配给扎木尔。 杨耀宗这才醒的,原来扎木尔看自己不顺眼是因为阿伊,他定然是在哪里听说了自己与阿伊之前的事情。如今拓烈可汗已亡,西突厥马上将再次一统突厥成立新的突厥汗国。这扎木尔定是想好好表现一番,好找机会再次向伊然可汗求亲。 “先不要说话,待仪式结束之后,我再与你好好讲解。”阿伊听出杨耀宗话中的调侃之意,羞恼的道。 大巫师将杨耀宗用来割手的那把狼头弯刀交给阿伊。 阿伊恭敬的接过弯刀,与杨耀宗一样,用弯刀在手心划了一下,血却不似杨耀宗那般流淌,阿伊攥紧拳头挤出一些血液滴入那铜碗之中,而后才将弯刀双手托举奉还给大巫师。 杨耀宗蹙着眉心疼的拿起阿伊割伤的手,见阿伊手中的伤口还在流血,而且这丫头割的伤口明显要比他的伤口深的多。他紧张的恼道:“你傻啊!怎么把自己割的这么严重!快些要大巫师为你止血啊!” 阿伊抽回手柔声安慰道:“不要紧的,你先不要说话。” 杨耀宗尽管心中再焦急,此时此刻也得听阿伊的。与此同时见大巫师一边晃着手中的铜碗一边念念有词,然后将铜碗双手托举奉给杨耀宗。 阿伊小声道:“你需要喝下一半,而后的另一半留给我。” 杨耀宗按照阿伊所言接过铜碗,见自己的血与阿伊的血已经融合,心中暗道这丫头的血型十有与自己一样都是a型血。 他憋着气饮下半碗血,然后将碗交给阿伊,想要漱口又不好现在就找酒水,又实在憋不住气,勉强呼吸了一下,却现口中并没有鲜血的腥咸之味,反而感到满口皆是一股香甜的气息。 阿伊双手托着铜碗,将碗中的鲜血一饮而尽,而后将铜碗奉还给大巫师。 大巫师高举权杖,对着场中方向一连高呼几声,就见所有的突厥人又对着杨耀宗与阿伊两人贴地膜拜了三下,而后才起身。一场祈祷仪式到这时终于结束,一群突厥男女冲向场地巨大的火堆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中间巨大的火堆开始欢快的跳起舞来,开始欢庆这场惊喜连连的盛大宴会。其中更有很多少女冲着阿伊与杨耀宗两人而来,却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站在稍远处齐齐的喊着什么。 杨耀宗正看的新奇就见阿伊催促着嗔道:“还不快将父汗扶起来。” 杨耀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老丈人还跪在自己身后,这可怎生使得。急忙转身与阿伊一起将伊然可汗扶了起来。 被扶将起来的伊然可汗,此时看到杨耀宗面色甚是复杂。他虽然高兴突厥又出现一名先知,但却是万万没想到突厥的先知会是一名大周人。他对杨耀宗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他虽然知道杨耀宗在大周地位甚高,但也知道杨耀宗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他不愿将自己的女儿,突厥的公主许配给一个如此一个大周人。可现在即使他不愿意也不可以了,在众族人面前阿伊已经作为草原之神选赐给先知的女人,而草原之神选中的先知又恰恰是杨耀宗。 伊然可汗轻轻叹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道:“杨耀宗你虽然是大周人,但也是我突厥的先知,你莫要辜负了我的族人对你的期望,你若是以先知这个神职,做出对我族人不利的事情,我就是面临着草原之神的责罚,也会让你受到应有的处罚!” 伊然可汗又宠爱温柔的看看阿伊,轻轻抚摸着阿伊的长道:“你也要对我的女儿好,若是知道你欺负她,我也定不会饶恕你!” 第一七九章 金刀驸马 盛大的欢庆晚宴已经开始,突厥人高歌热舞把酒言欢。阿伊与杨耀宗各自对伊然可汗敬了一杯酒,才落座在伊然可汗身侧。 伊然可汗搂着眼中氤氲的阿伊道:“傻孩子,他若是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父汗!” 杨耀宗看到阿伊趴在伊然可汗怀中,眼中虽然氤氲却正对自己狡黠的笑着。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道:“可汗!” “你叫我什么?”伊然可汗蹙眉道。 杨耀宗沉思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父汗!” 听到伊然可汗轻哼一声,杨耀宗继续道:“父汗您只担心您的女儿会被我欺负,您怎么不担心我会被她欺负呢?” “嗯?”伊然可汗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想想自己女儿的性格,这时他倒觉得杨耀宗会被欺负的可能性大些。轻轻咳了两声道:“一个男人受些女儿家欺负又会怎样?”看到杨耀宗一副你明显就是护短的表情,伊然可汗笑笑道:“我身子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年轻人玩吧!” 伊然可汗走后,杨耀宗拉过阿伊那只受伤的手道:“怎么不让大巫师为你治治呢?”他展开自己的手心给阿伊看道:“你看我的,被那大巫师轻轻抚抚,片刻就好了。” 阿伊将杨耀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柔声道:“巫医可以为人治疗,但巫术却并非对人人都好用的,你与大巫师都是草原之神选中的人,大巫师施展出的巫术只有对你才是最管用的。你给我的意外惊喜实在是太多了,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是我们突厥的先知。我是不是很有眼光?” 杨耀宗捏捏阿伊那娇俏的鼻尖,还欲再问,却见先前那些突厥女子皆都冲到自己与阿伊面前,将阿伊拉起,围在其中,就跑到了人群中去。 默哆终于有机会对杨耀宗说话,急忙凑到杨耀宗身边,为杨耀宗倒了一杯酒道:“我妹妹可是突厥最美丽的花朵,如今被你摘了去,你可要好好的爱惜她!” 杨耀宗点点头微笑道:“我会的!”刚刚仰头将杯中之酒悉数饮尽,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鼓声。 “咚!”围着场中火堆起舞的突厥男女皆都安静的退下场去。 与此同时,杨耀宗却是被一群突厥少女簇拥着到了火堆旁。 “咚!”鼓声再次响起,只见阿伊身着一席火红色长裙,以一个优美的一字马舞姿跳跃出人群。只见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或旋转或跳跃,裙摆随着她的舞姿飞扬,就仿佛是在洁白的雪原上绽放出的一朵红色艳丽的玫瑰花。 当阿伊舞至杨耀宗身前,围着杨耀宗贴身热舞时,其他突厥男女皆都手牵着手,围城几个圆圈,口中吟唱着婉转欢快的突厥歌曲,跳起舞来。 一曲结束,阿伊气喘吁吁的单腿跪在杨耀宗面前,仰起她娇艳的玉容,双手托举着她那柄金色的弯刀,呈在杨耀宗的面前。 广袤的雪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且将注意力皆都集中在场中央的两人身上。 杨耀宗看着阿伊那被火光映的红艳艳的娇容,看着那双秋水般晶亮的美眸,他温柔的对阿伊展颜而笑,伸手拿起阿伊手中的弯刀,高高地举起,展示给众人。 阿伊激动的扑入杨耀宗的怀中,将头埋在杨耀宗的颈间,紧紧的搂住杨耀宗,口中激动的道:“杨耀宗!昆!你从今以后就是我阿伊的男人,我的金刀驸马!”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顿起,似要将这欢声笑语传至雪原的每一处静谧的角落,使整个雪原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之中。 “你在找什么?今天你可是属于我的!”阿伊见杨耀宗四处张望,知道他在找廖七娘,故意嗔道。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吗?我有些饿了,本来我今晚就准备包一些饺子吃的,待包好了你也可以给你的父汗哥哥拿去一些尝尝。”杨耀宗微笑道。 听到饺子,想起杨耀宗所做的美食,阿伊也发觉有些肚饿。她娇笑道:“现在可没有人敢阻拦你,现在我们就去包饺子吧!” 廖七娘没想到杨耀宗可以熟练的单手幹饺子皮,且将皮子幹的薄厚均匀,圆圆整整。而且还供应得上三个女人一起包饺子。 廖七娘与慕清涵已经知道发生在杨耀宗身上的一切事情,虽然惊讶,但在这时代对于这种神怪现象她们还是比较相信的。她俩现在也换回了女装,且所穿的服饰也是阿伊亲自为她俩准备的突厥服饰。 杨耀宗见慕清涵秀美的姿容,神情有些落寞,心情似乎不太好,以为她是想家里人了,便微笑着道:“慕小姐饺子包的真好看,跟我家七娘手艺差不多,常听老人言,女子若是包饺子包的好看,就一定会找个俊俏的夫君。相信慕小姐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个俊俏的人。” 慕清涵轻哼一声道:“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在夸你自己呢?” “我这是在拿我给你当做参照物,就是那我当例子,让你心里有些底。”杨耀宗大言不惭的道。 阿伊手受了伤,已经被慕清涵包扎好,再有她也不会包饺子,杨耀宗便给了她一个面团让她在一边玩。此时听到杨耀宗如此一说,她便凑将过来,也要跃跃欲试的包饺子。 “让我试着包一个看看嘛!”阿伊娇嗔道。 “你不会包,饺子下锅后馅会漏的!成了片汤怎么办?” “我就包一个!” “一个也不行!” “我看你是怕我包的饺子难看!哼!” 廖七娘与慕清涵还有瑟乌看着杨耀宗与阿伊斗嘴,皆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廖七娘道:“你就让公主包一个吧!”说着就将手中的饺子皮递给阿伊。 阿伊笑着接过饺子皮,又夹了一些馅放在皮子中间,将皮子小心的对折起来,仔细的捏着皮子的褶皱。 “你继续幹皮子,难道害怕公主会将你捏丑了不成?”慕清涵嗔道。 杨耀宗才开始继续幹着皮子,眼睛却还在瞄着阿伊手中正在包的饺子。 阿伊将包好的饺子放在手心中向几人展示着,饺子的馅有些大,包的肚子滚滚圆,像个小元宝,模样倒很是可爱。 杨耀宗急忙夸赞道:“很好,包的真好看!” 阿伊眉眼弯弯的娇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第一八零章 属地 除夕的午夜永远都是让人最开心也最悲伤的时候。 因此杨耀宗一直陪着廖七娘等人吃完饺子守完岁,才随着阿伊来到她的住处,此时他泡在温热的浴桶中,头仰靠在桶壁之上,看着缭绕的雾气,思绪起伏。 两条粉臂自杨耀宗身后悄然的伸到他的胸前,轻轻将温水撩拨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阿伊柔声道:“情绪如此滴落,是不是想家了?” 杨耀宗抚摸着阿伊滑嫩的手臂轻声道:“我若说是,你会不会生气?” 阿伊轻轻摇摇头,俯身将头贴在杨耀宗的耳畔道:“待明日我便与父皇说与你一同去甘肃,那样你可以离家近一些,我也想看看你会将甘肃治理成什么样子,会将它打造成怎样一个天地。” 只听阿伊娇呼一声,她已被杨耀宗抱入浴桶之中。 阿伊早已沐浴完毕,她只着一件白色的轻纱短裙来到杨耀宗这里,此时这件白纱裙却变成了透明的。 杨耀宗看着那被水浸透的白纱裙,紧紧的帖服在阿伊玲珑的娇躯上,那粉红色的两点烟红傲然的立在两团饱满之上,那稍带朦胧的诱惑带给他极大的视觉冲击力,使得他顿觉热血。 阿伊感受到杨耀宗身体的变化,小猫一般趴在杨耀宗的怀中,轻轻咬了一下杨耀宗柔声道:“抱我去床上。” 杨耀宗抱着阿伊起身跨出浴桶,向着床榻走去。 烛火晃动,人影纠缠,一声娇嗤,喘息弥漫。 良久,云雨初歇。阿伊甜蜜的闭着眼睛,却依旧似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攀附在杨耀宗身上。 杨耀宗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阿伊不答话,却是搂的更紧了一些。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杨耀宗轻轻抚摸着阿伊滑嫩的脊背道。 阿伊轻嗯了一声。 “嗯……那大巫师为何会说我就是突厥的先知?” “自然是草原之神引领他找到你的。还有大巫师的狼刀,与那圣碗都属圣器,只有在突厥的先知身上才可以令他们发挥效用。” “那你今天喝的那半碗血是什么味道的?” “血还能有什么味道?自然是又腥又咸!” “看来无论在那一世都有科学所解释不了的现象,也许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杨耀宗喃喃低语道。 “你说什么?”阿伊眨眨眼道。 “我今天喝那碗中的血有种水果的香甜味儿,只不过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杨耀宗笑道。 阿伊惊讶的看着杨耀宗,沉思片刻道:“许是那就是圣器的效用吧。” “嗯!也许是吧。嗯……为何你的族人知道你被选定成先知的女人会更加显得激动呢?” “你的问题还真多!”阿伊瞥了杨耀宗一眼,却是温馨的展颜而笑。她温柔的抚摸着杨耀宗结实的胸膛道:“因为只有突厥的先知与草原之神选定给先知的女人,两人结合后生下的孩子才很有可能会成为突厥的下一任先知。你说他们怎么会不激动?” “那先知与不是草原之神选中的女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就一定不会是下一任突厥先知吗?” “那是自然!”阿伊骄傲的道。 “哦?”杨耀宗坏坏一笑翻身将阿伊压在身下。 “你……” 杨耀宗吻着阿伊道:“我们抓紧来造下一任先知,也好为我减轻一些负担。”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此时杨耀宗带着阿伊、廖七娘、慕清涵、劼智略与一行骑兵,经过十天的奔波已经进入甘肃地界的嘉峪镇,不过此时却是还没有兴建嘉峪关。 新年第一天,伊然可汗便听了阿伊所言的杨耀宗关于突厥发展富强的法方,觉得有些道理,而且杨耀宗如今不仅是突厥的驸马,更是突厥的先知,所以他放心的将甘肃作为阿伊的陪嫁划归为杨耀宗所属领地,而这时期的甘肃还囊括了宁夏等地,地域十分的辽阔。在这里杨耀宗可以无拘无束的打造属于他的天地,怎能不令他激动。 “他这又是唱的什么?”阿伊好奇的问在她身边的廖七娘。这些天杨耀宗没事就纵马高歌,心情相当的愉悦。跟随着他的一行人马心情也都十分的愉悦。 廖七娘温馨的笑道:”我也听不懂,他唱的开心就好。“ 杨耀宗纵马回到廖七娘与阿伊身边道:“还有两日估计就可以赶到张掖,今天我们就先不赶路了,就歇在这里。” 阿伊回头看到刚刚穿过的嘉峪镇,小镇不大,还不足百户人家,镇上的居民一看到大队的突厥军队,皆都躲了起来,关门闭户,很显然往日里他们没少受突厥人的骚扰。 阿伊道:”你故意现在说,是怕我们歇在镇上会扰到镇上的居民吧!“ 杨耀宗笑笑道:”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已经被你们吓怕了,还是让他们少受点罪吧!“ “你为何偏要在此处安歇?”阿伊疑惑的道。 “这嘉峪镇处在戈壁之中,却城中有井,山上有泉,用水不患匮乏。我想在此地逗留查看查看。”其实杨耀宗是想看看若是在此地将嘉峪关修建起来,会是一场多大的工事,若是不是很耗人力物力,他倒是会将这一工事完成。毕竟这里如今已经是他的地盘,对地盘的必要保障还是需要的。 阿伊娇哼一声道:”月牙泉你可听说过?“ 杨耀宗笑道:“自然听过!一弯清泉,涟漪萦回,碧如翡翠。泉在流沙中,干旱不枯竭,风吹沙不落,千古一奇观。” ”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有美丽的月牙泉。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的乐园。从那年我月牙泉边走过,从此以後魂儿绕梦牵。也许你们不懂得这种爱恋,除非也去那里看看。看那,看那,月牙泉。想那,念那,月牙泉。每当太阳落向,西边的山,天边映出月牙泉。每当驼铃声声,掠过耳边,彷佛又回月牙泉。我的心里藏著忧郁无限,月牙泉是否依然。如今每个地方都在改变,她是否也换了容颜……“ 第一八一章 嘉峪镇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所有人都沉醉在杨耀宗悠扬的歌曲中,阿伊神色比其他人却是更显激动。她美眸圆睁,拉着杨耀宗的胳膊道:“你去过月牙泉?” 杨耀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没有去过,我是听老辈人讲起过。但却是很想看看这个神秘美丽的地方。” 阿伊点点头道:“你一定要去看看,那里可是沙漠第一泉!是草原之神赐福保护的圣域。” 不待杨耀宗回话,慕清涵心驰神往的雀跃道:“我也很想去看看,听说那里有种草叫七星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还有一种鱼叫铁背鱼,吃了可以治疗百病,还有漂亮的五色沙。” 廖七娘虽然没有听说过那些神奇的东西,但却是很想看看在沙漠中的绿洲泉水,她同样也是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阿伊笑道:“这几样东西月牙泉倒是真的都有,但那七星草与铁背鱼却没有传说中说的那般效用。慕小姐有机会去的话,自然就会了解。不过铁背鱼的味道倒是的确很好,五色沙也很是漂亮。” “月牙泉我们倒是有机会去的,现在我却是要好好看看嘉峪镇,毕竟到了我的领地,总要有所了解。”杨耀宗无奈的看着廖七娘与慕清涵已经被月牙泉吸引的样子笑道。而后又对瑟乌道:“瑟乌你去告诉劼智略,让他在此处扎营,并且严肃军纪,命令下去从今天开始,若是有敢随意骚扰百姓者,一旦发现立刻处斩!” 杨耀宗对于这些毫无军纪的突厥士兵十分头疼,所以不得不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来约束管理他们。 阿伊皱皱眉想说什么,却仅是张了张口,没有说出口来。 杨耀宗吩咐妥当,带着阿伊与廖七娘还有慕清涵再次回到镇上,沿着破败萧条的道路,找到一间简陋的茶寮,便在这处茶寮前驻足下马。 这处茶寮只有四张破旧的桌椅,杨耀宗随意挑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微笑着对站在一处大锅灶旁显得胆怯的老者亲切的道:“老爹!麻烦来四碗热茶。” 老者急忙点点头开始忙碌起来,不多时便端上四碗热气腾腾的热茶卑躬的道:“四位客官请用茶,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茶,还请几位客官多多担待。” 杨耀宗看着淡黄色的茶水里面飘着些茶叶末子与一小片姜片,喝了一口笑道:“老爹不用如此紧张,我们也是路过此地,见有些人家便想在此处歇歇脚,喝喝茶。一会儿便会离开。” 老者见杨耀宗几人虽然都穿着突厥服饰,但却说着大周的语言,还是一男三女态度又十分谦和,胆子便也大了些道:”大爷应该是大周人吧!“ 杨耀宗道:”嗯!老爹不用如此拘礼,小子年岁可称不起大爷。您直接叫我小子就行。“ 老者急忙摆摆手道:”那可使不得,大爷若不喜欢小老如此称呼,那小老还是称呼您为公子吧。“ 杨耀宗点点笑道:“老爹我见这处还有些人家,怎么这大白天的却是看不到人呢?” 老者叹口气道:“公子想是没有碰到,从这里刚刚过去的一队突厥人马,现在镇上的人估计还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杨耀宗皱眉却是心知肚明的问道:“这镇上的人何故如此惧怕那些突厥人呢?” 老者可怜的道:”虽然这里如今是突厥的属地,但突厥人也没将此地当做他们的属地看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受到他们的袭扰,就算没有东西可抢,也要打砸一番,现在我们一见到这些突厥人便有些胆战心惊。“ ”那你们为何还要住在这里呢?搬去别处或者回到大周不是更好吗?“慕清涵不解的问道。 老者长长的叹口气无奈的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此处是大周与西域通商的必经要道,来往的客商及打尖休息的人还是很多的。原来我们这嘉峪镇也有几百户人家,现在却是不足百户了。年轻一些的不堪突厥人袭扰,都带着家人孩子搬到别的地方去讨生活了,镇子上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走不动的老骨头。再有故土难离啊!反正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在哪里生活都是生活。只怕我们这些老骨头要是没了,这个镇子便当真也要没了。“ 杨耀宗见阿伊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喝茶,只是盯着碗中的茶水,知道这丫头虽然脾气骄横,但却心地善良,此时定是心中不太好受。 杨耀宗轻轻叹口气道:”老爹,您说要是在进入此镇的西口处修建一个关隘如何?“ 老者笑笑道:”公子应该知道,此地如今乃是突厥属地,突厥人最喜的就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又怎会在此处修建关隘?再说在此处修建关隘难道是为了阻挡他们突厥自己人吗?但若真的能在此处修建关隘,那小老倒是期盼的很,即使小老出不得什么劳力,但为工匠劳力们端茶倒水还是愿意做的。“ 杨耀宗道:”我观此处东西两侧皆是戈壁荒漠,北靠黑山,南临祁连山脉,且进入此镇的西路狭谷穿山,危坡逼道,就更是险厄。若是可以在此处修建一处关隘,再有天然的山脉戈壁当做屏障,再有驻军严密把手,此处应该会安定太平,再次兴旺起来。“ 老者望向远方,似看到了杨耀宗所说的雄伟关隘,似看到了嘉峪镇的繁荣昌盛,展颜笑着,随后却是摇摇头道:“若真如公子所言,小老倒是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只是小老恐是看不到喽!” 面对老者的笑颜,杨耀宗却是沉默无言,如今他也只是有这个想法,毕竟现在他即无钱也无人,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兴建如此巨大的工事。正如老者所言,此地乃是突厥属地,突厥人自然不会在此处修建关隘。尽管这里已经被划归为他的封地,但大周同样不会因为他是大周人,就把此地当做是大周的国土,而花钱派人在此处修建关隘。这处工事想要修建,就只能靠他自己。 杨耀宗与几人与老者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的聊着,突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喝与哭泣的声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八二章 以儆效尤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突……突厥人又来了!几位客官快请先躲起来吧!他们若是看到几位的穿着不俗,一定不会放过几位的。”老者惊恐的颤声道。 杨耀宗蹙眉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正有几名突厥士兵在肆意的打砸一间店铺的桌椅,口中不断的叫嚣着污言秽语,还不时的放肆哈哈大笑。 杨耀宗没想到他如此严令之下竟然还有士兵敢来此处祸害百姓,看向阿伊时,见阿伊已是极为气愤的站立起来向着那几名士兵走去。 于是杨耀宗也起身,在桌上放了一块碎银子,刚要带着廖七娘与慕清涵离去,就听老者道:“公子莫要冲动,切莫与那些突厥士兵计较,即便公子有把握打杀了他们,就怕公子离开后会有更多的突厥士兵来为祸此镇。” 杨耀宗对老者点点头笑着安慰道:“老爹,我听您的。您尽管放心就是。” 杨耀宗走到阿伊身前,见阿伊正训斥着那些突厥士兵,那些士兵皆都恭敬的跪在阿伊面前。 杨耀宗蹙眉冷冷的道:“先带他们回营,我自有计较。” 回营的一路因杨耀宗的沉默,几人皆都沉默无言、。 劼智略与瑟乌见杨耀宗几人回来,但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身后还跟着几名神色恹恹的士兵。 杨耀宗进入营帐,就对瑟乌道:”你告诉劼智略这几人违反军纪,擅自出营为祸百姓。让他将几人立刻当众处斩!以儆效尤!将几人处置之后,再让劼智略来此领罚!“ 阿伊甚是惊讶的看向杨耀宗,按军法处置那几名士兵阿伊无话可说,可竟然还要处罚劼智略,另她有些想不通。 劼智略恭敬的像杨耀宗施了一礼,转身离帐去执行杨耀宗的命令。 几声惨叫声过后,营地变得鸦雀无声,不多时劼智略便回到帐中,跪在杨耀宗面前,他腰间的跨刀还滴着鲜血,显然刚才那几人是他亲自操刀斩首的。 杨耀宗严肃的道:”在我军中做事,就要做到谨守军纪。要知道军令入山,令行禁止!你作为这支军队的将领,我的命令是由你直接执行下去的,很显然你执行的并不好,难以推脱掉玩忽职守的罪责!所以你也要受到惩处!我会罚你受鞭刑十下,由我亲自执行,你可心服口服?“ 劼智略认真的听完瑟乌的翻译道:“劼智略知罪!甘愿领罚!” 杨耀宗带着劼智略与阿伊走出营帐。 劼智略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前亲自道出了自己的罪状,及所受到的惩处,而后将马鞭恭敬的呈给杨耀宗,他自己则站立在高竖的旗杆前面,褪去了上衣,露出宽厚结实的臂膀。 杨耀宗看得出那些突厥士兵看向自己时,眼中有愤怒有敬畏有恐惧。深知对待这些毫无军纪,但作战却十分骁勇的突厥士兵,最快降服他们的办法,只能靠武力冷酷去震慑他们! “啪!”狠狠的一鞭抽在劼智略的身上,杨耀宗没有丝毫的手软。一条红痕立刻显于劼智略的胸膛之上。“啪!啪!啪!”又一连几鞭,红痕纵横交错分外刺眼。 杨耀宗憋着一口气一眼不眨,劼智略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十鞭的刑罚虽然不重,但那依旧触目惊心鲜红伤痕却是印在劼智略这位突厥勇士的身上,刻在那些突厥士兵的心中。再加上先前被斩首几人的躯体与头颅还陈放在不远处。他们没想到一路上欢颜笑语的突厥驸马,突厥先知出手竟然会如此狠辣。 杨耀宗就是要这些突厥士兵知道违反军纪所要承担的后果,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 杨耀宗命人将受完刑罚的劼智略送回帐中,又命士兵皆都散去各回其位。有些突厥士兵的腿都有些显的虚弱无力,走起路来都有些发晃。 杨耀宗带着阿伊与瑟乌来到劼智略的营帐中。 劼智略正坐在塌上敷药,见杨耀宗等人进来急忙起身相迎,杨耀宗快行几步将他按坐于塌上,又遣退了为劼智略敷药的士兵,拿着刚才与慕清涵要的金创药道:“你不要动,我来为你敷药!”对于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这种事情杨耀宗虽有些不屑于做,但对待劼智略不同,对于他的惩罚,杨耀宗是想起到震慑士兵的作用,心中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劼智略不敢劳烦大人!”劼智略急忙道。 瑟乌充当两人的翻译,倒是一点不妨碍两人之间的交流。 劼智略无论如何不让杨耀宗帮他上药,杨耀宗无奈只得让瑟乌帮忙。 与劼智略商量了一下接下去几日的行程安排,杨耀宗便让他早些安歇,带着阿伊与瑟乌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每日几人用晚饭的时候,有杨耀宗与阿伊之间的顽皮斗嘴,都是欢声笑语不断。今日的氛围却是有些沉闷压抑,阿伊更是草草用过晚饭后便回去她自己的帐中。 廖七娘看着眉头金锁的杨耀宗道:“你去看看阿伊吧,今天她所看到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好接受。” 杨耀宗道:“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去理解的,去想明白的。” “你要让她自己想到什么时候?你就不怕她想偏了想岔了吗?”慕清涵轻哼一声道。 杨耀宗笑笑道:“没想到慕小姐也如此关心阿伊,我待阿伊谢谢你!” “哼!”慕清涵瞥了杨耀宗一眼娇哼道:“谁要你谢!“ 廖七娘笑笑道:”快些去吧!我们作为大周人不难理解你的行为,但作为突厥人,尤其阿伊还是突厥的公主,你的做法也许很难令她承受。“ 杨耀宗点点头道:”那我现在过去,你俩早些休息。“ 来到阿伊的帐中,瑟乌对杨耀宗施了一礼便悄然出去。 杨耀宗见阿伊正双手抱膝,蜷缩着坐在矮塌上面,见到他进来,则故意将头偏到一边,倔强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不去理会他。 杨耀宗无奈的笑笑,也不说话,直接凑坐在阿伊身边,不顾阿伊的抵抗,用力将阿伊扳倒在榻上,霸道的亲吻着她,撕扯开她的衣带。夫妻之间闹小脾气,那么还是用夫妻的方式先来解决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八三章 紧箍咒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皆都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偶有难耐的粗重的喘息声及偶尔间压抑的哼声传出。 杨耀宗展尽雄风,阿伊抵死缠绵,一番云雨大战下来,甚是酣畅淋漓。 “你还要如何欺负我!”休息良久,阿伊突然翻身压在杨耀宗身上恨恨的道。明明先前很是气闷,此刻却是不觉得怎么生气,不知怎的又被他占尽了便宜,心中颇有些不甘。 杨耀宗指着自己胸前的一个个肿起来的牙印讪讪的笑笑道:“你看咱俩到底是谁欺负谁?” 阿伊却是又狠狠的咬在杨耀宗的肩头,又缓缓松了口,看着那新印出的血红齿印,可心中偏还有些委屈,眼中含着的泪水慢慢散开成氤氲娇嗔着道:“就是你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 杨耀宗轻轻抚摸着阿伊的粉背,声音柔和:“我虽然有些事情希望你自己想通,但也希望你心中有什么事情你会跟我说,或者与七娘她们说,她是你的姐妹,有些事情自会与你一起分担。你今天是否在怪我的处事手段太过苛责严厉?” 阿伊没有说话,却是将粉嫩的秀脸轻轻的贴在杨耀宗的胸膛上。 “今天带着你去镇上,实没料到有那几名士兵在我严命之下还敢去骚扰百姓,我本想带着你去看看在你们突厥统治下甘肃的民风民情。这里原本就是大周的属地,而且大多数人都是大周的百姓,他们的生活方式与你们不同,所以你的父汗将此地赐给我作为封地,我想这应该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什么你们突厥,你的父汗!你可是突厥的先知,我的父汗也是你的父汗!”阿伊微恼道。 杨耀宗笑笑道:“嗯嗯!是我说错了,我承认错误。” “今天那老者所言的,你是不是心中早已有数?你便是想让我亲见?” “嗯!这里既然是我的封地,不同样也是你的吗?而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不就皆都归属与咱们吗?咱们就有职责去保护他们,让他们可以平安幸福的在这片土地上,同样只有他们生活安定幸福了,咱们才会省去很多的麻烦,他们也才会为我们创造出更多的利益不是吗?” “可现在的现实你也看到了,你的族人明显不把那些百姓当做是自己人。那些百姓整日都胆战心惊的生活在恐惧之下。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却何故如此生活凄惨,还不是因为他们是大周人吗?如今他们是我的子民,我就一定要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 “我……我知道,我是恼你非要在七娘她们面前故意还要让那老者道出那些言语。”阿伊声音低下来道。 “你可以如此的在乎七娘如何看待,这样很好。我想今天也只是七娘与慕小姐,若是换做情忆或是翊君估计你此刻怕是连见我都不会见的吧!” “种族问题向来都不好处理,但事在人为。对待突厥人我严苛,但我同样不会对大周人就纵容。这些跟随我们而来的士兵,我要短时间内让他们完全的臣服于我,最有效的就是让他们畏惧我,所以……” “所以你就杀鸡儆猴,还特意在他们面前故意刑罚劼智略。”阿伊依旧有些恼道。 “嗯!”杨耀宗笑着点头。 “你笑什么?” “杀鸡儆猴……可是你说的。” “哼!” “如今已经进入我们自己的封地,我要严率军队,准备颁布三大纪律,八大注意。军士皆要遵守,如若发现有有违反者一律军法从重处置。” “什么三大纪律,八大注意?”阿伊不禁好奇的盯着杨耀宗道。 “三大纪律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八项注意就是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杨耀宗仔细娓娓道来。见阿伊紧蹙着眉头嗤笑道:“很难做到吗?” “他们都是放纵惯了的突厥勇士,一下子有这么多的法令束缚他们,我担心……”阿伊蹙着秀眉道。 “你担心他们暴动?不服管束?心生埋怨?” “无规矩不成方圆。就是他们各个都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也会给他们带上紧箍咒,让他们变成孙行者。这点管制都受不了,那这些兵我不要也罢!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我这样做的好处,眼前却只能委屈你,要看着他们吃些苦头。” 阿伊虽听得不甚明白,但大概也知杨耀宗的意思,默默的趴在杨耀宗的胸前点点头。 “姐姐!” “这是怎么了?从未见你如此慌慌张张的。”景翊君迎住一路小跑进来的音如歆。 音如韵扶着已经明显凸起来的肚子,蹙眉看着妹妹,她也从未看过自己的妹妹如此的慌张过。 “我刚刚接到这份暗察院密报就赶了回来,姐姐们快些看看。” 南宫情忆为音如歆倒了一杯茶,又接过音如歆手中的信笑道:“快些坐下歇歇。”又展信一看,顿时惊的美眸圆睁,而后将信递与景翊君,蹙眉道:“妹妹也看看吧。” 几女皆都阅过书信后,沉默良久,南宫情忆望向院外道:“没想道夫君会是突厥的先知,如今还成为突厥的驸马。” “伊然可汗还将甘肃赐给夫君作为封地,夫君正与一行人马赶往他的封地。如今夫君夹在大周与突厥之间,姐姐们猜这一切是不是伊然可汗故意为之的。”音如歆踌躇良久道。 南宫情忆见景翊君一直沉默无言,面色看上去也不好看,柔声安慰道:“公主妹妹,你比我还要了解夫君的心性,他是不会做出不利于大周的事情的。” 景翊君点点头道:“我相信,就是担心朝臣知道后并不像你我姐妹这样相信夫君。” 南宫情忆道:“原本我还想着待处理完皇上的事情,就立刻去雁门。如今却要另行筹划了。如今夫君的身份,我与歆儿已不适合再担任如此重要的职责了。所以我打算将夫君的训兵之法悉数传给慕将军,让他负责训兵。至于歆儿妹妹的职责就交给个秦将军吧。这样待皇太孙于正月十五以后登基后,我们就一同去夫君那里。毕竟朝中有贤王,秦老,左老他们,翊君你也应该安心的。皇太孙终究是要独立的,不能总是让你如此庇护着。” 景翊君默默的点点头。 四个女人之中,音如歆音如韵的心思倒是没有南宫情忆与景翊君那般沉重,在她俩心中,杨耀宗无论效忠于哪一方都无所谓,只要杨耀宗可以安然无恙就好。南宫情忆与景翊君虽然心中更为在乎杨耀宗的安全,但却同时希望杨耀宗可以心系大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八四章 好一条地头蛇 上 杨耀宗将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颁布了下去,又与劼智略按照排连营的编制将这千余士兵进行了整编。两天下来虽然都是骑兵,但行军倒也有了队形有了规矩,不似原来那种散沙一般。 一行人马一边行军一边操练,终于在正月十五中午赶到了张掖城郊。 杨耀宗将大队人马留在张掖城郊,担心将他们一起带入城内会引起恐慌。仅带着廖七娘、阿伊、慕清涵又带了一个排的人马进入了城内。 “你们!是做什么的!” 杨耀宗与阿伊几人正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走,看着穿着各异的行人,不时观望着两侧并不兴旺且有些残破的店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天,而那一排军士则严正的缀在几人身后不远处。杨耀宗一行人自然也引来很多人探寻的目光。此时就正被几名穿着臃肿的灰白色粗布麻衣,表情有些猥琐的汉子拦住。当头说话那名汉子一双贼眉鼠眼,正仔细的打量着杨耀宗,又不怀好意的看向阿伊廖七娘与慕清涵三女。 “我们是做什么的干你何事!”阿伊蹙眉道。 “呦呵!小娘皮!我大哥……”一个瘦高汉子在那当头汉子身后向着阿伊怒道,还欲向阿伊走来,却是被那当头汉子伸手拦了回去。 被那瘦高汉子称为大哥的汉子是张掖城有名的泼皮刘流。凭借有些武艺,便在张掖城聚拢了一些人,平日里以收保护费敲诈勒索作为营生的勾当。而他又与常来此地骚扰的突厥士兵颇为熟悉,再加上这张掖城也无人管理,他俨然城了这城内的一霸。 因张掖是大周与西域之间通商的必经要镇,所以往来的商贾不在少数。刘流像往常一样,带着一群人坐在茶楼里,喝着茶侃着大山,不时的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与商贾,挑选着准备敲诈的目标。 刘流见杨耀宗样貌俊朗,又是一身不俗的大周人装扮,行走此地做买卖,竟然还带着三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招摇过市,猜想杨耀宗定然是个家境殷实却毫无经商江湖经验的二世祖。他虽然也看到了那一队目不斜视的整齐突厥队伍,却是完全没有将他们与杨耀宗联系在一起,只当是那些突厥士兵也要为难杨耀宗几人,如此大的一个馅饼掉在他头上,他自然想要分的一些甜头。 因今日是正月十五上,是大周一年之中重要的上元佳节,但突厥是没有这个节日的,所以阿伊今日特意让廖七娘与瑟乌慕清涵三女将她打扮成大周女子的样子。也正是因此刘流直到听阿伊说话的口音,再仔细观察阿伊之后,才发觉阿伊是个突厥女子,且看向他是的表情颇为不屑。他又看向缀在杨耀宗身后不远处的那队突厥士兵,见他们却是停在那里,不在靠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打算,令刘流心下由得踌躇起来,说话的态度上也有所转变,笑着道:“这位公子,不知您来贵地所为何事?” 杨耀宗见刘流态度的转变心道他也是个伶俐人,笑道:“兄台看我像来此地做什么的?” “别他妈绕弯弯肠子!我大哥问你什么你直接答什么!”瘦高个子高声喝道。 杨耀宗见阿伊要发怒的样子,跨前一步挡在几女身前笑着对蹙眉看着自己的刘流道:“途径此地,素闻张掖是大漠中的桑麻之地,百姓热情好客,于是便故作停留想好好看看张掖的风土人情,顺便借一些盘缠,好继续上路。” “借盘缠?跟谁借?”瘦高个子疑惑的看着杨耀宗道。 “呃……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有缘与几位兄台相聊,那便与几位兄台借一些盘缠可好?”杨耀宗徐徐的道,他此时手里若是有把扇子,哪怕是这种大冷的天,怕是也要展开摇上已摇应应景。 阿伊与慕清涵听杨耀宗如此一说,却是没有忍住的噗嗤一声娇笑出来,随后却是急忙闭上了嘴,难耐的憋着笑意。廖七娘虽也憋着笑意,手中却是紧紧的握着剑,随时准备出鞘保护杨耀宗。 “你他妈敢拿我们兄弟打趣!老子……” “啪!” “大……大哥!” 那瘦高个子被杨耀宗激怒,欲上前施威,却被刘流一嘴巴子煽了一个趔趄,一双绿豆眼瞪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刘流。瘦高个子在他们这群人中排行老二,与大哥刘流关系最为亲近,刘流这一巴掌将他打的甚是发蒙。 刘流蹙眉瞪着瘦高个子道:“我他妈是你大哥,还是你是我大哥!” 瘦高个子捂着脸谄笑道:“自然您是大哥,兄弟我也是想帮着大哥您长些面儿。“ ”呸!老子用得着你长面儿?一边待着去!老子今天看着你就心烦!“刘流说着便将那瘦高个子推到一边。 杨耀宗看着刘流笑笑,想那刘流应该是吃不准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倒也满讲义气,有意维护那个瘦高个子。 刘流直视着杨耀宗,见杨耀宗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越发的摸不准杨耀宗,他对杨耀宗抱着拳施了一礼道:”这位兄台,想要借盘缠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下刘流,在这没有衙役管制的张掖城内倒也算得上一个人物,要知道如今这张掖已经属于突厥,但突厥又素来不管这里,可他们可是常来此地烧杀抢掠,偏我有些本事,能与那些突厥人说上一些话,通上一些情面。所以无论是久居此地的商贾百姓,还是来往此处的商贾,都要给在下上缴一些例钱,让在下确保他们可以在此地平平安安。所以我也是收一些银钱,尽一份职责。在下看兄台器宇不凡,想必应该有些家势,但这里毕竟不是大周,兄台还是将你的事情与在下仔细说说的好!“ 杨耀宗点点头笑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甚想与兄台好好聊聊。只不过这里好像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又是初来乍到,兄台觉得我们去哪里聊聊好?“ 刘流此刻觉得那些驻足不前的突厥士兵与眼前的这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应该是一路的,眼皮不自主的急跳了几下。暗道,莫不是今日真个碰到的是个扎手的人物?但他又仗着有身本事,又是这里地头蛇,倒也不甚畏惧,笑着道:”那兄台就与在下去旁边那间茶肆聊聊如何?“ 杨耀宗从容笑道:”在下现在倒是的确觉得有些口渴,就不负兄台的美意,去那里坐上一坐,与兄台聊上一聊。“ 第一八五章 好一条地头蛇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几人进入茶肆,茶肆中原本坐着饮茶的人便皆都默不作声的离开。 杨耀宗安然的坐着,刘流与他的兄弟们皆都安静束手而立。杨耀宗身后唯独站着身姿高挑的廖七娘。阿伊与慕清涵则坐在杨耀宗身侧的另一张桌子边。而跟随杨耀宗同来的那排突厥士兵,则分散开来将茶肆严密的守护起来。 此时刘流等人即便是傻子也确定了这群突厥士兵是追随着眼前这名男子的,而眼前这名男子的身份,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 茶小二胆战心惊的为杨耀宗桌上布好了茶,悄然的退了下去。 杨耀宗拿起茶壶,为刘流身前的碗中倒满茶,而后又为自己倒好茶,抬头笑着对刘流道:”刘兄难道是不想请在下喝茶吗?如此拘谨的站着,可是一点请客的诚意都没有啊!“ 如今已是六九,天气虽不似三九那般寒冷,但却依然冻人彻骨。可刘流此刻偏偏觉得背后汗渍涔涔,额头也冒出很多细汗,他不经意用衣袖擦拭一下,衣袖上则都沾上一层薄薄的冰晶。 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神态自若态度可掬的谦谦君子,给他造成的压迫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简直比他面对那些可以杀人不眨眼,生啖活人的胡人让他觉得更为恐怖压抑。 刘流干干笑笑,勉强坐在了杨耀宗的对面。 杨耀宗喝了一口茶道:”我听刘兄所言,刘兄你对这张掖城的情况应该很是了解吧!“ 刘流点点头道:“在下……小人的确对张掖城很是了解,就是谁家丢了母鸡,谁家寡妇偷了汉子,小人都事实巨细。就是不知公子想要知道些什么?” 慕清涵轻啐了一口,阿伊却是娇笑着看着慕清涵脸红红的样子。站在杨耀宗身后的廖七娘面色却是没有变化,当初她当大当家的时候,自然听到过比这还不堪入耳的话。 杨耀宗心道刘流如此识趣,不怪他能在这无人管辖,还总受骚扰的张掖混出些名堂来。“这张掖城有多少户人家?人口有多少?” “张掖城如今有户一千七百六十三户,百姓有五千三百七十九人。”刘流沉吟一下急忙又道:“不对现在应该是有五千三百七十七人,昨日城东头的胡二牛因肺痨死了,还有城北的花婆子去世了。” 杨耀宗仔细的打量着刘流,此人生的一副贼眉鼠眼样子,却处处透着精明。能够如此巨细的掌握城中如此多百姓的事情,倒实在有过人之处,令杨耀宗颇为赞赏。 “刘兄你也喝,这茶的味道倒也不错。” 刘流点点头干干的笑笑,谨慎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他当真有些发紧的喉咙。 “这张掖城只此一条主干道路吗?” “张掖如今仅此一条主要道路,所有做买卖的皆都在这条路上,包括来往的商贾要住宿打尖都要在这条路两侧的店铺。” “哦!“杨耀宗点点头道:”我观这里的店铺倒也不是很多,也就百余间的样子,张掖城中如此多的百姓要如何讨生活呢?“ “公子有所不知,早些时候的张掖住户也有三千余户,人口也近万余人,商户店铺可不止仅仅只有这些,只不过近些年……”刘流看看站着的那些突厥士兵,突然止住,而后笑笑道:“张掖城南枕祁连山,北依合黎山、龙首山,黑河贯穿全境,境内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是少有的沙漠绿洲,所以现如今大部分的居户都是种些田粮放养畜牧。虽赚不得什么银钱,但倒是可以勉强糊口度日的。” “所以你倒也不欺负本地的百姓,只挑着外地来往的行商来弄些钱财?”杨耀宗垂着眼睑吹嘘着碗中的茶末平淡的道。 “小人……小人也是生活所迫。”刘流又拭了拭冰凉的额头,他只感额头那沁出的细汗结成的冰晶虽可以让他头脑保持清醒,但却是着实刺得他脑仁生疼。 “大……大哥!” 除了廖七娘目不斜视的盯着刘流几人,茶肆中的人皆都看向茶肆外面那人,只见那人头发散乱,牵着一匹马,焦急的向着茶肆里面张望,却又迫于茶肆门口有突厥士兵把手,不敢进入。 “公子,那人是小人的兄弟。” “哦!叫他进来吧,看他焦急的样子,定然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头发散乱那人被放了进来就急忙跑到刘流身边,低头与刘流耳语了几句。 刘流听后沉吟的片刻,小心的问道:”城外五里处有大队的突厥骑兵,可是与公子一路的人马吗?“ 杨耀宗看看头发散乱的汉子又看着刘流笑道:“没想到你还会派人注意城外的事情。” 刘流越发恭敬的笑道:“小人也是担心突厥人会突如其来,早些知道,还可以提早做一些准备。” ”你倒是有些心思。城外那些突厥士兵的确是我的人。只不过我们已经入城有些时间了,为何他才来回报于你呢?“杨耀宗道。 刘流此刻如坐针毡,立刻起身,拍了一下案头发散乱汉子的脑袋轻喝道:”没听公子问你话么!“ 那头发散乱的汉子见自己大哥对眼前的公子甚是小心恭敬的态度,急忙上前一步哈腰道:”小的与其他几个兄弟一直听从大哥吩咐,在城外十里处的一个隐秘山坳中居住,就是为了提前知晓突厥人来袭扰的人马数量,以便让大哥在城中早作防范。小的倒是记得公子您,只把公子您当成是与西域通商的商贾,道是没将您与那些突厥士兵联系在一起。小的见这些突厥骑兵在城外五里处驻足按扎,想着再多打探一些状况,却见他们似乎没有想进城的样子,于是小的才即刻进城知会大哥,不过还有两名兄弟在城外一直注意着那些突厥士兵。“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刘流,你就不担心我与那些长欺负百姓的突厥人是一伙的吗?会将你如此小心防范的伎俩告诉那些突厥人吗?” “观公子的神采奕奕,正气凛然,小的觉得公子不像会听命于突厥人的人。” “哦?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刘流小心的盯着杨耀宗,想起前几日听说过的事情,试探着道:”公子……公子像大周的太孙太傅,突厥的先知,这片土地的主人。“ 杨耀宗放声哈哈大笑道:”刘流你倒是一条好地头蛇!“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八六章 金饭碗 刘流听眼前之人夸赞自己,岂能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急忙跪下,头紧贴着地面道:”请大人恕小的无知,小的冒犯。“ 刘流身后站着的那些兄弟见大哥恭敬的跪在眼前之人面前,又听大哥说眼前之人竟然就是他们前几天收到消息甘肃已被赐给突厥的先知驸马,大周的太孙太傅杨耀宗。也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议论的人,所以他们也皆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刘流你倒是有心了,这张掖的百姓商贾应该也是颇受你照应。“杨耀宗也不叫刘流起身,声音平淡,却是一语双关不咸不淡的道。 ”小的深知自己横行张掖,却从来不欺负百姓。小的自小父母早亡,也无兄弟姐妹,全托着张掖城的穷苦乡里,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喂养大的。小的也想着让张掖的百姓好,所以也就盘剥些来往行商的钱财,本地的商贾也只收些保护费。小的当他们是饭碗,收了他们的钱财却也保他们平安无事。“ ”哦?你如此一说,是想要我给你一些嘉奖吗?“杨耀宗挑挑眉道。 ”小的不敢,小的……“张掖急忙扣头,使得他身后那些兄弟都紧张的跟着一起磕起头来。 ”好了!你们无需跪着了,我的确应该谢谢你,你且起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刘流抬头看看杨耀宗微笑的样子,才小心的起身道:”不知大人想要知道什么,但凡小的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耀宗笑道:”你可知一直以来袭扰甘肃的都是突厥哪个部落的人?“ ”因这里离着驳马部近些,所以大多数是驳马部的人。“ ”驳马部?“杨耀宗微眯下眼睛,继续道:”他们多久来一次?一次来多少人马?“ ”他们倒没有固定什么时候来此,不过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来上一次,一次几十人,多的时候也不过百余人。都是轻骑,专门为着抢掠而来的。“ ”我观这张掖也有城池保护,就是破败了一些,重新修缮起来倒也好用。刘流若是我委任你为这张掖城的父母官,你可愿意担起这个职责?“ 此话一出,不仅是刘流自己,厅中之人皆都很是惊讶的看着杨耀宗。 ”大……大人……“刘流结结巴巴的瞪着眼睛惊诧的道。 ”怎么?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觉得你担不起来这个重责?难道你只想做一辈子的混混地痞?“杨耀宗紧盯着刘流道。 ”刘流愿为大人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刘流跪下激动的道。 杨耀宗扶起他笑着道:“我不用你为我效犬马之劳,你只需不辜负张掖的百姓就好!” 又见刘流身后的兄弟一个个也很欢喜,知道他们是为他们的大哥高兴。杨耀宗倒也是用人之际便笑道:“我呢对张掖不甚了解,你可以试着安置你的这群兄弟,或为衙役或为城守更夫。但你如今已经是这里的父母官,同样也要管束好他们,若被我发现他们有什么害人的行径,我一定从严处置!” “小的谢大人!”刘流激动的道,又急忙回身对他那群兄弟喝道:“你们还不快叩谢大人!” 杨耀宗见他们皆跪下对自己磕头感恩,笑着道:“起来吧!”然后斜了一眼先前气焰颇盛的瘦高汉子。 刘流极有眼力,急忙拍了那瘦高汉子脑袋一下喝道:“牛二,还不快给大人赔不是?” 牛二再次跪下瑟缩着道:“小的牛二有眼无珠,请大人责罚!” 杨耀宗道:“你要感谢你有刘流这个大哥,今日就全当我给你大哥一面子,不责罚你!以后做事莫要仗势欺人,如若被我知道你欺负乡里或者有什么害人之举,我定会严惩你!你大哥也保不了你!” “小的知罪,小的记住了。”牛二用力的磕头道。 “谢大人……”刘流紧忙下跪再拜谢杨耀宗。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不喜这一套,别跪来跪去的了!”杨耀宗见刘流与牛二起身:“这张掖城内可有衙门与牢狱?” 刘流道:“回大人,有衙门也有牢狱,确实都已荒废了。不过简单修缮一下还是也可以用的。” 杨耀宗点点头道:“那就让牛二带着你这些兄弟先将衙门打扫清理出来,在张掖这段些时日我就与家眷住在衙门后的房间里。生活用品我们自己都已备好,不需要滋扰百姓,只需要打扫干净即可。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让他们代为买些煤炭柴火米粮等吃食。记住我说的可是买!” 刘流恭敬的道:“这些小事何须大人掏钱,小的这里还有些银钱,够为大人置办东西的。” 杨耀宗笑笑道:“无需如此,我这人的脾气你日后会慢慢了解的,让他们拿着银钱去办事吧,你留下来,我还有事与你商谈。” 刘流细心的安排好他那些兄弟,那些人也皆都领命退下后,杨耀宗道:“你也坐下吧!” 见刘流小心的坐下,才继续道:“你这几日派人将张掖的户数,人口皆都统计出来,按常居,短居,民族,农民、商贾登记造册。还有每个人的年龄性别,若是同在一户居住的,要将他们的关系皆都明确登记。你若不识字,就找个识字的先生做你的文书。” “是!大人!” “待天气转暖,就对城墙城门进行修缮,这段时间派人把手城门,对往来的行商进行登记。” “是!大人!” “再有就是关于税赋,现在只针对商户及来此地交易的行商进行收取税赋,税赋不能过高,一定不允许高于你平日里收受的保护费,你按照这里消费的水平来制定一下,拿来我定夺。我们要让更多的人来买卖定居经商,让更多的行商来这里做买卖。所收的税赋除去衙门人员的每月奉例,悉数用来重新建设张掖。“ ”是!大人!小的代张掖百姓谢过大人!“刘流激动的起身对杨耀宗施礼道。 杨耀宗摆摆手让他安坐道:”如你所言,你当他们是你的饭碗,只不过现在你的饭碗是只破碗,如果你想要将这个饭碗变成金饭碗,那就要让这里的百姓安定富裕起来,百姓安定富裕了,需求就会多,从而商贾就会多,来此地经商买卖的人也就会越来越多。你才会更加有利可图!” “小人不敢!” 杨耀宗笑道:”没什么敢不敢的,我希望看到百姓富裕起来的同时你与你的兄弟们也富裕起来,当然一切要适度,不要利益熏心就好!“ ”再有,明日我会拟个榜文,进行招募士兵,并且对招募的士兵进行训练以保护张掖的城防。想要当兵的青年,户籍都案军户算,每个军户每个月会有一两纹银的固定收入。你不要勉强百姓来当兵,我要让他们自愿参军。“ ”是!大人!“ 两人聊了许久,直至夜幕降临,杨耀宗笑道:”刘流有没有想过自己肩上的担子会这么重?你若是现在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刘流笑道:“小的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当官,能为张掖的百姓做点好事。小的定不负大人期望,不负大人的赏识之恩!” 杨耀宗笑道:“只要你觉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就好。对了今天是正月十五,张掖城内可有烟火放吗?” “张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过过什么节日了,这里天一黑,家家就关门闭户,街上也无甚行人了。不过烟火倒是有的。” 杨耀宗看看已经没什么行人的街道,又看看那已经升起来的又圆又亮的月亮:“那就将烟火拿出来放了,让大人小孩都过个热热闹闹的上元节!” 刘流听后也甚是高兴,急忙就要出去张罗,却被杨耀宗拦住。 “提前打更告知百姓一下,不要因为放烟花惊吓到百姓。找一处空旷地方放烟花,注意安全及防火。你拿上这五十两银子,也与你的兄弟们好好团聚团聚。” “大人!小的还想着好好招待大人与几位夫人……”刘流激动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见刘流要退却,笑着道:“拿着吧!好好的做事,想要招待我,不急在这一时,我希望你会用你的金饭碗来招待我!” 第一八七章 水至清则无鱼 在刘流的陪同下,来到张掖衙门,见衙门已经被打扫的干净整洁,门口的两只大石狮子重现威仪,门梁上悬挂的匾额虽然有些破旧但却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倒也使得衙门的威严庄重重新显现。 当刘流这些手下在打扫衙门的时候,就有好信儿些的百姓特意过来询问。关于杨耀宗已经到此的消息自热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必要,于是张掖城的百姓在杨耀宗来到衙门的时候,基本都已知道杨耀宗已经在张掖这个消息。有些大胆的百姓一直守候在衙门附近,只为目睹一眼传说中的大周太孙太傅,突厥先知、突厥驸马的尊容。 早在前些天,张掖城的百姓便知道甘肃已经归属杨耀宗的消息,而张掖又是大周与西域之间的通商要道,所以关于杨耀宗的事情张掖的百姓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更有传的离谱的将杨耀宗说成是天神降临,会呼风唤雨召唤天兵天将及地龙作战,所以西突厥才会与大周合作,共同剿灭动突厥,而西突厥更是将杨耀宗奉为先知,为此西突厥的伊然可汗还特将自己的掌上明珠邀月公主嫁于杨耀宗。 甘肃许久无人管理,像张掖这种大的城市百姓自然希望有人管理,希望有人可以为他们做主不在饱受突厥人的袭扰,过上安泰的日子。他们自然不希望受突厥人的管理,所以当得知甘肃已经归属杨耀宗,而杨耀宗又是大周人时,尽管甘肃百姓对大周有颇多怨恨,但内心却还是欢喜的,当然也有忐忑,毕竟对于杨耀宗的了解都只限于传言,他本人的才华品质究竟如何却是无人知晓。 杨耀宗看见那些胆子大些,一直等在衙门附近想要看看自己的百姓,他自然也亲切的对那些百姓施以和煦温和的笑容。 几人进入衙门,见牛二等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寻来的破旧衙役衣衫穿在了身上,皆都笔直的站在衙堂两侧。 刘流见杨耀宗微皱了下眉毛急忙想要解释:“大人,他们……” 杨耀宗摆摆手笑道:“作为衙役倒是应该与百姓有些区分,就让他们暂时这样穿着吧,待张掖有钱了,我重新再为你们置办行头。近些时日就委屈你们了!” 刘流见杨耀宗毫无责怪之意,反而还说出如此体恤之言,激动的道:“谢大人!” 杨耀宗笑道:”刘流你带着兄弟们去忙吧,我这里有士兵守卫,无需留人值守。我就在此等着看你们放的烟花了。“ 刘流与他的那些兄弟对杨耀宗恭敬的施了一礼,便带着他们告辞离去。 杨耀宗则带着廖七娘、阿伊与慕清涵经过后堂,来到衙门的后院。 衙门后堂是用来办公,存放文案卷宗的地方。衙门后院则是用来安置家眷及下人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皆都被打扫干净,且先一步带着行李来到这里的瑟乌,已经将几女的房间收拾完毕,而且已经做好了饭菜,只等着杨耀宗几人回来享用。 久无安定之所,如今有了安定的居所,虽然简陋,但杨耀宗与廖七娘几人都颇为开心。又适逢佳节,饭桌之上几人都饮了一些酒,话匣子也因此打开。 阿伊瞥着杨耀宗道:“你还说你公平处事,我却发现你护短的很!“ 杨耀宗夹起一颗炒的红晶晶的花生米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令得满口生香。而后又呷了一小口突厥烈酒,虽被称为烈酒,其实酒的度数并不高,但因杨耀宗很少饮酒,所以稍有些度数的酒杨耀宗便非常的敏感,此刻他甚是惬意的享受着烈酒滑入喉咙及腹腔带来的那种灼热之感。笑道:”那你说说我哪里处事不公?又如何护短了?“ 阿伊将一杯酒仰头饮尽哼声道:“你对突厥士兵就要求如此严格,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规范着他们。而你对刘流这等地头蛇却十分的纵容。什么只要不祸害百姓即可,还什么破饭碗,金饭碗的。还敢说你处事公平?不护短?” 慕清涵也微蹙着秀眉道:”我也想不通你为何会用刘流这些人?“ 杨耀宗微蹙眉头言道:“如今我所掌控的这片土地,人口虽然不多,但是民族却不少,而且很多城镇都是大周与西域之间的通商要道。自古以来民族融合就是一项大问题,再加上又经常遭到袭扰,百姓生活如履薄冰,我虽想要我的封地可以平安发展,兴盛繁荣,但要做起来却是非常困难。“ ”第一,我没有足够的人手。军队我们只有劼智略这一支骁勇的骑兵,若真有大军来袭扰,我们又如何抵御得了?对于士兵的要求,我不但会对突厥士兵如此要求,日后招收的士兵也会如此要求。对待突厥士兵尤甚之,你也应该知道,突厥士兵像来都如野马一般不服管束,他们只崇尚武力,崇尚实力更加强的人。你们突厥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作战起来骁勇善战,这是上天给你们的厚赐。但你们作战不讲究团队配合,不讲究行军布阵,这便是你们的短板。而我便是要将劼智略的这支骁勇的骑兵训练成我的精锐。“ ”第二,我们没有钱,无非是有着一点势而已。这势也是借着父汗与你哥哥的。而我们这点势能保佑我的封地多久不受袭扰呢?我不敢想,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快速的强大自己。” 杨耀宗见阿伊欲言又止的样子,为阿伊重新倒好一杯酒:”也许你想说如今已经成立了新突厥汗国,这里皆都属于新突厥汗国,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百姓是如何胆颤心惊的生活,你们突厥何曾把这里的百姓当成自己的同胞了?” “部族与部族之间的联盟,乃至国家与国家之间,皆是已利益为前提而结盟,若没有利益可图,联盟随时都会土崩瓦解。突厥的部落相当于大周的城市,但不同的是,大周全国上下是统一的法制管理,突厥则是每个部落之间有每个部落的管理方法。虽然这样管理起来灵活,但最大的缺点就是,权利不受中央控制。再加上你们突厥人骨子里就有那种桀骜的野性,所以突厥部落与部落之间很容易因为一些摩擦或嫌隙便引起内战。你看你的哥哥,新突厥汗国刚刚成立不就又去出征平定叛乱了吗?所以我想趁着其他部落对咱们还在观望的时候,尽可能的绸缪抵御的办法。百姓的拥护,忠勇的部队,坚固的城池,良好的军备这都是我所亟需的。“ ”关于慕小姐的问题,刘流这个人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观他言行他倒是个颇有心智之人。我能用他,实话是说不仅是看他对张掖城大小事情都甚是了解,主要还是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至少当前如此,我希望刘流不会负我所望,也希望他会有所长进只会越来越适合他所在的职位,担负起他的职责。“ ”我知道慕小姐是为张掖城的百姓担心,我日后也会紧盯着他。我也叮嘱了他,如若被我发现他们有祸害百姓的举动,我对他们绝对不轻饶。但他们做这些事情定然也是需要好处的,我将他们洗白,给予身份,暂时也不会去管他们会不会贪污受贿。在金钱方面只要他们做的不过分就好。“ ”比如他得了十两银子,给百姓能用上六两,给他们兄弟分的一两,上缴给府库一两,他自己得到二两。这我都是允许的。只要他办事不逾越我的底线,怎么都好说。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只要这条鱼不要将池水搅的太混就好。人都是要有利益驱使才会甘心为你办事。谁都不是傻子,你说对不对慕小姐?“ 慕清涵与阿伊对视一眼,两女皆都默默的点点头。显然两女已经了然杨耀宗的苦衷,将杨耀宗的言语皆都听进了心里。 第一八八章 灯火阑珊处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晚饭用完,慕清涵不想在如此佳节,且又刚刚居有定所,妨碍杨耀宗与两位娇妻的相聚。便借口身子乏了先行回了自己房中。 “砰!砰!砰!”几声烟花爆炸的声音传来,杨耀宗便带着阿伊与廖七娘走出房间,来到庭院中,共同观赏者那绽放在高空圆月前,似要与皎皎圆月争辉比美的朵朵烟花。 张掖已经多年没有放过烟花,虽不及大周普通城镇热闹,节日气氛浓厚,但人们也皆都走出房屋,或站在院中,或站在街道上,或聚与某处。孩童嬉闹,大人谈笑,一时间也令得长久静谧的张掖有了些许过节的气氛。 “大哥!我们兄弟在张掖城也是一顶一的人物,就连突厥人都要卖我们三分颜面,我看那杨耀宗也就是个毛头小子,您如此惧他作甚!”牛二喝了一口酒,口中还嚼着大块的牛肉,不屑的问道。 此时刘流带着他的一群兄弟,在一堆摆好的烟花旁边席地而坐喝着酒吃着肉,不时的点燃一些烟花。 “这话你今日也就当着我的面最后说一次,以后切莫再如此说,就是心里想都不可以!你们也都是!”刘流瞪着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严肃的道。 “颜面?突厥人何曾给过我们颜面,他们不过是把咱们当成他们可以用来随意支配的走狗而已!”刘流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酒,擦擦嘴角流出的酒水问道。“这烟花好看吗?” “好看!” 刘流点点头道:“的确好看,如果没有杨大人,这烟花不知还要放置多久,你看那么多的烟花,如今被放置的十个里面能点燃绽放的不足八个,若是再放置上一年怕是一个都不好用了。” “这位杨大人虽然看上去年轻,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笑模样,我却是看不透他。不过我觉得跟着他干,咱们兄弟会越来越好。杨大人今日可以让我们让张掖的百姓看到了漂亮的烟花,我觉得来日杨大人定会有很好的东西展现给我们。” “更何况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便我们是地头蛇又怎样。你看杨大人身边那几名突厥亲兵,着实与那些平日里欺负百姓的突厥士兵不同。他还有城外那些骑兵,处置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就是杨大人身边那位持剑的夫人,估计我们兄弟加起来都不是其对手。” “我倒是没想到杨大人会用我们兄弟,不过他也已将将话言明,我们定不可以祸害乡里。你们一个个的也需谨记在心,不可再胡作非为。莫说被杨大人知道,就是我知道了,我也绝对饶恕不了你们!” ”是!大哥!我们兄弟一定会跟着大哥好好干的,一定不给大哥丢人!“ “我从来没有在大周过过上元节,大周的上元节是什么样子的?”阿伊缠着杨耀宗的胳膊,仰头看着绽放在夜空中的烟火笑着问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杨耀宗同样仰头望着色调单一,却十分明艳的烟花念道。 廖七娘一听杨耀宗吟起诗来,便又贴近杨耀宗一些。廖七娘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却是甚喜欢杨耀宗吟诗。 杨耀宗顺手搂住廖七娘的纤腰,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侧。因阿伊在旁边,廖七娘不好推拒,只得忍着羞意随着杨耀宗。 据杨耀宗了解,这个时代虽然也有诗词大家,也有脍炙人口的词作,但还未有李白杜甫等他所熟知的诗词大家。而他的几位娇妻又皆都很喜欢他所剽窃的诗词,美好的东西总是要有的,更何况还可博得心爱之人的欢心,所以他现在剽窃起来一点也不心虚。 阿伊仰望着空中朵朵绽放的炫目烟花,却似沉浸在杨耀宗所渲染的景致之中。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好繁盛热闹的景致!”又看着杨耀宗娇嗔道:“为何只有上半阙?下半阙呢?” 杨耀宗笑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阿伊轻轻喃呢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下意识的左右寻觅一下,正巧看到廊中灯火阑珊的地方有一容貌秀美的女子,身披着毛茸茸的大氅在仰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娇笑道:”那不,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正是你要寻觅的人呢?“ 杨耀宗与廖七娘顺着阿伊的话音向着廊中看去,正巧碰到慕清涵向他们望过来的目光。 慕清涵原本一个人坐在屋中,在此佳节她甚是想念父亲与家中的亲人。她追随杨耀宗离开大周,虽然没有明确表现出什么举动,但关心却总是少不了。还经常为杨耀宗调制一些养生的汤药。杨耀宗的身影越发在她的心中深入清晰,却也令得她的一颗芳心蕴含的情忆始终不被杨耀宗所知,而感到空落落的。突然听到烟花爆竹的声音,她便起身披上一件大氅走出房门。看到杨耀宗三人正在看烟花,她自不方便过去,便隐于廊柱之后,一只灯笼悬挂所在。 廖七娘轻步移去,将慕清涵拉到几人身边笑道:”上元佳节,在这张掖城自是要我们在一起才叫团聚,妹妹不必多心,就与我们在一起共同观赏烟花圆月吧!“ 阿伊狡黠的笑道:”就是就是!你不来还有人巴巴的寻你呢!“ 廖七娘笑道:”是眼巴巴!“ 慕清涵不解阿伊的意思,却是看到杨耀宗有些尴尬的笑容。心道寻我?难道他在寻我?想到这里却是不禁羞赧的垂下了头。 杨耀宗难得看到慕清涵娇羞的样子,她白嫩的脸蛋已经被冻的有些蕴红,此刻她那蕴红却是淡淡的弥散开来,更使得她的娇容宛若寒冬里面是盛开的梅花,令得单调寂寥的冬色别具风采,再添风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八九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月上中天,明耀的烟花早已变成漂浮的尘埃,随风四散,缓缓而落。可它炫目绽放的景象却是深深的印在张掖百姓的脑海中。张掖城也如往日一般重新归于安寂,却是多了一片祥和。 一灯如豆,使得原本就旖旎的房间,又增添了几分暧昧。 廖七娘十分乖巧的枕在杨耀宗的臂弯中轻声道:”以后我们就安居在这里了吗?“ 杨耀宗看着廖七娘被自己宠爱过后那粉嫩的容颜,轻轻将她被汗液粘滞在腮边的些许秀发抚至耳后:”暂时吧,这些日子据我对甘肃的了解,我打算将都城设在兴庆或者天水。兴庆离着大周近一些,其地理位置甚是重要,而且比张掖要大,人口也比张掖要多,更是来往通商必经入住的重镇。天水也有着它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你可是想父亲哥哥与崮顶的亲人了?“ 廖七娘默默的点点头。 杨耀宗柔声道:”待咱们稳定了,就把父亲哥哥还有崮顶的乡亲们接到与我们一起,这样也方便咱们对他们照应,你看这样好吗?“ 廖七娘惊喜万分,满眼的喜悦浓情化为眸中的晶莹,映着杨耀宗俊逸的面孔,滋润进她暖暖的心田。 **********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西北的二月虽不似江南已经回暖见绿,但一向凛冽强劲的风势却是变的柔和了很多。 杨耀宗已经居于张掖一个多月,颁布了一些整顿治安维护市场的法令法规。刘流也果然没有另他失望,虽然刘流没有读过书,好在他心思敏捷,凡事一点就通,办起事来也甚是有规有矩,着实为杨耀宗分担了不少的负担。 这段时间杨耀宗不仅招募了三百余名士兵,还张贴榜文广纳贤能,而且还让过往行商代为传播,如今消息已经传开,最近这几日一时间慕名而来的有才有能之士明显多了起来,杨耀宗倒是也招纳了不少的有能之士,又经一番考核比校,凡被他属意的,皆都将其委以职位,分派护卫,赴甘肃各个重要城镇去上任。 张掖如今各处也都显得生机勃勃,因杨耀宗鼓励百姓经商,鼓励百姓将一些手工艺品及农副产品进行摆摊交易,且不收取任何的摊位费用。一时间张掖城中不仅多了很多的店铺客栈,而且做小生意的人明显也多了起来。原本廖廖无人的街道,也都变的热闹起来。 今日杨耀宗刚刚见完几名有学之士,回到衙门后堂之中,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封公涵细细的读过后放置在桌上。又拿起一枚铜钱在手中把玩着,眼睛盯着翻越于手指缝中的铜钱,思绪却是不知飘向何处。 “你在想什么?” 突然听到阿伊在身前说话的声音,杨耀宗才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阿伊的带着少许探寻的娇颜笑道:“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哼!”阿伊娇哼一声,走到杨耀宗身边,放下托盘上面的一碗粥,嗔道:“还说没想什么,我知道你在房中,在外敲门却不见你应声,便悄悄开门进来的。你中午不是忙着没有吃饭吗?慕姐姐特意为你煮的鸡丝粥让我端来拿给你吃。” 杨耀宗闻到淡淡的粥香,再看着煮的晶莹软滑的黄白米粒与裹着柔和的米浆被撕的细致均与的鸡丝,方觉肚子着实有些饿了,拿起羹匙乘了一勺粥送人口中,稻米与粟米两种米煮的恰到好处的软滑,米汤中融入了鸡汤的鲜味,刚刚入口便将味蕾皆都唤醒,使得口齿生津,回味无穷。 杨耀宗胃口大开,几勺便吃完一碗鸡丝粥,阿伊看的甚是开心,又将瓦罐中的保温的粥乘出一碗递给杨耀宗目光灼灼的柔声道:“我见慕姐姐最近一直在与瑟乌研究如何做饭,也不知尝试了多少遍,每每做出一道膳食便有独具匠心的美味,而且又营养丰富,她的心思你可懂得吗?” 杨耀宗记得还是前些时日,慕清涵为自己端来一碗调理身体的汤药,杨耀宗不禁笑着对她言是药三分毒,若是合理的用药做一些美食或者汤品,这样不禁可以满足口腹之欲还可以调理身体,才是最好不过。 没想到就是这句玩笑话,慕清涵却是当了真,牢记在心,原本不会做饭炒菜她便每日与瑟乌在一起研究起如何做药膳来。 这些日子慕清涵对自己的悉心呵护,又有廖七娘与阿伊两人或明或隐的暗示。杨耀宗又岂会不知慕清涵此番到突厥并非是为了什么医术,而是为了照顾自己。可一来他如今百事缠身,二来已有妻室五人,杨耀宗虽然承认自己花心,但却又对自己不够专一而心生愧疚,所以在面对慕清涵时便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近来倒也因为一直忙碌,似乎已经好些时日未曾见到慕清涵。 杨耀宗想起慕清涵那张秀美的容颜心底生出些暖意,就犹如这清淡的鸡丝粥一般,柔润的温暖着他的脾胃身心,却也浸润着他浑身流淌着的血液:“她独身一人来这里,你与七娘平时多关心关心她就好。没事就多陪陪她聊天,或者出去玩玩,别整日让她沉浸在医学上面。”杨耀宗柔声道。 “我与七娘经常陪着她,你这一忙起来好像倒是有些时日没有见过慕姐姐了吧。让她与我一起来,她又不来。我看慕姐姐什么都好,就这点我是有些看不惯。喜欢一个人,就大大方方的摆出来多好,何必如此的苦着自己呢?” 杨耀宗将阿伊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红唇道:“就像你一样,将我抢到你的身边?” 阿伊微眯着眼睛黠着杨耀宗骄傲的道:“怎么?你不喜欢?” 杨耀宗嗤嗤笑道:“喜欢的紧!你要知道大周女子所受的礼教与你们突厥女子不同……” 阿伊呛声道:“她如此含蓄,你是个男人又何故要如此含蓄?你是喜欢慕姐姐的对不对?” 杨耀宗微蹙眉笑道:“你不吃醋?” “吃!嗯……不过慕姐姐为你做的我心里也感动,再有大男人三妻四妾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情。”阿伊不假思索的道。 “你不是向来很讨厌男人三妻四妾吗?”杨耀宗挑挑眉道。 阿伊摸着迷恋的看着杨耀宗,摩挲着杨耀宗长出来的青青胡茬柔声道:“我是讨厌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我也希望你的一颗心只容得我一个人,可是我知道如你优秀的男人绝对不会只属于一个女人,也知道你的其他妻室都在你心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所以我只求我在你心中所占的位置不比她们多,但也不要比她们少就好。” 杨耀宗紧紧的搂着阿伊,这小丫头的一番浓情蜜意,简直要把杨耀宗融化了。杨耀宗轻声道:“傻瓜!” “你才是!”阿伊紧紧的贴在杨耀宗的怀中,感受着他坚实有力的臂膀轻嗔道。 两人温存片刻,阿伊坐在杨耀宗怀中,却是拿起杨耀宗之前把玩的那枚铜钱学着杨耀宗的样子把玩,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耀宗笑道:“多玩玩就会了。”于是就手把手的交着阿伊如何将一枚铜钱从一个指缝翻转到另一个指缝。 阿伊一边摆弄着,一边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可是有什么难事吗?” 杨耀宗看着阿伊灵巧修长的手指已经可以将铜钱在两个指缝之间来回翻转,轻声道:“我在想着如何可以快些赚钱。” “咱们没钱了吗?”阿伊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杨耀宗。 “还有一些,却也用不了几日,天气暖了,城墙什么的都可以开始修缮了,军饷也要发,军粮军备也要购置,什么都需要钱,可我们的税收现在还跟不上城市的建设,我想减税招商都来不及,却是更不能赋以百姓及商人重税。”杨耀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音如歆在上次短暂相处的那夜与自己细说的关于人间天上酒楼的经营,以及又私地下也借鉴自己的经营模式开设了几间茶楼与布庄,当然还有最赚钱的妓院,为自己赚了不少银子。便锤了锤额头又道:“说起经商赚钱之道还得歆儿,要是歆儿在此,一定会有办法弄到银子的。“ 阿伊娇哼一声,却也不禁蹙起眉头。要说打仗与揣摩人心她或许还能帮上一些忙,但说起经商赚钱她却是不懂。却是更也不喜欢杨耀宗在她面前夸奖别的女子。 杨耀宗轻轻拍了一下她弹盈的屁股无奈的道:“你可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现在就连你手中把玩的这枚铜子我也珍惜的紧!一个城镇想要发展好尚且如此之难,在这金钱之上就困住了我手脚,我想要将我的封地都打理的繁荣昌盛,又要何等的困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九零章 佳人远方来 “要不……我向父汗……”阿伊蹙着秀眉思量许久。 杨耀宗摇摇头:“新突厥汗国刚刚成立,也是到处需要银钱,父汗也捉襟见肘,别再给他老人家另添烦恼了。” 阿伊对于向父汗开口借银钱也很为难,但她更不想看到杨耀宗为难,此时听到杨耀宗如此体恤之言,她心中甚是欣慰,于是小鸟依人一般趴在杨耀宗怀中柔声道:“你不说我也清楚的知道,甘肃这里其实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非常不好管理。父汗却故意将甘肃封赏给你,表面上看上去好看,实则是在为难你。” 杨耀宗含着阿伊的耳垂笑道:“为什么会这么讲?” 阿伊被他弄得发痒,缩了缩脖子,却是仰着头灼灼的盯着杨耀宗,柔声道:“大周放弃这里是因为这里不好守卫,且不堪长期受到袭扰,此地又贫穷,所以更是不想常年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管理这里。而父汗放弃这里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还有就是毕竟曾是大周属地,百姓多为大周人氏,如今新突厥汗国刚刚成立,父汗打理突厥疆域都自顾不暇,又如何顾忌到这里?所以自我向父汗禀明你管理甘肃的方法后,父汗便也顺了我的意思,也解了他的烦恼,将这里赏给你。说起来,都是我的不对,让你现在如此疲累,你不要怪父汗。” 杨耀宗捏捏阿伊柔嫩的玉颊笑道:“是我主动与你提起的,又怎么会埋怨你与父汗?毕竟万事开头难,不经历风雨又怎见美丽的彩虹呢?” “话虽是这么说,可你早已将你的事情都禀明给你们的皇帝,如今都近两月,为何不见你们的皇帝回旨给你?这里临着大周边境,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皇帝对已经对你有所猜忌提防吗?你口上不说,我却知道为着此事,你也甚是烦恼。如今令你夹在突厥与大周之间,是父汗亲手所赐,我也知道那是因为新突厥汗国刚刚成立需要休养生息,内部调和。而大周连年与我们征战,也需要休养生息。大周舍弃这里本是耻辱,待你将这里发展起来,莫说大周又如何能不眼红?突厥又岂会轻易放弃这里?现在新突厥汗国与大周为了各自的利益是友好的,但两国关系本就脆弱,按你们大周的话讲就是翻脸比翻书还简单。若是将来再战,无论为着什么原因,你夹在这里总是最为难的不是你吗?” 杨耀宗何尝不知阿伊所言,他笑笑道:“我倒是希望两国可以因为我的关系而一直结盟下去,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希望如此。所以我要尽快的发展壮大这里。皇帝没有旨意给我,你也知道先皇刚刚驾崩不久,新皇帝又太年轻,又在举国服丧期间,稳定民心及朝政期间,自然是没有时间回复我的,也许还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 阿伊不屑的道:“哼!就你会为你们大周皇帝考虑!可他看得到你的忠心吗?” 杨耀宗柔声道:“我如今所作的不仅是为大周,不也是为了新突厥汗国吗?再说有翊君与情忆在京城,我相信凡事她俩都会处理好的。” 杨耀宗近段时间都要忙到深夜才回房休息,无论是歇在阿伊房中还是廖七娘房中,都是简单洗漱一下便倒在床上呼呼沉睡,第二日又是一早便起来开始忙碌,着实没有时间及心力与她们亲近。此时阿伊坐在他怀中,左扭右扭,再加上阿伊的一番柔情蜜语的关心之言,及她那娇媚妖娆的容颜不禁勾的杨耀宗浴火燃起。杨耀宗将手探入阿伊的衣内,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与她耳鬓厮磨起来。 正当杨耀宗要起身抱着阿伊回房温存时,却是听到了紧急的敲门声及刘流焦急的声音。 “大人!” 阿伊自杨耀宗怀中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媚眼如丝的勾了杨耀宗一眼,故意瞥了一眼杨耀宗高高鼓鼓的地方,狡黠的笑笑,翩翩然的走入杨耀宗身后的屏风之后。 杨耀宗干干的咳了两下,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发紧的喉咙将心中的旖旎压制下去道:“进来吧!” 刘流闻声推门而入,急忙走到杨耀宗边道:“大人!城外来了一大队商队,看样子有近百人!距离张掖还有五里,卑职特来禀报。” 杨耀宗微蹙眉头道:“是哪里的商队?大周的还是突厥的?还是西域过来的?“ 刘流立刻回道:”看那些人的装束及样子是大周人,车马也很多,像是拉着不少货物。“ ”哦?“杨耀宗挑挑眉道:”走!我们去看看!“ 杨耀宗与刘流急匆匆的出了衙门上了城门楼,不多时阿伊与廖七娘两人也赶到这里站在杨耀宗身侧。两女虽然经过乔装,穿的是男人的衣衫,但因她俩如此乔装伴在杨耀宗身侧在城中巡视,所以城里的士兵与衙役也皆都识得她俩是杨耀宗的夫人,对于两人后赶来上了城门楼也没有阻拦。 眺望着离城门越来越近行进有素,且队列整齐的商队,队伍中似乎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杨耀宗不禁蹙起了眉头。 ”大人!卑职看着他们好像不是商队,可要他们入城吗?“刘流蹙着眉小心的道。 阿伊与廖七娘也看了出来这商队不似寻常商队,不禁也蹙起了眉头。 杨耀宗一直沉默不言,仔细的定睛盯着下方不远处的商队,待得商队又走近张掖城门许多,突然发现一个容颜精致秀丽的女子从商队中间一辆马车中探出头来,向着城门上方望来。 那张精致秀丽的容颜一映入杨耀宗的眼中,心中便是激荡万分,从心底沁出的笑容自嘴角蔓延开来。 城门下方的女子也一下就看到了城墙上的杨耀宗,满眼的幸福与浓情凝成晶莹的泪水又弥散开来化成蒙蒙的氤氲。樱唇的两角慢慢的上扬,刚好宛如新月的弧度,随后又被她白皙的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使得女子的秀颜又增添了几分媚意。 如此佳人远方而来,两人仅仅是这么远远的望着,那丝丝的浓情便于两人的眼中沁入两人的心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九一章 佐周王 “是歆儿!”廖七娘这时也看到了于马车内探出首来的音如歆,高兴的道。 “哼!还真是念叨什么就来什么!”阿伊瞥着杨耀宗嗔道。 杨耀宗哈哈笑道:”走吧!我们一起下去接他们。刘流告诉城守不用紧张,但须照旧加强戒备。“ 言罢杨耀宗几人便下来城门,在城外翘首等候。 ”大哥!大哥!“ ”喜弟!哈哈!“ 小喜子所乘马车在音如歆所乘马车之前,他也甚是期盼早些抵达张掖,此时临近张掖,他也探出头来张望,便看到了站在城门处的杨耀宗。 小喜子跳下马车急急向杨耀宗奔来,一行人马便即刻驻足不前。 ”我道是今儿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房上叫个不停,还在想会有什么好事将近,没想到却是有朋自远方来!“杨耀宗迎上去,热络的拉着小喜子的手道。 小喜子亲切的道:“小喜子就爱听大哥说话,听了总是让人打心底儿里面透着暖和。“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继续道:“瞧我!只顾着自个儿高兴跟大哥说话了,您的两位夫人还在后面的马车上。此时怕是也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大哥您呢!” 只见音如歆已经搀着肚子明显隆起的音如韵向着城门处缓步走来,廖七娘与阿伊也已迎了上去。 因有小喜子等人在身边,杨耀宗实不方便与音如歆音如韵二女行太过亲密的举动,只是对着二女温馨的笑着点点头,一切尽在无言中。随即又吩咐刘流指挥着一行人马进入城内,并嘱咐刘流为一行人马安排住处。他则领着小喜子等人一同回了衙门。 到了衙门小喜子便宣读了皇上的圣旨,此时衙后堂只有杨耀宗与小喜子两人,正对坐于一张八仙桌前喝着茶聊着天。 ”大人,皇上一直都很惦念着您,每天都要念叨您几遍。皇上大婚的时候您没有陪在身边,您没看皇上哭的呢!简直比娘娘哭的还要看着让人怜惜。这话小喜子也就敢当着大哥说,大哥可千万别对着旁人说起。“ ”说起来这事倒是我的确对不起皇上,皇上新婚,先皇驾崩,皇上又登基,我这个做太傅的一点都没有帮上忙。实在是有愧皇上对我的恩宠啊!“ ”大哥可别这么说,您虽然说没有亲自帮忙,但公主与南宫女相可是出了很大的力,事情安排的是井井有条,可是为皇上分了很多忧呢。“ ”还有这次皇上除了让小人宣读您被封为佐周王的圣旨,还赏赐给大人五千两的黄金,十万两白银,说大人您在这贫瘠的地方发展,一定很是需要银钱,什么金银珠宝都比不得银钱来的实惠。皇上本欲派些人马给您,可又担心此举会使突厥人对大人心生猜忌,反倒不利大人在此地的安居发展。“ ”多谢皇上体恤之恩,待喜弟回去时,还请喜弟告知皇上,杨耀宗心系大周,所做之事必不会让皇上失望!“ ”小弟一定将大哥对大周对皇上的拳拳之心让皇上知晓。“ ”多谢喜弟!喜弟这次能在张掖逗留多久?“ “此次出行已经耗时很久,明日一早就要即可返程,皇上还在等着小人的回复。从城门到衙门这一路上,小弟看百姓对大人甚是敬爱有佳,皇上也知这里向来没有人管制,没想到大人来此仅仅一个多月,便将这里管理的井井有条。小弟甚是佩服!相信皇上若是看到也定甚是欣慰。如今大人所受封的这片土地,夹在突厥与大周之间,这里便成为隔断大周与突厥的一道屏障,有大人在此,皇上也可以安心的打理朝政。皇上还说大人若有什么难处,或是需要什么帮助,一定要告知皇上,皇上一定全力相助。” 杨耀宗点点头道:“皇上如此的深明大义,厚爱臣下,臣下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喜弟明日就要离开,还是尽快去见见你姐姐吧!若是想带着你姐姐一同返京,我会帮着你姐姐与公主说明的,相信她会允许你姐姐跟着你一同回京的。” “还是让姐姐留在这里吧!小弟我回京就是待在宫中侍候皇上,也无法出宫,还不如将姐姐留在这里,大哥还可以帮着小弟照顾姐姐。”小喜子沉思片刻道。 ”如果你放心如此,这样也好,我家中有瑟乌打理,倒是让我与夫人都安心许多。她若是随着你回去,怕是我也会舍不得。“杨耀宗笑道。 将小喜子送到瑟乌的住处,杨耀宗则去到安置音如歆与音如韵的房中。见到廖七娘与阿伊也正在这里,便依在门旁笑着道:”看来有时间我倒是应该做一副麻将,你们四个人倒是正好可以凑做一桌,平日里闲着无事也好打发时间。“ ”麻将?“阿伊感兴趣的道。 ”呵呵!一种四个人玩的博弈游戏,有时间教你们玩。“杨耀宗笑道。 廖七娘拉着阿伊走到门口道:”我与阿伊去帮着瑟乌与清涵准备晚饭,你好好在这里陪陪两位妹妹吧!“ 杨耀宗点点头,看着廖七娘与阿伊走出去,见阿伊临走时还故意瞥了自己一眼,杨耀宗只能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见音如韵坐在床上,杨耀宗便凑到她身边坐下,温柔的道:”肚子倒是大了许多,可你人怎么却清减了呢?可是这一路上没有吃好休息好吗?“ ”公主姐姐听说皇上派小喜子来你这里传圣旨还有赏赐,便让我与姐姐一同先行随着来。南宫姐姐与公主姐姐因还有国事料理,要过段时日才能来。这一路上小喜子对我跟姐姐照顾颇是细心,天还没黑便停下休息,天亮方才走,且行进的速度也不快,就是怕伤了姐姐,本来半个月就能到此的,全因小喜子念及姐姐的身子,怕累伤了姐姐,却是走了一个半月。你可要好好谢谢小喜子。“音如歆为杨耀宗端了一杯茶水,温柔的道。 杨耀宗接过茶水,又顺手拉住音如歆的柔夷笑道:”辛苦你们了,我还在想着待这里稳定了,我就回大周去接你们,如今你们可以来,却是让我甚是惊喜。“ ”就你会说话,如今皇上封你为佐周王,你应该知道皇上的心思,却还笑的出来。“音如歆嗔道。 杨耀宗点点头叹道:“皇上长大了!” 第一九二章 但求用心   杨耀宗的一声叹息,使得两女初见杨耀宗激动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下来。 “公主姐姐与南宫姐姐也是如此说的,皇上长大了,凡事有了自己的主见。但为着你这个王爷的封号,公主姐姐还与皇上争吵了起来,我从没见公主姐姐情绪那么失控的伤心哭泣。”音如歆微蹙秀眉道。 杨耀宗蹙眉点点头轻轻叹口气道:”倒是让翊君为难了。“ ”你知道就好,也就是公主姐姐的性子,若是依着我的性子,哼!“音如歆瞥着杨耀宗道。 ”你也是嘴巴上凶,当得知夫君成为突厥先知,还娶了阿伊的时候,你不是立刻就提出解任暗察院的职位了吗?还不是一心只记挂着他。“音如韵看着音如歆笑道。 杨耀宗将音如歆搂坐在自己怀中,见她扭捏笑着道:“你们姐妹都是我的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又紧紧搂着音如歆的胳膊道:“小杨过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呢?” “杨过现在被如意照顾着,现在也不像开始的时候怕生。如今见到院子里的人也都不怕了。南宫姐姐说我们这一路行来必然会耗时很久,怕我俩照顾不好,又怕杨过太小路上吃不消,就没有让我们带着。他会与姐姐们一起过来。”音如韵道。 杨耀宗点点头道:“还是情忆想的周到些。” “对了,我刚才见阿伊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可能与你被封佐周王有关,毕竟封地是她父汗赏赐的,皇上却是封了你这么一个封号。这也是公主姐姐被皇上气的伤心的原因。着实让你夹在中间为难了。你一会儿去哄哄她吧,毕竟她如今也是我们的姐妹,我们也不想看着她不开心。”音如歆道。 “嗯!阿伊她年岁小些,又是突厥公主,从小受到的教育与你们不同,若是有些冲撞了你们的地方,还要你们多担待。”杨耀宗轻声道。 “哼!你倒是惯会宠着她!”音如歆泛着酸道。 “我宠着你们每一个人,你们都是我心尖上的宝,谁不开心我都不好受,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太花心。”杨耀宗有些为难的笑笑。 音如歆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柔声道:“我们知道的,你不说凡事我们也会让着她些的。总是不会要你难做的。” 杨耀宗温柔的笑道:“对了,你俩还没告诉我呢,怎么韵儿清减了这么多呢?” 音如歆看着音如韵微蹙眉头道:”姐姐自有身子就胃口不大好,只有一些瓜果还能入腹,为了腹中的孩子勉强能吃些鱼肉。总说没什么胃口,还是来之前,如意为姐姐做了你曾做的那道辣椒炒肉,姐姐倒是没少吃。于是这次来南宫姐姐除了让我带了不少的红薯与马铃薯的种子,还特意带了不少的辣椒。。“ ”哦?你喜欢吃辣的?“杨耀宗笑着对音如韵道。 音如韵羞赧的点点头。 杨耀宗抚摸着音如韵的肚子道:“俗话说酸儿辣女,这一胎估计是个女孩。” “还有如此一说?”音如歆挑挑秀眉好奇的道 “你可喜欢女儿吗?”音如韵紧张的看着杨耀宗道。 杨耀宗温柔的抚摸着音如韵有些消瘦的脸颊道:“是我的血脉我怎么会不喜欢?俗话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多贴心啊!我偏是喜欢女儿要比喜欢儿子多些。” 杨耀宗与二女相见甚欢,聊了许久,才起身道:”歆儿帮你姐姐收拾收拾房间,小喜子明日就要返京,我去问问慕小姐,若是她也要回京,正好随着小喜子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音如歆狡黠的笑着瞥着杨耀宗道:”那你快去问问吧!只怕你会着恼了她。“ 杨耀宗苦笑着出了房间,走到厨房,见慕清涵正与廖七娘阿伊还有瑟乌在忙着做饭,彼此间还有说有笑的,相处的十分融洽。 ”咳咳!“杨耀宗轻咳两声道:”瑟乌你怎么不去陪陪你弟弟?他明日就要返京了。“ 几女这才发现杨耀宗正站在厨房门口,瑟乌对杨耀宗施了一礼道:”我想亲自为弟弟做些他爱吃的饭菜。“ 瑟乌早已将寻到弟弟的事情告诉了阿伊,阿伊也甚是为她开心。与杨耀宗单独在一起时,阿伊提起这件事,还为着小喜子成为太监一事而替瑟乌感到难过。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慕小姐,你若是想家,想回家看看,明日正好可以随着喜公公一同返京……“ 话未说完,就见慕清涵原本还甚是开心的粉嫩笑颜,霎时变的惨白,晶莹的泪水溢满眼眶,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杨耀宗。两人数日不见,没想到一见面却是听到如此令她伤心之言。她颤声道:”你……当真要我随着他们一同回京吗?“ 杨耀宗看着慕清涵伤心的样子,顿觉心中一酸,却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廖七娘与阿伊与慕清涵相处多时,岂会不知道慕清涵的心思,此时也有些焦急的看着杨耀宗,可偏偏杨耀宗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慕清涵勉强惨淡的笑笑,只觉一直以来的爱慕变成了痛苦的根源,而心甘情愿的付出,都变成了利刃刺在她柔弱的心田,刺的她的心好痛,让她喘息都困难。奈何妾有意郎无情,但凭做的再多,心中的那个人若是不想接受又能如何?她等不到杨耀宗的回答,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便快步跑出了厨房。 廖七娘急忙对杨耀宗道:”你还不去快追!“ ”你个笨蛋!快去追啊!“阿伊也焦急的道。 杨耀宗也很担心慕清涵,也知她性子冷冽,便急忙转身去追,见慕清涵进了她自己的屋中,才有些安心,皱皱眉便跟着进了屋中。 慕清涵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轻声的抽泣着。 杨耀宗轻轻走到慕清涵身边道:”慕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怕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 慕清涵身子一顿,转身蹙眉对着杨耀宗咄咄道:“你即知我心意,又为何说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又怎知我想要什么的生活?” “我妻室五人,她们每个人都是我的挚爱,我无法给你一颗全心全意的心。”杨耀宗不躲避慕清涵的灼灼目光,语重心长的道。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哪个女子不希望找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男子共度一生。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妻室五人,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着你,念着你,一颗心全为你魂牵梦绕。我只希望自己可以长伴在你的身边,不求你一心对我,只求你用心待我。”慕清涵的泪水不停的自玉颊流下,她言辞激烈,终将她忍耐已久的心声一股脑的道出。 杨耀宗心中感动,伸手便将慕清涵揽在怀中情真意切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杨耀宗何德何能得你们如此佳人青睐。我是真的怕会委屈了你,才一直躲着你。我也是想着你随我出来多时,怕你会想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一定很记挂着你,才有今日如此一问。我也只是问问,你不回去,那我就修书一封给慕老,与他言明。你也修书一封,让慕老安心。总不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我。我总要给慕老一个交代。” 慕清涵虽得偿所愿,但心中依旧五味俱全,不过此时却是甜味多了些。却还是止不住哭泣的趴在杨耀宗的怀中,紧紧的搂着杨耀宗。 第一九四章 两只妖精 ..,。 因着音如歆与音如韵的到来,且与慕清涵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已明澈。? ? 杨耀宗的心情颇好,完全不去介意自己被封为佐周王一事,晚饭时与小喜子没少饮酒,畅谈直至夜深方才将小喜子送到客房让他安歇。 “你怎么来了!”阿伊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杨耀宗。 杨耀宗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吻着她秀上面淡淡青草芳香轻声道:”不想我过来吗?“ 阿伊不用细想便猜到杨耀宗因何来此,心中甚是温馨。柔声道:”我没事的,你不用特意来安慰我,两位姐姐今日刚来,你今天应该去好好陪陪她们,她们毕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一定很想你陪着。“ ”她们让我来陪你,你又让我去陪她们。你们都不要我了吗?“杨耀宗委屈的道。 阿伊轻轻推开杨耀宗嗔道:”谁要你女人那么多!现在可是知道为难了吧……啊!“ 杨耀宗横着将阿伊抱起,向着**走去道:”那我就挨个的治理治理你们!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今天晌午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怎么能轻易放过你!“ ************ “先知大人,这是小老儿今儿早晨打上来的鱼,请您拿回去尝个新鲜。” “岑伯,这鱼我可以收下,不过这银子你得收下。” “这怎么使得,这是小老儿孝敬给大人您的,小老儿若是收了您的银子,小老儿还有何脸面在张掖生活?” “岑伯,这天寒地冻的您打鱼也甚是辛苦,我又怎么可以白白的收下您的辛苦呢?再说我已经将我颁布的法令昭告甘肃,我对我的属下三令五申,要求他们按照我的法令做事,我作为法令的颁布者岂能带头违反呢?所以岑伯,您若是想要我吃你的鱼,您就要收下我的银子。” “这个……这个……可该如何是好……” 杨耀宗一行人送完小喜子出城,回来的路上就带着音如歆等人在张掖逛了起来。一路上但凡遇到摆摊的百姓,那些百姓就要将自己的东西送给杨耀宗,杨耀宗不回绝,却也不白白收下,悉数都用银子买了下来。还未逛到一半,买的物品却是不少,百姓见此便也不再主动送给杨耀宗东西,但一番热络的感谢还是少不了的。 “百姓商贾都很戴你。”音如歆仰慕的看着杨耀宗道。此时杨耀宗与音如歆、阿伊、廖七娘正坐在一家刚刚开业不久的茶楼中。慕清涵与瑟乌还有音如韵则带着采买的东西现行返回去了衙门。 “都是穷苦善良的老百姓,凭借着他们辛苦的劳作讨生活。我作为这里的统治者,若是再不关他们,替他们着想,还要他们如何生活?”杨耀宗微笑着自廖七娘手中拿过茶壶,为几女挨个斟茶道。 “只是一味的施舍,只会让他们产生更多的依赖,而无法让他们真正的摆脱生活的贫困。你让百姓在精神与心灵上有了依靠,但物质上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赚取才可以让他们真正的富裕起来。再说你又有多少银子可以用来施舍呢?”音如歆蹙着秀眉道。她为了方便行走,今日又乔装成男子的样子,跟随杨耀宗一同去送小喜子。 杨耀宗点点头甚是赞同的道:”所以我鼓励老百姓将他们可以生产出的多余的物品来到集市上面摆摊交易,并且不收取任何的税赋。只对那些固定的店铺与行商收取很少的税赋。“ 音如歆浅尝一小口茶水,沉思片刻,道:”这样做是很好,可以吸引更多的商贾来这里做买或者安居。不用多久相信在张掖的带动下,甘肃其他城镇也会展起来,但依张掖目前的税赋怕是连应付基本的开支都不够吧。皇上赏赐给您的那些金银,若是用来单单展张掖还是够用的,可若是用来展整个甘肃,怕也只是石沉大海,连个波浪都掀不起一点儿来。“ “耀宗说姐姐你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替他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他在这里念叨着你,你就来了。”阿伊笑道。 音如歆贝齿轻轻咬着樱唇,瞥着杨耀宗,自唇边荡漾开一股媚惑的笑意:“哦?” 音如歆与阿伊分坐在杨耀宗的两侧的长凳上,此时她起身,指尖轻轻的擦过杨耀宗的后背,绕过他坐到阿伊旁边,用手中的扇子托起阿伊的下巴柔声慢语:“妹妹,在外面莫要直呼相公的名讳,还是应该称呼夫君、相公、杨郎或者驸马好一些。” 杨耀宗心中大汗,却见阿伊甚是娇羞的点了点头。 音如歆回头瞥了杨耀宗一眼,转而又盯着阿伊道:“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妹妹你让你的父汗收回成命,这片土地不归夫君管,那夫君自然就没有这般烦恼。” 杨耀宗见阿伊还要点头,心感不大对尽,便轻咳了几声。 几声熟悉的咳声突然传入阿伊耳中,只见她身子一顿,眼神不再迷茫,面色却有些白。她也不知怎的,只觉得刚才在盯着音如歆双眼的时候,仿若自己的意志完全都受到音如歆的操控。不论耳边听到什么,似乎自己只想顺从音如歆的想法而做决定。 阿伊拍桌而起,苏胸起伏,似愤恨似畏惧的盯着音如歆。 音如歆对着阿伊展颜而笑,眼中蕴含着耐人寻味的情愫。 杨耀宗与廖七娘不禁蹙起了眉头,此时两人也知道了刚才定是音如歆对阿伊施展了媚术,让阿伊暂时迷失了神智。 杨耀宗知道音如歆做事向来不会如此冲动,即便是不喜欢阿伊,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前做出如此举动。刚要出言询问,就见阿伊突然眉眼弯弯的展颜媚笑,那双不寻常的如璀璨蓝宝石般的眸子也放射出妖冶的光芒。她本就长的妖艳,一颦一笑间虽然还没有音如歆那种成熟的韵味,但却也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阿伊款款走到杨耀宗身边坐下,搂着杨耀宗的胳膊,笑着对音如歆道:”姐姐!妹妹受教了!我是杨郎的女人,凡事都会率先从他的角度去考虑的,妹妹何尝不知如今的处境夫君是最为难的,姐姐一定有办法帮助杨郎的对不对?“ 杨耀宗伸出手在阿伊眼前晃了晃。 阿伊没好气的拉下杨耀宗的手嗔道:”我清醒着呢!姐姐是在教育我昨日在听到你被封为佐周王的时候,不该第一个念头是记恨你们的皇上,而应该是想到你的难处与安危。“ 音如歆美眸一亮很是赞赏的看着阿伊道:”好聪明的妹妹!怪不得相公如此的护你!妹妹如此知情达理,姐姐也为刚才的行为向妹妹赔个不是,还望妹妹不要记恨姐姐。“说完起身就对阿伊矮身施了一礼。 阿伊急忙扶起音如歆道:”姐姐会如此做,全因心中只有夫君一人,妹妹岂会记恨姐姐?妹妹今日当真是受教了!以后无论生何事,都会以夫君为重,绝不想其它。“ 杨耀宗心下汗颜,这两只妖精遇到一起,若不是一心都是为了自己,倒是还真让自己难以应付。 音如歆拿着扇子轻轻敲击着手心,而后突然顿住,凝视着杨耀宗道:“歆儿倒是想到一个快赚钱的法子,至于行不行的通还有待斟酌。” 杨耀宗甚是期望的看着音如歆道:”歆儿快快说来,正好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第一九五章 按揭 ”依歆儿所观,张掖城还有大半的店铺在闲置着,这些闲置店铺的地契不知是属于个人的还是夫君您的?“音如歆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杨耀宗道。 ”这些闲置的店铺如今都是属于我的,地契皆都在我手中。虽然我已经尽可能的降低税赋鼓励经商,一来城中百姓无钱,没有人能租赁或者购买的起一间店铺用来做生意,二来如今消息虽然已经传播开,也多了很多的商贾来此做生意,但若要他们在此安定下来,他们也需要时间来考察。所以大部分的店铺至今都还闲置着。“杨耀宗喝了一口茶,轻轻叹口气,无奈的道。 音如歆美眸一亮,起身缓缓踱步到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思量片刻,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耀宗莞尔道:”我们或许可以先将店铺先无偿的提供给那些想要做生意的人!” “无偿?”阿伊满脸疑惑的看着音如歆,语调有些高的问道。 音如歆点点头大有深意的笑道:“当然,说是无偿其实也是有偿的。就是那些想要租赁店铺做生意的人必须每月按时缴纳给我们一定的费用。对于本地的百姓,我们可以不需要收取信用金,但也要有田产作为抵押才可以。外地人想要再此租赁购置店铺经商的人,则需要先缴纳一定的信用金才可以租赁店铺。也就是让他们先做买卖,待得赚到了银子再支付给我们租金。这样他们可以赚钱,我们也可以赚钱,还不至于让如此多的店铺闲置。同样,若是有人想买店铺,只需要先支付店铺总价的一半费用,其他费用同样每个月只需按时上缴就可以。这样我们每个月就可收取大量的银钱,而且还能多收不少的税赋。而这些钱应该可以应付张掖的开支及建设。若是可以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用我们的银两将那些想做生意,且有经商意识的百姓先扶植起来。然后只需让他们按月还一些钱即可。” 杨耀宗甚是惊讶的看着音如歆,如此按揭放贷的超前消费方法,没想到音如歆竟然会想的出来。 音如歆被杨耀宗如星般闪亮的灼灼目光盯的甚是羞赧,小心的道:“夫君可是觉得歆儿的想法太过大胆,或是此法行不通吗?” 杨耀宗激动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行的通!行的通!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妙!实在是妙啊!如此一来那些有心做生意,却没有足够银钱运作的人十有**都会来做生意。从而也会带动原本就想在此地经商的人,下决心扎根此处。而且他们有着欠债的压力,只会更加卖力的做营生,这也是变向给了他们赚钱的动力。有了他们的带动,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此安居乐业,相信不久张掖就会重新变得兴盛起来。我们只需要提供这些闲置的店铺,就能获得如此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阿伊有些迷茫的道:”可是依姐姐所言,为何我们不利用这些店铺自己做些生意呢?我们只需要雇人给我们打工就可以啊?那样百姓也可以打工赚钱,我们也可以赚的更多的银子啊!“ 音如歆得到杨耀宗的夸奖,心中甚是欢喜,与杨耀宗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后温柔的看着阿伊,语气越发柔和温婉的细细慢言道:”这样做不是不可以,但妹妹你看这里有几百间店铺,先不说咱们要雇佣多少人去管理这些店铺,而且即便雇佣了人去打理我们不是也要事实俱到的去操心?更何况如此多的店铺也不是费神费力就可以管理的过来的。即便我们管理的过来,又要做多少的生意才能利用的过来这些店铺呢?“ ”那姐姐就不怕那些人用了店铺却不按时缴纳银子吗?“阿伊蹙眉担忧的道。 音如歆款款踱回自己的座位,优雅的饮了一小口茶水,气定神闲的道:”也许会有一些人因为一些事情不会按时缴纳银子,但我相信大部分的人还是有诚信的。虽说无奸不商,但无论做什么生意诚信都是块金子招牌,只要一个人的良心不是真的坏透了,谁都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我并不担心。“ ”再有夫君如今是这片封地的领主,这样做更加有利夫君获取民心,稳定夫君的统治。同时无需太操心就可以获得大把的银子,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阿伊细细思量了一会儿,似想的通透明白了,两手一拍赞叹道:”歆儿姐姐,先前我还不服气夫君说你来定可为他分忧。今日听歆儿姐姐如此高见,妹妹心服口服!“ ”你们姐妹几个都犹如谪仙降临,偏都心属我杨耀宗,这都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杨耀宗看着眼前的三女甚是欣慰开心的道。 *********** 按着音如歆所说,杨耀宗心中也有了详细的实施方案,回到衙门还与音如歆一同商议了良久,并计划专门成立市场监督部,专门用来督导监督整个张掖的商业运作,其中包括登记每个店铺一切的信息,包括经营范围,所属人及从业人员等等。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规范市场秩序,还可以防范不良商贩从中获利。从而让在此地经商的商人更加可以安心的在此地经商。 杨耀宗还提出成立税务部门及巡查卫所,税务部门自然是专门为了监察征收税赋,巡查卫所就是负责日常的治安管理。这些都是为了配合稳定张掖的市场秩序应运而生。而这所有的部门又皆都归府衙统一管理,且又有独断行事的权利。看上去权利分散了,实则是让权利更加集中。 如此独具匠心的管理方法,也令得音如歆耳目一新,细细斟酌下又觉得很有道理。在看上去宽松的招商政策下,却又如此严谨的制度应运配合,相信必定会更加鼓舞那些想要做生意,想要在此经商的人下定决心在此经商。 第一九六章 胎教 “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梆!” 入夜,一切从喧嚣又归为平寂,只是偶有更夫的打更值夜的声音传荡在街间巷里。 杨耀宗侧身躺在床里,欣赏着刚刚洗漱好,坐在梳妆镜前梳理长发的音如歆笑道:“其实今日你大可不必如此做的。” “怎么你心疼她了?”音如歆从镜中瞥着杨耀宗道。 “倒不是心疼,你可知今日你那么做的时候,可是让我紧张的背后直冒冷汗,我是担心你与阿伊自此生了嫌隙。”杨耀宗微笑道。 “恶人总是要有人来当的。阿伊心中虽然有夫君,但若是她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你,心中还是将突厥的事物放在心中的第一位置,以你如今的处境,日后若真与突厥人刀兵相见,只会让她更难受。”音如歆款款踱步,坐到床边低着头迷恋的看着杨耀宗。 杨耀宗伸手抚摸着音如歆精致的玉颊缓声道:“我现在只想着如何可以治理好这里,让百姓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好在这里如今是一张白纸,可以让我细细的规划这里,营造我所希望的领地。只不过要让你们姐妹跟着我受累了。” 音如歆轻轻抓住杨耀宗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摇摇头柔声道:“我只要能陪在你身旁,即便吃再多的苦也是甘甜的。” 随后缓缓的躺在杨耀宗怀中微蹙着秀美道:“只是突厥是不会放任你变的强大不管的。所以将来,也许不需要多久,我们势必会与突厥刀兵相见。皇上虽然希望你可以将这里管理的国泰民安,这也是皇上希望告诉百姓他没有抛弃他们。夫君被封为这佐周王并且昭告天下,这也是皇上下的一步好棋,看上去对夫君是恩宠有佳,实际上却是让伊然可汗不得不对你产生戒心。你是突厥先知又怎样?突厥驸马又怎样?都比不了君王一颗多思猜忌的心。突厥人犹善征战,现在是他们为了稳定新汗国政权还无法分心来对付你,若是待政权稳定,你势必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已阿伊的聪明灵慧她应该也会预知到这一点,只不过她看似并不担心。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丫头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杨耀宗翻身压在音如歆身上笑道:“还有你看不清的人吗?” 音如歆瞥着杨耀宗,见他有些消瘦的脸颊,抚摸着他刚刚刮的干净胡茬的青色下巴,突然心中莫名的一酸,眼中氤氲,有些哽咽的道:“看着你这么辛苦疲累,我真的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后悔为何要让你出仕。” 杨耀宗亲吻着音如歆水润的美眸柔声安慰道:“我不后悔,歆儿我更加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的生命更加丰富多彩,是你让我没有枉活这一世。但我同样不求在这里做什么先知,做什么佐周王。我依旧是想带着你们离开这里,寻一处隐秘的地方,过平凡的生活。” 音如歆抬起玉臂环住杨耀宗的脖子:“自从你挑起第一个担子,我就见一个又一个的担子压在了你的肩上,且担子越来越重。也许这辈子你都无法摆脱担子的负担,不过没关系,我们姐妹们会帮着你起分担,绝对不会要你一个人辛苦。” 杨耀宗溺爱的看着音如歆,见她蹙着秀眉,就用指尖轻轻划过音如歆秀气的眉心,圆润的耳垂、玲珑的锁骨直至饱满弹润上面的昂扬,见音如歆微闭着美眸,睫毛微微的抖动着,鼻息有些急促,那可爱的贝齿也紧紧的咬住红润的樱唇。 杨耀宗徐徐的撩拨着音如歆,怜惜的看着为了自己而满是心事的娇人,含着音如歆的耳垂轻声道:“我们倒是也要自己开两间店铺,现在你来了,正好你可以打理此事。酒楼客栈是必须的或许还可以开个钱庄,嗯……要不要将醉红尘或者红尘醉分舵在此开上一间?” “美得你!”原本还轻轻嗯声回应杨耀宗的音如歆突然警醒,羞恼的娇嗔道。 杨耀宗很无辜的道:“何来美得我呢?” 音如歆似笑非笑的瞥着杨耀宗,轻轻点了一下杨耀宗的鼻尖:“哼!女人相貌虽然重要,但男人看久了也会厌烦。更何况百样女人,百种滋味,你们男人又都喜欢新鲜刺激的感觉。“ 见杨耀宗越发无辜的表情,便不忍说他,却是噗嗤一笑道:”青楼的确是最赚钱的买卖,可是但凡开了青楼的地方,总会有一些复杂的事情会纠缠其中,会对你治理的这块地方造成不好的影响。但若是早晚都会有,倒也不妨咱们先来开设第一家,也好可以定下这一行当的规矩。不过这件事你还需与南宫姐姐商议一下。若是南宫姐姐不同意,你便也不要想了。” 音如歆又露出她调皮的样子,杨耀宗的心情也轻松下来,那弥漫在两人间的绵绵情意仿若有实质般将两人紧紧的束在一起。 粉红帐中,摇曳生姿,内种景色,绯色旖旎。 ************ “古时候,天上有九个太阳和九个月亮。平时,它们轮流出来,昼夜分明,气候适宜。可是有一年,太阳和月亮突然发了怒,它们一齐出来,天气热得像火炉,清泉断了流,河川干了底,土地晒裂了缝。百姓们在干旱和饥渴中挣扎,不知怎么活下去……公鸡替人们叫出了太阳和月亮,给世间带来了光明和幸福。从此,每当公鸡啼鸣时,太阳便露出笑脸,从东山后冉冉升起,把光明撒向大地,将温暖送给人间。” “夫君这是又在胎教?” 音如歆与廖七娘刚刚从外面忙碌回来,进入衙门后堂,正见到杨耀宗对着音如韵的肚子在朗声的讲着故事。两女也没有说话,直到杨耀宗将故事讲完,音如歆才笑着出言问道。 此情景两女已经习以为常,平日里总见杨耀宗无事的时候便对着音如韵的肚子或是读书或是唱歌再或者就是讲故事,为了满足身边几个女人对自己行为的好奇心,杨耀宗便将有关胎教一事告诉几女。 音如歆与慕清涵皆是精通医理的,却也没听说过胎教一事,只当是杨耀宗对怀孕的音如韵的一种宠爱。 自杨耀宗鼓励经商的政策推出后,起先大部分人还是采取观望的态度,不敢轻信如此会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待得音如歆暗中指挥人大张旗鼓的开设起酒楼客栈布庄还有钱庄,那些有门路做生意,却苦于没有银钱运营的人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激动,或是请人或是自己写出经营生意的计划书呈给杨耀宗,等待杨耀宗的审核批示。 月余下来,因着有了音如歆的帮助,杨耀宗多半时间都是在衙门中看各种呈上来的公文。音如歆则每日带着廖七娘乔装出去,管理着张掖大小商铺的租赁事宜。 杨耀宗起身为二女倒了杯热茶,端给她俩笑道:”孩子还有两个就要出生了,我们是不是要寻几个好一些的稳婆来?“ 音如歆点点头,看着面色羞赧的姐姐笑道:”这件事交给刘流办就行,夫君不用太过紧张,还有我与清涵在呢。“ 杨耀宗怀疑的看着音如歆,眼中明显的蕴含着你俩又没生过孩子,如何会接生孩子的意思。 音如歆如何看不出来,羞恼的瞥了杨耀宗一眼,轻哼一声,走到音如韵身边为音如韵号起脉来。 廖七娘也踱步到音如韵身边笑道:”孩子还未出世,当真能听到夫君的胎教吗?胎教真的会让孩子更加聪明一些吗?“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当然,不信你问问韵儿,她肯定会有所感觉。若是你们不信,待得你们都怀孕了,我也如此胎教,你们那时就会有所感知了。若是你们能一同怀孕最好,那时我就为你们一起胎教。“杨耀宗眼前突然展现出,南宫情忆、景翊君、音如歆、廖七娘皆都挺着肚子坐成一排,而他则站在她们面前,对着她们的肚子讲故事唱歌读书的情景。不禁美的他哈哈大笑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九七章 刘青天(上) “啪!”一声惊堂木乍响。 “魏老大你还有脸来状告你弟弟欺占了你的田产!张掖谁不知道,你私自转卖了你父母的田产,舍弃你的老父老母,拿走家中所有积蓄离开张掖。如今你回来了,见你弟弟依旧住在你父母原来的居所,而且还经营着一间小杂货铺子,你便动起来歪念,想要夺回田产,你倒是生的好心思!”刘流听完原告魏老大的诉讼后厉声道。 “大人您说这话可是有失公允,小的也是为了外出谋个活路,想着赚些钱再回来赡养父亲母亲大人,再说家中有弟弟照顾父母,我走的也很放心,哪成想再次回来却会与父母阴阳相隔!我的父亲母亲啊!”魏老大悲泣的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啪!” 刘流又使劲拍下惊堂木,魏老大被吓的浑身一哆嗦,本就是佯装的嚎哭顿时收敛的几分,却还是故作用衣袖抿着无甚眼泪的双眼,偷偷窥视着刘流的脸色。 刘流喝道:“你说你到外面是为了赚钱!那你告诉本官,你在外多年做的是何营生?还有你赚的银子呢!拿出来让本官看看!” 魏老大哽咽着可怜的道:”大人您应该知道,这些年突厥与大周连年战乱,小的又如何敢做什么营生,无非是在一些富庶人家做些苦力罢了,又能赚到什么银子。“说完又用衣袖擦着双眼。 刘流蹙眉不言,盯着魏老大良久道:”本官观你这身衫子与你穿的鞋子倒像是新的,既然你无甚银钱又如何做得这新衫子,买的新鞋子!“ 魏老大听后不言,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刘流见状略一沉思,看着同样跪在魏老大身旁的被告道:“魏仲平,你哥哥身上新穿的这身可是你买与你哥哥的吗?” 魏仲平表情悲哀落寞的道:“回禀大人,兄长前日突然回到家中,小人见兄长穿的破衣烂衫实在心中不忍,便为兄长新买了这套衣衫,还留他在家中居住。” 魏老大急忙嗤笑道:“哼!留我在家中居住?那里是我的家才对!我才是家中长子,家中田产皆有我一半!不!是一大半!说的好听,我如何要你留居!谁知道是不是你趁我不在家,故意害死了父亲母亲大人,意图侵占田产!” 魏仲平气的一时语塞,瞪着魏老大道:“大哥你!你怎能如此……含血喷人!” 魏老大悲切的抽泣道:“大人,小人走时父母还身体康健,怎么才这几年……小人回来听到父母早已无故身亡,每日以泪洗面,郁郁不得安睡。每天都要去父母坟前为他二老扫墓焚烧纸钱,愿父亲母亲大人泉下有知小人的一番良苦孝心。”魏老大故意将无故身亡几个字念的清晰,还狠狠的瞪了魏仲平一眼。 刘流气愤的恨不得将惊堂木丢到魏老大脑袋上,他本就是这张掖城内的地头蛇,又对张掖大小事情了解巨细,又如何不知魏老大的为人。 刘流恨声道:“魏仲平!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几句!” “他!他……他是小人的家兄。”魏仲平堆缩着跪着小声的道。 “家兄!好一个家兄!你把他当做家兄!他又何尝把你认作家弟!”刘流着恼道。 “大人!您作为张掖的父母官,怎能如此出言!实在是有失公允!”魏老大不服气的急道。 刘流冷笑道:“哼!公允!公允自在本官心中!你以为本官在张掖如此多年眼睛是瞎的嘛!当初你变卖田产,抛下你孱弱的老父老母给你的弟弟。你弟弟只能带着你的老父老母搬到一间无人居住的破败草房中度日。还好你弟弟不像你,他为人忠厚老实又吃苦耐劳。赚得的银两皆都用来为父母治病。奈何你的父母因你所作所为而气的心病难医,久治不愈,于前年冬日先后离世。他二老的后世还是本官帮着你弟弟一同料理的!被你所卖的田产,也是因那户人家要从此地般去大周寻亲,又被你弟弟积攒下的银两重新买回。你还想状告你弟弟分田产?你以为当初你与本官有些交情,本官就会照顾你几分吗!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你们俩人都将手掌摊开!”刘流喝道。 魏老大已被刘流训的萎顿,却还是想要狡辩的样子,梗着脖子,摊开双手。 刘流自大堂上走下,恨声道:“你不是说你在外干的竟是些体力活么!怎地你的手掌却无厚茧!甚至比本官的掌心看上去要嫩上一些!本官看你在外倒是尽做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之事!你看看你弟弟的掌心!看看什么样的双手才是辛苦劳作的双手!” 只见魏仲平的双手手掌宽厚粗糙,指关节突出,且有两根手指是弯曲的,应是骨折后没有愈合好导致的,掌肚与手指都结满厚厚的暗黄色老茧,可这些老茧却遮不住两手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的伤痕。单看这双手是人便会认为这是一双年迈老人,且历经沧桑的双手。谁都不会想到这双手会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应该拥有的双手。 刘流愤怒的抬脚就将魏老大的双手踩到地上,狠狠地碾压着,痛的魏老大直直哀哭求饶。 一直坐在刘流下方记录案情的师爷急忙起身劝导:”大人!大人切莫如此啊!您要注意您的仪表啊!“ 刘流回头瞪了那师爷一眼道:”请师爷只管如实记录就好!该如何做本官自有分寸!“ 老师爷见规劝不得,只能轻叹口气,重新落座。 刘流脚下力道不减,蹙眉怒视着魏老大喝道:”你以为你回来在父母坟前装模作样的哭上几天,便是尽了你的孝道了?生前不孝顺,死后哭丧有个屁用!“ ”烧纸钱?以泪洗面?不得安眠?“刘流揪住魏老大的衣襟厉声道:”瞧你胸前这新沾染的油渍,还带着酒味!莫不是你将孝顺给你父母的肉食与酒水尽数填入你自己的腹中!“ ”大人!大人……小的……“魏老大还想要辩解,刘流脚下一用力,便令得他痛的哀嚎,做不得辩语。 刘流撇开魏老大的衣襟,一脚将他踹翻躺在地上,俯视着他喝道:”你当本官不知你的性子?你回来定是见你弟弟再次搬回祖宅中,又见你弟弟开设了一间杂货铺,便心怀不轨,想要平白分得一些好处!你可知,你弟弟的杂货铺可是用田产作为抵押,又由先知大人扶植才得以开张营业的!“ ”来人啊!将魏老大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在狱中关押三十日,待出狱后直接拉去矿场劳役一年!“ 魏老大被衙役哀嚎着拖了出去,刘流才重新坐回堂上,仰头将一杯茶一气饮尽,平稳了心绪,道:”魏仲平你莫要在此跪着了,回家去吧!“见魏仲平似有话要说,刘流知他何意,温声道:”你莫要为你哥哥求情,他不受些惩戒,便不知悔改!你好好经营你的营生,莫要辜负了先知大人的一番苦心!“ 第一九八章 刘青天(下) 张掖日渐兴盛,随之而来的杂事便也多了起来,衙门也不像以往那般清闲。有了官员为民做主,一些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原本不需要非要上衙门的事情,这时也都寻到衙门来,要求明断。刘流也因此更加忙碌起来。 待得魏仲平退下,刘流对师爷道:”师爷,可还有案子么!“ 师爷急忙起身道:”还有一案,王三姑状告刘铁柱杀了她家的鸡吃,还状告郑亮偷吃了她家鸡下的鸡蛋……现三人正在堂外等候大人传唤。” 刘流蹙着眉头骂道:“这都是什么劳什子的事情,也要来衙门告状。”又轻轻叹口气无奈的道:“让他们进来吧!” “威……武……”齐齐的低喝伴随着水火杀威棒的敦促,王三姑、刘铁柱、与郑亮三人皆都垂着头走进大堂,跪在堂中。 刘流耐住心性听完三人的陈诉,杵着脑袋道:“就是说王三姑你家那只鸡一直以来都只是在郑亮家下蛋,而跑去刘铁柱家玩耍。你便以为你家的鸡一直都在刘铁柱家下蛋,并且鸡蛋也被刘铁柱私藏起来。你便对刘铁柱进行辱骂,然而这件事却是你冤枉了刘铁柱,而刘铁柱又怀恨在心,便杀了你家的母鸡吃。其实一直以来是郑亮一直私藏起你家母鸡所下的鸡蛋。你们三人可说本官说的对吗?” 堂下跪着的三人,细细思量一会儿,才皆都点点头。 刘流啪的将惊堂木一拍,吓的堂下跪着的三人皆都激灵一下。 刘流被这鸡毛蒜皮的破事吵的头疼道:“王三姑,你不看好你家的鸡让它到处乱跑,随处下蛋。你还胡乱疑心猜测辱骂别人。你有那断案的本事,为何还要来找本官!平日里本官就知道你是要么不开口,开口就骂人,乡里对你颇有怨言,本官看你一个寡妇人家带着孩子生活不容易,不想与你多说此事。你以后可要长些记性,留些口德,日后收敛些,莫要再满嘴喷粪!就是当为你的子孙积德了。” “大人,奴家记下了,只是只是……奴家辛辛苦苦养的鸡还有那些鸡蛋……”王三姑嘤嘤哭泣着道。 刘流摆摆手突然喝道:“刘铁柱是王三姑辱骂了你,那母鸡又没招惹你,你为何要杀那只母鸡?你怎么不杀了她王三姑泄愤呢!” “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刘铁柱急忙磕头道。 刘流不去理会自顾磕头的刘铁柱,瞪着郑亮道:”郑亮你倒是占得好便宜!每日里吃着鸡蛋,暖着肠胃,听得王三姑辱骂刘铁柱,你是不是特开心,没少偷着乐!“ ”小的不敢!小的一时起了贪念,小的一定会将鸡蛋如数还给王三姑的!“郑亮也急忙磕头道。 ”还?你拿什么还!你当本官不知道你么!偷鸡摸狗之事你哪一天少做了?你要还王三姑家的鸡蛋,还不知道谁家的鸡蛋要遭了央!前日里我听说徐伯家丢了一只鹅,徐伯发现你院中有没被埋好露出的鹅毛,你家中还飘着炖鹅肉的香味。因苦无证据而没有来衙门上告,这件事可也是你做的?“刘流瞪着郑亮厉声问道。 郑亮不敢抬头,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刘流又将惊堂木狠狠的一拍,直震得他自己的手发麻。喝道:”将刘铁柱与郑亮两人皆都拉去矿场挖矿一年!刘铁柱挖矿可计薪酬。郑亮你则需免费劳作一年,待期限满后,你还想在矿场劳作,那时再计你的薪酬!“ 刘流喝了口茶继续道:”王三姑,你丢了鸡与鸡蛋多少也与你自己有些关系。你要知道祸从口出!你的鸡与鸡蛋本官会从刘铁柱与郑亮两人的薪酬中扣出来给你。本官知晓你有一手做麦秆画的好本事,所以本官也要罚你去先知大人新开设的培训学堂免费教授那些前来学手艺的女子学习麦秆画。“ ”大人!大人奴家还要在家照顾小儿……“王三姑焦急的道。 刘流道:”先知大人已经开设了学堂,你白天只需将你儿子送入学堂,他在学堂中既可以学习读书写字,又有人管束。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安心在培训学堂好好传授手艺即可!嗯……本官会给你计薪酬的!“ ”谢大人!谢大人体恤!“王三姑感激的道。 ********** 堂后,音如歆笑着道:“这刘流倒还真有些本事,案件审的也条理清晰。知道夫君你开办了学堂与培训学堂,还重新开矿炼铁炼钢,在定罪上倒也费了些心思安排。”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刘流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好在头脑够精明。也心系着张掖的百姓。办案有他独到之处,审案也不有失偏颇,的确难能可贵。“ ”听瑟乌说姐姐有信来了?“人还未进入后堂,慕清涵的声音却是自外面传了进来。 音如歆与廖七娘皆都有些好奇的看着杨耀宗,这时慕清涵也端着热乎乎的一瓦罐粥与阿伊一同进入后堂,杨耀宗拍了一下脑门笑道:”情忆的确来信了,倒是我忘了与你们说了。“ 杨耀宗将信递给慕清涵道:”发这封信的时候情忆与翊君已经向着此地赶来了,半路还要去崮顶将七娘的亲人皆都带来。此时她们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估计再有十余天就应该能到此处了。“ 廖七娘甚是激动的看着杨耀宗,想再次确定杨耀宗所言。 杨耀宗笑着对廖七娘点点头道:“情忆与翊君会暂时落脚兴庆,理顺兴庆的大小事务,也会安置好七娘你的亲人。韵儿如今身子不便,待得韵儿生产完,出了月子,我们再一同去兴庆。这期间,她们也许也会抽时间来的。” 杨耀宗与几女一边甚是开心惬意的聊着天,一边吃着美味可口的养生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在此时突然想起。 “大人!下官有紧要事情禀报!”刘流焦急的在门外道。 杨耀宗微微皱皱眉,现在堂中皆是自己的女人,倒是不好让刘流进来。又见几女想要起身自后门离开,杨耀宗便摆摆手,示意她们安心在堂内吃粥,他则开门走了出去。 “什么!何时发生的事情!” “就刚刚的事情,裘五来禀报给我,我立刻就来禀给大人了!” “你先去堂外等我,我马上就到。” “是!大人!” 因刘流低声回禀杨耀宗,屋内的几女并没有听清刘流所言,但杨耀宗没有掩饰的吩咐之语其中蕴含的厉色与焦急,却是皆都传入堂内几女耳中。也令得堂内几女皆都蹙眉相视着,满怀忧色。 杨耀宗推开门道:“阿伊你留下照顾韵儿。歆儿七娘还有清涵你们三人随我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九九章 凶案(上) “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杨耀宗看着蜷缩于地上的突厥人尸体。 “回禀先知大人,是小的……小的第一个发现的。”一个穿着打扮店小二模样的人低垂着头瑟缩着小声道。只见这店小二的脸色惨白,一副被吓的不轻样子。 在来案发现场的路上,杨耀宗已经告知音如歆、廖七娘与慕清涵三人,有一个突厥商人被人杀死在音如歆刚刚开业不久的客栈房间内,三女自是吃惊不已。但让杨耀宗更为忧虑的是,这已经是本月第二起突厥商人被杀事件。 到了客栈,杨耀宗见案发的那间房间已经被衙役守卫了起来,才稍稍安心。因着第一个突厥商人被杀时,案发现场被搞的一片混乱,很多证据都无从收集,令得杨耀宗十分恼火。为此杨耀宗命令所有衙役,在发现案发现场时,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守好现场,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现场,及擅自动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要尽量保持案发现场的原状,直到负责侦破案件的大人与仵作到现场后,听从命令指挥后,才可行动。 杨耀宗走到门口看着那店小二蹙眉道:“你莫要紧张,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回先知大人,住在这里的突厥人名叫察都干,是一位商人。他于午间回来的时候,吩咐小的准备些酒菜端到他的房间。当小的准备好酒菜拿上来的时候,敲门无人应答,又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就轻轻推开门,发现察都干趴在桌子上面,像是睡着了。” 店小二偷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察都干,急忙调转视线看着杨耀宗,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继续道:“于是……于是小人便将酒菜放到了桌上,轻轻推推察都干,想要将他唤醒。哪知……哪知察都干突然从凳子上倒在了地上。小的……小的看到察都干衣襟上都是血迹,仗着胆子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发现察都干已经没了呼吸。吓的小的急忙转身跑了出去喊人。正好当时楼下有几位官爷正在吃饭,他们便急忙跑了上来,封锁了这里。” 杨耀宗点点头看着桌子上摆的酒菜道:“你准备这些酒菜到端到这里大概用时多久?” 店小二直接道:“也就一刻钟左右。” 杨耀宗道:“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杨耀宗回身见慕清涵与廖七娘两人正仔细观察着察都干的尸体,音如歆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歆儿你在担忧什么?”杨耀宗踱步到音如歆身旁小声道。 “我与察都干接触过几次,他原本想要在这里购买两间店铺用作卖皮货及开酒楼。而且他出身驳马部,好像还是驳马部中的贵族。若真的如此,阿伊应该也识得此人。” “驳马部?” 音如歆蹙着秀眉点点头。 杨耀宗小声道:”若真的如此,怕真是会有些麻烦。“ 慕清涵与廖七娘两人也来到音如歆身边。慕清涵小声道:”我检查了下那突厥人的尸体,他与前几日死的那名突厥人死法一样,都是被一刀割喉而死。而且看刀口也应该属于同一把刀具所割。“ 廖七娘赞同的点点头。 音如歆思量片刻道:”这个月已经死了两个突厥商人,第一商人只是个小部落的商人,即便查不出行凶的人也可以敷衍过去。但察都干的死怕是不那么好敷衍了。怕就怕……“ 杨耀宗沉声道:”怕就怕有人故意为之,要借着此事掀起我们与驳马部之间的矛盾,而且还会让来此经商的胡人,尤其是突厥人对我们的管理失望,影响张掖的发展。所以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行凶之人,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都要阻止他继续行凶!“ ”大人!“刘流走到杨耀宗身边躬身施礼道:”下官已经问过牛二他们,他们刚才在这里吃午饭,听到店小二的喊声,便急忙跑了上来,上到这里后就封锁了这里,没有发现有任何人从这件房间中走出去,也没有让任何在客栈人出客栈。至于察都干所住的这层楼,现在也只有他一人回来了。其他人还都未回来。“ 杨耀宗点点头,踱步到窗前,用力推了推,并没有将再里侧插好的窗子推开,而后又走到察都干尸体旁看了看,沿着地上的血迹,走到门口。地上的血迹有几处被印上了脚印,经过对比已经知道是被店小二所误踩。 杨耀宗关上房门,见到房门上面被溅射了很多血迹。 慕清涵走到杨耀宗身边蹙眉道:”这是……“ 杨耀宗蹙眉道:”如果我所猜不错……“杨耀宗看着身边的慕清涵,走到慕清涵的身后,一手捂住慕清涵的嘴,一手轻轻在慕清涵的颈间轻轻比划了一下道:”察都干死之前应该是没有发出声音,不然一定会惊动在楼下用餐的人。所以他应该是被凶手捂住了嘴,然后才割喉而死。因为割喉血液会自伤口喷射而出,看门上的血迹,这血应该是没有喷射在人的身上,所以我猜测凶手应该是从后面对察都干割喉的。“ 杨耀宗如此姿势却像是自背后紧紧的搂住了慕清涵,此刻虽然场合不合时宜,且慕清涵也知道杨耀宗是在为自己掩饰凶手是如何行凶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她还是禁不住芳心乱跳,心中暗喜。毕竟自那日两人敞开心扉后,还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清涵,清涵!“杨耀宗已经放开慕清涵,走到她的正面挑着眉看着面色绯红的她。 慕清涵恍惚中听到杨耀宗的轻唤,突然转醒,发觉到自己的失态,甚是羞赧的急忙点点头小声道:“察都干应该如耀宗所言,应是被人从背后偷袭而亡的。”见杨耀宗依旧在盯着自己,慕清涵嗔道:“你看什么?” 杨耀宗讪讪的笑道:“我刚才与你商量的是,察都干可能与凶手认识,他应该是开门让凶手进来,然后在毫无防备关门的时候,被凶手趁机杀死的。” “啊?”慕清涵美眸圆睁,脸却是比刚才还要更红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零零章 凶案(中) 现场勘察完毕,杨耀宗吩咐刘流将察都汗的尸体暂时抬去衙门保管。临出门前不经意间看到牛二的手臂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小心在房中擦到的,只是蹙了蹙眉头,便也没有理会。 因音如歆要留在客栈中解决安抚其他客人的事宜,杨耀宗便让廖七娘也留下来保护音如歆,他则带着慕清涵先行回去衙中。 杨耀宗让慕清涵将阿伊叫到后堂,见阿伊站在自己面前,他微微笑着问道:“阿伊你可识得察都干吗?” “察都干?我识得他,他怎么了?”阿伊蹙着秀美,疑惑的看着杨耀宗道。 “他刚才被人杀死在客栈中。”杨耀宗道。 “什么!”阿伊美眸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而后又道:“察都干是驳马部最大的商人,一直以来驳马部的战马与兵械都是察都干供给的,而且他还是驳马部头领那默辛的私生子。” 杨耀宗听阿伊所说,眉头越蹙越深,立刻起身沉声道:“我去找刘流商量一下,一会儿察都干的尸体会被抬到衙门来,你去看看。死的人到底是不是察都干。” ********** 夜深杨耀宗一脸疲色的回到衙门,走进后堂时,发现音如歆几女竟然全都等在这里,皆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杨耀宗打起精神走到音如韵身边柔声道:“你们都等在这里做什么?快些早点回去休息。尤其是你,身子这么重,更要好好休息。走,我送你回房。” “相公,下午的时候我们都已听说驳马部竟然派了一万精兵扎在张掖城外,他们可是要与我们开战吗?”音如歆担忧的看着杨耀宗道。 杨耀宗蹙蹙眉看着面前的几女道:”下午的时候我倒是有一个叫哈忻执思的人来拜见我,还特意将察都干是那默辛头领的私生子一事与我道了出来,并且让我在三日之内交出凶手,否则就要与我们兵戎相见,用张掖百姓的血来祭奠察都干的亡灵。“ ”什么!“阿伊愤怒的拍案而起咬着银牙道:”他竟然如此大胆,我明日就亲自去会会他!倒想看看是谁给他如此的胆量,让他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阿伊,你对那哈忻执思了解多少?“音如歆蹙眉道。 ”他可以说是驳马部的军师,深受驳马部头领那默辛与少头领扎木尔的信赖。“阿伊微眯下美眸,目漏凶光,沉思片刻,突然用力拍下桌案,而后紧握秀拳恨声道:”察都干是中午被杀的,哈忻执思下午就率领大军赶到这里,他倒是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啊!难道他要找借口造反不成!“ 因为驳马部到张掖至少要有近两天的路程,也就是说察都干死亡的消息传回去,到驳马部派兵来此至少也要四天的时间。而事实是上从察都干被人杀死到哈忻执思率领精兵来此才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明显这凶案是提前就预谋好的。 杨耀宗也了解这个情况,他甚至现在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有可能察都干是自杀故意将这作为驳马部侵犯张掖的导火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如音如歆所言,无论自己是突厥的先知还是突厥的驸马,突厥人总是不见得会看自己好。这才多久,甘肃各城镇皆都刚刚有些起色,尤以张掖最为突出,突厥人便按耐不住的想要打击自己了。杨耀宗心中暗道。 杨耀宗对音如歆使了一个眼色,音如歆会意。便带着音如韵几女退了下去。 杨耀宗走到阿伊身边,拉着阿伊微凉的双手道:”你去见哈忻执思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也许靠着你的威势可以让他退兵。可如今他大军扎在城外,又将察都干以及前几日死的那突厥人的消息传的张掖已经满城尽知。无论这凶案是谁做下的,我们都要在三日之内查出一个结果。不是为了给驳马部一个交代,而是为了给来张掖乃至甘肃安居的突厥人,还有其他胡人一个交代。“ 阿伊道:”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件事定是之前就预谋好的,要想抓到凶手谈何容易!我们总不能随便叫一个人出来顶罪!即便这样行得通,我想你也不会如此做的对不对?“ 杨耀宗点点头道:“凶手的确不好找,你说有没有可能察都干是自己自杀的呢?” 阿伊沉思片刻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其实我们突厥人倒是无所谓什么私生子一说,之所以察都干有这么尴尬的身份,皆是因为察都干的母亲是一名大周的女奴。再加上那默辛头领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更使得察都干在驳马部受尽族人的屈辱。哪怕他有钱,他为驳马部提供钱粮战马兵械,驳马部的人都不会高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当做奴隶来使唤。而且我见过察都干不止一次,他的目光很冷,似乎憎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为了挑起驳马部与夫君之间的战争而自杀。更何况他应该知道他的分量还没有那么重。“ ”因为一个私生子挑起战争,驳马部难道不闲丢人吗?哈忻执思也就是用这来吓唬夫君。”阿伊恼道。 杨耀宗细想一下觉得阿伊所言倒是有些道理,而且现场的确没有找到用来杀害察都干所用的刀具。察都干的房中应该是有第二个人才对。 阿伊见杨耀宗默不作声,轻声问道:“你再想什么?” 杨耀宗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在想哈忻执思敢如此做,他背后支持他的人,到底是驳马部,还是我们的父汗。哈忻执思难道会不清楚这封地是父汗赏赐给我的吗?也就是属于你的封地。他还敢如此做,你说他背后到底谁?” “父汗不会如此的!耀宗你相信我!父汗不会如此做的!”阿伊灼灼的看着杨耀宗笃定的道。 杨耀宗有些为难的笑笑,将阿伊搂在怀中轻声道:“你难道忘记了吗?我如今可还是佐周王啊!” 阿伊娇躯一僵心道,是了,夫君如今还是佐周王,无论他将甘肃治理的有多好,若是父汗心中对他有了猜忌,那夫君所有的举动都会被父汗猜测成是不良的举动。 杨耀宗轻轻吻了一下阿伊的额头,柔声道:“好了,没事的,也许只是我想的多了。哈忻执思的背后也许只是驳马部,只要不是父汗,我便有办法将他们摆平。大不了就开战。咱们城池早已修缮好,你相公我攻城也许不行,但守城还是可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零一章 凶案(下) “不知驸马可否将察都干的遗体让我领回去?我们要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哈忻执思道。 “哦?如今案子还未告破,你就要将遗体取走?未免太操之过急一些了吧!”杨耀宗瞥着哈忻执思道。 哈忻执思一早便再次来到衙门求见杨耀宗,杨耀宗一直拖到中午方才见他。许是哈忻执思第一次受到如此怠慢,虽然不敢太过表露出不满的情绪,但那桀骜的表情却是未加掩饰。 “驸马!您只有三日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天,听说你们毫无进展。留着察都干的遗体又有何用呢?我们也是要察都干尽早安息,已多少安慰他冤死的在天之灵。”哈忻执思朝着天空虔诚的施礼道。 “如今案子还没调查清楚,哈忻执思你怎么就确定察都干是冤死的呢?万一他是招惹了谁,被仇家给杀死的呢?”刘流盯着哈忻执思道。 “哼!无论怎样,今天我都要取走察都干的遗体!”哈忻执思瞪着刘流不屑的道。 杨耀宗见哈忻执思态度决绝,蹙蹙眉,沉思片刻道:“刘流你陪我再去检查一遍察都干是遗体,看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驸马难道昨日没有看过察都干的遗体吗?”哈忻执思疑惑的道。 杨耀宗高深的笑道:“因你们突厥人不通尸检一道,所以我可以原谅你的孤陋寡闻。你若是愿意学,我倒是不妨教教你。你要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驸马玩笑了!人都已经死了,又怎会开口说话呢!”哈忻执思不屑的道。 杨耀宗起身轻轻拍拍哈忻执思的肩膀道:“死人是不会说话,但尸体会。尸体上显露的一切证据都会指向凶手。” 哈忻执思微颔首道:“哈忻执思很想听听驸马关于……关于尸检这方面的高见。还请驸马不吝赐教。” 杨耀宗点点头笑道:“那你也随我与刘流一起来吧!“ 三人来到放置察都干遗体的房间,发现慕清涵与阿伊两人正在仔细的观察的察都干的遗体。 慕清涵听说哈忻执思来此要将察都干的遗体取走,便想着再仔细检查一遍察都干的遗体,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帮助杨耀宗破案。而她又不方便一人前来,便找到阿伊,由阿伊领着她来到此地。 哈忻执思见到阿伊,立刻恭敬的用右手伏在胸口,单膝跪地颔首对阿伊施礼道:”哈忻执思参拜公主殿下。“ 阿伊蹙眉厌烦的瞥了眼哈忻执思,就仿若根本没看到这人一般,也不开口让哈忻执思平身。 杨耀宗走到阿伊身边,对阿伊笑笑。 阿伊才冷哼一声道:”起来吧!哈忻执思,本公主倒是有些时日没有见过你,你的脾气倒是见涨嘛!驸马的脾气向来很好,但本公主的脾气你应该有所了解。对了你这次带精兵扎在我张掖城外,如此兴师动众不知道你们的那默辛大头领可知晓吗?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去看看那默辛叔叔了,有时间倒是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哈忻执思依旧跪着道:”回公主殿下,属下带着队伍不是故意来冒犯公主殿下领地,属下在巡查我部领地时,闻听道察都干死亡的消息,您也知道察都干的身份,他……所以属下一时心急便带着队伍来了贵地。那默辛头人还不知晓这件事。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阿伊冷笑道:”哦?你道还真是鹰的眼睛,狼的耳朵。察都干才死没多久你便兴兵来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早有所预谋呢!好了!起来吧!“ 哈忻执思不敢抬头看阿伊,起身偷偷拭拭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杨耀宗走到慕清涵身边,轻声道:”可发现什么了吗?“ 慕清涵点点头指着察都干的脸道:”你看他脸上口鼻处出现的这印痕。“她此时手上带着白布手套,伸出手掌在印痕上方比划了一下道:”应该正如你所说,察都干是被人捂住口鼻,让他无法发出声音,而后用刀将察都干割喉。“ 杨耀宗、阿伊、刘流、哈忻执思皆都听着慕清涵所言,仔细的观察着察都干脸上的那个掌印。 杨耀宗见慕清涵眉头依然紧蹙,似有不解之事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吗?“ 慕清涵点点头,小声道:”为何昨日检验时并没有出现这个掌印,而且你看这个掌印。“慕清涵又在上面比了比道:”这个掌印好像有六根手指。“ 杨耀宗仔细观察之下,果如慕清涵所言,察都干脸上的掌印竟有六根手指。杨耀宗嘀咕道:”六指?“ 刘流听到杨耀宗的嘀咕声,仔细看那掌印猛的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杨耀宗微眯下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刘流,而后又看看被阿伊教训的傲气皆无的哈忻执思道:“哈忻执思你不是想学习学习尸检一道吗?我可以教你些这方面的东西。比如我们可以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粗略的估算一个人大概是什么时间死亡的。尸僵最快出现是在死后两刻钟左右,通常是在死后一到两个时辰,一部分肌肉开始僵直,三到四个时辰时遍及全身各关节,六到八个时辰达到高峰。这种状态持续到一天到一天半后又开始缓解。在夏天一般在两到三天,在春秋季节三到四天天,冬天就要三到七天尸僵才会逐渐消失。” 杨耀宗看看慕清涵,而后指着察都干身上出现的斑痕道:“人死后血液停止流动,血液会发生沉积的现象,会透过皮肤显出紫色斑,称为尸斑。我们可以通过尸斑来判断一个人生前是否受过伤,受过击打,以及他死后是否被人移动过等等。而受过不同压迫的地方,尸斑的显现时间也不一样。” 哈忻执思结合他以往的见识点点头道:“没想到尸体对于破案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杨耀宗道:“尸体对于凶杀案来言,就是最重要的证据。哈忻执思你限我三天的时间破案,所以还希望你可以将察都干的遗体在此保留两天。两日后,我必将察都干的遗体与凶手一同交给你!” 哈忻执思偷偷看看阿伊,而后笑着道:“驸马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既然驸马大人如此说了,那哈忻执思就暂且等候两日。不过,还请驸马大人言出必行!” 待送走哈忻执思后,杨耀宗对刘流道:“刘流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我更希望他会主动来投案自首。你去将他严密监控起来,不要被他发现。并且暗中放出消息就说我今夜午时会做法让察都干的尸体说话,亲自指认凶手!” 刘流恭敬的施礼道:“是!下官这就去按大人的吩咐去做!“ 第二零二章 ”鬼“计 “你们听说没有,今晚咱们的先知大人要给那察都干做法招魂。” “真的假的?说的那么玄乎,还做法招魂?” “真的!昨夜咱们大哥,嗯……如今该叫咱们大哥是……市长,咱们的市长大人亲自看到先知大人做法将察都干唤醒,只不过因为先知大人昨天太过疲惫,法力不足,仅问出察都干是被人用手捂住口鼻,而后被人用刀给抹了脖子的。听说今夜午时先知大人会再次做法,让察都干亲自说出杀死他的凶手。”一名衙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你说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就好像你亲自看到过一样!” “我虽没亲自看到,但先知大人会做法我还是相信的。不然先知大人如何能召唤地龙,不废一兵一卒就摆平了勤王谋反。这召唤地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总不可能那些人都在说谎吧!” “对对,听说当时先知大人只身站在城外,周身被金光笼罩,伸手指向天空念动咒语,那气势要不是那些士兵皆都杵着长枪而立,便皆都要被压迫的跪地膜拜。” 一些衙役在晚饭的时候,犹如往常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关于杨耀宗要做法招魂的事情,也由着这群衙役之间的闲言不胫而走。 夜!一轮新月穿梭在行云中惬意穿梭,偶尔展露出它迷人的弯唇,就如大智若愚般的微笑着俯瞰着人间的一切。 一道黑影小心的摸进衙门中,不需要借助任何光线便轻车熟路的来到安放察都干遗体的房间。黑影一身黑衣又有黑布遮面,仅露出一双阴厉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无人值守,才小心的进入房内。 房间内挂在墙壁两侧上面的灯座上点燃着两根蜡烛,暗黄的烛火被偶尔旋进房中的幽风吹的摇曳晃动,将潜入房中黑影的影子映的扭曲变形。 黑影探手自包裹中拿出一个鼓鼓的水囊,拿水囊的那只手的小手指外侧赫然还有一根手指。 黑影慢慢靠近长案上放置的尸体,将水囊的塞子拔出,一股浓烈刺激的酒味便自水囊中溢了出来。 黑影口中小声的念念嘀咕道:“察都干我知道你死的不甘,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去怪你的族人。即使要报仇你也莫要来寻我,你还是去找哈忻执思问个明白吧!我也只是个收人钱财,受人指使的奴才。如今你既然已经死了,留着躯体也是无用,还请莫要怪我将它烧掉。我答应你,日后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再到寺庙为你祈福,望你早堕轮回,可以重新投胎做人。” 正当黑影想要将酒洒到那躺着的躯体上时,只见躯体缓缓的坐了起来,双臂直伸直指黑影,脑袋硬挺挺的歪对着黑影,烛光虽然昏暗,但脖间那抹红色的刀痕却十分醒目刺眼,还有那惨白的面色在昏暗晃动的烛火照映下,忽明忽暗越发显得诡异渗人。 那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目通红的死死盯着黑影,并没有开口说话,却似有声音从地狱传来:“牛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声音幽荡。 来的黑影正是牛二,他见察都干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还出言询问自己。早已吓的六神无主跌坐在地上,连水囊中盛满的酒皆都流了出来还不自知。 牛二勉强支撑着身体跪下不停的磕头颤声道:“察都干你不要来找我,这一切都是哈忻执思派人指使我做的。” “你胡说!哈忻执思为何要杀我!”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他只是让我杀了你,你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去问他好了。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牛二惊恐的道。 “好,我暂且相信你,但你要告诉我哈忻执思给了你多少银两买的我性命。” “哈忻执思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杀了你,不过这银子我一点都没动,都被我装进坛子中埋在我家院中的大槐树下面。”牛二立刻交待道。 “前几日死的那个突厥商人,他的灵魂告诉我他也是被你杀死的,要我帮他寻你报仇。” “我……我不是故意杀死他的。是他先辱骂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将他杀死的。原本以为此事无人可知,哪知却被哈忻执思知道了,他虽然给了我银两让我杀你,但同样还用此事威胁我。所以我才会对你痛下杀手。察都干,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杀你的!” “他辱骂你你就要杀他吗?没想到你的脾气还当真的暴躁的很啊!” “原来我还只是张掖的一个混混的时候,他来此地就对我经常辱骂,有时候还拳脚相加,那时为了生存我只有忍耐下来。可自从我做了衙役,就不在受到任何人的辱骂与欺负。哪知那日碰到他,他竟敢还对我如早先一般无理,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那口气。但也是一时气盛,头脑发热才将他杀死的。” 一阵冷风吹来,吹灭了室内本就燃烧微弱的烛火,房间陷入黑暗,更让牛二只觉阴风阵阵,头皮发麻。他闭上了眼睛,不停地用力磕着头惊恐的重复道:“察都干!我求求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一切都是哈忻执思指使我做的,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吧!” “大……大哥!”牛二再次睁眼时,房间又变的通亮。而他此时却是被愤怒的刘流一脚踹翻在地。 牛二见到刘流就仿若见到了菩萨现世一般,急忙趴到刘流身边,紧紧的抱着刘流的大腿哭嚎:”大哥!大哥快救救我!察都干要杀我!要杀我!“ 杨耀宗无奈的摇摇头,关于凶案的一切都已搞清楚。察都干的遗体早已被杨耀宗换到别的地方放置,刚才也是杨耀宗假扮察都干的遗体套牛二的话。 ”刘流,牛二就交给你了。你先将他带下去吧!“杨耀宗见牛二身上满是尘土,用来蒙面的黑布早已脱落,额头被磕的头破血流似乎尚不自知,脸上泪水纵横,目中无神,只顾着向刘流求救,完全是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此时就是想再对他进行审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第二零三章 红衣大炮(上) “相公,你怎么就能确定来的人一定会是牛二呢?”音如歆一边仔细的用温手巾擦拭着杨耀宗脸上的妆,一边好奇的道。 今夜杨耀宗面部及脖子间那道伤口,皆是被音如歆所化妆成的,而杨耀宗那双通红的双眼则是被慕清涵用药物所暂时熏红的,不多久便可以褪去。 其实杨耀宗与察都干长的一点也不像,只不过当时灯光昏暗,再加上牛二本就做贼心虚不敢仔细辨别,当看到那脖间醒目的伤口,便把杨耀宗误当成察都干。 杨耀宗笑道:“晌午的时候清涵发现察都干脸上的那六指指痕,我与刘流便想到作案之人可能会是牛二。因为牛二的左手就有六根手指。” “但这也不能确定牛二就是杀人凶手啊?”阿伊也好奇的道。 “六指虽然不能直接将凶手指明是牛二,一来有六指的人本就稀少,二来张掖人本就不多,刘流第一个便想到是牛二,想是满城也就只有他一人是六指。再加上案发那日我见他的袖子上面沾染到一些血迹,又联想到门上的血痕有被擦到的地方,就更加认定凶手是牛二!”杨耀宗将他的分析仔细的讲解道。 “于是相公就想出刚才的法子来诈出牛二的实话。”音如歆狡黠的道。 “我也是做了两手准备,还是希望牛二会选择投案自首,可没想到他却是想毁尸灭迹。” “记得那日小二及一些在楼下用饭的客人说,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出过察都干的房间,牛二与他的同班衙役当时在楼下喝酒又是如何去杀死察都干的呢?”廖七娘不解的道。 脸清洗干净,杨耀宗接过阿伊端给自己的茶水饮了一口,一边踱步回座位,一边道:“我询问过与牛二那天一起吃饭的几个衙役,他们讲那日在发现察都干死之前,牛二那个时间正好去上厕所了。我就猜想牛二应该就是借着上厕所这个由头悄悄地潜到察都干的房门外。“ ”或者牛二与察都干两人本就是提前约定好的,牛二上去找察都干,察都干一见是牛二,便将房门打开让他进屋。就在察都干转身关门的时候,被牛二捂住口鼻一刀割喉而死。而后牛二又将察都干的尸体摆在桌子旁边,应该就在他想出门的时候,店小二却是来敲门,并发现察都干死亡后放声求救。“ ”牛二这期间应该就藏在门后,直到人们听到店小二的呼救,那几个在楼下用饭的衙役立刻跑进这个房间来,他便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从门后走出来混入其中,没有人会怀疑或者是注意当时的场景中是否多出一个衙役。他的身份本就是对他很好的一个掩护。” 音如歆慕清涵几女听得杨耀宗如此详尽的解释,皆都恍然。甚是崇拜的看着杨耀宗。 可以得到几女的崇拜,杨耀宗心中自然得意,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两声道:“清涵,我这眼睛不会变成兔子眼睛吧。” *********** “大……大哥!”过了一夜,牛二终于清醒过来,只不过他此时被绑在一个木架上,精神很是萎靡。 “牛二,我们好不容易身份可以得到认可,你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情。”刘流悲恸的道。 “大……大哥!我牛二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衙役,做衙役还是做流氓地痞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跟在大哥身边做事而已。”牛二惨笑道。 “可牛二,如今你杀了两个突厥人,无论是不是哈忻执思指使你杀的察都干,但人始终都是你杀的。我虽然在你所说的大槐树下面找到了你所藏的那笔银子,但我想哈忻执思也不会承认是他指使你杀人的。但他兵临张掖城下却是个事实。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他一个交代。” 牛二咧嘴一笑表情却甚是惨淡道:”想是哈忻执思也不会想到杨大人会这么快就破案吧。我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还是被杨大人……不过大哥我也是想为兄弟们挣一条活路,驳马部驻兵城外,攻进张掖是迟早的事情。他们现在有一万多精兵,我们张掖才有不足五千士兵,而且居哈忻执思说过几日还有大队人马会赶来张掖,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曾经这里被大周抛弃,就算这里有了杨大人,我想依旧也是救不了这里的。“ ”牛二,你不曾试过怎么就去选择妥协了呢?你敢于杀人,说明你胆子并不小,却因何如此惧怕突厥人?“ ”大人!“刘流惊讶的道。 说话之人正是杨耀宗,他刚才一直站在关押牛二的房外,牛二与刘流间的对话他均都听到。 杨耀宗点点头,走到刘流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而后看着牛二道:”牛二,其实突厥人在意的只是察都干被杀这个结果,至于是被谁所杀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而你只是被他们所利用的一颗旗子。当然三天之内若我不能查到真凶,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侵犯这里。如今我抓到你,虽然不能给他们一个正当的借口侵犯这里,但若是他们想,他们还是可以利用察都干的死侵犯张掖。因为察都干的身份并不是仅仅是商人这么简单。所以我与你大哥刘流已经提前就做了部署,我们将近日所造好的红衣大炮皆都安放在城墙之上,只要突厥人赶欺近张掖城门,我就要他们有来无回,悉数葬身在红衣大炮的威力之下!只是这件事情你知道的却有些晚了。“ 杨耀宗轻轻叹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道:”原本昨日你若是可以投案自首的话,因为刘流的面子我到可以既往不咎。要知道人不怕犯错,就怕知错不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刘流,牛二既然是你兄弟,他就交给你处理了。给他最后一顿饭准备的丰盛一些,也好让他安心上路。我想哈忻执思也不会想看到一个活着的牛二。就当我们送他一个人情吧!“ 第二零四章 红衣大炮(中) 杨耀宗走后,刘流就去准备了酒菜,并遣退了所有人,将牛二从木架上放了下来,两人对坐于桌前。 “兄弟,这是大哥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菜,还有这酒都是你爱喝的,自从大哥跟着先知大人做事后,便一直没有陪你喝过酒,今天大哥就陪你好好喝上一顿,咱兄弟一醉方休!”刘流为牛二倒满一碗酒随后一饮而尽。 “大哥,只要大哥您别嫌弃我!我牛二来世希望还可以与你做兄弟!”牛二颤抖的端起碗仰头一口饮尽。 两人你来我往,酒过三巡,刘流想是过于激动饮酒过快,感觉天旋地转,眼花头晕。他捂着脑袋大着舌头道:“今日这……这酒……怎么这般有劲……牛二……为兄不能陪你了。你……你自己先喝,我休息一会再来陪你。”说罢就晃悠着站起来,却是噗通一下跌坐回板凳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哥?大哥!”牛二轻轻推推酣睡的刘流。见刘流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心下虽有疑惑,但一想到平日里大哥的酒量就不如自己,此时他也觉得有些头晕,但却是不妨事。大哥能酒醉酣睡应该也属正常。即便大哥这是假装睡着,再加上他又遣退其他人,这就是有心要放我牛二一条活路。 牛二神情激动,跪地给刘流用力磕了几个头,而后起身便要离开。突然想起如此这般出去,定然还会被发现,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与刘流身上所穿对换。之后又像刘流深情的鞠了一躬,擦擦眼角的泪水,决然的快速离开。 牛二走后不久,刘流重新坐直,蹙眉看着空空的房间有偏头看看罩在自己身上的长衫,攥了攥拳头,拿起面前的一满碗酒,一口饮下,而后将碗重重的置在桌上自语:“牛二,但愿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就在这时,杨耀宗稳稳的踱进房中。 刘流看到杨耀宗,立刻下跪道:“大人!您……请大人责罚!牛二是属下故意放走的,属下……属下辜负了大人的信任!属下甘愿以死谢罪!”说完刘流起身就奔着面前的一根木柱而去。 杨耀宗伸手一把拽住刘流,将其按坐在凳子上,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没有想要责备你的意思,更没有想治你的罪。若说顾纵牛二,我也有责任。我知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定不忍心对牛二下杀手,会想办法放掉牛二。牛二倒也很是聪明,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大人!您……“刘流激动的道。 杨耀宗与刘流相视而坐,看着桌上根本就没有动过的菜,随手拿起几粒花生米一边吃一边道:”牛二此去若是真的跑了也罢,若是他还想着投奔哈忻执思谋取生路,就要看他的运数了,不过……“ 杨耀宗虽然没有将话说完,刘流却也明白杨耀宗话中所指。哈忻执思在察都干死后没有立刻杀了牛二灭口,除了不想引起有心之人注意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不相信三日之内杨耀宗会抓到凶手。牛二若是没有认清这一点,还自以为立了功而去投奔哈忻执思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哈忻执思灭口。毕竟他所杀死的是驳马部数一数二的富商,不管身份如何,但总归为驳马部有过不少的功劳。哈忻执思一定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是自己派牛二杀了他。 ”刘流,一会你就派人将察都干的遗体给哈忻执思送去吧!我现在去找劼智略,让他做好应战的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城楼上见。“ ************ ”牛二!我听说你已经被抓起来了,却怎么又逃到我这里来了?“哈忻执思冷冷的盯着牛二道。 ”您放心哈忻执思大人,没有人发现我逃来您这里。小人一定不会将察都干的事情说出去的,小人只想好好的在大人这里谋条活路,愿为大人孝犬马之劳!“ ”哦?“哈忻执思起身走到牛二身边将一直跪着的牛二扶起。却是阴阴的一笑道:”你觉得你可以如何为我效力呢?“ ”大人,小人现在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大人,请大人这次不要冒然的进攻张掖,据小人所知杨……杨耀宗已经在城墙上架设了很多的红衣大炮。就等着大人前去进攻张掖呢!“牛二看着哈忻执思的脸色认真的道。 ”红衣大炮?牛二你不要骗我!据我所知这张掖可没有什么大炮!“哈忻执思惊讶的道。 ”大人!杨耀宗早已开矿炼铁,秘密的加工生产一些东西。那些红衣大炮应该就是被秘密加工生产出来的。小人在出逃的时候,特意望向城门,见城门上的确假设好很多的大炮,还有甚多士兵在往城门上搬运炮弹。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充分准备。“牛二言之凿凿的道。 哈忻执思略一沉吟,想起杨耀宗与刘流见到自己扎兵城外还可以沉着冷静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下却有几分相信牛二所言。他站在牛二的面前展颜笑道:”牛二!我要谢谢你的情报,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会赏赐给你的!“ ”小人……小人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想……只想……大人!你!你……为何要……“牛二开始还兴奋以为自己所言已经可以得到哈忻执思的信任,可以谋得个一官半职。 只见牛二双目圆睁,不甘惊讶悔恨恼怒的盯着哈忻执思,而后又看看自己胸口扎着的一柄利刃,抬头伸出手要去拽住哈忻执思的衣襟,却是被哈忻执思无情的挥手打落勉强抬起的手臂。 哈忻执思见牛二重重的倒在地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牛二,要我说你聪明呢,还是笨呢?你既然逃了出来,逃到哪里不好,非要逃到我这里。是自以为抓着我的把柄,便想着威胁我,从我这里得到些好处吗?你杀死察都干后我原本就想料理掉你,又怕有心之人怀疑。才暂且留你几天的性命。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抓住。你还敢逃到我这里,即便你对杨耀宗他们什么也没有招认,但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什么也都知道了。你简直就是一头猪!还想着在我这里谋个差事?“ 哈忻执思又瞥了一眼牛二死不瞑目的样子道:”你可知道什么人最会保守秘密?那就是像你一样的死人!“ 第二零五章 红衣大炮(下) 张掖自昨夜天空就有些阴郁,自凌晨起便开始下起了入春以来第一场小雨。 杨耀宗与刘流及阿伊等人站在城门楼上,望着不远处的哈忻执思军队。 城门下劼智略整肃军队,按照杨耀宗所命排兵布阵。兵士训练已久,一个一个都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在战场上一展身手。他们的脸上皆都带着兴奋的表情,目光炯炯的盯着不远处的哈忻执思军队,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味一般,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若不是军纪严谨,只怕一个个早已摩拳擦掌,奋勇向前。 劫智略感受到士兵们身上的气势,他也许久不上战场,此时也是心痒难耐。但没有杨耀宗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出战,便骑着战马踱步在军前,将手中的所执的长柄狼牙棒,高高挥舞起来。 劫智略每挥舞一下狼牙棒,士兵们便齐齐的高喝一声,喊声冲破云霄,震彻天际!犹若实质一般奔向哈忻执思所带领的军队。 哈忻执思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寒颤。他身后的士兵虽没有退缩,但所骑着的战马却是被吼声下的脚步有些混乱,有的甚至想要拔蹄而走,只因被身上的士兵用力拉扯住缰绳,才稳定住焦躁的情绪。但与之先前还算整齐的队形,此时的军阵却是变的有些参差不齐。 哈忻执思仰着头,蹙眉望向不远处的城门楼,见杨耀宗从容不迫的站在城楼之上。虽然下着小雨,但却丝毫阻拦不住他探寻的视线,那稍微露出城墙头的炮筒,以及那崭新红色的炮身早已映入他的眼睛。一架、两驾、三架……足有二十几架,整齐的有间隔的分布在城墙头上。如此多的红衣大炮,莫说自己只带了一万精兵,就是自己带了十万精兵,怕是还没冲到城门附近,就要毁去近半。而这一万精兵,估计还没等跑到一半,估计就会尽数葬送在炮火之下。杨耀宗!你果然够狠!哈忻执思蹙眉愤愤的思虑着。他又深深的看向劼智略的军队,见那一个个气势高涨精神饱满跃跃欲试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军队,就仿佛是狼在看着羊一般,虽然突厥军队本就骁勇善战,但如此精神面貌的军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心下里更加生气了畏惧退缩之心。 哈忻执思又不甘心如此就这般默默的退走,他对身边的亲兵吩咐了一句。不多时就有几名士兵高抬着察都干的遗体走到两军中间。接着又见十几名士兵开始架设木堆,木堆架设好后,便将察都干的遗体安放在木堆之上。然后又有十余名士兵骑着战马开始围着安置着察都干遗体的木堆行走,空中念念有词,还用刀划破自己的面颊,任鲜血自行的流淌。 “他们这是?”刘流蹙眉疑惑的道。 “他们这是在为察都干火葬。”阿伊蹙着眉道。 “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礼遇,死后倒是做这些冠冕堂皇的把式。”音如歆冷哼一声道。 “哈忻执思倒也是好心计,倒也是突厥难得的人才。这仪式不仅仅是做给我们看的,也是做给他们的士兵看的。你看他们士兵现在的气势,明显比先前高涨了许多。而我们这边,你看劼智略他们气势明显没有之前高涨,且皆都有些同情悲伤。若是打心理战战的话,这一局倒是哈忻执思胜了。”杨耀宗蹙眉道。 刘流仔细观察了一下下方的情事,果然如杨耀宗所言。不由立刻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准备迎战。” 杨耀宗自信的笑道:“哈忻执思这么做是准备退兵了。他这是在告诉我们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刘流你严令下去,关于红衣大炮的事情一率不准泄露一丝一毫的口风,违令者斩!”吩咐完,杨耀宗就带着阿伊几女下了城门。 正如杨耀宗所言,待察都干火葬结束,哈忻执思命人拾走察都干的骨灰,恨恨的望了眼张掖,便率军退走了。 “相公!你可真狡猾,这么多天我们都听你与刘流在说什么红衣大炮,今日上城墙还想着好好观摩观摩,没成想却是……却是……却是漆了红漆的圆木桩。“音如歆坐在马车里面笑道。 杨耀宗将无名指立在唇前,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嘘!淡定淡定。其实哈忻执思也是狂妄了,想用一万骑兵就攻我张掖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本就底气不足,自然再看到那红衣大炮便会心生退却。就是打我自也不惧他。但只要打仗就要有伤亡,张掖如今才开始复苏,无论人力物力都甚缺,所以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自从那日杨耀宗从阿伊那里得知察都干的身份后,便猜到驳马部可能会借机找自己的麻烦。于是急忙与刘流商议,并找劼智略安排人手制作了很多的圆木桩,并刷上红漆,架设在城墙之上。 至于杨耀宗在牛二面前言出红衣大炮一事,则是杨耀宗故意如此为之。而且即便那日刘流不放过牛二,杨耀宗也会想办法放掉牛二。杨耀宗猜测牛二逃跑身上分文没有,而他又知道如此重要的消息,定会去找哈忻执思再次邀功领赏。如此一来正好可以借牛二之口,让哈忻执思知晓张掖有红衣大炮的事情。即便不能使哈忻执思完全相信,但在哈忻执思看到那红色的圆圆柱状的东西立于城墙上时,也会认为那便是红衣大炮。 ”日后哈忻执思若是知道他是被涂了红漆的木桩吓跑的,还不知道该有多暴跳如雷呢!他敢如此不把本公主与驸马放在眼里,这也是给他的一个教训!不过火炮相公可制造的出吗?“阿伊很是为杨耀宗感到骄傲,尽管她早已知道杨耀宗足智多谋,计谋层出不穷。但今日这红衣大炮的事情还是让她倍感惊讶。这如今吓跑的是他们突厥人,阿伊却还为杨耀宗感到骄傲,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姑娘就是外姓人。 第二零六章 “国粹” 说起炼钢炼铁,杨耀宗就觉得有些羞愧,不过还好有那些熟悉炼钢的老师傅的帮忙,杨耀宗提出的高炉炼钢法,事情虽得进行的不很顺利,但却也得以完美解决,也让杨耀宗体会到什么叫隔行如隔山。? ? 原来这个时期的人多采用的是地灶式炼铁法,就是在地上挖一个长方形大土坑,下面铺上砖,留着风眼,把用坩子土做成的坩埚,竖立在坑内,四周装进煤,把矿石装进坩埚里,然后点火炼铁。待铁矿石融化后再加入矿石粉,并不断搅拌,这样得到练得的钢不仅利于加工锻造其任性也颇为不错。 而杨耀宗第一次见到这种炼钢的方法,觉得生产效率太低,他只简单的记得高炉炼钢,于是便与一些老炼铁师傅研究起高炉炼铁来。 因为火力输送及方便添加原料等诸多因素限制的关系,所砌的高炉并不是很高,也就一两米的样子。起先用砌好的高炉炼铁倒是省心省力,只需要将原料提前都填充好,然后点火等待融化的铁液从下口流出即可,而且从填充的铁矿石量也比地灶式的量多,这样炼成的铁也会比地灶式多。可炼出来的铁多是白口铁。这种铁坚硬却不易锻造,而且质脆,根本无法制造武器,更别提制造火炮了,根本无甚大用。 杨耀宗虽然知道白口铁通过退火处理倒也可以得到可以锻造的铁,先不说工艺麻烦问题,如此一来单论出铁效率反倒就不如地灶式炼铁了。好在杨耀宗与那些老炼铁师傅经过反复的研究实验,就是在炼铁的时候直接加入适量的碳粉,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炼出了适合锻造的钢铁。 至于之前生产出的那些白口铁,杨耀宗又不忍浪费,于是命兵工厂将这些白口铁一律加工成厨具与农具,免费放给张掖的百姓。一时间张掖百姓都换了崭新的农厨工具。 此时正值张掖百废待兴之际,杨耀宗如此亲民的小恩小惠便使得张掖百姓甚是感激,其分量又在百姓心中加重不少。这也是正应了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句老话。 当阿伊问起杨耀宗能否生产火炮时,杨耀宗倒是想起一事,虽然知道也许不方便过问但还是便开口问道:“阿伊,记得在雁门关的时候,你推出两架火炮,是勤王提供给你的还是你们自己制造的?” 提起此事阿伊却是撇撇嘴道:“那两架火炮的确是勤王提供给我们的,我们是将其零散着拉回来然后组装起来的,却也是好用的。但勤王所提供的制造大炮所用的工艺与图纸却是有很多地方被改动过,你们大周人就是狡猾。” 听到阿伊此言杨耀宗也颇感惊讶,他没想到勤王倒也没有完全急功近利利益熏心,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倒也不失分寸,倒也无愧是大周的王爷。 哈忻执思的退兵,也给杨耀宗喘息展的时间。造火炮他倒是不懂,只能靠那些有兵工制造经验的老师傅去研究,而他只是偶尔提出些自己的见解。 关于炮弹的制造很多摆弄火药的老手艺人都会,这个倒不需要杨耀宗烦心,杨耀宗只是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而且将研究储存炮弹的地方建造在张掖很偏僻的一处地方,且派重兵严守。 杨耀宗有一段时间每天都要去那里,倒不是因为他好奇,主要是他琢磨用瓦器或者土器作为容器制造出一些土地雷。准备在张掖官道左右地方设置出一片雷区,以防止驳马部等胡人对张掖的窥伺。 因治安上有刘流管理,经济上有音如歆打理,杨耀宗虽也忙碌,但心思却是集中专心在做军工方面做研究,飞机坦克的什么凭现在的工艺想要造出那简直的异想天开,但研制造一些土地雷土火铳一时间的成就倒也显著。 “九饼!” “吃!” “杠!妹妹你的九饼是吃不上了!趁早拆了那套副子吧,若是想挂幺,还是想别的办法吧!”音如歆甚是从容优雅的拿过那张刻有九个小圆饼的木牌,与自己的牌上面放倒的三张九饼木牌放在一起,微笑着道。 阿伊瞥了音如歆一眼,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几个女人在一起玩的正是麻将,是杨耀宗做出图样然后找木匠专门做的,然后他又教几个女人如何玩麻将。说起玩麻将还是阿伊与音如歆比较有这方面的天赋,开始时杨耀宗还自以为乐的显摆自己玩麻将的技巧,几轮玩下来,阿伊与音如歆不仅掌握了玩麻将的技巧,就是记牌与猜测其他人会胡什么打什么牌都猜测的**不离十。 除了麻将,杨耀宗还为几女做了军旗、跳棋还有一副用竹片做的扑克牌。可与这些玩物比起来,几女还是偏喜欢麻将多一些。常常会凑在一起玩麻将,另杨耀宗不得不感叹,“国粹”就是“国粹”啊!其吸引力不是一般的玩物可以比的。 有了这些玩物,几个女人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彼此间的感情也增进许多。这也正是杨耀宗做出这些玩物的目的。 “大人您回来了,七娘夫人您来陪几位夫人玩吧,婢子该去安排准备晚饭了。”瑟乌起身道。 杨耀宗笑着坐在慕清涵身边,此时正好轮到慕清涵摸牌,他便上去摸了一张牌,用大拇指肚仔细摩挲了一下木牌,感知出是一张无用的牌,便随手打了出去。笑道:“七娘你就去玩一会吧。每天总陪着我,这打牌的技术可是落下不少,别让她们以后欺负了你。” 又没好气的看着坐在音如歆身边的音如韵道:“韵儿!你这身子可是越惫懒了,倒是总爱看她们玩麻将。没事也要多出去走动走动,毕竟还有不到半月就生产了。” 音如韵一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许是怀孕的关系,性子倒有些改变,人不仅亲和了许多,而且还偏爱看音如歆她们玩麻将。虽然她也玩麻将的规则,相比她自己去玩,她还是更喜欢旁观。 音如韵面色微赧的点点头。 慕清涵因杨耀宗如此随意的坐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玩麻将感到有些羞赧,为了缓解羞意她轻声道:“如歆姐姐的胎位很正,你就放心吧。而且稳婆也请好了,已经安排好住在里侧的屋子里。” 杨耀宗很是温柔的看着慕清涵,而后又摸一张牌笑道:“胡了!清涵!收钱!”(。) 第二零七章 团聚 “什么胡了?”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也传入屋内。 屋内所有人皆都惊讶的望向门口。 “情忆!翊君!” “姐姐!” 所有人皆都起身迎向门口。 “怎么没有要人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们也好接接你们!”杨耀宗甚是激动的拉住南宫情忆与景翊君的手关切的道。 “到兴庆安顿完,我与翊君见兴庆府被管文栋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条,在安置好七娘的亲人,又打理好我们将来的住处后,且还有如意在打理,我与翊君因急着赶如韵妹妹的生产,便急忙赶过来了。”南宫情忆面色微赧的道。 “咳咳!” “慕伯伯!” “嗯!” 几人团聚高兴之余,反倒把一同而来的慕老忘记了。 “爹爹!”慕清涵美眸氤氲,离家多日她怎能不想念家中的父亲,可在父亲面前又为她离家追逐杨耀宗的任性大胆的行为感到羞愧。慕清涵垂下头,摆弄着衣襟,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慕老……好久不见。”见到慕清涵的样子,杨耀宗也顿觉不好意思,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与慕老握手打招呼。 “哼!”慕老重重的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杨耀宗又瞥眼杨耀宗伸出手道:“杨大人好生快活啊!清涵不懂事,对杨大人多有叨扰,还望太傅大人海涵。清涵!随爹爹出来!” 慕老根本不给杨耀宗说话的机会,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威仪更是让杨耀宗感到有些拘束。 杨耀宗讪讪的收回手,看着慕清涵垂着头甚是可怜的跟着慕老出门而去,杨耀宗微微蹙眉想要跟上去。却被南宫情忆拉住:“慕老没有生气,他只是太过担心清涵。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清涵先与慕老解释清楚,你过一会儿再过去。” 杨耀宗觉得南宫情忆说的甚有道理,点点笑道:“你与翊君快些坐下,这一路的奔波很累吧!” 待南宫情忆与景翊君落座,杨耀宗看到阿伊局促的样子,便去主动拉着阿伊手,并用力握了握,笑道:“快去见过两位姐姐。” 阿伊虽然一直有心理准备会有今天这种直接面对南宫情忆与景翊君的情况,但真的面对了,她发现之前所有的心理准备都是无用。论美貌她自认不逊于其他几女,可偏偏在看到景翊君的时,那惊为天人的姿容令得阿伊都看的呆了,甚至心生自卑。好美的女子,阿伊不禁心中暗暗赞道。论才智谋略先不说南宫情忆,单音如歆的才智谋略阿伊便早已佩服。此时她虽然不惧,却是觉得有些忐忑。好在有杨耀宗的鼓励与支持,她心中暖暖的,坦然走到南宫情忆与景翊君面前,右手摸着胸口颔首施了一个正宗的突厥礼仪,态度谦和的道:“阿伊见过南宫姐姐,见过翊君姐姐。” 南宫情忆与景翊君皆都瞥了杨耀宗一眼,而后仔细的打量着阿伊,南宫情忆笑着拉过阿伊的手道:“你我姐妹,妹妹无需如此多礼。” 几女互相热络的打过招呼,南宫情忆与景翊君又关切的问过音如韵的身子,而后便将注意力投放在桌子上摆放的麻将上面。 接下来……便是杨耀宗做的那几种玩物的科普时间,然这科普却不需要杨耀宗,他此时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音如歆与阿伊教授南宫情忆与景翊君两人如何玩。 看着几女聊的开心,杨耀宗也甚是开心,但心中还记挂着慕清涵的事情,便与南宫情忆跟景翊君说了一声出了房间。 ***********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让您担心了!”慕清涵跪着道。 “清涵啊!从小到大你都非常懂事,从未叫为父操心过。怎么这次你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举动!” “父亲!女儿是真心喜欢杨耀宗的,女儿不后悔有此主动。” “杨耀宗虽然出色,可他是情忆的夫君啊!而且还是大周与突厥公主的驸马!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子,都很出色,他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对你,清涵你何苦要委屈自己呢!” “父亲!人只能活一世,女儿希望自己可以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若不可以,女儿情愿一人终老。” “清涵啊……” “慕老!”杨耀宗在门外打了个招呼,未经慕老的许可便径自走进屋来。他在门外已经听到慕老与慕清涵的部分对话,擅自进入屋内虽然不很礼貌,但让自己的女人独自承受责备他还做不到。 杨耀宗走到慕清涵身边,见慕清涵脸上的泪痕未干,看到自己时面色虽有些缓和的微红,却也有着莫大的欣慰。 杨耀宗温柔的对慕清涵笑笑,然后在慕老的冷眸注视中,缓缓下跪。 ”耀宗!“慕清涵伸手去阻拦杨耀宗,却反被杨耀宗抓住,紧紧的握着。 ”太傅大人!驸马大人!老朽可收不起您的如此大礼啊!“慕老眸中闪亮,口中如此说着,却是没有丝毫要扶起杨耀宗的举动。 ”耀宗此刻是作为女婿在跪拜自己的岳父,完全合乎孝义礼法。“杨耀宗凝视着慕老道。 慕清涵眼中充满激动幸福的泪水,偏头仰视着杨耀宗,手也紧紧的与杨耀宗相握。 杨耀宗看到慕清涵倔强中带着娇羞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低头便吻上那殷红诱人的樱唇。当然只是浅尝辄止。 慕清涵因杨耀宗如此突如其来的冒失举动失神了片刻,急忙低垂下殷红的面庞。如此亲密的举动却是当着父亲的面前而做,怎能让她不深感羞赧。但同时却也被浓浓的幸福感包围着,像是沉醉了一般,浑身有些无力的依靠在杨耀宗身侧。 “你!”慕老心中没好气的责备道,这小子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做。不过心中却又暖暖的。 “慕老!请你放心的将清涵交给我,我会待清涵好的。她是你的掌上明珠,却也是我心中的一块至宝,我一定不会辜负清涵对我的一片心意的!”杨耀宗紧盯着慕老认真的道。 慕老面色不改似不为所动,与杨耀宗对视片刻,自怀中拿出一粒散发着臭气的红褐色丹药放在手心,伸到杨耀宗面前道:”如果你敢吃……“ 话还未说完,就见杨耀宗将丹药拿走放入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第二零八章 千金 “你不怕死吗?”慕老惊讶片刻便恢复了常态,他没想到杨耀宗能有如此胆量,竟敢毫无顾忌的吞服这腥臭的丹药。任人都熟知丹药一般腥臭都是用各种毒物提炼炼制而成,不过心中却也十分赞赏杨耀宗的胆识,同时也为杨耀宗对自己女儿的一番心意感到欣慰。 “父亲!”慕清涵急切的道。 杨耀宗微笑道:“无论慕老给我吃什么药,我都会吃的。因为我相信慕老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慕老瞥了杨耀宗一眼道,又看着紧张的慕清涵轻轻叹道:“涵儿,你放心吧!他吃的是十全丹。只会让他生龙活虎,不会害了他的。” 一听十全丹,慕清涵的神色便松缓下来,面色还变的绯红。她自然知道十全丹的功效,只是她从未见过这个丹药,也知道这个丹药炼制及其困难,没想到父亲手里却是有一颗。 慕老重重的叹息一声,慈祥的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儿与杨耀宗,感叹道:”女儿长大了!杨耀宗你莫要辜负了清涵对你的一番心意!“ 杨耀宗重重的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待清涵好的,也会孝顺您老人家!“ ”哼!我有儿子,用得到你孝顺!你俩起来吧!“慕老口上这么说,面上却是有了笑容。随后起身便向门外行去。 杨耀宗拉着慕清涵起身,见慕清涵不敢抬头且想挣脱自己的手,急欲离开的样子。便笑着道:”你急什么?我有话要对你说。“ 慕清涵仍旧急忙摆脱杨耀宗的手羞急的道:”有话晚些说……我去找情忆姐姐。你先留在这里。“ 杨耀宗轻轻哦了一声道:”那我随你一同去。“ ”要你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慕清涵将杨耀宗推进屋里,急忙关门跑了出去。 杨耀宗挑挑眉很是诧异的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深感莫名其妙。 此时杨耀宗觉得有些燥热,拿起桌上的凉茶就喝了下去,却还是得不到缓解,而且那原本还很安分的地方却是开始不受控制的生机勃勃起来。 联想起慕清涵急切害羞逃跑的样子,他突然想到自己吞服的那叫十全丹的红色药丸。春药两个字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 杨耀宗不禁张大了嘴,看着自己高高肿胀的部分,不由得失笑,自己的老丈人竟然给自己吃春药! 不多时南宫情忆便推开了房门,却是站在门口有些害羞又有些嗔恼的样子。她显然已经知道了杨耀宗吃下十全丹的事情。 药力已经全开,杨耀宗看到南宫情忆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急奔到门口,将南宫情忆拉入屋中,倚在门上开始尽展雄风。 几度云雨,汗淋漓的两个人终于虽然止战,却依旧紧紧的抱在一起。 杨耀宗不禁又想起慕老的事情笑着对南宫情忆道:”慕老竟然给我吃春药!“ ”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听,那十全丹可是难得的男子养身之药,千金也难得一颗。就是皇上都未曾吃过,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南宫情忆嗔道。 杨耀宗咂咂嘴道:”就这功效?我还这么年轻不需要吧!“ 南宫情忆自然知道杨耀宗所指的功效是什么,轻嗔道:“这只是初期功效而已,总之日后你定会知晓这药的好处就是。”说完便欲起身,却因刚才行房太过激烈,腿脚有些酸软,下身又有些吃痛又跌回杨耀宗怀中。 杨耀宗看着蹙起眉头的南宫情忆笑道:“今天就在这里歇下吧,还起来做什么?” 南宫情忆倔强的起身瞥了杨耀宗一眼,而后一边穿着衣衫一边道:“若不是清菡……而且现在天还未黑,我们全家又好不容易团聚,晚饭定是要在一起吃的。” 又忆略一沉吟:“夫君今夜应该好好劝解劝解翊君,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无事,但我看得出她心事很重,想必与皇上封你为佐周王的事情有关。虽然我已劝过翊君,但事情涉及到夫君,想必也只有夫君能化解得了翊君的心事。” 杨耀宗坐起身来,将南宫情忆拉进怀中柔声道:“情忆你辛苦了!” ************ “呦!先知大人!您可不能进去啊!这女人生孩子屋内有血气,若是沾到先知大人身上会晦气的!”几名老妈子的人物在屋外拦着杨耀宗劝道。 南宫情忆与景翊君已经来到张掖近半月,这期间两女已经了解的张掖的一切,并深为张掖短时间就有如此巨变而叹服杨耀宗的能力,也更加爱慕杨耀宗。 杨耀宗也得知此次护送她们到兴庆的人马是憨熊所率领的五千人马,其中的一千多人曾是跟随过廖七娘的兄弟。原本憨熊这支队伍中有三千多人是被诏安的山匪,因与动突厥一战牺牲掉近两千人。而今憨熊所率这队伍却也今非昔比,已经是被秦海舟与憨熊两人训练成一支军纪严整的骁勇之军。廖七娘的事情杨耀宗并没有隐瞒皇上,而皇上特意派这支队伍来护送南宫情忆与景翊君,并将这支队伍赐给杨耀宗作为亲军,倒也多少安慰了景翊君。只不过她们来张掖并没有让憨熊随行,将他留在兴庆,负责兴庆府的城守。 “谁在拦着我就砍了谁的脑袋,老子女人在里面给老子生孩子受罪,怎么就晦气了!都给我躲开!”杨耀宗气急败坏的吼道。昨天音如韵就被阵痛折磨了一天,可音如韵的性子又十分的倔强,只有痛极时才会吭上一声。杨耀宗一直陪在音如韵身边,心疼的一颗心始终揪着。今日一早羊水终于破了,而杨耀宗也被南宫情忆与音如歆她们赶出了房间,他站在房间外面,虽然听不到音如韵疼痛的声音,那产婆催促用力的声音却是时时传入耳内。 “你吼她们做什么?她们也是为你好。你们先下去忙吧,多烧些开水准备着。”南宫情忆推开门走出来,见道几个老妈子吓的跪在地上,却依旧死死的拽着杨耀宗的脚。而杨耀宗一副就要气的打人的样子,不禁嗔恼道。 “里面产婆请的是最好的,还有清涵与歆儿在,而且有翊君在为韵儿调气脉,七娘与阿伊也守在身边帮忙,你还担心什么?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就好。无论什么女人,就是功夫再高在生产时也要经历这般痛楚。此时你在这里陪着妹妹,妹妹在里面知道。”南宫情忆柔声安慰道。 放在后世,男人陪女人生产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男人为女人剪脐带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在眼下这个时代,男人不得在女人生产时进入,礼教如此。而且就连南宫情忆与其她几女皆是如此观念,杨耀宗即便想要辩驳,也是无用的。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垂下肩膀,蹙着眉焦急的看向屋内。似乎能透过窗子看到里面为了自己生孩子而挣扎在生死线上的音如韵。 “快了快了!头出来了,夫人再加把劲!用力用力!” “姐姐!再加把力气,孩子就要完全出来了。” 南宫情忆与杨耀宗听到里面如此说,面色都很激动。 南宫情忆急忙道:“夫君在这稍等,我进去看看。”说完转身就进入屋内并关上了房门。 杨耀宗则在房门外焦急的反复踱步。 “呱……呱……” 不多时自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声。又过了一会儿,音如歆抱着新生婴儿开门出来,眼眶红红的激动道:“夫君,姐姐为你生了个千金。” 杨耀宗重重的点点头,自音如歆手中接过被包裹的严实的婴儿。 此时这个婴儿虽然皱皱巴巴的,可是眉目中也有杨耀宗与音如韵的影子。 两世为人,杨耀宗第一次感到做父亲的感觉,他极其小心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与存在感。 音如歆看到杨耀宗眼中泪光闪烁,为杨耀宗轻轻擦拭眼睛,小声的喃喃:“夫君……” 杨耀宗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儿,微笑道:“你姐姐怎么样了?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恭喜先知大人喜得千金!夫人身体安好,大人现在可以进去了。”几个产婆从屋内走出拜道。 杨耀宗急忙道:“几位婆婆辛苦了,请先回房中歇息,一会我让人将赏银拿与几位婆婆。” 几位产婆有音如歆安排,杨耀宗抱着女儿进入屋中。 屋内虽然已经被收拾干净,但还是有淡淡的血腥味,再加上音如韵那笑容下面掩饰不住的疲惫憔悴,杨耀宗心头没来由的一酸。轻轻走到音如韵身边,将女儿放在音如韵怀中,柔声道:“韵儿,我们的女儿。她伴着朝阳而生,我为她取名叫杨曦可好?” 音如韵甚是开心的点点头,眼中氤氲,宠爱的看着躺在她身侧的女儿,小声道:“杨曦,杨曦……” 南宫情忆几女也凑在音如韵身边,看着甜睡中的杨曦,皆都展颜温馨而笑,一副憧憬着也可以为杨耀宗诞下儿女的模样。 第二零九章 终章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悠扬的歌声在轻盈婉转的童音相辅下,在月牙湖畔随风伴波向着碧绿蔚蓝的天际漫开…… 时光荏苒…… 随着甘肃几个重点州府外围雷区的布置完毕,其城防建设也愈加完善。而雷区的布置自然是为了防范胡人大批人马的侵犯,来往的行商只要老老实实的在官道上行走绝对是可以保障安全的。 三年时光转瞬即过,在这期间,甘肃在杨耀宗及其南宫情忆几女的帮助治理下可谓发展的日新月异。如今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均都增增日上,且有越来越多的突厥及外族人来到甘肃选择定居生活。 这一切安定繁荣的发展可谓来之不易,尤其是去年,因为伊然可汗的离世,早已对权利窥伺已久的驳马部率先开始反叛默哆的统治,让本就不是很稳固的新突厥政权再一次分崩离析。不过好在有杨耀宗及大周派兵帮助默哆镇压翻版,终使得驳马部的反叛未能成功。 在这期间,日子虽然过的紧张而刺激,最值得令杨耀宗欣喜的是南宫情忆为杨耀宗旦下长子,被杨耀宗起名为南宫孝,其实本不需要如此做,但杨耀宗还是按照约定履行诺言。南宫战得知此事后,心中的喜悦之情自不用说,甚是激动的辞去了本就闲适的官职,简单嘱咐了一下家中大小事务,就披星戴月的赶到兴庆,说是要颐养天年,实际上却是每日都陪着孙子。老人家也不闲孙子吵闹,反倒每日都乐享其中。 喜事不仅如此,早几个月之前景翊君几女先后为杨耀宗旦下子女。景翊君旦下一女取名杨懿、音如歆为杨耀宗生下一子取名杨兴、廖七娘为杨耀宗生下一子取名杨毅、阿伊为杨耀宗生下一子取名杨平。如今杨耀宗可谓是子女双全,人丁兴旺,就连最后过门的慕清涵也已有了身孕,即将临盆,且如今南宫情忆又再次有了身孕。 现在的杨耀宗只想儿女绕膝,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伴在妻女身边。紧张而繁忙的三年时光让他过的虽然充实,却也有着无时无刻想要逃离的念想。于是杨耀宗书信与新突厥可汗默哆及大周新皇景晟,让两方均都派出入驻甘肃的大使,在甘肃的政务上面负责从旁协助杨耀宗。如此一来甘肃,大周与新突厥便在杨耀宗从中支配协调下形成一种微妙的和谐平衡,而负责掌控天平平衡的主要因素就是在天平中间的杨耀宗。也正是因此,杨耀宗得以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当然杨耀宗倒是希望自此便可以偷得浮生每日闲,当然他也正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大周如今没有了外部的战乱,又与新突厥修好,再加上一些利国利民的新政逐渐实施,经济与政治面貌也日渐回暖。虽然杨耀宗提出的关于开海通商的政策还未得以实施,但也已经将要提上日程。 杨耀宗此时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月牙湖畔,看着在一旁带着孩子嬉戏的爱妻们,偶尔再仰面看着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的朵朵棉絮般的浮云,心情分外怡然。 从远处渐渐传来清晰的马蹄声,杨耀宗并未理会。依旧惬意的融在他所期望的美景之中,甚至慢慢闭上双眼想要将自己的全部思绪都沉浸其中。 ”杨耀宗!“一声熟悉又陌生,又带着几分调皮的清脆少女声音传入杨耀宗的耳中。 杨耀宗慢慢抬起眼前用来遮挡阳光的手臂,一张俏皮而娇美的容颜正低头正面映入他的眼帘。 ”秦小姐!“杨耀宗甚是惊讶的迟疑的道。 ”正是本大小姐!杨耀宗!好久不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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