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三国袁耀传》 作者:杰克乐福 内容简介: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第1章 老爹还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破石头! 这便是袁耀对那传国玉玺的称呼。 前世里袁耀一直是对袁术瞧不上眼的,身为四世三公袁家嫡出的儿子,又是朝廷正儿八经册封的后将军,可谓是占据天时地利,却就因那块破石头称帝,导致与吕布的联盟破裂,又让孙策名正言顺的撕破脸皮。乃至曹操举大军而来,环顾四周,竟无一人可伸出援手。 手握精兵强将,却因那痴狂的皇帝梦,最终落得个呕血而死的结局。 直到真正穿越到了三国之后,这一个月以来袁耀更是觉得自己的便宜老爹那绝对是个“人才”! 占据淮南之地,自领扬州牧,又兼称徐州伯。可谓兵多将广,声望显赫,却用一系列风骚操作,壮大了敌人,剿灭了自己。 还好,此时的袁术还没从孙策手里拿到那块破石头,不过若是袁耀记得不错,也该是快了。 孙策已经去征讨庐江太守陆康,待得胜归来,就会提出用玉玺换兵,自此是一遇风云便化龙,奠定日后江东之基业。 万万不能让老爹拿到那块破石头! 只是这会的重点尚不在此。 寿春城,袁术的大殿之中。 一班文臣武将俱看着台上的主公袁术,袁耀亦在其列。 只是袁术似是满肚子的怨气,面色暗沉不满的嚷嚷道:“那刘备,不过是只是个织席编屦之徒,如今得了徐州大郡,与诸侯同列。不思固守属地,竟欲伐我,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言罢又是高声呼道:“纪灵何在?” 只见台下立有一将军出列,生的高壮威猛,上前拱手抱拳应道:“末将在!” “命你引十万人马,前往徐州,我要让那刘备有来无回!” “末将遵命!” 纪灵得令就欲离去。 袁耀心知此便是荀彧那驱虎吞狼之计。 此时吕布新败于曹操之手,得刘备收留,撤军屯与小沛。曹操为防吕布刘备二人联手,一方面令人往袁术处通问,报说刘备上密表,要略南郡。另一方面,又明诏刘备讨袁术。两边相并,欲使吕布心生异心,造成混乱,好让其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就是袁术收到了曹操的报函。 袁耀很想活下去。 只是想要自己活命,那就要保住自己这便宜老爹的性命。 现在已经是兴平元年,若是历史的车轮没有偏差,再有五年,自己这便宜老爹就要以异常憋屈的死法离开这历史的舞台。 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历史重演! 当即就是出列道:“父亲,刘备不识我军之威,竟敢犯我淮南地界,实是以卵击石!” 袁术听得一乐,脸上怨气也消散了几分,满意的说道:“吾儿如今也是有些见识了,不错,那刘备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袁耀看自己马屁已经拍到位了,再是说道:“只是那刘备手下毕竟有关羽张飞这等虎将,正面相争,难免会有损伤。儿有一计,能使那刘备首尾难顾,不待我军到其阵前,就要其自退回往徐州。” “哦?是何计策?” 袁术听得惊奇不已。 自己这儿子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虽说不是不学无术,但也无过人之资,这献计之事,还真是头一遭。 连着正欲走出殿内点兵的纪灵也是停下了脚步,想看看自家公子有什么高见。 见得诸将都是看着自己,袁耀也是不慌不忙,踱步来到殿内正中,朝着台上的袁术说道:“父亲,刘备新得徐州,兵力充沛,然其身边之能征善战之将,唯有关羽张飞而已。此番出征,必要留一人看守徐州。” 说着顿了一顿,瞥了眼四周诸将的神情,只见各个都是全神贯注,显然已是被自己的话所吸引。 袁耀更是放开了,接着说道:“若是我料不差,刘备亲自引兵,必会带关羽相随,而留其三弟张飞留守徐州。” “此是为何?世人皆知其弟张飞善勇短谋,为何刘备反倒会留张飞守徐州?” 话一出口,就是有人上前问道。 袁耀一看,乃是一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留着一撮短须,眼神直视着自己,正是主簿阎象。 袁耀被人打断也不恼怒,微微一行礼,再是应道:“刘备先附公孙瓒,后依陶谦,身边军马,最多不过千人。此次领一郡之地,带数万兵马,乃是首次。必定想旗开得胜,以震天下。然此人身边张飞虽勇却谋略不足,必要依靠其弟关羽早晚议事。况徐州尚有陈元龙,有他在,刘备自会放心让张飞留守徐州。” 阎象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颇是赞赏之色,又是接着问道:“公子言之有理,你那计谋可是与此相关?” “不错,若是关羽守城,必日夜巡视,难有突破。然若是其弟张飞,嗜酒如命,又初次守城,必定有所疏漏!父亲可派人写信交于吕布,待刘备大军开拔,寻一良机夺取徐州,届时刘备必然不攻自退!” 袁术一听,立是大喜,却又有些可惜。 “却是要让那吕布捡了便宜!” 袁耀听了心中一叹,自己这老爹格局可是太小了。又是瞅见阎象皱了皱眉头,明显就欲上前回话,心道不好。 这耿直的阎主簿怕是又要触自己老爹的霉头了。 立刻就是上前一步截胡道:“吕布其人,更是刚愎自用,空有一身当世无双的武艺,却听不进身边陈公台的良策。更何况其败于曹操之手,与曹操有仇,说不得日后还能结为同盟,共抗曹操。其占徐州,远比刘备占据徐州为好。” 袁术听得很是惊奇的看着袁耀。 下前几步走至袁耀面前,扶着袁耀双臂说道:“不错,吕布一介武夫,不足为虑。只是不曾想吾儿有如此才智,真是让吾心甚慰。” 袁耀听得袁术一副看不起吕布的样子,心中暗想:“老爹你可别看不起吕布了,人家至少还顶着个天下无双的名号,留下个辕门射戟的美名,你可是啥都没有。” 不过脸上还是一副赞同的表情。 袁术再是拍了拍袁耀的胳膊,显然是对儿子今日的表现着实满意。才是对着阎象说道:“就依袁耀所言,写一封信与吕布,言明吾欲与其共抗刘备。” 说着又是一顿,忽的面色有些怪异的瞅了瞅袁耀。 袁耀心里一惊,不知这便宜老爹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却听得袁术再是说道:“罢了,此信由我亲自来写,以显诚意。” 第2章 家里有个黏人小妹 事情议定,袁耀还从自己便宜老爹那里寻了个差使,当这个送信使者。 道理很是简单,他要打出自己的名声来。 袁家四世三公,其声望自是不用说,只是也不知道自己这便宜老爹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混的,明明是个嫡子,却比不过庶出的袁绍,这江湖地位,两人相去甚远。 所以这刷名望的事情,还得由着自己多担待些。 本来袁耀是想跟着纪灵去军中刷刷名望的,可是自己知道此场战役的结果,纪灵并未能在刘备面前讨得便宜,去了虽是能提点一二,却也不能改变多大的战局,还不如前往吕布处,说不得另有奇效。 袁术本是不愿让自己这儿子领此差使,不过袁耀甚是坚持,加上今日又是表现的如此惊艳,颇有一番雏鸟展翅的样子。忍不住袁耀的软磨硬泡,加上边上的阎象亦是赞同不已,只得同意了袁耀。又让部将乐就带三百人马护送袁耀周全。 袁耀也无推辞,虽然此行该是无所危险,但是带点人护着点自己还是好的。 出了大殿,没走几步,便是被边上一人追上拦着。 “阎主簿,可有事请教?” 阎象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笑眯眯的看着袁耀说道:“公子切莫客气,今日这大殿之上,公子才智无双,可是让阎某刮目相看。” 袁耀对这阎象还是颇有好感的。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要是自己穿越成了曹操的儿子,身边有着荀彧郭嘉这样的旷世奇才,那是绝对看不上阎象的。只是作为袁术的儿子,也是无奈啊,阎象是脑袋最好用又忠心的一个了。 袁耀亦是回礼道:“主簿言重了,日后这军政要事有不懂之处,还有劳主簿多多赐教。毕竟这一个人难免有所纰漏,集思广益,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阎象听得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道:“集思广益?” 继而又是拱手道:“公子大才,某适才还担忧公子是否会为了大殿之上对公子的询问而有所不愉,看来是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袁耀听了哈哈大笑道:“看来在阎主簿眼里,小子还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也罢,还请观小子日后言行吧!” 说罢,也不待阎象说话,就直接走出了府门。 只留下后面的阎象目光灼灼的看着袁耀的背影。 主公的儿子,好像与主公甚是不同啊! “大兄!你可是回来了!” 袁耀才是进了内府,就是听见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袁耀扑了过来,一下扎进了袁耀的怀里。 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豆蔻之年的女孩穿着淡绿色的长裙,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对着袁耀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袁娇,袁耀的便宜妹妹。 穿越这一月以来,若说和袁耀感情最好的,可能就是这个萌萌的小丫头了。 “怎么了,可是不听话又被母亲责罚了?” 袁耀感受到了妹妹的黏人,有些好笑的摸摸了袁娇的脑袋,颇是打趣的问道。 袁娇不依的摇了摇头,把头埋在袁耀怀里,有些嗡嗡的回道:“母亲怎么会责罚我?只是半日不见,有些挂念兄长。” 袁耀听得一乐,又是故意逗弄道:“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会撒娇。若是以后兄长上了战场,那是经年累月的不在家中,到那时候你可怎么办?” 袁娇听得脸色大变,直直抬头望着袁耀,一双眼睛瞬间就含着眼泪,眼看就要滴下。 “大兄,你为何要上战场,这些打打杀杀之事,自有将军们在呐。” 袁耀捧着袁娇的小脸,抹了抹呼之欲出的眼泪说道:“生于乱世,何人能避开战乱?尤其像是咱们父亲这样的一方诸侯,要么进鼎中原,要么兵败而亡,绝无第二条路。” 看着袁娇已经是抹也抹不完的眼泪,袁耀索性是收回了手,只是抱着小妹娇嫩的身子,语气柔和的缓缓说道:“我身为儿子,自是要替父分忧,更要为家中妇孺遮风挡雨。娇儿你且安心,我定会护住你们的周全。” 袁娇听得兄长的誓言,只觉得一颗心跳动的厉害,瞬间就不感到害怕了,倒是有一种要与袁耀共担风雨的冲动。 就见袁娇猛的抹了把眼泪,一脸坚定的说道:“兄长,我要与你一起上战场。” 见得一个小丫头一脸认真的要和自己去打仗,袁耀自不会当真,只是觉得有些蠢萌,笑着说道:“那你可是要练武才行,不然上了战场,也是个拖后腿的。” “呸呸呸,兄长你才是拖后腿的那个!” 听得兄长看不起自己,袁娇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袁耀。 袁耀立刻求饶,好言道:“是是是,日后还指望着小妹武艺大成,在战场上保护我哩。” 听到袁耀有些讨好的话,袁娇这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忽想起了什么,有些期待的说道:“兄长,我们玩数字牌吧!” 所谓的数字牌就是扑克牌,只是袁耀稍许做了些改编。 四种花色用朱雀,青龙,玄武,白虎所替代。四个国王用的是尧舜禹汤四位帝王,其他皇后,贵族亦是各有替代。 袁耀当然没指望自己这改编的数字牌能一直流传下去,只是说不得或许千年之后,华夏的传人会发现,原来这扑克牌早在东汉末年就是被发明了。 自从袁耀掏出了这个发明之后,袁娇就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打牌,只要一有时间,就要缠着袁耀与她打上几把。 袁娇说完或许又是觉得才说是要练武,转头就有些贪玩,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的说道:“练武之事,我明日再是开始。” 袁耀听得只是笑到:“练武也不能操之过急,今日就陪小妹好好过把瘾!” “唔!太好了!” 欢呼一声,袁娇兴致勃勃的就去搬出了数字牌来。整个院子中很快就传出了娇憨的笑声。 “兄长,我怎么感觉这朱雀二你已经是出过了!” “怎么可能!小妹你一定是记错了!” 第3章 岳父我来了 陪着袁娇玩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天还未亮,袁耀便是趁着夜色与乐就带领的三百人马,直往小沛而去。 之所以趁夜而行,一是担忧袁娇不舍,徒增离别之苦。二来这三百人也算不少,趁着夜色的遮蔽,也能避人耳目。 用袁耀的话来说,小沛这地方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夹在曹操和刘备的势力中间,说的好听点叫做互为犄角之势。说的难听点,那就是炮灰中的炮灰,毫无发展前途可言。 但就是被赶到这么个破地方,刘备竟然亦是百折不饶,起死回生,也是不得不佩服刘大耳光复汉室的决心。 相比之下自己那便宜老爹… 不提也罢… 由于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袁术给乐就所带的三百人都是精骑,所骑都是良马,不说一日百里,赶个五十里地还是可以的。 袁耀也不着急。 大军调动,当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尤其刘备本不欲伐袁术,乃是接的曹操的阳谋不得已而为之。准备起来,自是要多花些时间,是以等袁耀五日后到了小沛,这大军才是刚刚启程罢了。 … 直到了小沛城下,袁耀开始进行了一番反思。 反思自己前世是不是做个什么有损阴德的事情。 不然怎么就没冒出个什么山贼拦路呢? 也没个名将投奔呢? 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别的主角入了三国,不都是嚯,出来个贼寇! 嘿,原来是兴霸! 来,看我的光环! 走,一起去玩耍! 怎么到了自己身上,这一路光顾着赶路,别说个名将了,就是个普通山贼都没遇上。 怀疑了一番自己到底是不是主角,袁耀才是差人前去通报。 听得是袁术之子,守城官自是不敢怠慢,立刻是招人前去寻得吕布报告,又是安排了地方,让袁耀等人暂且歇息。 只是三百军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看着守城官颇是有些为难的神情,袁耀只让这三百人先在城外等候,自己领着乐就先行入了城。 … “袁术之子?他来小沛做什么?” 小沛的府衙内,吕布听得来人的报告,不禁脱口而出了心中的疑虑。 边上的陈宫轻笑一声,颇有自信的说道:“想来是刘备大军已往淮南而去,那袁公路才是差人来此,只是不想竟然是其子亲自来了,还来的如此之快。” 言罢,才是拱手对着吕布说道:“主公,不管此人来此意欲为何,先请来一叙,想来,不该是什么坏事。” 吕布自是无不应允,直让人请袁耀入府。 … 袁耀一踏入府衙,就是注意到了这三国的第一战神。 只见得是身高一丈,腰大十围,眉清目秀,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 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袁耀只是内心感叹一句:卧槽! 果真不亏是岳父,帅起来也和别人不一样,真是野兽和俊男的结合,狂放和清秀竟然能在一个人身上体现。 说是一声岳父倒也不错,袁耀记得未来袁术曾经与吕布联姻,只是后来因袁术称帝而被吕布撕毁了。 边上还有一文官模样的中年人,与一般的文官不同,此人皮肤有些暗沉,长的亦是粗犷,反倒像是从田地中出来的庄稼汉子。只是衣襟整理的很好,双手随意的放于身体两侧,就这么淡然的看着自己。 想必此人便是陈宫了。 袁耀心中有数,上前一步拱手见礼道:“吕温侯,吾乃后将军之子袁耀,奉父亲之命,特带吾父亲笔书信一封,愿与温侯结为友好,共抗刘备。” 亲笔书信? 吕布听得微是有些诧异,这袁公路那脾气自己可是领教过的,要说狂妄,那也是自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什么时候写过亲笔信件给自己? 疑惑之间,边上的陈宫已是接过信件,呈递了上来。 吕布撕开信封,便是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开始还是面色沉凝,只是越看到后面脸色越是奇怪,最后更是面色狐疑的看了看袁耀。 把袁耀看的也是感觉有些慌慌的。 却见吕布终于看完了信件,反手把信扣在桌案上,对着袁耀问道:“袁公子,此信你可见过?” 听得吕布有此一问,袁耀不禁暗自思考自己这老爹不会写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把儿子给坑了吧。 说不得就是语气张扬,惹的这战神不快了。 袁耀立刻就是连连摇头表示清白。 却听得吕布又是问道:“你可习过武?” 学武这件事情就很难去界定了。 作为一方诸侯的儿子,袁耀自然是每日要花费一些时间在练剑上的,只是自己实在天赋有限,也就会是一些花架式罢了,在场的三个人,别说吕布了,就是陈宫自己都不一定能比的过。 袁耀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很清晰的,这点就比自己那便宜老爹好多了。 心中虽是疑惑吕布为何有此一问,袁耀还是很老实的应道:“小子那点功夫,在温侯面前哪敢说是习过武。” 只见吕布点了点头,又是突然说道:“彼时,我败于曹操之手,幸得刘玄德收留,如今却要倒戈相向,恐怕不妥。” 袁耀听了吕布如此之说,霎时就明白这是要自己当说客了。 当即就是应道:“温侯心中有大志,但区区一个小沛如何能一展拳脚。况刘备其人,乃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温侯诛杀国贼董卓,实乃天下侠客之典范,却被那张老三污浊了名声。取其徐州,又何有愧疚?” 边说边是心里直泛嘀咕。 吕布好歹也是百战将军,又是一方诸侯,怎么愿意听自己这么个小子瞎扯? 只是自己这通扯犊子的话吕布似是当真了。 只听得吕布听完之后立刻问道:“你可真是这么想?” 袁耀哪里会有半点迟疑。 “绝无半句虚言!” 陈宫也是感觉今天的吕布似乎有些表现的不同与寻常。 真是担心老吕别是又脑袋给抽住了,若是一般的信使也就罢了,可这可是袁术的儿子。要是温侯脑子一热,把袁术也给得罪死了,那可更是四面受敌了。 也是立刻上前说道:“主公,袁公子舟车劳顿,不如还是先请他暂先歇息,再做定夺吧。” 吕布听得点了点头,却又是端详一番袁耀的模样,才是说道:“袁公子,袁公路信中所述我已知晓,只是此事我尚须先做商议,还请先行入使馆歇息。” 袁耀本也没指望吕布能当场下了决断,亦是并不着急。知晓后续经过他知道吕布一定会去夺取徐州,只是什么契机自己却是忘了。 但夺取徐州之后,吕布却又收留了刘备进驻小沛,自己此行的一大目的,就是把刘备彻底赶出徐州,直接让刘皇叔与曹操去煮酒论英雄去! 只是 吕布之前在府衙之中的表现到底是为何? 自己那便宜老爹,到底是在信中说的什么? 第4章 秦晋之好 待袁耀走后,吕布却仍是一副暗自思量的神情。 边上的陈宫见了,只以为吕布是在烦恼是否要进攻徐州之事,也是直接上前说道:“主公,若是依照适才袁公子所言,袁术愿与主公缔结友好,共伐刘备,自然对咱们是最好的。得了徐州,有袁术在淮南,我们后顾无忧,可专心面对曹操。” 只是说着又是迟疑道:“只是袁术此人,反复无常,不可轻信。” 不料才是出口,就听得吕布瓮声道:“恐怕此次那袁公路倒真是真心实意了。” 陈宫听得一惊,不知吕布为何这么肯定。 却见吕布递过了那封书信道:“公台,你且先看看这书信,一看便是知晓我为何如此之说。” 陈宫也不客气,立刻是接了信件。 只见得上面开始说的都是邀请吕布共击刘备的事情,也无什么异样,直至最后却是有些不对了。 “另术久闻温侯有一女,年方二八,却已兼有温侯之风。今欲求令爱为儿妇,永结秦晋之好!” 这是? 陈宫见着信中内容,不由面露惊异,忍不住看向吕布。 吕布点了点头道:“不错,袁公路要与我联姻。” 陈宫脱口而出道:“疏不间亲!这是要取刘备的性命啊!” 陈宫瞬间就开始盘算,这论实力,论名望,吕布都是比不上袁术的。只是袁术吕布各自有各自的问题,若是吕布与袁术能够联姻,那可谓是强强联手,问鼎中原,尤可期也! 当即就是说道:“主公,与袁术联姻好处良多,只是…只是此事事关令女,还需主公自行定夺。” 说起来陈宫也算是在三国中的谋士中比较特殊的一个。 若说谁是曹操初期最重要的谋士之一,陈宫必占其中一席。 当年兖州刺史刘岱在讨伐青州黄巾时战死,是陈宫等人主张曹操接任兖州牧。 因而被曹操视为心腹,可谓是曹操的引路人。 但此后陈宫因曹操杀害边让等汉末名士而与曹操反目,又引吕布入兖州。可以说是把前面所做的努力都自己给白费了。 如果说贾诩引李傕郭汜是点燃了整个三国乱世军阀互争,那陈宫叛曹迎吕就是彻底搅乱了兖州中原的局势。 只不过贾诩是为自保,陈宫却单纯的只是道不同不为谋。 所以陈宫是个心中有自己原则的人物。 要是贾文和在此,说不得今日晚上就要把吕布的女儿绑了送到袁耀的床上,陈宫却是即使心中百般赞同,也要吕布自行定夺。 吕布听着点了点头,只是说道:“此事容我与夫人商议再说。” 陈宫自是答应,想来袁术之子配上主公之女那是绰绰有余了,夫人必会答应,只是担忧夜长梦多罢了。 … “爹爹!” 吕布才是回到内府,就见得女儿吕玲绮拿着一杆小号的方天画戟,正满头大汗的练习着武艺。 见得父亲归来,吕玲绮才是拿着武器停了下来。 若是寻常,吕布见得女儿如此刻苦,指不定是要夸奖一句。只是现在,却是不由说道:“平日没事别光顾着习武,也跟着你娘学学女红。” 吕玲绮小脸一皱,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脸上却是无所变化,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父亲进入了屋子,吕玲绮放下武器,悄咪咪的根了上去。 待看着父亲进了屋子,吕玲绮悄悄靠近,把小脸紧靠在窗户上。 透过窗户,看着母亲严氏正替着父亲卸下外服。 却听得母亲说道:“夫君,今日是否有什么烦心之事,看你似乎有些愁眉苦脸。” 吕布应道:“却有些事情,正好也要问问你的意见。” 严氏听得惊奇,收好了外服再是问道:“不知倒是有什么事情,连是我这妇人也能给主意的。” “今日袁术派人带了信件,欲求小女为儿妇,我正是想着此事。” “啪!” 吕布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有一声声响传来,只是因在内府,戒备森严,二人俱未在意。 只听得严氏再是说道:“袁公路久镇淮南,兵多粮广,若成大事,则小女亦有后妃之望。只不知他有几子?” 吕布当即是应道:“唯有一子,名唤袁耀,此番来送信的即是他。” 说着举起了茶水,小酌了一口,再是说道:“我观那袁耀,虽说武艺不精,不过为人机敏,也算是颇有才情,玲绮若是嫁过去,也不算是亏待了她。” 严氏听起自己的夫君已是见过袁术之子,又说是颇有才情,自是心中满意,立刻就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当尽快回复,莫让袁公路等急了,只以为我们还在拿捏。” “不错,我立刻就修书一封,派人交予公路,表明我等意向。” 严氏听了就立刻备上了笔墨。 袁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便宜老爹给卖了的事情,他正在潜心研究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挖墙脚! 没办法,谁让自己家里除了个纪灵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将军,想着张辽和高顺,实在是让袁耀流口水啊! 只是怎么挖墙角也是要有艺术的。 作为两者结盟友好的象征,借用个张文远讨伐刘大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至于高顺和陈宫,还是留给吕布吧,要是把人全给挖走了,导致吕布万一抵不过曹操,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备大军开拔,想来十日间就会和纪灵的大军正面相遇,若是能在此之前就偷袭了徐州,自然是最好的,届时刘备必定心中大乱,两面合击,必退大耳。 只是生怕吕布再来一出辕门射戟,放过了刘备。 正是自己思量,却见乐就面色古怪的进屋禀报道:“公子,屋外有一女子,自称是温侯之女,要来面见公子。” 吕布之女? 袁耀感觉有些懵,自己和这吕布之女也没个交集啊?何况吕布还没拿下徐州,自己老爹也该还没动了联姻的心思才是。 心中困惑,袁耀还是起身迎了出去,毕竟自己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底盘上,还是看看到底是为何时而来。 第5章 被未婚妻看不起了(站短已来) 出了屋子,就见得一个少女左手拿着一把画戟,腰间别着一把佩剑,就这么俏丽的站在大门口。 只是脸上面若寒霜,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你就是袁术之子,袁耀?” 面对少女有些质问的语气,袁耀虽是有些不爽但也犯不上对着一个少女置气,还是有礼的应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只见少女把手中的画戟往地上一立,颇是骄傲的回道:“我是温侯之女,吕玲绮!” 袁耀自然是知道这是吕布的女儿,只不过吕布虽勇而无谋,却也不是不讲道理。自己前来缔结善意,吕布也不会无故来寻自己的麻烦,这吕玲绮来此,必是自己的主意。 “敢问吕小姐来袁某之处,所为何事?” 吕玲绮听得袁耀之问,微微一迟疑,不过还是娇声喝道:“我是来与你比武的,亮兵器吧!” 袁耀一听心里就是忍不住嘀咕。 中二少女自誉天下无敌,寻人就要比试武功? 只是袁耀是最不喜欢白费力气的,所以面对中二少女的比武请求,他果断的拒绝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看着对方是吕布女儿的份上,估摸着自己打也是打不过的。 于是袁耀很老实的遵从本心的回道:“袁某自幼虽是饱读兵书,但这学武之事却是不精,这比武之事也就罢了,算是袁某认输便是。” 哪知此言一出,吕玲绮像是生气了一般,鼓着眼睛瞪着自己,言辞激烈的说道:“大丈夫,岂可轻言认输,今日非得和你比上一比不可!” 言罢,竟是把腰间的剑给拿了下来,丢给袁耀,又是举起了自己的画戟对着袁耀。 袁耀当然不会把剑拿起来,只是不解自己这不会武艺和这吕玲绮有啥关系,看着吕玲绮的架势亦是话说的略微是有些重了。 “吕姑娘,袁某此次前来,只是为促进你我两家结盟抗刘之事,并非是来给人当练武的靶子的。” 不料这话一出像是点燃了个导火索似的,彻底点燃了吕玲绮。 吕玲绮是又羞又恼,忿忿说道:“袁耀!别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作何,今日我非是要与你比试一番不可!” 袁耀听得心里一惊。 这吕玲绮知道自己要挖墙脚的事了? 可这事自己只是心中盘算,谁也没告知过啊! 看了眼一直在边上看戏的乐就。 莫非是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被自己这护卫给听着了? 乐就在边上看了半天,心中已有所感。这吕家姑娘特意来找公子麻烦,显然不是无意而为。 再是看着吕玲绮那笔直修长的长腿和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由暗叹一声公子好福气。 忽的又是感受到边上袁耀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瞥着自己,不由也是一慌,心道自家这公子该不是这么小气吧,自己只是看了两眼罢了。 三人各怀心思,也叫是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吕玲绮看着袁耀迟迟不动手,一想自己爹爹话里话外的意思已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想起自己未来丈夫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勇气拿起武器的人,不禁更是心中气急,一时竟是昏了脑袋,竟然就拿着画戟直向着袁耀刺去。 当然也是避开了要害。 只是袁耀和边上一直看戏的乐就都没想到吕玲绮就这么会突然出手,一个救援不及,一个只能堪堪本能闪避。 “啪!” 只见袁耀非常不雅的跌了一个狗吃屎,虽是避开了吕玲绮的一击,却是有些难看的跌倒在地。 乐就见了立刻就是抽剑护在袁耀面前,语气不善的说道:“吕姑娘,我家公子既是不愿比武,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若是你执意再是出手,就莫怪乐某不客气了。” 吕玲绮看着袁耀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心中失望不已,只当袁耀是个纨绔子弟。 捡起了地上的佩剑,拿着画戟,再是不看袁耀一眼,也不再说一句,只是闷头出了门。 留下一脸懵逼的袁耀和面色怪异的乐就。 这公子未来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吕玲绮的出现只是个插曲,袁耀在小沛已是停留了五日。 自己带来的三百军士也是被安排进了城内,就临着自己暂居的地方不远。 这么看来吕布倒是也有几分大气,自己本以为这三百军士要一直留在城外。 只是这几日自己也没是什么机会到处闲逛,更别说是接触到自己挖墙脚的对象了。 算算日子,这纪灵的大军和刘备的大军也快是要碰上,想来这几日,吕布就该是有决断了。 果然,这一日吕布就是差人来禀报,说是有大事相商。 袁耀即是带着乐就而去,并让三百军士各自做好准备,随时开拔。 随着引路的官员进了吕布的府衙,却见堂内依旧是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那日见过的吕布和陈宫,两侧站立的不少将军,各个是魁梧雄壮,身着盔甲。 袁耀一瞬间还只以为是要给自己下马威。 好在吕布很快打消了袁耀的疑虑,自己刚一入堂,就见得吕布亲自下了高位,直接热情的朝着自己迎来。 “袁家公子来了,来,快坐我身边来。” 说着就是拉着袁耀直奔着自己的位子边上。 袁耀这才是注意到,在吕布的长案边上还摆着一个小案,却不知竟然是为自己准备的。 这吕布一热情,袁耀也慌张。想来自己那便宜老爹在吕布面前也没这么大面子才是,只得是连忙说道:“温侯何故如此,小子不过只是一区区信使,何德何能让温侯如此礼遇。” 却见吕布哈哈大笑,硬生生的把袁耀给按在了边上坐下,才是说道:“袁公子,这几日我与公路已是书信来往了几番,确定了你与小女的婚事,此后,你可得称我一声丈人才是!” 我擦嘞! 袁耀听得心中一震,再是看了看在场诸将的神情,却都是面色不变,显然吕布都是把此事告知了部下。 毕竟是两个诸侯的联姻,至少在现在这个情形下,代表的是两大势力的铁盟,自然是得通晓自己的手下。 只是 袁耀这时候才是明白吕玲绮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又为何是一脸失望而走。 这特娘的自己是被未婚妻给看不起了啊! 第6章 谁还不是一个女婿了 虽不知道明明是几年之后才有的联姻这会为何是提前了,但袁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便宜老爹这步是走了步好棋。 要知道吕布是没有儿子的,至少前世直到他死了,也不过是有一女的记载。 说起来自己这女婿可就是吕布的半个儿子,直接就算得上是心腹了。 若是吕玲绮能生下一子,那可就是法理继承人,两家融为一家,那也是指日可待。 当然这都是想远了。 只是眼下,这场的联姻却会造成一个直接的影响。 吕布必定会按照历史的进程伐徐州! 而这一次,刘备还能不能入小沛那可就不一定了! 袁耀自然是不会认为吕布会与自己开玩笑,想来是一切已经和老爹商议妥当,在这个年代,婚姻之事,你自己个臭小子可没有发言权。 再说吕玲绮那妮子自己也是见过,除了脾气好像不是很好,长相身段,那都是一等一的。 当下也不迟疑,果断朝着吕布行一大礼说道:“丈人在上,还受小婿一拜。” 吕布也是生生受了一拜,算是把二人翁婿的身份给展示给了众将,才是扶起了袁耀道:“如此,你我袁吕二家即是一家,以后切莫再是客气。” 说着就是面朝着将军们,高声呼道:“前日里传来消息,刘备得陶谦让徐州,不思安民养生,却仗所得新兵,竟无故举兵伐袁术。” 说着更是激动起身,目光炯炯的再是说道:“如今,我已是和公路结为善缘,又修秦晋之好,自是不可袖手旁观。我意今日起即刻伐徐州,诸将听令!” “诺!” “诸将回营点兵,今日戌时,集合伐徐州下邳城!” “诺!” 将军们齐声应了一句,便是踌躇满志的各自回营点兵。 见得将军离去,陈宫再是拱手朝着吕布说道:“主公既已决心伐刘,不如休书一封交与主公的丈人曹豹,使其里应外合,赚开下邳城门,必将事半功倍!” 吕布自是称是。 袁耀这才是想起来吕布是怎么入的徐州,也是靠着他那老丈人提携啊! 这么说起来,当女婿还真是属于三国的优良传统,毕竟那刘大耳日后不也得当人女婿去的。 若有人说孙坚和刘备是一辈的,袁耀当场就要反驳。 那能是一辈么! 分明就是差了一个辈分! 袁耀这几日闲来无事,只是在想着如何彻底打垮刘备,让这中原之地,稍微少些势力,让自己的便宜老爹多些发展空间。如今听得吕布已要发兵,也是立刻上前献策。 “温侯,徐州要伐,亦要截取刘备之后,刘备得知徐州被占,必会弃盱眙而走,往东走取广陵。不如先引一大将,进驻广陵,待刘备前来,趁其不备而杀之,必能大获全胜!” 吕布听得一愣,习惯性的看了看边上的陈宫。 陈宫也是惊奇于袁耀的言论,甚至开始思考起了这是袁耀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不过面上还是反应很快的回道:“主公,此计确实可行。” 吕布见自己的谋主亦是同意,当即决断道:“那就令张辽带其所部入广陵!” 袁耀见吕布已是意动,也是趁热打铁说道:“温侯,不如就让小婿与张将军共往广陵而去,待刘备军至,必让刘备如丧家之犬,不敢再回徐州一步!” 袁耀最终还是没能去成广陵。 非是吕布不信任袁耀,只是袁耀作为信使,又是袁吕二家重要的联合纽带,吕布自然是不敢让袁耀冒这个危险。 只是袁耀还是让吕布和陈宫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温侯,此子着实有些了不得。” “不错,此子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谋略,没想到这袁公路倒是生的个好儿子。” “足智多谋倒是不可怕,关键是此子的个性。” 陈宫说着也是心里犹豫,毕竟如今和袁耀相比,自己倒是显得有些像是个外人了。 似乎是看出了陈宫的犹豫,吕布也是说道:“公台有话不妨明说,我自不会怪你。” “温侯,此子虽是武艺不精,亦不能勇冠三军。但其性忍而不柔,一抓住机会,便是雷霆一击,勇猛果敢,日后必成大器。” 吕布听得大笑,显然是为自己找了个好女婿而高兴,对着陈宫说道:“乱世之中,岂可有妇人之仁,行假仁纵敌之事。若其只是个纨绔子弟,我反倒是不放心。不过此子还是稍有稚嫩,连战场都没上过,就要去埋伏刘备,也真是胆子大的很。此番奇袭徐州,我倒是有意带上他见识见识,反正有我在场也能保得他安全。” 陈宫听得吕布的狂言也没觉得不妥,吕布武艺天下无双,说要保得袁耀的性命自然是能保得,只是常常不愿纳自己的良言,导致当时濮阳败于曹操之手,流落至小沛。 如今有了袁耀这女婿出谋划策,倒是有些广开言路的意思,这特娘的果然还是得是成了自己人,才能博取信任。 袁耀去不了广陵能跟着吕布大军袭击下邳也是不错的。 刷声望这种事情,当然也是要挑对手的。 那刘关张之所以成名,还不是因为虎牢关前打的人叫吕布。 自己这第一仗,虽然不能面对三国第一战神,但是打个张老三,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 是夜戌时,袁耀领着三百所部跟在吕布的兵马身边,有些兴致勃勃,当然也是有些许紧张。 只是毕竟是奇袭战,又是知晓结果的战斗,多少还是心里有底。 相比之下,边上的乐就可是紧张多了。 自己明明只是来护送公子送信的好不好! 怎么突然就跟着吕布去讨伐徐州去了? 讨伐也就罢了,自己也算是入伍多年,什么仗没经历过,只是公子可是第一次上战场啊,若是稍有差池,别说自己的脑袋了,就是这三百骑的脑袋加在一起,那也不够抵命的。 所以乐就反反复复的对着自家公子叮嘱道:“公子,一会上了战场,可是别乱冲,必要跟在我身边,不可随意行动。” 袁耀自是知道自己那点武艺上去就是送菜的,也不害臊,连连点头答应。 却是被边上不远处的一少女见了个正着,有些鄙夷的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第7章 奇袭下邳 下邳城,夜色已经是笼罩了整个城池。 陈登却还是在挑灯夜战,处理公务。 总算是处理完了最后一件奏书,看了看外面寂静的夜色,陈登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几日可是把自己给累坏了。 自刘备接诏令引大军伐袁术后,这下邳城的大小公务都由着自己处理。至于主公那亲点的守城将军张飞,则是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 不但是自己常常喝的烂醉,还要拖着下邳城大小官员陪他赴宴,若是你酒量尚可也就罢了,不过是作陪喝酒而已。若是你酒量不好,却也要被逼着喝酒,不喝那就是不给面子,弄得几个官员私下里都是怨声频频。 若不是因为那是主公的三弟,陈登早就要说上两句。 好在张飞也知道陈登每日公务实多,从不请陈登去宴会。 看在张飞多少还算拎得清的份上,陈登倒也是忍耐了下来,只等主公伐袁术回徐州,便是能轻松些。 至于此战的结果,陈登早是有所预料。 袁术虽然荒淫无道,好歹占据淮南之地已久,兵多粮足,面对主公,虽不能取胜,亦不至于大败。 而主公刘备,虽有关羽此等当世豪杰,却因新得徐州,又备战仓促,必不能取有战果。 二者又无外力助阵,最多就是打个五五开罢了。 想来待交上几阵发现各自奈何不得对方,便会撤军而归,等来日再寻良机。 胡思乱想了一阵,陈登有心想再去看看城防,却是天色已完,想来袁术大军飞也飞不到下邳城来,便是安心上床歇息了。 只是今日,却是有个有心人一直在城墙上徘徊。 若是陈登见了,定是会心中起疑,可惜终究还是松懈了一些。 小沛离着下邳城不过四五十里,吕布军戌时出发,至下邳城下不过才是四更天。 当然要赚开城门不能是有太多军马,吕布只身只引百骑,先行二里地。 袁耀则是跟着陈宫的大军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杀入城中。 吕布才到了城下,就有一守城官高喝道:“城下何人?为何要在此时进城?” 吕布当即是应道:“我带有军中急报,要呈与张飞将军密报,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城上的曹豹听得此言神情一动。 “不枉老夫一直等到现在!” 心中暗叹一声,立刻是对着守城官说道:“既然是有急报,还不快些打开城门!” 原来此话是吕布早与丈人曹豹约定好了暗号。曹豹在城楼见着吕布来此,便是叫人打开城门,直接放了吕布进来。 吕布一进城门,便是高声喊杀,自己更是身先士卒,手持一把方天画戟如入无人之境,只把守城的将官杀的不敢靠近。 边上的百骑亦都是能征善战之士,纷纷下马登上城楼,控制住几处紧要之地。 加上又有曹豹军为内应,不下一炷香的时间,吕布便是控制住了城门,与曹豹汇合。 这曹豹自然不是严氏之父。 废话,两人都不是一个姓! 曹豹之女曹氏乃是吕布的次妻,虽说是次妻,那也是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老婆,所以对着曹豹,吕布也只得自称一声小婿。 “丈人,既然已是控制住了城门,我欲去寻那守城的张飞,若是能趁其不备,诛杀此人,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让其重整军士。” 曹豹听了立刻应道:“张飞昨日还做了酒宴,此时恐怕尚在宿醉,即使起了身,必定也是受醉酒影响,你此去必能有所收获。” 说起来这曹豹也是张飞这酒宴的受害者。 本就是不胜酒力,结果那张飞非逼着喝酒,更是因为自己是吕布丈人的这层关系,当众羞辱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 见刘备大军已去讨伐袁术,本就是想寻着机会让吕布前来偷城,不想自己的信还未送出,吕布倒是主动找上来了。 曹豹自是喜出望外,如今大局基本已定,自是想让女婿杀了张飞,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吕布听了大喜,那张老三虎牢关前羞辱自己是三姓家奴之事自己记忆深刻,更是视作奇耻大辱,今日寻得机会,定要那张飞身首异处! 当下就是谢过了丈人曹豹的提点,点了二十个军士,直往张飞住所杀去。 吕布去了没是多久,大部队就已经赶到了城下。 等袁耀进了城的时候场面已经被完全的控制住了。 袁耀跟着大部队安安稳稳的进了城,连个见血的画面都没见着。 眼是没见着吕布,袁耀担心出什么差错,凑到陈宫面前问道:“陈军师,不知温侯所在何处?” 陈宫见是袁耀,又是已得了下邳,徐州大局已定。一切顺利,心情大好,自是客气的回到:“袁公子,莫要担心,温侯去寻那张飞去了,就凭着温侯的武艺,即使拿不下张飞,也是不用担心其安危。” 袁耀听得一惊。 他倒是不担心吕布的安危,他是担忧张飞的安危啊! 这张老三可不能死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 自己还指望着把刘关张三兄弟送出徐州之地,给其他的诸侯们整点麻烦去。 再说要杀那也得是刘关张三人一起杀,这只杀一个的结果,东吴的兄弟们已经是给自己展示过了。 那刘备当了一国之君,都是要举全国之力伐吴,现在这光杆司令一条,若是把那张老三杀害在此处,刘备和关羽还不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 要知道被刘大耳惦记上的人,可都是没什么好结局的。 于是立刻问清了去处,直叫乐就带着所部,随自己往张飞处而去。 … “张将军!大事不好了!那吕布赚开了城门,已经杀进了城里了!” 正是呼呼大睡的张飞猛的听见来人的通报瞬间被吓的惊醒,兀的起身,本能的喝道:“怎么回事?吕布那厮如何能赚开城门?” “是下邳相曹豹开的城门,才是让那吕布进的城!” 张飞听得急火攻心,大骂道:“特奶奶的那曹豹,就是吕布那三姓家奴的老丈,我就知道那不是个什么好货,要是被老子给逮住,非叫是捅出几个窟窿不可!” 才骂的一句,又是听得屋外猛然吵杂了起来。 只见一个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的汉子走了进来。 张飞见得就是双目喷火的怒喝道:“吕布!” … ps1:今天的作者后台进都进不去,浪费几个小时,烦的一笔,希望起点好好维护维护后台。 ps2:感谢摸摸头的9张推荐票,非常感谢! 第8章 张老三 张飞手持着丈八蛇矛,连着盔甲也是不及穿戴,怒目圆睁,对着吕布喝道:“吕布!我哥哥好心收留你在小沛,你不知感恩戴德,竟然敢进犯我徐州,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吕布听得大怒,也是张口回骂道:“黑厮,那日在虎牢关下,你们三人欺我一人,竟然还敢自称豪杰,简直就是可笑之极!那日没能取得你性命,今日便要留你人头在此!” 张飞一听这吕布连拐带弯的把自己兄弟三人都给讥讽上了,就要举矛来刺,只是酒犹未醒,不能使出全力,被吕布轻松化解。 吕布这一交手,就是清楚那张飞果真是如丈人曹豹所言,前日里一定是宿醉而归。 这手上很是无力! 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怪我吕奉先不客气了! 吕布可是不会和人讲什么江湖道义,从军营中一步步成长起来,自是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道理。 眼中精光一闪,瞅准了张飞的破绽便是一戟而出。 生死时刻,张飞早就是醒了酒,但是宿醉的后遗症还是太过明显,手中用不出全力,只是堪堪抵挡了一击,却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许是明白了吕布的杀意,又或是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张飞屏气凝神,手拿丈八蛇矛,眼睛死死的盯着吕布,也不再是开口大骂,似乎进入了一种这天底下只有他们二人的情景。 这习武之人大概都有一种气场,并且能够相互感应。 吕布明显感受到了面前张飞气势的变化,这种变化在他多年的行伍生涯之中已是见过不少了。 破釜沉舟,决死求生! 死战! 不过若是寻常人,吕布自是不放在心上。 管你是不是要死战,老子一戟下去,保证捅出一个窟窿。 只是面对的是张飞,吕布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老实说,若是张飞处在平日里正常的状态下,吕布也不愿意去硬碰硬。 毕竟这高手过招,招招致命。稍有差池,那便是生死之别,连着吕布也要小心谨慎一番。 只是如今知晓了张飞不能力战,吕布自然是不愿放弃一雪前耻的机会,眼神犀利看着张飞,手上紧紧握着方天画戟,只是寻找出手的机会。 张飞心知此刻不能再让吕布抢得先机,当下也不迟疑,拿着蛇矛直扑向吕布的面门。 吕布一戟而出,挡住张飞一击,使出全身劲力,把张飞的蛇矛给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张飞大喝一声,收回蛇矛,再是一记横扫千军,把吕布逼退一步。 吕布以退为进,脚上一发力,登起一步,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张飞心知不能力敌,一个翻身堪堪避过,看着吕布全身暴露的破绽,心知可能是那吕布故意卖给自己,却也依旧是仗矛而出! 吕布大喝一声:“来的好!” 就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开了张飞的一击,单手持着方天画戟,画出一道弧线。 “刺啦!” 由于没来得及穿上盔甲,张飞的肩头直接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很快印透了外衣。 交手三招,张飞已是负伤! 张飞心中哀叹一声,莫不是自己真是要陷于此地? 袁耀一路狂奔,也顾不得边上人诧异的眼神,只是带着乐就奔走而行。 这时候就是有些后悔往日里没能勤加练习武艺了。 不说能是仗剑杀敌吧,至少也能强身健体啊,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没跑上几步就是气喘吁吁,累的够呛。 边上跟着袁耀的乐就则是有些纳闷了。 战事已定,吕布已经拿下了下邳城,也不知道自家公子在着急些什么。 莫不是要去抢人头? 这可真是有些不道义了! 有心想要提醒一句,只是见得袁耀着急的神色,还是忍住不言,期待温侯早些解决了张飞便是。 等到袁耀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吕布的时候,只先听见了自己那丈人略显猖狂的笑声。 “哈哈,张老三,虎牢关前你辱我之时,可是想到你也有今天?” 袁耀一听心就是凉了半截。 这张飞该不是真就死在了这下邳城了吧? 好在立刻就是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让袁耀安下了心。 “呸!吕布,你要杀要剐,我张翼德悉听尊便,但你若是要折辱于我,那便是痴心妄想!” 听得张飞的怒吼,袁耀赶忙进了院子,只见一黑脸大汉被结结实实的绑住摔在地上,浑身都是冒着血水,却依旧是怒目圆睁,嘴上不依不饶。 吕布竟然是把张飞给生擒了! 袁耀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万万没有想到张飞会被生擒。 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整个三国历史中还真是没想到张飞能被人给活捉的。 只是看张飞一副浑身是血却依旧中气十足的模样,想来也是性命并无大碍,袁耀多少也是松了口气。 吕布见得袁耀一副气喘吁吁,明显是马不停蹄赶来的模样,不由也是惊奇道:“袁公子何故如此着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袁耀摇了摇头应道:“并没是什么大事。” 说着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张飞,拱手朝着吕布说道:“不知丈人打算如何处置这张老三?” 地上的张飞见得袁耀如此称呼自己,不等吕布开口就是叫骂道:“呸!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这么称呼你张飞爷爷!” 又是想起那声丈人的称呼更是气火攻心。 “好你个吕布,凭着你那丈人赚开我下邳城门,如今又是叫你那女婿来折辱我,我张飞只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你有胆子便是杀了我,若是放我归山,看我日后不取你性命!” 吕布听得也不动怒,哈哈一笑道:“败军之寇安敢言勇?不过张老三,你且放心,当日你大哥刘备收留我在小沛,此事也抵得过你这一命。不过日后我与刘备即是两不相欠,你且去告诉你那大哥,日后战场,谁也莫要心慈手软。” 袁耀听得吕布要放了张飞也是暂舒一口气。 只不过老丈啊,若是你知道将来白门楼下你就是为了刘备一句话而死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这话来了。 第9章 刘备的老婆没跑成(合同已寄出) 袁耀和张飞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结束了。 看到这三国赫赫有名的万人敌这么狼狈的被丢在地上,对于袁耀的内心冲击还是挺大的。 说是万人敌,终究也是个凡人。喝得宿醉,该是使不上力还是使不上力,该是被俘还是被俘。 这也是给袁耀提了个醒。 别看自己是千年之后穿越而来,不说是深谋远虑,多少也能说是先知先觉。不过说到底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二代罢了,万事还得小心谨慎才是。 吕布也是说到做到,当天就是放走了张飞,只是这整个下邳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就只有张飞一人给跑了出去。 当然,这留下的还有刘备的家眷。 此时的刘备只有一个老婆,那便是未来后主刘禅的母亲甘夫人。 至于糜夫人,要等到刘备被吕布夺取徐州逃亡广陵之后,麋竺才会把妹妹献给刘备。 只是现在吕布已经派遣了大将张辽入驻广陵,只怕这刘备就要平白失去一位夫人了。 说起来,袁耀还是很佩服这刘备的忍功的。 这每次一到了跑路的关键时刻,那刘备的老婆孩子基本都是跑不成的,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传统。 要是没有自己参合,刘备进了广陵得了糜夫人会在几年后再次被吕布所破,又是特娘的丢了一次家眷。 等着衣带诏的事件,又又一次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丢在曹操那。 在曹操那! 可是不能脑补了! 当然吕布对刘备的家眷还是很客气的,派人安抚了两句就是安排了住处个软禁了起来。 放自然是不能放的,留在手里多少算个把柄,只是没多少作用罢了。 顺利拿下了下邳,又是折辱了一番张飞这个仇人,吕布自是高兴不已,当日就是摆上宴席,大赏三军。 宴席上,作为奇袭徐州的提议者,又是吕布未来的女婿,袁耀自然也是颇受瞩目。 只是这会他却是没能坐在吕布的边上,只是陪在群臣之中。 下邳城原有的官员也均是表示臣服,纷纷表示愿意在温侯的带领下,开创一番新的天地。 同时吕布和袁术联姻的消息终于也是不胫而走,众人纷纷表示对两大诸侯的联合感到欣喜和期待,只是其中有多少忠心实意的可是不一定了。 其中最让袁耀注意的便是那陈登陈珪两父子了。 尤其是那陈登,可以说吕布最后的灭亡与其是有莫大的关系。 三国志中写的清清楚楚,叫掎角吕布有功,加伏波将军。 那特娘的就是灭了吕布升的官! 现在却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在群臣之中亦不起眼,就像一个潜伏在沙砾中的毒蝎子,随是准备用最毒的地方扎上你一口。 整个大殿之上,最要注意的恐怕就是此人了。 袁耀在看着陈登,陈登也是有意无意的总把眼神飘向袁耀。 自是知道袁耀就是带着袁术之子,又是已与吕布联姻,陈登就知道这少年的重要性。 吕布拿下下邳,整个徐州已如同是探囊取物,已经在事实上做了徐州的主人。 联合了袁术,整个淮南和徐州连成一片,互为犄角之式,进可图谋兖州,退可虎视江东。 就算是现在搬来了曹操,恐怕也是奈何不了袁吕两家的联手。 若说单就一层联盟的关系,陈登倒是有自信能化解,只是有了联姻可就是不一样了。 尤其那袁耀还是独子,这吕布更是只有一个女儿! 有这袁耀的存在,两者倒是铁板一块了,念及此处,陈登甚至在有一霎那动了杀了袁耀的念头。 哪想自己才是有这一念头,就看着那袁耀端着酒杯朝着自己走来。 只见袁耀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举起酒杯,先是行了个礼,再是说道:“想必先生就是陈元龙了吧,袁耀久居寿春,却也是早早听闻先生的大才,今日一见,果真是仪表堂堂,名不虚传。” 陈登心里才是冒出杀了袁耀的念头,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慌乱,也是拿起酒杯应道:“袁公子谬赞了,陈登的那点才情,哪里能让公子如此夸赞,真叫是愧不敢当。” “唉,说起来,你伯公(陈球)官至太尉,与我祖父(袁逢)同朝为官,你我也算同是名门之后啊。” 袁耀这明显攀关系的话说起来倒还真是有点依据。 陈球确实官至太尉,不过早在光和二年就因同谋诛杀宦官而被下狱,不久就被处死。 陈登的父亲陈珪便是这陈球的侄子。 陈登当即就是应道:“岂敢和袁家四世三公相比,实在是折煞我了。” 袁耀笑道:“先祖俱是为大汉出力,哪里要分个高低,不过只是我袁家有些虚名罢了,做不得真。就像在这徐州地界,可是你陈元龙的名号响亮多了。不过真是较真起来,你我可同是一类人。” 袁耀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很明显了,陈登当然也是听得明白。 若说这袁家是汉末最大的世家头子,那陈家在这徐州也算是世家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两者倒是天然有着共同的利益。 可惜陈登心里更是清楚,在此乱世之中保的家族平安,相似的出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一个有前途的主公。 本来在刘备入徐州这件事情上,陈登也是出了大力气的,本想着能跟着刘皇叔好好把持徐州,不想转头就被吕布偷了屁股。 在这件事上陈登多少也是对张老三有些不满的,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安心跟着吕布,只有待日后寻得良机再是遇一明主。 心里打定主意,面上依旧是虚与委蛇的对着袁耀应道:“陈登能是为温侯和后将军出力,自当是尽忠竭力。” 原本只是想敷衍敷衍袁耀,不料袁耀一听却是一脸大喜的模样。 一把拉住陈登,双眼放光的说道:“不想元龙如此看重我袁家,你且放心,我就豁出所有脸面也要向温侯讨你去淮南!” 陈登听得心里一惊,本能的就想把手给缩回来。 不想袁耀却是抓的紧紧的,目光炯炯的看着陈登,斩钉截铁的说道:“元龙,你回去便是准备准备,随时与我去寿春吧!” 袁耀这是顺杆子往上爬,一爬就是不愿意下来了! ps1:合同已寄出,如无意外,即将签约。会一直更新下去了,请放心收藏,慢慢养肥吧。 ps2:感谢兵战人、来呀互相伤害吧的推荐票 第10章 糜家 陈登是绝对不能留在徐州的。 不管这一世陈登是否还会背叛吕布,自己都绝不对能留下这么个隐患在徐州。 吕布占据徐州,老爹拿不到破石头,这是袁耀初期规划的最重要的两个地方。 如今也不知道老爹怎么突然开了窍,竟然提早提出了和吕布的联姻。 双方结成铁盟,更是要让吕布稳稳的占住徐州,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所有潜在的危险,自己都得拔除,故此这陈元龙去淮南一事那是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陈登听得自是不能答应,连忙推辞道:“袁公子,我这家族久居徐州,若去淮南,恐怕多有不便,还请袁公子赎罪。” “哎,又不是让你举家迁移,你那些家眷、族人留在徐州便是,还怕会被怠慢不成。若是有人敢是趁你不在,欺你族人,我袁耀便第一个不答应!” 陈登看着袁耀热情洋溢的微笑如同是在看一个恶魔的微笑。 这是要以整个家族为质把自己扣在袁术处了! 这时候陈登就是知道不管自己再是如何推辞,也是挡不住袁耀要把自己带去淮南的心了。 也是心里清楚的晓得,这袁耀一旦开了口,吕布必定是会同意的,只怕自己这淮南真当是要去了。 都是怨这贪杯的张老三啊! 抱怨张飞的当然不止是陈登一人。 下邳糜家。 作为徐州的大富商,那糜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 在徐州各处均有地契,下邳城内,也是身居豪宅。 只是这会的糜家家主糜竺却是有些愁眉不展,只是暗自叹气说道:“如今吕布袭得了徐州,恐怕玄德公是要糟了。” 边上的糜芳听得大哥的担忧颇有些不以为然的应道:“我说大兄,那刘备平白得了徐州结果短短几月的时间就又是被人夺去,你还说是什么当世明主,我看也不怎么样。” 糜竺听了略是有些不满,只是说道:“刘玄德仁义无双,当世罕见,志向远大,雄姿杰出。我观此人,日后必成大器,此等蹉跎,必不能屈折于他。” 说着也是一顿,沉凝了片刻再是说道:“吕布今既已得徐州,我料其必会不日出兵夹击玄德,只是不知玄德会去往何处,若是能知晓,我意前去与其汇合。” 糜芳听得一惊,不禁怀疑自己这大兄是不是疯了,连忙就是劝阻道:“兄长既是料到吕布要出兵,那刘备必是必败无疑,如今失了徐州,更是毫无所依,我们为何还要白费力气还要去找他?” “正是因为其毫无所依,此时我等济困扶危方能让刘玄德感恩戴德。日后其成就大业,我等自是有功之臣,如今费点心思,又有何妨?” 糜芳是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就刘备这样还能成就大业? 当下就要再是反驳,却听得糜竺再是说道:“如今刘备的家眷更是陷落在了下邳城,我有意把小妹嫁与他,学那袁吕的联姻之策。” 糜芳听得大急。 自己那小妹才是二八年华,与那刘备差了十岁有余,如何能嫁得? 若是那刘备领徐州一地,位列诸侯也就罢了。如今眼看就要失了势,何德何能能取得小妹? 立刻就是反对道:“此事我绝是不能答应!” 糜竺深知自己这二弟的秉性,知道此刻说服不得糜芳,只是心里打定了主意是非要和刘备捆绑在一条船上。 说起来那糜竺真算是颇有魄力了。 在刘备落魄之际,先是送出小妹,又是送钱送人,硬生生的是拉了刘备一把。其后面对曹操的册封也是坚持推辞不受,一路跟着刘备是颠沛流离。 若说陈登还是择一明主即可,那糜竺就是彻底了站在了刘备的一边。 当然刘备也是没有辜负糜竺。 入主益州之后,也是直封了糜竺为安汉将军,地位在军师将军诸葛亮之上,待遇是众臣之中最高的,其弟糜芳也是为南郡太守。 只是这会糜竺的决心已定,糜芳心里却是不断打着小九九。 当日陶谦病重,糜竺引刘备入主徐州自己也是支持的,毕竟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再是加上正儿八经(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叔身份,当真算是有些雄主之姿。 不想特娘的这才几个月,白拿的徐州就给丢了! 糜芳本就开始怀疑自己这大哥是不是看走眼了,不想竟然变本加厉还要把小妹嫁过去! 不行! 自己切莫要阻止这昏了头的大兄! 吕布的赏宴过后,袁耀生怕夜长梦多,直接就去寻了吕布要了陈登。 吕布自无不可。 自己本就是烦这些个文人墨客,如今被女婿要走,自然是最好不过。 “贤婿,如今我已拿下下邳,按照与公路的约定,我也该是出兵伐刘,这几日我已接连派出斥候,整军待发。只是此战不同奇袭下邳,一上战场便是刀剑无眼,我看不若你还是留在下邳,免得出些意外。” 或许是因为也算是同打过一仗的缘故,吕布对袁耀的称呼也是亲切了许多,直接从袁公子变成了贤婿。 袁耀自是不愿意留在下邳的,他还要继续刷声望去,立刻就是拱手回道:“丈人,这乱世之中哪能避开战乱。何况此战丈人与我军大将纪灵前后夹击刘备,焉有输的道理?此阵我不去,更待何时?” 这话说的有些没脸没皮了。 就差直白的说起这仗一定赢,我就是去蹭蹭经验的。 吕布听得哈哈一笑道:“罢了,贤婿有此雄心,我又如何能阻扰,便是随着我中军而动,看我如何取了那刘备!” 袁耀立刻拱手称是,如同是接了军令一般。 吕布见得袁耀如此遵守礼节,心中欢喜,又觉此子才思敏捷,越看袁耀这女婿越是满意,就是说道:“待破了刘备,你与小女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说起小女,虽是自幼随我习武,不过也算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届时你见得,一定会是喜不自胜。” 听着吕布显然稍稍有些扯谎的话,袁耀也是没有揭穿,只是憨憨做笑。 哎! 这每个当爹的都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操心啊! 就吕玲绮那脾气,我是怎么看都是和性情温和沾不上边呐! … ps:感谢支持 第11章 盱眙之战(上) 盱眙,地处江淮平原中东部,地势西南高,多丘陵,东北低,多平原,呈阶梯状倾斜。 刘备和纪灵的大军正是交锋与此地。 那纪灵乃是一山东汉子,手持着一口三尖刀,骑着一匹棕红色乌桓马,立于两军阵前,大声呵斥道:“刘备村夫,安敢侵吾境界!” 这是什么样的主公带出来什么样的将军。 袁术骂那刘备是织席编屦之徒,纪灵张口就是刘备村夫,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备听得纪灵的嘲讽也不动怒,策马驱前淡然应道:“吾奉天子诏,以讨不臣。汝今敢来相拒,罪不容诛!” 纪灵听到刘备这稍显无耻的话更是大怒,拍马向前,举起三尖刀,直取刘备! 刘备边上的关羽哪里能是答应,手持青龙偃月刀,直接拦住了纪灵,怒喝道:“匹夫!安敢在此言勇!” 纪灵一见是关羽,自是不敢怠慢,奋力举起三尖刀迎敌。 二人你来我往,竟是打了三十回合。 只是越打纪灵越是力有不逮,见得关羽一刀劈下,堪堪举起三尖刀,好不容易挡住,却是虎口被震的发麻,心知再有一击必是不能敌,立刻拍马而回。 关羽也不追赶,只是拨马回阵,立于阵前候之,又是大声讥讽道:“纪灵你还出不出阵了?若是怕了,那便速速退兵,回你那寿春城,去守城门去吧!” 纪灵听得大怒,正要再是出阵,却见副将荀正斜刺里杀出,大喝道:“无名之辈,安敢在纪将军面前犬吠!” “竖子找死!” 荀正持枪而上,正是铆足了劲要一枪刺出,却见一刀寒光闪过,接着就干净利落的没了意识。 只是一合,便被斩于马下! 刘备见得关羽得胜,立刻指挥大军上前,掩杀过去。 这面对面的两军交锋讲的就是士气,袁术军见得关羽神勇,先是大战纪灵三十回合,又是毫不停歇一刀斩了荀正,气势难免低沉,被徐州兵杀的大败。 尤其是关羽,带头冲锋,刀刀见血,无人能挡! 好在袁术兵力充足,刘备又是兵少,大将纪灵失了一阵也不慌张,收拢兵马稳步退守淮阴河口,刘备一时也奈何不得。 两军便是在淮阴河口相对而立,一时间谁也不主动出击。 只是纪灵那比起刘备先得了从徐州来的一封信。 纪灵打开了信件,却是自家公子袁耀所寄,心中虽是疑惑,还是撕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纪将军,吾观吕布不日将往下邳,奇袭徐州。此战必能胜之,攻克下邳!” “待下邳陷落,消息必会传至刘备处。若是其得知消息,几万大军在外,后无粮草接济,必会思虑撤兵之法。然刘备其人,不善谋略,身边亦无谋主在旁。简雍孙乾之辈虽有内政之才却无谋略之能。” “故刘备撤兵,必不会用疑兵之计,而会按部就班,分部而撤。” “纪将军需日夜盯防刘备军动向,若发现对方有撤退之象,即是下邳已被破城。” “可待刘备撤军过半,奇袭杀之。此战不要刘备之性命,只要俘得徐州兵!” “呼…” 纪灵看完信件长舒一口气。 若是能俘得几万的徐州兵自是最好,以淮南一地的富足程度,要养几万的降兵还真不在话下。 只不过… 自己倒底该不该信自家公子的话? 要说是一个月前,纪灵是绝对不会搭理这封信的,只是这一月以来,公子的变化却是有目共睹。 踌躇之间,更是忽然想起公子那日在袁术才是拿到曹操报函之时,在殿前的风采,一时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也罢,就看看这刘备到底会不会撤军! … 迟迟与纪灵相持不下,刘备也是并不着急。 此番进犯袁术,一来,是奉了天子明诏,不得已而为。 二来,也是多少存了些探探袁术虚实的意思。 只是那袁公路果真是久镇淮南,手下兵精粮足,自己虽是胜了一阵,却也被挡在了淮阴河口。 对方严防死守,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正是思虑是否还有破敌良策,忽的听得外面一阵响声。 接着就是看见二弟关羽着急忙慌的进了自己的帐篷。 刘备看关羽有些惊慌,显然是有大事发生,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二弟何事如此惊慌?莫不是那纪灵引兵来劫寨了?” 关羽连连摇头,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本就是红色的脸庞这会显得更红了。 “唉!” 关羽只是一叹,一脸憋闷的喊到:“还不快进来!” 刘备接着就是看到一个此时最不愿看到的一个人走了进来。 “三弟!你为何如此这般模样?” 来的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只是张飞被吕布砍伤之后一路只顾着急驰来找刘备,哪里顾得上身上的伤口,这会的模样当真是有些惨。 听得大哥刘备见着自己第一面便是关心自己,张飞更是羞愧难当,疾呼道:“大哥,我失了徐州,失了徐州啊!” 刘备一见得张飞即知徐州事变,此时听得张飞所说也是预料之中,只是仍是忍不住问道:“究竟是发生何事?为何会丢了徐州?” 张飞咬牙应道:“是那曹豹,做了吕布的内应,赚开我城门,放吕布那厮进城!” 关羽听得也是破口骂道:“当日吕布败军而来,承蒙大哥仁义收留,不思感恩戴德,竟是以怨报德!” 说着也是忽的想起什么,连忙问起张飞道:“失了下邳,那嫂嫂安在?” 张飞更是愧疚,低头嗡声道:“皆是陷在了城里!” 刘备听得只是沉默不语。 关羽在一边气急,忍不住骂道:“你当初要守城时说的什么?兄长又是吩咐你了什么?今日城池也是丢了,嫂嫂更是陷了,如何是好!” 刘关张三兄弟当真是情真意切。 刘备见得张飞不问下邳只问张飞的情况。 关羽更是丢了嫂嫂比什么都是着急。 张飞听得关羽的质问,只是惶恐的无地自容。看着帐篷里挂着的佩剑,就是一个起身猛扑过去,拔剑就欲自刎! … ps:感谢诸位的推荐票,为了大家的支持,我先加更一章为表敬意。 第12章 盱眙之战(下) 张飞拔剑就要自刎,刘备立是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张飞,随后就来了一段脍炙人口的话语。 “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关于这段话袁耀也是仔细研究过的,始终是没研究出来这刘备所说的古人云到底是哪个古人。 一度怀疑这和当代我有个朋友的开场是一个路数。 只不过关张二人听得却是一脸感动,尤其是张飞,几乎就是含泪欲哭的模样。 却听刘备再是说道:“吾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今虽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 又是颇有自信的说道:“家眷虽被陷,吕布必不谋害,尚可设计救之!” 张飞听得刘备自信之言自当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内心稍许好了点,这才是想起了一件重要情报。 “大哥,还有一事,那吕布已与袁术结成联姻,将其女嫁与袁术之子袁耀,此番下邳被破,那袁耀也是有份!” 想起袁耀称呼自己的那声张老三,更是气愤不已。 刘备听得却是一惊。 吕布和袁术联姻了? 心中暗叫糟糕,如此吕布必要出兵袭击与自己,此地不可久待!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悲凉。 才是有的根基啊,如此一来不知又要去往何处,这匡扶汉室,不知今生还有望否。 张飞也是有些沉默。 毕竟是自己失了下邳导致徐州沦陷,虽说大哥没是怪罪,自己那愧疚之情一时半会也消散不去。 至于关羽么 也不知道嫂嫂在下邳到底安全否 淮阴河口的大将纪灵这几日一直默默注视着刘备大军的动向。 真是别说,这细心留意之下,果真发现那刘备的营寨虽是未少,但已连着两日,灶火不旺。 纪灵心中也是默默盘算着。 减灶计。 战国时期马陵之战,魏军名将庞涓就是中了孙膑的减灶计,妄自尊大而轻敌,导致在马陵中伏大败,自己也是自刎而亡。 这灶火减少多少与那减灶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纪灵自幼熟读兵书,此等典故自是一清二楚,若是没有徐州来的公子那封信,自当是固守营寨,只看刘备军变化。 只是现在却着实有些踌躇不定。 “故刘备撤兵,必不会用疑兵之计,而会按部就班,分部而撤。” 又是想袁耀在信中那斩钉截铁的话语,纪灵心中狠了很心,怀着某种期盼,暗叹一句:“公子,纪某就看看你这计谋到底可行否!” 不再犹豫,纪灵眺望着前方招来副官道:“号令全军埋灶生火做饭,一个时辰后,出兵劫营!” 副将听得主帅号令自是称诺而去,整个大军瞬间就是动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 纪灵亲领中军,副将桥蕤领左军,雷薄领右军。只留少部兵马看守营寨,其余兵马俱是出营,大军开展,犹如猛虎下山,直扑向刘备军营。 待到军营之下,纪灵直接冲进了刘备的中军营寨,一刀斩了妄图抵抗的兵卒,就直接冲破了营寨大门! 入得营寨,只见寨内果真是所留人数不多,多是一些老弱病残的残兵。 兵卒们见得纪灵大军已至,却也毫无抵抗,竟是直接投降了。 纪灵心知这刘备果真是跑了,留下部分军力收拢降卒,自引大军直追刘备。 刘备这逃跑的本事自是有一手的,何况这是早一日便是走了,哪里还能追的上。 只是生怕纪灵发现,刘备按部而撤,自是会有部曲脱节。这纪灵一路上都是遇到跟在后方的徐州兵,一日下来已是收拢了八千人马。 副将桥蕤颇是有些立功心切,遣人来寻纪灵欲领一万人马直追刘备而去,被纪灵直接给拒绝了。 既然公子已是说了不取刘备性命,只俘徐州之兵,想来对那刘备自是别有安排,自己还是不要乱自行动,以免坏了公子计划。 只是内心却是对自家公子刮目相看了! 纪灵在盱眙大破刘备军,又俘近万人马的消息还没传到吕布这来。 不过吕布已经亲领大军直去劫取刘备的退路,只留了陈宫看守下邳城。 陈宫本是不大放心的,不过看到屁颠屁颠跟着吕布边上的袁耀,却是不知怎么倒是心安了不少。 袁耀这一路刷声望,本是心情大好,只是这会看着边上的一个冷面少女,心情就是晴天转阴天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便宜丈人怎么想的,非让自己跟着吕玲绮一部。 怎么这汉末没有婚前不可相见的规矩吗? 吕玲绮在军中是没有官衔的,不过并不妨碍她随父出征,毕竟温侯的女儿嘛,谁人敢去说三道四。 只是这上了战场,自然也不能让吕玲绮当个光杆子将军,至少得带点部下。虽然没有军衔,可是可以安排家兵啊,于是吕布就给吕玲绮安排了五百曲部,吕玲绮给自己的曲部也是起了个名号,叫穷奇军。 当袁耀第一次听到这名号的时候不禁是多看了自己未婚妻两眼。 穷奇! 神话中的四凶之一,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更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 穷凶恶极! 这能给自己的部队起这名的姑娘,谁敢惹啊! 可偏偏却是自己的未婚妻,避也避不开来! 袁耀带着乐就和三百人与吕玲绮的穷奇军的五百人合在一处,倒也算有近千的军力了。 这小撮部队的领头人毫无疑问是吕玲绮了。 于是袁耀就听得了吕玲绮那稍微显得不是的那么客气的语气说道:“一会要是遇上敌军,可别是四处乱走,真要是遇上什么危险,我可顾不上你!” 对付这样的中二少女,袁耀还是有点经验的。 你可千万别反驳她,只让她沉浸在她那中二的世界中就完事了,越是对抗可就越是来劲。 于是袁耀只是笑着应道:“自然是全听吕将军的吩咐。” 许是因为从没有人这么称呼过自己,吕玲绮一下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看着袁耀也顺眼了一些。 大概又是想起这家伙好歹也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虽是心中有些不满,总归是父母之言不得违抗。 吕玲绮还是语气稍微缓了缓说道:“袁耀,你也该是多练些武了,回头便让我父亲教你些时日,总是有些益处的。” 不料袁耀听得却是脸上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的笑道:“练武就是不必了,实在没那天赋,我还是多看看兵书吧!” 吕玲绮听得袁耀有些疲懒的话,适才才有的些许好感转头就全是不见了。 又是霎时面若寒霜,冷冷的回了句:“随你!” 言罢,便是骑马向前,看都不看袁耀了。 第13章 丈人的感动 袁耀实在是对练武没什么兴趣。 汉末几家诸侯,从北方的公孙度到南方的士燮,从西方的马腾到东方的孔融。 最后能站在决赛圈上的,没有一个是凭借着自身的武勇的。 甚至于像是马腾,公孙瓒,吕布,李傕郭汜这样的强武诸侯,均是早早的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所以袁耀对习武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对于吕玲绮的表现,袁耀也是理解。 女人看丈夫多少要受到一点父亲的影响。 毕竟那妮子的父亲可是吕布,武艺天下无双,不说找个吕小布,那也不能寻个刘阿斗啊。 对于袁耀在习武上那颇有些不知上进的表现,有些不满也是正常。 … 吕布大军行了没几日,纪灵大破刘备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袁耀心知纪灵必定是信了自己信上所言,立刻就去找上吕布做后面的安排。 作为吕布军内新进的红人,袁耀出入营帐也是自由的很。只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待人通报以后,袁耀才是进了吕布帐内。 只见的账内除了吕布又是站了四人。 高顺,郝萌,宋宪以及 吕玲绮。 在吕布军中厮混了将近半个月,袁耀对吕布军的这些高级将领自然也是认识了。 要说吕布军中谁让袁耀最是觉得可惜,那便是高顺了。 知忠不用! 吕布明明知道高顺对其忠心耿耿,却不重用高顺,甚至一度把陷阵营的指挥都给收走了。 最后更是随着吕布死在了下邳城,比起陈宫的心如死灰,吕布的求生不得,高顺死前的一言不发,或许只是因为忠诚一词。 着实令人叹息。 不过眼下,这都是和自己没啥关系,也就心里感慨两句罢了。 吕布见得袁耀进了账内,立刻招呼道:“贤婿,你家的大将纪灵已是击破了刘备,我欲带大军追击那刘备,你看如何?” 袁耀立刻拱手应道:“刘备虽然已破,然其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投靠他人,必还想垂死挣扎。我料其必往广陵,丈人起先已派文远将军前往,想来那刘备绝是意料不到。只是他若见得广陵被占,必会往北而走,去寻曹操,我等可在其路劫击!” 说着顿了顿,看着账内众人注视的目光,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丈人,此战,刘备必败无疑!只是刘备此人,杀了他倒不如先放了他!” “哦?小婿何出此言?” 吕布听得当即就是疑问道。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和袁术结为铁盟,那刘备留不留都是没有用处了,不如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当日下邳城下放了张飞,不过也是还个人情罢了。 毕竟自己这名声已经够糟糕了,能扭转一些是一些。 边上的吕玲绮看着账内侃侃而谈的袁耀只是心中冷哼一声。 “故弄玄虚!” 只是内心是否也期盼着袁耀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那可就是难说了。 却听袁耀又是说道:“刘备此人,心有大志,性格坚韧,必不能甘于人下!且其兼有皇叔身份,杀了难免遭受非议,不如放了给别人送点麻烦去。” 吕布听得哈哈大笑道:“我生平最是见不得这些个阴谋阳谋的,只是从你小子嘴里说出来,我却是听得高兴。” 说着拍了拍袁耀道:“好,那便是依你所言,放那刘备一条生路。” 要是陈宫在这说不得是要嫉妒了。 自己好歹跟了温侯多年,结果还比上这来了半个月的女婿。 心寒呐! 不过袁耀心里却是暖融融的了。 吕布这人身上一堆的毛病,唯独就是尤其听家里人话。 吕布将来夺了高顺的陷阵营指挥后给谁了? 魏续! 为何? 还不是因为有一层外内之亲的关系。 最后为何又是不听陈宫的献策兵败而亡? 还不是因为听了其夫人的话迟疑了! 所以吕布在外不论如何,对家人真叫是有血有肉,言听计从,这点上刘大耳就差远了。 虽然可能在旁人看来这还是个缺点,不过对于袁耀而言,这简直就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优点了。 却听吕布再是说道:“既然要放刘玄德一条生路,那我们还要不要费力气去堵他后路?” “当然要!不仅要堵,还要堵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吕布又是懵逼了。 这不前面才说要放刘备一条生路,让他去祸害别家,怎么这会却又要围堵他了? 袁耀见吕布疑惑,也是不卖关子,斟酌的说道:“丈人乃当世英杰,只是近些年被污了名声。与丈人相比,那刘玄德却是贤名在外。若是此战能生擒了刘玄德,再由丈人放了,天下人必会对丈人刮目相看。” 说着冷笑一声,才是接着说道:“何况那刘备平生最重仁义之名,我倒是要看看,若是被亲手放了,他那三弟日后还敢再是编排一句否!” 顿了顿,袁耀看了看吕布有些激动的神情,忽的想起前世里吕布之死只为了刘备的那句:“孟德忘了丁原董卓呼?” 颇是有些感慨的说道:“何况…何况若有一天,真是兵败,丈人有个好名声,却是多一条活命的路。” 吕玲绮在边上听得大怒。 竟敢诅咒自己的爹爹! 正要上前骂那袁耀两句,却见吕布听得惊起! 这入伍从军多年,自己为了很多事情打过仗。 年轻时候一腔热血,只为保家卫国。等是后来只想着出人头地,锦衣玉食。随后乱世来临,又为争地夺权,保全家人。 这活了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这一仗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要是多年之前,吕布听得这话必定嗤之以鼻。 什么仁义礼智信,我只要我手中的一杆方天画戟。 只是近些年遭受了社会的毒打,也是知道光凭着一身武勇,却能征战一方,最终也非长久之计,也常是会为自己名声烦恼。 是以听闻袁耀所说,不禁有些感慨,甚至有些…感动。 这小子真当是为我着想。 连那忌讳之言都是说出了口,亦不怕我动怒,可算是忠心耿耿。 也是不禁拉住了袁耀的双手,由衷说道:“我吕奉先有你袁耀这女婿当真算是有福了,好小子!” 直白的话只把边上正欲上前的吕玲绮给弄了个脸红,一肚子要骂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瞬间低下了头,免得被诸位叔叔见到自己害羞的模样更是羞人。 眼角却是忍不住瞄向袁耀。 却见袁耀完全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回握着吕布的手真诚的应道:“我袁耀能是做温侯的小婿,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袁耀的胡扯又是让吕玲绮听得心中一动。 三辈子的福分? 他倒是如此看中我哩? 第14章 张文远的调味剂 不出袁耀所料,刘备败退后直往广陵而去。 后边的纪灵收拢了近万降兵后也不追赶,只是大军回撤,退往淮南地界。 而刘备背后的追军则是变成了吕布。 广陵城,吕布军的大将张辽自被派来广陵后已经有些日子了。 这几天各路消息也频频传来。 先是吕布奇袭夺取下邳,后是袁术大将纪灵在盱眙大破刘备。 整个战局一片大好,只是把张辽自己是有些憋坏了。 这本是入驻广陵,本以为还得打上一仗,不想那广陵守将看到张辽引兵前来无做丝毫抵抗,直接就让张辽拿了城池。 其后张辽便是布置城防,并让人日日打探消息,日子颇是有些无趣。 不过这无聊的日子却也有意料之外的调味剂。 这一日,张辽正是在城内各处巡查布防,却忽得见一守城官来禀报。 “将军!我在广陵城下见得几人鬼鬼祟祟,上前问话说是徐州糜家人,我不敢擅作主张,只把他们请在了使馆中。” 糜家? 作为徐州赫赫有名的富豪,张辽自然也是听过糜家的名号,却不知那糜家人不好好的在下邳待着,来广陵这破地方作何? “带我去看看!” 入得使馆,张辽一见来人就略有些诧异,心中思虑千转,面上却是客气的问道:“原来是糜从事,不知从事不好好的在下邳城待着来这广陵作何?” 糜竺讪讪而笑,只是应道:“张将军,我只是来处置些广陵的家财罢了。” 只是心里知道,当看到吕布已经派了张辽进驻了广陵,自己这内心之中的震惊何其之大。 自从吕布攻陷了下邳,糜竺就是直在思量刘皇叔会前往何处,想来想去,怕是有可能往广陵而走。 于是打定主意,带着几个家仆和小妹便是趁着机会出了下邳,直往广陵而来,也想碰碰运气,说不得真当是能遇到刘备。 又恐弟弟糜芳不乐意耽误了良机,更是连糜芳都未告知。 只是才到了广陵,就见得城头上吕布的旗号已是插遍了各处,正是惊异之间欲要让家仆前来打探打探,就叫是给守城官给逮住了。 张辽闻言看了看糜竺边上的姑娘,心里有数,冷笑道:“从事倒真是有些闲情逸致,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出来处置家财还带着女眷。” 说着猛的站到糜竺面前,面色冰冷,目光直视着糜竺,有些逼迫的说道:“我看从事是不想与张某说实话,看来张某只能把从事送回下邳,等温侯决断了!” 糜竺听得心里一惊,连忙是拉过张辽说道:“张将军何故如此?我确是来处置家财的,之所以带着小妹,只是因为因为要在广陵给小妹寻个亲事罢了。” “哦?倒不晓得是哪家的弟子能是配的上糜家的小姐,也让我张某来看看,如此俊杰,岂可错过。” 面对张辽的连环追问,糜竺一下被问的有些支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略是肥胖的脸上竟有些显得窘迫。 张辽心知这糜竺绝不是来处置家财这么简单,但毕竟是徐州有名的富豪,又是有官衔在身,自己也不好随意处置,只是把糜竺关押在使馆内,等广陵战了,再送与温侯决断。 只是刘备迟迟未到,张辽却是闲来无事会找糜竺闲聊两句,看看这大富豪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当是枯燥日子中的调味剂。 一来二去,那糜竺倒是和张辽有些熟悉了。 除了开始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之外,这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张辽倒是给糜竺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甚至比起关云长,也不逞多让。 终究,糜竺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 “张将军,你是何时来的广陵?” 张辽听得糜竺所问,眼神瞥了瞥,没揭穿糜竺的心思,淡然应道:“早是十日前就是到了广陵了。” 糜竺被张辽瞥的有些不适,却还是坚持着接着问道:“将军不随着温侯出征伐刘备,却为何到这广陵?” 张辽却是看着糜竺似笑非笑的应道:“只怕是与从事一个目的。” 一个目的? 糜竺心头一慌,自己来广陵只是为等刘备来个雪中送炭,这张辽来此却是为何? 难道也是特意来此等刘备而来? 算算日子,只怕这张文远是与那吕布奇袭下邳时同时动的身。 如此说来,岂非那吕布早就是料到刘备必败无疑,且会引残兵至广陵? 吕奉先何时有这等才智。 想来该是那陈宫提的建议了,看来这陈公台当真是不容小觑! 心中才是自以为想明白了,却听那张辽又是说道:“说起来,张某来此还是那袁公子的主意。哎,那袁公子短短几言,就让我张文远待在此处,不能随着温侯建功立业!” 袁公子? 听得张辽好似有些抱怨的话糜竺只觉得心中一惊。 让这张辽来广陵的竟然是那袁术之子袁耀! 此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智? 虽说刘备还没真领残兵到了广陵,可糜竺心知,这多半是没跑了。 若说原本还是有些不大确定,如今听了张辽的一席话却是笃定了。 只怕玄德此次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可自己那小妹却当是该怎么办? 张辽许是没看出糜竺的纠结心思,又是说道:“不过既然糜从事都是来了广陵,想来张某要等的人也是快到了,待我把旌旗都换下,好好迎接迎接咱们的刘皇叔!” 袁耀跟着吕玲绮的穷奇军一路随着吕布的大军往广陵而去。 只是这几天吕玲绮的态度好像稍稍有些变化了,变得不再是那么冷言冷语,至少那颇有些轻视的眼神却是再也没有了。 毕竟还是一个十六岁的丫头,放在前世,那才是刚进高中的年纪。 虽然吕玲绮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袁耀这个老江湖给很敏锐的捕捉到了。 最明显的就是时常会和自己说些军中的情报了。 虽说自己也不明白这变化到底是为何而来,不过总归是件好事吧。 “袁耀,前方斥候已是来报,前方三十里便是刘备大军,我父已是命令全军保持速度,不要惊扰了刘备。” 看着吕玲绮虽是和着自己说话,目光却只是注视前方,目不斜视的模样,袁耀也是感觉有些好笑,却还是应道:“我们大军紧随刘备军后,他必有所觉,如今还是直往广陵,无非只是期望着进驻广陵,以图谋坚守不出罢了,可惜他终究是不能如愿了。” 吕玲绮听得暗自撇了撇嘴。 哼,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第15章 上阵杀敌咯 刘备自然是知道自己大军后方跟着吕布的追兵,只是如今之计,只有往广陵一条路。 当然他也可以带着人马向北去找曹孟德,不过非到万不得已,刘备实在不愿再是寄人篱下。 一路飞驰,甚至兵马有些脱节,刘备也是顾不得上,终于在两日后赶到了广陵。 待到了城下,张飞眼尖,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胖墩墩的身影。 当下就朝着边上的刘备说道:“大哥快看,是糜竺那家伙!” 刘备仔细瞧了瞧,可不就是糜竺嘛! 心中大喜,忙是朝着城墙之上招呼道:“糜竺兄,快让我进城门,我被吕布夺了徐州,那厮正是追我而来。” 糜竺看着城下风尘仆仆的吕布,面色有些尴尬,却又是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不得不高声应道:“玄德,你既已失了下邳还是速速离开徐州吧,免得徒增杀戮,苦了徐州百姓!” 刘备听得心中一惊,不明白自己的铁杆怎么突然说得此话,正欲再劝,边上的张飞却是耐不住了。 “糜竺!你这厮莫不是已经投了吕布!妄我张翼德还认你是个忠义之士,不想也是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徒!见得那吕布起了势,就投靠过去!” 城上的糜竺被说的面色都快赶上了关羽,心中说是没有一点怨气也是假的。 这黑厮,分明是自己大意失了城,却还在此大言不惭,当真可恨。 刘备也是立刻阻止了张飞的叫嚣,再是对着城楼上喊道:“糜竺兄,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吕布其人,屡叛其主,实非名君,如何能领徐州之地?还望糜竺兄三思呐!” “哈哈哈哈,玄德公,背后妄议他人,实非仁义之为啊!” 话音才落,却听得城上一个传来一个响彻云霄的声音。 接着见得那城墙上就是竖起了一张张大旗,上面写的吕布和张辽的名号。 张飞大惊道:“张文远!你怎么会在这?” 张辽也不杵,直接就揭张飞的伤疤道:“张飞!我听闻你才是被温侯捉了绕了一条性命,不想这会倒又是会叫嚣的很!” 张飞听得大怒,立刻就是张嘴骂道:“呸!吕布那厮,只欺我不能力战!下次见得,非把他撕碎了!” 边上的关羽见得广陵已失,也顾不得想为何张辽会在此处,连忙对着边上的刘备说道:“大哥,吕布兵马已在后方,快些组织攻城吧,若是困在此地,可是大为不利!” 刘备心知吕布大军在后,若是拿不下广陵,必受包围,届时必是插翅难逃。 只是… 广陵城虽说不上是铜墙铁壁,但有张辽坐镇其中,一时哪里能攻下! 再是看了看边上的士卒。 自己本就入主徐州不久,民心虽可依但军心尚不稳。 此番主动伐袁术,也未曾不存了稳固军心,以战养军的念头。 只是现在先是失了下邳,又是被纪灵和吕布接连追赶,军士们士气难免低落,若不是自己名声远扬,恐怕早要哗变。 以此士气攻城,必不能胜,只会徒丢了这些个士卒的性命啊! 只是自己又是该往何处而去? 张飞见得刘备迟迟不下攻城号令,急得是火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飞上城头,把吕布的军马全部杀了来出自己的一口恶气。 “大哥!下令攻城吧,一个时辰之内,我必拿下此城!” 听得边上张飞之言,刘备未做答应,只是心中长叹一声。 事不可为,事不可为啊! 如今徐州已被吕布占领,往南又是袁术,除了北方尚可去,自己倒是无处可走了。 恐怕只得往曹孟德处而去了! 刘备不愧是当世雄主,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是决然道:“二弟,三弟,为今之计,只有整备人马往北而去,你们速速传令,立刻动身!” 张飞听得满是不服,只是嚷嚷:“大哥,就让我去夺了这广陵城吧!” 刘备却是听也不听,只是再说道:“三弟勿要多言,只按号令而做。” 听得刘备如此之说,张飞心中纵有千般不服,只得恶狠狠的长叹一声,领命而去。 张辽在城上见得刘备退兵而去,也不着急追赶,只是固守城池。 刘备调转车马往北而去,只是才行了两个时辰,就发现自己已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 若说整个三国袁耀最佩服的是谁,那非说是刘皇叔莫属了。 遥看三国的历程,要说正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起家,还真当属刘备。 孙权,依仗的是父亲和大哥所带给他的遗产,自不用多说。 曹操,依仗的是人脉和家世,其父曹嵩是权臣养子,曾花了万金买了一个太尉。年轻时身边的朋友,比如乔玄、鲍信、张邈、袁绍等,不是大名士就是官二代,这都对曹操起家有很大帮助。 只有刘备,崛起于毫末,与群雄争夺与乱世之中。 你说那汉室宗亲的名号? 汉末的汉室宗亲已经是烂大街了,如果这玩意有用,刘备也不需颠沛流离了大半辈子了。 只是现在,看着两军阵前的刘备,袁耀忽然感觉有些恍惚。 自己特娘的可是在包围刘备啊! 对面的可是刘关张啊! 自己穿越而来,可是没想到能有这一天。 这包围之战也没了什么阵前叫阵,吕布只引大军杀至,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而袁耀也总算是真正第一次上了战场。 见得前方的吕玲绮挥舞着方天画戟追赶着对面四散而逃的士卒,袁耀也是不禁感叹了一句,真是太猛了! 看着那挥舞的画戟,袁耀甚至在想以后是不是真得练练武艺了。 不然以后发生点争执,那吃亏的妥妥就是自己啊! 刘备那边,徐州兵本就士气低落,连日的赶路早已经是疲惫不堪,被吕布的军马一冲就散,压根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好在关张二人奋勇抵挡,一时倒也没被吕布冲杀到刘备面前。 袁耀也是跟着打酱油。 说是打酱油真是一点没错,吕玲绮和乐就简直就是把袁耀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最外层是吕玲绮开路,其带领的五百穷奇军紧随其后。 后方就是乐就以及袁耀带来的三百护卫护在左右。 最后还有吕布分来的二百人马殿后。 整整一千人,把袁耀围的密不透风,别说是个流矢了,就是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 但不管怎么说,咱这也算是上阵杀敌过了。 虽然是一连一刀都没砍过吧。 … ps:新的一周,估计快要改状态了,有机会的速速投资,白嫖的不要白不要。 第16章 穿越千年的喷子 关张二人就算是杀神在世,也挡不住汹涌而至的吕布军队。 何况关张二人虽勇,吕布高顺也不差多远,尤其是吕布,大开大合,横扫千军之势,徐州兵见得无一不闻风丧胆。 士气大震之下,关张二人奋力突围,也被挡了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刘备身边只有了几百人马,被吕布大军团团围困。 吕布坐在那赤兔马上,献血染红了战袍,不知已经手刃了多少徐州兵,威风凛凛的看着被困的刘备,大声呼唤道:“玄德!你投降吧,你当日收留了我,我必不害你性命!” 眼见没了危险,袁耀也是蹭到了最前方,就在吕布边上不远,终于也是见到了刘备和关羽。 人群中,只见一人面如红枣,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手持一把大刀,站立在那,不威自怒。 不用说便是知道此人便是关云长。 边上站着一中年人,面如冠玉,耳垂很大,双手过膝。 如此异人之貌,不是刘备还能是谁。 只见那刘备虽是被敌军包围,却是不慌不忙,对着吕布拱手说道:“既然温侯不欲取我性命,为何还苦苦相逼,徒生战乱。” 要不说刘玄德仁义不双,此等形势之下,都不忘拱手作揖,恪守礼节。 吕布翻身下马,有样学样,回礼后再是说道:“玄德勿要多虑,只因我夺了玄德之地,心中有愧,只想好好招待玄德一番,再把女眷送回。此后玄德便是想去何处便往何处,绝不敢拦。” 张飞听得此言立刻大怒道:“呸!好你个吕布,原本我张飞只以为你是个真小人,不想如今倒是变成了个伪君子,夺了我哥哥基业,竟然还做假仁假义之举!” 说着眼神犀利的看了看围聚的吕布军,一眼就看到了在边上东张西望,看戏模样的袁耀。 张口就是骂道:“吕布!定是你那女婿给你出的主意,果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我擦嘞! 袁耀听得张飞的怒骂不禁是感慨道:“这张老三的第六感还是挺准呐!” 吕布那些个没脸没皮的话,可不就是自己叮嘱的么! 当下也不迟疑,缩在吕玲绮和乐就的保护中,高声呼道:“张老三!你这话说的可真没道理,徐州何时成了你大哥刘备的基业?分明是那陶恭祖的。” 张飞最是听不得袁耀的那句张老三,当即驳斥道:“袁耀小儿!那陶谦已将徐州让给了我哥哥,你若是连此等大事都不知晓,还是乖乖回去喝奶吧!” 本以为能把袁耀说的无地自容,可张飞哪晓得千年之后喷子的功力。 只听得袁耀先是肆意的哈哈大笑了一番,再是说道:“那陶恭祖几个儿子不让,非要把一州之地让你大哥?且不说此事是否蹊跷,那陶恭祖一无上请天恩,更无天子诏令,一州之地,说让即让,莫非是把他自己当皇帝了不成!” 袁耀的这一番话,是用尽了全身气力来说,不说是震耳欲聋,也算是响彻了整个战场,亦是让人若有所思。 尤其是吕布的将军们,倒真是觉得袁耀的一通胡扯有些道理,个别心里有愧疚之情的,也是消散了许多。 边上的吕玲绮也是忍不住眨巴着眼睛看着袁耀。 不说武艺,这家伙的口才可真是了得! 刘备这时也才是正视起了这个躲在人群中的少年。 不会因为躲在兵堆之中而感到丢脸,脸皮厚,很惜命!又是巧言善辩,不论是早早想好了三弟会有此言还是临场巧辩,都是说明此子不简单。 可惜,是那袁公路的儿子。 想得袁耀的身份,刘备稍稍起的爱才之心瞬间就是熄灭了。 要让袁耀知道刘备心中所想,说不定又要吐槽上两句了。 我若不是袁术的儿子,也绝不会跟你继续东奔西走啊,直接跟着曹老板去吃香喝辣,岂不更是美滋滋! 刘备左右看了看,吕布军已是围的密不透风,心中已知绝无突围可能,此时自家性命,当真在吕布一念之间。 念及此处,刘备索性倒是洒脱了,对着吕布说道:“温侯,某既已败,亦不愿凭造杀戮,还请温侯高抬贵手,放了这些徐州兄弟。” 就是这时候,刘备也不忘自己那仁义的人设。 吕布自是答应,又是说道:“还请玄德与我共回广陵,待我送回了家眷再走!” 刘备点了点头,面上淡然,只是心中忍不住一声长叹,此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 当广陵城的糜竺看到刘备最终还是被吕布带了回来的时候也是长叹了一声。 玄德最终还是没跑了啊! 事实上,当糜竺看到张辽在广陵的时候,基本已是料到刘备恐怕是很难逃出徐州了。 只是真正看到刘备一脸无奈被迫来广陵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震撼。 这吕布当真是在短短时间内就料得刘玄德的所有动向,随即就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 若是张文远没有欺瞒我,这料敌先机的人恐怕是那袁耀。 如此想来,糜竺又把目光对向了人群中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也不知从哪弄来了把羽扇,骑在马上,摇头晃脑的扇着扇子,一脸悠闲惬意的模样。 边上则是跟着一个冷面寒霜的少女,手持画戟,目不斜视,看都不看那少年一眼,不过胯下的骏马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少年。 后面的一个将军则是手拿大刀,一脸无奈,索性是不看前方的少男少女,只是自己摩挲着手里的大刀。 画面有些别扭,却又算是和谐。 让糜竺倒是有心想要结识这袁耀一番。 尤其是自己来广陵一事,现在虽是没人计较,保不准吕布知晓后会不会秋后算账。 若说现在谁最是能在吕布身边说的上话,那除了陈宫恐怕就是袁耀了。 只是这小子虽是机敏异常,却不知秉性如何,自己还得试探试探。 于是袁耀进了广陵的第一天,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张文远,倒是被糜竺先给找上门来了。 ps1:签约了,没想到编辑的速度这么快。 ps2:第一周战绩还算不错,作为一个纯纯的新人,没有任何py,第一周能有六十个收藏我已经很开心了,希望这周能保持住吧。 第17章 广陵糜贞 吕布在广陵宴请招待了刘备一日,又是马不停蹄的接来了刘备在下邳的家眷,就送别了刘备三兄弟。 只不过说是宴请,也是私宴,并没有叫上其他的大小官员,只有吕布一人罢了。 这也是袁耀交待的。 实在是刘备的魅力点已经是加满了,寻常人没点坚定的意志力还真挡不住,索性隔绝了刘备和他人的接触是最好。 至于宴会上吕布和张飞不会不再打起来,这就不是袁耀所考虑的问题了。 对于一同被俘的简雍孙乾,也是不能放给刘备的,虽说不是什么一等人才吧,那也能是顶些用处的,尤其是自己家里的这些情况,自己最是清楚,能有人就是不错了! 当然简雍孙乾都是不乐意去淮南的,只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们了。 … 吕布宴请刘备三兄弟的时候,袁耀也是在糜竺的府上。 由于吕布已经进了城,大局已定,糜竺倒也是被从使馆内放了出来,住进了自己在广陵的府邸中。 当袁耀看见糜竺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还是对刘备不死心,竟然自己跑到了广陵来! 还好自己早是让张辽进了广陵,要不然被这刘备占了,又是尾大不掉,处理起来麻烦的很。 好在如今刘备兵力尽失,只剩了兄弟三人,又是被赶去了曹操处,只让曹操去头疼咯! 广陵城,糜府。 袁耀和糜竺正是相对而坐,边上站着几个伺候的家仆。 客套的寒暄之后,袁耀也不着急开口,只偶尔夹上两筷子桌上的菜肴,抿上几口酒水,只等糜竺说出来意。 糜竺看着不说话的袁耀,心道这小子倒是有耐心,主动试探道:“袁公子,这些个菜肴可还合口味?” 袁耀笑着应道:“从事何必客气,此等菜肴比起寻常百姓家不知好了多少,若这天下人人吃的此等菜肴,又哪里来的战事?” 这悲天悯人,忧虑天下的模样袁耀自然也会,听得糜竺不说正事,也与其先飙个戏再说。 只是边说又边是夹了口菜,稍稍有点破坏了气氛。 糜竺听得却是有些惊异。 忍不住赞叹道:“不想公子倒是有此济世安民之心。” 袁耀听得意味深长的笑道:“说起这济世安民之心,哪里又是比得上糜从事。” 糜竺听得有些讪讪的应道:“袁公子何出此言?” 却听袁耀说道:“糜从事千辛万苦都要带着小妹来广陵等刘皇叔,岂不是就有济世安民之心?就不知道温侯知晓该是如何做想!” 糜竺哪里想到袁耀前面还是一副开口不言的模样,转头就是直接点破了自己。 一时无所准备,只是搬出了与张辽所说的那套说词。 袁耀却是连连摇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糜竺说道:“刘玄德的确仁义无双,又胸有大志,糜从事想把宝押在其身上自也无可厚非,只不过…” 糜竺听得袁耀的断句也没做声响,只是默默等着袁耀说下去,显然在袁耀面前也是放弃了自我驳辩。 袁耀见得糜竺不做声响,才是接着说道:“不过糜从事若真是心系天下,不妨也把眼光看看我袁家嘛。我袁家如今占据淮南,又和温侯联姻,既有平定乱世之力,更有匡扶汉室之心。” 说着也是神色一变,没了适才疲赖的神情,眼神犀利的看着糜竺道:“糜从事又何必再押宝在刘皇叔身上,徒增天下之战乱,徒兴百姓之疾苦!” 糜竺听得心中苦笑。 就你老爹的那点心思,天下谁人不知,要说有匡扶汉室之心,那才是见鬼了。 只是面上还是笑着应道:“自当是别无二心。” “最好如此,小子言尽于此,只盼先生能迷途知返,若是先生仍是冥顽不灵,可别怪小子言之不预!” “当然,当然!” 听着袁耀警告的话语,糜竺也是连连答应。心里却知此事算是过了,有袁耀发话,温侯总不会责怪自己。只是将来还该如何,却是有些犯难了。 一顿饭糜竺吃的如同嚼蜡,袁耀却是有滋有味。 有了自己的警告,想来糜竺这份助力刘皇叔是难以用上了。 … “唉!” 待袁耀走后,糜竺才是长叹一声。 即是对刘玄德颠沛的命运感到可惜,又是对自己和家族的未来感到担忧。 “大兄何故如此消沉?” 忽的听起自家小妹的声音传来,糜竺转头看去。 只见糜贞身着一身白衣,腰间系了一条青色罗带,缓步朝着自己走来,边走边是说道:“那袁耀不过是些诡辩之语,刘使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转危为安,卷土重来,届时自有良机相助,大兄何必烦恼。” 听着小妹对那刘备如此看好,糜竺不禁有些后悔前些日子对小妹的思想灌输有些太狠了。 自从有了把小妹嫁给刘备的想法,糜竺是隔三差五的在糜贞面前夸赞刘备。又是仁义无双,又是志向高远,又是体恤民间,又是胸怀天下。简直就是当世之豪杰,天下之典范! 效果也是很显着。 没看这糜贞连是刘备的面都没见过就已是如此推崇,要自己提了这么亲事,必会当即同意。 只是现在,糜竺也不得不承认那袁耀的话中虽有诸多诡辩,却也有些道理。至少最后那句警告,可是真真切切。 “小妹,那袁耀之言不可不重视,他不仅是袁术之子,更是吕布的女婿。如今,又是有谋夺徐州之功,深得吕布信任,其之所言,不可轻视!” 糜竺说着又是看到小妹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是叹了口气,颇有些打脸的说道:“况刘备失了徐州,虽有吕布以怨报德之因,却也有其自身之错。不能知人善任,若非其弟贪杯误事,下邳也不会如此轻易失陷,说其有错,并不冤枉!” 糜竺长驻下邳,自是知道下邳城失的来龙去脉,可糜贞哪里知道,只是觉得是那吕布和人里应外合,即使是兵圣在世,也守不住这下邳。 听得大兄所言,只觉得是被那袁耀迷了心智,心中已有思量,非要亲自破了那袁耀的诡辩,让大兄迷途知返! … ps:后面的投资任务是一天更三千字,咱一天保底两更自是没问题,有投资的可以继续投资。 第18章 又来一个 “公子,门外又有一姑娘求见。” 又有一姑娘? 看着进屋禀报的乐就一脸怪异的表情和古怪的话语,袁耀有些懵。 这除了吕玲绮还能有哪个姑娘来找自己? 也不着急迎客,只是问起乐就:“是否问过来的是何人?” 这一问乐就的脸色就更是奇怪了,拱手应道:“回禀公子,来人说是糜竺之妹糜贞。” 糜贞? 袁耀感到很困惑,自己和这未来的糜夫人压根就是没一点交集啊,她怎么找上门来了? 要说袁耀是困惑,那乐就就是佩服了。 自家的公子强啊! 这才去糜竺那喝了顿酒宴,就把别人家的小姐给拐骗过来了,最厉害的是,还是在公子的丈人吕布的地盘上,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看着自家部将一脸古怪神情,袁耀就知道这乐就没想什么好事,却也懒得解释,直接迎了出去。 却见门外站的一个少女,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和吕玲绮一个年纪,不过二者的风格却是大相径庭。 事实上你很难把温婉一词安在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身上,不过初一见面,糜贞确实让袁耀有此感受,大家闺秀,温婉秀丽。 只是就是这么一个温婉的姑娘,却在几年后的长坂坡投井而亡,真是贞烈无比,当世罕见。 不过看着那秀丽脸庞上的清冷神色,袁耀也是有些异样。 自己这打开三国的方式是不是出了点意外? 这别人不该都是名将名士找上门来,怎么这到了自己身上,都是姑娘找上门呢? 更是各个面若寒霜,神情清冷,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来。 不过对方冷颜相向,自己也犯不着热情以对,糜家的大小姐又算什么,自己还是袁家的嫡孙呢。 袁耀只是朝着糜贞微微一拱手,淡然问道:“不知糜姑娘来袁某处所为何事?” 却见糜贞虽是一脸冷色,还是回了个礼才是应道:“听闻袁公子才思敏捷,又是颇有些诡辩之才,糜贞特来请教一二,还望袁公子不吝赐教。” 想想当初吕玲绮跑来就是一句:“我是和你比武的,亮兵器吧!” 你看同样是来找茬的,这糜贞就比吕玲绮会说话多了。 只不过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诡辩之才了? 自己从来不都是实话实说的么? 但是对着贞烈的糜贞,袁耀还是心中有些好感的,事实上相比舞刀弄枪,袁耀还是更偏好这大家闺秀的模样。 于是就听袁耀只是温和的应道:“诡辩之才如何敢当,糜姑娘若是真有心思,你我二人讨教讨教,袁某自无不可。” 一番话直把身后再次看戏的乐就听得起了鸡皮疙瘩。 公子啊! 当初你对吕姑娘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啊! 你这说的严重点是见异思迁! 心中连连吐槽,却是看见门外忽然一闪而过一个身影。 那人是吕姑娘? … 吕玲绮今日的心情很不错。 虽然自己只会舞刀弄枪,但也知道得了徐州地盘对自己爹爹的重要性,也知道袁耀在其中亦是起了不少作用。 加上得知袁耀不日就要回淮南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便是直接找上门去。 哪想这才是到了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姑娘的声音。 吕玲绮心中一冷,适才的兴奋感荡然全无,只是闪过身子在门口悄悄听了起来。 “袁公子,听闻你有言我糜家资助刘备乃属助纣为虐,可有此事?” 袁耀这才是明白这糜贞是来做何的了,整了半天是给自己未婚夫来找场子的。 这么一想吕玲绮那妮子又是要扣些分数了。 人家是帮未婚夫找场子,吕玲绮却是专找未婚夫场子。 袁耀听得糜贞的质问也不生气,又是摸出了那把羽扇缓缓说道:“糜姑娘真是觉得这天下仅有刘备一人为仁义之人?” 却听糜贞冷哼一声,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总比淮南袁公路好多了。” 袁耀听得哈哈笑道:“不错,刘皇叔的确爱民如子,爱惜羽翼。可惜有心诛杀董贼未果的是那曹孟德,真正背负天下骂名杀了董贼的是我丈人吕奉先。” 糜贞听得气急,那袁耀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说那刘备光说不做,语气激烈的反驳道:“吕布背信弃义,安还有颜面说得此话!” 乐就听得是心里一颤,连连朝着自己公子使着眼色,生怕门外那吕姑娘听得就冲进来,一刀捅了这糜姑娘。 看着乐就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袁耀哪里明白自家的部将是怎么了。不过听得糜贞之言,却是就要驳斥,毕竟好不容易把自己丈人的名声整好了些,可是得处处维护起来。 “哎!” 只听袁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再是说道:“世人皆知留得名声不易,何人愿意顶着背信弃义之名?我丈人深得董贼信任,自能平安富贵一世,为何还要冒此骂名,又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天下至德,莫大于忠。我丈人并非忠的个人,而是忠的整个大汉黎民呐!” 袁耀一席话,直把糜贞说的一愣一愣。 虽是读过不少书,也是听过自己大兄说过不少天下大事,但哪里比的上袁耀这张嘴,心中有些觉得不对劲,却一时也找不到地方来反驳,只是心中憋气,饶是不服。 也就是糜贞此次来找袁耀也是瞒着自己的大兄,要不然糜竺也是铁定不会让自己的小妹前来。 倒不是担心这糜贞惹恼了袁耀,实在是知道袁耀这张嘴是一个顶十个,死人也能给他说活了,小妹前去,也不过是被那袁耀的诡辩给整的无言以对罢了。 见得糜贞不言语,袁耀趁热打铁,也不打算放过这未来的糜夫人,再是扬起了声音说道:“所以这天下大义之人何其多哉!天下纷乱,自是乱世出英雄,我袁耀无有他求,为盼天下早日太平,还百姓安乐!刘玄德真有仁义之心,为何还要无故挑起争端,不过也是想逐鹿中原,自有其野心罢了!” 声音是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可怜糜贞一个少女,哪里抵得过袁耀接二连三的轰炸,正是消化着袁耀所言还想反击,却听门外又是传来一声娇喝。 ps:签约后竟然跑到了一个什么新人签约新书榜,这榜起点app上都没有,曝光率低的可怕,看了下进这榜的除了个别非常神奇的书,其他都是一天没几个点击。 第19章 吕玲绮大战糜贞 “说的好!” 随着一声娇喝,袁耀就见得吕玲绮穿的一身劲装走了进来。 她怎么又来了? 心中才是起了疑问,却是想起了适才乐就给自己使的眼色。 我擦嘞! 原来这乐就是这个意思,也不整的明白一点,还以为在那挤眉弄眼的是干什么呢! 回想了下适才所言,还好倒是没说什么得罪温侯的话,要不然吕玲绮这会跳出来,可指不定是对着谁了。 糜贞见得兀然出现一同龄少女,也不惊慌,见了个礼说道:“想必姑娘必是温侯之女了吧。” 想来这能是这么大大咧咧出现在袁耀住所的,不是吕布的女儿还能是谁。 却听吕玲绮有些不满的回道:“你糜家的大小姐,无故跑来此处做何?” 听着那稍有质疑的话,糜贞只是谈谈应道:“不过是与袁公子论些事罢了,吕姑娘切莫误会。” “我自是不会误会,听得你适才所言,倒是尤其看的上那刘备。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那刘备我可是见过,已经快是不惑之年的模样,论年纪,你们可是差的太多了。况我爹爹已经把那刘备的女眷送了回去,我看你还是趁早熄了那心思。” 狠! 这是袁耀听完这段话的评价。 没看出来这吕玲绮倒是会抓住重心,一击就是重点,难道这就是学武之人的敏锐? 果然那糜贞也是动了怒,开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这一下胸前的起伏就尤其的明显,让袁耀也忍不住诧异的多看了两眼。 这姑娘发育的也太好了吧! 再是瞅了瞅边上的吕玲绮。 啧啧,差远了。 糜贞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心情,才是说道:“吕姑娘倒是不仅武艺高超,嘴上也是尖牙利齿!” “彼此彼此,又哪里比的上糜小姐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吕玲绮说着还瞥了眼袁耀,刚才那家伙飘忽的眼神可是被自己看的一清二楚的。 这也是袁耀大意了。 不管多大的女人,对男孩的视线都是尤其敏感的,尤其是这男人还是自己未婚夫的时候。也许你感觉她没在看你,但是她肯定会注意到你的一举一动。 只是袁耀在场感觉很不真实。 有点像是回到了前世那种修罗场的感觉,虽然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心中忽有所虑,赶紧叫来了边上的乐就让他快去寻救兵去,自己则是留在原地,随机应变。 “就不知道这般模样倒是能讨得袁公子欢心。” “不劳糜小姐费心,乱世之中,自是武家儿女更有所为!” “那是自然,只不过可惜吕姑娘一身武艺,嫁了人后恐怕是难有施展之地了。” 吕玲绮和糜贞你来我往了三十个回合,竟是不分高下。 袁耀倒是没想到糜贞一脸淡薄的模样交起手来却是丝毫部落下风,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口蜜腹剑,暗箭伤人,招式叠出。 吕玲绮则是怪声怪气,出言不逊,血口喷人,痛诬丑诋,一一回应。 简直就让袁耀大开眼见! 只是眼看这战火竟然是烧到了自己身上,袁耀这会倒是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了。 “袁耀!日后我嫁入袁家,还能领兵否?” 吕玲绮眼看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转头就找袁耀搬起救兵了。 袁耀心里暗道了一声:“自然是不行的!” 这吕玲绮嫁了过来,上了战场要出什么事,那是算谁的? 这吕布尤其看重的就是家人,要让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为了我老袁家战死,那还不活活撕了我袁耀! 只是丰富的经验告诉袁耀,现在要是这会不支持自己的未婚妻,那会是比死更难看。 当即就是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若要领兵,我就让爹封你为大将,日后便是我坐镇中军,你为先锋,扫平这乱世!” 尬! 尬透了! 但是吕玲绮爱听啊! 甭管这话参合了多少水分,至少吕玲绮还没听过这种话语。 也顾不得正在和糜贞进行的大战,一双美目扑闪扑闪的看着袁耀,有心想要牵住袁耀的手回应一句,却又觉得尚未嫁人有些授受不亲。脸蛋红扑扑的,只是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袁耀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看着吕玲绮的表现,也是心知自己是过了此关。 袁耀更是士气高涨,乘胜追击道:“何况你若想做便是去做,何必问我意见,我自当都是支持与你。” 好嘛,这下吕玲绮是更加感动了,根本是按奈不住,直接就是拉住了袁耀的手,只是没有言语。 边上的糜贞也是一脸震撼。 袁耀的这番话倒是有些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味道。 你说周幽王是否昏庸,必是昏庸! 但是在褒姒的眼中,恐怕只会觉得周幽王是个极好的丈夫。 尤其是袁耀最后的一番话,这个时代的女子何时能有丈夫如此的支持,倒是让糜贞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来。 “小妹!你怎么自己跑来这了!” 场面正是尴尬时刻,乐就总算是把救兵给搬来了。 却见糜竺拖着略是肥胖的身躯,一步一颠的跑了进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对着袁耀拱手说道:“袁公子,糜某管教无方,让小妹惊扰了公子歇息,还望公子赎罪。” 袁耀自然不会生气,只是大度的挥了挥手道:“糜从事何必见外,糜姑娘只是与小子来论道罢了,取长补短,何来怪罪之说。” 糜竺见的袁耀确实未有生气之象,又是敏锐的看见了吕玲绮拉着袁耀的手,心中立有所觉,很是有眼力见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容糜某把小妹带回去。” 袁耀自不会阻扰,伸手道:“从事请便。” 听得袁耀答应,糜竺这才是拉着还在恍惚中的糜贞出了袁耀住处。 等是走的稍远了些,看着小妹傻愣愣的样子,糜竺也是感觉有些好笑,不禁逗弄道:“这下可是知道那袁耀的厉害了!别是以为自己读过些书就是有些见识,比起那诸侯子嗣,可还是差远了!” 糜贞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却是蹦出了一句让糜竺吓了一跳的话。 “那袁公子,却是有些与众不同。” 第20章 借张辽 送走了糜贞糜竺,外加一脸感动的吕玲绮,袁耀终于有时间趁着自己最后在徐州的时刻,开展自己的挖墙脚计划了。 只是究竟挖谁,袁耀却是有些纠结了。 要说吕布军中袁耀最想要的,自然就是张辽和高顺二人。 相比之下,高顺善于练兵,麾下陷阵营,人数不多,但作战极为勇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要是能给自己这老袁家练出一只这样的部队来,想想就要乐的睡不着觉。 而张辽也是让袁耀眼馋不已,一生赫赫战功,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北征乌桓,勇闯天柱山,镇守合肥。位列武成王庙六十四将,相对高顺,更是一个即战力。 只是面对将来的规划,袁耀如今更需要一个即战力,一个在战场上能够一锤定音的大将。 就张辽了! 打定主意,袁耀直接去找上了门去。 当然要是袁耀找上自己的丈人,强行借用一下张辽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先去和自己的目标聊上一聊终究不是什么坏事。 张辽这时候还很是年轻,不过是二十五岁的年纪,比起袁耀来也大不了几岁,却已是颇有大将之风。 说起来这张辽也算是个大帅哥了。 关羽称其为“仪表非俗”,想想连是关羽这般自傲的人物都是夸奖的外貌能是差到哪去,至少对着袁耀,关羽就绝不会有这样的评价。 袁耀此次并没有带上乐就,只是只身去寻了张辽。 张辽听闻是袁耀拜访,立刻就是放下手中的事项,出门迎接。 对于袁耀,张辽也是很佩服的。 自从半个月前袁耀来了小沛之后,这半个月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奇袭下邳,抢驻广陵,围剿刘备。 张辽虽未能全程参与其中,却也知道袁耀在此中起的作用,举足轻重。 见得袁耀孤身待在屋外,张辽也忙是引了进去,热情的给袁耀沏了一盏茶,再是问道:“不知袁公子来张某处所为何事?” 却看袁耀不慌不忙先是品了品茶,再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文远将军,如今徐州战事已定,不知未来可有什么计划。” 张辽虽是奇异袁耀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也不是什么军中机密,只是耐心应道:“徐州既定,自当是要修养些时日,况如今已是接近初冬,也不宜动兵。也是趁着这些日子,好好练练新兵。” 袁耀闻言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古时一年中能是打仗的时间真是不多。 所谓秋后沙点兵,秋季粮食已收完,粮草是否充足,决定是否出征。另外,古代完全靠步兵和骑兵,多雨的春夏和奇寒的冬天对任何一方都不利,粮草也难保顺利送达。所以但凡大战都会选择在秋收之后。 不说别的,就说这三国三大战役。 官渡之战,始于建安四年六月。赤壁之战,虽是建安八年十二月曹军和孙刘联军在赤壁开始对垒,但曹操在七月就开始挥军南下荆州。夷陵之战,也是在221年七月,刘备亲率蜀汉军队数万人,对吴国发动了这场把蜀汉气运几乎全部耗完的战争。 只是小霸王下江东,恐怕是等不及那么久了。 张辽见袁耀不言语,又是在那暗自思量,也不着急,只是心道这袁公子恐怕又是在算计些什么了。 直是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得袁耀说道:“文远将军可有兴致来我淮南之地活动活动筋骨?” 张辽面露异色,正要再说话,却见袁耀又是连忙抢先说道:“将军不先忙着拒绝,此事我自会和温侯说起,只是先来和将军说道说道。” 张辽这才是安心,不然虽是二家联姻,被有心人提及,不免有通敌之嫌。 袁耀再是说道:“如今天下纷乱,各路诸侯并起,相互征伐,却正是建功立业之时!现徐州战事已平,我淮南却是风涌云动,却正缺张将军这样的当世虎将!” 此时的张辽虽已稍稍展露头角,却还未名声大噪,更没有威震逍遥津。听得袁耀竟然如此看中自己,不禁也是汗颜道:“张某何德何能,让袁公子如此看重。” 袁耀自然是清楚张辽日后的成就,日后不论是曹操还是曹丕都异常看重张辽,张辽也不负众望,屡立奇功。 只见袁耀一脸真诚,一把拉着张辽的手说道:“文远兄,某适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实乃情真意切!” 张辽看着袁耀如此诚心实意,加上袁耀脑袋上四世三公袁家嫡孙的光环,一时真是觉得极受重视。 抱拳对着袁耀道:“若是温侯无有所谓,某自当尽力为之,为袁公子出力!” 袁耀大喜,立刻就是激动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去向温侯借人,文远兄且稍待我!” 说罢,便是火急火燎的去找吕布去了。 … “哈哈,贤婿,我当是何事这么火急火燎,只是那淮南也是兵多将广,还用的着朝我借人?” 吕布见得袁耀跑的满头大汗只是笑道,忽的也是神情一变,突然想到什么,颇是揶揄的对着袁耀说道:“对了,适才玲绮一脸羞色跑回了屋子,那般模样还是我这当爹的第一回见着,该不是你小子对她做了什么吧!” 袁耀哪敢把糜贞来找自己的事情告诉吕布,索性就是憨憨笑了一声,只当是默认。 吕布也不动气,只是笑着一把搂过袁耀道:“你这臭小子,也是太心急了,迟早要嫁给你的,你还急什么。” 袁耀被搂的动弹不得,只得求饶道:“丈人,你大人有大量,小婿再也不敢啦!” “哼,量你小子也不敢!” 吕布说着松开了袁耀,又是有些感慨道:“你这小子当真也算有本事,不仅才思敏捷,料敌如神,对付女…咳咳,对付我这闺女也真有办法。” “我这闺女自幼也是被惯坏了,又是跟我习武多年,性情直爽,武艺了得,不想你这小子倒是搞得定。” 袁耀听得暗自吐槽。 我可记得你原来说的是性情温和,怎么这会又是性情直爽了! 老丈你可是太不靠谱了! ps:感谢几位老哥每天雷打不动的推荐票,多谢支持,小弟无以为报,只有稳定更新,保障大家的投资不会白费了。 第21章 大丰收 “对了,你却到底是要借何人?” 吕布绕了一圈,总算是又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袁耀也是立刻一脸正色回道:“回丈人,小婿想请张文远将军往淮南走一遭。” 张辽? 吕布心里暗自思量。 这张文远要说在吕布阵中也颇是重要,只是袁耀难得开口,自己也不好回绝。 况徐州战事已定,又是即将过冬,想来一时半会也无有战事。 又想到这袁耀一直忠心恳恳,此次袭夺徐州更是当属头功,只因是袁公路的儿子,不算从属自己,自己也不好随意奖赏。 既然如此,卖个面子罢了。 念及此处,吕布也是点头答应道:“既然小婿难得开口,某自当答应,就让张辽随你去淮南罢了,只不过…” 见吕布似乎心有顾虑,袁耀当即拱手说道:“丈人有话不妨直说,不必与小婿客气。” 却听吕布说道:“只是你只能借张辽一人,其所部兵马,还得留在徐州。” “全依丈人所言!” 袁耀自是满口答应。 淮南军力旺盛,最不缺的就是兵马,何况纪灵带回去的近万的徐州兵恐怕还没布置妥当,要说兵,那可真是多的是了。 总算是把张辽给搞定了,袁耀暗自欣喜,又不好在吕布面前表露的太过,只得是努力绷着脸,又是和吕布寒暄了两句,才是寻了个机会脱了身。 又是反身去寻张辽告知了此事,才是心安的回了住处。 再是在广陵待了两日,袁耀终于也是到了该回淮南的时候了。 临走前夕,吕布也是弄了一场晚宴来送别袁耀。 出席的除了吕布账下的几位官员将领,还有擅自跑来广陵的糜竺和被俘的简雍孙乾。 作为送别宴的主角,袁耀这会又是坐在了吕布的左手下方第一位,听得吕布在台上“致辞”。 “诸位,明日吾婿袁耀即要回归寿春,今日吾等在此,且祝其蛟龙得水,一鸣惊人!” 吕布说着就是干了手中的杯酒。 “蛟龙得水,一鸣惊人!” 下方众人也是有样学样,齐齐唤了一声,也是干了各自的杯酒,宴席的气氛一下到达了顶峰。 接着就是侍女伴舞,八音迭奏,人人似乎都沉醉于其中。 只是袁耀对此却是有些欣赏不来。 没事瞅瞅了边上众人的神色,只见那简雍孙乾满是有些暗自不乐的神情。 这二人自己也早是和温侯议定,是要弄到老袁家去的。 简雍孙乾也算是早早就是跟着刘皇叔了,若是没有自己插手,待刘备去荆州也是如糜竺一样,一路跟随而去,也算是皇叔的铁杆,能是弄离刘备远些便是最好。 二人虽是经历相似,风格却是大相径庭。 简雍身高不高,性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酒宴上虽是不乐,却是斜靠在案前,独自斟酒,也不看场内的舞乐,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相比之下,孙乾就守礼节多了,雍容风议,见礼於世。不过虽是端坐在案前,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低目垂睑,也是不看场内一眼。 不过这两人高兴不高兴袁耀也不在乎,等到了淮南一并交给阎象处理便是,想来耿直的阎主簿有的是法子给这二人想点事情做做。 再是看了看糜竺。 这家伙倒是一脸的笑嘻嘻,也是迷醉在舞乐中的神情。发现袁耀在关注自己,还遥遥举了举酒杯,再是一饮而尽。 袁耀心知这家伙多半是装出来的模样,只是有着自己的警告,想来这糜竺做事之前也要多是思量思量。况徐州大局已尽在吕布手中掌握,这家伙真有别的心思,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想想自己这次来徐州半个多月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战略上,让吕布站稳了徐州,并把刘玄德这个心腹大患给赶了出去,俘了近万徐州兵,自家却没什么损失。自己也算是打开了名望,至少在吕布和袁术军中,自己开始崭露头角,相信日后会在两地逐渐发酵,并开始蔓延。 人才上,收获了几位大将名士! 张辽,管自己丈人借来的 简雍孙乾,完全就是被自己绑架去的 陈登,连威胁带恐吓被自己架去的 好吧,虽然好像没有一个真心实意主动跟着自己的,但是这去了淮南可是别再想走了,就连那张文远,袁耀也压根没是想要还回去过。 酒宴过后,袁耀终于要回寿春了。 多情自古伤离别。 分别总归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似乎刚刚才是发现袁耀之好的吕玲绮,就更是有些舍不得了。 二人的婚事袁术已和吕布有了约定,定下了日子放在了来年的开春之时。 两大诸侯如今声望正甚,又是暂且属地太平,这联姻一事,自然是要大肆操办,不能寒酸了。 所以这算算日子,袁耀和吕玲绮才是要分开个把月罢了。 只是初次晓得什么是欢喜滋味的吕玲绮哪里受的住这离别之情,这不一路跟着袁耀出了城门,眼巴巴的看着袁耀。 相较之下,袁耀就是有点铁石心肠了,对着吕玲绮好言说道:“吕姑娘,就送到这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还有想见的机会。” 吕玲绮这会却是完全没了风风火火的模样,有些忧愁的看着袁耀道:“乱世之中,处处战乱,你又是武艺不精,将来若是要上战场,没了我在边上,可是要小心谨慎,切莫不可大意。” 说着微微有些脸红,却还是咬着牙注视着袁耀道:“我知你素来机敏,又有先见之明,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你我如今已是已是有了婚约,更是不可任性而为。” 袁耀听得吕玲绮唠唠叨叨的叮嘱,心中也是颇为感动。 自从穿越到这三国以来,整日想的就是怎么不被自己这便宜老爹给坑了,怎么在这群雄并起的年代存活下去,甚至是能进鼎中原。 没想到如今倒是又多了一份羁绊。 也是一时心急,不,是一时情急,拉过了吕玲绮的手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平安等你!” 两人相对而立,倒是一副痴男怨女的模样。 只是苦了后面跟着的乐就,只能是无语望青天。 可真是没眼看下去了! … ps:无意中看到一本,80多万字,80多推荐,60个粉丝,我太佩服作者的意志力了。 第22章 归途 袁耀来时三百军士,归时也是三百军士,一个不少。 如今是乐就当先开路,张辽护在身边,简雍孙乾跟在身后。 甭管人愿意不愿意,那也是人才济济! 当然,袁耀不会忘记还在下邳的陈登,特意是拐了个弯路过了下邳,把陈登一并给带在了路上。 至于他那老爹陈珪,还是留给陈宫费点心思吧。 那陈元龙也是光棍,心知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了,索性就是两手空空,直接就骑马跟着袁耀而去了。 只是当他看见简雍孙乾的时候,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悄悄落后了袁耀几步,凑到简雍孙乾身边,问起了战事经过。 这吕布大破刘备的事情整个徐州都是传开了,陈登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具体的经过到底如何却是无从得知,如今见到了简雍孙乾,如何还能忍住不问。 还没来得及开问,却见简雍苦着个脸,对着陈登抱怨道:“这袁公子好生不讲道理,我等不愿去淮南之地,就是留在徐州他却也是不肯。软硬不吃,是非架着我们去,哪里是见过这般模样的世家子弟,皮赖之极!” 孙乾也是在边上连连点头附和。 陈登听了简雍的抱怨只是苦笑。 要说这袁耀没脸没皮的功夫,那自己才是第一个受害者,只是无奈应道:“袁公子却是一向如此。” 简雍一听就知道这陈登也是个受害者,瞬间有了些同病相怜之感,再是低声说道:“我和公佑已是有决断,即使是去了寿春,也绝不为那袁术所用,只等那袁公路自取灭亡,我等再找良机离开。” 陈登听得却是心中不敢苟同。 若是没有袁耀,说不得按此法做也是可行。 那袁公路肆意妄为,妄自尊大,终有一日会无疾而终。只是如今是有了袁耀,事情可是不一定了。 这小子年纪不大,处事却是饶有自己的方法,虽有些别与世间常规,却亦有奇效,且思虑甚远,绝不会做无用之功。 看着简雍孙乾二人坚定的神情,陈登也是暗叹一声。 只怕这小子早就是想好了要如何处置自己三人了! 心里有数,陈登再是问起了吕布和刘备间战争的过程。 却听简雍有些愧疚的说道:“那日玄德公欲往广陵而去,我也是赞同的,本想借助广陵城坚守不出,也能让吕布自动退兵,不料却是已被那张辽捷足先登。” 简雍说着也是瞥了眼在前头与袁耀并行,不知在说什么的张辽,又是接着说道:“见得广陵被占,玄德公当机立断就欲往北而去,却不料被吕布大军截路而击,关羽张飞二人虽是奋力突围,却也未能救玄德公出去。本以为玄德公这次是在劫难逃,不想那吕布却是请玄德公去了广陵,又是接来了家眷,便是直接把他给放走了。” 陈登还是初次听得这详细的过程,立刻就是接口道:“这么说起来,刘皇叔的动向那吕布早就是估摸的半分不差。” 却听简雍叹道:“确实如此,那陈宫真是有些本事,我等不如啊!” 说着也是稍有些消沉。 陈登宽慰了两句,眼神却是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袁耀。 自从吕布拿下下邳,那陈宫就是被留在了下邳城,这点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再说陈宫此人,虽是颇有谋略,但这料敌先机的本事,恐怕还说不上。 在吕布身边出谋划策的怕是另有他人! 张辽稍稍落后了半个马头,看着拿着羽扇的袁耀,实在是忍不住问道:“我说袁公子,如今这天已是渐渐转凉,你总是拿着羽扇,也倒是不觉着冷?” 袁耀笑着说道:“文远兄,这你就是不懂了,这叫做装样。” “装样?何谓装样?” “也即是装模做样之意。” 张辽听得颇是纳闷,却是连忙劝道:“这四下虽是无他人,袁公子也不要自污了名声,被人听去,着实不好。” 袁耀知道这古人难以理解自黑的幽默,也是懒得解释。 自己搞个形象,不过也是存了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摇着这羽扇,说不得日后这苏东坡嘴里那羽扇纶巾的,就是我袁耀了。 想着又是看了看张辽说道:“我说文远兄,你有没有兴趣搞一顶小绿帽来戴戴?” 小绿帽? 张辽不明就里。 袁耀却是哈哈一笑道:“罢了罢了,要是真传了下去,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有点摸不清袁耀这跳脱的思维,张辽索性作罢,也不细想,又是问起了自己一直关心的事来。 “敢问袁公子,如今我们已是在路上,可否也能和张某说说让张某去淮南究竟是为何?” 袁耀心道这张辽果真是有胆有谋,知道自己在吕布地界不便细说,硬生生是忍到了现在。 “我欲与文远兄同下一躺江东!” 下江东? 张辽听得一惊,立刻就是说到:“如今天已快要入冬,此时动兵是否未免太过着急?” 袁耀摇摇头道:“非是我不知冬季用兵乃大忌,实在是时不待我。北方袁绍和公孙瓒必有一人将统一河北,我等迟迟在中原之地纠缠,只会徒耗兵力,坐看其他诸侯做大。” 袁耀说着也是缓了几步,与张辽并肩而行。 “何况此次我所带兵力不多,只欲带五千人马往江东而去。” 想想那孙策平定江东不过就借了三千兵,自己是比不上那小霸王,多带点人总是行了吧。 却听那张辽也是感慨道:“五千兵下江东,袁公子不仅是谋略过人,胆识也是异于常人啊。” 袁耀很是谦虚的应道:“哪里担待的起如此夸耀,还得倚仗文远兄的武勇。” “哈哈,那就让张某看看袁公子如何是用五千兵马扫平江东的!” 哎! 听着张文远豪爽的笑声,袁耀只是长叹一声。 不是自己要装逼啊,实在是你装的不狠一点,哪个人愿意跟你啊! 自己还指望着张文远以后跟着自己打天下呢,不展现出一点本事来,如何能折服的了这样的名将。 所以自己还真得装下去! 第23章 老爹这破石头真不能拿 “哈哈,耀儿,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已表你为屯骑校尉,以后亲领一部兵马。” 这一回到家,便宜老爹就是喜形于色,直接就把袁耀的官职给升上去了。 只是自家这老爹好像有点抠啊! 也不给自己弄个杂号将军当当,只封了个校尉。 实际上这屯骑校尉属于八校尉之一,是汉武帝起所置京师的屯兵八校尉,分掌中央军队,若是放在和平时期,也算是御下官员,地位自不用说。 只是如今,那京师都是没了,这屯骑校尉自然是没什么地位可言。 心中吐槽了两句,袁耀还是默默见了礼,又是向着老爹介绍了张辽等人。 袁术虽不明白自己这淮南之地人才济济,袁耀还费尽心思弄那么多人回来干什么,不过儿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得先都宽慰了两句,再是遣人安排了住处,只等寻得机会,再问问自己儿子的想法。 “耀儿你回来的也是巧了,正有一事,还待与你商量。” 待张辽等人出了大殿,袁耀还未坐定,老爹就是赶不及的有事要议。 袁耀心中有感,如此急切恐怕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拿眼看了看适才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阎象,只见其只是愁着眉头,对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袁耀心里有数,面上却是一脸疑问的问着便宜老爹道:“不知父亲何事如此着急?” 却见袁术异常兴奋,喜不自禁的笑道:“前两日那孙策已是讨伐陆康得胜而归,向我要庐江太守之职。哼,此子有狼子野心,我如何能答应,只让刘勋去领了庐江太守之职。” 袁术在那侃侃而谈,袁耀却是心里已经有些懵了。 孙策竟然已经回来了? 那岂不是就要拿出那块破石头来了? 果然,就听得袁术接着说道:“那孙策得不到那太守之位,竟然提出用传国玉玺换兵,欲救其母舅吴景,那孙伯符倒也是有些胆魄。” 说到最后,自己这便宜老爹却是忍不住夸了孙策一句。 说起来,袁术却是一直很是喜欢孙策,常叹曰:“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可见内心是多么喜爱这孙策的模样了。 若是孙策真当是袁术的儿子,这三国的历史恐怕也是要改写了,可惜啊,袁术的儿子是这略是不争气的袁耀。 只是喜爱归喜爱,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当孙策请求袁术归还自己父亲孙坚麾下的旧部时,还是屡屡被袁术拒绝。 尤其是发现了孙策的野心后,袁术就更是提防了。 看到自己老爹一脸喜色,袁耀自是知道这传国玉玺对他的诱惑力,心中酝酿到底如何开口。 “我思量这孙策既是要去救母舅,我也不好拒绝,只是到底给他多少兵马,却是还想问问耀儿的建议。” “呼…” 听闻孙策还未拿到兵马,袁耀也是长舒一口气,回过了神来,看袁术对那破石头的执念,心知此刻决不能直接反对,只得先用拖字决。 念及此处,却见袁耀一脸欣喜道:“父亲!此真是大好事,手握传国玉玺,岂非说我袁家有帝王之象!” 袁术一听就是大乐,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吾儿说的极是。” 说着也是转头对着阎象道:“阎主簿,你还说此事不可为,袁耀必不会同意,你看这还得是当爹的知道吾儿的秉性。” 袁耀看着一脸愁眉的阎象,心知这军中唯一脑袋还好用点的人物怕是已经是劝诫过了。 阎象哪里单是愁眉那么简单,心中更多的是不解和失望。 半个多月前还在大殿之中才智无双,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公子,怎么去了一遭徐州之后又是变得如此混沌。玉玺之事何其重要,这主公拿了玉玺哪能不忍住称帝,百害而无一利之事,公子难道看不出来? 本想公子回来能是劝解几句,才是非让主公等公子回来问计,不想却也是被蒙蔽了双眼,想着不禁也是有些消沉。 莫非当真是我阎象看走了眼? 袁耀这时候可是没有心思照顾阎主簿的情绪,又是朝着袁术拱手说道:“只是父亲,咱们玉玺得要,这兵却是不能给。” 袁术一听自己这儿子比起自己还贪啊,立刻就是问道:“哦?此话怎讲?” “那孙策狼子野心,有心继承父志,又有其父旧部支持,深得人心,予他兵马不异与放虎归山,日后必成我袁家后患。” 袁术听着却道:“只是不借他兵马,他未必能愿意拿出玉玺。何况其借兵为救母舅,我也不好拒绝,免使部下寒心。” 袁耀听得便知自己这便宜老爹还是放不下那块破石头,知道要想说服袁术还得用称帝大业的缘由,只得是应道:“玉玺既然在那孙策身上,只要其留在我军,自然飞不出去。但若是放孙策而走,其入江东,与我等如芒在背,对日后成就霸业,极为不利!” 一听对霸业有影响,袁术也不禁是有些动容。 见得老爹脸色变化,袁耀乘胜追击,再是说道:“至于那吴景,儿此次回来带回了张辽,正是为此准备。” “耀儿的意思是?” “父亲猜的不错,那江东之地,军阀混乱,又无雄主。拿下江东,背靠长江天险,进可直逼曹操,退可偏安江东,我袁家霸业可期。但倘若是被他人夺取,则北有曹孟德,南有刘景升,江东之地若要出兵,必会先窥视我淮南之地,届时四面受敌,霸业不可图!” 袁术听得连连点头,当即说道:“如此说来,那孙策真不能放?” 听得老爹总算是听进了自己的话,袁耀也是斩钉截铁,干脆俐落的应道:“不仅不能放,还要放在寿春严加看管!” 袁术沉凝再三,却又是迟疑道:“如此,终究不比直接拿了玉玺为好。” 袁耀听了极是自信的笑道:“父亲,那玉玺乃是孙坚遗物,那孙策必不敢丢,看住了孙策,就是看住了传国玉玺,成霸业者,如何能着急,等儿平定了江东,届时只让那孙策直接交出玉玺来,看他肯是不肯!” “好!好!好!” 袁术连赞三声,又是感叹道:“吾儿真是成长了,如今比起那孙伯符,我看也是丝毫不差。” 说着又是有些担忧的问起袁耀:“只是如今已是初冬,大肆动员颇是不利,若是兵少,只怕耀儿难以攻克江东之地。何况即使要去,也不该耀儿去,我看不如交给纪灵去攻伐江东罢了。”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万万不可!纪灵乃是我军中大将,一旦动身,江东必有所觉,地方诸侯届时若是联合抵挡,反而不妥。耀只要五千人马,带张辽与乐就足矣平定江东!” 第24章 给孙策一点跑路的机会 袁术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倒是和他那哥哥袁绍有点相同,都是有些优柔寡断。 不过在袁耀一通利弊之言以后,袁耀倒是有信心,这玉玺借兵之事会是有所推迟。 只要能是抢在孙策前面下了江东,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劝解袁术真是要有一定的技巧。 自穿越以来,袁耀时时想着就是老爹称帝的事情,一直想着若是真有一天孙策来借兵,该是如何来应对。 思来想去,袁耀称帝有没有玉玺恐怕都是必然之事,只不过拿到了玉玺只是加快了这件事的节奏罢了。 事实上这三国哪家没有称帝之心,就是那孙权,憋了几年最后还不是耐不住称帝了。 怕就怕在没那实力还要称帝,那就是直接把底盘拱手让人了。 所以既然袁术称帝是必然之事,自己自然不能像是阎象用周文王虽拥有三分之二的天下还向殷称臣的故事来劝解。 自己老爹在乎的不是人心。 只得从天下大势告诉老爹称帝可以,但是需要实力。 当然这能是不称帝,最好还是别称帝,所以自己这拖字诀还得留点机会给孙策。 “阎主簿,阎主簿!” 出了大殿,看见一路闷头直往前走的阎象,袁耀也是赶忙追了上去。 却见那阎象却是一脸的不悦,脸色暗沉的对着袁耀稍一拱手道:“也不知公子叫住阎某所为何事?” 袁耀只觉得这阎主簿真是耿直过了头,这也是某些谋士的毛病,刚而犯上,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话。 好在袁耀也并不会为此有什么不满,他倒是看的开,你甩不甩脸色的只要忠心跟着我袁家就行,别的么现在还不在乎。 “主簿可是对小子适才在殿内所言有所不满?” 果然这阎象一听就是直接说道:“公子应知这称帝一事绝不能为,为何听闻主公所述还如此高兴?此乃大祸啊!” 这阎象日后可是要做自己的好搭档,袁耀也不隐瞒,直接说道:“主簿却是有所误会了,小子自然是知道玉玺不好拿,只是适才若不是如此说起,恐怕明日那玉玺就要到了我父亲手里。” “如此说来,公子是用的是缓兵之计?” “可不正是哩!” 袁耀说着也是拉着阎象道:“但此计也只能缓得一时,难保父亲不会临时起意,又借了孙策兵马以换玉玺,主簿且随我回府,以商后续如何来做。” 阎象听得喜出望外,本是失望之极,不想原来公子已是心有所虑,当即就是点头答应。 二人寻了个地方,又是详谈起来。 刚一坐定,阎象就是急不可耐的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计否?” 袁耀却是不慌不忙,习惯性的从怀了掏出了羽扇,缓缓说道:“此事还得在那孙伯符身上,其狼子野心久久不能换取兵马,必会思变!” 阎象一听即是明白,大喜道:“公子意思是要让那孙策自己带着玉玺而走?” “不错,待我带兵前往江东,孙策定会着急不已,毕竟此时他去北方无疑也是寄人篱下,只有往江东才能有所作为。” 阎象听着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须,思虑一番也是赞同道:“看来孙策借兵并非单就是要去救援那吴景,只是孙策身带玉玺,公子又有劝诫,主公定会日夜盯防” 阎象说着沉默了半响,考虑再三,突然狠了很心说道:“莫不然就让我寻的机会,把那孙策放了?只恨那孙策杀不得!” 这孙策肯定是不能杀的,袁耀也压根没动过这个心思。 你说别人老爹为了你袁术战死,你转头为了传国玉玺把人儿子给杀了,算是个什么事?别说天下人口水了,就是自己的部下恐怕都要发生哗变了。所以这事不仅袁耀没想过,老爹袁术更是没想过。 只是这阎象当真算是忠心,尽然愿意冒此风险。 却见袁耀一把拉过阎象道:“主簿倒是不怕我父亲误会你私通孙策,拿你治罪?” 阎象无奈道:“若是别无他法,也只当如此,就要治罪,阎象亦无怨言。” 袁耀不禁也是赞叹道:“世人皆说那关云长忠义无比,谁知我袁家也有此等忠义之士。” 不管是哪个时代,忠义之士都是为人所敬仰,只是袁耀原本总觉得离着自己很远,如今就在眼前也是让人有些动容。 “主簿不必如此,我早是已有了些想法,主簿可还记得我带回来的那些人?” “公子可说的陈登?” “正是!” 袁耀先是惊叹于阎象的反应之迅速,还是接着说道:“不瞒主簿,实际上这次随我而来的,除了那张辽是我向着丈人借来的,其他多是心不甘情不愿。” 说着又把如何赶鸭子上架,把陈登和简雍孙乾给生生弄来寿春的事给阎象说了一遍。 阎象听着苦笑了一声,再是恍然道:“难怪我观那陈登脸色不好,却不想原来是被公子给绑来寿春的。” “原本只是不想把那陈登留在徐州,如今看来,却是正好派上用处了。” “那陈元龙既是不甘不愿,必会思变。若是我们给点推手,叫他与那孙策联系起来,那孙策必定有所动作!” “阎主簿果然才思敏捷,小子这才是说了个名字,却是已被主簿猜中了想法。” 阎象却是看着袁耀两眼放光,只觉得真是老天开眼,不想主公的子嗣竟然有如此才智,只在那徐州之时,就已想到如今的局面。 如此明君,安能不尽心辅佐? 却听袁耀再是说道:“只是此事绝不能让陈元龙发现,还需主簿费心了。” 阎象当即就是应道:“公子权且放心,我必让那陈元龙无有所觉,只叫他以为是天赐良机。” “那就全劳主簿了!” 袁耀对着阎象深深一拜。 要让这陈登完全相信,当真是并不怎么容易,独靠阎象,袁耀其实也并不放心。但一来自己就要前往江东,实在也是抽不开身在此事上,二来不找阎象,自己也真不知道在这寿春城里,还有哪个能是依仗的了,难道靠着杨弘,金尚之流? 恐怕那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ps:感谢各位的支持,感谢你们的推荐票。 第25章 大兄你就知道嫂子 和阎象议定了基本战略,袁耀又是和其探讨了几句细节,总算是稍有安心,才又是想起了还有两个绑架来的家伙还没处理。 又是把自己对简雍孙乾的想法和着阎象说了说。 却见阎象的脸色是一变再变。 自家这公子,真算作风奇异,手段频出了。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吧,自己这样的老家伙哪里能想到这种方式,也只能是在一边辅佐咯。 送别了阎象,袁耀还有一件很大的挑战。 那便是如何回家面对自己的小妹! 自己没打招呼便走,一走就是半个月,不用想也知道袁娇该是气成什么样子。 当然袁耀也是有办法让袁娇顾不得生气的,比如像是诈伤之类。 只是对着自己妹妹,又哪里能是用这些手段,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受罚算了。 于是袁耀怀着异常忐忑的心里时隔了半个多月回到了家府中。 “嘿!哈!” 哪晓得这才是进了府门内,就听得自家妹妹的一声声娇喝。 袁耀心中一动,悄悄拿眼看去,果然就见得一个娇小的身影手拿着一杆长枪,对着一个木人猛戳。 我擦嘞! 自己的小妹明明是个温柔可怜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也拿起长枪这么暴力了? 吞了吞口水,袁耀笑着大声道:“小妹,你该不是把这木人当做大兄我了吧!” 谁想自己这一声调笑仿佛是石沉大海,袁娇听见了却是头也不回,只是拿着长枪在那猛戳。 哎! 果真是生气了! 袁耀默默上前,定睛看了看那木人,只见胸前大大的刻着两个大字。 袁耀! 还真是把这木人当自己了! 再是看着袁娇,只见那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紧紧绷着,好像在面对什么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似的。 袁耀心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果断说道:“小妹你要是再不理大兄,等大兄再过几日去了江东,可是想理也没人理了!” 果然,一听得袁耀此言,袁娇索性把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丢,面色沉重的看着袁耀娇声喝道:“大兄!你这半个月不辞而别,到底做何事去了?” 这种时候的回答往往需要一点技巧,袁耀也不知怎么想的,只是简单说道:“只是带着父亲的书信去结交吕布罢了,不想那吕布竟然忽的起兵攻徐州,大兄也是想见见世面,跟着吕布的大军走了一圈,才是回了寿春。” 不想这一番话却是把袁娇给点燃了,只见袁娇怒道:“大兄你扯谎,分明是给人当女婿去了,还说什么去跟着见见世面!” 说完就是鼓着腮帮子,转头不看袁耀。 哎? 重点原来在这的么? 袁耀当即就果断甩锅道:“大兄去时根本不知道要与那吕布联姻,全是爹定的事。再说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做不了主。就是小妹你日后嫁人,也是如此。” 这一说袁娇却是更生气了,大喝道:“呸!我才是不要嫁人,不像是你,就念叨着嫂嫂!” 言罢,又是举起了地上的长枪,继续自己的戳木人的事业。 袁耀在边上只能是好说歹说,直直是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让袁娇是消了气。 只是前面的气消了,后面的问题又是来了。 “大兄,你说你又要去江东了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又要给我找个二嫂嫂回来?” 袁耀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在小妹心中的形象开始直线下降,只是苦笑道:“你真当大兄是去个地方就给你找个嫂子的人?只是形式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嘴上说着,袁耀心里却不禁是稍微歪了歪念头。 这孙策周瑜不去江东了,大乔小乔怎么办? 袁娇又是不解道:“大兄你真是要去打仗?可是你一不会武艺,二不会领兵,去了也不顶什么用,我看爹爹真是糊涂了!” 得,这不是形象下降,是完全崩塌了! 这在袁娇的嘴里,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但未免小妹担忧,袁耀还是顺着说道:“此战自是有大将领兵,大兄我不过是去混些军功罢了,小妹不用担心。” 听着袁耀所言,袁娇点了点头,一点没有质疑之意,却还是叮嘱了两句。 虽然这袁娇这么快相信能是免去不少口舌,但看着袁娇点头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袁耀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小妹你是真不知道大兄在外叱咤风云的模样啊! 总算是把自己的事情揭过,袁耀才是问起了袁娇的情况。 “娇儿,倒是你怎么拿起枪来了,爹倒是没说你?” 袁娇却是骄傲的扬起了脖子,娇声说道:“大兄你临走之前我不说是要练武么?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说不是君子,那也是言出必行,特地找了个师父,来教我枪法。” 师父? 袁耀听得心中却是颇为感动,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自己小妹倒是当真了。 心中更是觉得自己的担子重了几分。 寿春城内,觉得自己担子重的不仅是袁耀一人。 一处府内,有一英气男子正是拿着地图暗自思量。 正是沉思之际,却见一人急匆匆的步入屋子,一脸着急之色,见得男子,才是放慢了脚步。 “伯符,听闻那袁术之子已经从徐州归来。” 那男子正是讨伐陆康得胜而归的孙策。 孙策放下手中的地图,看着来人说道:“袁耀?吾听闻此人在徐州之战中所涉甚深,多有奇谋,不知是真是假。” “不论真假,皆不可小觑与他,与袁术借兵之事,还要早日定下。” “不错,就不知那袁术还在犹豫什么!” 孙策听得也是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又是长叹道:“恨不能继父之志,徒在袁公路处虚度时日。” 来人也是叹道:“本以为那袁公路听得玉玺为质必会立刻借兵,不想却还要思虑,也是出乎朱某所料。” 原来这来人却是朱治。 说起朱治,此时也是将近不惑之年。孙坚战死后,孙策的母亲及孙权等幼弟皆是由其提供养护,对孙家可谓恩情甚重。 以玉玺为质借兵之事,也是由其提议,可谓是把孙策从袁术这泥潭中拔出来的直接助力。 若说那糜竺是那刘备的铁杆,这朱治便是这孙家的铁杆了。 可惜面对袁术的拖延,如今也是无有办法。 第26章 袁耀不足为虑 孙策又是等了几日,迟迟等不到袁术召唤,终究再是忍耐不住,直接去找上了袁术。 只见大殿内,袁耀坐在袁术边上,虽是生的眉清目秀,坐姿却是有些放荡不羁。 斜靠在案桌上,只是吃着眼前的果盘,两个侍女立在两侧,一个捏肩,一个捶腿,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入殿,慌忙坐直了身子,企图掩饰适才颇是浪荡的模样。 孙策和袁耀本也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二人并不熟悉,看着袁耀这放荡的样子,孙策也没做理会,只是朝着袁术拱手说道:“策拜见后将军。” 却见袁术一脸喜色道:“伯符来的正好,正是有桩好事要与你说起。” 孙策听闻大喜,立刻上前说道:“可是后将军愿意借兵与我了?策这就回去把玉玺送上。” 袁术听得玉玺二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又是想着儿子给自己描绘的霸业前景,还是咬咬牙给忍住了。 袁耀在边上也是暗自捏了把汗,生怕自己这老爹听得玉玺就忍不住,一时冲动,就动了借兵念头。 好在自己老爹难得争气了一回。 只听袁术笑道:“伯符讨庐江有功,我已上表你为折冲校尉,以后伯符也可自行带兵了。” 孙策听着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自己想听到的消息,虽然能带兵,说到底还受袁术节制。 于是先是拜谢了一句,再是问道:“后将军,如此可让策去援救母舅否?” 却听袁术摆了摆手应道:“哎,伯符不必着急,如今已是接近初冬,实是不宜动兵。再说一到冬季,刘繇也自会退兵,伯符还是等开了春,再往丹阳而去吧!” 这刘繇说起来也是汉世宗亲,乃齐悼惠王刘肥之后,被朝廷认命为扬州刺史。 本来,这扬州刺史的驻地本该在长江以北的寿春,可惜这寿春早早就被袁术占据,做了老袁家的大本营。 刘繇无奈,只得去了曲阿才在扬州立足,只是如今孙策破了庐江,与曲阿隔江相忘,袁术的势力范围已和刘繇接壤。 对于是袁术任命的丹阳太守吴景,刘繇自是不会放心,这才有了逼迫一说。而这吴景就是孙策的母舅,是以孙策才是有了出兵借口。 孙策自然不想再等,只是袁术所说亦有道理,这冬季却是不宜动身,却是踌躇之间,忽的却听那袁耀开口了。 “父亲,这哪有冬季打仗的道理,这孙策如此着急,该不是别有所图吧!” 孙策哪想那袁耀当着自己的面就如此直言不讳,抬眼看去,却见那袁耀正是暗中对他边上的侍女动手动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心下松了松,又是有些鄙夷,当即就是说道:“后将军切莫误会,策唯是担心母舅罢了。” “哎,伯符多虑了,救母舅之心急切,实乃人之常情,我又哪里会是误会。” 袁术说着瞥了眼在那放浪形骸的袁耀,长叹一口气叹道:“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若是能顶的上伯符一半,我也满足了。” 袁耀听得却似乎着实不服,直接就是嚷嚷道:“父亲勿要如此瞧不上孩儿,让我带五千人马,看我不破了那刘繇!” 袁术听得却是大怒,指着袁耀说道:“大言不惭,口出狂言,你还是跟着纪灵将军去军中先混些时日再说。领兵之事,岂可儿戏!” 只见袁耀被怼的一时没了言语,只是甚是不满的看着孙策,仿佛孙策就是那罪魁祸首一般。 孙策见得出兵无望,但是好歹有了自己部曲,也算有些收获,见得袁家父子争执,只想再是从长计议,再是拜谢了袁术一句,便是告退离去。 只是心中却是对那袁耀有些不以为然。 狂妄自大,肆意妄为,简直和那袁公路如出一辙,至于那袁耀妙计定徐州的传闻,恐怕也做不得真。 此子,不足为虑。 袁耀见得那孙策走远,才是把手从边上侍女的腰间给缩了回来。 上方的袁术见得好笑,颇是有些揶揄的说道:“我看耀儿如此恋恋不舍,不如就把这两个侍女带回自家府中罢了。” 袁耀忙是摆手拒绝道:“父亲也知我这只是做戏罢了,当不得真。” 哪知袁术却是当真的模样说道:“我看耀儿适才却是顺手的很,要不是先前说好,连我这当爹的都要信以为真。” 袁耀听得也是汗颜不已。 这事就算过了千年也都是那套流程,这一顺手,倒是把千年后的习惯都暴露无遗了。 又听袁术说道:“况且你也将要成亲,总是要另开府邸,没有侍女伺候在旁怎么能行,这二人原来也都是清白之身,跟着你也算是好前程,耀儿就不要推辞了。” 见自己的便宜老爹话都是说到了这份上,袁耀也不再矫情,只是拱手谢过。 后面两个年纪不大的侍女听到自己已经被送给了袁耀,脸色微红,也是见了礼,手上却是更加卖力了。 揭过了此话题,二人才是说起了正事。 却见袁耀坐直了身子,先是开了口道:“如今孙策经过此番,已有了兵在手上,该是能稳住其一段时间,只是江东之事,我也需尽早动身,等平定了江东,则霸业可图,只让那孙策交出玉玺便是。” 袁术最要听的就是这话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应道:“只是那扬州刘繇也并非柔弱可欺之辈,耀儿如今虽是胆谋过人,只怕在那老家伙手里也讨不了便宜。” 老实说袁耀心里真是没多少底气,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初次领兵,又是面对一方诸侯刘繇,手中更是有太史慈这等猛将,真是说不得十拿九稳,只是这会也不得能露怯。 当下就是掷地有声的应道:“父亲,刘繇此人,藻厉名行,好尚臧否。至于扰攘之时,据万里之士,非其长也。儿虽引兵不多,却是精兵强将,锋芒所至,必显我袁家之赫赫威名。江东有识之士,必将闻风而动,届时人心可依,定可破那刘繇!” 袁耀这一番慷慨之词,让着身后的两个侍女已经是眼冒金星。本才是觉得公子不过是个普通少年郎,不想这摇身一变,却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好!” 见儿如此模样,袁术也是大呼一声,当即就道:“既是耀儿有此雄心,吾自当全力支持,只是若真是事不可为,切莫逞强。” 第27章 下江东先找人 怀着便宜老爹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透露出的关心,袁耀马不停蹄的动身往曲阿而去了。 这次动身,却是告知了自家小妹,更是在袁娇那眼泪汪汪的注视下出的门。 真也是让人生有几分忧愁。 只是未免孙策发现,所带的五千人马却是分批而动,悄然出城,其后辎重部队也亦是如此。 至于部将,也就带了张辽乐就。 要说三人之中,最是纳闷的就是当属乐就了。 本来只是跟着公子去徐州当个信使,不料却是跟着公子几乎逛遍了徐州,参与了吕布讨刘备的整个战役过程。 好不容易是回了寿春,不想这屁股还没坐热,老婆孩子都没看上几眼,又是不明不白的接到了调令,要跟着公子再度出征。 等是看到身后聚集的五千人马,乐就才是知道公子竟然是要去征伐江东去了。 公子,你倒是换个人选好不好! 我老乐也想歇歇! 袁耀倒是没想的那么多,纯粹只是和这乐就熟悉了,使唤起来能是顺手点,虽是能力有限,但这袁术阵中除了那纪灵,其他诸将也都是半斤八两,差距不大。 “老伯,据说这江中有一处水贼,就在此处不远?” “是了,往此处行二里左右,你就是能见得。” “多谢老伯告知。” 袁耀带军行了几日,却是并未直往刘繇处而去,而是一路打探消息,似乎在寻找这江中的一处水贼。 这东汉末年,局势混乱,山贼水贼何其之多,袁耀一路上已经剿灭了两处水寨子,可惜似乎仍不满足,或者说,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公子,你这到底是在寻什么呢?” 乐就着实是忍耐不住,直接开口问道。 对着跟着自己一路受累的部下,袁耀也是好言道:“若是我所知不差,此处有一伙水贼,领头的二人名唤周泰蒋钦,那二人虽说是水贼,不过却是勇武非凡,我欲去剿了他们的水寨子,让他们追随与我。” 乐就听得却是有些不屑,有些轻视的说道:“不过是两个水贼罢了,也有劳公子如此费心。” 袁耀嘴上不语,心中却道:“你老乐可就省省吧,人虽是水贼出生,日后可都是江表之虎臣。” 也是突然有些恨自己出生那么好了。 若是自己记得不差,那孙策打江东的时候,周泰蒋钦二人可是主动来投,只是如今换做了自己,可当真是不一定了。 要说这原因,恐怕还是因为自己那袁家身份,毕竟世家出生,通常都是看不上这些贼寇的,既是来投,也难有出头,保不准这周泰蒋钦就是不会露面,硬生生只等那孙伯符。 自己又不好贴个招贤榜。 真是这么干了,别说是世家之人了,恐怕第二天自己的便宜老爹就把自己给撕了。 … 行了二里,果见得岸边有一处水寨,边上靠着十来艘小舸,小舠。 由于已是冬季,江上雨水较少,江水并不湍急,倒是有些风平浪静之意。 只不过却是被袁耀的一声大嗓门给打破了。 “寨中之人听着,我乃汝南后将军之子袁耀,特来扫清江中贼寇,还不速速开门投降!” 袁耀的五千人马自然也算是声势浩大,寨中之人早有所觉,只是不知来者何人,又是来干嘛的。 听见袁耀所说也很是惊疑。 只见一大汉,身高八尺,手拿一把长刀,生的威风凛凛,对着边上一人疑惑道:“袁术的儿子,跑到我这水寨子中作何?” 边上一人身形稍矮,背着一把长弓,手持一把长剑,只是应道:“管他是来作何,既然要灭我寨子,且让我去会会他!” 说着也不顾那大汉阻拦,便是拍马而出,站在寨门前,见得五千军马却也不杵,只是喝道:“袁耀小儿,你不好好在你淮南之地待着,来我江东之地作何?” 袁耀见得来人模样,心知大概是被自己找着了,还未来得及说话,边上的乐就却是持刀而出,边上边是大喝道:“贼寇安敢言勇!” 那贼寇也不慌张,拔剑相迎,乐就一刀砍下,却被轻轻一拨,直接被挡开,又是一剑刺来,还好乐就反应够快,堪堪闪身偏过,却也着实惊险。 初一交手,乐就即是心知这贼寇不同寻常,力气颇大不说,马上功夫也算了得,自己一时大意,险些一招就被拿下。 也是知道自己恐怕不是敌手,只不过不战而降岂非有损军威,乐就咬着牙正欲拨马回身再战,却听背后自己公子高呼道:“敢问来人可是蒋钦?” 那贼寇显然是没料到袁术家的公子能是知道自己的名号,大吃一惊,手下也下意识的放缓,只是高呼道:“你如何知道吾之姓名?” 却见袁耀拨马上前,一脸大喜之色,直往蒋钦跟前走去。 乐就却是一脸紧张模样,生怕那蒋钦一言不合就动手,赶忙护在一边。 却听得袁耀再是呼道:“敢问那周幼平可是与你在一起?” 话音才落,却见一黑脸汉子也是骑马而出,手持一把长刀,面色坚毅,直视着袁耀,嗡声说道:“你竟还知晓周某的表字?看来是特地来寻我们的。” 袁耀见自己总算是找到了周泰蒋钦,满是欣喜,连忙说道:“二位英雄让我袁耀找的好苦,一路上是剿了两个水寨才寻着。” 英雄? 听着袁耀对自己二人的称呼,又是看着袁耀不似作假的欣喜之色,周泰蒋钦二人也是知道这袁家公子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也不知这袁耀远在寿春怎么知道自己这两个水贼。 对面既然不带有敌意,周泰也是收起长刀,拱手客气的问道:“却不知袁公子千里迢迢,来找我二人作何?” 袁耀也不作答,只是问道:“二位有当世罕见之武勇,却只愿聚人在江中,劫掠为生?何不投我袁耀,在军中一展抱负?” 周泰蒋钦听得惊异,哪想到这袁家公子竟然是来招纳自己二人。 这周泰蒋钦虽是水贼出生,却也心有抱负,本想着孙策为江东豪杰,只等孙策来时投靠,不想却是先被袁耀找上门来了。 这一下,倒是搞的有些让人犹豫了。 毕竟袁术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比起孙策来说那可是真正的大诸侯,其子又是有心来招纳,明显对自己二人颇有了解,也很是重视二人。 纠结啊! 第28章 归袁家还是归上帝 见得周泰蒋钦二人还在犹豫,袁耀哪里能等他们开口拒绝,直接就是驱马上前,诚恳的看着二人说道:“二位英雄莫不是嫌我袁家势小?” 周泰连忙应道:“袁公子切莫如此称呼,我二人如何担得英雄之称?更非是嫌后将军势小,只是” 周泰话说的一半没是说下去。 袁耀自是知道周泰蒋钦二人在担忧什么,实在是自己这老爹名声糟糕了些,也怪不得人犹豫。 毕竟自己老爹行事张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投靠了你,第二天你就去称帝了,岂不是自己跳进个火坑去了。 袁耀当即说道:“幼平可知我为何带如此多的兵马前来?” 周泰下意识的说道:“莫不是若是周某不愿意,袁公子就要灭了我这水寨,拿我们的人头?” 若是你不愿意,我自然也是留你不得。 既然不能归袁家,那就去归上帝吧! 总不能还留你痴痴等着孙策那家伙。 毕竟你可不是刘皇叔,剿灭水贼,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只是想归想,袁耀面上却是一脸大度的说道:“幼平说的哪里话,若实是不愿,我自当自行离去。这五千人是要往那曲阿而去!” 周泰久居扬州,哪里不知道曲阿是刘繇驻所,闻言大惊,只是问道:“袁公子是要征伐刘繇?” 说罢,却觉着自己失言了,这军机大事,这袁耀哪里会与自己说起。 不料却见袁耀眼神坚定,竟然毫无顾忌的说道:“不错,此次我就是奉后将军之命,征讨刘繇。不仅如此,还有吴郡、会稽和豫章四郡,我要拿下整个江东!” 说着也是一顿,没让周泰消化这个信息多久,又是慷慨说道:“拿下江东,我袁吕二家即可剑指天下,霸业可期!二位可愿助我?” 袁耀说着也是在马上拱手深深作揖一拜。 周泰听得面色复杂,看了袁耀一眼,再是看了看后面的五千军马和那领头的将军。 长叹一口气,才是说道:“袁公子如此礼遇,周某哪敢不从,只是水寨弟兄皆因我二人相聚,还得谋个出路才是。” 袁耀听得大喜,直接就是起身应道:“此事简单,权且先一并归二位麾下,待立了军功,我上表后将军,封了二位官衔,自做二位亲兵便是。” 听着袁耀一切已是心有腹稿,周泰也是点头称是,又是要先回水寨整备人员,向袁耀告辞而去。 袁耀自无不应,只在原地等候。 待是又入了水寨中,边上一直是沉默不语的蒋钦直接问道周泰:“幼平不是常说那孙策勇武过人,乃江东豪杰,只等那孙策寻着时机来江东时投靠与他,为何此时被那袁耀三言两语就是打动了?” 却听周泰说道:“既然袁耀已是被其父派来了江东,那说明孙策已被困在寿春,来不来得这江东之地都不一定。何况若是那袁耀当真平定了江东四郡,届时我们又去何处安身?” 蒋钦立刻就是问道:“你当真觉得那袁耀能平定江东?他边上的那部将你也是见了,再是交手上五回合,我必拿下!” “我岂能看不出来。” 周泰说着已是走进了寨中,唤来了边上的长随,让他吩咐下去准备全员出寨,再是对着蒋钦说道:“那依你看那部将心中知晓敌不过你否?” “哼!他自当是心里清楚!” “他既知不敌,见那袁耀上前却仍是紧紧护在一边,你可见到?” “这” 蒋钦被问的略一迟疑,再是说道:“看来那部将还颇是忠义。” “不仅如此。” 却听周泰颇是有些赞叹的说道:“天下何人不惜命,那部将既知不敌,却仍是上前,一是心有忠义,二则是对那袁耀有极大的信任,只因相信那袁耀的判断,才是如此放心护在左右。看来从那徐州传来的传闻,多少也有几分真实之处。” “何况那五千人马之前还有一将军,一看就是百战之身,只怕是连我出手,都不定能讨到什么便宜。” 蒋钦听得也惊异道:“却有如此厉害!” 周泰只是点头,再是长舒一口气道:“如今吾等暂且追随那袁耀,若是他当真能拿下江东,自然是明主,值得你我二人相随。若是不能,我们再从长计议。” 谁说武人都是莽夫,心里的盘算,只不见得会是少多少。 蒋钦听得也是连连点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这三国中觉得主公不能成就霸业,改头换面另寻明主的事情多了去了。 就说自己那便宜老爹袁术吧,手下就不知溜掉了多少人才,最近的就说那华歆,早在南阳就跟随过袁术了,只是后来也是觉得老爹不大行,放弃了老爹。 蒋钦觉得事情既然已定,也是去准备离寨之事,向着周泰告辞而去。 周泰点头答应,目送蒋钦离去,只是心中却是还有一缘由没是告诉蒋钦。 那袁耀把整个征伐江东的图谋告知了二人,还能是让自己二人等到孙策? 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是当真走不出这水寨了。 袁耀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因为一时大意倒是被敏锐的周泰给看穿了。 他正沉浸在招贤纳士的快乐之中。 周泰蒋钦,江表十二虎臣一下就被自己弄来两个。 这么一想,事实上除了程普,黄盖,韩当那三个老家伙,剩下的九个人自己都应该是有机会。 到时候来个仲家十龙将,由我袁耀亲自册封,一笔一划,一字一墨的写在史书上,也叫后世人无有争论。 可惜那陈武不知现在何处,只记得也是主动来寻孙策的。 正是暗自思量,却见张辽策马上前,来到袁耀边上问道:“也不知袁公子从哪里听闻这两个水贼的?” 袁耀看了看张辽却是笑道:“文远将军也是看出那两人的不凡来了?” 张辽点头赞道:“只是那先出的贼寇倒也罢了,那随后而来的黑面贼寇,必是使刀高手。虽说是未见其出手,不过气势磅礴,如猛虎窥食,一出手必是雷霆一击。” 袁耀心道这高手之间真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情,自己自然是知道周泰的武勇,不想这张辽也是一眼看出,难怪那么多名将都能是被发觉了,这慧眼识英才也不是光是说说的。 袁耀应道:“我也是听得传闻罢了,本是只想试试,不想却是运气好,真叫是碰上了。” 张辽听得却是摇头赞道:“公子一路寻访,张某都看在眼里,如此求贤若渴,将来必成大事啊!” 袁耀不想自己这一通功夫倒是还让张辽刮目相看了,又是谦虚了两句,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得周泰蒋钦二人带着一众水贼出了寨子。 如此,万事俱备,该是真正伐刘繇去了! … ps:收藏破百,不容易,混在这个破榜单里我自己翻app都找不到自己的书,和裸奔也没区别。 第29章 陈登的思虑 寿春城,袁耀已经走了多日了,但是似乎并无人所觉。 简雍孙乾二人依旧秉持着心中坚定的想法,不为袁术出力。 不过… 这来了多日也没个人来找他们啊! 本想着那袁耀会几番来求自己出仕,没想到这把自己绑来了寿春城倒是像把自己给忘记了一般,是一次都没来过。 虽然来了自己也不会答应,但你也得来啊,把自己绑来就是不闻不顾的算是什么意思? 又是等了两日,袁耀没是等来,倒是把陈登给等来了。 … 简雍的住处,袁术给安排的屋子倒也不算寒酸,屋子非常敞亮,也着实不小。甚至还给各人都配了一个小厮,只不过是不是也存着监视几人的意思可就不定了。 屋内,简雍孙乾二人正是相聚一起,只是二人脸上都有些无奈。 这跑也跑不得,又是无事可做,每日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可不就是无奈么。 此时二人正是弈棋。 只是心思都不在这棋局之上。 却见简雍一脸愁容多当先说道:“哎,这日日无事可做,我等如今倒是清闲,却不知玄德公是否安好。” “宪和何必多虑,玄德公仁义在世,连那吕布都心知不敢害其性命,又何人能是伤的了他。还是担心担心我等吧,那袁耀几日不来,说不得又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孙乾宽慰了一句也是让简雍安心了不少,正要回话,却见又是一人走了进来。 简雍抬头一看,却是陈登。 只是那孙乾宽慰之语也是被步入的陈登听个正着,让陈登心中直是闪过一个念头。 说起来陈登还是与简雍孙乾是有本质区别的。 简雍孙乾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心系皇叔,一心只想着匡扶汉室,追随仁义无双的玄德公。 相比之下陈登肩负的东西就多了,家族的命运全系一身,心知袁术吕布绝非明主,却也非是必要追随刘玄德。尤其是如今刘备已势力全失,自己若是一人也能赌一把,却不能把整个家族绑在战船上。 陈登斟酌了一番,才是开口问道:“宪和,公佑,敢问这袁耀却是几日没来寻你们了?” 却听孙乾苦笑一声应道:“何止是几日,自是来这寿春之后就是没见到那袁耀了。” 陈登听得心中一顿,又是追问道:“那与我等同来的那张辽可是见过?” 简雍孙乾面面相觑,只是默默摇头。 或许简雍孙乾不知道那张辽的能力,陈登却是清楚的很,虽然在吕布军中不太显山露水,但是仅有几次的交流,也让陈登知道张文远乃有名将之姿,如今与袁耀一同消失,其中必有蹊跷。 看着陈登不自觉紧皱的眉头,简雍立刻就问道:“元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登摇了摇头道:“只是心中有所猜测,还做不得数。” 简雍不知陈登在忧虑何处,却还是建议道:“若是元龙兄有事要寻那袁耀,不如直接上门找他,若是其在寿春,见得元龙来寻,必会出面,如不出面,必是不在这寿春城内!” “也只得如此了,我这就去寻他!” 言罢,陈登就是火急火燎的朝着二人告罪,匆匆离去。 只留下简雍孙乾二人在屋内感到有些凌乱。 这陈元龙,可真是个急性子,来了话是没说的两句,就是这么匆匆又离去了。 陈登出了屋子,本是打算直接去袁耀府上登门拜访,只是行了一半,却又是改变了主意。 毕竟现在袁耀还未成家,更是未有自立府邸,还与那袁术同住一起,自己贸然前往,恐被人所觉。 思来想去,还得从别人身上找到答案。 于是陈登就写了名帖,前去拜访了袁术的谋主阎象。 阎象已经等了陈登很多时日了。 自从袁耀下了江东,留给自己放孙策而走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之后,自己时时刻刻想的就是怎么来找上那陈登。 只是自己主动去寻,实是容易暴露自己。况袁耀才走,过早给那孙策寻着机会离开寿春反而不利于公子的讨伐江东之事,是以也是直直忍到现在。 如今陈登主动来寻,当真算是正中下怀,按耐住颇是激动的心情,拍了拍脸颊,换了一副清淡的神情,才是请了陈登进来。 “阎主簿,陈登不请自来,还请主簿勿要见怪。” 陈登阎象二人虽然素不相识,却也是听过彼此的名号,尤其是陈登,在徐州的名气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是以阎象也是热情招呼道:“元龙啊,怎么来的寿春多日这时候才来寻我,我可是留着一堆的差事与你!” 陈登听得面色稍有些尴尬,只是敷衍道:“哪里担的起主簿如此看重。” 说着也是立刻扯过了话题道:“却不知为何多日不见那袁公子?” 阎象心中一颤,心道可算是来了! 面上却是稍稍变了脸色,有些痛心模样的说道:“元龙有所不知,自是我家公子从徐州归来没几日后,便是感觉身子稍有不适,我家主公生怕其出些意外,只让他在家歇息,不可随意出门。” 病了? 陈登听着看了看阎象的神情,那痛心之情似乎不像是作假。 也是叹息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已是多日未见得袁公子。” 阎象也是应道:“正是如此,元龙也请稍安勿躁,等是公子身子好些了,必会是来寻你,到时候可有你用武之地了。” 陈登点了点头,又是和阎象试探了两句。 阎象虽然说不上老奸巨猾,但是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面对陈登的试探也是滴水不露,只是一一应对。 陈登没能拿到别的什么有用信息,才是告退而去,留着那阎象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陈登走出去的背影。 只是这一出门,陈登就是拐了个弯,直奔着自己心中所想之地而去。 袁耀啊袁耀,我陈登可还是小看你了,不想你倒是有如此胆量,竟然敢在这初冬之季就下江东! 可怜那孙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第30章 孙策急了 “主公,门外有一人拜见,自称是徐州陈登。” 自从那朱治明确投向了孙策,私下里,朱治对孙策的称呼也是换成了主公。 孙策对朱治也甚是敬重,见得其进屋,立刻是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起身迎了上去。 只是这朱治口中的名字却是让孙策有些陌生。 “陈登?此人是谁?” 却听朱治应道:“陈登乃是沛相陈珪之子,为人爽朗,性格沈静,智谋过人,曾经陶谦,刘备任下,不想也是到了这寿春城来。” 孙策听朱治对这陈登评价甚高当即说道:“既然是如此人才,不知能为我所用否?” 却见朱治摇头道:“恐怕不易,如今徐州尽归吕布所有,那吕布又是与袁术结为秦晋之好,而陈家又是徐州世家,难以轻易改头换面。” 孙策听着可惜的叹了口气。 “主公,还是让那陈登先进来吧,只看其到底所来为何。” 孙策自无不可,只让朱治去请那陈登入内。 陈登进了屋,就是一眼见到一个英气勃发的男子。 单就相貌上而言,孙策真算是个美男子了,毕竟这孙郎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正所谓是美姿颜,好笑语。 长的帅,性格好,武艺高,有大志。怪不得是一入江东就是能人异士不断来投,也是与其人格魅力有很深的关系。 见得孙策起身相迎,陈登也是见礼道:“徐州陈登,拜见孙郎。” 孙策也是立刻回礼道:“久闻徐州陈登为人爽朗,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话就是扯淡了。 明明自己前一刻还在问着朱治这陈登是何人,下一刻就是把朱治的评价给原封不动的挪了过来。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嘛。 上来都得是寒暄寒暄,互相吹捧一下才是。 接着孙策就是一把拉过陈登,引入了内堂,二人坐定,朱治也是静立在一边。 孙策才是开口问道:“不知来寻孙某所为何事?” 陈登瞥了眼立在孙策身后的朱治,看着二人已经是主仆分明,心中有数,也不点破,只是问道:“先前听闻孙郎曾欲以玉玺为质,向那袁术借兵去救母舅,可有此事?” 孙策哪想这陈登一进来混都是没混熟就问这么敏感的话题,一时摸不清陈登的目的,正想支吾过去,却听那陈登又是抢先说道:“孙郎切莫瞒我,你可知那袁术之子袁耀已经多日不在这寿春了?” 袁耀? 孙策乍一听这名字就是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上放浪形骸的少年,心中颇是不屑,只是应道:“恐怕是去什么地方玩乐去了,他在不在这寿春城,却是与我何干?” 说起来这孙策只是比袁耀大了两岁罢了,只是近两年两人的命运却是多有不同。 一个是父亲早亡,只凭着自身武勇东征西讨,却是郁郁不得志。被袁术三番五次食言,只能苦苦寻求机会,以继父志。 另一个则是标标准准的官二代,每日学文习武却是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因为是诸侯子嗣,压根不会引起人丝毫注意。 所以这孙策是一向瞧不上眼这袁耀的。 陈登听得孙策如此看不起袁耀却是心中暗叫糟糕,却还是耐心说道:“孙郎可知那袁耀在徐州所做之事?” 孙策听得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应道:“自是知道,不过是去送信与那吕奉先联姻罢了。” 陈登见得孙策如此轻视袁耀也是心里不大舒服。 虽然他也不大喜欢袁耀,但也得承认那家伙有些本事,尤其在徐州的一番作为,可谓是一鸣惊人。 更是没想到这孙策却是这般自大,与那江东孙郎的名声着实有些不符,一时竟有些懒得言语了。 还是边上的朱治看的真切,连忙打着圆场道:“前些日子,伯符曾去拜访过袁术,见其子在那大殿上仍是放荡不羁,没有丝毫收敛,故才有所轻视。” 放荡不羁? 陈登心知那袁耀行事作风虽是不拘小节,甚至有些不合礼数,但绝不会是放荡不羁如此行径。 心道恐怕是这孙策被袁耀给蒙骗了。 微微叹了口气,才是说道:“那袁耀在徐州半个月,徐州就是换了天,孙郎觉得真是和那袁耀半些关系都没有?” 见得孙策露出迟疑之色,陈登接着说道:“若是孙郎能有机会去问问那远走兖州的刘皇叔,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孙策闻言才是如梦初醒一般,急切说道:“如此说来,那日在大殿之上,袁耀只是装模作样以麻痹我!” 说着才是心里一个咯噔,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问道:“那袁耀究竟去何处了?” 陈登却是摇了摇头应道:“不知晓,不过孙郎可以去打探打探,与那袁耀同来寿春的吕布军中大将张辽,可是也有好些日子没是出现了。” 张辽? 孙策听得大惊! 之所以稳坐钓鱼台,不过一是因为的确稍有轻视袁耀,二来这袁术军中大将都悉数未动,袁耀即使是有些谋略,但这带兵之能,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这点孙策的老弟可能最清楚不过了)。 可那袁耀,竟然是带了张辽而来,孙策是万万没能想到啊! 作为吕布军中的大将,原属董卓麾下,十八路诸侯伐董之时,孙策自是早就听闻过这个名字,也知那张辽是早早就统兵的将军。 心中忽然想起那日大殿上袁耀说的那句“这哪有冬季打仗的道理”。 孙策猛然站了起来疾呼道:“那袁耀莫不是下江东去了!” 后方的朱治也是一震。 只见那陈登却是一脸理所当然,毫无意外的表情,淡然说道:“依照我对那袁耀的了解,他极有可能是有着决断下江东而去,我看孙郎还是早做打算,如何能离开这众目睽睽下的寿春城吧!” 相比一脸急色的孙策,陈登倒是淡定多了。 若真是被那袁耀拿下江东之地,说不得还真有那实力让自己辅佐。 只不过么 现在给他送点麻烦去,也并不矛盾。 只是陈登却不知道,袁耀倒是希望那孙策早点跑路,带着那破石头,直接来自己面前就是更好了! 第31章 牛渚之战 孙策还在那思索着离开寿春的事情,袁耀则是已经逼近了刘繇。 看着边上的几位大将,袁耀简直已经是心里乐的冒泡了。 张辽,周泰,蒋钦。 都是大将之材,未来之栋梁啊! 嗯 还有一个有些打酱油的乐就。 说起乐就,不论是正史野史对其都是记载甚少,只不过袁耀记得袁术称帝后被曹操击败,退走寿春,留诸将困守苦城,被曹操所破,诸将阵亡,其中阵亡的就有乐就。 可以说也是为了仲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儿郎。 甭管能力够不够,至少也是忠心之人。 大军直逼曲阿,而刘繇也终于注意到了这支军队的动向。 刘繇手下也是有些人才的。 张英,笮融,薛礼,樊能,陈横,于糜。 其中那于糜、樊能就是被孙策吓死和夹死的那两个,也使孙策得到了小霸王之名。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东莱太史慈! 刘繇知道了逼近曲阿的大军是由袁术之子亲自带领,当即就是召集众将商议。 却见刘繇端坐堂前,注视着诸将问道:“袁耀带兵来袭,诸将可有计应对否?” 部将张英上前应道:“某领一军屯于牛渚,纵有百万之兵,亦不能近。” 说着又是冷哼一声道:“袁耀不过一黄口小儿,也敢亲自领兵,不自量力,不下三日,某就让他自回淮南!” 刘繇听得大喜,当即就是拨了五千兵马交于张英,又令于糜为副将,令其刻日起兵进驻牛渚,以御袁耀。 … “报!前方还有二十里便是牛渚,观其旌旗林立,怕已有大军驻守。” 听得斥候来报,袁耀心知这下江东的第一战,终于要来了。 当下高呼道:“周泰,蒋钦!” “末将在!” 听得袁耀点将,周泰蒋钦虽有心中想法,还是大声应道。 “命你二人带所部人马,另再拨付你五百人,扮做水贼,前去牛渚后方埋伏,待见其兵尽出,直接杀入敌营!” “末将领命!” 周泰蒋钦二话不说,当即就是领了命令而去。 只是走远了,蒋钦还是忍不住嘀咕道:“那袁耀发起号令来倒是有模有样,也不知道这扮做水贼的法子管不管用。” 周泰在边上听得真切,没理蒋钦话中内容,只是一脸严肃告诫道:“公奕,今时不同往日,你我二人毕竟也算受了主公招纳,你那称呼可也要是改改了。” 蒋钦听得暗自纳闷,却没开口。 周泰知道蒋钦心中所想,当即是又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离开水寨前我与你说的那番话,只是那不过只是最后一条退路,在此之前,我们只需尽心竭力,不得另有他想!” 蒋钦脸色变了变,有些讪讪的应道:“这我如何不知,只是觉得那袁…主公年纪不大,又没领过兵马,也不知所布置的兵法行不行的通。”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主公苦寻你我二人,又岂会白白让我们送了性命,且听主公安排便是。” 蒋钦也是默默点了点头,与周泰二人依令行事。 … 张英军大营,张英,于糜二人正是端坐营帐内,听得斥候来报。 “袁耀军离着还有十里模样,正是一路疾驰而来!” 于糜当即就是问道:“你可看清了,那领军的大将当真只有袁耀一人?” 台下斥候当即就是应道:“回将军,那袁耀军虽是一路疾驰,我等却也瞧的真切。打的旗号皆只有袁字,领兵之将,也是一少年模样,想来,却是那袁耀。” 于糜听得大喜,当即就是说道:“那袁耀竟然不带大将,胆敢只身前来,只把领军之事当为儿戏!” 说着朝着边上的张英抱拳请命道:“于糜愿为先锋,张将军且在营内看我如何活捉了那袁耀!” 一听只有袁耀这个黄口小儿,张英也当即明白这就是白送的功劳在眼前,哪里能是答应于糜为先锋。 正要说话,却见又有一斥候进账来报。 “禀将军,我军东侧突然出现一伙水贼,不知是为何意。” 水贼? 张英闻言皱了皱眉头,直是问道:“你可确认那是水贼?” 斥候当即应道:“小人确定,那领头的周泰乃是江中有名的贼寇,小子曾也见过,绝对是错不了!” 张英听得点了点头,听得斥候连那贼寇的名号都是报出自是深信不疑,只是疑虑为何这水贼会在此时出现。 却听边上的于糜笃定的说道:“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定是那贼寇知晓了袁术出兵即要与我等在此相遇,想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力,抢夺我军军粮罢了。待收拾了袁耀,转头灭了那水贼便是。” 张英听得却是神情一动。 袁耀这块大肥肉他可是不想与别人分一杯羹,本想让于糜看守营寨,不想来了水贼,倒是正中下怀。 只见得张英一脸严肃,面色肃穆的对着于糜说道:“即知有水贼在此,也不得不防,就有劳于将军走一遭,带一千人马把那水贼剿了。至于那袁耀,就由我亲自而去。” 于糜听得愤恨不已,哪里不知道这张英是要独自揽功。 相比生擒袁耀的功劳,打个水贼算是什么? 特娘的这张英,见得功劳就往上扑,只盼那袁耀能给他些苦头尝尝! 这时候于糜又是期待这袁耀能稍是给力些了。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于糜即使心有不忿,却也不得违抗张英的号令,只得闷闷领命而去,点了一千人马,就去剿水贼去了。 张英弄走了于糜,心中喜不自胜,即刻带军迎击袁耀,又是等了一个时辰,果见袁耀带军而来,其身边亦没个自己熟悉的袁术军中大将。 两军对垒,自然少不了些骂战,张英也是对这流程熟悉的很,张口就来。 “袁耀小儿!我乃扬州大将张英是也,见我在此,还不速速下马投降,看你是后将军之子的饶你一条小命!” 袁耀却是实在对这张英没什么兴趣,这耍嘴皮子的事情也是要分对象的,还是那句话,没好处的事咱懒得费那功夫。 就比如与那张老三在徐州的对骂,还不是因为要给自己的丈人搏回一点好名声。 所以面对张英,袁耀话都懒得说,直让张辽带军冲锋。 ps:一早上起点的服务器好像又出问题了,章节都发布不出来 第32章 斩了祭旗 张英见得袁耀只是坐镇后军,让军士们冲锋,心下愈加不屑。 这打仗讲究的是身先士卒,将军自己不上,只让士卒在前拼命,难免会影响了士气。 当下也是挺枪策马而出。 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张英的武勇! 霎时间,两军即要交锋在一起,正是短兵相接之时,却见对方也有一将手持一把大刀直扑自己。 张英大喝一声:“来者报上名来,我张英手下不斩无名之将!” “吾乃张辽张文远!” 随着一声长啸,张英就见得来将一刀朝着自己劈下,匆忙举枪来迎,却是不料敌将只是虚晃一刀。 来不及变招,就见得那长刀以一个异常诡异的角度向着自己砍来,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砍中了肩头。 手上一个受不住力,随即就跌落马下。 刚想要起身,就觉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冰冷的刀锋,抬头看去,却见得一将威风凛凛在那骏马之上,轻蔑的看着自己。 张文远? 张英这才是想起来将自报的姓名,好像有些熟悉。 正是想着在哪听过这个名号,场面却已经是瞬间一边倒了。 这不管哪家的部队,也不管是有多精英的部队,看到主帅上阵一回合就被秒了,肯定是要影响了士气。 这没有瞬间溃散就算是不错了。 不过随着张辽扯着嗓子的大喊,张英军的士气也瞬间崩溃了。 “张英已被俘,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张英已被俘,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一句传一句。 一会张英被俘的消息就响彻了整个战场。 张英军的士卒们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自己上阵才把刀拔出来,自己的主帅就没了? 这特娘的就是抓个猪也没那么快吧! 相比之下,袁耀的反应就快多了。 果然不愧是张文远! 一出手就是生擒一将! 袁耀心里连连感叹,嘴上却是一刻都不迟疑的呼唤道:“吾乃后将军之子,诸位放下兵刃,保你们性命无忧!” 袁耀的话音刚落,张英军的士卒还未反应,又见身后火光大起。 转头一看,那火光却是从自家营寨而来。 这特娘的自己的营寨都没了? 主帅被捉了,老家被偷了。 这还打个屁了! 当即就有人丢下了兵刃投降,有几个落在后方的则是寻了机会四散而逃。 袁耀见得火起,即知道是周泰蒋钦二人立功了,也是情不自禁的大笑一声道:“哈哈,果然是名将,一出手即是不一般!” 边上直是护着袁耀的乐就听得心中纳闷。 名将? 这两个贼寇都能被叫名将,那我乐就岂非是无双之将了! … 袁耀亲自领兵的第一场战役就这么结束了。 俘敌三千,缴获粮草辎重数万,生擒敌将张英,斩敌将于糜。 没错,相比那张英,于糜就没是那么好运了,带军去剿贼寇,正面遇到了周泰被一刀就斩于马下。 袁耀见到周泰之时,周泰手里正是提着那于糜的人头。 “主公,周泰不辱使命,拿下了营寨!” 见得周泰浑身是血,袁耀当即扶起了周泰,丝毫没有介意的模样,拍着周泰肩膀一脸宽慰道:“幼平辛苦了,我袁耀果真是没看错人,真乃勇将是也。且给你记上一功,待得胜归了寿春,再是论功行赏!” 周泰见得袁耀一脸真诚,不似作假,心中也感慨自己当真是遇上明主,原先对那袁家或许是偏见太深。 只是拜谢后立于袁耀一边,心中却着实明亮。 张辽再是带着被俘的张英上前。 “袁公子,此人如何处置?” 袁耀没先是应答,只是先朝着张辽拱了拱手,赞叹道:“文远兄果真是出手不凡,竟然一回合就拿下了敌将。” 毕竟张辽还只是自己借来的将,对待的态度自然不能像是对周泰一般。 张辽只是笑道:“袁公子何必客气,只是区区擒一敌将,何足挂齿。” “哈哈,文远兄当真豪杰也!” 听着那袁耀和张辽搁那谈笑风生,最不是滋味的就是跪在地上的张英了。 什么叫区区擒一敌将? 自己好歹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怎么在这张辽这里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想到这,张英也是想起张辽究竟为何人了,只是摸不清吕布的部将怎么跟着袁术之子了。 这也难怪,毕竟这袁术和吕布联姻之事还没传播开来,刘繇亦不是雄心壮志之主,整日目光都是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不知晓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又听张辽笑道:“袁公子还是别和张某客气了,且说说这张英如何处置吧。” 听着与自己的命运有关,张英也是抬头看向了袁耀。 却见那袁耀面色怪异的看着自己,手拿着羽扇摇了摇,缓缓吐了一言,却是把自己惊的一声冷汗。 “直接斩了祭旗便是!” 这下不仅是张英,边上的几人也是听得一惊。 自己这主公(公子)年纪不大,却也太凶残了吧,直接二话不说就要砍人,不按常理啊。 许是因为袁耀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一时竟然是没人动作。 张英更是一脸震惊。 本已想好若是那袁耀妄图招降自己,该是如何一通的义正言辞,不想这袁耀二话不说就要拿自己祭旗。 虽然本也不欲投降,好歹也让俺老张说两句话啊! 正是觉得自己当真要失了性命在这黄口小儿之手,还是张辽反应的快些,赶忙上前劝道:“公子,吾等初下江东,遇将则斩,未免使人心惶惶,不益于公子大业。” 袁耀听得张辽来劝也是长舒一口气,心道自己还得弄个谋士在身,不然连是自己的眼色都看不出来怎么能行。 尤其这乐就,平日里看着眼力见不错,哪想这会倒是跟个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生怕这些憨憨真把张英拖下去斩了,袁耀连忙应道:“哈哈,这刘繇军中,我独敬那太史慈,遥想当初…罢了罢了,当初之事不说也罢。至于其他人杀了便杀了,又有何惜。” 说着也不待别人说话,赶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不过既然文远兄已是这么说了,那便是放了这张英吧。” 众人听得那袁耀对张英一会要杀一会要放,摸不清自己这主公又在玩什么套路,只是也稍许明白这袁耀不是真要拿这张英祭旗。 只有张英满肚子疑惑。 太史慈? 这袁耀哪里知道的太史慈?还如此看重他? 听这袁耀言下之意,这两家伙该不会是旧相识吧! ps1:感谢书友的打赏,多谢支持。 ps2:关于更新,现阶段还是保持一天两更,等来了试水推,再多更一些,见谅。 第33章 太史慈上岭 “袁公子认得那太史慈?” 待张英被放走,张辽也是按耐不住,当即问道。 “哈哈,我连那太史慈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是不知,如何能认得?” 见得众人疑惑之情,袁耀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只是那太史慈当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去征伐刘繇,吾等最大的敌手恐怕便是他,我如此说,不过是让他们心生间隙罢了。” 听得袁耀豪不隐瞒的话,众人才是恍然大悟。 张辽也是无不赞叹道:“公子才思敏捷,对这天下英杰更是如数家珍,着实让张某佩服。” 张辽一点不怀疑袁耀的眼光,于糜的人头已经证明了周泰的武勇,同时也验证了袁耀的眼光。 却听边上的乐就又是上前说道:“那太史慈既是如此了得,刘繇却不让他领兵,只让这张英而来,我看刘繇也不是什么知能善任之人,必不是公子对手。” 袁耀心道这乐就别的本事没有,当自己捧哏倒是恰到好处,这自己正想怎么装逼,他就递来了话筒。 袁耀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是一脸严肃说道:“带兵打仗,切忌大意轻敌。此战为何如此顺利?皆因那张英见我年幼,只以为我不会兵略,疏忽大意罢了。” 说着也是一顿,看着场内的诸将再是说道:“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如今这血淋淋的先例就在眼前,吾等如何还能再犯?只应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张辽听得叹道:“袁公子所言大善,张某本也是对生擒了那张英颇是自得,如今听公子一言,也是惭愧。” 那是你张文远牛逼,要是我袁耀生擒了敌将,我能让人直接把我吹天上去。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要装逼。 只是为博取威名,好尽快收了江东罢了。 心中吐槽一句,袁耀面上却是哈哈大笑道:“文远兄不必如此,且与我一同会会那东莱太史慈!” 五千兵马几无损失,又是带着三千降卒,袁耀直往神亭岭而去。 … 袁耀在牛渚大破张英的消息很快传至了刘繇处。 刘繇是怒不可遏,见得张英灰头土脸的回来,当场就要下令斩了张英。 还是谋士薛礼连连劝阻,才让刘繇暂熄了火,只让那张英戴罪立功。 可怜这张英,好不容易在袁耀手里逃的一命,结果回来还被刘繇所迫,心里说是没有怨气也是假的,只是毕竟是自己失了阵,也无话可说。 只是眼瞥见边上的一年轻小将,忽的就想起了袁耀最后那番话,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这太史慈是否与那袁耀相识,只是憋闷在了心里。 “如今袁耀已是逼近秣陵,吾等如何是好?” 却听薛礼应道:“为今之计,唯有使主公亲自领兵,往神亭岭拒守袁耀,否则让那袁耀过了神亭,则无险可守,当真危矣!” 刘繇纳其所言,让薛礼,笮融看守城池,自己则是带着诸将往神亭而走,驻于岭南。 袁耀则是驻于岭北。 双方隔岭而望,皆未轻举妄动。 … 待刘繇大军到达神亭的第一夜,袁耀就是召集了诸将,商议破敌之法。 却听蒋钦当先提议道:“主公,这刘繇才至于此地,不若趁其立足未稳,突袭而至,杀他个措手不及。” 经历了牛渚一战,蒋钦的态度也是改变了不少,如今也是主动献计了。 袁耀沉凝片刻,却也没是答应。 一来这刘繇虽在整个三国之中虽然不显山露水,却到底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不可轻视。二来还是因为太史慈。 个人的武勇在战场上重要吗? 或许在大规模的集团军作战中,个人的武勇会显得微不足道,但在某些时刻,个人的武勇往往会对战争的结果有直接的影响。 突破,斩将,护卫,殿后。 若是自己一场突袭直接就遇到了太史慈,很有可能被其生生截断,届时陷入其中,反而不利。 所以关键还在这太史慈身上。 可自己又没有小霸王这武勇,如何是好? 思量再三,袁耀决定还是冒险一次,以期速战速决。毕竟现在只是初冬,若是真正入了冬,可真是不好打仗了。 说是冒险,其实对袁耀不过也只有一丝丝的危险,毕竟袁耀这么惜命,哪能真把自己置于险地。 只听袁耀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我欲使一离间计,以叫那太史慈无用武之地。” 众人一听,也是各个全神贯注以待下文,只是这越听脸上越是怪异,直到最后绕是周泰也忍不住赞叹道:“主公真算是妙计频出,吾当真佩服!” 众人皆是点头赞同,只有乐就虽是赞同亦有不解。 要说这些人之中谁认识袁耀时间最久了? 那妥妥就是自己啊! 只是看着众人各个倾佩的脸庞,怎么感觉自己才是最看不懂公子的那个? 这还是自己认得的那公子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好像这一切的变化都在我乐就眼皮底下发生的啊,只是到了今日,才是真真切切觉得公子当真算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罢了,总是好事一桩。 袁家之福啊,主公之福啊! … 袁耀不知道乐就的心里变化,知道也顾不上这打酱油的角色。 次日一早,他就带着张辽,周泰,蒋钦这三个军中最强战力,又引了十数骑精锐,往岭上而去。 对面刘繇军的斥候立有所觉,立马去找岭下的刘繇汇报。 “只有十数骑?那可是良机啊!主公,让我领百骑,去把那袁耀捉来!” 听得斥候汇报,刘繇还未开口,边上一将,背上负着双戟,手持一把长弓,抢先说道。 刘繇心中暗自不喜,只是应道:“子义,你还年轻,不识兵法,那袁耀必是诱敌之计,吾等不可轻动。” 这说太史慈年轻,实际上也是不小了,甚至比起张辽都大了三岁,比起袁耀,那快要年长近十岁了。 只不过在刘繇眼里还是个年轻人,颇是不被重视,屡次请战,皆以这年轻的理由给是拒绝。 心下恼怒,又觉是天赐良机就这么错过实是可惜,极为不服,竟是自行就往那岭上而去。 刘繇知晓只是轻笑一声道:“年轻人自以为是,且让他自去吃点苦头罢了,不用管他。” 第34章 感谢子义放我一条生路 边上的张英听得刘繇的话只是脸色冷漠,心情却是有些矛盾。 他当然想那袁耀能死在这岭上,以报自己受的被擒之辱。可又觉得若是那太史慈单枪匹马都能成功,自己那面子往哪搁。 真被那太史慈捉了袁耀,岂不是坐实了自己的无能? 届时这军中,自己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想到这,张英又不禁期望那太史慈也会狼狈而归,这样倒是不会显得自己的无能了。 可惜这是怕什么来什么… 太史慈才是上岭不多时候,就听见岭上传来一声怒吼:“来将何人?我乃张文远是也!” 吼声气势磅礴,真叫是响彻整个山岭。 张英听得心里微微一颤。 经过了上一役,张英都快对张文远三个字产生阴影了,也知道张辽武勇非凡,心想这太史慈必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正是等着那太史慈无功而返,不料又听着那张辽大呼一声:“公子快走,吾敌不过他!” 张英听得心里一惊。 这太史慈当真有如此厉害,连那张辽都是敌不过? 这么一想张英又是思量起是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才是被擒,那张辽本也没那么厉害。 胡思乱想之下,又听得那岭上传来另一声怒吼。 “来人勿要猖狂,且看我周泰会会你!” 周泰! 张英自是知道是杀了于糜的那水贼,心中才想那太史慈这下该是讨不到好了,不料不多会又传来一声长啸。 “主公!这家伙果真了得,我等不敌啊!” 张英这下已经完全震惊了! 竟然两个人都敌不过那太史慈? 只是好像有些奇怪啊,怎么只听着张辽周泰在那咋咋呼呼,却没听见太史慈的声响。 … 太史慈不是不想喊点啥,他是实在是喊不出来啊! 自己才是上岭,就见得那十数骑驻扎在岭上,等待自己的模样。 正是暗自戒备,就听得那当先的一将喝道:“来将何人?我乃张文远是也!” 随后就见一将拍马而出,太史慈举戟来迎,却见那大将明明是雷霆一击,到了手上却是没有几分力。 本以为是有什么虚招,正是戒备,不料那家伙竟然只是这一招,就拨马而归,又是自顾自的喝道:“公子快走,吾敌不过他!” 整的太史慈是一脸懵。 什么敌不过我,咱俩根本还没真正交手好吗! 正要说话,却见边上一黑脸大汉上前喊道:“来人勿要猖狂,且看我周泰会会你!” 我特么哪猖狂了? 我总共就打了一招,还没出力,更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好! 正待那黑面大汉动手,不料那黑面人有和先前那大汉一样,又是自言自语道:“主公!这家伙果真了得,我等不敌啊!” 看着对面两将的表演,太史慈已经惊呆了。 这袁家的武将该不会都是戏子出生吧! 太史慈还没出汗,就感觉自己已经斩了两将,如入无人之境了。 实在忍耐不住,正要说话,却听那袁耀开了口。 “子义!吾等多年未见,这才是重逢,就要拔剑相向乎?” 太史慈心下一颤,隐隐觉得这袁耀是要污蔑自己,正要驳斥,但袁耀哪里会给他机会。 直接就是说道:“子义果有大义,今日放我一条生路,吾且等下次你来淮南一聚!” 袁耀的这两句话也是吼的撕心裂肺,是生怕岭下的人听不见呐。 言罢,就见那袁耀带着一众人转身就走,丝毫也不迟疑,一溜烟的就跑了。 太史慈这才反应过来,才喊了一句:“袁耀小儿哪里走!” 追上两步,却见那袁耀头也不回拍马而走,自己若是只身上前,只怕真是中了埋伏,只得悻悻而归。 才是下岭,就见得主公刘繇一脸暗沉的看着自己,边上的张英更是一脸怪异之色。 却听那刘繇嗡声说道:“太史慈将军无视军令,擅自行动,是视我刘繇为无物乎?” 太史慈心中暗自不忿,只怨这刘繇畏手畏脚,错失良机,若是自己能带百骑前往,哪里还能把袁耀给放跑了。 当然,太史慈只以为那袁耀身边的武将不过尔尔,哪晓得张辽周泰真正的武勇。 只是面对主公,也不好过分,只是拱手应道:“慈擒敌心切,还望主公勿要见怪。” 听着太史慈的话,刘繇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只是又想到那岭上的高呼,忍不住问道:“那袁耀身边的几员武将之武勇如何?” 太史慈闻言下意识的瞅了瞅边上的张英,还是老老实实的应道:“着实有些稀松平常。” 这一下边上的张英可是不答应了,那张辽都是稀松平常,我算是什么? 我老张知晓了你和那袁耀是旧相识都给你瞒了下来,结果你反手就这么挤兑我老张,没看主公那看我的脸色都变了么。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张英不义了! 当下就是接口问道:“只是听岭上那袁耀所述,子义莫不是因为与他袁耀有些旧识,念及旧情,把那袁耀放了吧!” 袁耀在那岭上撕心裂肺的吼声还是没有白费功夫的,至少刘繇和张英是听得一清二楚。 刘繇心中自也有所疑虑,之所以没有主动开口,不过还是要显得自己的宽厚仁义,不为敌军三言两语,就去质问军中大将。不过既然有人代替自己提出,自也不会阻拦,也是看着那太史慈,看其如何应答。 太史慈听得张英此问,心下略是不喜,只是冷冷应道:“我与那袁耀从不相识,只是敌将跑的太快,我怕其后有埋伏,才未深追。” 张英当即就是冷哼一声道:“我看也不尽然,子义有此武勇,连那张辽周泰联手都是不敌,还怕的什么埋伏。况我早是听闻,那袁耀和子义是惺惺相惜,尤其那袁耀,对子义是倾佩的很啊。” 太史慈明白张英话中之意,也晓得是自己那句评价张辽的话得罪了那张英。 不过太史慈为人信义笃烈,自也不屑于多为自辩,只是再说的一句“我与那袁耀确不相识”,又是朝着刘繇再是行了一礼,便是自行离去了,竟是无视了那张英所在。 张英是一肚子火气无处撒,看着太史慈真是头也不回的离去,转头就照着刘繇一拜说道:“有一事,还请主公知晓!” 第35章 决战神亭岭(上) 自从岭上归来之后,太史慈就发现自己似乎被冷落了。虽说以往就不受得重视,只是现在似乎格外严重。 连着两日,只见那岭上不断的有袁军上山装模作样,以做那劫营之状,甚至大晚上都不停歇,把整个神亭岭照的明亮不已,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却又每每都只是晃悠了一圈,就回了自家营寨。 张辽,周泰,蒋钦,乐就。 各个都是隔了一两个时辰就上岭耀武扬威一番,就连那袁耀,都是自己带兵上了两回。 太史慈心知此乃袁耀的疲兵之计,几次要找主公刘繇商议,却都被拒之门外。 心中真叫是又气又急,心中明白定是那张英在刘繇面前说的什么,却又是无可奈何,只得让自己所部人马时刻做好准备,以对袁耀的劫营。 袁耀账内,此时却是一阵肃穆。 只听那乐就说道:“公子,今晚就算真是去劫营,也不用把自家的营寨都拆了吧,万一若是打不下刘繇,吾等可就无处可去了。” 袁耀看了看乐就,又是把目光扫向诸将,往日稍许的嬉皮笑脸此时却是丝毫不见,只是一脸严肃道:“前日吾等演的那出戏,定叫刘繇已对太史慈心生间隙。有大将而不得用,那刘繇实乃自取灭亡。今晚,我便是要一战定输赢!” 诸将听得袁耀斩钉截铁的话语,各个是端坐以对,全情投入,也是心知此时的关键。 就连那乐就也是安静了下来,账内一时只有袁耀一人之声。 “吾等前几日已做疲兵之计,今晚上山,十人一火把,紧密相连,必叫那刘繇无有所觉。” 说着就是点将道:“蒋钦!” 蒋钦立是起身拱手道:“末将在!” “命你带两千人马,是为左军!” “末将领命!” “张辽!” “在!” “命你带两千人马,是为右军!” “领命!” “周泰,乐就,你二人与我共领其余兵马是位中军!今晚劫营,到那营寨之下,不管其他,只管往那刘繇大账而去,我要让那刘繇,回不得秣陵!” “是!” 诸将齐齐应了一声,便是回营点兵,只等子夜时分到来,与那刘繇决一死战。 只留着袁耀还在大账之内平复心情。 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劫营,自己又要亲自领兵冲锋在前,说不紧张那也是假的。 虽然在三国待的时日也有几个月了,早就习惯了打打杀杀,只是自行带兵冲锋劫营,真是头一遭,能是下了这决断,可想袁耀是下了多大决心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 自己这江东下的太着急了,这两日明显已经感受到了天气渐冷,若是真拖上十天半个月,等是真正入冬,还拿不下秣陵,那可真要是无功而返,等孙策反应过来,一切又是难说。 所以必须要一鼓作气,打散了那刘繇。 刘繇又是带军一万余人与此地,可谓是精兵尽出,那秣陵城不过留了千人左右。届时刘繇被迫,秣陵则是唾手可得。 只要拿下秣陵在江东站稳脚根,届时孙策前来,那也只是来送破石头来的。 自己不惜亲自领兵在前,就是要让将士们知晓此战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当然,袁耀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清晰的认识的,又是惜命的很,这不让超级卫护周泰护在中军嘛。 说起这三国主公的贴身护卫来,恐怕第一想到最多的还是典韦许褚,古之恶来和虎痴的大名自是不用说。 只是相比这二人,周泰也是毫不逊色。多次于战乱当中保护孙权的安危,身上受的伤多达几十处,就像在皮肤上雕画一样。 这特么是怎么样的一个猛人啊! 有他护在左右,袁耀自然是能放心不少。 是夜,神亭岭上又是火光冲天,岭下的刘繇军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只是接连两日都是这样的把戏,刘繇军也早就是习惯如常,除了刚开始每每都是严阵以待,到后来次数多了,难免是有些懈怠。 这不,刘繇都是无有察觉,只在大帐内睡得安稳。 唯一有所警觉的太史慈又因遭受了冷落,只能管得自己部下的百人。 只是看着别家营寨中都睡得安安稳稳,军士们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平衡,埋怨自己的将军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今夜好像还是有些不同的,那山岭上袁家似乎驻足的比往日更加长了些,本该早早散去的火把,迟迟未散,似乎还越来越近了些。 飞鸟迟迟未落,岭中突起狂风。 待听得刀剑出鞘,兵马奔袭,刘繇军中人才惊觉那哪是狂风突起,分明是千万军马一同奔袭,所带来的颤动。 “敌袭!是敌袭!” 等是袁耀大军都是到了眼前,刘繇军中才是反应过来,仓促应敌。 在中军的袁耀则是一马当先,见得营寨,拔出长剑,举天而啸。 “袁家的儿郎们!建功立业,即在眼前,随我杀!” 言罢就是趁着马势,冲向营寨,当先就斩了一人! 温热的鲜血,撒在了手腕之上,在初冬的时节,让人感觉尤其明显。 袁耀却是没有心思感受着鲜血的感触,就见得边上的周泰在那斩兵夺旗,与乐就牢牢的把自己护了起来。 边上的军士们更是三军用命,见得自家的公子都如此了得,各个都是奋勇杀敌,加上刘繇军应对不及,瞬间就被冲垮了寨门,反倒是冲的最快的那一部了。 边上的周泰看的心中赞叹。 不想主公如此了得,只以为是足智多谋,不想上了战场,却是如此沉着以对,虽是武艺不济,却是勇猛非凡,当真让人佩服。 左军的蒋钦也是如入无人之境,见得一将来袭,也不言语,举弓就是一箭,直接就是射落马下! 射死的人是谁都没事弄清楚,蒋钦直接就是杀得刘繇军人仰马翻。 眼见失了主将,其所部瞬间就是溃散而逃。 蒋钦也不追赶,只记得袁耀之言,直往大帐而去。 相比之下,右路的张辽却是稍稍遇到了一些麻烦,一路冲杀,倒是见到一个老面孔。 面前一人手持着双戟,正是那有力使不出的太史慈。 却见张辽见得那太史慈是避也不避,只是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大喝一声:“太史慈,且与我张文远再较量看看!” 说着就是拍马而出,举刀而向! 第36章 决战神亭岭(下) “砰!” “砰!” “砰!” 太史慈和张辽来来回回已经打了十余合,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张辽心中早有准备,这太史慈深入袁耀之眼,不惜是用谋让此人在军中失势,可见是何等重视。何况张辽最佩服的就是袁耀那识人之明,哪里会是小看这太史慈。 别的不说,就说这单枪匹马就敢上岭的气魄,就是非同凡人。 相较之下,太史慈则是吃惊不已。 本确是稍有察觉出当日在岭上的二将都是示敌以弱,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厉害。 刀法骑术,都是熟练不已,犹如百战之身,丝毫也察觉不出破绽来。 张文远,果真是了得! 见张辽也不停歇,又是一刀袭来,太史慈两戟交叉抵住一击,正要回手,却惊觉四周所部军马已是被杀的丢了大半。 眼看自己已快要陷入了敌军包围,正欲突围,却是见得不远处还有一将,真是策马仓皇奔跑。 太史慈当即就是大喜,连忙高声呼道:“张将军,快来助我!” 张英正是忙着逃命。 这四下的刘繇军士已经都被袁耀军冲垮,哪里能是组织的起反抗,也唯独只有太史慈所带的几百人还有些战力,可惜在张辽的兵锋面前,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听着太史慈的求援,张英只是瞥了眼,就是一眼看着了张辽,只当是没听见,直接就往外而逃。 太史慈无奈,只得自行突围,却听得那张辽大笑三声道:“袁公子真是所料不差,这刘繇军中果真只有太史慈一人堪称英杰!” 太史慈听得神情微微一动,却也丝毫没有迟疑,只是往外突围而去。 张辽在后面见得也未追赶,只是牢牢盯着太史慈远去的方向半晌,才是收拢了兵马,又往那大帐方向而去。 刘繇是被部将陈横给叫醒的。 只是等他醒来的时候,整个营寨已经是支离破碎,袁耀军横冲直撞,已是无人敢拦。 却见那陈横一脸急色,对着刘繇说道:“主公,那袁耀带头冲杀了进来,吾等抵挡不住,还是快走吧!” 刘繇听着却饶是有些不死心,当即就是问道:“樊能,张英何在,让他们速速应敌!” 陈横立是应道:“据闻樊将军被袁耀军中一将一箭射落于马下,恐怕是凶多吉少,至于那张将军” 听得陈横欲言又止,刘繇忍不住喝道:“那张英去哪了?” “张将军已经带所部人马跑了。” 刘繇听着是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那张英,败军之将,不思戴罪立功,见那敌军来袭,竟然抛下主公自己跑了,罪无可赦,当时就该是斩了他! 见得刘繇摇摇欲坠,陈横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刘繇。 只听得刘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如今大军已失,秣陵亦不可归,吾欲去豫章寻刘表,念在同为汉室宗室,他必不能害我。” 陈横听得立刻称善,急忙是收了些亲兵,带着刘繇往豫章而去。 待袁耀率军杀至账下,只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空账,心中也是稍许失望。 到底还是叫那刘繇给跑了。 边上的周泰立刻是提议道:“主公,让我领百骑去追,定能把那刘繇给捉回来!” 袁耀却是摇了摇头,拒绝道:“那刘繇跑了便跑了,追来也是个麻烦,反正经此一败,他必定不敢再回秣陵,吾等已在江东立得根本!” 说着看着正是进来的张辽和蒋钦,再是说道:“诸位速速归拢降卒,今日大胜,吾皆为诸将记得此功,只是此处混乱无比,待拿下秣陵,才行封赏。” “是!” 诸将领命下去,带兵重新控制了整个营寨,只是张辽却是出了大帐就只身往外而去,也不知是作何去了。 周泰,蒋钦二人又是招纳降卒,又是统计战果伤员,直直是到了天都微微亮了起来,才是一切安排妥当,去寻袁耀。 待周泰,蒋钦入了账,却见袁耀竟然也是一夜无眠,只是看着手中的地图,不知在思虑什么,连着二人进来都似乎毫无察觉。 二人更是钦佩不已,只是拱手抱拳齐齐喊道:“主公!” 袁耀这才是如梦初醒一般,见得二人,立刻起身而迎,又是说道:“幼平,公奕,你们二人也是辛苦了,可是已经都处理安排妥当?” 周泰当即就是应道:“此战,歼敌两千人,俘敌五千人,所获粮草辎重无数。刘繇军中大将,陈横,张英下落不明,樊能的尸首却是寻着了,观其样,是被公奕给一箭射死的。” 哦? 袁耀听闻诧异的看了看蒋钦,没想到这原本以为是收了周泰附赠的人物竟是如此给力。 也是由衷说道:“公奕真是好武艺,看来这功劳簿上又要加上一笔了。” 蒋钦连道不敢,又是看着袁耀顶着的黑眼眶,也是情不自禁的关心道:“主公还是早些歇息吧,如今大局已定,何必如此焦虑。” 袁耀听得蒋钦关心的话语总算觉得自己的夜没白熬。 自己盯着这么个破地图装模作样了一宿,那可别提是多难过了。只是大将们都在忙碌,自己就去呼呼大睡,还想不想要人心了? 不趁着机会多笼络笼络如何能行? 好在自己这一番作秀也算是值当了,只不过演戏还得演全套,只听袁耀说道:“公奕说的哪里话,如今我身为主帅,带军在外,哪敢有丝毫松懈,多些思虑,说不得就能让士卒们少些伤亡。” 蒋钦听得大为赞叹道:“主公心中真是有大仁义啊!” 袁耀已经快是要困死了,只是强忍着再是应道:“幼平,公奕,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我们即往秣陵而去!” “是!” 看着周泰,蒋钦二人远走而去,袁耀才是神情一松,疲惫感顿时就是席卷而来。 子夜打仗,可真是要人命哦! 还好,此战倒是顺利的很,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能拿下太史慈。 子义啊子义,你说你跑什么呢,跟着我老袁家,哪是能亏待了你! 怀着对自己初次领兵就是大胜的些许自豪,加上对痛失太史慈的可惜,袁耀瞬间就是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就是睡到了正午时分,不想一睁眼,就是看到了一个大惊喜。 第37章 众将归心 太史慈突围之后没跑的太远,看着自己身边只剩下的十来骑,心中也是悲愤不已。 又是看着大营之中,四散而逃犹如无头苍蝇般的刘繇军士卒,和对方那各个奋勇向前的状态比起来,太史慈也是知道,此战刘繇已经败了,还败的非常彻底。 也是明白那张辽和周泰为何在神亭岭上如此做派。 全是为了污浊自己的名声啊! 看来那袁耀是早早就盯上了自己,可也着实奇怪,那袁耀到底是如何知道的自己。 心中思虑万千,却也一时迷茫,不知往何处而去。 正是踌躇之时,却见得一骑飞奔自己而来。 定睛一看,却是那两番和自己交手的张辽。 太史慈见得张辽驻马于前,当即就是喝道:“张辽,你可是打的还不过瘾,又来找我一拼武艺?” 却见张辽摇了摇头应道:“若要比试,何时不可为?只是如今刘繇已败,子义又当何去何从?” 太史慈听得就是大笑道:“某自当是有去处,怎么,你张辽是要给那袁耀当说客?” 太史慈本意是要讥讽你张辽明明是吕布的部下,却给袁耀来当说客,岂非是主客颠倒。 不料张辽却是一脸坦荡,只是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太史慈正是惊异与张辽的坦荡作风,却听那张辽再是说道:“吾只是习武之人,比不上那些能使嘴皮子的文人。但亦知晓习武之人,最是怕庸主,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 说着一顿,却看那太史慈正是看着自己以待下文,只接着说道:“自袁公子来了江东,时时刻刻无不念叨着东莱太史慈,只说子义武勇非凡,忠勇过人。既得袁公子如此看重,况袁耀也有明主之姿,子义为何不去相投?” 老实说,要是放在往日里,太史慈可不会被这些话语触动。 只是如今刘繇新败,袁耀的看重亦不似作假,加上能让张辽此等豪杰都忠心效力,见得自己远走,都要追上来当说客,也不禁是对这袁耀有几分好奇。 明白自己心中的摇摆,太史慈当即就道:“那吾就去看看这袁耀到底是否有明主之姿,若是并非如此,吾自当离去!” 张辽听得大喜道:“子义且放心,若是不愿留下自当离去。有敢拦者,就由我张文远来给子义开路!” 说归说,张辽心中却也知道,这太史慈愿去见那袁耀,便已经是心中应了一半了。 袁耀只是在神亭岭上见过太史慈一回,却也深深记着了太史慈的模样。 这一睁眼就是看见了太史慈和张辽站在自己面前,当真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已。 不禁是自己也是暗自嘀咕着:“卧槽!看来这真是魔障了,怎么连着梦里都看见这两个家伙。” 正当是想翻个身,又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看着张辽那怪异的神色,却是一骨碌的起了身,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说道:“原来没是做梦呐。” 太史慈虽是不明白那句卧槽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魔障是什么含义,但是却明白这袁耀是只以为自己在梦中,不由也是感到有些好笑,却还是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却见袁耀看着太史慈,眼神中闪烁着精光,更是来不及注意自己的形象,直接就是来到太史慈面前,面露喜色高呼道:“子义可是来助我成就大业?” 太史慈听得却是沉默不语。 袁耀也不气馁,那刘皇叔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这太史慈都是自己找上来了,哪有放弃的道理。 又是接着温和的问道:“子义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言。” 只听那太史慈说道:“慈唯独不明,袁公子如何知道的在下。” 袁耀面色淡然,心中却是思虑千转。 这如何知晓还不是因为我有金手指嘛,只是说自然是不得这么说。 只听袁耀长叹一声道:“这说起来,还得从我去徐州之时说起。” 要是乐就在此,说不得就是知道自家公子要开始编瞎话了,可惜这张辽和太史慈都是对袁耀了解有限,正是一脸认真模样的听着。 “咳咳。” 瞎扯前,袁耀先是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 “我这人,生平最爱打听的便是天下英杰与其行事经历,难得到了次徐州,哪里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却有一日,就听得了子义的大名。” 却听太史慈惊疑道:“徐州怎么会传有我的名号?” “还不是子义北海报恩之事,那时我就在想,如此知恩必报,又勇猛无畏的英杰该是何等模样。可惜后来得知子义早早回了扬州,只是可惜啊!” 一番话听得太史慈也颇有触动,正要说话,却见那袁耀忽得牢牢抓着自己,看着自己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子义,何不来与吾共成大业!” 这波澜壮阔的汉末三国,留下了多少佳话名言。而要说到太史慈,也不得不说这三国最着名的遗言之一,把心中的壮志未酬体现了的是淋漓尽致。 袁耀也是够不要脸的,直接就把太史慈的话语剽窃来了用在了太史慈自己身上,以期让那太史慈产生点共鸣来。 果然就见得那太史慈微微一颤,只觉得袁耀的这句话像是直击自己的内心一般,极受感染! 当即就是拜服道:“君之所言,当真是句句深入吾心。慈深感君之看重,甚是惶恐,只愿与君共成大业,不枉七尺男儿之身。” 袁耀听得心里那是甭提多激动了。 总算是正儿八经的挖了个墙脚过来了,而且还是太史慈啊! 想想那孙策,是要等那太史慈守护刘繇败奔豫章,直至攻破了泾县后才是降服与他。自己省去了那么多功夫,岂非是说明自己比那小霸王还厉害多了! 当即就是难以自禁,拉着太史慈,抖了抖嘴唇,一时竟是嘴皮子都不利索。 好不容易才是控制住了自己,由衷说道:“子义,你且放心,我定让你太史慈的威名,响彻整个大汉天下!” 没有什么华丽的言辞,却是能听出袁耀真切的内心。 边上的张辽见得也是哈哈笑道:“好好好,子义,如今你我也暂算同僚,再和我比试比试如何?” 太史慈也是难得露出了笑容道:“文远既是开口,我如何能是不从。对了,还有那周泰,想来那岭上也没使出真功夫来吧!” 看着二人勾肩搭背就往外而走的模样。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胡搞一通,倒是让张辽和太史慈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建立了些许友谊来了。 … ps:新书写到现在已接近三周了,再次感谢几位老哥一直支持到现在。 第38章 江东小郎君袁耀 降服了太史慈,又是让周泰蒋钦二人也是归了心,袁耀原地修整了一日,带着精兵强将,马不停蹄,就往秣陵而去。 几日后,待袁耀到达秣陵的时候,刘繇神亭大败投奔豫章而去的消息早就是传了过来。 得知主公已败走,又是见得袁耀军容齐整,留守秣陵的薛礼,笮融二人哪里还生的起反抗的心思,直接就是开门投降了。 袁耀当即就是进了秣陵,先是好好宽慰了薛礼,笮融二人,又是安抚了城内百姓,再让太史慈,张辽,周泰,蒋钦各自带兵,扫平了周边诸县。 至此,在兴平元年的年末,袁耀彻底打败了刘繇,清除了刘繇的势力。在江东站稳了桥头堡,把淮南和江东之地连为一片,以待明年开春,继续征伐江东。 不同在徐州之战中作为一个幕后军师的角色,此次作为主帅领兵,两次大败刘繇军,兵不血刃的拿下丹阳郡,袁耀的名声也在江东之地渐渐传播开来。 尤其是其慧眼识英才的本事,更是为人所津津热道。 加上虽说不上是个绝世美少年吧,但好歹也是个翩翩少年,更是有世家子弟的加成,加上年纪轻轻就带兵出征,有江东好事之人,也给袁耀安上了一个称号。 人称,江东小郎君! 江东小郎君袁耀在秣陵犒劳全军的时候,自己在江东的行迹,也是渐渐发酵,首先就是传至了淮南之地,传至了自家老袁家的大本营,寿春。 “主公大喜事,大喜事啊!” 寿春城,袁术的大殿中,袁术正是与徐州来客商量开春之时袁耀与吕布之女的大婚之事,正是推杯换盏之时,却就见得主簿阎象一路小跑,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 袁术微微皱了皱眉头,嗡声说道:“阎主簿,何事如此惊慌?” 却见阎象低头一拜道:“回禀主公,是公子江东来信。” “哦?是耀儿?” 袁术正要让阎象稍待,等自己与来使糜竺商议完毕再言语,又是忽的想起阎象进来之时喊的大喜事。 心中一顿,又是改变了主意。 先是向着阎象介绍道:“此是徐州来使糜子仲,此番前来,乃是带温侯之命,来与我商量两家的婚事。” 阎象这才是向着糜竺见了礼,却见那糜竺回礼后说道:“主簿既是有事要寻后将军,吾自当是先行告退。” 言罢就要起身,却被袁术制止道:“哎,糜从事,吾与温侯已有联姻之约,为何还把自己当个外人,且一齐听听到底是何事。” 言罢,就是让阎象说起信中内容。 却听阎象当即说道:“公子来信,说是亲自领兵已在神亭岭大破了刘繇,刘繇兵败之后必不再敢回秣陵,只会往豫章而去。” 说着一顿,看着袁术的一脸喜色和边上糜竺的满脸震惊,也不停歇,只是接着说道:“公子预计三日后定能打下秣陵,届时便能立足于江东,只等明年开春,拿下吴和会稽两郡。” 袁术听得大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拿下江东,就可以让那孙策交出传国玉玺,称帝霸业,指日可待! 边上的糜竺则是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可说惊世骇俗啊! 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 袁耀亲自领兵在神亭岭大破刘繇? 我说怎么来了寿春没见那小子呢,竟然是下江东去了! 早是在徐州就看出此子不凡,却不想竟是有此能耐! 却听那阎象再是说道:“主公,按日子算来,若无意外,恐怕公子此时已经打下了秣陵。只是这一个冬季,消息必会传言出去,若是其余诸侯受得惊觉,唯恐要对主公动手,还请主公早做准备!” 这话就说的袁术有点不开心了。 这阎主簿什么都好,就是总爱在自己高兴的时候搅了自己的兴致。 如今我袁家何等军威,更是兼有江东之地,何人胆敢犯境? 不过外人在此,袁术也不好发作,只是说道:“主簿无需担忧,耀儿五千兵就能下江东,我这当爹的难道还不如儿么?且回一封书信,让其记得开春之时务必先回寿春完成成亲之事。” 阎象听着心道“你这当爹的可能还真不如公子”,不过联姻之事也是甚为重大,阎象不敢怠慢,当即告退而去,草拟书信。 边上糜竺则是已经彻底麻木了。 五千兵下江东! 这还是自己认得的那个巧舌如簧,颇有诡辩之才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袁耀么? 恐怕自己当真是要重新认识认识这袁耀了! “什么!那袁耀已经破了刘繇?刘繇误我,刘繇误我啊!” 好消息总是传播的很快,在寿春迟迟找不到机会名正言顺出兵的孙策也知晓了这消息。 孙策的府邸,此时已是密密麻麻围聚了一群人。 为首一人手持铁脊蛇矛,一把长髯,正是跟随孙坚的老臣程普。 看着一脸急色的孙策,程普也是说道:“已是托人在江东之地打探过了,袁耀在神亭岭大破刘繇的消息确实属实,江东已有称呼传出,说那袁耀是江东小郎君。” 江东小郎君? 孙策听得只觉得心中憋闷的很,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那袁耀给夺去了。 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心中烦闷之情,深深吸了口气,朝着众人说道:“此前我几次向那袁术请求出兵,却是连连遭否,本想袁耀就算下了江东,那刘繇也不算泛泛之辈,两方纠缠之时,吾等再寻良机出兵,不想那刘繇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说着也是长叹道:“如今丹阳已被袁术夺取,吾等又该何去何从。” 面前的韩当,黄盖,程普都是面露难色,显然面对此境,也无良策。 “主公,如今之势,只能不计一切,逃出寿春!” 说话的人乃是吕范,年轻为汝南县吏,后避难寿春,结识孙策后也是成了孙策的幕僚。 孙策听着惊疑道:“不惜一切?” 却听吕范应道:“正是!如今袁耀已拿下秣陵,若是还被留在此地,待袁耀收下整个江东,到时则真将无处可去。一定要趁着那袁耀此时还未动身,吾等尚有一线生机。” 第39章 该遇上的都会遇上 听着吕范之言,孙策也当即应道:“非我不知此中轻重,实在没有那袁术号令,吾等不得带兵出城。” 却听吕范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袁耀攻下秣陵,那袁术更不会放主公领兵出城,要想离开此地,只得是只身而出!” “不带兵马,就算出了这寿春城,吾等又能有何作为?” 说话的也是孙坚旧部黄盖。 却听吕范拱手应道:“如今已是入冬,就算带的兵马出城,我们又是能走的多远?又是能去往何处?” 说着也是对着孙策说道:“主公,如今袁耀拿下秣陵,必使江东人心惶惶,我们出的寿春,先往豫章,再是直往会稽而去,投会稽太守王朗。届时联合吴郡严白虎,整合兵力,联合攻袁!待攻克袁耀,以丹阳为基业,再做打算。” 孙策听得是心不甘,自己着实已经受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确是无有办法了?” “别无他法!” 哎! 孙策心中长叹一声,微微有些发凉,只觉得良机已失。 但也明白,若是再在袁术这里蹉跎岁月,待袁术势力再是大些,自己将是再没有期望建立孙家基业了。 不跑,那就是囚中鸟,一辈子也别想振翅高飞! 好在小霸王终究是小霸王,很快调整了心态,对着众人说道:“子衡所言,诸位可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才是齐齐拱手说道:“全凭主公谋断!” “好!那便各做准备,吾等在城外汇合!” … 这一个人跑路,就比带兵出城容易多了,尤其还在某些有心人的放纵之下,孙策的出城就更加容易了。 “孙校尉?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寿春城北门,守城官见得孙策而来也是客气的称呼道。 孙策面色不变,只是客气的拱手回道:“奉了后将军之命,出城办些事罢了。” 守城官闻言看了看孙策身后跟着的一众人,心下稍有迟疑,本能的问道:“可有后将军号令?” 却听孙策应道:“事发紧急,只有后将军口令。” 守城官听得有些为难,正是犹豫,却听得一人呼道:“孙校尉?为何在此城门处徘徊啊?” 孙策见得来人暗叫不好,怎么偏偏是遇得了他? 莫非当真是老天要亡我孙家? 也是强忍的神态不变应道:“阎主簿,策是奉了后将军之命,要出城办些急事。” “哦?” 却听得阎象有些夸张的应了一句,当即就是对着守城官说道:“既然孙校尉是有急事,还不速速放了出城,耽搁了主公大事,看你如何交代!” 听得有人发话了,守城官也不再是犹豫,立刻就让孙策出了城。 孙策见得峰回路转,一时哪里顾得上这阎象为何突然昏了头,只是拱手道谢,就带着一众人快马加鞭出了这牢笼。 只留着阎象在其后长舒了一口气。 孙策终于走了,带着传国玉玺走了。 “公子已经破了刘繇在江东站住了跟脚,此时孙策逃出正是恰到好处。只是公子啊,如今让这孙策逃出这寿春城,你这征伐江东之事,恐怕还要多费些心思咯!” 感慨了一句,阎象又是忙着去另作安排。 既然放走了孙策,那就不能那么快的给捉回来,要是给捉着了一搜身,传国玉玺就在其身上,可是要前功尽弃了! 所以阎象还得去布置一番,让孙策跑的顺利些。 孙策带着程普,韩当,黄盖,吕范,朱治五人一路疾驰,生怕袁术反应过来,又把自己扣住。 直是一直行了半日,才算是稍作停歇。 只是看着身边寥寥几人,孙策也是长叹一声道:“想吾父当年,勇挚刚毅,孤微发迹,导温戮卓,何等赫赫威名。不想今日子不能承父业,真是愧对先父!” 众人也是默默不语,意志消沉。 正是沉闷之时,忽的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伯符!何故如此消沉!” 听着那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孙策抬头一看,却隐隐瞧见有一人姿质风流,仪容秀丽,正是坐在骏马之上,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孙策大呼道:“来人可是公瑾乎?” 却听对面应道:“舒城一别,不过数年,就不识得弟否?” 孙策闻言大喜,直是策马向前。 却见对面之人下马便拜,也是收了缰绳,下马扶起来人道:“公瑾!果真是你!” 来人可不正是周瑜周公瑾。 孙坚讨董卓之时,移家舒城,二人即在那时结为昆仲。这周瑜虽与孙策同年,却比孙策小了两月,故此是以兄长称呼孙策。 却见那孙策一脸兴奋,适才的消沉之情一扫而空,笑着说道:“你怎么会在此地?” 周瑜也是笑着应道:“正是在此处来等兄长!” 说罢也不待孙策再问,就是接着说道:“如今袁耀已经占据丹阳郡,伯符知晓此事,若想成就大事,必要出走寿春,丹阳已是去不得,只有往豫章而走。我料得伯符这几日必要前来,也是等候多时了。” 孙策听得大为感动,当即是问道:“公瑾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却见周瑜当即是拜道:“某愿施犬马之力,共图大事!” 孙策大喜道:“吾得公瑾,大事谐矣!公瑾一人,比得上那千军万马!” 周瑜哈哈大笑,也不自谦,又是向后一指说道:“料伯符难以带兵出城,我又筹了乡勇千人,与伯符共举大事!” “好!” 只听孙策大赞一声,又是把吕范,朱治向着周瑜介绍了一番,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会稽而去。 袁耀不知道孙策已经和周瑜会面了,但他已经知晓了孙策逃出寿春的消息。 主簿阎象在放走孙策的当日就是写了信件,让人快马加鞭,直来秣陵告知袁耀。 得知孙策已经出逃,袁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相比那孙策叛逃,自己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老爹拿到玉玺,昏了脑袋直接称帝了。 别看现在形势对老袁家颇为有利,但一旦称帝,别说吕布的女儿还没嫁过来,就算当真是嫁了过来,恐怕也要撕毁联盟倒戈相向。 身边的诸将,可能也要瞬间离心离德,各自运走高飞。 虽说是没了孙策在背后捅刀子,但局面也好不了多少,大好形势,瞬间就会瓦解。 如今算是好了,孙策虽然出逃以后必会来江东之地,但是到底成了叛主之将。何况自己已经多了张辽等将,又是背靠淮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就算面对孙策来袭,那也是丝毫不怵。 只是恐怕自己的老爹知晓此事是要暴跳如雷了,也不知道那阎主簿能不能抗的住老爹那怒火。 第40章 谁挖谁的墙脚 袁术哪里单是暴跳如雷,得知孙策竟然独自跑了,简直就是急火攻心,差点和那刘繇一样,当场就要晕厥过去。 “啊!” 整个大殿中,就听得那袁术的怒吼。 “那孙策不思我提携之恩,竟是叛我,实在是可恨之极!” 下方的阎象自是知道自己主公在意的不是孙策跑了,是他那宝贝玉玺跑了。 好在袁术还有些理智,全程没提那玉玺之事。 却听那袁术接着喊到:“快令人速速去追,定要把那孙策给我追回来!” 阎象闻言就是立刻向前应道:“回主公,已遣人往四处追寻,只是孙策只带了其父的一众老将,并未带兵,实在不好找。” 见得袁术又要发怒,连忙再是上前说道:“主公,那孙策虽是跑了,不过所去之处无非只有江东之地罢了。” 听着阎象的分析,袁术也赞同道:“不错不错,其父孙坚,戎马一生,在吴地声名远扬。孙策生平只重继承其父志,必不会往他处。” 想通此处,袁术也是立刻下令道:“快,调人往江东去寻那孙策!” 话音才落,却见主簿阎象一脸笃定,上前说道:“主公,既然那孙策是往江东而走,吾等却是不用担心了。” “此是为何?” “主公可别是忘了,咱家公子对那孙策可也是看重的很呐!” 和着袁耀在一起待久了,阎主簿多少也学会了点自己公子的路数。 袁术一听,却是立刻反应过来了。 对啊! 自己那娃可也是对那传国玉玺虎视眈眈! 还记得那日自己告诉耀儿那孙策要以玉玺为质时,他是何等兴奋,若是知晓孙策逃往江东,那不比自己还是着急! 当即就是说道:“速速传信耀儿,让他在江东之地速寻那孙策,定不能让他跑了!” 可怜这袁术,压根不知道这放跑孙策的主意,就是他那宝贝儿子给算计的。 … 陈登的心思最近变化的有些快。 这确实也怪不得他,都怨那袁耀刷新自己的认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沿江寻英杰,牛渚擒敌将。 神亭破万军,一战定江东。 虽说是早早察觉了那袁耀带着张辽下了江东,却也不想竟然是能如此顺利,连战连捷,简直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本只想在袁术这混混日子,等待良机再是出走的陈登,此刻因为袁耀的横空出世,却也不得不重新评估了一下袁术。 虽然这当爹的不靠谱,但是这袁家公子,似乎当真是不简单。 就拿这孙策只身逃往一事来说,虽是没有证据,但陈登却是有种莫名的感觉,恐怕多少还与那袁耀有些关系。 最重要的是,那袁耀有时候使的手段,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 所以此时面对从徐州来的老熟人,陈登的心里多少有些尴尬。 看着面前之人一脸愁容,陈登面上无异,还是淡然道:“糜从事,何必如此愁眉不展?那孙策逃往江东只是好事。袁耀的江东之旅,必不能再是如此轻松。” 对面正是来寿春商议联姻之事,还未回去复命的糜竺。 却见糜竺听着陈登的话没有丝毫得到宽慰的意思,还是颇有些苦涩的应道:“我只担心在兖州的刘皇叔,也不知其近况如何。” 当初陈登和糜竺一起立主刘备进徐州,那糜竺只以为陈登和自己一样,真是看重刘皇叔的宽厚仁义,雄才伟略,不想这陈登早在刘备远走兖州的时候就悄悄开始变了心。 听着糜竺所言,陈登面色也是配合着微微变苦,心下却是百转千回。 如今看来,那袁耀远不比是在徐州表现的那么简单。 本是只当其是袁术与吕布间的重要连接,不想却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乱世出英杰。 见得有明主之姿,又是同与自己为世家子嗣,陈登的心思不歪上一歪,倒是见鬼了。 只是自己若是要投,那就要投的彻底些。 糜竺此番话,一是真心担忧刘备的境遇,二来也未必不存着打探自己心思的意思。 既然如此,自己还得顺水推舟才是。 却听陈登感慨道:“刘皇叔仁义无双,却是时运不济,时乖命蹇。本想是能辅佐其成就大业,不想却是成了今日之势。” 看着糜竺在那不住点头,陈登心神一动,再是接着说道:“如今刘皇叔在兖州曹孟德处,想来也难以一展拳脚,还得想个法子,把他迎出来才是。” 糜竺听得却是大吃一惊。 这自己虽说是时时刻刻担心刘备的处境,却也没想过要把他给迎出来。再说能迎到哪去?迎到徐州?那不瞬间被吕布给满门抄斩了。 只是叹息道:“如今这天下纷乱,群雄并起,处处都为诸侯所占,还能让刘使君往何处而去。” 陈登听得心中暗笑,又是说道:“子仲兄说的也是,不过那刘皇叔若有凌云壮志,必会寻求良机,吾等只需耐心等待便是。只是你我如今在袁术之地,还得看看那袁家公子才是,若是让其真就平定了江东,那将来也是刘皇叔的大敌啊!” 这我如何能是不知! 糜竺听得也极是感慨道:“吾初次听得那袁耀下了江东的消息,当真是大吃一惊,后面不知怎么的细细想来,却又觉得真是此子的作风。” “据那江东传来的消息,此子识才辨慧,又是勇猛果敢。恐怕那孙策去了,也不容易讨到便宜。” 说着也是心里一惊,怎么说着说着夸起那袁耀来了。 正怕陈登误会,不料那陈登却是接着自己的话茬说道:“那袁耀有名将之风,更兼有明主之姿,若非是早遇了刘皇叔,倒是当真是想看看那袁家公子,是如何平定江东的。” 糜竺听得心中一颤。 依着这陈登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有些极其看重那袁耀啊,甚至是有改换门庭之意! 只是又说若非是早遇了刘皇叔,又像是对刘备死心塌地。 一时也摸不清楚这陈元龙到底是何做想,只是清楚那陈登对袁耀的看重之情。 不免也是多了一份思绪。 这袁耀,莫不是比刘玄德还是厉害? 第41章 千里拨动的心弦 怀着陈登给自己种下的一颗小小的种子,糜竺回了徐州向吕布复命。 而在徐州的吕布也是早早收到了自己女婿席卷江东的消息,原本还心有疑虑,不知真假。 如今听得糜竺的报告,才是知道那是千真万确之事。 “哈哈,袁耀那小子当真是厉害,简直就是颇有吾风!” 下邳城的大殿之上,听着糜竺的汇报,吕布也是高兴不已,连是说的话,都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殿下的众人听得都是汗颜不已。 主公,这袁耀只是你的女婿,他可不姓吕!要说颇有吾风,那也是袁公路才有资格说呐。 不过谁也不傻,都不会在这时候坏了温侯兴致。 却听台下的陈宫上前说道:“袁公子真是勇武非凡,年纪轻轻就是亲自领兵,当真是少年英杰。” 吕布听着笑道:“也是不小了,吾等在那年纪,也是早早上马杀敌,打那塞外的胡人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吕布手下的这些将领,多是出生于凉并两地。 东汉末年,局势纷乱,不仅是内部时不时有叛乱而起,外部更有异族蠢蠢欲动。 尤其在北方的凉并之地,多受胡人袭扰之苦。像是吕布张辽,都是年少时就入伍参军。 说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谁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入伍从军的,若非汉末朝纲紊乱,如何能是走到这一步。 吕布稍稍感慨了一番,却听陈宫再是进言道:“据子仲所言,如今那孙策也是逃出淮南,想来必会往江东而去。如此一来,待得明年开春,江东必是要有大战发生,我看不若让那联姻之事稍做提前,免得让袁耀届时抽不开身。” 吕布听得连连点头道:“不错,如今那袁公路生的了一个好儿子,已经势不可挡。这联姻之事,还真得抓紧才是,我这就回去与夫人商议一番,早做定夺!” 这说到最后吕布那只听家人话的毛病又犯了。 自从袁耀回了寿春之后,吕玲绮就感觉日子忽然变得无趣了很多。 虽说大多数袁耀在徐州的时候,吕玲绮都是对他没是什么好脸色,可他一走,这思念之情却是滚滚而来,让人是挡也挡不住。 连着平日最让人有干劲的练武之事,也是让人生不起劲头来,只是甩了两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就闷闷的坐在院子中,不知在想什么。 吕布进了府邸,就是看见自己女儿在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用猜就知道,又是念叨起袁耀那小子了。 稍稍叹息了声真是女大不中留,才是说道:“寿春传来了些消息,我正要与你母亲商议,玲绮若是无事,也来一听吧。” 听得是寿春消息,吕玲绮当即就是来了精神,乖巧的应了一声,就是跟着吕布进了屋子。 待母亲严氏进了屋子,就听得父亲说道:“夫人,我欲让玲绮早些嫁给袁耀,这大婚之日,就放在下月之中。” 严氏听得此言就是惊异道:“哦?可是出的什么变故?” 却见吕布笑道:“夫人勿要惊虑,乃是好事。” 说着看了看边上微微低头垂目的吕玲绮,再是说道:“寿春传来消息,袁术令其子袁耀下了江东之地,前几日亲自领兵已经在神亭岭大败了刘繇,如今已是占据了丹阳郡。” 吕玲绮听着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父亲,却见父亲一脸认真模样不似开玩笑。 下江东?亲自领兵? 吕玲绮只感觉自己被父亲的一句话就搞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袁耀么? 却听母亲严氏也是惊呼道:“竟然如此了得!可为何要把婚事给提前了?” “只因那孙文台的儿子孙策竟是叛了袁术往江东而逃了,如此一来,等明年开春,袁耀那小子必定要面对孙策,我想趁那之前把婚事给办了。” 严氏听得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既然那袁耀是有勇有谋,此事便全由夫君做主便是。” 又是见得脸上红扑扑的吕玲绮,也是叹道:“玲绮此番一去,可是不能再使起性子了。那袁家乃是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可不能与在家之时一般。” 吕玲绮这会满脑子都是下月就要嫁人的念头,又是时不时闪现出袁耀那张略显可恶的脸,只感觉整个心弦都被拨动了,哪里还能听清母亲在说的什么,只是点头称是来应对。 这被拨动的心弦可是不止吕玲绮一人。 下邳糜家,几乎也是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糜竺之弟糜芳,知晓了袁耀已经把袁术的势力拓展到了江东,正是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的大哥。 “大兄,如今这刘备都不知所踪,你还想着他做甚,还要把小妹嫁给他。我看与其把小妹嫁给那刘备,不如倒是嫁给袁耀算了,就从那年纪来说,两人也是合适多了。” 若是平日听得此言,那糜竺必然是要勃然大怒,只是今日,却是难得的没有直接开口驳斥。 糜芳一见自己这大兄难得肯是听听自己的话,哪里还能停下,当即就是来劲了,又是接着说道:“大兄,吾之所言,虽不见是有什么良言妙计,却真是为着自家人着想。” 这话倒是把糜竺给弄得有些不高兴了。 “你意思是我不为自家人着想咯?” 糜芳听得讪讪的应道:“我也不是此意,只是不懂天下英杰何其之多,兄长为何独独看重那刘备。” 却听糜竺深深叹口气道:“刘皇叔为汉室宗亲,又是仁义宽厚,我等若是能助其一臂之力,日后自有飞黄腾达之时,小妹更有后宫之望!” 糜芳却是对此嗤之以鼻,自从那刘备白拿的徐州都丢了,自己已彻底看不上这刘皇叔了。 当即就是应道:“若说这后宫之望,我看不若还是嫁给那袁耀来的实际些。再说,你可真就见得小妹嫁给比自己年长十岁之人?反正我是见不得!” 一番话只把那糜竺说的沉默不语。 直是在外面偷听的糜贞微微皱了皱眉头,正要步入,却听自己大兄又是开了口:“此事,我只让小妹自己做决定便是。” 一句话就让糜贞止了步,不知为何,心中猛的就是出现了袁耀的脸庞。 没办法,谁让她连刘备的脸都没见过,不想起袁耀,又是能想起谁来。 第42章 值得庆贺之事 占据了秣陵城,平定了丹阳郡,袁耀心里清楚,还没到真正能是庆功的时刻。 孙策已逃,必来江东。 冬季一过,便是大战之时! 就知不道如今这孙策遇没遇上周瑜。 当然拿下秣陵,小小的庆贺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看着眼前的人,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第一次!第一次啊! 第一次亲自领兵,第一次成功挖角,如今,更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来投! 一切都好起来了! 看着眼前的武人,袁耀心中一阵窃喜,简直比招降敌将还让人兴奋! 徐盛看着一脸喜形于色的袁耀忽然感慨自己真是找对人了。 江东小郎君,慧眼识英才,果真传闻并不作假。 说起徐盛,此时却是真正算是小将了,和袁耀一般年纪,未及弱冠之年,却已是以勇气闻名与吴县之地。 不过到底是年轻,名声并不和显赫。 可袁耀清楚这徐盛将来的成就啊! 抗击黄祖,濡须血战,夷陵奋勇,抵御曹休,百里疑城。 这可是个宝贝! “文向,你来的可正是时候,如今我袁家正是用人之际,正是需要你等英才啊!” 徐盛这时候到底还是年轻,资历尚浅,听得袁耀如此看重当即就是拜服道:“承蒙主公厚望,必报主公恩情!” 袁耀听得也是大喜。 这古代的武人就是实在,自己不过就是顶着个世家头衔,对新加入的伙伴表示了一些欢迎之情,这就是深感涕零了,难怪皇叔是如此吃的开。 纳了徐盛,袁耀对孙策的动向也很是关心。 如今孙策已是叛逃而出,捉着了,那可就是生杀大权就在自己手上了,再也不用顾及其父为老爹战死的事了。 当然了,若是想要搏一搏名声,也可再放孙策一条生路,以显老袁家是念旧情的人。 只是若真是让袁耀给抓着了,定然只有杀了一条路,再把传国玉玺埋到个深山老林中,好让老爹暂且断了称帝的念头。 可惜自己放出诸多人马去探寻孙策的行迹,却是收获寥寥,直到了数十天后,才是知晓孙策汇合了周瑜,去会稽郡投了太守王朗。 同时寿春又来了消息,让袁耀尽快归家,准备提前了的大婚。 … 这亲肯定是要成的,只是袁耀并不想离开秣陵。 倒不是因为带兵在外上了瘾,纯粹只是因为一个名叫张辽的男人。 自己若是回了寿春,这秣陵城肯定要是留下一位大将,偏偏别人都行,就是张辽不行。 毕竟是吕布的将,你让他守秣陵,倒是不担心张辽的忠勇,就担心个别有心之人,难保不弄出点变故来。 只是若是把张辽带回寿春,那就算得是江东战事暂告一段落,等能是大规模兵马行动,至少也是来年开春。 那问题可不就来了。 这张辽自己是还还是不还? 不还吧,你这都已是兵马暂歇,还留着别人的部将作何? 可要说还吧,那袁耀是一百个不乐意的。老实说,虽说身边现在也算人才济济,但最让袁耀安心的,还是张辽。 可能纵观整个三国,也没几个能是比得上张文远的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赖在秣陵不走。 可毕竟是成亲大事,自己又是袁家嫡孙,迎娶的更是诸侯之女。 如今袁术吕布更皆是军势旺盛,联姻之事,如何能随意而为? 自己要是不回寿春,在秣陵草草把婚事给了解了,自己这便宜老爹说不得就要直接冲过来了。 这时候袁耀就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身边还是需要几个谋主啊! 最终袁耀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寿春,也是万般不情愿的带上了张辽。 把太史慈,蒋钦留下守秣陵,又把纳降的薛礼,笮融也留了下来辅助太史慈。 临走之前,也是忍不住交待了太史慈两句。 “子义,如今我就把这丹阳郡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我看住了!” 太史慈是深感受到器重,想想在刘繇那蹉跎的岁月,更是觉得自己寻到这样的主公实乃幸运至极,当即就是拜道:“主公权且放心,慈定会牢牢守住这丹阳郡,绝不负主公信任!” 对太史慈,袁耀自然是能放心,只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公奕虽是贼寇出生,但素来守约而兴达,若是子义事不可决,也可多问问其意见。至于薛礼,笮融二人,虽无经世之才却亦无豺狼野心,子义可放心用之却也不可重用。” 太史慈听得连连点头,却见袁耀还是有些愁眉不展,不禁也是关切道:“主公所言,慈定是句句铭记于心,然观主公仍是蹙额愁眉,可还是对江东之地有不放心之处?” 却见袁耀长叹一声道:“有子义在此,我还哪会有不放心之处,我忧虑的是回寿春之事啊!” 太史慈听得不解,只是应道:“主公回寿春是为了大婚,哪有值得忧虑之处?莫不是对那温侯之女不甚了解,心有忐忑之故?” 听得太史慈所言,袁耀脑袋里也不禁蹦出了吕玲绮娇好的容貌,又是想起那少女的长腿,心情竟然好了几分。 我擦嘞! 自己该不会对那暴力少女有不少好感吧! 摇了摇头赶紧把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袁耀才是叹道:“不瞒子义,我忧虑的是张文远啊!” 太史慈当即就是明白了。 来了袁耀军中数日,自然也晓得张辽是袁耀管自己岳父吕布借来的,如今主公要回寿春,说不得这张辽就是要还回去了,故此才是忧虑不已。 可明白归明白,自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暗自记在心中,以待日后有什么契机,说不得就能突发奇想,替主公分忧一二。 寿春袁府。 自寿春出征一月后,以闪电般速度打败了刘繇的袁耀再度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中。 老爹袁术虽然还在恼火孙策携玉玺奔逃的事情,但对立下赫赫战功的亲儿子,还是笑容以对。 直接加封了袁耀为中郎将,其余诸将,也按着袁耀的意思进行了封赏。 而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袁耀开府了。 第43章 侍女之间的故事也很多 说是开府,其实就是袁耀搬到隔壁去住而已。 离着自己老爹的府邸,不过也就数十步的路程。毕竟袁术就这么一个儿子,又不用搞什么立嗣之争,父子二人自是亲密无间。 至少对袁耀而言,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绝无第二条路了。 而对袁术,袁耀是自己唯一的继承人,自己要做皇帝梦,没有子嗣是绝对不行的。 这点倒是比生为曹操的儿子好多了。 想想若要是自己不幸穿越成了曹植,每天想着怎么在立嗣之争就够累的了。 “恭迎公子回府!” 一踏入自己的新府邸,两边恭候多时的仆人们也是齐齐拜了一句。 袁耀瞅了瞅,还看见了当初袁术给送来的两个年纪不大的侍女。 当即就是问了一句:“可有管事的人?” 立有一老伯上前应道:“公子,在下就是这府内的管家,公子唤我何机便是。” 袁耀也是客气应道:“何伯,且让人都散了吧,就让那两个丫头留下便是。” 看着袁耀所指,何伯当即就是称是,又引着众人告退而去,只留下了那两个曾有一面之缘的侍女。 却听袁耀说道:“你们二人如何称呼?” 只见二人作揖行礼道:“公子,吾二人名唤冷荷,寄翠。”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边问边是往屋内走着。 “自我离开寿春之后,你二人就来了这府内?” 二人中看上去年纪稍长些的那个连忙是应道:“回公子,自是那日被后将军送予公子后,我们二人就到了这府内。只是公子不在,我二人倒是无所事做,整日里就是打扫着屋子里。” 正说着却见袁耀已经踏入了屋内,只见屋内果真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待等袁耀坐定,冷荷立刻是上前沏了盏茶,再是乖乖的立在一边。 早就习惯了人伺候的袁耀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这汉末的茶叶实在也是不怎么样,才喝上了一口就是放下,又是问道:“最近这寿春,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冷荷,寄翠二人闻言面面相觑。 还是那稍大的冷荷胆子大些,小声应道:“公子你这可真是难为我们哩,我们在府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晓得外面发生的事情。” 袁耀听得也是笑道:“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冷荷听得袁耀没有怪罪的意思,对待下人又是和风细雨的模样,当下也是暗自松了口气,突然又是想到什么再是说道:“说不起来,我还真想起来有一事发生哩。” “哦?” 袁耀听得惊奇,立刻是问道:“倒是发生的什么事?” 却听冷荷应道:“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小姐的师父好像有事走了,为此小姐难过了好几天哩,也不知道到了今天回没回来。” 说着又是感觉自己大概是说错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对公子来说,算不算是什么大事。” 袁耀当即就是想到了自己刚从徐州回来时,自家的小妹对着刻着自己名字的木桩子猛戳的样子。 当时自己着急下江东的事情,也没顾得上小妹找的那枪术师父,不想这回竟然跑了。 思量一番,袁耀交待那冷荷道:“替我与何伯说下,我回后将军府上看看。” 言罢,就去找袁娇去了。 看着走远的袁耀,冷荷才是对着边上一直未有说话的寄翠说道:“阿翠啊,我们好像要有福哩。” 却见寄翠还是不言不语,冷荷无奈道:“阿翠啊,如今跟了公子,你可不能再是当个闷葫芦了。刚才你直是都不说话,只是光让我言语怎么行哩,万一说错了话,公子只会是怪罪我。” 只听寄翠淡淡应道:“就由着姐姐说就是好了,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冷荷听了,却是不自觉的稍稍点了点头,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是说道:“本来上回见得公子那那熟门熟路的模样还以为是没想到,观其样子,也是个真人君子哩。” 说着更是忍不住的脸红了一些,本以为是隐藏的很好,却被边上的寄翠敏锐的给捕捉到了。 寄翠心中顿了顿,只是麻利的把袁耀留下的杯盏收拾妥当。 只是面上虽是淡定模样,这心中到底存留些什么念头可是谁也不知道咯。 “小妹!小妹!” 走进了家中大院,却是没见着袁娇。 心里有些纳闷,这往常自己到了家,自家小妹早就冲出来了。 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也该是没惹她生气才是,这人怎么不见了? 等是走近了些才是听着自家小妹那大呼小叫的声音:“哎呀,我都是说了这朱雀二没是出过,定是你记错了,你怎么还不信呐!” 接着又是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 “阿姐你别骗我哩,我记得清楚的很,这朱雀二,你早就是出过哩。” 袁耀听得一头大汗。 自己这小妹是作弊被抓了啊,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学的这招,看来也是从自己那学去的,以后就不能再用这法子对付她咯。 待是走进一看,却见袁娇正是和着一个小萝莉玩着数字牌,看着小妹脸上已经被画的和个鬼画符似的,想来已经是输了不少。 怪不得都是不惜用点不光彩的手段了。 袁耀见得好笑,也是打趣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妖怪,竟然跑到我袁家来了!” 袁娇这才是发现了自己的大兄已经回了家,惊呼一声正要往袁耀怀里来扑,却是惊觉自己的囧样。 又是一声尖叫,就是捂住了脸庞跑走了,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小萝莉看着自己。 袁耀这才是有了空闲好好看看那女童,仔细看去,只见那小萝莉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素衣,脸上则是画着两条短短的黑线,只是墨迹看上去已经快是干了。 看样子,是自己那小妹趁着小萝莉还不熟悉那数字牌的时候,趁机欺负的。 结果想不到这小萝莉学的出奇快,反客为主,反倒是被杀的丢盔弃甲了。 就不知道这小萝莉到底是被自己这小妹从哪找来的。 看着小萝莉抬着头,费劲看着自己的模样,袁耀也是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第44章 步练师还是个小萝莉 “什么?你叫步练师?” “大兄,你喊的这么响做什么,可别把人给吓坏了!” 袁耀才是喊了一句,在不远处的小妹就是连连抗议。 这也怪不得袁耀啊! 谁能想到,自己家里院子中随随便便出现的一个小萝莉竟然就是未来的东吴大帝的宠妃,未来权倾东吴朝野的孙鲁班的生母。 只见对面的小萝莉有些不耐的挣脱了袁耀的手掌,带着有些好奇的眼神看着袁耀说道:“你就是袁耀?” 这问起话来还真不客气。 袁耀只是好笑的应道:“不错,我就是袁耀,你又是怎么来的我袁家?” 却见对面的小萝莉乖巧的应道:“是跟着大伯来的,大伯就是阿姐的师父。” 大伯? 袁耀听得心中思绪疯转,却是一点也记不得这步皇后的大伯是谁。 见得小妹着急忙慌的洗净了脸回来,才是问道:“娇儿,听说你那师父前些日子跑了,如今可是已经回来了?” 袁娇闻言一脸惊奇的看着袁耀。 没想到自己这大兄在外之时还关注着自己的事,不由有些稍稍感动,走到袁耀边上,扯着袁耀的衣服说道:“确是已经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是带了这个丫头!” 说着似乎又是想起来刚才被杀的丢盔弃甲,有些不忿的用手指戳了戳边上的步练师。 看着一个小丫头欺负另一个更小的丫头,又看着步练师一脸委屈模样,袁耀终究是忍不住,大笑道:“技不如人,哪里还有抱怨别人的道理。” 谁想话才出口,袁娇就很是不给面子的嘀咕道:“还不是都跟着兄长学的。” 此言一出,袁耀明显的感受到边上小萝莉的眼神也变了,仿佛看着一个恶人似的。 “咳咳,娇儿,你那枪术师父在何处?来了这么多日子,我也该去拜访下才是。” 眼看自己的形象正在一点点的崩塌,袁耀也是立刻转移了话题。 “就在府里,我带你去寻!” 言罢,袁娇就是拉着袁耀的手,直往那教练场去。也不管步练师只能迈着小步子,脸上挂着两道黑线,艰难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还是袁耀看不过眼,转身一把抱起了步练师,只觉得这丫头小小年纪身上软嫩的很,也感受不到多少分量。 伸手擦了擦步练师脸上的黑线,不想非但是没能擦干净,反倒是把脸弄的更花了。 看着变成小黑脸的步练师,袁耀索性就是放弃了,也不管步练师那小脸上满满的不满表情,一手抱着步练师,一手牵着袁娇,就去看看那步练师的大伯究竟是何人。 … 袁府作为寿春城主人的住所,自然是占地大的很,里面的习武场也是器具齐全,刀叉剑戟,整齐的排列在两侧。 只是自穿越之后,袁耀也是很少来这了。 入了习武场内,就见得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正是耍着一把剑,剑花扫荡而过,倒是颇有些飘逸的模样。 不过和着张辽周泰这样的猛人待的时间久了,袁耀的眼光自然也是变高了不少,也是看的出来,那男子虽是有模有样,不过并不是什么剑术高手。 男子也是注意到了袁耀,看着袁耀怀里步练师那鼓着的黑漆漆的小脸,心中不由有些差异。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和人亲近了? 只是面对如今风头正劲的少年英杰,男子也不敢托大,只是上前介绍道:“袁公子,打扰多日却未曾拜见,当真惭愧。” 袁耀也不敢因为对方年轻而轻视,这东汉末年能人何其之多,整不好就遇到一个什么大佬来了。更何况这还是步练师的大伯,虽然这大伯也是够年轻的。 就见袁耀放下小萝莉步练师,再是说道:“在下袁耀,后将军袁术之子,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却见对方拱手拜道:“在下步骘,字子山,淮阴县人。” 步骘? 袁耀听得心里就是一抖。 我擦嘞! 还好老哥我够稳啊,以后还得更是慎重才是,指不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就出现的一位大神。 只是也不明白,这步骘不在好好的在江东避难,怎么跑的寿春来了。 正要再问,就见得步练师三步并两步,直接跑向了步骘,然后站在步骘边上,就拉住了步骘的裤腿子。 似乎一副相当没有安全感模样。 步骘见了步练师的模样,也是稍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丫头也是生来命苦,父母早亡,来江东避难后,也是无依无靠。吾本只是与其同族,但知其困境,实在放心不下,才是特地去了趟江东,把这丫头给接来了。” 袁耀这才明白步练师口中的大伯并非是真正的大伯,不过也不知晓这步骘和步练师竟还真是一族的。也不禁感慨步练师这个小丫头的身世也真是够可怜的。 不过这东汉末年,战乱纷飞,四处都有贼寇乱军。 正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种战乱年代,人命与畜牲的差别真是不大。 暗自叹了口气,袁耀才是对着步骘说道:“步先生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可如今这世道,但凭个人之力,如何能扫清宇内!先生何不助我,共济天下苍生。” 步骘听了一愣,就是苦笑道:“公子说笑了,我这点武艺,不过皮毛而已,当真帮不得公子。” 袁耀当然知道步骘这点功夫在张辽太史慈面前就是送菜的,但他也知道,步骘在东吴时期那卓越的表现。 当即就是回道:“子山兄,我袁耀言必信,行必果,如何会在此事上说笑。” 说着又是看了看边上的步练师说道:“子山兄且想想,这世间多少人家分崩离析,就如这丫头一般。吾只愿早日结束战乱,还一个太平人间在世,还请子山兄助我!” 步骘不明白这袁耀为何如此看中自己,但如此礼遇之情焉有不动心之理,当即就是拜道:“承蒙公子看中,骘愿效犬马之劳!” 袁耀听得就是扶起步骘,不想这回了趟家就是收个人才,心头狂喜不已。 才是高兴了没半分钟,又是听起袁娇在边上抗议道:“大兄!你才是回来,我这师父被你挖走了,你可得再替我寻个来!” 听着小妹的抗议,袁耀却是心底一动。 自家这小妹随随便便找个师父就找到了步骘这样的人才,若是多找几个,说不得就能把自己想要的人全弄来了! 立刻就是不怀好意的看着袁娇说道:“小妹啊,我看这一个枪术师父肯定是不够的,什么礼乐射御书数都该来一些才是,大兄帮你多寻一些吧!” 第45章 迎亲(上) 袁耀在家待了半月,也是难得清闲了些时日。 小萝莉步练师也和着袁耀混熟了,常常是跟着袁娇来到袁耀府上,三人大战数字牌。 两个侍女冷荷寄翠看久了也是学会了,这不袁娇不在,两个人就接管了袁耀和袁娇的角色,和着步练师正是大战之中。 可惜两个人的水平好像也比不上步练师这个小萝莉。 看着冷荷寄翠二人脸上已经被画的乱七八糟,步练师脸上则是干干净净,袁耀也是佩服这小丫头真是聪慧的很。 “哈呀,阿翠这把好像又是你输了呀!” 听着冷荷咯咯的笑声,袁耀就知道脸上黑线最多的寄翠又是输了。 和着两个侍女待久了,多少二人的性格也是摸透了,相对之下,冷荷稍许外向一点,虽然平日里也不怎么主动开口,但笑容明显多了很多。 见得自己又是输了,寄翠很主动的把脸凑了过去,等着步练师给她画上线。 袁耀实在看不过眼。 这两个侍女实在是太笨了些,连着个小女童都斗不过,轻声咳了一声说道:“小步步啊,你那左手上好像还攥着一枚牌。” 冷荷一听当即就是反应过来,直接抓过了步练师的左手。 果真就是见得那小小的手中,恰到好处的扣了一张牌。 正要说话,就见步练师可怜兮兮的惊呼道:“真是还有一枚,看来是适才一时紧张,竟然是给忘了。” 说着就是站起小小的身子,朝着二人拜了拜,抱歉道:“两位姐姐,我可是错了,要不这把就算我输了,你们画我吧!” 冷荷当即就是说道:“好呀,总算是能报仇了,快把小脸给我奉上来!” 只见步练师很快就把脸皱在了一起,苦着眉头有心不情愿的模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凑了上去,估计是怕这耍赖一次就失去了两个玩伴。 还是两个比不过自己的玩伴。 寄翠有些不忍心,难得开了口道:“阿姐呀,我看还是算了吧,想来丫头也不是故意的。” 步练师见得有了援军,连忙就是点了点头,妄图博取一些同情。 冷荷见得有人帮腔,正是无奈要放过步练师,却听边上的公子又开了口。 “这怎么能是这么轻易放过了她,这游戏讲究的就是赢赏输罚,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不下手,我替你们下手!” 袁耀说着就一把抱起了步练师,随手用手指沾了点墨水,就要在小萝莉脸上作画。 看着步练师隐隐传来那有些幽怨的眼神,袁耀凑到小萝莉耳边附耳逗弄道:“你这丫头胆子够大,当着我面欺负我的侍女,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往你脸上画两个小鬼来。” 步练师闻言就要挣扎,却忽的看见袁耀一脸的认真,不知为何,停止了动作,只是愣愣的看着袁耀在自己的脸上为所欲为。 袁耀哪管的这些,只是在步练师的小脸上动起手来。 不消片刻,步练师的脸上就密密麻麻,只是袁耀又没什么艺术细胞,随心所欲一通乱画。 “公子,后将军有事唤你,你…” 袁耀正在创作大作,就有一人进了府内呼唤,只是来人说了一半没能说下去,全因看见自家公子正是一脸不怀好意的逗弄着一个女童,偏偏这女童还是自己给带来的。 看着再度变成小黑脸的步练师,步骘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看着步骘前来,袁耀也不好意思在逗弄步练师了,只得放下小萝莉让冷荷寄翠两个侍女领着下去洗漱洗漱。 冷荷寄翠二人顶着一脸步练师的“杰作”,见得有外人进来,早就是羞愧难当了。 听着袁耀所言,也是如蒙大赫,赶紧逃也似的带着步练师走了。 只见这步骘颇是有些尴尬的说道:“公子对待下人,当真是宽厚的很。” 袁耀哈哈应道:“不过是些游戏罢了,哪说的上什么宽厚。子山前来,可是吾父有要事寻我?” 听起袁耀说起正题,步骘也是连忙应道:“回公子,正是后将军召唤。据徐州传来的消息,是那送亲的队伍已是出发了。” 袁耀闻言点了点,直接就是起身去寻老爹。 这几日袁耀也是补习了不少大汉的婚俗,按照寻常的规矩来说,自己该是去徐州接亲才是。 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自然不能讲究的那么多。虽说两地已被袁术吕布牢牢掌控,但说不准就会出些意外来,谁人都不愿意冒这风险,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见着袁术,估计也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副高兴模样的说道:“耀儿,今日徐州送亲的队伍已是出发,不日就要到我淮南地界。到了淮南,吾等不论如何也该去接亲才是。”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父亲考虑的周全,儿这就点备人马,即刻出发。” 袁术见得袁耀果敢无惧的样子,也是不禁感叹儿子当真是成长了,比起自己当年也是丝毫不差了。 实际上袁术虽然近些年做的荒唐事不少,但年轻时凭借着家门的福泽还是颇有成就的。 稍稍怀念了下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袁术又是叮嘱道:“听闻此回来送亲的,乃是糜竺糜芳二人。这糜竺我倒也是打过交道,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并不难相处,耀儿此去也可放心。” 袁耀自然是对着糜竺熟悉的很,只是不想这糜芳竟然也是来了。整的自己不像是要去迎娶吕玲绮,倒像是要去迎娶糜家大小姐。 也是应道:“父亲权且放心,儿自会处置妥当。” “此次让那袁涣与你同去,那袁涣虽是每每都不称我心,但也算尽心尽力,又敢谏直言。此等迎亲大事,遇有麻烦之事,向其请教一二,自会迎刃而解。” “父亲所言,孩儿谨记。” 袁耀又是应了一声,话锋一转,再是和着老爹说起孙策逃亡的事情。 “如今既知那孙策已去了会稽,待得明年开春,儿就去伐了那王朗,定叫那孙策乖乖交出玉玺来!” 孙策跑了,玉玺飞了的事情宛如就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了袁术的心中,一旦听人提起,心中就是隐隐作痛。或许只有把那玉玺夺回来,才能把心中的这根刺给拔出去。 听得袁耀的计划,袁术当即就是说道:“可要纪灵率大军前往?” 第46章 迎亲(下) 袁耀听得心中是大呼不可。 万一让纪灵去了,真是拿下了孙策,给他寻着了玉玺,必是要带回给袁术。 届时岂非自己一番心血全付之东流? 万万不能让别人插手江东之事! 当即就是拍着胸脯保证道:“父亲放心,那孙策携玺而逃,坏我袁家王图霸业,实在可恨,我必是不能轻绕他。” 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只让那袁术当真以为自己的儿子也同自己一样,对丢失那玉玺一事,是深恶痛绝。 却听那袁耀再是说道:“不过调纪灵往江东一事,还望父亲三思。如今我已在占据丹阳,江东之地,早晚入我袁家之手,此刻倒是要提防那兖州的曹操才是。” 这话之前那阎象早是和袁术说过,只不过袁术没是放在心上,如今听得袁耀再是说起,不由也是惊疑道:“那曹孟德当真有胆子进犯我淮南之地?” “当真如此,曹操为人,想必父亲更是清楚。” 袁术自是知道曹操的本事,也是叹息道:“若真是如此,纪灵还当真去不得这江东了。” “非但不能去,待儿明年继续征伐江东之地,父亲即要使军中诸将整顿兵马,整备粮草,以做大军开拔之象,使那曹操不敢轻易动兵。” 袁术有不懂了,这重点该是江东之地啊,怎么又要去打兖州了? 还未开口,却听袁耀说道:“曹操其人,有雄心大略,如今占据了兖州,必会思量向外扩张。然徐州已被吕布所据,淮南也已被我袁家所占,北方冀州袁绍正与那幽州公孙瓒打的不可开交,曹操若是插足河北之地,反倒是要给袁绍和公孙瓒喘息的机会。” 说着也是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曹操如今迎了天子,必不会与我等正面相迎,而会积攒军势,先夺宛城,把吾等包围在其版图之内。只等河北兵乱之时,荆州刘景升又无进取之心,内外无忧,与吾等在中原之地一绝死战!” 袁术听着表情也是变换莫测,一时没想到儿子竟然把眼光放的如此长远。 却见袁耀更是拜道:“父亲!吾等绝对不能给曹孟德有机会一决雌雄,只让军中大将做攻曹之状,让那曹操不敢轻易出兵宛城。待吾取了江东,就联合温侯与那曹操决战!届时拿下曹操,夺得天子,天下即是我袁家天下!”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袁术听得亦是热血喷张,看着眼前的袁耀,仿佛就是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有昂然热血,有蓬勃之势。 当即就是应道:“好!吾儿且放心下了江南,这曹操,就由父替你看住了,定叫其在那兖州之地,不敢动一兵一卒!” 听着袁术的话,袁耀也是稍稍送了一口气。 自己目前担忧的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来就是纪灵下江东拿到玉玺之事,二来就是曹操发展壮大,后续要面对曹操的兵锋。 心里压力大啊! 曹操那可真的是雄主! 官渡之战都能以弱胜强破了袁绍,现在虽然自己和吕布结为同盟,明面上的实力也是稍稍强于曹操。但是毕竟两家不是一家,难保曹操又出的什么奇谋,又是以弱胜强破了袁吕。 袁耀所能做的,只能是竭尽全力抑制那曹操的发展了。 又是和老爹讨论了下大势,袁耀才是告退而去,暂且抛下了不久又要开始的战争和曹操在北方的压力,准备去迎亲了。 “公子,据人所报,送亲的队伍就在前方二里了,可让军士们做些准备了。” 听着袁涣所言,袁耀也是点了点头,只让袁涣下去安排便是。 从寿春走出了三日,袁耀已经是带着队伍到了预定的地点。 作为后将军之子的大婚,自然是不能寒酸了,袁耀带着周泰徐盛,又领了一千人马,等待着送亲队伍的前来。 至于迎亲的礼仪之事,都是全权交给了袁涣。 反正自己对这大汉的婚俗也搞不清楚,只是袁涣说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了。 坐在高头骏马之上,袁耀当先顶着寒风位列队伍的最前,两侧军士罗列,又有一队迎亲的礼乐队准备好了吹锣打鼓。 约莫再是等了半个时辰,就见得远远来了一列队伍,为首一人有些微胖的模样,不正是那糜竺还能是谁。 想着吕玲绮就在其中,也是就要成了自己的夫人,袁耀也不禁有些心神飘荡,倒是第一次有些思念那姑娘了。 稍稍走了些神,就听边上的锣鼓开始敲响,有些欢快的礼乐奏起,也是立刻让袁耀回过神来。 就见糜竺拍马上前,稍稍拱了拱手说道:“袁公子,上次来的寿春未见,不想却是英雄出少年,已经在江东行的此等大事,好在今日终究有缘又见面了。” 袁耀当即回道:“从事客气了,为了小子的事只是劳烦从事,当真让小子汗颜。” 不料自己这原本只是客套的话倒是让那糜竺好似有些尴尬。 “公子说的哪里话,倒是此次来要打扰些时日了。” 袁耀一时倒是没注意糜竺的话里有话,只是点头称是,就是把队伍合了一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寿春而去。 吕玲绮一直都是憋在马车内,想来按照这姑娘跳脱的个性,也是早就安奈不住了。 袁耀倒是有几回也想爬上吕玲绮的马车上去,可惜都被袁涣以不合礼数为由给生生的阻拦了。 这下袁耀也是明白老爹为何不喜这袁涣了,倒不是因为他总是直言劝诫,实在是那方式有些让人接受不得。 你说你劝就劝吧,板着个脸作何? 我不就想提前见见夫人嘛,就算是不合礼数,也不用这么严肃对我吧。 于是有着这袁涣的从中作梗,袁耀是直到了寿春城都是没能上了吕玲绮的马车,自然也是没见上吕玲绮一面。 只是这越是见不着,心里就是越想见,整的袁耀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个痴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寿春,谁想刚一停下,马车上下来的姑娘简直就让袁耀惊呆了。 倒不是因为吕玲绮难得换下了盔甲劲装,显得更是娇媚动人。而是那马车里多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姑娘。 “糜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第47章 多了一个人 看到跟在吕玲绮后面下了马车的糜贞,绕是袁耀也不禁是歪曲了下自己那原本纯洁的思维。 什么意思? 这是娶一个送一个? 正是暗自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吕玲绮那清脆的声音响起。 “袁耀,好久不见,你在那江东的事我都是听说的,不想原来你竟是如此英勇非凡,原先倒是都错怪你了。” 袁耀其实心中很想问为何糜贞会出现在这里,但也知道刚看见自己未来夫人就去问另外一个姑娘那绝对是讨不到好的。 当即就是目不斜视,目光炯炯的看着吕玲绮应道:“哪里称得上是英勇非凡,全是靠着诸将们奋勇杀敌,我不过只是蹭了点名声罢了。” 吕玲绮哪里知道袁耀是怕露出马脚来,才是刻意的这么直视着自己,只以为是多日未见,对方也是思念的自己,终于觉得自己平日里的想念不算是无用功。 要不然也是常常觉得自己与袁耀初次相识的时候还那么看不起他,这会又变成了个怨女,脸上多少是抹不开面。 好在温侯之女,终究是敢爱敢恨,又是父母之命,可谓是名正言顺。 吕玲绮只是慢慢伸出了手来,牵过了袁耀的魔爪,有些不好意思的附耳轻声说道:“你也别光是看着我,日后相处时可是多了。” 听着吕玲绮的话,袁耀才敢是看向糜贞,手上却是捏着纤纤玉指一时有些不愿放开了,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只见吕玲绮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却终究没是抽开。 再是把目光看向糜贞道:“糜姑娘,你怎么也跟着来了,莫不是又来找我辩论一回的吧,可是那刘玄德又是干了什么济世安民之事了?” 许是因为不想抢了吕玲绮的风头,糜贞身上只是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却是挡不住那显得完美的发育。 听着袁耀提起了刘备,却是不自觉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烦乱,似乎突然对当初意气用事跑到袁耀那里辩论的事情感到有些后悔。 当即又是说道:“糜贞只是来寿春踏青来的,倒是打扰了公子。” 踏青? 袁耀听得有些懵。 这特么哪有大冬天来踏青的? 但是眼看这糜贞说完就是低头不说话了,虽然弄不清这糜贞到底是来干嘛的,自己也是不好逼问为难一个姑娘,只是附和道:“糜姑娘来了也好,且看看这江淮之地的风景与你那徐州可有不同。” 糜贞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听着袁耀给的自己台阶,也是赶忙红着脸称是。 却听袁耀再是对着吕玲绮说道:“玲绮,今日你且歇歇,待得明日大婚之日,可还有你我忙碌的时候。” 袁耀这家伙真是够不要脸的,这称呼是说变就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还是吕玲绮别看平日里一副风风火火惯了的模样,这时候倒是有些不适应,却还是咬着牙应道:“袁袁郎你也早些休息,不用管我,我自会顾得自己。” 袁耀听了也是点了点头,又是关切了两句,才是安心离去。 没是走出多远,却是迎面走来一人。 只见来人生的与糜竺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糜从事那么富态,样子消瘦了不少。 袁耀心里有数,这应该就是与那傅士仁一起背叛了关羽的糜芳了。 心中对这糜子方多少是有些鄙夷。 虽说背叛关羽多少是有些缘由的,但是这叛主投降,终究是为人所不齿。 袁耀也不先开口,只看这糜芳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糜芳哪里知道自己这初次和袁耀见面,形象就已经是糟糕之极了,只是笑脸相迎,招呼袁耀道:“袁公子,恭喜恭喜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有些看不上这糜芳,好歹人也不是背叛的自己。 其实这背叛不背叛的,很多时候也是在一念之间的事情。 或遗臭万年,或流芳百世,不是身处其境遇,有时候也真不好评价其中的是非曲折。 袁耀也是客气应道:“阁下想必就是糜子方吧。” 糜芳惊叹道:“公子真是才思敏捷,吾还未介绍,公子就已是猜出吾是何人了。” 袁耀心道你这和着糜竺七分相似的模样谁人能是看不出来,却也是笑着应道:“子方谬赞了,却不知子方寻我却是为何?” “不过是想请公子一叙罢了,也看看这破了刘繇的少年英杰是哪般模样。” 看着糜芳对着自己一通猛夸,袁耀心中也是微微摸不清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何,不过在这寿春的地界上,袁耀还真不会杵谁,当即就是答应道:“既是子方有请,吾哪敢不从,只是这来了寿春哪有让子方做东的道理,且随吾来便是。” 说着就是找人吩咐下去,寻了一处静雅之地备齐酒宴。 糜芳也是毫无顾忌,直随着袁耀而去,二人一阵寒暄,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一处屋内。 里面早已经是生起了炉子,在这大寒时节也不会觉得寒冷。 见得只有糜芳一人来寻自己,并没有糜竺在旁,袁耀也是心里和个明镜似的,知晓这糜芳说不准是私下有事。也是未找他人作陪,只是让冷荷寄翠两个侍女在左右招呼。 却见那糜芳先是向着袁耀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再是感慨道:“袁公子如今已经下了丹阳,待得来年,可是又要动兵?” 袁耀哪想这糜芳一开口就是这么敏感的军事话题,虽然自己鲸吞江东的态势也是显露无疑,但也不能刚开场就是这么直白啊。 这糜芳为人处世,可真是不如他那大兄。 正是斟酌着要怎么回话,却听那糜芳又是说道:“公子小小年纪就能杀进那江东之地,我糜芳当真是十分佩服,就算比起那刘玄德,我看也是丝毫不让半分。” 袁耀听得心中一动,大概是明白这糜芳为何是要独自来找自己了。 这上来就说的这么敏感的话题,原来是要和着自己说心里话来了。 正所谓这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互相知晓对方的秘密。 况且这话题选的也着实不错,毕竟自己来年就要接着对江东动兵的事情,是个人都能猜的不离十,也不算是太过。 当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人,就是这二五仔,也是有些水平的。 心里感叹了一句,袁耀也是试探的回应道:“不瞒子方,这孙策不思吾父提携之恩,已叛我袁家,我心中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何况那孙策本就实属大患,在江东正好一网打尽,也省的我多费功夫。” 说着也是一顿,又是说道:“只是那刘皇叔征战四方,从军多年,小子再是猖狂,也不敢和刘皇叔相提并论。” 言罢也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只看这糜芳还要如何接下去。 第48章 再娶一个没事吧 糜芳听得袁耀所言,也是知道袁耀这小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就是立刻回道:“公子说的什么话,那刘备如何被温侯袭夺徐州,我哪还能不清楚。真说起来,公子你已经是胜过那刘备一仗了。” 听着糜芳已经是直呼刘备的姓名了,袁耀知道糜芳这二五仔要当定了,却也没想到是把目标瞄准了自己。 看来自己在徐州和江东的行动所带来的的声望,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心里也是暗自迅速思量起来。 自己虽然已和吕布联姻,但到底还是两家人。若是这徐州糜家能是倒向自己,按照那糜家的名声和财力,对自己也是莫大的帮助。 虽然自己袁家也是家大业大,但是助力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唯一的问题是这糜家可不是这糜芳说了算的。 不过既然对面已经递过了橄榄枝,哪有不伸手的道理,这话都是说到这份上,袁耀也是放开了拘束,直接对着糜芳说道:“刘玄德的确是性格坚韧,百折不饶,知人待士,弘毅宽厚,堪称天下英雄。然王图霸业,讲究天下之势,有我袁耀在淮南,刘备绝对再无起势可能!”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把刘备的崛起之路给堵死了! 也当真是霸气的很呐! 糜芳听得袁耀之言,也是有些惊讶不已,以前那刘玄德每每说的都是匡扶汉室,仁义为先,哪有这么霸气的言论。 更是觉得那刘备比不上眼前的袁耀了。 要不说袁耀是个人精呢,简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面对步骘那样的小年轻,就是拯救天下苍生黎民,忧国忧民,忠君报国。 面对糜芳这样的软骨头二五仔,则是话要说的够狠够绝,让他打心底的铭记于心。 果然,却听糜芳说道:“公子当真…当真不愧是少年英雄。” 说着又是沉凝了片刻,不知思量着什么。 袁耀也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品着酒。 要说这汉末的酒度数也都不太高,口感更是谈不上了。好在袁耀也并非什么嗜酒之人,纯粹只是喝个氛围罢了。 窗外寒风袭卷,屋内却是烧着温暖的火炉。又是面对面说着天下大事,虽然面对的是糜芳这样的二五仔,但袁耀却还是有种运筹帷幄之中,制胜于无形的感觉。 糜芳思量了半晌,才是说道:“袁公子胸有大志,可惜吾兄只被那刘玄德迷住了眼。不过公子若是当真能拿下江东,就算我那大兄还是执迷不悟,我也定能让他迷途知返!” 袁耀心道这二五仔不愧是二五仔,连是投效都要设个前提来。 心下对这糜芳又是轻视了几分,面上还是笑道:“还请子方兄静待我佳音便是,我看这不出半年,就要劳烦子方兄多费口舌功夫了。” “好!” 听着袁耀的自信之言,自以为是大事议定的糜芳当即大喜,叫好一声又是朝着袁耀频频举杯。 袁耀也是来即不拒,和着糜芳推杯换盏,气氛一时很是热烈,两人如同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眼看糜芳是喝的有些多了,脸上都泛起了酒气,袁耀正要结束这场酒宴,却听糜芳忽的说道:“话说袁公子在那江东的行径当真是有勇有谋,连吾妹都是常常念起,不过毕竟是女儿家的面子薄,也是我好说歹说,才是让她来了寿春。” 袁耀知道这糜芳多半是趁着酒劲在扯谎,就依照糜贞那外柔内刚,贞烈异常的个性,才是见过自己一面,怎么可能就是念起自己来。 不过糜芳既然如此说了,也未尝不存着撮合二人的心思。 也是明白那糜贞为何会无缘无故来了寿春,原来是被这二兄给诓来了。 看来自己在这糜芳心中的地位,是铁定已经超出了刘玄德,只是还不够份量,让糜芳孤注一掷支持自己罢了。 至于糜贞嘛… 这个年代再娶一个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袁耀不禁也是心中一紧。 我擦嘞! 这大婚前一天就想着别的姑娘,自己该不会是个渣男吧! 真是罪过罪过。 怀着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情,袁耀送别了糜芳,回头就是看见了两个侍女有些奇异的眼神。 袁耀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一脸严肃。 冷荷寄翠哪里见过袁耀这么严肃的表情,纷纷被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忐忑,不知是哪里做错了。 却听袁耀说道:“今日我与那糜先生的谈话,若是从他人嘴里听得,可别怪我无情了。” 冷荷听得赶忙是应道:“公子放心,这些规矩我们还是晓得的,必会守口如瓶,哪里会是瞎传呢。” 听着冷荷的保证,看着寄翠也是在边上连连点头,袁耀这才是脸色柔和了些,一言不发,就是离开了。 “呼!” 见得袁耀离去,冷荷才是送了口气,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道:“公子严肃起来可当真吓人哩,往后可切莫不能让他生气了。” 正是暗自叮嘱自己,却听边上的寄翠说道:“阿姐,我怎么觉得刚才公子是在唬咱们,并不是真心要警告咱们。” 冷荷听得奇怪,忙是问道:“公子无缘无故吓唬我们作何?” 却见寄翠边是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杯盏,边是应道:“估计是公子才是觉得迎娶了大夫人,这转头又是要迎娶二夫人的意思,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吧。” “倒是真有这可能!” 冷荷听得也是立刻接口应道。 “说起来,咱家这公子真是个奇怪的人哩,在咱们这些下人面前竟然还会觉得难堪,当真是第一次见着,平日里对待咱们也是客气的很,一点主人的架子都没有。就不知道,新来的夫人好不好相处,听说是一个名震天下的武人的女儿。” 这说到后面,也是不禁对未来夫人表示了些许担忧。 寄翠听得心中只是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家这阿姐自从来了袁耀的府邸之后心思已经起了变化。 这未来夫人的性格好坏哪里是咱们这些下人能是议论的,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是了。 怕就怕自家这阿姐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不过说起来,这当的贴身侍女了,有些念头,也真是容易起了。 ps:十万字了,奥力给 第49章 你们偷偷变了心 寿春城,虽是正处在寒冬之中,却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城里最大的那处府邸内,已经是人山人海,满满挤了一堆人。 按照周礼,成亲之事重夫妇之义与结发之恩,没有后世的喧嚣与嘈杂,并不会宴请太多宾客。只是到了汉末,婚宴之事也开始逐渐兴起,婚内日夫家受宾客之贺,飨以酒肉,礼乐满堂。 作为诸侯嫡子成婚,自然是少不了热闹,甭管是看不看的上袁术的,这个日子,总是要卖个面子的。 只不过新人的婚礼进程并不会在宾客面前举行,更不会傻不愣登的站在门口接受来宾的恭贺。 宾客们来此一来是表自己的恭祝之情,献上一份薄礼。另一方面,也是趁着机会,各自联络联络感情,尤其是一些不情不愿被留在淮南之地的人,这会见着了些许熟面孔,那可真是激动的很。 比如简雍孙乾两兄弟,今日可算是见着些老熟人了。 “子仲兄!可是许久不见了!” 作为送亲使者的糜竺,自然也是受邀参加了袁耀的婚宴,不想这才是入府,就听到了两声熟悉又殷切的呼唤。 转头一看,却是简雍孙乾二人。 见到是老熟人,糜竺也是高兴的很,当即就是关切的问道:“宪和兄,公佑兄,你二人在这寿春过的可好?” 话一出口,就见二人神情变了数变,有些尴尬的应道:“还好还好。” 一看二人的表情,糜竺就是心里一个咯噔,只以为是那袁公路为难了二人。 当即就是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那袁公路为难了你们二人?若真是如此,那袁耀当真算不上是什么明主之人!” 要是让袁耀听着了定是当即就要跳出来指着糜竺这老胖子大喝道:“呔,这老爹犯的错,怎么就算到我头上来了?” 好在糜竺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太久,只听简雍有些尴尬的应道:“并没有为难我二人,只是” 简雍说的一半,又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糜竺一时摸不清楚路数,正要再问,却见那阎象走了过来,边走边是笑着说道:“简功曹,孙功曹,二位可是遇见熟人了?” 功曹? 糜竺听得心里一惊。 这二人在刘皇叔处可是没有功曹的官衔在身,如今这阎象如此称呼,必是简雍孙乾二人已经投了那袁术。 不应该啊! 简雍孙乾二人甚重名声,怎么会是轻易改换门庭? 霎时间,糜竺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如此看重这刘皇叔到底是不是错了,为何这一个个的都是背叛了皇叔啊! 简雍孙乾二人一时也是无言以对,不是他们想入仕,是这阎象实在是坏透了! 本来二人是坚决不会为袁术出仕的,谁料这阎象是管也不管两人情不情愿,直接就把二人安排在了偏远贫苦之地。 贫苦便是贫苦吧,二人又不是什么受不得苦的人。只是阎象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二人,不只是把二人放在了那地方,更是一言不合,就把当地的官僚抽走了大半。 这下可好,当地的秩序瞬间紊乱,百姓困苦不堪不说,现在连着管事的人都没有了,更加是难以承受。 见得百姓如此,简雍孙乾哪里还能硬的下心。 结果这才是处理了一两件琐事,立刻就有好事之人在百姓面前宣称自己二人是两位功曹。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百姓各个都是这么称呼自己。 众口铄金,既成事实之下,简雍孙乾二人忽然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接受袁术的任免。 不,应该说是这袁术压根也没对自己二人进行任免,只是纯粹的把自己丢在了这而已,反倒是在事实上为袁术办事了。 随着几日后袁术的任命下来,自己本是依旧推辞不受,不想也不知道当地的百姓哪里得来了消息,竟然直接追上了住所请求二人在此地为官。 当年刘皇叔三让徐州的滋味,倒是让简雍孙乾二人给体会到了。 看着百姓们那殷切的眼神,哪里能是这么轻易放下。 就这么稀里糊涂,当了袁术的功曹了。只不过二人只在当地,很少到寿春来。 本次袁耀的婚宴,二人本也是毫无兴趣,也是袁耀让人硬生生“迎接”二人回了寿春。 只是其中细节哪好和糜竺明说,听着阎象的称呼,也只得是点头称是。 阎象看着二人一脸吃瘪的表情,那心里是别提有多佩服自家公子了。 发挥群众的力量。 在群众间安排些自己人。 先做事,后任免。 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当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也是让自己的思路开阔了许多。 “几位难得相聚,我阎象也不多是打扰。” 阎象打了个招呼,点破了简雍孙乾如今在袁术军中的地位,就是悠哉悠哉的走远了。 只留下糜竺有些哀怨的看着二人。 说好一起陪伴皇叔到老,你们却是偷偷变了心! 袁耀还不知道糜竺那心灵接连受到了冲击,他正是穿着一身玄色礼服(黑中扬红的颜色),与吕玲绮相对而坐。 对席的位置是男西女东,意指阴阳交会。 两人面前放着两盏酒,一盘肉。 对面的吕玲绮稍稍做了些打扮,并不夸张。但或许是在这结发之恩的气氛烘托之下,显得愈发的迷人动人,让着袁耀的心都不自觉的猛烈跳动了起来。 却见对面的吕玲绮低头垂目,也是不敢直视着自己。 老实说,袁耀原本长的并不能算是英俊威武,但是在军中混久了日子,多少也去了些痞气,多些了血性。 偏偏这还是让吕玲绮最是迷醉的气质。 吕玲绮已经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只是机械的参照着长辈的叮嘱,按部就班的完成这婚礼的步骤。至于袁耀的脸庞,是看都不敢看了。 却听边上的袁涣高声呼道:“共牢而食、合卺而饮!” 吕玲绮才是偷偷看了眼袁耀,却见这家伙正是紧紧盯着自己,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避开。 低着眼眸,只是看着席上的酒杯,把自己面前的放在了袁耀面前。 也见得袁耀把他面前的酒杯给送了过来。 这便是交杯酒了,不像当代的绕过脖子互喝,汉时的交杯酒,只是相互交换了酒杯,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同甘共苦的意义。 从此便是君不负我,我不不负卿了。 第50章 洞房花烛夜 喝完了交杯酒,就到了拜天地的时刻了。 当然此时的拜堂与唐宋以后的拜堂还是很有差别的,并没有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三拜之礼,只有夫妻对拜的形势。 不过袁耀一直觉得这婚礼哪能是没了这步骤,也是小心翼翼的向着袁涣这老顽固稍稍提了下。 本想着袁涣只会遵循古礼,该是不能答应。不想自己才一提出,这袁老头就眼睛闪亮的看着自己,丝毫也不推辞,就是答应下来。 袁耀哪里知道自己提出的拜天地,拜高堂,拜夫妻在袁涣看来却是深藏着一感天恩,二谢父母,三付终身的思想。 若非是贤德之人,哪里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甚至有意未来大肆推广,至少在这淮南之地,都让即将成婚之人,在婚礼当日行此三拜之礼。 要让袁耀知道自己在江东拼死拼活也没让袁涣刮目相看,随口提出个拜堂礼节,倒是让袁涣开始看重自己,恐怕就要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也是搞不懂这古人都在想些什么。 袁耀吕玲绮二人并排而跪,向外拜了拜天地。又是转过身子,看着在高堂上满面春风的老爹袁术和边上一脸慈母笑容的母亲,再是认认真真拜了一拜。 不管自己这便宜老爹是有多坑儿子,在这三国乱世中,自己最大的依仗,其实还是后将军之子的身份,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如此。 袁术受了新人一拜,倒也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下面的袁耀觉得自己的孩儿当真是长大了。如今都已成亲,更是能替父分忧了。 脑子里也再是不会出现袁耀比不上孙策的念头了。 二拜之后,袁耀又是侧过身子,看向了吕玲绮。 由于这时候是没有红盖头这个东西的,吕玲绮那娇媚的面容一展无遗。 袁耀忽然感觉有些紧张,长舒的口气,听得袁涣高呼的“夫妻对拜”,就是赶忙跪坐而拜。 吕玲绮看着袁耀率先拜了下去,哪里还敢迟疑,也是立刻跪拜。 二人深深对拜,至此也是夫妻同心。 礼毕,袁耀和吕玲绮接过了袁涣递来的小刀,各自割下了对方的一小撮头发,搓在一起放在锦囊中,表示两人已是结发。 至此,所有步骤完成,接下去就该是送入洞房了。 可惜还不能为爱鼓掌。 这汉代也是有闹洞房这一习俗的。 正所谓嫁娶之夕,男女无别。闹洞房之日可以不讲传统礼仪,男女可以随便嬉戏。甚至有酒醉出格的举动。 其实这闹洞房出了意外的事情可以说是自古皆有,据记载汝南有个叫杜士的人娶妻,他的一个叫张妙的朋友在闹新房时开玩笑,把杜士捆起来捶二十下,又把杜的手足高悬于梁,杜竟一命呜呼了。 事实上,袁耀一直对闹新房的这个习俗有些看不上眼,甚至是有些厌恶。 本是喜庆之事,却偏偏有些人不知轻重且不识好歹,以礼法为借口,行心中的龌龊之事。 所以袁耀也是不顾撕下脸皮,命令只有女眷才得闹起洞房,且饮酒者不得入内。 不过这该约束的约束,该热闹的也要热闹。 这闹洞房最兴奋的就要属袁娇了,拿着一把短剑,带着小萝莉步练师是一通东奔西走,说是要斩妖除魔。 这话就得从这闹新房的来历说起了。 据说很早以前紫微星一日下凡,在路上遇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尾随在一伙迎亲队伍之后,他看出这是魔鬼在伺机作恶,于是就跟踪到新郎家,只见那女人已先到了,并躲进洞房。 当新郎、新娘拜完天地要进入洞房时,紫微星守着门不让进,说里面藏着魔鬼。 众人请他指点除魔办法,他建议道:“魔鬼最怕人多,人多势众,魔鬼就不敢行凶作恶了。” 于是,新郎请客人们在洞房里嬉戏说笑,用笑声驱走邪鬼。果然,到了五更时分,魔鬼终于逃走了。 袁娇在那挥舞着短剑,边上的步练师也不甘示弱,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弄来了木头做的小匕首,也是学着袁娇的样子,漫天挥舞。 可惜小手实在太短,就算是连蹦带跳,挥舞的半径压根就不超过半米。 在寿春待的时间久了,步练师这丫头也是开朗了许多。 其余七姑八婶的,也是连道恭喜。 这妇道人家别的不清楚,却明白袁家嫡子嫡孙身份的显贵,自是好话连连,直夸袁耀和吕玲绮二人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众人一阵嬉闹,袁娇和步练师两个丫头都已是在这大寒天里冒出了汗来才算停下。 又是有几个年长的老妈子进来散了帐,一众人才是作罢,纷纷出了新房。 忙了一天的袁耀这才是能有时间和吕玲绮独处。 不过面前的吕玲绮明显很是紧张,两手紧紧的绞在一起,面上也早已是一片嫣红。 此刻袁耀也是心知心急不得,洞房花烛夜自然不能火急火燎,只是柔声道:“玲绮,不想你我还有如此缘分,日后的日子,还请多指教了。” 本想自己以这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循序渐进,先提些共同的回忆。 不想话一出口就见吕玲绮甩了白眼,恢复了一些凌厉模样应道:“还说呢,当日问夫…夫君你是来作何,你还装样拿捏。明明是来提亲,却说什么结盟之事。” 袁耀听得心中大汗,不想这吕玲绮把初次见面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 正要说话,却听吕玲绮接着说道:“说起来,你既然能是下了江东,更是大败了刘繇,如此英勇非凡,为何当初就是不愿和我比武呐。” 不料吕玲绮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袁耀只是苦笑道:“夫人与我在徐州相处的那么些时日,哪还不知晓为夫的那点水平,真要比起来,不过也是在夫人面前丢脸罢了。” 却见吕玲绮听着连连摇头道:“如今我已知晓夫君才华横溢,说起来,那江东小郎君的称号也不是平白出现的,玲绮当真佩服的很。” 老实说,看着之前一副鄙夷自己的吕玲绮如今如此仰慕自己,袁耀不飘一点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在这闲扯中度过。 “咳咳。” 袁耀也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你看这时辰也是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吕玲绮闻言就是浑身一抖,却也知道这终究是要来的,也是强自应道:“我来替夫君宽衣。” 说着就是微微颤着手,搭在了袁耀的腰间。 袁耀哪里还能忍住,直接就一把抱过吕玲绮,只觉这姑娘已经全身没了力气像是散架了一般,只是任凭自己动作。 正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这一夜的风情,自不能细述。 ps:是不是搞的有点快了,才五十章就娶回家了 第51章 你们都想当我嫂子 新婚第二日。 出了新房的袁耀是满面春风,可别提是多有精神了。 边上的吕玲绮却是满脸倦容,却还依旧是强撑着,要与袁耀去拜见公婆。 好在袁术也知道心疼儿媳,只是劝勉了两句就放过了二人。 只是去了府里不去看看袁娇这个便宜妹妹也说不过去。 何况虽然昨日已经互相见了面,但这新婚的第一日,嫂子还是得见见小姑子的,于是袁耀又是带着吕玲绮去找上了袁娇。 许是因为知道大兄和嫂子会来找自己,袁娇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一回,正是安安稳稳的在屋子内端坐着,只是那频频眺望的目光出卖了自己那稍许显得不安定的心神。 见得小妹装模作样的样子,袁耀心中好笑,却也不忍点破,入门只是喊道:“娇儿,你嫂嫂来看你了!” 却见袁娇立刻就是起身行礼道:“嫂嫂,娇儿给你见礼了。” 吕玲绮当即就是回了一礼应道:“娇儿莫是客气,昨日里可是已见过面了,何必如此生疏。” 袁娇听得嫂子如此好说话也是心中一喜,眉毛一扬,就是说道:“听闻嫂嫂武艺非凡,比我这大兄不知是强了多少,今日机会难得,可能是展示一二?” 我擦嘞! 这小妹你说你要是讨好新任嫂嫂也就罢了,还不忘踩上我两脚,简直就是没义气! 不过余光看着吕玲绮稍许有些为难的样子也是心中有数。 要说平日里,让吕玲绮舞刀弄枪一番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只是昨天夜里也是几度春风,早上起来都快是没了力气,哪里还能耍起刀枪来。 当即也是上前打断道:“我说小妹,这大兄新婚第一日,该是不宜见得刀剑之光,何况嫂嫂待在寿春的日子还长呢,何必急于一时。” 其实袁耀压根不知道这大婚之后能不能见兵刃,纯粹就是随口编了个接口罢了。 只是袁耀不清楚,袁娇这丫头更是不清楚了,只是信以为真,不好意思的应道:“娇儿真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嫂子勿要见怪。” 吕玲绮自是连道不会,心里也明白袁耀是心疼的自己。 袁娇也是看出嫂子有些疲乏,只是奇怪这成个亲难道是这么累人的么? 却也不好是直缠着嫂子说话,只是闲聊了几句,就是放走了袁耀二人。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空落落的,自己大早上的就端坐这里,结果没聊的几句话,二人就走了,也是有种兄长有了夫人就抛下自己这小妹的感觉。 正是叹息中,却见小萝莉步练师牵着一个陌生姐姐进了屋子,当即就是问道:“小步步,这位是?” 却见步练师一脸的笑容,给着袁娇介绍道:“阿姐,这是糜姐姐,我从街上捡回来的。” 袁娇也是服了步练师这不要脸的程度了,莫不是入了这袁府的人都会受到影响,这么这丫头也和自己的大兄一样没脸没皮了。 就你这小不点,不被别人捡回去就错了,还把别人捡回来,也真是心大的很。 不过这糜姐姐长的可真是好看呐,虽是穿的冬天的大棉袄,挡住了姣好的身姿,却是挡不住秀美的容颜。 这美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心生好感,袁娇又才是豆蔻之年,还不懂得什么嫉妒之情,当下就是欢喜的说道:“糜姐姐,你是才来的咱们寿春城吧,往日里都没是见过你呢。” 老实说,糜贞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 本想来都来了寿春,趁着清晨没什么人,四处走上一走。 不料才是出了屋子,就见到一个有些呆萌的小丫头杵在在门口,四下寻了寻,更是没见着这丫头的大人,哪能是放心的下,当即就是要送这丫头回家。 本以为这么小的年纪该也是跑不了多远,家就该是在附近,不想这一路带领之下,竟然走到了袁府。 看着这小不点一摇一摆,堂而皇之的进入袁府,糜贞自当是以为这是袁家的小姐,不想这真正的小姐却是在眼前。 这么说起来,自己路上随便捡到的一个不是袁家人的小萝莉,却是一路带着自己到了袁府,莫非也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天意? 这古人到底还是看重天意缘分一说,尤其是姻缘一事,更是如此。 饶是糜贞这样的贞烈女子,此时也不禁思绪纷飞起来。 自己那二兄极力要自己来寿春看看的心思自己哪里能不知晓,只是一来拗不过自己的二兄,二来连大兄似乎都有些支持的意思。 再说自己只是来看看而已,只要不存着别的心思就好。 不想怎么到了寿春,就避不开这袁家了呢? 袁娇见糜贞不说话,只以为这糜姐姐是个极其内向之人。 这对付内向的人,袁娇自然是手到擒来,当下就是拿出来了到哪都带着的数字牌,招呼道:“咱们三人,正好能组个牌局,早上本想让着兄长嫂子陪我,结果他们就是不肯,你们来的可是正好。” 步练师正是玩心重的年纪,惊呼的一声就是应道:“好呀好呀,不过阿姐你可不能作弊!” 袁娇哪想这丫头在陌生人面前也如此不给自己脸面,当即就是有些恼怒的反驳道:“你这丫头自己记性不好,还总说我作弊,如今糜姐姐在此,可是别再胡言乱语了!” 糜贞倒是对此无所兴趣,见得小丫头已是安全,也是拒绝告辞。 袁娇百般邀请,糜贞只是不为所动。 只能是无不惋惜的说道:“糜姐姐当真要试一试才是,别看这些牌不大起眼,玩起来可是有趣。说起来,这数字牌还是我兄长发明的呢。” 不想这随口一语倒是让糜贞动了心。 袁耀这家伙,好像是什么都会一些的模样啊! 忽的也是对这数字牌有了些许兴致。 只是这明显改变的态度也是展露无疑,尤其是面对袁娇这个小人精,哪里会是看不出来点端倪。 袁娇面上处变不惊,只是在心中大喊道:“怎么随随便便出来个人,就想要当我的嫂子!” 第52章 风云再起 袁耀在那寿春城娶得美娇娘,又是人心安稳,众臣归心,三军用命。 可谓是风调雨顺,万事大吉,小日子过得异常美满。 老爹那的阎象袁涣最近明显是用心了许多,经常是敢言直谏,苦口良言。 简雍孙乾则是又去了那贫苦之地,坑子坑子的为老袁家继续卖命了。不过反正袁术也是从来不召二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为大汉的百姓做事。 至于还有一个心思活络的陈登,则似乎又变成了悠闲散人,待在这寿春城压根也不着急,每日就是喝些酒,聚些局,颇是有一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而老爹许是因为称帝之事有了盼头,生活有了目标,也是稍稍收敛了些骄纵妄为。虽然不算是励精图治,好歹也不做什么荒唐事了。 至于袁耀自己身边,文有个还没成长起的步骘,武有周泰,蒋钦,太史慈,徐盛。 虽说不算人才济济吧,好歹也比当初只有张辽,乐就的日子舒服多了。 唯一担忧的就是张文远了,前些日子特地来寻了自己,言明待徐州送亲的队伍归后,就跟着糜竺去一同回了温侯身边。 对此袁耀自然也没什么理由阻拦,又不能再跑去徐州向自己的老丈申请再借一段时日。再说这借来借去,终究要有还的一天,只得点头答应,心中再另做打算。 至于吕玲绮,自从成亲之后,倒是多了些为人妻的觉悟,当然每日的习武还是少不了,不过一到了晚上,那也是百依百顺。 而糜贞虽然袁耀没是见过几次,却也知道这姑娘时不时的就去找袁娇,两人似乎成了好友。 总之,虽然还有稍许的烦恼,但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袁耀就在这惬意的生活中,静静等待着第一缕春风的到来。 袁耀的小日子过得是美滋滋,好不容易到了会稽的孙策也没有闲着。 会稽太守王朗得知孙策来投,甚是看重。尤其是知晓了袁耀赶走刘繇,占据丹阳郡之后,就直是担心这会稽的安危。 可惜身边无是大将在旁,常是夜不能寐,孙策一来,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作为朝廷任免的太守,王朗自感是有安民之责,就任会稽太守的两年里,是尽忠竭力,不敢松懈分毫,深受人民爱戴。 要说整个三国谁是被黑的最惨的那一个,那王朗绝对是有一席之地的。明明是功成名就,寿终正寝,却落得了一个被活活骂死的下场。要是老王泉下有知,恐怕这棺材板真是压不住了。 此刻,孙策正是带着周瑜找王朗商议联合吴郡严白虎,共抗袁耀的事情。 却听孙策说道:“如今袁耀势大,只以会稽一郡之力恐怕难以抵挡,不如往吴郡联合,言明唇亡齿寒之理。” 会稽功曹虞翻闻言,立刻是反对道:“严白虎不过乃是一豪族,吾等朝廷中人如何能与其联合?若是被天下人知晓,岂非说吾等与那山中盗匪沆瀣一气!” 说着也是向王朗进言道:“只是袁耀势大,亦是不可轻敌,吾等该是去寻那吴郡太守陈瑀(陈登的叔父,其父陈珪就是这陈瑀的堂兄),共议联合之事。” 王朗闻言深觉言之有理,只是陈瑀早在袁耀穿越之前就被袁术杀败,只在徐州广陵苟且,这吴郡一地的实际掌控人,还真是得属严白虎这山贼。 所以即使是去找上陈瑀也是丝毫无用。 孙策闻言也是大急,正要反驳,却听边上的周瑜上前接口道:“王太守,如今正是天下纷乱之时,吾等即为朝廷命官,眼见那淮南袁术欲行僭位之径,如何还能独惜吾声,唯恐天下人之言?若因爱惜名声,使王土落入袁术之手,那才真当是为罪人,亦为天下所唾弃!” 说着也是直视着虞翻问道:“虞功曹,你说是也不是?” 虞翻被是问的先是一愣,再是赞叹道:“公瑾当真才思敏捷,所说之言,亦是有所道理。” 夸完却又是话风一转,再是说道:“然那袁耀毕竟还未伐吴郡,吾等就要先行联合那严白虎,岂非落人口舌,反倒是给了那袁耀出兵会稽的借口!” 周瑜听得是暗骂迂腐! 就以袁耀的那尿性,一旦拿下吴郡,哪里还会管有没有进伐会稽的借口,必是举众兵而来! 届时外无援军,难道要指望荆州刘表么? 那刘表不趁机插上一足,把伯符彻底灭了就是见鬼了,可别忘了孙文台是死在谁手里的。 正要再言,却听王朗开了口。 “诸位所言,皆是为黎民百姓,为报效国恩,切勿伤了和气。” 说着一顿,却见众人把目光对向了自己,王朗再是说道:“然天下烽火四起,吾等如何能偏安一偶?况受朝廷之命,即有守土之责,如今袁术已进犯江东,必要来我会稽,吾等绝不能坐以待毙,拱手献地!吾欲依照伯符所言,联合严白虎,共抗袁耀!” 孙策,周瑜二人听得当即就是大喜。 周瑜立刻是上前自荐道:“此番吴郡之行,瑜愿往之,定能说服那严白虎,共抗袁贼!” “好!就依公瑾所言!” 出了议事厅,得了王朗支持,孙策自是高兴,只也放心不下周瑜只身前往,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公瑾,此去吴郡之地,一切要小心为上。毕竟那山中贼寇,皆是性格乖张,不识理法之流,不可以寻常度之。” 周瑜听得哈哈笑道:“伯符不用担心,那山贼再是不按理法,也是惜命之人。待吾言明其中利害,都不用吾提出联合之意,他们自己都该是急了。” 听得周瑜的自信之言,孙策才是放下心来,也是拍了拍周瑜肩膀,感慨道:“公瑾与我如此危难时刻也能携手同进,当真是吾孙策之幸。” 说着也是长叹口气,叹息道:“不像那江东二张,吾亲自去请竟然还敷衍我,当真可恨!” 孙策为人何等骄傲,请人出仕却被敷衍拿捏,郁闷之情直是憋闷在心,这会实在忍不住,是不吐不快了。 却听周瑜笑着宽慰道:“伯符何必如此,那江东二张又不是拒绝了你,只说得是还不是时候,我想待伯符驱逐了袁耀,站稳了丹阳,届时他们就要不请自来了!” 这话里意思是丝毫没把袁耀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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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怪不得袁耀,他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与古人相比,袁耀最大的金手指一是通晓天下英才,二则是预知势之走向。 有着成功的先例,他自会想当然的遵循成功的做法,倒是一时没想孙策入会稽能带来的变化。 当真是要集思广益,自己手下的谋士还是少了些。 也是谦虚向着步骘请教道:“那依子山所言,吾等该当如何作为?” 却听步骘笑道:“公子也无需担忧,那贼寇毕竟是贼寇,只看近忧,不知远虑。又重利轻义,贪图小利。公子可不急着出兵,只做据守丹阳之态。那严白虎自会觉得无所忧虑,让那孙策费劲口舌,恐怕也只得做无用功!” 袁耀听得立刻也是接口道:“若是吾等迟迟不动兵,那孙策在王朗手下也是无用武之地,必是比吾等更是着急,届时其心一乱,主动袭了吴郡之地,此时吾等再是精锐尽出,说不得能是兵不血刃,拿下吴郡!” “公子说的不错!只是此事唯一之处就是时机把握,若是让孙策当真拿下吴郡,则是得不偿失了!” 袁耀听得也是点了点头,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这古代最不便利的便是信息的传播了。 当年刘备在荆州,屯兵于樊城,刘表次子刘琮投降了曹操,曹操都已率领大军到了家门口了刘备才刚刚知晓,可见这消息传播之慢了。 所以此计谋虽是不错,风险也是极大,如何能孙策一动兵马就让自己知晓,也是个大问题。 步骘当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思量再三,狠了狠心对着袁耀说道:“公子,不若让我只身去吴郡走一遭,若是那孙策当真来袭,也好叫严白虎不会败的太快,只是坚守不出,等公子来援!” “不行!” 袁耀听得当即就是否决,又是说道:“吴郡之地不比丹阳,其中山贼何其多哉,子山兄此去太过危险!” 听得袁耀如此关切自己安危,步骘更是决定要去吴郡走一遭了。 当即就是拱手应道:“承蒙公子看重,骘享得太平之福。然士为知己者死,君子以诚待我,我必报之以恩!此去吴郡,骘非去不可!” 袁耀听得心有震感。 特娘的,这古人的重情重义,当真是让人心生感动。 只看着步骘那坚定的眼神,就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得他了,只是长叹一声道:“不过只是滴水之恩,子山就涌泉相报。袁耀何德何能,当得如此情义!” 也是不再相劝,只是深拥了步骘一把,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情说定,步骘也是很快动身。 未免太多人知晓,寒风萧瑟之中,只有袁耀一人相送于城门之外。 离别之时,袁耀又是忍不住劝道:“子山,还是等日子暖些时候再去,如此大寒时节,怕是更是危险。” 步骘立于马前,拍了拍身边的这匹骏马说道:“有了公子送的这匹骏马,想来几日的路程就是到了。既然都是要去,早去晚去又有何异,若是能在孙策前一步,那是更好了!” 说着也是笑道:“何况公子初次统兵,就敢直击一地诸侯,我步骘虽比不上公子雄才大略,但去会会一个严白虎,还是绰绰有余的。” 袁耀听得只是点头,也不管步骘的抗拒,硬是扶着步骘上了马。 却见步骘深深看了袁耀一眼,再是高声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处风大,公子快且回吧!步骘在吴郡等你!” 说着就是策马扬鞭,头也不回的就往吴郡而去。 只留得袁耀在后驻足而立,见得一人一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 第54章 泪别张文远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袁耀是当真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步骘这前脚刚走,又有一个男人要离开袁耀了。 徐州送亲的队伍即将回归徐州,作为约定,张辽也该是回到吕布身边了。 袁耀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也没能想出个法子留下张辽。 何况自己那丈人在徐州的日子也并不安稳,虽然拔除了陈登这颗钉子,但是毕竟才是占据徐州不到半年的时光,人心更比不上刘备那么安定。 让张辽回去,倒是也能帮一帮自己的丈人。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没想出办法来劝张辽留下。 不过相比步骘的离别,送别张辽的人可就是多了去了。 知晓了张辽即将回归徐州,作为曾经的战友,跟着袁耀回了寿春的周泰自然是要来送别的。当然,也少不了乐就。 虽说乐就本事不行,可是资格够老啊,那可是在徐州就是认识了张辽,可是比你们这些后辈感情深厚多了。 却听乐就说道:“文远兄,你我二人同随公子回的徐州,又是一同去讨了刘繇,虽是相处时日不多,乐某却也是深深佩服文远兄的本事,如今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没看出来,这乐就还挺重感情。 只听张辽笑着应道:“乐将军若是有心,那便来我徐州走一遭,也好让我张辽来做东。” 这话平日里当然是说不得的,毕竟分属两个诸侯,你让别家的将军没事去你底盘上作何? 不过如今袁吕两家也可称的上是一家,旁人听了倒也并未觉得不妥。 乐就也是立即应道:“文远兄相请,乐某自然是不敢不应,想来日后抽的闲暇,自是能来。” “那就恭候乐将军大驾!” 看着乐就和张辽在那寒暄,袁耀在一边也是看的神奇。 总觉得这两人待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违和了。 一个是最顶尖的武将,一个是压根不入流的角色,两个人却凑合在一起相谈甚欢。要是放在穿越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不过你这乐就说完了没有,说完了也该是我袁耀表演了! 心中才是稍稍起了的点对乐就不满的念头,就听得乐就说道:“文远兄,其实此一离去,最是不舍的,还当属是公子啊!” 张辽听得也是长叹一声,才是对向了袁耀说道:“公子如今已夺得丹阳,身边又有幼平,子义还有乐就将军,可谓是人才济济。张某也算有幸,能是见证公子初下江东之景,只是未来恐不能相伴,只盼公子早日能成就王图霸业了!” 张辽这话说得也算是给乐就面子了。 袁耀其实这会很想能流下点眼泪下来,学学刘皇叔的模样,痛哭流涕一番的送别张辽。 可惜不管咋用力却是怎么也屏不出泪来。 又是睁大眼睛,企图让这寒风吹点沙子进入眼睛。 谁知今日冷归冷,却是晴空万里,连半点微风都没有。 所以说皇叔那本事,普通人还当真是学不太来。 努了半天劲,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袁耀才是放弃了挥泪别张辽的想法,好言叮嘱道:“文远兄,如今温侯占据徐州时日不多,难保那曹操联合刘备还有他想。其实如今我们二家联合,曹操也生不得多少办法,无非只能离间我与丈人的关系。” 说着也是一顿,拉着张辽一脸凝重的说道:“若是当真有那一天,文远兄一定不能被曹操的奸计所蒙蔽,且要信我,好言相劝温侯!” 曹操到底是袁耀的一处心头大患,只怕自己二下江东的时候,这江北会出的意外。故是此时,也忍不住要交待两句。 张辽听得袁耀的嘱咐,也是不住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有我张辽在,定不会让曹操踏入徐州一步!” 袁耀这才是稍稍放心,又是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张辽。 至于在不远处的糜竺,袁耀却是没有闲情逸致和他告别了。 这老家伙来了寿春也没找过自己,显然这屁股还是微微朝着那刘皇叔坐着。不过自己也不着急,等着那刘备迟迟不能起势,糜竺自然会有想法,何况自己还有糜芳这个二五仔呢。 “公子,那就此告别了!” 随着出发的时辰临近,张辽向着袁耀最后告辞一声,便是上马转身离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等真正离别的时候这风又开始呼啸了起来,直把袁耀吹的迷住了眼睛。 可惜张辽却已经随着队伍远去,并没有看到袁耀泪眼朦胧的模样。 这有人离去,就有人留下。 张辽随着糜竺回了徐州,糜芳和糜贞二人倒是留了下来。 本来糜芳也有官衔在身,自是不好随意留在寿春,谁想这家伙竟然直接就托自己那大兄回去告个假,就是直接留在寿春不走了。 至于糜贞,到底是心甘情愿的留下,还是又被她这二兄给诓骗了,那也不得而知了。 接连送走了步骘和张辽,饶是袁耀心情也有些低落。 好在有吕玲绮常伴在身边,倒也好了许多。 这一日,袁耀在自己府上,却见得吕玲绮没在院子中练习着武艺,也是微微感到有些奇怪。 这妮子不说别的,却当真是有毅力。 每日雷打不动,都要花上一两个时辰在练武之上。 初来的日子,吕玲绮本是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袁耀不喜自己练武的习性。 不过袁耀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笑称若是疏忽了武艺,将来如何帮为夫打仗。吕玲绮这才是放下了心来,也是觉得袁耀对自己当真是宽纵的很。 虽然所用的方天画戟已是小上了一号,但戟法多是大开大合,吕玲绮练武之时,一般人还真不好靠近,免得殃及池鱼。 好在袁耀府邸的院子也是够大,够的起吕玲绮折腾。只是今日,怎么是没听见自己夫人在院中的娇喝之声? 袁耀心中有些诧异,放下手中之事,也是去寻。 待是走进自己的就寝的屋内,才是看见吕玲绮弯着腰,正是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寻些什么。 袁耀也是玩心大起,正要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却听吕玲绮头也不回的说道:“夫君,你来的正好,明日就是岁旦(即是新年第一天),咱们该是给下人们备些压胜钱(压岁钱)才是。” … ps:明天上试水推了,希望成绩不会太难看。 第55章 过年 袁耀先是惊异与吕玲绮听觉的灵敏,听得吕玲绮所说,也是不以为意的应道:“这点事情,交给何伯便行了,你又何必操得此心。” 说着也是一把抱过吕玲绮,两人就是挨在一起。 别看这吕玲绮一身武艺比起寻常的武将也是不落下风,这一沾上袁耀,就像是全身卸了力气一般,丝毫抵抗不了。 却听吕玲绮有些娇羞的说道:“夫君且先放下我好好说话。” 袁耀也不过分,毕竟这新婚才是没多久,很多事情还需慢慢来才是,也是听话的放下了吕玲绮。 只见吕玲绮稍稍整理了下衣摆,再是说道:“毕竟是开府的第一个新年,这事情还是得咱们自己来做才是比较妥当。” 袁耀听着点了点头,吕玲绮乐意麻烦便是随她去了。 只是此时的压胜钱并不是真正的货币,而是一种纪念币。正面通常是一些吉祥话,如千秋万岁、天下太平等。只是作为一种吉祥辟邪的饰品佩戴在身上。 作为袁耀开府的第一个年关之际,自然是不能少了这些。吕玲绮在来到袁家之前就是早早想到,准备妥当了。 当真也算是用心的很了。 袁耀也是恍然惊觉自己这来到东汉末年的第一个年头就是这么结束了。 熬过了第一年,历史的车轮似乎已经成功偏移了一些,自己的命运也被改变了许多。 不管是哪朝哪代,过年都是百姓家中的大事。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首先是祭天,祭祖。还有朝廷的农业庆祝,希望一整年都能够五谷丰收。 对于官员,若是王朝稳固之时,各地官员要进京(长安)朝贺天子,并且点燃爆竹(烧竹子),让京城的居民都晓得新年来到。 只是如今王朝崩塌,自然是不用进京朝贺了,老爹袁术反倒是坐在寿春城内,受着群下众臣的道贺。 当然也少不了重要的祭祖活动。 袁家家世显赫,作为嫡子,又是这一代中的扛把子,袁术自然是对祭祖大事极为看重。 一大早就是领着袁耀袁娇两兄妹,带着新媳妇吕玲绮与一众妻妾入了祠堂。 自穿越以来,袁耀还真没进过这祠堂,放眼看去,上面都是排列了老袁家的列祖列宗。 其中几个名字袁耀还是认识的,比如袁逢,袁汤。 由于只是普通的过年祭拜,整个仪式并不复杂,约莫是一柱香的时间,就是完成了整个仪式。 随后袁耀就是想带着小妹和夫人准备去逛一逛这寿春城,也看看这汉末的百姓是如何过的新年。 不料吕玲绮却是拒绝道:“夫君你们且去吧,我还得回去把那压胜钱都发了下去,这事可不好拖延。” 袁耀知道吕玲绮相当重视这事,有心想和夫人同回,又看着边上一脸期待的袁娇却也有些为难。 吕玲绮玲珑在心,自是看出了丈夫的为难,颇是善解人意的笑着说道:“你们二人就去吧,也可带上步练师那丫头。如今步子山被丈夫你派出做事,独留了这丫头待在寿春城里,虽是衣食无忧,但恐怕这日子也该是感到孤单了。” 袁耀这才是听得点了点头,领着袁娇去寻步练师。 一到了步练师的住处,却见安排的几个仆人的都不知所踪。 袁耀暗自皱了皱眉头,抬步进入,却见步练师那小丫头真是端坐在屋内,一本正经的从边上一个温婉的女子手中接过钱币,发给聚在屋内的仆人们。 袁耀见得好笑,没想到这步练师小小年纪也晓得给下人发压胜钱。 只是没想到糜贞怎么也会早早的在此。 步练师也是注意到了袁耀兄妹来此,估摸着也是来寻自己玩耍的,却也是生生按捺住了有些激动的心情,好不容易是发完了压胜钱。 等着一众下人都是退下,才是欢呼的一声跑到袁耀面前抬着头说道:“你是来寻我玩的不?” 看着小萝莉萌萌的模样,袁耀也是由衷的微笑应道:“可不正是来寻你玩的,今日天气正好,可是去逛街游玩的好日子。” 说着也是看向了边上的糜贞说道:“正巧糜姑娘也在此,不如一起同行吧。” 糜贞却是下意识的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本是怕这丫头一人寂寞,才是来此看看。现在既然你们已是来了,我便也该是回去了。” 袁耀听得糜贞的拒绝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两人还是不熟,更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还差点爆发过矛盾,如今听得明确的拒绝,哪好意思再是坚持。 糜贞见得袁耀也不说话,只是暗中瞥了眼袁耀的脸庞,就欲往外而走。 还是边上的小妹袁娇悄悄翻了个白眼,暗道自己大兄这时候的愚笨。见到糜贞真要出门,连忙眼疾手快的拦住说道:“糜姐姐,还是一起走吧,你看小步步也是期待的很哩。” 边上的步练师却是一脸懵逼,我啥时候期待了? 不过在小丫头的心里到底是觉得人多热闹一些,也是应道:“是呀是呀,糜姐姐一起走吧。” 看着糜贞迟疑的样子,袁耀这时候还要是反应不过来那也是没救了,当即就是拉着袁娇出门,边是喊道:“糜姑娘,小步步就交给你了,我看先行一步!” 说着就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背后的步练师一看这两人说走就走,连忙就要迈着短腿跟上,可哪里能跟上袁耀的步子,不由转头对着还在发愣的糜贞喊道:“糜姐姐,快些走吧,再晚就是跟不上了!” 糜贞这才是反应过来,俯身抱起了步练师这个小丫头,几步就是追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袁耀听着后面追上的步伐,也是不由自主的稍稍露出了一点微笑,却被边上的小妹袁娇给逮了个正着。 却听袁娇稍许有些鄙夷的说道:“大兄!你这要给我找个二嫂子的事情和大嫂商量过没有?” 袁耀听得心中一惊,有些尴尬的回道:“你这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这事也不劳得你操心。” 呸! 没我操心,这二嫂子可就要飞走了! 第56章 带着糜贞去逛街 东汉末年,这群雄割据的时期,主要的兵祸还是来源于各地纷起的起义军。 好在淮南和徐州两地所受的侵袭并不严重,民生还算安稳。 尤其是寿春一地,比起中原的其他地方,那是好的太多了。 袁耀那一路下的江东,所见所闻那可真是触目惊心。作为一个穿越者,即使是能想到百姓生活之艰苦,但是真正亲眼所见,说是没有触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袁耀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能救一人,救百人,哪怕救的了千人万人,却救不了这天下千千万万之众。 所有的美好理想,都要建立在现实的残酷之中。 回了寿春,虽说情况是好了不少,但是也偶尔能见得无家可归,身着片缕之人。尤其在这新年之际,更是显眼,也是让袁耀有些沉默。 本以为这新年之际,就是流离失所者也该是有个去处,不想还是如此满目疮林。 其实这寿春城也是有收拢流民的场所,只也是容量有限,总会有一些寻不到避处的苦难人,在大街上默默感受着寒风袭扰。 前方的袁娇和步练师似乎无有所觉,或者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眼前的场景,只是一蹦一跳的漫步在城内,经过几个摆摊的,也是忍不住看上几眼。 袁耀和糜贞在后并排走着,离着两个小丫头也就三步的距离。 只是敏感的糜贞却是敏锐的感受到了袁耀的兴致不高,心中有些不忿,自己陪在身边可是没有你那夫人让你高兴? 忽的冷冷的开口道:“袁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袁耀却是没感受糜贞话里的不快,只是感慨了一句说道:“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糜贞听得诧异,不想这袁耀竟然是想着这心思。心中却是稍有不屑,只觉得这袁家公子只是在自己面前装样罢了。 毕竟这世家子弟,有多少人是真的存着这忧国忧民之心。 就是自己的大兄,虽是敦厚文雅,到底关心的还是家族的权益。要不然也不会在刘备和袁耀之中如此踌躇不定。 袁耀此时倒真不是演戏,实在是有感而发罢了。 忽然也是体会的了当年的那些文人墨客是如何写下那些忧国忧民,旷世传承的诗词来的。 没是处在此情此景之下,当真是无法无病呻吟出的。 却听糜贞略带些讽刺的说道:“袁公子既然如此可怜这些人,何不在这日子里发些钱财,也让他们有个去处。” 话一出口,糜贞就是有点后悔了。 其实既然愿意和着袁耀出来,糜贞心中多少也存了些袁耀的影子,只是见得袁耀这副仁义无双的模样就是忍不住的不信,克制不住的要出言讽刺。 至于其中是不是还有谁的因素作祟,可也说不准了。 袁耀听得却是当真惊讶了。 我擦嘞! 看不出这糜家大小姐还有些圣母婊的潜力啊! 心中忽然看轻了几分,也是冷言应道:“糜小姐这话未免说的也是有些可笑了。” 袁耀也是想的明白。 虽然对糜贞确有些好感,可咱也不用刻意讨好你,反正等平了孙策,你那二兄自然会把你送上门来。可若是拿不下江东,那是连自身说不得都难保了,和糜贞就算是郎情妾意,又有何用? 糜贞当然不晓得圣母婊这种说法,只也觉得自己的确说的有些不妥。 可面对袁耀这么不顾脸皮的反讽却也多少有些心生不满。再不多说话,只是憋着生自己的闷气。 几人行的一会,却忽得见着前面围聚了一小撮人。 两个丫头看见有热闹看哪有不去的道理,蹬蹬蹬就跑去凑起了热闹。 看见人多,袁耀也是担忧两个小家伙的安危,连忙跟了上去。 透过人群,却是见得一个白发婆婆正是在自家门前祭拜先人。 这新年祭祖也是家家户户的规矩,不仅袁耀要做,寻常百姓家中也要做。 只是这婆婆似乎祭拜的对象有些特殊。 却听着这婆婆口中念念有词道:“幺儿哦,你在那头可要是乖些了,若是阎王老爷叫你又去打仗,你可学的聪明些,别再是往前冲了。” 原来是打仗死的。 袁耀听得心中有些难受,正是想拉着两个小丫头直接离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却又是听得那婆婆说道:“大娃,二娃,如今幺儿也是去的你们那里,你们可是得好好相处,切莫不得再在家中吵嘴了。若是那头也要打仗,你们三个娃娃都是运气不好的命,能不去还是别去了。” 袁耀心里是一阵猛抽,只觉得一口气是怎么也顺不上来。 特娘的! 这狗日的世道! 心里只是暗骂了一句,袁耀就是上前一步,拨开了人群,半跪在老婆婆面前问道:“婆婆,你那三个娃娃,可都是打仗死的?” 老婆婆见得袁耀,衣着华贵,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忙是要扶起袁耀道:“欧呦,这是哪家的公子,我这老婆婆哪里担得起这大礼。” 袁耀听着也不多话,只是站起顺便也是一把拉起了老婆婆。看着眼前烧着的三炷香,就是这么孤零零的在那,面前别说是什么肉食了,就是半碗酒都没有,只有三碗清水。 却听婆婆叹息道:“这年头兵荒马乱,打仗死了只得是怪他们命不好,怨不得别的。” “可如今你这些儿子都是死了,日子又如何过的?” “朝廷发的些补偿,再是靠着邻里的帮助,也能勉强度日,若是熬不得住,那便去找那三个娃娃去。” 袁耀听得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烧着的三炷香。然而面上露出的凝重,也是让人知晓其心底的不平静。 老婆婆见到袁耀不再提问,又是开始在那孤独的“叮嘱”她那三个孩子。 袁娇和步练师一大一小两个丫头也是安静下来,默默来到了糜贞边上,也不敢打扰似乎开始陷入沉思的袁耀。 糜贞在一边,也是把袁耀的举动见得清清楚楚,连着表情的变化也是一丝一毫的没是放过。 见得袁耀适才那显得有些冲动的举动和如今一脸的认真,忽然有种感觉,或许自己当真是错怪的他。 那句诗,或许当真是他有感而发的。 第57章 严白虎的梦想 吴郡,地方豪族严白虎此时有些意气风发。 拥兵万人,据于石城山以及白虎山,自号东吴德王。 在吴郡一地,也是风光无二。 尤其是看到来人,东吴德王严白虎的心中更是得意不已。 “这大寒天里,还劳得王太守遣人来此,当真是意外之极,却不知是所为何事?” 正是离开会稽的周瑜已经到了吴郡一地,也是顺利的寻到了严白虎。 这说是豪族,其实也能说这严白虎就是个贼寇罢了。 未得朝廷受令却是拥兵自重,不是个贼寇还能是什么? 好在这严白虎和一般的贼寇还是有些不同的,他倒是有个洗白的心愿。 只是自己那名声不好,朝廷之人总是看不上自己。自己又没的什么门路,上达不到天听,索性就是割据一方,做个土皇帝便是。 如今难得见得朝廷来人,还不是得意非凡。 什么狗屁名声,还得手里有兵才特娘的是正道! 周瑜听得严白虎之问,只是拱手行礼应道:“在下周瑜周公瑾,奉会稽王朗太守之命,特来商议共抗袁术一事。” 严白虎听得心中冷哼一声。 特娘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打袁术了。 就袁术那军势,老子这点兵送上去找死么? 事实上严白虎对自己一直有很清晰的认识,只是割据一方,打打别的什么山贼盗匪还行,真是遇上了大军袭来,恐怕还是只有议和。 不过说是大军,至少也得是后将军袁术这样的级别,不然自己这万人之众,多少还能一争高下。 也是应道:“阁下也是说笑了,后将军何等军威,吾等哪能思量对抗之径,若是当真前来,吾等自当议和便是。留得有用之命为朝廷做事,岂不善哉!” 却听周瑜当即就是轻笑一声,直笑道:“若真是存着此等思量,只怕汝等即要命不久矣!” 边上的严白虎之弟严舆听着当即就是大怒,指着周瑜怒喝道:“危言耸听!吾等若是不与袁术议和,难道还去螳臂当车?我知你那存了什么心思,不过就是畏惧那袁术兵势,想要拖得吾等入局罢了!” 说着也是讥讽道:“你我不过彼此彼此,还来关心吾等性命!” 周瑜听得更是哈哈大笑,在别人的底盘似乎丝毫不知道收敛,只是指着严舆道:“真叫是竖子不足与谋!那袁术四世三公,又是朝廷亲命的后将军,安能与汝等贼寇言和?只怕等那袁术大军至此,都不会给汝等开口的机会。” 严白虎听得脸色变了数变,多少也觉得周瑜只是吓唬自己,却又是听得很有道理。 正是踌躇之间,又听那周瑜说道:“况就算那袁术愿意议和,阁下在那袁军的地位哪里能比得上如今这般。且袁术其人,嫉贤妒能,怕不能成事矣!” “若真是如此,当真不得议和?可若是袁术军来,吾等就算抵挡,也抵挡不住啊!” 周瑜听得严白虎那毫无底气的话语,心中也明白这东吴德王只是个色厉内荏之徒,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面上还是一脸真诚模样。 却见周瑜好言说道:“德王也无需太过忧虑,吾兄孙策乃孙坚之子,麾下更有百战之将,若是德王能与吾兄联手,则是万军可敌!” 严白虎心中自有盘算,这联合之事怎么看自己都不亏,只是好处可是还得管那王朗要些。 却见严白虎装模作样思虑了半晌,才是说道:“如此且回去告知那王朗,我严白虎可与其共抗袁术,不过么…” “德王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 “不过我严白虎为国守土一方,却是迟迟没个举荐,如今已和王朗结好,该是有个官衔在身才是。” 周瑜听得冷笑,这盗匪倒也知道见风使舵,且先答应便是。 当即就是应道:“此事我自会告知王太守,想来该是无多大问题。” 严白虎听得不由是心中大喜。 特娘的,老子总算是有洗白的盼头了。 见得周瑜如此好说话,又是提道:“另有一事,咱们这吴郡一地是饱受乱军袭扰,加上这一年多收成也是欠佳,可否让王太守再接济些粮草?” 周瑜听得是心中一顿,暗道这机会可不正是来了。 面上却是面露迟疑,颇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此事却是不易,只得让王太守自行定夺。” 严白虎看着周瑜为难之样,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区区一些粮草,王朗若是还舍不得,那可说不得是诚心联合了。” 周瑜这才是“咬牙”答应,只是忧虑之色还是显露无疑。 严白虎却只当是没看见,又是提了些细节要求,才是放走了周瑜。 … “大兄,咱们可真要联合那孙策打袁术?那袁术何等军威,孙策真是如此有本事,也不会被跑会稽去了。” 周瑜一走,边上的严舆立刻向着兄长严白虎问道,显然并不想与袁术正面相争。 却听严白虎嗡声说道:“特娘的这些文人,都阴的很,这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也弄不清楚。” 严舆这才晓得别看自己这兄长适才和那周瑜谈笑风生,其中心里那叫一个没谱。 就听严白虎说道:“不过不论如何,还得看那袁术会不会举兵前来。若是真当是来了,就让那孙策先顶上。若是不来,也白拿些粮草,岂不甚好!” “哈哈,兄长所虑甚远,弟不如也!” “你我兄弟二人,还如此客气做甚,只叹是这些文人实在信不得,不知其心里还有什么阴损主意。” 严白虎说着也是叹气道:“咱们兄弟二人,身边就是缺个谋士啊,不然凭借着你我的武勇,早就是能离开这弹丸之地了。” 说到最后,这东吴德王也是为自己不得人才而感到可惜。 严舆也是附和道:“可不正是如此!只是咱们这穷苦之地,连个识字的人都是找不着几个,哪里还能寻得到谋士。” 兄弟二人也是一阵长吁短叹,只恨没有千里马能被自己这伯乐看上。 只是严白虎也没想到,自己这盼望没过几天就是给实现了,还真有个文人是主动给送上门来了! 第58章 送上门的谋士 严白虎也是读过书的,至少知道礼贤下士这句话。 面对自己日盼夜盼,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人才,严白虎是极其重视,差点就是没给供起来了。 也是把前几日周瑜来时所说之事给详细说明了,看看这新来的先生能给些什么主意来。 这送上门的谋士自然是步骘了。 步骘自是入了吴郡之后也是直想着怎么与严白虎接触上,这思来想去,索性就是主动寻上去算了。 不想这严白虎却是颇是重视自己,不仅是给自己安排了个好住处,更是以先生相称。 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的奉上,这才是来了几天的功夫,步骘就感觉自己都是吃胖的些了。 当然严白虎也曾是问过步骘为何来投的他,对此步骘也是想好了理由。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吾来此只是求荣华富贵,不愿过那贫困之日罢了。” 这话若是当着别人面来说的,定会看轻步骘,可如那严白虎这样的山中贼寇却是颇有共鸣。 简直就是觉得这步先生的一番话乃是至理名言。 这可不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 也是觉得这步先生甚和自己的胃口,心下愈加看重。 … “步先生,你看那周瑜所言,可能信否?” 步骘的临时住处,严白虎与其弟严舆又是登门拜访,来寻良策。 步骘听了严白虎所述,也是暗道还好自己是来了,不然这孙策可能真将能是兵不血刃的拿下吴郡一地。 听着严白虎的询问,却是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德王可知那周瑜为何人?” 严白虎哪里晓得周瑜的厉害,只是有些纳闷的应道:“不就是一信使罢了。” “德王若是如此看轻那周瑜恐怕是要吃得大亏了!” “当真是如此厉害?” “那周瑜乃是洛阳令周异之子,自幼就在江淮一地颇有名气,才情过人。与其相比,那周瑜是十倍胜于我。” 严白虎和严舆都是听得一惊,本以为只是个来传达交好意向的信使罢了,不想还如此了得。 连这新来的先生,都是如此夸赞。 步骘见得二人已是重视起来,又是再加了把火的说道:“最为重要的是,那周瑜此番起来恐怕不是给那王朗做事,是给其兄长孙策来打探军情的!” 打探军情? 严白虎这下可是熬不住了,当即就是问道:“步先生何出此言?那周瑜毕竟在那王朗手下,难道能不听得那王朗号令?” 只见步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淡然道:“德王莫要不信,就他所言那袁术必会来吴郡之地,就是为了吓唬德王啊!” “哦?” 严白虎听得有些不解。 自己虽然久居吴郡之地,也不是两眼摸黑,这天下大势,总还是知晓一些。 尤其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那就更是上心了。 刘繇兵败而走,袁术夺取丹阳,又不是什么秘密。眼看袁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何人在旁能是不忧心忡忡。 今日竟是听得有人说那袁术出兵乃是吓唬自己,哪能不惊奇。也忙是请教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步骘当然是知道袁术不会动兵,这都是与袁耀商量好的事。只是面对严白虎的询问,却是笑道:“德王,此事想来也是简单。” 只见步骘悠哉悠哉的拿起严白虎送来的好酒,慢慢喝着两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再是缓缓开口说道:“那袁术虽是兵多将广,却地处四战之地,哪里愿意轻起战乱。之所以打了刘繇,不过是因为那刘繇逼迫其所立的丹阳太守吴景罢了。德王与那袁术无冤无仇,那袁术又哪里会来进犯吴郡呢?” 严白虎看的新来的先生如此自信满满,不由心中也是信了几分。 只是前几日那周瑜说的也是板上钉钉的样子,真叫人辨别不了。 正是暗自烦恼,却听步骘再是说道:“德王若是不信,且是整军备战,看那袁术会不会出兵便是。” 严白虎知道自己被这步先生看穿了心思,也不尴尬,只是笑到:“我哪里会是不信先生,只是疑虑既然那袁术并不会发兵,那王朗为何还要来交好吾等?” 只见步骘露出的一个颇有些怪异的笑容,感叹道:“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德王倒不如想想,这身上有什么是那孙策周瑜最看重的。” 我这糙汉子一个,哪有什么地方能让孙策图谋的? 严白虎再是瞅了瞅边上一直没是说话的严舆。 嗯…还不如自个呢! 想想那孙策,孙坚之子,武艺必是不差,无非就是没人没地盘,如今只能是混在王朗手下罢了。 是了! 那孙策缺的就是人和地盘啊! 念头至此,严白虎也是大惊道:“那贼娃子莫不是惦记着我吴郡之地!” 步骘听得严白虎终究是想到这去了,当即就是应道:“恐怕就是如此!德王还是莫多猜测了,这天下大乱,谁不想掺合上一脚。唯有手握重兵,方为王道。” 这话是深入到了严白虎的心坎里了,什么都不比手上拿着兵马来的让人安心。 听着步骘的一番话,严白虎才是安心了不少。 自从那周瑜来了之后,自己总是担忧着袁术大军突然出现在眼前,焦虑的很。 也是反反复复思量到底要不要与会稽之人联合。 其实多少还是畏惧袁术兵力的强悍,只是实在舍不得如今的地位。 若是袁术不来,当真是最好了! … 严白虎在庆幸,回了会稽的周瑜更是如此。 不过刚一回来的周瑜却是没去寻王朗交差,而是先找上了孙策。 “公瑾,此行可还顺利?” “伯符勿忧,我已与那严白虎会了面。” 周瑜说着也是一顿,一脸笑容的再是说道:“伯符,我们的机会已是来了!” 机会来了? 孙策听得一惊,自己日思夜想的事情周瑜哪还能不清楚,连忙就是问道:“公瑾的意思是?” 却听周瑜说道:“严白虎其人,色厉内荏,虚有其名。如今他提出要向王太守借粮,吾等可以运粮为由,届时直杀进其中,斩其人,据其兵马,占其吴郡!” 孙策听得大喜,直是问道:“那严白虎竟是要粮?” “正是如此,此事我定能说服的那王太守!届时只需拨付千余兵马,我们就杀那严白虎一个措手不及!” 以千人对万人! 不愧是美周郎,当真是自信之极! 第59章 春风起 那边白虎兄忙着听从新来先生的建议整军备战,孙策周瑜忙着算计白虎兄,袁耀也是没闲着。 第一缕春风终于飘进了寿春城,袁耀也该再次动身往丹阳而去。 不过临行前,袁耀还有件事情得做。 他要立一块碑! 自穿越以来,袁耀始终恪守自己的身份,不敢做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来。 就比如招收人才,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大肆直接提拔寒门子弟,免得让人觉得与自己这世家身份不符。 何况自己的性命都堪忧,小命都管不住,哪有精力管其他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终究是想做些什么了。 “为袁家上阵杀敌,英勇战死者,不该就是这么孤零零的在墙角上,受着三根孤香!” 大殿上,袁耀表现的就像个热血小青年,愣头青一般,正是在那慷慨激昂的说着那日在街头看到的场景。 却听殿上的老爹似乎是铁石心肠,一脸平淡的应道:“这战死者,已是有了赔偿,还要如何?” 又是看着袁耀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是终究觉得到底是未及弱冠之年,行事多少还有冲动。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这般大的时候可比这小子还冲动些。 “公子,这立碑之事确不可行。自古以来,能立碑者无不都是大贤大德之人,哪有为普通百姓立碑的。不过公子毕竟年轻,有所疏忽也不为过。” 说话的是袁耀的好搭档阎象,自从两人“密谋”放走孙策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阎象,对袁耀是期待不已。如今感觉袁耀说错了话,却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是多有担待。说到最后,也是主动给袁耀寻了个台阶下。 却听袁耀笑道:“主簿却是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功德碑,而是纪念碑。” “纪念碑?敢问这纪念碑又做何解?” “所谓纪念碑,自是只做纪念之用,既不书功德,也不写赞词,只需刻上淮南军士纪念碑即可,只为其家属有个祭奠之处。” 阎象听得没有立刻反驳。 这纪念碑的说法倒是初次听得,虽说不书功德赞词,但毕竟是立碑,不可轻易处之。 但也觉公子此意不仅仅在此。 看着似乎稍稍有些激动的袁耀,阎象也是暗自叹息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毕竟公子少年老成,但到底还是个少年啊。 思量再三正是再要说话,却听边上的纪灵是上前说道:“主公,我看公子的提议倒是不错,回头这碑要是能弄起来,纪某没事也想去看看。” 大殿上的袁术听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大将倒是对这感兴趣。 也是好言问道:“不想纪将军倒是对此也有兴趣?” 只听纪灵叹道:“兵荒马乱,战死者何其多哉。立块碑,又不碍事,却也能让人想起之时有个念叨的地方,在下觉得合适。” 袁术听得只是皱了皱眉头,觉得此事耗费财力又无益处。 正是犹豫,却见下面的袁涣又是上前说道:“主公,此事在下亦是赞成。而且这碑不仅是要立,更是要表奏天子。” 这袁涣难得赞成一件事,袁术本还挺高兴,结果一听竟然是要表奏天子,顿时就觉得麻烦的很。 尤其袁术心里本就对这天子不喜的很。 只是见着袁涣和纪灵纷纷同意,又是袁耀所提,索性就是说道:“既然都是赞成,那就依耀儿所言。不过此事既是耀儿所提,那就由耀儿你来负责。”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儿定会处置妥当!” … 虽是自己提的建碑之事,老爹也是答应了,但袁耀反倒是没时间做这事了。 向着天子表奏,当然是不用自己动手,自有阎象帮着起拟,袁耀也是看都未看,就让阎象送了出去。 对于天子,他倒是和他那老爹一个态度,不怎么重视。 当然了,一个在其他诸侯手里的傀儡天子,加上自己老爹那颗时时刻刻存在的称帝之心,袁耀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匡扶汉室的想法,自然不会重视天子。 天气已稍显回暖,袁耀这几日里也将前往丹阳。 至于在寿春立碑之事,他得是找个帮忙的人选。 … “你让我来管这立碑之事?” 袁府上,袁娇和步练师两个丫头正是在一边玩耍,糜贞却是瞪大的眼睛看着袁耀,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再有几日我要动身往江东,身边几个能管事的,我都要带去。这也是实在无人了,只得让你帮个忙了。” 袁耀说着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手抓过路过自己身边的步练师,抹了抹小丫头脸上的汗,再是随口说道:“何况你在这寿春又无事可做,只是让你当个监工罢了,用不得你多少时间。” 这是有没有事做的事么? 我一个糜家的小姐,帮着你袁家的公子做事,外人见得该是如何看我? 还有你那么不客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你很熟络吗? 再说女儿家如此抛头露面,岂非为人非议? 心中念头千转,糜贞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更是有些冷冷的说道:“为何不叫你夫人来做此事?” 话音才落,却见袁耀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只因此次我欲带夫人共往之。” 糜贞听得一愣,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所幸是这年头还没有秀恩爱这种说法,要不得糜贞定是要祝袁耀一句死的快了。 只听糜贞沉默了片刻,再是问道:“袁公子欲立那碑,可是因为那日在街上的见闻?” 当然不仅是如此,立了那淮南军士纪念碑,一是为了纪念牺牲者,二也是为了鼓励再生者。 老爹虽是久镇淮南之地,可这民心却是不咋样。 立碑之后,说不得是能聚集些民心,至少在淮南一地,内部该是无忧矣。 至于江东之地,还是等打下来再说。 不过听得糜贞此问,袁耀也是懒得解释这纪念碑的作用,只是顺着应道:“确是如此,虽然军中大臣也有反对者,好在支持的人也不少,如今吾父已是同意,糜姑娘也放手去做,必不会有阻力。” 听得袁耀那轻描淡写的话,糜贞却是觉得此事必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为普通的军士立碑啊! 哪能是这么简单? 心中自然也是对袁耀有些刮目相看。 这家伙…莫不真是仁义在怀? 第60章 带着夫人下江东 与糜贞说定了立碑之事,袁耀终于该是动身了。 步骘去了吴郡已有多日,如今还无音讯传来。 这年代用的都是竹简为书,自然不会有什么飞鸽传书的法子。寻常百姓都是托人口传信息,到了朝廷上,也是靠着人力来传送信件。 所以步骘这只身去吴郡,当真是困难重重,不仅极有可能要直面孙策周瑜,还要物色人来传出信息,确为不容易。 不过袁耀如今也是鞭长莫及,只得祝佑步骘一切顺利,自己则是抓紧布置。 此行,袁耀也是带着周泰,徐盛,外加上老搭档乐就。再领了五千五百兵马,向着丹阳进发。 丹阳还留有万余兵马,届时合兵一处,想来直面孙策,也是不成问题。 只不过这之所以带的人马是有有零有整,全因这次陪着袁耀一起下江东的,还有新娶回家门的夫人。 五百穷奇军,也是有不少老熟人了,没想到自己这夫人嫁入了袁家,除了不菲的嫁妆之外,竟然还带了一小撮人来。 “我说夫人呐,你这回可是不用如此紧张我了吧,为夫好歹也是正面杀敌过的(虽然至今为止的战绩为杀敌一人),不说身经百战,也是有些经验了。” 看着又是把自己层层包围的穷奇军,袁耀颇有些无奈的对着吕玲绮说道。 不料吕玲绮却是眼睛一瞪,异常严肃的对着袁耀说道:“如今更是不比在徐州之时,彼时你不过是个信使,如今你更是一军主帅,执掌全军,如何能忽视自己安危?” 看着吕玲绮认真的模样,袁耀知道说是铁定说不过自己的夫人了,只是点头称是。 只不过如今庐江,丹阳皆被袁术所占,一路上当真是遇不到什么危险。 加上又是有周泰带军为先锋,更是让人心安。 可惜是张辽已回了徐州,这越是临近了战事,袁耀心中就越是思念这张文远呐。 众人一路上也是马不停蹄,过的几日,很快就是要经过了神亭岭。 却听边上的乐就不禁是有些感慨道:“想当初,公子在大战前夕还要毁了自家营寨,我是当真是受的了惊吓,只怕是兵败之后也无处可去。只是几位将军都未言语,我才是没提的异议。不想却是当真一战定乾坤,只那神亭岭一击,就是把那刘繇吓破了胆子跑到豫章去了,当真是让人佩服的很。” 听着乐就在边上的吹嘘,饶是袁耀不禁也是有些飘飘然了,尤其是看到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神,就更是如此。 徐盛自入的袁耀军中以来,就是跟着袁耀回了寿春过了个年,如今还是初次领兵。 听得主公在神亭岭的事迹,也是心神向往,只恨自己没是早日投靠,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也是颇为钦佩的说道:“真叫是背水一战,不想主公还有如此魄力!” 吕玲绮就更是如此了,她当然知道袁耀大破刘繇之事,只是不知其中还有如此故事。 其实原先在吕玲绮眼里,袁耀一直是个惜命的主,甚至说的难听些,就是有些贪生怕死。 就如同在徐州打仗的时候,能跑在最后那是绝对不会跑在倒数第二个。 却没想到,到了正是关键时刻,也能身先士卒,破釜沉舟。 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一双美目只是看着袁耀的脸庞,只是觉得这家伙又是俊俏了些。 其实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事情,多少悍勇的将军都是冲锋在前。 只是和着袁耀原先在吕玲绮心中的形象着实有些不符。这强烈的对比之下,吕玲绮一下就是觉得袁耀的形象拔高了许多,虽然本就已是不低了。 却听捧哏大师乐就还不满足,再是说道:“还不止的这些,却说那刘繇手下的确是没什么能人,比起乐某来,也是差了许多。不过却有一将,名唤太史慈,着实是勇武非凡” 这乐就看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神是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兴奋。 直就是把在初次下江东的经过都给说了一遍。 从是收服了原是水贼的周泰蒋钦,到在牛渚让二人扮做水贼,奇袭营寨,大获全胜,再到生擒了张英之时就埋下离间太史慈的伏笔,最后神亭岭上如何真正了离间太史慈。 简直就是事无巨细,一点一毫的细节都不遗漏。 加上乐就那特有的说故事的天赋,简直就是场景再现,让人跟着起起落落,心神紧张。 听着乐就在边上甚至有些添油加醋,袁耀也是不禁有些好笑,却也是由的他去。 一路听着乐就在那讲述袁耀的英明神武,一行人也是很快到了丹阳之地。 进了丹阳,守将太史慈也是直接来迎接了袁耀。 见得吕玲绮,心中稍有些诧异,却也面色不变,稍稍行了个礼。 “主公,整个冬季,慈都不敢懈怠,勤于练兵,如今也是稍有成效!就算是今日就要起兵,也无问题!” 听着太史慈话语中隐隐的请战之意,袁耀只是笑道:“子义何需着急,吾等先静看其风云变幻。” 太史慈听着袁耀还是如此自信的话语,也是笑道:“好,就让我看看主公这回又有何锦囊妙计否?” “总是不会再用到子义身上了。” 太史慈先是听得一愣,再是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也该是让别人受罪了!” 说笑过后,袁耀又是见了留在秣陵的蒋钦,薛礼,笮融等人,劝勉了几句,才是作罢。 至此,在兴平二年的初春,袁耀再次带着诸将,来到了江东之地。 占据丹阳,虎视整个江东。 同时在江北的老爹袁术,为了尽早实现自己的称帝梦想,也是循着袁耀的建议,使大将纪灵整军备战,做得一副要出兵兖州的模样。 更是写信与自己的盟友吕布,言明欲共抵曹操。 而时刻关注着袁家信息的孙策也很快知晓了袁耀再度来到江东的消息。 ps1:新书发布近一月,收藏破三百(完全不py这成绩讲真还可以了),推荐破千,感觉好起来了,嘿嘿(痴笑)。 ps2:还是感谢各位兄弟的支持,小弟再接再厉,保持稳定更新,争取多多码字,未来有机会上什么主要推荐位(做梦中),也爆发一些。 第61章 袁耀怎么还不动 进入秣陵,袁耀却是仿佛没有大战前的紧张之感,与初下江东时疾驰千里的样子完全不同,这二下江东的袁耀是悠哉惬意,丝毫也不着急。 好在军中诸将,除了那乐就,基本都是袁耀一路挖掘提拔上来的,更是知道袁耀绝不会满足在丹阳一地。 虽不知晓主公打的什么主意,却也各个是摩拳擦掌,整顿兵马,等待出兵的时刻。 袁耀则是每日无事就往军营处看看,看着太史慈和周泰的练兵。 当然袁耀不会蠢到提出些什么现代化的建议来,比如什么队列训练,军体拳什么的。 事实上,他反倒是来学习来的。 若是你以为所有的正规军都如农民起义军一般,杂乱无章,那可就是太低估古人了。 就拿大汉的军队来说,军训制度实际非常严格。西汉军队除演练射御、骑驰、战阵之外,每年秋季都进行教阅,又称都试,并按成绩优劣进行奖惩。边郡则常有太守“将万骑,行障塞,烽火追虏”,这种训练带有实战演习的性质。 到了东汉末年,虽然严格的军训制度几乎已经荒废,军力下降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在这群雄割据时期,自是能人辈出,尤其是袁家财大气粗,军中粮草充沛,这练起军来,也是各个用命。 只不过周泰由于是水贼出生,练练水军还行,这主要的练兵还得是有由着太史慈来负责。 可惜太史慈也不是以练兵见长。 哎,这时候有个擅长练兵的人就好了。 看着太史慈和周泰在那呵斥着军士们,袁耀又是想起了丈人吕布麾下的那高顺来了。 也不知道高顺有没有女儿 袁耀每日除了逛逛军营,再是思量思量战略方向,反反复复推敲可能的战事变化,就是等着吴郡的来信了。 日子倒是一时还有些清闲。 不过袁耀不急,在会稽的孙策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老实说,这来到会稽实非是孙策所愿。 若非是在袁术手下实在是无有出头之日,孙策也不愿意来这此。 好在会稽太守王朗还算是看重自己,不仅是给了自己一些兵权,大小事情也会询问自己的建议。 只不过到底还是寄人篱下啊! 本想着袁耀到了丹阳,依照那那果敢的个性,必是要直接出兵伐吴郡,不想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出兵的消息。 当下也是去寻了周瑜商量。 “公瑾,如今那袁耀已经进了丹阳,却迟迟不动兵,这是为何?” 看着孙策着急的样子,周瑜却是不紧不慢,语气平稳的说道:“伯符勿要着急,那袁耀之所以不动兵,无非是早就知道我们在会稽,不想给我们当嫁衣罢了。” 孙策应道:“此事我哪里不晓得,只是他迟迟不动兵,那严白虎就不会与吾等联合,更是没有出兵的时机,只得在此凭耗时日啊!” 周瑜听着却是哈哈大笑,对着孙策说道:“那袁耀自以为是神机妙算,却不知道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 说着也是站起身子,稍有激动的说道:“想那袁耀是如何都不会想到,那严白虎偏偏是个软弱无能之人,待吾等借着运粮的借口杀去,定是能一战定吴郡!” 要不说这穿越者身份是个巨大的金手指呢。 饶是周瑜能想的到千条万条的计谋,也是万万想不到袁耀对整个三国都如数家珍,似是严白虎这样的人物,也是了解的很! 孙策听得却是极为激动,吴郡虽是穷苦,却也是一郡之地,严白虎手下更是有千万之众,一旦拿下,自己就是潜龙入渊,再不用寄人篱下! 当即就是兴奋的说道:“如此我速去向王朗请令,带兵而出,不等那袁耀反应过来,就打下吴郡!” 却听周瑜笑道:“此事哪里还要伯符操心,我早已劝得王太守,待得明日就会准备上粮草军马,由伯符亲自护送去吴郡!” “好!公瑾真是已备有万全之策,吾有公瑾,何愁那大事不能成!” 是夜,孙策就是召了程普等一干老将,由着周瑜布置次日的安排。 程普,黄盖,韩当,吕范,朱治,周瑜。 孙策的住所内,孙家的老臣新人是一个不落,济济一堂。 却听孙策说道:“诸位聚与此地,皆因我孙策无能,不能继承父志!然在此等落魄之际,诸位却仍是不离不弃,此是吾孙家之幸,孙家之福!” 说着一顿,看着众人明显已是猜到了什么,各个都是有些激动,面色红润。 孙策也是深吸一口气,朗声高呼道:“如今吾等蛰伏多年,终是良机在前!吴郡严白虎占城为王,不识王法。吾等勠力同心,定可破得此贼!” 老臣程普当即就是上前说道:“伯符且说如何去做便是,吾等老臣,仅当听从号令!” 孙策点了点头,再是引出周瑜说道:“此事也是全靠公瑾,才是寻得如此良机。” 众人听闻此言,才是把目光看向了那美少年。 却听那周瑜说道:“明日吾等就要带兵马往吴郡运粮,只是说是运粮,实际是要奇袭那吴城。一旦赚开城门,伯符带诸位将军只杀那贼首严白虎。只要能杀的那严白虎,则大事可定!” “竟是如此冒险!” 屋内众人听得都是大惊。 黄盖当即就是问道:“若是这严白虎武艺非凡,非是常人可比,该当如何处之?莫不是公瑾已见识过那严白虎的武艺?” 却听周瑜摇头应道:“未能见识过。” 黄盖一听,微微皱眉,再是问道:“那可是那严白虎痴憨不堪,不可以寻常度之?” “并不痴憨。” “既然如此,若无十全的把握,老臣并不赞同此计。” 这周瑜毕竟还是年轻啊,更不是未来的江东大都督,受得黄盖这般老将军轻视质疑,那也是必经的过程。 周瑜见得黄盖质疑,也不动气,只是笑道:“黄老将军,我确未见过那严白虎的武艺,严白虎更不是痴憨之人。只是却也未说没有十全把握!” “哦?可是有如此确信?” “当真有!” 周瑜斩钉截铁的话也是让众人稍稍一愣神,如此自信的语气不由的也是让人信了几分。 孙策则是在一边只是微笑的看着,也不说话。 他知道,这是周公瑾必须要过的一关,谁也是帮不得。 第62章 进伐吴郡 只见周瑜见得黄盖的逼视,也不惊慌,反倒是走到众人面前,感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却听周瑜说道:“严白虎光是听闻那袁术要是动兵,即已有投降之意,证其为人性软可欺,不堪大用。聚得暴虐之众,不识法度,横祸吴郡,证其为君不得人心,众叛亲离。” 说着也是微微一顿,环顾着众人高声呵道:“此等人心尽失,懦弱无胆之辈,安能抗得吾等?” 众人听得俱是一惊。 倒不是被周瑜的话语给弄得惊讶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当真有些成略在怀。 还是程普当先反应过来,连连称善道:“公瑾有此大才,日后当真前途无量。” 说着也是朝着一边看戏已久的孙策拱手说道:“主公有如此大才相佐,真是大善。” 却听孙策大笑道:“公瑾之才,我安能不知,此只是小试牛刀罢了,日后还有汝等惊讶之时。” 见得一众人都是相服,再是说道:“诸位且皆回去准备,明日一早,进伐吴郡!” “诺!” 人生有了目标,生活有了希望,一众人也是各个抖擞精神,齐齐称是,领命而去。 不过这说是准备,各人手下都无有兵马,只不过只是收拾行囊,准备兵器罢了。 而出了孙策住处的黄盖,则是去找上了周瑜。 … “公瑾啊,适才言语多有得罪,可是不要见怪。” 周瑜见得黄盖竟是来道歉来的,哪敢怠慢,忙是上前行礼应道:“将军说的什么话,公瑾还需得将军多照应才是。” 要说这三国里谁被黑的程度能赶上王司徒,那周瑜大都督必要占据一席地位。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可是把整个赤壁之战的功劳都给到了隔壁家去了! 要知道那曹操战败之后说的:“赤壁之战,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其虚获此名。” 那说的可是周公瑾,而不是诸葛孔明。 虽然曹操的这番话多少也是自辩罢了,却也说明恰恰是败在了周瑜手上。 至于那三气周瑜就更是扯的不能再扯的事了。 黄盖听得周瑜自谦,也是立刻回道:“公瑾休要过谦,黄某既是说错了话,自要认罚。此去吴郡,还请让公瑾让我戴罪立功,把我放在那先锋之位,看我先登那吴城城头,立得首功!” 周瑜这才是弄清楚黄盖的来意,也是哈哈笑道:“弄了半天,原来将军是来抢着立功来了!” 黄盖听得也是大笑道:“还是瞒不过公瑾的眼睛,实话与公瑾说,自是随主公从那庐江归来,我都快是憋屈死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有出征立功的机会,我如何还能忍的,只求公瑾成全!” “将军如此踌躇满志,瑜哪里能是拒绝,就让将军位列先锋,只要见得那严白虎,就场斩下!” 黄盖听得是满面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已经是站在了那吴城的城头之上。 只是周公瑾妙计百出,深谋远虑,安能只用如此冒险一招? 和黄盖一笑泯恩仇之后,又是再去找上了太守王朗,却是不知又是有的什么主意了。 … “步先生!步先生!会稽来信,说已是运出粮草来了!” 屋内正是闲着无事的步骘听得远远传来严白虎的喊声,就知道自己的清闲日子也是到头了。 也是暗自冷笑。 这到底是给你来送粮还是来给你送终的,可还不定呢! 听得已经靠近的脚步,面上却是一正,只是淡然的喝着严白虎送来的好酒。 严白虎走进了一看,心头也不禁是暗骂两句。 特娘的。 这些个文人,倒是会享受的紧。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见到老子来也不恭候,只是在那饮酒。 等是老子过了此劫,定是要立些规矩。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见严白虎上前拿着会稽的书信上前说道:“先生,如今那会稽来信说是运粮队已出发,你看我们是否要做些准备。” “当然要做准备!” 却听步骘当即就是应道:“不仅要做准备,还要做万全的准备!” 严白虎听得也是一愣。 这先生说的准备似乎和自己说的并不是一件事啊! 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也是谦虚的问道:“先生似乎是话里有话,还请明言。” “德王,敢问那袁术在丹阳可有动兵?” 听着步骘所问,严白虎也是当即回道:“确是没有,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料准了那袁术不会举兵前来。” “这就是了,这袁术既是未有出兵伐吴郡,那王朗为何还愿送粮草来交好吾等?” “许是那王朗恪守诚信,说的要送粮来就要送粮?” 严白虎应的稍许有些不在乎,也是觉得先生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听着严白虎的漫不经心,步骘也不恼怒,只是笑道:“若是真是如此,这信中就不该光提这运粮一事。德王可别忘了,你还提了另一要求。” 严白虎当然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洗白身份的期望。 只是到底是当的贼匪时间有些久了,对着洗白之事也是有些不敢想,有些不乐的说道:“或许是因为举荐一事非是那么简单,至今还未有结果,故此才是未有提及。” 话音刚落,却见步骘连连摇头,叹息道:“如今朝纲紊乱,大厦将倾,有愿为天子分忧者,哪还会挑三拣四!此事未被提及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还望先生赐教!” “其一,无非是那王朗还爱惜名声,不愿举荐德王。然其即是愿意送粮,已是愿意放下虚名,为何还在此事上犹犹豫豫?” 严白虎听得连连点头,只觉得这些文人的脑袋就是好用,说的都是极有道理。 “其二,就是那周瑜并未将此事告知那王朗,而是只说得了送粮一事!” “特娘的!若是如此,那周瑜此番而来,必是心存歹念!” 对于威胁到自家性命的事,严白虎还是反应的极快。 却听步骘说道:“德王且先稍安勿躁,即是那周瑜别有心思,光是运粮,却也不能带太多人马。只是我料此次运粮,必是孙策带着一众部下而来,德王见得,切不能让他们随意入城,且先问问那举荐在何处,看他如何回答!” “好好好,就依先生所言,只是若是他们真要动手,吾又该如何?” 无胆匪类! 心底讥讽了一句,步骘当即就是提议道:“莫不然向后将军求援?” 第63章 严白虎也有智慧 袁术的家底实在是太厚实了。 出生名门,作为大汉世家的扛把子,与各地世家关系融洽,有天然的政治优势。 少为游侠,年轻时以豪爽重义气闻名,就是在贼匪之中,也是颇有名声。 汝南、颍川的黄巾军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众各数万,初应袁术,再附孙坚。孙坚死后,又是在袁术的势力之下。 直是要到了建安元年,也即是明年,才会被曹操进军讨破。 只不过如今袁耀已来,说不得这些黄巾军的命运也会有的变化了。 故此步骘所说的向后将军求援,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凭空说起。 只是严白虎还有些踌躇,闷声问道:“我这等贼寇,也能在后将军麾下安身?” 却听步骘笑道:“德王莫不是觉得自己都比不上那黄巾贼?连那何议,刘辟之流都能在后将军出寻个安身之处,德王守一方之地,安能不得?” 严白虎一听心中大喜。 是啊!老子怎么也比黄巾贼出生好些吧! 当即就是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说,与后将军求援!” 袁耀怎么也没是想到,步骘从吴郡递出的信件,就是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仅不是偷偷摸摸的找人送出,竟然还是由着严白虎亲自寄出来的。 步子山! 当真是大才! 至于信中所述:“久闻后将军威名远扬,白虎钦佩已久,如今会稽孙策蠢蠢欲动,欲求后将军所助。” 袁耀也是匆匆看的几眼,就是不看了。 他只要知道孙策已经动兵,而严白虎竟然是怂的直接找自己求援就行了! 当即就是召集诸将,讨论发兵之事。 却听太史慈当先出列,拱手请战道:“主公,慈愿为先锋,定能讨了那孙策!” 边上的周泰却是不答应,也是出列道:“主公,这会轮也该是轮到我周泰了吧!” 蒋钦也是不甘示弱,亦是上前请战。 只有徐盛许是因为加入时间尚短,虽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却也不好开口和前辈们抢功。 见着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模样,袁耀心头也是满意不已。 沉凝再三,再是说道:“如今孙策已经出发,必是比我们先到吴郡。只怕那严白虎空有万人之众,却是无能之辈,届时落入孙策之手,反倒不利,此行必须要快!” 说着也是点将道:“太史慈!” 太史慈听得就是一个激灵,激动的上前应道:“末将在!” “着你领一千骑兵,即刻出发,速速赶往吴郡,必要给我帮那严白虎守住吴城!” “末将领命!” “进了吴城,就去寻步骘步子山,听他调动安排。” “诺!” 太史慈得了号令,知道事态紧急,心头记下了步骘的名字,也是立刻就转身而去点兵出城。 “周泰,蒋钦!” “末将在!” “着你二人带三千军马,简装轻行,随我一起紧随子义身后,两个时辰后向吴城进发!” “遵命!” 二人领命也是立刻下去准备兵马。 “呼” 袁耀长舒的一口气,终于又要出征了。 只期此行也能一切顺利。 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回头看了看没能出征略有失落的徐盛,也是笑着宽慰道:“文向,如今这秣陵军中的大将都要去吴郡,这秣陵城以及剩下的一万军马,我可是通通都交给你和乐就了,如此重任托付与你,可莫要让我失望了。” 徐盛听得着实激动,正要回应,却听边上的乐就说道:“哈哈,公子你且放心吧!这秣陵城有我乐就在此,可堪无忧矣!” 就是有你才是让人不安心! 不过乐就虽然是能力有限,好歹也算是入了行伍多年,经验还是有的,若无外敌来袭,总不会莫名其妙丢了城池。 加上还有徐盛在旁辅佐,想来也无太多问题。 又是劝勉两句,心知兵贵神速,袁耀也是立刻动身。 知晓袁耀又要亲自出征,夫人吕玲绮难免要叮嘱的几句,更是想要追随在袁耀身边。 不过被袁耀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吕玲绮说不过,又是见袁耀完全一副没的商量的意思,也只得是留在了秣陵,只为袁耀祈福。 … “伯符,前方即是吴城,到了城下切勿着急,只等那严白虎开了城门,吾等便是杀进城内!” “公瑾且放心,吾已是忍得了这些时日,哪里还会坏了大计!” 行了几日,孙策终于是押着粮草近了吴城,面对这即将来临的自立良机,哪里能是不激动。 周瑜也是点了点头,孙策虽是刚猛,却也不是莽撞之辈。 一行人又是默默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是来到了吴城之下。 这吴城却是不比秣陵,就说那城墙,也是薄了不少。 只是虽不是铜墙铁壁,但要靠着千人攻城,那也是天方夜谭了。 见得城门紧闭,周瑜当先就是拍马上前,朝着城楼上吆喝道:“吾等乃是奉了会稽太守王朗之命,押运粮草送与德王,还不速速前去禀报,让我们进城!” 话音才落,却见那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大声喊道:“公瑾啊,可是辛苦你了,却不知此次是何人来押送粮草?” 不是严白虎还能是谁? 周瑜见得严白虎早早就在城头,似乎是早已恭候自己多时了。又是问着意料不到的问题,心中一沉,顿觉是出了什么差错。 只是面上还是大方应道:“正是吾兄孙策孙伯符是也!” 果然! 严白虎听得眯了眯眼睛,看着下方的运粮队似乎又是与平常无异,都是懒懒散散的站在那,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入城。 想得那步先生与自己交代的,又是大声喊道:“公瑾可有把我的举荐带来?” “德王,举荐已在路上,还是先放的吾等进城吧!” 周瑜说起谎话来也是一点不眨眼,是随口就来啊! 严白虎一听,又是犹豫了。 莫不是当真是错怪了这周瑜? 步骘在边上见得严白虎的神情变化,暗道不好,正要说话,却听严白虎又是扬声说道:“公瑾可是欺我无谋忽?” 周瑜暗自吃惊,还是高声应道:“德王何出此言?” “举荐一事,若是公瑾说的已带身上或是那王朗不肯相与,我都会信的。可偏偏是在那路上?如此巧合,我严白虎却是不信!” 周瑜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言能是让严白虎起的疑心。 当下心中就是稍有后悔,面上却是连忙应道:“我如何会欺瞒德王,那举荐确在路上,还请德王明鉴呐!” … ps:最近牙疼的一匹,码字脑袋都是嗡嗡的。 第64章 那惊天一箭 其实周瑜的临场应变是毫无问题的。 举荐的事情即使是真去了朝廷,那路途也比从会稽到吴郡远的多了,倒是真极有可能,还在路途上。 只是严白虎却似乎是认准了死理一般,就是不听周瑜解释。 周瑜无奈,只得高声问道:“德王却是如何才能信我,若不是要吾等就此打道回府?” 却听严白虎应道:“汝等卸下兵刃,俱放在城外,依次进城便是!” 孙策一听,这如何能是答应! 暗自手上发力,悄悄拿起一把弓,眼神死死盯着上方的严白虎。 严白虎却是毫无所觉,依旧是在那城墙上侃侃而谈。 “公瑾啊!非是我要为难的你,只是咱们这都是此等规矩。你且放心,待你放下兵刃,我就立刻开了城门,更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绝是不能怠慢。” 看着下方有些哑口无言的周瑜,那也是越说越起劲,身子是直直的站着,甚至是要探出城楼之外。 什么情才无双,在我严白虎面前,还不是哑口无言! 正是得意,却是忽然只觉得一声弓弦之声从下方传来! 心中一惊,就是本能的要闪过。 但这吴城的城墙实在是太矮了,大概也就不到三米的模样,从下方射来一箭,不下半秒,就是直扑严白虎的胸口! 实在是惊天一箭! 严白虎只来得及稍稍侧过一些身子,就是感觉胸前一阵刺痛袭来。 有些闷闷的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胸前竟是插着一根箭来。 接着耳边就是听到了一声声的惊呼。 “将军中箭了!” “孙策,是那孙策啊!你看是那孙策举着弓!” 身边的军士是一阵慌乱不堪,接着就是自己那兄弟严舆焦急的声音传来。 “大兄,大兄,你没事吧!快,快找大夫来!” 随后严白虎就感觉自己的胸口愈加疼痛了,感觉自己躺在兄弟的怀里,只是强撑着说道:“别管我,你特娘的可一定要把城给老子守住了!” 孙策射出的这一箭,严白虎哪里还能不明白孙策真正的心思。 只是胸口中箭,几乎就是丧失了战力,完全就是凭借吊着的一口气,向着严舆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接着就是感觉脑子一阵昏沉,身子疲乏的很。 当然这时刻的严白虎还不会立刻送命,真正的鬼门关是在大夫给他拔出箭的时刻。 按照常识,中箭之后不可随意拔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的弓箭有多么厉害,若是能看到箭头的形状你就知道了。 箭头方向的中间有两个倒勾,若是随意拔出,往往都会带着一大片的肉,甚至如果进到骨头里面,更是不好拿出来,多半是要废掉骨头。 一般都是斩断箭头,再是送至后方交给军医处理,至于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中箭的深不深了。 不过胸口中的箭,多半是凶多吉少,要是伤及内脏,那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孙策见得一箭得手,当即就是高呼道:“敌军贼首已死,儿郎们随我杀!” 位列先锋的黄盖立刻就是怒吼一声,掀起押送粮草的运车,抽出藏在内里的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拿着补刀,等着边上的步卒架起梯子,要先登城头。 这城头上的军士简直都是傻了眼,哪里见过如此勇猛的人。 再是看着自家主帅已经是躺在地上,更是生死不明,一时都是失了主心骨,更是心生惧意,不知该是作何。 严舆看着兄长的凄惨模样是又惊又怒,赶忙是让人把严白虎送了下去,心中只记得兄长嘱托,当即就是起身站在墙头怒斥道:“孙策小儿!背信弃义!伤我兄长,我严舆定不能轻绕你!” 接着看到城下欲要攻城的孙策军马,也是扬声高呼道:“有我严舆在此,何人安能登得城楼?” 倒也鼓舞了些士气。 只是话音才落,却是感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对着自己。 严舆定睛一看,正是那孙策又是拿着弓直视自己,心中大骇,忙是蹲下身子,免得也步自己那兄长的后尘。 周边的军士一瞧接替的主帅也是这般模样,再是看着底下那几个将军都是勇猛无比,哪里还能心生出死战之心。 形势变化的何其快哉! 黄盖已经是近了城头,大喝道:“何人敢是与我一战!” 有几个胆子大的拿着长枪就是往下捅,却是被黄盖拿着盾牌死死顶住。 下方的孙策,韩当也是目光如炬,只要见得有人露头就是张弓便射,只听得几声惨叫声起。 眼见得那城楼上胆子大的都是中箭纷纷倒下,更是无人敢是阻拦。 要不说盗匪毕竟是盗匪,这一个严白虎吃了一箭就是扛不住倒下了。其弟严舆更是不堪大用,孙策只一个眼神就给是吓退,别说是指挥战事了,没是直接撒腿就跑,就很是给面子了。 整个城楼上乱做一团,眼看那黄盖当真是要登上城楼了! 当真是要溃败之际,还好还有步骘在此。 步骘见得严舆只是靠着城墙,连动都是不敢动弹,心中暗恨真是胆小如鼷,又是埋怨那严白虎疏忽大意! 却也是顾不得这严家兄弟,只是知晓这吴城万万不能丢得如此轻易,也是抽剑而出,大喝一声道:“万人之众,安能被千人之敌所吓退!” 就是举步上前立在那城楼上喊道:“谁敢退下这城楼一步,格杀勿论!给我把这些贼人都推下城去!” 城上严白虎的军士多少也知道这是新来的先生,不想却是如此刚毅,当即就是回了回神,稍稍开始抵抗起来。 孙策在城楼下见得步骘那一身文人打扮,却是举剑而立,心中着实惊讶不已。 不禁也是向着周瑜问道:“不想这严白虎麾下还有的如此人物,公瑾可知此是何人?” 却见周瑜摇了摇头叹息道:“实是不知,不过想必能让严白虎如此谨小慎微,甚至是坏了吾等奇袭大计的也是此人!” 孙策听得是连连点头,心下也不禁是起了些爱才之心。 只不过如今这形势,为成就大业,即使再是爱才,那也不得留那文士在那城楼之上了! 孙策也是心下狠了很,张弓搭箭,瞄着步骘又是一箭而出! ps:再度达成一个成就,奥力给! 第65章 及时雨太史慈 面对这一箭,步骘却是不移半步,直视城下,巍然而立。 随后就是觉得肩头一痛。 那一箭却是射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孙策到底还是起了爱才之心,没是狠的下心,直接取了步骘的性命。 只是这些许的犹豫却是让他错失的良机。 若是真把步骘射死在此地,几次是失主心骨的严白虎军士,必定要溃不成军。 但是孙策还是低估了步骘的强硬,只见那步骘中了一箭,却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是大喝道:“孙策残暴不仁,安能让他们入得此城!给我守住城楼!” 这般模样也是让严白虎的军士们难得感受到了什么是士气大振。 新来的先生可是太猛了! 紧靠城墙的严舆也是深深佩服步骘的勇猛,有心想要站起鼓舞士气,偏偏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怎么都是站不起来。 所幸是有着步骘在此,不然那严舆却是极有可能见得下方黄盖,孙策等人的武勇,就要弃城而走! 孙策听得却是气急,更是要亲自上阵,登上那城楼。 下方,老将程普忙是劝阻道:“夫主将乃三军之所系命,不宜轻敌小寇,愿将军自重,且看我程普来助黄将军!” 言罢,却是连个盾都不拿,只拿着手中铁脊蛇矛,就是冲向那城楼。 城楼上的军士看着是各个心惊胆战。 这怎么是一个比得一个猛,若是这孙策军中都是此等悍勇之人,何人能是抵挡? 加上步骘到底是个文人,虽能鼓舞些士气,到底不能身先士卒,眼看那黄盖已经是登上了城楼,连砍数人,那周边的军士竟是都四散而逃了。 步骘见得心中只是哀叹一声:“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是主公身边大将在此,如何能让这黄盖如此猖狂!只怕如此下去,这吴城可真是要丢了!” “若真是丢了此地,我还有何颜面见得主公?” 步骘心中一狠,就是提剑朝着那杀疯了的黄盖走去,心存死志,却是要舍身成仁了! 孙策在城下看的真切,也是感叹道:“当真是忠义之士,那严白虎何德何能,能得此人相助!” 心中正是觉得可惜,忽然却见城楼上似乎又是大乱起来。 遥遥的竟是听得有人开始高呼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 这严白虎哪里来的援军? 正是惊异之际,却见忽的出现一将,手持双戟,就朝着黄盖杀去! 犹如猛虎下山,气势非凡! 一见那将的气势,孙策就知道绝非是一般武将,黄盖怕是要遇到敌手了。 果然,却见那人上前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黄盖也是早早注意得了此将,忙是举刀而抵。 “砰!” 刀戟之间的碰撞之声,霎时响彻了整个城楼。 这初一会力,黄盖即知来将不凡,当即就是高声呵道:“来者报上名来!” “东莱太史慈是也!” 来的正是那疾驰千里的太史慈。 太史慈那日受的袁耀号令,当即就是点了一千轻骑直扑吴郡。 知晓自己身负重任,更是入了这袁耀军中后的第一次统兵出战,太史慈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夜疾行。 本以为到了吴城,多少能是稍作歇息,不想这一近了吴城,就是听得了杀喊之声。 当即就是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热血就在胸腔之内沸腾,高喊得援军已至。 直是进了城内,登上城楼,一眼就见得在大杀四方的敌军将军。 哪里还能忍住,当即就是提着双戟杀了过去。 太史慈一击未能得手,稍是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随后左手执戟,进前一步,同时右手戟扣住左手戟,起一盘头,然后向右一宕,横扫而去。 两戟相扣,竟是生生拉长了一倍的距离。 黄盖哪里想得有这样的招数,一个避闪不及,就被一击得手。 加上为了登上城楼,并未身着重甲,瞬间就是划了一道口子出来。 太史慈见得黄盖受了一击,却也不退半步,心中也知道这老家伙不是轻易好惹的。 也是身直立向前,头部偏左,目注于援,也不追击。 还在城楼上的军士一见自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一个勇将,当即就是遏制住了溃散的状态,各个都把视线对准了在城楼上交战的二将。 步骘在一旁更是看的真切,虽是从未见过在寿春见过太史慈,却也知道这必是主公麾下的大将,心头也是大定。 那边的黄盖也知道此刻是这一役的关键之时,顾不得胸前的疼痛,举起补刀,就是朝着太史慈袭来。 “来的好!” 太史慈大喝一声,举起双戟就迎了上去。 两人战成一团,一时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步骘见得此景哪里还能不反应过来,也是高声呼道:“援军已至!速速把敌人杀出城楼之外!” 这时候蹲了半天墙脚的严舆总算也能是争气一回了。 特娘的! 这敌军大将老子打不过,那些个普通军士还能敌不过么? 当即也是有了勇气起了身,持刀高喊道:“严舆在此,兄弟们给我冲!” 周边的军士见得原来这自家还有援军,又是见得那边打的不可开交,自己的主将更是不知道从哪又再度出现,士气大振,也是重新冲上了前去。 毕竟是人数上有优势,重拾了士气的严白虎军很快又重新控制了城楼,把孙策军纷纷杀退。 这下黄盖可是体会到了太史慈在神亭岭的感受了。 再是不退,可是要陷入到了包围之中。 下方的孙策也是看的真切,眼眶泛红,心中大喊道:“只差的一点,只差的一点啊!” 这太史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却也知道事不可为,再是迟疑下去,那黄盖可就陷在城楼之上了。 当即就是鸣金收兵,让黄盖速速退下来。 还好太史慈一路疾行,也是人困马乏,眼见虽然逼退了敌军,敌军却也未有溃散之象,也不追赶,只是守住城池。 见得敌军缓缓退去,才是转身,就见得一个肩膀上还插着箭的文士朝着自己走来说道:“太史将军,吾乃严白虎账下步骘步子山,多谢将军相助。” 严白虎账下? 太史慈先是听得一愣,也是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公子早就在吴郡安排好的人啊! 也是不动声色拱手回礼,见得步骘受伤,也不及多言,赶忙让步骘下去疗伤。 第66章 白虎兄请坚持住 “白虎兄!你可以一定要坚持住!我定会替你报仇!” 相隔了一日后才是进了吴城的袁耀,才是知道自己的谋士步骘和吴郡的“山大王”严白虎都已纷纷受了伤。 好在步骘伤在肩膀,挖出箭头,敷上药物之后,却无大碍。 只是右手这些日子就别想着动弹了。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大意,在这时候箭伤复发那可是太常见的事情了。 相比之下,严白虎的伤情就是有些不太乐观了。 孙策全力一击,就是要取严白虎的性命,恰恰又是被射中胸口,伤及内里,请了诸多大夫,都只是摇头叹息,恐怕也只有请得华佗来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从哪去找华佗去? 眼见这严白虎已是陷入了昏迷状态,袁耀心中知道,这东吴德王已经是受了感染,其自身的免疫系统已经无法战胜感染了的细菌。 除非再有个穿越者能带着盘尼西林来。 其弟严舆见得兄长严白虎已是凶多吉少,不由是恨恨说道:“孙策小儿!吾与其不共戴天之仇!” 说着也是朝着袁耀说道:“袁公子,如今那孙策必是不能退的太远,不若我们共往击之,以报吾兄之仇!” 严舆已是知道袁耀即是后将军袁术的独子,说话自然是客气的很。 尤其是见识过边上太史慈的武勇,更是不会生出其他心思来。 却听袁耀说道:“孙策背叛吾父,又是残害白虎兄,实在乃是不折不扣的背信弃义之人!我定不会饶他!” 说着又是叹息道:“只可惜白虎兄,为的朝廷守土一方,如今却是遭受了此等不幸。吾定会让吾父上表朝廷,以表白虎兄的功绩,定是不能让他凭白而死。” 严舆听得心头稍稍一喜,明白这袁耀话里意思已是有了招纳之意。 经此吴城一役,严舆也是看清楚了自己和这些乱世豪杰的差距,早就没了再能割据一方的想法。 何况袁家也是家大业大,要说这周边,严舆也想不出哪家还能比袁家更粗的大腿了。 如今听得袁耀招纳,哪里还能不应,当即说道:“承蒙后将军看重,舆哪里能是不应。实话说来,吾兄白虎平日里常常念叨只恨不能为朝廷效力,如今若是能听得此消息,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听闻严舆此言,袁耀心中也是一定。 严舆一降,吴城已得,整个吴郡最大的军阀都已收入囊中,拿下吴郡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待扫平吴郡,便是直取王朗! 只是心中却也稍有不安。 自己还未出手,这周瑜当真这么容易就被击退? … 距吴城十里之外,孙策带着败军安营扎寨,只是面色很是暗沉。 眼看吴城已是唾手可得,却被硬生生又赶了出来,如何让人能是好过? 只是却见边上的周公瑾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心中也是稍有诧异。 实在是忍不住问起:“公瑾,如今那太史慈进了吴城,必是袁耀已至,吾等该当如何?” 周瑜听得孙策之问,却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自然是当接着攻城!” “接着攻城?” 孙策听得一惊,却也不会觉得周瑜会同自己开起玩笑,当即就是问道:“公瑾可是又有良策在怀?” 周瑜笑道:“伯符,我虽未见过袁耀,却常常听得你说起其为人作风。” 说着也是颇有些感慨。 “细细想来,其人还当真是让人有些好奇,只不过那袁耀却有一大弱点,伯符是身在其中,却未察觉。” 弱点? 孙策听得立是惊疑道:“公瑾何出此言?” 却听周瑜说道:“那袁耀,明明是个世家子弟,却对那江湖草莽也是如数家珍。明明年幼时还不显山露水,却是突然锋芒毕露。明明从未领兵,却敢奇袭江东,一战定乾坤。当真是不可以寻常度之,怪哉,怪哉。” 孙策听得是更有感触,也是叹息道:“谁说不是,若不是这袁耀破了刘繇,我恐怕早从从袁术手里借的兵马了!” 又是奇怪这不是要说那袁耀的弱点,怎么却是夸起他来了? 正是疑惑,又听周瑜笑道:“伯符,那袁耀急着下江东,其一自然是为了扩展军势,其二,说不得正是为的你啊!” 为的我? 孙策听得稍有纳闷。 却听周瑜再是说道:“或是说,是为的你那身上的至宝!” 说的这份上,孙策哪里还能是不明白,当即呼道:“袁耀是要那传国玉玺?” “恰恰相反,他是千方百计不要那玉玺!” 孙策立刻就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吾等出的那寿春如此容易,一路更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所以这袁耀知晓伯符来到江东,必会亲自前来,不是为了亲自对付伯符,只是为了那玉玺。那袁耀的弱点,可正是伯符你!所以他必是要亲自捉了你,不能让那玉玺给他人所得!” 周瑜说着更是起身来到孙策边上,并肩而立,朝着那吴城方向指着说道:“如今那太史慈已来,袁耀必不会远,只是他如此快的来到吴郡,必不能带大军前来,正是吾等围剿其的好时机!” “可只有这点兵马,即是那袁耀带兵不多,吾等也奈何不了啊!” 孙策说着也不禁是长叹口气,只觉得是没的出路。 不料边上的周瑜却是哈哈笑道:“伯符,那严白虎有的援军,咱们也有的援军!那袁耀若是只以为咱们就这些送粮队,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孙策听得浑身一颤,颇是激动的问道:“公瑾的意思是?” “我想那王太守的大军怕是快到了此地,吾等就在此吴城,与那袁耀一决胜负!” “那王朗却是带兵而至?” “不错,我料得此役若有意外,必是袁耀驰援而来。但吾等动身之时,那袁耀还未有出兵的消息,必是想要吾等攻了严白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便将计就计,引那袁耀来此,看他如何带的那些贼兵抗衡吾等!” 孙策听得立刻接口道:“不错,那袁耀必是不能带大军疾驰,届时吾与王朗会师包围那吴城,城内那万众贼兵必生动乱,届时将是不攻自破矣!” 说着更是意气风发的高呼道:“待得拿下那袁耀及吴郡,丹阳亦可期也!” ps:喜讯喜讯,又上了历史新书推荐,虽然还是个网站推荐 第67章 王司徒的宿命 王朗是个什么样的人? 恐怕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被诸葛亮骂的气死过去。 但抛开这莫名其妙的黑点,王朗却当真是个刚猛无惧的人物。 当年小霸王下江东,大破严白虎,严白虎逃往会稽,会稽功曹虞翻只劝王朗勿救,却是那王朗力排众议,欲引兵救白虎,更是亲自带兵在固陵与孙策交战。 孙策数次渡水作战,均为王朗所部击退。 后来,经由孙策之叔孙静的献策,王朗兵败逃亡交州,出海到东冶时,遭孙策追击,只得投降。孙策因敬重王朗而不作加害,亦曾派重臣张昭劝王朗为他效命,但王朗坚决不肯。 最后更是辗转数年,才是到达许昌,为朝廷继续效力(毕竟汉帝在曹操手下)。 可以说孙策下江东,在王朗身上是耗时耗力,最后更是不敢迫害与他。 可见那王朗是颇有统兵之能,更是不惧战乱,刚毅果敢。 并非是一个无能之辈。 当然,王朗还有一个着名的孙女,晋文帝司马昭的妻子,晋武帝司马炎的生母,王元姬。 只不过现在离着王元姬的出生,还有二十余年。 “王太守,那吴郡严白虎竟是已经投靠的淮南袁术,如今其子袁耀已入了吴城,策本想能一击得胜,可惜兵马不多,只得暂避锋芒。” 吴城外,王朗举大军而至,几乎是把会稽的兵马全都带了过来,只留得千余兵马与虞翻守城,自己则是带着近万人与部将周昕来和孙策汇合。 听得孙策所言,王朗也是宽慰道:“伯符勿忧,此事吾已知晓。如今严白虎生死不明,正是进伐之时。” 说着更是微笑的说道:“伯符,再拨你三千兵马,与我一起会会那袁耀!待是拿下了吴郡,更是要依仗伯符抵抗那袁术了!” “诺!” 孙策听得心头一喜。 这王朗意思是要把自己放在吴郡与袁术正面相争了,正和自己心意! 当即就是整顿人马,又是带着王朗拨付给自己的三千人马,再次往吴城而去。 城楼上,袁耀见得滚滚而至的大军,眉头紧蹙。 那王朗,竟是有胆子来伐我? 只是万人之众密密麻麻的站在自己城楼之前,绕是袁耀也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自是穿越以来,不论是在徐州攻打刘备,还是初次下的江东攻打刘繇,袁耀都是有心算无心,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战场上如此出乎自己的意料,倒真是头一遭。 还好,自己这城内兵马亦是不少,唯一的问题是,这人心不齐啊! 若是自己在丹阳,别说是万人之敌了,就是再来上五倍的敌人,袁耀也是不会发愁,定有信心守住城池。 只是如今自己在吴郡,兵马还未来得及整顿,这王朗就带着大军来了,当真是算得寻了一个好时机。 袁耀看着城楼下那高举的旗帜,也是高声呼道:“王太守,吾兴仁义之兵,来安江东之地,汝何故助贼?” 却听那王朗应道:“汝童心不足!既得丹阳,而又强并他界,不顾朝廷调令。吾即为朝廷命官,自有守土之责,安能让汝如此肆意妄为!” 袁耀又是高呼道:“王太守是非要与吾袁家为敌忽?” 王朗却是无有所动,压根没被袁家这头衔给压倒,又是高声应道:“吾只为大汉天子效力,可不知袁家为何。念汝年幼,无知妄为亦情有可原,且速速退出吴郡,吾必不以大欺小,追击与汝!” 原来这王朗是要让自己主动离去。 想来也是,两边军力相差无几,王朗要是强攻必也损失惨重,恐怕也是围而不攻,只待严白虎的旧部生变。 只是这退出吴郡是万万不可能的。 自己这一走了之,岂非就把吴郡让给了孙策? 那真当是后患无穷了! 边上的大将太史慈立即上前对着袁耀说道:“主公,莫不是让我引兵马与其在城外先交上一回手?” 袁耀正是有些犹豫,却听边上带伤上阵的步骘立是劝阻道:“不可!如今我城内虽是兵马不少,却多为贼兵。若是将军一战不能胜,则是易人心浮动,恐会生变。”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毕竟是孙策周瑜俱在,若是如此轻易就能胜之,未免也太小看小霸王和大都督了。 只是若是孙策带着诸将不断攻打这吴城,自己所带的军士倒是能三军用命,这严白虎的贼兵,却是不一定了。 当即就是下决心道:“子义,吴郡之地,吾万死不能退!然敌军势大,恐不能力敌,为今之计,唯有向丹阳求援。” “只是王朗来的如此之快,恐怕丹阳那还未得此消息,只得靠子义再来一次北海报恩,突破城围,去丹阳走一遭了。” 太史慈当即就是应道:“主公放心,慈定是万死不辞,速去丹阳!” “好!” 袁耀只是叫好一声,再是朝着那城下的王朗喊道:“吾袁家,仁义为先,礼教为本!如此乱世之中,守土一方,保境安民。会稽王朗不知固守其郡,无故举兵,实乃暴虐不仁之辈!吾袁耀誓与此城共存亡!” 既然是下定决心要一决胜负,袁耀又是拾起了许久不用的喷子技能。 王朗听着哪能答应,当即就是反驳道:“小儿你先是举兵伐吴,反倒污我无故兴兵,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只当这天下人都是愚笨之辈?自有公道在人心!” 袁耀听得哈哈大笑,只是高呼道:“吴郡严氏,深明大义,为求百姓之安,与吾联合,吾哪还用举兵伐吴?实乃无稽之谈!反倒是严氏兄长,却被叛将孙策所谋害!” 说着也是指着王朗怒喝道:“王朗,你收留孙策此等不忠不义之辈,岂非与其同类忽?安敢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我原以为,你身为汉朝老臣,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擦嘞! 这话一出口,袁耀就是有些后悔了。 这怎么喷着喷着给喷嗨了,顺口就是孔明附身了。 完了完了,要是这段“佳话”给写入史书之中,那千年之后的鬼畜之王岂非是我袁耀了。 看着下方被说的哑口无言,一脸悲愤捂住胸口的王朗。 袁耀也只得是在心中默默道了个歉。 王司徒,我心疼你! 这或许就是你逃不出的命运吧! 第68章 苦战吴城 喷过,嗨过,该打的硬仗是一点少不得。 由于袁耀是连着把孙策一起给讥讽了一回,孙策及其麾下的一干孙家老臣自是各个胸怀怒火,凭着一股心中怒气,皆是身先士卒。 见得一言不合,敌军就要攻城,袁耀立刻是让周泰蒋钦守在城楼之上,自己却是拉着太史慈交待了一番。 只是这会说的话似乎又是让太史慈有些惊异,更是忍不住问道:“此事能行否?” 却听袁耀说道:“此也是无奈之举,子义你来回奔波,必会疲惫不堪,必须要有人能助得一臂之力。” 太史慈听得点了点头,再是说道:“主公放心,慈就是拼死也会到得丹阳,搬得援军而来。只是这里” 听着太史慈担忧自己,袁耀也是宽慰道:“字义无需担忧,那孙策悍勇,吾军中亦有斩将搴旗之人。” 太史慈听得点了点头,当即也不犹豫,就是擐甲上马,腰带弓矢,弃了铁戟,手持长枪,饱食严装,准备出城。 这太史慈先是千里驰援救了吴城,如今才是没过的两日,又要突围回了丹阳,却是丝毫不觉疲惫,当真是悍勇。 见得太史慈准备妥当,袁耀就是让人开了北门,太史慈当即就是一骑飞出。 近壕,就见得一将率众来战,太史慈也不言语,就是挥起长枪连搠死数人。 敌军一看太史慈如此骁勇,也不敢追,只是立刻去寻得边上的大将。 靠近边上的正是黄盖。 听闻那太史慈要是突围,料必是去丹阳请救兵的,便自引数百骑赶来,八面围定。 太史慈倚住枪,拈弓搭箭,八面射之,追击而来的敌军无不应弦落马。 黄盖见得惊怒不已,当即就是拍马上前欲要捉了那太史慈。 太史慈并不恋战,只欲突围而出,当即就是连射数箭,使那黄盖近不得身。 接着就是瞄着一个空档,直是拍马而去,长枪横于胸前,竟是无人敢拦。 摆脱了追兵,更是快马加鞭,直往丹阳而去。 黄盖见得太史慈逃脱,也是立刻去寻了孙策报告。 孙策听得也是大惊道:“那太史慈必是去求援去了,若是待丹阳兵来,则是危矣,吾等要速速攻破这吴城,捉了那袁耀,逼丹阳退兵!” 说着也是抬头看去,却见城楼上有两将尤为显眼,死死顶住了自己军士的攻势,程普韩当已是接连上阵,却是打不开缺口出来。 当真是强将! 黄盖注意到了孙策的视线,也是说道:“那二人就是周泰蒋钦,是那袁耀从水寨中寻来的,跟着袁耀破了刘繇,也是立下大功,不想却是如此厉害。” 即使是各为其主,心中也是赞叹不已。 却听边上的周瑜说道:“传闻果真是不假,那袁耀果真是惜命之人,手下几位大将都是带在身边,如此倒是一时破不得城了。” 黄盖听得不由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简单,黄老将军,你且带一只骑兵,日夜追赶那太史慈,定要他不得喘息。等他进了丹阳,便不再追击。” 又是对着孙策说道:“伯符,你带三千人马埋伏与原乡,那太史慈欲要救援吴城,走此路最快。待他带军而至,疲乏不堪之际,杀他个措手不及。夺其军马,则大事可定。” 黄盖听得大喜道:“不错不错,此计甚妙,就算那太史慈是铁打的人,那也受不了来回的奔波,只是万一另有大将带兵,该是如何?” 却听周瑜自信说道:“我早就熟知那袁耀身边的大将,周泰蒋钦皆在此地,张辽早早回了徐州,堪当大用的,唯有那太史慈了!” 孙策听得也不犹豫,立刻说道:“好!就按公瑾所说,吾等速速行动!” 黄盖立刻也是领命而去,在后面佯追那太史慈。 孙策则是去找那王朗告知了此事。 毕竟还是在人手下,受的节制啊! “咚!咚!咚!” 激烈的鼓点声再度响起,袁耀知道这是击鼓进军之声。 吴城的战役已经打了五天了,熊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袁耀这时候才明白那些善于守城的将军为何会是尤其着名,实在是被围困在城内实在是太难受了。 当然了,袁耀其实想走还是可以走的。 两方兵力相差无多,又哪里能是围困的死袁耀,只不过袁耀不愿走罢了。 城楼之上,虽说不上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也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然而袁耀还是一直伫立在城楼之上。 没办法,严舆则是已经两日没出现过了,听闻只是在严白虎的身边,想来却是在逃避战事罢了。 若是他再不出现在城楼上,这严白虎的贼兵们,可就是要士气全无了。 城楼下,王朗军又是在程普韩当的带领下发出嘹亮的厮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只是袁耀也注意到了两日里孙策和他手下的老臣黄盖也不见了踪迹,心中明白,是极有可能去埋伏自己的援兵去了。 看着下方士兵的人数,只怕是去人的也不多。 “格老子,滚下去!” 杀喊声再是响起,袁耀回了回神。 他当然不会冲锋在前,只是在后方指挥。 只是眼前士卒的厮杀,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也是明白这士气这玩意真不是虚头巴脑的,眼看城楼几次都要被打开缺口,自己都是有了逃跑的念头。 这念头一出现,就是挥散不去。 好在眼看王朗军似乎也不是要一股做气拿下吴城,两方虽是交锋多次,那王朗更是五日间攻了三次城,却都是“点到为止”。 袁耀明白,现如今,这吴城之战的关键,并不是在这吴城了。 若是真被那孙策击破了太史慈搬来的救兵,这吴城可当真变的个孤城了。 自己所带的部队更是轻装简行,粮草只是带着算好的口粮罢了,如今到的吴城久了,若是时间短也就罢了,时间一长,粮草都要出问题。 当真有些危险。 若是援军出了问题,这吴城可真要放了。 “啊!给老子死!” 恍惚间,前方的杀伐声又把袁耀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还是先顾得眼前吧! 若是稍有不慎,这严白虎的贼兵可要哗变了。 第69章 吕玲绮救夫 原乡。 地处吴郡之西,紧邻丹阳,是由丹阳到吴郡最快之路的必经之地。 太史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五千人马,老实说也当真有些疲惫了。 这一个月来,不是在丹阳往吴郡的路上,就是在吴郡往丹阳的路上,就是铁人,也扛不住。 尤其是这时候的道路都是崎岖难行,要是让个普通人这么跑两圈,早是只能是躺着了。 只是如今又到了吴郡境内,自然又是强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身边还跟着个如此重要的人。 看着不远处骑着一匹桃花马的公子夫人,太史慈也是深感责任重大,心事重重。 … “子义,到了丹阳,带援兵而来,你还需个帮手!” “敢问主公,该是让乐就将军还是徐盛将军来此?” “都不是,你去了丹阳,就去找我那夫人吕玲绮,让她带兵马与你同来救吴城。” “这主公,这是否稍有不妥” “无妨,我家夫人,自幼便是练习武艺,又常随我那丈人吕布出征,绝非寻常女子能比,子义不可轻视。” 回想着临行前主公与自己所说的话,太史慈即使是现在亦是觉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当自己寻着公子夫人,说的公子情况的时候,就更是吃惊了。 吕玲绮才是见到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就是惊然而起,直就是问道:“可是袁郎在吴郡出了差池?” 结果自己才是三言两语说的公子在吴城被王朗包围了,吕玲绮连是话都未听完,就直接去屋内拿起了长戟,让自己速速去兵营点兵。 “都是找到我这了,该是何等的危机。勿要再是多言,速速点兵驰援便是!” 果断的话语,也是让太史慈心中一定。 公子身边真是无有庸人,连是夫人都如此刚毅! 随后点兵出营,上马出征,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是整备完毕,带着五千军马,疾驰向吴城。 又是安排了乐就赶忙安排粮草接应,更是让薛礼写了信件往淮南而去。 可谓是风驰电掣,疾风迅雷。 三下五除二,就是安排妥当! 心头胡思乱想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一队兵马。 太史慈心头一紧,手持长枪,也是知道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多半不会是心存善意之人。 果然,却听对方遥遥传来一声呼喊。 “太史慈!我孙策总算是等得了你了!今日就要取你命来!” 太史慈听得大怒,不顾身上的疲乏,就是纵马横枪,直取孙策。 孙策亦是挺枪来迎,两相交战,两人互相交手十来回合,太史慈渐渐力有不逮。 只一虚招过去,见得孙策避闪而过,再是回马而立,只做暂歇。 毕竟一路奔波,孙策又是武艺不凡,太史慈心知恐有不敌,却也不能不后退半步。 那边的孙策本已是见识过太史慈的武勇,却是不想更是毅力非凡,当即就是喝道:“太史慈,今日你疲惫不堪,我本不愿乘人之危。然此非是个人恩怨,为大汉天下,我今日必要拿你!” 太史慈听得心中不屑,只是喝道:“闲话勿再多言,有本事来擒下我便是!” 孙策听得即知这太史慈是一心求战,也不再是言语,就要催马再战。 “孙策!叛主之人,安敢言勇!” 还没冲锋起,边上却又一声娇喝传来。 孙策转头看去,却见一女将身着一袭银色铠甲,胯下一匹枣红桃花马,手持一把长戟,背后一件红色披风,就是朝着自己袭来。 孙策见得大怒。 连是个女子都敢欺我? 当即就是迎了上去。 “砰!” 只一击,孙策就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可小视,竟然是和自己不相上下。 孙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心中正是惊异。 再看这女子一身装扮,哪还能猜不出是谁,当即就是高声讥讽道:“想必你就是那吕夫人,看来这袁耀军中当真是没有能人了,竟是让一女子出阵!” “对付你孙家鼠辈,安用大将出阵!我吕玲绮就能取了你的狗命!” 跟着袁耀待久了,吕玲绮多少也被带偏了不少,嘴皮子耍起,那也是流利的很。 孙策听得火气。 这特么果然都是一家人,骂起人来都厉害的很。 这下是丁点情面不留了,手下运着十足的气力,就是朝着吕玲绮攻去。 边上的太史慈一看这哪能行? 自家的公子夫人要是出了点意外,那可是别想活了,自己更是丢不得这脸。 当即就是顾不得自己的疲惫,也是着急上前帮忙。 只是孙策到底是以逸待劳,吕玲绮也到底不是吕布。 吕玲绮和太史慈二人合击孙策也是落于下风。 吕玲绮又是救夫心切,几次都是出招有去无回,压根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差点被孙策抓住机会。还好有太史慈在一边帮助,倒也化险为夷。 真不知道这吕玲绮是不是来添乱的 三人交手了十来回,却见孙策军后方又是扬起了滚滚尘土。 太史慈见得心中一惊。 莫不是这孙策还有援兵? 真是如此那可是糟糕了,别说是救主公了,就是自己这五千人马,恐怕也要陷与此地。 正是不安,却见边上的孙策也是一脸迷茫,显然也是摸不清状况。 随后就是听得远处一声高昂的呼喊:“前方可是后将军袁术之军?” 太史慈听得这称呼也是大喜,当即就是高声回应道:“吾乃后将军之子袁耀手下大将太史慈,如今遇得贼寇,更是要欺吾家公子夫人,来人速速助我!” 吕玲绮听得太史慈之言哪里还不知道配合,立刻也是附和道:“吾乃温侯之女,后将军之媳,袁耀之妻,如今遇得贼寇埋伏,还望相助,必以重谢!” 孙策听得是差点吐血。 老子特么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军好么?什么时候成了贼寇了? 正要自辩,却听那方来人又是说道:“哈哈,元叹,你果真是料的不错,真是走的原乡啊!” 又是大喊道:“太史慈,吾乃吴郡朱桓,特来助你!” 话音才落,那边的杀喊声就是传来。 太史慈压根不知道这援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以为是袁耀神机妙算早就布置好的。 哪里还会有半分犹豫,当即也不留恋和孙策的斗将,就是高呼道:“兄弟们!吾等援军已至,那孙策又已是中计了,随我杀!” 袁耀军中士气大振,当真以为是孙策中计被包围了,也是气势如虹的掩杀过去。 反倒是孙策带的三千军马乱成一团,眼看已是腹背受敌,气势全无,被瞬间给击垮了。 第70章 我就是世家头子(上) 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 孙策都是没搞清楚这袁耀莫名其妙又哪里来的援军,自己带的军马就瞬间被冲的溃散了。 心中是痛苦不已。 多少次了! 为何这袁耀就是要与我作对啊! 抢的我之前下了江东,又是先入了吴城,如今埋伏的其援军,却也能莫名其妙出现一队人来帮助与他。 这袁耀当真是天命所归? 接二连三的挫折,饶是孙策也多少生得了些许挫败感。 见得事不可为,孙策只能奋力突围。 吕玲绮哪里能轻易放过孙策,自家郎君在吴城都不知道吃的了多少苦,都是这孙家贼人给害的,如今贼人就在眼前,自是要为夫出口恶气。 这心中有火气,更是战力倍增,也是不管不顾,就朝着孙策杀去。 孙策心知不可恋战,回马就是一枪,下了死手,欲将吕玲绮打下马来。 吕玲绮自幼就是跟着父亲吕布练习戟法,都是实打实的战斗技巧,见得孙策的回马枪,早有准备,眼神死死盯着,就是一戟而出,竟是把孙策的长枪正好卡在了锋刃之中。 孙策见得大惊,又是觉得边上兵马围聚,知晓不可久留此地。 直接弃了长枪,抽出腰间的短剑,就是拍马而逃。 背后的吕玲绮见得一声怒喝,竟是抛出手中的长戟直取孙策! 孙策虽未回头,却是心有所感,忙是稍稍一低头。 只觉得是头上一凉,就是看到头盔被击落在了地上。 逃过一劫! 心有余悸的孙策哪里还敢回头对付已经处在怒火中不可自拔的吕夫人,只是仗着马快,就匆匆而走。 吕玲绮眼看追不上,也不敢深追,只是恨恨的拍了拍胯下的枣红马,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小桃花啊小桃花,怎么是到了关键时刻你就不中用了!” … 孙策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很快就四散而逃,太史慈心念吴城的袁耀,也来不及收拢残兵,只得放任他们四散。 不过对着出手相助的朱桓,也是不敢怠慢,只是拱手说道:“多谢阁下相助,只是吾等如今还要速速赶往吴城,还请与吾等同去。” 朱桓如今还是未及弱冠,与太史慈相比,还是青涩了不少,听得太史慈如此之说,也是立刻回礼应道:“吾等来此相助,就是知晓了后将军已占据了吴城却被王朗所逼,元叹料得吴城必会向丹阳求援,更会必经此地,吾等才是在此相等,不想倒是能帮上了忙。” 哦? 太史慈听得颇是惊异,才是注意到了边上一个文士。 却见那人主动上前行礼道:“在下顾雍,字元叹,亦是吴郡人。听闻袁家公子困于吴城之中,特与休穆共聚两千乡勇特来相助。” 太史慈听得大喜,忙是应道:“顾兄不在军中,却能断得吾从原乡而来,当真算是料事如神。” 更是感叹道:“二位还未投效,就已立下如此大功,袁公子又是惜才如命,二位必为重用!” 朱桓,顾雍二人听得并不意外,要不了解袁耀为人,他们也不会来投啊。 要知道顾雍也算是吴郡有名的世家了,祖父顾奉是东汉颖川郡太守,幼年时更是曾师从大学士蔡邕。 朱桓亦是世家子弟,虽是比不上顾雍,却也非寒门出生。 眼看的袁家崛起已是势不可挡,如今更是有雪中送炭的机会,哪里还会犹豫。 相比孙家,老袁家在世家中的名号可是太响亮了。 只听顾雍说道:“太史将军勿再多言,如今形式危急,还是速速驰援吴城才是。” 太史慈听得连是点头,一行人也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往吴城赶去。 … 吴城,在城外的王朗军如今开始了打心理战。 “城内的军士听着,你们都是严白虎的军士,何必听袁耀号令,开城投降,必善待你们!” “你我都是江东子弟,何必互相征伐,那袁耀从江北而来,如何能看重你们,皆是把你们当做草芥罢了!” 话语里是一个劲的煽动严白虎的旧部,也不管袁耀,就是当面挖墙脚。 你别说,这效果还挺好。 谁都不想死,尤其是敌人就靠近眼前,后背却还有一条立马就能跑的路,为何还要留在这吴城呢? 直接跑去丹阳,岂不也是安定惬意? 到时候在寻的机会,立取战功便是了。 袁耀听得是一脸暗沉。 贼兵太弱了! 弱的几乎是一碰就倒。 不! 应该说的是还没碰就倒了。 周泰听得也是心急,只是提议道:“主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如让我带兵冲出去,和那王朗交上几手!” “不,幼平,再是忍忍,还是等援兵的消息。” 面对着周泰的建议,袁耀还是直接拒绝了,再是问道:“那严舆如今还在那灵堂处?” “正是。”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心下稍有沉重。 白虎兄终于还是没能熬出奇迹来,两日前终究不治生亡,死在了这吴城。 只是因为那孙策的一箭,就是走的如此突然。 也是袁耀进了东汉这末世以来,亲眼见得第一个身亡的军阀。 “唉!” 心中叹得口气。 自己如此拼死拼活,不就是想这一天能是稍微晚点到来。 胡思乱想下,城外的心理战却是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城内的军士,你们…” 只是这回好像出了点意外,却听城外的喊声忽然戛然而止,随后就见得在城楼上巡逻的蒋钦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 “主公,援军来了,城外的王朗军被突袭了!” “你可看清,真是援军?” “当真如此,那营寨已是起了火,总不能是那王朗自己放的吧!” 袁耀当即大喜,特娘的这太史慈实在是太给力了! 立刻号令道:“幼平,公奕,速速随我杀出去,我要让那王朗回不得会稽!” “诺!” 周泰,蒋钦也是高声回应,连着被那王朗在外嚷嚷了十来天,二人早就是受不住了,如今一口怨气在胸,不好好发泄发泄怎么能成。 袁耀只留得步骘看住城,自己则是带着大军直杀出去。 一出城外,果见王朗营寨烽火四起,前面几个打心理战的军士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都是飞也似的四散而逃。 袁耀哪有功夫管的到这些小鱼小虾,直是率领大军,冲向王朗的营寨。 “援军已至,敌寇已败,随我杀!” 这形势扭转,连着严白虎下的贼兵都气势如虹,敢杀敢打了。 大优势嘛,还不快些去抢功? ps:要不要弄个群呢?好像有点要膨胀了。 第71章 我就是世家头子(下) 袁耀终于体会到了自己这老袁家的四世三公头衔多有用了! 王朗军受的两军夹击,哪里能是顶得住,节节败退,领着残兵直往会稽而走。 袁耀追杀了一阵,毕竟没有处处设下埋伏,倒是被那王朗给逃脱了。 只是王朗的近万大军,皆是陷于此地,恐怕这回了会稽,也是抵抗不得了。 至于周瑜等人,也是跑的不知去向。 看着眼前还稍有稚气的朱桓,和颇是老成的顾雍,袁耀心里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份的显赫。 倒不是因为这二人来投,而是因为朱桓顾雍所说的话。 “袁公子不愧出生名门,如此孤城,外有强敌,内有不和,却是死战不退,当真令人佩服。” 袁耀心里明白,这话里后面夸赞自己的话语都是顺带的,关键还是开头是那句出生名门。 当初在徐州,自己就妄图用同是世家子弟的方式和陈登套近乎,结果那陈元龙是看都不看自己。如今风水轮流转,有人上来就说的自己出生名门,自己当然不能像是陈元龙那般摆谱。 当即也是笑道:“二位说的哪里话,若不得二位相助,哪有这么容易胜了那王朗。” 边是引着两人进了府邸,边又是说道:“再说二位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如今更是立下大功,待回去后就上表给二位请功!” 朱桓,顾雍二人相顾一眼,齐齐行礼道:“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 袁耀连叹三声,再是说道:“如今新得吴郡,人心不稳,二位都是久居吴郡已久,正是出力之时。” 朱桓,顾雍听得都是大喜。 一来自然是因为袁耀的看重和信任,这才是一来就被予以重任,自是高兴不已。 二来却是袁耀对二家势力的看法。 世家。 自古以来都是个大问题。 世家大族相互联姻,盘根错节,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哪管皇帝姓什么。 汉末的世家大族,吸干了东汉王朝之后,眼见得汉朝不行了,曹操强势,就投奔曹操,有几个为刘协说话的。 曹操的子孙被司马氏架空了权利,又有几个为曹氏说话的。 所以什么都能信,就是信不得这世家的节操。 只过作为汉末世家头子的袁耀也没什么资格说的这话。 老爹袁术和着河北的袁绍,那还不都是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尤其自己这老爹那是更是离谱,满脑子都是称帝,什么皇恩浩荡,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但是站在袁耀的立场和站在刘协的立场,看待这事当然是完全不同的。 袁耀当然期望自己的老爹能进鼎中原,立不世之功勋。 所以袁耀尤其能理解世家的想法,而同是世家出生的袁耀也能获得朱桓,顾雍的站队。 毕竟这世家也是分等级的,天下早晚要出共主,早些站队,那也是从龙之功。 … 朱桓,顾雍各自领命而去,效果很明显。 整个吴郡响应袁耀者是络绎不绝,纷纷投效。 王朗直接回了会稽,只是失去大军的他安能抗衡的了袁耀,只是龟缩在城内,恐怕袁耀一旦率领大军而来,就是又要跑交州去苟且了。 不过袁耀却是没着急去灭了王朗,他在找失踪了的孙策。 自从孙策在原乡被击退,这家伙似乎就不见了踪影,而在吴城外的周瑜等人也是跑的没了消息。 这家伙怎么有像刘备学习的潜质? 人家刘备是从北跑到南,这孙策该不会从南跑到北吧? 只不过人家刘备是兄弟三人还没个子嗣,那夫人都是被各种俘虏。 你孙策可还有一大家子人,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当初在寿春,孙策那一大家子人就被朱治接在了曲阿。后来袁耀出兵下了江东,朱治知晓后生怕出了意外,又把人送去了厉阳县。 只是如今整个丹阳,吴郡均为袁家所得,又是知晓了孙策已正面和袁耀相抗,有多少眼睛盯着这孙氏一家。 再说如今孙策更是自身难保,想把家人接出去,那也没地方接啊! 不过这说起来,他老爹孙坚那能力,不仅是统兵作战上比自己的便宜老爹高出一截,就是某些方面,那也是厉害的多了。 生得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可谓是人丁兴旺。 可惜这一大家子就更不好逃了。 不过这孙氏一家到底如何处理,倒是也让人有些烦恼。 … “夫君,如今战事已平,为何还是如此愁眉不展?” 吴城,吕玲绮看着袁耀一脸愁容,完全没了往日的笑脸,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顾元叹传的消息,说是拿了孙氏一家,正往吴城送来,如今,我也是在思量如何对待。”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袁耀也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吕玲绮。 却见吕玲绮听得皱了皱眉头,只是狠狠的说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孙策叛主之辈,更是忘恩负义围困夫君于吴城,此等人,自是不能放过,依我看,要株连其族人,直接通通杀了便是!” 狠! 自己这夫人真狠! 袁耀听得暗自吞了吞口水,忽然对自己和糜贞的关系多了点顾忌。 这吕玲绮要是知道糜家的心思,不会直接糜家也抄了吧! 不过真说起来,这叛主之人吕家可是最没资格说起了。 那丁原,董卓都在下面盯着呢。 但这话袁耀也只能憋在心里,倒也不是怕吕玲绮翻脸。只是如今自己和吕布也算同穿一条裤子,没事去讥讽老丈作何。 袁耀只是苦笑应道:“要说留,我也不愿留这孙家人,只是虽说这孙策确实可恨,但其父孙坚毕竟是为我们袁家战死,若是做的如此决然,未免会让人寒心。” 袁耀毫不掩饰对孙家的杀意。 毕竟这孙家除了孙策之外,袁耀也还真一个也看不上了,而孙策,是绝不再可能收服了。 再说这孙策敢投,袁耀也不敢要啊! 传国玉玺还在他身上呢! 只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孙家就这么放着也让人有些不安心呐! 第72章 恐吓小朋友 不萌! 比起步练师来差远了! 袁耀看着眼前的小正太,心里果断下了判断。 嗯…更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 “你就是那叛将孙策之弟孙权?” 吴城大殿上的主座,原本是严白虎的专座,只是如今严白虎成了累累白骨,其弟又是归顺了袁家,这主座自然也是易主了。 看着殿下齐聚的大大小小的孙氏一家,袁耀颇带些恐吓的问道。 只见那孙权,如今约莫是十来岁的年纪,倒是不像传说中的那紫髯碧眼的模样,只是眼神却是着实有神。 “在下便是孙权,不知袁家公子把我们孙家全弄来这吴城作何?莫不是念得吾父之功,接吾等久居?” 看着小小年纪的孙权还是对着自己一本正经的拱手做礼,又是少年老成的话语,袁耀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殿中的老老少少。 孙权不用多说,年少有灵性,虽只有十来岁,却是其中最长,作为代表与袁耀对话。 孙翊,比起孙权小了两岁,只是鼓着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上方的袁耀,一脸不爽的模样,整个心思完全展露在脸上。 还有孙匡,孙朗两个年纪小了不少的娃娃跟在一个熟妇身边。 那熟妇看上去约莫有年近四十来岁,正是未来的东吴武烈皇后,吴夫人。 虽说年纪已是大了,但依旧稍许能看出些年轻时的貌美。 那吴夫人只是低着头,也不看看袁耀,手里揽过孙匡,孙朗,护在自己怀里。 顺带一提的是,这孙朗并非是吴夫人所出,而是孙坚的庶子,看上去年纪比边上一个小萝莉还小了些,正是嗷嗷待哺的年纪。看样子也是孙坚去世前不久才出生的。 那原本的丹阳太守吴景便是这吴夫人的兄弟,所以孙策当初要带兵去救母舅还真是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若不是袁耀穿越而来,定是能借的此兵了。 至于孙尚香,如今是个比起步练师年纪还小的小萝莉,压根就没啥看头 … 小正太孙权见得袁耀不言不语,只是打量着几人,也是心有忐忑。 他哪里不晓得自家兄长的作为,也知袁耀把自己这一家老老少少给弄的身边多半也没什么好事。只不过也是避重就轻,先想占个先机罢了。 你看这小孩子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 只不过袁耀可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孙权。 眼神朝着吴国太和孙尚香瞥了瞥,就是冷冷说道:“令兄孙策,前些日子才是围攻的我夫人,所幸得人所救,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袁耀这家伙坏啊。 就说那孙策在原乡袭击了吕玲绮的事情,在道德上谴责孙策,也是表明可是你们孙家先朝着我家人动的手。 把孙权的说的也是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很是精彩。 却听袁耀再是说道:“只是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汝父孙坚毕竟乃吾父旧部,又战死沙场,眼看其幼子漂泊在外,我哪里能袖手旁观,故此来接的你们来吴城,好好照料。” 孙权自是能听出袁耀话里的不怀好意,只是也晓得袁耀暂时没有迫害自己家族的意思。 心下稍稍送了口气,不安的情绪却没减少多少。 尤其是孙策在原乡战败,王朗大军尽失回了会稽的消息已渐渐传开。就算是孙权年纪再小,也知道如今袁耀已是立得跟脚,江东之地再是没有对手了。 自己这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的命运,已是捏在了那袁耀的手中。 也只得是上前行礼应道:“那便是多谢公子了。” 说着也是稍稍打量了一番台上的袁耀,只见其手拿着羽扇,身着便服,乍看下去,与自己那大兄完全不同。如同是个文弱少年一般,哪里能是看出是不避战乱,两下江东,苦守吴城的主人公。 孙权打量着袁耀,袁耀亦是看着孙权。 不是自己不想斩草除根,实在是孙家在袁术军中真是举足轻重,里面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复杂的很。 虽然孙坚死后,孙家的地位就是大不如前了,也是袁术尚有侠义之气,让孙策还能领着其父的旧部,要是袁耀早是穿越的几年,哪有这么多麻烦事情。 不过老孙家实在太能生了,就光看那孙家族谱,都能是把你给看晕了。 尤其是这袁术军中也不仅是孙坚这一脉,你杀了孙坚的子嗣其他人处理不处理?要不处理,那多少要心生不满,可要是处理,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涉太广。如今又是开拓之时,更是不利于人心稳定。 所以只能把孙策的行为定性成个人行为,至于这一家子老老少少还真是动不得。 不过这该恐吓的还是要恐吓。 却听袁耀说道:“不过这吴城毕竟是不如寿春,等是让吾扫平了江东之地,就是带着诸位回寿春,那里可是比起这江东之地好多了。” 孙权知道这袁耀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必是要带着自己看管在身边。只是心中虽是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应道:“全凭公子安排。” 看着孙权一副着实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模样,袁耀也是发作不得,只是又是连着恐吓带宽慰,再是说了几句,就是放孙氏一家下去休息了。 哎! 自己也不想当个恐吓小朋友的坏蜀黍,都是让那孙策给逼的! 嗯,没错,都是被逼的! 告退的孙权一入了住处,就像是全身卸了力气一般,瞬间就是软了,迫不及待的就是端起茶水喝了两口,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边上的孙翊看了,直是问道:“二兄,就袁耀那般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是打败了大兄?” 孙权听得心中一惊,忙是一把捂住孙翊的嘴巴,一脸严肃的告诫道:“如今不比平日,说话切莫小心,这吴城里,都是袁家的眼线,可是不能随意说话了。” 孙翊却是还是不服,昂着脑袋,很是不满的喊道:“那袁耀不过也就是未及弱冠,哪里比的上大兄那盖世英雄,你如此怕他做甚!” 许是被孙翊的模样给吓着了,边上年幼的孙朗和孙尚香竟是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看着这三弟的倔强模样,那边又是两个哭泣的娃娃,孙权只是觉得那叫是一个心累啊! … ps:弄了个群, 第73章 母子秘话 “权儿,如今那策儿也不知在何处,真不知该是如何为之。” 好不容易哄好了几个幼弟幼妹,又是劝好了一脸不服的三弟,孙权总算是能安静了一会,母亲吴夫人又是来议事了。 小小少年,这压力可是一点不小。 孙权也是连忙应道:“如今袁耀兵峰已势不可挡,江东士族更是以袁家马首是瞻,就算大兄还能卷土重来,江东一地,已是无法和袁家相抗衡了,只有去另寻出路。” 吴夫人听着只是一声叹息。 “想你父亲,当年也是深不受士族待见,才是一路坎坷。不想如今到了你兄这辈,更是如此。” 孙权听得也是应道:“世家之人,相互抱团,哪里能是让人如此轻易插的进手,兄长也实在是太着急了。若是能再等上几年,那袁术如此妄自尊大,必会行不义之举,届时再是思变,方是上上之策。” 这些事,吴夫人哪里不晓得。 要说这吴夫人,出生也算是名门了。其父吴辉,曾为汉奉车校尉,丹阳太守。吴景的丹阳太守也算是子承父业,只不过是父母早亡,直和其弟吴景相依为命。 也算是世家出生,对世家的这些事,多少也是清楚的很。 只是孙权却是不知这袁耀给孙策带来的压力。 一战就平定了丹阳,孙策如何还能是不急,孙权不处其中自然是体会不到兄长的苦闷和焦急。 倒是吴夫人听得却是颇有赞同道:“策儿生来就是极像其父,为人过刚易折,如今吃的一大亏,只盼其能改改脾气。” 说着又是不禁有些忧虑道:“却不知那袁耀到底要对我们如何处置?” 只听孙权立是宽慰道:“此事倒是无需多虑,那袁耀到底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不过就是软禁而已,只要我们不说错了话或是做的错事,性命倒是无忧。” 吴夫人听得点了点头,又是说道:“其他倒是无所谓,就是翊儿,那脾气比起策儿更是暴躁,必要多加叮嘱。” 孙权当即就是应道:“权儿谨记,定会照看好三弟!” 看着幼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吴夫人才是稍稍心安,毕竟自己这幼儿寡母,如今又是没了依靠,寄人篱下,多少有些心乱。 还好孙权虽是年幼,却能是依靠。 心神稍松之下,又是对自己多舛的命运稍感悲哀。 早年丧了双亲,中年丧了丈夫,如今儿子又是不知身死,如何能是不让人悲从中来。 只是吴夫人也知道,这乱世之中,谁也怨不得。自己还算多有是张紘,朱治等人的照料,比起其他寻常人家,已经是好的不少了。 “该死!为何那朱桓顾雍会特来助袁耀?” 吴郡之内,孙策犹如是街头的耗子,正是四处躲闪着袁耀的追寻。 身边这下可是比从寿春出走的时候还惨的多了,那时候还有父亲的旧部在身边,这从原乡只身逃出来的孙策,现在可是变得个孤家寡人了。 如今只能是喃喃自语罢了。 “江东之地已是待不得,荆州刘表更是杀父仇人,更是去不得,如今唯有法子,就是向北而走。” 到底是要抛下父亲的根基了! 孙策心中那叫一个憋屈,可他若是能知道刘皇叔一辈子的颠沛流离说不得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这点挫折算什么呀,人若大一个徐州都给丢了,那还不是想着法子东山再起么! 只不过现在孙策却是想到这些,脑子里都是对江东世家的怨恨。 若不是朱桓,顾雍,我何至于此? 心中都是狠狠记下的一笔,以待日后报仇雪恨! 也不知公瑾他们是否安好。 重拾了心情,孙策再是一路向北而走,打算先去的徐州广陵再做打算。 毕竟去徐州,总比去淮南好。 孙策没了方向,同在吴郡某个犄角旮旯里的周瑜一行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他们的情况还更是迷茫一些。 吕范,朱治留在了会稽郡,黄盖不知所踪。 程普,韩当,周瑜三人相聚在一起,各自都是忧心忡忡。 “如今王朗已经败走,我们是否还要去的会稽?” 眼见得几人都不是不说话,还是最为年长的程普先是起了话茬。 边上的韩当立刻就是应道:“不错,如今朱治吕范还留在会稽,我们也得先去找他们汇合才是,接着再去打探伯符的下落。” 要说这孙坚的旧部下真是对孙家重情重义,忠心耿耿,不管是形势如何,都是想着为孙家效力。 “既然如此,我们速速往会稽动身,免得夜长梦多,倒是让他袁耀先动了手。” 程普听得韩当同意,当即就是要往会稽而去。 边上的周瑜却是摇头否决道:“不可,若是再去会稽,太过耽搁,我料伯符必会直往北面而去,我们直接向北而走,去寻伯符!” 虽说败走吴城,但也并非谋之过也,那袁耀得江东世家主动相助,那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再说周瑜的谋断也是让程普韩当二人都印象深刻。 听得周瑜如此肯定,二人也是有些犹豫道:“可不去会稽,吕范朱治二人该是如何办?再说伯符也有可能回的会稽啊!” “不会!” 却听周瑜非常肯定的应道:“如今王朗即是已败,就算是回的会稽也是无力抗衡与袁耀。待袁耀军至,唯有开城投降或是弃城而出。伯符必能看出此中关键,定不会再去会稽,而会想法设法另谋出路。” “然西面乃是刘景升之荆州,伯符必不会去。丹阳庐江又俱是袁公路之地界,更不用多说。如今伯符只有可能直向北面过江,去徐州广陵。” “至于吕子衡和朱君理,待是见得王朗兵败而归,却是又没有见得吾等归来,自是知道会稽不可久留,想必会自谋出路。至于还能相见否,只得看缘分了” 周瑜的话也是让人心情有些沉重。 分崩离析,莫不如此了。 程普也只得是哀叹一声道:“就依公瑾之言吧,也不知公覆在何处。” 又是一声叹息,三人才是说定,就是直往北面而去。 第74章 横扫江东 袁耀没能找到孙策。 这回可是不比在寿春的放水搜索,袁耀那叫一个用心。 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寻着了孙策,挖个二十米深的大坑,把孙策和玉玺一起送进去,永不见天日。 可惜天不遂人愿,袁耀就是没能发现孙策的踪迹。 袁耀也不能把心思光是放在孙策身上。 吴郡有着朱、顾两家的帮忙,收服之路十分顺利。 当然这江东一地,盗匪尤其之多,亦可称之为山越。 就说这丹阳地界,就有金奇,毛甘等山越首领,各自割据一方,做一个土皇帝。加上又不是人人有严白虎的洗白之心,当真让人头疼的很。 当初孙氏一族占据江东。为了这山越可是没少花精力。那是从孙策到孙权,都是为着这些山中盗匪所头痛。 现在到了袁耀身上,那也没是好上多少。 说起来这山越真是个大问题。 你若是想安抚山越,那就天然和世家的利益会产生冲突,可若是太过强压,这些山民可真不是好惹的。 丛山峻岭,你想是剿灭他们,还真没那么简单。 何况这些山越人往往还会同其他军阀还有联系,当真让人是烦的很。 只不过袁耀现在也没是功夫处理这些疑难杂症,他已经是起兵往会稽而走了。 只是这次吕玲绮却是半步不离了。 … “我说夫人呐,这王朗已经大军尽失,此次会稽,必是轻易得胜,你却还要去和将军们抢攻,好生没道理。” 说着又是悄悄附耳过去说道:“再说就算是你当真立得了功,我也不好封赏你啊,最多是让我辛苦些罢了。” 吕玲绮哪里想到袁耀一眼不合就开车,脸上瞬间就是红了。 没办法,谁让袁耀深受二十一世纪的熏陶,前世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一到晚上,花样繁多,脸皮又厚,吕玲绮哪里能是招架的住。 连着自己都被带污了许多。 只不过脸红归脸红,吕玲绮却是丝毫无有所动,红着脸冷冷的说道:“我可是不能再是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了,若是再是出的什么意外,我救的了你一回,可是救不了你二回三回,还是在我眼前让人放心些。” 袁耀听得苦笑连连。 听自己家这夫人的意思,若不是以后每次出征都要随着自己? 那自己还怎么泡妞了? 不对不对,是那该是有多危险呐! 再说了,那是你救的我吗? 分明是太史慈和朱桓顾雍之功! 为了吕玲绮的安全考虑,袁耀在心中索性是把自己夫人都功劳都给抹去了。 不过看着吕玲绮虽是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却还是强自硬撑,一脸严肃模样,袁耀也是心生喜爱,忍不住逗弄道:“是是是,夫人武艺高强,为夫不如也,以后还要多多倚仗夫人的武勇!” 吕玲绮和着袁耀待久了,早就习惯了袁耀的风格,也是能听出袁耀说的是反话。 当即就是翻了翻白眼,狠狠的给袁耀一个不满的眼神。 只不过,这心里有多是欢喜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袁耀毕竟是穿越人士,对待男女这方面虽是随波逐流,多少效仿了些大汉的礼节,却到底还是带着现代的习性。 常也是逗的吕玲绮合不上嘴,加上又是如此少年有成,从徐州起到吴郡,虽是有所磕磕绊绊,但终究是战必胜,吕玲绮自是愈发爱慕。 知晓了袁耀被困,那是比什么都急,也是视那孙家为大敌。 这点吕玲绮倒是随其父吕布,护犊子的很。 … “主公,前方传的消息,会稽太守王朗已弃城而走,功曹虞翻愿是开城投降,只求公子勿要伤及无辜。” 大军才是刚到会稽,前方就有斥候传来了消息。 袁耀当即就是大喜,立刻传来随军的顾雍交待道:“如今那王朗已逃,虞翻愿降。元叹速速替我先走一遭,以免节外生枝。” 顾雍得令转身就要走,丝毫也不迟疑。 还是袁耀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再是叮嘱道:“虞翻其人,性格刚烈,本不易折服。如今他是愿降,一来是那王朗弃城而走,二来也是其为的会稽百姓。若是元叹去了,那虞翻提的什么难人的条件,且先答应便是,一切等我到了再做决断。” 顾雍听得忙是应道:“公子且放心,若是连的这些小事都处置不妥,我也无脸面在为公子效力!” 言罢,见得袁耀点了点头,一脸寄予厚望的模样,却是无再多言语,明白袁耀没再是多的叮嘱,也是拱手行了礼,就是带着袁耀的期待,直往会稽而去。 顾雍前脚刚走,直是在边上听着的吕玲绮立刻就是忿忿说道:“倒是让那王朗跑的快,要不然定是不能轻饶了他!” 听着夫人杀意满满的话,袁耀也是暗自苦笑。 心里却是明白,自己在吴城城楼上的那一通骂战,也是绝了王司徒投降之路。 你把人是骂的这么狠,人能是投靠你那也是见鬼了。 加上这守也守不住,自然只有弃城而走这一条路了。想来估摸又是要跑到交州那偏远之地去了,王司徒也真是命运坎坷的很。 心里对着王司徒默哀了半晌,袁耀也是不敢耽搁,率领大军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到了会稽。 遥遥看去,只见那城门紧闭,仅有二人立在城门处,其中一人便是早来的顾雍,另一个不用多说,猜也能猜出是虞翻了。 袁耀心知这表演的时刻又该是到了,连忙是翻身下马,就是往二人身前走去。 边上的吕玲绮看的极是担忧,也是什么都顾不得,紧跟着下了马,忙是追着袁耀的脚步而去。 袁耀走的几步,感觉这怎么离得是那么远,心下着急,更是小跑起来。 等是离得近了才是见到那虞翻的相貌。 只见是四方脸,留短须,倒是和阎象阎主簿长的有几分相似,就是比起阎象来年轻了不少。 袁耀见得一下就是多了几分亲切之感,忙是上前拱手行礼道:“虞功曹深明大义,不使会稽百姓徒受战乱之苦,小子深是敬佩,请先受的小子一拜!” 第75章 孙家内部也不太平 放下身段,能少打些仗,多获得些好感与名声,对袁耀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何况袁耀又没什么包袱,连着刘皇叔那身份都是时不时的来一出仁义表演,自己年纪又小,该是表现的时候还是得表现表现。 尤其是虞翻这人是有些臭毛病的。 刚上直率。 那典韦是古之恶来,这虞翻就是古之狂直,可见是直到什么地步了,也是因此不受孙权待见。 当年于禁投降,在东吴的日子也是常常受得虞翻的屈辱,那日子是别提有多是难过了。 这虞翻就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 不过眼下袁耀可是丝毫不在乎这些,只是深深一拜,做足了仁义之态。 虞翻见得也是稍有吃惊,本以为这袁耀小小年纪,连败数敌,一路高歌猛进,总是会有高傲之情。不想这一见面就是如此放低姿态,反倒是把自己原本想好的话都是给堵住了。 顾雍在边上见得好笑。 和着虞翻待了两日,也是早看出来公子的识人功夫当真是厉害的很。这虞翻真是如公子所说,性格刚烈,不易折服。自从自己来了这会稽之后,就是没给自己好脸色看。 只不过既然公子已经知晓这虞翻的脾气,又是哪里会给他机会。 看着虞翻吃瘪的模样,顾雍也是越来越佩服主公了。 会稽拿下,可以说整个江东都在袁耀的控制之下了。 只是如今人心还是很不稳定,虽说袁耀四世三公的名号此时帮了不少忙,但毕竟是乱世之中,有多少人是存着野心。加上山越袭扰,吴越之地相比淮南,更是贫瘠。 袁耀眼前也是一堆麻烦事。 对于内政,袁耀表示自己真是不懂啊! 只得是靠着顾雍和虞翻处理政务,又是让太史慈,周泰等将扫平周遭比较活跃的山贼盗匪,自己则是想着赶紧再是找些帮手来。 这地盘大了,就是显得人少了啊! 袁耀找人的方式也很简单,打开地图顺着缕就是了。 先找最牛皮的! 首先蹦出来的就是鲁肃了,这位奠定联刘抗曹方针的大贤,自己可是一定要得到。 如今他应该还是在江北的东城,只是在自己老爹手下颇是不受重用,又是觉得老爹袁术部下法度废弛,不足与成大事,有些个郁郁不得志。 既然如此,那就是不得放过他了! 当即就是招来了虞翻,让他去江北走一遭。 只是这一见到虞翻,袁耀这心思又是活络了,也是好不容易压下有些怪异的心情,对着虞翻交待道:“仲翔啊,找你来有件事要交与你。” 虞翻虽是狂直之人,却尤其有着忠君之情,也是当即应道:“主公有何事,只吩咐便是。” “要烦仲翔往东城走一遭,去请鲁肃来。” “鲁肃?” 虞翻听得稍有诧异。 袁耀见得也是奇怪问道:“仲翔可知此人?” “鲁肃之名,略有耳闻,只是听说那鲁子敬本也在后将军任下,可还用再去寻他?” 袁耀当然知道要是自己和老爹说下此事,必是一枚调令就是直接能调来。不过此等大才,自然不可随意处之,也是说道:“鲁子敬乃是大贤大德之人,若非是我实在抽不开身,必要亲自去请,如今只能是有劳仲翔是代为走一遭了。” 虞翻听得也是感慨道:“久闻公子惜才如命,今日才是实打实的感受得到。公子且放心,我即刻动身,必把那鲁子敬给带来!” 言罢就是就是急急告退,收拾一番,就要动身。 袁耀却是看着虞翻告退的身影,又是泛起了适才那活络的心思。 … 虞翻在东吴是立过不少功的,其中一件就是当年孙策死时,留守富春,使孙暠后来未能攻取会稽自立。 这孙暠乃是孙静之长子,也就是孙坚的侄子。 当年孙策被杀害,各地官员都打算奔丧,因时任富春长的虞翻在富春为孙策守丧,引导当时地方官员原地守丧,避免地方空虚。 孙暠时为定武中郎将,屯守乌程,整顿兵甲,欲乘时自立,遂兵向会稽。会稽地方以兵自守,等待东吴统治核心的命令。 虞翻对他警告:“孙策主公英年早逝,部属应由主公之弟孙权统摄。重兵已围城固守,且我已经与同郡吏士准备以命相搏,为新主公除害。你自己权衡利害吧。” 孙暠最后撤退。 这老孙家生的太多,也有坏处,就说这孙暠的孙子孙綝,孙峻,日后也皆是东吴权臣。 只不过现在想起了这么号人物,袁耀的心思自然是活络了。 本来孙静也是要在孙策攻击会稽之时,才会是被请来相助,只是如今孙策既然已经偏移了历史轨迹,自身都是寄人篱下,自然也是没想到请自己的叔父而来。 如今这孙静一家虽是不知在哪,不过只要在这江东淮南一地,总是能寻着。 当即就是找来了蒋钦,吩咐其去寻那孙静一家在是何处,又是特地交代了要好好招待那孙静长子,自己则是继续想起了这江东的人才们。 凌操,董袭,陈武,全琮,张昭,张纮 可是太多啦! 吴郡,富春。 孙氏一族的故乡。 孙静虽是久居家乡,却也不是不谙世事。富春又是离得吴城颇近,吴城的战事消息,也是早已渐渐传来。 得知自己侄子兵败的消息,孙静就一直有种预感。 这袁家,迟早是会找上门来的,只是没想到,却是来的如此之快。 “孙先生,吾家公子有请,还是速速收拾收拾,随我动身吧。” 听着对面那武将所说,孙静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心里还是默默盘算。 袁家公子,那便是袁耀了。 此行多半是凶多吉少,不过都是找上门了避也是避不得了。 罢了,也该是看看这少年英杰到底是何样了! 心中稍是感慨了一下,孙静还是问了句:“可否让我把家眷留在家乡?” 只见对面的武将只是摇了摇头,却还是客气的应了句:“公子特地是交待过,让孙先生务必带家眷而去,先生还是勿要再多言,公子说的,必不会害你,还会带给先生一件喜讯。” 孙静听得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袁耀来寻自己哪里还会有什么喜讯! 就不知道这家伙是打的什么坏主意。 第76章 逮住一个 袁耀在会稽待了一阵,即是没能等到鲁肃,也没能等到孙静一家,反而是出人意料的逮住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眼前老将军那一脸的鄙夷神色,袁耀却是丝毫也不介意,反倒是在心里乐开了花。 正是愁着孙暠那小子能力不行,这不立刻就是来了一个帮手。 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只是这怎么操作,还得好好想想。 私下心思飞速的转了转,袁耀才是开口说道:“黄将军为何这幅表情相对?这叛主之人又不是我袁耀,而是那孙策。老将军也算是忠义之人,莫不是这些道理都是不明白?” 原来这被逮住的却是那走散的黄盖。 说起来这黄盖也是够倒霉的,这孙家的部下各个都是逃走了,连是在会稽的吕范和朱治也是跑的不知所踪,就他偏偏是被逮住了。 只见那黄盖被绳索牢牢绑住,两手缚在身后,却是笔直的站立在袁耀面前。 听得袁耀所说,也是两眼一瞪,狠狠的淬了一口,再是讥讽道:“你那耍嘴皮的功夫,老夫早在吴城就已是见识过了。闲话勿要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袁耀听得却是一点不着急,随手抄起边上的羽扇,又是骚包的扇着,突然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直把那黄盖笑的是全身不舒坦。 实在是忍受不住,黄盖也是怒喝一声道:“小子有什么屁就赶紧放了,别是在那故弄玄虚,老夫可不吃你这套!” 看这黄盖急眼,袁耀才是收了大笑,却还是边摇头边是笑道:“我笑那孙文台一生纵横沙场,有忠君爱国之志,生的一个叛主的儿子也就罢了,却想不到手下的旧部也是如此愚昧不堪。要是你就这么下去见了孙将军,恐怕是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要说黄盖心中最是听不得什么话,那就是孙坚之死了。 当即就是呵斥道:“我黄盖,追随旧主之子,问心无愧!若不然,还追随你不成?” 此话一出,没想到又是让袁耀哈哈大笑起来。 黄盖简直就是气的快要冒烟了,若不是被绑,定是要亲手撕了这小子,直是恶狠狠的嚷道:“小子!你莫不是故意来消遣与我!” 却听袁耀连忙道:“非也非也,某绝无此意,只是将军所说实在让人有些有些忍俊不禁,故此失态,将军勿要见怪。” 得,这不说还好,一说黄盖更是愤怒了。 “小儿!你欺人太甚!我特娘的” “黄老将军就这么离去,也不想想孙将军还留有的那些诸多幼子和遗孀,可还有人照料否?” 黄盖的骂语才是起了个开头,就被袁耀一句就给堵了回去。只是有些傻愣愣的看着袁耀,一时竟然不知道作何言语。 袁耀可不给黄盖思量的机会,只是逼迫道:“恐怕老将军也是从来没想过此事吧,我可是都见过那孙将军的其他幼子了,尚有牙牙学语之子,老将军倒是也放心的下?” 黄盖听得又是怒喝道:“小儿你若是敢对孙氏幼子动手,恐为天下人所不齿!” 袁耀当即应道:“将军想的哪里去了,孙将军为我袁家尽心尽力,就算其长子孙策背叛的我袁家,我也万万不能对其幼子动手啊!只是恐其生活之艰辛,才特是接他们去的吴城,等是日后形势平稳,再去寿春安居。” 黄盖听得脸色变了数变,才是嗡声应道:“你小子若有此心,自是最好。” 袁耀听得心里暗笑,只要这黄盖还重视那孙家幼子,这事就是好办了。 却听袁耀再是叹了口气,很是可惜的说道:“可惜孙将军立得赫赫战功,却是无人能是继承。本想是其子孙策倒是勇武非凡,颇有孙将军之风,能继承衣钵。不想其却是狼子野心,吾父都已表其为校尉却仍是不满,更是叛主而走!” 看着黄盖又要说话,袁耀知道是要反驳自己,哪能给他机会,立刻又是重重叹气道:“哎!其欲要做庐江太守,吾等如何能是不知,只是毕竟还是年轻,缺的磨练,待是日后,哪里能是亏待与他,那孙策却是太心急了!” 黄盖心道自家公子哪里只是为的一个太守之位,其心之大,自己如何能是不知。 只是又不能对着袁耀的面说自家公子早有自立之心,只能是犹自憋闷在心里。 却听袁耀又道:“只是功是功,过是过。孙策之过自会让其付出代价,孙文台之功却不得就此相抵,我欲让其二子孙权继承其位,只是其子尚是年幼,还缺辅佐之人啊!” 黄盖这才是明白袁耀欲要作何。 竟然是想拿出孙权来做文章。 心下也知道,若是袁耀不开口,那孙权必是一辈子要被豢养,绝无建功立业的机会。 只是自己若是又为孙权做事,岂非又要和孙策正面相抗? 这如何能行? 念及此处,黄盖只是说道:“二公子尚是年幼,待其成长之时,自有豪杰相助,也不是吾可以操心之事。” 说着把眼一闭,就是说道:“休要多言,且让我去寻文台吧!” 袁耀早是意料到这黄公覆哪有这么容易能是说服,看着黄盖依旧是心存死志,也不心急,只是调侃道:“黄将军还是再想想吧,一日想不通就想一旬,一旬想不通就想一年,说不得想着想着,那孙权就到了能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届时就有的黄将军的用武之地了!” 言罢,见那黄盖还是闭着眼不为所动,只是叫人再把那黄盖给带了下去。 种子已经埋下,就看能不能有助力,让其发芽了! 不过想来这助力,也是快到了吧! 孙暠跟着其父一路去会稽,那心中是甭提有多忐忑了。 尤其是见得那带路将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更是心中不安了。 好在那叫蒋钦的将军凶相归凶相,说话倒是还算和善。 尤其是对着自己,常常称呼自己是少年英杰,人中雏龙,也不知这蒋钦是从哪里听闻的自己。 但别说,听得还真舒畅! ps:今天去拔了牙,没码字,感觉存稿忽然变少了 第77章 捧起来的接棒人 孙暠听得舒畅,蒋钦是说的浑身难受啊! 可是没办法,主公的吩咐哪里敢是敷衍,再是难受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就不知道主公吹捧这孙暠到底有何目的,蒋钦反正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孙暠有什么过人之处。 必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不是人才,蒋钦还是多少能看出来的。 就从那孙暠不知天下事的表现来看,能是个人才就是奇怪了。 当然了,心里看不上归是看不上,该完成的任务,蒋钦还是一丝不苟的完成着。 许是因为听多了蒋钦的善言,那孙暠也是渐渐放的开了,和蒋钦也熟络了不少,如今更是有事没事就找蒋钦聊上两句。 就听那孙暠问道:“听吾父曾言,待是去了会稽,那袁家公子还有件喜讯要说?不知蒋将军可否稍许透露一些?” 蒋钦心道这主公的安排我哪里晓得,只不过是主公让是这么说,我便是这么说罢了。 不过对着自己要哄骗的对象,蒋钦还是笑道:“孙公子却是说笑了,主公做事哪里会让吾等随意知晓,何况就是知晓,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也不好随意说起。” 孙暠听得这蒋钦虽是没能回答,却也是好说话的很,也是客气应道:“原来如此,确是孙某唐突了,将军勿要见怪。” 蒋钦立刻回道:“唉,公子说的什么话,何必如此客气。” 说着又是感叹道:“不过蒋某虽是不知主公的喜讯到底为何,不过却是猜想与孙公子有关。” “与我有关?” 孙暠听得一惊。 自己久在家乡,袁耀怎么晓得的自己? 不过听得是喜讯,总不能是什么坏事,心里也没多少不安,只是有些疑惑道:“不想袁家公子竟然也知道我孙暠?” 蒋钦立刻是有些夸张的呼道:“哪里光是知晓这么简单,还是常常说起孙公子实有大才,比起那孙策更是有忠君之心,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要是袁耀在此,见得蒋钦的表演必是要吐槽公奕你这也是太夸张了,该是好好跟着我学学表演才是。 可惜孙暠却是看不出蒋钦那浮夸的演技,只以为那袁耀当真是如此看重自己。 加上袁耀如今风头正盛,更是打败了孙氏一族的骄傲孙策,如今如此看重自己,岂非是说自己比起孙策还要厉害多了? 要说如今什么最能让孙暠感到高兴,那便是能比过自己的族兄孙策了。 孙策对于孙暠而言,就是压在头顶上的一座大山。 虽然二人也未曾见过几面,但架不住父亲在边上反复的提及啊! 不过对此孙暠心中却是不服的,你也不看看人家那爹,立得多少功勋。再是看看自己这爹,长时间的待在家乡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能有出息就是见鬼了。 只是现在似乎终于是好了。 … 边上的孙静则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长子和那将军熟络的对话。 自家的儿子自己最是清楚,长久的待在富春一地,在县内或许还多少有些名声,可一旦是出了吴郡,谁知道你孙暠是谁啊! 相比之下,袁耀平刘繇,收白虎,破孙策,纳虞翻,横扫江东之地。声望何其显赫,江东小郎君之名也是传遍了整个江东之地。 这么一个少年英杰,能是关注到你孙暠身上? 孙静心中明白,这就是捧杀! 可又不明白,自己这一家子好好的待在家乡,这袁耀无故瞄上了自己的长子到底为了作何? 有心想是提醒两句,却见孙暠一脸兴奋模样,也是知道不会有太多作用。 还是等到了会稽,看那袁耀到底意欲为何再说罢了。 几人一路紧赶慢赶,各怀心思,终于是顺利到了会稽。 与接待孙权那一大家子完全不同,袁耀接待孙静一家完全是高规格的。 如果说对孙权就是一场审问会,那对于孙静,就是一场欢迎宴会。 殿内站立着不少的文臣武将,太史慈,周泰,俱在其列。 边上还有站着几个新面孔,蒋钦来时早就介绍过了,其中一人名唤董袭,身长八尺,长的很是魁梧,乃是会稽馀姚人。另一人名唤贺齐,长得颇是英俊,会稽山阴人。 二人都是袁耀占的会稽后主动来投,立刻就被袁耀委以重用,尤其是贺齐,任为平越校尉,似乎摆明了就是平定山越所用。 此外还有一文士,名唤严畯,徐州彭城人,听闻是步先生的好友,也是由着步骘举荐而来。 几人皆是出席的此场宴席。 由于孙静家中也有不少幼子,例如孙皎孙奂,都不适合出席,所以袁耀也是只请了孙静及其长子孙暠与次子孙瑜。 那孙暠已经是二十来岁,与孙策几乎是一般年纪。 却听袁耀说道:“久闻孙先生乃儒雅之士,今日得见,当真如此。尤其是另长子,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真乃人中龙凤。” 孙静听得心中是着实忐忑,只是应道:“袁公子却是客气了,孙某何等何能当得起如此夸赞,犬子更是如此,只是个凡人罢了,禁不起公子此等谬赞。” 边上的孙暠听得父亲如此自谦,心中却是多有不满。 你自谦也就罢了,何必还打压儿子? 只是父亲之言自己又不好反驳,只是拿起案上的酒杯狠狠喝上了一口。 殿上的袁耀时时注意着孙暠,哪里能是忽略的此处,心中暗笑,又是说道:“哎,正所谓是有能力就别是藏着,令子之名,又非仅仅是吾早有耳闻,孙先生就是问问这殿内的诸将,皆是如此啊!” 就听那周泰立刻是接道:“可不正是!传闻吴郡孙暠年少有才,谦虚好学,周某早就是想要见识见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说着却是暗自呸了两声。 特娘的,也不知道主公这打的什么鬼主意,还要我说这般违心话。 要让蒋钦知道周泰心中所想,定是要大喊你这说的一句算是什么,我这一路上才叫是折磨! 边上几人也是连连附和,直把孙暠说的也是有些飘飘然了。 袁耀看着也是微笑道:“孙先生你看,我袁耀所言非虚吧,先生也别是太过自谦了,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就算先生再是盖上几层厚土,也挡不住令公子那光芒的。” 第78章 孙家的新扛鼎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孙暠只觉着袁耀的这话真是说到自己心窝子里了,当即就是忍不住,拿起酒杯起身说道:“承蒙公子如此看重,暠愧不敢当,仅是敬的公子一杯,心中感激之情,皆在其中!” 孙静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孙暠一饮而尽,满脸激动的都是有些发红。 “好!” 袁耀当即就是叫好一声,再是说道:“果真是豪爽之人,袁某确未看错。” 说着又是稍叹一声,转过话题说道:“哎,当初见得那孙策,也亦是如此豪迈模样,不想如今却是背叛了其父的遗志,竟是做出如此行径,当真是让人可惜啊!” 听着袁耀提到了这么敏感的话题,场面也瞬间是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孙静,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袁耀见得冷场,也不在意,又是说道:“然其父孙文台,毕竟也是立下诸多功勋,孙策之错,不该是涉及其族。只是孙破虏其余子嗣都尚是年幼,恐其功勋,却是无人能继承了。” 说着又是苦笑的一声道:“哎,某只是有感而发,却是有些着相了,还请诸位勿要见怪。” 话音才落,却听新加入的严畯上前应道:“主公何必如此可惜,那幼子年幼,却还有侄儿。如今暠公子如此年少有为,何不让其接过衣钵,扛鼎大旗,以重振孙家之威名。” 袁耀一听面露喜色,直是说道:“我怎么是没想到,曼才所言甚善啊!” 又是看着那孙暠说道:“不知暠公子可有建功立业之意?” 孙暠听得哪里能是不答应,正是想答应下来,却见边上的父亲猛的站起身,推辞道:“文台之功,自当是由其幼子所承。暠儿虽为侄,却如何能越俎代庖,还请袁公子莫要再提!” 孙暠心中只是哀叹一声。 不明白父亲为何总是阻止自己的上进。 只是父亲话已出口,即使心中再是不满,却还是给忍住了。 不过袁耀哪里能是轻易放过,又是劝道:“先生淡泊名利却也着实让人佩服,但令子卓卓之姿,就此埋没岂非可惜?再说何不听听令子意见?” 孙暠听得可是忍不住了,当即就是说道:“承蒙公子如此看重,孙家又是微弱之时,即是孙氏子嗣,自有振兴之责!暠愿接过叔父衣钵,为袁家效力!” “好!” 听得孙暠如此之说,袁耀哪里还会给孙静开口的机会,当即就是走下主位,扶着那孙暠笑道:“真是少年英雄,如此,我便即刻上表为破虏校尉,日后这孙家,可是要靠着兄台重拾名望了!” 孙暠听得就是心中大喜,自己这一来就与那孙策同位,这袁耀当真看重自己! 当即就是拜服道:“暠定不负公子厚望!” 严畯立刻也是上前恭喜道:“善哉善哉,主公得此俊杰,犹是如虎添翼,万事不愁啊!” “哈哈哈哈,可不正是如虎添翼啊!” 袁耀也是高兴大笑,整个大殿都被笑声所包围,只有孙静面色暗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来不及了。 一顿宴席的功夫,袁耀就是给孙家物色了个新的扛鼎之人,从那叛主而逃的孙策,换成了孙坚之侄,“少年俊杰”孙暠。 为了这老孙家的未来,袁耀真也是煞费苦心啊! 这孙氏一族,也该是多多感谢袁耀才是。 … 受了重礼的孙暠回去之后自是一脸的兴奋,满面春风,直把喜悦给写在了脸上。 其父孙静见了只是叹了一声,忍不住告诫道:“如今事已至此,也不得反悔,只是暠儿可要切记,万事要小心谨慎,即是那袁耀要你出征,最好也寻个由头,推辞过去。” 孙暠听得着实是有些生气了,甚至是抛开了礼节,不满的嚷道:“父亲为何如此看轻与我?” 孙静只是叹道:“非是看轻与你,只是那袁耀分明就是要把你作为一把尖刀对付孙策啊!” 孙暠听得一愣。 脸上的兴奋之色兀然隐去,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静见的也是不忍,语气稍是放缓,却还是说道:“若是届时当真要同族相残,该是如何为之?暠儿还是暂且忍耐,总有我孙家出头之日。” “不!” 不料话是一出口,就听孙暠怒喝了一句。 “孙家之兴,自由我孙暠起!” 说着就是一脸正色,对着父亲孙静说道:“叔父一生赫赫威名,忠肝义胆,却被那孙策一意孤行,一举叛行给尽毁。” “如今得袁公子信任,我自当该是奋勇以报,如何还能避之远之?至于那孙策…” 孙暠说着一顿,就是对着其父拜道:“父亲放心,对那孙策,孩儿自有思量。” “你…” 看着儿子一脸正色,孙静知道自己再也是不能说服的了儿子了,只是摇了摇头,再也不多言语了。 … 给孙家找了个新的扛鼎之人,袁耀暂时放下了孙家的事。 他该是把目光放在西面和北方了。 北方,再有一年李傕郭汜就要大交兵,汉献帝会被曹操接过去,年号也会从兴平改为建安。 只是如今因为袁耀的影响,吕布已经早早占据了徐州,刘备也是更早混到了曹操的地盘上,就不知道这等变化,是否会影响曹操的迎接汉帝。 说不准刘备还真能带着汉帝给跑了呢。 西面,豫章郡太守华歆治理有方,把豫章郡弄得是井井有条。 可惜这家伙和老爹并不怎么和睦。 要说原因,那还得说袁耀穿越前老爹做下的荒唐事来。 当年袁术受朝廷封赏左将军,阳翟候的任免,太尉马日磾持符节而来,结果自己这老爹竟然把人符节给抢走了,还硬留着马日磾给自己当军师。 马日磾如何能肯,结果把人给活活逼死在了寿春。 虽然袁耀也把简雍孙乾给强留在了寿春,可那马日磾可是个很有身份的人。 那可是真正的大家啊! 东汉经学大师马融之族孙,更有上公身份。 啥是上公? 那就是位列三公之上,第一品的官阶! 你袁家四世三公,那特么还在人之下呢! 身份何等显贵?结果被你袁术给活活逼死了! 那华歆深受马日磾照顾,不特么找你袁术拼命就不错了! 自家老爹这声望就是这么一点点弄臭的,要不怎么说是风骚的操作呢! 所以这豫章,也是不好整啊。 ps:那本八十万字的已经写到了九十五万字了,却已经断更一周了。 第79章 我也有个大都督 “主公,如今之势,荆州刘景升固守有余而进取不足。益州刘焉本不可轻视,然其子刘璋继位,懦弱多疑,连那汉中张鲁都日渐骄横,必不敢东进荆州。” “公子应夺取豫章,再图长沙,桂阳等荆南诸郡,最后合围刘表,毕其功于一役,夺长江以南,再图进伐中原,一决胜负!” 舒服啊,这和大贤之人论这天下之事当真是舒服的很。 看着眼前人敦厚老实的面相,袁耀简直就是要双眼放光了。 鲁肃! 东吴大都督! 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就说这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璋,这鲁子敬就是分析的丝毫不差。 要知道,没有一个穿越者的眼光,在这消息闭塞的时代,能够如此敏锐的从重重迷雾之中看穿本质,是何其难也! 真叫是没白等啊! 自从虞翻离开会稽,往江北而去,这一来一回已经是一月有余。 连着门前的桃花树,都绽放出了美丽动人的花朵。 好在他还是带回来了好消息,把那鲁肃从江北,给带到了江东来了。 不过袁耀还是担心道:“可江东之地恐难以和中原及北方所抗衡啊!尤其是兖州曹操,若是吾等与刘表交战,恐其乘虚而入。” 却听鲁肃拱手说道:“主公无需担心,河北袁绍尚与那公孙瓒在缠斗之中,一时定难分伯仲。至于那兖州曹操,主公可别忘了你那老丈啊!” 袁耀听得却是皱了皱眉,老实说他并不觉得吕布能是作为曹操的对手。 若是想依靠着吕布,万一是一着不慎,让那曹操取了徐州,那可是玩笑开大了。 尤其是这曹操身边一帮子牛人,自己这丈人身边只有一个陈宫,怎么看都是悬的很。 “若是先图兖州曹操如何?” 袁耀的建议让着鲁肃着实一惊,却也是认真思考起来。 说实话,对付刘表肯定是比对付曹操容易的,只是刘表虽弱,却还真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尤其那曹孟德,也是极有可能要出兵伐袁术。 相对之下,若是进图兖州,虽是正面难以对付,但背后的压力就会小了许多。 也是两面为难啊! 不禁也是喃喃说道:“要是有什么事,让那曹操不能出兵就好了!” 袁耀听得鲁肃无意识的一句话却是忽然飘过一个念头。 “对了!等来年那汉帝蒙难,曹操必要去迎,届时哪里管的了我袁耀!” 心里暗自盘算,嘴上却是不能说出口。 倒不是因为这预知未来的能力,实在是这时候忠于汉室的人当真还是不少。 要是自己这么一说,那鲁肃妥妥就是要自己去接汉帝去了。 这哪能行? 别人都能接的这汉帝,就是偏偏自己不行! 为何? 还不是因为自己那老爹袁术! 要是自己真把汉帝给迎回来,老爹第一件事就是砍了那汉帝,第二件事说不准就是砍了自己了。 只是这机会也是稍纵即逝,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荆州么? 不过不论如何,我袁耀也是有大都督的人了! 鲁肃一来,当真是帮袁耀当即就是解决了一堆麻烦事,让着袁耀也是暂时松了口气。 加上丹阳,袁耀已经平定了江东三郡,自然也是要稍稍休整一番,不然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尤其是三郡太守,乃是非常重要的位子,更是要好好安排一番。 丹阳太守,吴景因孙策叛乱自是不好再任此职。 吴郡太守,本来自孙策东渡之后应由朱治就任,一直到朱治去世,在郡整整三十一年。 会稽太守,孙策在世时即为孙策,孙策去世后由孙权继任。不过孙权虽是太守却不在郡,以顾雍为郡丞,行太守事。 如今三郡归袁,袁耀也是上表步骘为丹阳太守,顾雍为吴郡太守,自为会稽太守。 因丹阳地理位置的特殊,袁耀未来也还是要回丹阳,故此又是表虞翻为会稽郡丞,代行太守,讨除贼寇,使郡界安宁,吏民归服。 至于鲁肃,还是留在自己身边算了,此等大才,可不是一个太守的事情。 … 袁耀在会稽又是待了数十日,也终于明白这会稽那么大个地方为何只设一郡。 实在是因为无人啊! 不,也不能说是无人。 只能说是良民太少。 甚至是可以把整个会稽南部都画上一个大圈,然后写上山越两个大字! 那特么全是山越啊! 袁耀对此实在束手无策,只得又是召来自己的“大都督”来商议。 “主公,山越之人,或是前秦南方越人之后裔,或是汉民之宗部。只是不论何种,均是占山为王,自立法度,不服统治,以谋自立。” 袁耀听得是连连点头。 山越说到底就是一群不服统治,武装对抗政朝廷的贼寇,其中又是以越人居多。 听得鲁肃之言,袁耀也是连忙问计道:“如今江东之地,山越如此之多,吾等该当如何对之?” 只听鲁肃说道:“立县分郡,分而治之。” “立县分郡?” “不错,山越之众,数量繁多,即是如此,只有立县分郡,移民向南,缓步推进,以使江东之地遍布我大汉子民。分治山越之众,以使逐个击破,求其变也!” 鲁肃说着也是替着袁耀“科普”道:“初平三年,已分郡内太末县置新安县,分乌伤县南乡置长山县。移民与新设之县,安定郡内之流民。” “如今主公已得江东三郡,军力正盛,民心所向。可分诸暨县,章安县,候官,南乡以设新县,安置百姓及愿服化的山越与此。更可依世家之力,大拓荒地,以使新设之县,速速发展。” 听得鲁肃的科普,袁耀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什么这县那县的,听得就是发懵了。 也是体会到内政人才为啥这么牛了,反正给自己是光看也能给看晕乎了。 只不过虽然确实感到自己有些无知了,袁耀也不能真就是一脸小白的模样对着鲁肃啊,只得是装模做样的颔首应道:“子敬之言,深得吾心呐!” 鲁肃哪里晓得自家主公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只是接着说道:“但不论如何,郡内山越渠帅潘临必要讨之,其人不灭,则山越不可服。” 袁耀听着点了点头,这些东西自己擅长啊! 心中也是开始思量去找谁来处理这贼寇。 或许 该是给新上任的破虏校尉弄点任务了。 第80章 孙暠伐山越 会稽郡海昌县以东有座山,名唤八台山。 此山正是被山越渠帅潘临所占。 这潘临所部约莫有三四千人,盘踞在这八台山及是周边的城县之中,每每到了秋季,都会下山来劫掠百姓。多年来,不论是前会稽太守王朗,还是汉灵帝刘宏期间所任的太守郭异,都对这山越束手无策。 如今袁耀在任才是一月,就要对这山越动手了,旁人看来,倒还真是为了大汉百姓? 而此时八台山外十来里地,孙暠正是颇有些意气风发。 尤其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千士卒,就更是如此了 自从上回见了袁耀,和自己父亲闹翻了之后,孙暠心中就是憋着一股劲。 只想着早日有的机会证明自己,不叫自己那父亲看轻自己。 没想到那袁耀当真是说到做到,也没是让自己等的太久,就是让自己出征了。 而且这初次领兵,就是让自己当的主帅,何其看重! 更何况这打的还是山越。 山越嘛,一群山中盗匪罢了,乌合之众,见得大军来此,还不立刻投降? 攻打山越,乃是为一方百姓之安,就是父亲孙静知晓也说不得什么。 孙暠正是有些自命不凡,却是没注意到那边上树林中暗藏的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作为一方的山越首领,潘临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至少也要知道有没有人惦记上自己,别是等朝廷的官兵都到了面前自己才是知晓。 所以每日都安排专人从八台山向外散开二十里地,埋伏上自己的眼线,一旦发现有大军的动向,立刻就能使自己知晓。 好在如今这外头也是乱的很,该也是无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是。尤其是听说前阵子那吴郡和会稽郡都已是打起来,那更是无暇顾自己了。 潘临正是打算悠哉悠哉过起自己土皇帝的日子来,不想自己这好日子还没是过上几天呢,这麻烦就是来了。 “你可是看清了,那伙人真是往此而来?” “回渠帅,小的看的很是真切,正是往八台山而来,各个都是穿盔甲带兵刃,绝对是来此的。渠帅,我们快些跑吧!” “砰!” 那潘临听得是大怒,当即就是一脚踹翻了那通报的小卒,怒喝道:“你特娘的怕个屁!我且问你,来的有多少人,打的是什么旗号?领头是什么人?” “回回渠帅,来的约莫有个千来号人,打的是孙字旗,至于这到底是谁领头,小的也不知道啊!” 孙字旗? 潘临听得暗自盘算。 这孙字旗能是谁? 潘临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想出是谁来,索性也就不思量了。 老实说,这潘临除了知道会稽太守是个叫王朗的老伯之外,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人了。 不过这只来的了千来人,怕是不知道我八台山山民的厉害之处吧! 潘临当即就是站起身,对着那小卒呵道:“特娘的就来了一千人,你就吓破了胆子,回头赶紧给老子滚下山去,别说是我八台山的人!” 那小卒见的自己的渠帅是临危不乱,霸气的很,也是忙不迭的说道:“渠帅英明神武,小的自然是比不得。千万别把小的赶下山,小的愿为渠帅打先锋!” “娘的真是个怂货!” 只听那潘临又是叫骂的一声,再是一脚踹去,才是消了消心中的怒气。 对着那小卒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给老子把所有人给召来,老子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娃娃,敢对八台山动刀子!” 小卒立刻是要应声而去。 “等等!” 才是要离开,又是被潘临给拦了下来。 那小卒只以为自家这渠帅脚又是痒了,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道:“渠帅还有什么吩咐?” 却听那潘临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栓石头。” “栓石头?还特娘的有这样的名字?” “小时候太顽皮,爹娘总把我栓在石头上,旁人总叫我是栓石头,这么喊着喊着,就是叫这名了。” “好,栓石头,我看你小子也够机灵的,先交给你个任务,要是完成的好,不仅不把你赶下山,老子还重重有赏!” 一听这是有赏,栓石头眼神一亮,立即就是应道:“渠帅请吩咐,小的必是给办的妥妥的!” 潘临立刻就是耳语一番,栓石头听得是连连点头,待是潘临交待完毕,才是急急的去召集起了山民。 整个八台山瞬间就是动了起来,可惜那远在十里之外的孙暠却还全然不知。 孙暠初次领兵,却也知道这山中盗匪也是易守难攻。尤其是从未来过此山,人生地不熟。 心中思量,最好要先找个带路的。 可惜这周边的村民早就被潘临给袭扰的苦不堪言,能是搬走的,早就搬走了。故此这一路走来,别说是个带路的了,就是个人影都没见着。 正是有些苦恼,却忽然见得前方有一少年人正是在山中游猎。 当即就是大喜,策马上前呼道:“少年郎,请留步!” 却见那少年听得是一颤,见得自己驱马而去显然是有些慌张,竟是想转身而逃。 难得见得个人,孙暠哪里能是放过,连忙是上前追赶。 只见那少年很是矫健,一看就是在常在山中常是行走之人。 孙暠更是笃定了这少年的身份,终于是追上几步,捉住了那少年,立刻就是安抚道:“少年郎你莫要害怕,吾乃是后将军账下破虏校尉孙暠,特是来奉命剿灭这山中的山越。你与我带路,重重有赏。” 栓石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少年郎,又是听着这带路还有赏赐,差点没是给笑歪了。 那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出一次任务还能有两份赏。 不过也是知道,自己这两份赏赐,也就是能拿一份罢了。 许是没有被那么多人注意过,只见栓石头的面上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低声应道:“原来是朝廷的官员,你们可算是来的了,这八台山的山贼可是太猖獗了!走,我带你去他们主寨子,那首领就在其中!” 孙暠听得大喜,心中当下就是暗自思量。 强攻这八台山,总是要有损伤,若是能知晓那主寨位子,袭得那首领,便是擒贼先擒王,这八台山就是不攻自破了! 只是若是这么多人入的这山中,必会被人发现。 还是自己先行去刺探,待确认的那主寨位置,趁夜攻之! 当下就是对着副将说道:“你带兵马在此扎营,我先去看看那主寨位置!” 说罢也不管副将劝阻,就是带了十来人往山上而去。 因是山路难行,几人都是下马而走。 孙暠又是立功心切,直是催促少年速速带路,却没是想到一个普通的猎户,哪里能是知道这山中盗匪的主寨所在。 只朝着这八台山中越走越深了。 … ps:下一周还有推荐,从试水推开始已经连续三周了,说实话,想到连续两周推荐,第三周还有确实没想到,感谢每一位支持过的老哥,感谢。 第81章 扛鼎被捉啦 一众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别说是寨子了,就是破屋子都是没见着。 这时候绕是孙暠也不禁是起了些疑心。 直是问着带路的少年道:“这主寨尚有多远?” 只见那少年四下望了望,仔细打量了一番,再是回头一脸笑容的说道:“就在前方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孙暠听得皱了皱眉头,也是往前看了看,却是丝毫没有看到寨子的影子。 也是厉声问道:“你可确认没是带错路?为何这四周都见不到半点踪迹?” 栓石头听得心中一颤,心知这蠢货已经是心中起疑了,也是不敢露出破绽,只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忽的也是看到了前面一缕细烟飘起,心中一动,忙是对着孙暠说道:“将军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八台山的盗匪极是小心谨慎,把那寨子埋在深山之中,非是到的眼前,那是一点也见不着踪迹。” 说着眼神偷偷往那细烟处一瞥,见得那烟已是愈发明显,心知该是走了,立刻惊呼道:“我想起来了,那寨子就在前面了!” 说完就是不等那孙暠反应,直接就往山中钻去。 孙暠一见也是要带人立刻跟上去。 哪知这少年在山中是跑的如在平地一般,明明适才还在眼前,这一眨眼就是跑的不见了人影。 “将军!你看前面的烟!” 正要高声呼唤,却是忽然听得了边上一兵卒的惊呼。 孙暠这才是发现,自己那正前方竟然不知何时竟然升起了一缕烟来。 当即就是心里一个咯噔,就是反应再慢,也知道自己是入了套了。 谁知道这念头刚起,前方忽然就是乌泱泱的冒出了一群人。 不,应该是一大群人! 乍看下去,就有着不下千人,又是各个手持刀刃,一看就是这山中盗匪! 为首一人,身穿一件兽皮做的衣裳,露出左臂,手持两把短斧,面色凶恶,正是狠狠的瞪着自己。 孙暠心知此刻当真危急,心中一边是恐惧,一边却是不甘。 不甘自己这才是出征,就要折戟沉沙,辜负孙家之期待。 尤其是想到若是那孙策知晓了此消息,自己被个山越给灭了,恐怕是要笑掉了大牙。 这心里头就愈加不是滋味了。 只是危急归危急,孙家的脸面也丢不得,当下就是面色暗沉的对着那领头之人喝道:“你就是这山越首领?” 潘临哪想这孙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口气这么硬,怪笑了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不错,我就是此处首领潘临,你这蠢货又是何人?” 孙暠听得大怒,抽出大刀,指着潘临喝道:“吾乃后将军帐下破虏校尉孙暠,贼人安敢辱我?” “哈哈哈哈,小小娃娃,也当起校尉来了。” 看着孙暠举刀而立,更是嗤笑道:“怎么?莫不是你还想找爷爷我比划比划?” 竟然各个都是如此看轻与我! 孙暠也不再说话,只是用刀指着那贼首,意思很是明显。 要是这孙暠面对的是袁耀,占据如此优势下,哪会管你举不举刀的,必是一齐上阵,把这孙暠拿下。 不过潘临作为山越渠帅,以武立身,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么用刀给这么指着,自己若是不做出点回应来,日后还如何在这山中立足? 却见那潘临手上挥了挥短斧,就是朝着孙暠叫嚣道:“小子你既是一心求死,那也是怨不得别人了!” 孙暠听得大怒,就是举起刀来一刀砍去。 潘临一见的这起手就知道对面是个嫩的不能再嫩的雏了,心中更是不由得轻视了几分。 见得孙暠一招袭来,当即就是一个侧身避过。 孙暠一招未能得手,又是转身劈砍过去,可惜这山路不比平地,孙暠更是经验不足,铆足了劲的一记猛冲,却是把周身的弱点都暴露在外。 潘临久居这八台山中,早就是习惯了山林中的作战,就说这脚步,就是灵活的多了。 见得孙暠的猛扑,只是脚上稍一发力,竟然是向着那孙暠对冲过去。 两人正是要正面而撞,却见那潘临却是一个闪转腾挪,竟是直接闪到了那孙暠身后而去。 孙暠只觉的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就感觉身后一股力量袭来,随后就是失去了平衡,身子往前一扑,跌倒在地。 竟然是那贼首闪到自己身后狠狠踹了自己一脚,把自己踹翻在地。 接着就是听见边上围观的一众贼寇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特娘的连这么个要脑子没脑子,要武艺没武艺的东西都是能当校尉,看来这朝廷当真是不行咯!” “哈哈哈哈,那可不是,我看依着咱们渠帅的本事,要是出山,那还不得弄个大将军来当当。” “这么说来,那我岂不是也能当个校尉了?” “嘿嘿,那我一定就是军师了!” “我呸,你特娘的连十个数都数不过来,还想当军师?” 听着边上人的嘲笑,孙暠心中火起,正是要再战。 但潘临哪里是会给孙暠机会,当即就是又上去一脚,狠狠踏在孙暠背上。 孙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是狠狠受了一击,一时疼痛难忍,就是痛苦的喊了出来。 这一下却是让边上众匪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了,直是让孙暠的内心也是一阵抽搐。 潘临哪里会照顾孙暠的情绪,当即就是直让人过去绑了,再是回身对着孙暠带来的十来个步卒。 “这家伙可真是什么校尉?” 许是因为胜的实在是太容易,连着潘临自己都是有些不信了。 这些步卒眼看已经是处在贼寇的包围之中,主将又是被缚,小命全在别人的只言片语之中,自是知无不言。 “此为已故大汉破虏将军孙坚之侄孙暠,如今在后将军账下,确为校尉。” 孙坚的侄子? 潘临听得一愣。 这孙破虏的名号自己还是知晓的,只是没想到这没用的家伙竟然是那孙破虏的侄子。 听人常言虎父无犬子,如今看来也不尽是。 只是既然是孙氏一族,倒是不能随意处置了。 而且 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把这家伙给弄来送死的啊! … ps:今天看到一本成绩很不错的新书停更了,理由是挣不了钱,所以这写书只能兼职写写,不然真坚持不下去。还好我就是兼职,嘿嘿。 第82章 黄老将军看不下去了 袁耀想过孙暠能出色的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能是完成的如此出色! 留着大军在山下,自己只带十数人上山,还失手被擒。 简直就是特娘的完美好么! 本来袁耀还是有些心疼送出的这一千人马。也是知道让着孙暠带一千人去剿灭山越必是不能得胜,恐怕也是要惨败而归。 只是孙暠作为主将,败归败,性命也不该是随意丢了。 当然万一当真是没了,这孙暠死了,不还有孙瑜嘛。 没想到这孙暠竟然是交出了一份满分的答卷来。 这下可好了,兵没丢,主将丢了。 恐怕也只有孙暠能是如此出色的完成这项任务了! 见得下方面色苦恼的孙静,袁耀心底是乐不可支,面上却是只能是强自忍住,也是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说道:“本以为山越之人,愚昧可欺,却是当真万万没能想到,竟是如此狡诈。” 说着也是叹息道:“孙校尉蒙受此难,其中也有吾疏忽大意之过啊!好在如今孙校尉虽被擒与贼寇手中,却也无尚未有性命之忧。毕竟那山越渠帅潘临提出以钱财赎人,必不能是要其性命。” 孙静听得只是汗颜不已。 原来那潘临擒了孙暠,知晓了是孙氏子嗣,只觉得杀又不好杀,随意放了又是心有不甘,竟是提出了赎人之法,更是所求甚多。 本来孙静得知了此事,当场就要让那不听劝告的孙暠自生自灭去。 但到底是儿子,也不是人人能像着刘皇叔那般心狠,把可怜的阿斗是说扔就扔。 听着袁耀这么说,心中即使是汗颜的很,也只得是应道:“吾儿不堪重用,轻敌冒进,才使其陷与此境。然虽是有过,为父者,安能见得亲子蒙难而袖手旁观。如今公子愿伸得援手,静自是感激不已,只是暠儿之姿,绝非是大才之人。只求待其归来后卸去其官职,以做惩戒。” 这孙幼台也是贼的很! 这好不容易给捧起来的孙暠,能是这么容易给放下? 你想都别想! 心里狠狠说的一句,袁耀面上还是宽慰道:“幼台公说的哪里话,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又哪里是有常胜将军,幼台公还是勿要多虑,先赎出人来再说,相信孙校尉经得此役,必会有所经验,未来再去讨贼,必能胜之!” 听得这袁耀都喊起了自己的表字,孙静心里是别提有多别扭了。 咱又和你不熟,叫的如此熟络作何? 只是听着袁耀话里意思,竟是还要让孙暠归来之后继续讨伐山越? 这可如何能行? 不过现在孙静心思也在自己儿子的安危之上,听得也只能点了点头,只待孙暠安全归来,再做打算。 袁耀再是宽慰了两句就去给孙暠准备赎金去了。 虽然这山越首领有些狮子大开口,但是架不住袁家财大气粗啊,准备点赎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留下孙静有些苦闷,憋屈。 一股烦闷之情久久在心头不能消散,一脸心事重重的回到袁耀给安排的住处,却见得一熟面孔正是在府内等候。 只见那等候之人一把长髯,虎背熊腰,不正是那黄盖还能是谁? 孙静也是惊异道:“公覆?你怎么会在此地?” 却见黄盖苦笑的一声说道:“此事也是说来话长,不言也罢!” 说着看到孙静一脸烦闷之色,也是问道:“前些日子听闻那袁耀把幼台也弄来了这会稽,今日特是来寻,可是见君如此愁容,莫非是那袁耀难为与你?” 说着就是恶狠狠的淬道:“特娘的这袁家小儿,花招百出,我不得轻饶他!” 孙坚当初起兵时,孙静就是募集了一些乡勇追随其兄,自然和黄盖也是老熟人了。 只不过后面孙坚得势之后,孙静却是因为思念家乡而回归了富春,两人也是多年未见了。 孙静见得黄盖,也是稍有欣喜,只是心头始终担忧孙暠,听得黄盖问起,也是忍不住把孙暠奉令讨贼,却失手被擒,如今要是赎人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黄盖听得不禁也是怒喝道:“这山越之人,如何能是那么容易剿灭!那袁耀必是故意设计,当真是可恨之极!” 却听孙静应道:“虽说如此,但讨伐山越,以安百姓,也无可厚非。此次兵败,只是暠儿学艺不精,更是狂妄自大所致,如何能怨得他人?” 黄盖听得也是脸色稍稍变了变。 听得孙静说的经过,也知道孙暠是有多不靠谱。 就特么没见过这么打仗的! 当真是缺的磨练啊。 正是心中思量着,却听那孙静再是说道:“只是听那袁耀之意,未来还要重用暠儿,不知其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黄盖听得立刻大呼道:“借刀杀人!那袁耀必是想依靠山越之手,把孙氏一族给铲除了!” 孙静听得心中一惊,却又是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若是袁耀当真是打算铲除孙氏一族,还用的着这么费劲? 还有这计谋用的一次两次倒是可行,但这孙家之人何其多也,能是杀的完? 那得是借用多锋利的刀啊! 山越这把刀,恐是不行。 只是思来想去,却也是想不到袁耀的目的。 却听那黄盖极是自信的说道:“必是如此,那袁耀心知自己不能对孙氏一族动手,就想了此等借刀杀人之计。只是那山越如今要是赎人,使那袁耀不得已只得为之,只能赎回孙暠。所以日后必还要让其去讨伐山越,当真是歹毒的很!” 孙静听得当即就是问道:“那吾等该是如何应对?” “幼台勿忧,有我黄盖在此,必不能让那袁耀得逞,绝不能让孙氏子嗣死在那山越之手!” 只见那黄盖是一脸坚毅之色,斩钉截铁的说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袁耀自然是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尤其在自己的眼前,那更是点滴情报不能漏过。 所以黄盖一入了孙静住处,袁耀也是立刻就是知晓了。 不过,这可不正是袁耀所期盼的嘛! 若是这黄老将军看不下去,那便是更好了。 实在是这孙暠的能力是已经突破了袁耀的想象了。 真是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孙家的新扛鼎给弄死了。 黄老将军,我可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孙家子嗣这么窝囊下去,你可得帮帮你那旧主的侄子啊! 第83章 二五仔你又来了 这赎人之行还是挺顺利的。 这山越首领倒也是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所以这孙暠也没是在人山越家里蹭了几顿饭,就是回到了会稽。 只不过这一回来,就被他老爹孙静给捉回家教育去了。 更是听闻那黄盖也是常常入的那孙家,只不过袁耀暂时也没工夫管上这孙暠的情绪了,他正是忙着接待一位贵客。 “袁公子!我糜芳果真是没有看错人啊,江东小郎君,横扫江东,是何等的气势!袁公子之赫赫威名,已经是传遍了整个中原之地了!” 看着这糜芳上来就是一通吹捧,袁耀也是心知这家伙是为的上次没能直接倒向自己而圆话呢。 只不过此等乱世之中,观望之人何其多哉。 就说那顾雍朱桓,虽是来主动相助,但不是自己一副鲸吞江东的气势,他们能是来就见鬼了。 只是袁耀却是怎么都没能想到,这糜芳竟然在寿春晃荡了如此之久都没能回去,如今更是屁颠屁颠的跑到会稽来了! 对于热情的二五仔,袁耀也是满脸客气回道:“子方兄可是勿要客气,你我之间还如此虚情假意的作何,却不知糜小姐在寿春过的可好?” 糜芳听得也是眼前一亮。 不怕不客气,只怕太客气。 听着袁耀直接是问起了小妹的近况,一点不做掩饰的话语,糜芳心中直乐,当即就是应道:“小妹在寿春一切安好,说起来,袁公子当初走的时候交待小妹那立碑之事,却是已经完成了。袁公子再回的寿春,倒是能见到了。” “哦?倒是没想到能是这么快!” “哈哈,可不正是,如此说来,我还真没见过小妹对何事有如此上心的。” 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这气氛给炒热了,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初在寿春寒冬中的那个暖房。 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身边缺了那两个伺候着的丫鬟。 只听那糜芳再是说道:“如今见得了袁公子,我倒是也能放心回了徐州了。” 袁耀这才明白,原来这糜芳是要回徐州了,临走前,自然要再来探探袁耀的口风,看看在寿春定下的约定,还算不算的数。 所以才是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到这会稽来。 袁耀心中有了思量,再是说道:“就不知如今令兄却有何打算。” 糜芳听得当即就是应道:“袁公子有所不知,此番吾要回徐州,正是吾兄召唤。” “前些日子,公子再下江东二郡的消息传来才是不久,吾就是接到了兄长口信,让吾速速回归徐州,更是特地叮嘱我,非是让我临走前来与公子说上一声。” 糜芳说着也是面色有些微红,似乎颇有些得意。 “想来,必是吾兄也得知了公子平定江东二郡的消息,这才要我回去议事。看来这识人之能,吾那兄长还是比不上吾啊!” 袁耀听得也是心中一定。 糜家的支持,自然是一份重要的助力。 更关键的是,失去了糜竺的支持,刘皇叔要想东山再起,恐怕要多折腾一番了。 只是既然这糜家是要来投,自然也要递个投名状来,该是发挥发挥这大家族的力量了。 只见袁耀脸色忽然变了变,有些别扭的从刚刚还热情洋溢的笑容变成了微微有些低沉。 怕糜芳没是看出来,更是有些刻意的叹了口气。 “唉!” 糜芳见得,当即就是关切的问道:“袁公子如今即已夺得吴郡和会稽,应是庆祝才是,为何还是愁眉叹气,可有什么烦心事?” 却见袁耀摇了摇头说道:“子方兄有所不知,虽是拿下了这吴郡与会稽,实际这江东之地并不安稳。” 糜芳听着惊疑道:“那王朗与严白虎是逃的逃,死的死,江东之地,该是再无公子对手才是,如何还会不安稳?” “只因这江东之地的众多山越啊!” 糜芳听得却是一时无言。 这山越之疾糜芳自也有所耳闻,只是糜芳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很,领兵打仗可能是不能指望的,别说山越了,就是普通山贼自己也摆不平啊! 见得糜芳不说话,袁耀也明白靠着这二五仔的智商让他自己想是想不明白的,只得是明着说了。 却听袁耀说道:“好在鲁子敬已是有的计划,欲用立县分郡之法,缓缓图之,逐步分化这山越之众,只是…” 听到这糜芳若是还不明白,那可真成傻子了。 就听糜芳当即就是接过了话茬,直是说道:“袁公子有何话不妨明言,若是有我糜芳能是帮的上的,必是不会推辞,定会尽力而为。” 袁耀也不和糜芳客气,直白的说道:“只是立县之后,还需得有人能带头开拓新设之县,已安百姓与山越。如今,正是为这带头之人而烦恼。” 糜芳听得心底稍稍送的一口气。 还当真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若是让自己去平山越,那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这开拓新县,对财大气粗,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糜家来说,那还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如今扬州一州之地,只剩下最西面的豫章一郡还未被袁耀攻下,其余诸郡,都在袁家手下,糜家来此,那也是安全的很。 糜芳当即是想都不想,就是应道:“此事容易,待我此回徐州与兄长商量一番,他必是能同意。只要公子开设新县,我糜家必是第一个带头而来!” 袁耀当即就是叫好道:“有子方兄此言,我也能是安心了,就在此,等待子方兄的佳音了。” 袁耀心安,糜芳就更是心安了。 最牢固的联盟,没点利益关系怎么能行。 如今这袁耀有求与自己,糜芳显然更是高兴了,直是拍着胸脯应道:“此事就包在我糜芳身上!” “好!子方兄,我再敬你一杯!” “唉,该是我糜芳来敬公子才是!” 正事议定,气氛一下又回暖了,几杯下去,这话题说着说着又是到了糜贞的身上。 毕竟这糜芳心里,联姻也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袁耀已经娶了吕玲绮为妻,可眼看袁耀必是要成大事者,这又能算的了什么障碍呢! ps:我发现我被黑了!我没有连续更新的奖章! 第84章 糜家在行动 “只是待我回的徐州,小妹还需袁公子多多关心照看才是。” 袁耀听得很是吃惊,咋这糜芳都回了,糜贞却还不走? 直是问道:“令妹却还是留在寿春?可吾如今在这江东,如何能顾得上?” 只听糜芳笑道:“自然是知道袁公子是成大事者,哪里有时间儿女情长。只是小妹在寿春与令妹很是投缘,如今更是和步氏幼女一齐住的了袁府内,公子不用担心。” 啥? 这糜贞和步练师怎么住袁府去了? 自己这不在寿春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些啥? 步练师也就算了,这么个小丫头,那步骘又被自己放在了丹阳,在寿春也是无亲无故,自该让袁家照顾。 可这糜贞怎么又和袁娇投缘上了? 心头一堆疑惑,可能也只有再回的寿春的时候才能解惑了。 … 糜芳与袁耀见了面,感觉自己也是满载而归。 其一是因为确定了袁耀对糜家的态度,其二也是受的了任务的缘故。 心知也是不可拖延,就是急急回了徐州。 不料这一回的下邳就是见得兄长一脸愁容,心头瞬间就泛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如今这袁家一路顺风顺水,大兄这模样,定是不是思虑的袁家。 恐怕又是那刘玄德整事了! 特娘的! 自己这大兄,一边看着那刘备,一边又是想着袁耀,就不能和自己学学,忠心一些么! 唉! 真是烦心! 二五仔在心里只觉得自己这兄长很是不争气。 只是心里说归说,糜芳面上却还是一副高兴样子,似乎压根没看出兄长的忧虑思绪来,直是说道:“兄长,好消息,我已见得那袁耀,那小子席卷江东之地,当真是厉害的很。如今那袁耀更是让吾等去的江东,有他照应,必能使得吾糜家更上的一层!” 糜竺被打断了思绪,一见是几个月未见面的兄弟,也颇是高兴的说道:“子方,你可算是归来了!” 毕竟是兄弟之间,感情哪能不深厚。 又是想起糜芳口中之言,也是惊讶道:“袁公子要让吾等去江东?” 只见糜芳狠狠点了点头应道:“不错,江东之地,如今已尽归袁家。只是其受困与山越之扰,故此不能施展拳脚。” “袁耀之谋主鲁肃提出以立县分郡之法,消化山越,但尚缺世族大家领头。我已答应袁耀,愿为这领头之人!” 本想自己这大兄听得该是直接答应才是,不料糜竺听得却是眉头紧蹙,不言不语。 糜芳看的心叫是那一个着急,忙是问道:“大兄又在思虑何事?” 糜竺心知此刻乃是真正到了下决定的时候了,不可再是朝三暮四,待价而沽。 也是对着自己的兄弟明言道:“子方,如今袁耀确实声势浩大,但其父袁术之行径始终让吾忧心忡忡。” “相较之下,刘玄德如今虽是寄人篱下,却有救世安民之心。其仁义无双,日后必有大成!” 果然! 特娘的还是想着那刘备呐。 糜芳听得气急,心中差点就要把自己大兄给骂上几句。 却还是强忍的下来,只是劝道:“大兄,你既是已承认那袁公子的才华,他自有办法能劝服的了其父,你又何必焦虑,再说这哪有十全十美之策?” 见得糜竺还不说话,糜芳更是微微有些恼火,开始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何况小妹早在寿春就与那袁公子情投意合,兄长莫不是还要强行拆散了这二人不成。” 糜竺听得却是惊道:“却还有此事?” “袁公子如此少年英雄,小妹又如何不会芳心暗许,两人在寿春,更是日久生情。小妹更是帮着袁耀做起了事来,那新立的淮南军士纪念碑就由小妹帮着立起来的。” 糜芳这话里是真真假假掺合在一起,就算是糜竺当真考究起来,那也是难以发现破绽来的。 何况糜竺也不觉得糜芳会拿自己小妹的名誉开玩笑,自然是信以为真,哪想这糜芳能是如此没有节操。 却听那糜竺也是长叹口气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只能选那袁家了。” 只是糜芳却也是听出自己这兄长话语中的如释重负。 仿佛在说:“玄德啊!非是我变了心,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不过糜芳可是不会管兄长的心情,听得糜竺这么说,也是立刻接口道:“恐怕只有如此。” “唉!” 只听糜竺狠狠叹的一声,立刻就是重拾了心情,认真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速速安排下去,先处置了琅琊一地的资产,由着子方先行去江东,以解那袁公子的燃眉之急!” 琅琊地处徐州北部,靠近青州。 糜竺这么说就是要把资产逐步由北向南而转移了。 糜芳听得也是一振。 大兄下了决定,又是如此有决断力了! 当即就是应道:“兄长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妥当!” 说着就是即刻动身。 这糜芳才回了下邳,连屁股都没坐热,又准备去琅琊了。 别说,对着袁耀的事还真是上心。 至此,糜竺也是彻底的放下了刘皇叔,准备开始全心全意支持起袁家来。 而糜家也作为第一个世族代表,往那如今还是贫瘠之地的会稽南部,逐步转移过去。 … 送走了糜芳,袁耀也该给糜家来江东肃清障碍了。 至少对付活跃的山越不能再让孙暠去送人头了,当即就是唤来了贺齐。 要说如今袁耀在阵中最重视的人是谁,那这贺公苗绝对是其中之一。 究其原因,实在是因为这家伙太能打山越了。 许是因为出生与会稽的缘故,贺齐似乎天生就有一套对付山越的法子。 整个在东吴的生涯,这贺齐建功立业之路也是完全建立在山越身上。 简直可以说是见一个灭一个,冒出一个就按下去一个,山越见了就要喊爷爷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当初孙策平会稽之后,在东治新立三县,这贺齐就是实际的实施者。 又能讨山越,又能立新县。 还有比这贺齐更契合的人选? 所以真正要讨山越时,这活还真非贺齐莫属。 至于那才是赎回来的破虏校尉孙暠,还是让黄老将军再好好操练操练他再说吧。 第85章 北方的目光 “二弟,你可是听说了,那袁家公子已经接连平定了吴郡与会稽,连那孙破虏之子孙策,都被他击破而逃。” 昌邑,兖州治所之所在,也是被赶出徐州的刘皇叔的暂居之处。 府邸内,刘备与二弟关羽相对而坐,话题却是放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袁耀身上。 只见关羽摸了摸自己的美髯,微睁着眼睛,颇是有些不在意的应道:“听说了,不过这所破之人不过是那山中贼寇与文弱老者,不足道哉。” 这关羽话里意思就是看不起严白虎和王朗了。 尤其是王朗,竟说是个文弱老者,估计让王司徒知晓,这受的刺激也不会比在吴城之下的小。 刘备却不认同关羽的轻视,只是叹道:“虽说所面之人确非强敌,但袁耀此等年纪,却能人尽其用,三军用命,当真不易,未来可真是要成大敌了。” 却听关羽依旧不屑的说道:“不过一黄口小儿,若是我关云长在那江东,定叫那袁耀不得进一步!” 刘备听得关羽自信的话语叹道:“云长之能,吾又如何不知,只是如今吾等困在这昌邑,实在是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大哥!” 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 转头看去,却见三弟张飞正是疾步走来。 “大哥,那曹孟德让咱们速去任城。哈哈,估计那曹老贼,恐怕是有麻烦了!” … 曹操麻烦事当然是不少。 比如杀了兖州世家之后的后遗症,就让他一直消化到现在。 好不容易稍稍能是抽出手来,却发现南面的两大诸侯袁术和吕布联姻了。 虽然这确实是件麻烦事,但一个刚愎自用,有勇无谋的吕布,一个肆意妄为,横行霸道的袁术。 这二人就是再怎么紧密相连,曹操也有信心,能逐一击破。 直到江东的消息传了过来。 “主公,如今那袁公路已夺下江东三郡,必会图谋剩下的那豫章一郡,一旦袁术大军而至,豫章太守华歆定不能敌。” “文若说的不错,待袁术拿下豫章,兼领豫州与扬州,边上更由吕布占据徐州,恐为大患。” 兖州,任城,曹操的大殿之中。 一班文臣武将俱在其中,正是议论着南面的袁术与吕布。 文臣之中,为首二人,一人正襟而立,另一人却是站得有些随意。 此二人正是荀彧与郭嘉。 “哼,那袁公路倒是生的一个好儿子!” 只听那上方的曹操先是暗自说的一句,再是对着众人说道:“即是如此,可有计策应对否?” 却见荀彧当即上前行礼道:“如今应先伐吕布,再讨袁术!” 曹操听得不解,直是问道:“如今袁术即与和吕布联姻,吾等欲伐吕布,袁公路必会出手,哪来先后之别?” 却听荀彧哈哈一笑,似乎根本不把袁术放在心上,只是说道:“此事奉孝早有思量,且让他来说吧。” 却见郭嘉也不推辞,眼看众人皆把目光对向了自己,也是上前接口道:“诱敌深入,伺机而动!” 曹操听得心神一动,却是未有言语,只待郭嘉自己说下去。 “主公,袁公路其人,娇纵妄为,必要生乱。如今其以大将纪灵,整日在豫州一地训练兵马,此乃是佯攻之壮。” “吾等不如将计就计,使一大将,整兵备战与其相对,把东面诸郡作门户大开之样。” “那吕布见得,必要心生异动,待其兵至,先卖他几城,引其深入,一举歼之,再伐徐州!” “届时其必人心不稳,徐州可得!” 曹操听得却道:“可那吕布被吾连败数次,未必有那胆子,再敢来进伐兖州!” 此话说的也是霸气,却也没人觉得主公是在吹嘘。 究其原因,还是曹操把吕布打的太惨了。 兖州战场,除了开始被吕布偷了个屁股,其后曹操与吕布的相斗,可谓是连战连捷,打一次赢一次。 最后是硬生生的把吕布赶出了兖州。 却听郭嘉笑道:“主公连败那吕布,若是主公在此,吕布定不敢动。不过咱们这却还有一人,是被那吕布赶来的,如今,也该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看着郭嘉那一脸笑容,曹操也是立刻想到了在昌邑的三兄弟。 “哈哈,奉孝说的不错,却也该是让皇叔为这大汉天下出一份力了!” “来人!快请刘皇叔速速来任城走一遭。” … 虽然在这个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的确很慢,不过这袁术夺取江东三郡这样的大消息传的就是再慢也传到河北去了。 尤其是那出逃的孙策一路漂泊,如今却是漂泊到了青州,主动找上了袁绍。 此时袁绍尚未全据青州之地,初时只有平原一地。更是因为与公孙瓒的战事一时顾不上青州之地。 只令其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 袁谭一入青州后,即刻就与北方的田楷(公孙瓒所立的青州刺史)交战。 二人互有胜负。 那孙策一入青州之后,就是目标明确,直接去了平原,找上了袁谭。 “这么说起来,袁公路还真平了那江东三郡,更是由其子为的主将?” “据谭公子传来的信件,此事由孙坚之子孙策所述,该是无错!” 说话的是那袁绍的谋士沮授。 孙坚? 袁绍听得稍稍一愣神,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十八路诸侯联合讨董的时刻。 半晌才是回了神,再说微微叹道:“没想到这袁公路的儿子,倒是还有些本事,如今被其占得江东,说不得日后当真能与我一战。” “主公,此事倒是无需过于担忧,江东之地不比河北,山越贼寇众多,就让袁术所得,必也无法与吾等抗衡。” “说的是,可见那袁公路如此顺风顺水,吾却鞭长莫及,也让人心虑。” 却听沮授提议道:“如此可让人暗中联系江东山越之人,许以钱财,给那袁术寻点麻烦,让其在扬州不得动弹!” “此计甚善,只是江东之地离着河北亦是路途遥远,该如何为之?” “先寻豫章太守华歆即可。” “善!” 袁绍先是赞叹了一句,又是沉默了半晌才是说道:“听闻那孙策也是勇武非凡,召其速来河北,以辅佐尚儿。” “可那孙策是先投的谭公子,主公如此做法,是否…” “仅依吾言便是!” 第86章 豫章攻略 袁耀还不知道北方的曹老板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老丈,更不知道隔着自己十万八千里的袁本初,连他那点家事都管不好还有心情来给自己找麻烦。 他正是忙着给豫章的华歆下达最后通碟。 此次攻伐豫章,袁耀是不打算亲自领兵出手了,也该是培养培养自己手下诸将了。 是以边是写信下达通碟,边是让大将周泰整备兵马,准备令周泰为主将,攻伐豫章。 之所以不让太史慈去,是因为那豫章还有个太史慈的老领导,刘繇避难在那。 也得照顾照顾大将的情绪不是。 不过这能是不动兵自然是最好,所以袁耀又是找来了鲁肃来问计。 但这一说到华歆就是避开不过老爹做的荒唐事来,就是袁耀说起也不由是稍有些尴尬。 “当年马太傅来的寿春,却是不幸染疾,虽吾父多有照顾,却最终无力回天。太傅之死,令人可惜,却亦有吾父之过。” 袁耀也不容易啊。 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虽是心中吐槽了千百遍,但是面对着外人,还得给老爹留点脸面。 言罢见得鲁肃苦笑着摇头也不说话,知道这鲁子敬也是为老爹的荒唐行径感到无奈。 只是这尴尬归尴尬,事情总得解决,只见袁耀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只是太傅虽死,其影响却是尚存,豫章华歆我几番好言都是置之不理,如今郡内山越稍平,我欲最后休书一封与那华歆,若是其再是推三阻四,我就让周泰带军伐豫章。” 贺齐还是很给力的,这一出马就先后平定了两处活跃的山越。 见得袁耀锋芒正盛,郡内其余山越也皆是暂时偃旗息鼓,退回了各自的深山据点之中。 郡内一时倒也是太平起来,只不过这山越若是真那么容易消灭,也不会让接连几任太守都头疼了。 袁耀知道这不过是片刻的安宁。 却听鲁肃再三思量,直是应道:“主公,华歆其人,并无军略之才,若是主公举大军而至,必是要降,如今其再三推托,恐有变数。” 袁耀听得皱了皱眉头,直是问道:“只以为其还是为了太傅之事,耿耿于怀。” 却听鲁肃笑道:“主公却是高看了那华歆,若是主公未入这江东,华歆不降倒确可能为的那马太傅。如今大军即在眼前,还犹犹豫豫,恐怕是又得了什么消息。” 说着也是拱手请命道:“主公,此封书信,就由我带去豫章,看那华歆到底有何打算再说。” 这些大才之人真是殚心竭虑,只要这主公有麻烦,各个都是前赴后继。 前有步子山孤身入吴郡,现有鲁子敬只身探敌情。 要不怎么名流千史,都是有道理的。 不过鲁肃此行,虽是刺探军情,多半也无有危险,毕竟是当信使去的。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自春秋儒家思想盛行之后,这条规矩也成为了统帅人格修养,礼仪仁义之师的一种衡量。 所以当使者的安全度还是挺高的。 当然,如果你运气不好,遇到些特殊情况也会存有危险。 比如明朝朱棣在靖难之役时就把自己侄子朱允炆的信使给杀了,以表决心。 袁耀也没拒绝,只是扶着鲁肃恳切的说道:“如此,便是倚仗子敬走一遭了。” 鲁肃只是笑笑,淡然道:“公子何必如此,此乃份内之事。” 话语里云淡清风的很,似乎根本不把此当做功劳。 两人再是详细议计了一番,鲁肃不日就往豫章而去了。 … 送走了鲁肃,又是让着周泰做着二手准备,勤加练兵,袁耀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所事事了。 山越有贺齐,内政有虞翻,练兵有周泰,外交有鲁肃,世家有顾雍朱桓。 自己只要把人都给安排好,这在三国的日子似乎还挺好混的。 当然让袁耀闲也是闲不下的,知道了在寿春的纪念碑已经建立了起来,袁耀也是写了封信,寄去了寿春。 … 寿春,袁府。 袁家的小姐袁娇感到有点无趣,拿着个短枪,正是对着一个木人猛戳。 “臭大兄!跑了那么久也不回来,还把人家的师父给抢走了!” 唉,自从袁耀去了趟徐州,袁娇就发现自己这大兄在家中的日子是愈来愈短了。 过年好不容易归来了一次,结果结了个婚,都没在家中待上几日,又带着嫂子跑了。 这一跑还不回来了! 心中是越想越气,手上一发力,只听“咚”的一声,竟然是把短枪的枪头给戳断了。 就依着袁娇的小气力,能把这枪头给折断了,可想而知,这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积累啊! “咚!” 见得枪头被折断,袁娇更是烦闷了,索性就把手中的短枪丢在地上,独自生起了闷气来。 “阿姐,阿姐!” 正是有些不开心呢,就听见遥遥传来了步练师那小萝莉的呼唤。 自步骘跟着袁耀下了江东之后,步练师这小丫头就住进了袁府。 尤其是步骘在吴郡立了大功,更是被表为丹阳太守,步练师这小萝莉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如今在寿春,也是没什么人敢惹的人物。 不过没什么人却不代表没人。 只见袁娇一把抓过了小萝莉,狠狠揉了揉步练师稍稍长胖了些的脸颊,再是说到:“怎么了,又想与我一较高下了?” 不想步练师却是一脸不情愿的挣脱了袁娇的魔爪,再是有些鄙夷的看了眼袁娇说道:“阿姐,我可是不和你玩牌啦,总是耍赖还不说,又是赢不了我。” 袁娇听得气急,又是要忍不住伸出魔爪来,却听步练师连忙阻止道:“阿姐,别弄哩,我是来找你寻糜姐姐的。” 糜姐姐? 袁娇听得稍是一愣神,再是问道:“你去寻她做什么?” “去游春啊!听说那后山上的风信子都开哩,咱们若不去看,很快就要没啦!” 袁娇听得抬头看了看天,见得天色还不算晚,当即就是呼道:“那你不早说,要是再晚可去不成了!” 说完就是拉着小萝莉一通跑,只留下小萝莉在身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这阿姐可真是不靠谱哩! 第87章 有古怪 “糜姐姐!糜姐姐!” 袁娇是边走边喊,可奇怪的是就是没听见糜贞的回应。 心底暗自有些纳闷,这糜姐姐不应该这会不在府中才是。 自从糜贞进了这袁府之后,基本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闺房之中,除了要替袁耀主持立碑的事情,基本就是待在家中了。 如今那纪念碑已是立起,糜贞该是去哪呢? 心里疑惑着,袁娇还是直往糜贞的住处而去。 “糜姐姐,原来你在呐,喊你怎么是不说话,你” 直到了屋子前,袁娇才发现糜贞却是正在屋内,只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傻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信件,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见到自己入了屋子,却是本能的把信件往身后一藏,脸上红扑扑的,明显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连着说话都是有些结巴了。 “是是娇儿,适才一时出了神,没是注意,可是抱歉了。” 有古怪! 有大大的古怪! 看着平日里处乱不惊,一直都是典雅淡泊的糜姐姐,如今却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袁娇突然有种感觉,这必定是她那大兄搞的鬼。 而且那糜姐姐背后藏着的那封信,说不得就是自己那大兄给寄来的。 这么一想,袁娇却是不禁有些嫉妒了。 这都还没成嫂子呐! 自己这大兄就不要自己这妹妹了! 自己还常常挂念他! 可恨! 当真可恨! 心里是直把袁耀给狠狠的骂上了几遍,才算是稍稍解了心头之恨。 再是看着糜贞那脸色还没消散的红晕,也是佩服自己这大兄逗弄人的本事。 袁耀在信中到底写了个啥呢? 其实无非就是说的感谢糜小姐帮着立起了纪念碑,又是说了说与糜家商议的未来可能要移步扬州的事情。 只不过袁耀这家伙多不要脸啊。 若是只说的这些也就算了,偏偏又在最后说的一句:“听闻糜小姐已居与袁府,如此还要劳烦可多是照看小妹。” “小妹生来性格顽劣,又是被家中给宠坏了。糜小姐淡泊明志,性情文雅随和,无事也可让小妹与你多是学习,以修身养性。” 终于啊! 袁耀在搞定了糜家之后,终于对着糜贞出手了! 更是一出手就把自家的小妹先给卖了。 怪不得这糜贞一见到袁娇却是那么慌乱呢,要是被袁娇看见自家大兄在信中如此编排自己,虽然这信不是自己写的,可是却是寄给自己的啊! 若是让袁娇看见了,难免不会对自己有想法。 却见糜贞随手就把书信放在了桌上,再是站起身子走到了两个丫头面前,用身子挡住了身后的桌案,急急问道:“寻我又有何事?” “我想去山上看看风信子。” 袁娇还未说话,边上的步练师就是抢着说道。 糜贞听着立刻应道:“即是如此,那便快些走吧,再晚就是看不着了。” 说着就把袁娇和步练师两个小丫头给推出了房门。 这么着急的表现哪里能是逃过袁娇的眼睛,只不过袁娇虽是年纪小却也知道给人留点脸面,眼神瞥了眼桌上的信件,却也没多是言语。 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确信,这糜姐姐,当真是要成自己人啦。 这三个身份高贵的姑娘要去游玩,自然是有侍卫在边上照看,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入了山中,步练师是撒开脚丫子就是一通奔跑,见的山野之中白茫茫的一片更是心生喜爱,就是一头扎进了花海之中。 又是转头招呼着小伙伴袁娇的加入。 “阿姐,你看这多美啊,还不快些来哩。” “哦,马上就是来了。” 袁娇稍稍是敷衍的一声,却没是立刻行动,只因是全把注意力给放在了边上的糜贞身上。 糜贞是着实有些心不在焉。 心中直是想着这袁耀寄的这封信是单纯的想是感谢还是有别的思量。 还有自己到底该不该是回信。 心中更是气恼这袁耀的随意处事,自己本是住在袁府,已经是多有不合规矩。 只是如今是乱世之中,袁家又是一方诸侯,自是无人敢是闲言碎语。 但如今都是寄信而来,虽是外人不知晓,可也过不得心里这关啊。 当真是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压根就是没注意到边上的袁娇已经是凑到了自己的边上,更是直直的看着自己。 “糜姐姐,适才看你拿着书信,却是谁寄来的?” “哦,是从家乡寄来的。” 袁娇的突然问话也是把糜贞给吓了一跳,本能的,糜贞不想告诉袁娇是袁耀寄出的书信。 袁娇哪里知道自己大兄在信里把自己贬了一顿,只以为糜贞还是害羞呢。 心里暗道这糜姐姐必是已经偷偷和兄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了。 这么一想,这么一个温柔的糜姐姐当自己的嫂子好像也不错。 心头思绪一动,就是开口道:“还当是什么事呐,不过前些日子大兄倒是寄信来,说是听闻糜姐姐如今住的袁府内,要我们好好照顾你才是,不可让你受了委屈,要不然就是要回来活剥了我。” 说完也不管糜贞的反应,就去寻那边早就是等的不耐烦的步练师去了。 只留下可怜的糜贞独自一人,又开始在内心之中纠结了起来。 “令妹天资聪颖,可爱大方,活泼伶俐,袁公子切莫再说的什么自谦之言,若被令妹知晓,难免心生难过。” 袁耀倒是没想过这糜贞还会回信,虽然这话题中也多是说的一些家常琐事,不过这笔友嘛,不就是这样吗? 难道还说什么理想抱负不成? 袁耀就把这互寄信件当是微信聊天了,虽然对方的回复速度有点慢,虽然每一次聊天的内容都是有些长。 袁耀当即就是回信道:“听闻前些日子后山上风信花已开,可惜江东之地战乱未平,不能归来一睹,着有遗憾。不过江东之地亦有其风景,日后糜小姐也可来此一观。” 要说袁耀对着糜贞是啥感受? 有句话说的好,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毕竟是个好姑娘啊! 何况既然一切都合适,糜家也有意靠近袁家,自己作为男人,总要主动点才是。 可是不能让人姑娘给干等着。 第88章 要被吕玲绮发现了 本来袁耀和糜贞之间的书信来往是很平常的,但袁耀作为一个有经验。 哦不,袁耀并没什么经验。 应该说是一个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 袁耀每次看信和写信,都是有些“巧妙”的避开了夫人吕玲绮。 但是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尤其是日日夜夜几乎都与袁耀待在一起,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诉吕玲绮事情好像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看着袁耀又是收了一封从寿春来的书信,悄悄回的屋中去看。 吕玲绮皱了皱眉头,也是悄悄跟了上去。 却见屋内袁耀打开了信件,没看上几眼,就是皱起眉头,仿佛很是苦恼的模样。 吕玲绮本是不想特地去打扰自己的夫君的,然而心底的好奇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挡。 “就这一回,看过就罢了!” 心中是暗自下了下决定,吕玲绮深深吸了口气,就是直接推门而入。 袁耀似乎压根没想到吕玲绮会在这时候突然进屋,手上不自觉的一抖,就是默默把书信扣在了案上。 又是连忙站起了身子迎了上去,直问吕玲绮道:“夫人怎么是来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丝毫也不拖泥带水,仿佛是早有的预案一般。 要是让袁娇再此看着,定是要大呼一声,简直就和糜姐姐一模一样! 就是这扣下书信的手法也是如出一辙的熟练。 不过吕玲绮作为习武之人,眼神自然是厉害的很,袁耀的这点小动作哪里能是瞒过吕玲绮的眼睛。 心底简直就像是有人挠痒痒一般,是急切的想知道这信中到底是说的些什么,又是何人寄来。 不过吕玲绮却不是袁娇。 性格之中多多少少受着其父吕布的影响,冲动的个性虽然在嫁给袁耀之后收敛了不少,却还是深入骨髓的。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去寻袁耀讨教武艺了。 只见吕玲绮看了眼袁耀,嘴上说着“且来看看夫君有什么缺的”。 脚上确是一点也不停顿,就是一步跨过,去拿起了案上的书信。 袁耀看的大惊。 这吕玲绮也太果断了吧! 似乎是被吕玲绮果断的动作给弄懵了,袁耀竟是傻愣愣的看着吕玲绮,根本来不及阻止。 却见吕玲绮一把就抓起来了案上的信,对那信上的内容却是看也不看,直接就把目光看向最后的署名。 嗯? 阎主簿? 没看见想象中的名字,吕玲绮长舒一口气,却立马察觉出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了。 这阎象来信,必是军机重事。自己虽是袁耀明媒正娶的妻子,对这军政之事却是不好掺合。 虽然自己没是看见信件的内容,可自己这番表现,当真不知道袁耀会是这么想。 这时候吕玲绮却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连忙把信再扣回去,抬头看着袁耀,一副自己做错了的模样,期期艾艾,很是可怜。 吕玲绮心头紧张,那袁耀也是不平静。 自家夫人手里拿的信件的确是阎象寄出的不错,可实际只要那吕玲绮一转身,就能看到书柜上不少自己与糜贞来往信件。 可越是在这种时刻,袁耀知道越是不能出现破绽。 看着吕玲绮一副知错了的表情,当即就是皱了皱眉头,语气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夫人到底是为的何事这么惊慌失措?” 却见吕玲绮只是沉默不语,显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吕玲绮那俏脸上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袁耀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忍。 但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为了将来的幸福,片刻的挫折只是成功道路上的一点点小小磨难。 却听袁耀只是长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道:“莫非夫人是有什么事情信不过为夫?” 这话说的就是有些严重了。 自从东汉班固之妹班昭写出《女诫》一书后,此文就被争相传载,直至如今,已有的近乎百年的历史,成为此时女子教育的楷模。 当然,要以袁耀的眼光来看,这特娘的就是一本离谱的不能再离谱的劝诫书了。 就说里面那一句“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就是离谱到极致了。 翻译过来就是男人如果死了老婆,可以光明正大地再娶。而女人如果死了丈夫,就必须终生守寡,否则就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北宋理学家程颐“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句话就是从班昭这里引申而来的。 离谱! 比自己的老爹袁术干的活还离谱! 但不可否认的是《女诫》对于此时女性的影响力,就是吕玲绮这样的武家儿女,也是通晓的此文。 所以看着袁耀如此的严肃之情,当真有些慌张了,尤其还真是自己做错的情况之下。 “夫君,玲绮确实有错,甘愿受罚。” 袁耀一听心里就是一动。 难道又能解锁几个新知识? 就听袁耀一声叹道:“罢了,虽说不知夫人到底想的何事,不过仅此一次,将来可不能再是如此莽撞了。若是当真泄露了军情,那可真是要酿成大错了。” 听的袁耀原谅,吕玲绮当即也是送的口气,立刻是保证道:“必是不会在如此了。” 说罢,又是看着夫君还是眉头不展,只恐袁耀依旧是心有芥蒂,只是说道:“夫君还是责罚我吧。” 袁耀抖了抖嘴唇,差点就要说“那你快去床上等我”。 却是生生给忍住了。 今日的一时忍耐是为了将来的肆意放纵。 深知此理的袁耀只是笑了笑说道:“这夫妻之间,最重信任,如今夫人既已保证不会再犯,我如何会不信?” 吕玲绮听着只觉得袁耀当真是宽宏大量,气度不凡。 心下愈加欢喜,视线是紧紧盯着袁耀,连着这屋内的气氛都是暧昧了不少。 唉! 可怜的吕玲绮,偏偏就是没看出来袁耀那内心之中的焦躁不安呐! … 吕玲绮的这关总算是过了。 要不然以这姑娘的个性,终有一天会是忍不住,要来看自己的书信。 索性就是卖个破绽,如此倒是绝了后患。 只不过阎主簿的这封书信可不是故意给伪造的一份,当真是由阎象给寄出的。 而袁耀的愁眉也不是惺惺作态。 因为自己这老爹,又要开始整事了。 第89章 老爹有些不耐烦 袁术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阎象在信中写的异常委婉,但袁耀还是看出了阎主簿要表达的意思。 孙策又一次逃出,这次更是跑的不知所踪,玉玺也是不知在了何处。 袁术心知玉玺无望,却是没有按下那称帝之心。 前几日,更又是旁敲侧击的开始询问阎象的建议。 好在阎象如今也不比以往,多少也学会了些袁耀的套路。 既不赞成,也没有明确的反对,只是依着江东战事未平的理由先是稳住了袁术,当即就是密信一封,送来了会稽。 袁耀倒是想过就算是失去了玉玺,老爹多半也是有称帝之心。却是没想到如此按耐不住,如此没有耐心。 有言道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虽然现在这番战略方针还要一千年之后才会被提出,但自己这老爹完全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啊! 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称帝了再说。 当即就是回了封书信。 “主簿之言,我已有知晓,此事我早已心中有数,且先待吾平定了豫章归来再做打算。主簿务必再拖延几旬,届时必有办法以应对。” 袁耀写的是着实有自信的模样,实际心中那是有个屁的办法。 更麻烦的是,老爹欲要称帝这事自己只能和阎象商量,其他人是一个都找不得。 要不然自己这一开口,说不得人转头就是跑了。 知晓了老爹的心思,袁耀也想加快些进度,可惜条件不大允许。 实在因为才是安静了几天的江东,又是掀起了一点小小的浪花。 “主公,丹阳传来急报,郡内山越渠帅费栈,祖郎同时起兵,已攻略数县。太守步陟已令徐盛前去平贼,但贼军声势浩大,军内山越纷纷响应,一时难以相抗,故此向会稽求援。“ “主公,吴郡境内金奇,毛甘等山越所部也同时作乱,守将朱桓已带兵而出,却也生怕不敌,亦向会稽求援。” 听着下方蒋钦和董袭的禀报,袁耀心知这么默契的山越袭扰,一定是有别的势力动手了。 好在会稽之地有贺齐坐镇,倒是没什么人出来冒头。 就说那潘临,自从收了赎金之后似乎也是消声觅迹了,许是被贺齐的能力给震住了,许是钱财够花了,总之是没有冒出头来。 不过光是丹阳和吴郡两地的山越齐齐冒头,也是够让袁耀头疼的了。 相较之下,丹阳更是比吴郡更让袁耀忧心。 这也得怪袁耀,总是把能征善战的大将带在身边。 没办法,穷日子过过来的人,富日子不会过啊! 谁叫以前就那几个能打的,不带着身边,心里就是没底。 若是丹阳有太史慈在,那是压根就不用自己操心。 可惜如今这丹阳,只有年纪轻轻的徐盛和个打酱油的乐就。 乐就基本就是个吉祥物了,只有指望年轻的徐盛能是少年老成一些。 又是令蒋钦董袭二人速速带军支援,先往吴郡再去丹阳。 丹阳郡,溧水县。 山越首领费栈,祖郎相聚在一起,加上边上闻风而动的其他山越,倒是已经集结了近万人马,正是朝着溧水县而去。 县内,却不仅仅是只有徐盛,袁耀口中的吉祥物乐就也亦是在此。 “文向,如今山越大军在外,我们这县内只有三千军马,恐难抵挡,不如速回秣陵吧!” 得知了山越大军即在前方不远,最多也就是三两日的脚程,乐就也是直向着徐盛提议道。 毕竟溧水县不比秣陵,没有什么城防工事,光靠着这些人如何阻挡这穷凶极恶的山越。 徐盛显然也是知晓这之中的困难,只是如此放弃又是心有不甘,直是思虑这抵抗之法。 却听徐盛对着那乐就问道:“乐将军,求援的消息可是已向主公报出?” “已是收到公子那里快马加鞭来的回信,说是已派了援兵,不过吴郡也遭受着山越袭扰,要先平了吴郡之乱,才会到的丹阳。” 乐就说着,语气中也是有几分无奈,叹了口气道:“主公在回信中言明,在此之前只得靠咱们自己了。” 徐盛听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应道:“如此说来,这山越纷纷冒出头来,绝不是偶然之事。即是这样,那吾等更是不能退的如此之快了,必须也要为主公争取的时间。” 虽然乐就也挺佩服徐盛小小年纪就是如此处乱不惊,虽然乐就他自己也很想为着袁耀出上一份力。 不过这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乐就心知自己又不是战神转世,更不是智多星在世,面对几倍的敌军,也是束手无策啊! 当即就是对着徐盛说道:“文向,我知你立功心切。但吾等即是为将者,切忌不可贪功冒进。敌军虽是山中贼寇,但人数众多且携势而来。吾等应暂避锋芒,再做打算啊!” 得,这乐就都开始教起徐盛用兵之道来了。 不过徐盛却是丝毫没有介意,认真的应道:“乐将军所言极是,敌军来势汹汹,自不可力敌。” 乐就听的稍舒一口气,他就怕徐盛年纪太轻又是初次领兵,容易犯贪功之罪。如今听得徐盛恳切的话语,也是放下心来。 却听乐就说道:“即是如此,文向所说的争取时间,可是有何计策?” “确有些想法,还请乐将军共同斟酌一二。” 徐盛的姿态还是放的很低。 却见乐就也是一脸严肃,只待徐盛说下去。 “山越之人,不识法度,见利忘义,短视无谋,最重钱财锦帛。如今贼寇虽是声势浩大,内部却是由多股势力汇集而成,一旦出的分歧,必会有所间隙,更可能瞬间四分五裂!” 乐就听得徐盛之言是连连点头。 虽是没有和山越打过交道,乐就却也听说过山越的行事作风,徐盛基本上分析的丝毫不差。 当即就是问道:“文向可是想用什么分化之法?” “不错!我欲把军中钱财通通留在此地,那山越之众见得必会心生异动,依着他们贪婪的个性,必会有所冲突,届时再见机行事,逐个击破!” “好!” 乐就听得赞叹一声,心中着实额佩服这徐盛的计谋。 当即就是应道:“文向此计甚妙,就依此计行事!” 第90章 分赃不均 张英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神亭岭下被袁耀击破,自己丢下了刘繇,奔走而出,忽然发现自己就是无处可去了。 本来旧主刘繇去了豫章,自己倒是可以追随刘繇而去。 奈何这神亭岭下自己丢下主公跑了,也是实在是无脸去见了。 这走投无路之下,最后竟然去寻了丹阳的山越首领祖郎去了。 可惜在山越的日子也不好过。 祖郎倒是对自己还算客气,可这在山中的日子哪里比的上在秣陵。 很是穷困啊! 山中平日里更是闲的很,这山越之人毕竟只是贼寇,哪晓得什么练兵操演,丝毫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那袁耀啊! 所以当北方来人,与那山越首领祖郎联系起兵之事,自己也是极力促成,要给这袁耀找点麻烦。 只不过当真是要面对袁耀军的时候,张英又是想起自己在神亭岭受的罪了。 知道袁耀这小子不好对付,当即就是与边上的祖郎说道:“渠帅,如今这前方不远即是溧水县,溧水县已是接近秣陵,恐那袁耀不会轻易放弃,渠帅还需多做准备。” 哪想张英一番恳切之言却是让祖郎有些满不在意,甚至有些不满的回道:“吾等万人大军,区区一县城,如何能挡?再说如此小心翼翼,岂非让费栈所轻?” 听着祖郎如此之说,张英知道说什么都是不行了,只是叹息山越之人当真不可成大事,再是默默跟着大军往溧水县而去。 … 两日后,丹阳郡,溧水县城。 山越大军进入,却是没见丝毫抵抗的军力,反倒是留下了一堆的钱财。 首领祖郎满脸得意,看着边上的张英说道:“早说这万人之众,一个个小小县城如何能抵,看来那袁耀不过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怎么打败的刘刺史。” 直把边上的张英说的脸色暗沉,却是不好发作。 只是看着这钱财祖郎却是有些犯难。 到手的钱财没人想吐出去,虽然是一起合作的关系,但这事了了那也是各回各的山头,钱财这东西还是那在自己手里安心呐! 当即就是划分了一小撮,对着下面的小卒说道:“把这些拿与费栈大帅,别让人说我这祖大帅,为人小气。” 张英听得就是微微皱眉,连忙上前劝阻道:“大帅,如今战事未了,尚是团结之时。大帅此番做法,若被那费栈知晓,恐怕要…” “这些钱财自是谁先得了就是归谁,这是咱们山越的规矩。我分的他一些,已是仁至义尽,莫不是还要分的一半与他?” 张英话未说完,那祖郎就是冷笑一声道:“就算我愿意送过去,我手下的兄弟们也不答应啊!” 这话倒是不假。 这大帅拿的多,手下人自然也是分的多。 若是当真分出去一半,那分的可不是自己的钱财,那都是整个寨中人的钱财。 真是如此做为,说不得都要哗变。 张英和着山越待久了,也是心知此理,可那费栈听闻了,能是这么讲理?他收下的那些人能是听话? 张英忽然有种预感,这溧水县怕是不好待了! … 费栈哪里能是不知道祖郎得了一笔钱财的事情,只是静待看这祖郎会是如何处理。 不料这祖郎倒是真做的出来,送来的东西竟是连十分之一都是没有。 当即就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特娘的,那祖郎竟是如此欺我!出山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所有的战利都五五分账。如今送来这些破烂玩意,莫不是当我是个乞丐不成?” 言罢,就是气势汹汹的找那祖郎去算账去。 祖郎和费栈二人所带的人数相差不多,二人实力也在伯仲之间。 面对怒气冲冲的费栈,祖郎自然也不会轻视,只是笑脸相迎道:“费大帅为何如此盛怒,莫不是我这下面有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惹恼了大帅?” 费栈知道这祖郎在与自己装傻,也不废话,直是开门见山的说道:“祖大帅,当初吾等下山之时,那可都是说好的,这战利无论多寡,都五五分账。如今祖大帅得了钱财,倒是把当初的约定给忘了?” 却听祖郎忙是应道:“唉,约定一事,如何能忘!大帅必是冤枉我了!” 费栈听着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和祖郎废话,直言道:“既然如此,那得了如此多的钱财,为何才分了这些与我?” 祖郎早就想好了托词,当即应道:“费大帅看来是有些误会了,咱这未费的一兵一卒,这自然不能算是战利,只是路上捡的钱财罢了。难道我祖郎路上捡的东西,都要分得大帅一半乎?” 强词夺理! 费栈心中怒喝了一句,就是面上暗沉的问道:“这么说起来,祖大帅是当真不愿分了?” 祖郎根本不为所动,也是冷冷的回道:“非是不愿,只是此事确不合规矩,费大帅可莫要逼我!” 费栈听得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那祖郎说道:“那按照你那意思,这之后的诸县都是先到者先得?” “本就该是如此!” 祖郎丝毫都没犹豫,直接就是应道。 “好!” 那费栈听得祖郎之言,只是喊的声好,转身就走,没再是说一句话。 张英全程在边上看着,见得那费栈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中清楚这脆弱的山越联盟,只怕是要为这分赃之事瞬间分崩离析了。 果然,吃了一击暗亏,憋着一肚子火气的费栈一回去就带着所部人马走了。 … 祖郎知道费栈离去之后也是稍有后悔。 不过倒不是后悔因为没有分赃把那费栈给逼走了,而是后悔要是早知道这费栈这么不领情,那特娘的连那十分之一也不该给他! 张英看着这所部人马瞬间少了一半,心生警惕,立刻就向着祖郎提议要加强戒备。 可惜祖郎是极不领情,甚至有些轻蔑的说道:“我看你真是被那袁耀给打怕了,我们来的溧水,都无人敢敌,还有何人能来袭我?” 言罢,就去清点他的财物去了。 第91章 溧水之战 费栈一走,退在二十里外的徐盛一行就是立刻知晓了。 听着斥候的禀报,乐就也是高兴的说道:“文向果真厉害,就留得些钱财那费栈还当真是走了。如此那祖郎只留有五千人马,更是麻痹大意,吾等杀他个回马枪如何?” 徐盛立是应道:“乐将军所言甚善,那祖郎轻易取得溧水,必是心生麻痹。吾等趁夜袭击,必能胜之!” 乐就听得徐盛赞同,也是未有意外。 心道我老乐再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还是有些兵法韬略的。 提些可行的建议,那还不是正常的很。 两人议定,就是带着三千军马又是悄无声息的摸回了溧水县。 … 溧水县的城墙很脆弱。 脆弱到什么程度呢? 简单来说就是城外的战壕都没有,一马平川,基本就是被人一冲就垮了。 这也难怪,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罢了,若是真有什么防御工事,徐盛也不至于如此容易的弃城了。 今夜,似乎尤其安静。 逐渐开始炎热起来的天气,使得晚上的微风都显得有些温热,令人烦躁的很。 张英直是感觉有些睡不着,心中很是不安定,索性就去城门处看了看。 黑夜之中,远远望去,一片漆黑。月光下,能见的距离不过十尺罢了。 “特娘的!怎么今天就是让人焦躁的很,心神不宁,让我就是不自觉的想起神亭岭下袁耀来劫营的那一夜。” 来到城门处的张英正是暗自嘀咕,结果忽的却见前方忽闪起了隐隐约约的火光。 张英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是那么邪门吧,自己这只是想想,不会还真来了吧!” 张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料这不揉还好,一揉就见那火光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直把那黑夜都给照明了。 “敌袭!速速备战!速速备战!” 吃过一次大亏的张英是扯着嗓子狂喊,企图把整个县城内的山越都给喊醒了。 可惜这山越毕竟是山越,连着主帅都是如此麻痹大意,这些普通小卒哪能心生警惕呢? 就算听见了张英的喊叫,多数人在恍惚之间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有个别机灵的,没有成型的应对机制,也只能自己管上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更别提大多数人压根都没听见张英的嘶吼,都是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之中。 张英眼看这么下去即将就要重蹈覆辙,连忙就是去寻祖郎,知道只有他才能迅速让整个山越大军运转起来。 好在这溧水县城也不大,张英去寻那祖郎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大帅!有敌袭,有敌袭!” 张英是边跑边喊,一路也是吵醒了不少的山越之人。 祖郎早是被张英给吵醒了,骂骂咧咧的正要出来对着张英张口就骂,却见远方忽然就是火光冲天。 心里顿时一惊,哪里管的上张英。 只以为是那费栈杀了个回马枪,当即就是怒喝道:“特娘的!一群见钱眼开的玩意,兄弟们抄起家伙,有人来抢咱们的钱财了!” 要不说是还得是山越懂山越呢,说别的没用,这一说有人来抢钱了那是各个打的鸡血,瞬间就是群情激奋。 “妈的,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抢爷爷们的东西,定叫他有来无回!” “不错不错,非得让他们尝尝爷爷们的厉害。” “爷爷还真没见过敢打咱们大帅主意的人呢,非让他死的透透的!” 听着一众山越在那直是嚷嚷,张英那心反倒是安定了些。 连忙上去说道:“大帅,不管这敌方究竟是何人,咱们快做准备迎敌吧,这都快要到了城下了!” 祖郎听得直是点头,就往城门处而去。 边上密密麻麻也是跟着不少人,只不过虽是人多势众,但用心看去也是杂乱的很,显然对着半夜突袭没是有多大准备。 近的城门,却见敌军已是接近,为首一人,依着月光,都能看清对方的容貌。 只见来人很是年轻,脸庞虽是有些青涩却很是坚毅,穿着一身朝廷的盔甲,正是举刀而立。 显然,这并不是费栈一伙人。 祖郎正是要开口说话,却听对面那年轻将领抢先喊道:“对面的贼人听着,吾乃后将军帐下徐盛是也,已带万人大军将尔等包围,速速开城投降,绕尔等不死!” 万人大军? 祖郎听得诧异,直往黑暗中看去。 只见那黑暗之中约莫也就站了一两千人,当即大笑道:“哈哈,这么些人就要诓骗我,莫不是当我祖郎瞎么!” 正是稍有安心,却又是出的意外。 “杀!” 自己这话音才落,却听得东门杀伐之声骤然响起。 原本漆黑一片的东面瞬间亮起了一片火光。 城下的徐盛听得大喜道:“哈哈,不过只是诱敌之计,看来大军已进的城内,尔等当真无谋矣!” 说着更是当先带头冲锋,就是提刀冲向城门。 “儿郎们!敌军已是中计,我军已杀的城内,吾等安能落与他人之后,随我杀!” “杀!” 随着徐盛的一声怒吼,边上的一众将士也是齐声响应。 这短促而有力的杀伐声从千人嘴里齐齐说出也是有磅礴的气势,直把那城内的山越众人齐齐吓了一跳。 尤其是东面也是杀伐声不断,一众人当真以为自己是被包围了。 其实这徐盛哪里有万人之军,用的不过还是那疑兵之法罢了。 自领一军,亮起火把,正大光明的冲杀北门,完全吸引了山越的注意力。 另由乐就率领一部,熄了火把,趁着夜色行动,待得听见北面声响,再是亮起火光,冲杀东门。 使那山越之人不得分辨到底有多少敌军。 果然,那山越各个都是陷入慌乱之中,所面之敌又是气势正盛,一时都难以抵抗。 被徐盛很快就冲破了城门,杀了进去! 祖郎见得大惊,心知此刻再不出手只怕是没机会了。 立刻就是持刀上前,直扑向徐盛,大喝道:“小子安敢放肆!” 就是冲上前去与那徐盛交起手来。 徐盛虽是初上战场,面对来敌又哪会退却,当即就是迎了上去。 两刀交汇,只听“当”的一声,倒是势均力敌! 第92章 差点被祭旗的 祖郎一击未能得手心中也微有诧异。 不想这年轻小将倒是有些本事,心中重视的几分,手上暗暗发力,又是雷霆一击,劈向徐盛。 徐盛知道来人就是这山越首领,心知今夜的袭击成与不成说不得就在此战,心头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敌首。 二人再是交手的一阵,你来我往打了四五回合,谁都没占据便宜。 只是祖郎心头是越打越着急,东面的杀伐之声是渐渐靠近,压根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马,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当真是有万人之军,我在这里缠斗,岂非是落入了圈套?” 再是看那徐盛沉着的模样,就更是确信了。 “妈的!这小子如此不急不躁,必是因为有大军在旁。看来这小子还当真说的不是假话,这么说来当真不能恋战。” 也是被频频分散的注意力,祖郎差点就是被徐盛砍上两刀,心下更是着急。 连忙是挥了一刀,逼开徐盛一步,就是怒喝道:“好小子,有些本事,且来看看我这招。” 说着就是退开一步,举刀向着自己,全身的破绽都暴露在外。 徐盛看的也是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招式? 没见过啊! 想必是这山越中的什么秘术。 也是紧紧握着朴刀不敢大意,准备迎接这祖郎的全力一击。 却听那祖郎喊的一声看招! 徐盛心中一凌,就见得那祖郎飞过一把长刀而来。 怕是其中有诈,不敢硬接,只是一个侧身避开,注意力也在那祖郎的后招之上。 不料那祖郎一个丢出长刀后一个转身就是跑了,那是头也不带回的。 徐盛哪里能想到这山越如此没脸没皮,竟是临阵脱逃,想要追上,却见那祖郎跑的还贼快,几步就是被人群给淹没了。 当即也不深追,只是高呼道:“贼将已是授首,尔等速速投降,绕你们不死!” 山越众人听得本能的不想相信,可又见不得大帅回应,当真以为大帅已经挂了。 这一下就是陷入了混乱之中。 有是骂骂咧咧,高喊为大帅复仇,奋勇抵抗者。 有是惊慌失措,不知该是抗是降,见机行事者。 有是心生惧怕。放下手中的刀刃,跪地求饶者。 但最多的还是直接逃跑的人。 毕竟这投降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别人了,这说是说投降不杀,真到了那时候,又有谁能保证? 就说自己那渠帅食言的时候就是不少。 … 这逃跑也会变成一种习惯的。 比如说刘皇叔,跟着那么多人混过,为啥每次自己老大都被灭了他还安然无恙呢? 那是因为他跑的快啊! 所以当逃跑变成一种习惯,有时候真能保住你的性命。 张英如今也是体会到了。 听着东门响起的杀伐声,早被袁耀打怕的他直是以为又是中计了。 等那祖郎上阵之时,自己就是悄悄溜走了。 唉! 若是张英能在祖郎与徐盛交战之时帮上一把,说不得这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到他这一方了。 无胆之辈,自取灭亡。 张英这才是跑的两步就见一将带着兵马而出,心中一惊,正要低头避开。 不料对方却是惊呼道:“咦?这不是差点被公子杀了祭旗的么?” 张英听得一慌。 这家伙是神亭岭上的! 就不知道是谁来了? 黑夜之中却又不敢抬头辨认,只是想避开对方,快速离开这溧水县。 这也不怨张英无胆,实在是袁耀手下的诸将都是太过勇猛,令人印象深刻。 周泰斩了于糜,蒋钦射死樊能,就连那城门处年纪轻轻的小将,都悍勇无惧。 更别说是张辽太史慈了。 自己那是各个都打不过啊! 乐就哪里想到自己打个山越还能见得个熟人,本以为是看错了,不想自己脱口之言却让对面鬼鬼祟祟,似是见不得人一般。 当下就是心头一动,高呼道:“张英!你背叛刘繇不说,竟然还投靠山越。简直就是吾等习武之人的耻辱!更是愧对大汉将士的身份!” 乐就一番话,直是把张英说的有些无地自容。 毕竟这人都是要点脸的。 投降山越,那张英就算还能留命出的溧水县,怕也是无人敢收了。 不过羞愧归羞愧,张英还是想活命的,更不可能束手就擒。也不说话,当即就是持刀向前,朝着乐就袭去。 乐就虽是武艺不济,但倒是真有颗忠君之心。 当初在周泰蒋钦的水寨前,面对蒋钦这样的强敌也丝毫不怵,面对个被张辽一刀打下马的张英又哪里会退。 当即就是拍马持枪,迎了上去! 张英却是大呼一声不要脸! 你有马,我没马啊! 乐就趁着马势而来,一枪就是直向着张英的面门而去。 张英一个避身闪过,面对乐就,正是等待着下一招。 只见那乐就却是把枪一举,指着张英高呼道:“拿下贼将者,重重有赏!” “你特娘…” 张英哪想这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本想敌将骑马迎敌已经够无耻了,不想这还有够无耻的。竟是不和自己比试,直让边上的兵卒以人多其欺人少。 有心杀出一条血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见两人扑上前来抱住自己的腰,又是几人擒住自己的手,然后就是背上传来一股大力,整个扑倒了自己。 被人以如此手段擒住,张英不由是悲愤交加,怒喝道:“特娘的!你这卑鄙之徒究竟是何人?” 只见乐就停马驻足,把枪往地上一杵,扬起一片尘土,一脸正色,对着被按在地上的张英说道:“吾乃后将军帐下大将乐就是也!” 好在没是让袁耀看见,不然定是要夸上乐就一句:“老乐啊,不错啊,如今也是晓得装逼了!” … 溧水之战以徐盛与乐就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山越众人失去了首领也是溃不成军,逃的逃,降的降,很快就被三千军马给冲散了。 首领祖郎,却是给他跑了。 不过经此一败,失去了如此多的战力,祖郎那一部的山越也算是毁了。 至于张英,乐就抓了之后就没兴趣了,直把这差点被袁耀祭旗的人关押起来,只等日后交由公子处置。 可惜袁耀对这张英更不感兴趣,接到了乐就的消息,只让乐就自行处置了那张英。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现在,刚刚平定了溧水之乱徐盛一行,也是马不停蹄的去追那费栈去了。 ps:感谢折翼文老哥的每日鞭策。 第93章 总有贵人来相助 袁耀终于感到自己有点主角的样子了。 虽然在丹阳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但也是自己的部将啊! 这部下还不都是占着主公的光? 所以这主角还得是自己。 … 徐盛才是带着大军追着费栈而走,还没追上费栈的屁股呢,就听闻前方却是打起来了。 心头也是诧异在这丹阳之地,还有谁能打的了山越。 但这情急之下哪里管的上那么多,只是带着军马包抄过去。 离的近了,果然见得前方正是两军交战。 其中一部人马穿着打扮与那溧水县的山越极为相似,一看就是出走的另一部山越。 另外一群人却是并没有穿的军服,多是乡勇打扮。 徐盛一时也弄不清这到底是哪来的人马。 但一边是本来就要对付的山越,一边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义勇军,徐盛当然知道要帮谁。 当即就是与边上的乐就说道:“乐将军,虽是不知这与山越交手的究竟是何人,但即是我汉人,安能见其被那山越欺凌,吾等应速速驰援才是。” 乐就昨一日才生擒了张英,今日正是有些意气风发。 看着前方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血肉横飞,心下稍稍一思量:“就算是那山越想要诱敌,也不可能做的如此逼真,看来当真是有人来相助了。” “公子不愧是贵人有贵相!” 心中感叹的一句,乐就再是高呼道:“山越贼人欺我大汉百姓,安能坐视不管?” “弟兄们,随吾剿了那山越!” 随着一声怒吼,乐就策马而出,当先朝着敌阵冲杀了过去! 边上徐盛见到也是立刻跟在一侧。 身边的兵卒见到两位主将都如此晓勇,加上昨日才击败了一部山越,更是士气大盛,直是追随着两位将军杀了过去。 要是袁耀在此,看的乐就如此表现,那是当真要刮目相看了。 说不得就会大破长久以来抱有的固有思维。 什么固有思维? 那就是名将就是名将,垃圾就是垃圾。 但谁能想到,一直跟着袁耀边上的乐就却是也有成长的时刻。 策马而出,挺抢而战。 先入敌阵,不惧危难。 若是把那平凡的脸庞换上一个稍微显得帅气些的,再把那铠甲换的亮堂些的,乍看下去,说不得就要被认为常山赵子龙了。 虽然乐就并不是赵子龙,可这山越之人也非是虎狼之师啊。 受的两军包夹,哪能有效抵抗起,直是被杀的七零八落。 乐就和徐盛二人一冲进敌阵,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倒是还真让乐就将军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无双之将的感觉。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对待山越,没人会留情。 这些山越,常常袭扰百姓,屠略村落,不识王法。大汉将士,哪个能是不恨。 只是朝纲紊乱,天下疾苦。 连是自己的生存都要出了问题,还哪里能管得上什么山越。 说到底,这百姓哪管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曹,是姓袁还是姓孙,谁能给的条活路,就是跟谁。 不是活不下去,谁会走造反这条路。 尤其是农民起义,更是如此了。 野战之中,受得合围,那当真就要是无处可逃了。 乐就徐盛带着军马冲杀,只是小半个时辰,就击败了这山越之军,与那义勇军汇合起。 费栈更是没有祖郎那么好的运气,当场就死在了这乱军之中。 直是这时候,乐就和徐盛才有的空闲关注这援军是何人。 只见的当先一人长的很是粗狂,头上戴着一方头巾,拿着一柄长刀,鲜血早是染红了战袍。 站在战场之上,倒是有些威风凛凛的模样。 二人自是不敢轻视,由着乐就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壮士姓名?” 却听那人操着一副吴地的口音,嗡声应道:“在下凌操,乃是吴郡余杭人士。” 乐就听得着实奇怪,立刻再是问道:“吴郡之人如何会是来的此地?” 却听那凌操客气的回道:“吾久居吴郡,听闻袁公子少有胆气,以一己之力平定江东三郡,早是想来投,只是未有寻得良机。” 说着神色变了变,略是有些愤慨的模样,再是说道:“前日里,吴郡之地山越突起,好在听得会稽已是出的援军而来,才是稍有安心。不料又是听闻丹阳也是山越袭扰,祸乱百姓。在下知晓后实在寝食难安,彻夜难眠。这才是集结了乡勇,直往丹阳而来!” 原来如此。 乐就听得是连连点头,再是一看那凌操周围所带的军马。这说是说的乡勇,却是各个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一看不是普通的乡勇,估摸着又是吴郡的哪个大家族出来的人物。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是能看出这凌操绝非等闲之辈,至少是颇有练兵之法,不然虽然对方只是山越,却人数众多,普通人见得别说拿起兵器,恐怕早就四散而逃了。 乐就心下着实看重那凌操,也是学着主公礼贤下士的模样,当即拜道:“凌公远在吴郡,却能心系我丹阳百姓之安危,当真心有大义,乐某着实佩服。” 说着更是上前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既是有如此大义,何不来相助袁公子以成霸业,平息战乱,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且与吾等共回秣陵,我即刻上表公子,为君请功!” 凌操既然是来救丹阳,自然不能光是只有赤诚之心,自也是有自己的思量。 如今眼看袁家入了吴郡之后,这同郡的朱家和顾家都是风生水起,自己哪里还能坐的住。 只是由于自己的犹豫已是落人之后,再是去相投未免是落得下成,只能是苦寻机遇。 好在是没让自己等待太久。 只不过这吴郡的山越已经由着朱桓动手了,自己再去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 既然如此,不如远走更是危急的丹阳。 虽说也是更加危险,但若是这能帮上一把,那更是大功一件。 所以这说的是好听,又哪能是光为的大义呢,总是有自己的算盘。 听着乐就此言,自是应道:“多谢将军引荐,将军邀请自是不敢不从,且共往之。” 乐就听得也是大喜。 特娘的! 咱也给公子招募人才了! 也是越看凌操这粗狂的脸越是感到顺眼。 咱老乐也是伯乐了! 第94章 那一口气 凌操来的还真是时候。 蒋钦和董袭带着军马驰援了吴郡,消灭了作乱的山越,正是准备调拨去丹阳呢,这丹阳就传来消息,乐就和徐盛二人以三千军马就已经把作乱的山越给灭了。 搞的蒋钦和董袭也是深深佩服这二人的用兵。 其实是和乐就正面打过交道的蒋钦。 原本只以为这乐就武艺不行,不想倒是还有些门道,就说这用兵之法,若是让自己带三千人打万人山越,也不能说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是胜的如此顺利,如此容易。 只是感叹的一句:“这公子身边,当真是没有庸人啊!” 经此一役,乐就在袁耀军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至少在诸将心里的地位都高出不少。 而丹阳和吴郡的山越一平,不仅是袁耀放下心来,还有一个时时刻刻关注两郡消息的人也是安心了许多。 豫章郡内,已是来的多日却是未被华歆接待的鲁肃却是丝毫也不着急的模样,只是在华太守给安排的住处内品着茶水。 不过这说是只身入豫章,鲁肃身边还是随身带了个伺候人的小厮。 这不鲁肃是耐得住,边上随身带来的小厮却是有些耐不住了。 逐渐开始闷热起来的天气直把人搞的有些心烦意乱,直是对着鲁肃抱怨道:“先生啊,咱这都来了好几日了,那华太守就是这么晾着咱们,到底是何用意呢?” 看来这鲁肃平日里对待身边的下人倒也随和的很。 却听鲁肃笑了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些什么?” 说着也是挥了挥手,让着那小厮靠近的些,有些神神秘秘的接着说道:“那华子鱼晾着我,我又何尝不是晾着他,你看我来的这豫章,又何曾去找过他一回呢!” 这下小厮就更是不解了,直是问道:“可是先生,咱们来的这豫章不是要送那书信么,如今都是见不到那华太守,更是无人来接,岂非是误了事?” 鲁肃听得却是哈哈大笑,毫不在乎的说道:“误不了,误不了,如今就算我送出了主公的书信,也不过还是如此罢了,还得看东面传来的消息啊!” “东面传来的消息?” 只见鲁肃抬头看了看那正是冉冉升起的太阳,淡然说道:“不错,想来按照主公的本事,也就快是来了!” 小厮听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只是觉得这自家先生当真是厉害。 在豫章等着东面消息的人自然不会仅仅是鲁肃一人,太守华歆可是比鲁肃的心思更加急切。 老实说,当北面来人说已是联系的江东山越,共同举兵,袭击袁耀,自己一点也不好看。 作为豫章太守,这隔壁三郡发生的大事自己哪里会不晓得。 就说那被袁家公子击破的刘繇,如今还在这豫章中避难。 只是之所以没有言明拒绝,还是为的心中那口气。 马日磾受袁术逼迫而死,那就是华歆心中的那口气。 若是自己降了袁术,那是怎么都吐不出这口恶气了,说不得反倒还会被这口气给憋死。 但袁耀在会稽整军备战,自己又如何不知晓,更是深知连孙策都被击败,如此军力强盛的袁耀绝非是自己所能匹敌的。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降又是要把自己给憋死。 眼看这袁耀的大军就要来袭,鲁肃的到来自然是最后的警告。 自己哪里敢是接待,只得是把鲁肃晾在一边,等那东边的消息传来。 说不得这山越还真是能给这袁耀找点麻烦呢! 消息倒是来的快,可惜却是没等来华歆期待的消息。 这山越别说是给袁耀弄点麻烦了,那是差点就把自己给灭了,而且打的是干干净净的,几万的山越大军啊,那是说没就没了。 恐怕那袁耀连汗都是未出,就把这山越之乱给平了。 这下可好,更是让华歆重新评估了一下袁耀的战力。 心底暗叹的口气,也该是见见那鲁肃了。 … 鲁肃知晓了华歆欲要面见自己,虽是还未接到东面来的消息,却也知道这东面的战事必是了了。 也是不紧不慢的整理了翻仪表,再是去寻那华歆。 入得堂内,却见华歆正是正襟危坐,面上不悲不喜,不哀不怒,完全看不出表情来。 鲁肃心中有数,这华歆恐怕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面上却是笑脸盈盈,直向着华歆拜道:“来的多日,却是才拜见太守,当真有愧。” 当然这说的又是虚话。 明明是华歆不召见,却说是自己未拜访。 只是华歆却是理所当然的应道:“子敬何必客气,也是前些日子太过忙碌,直到是今日才是得了空闲,就立是来寻了子敬啊!” 鲁肃当即应道:“知晓华太守公务繁忙,也是不敢打搅。” 华歆听得微微点了点头,开场白过后,也该是说的正题了。 却听华歆说道:“就不知子敬来此,为的何事?” 只见鲁肃又是拜道:“仅奉公子之命,来当个信使罢了。” 说着就是从怀里拿出来书信来,交于华歆。 华歆却是没有着急打开,眼神闪了闪,突然说道:“不知子敬可是听说否,丹阳与吴郡的山越把袁公子打的节节败退,如今已逼得其治所了,子敬你…” “哈哈,华太守还是莫要诓骗我了。” 这华歆的话才说的一半,就被鲁肃给打断了。 华歆面色惊疑,沉声道:“不想子敬如此看重那袁家公子,如此有信心呐。” 却听鲁肃说道:“华太守还是太不了解那袁公子了,袁公子韬略在怀,帐下更有忠勇之将,若是能被区区一群山越所破,也不能让我鲁子敬心甘情愿当这信使。” 说着更是眼神看着那华歆,虽是并不凌人,但那淡然的眼神仿佛也是能直射人内心。 只听那鲁肃直是自信说道:“太守既是如此说来,想必那山越之乱已平,吾主必是大获全胜!” 华歆听得鲁肃如此自信,也是有些微微发愣。 一是佩服这鲁肃之才,只是三言两语就是听出自己实在诓骗他。 二则是佩服那袁耀。 平定江东,剿灭山越,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自己在寿春的时候也没发现这袁家公子如此有才啊! 难道这口气自己还真得憋回去? ps:妈耶,连着四周推荐,下周网站强推,啊嗲里个娘哩,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牛,毕竟这书除了自己给自己投点推荐票,那是一点py都没,再次感谢各位大佬支持! 第95章 豫章平定全据扬州 华歆虽是佩服鲁肃其人,但对袁术实在是看不上眼。 这一口气怎么也不能真给吞回去。 正要说话,却听鲁肃抢先说道:“华太守,吾知后将军却有些事做的稍许过了些,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后将军已是将太傅厚葬与寿春,太守又何必对往事耿耿于怀,不若向前一看,自是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若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鲁肃也真是不愿意提及袁术做的这荒唐事。但亦是深知要想说服华歆,这是必须要过的坎,避也不避不得。 索性就是不等那华歆开口,自己先是提了这一茬。 华歆哪里能是不明白鲁肃说的什么,再也忍不住,长叹的一口闷气,愤愤应道:“非是我耿耿于怀,马太傅如此名士,那袁公路都敢是这般对待,最后竟是竟是忧愤呕血而死!吾深受其提携之恩,就算那袁公路把马太傅给厚葬了,我又安能再是投效与他!” 马日磾的死袁耀实在是无能为力,谁让自己穿越的太晚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就算自己穿越在马太傅死之前,那多半也是顾不上了。 再说这玩意也是心病,日久成疾,就算放的其离开,恐怕也是晚了。 好在袁耀稍许做了些弥补,早就是让自己老爹把马日磾给厚葬了,不然可是要等着两年后遗体才会被运往许昌。 不过恐怕是连华歆都没想到,这马日磾的遗体被运往许昌之后却是没被礼葬,只是草草了事。 究其原因,却是那同样逃到许昌的少府孔融常有议论道:“马日磾凭上公身份,持天子髦节,奉命处理地方事务,安宁东夏。竟然取媚奸臣,被他所指使,所上章表署名补用,马日磾都是第一个!依附下级,欺骗朝廷,奸诈事君。陛下可怜旧臣,不忍追究定罪,已经很宽大了,不应再加礼。” 不论这话说的是否有理,这人都死了还要踩上一脚,就袁耀看来,实在是有损名望。 不过这华歆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算是知晓了袁术把马日磾厚葬在了寿春也依旧是忿忿不平,是以才是说的了那番话。 鲁肃心知若是能这么容易说服的了华歆也是不用的自己来这豫章了。 见得华歆如此神情激愤,也是不急不躁,只是劝道:“华太守还是稍安勿躁,且看看我带来的信件吧。” 华歆听得心中一顿。 这鲁子敬倒是对那袁公子如此有信心? 心下狐疑,手上却是不慢,撕开束缚的绳子,展开竹简,面色沉凝的看了起来。 “耀顿首华太守足下,太守清素寡欲,聪敏特达,存志太虚,安心玄妙。处平则以和养德,遭变则以断蹈义!耀虽年幼,亦早闻公之名号,早服久矣,更不愿与公为敌。” “然天下纷乱,天子遽欲倒也。吾等若是再踌躇不前,安能救困扶危,力挽狂澜。只恨得不能行讨逆之事,只得安一地之民。” “如今得天下豪杰相助,自不能再偏安一偶。今寻华公,非是要逼迫与公,实乃天不待我!眼见得贼寇势大,安得再是惜得自身!只请华公放下成见,与吾共为天下黎民苍生出力。” “华公为政清静不烦扰百姓,官吏百姓皆是感激拥戴。若是愿助耀一臂之力,则扬州皆平,使百姓安居,免受战乱之苦。” “至得今日,聊布往怀,君其详之,袁耀顿首。” 华歆看的信中所述,虽不是辞藻华丽,却是言辞恳切。 只是默不作声,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鲁肃见得,再是说道:“华公,太傅已是去矣,然天下之苍生还在苟活于乱世。若能使苍生免受战乱,则是德善之功,请公三思。” 华歆听得脸色变得数变,明白这鲁肃话中意思是若是不降那袁耀的兵锋可就是要来了。 只是叹的一声,放下信件,与那鲁肃说道:“如今天子蒙难,吾自不该再添战乱。然华歆虽愿降,但请言明公子,寿春一地吾是万万不愿去,请非要为难与我。” 鲁肃听得华歆松口,也是大喜,当即就是应道:“华公且安心,此事吾来豫章之前公子已有交待,只让公留与豫章,造福一方。” 见得华歆微微点了点,再说说道:“只是荆州刘表早有不臣之心,公子亦是担忧豫章之安危,此后也要引一大将来此,协助太守。” 这是明摆着的事,华歆也不意外。 再者说,华歆本也不介意。 自己又不是要割据一方,一心只想当个天子近臣。 要不是这袁术实在是感觉让人还是感觉有些不靠谱,华歆也不想留在这豫章。 当年华歆投了江东,曹操一发请召就把华歆给弄去了许昌,不管这孙权是不是舍得,这华歆都是坚持要走。 可想其志向究竟为何了。 鲁肃成功说服了华歆,立刻就是回了会稽复命。 袁耀听得自是喜出望外,豫章一平,则是彻底把扬州的西大门给关上了。 自此,整个扬州都在袁家手下,更是成为了袁家的后花园,当真是进可问鼎中原,退可依仗天险,偏安一偶。 更重要的是,相比孙策进的江东,身为世家头子的袁耀少了极多的阻力。 相反,这些江东世家还成了很重要的助力。 当年孙策下江东打了几个年头,如今从兴平元年的初冬袁耀初下江东,到如今兴平二年的盛夏,袁耀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是横扫了整个江东之地。其中若是没有朱桓顾雍这样的世家相助,又哪有这么容易。 如今却能是思量思量这荆南四郡和那刘景升了! 虽然江东之地山越众多,人口凋零。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发展度太低了! 好在还有淮南一地能是帮衬,加上世家之人出钱出力,等糜家来了江东,好歹也能是好些了。 至于未来这世家是否会尾大不掉,那也不是袁耀能是考虑的事情了。 先顾上眼前吧! 这刘景升也可谓是老爹袁术的死对头了。 要说袁术吃的闷亏,在刘表身上的绝对不比在曹操身上的少。 初平二年的孙坚之死,也是直接导致了袁术无法安心盘踞在南阳,迫使其不得不往兖豫方向出走,间接促成了后来袁术与曹操的匡亭之战。 该是为孙将军报仇了! 袁耀正是磨刀霍霍,蓄势待发,不料那徐州又是传来的消息,给袁耀狠狠踩上了一脚刹车。 第96章 徐州传来的消息 袁耀在会稽待的好好的,没想到这太平日子才是没过几天,徐州就传来一个坏消息。 吕布冒进兖州兵败而归,徐州彭城国东海郡被夺。 曹操率领大军兵至下邳,张文远守城池力战不退。 袁耀听到这些消息脑子都有些发懵。 我擦嘞! 这自己的老爹总算是没犯病,没想到自己这老丈人又是犯病了。 打曹操! 吕布你可真是牛大发了! 这在兖州受的教育还不够啊!你就去敢打曹操去! 好在是吕布到底没是死了,又是由着张辽守住了下邳,虽是兵败好歹命是保住了,只是退守下邳城。 如今下邳被围,吕布只得向自己的亲家袁术求援。 袁术倒是毫不犹豫,这匡亭之战,曹操把自己打的那叫一个憋屈,如今盟友求援如何能是不应,当即就是欲要行围魏救赵之计,让纪灵发兵直进挺近兖州梁国。 却在睢阳被曹仁所拒。 虽未吃了败仗,却也前进不得,两军相对,谁也奈何不得谁。 徐州万万不能失! 得知消息的袁耀虽是心中气急,却也只能收拾了心情,暂时放过了荆州刘表,立刻令大将董袭进驻会稽,自领太史慈,周泰,蒋钦等诸将,加上鲁肃,严峻,一路调拨兵马粮草,回归丹阳。 当然也不会忘了孙家的新扛鼎孙暠和担心被袁耀借刀杀人的黄盖来。 打算从丹阳入得徐州广陵,前往下邳驰援自己的老丈。 当然这一番调动也需得时间,尤其是袁耀一直把战略方向放在南方,如今突然要去徐州救人,哪是这么容易调转车头。 至于会稽之地的立县分郡以对山越治乱,袁耀则是全权委托给了贺齐与虞翻二人。 好歹是现在自己人才不少,不然当真是焦头烂额。 大军调拨的速度显然有些慢了。 不知徐州会出现的什么变数,袁耀心中也是着急不已,只是强自按耐住,以免动摇军心。 但这军中还有一人可是比袁耀更是着急了。 得知自己爹爹形势危急,吕玲绮自是心中急切。 只是如今入了袁家,自是也要以袁家为重,是以虽是急切却也未曾多言,只是默默跟着袁耀往北而去。 好在袁耀哪能不晓得自家夫人的心情,也是宽慰道:“夫人勿要忧虑,那曹操虽是得胜围困下邳,但吾父已出兵梁国,虽未能胜,却也牵扯了兖州兵力。” 吕玲绮听得果真是安心的些,当即就是应道:“夫君能是有的此心,玲绮也是倍感恩宠。本是知晓夫君如今初定扬州,正是人心不稳。未想却是毫不迟疑欲救爹爹,玲绮无以言表,仅是铭记于心。” 袁耀听得吕玲绮是备受感动,如此情深义重之言,心下多少有些汗颜。 老实说自己去救吕布,那和吕布是不是自己的丈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也不能是这么说。 毕竟吕布是丈人意味着徐州是盟友,扬州无后顾之忧,可专心面对荆南。 一旦徐州被夺,则淮南危矣。 届时当真只能变成东吴了! 变成东吴,那真就要失了这问鼎天下的机会了。 此中道理,不用细述,自是明白。 不过吕玲绮既然是这么说了,袁耀总不能说我这是为了我老袁家的王图霸业。 又是宽慰道:“夫人何必如此,你我二人已是有结发之恩,我如何能见得丈人受困危难而袖手旁观,又何必言谢!” 言罢微微顿了一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再是说道:“何况夫人与吴郡来相救我时,更是未曾顾的自己安危!” 吕玲绮听得立刻是应道:“夫妻同心,自当如此!” 袁耀听得也是接口道:“不错,都是自家人!温侯也是自家人啊!”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要脸了。 汉代女子出嫁之后,其实就算是夫家人了。 尤其是古代家族观念深厚,这女子嫁了出去,若是两家成的一家,那岂不是乱套了。 外戚外戚,要真是自己人,还说什么外戚呢。 其实袁耀这心里也是明白的紧,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的以后铺路罢了。 依着袁术那个尿性,未来基本是一定会称帝的,不管是威逼着献帝退位,还是实在忍不住自己称帝,总之都是有那个皇帝梦的。 按理说如今的袁术要是称帝,那吕布必然要反。 无他,因为现在的袁术还不够这个资格。 吕布虽是刚愎自用,却不是愚笨之人。自是明白袁术称帝必是自寻死路,自己何必去与他陪葬。 只不过若是当袁术的势力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到了那个门槛再做称帝之举,那吕布可真不一定会反了。 因为吕布与袁术的联合有一个天然的优势。 那就是吕布只有一个女儿,袁术只有一个儿子。 未来若是吕玲绮有后,那就是吕布唯一的子嗣,也是老袁家的法理继承人。 吕布又没有其他儿子之类要为其铺路,必是全心全意放在这继承人上。 到时候还不是谁特娘的反对,那就灭了谁! 也许有人会说,那吕布自己没有称雄的心么? 不好意思,且不说这吕布是不是当真有这心,就说这生不出儿子的人,那就没资格称霸。 要不然那刘皇叔也不会有个养子了。 当然了,如今的吕布尚不到不惑之年,也是身强力壮,那刘皇叔四十六岁都能生得后主刘禅,这吕布再生个儿子,恐怕也不是难事。 至于刘皇叔怎么一到了荆州就有了刘禅,又是接二连三,一发不可收拾。 袁耀猜测恐怕也是前半生太过颠沛流离,影响了心情,好不容易稍许安稳,意气风发,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这么一想,是不是也不能太给自己这丈人过的太安逸了 于是这接下去的路程上,袁耀是一边想着快点去救下自己的丈人,一边又是想给自己的丈人寻些事情,好让自己这丈人忙碌一些,顾不上家中的几位夫人。 一行人疾驰而去,终于得是十多天后又回归了丹阳。 丹阳太守步骘领一众将士相迎,袁耀也是见到了来丹阳帮忙的凌操。 却见那凌操却是站在乐就边上,两人很熟熟络的模样。 边上的徐盛亦是如此,在二人身边站着,一脸微笑,显然感情颇好。 袁耀也是一脸诧异。 特娘的! 怎么这乐就越来越吃的开了,以后不会奔着大将军的路去了吧! 第97章 岳父我又来了 下邳城。 死里逃生的吕布正是一脸怒气,面对着账下诸将也毫不收敛,只是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刘玄德!妄我绕过其一次性命,如今却是坑害与我!” 边上的陈宫听着却是叹的口气。 当初吕布要出兵,自己也是再三劝阻,奈何就是不听,只说那刘备乃是败军之将,曹操更是与袁术交战,分身乏术,必能一战胜之。 结果却是中了那曹操之计,被诱之深入,杀的大败而归,还折了部将郝萌。 哎,如今想想,若是袁耀在此相劝,不知这温侯,会不会听得。 好在是把张文远留在了下邳城,见得曹操带军而来,不论那曹操如何用计,都坚守不出,力保下邳不失,迎回了吕布,当真是有名将之风! 只是如今见得吕布还是愤愤难平,生怕这吕布又犯了浑,当即就是上前说道:“温侯,如今虽有曹操大军在外,袁术却已派军驰援,想必在江东的袁公子也亦是知晓了此消息,必会来救。温侯只需固守不出,等待驰援便是。” 吕布听得却是皱了皱眉头,自顾自的说道:“我那小婿初平江东,只怕人心不稳,难以抽出空闲来伸出援手。” 陈宫却是摇头道:“袁公子必会来此,徐州西临淮南,北近扬州。徐州一失,则袁术门户大开。袁耀必知此中重要,定会来救。” 说完却见那吕布依旧愁眉不展,似乎依旧是有些相信。 若是平时,只怕这陈宫也就不言语了。 毕竟刚愎自用,不听良言,都已成了吕布的标签了。 只得日后多是注意着,让这吕布千万别是冲动,枉送了性命。 只是今日,想起袁耀来的陈公台却是心神一动,看着吕布那郁结的神情,忽的再是开口说道:“何况温侯与袁公子感情深厚,袁公子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这下倒是说得吕布心中了。 吕布这家伙虽然是手持方天画戟专捅义父,但还是那句话,对家人那是真叫不错。 听得陈宫如此说来,心中倒是想起了袁耀在徐州时与自己的“情义”,心头不由就是信了几分,那是连着脸色都缓了不少。 陈宫在边上见得真切,心里是差点直想骂娘了。 自己那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的毫无效果,结果搬出了袁耀那小子,这吕布就是听信的模样。 真想撂了担子不干了! 下方这次据守下邳有功的张辽见得,也是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军师所言极是,袁公子心有大义,必会来此,只要吾等据守下邳,待袁公子到来,则互为掎角之势,曹操自当退回兖州。” 陈宫听得张辽之言也是连连赞叹。 自己本想出的一主意,让温侯领一军屯驻城外,自与张辽高顺守住下邳。 如果曹军进攻温侯,自就领兵攻击曹军的后背。如果曹军攻城,则温侯能在外援救。 不过一个月,待曹军粮食吃光,再行反击,必可破敌。 不想这张辽之计亦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待得袁耀带军而来,则是自成犄角,曹操必奈何不了这下邳城,只得自行退去,当真只要据守城池即可。 不过这话又是说回来,下邳到底是没向着袁耀求援。虽说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信心十足,但若是袁耀出了点意外,当真不来该是如何? 正是要再劝温侯用的自己的计谋,却听那吕布当即就是呼道:“好!文远之计甚妙!如此吾等就牢牢守住这下邳城,只等我那小婿速来驰援!” 随即就是猛的站起身,对着账下诸将说道:“今日曹操虽是势大,然下邳高墙厚壁,其必是攻略不得,必欲用诱敌之计!” “汝等且是听好,无论那曹老贼如何用计,都各自守住城墙,不得疏忽大意,更不可随意出城!只等吾那佳婿带江东之援军而来,届时共同击破那曹操!” “诺!” 听得主公立下了对敌之策,账内诸将自是各个响应。 而且那军师和立有大功的张辽都言之凿凿,袁耀必来,心中知晓的有援军,更是气势高涨,各个心中打定主意,势必要守下这下邳。 陈宫见得此景,自也不能再是开口了。 若是此时再说得什么万一之言,岂不是打压士气,动摇军心。 只得是按耐下心思,闭口不言,唯盼这袁耀能是快些来的下邳。 … 袁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肩负了一大堆人的期待,入得丹阳后,虽是心急,却也不能冒失的往北而去。 当即就是召集了鲁肃,步骘,严畯前来商议。 在丹阳时刻关注徐州消息的步骘抢先介绍道:“主公,近日接到消息,曹操本已兵至下邳,好在张辽拼死一战,才力保城池不失。” 袁耀听得又是赞叹又是可惜。 张辽当真是厉害,可惜当初自己没有借口把他留下。 再听那步骘说道:“然曹操虽是未能一战打下下邳,却是把下邳围的水泄不通,若是迟迟未有外力相助,只怕城内会人心浮动,更有甚者,会军心崩溃。” “不错!” 鲁肃听得立刻是接口道:“子山所言极是,温侯毕竟新得徐州,本就人心不稳,如今更有强在外,若是时间久了,当真危矣。” 袁耀听得才是点了点头,却见严畯也不落人后,立刻是接着鲁肃的话道:“公子应速速带兵驰援,只要到了下邳城,则可稳定人心,届时就是不出手,曹操也知不能抵挡,必会自退而去。只是要越快越好,不若那下邳一失,则是再也来不及了。” 步骘听着自己好友之言,再是补充道:“而且此次领兵,还得主公亲自前去,以免那曹操使得离间之计。” 袁耀听着步骘,鲁肃,严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把如今这徐州战事梳理清晰,心里是别提多美了。 多少也有点当“老板”的感觉了。 想想那曹操袁绍,身边皆是如此多的谋士,如今咱老袁家终于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这心中美归美,正事也不能给耽误了。 也是一脸正色道:“诸公之言,深得吾心!吾欲即刻启程,亲自领兵去救温侯。只是江东之地,还要依仗诸位。” 作为跟着袁耀时间最久的谋士,步骘当即就是上前应道:“主公权且放心,吾等必是为主公看好这江东之地!” 袁耀哪里能是信不过,当即就是点齐了兵马,让步骘筹备粮草,就往徐州而去。 岳父,我又要来啦! 第98章 引水灌城 曹操围困了下邳数日,迟迟围攻不下。 又是知晓了吕布逃出生天,回到了下邳,心里也明白这下邳城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心中倒是有了撤退的打算。 当日就是寻了跟在身边的程昱郭嘉二人,直白的言道:“公达,奉孝,如今眼看这吕布已归得下邳,袁公路又在梁国袭扰,甚是让吾忧虑。既是已得了彭城与东海,吾欲暂且罢兵而归。” 程昱郭嘉听闻,相顾一视,俱是明白主公虽是如此说来,实际却是心有不甘,是来问计来了。 却听程昱先是开口说道:“吕布有勇无谋,现在连战连败,锐气已衰。如今罢兵,无异于放虎归山,前功尽弃!” 时年,虽是群雄之乱初起之时,但程昱却已是五十有余,在这东汉末年,已经算是年长之人了,曹操对其极为敬重。 听得程昱之言,只是说道:“非是不知其中之情,亦知吕布不破,如芒被刺,寝食难安。然形势逼人,不得已才做此打算。” 程昱听得连连摇头,再是劝道:“如今虽得彭城东海,吕布不除,则迟早要得而复失,即是如此,将军何必又费时费力,引那吕布而来?” 曹操听得点了点头,却依旧是叹息道:“终究未能有破敌之法。” 叹完却是突然发现这郭奉孝完全一副神游的模样,自己在这说的半天,他却是眼神乱飘,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心中却是知道,这家伙估计又是有的什么主意,在这卖弄呢。 看着郭嘉那刻意的样子,心中好笑,却还是配合的问道:“奉孝,你这四处观望,可是丢了什么钱财在此?” 却听那郭嘉直是叹道:“吾那些俸禄,哪里有的闲余存下,吾是在寻那破敌之策啊!” 就是知道! 曹操心中大赞的一声,面色却是脸色不变,直说道:“哦?也不知我这账内也有什么奉孝的良策?” 却见那郭嘉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站起身子,往那角落走去。 得,虽知道这家伙是在卖弄,曹操却也得配合着。 也是站起身在随着那郭嘉看去。 程昱原本是懒得理这郭奉孝的卖弄,结果这一看自家老板都起身了,自己再是安安稳稳的坐着也不是个事。 无奈也是起身跟着去了,只是心里却把这郭嘉给编排了好几遍。 曹操随着郭嘉看去,却见那郭嘉蹲在地上,指着那角落里的蚁虫说道:“将军请看,这吕布就像那地上的蚁虫。” 这个比喻曹操还是觉得很恰当的,也不说话,只看这郭嘉出什么把戏。 只见郭嘉随手拿起几块石子来,把蚁群隔开,指着里面的蚁虫说道:“若是把这蚁群隔开,这石圈便是这下邳城,里外不通,则里面的虫群必要生乱!” 说着更是起身拿过桌上的水来,往内石圈中一洒,再是说道:“若是过的再是窘迫一些,只怕是更要熬不出,更有甚者,要背主求荣,自相残杀!” 曹操和程昱弯下腰一看,只见那蚁虫被郭嘉这么一洒水,各个都快被淹死了,哪里还能上什么自相残杀。 却听郭嘉讪讪的笑道:“哈哈,这一下却是给浇多了” 曹操听得也是哈哈大笑,直说道:“你这郭奉孝,当真是花样多的很,也不嫌这地上如此脏乱。” 说着是一把扶起了蹲在地上的郭嘉。 边上的程昱看着就是难受多了。 这郭奉孝,引水灌城就引水灌城,如此折腾人干什么,搞得我这把年纪都要陪你玩虫,待是回了兖州,定是要把你那藏的好酒都翻出来不可! 只不过心中想是这么想,程昱还是拱手对着曹操说道:“陈宫虽有智谋,但机变不够。如今吕布锐气未复,陈宫智谋未定,引水灌城,发动猛攻,必能克敌制胜!” “善!” 曹操从善如流,当即就是称赞一声,随即就是安排下去。 这引水灌城也是要做些准备的,不能这东门放了水,结果到了西门就流干了。 眼看这吕布是不打算出城应敌了,曹操索性在下邳城外挖掘壕沟,把这吕布给完完全全的憋在了里面。 看着这曹操摆明着要做持久战的打算,吕布反倒却是有些慌张了。 立刻是寻了陈宫问道:“那曹孟德在我城前挖掘壕沟,意欲为何?” 程昱对这陈宫所谓机变不够的评价当真是一点不错,心中知道有些话说的必是要乱了吕布之心,如今听得问起,却还是老实说道:“只怕是要开凿沟渠,引沂水、泗水来灌城!” 吕布听得自是大惊失色,连忙问道:“若是如此,吾等该如何应对?” 陈宫连忙宽慰道:“温侯勿忧,下邳高墙厚壁,那曹操此般做法也攻不进城,不过是让吾等难过些罢了。” 吕布听得直是皱眉。 听这话里意思,岂非是毫无办法了? 若是曹操还有后招,那可如何得了? 不过陈宫既都是如此说了,那你逼死他也是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来了,吕布只得叹息的一声,就是离开了。 但曹操在下邳城外大刀阔斧的动静这城里的哪个能不知道,也是有的聪明人知道这曹操是要把吕布军牢牢困在这下邳。 当下就是人心惶惶。 好在陈宫张辽等人一直宣传着温侯之婿袁耀就要从江东带大军来驰援的消息,倒还算保的这下邳城还算平静。 哪怕是那曹操当真如陈宫之言,开凿沟渠,引沂水、泗水来灌城,却也没能让城内起太多波澜。 这倒是让曹操军中有些出乎意料。 “奉孝啊,看来这吕温侯可是要比你想象中的更得民心呐!” 下邳城外,曹操的军营中,程昱颇是有些揶揄的对着郭嘉说道。 郭嘉听着却是笑道:“此话说的恐怕仲德自己都是不信吧,吕布其人到底如何,天下谁人不知?” 程昱自是明白,只是还是叹道:“可眼见这丝毫没的动静,我看主公都是要愁坏了。”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心存期盼罢了。如今袁术大军被子孝拖在梁国,这期盼不过只有从江东而来了。” “如此,我便断了他们的期盼!” 第99章 散谣 “公台,可有江东来的消息?” 下邳城,虽是还算安稳,吕布却依旧是内心不平静,只觉得要出什么事。 是以也是几乎日日来找陈宫问询袁耀的消息。 陈宫听得只是暗自苦笑。 这才是几天的功夫,那袁耀又是不能飞的过来,如何能是这么快的到了下邳。 何况这下邳城被重重围困,外面的消息丝毫都透不进来,自己又不是千里眼,如何能知晓江东的消息。 只得是应道:“回温侯,还未有江东的消息,不过想必袁公子已是带军而出,吾等只需耐心等待。” 吕布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下心忧虑之情更甚。 这几日城内虽是表明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风云涌动,自己又如何能是感受不到。 尤其是一点都没有外面的消息,就更是让人心头焦虑了。 不,也不能说没有外面的消息。 只是消息的来源都是从包围着下邳城的曹军而来。 而在郭奉孝有心操纵之下,某有别有用心的消息也是传进了这下邳城内。 … “听说江东之地山越四起,袁公子自顾不暇,恐怕难以驰援徐州了。” “此话当真?公敏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唉,吾等困与下邳,外又不知那援军到底能不能来,若是不早做打算,岂非是坐以待毙。” 城内某处,宋宪,候成,魏续三人正是围聚在一起,似乎是在密谋的什么。 却听那宋宪说道:“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是托人去江东打探消息。想来这所托之人也不知吾用意,消息该是无错。” 候成听得脸色大变,连忙说道:“如此说来,那军师平日之言,岂非都是诓骗与吾等?” “到底是否有意欺瞒,如今也是说不准,不过袁耀无法来此,恐怕是板上钉钉之事,如今曹操大军在外,吾等该是另作打算才是。” 边上听了半天的魏续这时候才是隐约明白了宋宪的意思,有些惊慌的说道:“公敏,你莫不是要” 却听那宋宪当即就是抢过话说道:“子继莫要疑虑,温侯武艺天下无双,我又如何能有二心。只是说是要留个心眼,也不能真就完全听了那陈公台的话。” 候成魏续二人听的皆是点了点头。 毕竟吕布的强大是深入其心,若非是实在被逼无奈,谁人愿意行冒险之举。 只是也是各个开始对江东方向的消息倍加留心。 只不过这消息,却都是由着郭嘉给放出来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邳城内开始到处四散着关于袁耀的传闻。 也是因为要稳定军心,陈宫早早就把袁耀来救下邳的消息给放了出去,整个下邳城那可都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袁耀的名字。 这如今是一听到袁耀的名字,几乎各个都是竖起耳朵来。 “听说了没有,那袁耀被江东山越拖住,救不了这徐州了。” “不不不,我听说是那袁耀在广陵被人给截住,这才是迟迟未能前来。” “你们都是说错了!听人说袁耀和他丈人的关系已是破裂,二人已是水火不容,那袁耀压根就没动身往这徐州来!” “嘶!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这话说起来还得从温侯那闺女说起,咱们温侯武艺天下无双,那闺女自也不能差,一身本领那也是不逞多让。” “是了是了,当初小姐组建穷奇军的时候,我都去过,当场就见的小姐策马持戟,厉害的很。” “去去去,谁要听你那过往之事,别打断,闭嘴快听下去。” 插嘴之人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动气,只是默默听着这传闻。 “咱家小姐确实武艺高强,可那袁家公子却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别看他有什么江东小郎君的称号,不过是靠着他那家世和其父手中的大将罢了。就说他那个人的武勇,就是稀松平常的很。” “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听闻那袁家公子很不爱习武。” 听着有人附和,那说话之人更是来劲了,连忙指着说道:“你们瞧瞧,我可没瞎扯吧!” 立是又有人问道:“可这又跟袁公子和咱们温侯之间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咱们温侯因为这学武之事看不上那袁耀了?” “本是无关紧要,毕竟咱小姐这武艺,就是寻常的练武之人都比不太上,何况这世家子弟。只不过么…” 却见那人说着环顾了下四周,故意做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反倒是让周围人的注意力更是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听说是那袁家公子在外沾花惹草,肆意妄为,才是引得小姐不快,起的争执。结果更是差点大打出手,这才是影响的两家关系。” “唔!” 众人听得齐齐惊叹了一声,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有些激动的神情。 就听立刻有人说道:“这些世家子弟,哪有本分老实的,必是如此!” 边上众人也是连连附和道:“就是就是,特娘的这些个世家子弟,各个都是如此,可没个好东西。” “不过是仗着家世罢了!” “只是个窝囊废!” 一时间,这气氛似乎变成了批判世家子弟的大会了。 当然,其中也是有些有心人认真的说到:“如此说来,咱们在这可是当真孤立无援了?” 此言已一出,四下倒是都安静下来。 整个下邳城内,有关袁耀各式各样的传闻开始在四处上演。 有言之凿凿,说的是一板一眼,有理有据,就差是对天发誓的。 也有只说是小道传闻,猥猥琐琐,似乎是见不得人一般。然而这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比起那其他消息快的多了。 甚至是越传越离谱,把袁耀与吕家不和之事,归咎在那房事不和之上。 要让袁耀知道,必定要勃然大怒。 你们这些个土鳖,哪里懂得受过万国熏陶之后的知识渊博。 但不管是那种传闻,都说的是那袁耀来不了徐州了,下邳本是已经是岌岌可危,如今外又是失去了援军的希望,人心开始一点点的浮躁了起来。 当真是谣言四起,军心浮动! 下邳城风雨飘摇,从将军到兵卒,乃至于寻常百姓,似乎都是知晓这袁耀来不了下邳城了! 第100章 张文远的决断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却也不是所有人都心怀异动。 下邳城内就有一人意志坚定,丝毫也不怀疑那袁耀到底是否回来救这下邳。 此人就是张辽。 “文远兄,如今温侯占据徐州时日不多,难保那曹操联合刘备还有他想。其实如今我们二家联合,曹操也生不得多少办法,无非只能离间我与丈人的关系。” “若是当真有那一天,文远兄一定不能被曹操的奸计所蒙蔽,且要信我,好言相劝温侯!” 想起自己离开寿春之时袁耀与自己说的话,张辽也是当真佩服其的远见。 果然这曹操要拿袁公子来做文章! 近日里城内四处谣传的什么袁耀被山越袭扰抽不开身,张辽是一点不信的。 袁耀带兵之能,早在江东之时就早有见识,或许这吕布军中其他人只是耳闻,但亲身经历的张辽当真是坚定的相信,袁耀绝不会为了山越而放下自己的丈人。 至于什么袁家与吕家不和,那更是无稽之谈。 袁耀和吕家小姐的感情,看着他俩成亲的张辽也是明白,绝不可能什么决裂,无非只是那曹操的计谋罢了。 心中也是对这曹操看轻了几分。 这用计也是讲究品格的。 拿这夫妻之事来传谣,显然不是什么上品的计谋。 看了看时辰,该是自己巡城的时候了,稳如泰山的张辽正要出门,却的见小卒进来禀报说是宋宪将军求见。 张辽心中一动,这种时候来找自己,恐怕这宋宪未必是存了什么好念头。 想归想,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收住了正要出门的脚步,又是稳稳坐会的位子上,直对着那小卒说道:“请宋宪将军进来。” “是!” 小卒告退而去,趁着这点空闲,张辽又把刚才是披上的盔甲又卸了下来,换上便服,一脸悠闲的等着那宋宪进来。 急匆匆进来的宋宪一见张辽如此悠闲模样也是一惊,有些纳闷的说道:“此等时刻,文远将军倒是悠闲的很。” 张辽见得却是笑道:“此等时刻又是何等时刻?如今那曹军久久攻不下下邳,只能做些开渠灌城的小把式。待得袁公子领兵而至,必将不战而胜之!吾又为何要焦虑呢?” 宋宪见张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又是一脸淡定的神色,似乎不像是作假,心下疑虑,直是问道:“文远兄就如此有信心,那袁耀必会来的下邳?” 却见张辽哈哈笑道:“公敏未曾与那袁公子打过交道,如此想来,也是难怪。” 说着又是目视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一般的模样,再是说道:“当初袁公子邀请张某与其共下江东,张某与宋将军现在的念头想来也是差不多的。” 宋宪听的也是微微一愣,如今张辽守城有功,在吕布军中将士的心中也是颇有地位。 听得这张辽如此推崇,又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袁耀,宋宪心下这才是稍稍重视起了袁耀。 其实别看袁耀在江东犹如蛟龙出水,猛龙过江,搅和的天翻地覆。说到底,还是袁术的儿子,出了江东,在外人看来,那还是袁术的实力。 就算是重视,那也是重视袁术的势力又扩张了,还扩张的着实不小。 对着袁术的儿子,能又多少人是真正关注和了解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了,像是鲁肃,郭嘉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忽视的袁耀的表现。 所以当袁耀让虞翻去寻了鲁肃之时,鲁肃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来到江东之地。 而郭嘉也是明白,这袁耀迟早要来,必须要在袁耀来之前先破的这下邳城,故此才是不惜散播各种谣言,以乱城中军心。 不过像是宋宪这样的人物嘛,无非只是知道袁耀是温侯的女婿,又是在江东似乎表现的还是不错。 至于到底有多大能耐,想来不过是一个世家公子,又能有多大的领兵之能? 平日里吕布的夸赞,无非只是当作爱屋及乌罢了,但如今张辽都是如此说来,看来这袁家公子当真是如此有本事? 不由也是动摇了自己最初来时的念头。 却见那宋宪不动声色的问道:“看来文远将军在江东之时与那袁家公子当真是相处的不错啊,只是我听说那袁家公子武艺不精,非是什么勇武之人啊。” 说着也是暗自看了看张辽的神色,发现其并无什么异样,又是接着说道:“既非是勇武之人,又如何能领兵打仗,恐怕听闻的曹操兵至,也不愿来了吧。” “这谣言竟是如此厉害,连军中大将都已轻信!” 听着那宋宪之言,张辽心中立刻明白了是那谣言起的作用了。 “如今大将都有如此心思,恐怕军中更是岌岌可危!” 这几日张辽当然也感受到了军中的气氛,只是没想形式竟是已经如此严重,好在今日宋宪似乎是想来探寻自己的想法,自己却先是露了怯。 “不能如此下去!” 心中猛然下了决断,却听张辽笑道:“袁公子的确非是什么勇武之人,此话倒是不假。” 宋宪一听当即就是神情微变,不知又是动了什么心思。 张辽看的真切,神情一动,虎目微睁,直看着那宋宪,沉声说道:“然袁公子领兵之才,远胜我张辽十倍,识才辨慧,深谋远虑,非勇武可能比矣。待其兵至,必能一战破敌!” “我张辽离开寿春之时,曾答应袁公子,必不能让曹孟德踏入徐州一步。如今虽已食言,然下邳此城,只要我张辽在此,定不能让那曹操所破!” 宋宪听得哪里能是不明白这张辽一是在表决心,二却是在警告自己。 没想自己这什么都没说呢,就被这张辽看穿了几分,心下稍许对着张辽也是感到一些畏惧,连忙笑道:“文远将军说的是,咱们既为温侯帐下,自是要保城池不失!” 张辽听得也是忽然脸色轻松的不少,淡淡说道:“吾等为将者,自是忠义当头,何况袁公子一来,敌军必破,公敏只需等待便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宋宪连说几句,就是寻着个借口又是告辞而去。 张辽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多少是暂且压住了这宋公敏的心思,让其不敢有所异动。 只是袁公子啊,你可当真是要再快些了! 第101章 遭遇战 曹军又引水灌城,又是散布谣言,在外是忙的不亦乐乎。 但这下邳城却像是一座坚固的堡垒,任凭外面风吹雨打,却是毫不动摇。 又是过了十日,这下邳城似乎还是没有动静,仿佛曹操军做的一切都像是无用功一般。 这下程昱可当真是有些急切了,直是寻到了郭嘉说道:“奉孝啊,我看这下邳城内,着实不简单。如此稳如泰山,不像是吕奉先的作风。”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亦非是陈公台之计,吕布军中必有良将大才,才能按住这浮动的军心!” 程昱听得也是认同不已,直是叹息道:“想来必是那据守下邳不失的大将张辽了,不想那吕布账下,还有此等良将。” “张辽此人,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壮猛有谋,确有名将之风!” 郭嘉先是夸耀了张辽一番,顿了一顿,再是说道:“然其虽智勇双全却不为主,下邳之势,非其一人所能抵也,久困之下,亦要生乱。” 程昱立刻接口道:“然袁耀已兵发徐州,若其到得下邳,则谣传不攻自破,下邳当真是要固若金汤,吾等费心费力,可是要做无用功了。” “正是如此,吾才让主公使元让疾驰楼亭,截击袁耀,不求得胜,只求死死拖住他,让他万万不能来得这下邳!” 程昱却是听得大惊。 此次征伐吕布,几乎是倾巢而出,又是携胜而来,才把吕布军死死围困在这下邳之下。 然若分兵,则使兵力不占优势,若是吕布出城应敌,岂非要糟糕? 郭嘉见得程昱那神情就知其心中所想,非但不宽慰,更是颇是有些火上浇油的说道:“非但如此,吾还另让妙才引兵至徐县,与元让遥相呼应,叫那袁耀在楼亭进退不得!” 这下程昱听得已经不是大惊了,当真是目瞪口呆。 如此说来,这下邳前的本部大军,岂非已经是个空壳了? 这郭奉孝,胆子也是太大了! 见得程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郭嘉才是好言说道:“仲德勿忧,那吕布必是不敢再出的城来。此战若是想一战定乾坤,如今就全看楼亭那了!只要能拖的那袁耀迟迟来不了下邳,下邳自是不攻自破!” “主公也是深明此理,才冒得此险啊!” 袁耀带军已入得广陵,本以为是一路畅通无阻,没想到这一到了楼亭,就是遇上敌手了。 心中也是大吃一惊。 我擦嘞! 这特娘的下邳该不是已经破了吧! 再是一想也明白该是自己想多了,这下邳若真是破了,消息早就是传来了,封也封不住。 当即就是明白是那曹操算准了自己要从江东而来,才引大将在此等候自己。 如此看来,下邳当是还安然无恙。 但既然曹操此时都能有闲力分兵拦截自己,恐怕这下邳当真是要抗不了多久了,需的要争分夺秒,速战速决才是。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当初袁耀初下的江东才是带了五千兵马,如今从江东直去徐州,却是领兵三万,非是一般人能是匹敌。 得知前方驻扎在楼亭的大将乃是夏侯惇,袁耀也是不敢轻视,安营扎寨,就是准备正面破敌! 楼亭账内,夏侯惇得知袁耀已领大军而至,正是与韩浩商议对策。 此时的夏侯惇已是经历濮阳之乱,左目已被伤,乍看下去,却是有些吓人的很。 却听夏侯惇说道:“元嗣,如今袁耀已是率军而至,吾欲先与其交手一番,看看这袁耀到底有何本事,你看如何?” 说起来这夏侯惇也是有些黑历史的。 就说这濮阳之乱,夏侯惇不仅是伤的了眼睛,更是被绑过票,当过人质。 这韩浩就是救下了夏侯惇的人,只不过救的方法却是与那劫持者说:“我身负讨伐叛贼的使命,难道我会因为一个大将军,而放任你们为所欲为吗?” 也是顾不得夏侯惇,只立即召集士兵攻打劫持者。 不过不论如何,也是把夏侯惇给救了下来,两人自是感情颇好。 韩浩听着夏侯惇之言却是劝道:“将军,吾等出营之时,主公与军师都是再三叮嘱,只要能截住那袁耀即可,如今吾等已是占住楼亭,只等那袁耀攻来便是,还是不要轻易妄动为好。” “何况那袁耀要去下邳,必是要过楼亭,即是如此,将军必是要与其交手,何必急于一时?” 夏侯惇听得这才是作罢,打算据守楼亭,以阻袁耀。 但这袁耀哪里能是让夏侯惇这么安稳的据守楼亭,这来的第二日,就揭开了夏侯惇的伤疤。 袁耀清楚,有些人是自己能有机会收服的,比如说刘繇手下的太史慈,甚至说是自己那丈人手下的张文远。 有些人,那是就算自己再有千百来次穿越的机会也是收服不了的。 比如拦在自己面前的夏侯惇。 这位未来的曹魏大将军,是绝对不可能背叛曹操,投降与自己的。 而面对自己毫无希望能是收服,注定要成为敌手的人,袁耀那是一点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眼见夏侯惇是要以逸待劳,和自己打攻坚战,袁耀自是不能让其如意,直是对着其营寨叫喊道:“盲夏侯!若是不愿出战,就不要挡我大军之路,速速退回兖州,绕你一命。” 这自己喊还不算,又是鼓动所有的将士齐齐喊声道:“盲夏侯,速速出来一战!” 夏侯惇虽是瞎了一只眼睛,却是极重外表,每每照镜看到自己盲了眼都会十分愤恨,将镜子推往地上,尤其是不喜欢被人叫自己盲夏侯! 听得袁耀在外大呼小叫,一口一个盲夏侯,简直是要气炸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黄口小儿,竟是这般屈辱与我!” 几次都是按捺不住,就要提刀上马,出去迎战。 好在边上的韩浩死命相劝才是勉强克制住了夏侯惇的怒火,只等那袁耀攻来之时,再是教训他。 但恐怕是连韩浩也是低估了袁耀这大喷子的威力,更是没想到这家伙是如此不留情面,要把夏侯惇是得罪的死死的。 第102章 血战楼亭 “盲夏侯!我知你在濮阳之败已失去了胆魄,如今又是身有残疾,不过依靠着本家关系,尚能统帅一军。” “不过若你确无出战之胆,那就速速让开路来,吾念你如今以是如此凄惨窘迫,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袁耀是扯着嗓子高呼完,边上的兵卒也是立刻齐齐附和道:“袁公子宽宏大量,盲夏侯你还不速速归降!” 就没这么埋汰人的! 这袁耀的连番轰炸,就是夏侯惇边上的韩浩都是有些听不过去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哪有盯着人伤疤扯的。 不过这要说起来,这点袁耀那老丈可能最有体会了。 那是每次见着张飞,基本都是先来上一句三姓家奴,其中的痛苦,那是又有何人能懂。 如今,这夏侯惇估计多少是能体会的些了。 眼看这夏侯惇倒是能忍,还是不为所动,袁耀狠了狠心,又是高呼道:“你且放心,我必不能俘你,更会要向曹操拿赎金去,绝不能让你当第二次肉票!” 这是拿夏侯惇被绑票的事情来说事了。 韩浩听着就是心道糟糕,若说这失了左眼好歹也是英勇杀敌,奋勇当先所致,这当了人质一事,实在就有些说不过去的了。 果然,却听那夏侯惇大吼的一声:“竖子安能如此欺我!” 就是持刀上马,对着边上的韩浩嘱咐道:“元嗣,你且替我看好营寨,我带军去好好会会这袁耀!” 言罢,再是不听韩浩的劝告,就是自领一军杀了出去。 韩浩眼见是来不及拦了,只得立刻安排下去,驻守营寨,以免那袁耀趁势来劫营。 袁耀见得夏侯惇终于按奈不住杀出寨门,心底暗叫一声好。 也是丝毫不手软,直让太史慈,蒋钦,孙暠(其实是黄盖),各自带军杀出。 太史慈上的最快,手持长枪一骑当先,直向着夏侯惇讨去。 虽见来将策马当先,着实英勇,但夏侯惇心中憋着一股气,哪里会退,手上暗自发力,见得那将来袭,当即就是举刀砍去。 太史慈稍稍向右偏过,堪堪避过夏侯惇的一刀,又是借着马势,右手持枪,就是侧着身子向夏侯惇捅去。 这才是交手,竟就是以命相搏! 若是稍有偏差,太史慈可就要被那夏侯惇给砍上了! 夏侯惇见得枪来,反应却也不慢,怒喝的一声,就是侧身避开,随后左手一把抓过长枪,右手挥刀,直扑向太史慈的面门。 太史慈见敌将力大,索性弃了长枪,低头闪过一击,顺手抄出背后的双戟,夹住长刀,给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夏侯惇见敌将武艺高强,又是以命相搏,交手之间丝毫不顾的自己安危,心下也是暗暗佩服,高声问道:“汝是何人?” 只见太史慈驻马而立,手持双戟,面色沉重,高呼道:“吾乃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 此人武勇,当真了得! 不想江东之地还有此等虎将! 夏侯惇心底暗自夸了两句,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直说道:“好家伙,再来与我一战!” 话音才落,却见太史慈后方大军杀至,也是顾不得说上狠话,就是持刀来战。 然这袁耀大军人多势众,冲杀一阵,夏侯军眼看渐渐就是不能抵挡。 正要拨马回营,鸣金收兵,却见远处袁耀军阵似乎乱了起来。 还未弄清是哪里来的兵马,就听得前方一声高呼道:“夏侯渊来也,袁耀小儿,速速下马投降!” 心中顿时大喜! 是妙才来了! 立刻是重整士气,高呼道:“敌将中了埋伏,吾等援军已来,儿郎们随吾杀!” “夏侯将军,吾来助你!” 正是士气大盛之时,又听身后寨门大开。 却是留守营寨的韩浩见得夏侯渊兵至,也是带军冲了出来! “元嗣来的好!与我共同斩了那袁耀小儿!” 夏侯惇大喝的一声,就是带头反攻而去。 夏侯军士气高昂,转守为攻,直逼的太史慈等诸将节节后退。 相较之下,见得后方主帅被袭,太史慈等诸将也是稍有乱的分寸,想要回马救援,却反倒是被夏侯惇给缠上了。 好在袁耀这个惜命人士总把周泰带在身边,虽是见得突然出现的夏侯渊也是心下暗惊,好歹周泰在身侧也不慌乱,直对着周泰与新加入的凌操说道:“敌将来势凶猛,不可让其随意冲杀,你二人速去迎敌,必要把那夏侯渊给吾截住了!” 周泰听得一惊,连忙说道:“吾等皆去,那公子身边的护卫该当如何?” 袁耀还未说话,却听边上的乐就直说道:“不是还有我在此嘛,且安心迎敌便是,我在此处护得公子周全。” 周泰还要说话,袁耀哪里还能给他这时间。 连忙说道:“尔等勿要多言,且听我号令便是!” 听得袁耀都是这么说了,周泰哪里还敢犹豫,当即就是带着凌操转身向那敌将杀去。 袁耀面上淡定,心里却是慌得一匹。 这被冲杀大营,哪有不慌的道理,万一那夏侯渊突然发了疯,真打进来该是如何?总不能撒丫子跑路吧! 这时候就想着自己若是武艺高强该是多好。 只不过见夏侯渊来袭,知晓若是不让周泰凌操去,当真是要挡不住。再说自己边上的安危,虽然这乐就是肯定靠不住的,但还有自己的夫人在啊! 瞅了瞅边上的吕玲绮,却见自家夫人也是面色凝重,显然也是看出来将非同一般。 曹操啊曹操,想不到你对我这袁家公子倒是看重的很,竟是让夏侯兄弟都来了,看来当真是要把自己给拖在这楼亭了! 楼亭的初次交锋,可谓是势均力敌,袁耀虽是被劫杀大营,开始稍稍吃了点亏,好歹有周泰,凌操奋力相敌,守住了阵脚。 太史慈等将,见得后方大营稳住了阵脚,也是稍稍安下了心,却也不能和夏侯惇韩浩死磕,只是边打边退。 夏侯惇见得占不了便宜,也只得是恨恨收兵,只是把袁耀的那些叫阵之言都暗自记在心中,以待日后算账。 而夏侯渊见得劫寨不得,只得也是领兵退去,驻扎在楼亭东侧的徐县,两者不过相隔了十来里地,一旦袁耀发兵,立刻能有所动作。 而楼亭和徐县两地,也像是两双牢牢盯住袁耀的眼睛,看着袁耀的一举一动。 让其在楼亭之地,动弹不得! 第103章 金蝉脱壳 被拖住了! 见得夏侯渊缓缓退去,又是丝毫不慌不忙的驻扎在徐县,袁耀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被拖在了这楼亭一地。 如今想带大军驰援下邳,只有击败了拦在前方的夏侯兄弟。 连着两日,袁耀也曾试探的攻了两次。 但擅长千里奔袭的夏侯渊,这十里地还不是毛毛雨的事情,每次只要自己一动,那夏侯渊必是来的东侧,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自己若是分兵来敌,又是难以突破这楼亭,当真苦恼的很。 袁耀这一苦恼不要紧,可是把夫人吕玲绮弄的越来越心焦了。 眼看下邳城就在前方,却就是跨不过这楼亭一地,如何能让人不心急。 心急如焚的吕玲绮甚至是提起只带千余兵马前往那下邳,去救爹爹。 袁耀自不能应。 只是吕玲绮的话却也给袁耀提了个醒。 曹操如今既是以分别来截击自己,在下邳前的兵力应该不足以围困吕布,下邳之围困应该已是解除了才是,怎么却是丝毫消息都没有? 这是三国,又不是神话,曹操难道还能自己变出兵来不成? 心中明白,那曹操定是用计瞒过了下邳城里的眼睛,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到不了那下邳城。 只要自己能是顺利的到达下邳,那老丈人的这次危机就能是解除了,至于能带多少兵去,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只是此事当真是要快些了。 如今曹操千方百计,不惜派大军来此,自己甘愿冒着风险,眼看就是这下邳城要坚持不住了。 只是到底如何能避开夏侯兄弟? 楼亭。 眼看那袁耀是被自己死死挡在了这里,夏侯惇也是丝毫不敢放松。 尤其是见到自己的族弟也是来此,更是明白主公身边所留的兵力几乎是所剩无几,若是楼亭一旦有失,那不说是吕布打不下来,就是主公也是危险了! 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就是巡防军营。 “咚!咚!咚!” 远处激烈的鼓点之声传来,夏侯惇知道是那袁耀又要来攻了。 虽然这两日的交手下来,夏侯惇也知道这袁耀手下良将勇士当真不少。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袁耀三番四次攻不下来,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突破这楼亭了! 正要准备出寨迎敌,却见韩浩形色匆匆的走来,急急禀报道:“将军,袁耀军似乎是要背水一战了,全营而出,又有一只军站住了东侧,眼看是准备迎击妙才将军!” 夏侯惇听完冷哼的一声,冷声说道:“那袁耀心知不可久留此地,心中急切,想要一决胜负也不足为奇。然有我夏侯惇在此,安能让他如意!待他上的战场,必要亲自斩其与马下,以报其辱我之仇!” 言罢,就是对着韩浩说道:“号令全军御敌,定不能让这袁耀,离了这楼亭!” “诺!” 韩浩领命而去,楼亭之战的决战,似乎就来了。 夏侯惇来到寨门之处,果然见到袁耀大军直铺开来,乌泱泱的数不清有多少人马,只是眼看就是倾巢而出。 又是见的正前方就有一年轻男子,身处在军士的重重包围之中,高呼道:“曹军螳臂挡车,不自量力!那夏侯惇更是个肉票将军,儿郎们随吾冲杀,把那夏侯惇再绑一次,待吾问那曹操要得赎金,皆做赏赐!” 我日你个袁耀! 夏侯惇听的是真真切切,虽是隐藏在众人之中,但特娘的这么恶心人的话除了袁耀那小子,估计也没人再是说的出来了。 再是往那人群中死命看去,直想是把袁耀的模样给记住。 可惜这人实在是太多了,夏侯惇的视力又是不太好,任凭是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袁耀的相貌来。 不过却是看见那声音传出的方向有一将的头盔上戴着一片红缨,又是在众人的重重保护之下,很是显眼。 夏侯惇一看就是移不开眼睛了。 如此张狂之人,不是那袁耀,还能是谁! 我老乐真的不是一个张扬的人! 跟着袁耀边上的乐就苦着个脸,就不知道自己这公子非要给自己戴上一个如此显眼的头盔作何。 想着今日出征之前,公子一脸笑容的来寻自己,说是要送给自己一个好东西,自己还是满怀期待。 不想是这么个玩意来。 公子啊! 这上的战场如此张扬,是很容易被针对的! 乐就心中是抱怨不已,再看自家公子,一副兵卒打扮,混在人群之中,倒是会隐藏的很。 但跟着袁耀一路走来的乐就哪里不知道公子此行的目的,眼看被困在了此地,自然是要思量脱困的法子。 心中却更是明白,自家公子多半是要让自己顶替其在军中,做出一副一直在此的模样,被那曹军所见,让曹军只以为其未曾离开。 所以当自己看着公子递来头盔的时候,那也是毫无犹豫,直接戴了上去。 行军之时,更是有意识的摆出袁耀的姿势,只让人远远看去,当真是以为这军中主将。 袁耀大军直铺开来,铺天盖地,遮天蔽日。 夏侯惇依旧是奋勇当先,更是见到了那几个老面孔。 东侧,杀伐之声已是响起,看来妙才又是已经驰援来此,与那袁耀立与东侧的军团交战起来。 “死!” 夏侯惇边是杀敌,那眼神却是时刻关注着那顶显眼的头盔。 只见“袁耀”只是在后方,也不上阵,心下很是不屑。 心中当真是想持刀直往那“袁耀”之处杀过去。 但袁耀军中大将各个奋勇当先,太史慈,蒋钦,孙暠边上的黄盖。 许是因为被这大战的氛围点燃身上的热血,那孙暠也是忘了在八台山的窘迫之样,加上近来也一直被黄盖狠狠操练着,正想一展武艺,重展孙家雄威,也是冲锋在前。 边上的黄盖那是心中无奈啊,一再劝的孙暠勿要冲动,结果这一上的战场就什么都不管了。 心中是一万个不情愿,却也不能见得孙家血脉死在这徐州之地。 只得护在孙暠左右,随着孙暠冲杀,倒是没把自己这身武艺给荒废了。 刀剑碰撞,将士们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有面目狰狞,有面目麻木。 一旦负伤倒下了,没人顾得上他的伤势,前赴后继,直冲向对方。 四处都是杀喊声,让着夏侯惇也顾不得那袁耀的位置了。 更是没发现,边上有一队看着着实普通的人马,默默的向着后方退去。 第104章 争分夺秒 下邳城。 沉寂了多日之后,今日似乎有些稍许的不同。 张辽还是按照惯例,准时去的城楼各处去查看。 只是今日,这城楼上该是出现的几个人影,怎么却是没见着。 若是寻常人,估计不太会注意的此点,但张辽有心之下,却是观察的一清二楚。 心中暗沉,立是唤来守城的副官问道:“可有见得宋宪将军?” “未曾见得!” 张辽听得心下又是沉重了几分。 “这宋宪真能有这胆子?” 暗暗打定主意,当即就是折身去寻军师陈宫去。 “宋宪将军,只盼你莫真要行愚蠢之事!” … 城内的另一侧,被张辽惦记着的宋宪又是与侯成,魏续聚集在了一块。 “公敏,当真要如此做?” “非是吾欲如此,如今曹操军围城下,水绕壕边,吾等等死无日矣!” “嘶!” 侯成,魏续听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听这宋宪之言,恐怕是下定决心要叛逃了。 魏续到底还是内心有些怕的吕布,只是说道:“若是主公那婿来救,吾等投效曹操,岂非…” “子继糊涂啊!” 魏续还未说完,就被宋宪略有些粗鲁的打断了。 却听那宋宪低声说道:“如今那曹军围困下邳已是一月有余,江东传来的消息虽是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皆是说的那袁耀来不得下邳,诸位当真认为咱们主公那好女婿,还能来否?” 魏续到底还是和吕布有点层外内之亲的关系,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可此又非是主公一人之言,军师也是如此说来。” 宋宪当即说道:“军师与曹公素来不合,你又不是不知晓。如今此等形势,哪里还能听得他人之言,当得自行决断!” 候成听得直是接口道:“既是如此,吾等不若弃之而走,何如?” 却听宋宪当即就是否道:“不妥,且不说此行非丈夫所为,就说这如今四面都是曹军,吾等又能走去何方?” 说着顿了一顿,眼神看了看二人,再是狠狠说道:“不若擒布献曹公!” 二人听得皆是大惊。 两人倒是想过实在不行叛逃出去,却也着实没想过什么把吕布给擒下啊! 温侯武艺天下无双,行此之事,岂非是活腻了不成? 这宋公敏的胆子可是太大了! 宋宪见得二人面露胆怯之色,也是咬牙说道:“汝等怕什么,吾等皆为军中大将,入得吕布大帐轻而易举。趁得他熟睡之时,共同缚之,则大功可成!” 言罢,见得二人还是犹犹豫豫,久久下不来决心,更是说道:“况吕布其人,只恋妻子,视吾等如草芥。吾等终要相离,不若取大功一件献于曹公,也保一世之安!” “此行由我先打头阵,你二人先勿动手,且让我确认了吕布已是沉睡的再说!” 听闻宋宪愿意先行,候成与魏续的脸色才是稍稍好看了些。 宋宪见得当即加了把火,沉声说道:“若再是犹豫,待得军中哗变,则皆晚矣!” 两人听得相顾一视,这才是点了点头。 楼亭,夏侯惇眺望的远方,眼神死死盯着在前面晃荡的那顶显眼的头盔。 自是前几日,那袁耀引大军而出被自己奋力抵挡之后,袁耀军就开始偃旗息鼓,没什么动静了。 似乎是知道突破不了自己的阵营,那袁耀更是不出来叫阵了。 只不过每日还会耀武扬威的模样,直在远方阵前晃荡,当真是让人可恨! 不过即便如此,夏侯惇心有愤恨却也不敢大意,常是注意着下邳方向的动静。 “元嗣,下邳的战事如何了?” “回将军,还是老样子,吕布据守下邳不出,主公还是做着围困之状。” 夏侯惇听着点了点头,直言道:“那吕布倒是比我想的能是忍耐。” 韩浩也是应道:“谁说不是,不过想来也是熬不得多久了。” “不错!” 夏侯惇应了一句,也是恨恨说道:“不论那吕布再如何说的他那女婿会来救他,只要袁耀被拖在此地,必要生乱。届时下邳一破,我就要让这袁耀,回不得江东!” 下邳,楼亭,皆是风云暗涌,袁耀也是一点不轻松。 留着乐就在军中冒充自己,他正是带着一千人马取小道直向着下邳一路疾驰,边上除了夫人吕玲绮,所有的大将都留在了楼亭阵中。 这大军是走不了小道,一千人马还是能走的,只不过是稍许绕上些路,又是耽搁了些时辰。 快些! 再是快些! 袁耀心中知晓如今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刻! 只要自己能到下邳露了面,告知吕布这城外的曹军已经是个空壳,那下邳之围困自是能迎刃而解。 当然他也能让人带个口信去。 问题是自己不出面,这下邳城的人,能多少能信服的? 到时候反倒又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上了该是如何? 所以这下邳还得是自己去的稳妥。 边行边想,袁耀心中的急切也是在脸上表露无疑。 吕玲绮心中同样也是如此,不过有袁耀这主心骨在,自己却是安心了不少。 本来眼看就要被困在楼亭,当真是乱了分寸,不想袁耀竟是提出自行突围,要把自己留在军中。 “玲绮,让你带兵去救,那是万万不能的。况下邳之危,你去的没用,还得由我亲自去才是,你且留在军中安心便是,我必能救的了丈人。” 吕玲绮当时听得就是大吃一惊。 自己这丈夫有多大本事自己还是知晓的,说是领兵打仗的确才华横溢。可若说是突围而出,他那点武艺,要是遇上伏兵该是怎么办? 当即就是要与袁耀同去。 自己这丈夫本是不答应,还是自己好说歹说,才是让其带着自己。 实在是放心不下他啊! 看着袁耀跋山涉水,风尘仆仆的模样。骑马而行所扬起的尘土,把他的脸都弄的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吕玲绮这心中却是愈发倾慕自己这丈夫了。 更是重新定义了什么才能称之为英勇。 非是武艺高强才是英勇,困境之时能是无所畏惧,危急之时能是挺身而出,这才是英勇啊! 只是这浓浓的倾慕之情,现在可没时间给吕玲绮展露了。 一队人马沿着小路,直往下邳而去! 第105章 卖主求生 下邳被水灌的日子实在是久了些。 别说是普通的军民了,就是主帅吕布也是烦闷的很。 许是不愿听到外面的叫苦声与抱怨声,这几日吕布都是待在自己的大帐之中。 加上如今除了等待自己那佳婿来救,也没别的法子,这几日来寻吕布的人也是不多,各个都是管好自己的职责便是。 所以若是平时,这个时辰,大帐内应该着实安静才是,只是今日,却是有些热闹了。 只见宋宪,侯成,魏续三人有些行色匆匆的走到大帐之前,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作为军中的大将,守在大帐前方的兵卒自然也是认识,连忙就欲行礼,却被宋宪给一手拦住。 却见那宋宪压低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温侯可是在账内?” 那看守的兵卒看了看宋宪,有些支吾的应道:“正在其中小憩。” 到底是要对着吕布动手了,别看这宋宪说的时候信心满满,关键时刻心里也慌啊! 没是注意这兵卒话里的哆嗦,就是一脸凝重模样对着那守账的兵卒说道:“吾有要事欲禀报温侯,此事兹事重大,不可让旁人听去,你且离开此地,这大帐先由几位将军守着。” 那小卒虽是见得将军发了话,却还是有些犹豫。 却听候成说道:“还傻愣的干什么,可是要不听号令?” “是,我这就去了!” 两位将军发话,哪里还能犹豫,小卒说着就是匆忙的行了一礼,慌慌张张的走了。 宋宪见那小卒走远,连忙对着二人说道:“我先行进去,若是听得我出声禀报,即是温侯醒着,此事就算作罢。若是我未有出声,你们就快些进来!” 这是早就议定的事情,宋宪此时只是以防万一,再是叮嘱的一番。 侯成倒是连连点头,魏续却是面露迟疑。 宋宪见得直皱眉头,低声喝道:“子继,你莫不是这时候要退缩了吧!” 魏续却道:“只觉得那小卒有些异样。” 宋宪如今心神全是放在大帐之内,哪里还管的上什么守门的小卒,急说道:“不过一兵卒罢了,能是有什么见识,子继勿要多虑,大事为重!” 言罢,就是直往账内而去。 魏续在外看的脸色变的数变,心头隐隐着实有些不安。 宋宪一入的账内就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只是见得盖着寝衣背着身子躺在榻上的吕布,却又是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是过于紧张了。” 宋宪暗自宽慰的了自己一句,抛开了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再是压低的声音呼道:“温侯?温侯?” 却见吕布在榻上毫无反应,似乎陷入了熟睡之中。 宋宪当下就是紧了紧心神,闭口不言,从怀中悄悄摸出了备好的绳索,就向着那榻前悄声摸去。 正是屏气凝神之间,却见后方的侯成和魏续也是默默跟着进来,朝着二人悄悄使了个眼色。 如今是当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侯成魏续二人也是压住所有心神,一心只想绑了这吕布。 一段路走的比平时都慢了许多,宋宪直是感觉手心上都是汗,好不容易才是摸近了吕布的榻前,却是心中陡然一惊。 终于知道哪是不对劲了! 如今已是盛夏,天气何其炎热,这吕布又哪里会盖着寝衣小憩! 槽糕!中计! 心中才是起的念头要跑,却见榻上之人猛的翻过身子,抽出咱在里侧的刀刃,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说道:“宋公敏,你这悄声无言,摸入温侯账中,意欲为何?” 宋宪见得心中大骇,脱口而出道:“张文远!你为何会在此地?” 话音才落,却听后方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宋公敏!你倒是有胆魄,敢对我吕布动手!” 宋宪转头一看,却见一人身穿百花战袍,手持方天画戟,肋下佩剑,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扑通!” 边上的侯成现在那是反应最快,直接就是跪倒在地,求饶道:“温侯,此乃是宋公敏一意孤行,吾等是劝都劝不住啊!” “劝不住就是要共来取吾性命?” 这侯成不说还好,一说可是把吕布可彻底弄怒了,当即就是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斩下侯成的头颅! “温侯且慢!” 好在边上的陈宫一步踏出,拦下了吕布,好言劝道:“温侯勿要冲动,擅自斩杀大将,恐怕要使人心不稳,况这侯成,尚属从犯,还是先行关押,再定其罪。至于宋宪,叛主求荣,该是当斩不赦!应集与众将之前,将其罪状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此次吕布化险为夷,多少也是靠着张辽和陈宫二人。 想起这二人来寻自己说的这宋宪要犯浑的时候,自己还着实不信。 不想这转头就是给打脸了。 不过多少也算是被陈宫救了一回,所以这会可是能听进陈宫的话了。 虽说是直想砍了这几个叛徒,好歹是压抑了自己的冲动,忍着怒气说道:“侯成,魏续,今日先饶过你们不死,日后再定得你二人的罪!” 侯成,魏续二人听的吕布之言,即是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连忙就是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话,以免又是招惹吕布不快。 吕布着才是把视线对准了宋宪,冷声道:“公敏,要我亲自动手否?” 宋宪自知是已无活路,反倒是哈哈笑道:“温侯,你自寻死路又何必连累吾等,那曹操大军在外,你那好女婿又迟迟不来,这下邳城已经撑不下去了!我看还是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吕布怒火攻心,正要说话,却听张辽叹的口气说道:“公敏,我好言相劝,为何你就是不信!袁公子必会来此,可惜你怕是等不到这一日了。” 要是张辽好好把宋宪骂上一通,说不得宋宪也不会如此难受,只是这淡然的话语,却是让人感到心中憋闷的很。 仿佛自己上窜下跳都在做无用功一般。 面色暗沉的有些骇人,却在是不由在内心之中信了几分张辽那淡然的话,只是面上还是强撑着说道:“文远将军就继续自欺欺人罢了,那袁耀要是会来早就是来了,哪里会等到今日。” “多说无益!” 边上的吕布听的终究是不耐烦了,打断了二人的说话,对着陈宫说道:“召集诸将前来,我要亲自斩了这叛将!” 第106章 出场时间要讲究 人在等待死亡之前是什么感受? 袁耀不知道,他又没被判过死刑,只不过想来也是非常煎熬。 好在宋宪并不需要煎熬的太久。 吕布召集人马的速度很快。 下邳城城东,很快诸将都被召集起来,看着被缚的宋宪,也不知发生的什么事。 只听着吕布对着众人说道:“吾等并肩作战历经数年,本以为自当戮力同心,共抗曹贼!不想这曹贼还未进城,就已是有人要把我吕布当做他的投名状来!” “特娘的!宋宪,本以为你骁勇善战,算是个人物,万不想却如此贪生怕死!” 吕布这话一说完,哪里还有人会不明白,却见一大汉直是出来指着宋宪叫骂道。 宋宪这会也想通了,死是跑不了了。但这死到临头,也不能就这么任人辱骂,如此憋屈的死了。 当即就是回道:“曹性!这吕布何曾把我们当是自己人,只晓得其家眷罢了!吾自谋一条生路,有何错?” 这一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宋宪索性就是放开了礼义廉耻,看着周围一圈人,高呼道:“诸君莫要被吕布蒙骗,其人就是个弑父之徒,诸君可莫要忘了!” 疯了! 这家伙是彻底疯了! 特娘的! 你这家伙要死可别拖累了别人啊! 曹性听得是直骂娘,你这揭吕布的老底,惹的吕布怒火中烧,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咱们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可宋宪是完全不顾得曹性心中的呐喊,又是环顾四周高呼道:“吕布刚愎自用,绝非曹公敌手,诸君当看清形势,共逮了吕布,投效曹公才是!” 曹性听得心中着实一颤,眼看这吕布的表情已经是暗的不能再暗了,正要上前斥责那宋宪撇清关系,却见前方早有一大将站出怒斥向那宋宪。 “聒噪半晌,不过是贪生怕死,惜得独身。还是速速自裁,免得浪费我高某巡营的时辰。” 高顺话一出口,直接就是把现场弄的一静。 宋宪更是脸色难看,不过却也知道这高顺对吕布极是忠心,自是无话与其多言,也是无视了高顺的话语,再是嚷嚷道:“诸君更是切莫再信那吕布还能有是援军来救,曹公威名赫赫,岂是一小儿可及!” “等一小儿来救,尔等当真糊涂啊!” 这话倒是有些说得众人心坎里去了,这最期盼也是最担忧的事情,就是主公的佳婿到底能不能来了。 陈宫见得暗叫不好,不想这宋宪死到临头还要垂死挣扎,当即高呼道:“宋宪叛主求生,罪行当株!温侯,且动手吧!” 吕布这个人,多少是带着一点武人特有的天真的,虽然这些年自己单干已经是有的些成长,但是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难被抹去。 听着陈宫之言,却是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手持方天画戟,对着宋宪说道:“还有遗言否?” 宋宪听得知道自己死期已至,却是闭口不言。 吕布见得,可没事耐心再让其装模做样,当即就是一戟而出! 宋宪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胸前一痛,意识就是有些模糊了起来。 只拼着最后的气力高呼的一句:“等一小儿来救,尔等当真糊涂啊!” 仿佛是为的坚信自己这么做是无错,这宋宪临死之前都要喊上这么一句。 但别说,这临死之前凄厉的呼喊,倒是让人有些震慑,也是让不少人的心都颤了几分。 “主公,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啊!” 众人正是沉默之时,却见留着守城的成廉是一路飞奔而来,满脸喜色,边跑边是一路高呼。 陈宫听得心中一动,立刻是遥问道:“来的可是袁家公子?” 却听成廉扬声应道:“打的是袁家旗号,想来必是袁公子。” “终于来了!再不来,这下邳城里是要愈来愈乱了!” 陈宫心里是长舒的口气,当即高呼道:“援军已来!诸将各自守好城门,勿让曹操趁机突袭!” 众人听着心中郁结纷纷一扫而空。 援军来了! 下邳有救了! 当即就是齐声称是,各自领命而去,看守城门。 陈宫再是对着吕布拱手说道:“主公,咱们速去迎接那袁公子吧。” 吕布心中早是大喜过望,连忙应道:“自当该是如此!” 言罢,就是直往城门而去。 可怜那宋宪,如今是再也无人会看他一眼,临死之前,却是听得了成廉的高呼。 意识逐渐开始消散,只存了一个唯一的念头。 “那小儿,当真来了?” 下邳城被曹军围的水泄不通,但袁耀知道眼前的曹军就是一个空壳,绝无多少兵力。 若是自己带有五千兵马,又有大将在旁,说不得就直接冲向曹营了! 只不过如今大军皆在楼亭,自己身边只有一千兵马,又无大将在侧,装个样子还行,真要去劫杀曹营,到时候正面遇到典韦,一戟下来,岂不直接凉了。 所以只得离得城池稍远的些,安营扎寨。 自己则是驱马上前,稍稍近了些城池,高呼道:“丈人,那曹操派的大军至楼亭截吾,被吾用金蝉脱壳之计给甩在了身后,如今这下邳城前得曹军绝无多少兵马,还请速速出城击杀曹贼!” 吕布听得暗吃一惊,原来这自家小婿来的如此之慢却是因被截在了楼亭! 下邳前的曹营竟是已为空壳! 自己还傻乎乎的被围困了如此之久! 再是向外看去,见那曹操的营寨依旧是炊烟袅袅,埋锅造饭,似乎人是一个不少。 乍看下去,哪里能是看出丝毫点破绽来! 要不是听这袁耀亲自至此说来,自己如何能是相信? “爹爹,夫君所言不差,速速出兵吧!” 是玲绮! 吕布一看自家小女都是来救自己了,哪里还会犹豫,当即整备了兵马就要杀出。 但这下邳城水绕壕边,那是进也不容易,出也不容易。 等是吕布好不容易填了壕,冲杀进了曹营,这曹营内哪里还会有半点人影,留在下邳城的曹军早就退后了三十里地。 本想直接追杀曹操,却被边上的陈宫拦住,直言道:“温侯,曹操既是让其大将拦截公子,必是留有后招。如今既然已退,则不可深追,还需从长计议。” 吕布深感有理,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引着袁耀和自己的小女入了下邳城再做打算。 ps1:明日上架,首更下午2点,一共五更,别嫌弃太少了,兼职写手很难的 ps2:上架之后有的闲扯的话就放在作者说里面了。 第107章 好女婿就是我 入了下邳城,袁耀自然是被丈人吕布给好好款待了一番。 楼亭的夏侯兄弟知道了袁耀在自己的面前溜走了也是懊恼不已。 尤其是夏侯惇,知晓了自己日日夜夜盯着的不过只是个替身,明明白白的被袁耀摆了一道,可谓是视之为奇耻大辱。 但是知晓主公已从下邳退去,深怕自己被下邳的吕布和面前的袁军合围,夏侯惇也是速速转头向东,和夏侯渊汇合一处,随即退出了楼亭一线。 太史慈和乐就商量之后也不敢深追。 袁耀离开的时候也是特别叮嘱由这二人代为领军。 本来这三万大军,袁耀是直就想交给太史慈的,然而乐就毕竟是与太史慈一众人有些不同的。 且不说乐就在军中资历最深,就是说他从征江东开始,就认识了太史慈,周泰,蒋钦,留守丹阳时又与小将徐盛感情颇深,最近更是引荐了凌操。 袁耀此行带的诸将,除了孙家那两个,其他都与乐就将军颇有交情。 等到了下邳,说不定还能与张辽把酒言欢。 加上又是老爹的旧部,与淮南将士更是有所联系,可谓是全面开花。 所以虽是个吉祥物,但是该给的地位还是要给的。 袁耀甚至是让乐就为的主将。 不过有了太史慈在旁,想来也是出不来什么乱子,袁耀也是能安心去下邳。 而见得夏侯兄弟退兵而去,乐就也是号令诸将,带着所部军马,直去下邳与袁耀汇合。 “好女婿!果真是某的好女婿!” 如果说袁耀第一次来徐州,作为一个准女婿,帮助吕布谋夺了地盘,只是让吕布只觉得这小子确实有些不简单。 那这一次,吕布当真是感谢这女婿实在是寻的太好了! 却听吕布又是感慨道:“当真是想不到那曹操竟然有胆量弄个空营在吾面前。” 当然说是空营也是夸张了些,只不过若是早知只有这点兵力,哪里还会憋屈的这么多天,必是士气高涨,直杀出去了。 袁耀听得也是同样感叹:“曹孟德用兵,确非常人所能度之。” 说着也是稍稍瞅了瞅吕布的脸色,见得还算不错,才是斟酌的说道:“若非是实在挂念丈人的安危,我也不愿直面那曹孟德。好在此行也是来的及时,不然真怕下邳出了差池,伤及丈人性命啊!” 袁耀当然知道吕布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么说来也并不是欲要邀功,实在是想劝的吕布日后可切莫要多注意这曹操才是。 内心是直想说:“老丈,你特么以后没事可别惹曹操了,等我摆平了荆州,咱们两家一起碾压过去,不香么?” 好在如今袁耀在吕布的心中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虽是不想表现的自己的软弱,吕布是还是叹的口气说道:“说的不错,若非贤婿今日及时赶到,恐怕是当真危矣。今日连吾军中大将,都欲行那叛主之事!” 说着就是把那宋宪偷入大帐,欲行谋逆一事说与袁耀。 袁耀才入下邳,还不知宋宪谋逆之事,听闻之后也是心底一惊。 还好自己来的是够凑巧的。 此事一起了开端,恐怕这城内就要开始逐渐崩溃了。 宋宪虽被斩,但难免弄得人心惶惶,要是自己在楼亭和夏侯兄弟再磨蹭些时日,可是不知道情况会变得如何了。 却听吕布感慨道:“好在张文远看出那宋宪形迹可疑,不若今日,说不得当真有性命之忧了。” 又是张文远! 袁耀心中暗叹的一声,见得自己这老丈似乎稍是情绪低落了些,倒是难得看到吕布这般模样。 心中却也明白,自己这老丈一生尚武自信,如今差点陷落在小人之手,又是自己部下,愤怒之余有些低落也在所难免。 也是宽慰道:“世间之人,多是贪生怕死之徒,也正因如此,忠义之人才更显珍贵。丈人账下的高顺,张辽,皆是此等人物。既有英雄相助,丈人又何必叹息。” 其实袁耀早就是想劝吕布好好重用高顺了,只不过原来一是毕竟交浅言深,确有不适,二是吕布这般要面子的人物,自己贸然上去提点,反倒是容易坏了关系。 如今自己这丈人好不容易“柔软”了一回,还不可着劲的灌输一些劝告。 吕布听得稍稍一愣,也是笑道:“你倒是会看人的很,当初问我借的张辽,恐怕也是看出不凡来了。也罢,如今张文远也算立的大功,是该让他加些担子了。” 袁耀听得也是明白,恐怕那宋宪账下的军队要归到张辽麾下了。 只要吕布能好好用张辽高顺二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顿了一顿,吕布显然也不愿多说这话题,又是说道:“如今曹操已退,吾欲重夺彭城与东海!” 袁耀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顺带一提的是,如今曹操夺了彭城与东海,更是切断了吕布与更北面泰山郡和琅琊郡的联系。 如今的吕布可以说只剩下了下邳和广陵两地。 好在徐州这地方,无天险可依,可说是易攻难守,这曹操攻进来容易,吕布攻回去也简单。 当即就是整兵备战,欲要重夺彭城。 不过这也是和袁耀没什么关系了。 下邳之围解除,袁耀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总不能还跟着自己这老丈去打曹操吧,到时候打下来的地盘归谁的? 咱毕竟只是个好女婿,又不是个好儿子。 再说了,这来的时候不都想好要给老丈整些事了么。这重夺徐北之事,可不是正好。 只是不要让曹操彻底占住整个徐州就行。 又怕吕布与曹操作战又会陷于不利,袁耀也是建议道:“丈人若想重夺彭城东海,不如与那驻兵于开阳的臧霸孙观联系,必是能给那曹操寻些麻烦。” “尤其是那臧霸,颇有统兵之能,丈人日后若有机会,该收其与帐下!” 吕布听得心中感叹,只觉着自己这女婿当真是为了自己费心费力。 真是个好女婿啊! 二人又是商量的一阵,才算是说完了正事。 吕布也是面露微笑,对着这个着实令人满意的女婿说道:“如今你难得来次下邳,玲绮更是难得归一次家,不若今日共往家中赴宴,也好让其母一解思念之苦。” 袁耀自是答应,当晚就去了吕布的府邸,去丈人家里蹭饭去了。 第108章 真乃吾之楷模 对于家宴这件事,袁耀还是挺期待的。 只是期待的事情却是不太好与自己的老丈相述,不然若是说的,难保不被自己这老丈人给砍了。 是夜。 这一天中经历了宋宪谋逆,袁耀来救,曹操退兵,可谓是起起落落的吕布在家中的后院中宴请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袁耀也是见着了吕布的几位妻妾。 本来,这妻妾同席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尤其是吕玲绮又是正妻严氏所出,更是和几位妾侍没关系了。 不过咱们这老丈人也是霸气的很,直接就让一家子围坐在一桌上,却也是无人敢说什么。 袁耀也可算是见着自己的丈母娘了。 自己的夫人吕玲绮与其生母严氏还是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双瞳剪水迎人滟,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严氏一侧站着一女子,乃是曹豹之女。 说起曹豹,自从帮着吕布赚开了下邳城门,夺取徐州立了功勋,加上本身又是世家之人,也是深受吕布信任与重用,其女曹氏,自然也不会在吕布这受了委屈。 这时候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袁耀。 虽然作为女眷,很少能知道外面的故事。但这袁耀多少也不算是外人了,其事迹更是常被家里人念叨。 知道是个少年英雄,又是四世三公袁家嫡子,自是不会给什么脸色,只是笑脸相迎。 当然,其中少不了那个最是让袁耀期待的女子。 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 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 三国第一美人! 貂蝉! 可惜,却是早已属于自己这老丈了。 瞅了瞅天上的明月,还当真是躲进云彩里。 还真不亏有闭月之说。 心中可惜了一番,袁耀也是对着几人行了礼,却发现这其中该是少了魏续的姐妹魏氏。 想来也是为的今天的事情。 哎,温侯如此重视家中之人,这魏续却是犯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怕这温侯失望愤怒之余,这魏氏的日子也氏要不好过了。 正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胡思乱想,却听吕布那粗犷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你们何必客气,都是一家人,快些的入座,今日该是好好陪吾喝上几杯。” 袁耀本想是坐在自己夫人边上,不料却是被老丈人一把扯过,硬是拉着袁耀坐在自己边上说道:“你小子大婚的喜宴我都是没喝上,今日可是要补回来,你可别想跑了。” 袁耀听的只是苦笑的一声,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索性就是放开了说道:“丈人既是已经如此说的,今日当是不醉不归!” “好!” 吕布听的直是叫好的一声,又是笑道:“贤婿豪气冲天,有凌云壮志,除了这武艺稍许是差了些,倒是有吾当年的几分模样。” 袁耀只觉得自己这老丈人许是太过兴奋了,还没喝上酒就是醉了,这我要是像你一般,那岂不是乱套了嘛! 严氏显然也是听出了吕布嘴中的歧义,偷偷剜了一眼吕布,好声道:“贤婿,今日可是多靠的你,才解了下邳之危。” 袁耀哪里会邀功,这时候可是体现一家人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的完美时机。 尤其自己可是还指望这把袁吕两家都是变成一家人呢,当即就是应道:“丈人今日有难,小婿自当是要来救,哪里需要客气。想必若是小婿如此,丈人亦是会来相救!” 言罢,也是瞅了瞅边上的吕玲绮,也指望这妮子也能帮衬着说上两句。 结果就见得吕玲绮低头垂目,面色微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中也直是嘀咕:“这怎么都是当了半年人妻了,还是如此羞涩。” 严氏在对面把女儿的模样瞧得真切。 虽是低头垂目,那眼神却是频频飘向袁耀,显然一颗心都是在丈夫身上了。 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慨。 高兴的是女儿到底是嫁给了意中人,就从那神态上,就能看出心底的欢喜。 感慨的是好不容易能见的此女儿,却见女儿还是只注意着丈夫,真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女儿终究是长大了,再也不缠着自己这母亲了。 正是感慨着,却听袁耀开始东扯西扯,活跃着场上的气氛。 “说起来那日在吴城之下,吾与丈人的境地何其相似。” “哦?” 吕布听的一下就是来了兴致。 袁耀横扫江东的事情自己自然是晓得,只是其中详情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尤其是袁耀亲自来说,自是更为吸引人来。 连忙就是催促道:“快是说说到底是何事?” 却听袁耀说道:“当日吴郡严白虎受的那孙策一箭,吾带援军飞驰,不料却被王朗带大军围困,城内除了自己的千余兵马,都是那严白虎的贼兵,着实不堪重用。大军围与城外,当真危矣!” “唔!” 严氏一听这形式当真和这下邳很是相似,忍不住发出的一声感慨,就立刻捂住了嘴巴,只听袁耀继续说下去。 袁耀也是接着说道:“那王朗还在外动摇吾城内军心!值此为难时刻,还是夫人不惜性命,来吴城救了我啊!所以今日吾来救丈人,更是天经地义之事!” 当然了,吴城和下邳的情形差别还是很大的。 袁耀在吴城,实在不行就往丹阳跑嘛,只不过是不想让给孙策,才是死死扛住。 但吕布在下邳可是被四面挖壕,当真是无处可去。 不过袁耀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两家紧密的些罢了。 果然,吕布一听就是呼道:“不想其中还有此等故事!” 又是看了看女儿,却见吕玲绮一副担忧的表情对着自己,也是笑道:“怎么?却是担心吾会责怪你这夫婿让你冒险上的战场?” 吕玲绮一看自己被爹爹一语道破的心思,也是稍有不好意思,只是眼中的忧虑却是没有丝毫减少。 却听吕布说道:“玲绮你且记得,如今天下大乱,当真今不知明。即是如此,吾等就应从心而为,切不可瞻前顾后,不若,即要悔之晚矣!” 袁耀在边上听的也是点了点头,这话倒是像是吕奉先说的话。 吕布做的那些个乱起八糟的事情,可不就是从心而为,压根就不思虑么。 只是丈人啊,你说归说,含情脉脉的看着貂蝉是怎么回事啊! 又见边上的几女,不止是貂蝉,连是严氏和曹氏也是一脸感动模样。 心中不由对自己这老丈是肃然起敬。 温侯! 真乃吾之楷模! 吾当要向其学习,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109章 以德报怨 一顿晚宴吃的是翁婿尽欢。 连着放开心神的袁耀也是微微有些醉意了。 那边吕布也是同样如此。 许是因为曹操退去,多日的心里压力算是完全释放了出来,这会看去已经是迷醉的有些不成样子。 拍了拍袁耀的肩膀说道:“贤婿今日就在府上过夜吧。” 袁耀自是应允。 几人吃饱喝足,自是有人散了酒宴,看着吕布被三位夫人簇拥搀扶回去的模样,袁耀当真是感觉相当钦佩。 正是自己脑子里想着糜贞和吕玲绮和谐相处的模样呢,却觉边上的吕玲绮也是一把扶住了自己问道:“夫君,你看的什么呢?” 袁耀心下猛然酒醒的半分,面色却是还装的一副微醺的样子说道:“只是看着丈人与几位夫人的感情都是好的很啊!” 一句话当然是有的重点的。 袁耀这句话的重点就在“几位”这个词上。 可惜吕玲绮似乎没是听出来一般,只是笑道:“说的什么傻话,莫不是当真喝醉了,还是快些去歇息吧。” 说着就是拖着袁耀直往屋内而去。 别看吕玲绮胳膊不粗,手上的气力那是大的很,袁耀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得,只得乖乖与夫人入了屋子。 许是因为一路上的倾慕之情直到今日才算得到了倾诉,又或许是心存对驰援爹爹的感激,总之不论何种缘由,今日的吕玲绮似乎尤其主动。 袁耀都是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就被一把给推倒在了榻上。 随后就是身上稍是一沉,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正是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 整的袁耀第二日起床之时都有些腰酸背痛,也不知是不是驰援吕布太急切,骑马给骑累着的。 只不过才是起床的袁耀,就是听着了后堂之中的一阵吵闹。 本是不愿意多管闲事,不过回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夫人,加上后堂传来的声音让着袁耀知晓此事恐怕还不能算是单纯的家事,还是忍不住去参合上了一脚。 “夫君!求求你,饶了我那大兄一命吧!“ 袁耀随着声音步入的后堂,就见得一女披头散发,跪拜在堂中,真是苦苦哀求着堂内的吕布。 边上还站着严氏在边上,至于曹氏与貂蝉却是未有瞧见了。 显然是不适合出现在这场内了。 堂上了吕布这睡的一晚之后却已酒醒,眼神清明的很,只是面色暗沉看着下方跪倒的女子。 袁耀心里清楚,此女恐怕就是昨日未能出席宴会的魏氏了。 吕布见得袁耀前来,脸上面色立刻变好了些,只是好言道:“贤婿昨日可还休息的好?” 袁耀自是称好,又是把眼神看向了地上的女子。 魏氏昨日听得兄长行叛逆之举,即要当场晕厥过去,所幸是又听闻好歹是尚留得一命,才是安心。 然这提心吊胆,一晚上是等的焦急之极,这不一早就是来寻了吕布求情。 心神焦虑之下,又哪里能是和袁耀招呼,只是低头垂泪,哭泣不止。 袁耀看到魏氏在此就知道要遭。 这护犊子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犊子给背叛,吕布如此重视家人,你还替着你那背叛夫君的兄长求情,岂不是火上浇油? 果然,吕布听得很是恼火,直是对着下方的魏氏呵道:“魏续不思吾提携之恩,更不念亲疏之情,当真是罪不可赦。只念得你我尚有夫妻之恩,才不曾牵扯于你,你却还欲向我求情?” 但这魏氏一个妇道人家,兄长行了如此错事,自己又能如何办呢? 只得是央求自己的丈夫啊! 哪里能想到这自己越是求情,却会是让吕布越是愤慨。 如此下去,这魏续恐怕是原本还有条命能活,都是变的没活路了。 作为统治阶级,袁耀这内心之中当然也相当反感这些反骨仔。 只是杀人总比养人容易,如今吕布已经处决了宋宪,若是再杀了侯成魏续,这军中接连失了三位大将,恐怕要是生乱。 何况吕布初占徐州,虽有曹豹之流帮衬,亦是人心不稳。 心中略一思量,只上前说道:“丈人,以怨报德,实非大丈夫所为。魏续之罪,尤其更甚!” 吕布听得是连连点头,还是自己这女婿晓得自己心意。 要说这三人之中谁让自己最恨,那妥妥的就是魏续了。 自己可是当他是自己人啊!他却背弃于我! 相较之下,那魏氏则是心底直直咒骂了袁耀两句。 “这袁家公子竟是如此之狠,吾等与其无冤无仇,他却非要将我魏家置于死地不可?” 所幸是袁耀不知晓这魏氏心中所想,不然可当真是要撒手不管了。 只不过如今袁耀见得吕布点头也是接着说道:“然其毕竟是受人唆使,主谋宋宪既已伏罪,却也可饶那魏续一命,以显丈人仁义之怀。” 这也不是袁耀第一次和吕布说仁义的事情了,早在袁耀第一次来的徐州之时,在广陵放走刘备之时,就已是和吕布提过这一茬,如今再是提及,倒是不让吕布感到吃惊了。 只不过最让吕布听见去的还是受人唆使一词。 为何? 还不是又想到自己了呗! 吕布杀丁原,杀董卓,当然本是因为自己性格上的缺陷,但诱因却皆是因人唆使。 当然了,吕布自己是不会认为自己有缺陷的,所以即便自己当真是做了错事,那也是全因收人挑拨。 如此一想,似乎这魏续的过错也不是不能饶恕。 又是看了看下面还是哭哭啼啼的魏氏,吕布微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说道:“魏续之行,本是罪无可恕,然念其也跟随吾出生入死多年,亦有功勋,今日且会饶过其一命。” 魏氏听闻,立是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也是明白这袁家公子是帮着自己大兄说话,也是对着袁耀行的一大礼。 直是这时候,一直站在边上却未有说话的严氏这时候才是开了口道:“好妹妹,如今夫君既已是答应,你便是安心吧。你瞧你,如此蓬头垢面却是何样,吾先带你下去洗漱一番。” 说着也是眼神瞅了瞅堂上的吕布。 见得吕布微微颔首,才是带了魏氏下去。 袁耀在一旁看的真切,也是感叹这能是当诸侯之妻的人物,也没是个简单的啊! 第110章 温侯仁义无双 待的魏氏走远,吕布才是对着袁耀说道:“其实吾本也不欲杀那魏续。” 袁耀明白,虽说如今吕布已经当了自己是自己人,但若真是存着杀了魏续的心思,也断不会为自己的言论所动摇。 心中虽是不明白吕布到底是何想法,袁耀却还是应道:“丈人仁义为怀,实在让小婿佩服。” 吕布听得却是笑道:“你小子莫要再是吹捧了,我自是知晓和这仁义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说着又是叹的口气道:“之所以放了那魏续,不过是因倘若当真杀了他,那魏家日后就背得个叛主弑主之名。魏续好歹随吾出生入死多年,不愿见得如此下场。只贬为兵卒,让其戴罪立功罢了。” 袁耀听得是着实意外,不想自己这丈人竟是存的这般心思。 当真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看起来,当这吕奉先的女婿,还当真是不错。 只要没是触及他的根本 下邳狱内,陈宫正是带着主公最新的指令对着二人宣读。 “侯成,魏续!” “罪将在!” “你二人行不义之事,罪本当株。然念你二人只为从犯,非从本心,更立有不少功勋。正所谓治以道德为上,行以仁义为本。今饶你二人不死,贬为兵卒,入陷阵营,戴罪立功!” 侯成,魏续二人听得长舒的口气,小命总算是保住了,当即是齐齐拜服道:“温侯仁义无双,吾等认罪受罚。” 陈宫这才是叹的口气,扶起了二人说道:“今日温侯宽宏大量,祸首宋宪更已伏罪,你二人切要记得温侯恩德。” 二人听得都是汗颜不已,连连点头称是。 却听陈宫再是说道:“如今徐州形势已乱,更是用人之时,你二人当奋勇杀敌立功,以报温侯之恩!” 魏续当即就是郑重其事的应道:“军师且放心,魏某必是不惜薄命,以报温侯再造之恩!” 陈宫这才是点了点头,放得二人离去,直带去高顺账下报道。 没人能想过侯成与魏续能是活着出来。 虽然吕布暂时饶过了二人,但是所有人都是觉得,二人必是活不得了。 叛主之罪,罪该万死! 也没人觉得若是吕布当真杀了二人有什么问题。 倒是还真没什么人没想过,吕布能是放了这二人一条生路。 一时间,每个人心中都是各自冒出一些念头来。 些许人觉得吕布失去了胆魄,连是叛主之将都是不敢杀! 但更多人却是觉得吕布倒是多了些仁义。 这是原来从来都是不敢是想象的事情。 而存有这样念头的,多是徐州本土人士,比如说糜家。 糜芳本来很是意气风发。 自从自己那大兄答应的前往江东之地后,自己就是在琅琊一地忙碌,心里那叫是一个充实。 结果这是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这徐州就出事了。 曹操又打来了! 如果说这时候的徐州百姓最怕最恨的人是谁,那必是曹孟德。 初平四年,徐州牧陶谦部下张闿杀曹操之父曹嵩,弟曹德于泰山郡。 曹操知晓后东征徐州,报陶谦等人的杀父之仇。 破彭城傅阳,陶谦退守郯城,曹操攻之不破,乃还。过拔取虑、雎陵、夏丘,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 徐州屠城! 这是曹操一生的污点。 不论那刘备到底是假仁假义也好,还是真心仁义无双也罢,至少袁耀若也是个普通百姓,那也爱戴咱的刘皇叔。 相比之下,咱们丈人吕布的这点污点算什么? 说不得在徐州百姓眼里,吕布都比那曹操可爱的多了。 所以当糜芳听闻曹操又来的时候,那是心里只期盼吕布能快是击败曹操,千万不可让悲剧重现。 当然了,如今糜芳一心向着袁家,吕布又是袁家盟友,自然也期盼这吕布能胜了这曹操。 只不过这吕布也不靠谱啊! 被围困在下邳,那是眼看就是不行了。 好在关键时刻,又是袁耀出了力,才把曹操赶出了下邳。 如今终于又和大兄糜竺重聚,话题自然又是放在了袁耀身上。 却听糜芳说道:“不想此番那吕布竟然是放过了侯成与魏续,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只不过依我看来,说不得还是那袁公子劝说的吕布。” 洗脑这个东西,除了意志坚定者,一般人还当真是挡不住。 当初糜竺天天在自家小妹耳朵边说的刘备好话,把糜贞给洗了脑。如今这糜芳洗脑起来也是一点不含糊,开始日日念叨袁耀,也是让自己这大兄,把刘皇叔快是忘得干净了。 只听那糜竺也是应道:“不想袁公子却还能是影响的吕奉先!” 糜芳一听就是乐了。 自己这随口就是瞎扯的话,倒是让自己这大兄一本正经的附和。 当即就说道:“如今徐州之地到底是多事之地,吾等还应速速前往江东,完成袁公子所托之事。” 糜竺听得也是点头道:“当是如此!” 听着兄长这毫无犹豫的话语,糜芳也是明白这大兄终究是完全抛弃了刘备了。 这么说来,咱小妹的婚事是不是也得提上日程了? 毕竟要是自己忙的半天,结果这袁耀始乱终弃可怎么办? 不行! 可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哎!” 想着想着,糜芳也是稍稍叹了口气。 “也是怪自己这小妹不争气啊!” “看看那吕家的小姐,都是成了婚还是日夜直跟着袁耀身边,也不知道和别人学着点。” 又是一想要不是自己这大兄优柔寡断,能早做决断也拖不得今天。 更是不由暗自怨道:“各个都是不争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吕布的名声多少稍稍扭转了一些,从下邳城内放了刘备,到如今又饶恕了侯成与魏续,这寻常人私下提起吕布的时候,到底不是光有一个三姓家奴的称呼了。 几日后,乐就将军带领的大军也终于到了下邳城。 自然也是受到了吕布军中将士的欢迎。 如今袁家和吕家可谓是亲密无间,手下的将军也感情颇好。 就说这乐就,入了下邳城就是直去找了张辽。 “哈哈,文远兄!你在寿春临走前说的待吾来的下邳可要好好招待,今日可别想逃了!” 看着乐大将军拉着张辽一副熟络模样,袁耀忽然有种想把乐就砍了的冲动。 你可倒当真是和谁都熟络的很啊! 如此吃的开,也不怕我袁耀心中惦记上你! 第111章 献帝东归(五更完) 彭城。 从下邳退兵的曹操暂时驻军于此地。 夏侯兄弟也是从楼亭撤军与此,只是夏侯惇的神色很是不好看。 却见曹操笑道:“元让何必如此忿忿不平,此战虽未一战彻底败了那吕布,却已是取了彭城。如今那吕布只留有下邳广陵二郡,已无忧矣!” 只是夏侯惇依旧是愤恨的说道:“吕布屡败与主公之手,吾又如何会思虑那吕布。实在是那袁耀欺人太甚,未能擒他与楼亭,实在心有不甘!” 边上的郭嘉听着笑道:“袁耀那张嘴,我早已是听闻。不论是刘备还是会稽王朗,都遭过罪,我看主公日后也是在劫难逃了!” “哈哈,确是如此,还好那日吾等从下邳城撤的快些,不然可是轮到我曹孟德受罪了。” 夏侯惇听的心里总不是滋味,只是请战道:“主公,且下令让吾带兵去伐那袁耀,吾必拿下与他。” 却听曹操笑道:“元让不必如此,且让那吕布再苟活些时日。吾等如今目标不该于此,其实即使是那袁耀不来,吾也欲要退兵了!” 夏侯惇听的一愣,只是不明道:“却不知到底是发生的何事?” 却见曹操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沉凝着什么。 夏侯惇见的也不敢打断,只是等待主公的回应。 只稍过了半晌,却见曹操猛然睁开眼睛,站起身子,面朝西方,一字一句的谈谈说道:“李傕郭汜相攻于长安,汉帝欲要东归洛阳!” “汉帝要东归?” 夏侯惇听的有些愣愣的接了一句。 “不错!” 却听曹操忽的用力说道:“李傕郭汜相互攻伐,长安几成一片废墟!张济自陕县至长安为李郭和解,欲使帝移居弘农。然天子却欲东归,已遣使敦请李傕。李傕虽尚未允许,不过想来该是快了!” 说着却见曹操转过头来,看着夏侯惇说道:“汉帝东归,必将生乱!此乃吾如今之头等大事,非吕布袁耀之流所能比矣!吾欲带军回归兖州,紧盯长安之变。而此彭城,且全权交与元让,切莫替吾守住了!” 夏侯惇听的曹操将如此大任交予自己,也是心头一热,直是拜服道:“主公且放心,惇必誓死扞卫彭城,不退一步!” “好!” 只听的曹操大喝一声,转身从挂壁上取下一把宝剑,交予夏侯惇说道:“此剑名曰倚天,今日交予元让,号令彭城一地,若有不从者,就以此剑斩之!” 夏侯惇看着就在眼前的曹操,那眼神中有期盼,有热切,有信任。 伸出双手,稳稳接过倚天剑,只说道:“惇,必与彭城共存亡!” “善!” 夏侯惇带着曹操的期盼走了,曹操只留给了他一万人马,他需要从现在开始就做好一切准备,守住彭城,保卫兖州的安全。 至于袁耀 早被他抛得脑后去了,如今夏侯惇的心里只剩下了曹操的重托。 而曹操,等是在夏侯惇离开走远之后才是长长的叹的口气,对着边上的郭嘉说道:“万没想到,却是那袁公路的儿子坏的吾大事,若能破得吕布,当真能安心迎接帝驾,如今却还要担心徐州之地。” 原来这曹操说的本就欲要从下邳离开也是假的。 只听郭嘉应道:“主公勿虑,如今吕布虽未破,然其人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耳!袁耀则必回江东,图谋荆州,顾不得徐州之地。由元让将军驻军彭城,则徐州无忧!” “吾也知此理,只可惜未能毕其功于一役!” “欲成霸业,自不可执着与一地之得失。迎奉天子,既有大义!” 曹操听得点了点头,忽是又想到什么,直说道:“袁耀此子当真不简单,日后恐成吾心腹大患!” 郭嘉亦是应道:“确是如此,好在荆州刘表非是刘繇王朗之流,其欲破荆州,绝非如此容易!” “虽是如此,却也还是得给他再寻些麻烦。” 曹操说的一句,就不再言语了,却又不知道再思量着什么。 … 袁耀虽然不知道如今长安到底是何情况,却也估摸着曹操要把注意放到西面去了。 对这汉献帝,袁耀实在鞭长莫及,也确无什么想法,只是准备速归江东,继续自己征伐荆州的事业。 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动身的他,倒是迎来了一个预想不到的客人。 … “陈公怎么倒是想着来寻吾?” “咳咳,只想问问吾那亲子,何时能归的徐州。” 看着眼前的老者,袁耀是丝毫不敢轻视。 来人便是那陈登之父,陈珪。 袁耀心里是疯狂盘算着这陈珪来寻自己究竟意欲为何,面上却还是笑道:“陈公勿忧,元龙兄在寿春过的很是安好,若是陈公思念,却可一起去的寿春便是。” 陈珪哪里能想到这袁耀这般无耻,自己这把年纪还欲折腾自己去的寿春。 也不知道这袁耀到底为何如此针对自家,只得无奈好言说道:“袁公子却是误会了,非是思念亲子,只是元龙自幼体弱,幸得神医诊治,保得性命。然虽经医治却并未除根,故此其不在身侧,很是忧虑。” 袁耀虽是知晓陈登算是英年早逝,却不知道原来一直留有病根。 加上这陈元龙如今又是精壮之年,倒是一时摸不清楚其父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只不过如今曹操又入了徐州,难保这陈氏一族没有什么想法,不论这陈登到底有没有病根,必不能让他归广陵! 念及的此处,袁耀也只得是狠的狠心,直言不讳的断了陈珪的念头说道:“陈公,元龙兄与吾一见如故,实不忍放其归的徐州。” 说着也是一顿,想了想也不能真让陈登在寿春嗝屁了,不然自己岂不是和老爹如出一辙了? 当即就是说道:“至于元龙之疾,吾已知晓,必会寻访名医,还请陈公放心,勿要挂念。” 陈珪听得袁耀话里意思是绝对不会放陈登归来了,心下微微一沉,只说道:“即是如此,那便是让元龙留在寿春便是,只是还有一事要劳烦袁公子了。” 说着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交给袁耀说道:“既然登儿不得归,我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还得有劳袁公子带的家信去寿春,交给登儿。” 第112章 糜家的宣传力量 这信特娘的一定有问题! 袁耀不是傻子,陈家父子更不是。 这陈登虽在寿春被限制了自由,可这陈家若是要送封家书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哪里还用的如此刻意的交给自己? 岂不是就是直接告诉自己:“这书信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得先看看才是。” 不过既然这陈珪明摆着是给自己看的书信,那自己还客气个啥,只是打开看了起来。 只见开始说的不过是家中闲情与挂念之语,倒是无有特别之处。 直至的最后,才是提起了近期的战事。 “曹操近日又是进伐徐州,然温侯虽先失了一阵,必不会丢了下邳,广陵亦是安全,登儿不必心忧。何况江东还有袁公子,定不会坐视不理,待得军至,想那曹操必定不日即退。” “袁公子有雄才而甚得众心,勇而有义,宽宏而有大略。此等人杰,登儿需尽心辅佐,必可成就大事。” 看样子,倒像是自己未来下邳之前已是写好的书信。 看这信里意思,似乎一来是要劝说陈登辅佐自己,二来也是存了表明陈家欲意效力的意思。 只不过这陈家父子的话哪里能是轻言相信。 到底是真心欲要投效还是别有他图,可是让人也说不准啊! 只得是留个心眼,只看那陈登会有什么作为再说。 袁耀好不容易来的一次徐州,自然也不能是匆匆走了。 尤其是孙策的消息一直让其很是关注。 得知了孙策曾经出现在徐州地界,心里也是下了判断,这江东小霸王恐怕是去了河北了。 也不知他那班旧部是不是又去寻他了。 只不过就算是都去寻他,那铁定也是少了一个人了,毕竟咱们的黄老将军如今可是在辅佐孙暠。 哎! 这么说起来,那孙伯符不会还在河北傻傻的等着黄盖的消息吧! 生怕这孙策迟迟等不到心里焦急,为了孙策着想,咱也得让孙策知晓知晓这消息才是。 要散播消息,自然是行商之人传播的最快,所以袁耀又是去找上了糜家。 只是这一次与袁耀相谈的总算不是糜芳,而是糜家的家主,糜竺了。 糜竺还是一副老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得糜竺的心态,总是一副心宽体胖的模样。 二人寒暄了一阵,却听那糜竺笑道:“公子如今是名声大噪,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说起来,比起一开始来徐州时的样子,袁耀当真也是变了不少。 就直观的看去,身板明显变的更是结实了。 毕竟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又是作为统帅时常领兵打仗,气势自然是大为不同了。 袁耀听着也是笑道:“糜从事却也不是如此,可是比起当初在广陵的日子,看上去是开朗多了。” 糜竺听得心中也是苦笑。 “这小子,就非是要揭人短不可。当初自己独自去的广陵等刘玄德,深怕温侯怪罪,才是去找的这小子,结果如今却还要拿出来说事。” 糜竺到底还是个实在人,只是应道:“广陵之事却是依仗公子,竺铭记于心。” 却听袁耀说道:“如今吾二家亲密相连,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这说的亲密相连也是有些夸张了,毕竟这糜贞和袁耀的事还没正式说定,只不过袁耀是想把糜家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才是如此说来。 袁耀心中稍一思量,又是叹了口气说道:“说是名声大噪,却是占了账下将士奋勇杀敌之光罢了,就说在楼亭一战,若非是孙暠将军奋力杀敌,恐怕吾都要被那夏侯渊冲破了大营。” 糜竺倒是挺得明白袁耀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要给账下大将扬名罢了,只不过 这孙暠是谁啊? 完全没听说过啊! 袁耀手下的几位大将糜竺还是有所耳闻的,比如太史慈,比如周泰蒋钦。 但这孙暠之名,可当真是头一次听说,也摸不清到底是有何特殊之处。 看着糜竺那稍许有些迷茫的眼神,袁耀也是立刻解释道:“自从那孙策叛主而逃,又在吴郡败于吾手,逃往河北之地,这孙家家主便是无人能替。” 袁耀才是说的个开头,就是看着糜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道这为兄的就是比当弟弟的强些,要是糜芳在此,估计还是一脸懵逼。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丝毫不停。 却听袁耀接着说道:“然孙策虽叛主,其父之功亦不可磨灭,念其幼子年幼,尚不可领兵,才是把其功勋放在了其侄孙暠身上。” 听到这糜竺哪里还会不明白。 孙策叛主,袁耀却不欲牵扯至孙氏一族。然孙家之主无人可继,才是整来了这孙坚之侄。 想来恐怕这孙暠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却听袁耀再说道:“糜从事,不论如何,孙暠之名,需得传到河北之地而去,让那孙策寝食难安。就算是在河北之地,也让他想着江东之事,绝不能让其安稳度日!” 这话是说明,说透了。 既然是说明白了,那糜竺也该是认真表态了。 如今糜家的战略方向既然已经是全面倒向了袁家,自然不会推辞,直应道:“公子且放心,此事定是稳妥。” 袁耀听得自是放心,这糜竺还是很靠谱的,只要他心里没了刘皇叔 “对了,如今那黄盖黄老将军也是跟在孙暠账下,糜从事为孙暠扬名之时,也莫忘了这点。” “自是有数。” “有劳从事,不过这除了孙暠,却还有一事要从事帮忙宣传宣传。” “哦?不知是何?” “且听吾慢慢道来。” 糜家的势力实在是太雄厚了。 那可不是什么暴发户,是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雄厚势力,可以说是徐州的大商贾,绝对没有之一。 光是请来的佣人都是以万为单位。 正所谓僮客万人,资产钜亿,绝非是常人所能想象。 这说起来,那鲁肃也是个大富豪,只不过对比着糜家,还是比不上的。 糜家有钱有人,又是四处经商,河北之地,也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要想传递个消息出去,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于是这徐州,青州,兖州都开始慢慢宣扬起了孙家新旗帜,少年英雄,忠君之士的孙暠。 而这消息,也是没过了多少时间,就散播至了河北之地,更是传进了孙策的耳朵里。 第113章 公瑾公覆他... 传闻这个东西往往很有意思。 自己的传闻或者和自己相关的传闻,往往自己才是最后一个听到的。 等孙策来到了冀州之后,才发现这河北袁绍的形势也很是复杂。 甚至是比起袁公路那复杂的多了。 袁绍宠爱后妻刘氏,对刘氏所生的袁尚特别偏爱,有意以袁尚为嗣,似乎在袁绍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或者说,孙策来时就能感觉出了这一点来,只不过众人都不是愚笨之人,没人会开口说这个敏感的话题罢了。 只不过袁绍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以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以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以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只留袁尚在身边。 这如此喜爱幼子的表现,谁人会看不出来呢? 甚至是把自己都从青州弄来了袁尚边上,来辅佐袁尚。 这是要给袁尚建立自己的班底了啊! 只不过自己一路奔逃,就为了辅佐袁尚么? 那何时才能继承父志? 然而虽然孙策心中有野心,却也知道初入河北不可太过张扬,只是低调做事。 如今只是在营内练兵,尽心尽力,不参合任何事来。 只不过这再是低调,还是给有心人给盯上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孙策面色微微一沉。 沮授! 孙策当真是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和这文士从来没有交集,为何此人在自己一入冀州之时就紧紧盯着自己。 今日却又不知来寻自己作何! 心下并不想面对着沮授,不过如今二人在袁绍军中地位天壤之别,孙策纵使心中不愿也只得上前相迎。 直是行礼道:“沮将军,不知何事来寻策?” 沮授却是与往常有些的不同,一脸笑容,拍了拍孙策的肩膀直说道:“也无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伯符过的可是安好。” 孙策听得是心里迟疑。 虽不知道原因到底为何,但这沮授不喜自己,是明摆着的事情。今日无事献殷勤,恐怕却无什么好事。 只是人家笑脸相迎,自也不好给什么脸色,亦是回道:“尚好,每日练兵习武,倒是充实。” 沮授听得立刻就是应道:“那就好,那就好,还以为这几日的传闻会影响了伯符的心情。” 传闻? 孙策听得稍是一愣。 自己整日在这军营之中,还当真是未有听得什么传闻,听这沮授如此之说,这传闻莫不是还与自己相关? 当即就是问道:“敢问到底是何传闻?” 沮授似乎听得颇是惊奇,有些夸张的回道:“哦?此事已是传遍了冀州,伯符却还不知?” 说着就是面色怪异的看了看孙策说道:“罢了罢了,此事伯符不知也好,即是如此,那吾也就告辞了!” 言罢,就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仿佛这来的目的,就是说这传闻之事。 孙策心中着实有些不好的预感,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混在兵营之中,急忙就是草草收了操练,回去找人询问去。 “公瑾!公瑾!” 等是入了府内,见着周瑜之后孙策才是稍感心安。 也是毫无顾忌,直接问道:“公瑾,今日可是听得有什么传闻?” 原来这周瑜已是和孙策再次汇合了。 却说那日吴城下周瑜与程普韩当三人定了直往北面,当即就是马不停蹄一路奔走。 等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却是得知孙策被袁绍直调了冀州,再是一路到了冀州。 辗转多地,好歹是与孙策重逢。 可惜其他人就是没那么幸运了。 吕范,朱治二人如今不知却在何方,连是黄盖也了无音讯。 不,如今却是知道了黄盖的消息了。 心下叹的口气,周瑜却说道:“传闻可是多了,不知伯符又是说的何呢?” 孙策听的周瑜此言即知必有事发生,直说道:“公瑾应知我所提何事!” 周瑜听得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不过是江东袁耀的一些小伎俩罢了,伯符勿忧。” 果然! 又是那家伙! 如今是一听到袁耀这名字,孙策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只是不愿被周瑜看出,暗自咬牙给忍住了,装的一副稍许淡然的模样问道:“不知那袁耀又是做的什么?” 但这强装的样子哪里能是瞒过周瑜的眼睛,心道还真不能全盘托出,只说道:“伯符可还记得孙暠?” 孙策听的一愣,倒是也想起了这叔父的儿子。 只是这传闻却与那孙暠有关? 当下也是稍有不确定的问道:“可是吾那叔父之子?” “正是!” “那袁耀如今吹捧那孙暠年少有为,勇武过人,是为这孙家接班人,欲要替代你在家中的影响罢了。” “原是如此!” 孙策虽是听的心中有些愤恨,却到底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出走之后,若是袁耀不欲对孙氏动手,那必定要出一个接班人。没有孙暠,那还有其他人,终究是有一人会接这班的。 所以虽是心中尚有不满,好歹也是能压得住。 正要说话,却见屋外程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公瑾,公覆他” 说的一半,却是惊觉孙策也在屋内,慌忙闭上了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孙策听的真切,连忙激动的对着程普问道:“可是有了公覆的消息?” 言罢,却见程普面色难看,也不回话,哪里能是忍住,直是问道:“莫不是出的什么意外?” 程普连忙道:“非是如此,只是公覆他” 见的程普支支吾吾,孙策心中是急得直冒火,只是追着问道:“到底是出的何事,你们却要一个个的瞒着我!” “哎!” 却听程普长叹了口气道:“非是要瞒你,只也是传闻罢了,说是公覆公覆在为那袁家效力,更是在孙暠帐下听命。” 可怜咱的程普将军,这话是越说越轻,倒是最后,几乎就是在喃喃自语的一般。 然而这轻柔的话语就像是一击重锤,直直的敲击在了孙策的心中。 黄盖他 黄盖他竟然是投了袁耀? 孙策只觉得满脑子都是晕乎的,虽说是传闻,然而一看那程普的样子就做不得假。 莫非,是我孙策还不如那孙暠,才使得黄盖改头换面? 不! 定是那袁耀! 定是那袁耀又是使的什么计谋! 即便如此,我不能再是如此蹉跎,不若连那孙暠都比不过,还说的什么继承父志! 孙策的心乱了,终究是要稳不住了。 只是在袁绍这里,可还有个一直盯着他的沮授。 第114章 先缓解一下老爹称帝的心 吕布整兵备战,准备重夺彭城。 经此一役,吕布也是知道了高顺与张辽二人的忠勇,亦是重用其二人。 另外,陈宫也是感觉自己的待遇有些上去了。 至少如今自己的谏言,也能起了不少作用,不说良言必纳吧,吕布好歹也是渐渐摘去了那刚愎自用的帽子。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袁耀没关系了,他已经直接带军归了寿春。 之所以没回江东,一来自己出兵那也得老爹发话,索性就直归寿春请令去了。 二来,自己得拖了半天了,也该是缓解缓解老爹那按耐不住的称帝之心了,不然恐怕咱们的阎主簿,快要愁出白发来了! … “哈哈,公子,你连那曹操都是打退,当真厉害!” “下江东,退曹操,公子真乃大才!” “公子,下次若是出征,可别忘了吾啊!” 归来的一路上,袁耀是备受欢迎,阎象,纪灵,乃至是袁涣,都是纷纷与袁耀说着好话。 袁耀也是一一回礼,才是单独去找了自己的老爹。 “哈哈,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耀儿可是比吾当年都是要厉害了。” 袁术见得儿子归来也很是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见老爹如此真情实意,袁耀也是感觉自己没有白白为自己这老爹忙活。 只是老爹啊,你若是能不称帝,那可是更好了! 可惜老爹不仅不可能不称帝,反而现在就想要称帝。 得了江东,内心日益膨胀的袁术没是和袁耀聊的多少,就又是说起了称帝之事。 “耀儿,如今那孙策去的北方,玉玺已不可得。然江东已定,按你那说法,如今进可图谋中原之地,退可偏安一隅。吾袁家出自于陈,陈乃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 “吾欲代汉而立!耀儿觉得妥否?” 代汉而立! 这是袁术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的称帝之心,毕竟原来最多只说那玉玺之事。 如今玉玺无望,又是对着一直以来都明显支持自己称帝的儿子,终究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袁耀立刻应道:“如今王朝紊乱,天子已失天命!大汉天下,自当有德者取而代之!” 袁术听着很是高兴,当即应道:“不错!吾袁家天命所归,自可取而代之!” “然玉玺一物,毕竟承有天运,若得玉玺,则天命所向,万物不可抵也!如今玉玺已失,还需寻一得道高人,卜算天运,才能弥补。” 袁耀从来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即使经历了穿越这档子事。 不过对着老爹,他必须要迷信一回。 “得道高人?” 袁术听得皱了皱眉头,虽是觉得有些麻烦,但玉玺已失始终是让袁术很是在意。 若是能有法子抵消这失去玉玺的影响那是最好了。 只是该是何等高人才能有此窥破天运之能?又该去何处寻呢? 袁术只是叹道:“若能窥视天运,何其不易,天下何处有此等高人?只怕是难以寻得!” 袁耀当即应道:“父亲,吾在徐州,却听闻有一天师,确有此能。据闻,此人前晓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必能算得天命!” “哦?” 袁术听得很是诧异。 “想不到这天下还有此等能人?” 自然是没有的! 还不是为了老爹你给硬生生造出来的! 想归想,听着袁术的疑问袁耀还是立刻应道:“初次听闻,孩儿亦难相信。然经四方打探,似乎确有流传此人,尤其在徐州一地,所传甚广。” 说着也是一叹气,很是可惜的模样,再说道:“可惜此等高人,行踪飘渺不定。儿在徐州已尽力相寻,却未能寻到此人。” “还真有此等高人!” 袁术听得心中已信了大半,毕竟此事一去徐州打探就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当即就是说道:“既是如此,虽是飘渺难寻,然为称帝大事,也必寻得此人!” 袁耀立刻应道:“当是如此!” 心中却是稍稍舒的口气。 这得道高人可是比玉玺还难找。 毕竟玉玺虽远,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东西。可这什么高人完全是袁耀让糜家做的虚假宣传,那是不管怎么找都是寻不到的。 如此一来,却又是能拖的些时日了。 然袁术称帝之事要先缓缓,荆州攻略可是再缓不了了。 如今曹操退回兖州,目光放在长安。徐州吕布又是稳住脚跟,与夏侯惇缠斗,正是入荆州的好时机! 见的老爹不在说称帝这话题,立刻就是说道:“父亲,如今江东已平,荆州刘表,雍容荆楚,坐观时变,自以为西伯可规。然其非霸主之才,虑既不远。待吾大军兵至,定惶惶不可终日!” 袁耀说着也是拜道:“儿愿请战进伐荆州,以成霸业!” “哈哈哈哈,吾儿真乃当世英杰,不过这回,你爹我可是走在你前面了!” 只见袁术说着起身,颇是得意的看着袁耀说道:“吾已令庐江太守刘勋整兵备战,不日便发兵江夏!” 说起来,当初孙策之所以欲下江东,也是因攻下庐江后袁术却把庐江太守位给了刘勋。 刘勋其人,也还算有些能力的,就说袁术死了之后,在江淮之间亦有很强的兵力,为孙策所忌惮。 也是用计让刘勋信任的自己,使其攻上缭城,却自从后乘虚袭击刘勋,才使刘勋兵败。 简单来说,算是袁术帐下一人才了。 只不过刘勋不弱,那江夏太守黄祖就更猛了。 从建安四年起,孙策攻破庐江开始,就想着为自己那爹报仇,开始攻打江夏,直到建安十二年,黄祖面对孙氏一族,足足八年有余。 若非是黄祖日益老迈昏愦,孙权也不定能攻下江夏一郡。 而建安十三年黄祖与刘表的同时去世,也才会使得荆州局势大变。 所以袁耀心里也很清楚,这刘勋讨江夏,必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极有可能陷于不利。 当即就是请求道:“既是如此,儿请去庐江,以助刘将军一臂之力!” 袁术听的笑道:“吾儿当真英勇可嘉,然刘子台勇略非凡,勿需忧虑。” 袁耀也知道黄祖虽强,但依照刘表固守荆州的战略目标想,却也不可能攻破庐江。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抓紧,等袁绍平了北方,曹操迎了汉帝,则是再不能全力面对刘表了。 即再是拜道:“儿素知刘将军勇略,然留与寿春不过虚度时日,江东之地,亦有良才忠士相佐,无需吾亲虑。不若往庐江,也能长些见识。” 袁术见袁耀求战心切,只得答应道:“耀儿既是如此请命,吾自当是不愿多阻。不过庐江之地,不比江东,耀儿还需多听刘子台之言。” 袁耀明白这刘勋在军中的地位,自是答应,随后就是马不停蹄,带的兵马,又从丹阳召来鲁肃,直往庐江而去。 至于陈珪那书信,自也是随手给了陈登,就是不管不顾了。 第115章 直抵庐江 庐江。 太守刘勋自是接到袁术的调令之后就开始与江夏黄祖摩擦不断。 然两方皆是兵多粮足,又无奇策鬼谋,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 此时刘勋帐内,边上站有一文士,单眼皮,腰板挺直,垂手而立。 却听那文士说道:“如今后将军已派其公子带大军入庐江,将军不若等公子带兵至后,共伐江夏。” 刘勋听着却应道:“子扬,公子在江东连战连捷,吾岂能落于公子之后。吾欲近日整顿大军,再伐江夏!” 原来这文士即是刘晔,刘子杨。 刘晔听着刘勋之言,立刻劝诫道:“江夏之地,多有水道,地形复杂,靠近长江,可靠水军袭扰驰援,非大军难以谋夺。将军此去,即能先得胜一阵,亦不可守,不若还是等公子大军而至,一战胜之!” 刘勋却只是不听,只说道:“何需公子来此,某自能胜之!” 说罢,只领着大军进伐江夏,留刘晔守城。 所以等着袁耀到达庐江的时候,只见到了刘晔。 袁耀自然知道刘晔的才能,所以自入城之后也是以礼相待,开是刷起刘晔的好感来。 说起来这刘晔也是个汉室皇室宗族,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 所以早说过,这汉室宗亲的名号在东汉末年,真已是烂大街了。 当然,这是不是皇室宗族和袁耀没什么关系,袁耀只是看中其才华。 记得这刘晔好像会改良投石车啊 官渡之战,似乎就是他搞了一个霹雳车,这也算是汉末的“科学家”了。 只不过这刷好感也是得一点点来的,也不能上来就逼着人把改良的图纸交出来。 却听袁耀对着刘晔说道:“如今刘将军已下江夏,吾欲速速驰援,子扬以为如何?” 刘晔没是想到袁耀一入庐江就是如此重视自己,直问自己建议。 也是第一次见的这名扬江东的公子,当下立是应道:“如今公子大军已至,江夏必有所觉。公子不熟江夏地势,江夏又多水道,难免会落于不利之地,不若待刘将军归来,再做计议。” 袁耀听的点头道:“子扬言之有理,只怕是刘将军不肯撤兵。” 边上的鲁肃立是应道:“公子说的不错,若江夏知晓吾等已至,则刘太守亦知。既知吾等来此,那太守必不肯撤兵,反会期望吾等驰援与他。若公子只留与庐江,恐不妥。” 刘晔却道:“子敬之言差矣,太守若知不敌,自会退归庐江,如何会不肯撤兵。”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到了庐江就遇到了难处。 头一回,自家的谋士之间意见不一样了。 也是体会到了袁绍的不容易啊。 这谋士多了,若是意见相同,齐心协力还好,这要是一人一个意见,可当真是让人为难。 而那袁本初家里,那谋士可是天天相互拆台。 但袁耀亦是知道此刻绝不是好谋无断的时候,该是自己下决断了。 当即就是说道:“不论如何,吾既是已至庐江,则不可不动。” 袁耀说着也是对着刘晔介绍道:“吾帐下周泰蒋钦都熟水战,江夏虽多有水道,却也无妨。” 刘晔自然是听闻过周泰蒋钦二人,知晓二人是水贼出生,应付一般的江流湖畔自是无多大问题。 只言道:“然江夏地势实在复杂,切不可贸然而进。本这庐江之军多少还对江夏熟悉,只是如今皆随太守而去,已无人能听用!” “只让此二人多加小心谨慎便是,待与刘太守合兵一处,则可进可退,再从长计议!” 刘晔见得袁耀已下了决定,也只得作罢。 稍一思索,却又提议道:“既然要出兵,不若直往邾县。邾县紧靠沙羡,可在此处立的营寨,驰援太守!” 袁耀听得看了看鲁肃,却见鲁肃也是点了点,当即就说道:“即是如此,那便依此行动!” 也是立刻升帐点兵,着周泰蒋钦为先锋,领五千兵马直下邾县而去。 自领中军,紧随其后。 鲁肃,刘晔则是在庐江负责粮草运送。 … 江夏。 黄祖知晓了不止是刘勋来攻伐自己,连近日里风头正盛的袁家公子都是来的庐江,立刻是找了督军苏飞前来商议。 却听苏飞说道:“若是只有那刘勋倒是罢了,必不能奈何吾等,只是如今来了强援,吾等还需谨慎应之。” 黄祖听着也是面色沉重。 如今的黄祖才在几年前杀了孙坚,正是意气风发,还不是建安十二年那个年迈昏庸的黄祖。 如今袁耀风头正盛,平定江东四郡,人尽皆知,黄祖又哪里会轻视,当即应道:“不错,吾欲向刘州牧求援,不若仅靠江夏一地,恐难抗之。” 苏飞听得立刻赞同道:“当是如此!” 想了想又是说道:“虽要向州牧求援,吾等也该用强将守境才是。” 黄祖听着瞥了瞥苏飞,冷语道:“就不知这江夏还有什么强将?” 却听苏飞极为认真的应道:“甘宁!” “甘宁虽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财敬士,能厚养健儿,健儿亦乐为用命。使其守境,则非大军不可近!” 甘宁? 黄祖听的面色变了变,直说道:“甘宁?不过一贼寇矣,安能守土?” 黄祖瞧不上甘宁是必然的事情。 作为荆州世家,江夏安陆黄氏族人,势必对这当过贼寇的甘宁没什么好感。 苏飞听的连忙劝道:“将军,此等乱世,不可再念其出生矣。君不见袁家四世三公,连那周泰蒋钦亦受重用,何况吾等。” 实际上这甘宁和周泰蒋钦的出生区别还是很大的,甘宁出生乃是巴郡当地的土豪,家境富裕,也是自幼就习惯了奢侈的生活方式。 要不然也想不出“锦帆”这种炫富方式了。 只不过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这会却是又起作用了。 黄祖虽为世家,到底和袁家是不能比的,这一有对比,心里就对这甘宁能接受了些,也是嗡声问道:“那甘宁确有如此才能?” 却听苏飞当即应道:“甘兴霸勇冠三军,精进勇猛,足以当一面!” 黄祖听着微微一沉凝,看了看苏飞着实认真之样,颇是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变让其守邾县罢了。” 苏飞当即就是领命而去。 于是黄祖便是一面向刘表求援,一面令甘宁进驻邾县,以御袁耀。 整个江夏庐江一片,部队频频调动,正是针锋相对,大战即来! 第116章 甘兴霸大战周幼平 邾县。 自是入了军营后,甘宁就稍微掩盖了些自己身上的锐气。 就说这打扮上,就比巴郡时有些不同了,至少不在头插鸟羽,只是保留了身佩铃铛的习惯。 然而这甘宁到底是甘宁。 性情暴躁,发怒是动辄要打人或是杀人,只按自己喜好做事。 要不然这年轻时也当不了锦帆贼了。 如今受的黄祖之令,带兵屯与邾县,心下却对即将到了来的对手却无多大重视。 江东小郎君? 哼! 不过一小儿罢了! 心下轻视,这排兵上甘宁却是一点不懈怠。 邾县不远之处就有一渡口,名唤东口渡。 甘宁在此处立了一水寨,以防敌军从渡口而上。 另有大军则屯与邾县之内。 … 江面弯弯曲曲,东口渡前波光粼粼,像是千万条银蛇在游动。 甘宁立在水寨之中,眺望远方。 江面风平浪静,极目看去,能是见的很远。 甘宁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敌人要不不来,要不就从这渡口而来。 正是这么想着,忽的却见前方有一轻舟顺流而下。 甘宁知道这是自己的斥候,心下一动,立是放开了寨门让其进入。 “将军!敌方水军就在前方不远,正是直往渡口而来!” “有多少人马?” “战船百艇,楼船小舠皆有!” “打的是何旗号?” “周,蒋旗号!” 甘宁听得心下一盘算。 恐怕是那袁耀帐下那两个叫周泰和蒋钦的水贼。 只是听自己这斥候所述,敌军还真来的不少,若是死守这水寨,不定真能守住。 当下就是厉声道:“开寨迎敌,也让我会会那两水贼!” 江夏之地水道蜿蜒,那战船自也不缺。 水寨一开,数十艘战船就是逆流而上! 甘宁立在船头,腰上缠着链锁,手持双戟,目光有些狂妄,有些热烈,似乎是对即将来临的大战很是期待。 旁人看去,只觉着是散发着蓬勃的战意。 … 行了半个时辰,终于隐隐见得对面的战船。 甘宁当即就是大吼的声:“并船!” 船上立刻就有人打出旗语,随后各船上见着都是有样学样,连那小舠上都有人挥舞着旗子。 见是敌船离的近了,甘宁从腰间取下链锁,猛的一甩出,只听“啪”的一声,就是牢牢扣在了对面的船舷上。 两船愈来愈近,链锁相连,那是谁也避不开谁。 “嘭!” 激烈的碰撞使得船上的兵卒都踉跄了几步,更是有些人直接倒在了甲板上。 甘宁却只是稍许晃了一晃,见得两船相并,一步登上船头,随后猛然一跃,就是跃至对面的船上。 随后就是挥舞双戟,直是拼杀起来。 兵卒们虽是奋力抵挡,然甘宁之武勇何人能及? 虽在江上,但甘宁犹如在平地一般,丝毫不受这颠簸影响,脚步如飞,双戟舞的密不透风,连斩数人。 那船上兵卒见得敌将如此勇猛,瞬间气势全无,纷纷都是弃船而逃。 甘宁见得直是大笑:“一群鼠辈尔!” 笑声才落,却见迎面走来一黑脸大汉,手持一把单刀,面色冷峻,一看即非是普通兵卒。 甘宁随手耍了耍双戟,大喝道:“来的是周泰还是蒋钦?” “吾乃后将军帐下平虏校尉周泰是也!” 自从周泰受的袁耀招纳之后,也是屡屡建功,如今已是当的平虏校尉,春谷长。 不论是军衔还是待遇,那都是水涨船高,蹿升的极快。 如此深受提携之恩,自是和出自水寨时的想法已是完全不同,只是尽心尽力为袁耀做事。 见的敌将勇猛非凡,当即就是举刀来迎。 甘宁见的周泰模样,即知此人绝非浪得虚名,非是好惹的。 心里却是起的一些小心思。 倒不是因为思虑周泰的武勇,而是在意周泰自称的称谓啊! 平虏校尉! 甘宁从益州来的荆州之后也是有些时日了,却直是不受重用,若不是这袁耀大军来袭,自己还不知何时才会被启用。 不过这说是被启用,自己却依旧还未得授命,如今这官职还比上水贼出生的周泰,怎么不叫人心生思虑。 不过思虑归思虑,手上也不迟疑,却见甘宁大喝的一声:“就让我甘兴霸会会你!” 说着就是一个箭步就是上前,身形一跃,直扑向周泰。 周泰见甘宁来袭,速度极快,心里暗自吃惊。 “之前离得稍远还是未有发现,不想这甘宁水战如此娴熟!” 眼神紧紧盯着甘宁,见得甘宁逼近,寻得一破绽,就是迅猛一刀而出,直向甘宁的面门。 “砰!” 刀戟相交,势均力敌。 “强!” 甘宁心中瞬间就是冒出了这个词。 见到自己这等气势,非但是不闪不避,还能沉着以对,寻找到自己的破绽。 明白是棋逢对手,甘宁平下心来,眼神瞥了瞥四周。 却见部下都已与敌方船船相并,开始短兵相接。 整个江面上杀喊声四起。 那边周泰亦是如此,此来邾县,作为先锋,又是自己拿手的水战,自是想立得头功。 不想敌方倒是有此等勇武之人! “叮铃!” 却听那铃铛之声再是响起,只见那甘兴霸又是攻来。 周泰奋力相抵,不惜自家性命,以命相搏。 甘宁一时倒也是攻不下来。 二人大战了约莫十来回合,甘宁正是激战正酣,忽的却觉背后有一冷。 连忙是本能的侧身避开。 “噔!” 甘宁转头一看,却见一根箭冷箭死死钉在了帆杆之上。 估摸就是那个叫蒋钦的家伙突发的冷箭,心知今日怕是拿不下这二人了。 忙是退后的几步,大喝道:“冷箭偷袭,非英雄也!” 说着也是对着周泰呼道:“今日暂且战罢,吾在水寨中迎你!” 随后就是朝着后方挥了挥手。 却听后方就是一阵鸣金,四周兵卒都开始往自己船上退去。 甘宁听得也是往后而退,收了两船间的链锁,就是归了自己的船上。 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很,显然也是操练的千百次了。 周泰见得也不欲追赶,毕竟两方势均力敌,若是逼急了,对方破釜沉舟,反倒不美。 只是立刻向后报了中军的袁耀,前方渡口有甘宁驻军。 第117章 凌操轻舟下沙羡 周泰走的水路,袁耀却是走的陆路。 本想着待周泰拿下东口渡,自己大军便能直扑邾县,不想却是被甘宁挡了下来。 袁耀其实一直以为甘宁还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当水贼呢,没想到却已经是在江夏黄祖帐下了。 不过待大军至,那甘宁就算再是勇猛,却也不可匹敌。 当即就是让周泰在江上寻一处先行驻扎,待自己军至,一边击东口渡,一边攻邾县,使那甘宁两头不得兼顾。 结果与周泰传信同时到的,还有沙羡方向的信件。 … 刘勋在沙羡知晓袁耀已至,这心里一下就是有了底气。 黄祖虽是大军围困自己,那也是丝毫不退。 直是与副将商议道:“如今公子已是兵至,那黄祖知晓必不敢再围困,吾欲反其道而行之,趁其不备,再是袭他一阵,黄祖必所料不及!” 这说是商议,其实就是决定了。 当即刘勋就是大军杀出沙羡。 不料黄祖老谋深算,早有准备。 果真是被鲁肃算的丝毫不差,这刘勋好大喜功,又是与黄祖交手了两阵,结果突围是没突不成,反倒是被围的更深了。 两万大军被困在沙羡,还好粮道没被切断,不然当真可能被活活困死在沙羡。 这下可是再不犹豫,直接就是让人速速带了口信往袁耀处而去,以期得援军。 … 袁耀接着来自沙羡的口信,心中是直骂猪队友,但哪里能是见死不救。 只不过刘勋要救,邾县也必要先夺。 若不然这光能是救了刘勋,江夏没有了桥头堡,待黄祖向刘表求援之后,可是更不好攻进去了。 只是让谁去却是个问题。 此下荆州,袁耀还是带的老班底。 周泰蒋钦如今已做了先锋,身边只有太史慈,凌操,乐就以及孙暠。 当即就是在帐内说道:“如今刘太守在沙羡受黄祖围困,向吾求援,吾欲使人带兵去救出刘太守,诸位可有人愿请战否?” 太史慈才要出列,却见凌操立刻就是抢在前面上前道:“自操入的军中,尚未能立有寸功,恳求公子给末将一次立功机会!” 老实说这次下荆州,袁耀是不想让凌操出马的。 有的时候,这人就得认命。 凌操虽然具体到底怎么死的袁耀是记不清了,但是大约还是记得就是死在了荆州,被甘宁给杀了。 所以此次伐荆州,袁耀是本不欲让凌操单独领兵,以免重蹈覆辙,让咱的凌统小朋友又没了一次爹。 但眼看凌统请战,那一脸络腮胡突显的真挚模样,自己怎么好拒绝。 况且那甘宁也在邾县,若是这凌操还能死在荆州,那可真是天命不可违了。 当即就是说道:“既然凌将军如此求战心切,吾自是当应!” 凌操大喜,忙应道:“多谢公子,吾必得去沙羡,救得太守而出!”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又是交待道:“此去沙羡,走水路最快。然水路危险,吾等又无船只。将军此去,若是能寻得船只,便走水路,若是不能,那就走陆路,只是不论如何,都需得切要小心!” “诺!” 凌操应的一声,当即就要领命而去。 袁耀又是忍不住叮嘱道:“此去若遇得危难,千万不要逞强好胜。” 凌操听的一愣,还以为自己初次独自领兵,公子只是不放心自己,只应道:“多谢公子关心,操必小心!” 言罢,就是告退而去。 唉! 也不知为何,见得凌操的背影,袁耀心里隐约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就是觉得这凌操此行是凶多吉少。 心下想了想,又是与边上的乐就交待了几句。 既然这心中不安,索性再加个保险罢了。 … 凌操领的袁耀号令,当即就是带了兵马去的临近的渡口。 然而这一到了渡口又是出了点问题。 袁耀走的陆路,着实是没有带船只啊! 这凌操兵马虽是到了渡口,却也动弹不得。 只不过这点难题,也难不倒凌操。 当即就是让人去的四处的渔夫家中,征集渔船来用。 “凌将军,这附近的渔船都是已在此。” 凌操放眼过去,这江上密密麻麻渔船还当真不少。 然而这渔船虽多,却也不顶用,每艘渔船上最多也就是坐个十来人就是顶天了。 再多人,那可就是直接沉了! 自己带的三千人马,这里只有百艘渔船,必是乘坐不下。 若是放弃水路,又要耽搁时辰,这是凌操万万不愿的。 自己主动请命去的沙羡,若是自己驰援不力,误了公子大事,还有何脸面面对公子? 无奈之下,凌操只得先让大部分兵马沿着陆路而走,自己则是带着小部人马轻舟下沙羡,打算先是靠近了那刘勋被困的地方,再做计议。 “如何?那周泰蒋钦还是驻扎在江边?” “没有丝毫动静!” 东口渡的水寨,听着斥候禀报的甘宁心中明白,那周泰蒋钦两日未动,必是等身后的大军而至! 甘宁心中暗自思量:“若走水路,想来这两日袁耀之军也该是到了。如今大军迟迟未至,必不是走的水路。” 这么说来,等袁耀亲自率领的军马到了邾县。届时自己若守渡口,则邾县危矣,若是自己守邾县,那一旦失去了东口渡,邾县也是成了孤城,被袁耀大军一围,那是插翅也难飞了。 “邾县不可守!” 甘宁心中当即就是下了判断。 这当过贼寇的,似乎天生就对危急有种敏锐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存在与战场之上,连是在战略布置上也亦是敏感的很。 然毕竟是没有黄祖号令,甘宁虽是打定主意要放弃邾县,却也不想就是这么直接走了,也是想立得些功劳再走。 若不然,自己这难得能领次兵,白白失了邾县,岂非又要被那黄祖看轻? 如今连那水贼的周泰都已是当了平虏校尉,自己连是一官半职都未有! 难道还比不过那黑脸大汉? 若不再立有功勋,何日才能出头? 下定主意,甘宁更是时时刻刻探寻袁耀军的动向。 这一探寻,还真是被其寻着一个机会。 袁耀军中竟是有人为了赶路,以轻舟下沙羡!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当真是白白送来的功勋! 第118章 凌操的宿命 这渔船小还是有小的好处的。 虽然坚固是不大坚固,好歹是轻便易行。 江夏水道蜿蜒多变,以轻舟而行,也确实是快的很。 凌操站立在当先那一艘渔船之上,面色凝重。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 凌操心里亦是有些着急冒火。 一是心里想是尽早立功,二来也是怕夜长梦多,若是能早些到得目的地,自也是能安心来。 “将军,你看!” 正是独自思量,却听边上的小卒呼唤着自己。 凌操定睛一看,却见前方不知何时漂浮着一大片的浮木,正好拦截住了水路。 凌操警觉的往两岸稍许瞅了瞅,却见岸边倒是还算开阔,视野所及之处,倒是没什么异样。 若是一般的楼船,这些浮木撞开便是,倒是无所要紧。 可如今这都是渔船,这若是撞上去,别说是撞开浮木了,恐怕上去自己就是翻船了。 无奈之下,凌操当即是号令道:“着人下船开路!” 言罢,自己就是身先士卒,跳入的水中,挥起朴刀,就是砍向浮木。 打算断开了这浮木,开启条路便是。 当然,凌操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虽说夏季风雨较多,确有可能上游起了大风,把这岸边的树木吹倒,正巧漂到了这处,给横拦在了自己面前。 然这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出营时袁耀的叮嘱,自然是小心谨慎的很。 于是虽然也是自己下了水,却是让兵卒都在两边警戒,若是出现意外,当即就能回的船上,准备迎击。 “砰!”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在凌操奋力挥砍之下,这浮木就是被劈成两段,给是开了口子出来。 只是这段的浮木似乎实在是太沉了。 虽是开了口子,却也没是被水流冲走,反倒是像一道被开了口子的浮门,横在水道上。 凌操心里倒是松的口气。 只要是开了路,管他是大路还是小路,不耽误路程就行。 当即就是带头冲的过去,其后的兵卒都是紧随其后。 远远看去,凌操的队伍似乎变成了一条长蛇一般,百艘渔船,首尾相隔近千米。 待当先的凌操已是使出了半盏茶的功夫,队伍才是行驶到半截。 “咻!” 破空的利箭划过天际的声音尤为刺耳。 立在最前头正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凌操立是反应了过来,听得心下一颤,再是回头一看。 却见那岸上竟是从远处奔跑来的一群人,各个手持弓箭,正是朝着江上袭来。 “被埋伏了!” 凌操心中大骇,立刻是招呼道:“速速通过那浮木!” 然而这浮木如今就像是生门一样。 见到两边敌军来袭,凌操麾下的将士都是方寸大乱,争先恐后想通过这生门,好是速速散开。 可惜这一下就是更乱了,堵在“木门”前的船只是进退不得,其后的更是退也退回不去,已经完全是乱了起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河道上的凌操军士就犹如是靶子一样,被两侧的敌军一通乱射。 避无可避之下,已有大量的兵卒跳入了河道之中,以期觅得一条生路。 凌操看的是眼眶通红,心头焦急万分。 正要回身杀过去,却听得“叮铃”一声响,转头一看,却见一人身系铁索,腰佩铃铛,手持弓箭,背后插着双戟,一叶轻舟就是直冲向自己。 凌操知晓这就是敌军主将,自是怒不可遏,立是迎了上去。 心中也是期望能杀了敌方主将,来扭转形势。 甘宁见得对面那络腮胡一脸怒火冲向自己,心下颇是不屑。 什么江东小郎君,当真是徒有虚名,账下之将不过就是些有勇无谋之辈! 手上张弓搭箭,就是瞄着冲过来的络腮胡。 待的来人近了些,稍稍感受了下水面上的微风,甘宁眼神精光一闪,就是一箭而出! 凌操毕竟不是严白虎。 虽然这一箭是直冲着面门而来,又是势如破竹,速度极快,却好歹也是给反应了过来。 一个闪身堪堪闪过,却听对面那人呼道:“袁耀小儿不过如此,账下之人有勇无谋,妄送将士性命!尔等速速投降,且绕你们不死!” 这一听还有命活,将士们哪里还能当这活靶子,立刻就是丢下兵刃,纷纷投降。 这渔船不像是楼船,连着躲藏的地方都是没有。实际上这多数人本来也是早已纷纷趴在船上,躲避箭支。 要不然就是跳下了船,听天由命了,哪里还有能是抵抗者! 唯有凌操还是奋舟而前,怒喝道:“贼子休狂,来与我一战!” 这一吼,当真是撕心裂肺,使人震慑。 许是知道今日或许是要将性命留与此地,凌操心中这会当真是别无他想,只想杀了面前的贼将! 看着络腮胡一副明显是要以死明志的样子,甘宁也是不敢大意,心下也亦是有几分佩服。 当即就是高呼道:“我甘宁手下不斩无名之将,来者何人?” “凌操是也!” 凌操! 甘宁听得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 “确为一虎将!” 不过 佩服归是佩服,这送上门的功勋哪里能是不要。 当下高呼道:“既然你是找死,那吾便是如了你的意!” 却见甘宁丢下弓箭,上前一步就是立与船头之上,待那凌操靠近,却是先甩出了系在腰间的锁链。 凌操见得只得用朴刀相抵,不料那锁链却是一下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这下可好,这使刀的手被是缠上,当真是有力使不出了。 却见甘宁是左手握着锁链,右手抽出一把戟来,就是朝着凌操砍去。 凌操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是一个转身,才是避开。 反身欲要挥刀砍下,只见甘宁左手一用劲,往下狠狠一甩。 凌操当即就是吃不住力,松了朴刀,更差点是被顺势拉倒在地上。 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小子的气力竟然是这么大!” 其实甘宁和凌操二人的气力哪里能是差的这么多,之所以会是如此,不过是甘宁惯用锁链,懂得其中的技巧,而这凌操初次面对罢了。 然这甘宁一击得手哪里还会放过凌操,当即又是上前一步,就是朝着凌操劈砍过去。 建功立业! 就在此刻! 第119章 乐大将军逆天改命(上) 乐就有点郁闷。 这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那凌操都已是请战去了那沙羡,为何还非得让自己也跟着去。 若是不放心那凌操,那就直接让自己去不就完了? 哎,本来也是。 那凌操毕竟领兵经验不足,哪里能是比得上我老乐。 但这不满归是不满,乐就还是老老实实的追去了凌操。 本以为那凌操本是无船,该是走的陆路。 不想这一是打探,那凌操竟然是集了百艘渔船,只领了小部人马直去了沙羡。 这是想追也追不上啊! 得,咱们乐将军虽然能力不行,对于袁家那也是忠心耿耿。 走水路是没戏了,那也只得走陆路去跟上凌操。 本来这陆路与水路该是两条路。 江边往往泥泞难行,如何能顺利行走。 但咱们的乐将军也是一根筋,偏偏就是要沿着这难走的道路来行。 然而这只行了一日,咱的乐就将军就有些发懵了。 江上一片狼藉之样,渔船七七八八横卧在江面上,更是有大片的尸体浮与江上,形成了一大片的血水。 空气中亦是弥漫着有些难忍的气味。 放眼看去,这江上已如同是人间炼狱一般,让人看得是心惊胆战。 “乐…乐将军,这…这似乎都是…都是…” 边上的兵卒话说的哆哆嗦嗦,乐就的心里也是一点也不平静。 “这都是凌将军的部下啊!” 心里知晓这凌操一定是出事了。 “莫不是被人截杀?” “可凌操以轻舟而行,就算被设伏,打不过那也能跑啊,何至于此?” 乐就心中是想不明白了,但是并不妨碍其知晓如今凌操必是已遇到危险。 如今可怎么办? 此事必是要差人向公子禀报的,可自己该是何去何从? 是直接回的公子身边,还是直接去的沙羡,还是继续去找凌操将军? 正是思虑,却听边上又是有人高呼道:“将军!这还有活着的!” 乐就听的忙是呼道:“快!速速救人,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将军还不愿降?” 营帐之中,却见那甘宁坐在正中,对着下面被擒的凌操,颇是有些轻慢的说道。 “呸!” 却见凌操虽是络腮胡上已是沾满了尘土,一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却还是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那甘宁说道:“要我凌操投降,当是万万不能!” 甘宁到底是没下的死手。 一戟下去,只是砍伤了凌操,让凌操失了战力。 终究没取其要害,要了其性命。 当然了,甘宁没下死手并不是当真佩服凌操是条汉子,或是觉得杀了可惜,想要招降。只是纯粹为着自己的功勋着想罢了。 虽然破了敌方援军,斩了敌将确实是大功一件。不过若是能劝降了敌将,反为自己所用岂非是更妙? 届时那黄祖还安能不重用我? 在甘宁眼里,这凌操就是一个跑不掉的武勋,斩了固然是好,但留着说不定更是有用。 这死人到底是没有活人值钱,当过贼寇的,这点账最能是算的清楚。 所以虽然骨子里的轻慢还是难以抹去,但这甘宁对凌操却是尤为耐心。若不然,早就是一刀给斩了! 然而凌操哪里能降。 主动请战,落与敌手,损兵折将,已是愧对主公。 唯有以死以谢主公知遇之恩,安能投降? 只是喝道:“小贼!你特娘的莫要多说,我凌操若说一句投降之语,便是再无脸面,面对祖宗!” 甘宁听得心下恼怒。 自己好言相劝了两日,这凌操竟然还是如此不知好歹! 当下就是忍不住要随了这猛汉的愿,杀了他一了百了。 总算心下念叨了两句功勋,才是勉强给忍住了,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随吾去见见黄太守,说不得那黄太守能说服的你。” 言罢,就要推那凌操下去。 哪知道自己说完那凌操是一点都不领情,完全就是给脸不要脸的模样,又是喝道:“无论是何人来,吾皆不能降!莫再做这无用功了!小贼,你莫不是连杀人都是不敢?” 甘宁听得勃然大怒。 就没人敢如此待吾! 特娘的! 为的功名利禄,老子难得要当个礼贤下士,惜才爱能之人。 竟是如此不领情! 当真当吾甘宁不敢杀人乎? 甘宁哪里会憋屈的自己,这在黄祖手下已是够憋屈了,还能让败军之将在自己面前逞威风? 当即眼神冷的几分,直说道:“既是如此,那吾就了了你那心愿!来人,把这…” “将军!十里外有大队军马,正是朝着此地而来!” 话还未说完,却见一斥候急急忙忙的进了大帐,面色慌张的看着甘宁说道。 “还有大队军马?” 甘宁显然没是意料到还会有兵马会追着自己,忙问道:“可看清是什么人?” “各类旗号都有,最多的就是袁字旗了。” 凌操听得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小贼,公子亲自领兵而来,你必是跑不了了!我在下面等着你!” 甘宁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凌操,心中着实惊讶不已。 这袁耀如何知道自己走的此路,莫非当真料事如神? 心下震惊也是立刻号令道:“全营备战,且让我甘宁去会会那江东小郎君!” … 乐就带的人也不多,不过汇合了凌操还有一部分走陆路的军马,那也是不少了。 只不过咱们乐将军别的本事或许稀松平常,但是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凌操的本事自己是亲眼见过,不说是文韬武略兼备,就说武勇上,好歹也和自己相差不多。 却被敌将几回合就杀败,还被生擒! 可想那敌将该是何等强悍。 再是加上幸存者口中知晓了敌将的英勇,乐就自然是没有和敌将硬碰硬的想法。 然而担心凌操安危,乐就到底还是一路追赶而来,只不过这打的旗帜却是袁耀的旗号。 究其缘由,还是如今乐就一路跟随袁耀,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小的战役,也是深深佩服的自家公子。 这一到了关键时刻,第一反应还是扯起自家公子的大旗来。 不仅仅是如此,太史慈,周泰,蒋钦,那是一个都别想跑,人没到,旗皆立。 管他是有用无用,都给利用着,就算是壮壮声威也好。 又是把军马铺展开来,自己是带的一部人马作为前锋,后又留了一部人马作为中军。 虽然人数确实不多,却也做出了一副袁耀就在中军的模样。 当初在楼亭,公子用了一回我老乐当是障眼法,这次也该是我老乐来学学了! 第120章 乐大将军逆天改命(下) “来者可是袁耀?” “呸!贼将安得直呼吾家公子大名?” 甘宁大营之外,甘宁已是等来了袁耀大军,只是见那旗帜,似乎只是先头部队。 为首一将,持枪立马,正是怒喝着自己。 甘宁并不敢小视这敌将。 凌操虽是被自己生擒,却也是自己取巧而胜之,若是当真是真刀实枪的较量,自己也不定能轻易取胜。 而那凌操虽是惹火了自己,却到底是宁死不屈,亦非是常人啊! 甘宁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几分佩服。 加上那周泰与自己的交手也是势均力敌,甘宁对袁耀账下的武将心里都是重视的很。 所以这敌将虽是还未出手,甘宁也不大敢大意。 乐就哪里晓得甘宁那思虑,见得甘宁不说话,再是高声喝道:“贼将!吾家公子已是有言在先,速速放了凌将军,吾等放你一条生路!” 甘宁听得暗自思量。 “那袁耀当真来了?” “可他如何能来的这么快?莫不是算准了我不能守邾县?” “就算如此,他也不可知晓自己走的此路,如何能是追赶的上?” “莫不是在诓骗与我?” 念及此处,甘宁也是高喝道:“你又是何人?” 却见乐就当即就是挺直了腰板,高呼道:“吾乃后将军账下折冲将军乐就是也!” 乐就这人甘宁是不晓得,但是将军和校尉的区别自己还是分别的清的。 心下当即就是有个念头:“这乐就如此高位,却是为的先锋,那袁耀必是在后了。只是若是能胜了这乐就,岂非更是立得一功?” 当即就要上马与那乐就讨教一番。 乐就那是心里打定主意不和敌将交手,见得甘宁一副就欲要上马的模样,哪里还能是犹豫,当即就是高呼道:“迎敌!” “哈!” 兵卒们齐声喝了一声,就是举起兵刃,对着甘宁。 面对数千备战待敌的敌军,就算是甘宁也不可能直冲过去。 只得对着乐就讥讽道:“可是不敢与我甘宁一战乎?” 乐就也不接话,毕竟这不敢应战多少也有点丢人。 只高声呼道:“甘宁!大军就在吾身后,若是待公子而来,你必无生路。只是我乐就见你勇武非凡,起的爱才之心,才是好言相劝,你可切莫再痴迷不悟!” 爱才之心! 老实说如今甘宁最在意的是啥? 当然就是那周泰都当上了校尉,如今自己却还是在黄祖手下混着日子。 就是缺的一伯乐啊! 难得听着“爱才之心”,对方还是重将,哪里能是心里没些想法。 不过这想法归是想法,也不能当真了。 正要回话,却见远方尘土飞扬,眼看这大军就是要到的模样,心中也着实一惊。 若是大军围困,自己当真不易走也! 乐就哪里还会给这甘宁思量的机会,直是大呼道:“甘宁!莫要自绝后路!” 甘宁听得心下一沉,自是知道这乐就说的何意。 这乱世已至,谁不欲建功立业? 然不遇明主,何时才能出头? 在黄祖这虚度着光阴,甘宁甚至是想过去往江东看看,只是被黄祖拦着,不好出走。 所以这乐就说的意思,自己当然能是明白! 乐就见得甘宁在那犹豫,如何还不知晓自己说的点上了。 “甘将军!刘表区区一庸主,无辨才识慧之能,安能就栖身与此!还请多是思量思量,切不可行鲁莽之事,小心当了那黄祖的利刃,反而却伤的了自己!” 这说着也是感觉有些不对了,自己这怎么变得劝降来了? 却见甘宁听着乐就的话,神色立是变化了几分,心下又是思量:“此次破了袁耀的援兵,已是立的了功勋,这斩不斩敌将,倒是不再重要。何况这凌操也不是什么重将,就算当真杀了,也不定能有多少功劳。若是因此受困与此,当真不值!” 念及此处,也是狠了狠心对着乐就说道:“我甘宁做事,全凭个人喜好,那凌操也算是有点本事,如今各位其主,我就算杀之也是理所应当。然今日我也不愿妄造杀戮,且放了那凌操,日后再是俘之,定绕不得他!” 说着却见那后方飞扬的尘土已是愈来愈近,连忙也是招呼人把凌操给放了。 见得凌操归的队,也是朝着乐就说道:“既然已还你凌操,可否让吾等离开此地?” 乐就忙说道:“我乐某自当是言出必践,甘将军请!” 甘宁听着也是点了点头,看了看后方军马已经是隐隐能是见着,也不迟疑,当下就是带着所部人马撤出了此地,直往黄祖那汇合。 … 乐就直是立在原地,看着甘宁远远而去才是稍松的口气。 对着边上有些狼狈的凌操苦笑道:“当真是危险的很,好在是无有意外!” 凌操还是云里雾里,都没是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向后看了看,也未看见袁耀的身影,只问道:“公子在何处?” 乐就笑道:“公子如今怕是还在邾县呢!” “邾县?” 凌操再是向后一看,却见兵马是不少,但就是未有公子的身影,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乐就诓骗那甘宁的话语。 也是连忙拜服道:“操多谢乐将军救命之恩!” 乐就也是赶忙扶起了凌操道:“你我同为公子效力,如何要是如此客气,还是快些离开此地。” 凌操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如今吾已失的先机,只怕再不去的沙羡就是晚了!” 乐就连忙安慰道:“这倒是无妨,如今甘宁弃邾县而走,黄祖得知公子来此,必不能再是围困刘太守。” 说着也是拍着凌操的胳膊道:“只是公子交待之事却还不能半途而废,吾等还得接着去那沙羡!” 凌操自是应允。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如今的这凌操心里那是直是憋着一股劲,定是要为自己正名! 于是甘宁去的沙羡与黄祖去汇合,乐就和凌操二人也是同时去的沙羡继续营救刘勋。 而没有遇到抵抗的袁耀也是和周泰蒋钦二人汇合一处,夺了邾县。 邾县一定,即可作为在江夏的桥头堡,开始安心运输粮草物资,准备和黄祖展开大战。 沙羡又是离的邾县颇近,所以乐就说的黄祖必不敢围也是此理。 只是到了沙羡的甘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截了袁耀的援兵非是没有功勋,反倒是因丢了邾县一事,被黄祖一通斥责,更是险些就要被问罪! 第121章 罪与功 “甘宁!我让你守邾县,你竟然没有我的号令就擅自撤兵!可知罪否!” 沙羡,得知袁耀占据邾县,甘宁竟是直接弃城而出,黄祖是怒不可遏。 无奈也知再困不了刘勋,索性是主动退了兵,归了西陵。 如今正是秋后算账。 甘宁却是实在不服,只是嗡言道:“邾县只有五千兵马,那袁耀带的三万大军,水陆并走,安能抵挡?” “砰!” 黄祖听得账下的甘宁还在嘴硬,狠狠拍了下桌案,指着甘宁直喝道:“你那意思,却是我黄某用兵不当?” 甘宁要是能被黄祖给吓到,那就不是甘宁了。 也是毫不退让,针锋相对的说道:“若是能再拨我五千人马,我不仅能水陆两路并守,还能趁着截杀袁耀的援军,消灭其兵力。说不得,还能大破了袁耀!” 黄祖听得是神色更加暗沉。 边上的苏飞见得,心下暗暗着急,也是连连给昂着脖子的甘宁使着眼色。 可这甘宁哪里能是领情,虽是看到了苏飞的眼色,却是理都不理。 黄祖见得,冷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如此说来,你破了袁耀援军,可是还得给你记上一功?” 苏飞是连道不好,这黄祖当真是动怒了。 可甘宁却是眼神直直盯着那黄祖,直说道:“将军若是赏罚分明,论功行赏,自是不会缺了我甘宁的功劳。” 说着更是双目鼓起,明显压抑着心中的火气,愤然道:“若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我甘宁自寻的庸主,却也无话可说!” “哐当!” 黄祖听得是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直是站起来对着甘宁喝道:“好,好一个自寻庸主!你既是要吾赏罚分明,那我自然不可让你看轻。” 说着也是对外招呼道:“来人啊!” 立是有两兵卒入的账内,向前拱手听命。 “甘宁不安军令,弃城而走,以叛将论处,罪名当株!” “给我拖下去斩了!” 黄祖话音才落,甘宁还未有反应,边上的苏飞却已是跪拜在地,向前请求道:“万万不可啊将军,甘宁虽是有过,却亦有功。虽说功过不能相抵,却罪不至死啊!” 然而这黄祖哪里是为的邾县要杀甘宁,分明就是为的这小子羁傲不训,目中无人的模样。 说起来,这黄祖也是个暴脾气,要不然刘景升也不能想到把祢衡送到黄祖这来了。 眼神冷冷盯着甘宁,直喝道:“甘宁,我却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但这在场的谁还不是一个暴脾气。 却见那甘宁只是斜眼看了看黄祖,压根是不回话! 狂! 狂的没边了! 在场的唯一老好人苏飞见得是真怕这甘宁就这么被斩了,只得是抢先再说道:“将军,三思,三思啊!甘宁毕竟是立的功的,若是斩了,只怕寒了军心啊!” 也是这甘宁虽然还是一副冷颜,好歹是没再说什么刺激黄祖的话。 “呼!” 就见那黄祖也是长舒的口气,显然也是被甘宁给气的不轻,心中的郁结是不吐不快。 “既然是苏都督求情,某自不能不应,然甘宁死罪能逃,活罪难免!只领下去笞刑五十!” 苏飞听的也是心里一颤。 笞刑五十,何人能是受的住? 正是欲要上前再劝,却见那黄祖双眼一瞪,嗡声道:“吾已是绕过了这甘宁一命,苏都督可莫要再劝了!” 苏飞心知这会是说什么都改不了这黄祖的主意了,只得是心中叹的口气便是不再言语。 好歹也是把这甘兴霸的命给保下了。 “啪!” “啊呀!” “行了,你可别嚎了,药都是给你敷上了,还嚎个啥!” “乐将军你还是去找个大夫来吧,你这一巴掌下去,我怎么感觉更是疼了。” “废什么话,乐某我征战沙场多年,这点小伤,还能是处理不了?” 营账内,凌操正是光着膀子,趴在榻上。 乐就则是坐在边上,给着凌操抹着伤药。只是这手法似乎是有些问题,让着这凌操这个猛汉子都是头上冒着冷汗,忍不住叫了起来。 唉,也是乐就作为救命恩人,要不然,早是让这家伙滚蛋了! 凌操受的甘宁一戟,虽说不致命,伤口却是很深。 如今被乐就救出,自然是要先处理了伤,免得留下后遗症来。 好不容易整完事,却听凌操有些担忧的说道:“此次兵败,吾也是坏了公子大事,却不知公子会如何责罚与吾。” 乐就宽慰道:“不必如此,若非是凌将军诱出那甘宁,公子也不能白白得了邾县。” 凌操听得也知道乐就是在宽慰自己。 只是叹的口气就不再多言。 好在也是没让凌操担忧过久,待到了沙羡,汇合了刘勋,几人没过几日就是等到了袁耀就要带兵而至的消息。 刘勋和乐就也算是熟人,两人虽是交往不深,好歹也是打过几次交道。 如今淮南诸将,也只有乐就跟着袁耀身边征战,这难得见了,自然是要对说起自己公子来。 “不想如今公子竟然已是成长至如此,勋都自愧不如啊!” 被黄祖败了两阵,刘勋说起话也是低调了很多。 “子台说的是,如今公子的长成,当真让人惊讶。” 刘勋听得点了点头,看了看乐就的脸色,也是小心试探道:“如今公子可有什么消息?” “确有,只是让吾等在牢牢占住沙羡,不要轻动,他已领得大军而来。” 乐就说着也是朝着刘勋拱手道:“还请子台也多听得公子建议。” 毕竟刘勋是庐江太守,乐就如今虽是袁耀身边的“红人”,也不敢对着刘勋随意说话。 刘勋也应道:“公子有大才,吾必是应之。” 袁耀倒是没想到,刘勋在黄祖身上吃了亏,还当真是收敛了不少。 所以袁耀一到了沙羡,就见得刘勋,乐就都恭候自己,而凌操更是跪拜在地,以请战败之罪。 然而袁耀哪里能是归罪与凌操,连忙是扶起了凌操,好言道:“那甘兴霸能弃城而走,吾是万万不能料及,哪里能怪你?” 凌操听得却是汗颜道:“也是操急功近利,才会于此!” 袁耀却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道哉,凌将军莫要耿耿于怀。反倒是这甘宁弃城而走,恐怕是好过不得了!” 第122章 各有各的问题 甘宁受了笞刑,整整趴在榻上十日,不得动弹。 心下是愤恨不已。 “黄祖!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这几日甘宁光能是养伤,脑子里都是对着黄祖的愤恨。 这事情,往往就是不能想,越想是心中越气愤。 可惜这几天甘宁无事可做,也就能光想着黄祖了。 “兴霸,兴霸!” 正是脑子里被一股股怒气包围着呢,却听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是苏飞! 好歹这苏飞也是为了自己说的好话,甘宁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只是更不想如此狼狈示人,挣扎的正要起身,却见苏飞已入了屋子。 见得甘宁的动作,苏飞也连忙上前阻止道:“兴霸伤口未愈,还是不要随意行动。” 甘宁心中当真是难受,只觉着是丢人的很。 苏飞自是知道甘宁是个好面子的人,只是不来看看着实是放心不下,果然这一进的屋子就看的甘宁怒气冲冲的脸,也是心知此回当真是无可扭转了。 只得是叹了口气,对着甘宁劝道:“太守性情暴躁,然也非是不识兵法,不过是好面罢了,你何必偏要顶撞与他,徒受这皮肉之苦。” “此等小伤,安能奈何得我?” 却听甘宁先是冷笑的一声,再是接着说道:“那黄祖如此是非不分,今日也算是见识了!” 说道心中也不禁是闪出的一个念头:“所幸当日没杀的凌操,不若难道我从的益州出来还回益州不成?” 苏飞哪里知道甘宁心中所想,只不过听得甘宁如此之说也知其与黄祖的关系是万万不得修复了。 思量再三只提议道:“兴霸不若还是去的襄阳吧,我与兴霸写封举荐,必能使刘州牧重用兴霸。” 受此大辱,甘宁哪里还能留在荆州。 再说这黄祖深受刘表器重,自己就算能忍下这口气,那刘表能是为的自己去得罪了黄祖? 何况看看这刘表账下,所有之人无一不是世家之人,自己安能有出头之日? 这荆州可是没个水贼出生的校尉! 只不过这苏飞虽是为的自己说话,但甘宁也不能当着其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心里存着心思,面上还是谢道:“多谢都督。” 苏飞见得甘宁接受的自己的好意,也是心下稍稍松的口气。 又是劝导了两句,以期甘宁消了怒气。 然而甘宁哪里能是听得苏飞的劝导,面上是连连点头,心底却暗自思量,只等自己伤好,就是行动! 沙羡,袁耀与刘勋汇合一处。 得知黄祖已经退守西陵,只得留刘勋继续占住沙羡,自又领凌操乐就归了邾县,直面以对西陵黄祖。 只不过归了邾县,袁耀也不曾发兵至西陵。 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刘表的援军已是到了。 强攻西陵,只怕是难以轻易攻下黄祖,届时劳心劳力,却变的孙家一样,几入江夏而不夺,那岂不是可笑。 于是只得屯兵于邾县,又是从庐江招来了鲁肃,以做计议。 却见鲁肃虽是一路风尘仆仆,但这一到了邾县,那是片刻都未停歇,直就是与袁耀商议道:“自刘景升入的荆州,重用蒯良,蒯越之策平定江南宗贼,全领荆州。如今带兵十万,跨蹈汉南,若是强攻,则难轻易取胜。” 这点道理袁耀自然是懂的,只是懂归懂,办法却是没有。 当然了,要是袁耀能想出法子来,也不会连夜请鲁肃而来了。 好在袁耀那是虚心的很,只是老老实实请教道:“如今之势,吾等该当如何为之?” “如今欲要攻伐西陵,则要一面攻西陵,一面乱刘景升之荆南之地!” 荆南? 袁耀听得正是思虑,却听鲁肃接着道:“刘表虽是定了荆州,然这江南宗贼就如同山越,实乃顽疾。长沙宗贼苏代虽死,其势犹存。又有武陵长沙蛮,皆可用之。” 袁耀这是听明白了,就像是当初有人煽动扬州境内的山越,咱也可以煽动荆州的宗贼和蛮人啊。 看来当真是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啊! 江东有山越,荆南有宗贼,西蜀有南蛮,北方更是有乌桓,西羌,匈奴。 真是谁家都不太平。 袁耀也是良言必纳,当即是决断道:“子敬此法甚妙,然只怕那宗贼蛮人,却也给刘景升带不得多少麻烦。” 却听鲁肃笑道:“此法自然是攻不破刘景升,欲要夺谋荆州,还当以战而定,非计所能平矣!” 袁耀自是深知此理。 这荆州不像是扬州一盘散沙,刘表得蒯,蔡两家望族相助,集一州之力,若欲平定,还要真刀真枪的打下来啊! 只不过能是给那刘表找些麻烦,那自当是最好。 当下就是让着鲁肃操办与宗贼与蛮人联系一事。 自己则是依旧整兵备战,准备攻取西陵。 想了想,又是对着鲁肃说道:“既然要先乱其荆南,不若让董袭进驻豫章,带兵威逼长沙。” 鲁肃听着却道:“公子当是让大将速速进驻豫章,不过公子不必心急,只怕公子不去,那刘表自会进伐豫章!” 老实说袁耀一直没想到刘表还能主动出击的,只不过鲁肃既然已经如此说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这“大都督”的判断。 不管这刘表到底会不会来,只让董袭速速进驻豫章。 心中也是稍稍有些担忧。 记得这荆南,好像还有个中郎将黄汉升啊! 也不知道董袭受不受的住。 襄阳,刘表虽是已让大军驰援黄祖,却依旧是忧心不已。 大殿之上,却听那刘表稍是担忧的说道:“那袁公路使大军而来,看来这次是当真要夺吾荆州之地了!” 下方,立有一班文臣武将,当先的自然是蒯家兄弟。 却见那蒯良上前说道:“袁公路夺得扬州,又与徐州吕布为盟,自然要图谋荆州,此番令其子大军前来,也不足为奇。” 边上的蒯越也是接口道:“袁耀能平扬州,不过因扬州无雄主尔!此次大军挥师江夏,则江东必空!” 说着也拱手道:“将军可让刘磐领所部东击豫章,袁耀得知,必要回救!自能解江夏之围!” 刘表听得的大喜,狠是夸赞了蒯越一番。立刻就让着在长沙的从子刘磐引兵东击,以破豫章。 第123章 甘宁来投 刘晔在庐江往邾县源源不断送着粮草,刘勋如今也不贪功冒进,牢牢占据了沙羡,相互间紧密配合,也是让袁耀无后顾之忧。 自己所要面对的,就只是正面的西陵。 一座囤积了刘表数万军马的江夏重城! 然而要想从邾县进伐西陵,就要跨过长江。 黄祖也亦是深知此理,以部将张硕,陈就二人横置舰队与江面,袁耀一时也不得进。 自家船少啊! 就算自己账下的将士都砥砺奋进,那也不能游过去吧! 只得控制着江夏郡江南,风风火火的造起船来,与江北的黄祖隔江相望,一时进伐不得。 西陵,吃了苦头的甘宁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素质,这身上的伤总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这伤好了,也该是离去了。 为了能是顺利离去,甘宁也是难得憋屈了一回自己,朝着黄祖请辞。 黄祖不待见甘宁,却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了甘宁。 听着甘宁的请辞也是面无表情的问道:“敢问兴霸,离了这江夏,却是欲要去何处?” 甘宁这会只得是搬出苏飞来,虽不晓会不会影响的黄祖对苏飞的看法,也是只能应道:“苏都督写了封举荐,我欲往襄阳而去。” 其实这事本来也没什么,就像是乐就觉着太史慈有能力,推举给袁耀的老爹一样。 问题就在于现在“袁耀”明摆着厌恶“太史慈”,这“乐就”偏偏还写了举荐。 黄祖心中自然是要有些思虑的。 却见那黄祖眯了眯眼睛,直言道:“不想这苏都督倒是如此看重兴霸,可惜刘州牧却不定会是如此想来。” 说罢也是看着甘宁的反应。 果然,那甘宁的脸色稍变了变,似乎有些微微变苦,却还是说道:“只请放吾离去!” 黄祖沉默了半晌,看的甘宁面色不像有异,才是缓缓说道:“既然兴霸欲走,吾也不好强留,不过…” 甘宁听得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是无所反应,只得那黄祖说下去。 “不过所部人马却是不得与兴霸一同离去,毕竟如今那袁耀大军虎视眈眈,自不能再失了人马。” 甘宁听得心里愤恨不已。 自己的部下多是自己从益州带来的,如今反倒是不能与自己同行了? 说是为抗袁耀更是无稽之谈! 总共就千百来号人,难道没了这些人马,西陵就守不住了? 只不过心中虽是愤恨,为了能早日离开此地,甘宁也只得应道:“自当是如此!” 心里却是暗想:“若是有机会,必是要带回自己的人来!” 而黄祖听得甘宁俱是答应,这才算是放过了甘宁,只给了其通行的令牌,好让其顺利出城。 … 当日,甘宁拿着苏飞的举荐与黄祖的令牌,就欲离开。 北门前,苏飞正是与其道别。 “兴霸,刘将军乃仁义之士,自入荆楚,民安物丰,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实乃明主。” “此去襄阳,当是用心辅佐将军,必能有一番作为!” 听着苏飞的苦口相劝,甘宁内心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自己是压根没想去的襄阳,多少有些利用苏飞的意思。 也是连忙行了一大礼,直言道:“苏都督恩情,宁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必报此恩!” 苏飞倒是没听出甘宁这话里有话,只笑道:“只盼能见得兴霸拜将封侯之日!” 甘宁听着苏飞的祝福没再多言,只是又朝着苏飞行一大礼,往怀里又是揣了揣那封举荐,就是转身而去了。 … 离了西陵,甘宁也不能立刻转头就往南而去,直是向外走出了十来里才是调转马头,往着邾县方向而去。 足足行了两日,才是到临近了江边。 只是如今江边张硕,陈就二人日日巡逻,若被发现,恐怕又是要多费一番功夫,更可能前功尽弃。 好在咱们甘宁有经验呐! 那可是正儿八经当过贼寇的人。 没船过江不要紧,咱可以借啊! 不过这借也是有讲究的,首先不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来借。当然更不能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过江。 所以甘宁是足足等了一晚上,只等这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是选择动手。 寻了一处角落,果是见得有一些小舠停靠在岸。 边上有几队兵卒三三两两的驻扎于此。 显然,这个道口狭小难行,不可能以大军而过,张硕陈就只安排了小部分人马做的日常巡逻。 这也是给了甘宁机会。 稍稍一思量,只见甘宁竟是拍马上前,直直的朝着一众人走去。 几个兵卒也是注意到了,只是见来人如此正当光明,也是心底纳闷是为的何事。 只见甘宁也是不等几人开口,直呼道:“将军有令,速归营!” 那队人马见的来人颇是面生,立是有人上前应道:“可有军令?” “未有!速归!” 却见甘宁只是遥遥回的这么一句,就转身而走,似乎是要急着去下一处传令。 甘宁也是在黄祖军中混过些时日了,自然是清楚其中各项事宜的风格。 虽说黄祖治军还算严明,然这手下的部将可非是勤勉之人,传送口令,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果然,见得甘宁转身就走,那队人马虽是稍有迟疑,也是赶紧准备登船回营。 正是三三两两解开系着的绳索,却见那传令的又是拨马回来了。 几人正是以为还有什么未交待的事,却见来人越来越近。 “咻!” 破空的利箭声传来,那队人马都未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的手,就有一人中箭倒下了。 哪里还不知道是发生的什么,就要要抽出兵刃应敌。 然而放下的戒心没了准备的普通将士哪里能是甘宁的对手,只是片刻功夫,这一小队人马就是死的干干净净。 甘宁立刻就是取了艘小舠,趁着还未有人发现,依着这荆州大地的第一缕阳光,就过江而去了! 袁耀睡醒的时候还是有些懵的。 究其原因 只是因为昨日没能睡好 倒是不因为没有夫人在身边,不大习惯。 纯粹是因为思虑这西陵如何能破,这江如何能过。 荆南虽是还未有消息传来,不过袁耀已经是快马加鞭传令让董袭带军速速驻守豫章一线,以面对刘表可能的进攻。 心思繁多之下,自然是要睡不好的。 也不禁是想着那曹孟德的头疼是不是就是这么思虑出来的。 自己这年纪轻轻的,不会也就此落下病根了吧… 第124章 和事佬乐就 正是甩了甩脖子,使着自己稍许清醒的些。 却见周泰是面色稍有些怪异的进了屋子。 袁耀料想那黄祖也不敢跨江而击,也是不急不躁,边是起身穿衣,边是问道:“幼平啊,不知何事如此着急?” 却听周泰行礼道:“主公,是江北来了一人,说要求见公子。” 江北? 袁耀听着心里着实有些惊讶。 “不会当真来了吧!” 袁耀心里想着,也忙是问道:“来的是何人?” “自称是甘宁。” 果真是他! 袁耀连忙是穿起衣服,直问道:“人在何处?” “正是在殿上等待。” “快!速速带我去!” 言罢,就是直往殿上而去。 周泰见得袁耀如此重视,哪里还能迟疑,赶忙就是走上前去带路。 入得殿内,果真见得一人身长八尺,穿一领鹦哥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虽然身上没带着武器,却一看就是百战之躯。 袁耀哪里还会迟疑,直是高呼道:“甘兴霸!可是让吾等的半天啊!” 当然了,其实袁耀压根就没想过甘宁来投,毕竟自己一没和这甘宁有旧情,二来自己刚开始征伐江夏的时候都不知道这甘宁已经在荆州了,哪里能是想到他呢。 不过甘兴霸来投,袁耀如何能不重视,当即就是往下拉着甘宁的手道:“兴霸来此助我,则何愁大事不定!” 甘宁哪里想到这袁耀如此看重的自己,毕竟这两人压根就没的接触过。 况且如今袁耀平定江东,驰援徐州,早已不仅仅是当初挂着一个四世三公名号的官二代了。 甘宁只觉得这几日的苦和累都是受值了,当即就是拜服道:“承蒙公子如此看重,宁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 袁耀连叹的三声,再是一把扶起甘宁,向其介绍道:“此乃周幼平,你们二人该已是在东口渡交手过一回,只是如今你二人同为吾袁家效力,切不可念得旧怨才是。” 却见甘宁连忙应道:“彼时各位其主,自当如此。幼平勇武非凡,我亦是佩服,如何会有旧怨?” 周泰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这甘宁不仅是武艺高超过人,还听闻其也是当过贼寇,周泰这心里一下就是感觉亲切了许多。 “只是” 袁耀正是高兴着呢,却听甘宁又是迟疑了起来,当即就是问道:“兴霸可还有什么顾虑?” 却见甘宁苦笑了下,无奈道:“只是幼平这里还是好说,凌将军那里就是” 袁耀当即就是宽慰道:“哎,凌将军非是如此小气之人,此事兴霸勿要担忧,实在不行,就让某给你们二人做局,冰释前嫌罢了。” 甘宁听着是连忙拒绝道:“万万不可,此事主公还是勿要参合了,宁自行解决便是。” 既然甘宁都是这么说了,袁耀自也不会强求,只是又是激励了甘宁两句,才是不舍的放其离去。 也是沉浸在喜悦中久久不能忘怀。 以后左边甘兴霸,右边太史慈,前面放个周幼平。 简直就是无敌了! 凌操也是知道了甘宁来投的消息。 老实说,对于失手被擒与甘宁之手一事,凌操是有些不服气的。 若是正面相迎,必是不能败与甘宁之手! 只是如今主公已收了甘宁,自己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是暗自憋闷在心中。 “凌将军!” 正是在暗自憋闷呢,却听外面传来了乐就的呼唤。 如今乐就与凌操一有举荐之情,二有救命之恩,自然二人的感情是没的说。 听着乐就相唤,凌操当即就迎了出去。 不料却是见得那乐就边上还站着一个自己的“仇人”甘宁。 脸色立刻稍许变了变,却被乐就给瞧的个真切。 却听那乐就对着凌操说道:“来来来,今日兴霸只身从的江北投了公子,我知晓后特地寻了他来认认门路,正好走到了你这里。” 凌操哪里不晓得这乐就是特地带的甘宁来寻自己,也是不得不给这个面子,只是拱手朝着甘宁行的一礼。 又说道:“兴霸武艺非凡,上次是某疏忽大意。今日既是来的,不若与吾再是比试一番,也让吾能讨教一二!” 一听这凌操才是一见面就要喊打喊杀,乐就是知道这络腮胡怒气未消,只得接口道:“正所谓刀剑无眼,何况兴霸才是来此,彻夜未歇,这比试一事还是下次再说的吧。” 凌操听得乐就此话,就知道这家伙是要罩着甘宁了,心中更是有些不乐。 “既然是如此,那门路也是认了,二位便是” “凌将军!如今甘宁才入袁军,寸功未立。今带得一件功勋与将军,就看将军敢不敢与吾冒险一回!“ 凌操拒绝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甘宁给堵了回来。 凌操哪里能是受的住甘宁激将,立刻高呼道:“有何不敢?只怕是无有机会立功!” 说着夜是一顿,再是一脸认真的呼道:“若是兴霸当真是带的一功勋与吾,吾便是欠的兴霸一人情!且是进帐相述,究竟是何功勋。” 说着就是一把拉过甘宁,直往账内而去。 只留着乐就傻傻的看着那凌操把自己一人留在了账外。 特娘的! 谁是正角没发现么! 等着甘宁和凌操齐齐找到袁耀的时候,他倒是没在意两人怎么会是突然摒弃前嫌,共同来寻自己。 他在意的是乐就怎么又参合在了边上? 怎么每个新入伙的兄弟都和这乐就有些关系,就是连甘宁都难逃其魔爪? 要是让乐就知道袁耀心中所想,那必是要委屈的不行。 计退甘宁,营救凌操,那可都是大功一件。 也就是吾老乐深藏功与名,不与公子邀功罢了。 当然了,这乐就救出凌操的事情袁耀自是知晓,却想不到能是和甘宁又是扯上关系。 看着台下立着的甘宁和凌操,二人都是一脸严肃模样,也只得是暂且抛开了乱七八糟的想法,直问道:“兴霸,坤桃,可是有何事来商议?” 却见甘宁上前拱手道:“宁有一计,可破敌与江岸!” 第125章 雷声大雨点小 袁耀听得立刻就是来了精神,猛的站起身,直问道:“是何计策?” 却见甘宁先是看了眼凌操,才是接着说道:“此事,还需凌将军来冒险走一遭。” 袁耀听得是直皱眉。 他可是不想让凌操冒险了。 这老凌的命格,可能是真心有些多灾多难。 自己都是让其避开了甘宁都能被他自己给撞上,当真是得信命才是。 然而凌操并不信命啊,当即就是上前道:“主公,前次操请命求战,却损兵折将,险些误了主公大事,心中着实有愧。幸得主公宽宏大量,不曾怪罪。” 说着更是一脸恳切的看着袁耀道:“然主公虽不怪罪,操心中却着实难安,此次既有机会助主公破敌与江岸,还请主公让凌操再去的一回!” 袁耀听着有些无奈,也只得道:“坤桃勿要心急,且是听听到底是何计策。” 却听那甘宁也是一一道来。 结果这不听还好,一听就更是觉得惊险了。 怪不得这凌操趁着这计策说出之前就是如此请命呢,只怕也是担心自己不答应。 袁耀当即也是一脸正色道:“此计未免也太过冒险,若是被发现,只怕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尔!” 却听凌操直应道:“主公,若非用的此计,则难以渡江,不渡江何以攻陷西陵?吾凌操愿不惜此身,为主公冒此一回险!” 勇! 勇将啊! 袁耀心中是当真佩服,只叹道:“当真是赤胆忠心,披肝沥胆!也罢,既然如此,那就以此行动,不过切记要准备妥当,不可贸然行事!” 凌操大喜,当即就是与甘宁拜服而去。 直就是要以身犯险,为袁耀打开这去往江北的路来! 张硕,陈就二人自半月前是领了黄祖号令,陈船与江北之岸,那是一丝一毫也不松懈。 也是如今袁耀声威正盛,才是引得二人如此重视。 所幸也是知道袁耀船只不多,又是多为小船,比起江夏的船舰是差的不少。 二人的大本营又是在一崖岸之上,易守难攻,这才是稍有安心。 只是每日巡逻也是必不可少,就是生怕这袁耀出的什么奇谋诡计来。 … 这一日,天色已是近的黄昏。 张硕又是与往常一样,立在楼船巨舰之上,在江上巡逻。 当然了,张硕也是不敢太过江南的,只是对着几方容易被突破的地方着重视察。 忽的,有一眼尖的兵卒看到远方快速驶来的几艘快船,直指着对着张硕说道:“将军,快看那!” 张硕一看,这从江南而来,分明就是敌船! 只是迎面而来都是小舠,最多也就几艘走舸,必定是撼动不了自己这大船巨舰。 心下也不慌张,只是高呼道:“来的都是小船尔,准备迎敌!” 当下就是有着一班弓弩手立在船上,瞄着小船而来的方向。 … 这水战自然也是有讲究的。 小舠,走舸虽是轻便易行,在江山来去自如,却无多少防御,被弓箭射之,那是完全暴露与危险之中。 当日甘宁擒下凌操,就是依的此法。 相较之下,楼船虽是不灵活,但是防御高啊! 船上列女墙战格,树幡帜,开弩口、矛穴。若不是攻上船舰之上,则难以破之。 故此张硕并不担忧。 … “举盾!” 这来袭击张硕的自然是甘宁和凌操。 面对箭袭,甘宁早有准备,当下就是怒吼的声。 船上军士,纷纷是举起盾来抵挡,只让着小船顺着江流,直扑向那楼船。 显然,选在何处动手甘宁也是研究过的,能是依靠江流直是逼近张硕自不是偶然。 临的近了,却见甘宁猛的起身,甩出链锁,一把扣在楼船之上。 张硕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锦帆贼的本事,哪里还不晓得来袭的是何人,只是大喝道:“甘宁!你竟是卖主求荣!” 甘宁也不和这张硕费口舌,只是高呼的一声:“锁船!” 只见这边上的将士各个都是掏出锁链,有样学样,扣住楼船。 不仅是如此,随之而来的小舠,走舸上的兵卒皆是这般动作。 看来甘宁已是把当锦帆贼的一身本领都交给了袁耀军中。 “登船!” 又是一声吼,却见甘宁身先士卒,就沿着锁链往那张硕的楼船上攀爬过去。 边上的将士一看自家主将如此晓勇,也是士气大振,奋勇上前。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蚁群朝着一座在江上的堡垒发起冲锋。 张硕见得是心底破口大骂。 “特娘的!” “这甘宁莫不是脑子不好使,才是去的袁营,何必如此用命?” 但是骂归骂,眼看的敌军接近,也只得是上前奋勇迎敌。 短兵交接,楼船上的张硕军士面对已经登上船楼的甘宁当即是群起而攻之。 然而甘宁却是只守不攻,双戟使的密不透风,直让人不可接近,倒是给了其他人上了登上楼船的机会。 好在楼船上张硕军士也是不少,又是以守待攻,虽说这四面八方看着让人心惊,然几人一组,牢牢守住几处要害,倒是一时也无有危险。 只是场面上是当真混乱的很。 甘宁这边的将士仿佛也不急着要登船,只是不断骚扰,时不时船尾冒出一个,时不时又船头出现一个。 张硕见得,也是对着甘宁高呼道:“甘宁!你若是只有此法,定攻不破吾,等是大营发现吾等未归,必会带人来驰援,你还不速速退去!” 甘宁直是不应,在这楼船上攻也不攻,只做自守,直直是耗了一炷香的时间。 张硕见得,哪里还忍的住,立在混乱的场面中寻了一班弓弩手,就要把这甘宁射成马蜂窝。 甘宁一看对面是要动真格的了,也是心中暗自估摸了一番,又是瞥了眼某个角落,心知时辰该是差不多了。 望了眼天际,见那太阳就要西落,当即也是高呼道:“张硕,念得旧日还算有几分同僚之情,今日且放过你!” 言罢,就是上前一步,直把围聚的兵卒都逼退的几步,就是翻身下了楼船。 周围的兵卒也不敢上前,只看着甘宁撤退而去。 “蚁群”如是潮水般退去,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似乎纯粹就是来吓唬人的。 张硕见得天色已晚,自也不愿追赶,只是高声笑道:“甘宁,你立功心切如此莽进,不仅不能袭的了我张硕,反倒是让我知晓你已投了袁营,不过是莽夫尔!” 言罢,见那甘宁也不回话,只是向后退去,只以为其当真是被自己说的无地自容。 心下稍有几分得意,也是急急转舵归了大营之中。 第126章 破敌与江岸 等张硕归了营寨的时候天色几乎是已经暗了下来。 守在大营中的陈就也是早早知道了张硕遇袭的消息,听闻张硕归来,也是连忙上前问道:“可是有遇到什么危险?” 却见张硕长舒的口气应道:“是那甘宁!那家伙竟是已投的袁营,前些日子那夺船而走,直往江南而去的人也必是他!” “竟然是他!” 陈就听得大惊,直问道:“听闻那甘宁不是拿了苏都督的举荐早去了襄阳了么,怎么又去了江南?” “这还有何疑问!必是那苏飞与甘宁沆瀣一气,如今那甘宁在袁营中出现,只怕这苏飞,也是早早投了袁耀了!” 张硕说的是心有怨气,显然虽是未被甘宁袭击得手,却也是很不爽快。 陈就听得也是连连点头,直应道:“此事看来还要先禀报太守,我修书一封,连夜遣人送去!” 又是见得张硕一脸倦容,也是劝道:“今日那甘宁既是无功而返,想来必不会再是前来,今日夜巡便是交予我吧。” 张硕自是无有异议。 当夜,陈就即是把甘宁叛逃的消息送去了西陵,而自己则是日常的巡查。 一夜无话。 直到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照射进了江面之上。 在江北的江夏军才发现,自家水寨前的远方,已是密密麻麻围聚着一堆的袁耀水军! “哐!哐!” 立是有人反应过来,锣声猛烈响起,整个水寨都是动了起来。 陈就张硕二人来到前方,却是看着袁耀都是一些小船,也是哈哈大笑。 尤其是张硕,简直都是嘴都要笑歪了,直言道:“那袁耀当真是疯了,就想以此来攻吾等水寨,只是妄送将士性命!” 当下就是要登上自己的主舰,对着陈就说道:“正好能报的昨日之仇,吾去好好会会那袁耀水军!” 陈就自无不应,毕竟袁耀水军的那些兵力,当真是不能看。 这楼船实在是太大了。 就说这张硕的主舰,都能坐千余人。若是有人有心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还当真不易被发现。 张硕入的舰内,环顾的四周,见周边都是已是备战待敌的军士,当真是意气风发,却谁也没注意,那角落里摸出一个人来。 或者说,谁也没发现,是个本不该出现在船上的人来。 只见张硕对着四周的将士高呼道:“敌军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兄弟们准备弓弩,射死他们!” “吼!” 对面明显一副来送死的模样,将士们自然是士气高涨,齐齐怒吼的一声,就是各自就位准备迎敌。 张硕在楼船上见得真切,那当先的又是甘宁! “甘兴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心下狠狠说的一句,默算了下距离,眼看的当先的敌军已是进了射程范围,当即就要高呼:“放” 结果这话才是说的一半,就觉得胸口一痛。 低头一看,却是一把尖刀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脑子里瞬间都是反应不过来,这到底能是谁突然背叛的自己? 没理由啊! 感觉身子一空,身后的人抽出了兵刃。 张硕艰难的转过身子,却见一个络腮胡一脸坚毅的对着自己,一看就是面生的很。 张硕顿时明白了,不是自己出了叛徒,而是混进了一个奸细。 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主舰之上,怎么会混出一个奸细来? 只用着全身最后一丝的气力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混上来的?” 却见那络腮胡竟然又是朝着自己来了一刀。 “吾乃凌操,可是在这楼船上,等了整整一夜了!” 不要命! 都特娘的不要命! 听着凌操的话,张硕只想着这最后的念头,意识就是逐渐消散,身子支撑不住,就是倒了下去。 从昨日那黄昏的混战开始,就是混入张硕船舰之中,足足是待了一夜的凌操见得自己得手,终于是如释重负。 也是运足全身力气,朝着江面高呼道:“张硕已亡!速速登船!” 这一吼,当真是拼了命了,直喊的整个江面都飘扬着凌操的呼喊。 当先的甘宁听得真切,直呼道:“计已成,敌将已死!兄弟们随吾杀!” 这下所有人都是知道那凌操竟然是伏击与敌舰之内,更是斩了敌将! 士气高涨,纷纷是准备登船。 相较之下,这张硕一方当真是乱了套了。 有是见得敌军袭来心惊胆战,就是一通弓弩乱射,以期逼退敌人的。 有是见识不妙准备回了水寨暂避锋芒的。 更有是反应过来,要杀了凌操为将军报仇的。 凌操面对着数十人的包围却是避也不避,回头瞥了眼身后的甘宁,却见甘宁带领的先锋还稍有些距离。 也是大喝的一声:“来与我凌操一战!” 竟然是主动拿着朴刀,杀向前去! 然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拼杀了一阵,凌操已是身上多处负伤。 终于 凌操又听到那熟悉的链锁之声,心知甘宁已是到了船下,心中大喜,直高呼道:“斩其将,夺敌船,攻其寨。吾凌操,当立首功!” 眼看前面的张硕军士也是杀红的眼,又是朝着自己扑来。 心里清楚自己再是不能力敌,凌操索性就是心一横,一头从楼船上扎进了江面之中。 在跃下的瞬间,却见甘宁一脸狂热,已是接近了船头,心中瞬间就是起了一个念头。 特娘的! 这夺船的功劳,却是要给那家伙了! 失了主将的张硕军一片混乱,哪里能是抵挡甘宁的冲锋。 这可不是佯攻了! 甘宁一上的楼船就是一通砍杀,如是猛虎入了羊群。 其余将士,看着自家主将一个跳江,一个登船,那也是热血沸腾。 谁说普通将士没有血性。 见得自家将军如此英勇安能不用命? 也是前赴后继登上那楼船,嘴上发出各种嘶吼声,当真是震慑人心。 甘宁也是很快控制了主舰,当即就是调转船头,杀向其他楼船。 张硕军士哪里能想到主舰反戈一击的,整个江面上一片混乱。 太史慈,周泰,蒋钦,更是各个奋勇上前,直带着所部军士,杀向一艘艘楼船之上! 直是从黎明杀至了正午。 袁耀军已是牢牢控制了几艘楼船,朝着岸上的水寨而去。 杀伐声再度响起! 陈就以死相抵,企图守住水寨。 然而江面被袁耀所控,哪里还能守住,也是被先登的甘宁一戟斩下! 至此,袁耀终于靠着凌操的以身犯险,甘宁的勇猛无畏,冲破了江水的阻隔,领着大军直往西陵而去! 第127章 破西陵 袁耀没参加这场渡江之战。 参加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定策略的是甘宁,卖命的是凌操。自己除了在后面摇旗呐喊,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也就不参合进去了。 好在虽是凶险,好歹未是折将。 那凌操跃入江中之后自是立刻被救起,只是伤势不轻,袁耀也是把其留在邾县养伤。 而这过了江,袁耀自然又是重掌军营。更是马不停歇,率着其余诸将,只趁着那黄祖还未反应,就杀向西陵。 … “苏飞将军,你还是走吧,太守说了不见你。” 西陵,黄祖的府邸之外,苏飞苦苦相等了几个时辰,却都是听着这句回复。 苏飞却还是不死心,只是好言对着那副将说道:“苏飞绝非是要为的自己开脱,只是如今甘宁去投袁耀,那江岸必要出问题,还请太守大局为重,发兵稳固江岸啊!” 那副将听得却是连连摇头,只说道:“没用的,太守说了,苏都督助甘宁叛逃,乃是重罪。只是念有旧功才宽大处理,千万不要再是自误!” “唉!” 那副官把黄祖的话说的一遍,也是叹息道:“苏将军,太守已是如此说了,你便不要再为难吾等了。不然若是吾等替你禀报,只怕还要受得连累。” 苏飞听得这副将已是说的如此直白,也知是绝无可能见到黄祖,只得无奈而去。 只是这心里的忧虑,是更加浓厚了。 正是忧心重重,准备归了住处,却见一个斥候急急忙忙的往黄祖府内赶去。 心里顿时就是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来,顿时收了步伐,只等消息传来。 果然,也是没让苏飞等的太久,就是听到了集合的军令。 接着就是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 “袁耀军已是攻破了江北防线,大将张硕,陈就俱战死。更是缴获了大量船只,如今正是率大军往西陵来!” 竟然如此之快! 苏飞想到袁耀得了甘宁必是要对这江北舰队有想法,却没想到是如此疾风迅雷。 如今大军已在外,再是向襄阳求援,哪里能是来的及! 然西陵不可丢啊! 西陵一丢,则整个江夏郡就是丢了! 万不得如此! 随是知道如今城中人马是万万比不过袁耀得的大军,苏飞还是立刻就欲要是集结了所部人马,想与黄祖一起誓死守护西陵! 然而 “苏都督,太守有令,还请你待在府内,不要随意走动!” 才要行动,就是有一队人马拦住了自己。 见得自己又是被人给拦住,连是苏飞这个老好人也当真是有些愤怒了。 却听着苏飞恨恨的说道:“吾乃是刘州牧亲任的江夏都督,就是黄太守,也无权限制吾!何况如今大敌当前,自当戮力同心,哪里还能自起争端!” 说着也是抽出剑来,指着拦路人道:“还请诸位别拦吾苏飞之路!” 几人见的苏飞如此强硬,也是面面相觑。 其中那领头之人还要说话,却听苏飞怒喝道:“却是我苏飞言无用矣乎?” 见得苏飞如此强硬,几人才是默默退开,而苏飞也是直接去找向了黄祖。 站在黄祖的立场上,对苏飞有些想法也是难免的。 且不说这举荐甘宁,结果甘宁跑去了袁耀那这一事。 就说这前脚接了张硕陈就的信件,说那苏飞与甘宁亢壑一气,后脚自己这两员大将就兵败身亡,哪里能是对这苏飞没想法。 “太守,如今袁耀大军即来,可有良策以对?” 府内,正是愁眉思虑的黄祖听着苏飞的声音那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抬起头,却见那苏飞竟然是持剑而入。 当下就是眯了眯眼睛,也不回答苏飞的话,只是很不客气的说道:“苏都督!你持剑入吾府中,却是意欲为何?” 苏飞听得一惊,这才是发现自己来的匆忙,竟然是未收了兵刃就来了。 当即就是解释道:“实是听闻袁耀已过江而来,心中过于焦急才会如此!” 黄祖听得冷笑道:“我看这江夏的战事,都督还是少操心为妙。” 苏飞即知这黄祖还为甘宁叛逃一事而恼怒,只得说道:“甘宁有叛离之心,却有我失察之过。然如今强敌在外,还请让吾与太守共守西陵,苏飞必以死相报!” 本以为自己这恳切的话语多少能打动些黄祖,不料黄祖却是置若罔闻,更为冷淡的应道:“强敌?我倒是要看看,那袁耀小儿斩吾两员大将,到了这西陵城,却能如何颇我西陵!” “待是他靠近了驻营,吾便带兵杀出,直杀他个措手不及,定能一战而破之!” 苏飞听得黄祖如此轻视,心中直叫不好,连忙劝道:“太守,莫看那袁耀年幼,却着实有兵法韬略,能平定江东,岂能是庸人?如今其携大军而来,西陵又无坚墙厚壁,万不可轻视啊!” “那袁耀一黄口小儿,不过借着甘宁罢了,吾倒是要开看,那甘宁如何能破西陵?苏都督勿要多言,且看吾破敌便是!” 说着也是直要起身,就要把苏飞请出府邸。 “报!” 正要动作,却见斥候又急急来报。 “禀太守,袁耀大军已在城外十里之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痕迹,似乎…似乎是要准备直接攻伐城内了!” 黄祖听得直是惊怒不已。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大军来袭,不驻营以围城,竟然直欲攻城!当真欺我黄祖无用乎?” 苏飞听的也是稍舒的口气。 日夜疾驰,竟是不休整就欲要攻城,若是能守住西陵,届时反攻出去说不得当真能破了袁耀! 心下又是多了几分信心。 袁耀如今也是领兵这么些时日了,这些到底自然是懂的。 之所以这么急于攻城,实乃是不想给黄祖跑路的机会。 毕竟黄祖的人头还是有些用处的。 到的城下,当即就是让着诸将发起进攻。 太史慈,甘宁,周泰,蒋钦,各自领的一部兵马冲杀上去。 乐就则是护在中军。 或者说 是把乐就给护在中军。 当然,其中这其中最是奋勇的是孙暠边上的黄盖。 杀害孙坚的凶手即在眼前,咱们的黄老将军如今哪还是用的着袁耀用计? 那当真是奋勇趋前,不惜性命啊! 勇将!勇将啊! 黄老将军,当真是忠勇! 第128章 为孙文台死战 “特娘的!这袁耀军中之人,怎么都不要命!” 城楼上,黄祖看的是触目惊心。 四面八方的袁军朝着西陵城发起冲锋。 本以为这袁军奔袭至此,必是力有不逮,不想却是各个不要命一般。 尤其是那甘宁与黄盖,一个疯狂,一个坚毅,都已经是接近了城楼。 “黄祖!我黄盖要斩了你,以慰文台在天之灵!” 黄祖看着黄盖已经登上了城楼,更是骂骂咧咧就要找上自己,哪能是再忍,就是冲的上去。 “黄盖!我黄祖就在此地,送你去与那孙坚见面!” 黄盖在城上听得真切,越过人群,就见得那黄祖,当下就是再也是移不开眼睛。 一双眼睛睁的通红,仿佛那日孙坚之死又是重现在眼前,直直高呼道:“黄祖,来与我黄盖一战!” 黄祖驰骋沙场多年哪里会怕,眼见黄盖正是朝着自己杀来,直应道:“匹夫!那孙坚都败与吾手,安能怕你?” 黄盖当即就是杀红了眼,直冲着黄祖的方向而去。 然而作为第一个登上城楼的将军,这四周的江夏军实在太多了,而黄盖直朝着那黄祖的方向也是冲的太深,顿时陷入了层层包围之中。 在下方的孙暠见的连忙高呼道:“公覆!速速后退,你太莽进了,后方的将士都还未跟上!” 黄盖听得直是高声应道:“吾黄公覆之所以苟延残喘至得今日,皆是为了给孙将军报仇!今日仇敌就在眼前,就算前有刀山火海,吾亦是义不容辞,不退半步!” 说着竟是一把甩开了登城用的盾牌,长吸的口气,对着眼看就是不远处的黄祖,用尽全身的气力喝道:“为孙文台死战!” 这一吼,当真是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就连是在城外远远看着的袁耀都是听着了那黄盖的怒吼,更别说是齐齐跟着攻城的太史慈,甘宁等诸将。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所有人在听见这一声怒吼的时候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歇,下意识的朝着黄盖的方向看了一眼。 心中俱都是生出一个念头。 “黄公覆,当世之勇将!” 武夫猛气冲云霄,怒拔山岳撼昆仑! 万人在前亦不惧,飞渡西陵刃仇敌! 袁耀听得心中一动,竟也是策马向前,临的那西陵城稍许的近些,目光直看着在城楼上浴血奋战的黄盖。 突然也是高呼道:“为孙文台死战!” 乐就见的,担忧袁耀安危,立刻也是带领将士护在左右。 听的袁耀如此喊,乐就自然是瞬间明白袁耀用意,也是跟着喊道:“为孙文台死战!” 周围的将士更是听的真切,纷纷齐声高呼。 “为孙文台死战!” “为孙文台死战!” 顿时,整个西陵城,四面八方都是传扬着这一声高呼。 仿佛这一场战役变成了一场复仇战,孙坚那江东之虎的身躯似乎就在远远的望着这西陵城。 江夏军看着前赴后继,热血昂扬的袁军都发懵了。 特娘的! 原来这都是来报仇来的,那可当真是拼命来的,这如何能抵挡的过? 士气溃散,就在一瞬间! 感到发怵的不仅是普通将士,连着那黄祖听着城外传来的嘶吼声都有些心惊。 仿佛孙坚的魂魄当真是朝着自己逼来。 放眼看去,眼前的黄盖似乎与当初那孙坚的形象也重合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那黄盖浑身是血,竟然已是杀至了自己的面前。 城墙四周,无数的袁军更是纷纷登上城楼,眼看这西陵城已经是要破了! “守不住了!” 黄祖心底不由的就是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来。 戎马一生,第一次生出要跑的心思。 这心思一起,那也是收不住了。脚下也是控制不住,当真是往后跑了。 牢牢盯着黄祖的黄盖见的清楚,高呼道:“黄祖莫逃!与吾死战!“ 这一吼,那是提醒所有江夏军自己的主帅跑了。 这下士气当真是消散殆尽,城楼上大片的逃兵出现,整个西陵城开始逐渐崩溃! 黄盖却是不管的这些,只是追着黄祖而去。 正是离着几步就要追上,却忽的一杆长枪从斜次里杀出。 黄盖本能的一避。 只看着来将,却是未带军士在旁,唯有一人尔。 直喝道:“来人勿要自误,吾黄盖只寻那黄祖,速速让开!” 却听来将只说的一句:“苏飞,亦是死战不退!” 听得此言,黄盖稍是后退一步,盯着那苏飞看了看,就是不言一语,举起双鞭就朝着苏飞杀去。 再多说也是无用。 这敌将与自己一样,皆是存着死志!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看看谁是能活命! 那边黄祖不知道身后已经有人替着自己截下了黄盖的追击,只是一路奔逃,企图往北门往逃,往襄阳而去。 城内,江夏军已全然崩溃,四处都是杀伐与求饶之声。 整个西陵城,密密麻麻都是人,分不清是江夏军还是袁耀军。 似乎在城内的天色都比城外暗沉了不少。 黄祖不明白,这袁耀军马明明是奔袭不停,为何还有力攻城? 手下那些将,为何都如此勇猛无畏? 他们都不怕丢了性命? 只是别人不要命,黄祖可是惜命惜的很,也是管不了这么多,就是直往北门而去。 终于! 这一路上除了那不要命的黄盖,倒是还无人拦住自己。 黄祖心里暗暗高兴,只要这一出了北门,那就是逃出生天了! 近了,就在前方! 觉着离着城门只剩有十几米,黄祖是奋力挥动缰绳。 “咻!” 然而这虽是临近了城门,黄祖的注意力还是相当集中。 见得当面来的一箭,当下就是猛一低头避过。 心头也是猛然一紧! “谁在这北门等我?” 念头刚是闪过,却听得一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黄祖也不知道在这吵杂的城中怎么能把这该死铃铛声听得是如此清楚,但并不妨碍其下意识的破口大骂。 “甘宁,你这叛主之人,当真是无耻之尤!” 甘宁却是辩也不辩,只是哈哈大笑道:“此等抱怨之语,你还是下去与地府之人说去吧!” 说着就是直面黄祖,砍杀过去! 第129章 好多人要找我 黄盖对苏飞,甘宁对黄祖,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等着袁耀踏入西陵城的时候,已是一死一伤。 死的那个是苏飞。 黄盖为了能快些赶上黄祖,自然是下手毫不留情。加上那苏飞也是拼死相战,二者不彻底倒下一个,那是绝脱不了身。 至于活着的黄祖,也没好到哪里去。 被甘宁砍的重伤不说,活也是肯定活不了的。 毕竟他的人头,袁耀还要借来用一用。 如今孙策叛逃,孙氏一族的仇倒是没人给报了。好不容易被袁耀逮着个机会,自然是不能再留黄祖了。 只是在这之前,袁耀还得安慰安慰甘宁的情绪。 … “兴霸,你这是要做何?” 大殿内,却见甘宁面容有些悲痛,正是要向着袁耀做着请求。 却听甘宁说道:“主公,甘宁此番能过江而来,遇得主公此般明主,也是全靠了苏将军。” “如今苏将军虽是身死,然宁受其恩惠不得不报,还望主公能厚葬的苏将军,再饶过其家小。” 这点小事,袁耀自是不会不答应。 也是宽慰道:“苏将军虽是为敌手,然其为守城而死战不退,当真让人倾佩。” “就算兴霸不求与吾,吾也必要将其厚葬,更会善待其家眷,兴霸且是安心。” 甘宁听得直是拜谢道:“多谢主公!” 袁耀听着笑了笑,再接着说道:“如今兴霸才入了吾军中,就立得大功。吾即刻上表,为兴霸请功!” 袁耀很清楚,甘宁就是不受重用才来投的自己,自然不能再犯了黄祖的错误。 甘宁听得再是拱手一行礼,就是告退下去。 … 送走了甘宁,袁耀才是想歇的片刻,却见孙暠与黄盖又是入得殿内。 这当得主公,事可真多啊! 二人中,黄盖多少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孙暠那就是自觉多了。 入的殿内就是直接拜服道:“公子,孙暠有一事相求!” 袁耀自然知道这孙暠是为何而来。 面对这自己捧起来的孙氏新扛鼎,袁耀的态度自也是如春风一般。 至于那边上的黄盖,如今其在孙暠麾下,对自己的态度已是不重要了。 再说袁耀也没功夫管上每个人的情绪。 却听袁耀也是好言对着孙暠道:“孙校尉,此番征伐江夏,校尉也是屡屡建功,吾胜感欣慰,当日真未看错人!” 袁耀先是狠狠夸了夸孙暠,再问道:“不知孙校尉到底有何事?” 孙暠当即应道:“只为那黄祖老儿的人头而来!” “叔父当年因那黄祖老儿而死,此事实乃吾孙家之心病。暠既是已继承叔父功勋,也是日夜不敢忘的此事。” “如今主公破西陵,擒黄祖,叔父大仇可报!暠恳请主公,能把那黄祖的人头祭奠吾叔父的在天之灵!” 言罢,就见袁耀听得也是稍有悲痛模样,缓缓应道:“文台公当年为的吾袁家战死,当真是忠心耿耿,勇武非凡!也是念得其功勋,其子孙策叛主一事才未牵扯至孙氏一族。” 这袁耀黑孙策也是黑习惯了,话说这份上,不黑两句北遁的孙策也是不可能的。 说完也是看了看殿下二人的反应。 孙暠那是连连点头,一副极是认同的模样。 袁耀心里清楚,至少这小子目前心里只想好好当这孙家的新家主,该是别无太想。 边上的黄盖面色倒是稍变了变,显然对孙策还是有些念想。 不过没关系,等孙暠为孙坚报了血仇,事情就好办多了。 念及此处,袁耀也是接着说道:“如今能擒下黄祖,也有孙校尉之功,既是校尉有此求,袁某自是不能不答应!” “何况吾本也未曾想过要放过那黄祖,只得荆州战事暂了,就斩了黄祖,以祭奠破虏将军!” 孙暠当即就是再是拜谢,而边上的黄盖听得也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只说道:“多谢袁公子!” 袁耀倒是也不在意这黄盖口中“袁公子”这稍显客气的称谓,改变,总得一步步来不是。 … 拿下江夏一郡,从地图上看去,就像是在刘表的胸口上锤了一击重拳,把胸口给轰塌了。 而对于袁家,在江东安稳,北方曹操忙于汉帝东迁的情况下,江夏郡这稍显的突兀的地方,如今倒更像是一把尖刀,直刺在刘表面前。 在声望方面,袁耀更是名声大噪! 拿下江夏黄祖,虽说在地域的扩张上不比席卷江东,但对袁耀的声望提升,当真是大的很。 孙坚虽说名声不大好,但是能打是真的能打,这点没人能是否认。 可孙坚可是死在了江夏。 所以那黄祖当真不比刘繇,王朗之流。 袁耀破了黄祖,占了江夏,也让所有人意识到,这袁家公子,也是能打的很! 尤其是靠近江夏的庐江,更是流传着袁耀的故事。 好事嘛,自当是要宣扬的! “听说的没有,咱们后将军的那儿子,当真是了不起的很!从江东回来之后去的江夏,不过一月,就是攻破了江夏。” “自是听说了,这都是传遍了整个庐江了!” “不过是弱冠之年啊,咱们家的公子可真是厉害。” “去,什么时候成的你家公子了,那是后将军家的公子。” “哎,后将军的公子,那可不就是大家的公子们!” “咳咳,你们一群人可真是闲着无事可做了?这都旱了是多久了,不想着些办法,还有心思在这闲言碎语。” 庐江,皖县。 一处不错的院子内,一群老翁正是围聚在一起闲扯,却听一个略是有些严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几人的闲聊。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这附近稍有名气的乔老。 至于这乔老为何有名气,全因那两个貌美如花的闺女啊! 当即有人调侃道:“乔老啊,你那两个姑娘如今还未找到良配,我看不如考虑考虑袁家公子吧。” “是啊是啊,那袁家公子总是配的上你家闺女吧。” 那乔老听着几人的话略是有些不爽。 那袁家四世三公,自己如何高攀的上? 听着明显就是调侃着自己的话,乔老嘴上不言语,心里却是有些暗沉。 这帮子老东西! 生不出好闺女就是如此调侃与我! 我非得让这些老家伙看看厉害! 第130章 乔公你早说是你啊 归了家中,乔老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家里两个闺女见了,直是问道:“爹爹今日倒是怎么了?出去逛了一圈,怎么有些闷闷不乐。” 乔老却只是嗡声应道:“只是为近些日子的早旱感些担忧罢了。” 二女中较大的那个,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听着父亲所说,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面上隐隐有些忧虑,只应道:“此等天灾,也让人无可奈何,只盼能祈天降雨,缓解百姓之苦。” “姐姐,若是祈天有用,哪里能造出今日的局面。就如今日之乱世,也是啊!” 大女儿话音才落,边上那个较小的姑娘就直反驳道。 那小女儿身穿淡紫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即腰的长发被风吹的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 相比大女儿,更是显得俏皮的几分。 乔老对这两个女儿自然是宝贝的很,直说道:“大乔儿,小乔儿,你们二人皆是说的不错。此等乱世,即是天灾,也是!” 说着也是一叹道:“你二人自幼就是长得貌美,若是太平之日,自是好事。只是如今乱世,反倒是可能为祸。” 二女听得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怎么突然如此之说。 不过虽是不明白,大乔还是宽慰道:“爹爹勿忧虑,此事也只得顺其自然。” 本以为父亲听得也只能如此,不想却是摇了摇头道:“也并非只能顺其自然!” 说着也是对着两个女儿叮嘱道:“近日吾欲要出门一趟,你们二人只得居与府内,不可随意外出?” 大乔听得惊讶不已,连忙是问道:“爹爹要去何处?” 却见父亲只是笑了笑道:“勿忧,说不得却是一桩好事。” 西陵,袁耀已让刘勋归了庐江,自己则是调兵遣将,守住各处要害。 而西陵边上的县城,见到黄祖兵败,自然也没什么抵抗的心思,各自纷纷投降,袁耀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然而这虽是没什么抵抗,也是够袁耀忙活的,尤其是荆南迟迟未有消息传来,也让人忍不住稍有担心。 正是在殿内与鲁肃议事着呢,却见得乐带着些许奇奇怪怪的表情,疾步走入殿内说道:“公子,外面有人来寻。” 这表情,这言语,袁耀似乎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想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这不是当初在徐州小沛,那吕玲绮来寻自己时那乐就的表情嘛! 心下在那回忆过往,也是直问道:“来的何人?” 却听乐就说道:“是一老者,从庐江而来,也未说来作何,只说是求见公子。” 袁耀一听又是老者,又是从庐江而来,兴致一下就降低了不少。 庐江的大牛是不少,但这年迈的大牛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但这三国时期,能人辈出,袁耀也不是所有人都记得那么清晰。 只应道:“且让其等候,我这与鲁军师议完事再说。” 乐就听着点了点头,当即领命而去。 出的门外,见那老者规规矩矩立在门前,只对着那老者道:“乔老,公子正是忙着,我看要不先回的住处,改日再来吧!” 那老者听得如此说,也只得作罢,却又是说道:“老朽在此也不可久待,若是袁公子得了空闲,还请他速速来寻吾。” 乐就听得却稍是有些不乐意。 “你当你这老家伙是什么人物?还让公子去寻你?” 这乐就有了想法,那还能管你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只敷衍的应句:“乐某记得了,乔老放心。” 乔老却是没听出乐就的敷衍之意,听着已是答应,倒是安心离去了。 谁想这一等又是等了三日,还没等到袁耀来。 这下又是把乔老给弄不高兴了。 只觉着这袁家公子虽是带兵打仗厉害的很,但实际也是与那袁公路一样罢了。 … 袁耀到底还是把事都放在了心里,要不也不能日日难入睡。 过了三日,忽的是想起此事,问了问乐就道:“对了,那日来寻的老者还在否?可是有说他姓氏?” “该是还在,自称是乔姓。” 乔姓? 庐江来的? 我擦嘞! 我不会把那大小乔的老爹给晾了三日吧! 乔公,你早说是你啊! 也是忙道:“如今也算是暂且空闲,带吾去寻那老者吧!” 乐就心底听得暗惊。 那乔老不会当真还是什么能人吧! 立刻就是领着袁耀去寻去了。 … “乔老?” “乔老可在?” 安排的住处外,乐就那是扯着嗓子呼唤啊,仿佛就是嗓门大点,那乔老就会出现一般。 “谁啊?” 好在屋内传来的声音让乐就松的口气。 乐就赶忙道:“乔老,吾乃乐就,是吾家公子来寻你了!” 门立刻就是被打开了。 袁耀见得一老者站着屋内,立刻就是热情的迎了上去。 “乔公!却不知是你来寻袁某啊!” 说着半拉着老者就是直进了屋子,顺带就是把门一关,把带路的乐就给关在了门外。 乐就自也无什么怨言。 为自己公子当个门神,那也不是什么问题。 … 屋内,那乔老看着袁耀一副热情样子,也是有些惊疑不定。 这袁家公子什么套路? 要么不见,要么如此热情? 没办法,谁让袁耀也是克制不住的激动啊! 虽是是比不上鲁肃甘宁来的时刻,好歹也和徐盛来投的时候差不多。 却听袁耀说道:“不知乔公不怕旅途辛苦,从庐江来这江夏找我做何?” 那乔老看着袁耀期盼的眼神,心下稍有奇怪,还是应道:“是欲与公子说庐江之地早旱之事。” 早旱? 什么早旱? 大小乔呢? 你女儿们呢? 阿呀! 这乔老该不会不是二乔的老爹吧! 只是早旱之事,自己还真不大懂。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从征江东开始,袁耀是半步也未停歇,当真是没时间管这些了。 只得说道:“此事自有当地太守,郡臣处置,乔公来寻我,我也无办法啊!” 第130章 旱灾预警 汉末的大变革,不仅仅是,更是有天灾的影响。 尤其是东汉后期,自然灾害频发。 地震、洪灾、蝗灾、旱灾、火灾等严重困扰着这个古老的帝国。 而直至三国时期,也是未有停歇。 袁耀不知道,就在两年后,这淮河之地就会发生惨绝人寰的特大旱灾。 这也怪不得袁耀,多数人对于三国有多少英雄豪杰,有多少能人异士都如数家珍,甚至能是说出谁谁谁是哪个县城的人物。 但谁又能清楚,这三国时天灾发生的具体年份。 袁术称帝之后的失败,也未尝没有这天灾的些许因素。 而如今这两天后的特大旱灾,已经是隐隐有了些迹象了。 … 乔公听得袁耀的话稍有失望,忍不住叹息道:“若是寻常的旱灾也就罢了,可如今这架势,只怕今年还是抗的住,到了来年还是如此,可当真是要糟糕了!” 袁耀听了心里也稍有触动。 若是穿越之初,谁和袁耀说什么大旱,什么洪涝,那袁耀必是全当他放屁。 小命还没保住,管你旱不旱,涝不涝的。 只是如今,袁术的形式经过袁耀这一年来的折腾,已是大为改善。 除了老爹时时想着那称帝之事,其他倒是走上了正轨。 若是能出的份力让百姓过的好一些,袁耀自也是原意。 何况粮食多了,那打仗也有底气不是。 略一沉凝,也是抛开了这乔老到底是不是二乔老父亲的疑惑,正色道:“乔公,治旱一事确非耀之所长。” 那乔老听得袁耀如此说,脸色当即是微微一变,仿佛就觉得袁耀是在推辞一般。 袁耀这时候却是彻底抛开了面前的老头了,心中当真是认真思考起来。 “这治旱到底如何做,自己是当真不懂,看来又要麻烦鲁子敬了。” “怕就怕鲁子敬也力不从心,毕竟一来这鲁肃事情可是比自己还多,才夺的江夏全靠鲁子敬处理内政事物。” “二来,这治理天灾,也该有更合适的人选才是,比如那二张,就是治理内政的好手。只到现在还不来投,也不知在等些什么。” “若是实在不行,也可效仿曹操的屯田之法。如今战乱纷飞,无主的农田和荒地那也是多了去了。更是不怕没人,那江东山越之众正愁无处可安,用做屯田,当是恰到好处。” “只是到底如何操作,还要徐徐图之才是。” 袁耀要么不思虑,这一旦开始思虑就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边上的那乔老看了却是连连点头。 若是这袁家公子满口答应,自己必是觉得公子是在敷衍罢了,只是如今见其眉头紧促,认真思考,也知是真心当回事了。 却听着乔老说道:“公子也勿着急,此等大事我也知是要徐徐以图之,只是若是当真连年有旱,却着实是让人抗不住,老朽这才是耐不住来寻了公子。” 袁耀被打断了思绪也不气恼。 这大旱一事,确也不可任其发展,如今这乔老还真当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当下也顾不得这乔老到底是不是二乔的爹,只是行礼道:“乔公不辞辛苦来提醒的此事,袁耀定是记与心中。必不能百姓流离失所,饱受饥荒之苦。” “如今既是有此天灾就在眼前,吾也不欲久留在此。乔老在此安心歇息,吾这就去寻人议事!” 言罢,也不管这乔老是何反应,竟是转身就走了。 看来这二乔的身子,还是没有百姓之疾苦重要啊! 当然了,要是这乔老正式介绍自己有两个女儿,那袁耀也不能走的那么快了。 只是那乔老看着袁耀转身就走的模样,心里却是愈发满意了。 “且观其人,倒是真不像袁公路一般肆意而为之人。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江东小郎君,今日一见,当真是值当了。” 回了府邸内,袁耀当即就是召来了鲁肃。 “早旱?” 鲁肃听得却是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不知道早旱之事,而是想不到袁耀会与自己说起这个话题来。 鲁肃跟着袁耀多少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多少也了解了些袁耀。 自家主公当真是有不少有点的,比如眼光独到,对账下之人有极深的信任,对战局大方向的把控有惊天的理解,更有难能可贵的魄力与勇气,也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怪异招数,偏偏还往往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但毕竟是人无完人。 袁耀也是有些不足的,比如对民生方面,就是缺乏关心。 这从处置江东山越之时,鲁肃就是看出来了。 不过毕竟主公还是年轻,到底还是需要慢慢成长。 没想到这自己还没浇水呢,袁耀自己倒是成长起来了。 却见袁耀狠狠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吾去寻了从庐江而来的那乔老,就是其与吾说的那早旱一事,只怕是今年或许还能抗过去,来年再是如此恐怕要遭。” “乔老?” 鲁肃听得暗暗记得在心中,也是立刻接口道:“早旱一事,确是迫在眉睫。事实上,从兴平元年起,在三辅之地,就大旱发生,更是有” 鲁肃说着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 袁耀明白,恐怕又是什么惨烈的画面,只示意鲁肃接着说下去。 鲁肃却是没有接着这话题,只说道:“淮河之地,亦受牵连,早旱频发,也让人忧心。” 袁耀听着连忙问道:“子敬可有何应对之法?” 却听鲁肃道:“如今冬小麦大量种植,夏初正是灌浆成熟期,一遇高温,容易青枯死亡,形成大面积旱灾。若要应对早旱,还得改黍稷来种。” “黍稷早熟耐旱,若是能使境内大量种植此等谷物,也可稍抵旱灾之力。当然,更要开拓荒地,多做屯田之法才可。”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这人才就是人才,未有任何准备,直接就能当场能思虑到这些,当真是不易了。 却听袁耀再是说道:“只是这些事,倒是还需要一些个大才之人来专门处置。” 鲁肃听得却直是应道:“此事,可是交由后将军账下袁曜卿来操办,依曜卿之大才,统筹抗灾一事,该是无有问题!” 第131章 小乔寻秘 袁涣? 袁耀倒是压根没想到这名字,如今被鲁肃一提醒,倒是想起这大才来了。 细细想来,这袁涣还当真是挺适合的。 江东二张能力当然是不成问题,但这抗灾一事还得是统领全局,袁涣本就是老爹袁术账下重臣,自然是威望足够,加上“陈郡袁氏”的名号,做起这抗灾一事,倒真是事半功倍。 只不过如今这江东二张自己也该是去寻来了,内政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既然二人都有架子,不愿主动前来,还是派人去寻吧。 当即就是修书一封送去了寿春,又是遣人去寻张昭,张纮二人。 写完了书信,袁耀也是暂时把此事放下。 毕竟这抗旱灾绝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等自己那老爹快快扶正袁涣,使其能大刀阔斧的行抗灾之事。 他还在等荆南的消息。 如今这江夏,虽是一把直直插进刘表胸口的尖刀,但同时也是袁家在荆州的面门。 若是受襄阳与荆南的两面冲击,也是不好守。 所以袁耀一面让人看住襄阳方向,一面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荆南的方向。 至于再是出兵北征襄阳,却是有些勉强了。 且不说将士们东征西讨,多少也会有所疲惫,就说这长沙不平,这襄阳就去不得。 或者说,这荆南至少要乱起来才是。 乔老见了袁耀一面之后就是离开江夏,带着随身的仆从,慢慢归了庐江。 此一来,虽是匆匆一面,却也让自己多少了解了袁家这公子。 很多时候,认识一个人也不需要接触太久,只是一面,就多少能是了解了。 至于会不会是带着面具,那更不是短时间能是辨认的了。 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是知晓了。 归了庐江,两个女儿倒是没想到自己这爹爹归来的还挺快,本以为出个远门还得好几个月,没想到这才是半月就是归来了。 一见爹爹归了家,小乔就是忍耐不住,上前直是问道:“爹爹到底是此去了何处?” 却见乔老仅是摇了摇头,一副不可言的模样,只让人是好奇的很。 小乔见是自己问不出来,又是心中实在是好奇难耐,只得是拉着自己那姐姐说道:“姐姐,我两一起去问问把,看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说不得是把我们给卖了!” “呸!” 大乔听得直是轻淬了一口,有些好笑的应道:“爹如此宝贝你,怎么舍得把你给卖了。爹不说,自然是有大事要做,我们还是不要随意打听了。” 大乔说着,眼神却是看了看自己爹那闷头回屋的模样。 自己这小妹有一点倒是说对了,爹这般神秘样子,倒是第一次见着。 只是如今兵荒马乱,有些什么怪事也不足稀奇,只是按耐住了心思,以免给爹那忧虑的心中再徒增烦恼。 可边上的小乔可是不管这些,眼看这自家姐姐也是不准备和自己“同仇敌忾”了,心中转念一想,又是有了主意。 索性是放开了大乔,就是转身而去,也不知是要去何处。 大乔看的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小妹,可当真是太活泼了。 只是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爹到底是去作何了。 那边小乔出了院子,就是拐了个弯,直接去找上了爹这次带去的仆人。 爹爹不松口,可是不信这下边的仆人也能守口如瓶。 “小姐!” “小姐!” 小乔这一路走过,家仆们也是一路行礼。 这乔家在皖县也不能算是一般人家了,只是乱世之中,就是再显赫的家族,面对流氓也是没办法的。 而这孙氏一族这骨子里就带着点流氓的基因。 就说这孙坚当年要娶吴夫人,吴家人因孙坚名声问题,认为孙坚为人轻浮狡诈,想要拒绝孙坚的要求。 夫人谓亲戚曰:“何爱一女以取祸乎?如有不遇,命也。” 这就已经是对自己未来的婚姻不看好了,也属于是孙坚强求了。 再说那孙策,那就更是有流氓属性了。 当年孙策下江东后复破了庐江,强虏了大小乔,对着周瑜说的是:“乔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 你瞧瞧,这话说的当真是够不要脸的了。 结果这话才说完,孙策建安四年破了庐江,建安五年就去见了自己的老爹,也是让这大乔的命运,从此改变。 所以这人,有时候真不得太张扬。 好在如今孙策周瑜早早去了冀州,那是和大小乔这辈子都没的交集了。 “小姐,你寻我?” “阿福,这次你与为爹,到底是去的何处?” “这小姐,此事老爷特地叮嘱过,谁都不能说,你就别是为难我了。” “哎,我爹说的不能说,那是不能与外人说,我是爹的女儿,难道连是我都不能说么?” “这” “阿福,我看你是当真不把我这小姐给当回事了!” “不敢不敢,老爷就是带着我去了趟江夏,具体是做了什么,见了谁,那我真是不知晓了。” 江夏? 小乔听得是心中一动。 这地方最近听闻的有些多啊! 心下想了半天,总算是想起,哪里听得这江夏之地了。 好像说是前阵子,那什么后将军之子袁耀破了什么西陵,夺取了江夏之地。 可这又是和爹有什么关系? 等等 袁公子? 长沙攸县,刘磐自是接到了刘表的号令之后就是整兵备战,准备东击豫章。 豫章太守华歆与守将董袭也是速速反应,只守着长沙方向。 不料这刘磐整备粮草,刚是从攸县到了安城准备东击平都与石阳两地,这黄祖兵败的消息就是传来了。 这下可好,在安城的刘磐反倒是不知到底如何来做了。 说好的围魏救赵,这赵都已经是被灭了,还围个屁魏了! 这也是袁耀马不停蹄,就要打下西陵的原因。 一旦压制了江夏,则荆南不得乱动,豫章之危,也是迎刃而解。 刘磐账下中郎将黄忠也是提议道:“如今江夏被夺,若是还往东而去,只怕那袁军要南进长沙,若是北上,则豫章亦有出兵之危。如今之势,只能固守长沙,以待襄阳之动向。” 刘磐听得自是应允,也知如今不可轻举妄动,只等襄阳的消息。 第132章 袁术的变化 寿春。 吕玲绮自是和袁耀从徐州回来之后就留在了寿春的袁耀府内。 虽然袁耀去庐江的日子也没过了太久,但吕玲绮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心头是思念的紧。 好在寿春也是时时都传来江夏的消息,也能稍解吕玲绮的思念之情。 这不,袁耀的消息又来了。 … 寿春大殿内,袁涣正是疾步步入大殿之中,心中却是稍有些疑虑。 自是自己入的袁术帐下后,虽说这袁术确是敬重自己,却由于自己的敢言直谏已是很少主动来征询自己的建议了。 当然,从袁涣的内心来说,他也不喜袁术的骄奢淫逸,虽然自是公子出彩之后,袁术也收敛了不少。 正是胡思乱想着呢,却见袁术已端坐在大殿之上,下方更是已立着主簿阎象与长史杨弘。 袁涣心中稍有吃惊。 阎象,杨弘俱在列,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论? 按下心中思量,袁涣也是行的一礼,直问道:“不知后将军可有事吩咐?” 不过问归问,袁涣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只怕今日又要提出什么荒唐想法来了。 正准备是正气凛然主张自己的想法,却听殿上的袁术说道:“曜卿,今日寻你来,是要说屯田抗旱一事。” “就是知道!这袁公路就不能…等会,屯田?抗旱?” 许是因为袁术的话实在是出乎袁涣的预料,袁涣都是难以克制的出现了一个略是明显的惊讶表情。 边上站着阎象看的是真真切切,心里也是不由的感觉有些好笑。 就袁曜卿那表情,谁看不出来一副惊讶模样。不过也怪不得他,就算是自己初一听闻,也是当真想不到啊! 殿上的袁术见得却是稍有不乐。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表情? 我袁术说点屯田抗旱的事很让人吃惊吗? 当下再是嗡声问道:“曜卿,可有何异议?” 袁涣知道袁术这家伙是故意的。 抗旱救灾,实乃是济民安国之事,自己会有何异议? 只应道:“此事大善,使君有仁怀大义,涣无有异议。” 这袁术听得袁涣如此说来,这心里是别提有多畅快了。 多久了! 这是多久没看见这袁曜卿这般模样了。 却听袁术说道:“曜卿,屯田一事,兹事重大。如今耀儿推举你为典农中郎将,全权统领屯田抗旱一事。此事吾已是纳其所言,曜卿日后可是要忙碌了。” 袁涣心中着实又是吃了一惊。 当真是没想到这袁术一下就是给自己加了这么重的担子,连忙行礼道:“屯田抗旱,乃济民安国之事,涣必是万死不辞。然此等大事,非一人之力所能及,只恐有心无力,未能造福百姓!” 袁术听得直笑道:“曜卿勿忧,当是不能让你独自一人担负此等大事!” 袁涣听得一愣,不由就是把眼光看向了边上的阎象和杨弘。 也不怪他有此下意识的动作,实在是这袁术身边,也是没几个还能用的了。 结果这才是瞥了一眼,就听袁术道:“吾已是调用简雍孙乾来此,协助曜卿。” 简雍孙乾? 这二人倒是有些才能,可惜似乎并不怎么愿意为这袁家做事啊! 而且袁术那意思,这倒是调令已是发出,这行动的速度倒是当真是快,眼看就是铁了心的要行屯田之法来抵抗旱灾了。 心中不由就是蹦出一个念头来。 “想不到这袁公路在大是大非之事上,倒是如此有决断,今日当真是刮目相看!” 心里才是这么想,却听台上的袁术接着说道:“然此二人心思或许还未能是全在此地,还要让曜卿多费些心思了。” 得,听着袁术这话,袁涣就知道这二人还没彻底摆明呢,袁术这就是丢给自己这来了。 但这有总是比没有好,只得行礼道:“多谢使君,吾自当尽力而为。” 袁术这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这袁涣的交流,可当真是没有如此顺畅过啊! 每回都得反驳的自己几句,哪有这么痛快的时候。 那边袁术说完了,又见得站在边上的阎象是上前说道:“曜卿,公子另是有一书信,专说的屯田一事,可供曜卿参谋。” 看着阎象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袁涣也是接过这信件,准备回了住处好生看看公子的高见。 见得几人都再无事可议,袁涣也是告退而去,心里只是沉重的很。 毕竟这屯田抗旱,当真是让人身上的担子沉重啊! 袁耀寄了三封信给老爹。 为了能抗旱,袁耀也当真是费劲心思了。 第一封说的自然是期望老爹表袁涣为典农中郎将,负责屯田一事。 第二封则是依着袁耀自己浅薄的想法给袁涣提供的建议,虽说可能多是无用,却多少能提些点子也好。 第三封却是给老爹的秘信,主要的目的,就是劝服老爹为何要行此事,而所劝服的理由,自然是称帝。 袁耀信上未说的太多,只说的短短几句话。 “父亲上回说的大事,既要上承天运,又要下承黎民。如今天命已在吾袁家,只等请得高人卜算天运之日,则大事可成。” “然若只有天运,下不能承载黎民,则即使大事已成,仍有颠覆之危。” “今淮有亢旱之象,若父能治之,则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吾袁家,能保万世之基业,请父定听耀儿此言!” 自袁耀从徐州回来后,袁术和其论了代汉而立的事情,父子二人之间几乎就已经是毫无秘密可言。 可谓是真正的“一条心”。 所以袁耀在信中也说的是相当的直白了。 但这直白的话到底是能直击人的内心啊! 为了称帝治旱比起为了黎民百姓治旱,在袁术的心里可是容易接受的多了。 袁术当即就是纳了袁耀直言,甚至是怕袁涣势单力薄,特意想到了简雍孙乾。 所以说这人有了明确的目标,事情就是好办了。 袁涣回了住处,知道自己如今身负重任,立刻就是马不停蹄,寻人安排准备往受灾严重的地方,亲自去查看一番。 好不容易安排妥当了一切,再是打开了公子的信件。 对于公子的印象,袁涣还是不错的。 不管是其骁勇善战的能力还是良好的品格,都让袁涣觉得其是个可造之材。 如今更是难能可贵的是,似乎公子还能影响了后将军。 自己当真是从来没想过,袁术会对旱灾如此上心。 这下,连着袁涣的心情也是变化了。 第133章 三国发明家与二张 “袁公,耀之所言,仅为一己之拙见。若使公能用的一言半语,则已是深感荣幸。” “抗旱之重任,如今权且依仗袁公。袁公重任在肩,若遇得麻烦之事,务必与耀相述,耀定会为公铺开道路,使抗旱之法顺利施展!” “呼” 看着公子些的密密麻麻的信件,袁涣也是长舒的口气,心下更是稍有触动。 袁耀几乎是把能想的都是想到了。 袁涣似乎都能想象出袁耀写这封书信花了多长的时间,花了多少的精力。 甚至连着几年前毕岚所造的翻车都被拿了出来。 说起毕岚,可能多数人不熟悉,但说出他们的组合,那知道的人就是多了。 十常侍。 毕岚的经历没什么好说的,在史书中寥寥数句,但是对他造的东西花了很多篇幅来描写。 “又使掖庭令毕岚铸铜人四列于仓龙又作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 这个翻车就是日后马钧改进后的龙骨水车的雏形。 毕岚造的这个翻车,虽然初衷不是为了老百姓,但却在后世造福了老百姓。 只是如今曹操还未定北方,更还未实施屯田之法,马钧估计还没改造出龙骨水车来。袁耀也是只能略稍是提了提这想法,又是说了说马钧这个三国的发明家,让袁涣帮着注意注意。 不仅如此,袁耀更是提出了对耕犁的改造,毫不客气的剽窃了后事要到隋唐才成熟的曲辕犁想法。 其实很多事情,缺的就是想法。 袁耀信中一提出的改造翻车与耕犁的想法,立刻就是让袁涣注意到可行性。 当下就是招募了一群工匠,来仔仔细细研究这二者的改造,如何更为便捷的使用在农业劳作之中。 袁耀在江夏也是感受到了早旱带来的影响了。 军中开始有些缺粮了。 好在是并不严重,只是并不能足以支撑袁耀再发动一场大规模战争。 只不过他也没是闲着。 如今扬州作为了大后方,只剩下了山越为祸,自是不用袁耀长期驻守。 袁耀也是把自己的职位从会稽搬到了江夏来,会稽一地则是让虞翻和贺齐二人处理。 而在江夏西陵黄祖原来的府邸内,袁耀也终于是见到了两个日思夜想,期盼已久的男人。 正是江东二张。 二人之中,张纮年纪稍长些,如今已是四十有余,蓄着胡须,身穿暗色衣服。虽是紧绷着脸,不苟言笑,看上去倒是柔韧模样。 张昭稍许年轻些,却也是接近不惑之年了,两肩很宽,与张纮虽是相差的不多,身子却是看上去硬朗的很。 当然,这也可能是袁耀的心理作用,毕竟这张昭比起张紘来要多活了二十余年。 见得二人,袁耀也是客气的行礼道:“二位大才,可是叫我袁耀好等啊!”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自从袁耀拿下会稽之后,去寻鲁肃的同时就是开始找寻这二张了。 事实上这江东二张这时候就已是很有名气了,两人年轻之时一个被举为茂才,一个被举为孝廉,声名远播,避难来的江东,寻起来并不难。 之所以到了今日才见得二人,恐怕也是二人有意推辞,迟迟不来罢了。 至于缘由么,估计还是自己老爹那在这些文人之中的名声所致。 不过袁耀面上可是丝毫也不在意,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些小小的等待,又能算是什么呢。 二人听得袁耀如此热情,也是稍有不适,还是张纮应道:“袁公子不必如此,却还有件事要相问。” 我擦嘞! 好不容易来了还不低头就拜,竟然还有问题要考究我! 这些大才之人可真是麻烦! 心中嘀咕着,袁耀面上还是一脸微笑,直问道:“子纲有话就问,袁某必是知无不言!” 却听张紘说道:“如今自寿春开始,淮南一地开始实行安民屯田之法,更已是渐渐散播开来,近日更是传至了丹阳与庐江,征收了不少流民以开垦荒地,此事公子可知?” 袁耀听得直是想到:“没想到这袁涣的速度这么快,都已是施展到丹阳和庐江去了。” 也是难怪这二张这时候来了,恐怕也是在丹阳看到了袁术真是在安民屯田,准备抗击旱灾,受了触动了。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此事当然知晓,如今淮河一地饱受早旱之苦,吾也是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说着也是轻咳了下,接着说道:“想必吾父也亦是如此,所以才让袁涣为典农中郎将,总领屯田一事。” 往自己老爹脸色贴金并不是一件为难的事情,袁耀说的是一点没有心理负担。 毕竟这事实就在眼前,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如今这袁术当真是为了百姓尽心尽力啊! 袁耀接着开腔道:“只是屯田之事单靠袁曜卿一人实在太过艰难,所以才是苦寻二位大才,还请二位助我!” 张纮见得袁耀着实恳切,直应道:“袁公子,张纮愿是在公子帐下,为江东百姓造福。” 袁耀听得大喜,立刻是拉着张纮说道:“得公相助,则江东百姓有福矣!” 纳了张纮,袁耀再是看向一边的张昭。 也是行一大礼道:“请子布先生也相助我!” 张昭笑道:“既是已经来此,自是来相助公子来的。” 你看看! 这张昭多爽快! 那张子纲还问东问西,直接从了自己可不好么? 不过得了江东二张,袁耀的高兴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直说道:“二位能是相来,当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袁曜卿,他若是知晓,必也将是高兴不已。” 当真是没想到,自己寻了那么久都寻不来的二张,倒是见到了自己那老爹屯田抗旱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特娘的! 还是自己这老爹魅力大啊! 张昭张紘的到来立刻是加强了袁耀的内政力量。 至此,袁涣在淮南,张昭张紘在江东,风风火火弄起了这屯田一事。 而在袁耀提供的思路下,在袁涣召集的一群工匠也是不断的摸索,探寻,实践之下,终于也是把翻车的改良版给弄了出来。 而这名字嘛,自能不能再叫什么龙骨水车了。 袁耀一拍板,直接非常简单粗暴的称之为“袁氏水车”。 他要让每一位在这大地上辛苦劳作的人们,知道这水车的出处来! 第134章 袁氏水车 得知了第一辆袁氏水车即将在庐江皖县正式下田,袁耀特地抽了空,要亲自参与这“揭幕”仪式。 这种事情自己的老爹或许是不屑于参与,但袁耀表示这白拿的民心可不能不要。 是以,也是非常乐呵的跑到去了庐江。 而如此郑重其事的“揭幕”仪式自然也不能是孤零零的。 如今这袁术屯田抗旱一事整的是风风火火,这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是收到了消息,说是为了屯田,都是弄出了一个袁氏水车来,更听说是由着翻车改良而来。 据闻不用人挑,就能把水轻而易举的从下往上运。 稀奇,当真是稀奇。 这稀奇之物自然是引得人好奇,所以这一个个的都是早早等候,看着那用红布盖着的器物,心里是痒的不行,就想知道究竟是什么。 “乔老,你可知道这东西到底为何物?” 人群之中,却见那乔老也在其中。听得旁人的问话先是点了点头,再是摇了摇头。 旁人见得这乔老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也是疑惑不已,只说道:“乔老你可莫要打谜了,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却是何意?” 却听那乔老说道:“非是吾要打谜,只是翻车一物诸位都是知晓,又沉又重,用于灌田,只怕不便。” 众人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再听那乔老说道:“只是如此大张旗鼓,必已是改造完善,就看是什么样子了。” 众人听着也不说话,只是全神贯注,等着揭晓。 … 这会也没个话筒音响,好在这军中最不缺的就是大嗓门的人。 面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们,这次扯着嗓子的却是袁耀特意带来庐江的孙暠。 却听孙暠喊道:“乡亲们,为了淮南早旱之事,后将军当真是殚心竭虑,如今更是弄出了一个新式水车,使乡亲们能便利灌溉屯田!” 孙暠话一说完,就引的一众人议论了起来。 “新式水车?” “当真是没听说过是什么,也不知有什么用。” “那袁公路还能为的早旱之事殚精竭虑?” 一众人议论声是越来越大,袁耀却是毫不在意。 越吵越好啊! 最好能吵到这大汉十三州的各个角落之下! 当的一众人的声音已经鼎沸的时候,却听袁耀高呼道:“相亲们!吾乃袁耀,后将军之子,今日特来,就是看看这水车的功效,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好早做改变。” 当然这说是这么说,袁耀心里却是十拿九稳,毕竟这水车已经是经过多次的实验了。 众人一听这是来了大人物啊,这下更是期待万分了。 有些适才说错话的,则是心有不安。 好在袁耀也未追究,更不卖关子,朝着边上的袁涣稍是示意了一下。 袁涣当即就是一把掀开了红布,众人立刻齐齐看向了那水车。 只见那水车由木板制成长槽,槽中放置数十块与木槽等宽的刮水板。 刮水板之间由铰关依次连接,首尾衔接成环状。木槽上下两端各有一带齿木轴。 转动上轴,带动刮水板循环运转,同时将板间的水自下而上带出。 乍看上去,倒是还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还未运作,谁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用。 众人还在端详之时,却听孙暠又高呼道:“可有乡亲愿来试试?” 这一喊,倒是把场面给喊安静了。 毕竟这袁耀的来头太大,普通百姓哪里敢是随意动作。 袁耀也不着急,实在不行,咱下面还有托底的人。 这一套,袁耀也是熟练的很。 正是有些尴尬,却见一人呼道:“既然是无人愿上,那老朽我来试试。” 袁耀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乔老头么! 其实这乔老年纪也不老,只是这年头,活的四五十岁,那就能是称个老者了。 却见那乔老说着就是来到了这水车面前,仔细瞧上了一番,就是问着袁耀道:“该是如何来操作。” 嘿! 这乔老头还真不客气! 但今日的仁义人设那是定死了,袁耀听着也是和颜悦色,对着那乔老说道:“只用这踏板即可。” 乔老见得也不犹豫,当即就是踩了上去。 “咯吱…咯吱…” 本以为这水车也是要费得大力气,不想自己一踩上倒是感觉轻松的很。 看着这水流哗哗的就从低处顺着这水车往高处运输,那乔老当真是惊讶不已。 “还当真是被这袁家公子给弄出来了!” “看样子,的确是为了这治旱一事动足了脑筋了。” 乔老可不认为这袁公路心里能真把屯田抗旱当回事,要真有此心,淮南之地还能如此? 还不是自己找了袁公子之后,才是大刀阔斧的开始实施起来。 这也就是乔老的局限性了。 实际上要是袁耀没有夺取了江东,没有扫平了江夏,没有把孙策连同那块破石头赶去北方,袁耀也不会管什么旱灾之事。 然而此时,这乔老对袁耀的印象当真是变成一个为民的忧心的好官员了。 旁人看了也皆是如此,这乔老也算有些年纪了,看那模样,又是如此轻松。 看来这袁氏水车当真还是有些东西。 当下就有好事之人高呼道:“乔老,感觉如何?” 却听乔老说道:“好用!实在!” 袁耀心底听得一乐,这乔老头点平的到位啊! 面对着这些百姓,华丽的语句反倒是显得多余,乔老这朴实无华的话语却是能引起的共鸣。 果然,周围的一群人看的眼都是热了,又是窃窃私语起来。 古时候这灌溉之难,当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挑水,戽斗,无非就是这几种做法,看到眼前这么轻松就能引流灌田,哪里还能不眼热。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造的,有什么秘密没有。” “是啊是啊,瞧着就是不好弄。” “哎,这玩意,我可是一看就能是学会了,有何难的。” “呸!说的什么大话,你这就回去给我造一个看看。” 听着四周喧哗的声音,袁耀直是上前一步,高呼道:“乡亲们,自是知晓淮南有旱情,非是我袁家无所作为,而是日日都在思索该如何以应对。直至今日,才总算是弄出了这袁氏水车。” “造出此车,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让这天下百姓,不再受饥荒之苦!” “故今日,我袁耀宣布,袁氏水车之制,当知每一乡,亦请诸乡亦相告,使人人有粮收,有饭食!” “好!” “袁公子好样的!” “后将军大义!” 袁耀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欢呼雀跃,都不要袁耀安排的拖先开口了。 不要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场面当真是其乐融融,军民和睦。 连着一边的袁涣也是欣慰的不住点头,满脸微笑。 第135章 袁术爱民如子 乔老怀着一颗心满意足的心情归了家中。 虽说不知道这袁氏水车到底功效如何,但是袁耀的心自己却是看明白了。 只要有心,就算这一次的水车不好用,那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 自己当真是没看错人啊! 心中感叹着,这乔老也是没有克制自己的喜悦之情,满脸的兴奋显露无疑,被守在家中的小女儿给看了个正着。 “爹,什么事如此高兴?” 乔老最近也是发现了,自己这小女儿很是注意自己的行踪啊。 上回自己去的江夏,回来后就听说这小女儿打探了自己去的何处,这好奇心实在是不小。 如今又是这么专门等着自己的模样,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心下暗暗思虑,乔老也是应道:“听闻咱们阳翟侯弄了一个名叫袁氏水车的稀罕物件,今日特去一观罢了。” 阳翟侯? 小乔虽是久居闺中,却也知道这阳翟侯是朝廷封授袁术的爵位。 心下立刻就是生出了几分警觉,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乔老,当即就是问道:“这袁氏水车又是个什么?” 乔老听得也是微笑道:“乃是一种灌溉耕地的用物,今日吾当着那袁公子的面还特地试验一番。” 反正这袁氏水车必是要流传出来,乔老也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袁公子? 小乔敏锐的把握到了一句话的重点,直接就是问道:“那袁公子也是来的了庐江。” 乔老心知自己嘴快,一时给说漏了,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也是简单应道:“正是如此。” 小乔听着这么简单的回答,还是再要问,却见自己姐姐也走了过来。 大乔明显也是听到了二人的说话,但注意点却是和小乔完全不同。 却听那大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那水车可真是有用?” 乔老听得脸色更是柔和了一些,颇是有些宽慰的说道:“不论这到底是有没有用,这袁家要抗旱的事情已经是不可辩驳,只要袁家的这颗心,那就是百姓之福了。” 大乔听得柔柔的点了点头,就是不再多问了。 这性子,比起糜贞来都是柔了不少。 小乔看着自家这老父亲一脸欣慰的表情,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只觉着老爹和那袁公子之间必是有什么。 只是自己这爹到底有什么想法,若是想瞒着自己,自己还真当是挖掘不出来。 哎! 还得自己来探寻这秘密啊! 反正自己这姐姐是靠不住的! 有了袁氏水车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农业的发展,耕作面积不断加大,轱辘已不能满足日渐增大的灌溉面积。 袁氏水车能够加速灌溉效率,更方便的把水从低处提到高处。 更重要的是,袁术提供的不仅仅是水车,更是一种州府官僚对百姓的关爱。 自从这汉末乱世,淮南的百姓哪里体验过这样的关爱。 尤其是袁涣如今身挑重担,由着简雍孙乾二人配合,一头扑在这屯田一事上。简直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夜以继日,一刻都不停歇。 这样的好官员,自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连着是简雍孙乾二人,也是对这袁涣着实钦佩,哪里还能是出工不出力。 也是旰食宵衣,努力为着受灾的百姓做事。 这下可好,几人的好名声也是渐渐远扬,当然也少不了让袁术沾光了。 毕竟没有袁术,谁能让袁涣这样的好官员来屯田? 所以这赞扬袁涣一众人的同时,自然也是要带上袁术的。 而这淮南之地的百姓,日子也算是稍许好过了些。 甚至有的说法,叫爱民如子袁公路。 当然了,这要是放在个把月前,谁要是这么说,那妥妥是要被拉出去好好教育一顿的。 这编瞎话,也不能这么编啊! 只是现在嘛,虽然还是会惹的不少白眼,但总算不至于被暴走一顿。 稍微有点进步,那也是好事。 而袁耀,好不容易来的次庐江,自然不能是光就做争取名声这一件事。 “孙校尉,人可是齐聚了?” 城内某处,袁耀面前是站着不少人,各个都是披麻戴孝。 今日对孙氏一族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杀害孙文台的凶手被袁家亲手抓获,如今更是送到了庐江来,要以黄祖的人头以祭孙文台。 接到了孙暠传来的消息,不管是在江东,还是在淮南,都是毫不迟疑,就赶来了这庐江。 台下孙静一脉,孙权及其幼弟幼妹,以及孙贲,孙辅等等,大大小小近乎是有百来号人,都是跪在殿下。 所以说,袁耀不因为孙策一事动孙家还是有道理的。 这孙家实在是太多人了! 台下的吴夫人更是已经泪流满面,哭泣不已。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故去的丈夫。 台上,孙暠站在袁耀身边,边上还有黄盖和其手上押着黄祖。 黄祖一见的面前一群人披麻戴孝就知道这些都是孙氏族人,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愤恨。 这袁耀,竟然是要把我笼络孙家的手段! 当即就是吼道:“袁耀,士可杀不可辱!你安能如此欺我!” 袁耀听得却是不以为意。 工具人嘛,这最后的嘶吼还是要让他吼两嗓子的。 不过袁耀不说话,自是有人会让这黄祖闭嘴。 “砰!” 就见孙暠一脚踹倒了黄祖,直喝道:“黄祖老儿,你杀我叔父之时,可想到也有今日!” “呸!孙坚不过一武夫尔,我黄祖所杀武夫何止百人千人,区区一孙坚,何足可惜!” 听着黄祖的狂言,袁耀本以为这孙暠会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不想孙暠却是淡然一笑,冷哼道:“狂言之语,不过为临终之痴狂尔!越是如此,则越为汝之所惧!” 说着更是眼神直直看着那黄祖道:“不想你黄祖,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袁耀听得也颇是惊讶,这孙暠这番话说的有水平啊!着实有些不像这志大才疏的孙暠所出之言。 当然了,要说最惊讶的还是孙暠他那老爹孙静了。 自己这儿子跟在袁耀身边,似乎还真学到不少东西! 至少这番话,原来是说不出的。 第136章 孙暠新高度 台上的孙暠却是不知道父亲和袁耀心中所想,自顾自倒是当真入了状态。 却见那孙暠是越说越激动,竟然是对着上天拜道:“暠本无功,只凭叔父之福泽才有今日,然既得恩惠,却未能报叔父之死仇,心中只是日日夜夜不敢相忘!” 说着也是对着袁耀拜服道:“今日得此天赐良机,能为叔父手刃仇敌,也全靠公子提携!” 言罢,也不待众人反应,又是对着黄祖喝道:“杀你黄祖老儿,一为报叔父之仇,二乃是报公子之恩。” 最后再是转向一众孙氏子孙,高呼道:“叔父之仇,今日就将得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简直都把袁耀给看呆了。 我擦嘞! 看这熟练的架势。 这孙暠估计都是彩排的不只是千百遍了吧! 这小子可以啊,也知道自己这孙家族长之位不稳,倒是也能把握机会。 如今他今日这番做派,加上也确实是跟着自己破了西陵,虽然在城内拼死一战的是边上的黄盖,但不管怎么说,旁人说起来也只说是孙暠替孙坚报了血仇。 至少在孙氏一族的心里,这孙暠的地位是到了一个新高度了。 这族长之位嘛,在孙暠手刃了黄祖之后,就算还有些人有些许想法,暂时也只能是偃旗息鼓了。 袁耀还是比较乐意看到这场面的。 不管怎么说,这孙暠也是自己提拔上来的,这提携之恩在这会那可不是随意说说的。 正所谓是千里马常在,伯乐不常有。 多少千里马郁郁不得志,更终成为卧槽马? 何况这孙暠还不是一匹千里马。 至于说若是这孙暠将来会有什么动作,一旦真要是如此,那这孙家算是彻底凉了。 接连孙策,孙暠都是叛主,那孙坚的战死之功,只怕也是要消耗殆尽了。 到时候自己再是去收拾孙家,所受的阻力只怕要小了许多。 当然了,这孙暠可没孙策那么强的野心,没有外力相助,想这孙暠也没这胆子。 台上,袁耀索性就是把表演的舞台交给了孙暠。 只是端坐在高台,对着孙暠说道:“孙校尉,时辰也是不早了,送这黄祖去文台公面前谢罪吧!” 孙暠听着这心里叫是一个感激啊。 自己都没向着公子开过口,公子就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自是自己继承了叔父的功勋之后,虽说又是打山越,又是跟着公子南征北战,片刻不敢松懈。但自己却也清楚,族内很多人对于自己的评价并不高。 别说别人了,就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都并非是全力支持。 如今有此良机,哪里还能错失? 所以听着袁耀如此懂得自己的心思,孙暠当真是只生出了感激念头。 当下朝着袁耀是深深一拜,再是转头高呼道:“请叔父之灵位!” 就见得台下孙权那小正太,一脸悲痛,捧着一牌位缓缓从人群之中走出。 牌位上书“大汉破虏将军孙坚之位”。 孙氏一族见得,立刻就是有不少哭泣之声传来。 袁耀稍许瞥眼看了看立在边上的黄盖,却见这老家伙也是红了眼眶,明显也是颇有触动。 心道这孙文台在孙氏一族中的地位当真是非同一般。 再是瞅了瞅孙暠,却见那家伙倒是一脸坚毅,双目圆睁,又是高呼道:“叔父!侄儿今日就为你报仇!” 说着就是抽出佩剑一步步的走至黄祖边上,也不多是废话,就是举起剑来,就是面对的黄祖。 黄祖被身后的黄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心知今日难逃一死,见得孙暠举剑而来,也不言语,只是眼神死死盯着那孙暠,仿佛是要记住其容貌,死后也不放过他。 被人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看着,老实说孙暠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但这做都已经是做的这一步,哪里还能有退缩的道理。 孙暠也是紧闭双唇,也不避开黄祖的眼神,目光狠狠盯着,双手运足力气,拿着佩剑,就是一剑刺向那黄祖的胸前。 彻底凉凉了! 袁耀见得黄祖面带痛苦的倒下,脑子里就是蹦出了这五个字。 下方的孙氏一族见得黄祖身死也是彻底放开了。 有痛苦流泪的,比如吴夫人。有大仇得报痛快淋漓的,比如当时扶送孙坚灵柩归来的孙贲。有对着孙暠一脸钦佩的,比如孙静的其他几个儿子,孙暠的亲弟弟,孙瑜孙皎。 还有一个面色复杂,看着孙暠的老将军。 看着黄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袁耀差点就是要笑出声来。 也真是为难咱们的黄老将军了,这旧主的儿子丢下父亲的基业跑了,旧主的侄儿却是替着叔父报了血仇, 难怪是要纠结了。 看来咱们这黄公覆的心,当真是要乱了。 孙家最重要的日子,就在孙暠这干净利落的一击之下完美结束了。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孙权小正太报了父仇,孙暠到达了新高度。 而袁耀,也是有收获的。 亲手杀死黄祖的孙暠,在一切结束之后单独拜见了袁耀。 “公子对暠恩重如山,如今更是让暠亲手报了叔父血仇,暠定没齿不忘!” 这是来给自己表忠心来了。 看来这孙暠也知道,经过今日,如今在孙家的地位已不能轻易撼动。 袁耀也是和颜悦色的应道:“校尉之才,吾早已心中有数,不说如皓月星辰般闪耀,却也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金子。暠公子能有今日,非是我袁耀之功,乃是自己艰难奋勇之果啊!” 孙暠听着袁耀这温暖人心的话,心中当真是温热的很。 人都常言自己莫不是有黄盖的相助,绝不能至今日之成就,可谁知道自己的努力? 自是八台山被潘临羞辱,自己是刻苦练功,学习兵法,一刻都不得放松。 陪着公子南征北讨,虽未能立得大功,却也每每冲杀在战场之上,不顾得自身安危,只为是争的心中这一口气。 这些,何人夸赞过一句? 好在如今却是知晓,这一切公子都看在眼里啊! 当下便是感激涕零,又说道:“公子之大恩,暠必感遇忘身!如今暠能手刃仇敌,了却心愿,还多亏的公子恩情!” 言罢,却见那孙暠稍是一顿,再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为报公子之恩,暠必也要清理门户,把那孙策捉与公子面前来!” 袁耀听得心下却是一松。 还好! 这孙暠还是对自己没什么逼数! 第137章 孙策人傻了 袁耀是不指望孙暠能捉的孙策的。 要是真能让这孙暠遇上孙策,那这孙暠能再说上一句话,那就算是他孙暠命大的了。 倒也不是袁耀看不起孙暠,实在是因为那孙策实在是太猛了。 当然了,这么想的也不止是袁耀一人,远在冀州的孙策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是知道孙暠当了新的领头人时,孙策虽是心有气恼,却并没有多大的担忧,只是对于黄盖的投诚稍是有些忧虑。 毕竟这二人实力上的差距放在那里。 只不过知道袁耀硬是捧起来了孙暠,孙策自然也是愈发关注起本家的消息来。 是以也是隔三差五就要问问周瑜南方的情况,也是希望能听着一些什么袁耀兵败之类的好消息。 可惜袁耀如今是一帆风顺,哪里有什么兵败的消息。 只能让孙策失望了。 这不,孙策打听来打听去,又是听到了一个让他惊呆了的消息。 “公瑾,听说那袁耀攻破了江夏,可是真的?” 周瑜听得心下一叹。 这袁耀攻荆州乃是大事,自是早早传播了开来。 周瑜虽地处冀州,但是哪里会放过这样的事情。不仅是知道了这场战役的结果,甚至连其中的一些过程都是有所听闻。 最近更是传出了袁术在淮南与江东大规模的屯田抗旱之事。 老实说,周瑜这心里对那袁耀也是愈发重视。 年纪不大,却已有名主之姿。账下有良才猛将,齐心用命。知人善察,难眩以伪。出生世家,却心系百姓之疾苦,更懂博取天下之民心。 非仅是少年英雄可语,实乃是雄才伟略之姿。 只是周瑜虽是知晓,却是不想让孙策知道的太多。 在这河北还是有机会出头的! 周瑜心里清楚,这袁本初对幼子的偏爱,定会让这河北有一天大乱起来。 若是这袁绍在世,自然是毫无问题。 一旦要是其出了点差池,必会让其子相争。 届时乱则生变,自会出现良机。 然而现在,还需要谨小慎微,多获取那袁家信任才是。 南方的消息,只会是乱了伯符的心思。 只是周瑜也知道,这孙策必是迟早要知道那江夏的消息,既然这样,还是自己亲自来说的比较好。 心中早是有了腹稿的周瑜当即就是说道:“袁耀已攻破了江夏,生擒了黄祖。我料依照那袁耀的个性,定是不会白白就斩了黄祖,必是要用其做些文章。” 孙策哪里想到这周公瑾一开口就是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心下一时没想的太多,直是惊疑道:“什么?黄祖被捉了?” 却见周瑜点头应道:“正是如此,黄公覆浴血奋战,袁耀攻破西陵城,黄祖被其生擒。” 周瑜说着也是稍是一顿,看着孙策已经是呆滞的表情,却丝毫也不照顾其情绪,接着淡然说道:“而且孙暠也参与在其中,我料那袁耀必会把那黄祖交由孙暠处置,只怕此时,这孙暠已经是亲手为文台公报了血仇。” 孙策听得已经是完全呆住了。 袁耀破了西陵? 黄祖被其生擒? 孙暠报了我父亲的血仇? 那孙暠! 不过一匹夫尔! 如何能报吾父血仇! 孙策心中实在是不愿相信,又是不甘心的问了句:“公瑾此话当真,莫不是故意激我?” 一听的这话,周瑜就知道孙策的心境已经完全坏了,要不然哪里能是问出这么多余的话来。 只是冷言打破了孙策最后的侥幸道:“千真万确!” 孙策听得一愣,随后就是心中一片凄凉。 苦笑道:“父仇都已报,我却还在这千里之外,浑然不知,可笑,何其可笑!” 果然,这孙暠杀黄祖,报孙坚之仇的消息对孙策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周瑜也是早有料到,只是高呼一声:“伯符!” 却见孙策听得一下就回的神,直勾勾的看着周瑜,眼神中隐隐还有些期待。 周瑜见得心底稍稍舒了口气,看样子孙策还未完全丧失了斗志。 当即就是说道:“昔文台公勇挚刚毅,孤微发迹,导温戮卓,山陵杜塞,有忠壮之烈,声冠中夏,义士壮之。” “今伯符落魄之样,若文台公泉下有知,可能安心否?” 孙策听得一阵汗颜,却还是嗡声应道:“然父仇已报,吾却在此寄人篱下,何有所盼?” 只听周瑜应道:“危难困苦之际,更当显英雄本色!伯符当以此信日日鞭策,成不世之伟业,扬孙氏之威名,弘父之壮烈!” “可如今之势,安能还有成霸业之间?” “袁本初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舍礼崇爱,专爱幼子,必使后嗣颠蹙,社稷倾覆。此皆为霸业之间!” 这人啊,就怕是没了目标。 尤其是孙策这般有野心的人物,听得周瑜一通分析,直觉自己还能行霸业之事,立刻就是重振了精神。 对着周瑜行礼道:“公瑾之言,使策振聋发聩,如拨云见日!今定当重振旗鼓,奋毕生之力,以成霸业!” 周瑜听着大笑道:“此方乃伯符兮!” 孙策见得也是哈哈大笑,直言道:“幸有公瑾在旁,不若当真要蹉跎度日!” 说着更是坚定的说道:“如此,吾等便在这河北之地,静待时机!” 袁耀倒是想不到周瑜能把孙暠杀黄祖的消息转变成激励孙策的契机。 他正是在犹豫一件事情。 乔老头竟然要在府内宴请自己。 这到了皖城,袁耀当然也知道这乔老头就是二乔的父亲,自然不会犹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只是犹豫到了那乔府内如何对那乔老头说要纳了二乔的事情。 没错,这袁耀下手就是这么快。 这前几日才说孙家都是耍流氓的,这临到了自己,却也是差不多行径。 当然了,要是可以,袁耀也不想弄的太难看。 毕竟咱们这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也要保持优良传统,能尊重的时候还是要尊重的。 只是这乔老头三番几次接近自己,明显就是瞄上自己的模样,恐怕也是存了些心思。 毕竟咱们这老袁家四世三公,底子放在那。 如今又是王图霸业即在眼前,成为了个香饽饽,那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虽然如此,咱们也不能太高傲。 该给机会的时候还是要给的。 于是,这三国“高富帅”,江东小郎君袁耀,一副自信模样,当即就是应了乔老的邀请,直去了乔府之内。 第138章 引狼入室 乔府。 虽说是乔老主动邀请的袁耀,但乔家两个未出嫁的女儿自然是不会随意抛头露面的。 不过袁耀却也并不在意。 这来都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看着乔老头满脸笑容的迎着自己,袁耀也是拱手道:“乔公上回不辞辛劳,亲自来的江夏战乱之地与耀说的早旱一事,当真是心系百姓。” 乔老听着这话,那笑容是放的更开了。 这袁公子当真是不错,见得自己第一面就说的抗旱一事。 他才是心系百姓啊!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袁耀见过乔老几面,也稍许了解了这乔老的为人。 自然也能是有点套路,这不一见面,明是夸乔老,实际是夸自己啊。 却听这乔老说道:“老朽不过就是赶个路罢了,倒是公子,当真是为民忧虑,言出必践,老朽当真是刮目相看。” 唉! 这乔老头都是这么夸自己了,袁耀也不能再自谦了。 袁耀当即应道:“若耀之忧虑能解百姓之苦,则皆足矣!” 乔老听得连连称赞,毫不掩饰欣赏之情的赞道:“善,大善啊!” … 乔府的菜肴并不丰盛。 毕竟外面都受着旱情影响,这乔府虽也算是大户人家,但依着乔老的性格,也不会铺张浪费。 当然也不能寒酸了。 袁耀的身份放在那,真要是粗茶淡饭,那就是有些有辱袁家四世三公的身份了,这点道理,乔老还是知晓的。 好在袁耀对吃什么当真是不讲究,这关键还是在于和谁吃。 何况过惯了军旅生涯,吃惯了军营中的食物,对于乔家的招待,袁耀自是无所谓。 他可不像他那老爹,临死了还想要蜜水。 乔老见得袁耀一副吃的正欢的模样就更是满意了。 直言道:“袁公子俭以养德,坐不重席。虽出生名门世家,却恤百姓之苦,实乃吾庐江百姓之幸啊!” 袁耀却是摇头道:“乱世之中,更该持天下大义,造福一方之民,耀做的,还远远不够啊!” 乔老听得更是叹道:“若世间之人皆若公子这般仁义在怀,安能有此乱世!” 哎! 也叫是这乔老没见着袁耀在寿春的快乐生活,要不然,定是不能这么说了。 只是现在两人各自都颇是满意,这酒水喝的就比较快了。 酒过三巡,二人都是喝的有些微醺。 袁耀虽未见到二乔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心中笃定,这乔老头几次三番来寻自己定是存了些别的思虑。 果然,就听那乔老稍是叹了口气,略有些伤感的说道:“也不知如今这乱世纷争,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啊。” 袁耀自是接口叹道:“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平也!” 乔老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忽得举起酒杯,自抿了一口,面色有些怪异的看了看袁耀。 却见袁耀还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下狠的一狠,直接对着袁耀说道:“老朽有番话本不该是与公子相述,然只怕今日不说,再要寻的机会,可就是难了。” 袁耀听得心道一声:“来了!” 当下就是面色一正,散去了不少醉意,心里又有不少期待,一本正经的对着乔老说道:“乔公有话即可明言。” 却听乔老叹道:“想必公子也知晓,吾家中有二女,不说国色天香,却也是佳人之貌。其中大女已近二十,却因这乱世之秋,迟迟不能寻得良配。” 袁耀听得倒是心下吃了一惊。 没想到这大乔竟然已经二十岁了。 这年纪放在现代来说,那是还小的很,才是读大学的年纪。可放在这会,那真叫是大龄单身女青年了。 毕竟自汉惠帝后,规定了女子的结婚年龄为十三四岁,若是女子到了十五岁以上还没有嫁人,那是还要罚钱的。 可想这时女子的结婚之早。 当然了,如今这种乱世,也没人管你到了年纪还嫁不嫁出去,只是旁人知晓,多少也少不了闲言碎语。 难怪这乔老头不顾着自己脸面,都要主动开这口,原来是这大乔年纪“大”了。 可问题是 听着乔老头的意思,似乎只想嫁一个啊。 这如何能行? 咱还想着姐妹花呢! 事实上,这姐妹同嫁,在历史上早就有了相关的先例了。 远的娥皇女英不说,近的还有赵飞燕,赵合德两姐妹。 虽说袁耀如今的地位还是比不上舜帝和汉成帝的,但咱们这袁耀心够大啊,那哪里能是放跑一个。 心下稍是一斟酌,索性就是开口明言道:“乔公,令爱之姿,吾亦早有耳闻,今日来此,亦有心纳令爱为妾,望乔公成全。” 乔老听得心下稍是一紧,虽说这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这还是要谨慎一些。 也是开口道:“公子可是要求娶吾家大女?” 却见袁耀听得眼神一下变得犀利的几分,直勾勾的看着乔老道:“乔公二女自幼相伴,耀安得忍心让二人分开,只愿共纳入府内,保一世之平安。” 乔老听得是心底直要骂人。 特娘的! 这小子心黑啊! 纳妾不说,一纳还要两个都要,你特娘的太黑了啊! 这下可是引狼入室了! 乔老心中顿时就是蹦出了这个词来,脸色一下就是变了,闭着嘴却是不再言语。 袁耀自也是知道自己这番话一旦是说出的口,必是要让这乔老头对自己的感观下降几个档次。 但是没办法,自己也没功夫和这乔老头墨迹。 至于说二乔的地位,那也是早就注定了的。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说,吕玲绮的地位都是不可能被撼动的。 且不说这是袁术亲自求来的儿媳妇,就说那吕布独女的身份,就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动的了她。 毕竟袁吕两家的合并,可全指着这丫头了。 这点不仅是袁耀清楚,乔老也该是明白。 乔老自没是期望自己女儿的身份能是超过那吕家的闺女,可也没想过这一嫁就嫁出去两个啊! 然而看着袁耀那犀利的眼神,乔老终于也是惊觉,面前的男子并不仅仅是一个只有仁义心肠的公子哥。 更是一位横扫了江东,攻破了江夏,早就是习惯了杀人见血的一军统帅! 在这庐江,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一不二的人! 如今其开了口,自己还能是说个不? 第139章 袁耀来和你讲讲道理 袁耀见得乔老不说话,也知道得是让其消化消化。 虽然自己这么说脸皮的确比较厚,好歹只是这二人间的对话,边上又无旁人,乔老对自己的印象差些就差些吧。 反正只要自己存着拿下姐妹花的念头,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可袁耀没能想到,自己这有些威逼乔老头的模样,却是被躲在边上的小乔给看了个正着。 这自从是知道了自己父亲似乎是和那袁公子有些联系,小乔就是时时刻刻关注这乔老的举动。 今日在府内欲要宴请袁耀,虽是没有告知乔氏二人,但是哪里能是逃过小乔的眼睛。 所以也是早早就埋伏在了角落,只偷听二人的谈话。 当是听到父亲意欲把姐姐嫁与袁耀的时候,小乔也是有些恍然大悟。 怪不得父亲这么勤快呢,真是去找乘龙快婿去了。 这么想着,小乔也是探出脑袋偷偷看了看未来姐夫。 虽是不敢离的太近,却隐隐能是看清些相貌。 棱角分明,卓有气质,和姐姐倒是还算相配。 小乔稍是脑补了下袁耀和自己姐姐站在一起的画面,表示这门亲事还算是找的不错的。 谁想这念头才是闪过,就听到了袁耀的狂言。 本以为自己父亲当场就要驳斥,哪想却是迟迟未曾说话。 再是一瞧,却见那袁耀正是用着眼神逼迫着自己的父亲。 这如何能忍? “爹!你莫要怕他,我不愿嫁,他还能强求不成?这袁家,莫不是土匪?” 袁耀还在这以犀利的眼神威逼着乔老呢,边上骤然响起的女声却是让袁耀差点破了功。 转头一看,就见一姑娘穿着淡紫色衣裙,一脸怒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走来。 看那年纪,似乎比起吕玲绮还小了一些。 袁耀心里清楚,看来这就是小乔了。 只是看那模样,似乎是听见了适才自己与乔老头的对话,着实不满的样子。 却见那乔老听得心下一颤,直是没想到自己这小女儿会突然冒出来,也是忙道:“不可对袁公子如此无礼,速速给袁公子赔罪!” 看来这乔老还当真是被袁耀给吓的不清。 也是难怪,袁耀这近一年的东征西讨,早就是有了些许上位者的气势。加上本身就有的背景,如何能是不让人忌惮。 袁耀也不说话,就是直直的看着那小乔,眼神眯了眯,略是有些肆无忌惮。 小乔哪里能是道歉,心中愤愤难平,只是不说话。 那边乔老却是有些急了,颇是认真的道:“速与袁公子赔罪!” 见得父亲如此严厉,小乔虽是不情愿,也只得是闷闷低头,很是不情愿的道歉道:“袁公子,是我小乔莽矣,在此与你赔罪了。” 只是这说归说,脸色却是没有一点道歉的样子,眉头紧蹙,看也不看袁耀。 要说这个年头,多少都是有些受到了时代的影响,女儿家的可是不能如此肆意。 好在袁耀到底是个穿越者,对此是宽容了许多。 尤其真要是强扭的瓜也是不甜了,也是对着那乔老摆了摆手,示意其不用在意,再是对着面前的小乔说道:“却不知小乔姑娘为何此愤恨,莫不是已有了心上人,倒是我袁某人棒打鸳鸯了?” 小乔听着仔细看了看袁耀的神情。 却见其面带微笑,倒是真心询问的模样。 若是自己在一脸怒容,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也是稍稍收敛的些,直回道:“未有。” 袁耀听得心里也是稍是松了口气。 别的都不怕,就烦是有了心上人。 要是真有了,那还得把心上人给弄没了,那也是麻烦事。 虽然这强扭的瓜可能是不甜,那也不能让别人给扭去了。 做人嘛,还是要有底线的。 松的口气,却听袁耀再是问道:“那可是袁某配不上乔姑娘?” 小乔听得稍是一顿,只是摇了摇头。 袁耀又是问道:“那是觉得吾亲自向乔公提亲,不合礼数?” 小乔再是摇了摇头。 袁耀这才问道:“既然皆不是,为何乔小姐如此愤恨?” 小乔听得一时语塞。 这些是重点吗? 重点你是要姐妹同娶好不好! 小乔倒也是豁出去了,直言道:“姐妹同嫁,于礼不合,请袁公子莫要为难我爹爹。” 袁耀听得倒是稍有差异。 本以为这小乔到底是女儿家,必是羞于说的此事。不想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敢说的很。 颇有些当代女青年的模样。 那乔老在边上直听得是捏把汗啊,真怕这小女儿说话的太过,惹怒了袁耀。 真要是如此,依着刚才袁耀的表现,乔老并不怀疑这袁耀会不会当真动手。 正是忧虑呢,却见袁耀猛的站起身子,直把乔老吓了一跳。 好在袁耀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慷慨说道:“当今乱世之秋,非强者而不能立!王朝紊乱,大厦将倾,正是建功立业,力挽狂澜之时!吾袁耀,虽未及舜帝之姿,必也将一扫宇内,涤平!” 说的也是一顿,直看着小乔道:“乔姑娘,似吾等非凡之人,安得受世俗之约?” 言罢,也是不管那小乔的反应,只对着乔老说道:“乔公,今见令爱之貌,实为天人。望乔公好好思量,应耀之所求。” 不要脸啊! 太特娘的不要脸了! 你把自己比作舜帝,是要让我两个女儿做娥皇女英吗? 这是铁了心要两个了啊! 你袁家虽是名门,那也不能和上古贤帝相比啊! 然而这世道,若真是把袁家给得罪了,只怕两个女儿的日子要更是艰难。 看了看边上不情不愿,却被驳的一时无话可说的小女,乔老也是心下哀叹一声,再是应道:“此事且让老朽思量思量。” 袁耀知道要这乔老头当场答应是有难度的。 只是听着自己说的这些“道理”,虽然嘴上拖延,只怕心中已是答应了。 袁耀也不好逼迫的太过,只得回去就修书一封给自己老爹,让自己老爹亲自求亲。 想必老爹看到老袁家能开枝散叶也是很乐意的。 毕竟袁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多少显得是凋零的些。 届时让自己老爹和这乔老讲讲道理,只怕是一开口,这乔老头就会认认真真的表示赞同了。 当下也说道:“乔公且慢慢思虑,吾归府后就与吾父说的此事。” 夜长梦多! 袁耀说归说,却也不会给出变故的机会。 能让这乔老思量的时间,那也是不多了。 第140章 要不要按顺序来 经过袁耀这么一折腾,这送自己离去的乔老,自然和迎接自己之时的表情完全不同了。 整个人都忧心忡忡都是表露在脸上。 袁耀见得不由也是安慰道:“乔公何必如此愁眉不展,其实只要退了一步,那便是海阔天空,烦恼自去。” 总共就两闺女,你还让我退哪去? 心里暗骂了句,乔老面上还是苦笑道:“公子何必消遣与我,真要能是如此,世间还有什么烦恼呢。” 袁耀听得稍有差异。 这乔老心态还调整的挺快啊。 也是不忍这乔老头太过忧心,袁耀临走前还是和颜细语,又没了适才在府内那凌厉的眼神,对着乔老轻声呼道:“乔公,当真非是耀欲要逼迫与你,实乃令爱之姿,吾早闻久矣,今既得时机,则非死不能弃!” 这话倒是说的一点也不假。 乔氏姐妹,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直是跟着这波澜壮阔的三国时代,在中华大地上流传了千年。 袁耀自是“早有耳闻”。 然而最吸引乔老的那句话却是“非死不能弃”。 当爹的最牵挂的还是女儿啊,只要能使女儿寻的良配,一切都是值当了。 袁耀虽说提出两女同娶确有些不合礼数,然乱世之中,这袁家公子当真算是最好的人选了。 怕就怕其只看重女儿的容貌,一到了危难时刻,就会丢下女儿。 毕竟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可当真是不少。 虽说不知道这袁耀说的是真是假,但能说出这话来,也当真是不易了。 这心下一触动,当即就是脱口而出道:“公子当真有此心?” “当真如此!” 袁耀应的是斩钉截铁! 这点自己还是能保障的,那刘皇叔的本事自己可当真是学不来。 乔老看着袁耀说的真切,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再多是言语,最后看了看袁耀那真诚的眼神,就直送走了袁耀。 然而送走了袁耀的乔老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在庐江待着,就逃不过袁耀这家伙了。 好在袁耀临走前的一句话让乔老也算是心平了些。 归了府内,见得小女儿还是气鼓鼓的模样,也只能摇了摇头,嗡声道:“去把你姐姐喊来,吾有事与其要说。” 小乔听得却是回了神。 对啊! 看爹你怎么与姐姐解释! 这心里觉得是有了帮手,也不和自己父亲多是言语了,转头就去寻了大乔。 … 大乔毕竟是汉末大龄单身女青年了,就是这心性上就比小乔沉稳了许多。 听着小妹三言两语就把父亲欲把自己嫁与袁家公子,却被袁耀“要挟”要二女同嫁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大乔心下是念头百转,面上却是不言不语,直是赶去面见父亲。 小乔却是急的不行啊。 直在边上说道:“姐姐呀,那袁耀如此…如此不知廉耻,不按礼法,你怎么话都没有啊!” 却听大乔说道:“婚姻之事,全凭父母之言,我又好说的什么呢?” 言罢,就是走快了几步,直去寻自己父亲。 只留下小乔在后面是气的直跺脚。 心里隐隐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家这姐姐,怕是直接要叛变了。 … 虽说是姐妹,但大小乔之间的性格差异还是不小。 如果说小乔是伶俐烂漫,那大乔就是喜幽乐静,自幼就是不用乔老费心。 乔老见女儿还是一脸淡薄之色,心下又生出几分感触,这陪了自己快二十年的女儿终于快要是嫁人了。 只怕是不管哪个年代,这女儿要订婚出嫁,父亲的心里都会有些感触。 乔老也是稍稍稳了稳心神,直说道:“今日后将军之子特是前来求亲,欲求娶你与小妹。” 说着也是稍是一顿,看了看大乔的反应。 只见得大乔还是云淡清风,不为所动的模样,也是心下感叹一声,接着说道:“吾观那袁家公子,有清新俊逸之姿,又有济世安民之心,实乃人中龙凤,你二人若是嫁入袁府,也不算委屈。” 边上小乔的听得那是忍不住就要说话。 什么呀! 分明就是爹你自己邀请的那袁耀来的府上! 再是瞥眼瞧了瞧边上的姐姐,却见大乔听得只是用着一双明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心里是直给自己的姐姐摇旗呐喊。 “快!快把父亲说的无地自容,让他直接拒绝了那袁耀!” 可惜,大乔一开口就是直打破了小乔的幻想。 “此事全凭父亲做主!” 这淡然又坚定的话直是把两人都给吓了一跳。 小乔自是不用说,直感觉是接连被老爹和姐姐给卖了,心里是哇凉哇凉的,别提多难受了。 乔老却也没好多少。 他倒是想过大女想通其中的关键之处必是能接受,但是却没想到能是接受的这么快啊! 心中不由怀疑自家这大女是不是早就和这袁耀接触过了。 不过却也知道依着自己大女的个性是万万不会做出这事来了,只怕也是早就明白不管应不应,依着袁家如今的势头来,只要是提了,那真是避也避不过了。 只是看着如此懂事的大女,乔老也是有些心疼啊。 有时候,倒是真心希望这大女也能和小女任性一回,若是二女都死不答应,那自己拼死也不能同意了二女同嫁一事。 却见乔老听得也是沉默了半晌,呼的开口道:“你真是如此想来那便是最好,毕竟那袁家公子已是有言,对你二人乃是非死不能相弃,非亡不能相忘。” 哎,乔老真是操碎了心呐。 袁耀明明说的是对同娶二女这一事上是非死不能弃,结果到了乔老这嘴里,变成了对着大小乔二女的人了。 虽然是小小的改变,这其中意思可是差远了。 果然,此话一出,连着边上一直不满的小乔也是稍微楞了楞。 “非死不能相弃,非亡不能相忘。” 他真能有此心? 袁耀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乔家父女之间的对话,他正在马不停蹄的写信把关于大小乔的事情告知在寿春的父亲。 如今袁耀已早已适应了穿越后的生活,在遣词造句上自是不成问题,洋洋洒洒的写完了之后却是又念起一件事来。 在寿春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呐! 那可是比乔氏姐妹来的早的多的人啊! 这么说起来,自己要不要按顺序来呢? 心下稍是想的一想,袁耀索性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是接着写了第二封信件,一同交往了寿春。 想来老爹见得,一定会很是高兴的吧! 第141章 荆南之乱 荆南,长沙郡,安城。 刘表从子刘磐和其部将黄忠在此驻军练兵,严防江夏与会稽的消息,这一段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最近,似乎却是遇到了些问题。 二人与襄阳的联系好像是被切断了。 如今荆州局势风雨飘摇,袁家虽是因为旱情一事暂歇了兵锋,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让袁耀缓过来,备齐了粮草,必还要对荆州动手。 所以刘磐与襄阳之间,书信的往来一直未有中断。 直到前阵子,忽然之间这信件却是传送的有些断断续续。 刘磐本以为只是偶尔发生的一些意外,不料却是越来越普遍,直至现在,几乎是信件不通,都不知道襄阳是否有来的消息。 刘磐隐约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当下,就是与黄忠商议道:“如今依照荆州之势,襄阳不该迟迟未有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黄忠此时距离定军山名扬天下还有整整二十余年,若说其在建安二十五年故去之时已是古稀之年,如今最多也才是知天命罢了。 正是身强力壮之时。 当然了,黄老将军身强力壮的年头还长的很。 黄忠听得刘磐之言也是稍一思虑,想了半晌才是回道:“应该不会,若是襄阳生变,那袁军早就是要动手了,不该能等的今日。” 刘磐听得也是点了点头,只是眉头是皱的更紧了。 不禁就是再是喃喃自语道:“可如今接连十日都未有襄阳的信件,着实让人担忧啊!” “尤其是吾前次还特地请命,欲趁着那袁军粮草不足去攻伐江夏,不管应不应,总该有个回信才是。” 黄忠听得一时也无好办法,心头也是隐隐有些忧虑。 两人正是各自心忧,却见副将忽然入账拜道:“将军,有信件。” 刘磐自以为是襄阳来信,当即就是颇为高兴的应道:“可算是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言罢,就是看起了信件,只是着一看脸色就变了。 边上的黄忠见的真切,只怕是出了什么事,也是忙问道:“可是有什么变故?” 却听见刘磐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忧虑的应道:“倒是无什么变故,只是这信却非是从襄阳而来,而是从张羡处而来。” 张羡? 黄忠听得也是稍一愣,连忙也是接过信件。 这张羡乃是如今的长沙太守。 自孙坚战死在岘山后,长沙太守先由地方宗贼苏代自领。 后刘表入荆州,苏代反叛,被刘表所除,刘表即命南阳人张羡为长沙太守。 至今,这张羡上任时间也没过多久。 果然,黄忠却见这信乃是张羡亲笔书信,上曰:“武陵郡蛮人叛乱,声势浩大,已逼得长沙。今欲请刘将军速归,与吾共抗蛮人。” 黄忠见得不由也是心中紧了几分。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又生蛮人叛乱。 当即也道:“既是如此,吾等该是速去驰援才是,若不能戡平内乱,届时让那袁军知晓,更是要糟。” 刘磐也是应道:“不错!切不可让那袁军知晓!必要趁着那袁耀尚未反应就平了那该死的蛮人!” 打定了主意,刘磐立刻就是领兵而归。 … 袁军自然是知道荆南蛮人之乱。 五溪蛮的身后,站着的是袁家的影子,这是当初鲁肃早早就定好的战略之一。 要不是这一年来袁耀直是在不断的动兵,加上旱情的影响,实在是不好再兴兵伐荆南和襄阳,哪里还能等到这时候。 只不过,袁耀这一边忙着屯田治旱,造福百姓,博取名声,另一边却也不能让荆州刘表安定下。 我不打你,但咱可以请打手来啊! 本身自家就是财大气粗,加上糜家的大力支持,这钱财上那是管够! 鲁肃可谓是恩威并施,说服了五溪蛮的首领,兵起武陵郡溇水。 实际上从东汉开始,这五溪蛮曾有多次反叛被镇压经历。 而这五溪蛮叛乱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多种多样,只是最多的还是因为赋税问题。 就说最近的一次,汉灵帝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就因缴付賨布,再次叛乱。 到了这汉末乱世,世事变迁,中原大地都是军阀混战,五溪蛮更是气势更甚。 那会已经不能叫是叛乱了,早已是自立为王,这赋税更是无人收了。 刘表自入荆州,忙于稳定局势,倒是一时和这五溪蛮相处融洽,相安无事。 然蛮人毕竟是蛮人。 鲁肃诱以金锦爵赏,自是让人动心。 又知道刘表在江夏已新败,蛮王只觉着刘表势弱可欺,当下就是应了,发兵武陵郡。 一路竟是势如破竹,如今更是快到了长沙边境。 刘磐见得张羡的时候,其已是整顿兵马,准备向武陵郡进发。 刘磐当即就是入了张羡的大军,直杀向武陵。 一路奔走,也是在姿水一带,遇到了蛮人大军。 初一遇,蛮人以地势之优,占得了一手先机,先败了张羡一阵。 好在张羡也并非泛泛之辈,虽失了一阵,却也稳定了军势,安营扎寨,面对着蛮人大军,打算徐徐破之。 账内,也是诸将商议。 却听那张羡说道:“如今正面与蛮人相遇,诸位可有计可破之否?” 刘磐听得当即就是出列道:“蛮人不过一群聚众匪类,所聚之众,全凭其番王带领。若能战其敌首,必为大乱,一战即可破之。” 张羡听得连连点头。 这蛮人毕竟是和朝廷军有很大差异的,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蛮王虽说也是有精夫,姎徒之分,却基本都是靠着番王所聚。 若能斩其番王,自是能轻松破之。 可问题是,这番王可并不好杀。 张羡也是说道:“刘将军此言确有道理,然只怕这蛮王不好杀啊。” 话音才落,却见刘磐边上出列一汉子,身负一把硬弓,虎背熊腰,两鬓隐约有的些飞霜,却面色坚毅,气宇轩昂。 只见其对着自己拱手呼道:“太守!吾黄忠愿请战,破那蛮王!” 黄忠? 这名字倒是有的些陌生。 张羡听得看了看边上的刘磐。 刘磐当即介绍道:“此乃中郎将黄汉升,武艺超群,更有百步穿杨之能!” 张羡听得仔细瞧了瞧黄忠,只见其虽是有些年纪,却当真魁梧有力。 也是赞叹道:“好!不想吾账下还有如此勇将,明日攻伐蛮人,就以黄将军为先锋!” “诺!” 第142章 消失的信件 “黄将军当真勇武过人!” “三箭,只用的三箭就射死了蛮王,实在太厉害了!” “来来来!吾再是敬汉升一杯!” 张羡的大账之内,与前一日凝重的气氛完全不同,正是一阵欢声笑语。 却听一个比较活跃的部将笑道:“我见咱们黄将军连兵刃都不带,只是一弓三箭,就上去叫阵,真是把我给吓惨了。” 边上一人立刻是接口道:“哈哈哈哈,我却是一见得黄将军如此自信,就知那蛮王定是死定了。” 第一个说话的那人又是附和道:“不错不错,那蛮王还一脸不屑,不想黄将军一箭就穿过人群,射下那蛮王之盔。” “那蛮王还在发愣,第二箭擦着他那面庞就是过去。” “等那蛮王反应过来,拨马想走,黄老将军的第三箭却直射的那蛮王背后,一箭就把那蛮王射下马来。” “当真是三箭定南蛮,快哉,快哉啊!” 其实那蛮王受的黄忠一箭也不定真是死了,只是生死不明就说是死了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这蛮王一倒,五溪蛮的军队自行就退散了,死不死也无所谓了。 大账内,接连的吹捧直是让黄老将军也是有些乐开了怀。 却还是稍是谦虚的说道:“也是那蛮王见吾赤手空拳,疏忽大意,不做遮挡才使我侥幸得手。” “哎,汉升何必谦虚。” 主位上的张羡听了也是笑道:“若不是汉升有此能耐,就是那蛮王再是疏忽也得不了手。就说这帐内,也是再无人能有黄将军这般的箭术了。” 这话虽说是有把帐内人都贬了一遍的意思,可那黄汉升的本事直在眼前,你这是比的上就比的上,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帐内一众人也当真是只有佩服的份。 各个都是附和道:“是啊是啊,真乃是贯虱穿杨,此等箭术,当真是当世罕见,真心让人钦佩的很啊!” 说着也是纷纷举起酒杯,对着黄忠举杯庆功。 黄忠虽是自谦,面对这酒杯却是来者不拒。 又是展现了一把豪迈的个性与如同江海般的酒量。 众人一瞧,这黄将军厉害啊! 更是前赴后继,相继而上,场面一下又是热闹的不少,把众人之间的关系更是拉进了许多。 直是到了最后,在张羡的许可下,都是丢了约束。 有几个不胜酒力的,甚至都是七倒八歪,趴在了案桌之上。 黄忠虽说是武艺高超,酒量了得,但到底也是个凡人。 能喝是能喝,该放的那也得释放。当下就是告罪了声,出了大账。 这一出了帐,就感觉仿佛是穿过了一片酒气一般,让人豁然开朗,立刻就是清醒的不少。 黄忠猛吸了口气,又是长舒了一口。 这五溪蛮的叛乱到底是迅速的解决了,老实说这一路上,黄忠也是忧心不已。 生怕这袁军是反应过来,与蛮军合击荆南,届时也当真是麻烦。 好在这蛮军终究是蛮军,不堪一击。 此事袁耀也是早有预料。 不说有黄忠这等勇将,就说若自己当真带兵下长沙,困住了刘磐,只有那张羡打南蛮恐怕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更重要的是,老袁家的余粮当真是不多了,经不起袁耀再大兴战事。 黄忠在账外少许停留了片刻,却见一副将在稍远处有些踌躇不前,手中却是拿着信件。 黄忠心下稍一沉凝,担心是出了什么紧急军情,也是立刻走上前去,对着那副将问道:“可是有何军情?” 那副将见得是这次扬名的黄忠,也是连忙拱手行礼道:“禀黄将军,是襄阳来的信件,却也非是什么紧急文件,不知该不该打扰了太守,这才是在账外等候。” 原来如此。 黄忠听得点了点头,当即就是要准备离去,却是忽然不知从心中哪里冒出个念头来。 襄阳来的信件? 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吾等从长沙出兵,来的此处,不过才是短短十日之间,这襄阳的却能清楚的知晓吾等就在此地。 而吾与刘将军在安城丝毫未动,为何信令迟迟不通? 要说襄阳没有信件而来,那就更是不可能了。 如今荆南形式何等重要,襄阳如何会置若罔闻? 只怕真是出了问题了! 念及此处,黄忠也是收住了脚步,对着那副官说道:“只怕账内的庆功之宴还需有的些时辰,你把信件交于我,我带进去与太守一观。” 见那副将还在犹犹豫豫,黄忠又是加重的些语气,颇是不耐的说道:“可是对我黄忠有不放心之处?还是我这中郎将,说不得你这小将了?” 如今那黄忠三箭平蛮军,风头正盛,那副官听得自然不敢多言。 尤其是这话里你可莫要不知好歹的意思,更是让人心悸了。 连忙递过信件,好言道:“那便是多谢黄将军了!” 言罢,却见那黄忠也不做声,更是不敢多言,立刻就是告退而去。 黄忠目送了那副将远去,却是没归的大账,而是一转身,就走进来一处偏账。 不敢多留,黄忠也是打开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结果这才是看了个开头,黄忠就是呆住了。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这消失的信件,原来是到这来了! … “哈哈,黄将军,你这一趟可当真是去的够久的,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让人去寻你了。” 黄忠回到大账,再是看着张羡的笑容,感觉已经完全是不一样了。 原本还觉得这张羡知人善任,还算不错。现在看来,却是个阴险狡诈之辈。 虽说不知道这张羡截取刘磐与襄阳的来信究竟意欲做何,但必不是存着什么好心思。 然这些念头自然不好让张羡发觉,这会听着张羡之言,黄忠面上还是笑道:“如今不比以往,这一喝的多了,却是有些晕头转向。” 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是要倒下。 还好边上的刘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只是心里也是暗暗琢磨,这黄忠的酒量自己也是知晓,远远还没到份上,怎么出了个账回来就是迷糊了? 只是当着张羡之面也不好多言,只当是气氛烘托的醉意。 张羡见得黄忠那稍微有些踉跄的脚步,只当真是不胜酒力了,也不再是劝。 只高呼道:“如今诸位立得大功,吾明日便是上表,为诸位请功!” 众人一听又是来的精神,纷纷高呼太守大义,为使君而战。 气氛又是到了顶峰,场面热闹的很。 唯有黄将军,睁着微醺的眼睛,却是异常清醒的看着眼前热闹的人们。 第143章 张羡自立 宴罢。 刘磐搀扶着似乎已经是喝的不醒人事的黄忠,就要回自己的营寨。 “汉升,可是有出的什么问题?” 然而刘磐到底是和黄忠共事过一些日子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黄忠。 真要是醉酒该不是这种表现。 不过如今蛮人已退,袁军又无动向,想来也不该有什么问题。 不想自己本来只是随口的一语却是换来了黄忠一脸的严肃之色。 却见那黄忠哪有半点醉酒之相,正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说道:“将军,此地不可久留!” 刘磐听得一惊。 这黄忠可不会与自己开这种玩笑,必已是发现了什么。 当下压低的声音问道:“到底出的何事?” 却见黄忠没是直接答话,只是高呼道:“哎,我这还没喝够呢,快,刘将军再与我畅饮十坛,咱们不醉不归!” 刘磐听得稍是一愣,也是立刻反应过来。 直呼道:“好好好,我再是与汉升喝上,今日定是要不醉不归!!” 说着就是扶着黄忠入了自己的帐内。 只是两人都是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一双眼睛。 … “将军,黄忠与刘磐都归了自己帐内,继续饮酒去了。” 张羡的大账内,虽是依然一片狼藉,其下部将也是面色通红,不过却是各个神色清明。 尤其是最新倒下的那两个,这会是目光炯炯有神,哪有半点的醉意。 却听帐下一人轻声笑道:“那黄忠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不想却是如此嗜酒贪杯。既然如此,倒是不足为虑,好办的多了。” 帐下一群人立刻就是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过也是一匹夫尔!” 账上的张羡听着却道:“虽说如此,诸位也切不可大意。若不是蛮人来袭,还当真不知道那刘磐帐下还有此等虎将,更是无借口把那刘磐弄与此地。” “如今有天赐良机,吾等该是牢牢把握,不可错过!” 见众人一脸严肃,听得连连点头的模样,张羡再是满意的说道:“如今那刘表被袁耀夺了江夏,已自顾不暇。在这荆南之地,唯有刘磐还是个变数。” “这些时日,吾已切断了他与襄阳的信件往来,只漏的少量风声与其相知。如今这刘磐可谓是两眼一抹黑,压根不知道襄阳对其的号令。” 说着也是振臂一呼,直言道:“今日只要拿下了这刘磐黄忠,夺得其兵马,那这荆南之地,再无敌手可言。届时割取荆南四郡,待时而动,吾等自有扬名天下之日!” “好!” 一众人各自高呼的一声,心下均是激动万分。 能现在站在这账内的,自然各个都是张羡的心腹之人。 若是张羡真能割郡自立,那未来大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功名利禄就在眼前,谁能这时候掉链子? 却听账下当即就有人提议道:“现在那黄忠刘磐必已是酩酊大醉,不如我们就趁着此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羡听得却是摇头道:“刘磐也就罢了,那黄忠虽是有嗜酒之恶习,好歹也算是有些本事,若是能让其归顺,吾等也是如虎添翼。” “既然如此,那倒是不用操之过急,等得其二人喝醉,自可不费吹灰之力,即可俘之。” “正有此意!” 是夜,才是大捷归来的张羡军营之中却是暗流涌动。 刘磐的营帐之前,已是密密麻麻的围着了一群人。 领头的张羡朝着边上一部将稍是一示意,立刻就是有一人挥刀抢先而入。 然而那意料之中成功的喜悦之语却未出现,反而出传来了一声惊呼。 随后就是见得那先入得部将一脸惊慌之色出了营帐,直对着张羡说道:“将军,这账内并无人影!” 无人! 怎么可能? 张羡听得大吃一惊,也是心中明白必是被那刘磐黄忠看出了破绽。 一时也来不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直是收敛了心神,号令道:“速把叛将刘磐,黄忠二人给吾寻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羡二话不说就是把二人给定了性。 转眼之间,三箭破蛮人的有功之将黄忠,就变成了叛将了。 只是在场的都是张羡军中之人,自然是明白这张羡的意思,各个都是无有异议。 当即就是领命而去,就算是要把这翻得个底朝天,也要找出那二将来。 然而张羡注定是要失望了。 不下一会,就见得一人飞奔而来,疾呼道:“将军,有人见得那黄忠刘磐已是趁夜带着不少亲兵,直往西而去了!” 特娘的! 那刘磐竟然是连着本部兵马都不要了! 张羡听得心里直是暗骂了一句,也是立刻问道:“可还能追上?” 却听那人说道:“才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张羡立刻就是下了决断道:“点齐兵马,与吾速速追之!” 本该是已经沉睡了的大地,现在却着实热闹。 本应是笼罩了一切的黑暗,如今却被无数的火光点亮。 张羡带军没走出多远,就见得远处火光之间,遥遥立有一将。 眯了眯眼睛,张羡一眼就是看出那手持着弓箭的就是黄忠。 这黄忠竟然还能有胆一个人留下断后! 再看其明显不是酒醉的模样,心中也是清楚,只怕这破绽就是被这黄忠给看出来的。 心中也是不由的赞叹的一句,当真是文武双全的虎将。 当即就是高呼道:“汉升!你乃当世无双之将,却在刘景升帐下毫无用武之地,何不弃暗投明,与吾共成大事!” 话音刚落却听得黄忠哈哈大笑,讥讽道:“刘州牧乃汉室宗亲,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安能是你所能比拟?” 言罢,竟然就在黑暗之中张弓搭箭,瞄着张羡。 张羡见得本能的吓了一跳,却惊觉如今已是深夜。 心中盘算,那黄忠就是再神,也不能依着火光,就能射中自己吧! 当下就是回了几分胆,高呼道:“拿下黄忠者!重重有赏!” “咻!” 谁想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破空的利箭声传来。 都没看清来箭,张羡就是感觉左肩一沉,疼痛感立刻就是侵袭了而来。 手上一下受不住力,就是跌下马。直把周围人都吓得一跳,立刻就是围聚过来。 只是多数人恐怕心中都不由冒出一个念头来。 特娘的! 黄忠你还能不能更神一点! 也是第一时间要看看自己这主帅死没死。 好在张羡那痛苦的声音倒是让人安下了心。 没死就成。 只是张羡一倒,整个军队也如南蛮军一般一时失了方寸,虽说很快就有人出列整顿了兵马,却还是被那见得一击得手的黄忠趁机跑了。 第144章 先寻个神医备着 袁耀给自己老爹写完了信,就是归了江夏。 本打算先等粮草筹备起来再对荆州继续动手,没想到自己本是只想让五溪蛮军骚扰骚扰荆南,却让形式变化的如此之快。 张羡竟然领着荆南四郡意欲自立。 自立也就罢了,竟然还打算伏诛刘磐。 伏诛也就算了,结果却还让刘磐和黄忠给跑了! 这下可好,整个荆南当真是乱套了。 张羡既然已经动手,自然是不会再是留手。 武陵,零陵,桂阳纷纷响应,正该是声势浩大,割郡自立,不料本身在长沙的大本营却是出了问题。 逃回长沙的刘磐虽是未带兵马,却依着其刘表从子的身份,靠着刘表在荆州的声望,竟是在攸县,容陵,茶陵,安城,连道等诸县集结了兵马。 更靠着部将黄忠之武勇,占据了长沙,与叛乱的张羡针锋相对。 至此,整个荆州汇集了四股势力。 刘表在襄阳与南郡,其从子刘磐在长沙,张羡则自领荆州刺史,割据了剩下的荆南三郡自立,而袁耀则是占据了江夏。 当然了,袁耀虽说在荆州的势力最弱,但背后站着淮南与扬州,自是最不容让小小视。 张羡知道没能一举擒下刘磐黄忠,导致了不能总领四郡,反倒是陷入在刘表与刘磐夹击之中,当即就是修书与袁耀,要与袁家交好,以求自保。 袁耀也是依此迅速知道了荆州局势的迅速变化,也是听闻了黄忠三箭定蛮军的壮举。 张羡在信中那是言辞恳切,直把黄忠说的犹如是天神下凡,生怕袁耀是疏忽大意,也是吃了黄忠百发百中的亏。 对于黄忠的本事,袁耀自然是清楚的很。而对于如何引黄忠而来,袁耀也早就是想好了。 黄老将军也是个苦命人啊! 蜀汉中的几位大将,虽说善始善终的不多,好歹也都留了子嗣继承爵位。唯独黄老将军,戎马一生,却是膝下无人可继。 其子黄叙死的早啊,更是没有留下后代。 袁耀其实也一度怀疑,黄忠之所以成名之晚,也是因为早年耗费了太多精力去寻访名医救其子黄叙。 而对于黄叙到底是生的什么病,又是哪年没的,袁耀也不清楚。 只知道大概不是在幼年之时就没的,好歹是活了十来岁的,似乎在得的大病之前,还颇有武勇,能和其父过上几招。 这么一推算,如今这黄叙倒是还有可能留的一口气。 只是恐怕时日也是不多了,自己若是想要以此事上做文章,还是要抓紧时间才是。 心中有了这念头,袁耀也是盘算起了这汉末的两位神医来。 相比之下,张机似乎要比华佗更是好找一些,虽说二人都是四处游历,但张机好歹是南阳人,寻起来也算有个方向。 打定的注意,袁耀当即就是差人四处寻访张机与华佗的身影。 好在如今袁家控制的地方已是不小,加上张机与华佗也颇有名声,真要是出现在淮南与江东之地,倒是极有可能被自己寻着。 当然了,也可让丈人在徐州下邳与广陵也帮忙多加留意,毕竟这多点地方,也多点希望嘛。 只是这一想到徐州袁耀也想起了件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事来。 自己在徐州救完老丈人的时候,似乎那陈珪也寻过自己,说他那儿子也有病来着。 这一忙活,倒是把此事给忘了。 袁耀是把陈登给忘了,陈登却是没忘记袁耀。 这来的寿春也是近的一年了,虽是日子清闲惬意,但到底是有些虚度光阴的意思。 如今眼看乱世之中,各个都在建功立业,本想等着袁家自行生变的陈登,忽然发现这老袁家如今是稳的很。 不说夺扬州,破江夏,就是那徐州之地,虽是被曹操袭了一阵,却也是稳住了形势。 尤其是如今吕布和袁术二人的名声竟然也是悄然有些改变,实在叫人是始料不及。 是以这一接到父亲特地交由袁耀转交而来的信件,陈登当即就是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这是看好袁吕二家了,准备真心靠拢过去了啊! 不,更准确的说,是看好袁家这嫡子。 袁耀! 更何况,只要是有心人那都知晓,袁吕二家的重头还是在袁家那。 眼见袁耀如今又是整起了屯田一事,开始安民养军,陈登当真是坐不住了。 只是自己在寿春之中,虽是自由,却也是有眼睛一直盯着,要想出城,还得是有号令。 无奈之下,也得再是去寻了阎象。 阎象见到陈登,听得陈登提出希望能得通令去江夏寻袁耀的时候,心中丝毫不感意外。 如今公子雄才大略已现,天下有识之士自当投之。这近在寿春的陈登若还能稳如泰山,那才是见鬼了。 尤其是如今孙策早早就跑路了,陈登还留在寿春,除了多的一张吃干饭的嘴,也没别的作用了。 若是这陈元龙当真是有投靠公子之心,那真是最好不过。 只不过该是有的试探还是要有的。 却见阎象是一脸笑容,直问那陈登道:“元龙,可是有住的不便之处?为何突然要往江夏而去?” 本是试探一句,想那陈登该是寻个什么借口,不想这陈元龙竟是毫不掩饰的应道:“阎主簿,如今袁公子据敌与江夏,吾在这寿春也帮不得什么忙,不若是让吾往江夏而去,也好助袁公子一臂之力。” 这番说辞当真是出的阎象意料。 端倪了陈登一番,却见其当真不似作假,心头也暗暗思量。 “这陈登若要离去,无非也只得归的广陵,如今温侯占据徐州已有些时日,这陈登若是当真扯谎,归了徐州那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何况可安人在旁监视其动向。” “若是其真心想明白了,要归顺公子,徐州陈家也算是份不小的助力。” “也罢,就放这陈登离去,留在此处不过只是做个闲人,若真能归公子所用,依着公子的用人之道,必有大用!” 阎象这稍一思虑,当即也是决断道:“既然元龙有的此心,吾自不能相阻。” 说着也是亲自写的通令递给陈登,又略是关切的说道:“只是江夏如今才是刚刚平定,尚不稳固,此去务必要多加小心。” 陈登却是未料这通令得的如此容易,本以为还当是要多费的些口舌。 心下也是暗暗佩服这阎象的决断,拱手言谢了一句,就是转身而去,马不停蹄的往江夏而去。 第145章 神医就位了 袁耀是一直对陈登有些戒备的。 虽然知道按照如今的势头,陈登该是生不出什么联系曹操的念头再坑害自己的老丈人了,但是毕竟人有疏亲之别。 如今自己与老丈人关系密切,对于陈登心里有点小小的戒备也是难免。 毕竟历史的一贯性,有时候也是强大的很。 就说那凌操,要不是有乐就救了一命,说不得真要又是死在甘宁手下。 所以袁耀当真大意不得,才是把陈登一直扣在寿春,不让其回广陵。 只是今日,面对陈登明显的投诚,袁耀知道,自己该是下判断了。 多疑这种事情,往往是上位者不可避免的。 曹操多疑,刘表也多疑。 好在袁耀自身开着挂,一路走来,可谓是用人不疑了。 只是今日,却是稍许有些犯难了。 见着从寿春来江夏寻自己的陈登,袁耀也不打算虚伪的问其为何而来,而是直接把荆南的形势的变化直与其说了一遍,再是问计道:“如今张羡占武陵,零陵,桂阳三郡之地,气势浩大,欲与吾结好,吾该如何为之?” 陈登听得袁耀上来就是问计,也不迟疑,当即就是应道:“张羡其人,受刘景升提携却不念其恩,举众而自立,又与外敌相和,实乃屈强之辈。” “然其人虽不齿,其势却可用。今公子忙与屯田抗旱,荆州本只做据守之姿。张羡之乱,却使荆州局势混乱,使吾等亦有趁乱夺谋之间。” 袁耀听着点了点头,再是问道:“那吾等该当何如?” 陈登语出惊人,直言道:“转守为攻,写信与张羡,邀其共同发兵长沙!” 袁耀心底暗惊,立刻问道:“若是吾等进军长沙,则襄阳必会援救,届时江夏空虚,岂非要遭?” 却听陈登道:“不错!就要使那刘表忍耐不住,进伐江夏!吾料公子一旦出兵长沙,那张羡必会坐山观虎斗,希望吾等与那刘磐两败俱伤,尤其是担心襄阳方向,更不会随意出兵。” “然其人野心勃勃,若是见得刘表出兵攻伐江夏,必会觉得有机可趁,发兵夺谋南郡之地!” 袁耀听得心有纳闷,这张羡又不是自己的老丈,费了半天劲,为他做嫁衣作何? 正要提问,却听陈登接着解惑道:“若是刘表回救,则吾等即能攻克长沙。若是其昏了脑袋不救,被张羡夺得根基,必无处可去。而张羡,远比刘表容易对付。” “此非养虎为患,实为使豕代虎。而杀豕比起杀虎而言,可是简单多了。” 袁耀听得心中暗赞,这陈登毕竟是有些本事的。 如今这荆州的局势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导致几方都不可轻举妄动。 自己露一破绽,使这平衡打破,倒是也不错。 却听那陈登接着说道:“然而此中关键,在于进伐长沙不可举大兵而至,不若江夏不可守,若是丢了江夏,则得不偿失。可长沙还有黄忠此等虎将,若是兵少,只怕不易克之。” 袁耀听着自己没说几句话,这陈登就是噼里啪啦,把是能想的都是说到,心中也是稍有感触。 心中也是暗暗下的决心。 特娘的! 穿越这三国世界,安能再是瞻前顾后,我就是不信,自己这一通东征西讨,廉政爱民,还能使这陈登生出异心来! 当下就是扶着陈登,颇是感叹的说道:“要使元龙献策,当真是不易,这都已是近的一年,才是元龙开口啊!” 说着也是想到自己把这陈登“绑架”在寿春也是有不少时日了,也是抱歉道:“使君在寿春虚度的一年时光,元龙切莫怪吾。” 陈登见袁耀一脸真诚,压根不怀疑自己的投效之心,也是苦笑道:“公子有时候的行径,当真也是让人哭笑不得,就说简雍孙乾二人,去寿春之时,恐怕也想不到会有今日如此奋力之日。” 稍是抱怨的一句,知晓袁耀已是接纳的自己,更是信任有加,陈登心中安定之下又是立刻言归正传道:“只是如何破那黄忠,吾却还未有的计策。” 正是苦恼,却听袁耀自信说道:“元龙勿忧,此事吾却是已有良策。” 陈登听得眼前一亮,也不多问,只想看看袁耀又会出的什么怪异招数来。 只是一见那袁耀一脸自信之色,陈登也是忍不住问起一个藏在心中已久的事情。 “公子,当初吾在寿春去寻的那孙策,让其奔走而出,可是也在你预料之中。” 袁耀听得稍是一愣,不想这陈登突然提出这么敏感的话题来。 也是不做应答,只是哈哈大笑道:“此事,还是元龙自己去猜吧!” 依着袁术今日的势力,袁耀要想寻个名医,那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袁耀用的理由也是很简单粗暴,就说是自己有些不适,找来给自己看病的。 效果也很显着。 公子身体抱恙,哪个敢是耽搁,又是目标明确,纷纷一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的架势。 况且这找出来,也是大功一件呐! 有些过分的,甚至是跑到隔壁的郡县去寻人去了。 只是半个月的功夫,就是把袁耀要的人给送到了袁耀面前来。 只不过不是袁耀预想中的张机,而是神医华佗。 没有想象中的白发白眉,一副仙人之貌,除了额头很宽,华佗的长相与一般农家老汉倒是差异不大。 身上的布衣已是有些破烂了,打着不少补丁,头上一顶草帽,背着药箱,很是朴素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一代名医,袁耀也是感慨万千。 这是真正的大贤啊! 不仅是能救病治人,若能开馆教人,着书流传,那该是造福多少人啊! 可得是保护好这老头! 袁耀在打量华佗,华佗也在看袁耀。 只是这才是观了几眼面相,就听这华佗说道:“老朽观公子面色红润,正是身强体壮,除的偶尔有些失眠,似乎并无抱恙之处。” 袁耀自己当然是清楚自己的身体是好的很,除了偶尔是心焦时局有些睡得不好,平日里倒是生龙活虎。 心道这神医不愧是神医,才是看自己两眼就敢说自己没什么毛病。 面对此等大贤,袁耀自也不敢托大,只是恳切的说道:“耀确是没什么毛病,寻神医来此,乃是要救他人。” 第146章 不你有病 “哦?却不知是何人如此重要,却是让公子不惜说得自己有恙,也要寻老朽来此。” 这年头,对于这些事还是比较在意的。 也叫是袁耀自己说的抱恙,若是旁人说起,都得当诅咒论处。 所以华佗有此一说也并无道理,就是连边上的陈登也是看着有些惊奇。 心中却是暗暗思量:“这该不是与黄忠有关吧?莫不是那黄忠身有什么暗疾?” 如今这陈登来投之后,也是作为军师常在袁耀身边。 想想自己这鲁肃加陈登的组合,多少也是有点荀彧加郭嘉的味道了。 袁耀倒是对这没有那么在乎,听得华佗之问,也是笑道:“神医莫要着急,何不先看看我这军师。” 说着,也是朝着边上的陈登一指。 陈登哪想到这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了,下意识的就是拒绝道:“公子,我可是健康的很。” 哪知话音才落,就听袁耀一脸认真的对着自己说道:“不,元龙,你有病!” … 看着袁耀那一脸认真模样,陈登很想大吼一句:“我真没病!” 只是… 这神医为何也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不管是什么年代,见得一位医者这么认真的瞧着自己,那都是一件令人有些汗毛竖起的事情。 袁耀倒是不觉得奇怪。 看来那陈珪倒是没扯谎,这陈登还当真是有些隐疾在身,难怪是英年早逝。 还好让这神医华佗顺便给瞧上一瞧,说不得也能改了这陈登英年早逝的命运。 却见那华佗端详的片刻,也是认真的对着陈登说道:“你还当真是有病!” 言罢,见得那陈登还欲要说话,也是摆了摆手说道:“虽是今日还未得显现,只怕日后若是发作,就是暴疾之样,若不得人及时救治,恐怕” 华佗话虽是没说完,但在场的几人都明白这神医话中的意思。 袁耀心中更是重视的几分。 如今这陈登好歹也是自己的军师了,可是不能再让他再早亡,当即就是对着神医行礼道:“华神医既然能一眼看得元龙之疾,必有治病之法。还请神医伸得援手,为元龙去疾,耀必有重谢。” 华佗听得稍有惊讶。 袁家公子如此贵人,竟是对着自己一口一个神医,显然是异常信任自己。 这当医生的,最看重的恐怕就是病人的信任了。 自己行医多年,那不听叮嘱,甚至质疑自己的也不在少数。 如今得袁耀如此信任,心里当真是暖融融,对着袁耀的好感也是飙升了不少。 边上的陈登就更是如此了。 若说这先前来江夏,还是因为家族的决定与自身看好袁耀的势头,那这会就是多的些感情的羁绊了。 看着袁耀如此诚信的为的自己求医,陈登又不是铁石心肠,心里哪里能是没点感触。 却听那华佗笑道:“既然已是来了,又有病人在前,吾安能推三阻四,袁公子且放心吧。” 袁耀大喜,当即就是引人带着华佗与陈登去的一僻静之处,好让神医好好照顾照顾自己的信任军师。 华佗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是开出了一个药方子。 又是叮嘱道:“此方乃是调理内息之用,需得持续吃的半年,半年后再来寻我。切记切记,务必要来寻我。” 陈登不敢托大,这华佗把自己有的些状况说的分毫不差,哪里还能忽视,当即就是行礼道:“多谢神医。” 边上的袁耀一听这华佗话里意思就要走啊。 这可如何能行! 自己还指望用华佗把黄忠给钓来呢。 当即就是说道:“既然如此,神医不如就在此处待上半年,万一届时一时寻不着,岂非是要不妙。” 华佗哪里能是答应。 只说道:“老朽一生立志游历四方,行医各地,早就是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当真是不能留与此处。” 袁耀还是秉持着一向以来先礼后兵的原则,对着华佗好言道:“神医救死扶伤,妙手仁心,不重金银钱帛,当真让吾甚是佩服。” 但是这说归是这么说,袁耀心中却是对着华佗还是有些了解的。 咱们这神医也不是当真一心就扑在这医学之上,至少在其年少时,非是如此一心向医。 自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推行,让非孔孟之术的医学地位受到打击,医术被归为方技,受到士族之人的轻视。 据《方技传》记载,华佗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 没想到吧,一代神医当初是想入仕的,更是常常后悔自己从医之行。 实际上,这华佗之死,说不得也与其迟迟不能入仕,常有后悔后形成的乖戾性格有关。 《后汉书》中记载为“为人性恶,难得意。” 就说这性格上,多少是有些问题的。 不过么不怕你没梦想,就怕你是咸鱼啊! 只要心中有所求,袁耀都能满足你。 却听袁耀接着说道:“神医方术实工,人命所悬,宜加全宥。诚皆玄妙之殊巧,非常之绝技矣!然游历四方,多少形单影只,势单力薄,何不在此处安心发挥所长?神医若是愿意,吾即刻上表吾父,为神医设立江南太医令一职,为百姓造福!” 江南太医令? 这是个什么职位? 这太医令有倒是有。 见得华佗一脸疑惑,袁耀也是主动向着华佗解惑。 袁耀想要设置的这江南太医令可不同与太医令。 更类似与现代的卫生部部长,总领境内百姓之安康。包括开设医馆,设立军医,评选医师资格等等。 总之是权利大的很。 当然了,这些都是袁耀画的大饼罢了,究竟能不能实现,什么时候能实现,袁耀自己都不晓得。 只不过现在袁耀说的是天花乱坠,直把那华佗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也是把神医心中某处的隐藏许久的念头给勾了出来。 这人一有的想法,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却听那华佗说道:“公子想法,真是真是闻所未闻,特立独行啊!” 袁耀一听华佗这话就知道这神医已是意动了。 当即就是不逼的太紧,稍退了一步说道:“神医也此先歇的几日,看我能否请的此职再言,何必心急一时呢?” 华佗听得总算也是点了点头。 袁耀见得也是心中一定,有了这华佗,就能对那黄忠,动些文章了! 第147章 你还要不要你儿子了 自从前几年偶感风寒之后,儿子黄叙就落下了病根个,这几年愈发严重,始终是黄忠心头的忧虑。 这些年也是没少找人看病,然而都是没个好结果,也着实是令人心急。 如今没有战事的时候,黄忠也是常把儿子带在身边,只要得了空闲,就是找起救儿之法。 然而接连的无功而返,也是让黄忠有些失了信心,直到这几日,收来了从北面来的消息。 “将军,我已是打探的清清楚楚,那华佗确是医术了得,有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之能。那袁耀正是因为身有不适,才请的那华佗而来。” 回想着家仆的话,黄忠心中又是隐隐有的些希望,快步朝着家中走去。 归的家中,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传来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心知必又是自家夫人在给儿子熬药。 心中叹的口气,也是轻声来到夫人边上,小声问道:“今日叙儿可有好些?” 却见夫人只是摇了摇头,朝着屋内看了看,也是担心二人的话语被儿子听着。 见得儿子睡的还算安稳,才是轻声应道:“还是老样子,才是在院子中走的几步,就是感觉身上冷的很。” 说着也是眉头深深皱着,忍不住叹道:“如今这天,哪里还会觉得寒冷,你看叙儿却还要盖着寝衣而眠,当真是” 见得夫人这说的一半就是说不下,黄忠心里也着实是难受的很,想起家仆的话,是连忙安慰道:“夫人勿忧,今日我已探寻的一神医,待寻的机会,就带叙儿去那神医处求医。” 不料这话说的却是和没说一样。 就听自家夫人又是叹的口气说道:“哎!此话我已是听过何止是十次百次,可又有哪个人真是能解了我家叙儿之苦呐!” 黄忠连忙道:“此回却是不同,那华佗乃当世神医,连那袁家之子,身有不适都要请他而去,必是能去吾儿之疾!” 黄忠夫人听得心头一喜,又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当真是如此?” 却见黄忠一脸正色,直应道:“千真万确,吾欲等那神医来的长沙,就带叙儿去寻他!” 不想这话一出,又使夫人脸色一变,急切道:“既然已知道有此名医,为何不速速去请,若光是等候,又该是等到何时?” 说着又是想到了什么,更是说道:“不妥不妥,这些高人必是难请的很。若不然,还是吾等主动去寻吧!” 黄忠当然也是心虑自己儿子的病情,更是想主动去寻那神医。可如今江夏正被袁耀所占,自己身为刘表部将,如何能去? 也只得对着夫人道:“吾已是打探清楚,那神医直是游历四方,必不会在江夏久留。一旦知晓其动身,吾便立刻去请,绝不会拖的半刻。” “哎!” 看着黄忠的神情,其夫人也知无可再劝,只得是叹的口气就不说话,端着药,送入了屋内。 只留着黄忠默默期盼,这神医华佗能早是离开江夏之地。 可惜往往天不遂人愿。 又是接连等了几日,这华佗别说离开了,那是压根都不带动弹的,仿佛就在袁耀那处定居下了的样子。 这下黄忠可当真是急了。 尤其是他还收到了一封从江夏来的书信。 这信自然是袁耀写的。 他这是怕黄老将军情报不够敏锐,特意送的份情报来啊。 信中开头,不过是一些寒暄之语,黄忠也是直接略过,看也不看,直看向重点之处。 只是这信,黄忠是越看越气啊! “另闻将军有一子,体弱多病,久寻良医而不得治。” “将军戎马一生,有万夫不当之勇,日后定能加官进爵。然若无子嗣,岂非空立功勋而无人可继?” “一念及此,耀便深感叹息!” “今侥幸寻得神医华佗,若是由其出手,必能使将军之子痊愈。” “然华佗之才,实乃当世罕见。如此贵人,耀亦不敢让其随意出走,更需其传教徒弟,造福百姓。” “不过若将军带子来寻,耀必不能阻拦。待叙公子至江夏,有神医照料,必会药到病除。日后说不得还能生龙活虎,与将军共上沙场!” 黄忠看到这就把信给合上了。 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袁耀在信中已经是写的够直白的了。 说的简单些就是:“我知道你儿子一直有病,这病通常人治不了,只有神医华佗能治。可华佗是不会走了,你要是想治你儿子的病,那就得来江夏,亲自找华佗。” 要说的再简单点就是:“你还要不要你儿子了?要就来江夏!” 阴损啊! 这袁耀实在太阴损了! 这不是拿我儿子的命来逼迫我么? 实在是有辱四世三公的名声! 然而这人最怕的不是没希望,而是好不容易见到了曙光,却眼睁睁的看着光芒即将被吞噬,希望即将破灭。 黄忠对自己的儿子的感情必然是很深沉的。 毕竟黄叙早亡之后,也没见黄忠过继来个儿子,更没有什么义子。 如今见得希望就在前方,还能见得儿子在自己面前苦苦求生,今日不知明日? 心中只是哀叹一声:“罢了,就辞官去的江夏罢了,叙儿的性命比的上一切。大不了入得那袁营,不出力便是!” 下的决心,黄忠当即就是叮嘱夫人整理包裹,准备带儿寻神医去了。 袁耀写是写了这封信,心下也是有几分汗颜的。 当年曹操拿徐庶之母来引徐庶而去,袁耀对此是深深鄙夷,也极为不齿的。 这人在江湖,以老母及幼子相威胁,算很是没品的事情了。 袁耀倒是也想过主动给黄叙治了病,让黄忠有所感激,再是用以手段,降服黄忠。 然而真要是做的这些步骤,那实在是太磨叽了。 况且咱们黄老将军义字当头,说不得自己虽做的这些,黄忠踌躇再三还是不肯轻易降袁。 届时黄忠在长沙与自己交手,更是麻烦。 没品的事情虽然是令人不齿,但是效率高啊! 所以袁耀还是成为了自己当初所鄙夷的人。 只是没想到,自己没是等来了黄忠,倒是把一群丫头给先等来了。 第148章 丫头们全来了 袁耀为了迅速寻到华佗,谎称自己身体抱恙。不仅是骗了华佗,骗了黄忠,还把在寿春得到消息的吕玲绮等人给吓的不轻。 也顾不得再打探袁耀到底是怎么了,吕玲绮当即就是要往江夏而来。 这下可好,得知了嫂子要去看哥哥,那袁娇也是各种闹腾,亦要跟随而去。 而如今和袁娇形影不离的步练师哪里会放过这个名正言顺“郊游”的机会,也是跟着身边。 老爹袁术一看,得了,这一个个的都要往江夏跑,加上又是收了袁耀的信件,索性就让糜家大小姐一起跟着去。 这人数一多,没人伺候怎么成? 所以留在府内的冷荷,寄翠当即也是被安排跟着夫人小姐们,来到了江夏西陵城。 于是这本来就是吕玲绮一人来此,就是变成了一群丫头了。 … 看着吕玲绮有些怨念的眼神,边上自家小妹也是一脸气鼓鼓的模样,袁耀感觉自己压力有点大。 自己这装病一回,被来的江夏的吕玲绮等人知晓,那是一个个都是不满的很。 只是… 自己这夫人和小妹生气也就罢了,步练师你这个小丫头也在边上嘟着个嘴是什么意思? 你才多大啊就跑过来凑热闹! 当然现在这场面上最关键的也不是步练师,而在于边上一脸复杂神色的糜家大小姐。 如今这糜贞在袁家待的时日当真是不短了。 尤其是糜家又是在糜芳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在往江东迁移,建设江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糜贞迟早是要真正入的袁家的。 吕玲绮也不傻,哪里能是感受不到呢? 现在这略是有些哀怨的眼神中,或许多少也有边上这糜贞存在的因素吧。 好在这个年头,吕玲绮虽然是有的哀怨多少也容易接受糜贞的存在。 毕竟咱们的老丈人吕布,那也是妻妾成群,吕玲绮早就该是见怪不怪了。 若不然,那要放在前世,必然就是一幕惨烈的修罗场了。 环顾的一圈,袁耀忽然感觉最好的还是那两个侍女。 瞧着冷荷和寄翠二人眼神中的关切神色,心中才是稍许感受到了些安慰。 至少这两人是省心的很。 看着袁耀稍许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吕玲绮才是心下叹的口气,率先说道:“日后切莫再做此般的荒唐事了,只能让人担忧不已。” 此话一出,边上的袁娇立刻是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兄你可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不错不错!太不让人省心了!” 看着步练师这小萝莉两手叉腰,连连点头的样子,袁耀很是清楚柿子要挑软的捏,萝莉要趁小的欺的原则。 一手就是提溜起了步练师,狠狠说道:“好你个小步步,如今也懂得狐假虎威来了,我这装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袁耀说着就是欲要伸出邪恶的手掌,往这步练师的小屁股上拍去。 步练师已经快是被吓呆了。 自己只是觉得好玩才附和两句好不好,怎么突然就是落到了袁耀的手里了呢? 当真是羊入虎口,无处可逃啦! 眼看袁耀的手掌就朝着自己袭来,步练师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蓄起。 还是吕玲绮看不过眼,上前抱过了步练师道:“夫君我也不欲再是怪你,只是劝你将来勿要再行此事,免得让人担忧。你又何必转移目标,吓唬一个小丫头。” 却听袁耀大笑道:“夫人勿忧,吾自当再是不会。” 又是看了看吕玲绮面上略是显现的疲惫之样,一见就是马不停蹄的往江夏敢来,未做多少歇息。也是心疼道:“夫人还是下去好好歇歇,为夫这还有公事未完,待得晚上,吾再” “好了,夫君莫是多说了,你且安心处事,我们这就先走了。” 听着袁耀在一群人面前就要口不择言的样子,吕玲绮连忙打断了袁耀的话,就是带着一群人先告退了。 袁耀心中对自己机智的表现点了个赞。 就是知道吕玲绮脸皮薄,自己要是一开车,那必然是招架不了的,只有快些离去的份。 当然了,两个侍女一脸羞红的神色和糜贞虽是强撑着淡薄模样,却还是偶尔甩过来的一个眼神,也是在袁耀的意料之中。 唯有 怎么自己这话一说完,小妹也是脸蛋红扑扑的? 小妹啊! 我不在寿春的日子里,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吕玲绮等人来时气势汹汹,结果被着袁耀三言两语就是打发回去了。 只不过这来都来了,自然不能又回的寿春,袁耀是早早就安排好了住处给一众人。 来的后院,袁娇和步练师自是由着两个侍女给带了下去。 毕竟两个才不大点的小丫头,跟着吕玲绮一路疾行,也是累的够呛。 后院内,瞬间只是剩下了吕玲绮和糜贞二人。 糜贞在袁耀面前没说的一句话,这会却是主动开口了。 “吕夫人,那我也是先告退了。” 言罢,就是转身欲走,却是被吕玲绮给伸手拦住。 却听吕玲绮说道:“糜姑娘何必如此客气,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可是还多的呢。” 糜贞听得吕玲绮话里话,明显是稍有一愣神。 正要想辩驳,却听吕玲绮接着说道:“走吧,糜姑娘与我也该是聊聊了!” 说着就是一手拉起糜贞来,几乎是拖着糜贞走进了屋子中。 只是两个人的心跳,那都是厉害的很。 尤其是糜贞,感觉着自己似乎就要是战场的模样。 袁耀还不知道自己后院之中的风起云涌,他正是在为黄忠的到来做着准备。 根据斥候来报,自己那封信件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黄忠已经向刘磐辞了官,领着儿子过了长沙,进入了江夏。 只是袁耀也知道,自己这番做派,必已经是在黄忠心中的印象极低了。 就算是能救得黄叙之命,对黄忠有恩,依着黄忠恩怨分明的个性,只怕也很难轻易为着自己出力。 自己可是不想让黄忠来一出“身在袁营心在汉”的表现。 还指着黄忠为自己建功立业呢! 所以虽是把人给坑来了,该有的弥补还是要有的。 思来想去,恐怕要让黄忠对自己的感观好一些,最好的法子还是找个替罪羊。 而如今在这江夏,最合适的人选或许只能是新入的军师陈登了。 何况咱们请的神医治了陈登的隐疾,说不定已经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把陈登的死期给改了,陈登也得回报点什么不是。 为着公子我背上一口锅,总不是什么为难事吧! 第149章 为黄忠演一出戏(上) 儿子还是要的! 黄忠终究还是为了儿子的命运,有些不情愿的来到了江夏之地。 只是 见到了如今风头正盛的袁家公子,却是没有想象中一脸计谋得逞的神情,而是一脸惊讶之色,似乎是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能是来此。 而袁耀一开口,就是印证了黄忠的想法。 却见袁耀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很是夸张的惊呼道:“黄将军!你怎么会来的此地?” 黄忠见得却是心下一沉。 本能的第一反应,却是这袁耀要食言,不愿让神医给黄叙治病。 甚至是动起了更为夸张的念头。 这袁耀,压根就没有留下神医! 若不是还心系自己的儿子,放在平日里,依着黄忠的性格,那还能管你是不是四世三公袁家弟子,就是要拔刀而向了。 好在黄叙的病情还是让黄忠保持了应有的理智,只是语气很是不善的说道:“公子前先日子才是予黄某的信件可已是忘了?黄某此次前来,乃是为的寻求神医华佗,为吾儿治病!” 一看黄忠的表现,袁耀就知道这黄老头果真是心里怨气大的很。 心中也不确定自己这一番演戏会不会被黄忠给识破了,却还得继续当着影帝叹道:“原来是要求医来的,可黄将军说的什么信件,我却当真不知啊!” 言罢,又是装腔作势的沉凝了片刻,似乎是当真才是知晓,需要思量一番的表现。 黄忠见得也不说话,只看那袁耀如何说下去。 至于袁耀说的没写过什么信件,黄忠更是嗤之以鼻。 若是没有袁耀的首肯,黄忠可不相信这江夏之地还能有谁能是以着袁耀的口吻来写这份信件来给自己。 虽不知道袁耀为何如此说,但这会也是顾不上了,之求神医能为自己的儿子治病。 稍等了片刻,却听袁耀接着说道:“既然是为子求医,袁某自然是没有阻止的道理。然如今吾等正是与刘景升交战之中,未免出的些意外之事,还得请黄将军不可随意走动,且由我来安排神医。” 黄忠听得很是不耐,直呼道:“黄某我是辞官而来,如今已白身,还请袁公子勿要多虑,只求神医速速来此才是。” 袁耀听得又是惊讶道:“黄将军,不,汉升公。你竟然是为儿治病不惜辞官而来,实乃是让吾所料未及!” 这一听到黄忠把官都辞了,袁耀也是直接抹去了将军的称呼,直接亲热的称呼起了黄忠为汉升公。 “既然如此,我这就请的华神医来此,为令公子好好看看,也好早日使令公子摆脱疾病之苦。” 袁耀说完就是让人立刻找了华佗而来,也是不敢拖延。 毕竟万一点太背,这黄叙还没等到华佗来就忽然嗝屁了,那黄忠还不要把自己给劈了。 倒时候自己费了半天劲,那也只能连黄忠带其子一起给埋了。 徒费功夫的事情,袁耀可是不能做。 黄忠听得这才是拱手嗡声称谢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袁耀心中也不可操之过急,演戏么,还是得慢慢来的。 华佗给黄叙看诊之时,袁耀也是寸步不离,跟着黄忠一起在一边看着。 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黄叙的模样。 躺在榻上的黄叙意识还是很清楚的,只是面色看上去当真是有些不太好。 整张脸就如同黄蜡一般,黄的不说,还有些暗沉。 乍看上去,就知道是终日久居屋内,见不得阳光的。才是十几岁的年纪,更是消瘦的很。 伸出给华佗把脉的胳膊,当真就像是皮包着骨头一般,吓人的很。 也是难怪这黄忠如此着急,不惜放弃一切也是要来的江夏。 只怕在拖下去,这黄叙当真就是要不行了。 袁耀在边上也当真是看的捏着一把汗。 生怕这华佗转过来对自己摇了摇头,那可真是再没人能救的下这黄叙了。 一旁的黄忠亦是神情紧张,必也是心知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两人都是屏气凝神,只等华佗宣判黄叙的命运。 却见华佗终于是收回了手,对着二人说道:“黄公子乃是寒气入体,又未得良药,胡乱吃的丹药使体内寒气更甚,已入的五脏六腑之中。” 袁耀听得也是心中狂跳,救怕这华佗接下一句说的是“没治了”。 好在神医毕竟是神医,却听华佗接着说道:“好在送来的还算是及时,若是再拖个十天半月,就是老朽也无力回天了。” “呼” 袁耀听得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华佗既然是这么说,那黄叙的命是保下了。 边上的黄忠也是激动的跪拜道:“还请神医帮帮我这苦命的孩子,神医再造之恩,黄忠没齿难忘,必当记得此番恩情,以此身想报。” 华佗连忙扶起黄忠道:“既然已是有缘见得,哪能见死不救,何况救死扶伤乃医者之本责,老朽必当竭尽所能救的公子,请公勿忧。” “然公子之疾非一朝一夕所能去,除服用药方之外,还需由吾施的推拿之法,相互配合,才能是药到病除。公若无事,还需要在这西陵多待些时日了。” 黄忠听得却是哪里能是不应,只再是拜谢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袁耀在旁看的也是心有感触。 这黄忠当真是为其子付出的够多了。 只是感触归是感触,该演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却见袁耀也是上前说道:“既然神医有方,汉升公也勿再是忧虑,且是安心在西陵住下便是。” 黄忠听得却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袁耀,一时也不知说的什么好。 虽然袁耀的确非常阴损的逼着自己卸了官身来到西陵,但终究是有神医为儿治病。 尤其是听着华佗之言,若是再拖延几日,那真是救无可救,心下更是感觉庆幸了。 这么一想,要不是袁耀如此逼迫自己,只怕也是没有那么快下定决心来的江夏。 虽然还是对袁耀有几分怨言,黄忠好歹还是拱手行的一礼,再是言道:“也是多谢公子之恩情。” 听着黄忠略是显得有些敷衍的道谢,袁耀也不在意。 毕竟好戏还未开演,背锅的军师还未到位。 等是日后,相信有的是这黄忠感激涕零的时候。 第150章 为黄忠演一出戏(下) 黄忠一来,不管这戏演不演的下去,演不演的成功,都不影响袁耀根据陈登的计策,准备一面攻伐长沙,一面抵抗刘表,欲打破荆州平衡之事。 长沙之战,失去了黄忠的刘磐已不足为虑。 当日,袁耀就是令太史慈为主将,蒋钦为副将,引一万人马直下长沙而去。 自己则是带着甘宁,乐就等诸将,在这西陵城,静静等待刘表大军的到来。 同时也是派人写了封信件,邀请自立的张羡共击长沙。 虽然知道张羡必定不会轻易出兵,而会坐山观虎斗。 但也得让那张羡知晓知晓,自己这虎已经开始出发了。更是要让其思量思量,接下去该是如何自处。 黄忠虽然是知晓了袁耀出兵长沙的事情,但是已经辞官的他也是顾不得这些了。 袁耀给黄忠安排的府邸就在神医华佗的边上,而华佗的住处也是离着袁耀本身就是不远。 随意这黄忠如今也算是住在这西陵城的核心区域了。 往往是一出的门就能见到不少袁耀军中的将官文士。 当然,黄忠轻易也不与他们交流,只是与自己的夫人一心照顾儿子。 袁耀对此也是放心的很。 这黄忠虽是不会轻易投效自己,好歹自己也是救了其子性命,要说对自己行什么歹事,那是更不可能了。 只是黄忠住在这么一个核心区域,多少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一日,如同往常一样,黄忠从神医处接回了自己的儿子,却是遇到了亦是在华佗处看病的袁耀军师,陈登。 要说这陈登,黄忠也算在华佗之处是遇见过几回了。 也是知道其确实是有隐疾,直在华佗之处接受医治。 毕竟这好几次都是当着自己面喝下了华佗熬制的药,这要是正常人,能是喝的那么坦然么? 只不过见过归是见过,二人也是从未搭话,只是偶尔那陈登会飘来几次略有些得意的眼神,让黄忠也不明白这家伙能是得意个什么。 似乎自己来此却是那陈登的功劳一般。 眼看如今儿子的病情在华佗手下确是在一步步好转,就说这面色,也不是光显那么黄蜡,逐渐红润了起来。 尤其是这几日竟然是胃口都开了,吃的比起以往也多了许多,黄忠的一颗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这一安定,人的心思就活络了。 一活络,很多有些显得怪异的事情就开始逐渐涌上心头来了。 比如自己初次见到袁耀时,他对自己的出现所表现出的诧异。 比如自己提到信件时,袁耀很是迷茫的样子。 比如现在陈登又是一脸得意的模样看着自己。 很多事情就怕联系,一联系似乎就能连成一个环了。 很多事情就怕琢磨,自己一琢磨就要琢磨出些事来。 黄忠是个探究的人,发现有问题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就这么随他而去。 当下就是去找上了陈登。 … “陈军师!” 陈登听得黄忠终于与自己打了招呼,心下是哀叹一声。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当初的模样啊! 当初自己在寿春,还不是傻不愣登的跑到阎象面前了。 这黄忠现在的模样当真是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送上门啊! 心下这么想着,陈登还是客气应道:“汉升啊!久仰久仰,吾可是在西陵等的很久了!” 黄忠听得心里一动,也是接着道:“陈军师似乎早早就知晓吾会来这江夏?” 陈登却笑道:“若是我说掐指一算就是算到,汉升可信?” 黄忠听得陈登之言,立刻就明白,这陈登早就是清楚自己会来的江夏之地了! 陈登看了看黄忠,见着黄忠表情上有些透入出了些许思量表情,又是加了一把料道:“贵公子伤寒之疾,还是咱们这神医华佗,才能相解。” 黄忠听得嗡声道:“陈军师倒是对吾儿之病情相当清楚!” 却见陈登一脸得意之色,哈哈大笑道:“自从黄将军三箭定南蛮,我如何能是忽视似是黄将军这般的强将。早是让人打探的一清二楚,黄将军心头之忧虑,自是铭记在心,时时想要为的将军解忧啊!” 听得此言黄忠哪里还是不明白! 当即就是高呼的一声道:“那信件却是你陈登所写!” 陈登听着自己总算是把这口锅给背上了,也是心中体会了把当初阎象看到自己找上门去的感觉。 也是笑道:“区区小计尔,何足挂齿!” 黄忠一听那陈登承认,就是心知自己冤枉了袁耀。 当下又是觉得这陈登正是卑鄙的很,怒目圆睁,就是这么死死盯着那陈登。 陈登却是丝毫不怵,也是回敬道:“怎么?汉升莫不是觉得我以亲子想逼着实卑鄙?” 黄忠毫不避讳,直接就是应道:“着是令人不齿!” 陈登却道:“如今天下乱世纷争,若是以区区小计就能调走敌中大将,此即是良策!何有不齿一说!” “汉升也是入伍多年,此等道理,却不能不知晓吧!” 黄忠听得只觉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却也不能对这陈登作何,只是闭口不言,带着儿子归家而去。 只是黄忠才是送归了家中,就是一个转身,又去找上袁耀去了。 “公子对吾有恩,吾却是未能好好道谢,今日才是来此,实在是愧矣!” 袁耀见着黄忠找上自己,又是一见面对着自己拜服。 当即就是心里清楚,这黄老汉是信了自己的演技了。 毕竟这黄忠只是个武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只是心里清楚归清楚,袁耀面上却还是装的一副不知为何的神情,连忙扶起黄忠道:“何必如此,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汉升公不是早已是道谢。” 黄忠却是直不肯起身,只应道:“此回乃是真心实意之谢!” 袁耀听着一愣,连忙问道:“汉升公何出此言?” 黄忠这才是把陈登写信一事说与了袁耀知晓。 袁耀心中早就是模拟了千百次黄忠来寻自己说起此事的情况,立刻就是非常自然的挤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就是苦笑道:“原来是因为这样,汉升公才会来的此处。” 接着又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口。 “哎!既然如此,安能忍心让汉升公的本事就如此荒废?待得令公子病愈,汉升公还是归的长沙吧!” 当然这话都是扯淡的。 只怕等那黄叙病愈,长沙早就是被太史慈给攻下了。 然而黄忠听得却又是大为感慨,直拜道:“公子如此仁义,当真非是浪得虚名。公子既是救的吾儿,吾又安能再与公子为敌?只愿闲居此事,为神医做事便是。” 袁耀听得自无不可。 反正等老爹的任命下来,咱们这华神医,迟早也是要入伙当自己人的。 届时看这黄忠,还用不用命! 第151章 伐长沙抗刘表 太史慈的军马已经靠近了长沙,在襄阳的刘表终究是坐不住了。 本来江夏黄祖被破,刘表就欲东征伐江夏。 结果才准备动手,荆南却是出了蛮兵,短短时间就攻陷了武陵,打断了自己的节奏。 好不容易长沙的张羡带兵破了蛮兵,不想这家伙却是早有狼子野心,攻下蛮兵之后,竟然欲要割据荆南四郡自立。 还好刘磐有勇有谋,控制住了长沙,才使得荆南形式不至于太过糟糕。 然而这焦头烂额之下,袁耀又向着长沙动手了。 刘表当即就令大将蔡瑁进伐江夏,以期解长沙之危。 … 长沙攻,江夏守。 这是基本的战略思路,袁耀也是严格贯彻。 面对蔡瑁大军来袭,袁耀也是放弃了靠近南郡的区域,只守住西陵一线,打算靠着坚城来守江夏。 当然,若是这蔡瑁发了疯,打算绕过西陵去救长沙,那袁耀也会毫不犹豫举大军追击其后方。 毕竟缺粮是缺粮,到底不是没了粮食。 太史慈带去了一万兵马,如今这江夏还留有三万人马,其余的,都让袁耀弄回去帮着屯田去了。 这袁耀也是够贪的。 明明是处在最前线,还敢使军屯田的法子。 不过这不贪也没办法。 军马越多,要吃饭的嘴就越多。如今糜家才是带头往江东,江东大开发才刚刚开始,要想见成效,没个两三年那是丁点希望都没有。 至于淮南一地,早先年被老爹折腾的够呛,也是元气大伤。 所以别看现在袁家占据淮南与扬州,地盘看上去大的很。实际内里是千疮百孔。 要是风调雨顺还好说,如今大旱之兆即在眼前,袁耀必须是能贪就得贪啊! 好在失去了荆南的刘表在襄阳一地也带不得多少兵马而来。 蔡瑁向外号称是十万大军,实际上嘛,至少也是要打个半折的。 这年头,打仗前不把自家的军马数量吹的膨胀一些,似乎就不好意思带出门似的。 … 蔡瑁带军至逼西陵,袁耀虽是做着守姿,却也准备先迎击其一阵,以挫敌锐。 毕竟如今与在吴城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同的。 当初在吴城,外面站着的是孙策周瑜不说,城内还多是贼兵,士气一触即溃,不堪一用。 如今在西陵,外面带兵的是蔡瑁,城内又是从淮南与江东带来的部队。连战连捷,士气正旺,正是该出城迎敌,以挫敌锋芒。 留在西陵的甘宁凌操周泰自是各个请命,欲要做着出阵的先锋。 不过这都在袁耀的意料之中,要说最是让袁耀满意的,还是孙暠的请命出战。 “公子,此战不若使暠为先锋,必能败了那蔡瑁!” “好!” 听得孙暠的请战,袁耀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就要保持住这势头啊,日后说不得还真有你和孙策交战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还是让甘宁这斗将先上去挫敌锐气吧。 却见袁耀也是微笑道:“孙校尉当真有胆气,然校尉已是屡屡建功,此战的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吧。” 说完即是高呼道:“甘宁,令你引一万兵马,至平春县御敌!” 甘宁当即就是大喜,当即就是出列称是。 袁耀边上的陈登又是叮嘱道:“甘将军,此战不论输赢,只要打出我军的气势,把那蔡瑁杀怕了,要让其在西陵之地,进退两难!” 甘宁听得也是一脸正色,直应道:“军师放心,宁必杀的的那蔡瑁胆战心惊,叫他在西陵城前踌躇不前,不敢轻举妄动!” 袁耀听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甘宁狂是狂,但是只要用到了刀口上,那真叫是一员悍将! 边上的凌操却是坐不住了。 又是请战道:“公子,军师,就让吾与甘将军同去吧!” 听着凌操的请战,袁耀心下还是有点迟疑的。 毕竟这两个家伙不管是从宿命上来说,还是从现实上来说,似乎都是有些不合拍。 见得袁耀犹豫,甘宁却是上前道:“公子,凌将军有勇壮之才,与吾共往,则此战必胜!” 袁耀倒是没想到甘宁能是为的凌操请命,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如今倒是好的很啊。 事实上甘宁和凌操自从上一次合力在江畔攻破了黄祖的水军,就是一笑泯恩仇,不打不相识了,关系那是好的很。 只不过袁耀往日里事务繁忙,倒是真未注意。 如今听得甘宁如此说来,终于也是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命凌操为副将,共击蔡瑁!” “诺!” 这蔡瑁乃是南郡襄阳的豪族,长姐与二姐先后嫁给黄承彦与刘表成为继室。 这黄承彦就是黄月英的父亲,诸葛亮的老丈人。 所以这三国时候的关系,有时候真是即亲又疏。 要说的宽泛些,这诸葛亮还与蔡瑁沾亲带故的呢。 这么一说诸葛亮是不是应该和蔡瑁关系不错才是? 然而真正和蔡瑁关系好的却是那曹操,这二人才是有旧交情的。 当然了,蔡瑁为何带着刘琮直接投了曹操,那也是有很多因素的。 而如今,这蔡瑁在荆州的地位也是斐然。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刘表获得汉廷封赐为镇南将军,其后蔡瑁则被刘表任命为镇南将军军师。 所以如今军中对蔡瑁的称呼,那都是军师。 “军师,前方还是十里地就是到了平春,已有敌将驻守县城。” 听着斥候来报,蔡瑁边上的族弟蔡和是立刻兴奋的说道:“兄长率大军一路来此,皆是未得抵抗,势如破竹。眼见逼得了那西陵,这袁家小儿总算是坐不住了。不过吾等麾下十万大军,区区一个平春,还不手到擒来!” 蔡瑁听得大笑道:“小儿不知兵,却使蒯异度如此小心谨慎,当真可笑!今日,就使那袁家知晓知晓吾蔡瑁之名!” 言罢,就是点将道:“蔡中,蔡和!” “末将在!” “令你二人带所部兵马,直杀进平春,为我大军开路!” “末将领命!” 蔡中,蔡和二人当即就是领命而去,各自领了近万人马,就直扑向平春。 而蔡瑁则是带大军在后掠阵,安营扎寨,只等两个族弟,为自己开通去西陵的道路。 第152章 甘宁千骑破敌营 “军师,那袁耀自下江东起,大大小小的战役已是经历不少,又是破了黄祖。不说身经百战,却也非是初上战场。军师如此轻敌,只怕是不妥啊!” 听着帐下部将霍笃之言,蔡瑁直是皱了皱眉头。 只是冷笑的一声说道:“黄祖其人,不过靠其族内之势,才能统兵一方,实乃并无统兵只能。” “其兵败身死,非是袁耀之功,实黄祖之罪尔!” 蔡瑁话语中的意思却是相当瞧不起那黄祖。 这也是难怪,这蔡瑁黄祖皆为荆州望族,只不过一个在南郡,一个在江夏。 鼎盛之时,两望族之间面上是客客气气,背地里还少不了相互争夺,博取权益。 如今黄祖已死,蔡瑁还哪里还能是客气,只把这黄祖贬的是一文不值。 那霍笃见自己劝诫毫无作用,也不再言语,只是心里长叹一声。 “军师如此轻敌冒进,只怕是要有大祸啊!” 心中直做打算,等归的军营中就是告诫跟随在自己边上的兄弟,切莫疏忽大意。 此战,恐怕不是那么轻松的。 平春县内,甘宁与凌操已知晓蔡瑁大军已至,二人正是商议。 却听甘宁说道:“如今敌军人数几倍与吾,吾等军中所带粮食亦是不多,不可苦守此县。况军师只需使吾等杀破那蔡瑁胆气,吾欲带轻骑截杀敌营,直杀的那蔡瑁心惊胆战。” 凌操却道:“粮食不多,确不可苦守孤城。然兴霸欲要劫营,是否太过冒险?” 甘宁摇头道:“那蔡瑁引先锋攻伐平春,只以为吾等会在此地迎敌,定是想不到还能使轻骑劫营。疏忽大意之下,绝不能有所防备。” “攻其不备,必大破之!” 凌操听得心下佩服。 甘宁真乃虎将! 也不再阻拦,又是问道:“兴霸欲领多少人马而去?” 却听甘宁斩钉截铁的应道:“人数不可太多,主要千人足矣!” 十里地,骑兵全力奔袭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甘宁引兵而出却是没有立刻朝着蔡瑁大营的方向杀去,而是先绕了个弯,避开了蔡瑁的先锋大军。 稍是估计了下时辰,估摸着凌操恐怕已和敌军交战在一起,这才是策马杀向敌营。 这甘宁也是当真信任凌操。 若是凌操守不住平春,那甘宁可是陷入了天罗地网,被蔡瑁军重重围困了。 只是如今这甘宁却是一点都不思量这问题,只是一心杀向敌营! 甘宁披甲持戟,亲自先登。 这大营也并不是安营之后整个大军都是盘踞在营寨之内。 自是有偏将带队不断在营寨周边巡逻。 见得甘宁兵马虽是不多,但千余骑兵奔袭而来,也是早就让人有所警觉。 立刻就是有人欲要回撤营寨警报,却是被甘宁追上一戟就是捅下马来。 所至之处,如同砍瓜切菜,待是临近了营寨,已是杀了数十兵卒及两个偏将。 然而这一番动作也是让营寨中的蔡瑁反应了过来。 听闻敌将来袭,蔡瑁也是大吃了一惊,只以为是大军来袭。 尤其是听得敌军如入无人之境,就更是如此了。 当即就是欲要暂避的锋芒,往后方撤去。 又是部将霍笃劝道:“军师切不可后撤,那袁耀之军人数本就不多,又要守平春,此来劫寨,必是只有少部人马。陈兵相抗,必能抵之。若是军师一撤,则会使军心大乱,反倒能是被敌将寻得可乘之机啊!” 蔡瑁只是不应,急呼道:“吾等几万大军在此,那贼将还敢来是劫寨,必是军马颇多。若是被其冲杀至此,谁能抵挡?只能暂先撤退,再做计议!” 言罢,也是不管那霍笃苦苦相劝,就是带着中军徐徐后撤。 果然,见得中军一撤,整个营寨都是军心浮动,更是组织不起抵抗来。 却听得甘宁高呼道:“吾乃甘兴霸,谁人敢来与我一战!” 见得无人能应,甘宁更是嚣张。 “蔡瑁何在?速速来受死!” 蔡瑁隐隐听得那追魂般的高呼,心中更是胆颤,连头都是不敢回了。 那霍笃见得真切,敌将分明只有千余骑兵,只要合围的一处,任凭他各个天下无双,也杀不出这营寨。 有心欲要提醒,却见蔡瑁已是跑的远了。 心下无奈,只得自己带着所部兵马,朝着那甘宁高呼的一句:“霍笃在此,来与我一战!” 这一喊,倒是重整了些士气,至少有想迎敌的军士,也是有了主心骨。 只是却也是把边上的兄弟给吓了一跳。 “大兄!敌将骁勇,军心不可用,恐不能敌啊!” 霍笃却道:“若因敌将甚勇而不敢逆,吾又何必为将军乎?敌将骁勇,益当奋前,以报君恩!” 说着就是持枪上马,迎了上去。 甘宁见得自己杀了半晌,总算是有敌将来迎,心下暗喜,高呼道:“安知这蔡瑁军中,唯有一人敢是抗吾!” 言罢也是不敢轻敌大意,见得敌将而来,就是一戟挥出。 霍笃匆忙举抢而迎。 只听“砰”的一声,霍笃险些就是吃不住力,摔下马来。 心中也是明白为何这敌军区区这点人马就能杀的如此,实在是带头的将领实在太厉害了。 “叮铃!” 听得铃声一响,霍笃这才是想起这甘宁是何人。 原来是锦帆贼甘兴霸! 本以为其不过是个水贼,不想马上功夫也是如此了得! 又是一想此等悍将,本是在刘使君账下,如今却是投效敌营,何不叫人可惜? 战场之上,这瞬间的失神那可就是要人性命的。 其实袁耀一直觉得,甘宁常佩铃铛在身,也不仅仅是装逼之用,更有扰人心乱之效。 见得那霍笃失神,甘宁心中虽是佩服这霍笃有胆气,但战场之上哪是能客气。 右手持戟往前一桶,左手搭上腰间。 霍笃反应过来,侧身一避,却听“哗啦”一声的锁链声响。 接着就是见得锁链袭面而来。 才是避开一戟的霍笃哪里还能再是做得出反应。 “啪!” 霍笃直接被击中了面门,狠狠抽下了马。 甘宁见得一击得手,眼中精光一闪,就是持戟往下一捅! “不!” 鲜血弥漫,忠将陨落。 只留得远远瞧见的霍笃之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 更是牢牢记住甘宁的模样。 第153章 唯一信任之人 甘宁冲杀了一阵,眼见那蔡瑁已是跑远也不欲深追。 毕竟自己才是这点人马,若是被敌军反应过来,追的太深反倒是会被陷入围困之中。 反正目的已是达到,那蔡瑁已被自己杀的失了胆魄。 如今别说是西陵,就是说这平春县,恐怕这蔡瑁也是轻易过不得! 当下就是带着所部人马又冲杀了出去,直回了平春。 当真是来时无人能抵,去时无人敢阻。 只留下了千疮百孔的营寨和一地的尸体。 其中也包括了奋勇相敌,却死于甘宁戟下的霍笃。 “大兄,大兄啊!” 看着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就这么抱着霍笃的尸首在自己面前哭泣,蔡瑁的老脸上也是觉得有些挂不住。 尤其是自己跑路的表现和霍笃英勇的气势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不过看着面前的尸体,蔡瑁也是庆幸自己的决断是正确的。 要不然,这现在躺着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啊! 心下稍是思虑了一番,蔡瑁高声说道:“霍笃迎敌而死,实乃有功,所部兵马,就由其弟所承。” 说着也是想起自己还不晓得这霍笃之弟的名字,又是开口说道:“小兄弟,莫要悲伤。霍将军战死沙场,实乃将士之宿命。你若是有心,当是带的部下,斩那甘宁,为兄报仇才是。” 却见那少年泪眼婆娑,听得蔡瑁之言只是狠狠说到:“我霍峻,定是要杀了那甘宁,为兄报仇!” 霍峻! 蔡瑁暗自记下了这少年的名字。 又是赞叹了几句少年英雄,就是不管这事了。 哎,其实这身处在乱世,生生死死何其多矣。 就说李典,当初为何与张辽有些旧怨,多少也是因为其从父李乾在兖州死在吕布手上有些关系,自然是对吕布账下之将有些不和睦。 然而不和睦归是不和睦,也是没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方。 蔡瑁如此之说,不过只是挑起少年心中对甘宁的仇恨罢了。 当然了,这么青涩的少年又能对袁耀军中大将能有什么威胁呢,蔡瑁此行,也不过只是恶心下袁耀。 也叫是这霍峻太不成熟啊。 若是有袁耀一般老成的心境,自不会受的蔡瑁挑唆。 … 甘宁已是进出了蔡瑁的营寨一番,杀了个痛快,那边的蔡中蔡和却是连平春县的城门都还没靠近。 倒不是二人行军的磨磨蹭蹭,实在是袁耀军的守备实在是太顽强了。 自己大军还未靠近城门呢,那城楼上的箭雨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侵袭而下,实在让人难以攻城。 打仗,说到底打的是人,打的是粮草,打的是军械。 这弓箭,自然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平日里都是省着用,哪有这般见着人就是一通射击的。 自己还没走到城下呢! 你们也太浪费弓箭了! 如此看来,这袁军所带物资也是够充足的,只靠自己二人,兵马也未占太多优势,如何能攻的下平春? 两人一合计,还是等族兄蔡瑁率大军来此共击之。 这两人也当真算是奇葩了。 明明是作为先锋大将来攻城,结果这连是交手都不敢交手,就是怂了,反倒是要等中军而来。 … 袁耀倒是没想到甘宁如此了得。 千骑劫营,直灭了蔡瑁军的胆气,使其在平春一线磨磨唧唧的行军。 如今交战之事都交给了帐下的大将,袁耀考虑的重点却在寿春之中。 有甘宁周泰等悍将,江夏根本不可能被刘表攻破。 如今甘宁更是在平春大捷,打的那蔡瑁连进军都是不敢。 没有后顾之忧的太史慈,定能平了长沙。 至于西面到底是张羡胜还是刘表胜,那就看他们二人的造化了。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但袁耀清楚的知道,大好的局面下却隐藏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一颗一旦爆炸那就要炸穿的炸弹。 上回自己以寻找高人之托词,暂缓了老爹的称帝之心,但拖得一时拖不了一世,终究是要收尾的。 毕竟这神秘高人完全就是自己虚构的,若是老爹苦寻不着,只怕又要生事。 此时距离自己初下庐江,已是过了两月,难保老爹什么时候又失去了耐心。 未免意外,自己还得差人去把此事给了了。 然而这办事之人却是让袁耀有些犯难。 “此事自己去做那是铁定不行。如今自己锋芒毕露,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极是容易被人发现。若是让老爹知晓自己是在诓骗他,那铁定是要把自己给撕碎了不成。” 袁耀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再是暗自思量。 “若是让鲁肃陈登,太史慈周泰去办的此事,想来定是能办妥。可问题就是这些人也都是聪明人,极为容易猜测出自己的意图来。要是让他们知晓了袁术有称帝之心,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动作。” 思来想去,如今自己这账下,只有唯一一个深深值得信任,就算是知晓老爹称帝,也绝不会生出异心,背叛袁家的人。 那就只有乐就,乐大将军了! 若说太史慈等人是忠与袁家,倒更不如说是忠与袁耀。 但乐就可是完全反过来的。 对于老爹的忠诚度,那妥妥的要比对自己高多了。 何况历史上乐就也是为的仲家王朝而战死的忠将,所以这事,还真得让乐就去办。 事不宜迟,袁耀当即就是找来了乐就。 “公子,可是战事不利,要乐某出征?” 乐就一见面的主动请缨,也是让袁耀觉得这家伙也是有点膨胀了。 这孙暠能是膨胀,乐将军你可不行啊。 这一路走来,乐就算是陪伴的自己时日最长了,说没点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也是不忍心见其太过膨胀,大意轻敌,日后落得个战死沙场的下场。 心中暗想这日后还得给乐就浇点冷水才是。 只是当下,袁耀还是一脸笑容的应道:“战事无忧,今日来寻乐将军,乃是有件事,思来想去只有将军你好去办!” 乐就一听这心里就是乐了。 别看这新来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武艺高强,屡屡建功。在公子心里,我老乐还是占据了很重要的位子嘛! 当下就是立刻应道:“公子有事且是吩咐,吾必是办的妥妥当当!” 却听袁耀说道:“此事也不难,只要将军往江东吴会之地去寻个人。等是寻着,那就给我二话不说,直接绑来此地!” 乐就一听,显然这人是极其重要,也是不敢含糊,直请教道:“敢问要寻何人?” “道士于吉!” 第154章 神棍计划 乐就得了袁耀的号令当日就是出发,直往吴郡而去。 本想着这寻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自己怕是要在吴郡不知待是多久,不想要寻的人名气还真不小,让着自己一找就是给寻着了。 吴城郊外,有一处精舍。 门前设的一口大鼎炉,终年都是香火不断。 左右两旁又是各有一间草屋,有童子进出往来,络绎不绝。 烟气焕然,如仙人之所。 乐就站在门前,也是受的这气氛所感染,抓的一童子小声说道:“此处可是于道长之住所?” 那童子见得乐就一副武将装扮,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是低声应道:“将军可是要寻道长治病?且是稍许等候,待的里面那人出来,就安排将军。” 说着又是有些犹豫,看了看乐就还算一脸笑容,不似有的恶意,还是咬牙道:“不过要寻道长,别的规矩倒是没有,只要奉的一炷香火即可。” 乐就听得心里是暗自嘀咕。 这什么狗屁道士还真当是把自己当神仙了不成? 还烧香供奉? 想归想,面上却还是好言道:“既然是有此规矩,某也自是要遵从。” 当下就是让人奉了一炷香火上去。 那童子见得乐就很是守的规矩,这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安排乐就在精舍门前相候。 约莫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是等着那舍内之人出来。 只见得是一上了年纪的老翁,腿脚似乎有些不便利,正是一瘸一拐的出的精舍,又是一步一回头,对着舍内是千恩万谢。 乐就心中暗道:“看样子这老道士确有治病之能。” 好不容易等那老翁走远,乐就正要踏步进入,却听屋内传来的一个苍老声音。 “荆州来的贵客,不远万里来寻贫道,可有何事?” 乐就听得稍有一惊。 这老道还真是有的些本事啊,自己这还没自报家门呢,这道长就是知晓了自己从何而来。 也是收了几分轻视之意,就是轻声入的精舍之内。 入内却见一白发老道士,连着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紫红色,显得神采奕奕。 盘腿坐与榻上,手上持着拂尘,倒是当真有几分仙人之象。 乐就稳了稳心神,想起临走前袁耀与自己的交待,也是行礼道:“于道长,吾乃后将军账下折冲将军乐就。今日来此,是特地奉了吾家公子之命,请道长移步,去趟江夏。” 于吉哪里能应。 自己在江东已经营多年,声明远扬,来求符医病者何其多哉。去了江夏,岂非从头来过? 只摇头道:“贫道在此已是住的习惯,恐恕不能相应。” 乐就听得面色沉了沉。 特娘的。 这老道士如此不给脸面。 公子都是说了,绑也是要绑去,自然不能让其留在此地。 眼色一凝,就是直盯着那老道说道:“道长既然已是算的吾从江夏而来,那可算的吾该是用的何种方式,把道长送去江夏?” 于吉听得这乐将军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去江夏,那花白的胡子都有很是明显的抖动。 冷声道:“贫道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为何非使吾去的荆襄之地?” 说着更是一撇拂尘,扬起一团烟雾,宛如仙人做法一般。 若是寻常人见得,必是要心生敬畏之心。 然而乐就哪里会怕,心中只是想着要完成公子授予的任务。 上前一步,就是按住了于吉的胳膊,随后就是往那于吉怀中摸了摸。 于吉大惊,直是要闪躲,但哪里能抵过乐就的力气。 却见乐就一下就是抓出几个布袋,只是轻轻一按就挤出一股烟团来。 当下就是哈哈大笑道:“奇淫巧技,也敢妄称为神仙道士,乖乖与吾去江夏走一遭吧!” 关于于吉这个人袁耀了解的是当真不多。 但也知道这黄老道的学说着作《太平青领道》确为此人所着。 后张角所创太平道,也当是以此基础上所创。 要真是论起来,这压倒这汉末朝廷的最后一根稻草,张角太平教之乱,起源就是这于吉了。 只是如今在这在江东的于吉与所着《太平青领道》的于吉到底是不是一个人,那还是得打问号的。 毕竟要算起来,这于吉从汉安帝开始直是活到了这年头,已是时近百年。 自己不稀里糊涂的就算是不错了,还能利索的给人制作符水以治病,真是成神仙了。 不过对于袁耀而言,这于吉是不是个神仙都不重要。 是神仙,咱也要把他变成个神棍! 再神,能是比我这穿越之子还神不成? 只等这神棍培养好了,那再是送去寿春,忽悠咱的老爹去。 袁耀在盘算着把老神仙变成老神棍的法子。 到了西陵的吕玲绮却是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自己这夫君,在庐江的时候似乎是有些“活跃”啊! 面对丈夫的活跃,吕玲绮倒是不好说什么,只是头脑开始猛烈的转动了起来。 倒非是要阻止丈夫的纳妾,而是担忧丈夫对那两个乔家姑娘如此上心,这日后,恐怕是要失宠啊! 两姐妹啊! 日后这真要是进了袁府,必是齐心协力! 要是人好也就罢了,若是常是在背后整什么小动作,自己一时忍不住,那说不定就要动手了。 真是到了那天,那可就是全完了! 思虑了半天,终觉一个人势单力薄,吕玲绮决定还是得找个帮手。 不得不说,吕玲绮在袁耀的带领下,这脸皮如今也是厚的很了。 “糜姑娘,这些时日,可是还住的习惯?” 糜贞看着吕玲绮又是来寻自己,面色也是有些古怪。 自己初次来的江夏的时候,就是已经与吕玲绮有的一些交流了。 而对于自己将来的命运,糜贞多少也是明白的很,要说这内心里,也是多半认命了。 要不然,也不能是袁术一发的号令,就是乐颠颠的跟着来了。 这一认命,心态就容易起的变化。 面对吕玲绮,那是天然就感觉矮了一截。 听着吕玲绮的问话,心中怪异归是怪异,还是柔声应了一句:“倒是也没什么不便,多谢夫人关切。” 言罢,就是立刻把吕玲绮迎进了屋子。 吕玲绮这心下更是满意的几分。 糜家这姑娘不管怎么说,这性子真是柔的很。 心下当下就是咬的咬牙,下了决断,话里有话的问道:“糜姑娘可是知晓庐江二乔?” 第155章 左拥右抱 糜贞哪里能是有吕玲绮如此消息灵通,更是不知道什么庐江二乔。 只不过糜贞何等聪慧之人,一听这名号,又是吕玲绮向着自己提起,当下就是反应的过来。 面色立是微微变了变。 只是如今自己也是还未入袁家,又是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也只能是微微摇头以对。 那吕玲绮见得糜贞脸色变化,也是暗赞这糜贞聪慧。 心中稍一思量,终是说道:“糜姑娘,你我二人也相识的有些日子了,也别再如此生分。” 说着一双美丽的眸子看了看糜贞,心下叹口气,直言道:“以后莫再称我为吕夫人了,还是称的我声姐姐吧。” 糜贞听得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红了。 她哪里能是听不出吕玲绮话中的意思? 其实这真要是认真论起来,糜贞还比得吕玲绮是大了一些,只是这个称呼代表的什么两人都是清楚的很。 糜贞虽是一脸的羞色,却还是低头应了一句:“姐姐。” 看着糜贞如此快的就是接受的这个称呼,吕玲绮心中也是少许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如今“大敌”就在眼前,自然不能再把糜贞放在对立面上了。 也是应的一声,再是提醒道:“妹妹可是要抓紧些了,往日里,也该是和家中常常联系联系才是。听闻如今令兄忙于移迁会稽一事,虽是任务繁重,可那该做的事还得去做才是。” “莫不然,小心被人抢得了先机。” 自是吕玲绮起了这话头,糜贞的脸色就没是下去过,红扑扑的,宛如桃花盛开的一般。 听着吕玲绮的话也是心中哀叹一声。 哎! 这事情,哪能是的让自己主动来啊! 袁耀发誓自己不是特地要晾着糜贞的。 好吧,虽然也有一些知道糜家与自己的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明白这糜贞已经是跑不了的缘故。 但主要原因还是事务太多了,顾不得儿女情长啊! 这一路东征西讨的,能写写信就算是不错了。 只是 这会看着糜贞端着甜品,羞红的脸,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模样,袁耀忽然有些怕怕的。 主要不止是糜贞啊,这边上还有吕玲绮呐! 袁耀还不认为自己有魅力能是左拥右抱。 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是这二人知道了些什么。 袁耀心下略一思量,就知道定是庐江事发。 却一时也摸不清楚二人的态度。 袁耀这家伙套路深,懂的多啊! 深深明白,这女儿家是万万不能是表面。 若是觉得给你端的个甜品来,就是对你示好,那可当真是大错特错了。 袁耀身经百战,自是知晓目前面对的是紧要关头。日后自己这后院融不融洽,和不和谐,从这时就是决定了的。 立刻就是调整了心态,心下一定计,就是直接先略过了糜贞,对着自家夫人说道:“夫人来的是正好,正是有事要寻你!” 说着,那是目不斜视,压根就没看向糜贞。 袁耀这家伙实在是坏啊,深知此等时刻,切忌两面讨好,要狠的下心,先搞定的一个。 果然,袁耀这一番表现直让二女脸色起了变化。 糜贞原本那羞答答的脸色一下又是恢复了原本那淡薄的神情。 这也难怪,糜贞外柔内刚,能是如此放下身段主动迈出一步来已是极为不易。 结果袁耀还只当是没看见,如何不让人失望呢! 而边上的吕玲绮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思了。 本来这心下要说没有半点怨言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会看着丈夫的模样,心里一口气却是消了大半。 注意到边上糜贞的表情,也是连忙道:“夫君,糜姑娘特地做的些甜品给你,你还不快些谢过。” 美好的时代! 袁耀心下感叹的句,这才是转身对着糜贞。 看着糜贞直是没有放下的手,这才是接过了盘子,放在案上,再是对着糜贞说道:“糜姑娘这份情谊,直叫耀受宠若惊。” 恢复淡薄神情的糜贞却只是轻声道:“袁公子为民劳心,屯田抗旱,开放水车之法。糜贞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呢。” 不得不说,袁耀一番折腾还是有的些效果的。 如今袁家的声望不止是在世家之人大有改观,就是在民间,那也是改变了许多。 而有心人都知道,这一切还在于袁耀的横空出世。 江东小郎君仁义为怀,这句话已经是广为流传了。 若不然,糜贞也不能把刘皇叔忘得一干二净,心下只有这袁耀了。 袁耀听得直笑道:“糜姑娘却也是为民出力的,如今吾听闻那淮南的纪念碑前,寻常日子来祭拜的人都是络绎不绝,也是有糜姑娘的一份功劳所在。” 糜贞听得稍是瞥了眼吕玲绮,却见其只是一脸微笑,并无异样,也是心下稍松了口气,对着袁耀说道:“不过只是因公子事务繁忙,我帮衬了一把罢了。若是公子无有此心,糜贞也无处可出力。” 哎! 这两个姑娘,不说二人显赫的家室。 就说一个是在战场上救过自己的性命,一个也是在寿春为自己出过力的。 自己如何能辜负? 只是这乱世之中,安能确定就当是能平稳一生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念头至此,袁耀也是颇是有些真情流露,不仅是对糜贞,更是对着吕玲绮,感慨道:“不敢说得此生长相厮,只愿能承夫人之恩。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话一出,吕玲绮是最有感慨了。 每次袁耀出征,自己都是日夜忧思,生怕出的什么意外。 正是有感而发,想要回应一句,却浑然惊醒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再是看着那袁耀眼神中有些藏不住的喜意,终究是忍不住,冷哼的一声道:“糜姑娘也算是罢了,相识已久,那庐江的两个姑娘也是怎么回事?” 功亏一篑啊! 袁耀听得心里是大呼一声。 实在是没能控制住这心底中的喜悦之情啊。 自己还没出手,自家这夫人就是帮着自己搞定了糜贞,这忍不住喜意,也是情有可原啊! 第156章 “凌”近的郡县 十里地能有多远? 甘宁跑了不过才是跑了半个时辰,蔡瑁就是再墨迹,那领着大军半日也是到了。 结果一到了平春县,却是知晓两个族弟带着足足两万的大军,连城门都没摸上。 心下恼火的很,也是毫不客气的斥责道:“是为先锋大将,安能如此胆怯不前?” 蔡中立刻是上前解释。 “军师,非是吾等胆怯,实在是那袁军不按常理。吾等还未至于城下,那袁军就是不顾一切,射的漫天箭雨。吾等怕是有诈,这才是不敢轻易进军。” 蔡瑁听得明白的很,就是两个族弟被平春城给吓怕了。 要不是这两个家伙是自己的族弟,铁定是要弄下去给定罪的。 然这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的,不然这军心不振,如何攻伐袁耀? 当然这蔡瑁已经是有选择性的忘记了谁才是使得军心不稳的罪魁祸首。 蔡中蔡和二人一见蔡瑁脸色一变,立刻就是心有所感,知道要遭。 却见蔡中抢先说道:“军师!那平春县内当真是不正常的很。若是按照那用法,袁军的箭支只怕很快就要消耗殆尽。待吾等攻城之时,他们哪里还有力气抵抗。” 蔡和听得立刻就是附和道:“不错不错,那袁耀好歹也是统兵多时,哪里会犯下此等错误。故是依着吾等的判断,那袁军如此做法,只怕城内不止是先锋之军。那袁耀必已倾巢而出要在此处与吾等决一死战啊!” 蔡中更是斩钉截铁道:“必是后勤补给充足,才是如此挥霍箭支!” 两人三言两语就是把明明在西陵城处理后院之事的袁耀,搬到了平春县来。 蔡瑁听得二人之言心下也是有些许踌躇。 甘宁的一番劫营,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让蔡瑁知道袁耀军中有此等虎将。 本来想是靠着人数优势,破了平春还不成问题。 哪成想,这会却是被告知袁军大军就在此地! 也是喃喃道:“莫不是这袁耀设下的埋伏?” 失了胆气,这蔡瑁也是变的疑神疑鬼,一时也拿不得主意了。 那蔡中蔡和见得,未免使自己二人被责罚,立刻就是火上浇油的说道:“那袁耀诡计多端,必是有诈,吾等不可轻敌贸进,还需打探虚实才是。” 蔡瑁听得沉凝再三,才是决断道:“让吾先攻的他一阵,看看究竟如何再说!” … 甘宁归了县内,也是知晓了那蔡瑁军的先锋之将如此胆怯之行,更是哈哈大笑。 直呼道:“那蔡瑁军中果真都是鼠辈尔!” 凌操见得也是应到:“本想既是不欲守城,且试试疑兵之法,不想当真是成了。那先锋之将见得吾军军威,竟是连着交战都是不敢!” 甘宁听得点头赞叹道:“坤桃当真有应变之法,如今敌军如此胆怯,吾等倒是不用弃城而走了。” 凌操听得也是应到:“不错,虽说公子只需吾等灭杀了那蔡瑁的威风,只是如今有的机会托住敌军,却也不能放弃。” “正是如此!” 甘宁眼见凌操与自己一拍即合,高呼道:“我料那蔡瑁既是大军至此,必是要攻伐吾等。然其既是失了胆气,必不能全力出击。吾欲整顿全军,只待那蔡瑁袭来之时就出城应敌,再杀他一阵,彻底灭了其士气!” 凌操听得多少还是有些忧虑,直言道:“然吾等毕竟只有一万人马,若是敌军举大军而攻,依城内之工事尚能守之。若是出城迎敌,只怕有所危险。” 甘宁却摇头道:“非是如此,若是吾等苦守此城,则让那蔡瑁知晓城中守军不多,反倒是助长了其气焰。不若出城以攻之,其阵中又无大将,必为我所败。” “好!” 凌操也是受的甘宁感染,听得大呼的一声,再说道:“既然兴霸已下的如此决心,吾就与兴霸共往之!” 说着也是一顿,再是思虑道:“不过么即是要出城而战,咱们在城内,也该是做些布置,好让那蔡瑁惊慌不定!” 平春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防御工事还算凑合,只是面对数万人的大军,单是守那也守不住的。 蔡瑁也很是清楚的这点,若不是被甘宁和自己的两个兄弟给吓唬了一阵,早就举大兵而上了。 只是如今看着平春县前严阵以待的袁军,蔡瑁也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太过莽撞。 果然啊! 这袁耀在这城中必是埋伏了大军在内! 不若如何还能出城来迎我? 再是看那城楼之上。 却是旌旗林立,人头攒动。 数不清的弓弩手正是在城楼上方。 更是有一人在城楼上高呼:“蔡瑁!可识我四世三公,江东小郎君,袁耀否?” 蔡瑁哪里见过袁耀,又是隔得老远,是当真见不真切。 然而心里却没是丝毫怀疑,只应道:“袁耀!你无故犯我荆州,夺了江夏不算,更欲伐长沙,实在欺人太甚!” 却见城楼之上那人听着,哈哈大笑,再是应道:“我凌…临近的郡县,都受的蛮人袭扰之苦,你蔡德珪不能使郡内百姓安康,我袁耀代而取之,有何不可?” 说着也是生怕的自己说多了露馅,忙是号令道:“甘宁!且把那蔡瑁首级给我取来!” 言罢,就见那城前一将,手持长戟,高呼道:“公子放心,且看甘某杀的那蔡瑁片甲不留!” 蔡瑁这会可是见得真切了。 只见一将威风凛凛,策马立与阵前,直高呼道:“蔡瑁!速速来与我一战!” 正是那杀了霍笃的甘宁! 蔡瑁哪里敢是应战,正要说话,却见阵中杀出一将来。 “甘宁!你杀我兄长,今日吾霍峻就要杀了你,为兄报仇!” 说着就是持枪拍马而出。 甘宁见得来人,一脸稚嫩,不足弱冠之年,冷哼的声道:“我甘宁从不斩老卒幼将,你这黄毛小儿还是速速回去,让你主将出来!” 霍峻听得只是不应,咬紧牙关,直冲着甘宁而去。 “不知死活!” 甘宁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说的一句那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当下也是策马而出,直杀过去! 第157章 都是向乐将军学习的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蔡瑁没能见得甘宁是怎么斩了霍笃的,但这会却是见得清清楚楚,那甘宁是何等威风。 只见霍峻与甘宁二人两马相错。 甘宁抢先相攻,一戟挥出。 只听“砰”的一声。 以长枪相抵的霍峻竟是直吃不住力,跌下马来。 这打仗斗将当真也是需要的经验。 甘宁是身经百战,霍峻却是初出茅庐。 凭借着心中一股怒气,霍峻在气势上倒是不输,只是真交起手来,哪里是甘宁的对手。 连是甘宁怎么出手的都是未看清,就是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接着就是跌下了马。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正欲要持枪再战,却听得后方军阵之中传来接连的惊呼。 心中暗叫不好,正要回头迎敌,却是脑后一痛。接着就是眼前一黑,直是晕了过去。 场上的霍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阵中的蔡瑁却是见得真切。 这甘宁当真是武艺非凡! 电光火石之间,一戟挥下霍峻,再是勒马回身,以戟柄一下就击在了霍峻都后脑勺上。 一气呵成,又准又狠。 看着如今这倒在地上的霍峻生死不明,蔡瑁军已是气势全无。 甘宁瞥了眼昏在地上的霍峻,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个兵卒从阵中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昏迷的霍峻给绑了,拖回了阵中。 蔡瑁那方见着甘宁驻马而立,当真也无人敢上,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霍峻被拖入了袁军阵中。 甘宁见得更是狂妄,在两军阵前高呼道:“蔡瑁,我看你荆州当真是无人了,只得是让一小将出来送死。像似汝等胆怯之辈,安能统帅三军?还不速速下马投降,饶汝等不死!” 蔡瑁上是不敢上阵的,但也不能让甘宁就如此旁若无人的叫嚣。 只在阵内是回应道:“三军统帅,安能逞匹夫之勇?看我荆州男儿,取汝性命!” 言罢,就是传令击鼓进军。 整个大军就乌泱泱的朝着城下攻去。 城楼上的,扮做袁耀的凌操见得,立刻也是击鼓振奋的士气,又是让弓弩手不要命的往着远处射击。 城下甘宁更是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蔡瑁本就是存着试探心思,如今知晓袁耀已在城中,甘宁又是悍勇无比,生怕那袁耀引的大军而出,只是攻伐一阵就是鸣金收兵了。 甘宁自也不能追击,只是装模作样耀武扬威的一番,再是归了城中。 … 霍峻醒来的时候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是前一刻的印象尚是停留在自己拍马而出,为兄报仇的时刻。 晃了晃脑袋正想起身,却惊觉自己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屋内,动弹不得。 这才是骤然想起,自己是被甘宁给打晕了。 依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看来,只怕是被俘到了袁营之中。 心中只是哀叹一声:“兄长!正是兄弟无能,不能为你报仇啊!如今受俘与敌营,只怕更是报仇无门了!” 正是伤心苦闷之时,却听外头传来二人的窃窃私语。其中一人的声音,那是打死霍峻都是忘不的! 却听那甘宁说道:“公子,如今蔡瑁大军在外,正面相争,只怕损失过大,吾等还要想个法子来设伏与他。” 又听另一人是压低的声线,直让人听不真切,嗡声道:“此事吾早有计较,今日趁夜,吾就带大军出城,伏与城外。” 说着一顿,更是小声道:“明日你把那俘来的小将放了,他见得城内兵马不多,必会回去禀报。待那蔡瑁举大军而来,即能围而歼之!” 甘宁听得似是大喜,高呼道:“公子大才,如此定叫那蔡瑁有来无回!” 屋内的霍峻听得心下一凌。 二人口中的小将明摆着就是自己啊,这是要让自己回去传的错误消息去了。 正是欲要再是听些情报来,却听二人已是渐行渐远,再是听不得什么了。 心下无奈,也只得是暗自生的警惕之心,以免被是误导。 … 门外的二人自然就是甘宁与凌操。 等是二人走的远了,憋笑了半天的甘宁终究是忍不住,好笑道:“坤桃真是好计谋,却也不知是如何想得此计来的。” “咱都是跟着乐就将军学的!” 凌操是心里说的一句,嘴上却是不好相应。 毕竟这套扯出公子大旗的方法,当初乐就将军可是用在甘宁身上。 也不知道兴霸有没有些熟悉的感觉… 只得是应道:“不过是跟着公子时日久了,多少也是学的些门道来了。” 甘宁听得也是感叹道:“公子之能,当真是堪称大才之士!” 凌操听得也是应道:“谁说不是,公子卓卓之姿,实在让人佩服。” 两人夸了袁耀一番,又是聊的几句,就是各自散去。只等第二日依计而行,带着那俘将好好逛逛这平春县。 … 次日一早,甘宁就是带着霍峻在城内晃悠了一圈,再是带出了城。 却听那甘宁说道:“霍峻,吾家公子乃仁义之士,今放你一条生路,日后莫要自误。” “还有你这等武艺,只怕还要再勤练几年。” “也叫是公子心善,若是换成别人,恐怕你已是身首异处了!” 霍峻是一路听得甘宁的调侃,心下苦闷的不行。 太埋汰人了。 这生擒了自己却还要如此欺辱自己! 恨不得就是掏出一把剑来,把身边的甘宁给砍了。 只是现在兵刃都被收去,再是火起,也只能是憋闷在心里。 何况自己还有重任在身,更不可冲动行事。 还要把得到的重要情报给送回营中呢! 所以霍峻听得甘宁的调侃,却只是看了看四周,闭口不言。 甘宁见得心下冷笑的一句:“只怕这霍峻还想着忍辱负重呢!” 见这有胆来是为兄报仇的汉子,如今却是一句话都不言语,甘宁就知道,凌操的计算是成了。 这霍峻见得城内人少,也必是以为大军在外伏击。 眼见得目的达到,甘宁也不愿和这手下败将,没有三合之力的敌将再是多废话。 临到了城门,就把霍峻给放走了。 只是临走前还是说的一语。 “若是不服,你尽管来就是!甘某能捉的你一次,就还能捉你两次,三次!” 话里话外,就是要激的这霍峻来攻啊! 霍峻听得只暗自警戒。 “你甘宁倒是表演的不错,可惜,却是不知晓吾早已是识破!” 第158章 神医正式入伙 “我就是知晓这袁耀必是有诈!” 蔡瑁听得那霍峻之言,直是高呼道:“那袁耀可当真是阴险狡诈,竟然欲要引吾攻城。所幸霍将军大智大勇,识破那袁耀之诡计。” 说着也是决断道:“如今之势,那袁耀大军屯与小城之中,吾等不可轻易贸进,只得徐徐图之。” 蔡瑁这个决断倒是下的够果断。 两个族弟听得立刻是连连附和道:“军师所虑当是深谋远虑,吾等佩服。” 心中却是同时蹦出个念头来。 “这大军至此都攻不了城,我们这个先锋进不得城门,那也是怪罪不了吧!” 至于这袁耀究竟是不是在此,有的多少人马在城中,可不是这二人所需要思虑的问题。 … 江夏的蔡瑁拖拖拉拉,长沙的太史慈却是勇猛敢进。 自太史慈出征半月后,袁耀就是接到了消息。 太史慈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在刘磐的大本营,长沙攸县大破刘磐,全歼了刘磐的主力。 失去了黄忠的刘磐果真不是太史慈的对手。 袁耀欣喜若狂,直接就让太史慈领军扫平了长沙剩余支持刘磐的城县,又是令早就准备着的豫章董袭率军驰援,自己则是一心一意的对付江夏的蔡瑁。 心下也是连连感叹。 太史慈,当真不亏是豪杰志义之士。 破取长沙,压根不需要自己操心的。 只是一想这等人才好像自己只能用十年了,心里一下就不美了。 尤其是太史慈乃是病死的,也没听说身上有什么暗伤,又不像马超那样不受重用,心情抑郁。 似乎在那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已经是把太史慈的寿命给定死了。 不行! 哪能就这么听天由命! 如今更有华佗在,定是要让其给太史慈好好看看。 说起这华佗,最近在西陵待的也挺安定。 这神医说着是要云游四方,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再说那江南太医令,袁耀也非是心血来潮。 这年头,对于医生这个职业,在士族眼里或许只是方技,但在袁耀眼里,那实在是太重要了。 不仅是能救病治人,更重要的是,他能得民心啊! 当初张角最开始如何发扬他的太平道的? 那特娘的就是靠着治病! 这华佗就在自家中,安能不好好用上? 如今老爹的号令已是到了,咱们也该给神医加加担子了! … “神医,大喜事啊!” 老实说,华佗对袁耀的感观还是不错的。 不为别的,就说这袁家公子没每次见着自己都是神医的称呼,自己就对他厌恶不起来啊。 见得袁耀是一脸的喜色,华佗也大概是有所预料袁耀来寻自己是为何事情。 好不容易也是按耐住了心思,直问道:“不知却有何事,值得公子道贺。” 袁耀笑道:“自然是上回说的请神医当这江南太医令一事。如今吾已接得父亲来信,吾父已上表了朝廷,朝廷调令已下,想来不日就要到的江夏,此事还不值得庆贺?” 这时候袁耀就对自己老爹抢了马日磾符节一事也是感受到些好处了。 这什么江南太医令,老爹是绝对不可能上表朝廷的,定是自己持了符节就把华神医的官给封了。 也是因此,才能是有这么高的效率了。 华佗当真是有入仕的理想的,医学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其爱好。 听着袁耀之言,自己是即能入了仕,又能接着自己医学之旅,岂不是两全其美? 神医当下就是动了凡心。 只是好歹也是一把年纪了,不能听着有官能当就是直接应了,多少也得端着些架子不是。 然而要说假意推辞一番再受之,华佗又怕这袁家公子当了真。 若是自己一推辞,袁耀就当真是认了,那可当如何是好? 心下正是有些纠结,好在袁耀也是个人精啊。 哪里能是不明白华佗的心中所想,直是恳切道:“神医如此绝技在身,还请受的此职,为我大汉百姓造福。若是神医当真是要云游四方,也可在吾淮南江东之界行动,耀必不能相阻!” 说着更是深深一拜。 华佗见得袁耀是给足了自己台阶,又是如此真切,终于是应道:“袁公子如此盛情,老朽自当是不敢推辞。只是这太医令一职老朽实在也是无所经验,若是不能胜任,还请公子勿怪。” 这神医真是要入了仕,这会也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袁耀却是笑着宽慰道:“只要神医绝技在手,何怕不可胜任?且放宽心去做便是,有吾在此,何需忧虑?” 华佗听着这才是放心答应。 至此,汉末一代神医,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最是出名的医学代表人物之一的华佗,正式入了袁家。 袁耀对此直是兴奋不已。 可是比起收服名将来更是显得激动。 华老头的价值,当真非是一般人可能比拟的。 对于袁耀而言,未来也是有大用处的人! … 收了华佗,袁耀第一件事就想让华佗好好给自己阵中的几位将军都好好看上一遍。 可惜这会太史慈蒋钦在长沙攻伐刘磐的残余势力,甘宁凌操在平春和蔡瑁和谐相对,乐就下了江东给自己去找神棍。 至于其他的徐盛,贺齐,董袭等人,都被自己留在了地方上。 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周泰了。 可是 估计袁耀阵中,最不需要华佗看看的就是周泰这黑脸大汉了。 就说这身子的硬朗程度,整个汉末也没几个能比的上周泰了。 但想了想这有的看,还是给自己的护卫好好看看吧。 也是硬生生的拖着有些不情愿的周泰到了后院的一处凉亭之中,坐在了华佗面前。 只是这黑脸糙汉的身体果真是好的很,华佗表示当真是啥毛病都是没有。 袁耀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忽然瞥见远处一个小丫头正是对着自己探头探脑。 袁耀仔细一瞧,不正是步练师小丫头还能是谁? 想想这西陵到底是不比在寿春待的舒服,想来步练师这小丫头也是在这待的够是无趣的。 今日也是难得清闲之日,看见这小萌丫头小心翼翼的瞅着自己,袁耀也是朝着步练师招了招手。 接着就见着步练师蹬蹬的跑了过来,脸上满是高兴的神情。 第159章 步练师学医 步练师可当真是憋坏了,要不然也不能袁耀一招手就是“投怀送抱”了。 “这西陵比起寿春来,可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步练师心中这句话可不知是抱怨的多少次了,也是稍稍后悔来的了这西陵之地。 也是难怪,毕竟到了西陵,虽然袁娇,吕玲绮,糜贞,甚至是袁耀的两个侍女都在,但陪着步练师的时间可是少多了。 吕玲绮和糜贞自是不用多说,到了西陵心思都在袁耀身上,哪里还能顾得上步练师这小丫头。 两个侍女冷荷寄翠就更是如此了。 毕竟作为袁耀的侍女,事项虽是不多,但也不能太过清闲不是,总是不能像是在寿春那般时时能陪着步练师玩耍了。 步练师唯一的玩伴,如今就只剩下了袁娇一人,自然是乐趣少了许多。 如今也是难得看到袁耀一会,眼见得其招手,自然也是没的架子,直接就是乐癫癫的过来了。 入了袁耀怀中,转头一瞧,却见一个黑面大汉正是瞧着自己,不由是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袁耀见得立刻是轻声咳的一声,对着周泰说道:“幼平啊,既然你这身子好的很,我也是安心了。若是无头他事,那就去吧。” 周泰一听公子是要赶自己走了啊! 再是瞅了眼不敢看自己的小萝莉,暗自嘀咕了一声,也是毫不犹豫的告退而去。 只是周泰这嗓门实在是太大了。 暗自嘀咕也是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就听得那周泰说道:“公子和这小丫头的年纪也差的太远了。” 袁耀听得那脸色是一下就变黑了,恨不得就把那周幼平给是抓来,好好问问他这脑袋里想的什么玩意。 “好在这步练师年纪还小,估计是听不懂,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搁。” 袁耀心中正是这么想着呢,转头却是见得步练师低头垂目,小脸红扑扑的,一脸娇羞的神情。 我擦嘞! 步练师! 你这小丫头才多大啊! 为什么还能做出这种表情来啊! 你懂不懂那大黑脸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心中正是疯狂腹诽呢,却又是听得华佗也是告退道:“公子既然有事,那老朽也是告退了。” 说着就是转身欲要离去,却被袁耀给一把抓住。 “神医勿急,吾还有事要交待。” 华佗听着袁耀还有正事相商,这才是又跪坐回垫上,直说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袁耀这才是放下了步练师,对着华佗认真说道:“如今神医既已为江南太医令,首要之事,便是要帮着举荐些真正的医师。莫不然,神医也是个光杆将军,施展不开拳脚。” 华佗听得也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可该如何举荐?” 却听袁耀道:“别无他法,还得是让神医亲自下的各郡县一观了。” 说着又是仔细交待道:“神医入的各郡县,见得有行医者,且先勿要暴露,当是仔细相观。若是见得有真材实料者,先记下名号,报与郡臣。吾会交予神医一枚号令,使诸郡之臣,不敢不从。” “等神医游遍淮南江东诸县后,则使吾境内医士均登记与册。日后非此册内之人,不可行医。若是有违者,即当定罪!” 袁耀也是没办法,这年头巫医不分家,就说那符水治病都能发扬光大,可想而知这百姓之中的医师有多少混子了。 华佗听得心有感激。 袁耀如此说也是给了其极大的权利了,更何况,听袁耀的意思,那是相当重视这行医之事。 这还不算完,却听袁耀接着说道:“日后若是有要行医者,每年一次,必要到寿春一地受的神医考量,只有通过者,才能入册行医!” 此话一出,华佗更是激动了。 袁耀这当真是把整个境内百姓的安康都是交于自己一人之手了啊! 本以为这江南太医令的职位还有的些水分,不想却是如此位高权重。 当下就是拜服道:“老朽必是竭尽所能!” “老爷爷你是神医?” 话音刚落,却听边上的步练师忽的开了口。 华佗听得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袁耀,见其未是阻止,也是笑道:“神医说不上,不过也是行医多年,疑难杂症,也算看过不少。” 步练师听得立刻问道:“那我能是跟着你学医么?” 华佗也是疑惑道:“你个小娃娃,为何要是跟着老朽吃的这苦?” 只见步练师小脸一皱,小小年纪却是显得出一丝忧虑的情绪来,有些闷闷的应道:“只是因为我家大伯,曾经受的过箭伤,如今常常会泛痛。上回见的我,连是抱都是抱不起我了。” 说着更是苦恼道:“我这又没是长胖的多少,必是大伯受的肩伤影响。” 袁耀在边上听得一下就是有些汗颜了。 “唉!自己怎么把步骘给忘了!” 当初步骘为力保吴城不失,硬生生的受了孙策一箭,虽是一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是难免会有旧伤复发的危险。 只是如今步骘在丹阳郡当的太守,久不在自己身边,若不是步练师提起,自己还当真是忘了。 也是难怪袁耀,操心的事实在太多。 如今记起,袁耀听也是立刻向着华佗介绍了一番。 小萌丫头那是谁都喜欢,加上一听是袁耀阵中重臣,华佗也是笑道:“此事好说,待我去了丹阳之时,即为那步太守好好看看。” 小萝莉这才是听得满意的点了点头,稍许是安下了心。 可边上的袁耀却是不准备放过步练师了。 却听袁耀坏坏的说道:“小布布,虽说这神医原意出手相助,却也不能久久照顾你大伯啊。我看你还是拜师为好,把神医的功夫学来,自是能保的子山兄的安康。” 步练师一听对啊! 咱把本事学来,以后也不用求人了! 当即就是拜道:“请神医收下弟子!” 华佗一看这袁家公子是硬要塞给自己一个女弟子了,心知也不好推辞,只得无奈对着小萝莉说道:“也罢,只是日后要是受的苦,你可莫要后悔了。” 步练师听得当即就是行礼道:“定不后悔,多谢师父。” 得,这是皇后变神医的节奏啊! 日后这三国时代,恐怕是要少了个步皇后,多了个女神医咯! 第160章 双蒯定计 对于步练师的拜师学医,袁耀虽是心血来朝,却也不是单纯为的好玩。 如今自己穿越而来,可是不能让华佗的绝技再是失传了,总是要寻个继承人才是。 这继承人嘛,自然是从小培养起,更是个自己人最好。 步练师虽是不能完全说是自己人吧,好歹也算是半个了。 日后得了华佗真传,也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要不然,若是寻个旁人,难保日后起的别样心思。 华佗受了步练师一礼,也算是亲自认下了这弟子,当即就是对着步练师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起,每日卯时日出之时即来为师府上,从药理学起。” 卯时也就是早晨七点之前。 袁耀听得倒也不觉得什么,这前世里幼年时期上个学,那可都是天不亮就是出门了。 步练师这丫头年纪小是小了点,就当是提前入了学堂呗。 要是这点苦都吃不得,恐怕就算是自己求情,那华神医也不能再是要这弟子了。 好在步练师也倒是争气,立刻是乖巧的行礼应了声:“师父放心,弟子知晓了。” 华佗这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是受了职,接了任务,最后还收了个弟子,华老头也算是满载而归。 只是如今当真也是感觉身上担子重了,华佗也是对着袁耀说道:“既然公子已有交待,吾欲先回去整备一番,不若明日这丫头来了,我也不知该从何教起。” 袁耀当即是笑道:“神医过谦了,不过看的神医今日也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便是。” 华佗这才是告退而去。 袁耀见得华佗走远,才是一把抓过了步练师,放在腿上调侃道:“看来以后只有你这女神医给我打针的份咯!” ? 步练师虽然是不明白袁耀话里的意思,但是一见得袁耀那有些可恶的笑脸就是知道没什么好事。 直是一扭头,就是看都不看袁耀一眼。 袁耀见得也不介意,只是哈哈大笑。 逗弄完了,却再是忍不住叮嘱道:“日后可要好好跟着神医,莫要辜负吾这一片心血。” “知晓了。” 步练师虽是没有回头,却还是柔柔的飘来了一句。 武陵的张羡终于坐不住了。 那边袁耀已经破了刘磐,刘表又是举大军攻伐江夏,张羡要还能是坐住,那就是见鬼了。 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无非就有两条路。 其一,趁着袁耀刚刚攻破长沙,立足为稳,就直接反戈一击,重夺了长沙,真正做到割据整个荆南。 然而如此做来和袁家撕破脸皮未免太不明智。 自己反了刘表,已是树立强敌,若是再得罪了袁家,那可是再无外力能相助。 徒困与荆南,只是坐以待毙罢了。 张羡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能做坐以待毙的事情。 所以摆在张羡面前的,唯有趁着刘表大军已出,趁机会师北上,夺了襄阳! 何况蔡瑁十万大军已在江夏,襄阳还能有多少兵马? 只要夺了襄阳,则荆州大势已定,自己说不得还能和袁家争一争。 只是现在,还得是让袁家帮忙拖住那蔡瑁的大军。 反正那袁耀不是邀吾共击刘表么? 我且是回他一信,向其称臣便是。如此一来,他必是能竭尽全力相助与我! 蔡瑁是绝想不到,自己向外号称的十万大军,没把袁耀给吓唬住,倒是把张羡给骗了个彻彻底底。 要是真有十万人马,蔡瑁也还不至于在小小的平春县前如此墨迹。 而袁耀也更是想不到,这张羡能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 “哈哈哈哈,这张羡当真是可笑的很!” 西陵的大殿上,袁耀已经是习惯与坐在正中的主位之上,台下两侧分别立着鲁肃和陈登。 陈登见得袁耀笑的如此夸张,也是耐不住上前问道:“不知那张羡到底在信中写的何事,让公子如此发笑。” 袁耀却是忍不住笑意,直把信件递给陈登道:“元龙且是看看,吾东征西讨这些时日,还是初次看到如此天真之人。” 陈登接的信件,匆匆一瞥,就是明白了那张羡所述,也是忍不住笑道:“原来如此,那张羡竟是向后将军称臣,欲使吾等拖住那蔡瑁之军。” 鲁肃听得却是听得一惊,一脸严肃,上前劝道:“那张羡能是叛的刘景升,亦能是叛的后将军,公子万万不可轻信与他!” 这鲁肃和陈登当真是两种风格。 袁耀见得也是收了笑容,认真应道:“子敬安心,此事我如何能不知晓,安能被其所惑。” 说着又是转头对着陈登道:“只是元龙啊,吾观那张羡如此天真,不识兵法韬略,必为刘表所败!只怕你那使豕代虎之计,恐是要落空咯。” 陈登听得也是摇头叹息道:“只怕真是要如此了!万不想到,这张羡如此不堪!” 袁耀听得也是笑道:“也罢,且回信让那张羡知晓,吾必是为他好好拖住蔡瑁之军!” 西陵是欢声笑语,襄阳就是乌云密布。 刘表知道长沙被破,刘磐失踪,已是急火攻心。 如今那张羡更是高举大旗而来,何不叫人忧愁? 刘表当即就是要让在江夏的蔡瑁速速引兵而归,以解襄阳之危。 还是蒯良劝阻道:“使君,如今让蔡瑁将军归来,确能解襄阳之危。” “然如今江夏,长沙,武陵,零陵,桂阳俱失。就算能此时退了张羡,则吾等亦如瓮中之鳖,徒等灭亡矣!” 边上的蒯越也是上前附和道:“不错,与其如此,不若令蔡瑁伺机而动。待张羡引大军而来,再令蔡瑁进伐武陵,与吾等共同围其以歼之,夺回武陵之地!” 刘表听得直是疑虑道:“然吾襄阳兵马不多,安能收住城池?” 蒯良听得立刻是应道:“张羡人虽众却心不齐,阵中之人,多因其威势而暂附之!” “若其行军至此,武陵却失,则军中必生哗变。届时吾等无需一兵一卒,那张羡必不攻自破!” 刘表听得沉凝再三,终于决断道:“就依二位所言,且拟令传与德珪吧!” “诺!” 二人急急应了一句,也是立刻下去准备。 第161章 霍峻逞威风 袁耀能是为了张羡这二五仔,真刀真枪的和蔡瑁数万大军干一仗,那就真是见鬼了。 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摆平呢,还能为二五仔做嫁衣? 所以回信归回信,自己却是按兵不动,只让太史慈和支援过去的董袭速速平定长沙,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夺了更南方的桂阳郡。 那边蔡瑁就更是如此了。 接连被蔡中蔡和,甘宁,乃至是霍峻“忽悠”,本就是对袁耀军中的精兵强将与阴谋诡计有些发怵,这一接到了襄阳方向的号令,那是正中下怀。 直是把什么叫伺机而动贯彻的彻彻底底。 那是压根就不带动弹的! 而张羡见得袁耀回信答应的自己,那边蔡瑁也是江夏迟迟无法动弹,终于是向着襄阳征伐而去。 只是他哪里晓得,这袁耀和刘表虽是没有通过气,却是异常默契的齐齐准备好,欲要狠狠坑上自己一把。 直到张羡带的离襄阳已是不远,蔡瑁和袁耀都是各自猛然行动起来。 蔡瑁率领大军如潮水般的从平春退去,掉转枪头,直扑武陵而去。 如今这张羡要打襄阳,打的不止是刘表,更是蔡氏一族的根基。 蔡瑁自是不能留手,完完全全的开启了强行军模式,就是朝着武陵郡杀过去。 袁耀也是早有命令,让甘宁凌操见荆州军退去不可追击,只是让太史慈迅速带军下桂阳而去。 … 张羡对此当真一无所知,只以为那蔡瑁与袁耀还在江夏对峙,心中是得意不已。 “什么四世三公,什么八俊名士,皆吾之旗子矣!” 临到了襄阳,见得身后的大军,张羡更是底气十足,在城下高呼道:“刘景升,如今吾大军在前,你还不速速投降!我张羡,必保你一世平安。” 刘表如今虽已是年过半百,但仍然能看的出年轻时出人的样貌。 身长八尺有余,姿貌温厚伟壮。 立在城头,对着城下的张羡,直冷笑道:“张羡,似汝等背主之人,只以为靠众人之势就能破我襄阳?简直痴心妄想!” “城内二十万军民,已是存有死战之志,你张羡若是敢来,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表话音一落,城内就是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 “死战!死战!死战!” 张羡听着城内的呼喊声,心中的得意之情瞬间就被打散了几分。 “特娘的,这刘表还真能蛊惑人心!” 心中暗骂了一句,张羡就欲下令攻城,却听那刘表又是高呼道:“城外的荆州男儿都是听着,吾乃是朝廷亲封的镇南将军,荆州牧。” “汝等受张羡所迫,吾不欲怪罪。然若是至于此地,仍执迷不悟,则无人可救尔!” “若是攻伐与吾,汝等皆为大汉之乱军,为天下所不容!” 刘表此话一出,真叫张羡部下之人各自的心头都是紧的几分。 大汉天下四百年,早已是深深入的人心,不是说倒就能倒的。 就说是诸如曹操,最初的理想也不过是“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所以这大汉乱军的头衔,当真不是那么好接的。 张羡自也是敏锐的感受到了军中情绪的变化,生怕这刘表真说乱了军心,立刻是咬牙号令道:“击鼓进军,破襄阳,有功者加官进爵!”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加上军中张羡心腹之人亦是不少,又有监军提刀而立站在左右。 张羡之兵卒亦是不敢不进,只得是听着击鼓声,冲向襄阳城。 然襄阳城本就是座坚城,这荆州七郡之地,只怕是这襄阳城最为坚固,光说那城墙就有的六米之高。 城内各项防御物资都尤为充沛。 不光是弓弩箭支,还有巨大的石块和滚烫的沸水,皆是往着攻城的张羡军脑袋上灌去。 襄阳城下,惨叫声不绝于耳,然而却未能是撼动襄阳城分毫,充其量只是掉了一些城皮罢了。 张羡却是不管不顾,足足是攻伐了一个时辰,眼见是实在不能攻下,才是无奈鸣金收兵,只留下襄阳城下的一地尸体。 刘表见得张羡退去,也是长舒的口气。 别看自己在城楼之上坚毅果敢,面对着大军兵临城下,心里多少是有点慌乱。 下的城楼,当即就是问起蒯良道:“蔡瑁带军到的何处?” 却听蒯良连忙是应道:“已是入了武陵,想来必是不日就能破了临沅,届时再是北上,与吾等围歼了那张羡。” 刘表听得却是皱了眉头,冷言道:“予其数万大军,攻伐个无人之地的武陵都如此磨蹭,速速让其引一只先锋,先解了襄阳之危!” “诺!” 知是形式危急,这送信的也不敢松懈,号令是快马加鞭直送到了蔡瑁手里。 蔡瑁接了号令,只让主动请缨的霍峻带了一万人马,率先奔赴襄阳。 自己却还是柿子捡软的捏,直是带领剩下的大军继续扫荡武陵郡。 如今这霍峻在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只是这名气好坏嘛,算是各占一半。 有人说这霍峻上阵两回合就被生擒,实在乃是武艺不精。 却亦有人说其既是有胆出阵,必有所长,失手被擒,不过是疏忽大意罢了。 当然这部分人,多是霍峻之兄霍笃的老部下。 所以此役,也是霍峻证明自己的机会。 霍峻接了号令,生怕是赶不急,把一万人马一分为二。 当先的五千人马只带兵刃与少许口粮,做为先锋,由自己带领直扑襄阳。 后一半则变为后勤,专门负责补给。 速度大为提高! 等霍峻领军近了襄阳城,张羡却是好巧不巧,正是在攻伐城池。 霍峻哪里能是犹豫,直接就带着五千大军冲杀过去。 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直入敌阵。 张羡如何能想到这本该在江夏和袁耀龙虎斗的蔡瑁军,会出现在自己的屁股后面。那是瞬间大营成了前锋,自己这中军直对着敌将的兵锋啊! 匆忙相迎,如何能挡? 霍峻冲杀在阵中,更是高呼道:“张羡!武陵已是被夺,你如今陷于包围之中,已无路可去!叛主之人,速速下马受死!” 张羡听得那是差点就被吓破了胆。 “武陵怎么丢了?” “蔡瑁不应该还在江夏么?” “如今武陵失了,那零陵,桂阳还能给我留下?” 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却见那当先的小将已经是杀的自己面前来了。 心下一慌张,这第一反应不是上前迎敌,而是转身就欲逃跑。 霍峻却已是杀红了眼,高呼道:“叛主之人,拿命来!” 第162章 荆州分东西 “那家伙疯了不成?” “我张羡又是与这小将无仇无怨,为何盯着我杀?” 乱军之中,那霍峻已是杀的浑身是血,却还是眼神死死盯着那张羡,丝毫不松开。 谁让这张羡与霍峻的仇敌甘宁都是有个共同点,都是叛主之人啊! 霍峻看着这张羡,就如同是甘宁在眼前一般。 城楼上的刘表见得张羡军后方大乱就是知道援军来了。 立刻也是高声鼓舞道:“援军已至,将士们把那叛军都给吾赶下去!” 城内军民自是士气大震,热血昂扬,守护城池。 而攻城的张羡军其实压根就不用刘表军动手,自己就退了下去。 特娘的这屁股都被偷了,自己还能巴巴的在这攻城? 毕竟谁都不是脑子有坑,谁都是惜命的。 更是有到了城下的,已经丢了兵刃,祈求投降者。 这些人本也是荆州将士,刘表也不愿杀的,只高呼道:“放下兵刃,投降者不杀!” 这一喊,张羡军那是纷纷都弃了兵刃。 刘表见大局已定,也是松了心神,这才是注意到了在阵中冲杀的霍峻。 见得面生,也是连忙问起边上的蒯良道:“不想阵中还有此等豪杰,子柔可知此人是谁?” 蒯良仔细瞧了瞧,却也只是摇头应道:“着实面生的很,当真不知是何人。” 刘表听得蒯良也不知晓,也是点了点头就不再相问,只是目光还是牢牢锁定在霍峻身上。 看着那霍峻持枪策马,无人能敌! 霍峻还不知晓自己已是受的了刘表的关注,只是朝着那张羡杀去。 只是这无人能敌嘛,倒也能当真算是真的。 张羡军中的将士本就是对于攻伐刘表有些动摇,如今见得自己一方已是被合围,更是不欲死战,纷纷都是散的散,降的降。 一时之中已是无人阻止霍峻,只让霍峻在阵中来去自如。 所以这还真是无人能敌。 霍峻也不管这些普通兵卒,只是仗着长枪,朝那张羡杀去。 终于是离的近了,就听着霍峻大吼一声:“叛主之人,死!” 随后就是一枪而出,直奔着张羡后背而去。 张羡跑着跑着,才是惊觉身边竟然已是别无他人。 什么心腹,什么忠将,这会见得张羡败局已定,纷纷都是弃之而走。 张羡心中只受的一股凉意,却是想要回头投降了。 不料才是转过头,却是见得一点寒芒已至。 “噗!” 张羡只觉着疼痛感传来在胸口传来。低头看了看,那抢尖已入了自己胸口。 在是艰难的看了看眼前人的样貌,只见霍峻那年轻的脸庞上,此时却是显得有些狰狞。 心中是着实不明白,为何这年轻的小将如此拼命要杀的自己。 只是恐怕也是再也没人能告知他了。 刘表见得那面生的小将一枪就把张羡捅与马下,直是在心中高呼的一声好。 若不是顾及自己的仪态,只怕是要直接蹦起来了。 好不容易按耐了心情,又是对着下方高声问道:“城下那杀了叛将张羡之人,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吾在阵中从未见得?” 霍峻听得立刻是回道:“吾乃霍笃之弟霍峻,只因吾兄死与那叛将甘宁之手,才是开始统兵。” 刘表这才是知道霍笃死了,不由叹息道:“令兄之死,实在令人可惜。其战死沙场,英勇之行,吾必是要追封与他。” 言罢,见得张羡阵亡后,场面之上已是完全被已方所控制,也是对着边上的蒯良招呼道:“速速引兵而出,助霍峻将军平了这些叛军。” 蒯良听得立刻称是,直是号令下去开城助战。 只是心头也是暗自注意着这霍峻。 “这小子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归来,又是临阵斩了张羡,日后那在襄阳的地位,必是水涨船高。就说在刘使君心中的地位,那定是重视之极。” “何况其兄还战死与平春,按着使君宽厚的个性,必是要有重赏。” 这么想着又是心底不经是暗自冷笑。 “蔡德珪啊,这白白送你的功劳却是不要,只让一小将来此。” “必是以为这霍峻年幼,不堪大用,还妄图最后出现,救困扶危,以使刘使君感恩在怀。” “不想这霍峻如此勇猛!” “恐怕这日后在军中,你可是要有的对手了!” 果然不出这蒯良所料,这霍峻一入了荆州城,就是受到了刘表的大加赞扬。 直是拉着霍峻的手入了大殿之中。 却见那刘表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霍峻,称赞道:“当真是少年英雄,果真是一表人才。霍将军立的此等大功,吾必重重有赏!” 霍峻见得刘表如此夸赞自己,却是直直拜下,面色悲切,对着刘表说道:“将军,若非是吾兄战死沙场,安能使吾立有此功?” 说着也是行得一大礼道:“将军若是有心,还请把吾之功勋,算与吾兄身上。” 虽然这霍峻的请求是提的挺离谱的,但刘表却是丝毫也不在意,反倒是看着这霍峻是愈发顺眼了。 却听刘表感慨道:“霍将军与兄之情,当真乃是真情实意。汝且放心,霍笃将军为吾刘表战死,吾如何能怠慢!” 霍峻听得当即就是叩谢道:“使君之大恩,峻没齿难忘。必竭尽所能,为使君效力,破了那淮南袁耀!” “好!好!好!” 刘表是直直赞叹了三声,扶起霍峻道:“有霍将军此等良将,何愁敌阵不破?” 唉,就不知道等是刘表知道这霍峻曾是两个回合就被那甘宁生擒,会是作何之想了。 只是这会,他当真是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霍去病”。 张羡一死,整个荆南的叛乱也算是平了。 从荆南五溪蛮叛乱到张羡自立,混乱了整整几个月的荆南之地总算是暂时平息了。 而平息以后的荆州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靠着双蒯的计谋,刘表也是重新夺回了武陵,零陵两郡。加上原本的南郡与南阳部分地区,还算是掌控了荆州大部。 然靠近东面的江夏,长沙,乃至桂阳皆被袁耀趁势所占。 整个荆州被分成了东西两部分。 刘表占西,袁耀占东。 一时也是针锋相对! 如今要是这荆州再起战事,那可真当是要全面战争了! 第163章 直接叫妹夫吧 袁耀倒是想一鼓作气,挥出十万大军就直接灭了刘表,全据荆州。 然而想归想,这条件实在不允许。 如今已是到了秋收时节,然而今年淮河一带的收成着实令人堪忧。 袁耀虽是已经做了不少努力,袁涣等人也是一刻不敢放松,但毕竟是天灾难抗。 再加上袁氏水车的新兴与普及还需要时间,要是真是再领大军攻伐刘表,那百姓可就是要受苦了。 所以袁耀也只得暂时先歇了战事,好好为来年的收成做好准备。 然而淮河之地的干旱迹象似乎没有丝毫好转,袁耀只得是把目光放在了作为大后方的江东一地。 … 西陵城的袁耀府内,今日又是来了两位贵客。 其中一人体态雍容,敦厚文雅,脸上微微笑着,很是容易让人起的好感。 另一人就消瘦的不少,不过却是衣着华贵,一脸夸张笑容也是比起边上之人放肆的多。 二人正是糜竺与糜芳,同席的还有糜贞。 本来糜贞入席是不大合适的,但袁耀从来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加上糜芳的有意为之,糜竺也未说的什么。 边上还有冷荷,寄翠两个侍女伺候着,气氛是融洽的很。 凉亭之内的酒桌上,没寒暄两句,就听糜竺迫不及待的说起了正事。 “袁公子,如今虞仲翔已在会稽郡新立了二县,吾和子方已是在其中置了家业,只等移民至县内,便可开垦荒地,开拓良田。” 袁耀倒不是非常在意江东的立县之事,或者说,有一件更让袁耀在意的事。 却听袁耀说道:“唉,子仲兄,如今你我二人的关系,何必如此生分,还说的什么袁公子。” 边上的糜芳早就是觉着别捏了。 咱们如今和袁家是什么关系? 那都是自己人的关系了! 大兄你这一口一个袁公子也不觉得别扭? 当下就是接口道:“是啊,咱们两家如今就是一家,还如此客气做甚,还是称呼为” “还是称呼为妹夫吧!” 话说的一半,就听着袁耀直接是接了过去。 糜芳一听这袁耀可是太不要脸了,这到底还是没嫁过来,就称的妹夫也是太快了些。 只不过却也不让人厌烦,倒是还真感觉一下拉进了距离,亲切的多了。 也叫是袁耀如今风头正盛,连战连捷,眼看就是大事将成。若是换个旁人如此蹬鼻子上脸,糜芳必是要当场翻脸了。 糜竺听着也是苦笑的声没有反驳。 这早在徐州之时就是见识到了袁耀的厉害,如今听得倒是放开了,也半开玩笑的应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得喊的声内兄才是。” 此话一出,直把刚刚还是有些恼怒看着袁耀的糜贞给弄了个大红脸。 心里的底气那是一下就叫是没了,不自主的就是微微低下了脑袋,再是不敢看袁耀了。 袁耀就是爱看糜贞这娇羞的样子,多少也算是恶趣味了。 谁让这糜贞总是一副淡薄典雅的模样,袁耀非就要破了其“功力”。 只不过这糜竺的话也是让着袁耀是微微有些诧异,随即也是明白这也是糜竺的最终态度了。 说起来,这糜竺如今虽是为自己开发江东,做了不少事,倒还是第一次正式认了自己和其小妹的关系。 袁耀自不会迟疑,直是笑道:“正该是如此,二位内兄,来是再痛饮一杯酒!” 脸皮这东西,甩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糜竺糜芳索性也是放开了,尤其是糜芳,直是应道:“好妹夫,来!” 言罢,就是举杯痛饮,心下是畅快的很。 “若非是有我糜芳慧眼识英才,安能有今日之局面?” 定下了基调,却见袁耀喝完了杯中酒,再是说起了正事来。 “今年淮河早旱,虽是由着袁曜卿打理算是好的不少,然要是后两年再是如此,恐怕形势更为糟糕。” 糜竺听得袁耀说起此事,也是收敛了笑容,叹息道:“徐州之地亦是受的牵连,如今粮价疯涨,唯叹百姓生活之艰啊!” 袁耀说起这事心里也是有些烦闷,下意识的摸了摸酒杯,却是发觉已是空了。 才是要摸向酒壶,一直站立在袁耀边上的冷荷见得,立刻就是上前接过了手。 替着袁耀斟上了杯酒,再是一声不响的又站立回去,只是这手上却是直直拿着酒壶,再也不放下。 袁耀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只是接着说道:“所以二位在江东一地的开荒之事,还需再是加紧点速度了。” 糜竺听得却是皱了皱眉头,稍有为难的应道:“妹夫所托,吾等自当是全力而为。然百姓多少都恋旧家乡故土,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愿背井离乡。若是强征,又恐损名望。” 袁耀瞥了眼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自己身侧的糜贞。心中略是感觉奇怪,却也没有功夫计较这姑娘是怎么了,只是对着糜竺应道:“此事吾已有所计较,欲使山越之民,归于新县之中。” “山越之民?” “不错,连是吾等都是缺粮,那山越之众必是更加严重。吾料秋收之后,那山越必要下山夺粮。已令的诸将屯兵于江东,待的山越而来,击而俘之,皆收为越民!” 糜竺听得却是忧心道:“此等做法,倒是能迅速让新设之县聚集劳力。然只怕这山越不服管教,难以驯服。” 袁耀听得也是点了点头,这糜家两兄弟,倒是还是糜竺见识多些。 你看这一聊起的正事来,只有这糜竺说的话,那糜芳只能是自顾自的饮酒了。 心中腹诽了两句,袁耀也是说道:“此事还得由着子仲兄多与贺公苗相商,其对山越,该是颇有心得。” 糜竺听着也是直记在了心里,更是应道:“妹夫放心,此事吾已记得心中。待再是去的江东,就与贺将军相议。” 这说着说着,糜竺倒也是也习惯了这妹夫的称呼了。 见得两人大事议定,这活跃气氛的糜芳又是开口了。只不过这一开口,就是把边上的糜贞给惊的不轻。 “妹夫放心,江东开荒屯田一事,由吾二人带头,必是能成。不过” 糜芳说着看了看边上的小妹,再是接着说道:“不过如今既然这战事暂歇,吾看你和小妹的大喜事,也该是提上日程了。” 第164章 美好的时代 事实上这说是说三妻四妾,但在大汉王朝,或者说,在正统的汉人王朝之中,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通常来说,平妻,次妻之类的只是个人的说法,是不受官府认可的。 这妻妾的身份更是定死的,就算妻死了,妾也不能转正成为妻。 妻死了,可以续取二妻,二妻也死了可以续取三妻,但绝不可能小妾转正的情况。 当然有些地位特殊的人,也是可以有些特权的。 比如这女方家庭背景比较厉害的,也不好直接纳妾之说。 就说自己这老丈人吕布,娶的曹豹的女儿也是说的次妻。 而糜贞的地位,显然就是有点特殊的那一类。 所以袁耀听得糜芳之言,也是立刻应道:“此事吾也早是与父亲有的商议,愿娶糜姑娘为平妻,” 平妻? 袁耀此话一出,那是把糜家三人都说的一愣。 这平妻虽然在官府的认定上也是妾吧,但是袁耀既然是如此说,自然说明糜贞的日后的地位也不能光是与小妾一样。 尤其是其还是与父通过了信,显然是对此极为认真了。 几人心底都是冒出了几分欣喜之情,尤其是糜贞,更是管不了袁耀背后的侍女,只是把一双美丽的眸子盯在袁耀身上。 也怪不了几人激动的反应啊,实在是这年头妻妾的地位实在是相差的太多了。 就说的最基本的,这一般的妾侍都不算的家庭成员,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妾的亲属甚至不能列入夫家的姻亲之内。 也就是说,糜竺的这声“妹夫”实际上是过了的。 这也是为何袁耀当初如此佩服自己的老丈人了。 妻妾同席,那特娘的只有穿越者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好么! 不想咱们这温侯,却当真是性情中人,压根不在意这些规矩。 当然了,若是日后袁家成就霸业,糜贞入的后宫,自然也是地位显赫。只是如今,到底还是差远了。 糜竺听得也是有些失态的问道:“妹夫此话当真?” 袁耀见得几人如此激动,也是认真的应道:“不敢戏言,待是子仲兄与吾父选好了时日,吾就以亲迎之礼,迎娶糜姑娘。” “却不可如此!” 袁耀话音刚落,糜竺立刻是高声拒绝。 觉得自己稍是失礼,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行礼,却是言辞恳切道:“公子有的此心,已是最好不过,却不可再行什么亲迎之礼,以免落人口舌,只让小妹安安稳稳入的袁府之内便可。” 袁耀一听,这糜竺可真是个实在人啊! 只要屁股一摆正了位子,那是处处为的自己着想。 难怪这日后刘皇叔如此照顾糜家,实在是这糜子仲为人可实在是太好了。 看着其认真的神色,袁耀也是应道:“也罢,就依着子仲兄之言。” 说着也是看了看糜贞,稍许回应了下其热切的眼神,再是说道:“二位内兄也请放心,吾必待贞儿如绝世之瑰宝,必不能让她受得半点委屈。” 糜竺听得也是笑的合不拢嘴,直言道:“自是相信妹夫,来来来,吾等再是痛饮!” 显然这袁耀的一番话已是让糜竺喜出望外,当下就是主动要端起酒杯来。 边上的冷荷正要斟酒,却见糜贞猛的是站起身子,走到了一脸懵逼的侍女边上,直接夺过了侍女手中的酒壶。 见得几人都是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只是淡淡的说的一句:“我来为袁郎斟酒。” 就是再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显然这糜贞听得袁耀一席话,虽是面色依旧淡然,但内心之中的激动之情也是无处宣泄了。 袁耀哪里想到不过就是个平妻的称呼能把几人都搞的如此感激,当下就是和着两位大舅子一通饮酒,喝的那叫是一个酣畅淋漓,一副不醉不归的气势。 只是忍不住在心里还是长长的感叹了一句。 “当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许是因为酒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融洽了,不仅仅是糜竺和糜芳,就连着不容易喝醉的袁耀都是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脚上都有些飘了起来。 糜竺和糜芳二人自是有小厮领着下去,而袁耀这边却是由着糜贞一路搀扶回去。 当然了,这也是糜贞从两个侍女手中抢来的活。 只是如今袁耀也早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少年了,不长不短的军营生涯也是让袁耀的身子骨健硕了不少。 加上袁耀也是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糜贞又不是不想让他人插手帮忙,只得是让袁耀的身子整个是斜靠在了自己身上,有些艰难的往袁耀屋子走去。 只是这才起的秋意并没有使得天气凉快的太多,二人也未穿什么厚衣裳,糜贞甚至是能有些清楚的感受到袁耀那结实的胳膊。 最可恶的是袁耀喝醉了也不老实,那手是不自觉的就向着自己的腰间搂去。 糜贞虽是拿下去了几次,但这家伙却直是锲而不舍一般。 糜贞索性就是放弃了,由着袁耀占着便宜,心跳加速的扶着袁耀进了屋子。 好不容易放下了袁耀,糜贞这才是举得自己是昏了头了。 其实也叫是袁耀在今日的酒宴上也算是正式和糜贞定了关系,要不然,依着糜贞的个性,再是怎么心动,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亲近之事。 只是看着不省人事的袁耀,糜贞心里却是不由有些腹诽。 看这袁耀熟门熟路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两个侍女都是被搂过多少次了! 昏昏沉沉的袁耀哪里晓得自己那小小的习惯又是在无意之中所暴露,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自己靠着一个柔软的身子。 好不惬意啊! 糜竺和糜芳二人没停留在西陵太久,他们二人如今的任务也是繁重的很。 只不过二人各自前往的方向却也是不同。 糜芳是直接转头去了江东,继续为了袁家的江东大开发而添砖加瓦。 糜竺则是和自己的兄弟完全两个方向,直接就是往寿春去了。 当初糜竺去寿春,与袁术相议温侯之女的婚事,想不到这次再去的,却是商量自己小妹的婚事了。 当真是没想到还有和袁公路攀上亲家的时候啊! 第165章 我是来求道的 送走了自己的大舅子,袁耀在江夏的日子稍许平静了些,只是忙着调兵遣将。 倒不是又寻到什么机会了,只是夺取了荆州三郡,袁耀自然又是对人员调动了一番。 直接让太史慈镇守长沙,让蒋钦镇守桂阳。 本来这长沙太守袁耀甚至想过给孙暠当当,然而这种心里的恶趣味到底还是抵不过现实。 毕竟这孙暠资历还是太浅了,要是真给的这么重要的位子,不说可能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这万一那孙暠犯了昏,酿成了什么大错,那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至于那孙暠身边的黄盖嘛 虽说如今态度的确变了不少,却还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与他。 这一番调动,袁耀身边的可用之人又是少了不少,好在资历最深的乐就将军可是从江东归来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老道士,袁耀也是心里一片疑问。 这就是于吉? 这就是三国着名的老神仙? 怎么看上去就是个有些邋遢的老者罢了,丝毫没有仙人的模样。 要是让于吉知晓袁耀心中所想,定是要跳起大骂。 “你个小娃娃,你让我来江夏就江夏吧,也不知客气点。自己这一把年纪,是一路跑来也不带停歇的,差点就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折在半路上了!” 也怪袁耀当初交代的乐就太狠啊,直接就是要让乐就把人给绑来。 乐就是铭记在心,一路虽也没是为难这老道,却也是没给太多好脸色。 看着于吉老道的白胡子都变成灰胡子,袁耀也是直接迎了上前,惊呼道:“道长怎么会如此,莫不是路上受的怠慢?” 说着当下就是脸色一变,转头对着站在边上的乐就。 乐就一看的袁耀的表情就是晓得自己又是犯错了,可也不敢怪的自家公子没把话是说清楚,只得主动认错道:“乐就对道长多有轻慢,还请公子降罪。” 袁耀见得自己还未开口,这乐将军就主动认了罪,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乐就别的不说,光是眼力见,可是比当初强的多了。 袁耀心中自也不会当真怪罪这乐就,这老道就是得杀杀其锐气,何况如今人也是安然到了江夏,只要没是给弄死了,一切都是好说。 所以袁耀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厉声道:“乐将军如此轻慢贵客,当是该罚!令你思过七日,不得踏出屋内,不得饮酒,可服?” 乐就听得当即就是拜服道:“乐就领罪。” 说着就是直接告退而去,只是出了屋子却还守在门外,屋内一时只剩下了袁耀与于吉。 袁耀这才是和善的对着于老道说道:“道长一路辛苦,莫不然下去歇息洗漱一番,再是说事?” 于吉见得这袁耀说归说,手上却是拉着自己一点也不放松。 也是无奈应道:“袁公子还是说说把贫道不远万里也要强虏至此,究竟是所为的何事吧!” 听着这于吉心中明显还是有的些怨气,袁耀只能再是安抚道:“请道长来此,自然是要和道长论论道义,特是来求道的。” 于吉一听这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 “你这家伙有什么道义?简直一点都不上道!” 也是嗡声道:“贫道可不知有什么道义可与公子相论!” 袁耀自然是对什么道家的道义没什么研究,自己更是没有随身带个图书馆。 要真是说起道来,那定不是这老道的对手。 但袁耀却是知道,不管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这些人最是在乎的事情就是传道了。 虽然这张角带领的太平道最后的确是叛乱了,但这太平道的经典《太平经》却是从东汉直是发扬至了唐代。 在道教中有重要地位,对道教思想的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诚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里面当然会有一些时代的局限性。 但其主要的思想还是讲究的“太平之气”,是对个人的修养。 所以传太平道,并不是一件坏事,坏就坏在这传着传着,教主声望太高,就容易起了乱子。 不过眼下自是张角带领太平道作乱被平,这太平道已经几乎是销声匿迹了,再要是翻起风浪,只怕也没是那么容易。 却听袁耀说道:“哎,道长何必如此自谦,似道长这般的得道高人,不该专是为人传道解惑?” 于吉也是知道这袁耀不达目的是不会放的自己走了,终于是收敛了心神,挥了挥拂尘,深吸的口气,耐心问道:“那公子且说说,有何不解之处。” 却见袁耀扶着于吉坐下,再是与其相对而坐,好言问道:“敢问道长,何为道?” 于吉听得看了看袁耀,却见袁耀一脸诚心之状,只应道:“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此为道也。” 袁耀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于吉回答的是什么,他对这玩意是压根一点兴趣都是没有。 只是听得于吉之言,也不得不佩服这老道还是有些门道的。 沉了沉了心神,只见袁耀眯了眯眼睛,再是问道:“那何为天道?” “万物之规则矣。” 袁耀听着伸出了手,默默放在桌案之上,直勾勾的看着那于吉,再是问道:“如今王朝将倾,天下群雄并起,亦为天道呼?” 于吉听得一愣,心下暗自揣测这袁耀所言何意。 斟酌几分,只是稍有模糊的说道:“此中皆有天意。” 不料袁耀听得却是高呼一声:“说的好!” 接着就是在于吉的目瞪口呆之下,自顾自的就说的一长串。 “吾就知道,万事皆有天意。万事万物,一枯一荣,皆有定数,都是天意,天命不可违,人力不可为!” “既然如此,那就当是顺应天意!” 于吉听得正是要反驳,自己说的天意可非如此。 但转念一想这袁家公子是否误解,又和自己有何干系? 只让他如此以为便是,好是早些放自己离去。 然而这心中思量才起,却见袁耀一把抓过自己,眼神热切又有些犀利的看着自己,直言道:“既然一切自有天意,那似于道长这般的高人,总是能算的几分天命吧!” 第166章 今天开始当神棍 天命? 于吉听得袁耀之言明显是愣了愣神。 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更是不由想到:“这袁耀不会当我是个算命的吧!” 却也只得还是耐心应道:“天命之势,何人能是算得?公子可莫是要开玩笑了。” 然而袁耀听得却是不为所动,手上只拉着那于吉,也不见其年事已高而有丝毫客气。 只说道:“吾乃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大汉后将军之子,一郡之太守,安能与道长开的玩笑!” 于吉看着袁耀虽是依旧是面带笑容,那双眼睛却是着实犀利的很,心头隐隐不安。 却还是强撑着应道:“袁公子当真是高看的贫道了,贫道不过只懂得些道义罢了,安能卜算天命。” 袁耀却道:“道长何必自谦,似道长这般高人,定是能算的一二。” 说着更是凑到那于吉面前,压低的声音道:“何况耀所求不多,不过只求道长算算这天命…如今可是稍有眷顾我袁家!” 此言一出,直是把于吉惊的不轻。 就算真是有能力窥得一二,这种皇朝之势,安能是被自己所窥探。 当下就要是摆手道:“此事当真不行,袁公子可莫要为难贫道。” 只是这于吉一只手被袁耀捉着,只有一只手挥动,看上去当真是有几分滑稽。 袁耀这时终究是露出了那有些邪恶的笑容,对着一个年近百岁的老头道:“道长不会,我却是晓得一二。” 接着就是说出了一番若是被他人听得,定是要心下大乱的话来。 “吾已算的五年之后,天命将从刘氏一族归的吾袁氏,请道长看看我这可是有算错否?” 于吉总算是听明白这袁耀的意图了。 活了如此长的岁月,安能不知晓袁耀此言既出,即是代表的那袁家有的代立之心。 更已经是断绝了离开的念头。 袁耀都已经说的这份上,还能是让自己离去? 这可是扫平江东,夺取荆州三郡之地的袁耀,不是寻常的官二代所能相比。 心知自己是要被留在此地了,于吉却也知道这袁耀如今是有求的自己,至少是不会随意对自己进行处置,也是放松的些,苦笑道:“公子既是已经能自己算的,何必又要请贫道而来。” 听得于吉说的这话,袁耀也是明白于吉已是清楚知晓自己话中的含义。 不想这老头年纪大归大,思路倒是还真是清晰。 也是有点相信这于吉还真是个真人了。 这时才是松了手,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道:“非是要为难,只是吾这点道行毕竟不如道长,若是从道长口中所述,定是比从耀之口中所说,更是能让人信服的多。” “尤其是对于吾父而言。” 得了,这下可是说明白的彻彻底底了。 于吉虽不知道这到底是袁耀逼着其父要行此僭位之举,还是那袁公路本就是有的此心,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袁耀明摆着是要把自己的说法作为是僭位的重要凭借。 这可如何能行! 正是要拼死了拒绝,却听袁耀再说道:“道长!你若是答应,待的吾家成就霸业之日,安能不念得道长之好?届时你传道天下,当是再不能有阻拦,更是会畅通无阻!” 这话其实也是一张空头支票。 这于吉都是这把年纪了,能不能活到袁家霸业成就的那天还不好说,还说什么传道之事。 只不过这胡萝卜加大棒,是亘古不变的经典组合。 咱们于道长也是一把年纪了,估计也别无他求,也就只能追求点传道的事来了。 果然,这于吉听得也是稍有迟疑。 袁耀却是不让这于吉有说不的机会,接着就是说道:“此事倒也不能急于一时,也该让道长好好思量思量,该是用何种说法才卜算的这五年之期。” 言罢,更是拍了拍于吉那是显得有些瘦弱的胳膊,再不多言,就是转身出门了。 连着是让于吉拒绝的机会都是没有啊! 只留得于吉是独自在屋内苦恼,到底该是如何而为。 这袁耀都说的这份上,只怕是也没别路可走了。 正是思量,却又听得门“吱呀”一声又是开了。 只以为是那袁家公子又是归来,不料转头一看,却是那一路把自己带来江夏的乐将军又是进了屋。 于吉这一路也是被折腾的够呛,这会也是有些发憷的说道:“你不是被禁了足,怎么又是来了?” 却见那乐就咧了咧嘴笑道:“公子交待了,让我就在此屋中禁足,不得踏出半步。更是为弥补一路的过失,要好好照看道长!” “我特娘!” 于吉听得那是只觉得是天旋地转,终究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当场就想追上那袁耀说上一句我愿意! 这为何说的五年时间,袁耀也是有所思量的。 五年! 这是一个不是太长的时间。 太长了,就怕咱们这老爹等不了。 要说个十年二十年,那老爹的心态铁定是要起的变化。 什么事情都能变,唯独老爹的心态要稳住。 所以袁耀这思来想去,五年为期,恐怕是比较合适的了。 再有个五年时光,自己该是能发展到抗住老爹称帝时带来的那一波冲击了。 任务繁重啊!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于老头得开的这口,不然老爹这一探究,那就是要出问题了。 所以于道长啊,你就安安心心的当神棍吧! 把老神仙变成了老神棍,袁耀又是马不停蹄,去了城内的另一处府邸。 “嘿!” “哈!” 西陵城黄府的大院内,传来了一声声有写久违的叫喊声。 少许片刻,又听一妇女声响起。 “叙儿,快别光是练着神医教你的功法了,该是吃药了。” “来了!” 黄叙立刻就是应的一声,收了功法,就欲进屋。 却听“砰砰”两声,大院前的大门处响起了响亮的敲门声。 黄叙立刻就是应了一声道,就是直去开门。 “你是?” 不料这一开门,却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拿着一把显眼的羽扇,正是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却见对面那男子也不回应,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再是说道:“黄公子,看来如今你那伤病,当真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黄叙听得心中有所猜测,却还是不确认的问道:“你是袁公子?” 第167章 从儿子入手 “哈哈,黄公子当真乃是才思敏捷之人,我这还没有自报家门,却已是被猜出来了。” 这拿着羽扇,骚包模样的人不是袁耀还能是谁。 不料那黄叙听得袁耀认了身份,却是直接就要拜下行一大礼,着实把袁耀给吓了一跳。 立刻就是眼疾手快的扶住黄旭道:“黄公子何必如此!” 不想那黄旭却是拦也拦不住,硬生生的行的一大礼,更是未语泪先流。 好不容易是扶起了黄叙,却见其眼眶含泪,稍是有些哽咽的说道:“公子却不知我黄叙,受这疾病之扰,何等之苦!” “不仅是久病在床,终日见不太阳。更是连累双亲,与吾同受此苦!” “尤其是父亲,终年为的吾寻医问药,蹉跎了多少日月。若非公子出手让神医为吾治病,吾又安能有的今日呼?” 说着又是一拜。 这回袁耀可是给扶起了,只是心下却是也有的几分触动。 自己救黄叙,全是为了黄忠罢了。若是这黄叙的老爹不是黄忠,谁能管的了他啊! 更何况,自己把这黄忠弄来的手段多少也有些不光彩,看着如今黄叙这般感恩戴德的模样,真是受之有愧啊! 只是有愧归有愧,这份功,袁耀还是要厚着脸皮,揽入怀中的。 却听袁耀说道:“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黄叙更是感慨道:“公子当真乃是仁义之人,叙早已想是拜见,然却未寻得良机。至得今日,却是袁公子亲自登门,黄叙着实有愧。” “哈哈,你我二人还是莫要再客气了。” 袁耀说着便是一把拉过黄叙的手,就是往院内走去,整的像在是自己的府上一样。 边走边是问道:“吾刚才来时,却听黄公子似乎在练的一功法?” 黄叙见得袁耀很是熟络的样子,心下也是亲切的几分,听着袁耀之问,也是立马应道:“乃是神医教与我的一套功法,名唤五禽戏,叮嘱在下任力为之,以汗出为度。”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早有的猜测。 瞥了眼这黄叙头上挂着的汗珠,看样子已是练的多时了,心道这黄叙既然已是能练起五禽戏,今日自己该是不会白来了。 … 入的屋子,黄母也是对着自己连连道谢。 袁耀硬受了一拜,就是坚持不让那黄母再是行礼,只是拉着黄叙说事。 只不过这袁耀的突然造访,却是让那黄母捧着黄叙那原本要喝的药,有些不知所措。 有心想是让儿子按时吃药吧,却又觉得怠慢了贵客有些无理,一个妇道人家,一时也不知该是如何而为了。 还是袁耀见得真切,直言道:“可不得因为耀之到访,耽搁了公子的病情。夫人且是安心给公子服药,不用在意在下。” 黄母听得这才是安心,又是忍不住赞叹道:“公子当真乃是良善之人,怪不得连吾这妇道人家,入的江夏时日不多,却也听得公子仁义之名。” 袁耀如今是化身为好感收割机,自然不会错过这刷好感的机会。 只笑道:“不过只是行的些微不足道之事,却受不起如此大名。” 一口喝下药的黄叙在边上听着却是接口道:“袁公子常是不当的大事,却不知与他人,乃是毕生之重啊!” 说着也是总算想起,还未问起袁耀今日来的目的,只说道:“公子今日可是来寻吾父的?可惜今日吾父正好是被那陈军师给唤走了,公子只怕是来的不巧。” 我当然知道你爹不在,这陈登找你爹,不是我安排的还能是谁安排的。 正是等着你爹不在的时候才来找你啊! 却见袁耀笑道:“今日不找黄将军,只是特来看看黄公子康复的如何。” 黄叙听得更是感动了。 “袁公子日理万机,不想却还有心念得在下,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袁耀却是感慨道:“当初黄将军三箭定南蛮,吾听闻后当真是佩服之极,依得黄将军的本事,必是能在军营中大展拳脚,不想其却罢官来求医。” “此等惊人之举,吾常常不能忘却,自是日日挂念公子的病情啊!” 袁耀这话又是勾起黄叙的忧愁来了。 不禁是喃喃叹道:“父亲为的我当真是放弃的太多了,如今竟然都是弃了官身。” 袁耀一听这黄叙的叹息之声,就知自己的目的已是达到,就像是撩拨起人心弦后转头就是不管不顾的渣男一般,立刻就是撇开了这话题。 却听袁耀说道:“只是黄将军此等高超的箭术,想来黄公子也必是学到的不少吧。” 黄叙听得这话又是来了兴致。 直言道:“虽是有所成,却为为小技尔,哪里比的上公子率领大军驰骋沙场,又是计谋百出,运筹帷幄。” 袁耀听得微微是一顿,立刻就是笑道:“待是黄公子病好了,也当有上阵立功的机会。” 只是心里却又立刻泛起个念头。 “看来这黄叙倒是对自己钦佩的很。” 黄叙与袁耀年龄相仿,在这江夏之地,早就听得袁耀不少的传闻,心下当真是钦佩不已。 这会说的兴头上,又是对着袁耀好感颇深,当即就是应道:“日后待得病愈,跟着公子,自是有白捞的功勋!” 袁耀一听这机会来了,立刻神色一变,稍许沉凝了片刻。 黄叙见得袁耀的神情,一时也不敢随意打扰,只让袁耀能是安静思考。 约莫足足有的一盏茶的功夫,才听那袁耀叹的口气,直言道:“不瞒黄公子,只怕这日后的战事,却是不再能是如此顺利。” 黄叙毕竟是久病在床,少参世事,若是换的个老江湖的人物,自然能听出袁耀此行的目的,恐怕就在与此。 只是黄叙这会却毫无所觉,只是顺着说道:“可是有在下能出力的地方?” 却见袁耀突然说道:“南方不产马,日后进图中原,只怕要吃大亏。” 黄叙听得闭口不言,不知袁耀突然说起此事来是为何意。 “不过虽是无马,却有强弓强弩可依。如今吾更是令得工匠,研制的一种新式长弓,能射的百丈之远,只是如今这训练官,却是独独缺的一用箭的高手。” 这下,黄叙总算是明白袁耀来的目的了。 第168章 儿子夫人齐上阵 袁耀阵中当然是有使箭的好手的。 太史慈,甘宁,蒋钦都是不差。 不过这一来几人虽是不差,到底是比不上黄忠。二来么,袁耀自己也是从不养闲人。 黄老将军来的也有些日子了,就算还是不愿入的吾军中,那这先当个教官总是可以的吧。 若是当真连是这点也不愿意,那估计可能有要劳烦劳烦华神医再动点脑筋了。 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袁耀也不会做这么败人品的事来。 黄忠今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先是那军师陈登莫名其妙的唤的自己,又是莫名其妙的扯了一通废话,白白耗费了自己好几个时辰的时间。 接着这一归了家,又是看见儿子一脸的笑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一般。 自是儿子受的那疾病之困,也是有的一段冗长的时间没有看见这么灿烂的笑容了。 估摸着是儿子眼看自己这身体一日日的在好转,才是心情大好。 只是见得儿子如此笑颜,黄忠也是把刚刚那陈登莫名其妙寻自己的事给抛到了脑后,更是难得开起了玩笑。 “却不知是何事引的叙儿如此高兴,莫不是我不在之时有什么喜事临门?” 却听黄叙应道:“回父亲,非是有什么喜事临门,倒是有贵客造访。” 贵客? 黄忠却是听得心下一沉。 在这江夏一地,与自己而言,还当真没是什么贵客可言。 面上却是不动神色,只是问道:“却也不知,是哪位贵客来的府上?” 却见儿子有些兴奋的应道:“正是袁公子!” “果然!” 黄忠心中暗道了一声,心中却是思绪纷飞。 对于袁耀的感觉,黄忠是比较复杂的。 一方面,确实是华神医拯救了自己的独子,如今那华神医更是归的袁耀账下,可以说着袁家对自己是恩重如山。 尤其是这胁迫自己来的江夏的信件也非袁耀所出,自己按道理实在是没有理由再是对着袁耀有什么意见。 然而袁耀毕竟如今是攻伐的自己的旧主啊。 听闻刘磐如今更是不知所终,黄忠实在是过不得自己心中的那关。 袁耀自也是知道黄忠心中还是有的心结,才是没有操之过急,走的迂回之策。 却听那黄忠再是问道:“也不知那袁公子来的府上作何?” “只是来问问孩儿的病情如何,又是在闲扯了几句。” “没再说的别的?” “未曾言什么重要之事。” 黄忠哪里想到自家这儿子会是隐瞒的一些,心下着实是有些纳闷。 “这袁耀当真只是来关心关心叙儿的病情?” 正是思虑之中,却听黄叙忽然冷不丁的开口道:“如今孩儿这身子也是愈加好转,父亲将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黄忠听得只下意识的应道:“倒是也没什么打算,叙儿也别是为父忧虑,只是安心养病才是。” 黄家父子二人当真算是父慈子孝。 黄忠只顾着自己的儿子,黄叙又哪里能只是顾着自己呢? 想着临走前那袁耀所说的话,黄叙暗暗下的决心,当下就是恳切的说道:“父亲,吾近日常常思虑,如今长沙已败与袁公子之手,父亲已无处给归。” “然父亲之能,吾安能不知,就此蹉跎,未免实在可惜!” “依今日之势,父亲不若直接入与袁公子账下。” “袁公子有雄才大略,父亲必是能成就一番伟业。” 要是袁耀在此听得,必是要说一句:“黄公子你可太心急了!” 这前脚我才来,你后脚就这么劝的你父亲,那是傻子都知道是我袁耀带来的影响了。 咱本是做的铺垫,让你后几日再是劝劝你父亲,哪里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是暴露了! 果然,却见那黄忠皱了皱眉头,直说道:“叙儿,你和我说的真话,可是那袁公子教你如此说来?” 父亲都是这么问了,黄叙自然不好再是扯谎。 只不过这话也的确非是袁耀教的,黄叙只是老老实实应道:“袁公子未曾教的孩儿,只是其请父亲出仕之心,也是有所表露。” 这一个两个的也都是实诚人啊! 黄忠听得也不动怒,只是长叹了口气,再是说道:“叙儿,非是为父未有雄心壮志,只是吾等来此,其中也是曲折离奇之事颇多,为父实在不好投入袁家。” 黄叙听得一时也不好再问了。 父亲都是如此说来,自己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有些不合礼数了。 不料这黄叙不说话,黄母却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却听那黄夫人说道:“吾本妇人,本该是恪守本分,不该随意出谋划策。然如今听得夫君之语,却有一言,不吐不快。” 黄忠知道自己这夫人也是刚烈之人,平日里也是支撑自己良多,今日如此说,不让其说那也是不能的,只得苦笑道:“夫人有言且说便是,吾还能阻止不成。” 那黄夫人却是行的一礼,先是告罪一声,再是说道:“天下恩情,何种恩情可比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堪比天高,堪比江深!” “若无神医,叙儿可得活今日呼?若无袁公子,神医会出手相救否?” “如今夫君归的袁公子账下,非是为的成就伟业,乃是为了回报恩情啊!” 黄忠听得心下一震,终于是有所触动,也是松了松口道:“然今日袁公子正与刘州牧交战之中,州牧待吾黄忠也是不薄,吾安能把兵刃对向襄阳啊!” 此话一出,黄叙却是连忙道:“原来父亲忧虑的是此事,父亲放心,袁公子有满腹珠玑,哪里会是不晓得父亲心中郁结之事。” “吾料父亲就算是入的袁公子账下,袁公子也不会让父亲出征襄阳,反倒是会留在此处,当个教头。” “教头?” “不错!袁公子欲要建得一强弓之营,估计父亲就算入仕,恐怕一时也上不了沙场,反倒是要先去教场之上了。” 黄忠听得只是一愣,心中却是暗暗盘算。 不上沙场,只上教场? 这样似乎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不知道这强弓,到底是何样。 第169章 强军计划 袁耀倒是没想到最后是那黄忠的夫人发挥了最关键的作用。 他正是为着长弓的事情思虑呢。 这长弓的想法自然是来源于后世的英格兰长弓。 长弓兵,无疑是强大的防守利器。 在中原之地,虽然多是平原,骑兵优势巨大。 但是这一到了防守攻城之时,那骑兵可是不大顶用了。 到时候长弓兵往城上一站,那百丈的射程,如同弹幕一般的箭雨,还不把对面给吓的屁滚尿流了。 就是在野战之时,那漫天的箭雨,也是有巨大的战略作用。 想到此处,袁耀心里就不禁有些美滋滋了。 然而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按照现在的工艺水平,能不能搞出这长弓来。 其实按道理,这英格兰长弓应该也不是太过复杂的工艺。 毕竟这又不涉及炼钢制铁,也不涉及皮革锻造。 主要讲究的是弓弦的制作配合抛射的技巧。 但问题是袁耀那是压根就一点也不晓得这英格兰长弓是咋做出来的,唯二的印象也是那弓弦够大,够长的。 还有就是长弓的造法不用火烤,以免使弓失去张力。而是依靠一个专门的托架,慢慢拉弦。 这么一想,要想批量生产好像也有些难度了。 而除此之外,袁耀也是两眼一抹黑,和这个时代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 袁涣虽然已经为的屯田一事辛劳了不少时日了,日常也和袁耀往来信件不断,但这还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得袁耀。 比起大婚之时,袁耀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不想才是短短几月,这形式已经变化的让自己都有些看不懂了。 这变化不仅仅是地域的扩展之上,更是那名声的改变啊! 如今后将军的声望,可是比起一年前好的太多了。 这时节刚是秋收,袁涣也没像的之前如此日夜忙碌,稍是得空,就被袁耀唤来了江夏。 当然了,袁涣的地位自不用多说,若是一年前,别说袁耀召唤了,就是袁术说话这袁涣都爱搭不理。 只是如今袁耀所做也是让袁涣越看越顺眼,有的空闲,自也不会拿捏。 而与袁涣同来的,还有一票上回为的水车制作而召集的工匠。 … 见得袁涣,袁耀也是亲切的很,毕竟这和自己当初一起迎亲的人啊! 却见袁耀直呼道:“吾之典农中郎将!这些时日可是太辛苦了!” 袁涣累归累,显然这心情也是不错,甚至是开玩笑的应道:“公子当真是给吾寻了份好差事。” “哈哈,此等要事,吾思来想去,除了曜卿,却还有何人所能胜任?” 袁耀先赞叹了袁涣一番,再是直入主题道:“如今那工匠坊内水车研制可还顺利?” 听得说起正事,袁涣也是立刻应道:“正是日夜不断完善,以期运作起来更是便利。”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我欲从明日起,使工匠坊暂停水车之研究。” 袁涣听得一愣,立刻又是反应过来道:“可是公子别有他用?” 却听袁耀高声说道:“正是如此,吾欲建得一强弓营,以对日后更为艰难的战争!” 说着也是微微一顿,见得那袁涣并无多大反应,再是说道:“然强弓制作之法吾只略知一二,还需得工匠潜心研究。” 袁涣听得立是明白了。 弓者,揉木而弦之以发矢,自当是由工匠所制。 只是听公子话里意思,其要所制的强弓,似乎却无参照可依。 至于说公子话语中透露的雄心壮志,经过这一年时光,谁能看不出来,其所说的“更为艰难的战争”,袁涣自也是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下就是应道:“如今水车已能满足日常之用,既然公子对工匠坊有大用,自当是听得公子。” “只是这制弓之法,恐怕还要公子亲自与工匠们亲自相讨,若是让某去相传,只怕是多有出入。” 袁耀听得直是点了点头。 也是早就想到这制弓的法子必是要自己亲自与工匠们相论。 虽说自己也没什么谱吧,但现在也不能漏怯了,只得说道:“如今江夏之地吾也抽不开身,吾欲在此再立座工坊,专做此用!” 袁涣立刻应道:“公子放心,吾已令多数工匠来此,听候调用,只是” 果然还是袁涣啊,说道最后还是忍不住提点建议来。 袁耀自然是微笑以对,只示意袁涣说下去。 袁涣也是被袁术给弄怕了,每次提的建议基本袁术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今日见得公子有卓越之资,反倒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不过终究还是拱手道:“不过这既是要制的新弓,还得依靠个好箭手,反复试用。莫不然,就如闭门造车,必不得要领。” 袁耀听得却是大笑道:“吾当是何事,曜卿放心,吾已是备得这大汉天下第一等的弓手!” “第一等?” “不错,此人说是第二,可无人敢说第一了!” 袁涣听得也不怀疑,亦是感叹袁耀做事之周全,终是赞同道:“既然公子万事俱备,那便早日而为吧!” 而随后的一个月,袁涣更是一步步的看着这新式的弓箭是如何形成的。 … “公子,你这等长弓样式实在匪夷所思,连是拉弦都难,却如何进行射击。” “哎,你们这却是不懂了,这平射困难,可用于抛射嘛。” “何为抛射?” “抛射嘛,就是自下而上进行射击,形成一个抛物线,能使得箭支射的极远之处。” “自下而上?这可能有的威力?” “这你就是别管了,只按着这式样来做就是。” “公子这么长的弓身,怎么拉弦啊?” “咳咳,这个么,还是要诸位多多尝试嘛,看看到底何种材质的树木适合做此弓身。” “公子这弓到底能不能成啊,咱都试了多少木料了,都是受不住啊。” “哎,不要灰心嘛,这成是必须能成的。反正诸位的家眷吾都是给送来了江夏,如今也无的牵挂,一日不成就做一日,一旬不成就做一旬,不用着急。” “公子,公子,你快看看,这把弓可是成了?” “倒是有几分模样了,可这箭支也得改变啊,莫着急,再是细细钻研钻研。” … “公子,你看这弓,可是大功告成?” 终于! 看着总算有几分模样的长弓,已经泡在工坊一月的袁耀,如同拿着个宝贝一般说道:“好弓!我这就去找的人试试,你们别停,接着制弓啊!” “黄老将军,你且试试这新制的弓箭。” “这弓身如此之大,如何马上骑射?” “自然不是马上骑射的,只用步战,更要用抛射之法,能射的百丈之远!” “哦?老夫且来试试!” “咻!” “多远了?” “十五丈” “再来!” “二十丈” “三十丈” “五十丈” 第170章 长弓营与解烦军 江夏,西陵城外的某处军营,今日聚集了不少军士。 只不过这些军士并不从属一只部队,而是来自各个营帐之下。 今日共同聚与此地,乃是为的一个叫“选拔”的事情。 而之所以人数如此之多,实在是因为这若是选拔上,那报酬可太丰厚了。 单就是那每月的军饷,就有原来的三倍之多。 也不知道到底是选去做何的。 心里虽俱是好奇不已,军营内却不吵杂。 只因为军营的高台处,正是立着袁家的公子,荆州之地的最高统帅,江东小郎君袁耀。 却听袁耀高呼道:“诸位将士听好了,今日吾等聚与此地,乃是为的选出两百最善射者。只要是被挑选上的,日后都归入长弓营,由黄教头操练!” 黄教头? 营内军士听闻袁耀所说,纷纷都把目光对象站在袁耀身后的一员老将。 这老将军虽是看上去很是精壮,却同样也是面生的很。 何况这在阵中也没听说什么姓黄的将军啊。 “也不知这老将军行不行,担不担的起这大任来。” 心下各自起来思虑,却也没人敢质疑袁耀的话。 正是暗自疑虑,却听那老将军高呼道:“吾乃黄忠!今日之选拔,就由吾亲自挑人,若有不服者,现在就可提出!” 黄忠! 三箭定南蛮! 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谁人不服? 虽然不晓得这黄忠怎么入了公子帐下了,但黄忠之大名谁人不知? 自是各个都是站立的笔直,期待自己能是被选上。 袁耀在边上把这一幕看的很是真切,也是一脸笑容,任由黄忠自己发挥去。 黄忠等了片刻,却见无人说话,也是高呼道:“既然无人说话,那就开始选拔!” 话音一落,立刻就有副官上前,把众人分成二十人一组。 二话不说,就先是射靶,射不得中心范围者,就让是回各自的营中去了。 只这一手,就是让众人心中一紧,也是明白今日的选拔可当真没有蒙混过关的余地了。 当下就有些自知之明,企图蒙混过关,贪多些军饷的军士就是直接归了营。 但更多的人却是跃跃欲试,欲要显出自己的本事来。 黄忠也是穿梭于人群之中,把是一些突出者暗暗记在心里,着实是认真的很。 “既然不能是为的公子在沙场上出力,那这教场上,却是要多下些功夫了!” 由着黄忠的把关,整个选拔也是有条不紊,选出来的,那都是着有天赋之人。 而这场选拔也是从日出到日落,整整选出来的二百余号人,个个是百里挑一。 … 长弓的锻造技术还在不断的摸索与精炼之中,如今这三国制造的淮南长弓,最多还只能射的五十丈之外。 不过黄忠带领的长弓营却已经开始逐渐组建起来,由着本身还是个初学者的黄忠操练起来。 只是工匠们对于这长弓的制作还不熟练,长弓营目前也只能有二百号人。 不过正所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二百人虽然很少,但是毕竟也是个开端嘛。 等这二百人练成了,来个以老带新,一个个传下去,总是能发扬光大的。 当然了,袁耀的强军计划也不能光光就是组建一个弓手营就是结束了。 长弓的确是防守的利器,但若是在平原上交战,没有正面相抗的精锐部队,也是难以面对中原的骑兵。 所以袁耀要组建自己的解烦军! … 解烦军,原本是东吴的一只精锐部队。 番号“解烦”,寓意“战无不胜,能解困危”。 只不过出现的比较晚,其最初意在解刘备东征之烦。 第一任将领为徐详与胡综,分别为左右部督。 这两人袁耀是一点不熟悉,也就知道个名字罢了。 其后的统帅韩当倒是有些名望,只是这解烦军比起虎豹骑,陷阵营,白马义从,白耳精兵这些其他精锐部队,似乎总是感觉差了那么点意思。 不过如今孙策被自己赶去了北方,这东吴那是铁定没有了。韩当也是跟着孙策同往,更是当不得统帅了。 这解烦军要是袁耀不设,那估计再也出现不了了。 而至于如今这解烦军的统帅,袁耀也是欲让身经百战,骁勇善战的太史慈所担。 所带之装备,更是要最精良,最强大的。 说道装备,时代从先秦时期来到了东汉末年,科技也在逐渐的进步。 军中所着之铠甲,也从皮甲开始逐渐向着铁甲开始演变。 直至今日,铁甲的锻造已不是什么难以想象之事,这种铁甲也多称之为玄甲。 如今,在淮南军阵中,也有不少精锐部队,身着铁制筒袖铠。 当然这种铠甲不是全身覆盖的,而是一种胸背相连,短袖,用鱼鳞性甲片编制而成的铠甲。 若当真是要全身覆盖,不说现在的锻造技术能不能达到这要求,就说真是能弄出来,袁耀估计也是养不大起的。 不过虽然重骑兵之类的太奢侈,一些小小的改变还是可以的。 而这改变的第一点,那就是要建立强大的凝聚力,舍我其谁的胆魄,战无不胜的信念。 这一点就要从主帅开始培养起来。 “子义,吾之提议如何?” 太史慈听得袁耀的话是当真有些被惊到了。 这大汉立朝以来,精锐部队当然是层出不穷,太史慈也知道不少。 可当真没听说公子这般培养的军队。 这一队人,能是养多少部队啊! 个个都要身披玄甲,带厚盾,持利剑,更是提出了要身负标枪以投射。 上马能披荆斩敌,下马可死战不退。 精锐中的精锐! 而更是要自己当的这军队的统帅,自己能行否? 太史慈的迟疑之色,也是让袁耀一览无遗。 袁耀顿时化为三国激励师,直说道:“子义,你自是与我神亭岭上相识以来,以立下诸多汗马功劳。” “想当初,在吴城之下,若非是有子义千里奔驰,那吴城说不定都被孙策所夺。” “吾等也不会有今日!” 太史慈听得默不作声,只是眼睛紧紧看着袁耀。 袁耀就像是催眠一般,亦是盯着太史慈,不停的说道:“子义之忠义,骁勇,皆乃当世罕见。在吾阵中,吾思虑再三,此位非子义莫属。” “子义,请受的此职吧!” 第171章 皇叔我支持你 袁耀在自家屯粮食,攀科技,从不断向外扩张的状态忽然变成了苟发育。 似乎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搞建设的状态。 然而这苟着并不代表就有人会忘了你,外面的世界依旧热闹非凡,也有人一直把袁耀的老爹放在了心里。 北方之地,公孙瓒终于为其杀了刘虞一事而付出了代价。 刘虞从事鲜于辅欲为刘虞报仇,联合乌丸司马阎柔,领汉兵,胡兵数万人,与潞河之北大败公孙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并斩之。 后又迎接刘虞之子刘和,同袁绍大将麴义合兵十万,大败公孙瓒与鲍丘,杀敌二万人。 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等各处皆反,公孙瓒屡战屡败,只得逃回易京坚守不出。 至此河北战事的平衡终于被打破,退守易京的公孙瓒疑心日益加重,疏远宾客,谋臣武将愈加疏远,可谓离心离德。 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同时,汉帝东归的心思越来越重,终于于七月,由着郭汜,杨奉等人的护送,开始了一路艰难险阻的东归之旅。 … 冀州,邺城。 沮授正是在大殿之上慷慨陈词。 “如今天子东归受阻,至新丰而不得再进,吾等该是派出兵马相救,迎天子归与邺城。” “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有不从者,举大义伐之,岂能有不克之理?” 然而这一番的慷慨陈词,却是立刻引的其他人的反对。 却听那郭图当先说道:“汉朝王室衰败,为时久矣。今欲振兴王室,非是太难呼?” 见得袁绍面露犹豫之色,更是说道:“再者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自领州郡,联合聚集徒众,动辄有上万人。此若秦时失帝位,先得者即为天子矣!” 如今这时候,汉代天子经历了董卓为乱,又是有李傕郭汜之欺凌。天下众人,多已认为汉室已不可兴。 非是若干年前,董卓还未进京之时,还是皆有振兴汉室之心的。 各自拥兵自重,又是有袁耀老爹这种带头不服的人物,哪个没有成就霸业之心。 只不过现在汉帝还活着,各自对待的方式不同罢了。 大将淳于琼也忙是上前劝说道:“接来天子,动不动就要上书奏闻皇上。若听其之令,则权力太小,若不服,是则违抗皇命,皆是令人为难不已!” “既是如此,不若把这麻烦交与他人,吾等又何必自寻烦恼。” 沮授听得心中是急切不已,不得袁绍说话,立刻就是解过了话茬。 “如今接来天子,于义,乃天下大义!于时,乃万全之时。若不早做决定,必有他人捷足先登!” “权变不可失去时机,成功不可嫌其快速!” “主公!请早做决断啊!” 话音才落,边上的郭图立刻又是反驳道:“如今公孙瓒已被逼入绝境之地,吾等如何能为的那为累赘的天子,而错失眼前的大事!” 沮授一听这话,就知晓这郭图为的反对自己已经完全开始胡说八道了。 公孙瓒如今在易京周围修筑十道堑围,设土台,望楼。 自居其上,又以铁为门,不许男人入内,公事文疏皆以强索系之上下。 作茧自缚,何以为忧? 正要再劝,却听袁绍开了口:“如今之势,还当以破了公孙瓒为头等大事,至于迎奉天子,如今还未是良机,且日后再议便是!” 沮授心知晓袁绍此话即出,自无可再劝,只是心里哀叹一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怕日后,再是无此良机了!” 袁绍不急自然是有人急切的很,也是毫不犹豫就是领兵而出,去迎天子去了。 而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袁耀更是清楚,那天子到了曹操手下也是麻烦的很。 自己虽然不能引接天子的,但是也可以给曹操弄点麻烦事嘛。 也不能总是他惦记着自己,自己也得惦记惦记曹老板才是。 比如留在曹操那里,一心匡扶汉室的刘皇叔,恐怕也早就看出了曹操的不臣之心。 咱得给他鼓点劲才是! 如今过的一年时间,袁耀也总算有的些信心来面对曹老板了,不像是初入三国之时,心中唯有敬畏之情。 “大哥,听说特娘的袁耀那小子,还差人给你密送的什么书信?他可不知道,与我们是仇敌不成?” 兖州,东郡。 自是上回坑了吕布一把,刘备就又是被曹操给“雪藏”了,如今手下可谓是无兵也无人。 简雍孙乾,那是早早被袁耀给拐走了,自是不用多说。 如今那糜竺也是有的数月再是没和自己有信件往来。 只怕这份助力,也是要失去了。 这面上虽然在曹操处是云淡清风,但这心里又哪里能是不焦急呢。 张飞见得刘备不搭理自己,只是端看着手中的信件,更是有些不爽。 生怕这信中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直呼道:“大哥!袁耀那小子,实乃是不折不扣的阴险狡诈,无德无义之辈,大哥可千万别是听信的他啊!” 刘备听着张飞这番话,终于是开口了,只是这一开口,差点又是把张飞给气的不轻。 “翼德,你却还在念着那徐州之事。” “徐州若不是有袁耀那小子,安能丢了!” 这就是张飞太冤枉袁耀了,事实上就是没有袁耀参合,不多久这徐州还是会丢的。 刘备听得却是摇头叹息道:“自是那袁耀入徐州以来一年有余,翼德也是亲眼见得那淮南袁公路已经发展至了何等模样。” “占据淮南,扬州,荆州,俨然中原第一大诸侯。” “再是至今,更是传出的仁义之名!” 说到这,连是刘备也不经稍稍有些失态了。 “哼,袁公路之流,也堪称仁义之名?可笑至极!” 边上的关羽听着却是打断道:“不论如何,那袁耀来的此信,必是未有好事。” 刘备听得点头道:“其之心思,吾安能不知,只是…” 张飞听得急切,急呼道:“只是什么,兄长快是说来!” “只是这信中所说,却也非是无言乱语,吾等确实要小心天子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第172章 天子受难 袁耀给予刘备的支持完完全全是只停留在精神层面的。 反正是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有的仅仅是只有两句加油声。 至于咱们的刘皇叔如何在没钱也没人的情况下,还要在汉帝东归的事上参合上,那完全不是袁耀需要考虑的问题。 袁耀所做的,只是给了刘备一个提了个小小的提醒。 既然汉帝要归的洛阳,可不能让人再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比如许昌这种地方,就非常的不合适。 何况袁耀还觉得这许昌还是叫许县比较好听一些。 至于兵马么护送汉帝去洛阳的杨奉手下,多少还是有些人的。 刘备也可以在这方面,想些办法来嘛。 新丰。 天子欲要东归,这队伍自然是小不了的。 光说文武百官及所带的家眷,那人数就是浩浩荡荡。 而这人数一多,当然也是走不快了,也是给了有些人反悔的机会。 “杨奉将军,吾听得一消息,那郭汜并不想让陛下归的洛阳,更欲要挟持陛下去的郿县。” “卫将军哪里来的消息?可真切否?” “千真万确,不得作假。” “如此看来,可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新丰之地,更不可久留。” “不错,吾这就请陛下速速移驾!” “卫将军稍待,既然那郭汜还在此地,不若诱其以杀之,以绝了后患。” 说起来,这卫将军董承与这杨奉原本当真该是两类人。 两人虽如今也算合作紧密,只欲送汉帝归洛阳,其心理心思,却多少有是不同。 董承,乃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外戚大臣,汉灵帝母亲董太后侄子,可谓是一心向着汉室天子。 杨奉,原为黄巾余部白波军将领,后跟随西凉军阀李傕。 不过杨奉却和李傕不同,那也是一心想要送汉帝归了洛阳。 其目的么,自然是欲立的大功,日后功勋卓越,加官进爵。 但不管什么心思,二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董承听得杨奉之言,却是多有迟疑。 “郭汜军马不少,若是败露,只怕惹火上身,对陛下更是不利。” “正因如此,若是能杀了郭汜,则其军中必乱,天子东归,即无忧矣!” 董承听得,还是忧虑道:“未有万全之策,当不可行之。” “自是晓得!” 二人议定,正要动手,却不料那郭汜动的更快。 … 天子之营帐前,两军人数不多,却是剑拔弩张。 得知郭汜欲行乱,杨奉虽暂无动作,却也时时刻刻关注着郭汜的动作。 如今那郭汜稍有动作,杨奉也是早有准备。 “郭汜,天子在此,你安敢作乱!” “杨奉!吾乃车骑将军,你安能拦我?” 杨奉已是撕下脸皮,彻底倒向了天子,听得郭汜之言,也是高呼道:“呸!你连天子都欲拦,还当的什么车骑将军!” 郭汜听得是心头大怒。 他不愿让天子去的洛阳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如今的权势,皆是因为天子在长安,能受的自己的控制。 一旦去的洛阳,那可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本来自己随军去洛阳,要想半路挟持天子,也不是难事。 不想这特娘的杨奉,也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竟然是知晓自己的打算,横拦在自己面前。 郭汜却是没想明白,这大汉天下四百年,虽是大厦将倾,王朝即将覆灭,但只要天子尚在,自有心向大汉之人。 这郭汜欲要对天子不利,又哪里能是准备的密不透风呢? 却听那杨奉高呼道:“天子就在吾等身后,退一步,则天子蒙难,吾等安能退否?” 周边将士纷纷高呼:“死战不退!” 郭汜此时已知事已不可为,若是再拖延下去,说不得还要陷于此地。 只得是迅速抽身而走,只是临走前还是说的一句:“洛阳一地废墟,安能使得陛下安定,待我寻得大司马,定要追回陛下!” 言罢,就是转身离去。 杨奉却也不敢阻拦,毕竟己方人数不占优,虽士气可用,但天子在侧,生怕是出的意外。 只得是目送的郭汜离去。 只是杨奉却也知道,只怕这天子一路,要受的不少罪了。 而同是一路与天子同行的董承,也是立刻做出反应,向周围的诸侯求援。 天下有心者,更不用等董承的求援,那是早早就是出发了。 包括一些看上去有些势单力薄的人物。 刘关张三兄弟那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兖州,好不容易寻得借口,三人只身而出,那张飞的嘴却是一路都没停过。 “大哥,吾等就这三人前往,也太冒失了,不若还是往周围征的些兵马,才能有的作为。” 刘备听得直应道:“不可,吾等出的曹操的视线,已是惊险不已,若是再在此处召集人马,必为曹操所觉。” “若是让曹操知晓吾等要去天子之处,必会百般阻拦,切不可打草惊蛇。” 张飞又说道:“可就咱们这三人,就算当真遇到了天子,却也无用啊。” 刘备听着却是淡淡宽慰道:“如何会是无用?只要入得天子身边,别的不言,就能护卫天子安全,岂能无用?” 边上的关羽也是附和说道:“大哥说的不错,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那也是吾兄弟三人单枪匹马,虎牢关前杀的吕布不敢叫嚣,如今营救天子,岂可犹豫。” 张飞听得却稍有是不满。 “我张翼德岂会为营救天子而犹豫,只是生怕” 说着也是稍有一顿,看了看刘备的神情,再是说道:“只是生怕咱们大哥中了那袁耀的奸计,只想多得先人马,也好应变。” 关羽听着张飞之言,也是稍稍瞥了眼刘备,再说道:“吾等三人去救天子,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嫂嫂留在那东郡之地,也不知安全否。” 得,看来刘备为了让是曹操安心,这跑路又是没带上自己的夫人。 却听刘备摇头道:“云长安心,那曹操虽非善人,但必不能对家眷动手,只要接了天子,那曹操只得把女眷给吾送回来!” “莫不然,这天下人该是如何看那曹孟德!” 第173章 老朋友的心态都变了 洛阳这时候实在是太荒了。 董卓的那一把大火,烧的是干干净净,只剩得一片废墟。 要知道董相国的那一把火可是没有人灭的,直是烧的把一切能烧的东西都烧干净了。 宫室烧毁,只剩下颓墙坏壁,城内则满是荒芜,到处长满杂草,居民只有数百户。 等是天子真正到了洛阳,大臣只能搭盖小屋作为天子容身之所,百官上朝议事,皆立于荆棘之中。 更是都得饿着肚子,曹操的一口肉汤,直接就让天子爽翻了天。 可想当时的情况,有多是艰难了。 所以不管是谁接得了天子,这洛阳都是不好待的。 毕竟谁都不可能放弃自己地盘,去建设一个破败的洛阳啊。 除非…自己都是没有根基。 … 袁耀倒是没想到这刘备真能直接只身就去寻汉帝。 本想是让其在曹操去洛阳接天子时早做些打算,不想如此刚烈,倒是头一个出动的了。 事实上刘备当真算是能苟也能刚了,虽然刚的效果都不是太好,但昭烈皇帝的谥号,多少是有些讲究的。 而把刘备变成了搅屎棍,转头就不管不顾的袁耀,最近在西陵的日子倒是非常惬意。 … 虽然袁耀嘴上是说的好听,心里也没把糜贞当是一个妾侍,但说到底,这纳妾就是纳妾。 而对于纳妾,本来自己老爹袁术那是一点都不想管的。 用其话来说“不就是纳个妾么,还有什么好论的,直接收了便是”。 但终究糜家地位还是有些特殊的,袁耀也是好言相劝,袁术才是耐着性子和糜竺论了一番。 当然多的也没什么好论的,不过就是走了个形势,定了日子。 所以糜竺到了寿春,见得袁术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是把小妹的事给说定了。 虽然也是早是料到会是如此,但相比与袁耀重视的态度,袁术这略显得无所谓的模样还是让糜竺有点小小的抑郁。 也罢,反正也是嫁的袁耀,又不是嫁他老子。 这么一想,糜竺似乎又觉得自己把小妹嫁给袁耀的决定还是正确的。 “还是年轻人比较好啊,年轻毕竟是重的感情,不像是这般的老家伙们,只说的利益。” 要是这糜竺有预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日后小妹若是跟着刘备却落得一个投井而死的结局,不知道会不会更是庆幸了。 心中是感叹了一句,出门却就是见得两个老面孔在等着自己。 糜竺一脸惊喜道:“宪和,公佑?怎么你二人也是在的此处?” 二人正是随着袁涣共同抗旱的简雍孙乾。 却听孙乾说道:“子仲兄,你这小妹都是要嫁人了,却也不言语一声,还要我二人来特地寻你,可是好没有道理。” 糜竺听得只是苦笑道:“不过是为妾罢了,哪好大张旗鼓,反倒是丢了脸面。” 却听简雍说道:“哎,子仲兄说的何话,袁公子此等身份,未来必成的大事!届时,还怕令妹之身份不显赫尊贵呼?” 糜竺听得却是心有诧异。 这简雍孙乾二人是怎么来的寿春,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那完完全全就是被袁耀给绑架来的,可以说是心不甘情不愿,满心的不乐意。 就算是上次袁耀大婚,知晓了二人当的功曹,也是因为百姓,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今日听得,似乎二人对袁耀的感观着实不错了啊! 本来糜竺面对简雍孙乾,对于自己完全舍弃了刘备,改头换面向着袁家一事,还是稍有些汗颜的。 如今听得这二人也如此推崇袁耀,这心里一下就是好受多了。 拉着二人的手就是寒暄道:“却是糜某之错,未能早日告知二位。今日难得一聚,且让某来做东,与二位痛饮一番!” 简雍孙乾本就存着来寻糜竺议事的心思,听得自是应允。 不过说是糜竺做东,三人也不能随意寻个酒家便是,还是归了简雍的府邸。 如今这简雍孙乾,可是都在寿春开的自己的府了。 入的屋内,简雍挥手散去了伺候的小厮, 糜竺立刻就再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二位到底怎么会是留在了此处。” 却见简雍孙乾二人相顾一视,再是苦笑道:“只是为了屯田抗旱一事啊!” “屯田抗旱一事,为国为民,吾等也不好推辞,只得是跟着袁曜卿居与寿春之地,以应对淮河之旱情。” 糜竺听得点了点头,此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想这简雍孙乾倒是安安心心居住在寿春了。 似乎是知道糜竺心中所想,孙乾也是主动开口道:“吾与宪和,别无他志,只为造福天下苍生,救百姓与水火之中。” “若是那袁若是后将军还如同先前一般,肆意妄为,骄奢淫逸,吾等自然不能为其出力,只是如今后将军为的抗旱屯田,吾等自也不能当个闲人了。” 简雍听得也是接口道:“正是如此!当是袁曜卿拿出的袁公子那密密麻麻,为抗旱一事而写的信件之时,吾即是在想连是袁公子都这般为民思虑,吾还在犹豫什么呢。” 糜竺听得自也是认同感十足。 要不是袁耀表现的实在太过出色,他也不会当真下的决心,舍弃了刘备。 孙乾说着也是笑着调侃道:“所以袁公子有的如此仁义之心,加上这袁家如今的军势,大事必成,糜兄定是有福之人啊!” 知晓这老朋友们都和自己一样,彻彻底底的是转变了心态,糜竺的心里也是好受了不少。 却听糜竺说道:“如今吾等既然都在袁家账下,又算是老相识,此次小妹出嫁,可当是要请的几位去江夏之地了。” 简雍孙乾二人听得是哈哈大笑,直言道:“自当是要吃的这一份喜宴!” 至此,被袁耀当初从徐州硬生生绑来的几人。 陈登成了袁耀的军师,常随在袁耀身边。 简雍孙乾成了袁家账下的功曹,尽心尽力为的袁耀勤于屯田一事。 而糜竺,更是成了袁耀的大舅子,整个糜家完全向着江东转移。 也不知道这刘备听到了这些事情,这心头会不会更加难受的几分。 第174章 洞房花烛夜第二弹(上) 袁耀的小日子过得有条不紊。 长弓营和解烦军,袁耀建起了基本的盘子之后就是丢给了黄忠和太史慈。 当然了,装备的更新和打造袁耀也是一直在跟进,只是不需要像是之前那般一直住在了工匠坊之中。 每日就是在长弓营,解烦军,工匠坊这几处巡查。 偶尔再是关心关心步练师这个小萝莉的学医状况,以及于吉老神棍的改造情况。 再是和吕玲绮过上些没羞没躁的生活。 生活当真是丰富而多姿。 然而袁耀这美好的生活,才是刚刚开始! 西陵城,今日是喜气洋洋的好日子。 糜竺,糜芳,简雍,孙乾,徐州老朋友们那是全都来了此地。 因为今日就是袁耀要纳了糜贞的日子。 袁耀虽是占据西陵城的时日不多,名头却是比原来的太守黄祖强多了。 如今袁耀是要纳妾,面子可还是要给的,尤其是这袁耀似乎还挺喜爱这小妾的。 这来庆贺之人也是不少,袁耀也是按礼数一一相待。 毕竟只是纳妾,不是娶妻,只要袁耀一人出面就是能搞定了。 依着糜竺的嘱托,袁耀还是按着纳妾的礼数给纳了糜贞入府。 实际上这当真是走个过场了。 糜贞本就是住在袁府之内,如今要纳妾,反而是先出了门,再是装模作样的从侧门入了府内。 虽说有些多此一举的味道,但是给外人看的礼数却不能缺了。 只是这一入了府内,袁耀自然是不能对待糜贞如同平常人纳妾一般,直接是亲自在门前迎了上去,把糜贞给接进了屋内。 而糜家的家主糜竺,也是被袁耀给强行弄来,端坐在堂前。 看着袁耀和小妹给自己敬茶,糜竺虽然心下很是不安,但喜悦的心情还是溢于言表。 正所谓长兄如父,对于小妹为妾一事,糜竺多少还是那么一丝丝的难过之情。 袁耀这一手,也算是彻底打散了最后那一些的忧虑了。 却见糜竺象征性的喝的了一口茶水,就是立刻站起了身子,向着袁耀拜道:“公子的心意,吾已是心领,今日如此之做,已着实不合规矩。此刻宪和,公佑等人皆在等吾开宴,公子还是放的吾离去吧!” 袁耀听得这,才很是“可惜”的放了糜竺离去,也是才有的心思仔细看了看糜贞。 袁耀没和糜贞商量过穿的什么服饰,只是自己穿了一身大婚之时才穿的玄色礼服。 而糜贞却也亦是如此。 虽是不是完全的礼服样式,但是颜色还是很接近的,也算是留了个小小的心眼吧。 小心翼翼的维护了自己那一点点的仪式感。 只是这姑娘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吧! 袁耀这是一看上去就是移不开眼睛了,直把糜贞也是看的羞愧难当。 糜贞只当是以为自己是穿错了衣服,稍是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夫夫君,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袁耀连忙摇头道:“妥!非常之妥!” 说着就是拉着糜贞的手,走到事先预备好的桌案之前,又是整起了交杯,结发的那一套流程。 虽然这回没有袁涣帮衬着了,但是这套流程袁耀自己都熟悉的很了。 却听袁耀坐下后柔声说道:“贞儿,你至于我,与妻无异,只盼共渡一生,永不分别。” 这年头小妾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 稍微命运好点的,也不过就是衣食无忧,老爷能是宠爱一些,哪有这般如同誓言的话语相述。 许是因为无人在旁,又或是因为糜贞那骨子里的贞烈,与吕玲绮大婚之时娇羞垂目的表情不同,糜贞虽也是红着脸庞,却是抬着头,直直的看着袁耀的眼睛。 仿佛就是要把袁耀的样貌给牢牢记在心中,永世难忘一般。 却见糜贞拿起袁耀面前的杯子,端在面前,说着一段让袁耀也颇是震撼的话语。 “君之情义,妾已尽知,此生随君,不求富贵荣华,不盼鲜衣美食,只望能伴君一生。” “此世间,唯君而别无他求!” 袁耀听得是微微一愣。 这是撩了大半辈子的人,终于在今天是被撩上了。 听着糜贞的话语,看着糜贞那羞涩又坚定的眼神,袁耀心下颤了几分,也是端起了酒杯,直言道:“此情不敢负!” 说着也是端起酒杯与糜贞共举。 糜贞这时候终于不再是淡泊,不再是羞涩,而是对着袁耀绽放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冰美人融化,才最是让人心动的。 袁耀只感觉自己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两下,就是沉醉在这笑容与酒杯之中了。 只不过沉醉归沉醉,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作为袁耀纳的妾侍,虽然已经是与吕玲绮也是熟悉的很了,但是新入门,还是要去拜见袁耀的正宫夫人的。 所以完成了袁耀布置的小小仪式,糜贞也是对着袁耀去拜见了吕玲绮。 好在吕玲绮也早知道糜贞要进门了,更是因为庐江那二乔的缘故在其中做了一把推手,自也不会为难糜贞。 待的糜贞行的一礼,就立刻是扶着糜贞说道:“如今不同太平年间,今处乱世,夫君征战沙场,虽不用亲自上阵杀敌,却也常常身处险境。” “好妹妹,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却切不可再生的事端,给夫君再寻烦恼之事了。” 对于吕玲绮,糜贞是有些敬意的。 虽然二人初次见面确是有些争执,不过那会却是互相不了解么。 等是知晓了吕玲绮那是亲自带兵,在危急中救出过袁耀。 自那时候起,糜贞的态度就是大转变了。 毕竟要是轮到了自己身上,那自己可是没这本事救出袁耀来的。 说不得只有殉情一条路了。 却听糜贞应道:“姐姐之言,必记于心中,当尽本分之事,绝不会做僭越之事。” 袁耀看得二人和睦,心下也是美滋滋的。 心情大好,四下看了看,却没见到袁娇那个小丫头。 也是开玩笑道:“娇儿呢,不是让着丫头等在这等着拜见二嫂嫂么?” 糜贞听得却是一惊,连忙摆手道:“怎么好让袁姑娘来拜见我,若是被人见得,定是要说三道四了。” 吕玲绮听得也是白了眼袁耀,悄声附耳道:“你可真是宠的很,也不怕人多嘴杂,传的出去。” “我已交待了娇儿,明日一早就是等着,还是让妹妹去见的她罢了。” 第175章 洞房花烛夜第二弹(下) 袁耀听得心里明白。 今天对糜贞来说是大喜的日子,可是对吕玲绮而言,还真不是喜日。 若真是一点没有吃醋的情绪,那可当真是成了圣人了。 何况当初吕玲绮大婚,那也是第二日亲自去拜见的小姑子,要是今日真让袁娇来拜见糜贞,吕玲绮嘴里不说,心里只怕已经把自己撕碎了。 再说自己打也又是打不过吕玲绮。 当然了,就算能打过,这吕玲绮可是上演过千里救夫的,自己就能下的去手? 所以听得吕玲绮之言,袁耀也是笑道:“却是我想的不周全了,也罢,今日就是算了,等着明日再去见见娇儿。” 说道最后又是忍不住皮了一句:“反正你们也是几乎日日相见的。” 气的吕玲绮又忍不住暗暗腹诽了一句。 “这时候见,能是和平常一样么!” … 袁家虽是没有布置酒宴,可糜竺这却是热闹非凡。 简雍孙乾自是不用多说,连着听闻了消息的陈登也是赶来了。 糜竺也是来者不拒,酒水肉食那是管够。 众人济济一堂,皆是一片欢声笑语。 心情畅快之下,糜芳也是喝的有些多了,借着几分醉意,又是觉得这在场的都是从徐州来的“自己人”,也直是感慨道:“当真是不曾想到,吾等竟然是在这荆州之地,又是齐聚一堂,当真乃是世事难料!” 几人听得都是神色稍稍一变。 不过却不是因为想到了刘备,而是想到了自己一方的身份。 不管是在袁耀身边,还是在袁术账下,如今几人到底都已投了袁家。 此事木已成舟,既成事实。 当初几人为何拥护刘备,一来那刘玄德确实有仁义,能够满足几人的理想和抱负。 二来刘备还当真是有些人格魅力的,在其身边,也是不自觉的被吸引。 只不过如今刘备在曹操处无所音讯,加上袁耀初入锋芒,众人这屁股都是挪了窝了。 而这屁股一挪窝,这思虑的东西就是多了。 最是思虑的,却是几人的身份。 如今的袁家账下简单来说可以分的几派。 一派是淮南诸臣,那是袁术的肱骨之臣,占据最重要的位子,自是不用多说。 乐就与袁涣就属于其中。 另一派是江东人士,是袁耀下了江东之后,一路边打边收的人才。 包括像是顾雍这般的世家人和周泰蒋钦这样的寒门子弟。 深受袁耀重视,乃是助袁耀起家的一派。 第三么,当然就是自己这一帮子原本是被袁耀强虏来的徐州帮。 至于像是荆州世家,如今人数不多,还未成的气候,众人也暂时未放在心中。 而这三拨人中,这地位最尴尬的,或许就是自己这方的徐州帮了。 既是无人身居高位,又是各个都资历尚浅,皆是靠着袁耀的重视罢了。 众人虽是未有沟通,但都是清楚知道,如今这徐州帮可谓是人少势孤,更是缺个能扛鼎大旗的带头人。 本来这糜竺如今还在吕布账下,怎么也算不到袁耀账下徐州帮的头上。 只不过如今糜贞入了袁府,这情况可是不一样了。 糜贞入了袁家,糜竺还能远么? 这也是简雍孙乾为何主动就是找上糜竺,陈登更是不请自来的缘由。 这乱世,可没谁是一张白纸。 却听简雍立是接口道:“子方兄说的是啊,咱们皆从徐州来此,还能聚与此处,可当真是有缘的很。” 陈登说话就是比较直接了,直言道:“也不知子方兄如今在江东开荒之事,可还顺利?” 糜芳听得立刻言道:“此事乃是公子大事,自然是不敢有人相阻,况且” 说着微微一顿,直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再是说道:“况且那贺公苗当真是能打的很,吾在江东之时,就见得他亲自灭了一波山越,还把那俘的山越都作为越民,移到了新设之县中。” 众人听得明白,这说是越民,整不好就是越奴了。 毕竟对于这类战败的俘虏,还能给什么优待那真是见鬼了。 只不过这看破也能不说破,陈登也是笑道:“公子慧眼如炬,贺将军有此等表现,也不让人意外。” 这话一出,几人也是连连点头。 别的不说,这袁耀识才辨慧之能可说是当是无人可及。 只要是人才,那都是逃不过袁耀的眼睛。 更难能可贵的是,还能人尽其用,往往都能把人放在最合适的位子上。 却听那陈登又是对着糜竺说道:“不过子仲兄,你与袁家既是已成的亲家,公子又甚是怜爱令妹,我看不若直接是去了官身,来的公子身边。” 边上的简雍立刻附和道:“正是如此,公子必是不能亏待子仲兄啊。” 这二人是自己倒向袁家,也想彻底把糜竺给弄过来了,当这领军人物了。 糜竺听得却是稍是一愣,立刻就是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道:“此事倒是不急,如今袁吕两家关系密切,我在不在此又有何妨?在的徐州,说不得反倒是更能帮上公子。” 糜竺也是想的明白,自家小妹虽是入了袁家,自己却不用着急改头换面。 而简雍孙乾等人的心思,糜竺多少能猜到一些。 这徐州帮的领头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顿宴席,众人虽是面上都是喜气,心里却有是各自盘算。 皆不简单啊! 袁耀并不晓得自己手下如今这人越来越多,各自的心思也是越来越丰富了。 更是有了拉帮结派的苗头! 当然,也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只不过就是同来源一地,相互亲近,期望各自照应罢了。 要正是到了严重的地步,袁耀也是有的法子整活。 他正是在潜心研究一件事情。 别看这糜贞身高和这吕玲绮是差不的多少,这躺下以后的高度两人可是差远了。 “低估了!还是低估了啊!” 心里不住的感叹了两句,却见糜贞那紧密的双眸正是在不住的颤抖。 显然这糜贞虽是闭着眼睛,却也能感受到袁耀那炙热的眼神。 袁耀看的真切,却也不再忍心逗弄。 夜色已深,简单的仪式已尽是完成,终于到了这最后那重要的一步。 感觉身上的重量加重,糜贞突然睁开了眼,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袁耀。 反倒是把忙着探索的袁耀给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何如此看我?” “只为看清君之样貌,牢记于心。” 太会撩人了! 这就是一个妖精! 袁耀听得直是在心大呼:“妖女!看我收了你!” 正是紫凤放娇衔明佩,赤鳞狂舞拨湘弦。 此中风情,还是不能细说。 第176章 窝里斗 糜夫人的命运已被彻底改变。 跟着袁耀,那是万不可能再受颠沛流离之苦了。 然而糜夫人虽是不用受的苦,但咱的刘皇叔可是一刻也没是闲着。 袁耀在软塌之上辛苦之时,刘备正在十万火急的赶去天子之处。 华阴,李傕已是带的大军步步紧逼,靠近了大汉天子。 兴义将军杨奉已是整备兵马,随时准备应敌。 然外有强敌步步紧逼,内里却也不太平。 就是这么危急的时刻,百官都吃不饱穿不暖,却还有心思搞些内斗的事情。 人都快没了,却还想着争权夺利! 这大汉王朝,当真是难救了! 刘协原本是一直住在杨奉军帐之中的。 只是如今杨奉带大军拖在最后随时准备抵挡李傕郭汜可能的攻伐,天子自然也不好再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宁辑将军段煨准备了服饰车马和公卿以下官员的生活物资,准备把天子接去自己的营帐之中,然而有些看不顺眼的人却是要出幺蛾子了。 说起这段煨,可也是有些来头的。 乃是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同族兄弟,与贾诩,张济,张绣乃是同乡。 顺带一提的是,这凉州三明还有的两人,分别是皇甫规与张奂。 此刻,与段煨素来不合的杨定正是在董承边上煽风点火。 却听那杨定说道:“段煨蓄意谋反,卫将军可知否?” 董承听得却是斜着眼瞥了眼那杨定,冷哼的一声再是说道:“哪里传来的闲言碎语,段将军一心为公,哪里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杨定却道:“吾也不愿相信,然却传闻说那郭汜已来到段煨营中,虽不知真假,但毕竟万事要小心起见,吾看还是向陛下禀报此事,才是妥当。” 董承听得脸色变了变,沉凝片刻,才是对着杨定说道:“确不可冒此险,然未有证据,如何能言朝内重将谋反?只寻个接口,让陛下先不去那段煨帐中便是。” 杨定听得虽是未达目的,好歹也是不让那段煨成功迎接了天子。 也是点了点头,同董承一同去面见了天子。 “陛下,臣等建议,先暂在路南露宿,不去那段煨军中。” 天子刘协如今不过才是十五岁的年纪,不过已是经历了灵帝驾崩,朝野巨变,董卓为祸,李郭挟持等一系列的事变。 就是再小,那也该是成长了。 听着董承之言,一时也是迟疑不定。 账内,太尉杨彪,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俱是在列。 听得那董承所说,杨彪却立刻是反驳道:“段将军已备齐物资,为何卫将军却不让陛下移驾,享那应有的礼节?却还要露宿在外,让陛下受罪?” 董承听得正是要寻的借口,不料边上的杨定却是直呼道:“只因那段煨勾结外敌,想诱陛下前往以挟持!” 司徒赵温听得立刻就是出列高呼道:“段煨不会谋反,我愿以性命担保!” 董承听得心下一惊。 本就是没想到那杨定竟是越俎代庖,直接就说起了段煨欲要谋反。 不想那赵温的反应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竟然是如此信任那段煨!恐怕这赵温又是把矛头给对象我了!” 果然,董承心下刚一念及此处,就听那赵温说道:“卫将军来此,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如此无端怀疑,只怕是别有目的吧!” 董承明白自己这是被架住了,若是此时后退,必是要得罪死了那段煨,还会落得一个诬陷大将的名声。 本来只想是让陛下小心谨慎,弄清的情况再说。 不想一招不慎,却是被那赵温就是抓住了机会。 心中暗恨,也是直呼道:“陛下,臣下乃一片好心,听得了消息就是急急赶来,一时哪里能是收集的证据。只是拼着就算是被陛下怪罪,也要来提醒陛下啊!” 看着董承眼泪都快流下的模样,刘协终于开口道:“卫将军之心,朕安能不知,绝不会怪罪。” 说着一顿,看了看稍许站在后方的杨定,再是说道:“只是段煨那方罢了,先往路南露宿吧。” 刘协到底还是年幼,未拿定主意。 听得那杨定之言,一时也不敢再去了段煨军中。 只是稍松的口气的董承却是暗自思量。 “若是那段煨听得迎天子一事乃是我董承在其中作梗,必是要心怀不满,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攻伐与他!” 是夜,就是急急去找了杨奉说起此事。 杨奉听得此事,这心里就立刻打起了小九九。 要说杨奉心中最担忧的是何事,不是天子能不能安全归的洛阳,而是成功护送天子后自己会不会失势。 实在是因为自己这出身不好啊! 若是世族大家,手握兵马,还哪里需要担忧这些。 看这段煨的意思,倒是要在天子面前露脸了。 此事万万不可让其成了! 当下就说道:“既然那段煨有谋逆之举,更不可让其统领一军,我欲请天子下令,攻伐段煨之营!” 董承听得却是为难道:“只怕陛下不肯下令。” 此言一出,杨奉面色更是沉了一沉,狠声道:“叛军在前,就算不下令,吾也要为陛下扫除叛乱!” “明日一早,请将军就像那天子求令,吾即刻整备兵马,无论有没有号令,明日我即攻伐那段煨大营!” 次日,董承派种辑,左灵共来请求天子下诏。 同时,那杨奉的大军未等号令就已开拔,攻向段煨之大营。 两方就在天子面前,直接窝里斗了起来。 刘协心有不满,对着种辑,左灵二人高呼道:“段煨无谋逆之象,杨奉既去攻伐与他,还欲令朕下诏呼?” 然而这话语里的不满却是无人理睬,种辑与左灵只是求刘协下诏令。 直直是耗到了晚上,刘协也是未能下令。 身为天子,却这么被两个臣子是整整逼迫了一整天,可想而知,大汉天下当真是没什么人在乎了。 杨奉虽未能得令,却还是攻伐了段煨整整十日。 双方你来我往,却是谁也未能奈何的了谁。 只是这都是窝里斗了,自然是走不了了。 天子东归的队伍,直是在华阴停滞不前,白白给了后方李傕郭汜靠近的机会,也给了二人靠近的借口。 他们二人,是来救段煨来的。 第177章 千钧一发 杨奉攻打了十日没能攻下段煨,又是有刘协出面在两边劝和,心中明白是打不下这段煨,只得是无奈收了手。 然而这十日,已经是够的李傕和郭汜追上东归的庞大队伍了。 “陛下,洛阳已残破不堪,还是与臣下同归弘农去吧!” “陛下若是怀念旧都,还是过些时日,待是洛阳稍是修葺,再是前往。” 刘协听得李傕郭汜在前方大放厥词,心下这是即悲又恨。 自己要想前往洛阳,十分里也只有个一两分是念旧,更是想摆脱这二人的控制啊! 只是不想二人却是步步紧逼,直想是把自己控制在手里。 悲! 一代天子被各军阀所迫,何其窘迫! 恨! 恨杨奉等人在此等危难时刻都不思江山社稷,只顾互相征伐,争权夺势! 然而悲归悲,恨归恨,此刻还只能靠着杨奉以御敌。 杨奉这会倒是目光坚定,望着李傕郭汜的大军,半步不退,大声高呼以应。 只是这语气,很是不好。 “天子东归,安是汝等狂徒可拦,速速退去,勿扰圣安!” 李傕听得面色阴暗。 这杨奉本不过是在自己帐下,如今竟是自立门户,还呼自己为狂徒! 也心知这杨奉为的权势,已是彻底与自己撕破脸皮,铁了心要送那刘协归了洛阳。 自己若是要劫回天子,必是要和这杨奉交战一番。 当下也不犹豫,直是应道:“杨奉!你不过一黄巾贼寇,如今更是无故伐我西凉悍将,实乃不仁无义之辈,安能做的朝内大将?天子昏聩,即有吾等为君清贼!” 言罢,就是直接带军冲杀出去,压根就不管天子就在前头。 反正在这刘协面前交战,已经是成的习惯了。 杨奉见得,也是直引军相迎,双方直是厮杀起来。 李傕是一马当先,直就是冲入敌阵,仗着长枪,一阵捅杀。 说起来这李傕郭汜二人虽是内政实在是不太行,但是打起仗来,还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身处西凉,长随董卓麾下,讨伐羌、胡等异族。 身经百战,绝非虚言。 李傕被评为边鄙之人,习于夷风,郭汜被李傕评为盗马虏耳。 这两人一年到头没干别的事,都在烧杀抢掠,军纪不好说,但战斗经验肯定丰富无比。 正是边地悍将,惜不生于盛世,亦不得其主,终成汉家贼。 这两人要是放在王朝盛世,那真是镇守边疆,抵抗外贼的好手。 只是如今,这身本领却是要对着大汉天子了! 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开来,战场上的形势已经趋于白热化。 李傕军彪悍已久,打起仗来那是习惯性的不要命,如同虎狼之师一般。 而杨奉军却亦是悍不畏死,尤其是天子就在身后,到底还是给了军士们一些勇气的。 正是势均力敌之时,却听李傕后方鼓声大作。 杨奉就是见得前方扬起一片尘土,隐约中能是见得一队队骑兵就在那尘土之中。 “不好!是西凉骑兵!” 杨奉心中大惊,就是见得那滚滚骑兵绕向四周,明摆着是要绕开这正面,袭击侧方。 可是天子就在阵中,他安能如此如此! 心下大骇,直是调动兵马,欲要防备那西凉骑兵的袭击。 然骑兵之快,哪里能是等杨奉反应。 很快侧面就是响起了连绵的惨叫之声。 与西凉人叫嚣的呼喊声混在一起,场面顿时惨烈无比。 这东归的队伍中可是带有不少皇室的各种器物,宝贝,更是有不少女眷。 西凉人虽也不敢是真对天子动手,可对于这抢钱财,夺女人的机会,哪里会是错过。 这一冲杀进去,就是与盗匪无所两样,厮杀劫掠,各处冲杀。 中军大乱,虽是段煨,杨定等人也带兵相抗,但是整个东归的队伍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也是这些西凉军只顾着抢掠,倒是让杨奉有的时间收敛了队伍,护住刘协。 这时候杨奉也是顾不上窝里斗了,一脸肃穆之色对着刘协说道:“这西凉贼寇势大,还请陛下速速移驾,吾等先护陛下而走。” 刘协听得心里这叫是一个恨啊! 若不是你杨奉为的权势,与段煨相互征伐,哪里会是让李傕郭汜寻得可趁之机。 只是看着场面的情况,刘协也知事不可为,只得点头以应。 杨奉当即就是护住了刘协直是突围而去,丢下了不少的辎重,先往弘农而去。 然而百官之中,也不是各个都能跟上天子的队伍。 比如那杨定,就是在乱军之中中了流矢,跌下马,落在了后面。 “杨定!你不是誓言护天子往东,怎么倒是一个人在此了?” 刘协到底是给跑了,不过李傕却是捉着了杨定,也算是捡着了个芝麻绿豆了。 杨定看着李傕身边的兵马,却是也不胆怯,只是狠言道:“李傕,你先杀樊稠,后又欲毒害与我,我不先奔逃而走,早是去见了相国去了!” “李傕!可是你不仁在先!” 这杨定本也是董卓部下,李傕掌权后为安西将军,和三公有同等权力。 然李傕杀害樊稠之后,就是怕这李傕向着自己动手,索性领兵叛逃李傕,这才是有此一说。 而杨定与那段煨的不和,那也是从凉州之时就是传来的。 看这凉州的狠人们都互相看不过眼,相互征伐,暗杀,倒是能看出董卓的能力了。 这相国在世的时候,可是没人敢是动弹的。 李傕阴着脸看着杨定,只嗤笑的声道:“如今你已兵马尽失,留你也无用!” “杨定,今日我便让你去见相国!” 言罢就是策马一枪而出,直往那杨定的咽喉而去。 “不,大司马” 杨定见那李傕真是起了杀心,临到了死前,又是要求饶了。 然而李傕哪里会给这叛将机会,一枪而出,是又快又狠。 直接刺穿了那杨定的咽喉! “砰!” 那杨定却是再也来不及说什么,就是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杀疯了的李傕又是对着落在后面的官员,女眷,财物一样都不放过。 直是从正午杀到了黄昏,才是收了队伍,各自分赃,再追着那落跑的刘协而去。 第178章 救困扶危刘玄德 天子受李傕郭汜所逼,已是跑到了弘农去了! 一路向西而行的刘备率先知道了此消息,心下巨震,立刻就是往弘农而去。 待是接近了弘农一地,又是听闻那李傕郭汜又是与杨奉等人交战了好几阵。 还是董承与杨奉假意和李傕等人议和,又秘密派人到河东,联合从前的白波帅李乐,韩暹,胡才以及南匈奴的右贤王去卑,共同率领了数千人来救驾,才是稳住了局势。 使得天子车驾才得以前进,缓缓向弘农东涧前行。 然而这天子东行之路却是比蜀地还是难走。 好不容易得了些援军,又是有和杨奉,董承不和的张济,联合李郭二人,一起追赶。 双方你争我夺,又是交手数阵。 虽是双方互有胜败,然天子一方却是输多胜少,渐渐开始有些难以支撑。 此时,刘协已经是在弘农之地走了一个月了。 百官都是饥饿难耐,整日以菰米为食,占不得半点荤腥。 刘协的待遇还稍微好是一些,若是运气好逮住一条狗,那还有点肉羹可吃。 不过这年头,野狗比人还少,刘协这一个月来,也就是能吃的一顿了。 而刘协每日除了一小段时间能行路之外,只能是处在百官给自己寻的“危房”中发愣。 偶尔也是有些来救援的人来面见一下天子,倒是还有的自己出面的机会。 更是要一一封官进爵,虽然如今这官衔,已经是封赏的相当随意了。 “陛下,账外有人自称乃是汉室宗亲,卢尚书弟子刘备,前来救驾,特求面见圣上。” “哦?汉室宗亲?” 刘协闻言心头大喜,立刻呼道:“速速让刘备进来面圣。” 老实说虽然这些日子也是有些人来救驾,却都是些白波军乃至是南匈奴的右贤王。 自己这大汉的臣子,却是一个动弹的都没有! 没有一郡之太守,一州之刺史前来救驾! 何其哀哉! 今日听闻有汉室宗亲来救,自是欣喜不已,稍微整了整身上沾满灰尘的皇服,端坐于破屋之中,等待面见那刘备。 不待多久,就见得三人入屋即拜。 却见当先一人高呼道:“汉室宗亲刘玄德,拜见圣上!” 刘协立刻应道:“卿快快请起。” 三人这才是纷纷起身,刘协也是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 却见那刘备身长七尺五寸,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一看就是异人之貌,非常人也。 再看边上二人。 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另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如奔马,威势赫赫。 皆形貌异常之人! 又是想起那刘备所说的汉室宗亲,也是连忙问道:“卿祖何人?” 玄德奏道:“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 刘协听着刘备说的有门有路,立刻就是教取宗族世谱检看。 却听宗正卿宣读曰:“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 “…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所以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说法是有点根据的。 到了刘备这一代,他这一支那可是败落到了极致了。 不过刘协却是暗自思虑:“如今外有虎狼环伺,内有诸臣不和,万事皆不由朕来做主。今得此英雄之叔,朕有助矣!” 当下就是下的坐,与刘备行了叔侄之礼。 又忍不住问道:“卿可有带的多少人马至此?” 刘备只拱手应道:“唯有吾等兄弟三人。” 就三人? 刘协听得脸色一变,当下又是有些轻视刘备了。 到底年纪小,喜怒常留与色。 刘备见得真切,脸色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拱手行礼道:“虽是未带兵马,然吾二弟三弟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虎牢关前战吕布,全靠此二人。 说着又是一拜道:“陛下放心,吾等定是能护的陛下周全!” 听闻此言,刘协这才是脸色好的几分。 能和吕布交战,想来这武勇当是没有问题。 其实这说起来,刘备是作为皇叔,关羽张飞又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就按理说,汉帝认了刘备,不是也把关张二人给认了。 然而此时,在这破屋之内,张飞见刘协那流露出的轻慢之色,心底却亦是有些不满。 只是好歹虽是粗狂了点,也知道天子面前不好放肆,只是暗自憋闷在心中。 刘协也是把那黑脸汉子的表情看的眼里,心中暗自记下,才是对刘备说道:“既是卿有此能,既拜卿为左将军,先随朕驾,护朕东归洛阳。” 刘备听得当即就是行的一大礼道:“臣领命!” 礼数周全之详,如今也是颇少人能是做到了。 只是才出了屋子,张飞虽是没有开口,那脸上却是全挂着“爷爷很恼火”这几个大字。 刘备见得分明,却也不开口,待是走的远了,才是问道:“翼德为何这般模样?” 张飞一向心直口快,对刘备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嗡声道:“那天子,见吾等未带兵马就是如此轻视,他却也不想想,那拥兵自重的诸侯,哪个能来是救他!” 这张飞却不知道,若是没有袁耀插上那一脚,这刘备这会还忙着在徐州和袁术与吕布相争,就算有兵马,那也是顾不上汉帝的。 如今他能是如此洒脱,不过是因为孑然一身罢了。 刘备听得却道:“三弟勿要说的胡话,陛下已是封的我为左将军,安能是轻视呼?” 边上关羽听得也是说道:“兄长说的正是,吾等来此,尚是寸功未立,就算是受的高位,亦是于心难安。” 说着更是眯了眯眼睛,直说道:“待是吾等杀将夺旗,却见那天子还能轻视呼?” 得,这刘协的表情不仅是张飞见得不满,边上的关羽也是没错过。 只是憋着一口气,要是拿功勋说话。 张飞听得也是应道:“不错不错,待是取得功勋,看那天子还说的什么!” 二人都是鼓着劲,却是初来乍到,不知刘协身边的情况有是多少复杂。 这杨奉等人自己带的部曲,能是拱手想让? 而天子身侧的虎贲羽林卫士,经过几次鏖战,如今这人数,可是已不多了。 何况刘备三人的到来,也是很快引起了刘协身边百官的注意。 已经有人是暗自思虑了。 第179章 老神棍要出道了 注意刘备的人不少,但要说最是注意的人,一个是杨奉,另一个就是董承了。 不过两人的思绪却是截然不同。 杨奉是非常不欢迎刘备的。 在董卓手下待过,自然是清楚吕布的能耐,也是知道刘关张三兄弟虎牢关前的威风。 如今自己是天子身边最强的军阀,自是不希望有这样的强武之人靠近。 虽然三人都未带兵马,却也是个隐患。 而且那刘备还是个皇叔,这身份,可是比自己高贵多了。 下意识的又想找董承商议,却是惊觉一件事。 “这姓董的说到底可是和姓刘的是亲戚,要是让他知晓了刘备来此,还能站我这头?” “不可!如今不能轻易去寻那董承了!” 杨奉心底暗自下的决心。 “绝是不能让那刘备起了势!” 这西凉人出身一地都要相互夺权厮杀,刘备这外来户,哪里能是讨的了好。 只是如今那刘备刚是面圣,杨奉也不好动手,只是控制着不给那刘备兵权。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如今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会平白给的刘备兵马呢? 所以这刘备来了天子身边几日,虽是杨奉又和李傕交战了一阵,却是没有刘备出力的机会。 这一次的交手,杨奉也是悍勇以战,许是知道不能给的刘备机会,杨奉也是卯足了劲头。 最终倒是难得的胜了一回。 而这杨奉也是真当没猜错,刘备来的第二日,这董承就来寻了。 … 对于董承来说,刘备来的可是太及时了。 这些日子董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西凉人,那是一个也靠不住。 而与那害怕随时会失势的杨奉所不同的是,身为董贵妃的父亲,丝毫不用担心会不会被过河拆桥。 唯一担忧的就是天子能不能守住作为天子的权势。 如今刘备来了,那可是再好不过。 董承见得刘备,也是放下身段,客气称呼道:“皇叔,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当真气势非凡,不虚盛名。” 刘备也即刻回礼相迎。 二人寒暄几句,就听那董承问道:“皇叔来的几日,可是习惯?” 却听刘备叹息道:“却不想天子已如此窘迫,只恨势单力孤,不能救天子与危难。” 董承听得却是摇头道:“皇叔之才,吾安能不知,只是那杨奉作梗于其中,才是未能带的兵马出力,若不然,早是将那李傕郭汜击退,护陛下进洛阳。” 张飞在边上听得真切,也是不由暗自思虑。 “这董承所说之言或许为真,但这带兵打仗的都是知晓,哪个能是轻易放弃手下兵权。” “今日来此之说,只怕也是存着些心思,只是对于兄长,该是好事。” 果然,就听得那董承说道:“若是皇叔有心,吾有一法子,使那杨奉不得不分的兵马出来。” 张飞听得心下一动,直想让兄长快些答应。 毕竟这没的兵马,可当真是只能当个护卫来了。 然而那刘备却是摇头道:“国丈切不可如此,吾等初来乍到,未立寸功,安能分的兵马?此事休要再提,权且日后再言。” 董承听得刘备的推辞心里却更是下的决心。 “必是要把这刘备给扶上位了!” 心中只是思量:“这刘备果真是有的仁义之心,若是日后当真得势,以其德行与汉室宗亲的身份,未来必是不能对天子相胁。” “其两个兄弟,又是有拔山盖世之能,实在乃是统兵的不二人选!” “此事必是要与陛下相商!” 心里暗自是打定了主意,只是面上却是再不与刘备相劝,又是再闲扯了几句,说了说如今天子身边内外之形势,才是告退而去。 只留得那张飞又是满脸不解,问的刘备道:“既然那董承有的此心,大哥听听有何法子也好,为何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使人寒心?” 刘备却只摇头道:“此事吾已言语,未立寸功,不敢邀兵,翼德勿要多言,吾自有思量。” “哎!” 听得自家大哥如此说来,张飞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化作一声叹息,就是再言语了。 刘备在刘协身边搞事的时候,袁耀在西陵也是忙个不停。 从强军计划到屯田之事,一刻也不得停歇。 而近日,该是轮到于吉那老神棍了。 “袁公子啊,你可莫在为难我了,你这让我胡编乱造,可是如何能想的到这五年之期的说法来。” 于吉这几日也是想的明明白白。 这事既然袁耀已提,不做当真是唯有死路一条了。 可要是想完善的说出五年之期,哪里是那么容易。 就算随便说个天命之法,那也要是经的起推敲的啊! 于吉这几日憋闷在屋子中,那是苦思冥想,也未能想出个说法来。 这愁的是胡子都掉了不少。 袁耀看着这屋内一地的书籍,又是看了看直是在于吉边上的乐就。 见得乐就隐晦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心里明白,看来确是有些为难咱们这老神棍了。 哎,整的半天还是得自己动手啊! 袁耀虽然对这些道义,天命之说是不大会,但是歪主意多啊。 没有依据,咱可以造个依据出来嘛。 当下就是对着那满面愁容的于吉说道:“哎,于道长勿要忧虑,实在不行,道长胡编上一段天命之言也可。” 说着更是带着一些隐秘的笑容,附耳说道:“说不得某处隐藏千年的碑文上,还当真是有道长的预言。” 于吉这一听哪里还是不明白。 心头苦笑,这袁公子当真是花样百出,这歪门邪路,那是信手捏来。 只是这古书上难寻源头,要是自己编造上一段话语还当真是不难。 而且这自己编造的话语还不容易露出破绽来,毕竟这说法,完全就是听得自己的嘛。 倒时候再是参合上一些古籍上的典故,半真半假,当是可行。 却听袁耀当机立断,就是直呼道:“乐就!” 这在屋子内陪伴了老神棍多日的乐就,哪里还不知道公子和这于吉的思量。 心神早就是从最初的震惊,到了现在的激动了。 当下就是拜服道:“末将在,公子请言!” “好好服侍道长,待是道长完成了天命之说,就立刻来是寻我,我还有事交待与你。” 说着一顿,又是再叮嘱道:“此时万不可被他人所知,只得吾等三人知晓!” 乐就听得当即就是应道:“公子放心!末将必是缄舌闭口,绝不会坏了此事。” 袁耀听得这才是点了点头,重重拍了拍乐就的肩膀,也是让乐就仿佛感受到了肩上那万斤的担子。 公子当真是信任在下啊! 只是这公子之称谓,想来日后也是快要变成太子了吧! 也不知我老乐能再进一步否? 第180章 千年的石碑 “听说了没有,咱们这县里突然出现了个石碑!” “早是听说了,你这消息可是已经落后的多了。” “说那石碑,可是由巨龟负之,从江水之中驼与岸上,乃仙人之碑文啊!” “唔竟是如此神奇,可还尚在,让我也去一观。” “哎,哪里能是等你这凡夫俗子所观。听闻那碑文才是出现了一个时辰,就是有人立刻盖了块布,随后就是给搬走了。” “我却还听闻,随那石碑而出的还有烟雾环绕,如是缕缕仙气,若仙人所出一般。” “也不知那碑文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不知晓,有人见过,不过却是生涩难懂,正是求县臣来看,不料却是直接被移走了。” “依我看,那碑文如此稀奇,必是写的什么大事,说不得,是咱们这县明年的收成如何,皆是写那之上了。” “呸!你个种地的汉子就知道收成,也不想想就你那两块破田,哪里经得起这般神迹,依我看,必是写的大事!” “哦?那你快倒是说说,这写的是什么大事?” “这我又是没见过,哪里晓得!” “嘘你都不识字,就是见过也不知晓,还扯的什么呢!” 周围顿时就是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而这突然冒出的石碑,也是在这庐江的某个县内,也流传起了一阵小小的谈资。 只不过到底是未有人真切见过那石碑上的文字,所以这流传的范围,也是很是有限。 这石碑自然是袁耀找乐就埋下去的,而那什么烟雾环绕,纯粹是于吉的手段。 而袁耀想着让于吉这种高人来“哄骗”自己的老爹,那也不是空穴来风,随便想想的。 其实袁术当年有的勇气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要去称帝,其一自然是因为拿到了传国玉玺,其二却还有句话给了袁术某种暗示。 正是那句“代汉者,当涂高”。 其实这话倒是不是袁术自己给编造出来的,而是汉武帝刘彻亲口说的。 只不过原话说的是:“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当然,汉武帝的本意是说到了大汉危难之时,会有一险峻环境中临危不惧之人,来力挽狂澜。 结果一到了袁术这,那就变成了涂通“途”,而自己字“公路”,简直就是完美符合这句话好么! 那还犹豫什么? 玉玺在手,天命所归,即刻称帝便是! 后面的结果么这汉武帝百年前说的话,自然是没点屁用的。 当然了,三国里可不止是袁术用的这话。 李傕,曹丕都是为此做过新的注释,只是此处,暂且不表。 袁耀带着乐就,于吉与盖着黑布,结结实实捆在板车上的石碑一同往寿春而去。 而所带的军士,也是贴身的心腹。 不过虽是如此,袁耀还是小心谨慎,除了于吉“做法”时候让着石碑稍微露了露面,其余时刻皆是由着黑布所覆。 当然,就算是露面的那一小会,那烟雾环绕的,若不是走的跟前,也是看不真切的。 毕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只是为了应付袁术而做的戏罢了。 而袁术也是早早就是接到了袁耀的信件,说是高人已寻得,这几日就是要来寿春。 这已是稍有不耐的心,总算是稍稍平息了一些。 一路倒是无有意外,袁耀一行人等到了寿春,直接就被引入了袁术的大殿之中。 然而这大殿内,此时却是只有袁术一人在等待,连是阎象也不在旁。 这也是袁耀预先叮嘱的。 说是高人所言:“泄露天机,已是折寿之为,所听者越多,则更是易受天谴。” 袁术听得也是有些道理。 若是真泄了天机,那定是要有天谴的,这高人已是愿意为的我袁家泄露一二,自己也不好让高人为难。 何况这高人若是真有本事,那将来的用处还多了去了。 也不能让高人真是折寿太多了。 “父亲!孩儿不辱使命,把高人给请回来了!” 这一见得袁术,袁耀就是一脸激动神情,上前高声拜道。 袁术见得袁耀如此神情,这心中就是瞬间吃了一颗定心丸。 心中也是不自思量:“耀儿即是如此兴奋,那必是好消息,看来是大事可成了!” 又是注意到边上那所谓的高人。 却见是白眉白须,手持拂尘,身穿八卦道袍。 虽是看上去一把年纪,却是精神的站立在大殿之中。 乍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仙人之貌! 心里又是盘算道:“看来耀儿倒是没被诓骗,这人还真有几分道行。” 这袁术当真是从来没是想过袁耀会和着自己演戏,自始至终都是觉得自己称帝的念头儿子是完完全全的支持的。 毕竟自己唯有他一个儿子,称帝之后,这日后的皇位不就是他的? 只是心里担忧袁耀经验不足,被个江湖道士给忽悠了。 如今看来,光是从这外貌来看,倒是有点门道。 却听袁术先是宽慰的一句道:“吾儿辛苦。” 说的一句,就是急急把目光对象了那老道长,客气询道:“敢问道长名讳?” 于吉如今站在这寿春殿内,明白是绝无退路可言,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表现,索性就是发挥了起来。 却见那于吉挥了挥拂尘,稍是行的一礼,直应道:“贫道于吉。” 简单的回答,显然不好满足袁术,就听袁术再问道:“道长师从与何人?” 就见那于吉再是挥尘高呼道:“贫道自顺帝时,于琅邪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青领书》。自此寻道传义,并无师从与人。” 袁术听得大吃一惊,这自顺帝起就传道,那可当真是有些年头了。 这老道,莫不是已有近是百岁之龄? 心里更是重视几分,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敢问道长,今天下纷乱,王朝将覆,大汉天命已失!” 说着也是稍是一顿。 这说到重点之处,饶是袁术都不由有的几分紧张之情,忐忑问道:“如今这天命,可是有我袁家之份?” 此话一出,却见那于吉目露精光,朝着那地上的碑文说道:“一切,皆在此石碑之上!” 第181章 大汉天命将失矣 “此碑为何?” 听得袁术疑问,却见于吉一把扯开那覆盖的黑布,露出那斑驳的石碑,再对着袁术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后三皇五帝立大善之功德,天地感化,起四柱与四方之极,平灾镇妖,立二碑与江河两地,记往言后。” “此碑,即是江中言后之碑!” “待遇天地巨变,生灵涂炭,人间出现极难之景,即会有神龟驼出与江面。” “待与有缘人相见,好早日平祸与人间。” … 太特么能扯了! 袁耀听得那是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 这石碑完全就是自己和这于吉联手给造出来的,结果到这老神棍嘴里,什么三皇五帝,什么混沌初开都出来了。 这可是也太能忽悠了! 又是心里不由泛起嘀咕来:“只是这于老道这么忽悠,也是太过了吧,吾父能是被这给忽悠住?若是起点疑心,只怕要遭!” 心下有的些忧心,也是抬头看了眼袁术。 却见自己那老爹正是一脸肃穆,死死盯着那于吉,侧耳倾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一副完全已经深深相信的表情。 … 完完全全已经被忽悠住了! 就听那袁术赞叹道:“真乃仙迹,当真是闻所未闻!若不是有道长指点,只怕就算见得,也只当是个普通石碑罢了。” 言罢,才是把视线放在了那石碑之上。 却见那石碑上非是隶书,也非是篆书,更非是商周时期的青铜铭文。 而是歪歪扭扭,看也是看不懂的文字,更像是鬼画符一般。 袁术当即就是问道:“这又是何文字?为何从未见过?” 却听那于吉笑道:“此碑已是立有千百年,将军若是能明白,那才是不可思议。” 袁术听得直是点了点头,表示极为理解的模样。 又是好言问道:“那道长可是知晓此碑中含义?” 却见于吉摇了摇头道:“贫道也不知晓。” 见得袁术脸色微变,于吉却再说道:“不过贫道虽不尽知,却也能探的一二,再以卜算之法相合,倒也窥得一点天机。” 袁术被这于吉,弄的是心思一上一下。 一会只当是这高人也算不得,有些失望。 这一下又说能窥的一二,让人又是激动起来。 实在是袁术太重视这天命所归何处了,要不然以袁耀老爹那见识之广,哪里会有这么起起伏伏的心情。 却见袁术连忙道:“道长莫是再卖关子,此事实在太过重大,还请道长不吝以告之。” 于吉笑道:“袁公子如此盛情难却,又是恳切相求,吾自当是该尽的份力。” 袁耀知道这于吉是话里有话。 所谓的盛情难却,恳切相求恐怕说的是自己硬逼迫他这一事。 不过袁术当是听不出来啊,只觉得袁耀是用心良苦,劳心劳力,为着袁家霸业而四处奔波。 也是一脸欣慰看着袁耀道:“吾儿如今也能是为父分忧了。” 袁耀当即就是行一大礼应道:“此乃儿之本份,不敢居功自傲。” 于吉见得这袁耀与袁术是父慈子孝,实在感觉看不过眼,连忙就是打断道:“大汉天命即失,已是大势不可违!” 袁术当下就是激动问道:“当真是如此?” 却听那于吉道:“帝王星已垂垂欲落,再不得起。汉历二十九帝,天命将逝!” 袁术听得大喜! “霸业将成啊!” 其实在袁术心里,别的不担忧,唯独只怕这大汉天命未绝。 毕竟是将近四百年的江山,当真不是说说的。 那是经历了多少代人啊,早是深入人心了。 但若是这大汉当真气数已尽,环顾整个天下,安有谁比自己这四世三公,袁家嫡子更有资格夺得这天命? 当下就是问道:“却不知,道长能否算的这天命何时将逝?” 却见那于吉闭上双眼,放下拂尘,双手抚摸着那石碑,宛如盲人摸象似的极为怪异。 袁耀有些看不过眼,只觉着这于吉可是太能装了。 不过边上的袁术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扰乱了于吉的思绪。 少许片刻,就听那于吉缓缓说道:“天地命气,皆有定数。大汉国运定有三百八十七年,已不可改变!” 三百八十七年! 袁术听得这一数字这心里就是疯狂盘算。 自汉高祖刘邦立汉以来,如今过的多少年了? “除王莽篡位,已过三百八十二年!” 心头这思绪才起,就听袁耀在边上高声呼道。 三百八十二年! 还有五年? 仅有五年! 没是多少时间了,霸业将成啊! 袁术当即就是说道:“既然如此,吾也该造坦立宫,为代汉之事,做的准备!” 当然是要做的准备,可绝不能是此般准备。 还好,老爹这反应完全是在袁耀的预料之中,却见袁耀也是暗暗给装神仙的于吉打了个眼神。 于吉心领神会,连忙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做的此事。” 袁术疑惑道:“道长都说的这大汉气数已尽,乃天命不可违,为何还不可为?” 却见那于吉缕了一缕斑白的长须,再是摇头叹道:“气数将尽,却是未尽。若是在其未尽之时,就行代立之事,则受天地法则相束,届时只怕是要受的天罚,反倒更是不妥。” 袁术听得稍是迟疑,不甘心的问道:“如此说来,这五年之中,却是丁点事都不可为?” 于吉也不正面回应,只又重复的那一句:“天地命气,皆有定数,不可妄违。” 这话倒是把袁术给震慑住了。 这大汉将近四百年的江山都抵不过天命,他老袁家就是再自大,也该是掂量一些。 袁耀在边上见得也是立刻上前呼道:“父亲,既然道长特地交代,依儿之见,还是暂且忍耐几年,待那天命尽失,再行大事!” 袁术听得也是很快调整了心神,直言道:“既然道长与吾儿都是如此之说,吾也不可再是心急,只等这五年过去,就代汉而立!” 说着又是好言对着于吉道:“高人如此费心,不若日后就是留在寿春一地,吾日后有的不解之处,也好随时相询。” “父亲,此事只怕是不行!” 话音一落,袁耀又是立刻帮着于吉给推辞了。 见得袁术疑虑之色,袁耀再是解释道:“道长曾言,此石碑是为天做,必是要按原处归还,不若就要遭得天谴。故此见过父亲,就要即刻归的庐江一地。” 于吉也不愿待在寿春。 毕竟别看自己面上装的是一板一眼,到底还是对着自己瞎编乱造的说词心中无底。 留在寿春,保不齐哪日就露出破绽来了,还不如是跟着袁耀。 到底是两人的密谋,这家伙也不能无故害死自己。 害死自己,还哪里找得道高人与其相配? 念及此处,于吉也是附和道:“正是如此,若是不立刻归还,只怕贫道也将性命不保。” 第182章 曹操来使 袁术听得这于吉说的如此严重,都要危机其性命,自也不可强留。 只得是让袁耀好好照顾道长,万万不可让道长有失。 袁耀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也是心情大好,自是满口答应。 于吉毕竟也是年纪一大把,一路奔波至此,也是疲乏不已。 袁术也是立刻差人下去给的于吉寻了一个好地方,让着高人是好生歇息。 待是于吉告退而去,袁术这才是收了激动的心神,又是对着袁耀说道:“今日既是耀儿来此,为父倒是还有些事要来找你商量一番。” 袁耀听得倒是有些不在意。 如今这老袁家虽是还有缺粮的危机,但对内民心可依,君臣相和,对外虎居淮扬,更有温侯与身侧。 形势不说一片大好,好歹也不是轻易能是被击破的了。 袁耀只行礼道:“不知父亲却有何事要交待?” 哪想老爹一句话,却是把袁耀稳稳的心弄得稍一震动。 “兖州曹孟德派来了使臣,欲是要与吾暂且罢兵!” 如今这老袁家的形势,总结起来就是北守南攻。 袁耀在南方带着一票名将征战四方,北面则是全靠着大将纪灵与曹操相互摩擦。 双方是大规模战争没有,小规模摩擦不断。 好在纪灵也不能算是泛泛之辈,只守边境,倒是无有多大问题。 只是如今这曹操冷不丁的派遣使者来议和,只怕又是要整事了。 袁耀听得稍是一沉凝,再是说道:“如今吾袁家军威赫赫,那曹孟德欲要罢兵,也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 袁术听得直言道:“耀儿有言且说,不必有的顾及。” 如今袁耀在袁术心中的分量,那是直线飙升。 不仅是因为袁耀是独子,也不因为袁耀如今能征善战,拓土四方。 最重要的是,这儿子贴心啊! 尤其是今日,见得袁耀把是高人都请来,袁术更是起的一个念头:“得子如此,当真是别无所求了!” 故此,就算是袁耀话说的有些让是自己不高兴,那袁术恐怕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有时候所谓的对事不对人,当真是一句屁话。 袁耀听得,也是恳切道:“只是那曹孟德绝非是庸碌之人,今天大乱,若说英雄者,曹孟德当属其一!” “其有雄心壮志,今日来求和,必是别有他虑,不当是仅惧我军之威吓!” 若是平日里听来,只怕这袁术又要有的抵触。 心里难保不冒出个念头:“难道我袁公路,还比不上那宦官之后?” 只是今日听得,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曹操当真算是有些能耐! 当年匡亭之战,那袁术真是被曹操打的太惨了。 半年间,从匡亭被追到封丘,再到太寿,宁陵,一路追了六百里,直到是袁术撤去了寿春才是作罢。 也使得袁术失去了豫州的根据地,更不能再图谋兖州之地。 所以袁术内心里虽是看不起那曹操的出身,也不得不承认其的才能。 却听那袁术嗡声道:“那曹操是有的些能耐,如今向吾求和,看来是其别有所图,要全力以待。”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这老爹接受的如此之快,一直也顾不得袁术的心思,只是心里暗自思虑。 如今对于这曹操,形势当真是不是太好。 袁术势大,必不能轻易所破,若要动手,还得要寻求盟军。 吕布牢牢占据徐州,又有袁术为援,也不好对付。 北面更是别想了,等袁绍灭了公孙瓒,不转头来伐中原就是不错了。 今其要罢兵,无非是有两个目标。 其一自然是为刘协。 当然如今袁耀还不知晓那刘备已混到汉帝身边了,只还以为汉帝东归的进展会和历史一样。 其二么,只怕是要图谋汝南之地了。 自从袁术被曹操赶出了豫州,也是失去了其发家的地方,或者说,是丧失了绝对的控制力。 如今这汝南之地,却是由着黄巾中的刘辟龚都二人,率军驻地。 当然汝南太守名义上还是孙香,也是唯数不多未受到孙策叛逃一事牵连的孙氏族人。 只不过这名义上当真是只是名义上。 就如同当初那刘繇,说是扬州刺史,结果只能在丹阳一小撮地方待着,其余地区都是军阀林立,也不受其节制。 袁耀思来想去,那曹操该是也没别的图谋了,当即问起袁术道:“父亲,既然那曹操是来求和,那可有带的什么条件来?” 袁术直应道:“条件倒是直接,愿供粮食五万石,以求罢兵三月,约定互不出兵。” 五万石? 袁耀听得暗自思虑:“倒是能供得十万大军吃半个月了。” 这曹操看不出来,倒是还有些家底。 只不过父亲欲要找自己商议,那恐怕是还未答应,袁耀当下就是再问道:“不知此事阎主簿可有见解?” 却听袁术说道:“阎象言说如今阵中粮草不多,况本也不欲交战与曹操,不若应其所求,也好安养境内之军民。”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自己确还不打算找曹操掰掰手腕,若是能白拿些粮食,也倒是好事一桩。 只是这曹操这举动,却是也有些突兀。 心头思虑几分,袁耀再说道:“既然那使臣还未离去,不若让孩儿再是见上一面。” 袁术点了点头道:“吾正是有的此意,明日即是叫那使臣来此。” 袁耀也是心头稍稍有些沉重。 只是可惜这次来送这石碑,除了乐就之外并无再带任何人来。 如今陈登,鲁肃等人俱留在荆州,只怕这次只得自己想主意了。 然正所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袁耀也是又是问道:“父亲,此次来做使臣的乃是何人?” “乃是曹操的军师祭酒,名唤郭嘉。” 啥玩意? 郭嘉? 我擦嘞! 那可是陈登,鲁肃,加上我自己都比一定能比得过的人物,如今就我一人在此,可能相比? 然而这郭嘉都是给派来了,可想而知此事对于曹操的重要性了。 袁耀感觉慌慌的,心里第一时间就是打算起了明天面对郭嘉的战略。 而然这思虑半天也没想个好办法。 也只得是硬着头皮,碰一碰这三国的鬼才了。 第183章 你说的统统是屁话 对袁耀而言,只要入了这时代,就是再牛的大神,终究是有面对的一天。 郭嘉,无疑是能在这三国大神中占据一席之地的。 袁耀一直觉得,郭嘉很像是一个心理学家。 他对一个个敌手心理状态的准确判断,常常成了曹操获胜的关键。 尤其是官渡之战后,他与曹操相论说:“袁谭袁尚素来互不相服,又有郭图逢纪这样的谋臣在当中搀和,必然要反目。不如先南征刘表,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一举可定也。” 后二袁果然反目,曹操轻而胜之。 这判断在如今事后看来似乎很容易。 这大小儿子互相不服,没了外人肯定要争斗。 但马后炮谁都会放。 要知道当时曹军诸将都想乘胜攻破二袁,唯有郭嘉先前力主北进,此时却独进奇策,建议退兵。 若不是对敌人的心思分析的万般透彻,哪里能让曹操兵不血刃拿下河北之地。 当真是相当厉害! 而此时,这样的旷世奇才,正是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更是要绞尽脑汁,来面对这奇才的“恶意”。 袁耀也是第一次见着郭嘉。 寿春的大殿内,只见内中立着一相貌平常之青年人,身子不太健硕,更是有些落不经风的模样。 比直站在寿春的大殿中。 而袁耀这边,除了端坐在大殿上的老爹以及站在台下的自己,还有阎象与杨弘二人。 袁耀就见得那郭嘉似乎有意无意的看的自己几眼,才是对着袁术稍是行的一礼,再是开门见山的说道:“郭嘉拜见后将军,不知后将军对议和一事,可有决断?” 却听袁术道:“郭祭酒勿要心急,吾与孟德是为旧友,亦不愿兵戎相见。然如今天下纷乱,百姓疾苦。为使天下苍生早免战祸,才想早日平息战乱。” “然如今孟德既是遣使而来求和,吾自也当是不能不答应。” 郭嘉听得心下眉头稍是一皱。 这求和与议和,虽是只有一字之差,含义却是相去甚远。 然只要能让这袁公路答应罢兵,好专心做的后续大事,这到底是求和还是议和倒是无关紧要。 正是要行礼再是说话,却听那袁术又道:“但这既是孟德主动想来求和,只怕五万石粮草,还是少的些诚意了。” 袁耀在下方听得自己老爹侃侃而谈,进退有据,也是不由给袁术点了个赞。 不得不说,袁术还是有些水平的,至少这认真起来,也会讲究些说话的艺术。 郭嘉却是立刻摇头道:“后将军此言差矣。” “如今天下纷乱,吾主既是有和平之心,将军如何再能以此拿捏做的条件相提?只怕是不妥啊!” 听得此言,袁耀知道现在该是自己这“愣头青”出场的时候了。 再是让老爹和这郭嘉相论,只会跌了袁家的身份。 当下就是出列道:“吾父坐拥豫杨荆三州,带甲数十万,取你兖州,易如反掌。不过只念旧情,才给那曹孟德投效之机。如今来是求和,却只供五万担粮食,岂非欺我袁家势弱?” 当然了,袁耀这番话也是夸大多了。 扬州现在袁术倒是坐的挺稳,但荆州只有小一半,豫州就更别提了,只占个角落罢了。 而带甲数十万倒是也有,可惜粮草不足。 真要全军出击,没灭了别人反倒是容易把自己给拖垮了。 只是这“愣头青”的表现哪里能是影响到郭嘉。 却见郭嘉转过头对着袁耀笑道:“袁公子何必如此做作,江东小郎君,横扫江东之地,勇夺荆州三郡,哪里会是这点见识。” 我擦嘞! 直接被点破了! 袁耀知道自己最近是太猛了,这些个人只怕早早就是盯着自己了,扮猪吃老虎的套路是用不了了。 听得那郭嘉直接点破了自己,袁耀也是稳稳了心神,再说道:“郭祭酒该是知晓,吾可未有言错之处。取你兖州,不过只是时日问题!” 郭嘉只是摇了摇头道:“淮河之大旱,世间谁人不知,袁公子就莫要欺我了。” 说着又是转身对着袁术拜道:“知晓受的大旱之苦,如今将军境内缺的粮草,曹公才是特地供粮而来,而非其他金银钱帛,实乃是诚意之举啊!” 一席话是说的那阎象与杨弘暗自点头,显然也是被这郭嘉给有所打动。 只有袁耀在心中默念:“你说的统统都是屁话!你眼里都是我父子的性命!” 这也是袁耀对抗鬼才郭嘉的基本战略。 袁耀称其为“统统都是屁话”原则。 头脑比不过不要紧,反正就是一个字都不带听的。 袁耀要把郭嘉拉入自己同一个阶层,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他把这个阶层称之为“杠精”阶层。 却见袁耀又是上前打断道:“淮河虽有大旱,然吾父仁义为怀,天下共知。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区区天灾,何能挡吾袁家!” 郭嘉听得有些诧异。 他是没想到袁耀如此胡搅蛮缠。 自己和他说粮草,他却和自己说民心。 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然而再是一看这殿内,无论是袁术还是阎象等人,皆不言语,只是看着袁耀在那“胡言乱语”。 郭嘉心里明白,在这大殿上不搞定这年轻有为的公子是不行了。 只是看这袁耀是要装傻充愣的模样,显然是不好对付。 当即就是问道:“那敢问袁公子,倒是有何条件?” 袁耀其实就想问问那曹操到底是有何打算。 不过也不能直接就是开了口,只得故意刁难道:“曹公既然有心求和,吾等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依吾之言,粮草五十万石便可。” 这话一出,那是把在场人都弄的一惊。 黑! 太黑了! 且不说这五十万石曹操拿不拿的出,只怕就算拿出了,这袁耀转头就拿着去打曹操去了。 这可是够十万大军吃上小半年! 郭嘉却是面色不变,直笑道:“公子如今声名远扬,为何要是为难在下区区一个信使。” 说着就是转头,也不看袁耀,又是高呼道:“既然将军尚觉诚意不够,不若再让在下与曹公相商,看看是否能再提的一些粮草。” “不知将军你看可否?” 第184章 老爹英明神武 这就退了? 当真怪哉! 袁耀当然也知道自己那五十万石是狮子大开口。 只不过心里是打定主意,这曹操难得出回血,以求三月之期,必是有所图谋。 虽然自己还没想到其目的到底为何… 但心里是只以为这郭嘉必是要再三坚持,说服袁术。 这才是开口诈一诈他。 却不想这郭嘉这么快就是退缩了,仿佛当真就是来当的一信使的。 然而别人不知道你郭嘉的能耐,我袁耀还不知晓么? … 戏志才刚死不久,郭嘉初出茅庐,如今这郭嘉不过才是二十五岁的年纪。 又是出身寒门,除了在颍川那圈子里有些名气,出了那块地方,可是没几个重视的了。 当初郭嘉先投的袁绍,袁绍虽是面上对其非常恭敬,但因其寒门出身,到底是不得重用。 郭嘉评价袁绍为:“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 说到底就是袁绍面上对其客客气气,实则并不重用罢了。 袁耀想来,这其中多少也是有些怨气的吧。 心里暗藏思虑,却听那袁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吾便是再等等孟德的消息就是。” 郭嘉也是行礼告退下去。 场面一片和谐,似乎并无任何异常,只是普普通通来个信使结好的姿态。 看上去当真一点毛病没有。 若是来个寻常信使,袁耀说不得也是如此想来。 然今郭嘉而来,袁耀那是心里直是自我提醒,万万不可松懈! … 待的郭嘉离去,长史杨弘先行出列道:“将军,吾观那曹操似乎倒当真只是来结个善意。其供的粮草,只求罢兵三月,也是合情合理,似乎并无欺诈与其中。” 主簿阎象也亦是附和道:“如今军中短粮,曹操之所供确为所需。若是怕那曹操趁吾等疏于防备而攻伐,可让纪灵镇守边境,不放松警惕便是。” 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想同意那曹操所提之议。 袁耀心知这郭嘉用的是以退为进之法。 只做是无关紧要之事,好是让众人放松的警惕。 可他是偏偏不知道,袁耀对郭嘉这名字是如雷贯耳,心中重视程度已经是飙升到极点。 不得不说,穿越者的优势,当真是时时刻刻体现在无形之中。 袁耀正是再要出列反驳,却骤然发现自己那老爹正是端坐在大殿之上稳稳沉思,丝毫也不着急下判断。 心里忽的是冒出一个古怪念头来,猛然收回了刚要踏出的脚步,只得着老爹自己思虑。 却见袁术紧蹙眉头,一手摸着下巴的短须,仿佛一个沉思者一般。 殿内剩下三人都是禁言不语,一时竟是安静无比。 足足等着了一盏茶的时间,却见袁术猛人抬起头,看向几人,稳稳说道:“曹操此般做法,必不是要图谋我袁术,主簿此倒可放心。” 阎象听得一愣。 倒不是因为袁术之言有多少道理,也非是多么惊世骇俗。 而是袁术这般耐心思虑,仔细辨别的模样可是少见的很啊! “嘶!将军似乎当真是有些变化了!” 而有此感受的不仅仅是阎象,袁耀更是感受的真切。 之前袁术虽说也有些变化了吧,但什么抗旱救灾,那都是袁耀推着自己老爹走的。 只今日,那可是着实认真了一回。 莫不是这称帝事业一放下,这人都是变了? 却听那袁术再说道:“既不知其图谋为何,吾也不欲轻易答应。” 说着也是看着杨弘与阎象,好言道:“非是不纳二位之言,只是那曹孟德实不可轻视。况军中虽缺粮,还不至万分危急之时刻。” 说着一顿,再是下的结论道:“不可过是心急,反倒露怯,且看那曹操如何相应再说。” 虽是没有得到袁术的纳言,但二人反倒是一点也不生气。 心里都是不由冒出个念头来:“将军如此认真思虑的模样,当真是当真是气势非凡。” 实际上,袁耀那老爹,一生受的家族内的熏陶,若是放下平日里放浪形骸的模样,当真是差不到哪里去。 却见那阎主簿当即就是上前拜服道:“将军所言甚是,却是阎某考虑不周了。还是等那曹操回应,吾等以不变应万变为佳。” 看来这阎象当真是激动的很啊,这都是说起自己不如袁术想的周全来了。 边上的杨弘亦是如此。 而袁耀更是万般“激动”的上前拜道:“父亲之言,使儿茅塞顿开。本还想那郭嘉身为军师祭酒,特来当个使者,必是有所要事。不料却是直接退去,只当是孩儿给弄错了。” “如今听了父亲之言,才知那曹孟德所图不轻,万万不可轻视啊!” “父亲之英明神武,孩儿实在佩服万分!” 这一通吹捧,直是让袁术都有些飘起来了。 最近自己这儿子大放异彩,袁术是既感到欣慰,又是有些别扭的情绪。 别扭点啥呢? 只因自己这儿子越来越出挑,不是显得自己这当爹的有些不如了么。 但今日袁耀如此这般说话,已是把自己那点别扭都是给打散了。 “不管别人如何看来,这当儿子的哪个能是不钦佩爹的。” 只是一脸春风的笑道:“哈哈哈哈,耀儿如今也算是不错了,未及弱冠之年,已是征战四方,比起爹当年,已是强多了。” “不过为父毕竟比你多过的这么些年头,曹孟德那点把戏,吾哪里能是被其所蒙骗?” 说着又是想起袁耀说那郭嘉的官衔。 军师祭酒,可是不低了! 至少来说,那也是曹操身边比较重要的谋臣了,虽然郭嘉这名号,是没怎么听说过。 当下就是号令道:“既是已议定,那就好好晾着那郭祭酒几日,且看他下次再来,能提的些什么!” “是!” 大殿上,袁耀,阎象,杨弘三人是一口同声,大声应得一句,再是深深的行的一礼。 皆为袁术所折服啊! … 只留得那郭嘉,在寿春是白白耗了几日,也是没个人来向着自己打探消息。 “这袁公路手下的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能是沉住气啊,看来这寿春之行,还当多花费些时日了!” 第185章 袁耀使出灵光一闪 因为郭嘉的突然到来,原本打算忽悠完老爹就回江夏的袁耀,也不得不继续待在了寿春。 好在如今战事一时也起不来。 荆州刘表失去了东三郡,够是让他头疼一段时间了。 恐怕自己家里都快翻天了,想发兵向袁,恐怕也是不能。 更何况不弄明白这郭嘉的目的,袁耀就算回去也是寝食难安。 在寿春也不算白费时间。 而这在寿春,袁耀一时可真是没事干了。 … 难得的清闲日子,袁耀也终于有机会去看了看糜贞当初给立的那块纪念碑。 如今这城池,多是四方设置城门,以御外地。 寿春也不例外,城内除了居民住所,后将军府邸,百官居所外,还有军营,军械库等等,皆是在城内。 这寿春,也算是这时代的一座重要城市了。 而具体的位置,是后将军府邸在城北,袁耀自己开的府就在原本府的边上,自然也城北。 军营则在城南,而糜贞立的那块碑,也在军营的不远处。 所以袁耀去看看那纪念碑,得是从城北一路走到城南去,现在这城池虽比不上后世,但寿春之大,也是让袁耀走了好一会。 而前几次归来寿春,没去看看这纪念碑的原因也在于此。 太远,不方便。 只是今日,袁耀是有的时间了。 … 袁耀没骑马,只是徒步走在城中,宛如是当初带着糜贞和袁娇,步练师两个小丫头一般,只是慢慢走着。 与冬季相比,如今的寿春城内的景象可是好的多了。 由于开发江东的需要,很多流民都是被弄去了会稽,这寿春城内,反倒是干净多了。 袁耀走的是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直走了大半日,才从城北走到城南。 往前一看,嚯,这纪念碑建的还当真是不小。约莫有个三层楼的高度,在这会可是鹤立鸡群了。 整个寿春城,基本也没几个建筑能比这纪念碑高的了。 碑前虽是人数不多,但却是香火不断,看来往日里这来的人倒是真不少。 只是在人群之中,袁耀却是敏锐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嘉? 这家伙怎么在这? 特娘的,这家伙不是在这特地等着我的吧! 本能的,袁耀就感受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在逼近自己。 看向那郭嘉,仿佛其身上正是散发着阵阵黑气一般。 但转念一想,这特么在寿春我还能怕他不成? 这可是老袁家的大本营! 若是在此都不敢面对,那还说个什么。 当下就是重拾了信心,昂首阔步,就朝着那郭嘉走去。 … 老实说这郭嘉是有的让袁耀失望的。 不说别的,就说那相貌上实在是太普通了。 自己曾一度以为,这鬼才郭奉孝,怎么也该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一帅哥呢。 却不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的青年人。 甚至于,还万万还比不上自己! 心里对人家的长相进行了一番抨击,袁耀也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些自信,再是面带笑容,向前高呼道:“郭祭酒,怎么独自在此地?” 却见那郭嘉似乎也是才发现袁耀,听得呼唤,转头才是恍然道:“不想是如此凑巧,袁公子也来看看自己立的这纪念碑?” 袁耀没有回话,直是走的几步,站在了郭嘉边上,看着那大碑之上写着的那几个大字。 淮南军士纪念碑。 心中也不由是感叹的句:“也不知道此碑流传不流传的下去,要是还按着原来的进程,只怕也是扛不住那个致黑的时代。” 念及此处,又是不由想到:“若是被郭奉孝知道这未来的曹氏子孙如此不争气,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其变了心思,还会不会一心一意的辅佐那曹孟德。” 心里想的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却见郭嘉终于耐不住,打断了袁耀的思绪道:“袁公子倒是怎么想的建起此纪念碑来?” 袁耀也是回了回神,笑着应道:“郭祭酒却是猜错了,此碑可非是我袁耀所立。” 郭嘉已经是略有些习惯袁耀那稍是疲赖的态度了,也是心里感受到了些其对自己似乎有些天然的…敌意。 虽然不清楚二人从未相见,为何如此敌意自己。 若是单纯因为其父与曹公曾经有过交手的恩怨,只怕也不大可能。 只说道:“袁公子当真是爱说笑之人,这立碑之事连曹公都是多有赞叹,吾等又会如何不知其中细节之事。” 袁耀听得心头一动,装的一脸欣喜之色应道:“却不想曹公也听得此事?” 只听那郭嘉笑道:“当真如此,曹公甚至欲是效仿公子所为,在兖州也立的一碑。” 袁耀听得心里是不以为意。 这曹老板其实有时候也挺虚伪的,就他杀边让那事,就相当不地道。 当然了,这能成大事者,有哪个又当真是善辈。 袁耀心头乱想着,面上却是叹息道:“不过奉孝却是当真说错了,此碑乃是乃是吾夫人所立。” 郭嘉听得却是一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不想吕夫人还有此等才华。” 袁耀听得正是要解释,非是吕夫人,而是糜夫人。却忽然心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就是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不对啊!” “这曹操既然如此关注自己,连立碑一事都欲效仿,怎么会连这事都没弄明白?” “吕玲绮那会都跟着自己东征江东,哪里会是替着自己立碑呢?” “嘶!” “不对不对,这郭嘉必是不能从寿春得的消息来,不若不会如此粗漏。” “那到底是哪呢?” 袁耀心头这思绪转的跟个陀螺似的,那是压根就是停不下来。 见袁耀沉默,郭嘉还真是信以为真,只是感叹道:“不想吕夫人不仅继承温侯马上之风,更是有内政之能,当真不易。” 郭嘉的一句感叹,却是让袁耀陡然惊醒。 “特娘的!” “不是寿春,那极有可能是徐州了!” “这曹操不看着刘协,不想着汝南,这特么又念着徐州去了!” “搞不好,在那徐州之地,却还是有人与那曹操暗通款曲!” 袁耀是越想越是心惊,当即就是一把抓住郭嘉的手道:“郭祭酒,既然今日有空,不若与吾共饮一遭如何?” 第186章 复杂又简单的关系 诸侯间的关系是十分复杂的。 就拿曹操和袁绍来说,那也算是相爱相杀了。 自群雄逐鹿开始,曹操与袁绍可以说一直是同盟关系,直到吕布偷袭兖州,情况不妙之时,袁绍还曾写信邀曹操去冀州,曹操甚至也曾一度动心过。 要当时真是让曹操去了冀州,只怕真是要袁氏天下了。 当然后面为何会有官渡之战,道理也简单,因为这诸侯之间说到最后,所有的情谊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才是真的。 就说那孙权给刘备即送妹子又借荆州,关系似乎是好的不能再好,最后却还是撕破脸皮,这都是利益所驱啊! 现在若是有人对袁术说,我们一人一半,把徐州给瓜分了,你猜袁耀那老爹会不会心动。 袁耀知道虽然吕布极有可能生不出儿子,却也不能担保吕布占稳徐州后,会不会学习皇叔生出个领个义子的念头来。 或者说,万一那吕布抽了风能更进一步,自身做大了,还能与袁术如此和谐相处么? 若是有机会吞了这天下无双,谁人不动心? 绕是袁耀,甚至都有一瞬间的念头,想联合曹操,直接把自己那老丈给收了。 也叫是老丈没个儿子,不若袁耀可能都不会犹豫了。 这是一出阴谋,也是一出阳谋。 一出诱惑人心的阳谋。 … 在袁耀逐渐认清吕布与自己老爹那层亲家关系并不怎么牢靠的时候,其与郭嘉也总算是坐定了。 看着袁耀寻人搬出的美酒,只见那郭嘉睁大着眼,看着那些酒直笑道:“不想公子也是好酒之人,今日郭某倒是有的口服了。” 袁耀直给让边上伺候着的下人们给那郭嘉不断的续上酒,自己则是小酌几口,喝的不紧不慢。 只见那郭嘉是一杯接着一杯,压根就是没有停下的意思,至是尽兴之处,甚至是提出能否带的两坛归兖州。 袁耀自无不可。 他倒是没想过凭着几坛子酒就能撬动郭嘉的心,纯粹是想让郭嘉多喝点,说不定比起历史上死的能更早些… 不得不说,袁耀已是被这人吃人的时代污染的很黑暗了。 … 酒过三巡。 两人谁都没提正事,只是各自一通闲扯。 却听袁耀说道:“奉孝观吾淮南之景可是如何?” “当是在这乱世之中,已是太平之境。” 却听那袁耀又道:“如今天子诏书已出,欲求援军护其归于洛阳,曹公在兖州如此之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袁耀也够坏的,知道这刘协的事情和自己肯定是没关系了,偏偏就拿此事来开头。 也就是袁耀不知道刘皇叔已经跑天子那去了,不然可是有的笑话郭嘉了。 不过郭嘉哪里会为的袁耀三言两语所动摇,只是说道:“天子诏书何人敢是不从,曹公自然是早有准备,想必这几日就该是率领大军,往西而去了。” 呸! 袁耀听得郭嘉的忽悠也是心里暗啐了口。 这曹操能不顾忌袁吕两家,就擅自动大军西行就是见鬼了。 尤其这袁术和吕布可是不像荆州刘表。 能力比不比的上暂且不说,反正是不会带甲十万,却只能跨蹈汉南,待时而动。 不,该说是一动不动。 要被袁吕二人瞅着机会,不往上来啃上一口,那就是见鬼了。 虽然也很可能是啃上了石头,把自己牙给磕碎了。 但不论如何,一个自信满满,天下人物皆不如自己的袁术,一个深受西凉熏陶,靠着武勇从寒门起家的吕布,皆非刘景升这般过于谨小慎微。 曹操必不敢轻动。 袁耀正是心下思量,却又听那郭嘉说道:“只是曹公兵马毕竟不及后将军之广,助天子东归,只怕还要后将军出手啊!” 听着郭嘉把话题给推回来过来,袁耀只笑道:“如今吾袁家龟缩与扬州之地,与洛阳远隔千里之境,实在是鞭长莫及,力不从心。” 这是前一刻还雄据三州,这一会又是龟缩扬州了。 袁耀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接着说道:“何况向西而去,还得问问曹公借路,只怕也是多有不妥。毕竟这去洛阳,还得从兖州走最是方便啊!” 郭嘉听得大笑道:“后将军真有此心,就是向曹公借路又有何妨?曹公哪里会是推辞。” 这袁耀和郭嘉两人,面上谈笑风生,嘴上却都是跑火车,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敢说。 真要是袁术大军过了曹操的地盘,那天子能不能见到还不知道,这两方必是要交手的。 袁耀心里虽是急切想知道这曹操是否欲图谋自己那老丈,面上却不得暴露太多。 免得被那郭嘉看出自己和老丈比较“和善”的关系。 眼见这前面的试探也是铺垫的差不多了,袁耀终于是说起了正事。 “不知这几日奉孝可是得了曹公消息,这求和一事倒是思虑的如何了?” 却听郭嘉笑道:“哪里能是有如此之快,只是若不是公子为难,怕是早就能说妥当了。” “其实曹公也不必如此,若是为迎奉天子,吾等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除非…除非曹公是别有图谋。” 郭嘉听得大笑,直是摇头道:“哪里还能另有他谋,袁公子却是多虑咯。” 说着又是美滋滋的喝了口酒,就是连连赞叹这美酒之口感,也是再不理这袁耀了。 看着这郭嘉稳稳的模样,袁耀心里还是赞了一句:“明明就是这曹操来求和,反倒是让这郭嘉稳坐钓鱼台了。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嫩了些。” “还搞不清楚这曹操的目的,自己就是乱了阵脚。” 还缺的磨练,不可自大! 袁耀倒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心里还是给自己提了个醒罢了。 话题是点到为止,两人说上一句就是再不提起这茬来了。 袁耀也是稳了稳心思,如今这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上,不可自乱阵脚。 见那郭嘉只是饮酒,索性就是让他喝的个痛快。 说不得也能让死神早点从曹老板身边,带走着这郭奉孝。 至于老丈人吕布,自己还得好好思量思量,到底该如何相对。 真要现在就收了这老丈人? 还是让其在徐州再与曹操相抗衡抗衡? 袁耀可是得仔细思虑思虑了。 第187章 坑不坑老丈人 回去后的袁耀也是想明白了。 这郭嘉在那纪念碑前必定是刻意等着自己。 而他那透露出的图谋徐州的心思,恐怕也是故意漏给自己的。 要不然,这郭奉孝都来了寿春那么几日了,哪里还会不打探清楚这石碑到底是何人而立。 特娘的,果然是个心理学家,把人的思虑拿捏的分毫不差。 想来这曹操也不能明着说和袁术一同吃了吕布,故意才是由着郭嘉打了打擦边球。 若不是自己撞上,这郭嘉必也是要去寻别人的。 而对于坑不坑老丈人这事上,袁耀思虑了半天,终于有了些粗浅的想法。 这老丈人确实可以坑一坑,毕竟三姓家奴,专捅义父,也不是空穴来风。 自己这女婿今日虽说关系和老丈人看上去还不错,可当初那董卓也吕布也是有蜜月期的。 这将来的事情,谁又能是说的好呢? 只是坑了老丈,那不是老丈人的曹孟德更要坑一坑。 至少目前,老爹和吕布的关系可是比曹操好的多了。 心头再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再是思量了半天,袁耀终于打定了主意,又去找上了自己的老爹。 而袁家父子两也是闭门谢客,论了整整一日,才算作罢。 … 隔了几日,许是刻意等袁耀和袁术商议定了,却见那郭嘉才终于“收到”了兖州来的回信,又是登门造访来了。 只是这次的议题就快的很了。 “郭祭酒,可是孟德已有决断?” 大殿的高座之上,袁术面色冷峻,直是盯着下方的郭嘉,故意做的几分傲慢之状,企图给是那郭嘉几分压力。 然郭嘉却是直不为所动,只是拱手行礼道:“念将军灾情之重,曹公心念淮南百姓之疾苦,特是愿供粮草八万石,以供百姓之需。” 听着这曹操扣扣索索的涨价,袁耀也是心里觉得好笑。 若不是存了点其他心思来,就这种“侮辱”性报价,那老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只是现在嘛,虽是心里要接受,老爹这面子上还是要装些样子的。 果然,却见得那袁术面色有些暗沉,对着下面的郭嘉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那曹孟德莫非是以为我袁术,为的区区三万石粮草,就能折腰否?” 郭嘉当即就是应道:“不敢轻视与将军,实乃曹公自也所备粮草不多,已将库中所存,皆供与将军尔。” 当然这话也是扯犊子的,要是曹操只有这点余粮,那估计是早就发生哗变了。 只不过这台阶都是相互给的,既然心里存着答应的心思,这就不能做的太过了。 只见袁术稍许沉凝了片刻,就是点头道:“既然孟德如此有心,那吾自然也是不能再是拿捏,也罢,只应了那孟德所求,罢战三月便是。” 郭嘉听得大喜,当即就是说道:“如此大善,吾即刻就回与曹公,让其起书以告天下,表罢战之决心。” 起书告天下? 袁术听得直是皱了皱眉头,虽是有些感觉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却一时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妥。 边上的阎象倒是帮衬了把,上前接过了话茬应道:“既是吾主已应所求,自是不会食言,何需再是昭告天下?” 却见那郭嘉又是朝着阎象先是行的一礼,再是应道:“主簿此言差矣,若是不信任将军,曹公又如何能是来主动相议。今欲告知天下,乃是表明曹公结善之决心,非有其他思虑。” 别看这说郭嘉是有些放浪形骸,不拘小节,这该是保持仪态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放松。 阎象到底是比不上郭嘉的急智,被一句话就给怼回去了,一时也寻不得辩驳的地方。 袁术当即就是挥了挥手,让阎象退的下去,才是说道:“吾与孟德,也算是旧时相识,彼此之间,也算彼此熟知,既是结好,安能互相再是猜疑。” 郭嘉听得正欲再是说话,却听那袁术接着说道:“不过孟德既然有的此心,吾也不该相阻,且让其起书以告天下罢了。” 听得袁术已是同意,郭嘉这才收住了脚步。 又是稍许看了看今日在大殿上却是一言不发的袁耀,才是告退而去。 袁耀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与袁术议定之后,就不需要再是自己表演了。 老爹应对这种场面,那只是个小意思,以其见识,还不是信手捏来。 “哎!” “就不知道自己那老丈见得这曹袁和睦的消息,该是如何做想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一句,袁耀却是丝毫没有因坑了自己老丈人一把而感到愧疚的情绪。 郭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当日就要返回兖州了。 这袁术阵中可是没什么人与这郭嘉有旧交情,所以临走前,只有袁耀一人送别与他。 郭嘉倒是一副很是坦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袁耀四世三公的身份而感到受宠若惊。 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世家身份有些不好用了,袁耀甚至是有些怀着恶意想,是不是这郭嘉在袁绍那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这是寒门出身不受待见,就不喜世家了! 当然了,这想法完全就是袁耀的一通乱想,郭嘉若是如此无量,哪里能受的荀彧等人的举荐。 只是这临走时的郭嘉,与来时相比,这带的行李可是多的多了。 那可全是袁耀送的美酒啊! 怕是郭嘉麻烦,甚至是专门弄了一辆牛车,给这郭嘉带着一坛坛的美酒,是生怕郭嘉不愿带走。 这酒却是多到什么程度呢? 那是连着爱好美酒的郭嘉都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看着慢慢一车的酒坛子,郭嘉只是苦笑道:“袁公子,你这可是也带的太多了,让吾如何能受的。” 袁耀却是拉着郭嘉的手,只笑道:“不过只是区区一些酒水罢了,奉孝爱喝,那就多带一些归去。” 郭嘉直是摇头道:“带着如此之多,该是不知何日才能归的兖州了。” 袁耀却是劝道:“奉孝此可放心,若是怕耽搁了大事,就先行一步,吾让人送去兖州便是。” 郭嘉倒是想不明白为何这袁家公子对送酒一事如此热情,只是看这袁公子不送不罢休的意思,又不会耽搁自己的行程,只得是点头答应了。 而在袁耀心里,纯粹只是因为坑老丈要先坑曹老板,而坑曹老板就从郭奉孝坑起。 而随着郭嘉离去的,还有一封寄往徐州的信件。 第188章 吕布的信任 袁术与曹操结善,各自罢兵三月,安民养生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作为两地的百姓来说,自然是高兴不已。 虽然这三个月的时间一点也不长,好歹也能歇的一会是一会,总比连年不断,一刻不停的战乱为好。 至少这三个月,两境交界的百姓能是稍微心安的一点。 只是百姓是高兴,这有人就是有些忧虑了。 在徐州下邳得到消息的陈宫,就是一时有些隐隐的担忧。 “温侯,如今这消息传的一板一眼,必是真事,看来那曹操已是和袁术结善!” 身为吕布的谋主,陈宫当真是尽心尽力了,这一得了消息,就是立刻来寻了吕布。 见得吕布只是皱眉不言语,陈宫也顾不得这吕布和袁耀那良好的翁婿关系了,当即就是进言道:“如今双方既然已告知的天下,那曹操无有后顾之忧,想必不日就要征伐与徐州!” “温侯,吾看吾等还要早做准备才是!” 吕布听得却是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做何准备?那曹操若是敢来,吾就让他有来无回!” 陈宫一听这吕布又是来了莽夫之状,心里着实急切,立刻就是上前劝道:“温侯,虽是要调兵遣将,也该是修书一封去淮南,最少最少不能让吾等腹背受敌。”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那袁术也极有可能要动手。 本想此言一出,那吕布必定是要惊怒不已。不想其却是稳稳当当,丝毫也不意外的模样。 这沉着的模样,反倒是把陈宫给弄的有些惊讶了。 就见那吕布双肩抱拢,踱步与屋内,只像在细细思虑一般。 来回走了几步,直是把陈宫的心等的焦躁无比,才听那吕布说道:“淮南之地,无需担忧,吾等只顾那曹操便是!” 陈宫听得心中一急,真是要再说话,却见吕布摆了摆手道:“公台无需多言,此事吾已决断。” 见得陈宫面露失望之色,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又说道:“只是淮南不去,却要让公台选人去趟山东。” 山东? 陈宫正是疑虑,却听那吕布说道:“吾婿从徐州临走之时曾言,开阳臧霸,少有孝烈,有统兵之能。曹操若是来袭,可联合其同伐之。” 得,又是袁耀那家伙的话。 心中稍有腹诽,然而就是陈宫也不得不说袁耀这是一步好棋。 如今青州之地,也是形势混杂。 就说如今这青州刺史的名头,到底在谁脑袋上就说不清楚。 自原青州刺史焦和起兵反董,却病死之后,袁绍,公孙瓒,曹操,都先后置袁谭,田楷,李整(李典之从兄)为青州刺史。 加上本身就在青州北海多年的孔融,和屯兵与开阳,自成一势的臧霸孙观,这青州简直就是一团糟。 只是如今形势倒是稍有些明朗了。 袁绍在北方大败了公孙瓒,其长子袁谭在青州也是击败了田楷,使田楷逃往幽州而去。 如今这袁谭开始把目光对象北海相孔融。 说起来,这孔融的那股骚操作也不比袁术好上多少。 若是无有意外,待明年夏至时节,袁谭攻北海,战至最后时刻,流矢像雨一样射来,城内已经短兵相接。 孔融却仍然凭几读书,谈笑自若。 这么看上去是不是也有几分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力? 结果这到了夜晚城陷,他却跑了。 跑就跑吧,还把妻儿全丢了,皆被袁谭所掳。 《后汉书》中记载为:“融隐几读书,谈笑自若。城夜陷,乃奔东山,妻、子为谭所虏。” 你说这操作骚不骚? 跑也不早些跑,就好像就是他读点书就能是有天兵天将来救他似的。 惺惺作态,只让人感到可笑罢了。 而在青州复杂形势之下,让在山东自成一势的臧霸前来相助,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那淮南的态度,始终是陈宫心头的隐患啊! 若不是温侯那决断的态度,自己必还是要再劝上一劝。 当真是弄不明白,这吕布为何对袁家如此信任。 吕布倒不是对袁家有多信任,纯粹是对袁耀信任有加。 许是因为有了准备,早早收到了袁耀信件的吕布,在听得曹袁罢兵的消息之时,反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这心里是稳的很。 “丈人,前日兖州曹孟德遣人来寻吾父,愿供粮草八万石以求罢兵三月。” “吾与父亲反复思量,曹操此举,只怕是要图谋温侯之徐州之地。” “然毕竟只为猜测,况淮河之大旱,想必丈人也有耳闻。曹操所供之粮草,确为吾军中所需。” “如今吾父不欲推辞,却亦忧温侯所误。” “小婿却知丈人乃当世英豪,必不会被曹操所离间。若曹操举兵攻伐,必不可胜!” “况曹操兴兵,吾等虽不能相助,却可供粮草与徐州,只请丈人勿要忧虑淮南之地。” 再是拿出袁耀的信件看了看,吕布心里还是愿意相信一回自己这女婿的。 老实说,这初一听闻曹袁两家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前结善,吕布心中直是火冒三丈。 恨不得就举起方天画戟,把自己女儿给抢回来。 这特么哪有女婿和自己老丈人仇家结善的事情,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但冷静下来又转念一想,若是袁家当真有心要对徐州动手,却不用多此一举,还寄封信来。 要是出尔反尔,反倒是有辱名声。 只怕是袁耀虽是不愿收粮,却是那袁公路见粮眼开。 也罢,还是信自己这女婿一遭。 至于那曹孟德,只让他来便是! 可怜这吕布,却不知道这收粮卖队友的事情,就是袁耀给力主的。 有了袁耀的透露,吕布也是先下手为强。 直让张辽与高顺,各自带军,埋伏与滕县一带,以防备曹操的突然袭击。 又是遣人与臧霸联系,让其带军与自己共击曹操。 至于如何说服臧霸么,那是陈宫思虑的问题了。 … 至此徐州风云再起,青州臧霸更也参合上一脚。 同时西面的洛阳也不太平,刘皇叔的到来所带来的影响正在渐渐发酵。 整个中原大地,又再度纷乱了起来。 而忙碌了整整一年的袁耀,此时倒颇是清闲。 这家里缺粮,也只能是看热闹了! 第189章 帝王无情 袁耀到底没把自己这老丈人给坑的明明白白的。 只是小小的坑了一下。 不是不愿意,而是有风险。 袁耀仔细想了想,若是自己真和曹操一同做局来攻伐吕布,别的不说,万一那曹操陡然撤军,那可是搞笑了。 到时候变成自己亲手撕毁了同老丈人那融洽的关系,那曹操当真要把牙给笑掉了! 这事不妥当,必不能如此做。 只怕那曹操可能最希望的,就是局面变成如此。 自己佯装一攻,袁术就屁颠屁颠的出兵。自己再是一撤,就能把袁术和吕布推到对立面上,把两家的关系给彻底破坏了。 花了八万石粮食,就打开了中原的局面。 阴啊! 太特么阴了! 这郭嘉还故意漏的口风,只让自己以为真是要图谋徐州,其实极可能就是要坏了袁吕两家亲密无间的关系。 偏偏自己差点就那么有些动心了! 索性是自己着实重视那郭嘉到来,思虑良多,才是识破了那曹操的图谋! 又是写的封信早早告知了吕布,再是把锅往自己老爹身上一扣,自己和老丈人关系该还能是保持住的。 接下来,就看这曹操还有没有想法攻徐州了! … 兖州。 曹操见得那吕布大军只在北面,压根就不防备淮南的袁术,即是知道使袁吕反目的计策没能成功。 却也不恼怒,只是笑道:“奉孝,看来你那计策,倒是要让吾白白丢了粮草了。” 却见郭嘉微微摇头说道:“此计不成,吾也有所预料。那袁术之子的确机敏非凡,非能轻易设计之。” 稍是夸了夸袁耀,却听那郭嘉再认真说道:“然虽计不成,但那袁公路收了粮草,必不能再出兵帮其亲家。将军可心无旁骛,攻伐徐州!” “吕布勇而无谋,粗中少亲,刚而无礼,若无袁公路相助,必为吾等所破!” 不得不说,这郭嘉鼓励人还当真是有一套的。 曹操又是果断之人,见得机会,哪里能有犹豫,当即就是高呼道:“即刻发兵,拿下徐州!” “诺!” 账下诸将齐齐高呼。 夏侯渊,曹仁,曹洪,于禁,乐进,许褚,典韦,皆在其中。 … 几日后,曹操即起大军与吕布交战与滕县。 曹操虽是势大,但早有准备的吕布却一时也抵挡住了曹操的锋芒。 尤其是高顺的陷阵营,骁勇无比,营内的侯成与魏续,更是拼命戴罪立功,一直竟然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吕布也是亲自出马,更把陈宫也带在了身边。 下邳城当真变的空虚无比,若是此时袁术有所动作,那吕布当真必将溃败无疑。 好在寿春方面只是每日练兵,并无什么动向。 徐州血雨腥风正是再起之时,西面的皇叔终于在董承的帮助下再进了一步。 刘协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个有自己理想和抱负的天子。 若不然,也不能出现衣带诏一事。 所以当是听得董承给自己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的分析了一遍重用刘备的诸多好处,刘协内心里也是颇为意动。 大账之中,一时只有刘协与董承二人。 “国丈之言,朕已知晓,只是若是要那杨奉放出兵权,只怕是不肯啊。” 刘协说着一顿,又是颇有些为难模样,再言道:“况杨奉如今为朕抵御外敌,朕又如何有理由让其释权?” 却见那董承当即就是应道:“杨奉为一己之权势,无故攻伐段煨,实属大逆不道,更可说是谋逆之举。” 那董承也是委实有些不要脸了。 当初与杨奉蜜月期时,攻伐段煨也有的他一份,没想到此事还能拿这事来做文章。 但董承到底是国丈,刘协心里也清楚,不论如何,这董承可能要为的权势行些不轨之事,但万万不可能对自己不利。 刘协当下就下的决心,直就问道:“只是那杨奉如今势大,该如何而为?” “可令其来赴宴,伏刀斧手与账内,待其进入,一击而杀之!” 董承狠狠应了一句,再是行礼道:“届时杨奉身死,其部群龙无首,再由刘备代掌。以其兄弟之武勇,必不成问题。” 刘协当即就是满意的点了点。 一点心理负担都是没有,就要引一路护着自己的杨奉给入账而杀之。 少年帝王,却已无情。 是日,杨奉接了天子宴请,当即就要赴宴而去,然账下一人却是多有劝阻。 “将军,如今吾等在外抗敌,天子无故宴请,只怕非是好事。依吾之见,还当驻军与外,不可轻动。只要顺利接天子归洛阳,则万事无忧。” 杨奉听得眼前这大汉之言,心中稍一沉凝,还是摇头应道:“如今天子还需吾等相抗那李傕郭汜的追兵,必不能相害与吾,公明无需多虑。” 原来这相劝之人,正是徐晃,徐公明。 徐晃听得杨奉不应,只得退而求其次,再是进言道:“既然将军已决心赴宴,那就让吾率军与账外驰援将军,若是出的意外,也好相救。” 杨奉这才点了点,正欲离去,却听徐晃再是高呼道:“若是入账之时,定要让将军解甲卸刃,必是其中有诈,将军万万小心!” 杨奉听得只是摆了摆手,只当是听见了,头也不回,就往天子处而去。 行至账外,就闻得其内酒香四溢,显然内中已是备好了酒肉。 杨奉心头一喜,正要入账,却见账外军士举戟相拦道:“将军,还请解甲卸刃,再入账内。” 若是没有拿徐晃之言,杨奉或许也不觉有问题。 但此时却心中陡然一惊,只说道:“如今外有强敌虎视,战事随时将起,安能让吾解甲卸刃?” 说着也是朝着账内高呼道:“杨奉恳请陛下恩准,让臣戴甲以入!” 然而杨奉这话却是石沉大海一般,账内压根没有半点声响。 杨奉心下一冷,又等了片刻,还未得到回应。 只得再是高呼一句:“陛下,可让臣戴甲以入?” 不料这下倒是有回应了,只是回应的不是天子刘协,而是那董承! “天子在内,安能披甲而入?杨将军快快解甲,莫让天子久等!” 而杨奉更是心下一冷,暗道一声不好。 即是不管不顾,大喝一声道:“董承,你安敢害我!” 第190章 哪个狗娘养的 杨奉大喝的一声,当即就是起身转身而去。 账内的董承心下大惊,来不及弄清楚这杨奉是如何识破的自己的意图。 直是高呼道:“杨奉欲行叛逆之举,擒下此人,重重有赏!” 当下就是从帐中飞出几个刀斧手,就是向着杨奉杀去。 这是埋伏不成就要硬上了! 账外那军士更是一戟而出,欲要趁着那杨奉不注意也是立功心切。 看来这军士也是董承安排的人。 好在杨奉心里早有准备,见得那军士来袭,只是一个侧身闪过,反手就是抽出剑来,一剑就斩上了那军士的手臂。 但虽是避开了那军士的突然袭击,也是延缓了杨奉离开的时间。 后背刀斧手已至,各个悍勇,朝着杨奉冲去。 这能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选上埋伏与账内的,自然各个都是心腹好手。 又是不顾生死,冲杀那杨奉,倒是让杨奉一时之间也奔逃不出去。 而逐渐形成的包围之势,也是让杨奉暗自心惊。 “莫不是今日当真要陷与此地?” 念头才起,就见那董承竟是主动出了大帐,一脸笑容,满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对着自己直言道:“杨奉,你欺君罔上,无故征伐朝中大将,实乃谋逆之举。吾奉天子之诏,擒你问罪,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杨奉心里明白,这董承若不是有天子之命,万万不敢如此对自己。 只是明白归明白,嘴上还是高呼道:“董承,你竟然敢是伪造诏书!吾乃车骑将军,护送陛下东归,陛下必不能如此待我!” 董承却是丝毫也不和这杨奉多言,只高呼:“天子诏书,何人敢违,给我拿下!” 刀斧手齐齐而上,眼看杨奉就是危在旦夕! 值此时刻,却听远方传来一声高呼:“杨将军,吾来助你!” 杨奉听得当真是死里逃生一般,急切高呼道:“公明!董承欲行不轨,速来助我!” 董承就是见得一将,身高八尺,手持一把大斧,身着重甲却是疾奔而来。 气势不凡! 心底暗暗吃惊。 这杨奉手下什么时候蹦出个这么个人物来? 看这模样,就是一员虎将! 心头这一念头才起,果然就见得那将军使的大斧大开大合,直把围攻的刀斧手打的七零八落。 眼看这杨奉就要逃出,董承心下一急,就是扬声问道:“敢问将军姓名?” 却见那将终是杀近了杨奉身边,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只应道:“吾乃徐晃徐公明是也!” 董承感觉自己竟然是被瞪的心下一颤,好不容易是稳住了心神,大叹一声“好一员虎将”,才是说道:“杨奉行不义之举,吾奉天子诏书以擒之,徐将军安能再护此人?” 杨奉这会倒是真没谋逆之心,徐晃一路跟着杨奉,哪里能是不知。 徐晃只是摇头道:“杨将军一心为护天子东归,其心天地可鉴,安能受汝等污蔑!” 言罢,手上就是暗自推了一把杨奉。 杨奉心领神会,当即就是转身便走。 围攻的刀斧手见得那徐晃持斧立与前,一时也不敢追去,只能看着那杨奉远去。 杨奉一路奔逃,心知这大营之中已不可久留。 天子既是已经出手,哪里还能放过自己。 当下就是要归了营中,点齐所部兵马,就欲出逃而出。 不想才归了营寨,却听里面是杀伐声骤起。 “特娘的,这是一出连环计!” 杨奉心中暗恨,就是直入了营寨,结果这一入差点没是把自己的肺给气炸了。 就见得关羽张飞二人在军营中横冲直撞,背后那刘备更是频频高呼。 “吾乃皇叔刘玄德,奉天子令执掌军营,尔等勿要再做抵抗!” “天子诏令在此,尔等都是大汉之军,安能不听?” 听得刘备一遍遍的高呼,杨奉心中大骂:“这狗玩意,竟然要夺老子的兵!” 好在这杨奉手下还是有些心腹的,不由那刘备三言两语所疑。 只是那关羽张飞实在太猛,又不知主将在何处,一时军中大乱了起来。 杨奉见得心急,当即就是高呼道:“杨奉在此,哪个狗娘养的要夺我兵权?” 狗娘养的? 关羽张飞这一听哪里还能忍住,纷纷大喝一声就是朝着杨奉杀来。 只有刘备是暗自皱眉,心下不由起的一丝忧虑。 “这杨奉应该早是伏与天子账下,为何还能在此?莫不是天子出的什么意外?” 那边杨奉见得关羽张飞之武勇,也是心里慌张,当即就是高呼的一句:“弟兄们随我走!” 随后就是转身而出,欲要离关张二人远去。 整个军营,那是比起杨奉来之前更是混乱了。 一部分人跟着杨奉是直接出了军营,直接离去。 一部分人是近期听闻过刘备的皇叔之名,直接拜降。 但多数人却是连到底是什么个情况都没弄清楚,四下又都是自己人,就是想打也没个对象啊! 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倒是都被刘备给收编了。 杨奉只带着少部人马奔逃而出,心中不由是暗自凄凉。 “帝王无情啊!” “若非是自己一路护送那刘协,他哪里能是到的此地!如今不知从哪里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皇叔,就是过河拆桥。卸自己兵权不说,还要取自己性命!” “此等天子,不救也罢!” 讲实话,这杨奉心中都有是点后悔为何要救这天子了。 只让其在那李傕郭汜手中罢了,那是可是何等悲惨! 心中正是咒骂着刘协,却听一声粗矿的高呼从身后传来。 “将军!” 杨奉一听是救了自己的徐晃,当即就是转头迎了上去。 “公明!吾适才还是卓有担忧,不想你却是安然无恙,当真是太好了!” 徐晃哪里知道杨奉适才的心里只是骂着刘协,压根就没是想起自己,还是感动道:“多谢将军挂念,那董承也不敢为难与我。” 见得杨奉点了点头,徐晃又是问道:“如今之势,将军欲往何处而去?” 杨奉听得也是暗自思虑。 这当真是个问题啊! 被赶出了天子东归的队伍,再回李傕处恐是不妥,这天下之大,该是往何处而去呢? 第191章 杨将军我来救你和公明了 该去哪呢? 杨奉那是从来没想过能有今日,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徐晃见得杨奉迟疑不定,当下就是进言道:“兖州曹孟德,有雄主之姿,唯才是举,不若投与他如何?” 杨奉听得多少有些意动。 要说这曹操,在西凉人面前还是有些名望的。 当年群雄讨董,也就这曹孟德与那孙文台有些能耐了。 而且兖州离着自己也近,只要向东而行,就能到的兖州。 但问题是,这特娘的刘协就在自己东面,要是碰上了,还能有自己的好? 况且如今这天下,风头正盛的诸侯也非曹孟德一家。 河北袁绍与淮南袁术如今皆锋芒毕露,声威显赫,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思量半晌,才被狠狠坑了一把的杨奉却不欲直接做的选择。 却见那杨奉说道:“我欲先往宜阳而去,再做打算。” 宜阳虽也离得洛阳不远,好歹也是和洛阳分上下两道,又是紧靠轩辕山,与兖州颍川之地隔山相望,出入自由。 若是当真有的意外,也可转头就投兖州曹孟德,确实不失为一处好去处。 徐晃听得杨奉进退有据,也是不再言语。 而杨奉则是转头带着自己的小股人马,直往宜阳,等地自己的“明君”。 可不能再被人给如此戏弄了! … 杨奉去哪袁耀倒是不在乎,关键是杨奉手下有个徐晃很是让袁耀在乎。 这东面徐州的战况还没怎么样,没想到西面就爆出来了一个大新闻。 杨奉被刘协过河拆桥,那是愤愤难平,一路就是宣扬着刘协昏聩无能,董承的卑鄙无耻。 当然,那狗娘…那可恨的刘玄德,那夺了自己兵权的皇叔,自也是逃不过杨奉的嘴。 然而袁耀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有点晚了。 淮南与弘农之地实在是相隔的太远了,好在袁耀为了时刻把握住徐州的动向,没着急回了荆州。 要不然这到了江夏,那更不晓得这消息了。 也是刚刚知晓,刘皇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混到了天子身边,还当了左将军,夺了杨奉的兵权。 皇叔啊皇叔,若非你当真要匡扶汉室,一心辅佐天子了? 想来,咱们皇叔也不该是甘心如此。 而在袁耀心里,若是单就杨奉一人,那是压根就引不起其兴趣来。 杨奉这个人真说起来,那二五仔的属性,当属比糜芳厉害多了。 当初先随李傕,后叛李傕,又从汉帝,再投曹操,后是反悔,又奔袁术,后袁术称帝,再伐袁术,最终被皇叔诱杀。 这反反复复中当然也有些客观的因素。 比如董承从中作梗,袁术称帝。 但不得不否认,其中本是就有的二五仔属性才是关键。 不过如今也不知徐晃有没有弃他而走,去了曹操之处,袁耀还是决定找人去试一试。 而在这寿春,能让袁耀调遣的人,又只有那一个老面孔。 乐就感觉最近的节奏有些不大对劲。 自己明明是后将军账下折冲将军,随公子东征西讨,立下赫赫功勋。 怎么最近却快成了专门为公子跑腿的人物了? 从下江东找那道长开始,又是跟着公子运送石碑,如今更是被弄去了宜阳。 好几个月了,没抽出刀刃上阵杀敌,光是把时日花费在了路途之上。 很是浪费我老乐的才华啊! 不过乐就也只是心中想想罢了,那是当真不敢抱怨什么。 毕竟袁耀将来可是有可能公子变太子,太子变帝王的人物。 而且已公子一贯以来的表现,这大腿粗的已经是抱都抱不住了,还不紧跟公子步伐? 所以这是让自己去就去,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乐就带着百来军士,直往宜阳。 带足精粮补给,一路是马不停蹄,终于在的大半月后,来到了宜阳之地。 心中带着袁耀的嘱托,乐就一见的杨奉就是自报家门。 “后将军账下折冲将军乐就,请见车骑将军。” 杨奉当即就是回礼道:“原来是后将军来使,快快请坐。” 说着就是急忙引着乐就入的堂内,只是这屋子里的条件可是比起寿春之地差的有些远了。 虽然说不上是断瓦残垣,只是与寿春江夏那宽敞明亮,屋舍俨然的模样相比,这都能透过一点冷风的屋子,实在是让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杨奉在宜阳待的日子当真是不大好过。 在董卓为乱之后,这一片地区几乎都成了无主之地,也是少有人家。 杨奉来此,那是吃都吃好不,也知道不会在此地久留,又哪里有心思去修葺房屋? 见得乐就的神情,也是有些汗颜道。 却还是颇要脸面的没提起这话题,就是直接问道:“不知后将军千里迢迢,来寻我是作何?” 乐就心里虽是看不起这杨奉,也不敢坏了袁耀的事,只是客气应道:“将军一心为国,护送天子东归,却落得如此下场。听闻杨将军之遭遇,后将军着实心有不忍。又知将军是有大才之人,立刻就是唤吾来此,来接将军往淮南而去。” 杨奉听得微是一愣,随后就心里生出一股激动之情来。 老实说自己在这地方当真也快待不下去了,更是由着徐晃接连不断的劝说,差点想要往兖州而去了。 只不过实在是被坑惨了,还有点犹豫不决。 如今这曹操又是和吕布持续的交战之中,这才是拖了拖时辰。 不想这一拖延,倒是等来个贵人了。 如今这自己手下兵马不多,与袁公路相比那更是比不上,袁术还派人来亲自“请”的自己,哪里能是不激动? 袁术更是家大业大,眼看就是中原一霸,去投袁术,岂不是更好? 当下也不矫情,就是直接答应道:“既然是袁公相邀,自是要不能不应!” 乐就听得这杨奉应的也够快的,再是看了看这破旧的屋子,心里也是明白的很。 想起袁耀的嘱托,乐就又是忽然问起道:“听闻将军帐下有一人名唤徐晃,可是却有其人?” 杨奉听得一愣,不知袁家从哪里听到了徐晃的名号。 也弄不清楚为何突然问起了徐晃来,只是下意识的应道:“正在账外听令,可要一见?” 乐就听得直是摇了摇头,只说道:“那便快是收拾一番,就往随我去淮南吧!” 只是心里却是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这公子可是交待了,若没徐晃,那这杨奉也别带回来了! 第192章 令人眼馋的西凉马 一路归的寿春,乐就也是默默观察着让袁耀心心念念的徐晃。 跟着袁耀时间久了,乐就也是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别的都能不信,就是公子的眼光那是一定得信! 反正这回去的路途也没别事可做,所以这一路上,乐就那是把眼神就直是盯在那徐晃身上,丝毫也不放松。 “且让吾是看看,这徐晃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别说,这怀着这样的心思,还当真是让乐就看出一些名堂来。 这杨奉军中多数人都是士气低落不已,部分军士这一路上更是连盔甲都不带,只是有些木愣愣的跟着前往寿春的队伍。 唯有那徐晃,戴甲持斧,策马驱前,时刻警戒着四周的动向,一刻也不得放松。 在那徐晃身上,乐就是隐隐约约看到了张辽,太史慈等人的影子。 很明显,公子的眼光又是没看错。 虽是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连是西凉军阀手下的将军都晓得,但是并不妨碍乐就保持对袁耀一颗钦佩的心。 同时,也是和着徐晃不由的就多了些交流。 于是这一路上,杨奉看着乐就对自己的部将比对自己还热情的多,这心里就是有些隐隐感觉不大对劲。 感觉…好像自己是附带的那个。 “徐将军是哪里人?” “河东杨县人。” “入伍多少年头了?” “当是有十余年了。” “也是有年头了啊!可曾去过淮南?” “未曾去过。” “那可当是好好看看了,以后说不得要久住淮南了。” … 杨奉是一路听着乐就的话也是难受不已,这怎么说着说着都是唠起家常来了。 杨奉心里难受,那徐晃就更是如此了。 这太过人热情也是让人抵挡不住啊! 本来杨奉应了袁术之邀,欲往南而去,徐晃心里多少有些反对的意思。 曹操之能远在那袁术之上,要是让徐晃来选,那必是要去兖州不去淮南。 只是曹操在兖州也没的声音,袁术又是不远千里来是相邀,就从这态度上来说,那袁术也是强的百倍了。 如今这都在是前往寿春的路上了,徐晃就是在有些想法,也该是认命了。 好在这一年袁术当真也是改变的不少,若还是那一年前的模样,说不得这徐晃就要只身跑了。 行的十日之后,咱们的乐将军实在是闲的有些发慌了,这由不得就是打听起了到底在天子处是发生了何事。 这一行人,如今可是没几个能把那刘协放在心上了。 杨奉自不用说,被狠狠的坑了一把,哪里还能有个好态度, 而乐就则更是如此,天子是个什么?未来总是咱们公子的名号! 所以这说起来的态度,自然也是好不得哪里去。 却听那杨奉咬牙切齿说道:“想我杨奉,为那刘协东征西讨,抵抗李傕郭汜,不想其认得一个什么皇叔,立刻就是过河拆桥。而那刘备,不仅要夺我兵权,更是要使其两个兄弟诛杀与我,何其之恨!” 这杨奉,已经是直呼天子名讳,可见是心中多少不平了。 乐就听得这事的经过,也是同仇敌忾的应道:“那刘备我早在徐州之时就曾见过,被我家公子与温侯围困与广陵城,那是拱手作揖屁都不敢放一个,想不到今日能是做出此等不堪之事来!” 咱们乐将军也是挺能为袁耀脸上贴金的。 那广陵之下,袁耀完全是个混经验的,不想在这乐就嘴里,就成了与温侯一同围困刘备,俨然是一副出了大力气的样子。 当然这黑也是更能黑的。 把刘备黑的那是一文不值。 明明在是广陵城下应对得体,仁义为先,不想摇身一变,那就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杨奉听得却着实认可,当下就是应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那刘备自誉什么汉室宗亲,仁义为怀。” “呸!” “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得温侯饶一性命,今日却还敢认什么皇叔身份!” 乐就听得是连连点头。 这在袁家账下的武将,就没几个看的上刘备的。 那虚头巴脑的汉室宗亲,在乐就心里那是一点比不上袁家的四世三公。 边上的徐晃只是听着二人的对话,也不言语。 然而时刻惦记着的乐就哪里能放过他,当下就是问道:“怎么公明将军倒是不言语?” 徐晃哪想到这乐就还非得让自己发表点意见,只是苦笑道:“刘备其人,吾确实所知不多,不可妄议。” 乐就听得心里直是暗赞。 这徐晃不仅看上去就是勇武非凡,这品德也是大善。 将才!将才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袁耀的话而有的先入为主的意思,这乐就是越看这徐晃越觉得是个人才。 这仔细那么再一打量,忽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却见那徐晃胯下一匹黄鬃马,着实强壮,匀称高大,头抬的很高,行走之时颇有节奏,如同鼓点相奏一般。 好马!好马啊! 再是看看边上那杨奉,一匹黑鬃马更是不逞多让。 一下就使搞的乐就有点眼馋了。 南方当然也是有马的,不过南方马都比较矮小,不适合作为战马使用。 但也是有些优点的,比如吃苦耐劳,很适合作为后勤的驮马使用。 然而对武将来说,自然重视的是战马。 如今看的一匹匹的好马在眼前,只能让乐就不由的感叹一句:“西凉马,当真是名不虚传!” 徐晃见得乐就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羡慕的眼神,忍不住就是说道:“将军如此喜欢,不若就将此马送与将军,吾等别的不多,马匹还带出来些。” 乐就一听就是连连推辞道:“那可万万不可,吾岂能夺人所爱。” 开玩笑,这徐晃可是公子点名要的人物,要是被公子知晓自己见面就夺了人家的马,那还能给我好脸色? 边上的杨奉听得也是欲结好乐就,装模作样的言道:“既然乐将军喜欢,自当是要送的一匹,若不然,看我这匹黑鬃马如何?” 本想这乐就也不能受,不想却是见得那乐就一脸欣喜道:“将军当真有如此美意,吾安能拒绝?” 言罢,就见那乐就激动的下了马,来到自己边上,抚摸着马脖子,嘴上不住夸赞,仿佛这马就是他的一般。 又特娘被坑了! 第193章 老乐地位受到了挑战 杨奉被夺了马,不,该说是主动送了马,这心里却没多少恼怒之情,反倒是多了个心思。 自己这匹马虽说不错,但也非是特等马,却已让这乐就如此眼热,看来这南方,当真是缺马的很啊! 心下有主意,当下就是对着乐就问道:“后将军处当真是缺马的很?” 南方缺马,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乐就听得只是叹息道:“确是如此,往年还能向着幽州买些良马。只是近些年头,那幽州战乱,商队难行,加上本就是路途遥远,这良马采购一事,也是难上加难。” 杨奉听得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开始暗自思虑起来。 “淮南袁公路可是不比那刘协,收下兵马众多,良将不少,自己如今失了势去投,虽是其遣人来寻的我,但多少会为其所轻。” “如今那袁家缺马,我倒是有些门路,若是能弄些良马来,一入帐下就立得大功,还怕不受重用?” 这么一想,杨奉当即就是与乐就提道:“乐将军,若说是良马,吾在西凉倒是有些路子。” 乐就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杨奉似乎还有些用处。 只以为自家公子看不上这杨奉,这如此一听,可是不一定了! 一时就有些后悔抢了这杨奉的坐骑了。 只得是好言道:“将军勿要着急,此事还得请后将军定夺才是。” 杨奉这才作罢,直跟着乐就一路安心去的寿春。 … 待是乐就一行回到了寿春,这一来一回已有一月有余,天气渐寒,冷风开始呼呼的就往脖子里钻去。 寿春城里,袁耀倒是待的稳稳当当,不急不躁。 除了身边没有吕玲绮与糜贞暖被窝,略有些不习惯,倒是自得其乐,自有惬意之处。 每日除了打探东西两面的消息,就是跟着留在寿春的淮南将领,如李丰,张勋之流混了个脸熟。 别看这些人名气不咋地,这日后说不得都能用的上。 就说乐就那家伙,当初随自己下徐州的时候,哪里能想到今日能派上大用处。 没有他,这寻于吉,送石碑的事情还当真没个好人选! 故此袁耀也是转变了原有的思路,非是觉得袁术手下的那些人都一个不顶用。而是也存着心思,和他们相处相处了。 而以袁耀的地位与见识,这一混,那就是混的相当熟悉了。 寿春城内,袁耀又是摆出了宴席,宴请诸将。 “公子当真厉害,纪灵将军曾多有言,彼时若非公子来信,也不能在盱眙大败了那刘备。” 听着李丰之言,袁耀却是做谦虚之状,直言道:“盱眙之战,全靠纪灵将军统兵有发,确是没吾半点功劳。” “哎,公子所言差矣,纪灵将军既是如此说来,定不会无故言语。” 边上的张勋立刻接口过去,又是夸赞了袁耀一句。 对于李丰与张勋二人,袁耀还是有些好感的。 这其中一个是和乐就一起为仲家战死沙场的,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忠将。 一个是老爹称帝后的大将军,袁术兵败后护送袁家妻小投靠孙策。 皆是忠臣! 相比之下,这边上还有一人就显得有些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雷薄,那个袁术称帝后见势不妙,直接开溜的与陈兰一起占据嵩山为山贼,后来更是袭击兵败的袁术,抢夺财宝。 却听那雷薄也是附和道:“公子之能,众人皆知,切勿再是自谦。” 袁耀心里虽是不喜这雷薄,好歹如今人也没犯下什么大错。 面对好言,总不能是冷面以对,也是笑道:“非是自谦,实在是不堪当是如此美誉。” 众人听得又纷纷高呼公子大才,整个殿内当真是一片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之处,又听那李丰说道:“公子日后要是有战事,也可写的信给吾等嘛,若不然,我李丰也是愿意与公子出入左右。” 袁耀听得大笑道:“那可不行,若是如此,只怕我爹可是要把我给好好骂上一番,毕竟李丰将军可是我爹的大将,吾哪能使为己用。” 边上张勋听得大笑道:“哈哈,李将军,你可太是立功心切了,都是随了公子,这淮南可是无人镇守了。” 李丰也只是说笑罢了。 如今公子手下人才济济,也知是轮不到自己的。 然而这一番话,却是被那正巧敢回了寿春,听闻袁耀举办宴席,就是匆匆赶来的乐就给听了个正着。 这当下心里就有些情绪了。 虽说跟着公子东跑西跑,辛苦是着实辛苦,然这生活充实有奔头啊! 不说别的,就说那地位,那就是顶顶特殊的一个。 如今听得有人竟然要是抢得自己位子,这可如何能行。 这本来是急切过来参加宴席的乐就,心里立刻就是换了念头,表情一下变得是认真不已,完全抹去了兴奋的神情。 一副风尘仆仆,劳心劳累之样,在殿外请见。 袁耀初一听闻乐就归来,心下就是高兴了几分。 当然不会为的许久不见了老乐,心中挂念了。 只是因为徐晃来了。 咱这撬了半天的江东人才,总算是把锄头挥到了曹老板的脑袋上了! 袁耀相信这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当即就是顾不得还在宴会之上,直是让乐就前来。 结果一看乐就灰头土脸的模样,当即就是吓了一跳,直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连忙问道:“乐将军怎么如此狼狈,莫不是途中遇到什么危险?” 其余诸将也着实给惊着了,一时间皆是收了欢笑之声,只等乐就言语。 场面一时的寂静也是把乐就给吓了一跳。 “特娘的,老乐我是装过了啊。” 但这样子都装到这份上了,也收不住了,乐就也只得硬着头皮应道:“非是出的意外,只是一路心急,吃的灰多了,归来又是直接来见了公子,才会如此。” 袁耀听得是一脸怪异,哪里不明白这乐就是装的这般模样。 心里纳闷这乐就在搞得什么,面上只笑道:“既然无事,那就请将军速速入席,来说与吾听听此行情况如何。” 第194章 搞马去 却见乐就入了席位,一脸肃穆,不苟言笑,拱手行礼,对着袁耀禀报道:“此番应公子号令,往宜阳接车骑将军杨奉归淮南。” “吾至宜阳,与杨将军说的此事,杨将军当即就是应允,现已与吾共同归来。” 看着乐就一板一眼的样子,袁耀当即也是收了收心神,习惯性的整了整神态,再是问起自己关心的人来。 “那徐晃可是也在?” “确在帐下,与吾等共归了寿春。” 好! 袁耀听得心里重重赞了一声,当即就道:“乐将军此番辛苦,今日借的此宴,就当是给将军接风洗尘!” 本想这乐就也没别的事了,不料却见乐就举起酒杯,又是说道:“公子,吾归来途中却还有一事。” 嘿,这乐就今天抽的什么风,又是装模作样,屁事还不少。 袁耀心里腹诽了一句,但对着为自己辛辛苦苦跑腿的乐就,还是耐心道:“是为何事?” 却听那乐就稳稳说道:“归来途中,听那杨将军说起西凉马来。” 西凉马? 袁耀听得微微一愣,这才是收下了轻视之心。 一脸肃穆,听那乐就说话。 “吾知咱们南方不产良马,如今去幽州商队又是难以往来。听得杨将军如此说来,当即就是问起了西凉马一事。” “不想杨将军当真还有些门路,当即就是欲要为公子去西凉取马来。” “只因未有公子号令,吾才未有同意。又心里急切,这才是日行百里,急急赶了回来。” 你要日行百里,早就回来了! 心知这乐就在吹牛,袁耀也不欲点破,只是暗自思虑:“如今虽是建起了长弓营,但日后想要北伐,没有良马当是困难重重。” “这杨奉做为西凉军阀,能从那西凉弄点良马该是无有问题。只是这杨奉的德行,却难让人相信。” “不过好歹也是条路子,日后说不得还当真能用上也说不定。” 袁耀很快就理清了思绪,只说道:“此事若是要为,还当再深思熟虑一番,不能着急。” 乐就听得袁耀已有决断,当即就不再言语,拱手退去。 只是二人这一来一回,只把其余众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难得看到公子的表现,就更是如此了。 这平日里只不过听说袁耀的事迹,如今亲眼看的其沉稳行事,皆是心里暗自赞叹。 只有乐就,瞥了眼那李丰,心里暗暗有些自得。 “瞧瞧我与公子的配合,这才是良将与明主!” 而袁耀也万万没想到,这弄马的事情,自己还没操心,有人却是帮袁耀给搞定了。 … 得知了杨奉已来,袁耀自然不能晾着这车骑将军。 只不过这最先接待的事还轮不到袁耀,当是得去拜见拜见正主袁术才是。 而袁术也是早早得了袁耀的消息,知晓这袁耀派人去请了杨奉而来。 想想这小子如今给的任务可是越来越多了。 人家都是当爹的给当儿子的布置任务,这倒好,到了自己这却完全是反过来了。 天天是儿子给老子寻事。 唉! 为了称帝大业,我忍了! 袁术“忍辱负重”,打算敷衍那杨奉几句,不想这一聊还当真算是投机。 尤其是那杨奉对天子的态度上,就很让袁术觉得很满意。 “袁公,大汉江山,就毁与那刘协自己手中啊!” “吾为其奋命而战,他却如此对吾,天理难容啊!” 袁术听得那杨奉之言,心里觉得当真说的太对了。 当下就想附和两句什么“少年天子,肆意妄为,不懂理法,失命与天。” 但转念又是想起了于吉那老道的嘱托,只得压抑住自己。 于是受“天地法则”所约束的袁术,知道如今大汉天命未绝,心里的所想,也不敢是表现出来啊。 只得嗡声宽慰的杨奉一句:“其之所为,有违天理,自当将受其罪,将军无需耿耿于怀。” 杨奉这一通发泄,多少也有存着袁术想法的意思。 见得这袁术虽也认同自己,但说话还是留了一线,心里也是有了谱。 这袁公路,似乎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堪。 看来当真是人言可畏! 又听得那袁术说道:“杨将军一路赶来,想必也是辛苦,不若暂歇的一段时日。” 杨奉一听这是不欲用自己啊! 说起来袁术也是没办法用这杨奉。 自己那后将军的头衔的确挺唬人,金印紫绶,位次上卿。 但那杨奉的车骑将军更特么厉害。 仅次于大将军及骠骑将军,而在卫将军及前、后、左、右将军之上,位次上卿,或比三公。 简单来说,这杨奉的头衔比袁术还来的大。 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小尴尬? 只是真说起来,这天下诸多诸侯,也没几个能及的上这杨奉的头衔了。 杨奉也是深明此理,急切道:“如今我已来的淮南,既是已投与袁公帐下,自当心念袁公之急,故特有一事相报。” 袁术听得有心诧异,不想这杨奉一来了此地,似乎就欲立功。 即是问道:“不知却有何事要报?” 却听那杨奉道:“听闻将军军中缺良马,吾与往西凉走一遭,为将军带些良马归来。” 袁术听得一惊。 这杨奉怎么才来就要走? 还要去西凉,莫不是其后悔来的此地,又想归西凉而去? 杨奉一见袁术面露迟疑,也是瞬间明白其疑虑之处。 当即就是恳切拜道:“袁公,那天子如此对我,我安能还能回去?况我如今兵马尽失,此去西凉,也无处可去!” “哪里会弃前程而自寻死路!” “只是欲为袁公出份力啊!” 这番话,要是说与袁耀,那说不得会让袁耀好好思虑,毕竟这杨奉的二五仔属性,还得让人迟疑些。 但袁术不知道啊! 若说杨奉到目前的作为,以贼寇身份从征朝廷,后投效天子,被刘协坑破了天际,逃来淮南。 总得来说,乃是时势所迫,并无什么大问题。 是以听得这杨奉如此恳切,又是一口一个袁公,军中也确实有需,袁术终究是应道:“也罢,吾也信的过将军,唯是怕将军之艰辛,不忍如此颠簸与路上。” 杨奉当即拜道:“得袁公信任,足矣!” 第195章 图谋汝南 袁耀压根想不到这杨奉来了这寿春,自己面还没见上,其却已是与自己老爹一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模样。 更是卖力的直接西行而去,为袁家弄西凉马去了。 人才啊! 忠臣啊! 袁耀倒是不觉得这杨奉能有别的心思。 这西凉军阀可是人吃人惯了,杨奉又是叛过李傕,若是这杨奉没有兵马还敢去投,简直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至于说买马的资金方面嘛,袁耀也是压根不用担心。 这家里要是不够,不是还有糜家人嘛。 如今糜家不用助皇叔东山再起,这钱财可是管够。 而对袁耀来说,杨奉没见着不要紧,把徐晃留下就行了。 许是因为弄马一事去多人也无意义,又知道这徐晃对袁家公子似乎有大用。 杨奉识趣的把徐晃留在了寿春,也是给了袁耀刷好感的机会。 而这一刷,就停不下来了! … “公明啊,来来来,快随吾去见见公子。” 听着乐就呼唤,徐晃也是有些无奈。 这来的几日,自己别的都没干,就光受的那袁家公子的恩惠了。 又是带着自己熟悉军营,又是置办府邸,又是送着自己宝刀盔甲。 前些日子,知道自己使的大斧有些破损,更是非要拉着自己去那什么工匠坊,专门制作一把趁手的兵刃。 未立寸功,实在受之有愧啊! 袁耀这接二连三的热情,连着徐晃都从开始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听得乐就又来寻自己,徐晃也颇为无奈的应道:“不知袁公子又是唤吾何事?” 却见那乐就稍有些为难道:“今日唤公明,却是有事要公明走一遭了。” 正所谓是无功不受禄,徐晃受了那么多好处,又寸功未立,心里正是难受。 今闻言总算是有自己用武之地了,下心倒轻松了几分,只问道:“却不知有何事能是我徐晃出力的地方。” 就听那乐就应道:“具体是何事,还得让公子与你详说,公明还是别问了,快与吾走吧!” 徐晃听得也不再言语,就是随乐就去寻了袁耀。 入的袁耀府邸,却见其正是看着地图细细沉思,心中当下就是微微一凌。 心里暗虑:“只怕又有战事要起。” 果然,那袁耀见自己入的屋中,就是连忙迎了上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公明啊,你来的时日不多,此番却有重任要交与你了。” 徐晃虽来的时日不久,却在乐就的介绍下已经知晓了这袁术这的大概构成。 袁术镇守寿春大本营,以其威望与名声压住淮南一地。 其子袁耀作为军中主帅,四处征讨开拓。 如今袁耀来寻,若不是又要向外出征? 当下也是拱手相应:“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袁耀见得徐晃来此,也不多言,只一把拉着徐晃,直引到案前的地图上。 徐晃就见得那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不知多少袁耀的思虑。 心中正是有些倾佩。 这袁家公子还不足二十吧,当真少年有为。 却见袁耀指着那下邳与彭城一带,向自己说道:“如今温侯与曹孟德激战与滕县,两方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此却给了吾等一些机会。” 要说如今这徐州战事之焦灼,只怕曹操都没想到。 这吕布变得是越来越难打了! 经过上次宋宪魏续叛乱,张辽陈宫相救,再加上袁耀这女婿不断的培熏陶,吕布这心里的那些个刚愎自用,多少也改变了些。 至少能重用张辽,而对于高顺,也非是知忠不用,更不会把陷阵营给魏续手里了。 至于陈宫平日的之谏言,吕布也能听得进去些了。 而吕布加陈宫,要是能好好配合,这威力还是不小的。 曹操为此不惜动用离间计,欲坏了吕布与张辽陈宫等人的关系,可惜毫无作用。 又想动摇军心,散播淮南袁术进伐徐州。 也是石沉大海,没掀起半点波澜。 双方真刀真枪的在徐州平原鏖战,曹操甚至在开始交战之时都不敌了几阵。 好在帐下诸将奋战,才是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只是推进的速度,也很不让人乐观。 而趁着东面鏖战的功夫,在寿春时刻准备的袁耀,又有了些心思。 … 徐晃见得那袁耀说的一句后就从地图上移开了徐州之地,又指向了西面道:“刘备入天子东归之队,以其二弟三弟之武勇,使那李傕郭汜屡屡无功而返。如今已离得洛阳愈来愈近,吾料不日就要进洛阳之地。” 给这徐晃介绍了番两边战事的情况,袁耀又是指向了一片空白的区域。 徐晃往那一看,却见那地图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圈。 仔细一瞧,见得其上写着几个大字。 豫州,汝南! 那袁术真正发家的地方,如今却失去了大部分的控制。 袁耀要把这袁家的“龙兴”之地给夺回来! 就听那袁耀沉声说道:“我袁家,乃虞舜后裔,出与辕氏。至汉初,辕氏后裔政将“辕”去车而邕以袁为氏,至于今日,已是源远流长。” “而自吾祖辈起,已在汝南之地,存有百年。如今却逢乱世巨变,使吾袁氏一族流离失所,只得居与扬州之地。” … 袁耀这说着说着又开始瞎扯淡了。 当然不说的他那说法有问题。 这来了三国,袁耀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学习了一番自已这老袁家的来头。 而了解之后那也只有一个想法。 “这老袁家的来头,实在不是吹出来的,而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 自汉明帝(刘秀第四子)时的袁安算起,这已经有了近百年了,这汝南袁氏可称的上与东汉王朝共同成长起的了,到如今,当真显赫无比。 不过流离失所也是夸张的很,只能说丢了老家,倒是真的。 这寿春,可不是袁家真正的大本营! 徐晃当即就是问道:“公子可是要攻伐汝南?” 却见袁耀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徐晃正觉奇怪,就听袁耀说道:“如今中原战事纷乱,无人顾及那汝南之地,却是给了吾取回的机会!” “只是如今军中缺粮,不可举大军而动,况刘辟等人与吾袁家关系也算不错,举兵而伐反倒不妥。” “然其等占据汝南,又不听命来投,终究是个隐患。” “故而此次,欲与公明共去当一回游侠大佬!” 第196章 刘辟感到压力很大 张角虽已败亡,太平道叛乱失败,但这数以百万的黄巾众人却也不会瞬间消散。 在汝南,颍川一地,就盘踞着不少黄巾贼寇。 刘辟,何议,黄邵,何曼。 各佣兵数万人,占据各处,使得豫州之地,在各诸侯间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区域。 而这些黄巾余孽,名义上是投了袁术,实际上与当初那孙策有些相似。 并不受多少控制,随时可能反叛。 如今趁着曹吕两方鏖战之时,袁耀又是在解决了孙策之后,终于有的功夫把目光放在了汝南。 此时不下手,等那曹操回过头,那就晚了。 而袁耀不知道的是,这有人比自己下手的还快。 … 刘辟感到最近压力有些大。 随着一些诸侯的灭亡,汉帝的东归,自己这原本三不管地区,似乎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 前几日,兖州来的封信件,欲劝降自己,许以高官厚禄。 老实说刘辟动心是有那么点动心的,看着一的黑山军,白波军,战败的战败,洗白的洗白,这心里哪能不急。 后来不止是兖州,那天子处竟也来了诏令,要自己率军护驾东归。 这是彻底给了洗脱黄巾贼寇身份的机会啊! 刘辟当场就想往西而去,只是同为大帅的龚都似乎有些留恋自成一方之主的滋味,迟迟不愿表态。 一等再等之下,没等来朝廷的诏令,倒是等来了淮南的消息。 本来两方消息就够为难的了,这袁术再掺合一脚,直让人脑袋都爆快炸了。 只是面对淮南来信,刘辟也不敢装傻听愣,只得与那龚都商议。 … 汝南,刘辟匆匆去寻龚都,推开屋子,却闻到一股股的酒气飘来,让人不由就是皱了皱眉头。 走进一看,果然见得那龚都坐在一坛坛酒坛子中间,已经是喝的有些坐不住了。 心下叹了一口气,却听刘辟也不废话,直就问道:“龚大帅,如今兖州曹孟德,洛阳天子,淮南袁术,皆来拉拢,吾等该当如何?” 只见那龚都喝的有些微醺,眯眼瞧了瞧急色的刘辟,颇有些口出狂言的说道:“管他是哪里来信,只不应就是了,待在此地,自己做主,岂不最好?” 刘辟听得又是连忙道:“自己做主,逍遥是逍遥,只怕命不久矣啊!” 龚都却是满不在乎,吐出一口浊气来,哈哈大笑道:“你怕这些人做甚,当年若非是天师遇有不测,你我二人说不得都已当了大将军了。” 一听这龚都如此轻视,刘辟心里微微有些着急。 急切道:“如今各方诸侯都渐渐做大,只怕没有自己做主的时日了。既是如此,不若早日寻个明主去投。” 龚都听得这刘辟不似玩笑,终于认真了几分,直了直身子,问起那刘辟道:“那依着刘大帅之意,当真要选一家了?” 却见那刘辟认真点了点头,丝毫不似开玩笑。 龚都虽是酒气未散,思绪却一点不乱,只问道:“可有意向?” “我意往洛阳而去。护天子东归,乃是大功一件。况刘备也在其中,有其为主,大事必成,功劳即在眼前啊!” 龚都听得却是冷哼一声,狠狠道:“以吾二人身份,还想在天子面前立功?不见那杨奉如何被那天子赶出来?” “等是吾等送天子去了洛阳,恐怕就是吾二人的死期!” 刘辟听得也一时无力反驳。 天子这事做的实在有些不厚道,加上杨奉一路宣扬,那几乎人人都知道天子做的“好事”了。 就连刘备的名声,也受到不少影响。 龚都见得那刘辟不言,更是说道:“再说那曹操,处四战之地,吾等前往,日夜为其征战而不得闲,亦不能往。” “至于淮南袁公路,吾等本就依附与他,何谈投效与否?” 得,这龚都说的半天,意思还是哪都不去,要自己当个土皇帝。 只是这龚都之言,多少也有些道理,刘辟一时当真不晓得如何来辩。 忽的又想到汝南来的信中所提,总算有的回应之处了。 “既然如此,那太守孙香来信相邀,吾等该去否?” 龚都听得闪了闪目光,旋即高呼道:“去!为何不去?” “如今受各方相邀,那孙香必不敢谋害与吾等,说不得,还当有些好处!” 当真是自信的很! 刘辟却是心道:“这龚都说的虽是狂言,倒也无错。” “就说那杨奉一事,谁也不敢保准这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来自己也是想的简单了,这天子之处,确不是那么好去的。” “如此想来,那孙香所邀,也该是去上一回,看其如何说来。” 念至此处,刘辟当即也是应道:“那即日便去见见这汝南太守!” … 而在孙香这边,那是见得袁耀就拜,这一大礼,也是把袁耀给吓了一跳。 却听其高呼道:“公子,吾孙家受汝之恩惠,实在太多了!” 这一番恳切而热忱的态度,也是把袁耀看的有些傻眼了。 对于孙香,老实说袁耀穿越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名字。 汝南之地,又多不受袁家控制。 所以当初那孙策叛走之后,袁耀把其母舅吴景的丹阳太守之位扒了,又把那孙权一家接来了实时监控,再扶正了孙暠的扛鼎之位,却独独忘了这汝南太守,亦是孙氏族人的孙香。 也是直到前些日子,这孙氏一族其聚庐江的时候,才知道这孙家还有这么号人物。 不过彼时孙家大局已定,罢不罢孙香,也是无关紧要了。 这么说起,自己那老爹对孙家当真不错。 自己不清楚,袁术总清楚还有孙香其人,却是一点动弹他的意思都没有。 只不过如今看着孙香如此感激丝毫没有作假的样子,袁耀忽然觉得这忽视还忽视的挺好。 也是赶忙扶起道:“太守何必如此,耀当真当不得如此大礼啊!” 却见那孙香竟然一时不愿起身,只说道:“孙香没半些作假,只是想谢公子大恩!” 这恩重如山的模样,直把初来乍到的徐晃看的一愣一愣。 尤其是看着孙香一把年纪也不小了,就这么拜服在地,那边袁耀躬身相扶,却仍不肯起身。 这副场景,还是颇有冲击力的。 第197章 世家头子与游侠大佬 袁耀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日后袁术称帝,孙策反叛,吴景等孙氏一族都随孙策而去,这孙香都没反了袁术。 不仅是没反,还把孙策狠狠喷了一顿。 简直就是孙氏一族里的一朵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而在孙香眼里,袁家当真是恩重如山了。 孙策叛逃,袁耀不仅没把孙家怎么样,还念的孙文台的功勋,扶正了孙暠。 更是捉了黄祖,血刃了孙氏一族的仇敌! 至于那孙策,受袁公提携,却叛主而走。 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所以对着袁耀,孙香当是真心相拜。 … 表示完了感激之情,孙香这才说道:“公子,吾已向着那刘辟送了信件,想来其不日就将来寻吾等。” 这孙香既是给足了面子,袁耀自不能端起架子,尤其还在徐晃面前。 只回礼道:“有劳太守。” 却听那孙香再是有些忧虑的说道:“只是那刘辟龚都,皆黄巾贼寇,怕不知礼数,浊了公子之眼。” 袁耀听着却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吾征江东,伐荆州,还有何事没见过?太守可把吾当是个不见世面的公子哥了。” 孙香又应道:“如何不知道公子之能,只是这贼寇肆意妄为,非常人可比。” 却见袁耀笑道:“太守勿忧,这游侠,吾也是能当的一回的!” 说起来,这游侠一词也并非是赞誉。 或者说是侠之一词,就存着鄙视之意。 就如当初袁绍伐曹操前写的檄文,那是上举赵高吕后,下至曹操父祖,都恶言了一遍。 言及曹操本人,则曰:“操赘阉遗丑,本无令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 可见侠之一词,乃是鄙陋之言。 而所谓的游侠,说的是放浪不羁,不守家规的富家子弟。 如同甘宁,就可说的上是游侠一类。 当年袁耀老爹,也在其年轻时当过一段时间的游侠,更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简直堪称是世家头子兼游侠大佬。 黑白两道通吃。 如今这袁耀,却是要拾起当年父亲那作风,也当的一回游侠大佬了。 … 刘辟龚都二人离着孙香处也不远,都在汝南一地,不过是一个靠北,一个靠南。 平日里也算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得了孙香相邀,自是来的快的很。 只不过二人本以为这来了会是孙香来迎,不想一入了殿内,却见一年轻的公子哥正是高坐高案之上,眼神羁傲的看着自己二人。 殿内空荡荡的,连个酒宴都没布置上。 而那孙香更是不知到何处去了。 刘辟顿时心知是来者不善了! 心里暗沉,正要说话,只听边上的龚都却是抢先开了口。 “汝是何人?为何如此藐视与吾等?” 只见那公子哥说道:“汝等太平道叛军,得吾父所庇佑,居汝南之地,却不听号令行事,今日却连我是谁都是不知?” 袁耀说着这心里却是不由想到:“若是让甘宁来当这角色,让其头戴稚翎,腰配铃铛,着锦衣华服,藐瞰台下,当比自己更适合这角色。” “说不得光是那气势,就震慑住了那二人。” 而刘辟龚都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此人是那袁术独子袁耀。 刘辟当下就是拱手道:“不知是袁家公子来此,却未求教来找吾二人作何?” 袁耀看着这殿下二人的表现,即知虽同为黄巾贼,却还有的些不同。 那刘辟看着好歹还明些事理,而那龚都却只有贼寇的模样。 心知这游侠大佬还得当下去,就是狠声道:“吾近日听闻,二位大帅似乎颇是受的欢迎啊!” 那刘辟听得心下一紧。 “这特娘的袁家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正是思虑这袁耀是否在诈唬自己,边上的龚都却又抢先说话了。 “吾二人手下集万人之众,引四方所敬,怕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吧!” 刘辟一听就是直想骂娘啊! 袁耀一句话,这龚都就把二人的家底给卖了,也是太沉不住气了! 果然,就听那袁耀当即就是高呼道:“得吾家庇护,安能再是朝三暮四?二位大帅如此做法,怕是尤为不妥吧!” 刘辟只怕龚都又开始狂言狂语,当下就应道:“吾等哪里能是朝三暮四,只愿为袁公守住汝南之地。” 袁耀听得一阵沉默,整个大殿倒是安静的几分。 气氛有些压抑,几人谁都没开口。 忽的,仿佛那袁耀似是信了那刘辟之言,笑着说道:“大帅若有此心,便是最好,来来来,与吾共宴一回。” 说着就是传人送出酒水肉食,请那刘辟龚都入坐。 这袁耀一会一个态度,也是把殿下二人弄得有些懵了。 看着二人迟疑,袁耀更是有些浮夸的大笑道:“二位大帅勿要多虑,吾又不能如同那天子刘协一般,来上一出鸿门宴,埋伏刀斧手,杀了二位,夺取兵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那刘辟心下更是颤了几分,直怕袁耀当真如此做来。 倒是那龚都听出了袁耀对那天子刘协的不敬之意,心下一动,却也忽是笑着相应道:“必当是信过公子,这有的酒水,一切都是好说。” 说着就是入了席位。 那刘辟见了,也不好再犹豫,只得跟着入了席。 而然这入归入了,心中有的心事,又哪里能敞开了痛饮。 却听那袁耀又说道:“二位大帅虽是有心为吾父镇守淮南之地,却怕到底势单力薄,若受他人相攻,只怕是有的危险啊!” 刘辟听得直应道:“不论是否有危,都当为袁公奋力相战。” 而那边的龚都索性就是不应了,只是独自喝酒,仿佛捧着那酒坛就是够了。 袁耀见得心里暗笑一声,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这刘辟看来是有心想投却还未下决断,而那龚都更是只有自立之心。 虽不好对其用兵,但袁耀的手段可是多了去了。 就听那袁耀说道:“唉,吾也不是不信大帅,唯是怕那曹孟德来袭,出的什么意外罢了。” “故此,吾给二位寻了个帮手,来相助二位一回!” 言罢,那刘辟与龚都就见得边堂内走出一人,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稳步入了大殿之中。 第198章 建安元年 “此乃车骑将军杨奉帐下部将徐晃,徐公明。” “如今杨将军已投入吾袁家,吾父使其往西凉为的淮南采购西凉马,徐将军却也能让他闲着。” “吾欲把他留在淮南一地,好好帮帮二位大帅!” 刘辟龚都一听这杨奉都是来投,心下立是吃惊不少。 这杨奉可在这些黄巾贼中太有名气了。 以这黄巾身份,当得了车骑将军,这是何等权势啊! 虽然被天子坑了一回,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次卿身份。 如今连这杨奉都是投了袁家? 更是直接去了西凉弄马? 这二人心中一时倒是没注意这袁耀说的要找个帮手来,都被杨奉来此的消息给震慑住了。 刘辟都是不由问道:“杨将军来了淮南?” 袁耀点头道:“正是如此,吾父少时曾为游侠,与杨将军义气相投,杨将军这才不得停歇,就立刻为吾父去了西凉啊!” 二人都觉袁耀所言颇是有理。 若不是杨奉与袁术相合,就算是袁术号令,杨奉也不该如此积极。 若非这袁术处还真是个好去处? 毕竟杨奉能相合,那自己二人也差不多哪里去吧! 何况虽然杨奉头衔上唬人,但其手下可是没有兵马了。 还是能和袁术如此融洽,必是秉性契合,非是别有他图。 这一想,就是龚都也转变了些念头。 之所以不愿轻易投人,还不是怕自己这出身太差,去了就失了权势。 也怕是与主君相性不和,到时又过的难受,还不如自己当个山大王去。 但到底大树底下好乘凉,龚都自己也知是比不过四周的诸侯。 若是寻个能义气相似的,自是最好不过。 而少为游侠的袁术,倒真是个不错人选。 心中有了这思量,一时看的徐晃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毕竟袁耀有句话说的当真不错。 这曹孟德极是可能入汝南而来。 而既然对其来的劝降信未做理会,那下次,保不住就是战书了! 于是龚都颇是出乎刘辟所料的说道:“既然如此,吾等也不好推辞,只是这徐将军的兵马…” 却见袁耀笑道:“兵马只带五千人,驻阳安之地,与大帅互为犄角,防那曹操就是。” “好!” 听得这袁耀颇是上路,自己又还能当的土皇帝,龚都当即就是应下。 五千人马必是不能征伐与自己那万人之众! 地主的生活还能继续维持着。 若是曹操当真来袭,又有其相助,可谓两全其美。 至于阳安一地嘛,这土皇帝失了一县,差别也不太大。 所以龚都当即就是应允,压根就没管刘辟的意见… 只是这黄巾贼啊,到底目光短浅,只以军中人数判断战力。 若是被其知晓袁耀初带五千军士,就攻下整个江东,不知是否还会如此大意了。 而徐晃,如今带的五千人的确是为防曹操入汝南,说不得还存着监视刘辟龚都二人的心思。 但这未来,是否还能与这黄巾余孽在一条战线上,那又谁说的准呢? 只是这会却是皆大欢喜。 龚都,还能继续苟延残喘,当的他的土皇帝。 刘辟,到底做出了投效的第一步,天子处不能去,往兖州还是去淮南,当真是差不多少。 而袁耀,则是以最小的代价,在汝南钉下了一颗钉子,为重夺袁家中兴之地,而打下了第一根地基。 至此,袁耀异常信任的把投入帐下不过十几日的徐晃提为镇军校尉,又拨付五千兵马驻守阳安,受汝南太守孙香节制。 … 整个兴平二年的秋冬时节,受大旱影响,袁耀当真是彻彻底底学习起了乌龟精神,进行了冬眠。 储备粮草,以应对来年的大战。 而袁耀当乌龟的时候,皇叔终于开始大放异彩,在刘协东归的事上,是连连杀败那李傕郭汜的追兵,护天子已近了洛阳。 摆脱了李傕郭汜的围堵,又有皇叔与国丈支持,如今更是归了旧都,刘协当真是有些踌躇满志。 而归与旧都之后,刘协也有了心思,要改变年号,以重整大汉天下! 终于值新旧交接之际,郊祀上帝于安邑,大赦天下,改元建安。 而刘协也没想到,自己这新认的皇叔还挺有些能耐。 至少能护住百官家眷,更不会与其他军阀相互争斗。 窝里斗的事情,总不会再发生了。 刘协愈发满意之下,也是与刘备日益亲近。 更是指望刘备日后能再接再厉,为自己平定这乱世。 然而刘协能如了愿么? … 安邑,刘协又是与刘备同席而坐,以表亲近之意。 却听那刘协说道:“皇叔,如今那李傕与郭汜已不敢相追,吾看不若抓紧些时日,速速进洛阳也好。” 刘备听得拱手行礼,直应道:“陛下,虽说那李傕郭汜已退,也不可大意,尤其是如今带的家眷,书籍,皇室财宝何其之多,若是急切而行,怕是要出意外啊!” 刘协最是满意的,就是刘备这永远秉持着的对自己谦逊的态度。 不管如何,总是毕恭毕敬,虽然自己已是几次说的私下里只用叔侄之称即可,但这刘备每次都绝不越过礼数,当真难能可贵。 所以刘备之言,刘协哪里能是不应,只是笑着道:“却是朕着急了,有皇叔相助,总是能回归旧都。” 刘备却非是一脸笑容,倒是有些担忧的模样,独自思虑。 刘协见得,也是问道:“皇叔有何虑?” 刘备摇头道:“只是洛阳之地,如今实在破败不堪,周边民户,更不足百户!陛下欲要平乱世,还不得久居此地。” 刘协叹息道:“非是朕不知,却是除了这洛阳,也不知能去的何处。” 说着更是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激动的说道:“那天下诸多刺史,太守,各个拥兵自重,却无一人来救朕!” “若能齐心伐贼,大汉天下,何至于此!” 刘备听得暗自微微叹息。 到底是少年天子,还存着这般天真的想法。 自十八路诸侯起,自己早看出多少人心中存着不臣之心。 不想陛下却还有如此童心。 这大汉江山,真能在其手中得以重振? 第199章 老爹又一次的心急 袁耀在寿春东搞搞,西搞搞的时候,老爹袁术似乎又有心急的地方了。 这袁耀才从汝南归来,就是被老爹派来的阎象给堵了个正着。 不由也是暗暗担忧。 “该不会又是称帝一事上整的什么幺蛾子了吧?” 只是见得阎象那古怪的神情,显然不会为的称帝之事。 要不这阎主簿早就急死了。 那又有何事为能为老爹所急? 袁耀几次想是探探阎象的口风,那阎象却只是摇头不言。 面色古怪的对着自己应道:“公子还是莫问我了,到底何事,还是直接归了府中,去问将军吧。” 看着阎象也快被自己逼急了的模样,袁耀也不能再为难自己在寿春的老搭档,只是心中不住思虑。 “这老爹到底能有啥事呢?” … 归了家中,袁耀差点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这不仅是自己的老爹袁术啊,母亲也在端坐堂前,宛如是三堂会审一般,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说起来,这母亲也并非是袁耀与袁娇的生母。 二人的生母早亡,如今这母亲是袁术再续之人,冯芳之女冯氏。 而这冯氏也是个有名的美人了。 有言道:“江北有二乔,河北樊甄俏。中原冯美人,貂蝉第一妙。” 又有说:“汉末纷乱,二乔流离,甄氏披发,樊氏把酒,冯氏涕泣。此五女皆是乱世国色红颜。” 这冯美人,说的就是如今这袁术后娶的冯芳之女。 可见其美貌之言却是属实。 其父冯芳,乃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当年曹操与袁绍均在其中,宦官曹节之婿,后曾任大司农。 可惜也是死的早,若不然袁术早先的一些荒唐事,说不得有人能劝的一劝了。 只是这冯氏虽是后母,但对袁耀两兄妹也当真不错,平日里照顾的很。 要不然依着袁娇那个性,也不能是如此粘着母亲了。 平日里,更是很少出面管起事来,这今日出面,一看就没什么好事啊! 再是看边上的老爹,也是十分刻意的暗沉着脸。 袁耀虽是不知道到底自己是犯了什么事,但也知道极有可能不好过的此关。 心里忐忑,袁耀还是对着袁术与冯氏行的一大礼,老老实实问安道:“孩儿给爹娘问安了,常年不得在身边陪伴,当真着实有愧。” 袁术如今到底还是越看袁耀这小子越喜爱。 能打能守,还能为父分忧,又是独子,如何能不爱? 见得袁耀请安,脸色正是要阴转晴,却见边上的夫人还是板着脸,浑然想起今日的重要目的,也是连忙收了心神。 轻声咳了一声,再是嗡声道:“耀儿啊,如今你在这寿春也待的可有些时日了,该是时候回江夏了吧。” 袁耀一听心里就是一句我擦嘞! “你当是以为我愿留在这寿春啊!” “要不是因为那曹操突然整事,我这忽悠完你早回了江夏了!” 心里直是把这老爹给腹诽了一顿,面上还是一脸正色相应道:“只怕那曹操又出的什么诡计,若归的江夏,唯恐消息不畅,这才是直未归去。” 不料这话一出,就听袁术说道:“哎,这有何忧愁,耀儿且放心去便是,这寿春之地,自是由为父所镇,安能出的意外来?” “嘶!” 袁耀听得微微吸了口凉气。 “自己这老爹到底是怎么了?非是要把弄回江夏作何?” 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才好。 正是迟疑之时,却听边上的母亲终于开了口。 “耀儿成婚也有的些日子了吧?” 袁耀不明所以,只得老实应道:“已有的一年时间了。” 却见冯氏听得稍一沉默,又说道:“若是耀儿不愿归,也可把玲绮带回来,我也有段时日未曾见过她了。” 袁耀这会当真是有些被搞懵了。 这怎么又扯到吕玲绮身上了? 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只得是顺着说道:“只是怕其奔波与路,儿又本打算早归了江夏,这才是没带她来的寿春,不想倒是劳母亲挂念了。” 说完悄悄瞅了瞅爹娘的神情。 却见那冯氏还是不言不语,似乎一点没为的袁耀的回答感到满意。 还是袁术实在看不过眼,心中暗说了句:“这小子平日看起来的机灵的很,怎么今日同个榆木脑袋似的。” 无奈之下,也只得明言道:“耀儿啊,为父知你如今事务繁多,不过就是再多,那也该是考虑考虑吾袁氏一族这香火的传承了。” “若是心疼玲绮,可是让侍女随身伺候你左右嘛,当然了,若是能多让玲绮陪陪你自是最好。” 嘿! 听着老爹这话袁耀哪里还是能不明白。 这袁术原来是急着抱孙子,这才甚至是不惜动用起夫人来了。 可这自己这才二十不到,虽然心里年龄成熟了些,却也没想早早当爹啊。 只得是继续对着袁术装傻充楞,随口敷衍道:“父亲之言,孩儿谨记。” 听了袁耀这敷衍的保证,袁术倒是不再说的什么。 如今袁耀在外征战,自是有主意分寸,不可逼迫太过。 而且儿子毕竟还是年轻的很,急切倒是不真是急切。 只是自己就袁耀这么一个儿子,有时候也怕袁耀四处征战,一个不慎,把袁家的香火给断了。 要让袁耀知道自己老爹心中所想,说不得就要找神医华佗弄点好东西给老爹“补补”了。 自己这四处征讨为的谁? 还不是为的老爹你那仲家王朝么? 如今你却还担忧这香火问题! 好在这袁耀没在穿越的时候带个读心术的技能,也不知晓袁术竟然是有这般心思。 只是袁术是放过了袁耀,母亲却是没这么容易。 却听那冯氏微微叹的口气,用着温柔而不能让人拒绝的语气说道:“儿之辛苦,娘如何能不知。” “听闻前些日子,耀儿似乎对那庐江二乔动了心思。你父与我说过之后,我也关注良多。” “那乔家二女,我也打听了一番。一个贤良淑德,一个活泼伶俐,倒是也能入的家门。” 袁耀听得汗颜不已。 毕竟自己对二乔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些强抢民女之嫌。 不符合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社会好青年的核心价值观啊! 正想再说话,就听母亲飘来一句:“我已让人把那二乔接来亲自看看,若是无问题,就让其随你一同归了江夏吧。” 第200章 冯氏出手一击必中 袁耀离开的时候心里有些忧愁。 倒不是因为二乔即将被母亲弄到了寿春来。 而是为自己这老爹感到有些烦闷啊! 连这后母都能想的为儿子找寻良配,为什么当爹的就不能给儿子主动找先名将名士来呢? 当然,袁耀这忧愁到底是有些做作的成分,心里别提是不是偷着乐了。 而来的寿春的大小乔与那乔老才是真正的忧愁啊! 本来袁耀离开庐江之后,虽然是临走之前“威胁”的自己一把,好歹也没什么实质性动作。 乔老虽是心头忧虑吧,总是还没到的眼前,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除了每天被小女儿脸色看,日子倒是还能过的去。 不想这日子没过的几天,寿春当真是来人了。 二话不说,那是直叫自己收拾行李,就往寿春而去。 抵抗是抵抗不了的,乔老也只能是认命了。 好在袁家也不为难人,备好了马车,奴役,一路虽是稍有颠簸,好歹是顺顺利利,到了寿春来了。 寿春城内,袁府之上。 看着小女儿那一脸不情愿的神色,乔老心中也有些懊恼,当日真不该去寻那袁耀,说的什么抗旱之事。 只是如今这形势已经是这般了,乔老也只得不断安慰道:“闺女啊,你莫在这般脸色了,若是被那袁术瞧见,只怕是要不高兴了。” 小乔听得一双明媚的眼睛是狠狠瞪了瞪自己的爹爹,还是不情不愿的应道:“就该是让他知晓,非是心甘情愿嫁入他家中。” 乔老听得心中直是一颤,深怕这口无遮拦之言当真被人听去。 好在这堂内无是一人,连忙是严厉说道:“当真放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得有你情不情愿。” 小乔哪里听过父亲这么严厉的语气。 当下就是心中一片凄凉,委屈之情那是滚滚涌上心头,眼眶一下就是泛红了。 乔老自是又一阵心疼,只得又是好声道:“再说,嫁入袁家当真是件好事,那糜家姑娘入的袁府之后受的多少宠爱,袁耀如此看重你二们两姐妹,必也不会辜负了你们啊。” 只是一番好言好语,那小乔还是不理。 乔老摇了摇头,为难之下也是给了大女一个眼神,想让大乔宽慰几句。 不料这不管怎么使着眼色,大乔却是愣愣的理都不理自己。 心下奇怪,再仔细一瞧,才是发现自己这大女儿也不知神游去了哪里。 怪不得来了半天也不说话。 看来这大女虽是性子稳重些,但了这时刻,也是着实紧张的很。 正是要在劝的几句,却听得边厅门开,随后就见得一贵妇步入大堂之中。 衣着华贵,一头秀发用一紫色的簪子盘上,手腕上带着一个玉手镯,腰间挂着一条白色玉坠。 云髻峨峨,眉如翠羽。 正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让人看不真切,又不敢直视。 乔家两个姑娘,见得冯氏如此惊人之貌,雍容华贵,心下皆是齐齐赞叹了一声,一时都是有些忘却了心头的委屈与忐忑。 还是乔老反应的快些,连忙是收敛了心神,行礼道:“老朽拜见夫人。” 边上的大小乔也是反应过来,跟着父亲拜道:“拜见夫人。” 冯氏轻语道:“乔公不必如此多礼,快些起来说话。” 言罢,就是让人扶着乔老入的桌案。 而大小乔这会也顾不了心中到底是否情愿,都是乖乖的站在父亲身后,很有规矩。 冯氏见得也是暗自点了点头。 这两个姑娘到底不负盛名,容貌端庄秀丽,举止谦谦有礼。 却见冯氏端详了一番,再是开口道:“今日劳乔公来此,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二女与吾耀儿的婚事。” 乔老听得也是暗自苦笑。 这袁家也当真是看的起自己,连着夫人都是不惜动用了,自己还能说个不来? 只得是应道:“一切凭夫人做主便是,能嫁入袁家,已是小女之福了。” 冯氏听得点了点头,再是看向二乔。 却见一个低头垂目,极是害羞之样,另一个却是蛾眉倒蹙,看样子倒是有几分不愿。 冯氏心里有数,也不点破,又问道:“乔公,却不知你这两个闺女多大了?” 却听这乔老应道:“大女已是有的二十了。” 二十了? 冯氏听得稍有差异,也确实是年纪不小了。 也是忍不住看的那大乔一眼,却见其头低的更是低了。 立是心有所感,微笑道:“倒是与耀儿差不得多少,观此女性格温婉,日后定是能好好照顾耀儿。” 此言一出,大乔立是迅速抬头看了眼冯氏。 就见得那冯氏真是一脸柔和微笑对着自己,心下猛的一颤,又是立刻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夫人。 只是这心里,却是一下安定了许多。 冯氏一看哪里还不明白,立是清楚这大女压根就不用自己出手的,袁耀这小子,已经自己搞定的妥妥的了。 看来这问题还在小女身上。 又听那乔老道:“小女也是有的十六了。” 冯氏神色不变,也是点头颔首道:“却是与玲绮来时的年纪一般大。” 忽的又是问起小乔道:“姑娘,入我袁家可是愿意?” 小乔听得当下一惊,哪里想到这怡然大方的夫人会在这时候来问起自己。 心里倒是想好好说说什么姐妹同嫁,不合礼数,实是你家儿子欲要强娶。 但这会对着这冯夫人,平日里利索的嘴皮子却一点也不利索了,抖了抖嘴唇,最后只化作了一声轻柔又含糊的低应声。 冯氏早就算准了小乔即使还些不情愿,也不敢这会说来。 听得小乔几乎听不见的应声,当即就是高呼道:“好!既然如此,不若趁着皆是来的寿春之时,就把礼数办了,入我袁家,也好早日给袁家生的一子半女。” 如此之快? 乔老听得当即就想再是推辞道:“这也太快了些,还是好好准备一番才可。” 却见冯氏还是面带微笑的应道:“乔公放心,礼数必定周全,万不会委屈了二女。” “何况如今二女都是愿意,莫不是乔公倒是还有芥蒂之处?” 乔公哪里敢认,就是连连摆手。 “既然如此,那就听得吾言,就在寿春,把事给办了吧!至于玲绮那自有我去相说。” 这决断的话语,也是让乔老找不到反驳之处。 更是想不到这来一次寿春,这事就要给办完了,小女就要嫁走了。 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来。 “这袁家人,当真一个都不是善茬!” 第201章 先来一套人身攻击 袁耀那是万万没想到,母亲的效率如此之快,一次见面就搞定了大小乔。 不过袁耀到底没是在寿春就草草了事。 为了后宫的和谐,也不能瞒着吕玲绮啊,自己还想着还有机会能大被同眠呢… 若是避了吕玲绮,虽是问题也不会太大,但同眠什么就别想了。 反正二乔跑也是跑不了的,袁耀也费了半天口水说服了冯氏,才让母亲别是如此着急。 这日子到底好起来,袁耀也不光想着那仲家王朝了,还能想的些有的没的。 … 曹操与吕布的战事打了两个月,曹操再次压近了下邳。 然此时吕布兵强马壮,军中齐心协力,非彼时可比,曹操也奈何不得。 不过曹操这场征伐也没白费。 本是来帮助吕布的开阳臧霸,却被郭嘉用计,使夏侯渊千里奔袭,击与后方,导致全军溃败,更是给生擒投降了。 而曹操收了臧霸一部,也真正控制了整个徐州北面,甚至开始能探足青州。 只是曹操的战利也到此为止了。 知晓吕布如今内部铁板一块,不易攻破,曹操也是见好就收,构建起了防线后,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西面。 而袁耀,也终于能领着两个新鲜的妹子,归了江夏。 … 一归了江夏,袁耀也没功夫管后宫的那些事了。 憋了一整个秋冬的袁耀,终于憋了一波大的,要对刘表接着动手了。 直令鲁肃为“后勤总管”,调拨整个江东的粮草往江夏而来。 又调董袭从豫章进荆州,代替太史慈的位子,镇守长沙。 蒋钦仍旧居与桂阳。 着太史慈,甘宁,凌操,周泰,徐盛,孙暠,乐就各自练兵,随时准备再度征伐刘景升! 更是请父亲下令,着庐江太守刘勋随时准备支援江夏,亦调其郡臣刘晔来此,听令与帐下。 带陈登与身边为谋主,虎踞江夏,图谋襄阳! 至于黄忠的长弓营,因目前人数还不够,训练也不足,长弓的供给也还有些缺漏,一时尚动用不了。 … 建安元年。 江夏郡,西陵城。 袁耀总起七万军马,又令庐江太守刘勋起三万军马,共计十万军马,欲要进伐襄阳。 大营中,今日正是出征前的誓师大会。 袁耀亲自登台高呼,以振士气。 “自元气肇辟,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 “是以羲、农、轩、顼之后,尧、舜、禹、汤之君,靡不祗畏上玄,爱育黔首,乾乾终日,翼翼小心,驭朽索而同危,履春冰而是惧。” “是以天下之重,乃社稷之危,天下大德,莫过于忠。” “夫荆州刘表,受封与奸贼董卓,得荆楚之地。至于国难之时,只知伐民夺业,攻劫土地。不晓忠君报国,以讨国贼!乃其大罪矣!” “无治世之能,只苦守富贵荣华。无匡扶之心,唯贪念择利行权。” “分裂郡国,断截地络,信用奸佞,诛戮忠正,触情任忒,不顾宪纲。” “是以荆南之地皆叛之,却不幸受其所戮。” “今吾等得与天命,亦有天助,海内英雄,咸来响应,铲除歼妄,必能克之!” 袁耀话音一落,台下密密麻麻人群中当即就是传出的整齐划一的响应之声。 “铲除歼妄,必能克之!” “铲除歼妄,必能克之!” 更是一传十,十传百,到是最后,整个西陵城都响起了伐襄阳前的号角。 其实从江夏之地攻伐襄阳是不太好攻的。 若是走水路,就要逆流而上,且各渡口皆受刘表所控。 若是走陆路,要先过南郡江陵才可到襄阳之地。 要说合适的路线,还是曹老板当年的那条从南阳宛城,入樊城,直逼襄阳的路线比较合适。 从江夏出发,一是隔得距离较远不说,二来在江陵之地,极有可能受到武陵方向的合围。 故此在进伐之时,还要不断分出兵力守住整个战线,以免被切断粮道。不像是从宛城出发,只需大军压境就是了。 只不过袁耀也不能真绕一圈跑到宛城去,且不说是否现实,这真到了宛城,成了曹老板与刘景升的夹心饼,那还不如从江夏出发呢。 所以明知是不好攻,袁耀也只有这一条路! 誓师大会后,袁耀就以甘宁凌操为先锋,进伐江陵。 自领中军,紧随其后。 又命小将徐盛,率领五千兵马为后军,护送辎重粮草。 浩浩荡荡就往江陵而去。 袁耀这么高调的誓师大会,分明也不打算瞒着刘景升来一次闪电战之类的。 襄阳方面又时时警惕,自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只是反应最快的不是刘表,却是荆襄之地的顶级世家,蔡氏一族。 而蔡瑁先去寻的不是别人,乃是自己的姐夫,黄承彦。 襄阳城郊,本是居与沔阳的黄承彦受袁耀占江夏的影响,也是早早搬了家,来到了相对还安全些的襄阳城。 蔡瑁匆匆而来的时候,只见得自己的姐夫正是在院中安然的感受着春风,似乎压根就没听说袁耀举兵来伐的消息。 蔡瑁见得也不由收了几分匆忙的步伐,等是临的近了,才是拱手行礼,缓唤了声“姐夫”。 蔡瑁乃是东汉名士蔡讽之子,蔡讽之长女嫁给了黄承彦,小女嫁给了刘表为后妻。 所以这蔡氏一族能不厉害么? 整个荆州的权势之人都与其沾亲带故,着实把联姻是做到了极致。 黄承彦听得这一声唤,也是点头应道:“德珪来了。” 蔡瑁再是行的一礼道:“今日来此,却是有事欲与姐夫相商。” “可为的那袁家伐襄阳一事?” “正是如此。” “敌军来袭,德珪身为荆州军师,自是当思虑应敌之法。哦!我明白了,德珪可是因为思虑太多,实在不晓得如何择计,欲要吾帮着参谋一二?” 蔡瑁听得黄承彦一句话就堵了自己,也是明白这黄承彦的心思。 只是心底暗暗说一句:“这袁家起十万大军,气势威吓,如何能轻易相抗之?” 然心中虽有想法,蔡瑁面上还是说道:“说来惭愧,瑁还未思得良策。” 第202章 俊美少年庞士元 黄承彦听得蔡瑁言下之意,就知道那边袁家大军都是已经开拔了,这边襄阳却还没商量出个对策来。 当下心中就是有些丝丝忧虑,皱眉道:“不论如何当是先进江陵以御敌啊!” “哼!” 不料黄承彦话音刚落,就听得蔡瑁当下就是冷笑一声。 接着就听蔡瑁有些低沉的说道:“如今在刘州牧面前,这军中也非是只我蔡瑁一人是为善战之人。早是让霍峻带两万大军进驻了江陵,只令吾跟与其后,随时支援。” “不好!” 黄承彦听得当下就是神色一变,心里惊叹了一句。 他终于明白这蔡瑁为何今日来此似乎有怯战之意。 本想不论如何,就算袁家再是势大,蔡瑁也不至于未战先怯。 毕竟刘景升对其不薄,其又是在刘表入荆州一事上立得大功,安能轻易放弃? 现在看来,倒是知晓原因所在了。 是这军中有人异军突起了啊! 说起来,自刘表入荆州,娶了蔡瑁的二姐,这黄承严也算与刘表是连襟关系了。 面对袁家来袭,自当是本能的期望刘表能据敌于外。 再说,那死在庐江的江夏太守黄祖,可是黄氏族人。虽非是一支,关系也不近,那也是黄家人。 对于杀了黄祖的罪魁祸首袁耀,黄承言压根没半点好感。 而蔡瑁见得自己那二姐夫神色变化,心中也明白其所想,立接着说道:“如今大敌当前,吾自不会起的内讧之事,还请勿忧。今来的此地,也确想问问姐夫可有何御敌之策。” 黄承彦听得这才是安下了几分心,只是心里却还不住泛起了嘀咕。 “刘表战前用新人为统帅,若是能胜还好,若是胜不得,怕是未来还要出事啊!” “这刘景升为何这般糊涂?” 黄承彦这是当初不在襄阳城上啊,要是换成他在危难时刻见得一勇将来救,说不得就不会这么想了。 然事已至此,思虑半晌,黄承彦终究开口道:“要说御敌之策,吾当是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却可给德珪寻个人才来,此人来投,必能出的良策,只是怕德珪见其年少,会有轻视。” 黄承彦的眼光蔡瑁还是信的过的,立刻就是应道:“既是英才,吾安能轻慢?还请速速为吾引见才是!” 黄承彦听得才是颔首道:“德珪莫急,明日我便带其来寻你。” 事情说定,蔡瑁也知道自己这大姐夫是爱清静之人,若非实在事态着急,自己也不能特地是来寻他。 正是要离去,却又听屋内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声。 “呀!我可终于给弄成了!” 让着正欲离去的蔡瑁不禁是看了几眼屋内。 却听黄承彦苦笑道:“怕是小女又在鼓捣些什么玩意了,德珪勿要介意,只去便是。” 对于自己这外甥女,蔡瑁还是有些了解的,从小就是喜爱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心里也不在意,只是拱手告退而去。 留下黄承彦在身后高呼道:“月英啊!莫在捣鼓了,小心的些” 翌日。 黄承彦按着约定,就带着英才去寻了蔡瑁。 蔡瑁自是满心期待,等于屋内。 却见黄承彦领着一少年入内,向着自己介绍道:“此子名唤庞统,字士元,襄阳人,性情弘长,雅性内融,听闻军师求贤,正是来此相投。” 蔡瑁定睛一看。 只见一少年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高不高,却面色淡然,气质儒雅。 小小年纪就颇是有些名士之风。 心中当下就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立刻下堂行礼拱手道:“如今袁军举大军攻伐襄阳,士元既是襄阳人士,必不能安心以见!既是有才,不若随吾左右,为抗袁军而出力!” 要说这庞统也算是被黑的挺惨的。 比起王朗,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把一个明明长相气质都算不错的人给写成了“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让着多少人都以为这庞统当真是长相丑陋不堪。 要知道在《三国志蜀书》中,最后杨戏的季汉辅臣赞,评价庞统开头第一句便是:“军师美至,雅气晔晔”。 就说日后公认的大帅哥诸葛亮,三国志里描写他的长相不过也只有短短两句“身长八尺,容貌甚伟”。 而在季汉辅臣赞里,有赞美过相貌的唯有庞统一人尔! 以庞统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被称为“南州士之冠冕”,在这个也很是看脸的时代里,若是当真相貌怪异,想来也是很难的。 是以演义中的描述,也多少是有些偏颇了。 而俊美少年庞统见蔡瑁如此礼遇,当下就是回应道:“军师勿忧,袁军虽举大军,然受其境内之旱情所困,必不可久伐,当是想速战速决。” “正是如此,那袁耀才在西陵开坛祭天,更说得一通无稽之言,以振士气。” “襄阳之地,无北面之敌,军师只需全军而出,合诸郡之力,力战袁军于江陵,以挫敌锋芒。” “一旦袁军首战不能胜之,必使士气受挫,困于江陵之地,待粮草不济,自当而退。” 蔡瑁听得心中连连赞叹,只还是迟疑道:“袁军起十万大军,军中真是缺粮?” 却见庞统直是点头,极有信心的说道:“必是如此!” “抗旱屯粮,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袁耀并起大军,乃是期待以势压人,使吾等心有胆怯,不攻自破!” 听得这话,蔡瑁这才相信。 因为这庞统说的一点没错,自己这差点就动了投降的念头… 也是明白这庞统真是有才之人。 而黄承彦在边上看的连连点头。 一是因为庞统展现出的才华,二来则是因为蔡瑁的礼贤下士。 就听蔡瑁当即邀请道:“还请士元与吾共去江陵,以抗袁耀!” 庞统也是笑道:“自当为军师效力。” 黄承彦看着则是抚须大笑道:“好好好,只要能齐心抗袁,则襄阳无忧矣!” 然面上虽是一脸高兴,心头的那丝忧虑却还未散去。 霍峻之事,到底还是个未解决的问题。 只盼有了庞士元,这江陵战事能是无忧,不让霍峻与蔡瑁心生间隙。 至少先抗过袁耀的锋芒再说。 最好…能是让蔡瑁立功,那江陵该是无忧了。 第203章 葫芦谷诱敌 打死袁耀都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挖来了老黄忠,却导致霍峻在荆州军中起了势。 更是因为霍峻,那蔡瑁去寻了其姐夫黄承彦,最后竟然引的少年庞统出了山。 他正是带着大军离江陵越来越近了。 首次总领十万大军,袁耀面上信心满满,实际心中却是小心翼翼的很。 军马众多,虽是军威赫赫,但亦是责任重大。 若是一着不慎,把这十万人给丢了,那可是玩完了。 所以袁耀是慎之又慎,唯恐铸下大错。 压力之大,从未有过。 只是袁耀的确谨慎不已,但一路顺风顺水的袁家麾下诸将,如今更是统领大军,已是不少人存着些骄兵之情。 可惜袁耀未是感受到啊! 而当为先锋的甘宁凌操,知晓面前是曾经的手下败将,更是狠狠戏耍过的霍峻,这骄兵情绪就是更浓了。 … “哈哈,坤桃,我看那刘表手下当真无人了,连个被俘的少年郎,也能做的一军主帅。” “谁说不是,正是送与我二人的功勋啊!” 前锋大营,甘宁与凌操二人皆是满脸喜色,仿佛那江陵之地,已为囊中之物。 却听甘宁说道:“如今那霍峻竟不思据守城池,只驻军与葫芦谷前,果真是无统帅之能!” “我欲先袭他一阵,说不得能杀的他大败,直取了江陵。” 凌操听得却略有迟疑,还是劝道:“如今吾二人只有两万人马,与霍峻之军相差无几,不若待公子大军而来,再一锤定音!” 甘宁听得连连摇头,再说道:“唉,坤桃此言差矣!” “等公子大军而来,那襄阳的大军也该是到了,反是与吾等不利。若是能此刻攻破其守军,拿下江陵,则大事成矣!” 看的甘宁势在必得,已是成为老搭档的凌操也知不好再劝。 何况到底心里也是对那霍峻也有几分轻视之意,当即说道:“兴霸既有此心,吾便与你同去!” 甘宁听得大笑道:“该是如此,吾也不能独揽了功勋,愿与坤桃一齐杀败了那霍峻。” 二人信心满满,随后就是议起了出阵之事,丝毫不把霍峻放在眼里。 三日后。 葫芦谷,甘宁与凌操率先锋大军与霍峻在葫芦谷针锋相对。 两军阵前,霍峻策马与前,举枪而高呼道:“甘宁!你杀我兄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甘宁哪里会怕,甚至是火上浇油的应道:“霍峻,你那兄长不精武艺,自来送死,吾安能不随他愿?前日放你而归,饶你一条性命,却不想今日还敢在吾面前狂言!” 霍峻果真听得大怒,狠狠道:“甘宁!敢与我一战否!” 甘宁听得大笑道:“你要寻死,我就成全与你!” 说着就是策马而出,直向霍峻杀去。 霍峻也不迟疑,即是挺枪而战。 只是神色异常紧张,手上紧紧握着长枪,丝毫不敢放松! 两人一个错身,霍峻压根不攻,只是严防死守,看着甘宁一戟而出,就是举枪相迎。 只听“砰”的兵刃相交之声,在霍峻的严防死守之下,甘宁也是未能一击得手。 甘宁一个回马,丝毫未有停歇,又是冲向霍峻,高呼道:“若是你不出招只是来挨打,那吾可不再客气了!” 霍峻却是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死死盯着甘宁,见得甘宁出招,又是一个抵挡。 “呼呼…” 只是两个回合,霍峻就已经是气喘吁吁。 非是力有不逮,只是面对甘宁那精神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心里暗暗思虑道:“这甘宁果真厉害,若不是我以只守不攻的战略,只怕已凶多吉少。” “只不过这两个回合的交手,该是也够了!” 念及此处,霍峻直接脱战,归了阵中。 背后甘宁见得不可擒将,却也不能放过这机会,只是带领大军掩杀过去。 霍峻引兵相抵,却一时抵挡不住,退往身后的山谷而去。 甘宁正欲追赶,却被身后的凌操相拦道:“山谷容易受伏,不可追。” 甘宁却是不应,只说道:“贼将不堪一敌,敌寇气势已灭,安能再有伏兵?” “你若担心,我只带骑兵以追之!” 言罢,就是不管凌操相拦,只引所部两千骑兵追了上去。 凌操见所劝不得,只得收拢其余兵马占据谷口,以防不测。 … 那边甘宁带所部人马一路冲杀,直是追的山谷中心,忽的却见那霍峻立马与前,似乎早早等待自己一般。 心下一凌,明白这霍峻如此做派必是留有后招,嘴上却还高呼道:“霍峻,你这是自知不敌,在此请降否?” 对面的霍峻此刻却是一扫败退的神情,有些意气风发,直高声以应道:“甘宁!你只知逞匹夫之勇,却不知用兵之道!” “至此谷内,还不觉已是入得死门,却还敢大放厥词。” “今日这葫芦谷,便是你的死期!” 葫芦谷之所以称呼为葫芦谷,便是因为其形状似葫芦。 两头宽敞,中间狭窄。 甘宁带军至于中心,实际只有一条小小的道路了。 甘宁听得暗叫不好,明白已是中计,立刻想拨马以回退出谷内。 然霍峻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好不容易引的这甘宁入了谷,哪里能是放过。 随着一声长啸,两边谷上立是出现埋伏已久的兵卒无数。 箭支,落石,瞬间侵袭而下。 谷内小道难行,甘宁所带的追兵一时已是进退不得,纷纷跌下马来,死伤惨重。 甘宁奋力回马,想退出谷去。但屁股后面被堵的死死的,哪里能轻易出去。 欲从正面出谷,更是有霍峻带军严阵以待。 心中不由是哀叹一声:“是我甘宁大意轻敌,才至如此境地啊!” 然虽是如此,甘宁也不打算坐以待毙。 马匹受惊无法驱使,甘宁索性就是让所有人都弃马而走,倒是能往后退去了。 然而甘宁一下了马,正面的霍峻就出动了,直是带军掩杀而至。 当先的霍峻更是不断打压气势,接连高呼道:“甘兴霸,今日便要杀你祭我兄长!” 甘宁所部已经是成了溃军,哪里能是抵挡。 攻守易势,惨叫之声再度响起。 霍峻没有丝毫怜悯,见人就杀,直杀的战袍已经鲜红。 “特娘的!老子和他拼了!” 见得身边的部下都是惨死与眼前,甘宁也知今日是出不得这葫芦谷了。 心中怒喝了一声,当下丢了长戟,抽出朴刀,就欲转身找那霍峻拼命。 第204章 袁耀发火了 身边的兵卒已不足百人。 甘宁受困于谷内,提刀转身,就要拼死一战,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 “兴霸莫慌,我来助你!” 是凌操! 甘宁听得心下一喜,却也一时顾不得回应凌操。 见得那霍峻在自己面前已不足十米,只是暗自屏气凝神,以对霍峻。 还是霍峻听得那凌操的呼喊声,又见得谷口扬起的尘土,知道袁军已来。 若是再冲过去,只怕反会把自己陷与不利之地。 只得驻马与前,再死死看了那甘宁一眼,随后转身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留得是心里暗恨了一句:“可惜未能取了这甘宁的狗命!” 见得那霍峻离去,甘宁才是心下一松。 然而见得身边弟兄们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大意,战死与此地,不由就是悲从中来。 饶是甘宁这般的狂人,也不禁是红了眼。 而霍峻的判断也当真没错,只是几息之间,凌操一马当先,接近了甘宁。 只是见得谷内的惨状,也是心头猛的颤动了几分,再是扶着甘宁道:“兴霸,你可还好?” 甘宁也是中了几箭,好在不是致命之处,并无性命之忧。 听得凌操之言,只是摇头道:“并无大碍,只是” 话虽是说的一半没说下去,但看的这般惨状的凌操哪里不知甘宁要说什么。 也是不敢多说这话题,直说道:“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先速速退出去再说。” 言罢,就是扶着甘宁上了马,立刻退出了谷内。 两千骑兵近乎全军覆没,挫了锐气的先锋军只能在葫芦谷前整顿一番,再是以斥候不断试探,才是缓缓过了谷内。 而此时的霍峻已经是携大胜之势,归了江陵城,等到了蔡瑁大军的到来。 “仲邈年少有为,让人佩服啊!” 江陵城内,蔡瑁知晓霍峻设计差点杀了甘宁,心中是吃惊不已。只是面上还是一脸激动神情,不住夸赞。 “仲邈放心,我即刻让人去襄阳请功。仲邈立的此功,日后加官进爵,自在眼前啊!” 霍峻虽是年轻,但失去了兄长的庇护,仿佛也是一夜成长。 知道自己的异军突起,又深受刘表之看重,定会引起原本是军中旗帜的蔡瑁反应。 只不过在霍峻看来,自己和蔡瑁比起来还是雏鸟与巨鹰之别。 而巨鹰再怎么样,也不该会为难一个雏鸟才是。 是以也是平常心的回礼道:“多谢军师。” 只是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却是让蔡瑁眯了眯眼睛,拍了拍霍峻的肩膀说道:“以仲邈之能,日后定会一飞冲天!” 霍峻听得又是客气回礼。 二人再是说的几句,看着霍峻一脸疲惫,蔡瑁也是早早让其下去歇息。 只是送别了霍峻,蔡瑁心中却是不住的暗自思量起来。 “如今这霍仲邈屡屡建功,待是葫芦谷大捷的消息传至襄阳,必是更受器重。” “好在如今吾为主帅,之后的战事,可不能让那霍峻再立得功勋。” “何况有了庞士元,也不需依靠与他!” 那边蔡瑁既是到了江陵,这边袁耀自然也是领大军汇合了甘宁凌操的先锋军。 只是不想一见了二人,这二人就是给自己来上了一出负荆请罪。 “公子,甘宁轻敌贸进,致葫芦谷大败,是吾之罪也。” 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甘宁与凌操,要说恼怒,袁耀心中必是有的。 自己本打算是一击必胜,才是让甘宁这斗将为的先锋,以求一战定胜负。 更是想凌操年长,为人到底是稳重的些,与浮躁狂放的甘宁相互配合,倒是相辅相成。 只是不想这骄兵之请已如此严重! 也是不由的有些反思自己。 自己一路顺风顺水,却忽视了军中的情绪。 或许就是连自己也多少变化了些。 不似在初入这个时代时那般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时刻担忧老爹兵败,自己小命不保。 索性这一次的败仗,不是至关重要。 虽然的确对征伐襄阳有些影响,好歹不是在关键时刻犯的错。 问题越早发现越好啊! 该败! 败的好! 袁耀心里正是不住的反思,大账之中却是静的有些可怕。 众人都是噤声不敢言语,只等着袁耀开口。 太史慈,周泰等诸将更是心中各自不由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来:“公子这般暗沉的神情还当真是少见。” 帐内的甘宁更是羞愧难当。 说起来袁耀对手下人是真不错,就说对甘宁,那也是委以重用。 若不然也不能加入时间不多,就成的先锋军统帅。 甘宁亦是清楚,心中只是疾呼:“是我辜负了公子重托啊!” 却见过的片刻,袁耀终于开口对着甘宁说道:“原本这行军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该怪罪与你。” “况出征之前,吾也未有交待,只让你与凌将军便宜行事。” 听着袁耀如此说,众人心都略是一定,只想这甘宁凌操该是逃过一劫。 不想袁耀却是话风一转,厉声高呼道:“然此次葫芦谷大败,非战之罪也!” “为将者,当明兵势,看阵图,恤军士!” “轻视敌将,乃不明兵势!” “贸进山谷,乃不看阵图!” “只念功勋,乃不恤军士!” “此战大败,实为将之过!” 袁耀一席重话,语气中隐约的愤怒,直让人听得胆战心惊。其余诸将,也是各自暗中警醒。 那尚存的一丝骄慢情绪,都被袁耀给骂的烟消云散了。 只是苦了甘宁与凌操,纷纷下拜道:“有负公子重托,宁(操)甘愿受罚。” 袁耀当即呼道:“各自苔刑五十,并罚奉禄一年。” 甘宁凌操听得无言相辩,当即就要下拜认罚。 还是边上众人连连求请,其中就属乐就这家伙最是积极。 “念在甘宁凌操二人不惜性命相战,破了黄祖水军,为夺取江岸立下大功,还请公子手下留情,减免一些刑罚。” “这五十笞刑,何人能受的了啊!” 然而袁耀此刻如同铁石心肠一般,只是不应。 还是边上的陈登看着帐中甘宁认罚,乐就求请,袁耀不应的场景,笑着出列道:“公子,二位将军要罚,却也不能如此罚,不若听登一言如何?” 第205章 最佳男配角 袁耀听得这才有了反应。 那乐就只光是求请,又不提个建议来,这让自己怎么下台? 还得是让陈登这般脑子好的来啊! 却见袁耀转身问向陈登道:“军师有何建议?” 这被华佗调理了一番,如今陈登的身体那是由内而外的健康。就说脸色,袁耀也觉得是好多了,倒是比原来还英俊不少。 却听英俊中年人陈登应道:“如今大战即在眼前,正值用人之际。若是笞刑五十,虽是该受此罚,难免要修养多日,恐是不妥。” “既是如此,不若暂且记下,着二人戴罪立功,待凯旋而归,再罚他们二人!” 袁耀听得却是摇头道:“如此轻敌,吾安敢再让他们统兵?不先罚二人,只恐长不得记性!” 要说甘宁凌操别的不怕,就怕错过了这建功立业的机会。 只是却是自己轻敌所致的大败,这才不敢开口。如今听军师相助,却再是忍不住了。 就听甘宁高呼道:“公子,甘宁能是保证,再不能轻敌大意。更非是不愿认罚,只是唯恐不能出力,才求公子能准允戴罪立功。” 袁耀却依旧心如铁石,拒绝道:“你如何能保证?” 一句话就把甘宁给堵了回去。 还好边上的陈登又提议道:“不若立下军令状如何?” 袁耀听得稍一思虑,再是问道:“这该如何而立?又非是攻城略地,尚有成果相见。” 陈登笑道:“此事简单,是否因轻敌而败,吾等自能辨别,想必公子也不会故意冤枉了两位将军。” “这…” 袁耀听得依旧略有迟疑。 甘宁凌操见得有了转机,当即应道:“愿承军师之言,立下军令状!” 凌操更是说道:“日后公子若是说的有违军令,那便是有违,绝无怨言!” 袁耀听得这才是松了口,只是神色依旧犀利的对着二人说道:“今日若非军师开口,定不能轻饶你二人。然既是军师有言,又确是用人之际,只先暂且记下,许你二人戴罪立功。” “然立下军令状,若是日后再有此犯,将二罪并罚,以儆效尤!” 甘宁凌操二人听得当即拜谢道:“多谢公子恩典。” 又是对着陈登行礼道:“谢军师求情。” 陈登点头颔首以应,也算开始与袁耀军中大将结起了善缘。 袁耀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却也让众人心中都是心神紧张了一回。 公子发怒的模样,当真威严有加,让人心生敬畏。 而袁耀也逐渐生起了自己上位者的气势来。 待得众人离去,尚留在账内的陈登却是对着袁耀笑道:“公子这般做法,倒是使这葫芦谷的大败轻轻揭过,诸将如今都将知耻而后勇,铆足了劲要建功立业。” “无形之中逆转士气,当真让登佩服啊!” 袁耀听得却是笑道:“若是没有军师配合,哪里能达到今日之目的。” “葫芦谷一败,着实对士气影响不小,若是不重罚甘宁凌操二人,不足以定军心。然大战在即,使二人无法出征也确实不妥,还是军师反应迅速,想出这立下军令的法子来。” 陈登摇头大笑道:“公子只怕早就想得此招了吧,我不过就是配合一二来。” 袁耀听得没有否认,只是拍了拍自己的最佳男配角。 相互夸赞了一番,袁耀终于又是说起了正事来:“元龙,如今吾等虽是大军逼近江陵,只怕此战却是不那么容易对付。” 袁耀说着又是打开了自己那张画的密密麻麻的地图,接着说道:“吾本想并起十万大军,必使襄阳心生惧意,说不得还会有人生出投靠之心。不想那蔡瑁也起四郡之兵来抗衡。” “不仅从襄阳带大军入驻了江陵,那武陵之地,也是出兵来援。使吾必须分出兵力来抗。” 陈登听得不住点头,他自是知道袁耀军中粮草供给其实十分吃力。 并起大军,乃是期盼以势压人,使人心生怯战之情,好速战速决。 不料那襄阳之地却丝毫不受影响,直是针锋相对! 其中必是有大才指点。 心头存着思虑,陈登也是回道:“此战之关键,还在能否早日破了江陵。武陵之地,倒是无需担忧,只让刘太守去拦截与孱陵即可。” 袁耀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让刘勋去对抗武陵的兵马,只是镇守住自己的侧方,该是问题不大。 关键还在于如何打下江陵城。 却见袁耀又是请教道:“元龙可对这破取江陵有何良策?” 陈登叹息道:“江陵城逐层夯筑,夯层厚实,若是强攻,极难攻取。还当诱敌而出,围剿敌军与野战之地。” “然如今蔡德珪既是引大军据守城池,必是有人指点,若其存了死守之心,恐怕难诱。” 袁耀听得也是眉头紧蹙,心中也是暗暗着急。 “特娘的!真想弄出一堆炸药包来把江陵城给炸了!” 但问题是自己是个物理化学的渣渣,那土炮之类的玩意又完全没鼓捣过。 弄炸弹什么的,那是一点不会啊! 指望袁耀搞炸弹,还不如指望于吉老道做法来的实际点… 好在陈登还是有主意,话风一转,又说道:“虽是困难重重,然这霍峻胜了一阵,倒是又给我们一些机会了。” 袁耀一听就心有所感,直应道:“元龙意思是那蔡瑁会嫉贤妒能,欲要抢功?” “只有葫芦谷一役,倒是不会,但若霍峻屡屡建功,那蔡瑁必是要心急不已,届时,可不定能是稳如泰山了!” “可该如何送的那霍峻功勋?” “可令甘宁装作袭取江陵之粮道,引敌而出。若是蔡瑁出阵,就强攻之,若是那霍峻,即可送他些功劳了!” 要送功劳,那就得先做好铺垫。 所以袁耀一本正经的把七万大军横铺开来,驻扎在江陵城五十里之外,一副要决战的架势。 其中又是令甘宁戴罪领兵,引五千军马绕过江陵,似乎是要大摇大摆的截击其粮道。 而江陵城中,知晓袁耀大军已至,蔡瑁自又是召集将士商议,霍峻与庞统俱在其中。 却见蔡瑁坐与主位之上,问起众人道:“如今袁军来袭,诸位可有良策?” 第206章 一将成名万骨枯 却见庞统当即出列道:“不论那袁军如何做法,都要攻取这江陵城。不若如此,其就失了进伐襄阳的根基。” “吾等只需据守江陵,以不变应万变,以江陵之城防,必不可破。” 庞统虽是初入仕,年纪尚轻,但却是作风老成。 论起策来,有礼有节,让人很容易忽视了其年纪,从而认真听得其言。 却听蔡瑁再问道:“只是如今那袁军引兵袭击吾江陵之粮道,吾等还不出战?” 庞统拱手应道:“江陵存粮,足以应对一年之需。而依统之愚见,那袁军所带之粮草,当不足三月之需。其来袭取粮道,不过是想引军师出兵而战,不用理会其就是了。” 蔡瑁听得点了点头,忽的眼神又瞥了瞥在下方闭口不言的霍峻。 有时候这人就是这么犯贱。 人家明摆着是要低调行事,这蔡瑁还非得惹人一下。 就听着蔡瑁突然点名问道:“仲邈可有什么见解?”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对向霍峻,连是庞统也仔细看着如今这风头正盛,却是极为低调的少年将军。 霍峻听得被点了名,才是出列应道:“听闻那袭击粮道的乃是甘宁,若当真是其带军,末将愿请命出战!” 看来这霍峻和甘宁的仇算是散不去了。 只是主动询问的蔡瑁,这会听得又是不应了。 “既然士元已是有言让吾等不可擅自出阵,自然当是听得,仲邈还是勿要冲动了。” 霍峻莫名其妙被说的一顿,心下皱了皱眉头,到底也没反驳,暗沉着脸,又是退了回去。 只不过心里却看轻了这蔡瑁几分。 “生死攸关之际却还想着针对自己,当真非名将作风!” 而这气氛上小小的尴尬,显然也是让庞统给感受个正着。 庞士元这心里也不由暗暗泛起一点小小的念头来。 “这蔡瑁似乎并不如同面上这般是个好选择。” 不过到底蔡瑁还是器重自己,如今又是大敌当前,就算有别样心思,也该是暂先放一下。 蔡瑁见得那霍峻认了怂不敢反驳,也是不再为难,只说道:“诸位!如今那袁耀大军即在眼前,身后就是襄阳之地,此处,吾等必要守住!” 说着就是高呼道:“众将听令!”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而对。 “着令各自把手城门,自此刻起,非有我号令,谁都不可出城!” “诺!” 江陵城变成了个大王八。 这城墙就像是一个王八壳一般,蔡瑁把四肢都缩进了这王八壳里。 任凭袁耀搞什么袭击粮道,散布谣言,又是偶尔的攻城,更是把护城河都给填了。 这江陵城依旧是巍然不动,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袁耀面前。 而袁耀也在多方打听之下,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了。 凤雏!庞统! “不好整啊!” 这特娘的庞统怎么跑对面去了呢! 自己下手慢了啊! 其实也不是袁耀忘记了这庞统的存在,而是以为这庞统如今和丞相一样,不过才是不大点的少年呢。 谁知道就这么被人给挖走了! 哪个人这么黑! 人都还没成长完呢,你就举荐给了蔡瑁去! 这事也给袁耀提了个醒,这找人可不能管他是老的还是小的了,还是全都搂在身边才是保险。 你看如今这就麻烦了! 好在如今庞统毕竟还是不到二十岁,应该还有法子处理。 而关键就在于,得搞清楚这庞统到底是怎么去的蔡瑁军中。 “公子,这庞统乃是那黄承彦推举给了那蔡瑁。” “黄承彦?” 袁耀听得陈登所说,心里暗叫难怪。 “原来是姐夫给举荐来的,怪不得这么信任有加。” 也不由有些叹息道:“庞士元有大才,这江陵城只怕是不好攻了!” 陈登听得却道:“公子勿忧,自是知道这江陵守城之计乃庞士元所出,吾便日夜思虑,终是想出一些门道来。” 袁耀听得心下一喜,立是说道:“哦?元龙快快说来,若能破了江陵,当属你头功。” 陈登当即一拜道:“庞士元既然已出仕,自欲寻得明主。然蔡瑁其人,并无容人之量。今其与霍峻能和谐处之,皆因大敌当前,若是吾等稍是退去,必要生乱。” “届时庞士元见蔡瑁并非明主,自要离去。” 袁耀听得却是摇了摇头道:“元龙之计,确实可行,然却太过耗费时日。吾等这一退,等那江陵生乱还不知要等到何日。” 再是思虑半晌,袁耀终于下定决心,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为今之计,既然那江陵城中的蔡瑁霍峻一个都不出来,那我就把功勋喂到那霍峻的嘴里!” 陈登听得一愣,心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小心问道:“该当如何喂?” 却见袁耀闭了闭眼睛,沉默了片刻。 一时间,帐内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温度仿佛也下降了许多,让着陈登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直是让人感觉等的许久,才见袁耀猛的睁开眼,低沉说道:“用命来送!” 说罢,也不管自己军师的反应,就是问道:“那霍峻守的是何处?” 陈登下意识的应道:“南门,正对吾大军。” 袁耀听得狠声道:“好!明日起,就让这霍峻好好逞逞威风!” 随后三日中,袁耀不计将士之性命,猛攻了江陵城三日。 而效果也是开始显现了。 … “杀!” “将军,袁军又开始攻城了!” “快!快去寻霍将军!” … 这般的对话,在这几日的江陵城里,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霍峻觉得最近这仗打的有些…古怪。 袁军攻了三日城,虽说气势浩大,却仿佛是刻意盯着自己一般。 每当自己出现,那袁军就会败退而去。 有时候别的城门压力一大,自己带军支援,兵刃刚刚交上,那袁军又立刻退去了。 三日来,自己就像是个战神一般,所至之处,袁军即退! 其他人看在眼里,皆说袁军在葫芦谷被自己打怕了,一见得自己便是肝胆俱裂。 更有说法,说自己是袁军克星,战必能胜。 只有自己清楚,虽然袁军攻的惨烈无比,但与自己却没交上多少手。 然而霍峻心里也不明白,这袁耀到底在搞什么? 白送将士性命与此? 第207章 请将军送我出城 欲成大事,当真不可有仁慈之心。 袁耀终于是完美融入进了自己的身份了。 狠的下心,有针对性的给霍峻送了整整三日份的人头,终于把霍峻的声望,在江陵之地送到了顶峰。 随后再偃旗息鼓,拔营退后百里,更是做到了全套服务。 使江陵人都以为这袁耀是打累了,打怕了。 襄阳的危机,似乎很容易即将能解除。 而一旦这么思虑起来,就有人有些耐不住了。 … “军师,霍峻这小子留不得啊!” 蔡瑁屋子内,门窗紧逼,却是传来一声有些恶狠狠的话语。 “啪!” 不料蔡中这话才出的,脑袋上就挨了蔡瑁一击巴掌。 随后就听蔡瑁冷言道:“你这说的是何话,霍将军为江陵百姓死战,安能让你起不轨之心!” 说着也是眼神冷冷看了眼蔡中,厉声道:“以后此话休要再提!” 见得族兄这犀利的眼神,蔡中哪里敢再是言语,只顾连连点头,就不敢再说的什么。 看着族内子弟这般懦弱不堪的表现,蔡瑁心头更是一阵火起。 有时候想想若是那霍峻是自己族人多好,也不用再如此劳心劳力。 这点倒是能与袁耀老爹有点共同语言了,当初他也不是这么想孙策的嘛。 可惜就算能有一百个穿越者,那特么也不会有人会有概率穿越到蔡中蔡和这两个货身上。 所以蔡瑁是没指望这两个族弟能有长进了。 不过虽没长进,到底是自家人,有些事,还得只能是自家人论起。 却听蔡和又是说道:“军师,吾兄也非是此意,只是如今那霍峻风头正盛,威名远扬,甚至于军中都有说那霍峻就是我荆州的骠骑将军。恐怕待此役一了,其当真又要再进一步了!” 这蔡和口中的骠骑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 当然了,这霍峻与霍去病相比那就是萤火比皓月,压根就没的比。只不过是沾着个姓氏,才有人这么说来。 不过虽是差的远,但都有人这么说了,自然也是因霍峻的确年轻有为。至少在军营内,很得人心呐! 说到这个,就连蔡瑁也有些郁闷。 那霍峻当真是走了狗屎运一般! 有几回自己上的城墙,亲自督战,反而差点被袁军给冲垮了。 还是霍峻来协助,才退了敌军,稳住了局势。 邪门了! 蔡和见得族兄不言语,只是暗自思量,不由着急的接着说道:“军师,如此下去,只怕这霍峻就要起势,不可抵挡啊!” “如今那袁军已是退避三舍,江陵无忧,何不调这霍峻往别处而去?” 别说,这蔡和虽是平日里脑子不那么好使,但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事实上,直是今日,蔡瑁也不觉得这霍峻有多少能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当下就是应道:“此事吾自当有所思量,不劳你二人操心。” 蔡中蔡和听得忙是接连应道:“军师所虑甚远,自是不需吾二人相忧。” 蔡瑁听得点了点头,又不再是言语。 蔡中蔡和见得似乎并不再有交待之处,也是准备告退而去。 这和自己这族兄待在一起,压力实在太大了。 两人也是浑身不得劲啊! 正要离去,却听蔡瑁忽的用着刻意压低的声音唤道:“等等,吾还有事未交待。” 蔡中蔡和听得这步子哪里还敢迈开,当即就是老老实实问道:“不知军师还有何事吩咐。” 却听蔡瑁说道:“你二人回襄阳一趟,与我二姐送一封信去,此事务必小心,不可让他人知晓。” 蔡中蔡和两人那是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蔓延,心里为那霍峻默哀了半秒,立刻就是拱手相应道:“军师放心,此事吾二人定是能办妥当!” 言罢,见蔡瑁听得挥了挥手,才是长舒一口气,告退出去。 虽不知这信中写的什么,但二人心中都不由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来。 “咱们这族兄狠厉起来,那可是相当狠啊!” “再说那二姐,可就更厉害了。” “只怕又是要有人倒霉咯!” 袁耀辛辛苦苦给霍峻送人头,攒武勋,一是为了霍峻。 二来嘛,也是最重要的,自是为了那庞统啊! 只要蔡瑁嫉贤妒能,有的歹念,依庞统之才,必能有所觉。 届时还能为这蔡瑁出谋? 像是庞统这般大才,一般都有个特点,那就是为人相当敏锐。 对部分细微的变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庞统如今就是把这江陵城中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明白的很。 “这蔡瑁非是明主啊!” 有的这念头,庞统哪里还能没所动作,当下就寻着了机会,找上了年纪相仿的霍峻去了。 实际上,这霍峻只是比庞统年长了一岁罢了,两个年轻人交流起来,自然是顺畅的很。 只是霍峻一见面就发现庞统是一脸的愁容,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 也是连忙问起道:“士元为何如此神情,莫不是担忧那袁耀又要使得什么诡计来?” 却见庞统摇了摇头,看了看霍峻身边的军士,只说道:“霍将军,庞某今日来此却是有一事相求,只是只是有些颇让人为难,才羞出于口。” 霍峻听得直笑道:“当是何事,士元勿忧,只要能是吾帮的上忙,定不会推辞!” 说着也是感受到了庞统的眼神,只以为有外人在,让其不好说话,才是直拉着庞统的手进了账内。 又是回头对着后面跟着的军士说道:“汝等皆等于账外,无我命令不可入账。” 如今霍峻在阵中威名赫赫,说的话自然是顶用的很。 身后军士纷纷一应,转身顿时看守住了大账。 然霍峻这一入了帐,就听那庞统赞叹道:“霍将军如今当真是颇有声望啊!” 霍峻却没听出庞统话中深意,只是心头念着庞统的求助,连忙说道:“不过是些虚名,倒是士元到底有何事要帮,快是说来。” 却见庞统仍是一脸严肃,更是语出惊人,拱手拜道:“别无他求,只请将军送我出城!” 霍峻听得心中顿时大惊! 忙说道:“士元何出此言,到底出的何事?这江陵之战还要依靠士元出谋啊!” 庞统却是直言不讳的应道:“蔡瑁非是良主,吾不欲在此蹉跎岁月,只想归的山中,再多修造几年。” “至于江陵之地,只要能好好据守城池,便无忧矣,倒是不用太过忧虑。” 霍峻听得庞统去意已决,心知不好再劝,只言道:“士元既是要走,吾也不好强留。江陵之地,只依士元之计,拒守不出,以抗袁军。” 庞统听得点了点头,有心再多说一句,却知霍峻与袁军账下的甘宁有的血仇未报,终究没再开口。 “只是仲邈啊,怕这江陵城,你也待不长久了!” 第208章 霹雳车 江陵城成了王八壳,就算是袁耀也很难从中得到消息。 所以这庞统到底受没受的影响,走了没走,袁耀也是难以确定。 虽然很着急,此刻却也不得不有些耐心,慢慢等待。 当然等待的时候也不能是干闲着。 早是让刘晔来到账下的袁耀也终于要使上这汉室宗亲来了。 刘晔成名其实很早。 七岁时,其母病困。 临终,戒涣(刘晔之兄)、晔以“普(刘晔之父)之侍人,有谄害之性。身死之后,惧必乱家。汝长大能除之,则吾无恨矣。” 而等到刘晔十三岁时,就按母亲遗命,斩杀了父亲宠信的侍者。 牛皮不? 从七岁长到十三岁,整整六个年头,时刻记着母亲的遗命,杀了侍人。 这事被在扬州避难的许劭(即“月旦评”许子将)知晓,即称刘晔有佐世之才。 当然了,这种事情以今日的眼光来看,那也是挺离谱的。 就因为母亲的遗言,就把跟着父亲的老仆人给杀了,还得了个佐世之才的美誉,怎么看好像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但在讲究孝治的汉代来说,还真是普遍的世界观。 就拿那臧霸来说,其父臧戒为县狱掾,因拒守律法,不听从太守凭欲私杀狱犯,被收押戒诣府备罪。 结果时年十八岁的臧霸获悉,召集食客十数人杀死太守,救出父亲,还得了个孝烈称号。 离谱不? 太离谱了! 老爹当的县狱官,凭自己喜好私杀狱犯,被太守下罪。 结果儿子杀了公正的太守,救了犯事的老爹,还被人人夸赞孝烈。 所以曹操当年为父报仇进伐徐州,在多数人眼中,那还是符合价值观的。 没毛病! 不过如今已非是少年郎的刘晔,面对袁耀还是行礼道:“不知公子唤吾,可有事交待?” 袁耀热情相应道:“子扬来了,来来来,今日可是有事来找你相助了。” 看着刘晔不明所以的表情,袁耀也是不卖关子,直说道:“如今这江陵城坚守不出,吾思量了许多法子,虽说如今有些计策,却也不能保必可实现。所以到得最后,说不得还得做好强攻江陵的准备。” 袁耀这时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就说自己送了那么多人头给霍峻,到底会不会使蔡瑁嫉妒,又会不会导致庞统出走,之后蔡瑁又会不会中诱敌之计,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只能说是大概率事件。 而万一真当失了算,也得要有强攻的准备。 刘晔听得点了点头,却还不知袁耀到底来寻自己作何。 “莫不是要自己思量强攻之法?” 心中正是思量,却听袁耀接着说道:“若是要强攻,无非是登城突破,冲车破城。然经之前几日的试探,那江陵城却真不那么好破,所以我想还得用上点别的来相助。” 袁耀说着又指了指账内的角落。 刘晔转目一瞧,却见账内躺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心下顿又所感,直问道:“公子可是要用抛石车?” 袁耀心道这刘晔果然反应很快,也是应道:“抛石进城,不仅能动摇敌军士气,甚至能轰击城墙,配合登城强攻。” 刘晔听得却是迟疑道:“可如今这抛石车,一是笨重难行,二是精准不高,三是发石迟缓,只怕是当不得大用啊!” “正是如此,才是寻子扬而来,看看能否对着抛石机有的改进。反正那江陵城如今就是个靶子,子扬慢慢试就是了。” 虽是如此之说,袁耀心里其实也没谱。 这刘晔到底能不能整抛石车,自己当真不知道,只不过是记得有个刘晔霹雳车的说法。 要是三国发明家马钧在,那定是可以的,如今却只存着尝试尝试的想法罢了。 不想刘晔却听得稍稍一愣,随后就是拱手相应道:“既是公子有令,某自当尽力试试。” 袁耀也不欲给刘晔太大的压力,或者说本就没存着多少希望。 只听袁耀好言说道:“子杨且去试试,成与不成,皆不会怪你。” 刘晔也不说的什么大话,只是稳稳应的一声就是离去。 袁耀见得刘晔离去,又是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大帐内的沙盘之上。 过的片刻,又是向外传令高呼道:“去把甘将军找来。” 账外立刻有随时候着的军士飞奔而去。 整个袁军大营,虽是驻扎在江陵城百里之外,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过。 袁耀是竭尽所能,万众一心,想方设法要破那江陵城。 然而在江陵城的蔡瑁军,好不容易抵抗住了袁耀大军的冲击,本该是士气高涨,不想这会却是内部风雨飘摇,人心思动。 蔡瑁屋内,这会蔡瑁的神色很是难看。 “庞士元走了?” 蔡瑁接到这消息的时候紧紧皱着眉头,心下更是有些略微的愤怒。 “这庞士元,吾待他丝毫不薄,更广纳其言。如今竟然弃我而去,可是觉得吾非是可依之人?” “更为关键的是,吾几次有言,没吾的号令,谁都不可出城,这庞士元,又是怎么出的这江陵城?” 心下暗暗恼怒,蔡瑁的语气自也不会太好。 直是狠声问道:“这庞士元是如何出的城门?” 下方回话的副官见得蔡瑁这般样子,哪里敢是隐瞒,直应道:“是霍将军送出的城。” 霍峻? 怎么又是他! 这庞士元怎么又和这霍峻扯上了关系? 莫不是此次庞士元离去,还有霍峻参合在其中? 蔡瑁听得眼神更是犀利了几分。 又是呵斥道:“没我的号令,他霍峻就能出城?” 此话一出,那副官就不敢言语了。 总不能说你这军令,确是没有霍峻的脸有用吧! 这话真要说完,那估计自己也没了。 何况霍将军屡屡建功,这送个人出城又怎么了? 还能是间谍不成? 当然这话那副官都只敢在心中腹诽,面上那还是一句话都不言语。 然副官虽不言语,这蔡瑁哪里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心下沉了几分,蔡瑁眯了眯眼睛,终究说道:“既然是霍将军领出的城,自然是无问题,你且下去吧。” 副官当即就告退下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留得蔡瑁狠狠想着:“只盼二姐动作能再快些了。” 第209章 蔡氏枕边风 在襄阳的刘表后妻蔡氏,得了蔡中蔡和送来的信件,这心里就开始起了盘算。 这年头,家族兴衰的重任,那是深深烙印在每个家族成员的心中。 而世家之所以能成的世家,也与一代代人的努力所分不开。 这种努力,连嫁出去的女子,也必不能忘。 何况蔡氏虽嫁出去,却也有自己的忧虑。 … 刘表有两个儿子。 长子刘琦,如今二十三岁,次子刘琮,比刘琦小了五岁,时年十八岁。 本来这两个儿子那和蔡氏都没啥关系,毕竟这两个,哪个都不是蔡氏所出。 这事说起来袁耀也差点被罗贯中给忽悠了一回,直以为这次子刘琮真乃是蔡氏所出。 直到袁耀开始图谋荆州,把刘景升的家底给研究了个底朝天,这才知道这刘琮早在刘表入荆州前就出生了,与蔡氏那是一点都沾不上边。 而如今蔡氏为何偏爱刘琮,也完全是合作关系。 刘表因刘琦的相貌与自己甚为相像,十分宠爱他。 刘琮为了与自己长兄相抗,娶了蔡氏的外甥女,与蔡家联合,这才有了抗衡之力。 不管刘表未来到底如何,继承人的位子得先攥在自己手里。 儿子不用多,只要两三个,那都免不了陷入夺嫡的战斗中。 袁绍免不了,曹操免不了,刘表又如何免得了? 刘琦与刘琮之间的明争暗斗,早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蔡氏的娘家人实在太强劲了,强劲到刘表都不可忽视。 对刘表而言,这蔡家人如今一个是军中大佬,一个是自己的枕边人,与当初汉灵帝刘宏之后宫何后与大将军何进,何其之相似。 当然这蔡氏一家与何氏一家也是有些不同的。 何进当初能从个屠户身份混上大将军之位,完全是因为何氏先当上了后宫之主。 而蔡氏能成为刘表后妻,靠的是家中的权势。 就说见识和团结之心上,两者就有些差距。 别看何氏贵为太后又心狠手辣,毒死了王美人,但有些见识和出自世家的蔡氏还是有点差别的。 而且比起这何家来说,这蔡氏一族,那是更为齐心团结。 是夜,归了内屋的刘表虽是忙碌了一日,面色却无几分倦容。 江陵频频传来捷报,袁耀大军在城下进退不得,几番强攻城池,却被杀的大败而归。 如今更是撤退去了百里之外,如何不让人高兴。 而这大捷的消息,也是传至了襄阳城的每个角落里,使军民之心安定,不会惶惶不可终日。 “听得近日那袁耀大军已退了出去,这襄阳已是无忧了?” 是以刘表归了家中,听得蔡氏之言,心里倒是也无多少奇怪。 毕竟如今襄阳城里,大大小小的目光都看着江陵之地。 刘表揭开了外衣,摘下冠帽,长叹一口气道:“袁军虽已退,但要说无忧却是为时尚早。袁公路那家小子,总领十万人马,哪里能受得这点挫折就轻易退去,恐怕这江陵战事,一时半会也停不下。” 蔡氏听得心神一动,立刻接着刘表的话茬应道:“就算一时不能了,却总算是占了上风。” 这点倒是没什么可否认的,刘表也是点了点头道:“所幸蔡德珪还有几分领兵之才,闭守江陵不出,那袁耀也奈何不得。” 蔡氏接过了刘表换下的外衣,整起叠放在一起,似乎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那袁耀也是与琮儿差不了几岁吧?” “生于熹平六年,比琮儿年长了一岁。” 刘表说着也是坐上了卧榻之上。 蔡氏整理完了刘表的外衣,也是归了榻上坐在了刘表身边,习惯性的伸手帮着刘表退下内衣,边又赞叹道:“虽是如今为敌,但此般年纪就能领军一方,也着实令人有些佩服。” 刘表听得也不由叹道:“倒是被那袁公路生了个好儿子。” 如今袁术生了个好儿子的事情,那不仅仅是吕布晓得,刘表晓得。那是连着曹操与刘备都赞叹不已。 总得来说,袁耀终于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而这话赶话说到了这里,蔡氏终于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了。 “我看那袁家小子,有今日之能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是让琮儿早些领兵,不知能否也让其得些历练,日后说不得多少也能有些成长。” 刘表早已经习惯自己夫人嘴里一口一个琮儿了,也知道自己这夫人偏爱自己的的幼子。 相较之下,长子刘琦的名字那是基本别想在蔡氏嘴里听到了。 不得不说枕边风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刘表虽初爱长子,但宠耽后妻,每每信而受之。 如今这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逐渐摇摆了。 听得蔡氏之言,刘表心中一动,稍一思虑,却还是摇头道:“琮儿还是太过年轻,又从未有过治军经历,只怕难以服众。况如今江陵战事尚未平,此事还为时过早。” 蔡氏听得却知道,若是今日说服不了刘表,这一拖下去可又将不知道拖到何时去了。 想起那蔡瑁来信,当即又说道:“年轻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听闻那在江陵的霍峻将军与琮儿也是年纪相仿,如今不也是屡屡建功。” 看着刘表不言语,蔡氏也是再接再厉,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何况如今那袁耀即是已退,更不能再轻易攻下江陵,让琮儿去,正是历练一番,也不是坏事。” 听得这话,刘表终究是有了些念头生起。 “是啊!如今这江陵该无多少危险,让琮儿去倒也可行。” “再说那袁耀,最先起势之时,也不是在徐州跟着老丈人混了一圈。” 看来这刘表虽是对袁耀有些了解,却还不了解太深。 要不然就会知道在徐州,那是吕布跟着袁耀混了一口狠的。 刘表的犹豫被蔡氏见得真切,立刻趁热打铁道:“如今那霍峻将军既是与琮儿年纪差不多,不若就让琮儿去他那,也好让他好生照料一番?” 刘表虽是心动,却还有些忧虑,只叹道:“就不知琮儿是何想来。” 蔡氏当即就是应道:“琮儿早就与我说过,想要早些入的军营,为其父来分忧。” 刘表听得心头很是欣慰,不禁就是喃喃自语道:“却不知琮儿还有此心?” 第210章 刘琮出征 刘琮当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为父出征的想法。 不过在头天夜里,已经有人向着自己介绍的清清楚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也早是有了谱。 一夜之间,这想法就有了! 是以这会在大殿内,刘表就见自己次子表现的异常出色。 “父亲,孩儿早是想为父效力,只怕是出征之后,不能常伴父亲左右以尽孝道。” “如今即是父亲所说,孩儿必是以身相报,为父效力!” 甭管这能力有没有,至少刘琮表现出的模样很是让刘表欣慰。 看来自己夫人所说,琮儿早有入伍之心不似作假。 当即就赞道:“江陵之地如今大军交战,琮儿能不避刀枪,有出力之心,为父甚感欣慰。然带兵之能,非一朝一夕之事。此次前往,还多需与霍仲邈多学。你二人虽是年纪相仿,可他却已是能几番大败了敌军,着实颇有能耐。” 刘琮听得当下就是应道:“父亲之言,孩儿谨记,定不能忘!此去江陵,定会谨慎行事。” “好!” 见得刘琮颇有豪气,刘表也是大赞一声,心头越看这小儿子越是喜欢。 直说道:“既是如此,那便着你立刻往江陵而去,为父好好守住江陵!” “诺!” 从襄阳到江陵的路程还是很好走的,何况袁耀后退百里,那也是给足了刘表的操作空间。 几日之后,刘琮在蔡中蔡和的护送下安然进入了江陵城中。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刘表与刘琮的这一番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蔡瑁耳朵里。 蔡瑁当即就是心生警惕,也是心感庆幸。 “果然,这霍峻如今在刘表心中的地位那是相当高啊!” “若是自己贸然弹劾与他,说不得还要引起刘表的不快,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才是用的迂回之策,让二公子来此,限制霍峻。” “虽说使君是让刘琮去了霍峻处听令,但到了江陵,那霍峻还敢拿捏刘琮不成?” “届时不管再有多少功劳武勋,那不都是自己与二公子的?” 蔡瑁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为的自己的功勋却是不惜把城内的局势给越整越复杂了。 而到了江陵的刘琮却没紧紧遵循父亲的嘱托,去寻霍峻,而是一入了城内就去找上蔡瑁去了。 蔡瑁见得刘琮来此,也是异常高兴。 “二公子,一路辛苦啊!” 刘琮自然也是相当会来事,直说道:“此行还多亏了军师提点,才能来的这江陵。若不然,该似吾那兄长,还在那襄阳无所事事,蹉跎岁月!” 蔡瑁听得刘琮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感谢以及对刘琦的厌恶,心下当真十分满意。 已经与刘琮捆绑起来的蔡瑁当即就是介绍了一番如今江陵的形势。 “袁军强攻了三日的城池,却是连半个腿都不能迈进来,如今更是弄起了投石机,企图破了我城墙。” “只那投石机如此笨重,安能毁我城墙,当真是异想天开!” “我看这袁家公子,也是黔驴技穷,江陵必不能破。所以才让二公子来此,拿的一份功勋,顺便也是帮一帮老臣。” 刘琮听得当即又是行的一礼,再谢的蔡瑁一句,才是问道:“却不知有何事能由我来相助?” 蔡瑁压低声音应道:“此番邀公子前来,最重要的乃是为了那霍峻。” 霍峻? 刘琮听得心下一愣。 不明白怎么和这如今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扯上关系了。 却听蔡瑁再说道:“那霍峻如今屡屡建功,在州牧心中之地位非同一般。长此以往,只怕要出问题!就说若是他回了襄阳与大公子交好,只怕” 要说刘琮,别的都可以不上心,就只有和其兄刘琦相关的事,那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警觉不已。 听着蔡瑁如此说,当下就是眉头紧蹙,思量起来。 “如今自己依靠蔡氏一族,地位稳固,自己那兄长定斗不过我。但若是又出现个军中强将支持与其,只怕又要生变。” “不行,万不能如此!” 念及此处,刘琮面上也不由有些发狠。 而这般神情,也俱在蔡瑁的预料之中。 却听蔡瑁再说道:“所以二公子此番来,就是要夺得那霍峻的功勋!” 刘琮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之后,面上与霍峻是客客气气,多有请教,心里却是不再把其当回事了。 蔡氏一族明摆着与这霍峻有天然的敌意,自己既然选择了蔡氏,就不可能再与霍峻交好。 在这种场面中,两头交好的下场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两头均被放弃。 所以既然不能交好,那就要把这霍峻给扼杀在摇篮里。 其过去的功勋不可磨灭,但从今日起,却不能再让其夺的功勋了! 这功勋,都得是自己的! 而这心中一存了夺功的念头,倒是也让刘琮发现了一个机会来。 这袁军每日的投石车攻击,虽然不能对江陵城造成什么伤亡,但那隔三差五的轰鸣声也够烦人的。 正所谓“攻其不备,必能胜之。” 那袁军必定想不到自己会突然出城袭击其投石车,既然如此,为何不尝试尝试? 当下就是与霍峻提了此事,要出城袭敌。 霍峻却直是不应。 当初庞统走时曾经有言,不若如何都要坚守不出,不可随意出阵。 庞统有大才,自己如何能违? 是以任凭刘琮是好说歹说,就是不愿出阵。 说的多了,更是说起道:“公子才入军营,不识统兵之法,行军打仗,不当计一阵之得失。只要守住了江陵,敌将自当而退,又何必贪念功劳?” 这话若是被袁耀听着,就知道这霍峻当真是跟庞统学习成长了不少! 只是刘琮听得却只是一阵火起。 “吾贵为公子,却还被个小将训斥,实在欺人太甚!” 不过生气归生气,霍峻不出兵,刘琮手下又无兵权,也不能逼迫,只得还去找了蔡瑁说起此事来。 蔡瑁听得倒是应允的很快。 不过是派小股人马袭击,不管成与不成,皆影响不了大局。 还能卖个好给二公子,何乐不为? 是日,就不顾霍峻反对,令副将出阵袭了一阵。 不料还当真是一击得手。 坏了袁耀两台投石车,更是杀了不少袁军兵卒。 只是出城的人马实在太少,才没能捉了其将官。 若不然,说不得已是立了大功了! 第211章 这个场景很熟悉 王八头伸出来了! 袁耀得知了投石车被袭,死了不少兵卒,却是丝毫也不伤心,反倒是一脸喜色。 庞统必是走了!” 不走也是失势了,不若这江陵城必定不会出兵。 而只要出了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出的小股人马,就被慢慢壮大,变成大队人马。 自己要做的,那就是耐心! 为了诱敌,袁耀只当做屁事都没发生,仍旧每天按照过去几日的样子,搞的两台投石车,不断轰击江陵城。 而得手一次的蔡瑁与刘琮,没有了庞统的劝告,这胆子是越来越大起来了! 看到袁耀还是照旧轰击江陵,先是派出斥候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大军埋伏。 当即就直出了三千人马,把来混武勋的二公子刘琮团团围在中心,直冲杀了出去! … “公子!你快看!” 袁耀的确没有大军埋伏,却是自领了乐就躲在投石车的不远处。 这江陵城实在太难啃了! 好不容易伸出头来,袁耀也顾不得危不危险,只想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一看就是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场景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等是敌军稍稍近了一些,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古怪阵型,直接就让袁耀想起了在徐州的经历。 “我擦嘞!” “这特娘不是当场我在徐州时候的模样嘛!” 看的这阵型,袁耀顿时就想到当初自己被吕玲绮与乐就护在军中的模样。 虽然看不清最中间护着的是何人,但瞧着架势明摆着也是与自己一样出来混武勋的。 无意中看了眼边上的乐就。 果然见其也是有些古怪神色,显然也是和自己一样,想到了徐州之事上去了。 可这能是谁? 自己那是因袁家嫡子的身份,才有的这待遇,这荆州有谁能与自己相同? 正是疑虑之中,却见那旌旗上绣着的刘字,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这是刘表家的公子啊! 虽然不知究竟是刘琦还是刘琮,但只要这来人心中叨念着功勋,江陵的破绽就露了出来! 袁耀没有打扰那刘家公子的刷武勋之旅,只是深深看了眼杀进自家投石车队伍中的敌军,便转身就走。 这点伤亡,当真是一点也不放在心里。 心头只顾着思虑一件事情:“庞统走了,刘家公子来了,他可算能好好思量这诱敌之法了!” … 刘琮觉得这行军打仗不过就是如此。 人人都说那袁家公子少年有为,识能辩慧,机敏过人,有统军之才,乃不世英杰。 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罢了。 被吾初次领兵,就杀的大败! 而携“大胜”之势归来的刘琮,自是受的蔡瑁的欢迎,当日就大摆了酒宴,祝贺刘琮。 要知道咱们的霍将军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待遇。 不过在霍峻心中,这都不能算是事。 公子嘛,地位当然是与自己不可相提并论。 再说这庆不庆功的,他是当真无所谓,只有守住江陵,一切都好说。 可问题是,如今军中开始日益轻敌傲慢,还能守住这江陵之地么? 宴席之上,除了霍峻是冷眼旁观,其余众人,皆是各种夸赞刘琮。 “哈哈,我看咱们公子那可是比那袁家的强多了,那袁家自称的什么江东小郎君,还不是被我们公子给杀的不敢露头。” “不错不错,直不知晓公子还有这般才能,若不然早日统领兵马,什么小郎君的称号,哪里有那袁耀的份!” “是啊!待捷报传回襄阳,定使君定是刮目相看!” 接二连三的称赞,直是把刘琮夸的都有些飘飘然了。 尤其是幻想起自己父亲听得此消息时会如何看重自己,更是心中压抑着狂喜之情。 “唯一可惜的是,还是未能斩的一将!” 酒过三巡,却听主持宴席的蔡瑁说道:“如今公子既然已是立功,吾欲拨付其部分兵马,诸位以为如何?” 要给公子分兵马,谁敢说个不字来,就是霍峻,那也只能把话憋在心中。其余众人更是连连称是,纷纷赞成不已。 更有人言道:“日后公子自领了兵马,只怕咱们可再也无功勋可立,都要被公子给夺去咯!” 刘琮只觉这辈子都没今日这么高兴,只大笑回道:“还得倚仗诸位多帮衬才是!” 整个大殿内,又是一阵欢扬的气息。 … 而归了大账的袁耀更是比江陵城内的众人还要喜色与形,当下就是唤了陈登与刘晔来帐内,说起了此行的见闻。 “那必是刘景升次子刘琮!” 陈登反应相当快,听完袁耀之言当即就是高呼道:“公子,此番江陵破敌有望了!” 袁耀压根不想管这到底是刘琦来还是刘琮来,只激动说道:“我知是破敌有望,只是这到底如何用计,吾却还未思量得法。” 陈登听得顿时也思索起来。 帐内瞬间又是安静了不少,各自是苦思冥想,以求破敌之法。 但这一时半会哪里能想的什么好法子,心知也不能急于一时,正是要让二人回去好好思量,却听刘晔忽的开了口。 “要想诱大军而出,还得我们给那江陵城再多些压力才行。” 袁耀听得立是激动道:“子杨可是有什么想法,速速说来无妨。” 却见刘晔拱手应道:“若是要引大军而出,自是要有足够大的诱惑,几台投石车,恐怕是不行的。” “况且要用投石之法,以此破城,也着实太难。” “既然如此,不如孤注一掷,放所有投石车与外,引那刘表军共攻之!” “何况经的这几日,吾也多少改进了这投石车一番,至少如今轰击起来,能轰的准些了。” 哦? 倒是如此之快? 袁耀知道刘晔不是说大话的人,当即也不问到底效果如何,直是信任道:“如今军中还有多少投石车?” “共计一十二台,整个江夏与扬州的投石车都在此处了。” 整完了就没了! 袁耀明白刘晔的意思。 然而自己人头都送了这么多,几台投石车算什么。 就见袁耀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引蛇出洞,不可操之过急,咱们慢慢来。先让他刘琮好好立一番功勋,再一举定胜负!” 刘晔点头应道:“若是想早日引其出城,不若今日就先让其难受难受!” 第212章 刘琮连战连捷 “轰!” “轰! 今夜本该是宁静的江陵城,却是遭受着连绵不断的轰击。 虽然多数的投石都不知飞哪里去了,但这连绵不断的轰鸣声直让人是心烦意乱。 “特娘的,袁耀是不是疯了,这大晚上的还不停歇,老子明日就去砍了他!” 初来江陵的刘琮也是被整的不厌其烦,心中更是恼怒的很。 只是这大晚上,也不能出城而去,只能把火气憋在心中。 而整整憋闷了一夜的刘琮,第二日就去寻了蔡瑁去了。 … “再这么下去我当是受不了了,我非要去把那袁耀的破烂都给毁了不可!” 只是刘琮这般愤怒,却是没得到应有的回应,反倒是看着蔡瑁是一脸的笑容对着自己。 心头正是一阵不解,却听蔡瑁说道:“二公子,如今那袁耀此般做法,不过是气急败坏罢了,莫不然他还能趁夜攻城不成?” “他越是如此,就说的其心已乱。如今我已敢说,此战必是我军能胜!” “吾料不出半月,那袁军就要退去,届时御敌之功,也有二公子的功劳啊!” 听得此言,刘琮才是熄了火气,只是却还皱眉道:“既然那袁军要退,为何不趁势而追,还能多取些功劳。” “说不得还能斩他几员大将,岂不更好?” 蔡瑁听得直笑道:“二公子所虑,吾如何能不想。这江陵,也非是那袁耀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却见蔡瑁说完就是神色一变,极是严肃的说道:“我已让人出去探查,那袁耀大军还在百里之外,这城外的,只有其投石车队伍。” “如此机会吾安能错过,已让人准备杀出去,把那袁耀的破烂玩意,给统统毁了!” 说着也是有些愤然道:“昨夜轰鸣声彻夜不停,也不知道那袁耀的投石车是怎么回事,竟然能接连发射。此次出征,说不得还能弄上一台回来研究一二,日后还能为吾等所用。” 刘琮却是压根没听这蔡瑁最后说的什么,只知道兵马又要出征,功劳唾手可得。 哪里还能顾上别的,当即就是请战道:“既然又要出征,可不能少了我。” 蔡瑁笑着应道:“此是自然,万也不能忘了公子啊!” “公子放心,此番前去,由吾两个族弟护在左右,必无危险。” 刘琮听得大喜。 这自从来了江陵之地,功劳就是没断过啊! 等得回了襄阳,看自己那兄长还能拿什么来与自己争斗! 只是拱手谢道:“多谢军师关照。” 蔡瑁更是高兴了,当即说道:“公子说的什么话,这日后还是吾要让公子多照应才是。” “好说好说,此番战了,则吾也大事定矣!” 刘琮显然有些乐的没边了,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不过蔡瑁却丝毫不在意,两人相视一笑,刘琮正要下去做的准备,却见一个“讨厌”的家伙闯入了帐中。 来人正是听闻蔡瑁又要出阵的霍峻。 却见那霍峻入账即是高呼道:“听闻军师已下令出城袭敌,还请军师收了军令,闭守不出!” 蔡瑁见得霍峻,原本高兴的神情又是变了几分,只说道:“不知霍将军何处此言,又是有何高见?” 霍峻应道:“士元走时百般交待,不可出城应敌啊!” 这霍峻不提庞统还好,这一提就让蔡瑁火气直冒上头。 想起那霍峻当初在军中声望都快是超出了自己,就让自己心有余悸。 还好是让二公子来“镇”住了场面! 这回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所谓兵无常势,行军打仗,安能拘泥于一策!” “当应局势之变化,随时做的调整。” “如今那袁军破绽百出,若是吾等还龟缩与城内,宣扬的出去,岂非让人耻笑?” 说着又是狠声道:“莫非是霍将军看出那袁耀有什么诡计?若是当真如此,还请霍将军不吝赐教,吾自当是要听得。” 霍峻哪里看出袁耀的打算。 况且斥候打探来报,袁耀大军确实还在百里之外。这外面的投石车,当真就如靶子一般,任凭拿捏。 只不过是心里念叨着庞统的嘱咐,才是再三阻拦。 如今听得蔡瑁此问,却是一时支支吾吾难以言语。 总不能说是自己虽然不知道袁耀到底有何阴谋,但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吧! 然而这无法言语的表现被蔡瑁见得,那是更加恼火了。 直言道:“莫不是霍将军自己立了功勋,却不想给他人一份立功的机会?莫不然,此番出征,还是让给霍将军你来?” 这话就说的有几分诛心了。 霍峻连忙应道:“非是有此意,只是…只是那袁耀诡计多端,军师也受过其大亏,不可轻视啊!” 霍峻到底还是年轻啊! 正所谓是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霍峻却是一巴掌就呼到了蔡瑁脸上,那是一点不给面子。 果然,蔡瑁当即就是脸色大变,狠声道:“既然霍将军也看不出有什么诡计来,也不愿出阵。此番出征,就请在城内,看看我军如何得胜!” 言罢,就是再不看那霍峻一眼,直接让在一边看戏的刘琮领了军令,出城破敌。 而与蔡氏同仇敌忾的刘琮,临走前也是瞥了眼那独自焦虑的霍峻。 显然也是把他给惦记上了。 … “哈哈哈哈,又是一场大捷,大捷啊!” “那袁军见得吾等杀至,那是下的屁滚尿流,骑马便逃啊!” “也叫他们跑的快,要不然,定是能再他斩几个人头!” 刘琮听得身边几个副将的说话,心里是得意非凡。 连战连捷! 自是自己入了江陵,那是还不知道什么是失败的滋味! 不过想来也是,就算袁家四世三公,又如何能与自己这汉室宗亲相比? 袁耀身份再是高贵,安得能比吾刘家? 这人啊,当真是不管从哪里都能找出一个比他人好的“优势”来。 刘琮寻了半天,倒是从家世上寻着了。 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甚至还绑了一台投石车回来仔细研究。 而刘琮大胜而归,连战连捷,心下只觉那袁耀当真不堪一击! 心中更是冒出个胆大包天的念头。 “说不得,还能亲自绑了他!” 第213章 袁耀粮草都不要了 蔡瑁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袁耀说是十万大军来此,气势汹汹,实际却是至今一场仗都没胜过。 先在葫芦谷吃了一败,随后在江陵城又是进退不得。 如今更是后退百里,还连绵不断的送武勋来。 蔡瑁仔细思虑了一番,发现这袁耀当真名不副实。 之所以能破江夏,夺长沙。 不过是因为黄祖无能,又趁了张羡谋逆之事罢了。 而接连的袭破袁耀的小股部队,也让蔡瑁日益膨胀的心终于起了更大的追求。 … “军师,听闻昨日传来消息,那袁耀要撤军了?” 屋内,这几日刘琮直与蔡瑁待在一起,至于其父刘表的嘱咐,早是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他也与那霍峻不对眼,何必自讨没趣。 再说了,要是真听了霍峻之言,这两回的功劳可是没自己的份了! 而听得二公子问起,蔡瑁也是应道:“那袁耀已知破不了我江陵,自是要撤。不然干耗在此地,不过也是徒劳。” “昨日武陵更是传来消息,那刘勋已是当先开始撤离,吾料袁耀这几日中必是要走,否则,其就会陷入两面围剿。” “届时,可不是他想不想走之事了,还得看我愿不愿放他!” 刘琮听得这蔡瑁话里意思,如今是形势逆转,攻守易势,心下这想法一下就有些多了。 当即就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趁势攻出去,若是能绑了袁耀,更是大功一件!” 蔡瑁听得只笑道:“公子放心,我高低是不能让那袁耀如此轻易跑了,就算绑不了袁耀,也要斩他万人!” 刘琮听得大喜,直说道:“有军师此言,吾只等再有立功之时了!” 蔡瑁却是一脸高深莫测,淡然应道:“当不会等得太久了!” … 几日后,当抵抗武陵方向的刘勋彻底撤走之时,蔡瑁估摸袁耀当真是要走了。 几场大胜之后,这心中到底不比之前,只有苦守江陵之心。 这两日,已是亲自驻营与城外五十里,设在江陵城与袁耀营寨中间,时刻监视着袁耀大军的动向,心里存了随时出兵的念头! 当然了,这蔡瑁也不敢离的袁耀太近,五十里地那是刚刚好能让江陵的援军随时支援自己。 同时,相对也给了自己一个安全的距离。 而那屡屡进言的霍峻,刘表军中经历这几日的大胜,已经完全无人再听其的建议了。 毕竟人人都想着在这场大战的最后时刻,再捞一笔功勋。 反正霍将军的武勋,早就是捞足了。 “军师,袁军已退啊!斥候来报,那营帐之中,已是了无人烟。其中留下兵甲粮草,更是不计其数。远远望去,如个山丘一般。显然那袁耀是退的极为急切!” 听着蔡中来报,蔡瑁立刻是激动拍案而起。 “好!算是被吾给等着了!” 高呼的一句,蔡瑁又是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袁耀数万大军在此,必不能一夜之间撤的干干净净,尔等速下去整备兵马,随吾破其营寨,追其溃军!” 蔡中立刻就要领命而去,却听蔡瑁又交待道:“且慢,也让二公子与吾等同去,就随我左右。” 蔡中又是应的一句,就是转身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时刻准备着的大营就是整备齐了兵马,大军鱼贯而出,直扑向袁军营寨。 先锋大军又由蔡中蔡和两兄弟带领。 这回可是不比在江夏的时候了,知晓了袁耀已撤,这两兄弟也如饿虎扑食一般,直冲向袁耀营寨。 只不过半日时间,就杀进了袁营之中。 果然,这袁营中是满地粮草,不见半个人影。 待蔡瑁军至的时候,这两兄弟更是已经清点起了战利来了。 “族兄,你看看,这袁军当真是丢盔弃甲,留了这么多粮食在此地!” 本来这蔡瑁也是给二人立下规矩过的,在军中只喊自己军师,不得称为族兄。 不过看这二人一脸兴奋,蔡瑁也知是受大胜影响,终究是没怪罪,只是看着这些粮草暗自思虑起来。 “袁耀军中本就缺粮,如今连粮草都不要,必是当真走了。” “没能斩杀敌将,若是能运些粮草而归,也算不错!” 当下就是让人收拾粮草,准备押送回江陵。 正是收获之时,却听斥候来报:“军师,前方不远还有小股袁军兵马,正是往西退去。” 蔡瑁当即就反应过来,必是袁耀殿后的部队! 直问道:“可看清其打的旗号?” “乃是甘字旗!” 是甘宁! 蔡瑁当下就明白,这殿后的乃是那荆州的叛徒! 要说对那甘宁,不只是霍峻与其有仇,蔡瑁也好不得哪里去。 当日被其千骑闯营寨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有机会一雪前耻,蔡瑁哪里能错过! 当下就是狠声道:“传吾军令,即刻追杀甘宁所部,吾必要捉那叛将回来问罪!” 随后更是亲自领兵而出,追杀那甘宁。 行的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追上了敌军的尾巴。 甘宁似乎也是也有所觉,摆开兵马架势,就是直面蔡瑁。 然而蔡瑁一见就是得意万分。 那甘宁,所带兵马不过数千人,却押着粮草辎重而行,怪不得走的如此之慢。 而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来的这般迅速,却见甘宁满脸惊讶,竟然对着自己说道:“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听得这一言,蔡瑁当即就哈哈大笑,得意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几日,吾直是派出斥候探寻你军之动向,可却从未见得你们的斥候。” “如此麻痹大意,只以为吾不敢出城应敌呼?” 却见甘宁听得却是眼神犀利了几分,忽的也是笑起道:“蔡瑁!你中了我军埋伏却还不自知,竟然还如此得意!” 埋伏? 一听的甘宁这么说,蔡瑁自然心有一惊。 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这甘宁是在骗自己。 自己早是派出斥候反复探查,那袁耀还能埋伏在此? 直呵道:“甘宁,可惜你家公子不会神兵天降之法,今日便是你死期!” 第214章 神兵天降 蔡瑁说完就是领兵直杀过去。 甘宁见得大军来袭,也不犹豫,当即就是且战且退,欲往身后的县城而去。 甘宁到底是悍勇无比,直从黄昏杀到了夜晚,当真让他领了残兵入了身后的县城。 然而这般困兽之斗哪里能被蔡瑁放过。 直在城外高呼道:“甘宁,你家公子已是放弃了你!你还不速速祈降,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甘宁却只不应,看着城外的大军,心头只想着临走前袁耀与自己的交待。 “兴霸,此战能不能成,能否毕其功于一役,皆看你能拖的多久。” “只要你能拖的时间够长,那江陵必破!” “然而此战与你,却是九死一生!” “吾不能为你提供的丝毫援军,只能为你计划最好的路线。” “至于进了那县城之中,是生是死,皆只能看你的福运了!” 公子说的很骇人,也很明白。 说是九死一生,甘宁却知道,公子还是收了一些。 此行,该是十死无生。 然而自己却是答应的没有丝毫犹豫。 “公子放心,吾就算战死沙场,也只会死在那蔡瑁面前,别无二路!” 公子听得自己话没有多言,只是重重的拍了拍自己。 但自己知道,虽没言语,这一切公子都不会忘记。 况公子对自己是恩重如山,自己又如何能独惜性命? 用命而战便是! 而此刻,为免那蔡瑁对自己没了想法,甘宁直骂道:“蔡瑁!你领万军被吾千人所退,不过是一无胆匹夫尔!” “今日爷爷就在此地,看你能动一根汗毛否!” 蔡瑁哪里想这甘宁已入必死之地还能如此狂妄。 眼中都快冒出了火星子,直想当即就下令攻城。 但眼见天色已晚,到底还是摸不清城里的情况。 要是这城里有埋伏,那可是自投罗网了。 虽然也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眼看胜券在握,何必再冒风险? 只能是耐住性子,把这小小的县城围的水泄不通,只得第二日天一亮,就破城斩了那狂徒! … 一夜无话。 到的天明,蔡瑁当即号令全军破城。 甘宁奋力反抗,在城楼上死战不退。 然而这蔡瑁军队实在太多了。 人人都知道敌军守不住城,人人都知道捉了敌将乃是大功一件。 一个个都不要命似的朝着那甘宁杀去! 甘宁拒守城楼,双戟舞的密不透风,直杀了十个近身的兵卒。 然而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蔡瑁军,甘宁亦知道这城楼是守不住了。 当即就是退下城楼,往县城内逃去。 外面的蔡瑁见得真切,忙是高呼道:“休让那甘宁跑了,谁人能擒下甘宁,吾重重有赏!” 蔡瑁被甘宁接连讥讽,心中早对其恨之入骨,直想活捉了好好折磨一番,同时也算是为自己正名了。 然而对普通兵卒而言,杀别人也是杀,杀甘宁也是杀,都有失手的危险。 既然如此,那肯定要奔着功劳去啊! 就见得一众人直扑甘宁而去,各个争先恐后,欲要立功受赏。 甘宁见得此景,当下就是跑入了一处无人的民户之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 而在蔡瑁的后方,袁耀原本的大营,如今却是被刘琮所夺。 作为刘表的二公子,如今明显比起大公子更受刘表所器重。 在蔡瑁亲自追杀袁军离开之后,虽然刘琮兵权不多,但谁敢怠慢了他。 直是让其坐着最大的营寨之中,俨然是军中主帅一般。 而蔡中蔡和,如今也是受了蔡瑁的交代,紧紧跟随刘琮左右,一副公子近臣的模样。 大账内,刘琮倒是安稳坐的这位子,没有丝毫不安。 更是有模有样的问起蔡中蔡和道:“军师如今到了何处?” 只是不想这简单的问题却为难住了二人。 就见二人面面相觑片刻,还是蔡和有些无所谓的应道:“回公子,这军师办事自是稳妥,哪用的吾二人操心,如今到了何处,当真也是不知。” “不过想来,也不会去的太久,说不得夜里就归来了。” 刘琮听得却是皱了皱眉头。 只嗡声道:“不该是要派的斥候四方刺探?” 却听二蔡笑道:“如今可是不必如此麻烦了,那袁军军粮都不要了,还能有何动作?” “何况军师大军就在前方,还请公子勿要忧虑,只等军师归来,吾等就送战利而归。届时凯旋归了襄阳,公子可是要名声大噪了!” 一听这话,刘琮也忘了什么斥候的事了,直笑道:“也多亏二位一路护送,琮定不会忘!” 二蔡心头又是一喜,正要再谦虚的两句,却听见帐外忽然匆匆跑来一个兵卒,神色慌张,进帐就呼道:“将军,军营西面之外尘烟滚滚,似有大军来袭!” 一句话,就把刘琮的形态给破了。 就见刘琮听得愣了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大军来袭? 这怎么还会有敌军? 刘琮只觉心下一颤,正要让人出去一探究竟,看看来的是何人。谁料话还没说出口,又见一人匆忙入账。 “将军,东面有大军而来,打头的旗帜,似乎是…袁字。” 得,这下也无需找人出去看了,摆明了是袁耀卷土重来了! 可这袁耀不是大军都撤走了么!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刘琮哪里经历过这场面。 这自从入了江陵以来,都是自己主动出击破敌,还没经历过什么被劫营的事。 当下就把目光看向蔡中蔡和,想让这二人拿个主意。 可惜这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见那蔡中底气相当不足的号令道:“快,速速占住营寨大门,必不能叫袁军冲破大门,再让人速去寻军师回来相助。” 然而这话一出,两个兵卒却都是未动,只说道:“这营寨之门,早是被我军破了,更也没修补过啊!” “而且四周的营墙皆毁,已避无可避。” 听着两个兵卒的话,蔡中这才想起,自己这可是在人家的营寨里。 这地方,对面可是比自己熟! 特娘的,中计了! 心中暗骂了一句,二蔡再也顾不得什么,只与二公子刘琮一同出了大帐。 然而只这几个动作的功夫,才出了帐子的几人却感觉大地都开始颤动了起来。 大军真是来了! 第215章 大家都是公子(上) 袁耀真是让大军撤了。 要不然,在蔡瑁不断的刺探下,不把大军撤远了,如何能引敌而出? 至于刘勋,也当真亦是被袁耀给撤离,往江夏而归。 虽然有被围剿的风险,但不如此做,如何能让蔡瑁当真以为自己放弃了江陵呢? 而现在突然的神兵天降,不过是袁耀留下的一支偏师罢了。 袁耀的军队人数实在太多了,多到就算袁耀留下个百人千人的也当真很难被人发现。 袁耀把军中的精英部队,一个个拆分开来。 让太史慈,凌操,徐盛,孙暠(黄盖),周泰各自带领千人,四散开来,以避开蔡瑁的耳目。 又让乐就领着大军,打着自己的旗号,按部就班的往东面撤退回去。 当然了,只有乐就一个人袁耀哪里能放心的下,特地把陈登也留了下来,以免意外发生。 等是大军走远,再是趁着夜色,与刘琮疏忽大意之时,把四散的精锐重新集合起来,杀奔向原本自己的大营之中。 而由于人数不多,袁耀又使出了障眼法。 西面,让徐盛带二百骑兵,效仿张飞当年在当阳桥的做法,马尾上捆绑树枝,造起飞扬的尘土。 东面,集合了五千兵马,又是太史慈,凌操,周泰俱在,直杀向大营。 只是这会在大营中的刘琮等人哪里晓得这些,只以为两面都有大军来袭,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只是一阵慌乱。 大营中,还是刘琮当先反应过来,对着二蔡说道:“二位将军,还请速速整兵迎敌!” 然而刘琮没见过袁耀军真正的武勇,蔡中蔡和那可是清楚的很。 如今这明显是中了埋伏,主将又不在此地,这两人心中第一时间生出的念头,竟然是要跑。 却听那蔡和说道:“二公子,如今虽不知敌军有多少人马,但看这般模样,必是万人大军!” “两面夹击,吾等如何能抵挡。” “依吾愚见,还是撤出营寨,速往江陵城中归去才好啊!” 刘琮听得却是心中不愿。 要跑? 自本公子入了江陵,那是连战连捷,何曾想过今日会被人打的要跑? 何况这敌军还未至,自己就不战而退,岂非是有损本公子的威名? 到时候被在襄阳的大兄所知,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万万不能如此! 念及此处,只见刘琮皱着眉头厉声道:“闲话勿要多言,速速集合阵型,随本公子迎敌!” 蔡中蔡和听得心下一阵无奈。 二人知道这二公子说的阵型就是前几次出征之时围的铁桶阵。 可问题是,这阵型打打小股部队,确实能保护好公子。 然如今大敌当前,这阵型可是不管用了! 二人又是劝道:“公子,这敌军来势汹汹,不可力敌,还是暂避锋芒,退回江陵为善。” 刘琮眼见指挥不得二人,心中愈发有气,当即就想不管不顾,自领兵马去迎敌。 而然号令还没能说出口,那东面的杀伐声已经骤然响起。 刘琮见得真切,只见那不远处,当先一将,策马先驱,手持长枪,一枪挑翻了一个军士,随后就是高呼道:“解烦军,杀!” 那短促有力的高呼声立刻就引得回应。 就见那将身后的将士,一排排的冲杀进了营帐之中,嘴上纷纷高呼道:“战无不胜,解困救危,杀!” 气势磅礴,令人心惊。 直把营内仓促备战,又没大将统领的江陵军冲杀的七零八落。 又见那解烦军身后又有一队轻骑而出,领头的是一黑面大汉。 与那解烦军不同的是,这队人马入了营中也不杀敌,直是找准了空隙就是五人结成一队,分散而去。 不下片刻,整个营帐中就开始四处冒出了浓烟,显然这是专门的纵火队。 众人见得心里是直是骂娘。 “特娘的!” “这袁军必是在营中藏着不少引燃之物!” “这些人就是专门来搞乱整个营寨的!” 惨叫声,杀喊声,求饶声,混杂在一起,就在刘琮的不远之处,显示出了战争最残酷的一面。 浓烟迷了眼睛,更是连前面的状况都开始看不清了。 四处开始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更是让人如同身处在炼狱一般。 忽然又听前方有袁军高呼:“这刘家公子必在大营之中,谁能取了他人头,赏万金!” 刘琮听得直是心里猛颤。 “娘呀!” “这袁军怎么晓得我就在此地?” “这是奔着我来的啊!” 值是这时,刘琮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结阵迎敌,直呼道:“快,我们快些走!” 蔡和听得当即应道:“如今东西两面都有大军来袭,还是往北而出,直归江陵!” 不得不说,这到了跑路的时刻,蔡和还是很激灵的。 而刘琮也立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归了江陵,再杀那袁耀!” 蔡和也不在意自家二公子那明显是找场子的话,只想离开了这地方。 四下都是浓烟,血色,火光。 整个营寨内都分不清哪里是敌,哪里是友。 蔡中蔡和只来得及召集了小部军马,辨识了方向,就是直冲出去。 好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倒是似乎没人注意到这小股人马,各自都忙着四下逃命。 … 逃往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过的很慢。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刘琮却似乎感觉足足跑了半个时辰一般,到了最后,直感觉自己腿都软了。 所幸一路是有惊无险,冲出了营寨。 再是回头望去,只见整个寨子都是一片火光,不断有人冒着黑烟冲出来。 心里只叫是庆幸,还好是跑的够快,要不然这陷在了营中,可不知道还会如何了。 也是稍松了口气,顾不上身后还在营中的兵卒,只对着跟在边上的蔡氏兄弟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吾等速去江陵。” 蔡氏兄弟连连点头,正要动身,却见那蔡和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犹豫的问了一句:“可是军师那里” 直到这时候,刘琮才想起蔡瑁还在后方,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心里又是不禁胡思乱想道:“这袁家军马都在此地,莫非那蔡瑁已经被攻破了?” 第216章 大家都是公子(下) 刘琮心头念了一句,却也顾不上蔡瑁的死活,只想着快些归了江陵城中再说。 于是对着蔡和说道:“只要能归了城,则军师亦能救,还是先进的城里再说。” 蔡和也就是提的一句,见刘琮如此说,哪里还能真管上自己的族兄,只是跟着刘琮一路往江陵城而去。 一众人行的一个时辰,心中焦虑之下,已是有些人困马乏。 刘琮忍不住问道:“此去江陵还有多远?” 蔡中蔡和听得不由有些暗暗苦笑。 这来的时候都花了大半日,如今再归,哪里能更快。 只也是耐心应道:“公子安心,如今我们已离了那大营如此之远,身后也无追兵,必是那袁军未有发现。” 说着又是遥望了下北面,低声说道:“公子若是心急,吾等轻骑而行,快马加鞭,也就三两个时辰就到了。” 刘琮如今一路往江陵退去,也收编了不少跑出来的江陵军。这队伍越来越大,却也拖累了些速度。 听得二人之言,刘琮倒是心中一动,直想先归了江陵城再说。 但好歹这人多了也能给不少安全感,何况接连抛弃士卒,到底说出去也不好听。 也只是摇头回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今日必要归了城中!” “诺!” 二人正是要指挥军士急行,不料才是动身,就是猛的停下了脚步。 不因别的,只因耳边传来了利箭破空之声。 “咻!” 稍一愣神的功夫,就见前方猛的出现了一片箭雨侵袭。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都让人看不真切。 蔡中蔡和二人反应最快,立刻就是闪身进了人群中,低头俯身,嘴上更是高呼道:“敌袭!敌袭!保护公子!” 然而在这开阔地上,没有遮蔽的刘琮一行就是活脱脱的靶子。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谁能想到给刘琮去当肉盾? 是生是死,就特么只能看各自的运气了。 可惜刘琮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正想着快些到了江陵城内,却听蔡中蔡和喊的敌袭之声,这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觉腿上一阵刺痛,随后一下就跌下了马。 二蔡就听得边上“砰”的一声,随后就见得自家公子跌下了马,一根利箭深深的扎在刘琮的右腿上。 “啊!” 听着刘琮凄厉的喊声,这下二人也顾不得中箭的危险了,当即就是扑上去,关切问道:“二公子,没事吧?” 却听刘琮颤颤巍巍的应道:“我我中箭了!” 心中更是害怕的想到:“我刘琮今日莫不是要死在此地?” 二蔡看了看,好在这利箭没射中要害,一时并无性命之忧,当即就是宽慰道:“公子,只是轻伤,待的给大夫看过,就能无事的。” 刘琮这才心里稍许安定了些,却也压根不敢看自己腿上的情况,只是看着前方。 却见前方那滚滚尘烟之中,一杆杆袁字旗高高举起,迎风飘扬。大军一字排开,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 又是袁耀! 为何哪里都是这袁军? 明明是我屡战屡胜,这袁军连粮草都是不要了,为何还能埋伏与我? 当真不该来的这江陵之地,若是在襄阳,哪会有今日之境! 这时候,刘琮终于是后悔来这江陵混这武勋了。 … 刘琮一行各个抱头俯身,在袁耀的大军面前丝毫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正是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之时,就听得一个爽朗声音遥遥响起。 “吾乃袁耀,对面可是荆州二公子?” 刘琮一听这袁耀对自己的称呼,心中一下又重燃起了生的希望。 毕竟不是劈头盖脸对自己怒骂一顿什么“奉命讨逆,格杀勿论”之类的,而是“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句自己二公子。 虽然袁耀还没多说什么呢,但这刘琮已经是觉得那袁耀很是客气了。 心中一有希望,连着腿上的疼痛都轻了几分,却见刘琮在二蔡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应道:“袁公子,吾便是刘琮,还请袁公子高抬贵手,吾等愿降啊!” 这刘琮心中当真是被吓破了胆,生怕袁耀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那是脸面都不顾,上来就是祈降了。 只是这番急切求生的模样,就连边上的蔡中蔡和都有些听不过去了。 “虽然咱也想着投降,但好歹也说几句场面话,让对面来劝降啊!” “这哪有这么直接就祈降的,实在是太懦弱了!” 然而刘琮哪里管下面人心中想的什么,心中只有一个求生的念头。 那袁军高呼的“杀刘琮,赏万金”的话语可还在耳边围绕呐! 好在袁耀也不想这时候节外生枝,自己这边一字排开乍看上去人数很多,实际也不过是千人罢了。 刘琮这般模样,倒是正中自己下怀,也是连忙应道:“二公子,吾二人年纪相仿,皆是少年英杰,吾如何能为难与你?只请放下兵刃,吾就放你归的襄阳!” 袁耀也当真是没想到这刘琮投的这么果断,没个准备之下,说的托词多少也有些怪异。 然刘琮哪管你怪不怪的,当下就要令人放了兵刃。 边上的蔡中见得,立是压低声音劝道:“二公子,这袁耀费了千辛万苦,使计埋伏于此,安能轻易放了吾等,只怕其中还是有诈!” 刘琮听得心中暗骂:“这不是废话,那袁耀能轻易放了吾等,那可当是见鬼了!” 只是看对面箭在弦上,自己还能说个不字来? 这么想来,刘琮也如是没听见蔡中的劝告一般,直是让所有人放下兵刃。 随后又是对着袁耀高呼道:“袁公子,兵刃皆已卸,还请勿要为难吾等!” 袁耀听得立是应道:“刘公子放心,必不会为难!” 说着就是朝着边上使了个眼色。 却见边上的凌操心领神会,立刻带军冲上前去,收了残兵。 而袁耀也终于正面相对这刘琮。 老实说,这刘琮多少还是继承了其父的外貌,就拿身高来说,也算的高了。 可惜腿上中了一箭,一瘸一拐的模样很是狼狈。 袁耀见得也是夸张说道:“倒是哪个不开眼的误伤了刘公子,快,请大夫来看看!” 看着袁耀这不要脸的做作模样,想早些离开的刘琮也顾不得其的假惺惺,只说道:“这只是小伤罢了,还请袁公子放吾归襄阳吧!” 可惜袁耀哪里能放! 却见袁耀只是灿烂一笑,关切道:“唉,伤的如此严重,怎么能说的小伤?待刘公子与吾共进了江陵,把伤养好了再走,那也不迟啊!” 第217章 甘宁的结局 民户之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甘宁知道敌人已经逼近了。 摸了摸怀里,甘宁取出了原本包裹的密密实实,藏在胸前的铃铛,重新挂在了腰间。 “叮铃!” 那铃铛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很快就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力。 听着外面飞奔的脚步,甘宁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或许到了。 心中没有半些恐惧,只是有些不甘啊! “公子高瞻远瞩,有雄才大略,非寻常人可比。日后必能成就不世之功,立万世之业!” “可惜,自己恐怕看不到了。” … “砰!” 本就已经是破败不堪的房门被狠狠的一脚踹开,甘宁就见得两个士卒当先开路。 确认了屋内并无危险,那蔡瑁才是在慢悠悠的进入了屋中。 面上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戏谑,却见那蔡瑁说道:“甘宁,你这叛将可曾想过还有今日?” 甘宁却是讥笑道:“匹夫,今日人多了,倒是给你胆气了!” 甘宁这话一出,蔡瑁那戏谑神情也不由收敛了几分。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一脸讥笑模样的甘宁,心里多少也有些触动。 “这甘兴霸实在太狂了,当真是一点也不怕死不成?死到临头,却丝毫没有胆怯之情。” 但触动归触动,那甘宁屡次三番的惹怒自己,安能放过他? 却听蔡瑁压着怒气,直是狠声道:“甘宁,你若没有他言,今日就由吾就送你上路去了!” 此话一出,却见甘宁长吸的口气,面色坚定,看着蔡瑁,一言不发。 蔡瑁只以为这个甘宁无话可说,当下就让边上众人纷纷上前而去,把甘宁擒下。 只是甘宁之武勇,众人皆知,一时竟无人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甘宁见状,手持双戟,直立与屋子正中,扬声高呼道:“今日巴郡甘兴霸在此,看谁能一战!” 然虽是气势昂扬,但无数军马步兵已杀入民户之中,枪如苇列,直对着甘宁。 终于有人忍不住动了手,霎时间,蔡瑁军士就是一拥而上。 甘宁双戟使的虎虎生威,但四面八方的敌人实在太多了,顾头不顾尾。 甘宁上下被中数十枪,却依旧兀自死战。 蔡瑁见得,心中虽是佩服却也有些阴狠念头。 “此般虎将,今日如此对他,定不能放过其性命,不若日后放虎归山,必让人寝食难安。” 当下就是劈手夺过边上的一杆长枪,目露精光,锋利的看着场中的甘宁。 见得时机,就是一枪而出,正中甘宁后背! “啊!” 甘宁背后中了一枪,终于大吼一声,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边上其余蔡瑁的兵卒见状,犹如饿虎扑食,一个个都直扑上去,把甘宁压倒在地。 毕竟这压在身下的,那可都是功劳啊! 只是苦了甘宁。 本就是身负重伤,再被这么一折腾,差点就是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就去见黄祖老儿去了。 蔡瑁见得直呼道:“都起来,若是把人给压死了,说出去也有损咱们甘将军的威名。” 话语里满是得意之状,真叫人可恨! 却听那蔡瑁招呼左右说道:“把这甘宁捆了,吾要当着三军之面,亲自斩了他!” 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手脚麻利的上前把甘宁捆了起来。 等甘宁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时候,已是几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 甘宁的人头当然也不能在此地砍了。 蔡瑁俘了甘宁,打算归了江陵,当着二公子与那霍峻之面,亲自斩了这甘兴霸。 届时,看那霍峻还能如何? 一想到这霍峻的杀兄仇人,被自己给捆了,到时候霍峻只能憋屈着脸,对自己感恩戴德,蔡瑁的心情就更好了。 是夜,就在此县城之中修整了一日,准备明日天一亮,再是启程。 可惜这天是明了,蔡瑁的心情却是暗了。 第二天一早,这军队还未出发,蔡瑁就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北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似乎袁耀那原本的大营中起了战事!” 听得这消息,蔡瑁哪里还管的上甘宁来。 二公子可还在大营之中呐! 至于在大营之中自己留下的那两个族弟,蔡瑁心中明白,是压根指望不上的。 一路快马加鞭,就归了大营。 然而眼前的场景,只是让蔡瑁见得心惊肉跳。 整个大营之中,完全是一副被劫营之后的模样,到处都是燃烧不尽的烈火。 而蔡瑁更是寻遍了整个营寨,都没见到刘琮与自己两个族弟的身影。 “江陵怕是有危!” 心头立刻反应过来,就要率军奔赴江陵。 然而这江陵的城这会早已是易主了。 拿下刘琮的袁耀,夺取江陵自然不在话下,这方法也是多了去了。 让刘琮扮做溃兵,自己则与凌操紧紧跟着刘琮左右,挟持与其人,让其赚开江陵城门。 霍峻本还是有些戒心。 结果灯火下一看,当真是二公子刘琮,腿上还插着一根利箭,不知受伤情况。 又听那刘琮高呼道:“追兵就在身后,还不速速打开城门?非是你有异心不成?” 霍峻哪里还能迟疑,直应道:“公子勿慌,吾即刻就开门。” 旋即就是打开了城门,正要迎接了刘琮。 不想边上早已是蓄势大发的凌操突然发难。 见得霍峻靠近,当下就是一个暴起,一刀砍向了霍峻肩头。 霍峻毫无准备之下,直被一击得手。 惨叫一声,就是吃痛倒下,被后面的人给死死压住。 袁耀所带的皆是精锐。 眼见凌操已动手,更是用命而战。 尤其是袁耀手里还有刘琮这个人质在手,不下片刻功夫,袁耀就是控制住了城楼。 等到太史慈,周泰等人也是带军而入的时候,霍峻知道,这江陵城已经是没救了。 看着那袁军诸将,不言不语,就是各自按计划控制城楼,整合兵马,霍峻心中犹如在滴血一般。 军师贪功妒能,公子妄自尊大。 此失江陵,则万事休矣! 尤其是江陵城中整整筹备的一年粮草,如今皆被袁军所得。 袁耀解决了最为头疼的粮草之事,襄阳安能守? 荆州! 已归袁家啊! “噗!” 一想的这些,霍峻心中就是气火攻心,只觉胸口一闷,吐了口鲜血,直晕了过去。 第218章 公子换大将 破了江陵的袁耀,此时的表情却是异常沉重。 只因作为诱饵的甘宁,这会还没有半点消息。 其实袁耀也知道,甘宁此行,只有这点人马又无援军驰援,面对蔡瑁的大军,十有已经是凶多吉少。 只是没有消息总比坏消息来的好,到底还是能让人心存一点希望。 然而袁耀的这般愁容,也不禁是让边上人有些动容。 谁都知道,夺取了江陵,则襄阳就在眼前,大业将成。袁耀却还如此这般惦记甘宁,直让人觉得真乃明君啊! “公子,你还是去歇息一阵吧,说不得一会蔡瑁大军就到,就能知道兴霸的消息了。” 袁耀听着边上那粗狂的安慰之声,转头一看,正是此行也立了大功的凌操。 看着这络腮胡脸上也是一脸忧愁,袁耀知道这家伙的心情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毕竟这凌操与甘宁,自从携手在江岸破黄祖水军之后,已是成为了挚友了。 袁耀摇头叹息应道:“兴霸丝毫消息都没有,吾如何能安稳歇息,还是等着吧,是生是死,都得有个结果才是。” 凌操很理解自家公子的心情。 这场仗胜是胜了,却是用甘宁的命给换来的,如何能让人高兴起来呢? 沉默了片刻,却听袁耀低声问道:“那刘琮与霍峻现在如何了?” “刘家二公子已是让人治了腿上的箭伤,并无大碍,至于那霍峻” “那霍峻如何了?” “那霍峻被我砍的一刀,似乎伤势有些严重,又或许是被破城之后心中愤恨,破裂了伤口,如今已是昏迷不醒,能不能活,也不好说。” 袁耀听得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这霍峻是生是死,自己当真一点也不关心。 死了就死了,虽然确实能力不错,但这会实在没心情管这小将了。 只言道:“让大夫先救了再说。” 凌操领命,自退而去。 也是看出自家公子并没多少心情听自己的安慰,还是让公子一个人静静吧。 “这时候若是乐将军在就好了,说不得还能宽慰两句。” 也不知怎么的,临走之前的凌操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来,想起乐就来了。 而独自留下的袁耀,心中却是不住想着:“巴郡甘兴霸,长江锦幔舟。劫寨将轻骑,驱兵饮巨瓯。” “甘宁呐甘宁,只盼你命大些了” 袁耀在这思虑甘宁生死的时候,蔡瑁也是差不多的心境。 只不过其想的是自家的二公子刘琮。 “二公子你可千万别死了!” 蔡瑁心里清楚,刘琮一被俘,江陵城必破。 若是这刘琮运气还不大好,或者是袁耀脾气太暴躁,把刘琮给咔嚓了,那真是人死城破了! 而自己不仅是丢了江陵城,还把二公子的性命也给丢了! 真要这般,那自己也别回襄阳了,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算了。 反正归了襄阳,刘表估计也是要把自己给埋了的。 所以一路疾驰,心中忐忑的蔡瑁,到了江陵城下,看到迎风飘扬的袁家旗号,竟然也不攻城,直是让人送的一封信件入了江陵城中。 信上也不多言,只有短短一句话:“欲用大将换公子!” 甘宁还没死! 袁耀见得信中之言,当下就是激动万分。 甘宁这家伙当真是命大的很! 至于用刘琮换甘宁,袁耀哪里会犹豫,当即就是回了信件道:“琮公子与吾感情笃深,只因受了箭伤,才留在江陵城中修养一番。如今既是有所求,吾自是要应。” “还请明日午时,派人送甘将军归了城,待吾见得甘将军平安归来,必会让琮公子归家。” 这袁耀的脸皮实在太厚了。 刘琮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这家伙感情笃深了,但是当袁耀拿着信件,来让刘琮写上一段话来给蔡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时候,刘琮还是写的毫不犹疑。 更是生怕把袁耀给惹恼了,顺着袁耀的话写道:“吾与袁公子一见如故,引为挚友,若非今日挂念家中,还愿多留江陵几日。然既是军师来寻,自要归家,还请军师按照约定的时辰放了甘将军,袁公子见得必会放我,不会食言。” 袁耀见得刘琮如此识时务,也是顿感满意,不禁也看这家伙是越来越顺眼了。 真说起来,要不是他来江陵参合上一脚,这江陵的战事还真没这么容易。 这会的回信也写的甚得己心。 得知甘宁未死,袁耀更是心情大好,拍了拍刘琮的肩膀,差点就要说上一句:“小伙子很有前途。” 总算生生忍住,只抖了抖嘴唇,长叹了一句:“只可惜吾二人如今为敌,不然定是要与琮公子把酒言欢一遭,来个不醉不归。” 刘琮看着袁耀不似作假的表态,心里直就感觉一顿纳闷。 “咱和你好像不仅不熟,更是有仇啊!” “你当是说这一言就能化敌为友?我这腿上的伤,可还没好呢!” 蔡瑁接了江陵的回信,看的虽是面色怪异,好歹心里也松了口气。 只要刘琮未死,自己丢了江陵回归襄阳,应该还有一条命活。 就看在自己二姐和二公子的脸上,那刘景升也不能太过为难与自己。 至于那刘琮与袁耀在信中称兄道弟的说法,蔡瑁也是看都不看。直让人安排,把仍旧在是昏迷中的甘宁送去了江陵城内。 而当袁耀看到甘宁的时候,绕是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战役,见惯了生生死死,袁耀还是不禁颤抖了一下。 甘宁的模样实在是太骇人了。 昏迷不醒不说,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尤其是背后那个枪伤,伤口很深,虽然经过了粗略的包扎,但明显能看出几乎已经伤及了内脏。 说是活着,其实已经能说是死了。 不过就是一口气吊着,还没死透罢了。 所带的军医,也是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太史慈,周泰,凌操,都在屋子中,看着有些不自颤抖的袁耀,皆异常担心。 即是担心甘宁的生死,也是担心袁耀的状态。 而要说最担心的那个,恐怕还是刘琮。 生怕这甘宁一口气咽下去,袁耀愤怒之下给毁约了。 虽然他觉得,这不过是死了个将军罢了,袁耀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第219章 晕了也得背锅 若是一般的将领战死,袁耀自也不会如此。 只是甘宁明知死境,却是义无反顾,为袁家死战牺牲,就算如今袁耀已颇为铁石心肠,有些难过之情,也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袁耀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情,终究是从昏迷的甘宁身上移开了目光,嗡声道:“既然甘将军已归来,便让琮公子回去吧。” 刘琮听得如蒙大赫,当即行的一礼就是急急退去,一言不发,生怕说错了话,触了袁耀的霉头。 这刘琮袁耀本也打算要放走的,实在是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途。 那刘景升必定不会一个儿子而被自己给威胁住,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了,说不得这刘琮还能继续搅和襄阳那潭子水。 不仅如此,袁耀更是把重伤的霍峻以及蔡中蔡和等人统统放了,只让他们都归了襄阳。 待的刘琮离去,袁耀再是轻声唤道:“坤桃。” 边上的凌操立刻上前相应道:“公子有何吩咐?” “差人回趟西陵,让华神医来的此地,看是否还能一救。” 凌操当即就是领命而去,心中明显也有不少急切之情,只是拱手回一礼,就连忙退了出去。 一出门,更是向外飞奔,也是丁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而屋内的袁耀又是对着太史慈交待道:“子义让人回寿春一遭,我父亲那里该是还有不少好东西,让人皆送来此地,说不得还能有些用。” “诺!” 相较凌操,太史慈和甘宁的关系就没那么近了,虽是也为甘兴霸的大义而动容,但面对公子吩咐,还是一丝不苟的行礼相应,再缓缓退去。 袁耀吩咐完这两句,就是再不言语了,看了看尚在昏迷的甘宁,只留下大夫照顾,就出了屋子。 他当真也没别的事情再能嘱咐的了。 更何况,身为统帅的他,也只能伤心那么片刻的时间,他还要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襄阳之上。 不论如何,也不能白费了甘宁的牺牲不是。 现在只等乐就与陈登带着大军归来,整备江陵的粮草,就要兵发襄阳! 毕竟如今他只有五年的时间。 五年之后,就算还能想出借口来拖延老爹的称帝,恐怕袁术也等不了了。 届时若还是只有这淮扬的一亩三分地,那基本也是凉透的份。 不得不快啊! 而在城外接到刘琮,见得二公子并无大碍的蔡瑁也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刘琮暂时摆脱了危险,立刻就开始忧虑起回襄阳之后的事了,颇是苦恼的对着蔡瑁说道:“此番兵败,父亲必将怪罪与吾等身上,可该如何是好?” 蔡瑁早就思量起的这问题来,如今接到刘琮,正是欲与其商量此事。 不过蔡瑁到底是老狐狸,就算心中有了主意,也不会直接明言,听得刘琮此问,反倒是反问了一句道:“此事二公子可有什么思量?” 刘琮心中哪有什么主意,只是迟疑道:“不若趁着那袁军在江陵城中的兵马不多,再攻打江陵,把城给重新夺回来?” 蔡瑁听得心中只是摇头。 自家这公子当真是没有什么统兵的天赋。 袁耀如今占据江陵城,后面的大军随时可能掉头归来,自家虽然军马不少,但要真心攻城还不定能短时间攻下。 届时城未破,后面袁军十万大军倒是到了,岂非是被两面夹击,插翅也难逃? 刘琮见得蔡瑁不语,知道自己这提议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只是虚心求教道:“军师还是直说了有何法子吧!” 却听蔡瑁言道:“如今江陵城攻伐不下,只得归了襄阳。” 刘琮听得着急应道:“唯怕父亲怪兵败之罪。” 蔡瑁应道:“既是兵败,自当是要受罚,此事天下皆如此。” 刘琮听得只不言语。 他也无所谓怪罪不怪罪的事,反正父亲也不能取了自己性命。 不过是担忧经此一役,父亲又重新转头宠爱兄长罢了。 真是忧虑之时,却听蔡瑁接着说道:“然江陵虽失,却非你我二人之过。” 这话刘琮又有些听不懂了。 此番丢了江陵,的确就是因为自己与蔡瑁的轻敌贸进所致,怎么又说非是二人之过呢? 看着刘琮那疑惑的眼神,蔡瑁心中只觉得自家蔡氏一族真是选错了合作的对象来了。 只是临到这会,那也只能把话给说明白了,若不然到的刘表面前,如何能脱罪? 却听蔡瑁说道:“此番江陵之失,真要归罪,也要归在那霍峻身上。” “若非是其不听号令,不愿出城,如何能被那袁耀袭取营寨?” “更是因为其不辩真假,直接放了袁军入城,才是丢了这江陵啊!” “既未出城杀敌,又未据守城池。故而此番江陵之失,其当是首罪!” 佩服! 佩服啊! 刘琮听得心里直冒出浓浓的钦佩之情,他是万万想不到还能如此颠倒黑白。 只是这唯一的问题是,自己在赚开江陵的城的过程中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这蔡瑁倒是把罪过丢的一干二净,对自己却还是有破绽。 故而还是厚着脸皮追问道:“可那霍峻之所以会开城门,还是因为” 刘琮这说的一半没说下去,蔡瑁却明白其意思。 “都是因为你小子贪生怕死,配合袁耀才如此轻易叩开城门!” 然而心中腹诽,蔡瑁还得给自己这盟友出些主意。 却听蔡瑁低声道:“二公子深明大义,哪里能为被袁军所胁迫?皆是因那霍峻不明是非,轻易开城,才会如此!” 说道最后,更是附耳说道:“公子勿要忧虑,此事吾二位族弟与军中将士,皆会为公子作证,那霍峻必定是辩无可辩!” 刘琮听得这才是连连点头,心下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至于那霍峻是否无辜,那可不再刘琮的考虑范围之内。 “最多到时候为他讨个活路罢了” 想归是这么想,但刘琮自己也明白,真要是自己父亲给那霍峻下了死罪,那自己必定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替公子死,那也是应该的。 可怜那霍峻,死战无功不说,这在昏迷之中,却不知道已经背上了一口要压死人的黑锅了。 第220章 颠倒黑白 襄阳城,刘表早已是得知了江陵城破,蔡瑁兵败的消息。 但是到底如何破的城,如何败的兵,却还要等的蔡瑁归来才是知晓。 此刻在大殿之中,刘表与一众将臣,正是看着跪地请罪的蔡瑁与刘琮。 只是让刘琮稍有些感到恼火的是,其兄刘琦也在其中。 不知为何,虽然刘琮一直低着头,却能感受到刘琦对着自己的目光,更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戏谑之情。 “看我如此狼狈,其必是心中得意万分!” 心中暗暗有些愤恨,刘琮却也不敢表露分毫,只因那台上的父亲正是一脸怒容,看着自己。 却听刘表明显压抑着火气,直接呵斥道:“这江陵城为何说破就破?” 只见蔡瑁立刻就是上前应道:“吾等据守江陵,死战不退,那袁耀是半步不能进,只得后退百里之外!” “后二公子来此,吾军更是主动出击,连战连捷,屡破其投石队,逼其只能撤军而归!” “行了!” 蔡瑁正在侃侃而谈自己那光辉战绩,可惜直接就被刘表稍有些粗鲁的打断了。 就见那刘表直是高声怒呵道:“今日非是听你如何破敌,乃是听你如何丢了江陵之地!” 这话说的是有些重了。 蔡瑁显然也是没想到刘表会如此说来,心里微微一惊,却很快稳住了思绪。 却见蔡瑁俯首应道:“袁耀虽退,却留了一支偏师,袭击了其留下大营。” “吾军准备不及,被那袁耀得手,才导致了一场败仗。” 刘表听得直皱着眉头,只觉只是野战一败,不该导致丢了城池才是。 却听蔡瑁接着说道:“然虽是吃了一败,江陵城却未失,不想那留守江陵的霍峻却是被袁军所蒙骗,趁着吾领军追杀残兵之时,被叩开了城门,才致江陵城破啊!” 一番话,说的周边众人都是恍然大悟一般,只有边上的刘琮暗自心惊,生怕有人提起自己在其中起的“重要作用”来。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刘表沉默不语,刘琮以为自己能是蒙混过关的时刻,却见自己的兄长突然拱手上前一步。 一见刘琦出列,刘琮就知道必没好事。 果然,就见刘琦行的一礼,高声说道:“启禀父亲,孩儿听到些传闻,与军师之言,似乎有些出入。” 言罢,就是斜眼看着地上的二弟,要说的什么话,已在溢于言表。 刘表见得心中暗沉,低问道:“你可听得些什么?” 却见刘琦再是行礼道:“孩儿听闻,江陵之所以城破,乃是因吾弟带着袁军前往,导致霍峻将军未能辨明真假,这才开的城门!” 竟有此事! 刘表听得心中暗呼一句,就是眼神犀利的对着自己的幼子,冷声问道:“汝兄所言实否?” 刘琮抬头正要回话,却一眼见得父亲那犀利的眼神,立刻就被吓的一跳。 早是准备好的托词更是丢到了九霄云外,只顾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不敢相应。 刘表见得,这心下更是沉重了,只呵道:“抬头回话!” 刘琮听得心下一颤,勉强抬起头,哪里还敢扯谎,下意识的就要说起实话。 这时刻还得是蔡瑁比较靠谱,见得刘琮如此不堪表现,索性也不指望其人了。 直就是接过了话茬说道:“二公子确有被袁军所俘,然却丝毫不为敌军所威吓。更是奋勇以战,连着腿上都受了伤啊!” 听着蔡瑁说的此言,边上的刘琮也非常配合的低低呻吟了一声,巧妙又恰当的指出了自己的伤势所在。 刘表见得,心下多少也软了几分,眼神也不是如此犀利了。 不过却还是没有什么宽慰的话,只等蔡瑁接着说下去。 只见蔡瑁说的似乎有些激动,直呼道:“实在是那霍峻不堪大用,疏忽大意,被人轻易袭城,才致江陵被破,与二公子何干呐!” “至于二公子为何能归,也是因吾俘了袁军大将甘宁,拿甘宁给换回来的。莫不然莫不然恐怕公子今日还在那袁军处,都到不得使君面前啊!” 一番话说的直让众人皆是有些动容。 可惜刘表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不过幼子受伤也是事实,脸色到底是没那么差了。 却听刘表忽然问道:“那霍峻在何处?为何不见其来面见吾?” 蔡瑁正要回话,不料边上的刘琦却当先回道:“回父亲,那霍峻将军在江陵城下死战,身负重伤,至今还未能清醒。” 这下可好,那是“昏”无对证,只有听得蔡瑁的一面之词了。 刘表显然也是明白的这点。 只这会在殿内问的半晌,终究也不好判下二人的罪来。 同时那霍峻如今生死未卜,更也不好听着蔡瑁的话,就把霍峻定罪了。 最终也只能号令道:“送霍峻去寻名医,必是要让其活下!” 说着又是看着请罪的二人道:“至于刘琮与蔡瑁,领兵不力,本该重罚。然念二人尚能用命而战,且今大敌当前。” “此过,先行记下,待日后退敌,再做论处!” 刘表到底还是没对自己的儿子与军师下狠手。 蔡瑁听得也是长舒一口气,却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要是被刘表知晓,此战之败,完全是因为自己与二公子的轻敌贸进之过,指不定还会不会有重罚。 而更关键的…这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军中之事,这么关心霍峻那家伙了! 看来那霍将军,似乎不能让其醒来啊! … 在襄阳的霍峻这是有人想让其生,有人想让其死的透透的。 而在江陵的甘宁却是人人祈祷他能战胜阎王爷的召唤,留在这人间。 只不过如今唯一的希望,皆寄托在华佗身上了。 … 华佗得了调令,就直飞驰而来,随着华佗而来的,还有许多袁术所收集的天灵地宝。 由于袁耀也不知什么到底有什么东西有用,索性就是把能弄来的统统弄到了江陵城里。 屋内,袁耀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好让华佗安静看看甘宁的伤势。 只留着自己和这边上的一个小萝莉等在屋内,静待华佗的“审判”。 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看着头上微微冒着汗珠的华佗,袁耀那是一点都不敢打扰,生怕扰了神医的思绪。 好在神医就是神医,见得华佗“收了功”,袁耀总算是等到了一个不算太坏的好消息。 第221章 步练师带来的惊人消息 “公子,甘将军伤及内里,虽已及时救治,却暗疮已深入其体。以老朽之见,还需破体清疮,方可有一线生机。” 华佗怎么救,那压根不是袁耀考虑的问题,反正这时代,光从医术上来说,袁耀对华佗那是百分百的信任。 若是华佗也没辙,那甘宁当真是没救了。 至于说的破体清疮,恐怕也是外科手术之类的,毕竟这华老头可是中国第一位创造手术外科的专家。 却见袁耀当即说道:“神医尽管动手医治便是,不论是何方式救人,只盼能早些实施。至于成与不成,那皆看兴霸之气运。” 华佗深感袁耀之信任,也是捋了一把长须,颔首应道:“公子放心,虽是初用这破体清创之法,但老朽也有的七成把握。” 袁耀一听这心里就稍微放心了些。 毕竟这些医者说话,多少都有些保留。华佗说的七成,已经算是基本能保住甘宁的性命了。至于之后能恢复的如何,那也得等他醒来之后再说了。 袁耀当即就说道:“只请神医费心了。” 华佗如今在袁耀账下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有了袁耀的态度,那是人人都跟着袁耀称呼自己一句神医来。 加上江南太医令的官衔,也是被赋予重任,既能满足自己仕途上的理想与抱负,又能不枉费自己学医的大半生涯。 是以这次能帮上忙,华佗自也是使出了看家本领来了。 等着华佗开始在几个助手的帮衬下开始施救的时候,袁耀也带着步练师出了屋子。 直是这时候,袁耀才是有的功夫看了看许久不见的小萝莉。 比起当年初次见面怯生生的模样,如今的步练师吃的好穿的好,小脸蛋都胖了一圈,身高也是往上蹿了不少。 只不过这小萝莉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啊! 虽然小手还被自己牵在手里,但那不大点人,却是一双冷冷的眸子,看也不看自己。 身上背着个小药匣,只是转头看向另一侧,仿佛自己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未来的女神医袁耀也不敢随意得罪。 却听袁耀说道:“小步步啊,最近跟着神医学医可是如何了,莫不是因为太过辛苦,而有些后悔了?” 袁耀这是以为小萝莉如此冷颜对着自己,乃是因为当初被自己忽悠学医,如今太过吃苦,心里埋怨自己。 不料步练师听得只是摇了摇头,轻声应道:“不辛苦,师父很照顾我。” 袁耀听得步练师的回话,仔细看了看着丫头的表情,发现并不是作假之样,心中倒是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如此冷淡表情了。 “莫不是提前到了叛逆期?” “那也太早熟了吧!” 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袁耀再是打趣道:“那可是最近我有得罪你之处?” 却见步练师又是摇了摇头,却说的一语,只让人是惊讶不已。 “非有得罪,只不过来时嫂子曾言,不可让我与你多言语。” 这步练师口中的嫂子自然是吕玲绮了。 如今这小丫头在袁家也待了一年的时光,袁家的上上下下早是把她当得了袁家一份子,其也是跟着袁娇,早早改口称呼吕玲绮为嫂子了。 只是这话就更是让袁耀纳闷了。 自己最近那也是规矩的很,这荆州也没什么出名的美人,自己也没功夫沾花惹草啊! 突然,袁耀猛的想到一种可能,心中顿时一紧,内里忐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小步步,最近那西陵城中可有何事发生?” 这话要是问起别人,那自然是以为军政大事,估计就得说些抗旱屯田,或是军营组建的事来。 但问起步练师这个小丫头,那妥妥的就是问自己后宫里的那点事。 果然,却见步练师瞥了眼袁耀,语气有些怪异的应道:“倒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新来了两个乔家的姐姐。” 大小乔自从被自己母亲冯氏来了个会面之后,那基本也是彻彻底底的认命了。 袁家的夫人都出面了,再是心中有些不愿那也只能自己憋闷了。 然而认命归认命,这真是入了江陵,二乔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 袁耀也知道,自己这夫人吕玲绮,本质上可是继承了吕布的高傲个性。 虽然与自己感情深厚,也不是随意就能被自己母亲之命所轻易折服的。 或者说,面上不敢违抗,心中多少会有些不愿之情。 所以袁耀听得步练师之言,也是小心问道:“那二位姐姐来了之后,可有什么变化?” 却见小萝莉轻声说的一句:“那变化可是大的去了!” 小小的言语,却直把袁耀给吓了一跳。 倒不是怕伤了二乔的心,只是恐吕玲绮一时情急,所做之事,有些出格。 到时候失了身份,被自己母亲听闻有所责怪,那就糟糕了。 在袁耀心里到底还是吕玲绮的地位重要些,不说别的,就单论感情上,二人那也深厚一些。 只是袁耀心中思虑之下,却没见得小丫头冷着脸的嘴角之上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西陵城。 由于袁耀的存在,自是所有人都把目光习惯性的放在了西面的战事上。 只不过在袁府之上,虽也是人人关注西面的战事,但有些剧情,该发生的还得发生。 毕竟如今在这袁府之内,人可是愈来愈多了! 在袁府大堂中,吕玲绮正是与着一对俏丽的姐妹话说着闲话。 “二位来的也是有些时日了,可有何不是之处?我好早让人调整。” 二乔虽是已经见过了冯氏,但总是还未正式入了袁家,吕玲绮到底还不能依着身份拿捏,所以这话语中还是比较客气。 二乔中,自还是由着大乔应话。 稍是行的一行礼,就是柔柔应道:“一切都好,夫人勿要多挂念。” 其实按着道理来说,这大乔的性格比起糜贞来说更是柔和一点。 糜贞好歹算是外柔内刚,性格贞烈。 可这大乔当真算是柔到骨子里去了。 面对这样个性的人,吕玲绮本该也是容易喜欢上才是。 可是一想到这长相有些相似的姐妹花是袁耀亲自从庐江求娶回的,吕玲绮这心里就很难喜欢上了。 第222章 袁耀也有后宫剧 大乔多少比起众人都年长一些,这心思也格外细腻。 虽然吕玲绮对二人的态度说不上恶劣,更不会恶语相向,但大乔却敏锐的感受出了那态度上的细微差别。 别的不说,就说吕玲绮对糜贞的态度,对比起自己二人就亲善多了。 吕玲绮听得沉默了半晌,忽的又问道:“说起来,却也不知你二人与夫君是如何相识的。” 吕玲绮当真不亏是温侯之女,性子直来直去,丝毫不绕弯弯。 这才说了一句客套话,就是直奔着主题而去了。 一听得此问,边上的小乔当真是满肚子委屈要述说。 当即就要开口,结果话还没出口呢,就被自己的大姐抢了话茬。 大乔自是知道自己那妹妹自始至终对姐妹同嫁一事心中有的不满,时时刻刻注意之下,哪里能让她先开口。 却听大乔直应道:“说起来,倒是吾父先去寻的袁公子。” 对于袁耀的称呼上,大乔明显也是有些小小的犹豫。 虽然内心很想说的亲近一些,但最终还是说的一声“袁公子”。 吕玲绮似乎没注意到大乔内心中那小小的纠结,只是在意其话中所述,直问道:“还是乔公先去寻的夫君?” 大乔很快重拾了心思,不再纠结那称呼上的事情,认真回道:“正是如此,吾父见淮河旱情之重,百姓疾苦,心中实为不忍。” “知晓袁公子年少有为,索性直来了西陵寻公子,说起大旱之事,这才是二人相识。” “后袁公子来的庐江推广那新制的水车,机缘巧合,应邀来的府内,这才是吾父向其提起了提起了婚配一事。” 大乔也算是给袁耀留的脸了,没主动提起是袁耀提的姐妹同嫁,直让吕玲绮以为是乔老相提。 而吕玲绮也是第一次清楚知晓的这经过,毕竟她也不敢相问与袁耀,不然多少有些嫉妒的嫌疑。 听完这过程,不知为何,吕玲绮的心情倒是一下好的不少。 至少是乔老主动提的不是。 到底不是什么阴狠之人,心情一好,吕玲绮也忍不住分享起了袁耀的一些消息来。 “前些日子西面传来了消息,夫君已破了荆州大将蔡瑁与江陵之地。如今已夺取江陵城,战事进展的颇是顺利。” 话音一落,吕玲绮明显看到大乔轻轻松了口气,而那小乔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许多,一副极为好奇的样子。 却听大乔应道:“顺利就好,前几日见得步家丫头随着其师父去了西面,着实让人感到忧心,不知到底出了何事,要请神医而去。” 二乔来的日子虽不长,却也熟悉了袁耀的身边人。 尤其是步练师这个小丫头可爱之极,明日里见得,不由也是要逗弄一番,也是知道其正是跟着一位神医学医的事情。 不过当时前几日发现小丫头跟着神医去了西面的时候,也当真是给吓了一跳,直以为袁耀是出了什么事。 是以今日听了吕玲绮之言,才是不由松了口气,更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多日的忧虑。 吕玲绮听出了大乔的忧虑,终于是难得笑了笑,有些宽慰的说道:“袁郎无事,乃是其军中有一大将,似乎拼命死战以致身负重伤,如今生死未卜,这才请神医而去。” 大乔听得点了点头,虽然得知袁耀没什么危险,但其生性善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只盼那大将能是无事。” 边上听了半天的小乔终于忍不住了。 这什么大将受伤,神医救治的事情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唯独就对那袁耀破敌的事情感些兴趣来。 却听小乔直问道:“夫人,可能说说那那袁公子是如何破敌的?” 吕玲绮听得稍有差异,不想这乔家小妹倒是和自己当初的样子差不多,只喜欢听这战事的经过。 却见吕玲绮看了看小乔那双明媚眼睛,忽然笑了笑,有些打趣的说道:“若是想知晓,不若等袁郎归来,让其亲自与你说。” 小乔听得一愣,明知这吕夫人是打趣自己,心中却是有些隐隐意动。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对于小乔来说,却是有些相反。 本来见得袁耀这家伙,只觉得是可恶之极,虽是认命归认命,心里那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然这到了西陵之后,听得袁耀的光辉事迹多了,小乔也感觉自己被洗脑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军中之威名赫赫,当是到处都在述说。 尤其是袁家夫人吕玲绮又是出生武家,更使这袁府中也崇尚着尚武气息。 毕竟这一府之中的风格,与女主人的关系更大一些。 平日里府中的下人们,没事闲扯的也都是自家主人在军中的事迹。 小乔在耳染目睹之下,也是知道了袁耀那“江东小郎君”的称号可不是靠着家世吹出来的,乃是靠着军功打出来的。 虽然对袁耀还是有些不满的地方,但偏偏就是爱听这些事迹。 尤其是什么神亭岭破敌,吴城苦战,智斗曹操之类的,直是引人入胜,让人听的津津有味。 小乔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是这般。 许是因为在庐江的日子实在太过枯燥,难得听得这激动人心的故事,更是身边之人的事迹,尤其让人感到兴趣。 而大乔看的小妹的表现,忽然也是心中一动。 小妹对袁耀的态度,也算是大乔的一块心病了,如今看有了转机,哪里能放过。 当即就说道:“等是袁公子归来,我却也想听他说说那战中趣事。” 哎,这大乔为了把自己的小妹给拖下水,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只是看着她红着脸庞,说着明显有些违心的话,饶是吕玲绮看的,不禁都有些心动了。 而小乔听得也是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否认一句,到底没说出口。 毕竟这成为夫妻,看样子已不可避免,到底不能就这么傲娇下去。 尤其是自己在家中可还是和袁耀起过冲突的! 这日后的日子到底好不好过,也说不定! 心里也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得这亲近,就能依此开始?” 三人各有心思,又是闲聊两句,却又听得一声柔柔的呼唤传来。 “今日倒是人齐了。”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袁耀新纳的糜姑娘。 三人会顿时又变成了四人会。 … 袁耀的一场后宫剧,似乎草草的就结束了。 然而几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吕玲绮没有表现的太多亲近之意,反倒多了几分正妻的架子。 而就说乔氏姐妹中,真入了袁家之后,是否还能如是未出阁的时候这般齐心,那也是要打个问号的。 第223章 袁耀你是在太坏了 “所以说,大兄你实在是太花心了,也怪不得嫂子发了脾气。” “要不我和阿姐拦着点,只怕嫂子都要动武了!” “你当是没看见,还好我拦着中间呐!若不然,当真危险极哩!” 袁耀听着步练师完全瞎扯的话语,也是一脸无奈。 如今步练师称呼吕玲绮为嫂子,其口中的花心大兄,那自然就是自己了。 只不过别的不说,二乔见过了冯氏,那吕玲绮是绝对不可能动刀的。 别看吕玲绮那父亲没什么脑子,相处久了,袁耀却发现这妮子可是细致的很。 小萝莉现在说的这话,完全就是吓唬自己罢了。 而袁耀更是发现,现在这小萝莉也学坏了。 短短三句话,那是即是贬低了袁耀,又说夸了一番自己。 只不过到底是个小丫头说出的话,要是换个人来说,只怕莫不是有挑拨之嫌疑,这步练师说来,却只叫人感到好笑。 袁耀也是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步练师的话,直说道:“你这话里,能有一分真的就算是多的了,看来之前不理睬我,也非你嫂子嘱咐,却是你自己在那瞎编出来的。” 听着自己的谎言被无情识破,步练师心里那是压根不慌张,直是理直气壮的说道:“虽然嫂子未有明言,但我却知道其心里是这般想的。” 袁耀听着一阵无语。 这步练师和自己的小妹待久了,这风格也是有点走偏了。 更不禁是想到:“是不是这学习的生活太过艰辛,才把一个本来善良可人的小丫头,如今都折腾的会是忽悠人了。” “果然这学习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袁耀是何人啊! 那可是深受信息大爆炸的熏陶,穿越而来,要搞定一个小萝莉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即就扯开话题相问道:“小步步,这医术我虽是从未学过。不过多少知道难免辛苦枯燥,只怕你平日里也没的什么休闲日子。” 一提起这话题,步练师脸色又一下变冷了,当即就是轻轻回的句:“不枯燥,医术挺有意思的。” 一看这表情,袁耀哪里还不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是被学医的艰辛给折磨的够呛。 指不定还真是为自己当初忽悠其学习的事情而有些不满呢。 心里有数,袁耀也不宽慰步练师,只是又问道:“那数字牌你可带着?” 步练师听着心中一动,瞅了瞅袁耀,又是非常“不经意”的瞥了眼里屋。 发现其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自己一直背着的那小药匣,打开了药匣的最里层,摸出了一副迷你版的牌来。 不过嘴上却还说道:“我来找找咦,也不知道谁在我药匣中弄了套牌,还当真是有。” 说着手脚极为麻利的拿出牌,关上药匣,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道:“莫不是你牌瘾犯了,要过上几手?” 袁耀看着小丫头这做作的模样也是感到好笑,只不过如今甘宁尚不明生死,自己哪里有这心情玩牌。 只对步练师言道:“今日却教你个新玩法,日后你若是实在有些烦闷,也可自己玩起。” 步练师听得当下就失了兴致,只说道:“也不知是什么心玩法?” 袁耀当即就是神神秘秘的说道:“叫做被囚禁的皇后。” 要想吸引人,名字要起的妙。 标题党这东西,那也是自古有之。 却见步练师明显感兴趣了不少,却是又要脸面的强自硬撑道:“那便看看到底是何玩法吧。” 袁耀也不在意,当下就示范起。 等一个时辰后华佗出了屋子的时候,只见得袁耀正是一脸忧虑神色,焦急的等与屋外。 而自己那小徒儿,却是埋头坐在石台上,不知在鼓捣着什么。 华佗皱了皱眉头,还是轻声对着袁耀说道:“公子,老朽竭尽全力,总算是保得甘将军一命,如今只需静养些时日,就能痊愈了。” 袁耀心中当即就是送了口气,怕是吵到屋内的甘宁,也是极为轻声的行的一礼,轻应道:“多谢神医出手相助,如今甘将军醒否?我可能进去一看?” 华佗应道:“将军已醒,公子且去便是,不碍事。”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又是朝着华佗行的一礼,就是放轻脚步,入了屋中。 而见得袁耀入屋的华佗这才有的功夫看上自己的小徒儿到底在鼓捣什么玩意如此入迷,连是自己已经出屋,和公子聊完了都还不知。 当即就是蹑手蹑脚的走到步练师身后,却见那石台上正是铺满了一副牌。 立刻就是眼睛一瞪,忽然高呼道:“丫头!你这是哪里来的牌?” 步练师这正是玩的入迷呢,哪想猛然间身后蹦出了师父的声音来。 小小的身子整个就是一抖,小脸很是期期艾艾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然而华佗早就熟悉了自己这徒儿的抖机灵,哪里会被其所迷惑,只是冷声道:“还不把牌给收起来,这般模样,哪里是行医之人。” 步练师听得师父训斥,只能是乖巧称是,立刻就是把牌堆给收拾了个干净。 只是心里却是不由狠声说了一句:“大兄实在是太坏了!回去必须与嫂子好好说道说道!” 袁耀故意卖了一把小萝莉,转头就抛在了脑后。 进入屋中,却见甘宁已经醒来,只是面色还有几分虚弱,乍看上去,宛如大病初愈一般。 甘宁听着声响,想要起身,袁耀见得立刻就是上前扶住甘宁,直言道:“兴霸不必多礼,今已有神医为你救治,你且放心,安心休养就是。” 却见甘宁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干渴的太久才刚喝下些水还有些不适应,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声应道:“公子,我这是在哪?” 袁耀明白甘宁的意思,直是认真回道:“我们在江陵,江陵城已破,当属你头功!” 甘宁听得连是点头,当真是心中直就念的此事。 见得甘宁又要开口,袁耀立刻再劝道:“兴霸莫再说话,好好养好身体,日后还有建功立业之时!。” 第224章 不同的待遇 自刘表丢失了江陵,更丢了在江陵的存粮,如今那是谁都知道,如果没有意外,面对袁军的气势汹汹,襄阳城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下当真乃是人心思动,欲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人也越来越多。 是以袁耀收到从襄阳的信件也多了起来,城里的消息,更是不用自己刺探,就有人主动给自己当起了探子来。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几乎是和甘宁醒来的同一时刻,在襄阳城的霍峻也是从阎王的手里逃脱,醒了过来。 只不过这醒来的待遇,可是完全不同了。 霍峻醒来已是一个时辰了,别说刘表了,那是除了医师之外就没人来的屋中。 也是半天才知晓,江陵城被破,自己已送归了襄阳的事实。 心中不禁是有些沉重。 脑子里直是不断闪过二公子来赚开城门的画面,差点又是一口气没顺上,又要昏了过去。 “误事啊!误大事啊!” 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霍峻脑子里就这几个字,心中难受之极。 “霍将军,你可总算是醒了!” 正是脑子想的这些,忽然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公子?” 霍峻试探的问的一句,不想等来人走进一看,还真是大公子刘琦。 却听刘琦脸色有些急切,直言说道:“霍将军,你才是醒来吾本不该此时打扰,然事态紧急,这才急是来寻你。” 可怜这霍峻,才是醒来就又开始心跳加速。 看的这刘琦如此严肃,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还以为袁耀已经打到城下来了。 当下就要起身,更是急切问起:“可是那袁耀来了?” 刘琦见得这霍峻如此忠义之样,心里更是痛心不已。 要让其知道拼死而战,却该被颠倒黑白,不知该心凉成何样? 然而这紧急时刻,刘琦也顾不得霍峻的心情了,只说道:“霍将军已醒,想来一会吾父与二弟就要来了,必是要问起西陵战事,霍将军还得心中提前做个准备。” 霍峻听得直皱眉。 “这有个准备,当是实话实说就是!” “这西陵被破,一是蔡瑁轻敌大意,二是二公子被那袁…” 想的这,霍峻终于反应了过来! “难怪那二公子也是要来,恐怕就是要听吾如何相述吧!” 刘琦一见霍峻脸色变了变,就知道其已是反应过来,立刻就说道:“所以这事,霍将军还真得思虑一番才是。” 然而这霍峻现才不足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棱角都没磨皮,哪里会被那刘琮所迫。 当即就道:“吾霍峻,从兄之功勋,才能领兵,若是今日因权势而退,丢的是亡兄脸面!” 也当真是难为这霍峻了,这醒来还没多久呢,又激动起来了。 太受罪了! 然而霍峻这番话刘琦倒是听爱听。 他速来敬重忠义之人,见霍峻此般模样,更是惜才如命。 既然如此,更不能让他自寻死路了! 当即就劝道:“虽是如此,然大敌当前,更要保全有用之身,奋命对敌,哪能陷入此等风橘云诡之事中!” 见得霍峻又要说话,刘琦连忙打断道:“现时间紧迫,请霍将军就听吾之言,吾必不会害了将军!” 言罢,也不管霍峻同不同意,接着说道:“一会待吾父前来,霍将军之需做虚弱难言之状,若吾父有问题相提,只由吾应付便是。” 霍峻哪里还用做虚弱之状,那是当真虚弱的不行。 要不是来的是大公子,说的又是重要之事,实在没办法才打起精神强自相应。换作其他人来,霍峻根本就不想搭理。 见得刘琦如此恳切,霍峻终于点头相应,也想看看那刘表是否当真会是非不分! 刘琦见得霍峻终是点头,心里也长舒一口气。 二人才是议定,就听外面急急的脚步传来。 霍峻立刻装作假寐,而刘琦也离开床前三步之距,似乎也是刚至此屋的模样。 听得房屋被推开,转头看去,来人正是父亲与自己那二弟。 刘琦当就行的一大礼,却是轻声道:“父亲来了,此番也是来看望霍将军?” 刘表显然没料到自己的长子会先自己一步在此,眉头稍皱了皱,只言道:“琦儿倒是对霍将军关心的很。” “非是关心霍将军,乃是关心江陵之战,到底如何!” 刘表听着刘琦的回话眼神沉凝的看了看自己的长子,又是瞥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边上的次子,终究没有言语,只是走到霍峻床前。 却见那霍峻,双目紧闭,压根就没醒来的样子。 心中顿时就有些不耐,语气烦闷的说道:“不说已是醒来,为何还在昏睡?” 刘琦当即应道:“孩儿来此之时,霍将军就是这般模样,想是醒是醒了,却服了药,又是睡过去了,毕竟昏迷多日,体力不支,也是常情。” “又念霍将军也算是为吾荆州死战才会至此,无论江陵之事到底如何,实在不愿使其惊醒,这才直在此等待。” 刘琦一番话,倒是把本打算唤醒霍峻的刘表弄的迟疑了。 总不能长子在这耐心等待,老爹还不如儿子吧! 又是看了看那霍峻丝毫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刘表也不可能有耐心等待至此。 只对着刘琦说道:“那你就在此处等待,若是霍将军醒来,即刻来寻我!” 刘琦立刻就是行礼相应:“孩儿领命,父亲放心!” 刘表听得点了点头,也不言语,直就转身离去。 这几日,襄阳城里也是风雨飘摇,面上虽是还好一些,但内里的暗潮涌动,可谓内外交困,让刘表亦焦头烂额。 今日也是特地抽的空来,才来看这霍峻,见得未醒,自然不可久留。 而跟在后方的刘琮见得父亲走远,这才是与自己的兄长开始了对话,只是口气多少有些不善。 “不想兄长如此清闲,还有空专门等人清醒。” 刘琦听得自己这兄弟言语中隐隐的讥讽,丝毫也不动怒,只笑道:“毕竟不如二弟有统兵作战的本事,也只能帮着父亲做些琐事了。” “你…!” 刘琮只感觉脸上被呼了一巴掌一般,生疼生疼的。 第225章 兄弟决裂 虽然屋中没有外人,但刘琮见自己兄长丝毫脸面也不留给自己,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庞一下就冷了下来。 看了看刘琦笑容,刘琮明白自自己入江陵却惨败而归,这兄长是瞅准了机会准备反击了。 刘琮恼怒之下,压根就顾不上假寐中的霍峻,直是对着刘琦冷笑道:“只怕这襄阳城内,唯有兄长盼着吾失败而归。” 要说这刘琦打仗不行,说话还是有水平的。 一句话里即是说出刘琦存有的“险恶”之心,更是点破在襄阳城里刘琦孤立无援的处境。 其实以着刘琦长子的身份,还是有不少支持者的,然而蔡氏一族的势力实在过于强大,这才显得刘琦有些孤立的意思。 刘琦似乎被说中了处境,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只冷声道:“二弟若是无事,不如也陪吾在此?” 刘琮听得兄长扯开话题,只以为其是无言以对,心中感觉自己胜了一筹,哪里会留在这地方。 只说道:“还是兄长一人等在此地吧,吾却还要帮父亲处理些公务,实在没有这等闲情。” 带着一句炫耀,见刘琦似已无话可说,刘琮当即就是退出了屋子,连是礼节都没有了。 待的刘琮离去,刘琦却没有立刻行动,又是等了片刻,才是来到霍峻床前,轻声唤道:“霍将军,人已走远,该已无事了。” 霍峻这才是睁开眼,只是眼神中满是不解的对着刘琦说道:“公子如此做法,不过也是拖延些时辰罢了,不若就让吾与刘公明言,以刘公之才,必不会轻信妄言!” 听着霍峻如此信任,刘琦更觉心中有愧,只是先叹息一声,才应道:“霍将军有所不知,自从江陵归来之后,蔡瑁与刘琮皆说乃是将军失察,才至江陵城破。” “更是把其二人标榜为一个是被俘不屈,一个是破敌擒将,可说是并无过错,唯有功勋!” 霍峻听得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情了,猛的坐起身,直呼道:“其二人如何能如此之说,若非是那蔡瑁不用士元之计,那袁耀何能破取江陵!” “此事吾必要与刘公禀报,非是要贪图功勋,洗脱罪责。” “实在是那蔡瑁与其族弟实在无统兵之能,若是再由其二人守襄阳,则襄阳必破!” “此时该去寻那庞士元再次出山,方有机会守住襄阳啊!” 刘琦见得霍峻如此激动,不由问道:“那庞士元乃是何人?真有此般才华?” 霍峻感叹道:“此人名唤庞统,字士元。提出欲抗袁军,只能坚守不出,更是早看透蔡瑁不可依,早在大好形势之下,就早早离去。” 说着更是惋惜道:“事后证明,其之所言,皆是实现。想来若是当日能劝说士元留下,说不得也不会如此下场。” 刘琦听得心下略是一思量:“如今吾既是已与二弟撕破脸皮,还真要寻些外援才是。” “这霍峻虽可一用,然在吾父面前连遭诋毁,只怕势单力薄。不过若是能加上那庞统,说不得还能与二弟一敌。” 念及此处,刘琦连忙说道:“吾父本也不愿相信那蔡瑁的一面之词,然军中之人皆为那蔡瑁所控,更有其族弟做的伪证,若是辩驳,只怕于将军不利。” 说着也是道出了心中所念:“既然将军与庞统交好,不若请他相助?” 霍峻听得也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实在吾也不知如今这庞士元身在何处,哪里能去寻得。” 刘琦听得只暗叫可惜,又言道:“今日虽拖延了一阵,然最多也就三两日的时光,若是寻不得庞统,只怕面对那蔡瑁等人,将军要吃了大亏!” 霍峻听得也暗暗叫苦。 若非自己与那袁军大将甘宁有的血仇,见得刘表如此昏聩,当不能再效命下去。 只如今,也无第二条路可走,唯盼此事还有些转机。 刘琦见得霍峻愁眉不展,心里也没什么良策,二人又商讨了半晌,却也丝毫没有主意。 还是得依靠庞统这般的谋士才行啊! 刘琦也是越来越惦记这庞士元了。 … 惦记庞统的可不止是刘琦一人,占据江陵的袁耀就更是惦记这凤雏了。 江陵攻的太艰难了,要不是甘宁差点把命送了,还真不定能拿下。 而之所以如此艰辛,那庞统的存在当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是以一知晓那庞统离开了蔡瑁,袁耀立刻就找人去寻了。 可惜这庞统也是跑的够彻底的,那是丁点消息都没有,指不定跑到哪个山林里归隐起来了。 袁耀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一面让人四处打探,一面继续进行襄阳攻略。 如今在江陵城里,袁耀也是等到了乐就与陈登率领大军归来。 当即整备兵马,就要兵发襄阳! 而本作为后勤大总管的鲁肃,到了这决战的关键时刻也是来了江陵,与陈登刘晔一同为袁耀出谋划策。 袁耀的暂住处,几人都在传阅着从襄阳送出的信件,其中多是结好之意,更不乏一些襄阳城里的大家族。 比如蒯氏一族,就写的封信给袁耀,什么年少有为,才情斐然,那是狠狠夸了袁耀一顿。 只不过嘛…最多也就这些没营养的夸赞了。 然而如今连蒯氏一族都寄出了信件,可想这襄阳城内部有多摇摆了。 见得几人都看的差不多了,袁耀才问道:“依诸位之所见,这襄阳可有可能不战而降?” 三人中陈登虽是和袁耀最先认识,但资格最老的还要算是鲁肃了。 却见鲁肃摇了摇头笑道:“这些人,不过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公子可莫要当真了。” 袁耀听着点了点头,也心知没这么容易。 正要再问计,却听鲁肃话风一转,又是思虑道:“不过既然这襄阳城内并非铁板一块,也非毫无机会,公子可让在下去那城下走一遭,看是否能突破一二。” 袁耀哪里能同意。 “不可如此!如今两军已是交战,此行太是危险,若被那刘表所觉,则子敬性命堪忧啊!” 第226章 画饼要自然 鲁肃听得大笑道:“公子勿忧,就算吾当真入了襄阳城内逛上一圈,只要公子大军不撤,那刘表就必不会知晓!” 听得鲁肃说的如此有信心,袁耀才是勉强相应。 既然鲁肃欲去,心中又念起庞统的袁耀又是忍不住交待了一句。 “如今荆州之势,我军气势如虹,已大势不可违。襄阳之战,我唯独怕那庞士元再度出山。” “此番子敬去襄阳,一是务必保全自身安危,二来也可打探打探那庞士元究竟去了何方。” 鲁肃当即应道:“公子嘱托,必牢记于心,定把那庞士元给寻出来!” 边上的陈登听得二人之言,也是提议道:“吾在此地也曾多方打探过,那庞士元去往何处虽不知晓,但却得知其乃是由黄承彦推举给了蔡瑁。” “子敬兄可由此为依,探查一番。” 鲁肃立是谢道:“多谢元龙提点。” 事情议定,众人皆知事不宜迟,鲁肃当即就告退而去,又开始孤身入敌营的行径。 虽然在豫章的华歆处时已经来过了一次,但那时好歹还未开战,危险程度与现在自不可相提并论。 鲁子敬当真是胆气过人! 心中赞叹了一句,袁耀又是对还留着的刘晔交待道:“子扬,如今这投石车虽已被破坏殆尽,但你这投石改良却还不能停下。” 其实说是破坏殆尽也不尽然,这江陵城里可还留着一台,正是当初刘琮的“战利品”,如今倒是留下个火种来了。 这刘琮也算干了一件好事… 刘晔虽不明白自家的公子为何异常笃定自己在投石车上的天赋,却也老老实实拱手应道:“定不会懈怠。” 袁耀又道:“投石之法,不求别的,只求发石要快,打击要准,威力要狠,若是能做的此般快准狠,则这投石车可称霹雳车!” “霹雳车?” 刘晔听得心下一动,似乎仅仅一个名字就使自己茅塞顿开,有了许多思路。 见得刘晔这思虑的神情,袁耀心道果然有些事当真是老天安排好的,要是换个人听自己说霹雳车三个字,估计半点反应也不会有。 为了使刘晔好好努力,袁耀更是忽悠道:“子扬当真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你这霹雳车,可是与那长弓营与解烦军一样,日后皆是王牌,乃是吾必胜之法宝!” 画饼这事,当真是一坐上那位子就自动习得的技能。 这长弓营和解烦军的确是王牌,而投石车最多就是个锦上添花之效。 但刘晔听得袁耀如此重视,更是心感责任之重大,也觉袁耀之信任。 毕竟那长弓营与解烦军的统帅,一个是三箭定南蛮,名扬荆扬的黄忠,一个是久随袁耀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的太史慈。 相比这二人,自己虽也有些名气,但总算是“虚名”。 公子却将自己与其二人并论,那是当真重视啊! 当即就道:“公子放心,晔必叫这霹雳车有名扬天下之时!” 袁耀面上一脸欣慰之色,又是劝勉了几句,只是心里却又打起了主意:“这投石车说到底还需巧匠所改,而真要说巧匠,恐怕还得去北面寻马钧才是,那才是真正的发明家。” “这么想起来,咱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丞相…他家那媳妇,是不是也有巧匠一说…” “正好鲁子敬此去,也让他留意留意。” … 心里想着黄家的小丫头,袁耀一出门,却被步家的小萝莉给逮住了。 甘宁虽是醒了,但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哪里是静养就能好了。 而华佗如今也是身负重任,也不能长留在江陵。 所以袁耀也决定让甘宁跟着神医回西陵,好好修养一番。 这不到了临走前,被袁耀坑了的步练师也回来“算账”了。 袁耀这出门一见小小的身影,自然瞬间知晓这步练师是来找上门报仇来了。 哪里能犹豫,当即就是先发制人,疾呼道:“小步步啊,不想那你来的这么些日子就要回了,本来还有好多玩法要教与你,只是不想这几日都没见着你,也没个机会。” 这话又是把小萝莉给弄伤心了。 自打上次偷摸玩牌被师父发现,虽是没受体罚,也是被禁足至今日。 要不然,哪里能等到今天,早就来找袁耀来了。 也是因为即将要离开江陵,步练师好说歹说,才算说通了师父,有机会来找自己这大兄“道别”。 只是气势汹汹的态度差点就被袁耀的一句话给堵回去。 还有新玩法! 哪叫人不心动啊! 这袁耀在步练师眼中一下就变成个宝库一般,里面不知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法来。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着自己的宝库生气不是。 这心里一思量,小萝莉原本气鼓鼓的脸上一下就有几分迟疑。不过到底比起同龄人心思灵活些,很快反应过来不能露怯。 只是恨恨说道:“大兄你还好意思言语,若不是你,我哪里能被师父罚了禁足!” 说着更是有些“威胁”道:“你这般欺负我,回去定要告诉嫂子去!” 小萝莉的威胁自然是没什么威力的,只是这人小鬼大的步练师回去说不得还有点用。 袁耀当是一把抱过小萝莉,也不管其在怀里挣扎,直说道:“想要新玩法直言就是,大兄哪里能是不教你。” 步练师一下被说中了心事,面上却还是强撑道:“若是大兄以此赔罪,却也不是不可。” 袁耀当真被这小萝莉给逗笑了。 在这尔虞我诈的三国世界,这般的童真,已很是难得了。 却见袁耀说道:“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步练师这会也不挣扎了,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袁耀当即就道:“不过待你回了西陵,可还有个任务要交与你。” 袁耀说着就是对着步练师悉悉索索的附耳一通言语,也不管这小萝莉记不记得住。 不过步练师听得却是连连点头,一副已经铭记于心的表情。 看来这宝库的力量实在不小,让步练师都忘了来的目的。 袁耀见得又是加了把火。 “说起来,我这还有十来种玩法,却是没人分享。” 步练师一听还有如此多,哪里还能顾得其他,只是连连保证完成任务。 丝毫也不怀疑这袁耀说的是不是假话。 第227章 鲁肃与蒯越 鲁肃的荆州之行异常顺利。 如其所料,如今袁家十万军马驻扎在江陵虎视眈眈,没人敢在这时候对鲁肃不利。 甚至是对鲁肃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热情,为能与袁耀结个善缘那是纷纷邀请鲁肃相谈一遭。 是以鲁肃差不多真算在刘表的眼皮子底下,搁这襄阳城里逛了一圈。 这一日,又是来到了襄阳城里最重要的权势之人,蒯氏一族的府上。 … 蒯良蒯越是主动写过信件给袁耀的,虽然二人在迎刘表入荆上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如今大势所迫,也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就是世家的弊端了,总是把自己那小家放在第一位。 忠君之事,先还往后靠靠再说。 就说袁耀若是面临兵败,那些江东的世家必也不会为了袁耀拼死奋战。 当年曹操下跨江向南,这江东的求和党可是当真不少的。 而要想改变这弊端,袁耀还任重道远,至少…还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 “子敬兄,久仰大名啊!今日得知你来,吾是早早准备好了宴席,必要好好招待你一番。” 蒯府上,接待鲁肃的乃是蒯越,其兄蒯良却是不见踪影。 想来也是因为二人同时消失,容易引起他人所觉,这才只有蒯越一人招待。 堂内,还有一年轻人伺候在侧,亦是蒯家人,名唤蒯祺,乃是蒯良蒯越的侄子。 双蒯还是行事周密,生怕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不惜让自己的侄子伺候在左右。 只是这叫来的是鲁肃,若是袁耀来此,就该立刻反应过来这蒯祺日后乃是诸葛亮的姐夫。 顺带一提的是,诸葛亮的两个姐夫,一个是这蒯祺,另一个乃是庞山民,也就是庞德公之子,庞统的堂兄。 而庞德公也就是称诸葛亮为“卧龙”,庞统为“凤雏”的那位名士。 若是细细一研究,仔细那么一品,这里面的关系,那可都是沾亲带故的。 所以说这年头,你不靠举荐,你靠谁? 铲了世家,那你可当真没人能用了! 只是鲁肃可不知晓那么多门道,只笑着应道:“不过是来襄阳拜访旧友,不想倒是扰了异度兄的清净。” 鲁肃的这番托词,自没人会当真。 身为袁耀谋主,在这么敏感的时刻来到敌方之城来拜访旧友? 那这旧友的感情未免也太好了。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蒯越也是笑着应道:“子敬兄这般名士,难得来次襄阳,哪里好怠慢了。” 说着也是举起酒杯说道:“今日不谈政事,只聊风花雪月,如何?” 鲁肃也是举杯应道:“自当如此,也是难得饮此美酒,哪能被俗事所坏。” “哈哈,子敬也是风流之人呐!” 听得鲁肃相配合,蒯越也是哈哈大笑,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言罢,两人当真在推杯换盏之间,只言语闲情逸致,半点“正事”不提。 直说起天下才情之人,却听蒯越言道:“听闻那平原祢正平,着有才情,北海孔文举特为其做的荐表,都已传至荆州来了。” 这说的乃是祢衡与孔融二人。 孔融作为孔子的二十世孙,当诸侯的能力不咋地,名气却大的很。 其之荐表内,对祢衡开篇就是“淑质贞亮,英才卓砾”的夸赞,也是流传甚广,鲁肃亦早有耳闻。 听得蒯越此言,不禁也感叹道:“其二人年岁差了二十有余,却成忘年之交,可见那祢正平确实年少有才。” 蒯越当然不会无端就提起那祢衡来,那家伙现在还没被曹操送来荆州,隔的十万八千里,就是再有才华也与自己无关。 之所以说起这祢衡,不过是要引出下个话题来。 “只是说起这少年有才,袁家公子倒也堪称的上。” 蒯越说了一句,看了看鲁肃的脸色,并无多大反应,才接着说道:“听闻袁公子闲情所至,也会偶尔赋诗两首,一展才华。” 这话说的就有些夸张了。 袁耀确实偶尔会“作”的几首诗,只不过却非是剽窃后世那些太着名的诗词。 原因嘛,这一来是对剽窃诗词,袁耀本是不屑的。 二来,在大汉王朝,流行讲究的是词赋而非诗歌,比如着名的有蔡邕所作的《述行赋》,祢衡的《鹦鹉赋》,曹植的《洛神赋》。 而你让一个现代人,说出几首耳熟能详的诗词来,那多半是没问题。 但你若是让他背诵个《洛神赋》,那这十个人中能有一个说出一两句来,那就是属于相当不错的了。 南朝谢灵运对曹植“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评价,可说的不单单是那诗词上的造诣。 所以袁耀偶尔虽会“作”的一二首诗词,回忆回忆后世,却也未能流传太广,更不会有人惊为天人。 蒯良如此之说,不过是想从他处提起这袁耀来,也看看这鲁肃的态度。 鲁肃心中更是明白,只应道:“若说是诗词上的才情,吾家公子自是不可比拟祢正平,然要说起其他方面,那却是十个祢衡也比不上袁公子。” “公子胸怀大义,全揽山河,与天下危难时砥砺奋前,实乃英气杰济,猛锐冠世,览奇取异,志陵中夏。” “可惜异度兄未有机会能相见,莫不然也定被公子所折服。” 蒯越听得鲁肃一通吹捧袁耀,也是不迟疑,立刻就应道:“确也早有耳闻,若是日后以见,当结为善缘。” 鲁肃听得认真的点了点头,又笑道:“不过若是公子相知异度有结善之心,必将欣喜若狂。” 说着又是一顿,似乎感到有些失言的样子道:“又是着相了,说好不聊此事,只谈风花雪月才是。” “无妨无妨,无心之言罢了!” 蒯越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是一脸笑容。 况且这说是“无心之言”,两人却都知实是有心。 不过点到为止之后,两人也再不说起这话题,只是鲁肃又想起临行前袁耀特地的交待与陈登的提点,又是问起道:“异度可与彦公相识?” “自当相识,子敬可欲与其相会?” “正有此意!” 第228章 刘琦的转机 襄阳城的矛盾,终于随着鲁肃的到来而彻底的点燃了。 城内的人心思动,如今彻底化作了两派人。 虽还不至于撕破脸皮,在刘表面前相互争执,却也让苦苦等待的刘琦等来了属于他的转机。 … “父亲,那蒯家人的上书,说什么御敌良策,分明就是贪生怕死,欲要祈降!” 刘表殿内,长子刘琦一脸怒容,义愤填膺,满脸恼火的模样。 说到后面,更是高举左手,指着北面道:“父亲统御荆州之地,乃是受朝廷的调令,那袁术无故来伐,乃是不折不扣的谋逆之举!” “郡下之臣,不思抵抗逆贼,竟还有臣服之心,当真让人可恨!” “依今日之势,只能用忠勇之将,抗那袁术!” 刘琦自然是主战之人,而听着刘琦话语里的意思,那双蒯倒是有直接投降的意思。 刘表这几日面色就没好过。 尤其是最近几日,暗地里的云起云涌,开始逐渐浮现在了表现上。 刘表知道,其中定是有什么契机,自己却还不知晓。 听着长子之言,刘表思量半晌,终于问道:“吾儿却有何见?” 却见刘琦行礼回道:“回父亲,依儿之愚见,还该当重用霍峻将军!” “那霍峻将军与袁军大将甘宁有血仇,必不会如无胆之徒一般兴投降之念!” “定会拼死而战,正该为父亲所用!” 刘表这几日实在没的空闲再管那霍峻,今日想起,忽然回忆起当初霍峻在襄阳城下斩了张羡的英姿。 而对于江陵之失,到底是何因,如今却无关紧要了。 刘表哪里会想降袁术。 然如今军中的大将蔡瑁,虽是口口声声要为襄阳拼死而战,但连蒯家人都隐隐刺探着自己的底线,这蔡瑁真就毫无波动? 只怕心里也存着些心思! 念及此处,刘表当即就应道:“既然霍峻已醒,那便让其,不…还是吾亲自去寻他一遭。” 刘琦听得当即大喜道:“孩儿这就下去准备!” 言罢,就是欲立刻转身去寻了霍峻。 然就听父亲在后低声道:“不用麻烦了,吾与你同去便是!” … 霍峻的身子是好了不少,但心里的压力那是丝毫没有减轻。 这几日,虽是闭门不出,但也从大公子刘琦的嘴里知晓了不少消息。 襄阳城里,已有不少人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更是有人已经起了投降的心思! 霍峻知晓这消息,那心里是真叫一个着急啊! 大敌当前,若还人心不齐,不能戮力同心,那这仗还怎么打? 尤其是江陵与襄阳虽说不是距离太近,但一路那是畅通无阻,无险要之地可依。 所幸前仗虽败,只是被夺了城池,蔡瑁手下的大军并无丢失太多。若是用命一战,并非没有机会。 但倘若自己内部就意见不一,那可当真打不了了! 只是霍峻急归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在江陵城下的赫赫军威,也比不上蔡瑁的权势啊! 正是暗自愤懑,却听屋外又传来了刘琦那熟悉的呼唤。 只是今日这呼唤却似乎不似以往,语气中稍显的有些兴奋。 “仲邈,吾父来看你了!” 镇南将军来了! 霍峻心下一动,这一听大公子的语气,显然州牧今日来寻该是好事。 身子好些的霍峻当即就起身恭候,以免失了礼数。 刘表入的屋中,就见那熟悉的少年端立在门后,身体比起前几日看上去已是好多了。 其实霍峻受的凌操那一刀,单就刀伤来说并不严重。 至少比起甘宁身中数十枪,暗疮入体,那是好多了。 之所以受伤昏迷不起,也是因为见得城破,导致气火攻心,可以说,这霍峻更多的心病。 至于外伤,已基本是好的五六分了。 然刘表乍一见得,却不由叹道:“霍将军倒是恢复的不错。” 刘表对自己算是有知遇之恩的,霍峻就算对二公子有所不满,也不会在刘表面前胡乱行事。 又行一大礼,感激道:“多谢将军关心,峻已无大碍。” 刘表见得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仲邈将军对袁军已是交手的几回,请老实说来,依汝之见,襄阳还可守否?” 霍峻一听就知道刘表今日来寻自己,非是心血来潮,自己的回应,那可是相当关键! 瞥了眼边上的刘琦,见其也是一脸紧张神色,霍峻索性就直接跪拜下去,以显真诚。 更是恳切道:“袁军有悍勇奋战,不惜性命之将。有足智多谋,尽心竭力之士。有身经百战,锐不可当之兵。” “其统帅袁耀,更是知人善任,使三军用命,将士用心!” 霍峻一番话,直把刘表与刘琦的脸色说的都难看了几分。 刘表甚至觉得这霍峻是被袁耀给打怕了,也有了投降的心思。 好在霍峻接下去的话很快打消了刘表疑虑。 却听那霍峻说道:“然,其师出无名,只用诡辩之词,行不义之举!” “所占之地,有背民心,有违天意!” “一旦其败的一阵,届时将军振臂一呼,则荆州皆将叛之,袁军必将不攻自破!” 刘琦听得心中激动,见父亲还未反应,当即也出列帮衬道:“父亲,仲邈所言当是言之有理。” “那袁耀师出无名,实乃民心不附。一旦陷入困境,以父之威名,荆州之地,必纷纷响应,重归与父亲号令之下!” 其实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并非纯粹是安慰刘表之言。 袁耀才占荆州三郡,必然比不上刘表经营数年。 这也是为何袁耀把蒋钦与董袭分别留在了长沙与桂阳,也是以防万一,留了一手。 然而刘表听得却直问道:“可袁军大军来此,还能受困否?” 却见霍峻又拜服道:“末将必以死相拼,必不能让袁军轻易得胜!” 刘琦听出父亲欲要用霍峻,心下一转,心道机会来了! 立刻进言道:“父亲,若是要抵抗袁军,或许还应去寻庞统相助,更能增加几分胜算。” 刘琦这几日也是私下几番寻找庞统,却是苦寻不得,如今是想趁着机会,依靠父亲的力量了。 第229章 大家都在找庞统 刘琦心里打的好主意。 庞统与蔡瑁分道扬镳,若是再被父亲请出山,必不会再入自己那兄弟一伙。 何况其与霍峻私交甚好,如今这霍峻已当是能算自己人,那庞统来了还能去哪? 必也只能选择自己! 再说,不论如何,自己比那兄弟更有明主之资才是! 老实说在刘琦心里,自己那兄弟是万万比不上自己的。 要不是其娶了蔡氏的侄女,得了蔡氏一族的鼎力支持,哪里能威胁到自己? 然如今事已至此,刘琦也要开始组建自己的力量了。 边上的霍峻听得也附和道:“公子提的是,若有庞士元,那江陵也不会轻易被破。” 霍峻倒是没有刘琦那么多心思,纯粹只想有庞统在,能加一分对抗袁军的力量。 刘表听得沉默了半晌,在两人心情忐忑不安之时终于开口道:“江陵之事,吾欲暂不追究,一切等退了袁军再说!” 刘表一句话,就是表明了欲力抗袁耀的打算,也是让二人心下一振。 说着又看向霍峻道:“至于蔡军师其在荆州所立之汉马功勋,非是汝等可以轻言妄议,日后此话休要再提。” 刘琦与霍峻听得明白,这蔡瑁不是自己能撼动的,也再不多言,只是连连称是。 却听刘表再说道:“而那庞统,吾已心中有数,自会找人去寻。” 这话一出,刘琦就是一阵暗喜。 “父亲出面,庞统必来!” “届时左膀右臂皆在身侧,看那兵败而归的二弟还能如何!” 可惜这刘琦心里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却不知若是庞统见得大敌当前,这刘家的儿子却撕破脸皮,还想着争权夺势,依着庞统的心性,还能来此? 况如今庞统不过十七岁罢了,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等待明主,哪里会耗费时光在刘家的内斗之中。 只不过刘琦却不知晓这些,只以为自己父亲出面,必是能请的庞统出山。 刘表正要找起庞统之时,鲁肃已经在蒯越的引荐下,在襄阳城的城郊,寻上了黄承彦。 黄承彦虽是与荆州上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为人高爽开列,性格大方,不喜俗事,故入襄阳也隐居与城郊。 知鲁肃来自淮南,却也不避,只引为上宾,相坐与草屋之外。 只是这鲁肃不止是自己来此,更带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面也不知装的什么玩意。 鲁肃观人之住所,既知主之内性。 结草做屋,此般淡薄清雅之士,当不可有试探之心,该以诚心相对才是。 却见鲁肃拱手行礼道:“今日来搅黄公清静,不为二事,只求问黄公可知庞士元所在之处,肃奉命欲寻他一遭。” 听得鲁肃说的如此直白,丝毫也不隐瞒,黄承彦淡淡一笑,直问道:“也不知你家公子倒是如何知晓此人?” 鲁肃应道:“说来惭愧,也是当初久攻江陵不下,才知有此人在阵中出谋。后知晓其已离了刘表军中,袁公子念其年少有大才,甚为欣赏,这才是四处探寻,可惜久寻不得。” 黄承彦听得却先是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 鲁肃见得奇怪,正要相问,却听黄承彦说道:“人道鲁子敬性好施与,思度弘远,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子敬既是如此诚心相问,吾自也不该有所隐瞒。” “然老朽虽知士元身在何处,却也允其所托,不可告知他人。” “是以今日,怕是要让子敬失望而归了。” 鲁肃听得亦深感黄承彦之坦诚,却也只得应道:“既然黄公已事前有的诺言,肃自不好逼迫。” 虽说如此,鲁肃却也留了个希望,接着道:“不过若是庞士元日后有出仕之意,还请黄公多引荐一二。” 黄承言听得直笑道:“自当如此!” 话题到这本也该结束了,黄承彦本以为按着鲁肃的个性也该自退而去,不想其却是脸色变的几分,原本坦荡的神情忽的变的有些犹豫。 黄承彦见得奇怪,又问起道:“子敬可还有事?但说无妨,不必犹豫。” 只是能把鲁肃这般大方的人物都弄得犹犹豫豫,除了袁耀这家伙还能有谁。 “也不知自家公子哪里来的这些消息。” 心里暗自叹了一句,终究是袁耀所托,不得不做。 无奈之下,鲁肃只得从边上的箱子里摸出一个模型来,厚着脸皮说道:“此番应公子所托,还带了个小玩意来。” 随后黄承彦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缩小版的投石车被搬了出来,心下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好了。 这玩意明显不是给自己的! 而给谁的,那可是不言而喻了! 鲁肃自然不会无的放矢,黄承彦看的那模型,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袁耀怎么知道小女那独特的爱好。” “小女不出闺阁,这些兴趣,不过就是家人所知。” “那袁耀竟然连这等私密之事都知!” “特娘的,袁耀那小兔崽子,却是哪里打听到的消息!” 这事关自己小女,黄承彦也急眼了。 而鲁肃一看的黄承彦脸色巨变,这心中也是有些汗颜。 只硬着头皮说道:“此番前来,知黄公素来淡雅不喜,故也未带的见面之礼。” “然又空手而来多少有失礼数,故而特地是带的一个小小的礼物来的此地。” 鲁肃这说着那是一点也不管黄承彦那变化的脸色,直就自顾自的说下去。 “此物名唤霹雳车,乃是庐江刘子扬依照投石机所改进之物,今日初有成效,特地带来一模型与黄公一观。” 这说是给黄公一观,其实到底给谁看,那是心里都清楚。 “哦?霹雳车?” 直是听到这话,黄承彦的脸色才算好看一些。 毕竟这“霹雳车”听上去怎么也算是袁耀军中的秘密,这袁耀就如此不避风险?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承彦再是如何心中犯着嘀咕,也没不会对着鲁肃使脸色。 只是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便替我谢了袁公子。” 鲁肃见得黄承彦总算收下了这小一号的霹雳车,也算是任务完成,哪里还能坐的下去,当即就是告退而去,跑的那叫是一个快。 只留得黄承彦看着这袁耀送来的礼物,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理。 第230章 千万不能有好奇心 黄承彦正是有些发愣的看着这模型不知该如何处理,却见草屋中走出一少年郎来,风度翩翩,风姿潇洒。 正是几方都在寻找的俊美少年庞士元! 哪里想他又回了这黄承彦处,避开这些人的探寻。 正是“灯下黑”,这谁都想不到,庞统哪都没藏,就藏在这襄阳城郊的草屋之中。 而这黄承彦更是保守秘密,丝毫不告知任何人。 黄承彦见得庞统出了屋子,这才又重新有了笑容,直说道:“上回你说我引荐的蔡德珪嫉贤妒能,非是明主。此回刘表与袁耀都在寻你,却也没个人能让你动心一回?” 却见庞统摇头道:“刘公虽有仁义,然性多疑忌,好于坐谈,立意自守,而无四方之志。此番就算能退了袁军,日后也只能空守荆州。更是宠溺后妻,使蔡氏一族得权,不能赏罚分明,非是良择。” 黄承彦听着庞统把刘表狠狠的批了一顿,只得苦笑道:“看来士元是看准了景升非是明君,万不会再入襄阳了。” 庞统也不含糊,直就认真点了点头,丁点也不给那刘表留些脸面。 其实要说留也是留了一些的,要不然,庞统就该把刘表宠爱幼子,不识长幼,惑后妻,远长子之类的都给喷上一遍了。 只不过这已想好了不会投刘表,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黄承彦苦笑归苦笑,心中倒是真没有其他想法。 隐士之称,非是身归山野,乃是心避世俗纷争。 自不会因为与刘表及蔡瑁有些关系,就为二人说话,影响庞统的决断。 当年陆逊误入诸葛亮的八阵图,那也是黄承彦给亲自领出来的。 想这诸葛丞相在蜀汉何等尊贵,岳父黄承彦却还在居于山野之间,可称是真正的隐士了。 知晓庞统不会选择刘表,却听黄承彦又问道:“那你看那淮南袁公路何如,其独子如此看重与你,不惜让鲁子敬不顾安危来寻你,可能考虑一二?” 庞统已喷完了一个,自然也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喷起袁耀那老爹,那也是毫不留情。 “袁公路虽矜名尚奇,然天性骄肆,尊己陵物。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本亦非良择。” 黄承彦一听就知道这话里还有转折,也不说话,只微笑看着庞统,待其说下去。 不想这庞统反倒卖起关子,不言语下去,只走至石案前仔细看起放在石案上的“霹雳车”的模型来了。 这下黄承彦可忍不住了,直问道:“不想士元倒是对这奇淫巧技有的兴趣?” 却见庞统摇了摇头,没直接回应黄承彦的问题,只接着之前的话题道:“若是一年前说起那袁公路,吾当不屑与一提。然至今日,也不得不承认,其却已所变良多。” “就说那半年前的抗旱屯田一事,放在以往,那可是想也不能想的事。” “而说起屯田一事,那袁氏水车可是起的不小的作用。” “更听说,这水车乃是袁家公子亲自督制,想来在那袁公子眼里,这可非是奇淫巧技,很是上心呐!” 这话要让袁耀听着,定是要把这庞统引为知己。 这可不是奇淫巧技,这是科技! 袁耀其实也很想攀科技。 实在是自己那点微薄的物理化学相关知识早在加入职场的数年后就还给了老师,那真叫忘的一干二净。 穿越而来又没带个百科全书,在这时代的局限性下,即不会搞弹药炸弹,也不会制铁炼钢。 只能靠着这个时代的工匠们自己摸索,袁耀最多就是给予物质上与精神上的鼎力支持。 这里说的精神上可不是在后面喊喊“加油”之类的,是要改变工匠们的地位,让更多有天赋者愿意投入与其中。 而这,亦是非常艰难的任务,还需要循序渐进。 袁耀亲自督办工匠坊,让袁涣执掌,如今更引刘晔在投石车上费心,皆只是小心翼翼踏出的半步而已。 不想在荆州素未谋面的庞统,倒是看出些门道。 却见庞统仔仔细细看了看这模型,不由赞叹道:“当真颇是精妙,怪不得连发数石,竟然是如此传动。” 黄承彦实在看不过眼了,只说道:“士元怎么与吾家那小女似的,偏偏对这如此有兴趣。” 庞统听得先是一愣,随后才是反应过来,开怀大笑道:“我适才还在想,这袁家公子为何莫名其妙送的此物来,不想是惦记黄公家的闺女了。” 黄承彦一听那胡子都快竖起了。 “士元说的什么混话,污了小女名声!” 庞统见得老头当真有些气恼,这才行的一礼道歉道:“却是统失言了,只是这袁公子又如何知晓这等私事。” 黄承彦听得直是摇头,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出理由来。 庞统也是暗暗思虑,自也得不到答案。 良久之后,却听庞统长叹一声道:“唉,实在思量不得,说来也奇怪,早在江陵之时,吾已觉那袁公子诸多作为乃是为使吾主动离去。” “然彼时只欲速离蔡瑁而去,未计较太多。今日细细想来,恐怕当真如此。” “只是那袁耀久居淮扬,帐下又鲜有荆州之士,哪里能如此清楚。” “怪哉,怪哉!” 黄承彦见庞统这般连连感叹,不由道:“既然士元如此有兴趣,不若就去见见那袁公子?” 庞统却道:“此倒是不必,经江陵一战,吾只觉尚是所思不深,所虑不广。若非如此,早该有破敌良策,不该只能苦守城池,使袁军寻得机会。” “故此,还欲再多向先生们讨教几年。” 黄承彦听得点了点头,也不多劝。 只是这人一起的好奇心,哪是这么容易压下去的。 庞统心底倒是冒出个念头,换个身份去看看那袁耀御下究竟是如何,似乎也未尝不可。 这念头一冒出,那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心中主意一定,正要再言语,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声。 “呀!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庞统转头一看,却见一个皮肤稍有黝黑的少女正是眼冒金星的看着自己…边上的投石车。 得,看来这有好奇心的,即将不是庞统一人了! 第231章 袁耀不认识的英才 袁耀占据江陵,整备兵马的同时也是广纳人才。 袁耀如今拿下的荆州三郡加上江陵一带,与江东之地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 江东的刘繇,严白虎,王朗,乃至华歆,不过都是分散在各郡之中,各自为政。 袁耀分而破之,收其部下之人,又有江东世家的主动投靠,江东的统御可谓相当稳定。 除了那山越之众,没事要跳出来给贺齐刷点功勋之外,当真是民心所向,将士齐心。 但荆州之地却不同了。 刘表统领荆州七郡,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不管长短,好歹也是整合了整个荆州,非是一盘散沙的江东之地所能比拟。 就说这荆州的世家,内里虽然和袁耀有的不少勾勾搭搭,不过多还是停留在言语上,这实际行动可是半点没有。 是以袁耀所夺荆州之地内,在各个郡县上的人才缺口还是挺大的。 本来这事按照正常的思路来说也压根不用袁耀操心。 这人才少了,那就举荐呗,想来这世家们也是很乐意举荐一些自己人来的。 只不过袁耀如今这屁股是越来越偏,也不想看着世家日益做大。 正好江东一地的世家们还忙着扩展吴会之地,这荆州的事务,可也由不得他们插手了。 鲁肃还在襄阳城内搅混水,刘晔被自己弄去了研究霹雳车,这人才的把控,只能依仗自己与陈登了。 而袁耀对人才的赏别那也叫是相当简单了。 这一看名字,那可不就知道了么! 可直是这时候,袁耀才发现寒门出人才那是有多难。 百姓中就不提了,寒门之中,能用的人也是少的可怜。 也叫是被陈登考究出了几个人物,要不然估计是要白忙活了。 可惜收效甚微,连袁耀也有些气馁。 毕竟人才的本质基础还在教育上,这教育没搞好,再考究也是没用啊! 本以为这寻才之旅即要半途而废,不想只这一日,袁耀却见陈登一脸喜色,来寻自己。 “公子,今日可是寻的一大才之人了!” “大才之人?” 听着陈登如此夸赞,袁耀也是心中一喜。 连忙放下手上的公事,直问道:“来的是何人?” “此人名唤广龙,字文举,荆州襄阳人。” 袁耀一听就懵了。 啥? 广龙,广文举? 没听说过啊! 不认识啊! 然这陈登都说是大才了,那怎么也该见上一见才是。 当即就道:“既是大才,元龙还不速速引来一见。” 陈登当下就领命而去,更是没让袁耀等久,转头就领着一个俊美少年入了屋子。 对于没听说过的名号的人,袁耀也不会太过激动,只端坐于主案前,仪态自然,着有风度。 却见来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不大,与自己相仿,拱手行礼道:“襄阳人广龙,拜见袁公子。” 老实说,因为当真是没听说过这号人,袁耀心里的重视程度,自然比不上当初太史慈,甘宁等人来投之时的强烈。 只好言道:“文举既受元龙如此推崇,想来必有大才,日后可愿在吾账下做事?” 本想那广文举该是当即就应下,随后自己再宽慰几句,这事也就过了。 不想却听那广龙说道:“今日欲与公子相论一回,再做决断。” 袁耀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自己没想考究这广龙,其倒是要考究自己了。 然而袁耀来的久了,也知道这时代的人可说都颇有风骨。 别的不看,就看老爹手下的那些个谋士,那也是各个傲气的很。 心里哪里会犯怵,只笑道:“既然文举有心求教,自当应允。” 说着就是收了手中的信件,引那广龙入座。 陈登见得二人开始论起大事来,也告退而去,只把空间留给二人。 袁耀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见到吕布心里有些犯懵的少年了,见惯了三国大大小小的名将,对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物,可谓是相当自信。 却见其也不着急,只言道:“文举有何欲论,但说无妨。” 本以为要说些济世经国之论,不想这广龙似乎是个实在人,不说别的,竟是直接说起了那袁氏水车来。 却听那广龙说道:“广某虽居与山野之间,却亦闻半年前公子与庐江造车抗旱一事,只想问起公子,却如何想的此法来。” 袁耀听得心中暗叫奇怪。 这用水车屯田,自然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这广文举不问别的,单就问起这事。 然心里奇怪归奇怪,袁耀还是应道:“君不见淮南百姓受灾害所迫,生活之苦。得知旱情严重,吾也是日夜忧心忡忡。左思右想,良策不多。正是苦恼之时,忽的念起那毕岚为先帝所做之翻车,只想若是能改造一二,说不得能用于屯田之事,这才是想的此法来。” 广龙听得直是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还感满意,心中慢慢消化的这信息。 过的片刻,又问起道:“人常言,袁公子辩慧识才之能,举世罕见,今日见广某,可晓广某之所长?” 袁耀听得更奇怪了。 我这又不是先知…好吧,也能算是半个先知,但对你这般“无名”之人实在不熟悉啊! 你这善谋还是善断,主内还是主外,这是一点不知。 只得笑道:“文举真是说笑了,吾又不是仙人,哪里初次见面就能相识。” 广龙似乎并不介意,只是自顾自说道:“要说广某所长之处,别无其他,唯算术,可说是略有心得。” 算术? 袁耀当真没想到能听到这个词来。 这广龙还是个数学人才? 那可真是少见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袁耀一下就来了兴致,直问道:“文举那算术之法却是从何处而习?” 那广龙应道:“习与《周髀算经》及那《九章算术》之中。” 袁耀穿越来后也是研究过这两本巨作的,其中内容之深厚,更是让袁耀深感古人智慧的强大。 然而袁耀什么东西都忘的快,唯有被虐千百遍的数学那叫记得刻骨铭心。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这个时代,袁耀就是数学届的吕布。 如今有人送上门前来被虐,那可不能放过了。 却听袁耀说道:“说起这算术,吾却亦有不少心得,今日文举来的正好,咱们也好探讨一二。” 第232章 影响从今天开始 袁耀曾经一度以为,这数学也归在奇淫巧技中的一类,直到真正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才发现,算数的地位是不低的。 至少儒家政权是承认算学这种学问存在的。 汉朝太学更是设有算学馆。 然而地位虽不低,却不是主流。 是以算术的发展虽然不错,但严格意义上讲,是当真是只有算术而没有数学。 不过已经是非常牛逼的了。 读过《九章算术》,袁耀发现其中算法之细致,涉及之广泛,都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就说其在解线性方程组时早已开始使用消元法,已经让袁耀很是吃惊了。 而当袁耀看到其中已经涉及的几何代数化,甚至已有无穷分割的想法,当真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麻木了。 心中差点就大喊:“那些个穿越都是胡诌的,什么弄个一元二次方程就惊为天人,估计人都把你当个傻逼还差不多!” 这有些事,还得是亲眼所见才是真啊! 只不过牛逼归牛逼,缺点也是明显的。 与几乎同时代的西边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巨作《几何原本》相比,袁耀始终没有在《九章算术》中发现严密的公理、公设,更别说在公理体系下使用严格的逻辑证明来推导出的定理。 一切的算法,都是以解决实际问题为目的而衍伸出的。 这当然有好处。 注重其实用性,对某类具体问题的解法或者对某类规律的归纳,能够使人算的更快,算得更好。一切服务人民和君王为宗旨。 却也有坏处。 没有严格的逻辑证明,使得虽然总结了许多规律,但却未能发现这些规律背后有更深一层的美学和哲学价值。 而在袁耀心里,最顶尖的数学家,更应该向着算法其后蕴藏的广阔领域中再多些探寻脚步。 可惜的是在中国,有这意识还要再过千年之后。 袁耀当然想改变改变世界,也不枉自己穿越一遭。 不仅仅是改变袁术的命运,改变袁家的命运,更想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 只不过先前忙与保命的他,实在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整这些“不务正业”的事。 而现在,当异常难得的看到一个对算术感兴趣的人后,袁耀那影响世界的心,终于开始长出萌芽来了! 广龙自然是庞统的化名。 这年头只知其名,不识其人的事,那可太普遍了。 而庞统来此,本只欲满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看看这风头正盛,又有些古怪之处的袁家公子到底如何! 只是知晓袁耀也在苦寻自己,又听说过袁耀不少事迹,生怕来了就走不了,这才化名广龙来的此地。 更是本想那袁耀定不能想到自己说个算术这般冷门的学问,不想一听自己之言,那袁耀却是如见隗宝一般,这眼睛都快发亮了。 接着就见得那袁耀拉着自己到的案前,一把推开案上的文件,随后就是拿着笔墨,竟然现场就出了个算术题来! 庞统来时倒是想过不少场景,唯独就没想过这还能现场来出题的。 袁耀也着实不客气,上来就来了个启蒙算术题。 曰:“今有共买物,人出八,盈三,人出七,不足四。问人,物各几何?” 这不过也是个简单的方程式罢了,袁耀实在也不想弄的太难,免得一下把这广龙给吓着了。 也当真是为了呵护人才,操碎心了啊! 然而如此简单的问题,自也是难不住庞统。 却见其只是见了两眼,心中默算了一番,就是挥笔扬墨,立刻写下答案来。 只是写归写,心中不由有些怪异。 “自己来这江陵,好像并不是干这个的!” 袁耀见得这广龙写的如此之快,回答的又非常准确,也不问其如何算的,立刻就换了块绸布。 只是提起笔的手有些犹豫了。 “该是用个什么问题来呢?” “几何?概率?” 犹豫半晌,看了看这少年,终是写道:“今有一酒鬼独居与庐江,十日中定有九日往酒肆饮酒寻欢,又有一日与家中小歇。” “其父深感其恶,特从外地赶去,欲与酒肆中捉其归家。” “然那酒鬼日常所去之处有三,且所去之概率皆相等。” “其父去前二处酒肆皆未寻得,问却有几分概率能在能捉其与第三处酒肆中?” 看着袁耀一蹴而就,写下问题,庞统也微微有些发懵。 若说先前一题还与《九章算术》中的“盈不足”一篇有些近似,这概率问题,那可当真是闻所未闻。 乍看之下简单,细细一品,却也非容易。 “更关键的是,这袁耀为何能出的此题来?” 何况看那袁耀模样,显然是胸有成竹,早知答案,是在考究自己。 这袁家公子在庞统心中的形象也是越来越神秘古怪了。 “只是自己真不是来学习算术的啊!” 庞统心中虽是这么想,却也被袁耀出的问题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就是思量起来。 屋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那边袁耀也担心啊! 担心这广龙被这概率问题给难住,以为自己为难他,知难而退了。 这可不行! 见其沉默不语,连忙道:“文举也不必心急,留与此地慢慢研究便是。” 庞统这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换了个名字,换了个方式,结果还逃不过命运的枷锁。 有心想拒绝,却又觉似乎在此也能学着一些东西。 学着一些…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迟疑,袁耀可不能放过了。 虽然这广龙的名号的确没听说过,但毕竟这年头不重视算术嘛,或许这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淹没在芸芸众生之中了。 言罢,也不管这广龙如何反应,就直让人安排了住处,让其拿着这方绸布,下去好好自己研究去。 可怜这庞士元,隐姓埋名跑来这江陵,发现倒没被发现,却莫名其妙陷入了算术的海洋。 而袁耀就更是如此。 要让其知道这广龙就是庞统,那必定直接撕了那绸布。 好好的谋士不当,当什么数学家啊! 可惜现在,袁耀还在蒙头找庞统,丝毫也不知道其已经被自己忽悠的做数学题去了。 第233章 用千年的知识折服庞统 袁耀对广龙还是挺重视的。 毕竟是稀缺人才,还是要呵护的! 何况在袁耀心里,数学这玩意,真是要天赋的。 不只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这般。 所以袁耀只要一有的空闲就会去看看广文举,关心关心自己这数学家的生活,顺便也考察考察到底有没有的天赋。 而庞统也快被袁耀不知从哪想出来的题给折磨死了。 本来拿着绸布并不想思虑这莫名其妙的题,结果这眼睛放上去就移不开了。 袁耀瞧见着广龙的时候,其正是两眼微微发红,头发都有些凌乱,正是拿着笔墨直接在案上思虑。 明明是一俊美少年,这会却是丝毫品不出俊美的气息了。 袁耀见得心中直高呼一句:“就是这个味道!” “当年自己误入歧途,可不就是这般模样!” 不敢随意打扰,袁耀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几步,拿眼看去,却见案上已是写的密密麻麻。 正要说话,却听那广龙正暗自嘟囔道:“此题虽看来容易,其中却丝丝入扣,还有这概率一说,似乎也可作用多处。” 袁耀听得心有差异,直暗道这广龙反应够快,接受能力够强的。 概率统计学当然是非常有用的学问,尤其是建立起数学模型后,在各方领域下能极好的规避风险,帮助决策。 只袁耀也没想到这广龙在小小的一题中就似管中窥豹一般,窥得一些门道。 这心下的热切就更是强烈了,直是轻声唤了一句:“文举可有所得?” 庞统听得转过头,看着袁耀那小心谨慎的表情,心下也忍不住微微一动,却还生生忍住,闪开身子,指着案上密密麻麻的字符,请教道:“袁公子见此答可对否?” 这年头虽然没有阿拉伯数字,可古人也不是笨蛋,也是有数字符号的。 如今这数字符号叫做筹算,日后逐渐衍变出了苏州码子,写起来并不不比阿拉伯数字麻烦多少。 而袁耀拿眼看去,没怎么看推导的过程,却一眼就看到了这广龙的答案。 四之有三。 完全正确! 这下可轮到袁耀吃惊了。 给穿越者丢脸了啊! 没想到随意出个不知名的古人,就能解答出这问题来。 实际上,这题的解法虽然很多,但袁耀当真也没想到这广龙能解答的如此准确。 当即就夸赞道:“正是如此,文举果然非同凡响,如此聪慧过人,实有大才啊!” 庞统见得袁耀对着自己一通猛夸,尤其是其脸色那欣喜之色当真表露无遗,只叹道:“不过解的一算术罢了,公子何必如此高兴。” 却听袁耀说道:“不可如此说,此般难题,当真非是轻易能解。文举却是如此轻松,何不让吾高兴!” 袁耀说完也不打算让这庞统闲着,抓起笔墨,又要书写下新的一题来。 边上的庞统一看这袁耀又要来了,已经受了几日的折磨,哪里能不阻止。 急忙拦住袁耀道:“袁公子在这算术上的造诣之深,吾已知晓,当不必再给吾出题来了。” 袁耀深怕被误会,连忙解释道:“文举切莫误会,非是要为难与文举,实在是见得似你般的大才,心下一时难耐。” 庞统见袁耀如此真诚待人,心下忽然对着自己隐姓埋名的做法有些愧疚。 有心想自报家门,却还问了一句道:“公子为何对着算术之法研究的如此透彻?又似乎着实重视算学。” 袁耀那是当真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不出名的数学天才,自然是真心诚意的应道:“算学可非虚无缥缈之物,可用作建筑之构造,水利之工程,实乃是利国利民之学。” “若能形成认证体系,更是能流传千百年,造福千秋万代!” 庞统从袁耀的眼神中看的一丝热烈。 虽然不明白为何一个世家子弟会对算学这般冷门的学问如此通达,但他还是看出了袁耀的真诚。 而且其所说的认证体系,似乎倒是一种崭新的说法。 袁耀见得这广龙不说话,以为是说法不够有力度,索性就直接那笔写了起来。 庞统这会也不阻止了,只看着袁耀写下一段段鬼画符一般的 好吧庞统实在不明白这袁耀写的是何,只是虽是看不懂,却也能察觉袁耀非是在那随意涂写,其中确有其逻辑所在。 半晌后,却见袁耀指着完工的“巨作”对着自己说道:“文举之法虽是正确,却不得体系,若是以此般做法,虽能解决此题,然日后再遇,不免又要苦思一番。” “然若是寻求得认证解法,使其衍变为公理,则日后便是天下之人皆可直接用的此法,再无人质疑。” 公理? 再无人质疑? 庞统只感觉眼前被袁耀推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 这般说法,完全就是闻所未闻啊! 庞统心下巨震,面上却是有些复杂的看着一脸兴奋的袁耀。 不管这想法有多少不切实际,至少这袁家公子当真是想改变这天下! 庞统毕竟还是个热血小青年,一看袁耀如此激情彭拜,自也是忍不住了。 犹豫了半晌,忽的行一大礼,把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袁耀给吓了一跳。 随后袁耀就听见那庞统说道:“袁公子如此真诚待人,实在让某心有愧疚。” 袁耀还在懵逼呢,弄不懂这广龙愧疚什么,就听着这俊美少年说出一段让自己目瞪口呆的话语来。 却听那广龙说道:“在下名唤庞统,字士元,广龙乃是化名。” 我擦嘞! 听得此话,袁耀心中当即就是高呼一声:“整了半天,被自己这概率题折磨的是你这凤雏啊!” 也是当真想不到,自己怎么寻都寻不到的庞统,却被自己一套数学组合拳给炸出来了。 这特娘还得是千年的知识给力啊! 心情激动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那什么改变世界的理想,直大喜道:“果真是庞士元?” 庞统一看袁耀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然而既然已是自报家门,庞统自也没有再想走的思量了,亦笑道:“不错,正是让袁公子你四处寻找的庞统!” 第234章 凤雏变成了迷弟 袁耀听得庞统之名,真是兴奋不已。 只是这兴奋劲一过,袁耀就有些忐忑了。 一方面,自己适才是真当这只是个不出名的算术天才,随口说的一通,不会把自己给暴露了吧! 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这庞统还真对数学入迷了,虽然仲家王朝日后也需要这般人才,可那也是日后啊! 现在的关键,还在于败了四周的群雄,先建立起自家的王朝来再说。 是以袁耀也是有些迟疑道:“士元兄当真骗的我好苦,若知道是士元兄来此,不论如何也不能以这算术来考究。” 庞统听得却笑道:“若非是因此知晓袁公子心中抱负,只怕公子也再见不得吾在此。” 袁耀一听心里就苦了。 这庞统该不会真被自己给带跑偏了吧! 可千万不能就投入了数学的海洋啊! 心头有的几分紧张,袁耀也是试探道:“看来士元兄对着算学当真有兴趣?” 庞统却摇头道:“非是因为这算学,乃是因为适才袁公子那真真切切的改变天下之心,造福后世之愿!” 说着也是苦笑道:“何况看来庞某在这算学上确也无甚天赋,就说适才公子所写,也当真是不明白。” 你能看懂这“贝因斯公式”就见鬼了! 咱这不是想给数学天才打开一扇数学的窗户么,哪想这数学天才却是你庞统假扮的。 只不过吐槽归吐槽,袁耀心中倒是送了口气。 这庞统没被自己带跑遍就好! 又言道:“士元既然愿是以真名相示,可是愿意入我账下?” 却听庞统笑道:“庞某虽不精算学,如今却也想厚着脸皮,看看公子日后如何弄出那什么公理来,使世人拿既能用,造福千秋。” 袁耀大喜道:“好!好!有士元相助,当真如虎添翼,扫平天下,指日可待!” 袁耀当真是高兴极了。 这可是凤雏庞统啊! 虽然这会还年轻,可已是展示出了强大的能力。 如今得其相助,袁耀还哪里克制的住,自是欣喜若狂。 庞统相较之下就克制多了,尤其是其心里却还念着个事来。 却听那庞统说道:“公子,在下来的此地,原本却是有诸多事苦思不解。今日即是已如此,却也可相询一二了。” 袁耀心情大好之下哪里会在意,直是大方应道:“士元但说无妨。” 却见庞统微微一笑,问起道:“就说在那江陵城中,公子可是早知吾就在其中,才是费劲心思使吾离去?” 这时候自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袁耀应道:“知晓士元在江陵,吾就知那江陵城破不了,可谓日夜思量,不得其法。后得知士元离去,这才心头落了块大石,考虑起了破城之法。” 庞统听得又道:“可公子久居淮扬,哪里晓得吾名号?” 袁耀反应快的很,当即应道:“似士元这般大才,哪用吾探访,早有人把你的名号传来了!” 这边说也是又捎带夸了夸庞统。 只可惜袁耀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鲁肃去黄家的时候,这庞士元也在。 就见这庞统直直瞅着袁耀问道:“可公子又如何知晓黄家闺女喜好工匠之术?” … 人在遇到突然而难以解答的问题之时会如何反应呢? 是随意寻个借口还是沉默相对? 别人不知道,反正袁耀的做法很简单,那就是装傻充愣,死不承认。 当即就道:“黄家闺女?士元说的何话,吾怎么都听不懂。” 庞统看着袁耀这不承认的模样却不打算如此轻易放过他,直是明言道:“前些日子,为避公子与那刘景升之耳目,吾直躲在黄公之处。” “不想却在那见得了鲁子敬带的了个小玩意。” 袁耀这才知道自己早是暴露无疑,也心中暗自不由念叨:“这庞统该不是对此事最为好奇,才来的此地吧!” 袁耀自己有颗八卦的心,把那庞统也想成这般了。 只是袁耀心中最大的秘密如何好与他人相说,只得打着哈哈道:“鲁子敬行事,吾自不过问,其带的小玩意是何,更不知晓。” 说到最后,也是斩钉截铁道:“总之,吾实在不知什么黄家闺女,更不会清楚其喜爱什么工匠之术。” 庞统心里清楚,那鲁肃去寻黄承彦绝不会袁耀不知情,只是面对袁耀这死都不承认的态度,庞统也觉无奈。 好在也非是什么重要之事,庞统也不再纠结与其中。 又瞅了瞅袁耀适才留下的那一段看不懂的解题过程,终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提问道:“公子若是有心,可否说说这些符号究竟是何意?” 袁耀正想怎么移开这话题呢,庞统就主动提了,也叫是贴心呐! 立刻就来劲了,只拉着庞统说道:“来来来,这还得从这符号说起,你看这符号,其含义乃是第一种事件发生概率。” “也就是那酒鬼去的酒肆的概率,即是十之有九。” “你再看这个,这含义乃某条件下某事件的发生概率…” 袁耀仿佛回到了当年给那帮学渣补习的日子,说的这叫是一个激情澎湃。 而边上认真听着的庞统,那双眼神却开始逐渐迷离了,逐渐迷茫了。 这袁耀不说还好,越说越是叫人听不懂了! 只不过虽不能百分百听懂,却也能听个五六成,也叫庞统心下直是极其佩服。 尤其很多名词当真闻所未闻,必定是这袁公子自己总结归纳出的。 其中更必定是花费了极大的时间与经历才能到达这般的境界。 要让袁耀知道庞统所想,定是要说句:“老庞你说的太对了!” 从九年义务教育到高等学府,袁耀那是一路从初等数学干到了微积分,概率论。 花费的时间与精力自然是庞统难以想象的。 庞统心中实在钦佩不已。 着实想不到,原来这袁公子是如此有毅力之人啊! 更是觉得自己这选择没错了! 而袁耀说着说着也来了状态,压根没注意到庞统那有些变化的神情。 要不然那心中必是要得意不已。 让庞士元成为迷弟,这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那些什么幼年时就拐走当师父的简直就弱爆了! 哪有自己如今在某个领域上,吊打这些正在慢慢成长起来的大牛爽! 第235章 大战前夕 知晓了广龙就是庞统,又卖弄了一番数学上的造诣,袁耀终于问起了正事。 毕竟如今的关键,还在襄阳之战上。 虽然襄阳的消息袁耀也知道不少,不过庞统本就是襄阳人士,他这边的消息,就更准确了。 如今粮草与军马的准备已然差不多,该是对刘表动手了。 袁耀也不客气,直接就拉着庞统出了屋子,寻了个清静之处讨教一二。 却听袁耀对着庞统问道:“如今襄阳已之战,已迫在眉睫。然听闻那刘表二子有相争之意,依士元之见,若吾暂不出兵,其中会有内乱否?” 袁耀这是想把那刘表当袁绍处理了,可惜这话一出就被庞统给连连否决了。 只见庞统摇头叹道:“刘表单骑入荆州,荆州氏族皆响应之,以刘表之声望,若公子兵退,则襄阳必不会乱。” 这倒是袁耀想岔了。 那袁家几个儿子之所以能内讧起来,皆是因为本初兄已经嗝屁了。 而如今这刘景升还身强力壮,有其坐镇襄阳,想让襄阳自己内乱起来,那当真是难了。 想通了这关键之处,袁耀也不做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直言道:“那便直杀襄阳,看那刘景升如何抵挡!” “兵锋所指,必破其城!” 庞统此事也一脸严肃道:“公子如今坐拥十万兵马,又得粮草供给,直往襄阳,那刘表必不能守。然虽如此,困兽犹斗,吾料刘表必会亲自出征督战,在江陵与襄阳之间那唯一的险要之地做最后一搏!” 唯一的险要之地? 袁耀听得隐隐感觉有股熟悉的画风扑面而来,直问道:“却是何处?” “长坂坡!” 果然! 就是当年赵子龙一战成名的地方! 这说起来,如今袁耀一路从江夏往襄阳而去的路线,倒是与当年曹操破荆州的路线完全反了过来。 当年曹操亲自率军南下荆州,刘表病故,次子刘琮即位后即不战而降,却未告知刘备。 等刘备知晓消息,那曹操大军都在宛城了。 后刘备欲逃往江陵,却被曹操在长坂坡追杀,这才有了赵子龙七进七出,张翼德喝断当阳桥,糜夫人贞烈投井。 当然也是让曹纯俘获了刘备的两个女儿,好在阿斗和甘夫人被赵云护送而出。 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咱们皇叔的命运,实在是太艰难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刘备放弃江陵,直接入了江夏,后诸葛亮舌战群儒,与孙权联合共抗曹操。 之后的事情所有人知道了 只不过如今,这孙家人还在自己账下安安稳稳的卖命,唯一的叛徒孙策还在河北蹉跎岁月,皇叔到了汉帝身边正儿八经的开始匡扶汉室,整个世界线已经走乱了。 长坂坡之战,也该有了自己的新故事! 袁耀当即就道:“既然如此,那便在长坂坡,与刘景升一决雌雄!” 袁耀即将并起大军,杀奔长坂坡之时,襄阳的内部也在刘表的高压下暂时平息了风波。 原本与鲁肃暗中联系,与袁耀眉来眼去的蒯氏一族,见得刘表已经是准备亲自出征了,自然只能偃旗息鼓。 其实这刘表在荆州的统治在某种意义上与当年孙家在江东的处境是有些相似的。 简单来说,都是世家推举出的“盟主”,很多地方,那是成也世家,败也世家。 只不过刘表毕竟不比孙坚孙策那两个短命的,活的也算长久了,威名还是有一些的。 大殿之内,整个刘表账下的各级官员如今皆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搏了。 不成功,便成仁! 只不过刘表毕竟不善与军事,殿内蔡瑁知其欲要亲率大军,只劝道:“还是让末将守住长板坡,必不能让那袁耀进得半分。” 本来这刘表账下之人,也唯有这蔡瑁极受信任。 可丢了江陵之地,刘表哪里还敢让其率领最后的希望,只言道:“德珪勿要多言,此战吾必亲自督战,德珪届时跟随左右便是。” 这坚定的话语也让蔡瑁知道再劝也无用了,只是领命退了下去。 又见账下有一人出列道:“将军既欲亲领大军,不若修书一封至于兖州,向曹孟德求援出兵。” 刘表仔细一看,乃是自己同乡人。 身着朴素外衣,带的几分文雅之气,年岁不大,与自己长子刘琦相似。 此人名唤伊籍,字机伯。 刘表听得却道:“只怕那曹孟德惧怕袁公路之势,不肯出兵相助。” 伊籍当即就道:“某愿为公亲自走一遭,必说服那曹孟德出兵!” 正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等危急时刻,还有人主动请缨,已是不容易了。 刘表着实欣慰,当即就道:“好!即令机伯为从事中郎,替吾说服那曹操出兵来援!” 伊籍拱手称是,却未立刻行动,而是又说道:“不仅如此,吾还欲去寻那刘玄德,请他相助。” 刘表自也是应允。 只言道:“只是机伯此去还需快些,吾料那袁军近几日就要动身。” 伊籍应的一声,心知事不宜迟,当即就领命而走,直往北方而去。 老实说袁耀刚下荆州的时候,刘表当真是没想过自己会败的如此之快。 就算是张羡叛乱,导致袁耀浑水摸鱼取了长沙桂阳,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只是当江陵也失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是决战的时刻了。 至于曹操来后,会不会强客压主,那也不是现在能考虑的事了。 是以伊籍说的此建议,也无人出列反对。 唯一担忧的,却是那曹操与刘备能来么? 就算来了,还来得及么? 大殿内沉默了三秒,还是蒯良出列道:“将军既是欲要亲自出征,则襄阳由谁所驻?” 一听此言,刘琦与刘琮皆是挺直了腰杆子,欲求留守襄阳。 毕竟这时候,谁留在襄阳,那就代表谁在父亲的心里更重要一些,两人自是谁都想争取。 刘表也是看了看两个儿子,心中却早已有的思量。 直说道:“刘琦!” 刘琦听得父亲召唤即是心中大喜,直就出列高呼道:“孩儿在!” “留你五千兵马,随子柔守襄阳!” 刘琦听得立回道:“孩儿必守住襄阳城,迎父凯旋!” 说着也是心中暗喜。 “看来二弟在江陵之败果真有影响,如今在父心中,却又是我重要些了!” 第236章 鏖战长坂坡(上) 袁耀兵发长坂坡。 起大军十万,以东西南北,周围安营,连络十余里。 刘表不甘示弱,只留了五千兵马在襄阳。 征募了整个麾下之地,硬生生凑了八万军马,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亲自率领大军,同往长坂坡而去。 此决战之时,袁耀自然是带足了强将,除了甘宁被华佗带回去养伤,太史慈,周泰,凌操等将俱随与左右。 就是留在江陵的那唯一一台投石车,也被搬上了战场。又招回了鲁肃,守住江陵大本营。 见得刘表大军已至,袁耀问起随行的陈登,庞统道:“不想那刘表军力亦广,吾等该何以应之?” 却听庞统道:“表军虽多,不足惧也。我军俱精锐之士,百战之将,无不以一以当十。但利在急战,若迁延日月,恐战事有变,事可忧矣。” 陈登亦应道:“不错,刘表必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恐已向外求援,吾军当是速战速决,破其与此!”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纳二人之言,遂传令军将鼓噪而进。 刘表不想丢了士气,当就摆开架势,遥遥相对。 袁耀以弓弩手一万,使陈登分与两侧,射住两翼,又领弓箭手五千,伏于门旗内。 待三通鼓罢,却见袁耀着银盔银甲,锦袍玉带,立马阵前。 左右排列着乐就、太史慈、周泰、凌操、孙暠、黄盖、徐盛等诸将。 旌旗节钺,甚是严整。 刘表军中见得,亦在上门旗开处,由刘表亲自出马。 蔡瑁、霍峻、文聘、王威、吴巨、吕介等将,各持兵器,前后拥卫。 虽然质量上比起袁耀这边是差点,但气势上那叫一点不输。 刘表还是第一次见得袁耀这家伙,却见其不过弱冠之年,即能统领三军,边上将士齐心用命,心中也有几分妒情。 “若是自己儿子有袁耀几分本事,那江陵也不定能如此轻易的丢了。” 然而此时,这些许的妒情自也只能压在心底。 却见刘表指着袁耀高呼道:“吾乃天子亲任荆州牧,汝父即为大汉官员,今何故犯吾边界,可是欲意谋反呼?” 这打仗自然是要讲大义,面对刘表的张口就骂,袁耀亦直面回击。 “汝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受封与董贼,却沾沾自喜!闻天子蒙难,却独守一地!罪恶弥天,甚于莽、卓,今却反诬人造反耶!” 刘表大怒,当即就令人出战讨阵。 王威当先出马,太史慈跃马相迎。 那王威使的一大刀,见太史慈来迎,当即就高呼道:“吾乃王威,来者何人?” 太史慈高呼应道:“东莱太史慈,特来讨教!” 王威听得心中一凌,如今这太史慈先是北海救孔融,后又吴城援袁耀,声名大噪,早非是当初在刘繇手下的那无名小将了。 不敢大意,就是举刀应敌。 太史慈见状,也是挺枪而战,二将斗了十合,那王威渐渐不支,却仍旧拼命死战,丝毫不退。 袁耀见得暗自称奇,不想这刘表账下还有这般忠勇之将。 尤其是王威这名字老实说也有点陌生,当真没怎么听过。 只不过看其砥砺奋战,不退半步的模样,却也叫人心生钦佩。 那边刘表见得,心知自己这些将领就个人武勇上那是比不过袁耀账下的那些个猛人。 唯恐那王威一着不慎被斩了有损士气,立刻就唤王威归了阵。又令蔡瑁、文聘,各引五千军,齐冲袁军阵中。 陈登见敌军来冲阵,便令击鼓挥旗。 两侧万弩并发,中军内弓箭手一齐拥出阵前乱射。 见得敌军靠近,又令太史慈率解烦军而出。 如今这解烦军已扩充至两千人马,声势已是不小。 太史慈听得号令,当即又是高呼的口号:“战无不胜,解困救危,杀!” 喊完,就是当先冲了出去。 背后账下两千人立是齐齐吼了一声,齐步向前,纷纷从背后摸出标枪来。 只是这一吼,直把躲在阵中随父出征的刘琮给吓了一跳。 当初在江陵城外,这解烦军神兵天降,杀人放火,可是把刘琮给打出阴影来了。 好在自己躲在阵中,那胆怯之样倒是没被人发现。 唯一常随自己边上的蔡中蔡和,那表现都还不如自己呢! 顺带一提的是,那蔡中蔡和如今在其族兄蔡瑁的吩咐下已经归了刘琮帐下,也算是完全自己人了。 刘琮松了口气,再往战场看去,其中却已尘烟滚滚,看不得真切了。 … 那边太史慈就要与敌军短兵相接,两军之间已不足五十步。 太史慈看准了时机,就是高呼道:“投枪!” 背后两千军士,纷纷高举投枪与头顶,静待太史慈号令,当真是令行禁止,训练已颇有成效。 太史慈估摸距离,待是心觉差不多了,才是高呼“放!” 那当先的刘表军士,扛过了弩箭袭击,本以为当是要以性命相搏之时,不料又是遇到投枪袭击。 哪里能是反应过来,就是被投杀的一阵。 人仰马翻! 太史慈见状,更是当先冲入敌阵,一杆长枪武的飞起,直就拼杀起来。 然解烦军虽悍勇无比,毕竟人数不多,袁耀即刻又让凌操与徐盛各领五千人马,左右并处,与那蔡瑁文聘针锋相对。 双方即在长坂坡下展开一场鏖战。 两方军马捉对厮杀,杀喊声此起彼伏,战场上飘扬着浓郁的血腥味。 袁耀军中之士虽是训练有素,然刘表亲自领兵督战,刘军也是士气正盛。 初战下来,袁军虽占得一些便宜,却也损失不少。 待杀至天昏,只得各自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未能一战就打垮刘表,倒是也在袁耀的意料之中。 刘表起八万大军,把自己家底都亮了个干净,那裤衩上的花纹都展示给了袁耀。 若是还能被自己一击得手,未免也太小瞧天下诸侯了。 况且那刘表不亮不知道,一亮出来这家底也挺厚实的。 别的不说,就说今日与蔡瑁共同领兵而出的文聘也是一代名将。 日后在曹魏多次引兵阻遏关羽之师,进封延寿亭侯、讨逆将军。镇卫州郡,并着威惠。 领兵的才能,那是一点不比袁耀手下的这些人差劲。 这长坂坡下,恐是还有不少硬仗啊! 第237章 鏖战长坂坡(下) 将士上前线,最重要的就是后方补给。 这也是袁耀为什么费劲千辛万苦,不惜差点牺牲了甘宁的性命,也要打下江陵的缘由。 若不然有没有粮草不说,光是从江夏把粮草运到襄阳战场那漫长的路途,不被人打主意那就见鬼了。 补给线太长,不论在哪个时期,那都是致命的危险。 好在占据江陵,大大缩减了补给线的长度,也让刘表不敢打袁耀运粮队的主意。 或者说不敢轻易打这个主意。 刘表在长坂坡与袁耀对垒了十日,几乎天天都要相互攻伐一阵。 虽说没有经历大败,然几乎次次都让袁军占得上风,长此以往,只怕是士气逐渐低落,终有溃败之日啊! 是以这几日也是多次聚众而谋,却始终没什么好法子。 时有刘表账下别驾,名唤韩嵩,字德高。 见其主日夜所思忧虑,终于想出个冒险之法来。 “今袁军大军在此,江陵必空虚,其本粮草不多,若非计谋得江陵,本不能与将军相持与此。” “然今其粮草俱在江陵城中,不若寻一骁勇果敢之将,引轻骑绕行,破江陵,毁其粮草。” 刘表经过这几日的战斗,已是明白袁耀统兵之能绝非浪得虚名。 指挥大军镇定自若,日日上的前线督战,哪里像个雏鸟一般。 况且这袁耀的将士,真的很能打啊! 能练出如此强兵,袁耀哪里会犯下疏忽大意。 刘表听得直摇头道:“轻骑绕行,却有可为,然想以轻骑破城,必不可能!” “那袁耀虽大军并出,然江陵何等重要,必会留有大将与其中。就算寻一骁将,只怕也徒害其命。” 韩嵩听得却还劝道:“如今敌军步步紧逼,若不思应变之法,只怕虽能抵挡一时,却终有兵败之日。” “况奇袭江陵,也非是直去送命,自当是要使些计谋。” 刘表当是听得这才来了些兴致,连忙问起道:“德高可是有些法子,且速速道来便是。” 却听韩嵩应道:“若是强攻江陵,自是妄送将士之性命,然如今袁军粮草俱在此城中,必是早晚在江陵与此地之间运送粮草,既是如此,不若寻一骁将截其粮道。” 刘表听得却皱眉道:“只怕那袁耀知晓粮草遇陷,只会从大军中寻一偏师,日夜护送粮草,就算能一时得手,只怕也动摇不得根本。” 韩嵩却道:“承如将军之见,若无意外,那袁耀必将与阵中寻一偏师,然若吾等日夜对其全力攻伐,其必不可动!” “届时知晓粮草遇袭,自只有江陵之地可出兵,即给吾等天赐良机。” 刘表见韩嵩已考虑周全,心下也稍有意动。 只是这冒险之法,该去寻何人为好? 心头左思右想,又是想到霍峻来了。 三日后。 袁耀大帐之内,匆匆步入一黑面将军,行的一礼就急切道:“公子,刘军又击鼓进军了!” 见是周泰,袁耀却不慌不忙的问道:“又是倾巢而出?” “正是如此!” 袁耀听得皱了皱眉头,当即号令道:“让陈登,太史慈率军迎敌!” “末将领命!” 周泰得的号令,又匆匆而去,只是袁耀那紧蹙的眉头却没丝毫放松。 对袁耀来说,刘表军这几日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了。 这十万人的大军相争,自然不会摆开架势,十万人怼十万人这么冲杀。 更何况其中还包含着后勤部队,杂牌部队,新兵部队等等许多“凑数”的人马。 真正的能战之兵,不会超过总数的七成。 要不然,这谁也消耗不起啊! 只这几日,那刘表大军频频而出,主动的很。 不晓得的还以为是那刘表来攻伐自己来的!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怎么看都有些古怪的刘表军直就引起了一直在账内的庞统注意。 却见庞统拱手行礼道:“公子,吾看那刘表该是别有所图。” 袁耀亦有所觉,然而一时间却也未能思量得法,只应道:“如今两军相对与阵前,不知那刘表还有何所动。” 庞统听得却也一时不应,之踱步与地图之前,细细思虑。 正是思虑之时,却听账外一斥候高呼:“报!江陵传来急报!” 果真是要出事! 袁耀听得立刻唤入账内,却听那斥候说道:“江陵传来消息,有刘表军中大将率千骑劫掠粮草,被烧尽辎重,求公子应对。” 断吾粮草? 垂死挣扎! 袁耀听得心下有些不屑,只言道:“即刻令鲁子敬派多些人马,护送粮道便是!” 那斥候听得军令就要领命而去,却听庞统突然阻止道:“且慢一步!” 袁耀听得当即就让那斥候稍待,再问起庞统道:“士元可有何虑?” 却听庞统直言道:“公子在江陵所留之人也不过万,若是人马多用于护送粮道,只怕那刘表要图谋江陵。” 袁耀听得暗自盘算了一番,还是摇头道:“江陵城墙厚重,吾十万人马都攻不下,那千骑如何能攻?” “况江陵还有鲁子敬,必不会有危!” 庞统却道:“公子说的不错,江陵必不会破,那刘表不过就是异想天开罢了。” “然虽说如此,吾等却可将计就计,解决了那袭粮之扰。” 要不说这牛逼人就是牛逼呢,咱这才能想到个应对之法,人却听得三言两语就有将计就计的念头了。 还好这庞统被自己强悍的数学功力所折服,成了自己的迷弟。要不然这时候还在敌阵中,那必是让自己头疼不已。 心头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袁耀面上却立刻问道:“士元却有何计所出?” 却见庞统当真是成竹在胸,缓缓说道:“这几日刘表大军如此大动干戈,即是期望我大军不可动,只引江陵之兵出城,趁而杀之。又好扮做粮队,以期袭夺江陵。” “公子可让鲁军师佯装中计,被那刘表之军叩开城门,却埋伏兵马与城内,捉了那截粮队!” “至于擒下之后是否有用,还可再做思虑,细细打算。” 好啊! 妙啊! 庞统之计策当真比自己高明多了,既能一劳永逸解决了这截粮队,听其之意,日后说不得还能有他用。 当即就道:“士元此计甚妙,然只怕那敌将悍勇无比,江陵缺少大将恐有危险。” 说着也是微微一思虑,就言道:“吾欲让黄汉升入城,届时那敌军打来,他也不好不出手了!正好,也是该让黄老将军活动活动筋骨了。” 庞统听得也是拱手恭维道:“公子所虑甚远,正是该当如此!” 第238章 将计就计 霍峻受了刘表密令,毫不犹豫,就是带着千人分成几股小队,避开袁耀耳目,绕过长坂坡,杀奔至了江陵与长坂坡之间的粮道。 虽然知道这任务极为危险,但知晓甘宁牺牲自己,也要为袁耀夺取江陵谋得机会的事情,霍峻哪里会认输。 探明了那运粮队的运输时辰,直就杀奔而去。 袁军毫无准备之下即被那霍峻一击得手。 杀散人夫,放火焚烧粮车。 待得手之后,即刻四散而去,重新隐蔽起来,以观袁耀应对。 心中也是定的主意,若是那袁耀阵中出了大将护送粮队,未动江陵之兵,那自己便是直接作罢,归了长坂坡。 毕竟这悍勇是悍勇,也不能白送性命不是。 然而袁耀似乎是中了刘表的计谋一般,当真是未动自己所带大军的一兵一卒,只让江陵出兵护送粮草。 而江陵之兵,似乎只是些老弱病残,更无大将在其中。 每日运输的队伍,别说纪律严明了,那是走的松松垮垮,连些基本的警戒都没有。 接连二日,都是如此。 霍峻见得心中暗道:“看来那袁军中的精锐也俱在袁耀那大军中了,留在江陵的,不过也就是些散兵游勇。” “既然如此,那说不得当真有的机会烧了江陵之粮草!” 霍峻想的也够清楚的,就凭借自己这一千人,就算能入了城也不可能守下来。 烧完袁耀的粮草,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心中打定主意,就是毫不犹豫,拍马而出,直奔着那送粮队去。 那押粮的将官似乎压根没想到霍峻还在此地,惊异之间,只来得及拍马来迎。 但仓促之间哪里是全力以赴的霍峻对手,只一枪就被霍峻挑与马下。 其余众人顿时四散而逃,丝毫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霍峻部下正欲像着前次一般,烧毁粮草,却被霍峻给呵止。 直让人把粮草搬下运粮车,又让人换上袁军兵卒的服饰,扮做运粮而归,就直往江陵而去! 这当真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被人发现,只怕是要当场丧命在江陵城下! 霍峻带着将士又行了半日,略近了黄昏,才近了江陵城,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非是害怕自己被识破丧命,只是心觉此番当真是个好时机,若能烧毁袁军粮草,那袁耀必败无疑! 待至城楼下,却听城楼上守城官高呼道:“你们今日为何归的如此之早,可有遇得什么意外?” 霍峻见得眼前的江陵城是感慨万千。 这场景熟悉啊! 当初自己与那袁耀,不就是一个在城下一个在城上,自己却被忽悠开了城门。 只这会,却是形势翻转,轮到自己忽悠了。 当即就是应道:“只怕是有意外,一路急行,才是早归!” 霍峻也不敢抬起头回话,生怕被识破,只是低着头,企图蒙混过关。 心中正是有些焦虑,却听城上那人笑道:“不过是个千百人,就把你吓破了胆!” 然虽是被嘲笑了一番,但霍峻心中却是稳了稳。 显然,那守城将没仔细查看,已当是自己人了。 眼见那城门已开,手中紧了紧刀刃,就是带队缓缓入内。 队伍行至一半,却见迎面走来一中年文士。 虽不敢抬头详观其貌,却听得边上人连连称呼其为“军师”,言语中那尊敬之意极为明显。 霍峻心知这该是袁耀留下的守城官,心中更是用心的几分。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把这守城官拿下,那此事将更可为。” 霍峻心里清楚,这入了江陵城只是成功的一小步啊! 就算能趁乱夺下城门,杀一些守军,关键还是要烧毁粮草。 若是那守城之将有些能耐,迅速组起抵抗来,就算入了城也不定能烧毁粮草。 现机会就在眼前,哪里能是错过。 霍峻虽是低着头,眼神却是狠狠盯着那文士。 却见其似乎毫无所觉,只似是平常之样的询问道:“今日可曾有事?” 守城官只应道:“并无异样。” 那文士听得点了点头,正是要转头,把目光对象自己。 霍峻心知此时已是等不了了,突然就是拔出刀刃,一个突然的发难,就是一声不吭的冲上前去,直取那文士。 后方的军士见了主将发难,也纷纷就要动手,结果这才举起了兵刃,就听得一声利箭破空而来,随后就看见自己那英勇无畏的主将倒下了。 没错霍峻才迈出了一步,就倒下了… … 霍峻这一路低着头,自以为躲避了袁军的目光。可他哪里知道,这城内所有人都清楚的很来的到底是何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表演罢了。 鲁肃接了庞统的提议,当即就是实施起来。 一方面让人继续在外照旧运送粮草,令一方面却是让细作一直坠在后面,见得粮草队被袭,当即就是归来相报。 这霍峻的一举一动,当真是都被鲁肃看在眼里。 而进入城后的霍峻更是没发现,有一老将张弓搭箭,自是自己踏进这江陵城后一双目光就没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过。 待是自己抽刀而出,就是一箭袭来,直中自己后背。 霍峻紧张的半晌,结果就做了三个动作。 抽刀,中箭,倒下。 一气呵成,丝毫也不拖泥带水的。 而发现主将倒下的刘表军,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懵。 本想拼死而战,打个出其不意,不想倒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了。 城内的袁耀士卒都猛的拔刀相对,弓弩手更是从城中各处冒出头来,举着弓箭对着自己。 明显是被埋伏了啊! 这主将如今更是生死不明,哪里还有心情反抗。 都不用鲁肃说话,就有人主动投降了。 一场偷袭江陵的风波,波澜不惊,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射中霍峻的自然是袁耀调来江陵的黄忠。 只是这会立下大功的黄忠却没有多少欣喜神情,面色复杂的看着鲁肃,叹息道:“军师既知这乃是敌军所扮,为何不在那将军入城之后就直接捉了?” 那文士自然就是鲁肃。 却见鲁肃当真是丝毫没有一点慌乱,只言道:“若是直接相争,难免有所损伤,在其疏于防备,只一心想取吾性命之时,再是出手,当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黄忠听得是感叹连连。 “这鲁子敬,却一点不怕自己失了手啊!” “袁耀军中的这般文官都悍不畏死,哪里能会失败呢!” “只怕荆州之战的结局,早就已经是注定了。” 第239章 全是坏消息 霍峻被黄忠射中后背,本就有旧伤,一口气没顺上,又晕了。 而鲁肃也从霍峻帐下的军士嘴里知晓了领头的就是霍峻,立刻差人速速报与袁耀。 袁耀这听了心里只感慨了一句:“这霍峻,也当真是个老倒霉蛋了!” 谁来不好,偏偏就是他来。 这是才从江陵把他放了,却又自己回来送了,袁耀也是服了这霍峻的气运之差了。 不过知晓了霍峻再被俘,袁耀与庞统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 霍峻虽然已经够倒霉的了,但袁耀却不得不来个火上浇油。 虽然心疼这小将,但谁让二人正是为敌呢,与其心疼敌人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为好。 是以袁耀与庞统,又是在帐内相商,该是如何利用此事。 二人年纪相仿,袁耀稍是年长一些,倒是越相处越融洽了。 尤其是袁耀知道庞统之才,可谓是事事求教,也让庞统深感信任。 却听袁耀问道:“士元,如今鲁子敬已捉了霍峻,吾欲佯装后退,引那刘表来攻,可呼?” 庞统却摇头道:“刘景升生性小心谨慎,今使险招已实属难得。欲诱其深入,恐怕只会徒费功夫。”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 他还是相当信任庞统的判断,知晓不可为,也不再有这念头。 却又道:“看来也只能正面打垮了那刘表,只是敌军不少,也是不易。” 庞统却道:“虽不能诱敌而出,吾等却可主动出击!” 袁耀一听就知道庞统又有了主意,当即就问道:“士元可是有何想法,还请速速言来。” 却听庞统言道:“如今那霍峻真来袭城,可见刘表前几日的倾巢而出确只是佯攻罢了。”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这几日刘表虽是气势浩大,那真刀真枪的血战却是没有。 “既然如此,他来佯攻,公子却可给他来个迎头痛击!趁其军心涣散,不欲力敌之时,直起大军,扑向其大营,毕其功于一役,直讨了刘表!” 袁耀听得都有些被庞统吓住了。 这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啊! 袁耀颇受感染,当即应道:“若依士元之言,还当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 袁耀磨刀霍霍之时,刘表却还全然不知,还在想着霍峻的消息。 刘表帐下,此时也聚集了不少人,蔡瑁文聘之武将,蒯越韩嵩之文臣,俱在其中。 只是刘表的面色着实有些难看。 “那霍峻还未有消息传来?” 帐下韩嵩当即就是出列道:“还未有消息。” 蔡瑁听得立是来了精神。 自从知晓了霍峻又被赋予重任,被派去奇袭江陵,蔡瑁的心情就是复杂的。 即有些希望那霍峻真能毁了粮草,使那袁军退兵。又害怕当真立下大功,日后与大公子联手,更是麻烦。 如今听到霍峻了无音讯,只言道:“霍将军虽是骁勇,毕竟领兵时日不多,与那袁耀领兵多年,自不可相比,一时得不了手,也是情有可原。” 这话明面上夸了一番霍峻,暗中意思却谁都能听明白。 “这打仗,还得靠着经验才行!” 而这帐内,要说谁最有经验,那也非蔡瑁莫属了。 韩嵩听得却道:“霍将军愿以身犯险,已是难能可贵,此计本也是冒险一招,真无功而返,也请将军勿怪。” 韩嵩这话亦是话里有话。 似乎在给霍峻留条后路,其实也是给自己留的。 毕竟这计谋也是自己所出,若要是成了,自然是功勋卓越。但要是不成,届时损兵折将,那刘表也难免没有想法。 当真是各有各的心思啊! 而这不说话的,也不代表没有心思。 帐内的蒯越听得,只是用眼神瞥了瞥蔡瑁与韩嵩,一言不发,低头垂目,丝毫不发表意见。 说起来,在刘表入荆出了大力气的蒯氏一族,这会在这关键时刻,倒是一点力气也不卖了。 刘表心里哪不清楚帐下将臣心中的小九九,只是如今大敌当前,不依靠这些人还能依靠谁呢? 至少这蔡瑁还是奉命替自己抵挡着袁军,那韩嵩还能出些主意来不是。 却听刘表又问道:“伊籍那可有消息?” 帐下令有一别驾,名唤刘先,字始宗。 听得刘表之言,立是出列应道:“机伯已至了兖州曹孟德处,只是还未有消息传来。想来,还得让其多费些嘴皮子。” 事事不顺心! 刘表听得心中也不禁有些烦闷,这是一个好消息都没有啊! 稍许沉默了半晌,才听刘表再言道:“那每日的这大张旗鼓的出兵,还要继续否?” 韩嵩当即应道:“自当还需如此,主动征伐,总比受对面来攻为好。” 刘表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这几日虽是两军冲杀不断,却多是由自己威逼袁军,心里真是丝毫不慌不忙。 韩嵩见得刘表颔首,更是进言道:“只等那袁军被拖延时日,必将生变!” “善!” 刘表听得信心又多了几分,直让蔡瑁文聘等人明日继续攻伐袁军。 帐下将士也是纷纷称是,唯独只有那蒯越沉默不言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这般表现,刘表虽是未在意,却还是有个有心人看在眼里。 … “异度兄,且慢行!” 出了大账,蒯越就被身后人给喊住。 转头看去,正是刘表军中大将文聘。 只见那文聘疾走几步,朝着蒯良拱手言道:“吾观异度兄在那帐内只字不言,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蒯越行的一礼,只笑道:“哪有什么为难之处,只不过却无什么可以言语。如今能思之策也不过如此,诸位已都是提点了。” 文聘听得却不满足,又问道:“那依异度所见,霍将军此行能成否?” 蒯越听得看了看文聘,终究摇头叹息道:“只怕是困难重重,又艰难阻险,极为不易。” 文聘听得也是叹道:“与吾所见略同,也不知霍将军如今平安否。” 蒯越宽慰了一句:“仲邈虽年轻,却颇有才能,即使不能破江陵,也能平安归来才是。” 只是宽慰归是宽慰,心中却不住想道:“那霍峻迟迟未有消息,只怕是十有,已被那袁耀给设计了!” 第240章 袁耀玩真的了 按照刘表的军令,蔡瑁等人依着以往几日的惯例,又是准备军马,欲要冲杀袁军。 出征之前,号角吹响,战鼓雷鸣。是生怕对面的袁耀不知道,自己要攻过来了! 待至正午时分,艳阳高照,炙热的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干焦的空气燥的人有些火大。 蔡瑁顶着炎热的天气,直引中军,迎面对上了凌操军马。 两军隔着百丈之远,就使弓弩手互相一通乱射。 这也是前几日的习惯了,上来先射一通,虽然谁也射不着谁。 当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等射了两轮,蔡瑁才是挥军上前,准备与袁军短兵相接。 本来这会应该各自心中紧张不已,热血昂扬,拼死一搏。只是都耗了几日了,就算普通兵卒也知道这看上去是气势恢宏,实际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至于这打仗怎么装样子,那也是有讲究的。 这年头,能身披厚甲的都是精锐,普通的兵卒,不过都是皮甲罢了。 只不过防御差,进攻也不好啊。 没有骑兵的冲锋,当真很难造成巨大的损伤。 两方步兵的冲锋,是很容易装样子的。 简单来说,就是轻伤就下火线,重视万不可能。 蔡瑁心下也是有几分轻视的。 倒不是轻视袁耀的军马,交手那么多次,就是傻子也知道袁耀当真不是好惹的。 只是自己攻了几日,袁军似乎也只守不攻,这才有所懈怠。 尤其是对面的主将也不露面,似乎也是心有默契。 攻了半个时辰,正准备鸣金收兵,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滚滚尘烟之中,却见远处高大的影子隐隐约约浮现。 蔡瑁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是那投石车。 “怎么搞的,袁耀怎么把投石车给弄来了?” 正是惊异之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却听一声轰鸣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蔡瑁下意识的往天上看去,却见一块巨大的石块随着那轰鸣声,就朝着自己飞来。 压根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的就看着那石块砸到自己不远处,掀起一番血气。 几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淹没在了那巨石之下。 蔡瑁见得是目瞪口呆,那巨石,不过就是离着自己十丈啊! 要是再偏的一些,那被砸的血肉横飞的,那可就是自己了。 蔡瑁当即就反应过来,这袁耀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袁耀玩真的了!” 蔡瑁哪里想到袁耀突然“不守规矩”,正要鼓舞士气迎敌,然而随着那一声轰鸣声,整个战场上袁军的气势忽然都变了。 先前不知在哪的袁军主将凌操,这会却突然冒了出来,扯着嗓子,在战场上高呼道:“结阵,破敌!” 更是一个纵马,就跃马到了最前头,手持一杆长枪,直扑向自己的阵中。 “呜呜” 远处,高昂悠远的号角声开始吹响,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已经包围了自己一般。 正是四面边声连角起,羌管悠悠霜满地。 “咚!咚!咚!” 与蔡瑁这边就要鸣金收兵不同,那袁军之中却是鼓声骤起! 正所谓鸣金收兵,击鼓进军,那袁耀是要发动进攻了啊! 而与蔡瑁相比,身处在战场的兵卒感受的更是强烈了。 那袁军一改松散的阵型,竟然忽然互相靠近,结其阵型,眼中泛着寒光,就是朝自己冲来。 更有一人,身在数将严密保护之中,向着阵中直冲而来,嘴上高呼:“征讨判逆之城,匹夫有责,袁家儿郎们,随本公子杀!” “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有眼尖的,已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那银盔银甲,在两军阵前与自己主帅相对而立的袁军主帅。 袁耀! 特娘的! 这袁耀都亲自上战场了,这不是玩真的,这是拼命了啊! 而袁军将士本已心知今日非比寻常,只等巨石从天而落,就结阵发动猛攻。 虽有准备,却万万未曾想到自家公子都身先士卒,冲杀出去。 如今袁耀在军中的名望已无人可比,尤其是其在江东带出来的老兵,都清楚自家公子的本事。 眼见自家公子都上去拼命了,袁军更是士气大振,又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把对面杀的人仰马翻。 袁耀已经很久没有身先士卒了。 上一次自己正儿八经的拔剑杀敌,还要数在神亭岭下奇袭刘繇的时候。 虽然后面也常常亲领大军,但都是让诸将出阵,自己只是坐镇中军罢了。 久违的血脉喷张之感又回归了身体,袁耀举起长剑,指着前方高呼:“斩下蔡瑁者,封侯赏金!” 边上自有军士听得传的出去。 很快那“斩下蔡瑁者,封侯赏金!”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直让那蔡瑁听得想骂娘。 “你特娘的有什么资格封侯?都要自己封侯了,还说别人是判逆之辈,太能颠倒黑白了吧!” 然而下方的将士哪里能管这些,听得有重赏,结起阵型,就往袁耀剑锋所指之处,冲杀过去。 其实袁耀冲归冲,危险倒是没几分。 边上的周泰,乐就直是把袁耀包裹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何况袁耀这人最大的有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又是惜命的很,哪里能真犯陷境。 更有周泰这般顶级护卫在,袁耀心里是没多少紧张的。 只不过袁耀是不紧张,乐就快冒出冷汗来了。 生怕哪个不开眼的,胡乱射来一流矢,有所闪失。 四处警戒之下,恨不得就直接挡在袁耀面前。 当真是忠心耿耿乐大将军! 袁耀嘴上不说,却都看在眼里。 … 袁军三军用命,突然发难,把蔡瑁打了个措手不及。 蔡瑁无奈,只能急急退去。 本想退回大营便好,不想背后袁耀竟然紧追不舍,似乎要直追杀自己至大营一般。 蔡瑁心里是又气又急。 “那袁耀,只把自己当无能之辈呼,竟是如此孤军直入!” “待至大营前,便反杀了他!” 只是带着兵马往大营而去的蔡瑁却发现,不仅仅是自己,其余几部,竟然也在往大营溃败而去。 第241章 这才是战争 措手不及的不仅是蔡瑁。 左翼,文聘为主将,带军自不会如蔡瑁这般疏忽大意,可惜,他遇到的是袁耀帐下最精锐的部队,太史慈所带领的解烦军。 太史慈奋勇杀敌之下,本已相抗艰难,又知中军已经崩溃,只能无奈退去。 右翼,吴巨为主将,也被徐盛与孙暠黄盖联合,杀的大败。 中军一溃,左右两翼哪里能守住! 顺带一提的是,如今这黄盖在孙暠帐下似乎也是习惯了,上了战场,也是用命而战。 毕竟孙暠是手刃了血仇黄祖,黄盖也不得不奋命了。 也当真是期待孙暠与孙策见面的那一天呐! 袁耀亲自出征,效果显着,刘表之军可谓是全面溃败。 还好大营未受袭。 蔡瑁一路奔走了十里地,直归了大营之中。 本想重整兵马反攻袁军,不想那袁耀当真是追了十里地,直就一路追赶,杀至了营外。 … 在营内的刘表早得了消息,心下怒极。 就在眼前的战争,想不清楚战斗的经过也不容易。 竟然因那袁耀亲自出征就被打溃败了! 刘表可不知袁耀在袁军将士心中的地位,只觉得被个黄口小儿击败,这蔡瑁当真是不顶用! 然而敌军已至营前,也一时顾不得这些。 边上的韩嵩听说了过程,立刻进言道:“敌军士气正盛,此时万不能退,一退则一泻千里,袁军将势不可挡。” “公当效那袁耀,亲自领兵而出以振士气!只要抗住了袁军此番征伐,则此战大势定矣!” 韩嵩说的是是恳切不已,可惜刘表却不怎么能听得进去。 实在是这韩嵩说的计谋不少,却一个也成不了。 霍峻杳无音讯,如今更是被袁耀反攻至营下,形式岌岌可危,哪里还能再听。 边上别驾刘先见得,立是反驳道:“袁耀不可与公相提,公不仅是三军主帅,更是执掌一州,哪里是那袁耀可比。” “切不可行冒险之事,予敌人可趁之机。” 韩嵩听得大急,急切说道:“如今敌军已近了大营,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安能在顾此安危。” 这些谋士都刚啊! 这话说的虽然是没毛病,但是刘表却实在是不爱听。 “自己的安危,却不该放在最重之位?” 放在以往,刘表不爱听归不爱听,好歹面上总还过的去。 至少也不至于喜怒皆形于色。 可如今敌军就在前方几里之地,朝着自己大营冲来,可当真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正要说话,却见下方留在帐下的大将王威上前进言道:“明公,如今形势紧迫,就让吾速速整备兵马,拒守大营大是。” 刘表当即道:“王将军快出阵迎敌,务必给吾守住了!” 这话里意思,也是不欲亲自带兵了。 王威当即就是领命而去。 韩嵩还欲再劝,却被边上一人一把抓住。 转头一看,却是那一直沉默寡言的蒯越,心头正是疑虑之间,却见其缓缓摇了摇头。 心下一沉,知晓不可再劝,终究没在言语,只是任自叹了口气。 … 那边袁耀带军一路追杀,待至刘表大营前五里地,边上的乐就终于耐不住了。 “公子,这袭取大营,必是飞矢四面而袭,难免有所危险,还是让吾率兵为先锋,冲过去吧!” 袁耀点头应道:“你与凌操共领兵而去,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诺!” 乐就立刻是领命而走。 袁耀又与边上的周泰吩咐道:“幼平你领八千兵马,驰援子义将军。为吾军尖刀,给吾狠狠插进那刘表营中!” 黑面周泰听得急切道:“可皆是离开,公子的安危…” 听着周泰关心,袁耀却云淡清风的笑道:“幼平无需担忧,吾只领中军在此,又不冲阵,必不会有危险。” 说着更是自信道:“至于那刘景升,如今怕是自顾不暇,更想不到劫杀吾中军。” “此战之关键,还在与能否寻得突破口,是以重任皆在幼平之身啊!” 周泰听得直是感慨道:“公子如此信任,某必得胜而归!” 没有多少言语,袁耀却能感受得周泰话语中的决心。 只是狠狠点了点头道:“待入襄阳,为诸君表功!” 周泰听得只是拱了拱手,就不再多言,点起兵马,就往太史慈那部而去。 待到是行至太史慈所部,却未见其人,得知其未做停歇,竟然已经带所部人马直杀去了刘表的大营。 立刻也是不敢停歇,亦是带兵连忙追去。 近的大营,见得整个前方已经是火光冲天,厮杀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周泰哪里还能忍住,当即就是暴吼一声:“子义将军,吾来助你!” 当然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哪里能听清周泰一个人的吼声。 只不过这近万人的军马哪里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来。 正在浴血奋战的太史慈,立刻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军马。 虽然听不见周泰的吼声,但一看那迎风飘扬的袁字旗,哪里能不清楚这来的是袁军。 双戟上已沾满了鲜血,太史慈仰天高呼道:“弟兄们,援军已至,随吾杀!” 太史慈之英勇,当真是人人已知晓,那刘表军士见得,都不禁心有胆怯之意。 尤其是见得后方尘烟滚滚,在此守营的吕介心知不敌,立刻让人去寻援军。 好在坐镇大营的王威早是发现了情况,知道袁耀主攻的区域就在此地,立刻调兵来守此处,自己更是快马加鞭,亲自来守营。 听得那太史慈的高呼,眼见敌军士气高涨,竟然明知极有可能不敌,却还是直向着那太史慈冲去。 “太史慈!我王威再来会会你!” 这一声嘶吼,直是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刘表军士的心。 接着就在那吕介的注视下,王威手持一把单刀,越过阵型,冲到了最前方。 太史慈听得这一声吼,就知来者乃是死战之心,即是已经交过手,知其不是自己对手,却也不敢大意。 手持双戟,眼睛死死盯着那王威,高声应道:“东莱太史慈在此,来将与吾一战!” 死战! 就在当前! 第242章 忠勇之士 王威这名字,袁耀有点熟悉,却当真一时记不得究竟是谁了。 然而见得其初次与太史慈交手时的忠勇之样,袁耀也忍不住好好回忆了番。 这一回忆,还当真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东西来。 刘表死后,次子刘琮继位。 曹操大军侵略荆州,刘琮在众臣的怂恿下决定举州降曹。 曹操收到刘琮降书后,举兵南下,到樊城时,召刘琮相见。 王威便向刘琮献计,要趁曹操松懈无备时,在险要处袭击曹操,若能把曹操擒住便可以威震天下,以图霸业。 不说这计谋靠不靠谱,好歹也是为着刘家基业着想,已实属难得了。 可惜刘琮不争气,将此计告诉蔡瑁后,蔡瑁大力反对,更叱责王威妄言。王威大怒,骂蔡瑁为卖国之徒。 可见王威忠心耿耿,义不畏死。 而刘琮正式降曹后,曹操并没有兑现先前许下让刘琮留在荆州的承诺,反而封其为青州刺史,令他远离祖宗之地。 刘琮深感懊悔,然而亦无可奈何,唯有与母亲蔡氏同赴青州。 当时荆州的故臣宿将都纷纷投奔曹操势力,以求富贵,只有王威一人跟随刘琮而行。 曹操在遣走刘琮后,更命于禁带兵追杀刘琮以绝后患。于禁随即追上刘琮行驾,领兵围剿,王威奋死抵抗,可惜寡不敌众,最终为敌军所杀。 王威可说是荆州将领中,唯一一个死节的忠臣。 包括像是文聘这般,也不过只是起初不降,独善其身。 最后还不是乖乖替着曹魏镇守荆北。 唯有这王威啊,一直跟着刘氏子孙,真乃死节之士! 而如今这死节之士,却是当真在奋死而战。 … 王威与太史慈交手了十合,虽心存死战之志,但毕竟武力不济。 太史慈更是下手不留情,十合之内,王威已是中了两招,身上留下了两道很深的伤口。 却还任自死战,眼神紧紧的盯着太史慈,丝毫不退。 太史慈心念其勇猛无惧,心下不由起了半分恻隐之心。 趁着一空隙,找准一空当,直是一个侧身,绕至那王威侧方,随后就举戟而劈。 王威反应过来,立刻举刀而迎,不想这太史慈却是一个虚招。 就见那太史慈竟是以一个极为别捏的姿势一脚横踢,一下踹在王威面门之上。 王威躲闪不及,就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直接就自倒下。 太史慈见了一眼,也不多管。没有直接劈了这王威,已是心存仁慈之心了。 却听太史慈高呼道:“王威已授首,尔等速降!” 刘表军士见那太史慈如此悍勇,心下畏惧,尤其是见得主将确已倒下,更是心中丢了几分战意。 大将吕介更是生怕那太史慈盯着自己,竟是临阵脱逃,直接跑了。 而这会的功夫,背后的周泰也是带军杀至,手持一把朴刀,就如饿虎扑食一般,杀近阵中。 盔甲下的目光阴冷,面色冷峻,就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不顾这四面八方的敌军,直是往里冲去。 这一个太史慈就够猛的了,又来一个黑面战神,身后更是带着滚滚大军。 还如何能敌? 主帅身死不明,大将临阵而逃,敌将悍勇无比,己军内外交困。 打不了了! 此方的刘表军士气一下就崩溃了,有人已经开始向后退去,欲进了大帐。 毕竟危急时刻,往己方人多的地方跑,那也是人的本能。 然而这缺口一旦被打开,真就堵不住了! 太史慈与周泰汇合与一处,太史慈也是惊异这周幼平怎么能来的此地,当即问道:“幼平怎么来的此地,公子身边之安危,该由何人负责?” 然而这场面之急切,哪里能让周泰有的时间细细说来。 周泰直言道:“公子身边已无大将,身边兵马,更不足五千人。其安危,如今全系于吾二人能否破的那刘表!” 太史慈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能腾出这么多兵马来相助我,公子身边竟然如今竟然如此危险! 不惜以身犯险,当真是如此有魄力! 即刻与周泰道:“既然如此,那吾二人必须要快,若不然只怕公子生变!” 周泰急忙应道:“正是如此!” 太史慈当即就向后高呼道:“解烦军,随吾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说着就拿着双戟,当先冲了过去。 周泰落在后面,也是紧跟了一句:“儿郎们,为公子杀!” 言罢,只手持一把朴刀,就带军紧紧跟在后方。 二人皆是群威群胆,蹈锋饮血。 此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模样,也直是感染了每位将士的内心。 万丈豪情,滚烫热血,直在心中喷涌而出。 这年头,好的主帅可实在太重要了,不说别的,这将士有没有士气,可全看在主将的作为上。 太史慈与周泰势如破竹,从着绵延数里的刘表大营左侧狠狠的撕开了一个口子。翻江倒海,雷霆万钧,直往那大后方的刘表中军冲去。 乐就与凌操在中路知了消息,更是士气大振。 乐就直与凌操商议,集中所有兵力,猛攻那一点,以期援助太史慈与周泰。 凌操自是相应,即与乐就共同冲锋。 乐就更是转头高呼道:“敌军左翼已破,吾等淮南将士安能落与他人之后,弟兄们,冲垮了那营寨!” 虽然咱们乐大将军能力比起太史慈凌操来说还是差的一些,可麾下的兵马,那是一点不弱。 乐就部下多为当初随袁耀一起下江东的淮南军,如今可谓也是身经百战,是经历过血与剑的磨练,非是只在训练场上的新兵。 何况咱们乐将军能力不行,却一点不囊。 当年能为挽救大仲王朝留下最后一滴血,今日也能为建立大仲王朝滴下第一滴汗。 而且跟着袁耀时日长了,乐就也是把人心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一番话,直让部下将士俱是心中憋着一股劲,蜂拥而上,欲与那解烦军比上一比。 而乐就亦是策马挺枪,当先而出,跟着凌操一同往那大营发起冲锋! 第243章 长坂坡大捷 “明公,快走吧!大营被破,不可守啊!” “是啊!快走吧!归了襄阳,还有一守之力啊。” 听着那韩嵩刘先之言,刘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这一早上还军容齐整,杀向那袁耀,怎么不过半日多的功夫,就被那袁军杀到大营来了? 刘表不想走啊! 这八万大军,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家底了,撤去襄阳,还能守否? 韩嵩知道刘表的心思,不等刘表说话,就直是上前劝道:“明公先走,让大将殿后归拢残兵,待援军到来,还当有一战之力!” “若是还犹豫不决,待那袁军杀至,可就晚了!” 刘表听得却还犹是有些犹豫,只问道:“王威何在?” 立有人上前禀报道:“王将军知那敌军来袭,亲自引兵而战,不料却失手,被敌将” 话虽说的一半,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是何意。 大将死与阵前! 直是这时候,刘表才心中起的一些怯意。 而这毫不掩饰的表情也叫下面人看了个真切,明白刘表心中已是动摇,韩嵩立刻添了把火说道:“吾等先行护送明公归了襄阳,只让蔡瑁与文聘等诸将收拢残兵,依襄阳之坚墙厚壁,还能拖延些时日,以求曹操与刘备相助,再寻良机!” 韩嵩这人虽然颇有才能,但总体来说也是有些“奇怪”的。 当年曹操接了献帝,刘表遣韩嵩到许都见曹操,以观虚实。 韩嵩回来后,深感曹操威德,请刘表遣子入质。 是不是有那么一些奇怪? 这就特娘的就和现在鲁肃去了趟洛阳,回来后和袁耀说“要不你去洛阳当质子吧”差不多了。 只不过奇怪归奇怪,这会的建议倒实为诚恳。 刘表也知如今形势逼人,再拖延下去,终究不利,终于叹息道:“归襄阳!”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毕竟那袁军都冲进来了,哪里还有功夫扯皮。 要不是因为刘表没下令,在场的可早就跑了。 如今刘表有令,倒也是跑的迅速。 马匹早就准备妥当,刘表这是上马便能走。 其余众人亦是紧紧跟随,带的亲兵就直往襄阳退去,只留下蔡瑁与文聘收拢兵马殿后。 正是兵败如山倒! 刘表一旦后撤,军中士气自然是崩溃瓦解。 乐就与凌操也是在血战之后突破了防线,冲进了大营之内。 而整个刘表大营如今也是混乱不堪。 左翼,太史慈与周泰真乃虎狼之师,直杀的那刘表军不敢相抗,已如是无人之境一般。 中路,凌操与乐就不甘落人与后,冲进敌营之后目标明确,就向着左边的友军靠拢,汇聚之后,直杀向刘表的大帐。 右翼,徐盛与孙暠黄盖却是稳扎稳打,虽未能一时取得突破,亦是把对面压的喘不过气来,无法伸出援手。 整个刘表绵延数里的大营,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长板坡下,将士们的厮杀声响彻整个战场,与刀剑之影汇集出了一曲地狱的篇章。 战争,永远都是血腥而残酷的。 太史慈与乐就汇合了一处,心知此战大局已定。 如今的关键,已不在于到底能不能赢,而在到底能赢到何种程度。 却听太史慈说道:“如今那刘表必是退归襄阳,吾欲带麾下解烦军追击与其身后,你们在此继续破敌,勿让那敌军收拢残兵。” 乐就听得当即大惊道:“子义只带这些兵马追其身后,只怕太过危险。” 太史慈却道:“那刘表已被吾等杀破了胆,必是一路北归,不敢回头。况其轻骑而走,若带大军,必追击不上。” “吾一路追赶,其必不敢停下收拢兵。待至襄阳,不过也是残兵。届时公子攻城,必能消克之。” 乐就听得知太史慈心意已决,只能关照道:“子义此去,千万小心,万不能轻易涉险。” 太史慈只应了一声,就直是领兵而去,急急追赶刘表去了。 留下乐就等诸将,继续扫平整个大营。 蔡瑁被袁耀一路追击,本以为归了大营之后就能相抗袁耀。 不想袁耀势如猛虎,丝毫也不停歇,就直杀进了大营。 本想跟着刘表一路北归,却又被留下归拢残兵。 这怎么归拢? 那袁耀压根不留情啊! 然而刘表号令,蔡瑁到底不敢轻违,只能边撤边收兵马,一路落在了最后面。 正当撤北而行之时,却见后方尘土飞扬,似有追兵而来。 蔡瑁心下大惊。 这袁耀兵马都一路赶了数十里地了,从正午杀到了黄昏,却还不停歇? 正是心惊之时,却见追兵已是靠近,当先一人,正是那太史慈。 “这特娘的也太能打了!” 心中实在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蔡瑁也只能整备兵马迎敌。 太史慈毕竟所带兵马不多,见那蔡瑁已归拢了近万人之兵。虽然各个灰头土脸,神情沮丧,毕竟兵力数倍与自己,亦不敢轻举妄动。 只暗自想到:“若是能斩了这蔡瑁,这军中无将,自是不攻自破,说不得还能收归了自己。” 念及此处,即是拍马向前高呼道:“东莱太史慈在此,敌将敢与吾一战否?” 这太史慈前脚才“杀”了王威,蔡瑁如何敢敌,见得那太史慈兵马不多,只应道:“安能逞匹夫之勇,你若有胆,只来攻便是。” 太史慈麾下的解烦军虽是精兵,却也不是铁人。 连续不断的奔袭作战,难免有些疲惫。 太史慈见蔡瑁不受激,心知不可力战,却还笑道:“今日就算放你归的襄阳,待大军而至,便是城破之时!还不如今日早降,也算早识时务。” 蔡瑁闻言,只是眼睛眯了眯,只冷言相应道:“要攻便攻,何来那么多废话。” 太史慈知道今日是占不到便宜了,何况天色已晚,又人困马乏,实在也不适合再动干戈。 无奈之下,只得引兵缓缓退去。 蔡瑁见得也不追赶,只目送的那太史慈离去,只心里却不由念起刚刚的一番言语。 “是啊,待袁耀大军至襄阳,那襄阳还能守否?” 第244章 哪有事事如意 袁耀攻破了刘表大营,从正午杀到了黄昏,现已天色渐晚,自不好再追赶。 只得整顿兵马,收取降卒。 而摆在袁耀面前的,却还有件新鲜事。 对于袁耀来说,招贤纳士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今日之场面,倒还是不多见。 也就当初面对黄盖时,有的这么一出了。 大帐之内,却见袁耀正是好言道:“王将军,刘表兼州连郡,众逾万计,却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 “如此不识英才,你又何必屈身于其?” 袁耀正在劝降的正是被太史慈一角踹晕了的王威。 知晓这王威乃是刘表阵中大将,被太史慈打晕后,自是有兵卒缚了等待袁耀发落,倒是在乱军中保的一命。 可惜这会面对袁耀的好言好语,这王威却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冷言回道:“忠臣不事二主,休要多言!” 看着王威这般模样,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黄公覆。 可黄盖当年能用孙家子嗣引诱其出力,对这王威,袁耀可真是没辙了。 尤其是回忆起当年王威那为刘琮战死的结局,心下就更是没底了。 就如同张任之与刘备,高顺之与曹操,傅肜之与东吴,皆是宁死不降之士! 任凭自己磨破嘴皮子,只怕也是无用啊。 只是不死心的袁耀却还是想尝试尝试,直言道:“如此乱世,正当建功立业之时,百姓疾苦,民不聊生,将军何不留有用之身,为民而战呼?” 袁耀说的是情真意切,可惜王威是毫不领情。 却见那王威双目一瞪,直高呼道:“呸!袁家小儿无故犯吾荆州地界,实乃无信无义之辈,今更行假仁假义之举,岂非可笑?” 袁耀自然不能因为王威骂的自己一句就动怒,却也心知是劝降不得这王威了。 然而这劝降不得,必也只能有斩首一条路了。 只觉自己一声令下,这忠勇将军就要命损当下,心头不由也是生出几分悲切。 不禁长叹道:“将军之忠勇,必流传千秋,只惜吾大汉,失一忠臣良将。” 听得袁耀中的夸赞,王威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高傲着头,看也不看袁耀。 袁耀心中实在无可奈何,虽觉可惜,却只能挥了挥手。 边上之人自是明白袁耀手势的含义,知道这王威的性命将是保不住了。 只是没人敢忤逆袁耀的决定,直就带着王威出了大帐。 帐内沉默了半晌。 如今作为“战时参谋”,直是跟在袁耀身边的庞统见了这一幕,也是不由叹息道:“此般忠勇之士,那刘景升却不能用,直用那蔡瑁为的主将,有今日之败,也是不怪了。” 袁耀这会却已重拾了心情,把那王威给忘在脑后,向着庞统说道:“如今那刘表北归之后,苦守襄阳,这荆州,只该有最后一战了。” 庞统笑道:“受此一败,刘表已不足为虑,破其襄阳,不过是时日问题。” 袁耀却道:“若刘表苦守襄阳,自是束手待毙罢了,只是听闻其早向曹操与刘备求援,依士元所见,其二人可会来否?” 说起正事来,庞统哪里会含糊。 直是认真应道:“必不会来!” 听这庞统说的如此肯定,袁耀也不禁问道:“却能如此肯定?” 却见庞统点头道:“荆州离那曹孟德相隔数百里,就算能来此相抗吾军,亦不可守,那曹操岂会来做无用功?” “至于刘玄德,如今只怕是不敢离开天子半步,亦是有心无力罢了。” 袁耀听得也是笑道:“看来那刘景升,却是无人能相助他了!” 正是高兴之时,却见屋外来的一人,正是适才押解王威出去的副官。 见得来人,袁耀即知自己与庞统几句话的功夫,那王威已人头落地。 没办法,这王威也不是南蛮王孟获,非是需镇服其心。 若是来个人不降袁耀就放了,只会显的袁耀无果断杀伐之心,反倒是不妥。 何况这也不是打游戏,多放几回这忠诚度就能下降了。似王威这般死节之士,唯有以死明志这一条路了。 不待那副官说话,却听袁耀就是开口先问道:“王将军可有何遗言?” 却见那副官郑重其事的行的一礼,才是应道:“王将军只求面北赴死,临刑前只说的一句…” “说的何言?” “老臣,已战至力竭!” … 袁耀听得沉默了片刻,终是嗡声道:“把王将军厚葬了。” 副官当即领命而去,只是袁耀那本来已扭转过来的心思,却又因王威的这句遗言而破有感触。 “老臣,已战至力竭!” 这等良将,本不该是这般归宿啊! 可惜!可叹! 庞统看出了袁耀心情不佳,只说道:“公子见忠勇之将赴死,却不能为己所用,实是爱惜将才!” 本意是想夸夸袁耀,让着袁耀心情好些,不想袁耀却道:“非是如此,只是可惜此般将才,却实不该陷于吾之手。” “若是其死于塞外,吾也不当如此可惜。” 庞统听得一愣。 直是这时候,他才看出袁耀的大志以及其心中的大义。 说起来,除了那“先知”的能力,袁耀与这个时代人最大的区别或许就是思想上的高度了。 或许袁耀没有庞统聪明,没有吕布能打,比不上许许多多这个时代的英才。 但其热爱这片土地的心可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更是深沉。 尤其是他清清楚楚知道百年后这片土地上的劫难,在保住小命的时候,也该是做些什么了。 庞统听得赞叹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公子之大义,实在让人钦佩。” 这话是当年东汉初期名将马援之语,其豪迈的报国热情可谓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边疆军士。 然袁耀却有感而发,直应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 一句话,直把庞统给听的目瞪口呆。 良久才是深深鞠的一躬,赞叹道:“公子才情,统不如!” 袁耀没想到自己无心的有感而发却让这迷弟更迷了,只接着机会沉声道:“士元,为至此志,吾二人将行之路,还长矣!” 庞统却拱手行礼,斩钉截铁的应道:“必竭心尽力,以助公子!” 庞统的忠诚度,拉满了! 第245章 孙瑜孙权从军 放下了王威慷慨赴死的事,袁耀在攻伐襄阳前还有一小小的问题要思虑。 身边人还是太少了! 别看现在史慈周泰,蒋钦凌操,甘宁黄忠,甚至还有在汝南的徐晃,似乎是人才济济,这到用时就觉得人少了。 尤其是这万一再出点意外来,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所以这人才还得挖掘! 而这挖掘人才嘛,无非就是两条路。 其一嘛,自然是外部邀请在野之士,只不过这年头在野的人也有些少了。基本上该寻着明主的已经寻着自己的明主了,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汝南人陈到,就是那么一条漏网之鱼。 陈到什么时候去寻刘备袁耀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年份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大约该是衣带诏事件发生前后,刘备确立了皇叔身份之后去投奔的。 只如今这刘备的路已经因为自己的参合完全走偏了,虽然又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叔,但这陈到也不一定就去寻了他。 当下就是让在汝南的徐晃留心这人,好叫早日为自己所用。 外部的在野人士不多,内部可挖掘的倒是还有一些。 袁耀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凌操那儿子凌统。 可惜这英年早逝之将才这会才只有七岁,离着能上阵的年岁还早的很。 只不过凌统虽然年纪小了些,但袁耀阵中却也有些人,年纪已经是凑合了。 比如那孙家的子孙们,有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如今孙暠站稳了位置,也该让他们重新为自己的老袁家效力了。 孙暠最近的小日子过的别提多美满了。 自从八台山被那山越折辱了一番,自己是忍辱负重,日夜习武,读兵书,如今终于是有了出头之日! 当斩杀黄祖,为叔父报仇之后,自己在孙氏一族中的地位,已不可动摇! 就是父亲,也不再多有规劝,显然也是早早被自己打动。 而这一切,有自己努力的因素,却也离不开袁耀当初据理力争,让自己上台的因素啊! 如今见了袁耀,孙暠也是行的一大礼道:“公子召见,可有何吩咐?” 孙暠之与袁耀,不仅是让黄盖出力的纽带,也是控制孙家的关键。 对于这么一个关键人物,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 却见袁耀一脸笑容,眼神稍稍瞥了眼跟在孙暠边上的黄盖,就对着孙暠好言道:“倒也无什么重要之事,只是念起仲异来了。” “吾弟?” 孙暠听得一愣,显然没想到袁耀提起了这一茬。 仲异乃是孙瑜的表字,也就是孙暠的亲弟弟。 这孙瑜与袁耀的年纪几乎一般大,如今也是快要二十岁了,当是也能上的战场了。 见得孙暠有些发愣,袁耀心道:“这家伙当真没什么长进,光是这反应,还慢的这么一截。” 只不过这心里话自然不好说出口,只是笑道:“念起仲异也快行的弱冠之礼,自也不能在与家中蹉跎岁月,吾欲让其早日入的账下,这才寻孙将军来议事。” 孙暠这才明白袁耀的意思,心下却不禁有些意动。 不由暗自思虑道:“自己这位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承了叔父的蒙荫。叔父长子虽叛,却还有不少幼子。如今虽是年幼,待日后成长,难保不让人拿此来说事。” “仲异好歹是自己的亲兄弟,若是他能来帮吾,自是最好。” “日后自己这一脉日益壮大,看谁还能来说三道四!” 念及此处,孙暠当即就应道:“仲异确也该上的战场磨练一番,我即刻修书一封与家中,请其来公子账下效力。” 袁耀听得似乎是深感欣慰,直笑道:“善!孙将军当真勇将矣!” 听得袁耀夸赞,孙暠也是心中高兴不已,不想那袁耀接下去的一言,又是把自己才起的高兴之情,转头就憋回去了。 却听袁耀道:“既然如此,那文台公次子孙仲谋,不若也让其早日出仕。” 说着也是感叹道:“其父早亡,其兄又叛,小小年纪,却受的此般苦难。早日让其出仕,也能早些立有功勋,好多照顾其幼弟幼妹。” 孙暠最听不得的就是那孙权立的功勋了。 袁耀作为嫡长子,袁术唯一的继承人,那是压根不知道家族中争斗的苦难啊! 孙暠当下就欲拒绝,直言道:“仲谋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如此年幼,安能当得重任,还是在家中磨练几年为好。” 袁耀虽不知晓家族斗争的苦难,却也清楚明白孙暠的心思。 只是好言道:“要说磨练,哪里比得上在军中的磨练。其既年幼,不若就先入孙将军账下便是,也好多照顾些。” “入吾账下?” 孙暠一听袁耀此言,心中立刻又改变了主意。 “这孙权迟早是要长大,能拖的了一时总不能拖的一世。既然如此,不若让其归的自己账下,自己也好时时控制与其,届时其还能翻出花样来?” 当下应承道:“既是公子吩咐,暠不敢不从,就让仲谋入吾账下磨练便是。” 袁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劝勉了几句,也不管那一言不发的黄盖神情,就送的孙暠离去。 想来这孙暠,会替着自己好好看好孙权的。 自孙氏一族在庐江齐聚一堂,亲眼见了孙暠手刃了黄祖,那之后孙权一家老小就跟着孙静生活了。 当然也不是同住一屋,毕竟这吴夫人还健在,若是太密切,也不合礼法。 只是住的近些,平日里方便帮衬罢了。 是以孙暠这信件,送的也方便了。 … 孙静府上,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是静静听着孙静的嘱咐。 “仲异此去,可要好好照看仲谋,切莫不能让其轻易涉险。” 孙瑜看了看边上不大点的少年,也是连连点头,直言道:“父亲放心,仲谋此行将去的兄长账下,必不会为难与他。” 孙静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好歹都是一族人,自当该是照顾一些,想来自己儿子也不能乱来。 又是对着孙权叮嘱道:“非吾狠心使权儿如此年幼就上战场,只是早入军营,也好消得汝兄那叛逆之举,庇佑弟妹。” 孙权人不大,心思却成熟的很。 不多言语,只应声道:“权儿知道,叔父放心。” 孙静听得连连点头,就目送二人远去。 可怜这孙权,小小年纪就要入军营,这日后,可不知孙暠会如何对其了。 第246章 襄阳内乱 却说袁耀在长坂坡收拢残兵,那边归了襄阳的刘表却发现一个问题。 殿后的蔡瑁,没有归来! 本以为是溃败的兵马太多,拖延了蔡瑁的行程,不想这回头一打探,才知那蔡瑁竟然带着万人大军,未入襄阳,而是转头向着西面不远处的景山而去。 他这是要干什么? 背主而走? 刘表惊怒之下,直就欲让人去斥责与蔡瑁。 好在刘表也非是冲动之人,冷静下来也知这蔡氏一族与自己牵连甚广,蔡瑁绝不能轻易叛了自己。 只不过是这生死存亡之际实在太敏感了。 不说刘表的心思,这蔡瑁不归,其账下诸多将臣那可是浮想联翩,猜测连连。 幸好蔡瑁也没让刘表等的太久,直让人进襄阳禀告曰:“若全军困守襄阳,待袁军重重围困,必不能守。请令屯兵景山,与襄阳互为掎角,抗那袁军。” 这话虽是有些道理,却让刘表心中有些不满。 未有自己号令,就来个先斩后奏,这蔡瑁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然虽是不满,蔡瑁既然已是去的景山,刘表知晓就是让其归襄阳,必也是不肯。 又不能出兵伐了蔡瑁夺回兵马,也只得让其守在景山之上。 所幸文聘亦是领着万人军马归来,襄阳不至于用着五千人来面对袁耀的十万大军。 然而就算是有这一万五千人,面对袁耀的十万人,还是显的太少了。 少到在这襄阳城内想,已是人人在为自己铺后路了。 蒯府内,归来的蒯越与原本助刘琦守城的蒯良正相聚一起,商议蒯氏一族今后的道路。 兄弟二人的心思,各自都心知肚明,却听蒯良开门见山说道:“伊机伯去了兖州,迟迟未得曹操回应,直就转头去了洛阳求见天子,欲求刘玄德来此。” “可惜天子以路途遥远,兵马不多为由给婉拒了,刘玄德也无可奈何。” 蒯越听得不感意外,直言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贼,明公受困荆州局势未至,想来天子已记与心中。” “如今襄阳受困,其哪里会相助。” “何况就算天子应允,刘玄德也不定能来此。” 洛阳虽是穷困,好歹也算一份基业,刘备哪里能轻易弃了,耗费兵马来此。 此中道理,蒯氏兄弟二人自是清楚,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不用言明。 屋内沉默了片刻,却听蒯良叹息道:“看来襄阳已成孤城,无人能来相助。” 蒯越却是丝毫没有波动,直是肯定道:“正是如此!” 说着,似是觉得自己声音略有些大了,才是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此番吾随军去往长坂坡,也当真亲眼见识了袁公子之能。” “不说其账下忠勇之士何其多哉,就光说袁公子那魄力,比起明公来,非是强的一星半点!” 蒯良听得心下巨震。 自家兄弟这话,已经可谓是大逆不道了。 然正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才让蒯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家兄弟对那袁家公子的佩服之情。 不禁就问道:“当真如此厉害?” 蒯越归了襄阳,从溃兵处听闻袁耀身边只留了少部兵马,其余兵马尽出,以伐刘军大营,心中当真佩服不已。 尤其是当时韩嵩请刘表亲自迎敌,已振士气,据守营寨,却被那刘表以自身安危为由所拒。 这两者一比较,差距就更明显了。 虽然让刘表这五十有四的年纪亲临战场确有些为难,不过袁耀不以武勇见长,也是世人皆知。 是以面对蒯良所问,蒯越也是真切应道:“当真如此!吾料待袁军准备兵马,大军而至,不出半月,襄阳必破!” 蒯良听得很是担心,极为忧虑的说道:“若是如此,不知那袁耀对吾等是何态度。” 蒯越应道:“此倒是不用忧虑,依袁家公子作风,必不会为难吾等,说不得,还有重用。” “就说明公,也必得平安一世,只是” 蒯良直接道:“只是若能使明公主动而降,该是更好!” 兄弟二人果真心有灵犀,蒯越话不说完,蒯良就知其意。 却见蒯越颔首而对,目露丝丝凶光,最后说的一句:“只是此事,还需再多些人共同上表请命!” 打定主意,蒯越与蒯良直就分头行动,各自去寻了傅巽,韩嵩,刘先,王粲,綦毋闿等人。 其用意,自不用多说。 噩梦成真! 刘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心下悲愤之情,已再是按耐不住! “那袁军,还在十里之外!这襄阳,还没到是城破之日!尔等就欲要让吾降那袁家小儿?” 刘表是万不曾想到啊,整个荆州的主要文臣,这会竟然是都站在自己面前,欲要叫自己投降与袁耀。 见得站在最前方,似是其中代表一般的蒯良蒯越,刘表更是明白这是谁起的头。 恼怒之下,哪里还会克制给的好脸色,只冷声道:“子柔,真当要吾开城投降呼?” 事已至此,蒯良如何再能退缩,只拱手行礼,好言道:“请明公为襄阳子民所想,勿再兴起战事。” 襄阳子民? 好一个为襄阳子民所想! 刘表听得蒯良“无耻”之言,更是怒火攻心,又问起边上众人道:“尔等也是此意?” 刘表毕竟当一州之主也有些年头了,别的不说,威信还是有一些的。 如此这般怒颜,只让人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是沉默相对,站立在刘表面前。 正是有些冷场,却见一人出列道:“明公,此乃大势所趋,望请三思。” 其中意思,却要当场逼迫刘表降与袁耀! 刘表定睛一看,说话的乃是时年十九岁的王粲。 王粲乃是山阳郡平高县人,与伊籍同郡,与刘表同县。 出生明门。 曾祖父龚,祖父畅,皆为汉三公。父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 成名很早。 十七岁时即受司徒征辟,被召为黄门侍郎。以西京扰乱,皆不就,乃之荆州依刘表。 然刘表以王粲貌寝而体弱通侻,不甚重也。 所以这时代也确实看脸,就因这王粲状貌不扬,身体孱弱,那刘表就不看重他了。 却不想这平日不受自己待见的小儿,此刻却在这大殿之上直言要自己“三思”! “可当真觉得那袁耀攻来,襄阳必败无疑?” “如此放肆而为,实是轻视与吾!” 刘表越想越气,直欲开口叫人把这王粲打出去。却一口气没顺上,只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第247章 刘表病重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诸侯都有个特点。 除了像是吕布公孙瓒少部分当真兵败身亡,多数人都没走到最后那一步,就已经是心虑憔悴,忧心而亡了。 比如袁绍,官渡之败后归了冀州还扫平了多处叛乱,却忽然暴毙而亡。 比如袁耀的老爹,几番战败退军至江亭,虽穷困潦倒,却到底还未被俘,却呕血斗馀而死。 比如皇叔,夷陵虽败,却还是孙权主动遣使议和。 然而昭烈皇帝经此一败,可谓断送了匡扶汉室的最后希望,忧心之下,自是一病不起。 其后才有了白帝城托孤,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如今的刘表,遭受江夏被夺,荆南叛乱,江陵大败,长板之难后。早就已是忧心忡忡,万分焦虑。 比起二袁与刘备当年的窘迫之境,那是一点没好的多少。 现又被这王粲一激,心里极是憋闷,当真一口气提不上来,直就晕了过去。 众人一看这还得了,要是把刘表逼死了,那自己这帮人的名声也算彻底臭了。 老板不行你想换个老板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把原老板给逼死了,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袁耀那老丈人名声之所以如此之差,受世人所鄙夷,还不是因为弑主叛乱。 所以这一看到刘表昏了过去,一群人那是什么都顾不得,直就往前冲去,纷纷高呼“明公”。 作为“罪魁祸首”的王粲更是冲在第一个,一把扶起刘表,就是高呼:“快寻大夫来此!” 一副关切心急之样,似乎适才那冷眼逼迫刘表投降的,只是其孪生兄弟一般。 一场浩浩荡荡的逼迫,因刘表骤然昏厥而戛然而止。 只是在场的谁都明白,襄阳的局势,不会因为刘表的昏迷而转变。 或者说只会变得愈来愈复杂。 刘表一病不起! 虽然很快就在大夫的照看之下清醒过来,却又一眼见得在边上关切不已的王粲。 当下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在一边的蒯越见得,一度觉得这王粲乃是故意如此,直让刘表睁开眼的第一下就能看见他。 只这会却也没时间顾得这王粲的用心。 刘表一病不起,整个襄阳当真是乱套了。 襄阳陷入了诡异的氛围。 本来按照常理,刘表病重之后该由其长子刘琦总领襄阳事务。可惜后宫坐镇的蔡夫人,哪里会给刘琦机会上位。 刘琦几番欲看望父亲,却皆被蔡氏以需安心静养,不可多扰为由,给拒之门外。 而蔡氏欲要立刘表次子刘琮为主之心,已是众人皆知。只因如今其弟蔡瑁领兵在外,才不得随意发作。 恐怕待那蔡瑁归来,这襄阳就要变天了! 刘府内堂中。 刘表昏睡与榻上,不远处却站着两个人影,正是其夫人蔡氏与次子刘琮。 却听蔡氏说道:“今日已让蔡中去景山报信,想来明日吾弟就能带军归来,一旦归来,则大事可定矣!” 刘琮听得心下激动不已。 终于! 自己与兄长之争,该是有的结果了! 心中实在按奈不住高兴之情,咧了咧嘴角,颇是有些欣喜的应道:“全靠母舅支持,才能有的今日。” 哎! 要是这会刘表醒来,听得自己夫人与次子之言语,不知会不会当场就去见了阎王爷。 而蔡氏与刘琮既然就在刘表面前商议此事,可想心中已是多不把其当回事了。 又听那蔡氏说道:“只是汝父为何至此你也知晓,待得大位,可想好如何面对诸臣劝诫?” 刘琮自然是知道一群文臣逼迫自己父亲投降的事情,心中没的主意,只得问道:“母亲可有建议?” 却听蔡氏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袁军势大,就算德珪带军归来,城中人马也不过三万。且是人心惶惶,诸臣欲降。依吾妇人之见,也是大势不可违。” “若是仍苦守襄阳,只怕袁军破城之后,欲对琮儿不利。” “如今汝父昏迷不醒,若由琮儿开城投降,那袁家自当也要保你一世富贵荣华,福荫后人。” 刘琮听得当下就有些被吓着了。 毕竟说起来,刘琮可是在战场上与袁耀正面交过手的,那是深深知道袁耀的“凶残”。 只得应道:“待母舅归来,与群臣商议之后,自当是应群臣所求。” 这话里意思已经是明白的很了。 蔡氏这才是点了点头,又瞥了眼混睡在榻上的刘表,好言对着刘琮宽慰道:“琮儿为大局所虑,想来汝父即使醒来,也不该怪你。” 说是这么说,临到这时候,二人却都不想刘表能轻易醒来了。 毕竟其听闻诸臣之言如此激动,明摆着是不欲降袁。 而更为显而易见的是,刘表面对袁耀,那是一点没办法都没有。 江夏丢了,江陵丢了,长坂坡丢了,这襄阳就能守得住? 蔡氏可不想让自己的家族随着这老家伙给一同陪葬了。 眯了眯眼睛,却见蔡氏又是对着刘琮说道:“你且先去多准备一番,汝父该是到了服药的时辰了。” 刘琮听闻自是行礼告退而去。 出了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让人略感到有些刺鼻。 刘琮不由皱了皱眉头,稍稍加快了些脚步,未做任何停留,就直是归了自己府上。 他还要好好感受感受压倒了其兄长的喜悦! 而看着刘琮远去的蔡氏却是独自暗思了片刻,才是寻了几个心腹,在这屋内的角落布置了一番。 到达景山的两日后,接到自家二姐消息的蔡瑁才得知刘表竟然被直接气晕了过去。更是一病不起,简直一日不如一日。 却听那来报信的蔡中说道:“明公自被蒯良等人所逼,就得了重病。至于吾离去之时,这一日中,已只有三两个时辰能是清醒着了。” 这病情竟然来的如此迅猛? 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变的这般严重? 蔡瑁听得是暗自皱眉,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得不说,蔡瑁打仗虽然不行,但对某些事还是很敏感的。 毕竟一族之长,自有其智慧所在。 然既是二姐召唤,蔡瑁哪会迟疑,当即就是拔了营寨,领兵直归襄阳而去。 心知此事也是事关重大,那是一刻也不停歇,直就一路飞驰,赶去襄阳。 一路快马加鞭,再不提什么驻守景山,互为犄角,以守襄阳的事了。 然而就算跑的再快,怎么着也得有一日的功夫。 而这一日的功夫,却让刘琦有了最后一搏的机会。 第248章 蔡氏设局 “四下无人可援,唯有依靠自己。” 刘琦站在父亲屋外,心中只有这几个字。 本想着霍峻与庞统,能多少给自己一些支撑。 不料一个自己看好的大将因奇袭江陵变得了无音讯,一个重要的谋臣更是不知所踪。 下的注都打了水漂,也不得不成了孤家寡人。 然而就算到了这般困苦境地,被逼到绝路的刘琦也要最后一搏! “今日不论如何,都要见着父亲!” 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直在屋外已经等了一炷香时间的刘琦终于见得来人回报。 可惜听到的还是那句老话。 “大公子,夫人有言,不可让任何人打搅,还是请回吧。” 刘琦听得心下当真怒极。 自己可是长子,如今父亲病重,却被个后妇所阻,屡拒于屋外。 实在欺人太甚! 直是冷声呵斥道:“父亲病危,长子却不能见,岂非可笑?” 言罢,就是一步迈过传话之人,往父亲屋内而去。 那人自是蔡氏心腹,得了蔡氏死命,哪里肯敢放刘琦。 竟然一步拦住刘琦,低着头,却是略微有些强硬的说道:“夫人有命,还请大公子勿要为难小的。” 刘琦见得心下巨震。 “我刘琦却已经失势至这般田地,如今连一个小小下人,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拦我?” 更是不由想到:“何况那后妇这般屡次三番的阻扰我,莫不是再搞什么鬼?” 心中急切,也不与那人再多废话,直就是一把推开,抬步就往屋中而去。 倒下的那人见得刘琦头也不回,从地上爬起身子,却也不再上前阻拦刘琦,而是一溜烟的就往外跑去,也不知去的何处。 那边刘琦哪里会关注一个下人的举动,直靠近了屋子,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刺激味道。 “这什么药物?” “气味如此浓烈?” 心头瞬间闪过这两个念头,却也一时顾不得深究,只是在屋内唤了一声:“父亲,琦儿请见。” 言罢,就是屏气凝神,等待屋内的回应。 可这屋内却是一片死寂,压根一点声响都没有。 刘琦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实在是见父心切,又唤了声道:“父亲,孩儿进屋了。” 说着就是退开房门,却发现屋内竟是无有一人在。 不,应该说是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在。 一眼可见的屋内,刘琦只见得父亲躺在榻上,身边却无一人伺候在边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琦实在困惑不已,一时间,只是本能的走进父亲身边看看其神态样貌。 然而是不见还好,一见之下,刘琦的神魂都吓走了三分。 刘表虽是五十有四,身子却一向健朗的很。 身长八尺馀,姿貌甚伟! 然现在却是何种样貌啊! 脸颊深深凹陷了下去,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面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头发有些微乱的散在榻上,似是久久无人打理。 刘琦这乍一看见,先是被吓的一大跳,随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几日不见,父亲如何会变得这般模样?” “是了,若但是急火攻心,哪里会如此病重。” “定是那后妇不,是那妖妇,设计害吾父亲!” 正是此般想来,却觉得这屋内那刺鼻气味是愈来愈浓烈,直让人忍不住要咳的几声。 “咳!咳!” “这到底是何物?父亲在屋内闻着这般气味,可如何能好?” 刘琦实在是受不住了,当下就寻着气味在屋中四处寻找,欲找出这气味的发源来。 这有心之下,还当真一下就给寻着了。 却见屋内的角落中,竟放着一碗煮好的药物。 “其中定有古怪,吾要带去寻个大夫看看!” 刘琦心头想着,就是俯下身子端起了这碗药物。 不料才是起身,却听身后“砰”的一声,屋门竟然从外被踹了开了。 接着就看着乌泱泱的人挤进了屋内,当先的正是那“妖妇”蔡氏。 却见那蔡氏见面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向着刘琦怒斥道:“刘琦!你这手里端的何物?” 到了这时候,刘琦哪里还不知道手里的药物必有问题,当即就是朝着地上一摔,高呼道:“你竟是设计害吾!” 蔡氏听得却是理都不理睬,只是冷笑道:“你当是以为摔了这药物就能隐瞒罪状?” 说着就朝着边上一人使了使眼色。 却见一老翁当即出列,拿起摔与地上的碗,嗅了嗅其中留着的残障,很快就回头对着蔡氏禀报道:“夫人,似乎是乌头!” 乌头为散寒止痛要药,既可祛经络之寒,又可散脏腑之寒。 然而谁都知道,这乌头虽能用药,若不谨慎使用,却有剧毒! 轻者口舌发麻,头晕耳鸣。 重者四肢厥冷,言语不清。乃至意识模糊,呼吸暂停。 刘琦当即就认出这老翁乃是常为父亲治病的大夫,哪里还不明白其必是已在妖妇控制之下。 即不能再忍,就直扑过去,欲要抢夺那药碗。 不料边上早是等候半天的蔡和立刻出列,一脚踹倒了刘琦,更是直呵道:“好你个刘琦,本以为你性情敦厚,能继任明公之位。不想为了早日夺权,却行是弑父之举。” “当真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似汝不忠不义之辈,安能继承大任!” 刘琦没想到这蔡中竟然连动机都给自己想好了,心下是又惊又怒。 “这妖妇,倒是思虑缜密!” 然而这蔡氏可比刘琦想象中的心思更加缜密。 却见其眯着眼睛,又是冷言道:“咱们大公子这几日可是次次端着此药来此?” 刘琦就见得先前被自己一下推开的传令下人,立刻就是上前,一脸正色应道:“正是如此,小的还几番问过,大公子却都不言语。” 得,这下是人证物证俱在,刘琦想要自证清白也是不成了。 蔡氏如今已是胜券在握,又是冷笑了声,正要说话。忽的眼角一瞥,却见原本昏睡在榻上的刘表忽的微微动了一下。 知晓这刘表就要处于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时辰,蔡氏也不敢当真刘表面乱来。 只冷声道:“把这逆子押下去,明日待德珪归来,再做处置!” 蔡氏果真是谨慎啊! 有了蔡瑁的军权,加上这人证物证,当真万事皆定! 第249章 刘琮上位 蔡瑁进襄阳的时候其实大事已定了。 刘表昏迷不醒,刘琦弑父被扣,刘琮总领襄阳事务。 其实对大公子的弑父之罪,众人是不怎么愿意相信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份胆量与魄力,大公子也没有啊! 要真有这魄力,也不至于混到今日这般田地了。 只是夫人说的待军师回来会与自己一个交代,众人只能再耐心等的一日。 一日后。 襄阳的大殿上,今日已是风云突变。 那高台之上,刘琮坐在那原本刘表的位子上,一脸肃穆,看着台下的一众将臣。 身侧,母亲蔡氏坐在稍稍偏后的位子上,倒是让刘琮心下安心不少。 而下方刚刚带兵马归来的母舅蔡瑁,更是给了刘琮十足的底气。 深深吸了口气,却听刘琮终于开口道:“父亲如今病重不起,然襄阳不可一日无主,今日议事,就由吾刘琮代父而为!” 殿下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还是由资格较老的蒯良先一步上前问道:“明公病情,吾等自是清楚,只是不知大公子他” “大公子欲对其父行不轨之举,被当场擒获!如今已被扣押入狱。” 蒯良话音未落,就听刘琮边上的蔡氏接过了话题。 语气有些阴冷,却透入着十分的冷静,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却不能质疑。 然而这简单话语也说不服了众人,却见蒯良还是追问道:“此事可有证据?” 蒯良毕竟亦是荆州望族,蔡氏虽是语气冰冷,却还是好言应道:“自有证据,如今皆是交由韩别驾,主薄若是不信,堂议之后,也给寻别驾相问。” 蔡氏说着,也是转头看向韩嵩。 蒯良亦是顺着蔡氏目光看向韩嵩。 却见韩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把蒯良弄的心下暗惊,不由思虑道:“韩嵩乃楚地之望,且性直不易改其操守。近日连其都已相认,只怕大公子当真行了大逆不道之事。” “可大公子为何会如此糊涂?” 蒯良实在思虑不明,却也不能当堂问的太细。 这也是蔡氏的高明之处啊! 说服一人,远比说服众人来的容易。 何况都已做了完全准备,只摆开人证物证放于韩嵩面前,放任其去查探。 而短短一日,韩嵩哪里能查探的那么细致,只看放在明面上的证据,那与大公子自是相当不利的。 是以虽是心中尚有疑虑,这会在堂上,也只能对着蒯良先点头相应。 蔡氏见得堂上众人惊疑不定,各自纷乱的表情,心下冷笑一声,又高呼道:“今日堂议,非是讨论刘琦大逆不道之事,而是袁军即将军临,才请诸位来议。” 众人听得蔡氏又说起此事,也顾不得蔡氏有越俎代庖之嫌,均是暗自思虑起来。 这刘表为何有这病因? 还不是因为自己这群人逼迫而起! 如今又问起此事来,自然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了。 还是归来的蔡瑁,早早与蔡氏刘琮商议过,见得众人都不言语,率先开口道:“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袁军势大不可抵,愿二公子以大局为重。” 刘琮本就不欲再与袁耀那交锋,又经了母亲蔡氏几番言语轰炸,早有了投降之心。 如今听得蔡瑁之言,只是点了点头,又问起其余众人道:“诸位可有他见?” 这堂上的哪个不是人精,见得刘琮与蔡瑁的一唱一和还哪里不清楚刘琮本意。 时有北地泥阳人傅巽见此,直是出列应道:“军师之言甚为有理,请二公子纳其言。” 堂下众人见状,也是纷纷附和道:“吾等无有他见,请二公子纳军师之言!” 果真啊! 整个襄阳城中的文臣武将,几乎都已经生不出抵抗袁耀的心思了。 尤其是几大世家带头倒戈,当算是已经定下基调来了。 刘琮当即就是应道:“既是如此,吾即纳诸位之言,向那袁耀请降!” 当初在袭夺江陵之时,袁耀与刘琮也算打过交道了。 虽不算是太融洽,好歹没撕破脸皮。 至少在面子上,这两位公子哥,还算相处太平。 只不过这会袁耀带大军临近襄阳,接到襄阳发面的请降书,却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倒不是因为是襄阳请降的缘故,而是因为这请降的人实在是把袁耀给弄糊涂了。 非是刘表,也非是刘琦,而是刘琮! 看的这署名,袁耀就知道这襄阳城中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问题是自己啥都没干啊! 你们自己就搞定了? 不过虽是有些懵逼,袁耀还是毫不犹豫的纳了刘琮的投降,直让庞统先行一步,入城带去自己的“善意”。 而入了襄阳的庞统,才知道刘表病重,刘琦被扣的事情。 却也没待太久深究此事,只是得了消息,表达了袁耀的意向,就是直归了袁耀阵中。 而袁耀听完庞统所述,也是心中隐隐有些想法。 直与庞统相论道:“刘表病重,却有可能,然刘琦不能上位,必是其后母从中作梗。” “至于弑父之举,更不可信,必是那刘琦中计矣。” 庞统如今那是铁的心了跟着袁耀,要助袁耀成大志,这会听了,也是认真应道:“公子所虑不错,只是其中渊源到底如何,吾等也不能辩。且如今襄阳即是大局已定,当不可节外生枝。” 袁耀自然也没什么心情给刘琦平反,听得庞统如此说来,也就直是揭过此事。 又言道:“那刘琮如今欲献城投降,可有何所提?” 却听庞统当即应道:“只说已久居荆州,请公子勿要让其远走他乡。除此之外,倒是别无他求。” 然而这“小小”的请求,也让袁耀不由皱了皱眉头。 刘琦投降之后,自然是只能给个虚位架空的。 然而架空归架空,袁耀也不想让其留在荆州。 必须要永绝后患! 当即就道:“刘琮绝不能留在荆州,至少不能留在襄阳!” 庞统听得立刻就提议道:“其父本为荆州牧,如今献城而降,确不可怠慢。可让其父任扬州刺史,使那刘琮亦往秣陵而去。” “善!” 袁耀听得颇是满意,直就应了一声。 自刘繇被自己打走之后,这扬州刺史的位子倒是一直空着。 虽然扬州与荆州分隔不远,但只要把这刘琮与荆州一干旧臣分开,只要时日久了,自也无威胁。 何况江东作为自己的后方大基地,让那刘表挂个名头,倒也没什么问题。 当即就道:“就让这刘表去秣陵便是!” 第250章 初定荆州 襄阳城下。 刘琮领众官员立与城外,手捧官印,等待袁耀。 与在会稽不同的是,此时的袁耀并未亲自接取。 如今以袁耀的赫赫威名,已经不需要再惺惺作态了。 只让庞统收了官印,就在刘表昏迷之时,带着大军进了襄阳城。 至此,荆州也算是被初步收入囊中了。 “人才还是得这么收啊!” 看着这济济一堂的人,袁耀心中还是挺美的。 武将里面虽然看的上眼的不多,但有个文聘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于蔡瑁之辈,虽是领兵打仗不行,但若无外敌袭扰,守土一方,依着其在荆州的名望,也该无问题。 况且这荆州里面应该还藏着李严,魏延这般能人。虽是不知道多大年纪,也记不清在哪,但如今已经攻下襄阳,也可派人去探寻一二。 而至于文臣里面,这人可就多了去了。 虽然没有庞统这般的人中龙凤,但各个都是内政好手。 傅巽,日后的侍中。 韩嵩,日后的大鸿胪,九卿之一。 刘先,日后的尚书令。 皆是身居要位,地位斐然。 而且各个都是出生名门世家,就说这傅巽,乃是大汉开国功臣傅宽之后人。 那特娘的可是和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人物! 这血脉流传至今日,可不比普通的什么汉室宗亲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么比起老爹的名头来说,这会还是差的一些。 此些人,袁耀也很难压住,索性皆送去寿春,给老爹折磨便是。 相信在老爹手下,他们一定会非同一般的体验 而这大堂之内,未来袁耀欲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唯有那未来建安七子之一,太尉王龚曾孙、司空王畅之孙。 王粲! 袁耀身边的谋主如今有了庞统,鲁肃,陈登乃至是刘晔,已是人才济济。却唯独缺个辞藻华丽,诗文工巧,若是陈琳这般的人物。 乃至于自己出征刘表前誓师大会上说的那些话,比起袁绍讨曹操之前的檄文,可差的远了。 今日见得王粲这般的大文豪,那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却听袁耀在大堂上开口说道:“仲宣的那首《登楼赋》可是让我如雷贯耳,不想今日一见,果真卓有气质,仪态非凡。” 这王粲确实也不能算长的好看的,要不然也不能如此才华横溢,却不受刘表待见。 然而长的不好没关系,顶不住袁耀会夸人啊! 上来就先搬出王粲最出名的作品,先夸其一番才华横溢。 随后按照人丑夸气质的原则,再往这气质上夸耀一番,直让久受轻视的王粲这心里是暖暖的。 更想不到,这堂内如此多人,连二公子还在此地,这袁家公子却是当先提的自己。 一下就深觉重视,回应道:“久闻公子能属文辞,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英隽异才,胆略兼人,文武筹略,万人之英!” “今日得见,君之风采,只叫人目不能移。” 这一番回应,差点把袁耀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吹的虽是过了些,却也可见王粲这心下的激动之情啊。 袁耀也是笑着点头以应,只好言道:“日后仲宣先随吾左右,待磨练一番,也有大用。” 王粲一听这袁耀是要重用自己啊! 哪里能迟疑,当即就应道:“谨遵公子吩咐!” 见得搞定了王粲,袁耀才是脸色一阵,叹息道:“只不想景升公忽然染的重病,所幸吾账下还有神医华佗,能为景升公看的一二。” 此话一出,别人倒是无所谓,毕竟襄阳大局已定,就算刘表当真醒来,也只能认命了。 唯有这刘琮与蔡瑁闻言纷纷心下一抖,差点就没把魂给吓出来。 毕竟蔡氏所做之局,坑害刘琦,刘琮即是再笨,也能猜到一二。 要当真被神医救活了父亲,那自己也是全完了。 好不容易是保持住了神情,却不知那细微的神情变化早就被袁耀捕捉了个真切。 刘琮更是想直接出列,替父亲推辞了这神医,还是蔡瑁稳的住,直上前道:“若当真有神医在此,瑁先替景升公谢过公子!” 华佗哪里会在此地。 这宝贝袁耀可不敢让他跟着军营奔波,只叹道:“可惜神医还在江夏,待琮公子去扬州路过之时,倒是可寻神医看看。” 袁耀这番言语,才让刘琮松了口气,却也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只应道:“多谢公子关切,只是吾父如今尚是病重,不宜远行,只盼待其身子好些,再去见见神医。” 袁耀自无不可。 真要说救活刘表,为其主持公道,袁耀实在也没这闲情逸致。 何况事情到底如何,自己也不过是有些猜测罢了,连这荆州的诸多刘表旧部都无动于衷,自己又何必凑这热闹。 就让这段曲折离奇的刘家密事,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让后人自行去猜测罢了。 放下此事,就听袁耀起身,面对荆州众人高呼道:“诸位深明大义,使荆州百姓免遭战乱之苦,吾即刻为诸位表功!” 众人自是相允,当真一派和谐之景。 袁耀说是表功,其实早就把关于荆州众多文臣武将的安排,与鲁肃好好商议了一番。 其实其他人都不麻烦,送去寿春给老爹好好“培养”一番便是。 唯有蒯家与蔡家,倒是不好安排。 却听鲁肃说道:“若是调蒯,蔡二家离荆州,只怕两家多有不愿。然若是留与荆州,只怕是难以控制。” 这世家麻烦啊! 作为世家子弟,袁耀自然明白这世家有多牛。 今日蒯蔡两家服软,保不齐日后会不会衍变为地方一霸主。 只叹息道:“此吾如何不知,只是两家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不好轻动。” 鲁肃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要选一大贤之人,镇守荆州,更要能镇住此二家!” 袁耀听得一动,心下思量半天,自己这手下能当起这重任的,唯有这鲁肃了。 正欲开口,却听鲁肃道:“而要镇守住荆州,唯有公子可行!还请公子求后将军任为荆州刺史,总领荆州之局!” 第251章 乐就的伤心事 袁耀成了荆州刺史。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那袁谭,不也早被袁绍立为青州刺史。 只不过袁谭仅是个挂名的罢了,毕竟如今这青州,可被曹孟德拿着一部分。 而袁耀这荆州刺史,却是实打实的! 袁耀亲自坐镇襄阳,命蔡瑁为水军都督,训练荆州水师。 看似权利很大,实则袁耀如今的水军那是从来没怎么发展过。何况如今占据荆扬,水军的用处也没那么大了。 而袁耀如今镇守襄阳,麾下诸将自然也跟着袁耀在襄阳安下了窝,亦把家人也纷纷接来襄阳。 只不过这一接,却发生了一件令乐就有些伤心的事。 … 乐大将军最近有些沉默。 沉默到连袁耀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荆州之地虽平,南面的那五溪蛮却还蠢蠢欲动。” “那五溪蛮想的倒是好,趁着荆州易主,以为吾等抽不出精力对付他!” “此次南蛮之乱,吾欲让你和黄忠将军共去一趟,平了那五溪蛮。” 殿内,此刻唯有袁耀与乐就二人,却听袁耀正在发号军令。 如今袁耀初定荆州,也是破事一堆。 就说那五溪蛮,就又再次反了! 五溪蛮会反刘表,自然也会反袁耀。 如今荆州动乱,才被打了一波的蛮人又兴奋起来了。 袁耀那四世三公的名头,对这些蛮人可不顶什么用。 袁耀说着见乐就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心下有些疑虑,却还不禁叮嘱道:“黄将军虽入吾军还未立寸功,然以其三箭定南蛮的本事,你可不能轻易怠慢了。” “只因其入账下不久,怕不足总领大军。将军在军中赫赫声望,此番就辛苦一遭,带黄将军剿了那南蛮。” 毕竟这老乐也跟着自己够久了,袁耀欲给他送些武勋立功,却也怕他翻车啊! 只不过袁耀此番情真意切,却似乎打了水漂,却见乐就只是闷声应了个“诺”,竟然就欲转身离去了。 “不对头啊!” “这老乐平日里不说欢脱吧,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逗比。听着自己夸他一回,还不逮着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哪会像这般,只是沉默寡言。” 作为第一个跟着自己的将军,袁耀还是很关切乐就的心里健康问题的。 立刻喊住乐就,关切问道:“吾观将军近日里只愁眉不展。可有何烦心之事?” 乐就听得袁耀关切,心中一暖,张了张嘴,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道:“承蒙公子关心,只不过是家中出的些事,也是在不好扰了公子心神。” 见乐就不愿说起,袁耀自也不好追问,只又担心会影响了对蛮人的作战,又言道:“近日吾已把黄忠及其麾下长弓营调来襄阳,待其至,可就要下零陵而去了。” 乐就明白袁耀的意思,当即脸色一正应道:“公子放心,必不能耽误了大事。” 袁耀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只是看乐就兴致不高,也只得让其退下。 不过面上是安心,袁耀心里却还挂念着这事,准备再从他处好好探究探究。 毕竟不能让将军带着心事出征啊! … 大胡子凌操有些郁闷。 本以为公子寻自己又是有什么公事交待,没想到却莫名其妙聊起了私事,更是别人家私事! 也就是凌操如今不晓得“八卦”这一词,不然定是要心中暗自吐槽一番袁耀的八卦之心。 “公子啊,这乐将军到底为何这般,吾也当真是不知啊!” 只是乐就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明显到不仅袁耀注意到,那是连着凌操这般的大老粗也发现了。 而袁耀之所以找来凌操,还是不是因为当初乐就从甘宁手下救下凌操之后二人就关系密切,只以为凌操能知晓一二。 只是听这会听起凌操说的其亦是不清楚,袁耀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却听袁耀又问起道:“坤桃常与乐将军相处,可知其从何时开始这般模样?” 凌操听得袁耀如此关切,也不敢怠慢,只是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 不想这一回忆,还真叫被其回忆出了些门道来。 却听那凌操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说起来,乐将军之所以会如此,似乎就是进了襄阳,准备安定在此,寄的书信归家之后。” 说着也不禁疑虑道:“莫不是当真家中出了些事?” 账下大将各自纷纷欲把家安在襄阳的事情袁耀也是知晓的,就说他自己也是寄了信件,让吕玲绮准备准备来襄阳。 乱世之中,不仅是男儿四处漂泊,这家中的女眷也是够辛苦的。 吕玲绮就随着袁耀那是从淮南到江东,从江东到江夏,如今又要从江夏去襄阳了。 然而就算这样一路颠簸,比起多数人来说,也不算是特别辛苦了。 却见凌操说着说着也是一拍脑袋说道:“是了是了,乐将军曾说过其夫人向来身子不好,莫不是…” 袁耀也真是服了这些大老粗了,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能这会才想起。 只不过没看出来咱们乐将军还是个痴情种子啊! 俗话说的好,人生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在这般乱世中,有乐就这般性情,已是比较难得了。 当然了,这话袁耀是十分鄙夷的。 盼望老婆自己去死可是比休妻之行径更是恶毒。 然而既然是这事情,袁耀那也没招了,只盼乐就自己能走出丧妻之痛了。 … 乐就的事先放在一边,袁耀又在襄阳等来了黄忠,还有随着黄忠一同来此的的霍峻。 这霍峻虽然在荆州之战上胜少败多,但并不代表能力不行。 只是一来年纪尚小,能从其兄阵亡到今日为一军大将已是不易,其二也是局势所迫,就算换个人来,也好不了多少。 更何况霍峻还有一个好儿子霍戈。 是以袁耀还是颇想降服这霍峻的,只是心知这霍峻与甘宁有血仇,才是直等到彻底平定荆州之日来说降与其。 却听袁耀坐与高位之上,看着下方的霍峻说道:“霍将军,今荆州皆降,何不亦入吾帐下,一展抱负?” 霍峻本就是受伤除愈,又在江陵受了黄忠一箭,几番折腾下来,身体已是连连受挫。 好在年轻,还能抗住,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一看就是几番受伤,脸上有些惨白。 听得袁耀劝降,其他都不言语,却只是直问了一句。 “听闻刘琦公子行弑父之举,此事可为真?” 第252章 对霍峻的处理方式 袁耀倒不晓得霍峻似乎系还与刘琦的关颇是亲近,听得霍峻所说也是微微一愣,才是应道:“刘琦毒害其父一事,已交由韩德高处理,具体究竟如何,吾确实不知。” 霍峻听得沉默了片刻,也不说是要降还是要死,只言道:“可否让吾见一见刘公子?” 这要求原本袁耀也是不大好答应的,毕竟这也算是他人家事,自己也不好随意插手。 然而既然霍峻所提,又明摆着不见见那刘琦是别想投降的意思,袁耀哪里会迟疑,当下就应道:“仲邈欲见,自是没问题!” 随后也不多问这霍峻意欲作何,直接就让人带去找那刘琦。 那是相当信任的模样。 边上的黄忠看着袁耀与霍峻短短的一问一答,也是面色有些复杂。 “这袁耀当真是懂的人心,如此信任霍峻,如何能不让其心存感激?” “那霍峻虽是面上不说,心中该是都记着!” … 黄忠猜的一点都不错。 霍峻这会才不过十八岁,有血性却也有抱负,哪里舍得就此归隐山林的。 是以来知晓襄阳已降,霍峻心里的死战之心已去了大半。唯二还犹豫的,一自然还是自己身上的血仇,二是大公子刘琦的事。 刘琦的事虽然还未完全定罪,却在有心人的操纵之心,早已传播了出去。 听闻者无不是一片哗然! 多数人大声呵斥,直骂刘琦乃是大逆不道,罪孽深重,死有余辜,该是即刻处死! 也有人心存疑虑,未直下判断,而是要彻查此事。 而不管别人怎么反应,霍峻听得第一反应却是:“该不会又是那袁耀用计?” “若是当真如此,这袁耀般狠毒用计,吾必不能降!” 这霍峻当真是被袁耀给打惨了,这听着此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念头,也难怪是非要与刘琦见面了。 … 袁耀自然是问心无愧的。 实际上这刘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到现在也不甚清楚,也不愿相信此事当真是刘琦所为。只是韩嵩也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心里才信了几分。 虽是如此,刘琦在狱中却也没受多少为难,毕竟袁耀也没必要当这恶人。 是以霍峻看到刘琦的时候,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只是着实有些激动。 见得霍峻,从那牢房中一跃而起,直扑到霍峻面前高呼道:“仲邈,你怎么会来的此地?可是来救我出去的?” 霍峻见得刘琦还算无所大碍,心下稍稍一定,却也是摇头道:“吾也是才来的襄阳,就听闻公子此事,特求了袁家公子,才能来此。” 刘琦听得却是大呼:“仲邈,吾当真是冤枉啊,皆是那妖妇害吾!” 妖妇这个词显然就和袁耀招不上边了,霍峻听得倒是安心了一些。 只宽慰了一言,就问起刘琦道:“大公子,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刘琦听着霍峻关切之言,几欲垂泪。 这几日,除了韩嵩会板着脸来找自己问罪,那是一个人都不曾来看过自己! 更别说有人能关心自己几句了。 可真是雪中送炭,暗渡逢舟。 刘琦不由感叹道:“哪里想到,唯有仲邈会来看吾!” 霍峻可不是来听刘琦感叹的,连忙道:“大公子还是与吾细细说说此事。” 刘琦点了点头,这才说起刘表被众臣逼迫一病不起,自己求见屡遭拒绝,硬闯入房屋即被陷害的事情。 其实这番话,刘琦也与那韩嵩说过多次了,只是手握如此多的罪证,哪里是刘琦一面之词所能抵的。 却听刘琦越说越激动,说道后面又是差点要流出泪来。 “吾听那韩嵩说起,这几日父亲身子越来越差,定是那妖妇使的法子,不愿让父亲醒来!” “只怕日子拖久了,父亲就” 刘琦说到此处,当是真心说不下去了。 霍峻见得也是暗自心道:“这大公子此般时刻都不想自己是否会受刑罚,只还念着其父。如此孝心,哪会有此恶行。” 心里是信了大公子的为人,又言道:“既然刘公直疾乃是由乌头所至,可曾寻得源头?” 不得不说,霍峻的心思还是挺敏锐的。 刘琦听得不由有些泄气应道:“那妖妇当真是思虑周详,竟然把那药物放在吾屋中!” “韩嵩从吾屋中搜寻而出,吾当真百口莫辩!” 霍峻听得暗道难怪。 “那蔡氏思虑如此周密,怪不得韩嵩也不得不认了大公子的罪。” 暗自思虑一番,瞅了瞅刘琦已是泪流满面,显然已失去希望。 只得下的决心,嗡声道:“大公子若要人来主持公道,只怕在这襄阳城中,唯有那袁家公子可为!” 刘琦听得一愣,摸了把眼泪,却摇头叹息道:“只怕那袁耀不肯出手。” 泄气的话语刚落,却听霍峻直应道:“吾去求他便是!” 刘琦如今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霍峻就是他唯一能捉到的救命稻草。 就算心中未存有多少希望,还是高呼道:“不想最后却只有仲邈救我,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霍峻听得只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语,就直是出了狱,又去寻了袁耀。 时间紧迫啊! … 袁耀内心当真是不想管这老刘家的烂摊子的,甚至在其心里,对刘表如今那半死不活的状态很是满意。 要是没出这档子事,襄阳还不定能拿下的如此顺利。 更何况如今自己乱糟糟的事情也一大堆,五溪蛮叛乱,荆州内部的重新洗牌,乃至与北方还传了点消息来,都把袁耀搞得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还哪有闲情逸致,去管刘家的事情。 乃至于霍峻开口,都让袁耀掂量了一番。 为这霍峻,去为刘家这烂摊子耗费精力到底值不值得? 好在袁耀心思转的也快,很快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却听袁耀说道:“既然仲邈如此关切此事,不若就与德高共同侦判,如此也不会冤枉了琦公子。” 还是这老套路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我去干活去! 霍峻哪里不明白袁耀的意思,只是欲要还刘琦一个清白,看来也只得如此了。 第253章 青天大老爷袁耀 谁都没想到,这霍峻竟然没死在江陵,还活着回到了襄阳。 更没人想到,这霍峻一回来,别的都不干,直就管起了刘琦的事来! 而其中最是紧张的,就是蔡氏与刘琮了。 … “今日早上,那霍峻又寻了府内的下人问话,倒是不死心!” 刘府内,蔡氏正阴沉着脸,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是这话被亦在边上的刘琮听得,心中变得惶恐不已。 却听刘琮有些颤抖的说道:“这霍峻如此深究下去,该不会真让他看出些什么来吧?” 这般懦弱模样,只让蔡氏心下有些鄙夷,却还得宽慰道:“早就一切安排妥当,琮儿勿虑,那霍峻只得做些无用功罢了。” 二人正是说着,却听一下人在屋外禀报道:“夫人,霍峻来府,说是还有些事再欲要问问琮公子。” 刘琮听得一惊,显然没预料到这霍峻要找自己,更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大惊失色之下,整个神情都变了。 蔡氏见得刘琮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哪里能让其与霍峻见面,只冷声道:“琮儿就留在此屋中,切莫随意外出,那霍峻就由吾去会会他。” 刘琮听得自是求之不得,直应道:“母亲放心,孩儿就在此处,绝不随意走动!” 这人怂也有怂的好,至少也不会主动上前送了人头。 … “霍将军,你欲寻琮儿,倒如何寻到吾屋子中来了?” 袁耀到底是做事没做的太绝。 刘表昏迷不醒,袁耀也不能入了城就叫人搬出原来的府邸,是以这刘府倒是未受波及。 霍峻见得蔡氏亲自来迎,虽心中认其为主谋,然现在到底无证据,也只得行礼应道:“只有些事还想找琮公子相询,得知琮公子来的此处,才冒昧打扰。” 可惜霍峻的好言以对,却换来了蔡氏很是直接的闭门羹。 却听那蔡氏冷声道:“可惜琮儿确也不在此处,还请霍将军去别处寻寻吧。” 霍峻早就是打探清楚,这刘琮就在蔡氏处。 只是蔡氏这般说来,自己亦不能硬闯,一时倒有些踌躇不定。 蔡氏见得霍峻这般模样,直眯了眯眼睛,语气变得更是冰冷了几分,狠声道:“怎么?莫不是看吾刘家失实,霍将军倒是要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强闯不成?” 霍峻虽为人坦荡,也不敢担负此名。 明知刘琮就在这屋内,却也不能当真硬闯进去。 其实霍峻来此之时也早想到了这结局,只不过自己也实在等不及了。 不,该说是大公子等不及了。 直到与韩嵩交流过后,霍峻才知形势已经是何等的岌岌可危。 “仲邈,吾本也不愿相信大公子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证据放于眼前,吾也不能视而不见。” “大公子之罪,恐怕是当真难逃了!” 韩嵩话中之意已是很明显了,要是再寻不着新的说法来,那这刘琦是无人能救了! 是以霍峻明知不可为,却也硬是来尝试了一番。 可惜蔡氏哪里会给他丝毫一点机会。 霍峻也只能抱憾而去,再去寻些其他线索去。 而蔡氏看着霍峻无可奈何,却心急如焚的神情,面色处乱不惊,心中却是暗自告诫自己:“这刘琦的事情,得快些盖棺定论了!”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襄阳城内的斗争之中,霍峻到底还是嫩了点啊!” 袁耀虽没怎么管刘琦那档子事,但看到如今手上接到如此多的请命,也知霍峻又落了下风,心中不由有些感叹。 “还得交与他人之手好好磨练一番,日后才能当起大任来。” “至于刘琦之事,自己再不出手,只怕是没的翻盘了。” 袁耀看着手中的信件,暗暗思虑,最终还是想决定小小的出个手,帮上那么点忙。 至少,也不能让这刘琦直接就这么人头落地了。 打定主意,袁耀就唤了韩嵩与霍峻来问话。 … “刘琦所用毒药为乌头,据刘府下人作证,已是连着三日见那刘琦端药入屋。更是在最后一日,被蔡氏当场擒获与屋内。” “至于那乌头,吾亦在其住所中搜寻而出,可谓人证物证俱在。” 韩嵩面对袁耀相询,自然是介绍详细,知无不言。 不料袁耀听得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问别的,忽然问的句:“景升公这几日的情况如何了?” 韩嵩与霍峻倒是没想到这袁耀也不问经过,却关心起了刘表来。 稍稍一愣,还是反应很快的应道:“景升公还是老样子,据大夫所说,乃是先前中毒太深所致,能否醒来,还得看造化了。” 袁耀听得却道:“既然景升公还有清醒之望,即不该不如轻易定罪。” 说着也是拿着送上来的请命,对着二人道:“至于诸臣之心,吾亦理解。然要是轻易定罪,且不说是否可能冤枉了无辜之人,这弑父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还当小心谨慎才是。” 要是换作旁人以这刘表可能要醒为由来说服,只会让韩嵩觉得不过是在为刘琦拖延时日罢了。 然而袁耀说起,却让韩嵩觉得公子心有明义。 毕竟这事与袁耀当真没什么关系,作为曾经的对手能如此关切,已是不易了。 而霍峻见得袁耀刻意拿出的请命,更是暗自心惊。 还好袁公子今日喊了话,不然大公子当真无救矣! 又听韩嵩行礼道:“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便等景升公醒来,再行定罪。” 袁耀笑道:“正该是如此!” 韩嵩见袁耀似乎再无交待,也是告退而去。 霍峻亦是跟着要走,却被袁耀留了下来。 正是疑惑之间,却听袁耀说道:“仲邈,若当真是另有他人要害景升公,其听闻此信,必会心中惶恐不已,不愿让景升公醒来。” “慌忙之下,必将还有动作。仲邈若是暗中派人注意景升公之安危,说不得能有所收获。” 霍峻听得大喜,当即就说道:“袁公子不怀旧怨,能为景升公忧虑,峻当真服矣!” 霍峻果真为人坦荡,有一说一,心中佩服,也是明明白白的直言。 只可惜袁耀哪里是为刘表忧虑,纯粹就是为收霍峻才劳心了一番。 而霍峻却是想茬了。 第254章 黄忠与乐就 其实袁耀这主意也是瞎扯淡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刘表在蔡夫人的严密“照看”之下,外人如何能看顾上刘表的安危,那就是个大问题。 尤其是这蔡氏对着霍峻更是严防死守,这霍峻要接近刘表就更是显得不可能的了。 不过袁耀是只管说,不管做。 反正这主意也出了,青天大老爷也当了,这如何去做,也不是袁耀该管的了。 如今的他,该送黄忠与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的乐就出征了。 袁耀攻破襄阳,剿灭刘表势力的消息传播的很快。 实在也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重大,藏也是藏不住的。 其余诸侯听闻此消息的反应暂且不表,这武陵的蛮人可是有些傻眼了。 本来听闻刘表在江陵与袁家鏖战,这帮蛮人也算寻得了机会弥补上回作乱的损失。 而刘表忙着与袁耀交锋,自然没什么心思管上这五溪蛮。 直就被那五溪蛮攻下数座县城,抢夺无数。 百姓疾苦,苦不堪言。 如今袁耀既然打败了刘表,总领荆州,自然也要接手这蛮人作乱的事情,剿灭了这五溪蛮。 而这五溪蛮与江东的山越当真属于差不多的意思。 非是汉民,久存异心。居于丛山峻岭,山谷溪流。 那是灭也灭不干净,就如一个牛皮癣一样,附着在袁耀的脚上。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备与孙权对这些五溪蛮的处理可谓是完全不同。 刘备为了发动夷陵之战,使侍中马良安顿抚慰五溪蛮,以金锦爵赏诱其首领沙摩柯助战。 而东吴占据就粗暴多了。 东吴在荆州推行秦制,把荆州建设成军区,并且像在扬州平定山越那样,不断的征讨荆州的武陵蛮。 可以说孙权凭借荆州大大增强了自身实力,但这反而强化了他的独夫性格。 也就是从那时起,孙权开始对东吴的世家进行清洗,使得东吴的政治陷入混乱。 不过这都扯远了,如今不论袁耀是要对这些蛮人打压还是安抚,这跳出来作乱的,始终是要剿灭的。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袁耀也不再多与二人啰嗦,只是颁了军令,就让二人总领了两万大军,下武陵剿蛮去了。 … 对黄忠来说,乐就自然是陌生的很。 不过二人虽是未有交集,黄忠却也知道这乐就乃是跟着袁耀时间最长远的将军,地位斐然,非常人可比。 而这一路上,黄忠更是觉得这乐将军平日里不苟言笑,一脸肃穆,当真是颇有沉着老将之风。 黄忠这般从军多年的老将,自是喜欢有老将之风的。更何况这乐将军也着实敬重自己,心底哪里能不起了亲近之意。 待两人带着大军进了武陵,黄忠即向着乐就请教道:“乐将军,据前方细作来报,那蛮人行军倒是有些章法。如今其一部蛮兵在沅陵,另一部在沅水水寨之中,互为犄角,不容易轻易破之。” “不知乐将军可有何破敌之策?” 咱们的“万人迷”乐就哪里有什么破敌的法子。 袁耀之所以让其为主将,也是因为乐就声望够,够资格单独领的这大军。 这也是早就说明白的事,乐就心里也清楚。 更晓得这黄汉升三箭定南蛮,如今更深受袁耀器重的事实。 哪里还能不敬重与其?听得也是立刻回应道:“说来惭愧,这破敌之策,吾当真还未想的一二。汉升将军若是有些想法,不若就是直言。” 和着袁耀手下的一群牛逼人物待久了,乐就也有些习惯了。 就说当初丹阳剿山越,乐就都能听得小将徐盛献的计谋。如今这黄忠比起自己还年长不少,问起计来哪里会有负担。 只是黄忠听得乐就如此坦荡相询,心下更是佩服。 “正所谓人无完人,这一时思虑不得破敌之法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然而能是如此坦诚相述,当真着实难得。” 黄忠哪里能想到这乐就这般模样是被袁耀收下一众人给“虐”习惯了,还以为其当真是天性如此。 也是毫无保留的说道:“这蛮人虽是分兵,看似有模有样。实际却不得其法,只知学其形,却无真材实料。” 临近战前,乐就也重整了心思,听着黄忠之言也是立刻请教道:“汉升将军何出此言?” 却听那黄忠说道:“蛮兵分兵而置,看似水陆并进,声威浩荡。却不知如此做法,非但不能互相驰援,更只能各自困与所驻之处!” “依黄某之见,当求襄阳送战船来此。那蛮人只有小舠走舸,更不识水战之法。吾等依大船之利,定能一战破了那蛮人水寨!” 当初袁耀破西陵的时候,只能用小舠战楼船,若非凌操拼死相战,加上甘宁的铁链之法,当真还拿不下黄祖水军。 乐就也深知是多不容易! 如今袁耀破了黄祖与刘表,这些楼船,自然也是战利品。 倒是可以轮到自己欺负人了! 乐就瞬间就明白过来,大喜道:“汉升果然有法子,难怪公子如此器重。吾军依大船之利,不管那蛮军是如何做犄角,没有坚船,都驰援不得!” 黄忠听得大笑道:“正是如此!还请将军速写信去襄阳。” 乐就也不推辞,身为主将,这信自然得由他来写。 只也怕黄忠有的想法,不由多说一句道:“汉升放心,吾必会在信中言明,此计乃是汉升所出。” 黄忠听得这直白之言却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你我二人都非抢功之人,何必说的这些。” “只要能破了南蛮,何愁不立功勋!” “乐将军也是小瞧我黄汉升了!” 只是说是如此说,黄忠看乐就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明亮了。 也是不由感叹:“这袁公子手下当真无庸才!就说这乐就,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却当真亦有可取之处。” “唯有那陈登!” “心思狡诈,威胁吾去的江夏,日后只得远离他!” 唉! 可怜这陈元龙啊! 替着袁耀背上的这口锅,看样子也是放不下来了。 第255章 蛮王是个汉迷 蛮人中的政权其实并没有袁耀想象中的那么松散。 相反,其极为原始的上位方式(谁拳头硬谁上),注定了蛮人一旦定下首领之后,其地位其实是非常牢靠的。 有点类似与君父制。 而这特点一旦至于作战之中,好处也是极为突出。 首领的武勇会极大激励蛮兵的作战能力。 更是真正的一言九鼎。 夸张点说,就是叫你拿着长矛戳大炮,那也不带犹豫的。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 一旦首领出了问题,整个蛮兵就只有溃败一条路。 这点,黄忠可能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几乎每次蛮兵出征,首领皆会身先士卒又有重兵保护。 即要能鼓舞士气,也必须护住自己安危。 黄忠与乐就本以为这次遇到的蛮王也会如此,不想却是有些不一样。 … 沅水上游十里地,黄忠与乐就驻兵与此,等待襄阳送来的楼船。 等待之时,耐不住的黄忠领着少部人马试探了几回,却又发现了蹊跷处。 回到军营,立刻就与乐就再商议起来。 “吾几番试探,那蛮人竟然都闭寨不出,当真怪哉。” 听着黄忠的话,乐就也是点头道:“这些蛮人,本已掠夺了几个县城,得了不少战利。若是放在以往,早该归了自家地盘上去了。如今却在此地动也不动,就像是特地等着我们似的。” “又是分部而置,确实有些古怪,不似寻常作风,倒是有些…” 听着乐就的停顿,黄忠立刻接着道:“倒是有些像我大汉将军的作风,只是不得其法,只学得皮毛。” 乐就听得大笑道:“这蛮人竟会习吾汉家兵法,当真可笑!就让吾与汉升将军共同教教这蛮王何为兵法!” 话语中对那些蛮人的鄙夷之情,也是显露无疑。 不过这在这个年头,也是太正常不过了,是以黄忠听得只也是点了点头,只等楼船至,就一战定胜负! … “大王,那汉家的将军又来!” “可又是那黄忠?” “正是他!” 要说在五溪蛮中,哪个大汉将军最出名,那必定是杀了前任蛮王的黄忠了。 是以这黄忠模样,也是传到了整个部落之中,蛮人那是人人都识得。 那蛮王着上身,乍看上去就是精壮孔武。身边放着一根铁蒺藜,着实巨大,以那体积,不用拿也知道至少有个三十来斤。 这一锤子下去,甭管你是多抗打,那都得砸出一堆血窟窿来。 只是这蛮王年岁看上去倒是不大,甚为年轻。 而在蛮王部落里能如此年轻就能上的首领之位,自是极为有本事的人物。 更为违和的是,这蛮王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书册,竟然拿在手里细细研读。 那前来禀报的蛮兵也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 与寻常蛮人部落相比,当真显得古怪的很。 那蛮王听得还是黄忠来此,只挥手道:“既然是黄忠,那便闭门不出,只让他刺探便是。” 下方的蛮兵着实不解,只问道:“大帅,咱们这该抢的也都抢了,还留与此地作何?” 却听那蛮王说道:“我部一族,长受那汉人压迫。如今这汉家大乱,互相征伐,正是我部出山的好机会。” “只要能正面干碎了这汉家之军,即能出山立足,日后这大好的土地,也有我族一份。” 蛮王之言,自然是没人敢提意见来,不过显然这蛮兵也是个机灵的主,听得又是疑虑道:“可既然要打,大帅怎么不出兵趁机杀了那黄忠?” 听得那蛮兵之言,年轻蛮王却是严肃道:“我沙摩柯自是当了首领,那是仔仔细细研究了番汉人的打法。” “这些汉人,打仗着实狡诈,常会行诱敌之法。与其作战,不可轻易跟其步伐。” “况我也早是打探过,此番来此,黄忠只是副将,更有一主将尚未出面。” “以那黄忠武勇都只能当的副将,可想那主将有多少能耐!” “这就是汉人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那蛮兵哪里听过什么兵法,什么知己知彼,只是觉得云里雾里,高深莫测的很。 却也觉得自家大帅当真不同非凡,连那些汉人的兵法都懂得一二。 不禁佩服道:“那黄忠都只能当副将,都不敢想这主将该有多厉害。大帅真是厉害,连这些都晓得。” 却听那蛮王大笑道:“那些汉人只以为我族人不懂兵法,谁知我分兵而置,非是要互为援手。而是等那黄忠来袭,亲自破了其大营,直取其主将!” “这便是擒贼先擒王!” 不曾想到,这年轻的沙摩柯倒还是个汉迷,更是直接惦记上了咱们的乐就大将军。 … 乐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几日后,他与黄忠已等来了袁耀送来的楼船。 “乐将军,既然船只已至,吾欲今日就破了那蛮人水寨!” 黄忠还是一贯的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乐就听了直点头应道:“甚好!正好打那蛮人一个措手不及。” 又听得黄忠道:“只是吾去袭夺水寨,这大营还得劳将军看守。” 乐就打心眼里实在是看不上这些南蛮人的,只笑道:“汉升安心去便是,给那蛮人再换几个脑子,他也想不着来袭我大营!” 黄忠听得乐就轻视,却也没多言。毕竟这大汉的将军,还真没几个能看得起蛮人来的。 直就点齐兵马,顺流而下,直扑蛮人水寨! … 比起中原人来说,这荆扬两地的兵马毕竟久居多水多湖之地,水战的熟悉程度,可是强多了。 沅水上,黄忠当先立与楼船之上,带领大军,气势浩荡,行的不过一个时辰,就临近了蛮人水寨。 黄忠向前高呼让蛮人开寨门以降,却不得丝毫回应。 黄忠也不会客气,直就以楼船之重,冲垮了寨门。 一入寨门也是暗自戒备,怕蛮人在寨中埋伏。 正是拿着弓箭猫着身子,随着楼船进了水寨。不想别说埋伏了,这水寨中压根也没几个人影! 心下暗惊,第一反应却只以为这蛮人得了消息,心知不敌,自行撤去了。 却不知那十里外的身后大营,已喊杀冲天了。 第256章 乐将军被蛮人捉走了 “杀!” “给老子顶住!都特娘的给老子顶住!” 大营中,乐就正是高声呼唤,只是效果却不明显。 营外,就见得那蛮王一手就举起了硕大的铁蒺藜,一击横扫就是一片,力大无穷,直杀的无人敢靠近。 身边蛮兵更是士气高涨,悍勇无比。 沙摩柯杀的兴起之时,更是高呼道:“汉军主将,可敢来与我沙摩柯一战!” 直到多年之后,每当沙摩柯想起这在沅水上的一战,那是即有后悔也有庆幸。 庆幸自己做的决定,这沅水一战成了改变整个部族的开端。从而有了日后带领自己的族人离开穷苦之地的契机。 而后悔的是,这会当真不该吼这么一嗓子啊! 每当想起此事,真恨不得能重归了这一时刻。 要真能给个穿越的机会,沙摩柯绝对不论如何都会拼死忍住,绝不喊出这一嘴。 只是这会,杀红了眼沙摩柯的可不知道未来的事,直喊着叫那主将出来。 乐就见得那蛮王悍勇不已,哪里能上去送人头。只不过看那蛮王死盯着自己,也知绝不能就此避了。 心下一动,临危之际,却有了些想法。 “若是能引这蛮王孤身而入,说不得能有转机。要是还让这蛮王这般胡乱冲杀,这大营必守不住。” 念及此处,乐就也来不及思虑了太多,打定主意,直就高声应道:“乐某就在此地,有胆你就来!” 沙摩柯听得,瞬间一眼就看到了乐就,紧了紧手上的武器,就向着乐就的方向冲去。 乐就见那蛮王果真中计,立刻就回身布置了几句,想伏击那蛮王。 而上了战场的沙摩柯自然不能再这么上阵。 身着轻甲,勇猛直进,一根铁蒺藜上已是占满了鲜血。 一路大开大合,几步就近了乐就身边。 乐就见得那蛮王靠近,也不犹豫,手持一杆长枪,就直迎了上去。 见得来人,心下不敢轻视,就欲先下手为强,出枪迎敌。 不料对方却是一顿,看了看自己高呼道:“吾乃蛮王沙摩柯,汝是何人?” 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叫阵,乐就却来不及觉得好笑。 这什么蛮王沙摩柯一看就不好对付,哪里还有心思笑话别人,只举枪应道:“折冲将军乐就,今日便斩了你!” 沙摩柯听得乐就回话,只觉完成了自己的步骤,就不再多言,举着铁蒺藜就冲了过来。 乐就不可打算与这些蛮人讲什么道义,见那沙摩柯来袭,后退一步,就直让身边的军士合围攻击。 又是高呼道:“拿下敌将者,重重有赏!” 身边众军士也是蜂蛹而上,倒是瞬间淹没了那沙摩柯。 沙摩柯见得先一惊,只是暗自大叹道:“这大将好不要脸,竟以多欺少!” 心里这般想,手下却一点不慢,一杆铁蒺藜,耍的虎虎生威,瞬间又杀了几个汉兵。 只是这汉兵实在太多了,沙摩柯又冲的太猛,眼见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也知不可恋战。 然而如此退去又实在心有不甘! “啊!” 正是犹豫之间,沙摩柯身后又中了一刀。 锋利的刀刃直接砍破了皮甲,火辣辣的疼痛感却没使沙摩柯起半分退却之心,反而激起了蛮人那骨子里的凶残。 “今日绝不能空手而归,怎么也要弄一条大鱼回去!” 心中有了此念头,沙摩柯当即就是大吼一声,竟是丝毫不顾自己周边安危,直就凭着一股狠劲,直向前冲去。 沙摩柯突然变成了疯狗,只攻不守,逼退数人。乐就帐下将士一时应对不及,倒是真被他冲出个口子来。 前方不远的乐就压根就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根铁蒺藜就冲着自己面上扑来。 仓促之间只得举枪而迎,不想那沙摩柯当真力大无比,一下吃力不住,手上一送,就丢了长枪。 这下可好,手上丢了兵器,对面还是个勇武非凡之人,这仗还怎么打? 当即立断就要向后撤去,不想那蛮王反应更快,一个探步,一手持着铁蒺藜,一手就牢牢抓住了自己。 手上力气之大,根本让乐就无法挣脱。 沙摩柯见得自己得手,也顾不上思虑为何这汉家主将比起那黄忠差的如此之多,只狠声道:“将军还是莫再抵抗,与我共归我族中走一遭吧!” 乐就一听当真比死了还难受。 “这特娘的南蛮人,该不会也绑了我去拿赎金吧!” “这下可好,我这乐大将军也要向着孙暠与盲夏侯比肩,变成个肉票将军了!” “日后就算能活,也无脸面对公子了!” 可惜不管这乐就心中如何哀怨,也逃不过被俘的命运了。 … 黄忠攻破蛮人水寨,心中却无多少欣喜之情。 这水寨四下无人,若是那蛮军当真退了还好说,若是… 黄忠不敢多想,立刻就是领兵逆流而回,不料才行的半路,就见前方几叶轻舟飞驰而来。 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军中军士。 心头才起的不好预感,就听来人疾呼道:“黄将军,蛮人攻营,乐将军恐怕不敌,特让吾等来求将军援救。” 黄忠听得大惊。 “这蛮人竟然攻营去了!” 连忙催促速速归营。 只是这楼船毕竟不比轻舟行动迅速,如今更是逆流而上,速度更是缓慢。 待到了大营之中,眼前破败之景只让黄忠心惊肉跳。 还好,这蛮人似乎也没占据多少便宜,营寨虽破,一眼看去,兵马却损失不多。 只是却没看见乐就,黄忠也是忙问起副官道:“乐将军何在?” 话一出口,却见那副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哭道:“乐将军…乐将军被那南蛮人给捉走了!” “什么?” 黄忠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如何会这样?” 却听那副官说道:“那蛮人声势浩大,吾等眼看就要不敌。关键之时,乐将军以身为饵,诱那蛮王独进。” “不想那蛮王武艺实在了得,虽是中计围困,却被其杀出重围,更是擒了乐将军。” “吾等生怕将军危险,也只得放了那蛮王出营。” “而乐将军…也被一并带走了!” 第257章 乐将军回来啦 蛮人一旦归了山,那再说要剿起来难度就大了。 至少黄忠不可能带着这些人就冲向五溪蛮的老巢去,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只是这一从长计议,乐将军可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不过黄忠也没什么办法,只得一面收复几座被劫掠的县城,一面直让人送信去襄阳报了此事。 而在襄阳的袁耀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本想给乐就送点功勋,没想到武勋没送成功,反而却让乐就被蛮人给俘走了。 袁耀到底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 听得乐就被俘走,虽是心中有些气恼其不争气,却还是寻人来商议此事。 如今鲁肃,陈登,庞统皆在袁耀身侧,袁耀的谋士阵容也算是相当强大了。 只是面对这事情,众人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却听庞统说道:“蛮人进山,非大军不可剿,只是如今荆州初定,实在不宜再动大军。是以乐将军一事,只得寻人安抚蛮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边上的鲁肃听得也是点了点头道:“士元言之有理,蛮人反复叛乱,若是强压,虽能平一时之乱,却非长久之计。” “何况若以大军征伐,乐将军必将丢了性命,当不可行。” 袁耀也知道要剿灭南蛮,对如今才平定荆州的自己而言还为时尚早,只是乐就安危也令人担忧,只嗡声应道:“二位所言甚是,只是如今乐将军陷与蛮人之手,当如何而救?” 庞统言道:“恐怕也只能遣人与那蛮人交涉一二。” 袁耀却道:“只怕那蛮人不识理法,不可好言相与。” 边上直未说话的陈登听得却道:“此事公子倒无需无虑。吾听那蛮王行事作风,虽是带着蛮人秉性,却有些我汉家作风。” “公子遣人去安抚,说不得还别有收获。” 袁耀也是关心则乱,也是不熟悉这时代蛮人到底如何,只是凭脑子中想象的如是茹毛饮血,没有丝毫文明气息的蛮族人。 如今听得陈登一说,倒是有些被点醒。 “是啊!这蛮人所为,倒是有些古怪。索性叫人去一观,探个究竟。” 而然这去南蛮的人选,袁耀肯定是舍不得让这三人去的。 这一个个的可都是宝贝,哪里能让他们轻易犯险。 就算是为的乐大将军,那也是不值当的事。 毕竟是南蛮人啊! 可说不得会不会脾气大的很,见面一刀就把使者给砍了。 要选也得从荆州人中选。 思来想去还是韩嵩比较合适。 属于有些能力,死了稍微有些心疼,却不会伤筋动骨的人物。 去冒险是正合适的! 心中下了决定,袁耀也不管这韩嵩乐不乐意走此一遭,当即就寻了韩嵩来此。 见了韩嵩,关于大公子刘琦的事自然也是绕不开的。 袁耀虽不关切,也问的一句:“景升公近日如何了?” 却听韩嵩应道:“吾已差人日夜照看,又寻了诸多名医来此。只是之前中毒太深,才是迟迟未有明显好转。” “只不过,这几日已是偶尔能睁目观人,不再整日昏睡。唯独言语上还未恢复,估计还要时日才好。” 袁耀倒是没想到刘表这老头生命力还挺顽强,都被人给折腾成这样竟然还能有恢复的希望。 只是刘表究竟是生是死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袁耀也“真诚”说道:“如此最好,看来景升公再过几日就能言语了。其中毒一事,也将能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为。” 说着一顿,神色一变,也是笑着看着韩嵩说道:“只是今日寻德高来此,却还另有他事。” 韩嵩心里早有预感,这袁家公子平日里都不会轻易过问刘表中毒一事,今日特地来寻自己,定是别有他事。 当即也是行的一礼道:“公子有事且吩咐便是。” 却听袁耀说道:“前几日,五溪蛮人作乱,吾派了大军围剿,今日已传来捷报,蛮人已被击退。” 韩嵩听得点了点头,前几日袁耀出兵剿蛮的事情他自是知晓,想来以袁耀账下将领的本事,都能破的荆州,这打些蛮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以今日听得得胜消息,也不感意外,只是不明此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耐心听下去,却听袁耀说道:“然虽是得胜,吾军中大将乐就却被蛮人所俘,是以今日寻德高来此,乃是要让德高往蛮人之地辛苦走一遭。” “其一是看看乐就将军可还安在,能否相赎回来。” “其二也是这蛮人久为顽疾,德高此行也是代吾行交好之意,安抚蛮人。” 韩嵩听得自是相应,心里却暗道:“看来公子是要对蛮人用怀柔之法了。” 只是韩嵩倒也不为去南蛮之地是否有危险而心忧虑,只担忧刘表一事。 也是忍不住问道:“吾此一去,景升公之事该如何?” “交给霍峻便是!” 听着袁耀如此斩钉截铁的回话,韩嵩也知此事紧急,拖延不得。 又是新入帐下,既得袁耀信任,赋予重任,哪里能推辞。 当即就领命应声而去,是日就一切准备妥当,快马加鞭,带着一些护送之人,就直离开了襄阳。 … 韩嵩走后,袁耀本以为等再接到乐就消息的时候,怎么着也得至少等个十天半月之后的。 毕竟这蛮人费劲心思把你给俘走,哪能轻易放了。 能留个性命,那已经算是福大命大的了。 要不袁耀怎么早不抚蛮,晚不抚蛮,偏偏乐就被抓走的时候这么急切的让韩嵩走一遭。 这是面上虽然不说,实际打心眼里,还是关切咱们乐将军的安危啊! 然而这是打死袁耀都没想到,那韩嵩还没走的几天,蔡氏还没对刘表动手呢,这乐就直就归来了。 这归来就归来吧,更夸张的是,这乐就不仅仅是一个人归来的,还带给了袁耀一个小小的麻烦。 看着乐就畏畏缩缩,面带几分讪色,站在自己面前,却不敢怎么看着自己,袁耀也是又气又好笑。 也是由衷佩服咱们这乐将军当真是牛大了! 这被俘了一趟,不仅自己没屁点事,还拐回来一个! 这主角,真是该你来当才对! 第258章 乐将军你可牛大了 高堂之上,唯有袁耀与乐就二人,却听袁耀冷声说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这回来一趟,还带着个蛮女回来?” 不错,这乐就被俘了一趟,不仅平安归来,竟然还带着一个蛮女! 好在这乐就还算有些脑子,也知道这事情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把这蛮女包裹的是密密实实,头缠黑布,身着长袍。 在军中又是声威赫赫,入城之时虽有人觉得奇怪,却也不敢详细盘查,倒是被他给混进了城内。 只是乐就“刷脸”能混进城,这要想混到袁耀面前,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别说你是个老资格的将军,如今的袁耀,那是除了老爹袁术可以随意出入,其余人见了,都得好好检查一番。 何况你还带着这么一个古怪的人物,不把你扒干净就有鬼了。 乐就也是清楚的很,索性就是让蛮女卸下伪装,求见袁耀。 自然也是让人知晓了这乐就带得一个蛮女归来的事情。 只是也是小范围传播,并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来。 毕竟袁耀身边,是不敢有什么人过于多嘴的。 乐就听得袁耀冰冷的语气,也知自己做的事实在有些离谱,忙是行的一大礼道:“罪将也知行事荒唐,求公子海涵。” 其实对于乐就寻一个蛮女回来的事情,袁耀并不觉得是个什么大事。 “不就是寻个洋妞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也知道,这年头就压根没有汉夷结合一说。更别说乐就地位斐然,是朝廷的大将了。 却见袁耀狠狠瞪的乐就一眼,怒呵道:“别扯这些,且说到底如何回事?” 乐就这老老实实交待起了被俘之后的事情。 原来乐就被那沙摩柯俘去之后,压根就没归的蛮人之地就被给放走了。 却听乐就直呼道:“自被捉之后,行至半路,那蛮王沙摩柯几番要吾投降与其。” “吾身为大汉将军,哪里能降蛮人,自是不肯!” “蛮人见我不肯降,竟然是用起私刑来!” “哼!想我乐就,一心只为公子,一心只向后将军,哪里能被小小刑罚所动,只宁死不降。” 袁耀听得一脸无语,这沙摩柯若是真欲说降乐就,哪会用刑。 这蛮人只是粗狂不习理法,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实在不愿听这乐就瞎扯,袁耀直打断道:“好了,别的勿要多言,只说如何逃出便是!” 乐就见得袁耀当真动气,也不敢胡乱言语,只老实道:“随后那沙摩柯见吾不肯降服,竟是提出了要与我来上一出纸上谈兵,以兵法一较高下。” “那蛮人哪里知道兵法之精妙,几番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不想那蛮王竟然丝毫不认输,更是搬出了一个蛮女来与我交手。” “这蛮女倒是不凡,略懂兵法一二,却也远非我对手。” “不想却死不认输,竟还说服的那蛮王要与我共归了汉人之地,来与吾学习兵法!” “是以,才是未到了蛮人之地,就把我给放回来了。” 乐就三言两语虽是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却明显也是漏洞百出。 别的不说,就说其与蛮女的关系,就还没交代清楚。 袁耀哪里能让这乐就就这么混过去了,见那乐就不说,当即就问道:“那蛮女可在外候着?” 乐就听得心下当下就是一紧,却也知是逃不过的事情,只得老老实实回应道:“正在外面候着。” 袁耀又冷声道:“唤其进来,吾有事要问。” 袁耀号令,乐就哪敢不从,直应了一句:“末将这就去唤她进来。” 言罢,就是来不及的告退而去,亲自去接了那蛮女入堂。 看着乐就这般紧张表现,这二人之间没点“奸情”就见鬼了。 袁耀稳坐高台,心中却不由飞速转了起来。 “也不知那蛮女到底是何身份,能学习一点我汉家的兵法,显然不是寻常人家。” “老乐啊,就不知你能不能为这世界,开的一先河了!” 没等的太久,袁耀就见得乐就重新进了屋中,后面就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 说是黝黑,也是相对而言,比起寻常的蛮人来说,已经算是白的不少。 那女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头发规整的束缚在脑后,却是明显汉家姑娘的打理方式。 身上穿的倒是蛮族服饰。 只不过以动物毛皮做成的衣裳显然在这个季节显得太过炎热,只见那蛮女露着两个胳膊,也是狂放的很。 然而以袁耀这见识之广,那是黑的白的,啥样的没见过。露两个胳膊什么的,实在太正常了。 却见袁耀丝毫无异色,只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却见那蛮女明显是从乐就那临时学来的礼节,有些不伦不类的行的一礼,直应道:“雅可普。” 说着也是大着胆子打量了一番袁耀。 别说,这蛮女到底是与汉家姑娘不同,要换个人,就算是吕玲绮这般的武家姑娘,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最多就是丢把剑下来,用自己的长戟欺负一下袁耀罢了。 然而此刻这雅可普一打量之下,却是心中着实感叹:“这汉家首领到底非同一般。” “一路走来,多少人只用那古怪目光看我,唯有这汉家首领却神色丝毫不变。” 这蛮人的思维还是直接,直把袁耀当成了汉家首领。 当然他们也知道汉人是有皇帝的,只不过那玩意隔的太远,现在是直把袁耀当成了这地区的王了。 虽然真说起来,这理解也不算错。 袁耀可不就是这片的王么! 只是袁耀却不知自己给这蛮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眼神瞥了眼在那暗自忐忑的乐就,忽问道:“雅可普,你与乐就将军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却见那蛮女适才还一脸大气的神情,瞬间就变的娇羞了。 更是在袁耀目瞪口呆之下,一下就跪倒在地,直高呼道:“乐将军是我心上人,只求汉家首领应我所求,成全我二人。” 虽然早是猜的七七八八,但看到这蛮女就这么跪倒在自己面前,更是理直气壮要自己的锡婚的时候,袁耀还是心下震惊不已。 更是在心中由衷的佩服乐就。 “老乐啊!你可真是牛大了!” 第259章 融合的开端 雅可普之所以行的如此大礼,只不过是因为在那蛮族之中,首领的祝福是最大的恩惠。 雅可普把袁耀当做了汉家首领,自然也期待袁耀能赋予二人这祝福。 只是这口袁耀哪里能轻易开。 这可不是不一般的姻缘! 得打破了多少习俗,多少枷锁! 绝不能轻易而为。 边是思量,边看了看待在边上一言不发的乐就。 显然咱们老乐心里虽是焕发了第二春,面上却还受世俗压迫,不敢说话。 心里不由有些鄙夷。 “咱们这乐将军,还没个蛮女放的开呢!” 只是鄙夷归鄙夷,这等大事,袁耀自然要通盘考虑。 却听袁耀问道:“雅可普,你在你那部族之中,是何身份?” 到了这份上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却听那蛮女应道:“如今我部族首领,是我的亲兄弟!” 袁耀想过这蛮女地位很高,这能有机会学的汉家兵法的蛮族姑娘,地位哪能低呢。 然而即使如此,袁耀也从未想过能如此之高! 蛮王的姐姐! 虽然不知道这在蛮族部落之中女性的地位如何,然这就好比是皇帝的姐姐,就是差,又能差到哪去? 自然该是地位尊贵的很。 只是如此地位尊贵,却心甘情愿的跟着乐就跑了! 当真是没看出来,咱们乐将军还有如此大的魅力。 然而既然是这般地位,其与乐就的姻缘,说不得还有一些希望。 见得那雅可普还独自跪倒在地,袁耀又说道:“你先行起身,你二人之事,绝非我一人之言能毕之。若是当真要成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 汉夷不通婚,不仅仅是在汉家人中有这般说法,就是在蛮族之中也是如此。 这点雅可普心中也是心知肚明。 是以这说的是大方,心中也是忐忑不已,要不然也不能直就对着袁耀行跪拜之礼了。 如今听得事有希望,也是起身殷切看着袁耀。 却听袁耀问起道:“听闻你那兄弟,颇爱我汉家风俗,可真呼?” 雅可普听得立刻点头应道:“常有言汉家之风,集万家大成。吾兄弟又酷爱研习兵法,自幼便对汉家情有独钟。” 袁耀听得叹息道:“夫混沌初开,女娲造人,天下各族,本同根同源。只因所住之处不同,所食之物有异,才有一二差别。” 说起这南蛮称呼,也是从春秋战国之时就开始兴起的。 相对于文化经济繁荣的中原地区,南方就是被视为蛮夷。就说当时的楚国,王侯都不束发,导致中原人对其的称呼颇有些难听,例如南蛮子,楚蛮。 其实也就是种蔑称,不说当真是什么异族人,蛮族人。 本质上与匈奴还是有差别的。 而对于这般蛮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他们重新融合到汉家文化中来,成为真正的汉家人。 只是这设想要想在如今实现,还是困难重重。 袁耀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却听袁耀说着一顿,再接着说道:“不想这一二差别却越来越强,至得今日,已如水火不容,你争我夺,实在有违天和。” “如今你既与乐将军有意,不若趁此机会,与你兄弟好好言语,且看其是为何意,可愿重返吾中原大地。” 袁耀想的也很通透。 这让蛮人融入中原文化,必须要在蛮人中有支持者,不然那是天方夜谭,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索性就与这雅可普明言。若是其也犹豫,那就断了心思,继续按照以前的方针对付蛮人便是。 袁耀言罢,心中也多少有些紧张。要是此事真能成,那日后荆州再无忧虑矣! 却见那雅可普听得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我那兄弟,虽爱汉风,然此事关一族,当不能轻易判断,若要劝服,只怕不易。” 虽是有拒绝之意,袁耀却也听出了话中的活口。 当即就道:“此是自然,如此重要之事,若非实在是荆州事务繁多,吾定要亲自去见见汝那那兄弟,以表诚意。” 袁耀说着却是把眼神看向了在一边默默不言语的乐就。 乐就感受到袁耀飘过来的眼神,这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是在说我老乐的姻缘么,怎么感觉有些跑偏了?” 然而袁耀与雅可普都是一脸正色,也让咱们的乐将军不敢随意言语。 随后乐就就听着袁耀说出一番让自己心下一凉的话来。 却听袁耀说道:“吾本已让荆州名士韩德高往你族人之地而去,如今既有新念,不若就请你与乐将军速速追去,带我书信,共往一遭。” 乐就听得大急,这南蛮之地,他可不大想去了,直呼了一句:“公子我” 结果话还没开口,就被袁耀颇有些粗鲁的打断了。 挥了挥手,直就让乐就闭上了嘴,又好言问起那蛮女道:“雅可普,你可愿意走一遭?” 雅科普本就是来与乐就“私奔”来的,如今听到有名正言顺之望,自然也是愿意。 直应道:“多谢公子,吾愿意。” 这蛮女反应也够快的,听着乐就称呼袁耀为公子,也是立刻有模有样的改了口。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又看着乐就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只对着那蛮女说道:“雅科普,你虽才来此地,却不能多有停歇。韩德高走的很急,此时怕已走了数十里地,你二人拿着我信就立刻追上他去。” 雅科普当即又是应了一句,才是在袁耀的首肯下告退而去。 乐就一看这架势,自己是不去也不行了。 没想到自己没被蛮人俘到了南蛮之地,却被公子给赶去了。 心下有些不乐,只也想跟着告退出堂,却被袁耀喊住。 只见袁耀那是冷着脸看着乐就,那表情当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就说当初甘宁在葫芦谷的大败,袁耀的神情也没这般凝峻。 乐就心下一慌,哪还感有半分不乐情绪,只默默等着袁耀言语。 却见袁耀眼神一冷,直就严肃说道:“乐将军此行不仅为的我袁家,更为的整个天下,实在极其重要,可不得有丝毫懈怠!” “若是不成,只把你此战败之罪,一齐罚了!” 乐就被吓的一跳,直就呼道:“公子放心,吾必全力以赴。” 听得乐就摆正了心态,袁耀这才稍稍松了些严肃神情,放软了些语气道:“既是如此,且听我细细道来。” 第260章 大家一起来 乐就又走了。 怀着袁耀的信件与嘱托,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未得片刻停歇,才入了襄阳不过几个时辰,又再度出发去追赶原本是要把自己赎回来的韩嵩。 这姻缘到底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却先得不辞辛劳,主动把自己送往那蛮人之地了。 咱们乐将军这艳福,也当真不好受啊! 乐就走后,袁耀也接来了自己的家眷。 吕玲绮久未见得袁耀,初一见面,自然只有欣喜之情。 况且哪个妻子不盼着自己的丈夫有出息,而如今的袁耀,那可不是单单有出息了,简直就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就是有再多被夸的天花乱坠的青年才俊,在吕玲绮的眼里,那也是比不上袁耀的万分之一。 要说以前破江东之地,还能说是打的对手不咋地。这回领十万大军征伐刘表,别管这人数上有多少水分,那可是实打实的大战。 那是真正的可比冠军侯啊! 尤其是吕玲绮出身武家,就更是知晓统领十万人的大军,没有强大的威望如何是万万不行的,可见袁耀是真心被其账下将士所服。 而这也是他一路从徐州到江东所积累的威名,更是一点点自己打出来的。 这种情绪也逐渐衍变为一种崇拜之情,只是吕玲绮表现的并不明显。 当然了,若是身边没有那么多一齐来此的莺莺燕燕,吕玲绮自然会表现的再明显一点。 袁耀接上吕玲绮也是欣喜不已,自从出江夏征伐刘表以来,二人也是有段时日未见了。 平日里只行兵打仗,神情紧张倒是还好。这一平定了襄阳,步伐停了下来,袁耀就也不乏有些思念之情,涌上心头了。 这也不能说袁耀是什么儿女情长。 就是让你一个人穿越去了千年之前,心中有些孤独感,那也是难免的。 最容易思念的,自然也是自己的枕边人了。 却见袁耀也是一脸欣喜,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吕玲绮的手,直就直白说道:“这几日,可当真让为夫所思念。” 袁耀的没脸没皮吕玲绮早就见识过了,边上的糜贞等人,那也是见怪不怪,只神情各异,看着二人。 吕玲绮到底在姐妹面前还是要点脸的,直是欲挣脱了袁耀的手,颇有些羞涩应道:“大庭广众之下,夫君给得给人留些脸面。” 以吕玲绮的手劲来说,真心欲要挣脱,袁耀自然是抓不住她的。 只是吕玲绮说归这么说,手上却没多少力量传来。 袁耀估摸着这妮子恐怕也是心疼自己,不敢真用力气,心下怜爱,自然也不能真让其在妾侍面前丢了脸面。 好不容易才舍得放开了其柔软的手,再是把目光对象后面几人。 此来襄阳,已经入了袁家的糜贞和即将要入袁家的大小乔自然也跟着来此。 除此之外,袁耀的专属侍女冷荷寄翠也是来了襄阳。 而小萝莉步练师则是跟着华佗继续在江夏学习,未来此地。 至于小妹袁娇,如今也是年纪不小,自然不能跟着成了家的袁耀到处乱走,心中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归了寿春的袁府。 后面的糜贞见得袁耀把目光对着自己,平日里虽受吕玲绮厚待,也明白自己身份,当即就行的一大礼道:“妾身见过夫君。” 夏日的薄衫,只把糜贞的身材衬托的更是姣好。袁耀虽不是什么贪财好色之徒,但面对美好的东西,自然也没什么脾气。 只笑道:“早已成一家人,贞儿又何必客气。” 糜贞是生怕袁耀把在吕玲绮身上的厚脸皮用着自己身上,引得吕玲绮有些想法。听得袁耀说完话,就是一又行的一礼,转身就挨在吕玲绮边上,让袁耀想下手也来不及了。 见得几人都说完了话,落在最后的乔氏二女中的大乔才是主动上前说道:“袁公子,恭喜你又平了一州之地。” 这话说的其实有些问题的。 虽然如今诸侯相互征伐,各自雄心壮志昭然若揭。但毕竟天子尚在,大家都是大汉臣子,袁术更是被袁耀一通忽悠之后,称帝之行还尚早,自不能说平了一州之地。 只不过大乔一个姑娘家,哪里能看的那么透彻。 好在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没人会乱嚼舌根。 袁耀身处在自己的“后宫”之中,这点言语上的失误,自不会当真,只笑着劝说道:“以后可莫在别处说的这番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虽是无关紧要,却要连累夫君我被些迂腐之士惹的一身骚来,也是麻烦。” 大乔哪里想到自己开口第一句话就说错了,当下就羞红了脸。 又因自己在众人最是年长,却还不如自己的小妹,更是有些羞愧难当。 也是忍不住暗自告诫自己:“这诸侯之家果真非比寻常,以后千万要谨言慎行,不可随意乱说话了。” 想着也是看了眼说完就不以为意的袁耀,暗自庆幸道:“幸好夫君为人宽厚,听过就罢,不轻易责难自己。” 袁耀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这心思敏感的大乔思虑如此之多,只觉得这乔家姑娘当真容易害羞。 正这么胡思乱想呢,却听那小乔又言道:“袁公子,此番破荆州,可有何令人激动的故事?” 这乔家两姐妹当真是两个个性。 大乔温婉,却能叫直接叫袁耀一声夫君。小乔伶俐,却不真正入的袁家门,只还喊的一声袁公子。 不过袁耀却不在乎这些,听得小乔之言只说道:“不想乔姑娘倒是对此有兴趣。” 小乔这爱好,早在二乔初来江夏之时就已和吕玲绮有的言语,这会除了袁耀,倒是都不感意外。 而早就想着拉进小妹与袁耀关系的大乔,听得这机会立刻也应道:“小妹说的是,我也想听些这个。” 吕玲绮虽早就晓得二人对袁耀有亲近之意,却也不能单独让这三人相处啊,连忙道:“正好我也听听夫君如何胜的那刘景升!” 吕玲绮到底是吕玲绮,一说的战场上的事,果真霸气不已。 剩下的糜贞看的人人都参与,那自己也不好落下啊。何况袁耀的风采,她亦不想错过。虽不言语,也是期盼看着袁耀。 袁耀一看这一个两个都如此期待,索性就是大手一挥,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今晚都来吾屋内,看为夫好好说与你们听听。” 第261章 刘表醒了 这一夜,袁耀说的是口干舌燥,精疲力竭。企图给自己塑造一个光辉伟岸,运筹帷幄的形象,以达成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惜袁耀完全就在想吃屁。 如今这乔家姐妹到底还没嫁过来,哪里会由着袁耀胡来。故事听得是如痴如醉,真到了夜深,却也毫不犹豫的告退而去。 至于糜贞,更是一眼看穿了袁耀的企图,看着乔家两姐妹离去,那是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压根不给袁耀留下一点开口忽悠的机会。 这姑娘也是一个比一个机灵。 所以到了第二日,袁耀还只是从吕玲绮的身边醒来,并没有实现自己大被同眠的梦想。 不过正所谓久别胜新婚,两个互相都思念对方的年轻人,好不容易再度重聚,自然是折腾了一晚上。直让袁耀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双腿都有些发软。 毕竟早就适应了的吕玲绮,这体力比起袁耀来,那可是好的太多了。 然而袁耀虽是腿软,自也是乐在其中,不用多表。 吕玲绮见得夫君是欣喜不已,而同样在襄阳城的蔡氏,见得刘表却非如此了。 “韩嵩这老东西,依着其在襄阳的威望,硬生生插手我府内之事。更是拿着袁耀的口令说事,日夜遣人看着刘表,只当我蔡家如今不敢动他!” 刘府内,如今却是蔡家人济济一堂,整个堂内,蔡瑁,蔡中,蔡和等蔡氏族人俱在,唯一的刘姓人只有那刘琮。 蔡氏言罢,就听那蔡和接口道:“好在如今那韩嵩被外派而去,接手此事的霍峻又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可不能如韩嵩那般难以对付。” 蔡氏听得点了点头,又暗恨道:“若非是那霍峻,此事早已了解,哪能拖得现在?” 说着更是狠狠说道:“此番韩嵩已走,不可再拖延时辰,必须动手!” 狠厉的话语直把众人弄得心下一惊,却听蔡瑁皱眉道:“如今吾已成了荆州水师都督,景升又昏迷不醒,当真还要冒的此险?” 却听那蔡氏冷哼一声,直言道:“这都督,究竟是个权势之位还是个赋闲之职,德珪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此等形势,若是被那刘表当真醒来,我蔡氏一族还能安稳度日?” 众人听得此言,皆默不作声,不再言语,显然都是有了几分默认的意思。 蔡氏见得更是当即道:“既然诸位皆无异议,那就今” 话音还未落下,却听屋外传来一声心腹下人的高呼:“夫人,似乎有些情况。” 蔡氏听得心下一惊。 这心腹乃是自己安排在刘表身边,以便日夜观其动向,如今如此急切,必是出现重大变故。 当下也来不及端什么架子,直就小跑过去,打开屋门。 见得四下无人,才让其进屋。 而在屋内的众人见得蔡氏如此形色紧张,也不由跟着心跳加速。 却听蔡氏压低声音道:“出的什么情况?” 那心腹得了消息就急急而来,更是来不及注意为何屋内有如此多人,只连忙应了一句:“夫人,老爷他老爷他似乎是醒来了” “什么!刘表竟然醒了!” 一句轻声的话,却似惊涛拍岸一般,在众人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众人虽未说话,却各自不由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来:“刘表若是当真醒了,自己可都要完蛋了!” 尤其是刘琮,这腿瞬间就是软了。 “自己这可是弑兄杀父啊!” 不仅与罪魁祸首同流合污,更是把罪名推到自己亲兄弟身上!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之人! 若是让父亲当真醒来,自己还能活与此世上? 还是蔡氏毒蝎心肠,到这时候却还能稳的住,只是眼神一眯,冷言道:“似乎醒来,却到底醒是没醒?” 那下人见得蔡氏阴毒的眼神,哪里还能不如实相告,直就跪倒在地说道:“老爷醒是当真醒来了,只是像是得了失心症一般。医师与他说话,老爷却只能哼哈回应。双眼无神,目光无焦,浑浑噩噩,好似痴呆了一般。” 蔡氏听得这才是稍松了口气。 只要不能开口言语就好! 又问道:“此事可已宣扬出去?” 那下人立刻表起忠心应道:“小的得了消息,就是立刻来与夫人报信,该是还未传出府内。只是夫人也知如今府内形势,只怕是瞒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被他人知晓了。” 蔡氏听得当机立断,立刻言道:“速速带吾去见老爷!” 抬出一步,又是想起什么,忽的转身,看着后面呆若木鸡的众人,再是交待道:“德珪别再留着此地,速回军营之中。其余人与吾同去,看看咱们的老爷到底如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还好有的蔡氏这主心骨,才是一一行动起来。 作为前荆州的主人,刘表醒来这件事,袁耀也不敢忽视了。 得了消息,立刻也是往刘府中而去。 待到的刘府之中,却见屋内已是密密麻麻围聚着一群人。 蔡氏正在榻前哭天喊地,伤心不已,边上的刘琮也是垂头抹着眼泪。 蔡中蔡和也是跪拜在地,头低低伏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霍峻则是站立在一边,肃穆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袁耀来此,正要行礼,却被袁耀给拦着了。 在其后更是跪着一群刘府的下人,人多的让袁耀都没有下足之地。 这场面也是把袁耀给吓了一大跳,只以为这刘表醒了乃是回光返照,此时已经两脚一蹬,归西了。 还好被挤在外侧的大夫见得袁耀来此,忙是行礼。 众人这才发现了袁耀来此,纷纷避让开了一条道路来。 袁耀却只让人退散了这群下人,才走到刘表榻前。 却见那刘表虽是睁着双目,口中却喃喃低声自语,压根就听不真切。 这模样,当真像是痴呆了一般。 袁耀再是详询,才听那大夫解释道:“恐怕是毒入脑中,才会使人已醒,却神识不清。要想恢复,只怕是很难了。” 袁耀听得心下一沉,这刘表当真就这么傻了? 那刘琦可是神仙也难保了! 第262章 尘埃落定(上) 袁耀知晓刘表当真是傻了,心里不由有些兔死狐悲的情绪。 好歹也是曾经的一方诸侯,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如何不叫人心中悲切。 有此心想,袁耀倒是不作假的站在刘表面前。 见其睁着双眼,直是愣愣的看着房顶。 那脸庞更是消瘦进去,乍看下去,有些吓人。 只是如今袁耀死人都不知见过多少,这自然也也吓不倒他。 正是沉默之时,又听边上蔡氏边是哭泣,边是高呼道:“若非是那逆子,夫君如何能是这般?只求公子为景升做主,早日把那刘琦问罪了啊!” 边上的霍峻听得有心想要反驳一两句,却一时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好。 如今刘表虽醒却成痴呆,自己又能反驳些什么呢? 袁耀也知这事情的真相,只怕是要随着刘表的痴呆,彻底掩盖在历史之中。 只能接口道:“夫人放心,自会与景升公一个公道。” 蔡氏只是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几番想说话,却不能言语,似乎悲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是让旁人见得,定是只以为这蔡氏当真是与刘表感情深厚,才会如此悲伤。 袁耀见得也只能暗自叹息一声,再是回头看的一眼刘表,却是心下猛然一抽。 那刘表竟然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瞥的自己一眼。 虽然做的极其隐蔽,却让袁耀逮着个正着。 也叫是袁耀心里素质够好的,要不然发现一个面上痴呆的人物,却在你不注意之时注意着你。那特娘的简直就是直接就从历史篇换到了灵异篇,魂也要被吓出三分来。 好在袁耀稳的住,心里知道这刘表绝不是闲着没事故意吓唬自己。 见那刘表又是傻愣愣的看着房顶,心下一动,忽然有些做作的叹了口气。 仰天叹息道:“万万不能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啊!” 似乎是心中实在感触颇多,袁耀稍稍一停顿才是转头看向霍峻道:“霍将军,既然事已至此,再无更多证据,明日便定那刘琦罪吧!” 言罢,就转身离去,似乎不愿再见这悲痛场面。 一切似乎已尘埃落定。 只留下面色悲痛却暗自欣喜不已的蔡氏族人,与那面无表情却心下悲凉的霍峻,还在屋内完成最后的“演出”。 是夜,因为刘表的痴呆,蔡氏反而睡的格外香甜。 虽是阴毒狠辣,但做的此般毒杀亲夫的事后,到底也是日夜难寐。 明日那刘琦即将伏诛,蔡氏也终于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宿了。 襄阳城的夜晚很安静,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声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陡然之间,街上忽然亮起了无数火光,直把整个街道照的灯火通明,惊起众人。 襄阳城内的民众纷纷门户紧闭,哪敢有人探问是何事发生。 “砰砰砰!砰砰砰!” 襄阳城内最大的府邸,平日里无人敢轻易靠近的府邸,此刻却被人毫不客气的敲响了大门。 听着这架势,显然是不开不罢休了。 虽然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谁人能来此,府内的值夜的管家却也连忙上前,隔着房门高呼道:“此乃刘府,谁让敢大晚上的造次?” 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高呼声:“吾乃刺史账下大将周泰,奉命捉拿弑父之徒,速速开门,不然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如今袁耀手下几个大将的名字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管家自是晓得周泰的名号。 更是清楚在这襄阳城内,那是绝对不会有人敢冒充周泰。 听着外面就要破门而入的架势,管家哪里敢有丝毫犹豫,来不及细想这弑父之徒明明是大公子,怎么又到府里来拿人了,只是下意识的立刻开了府门。 结果这一开门,当下又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门外密密麻麻的竟有千人之势,各个手持火把,军容严整,直视着自己。 当先一将,更是一脸冷峻,手持一把单刀。 那黝黑的脸庞就算有火光在旁,在黑夜之中却也看不真切。 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一接触自己,就让那管家在夏日里也汗毛竖起,瞬间如被一头猛兽给死死盯着,丝毫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恐惧,想要言语一句,却见那将一把推开自己,冷声道:“吾乃周泰,奉命拿人,敢拦者杀无赦!” 短短一言,直就把那管家才稍稍提起的一点勇气就压的粉碎,只傻愣愣的看着一队队兵马入府。 刘府上下瞬间打破了宁静,整个场面那是鸡飞狗跳。 周泰按照袁耀的吩咐,目标明确,当下分了几队人马押着几个带路的下人奔赴目标地。 更是自领一队,直就往刘表住处而去。 蔡氏此时才被惊醒,来不及穿戴整齐,就是披头散发出了屋子。 入目的就是被照的光亮的刘府,一队队军士,形色匆匆,四处拿人。 蔡氏大惊,直高呼道:“哪里来的兵匪,竟然敢在我刘府放肆!” 只是到了这份上,可是没人听这蔡氏凄厉的嘶吼了。 蔡氏见得此景,已是如坠冰窟。 袁耀若是没有证据,哪里能如此大张旗鼓。 可是任凭蔡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明明此事明日就能了解,为何到了前一夜,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底哪里出了破绽?” 然而如今可没时间让蔡氏自我反思了。 蔡氏就见得一将,身后跟着百来号军士,昂首阔步,就朝着自己径直走来。 正是那直被自己压制着死死的霍峻! “霍峻,此到底如何回事?莫非你为了救那逆子,要行叛逆之举不成?” 霍峻当真没想到这蔡氏直到这时候还这般不死心模样,当即只冷哼一声道:“夫人,你把景升公想的太简单了!更是把那袁公子,只当我霍峻一般愚钝?” 话音一落,却听一声沙哑声音传来,似如久未开口一般,声音低沉而混浊。 只是蔡氏也一听就听出,那正是刘表的声音啊! “夫人!可该停歇了!” 一句话,只让蔡氏已显得有些癫狂的表情安静了下来。 似乎全身卸了力气,瞬间跪倒在地。 第263章 尘埃落定(下) 随着刘表的“恢复正常”,蔡氏杀夫之举自被揭露无遗,等待她的,也只有一条路。 至于刘琮,虽未直接参与,却知情不报,更把罪名推到其兄弟身上。如此恶行,自然也难逃一死。 至于蔡氏一族,袁耀也毫不留情。 管你知不知晓此事,皆做叛逆之罪,一并处理了。 何况就这事上,蔡家也当真没几个屁股干净的。 当天夜里,不仅是刘表府上热闹非凡,蔡府与荆州水军营寨,也不平静。 袁耀既然已经出手,那当真是一场血雨腥风。布下了天罗地网,那是一个也别想溜走。 不仅是周泰与霍峻,袁耀帐下太史慈,凌操,孙暠,黄盖,徐盛等诸将皆领兵而出,以保证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等第二日清晨的温暖阳光刚刚照射在荆州城内的时候,忧心一夜的众人才发现,这荆州望族蔡家,就如高楼垮塌一般,彻底倒下,只留下一地的废墟。 族长蔡瑁直接被剥了兵权与职位,贬为庶民,虽不受死罪,却被判流放之刑。 直被流放去了极南的荒凉之地,为袁耀开荒出力去了。 这辈子,都别想再回荆州了! 这是袁耀第一次对三国的世家动手,更是一动手就触碰的荆州顶尖世家蔡氏。 雷霆万钧的手段,直让人不禁有些胆寒。 然而即使袁耀对蔡氏出手,倒也没引起太多世家人的思虑。 实在也是这蔡氏一族罪孽深重,咎由自取,更无人敢劝说一句。 “景升公到底是老谋深算,若不是你给的那些暗示,吾也当真要被蒙在鼓里。” 袁耀屋内,大病初愈的刘表只与袁耀单独相对而坐。 因那刘表到底还是身体虚弱,也不好饮酒,所以两人面前的桌案上那是一干二净,简直就是真正的聊天交心了。 而刘表听得袁耀的夸赞,却只苦笑道:“也是公子机敏,咳咳若不然老夫只怕还得浑浑噩噩,装疯卖傻。” 语气里的平淡,仿佛两人早已是神交已久的好友,哪里是半月前还在你死我活的对手。 既然刘表已是死门关上反复晃荡了两圈,好不容易才逃了一死,袁耀也不必欺负一个老头来,只又道:“如今蔡氏已伏首,二公子只怕也唯有死罪。” 毕竟还是别人的老婆孩子,不管刘表知不知晓,最后的结局还得由着袁耀亲自告知一声。 谁想这刘表听得也只是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意外,显然心中也早有准备。 只嗡声说的一句:“此二人就由公子处置便是。” 看来此事对刘表也是打击颇大。 想想也是,这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想着谋害自己,要放在袁耀自己身上,估计也好不得哪里去。 估计这受的打击更大了。 “咳咳” 刘表显然身子骨还有些问题,二人的谈话中,直是不断的咳嗽着。 袁耀听得,也颇为“担忧”的说道:“景升公,日后待你稍好一些,可去江夏寻神医华佗,定能让景升公恢复如初。” 刘表听得心下感叹:“却不想到了最后,救出自己正是举兵而来的袁耀,更是为的自己将来忧虑。” 袁耀见得刘表不言不语,只得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今既然景升公已醒,日后也请往扬州赴任,帮衬我一二。” 这话也是有些逼迫刘表了,说到底,那投降的是刘琮,而并非是刘表啊。 只要刘表接了令,那便是一切都好言语了。 却见刘表听得沉默了半晌,才是摇头叹息道:“袁公子,那扬州刺史之位,吾实在不能应承。” “连是家中之事都不能妥善处理,吾刘表又如何能镇服一州之地,只愿往寿春而去,当个太平人便是。” 这话里意思,却是要当归隐山林,不再起争霸之心了。 更是心甘情愿往袁家大本营的寿春,摆明了臣服之心。 当然了,就算刘表真去扬州上任,那也是被架空的命。 扬州那可都是袁耀一路带出来的“自家人”,尤其还有步骘坐镇,吴地世家更是齐心向袁,哪能让刘表再上演一出单骑入州的好戏。 只是如今刘表这么说,自然最好。 毕竟这扬州刺史的头衔,能把在自己手里,还是把在自己手里来的好。 袁耀也不客气,当即就道:“既然是景升公之愿,耀自不能不应,只安心休养,日后往寿春去便是。” 刘表却道:“吾这身体,自己最是清楚,虽是初醒,但欲要赶些路途,却也该无碍。” “襄阳之地,吾也不愿久留,待后几日安排妥当,就带家眷先往江夏,再北上去的寿春。” 看来这刘表还挺惜命,这要走了也还想这江夏的华佗呢。 只不过一个只想活命,失去了雄心壮志的刘表已经无关痛痒了。 然而明白刘表已表露心迹,意欲归隐,袁耀脑子又不禁动了起来、 “这刘表除去了荆州牧的身份,好歹也是一代名士,更是汉室宗亲。若是能把其绑上自己这艘袁家的小船,被天下之人见得,必只得当我袁家有浩瀚胸怀,连这刘表都能折服。” 念及此处,袁耀也不禁再劝的一句道:“景升公去的寿春,却也可再思量一二,日后” 谁想袁耀话才说的半句,那刘表就摇头打断道:“咳咳,公子休提,刘表当真心意已决。若日后琦儿能有幸成长一二,公子倒是可让琦儿出些力。” 袁耀见刘表心意已决,也只得作罢,二人又是交谈了几句,倒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其实袁耀也知道,此番与刘表的对话,是第一次,也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入了寿春,只怕这刘表也当真只能当个闲散的太平人了。而一个没有官身的刘表,袁耀自也不会再想的他了。 … 蔡氏,一个在荆州军阀中势力庞大的世家,就这么悄然无息的被袁耀给铲除了。 袁耀如今屁股开始朝着天子之位上移动,终于也忍不住对着世家动手了。 蔡瑁一倒下,其在荆州军中经营多年,错根复杂的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 至于其他的荆州将领,不管是文聘还是吴巨,都到不了蔡瑁的分量。 至此,整个荆州军也全落在袁耀的掌握之中了。 而这,也是袁耀费劲心思,拯救了一回刘琦的最终目的。 这蔡家人对荆州的把控,实在太根深蒂固,原来刘表都有些插不进手,自己初来乍到,那蔡瑁又投降有功,自己实在不好大刀阔斧的插手。 非是如此做法,要真正铲除其羽翼,实在有太多麻烦。 这下可好,蔡氏一倒,荆州派势力大减,也给了袁耀重新整顿荆州兵,全部真正纳入麾下的机会。 至于捞刘琦一把,那只是顺带的。 而一个没有世家支持的刘表,更是无所谓了。 第264章 老袁家被劫了 袁耀是顺手捞了一把刘琦,可对刘琦来说,那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 尤其是曾经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度过,每日忧虑是否还能度过新的一日,担心出去之时是否就是要人头落地的时候。 早就被阴暗的牢狱磨平了脾气,得袁耀所救,如何能不感恩戴德。 此刻刘表病情还算稳定,又快到了临行前。刘琦也是特意欲来拜访袁耀,以谢救命之恩。 只是这会,袁耀的屋子里也很是热闹。 … 刘琦得了通报,一进屋子,却见一大一小两个的少年正是在那孙暠将军的身后,各自都沉默不语。 而那孙暠却与袁耀交谈甚欢,两人把酒言笑,一副知己模样。 见得那刘琦进屋,袁耀立刻起身道:“来来来,孙将军,吾与你介绍一位贵客。” 孙暠见得来人,面上带的几分刘景升的影子,心下当即就有的猜测,顿时双眼就直盯着那人。 果然,孙暠就见得袁耀一把拉过那人,对着自己言语道:“此乃景升公之子刘琦,与孙将军该是同龄。” 此言一出,孙暠还未说话,却见其身后那二人也是跟着双目一瞪,对刘琦怒目而视。 此二人,自就是被袁耀一发调令,就被调来应征入伍的孙瑜与孙权。 而二人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其父(叔父)孙坚与刘表的血仇。 虽然那黄祖已死,但孙坚的死,刘表怎么也得挨上一份。 虽然不至于亦要血债血偿,却也不会对这刘表之子有的什么好脸色。 只是袁耀似乎丁点都未察觉场面上的尴尬,还是自顾自的介绍道:“刘公子,此乃孙文台之侄孙暠将军,如今已是为吾账下破虏校尉。” 说着又指向身后那二人道:“此二人乃是孙瑜与孙权,亦是孙家子弟。” 刘琦这才明白这三人为何神情如此愤恨,也是不禁苦笑,摸不清袁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 他可不信袁耀能忘了孙文台与自己父亲的仇恨。 只是袁耀却毫无所觉,只言道:“刘公子,此番可是要来与吾告别?” 有袁耀在此,几人虽是各有思虑,却也不敢造次。 刘琦听得袁耀相询,才是行了一大礼,拜服道:“琦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此番若是没了公子,吾必死无疑。” 袁耀见得,当下就立刻扶起刘琦,大义凛然的高呼道:“只求正道存与心,不被宵小所惑!” “只不过是还了公子一个清白,又何必如此大礼。” 刘琦却只苦笑道:“还一个清白,却谈何容易。城内如此多旧臣名士,安能不知我刘琦为人,却无一人相助!公子居与乱世,却有浩然正气在怀,实在难能可贵。刘琦心服口服,只恨所学甚微,不得相助公子。” 袁耀听得却笑道:“天下乱世,岂可苟且于昏暗之道,更该留有清白在人间。” “公子且先安心送父去的寿春,若是有心,日后定有机会还能并肩而战。” 到底还有“仇人”在此,刘琦听得袁耀应承,又已谢过救命之恩,只把恩情留与心中,不多言语,即就告退而去。 只留得孙家三兄弟互相彼此看了看,心中却对袁耀各起了别样心思。 孙暠的心思倒是最简单。 自己一路都是被袁耀提拔起来的,又是跟着袁耀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早就知晓袁耀本事。 如今降服了那刘表,自不是意外之事。 至于孙坚与刘表的仇恨,如今自己已手刃了黄祖,又知晓刘表似乎要去了寿春,自也再当个事了。 相比之下,孙瑜与孙权的心思就多少复杂了些。 尤其是孙权,早年见得袁耀的时候,还是个不大点的小正太,记忆中还是自己带着母亲与幼年弟妹受袁耀所逼迫。 哪想今日却见这袁耀如此善待刘琦。 大家同样是二代,为何差距如此之大呢? 只袁耀可不知众人心思,又是接着言语道:“仲谋既是已来,此后就依先前之约,入孙暠账下便是。” 孙暠当即称是。 此也是孙暠所盼,这孙权入了自己帐下,日后必被自己稳压一头,难有出头之日。 非是孙暠实在要控制这孙权,而是见得这刘表家的两个二子如此你死我活,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哪里还能放任自己这表兄弟孙权自由发挥。 何况自己与孙权不过是表兄,别人那可是亲兄弟啊! 而孙权听得也自也无意见。 毕竟才是个少年郎,哪有其说话的份。 袁耀安排妥了孙权,又是转头对着孙瑜说道:“至于仲异,可要辛苦些,就入吾帐下,与吾共往汝南去一次。” 孙暠倒是对孙瑜入袁耀帐下无什么异意,只是没料到袁耀怎么又要去了汝南。 忙问道:“公子,可是汝南有何战事发生?” 却见袁耀摇头道:“倒是也不能说起了战事,只是有人把我袁家的东西给抢了。” 袁耀初平荆州,本也打算修养生息。 一方面等着乐就从蛮人那传回消息,另一方面,也打算再把荆州兵团好好规整一番,该打散的打散,该整编的整编。 这其实也很耗费功夫,毕竟袁耀也不想打压下个蔡氏,又冒出个别的世家来。 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才歇了口气,又有人给老袁家整活了。 孙暠听得袁耀之言,也是大吃一惊。 这年头,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抢袁家东西? 当真不要命了不成? 当即也是高呼道:“到底是何人却能如此胆大包天?” 话音一落,却见袁耀表情有些复杂,微微摇头,只哀叹了一声,似乎就不愿再多言语。 孙暠一看就更是着急了。 如今袁术占据淮扬荆,那是真真正正的兵多将广,如今占据荆州,更是缓解了干旱的压力,当真不管谁来都能比上一比,哪能让袁耀如此垂头丧气。 心头不由想着:“莫不是那河北的袁本初?” 只是那袁本初虽也是声威浩大,毕竟远在河北,哪里能把手伸到这来? 实在不明白,只得继续求问道:“公子还是快些说来,不论是谁,吾都把其人头拿来!” 本是随口一言,不想那袁耀似乎颇为感动,拍着孙暠肩膀道:“不愧是孙家儿郎,果真刚胆勇烈。” 只是随后一言,却把孙暠给吓的个半死。 却见袁耀只附耳说道:“孙将军却不知晓,此番劫我袁家的,正是咱们的大汉天子啊!” 第265章 人回了马没了 老袁家确实是被劫了,不过却也不好当真说是被天子劫的。 到底是如何回事,还得从前几日袁耀得的阎象所寄来的信件说起。 却说袁耀伐江陵前,自己那老爹自己搞定了被汉帝赶出来的杨奉,两人一拍即合,直就互相引为知己。 杨奉为能立功,知晓袁术阵中缺良马,更是直就奔赴西凉弄马去了。 只是这去时一人潇潇洒洒,自也不会有人注意,但归来时带的百匹良马,那惦记的人可就多了。 杨奉也是深知此理,从西凉归来时也是时时信心翼翼,生怕那些如狼似虎的西凉军阀看着,直接来劫掠。 不想这一路小心谨慎,避开了西凉人,却临到了洛阳周边,稍稍安了些心的时候,却反倒是被打劫了。 “刘玄德之弟张飞,劫车骑将军于三?,幸得平阳侯(张济)相助,才得以逃出生天。只是良马皆失,甚是让人可惜。” “后将军知晓此事,直欲遣使去洛阳,以斥责刘备,使其归还良马。” “好在诸臣极力劝阻,才使后将军暂熄了火。只是此事还当让公子知晓,以早日应对。” 虽是良马被夺,却也并非全是坏事。 依照阎象信中所述,如今咱们老爹袁术倒是能听得一二劝阻,不再总是一意孤行。 恐怕在寿春的那些老臣们,也该是欣喜不已。 就不知道到了建安五年的时候,他们还笑得出来否。 只不过这刘备可当真是能折腾,跑去了天子身边,那也丝毫不安生。 思虑跑的有些远了,袁耀也拉回了心神。 说起来,这西凉马重要性对袁耀而言自然是不言而喻。 南方缺马,一是本就马场太少,二来马种天然就比不过北面的乌桓马与西凉的匈奴马。 是以从西面引进马种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对未来的中原之战乃至与可能的二袁相争,都有相当大的帮助。 结果没想到竟然被那张老三给下了黑手。 而如今张飞跟着其兄与天子身侧,这账自然就被袁耀算在了天子头上,是以才有袁耀惊人之言。 袁耀吓唬完孙暠,却也不多解释,只是拍了拍孙暠说道:“此事孙将军勿再多问,先带着你这两兄弟熟悉熟悉军营才是。” 孙暠一听乃与天子相关,这话题在如今到底还是多有敏感,哪里会再详询,却还是轻声应的一句道:“不管是谁,若是公子真要动手,吾必相随!” 言罢,就是拱手行的一礼,带着孙权孙瑜二人出了屋子。 只是这话里意思还是很明显。 至少在孙暠眼中,如今已没的天子,只有袁家了。 孙暠这一言,那也是彻彻底底的站队站住了。 不管孙暠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至少说出这话来,那多半已是对天子无有敬畏之心。 袁耀心中对孙暠的评价上了一个台阶,却也不能真发兵把那马匹都给抢回来了。 不是怕打不过那刘备三兄弟,只是担忧万一兵荒马乱,一不小心把刘协给剁了,那袁耀好不容易抢来的时间,可是白瞎了。 何况对天子动手,到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袁耀抢来天子,更是不好处理。 所以发兵是真不好发兵。 然而不动手,骂还是要骂上几句的。 喷不了天子,那可以喷一喷皇叔嘛。 也让他知晓知晓,刘协这根大腿,不是那么好抱的。 只不过这年头,要喷人也是要有讲究的。 尤其是到了袁耀这种身份,不能就直是扯着嗓子上去怒骂两句就完事了。 想想之后官渡之前陈琳写的檄文,那是从曹操祖宗开始喷起,直喷到其行事作风,加上曹操那有的没的黑历史。更是不断抬高袁绍,疯狂贬低曹操。 虽然袁绍也并没有因为陈琳的这一篇檄文打赢官渡之战,曹操也并没有因此而影响多少历史地位。但也给如今的袁耀打了一个不错的样稿。 至少对于咱们刘皇叔的斥责,可以照着这模板来参考一二。 更何况袁耀如今可有个不比陈琳差的多少的才子王粲。 自己写不出来,也可以找人代笔嘛。 自袁耀入主荆州之后,王粲的日子就感觉好过多了。 虽说自己本也是年少成名,然而原本刘景升只因自己其貌不扬,就不重视,其余人见得一州之主就是如此,哪里能看重自己。 面上虽是都夸得自己年少成名,实际心里却不怎么把自己当回事。 不得重用,着实令人难受。 不过正也是如此,才能写的那篇《登楼赋》了。 而当是袁耀入荆州,初次召见群臣,却唯独对自己单独详询,其重视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自那之后,王粲立刻感觉众人态度那是纷纷转变,不说别的,光是宴请就多了不少。 而王粲也清楚,这些可都是袁家公子所带来的变化。 无法施展抱负,不能建功立业,久久怀才不遇的日子王粲已经过的足够久了。如今真当遇得伯乐,自是要报其知遇之恩。 … 袁耀在屋内见得王粲来见,立是放下手中事,起身快步走至门前相迎道:“仲宣来了,可是让我好等。” 王粲见得袁耀如此礼遇,哪敢怠慢。 也立刻行礼道:“公子何必如此多礼,在下当真担不起啊。” 袁耀却笑道:“仲宣之才,名扬天下,夫蔡中郎(蔡邕)倒屣相迎,时为佳话,吾这又算什么多礼呢。” 若是放在先前几年,王粲说不得还真会把蔡邕当年的看重当的一份荣誉。然而经历过几年的蹉跎,哪里还不知这些事在他人眼中,当真没什么分量。 如今袁耀再提,只是连连摆手道:“不过徒有虚名,哪及公子十分之一。” 说着更是由衷感叹道:“公子文才武略,博古通今,无所不通,当为今世豪杰。若是彼时与粲共见乡侯,安能有粲之名矣!” 这话虽是听上去有些过分夸耀,然王粲倒真是发自内心,由衷而言。 他哪里能想到袁耀是个穿越者,真要是之前就与其见得蔡邕,那可指不定能得个什么评价来。 只是袁耀如今听得这话,却当下就是有了些许思绪,该如何与这大才子说起黑皇叔一事了。 第266章 皇叔黑历史 “哎!” 王粲就见得袁耀神色一变,接着就是一声长叹。 心有些不解,忙问道:“公子为何突然如此叹息?” 却听袁耀说道:“只是想起乡候惨死与狱中,才是有此叹息。” 蔡邕之死,其实也是够冤枉的。 时年董卓被杀,司徒王允作为诛杀国贼的首要功臣,自少不了赞扬与美誉,却也加重了其日益骄傲之心。 蔡邕不过在王允坐上为董卓叹息了一句,就被王允直接下狱问罪。 蔡邕递上辞表道歉,请求乞黥首刖足,继成汉史。士大夫多矜救之,却皆不能得。 终死狱中,时年六十一。 事实上,要说谁有机会在汉末这动荡岁月中力挽狂澜,那王允绝对能算上一个。 只不过诛杀董卓之后的王允实在太膨胀了,膨胀到真以为是天下无敌了,连蔡邕这般名士都敢随便下狱。 最后西凉人的反攻,绝对是有其“一份力”的。 只不过袁耀这会提起,却不是要为蔡邕打抱不平。 却听袁耀接着说道:“乡候之死,乃是朝中之人得有大权,不重群臣之言所致,更造日后连年祸端。本想有此鉴证在前,本该使朝中之人引以为戒,更为谦和谨慎。不想至得今日,任有罔臣在侧。” 王粲听得自是再问起道:“公子说的却是何人?” 袁耀即刻应道:“正是天子所认之皇叔,刘备刘玄德!” 刘备? 此人王粲自是晓得,在徐州被袁耀与其丈人吕布联手杀败,投奔曹操后又去寻了天子。 如今在天子身边,得证皇叔身份,可谓是天子重臣。 此刻听袁耀之言,却也是持功自傲,行什么骄纵之举了? 正是思虑之时,又听袁耀接着说道:“此番天子能脱离西凉虎狼之爪牙,顺利东归洛阳,皆靠车骑将军护驾有功。谁料得眼看事要将成,却被那刘备抢了功勋。” 这话说的其实当真没什么毛病。 虽然杨奉这一路的确被李傕郭汜给打的够惨的,但要真是没了杨奉,那天子铁定是保不住的,哪里还有刘备截胡的份。 袁耀说着更是激动道:“抢功也就罢了,更是要害其性命,当真可恨!” “有如此罔臣,又深得重任,只怕日后亦要重蹈覆辙。” 而有的蔡邕例子在前,王粲听得也是真心附和道:“此事车骑将军已传扬甚广,天下之人多有知晓,粲亦有耳闻。” 袁耀当然知道这杨奉自吃了刘备一击闷棍,那也是成了皇叔的头号“黑粉”,四处宣扬刘备之恶行。 可惜这武人说话的效果实在有限,反复说起,不过也就是无义之辈,可耻之徒。 如今刘备得天子撑腰,倒真心不在乎这无关痛痒的言语。 要不然,袁耀也不会想着让王粲这大才子出手了。 却听袁耀继续感叹道:“本来车骑将军看在天子份上,也当是罢了,不想那刘备却得寸进尺!前些日子,竟使其弟张飞,行盗匪之径,夺了车骑将军家财!” 袁耀这话说得也算是有艺术了,直就把杨奉为自家寻的良马,说成了其自己的家财。 果然,那王粲听得极为惊怒道:“还有此事?” 袁耀连连点头道:“当真如此!若非是有平阳侯张济相助,只怕杨将军此刻已遇不测。” 杀人夺财,就算身处如今乱世之中,那也是大罪大恶之行。 见得王粲已是脸有愤怒之情,袁耀更是填了把火道:“其实那刘备有如此之行,吾也不感意外。早些年其被吾丈人所败,往曹操处时我还听得一更为骇人听闻之事。” 要喷人,自要挖掘一些黑历史出来,而恰恰这汉末的诸侯,那是谁都不缺一些黑历史。 咱们的皇叔,自然也逃不过。 其中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只怕就是出自《三国演义》中刘安杀妻这一事件了。 其实这件事情,多半该是由罗贯中瞎扯出来的。 虽不知依着老罗“精蜀”的作风,为何要写出一段这般情节来。 欲要体现刘备深得百姓拥戴? 还是更显刘备有仁德之心? 袁耀实在弄不清古人的脑回路,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却给了袁耀一些思路。 至少《英雄记》所载:“备军在广陵,饥饿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食。” 这事情可是真事。 袁耀虽记不清到底是事实如何,但稍微艺术加工一下,怎么也能让刘皇叔的形象妥妥下降几分。 是以袁耀直是添油加醋,直与王粲相述。 以袁耀的本事,那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何况这还本就是有些灰的事情。 更是被袁耀说的惊悚不已,直是把王粲说的是脸色变得数变。 袁耀说完,又是叹息道:“只是刘备假仁假义之状,已深得天子信任。耀虽心中清明,却也不知该如何揭其面目。” 王粲听得哪里能忍住,只高呼声道:“为君分忧,乃粲之责。公子且让粲来写的一篇批文,定使那刘备无所遁形!” 袁耀既然心中早想着让王粲来做此文,自是对其信任不已。 事实上这王仲宣不仅文学水平高的很,写起这檄文来,也一点不含糊。 若不是袁耀插上一脚,早袭了江夏,引张羡寻着机会,提早兴兵。等至建安三年,长沙太守张羡也会听从桓阶建议,举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之兵背叛刘表。 刘表自也发兵讨伐,而为了宣传这次出征,就由王粲执笔写了一篇《三辅论》。 亦是引经据典,不失为佳作。 只是这回袁耀提供了如此多的黑历史,不单单是一篇佳作这么简单了。 不让皇叔风评下几个台阶,也对不起自己那被“征辟”的百匹良马了。 袁耀听得王粲主动应承此事,当即大喜道:“唯靠仲宣了!”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从怀里掏出符节道:“唉,这一说起蔡中郎,倒是越说越偏了。今日来寻仲宣,本是来说的一件喜事。” “自吾前几日上表后,如今封令已至,日后仲宣可就为吾南郡功曹,当辛劳矣!” 袁耀这真是使得好手断,王粲接下此任,就升了官,哪里还能不敢怠慢。 面上颇有风骨从容接过符节,这心里却只卯足了劲,要好好写的一篇旷世之文来! 第267章 那是个什么眼神 洛阳。 自张飞跟随其兄刘备入了洛阳,日子其实也不太好过。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洛阳实在太破了! 董卓一把大火烧的个稀碎。 而如今刘备接手了杨奉兵马,加上原本跟随汉帝的文武百官,虽是一路拼杀过来,死伤惨重。真进了洛阳,倒是也还有约莫四千余人。 四千余人,那可是四千张嘴,而在洛阳,可没什么吃的能供给天子一众人了。 所以这初来洛阳之时,张飞啥事都没干,就光顾着给天子找粮食了。 好在时有河内太守张扬,知晓天子困顿,使数千人背米相供,倒也不至于让天子饿死在大汉的国都内。 又是修缮洛阳宫室,可谓是出粮又出力。 只是这些粮食,供奉的天子好吃好喝是不成问题,对于下面的官士,却就可不定了。 饿倒是饿不着,只是无酒无肉,寡淡无味,日子确实有些难熬,好在张飞自己给自己寻了一些乐子。 … “二哥,想吾袭了杨奉,其竟然还敢用袁公路的名号来压我,却不知我张飞生平最恨二人。” “一人是那不忠不义,夺吾徐州基业的吕布。另一人就是那颠倒黑白,詈夷为跖的袁耀小儿!” 洛阳城内的军营,张飞正是与关羽一同去寻二人的大哥刘备。 一路上,张飞是嘴不停歇,只说着前些日子的酣畅之事。 “那杨奉不说还好,越说起此事来,我张飞就非要取了其性命。” “莫不是那张济出手救了杨奉老贼,他那般污蔑大哥,吾定是不能轻饶了他!” 边上的关羽一直没有言语,直是听得这句话,才是附和道:“确为咎由自取!” 张飞又言道:“可惜那杨奉跑的倒是快!这西凉马,当真皆是良驹。” “回头还请两位兄长,皆来吾营中挑的两匹去。” 关羽听得也不客气,直接默默点头,算是应了此事。 张飞大喜,这哪有什么事比起能帮上兄长的还来的能让自己高兴的。 直拉着关羽疾行几步道:“走走走,想着此事可就让人等不及了。吾二人速去先寻了大哥,再共去看看有什么良驹,能配的上二位兄长。” 关羽亦笑道:“好!先给大哥挑上一匹!” “这是自然!” 两人三言两语,就直奔刘备的大账。 只可惜,刘备的面色并没有二人想像中的那么好。 … 张飞关羽二人一路来的大账,就见刘备面色暗沉,似乎有极为忧虑之事。 当下就快步上前,只听张飞急切问道:“大哥,可又有何烦心之事?” 刘备见得二人,只叹道:“伯机还是要归荆州而去,吾如何相劝,皆是不得。” 原来是那伊籍得了襄阳被破的消息,深感未能出的半分力气,实在心中有愧,哪里还能留在刘备之处,只想归了荆州。 刘表几番挽留,伊籍只是不应,这才如此低落。 张飞听得有些不以为然。 经历了糜竺,简雍,孙乾的相继离开,张飞只觉着这些文人都是极不靠谱。 尤其是这些人多已入了袁家,就更是让张飞感觉不怎么好了。 是以伊籍这家伙,张飞也不怎么当回事。听得刘备如此重视,颇有些不屑的说道:“大哥可是忘了那糜竺?这些人不过皆贪生怕死之辈,可有哪个能靠住?” 刘备听得却直斥道:“翼德安能如此说!子仲若非受袁家所迫,怎能弃吾而去。” 张飞听得暗自撇了撇嘴角。 “那糜竺可是把小妹都嫁给袁耀了,自己这大哥却还为其开脱。” 也知说不过自己这大哥,索性就扯开了这话题道:“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想留的劝也劝不走,大哥还是勿要多思,与吾先去挑个良驹如何?” 别说,张飞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洒脱,直把刘备说的也是微微一愣神。 旋即立刻笑道:“翼德此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张飞一听就乐了,笑言道:“我张飞说话,自是有理的很。” 刘备听得大笑道:“也不知自谦,也罢,那便先随你去看看那些良驹!” 张飞听得大喜道:“正该是如此!” 言罢,兄弟三人直就是去看那些西凉马去了。 … 张飞袭了杨奉的事情刘备自然也知晓的。 心里也多半清楚杨奉受的此袭,必又会把此事宣扬的天下皆知。 只不过刘备也不放在心上。 夺走兵权,逼迫杨奉远走的,说到底并不是自己,而是天子啊! 如今虽是天下大乱,但还有人敢妄自议论天子不成? 对自己,不过只是稍有影响罢了! 是以刘备只不放心上,只与两位兄弟去往营外。 不想才走出大账一步,就见迎面匆匆走来一人,正是董承。 如今董承与刘备相互配合,两人一个是国丈,一个是皇叔,俨然已是刘协身边最信任的二人。 虽然可能二人也还有各自的一些心思,但至少目前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只是这会,董承的表情很是凝重。 刘备当即只以为又是出了什么乱子,有哪个大胆狂徒敢真来对天子动手。 立刻收敛了心神,上前一步询问道:“国丈,可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董承未是直接回话,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刘备身侧的张飞,再是微微摇头道:“皇叔勿虑,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陛下召唤,还请皇叔与吾先行一步。” 刘备听是天子有事相召,虽不知道是为何事,却也不敢怠慢。 立是行礼道:“既是陛下相唤,哪敢推辞,咱们即可就走。” 言罢,又是向后交代了几句,就随着董承匆匆而去。 只是刘备虽无所觉,但跟在后面的张飞却是把董承的那一撇而过的眼神看的是一清二楚。 本来张飞初次见得天子时,那刘协就因自己兄弟三人只身来此而有所轻视,心里就对这天子不怎么待见。 如今在被这董承这么一瞧,那是直都记在心里。 只因为刘备在此,实在不敢造次。若非如此,哪里管你是不是外戚,国丈,定是要扯着董承的衣领,好好掰扯掰扯那眼神到底是何意! 而如今,见得刘备随那董承走远,也只得把闷气憋在心中,直拉着关羽道:“只怕是咱们这少年皇帝饿了又要寻粮吃,咱们兄弟,都快变得其那寻粮官了。” 关羽自知张飞脾气,董承那眼神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却也不能添油加醋,只安慰道:“管他做甚,上得战场,还得依靠吾等!” 言罢,就是拍着张飞催促道:“走,快带吾去看看翼德斩获。” 张飞听着这才忘了那董承,拉着关羽是一路飞奔,迫不及待要去展示自己的战利。 第268章 天真 那边张飞关羽的对董承看不上眼,这边董承更是心烦那张飞。 带着刘备走的几步,稍稍远离了军营,又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是转身面色凝重,低声对着刘备说道:“皇叔啊,此回你那三弟当真是祸事了!” 刘备听得大惊,忙请教道:“到底出了何事?” 却听董承低声问道:“你那三弟,可是行了盗匪之径,夺了杨奉家财?” 刘表忙否认道:“此话从何而来,吾三弟如何能夺人钱财?” 董承听得皱了皱眉头道:“襄阳城里传出了个批文,乃是王仲宣前几日所做。其中直说的张飞夺财杨奉,更欲害其性命!” “先夺兵权,再抢家财,更害性命。实乃无义之人!” “此事绝不会空穴来风,皇叔还是再好好想想。” 刘备这回当是听明白了。 对王粲,曾经师承卢值的刘备当也听过一二。 行文犀利,卓有文采,乃是个才子。 只是这才子怎么莫名其妙批判起自己来了? 然虽是疑惑,刘备却也知若是当真被王粲写的篇“好文”,那可与杨奉的宣扬厉害的多了。 直立刻解释道:“定是胡言乱语!” “前几日吾家三弟确是袭了那杨奉,不过却非是夺财害命。只是那杨奉带的百匹良驹,吾弟见如今军中缺马,才是征辟而用。” 董承哪里听不出刘备所言的“征辟”是何意,却也不点破,只言道:“若是就好,只是王仲宣那文不过几日功夫,已流传至了天子殿下,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今日陛下即是来寻皇叔问话,皇叔还得好好言明才是。” 刘备当即应道:“多谢国丈提醒。” 只心里还是不住思虑:“如今天子身边,若说还有心思来寻我刘备麻烦,只怕是那大将军韩暹了。” 说起韩暹,初也为黄巾起义军余部白波军将领,后受杨奉招纳,引军前来护卫汉献帝东归洛阳。 杨奉被逼走后,倒是未有人一时顾得这韩暹。 进洛阳后,许是天子为了安稳住白波的一众将领,更是受任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可谓是名头响亮的很。 可以说如今天子身边,光说军营之中,主要分为三部。 一部就是刘备自己,夺了杨奉兵马,又得天子信任,即刻就成了最重要一部。 第二部,乃是白波兵旧将,以韩暹为首。 最后一部乃是脱离西凉军阀的将领,包括先前与杨奉相争的段煨。 只是如今就四千余人,却分成三部,可想咱们皇叔手中,其实也颇为捉襟见肘。 而这三部人马,夺了杨奉兵权的刘备自然成了韩暹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这不用猜,刘备也知道这给自己找麻烦的是何人。 … 心中带着思虑,刘备也在董承所引之下,来到了刘协所在的杨安殿。 汉代宫廷中,本是没有这个名号的宫殿的。 只是洛阳大火之中,宫殿是烧的最彻底的一部分,刘备一行人初来此之时,那是当真是唯有断壁残垣。 好歹有张扬替着刘协修葺了小一部分,才让天子不至于当真在个破屋子之中面见群臣。 是以张杨认为护驾功劳也有的自己一份,才以“杨”命名了这座宫殿。 而如今刘备在这杨安殿,直就看到了一班官员在内,韩暹,李乐,胡才等一众白波将亦在其中。 刘备见得天子,自是礼数周全,直行一大礼而高呼道:“刘备参见陛下。” 刘协似乎并无多少问责之意,只和颜细语的应道:“皇叔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起身。” 刘备听得这才利弊起身,双手放于身前,微微屈着身子,以待刘协吩咐。 刘协把刘备恭敬之样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心思一动,直是问起道:“近日皇叔阵中可有何趣事发生?” 刘备听得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忙是一低头,生怕被人主意到自己的神情,只行礼应道:“不说是什么趣事,只是前几日吾三弟张飞,得知杨奉带白匹西凉马往东而去。想来极有可能是为淮南袁公路而寻,军中更是缺马,才是出手征用之。” “皇叔此话怕是不对吧!” 刘备话音刚落,天子还未说话,就见在边上已等待多时的韩暹上前一步,略是有些讥讽的反驳了一句。 言罢,也不待刘备说话,又是向着刘协启禀道:“陛下,臣之听闻却与刘玄德所说相差甚远。” 别看刘协对刘备是态度好的不行,对着韩暹也是不差。 面色不变,对着韩暹笑道:“韩将军莫要急切,其中说不得是有何误会所在,只在此说开便是。” 这话本是没什么问题,可却让刘备与韩暹二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韩暹想的倒是简单。 “陛下这话已是偏袒上了刘备,看来此事虽能败坏些刘备名声,其地位还尚不可动摇,只怕是要徒费口舌。” 而相较之下,刘备想的就更是长远了。 “如今天下大乱,大汉四百年江山岌岌可危。淮南袁公路踏破荆州,河北袁本初一统冀幽,连那曹孟德,今都占住兖州,更把手伸向了青州。” “诸侯势大,陛下却还有这闲情,使这权谋之术!” “怕是当真不能依其以匡扶汉室啊!” 其实这也怪不得年少刘协,实在是这几年被董卓,李傕郭汜给挟持怕了,生怕再出现个一执掌全军的人物,又是把自己给牢牢控制住了。 如今难得看到有几方制衡的场面,少年天子的“天真”又开始显现了。 虽是各有心思,韩暹也知不能打压下刘备,却也得接着说道:“那张飞实乃是谋财害命,见钱眼开,夺了马匹,不过是满足其口服之欲,更要害了车骑将军性命!” “更有言,此事乃是刘备指使。” “而不论到底是何人指使,陛下适才问起,刘备为了庇护其弟,已是知情不报。实乃欺君罔上,该定其罪!” 刘协听得却道:“皇叔必不能行此事,朕相信皇叔。” “只不过” 刘协说着一顿,忽的也是冷声道:“只不过皇叔那三弟,还当好好看管,可别真酿下大错。” 刘协一番话,自说的挺满意,觉得是恩威并施。然而要是被袁耀听着,必是要笑掉大牙了。 刘关张三兄弟情比金坚,留芳万事,你刘协以为你个天子身份,认个皇叔就能相比? 天真啊! 真是太天真了! 这下咱们皇叔脑子里的思虑,只怕是要多咯! 第269章 还得靠老丈人 一场针对刘备的弹劾算是直接被压了下来,毕竟天子都开口说是误会,自己还能一直误会下去么? 只是刘协的帝王权术,却让刘备心头有了些思虑。尤其若是此一番言语被张飞知晓,更不知该是如何收场了。 而归了营的刘备就更没心思挑什么良驹,满脑子都是王粲的那篇批文到底是如何了。 是以这回去之后,就向着董承讨了一篇。 … “盖刘备受陶谦基业,本得之不正,更不能安一地之民,及至饥饿困顿,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使吏士大小自相啖食。” “此不仁矣!” “兵败徐州,得受温侯饶一性命,却不思知恩图报,反是倒戈相向。外称仁义,内实反复无常,岂可担天子近臣?” “此不义矣!” “自无领兵之能,败一州之地。却献媚夺权,陷害忠良,夺财害命,为祸朝纲。” “此不忠矣!” “此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徒领皇叔之名,欺天子,诓世人!” … “砰!” 文只看的一小半,然而刘备已是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拍到了桌案之上。 杀人诛心! 那袁耀如此坏我名声,正是要绝了我的路啊! 此文一出,当今士族见得,难免不对刘备有一二看法。 如今刘备起家的资助已经被他自己霍霍的差不多了,欲要再成王图霸业,一是靠着这皇叔身份,二是在士族中的名望。 只如今袁耀这么胡搅蛮缠一番,日后刘备的路只怕要越走越窄了。 那边张飞关羽见得刘备迟迟未至,也是归了帐中来寻,结果一入账就看见大哥一脸怒火冲天的模样。 这般样子,可当真不多见啊! 张飞即刻上前问道:“兄长为何如此气恼?” 一旁的关羽亦是满脸关切。 却听刘备咬牙道:“袁家小儿,欺人太甚!” 张飞一听也不问什么事,直就虎目一瞪,高呼道:“早是看出那袁耀小儿卑鄙无耻,下作至极,今日兄长可算认得吾言了!” 先是把袁耀贬的一文不值,张飞再是问起道:“只是出了何事,也让兄长识得那袁耀的真面目来?” 刘备听得却不言语,只把从董承那拿来的批文给了关张二人。 两个大脑袋直凑在一块,却只看了两眼就皆是各自面露怒色。 张飞更是不待看完,就怒斥道:“特娘的!那袁耀岂能如此胡言乱语,兄长仁义无双,安能是其可如此编扯!” “若是被吾逮着了,定是要使其跪与兄长面前,自讨罪责!” 另一边的关羽则是耐着性子看完了王粲的讨文,颇是不屑的摔在了桌案上,只冷声道:“无稽之谈,天下有识之士必不能信服,只得让那袁耀得一妄言尔!” 刘备却叹道:“据国丈之言,自王粲写的此文,袁耀就依着糜家之力,成百册而四散天下。只怕如今,连是那幽凉之地,亦晓我刘备大名了!” 张飞听得高呼道:“早就说的那糜竺靠不住,兄长你还念念不忘,看如今其对那袁家何等忠心!只待日后也让吾一并捉来,与那袁耀共告罪与兄长面前。” 刘备听得却未言语。 他也清楚,如今以袁家之势,张飞这话,多半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再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也是安慰之言罢了。而现在袁耀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那可是实打实的! 念及此处,连是刘备也不禁有些后悔,不该是由着张飞,袭了那杨奉。 … 而对于袁耀来说,自己黑了皇叔一波却也不能把西凉马给黑回来,这马匹还得另寻出路。 死里逃生的杨奉倒是还欲自告奋勇,与袁术相商再往西去。 只是经此失败,连袁术也知道去往西凉实在路途遥远,路上意外确实太多,费钱费力落下一场空,反倒是不美,也只得作罢。 更何况,袁家想弄马,也并非只有一条路。 西面有难度,袁耀决定找人从北面帮忙“代购”一番,而这关键时刻,又只能靠着自己的老丈人了。 就如先前所言,这大汉的马种一是匈奴马,二是乌桓马。 乌桓马多产于冀幽,对袁家来说,本是比西面还难搞。 然而如今袁耀的老丈吕布稳稳占据徐州,那这就可操作一番了。 袁耀打算以江东之巨舰,先进徐州港口,再从徐州出发,北上去寻公孙度。 如此一来,不仅比起从扬州出发大大减少了距离,更是比起走陆路更为安全,可谓是两全其美。 和自己的老丈人也没什么可客气的,袁耀当即就写的封信,又托付如今已经基本搬来江东之地的糜竺帮忙走一遭。 虽说这糜竺是来了江东,好歹在徐州也经营多年,人脉甚广,请他走一遭,该是事半功倍。 … 了结了这些事,袁耀来不及等去使“美男计”的乐就消息,与鲁肃交待了一番,就只带着庞统与周泰孙瑜,就北上往汝南去了。 如今夺取了荆州,没有完全在自己掌握下的汝南反倒像个突破口了。 袁耀自然是不能留着一个明显的破绽给别人当做进伐荆州的桥头堡。 尤其是刘备整了个活后,使骠骑将军张济也带军而出,对于这西凉猛将,袁耀也甚微为看中。 尤其是其帐下还有个同乡,贾诩!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就在今年,张济从汉帝处出走后因军中缺粮,会进伐刘表以掠夺粮食,后因中流矢而死。 其死后,由侄张绣接管部队,与刘表联合,屯于宛城。 后面的剧情就很熟悉了,曹操进伐宛城,张绣本已投降。 结果曹老板爱好人妻的毛病又犯了,见张济遗孀邹夫人貌美,就强行纳了屋中。 张绣因此怀恨在心,降而复反,偷袭曹操。 曹操战败,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杀,猛将典韦战死。 其实袁耀一直觉得,如果曹操没动这一下色心,曹昂没有死,曹丕那是肯定没有机会的,说不得三国的历史又该改写了。 至少曹魏的历史必将改写! 可惜没有如果。 或许这也是曹老板一生最后悔的事之一了。 第270章 张济入宛 如今张济救杨奉而出,若是没有什么大的意外,那军中必还是缺粮。 只是占据荆州的换成了袁耀,张济身边又有杨奉,还会不会劫掠荆州也不定了。 要是不夺荆州,只怕唯有兖州曹操那一条路了。 当然,若是逼急了,说不得也会往汝南而来。 袁耀来汝南,也是想先见上一见张济,再看如何安排来。 他是生怕自己这老爹又瞎来事啊! … 却说那边张济救了杨奉,一路奔走,行至半路,杨奉也是几番劝那张济索性就入了寿春,降了袁家。 杨奉想的倒是好。 自己既然丢了马,若是能说服了张济,好歹也是立得大功一件。 可惜张济只是不肯,把兵马置与宛城,就不愿再往袁家走了。 杨奉无奈,也只得自归了寿春。 而宛城的张济已是陷入了缺粮之中。 … “如今军中缺粮,眼看已要不济,吾欲寻一处去夺粮草,文和可有建议?” 宛城内,张济正是与贾诩相商。 贾诩如今已年近五十,在张济心中其实很器重,如今听得张济相询,直应道:“将军若是缺粮,只怕哪里都不好去。” “袁公路势大,其公子袁耀更是能征善战,将军若去,必败无疑,得不偿失。” 张济听得贾诩之言也是连连点头。 如今袁耀击破刘表,可谓是名声大噪,整个大汉天下,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怕连着西凉之地,都有了袁耀的名号了,张济又如何不知。 心下也没真想打袁术的主意。 连又问道:“那往曹孟德之处如何?” 本想那袁术不可行,曹操那总能去,不料贾诩还是不断摇头道:“曹孟德善于用兵,手下大将更有善守之人。轻易攻伐,也是不易。” 张济到底还有西凉人的脾气,听得贾诩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中也很是着急。 直就说道:“皆不可为,待是军粮耗尽,莫不是也要吾学那刘备,使吏士大小自相啖食不成?” 得,这王粲一文当真流传甚广,连张济这般武夫都现学现卖起来了。 连是贾诩听得也有几分好笑,只言道:“哪里能是这般,将军真要求粮,如今已无需出手。” 张济听得有些纳闷。 不自暗想道:“这不出手还能自己生出粮食来不成?” 只也知道贾文和的本事,连忙求教道:“还请文和速速告知,吾这几日为这粮草一事,已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却见贾诩是不慌不忙,只笑道:“军中缺粮,将军为何求难舍易,非要去劫粮呢?” 张济老老实实的应道:“只不知除此之外还能作何。” 贾诩道:“既是无粮,为何不寻他人去借些粮草来?” 张济听得一愣,第一反应却是这贾诩糊涂了。 如今这年头,粮草那是比金子更值钱。 汉末的这场天灾,实在是老天爷也参合了一脚。 不仅仅是淮河旱情严重,整个中原大地,都饱受饥荒之苦。 加上连年的战乱,地都不知荒芜了多少,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不仅袁耀家里没粮,那是哪家都没好的多少。 这也是袁耀为何铆足了劲,也必须破了刘表的缘故。 没有刘表在荆州积攒几年的资本,今年这大旱情,光靠着屯田与袁氏水车,也不容易度过。 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自己又去寻谁借粮草呢? 贾诩见张济听得自己此言就不言语,哪能不明白张济心中所想,只笑道:“将军可是觉得我贾诩是在异想天开?”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虽然张济还当真是这么想,也只得应道:“文和说的何话,只是不知去寻谁人借粮罢了。” 贾诩心中有数,也不说破,直言道:“要说借粮,那还只得去问荆州袁耀去借。” 这话说的就有些门道了。 要说领兵打仗,袁耀自领大军当是无问题。然袁耀毕竟只是个公子,上面还压着一个老爹袁术来。 对外诸侯间的外交,那还是得由着袁术操办。 是以这借粮之事,怎么也轮不到去寻袁耀啊! 张济只觉得说的是贾诩说瓢了嘴,又追问了句:“可是要向那袁公路求借?” 不料贾诩却是斩钉截铁,一词一句的清楚说道:“荆州,袁耀!” 见得张济面露惊疑之色,贾诩更是打了个强心剂道:“将军放心,若是向那袁耀求粮,必是能成。” 如此坚定的话语,直把张济也说的不由信了几分。 要不说这贾诩老谋深算,该硬气时就硬气,把人的心里,那叫摸的一个透彻。 张济心里也不由冒出个念头来。 “大不了就写个信件去往荆州就是,成与不成,皆耗不了多少心神。” “实在不行,再去寻个去处劫粮便是。” 心里打定主意,才是对着贾诩说道:“既然文和如此有信心,吾就寄得个信往荆州去。” 贾诩当即又言道:“不若就由吾来执笔?” 张济听得微微一愣。 这倒是有些稀罕了! 这贾诩的风格自己清楚的很,那是不问就不献策,问了有时候也藏着几分。 何时见过这么主动了。 只不过贾文和这脑袋是当真好使,张济也清楚的很。 所以张济也没言语,就直是点头相应。 之所以向着袁耀借粮食,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张济缺粮, 袁耀收到信件的时候正是安排好一切准备北上的时候。 让鲁肃陈登总领荆州,自己则欲带着庞统与周泰。 不想这人还没出发,反倒先收到了张济的信件。 一目十行的扫完,心头也不禁有些诧异。 “这张济竟然不打算打劫,准备向着自己借粮食了!” 而这张济既是来问自己借粮,自己倒是还真当该是借的。 张绣既然当初能两番投降曹操,那张济也不说没有降服的可能。 自己如今还没搞定马匹,况初定荆州,北进中原一事还需等待些时日。 让张济占据宛城,由自己在后方全力支持,指不定就能使曹操再来一次宛城之殇。 届时自己再收了张济,岂非是美滋滋? 何况这信还是贾文和所寄,自己也该和这老狐狸,打好些关系了。 第271章 走到一半的战争 袁耀当即就回了信给宛城的张济。 一方面表明了自己愿意借粮的态度,另一方面,也透露出了些许交好之意。 同时,也打算再进汝南一遭,欲把刘辟与龚都正式给收编了。 更是把徐晃给解放出来,作为日后北伐的重将。 此一来,南阳宛城有张济作为自己荆州门户。加上正式收编,重归中兴之地的汝南,袁术将正式占据荆,豫,扬,再同地处徐州的吕布互帮互助,整个战线前线将连成一片,直面占据兖青的曹操。 是以宛城与汝南,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之地。 袁耀也没不可能两手都抓,让张济占据宛城,算是个折中的打算。 然而袁耀想的挺美,可如今有功夫把目光放向汝南的,也非是袁耀一人了。 自从上回曹操与袁术进行了短暂的“和平条约”,趁着机会收了臧霸,就一直未有其他动作。 也是因为军中粮草不济,直是行了屯田之法才略有缓解。 而以曹操的雄才大略,终于缓减了粮食压力,自又要开始对外动兵了。 只是如今的吕布与袁术,实在是两块难啃的硬骨头,不好招惹。 对手嘛,还得是挑个软的来捏。 … 蔡城。 距离汝南之北五十里地,正有一队人马飞速疾驰。 领头的大将正是那夏侯渊,边上一路跟着颠簸的,则是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 “奉孝,你这给吾出的主意就行,何必如此一路跟随,把你给颠坏了,孟德必是要怪罪与我。” “还是归去后面的中军,与孟德共行吧。” 夏侯渊一路带军疾驰,见得边上的郭嘉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由是关切说道。 郭嘉听得却连连摇头道:“此番进伐汝南,乃是打那袁术一个出其不意。” “如今袁术新定荆州,定无心思在汝南之上,此正是吾等奇袭良机。然若是被其反应过来,则汝南难矣!” 夏侯渊却道:“此中道理吾皆知晓,只说汝南那些黄巾余孽,定不为吾对手,必能拿下汝南,奉孝何必担忧。” 郭嘉有些难受的喘了口气,显然这连日的颠簸却是让郭嘉有些不适应。 然而见得夏侯渊那紧张神情,还是解释道:“妙才之能,吾安能不知?那黄巾余孽自不足为惧!只是担忧那袁耀在汝南已留下后招,不甚放心才是来此。” 说着也是宽慰了一句道:“何况只是赶路罢了,妙才可真当吾是个病秧子了。” 夏侯渊听着倒是并没有因为郭嘉如此重视袁耀,显得有些不信任自己而有所不满。 如今袁耀的名声当真是自己打出来,非是吹出来的。 荆州刘表好歹也是带甲十万,却只是一年多的功夫,就被袁耀一路从江夏直是攻破了襄阳的大本营。 那可当真是名动天下! 夏侯渊虽已身经百战,可还当真没有这么大的功勋能所比拟的,闻言也是应道:“袁家那小子确实能打的很,奉孝如此重视,倒也无错。” 不过说着又是话风一转,极为自信的说道:“不过此番汝南,其最好留些后手。且看我夏侯渊,如何破了!” 话说的着实自信! 郭嘉听得也不由是连连点头,为将者自是要重视敌手,却也不能失了信心。 这夏侯妙才,当真是一员虎将! … 汝南,安昌县。 自从上回袁耀来了趟汝南,把徐晃安插进来之后,刘辟龚都与这徐晃倒也是相安无事。 后袁耀进伐荆州,更是没功夫管汝南的事情了。 二人继续当着自己的土皇帝,又有袁术这颗大树托底,日子倒是舒服。 然而这人一旦好日子过久了,就失去了警戒之心。 原本夹在曹操与袁术之间,日日担忧之下,刘辟倒还能常常两方注意。 如今半靠在袁术身上,渐渐失了戒备之心,都不知曹操已是出了一只奇兵来袭,还安安稳稳的在聊着些趣事。 而这几日天下最大的“瓜”自当是刘备被王粲的一通黑了。 刘辟龚都二人虽是黄巾出生,好歹也跟着大贤良师混过日子,王粲的这篇批文,二人倒能明白一二。 却听见那龚都又是端着酒坛子,喝的已是有些上脸,整个脸上微红的大半,却没半分醉意。 看来这些日子,龚都别的本事没涨,就光涨了些酒量了。 却听龚都说道:“只不想那刘玄德如此道貌岸然,得仁义之名却行苟且之事。上回大帅竟还要往西而走,好歹是没有酿成大错。” 刘辟听得亦是叹息道:“其他倒也罢了,只说对车骑将军一事,皇叔刘玄德确实有些不地道。” 只要黑历史够多,那总有人在诸多黑料来寻找些认同的地方。 刘辟龚都二人出生于黄巾军,自然也是对同是出生黄巾,后洗白成为朝中大将的杨奉有天然的认同感。 结果可倒是好,才护送天子近了洛阳,转头就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不管夺兵权是不是你刘备的意思,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刘备摘了桃子,二人自是对着刘备的好感度要降低不少。 本就已经不舒服了,结果夺了兵权还不算,你那三弟更要夺财害命,只欺吾车骑将军出身不好呼? 是以如今连是刘辟,都对咱们的皇叔有些许厌恶了。 龚都听得刘辟也是认同,更是来了劲,自觉很有道理的说了一句:“所以说这天下之人,哪能道听途说,还得眼见为实。” “就说后将军,天下多有说其肆意妄为,挥霍无度,可你看今日其屯田抗旱,抚恤民情,哪是说起的那般昏庸无度之人。” “而那刘玄德几次三番迫害咱们的车骑将军,哪堪仁义之名!” 言罢,也是长灌了一口酒,似乎多自己这看穿品鉴天下人的本事而自我庆祝。 只龚都却没想到,自己这般认识,那也不过是袁耀所宣传的。 说到底,还是听来的。 然而这会边上的刘辟却听得深觉有理,亦连连点头,细细品味。 这两个黄巾,如今倒是有闲情逸致讨论起大汉的皇叔与后将军了。 正是胡言乱扯之时,却听屋外传来一声急报。 “大帅!县城外烟尘滚滚,似乎是有人来袭城了!” 第272章 乐进初登场 刘辟龚都听得大惊,龚都一把甩开酒坛子,就与刘辟立刻登上城楼。 却见安昌县外果真是尘烟滚滚,飞扬的尘土中隐约能见得一杆飘扬的大旗上书“夏侯”两个大字。 二人见此哪里不晓得这是兖州来的军队,龚都立刻就是面露惊慌之色,与边上的刘辟说道:“那曹操来夺城了,吾二人可如何为之?” 刘辟当即应道:“快向那徐晃求援才是。” 龚都连声称是,只叫人去求相隔不远的徐晃援救。 然而这到底不是发个电报就知晓的年代,就算是飞毛腿,那也得跑几个时辰。 等徐晃能开拔大军相救,可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龚都也是心知此理,是以虽叫人去了徐晃那处,内心也着实不安定。 刘辟见得真切,只言道:“大帅勿要多虑,依靠县城,怎么也能拖延半日,等那徐晃反应过来,曹军必破不得吾城。” “届时里外相围,定杀的那曹军不可退。” 龚都这才稍稍稳了稳心神。 “是啊!这守个半日,总是能守!” 当下就是整备兵马立与城楼,扬起帅旗,准备与那来袭的曹军先交上一番手再说。 那边夏侯渊带的近万兵马,临了城下却见上方飘扬的帅旗,立是与边上的郭嘉说道:“吾等已近城下,请奉孝留与此地,看吾破了这城。” 不想郭嘉却是摇头道:“妙才勿急,且让我先去说降一番。” 夏侯渊听得却担忧道:“只怕那贼寇不讲道义,以乱箭射之,若奉孝出了三长两短,吾可不能交待。” 郭嘉却直笑道:“妙才放心,就算那黄巾余孽没有归顺之心,却也万不有胆对吾动手。” 夏侯渊还欲再说一句,郭嘉却直就拍马上前,压根就不打算等其开口了。 无奈之下,夏侯渊也只得引的人马,护住郭嘉左右,陪其犯一次险。 郭嘉来的城下,直就向上高呼道:“吾乃曹公账下军师祭酒郭嘉,城上是何人?” 刘辟高声应道:“吾乃刘辟,你曹军为何无故来袭我汝南?” “曹公受任朝廷为兖州牧,自有平乱之责,今日见得豫州荒乱不堪,才兴师而来。汝等若尚心存良善之念,即刻开城而降。曹公定会念及尔等功勋,上表朝廷,得一官身。” 这番话放在先前说不得也能让二人有些心动,只是如今屁股已经挪向了袁术,二人自不能轻易降之。 却听那刘辟高呼道:“后将军即在寿春,尔等安能放肆?速速退兵,且当无事。” 郭嘉见那刘辟不愿降服,更是回绝的毫不犹豫,心中有的思绪,也不多言语,直就拨马便回。 夏侯渊见得也来不及细问,亦是紧紧跟随。 待到军中,才是问起道:“奉孝怎么不再多劝几句,看那刘辟倒不似一般贼寇,似乎还能说的一二。” 郭嘉却道:“正是因为非是一般,吾才不愿多费口舌。若是其性格暴烈,说不得吾倒是愿意再多说上一两句。” 夏侯渊听得只是不解,这明明是讲理之人才好说服,怎么到了奉孝嘴里却愿和那暴烈之人说话呢? 还欲再问,却听郭嘉压根不给自己这个机会,直就言语道:“妙才勿要多言,只速速攻城,了结此二人。若是吾所料不差,只怕那刘辟已向着袁术求援,且那援兵将是来的很快!” 夏侯渊闻言一惊,直问道:“袁术远在淮南,如何能来的如此之快?” 却听郭嘉说道:“那刘辟既是明白事理之人,见吾军如此军威,有又官身相诱,以其贼寇出身,却丝毫不为动摇。” “以此看来,必是后有援兵将至,才能有如此底气。” “而这援兵,则是那袁耀所留的后招!” 夏侯渊听得连连点头,直言道:“管他有什么援兵,待曹公至,定叫他有来无回,且看我先破了城再说!” 言罢,就直是指挥大军杀向那安昌县。 整个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朝着安昌县压近。 甲胄如墨,在昏暗的尘土中时隐时现。 枪戈如林,毫不动摇视死如归的决心。 夏侯渊当先一骑,边上则跟着此行的副将,乐进乐文谦。 安昌县上城墙背面,步阶上的士卒在安静的等待着。 只对面对外面的钢铁洪流,几乎人人的心中都有些颤动,有些人甚至连兵刃都拿不稳了。 到底多数都是贼寇啊,哪里能比上曹军的精锐。 见对面气势如虹,已经失去了三分胆气。 好在刘辟还算稍有些能耐,知道这些贼兵的心理,不断的鼓舞道:“袁军就在身后,吾等只要能守半日,就立下大功,日后加官进爵,就在眼前,岂不快哉!” 这话还真有些作用。 众人心中那是直把半日当个目标,想着要是真能守住,依照袁家的势力,还不能给些赏赐? 况且刘辟到底还身先士卒,站在城头之上,也能鼓舞几分士气。 有盼头,有主心骨,也不至于未触即溃。 只是面对夏侯渊与乐进,这半日真能守住? … 安昌县城下,曹军终于临得近了。 冲车,云梯,直是往着不大的安昌县冲去。 下方,夏侯渊指挥着冲车一下下冲击着城墙 上方,乐进一马当先,手持一把单刀,架起云梯,直就往上冲去,当是无人可敌。 只是几息的功夫,竟就直接上了城墙! 刘辟见得这可如何能行,立刻就上前一步,冲向先登的乐进。 乐进见来将武勇,心中直起了杀心,却不似他人一般向天高呼,只暗自卯足劲,直猛扑向刘辟。 “砰!” 只一出手,刘辟就知道来将难抵,直就起了几分惧怕之意。 这也本是人之常情。 真到了生死相拼,发现对面明显比自己厉害的时候,哪个人能没点惧意。 刘辟心下一迟疑,手上也没了劲。被乐就寻着机会,一刀就自上而下劈砍了下去。 刘辟奋力来迎,不想这乐就竟只是一击虚招。 变砍为刺,只向着刘辟中门而走。 刘辟正举刀立与头顶,哪里来得及反应,堪堪侧身躲避,只觉腰间一痛,就被划出一道口子来。 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直退了几步。 第273章 公明战妙才 徐晃接得刘辟传来的信件,就立刻与同在汝南的太守孙香连忙商议。 徐晃心中急切,只言道:“既是刘辟求援,吾这就带军往安昌县去。” 孙香连是应道:“自当如此,公明即刻整顿兵马,去救刘辟龚都。” 说着一顿,又是思虑道:“然虽说如此,也要快向公子禀报才是。” 徐晃听得连忙道:“不错,公子如今才从襄阳而出,该还不知此事,吾等当速告知才好。” 孙香到底老成些,即刻安排起来:“此事公明勿虑,由吾即刻送此消息与公子。公明只安心整兵便是,若是那安昌守不住,只怕那曹军要威逼向我处。” 孙香,徐晃所在之地为汝南弋阳县。 离着安昌很近,离寿春却比较远。 是以孙香有此忧虑,也是情理之间。 徐晃当下也不犹豫,朝着孙香拱手行的一礼,就转身而去,带的部下五千兵,开拔兵营,直就向安昌增援。 徐晃治军严明,日后被曹操也称赞为“有周亚夫之风”。 袁耀留下的五千兵马虽在其手下时日不长,却亦是训练有素。不出一个时辰,徐晃就带领大军直奔向安昌县。 又是行了约莫不到两个时辰,正离着那安昌还有十里地左右。行事素来小心谨慎的徐晃却忽然放慢的军队脚步,直就先引的几个斥候先行一步,且看城中情况如何。 可惜心中的忧虑成为了现实,只稍等了片刻,就见几个斥候飞奔归来。 “将军,安昌城上皆是曹军旗帜,城外尸首不少,看来已是被破了城。” 徐晃听得心中一叹。 “还是没有赶上啊!” 虽自己已是急忙带兵而出,一刻都没有耽搁,但显然曹军的速度更快。 如今既然安昌已丢,刘辟龚都只怕也是非死即降,自己只带有五千人马,自不能再去想着夺回城池。 当机立断,就是调转兵马,往弋阳县归去,至少不能再丢了弋阳! “等公子与后将军反应过来,大军逼向兖州曹操的大本营,其自当要回。” 打定主意,徐晃正是要回,却忽听前方一阵军马奔袭之声。 心中一凌,只得先勒住军马,看来是何人。 却见一人手持一把长刀,带的军马疾驰而至,向着自己高呼道:“前方是何人?” 徐晃见得来人身后大旗上的“夏侯”二字,自是知道是破了安昌的曹军。 只是不想这曹操反应却能如此之快,行军如此周密。 破了城池不算,更是要来破了来增援的援兵。 “若是在此处被破,那弋阳也危急了!” “只是如今不知敌军来的多少人马,不明敌情之下,与自己当真不利。” 心头有的此念,徐晃也是高呼应道:“吾乃河东徐晃,来将可敢与我一战!” 徐晃这是期望已自身之武勇,压制对面的敌将。若是能成,不说能破了对方的追兵,好歹自己能全身而退。 追来的自然就是夏侯渊。 本就是个暴脾气,见得敌将来讨,哪里能犹豫。 直就出阵长啸道:“无名之辈,看吾夏侯渊来斩了你,送你与那刘辟相见!” 夏侯渊也打起了心理战,直说那刘辟已是战死,想动摇些敌将之心。 这般身经百战的将军,对交战时的技巧自是手到擒来,得心应手。 若是换个他人,只怕初一听得刘辟战死,怎么也要心里波动几分,可惜面对的是徐晃。 哪里能被这三言两语所动摇,只面色沉静,似非是生死相搏的时刻,只是寻常的比试一般。 一骑而出,直讨敌将! 夏侯渊见得敌将气势,即知绝非庸才,立刻收敛了几分轻视之心,亦是策马驱前,举刀来迎。 那边徐晃使的一把大斧,乍看上去着实笨重,不想在徐晃手上,却游刃有余,劈砍,横扫,上挑,招式繁多。 两人交手,夏侯渊是越打越心惊。 “这敌将武艺当真不在自己之下啊!” 双方战的十来回合,谁也奈何不得谁。 眼看不能直杀败敌将,夏侯渊心中一动,又欲使出自己惯用的杀招。 故意卖了个破绽,佯装一个不慎,被一斧击中,连忙拖刀回马入阵。 只余光却是直向后瞥去,果然见得那徐晃也是拍马而追,立刻就是舍弃了长刀,从被背上摸出一把弓来,一个回头,就是张弓便射。 此乃是夏侯渊的杀招,以此法还当真没失手过。 夏侯渊只觉那徐晃也必不能躲开,不想回头一看,却见那徐晃竟然追的一半早就放慢了步伐。见来箭时,已是立与原地。 不慌不忙,直就使得大斧罩住面门,挡下夏侯渊这势在必得的一箭来。 只是这一停顿,也使夏侯渊顺利归了阵中,自不能再追。 两人交手半天,还只是打了个平手。 眼看不能以自身之武勇压倒对方,自是只能引大军交战。 夏侯渊虽是追击的人马不多,不过三千余人,乍看上去,要比对面少的不少。 只是自己手中都是本部兵马,日夜操练,皆为精锐,可谓是信心十足。 野战之上,当无敌手! 夏侯渊是信心满满,然而不想这与对面一交起手来,又是势均力敌! 敌军虽是还有些稚嫩,然阵型严整。度过初期的慌乱,也是激发的血性,直是针锋相对,杀的天昏地暗。 前方刀盾手抵住战线,后方更有一千弓弩手射住两翼,直让夏侯渊的军队进不得半步。 最基础的阵型,却最为有效。 夏侯渊当即就知道这徐晃并非光是武艺高强的勇将,更是有治军之能的帅才。 只道今日怕是占不得多少便宜,不愿损失太多将士性命,只得鸣金收兵,暂且退去。 那边徐晃见得曹军退去,自也不能再追。 如今安昌被夺,若是深追,必要受其埋伏。 也是稳步后撤,丝毫不给那夏侯渊机会,直带兵马归了戈阳。 虽算是被“伏击”了一阵,却并无多大损失。 唯独是担忧后方曹操军马至,小小的戈阳县也挡不住曹军的兵锋。 只盼公子能早些做出反应,不然整个汝南可能都会丢了。 而此时的袁耀,却还未接着来自孙香的消息,更不知道徐晃已经在曹军面前露了脸了。 第274章 曹老板要去宛城了 安昌县城。 破了城池,心中才有些骄傲的夏侯渊此时却面色有些憋屈,疾步往城内的主府中而走。 府内,曹操已是领了中军而入,见得自家大将如此神色,当下就知是无功而返了,却也不由开口问道:“妙才这般神情,定是未能得手,可是那袁军引大军而来?” 夏侯渊听得却摇头道:“虽是军马人数比我多的一些,却也并无多处多少,最多不过也就五千人马。” 此言一出,曹操也有几分惊异,直说道:“看来这汝南之地,袁耀倒是留了一员大将在此,只不道是为何人。” 夏侯渊当即应道:“此人名唤徐晃,自称乃是河东人士。” “河东人?” 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这河东地处并州,显然和如今在南方盘踞的袁术沾不上几层关系。 这年头,各诸侯手下的人才还是比较有特点的。 至少多是自己的同乡或者是所据之地的当地世家。 像是袁术这般,怎么也不该和并州人扯上关系才是。 “莫不是那吕布的关系?” 正是思虑着,还是边上的郭嘉反应快些,连忙向着曹操解释道:“那徐晃该是杨奉账下之人,如今那杨奉投靠了袁术,这徐晃倒是被留在汝南了。” 曹操听得不由叹息道:“不想这杨奉手下还有这般人才,可惜不得为吾所用。” 曹操到底是爱才啊! 听得有人能与夏侯渊不相上下,这心中顿时就动了爱才之心了。 然以已其心境自也不会纠结太多,又问起郭嘉道:“如今既是已夺了安昌,吾欲直平了汝南一地,可呼?” 却见郭嘉摇头道:“如今既然那袁家早有准备,引大将驻守汝南,只怕再伐戈阳已为不易。况此战之目的,一是夺汝南粮草,以解军中之危。二是为兖州之地设缓,以免那袁军打个措手不及。” “如今破刘辟,降龚都,事已成,当见好就收。若是因此冲突,陷入与袁家的大战,反是不利。” 曹操听得连连点头。 自己还当真没有做好和袁术与吕布全面开战的准备。 尤其是如今袁术之子展现出如此卓越的统兵之能,连带着袁术在曹操眼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自己轻视的袁公路了。 这儿子如此厉害,老子也不得差的太多了吧! 这些年的昏聩,怕也是偶尔昏了脑袋了。 袁术估计是死都不想到,自己因为袁耀,反倒是使得曹操高看了一眼。 只是此刻既然认同了郭嘉之言,曹操也是直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带军归了兖州去。” 不想郭嘉却又不应了。 “虽说去不得戈阳,然好不容易避开袁术耳目奇袭一遭,就此而归,岂非可惜?” “骠骑将军张济,如今初入宛城,立足不稳。若是拖延时日,待其与袁耀相通,以袁耀之能,必会助其在宛城立足。日后吾等进伐之时,恐将为一大麻烦。” “如今可趁势往西而走,直扑宛城,破了张济,以绝后患!” 曹操听得大喜。 直呼道:“奉孝果真才思敏捷,那张济来的不过数日,你就有的主意。” 却又不住忧虑道:“可若是被袁术察觉,袭吾兖州该如何?” 郭嘉却摇头道:“大军开拔,绝非易事。袁术无有准备,若仓促而来,只能无功而返。至于那袁耀,如今在荆州更是路途遥远,知晓消息,也只能驰援宛城罢了。吾等当速战速决,毕其功于一役,夺取宛城,好使日后与那袁家决战!” “善!” 此般重要决定,曹操听得竟是丝毫也不犹豫! 直纳了郭嘉之言,立是回身号令道:“妙才即刻整兵,明日即发兵宛城!” 那边曹操马不停蹄,斩了刘辟,纳了龚都,夺了粮草,收了近万的黄巾兵,又是直扑宛城。 这边袁耀则带着周泰,孙瑜,庞统与万人兵马,行至半路终于接到了孙香的信件。 一看之下也是心头一紧。 本想着彻底收回老袁家真正的大本营,不想倒是被曹操给捷足先登了! 心中明白,虽说那刘辟龚都还算说的上名字的人物,但依靠其账下的贼兵,哪里能是曹军的对手。 只怕这会已是城破而降,可不能指望。 唯独只是担忧徐晃是否能凭借着自己给他留下的少部人马,抗住曹操。 而此消息,自也是要寻庞统相商。 庞统得知消息,倒是不慌不忙。 “曹操此次来袭,必不敢举大军而来,免使兖州空虚,定只是一场袭扰。” “若是其当真攻伐戈阳,只要徐将军能守住阵地,待公子军至,打他个里应外合,其必败无疑!” “然曹操久经沙场,此事也该在其预料之中。恐怕此时也夺了粮草,北归而回了。” 听得庞统的分析,袁耀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却也怕那曹操用兵如神,不仅攻下刘辟龚都,连着徐晃也一并打了,那可真是要让自己头疼了。 是以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连奔走数日,赶到了戈阳。 孙香与徐晃亲自开城相迎,而袁耀见得戈阳无事也才是长舒一口气。 然而这才是见面,就见徐晃上前请罪道:“公子,徐某有负重托,未能援救刘辟将军,至得刘将军战死,实在有愧。” 袁耀早是派了斥候往安昌,已知晓安昌已被破。 然这刘辟战死的消息却还当真是头回听闻,也着实使得自己大吃了一惊。 只以为这两个黄巾将领,见得曹军来势汹汹就早早降了,听得徐晃之言才知这刘辟竟然是战死在了安昌。 好歹这刘辟如今也算半个自己人了,袁耀心头打的主意回头还得上表父亲,让袁术给其个名分才是。 心头闪过这年头,这会却是一把扶着徐晃道:“那曹军突然来袭,哪里能怪公明。能在此瞬息万变之间,辨明形式,替吾守住戈阳,未使那曹操全据汝南,已着实不易了!” 孙香听得也是附和道:“当真如此,若是没有公明将军在半路杀退了夏侯渊,怕是此时戈阳也战乱四起,哪里能使那曹操往西而退。” 对于这原本历史上老孙家唯一没有跟着孙策反叛的人物,袁耀自也是和颜悦色,只是这孙香之言,却让袁耀感到有些疑问。 当即就问道:“那曹军往西而去了?” 听袁耀询问,孙香自是连忙相应:“正是如此!” 说着生怕袁耀不信,又补充道:“这几日徐将军生怕这曹军再来个奇袭,日日派的斥候在外,曹军一举一动,皆在眼前,绝不会错。” 徐晃办事,袁耀还是很相信的。 只是这曹操既然要走,不好好的回他那兖州,又往西去何处? 也不怕我偷他老家? 第275章 二龙出水阵 偷家的念头在袁耀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 行军打仗自然是要讲究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但也不是出个机会你就能上的。 如今老袁家一片祥和,正是忙着内部大开发。 屯田,筑城,练军,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此番欣欣向荣的时刻,若是动用大军,必要打破计划。 若是能打下曹操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反是乱了自己的节奏,很是不值。 况袭击兖州,必是要拉着自己的老丈人的,这一来一回,只怕早是耽搁了。 而袁耀也想明白,这曹操要干什么去了。 毕竟这西面,可没什么别的势力了,曹操的目标着实也好猜的很。 只是猜到了曹操的去处,应对之法还要与庞统商量才是。 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来做嘛,放着这么好的脑子不用,那可是相当浪费的事情。 却听袁耀问道:“士元,若是我所猜不错,那曹孟德往西而去定是要图谋宛城。吾欲带兵驰援,唯怕那张济不战而降,反受曹操埋伏。” 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线的越走越偏,袁耀先知先觉的能力也开始逐渐受到了限制。 就说这宛城之战,如今张济未死,还会不会投降曹操也难说了。 就算是被贾诩说服投降了曹操,那曹操也定不会在张济未死之时惦记上邹氏了,宛城之战定会完全不同。 袁耀只能依照个人的性格了解做一些基本的判断,却也到底有些信心不足。 庞统听得细细思虑了一番再言道:“如今骠骑将军得公子粮草相助,必不能不战而降。然若是战事不利,难保其不起了自保之心。” “公子不仅应速速领兵而去,更要派遣支轻骑轻装而行,使骠骑将军知晓公子已来驰援。” 有了庞统的话,袁耀底气多少就足了些,毫不犹豫,当即就是升帐点将。 直令徐晃领五百轻骑,直往宛城而去。 啥都不用干,只叫宛城与那曹操知晓我袁耀即要引兵而至,使曹操不能安心攻城。 徐晃当即就领命而去,奔赴宛城。 而袁耀则是再领着周泰与孙瑜,加上不能拉下的智谋庞统,带着剩余的大军,亦是直向宛城而去。 宛城。 才是站稳脚跟,收得袁耀粮草的张济此刻已得了曹操破汝南,西进宛城的消息。 大敌当前,自是要寻左右商议。 殿内,侄子张绣,部将胡车儿,谋士贾诩俱在列。 只不过这能出主意的,也不过只有贾诩一人尔。 却听贾诩不急不躁的说着:“曹操来此,必不能动用大军,不若必受袁术袭扰,兖州难保。” “此番来袭,最多不过两万人马。就算得了汝南黄巾,也不过三万余人。” “且那黄巾之兵,哪能比拟我西凉精卒。将军手握万人大军,又得荆州所助之粮草。据守城池,抗那曹操,必无忧矣。” 张济却道:“文和所言极是,只若是那曹操日夜围城,围而不攻,待吾城中粮草耗尽,也不可抵啊!” 贾诩听得却笑道:“将军多虑了,曹操若是敢在此处耗费功夫,只怕那袁公路与吕奉先,直就要把其兖州给瓜分了。” “况荆州的袁家公子袁耀,也定不能坐视不理,这会估计已是带军来救了。” 此话一出,张济还未开口,其部将胡车儿就有些忍不住了。 上前一步直言道:“不管那曹操围城还是攻城,不论那袁耀能不能来救援,咱们总不能不战而降吧?且那曹军接连征伐,片刻不停,怕是只当吾等如那汝南黄巾一般好攻取!” “如此轻视吾等,定是要好好挫挫其锐气!” 侄子张绣,手持一把虎头金枪,亦是请战道:“世人皆说那曹操账下之将悍勇无比,尤其那典韦膂力过人,称为古之恶来。此回吾当要与其好好比试一番,且看到底是何人物,可当的此称。” 张济见账下之人皆有请战之意,可谓上下一心,也按下了犹豫之情,直呼道:“曹操只欺吾兵寡,却不识吾西凉铁骑之威!劳师远行,定叫他有来无回!诸将听令,随吾出阵破敌!” “诺!” 账下众人纷纷响应,一场大战,看来是难以避免。 西凉军本就骑兵较多,按照以往,自然是野战相对有利一些。 张济带军而出,整个部队如长蛇一般,自领头当先,最后由侄子张绣率军殿后。 对于张绣领军,张济也是着实安心。 自己这侄子年纪不大,一杆虎头金枪却使得已堪称大成境界。 是以其在殿内所说,要与那典韦比试一番,也无人觉得是说的大话。 其当真是有这能耐的! 况且还有勇冠三军的胡车儿跟随其身旁,自己还有何所担忧? 见得斥候来报,曹军已相距不远,当即就是摆开阵型。 “长蛇”从自北向南变得自东向西,横置与一处高坡之上,静待曹操来此。 不待多久,果然见得曹操大军而至。 却见一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腰间配着宝剑,策马立与中军。 边上还有一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形貌魁梧。 手持一双铁戟,一言不发,护在身侧。 就见那人向前高呼道:“吾乃曹孟德,闻骠骑将军受困与此,粮草不多。心中忧虑之下,特来此引将军归兖州,必将好好待将军!” 张济哪里有闲情和这曹操耍起嘴皮子,直白应道:“曹孟德,莫说的如此好听!要夺宛城,且先来会会吾这西凉铁骑!” 言罢,就直领着“蛇头”而出,击向曹军左翼。 那边在“蛇尾”的张绣见得,也不犹豫,亦是领兵击向曹军右翼。 兵分两路,仿如两条游龙出水,故曰二龙出水阵。 曹操见铁骑来袭击与两翼,压根来不及使弓弩手射之,只得分而应对。 然铁骑之威,安能普通士卒所能相抵? 位于中军的曹操听得两侧传来不断的杀喊声,却也发现自己的阵型在铁骑的冲击下正在不断的被挤压。 西凉铁骑,果真厉害! 眼见难敌,不由把目光看向了边上的郭嘉,只欲叫其出的计谋。 第276章 古之恶来 郭嘉哪用的着曹操开口,直就说起道:“二龙出水阵,龙隐与水阵之中。龙本阳刚,水本属阴,龙在水中,阴阳相调,万事俱安。一旦出水,二龙威势大增,势不可挡。” “阳刚之利,所向无敌!” “当急需稳住二龙,不使他们交合。一旦交合,中军必破,所费之力皆付之东流。” 曹操当即追问道:“该如何能稳住二龙?” 却听郭嘉应道:“二龙之强,在其二首,领兵大将,必须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欲破阵,当寻武艺高强之人,只需截断其一首,使二龙不能相会,此阵自破。若非如此,则此阵难破矣。” 曹操边上的典韦也是听着郭嘉之言,这前面什么二龙出水,阴阳相调,没怎么学过兵法的典韦那是当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是军师最后那一句“要寻一武艺高强之人”,那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哪还能犹豫,当即就向着曹操请命道:“主公,就让我典韦去破了那什么龙首!” 曹操还未开口,郭嘉就接着话应道:“此战还当真非是典将军莫属!” 说着那是看也不看曹操,直就自顾自的安排起道:“然将军既是要去,索性就直往那张济处而去,若是能俘获张济,则宛城亦能定矣。” 典韦听得军师应承,却还是看了看曹操,等待主公的号令。 见得曹操点了点头,才是大喜道:“主公,军师,你们就在此等候,看吾典韦擒下敌将!” 言罢,就是上马持戟,带着少部军马就直往左侧的杀喊声处去。 郭嘉在后见得典韦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是忍不住感叹道:“典将军真乃当世虎将,世间罕有。” 曹操听得却笑道:“奉孝也别单夸别人了,此战还得依靠奉孝之兵法精通,智谋百出。定策决胜,皆依靠你啊!” 面对如此的赞美之词,郭嘉听得却只笑道:“不过小计尔,即使嘉不在此地,以文若,公达,仲德之才,只需一人在此,皆能定计。” 如此危急时刻,曹操郭嘉二人却还能在中军之中谈笑风生,那是当真不把张济与他的铁骑放在心上啊! 也是给了围聚在周边的大小将士给了一剂强心剂。 这主帅和军师都如此不慌不忙,自己还慌个屁了! 无形之中,又是提升了一波小小的士气。 张济乃是凉州武威人士,那是当真多年在塞外与异族相争,一身马背上的枪法,何其了得。 麾下西凉军,那也能算是大汉最后不多的精锐了。 各个骁勇善战,非寻常军队所能相比。 烈马的嘶鸣声响彻战场,与杀伐声交织在一起。 “死!” 张济一马当先,又是一枪挑落一个拦截的副将,杀的兴起,忍不住朝天高呼:“马踏曹营,唯吾西凉铁骑!” 正此士气正盛之时,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暴烈的狂啸之声。 “敌将安得放肆,来与我典韦一战!” 张济朝的那声音方向看去,就见得先前护在曹操身侧的大汉拍马而来。 心知敌将了得,必不能徒有虚名,心下不敢大意,却也丝毫不怵。 “这典韦或许确有些武勇,可说这马上功夫,我张济也没几个怕的!” 暗自打了个气,张济也是拍马来迎。 这倒也是实话。 就光说武艺比拼一事来说,步战和马战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水浒传》中甚至把梁山好汉分为马上将和步下将,可见骑兵的武艺和步兵相比是有很大差别的。 毕竟在马上冲杀起来,许多功夫都难以使出了。 是以张济有此信心,也是不足为奇。 不多时,就见两骑越来越近。 张济紧握长枪,见那典韦依旧使的双戟,即是心中有数,这典韦兵不娴熟马战。 心下一定,看准时机,就是一枪而出。 不想那典韦却是避也不避,竟然双腿夹着胯下奔驰着的马匹,直直站立起来。 一双八十斤众的铁戟,被直是举过头顶。 交错之间,就是双戟狠狠的砸向张济。 张济哪里能料到这典韦能在马背上这么挺立起身,眼见这要真被灌上一戟,必是非死即伤。 心中一个慌乱,直就收了长枪,正面相迎,企图能抵住这一戟。 然而张济更没想到,这典韦的一双铁戟竟有八十斤重,更是能把这八十斤重的铁戟挟之上马,运使如飞。 “砰”的一声闷响,生生迎上一戟的张济只觉得是虎口发麻,疼的几乎就抓不住手中的长枪了! 心头直是一颤,不住就起的一个念头来:“这典韦怎么如此厉害?” 那边的典韦却是不管不顾,一个回马就要再战。 张济见得真切。 那典韦面上是怒目圆睁,直就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其铁戟下的猎物一般。 然典韦这般模样,反而激起了张济西凉人的血性。 “作为西凉人,何时被当做过猎物?” 直就高呼一声,厉声道:“安能当吾为无能之辈?” 也是顾不得手上疼痛,挺起长枪又是来战。 那是铁了心的要换这典韦一命来! 两骑相对而驰,几息之间,又到了短兵相接之时。 只这回张济却学乖了,马速并不那么快,企图以自己手中长枪的长度欺负一下那典韦的双戟。 张济到底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这些距离的掌控还是颇有自信。 正觉得差不多了,握住枪尾,就是猛然向前一刺。 典韦到底用着双戟,距离实在太短,够不上那张济。 只得双戟一并,抵挡住这一击。 正要回击,却见那张济已是拨马撤出距离。待是离得远了,再回身再战,显然又要故技重施。 典韦心知这般打下去,必要吃这兵器上的亏。 心下暗自定了个主意,竟是停马驻足,等那张济来袭。 张济见那典韦竟然动都不动,虽然与自己来说是距离更好控制了一些,却也不敢轻视。 正是算准距离又要来一次枪刺,不料还未动手,却见对面飞来两把铁戟。 “这典韦莫不是疯狂了?连着武器都不要了?” 来不及多想,只盯着两把铁戟奋力挡开。 再看向前方,却见那铁戟后还跟一个巨大的身影,飞身朝着自己扑来! 第277章 张绣开秀 典韦跃马飞扑,紧跟着两把飞掷而出的铁戟,冲向张济。 当真是舍命而战! 若是这张济反应够快,典韦可是要赤手空拳面对张济了! 然而当下张济只觉得面前就是一座铁塔倒来,才是反应要刺向那典韦,却只受一股怪力来袭。 “咚!” 典韦也不欲伤人,只想着把这张济带下马来。 一个飞扑,就直搂住了张济。二人如是“亲密的战友”,相互抱着翻滚下马。 张济哪里能受住飞扑而来典韦的力气,丝毫招架不住,就被扑倒在地。 然而这一下了地,两人立刻分开,各自翻滚起身。 张济这才发现,这对面的典韦竟是顺手就抄起了先前掷出的铁戟。 显然是在这转瞬之间,就计划好了应对之策。 这下可好,马战变步战,张济的优势可荡然无存了! 好在张济也绝非泛泛之辈,与典韦几番交手,即知下了马自己绝非是典韦的对手。立刻反应过来,就要回身再上马。 只是好不容易把张济拖下步战的典韦哪里肯舍,直就挥舞双戟,逼迫而来。 张济无奈,只得回身来迎。 然而典韦当真是天生神力,八十斤的铁戟运使路飞,直打的张济唯有招架之力。 不过十合,张济已是双臂脱力,身中两戟。 尤其是右肩上的一戟,势大力沉,直砍的血肉模糊,早是连枪都拿不住了。 全凭着一身毅力尚在支撑,却也不能支撑多时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再有两招,就要丧命在曹营了! 正当此危急之时,身后的西凉铁骑却也杀至。 当先的副官也算跟着张济时间久了,眼看张济就要不敌,立刻就要冲向那典韦。 典韦怒喝一声,见得来将刺出一枪,竟然是一个侧身避开,随后又是一戟飞出,直砸中了那副官背后。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副官毫无准备之下,被砸的深深吐出一口鲜血。当即就应声落马,一动不动了。 显然这不是被典韦一戟砸昏迷,那就是给活生生的砸死了! 然而这转眼的功夫也给了张济喘息的机会。 见得那典韦只剩下一个单戟,身上负伤完全已失去斗志的张济也不敢趁着机会反攻,连忙回身上马,就要带着军马撤出去。 身后典韦见得也立刻追了上去,但被拖延的稍许时刻,机会也稍纵即逝。 眼见那张济上马便走,典韦也知再不得追上。 虽然破了敌阵,却未能擒下敌将,始终不是圆满。 尤其是眼看就要拿下,却被人给打断了,更是让人气恼。 典韦只得抄起剩下的那把单戟,朝着西凉人就是一通砍杀。虽也杀的那西凉军心惊胆战,却终究还是被受的重伤的张济给逃了出去。 二龙出水阵,一龙败倒,那剩下的一龙也翻不起多大风浪了。 右翼的张绣冲杀到半路,虽是无法清晰知晓左侧的战斗情况,却似乎心有所感,猛然一顿。 身侧直是紧紧跟随着的胡车儿见得,忙是问道:“将军缘何停下。” 张绣看的四周却道:“不对劲,这曹军兵马怎么越来越多了。” 胡车儿却不觉有什么怪异,只应道:“定是那曹操动用中军,企图拦截吾等在此罢了,又有何异?” 言罢,就要再度向前冲杀,不想那张绣只摇头道:“虽说如此,可这兵马来的似乎是太多了,那曹操就不怕其左侧被冲破了?” 胡车儿听得一愣,却实在也没多少感触。 当然了,以其这脑袋,能有的感触那也是见鬼了。 只是就算如此,胡车儿却也知道总不能在此犹豫不决,驻足不前,连忙说道:“可若是此时撤离,岂非害了骠骑将军?” 这话倒是说着张绣心坎里了。 “是啊!” “这要是自己走了,岂不是直接害了叔父?” 张绣听得这才按下犹豫之心,又是带军冲杀了一阵,不想这人当真是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曹操的军阵都转了过来。 自己面对的是不再是什么侧翼,而是整个曹军的正面一般。 突的越深入,两侧的人马却越来越多。 张绣终于认定不对劲了! “布袋阵!” “如今自己越冲越深,四周却是兵马攒动,如是个布袋一般,若是被其扎紧了口子,只怕只能陷入在其中了!” “必是叔父那里出了问题,莫不然这曹操绝不能专心对着一侧。” 心头才有的这思虑,又听远处传来一阵鸣金之声。 张绣哪里还不明白,这果真是出事了。 也再不犹豫,当下就是收拢兵马,就欲撤出敌阵。 只是此刻却也终是晚了一些,才调转马头,侧面就冲出二将来。 当先一人,手持一把大刀,怒声高呼:“夏侯渊在此,敌将受死!” 边上令又一将,亦是高呼:“乐进来也,谁人与我一战?” 若说平日交战之时,见得敌将相讨,那张绣必是要上前一搏。 只这会张济却也心知是不可恋战,只是不应,带着麾下西凉骑兵,就调转方向,往外冲去。 一杆虎头金枪,连挑数人,眼看就要突破了口子。 夏侯渊见得哪里能让,快马几步,总算是奔至张绣面前。 然张绣更非是泛泛之辈,北地枪王,何人能抵? 却见张绣长枪而出,枪长七尺,金其锋而以木为柄。 临敌时,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矢石所不能摧。 只是几招,就把那夏侯渊打的逼退数步。 夏侯渊哪里想到敌将竟然如此厉害,那是持一铁枪,骑而驰突,所至之处,无人能敌! 光是从个人武勇上,比起前几日的那徐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特娘的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心中暗骂了一句,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 只是张绣这会的思虑却尤其清晰,压根就不恋战。 见得自己奋尽全力打退了夏侯渊,直就寻着机会,带军飞驰而出。 “布袋口”还没来得及收缩起来,阵型还没摆好,只被张绣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只是这连番冲杀,西凉骑兵在曹军合围之下也是损失惨重。 未能得手的张绣只能领着胡车儿与残兵,向宛城归去。 第278章 故技重施 宛城外的一战,张济虽然打了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然而由于典韦的出色发挥,反倒是负伤而走。 待张济归了城,整个右肩几乎已经废了。 要不是这张济也算是个勇猛的汉子,只怕早就在半路就受不住了,哪里能撑着回到宛城来。 只是一入了城,或许是心神一松,反倒是使整个伤口都发作了起来。 好不容易让着大夫稍微处理了一番,张济凭借着最后的神智也是硬撑着交待道:“日后宛城大小事宜皆归吾侄儿张绣所统,还望诸位尽心辅佐。” 张绣在军中还是颇有声望的,要不然在原本的历史上,张济死后也不会顺利接受其军队了。 况且这会张绣的名气其实已经不小了,初平三年,已是以军功升至建忠将军,封宣威侯。 在场的众人之中,也是官身最高,尤其统兵,自能服众。 然初次领兵,又看着已经难以掌兵的叔父,张绣心里也实在没底。只得求问起经验老到的贾诩,该如何应对曹军。 贾诩倒是不为所动,仿佛那倒下的张济压根就与其没什么关系,面对张绣的提问,只变不改色的说道:“本打算依城而守,凭起账下万人军马,加上粮草充足,必能等袁军来救。” “不想骠骑将军却想以骑兵之利袭破曹操,才有此败。为今之计,只有继续靠城而守。” “然曹军亦知不可久留,必会强攻!” “若觉不可守,亦可投降与其。” 说起来,这三国谋士中最能自保的人,那贾诩绝对算是一个。 或许是成长与西凉之地,与“虎豹豺狼”待久了,贾诩深深知晓,这大汉乱世,一个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说那彻底打翻了大汉乱世的开端,有人或许说是黄巾起义,有人或许说是董卓为乱,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李傕郭汜等西凉军阀反攻长安,绝对是非常重要的转折。 彻底粉碎了王允重振汉室的机会,也使得天子权威降低到了谷底。 而事后,用贾诩自己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一条救命之计。 可以说贾文和献计的前提必有一条,那就是得先考虑到自己的性命。 其实与这个年头的那些谋士,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毕竟这会,多是要讲究直言劝谏,不惧祸否。 是以贾诩如今说的这计策,那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使张绣灭亡,也当然能保的自己性命。 只是张绣听得却道:“那曹孟德使吾叔父如此,吾安能降他?若是对其屈膝相附,待叔父醒了,吾有何面目以对?” 张绣的回答自也不出贾诩意外,却听其又说道:“既然有此打算,那只能据守宛城,待袁军来救。” 张绣当即应道:“文和安心,吾必守的此城,不再轻动!” 终于,虽然因张济的昏迷,张绣再度接管上了军队,历史似乎又有些相似。 但此时因老袁家的日益强大,加上张济受了袁耀粮草,却因曹军而伤。 张绣也不会再如历史上一般再投降曹操,贾诩亦更没了这心思了。 这边张绣下的决心要与曹操一战,却再不能出城,只按着贾诩的定策严防死守城池。又等了几日,都没等到曹操的大军,虽是奇怪,然也一刻不得放松。 那边徐晃带着五百骑兵,一路急行,企图在曹军围困之前就到宛城报信。 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曹操早就把通往宛城之路围聚得水泄不通,各处都使兵马严防死守。 徐晃靠近是能靠近,但若要想进城见得张济,那是想都别想了。 而如今宛城外一战的结果更是早已传开,更有传闻说骠骑将军张济已死,有其侄宣威侯继承军队。 但亦有人说张济死后,如今宛城内是一片混乱,张绣并不足以服众,内部是有人欲要求和,有人欲要请战。 混乱不堪,群龙无首! 然而不管是何说法,都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徐晃也不知真假。 无奈之下,也只得立刻把所有消息都向后传至领着大军的袁耀,让公子自己来判断。 自也是在此等着袁耀大军。 袁耀得了消息,也颇是吃惊。 张济好歹麾下也有万人西凉精兵,不想却败的如此之快! 那曹操虽是三万人马,其中却有一万是新降的黄巾,那可是不顶什么用,完全就是凑数的! 真比拼起来,曹操那也不见得能比张济兵马强的多少。 然而万万想不到,这张济竟然打的一仗就生死不明了! 虽说如今到底还未有实际消息传来,但连生死传闻都传出来了,袁耀知道,这张济一定是吃了一场大败! 这么一来宛城还在不在,那可不好说了。 要是汝南被破,宛城还被曹操夺走,那事情真就麻烦了。 宛城作为一座天然的“哨站”,可是能随时监控到荆州襄阳地方。 日后袁耀不管是继续西进蜀地还是北伐中原,那都会在曹军的严密掌控之中,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所以这宛城,绝不能丢! 只是这会袁耀越想走快,却越是走不快。 因为曹操那大军,不在宛城之下,反而是在自己眼前了。 一看见这一幕,袁耀当即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往徐州驰援老丈人的那时候。 亦是谣言四散,围点打援。 只是彼时是面对着夏侯兄弟二人,袁耀还能使的一招金蝉脱壳。 这会直面曹操的故技重施,袁耀还能脱身去宛城传递消息,让宛城出兵夹击曹军么? 怕是曹操能故技重施,袁耀就难了! 不过这说起来,曹操的军士还真能打。 一路破汝南刘辟,攻宛城张济,虽说是连战连捷,那也是片刻不得歇啊! 现在更有精力来直面自己,岂不是能打? 只是袁耀心中佩服曹军,却不知这曹操那是更看中自己。 … 曹操其实也很无奈,他是丝毫没料着袁耀反应的能那么快。 只以为这袁耀只留了徐晃和少部人马在汝南,哪想到自己进发汝南的时候袁耀也动了。 虽然汝南是快那袁耀一步,破了刘辟,然到了向西而走的时候,曹操才猛然发现那袁耀竟然亲自领着大军,追在自己屁股后面。 只以为这袁耀当真料敌先机,哪晓得不过是因为杨奉被劫一事,想早日建立起北面的门户而凑巧出兵罢了。 第279章 与曹老板的初次见面 曹操其实压力很大。 如果再多给他十天半个月,只要拿下宛城,届时抵抗袁耀自不在话下。 谁料那袁耀在屁股后面跟的如此之紧,丝毫不给自己这点时间。 而自是知道袁耀就在自己后方不远,留给曹操的不过也就三条路。 其一是走为上,见好就收,带着新降的龚都与万人黄巾兵即刻北归,也算略有斩获。 其二是背水一战,趁着还有几日的功夫直破了宛城。只是这要面对的风险也实在太大,要是稍有不顺,未能一击得手,必被袁耀与宛城两面夹击,更为不利。 所以曹操就算再有魄力,也要衡量一二。 最后嘛,就是取二者之间,以主力抗拒袁耀,使疑兵围困宛城。待破了袁耀,宛城自不再话下。若是不行,也可循循而撤,留有余地。 是以这会,袁耀也终于能见识见识这运筹演谋,鞭挞宇内的曹操了。 曹操的外貌其实并不是十分出众。 身长七尺,在这个年头比起寻常人虽然不算矮,但比起边上那铁塔一般的典韦,那就相形见绌了。 只不过如今其不过四十刚刚出头,正是身强力壮,挥斥方遒之时。加上曹操自带的光环,只让人觉得有些夺目。 至少在袁耀眼里,是不敢以貌取人的。 这边袁耀看着曹操,那边曹操也是注视着近年风头正盛的袁家小子。 上回在徐州,两人虽是交手一番,却是连个照面都未打。 毕竟这袁耀来下邳的时候,曹操自己早是跑的无影无踪了,又哪能见得一面? 是以这回,还当真算是初次见面了! 却见那袁耀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上穿一双皮气跨靴,坐下一匹黄骢烈马,腰间配着一把纹龙宝剑,正是直直看着自己。 乍看过去,当真是气宇轩昂,神采飞扬。 江东小郎君之称,绝不是浪得虚名! 两人互相遥遥打量了一番,袁耀才是先开口道:“曹孟德!你无故讨吾袁家汝南,更是袭击张氏,岂是要谋反呼?” 袁耀心里是佩服重视着曹操,嘴上那也是一点不客气。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取巧,但也不算乱扯。 汝南可是老袁家的大本营,后来袁术不争气,虽说实质上是丢了,但这名义上那也是祖籍所在。 如今被曹操伐了一回,批判两句,也是应该的。 曹操哪里能示弱,直应道:“袁耀!你无故伐取荆州,已行叛逆之举,人人可奉义讨之,岂能说吾师出无名?” 说着也是提出剑来,高呼道:“闲话勿要多说,且让吾曹孟德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言罢,就见一骑而出,正是那先登了安昌城头,立下功勋的乐进。 这边汇合了袁耀的徐晃也是直上前相迎,一把大斧直就截住了乐进。 两人斗了十合,也不分胜负。 在曹操身侧的夏侯渊见得,直就介绍起道:“此人就是那徐晃徐公明。” 曹操向场中看去,那徐晃果真是孔武有力,虽用的是一把大斧,感觉很是沉重,然其在马背上却丝毫不受影响,与乐进斗的是不相上下。 而袁耀亦是如此,仔细看着场面上的形势。 虽说对徐晃的武艺是很有信心,但这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自己好不容易弄的个徐公明,可不想折在这了。 而这一看这下,却被对面那乐进所吸引了。 这乐进身高不高,可说是短小,其貌不扬,却极有胆烈。 作为最早跟随曹操的将领之一,如今的乐进已经从击吕布于濮阳,张超于雍丘,桥蕤于苦县,且皆是先登陷阵有功,封广昌亭侯。 袁耀对其的评价也很简单,非常彪悍的人物! 而此时在场中,乐进也是舍命而战,招式凶险无比,皆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好在徐晃沉着应对,并不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一一化解。 又斗了十合,还是不分胜负,袁耀与曹操那是各自欣赏着对面的武将,又深怕自己人受的伤,只各自鸣金。 随后袁耀就发动了一波试探性的进攻。 徐晃与周泰带领中军向敌军冲杀过去,自己则与孙瑜领弓弩手在后射之。 其实袁耀这回来的汝南也是有些问题的。 是所带的将领实在是太少了! 真正带着的一流武将可说是只有护军周泰,加上留在汝南的徐晃,能打的不过只有这二人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袁耀,他哪里想到明明只是来收编刘辟龚都的,却演变成了对上曹操。 况且身边的大将那是各个有活干,也不好随意抽调。 甘宁,还在神医华佗那里养伤,不好的七七八八,袁耀也不想再让甘宁冒险。 太史慈,作为军中资格最老的大将之一,又是忠心耿耿,深得袁耀信任,被留在荆州镇住全军,更是不好动。 徐盛,年纪尚轻,如今跟着太史慈在荆州,既是当做太史慈的副将,也是跟着学习。 凌操,荆州水军都督蔡瑁被自己一撸到底,自也要人接管水军,凌操就受的此任。 蒋钦,如今在荆南长沙桂阳一地,自也需要大将来镇守。 黄忠,还在武陵平息蛮人作乱影响的县城。 至于文聘吴巨等新降的荆州武将,袁耀还需时日掌控,倒是真没想到带来汝南,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失误。 而咱们的乐就大将军 被袁耀弄到南蛮去使的美男计,如今是生是死那还不知,还是别再想着他了。 是以此番,袁耀可谓是出征以来大将带的最少的一回了。 就算当年初下江东,那也是领着张辽先去找了周泰蒋钦,从未如此捉襟见肘。 好在曹操尚不知此。 而更加庆幸的是,这回还有凤雏庞统在自己身侧。 袁曹两方试探性的交的一回手,就各自罢兵,分营对立。 袁耀深知曹操素来惯用夜间劫营这一招,到的晚上更丝毫不敢松懈,直让徐晃严格把手营寨各处,自己更没心思休息,直与庞统商议对策。 第280章 袁耀被看穿啦 “若能使宛城出兵,曹操必退,只此地离着宛城还有七八十里地,那曹军又摁住各个路口,实在难以过的宛城。” “而此番吾所带良将实在太少,宛城不动,只怕难以袭破曹操。” 大帐内,袁耀在庞统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忧虑之心。 当然了,这样的作态也是要分人的。 也就是庞统与自己本就年龄相仿,又是早早折服,袁耀才能如此信任。换做他人,袁耀也不会如此毫无保留。 庞统听得也是应道:“先前一战,未见那曹操的黄巾降兵,只怕是送去了宛城之下作为疑兵。” “加上骠骑将军如今生死不明,宛城必将死守城池。欲要想让其识破曹操之计,主动出击,只怕是难了。” 听着庞统也略有些无奈,袁耀也知此事当真麻烦。 曹操既然布置好了疑兵之阵,哪能轻易破之,必是处处思量得当。 “难不成,真是只有正面战胜了曹操?” 正是思虑之时,却听账外忽然杀伐声骤然响起,袁耀急急出账一看,果然见得营外火光冲天,正是那曹军来劫营了! 只不过曹操这回来劫营的路数却有些许不大对劲啊! 人家劫营,那讲究的都是偷偷摸摸,突发而至,哪有这么火光冲天,生怕人不知晓的。 尤其是那敌将竟然还在外高声呼道:“吾乃曹洪,可有人敢是应战?” 把袁耀喊的那是一愣一愣的。 “这曹子廉莫不是脑子有毛病,这来劫营的哪有在外叫阵的?” 只是敌将来讨,自不能不应,负责夜巡的徐晃又是拍马上阵,直与那曹洪要交战一番。 然而这大晚上的到底没有什么单挑的道理,曹洪见得来将使的一柄大斧,就知是徐晃。 果然,就听得那徐晃高呵一声:“吾徐晃来讨你!” 不想此言一出,那曹洪竟是也不接敌,只是大笑几声,又是浩浩荡荡带着兵马回去了。 黑灯瞎火,袁耀自也不敢追击,只是眉头紧蹙,摸不清这曹洪在玩什么花样。 然袁耀也知这曹操身边诸多谋士,绝不能做此无用功。 怕是又存着什么险恶之心啊! 是夜,相隔袁耀不远的曹操大账内亦是灯火通明。 曹操与郭嘉正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些吃食,显然这是弄的些“夜宵”来了。 不过并没有酒水,怕也是担忧喝酒误事。 却听那曹操说道:“奉孝,今日这夜袭,你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郭嘉吃了口食,只笑着应道:“夜袭自然是期得那袁军准备不足,想破了敌营,得胜一阵了。” 曹操听得连连摇头道:“那袁耀非是泛泛之辈,哪里能是在夜中疏忽大意,况真要袭营必当留有后手,哪里能让子廉就这般去了。” 说着也是颇有期待的看着郭嘉接着说道:“奉孝定是有破敌之法,才行此事,还且速速道来才是。” 郭嘉却直是不理,只是在静静等待消息一般,也对曹操言道:“曹公勿要急切,只得子廉归来便知。” 曹操知道郭嘉秉性,也不好强逼,只得按耐住心中好奇之心苦苦等待。 又是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却听账外传来一阵吵杂声,接着曹操就听到了曹洪那粗犷的声音传来。 随后就见曹洪疾步入了帐,见得曹操与郭嘉俱在,直是行礼而拜。 却听郭嘉说道:“曹将军,此番夜袭敌营,可有所收获?” 曹洪当即应道:“奉孝所料不错,那迎敌的还真徐晃!” 曹操在边上听得略有所感,又是插进话题道:“守夜的又是那徐晃?” 曹洪虽是曹操从弟,但如今曹操身份斐然,听得相询,即是立刻应道:“正是!” 说着也是向曹操解释道:“此行奉孝只叫我上前叫阵,看那来应敌的是何人。吾一看那人使得一杆大斧,即知此人就是徐晃了。” 此话一出,曹操隐约抓住了些思虑,却不能得之关键,只得把目光看向郭嘉。 却见郭嘉起身大笑道:“果然啊!那袁耀绝非是知晓我军袭来而早早出兵,如今这阵中,却压根无大将压阵!” 曹操好似猛然惊醒一般,也亦是跟着郭嘉起身道:“奉孝意思是那袁耀身边只带得徐晃?” 却见郭嘉先是摇了摇头,却又跟着点头说道:“确切的说,该是只有周泰徐晃二人,其余大将,只怕都留在荆州之内!” 说着又是解释道:“袁耀领兵,吾已研究多日。其人出征,必是雷霆一击,使出全力。下江东,攻荆州,皆是如此。” “其账下诸多武将,吾亦是研究多日。今日与徐晃共同出征的黑面将军,该是当初其下江东时招揽的水贼之一,周泰周幼平。” 要不说智者到底是智者,深知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更是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虽说来时那是压根没想到此番会与袁耀交手,却对袁耀账下之人如数家珍,那早就是研究的透彻无比了。 却听那郭嘉接着说道:“那周泰本为袁耀中军护卫,袁耀历来不会轻易动用,只昨日才是交手,就让其引军而出,必是无人可用了!” 曹操听得这哪里还不明白郭嘉的意思。 这周泰就如同自己的典韦啊! 要不是事态实在紧急,自己能让典韦随意出阵么? 当然了,周泰与典韦还是有差别的,只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罢了。 曹操当即直呼道:“如此看来,那袁耀当真无有大将了!” 郭嘉应道:“必是如此,若不然如何还能让徐晃巡夜?岂不是要累死自家这大将!” 曹操这才明白,这郭奉孝让曹洪趁夜而袭,只是去为了确认守夜的是何人。 直说道:“既然那袁军大将不多,可有机会以此而破其阵?” 郭嘉立是献计道:“明日交战,请曹公分八路兵马,夏侯渊,乐进,曹洪,李典,韩浩,史涣,曹昂,典韦各引一部,四面攻伐袁军。” “袁耀缺大将,必顾此失彼,难以抵挡之下,吾军定能破之!” 第281章 最后的机会 “杀!” 连绵的杀喊声从四周不断响起,袁耀瞬间有些感受到当年霸王四面楚歌的感觉。 当然,只说是感觉,危急程度自然是没有那么深的。 有周泰和徐晃奋力护住中军,那曹军暂时也伤不到袁耀。 只是八面来袭之势,也打了袁耀一个措手不及,袁军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守不住阵地。 周泰冲杀抵挡了一阵,也是回马在袁耀身侧,急切说道:“公子,敌军实在势大,吾军抵挡不住,还是速速后撤吧!” 袁耀问起道:“前方曹军之势如何?” 周泰立是应道:“那曹军分了八路兵马,各有大将统领。时而分别四散冲杀,时而共同聚集猛击。” “吾难以拦住各路兵马,虽是如今徐晃将军还在支撑,却只怕也撑不住太久。” 袁耀深深知道,若是自己中军一动,整个军队必将要混乱不已。然而此刻的形式,实在也由不得自己。 夏侯渊,乐进两人领大军冲杀的兴起,直杀的袁军是人仰马翻。而其余六路人马也非等闲之辈,袁耀若是分兵相抵,只怕容易被各个击破。 如今听周泰如此说来,无奈之下,也只得当即立断,领兵暂退。 好在袁耀领兵也算有章法,后方是清扫的一干二净,使曹操没有包抄的机会。 说是八面来袭,却也没有被合围的危险。 而见袁耀后撤,后方的曹军哪里肯轻易舍弃,直是追了二十里地,待袁耀入了边上的县城,才算作罢。 只是如此一来,袁耀离的宛城就越来越远,若是久久不能互相联系上,只怕是要生出变数。 心中这叫一个忧心忡忡啊! … 战场形式对袁耀那是瞬间急转而下。 野战袁耀是看出来了,以曹军分兵作战,八面来袭的打法,自己是分身乏术,难以抵挡。 野外与曹操作战,实在难有机会得胜。 如今受困与小县,那是出也出不去了,还何谈驰援宛城? 如今袁耀也陷入了两难。 若是退出此地,那宛城必为曹操所破。然若是不退,这小小的县城可也不能守太多时日。 倒是曹操孤注一掷,认准了宛城不敢再出兵,全力对付自己,那自己更是危险。 袁耀是怎么都想不到,才是试探的一交手,就让曹操寻的个破绽来,更是思量出破敌之法。 心中暗自感叹,直杀了一天一夜的袁耀在大晚上也休息不得,在县城一处还算好些的屋子内,袁耀依旧在与庞统在商议对策。 “士元,如今曹军使得这十面埋伏之法,若是再出城而战,怕是难敌。” “然不出城,就不能与宛城相通。苦守此县,也毫无意义,反倒容易使自己陷与不利之境。” 袁耀说到最后,也是吐露出了退却之意。 庞统听得明白,略是一思虑就连连摇头道:“若是公子此时离去,曹操无有后顾之忧,宛城必被其所破。待其占据宛城,日后再想图谋,要费千百倍之力。” “与这相比,此时之困,又何足挂齿,不过只是些许小难罢了。” 这些谋士劝人倒是都有一套,庞统这一说倒是直接就把袁耀欲要撤离的心给按了下去。 庞统又道:“至于曹操围困此处,其比吾军更为着急,公子又何必急着撤出呢?” 袁耀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定了心思,不再轻易想着撤离一事。 其后三日之中,那曹操果然是急切攻伐袁耀。 然依县城之城防,加上徐晃与周泰拼命死战,曹操一时也奈何不得袁耀。 不过袁耀也守的非常艰难。 尤其是敌将轮番上阵,大大消耗了周泰与徐晃的气力,接连两次,已是由袁耀带着孙瑜亲自督战,才勉强守下。 只怕再多过些日子,就是难了! … 三日中,袁耀也没停下心思,可惜左思右想却始终不得其法,临到最后,也不经有些泄气。 “说到底,自己到底没有比古人聪明上多少。尤其是对上曹操的谋士,自己只怕还多有不如。” “真说比的上的,不过也就靠着些千年的积累,欺负欺负庞统罢了。而放在战场上,总不能数学物理来破敌阵吧!” “三角函数,电学热学,那都不顶用啊!” 唉…等等! 热学? 袁耀忽的只觉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忽然跃进脑中。 如今自己与宛城相隔百里,听上去很多,真认真换算起来,不过也就是当代的四十公里左右。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若是靠着人的脚力,在这崎岖的道路上,自然是要奔走一段时辰。至少,怎么也需要个一两日。 加上如今处处受曹军把控,靠陆上走是当真难以让人到宛城报信。 只是不靠走的,咱们可以靠飞啊! 根据阿基米德原理,当物体与空气同体积,而重量(密度)比空气小时就可飞起,此与水之浮力的道理是相同的。 将球内之空气加热,球内之一部份空气会因空气受热膨胀而从球体流出,使内部空气密度比外部空气小,因此充满热空气之球体就会飞起来。 这就是热气球的基本原理。 然而热气球也不是知道这一条就能弄出来的,其涉及的领域也相当复杂。 不说别的,就说没有近代化工,就无法弄出高强度又阻燃的材料。你要想载人,那就是做梦! 只是做不了热气球,咱可以弄出孔明灯,不,该说是弄出个袁耀灯来啊! 相比之下,孔明灯弄起来可简单多了。 用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纸,做成大灯,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灯就能靠热空气飞上天空。 虽然不能带人走,但只要能把消息传出去就行了。 相信待那宛城的贾诩见得天有异象,必能有所觉! 要是此法都难使宛城出兵,只怕这张绣是当真救不了。 不论如何,总要做的最后一搏! 袁耀当即就唤来了周泰,再好好交待了一番。 是日,整个县城被袁耀搜刮了一个干净,连夜令人按照自己的吩咐弄出孔明灯来。 而到了黄昏时分,就由周泰带着两百军士,带着此战最后的希望离开了县城,直往边上的高坡而去。 第282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宛城。 城内的张绣一直等着曹军来袭,却迟迟未有动静。 心下奇怪,也使过斥候打探,得来的消息却是曹军就驻营在不远之处。 似乎正是在大兴土木,制造攻城器械。 把整个营帐中弄得是尘烟滚滚,直让人看不真切。 然而虽是看不真切,光看那气势也是非万人难造,明显是大军就在前方,使张济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等待的日子只叫人心中焦虑,张绣也是耐不住问起贾诩道:“文和不说那曹军必要速战速决,为何如今却在城外如此磨蹭,丝毫也不着急。” 贾诩听得嗡言道:“想来多半是那荆州的袁耀已是到了,直把曹孟德牵制在外,这才不能攻城罢了。” 张绣听得贾文和如此云淡清风,自己却着实被震惊的不清。 啥? 荆州袁耀来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吾也好里应外合,夹攻那曹操啊! 只是自是叔父把这重任交赋给了自己,张绣如今也是成长不少,知道或许这贾诩还有他虑,连忙问道:“既然是这袁耀已至,吾不若趁此机会,出兵宛城,与那袁耀来的一次合围?” 贾诩听得张绣相询,而不是急匆匆的就要领兵而出,面露几分满意神情,再应道:“若是袁耀当真来的,自是要让将军袭破曹军。只是到底是否真是如此,吾亦不敢肯定,是以只能说的多半。” “那曹操善用兵法,精通虚实之道,亦有可能是故意行此动作,实际乃是要引蛇出洞,诱将军出城。” “未能确定之下,吾又如何能让将军出兵呢?” 听得贾诩说完,张绣这才明白,心中佩服之下,忧愁之心却丝毫未减。 颇为担忧的说道:“不知那曹操到底要是作何,只叫人心中忧虑。” 贾诩却道:“只需静观其变,自当有变数而至。” 张绣听得直是叹的口气,别无他法之下,也只能安心等待了。 好在,袁耀也没让他等的太久。 “将军!快是准备准备,咱们好出兵了!” 是夜,才是巡视过了城墙,打算稍作休息的张绣,还未解下盔甲,就见贾诩急匆匆的步入屋内,脸色却是一脸兴奋。 老实说,张绣看到贾诩这般神情的时候,那是压根没注意这贾诩口中的话语。 一向的云淡清风,什么时候见过这贾诩这般神采飞扬的时刻? 好半天才是反应过来这贾诩是要自己出兵了! 当即就说道:“可是荆州来的信件?” 却见贾诩那原来不悲不喜的眼中,这会却有的些许光芒,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在一个年岁已经五十有余的人身上,那是着实罕见的很。 直拉着自己说道:“自是来了信件,而这信件,还得让将军亲自一观才是。” 张绣听得点了点头,这来的信件,自己自是要看上一看的。 只是看着贾诩也不像是带着信使来,手上也没拿着信件,正是略有些疑惑之时,直就被贾诩一把拉出了府中。 随后就指着远处的天空高呼道:“将军且看,那信件就在天空之中啊!” 张绣听得有些发懵。 什么天空中的信件? 这怎么还能上天了? 来不及细想,只顺着贾诩的话往天上看去。 一看之下直是微微有些发愣。 今夜的天空,好像星星特别多啊! 再是仔细看去,却见那些遥遥的星光却是飘忽不定,竟是在那随着夜间的微风随意飘摇。 张绣这才看出,这哪里是星光啊,分明就是漫天的灯火。 这是袁耀给整出来的? 他怎么能把灯火放到天上去? 心中那是一通疑问无处解答,却听贾诩又在边上说道:“此等异象,必是那袁耀所造,想来是那袁耀正与曹军相争,无法迁信使来此,才用的此法来提醒吾等。” “还请将军速速准备,早日发兵,与袁耀共破曹军。” 张绣听得贾诩说的如此肯定,哪里能再犹豫,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直就去的军营,准备召集诸将,商定明日出征。 只是这一出的府邸,却见宛城的军士百姓,纷纷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 显然也是因为听闻此等闻所未闻的异象,不想错过。 张绣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那贾文和竟然也是负着双手,遥遥看着那漫天的灯火而发愣。 也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宛城的张绣贾诩都看到了这般场景,那在袁耀面前的曹军那就更是一览无遗了。 只是曹操与郭嘉就是再有本事,那也不能飞到天上,把这已经升起到高空的灯火给射下来。 然而此时在大营之中,曹操却是不悲不喜,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坏了大事而有愤怒之前,只是淡淡的与在边上的郭嘉说道:“奉孝,看来不管是这宛城还是袁耀,咱们都拿不下了。” 郭嘉看着自家的营寨,已在升起的灯火下照射的通明,眼中泛映着灯火的照射,直是敢叹道:“这灯火如此之多,相比宛城也能见得。张绣必有所觉,只怕此刻已在思虑出征一事了。” “宛城外的万人黄巾,必不能是对手,恐怕是要一触即溃。” 说着也是一顿,有些无奈的说道:“曹公,咱们得归去兖州了。” 曹操听得并不意外。 袁耀这番折腾,宛城极为有可能能理解其意。届时宛城的西凉铁骑的一出征,那万人的黄巾如何能挡。自己受两面相攻,必败无疑! 这风险自然是不能冒的。 况且此行的战略目标也算基本达成,收下汝南半境,作为与袁术的缓冲之地,又得万人黄巾,既能补充兵力,又可用于开拓荒地,曹操也不算白费一趟功夫。 只是这袁耀,被吾逼迫到这份上,竟然还能出的奇招,日后可当真要为吾心头大患了。 “可惜啊!这袁公路当真是让他生的个好儿子啊!” 心下感叹了一句,曹操当晚就准备妥当,第二天天一亮,即刻带军向着北面缓缓撤去。 然而走归走,袁耀昨天夜里所留下的漫天灯火,当是照应在宛城之地的所有人心中了。 只怕是久久也不能忘。 第283章 枪王是好兄弟 曹操走了,走的异常坚决,甚至比起宛城的张绣出兵还要快些。 第二天天一亮,宛城外围困的万人大军就急急撤往北面。 等张绣带着西凉铁骑出征的时候,反倒发现没了对手。 带着骑兵急行了一天一夜,赶了七八十里地,才是遇上了整顿了兵马,也是缓缓而行的袁耀。 两军一见面,张绣就高声忽道:“来的可是袁家公子?” 袁耀自是上前应道:“宣威候,吾即是袁耀。” 张绣听得拿眼看去,果见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正是出阵相应,边上还跟着一黑脸护卫。 对张绣而言,袁耀那可是算是不错的盟友了,至少知晓叔父入驻宛城,不仅未起兴兵之意,更是送的粮草来。 别管是不是有利用之心,那也是与自家有利的事。 再说了,这年头,又能有哪个纯粹的朋友? 何况此回不是其伸出援手,那曹操还真不好对付。 是以自然是笑脸相迎。 翻身下马,走上前高呼道:“此番还多亏的公子相助!” 而对袁耀而言,自己夺得荆州之后,必须要稍稍放缓一点步伐。 对内,到底是初定一州之地,自要花费大力气稳固人心。虽刘表已去了寿春,蔡氏已被打压,然龙头已斩,尾巴却也不能忽视。 那些荆州小世家是否亦如江东士族那般推崇自己,也是难说。 究其原因,荆州到底不像是江东那般是一盘散沙,那是早有的分明的等级。而袁耀的到来势必要打破一些,必有既得利益者要损失一些,自会有人暗存着心思。 只是袁耀如今势大,不好动弹,一旦出的点问题,只怕各个要冒出头来。 对外,如今汉帝未倒,袁耀连年的侵略扩张总要引起警觉。 也就是先前几年各家诸侯都忙着自家扩大,没功夫管这袁耀。 如今各家已是割据一方,袁耀再向外出征,极有可能受几面“关照”,就说再伐宛城,那曹操必坐不住。 是以如今这宛城张氏,能成盟友,已是最好的现状了。 这会见得张绣下马相迎,袁耀哪能有什么架子。 亦是下了马,几步上前,就是高呼一句道:“那曹操先伐汝南,再攻骠骑将军,实在是贪得无厌!吾也是除暴安良,哪担得起宣威候称谢。” 说着也是颇有些忧心的问起道:“也不知骠骑将军如今情况如何?” 言语中,那都是关心之意。 听得袁耀关切之语,张绣也是摇头叹息道:“叔父倒是无有性命之忧,只是…” 张绣说得也是看了看袁耀,才有些难受的接着说道:“只是那右手已难以用劲,恐怕以后提枪上马也是难了。” 张济不能动武了? 袁耀乍一听闻也是吃了一惊。 心中不由暗自想道:“张济不能用武,只怕其心中也不好受,受此打击,日后还能否再统兵来也不一定。” “况且此次张绣也算危急之中抗起大鼎,力挽狂澜,抗得曹军。加上本就武艺不凡,有些威望。看来就算此番事了,日后都要这张绣统领全军了。” 心头念头闪过,袁耀也是面露些许意外之色道:“不想那曹操下手如此狠,至骠骑将军受的此罪。” 先给曹操再泼的一盆脏水,袁耀再说道:“只是如今那曹孟德帐下将多兵足,欲给骠骑将军报的此仇,也是不易。” 张绣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自家这西凉铁骑都被其轻易破了,这曹操确实不好对付。 袁耀见这张绣也是认同不已,连忙又言道:“如今只请宣威候安心在宛城驻军,若是那曹操再敢来犯,吾必驰援!” 张绣听得大喜,亦是接口道:“袁公子放心,有吾张某在宛城,定叫那曹操不敢来犯!” 二人虽是未有明说,却也各自心知肚明。面对曹操,二人算是结成了同盟。 “宛城之盟”,就在二人三言两语中算是缔结了。 不过袁耀目前到底只是公子身份,虽然作为老袁家的嫡子,人人都知道袁耀如今已可以代表袁术说话,但说到底还是个公子罢了。 要正式说定同盟一事,那还得是由着老爹出面再说。 是以袁耀又是说道:“此番回的荆州,吾立刻就与吾父说的此事,想来不日就会遣使而来。” 张绣听得也难以抑制高兴之情,如今这袁家是家大业大,自己叔父虽说是骠骑将军,其实也不过带个名头罢了。比起车骑将军杨奉来说,也是好不得哪里去。 而经此一战,这曹操显然已惦记上了自己,况又是与叔父有的仇恨,自不可再相附。 而面对气势的曹操,张绣环顾周边,也唯有这袁术可能依靠了。 当即就道:“还请公子放心,待袁公使者至,吾必会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袁耀回道:“如此便好!” 事情说定,张绣也邀得袁耀归的宛城一趟,好好整顿番兵马再归。 袁耀却知道这张绣不过只是随便说说,假意客气一番罢了。 自己带着万人大军,这张绣初次见面哪敢放心引自己入城。 再者说就是真敢放,袁耀也不敢进啊! 只是推脱一番说道:“宣威侯勿要客气,此番出征,吾也是匆匆而来。如今境内事项繁多,哪里能再打扰枪王,只盼下回再有机会,定是不醉不归!” 枪王? 袁耀的推脱本是在张绣意料之中,只是这枪王称呼,倒是让张绣有些意外。 不住闪过个念头:“自己有这么厉害的么?” 要说张绣的名号,这后世流传最多的恐怕就是北地枪王了,袁耀这属于是说着说着秃噜了嘴,直把这流传的名号给说了出来。 见得张绣有些惊讶,袁耀才是反应过来。然这会也不好往回搂,只得强行掰扯道:“这枪王一词,也是吾常与帐下人的戏言。早知将军武艺高强,与北地早有名望,是以称的将军为北地枪王!” “不想这说着说着,倒是说习惯了。这会更说漏的嘴了,只让宣威侯见笑了。” 听得袁耀解释,这张绣是越看袁耀越顺眼。 知己啊! 本就是有着共同的利益,这会听是如此高看自己,如何不叫人有亲近之意。 只说道:“哪堪称是枪王之名,不过只请公子放心,有我张绣一杆长枪在手,看那个能来犯吾等之地!”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语只让这张绣如是打了鸡血一般。 却也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这宛城之地,可全靠枪王了!” 第284章 来了还想走 此一回,袁耀过程上吃了一亏,结局却还算美满。 新任“知己”,北地枪王张绣如今代替张济,又与自己有了交情,驻守宛城一地,该不会再投了曹操。 北方进伐襄阳的道路被其拦住,自己也算没有后顾之忧了。 与张绣告别,袁耀就直是带军归了襄阳,而一归了襄阳,就遇到了好不容易归来的伊籍。 … 要说这荆州之地,谁对刘表投降,袁耀入驻荆州最是有些发懵的,那毫无疑问,就是被刘表派去求援,离开荆州的伊籍了。 其得知荆州被破的时候,伊籍还在刘备之处。 结果自己还没怎么与皇叔开口呢,襄阳就投降了。 又听闻非是城破人亡,伊籍思量再三,还是准备一定要归来一回。 这不回来,心中不死心啊! 而回来之后,才知晓刘表已算是解甲归田,直去了寿春养老去了。旧主最后一面没见上,心中不由也有些伤感。 … “伯机兄,你已是尽力而为,又何必如此。” 襄阳城内,正是与伊籍说话的乃是王粲。 此二人年岁相近,自是容易亲近。 只不过这会各自的心情乃是完全不同。 如今的王粲可谓是意气风发,一改之前的郁郁不得志。 一篇对刘备的讨文,经过袁耀的广为流传,不仅是黑了刘备一波,更是让王粲的大名流传更广。 对袁耀的知遇之恩,自也是牢记在心中。是以这会对的伊籍,也存着自己的几分心思。 伊籍却是心中带的几分抑郁,只嗡声道:“此番归来,本想再见的景升公一回。然其即是不在此地,吾也打算就此离去。” 王粲听得是惊讶不已,哪能想到这伊籍好不容易归来,又是要走,也急气切问道:“机伯有何去处?” 伊籍的念头也是简单。 在洛阳的刘备可谓是真心诚意欲要自己留下,要不是想着回荆州给刘表复命,说不得早上被刘备打动了。 更何况如今天子就在洛阳,自己去刘备处,也是大义所在。 是以这伊籍这会别无他处,只想去追随刘玄德了。 只是他也知道王粲拟的一篇讨文,狠狠批判了一番刘备,自己又哪能在其面前说的往洛阳而去? 只得扯着谎道:“欲去何处,倒是还未有思量,只是不想留在荆州,有愧景升公。” 这话说的就没点道理了。 要是伊籍愧对刘表,那岂非是把荆州大大小小的投降派都变相的给骂了一句。 尤其是王粲,那可是带头人物,自当是感觉被冒犯了一句。 只是这王粲也非什么愚笨之人,听得伊籍之言就知道他在胡扯,怕是早就想好了去处。 虽然不知是要去兖州还是去洛阳,但王粲也不能让其轻易如愿了。 这大伙都降了袁家,岂能有的漏网之鱼? 心中怀的一丝恶意,面上还是关切言语道:“机伯既然还未有思量,不若还是先留此地再说,好歹也见一见袁公子,说不得也会改变念头。” 伊籍哪里想见袁耀,连忙拒绝道:“仲宣勿要多劝,吾欲明日就走。” 王粲却只不应,一把拉过伊籍的手,认真说道:“还是见一见公子吧,如今宛城已传来消息,公子大破曹操已得胜而归。再多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就能归来襄阳,机伯又无去处,何必心急?” 说着也是面色一变,有的几分严肃之意,冷言道:“莫不是机伯早有去处,却是故意瞒我不成?” 其实伊籍要是真就直说要去寻刘备,这王粲也奈何不得。 这年头你还能限制自由不成,可不是人人都能像袁耀那般不顾脸面的。 只是这伊籍一开始谎言已出,总不能这会就自己打自己脸吧。听得王粲之言也只得相应,心里却存了心思,只见过袁家公子就是离去。 可惜这伊籍,那是当真不晓得陈登,简雍,孙乾,黄忠等人的经历啊! 莫不然,说不得这会就顾不得脸面,直接就离去了。 … 袁耀从宛城归来,见得伊籍的时候心中还挺高兴的。 虽然比不上庞统鲁肃,那好歹也是有名有姓,日后跟随诸葛丞相共同制定《蜀科》的人物。 只以为去的了洛阳,已经被皇叔给拐走了,没想到这会竟然自己回来了。 然而还没高兴的多久,一见得伊籍,对方就给自己浇上了一盆凉水。 袁耀也是颇有些郁闷,这整了半天,却还是要走? 虽说伊籍没有言明要去的何处,但袁耀估摸着也是除了皇叔之处别无他处了。 心下也颇是佩服皇叔的魅力。 自己都那么努力的黑他了,还能骗的伊籍跟随,也实在是有本事。 然而伊籍要走,袁耀哪里能放,在府内大堂之中,只拉着伊籍相对而坐,好言说道:“如今天下纷乱,民不聊生,正是机伯一展抱负之时,为何却又要走?” 伊籍还是用的那套说辞,只叹息道:“只是愧对景升公,不愿留在荆州罢了。” 这话说的也直白了,总之就是不会留在襄阳。 如今袁耀也不比当初只是个公子哥的身份,可以肆意行事。 统领大军,又总领一州之地,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就说那黄忠,自己还寻的陈登背了一口黑锅,这会到了这伊籍身上,也不能像是对付简雍孙乾一般直是强留。 只不过… 袁耀不行,咱还有个好父亲啊! 那可是连着太傅都能扣下的人物! 正所谓债多不用愁,老爹该也不差的这一份。 这伊籍不是念着旧主嘛,可不能让其失望了才是。 却听袁耀缓缓说道:“机伯欲走,吾也难留。然此回好不容易归来一遭,未能见得景升公也不免有些可惜。” “如今景升公就在寿春,不若让吾使人先送机伯去趟寿春再说,也算了了心愿。” 伊籍到底是实诚人啊,听得袁耀如此说来倒也不觉有诈,反倒觉得这袁公子当真不错。 只是实在已心有所属,只欲见的旧主,复命离去。 听得也是应道:“如此倒是麻烦的公子了。” 袁耀只微笑道:“哪里会是麻烦,不过小事尔!” 事情说定,两人又是寒暄几句,就见伊籍匆匆离去。 只是伊籍走的再快,那也比不是袁耀快马加鞭,千万寿春的信使啊! 来都来了,还能让这伊籍走了? 第285章 练兵的来了 送走了伊籍,袁耀心情倒是没受多少影响。 如今这老袁家家大业大,就算这伊籍真要离去,袁耀也不会念叨太多。 当然这能不给外送人才还是别送人才的好。 只是伊籍走了是无所谓,随后又来的一人,可是不能让袁耀如此无所谓了。 自从袁耀入驻荆州之后,一方面是整顿内部,另一方面,对外人才的搜索也没停下。 只不过是如今有名有姓的大将,英才几乎已经各为其主,再搜寻起来,已非比当初那么容易。 是以直是今日,才有人来拜访袁耀。 而这人更是袁耀的同乡的汝南人,名唤陈到,字叔至。 看着面前这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袁耀可谓是满心欢喜。 真说起来,这陈到也算是被自己念叨时间最久,却迟迟不得的人物了。 自袁耀下江东开始,就一直想找个练兵的人才,甚至都盘算过老丈人手下的高顺。 如今可算是来的个练兵的人才了! 虽然这陈到没在三国演义上露过面,在三国志中也无单独列传。但好歹也是只亚于赵云的人物,麾下白毦兵更当是精锐之师。 袁耀这心中的重视程度,那可比起对待伊籍来是强多了。 却见袁耀那是一脸喜色,只拉着陈到入座,直呼道:“叔至可是让吾苦寻啊!” 这话说的那叫是一个真情实意,只是陈到别说这会了,那是以后的名气都没那么响亮。 听得袁耀之言,只下意识的觉得是客气话,苦笑应道:“袁公子说的何话,我陈到哪里用的着公子如此看重。” 袁耀听得却只应道:“哎,叔至哪能妄自菲薄!如今既然入吾账下,也该自信些才是。” 说着也是直接安排道:“只是吾虽知叔至之能,毕竟是新入账下,不若先随吾左右。” “吾麾下近卫,就先由叔至操练。待日后建的功勋,吾再做安排。” 陈到听得这叫是一个意外啊。 老实说,这来之前,陈到心中也着实有些犹豫。 如今袁耀账下可谓人才济济,自己不过是个无名之人,是否能被重用也是两说。 更是心中存的心思,本是要去洛阳寻的皇叔刘备。 刘备账下本就能用之人不多,虽是比不上袁家,如今有的天子亲认的皇叔身份,也声明远扬。虽然被袁耀黑了一波,但也算是个去处。 只是袁耀特地遣人来寻,陈到却也颇为被打动,这才是打算先来襄阳一观。 不想这来一看,却是直接得袁耀如此信任。 统领近卫啊,这是何等的信任!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袁耀这是三言两语,就把陈到要追随皇叔的心思给浇灭的一干二净了。 却见陈到当即就是起身,拱手相应,郑重其事的应道:“公子放心,陈到必竭尽全力,不辜负公子厚望。” 袁耀听得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略一思虑,就直呼道:“来来来,吾先带你去见得一人,此人乃是吾身边重将,常护吾左右,保吾安危。日后你二人还当亲切些,多些交流才是。” 陈到听得明白。 袁耀说是给自己介绍同僚,其实也是在给自己铺路。 由其亲自领去,自会让人重视不已,也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烦。 心中更是感激! 而对袁耀来说,这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袁耀哪里能不知道陈到的本事,更不会像个傻缺一样特意去考究这陈到一番。 如今可谓是分秒必争,哪还有的这闲情逸致给你出个考题。 恨不得这陈到能是直接就练起兵来,早是把袁家的白毦兵给练成了,日后大杀四方去,哪还能耽搁了? 直就是拉着陈到去寻了周泰。 而袁耀在大营中寻到周泰的时候,其正是在操练兵马。 如今袁耀麾下近卫约莫有的五千余人,出征之时,常为中军,由周泰所统护在左右。 是以这平日的练兵之责,自也是交给了周泰来。 而见得袁耀来此,周泰也立刻停下手中之事,忙是行礼道:“公子来寻末将,可有何事?” 对着自家这护卫,袁耀深知日后上的战场,性命还要多仰仗其人,也是笑着应道:“幼平可是辛苦了,今日来寻,未有他事,只是来介绍个人来。” 言罢,就引出边上的陈到说道:“此乃陈到,字叔至,与吾乃是同乡人。今入吾账下,吾欲使其先为幼平副将,共领吾近卫。” 周泰听得微微点头,这才拿眼看向袁耀身边之人。 却见来人年纪不大,却面色沉稳。相貌不出众,却给人几分踏实之感。 心中一下多了几分好感,也是应道:“公子放心,必会与陈将军为公子带出一支精兵来!” 其实说起这周泰来,个人的武勇肯定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领兵练兵的能力好像一向都不是特别突出。 而这陈到,虽然练兵有些能耐,但个人武勇上似乎还缺乏的一些。 虽然在《季汉辅臣赞》中与赵云并列,称为“征南厚重,征西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但就说战绩,那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人赵云那好歹是先后参加过博望坡之战,长坂坡之战,江南平定战,又独自领兵指挥过入川之战,汉水之战,箕谷之战。 身经百战,一身是胆!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相比之下,这陈到就有些逊色不少了。 如今与周泰二人相辅相成,也算是较为完美的组合了。 心中想能早日见得成果,袁耀也不客气,直是拉过二人手,放在一起,对着二人说道:“如今吾这些近卫可全依仗二位,只期能练成精兵,日后如那解烦营一般,为吾王牌之师。” 周泰与陈到手一触碰,瞬时就少了几分生疏。 听着袁耀之言,心中也各自憋着劲来。 解烦营如今作为袁耀的王牌之师,又是经历荆州之战,名气也是不小。 袁耀军中诸将,也常以此为目标。 这会听得,周泰也是高声应道:“定不负公子厚望!” 边上的陈到虽未说话,那也是一脸认真神情。 袁耀听得也不应话,只是各自拍了拍二人,直把二人的肩膀,拍的那叫一个沉重。 重任在肩啊! 第286章 黄老你莫撩拨我 要建成精兵,一是要有精通练兵的人才,二来这后勤也要能跟得上才是。 这解烦营为何如此厉害,还不是所配备的兵刃盔甲都是直由工匠坊提供。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那都是最为精良的装备了。 只怕是老爹袁术账下,都没有配备这么齐全的军团了。 如今有了陈到,在袁耀的设想下,解烦营与白毦兵还是要各自有各自的重点。 如果说解烦营要作为一把解决问题的尖刀,那自己身边的近卫白毦兵,就要固若金汤,抗的住一切的冲击。 简单来说,那就是要能挨罪毒的打,不管什么情况,都能护住自己。 事关自己的安危,这装备自然也不能有缺陷了。 是以袁耀也是抽空去看了看工匠坊。 只是这一去,却是不由眉头紧蹙。 整个坊内,看似是热火朝天,实际却是乱七八糟。 这些混日子的工匠,那是被袁耀一眼就能洞悉。 心中攒着火气,又忽的一眼瞥见了个老熟人。 刘晔! 却不想他也在这坊内。 只是其似乎正是为某些事着急不已,一头大汗,有些无措。 心中估摸着这刘晔又是来改进投石车来的,也是当即上前问道:“子扬,怎么来的此地,可是那霹雳车又有改进之处?” 刘晔见得袁耀来此也颇是意外,听得袁耀所问,也是连忙应道:“倒是有的些新想法,只是却非是刘某自己所得。” 哦? 袁耀倒是没想到刘晔在投石车一事上还能有个帮手来,不及细问,又见得其一脸急色,只问道:“子扬可有心急之事,不妨直言。” 言罢,却见刘晔听得稍有犹豫,似乎不好直言。 袁耀哪能见得这刘晔这般扭捏的样子,直说道:“子扬与吾有何可瞒,若是遇到困难之处,就由吾来给你解决了便是。” 刘晔听得却叹息道:“倒也不当说是困难,只是只是今虽有新念,却不敢劳太多匠人。只是全靠着刘某自己,却也难实现。” 袁耀听得奇道:“既是子扬所求,自当使的工匠才是,又何必纠结?” 刘晔却是连连摇头道:“如今匠人各有事项,有专攻水车之改造,有只研长弓之制作,有潜心与武器盔甲之精进。随意抽调人来,只会叫原本所研之事半途而废,又如何能为呢?” 说着也是苦笑道:“今日来此,也是看看可有闲着的。不想这一看,却也是各个都在忙碌之中。” “毕竟这霹雳车也不算是迫在眉睫之事,不好坏了公子其他要事才是。” 原来是存着这心思。 袁耀这才明白为何这刘晔如此纠结。 要说这霹雳车,到底能做到哪个份上,袁耀也没底。光说重要的程度,还当真可说是排在末尾。 只是虽排在末尾,那也不是不重要。 如今既然刘晔已有的想法,总该尝试一番才是,不然哪能有的突破。 “不过这刘晔也当真是个实诚人啊!” 心中感叹了一句,袁耀却也开始反思起来。 如今这工匠坊设的三处。 其一是在庐江,主要是归的袁涣负责,乃是当初改造水车之时最先设立,基本都是用作水车建设之用。 第二处乃是在江夏,可算是庐江工匠坊的分部。 是袁耀留驻江夏之时,引部分庐江的工匠来此,专门用以长弓营与解烦营装备建设。 最后一处就在襄阳。 此处本算是刘表本来的工匠治所,如今袁耀占了,也什么特别的研究方向,只是根据各自的特长,自行研究罢了。 今日被这刘晔一提醒,袁耀才觉之前倒是忽视了工匠坊的安排。 彼时,因为旱情的突然,袁耀不得不见招拆招。如今均已稳定,自然要整合起来。 何况现三处工匠坊可说是各自为政,不免有些造成混乱,效率低下。 如今这襄阳的工匠坊更是无人管事,才会使刘晔来此,竟是无工匠可寻! 这可如何能行? 既然有问题,那就要当即改正。 袁耀稍一思虑,就与刘晔说道:“此倒是吾思虑不周了,子扬勿要心急,定是要给你抽出人来,运作起这霹雳车的研究。” 刘晔可当真未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后一言,就让袁耀开始反思的自己。 只是听得袁耀不算特别认真的话,刘晔心中却已完全信的。 自家这公子,可是从来不说大话的人物! 也是立刻行礼道:“如此,倒是又要劳公子费心了。” 袁耀却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言,只是心里想着如何将工匠坊给整合起来。 能攀的科技,那还是要攀的嘛。 这年头的科技,那还不是都靠着这些工匠们用心了。 只是既然要整合工匠坊,袁耀今日来给白毦兵打造装备一事也不着急了,只拉着刘晔道:“子扬且过的十日再来一观,今日还是先随我一同出了这乱糟糟的坊内。” 刘晔自是相应,才走的一步,又听袁耀忽的想起道:“说起来,倒是何人助的子扬改进这霹雳车?” 此问一出,刘晔神情也有几分古怪,嗡声应道:“乃是黄公所寄的信件,其中说的些改良之法。” 正所谓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这袁耀一听“黄公”这称呼,立马就想到当初还在攻打江陵的时候,让鲁肃带去襄阳的模型了。 而毫无疑问的是,这黄承彦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巧匠的天赋,倒是那黄月英,说不得还真有些本事。 就说能是让刘晔亲自走一遭,也必是有些讲究。 本来对于这荆州名士黄承彦,袁耀也早想去拜访一遭。只不过这黄承彦的夫人可也是蔡氏族人,袁耀把蔡家人一网打尽,虽未波及黄承彦的夫人,到底也是不好面对其人。 是以也是一拖再拖,最后索性不了了之了。 只如今这黄承彦主动来“撩拨”自己,那自己不给点回应也不应该。 想来黄老晓得关于蔡氏一族的前因后果,也不能怪罪自己才是。 心中定了主意,袁耀却也不着急。 总得先把工匠坊的事搞定了再说。 第287章 这套路整的太熟练了 对于工匠坊的处置袁耀想的也简单。 总体方针就是化繁为简,并使重臣总领。 首先做的,就是把江夏西陵的工匠坊给撤了,重新合并回了庐江。 并让袁涣卸任,着简雍代替袁涣之责,全盘接手工匠坊的大小事宜。 这自然也不是因为袁涣做的不好,实在是如今身有屯田重任的袁涣哪里还能有精力顾及工匠坊。 这简雍也跟着袁涣有些时日了,领下此职,该无有问题。 又立下规定,庐江一地的工匠只研水车,制曲犁,夯建筑,总之就是只做民生工程。 又改庐江工匠坊之名为民生坊,专攀经济与民生的科技树。 至于襄阳这处,袁耀打算就让刘晔总领,做长弓,造利剑,改投石,制作一切军事用物。 起名为军备坊,专攀战争与装备的科技树。 两处各司其职,各有专攻,又受刘晔与简雍分别统领,想来效率总不能如此低下。 至少混日子的人,直叫他不能混下去。 此构想一出,袁耀也是唤了刘晔详细商议了一番。 刘晔受的此职,初有诧异,却也很快反应过来,更也不推脱。 如今这霹雳车他是越是研究越有兴趣,当下就是受了命,转头就用心研究起了改编后军备坊的赏罚制度来。 这边袁耀开始风风火火的攀起科技来,那边伊籍才入了寿春城,却不知早是有的信使,快马加鞭,先其一步了。 是以伊籍入城之时,却已是有的一人专门等在城门来接待了。 见来人,四方脸,留短须。虽是有些年纪,却神采奕奕,目光炯炯,精神的很。 看见自己入城,即刻上前相迎道:“来的可是伊机伯?” 不知为何,伊籍忽然就有的些许自入虎口的感觉,也是连忙抛开了这杂七杂八的念头,向着来人行礼道:“在下正是伊籍,敢问阁下是?” 来人亦是回的一礼,再应道:“吾乃阎象,是为袁公账下主薄。此番听闻伊兄来此,特是相候。” 阎象之名,伊籍也有所耳闻。 乃是袁家重臣,连是袁耀都十分敬重的人物。 如今听得此般袁家重臣都与城门相候,心下更是暗惊,只觉这寿春之行也不容易。 若不是实在心中挂念,要见得旧主刘表一面以复命,只怕伊籍这会就要转头跑了。 这些个士人,有时候也不知为何就是如此执着,执着与一些袁耀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 此时,伊籍虽心下有的抗拒,却身在别人底盘上,也只得好言说道:“此番只是想来见的一见景升公,哪劳主薄辛苦。” 阎象听得却直有些感触。 刘表来了寿春之后,所住之处,衣食度用,就是其给安排的。至于安排在府内的细作,那更是不少了。 有多少人从荆州来见过刘表,阎象更是记得一清二楚。 记不清楚也不可能,实在是因为这从荆州来见刘表的那是一个都没有,这伊机伯可是头一个。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如今这刘表明显已经很难再东山再起,荆州诸臣为了避嫌,不敢轻易来见也是情有可原。 而伊机伯能在此情况之下都还能来此,当真是不易了! 阎象心中起了心思,更是要好好执行公子信中之言了。 直就笑颜道:“机伯有的此心,实是难得。就由吾来带路,去寻景升公。” 伊籍倒是没想到这阎象如此直接,自己才是入城就要带路。 意外之下却也合自己心意,自不会反对,直是道谢:“如此,倒是多谢主薄了。” 话不多说,伊籍接着就直是跟着阎象一路行走在这寿春城内。只是目光之所见,却是让伊籍有些意外。 “这寿春,倒是比襄阳还更显太平啊!” 本来襄阳之地,在刘表据守四方,跨蹈汉南的战略大方向上,又没怎么受到当年黄巾之乱的波及,可谓是乱世之中难得的避风港了。 要不然,诸如像是诸葛家,也不会到荆州来避难了。 其内不说是安居乐业,好歹也不会食不果腹,比起多数的战乱之地,那可是好的太多了。 可今日与这寿春相比,似乎还要差的不少啊! 伊籍看着行走在路上的寻常百姓,虽都是形色匆匆,却无忧愁之色。更像是更像是充满希望,生活有的奔头。 心中不住的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会是如此?” “这寿春可是四战之地,哪里能与襄阳相比?” “莫不是这袁公路比起景升公更有治世之方?” 看的有些精壮汉子,手抗锄头,急急向着一处跑去。伊籍实是忍耐不住了,终于问起道:“此时也非是播种时节,这些庄稼汉,手持锄头,都要去的何处?” 阎象听得面色不变,很是淡然的应道:“未有什么大事,只说是那淮南军士纪念碑似乎出的些小问题。百姓听闻,都是主动去帮忙了。” “这些该是主动而去的百姓吧。” 阎象话说的越是云淡清风,习以为常,这伊籍就越是心里吃惊。 直在心里惊异着:“袁公路在寿春却已如此深得民心?” 也叫是袁耀不在边上,若不然定是要夸上一句:“阎主簿,你可是越来越能装样了!” 搞不好这些个百姓还都是阎象请的托来,毕竟这些套路,阎象那可已经早已是熟练于心,牢牢掌握了。 阎象是带着伊籍逛了大半个寿春城,直到刘表在寿春的府邸前的时候,这伊籍心下已经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脑子不说是发懵的,那多半已经是嗡嗡的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寿春在袁术的治理之下,竟然是如此欣欣向荣的一番光景。 只怕这大汉天下,也没哪座城池所能比拟了! “机伯,此处就是景升公的府邸,你且去便是。” 正是思虑之中,又被阎象一语惊醒,这才反应过来应道:“多谢主薄引路。” 言罢,即是不再多言,叩开了府门。 只是可怜这伊籍却不知道,待其入了府,与刘表交流之后,还有更大的刺激等着他。 第288章 这也能叫事 刘表入了寿春之后,许是因为得的更好的照顾,许是因为卸下了王图霸业,总之刘表的面色比起在襄阳的时候已经是好的许多了。 伊籍入府的时候,只见其正与长子刘琦弈棋。 见得伊籍倒是颇有些意外,直问道:“机伯怎么会来的此地?” 伊籍立是行礼回道:“正是来与景升公复命。” 伊籍与刘表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 其实二人本也没什么可交流的,不过就是伊籍报说了求援的过程罢了。 而已是失去了雄心的刘表对此也是兴致缺缺,二人自是说的几言,就不知说些什么了。 反倒是刘表,倒是说了些若非是袁耀,只怕早已归西的话语,算是对自己来的寿春一事稍稍做了些解释。 只也叫是让伊籍真切知晓,当真是袁耀救了刘表一命,心下也不由起的些许感触。 只是这人多数只重的第一感觉,虽然伊籍一路走来已对袁家父子大为改观,但心底却还想着洛阳去寻刘备。 咱们的皇叔的魅力真叫是给点满了啊! 又是与刘表再说的两句,伊籍也是准备起身告退而去。 刘表也无多挽留,如今他这也算是“归隐”了,还有什么可挽留的呢? 而总算了却了心愿,如今已是无有牵挂的伊籍总算是能一身轻松的去往洛阳去了。 只可惜啊,伊籍才踏出的府邸一步,这去往洛阳的希望就破碎了。 才出的刘府的伊籍只见得门口是密密麻麻站着一堆人。 当先的,正是那一路热情不已的阎象。旁边立着一将,更带有三十来个军士。 似乎正是要等自己出门一般。 伊籍见得微微皱眉,心道这阎主簿莫不是要强留自己? 也是直言道:“主簿这是欲要作何?” 阎象却还是一脸笑容,必是之前,那也是没减弱多少,温言道:“机伯勿要多心,只是后将军听闻有英才到了寿春之地,必须要吾带去见上一见,并无害机伯之心,只是得劳机伯走上一遭。” 此话一出,伊籍就知那是去不去都由不得自己了。 只得感叹实在是一波三折,却也毫不犹豫,就是随着阎象而去。 阎象心道这伊籍果真有明辨之才,只看形势就晓不可力抗,也省得自己费再多口舌。 只是伊籍却不知道,袁术召见,乃是阎象所求之果。要不然他那名号,可还入不得袁术之耳。 伊籍更是想不到,这别家的都是臣子替主公背锅,到了袁家身上,却是主公自己把锅给背上了。 直当真是袁术召见,自知是躲不了。 几人只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就是到了袁术的大殿上。 袁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刘表,所安排的住处,自然也是离着自己不远,好随时把控。 今日若不是早得了袁耀信件,那伊籍也别想如此轻易见着旧主。 入了大殿,伊籍却见两侧站着不少文臣,更是有不少熟面孔。 如是庞季,傅巽,刘先,綦毋闿,原来俱是荆州旧臣,这会倒是都在寿春城中了。 另一侧还有些生面孔,看来都是原先淮南袁术底下的文臣。 再见高台上一人端坐,身着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头戴冠帽,面色沉静,正是直直注视自己。 不用说,此人即是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后将军袁术。 到底是出生名门,袁术真是端正起来,这气派还是难以让人小觑的。 伊籍本不欲多生事端,见了袁术,即刻行礼道:“山阳人伊籍,见过后将军。” 袁术见得伊籍行礼,也不说的什么客套话,直就说道:“闻伊机伯,雍容风议,见礼于世。今日见得,确有几分良才。不若就直入吾账下,为天下百姓谋福。” 伊籍自是不能应,只回道:“在下尚无出仕之心,还忘后将军勿要为难。” 这话说的已经是挺直白的了,要是这高台上坐的是刘备,说不得也就罢了。 只是袁耀这老爹那是连马太傅都能扣下的人物,还能理睬你个伊籍不成? 本着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的精神,袁术听得直摇头道:“哎,机伯即是能在荆州出仕,为何就不能在淮南出仕?莫不是看不起吾袁术呼?” 这话说的就有些让人难堪了。 就算是真看重伊籍这人,也不能说的如此直接才是。 尤其是荆州的一帮旧臣更是面面相觑,原来常跟着刘表,哪里见识过袁术这般做派。 傅巽更是就想劝诫两句,只是自己毕竟是新入的寿春,看着淮南诸臣都未动,哪里好当的这个出头鸟来。 却也心下奇怪,这袁涣,杨弘,怎么都不为所动? 而在场内的伊籍就更是难受了。 袁术此言,是只叫人无法应答啊! 只是袁术越是逼迫,这伊籍就越是不愿入账下了。也是闭口不言,只让这殿内有些安静。 还是阎象如今被袁耀影响的最大,当下就是开口解围道:“明公,机伯不过才是来的寿春,哪能如此轻易下的决断,只让其先歇的几日再言此事也不迟啊。” 跟着袁耀混久了,阎象也发现这“拖”字决的精妙之处。 不说万事拖延就完事了,只是往往这拖拖一时间,却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更多事来。 就说如今这袁术,闭口也不提称帝的意向,恐怕也是公子用的拖延战术,又使的什么计谋来了。 不过阎象也不操心此事,只是知晓袁耀一定是费了大力气,更是不能让公子白费力气了。 而袁术听得阎象之言也是面色变的几变,终究还是说道:“也罢,却是某操之过急了,只待机伯先歇的几日,再言语就是。” 说着也是起身道:“今日就先说的此处。” 言罢,却见袁术似乎被折了面子,心中还有些火气,也不待众人行礼,就是自顾自的走了。 众人无奈,也只得各自散去。 只傅巽却落后一步,见的时机,一把拉住也是落在后面的袁涣。 见得其有些不解的神情,只轻声问道:“适才在大殿之上,曜卿为何不劝说明公一句?” 袁涣听得却有些惊讶道:“这算是个何事,哪用的劝说?” 此言一出,直让傅巽也有些语塞。只是也渐渐开始发现,这淮南袁术帐下的臣子,似乎都有些不对劲啊! 第289章 逃不过的丞相 傅巽哪知道这袁术帐下的这些人,那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 前两年,袁术可是过分的多了,那一通的骚操作,直会叫人看不懂。 如今不过是惜良才罢了,虽然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些,却也没实际逼迫嘛。 这不还是给了伊籍思量的时间。 何况这几年袁术已经是改变不少,人无完人,有些小毛病,那也是情有可原。 跟着袁术的日子越久,咱们的典农中郎将这下线也开始逐渐降低了。 当然了,要不是看在袁术如今也算是“勤政爱民”,袁涣也绝不会有所改变的。 伊籍是怎么被留在寿春的,袁耀也不再多关心了。 想来依老爹的手段,这要拿捏个伊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用不着袁耀再操多少心了。 这会的袁耀,正是怀着略有些忐忑的心情,准备去拜访一遭黄承彦。 而之所以会略有些忐忑,倒不是因为这黄彦成名声太旺,实在是因为自己把人家夫人的家底抄了个一干二净,如今面对,总是会稍有些难堪的不是。 更何况真考究起来,那江夏的黄祖似乎也是黄承彦的族人。 自己为了牢牢捆绑上孙家人,把那黄祖最后当的一个工具人,确实多少有些不给人脸面。要是这黄承彦因此而厌恶自己,那自己也无话可说。 好在袁耀此行的目的,也不全在黄承彦身上。 荆州郊外的草屋,这里似乎并没有受到荆州易主的影响,依旧是那么安静与寂寥。 只不过今日这草屋,倒是有些热闹。 袁耀近了草屋,就听得黄承彦高声问道:“孔明,怎么今日就只你来的此地?” 那院内的人还没回答,院外的袁耀却先吃了一惊。 我擦嘞! 这尼玛的来的汉末几个念头,今日总算有点主角样子了! 能走在半路,碰巧遇上个人来了! 这之前的人物,那不是自己主动去寻,就是威逼利诱,要不就是看上自己的名望与前途,前来投奔的。 碰巧遇上,那还是头一遭的事情。 只是袁耀也没想到,这自己要么不开光,一开光就是最顶级的人物! “丞相啊!” “这下被我逮着了,那可真当要说声对不起了!” 也是耐不住性子,直就高呼道:“黄公可在?汝南袁耀求见!” 这一嗓子,那是把院内整个都喊安静了。 等的片刻,才见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见得一人,年岁约莫五十,青衫粗布,直看着自己。 袁耀即知此人就是黄承彦,立刻行的一礼,直呼道:“汝南袁耀,拜见黄公。” 其实真说起来,黄承彦虽然是名士,但袁耀那身份可是比他强多了。只是好歹这黄老也是自己父亲这一辈的人物,又是与庞统,司马微,徐庶等人都是交好,袁耀放低些姿态,那也是应该的。 说不得这黄承言见得自己相貌俊朗,风度翩翩,年少有才,一看就是成大事者,直就把徐庶等人都举荐过来,那可是赚大了。 所以袁耀这会那是铆足着劲,企图要给黄承彦留下一个好印象来。 可惜啊,袁耀就是再怎么装,那黄承彦一看到边上黑脸大汉怀中抱着的大箱子,面色就直是变的有些怪异了。 只是站着院外,淡然说道:“原来是袁公子,就不知袁公子突然来寻老朽是为何事?” 袁耀一听这黄承彦语气虽还算不错,却压根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知道其心里恐怕多少还有些疙瘩,只也得硬着头皮应道:“前几日听闻刘子扬说的黄老助其改造了投石车,今日特地来是道谢一声。” 说着也不待黄承彦开口,又是指着周泰手中捧着的箱子说道:“此番依着黄公之法,又改的一模型,送与黄公一观。” 其实袁耀与黄承彦心里都心知肚明,这投石车的改造之法是谁人所提,只是心中知晓的事,却也不好直接就直言啊! 袁耀到底没自己那老爹那么硬气。 黄承彦听得面色稍许变了变,犹豫了两秒,再是瞥了眼那大箱子,才是彻底开了院门,与袁耀说道:“既是来了,那就先入的屋内。只是今日寒舍也是有客,怕是要怠慢公子。” 袁耀自是不会介意,直就跟着那黄承彦入的院子。 入得院落,却见一少年正是立与庭院之中,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已是有的七尺半的身高,几乎已经快是赶上袁耀来了。 袁耀稍微一打量,就收回了目光,不叫让人看出自己那心中的激动心情来。 黄承彦见二人入了屋,也是主动向介绍起那少年道:“此子名唤诸葛亮,字孔明,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子,琅琊阳都人士,如今避难与城西邓县。” 诸葛亮如今名声不显,袁耀虽心里激动,面上还是淡然处之,听得黄承彦的介绍,不过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诸葛亮早是听得袁耀在外的自报家门,知晓其是如今风头正盛的袁家公子,忙是行的一礼道:“亮见过公子,公子之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 袁耀这才是应道:“原来是琅琊诸葛家人,能是拜见黄公,想必也是少年有才。” 这话明着是夸诸葛亮,实际也是捧了捧黄承彦。 不过这说起来,咱们丞相的少年生活也算是当真不容易的。 其父诸葛珪死的时候,其不过才只有八岁尔,其兄诸葛瑾也不过是十五岁。 若非是尤其叔父诸葛玄,只怕早在少年时期就困苦不堪了。 待曹操出兵徐州征伐陶谦,为躲避战祸,诸葛玄带着诸葛亮,诸葛均及两位侄女,辗转逃往庐江一带。 又是与往江东而去的兄长诸葛瑾分别,此后更是各位其主。 只不过前一阵子,在丹阳的步骘已是使好友诸葛瑾出仕,袁耀在荆州,那也是不能放过这诸葛亮了。 此一世,可是不能再让诸葛家徒受离别之苦了! 袁耀实在是见不得这般乱世之中,兄弟不能相见的痛苦啊! 既然有了机会,那自是要把诸葛家给聚在一起了。 第290章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只不过如今刘备还在洛阳跟着天子一起为大汉奋斗,估计这辈子也是难到荆州来了。 咱们丞相的事,也暂时不用着急。 如今既是知道其在邓县,日后只叫人随时留心着便是。 今日来的重点,却还不再其身上。 袁耀夸了诸葛亮一句,就直给边上的周泰使了个眼色。周泰心领神会,当即就是打开箱子。 果然,就见得其中又是一个小号的模型。 却听袁耀说道:“根据黄公上回所提,吾等又接连几日,尝试了一番。却依旧有几处不得其法,这才又是弄了一模型来,请黄公再指点一回。” 黄承彦只有些不想应承下来。 上回袁耀搞的这模型,那已经是让自家那闺女差点废寝忘食了,这回再来一遭,那可当真是受不了。 更何况袁耀虽然名声不错,但有些方面可不咋滴。 庐江乔家姑娘的事,黄承彦可也有所耳闻,这生怕袁耀又惦记上了自己闺女。 当然了,袁耀若是并无娶妻,那定是一良配。只是如今这袁耀已经是有的吕家姑娘,只能作罢了。 毕竟老黄家的闺女,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妾的。 袁耀自也深知此点,是以也当真没考虑过这事。 更何况还有传闻这黄月英长相丑陋,黄发黑肤。 虽亦有人这黄月英实乃是个美人,然袁耀却没心思深究了。 终归是哪有自己爹黑自己闺女的道理,想来这黄家丫头该是长的不咋滴。 也叫是黄承彦不知道袁耀心中所想,要不然知道袁耀这小子这么编排自家闺女,那铁定是要给轰出门去的。 至于什么徐庶,诸葛亮,那更是一个也别想举荐了。 然这会袁耀虽是无此心,黄承彦却还防着,只推辞道:“上回不过性质使然,哪能直有所得,公子实在是高看老朽了。” 袁耀听得黄承彦这般推辞,自不能相应,却也不好逼迫太过,正要再劝,却听屋内传来一声少女的轻咳。 声音虽然很轻,却也让人听出了其中的刻意。 袁耀就见得面前的黄承彦面色又变了几分,似乎有些犹豫。 “咳咳!” 正是这犹豫时候,又听屋内再传来几声咳嗽声,只这回可是响亮多了,似乎就怕外面人听不见似的。 袁耀就见得这黄承彦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终究还是应承道:“也罢,这回吾也先收下,待日后真有所得,再与公子联系。” 袁耀也不管这黄承彦是否心甘情愿的收下,反正收下便是了。 连忙行礼道谢:“只劳黄公再要多费些心思了。” 言罢,又是不由的瞥了眼在旁一直默默注视的诸葛亮,再言道:“孔明若是有的兴趣,也可看看。” 诸葛亮倒是一点不客气,也不觉袁耀送来的是什么机密,只问道:“此物可就是霹雳车?” 嘿! 这小子憋在邓县,倒是连这是霹雳车都晓得。 袁耀当即问道:“孔明可如何得知?” 却听这诸葛亮应道:“曾与士元书信往来之中有所提及。” 袁耀这才有些恍然。 庞统与诸葛亮本就年岁相差无几,庞统不过稍是年长两岁,自也该算的旧友了。 两人有书信往来,倒也不算令人诧异之事。 相信庞统也该有的分寸,透露出个名字,就不会多提。 只是不知这诸葛亮见到庞士元如今深受自己信任,这心下会不会起的些许变化。 恐怕是难以熬到建安七年了! 袁耀怀着略微有些恶趣味的猜想,面上还是温和言道:“此也不能算是霹雳车,还远未到吾所求,至多也只能算是个半成品罢了。” 这话倒是事实,如今这霹雳车确实还到不得袁耀的要求,莫不然也早是批量生产了。 只是诸葛亮似乎很是被吸引的模样,又问起道:“公子倒是对这霹雳车有何要求?” 袁耀也是耐心,高声呼道:“发射连贯,打击准确,威力巨大,不过此三求尔。” 袁耀这家伙坏啊! 说的这么响亮,自然也存着说给屋内人听的心思。 这不好明着和黄月英提出要求来,趁着这机会,索性就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只是诸葛亮听得却陷入了沉思,似乎这小子这会倒是有些想法来了。 “也特么没有那么神仙吧!这看一眼就有的端倪,那是真要成神了!” 心中暗暗吐槽,袁耀却又忍不住期待之情,又问起道:“孔明兄弟可些见解?” 你看看这袁耀,一看诸葛亮似乎有的思虑,这一下就变兄弟了。 只听诸葛亮略是低声的应道:“投石车之改造,所涉之处甚广,哪是一眼即能有所思虑。只是袁公子即是要改造,可想过改造其他物件来?” 此话一出,袁耀当即有些发懵。 当初袁耀之所以想着霹雳车来,也是见得那刘晔才是想起,哪有什么其他念头。 却听诸葛亮也不打哑迷,直就明言道:“亮见得这模型大小,忽然有的些思虑。” “若是用这连续投射之法,用于弓弩之上,岂不更好?” “倘若能建成巨弩立与城头之上,又能连续发射,必能使城池固若金汤,若非大军来袭,只用少部兵马即能守城。” 牛皮啊! 袁耀听得是感叹不已。 特娘的这人和人当真是比不得,这诸葛亮说的不就是日后的诸葛连弩嘛! 如今这只是看了看这投石车就能有所思虑,虽只是个想法,但已是非常厉害了! 心中是更定了心思,万不能跑了这少年诸葛亮! 何况既然这诸葛亮有了兴趣,那更不能放过了,日后要是真弄出个诸葛连弩来,设立与城墙之上,也是使城防能上的几个档次了! 当即就应道:“孔明所思甚是精妙,既然孔明也有兴趣,不若也参详一二,说不得真能造出那连弩来!” 诸葛亮也不推辞,只有些犹豫应道:“可这模型…” “孔明放心,我即刻叫人再打造一副,完成之后,就立刻送来你家中。” 诸葛亮这才点了点头,也是道谢一句。 袁耀以不在多言,只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得了,丞相从今日起,就为咱这老袁家开始出力吧!” 第291章 刘协的苦日子过不下去了 袁耀给刘晔找了个小助手,又让“丞相”开始为老袁家研究连弩一事,总算也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只是袁耀也半步不能歇。 又是遣人去打探了一番蛮人的消息,毕竟咱们这乐大将军,自离了襄阳也有些时日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也很让人担忧啊! 而在袁耀担心乐大将军安危的时候,西北面的刘皇叔,却更是忧心忡忡。 刘协的苦日子,过不下去了! … 上党张扬虽是相助了天子修葺了宫殿,又供给了一些吃穿度用,但到底是力量有限。 夏日中还算好,立起军营,吃些干冷之食,也算能过的去。 但这一到了冬季,尤其洛阳还地处北方,某些时节,更是寒冷难耐,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难过的让天子都起了请人接驾的念头。 而与洛阳最是靠近的,那毫无疑问,就是地处兖州的曹操了。 只是刘备如何能让曹操来接天子归? 自己不惜坏了些许名声,好不容易掌的少部兵马与天子身侧,若是在去兖州,岂非是前功尽弃? 何况自己还是从兖州奔走出来的! 只是刘备也知道,在“天真”的天子眼中,自己与曹孟德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都是大汉的臣子罢了。 不错,如今在刘备眼中,这十五岁的大汉天子刘协,实在是天真的很。 好在刘备如今也算是刘协最为信任之人,此等大事,自也要找其商议。 “陛下,如今天气渐是寒冷,宫殿修葺又是不及。以臣下之见,还当请兖州牧曹操前来救驾。” 杨安殿内,天子刘协端坐高台,两侧站着国丈董承,皇叔刘备,大将军韩暹等文臣武将。 最是边上,还放着两个生起的火炉子,倒是把这大殿之内弄的暖和了不少。 只是刘备身上暖和,听得董承之言,心下却是有些冰冷。 “一旦去的兖州之后,曹操必将得势,董承如何不知这点?” “如今执意要去,只怕也是与那刘协一样天真,只以为曹操真是大汉忠良不成?” 其实真说起来,自是大汉末年之纷乱四起,曹操还当真算是为数不多真为大汉拼过命的人。 就说那群雄讨伐之时,关东诸侯无人敢向关西推进,全都屯兵酸枣一带。 唯有曹操行至荥阳汴水,与董卓大将徐荣交锋。因为士兵数量悬殊,遭受大败。士卒死伤大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曹洪所救,才能幸免于难。 是而在天子眼中,曹操当真算是一群诸侯当中,已是不错的了。 刘协听得董承之言,明显也有所意动。 却听其颇有些犹豫的应道:“只怕诸侯之心,皆已不在汉室。” 刘备听得只是暗自眉头紧皱,天子如此之说,明显已是有些想法来了。 “看来也只得明言,使陛下知晓这曹操早已有的争霸天下之心!” 暗自打定主意,刘备正要出列,却见边上的大将军韩暹倒是先人一步,出列高呼道:“陛下,那曹操早是知晓吾等入的洛阳,却不早来面见圣上,只顾得征伐四方。前阵子更是袭击了汝南,显是有不臣之心。” “且其兵力旺盛,若是吾等去了,恐怕要受制于人。好不容易挣脱了董卓,李郭之流,陛下可还要受那强臣之苦?”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如今这局面,在洛阳苦是苦了点,好歹也能自己做主。 何况这刘协多少也已经十五岁了,也是开始有着自己的算盘,确也不想再受人摆布。 听着韩暹如此一说,心中也开始打了退堂鼓。 而刘备见得韩暹把自己欲说之言都已说出口,自也是收了脚步,准备静观其变。 只那董承似乎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这洛阳,直是斩钉截铁的保证道:“此事陛下无需忧虑,那曹操确有忠君之心,况陛下皇恩浩荡,安能使其存有异心?” “再说如今只依此些人马,何能重振朝纲?” “曹孟德占有青兖之地,收下兵强马壮,陛下去其处,才有望尔!如若不然,受困与洛阳一地,怕要如那昔日周平王,只能坐观诸王并起!” 董承说着又是长叹一声,低声道:“况且此时吾等衣食度用,全靠外人接济,若是外有变故,一切皆毁矣!” 董承一番话,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 刘协听得也不再议,立是应道:“也罢,即刻让兖州牧曹操前来救驾,万不能再推延!” 韩暹听得大急。 这天子可是已经有了过河拆桥的先例了,自己如今虽是大将军,也自知出身不好。 又上前疾呼道:“陛下还请三思,此一去,则全把身家性命寄托于他人之身,可如何能行?” “若是那曹操稍有不臣之心,则陛下更是身处险境啊!” 这话韩暹是当真是有些说的着急了。 且不说别的,就说如今大汉天下虽是纷乱无比,那也无人真正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天子动手。 这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韩暹如今这般说来,只能让天子觉得其不过是在胡扯罢了。 刘备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这韩暹话音刚落,董承当即就是反驳道:“大将军说的何其荒谬呼?大汉天下四百年,安有人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那曹孟德受天子恩惠,绝不能有此之行,还请陛下放心。” 董承说着也是朝着刘协深深一拜,面上那极为肃穆的神情,也使刘协心中信心足了几分。 当即就是冷声道:“吾心意已决,大将军勿要多言!” 说着更是高呼道:“请国丈即刻起草诏书,叫那曹操速来此地。” 董承当是高声应允,直呼陛下圣明。 边上刘备虽是一句都未有言语,却把场面上的对话皆是看在眼里。 心中明白这曹操来此已经是不可避免,也不再上前忤逆了天子的意思,只是暗自存着思虑。 “这天子只因为生活之艰难困苦,就已是受不住,如今更愿寄人篱下。” “国丈董承虽是忠心为君,却鼠目寸光,只有一孔之见。若是再被其如此折腾下去,等那曹操到此,陛下必再无主事之日。” “当是再想个主意来!” 第292章 皇叔演技上线 兖州。 曹操接得董承诏令,心中那叫一个一阵突突。 接天子! 特娘的这接不接? 只犹豫的片刻,曹操就直唤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四大谋主相聚。 结果自不言而喻。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荀彧只是一段话,即刻就说服了曹操,当下直接亲自领兵,克日就向西而走。 而刘协与董承议定,直也不犹豫,即日就起驾往兖州进发。 只是这行走的速度着实有些缓慢。 实在是因为百官无马,皆只能随驾步行,速度自是快不起来。 董承见此,又是起的新念头,直就与刘协说道:“百官无马难行,只怕夜长梦多。就说那李傕郭汜,其二人若知吾等出了洛阳,只怕又要追来。” “先前刘皇叔之弟张飞,夺取杨奉军马,何不让其献出与百官相骑,也使百官能紧随陛下,早些到的兖州。” 到的这份上,刘协只想早日摆脱洛阳穷苦之地,也不多思量,直就应道:“国丈所言甚是,速叫那张飞拿出军马来。” 董承领了天子令,毫不犹豫,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去寻了张飞。 本想不过要些军马,又有天子亲命,这张飞必不能不应。不想才是提了一句,直就被那张飞给怼了回去。 “百官无马,与吾何关?若使军士无马,不能抗敌,才是大罪尔!” 这张飞当真是一直对刘协心中无多少好感。 当初自己攻伐杨奉,拿了军马,却害得大哥差点受了批判。如今可倒好,这刘协一旦要是用的,也是没脸没皮,直就来求。 好事都由你给占了,恶名都由吾大哥来背,岂能有如此道理? 那是任凭董承好说歹说,甚至搬出天子号令,张飞都无动于衷。 直使董承也起了几分恼怒之情。 “天子之令都不遵循,这张飞与李傕郭汜之流又有何异?” 心中存着这般念头,眼见这张飞是说不通了,也只得去寻刘备说话。 只刘备本也不欲向东而走,实在是一时未有借口,也只得随地而行,又哪里主动加快了行军速度。 听得董承之言,也只言道:“吾那三弟久经沙场,其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若使军马都献于百官,则使军士不能抗敌之铁骑,岂非因小失大?” “还请国丈知晓其中之理,再劝陛下一句。” 董承听得是心底暗自惊讶,他是万不能想到这刘皇叔也能如此无视天子诏。 眼见刘备有此表现,董承也不再多说,只敷衍两句就立是转头而去。 他可是要与天子好好说说,这皇叔恐怕也心有二心,不得不防上一手了! 而董承虽未言语,其心中所想早被刘备所洞悉,暗自打定主意,只与董承前后脚,亦去了天子之处。 … 刘协知得此事,惊讶之情不比董承少的多少。 正要遣人去斥问,不想那刘备倒是先一步来寻了自己。 只是这一见,刘备的神情也直把十五岁的刘协吓了一跳。 那叫是一个悲切啊! 伤心啊! 几乎就欲要垂泪的模样,如何不把刘协给吓着。 都顾不上问罪,只关切问道:“皇叔何故如此伤心?” 却见刘备先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协此时倒是一展帝王仁心,当即好言问道:“皇叔有事,即言便是,勿要多心,朕必不怪罪。” 刘备听得这才言道:“自世祖皇帝推翻莽之伪政,定都与洛阳。吾大汉命脉,即与此地。不想今日费得千辛万苦,归与帝都,却又要弃之而走。心中悲切难忍,才会如此。” 刘协听得难免有些尴尬。 虽然这弃之而走的主意是董承所出,但到底还是自己定的。 再说这心底里面,刘协自也不想过这苦日子啊! 只得用拿着董承那日的说辞道:“非是朕不知重归帝都之艰难,实乃如今形式所迫,若非去的他处,实在难以为继啊!” 刘备一听那是更加悲切了。 真就留下泪来,抹了抹眼角道:“臣安能不知陛下之难,只恨自己不能讨逆四方,助陛下一臂之力啊!” 刘协见得皇叔这般模样,哪里还顾得上斥责,只心底暗道这刘玄德当真是好皇叔,更是要宽慰两句。 “今天下纷乱之势,岂能是皇叔一人之责,皇叔不必过是忧心。待日后与那曹孟德相汇,共为朕出力便是。” 刘协自以为是安慰刘备,却不知自己这话基本就是拿刀子往自己好皇叔的心里扎啊! 好在这会的刘备已进入了状态,面色丝毫不变,只恳切叹道:“不瞒陛下,臣与那曹操早有打过不少交道。其雄心勃勃,更有狼子野心,绝非甘于人下之辈。” 刘协听得面色一变。 若是平日,听得刘备此言,刘协必是要有些想法。只这会见得刘备这般模样,倒是认真思虑起来。 刘备见状,更是加的把火道:“陛下若是不信,只做留的洛阳之状使曹孟德供给粮草军饷。若是臣所料不差,其必是不愿,定是要千方百计使陛下移驾,好掌控陛下!” 如此恳切的样子,直叫刘协也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一下又开始犹豫起来。 半晌才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朕诏令已出,岂能朝令夕改?” 刘备却道:“只先留与洛阳,待那曹操来时再提就是。” 刘协听得又是犹豫几分,再见刘备眼角未抹干净的泪珠,终是应道:“那就依着皇叔之见行事。” 刘备听得才早是长舒一口气,再不多言,只急令东行队伍慢行。 一阵悲切的痛哭,总算是让刘协改了主意了。 曹操接了诏令,就带军一阵疾行,虽觉天子似乎走的实在慢了些,但好歹诏令在手,也并无思量太多。 终于在洛阳东五十里地,接上天子銮驾,直就高呼道:“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今傕,汜二贼,罪恶贯盈,臣有精兵二十余万,以顺讨逆,无不克捷。只请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与臣共归兖州。” “臣已新建许县一地,只等陛下入位!” 第293章 曹刘大交兵 曹操近了天子驾高声呼唤,本想天子困顿不堪,当立请自己见驾。 自己更是早让荀彧备了几碗肉汤,准备供奉与天子及百官。 不想话音刚落,却听得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曹操!洛阳乃大汉根基之所在,今陛下已改主意不欲移驾。若是你有心,且来见圣。供奉粮草度用,是为大汉忠良。” 突生变故! 曹操听得心里直就冒出这几个词来。 而曹操也是反应很快,直是高呵道:“吾受天子诏令,特奉诏接驾东行,何人敢是从中作梗?” 却听那人更是不客气,直相应道:“吾乃大将军韩暹,受命在此恭候兖州牧。” 在这领兵拦截的,正是那亦不愿让刘协去往兖州的韩暹。 只听那韩暹又说道:“如今天子尚在洛阳,将军若是欲要面圣,且带五百军士,携粮草补给,与吾同归便是。” “若是不愿,就此回的兖州吧!” 曹操听得一愣,面色当即变了几分。 虽不知是因何而图遭变故,但手握天子令的曹操却不想这么放弃了。 沉默半晌,只见曹操似乎在细细思虑。 韩暹也不着急,心中更是有的几分得意。 “只要天子留的洛阳,吾这大汉的大将军,就不可动摇!” “什么兖州牧,不过也就如此罢了!” 心中正是这么想着,忽的却听曹操高声呵斥道:“韩暹!吾手握天子诏,安能被汝所蒙骗?” “汝欲效仿那董卓,囚困天子,妄尊行事,实乃痴人说梦!” “今日吾曹孟德,就破了你韩暹,救天子而出!” 言罢,竟是直就指挥兵马,向那韩暹冲杀过去。 韩暹哪里能想得这曹操竟然一言不合就敢与自己动手,加上两军相隔不过百米,疏忽大意之下,压根来不及抵抗。 当先的曹洪领着曹军精锐骑兵,一个冲锋,直就打散了韩暹的阵型。 韩暹见得来将凶猛,直就高喝道:“吾乃大将军,汝安能” 话还未说完,就见得一柄长刀光芒闪过,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意识全无了。 可怜这韩暹,到底是贼寇出生,却不知当初曹操那是亲眼看的汉室外戚,大将军何进如何惨死,今日想用着名头来压曹操,实在也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韩暹毫无准备之下,被曹洪一刀就给结果了。其部下军马,自是瞬间四散而去。 曹操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被洛阳天子知晓韩暹被自己所破,必要做出反应。 顾不得打扫战场,收取降兵,曹操一刻都不停歇,直带军奔赴洛阳而去。 只是这好好的接天子,如今倒是莫名其妙变成了抢天子了。 曹操走的很急,五十里地,那是飞驰即至。 只到的洛阳城下,却见有三人带着数千人马,遥遥立与这破碎的洛阳城前,正是候着自己。 正是刘备那三兄弟。 曹操见得当即就是眯了眯眼睛,故作亲切的呼道:“玄德啊,吾奉了招令来接天子,那叛将韩暹竟欲效董贼,拦吾与半路,被吾当场诛杀。” “今日见得玄德,才叫人安心,还是速速引吾去见陛下,吾在许县,早已是一切安排妥当。” 只可惜,曹操这般热情模样,那是注定要贴着刘备那冷屁股了。 只见刘备那是冷着脸,直就呵斥道:“韩暹乃朝中大将军,曹操你无故讨之,安得还有脸面来见陛下?” “若是还有忠君之心,且自下马负荆请罪,只看陛下能否宽宏大量,恕你罪行。” 皇叔如今当真是翅膀硬了,都是敢直接对着曹操硬怼了,可不是当初那个受曹操收留,无处可去的刘玄德了。 曹操哪是能应,眼见刘备铁了心要拦住自己,也是高呵道:“刘备,汝徒受皇叔之名,却使天子受饥困之苦。今有大汉忠良之士来此救援陛下,汝更要拦截,倒是安的何心?” 刘备却还是那般冷漠淡然,只应道:“备只尊天子号令,天子不欲走,何人也不能逼迫!” 这二人各自都是抢着大义,倒是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其实这场面,若是刘协当真出面,曹操也没办法。 总不能当真冲着天子发兵而去吧! 那宣扬出去,与李傕郭汜之辈又有何异? 别的影响不说,就说自己身边的荀彧,只怕就要有所动摇了。 何况要是被南面的袁家小子知晓,那指不定该如何编排自己,怕是那王仲宣可又要有活干了。 好在这会的刘协也不知在思量什么,倒是一点也不露面,给了曹操一些说法。 却见曹操也不再与刘备对话,只与左右高呼道:“刘备囚困天子,实乃欺世盗名之辈!今天子安危全系吾等一身,安能怯战而退?众将随吾死战,定要救出天子东归!” 言罢,更是由着典韦护在一旁,就直是拍马而上,一时竟是冲在了第一个。 自家军士看的曹操如此勇猛,哪里还能犹豫,又是感觉大义在身,那是各个热血昂扬,冲杀前去。 毕竟这天子诏令可是真真切切的! 而曹操如此表现,也非是曹操无所畏惧,实在怕那刘协突然出现,打破了计划。 自己也当真摸不清天子的善变的心思了。 这已经有了变故,临到了洛阳城下,可不想再生出变故来了。 是以曹操才会如此急切。 只是刘备也早是做好了准备,即刻就让关羽张飞领命交战。 关羽张飞二人也是在悍勇无比,一把青龙偃月刀刀,一杆丈八蛇矛,直叫无人能近。 好在曹操此番西进迎帝,带的将士更是不少。 乐进,夏侯渊,曹洪,典韦,各自而出,两两合围那关张二人,倒是一时难分胜负。 只曹操心中急啊! 虽是佩服关张二人的武勇,那也恨不得能直接晴天之下劈下道雷来,直把二人给劈了。 然而能上的都上了,曹操再是急切,也不能亲自冲杀吧。 正是此时,却见边上有一新入账下的汉子,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手持一对铁锤。 看这场面上的捉对厮杀,实在按耐不住,在旁对着曹操直呼道:“将军,请让某出战,必能拿下敌将!” 第294章 老袁家来主持公道 此人名唤许褚,字仲康,谯国人。乃是上回曹操自汝南归兖州时,半路来投的。 曹操见其孔武有力,即日就拜为都尉,引入宿卫。 此番西行,也带其在身侧,作为护卫。 此刻见其斗志昂扬,满脸战意,也欣慰不已。 心道这许诸确为一员猛将,也是与其交待道:“仲康此去,不求其他,只求杀退了那关羽张飞二将。” “若是可行,直是讨了那刘备,若是能生擒了,自是最好。” 如今这刘备好歹已经坐实了这皇叔身份了,甭管这隔了到底有多远,天子毕竟是认下了。 若是随便就斩了,难免有损名望。 许褚听得连连点头,当即就拍马而上,直盯着那红脸的关羽冲杀过去。 与关羽交手的乃是夏侯渊与乐进二人。二人也是勇猛无畏,直与那关羽打的有来有回。 正是激战正酣之时,却听遥遥传来的一声高喝。 “许褚来也!” 三人就见得一人只拎着一对八楞镔铁锤,就直直冲杀过来。 关羽是越打越兴奋,见来人不凡,亦不退却,直就高呼道:“且由我关羽来会会你!” 言罢,两刀退了身边二人,快马加鞭,举起青龙刀就直往许褚脑门上招呼上去。 许褚手上一对镔铁锤可也不是凡品,以镔铁为锤首,重八十斤。 离地数尺而坠,丈余之众皆震倒。 二者兵刃相交,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把是周边之人,都惊的退却两米。 身后的夏侯渊与乐进虽久经沙场,却亦是被这一声巨响给弄的大惊。 拿眼去看,就见关羽正是立与马上,举着长刀,做着劈砍之势,却被架在许褚的铁锤之上。 两人都是暗自使劲发力,皆是面红脖子粗,却谁也奈何不得谁。 夏侯渊与乐进见得,可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直就拍马而上,准备三人围攻这关羽。 关羽与这许褚一交上手,即是知晓这许褚绝非泛泛之辈。 至少能抵挡自己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人,当真是不多。 又觉身后二将来讨,心知对着二人还有机会,要是面对三将,只怕连自己也难敌。 当即就有了决断,架起刀来一把推开面前的许褚,就是回马而归。 许褚正要再追,却被夏侯渊一把拦住道:“敌将已退,吾等当趁势领兵掩杀,仲康速去帮曹洪将军,只要再退了那张飞,此战必能胜之。” 许褚听得却有些憨憨的应道:“只是主公叫吾直去讨了那刘备。” 夏侯渊听得心道孟德倒是对这汉子看重的很,面色却是恳切道:“行兵打仗要知变通,。如今你退了关羽,其必去寻其兄长,你若是单枪匹马前去,反倒陷与不利之地。” “去讨了张飞,敌军一破,与仲康也是大功一件!” 许褚听得这才是应了,再转身杀向张飞而去。 张飞自也难敌三人围剿,尤其是那典韦许褚二人合力,就够张飞受的了。 直也只能暂退而去,回马汇合了其两个兄长。 曹军见状又是连番掩杀,直把刘备军马杀的大败。 所幸是张飞从杨奉手里弄的马多,与关羽带着百骑护着刘备往西而走,倒是无性命之忧。 曹操在残破的洛阳城下,大败了刘备,终于历经磨难,能是见得汉帝了。 只不过这会曹操可不会再给刘协好脸色了。 而离得洛阳不远的宛城,也是第一个知了消息,当即就快马加鞭,发了信件,来荆州找袁耀来了。 曹操与大将军韩暹在洛阳城外打起来了,更是一刀把韩暹给斩了! 袁耀得了这消息的时候,当即就反应过来,一定是皇叔这根搅屎棍又搅和上了。 要不然这其他变数都没有,就是比历史上多出个刘备来,这曹操迎接天子的经历却变得如此艰难。 不是咱们皇叔搅的局,那还能是谁呢? 而曹操既然已经动手,必是不能停下,说不得还得与皇叔有的一战。 只是袁耀可算是当真鞭长莫及,就是即日起兵去凑个热闹,那也是来不及了。 不过袁耀去不得,可让老爹出个面嘛。 虽然汉帝对自己老袁家是一点用没有,但眼看你们为争夺天子都如此大打出手,依着老爹的威望,怎么也能出来说句话,做做姿态吧! 当即就来了个八百里加急,直接就叫老爹出来言语两句也好。 只是再快的八百里加急,等消息到了寿春的时候,曹操早就杀败了刘备,带着献帝往东而行了。 说不得到了此时,已经都快到了新设的许都了。 不过袁术哪管你是不是到了兖州,事关天子,那就是事关称帝霸业。而事关称帝霸业,那袁术能放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么? 直就扯着大义的大旗,起草了一篇告天下文,告曰:“兖州曹操与皇叔刘备火拼与洛阳城外,然其一人有天子诏令,另一人又有皇叔身份。是非对错,实在难以明辩。” “然虽如此,其中必有一人实在妄言乱语。而既纷乱难辩,吾袁家四世三公,自当出以主持公道。” “只请曹操会盟与兖豫之界,于三公九卿见证下,请出天子,把真相告之与天下人!” 此番言论,乍看之下有些大言不惭。 你袁术什么身份,哪由得你来主持公道? 但细细想来,真要说有人能主持公道的,还得有这袁术一份。 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当代袁家的主事人,不管那河北的袁本初有多出色,到了皇家事上,那还得是嫡子的身份管用。 何况如今这袁术可已隐隐有了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味道,与战胜公孙瓒,占据并冀幽的袁绍相比,那也不虚的多少。 所以这话说的,还当真没什么人能有异议。 而其中所说的二人必有一人乃是妄言乱语,也颇有道理。 总不能这二人说的都是实诚话,却交兵在了洛阳城下了吧! 这天下人哪能想到,曹操与刘备二人却当真皆不能算错。 今日局面,完全就是刘协自己的一通骚操作给整的啊! 第295章 忠君爱国袁公路 袁术的话曹操自然是不想理会的。 尤其是自己费了半天劲,杀韩暹,破刘备,才迎回的天子。他袁术一表态,倒是显的他才是忠良之士了。 再说若是承了他言,岂非坐实了袁术的地位? 只是若是不应,难免有的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免不了落人口舌。 如今天子拿捏在自家手里,那还不是一切说法都由着自己来定?何必与人口舌之机? 是以虽是不愿,却还是草拟了份告书,告之天下。 当然了,这告书中所述之事,刘协也只能见一见,却丝毫没有发言权的。 按照原本的历史来说,在衣带诏事件之前,曹操对刘协还算客气。 也是直到衣带诏事件之后,曹操知道刘协还有杀害自己之心,才是破罐子破摔,杀了董妃等人,彻底与天子撕破脸皮。 在这之前,刘协的日子还算好过。 只此番经过了一系列的变故,这会的曹操已是对刘协很是不满了,言行之中,自无几分敬意,刘协也感受到了这点。 … “皇叔说的当真无错,那曹操果真是有狼子野心,今日前来觐见,竟是戴剑携甲而入,可是要威胁朕呼?” 兖州,许昌。 天子刘协正是满脸忿闷之色,直是低声呵道。 只是如今到了许昌,身边杨奉,韩暹,刘备接连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或被逼迫,或受陷害,纷纷离去。如今剩下的,也唯有董承一人了。 只是当初提议来兖州的就是董承,听得刘协这话,心里实是有些不乐。 “若非听信了那刘备之言,叫曹孟德连杀两阵,也不至如此!” 只是想归想,也不能真是抱怨刘协。 “好在是刘备与曹操交手之时,自己极力劝阻,不叫陛下出面,不然这会只怕更是难堪!” 心中夸的自己一句,董承再是宽慰刘协道:“陛下,臣下听闻前日淮南袁公路已是出的告书,只让曹操会盟与兖豫之界。到的那时,陛下说上三言两语,定使这曹孟德不敢再是怠慢。” 刘协听得却叹道:“曹操如今安能再放吾出去?如今能来随意看看朕的,也就国丈一人尔!” 说着许是觉得自己稍有失态,略是调整了下状态,才接着说道:“其昨日已自封了丞相!又是草拟了告书,早就思量好了应对袁术之对策了!” 董承听得略是一惊。 丞相! 这是多少年没有的职位了。 汉成帝时,何武以丞相一人难以处理繁多的政事为理由,建议立三公制。 成帝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遂以大司马、大司空、丞相为三公,分散了丞相权力。 哀帝时又改丞相为大司徒。 自此丞相一职彻底退出汉家舞台,不想到的今日,这曹孟德又给拾起了! 这是要大权在握,真是要架空天子了啊! 再说拿起了丞相一职,变相也削弱了三公的影响。 刘协自也知道此点,只是如今在了许昌,那是由不得你做主,只是来告知你一声罢了。 直到这时候,董承才有些后悔来了兖州。 直以为这曹操还算是忠良,不想却来的才是几日啊,就自领了丞相一职! 与当年的董卓,又有何异? 忍不住也叹息道:“悠悠大汉,却当真无有忠君之人?” 刘协听得也是闷了半晌,好半天才缓过来问起道:“皇叔如今去了何处?” 如今这天子受曹操圈养,外面的事,可一点都不知晓了。 董承听得立应道:“听闻皇叔自洛阳城下一败,就向西而走,说是去了汉中,却不知真假。” 汉中? 刘协听得心里更是有些沉重。 皇叔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啊! 要说这几年,刘协哪年过的最好,还真当要数刘备在身侧的这些时日。 虽然在洛阳的日子过得是苦了些,那好歹有当帝王天子的感觉,不说别的,就说至少自己说话,那也有人能听了。 话说回来,或许正是因为刘备异于常人的尊敬刘协,才叫刘协有了些错觉,只以为自己这天子身份,还挺有用的。 却听刘协说道:“如今皇叔既去汉中,只怕兖州之事,也将鞭长莫及,是指望不上了。” 董承那是压根没想到,这刘协坑了一把刘备还能想着其来相救。 只得无奈应道:“陛下,既然已到了此等时刻,受等困与兖州之内,外无援助,内无勇将,当不能再轻举妄动,只得静待时机。” 刘协却不甘心呐! 眼见皇叔指望不上,心中又起了个念头。 “汝南袁术即是出来主持公道,可有忠君爱国之心?” 只是这念头刘协起归起,也只能暂时放在心底。国丈虽然推举的曹操不怎么样,适才之言却是不错。 这会还当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乖乖行事,使那曹操麻痹大意,日后再寻机会。 … 不管怎么样,曹操又接下了天子,也算有所收获。 只是这收获注定不会太大。 袁术做大,与吕布联盟,北方袁绍更是一个庞然大物,西面又鞭长莫及。 “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基本已经不顶用了。 是以袁耀也一点不在意,只要知道刘协在哪,那就足够了。 不过老爹的表现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本来只是叫老爹表个态罢了,不想老爹竟然是直接主持起了公道来了。 动了动嘴皮子,即提了波自己的名望,又把刘备的声望打压了一波,可谓一举两得。 这被忽悠好的… 这受了天命的老爹,认真起来,还当真挺有模有样。 而更令袁耀感到高兴的事,走了已经有些日子的乐就,总算是传回了消息。 “蛮王沙摩柯欲请公子相谈一遭,却又觉襄阳路途遥远。” “若是可行,欲请公子亲来次武陵,再是详谈。” 袁耀看完别的感觉倒是没有。 毕竟这让一个蛮族部落的领袖自个一人跑来襄阳,是个人都会好好掂量掂量有否危险。 去往武陵,对两边至少都有安全保障,倒是一份不错的提议。 袁耀唯独的有的一个想法,那完全是针对自己乐大将军。 “这老乐看来在蛮人那待的很爽啊,你看看都不愿回来了!” 第296章 新人都不能放过 武陵是要去的。 一个被山越袭扰的江东已经够让自己头疼的了,再来一个饱受蛮人骚扰的荆南,这还怎么安心对外用兵? 只是若要灭干净山越或蛮人,不说不可能,那显然也要费的大功夫。 如今时间紧迫的袁耀,可当真没这闲情,也没这精力。 是以这有的谈,那当真要去谈一谈的。 … 按照约定,袁耀直与鲁肃交待了一番,即刻就领了周泰陈到赶赶赴了武陵。 到的约定的县城,只带了五百军士作为随身护卫,叫其余白毦军驻扎在外,自领了周泰陈到而入,立在城头之上。 不待多久,就见乐就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数百蛮人,朝着县城而来。 袁耀看的那是直就撇了撇嘴。 这老乐整的跟个蛮人的先锋似的,却还一脸兴奋之色,要不是自己差人去寻,估计已经乐不思楚了。 也不知这乐就兴奋个啥,当即高声招呼道:“乐就!” 乐就靠近了城,就听一声熟悉的招呼,抬头一看,就见袁耀正在城楼上看着自己。 当即就下马应道:“公子,吾已带蛮王沙摩柯而来,可能入城否?” 看着乐就还算没有乐的把礼数都给忘了,袁耀这才点了点头应道:“请蛮王入城。” 乐就听得当即上马回行,只见蛮人队伍中即有一精壮的年轻人,手持一把铁蒺藜,缓步而来。 向着自己高呼了一句:“素闻袁家公子大义在怀,当不能用卑劣之法袭吾族人,吾沙摩柯就一人入城!” 言罢,就见其向后挥了挥手,数百蛮兵就向后撤了数米,安心等待。 直把袁耀看的也有些赞叹。 “好家伙,有脑子,有魄力。” “深知不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这城中状况,万一自己使的埋伏,就算再多蛮人那也是送菜。” “索性孤身而入,显的是为族群深入虎穴。自己若是当真对这沙摩柯动手,只怕日后这蛮人是要把自己定成死仇了。” 不过袁耀本也不打算和这蛮人弄僵了,不然也用不着逼着乐就去蛮族之地。 这会见得沙摩柯如此有脑子,倒是对一会的谈话更有信心了。 … 不过沙摩柯说是孤身而入,另外关键的两号人物乐就与雅可普,自然也要入城的。 只是雅可普担忧其兄弟,也是脸上有些忧虑之色。 毕竟这汉家首领的五百兵卒牢牢看在一旁,更是各个目光坚毅,一看就是百炼精兵 雅可普生怕二人一下谈崩了,自己兄弟惹脑了汉家首领,有性命之危。 乐就看的雅可普这忧心的神情,也是连忙上前安慰道:“你且放心,吾家公子一向有仁善之心,更是有大智慧的人,要说吾乐就最佩服的人,那便是公子了。” “你那兄弟与公子交流,必不会有问题的。” 语气说的那叫是一个温柔。 要是被袁耀听着,定是要高呼一声:“老乐你如今也能撒狗粮了!” 而雅可普听着乐就温柔的语气,本就黝黑的肤色上更显出一片红晕来,可想其该羞成了何种模样。 许是因为实在被这乐就温和语气打动,那雅可普虽是羞涩,却还说道:“也是怕二人未能说定,误了我二人的事。” 蛮女到底是大胆啊! 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直接说起了二人事来。 只是这汉夷结合到底还是离经叛道,世间未有之事。雅可普这么一说,乐就分明就看到了边上离的几个近的军士,目光虽还是坚毅的看着前方,面部却是抖动了几分,被乐就看的是真真切切。 尤其是新来的一个陌生面孔的将军,更是让人感觉憋着笑意。 话说自己也没走的太久,公子身边又来了新人了啊! 更是与周泰同为公子护卫队将军,虽是副官,但一看就知必不是泛泛之辈,公子的眼光,那乐就是最佩服了。 既然见得,可是不能放过,当即也不思虑,直就上去打招呼道:“在下乐就,将军看上去有些面生,倒是未见过。” 这面生的将军自是新入伙的陈到了。 比起乐就来,现在的陈到那可还是个雏鸟罢了。也是自然晓得乐就地位斐然,见得其主动招呼,连忙上前拱手应道:“在下陈到,乃是前些日子,才入公子帐下。亦早闻乐将军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是陈某之荣。” 这番话,倒也不能全算是客套话。 如今咱们的乐大将军,除了在攻伐五溪蛮人之时被俘了一回,在其他几处战场之上,也是表现出色,倒真算是颇有名望。 再说这哪有常胜的将军,稍有败绩,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总之,败与南蛮一阵,是影响不了乐就的评价的。 毕竟也不是人人像是袁耀嘴那么毒,专说人的黑历史。 陈到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乐就却也不敢忽视袁耀放在身边亲卫队中的将领。 只笑道:“不过就是早几年入的军营,多打了几年仗,哪里称的上这些虚名。” “依着乐某眼光来看,陈将军日后必成大器,当立有大功勋啊!” 陈到听得这话,一下就对乐就起了不少好感了。 乐就到底是军中大将啊,不想如此亲善后辈,当真是个好人呐! “袁公子帐下,果真没徒有虚名之人!” 心中这么想着,陈到一下就与乐就熟络起来,说起了见得袁耀之后,如何被引荐了周泰,更是起建了白毦兵。 然其哪里晓得,乐就这哪里是亲近后辈,实乃只是相信自家公子的眼光罢了。 只是二人各有心思,面上却是热火朝天。 尤其是乐就听闻这陈到还参与上新建的精兵营,就更是重视了。 要想想如今袁耀阵中带精兵营的都是谁? 一个太史慈,一个黄忠,那可都是真正的悍将,这陈到没点能耐,公子能让他参与此事? 是以等袁耀与沙摩柯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口都快说的冒火了,出门的时候却见着乐就正是与陈到说的激情澎湃。 当即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 “老乐啊!你这是一个新人都不放过啊!” 第297章 蛮兵营建设 “袁公子,就如适才之言,我这就回去带我八百精壮族人来此,归公子统帅。” 袁耀与沙摩柯的交流算是很顺利了,短短两个时辰,就能达成初步的意向。更有了第一步的进展,已是着实不易。 听着沙摩柯之言,袁耀也是连连点头,好言应道:“我亦会把约定的粮草,布匹等物遣人早日送达,以解蛮王之急。” 说着也是微微露出些许抱憾的神情,无奈道:“只是此番来的也匆忙,确无带官印在身,只得行这般的口头约定来。” 沙摩柯听得倒是无所谓的应道:“哎,这话从何而来,只要说定,自当相信公子,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边上的乐就听得二人说话,嘴上不言语,心里却是连连赞叹。 “到底是公子啊,不过才是初次见面,连这蛮王都已折服,如此信任了。” “只是自己关心的事,怎么不听二人说起呢?” 乐就心中急切,却也只能再稍忍耐,听着袁耀与沙摩柯的谈话。 只是乐就自己所要的答案,那是注定听不着了。 就听袁耀说道:“好!蛮王果然是爽快人,即是如此说定,吾二人就各自回去准备,好早日达成约定。” 沙摩柯听得也不多言,只是仿着汉人礼节,朝着袁耀稍行一礼。 忽的又把目光对向外侧的白毦兵,不由有些感叹道:“公子帐下军士当真训练有素,就说此些人,已是能比的上我族中最强壮的族人了。” 白毦兵虽然训练的时日还不长,却已有些成效,不得不说陈到还真有些练兵的能耐。 不过袁耀却知此时沙摩柯的夸赞并不纯粹,毕竟先前二人的议事,也在某些方面摩擦了很久。 这会只是装傻道:“蛮王谬赞,不过多是些新兵,哪里能与蛮王族中精锐所比。” 袁耀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装腔作势。 袁耀的贴身护卫哪里能是什么新兵,那可都是百战精兵,皆是百里挑一的人物。 这会到袁耀这嘴皮子里,却变成新兵了。 只是袁耀说这话自也没人会揭穿,直是把沙摩柯差点给唬住了。 却听沙摩柯说道:“只是新兵,却都能穿戴精甲,袁公子果真是财大气粗。” 又夸的袁耀一句,沙摩柯实在忍不住,终于又提起:“既然袁公子帐下兵刃盔甲如此充裕,不若就送与我族内一些,我再派二百族人来,凑得千人岂非更好?” 这蛮王也够执着的。 适才与自己沟通之时,就已是几番求的一些兵刃,都被自己搪塞过去了。这会临了还是不死心,又是趁着机会提出了口。 只是袁耀也不能松了口。 蛮人之所以比不上汉军,一是本在兵法韬略上有些不及,二来主要是因为装备上实在差的太远。 蛮人虽悍勇无惧,却多数只用皮甲皮盔。与汉军交战起来,这装备上实在要吃大亏。 人家砍你刀刀见血,你砍别人防都破不了,这再勇的人那也受不住啊! 这也是沙摩柯为何执着与此的缘由。 汉家的锻造工艺,蛮人那实在是这不会,偶尔能打败些汉军,俘获的装备都当宝贝。如今能直接向袁耀所求,再难那也得试试。 然而对袁耀而言,粮食布匹可以商量,这武器军械可没的谈。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蛮人日后会否再起变数来。 就听袁耀回应道:“蛮王勿要心急,今日毕竟乃是初次合作。待日后时日久了,自是有机会。” 说着又是压低声音,与那沙摩柯附耳言道:“待日后那几个新县建成,蛮王来入驻之时,一切都是好说。” 沙摩柯见袁耀怎么都不松口,心知不能强求,只能叹息道:“既然公子不应,那就罢了。” 说着就欲转身离去,最后告别的一句道:“袁公子,那便就此别过,待下回领族人来时再相见了!” 袁耀自是点头相应,不多挽留。 沙摩柯这才带着雅可普直就离去,行动之迅速直把乐就看的一愣一愣的。 袁耀看的乐就望眼欲穿,却不能说什么的表情就是一阵好笑,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蛮人那还没待够,还想再去一回?” “实在想去,这会追上去,也不是来不及。” 乐就听得一脸苦笑,也是公子是在调侃,只应道:“公子说的何言,我乐就还要随着公子征战四方,哪还能去的什么蛮人之地!” 话说的是挺大义凛然的,实际上么… 乐就说完见袁耀只是微微颔首,也不说话,实在是憋不住了,那是汗颜也得厚着脸皮问起 “不过公子,我那事…可有什么说法?” 袁耀听得却稍稍一迟疑,皱着眉头问道:“你却还有何事?” 乐就一听差点就急眼了。 这当初可是公子你让我去的蛮人那,怎么到头来竟是不管不顾了! 但眼看公子要装傻到底,乐就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就是公子让我去了蛮人那…我已是…” 看着乐就这婆婆妈妈的模样,袁耀也有些忍俊不禁,直笑道:“哪里会让你去白忙活,只是你与那蛮女之事实在不能着急。” 说着也有些斥责道:“你看看那蛮女都心知不可着急,半句未言,你怎么反倒不如了?” 乐就这会可全指着袁耀了解自己的第二春了,哪里还能反驳半句,直就被说的连连点头。 又忍不住拍着马屁道:“只要公子开了口,那必是能成,吾也就不心急了。” 要不说自古这些奸臣能当道呢,就是袁耀听着乐就这会的吹捧,心里也不禁有些得意。 “这乐就跟着自己时日久了,怎么有些跑偏的味道,不向着大将军,反而向着妄臣之路跑去了。” 警惕,必须要警惕! 暗自告诫了自己一句,却听袁耀再说道:“不过乐将军你也闲不住,等那八百蛮兵来了,都要归你统帅。” 为了自己的第二春,别说是八百蛮兵了,就算是八千蛮兵,那该管还是要管啊! 乐就听得袁耀之言,当即直是拍着胸脯应道:“公子放心,这蛮兵营我乐就定是给你管好了!” 第298章 纳妾记第二弹 要使蛮人能够融合进汉家社会,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融入汉家社会,不仅只有努力即可的,更是需要契机。 若不是这沙摩柯似乎对汉文化心有向往,又是有了乐就这档子事,袁耀那是想都不会想的。 毕竟这在这事上,那是极有可能袁耀穷其一生都难以做到。 不过铺上一条道路,引领一个开端,袁耀还是自以为可行的。 至少在一统中原的霸业上,要使蛮人成为自己的助力,不拖后腿。 至于未来的事嘛… 也只能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去了。 … 子孙后代? 仔细一想,袁耀这还没有完完全全的完成人生大事呢! 自己家中虽然已经有了一妻一妾,却别说继任者,就是个女儿都没有。 尤其好歹也和吕玲绮成婚快是两年了,这吕家丫头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别说袁耀来,吕玲绮自己都有些着急了。 只不过不仅吕玲绮,糜贞也没有反应,直让袁耀有时候怀疑是否自己这身体原本就有些问题,亦或是自己的穿越,导致了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 如今这外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想想这自己家里的事了。 … 襄阳,袁府。 归来的袁耀又是忙的一夜,直是府内的灯火点起,才是归了府内。 只是作为一府之主,如今就算归的再晚,那也有人会等着袁耀。 看着屋内亮着的灯火,袁耀直呼退了迎上来的侍女,直往屋中而去。 推开屋门,却见一个长腿姑娘虽已换下外衣,却还未上榻。 屋子角落,靠着一把方天画戟,宣誓着这姑娘非是简单人物。 只是这会,看到入屋的袁耀,姑娘的眼中忽然一下就发起了亮光,原本有些无聊的神采,全部消失不见了。 袁耀看着吕玲绮这般神情,也是笑着道:“玲绮怎么不早些休息?今日我可不定会回来,日后可莫像是这般等我了。” 吕玲绮听得只是起身,帮着袁耀褪下外衣,微笑的说道:“妻子等丈夫,岂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有什么呢?” 袁耀听得也是温柔的笑了笑,直就自己换了衣服,又是一把抱起吕玲绮,就是直欲往榻上而去。 嘴上更是调笑道:“夫人等的那么长时间,可也不能让夫人白等了!” 绕是已经成婚不少时间了,听得袁耀这般露骨的调笑,吕玲绮还是有些感觉受不了。 若是放在平日里,吕玲绮恐怕是什么话都说不了,只等着袁耀动作了。只今日似乎还有话要言,在袁耀怀里那是连连一番挣扎。 袁耀也感奇怪,只得放下吕玲绮问道:“夫人今日倒是怎么了?” 却听吕玲绮低声说道:“只是有些话想要些说了。” 这下袁耀更是奇怪了。 自己这夫人倒是有何话与自己说? 只是既然已是如此说了,袁耀也猴急不得,也只得耐心道:“却不知夫人与我有何话说?” 却见吕玲绮面色变了变,有些犹豫,似乎不好言语。 好半天才下定了决心说道:“夫君,乔家姐妹已是来的颇有些时日,夫君也是时候把他们给收入屋子中了。” 终于啊! 袁耀听得心里是欢呼雀跃,要不是吕玲绮在面前,那都快跳起来了。 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还是死死克制住,面上有些疑惑的问道:“夫人怎么倒是突然对此上心了。” 却见吕玲绮叹了口气,只嗡声道:“她们二人到底已经来了府上有些时日了,若是一直不明不白,旁人嘴上虽是不说,心里难免有些想法。” “何况二女迟早要入的,早些晚些,也无什么区别。” 袁耀听得心中这叫一个高兴啊! 当初之所以没一下纳了乔家姐妹,主要原因那还是考虑到吕玲绮的情绪。 毕竟那时候才收了糜贞没多少时间,又收了乔家姐妹,吕玲绮嘴上不能反对,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考虑到日后的后宫和谐,这才拖延了一段时间。 如今吕玲绮既然主动提起,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当即就道:“此事既然得了夫人应允,那当该是提上日程了。待后几日,吾就请于道长算个吉日,纳娶乔家姐妹。” 于吉估计是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到头来竟然当真成了个算命的天师,袁耀连纳妾的日子都能让自己算起。 而这会听着袁耀所说,吕玲绮到底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忽有些有感而发的说道:“若是其二人能为夫君生下一子,即是其二人之幸,也是袁家之幸了。” 袁耀听得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自家夫人今日提起了此事,看来一直没能怀孕,对其压力还当真大的很。” “只是这丫头也够傻的,妾生的哪里能比得上你这正妻生的?” 心里有些暗笑自家夫人,袁耀嘴上却是一言不发,而是直接行动起来。 却见袁耀又是一把上前抱住吕玲绮,好笑道:“这种事情,哪里能靠别人,还得自己努力才行。” “夫人且放心,为夫不先叫你怀上咱们袁家的嫡长子,那其余人更是想都别想。” 听着袁耀有些另类的宠爱,吕玲绮早已是羞意难挡,直把脸埋在袁耀怀里,那是看都不敢看袁耀一眼。 说起来,这两年这吕玲绮与当初二人初次见面时候相比,似乎又长高了两公分。那身高几乎已经快与袁耀不相上下了。 也就是袁耀这几年在在军营中也历练了不少,不然就靠着刚穿越那会的羸弱身躯,恐怕这么轻易的抱起吕玲绮都有些难度。 而这会这高个子姑娘,却只能羞涩的从袁耀怀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来了。 袁耀就听着自己怀里发出了柔柔的声音道:“妾身全听夫君的。” 此话一出,袁耀哪里还不知道该干什么,直就抱着自家夫人抬步往榻上而去。 嘴上却还忍不住逗弄的一句:“夫人今日必须要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看为夫一击即中!” 直白的话语,直就让吕玲绮彻底破了防,忍不住锤了袁耀一拳头。 当然,也不会用太大力气。 第299章 于老道的幸福生活 襄阳城里的百姓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了管事的人从刘氏变成了袁氏,其实这本也对普通百姓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只要你不是苛捐杂税,非是骄奢淫逸,使民不聊生。人家哪会管你是姓刘还是姓袁,只求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这不仅在荆州是这道理,放眼整个天下,那皆是如此。 不过这荆州易主多少还会对襄阳造成一些影响,至少百姓都安分的很多,也是在观察这新任的袁家公子到底如何。 好在似乎与原来的刘表相比,也不差的多少。 时日久了,襄阳城又开始渐渐热闹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之景。 毕竟刘琮的投降,到底是让襄阳百姓免受了战乱之苦,襄阳城也没被破坏多少。 比起江陵,那可是好的太多了。 而随着袁耀的入驻,这襄阳城里更是多了些原本没有的建筑来。 城南,就离着袁耀府邸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新起的道士府。 道士这东西在这年头已经不算是稀奇货了。 自百年前张道陵在巴蜀一带创建正一盟威道,消灭了原有巴人信奉原始巫教,大规模聚众敛财,淫祀害民,无恶不作的法教巫师。 道家就开始大规模流传起来,甚至起了不少分支。 又因奉其道者,须出五斗米,时而当时又有称五斗米道。 如今其孙张鲁,正是如今割据汉中的军阀,建立了的势力。 这么一说,也不知刘皇叔去了汉中,是否又能折腾起一番花样来。 不过虽说道士虽不稀奇,但这单独建起的一座道士府倒还是一件稀罕事。 直也让不少人胡乱猜想,这袁家公子莫不也是个道家信徒? 就算不是,只看这道士府上长年累月的站着的几个看守的兵卒,那也知道袁耀必是对道家颇有兴趣。 何况这年头的道士本就多数会带些治病救人的本事,是以这座道士府,倒是也让人颇是尊敬,闲人不敢随意靠近。 只有每月初五及十五的时候,会向外开发,里面那白胡子道长会宣扬道义,普通人才有的机会,踏足府内。 于道长表示对目前的日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自由是比不上在江东那时候的生活,却好歹吃穿不愁,更能安心宣扬自己的道义。 加上有了袁耀面上的支持,如今每次对外宣扬之时,前来听的百姓已是越来越多,直让于吉感觉一人都快是忙不过来了。 “是不是也该收几个关门弟子,好是帮着减轻些压力了?” 日子好过了,于老道也有心思把自己的本事给传承下去了。 正是这么想着,忽然就听得外头传来一声熟悉的高呼:“于道长,最近过的可好?” 于吉一听的这声音,那心中直就抖了几分。 “过的好是好,只是你这一来,只怕就是要不好了!” “这袁耀来寻自己,定是没什么好事!” 当然这话于吉也只得心中想想,对于这压根对自己没有一点敬畏心的袁耀,于吉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得出面相迎道:“不想是袁公子大驾,倒是让老朽有些意外。” 袁耀哪知道自己在于吉的心中都快成的瘟神了,不过也知道这于吉虽不待见自己,却也不能赶走自己。 不说二人还处在合作关系,就说跟在自己身边的乐就,恐怕就有足够的威慑力了。 却见袁耀行的一礼,再说道:“今日来此,倒是有些事来请教道长了。” 要说于吉最怕什么? 就目前来说,那妥妥就是袁耀的“请教”了。 这上回袁耀请教了一回天命,那可是把于吉整个生活都是变了。更是绞尽脑汁,与其演出了一场。 虽然这演出的出场费倒还算可以,可于吉这把老骨头可实在不想折腾了。 只是袁耀主动来寻,于吉也不能直接就拒了,只得是苦笑着脸问起道:“却不知公子来寻老朽,又是为的何事?” 袁耀却是仿佛没见到于吉老道脸上的不愿神情,直就笑着道:“自是求老道再来算上一手。” 于吉听得心下直叫是一个无奈。 “我是只是个道士,可当真非是个神棍,算命这种事情,真可是不会啊!” 只是袁耀哪里管的上于吉这些,直接一把拉过老道长去的里屋中,又叫乐就在外看好了门。 这等阵势,直把于吉的心弄的又是一阵紧张的,直不晓得这袁耀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被拖入屋内,实在不想承受这未知的紧张感,立刻开口问道:“公子到底是要算什么,又弄的如此神秘?” 却见袁耀是不慌不忙,只把于吉引上了坐,才是缓缓说道:“今日来此,乃是求于道长算上一个好日子来的。” “最近几日,我打算新纳二妾。只是这虽是纳妾,却也不是小事,也该算个好日子才可。” “故而今日才是厚着脸皮,来求道长算个好日子。” 于吉听得直是松了口气,心中又不乏有些怪异。 见得四下无人,外也有人看守,也是直白应道:“公子哪里能不知晓吾这卜算之法都是胡编乱造之言,何必又来多此一举?” 其实要说胡编乱造也是有些夸张了。 这于吉活了快是百年,没点真材实料,就靠着神棍之法来忽悠人,那也不大可能。 只是若是单纯为了纳妾,袁耀自也没有必要来麻烦这老道。 而袁耀之所以来此,究其缘由,实在是想再给老爹那边加上一层保险。 虽然老爹这会是对天命一说深信不疑,却也难保哪天抽了风,又要细细考究。 在荆州直叫这于吉多多用起这卜算之法,日后宣扬出去,老爹听得耳中,自也心中有数,当是不会再起疑心。 而这带头人嘛,自然还得是袁耀亲自来做。 却听袁耀说道:“哎,于道长何必如此谦虚,只是求个娶妻纳妾的好日子,总不是什么难事。” 得,这一看袁耀也是铁了心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于吉索性也是神棍起来。 随意那么掐指一算,直就说道:“真要说日子,那便半十五日之后,方是个最好的日子。” 袁耀听得也不问缘由,直就拜谢了一句,竟是直接就信了。 又是寒暄了两句,才是带着乐就当即离去,直把于吉弄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这袁耀,还当真只是来求个纳妾的日子?” 第300章 彻底成了个算命的 襄阳城里最近很平静,只是平静中也不乏有些趣事。 而最近这几日,整个襄阳城里最能成为谈资的事情,那便是荆州之主袁耀,要是准备纳妾的事情了。 尤其听说还是一对在江东颇有名气的姐妹花,那就更是如此了。 而既然已是成为了谈资,自然什么消息都开始传了出来。 袁耀求了城内的于道长算的一个大好日子一事,自也为人所津津热道,顺便也帮着涨了于吉的一波名望。 “那城中的于吉道长可当真如此有能耐,能卜算天意?” “谁说不是,你也不看看连着咱们刺史都去寻了道长,卜算纳妾的日子,这可不是作假的。”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同娶一对迷人的姐妹花自然是让人羡慕的事,只不过这种事情,也只能羡慕羡慕。与自己,那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想想也就是了。 再说了,就算只是刺史的小妾,那也不是寻常百姓所能触及的。 但相对来说,一个有名有号,又得官府认可的道长,那可是一件更能贴近百姓生活的事。 尤其这道长每月还有两回,是专门向外开放宣扬道义的,似乎就更是让人有机会亲近了。 “你说我家那小子,也是准备娶妻了,若是让道长卜算一下日子,可不可行?” “呸!你家那小子是何身份,也敢去打扰道长。我看就随意寻个日子便是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说的不错,你也敢与咱们刺史相比?” 虽然被周围的人那是接连嘲讽,那率先提议的人却不以为意,还是认真思量道:“道长一般皆是宅心仁厚,虽说吾等身份底下,道长却不定会轻视吾等。” “再说不过只是试试,就算不应,那也不打紧,总不能拿我治罪吧。”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直把边上原本讥讽的几人,也说的不再嘲笑,只是各自暗自思虑起来。 纷纷那是冒出一个念头来:“要不咱也试试?” 又是一个初五,离着袁耀纳妾的好日子还有些时日,但又到了于吉道长打开府门的时刻。 于吉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不得不说,安排这么稳定的开放日确实是很有好处,至少于吉每次都能准备的非常充分。 而这会,于吉也是早早换上了道袍,只前院之中安心等待,看着负责守卫的两个兵卒准备打开大门。 只不过 今日门外似乎格外吵杂啊,似乎来的不少人。 “看来这道义已是渐渐开始宣扬了开来,今日怕是来的不少人。” 心中这么想着,于吉不禁又是好好整理了一番,更是缕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状态十足。 门终于被打开了。 “道长,我是第一个!” “道长,这家伙硬生生挤的我,我才是第一个!” “道长,莫听别人瞎说,我从昨天夜里就开始排了,我才是第一个!” “放你娘的屁,老子那是晌午时分就等着了!” 看着一群人,神情激动,几乎就要在自己面前大打出手起来。 于吉即是有些震惊,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咱这道义在襄阳城的内却如此受欢迎?” 正是疑惑之间,却听人群之中传来一身高呼:“道长!先替我算算咱当家的,到底何时能立功封赏!” 这一声高呼,似乎也直让一众拥挤推搡的人全都反应了过来。 “帮我算算我儿子何时娶妻合适吧!” “可能算算我那远走的丈夫何时才能归来?” “道长!咱家那猪,何时才能下崽啊!” 崩了! 咱们于道长活了百年,这心态在今天算是彻底崩了! 这下可好,自己可是彻彻底底算是变成个算命的了! 可是! 我真的只是个道士啊! 于道长的声望一波接一波的向上长,尤其是有些人翻出道长原本就在江东之地颇有名望,更是使上了一个台阶。 这下可好,前来要求卜算之人那是越来越多,也直让荆州城内的不少人注意到了。 实际上,一个道士如果声望太高,本身也不是太好的事情。 难免会造成一些妖言惑众之类的印象,使得部分有心人惦记上。 这几日,袁耀就已经收到了不少人的信件,请求袁耀管上这道士一管。 本来袁耀是不想理会的,把于吉的声望抬抬高,原本就是他的计划。 加上这于老头目前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更无理由去打压了。 再说了,要是自己把于吉给打压下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到时候老爹知晓了,还能不起的些疑心来? 不过当是看到鲁肃都奏请的时候,袁耀还是决定发出一点声音来。只是发出的声音,恐怕是要让众人有些失望了。 “道长所行,即无违反大汉律,又不受道德所束,吾如何能阻?” “况道长品行之正,吾亦知晓,决不会妖言惑众。只请诸位勿要多虑,此事休要再提。” 袁耀此话一出,众人虽有失望,但好歹依靠着袁耀的名望,此事就算心中还有疑虑,也该是暂歇了。 可惜袁耀毕竟还是公子,那上头还有老爹袁术在。 在荆州,也不是各个都是袁耀的嫡系。 有些因为各种原因留在荆州的刘表旧臣,眼看袁耀听不得劝,直就一封信件,去了寿春。 倒也不能说这些人有别样的小心思,他们也知晓在荆州得罪袁耀那必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加上这年头的刚直劝诫已是司空见惯,自有人还不死心,欲要再劝上一劝。 韩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为当了一回使者,与乐就同去了次南蛮,自然是没跟着大部分人一般去了寿春。 何况荆州这么大个摊子,袁耀也不能当真把人都送去淮南,那荆州可就瘫痪了。 像是蒯良蒯越,韩嵩宋忠,都留在了襄阳。 而这会,韩嵩眼见袁耀已是再难听劝,当即就直写了封信,送去了寿春。 寿春的袁术,也终于晓得“得道高人”于吉,在襄阳也是名声大噪,人人都求其算上一算,窥探一点天意。 第301章 旷世奇才袁公子 “荆州于吉,妖言惑众,常以卜算之法,蒙骗百姓。” “公子年轻,经验尚浅,受得那道士欺瞒,却也情有可原。” “然为臣者,当直言劝谏。今公子不肯纳言,嵩实无他法,只得使后将军知晓此事,以求后将军定夺。” 韩嵩刚归刚,也知道不可太过了。 字里行间,那是先给袁耀寻好了理由,更是全把错误怪罪到于吉老道身上。 只是袁术接到了这消息心里最先冒出的念头却是:“这于吉道长果真是高人,就是去了荆州,人生地不熟,却不过短短时日就名声大噪。更是寻求卜算之人络绎不绝,必是有所讲究。” “看来道长那天命之说,也掺和不了丝毫作假。若非是有真材实料,哪里能得妖言惑众之称。” 不得不说,袁术的脑回路还是非常稀奇的。 能是从妖言惑众上看出于吉的真本事,估计普天之下的诸侯,恐怕也就这独一家了。 而更为难得的是,袁耀不过才是当了袁术短短几年的儿子,就已经把这袁术的脾气给摸准了。 这么一说,真要认真考究起来,说不得也是因为袁耀本身也是这般的人,与袁术脾气秉性相同,才会如此。 二人倒是还当真算是有些缘分。 不管怎么说,袁术见得韩嵩的信件那是不怒反喜,心情大好之下,倒是也不欲找人麻烦。 “毕竟于道长卜算天命一事,不可为外人知晓。那韩嵩不明真相,有此判断,也在情理之中。” 主动给这韩嵩寻了个借口,袁术只当是没见得此信,那是点滴反应也不给。 直把在荆州的韩嵩感觉自己冒死劝诫,却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差点没给憋出一点内伤来。 只是这公子不听良言,后将军又不理睬自己,韩嵩也当真不知如何行事,只得去寻了如今袁耀账下最为倚重的鲁子敬,以求其再能支持自己一把。 “子敬兄,我这也是实在别无他法,只得求你再能劝上公子一句。” 实际上韩嵩这般求着同僚与自己共同劝谏的做法,其实是不怎么妥善的。 你说你自己刚直就刚直吧,还死活拖着同僚算是怎么个事。 要知道这刚直的结果,那往往就是犯上。 如此做法,岂不是让着鲁子敬也陪着你一起冒险? 要是换做旁人,那指不定心中会不会起的多少想法来。 好在鲁肃到底是鲁肃,性好施与,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 听着韩嵩之言,也知其乃是一片好心,赤诚之情。并不以此动气,只是宽慰道:“德高与公子相识时日不长,有此忧心之情,却也正常。不过公子实乃是旷世奇才,向来从谏如流,绝非独断专行之人。” “今吾等已劝诫一回,其只不从,必有其考量思虑。只是吾等未及其思而不能辩,徒生烦恼尔。” 鲁肃一番回应,那是直把韩嵩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是何其高的评价啊! 这话里意思不就直说的袁耀之所以不听众人劝诫,实在是因为有长远的思虑,自己这帮愚笨之人都难以想到,只是自己给自己寻麻烦么? 韩嵩自然知道袁耀乃是明主,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随着众人请刘景升献城而降。 却也实在想不到,这鲁子敬心中却是如此敬重袁耀。 正是感觉受的一阵冲击而有些沉默,却听鲁肃话风一转,又说起别的来。 “听闻前些日子,公子特地是让乐就将军与德高共往了五溪蛮之地,德高可知是所求为何?” 韩嵩听得微是一迟疑,不知鲁肃为何突然说起这话题来,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此番南蛮之行,多是乐将军与那蛮王说事,吾不过是带的公子书信,却也未见信中之言。” “不过公子也有交待,是为安抚蛮人,不使其在荆南为乱行祸。” “想来乐将军与蛮王之言,也多是关于此事上。” 鲁肃听得点了点头,却又问起道:“自乐将军归来,闻言说是亦将有数百蛮人入的其账下成营,德高可知此事?” 韩嵩亦是颔首应道:“此事倒也知晓,想来这也是乐就将军与那蛮王商定之事。” 鲁肃却又问道:“可这数百蛮人岂非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况如今公子也无出征之意,何必要求的些蛮兵来?” 韩嵩听得微微皱眉道:“子敬说的倒是不错,若是放在以往,通常不过也是当是出征之时,兵源不足,才会想到引蛮兵而出。更是战事一了,即回其部落所在。确无听说,会常设在军营之中。” 说着一顿,又是请教道:“子敬可知是为何,还请不吝告之。” 却见鲁肃只是摇头道:“非是不愿说与德高,实在是鲁某也不知晓公子究竟意欲在何。” “区区数百蛮兵,能有多少战力?公子却不惜使乐就将军去的一回蛮人所在,也要求来,实在让人难以明白。” 听得鲁肃也不知晓,韩嵩也只得附和道:“确是让人不明,不过数百蛮兵也无关痛痒,倒是不需直是思虑。” “正是如此!” 鲁肃先是语气重重的肯定的一句,再是言道:“然公子从不做无用之事,更有远虑深思,其如此做法,将来必有大用,只吾等亦不明矣!” “如同对那道长,公子连是纳妾之日都主动相询,已是刻意捧那道长名望之意,必有其所虑尔!” “德高不明,却也该信的公子才是。” 鲁肃绕了一圈,总算又绕回了于吉的事上。 只是鲁肃这么一说,倒是也让韩嵩的心思沉静了下来,心中略是佩服鲁肃的能耐,嘴上却还是说的一句:“只是深怕公子稍有偏差,酿下错事,才是如此坚持。” 鲁肃听得只是笑道:“人无完人,哪有人能是不犯错?只是就算当真有的恶果,那再处理于吉便是。” “依着如今公子是威名,那还不是片刻之事。” 言罢,看着韩嵩连连点头,显然已是被自己说服,鲁肃才是最后又跟的一句。 “况且就如适才之言,公子实乃旷世奇才,只怕德高也难有这处理道长的机会了!” 第302章 乔公教女 袁耀并不知道由于鲁肃的吹捧,韩嵩对自己的评估那是连连上涨,几乎已经突破天际了,他正是在忙着快要临近的大喜之日。 总不能自己先前把于吉这老道捧的那么高,到头来的纳妾一事却又草草了事吧。 尤其这已经是定好的日子,那可是人人都等着看,总不能让人失望才是。 是以虽然是纳妾,这规模倒是还挺隆重。 老爹袁术在寿春日理万机,自然是来不了,却是把在庐江的乔公给接来了。 也是照顾老人的心思,使这乔公亲眼看着两个女儿进了袁家门,好叫其安心呐! 只是 应邀才是来到襄阳的乔公,这脸色怎么不大好的样子? 女儿出嫁了,怎么也该高兴才是啊! 再说了,临到了这时候,也不该再是对二女同嫁的事再耿耿于怀才是。 不过高低这乔公如今也算自己的丈人了,见得其面色不高兴,袁耀也只得好言问的一句:“如此大喜之日,却有何事使乔公心有不快?” “还不是为的你这小子!” 听得袁耀问起,乔公那是当场就想把指头指着袁耀高呼一句。 倒也不是为的二女同嫁的事,就如袁耀心中所想,直到了这份上,那也都该是放下了。 这会乔公心中真正气恼的,却是袁耀动作实在太慢了。 自家两个女儿可来的已经多长时日了,那可都是见过夫人面的了,得夫人首肯了。这袁耀却还拖拖拉拉,不知在拖延什么。 只把自家两个女儿的清白当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乔老心中也是有种隐隐的担忧。 自家两个女儿虽名义上不是袁家人,只怕早已实际是袁家人了。 万一袁耀这小子昧着良心反悔,不要自己两个女儿,那自己可当真是没地哭诉去了。 好在今日这块石头总算落地,却也不能让乔老有太多舒心。 只是也知晓这袁耀乃是一州之主,更是一军统帅,不好随意下了脸面。 这会心里腹诽了一句,面上只还是嗡声应道:“只不过是等的今日之景,等的久了些。” 袁耀一听就明白,原来是这乔老头等着当老丈人等急了。 然而自己又不能说自己之所以这般拖延是为了后宫和谐,大被同眠的夙愿吧,也只得装模作样的叹息道:“不瞒丈人,耀对乔儿二人真乃是情真意切,只怕委屈了二人,心中惶恐,这才求于道长寻了一个好日子。” “然这吉日哪是轻易好算的,前阵子对外又是纷乱不对,直在用兵。实在不想只是凑合而过,这才直是等了今日,准备了个大场面来。” 袁耀这一改口,乔老心中的气当即就消散了几分。 这年头妾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就说袁耀这声“丈人”那也算是稍稍抬举乔老了。 再加上袁耀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如此慎重,也算是重视二女嘛。 而重视总是好事。 乔公这才面色好的几分,有心顺着袁耀,开口称呼一句“贤婿”,却动了动嘴,不知是否合适。 还是袁耀心思敏锐,看出乔老尴尬之处,直说道:“丈人有话直明言便是。” 又是一声丈人,总算也让乔老安下心来。 却听那乔老应道:“贤婿有的此心,吾也就安心了,只是这场面也不用弄的太大了,免得外人闲言碎语。” 袁耀听得却直是摇头。 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袁耀占下荆州,名望鼎盛,民心所向,非是当初纳娶糜贞之时了。 那会虽是攻下了江东,在别人眼里,那也只是个潜力股,到底还是很多方面,受的牵制。 如今却是潜力变成了实力,当然不再在乎他人的闲言碎语。 说到底,要是老袁家真能代汉而立,那是人人都想往宫里塞人了,还管妾不妾的事。 就听得袁耀颇是霸气的说道:“若是这般事情,也敢有人闲言碎语,也莫不是太不拿袁某我当回事了!” 又说道:“丈人只请安心,一切由小婿在此,只安心等明日那喜庆之日便是。” 听得袁耀说的如此肯定,乔老才是不再多言,只求先去见二女一面。 袁耀自是应允。 在他这里,自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乔公也是有段时日没见的自己两个姑娘了,自然也是想念的紧。 见面的时候,二女也是为着明日的大事做着准备。 见得父亲,小乔一跃而起,欢快道:“爹爹,你可是来了,我还只以为你明日都不能来了。” 乔公听得只笑道:“女儿大事,父亲如何能是不来?” “也是吾那贤婿早来了信件,说是会差人来请,直让吾安心,不然可是早就要来了。” 这乔老头也是越说越顺口。 贤婿一词,那是脱口而出,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了。 只是却把二女给听得稍有一惊。 大乔当先反应过来,面色稍变的几分,有的些许苦涩意味,稍有犹豫,却还最终咬牙说道:“爹爹,你这称呼似乎…似乎不太合礼数。” 看着大女儿有些期期艾艾的神情,乔公心中也不由几分难受之情。 还是有一丝丝的不甘啊! 只是这会在即将出嫁的女儿面前,再多心思也只能藏着。 乔老面上只是故作轻松说道:“这有何妨,若是我这贤婿连是这些麻烦都要小心翼翼,如何能让老夫把两个宝贝闺女都嫁给他。” 说着生怕两个女儿还有心忧,只把两个姑娘招在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何况如今这袁术势力鼎盛,极有期望扫平宇内,问鼎中原。” “这袁耀年纪不大,又是袁家嫡子,日后继任大统,则你二人定会入宫为妃,到的那时,老夫更该被称的声国丈。” “今日称的一声贤婿,可安能有人言语?” 不容易啊! 这乔公为使两个女儿安心,还不得不吹捧上袁耀一番。 其实谁都知道,虽然如今袁术形式的确不错,困难却也不小。 不说别的,光说他那兄弟,这声势就不相上下。 只是乔家二女深知自己这爹爹绝不是夸大之人,只觉自己这夫君未来说不定真要成就霸业。 两颗心,那是跳的极快。 正是这时,却听那乔老再是火上浇油的说道:“正因如此,你二人可要好好对待自家相公,尤其是小乔儿,绝不能意气行事。毕竟那袁耀是要成大事之人,能是迁就,就迁就一番。” 看着二女听得连连点头相应,乔老才是安下心来。 只他却不知道,这番苦口婆心,倒是给袁耀带来日后的快乐生活了。 第303章 对老丈人的新态度 袁耀没想过幸福的日子来的这么容易。 本来新婚第一夜,袁耀的心思还是比较纯正的。 只是这二女同娶,自然会出现一个问题。 到了晚上,去谁的屋子比较好? 好像冷落了谁,那都不是太好的事! 本着内心不想伤害任何一人的心,袁耀也是稍许提了个稍微显得有些过分的提议。 本想自己随口一提,到底还是希望渺茫,心里也没抱几分期望。不想二女百般羞涩却也不明言拒绝,那是直就给了袁耀可乘之机。 正是不拒绝就是同意,袁耀在当夜当真是一偿宿愿,三人大战了一宿的“斗地主”,直把袁耀这地主杀的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只是这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才是没过上几日惬意生活的袁耀又来了一些烦恼事。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地处徐州的老丈人吕布,送来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拜托吕布去辽东买马的事情有了消息。 公孙度当真是不缺马,直就换了五百匹乌桓马来。 当然袁耀也没让这公孙度吃亏,亦是送了不少粮草,刃甲而去。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二袁之间只怕日后总有一战,落在辽东的公孙度,说不得日后还能有用。今日早结善缘,也是好事。 只是虽然说是喜忧参半的事情,是因为这公孙度送了五百匹乌桓马,真正到了袁耀手上,却只剩的三百匹了。 还有的两百匹,直就被老丈人吕布毫不客气的给扣押了下来,直接贪墨了。 虽说在袁耀心里,袁吕两家迟早要并为一家,但吕布的这种颇有些强取豪夺意味的手法还是让袁耀感到有些恼怒。 自己这老丈人,见利忘义的本性实在是太严重了! 只怕这事陈宫也有劝诫,却让这吕布见得良马就听不进去了。 看来吕布这心思当真是琢磨不定,如今又占据徐州几个大郡,也叫是还没有儿子。 一旦要是老天开眼,真给其生的个儿子,那吕布与老袁家的关系,定然要瞬间变换。 如今荆州已定,看来也该是考量考量和咱们老丈人的关系了。 心里暗自存了这心思,袁耀还是不准备打草惊蛇,直当此事没发生过一般,把剩下的三百乌桓马好生伺候着。 由于一般马匹都在五岁齐口,而齐口即是代表发育成熟,可以用做战马。 是以袁耀想把这三百匹马用作种马是非常不切实际的。 光说小马的成长培育,不说五年完全成熟,就算早几年用作战马,那怎么也需要个三年的时间。 袁耀哪里能等的起? 只得先把这三百良驹直就作为战马而用,构建起袁家的第一支铁骑来。 而骑兵首领,自然是袁家账下为数不多的北方人,出生河东的徐晃。 当然了,三百骑兵怎么看也是不够用的,袁耀倒是还想再问辽东再采购一些,只是如今顾及上了老丈人的黑心,要是走一趟徐州就收一趟的“过路费”,老袁家就是再财大气粗也受不了啊! 是以也只能先行暂缓了。 徐州。 自是先前与曹操有的几番交手,吕布就直入驻了下邳,正面迎对曹操,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这做法,陈宫也是支持的。 如今后顾无忧,全力面对曹操,自然是无有争议的事情。 只是前几日,这吕布的所作所为,却是让陈宫心中又凉了大半截。 老丈人竟然把女婿的物资给抢了,你说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几番劝阻,吕布只是不听。 后又退而求其次,叫是吕布与袁耀说是借马也好,却亦被拒绝。 正是忧愁无奈,却不想今日又得吕布召唤,只以为其是回心转意,当即就匆忙去寻。 只是一入殿内,见得几位大将俱在,即知非是为的截马一事了。 果然,就见上方的吕布见得陈宫入殿,直呼道:“公台来了,可算能是议事了。” 要是平日,听得吕布话里如此信任,陈宫说不得也会有几分喜意。 只是前几天才是不肯纳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陈宫的心思哪里能好起来。 仅是淡淡的拱手回礼,就是作罢。 吕布见得却不以为意,只说道:“如今徐州局势已定,后顾无忧即当思虑进伐之事。” “那曹操夺吾彭城,也该是与其来算算账了!” 账下吕布那丈人曹豹,听得大喜道:“该是如此,如今吾徐州兵多将广,自是能与那曹操一战。” 又见边上张辽上前献策道:“温侯要进伐彭城,也该与淮南后将军相商才是,不若只怕那曹操难以对付,只会徒费钱粮。” 如今吕布账下,主要能打的人还是张辽高顺二人。 其余几将,郝萌早是随着上回吕布被诱敌深入兖州而战死,宋宪因谋逆而处死,侯成与魏续戴罪立功入了陷阵营。 又因臧霸归了曹操,剩下的大将不过也只有成廉与曹性二人。 其中高顺向来沉默寡言,此番说话的也只有张辽了。 却见吕布听得只是点头道:“文远说的不错,欲要击破曹操,还得请得袁公路相助。吾欲请其从淮南而出,袭击兖州,吾则向彭城进伐。届时那曹操两面受敌,必是顾此失彼。” “那兖州如今又是曹操的大本营,其必不敢弃。夺取彭城,定是轻而易举!” 吕布这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让袁术面对曹操的主力,自己就能偷袭得手。 下方的陈宫听得忙是上前一步道:“既是要后将军并起大军,不若再请荆州袁公子从宛城而出,直进颍川。三路齐进,曹操必破!” 吕布听得大喜,直说道:“还是公台说的对,吾那女婿,虽是年纪轻轻,却能征善战,有其带军而出,曹操必亡!” 听得吕布如此说来,陈宫也是寻着机会,当即道:“既然温侯有心请荆州出兵,不若还是把上回扣的战马归与荆州,也使两家再无间隙。” 陈宫说的是诚恳之极,可惜吕布却丝毫不以为然。 只听其言道:“不过一些战马,哪里能是影响吾与女婿的关系,公台太是多虑了!” “你看看,至是今日,吾哪贤婿可有寄的只言片语?” “袁家财大气粗,自是不会为的这些小事动气。” 第304章 袁耀还是好女婿 “正是这袁耀只言片语都是没有,这才让人心有不安啊!” 陈宫心里那是直直感叹了一句。 早在袁耀初次来的徐州之时,陈宫就与吕布说过:袁耀这家伙性忍而不柔,一抓住机会,便是雷霆一击,勇猛果敢。 如今一言不发,怕只是在忍耐啊! 看那张飞,不过只是抢夺了袁耀百匹西凉马,就被袁耀得到机会,狠狠黑了一波。 名声不说身败名裂吧,那也是受了不少影响。 温侯虽与袁耀乃是翁婿,但受这般屈辱之事,袁耀却当真就是这般忍气吞声了? 老实说,吕布这般做法那是当真打的袁家的脸面。 也叫是袁耀把消息封锁,没有宣扬出去。若不然要被别人听去,定是觉得你这袁家不过如此,吕布一介武夫,夺你马匹,却是话也不说的一句。 多少是要被轻视的。 只是若是出言,知晓吕布个性的袁耀也知定不能解决了事情,只会激化矛盾罢了。 他也是万万想不到,这吕布还真能夺了自己女婿的马来。 这事不仅是陈宫觉得不妥,知晓消息的张辽等将,亦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尤其是与袁耀颇有交情的张辽,亦是上前劝说了一句道:“温侯,吾军中本也不缺马,又何必为的区区二百军马,与袁家起的争端。况如今大战在前,还当不与袁家起的矛盾再是。” 又知那袁耀其实并未对此事有所言语,话风一转道:“虽说温侯与袁公子感情笃深,袁公子必不为此所动气。不过他人慷慨,却也不能使吾等小气。不若就还马与荆州,也显温侯人情。” 这张辽也是实在没辙啊,话也开始瞎扯起来了。 抢了别人家的货,再给别人送回去,这也能算个人情,那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要是别人听得,恐怕只会觉得这张辽毛病了,不料这会的吕布,却还当真思量起来了。 犹豫了半晌才说道:“也罢,待吾先修书一封送往荆州,看吾那闲婿究竟是何意,待得回信,再叫公台出使一趟淮南,与袁公共议出兵一事。” 陈宫听得这才松的口气,当即领命,只等袁耀来信了。 吕布能有意向主动来还马,尤其还是自己一句未言的情况下,袁耀当即就知道,只怕徐州是要有所动作了。 被扣的马能拿回来,当然是一件好事,只是袁耀这会却自思虑徐州到底要作何了。 其实也不用怎么考虑。 打开地图一看,这徐州以南是袁术,以西还是袁术,自是不能动的。 以东又是一片汪洋大海,去无可去,唯一能图的也只有北面的曹操了。 而袁耀稍一思量就知道,这徐州要是北伐,更有可能要拉上自己的老爹,从而发动一场全面战争。 要与曹操作战,一场全面战争本也是难以避免的。 若说攻击刘表,袁耀不过只发动了自己账下军马就是足矣。那进伐曹操,一定是扬州,荆州精锐齐出,以期一鼓作气,灭了其势。 是以与徐州共同出兵,是极其有必要的。 “只是丈人那边” “也罢,只叫其先安心才是。” 被吕布不声不响“劫掠”了一次的袁耀,终究还是对自己这老丈人起了新态度。 再是沉凝片刻,才是下定决心,回的一封信件去了徐州。 “哈哈,吾早是有言,吾那贤婿,为人风流笃厚,仁义蕴藉,定是不会为区区战马与吾心生间隙。” 吕布府邸之内,接了徐州回信的吕布正是开怀大笑,直把边上的陈宫给笑的有些发懵。 “公台且看,吾那贤婿只说让吾好生用的这些战马便是。日后杀敌,只念得其一份功勋即可。” 吕布说着也是把书信递给了陈宫。 陈宫接来一看,果见上方言辞恳切,就差没说的吕布收了这些战马,是给袁耀面子了。 也叫是这年头没有舔狗这一词,要不然陈宫脑海中定是要蹦出这个词来。 “只是这袁耀怎么会如此说?” 陈宫满脑子都是疑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边上的吕布又是感慨起来。 “说起来,袁耀这小子当真算是不错。当初才来徐州之时,那是丝毫没有四世三公袁家的傲气。与吾,那也是极其敬重。” “不想到的今日,其已成长如此,却还敬重与吾,可算是吾吕布没是看错人啊!” 这话要叫袁耀听着,定是得佩服一番吕布脑补的功力。 不过仔细想想袁耀当初的表现,那确实是有点过分敬重这吕布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让任何人穿越到了三国,看到三国第一战神就在自己面前,那估计也好不得哪里去。 只是不想这番表现,倒是深入吕布之心,更是惦记到现在。 见得边上的陈宫不说话,吕布更是心中有几分得意。 毕竟这可是为数不多自己判断胜过陈宫的时候啊! 不过好歹这陈宫作为自己的谋主也算尽心尽责,加上当初与张辽共破了宋宪的谋反,也算救过自己一命,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却见吕布也不再提此事,只是好言道:“如此,该是公台往寿春而去,请与袁公说起共伐曹操一事了。” 陈宫只觉其中却有些问题,然一时确认不得。 总不能无缘无故说袁耀是为了麻痹温侯的,两家如今毕竟还是铁盟,袁耀也没必要坑害温侯才是。 只得也先放下这事,行礼应道:“温侯放心,吾早已准备妥当,即日就往寿春而去,定能与袁公商定,共击曹操!” 吕布听得那是连连点头,心中直是憋着一股劲。 先前与曹操交手几阵,多只是自己一方上阵。袁术虽是与自己关系不错,却直是没出什么力气,帮上什么忙。 也叫是让吕布知晓,单独相争,自己恐不是曹操对手。 是以这一回拉上袁术,吕布也当真是要出的自己一口恶气,好好败一败这曹操,一血濮阳之耻! 中原之地,似乎即将掀起一股最大的腥风血雨。 曹操,能挡住吕布联合袁术的攻势么? 总之目前在吕布的心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第305章 刘协的新念头 吕布觉得曹操挡不住袁术,在许昌的刘协却也有同样的心思。 许昌。 地处豫州颍川郡,东临兖州陈留郡。 南面,一侧是荆州南阳郡,一侧是汝南郡。而二者相对来说,更是离着汝南郡稍近一些。 曹操为何在迎接刘协之前,先要攻伐汝南,也正是因为许昌这般的周边情况。 若是一旦让袁术稳稳占住汝南,即可直逼许昌。 届时荆州同时出兵,走南阳,合宛城之力共伐,曹操也觉得吃力的很。 如今经过上次的袭击,袁术不能占据汝南,这才给了曹操一点空间。 要不得,只怕曹操都不会再把刘协弄去许昌了。 只虽说如此,许昌还是离着袁术非常近的。 至少比起北面的袁绍,西面的刘备,那可是近的太多了。 近的让刘协每当欲要思变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对象,那就是上回出面主持过公道的袁术来了。 其实也当真是没有别人可想的了! “近日丞相可有何消息?” 许昌的一处新设宫殿之中,天子刘协面色不悲不喜,神情上只有几分麻木,看着面前的董承,问话的语气也无丝毫波动,冷淡的很。 董承听得刘协这般语气,心中也有些无奈。 自是来的许昌,天子刘协就算是被软禁了起来。 曹操虽是上下尊称陛下,对外之事,却向来不与刘协告知。 刘协在这许昌,当真是两眼一抹黑,压根就不知道对外发生了何事。 也叫是曹操对待朝内百官还算是和善,亦不会踏足宫内,祸乱朝纲。要不然真叫是与董卓无异了! 只是无奈归是无奈,董承也只得应道:“前些日子,曹操见河北袁绍势大,以陛下之名封赏了袁绍为大将军,已传扬天下。” 刘协听得只是冷笑。 “传扬天下,好一个传扬天下!” 一句话,刘协这脸上就绷不住了。 怒气显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更是直呼道:“我大汉有了新任大将军,天下皆是已知,我这天子却不知晓!曹孟德,可当真是吾忠君爱国的好丞相!” 董承听得这叫一个心颤。 这宫殿之中,几乎各个都是曹操耳目。这会虽已避退左右,难保今日之言会不会传入曹操耳朵里。 忙是上前阻止道:“陛下慎言,此刻只得隐忍,万不能随意行事。” 刘协听得面上变化几分,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叹息,直叹道:“国丈放心,此事朕自知,先前只是按耐不住,才会如此。” 言罢,似乎是稍稍消化了一番袁绍就任大将军的事情,刘协再是压低声音言语道:“如今那曹孟德既然愿意封赏袁本初为大将军,看来那袁本初对他的压力不小。” 董承见刘协总算是熄了火,才是连忙应承道:“自是袁绍击败了公孙瓒,已是授督青幽并冀四州。” “其中青州之地,袁绍占了平原与乐安,曹操占齐与北海,至于东莱之地,太过偏远,倒是无人所占。如今这青州,算是袁绍与曹操二人算是各自分而治之。” 董承介绍的很详细,也给刘协知晓了外面的框架。 稍稍一思虑就是明白,那袁绍如今总领河北之地,必然是对曹操有极大的压力。 “只是真叫那袁绍破了曹操,换了一个更为强大的诸侯来,那自己就能过好?” “怕是更为不如了!” 经历的这么多,刘协总算也明白这“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指望别人,如何能指望的上? 还是要靠自己! 思虑半晌,终究开口问道:“如今国丈身边还有何人?” 董承明白刘协的意思,虽是四下无人,却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应道:“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越骑校尉王子服,昭信将军吴子兰,皆心向陛下。” 刘协听得心中是长舒一口气。 当真是怕自己只剩下个孤家寡人,百官皆惧与曹操权势,心中已无自己这大汉天子。 如今看来,倒是还有忠良尚在啊! 而知晓还有如此多的忠良在此,刘协忽然心中就起了个心思。 “若能败了曹操,说不得这天下之事,就可定矣!” “只是若只依自己,怕是不易,该是寻个援军更好才是。” 念及此处,刘协又问起道:“既然那袁绍得任大将军,那淮南的袁公路可得了受封?” 董承听得当即摇头道:“未有任何受封。” 刘协一听又安心不少。 “许昌之地,紧临袁术,那曹操封的袁绍,却不与袁术半点官身,只怕二人心有间隙。” “想来也是,上回洛阳一事,也只有袁公路出面说的一言,只怕要求援,还得去寻他。” “只是如今这要送信件而去,恐是不易,还得寻个他法。” 当即就与董承问起道:“如今国丈出行可是方便?” 董承听得心中一紧,即知刘协又有思绪,微微皱眉还是应道:“如今在这许昌,除了到的陛下之处,三步之内,皆有人看着。” “就是出入陛下殿中,也要受人搜身。虽是行动不受约束,实际上那是全程受人监控。” “至于其他朝中旧臣,基本也皆是如此。” 董承的话也算在刘协的意料之中。 却听董承再说道:“陛下若是欲要有所动作,还需再多等些时日,至少使那曹操稍有松懈才可。” 刘协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低沉,不知在思虑什么。 董承见状也无计可施。 如今这局面,他可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值是刘协动了心思,开始惦记向袁术求援的时候,吕布账下谋主陈宫,一路马不停蹄,已是赶至了寿春。 如今寿春这般欣欣向荣的光景,那是基本每个来的人都要惊讶一番。 初次来的此地的陈宫当也不例外,心中那是对袁术的评价又高的好几分。 “这袁公路,当真有几分本事!” 心中感慨了一句,也知此番来的算是重任在肩,陈宫很快收敛了心神,直跟着前方带路的军士,入了一处大堂之中。 第306章 我是来请安的 曹操! 不仅是吕布的仇敌,更是袁术的心头大患。 匡亭之战,曹操追了袁术六百里,一举把袁术赶出南阳与汝南,直到今日,袁术对这两地还未能重新夺回。 虽然如今是无往不胜,一切进展都顺利的很,但这场溃败却是袁术心底的一根刺。 每每都叫人想起,心中都有些难受之情。 也是耻辱,莫大的耻辱啊! 如今陈宫主动来寻,是吕布的机会,也是袁术的机会。 两个都被曹操打败过的男人,这会有心联合共击曹操。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会也算是一起报团取暖了。 只是来的寿春的陈宫,那是怎么都不想不到袁术欲要称帝的心。 见面一番话,却使本来欲要攻伐曹操的袁术,心中有些犹豫。 “后将军,曹操残暴不仁,屠戮吾徐州百姓。温侯如今领徐州之地,每想起此事,只是寝食难安。” “今曹操更是擒天子与许昌,行国贼董卓之事,祸乱朝纲,理应当诛。” “温侯愿与后将军共同出兵,攻伐曹操,救出天子!” 本来这陈宫说的开头,袁术差点当即就要应承下来,准备发兵向北了。 结果这一说到天子这么敏感的话题,一下就让袁术有些打退堂鼓了。 袁术就是再没脑子,也知道刘协不好轻易迫害。 “但是救出天子,自己这帝还称不称了?” 心中一犹豫,袁术就没有立刻表态。 陈宫见得倒是不着急,发动一场战争,尤其是面对曹操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好轻易下的决断。 还是立与最前头的阎象反应快些,见得袁术神情,即知其在犹豫什么。 只是天子的话题自然不好对着群臣面上说起,只得出列说道:“明公,此事事关重大,就算当真要出兵伐曹,亦不可操之过急,还当细细思虑才是。” “尤其该是与公子相商一二,才好做最终定夺。” 说着也是朝着陈宫稍稍行的一礼,再说道:“曹孟德占据兖青之地,又有天子在侧,即使要伐,也不能如此轻易下的决断,请公台勿怪。” 陈宫既然是来说联合伐曹的,自然早早研究过了袁术账下的主要谋士,也心知这阎象的重要。 别看如今现在袁术账下人是越来越多,这一个个的名气还响的很。但最受信任的,却还是这阎象。 想来也是因为这阎象跟的时间最久,才得袁术如此信任。 如今听得阎象出言,旁边又无再是言语之人,陈宫也是回礼应道:“主簿说的是,陈宫自是不会怪罪。” “只是如今正是吾等兵强马壮之时,还当抓住时机,早日出兵!不若只怕局势有变,良机稍纵即逝。” 这话说的自也有理,只是心念天子,不知如何处理的袁术却自然不能当场答应下来。 “还得当真让袁耀那小子来的一趟才好!” 心中下的决断,袁术才顺着阎象的话说道:“阎象说得不错,此事当广纳良言,才可决断。即刻请公子来的寿春,商议此事!” 阎象听得却没直接相应,而是说道:“明公放心,公子前些日子已是从荆州而出,不下几日,就能回寿春来了。” 袁术听得惊讶道:“吾儿怎么会来的如此快?” 却听阎象应道:“公子来的信件,说是新纳了二妾,特地回来向明公请安。” 袁术听得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阎象会有此一说。 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这小子,倒是有的好福气,只是却不务正业!” 众人听得都有些懵逼。 如今袁耀东征西讨,连战连捷,虽是纳了二妾,也不至于说什么不务正业吧! 若是公子叫做不务正业,那明公你算什么啊! 然而这会袁术想的却是:“袁耀这小子,有功夫纳妾,叫他给袁家留个香火却是磨磨蹭蹭,当真是不干正事!” 只是众人虽是有些懵,但袁术这会属于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之事,自也没人说的什么。 袁术说的一句,总算也没真把心里话说出,只与陈宫说道:“既然耀儿已在路上,请陈军师再稍待几日。” 陈宫自是相应,只是内心却直泛起嘀咕:“温侯才寄了信给荆州说的战马一事,那袁公子回完信就立刻往寿春而来。只说是来请安,那也太是胡扯了!” “就不知道,其对温侯如今到底作是何想。” … 袁耀自然不是来给老爹请安的。 又不是闲的没事干,襄阳城大大小小事物忙的不停,哪还有功夫来看这“拖后腿”的老爹。 要知道要不是自己送走了孙策,又是找来于吉一通忽悠。按照原本的走向,自己这老爹再过几个月那可就要称帝了! 自己费了多大精力,才有今日之局面。 袁术唯一能提供的帮助,除了袁耀所需的兵马粮草,也就那四世三公的名头了。 只是收了消息的袁耀也知道,吕布如此顾及自己,定是要出兵北伐,哪能再待的住。 直就寻了个借口,就往寿春来了。 不过正所谓做戏也要做全套。 虽是寻的借口,但既然如此说了,这新入门的乔家姐妹,自也得带着了。 … “夫君,此番归的寿春,却不带两个姐姐,可是会有所不妥?” 一路上,初为人妇的大乔虽是对能随丈夫见的公婆心中欢喜,却也是对袁耀未带着吕玲绮与糜贞有些忧心。 只怕叫人误会,以为是自己二人争宠。 袁耀自不会与大乔详细说的其中缘故,听得只笑道:“不过只是向着父亲,母亲去告安,最多三两日的功夫,又何必劳累这么多人。” 大乔这才安的心神,一路欢欢喜喜的与袁耀同行。 步伐虽急切,却到底情人在旁,喜意难掩。 尤其是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能是如同郊游似的走一遭,也是极为难得了。 另一边的小乔倒是思虑不多,一路直与袁耀说起“八卦”事。 “那曹操当真只爱那什么…什么…” “人妻?” “是,这说法可真有些稀奇,就是夫君所谓的人妻。” “那是自然,为夫怎么会骗的你。那曹操独好这口,天下皆知,实乃色中饿鬼!” “唔!也不知其夫人如何忍受的住。” “唉,说起来,刘皇叔彼时留兖州的家眷,可不知如何了!” “嘶…” 小乔听得是倒吸一口气,虽不言语,那眼神却在乱飘,也不知被袁耀诱导到哪里去了。 可怜这曹操与刘备,当真想不到这袁耀可真是能把自己二人是走到哪黑到哪。 变化多端,防不胜防啊! 第307章 公台我真没事 “袁公子可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攻破荆州,连是温侯都赞不绝口。” “天下少年之豪杰,还当属袁公子为首尔!” 袁耀进了寿春,与父亲议了整整半日,出的大殿,就被直是等待的陈宫给逮了个正着。 听得陈宫连连的夸赞,袁耀知道其中当然有部分真情,多数也只是吹捧。 然而演戏这种事情,袁耀可实在太熟练了。 却见袁耀一把拉住陈宫,很是感慨的说道:“公台在徐州,尽心辅佐吾那丈人,可当真是辛苦了!” “那曹操手下谋主众多,徐州全靠公台一人相应,着实不易啊!” 陈宫听得袁耀恳切之言,这心中叫是一个感动。 实在是被说到心坎里了啊! 别的不说,光是对抗曹操众谋,陈宫就已经不容易了。 吕布虽说自上回宋宪谋反之后,对自己是信任的多了,但实在也是账下少谋,加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多少也有犯浑的时候,陈宫也不是样样事情都能劝得。 就说上回那辽东来的乌桓马,自己不就没能劝住。 而想到了乌桓马,陈宫看的看袁耀脸色,也是当即问起道:“说起来,上回温侯扣了公子两百匹战马,却非是有意之为,还望袁公子勿要介意才是。” 袁耀当然很介意。 自己西凉弄的马背张飞那厮抢了也就罢了,如此信任的吕布却生生扣了自己近乎一半的军马,哪里能不让袁耀起的想法。 却也心叹这老陈实在不容易。 为的给吕布往回留些余地,都开始直接睁眼说瞎话了。 然虽心中介意,袁耀面色自不会有丁点暴露。 只听袁耀说道:“军师勿要多虑,如今吾袁家即将与丈人共伐曹操,哪里会为这些小事心存芥蒂。” “况丈人本就精通骑兵战术,在其手中,自能发挥作用。” “与北伐之事,亦有益处。” 陈宫听得袁耀半句怨言都没有,反倒是给吕布还寻了个理由,心里不感轻松,反倒更是谨慎了。 只是袁耀不言,他也总不说是:“袁公子莫要骗我,就你那小心眼能是如此大度?” 是以心里存着心思,面上却也揭过此事,又转头问起道:“公子果真宽宏有度,却不知共伐曹操一事,可有议定?” 曹操是一定要打的,能与吕布共击,更是好事。 老爹唯一的顾忌,对于天子刘协的处理,其实也有很多操作空间。只是要看战事走向,随机应变罢了。 袁耀这大半日,也是与父亲多是探讨可能的处理方式,并是终究说服了袁术。 这会听得陈宫问起,也是正颜道:“曹操实乃无耻之辈,劫掠天子,大逆不道!今日温侯约定伐此大逆不道之辈,自是要应。然此等不义之人,当天下共而伐之。吾欲号召天下有识之士,起讨逆檄文,共伐此贼!” 陈宫被说的那是一愣一愣。 “明明说是要与袁术共伐曹操,怎么又变得天下共伐之了?” “再说这普天之下,这会还有能让谁来攻曹?” “河北袁绍那可是向来与曹操结好,此刻安能坐看其弟袁术做大,只怕不引兵来援,已是不错了!” 然陈宫也知道袁家小子从不做无用之事。 见其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也很快反应过来其真正目的。 天子到底在曹操手上啊! 如此不明不白进伐曹操,只怕被有心人利用,届时总会对名声起的些影响。 如今虽知无人会应,却也不得不做的这一幕,好让自己占有大义才是。 当即就道:“该是如此!曹操此贼,为祸朝野。只请袁公发下檄文剿伐,温侯必将第一个响应。” 袁耀听得陈宫之言,就知其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看来说这陈宫智迟,也不尽然。 心中给陈宫稍稍正了个名,也是笑着道:“军师勿要心急,想来明日吾父就会召见军师,届时再详细说来。” 陈宫也知真正做主的还得是袁术,只是得了袁耀保证,心中也安定了大半。 见得袁耀已有去意,也不挽留,只笑道:“倒是陈某着实有些心急了,那便是等明日殿上再议了。”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只是拱手行的一礼,即是疾步而去。 即是要攻伐曹操,却也不能说走就走,他要准备的事情,还多的去了。 而这场大战前期的准备怎么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别的不言,就光说粮草筹备,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情。 曹操手上拿着天子还是有优势的,毕竟某种程度来说,拿着天子也能代表天子。 要不然当初袁绍发兵之前,也不能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快骂上一遍了。 要知道在官渡之前,袁绍的名声可是不错的。 至少袁耀这一个老爹,一个老丈人,那是万万比不过袁绍的。 虽然这两年,袁术为了称帝的王图霸业,为了大仲王朝的顺利建立。也算是殚精竭虑,做了不少实在的好事,扭转了不少名声。 然毕竟以前的积累也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袁术在南方的名声是好了一些,在普天下,可没好的太多。 攻伐手握天子的曹操,那还得先造起舆论攻势来。 袁耀想的很清楚,这场战争必须要做好全面准备,任何细枝末节,都不能放过。 舆论战,自也是重要的一环。 到是第二日,有了袁耀的良言,袁术答应起来就快多了。 大殿上,已早与众人商议定了的袁术正是一脸正色高呼道:“曹操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却不幸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 “更弃祖宗训法,废三公而设丞相。暴虐之臣,围守宫阙!” “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 “此危难时节,吾安能视而不见!今启知账下诸臣,定北伐曹贼,救陛下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 “望诸臣明此事与心,守灭贼之志!” 第308章 舆论战 袁术这大殿上的话还是有些力度的。 至少说的两件事,一件曹操杀边让,一件曹操自领丞相,都算是曹老板的黑历史了,亦是本让天下人有不少看法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曹操不过只当了个丞相就成了个黑点,自己这老爹也不想想,若是当真称帝,那该有多少人反他。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自信 但不管怎么说,袁术这番话也是表明了态度。 事情说定,陈宫当即就回了徐州。 整个徐州战线的统筹,多是要依靠与他,自是一刻也不得停歇。 而本来完结此事,袁耀亦想早回荆州,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只是如今好不容易来次寿春,袁术倒是能放过袁耀,母亲冯夫人可就没那么轻易放过了。 非是要与袁耀说的一番话,又多留了一日,才算作罢。 “耀儿,如今你长久不在家中,难得归来一回,莫怪母亲久念,非要留你一日,可是耽搁你的大事了。” 袁府的后院之中,袁耀携乔氏二女,正是与母亲冯夫人说着闲话。 说起来,其实这冯夫人的命运还是比较悲惨的。 虽说袁术称帝之后,也是立了其为皇后,也算进为一国之母。然而跟着袁术这个本就没当几年皇帝的不说,最后更是早死在后宫的宫斗之中。 据有闻,说是冯夫人遭受其他妇人嫉妒,怕她更得宠,就一起将她绞杀。 后将她的尸体悬在厕所梁木上,更纷纷说冯方女是怨恨自杀的。 袁术确实认为她是不得志而郁郁而终,于是厚葬了她。 可谓是死的相当之惨。 许是因为突然想起未来这冯夫人原本的命运,又或许是冯夫人口中的话忽然让袁耀想起了前一世,在家乡日日夜夜盼着自己自己的母亲。 袁耀忽的心中有感,很是触动,却还忍着笑应道:“不过只是一日功夫,哪会有耽搁。母亲即使不言,儿也当留的几日。” 袁耀这么一说,冯夫人心中也稍放松了不少。 只是怕耽搁了袁耀的大事啊! 虽是思念,却还这般谨小慎微,生怕误了袁耀大事。 如今听得袁耀有些俏皮的宽慰之言,冯夫人只笑道:“如今你贵为荆州刺史,总领一州之地,哪里好留的三两日。再说了,为母就是再多思念,那看一日也就够了,再多看几日,怕是又要厌烦你了。” 袁耀听得只笑了笑,没在应答,反是把目光对象边上成长了不少的小丫头。 袁娇比起两年前也是长高了不少。 说起来这老袁家的基因还是可以的,总结来说那就是男的俊,女的俏。 如今自己这小妹,也是亭亭玉立,看的出是个美人胚子了。 袁耀在家中也是放下了心神,难得抛开了外面争霸的是是非非,沉浸在了亲情的温暖包围之中。 而这一放松之下,袁耀骨子里那有些搞怪的个性又发挥了起来,却听袁耀忽然问起道:“小妹也是年纪不小了,咱们这寿春城里,可有什么爱慕的对象了。” 这话要是放在前世,袁耀这么问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那铁定是要等着被狠狠揍一顿了。 只是在汉末。袁娇这年纪放在寻常百姓家里,还当真是差不多该嫁人了。 毕竟这年头,像是大乔这般二十岁都未出嫁的,可都快被当成个怪物了。 只是袁耀这一言,母亲倒是还未说什么,袁娇就已经是一蹦三尺高,直就朝着袁耀扑来,边扑边是高呼道:“半年不归家,归来就是编排与我!” 说着更是在背后一把压住袁耀,使其动弹不得。 还是母亲冯氏看不下去,有些严厉的说道:“娇儿不可胡闹,此般模样,在两位嫂嫂面前,成何体统。” 袁耀听得有人撑腰,先是大笑两声,再说道:“不错不错,成何体统,可该罚她!” 说着更是得理不饶人的言道:“再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作为兄长,我问的两句又能如何?” 袁娇一听又要炸毛,还是冯氏有些好笑的制止道:“耀儿你也是,这一回来就招惹你小妹,可知你不在的日子,娇儿可是天天念叨着你。” 袁娇听着直又不应,却让袁耀又是逮住机会嘲笑了一番。 虽是打打闹闹,却直是有翻温馨之情,直让一直紧绷着的乔家姐妹也放松了不少。 没办法,面对冯夫人二女这心里压力大啊! 想当初才是来的寿春的时候,这夫人可是一个人就把自家父女三人给说的哑口无言。 今日再见,身份也是不同以往,心里到底还有几分发憷。 经过袁耀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才是放松下来,原本紧张无比的面色,这会也轻松不少。 在旁的冯夫人见得真切,心道袁耀这小子倒是会顾得二女心思。却也说破,只是微笑以对,与二女说起话来。 二女小心相应,眼神里却不自觉的看向与袁娇打闹的袁耀。 略是有些腻乎的真情实意,却只让冯夫人对二女更是喜爱,语气之中,更是亲近几分。 二女有些受宠若惊,更是热切相迎。 整个场面,当真是和谐的很。 老袁家的后院是一片和谐,曹操这可就有些难了。 自把刘协接来了许昌,自封为丞相的曹操,自然也是从兖州跟着天子来到了许昌。 本来接了天子,曹操稳定了西面的动向,也该着手向南了。 只是目前曹操面临的乃是四战之地,北方的袁绍不结好了,那南面也当真动不得。 这也是曹操为何封袁绍为大将军,袁术却半点毛都没捞着的缘由。 在曹操眼里,就算如今袁耀横空出世,却还觉得袁术比起袁绍要容易对付些。 毕竟是曾经的收下败将。 而要攻击袁术,必要先稳住袁绍才好。 好在此时这公孙瓒败归败,还未身死,袁绍还抽不出手来。 然曹操还在为作战而准备之时,袁耀的舆论战却已经开始悄然展开了。 袁术大殿上的那番话,袁耀经过了一番删减,把不必要的统统删去。直把曹操杀边让的恶行,又开始宣扬起来。 要打舆论战,自然不能心急,这黑点还得一点一点放出来,才好让人加深印象啊! 第309章 抑制袁耀的方式 “袁术这是要对我曹操动手了!” 才听闻自己杀边让之事,被袁术旧事重提,曹操却不惊不怒,反而立刻敏锐反应过来,袁术如此针对自己,必存着对自己动手的意思了。 然而要说杀边让这一事,那的确是曹操做的错事,难以反驳。 曹操要是在此事上与袁术打起口水仗来,自然是吃亏的很。 如是曹操这般人物,自是不得如此。 所幸这袁术自己身上也不干净,既然要说黑历史,曹操可一点不怕这对手没有什么黑料可说。 … “近日里,那曹孟德可又有何动作?” 许昌的宫殿,刘协这是三日一小问,五日一大询。越是不晓得外面的情况,这心里就越想知道。 好在面前的董承丝毫也不会不耐烦,听得刘协相询,只是应道:“这几日还当真有的些事。” “哦?” 刘协一听就来了兴致。 这几日曹操只听闻曹操各种依着自己名头四处封赏,据说都封至远在西凉的马腾了,连着刘协都有些麻木了,只随着曹操折腾去。 今日听得董承如此之说,似乎倒真是有些新鲜事,即刻问道:“却有何事发生?” 董承当即行礼问道:“回陛下,前些日子,曹操诏令淮南袁术,将马太傅的遗体送回朝廷来。” “马太傅?” 刘协听得直是一愣,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董承见得又是解释道:“说的正是马日磾,马太傅。” 刘协听得这才明白过来。 马日磾自然是地位名望显赫,将其遗体迎回国都安葬,也算情理之中。 只是曹孟德如今莫名其妙说起,其中定有缘由。 却听刘协问道:“曹孟德为何突有如此做法?” 董承稍一思虑就应道:“若是臣所虑不差,该是与前些日子,袁术批的曹操言论有关。” 如今这曹操,在刘协眼里也快赶上董卓了。 甚至比起那董卓来,更是阴险狡诈… 听得有人批的曹操,当即就有几分兴奋的说道:“那袁术如何批的曹操?” 董承应道:“袁耀说那曹操杀九江太守边让,实乃残暴之徒。” “只怕就因此事,曹操才想着让袁术送马太傅尸首归来。其实也是在提醒天下人,马太傅究竟为何而死。” 刘协听得面色凝重了几分。 那马太傅的身份实在太尊贵了,曹操提起这一茬,袁术恐怕反倒是要吃瘪了。 也是有感而发道:“这曹孟德果真厉害,避重就轻,更是反倒是让他寻着机会,污蔑了后将军。” 当然说污蔑也不尽然,毕竟这事也是袁术自己干出来的。 只是董承心知天子如今对曹操的憎恶,自不会去纠正刘协。 直是顺着说道:“然虽说如此,自曹操起了诏令后,后将军也是有些两难。” 刘协听得点了点,心中却暗自沉思了片刻。 忽像是下的某种决心,直与董承说道:“如今朕受困与曹操,虽说只是一个傀儡天子,然既是袁术有可能伐曹,朕也当是帮他一把。” 董承听得大惊。 这自己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的外面的事来。 正要说话,却见刘协只是摆了摆手,抢先道:“国丈勿要多言,此事朕已有打算。” 听得刘协如此之说,董承自不再多言,只还是有些担忧叮嘱了一句:“不论如何,只请陛下先顾得自己安危才是。” 刘协点了点头,只言道:“今日即先说的此处,请国丈明日再来一次。” 董承自是应允,当即告退下下去。 出门又是经过曹操帐下看守一番搜查,才算作罢。 … 而刘协与董承秘密相商的时候,曹操也是与帐下众谋士,论起了即将来临的大战。 “奉孝,如今那袁术这般动作,怕是即要来夺我基业,吾该当如何相应?” 堂下郭嘉还是那副老样子,即使是袁术如今兵多将广,那也从来没有紧张的神情,一派云淡清风的模样。 淡然道:“袁术之强,不在其兵多,亦不在其地广,也非是其与吕布所成之同盟。” “其阵中最是关键之人,乃是其子袁耀!” 郭嘉当真是不说废话,一说就直说重点。 曹操听得也是颔首道:“奉孝说的不错,然那袁耀乃是袁术独子,深得信任。只怕寻的再多计谋,也不可能使其二人心有间隙。” 袁耀这身份实在太牛了。 老袁家的嫡子,更是独子,那是绝不可能轻易被撼动的。 郭嘉听得直笑道:“丞相说的不错,嘉曾去过寿春,袁家父子二人情义深厚,非比寻常,当不可思离间之法。” 曹操听得很是认可。 放在自己身上,若是只有子修这一个儿子,定也是感情深厚的很。 “然就因如此,却也可思量别法,抑制住那袁耀!” 曹操听得当即相询道:“却有何法?” “那袁耀即是身份尊贵,大战在前,袁术可能让其犯险?” 曹操听得却皱眉道:“此话虽是不错,然袁耀已成的一军统帅,袁术哪能不用。” 郭嘉直摇头道:“袁耀之身份,与袁家太过重要。若是有前车之鉴,袁术还能如此安心?” 前车之鉴? 曹操听得还是不解道:“吾这哪里能去给那袁公路寻个前车之鉴来?” “寻个确实不易,然若说是造个,那就简单了!” 郭嘉说着,面上忽然有些露出丝丝坏坏的笑容,再接着说道:“前几日,闻青州贼寇又起,依嘉之见,可请大公子去一遭。” 曹昂? 这怎么又扯到子修身上了? 郭嘉这天马行空的思维差点叫曹操都跟不上,好不容易想着郭嘉打的什么主意,不禁也是有些苦笑不得。 “好家伙,这郭奉孝竟然直接打起吾儿的主意,要叫其他演的这场戏。” 只是… “就算子修对外相称与剿匪之中受了些伤,那袁术就能因此动摇,不让其子袁耀参与这场战斗?” 听着曹操已猜测到自己的打算,郭嘉也不再隐藏,索性就说的个明明白白。 “若是小伤,自不行。不过若是来上一出大伤,更落下病根,只怕那袁术,也该要思虑一番。” “只要稍稍能束缚住袁耀手脚,此战就能多些胜算!” 第310章 给袁术的衣带诏 刘协的宫殿前,负责“安全”看守都已经快习惯董承的进进出出了。 实际上,在看守天子刘协的这段时日里,除了丞相曹操出入,也就这董承经常来看天子了。 是以守卫们也叫一个尽心尽职。 毕竟不再是尽心尽职一些,自己这些看守可也无事可干了。 是以每每董承出入天子殿,这些个看守只差是没把他扒的一干二净,好显自己的尽心了。 不过这些看守自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想来也是,自己这些人看守的如此严格,这董承自也知晓定是带不出一丝一毫的东西,哪里还会自寻死路。 而这会见得董承又是出了宫殿,带头的看守直就上前招呼道:“国丈,又该是打扰了。” 董承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见得看守迎了上来,非常自然的打开双手,平举与两侧,又是笑着说道:“你这也是职责所在,哪该说什么打扰。” 看守点了点头,亦不多言,只是从董承的手臂上摸去。 除了宽松的袖摆,自然也无他物。 正是在要检查他处,忽的又听董承开口说道:“如今天气渐寒,我看陛下怎么还穿的单衣,单薄的很。此事你们可要放在心上,若是陛下受了风寒,你们可担待不起。” 看守们明显听得有些意外。 天子这会穿的竟然还是单衣? 不会吧! 咱们丞相也不该如此小气,天子的吃穿度用,总该满足了才是,哪还能亏待了? 更何况,自己不过只是些看守罢了,就算真的缺的衣裳,也不该和自己说起才是,自是有内侍伺候着。 只是董承已是这么说了,那看守也只得应道:“国丈之言,莫将自当记得。” 言罢,心里却还当真不能不当回事。 这天子没事也就罢了,要是万一真出点事,这董承又与自己有过交待,届时岂不是也要让自己担些责了? 只得放在心里,等回头就告知一声上官。 然而今日的董承似乎话特别多,又是说起道:“还有一事,陛下说这宫殿有几处似乎已有些破损。虽是不显,却也有损圣威。你可也要记得,回头遣人都给修补好了。” “怎么您老今天事可这么多!” 守卫无奈,心中的抱怨又不能明言,也只得点头答应。 手上却不由加快了好些速度,免得这董承又想起什么。 可惜当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这守卫才点头,却见董承似乎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来,又是高呼道:“对了,还有一事,老夫差点就给忘了…陛下说起董妃那…” 那守卫可当真是不想听了,只想快点打发了这国丈,忽的又听后方传来一声高呼:“国丈可是才见得陛下?” 董承也寻着呼唤身转头一看,却见正是老朋友长水校尉种辑。 立刻也是高兴应道:“原来是种将军,倒是难得在此见你,可也是来拜见陛下?” 却见那种辑面色稍变,颇是有些紧张而不自然的应道:“正是来与陛下请安。” 许是因为当真是不怎么来的天子殿,这种辑的神情,比起常是出入的董承可是紧张多了。 更是引起了那看守的警觉。 连忙上前说道:“将军,丞相有令,未保陛下安危,出入宫殿,都要严格搜身。” 种辑应道:“自是知晓,且搜身便是。” 只是应归应,种辑却不似那董承一般主动把手打开,方便那看守搜查。 然那看守可不管你是不是主动情愿,直就动起手来了。 后方的董承见得那看守抛下自己,走向种辑,不由问起道:“将军,那我这可已是好了?” 本来按照寻常的情况来说,自然还是要对董承好好搜查一番。 然而一来是这国丈一向非常配合,在守卫间的口碑,那已经是相当没问题了。 二来今日和国丈也不知怎么,要交待事情特别多,要是再留下,只不定又要叮嘱什么,反倒是给自己找麻烦。 三来又来了个陌生的种辑,相比董承来说,更是要被关注的对象。 是以那看守略是一犹豫,就是相应道:“对将军的搜查已是完毕,将军且去便是。” 董承听得也不多言,直就拱手行一礼,就是大步流星向外而去,一点异样都叫人看不出来。 直是走远了不少,董承才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上的衣带。 若是让人仔细查看,定是能看出其中新缝补的痕迹。 拆开就会立刻发现,其中刘协写的血书。 好在是有惊无险… 董承微微舒口气,脚步却是一点不敢放慢,就往自家府内而去。 … 另一侧,种辑边是受着看守的搜查,余光却直是瞥着一路远走的董承。 今日来此地,他其实压根就没什么事,甚至都不是他主动要来拜见天子。 只是董承与自己约定了时辰,守时的来到此地罢了。 实际上,这国丈与天子到底说定了什么,安排了什么,他是压根一点不知道。 只不过董承绝不会无故请的自己来此,其与天子,必有什么密谋之事。 而之所以不告知自己,种辑也明白,其实都是在保护自己。 毕竟这种事情,不知道的才是安全的。 … 董承怀揣着天子的期望,冒着天大的风险,带着刘协的血书出了宫殿,却还面临的非常困难的一关。 要把诏书送出城,也是一件难事。 整个许昌,如今都在曹操的控制范围之内,自己是不论如何都出不得城外的。 但要说寻其他人送信,却亦有些两难。 熟悉可靠的人必也受监控,难以出入自由。交给陌生人,却又怕泄密。 一时半会,还当真寻不到合适的人选。 是以就算得了密诏,却一时还给不到袁术手里。 … 袁术这是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存着代汉而立心思的诸侯,在天子刘协眼里,却成了大汉最后的忠良。 此刻的他,正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寿春的兵马,也算整整休息了两年了。 此番约定与吕布进伐曹操,虽然与袁耀已经说定皆是将起三路兵马,自襄阳,寿春,下邳三地分别而出,共讨曹操。 但在袁术心里,崩管起多少路军马,自己这一部,那都是最为重要的主力。 灭曹之战,还当自己亲自出手! 第311章 老袁家的大事情 中原之地的三大诸侯,曹操,袁术,吕布,各自厉兵秣马,准备即将开始的大战。 在襄阳,亦是跟着征兵备战的袁耀却先得了个好消息。 吕玲绮怀孕了! 要不怎么说荆州是块好地方,当年刘备在荆州有的阿斗,如今袁耀也亦是在荆州安稳的时日里即将有了自己的子嗣。 而吕玲绮有孕,那不仅是袁耀的大事,更是整个老袁家的大事。 得到消息的袁耀,那是直就请了华佗来的襄阳,为吕玲绮安胎。 也算是有些大才小用了。 毕竟让个神医特意来当个“私家大夫”,也确实稍微有些过了。 好在华佗倒也不光是个大夫。有心入仕,好不容易如了愿,自然也有些官场人的思维。亦是明白吕玲绮这一孕实在是天大的事。 这消息一出,必使荆,扬,徐三州关注,也叫是袁耀这会不叫人宣扬,才没起太大波澜。 … “公子,夫人脉象平稳,不需太多忧虑,只要安心静养即可。” 袁耀府内,此刻那是各个神情紧张,俱是看着华佗。 听得华佗如此说来,才是各自神情一松,安心不少。 其实袁耀也是如此。 他也算是什么经验都算不少的人物了,然而要当爹的经验却还当真属实是头一遭。 知道这主心骨也不能慌乱,才是直就装的平淡模样,忍到现在。 而里头这些人,最是紧张的自然还是吕玲绮。 听得华佗之言,也是立刻问起道:“神医,那你看可要开什么安胎药来?” 华佗听得先是一愣,才是哈哈大笑道:“夫人不必太过忧虑,这不过才是一月有余,哪里要开什么安胎药。” 看着吕玲绮还是有些担忧的面孔,华佗再是安慰道:“况且夫人自幼习武,身子健朗。只需有孕之后少些动武,定能保胎儿平安。” 边上神医的新入关门弟子,小萝莉步练师也是附和道:“嫂子安心,我师傅既已是如此说了,必是没有问题。” 说着似乎是为了加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更是拍着小胸脯道:“自我入了师傅门下,这么长的时日,可还没见过师傅说错话哩。” 小小模样,直让一众人看的有些忍俊不禁。 袁耀更是打趣道:“这都是华神医的本事,为何说的都像是你的功劳一般?” 步练师一听就不乐意了,直高呼道:“师傅的本事自然也是我的本事,反正师傅将来都是要传给我的!” 袁耀听得更是笑道:“好在你不是不用上阵杀敌,要不然,定是个抢功的家伙。” 绕是步练师脸皮再厚,那也受不住袁耀这般调侃,只是微红着脸,不好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有了华佗的话,袁耀等人也算是安心了。 而吕玲绮的日常作息也变化了不少。 平日里从来没有停下过的习武,这会那也只得暂时放下。 平日里的英气消了几分,多了几分柔和。 有时候,甚至会只是呆呆的看着袁耀,手上不自觉的抚摸着肚子。 直把袁耀看的也是有些好笑。 “这才一个多月,哪里能感受到什么。” 心里想归是这么想,袁耀却也一刻放松不得。 万一出点意外,那可谁也担待不起啊! 然而让袁耀没想到的是,吕玲绮一怀孕,自己的日子,似乎是越来越好过了。 … “兄长,今日我也给嫂子把了脉了,一切平稳,没有任何异样。” 华佗来了一趟襄阳就走了,如今他事务也不少。 整个袁术帐下的医师都归他考核,自然是忙的几乎停不下来。 不过这也让很多江湖术士无所遁形,整个江东与淮南的医生那基本都是真材实料。 与百姓而言,总算不会被一些神棍所骗。 加上努力的抗旱,屯田,对外山越袭扰又有贺齐这般的能手所抗衡。 整个境内,算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就说那平均寿命估计都能提高不少。 不过华佗走了,他那徒弟步练师却留下了。 美其名曰,说是留下来照顾嫂子。 不过袁耀总觉得是这小丫头纯粹寻了个借口,好拜托师傅的目光,多些时间游玩罢了。 虽说袁耀估计自己猜的是不离十,却也没阻止,只是让这小丫头贴身照看着吕玲绮。 小丫头也算尽心尽责,每日一早,就是要给吕玲绮把个脉,看看是否有情况发生。 这会正是完成了每日一早的任务,来寻袁耀“邀功”来了。 只是袁耀似乎很不解风情,听得步练师之言,只是点了点头好言道:“辛苦你了。” 来邀功只得了这么简单的一句,显然满足不了步练师。 却听其又道:“我可是卯时就去了,那是生怕耽搁哩。” 只是袁耀这家伙实在太坏了。 就像听不懂步练师话里的意思,反倒是笑着道:“神医走时曾经叮嘱过,你那每日的功课都要从卯时开始。若是有一天晚了,即刻就要把你带去庐江。更是要我看着你可忘了?” 说着忽然像是才记起的问道:“说起来,今日你那功课可是完成了?” 步练师这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师傅竟然与袁耀说的这么细枝末节的事,这会被拆穿,自然也不好邀功。 生怕真被送回了庐江,立是应道:“这不是来见的兄长就去做起功课去嘛,兄长催的什么!” 说完有些抱怨的话,小丫头也再不等袁耀说话,直就转身往后跑了。 “砰!” 匆忙之下,直就撞上了正是要入门的一人。 步练师抬头一看,正是手捧着一些不知什么东西的糜贞站在屋外。 步练师只来得及应的一句:“糜姐姐。” 就是慌不择路的跑了。 好不容易能放一次风,她可当真不想立马回了庐江了。 糜贞见得步练师走远,才是对着袁耀说道:“这丫头冒冒失失的,你倒是也放心让他给姐姐把脉。” 袁耀笑着道:“哪里是放心他,只是放心华神医罢了。” “他既是能把步练师放在这,自是说明其医术已是够了,哪里还用我来担心。” 第312章 江东的内部小摩擦 袁耀的优点是相当明显的。 那就是把用人不疑做到了极致。 不管是从战场上,还是从其他细微之处,都是只要用的这人,都没点丝毫疑心。 就说华佗身上,那也是深深信任,一点都没有质疑的。 谁让袁耀是个穿越者呢… 除了华佗他还能信任谁去? 自然是保持百分百的信任了。 可糜贞又不知道袁耀这最大的秘密,只以为这袁耀当真是这般识人辨慧。 听得其之言,也只是笑笑,就不再说起了这话题来。 放下手中的米粥,又是说起道:“前几日,我那两个兄长知道了姐姐有孕的消息,非是要来襄阳道贺。” 说着面上也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几番劝阻皆不得,只得先将此事告知了夫君。” 袁耀听着心里当即就明白,这糜家兄弟定又是要整起什么花样来了。 只是如今糜家与自己也在一条船上,总不见得会对自己不利。 毕竟自己这船一翻,糜家的投资那可也是打水漂了。袁耀估摸着,这糜家充其量最多就是想给自家再多弄点利益罢了。 看的糜贞有些紧张,袁耀也是满不在乎的笑道:“还当是何事,两个舅兄,我也算是有些时日未见了。正好他们二人来此,我也有事吩咐。” 糜贞听得这才松下口气。 毕竟自己这么说起,似乎有些后宫参政事的嫌疑。 就说吕玲绮,作为正妻身份,贵为温侯之女,也不过在其父亲有危时才会与袁耀说起,也不过是为了救父罢了。 自己不过只是个妾,若是说上官场上的事,更为不妥。 你看同是为妾的乔家二女,可是从来不涉及的。 只是自己两个兄长寻的借口也涉及自己,不说可是不行。 好在夫君倒是没什么想法。 … 袁耀倒是真没什么想法。 毕竟虽然糜芳是个二五仔,可那糜竺到底是个实诚人。 江东的建设,若是没有糜家大花力气,也不能发展的如此迅猛。 是以这二人虽是不告而来,袁耀也不见怪。心里知道,必是有什么涉及这糜家,但二人又不好处理的事发生了。 说不得,还难以启齿。 莫不然,也不用拐个弯,通过糜贞来了。 念及此处,袁耀索性是大方问起糜贞道:“却不知两位舅兄何时能到?” 糜贞立是应道:“接的家书之时已是三日之前,恐怕我那两个兄长,一知道姐姐的消息就已从扬州出发了。” 如此来说,恐怕这几日就到了。 来的如此着急,恐怕是早已发生。不过也不该是急切之事,要不然也不会拖延至今日。 今日来寻,怕是熬不住了。 却不知到底是为何事。 袁耀心里有的盘算,才与糜贞说道:“夫人安心,两位舅兄为开拓江东,耗费家财人力,可谓立下汗马功劳,为夫皆记与心中。” “此番只怕二人有困,才耐不住来寻吾,吾自会帮的二人,夫人且勿虑。” 糜贞听得心中感激。 两个兄长的困难她倒是也听说的一二,却也没想到,是已经到了要来寻袁耀的地步。 “然而这困难,只怕夫君也不好轻易处理啊!” 心中有的这心思,糜贞是只感觉自己两个兄长给夫君寻了麻烦,歉意之心,主动来的袁耀身后,给袁耀捏起了肩膀来。 见得糜贞如此,袁耀当即就知道恐怕还真是个麻烦事。 然而感受着肩上传来柔和的触感,袁耀却也一时不打算深究下去。 美人就在身后,哪里好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来。 … 几日后,袁耀就等来了糜竺糜芳二人。 两人一见面即是对袁耀连连恭喜,随后就是一阵寒暄。 又是话语里暗示袁耀如今有了嫡长子,也该向着自家妹子努力努力了,把袁耀说的又是一阵汗颜。 不过袁耀也知道,这些只是前戏,正题还没到呢。 果然,这念头才是闪过,就听那糜芳忽的叹了口气。 “唉!” 这稍微有些显得突兀的转折,一下就提醒了袁耀,这正题该是来了! 然而若是有问题,早晚都要知晓,袁耀虽明白糜家兄弟的目的,却也非常配合的问起道:“子山为何突然叹气?” 话音一落,却见那糜芳竟然几乎就要垂泪,委屈应道:“只是见得公子,想起公子与我兄弟二人的重托,如今怕是难以完成,心中愧疚,才是突发感叹。” 看的糜芳这尴尬的演技,袁耀是差点就看不过眼,转过头去。 好不容易才忍住,好言宽慰道:“两位舅兄在江东为我袁家开拓荒地,在贫瘠之地受的苦难。如今已新设多县,成效已现,哪里能说是完不成呢?” 那糜芳听得袁耀之言,许是得了些安慰,竟是收了眼泪,抽泣了两声,把袁耀恶心的半天,才是应道:“公子知晓吾二人之艰辛,与我兄弟二人,本已是够了。只是怕好不容易建起的基业,毁于一旦,才会如此。” 听得此处,袁耀终于皱了皱眉头。 “原来是有人惦记上糜家的成果了,难怪这两个老家伙如此着急。” “不过有胆子惦记上糜家的,恐怕在那江东,也找不出几家人来了。” 终于摆正了心思,有些冷声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 还是边上的糜竺见得看不过眼,才是接口说道:“公子,本来江东新社县城,使汉民与山越之民共同开拓,倒是事半功倍,效率奇高。” “然吴郡朱顾二家听得此消息,却说山越之人不可为民。已是几次来的会稽郡内,带了不少山越去了吴郡之地。” “若是少量也就罢了,可到今日,却是越来越多,如此下去,只怕要影响会稽的开拓。” 原来如此! 袁耀听得明白,是这江东的世家搞事了! 实际上在这个年头,世家隐瞒人口,建立私兵,是非常常见的。 而在江东,这更是普遍的很。 当年孙权为何在江东畏首畏尾,难以施展开拳脚,也是因为这江东世家自己都拥兵自重,就是集结发兵,都要扯皮半天。 只是袁耀可是与孙权差别太大了,这江东世家还想弄这一套,可能行? 第313章 顾雍的脑洞太大了 孙权时期,吴郡就有“吴中四姓”的说法。 即吴郡之顾、陆、朱、张四姓,其代表人物分别为顾雍、陆逊、朱桓、张温。 汉代有衣冠子弟垄断州郡掾属的惯例,也就是世家垄断州郡,不听中央号令的情况。这种情况在江南同样存在,而且在吴郡表现得尤为突出。 由于吴郡的显贵多,四姓子弟求仕的也多,所以孙权特予照顾,以致“郡吏常有千数”。 自汉代以来,州郡掾属例由州郡地方长官辟用本地人士担任,此制至三国亦然。 而袁耀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至少你用人可以用自己的家族人,但不把我袁家当回事,那可是要逼着袁耀动手了。 更何况老袁家如今可是比老孙家强悍多了。 且不说袁家脑袋上自带的光环,就说如今老袁家的大本营在寿春,前线之地在荆州。有这两地作为后盾,江东也非说当真是动不得。 只是心念当初朱桓,顾雍毕竟是有些功劳,加上世家做法在汉代实在太普遍,袁耀也不打算弄的太狠,也当是给二人一点机会。 当年袁耀依靠世家的力量,迅速平定了江东之地,如今这后遗症,可算是要渐渐显现了! 心中隐隐有的盘算,袁耀当即就道:“此事吾已知晓,舅兄且安心回的江东,若是再有人来抢夺山越之民,只打发回去,别与其客气!” 糜芳听得大喜,当即也再顾不得演戏了,直就说道:“有了公子之言,那可当真是让人安心了!” 反倒是边上的糜竺还是稍有忧心,又是问的一句:“这般做法,可会影响到公子?” 说起来,袁耀这两个大舅子也算奇特了。 一个大舅子,明明是敦厚宽达之人,在袁耀面前却是处处谨小慎微,殚精竭虑。 一个小舅子,应该是二五仔的人物,却是对袁耀极其信任,整的如是个大忠良一般。 听得糜竺之言,袁耀没先开口,反倒是被糜芳抢了先。 却见其极无忧虑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哎,公子都已开口,兄长哪还用担心?只按公子之言办事就事了。” 说着又是不由自主的拍着袁耀马屁道:“就说公子说的话,哪件倒是食言过,还不值当兄长信任不成?” 糜竺听得这才点了点头。 袁耀虽是年纪不大,说话办事却当真老成,每每皆是谋定而后动,真是不用自己操心。 朝着袁耀行的一礼,就不再多言。 正事说完,糜竺糜方也不多留,又是急切回了会稽。 而袁耀对此事的处理方式也简单,就是即刻令顾雍,朱桓带的麾下兵马来襄阳之地。 美其名曰,自然是为北伐之战做的准备,集结一切力量。 只不过,袁耀说是这么说,实际却只动用了朱,顾两家,明眼人一看,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江东,吴郡。 顾雍与朱桓正是相对而坐,两人面色却都不怎么好。 “公子此调令,明显就是针对吾二人!” 朱桓到底还是年纪小些,不过才是二十出头,说话却是有些冲动。 好在顾雍与朱桓也是老熟人,家中又是四下无外人,自不对朱桓的无心之言感到心忧,只是顺着说道:“有听闻前些日子糜家家主去了襄阳道贺,此事来的调令,恐怕就是于此相关。” 朱桓听得一愣,旋即就更是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些山越之民,倒是能引得公子出手!” 顾雍却道:“若只是一些山越之民,只怕公子也当真不能对吾二家动手,今日有此调令,怕也不单为此。” 此话一出,朱桓更是疑惑了,连忙问起道:“可吾等在吴郡为公子分忧,可谓尽心尽力,若不是为的越人,又该为何?” 却听顾雍叹的一声,有些郁闷的应道:“怕是与吾那夫人有关。” “嫂嫂?” 朱桓常是与顾雍以兄长所称,是以也把顾雍之妻,称呼为嫂嫂。 而身为世家的顾雍,所娶之妻,自然也不能是平头百姓。 其妻乃是已故庐江太守陆康之女,也就是陆绩的姐姐,陆逊的姑姑。 只是朱桓却一时想不到,这袁耀又与陆康之女有何联系了,直问道:“此事又与嫂嫂有何关系?” 却听顾雍说道:“休穆可是忘了,时年袁术入主淮南,屯兵与九江。因为军队缺粮,向陆太守索要米三万斛。” “陆太守认为袁术乃是叛逆,闭门不与之来往,而且整修战备准备迎敌。” “后袁术派遣那叛将孙策前往攻伐,陆太守忧重而死,城破被夺,两家可谓就此结怨。” “如今虽孙策叛走,然那孙家却依旧在公子深得重用。吾即是陆家女婿,自时也被公子惦记上了。” “怕这消息亦被公子所知,公子心向孙家,这才是要来警告与吾。” 说着也是最后拍了拍朱桓肩膀说道:“说起来,倒是吾把休穆给连累了。” 要不说这些古人的脑洞实在太大了。 尤其是这读书人,想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袁耀哪里能关心这顾雍的夫人是谁,至于那陆家,更是不放在眼里。 也就是这顾雍思量的实在太多,都跑偏了。 其实这顾雍早就娶了陆康之女了,要是真到了陆康身死,与袁家不合那会,怕顾雍也不会娶陆氏为妻。 只是陆康死时,其与陆氏成婚已有近十年了。其子顾邵,都已经快是十岁了。 所以要不说这顾雍脑洞大呢,只以为袁耀还会为的此事来找其麻烦。 却听朱桓说道:“看来公子非是要打压吾二人,而是要压住陆家。” 顾雍说道:“正是如此,是以此番去的襄阳,只要吾二人表明的态度,该是无有大忧,休穆无需忧虑。” 朱桓这才稍许放下些心来。 一番讨论过后,接的调令的二人就与各自家族中人交待一番,就是向西而走,还当真不觉得袁耀是要对付他们。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这年头,乃是世家门阀势力到达鼎盛的年头,天下皆是如此。 袁耀自己都是世家出身,二人哪里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第314章 袁术表示有点慌张 顾雍朱桓正从吴郡赶往襄阳的时候,半路却又传出一个颇为重大的消息。 曹操的长子曹昂,在征讨贼寇之时不幸身负重伤。 更是伤情严重,似乎还有性命之忧。 曹操得此消息,也是郁郁寡欢,直是闭门了三日,显然是伤心的很。 本来曹昂重伤,那也关不得别人什么事,最多听得就是唏嘘几句罢了。 只不过,这消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那可是一声巨大的提醒了! 曹操那家伙儿子多的不愁,我这老袁家可是只有一根独苗。 虽然如今吕玲绮是有了身孕,可也不能保证生下来的就是个男孩啊! 若是袁耀有的点意外,那自己可如何向袁家祖先交待? 思量再三,那真是越想越吓人,尤其是听闻曹昂只怕是醒不过来,就更是如此了。 生怕此事发生在袁耀身上,竟然是起的一令,让袁耀据守荆州不得而出,伐曹一战,是要只靠着自己与吕布两方面了。 “这可如何能行?” 在荆州厉兵秣马的袁耀也是万万想不到会有此一出。 本来按照其打算,三路并出,北伐曹操,必定使曹操左右难顾。只要破了颍川,直逼陈留,曹操大本营受困,必是军心涣散,败局难挽。 届时再思量是不是要趁着机会,把老丈人吕布这个不安定的因素给坑了,行一石二鸟之计,彻底兼并了吕布势力,那也来得及。 只是这一切,那也都得是建立在北伐成功的基础上。 北伐曹操不成功,你想得再美,那都是白搭。 而自己的荆州若是按兵不动,光是凭借这老爹袁术与徐州的老丈人吕布,袁耀可当真不觉得能对曹操进行实质性的杀伤。 “自己必须要动!” 袁耀心里打定主意,几乎都想着不听老爹号令了。 然而硬要是拒绝,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大战在前,要是自家都有些小疙瘩,恐怕还不如不出征呢。 是以袁耀只得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面写的信件给老爹,企图让其改变心意。一面又是差人告知阎象,让其务必要说服袁术,动用荆州的力量。 只是袁术似乎表现的很强硬。 “荆州自是要出兵,不过可叫他人统兵就是。叫耀儿选的一大将,出兵南阳。其自守荆州,以备他人袭扰。” 这话说起来本也没什么毛病。 袁耀如今账下大将也算不少,诸如太史慈,黄忠皆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只是对于北伐曹操,袁耀还是比较想能亲自出征的。 毕竟到时候很可能还要坑上自己的老丈人一把,是需要随机应变的。 若使大将领兵而出,终究不受自己掌控。 袁耀这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老爹竟然会这么胆小! “老爹怎么也不想想,就他儿子平日这般惜命的表现,能是上的战场不要命么!” 不过几次劝阻不得,袁耀也知一时半会光是靠着自己说服,是说服不得自己的老爹的。 思来想去,还得从其他方面入手,改变老爹心意才好。 “哎!” 寿春城,袁府内的袁术虽是下了死令,不叫袁耀亲自领兵,心下却也有些感叹。 他哪里能不知道这或许是曹操故意给自己看的例子,只是自己赌不起啊! “当初袁耀攻伐荆州之时,就有几番危险。此番曹操这番动作,未必是没有存着恐吓自己的意思。” “就怕这曹孟德起了歹毒之心,拼着命,连那兖州的大本营都不要,也要把自己的独子给弄没了。” 届时就悔之晚矣! 要不说这当爹的到底是多吃的几年饭,把人性之恶看的很是彻底。 是以虽然是知道袁耀的本事,以及对这场战争的作用,其也是在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要是儿子真没了,称帝还有何意义? 莫不然到时候去寻个义子不成? “皆是因那曹孟德,实在太卑鄙了!” 袁术对这曹操也算满是恶念了,更是直就浮现在了面上。 府内来寻袁术的冯氏见得,直是关切道:“夫君何故如此,可是外有什么烦心之事?” 本来这外头的战事自然是不好与后宫之处说的。 袁术可不是吕布,就是再昏庸一点,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只不过这事还当真有些特殊,又是涉及自己的儿子,倒是也能与夫人说上一说。 于是袁术就忧愁着脸,与自己夫人说了一番前因后果,又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上了一遍。 冯氏到底还是妇人心思,听着对袁耀有危险,也是连声附和道:“既然是对耀儿有危,还是要谨慎些才是。” 说着也是忍不住提议道:“何况军中大将如此之多,也不用次次使着耀儿冲锋在前。” 袁术听得点了点头,觉得自家夫人说的也很是在理。 帐下大将如此多,哪用袁耀亲自挂帅? 不由也是说道:“夫人说的不错,大不了这荆州的主将,只叫耀儿安排便是。” 言罢,就不再多说什么,似乎是打定主意了! … 几次三番的说服不得,袁耀被自己老爹给死死扼制住,却也一时当真没办法。 好在离着出征的时间尚有,也够让他在想些出路来。 而在想出之前,也只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真要是攻伐不利,那也不能被曹操反攻了,是以也是早早布置好了城防。 而诸多不顺之下,也总算来了一件好消息。 咱们少年丞相诸葛亮,对连弩的研究,终于有的进展了! 袁耀也真没想到,刘晔加上黄月英,对个霹雳车还在摸索。这诸葛亮才过的多久啊,就把连弩给弄出来了! 直叫人不要声张,自己亲自往诸葛亮之处而去,准备礼贤下士,去拿咱们诸葛丞相的“礼物”了。 至于还在路上,已经快到的顾雍与朱桓,现在袁耀可顾不上了。 毕竟这两人这会可是与诸葛亮相比不了了。 说起来,丞相到底是丞相啊! 真不知道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一下便是弄出了这连弩来。 如此聪明的脑袋,可是不能让费了! 看来咱们还真得给这少年诸葛亮,再多加些担子了! 第315章 诸葛连弩 “咻咻咻!” 邓县,诸葛亮那座草屋之中,袁耀正是看着新型大杀器,元戎弩的表现。 震撼十足! “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驽十矢俱发。” 看着诸葛亮朝着自己一本正经的介绍,再亲眼看到这元戎弩的威力,袁耀真想颁给诸葛亮一个“最佳雏鹰奖”。 这玩意前世他刚毕业时,进的一家上市企业的时候得过,得到的时候心里还挺高兴的,后来也才发觉,不过是忽悠人的把戏。 今日倒是想忽悠诸葛亮了,可见其也是太搞笑了。 却听袁耀直是乐的高呼道:“孔明果真天资聪颖,这短短时日,就帮吾弄出这么一个大杀器了。有此元戎弩,置于城墙四周,敌军就是到于城下,也不敢轻易强攻,只得用围困之法。” “更有可能瞬间杀败敌方士气,先示敌以弱,再突然发难,依靠元戎弩,定是能成。” 诸葛亮见得袁耀一看到元戎弩,就开始毫不掩饰的思虑可能的战争用途,心中也是啧啧称奇。 “看来这袁家公子的成功,也当真不是偶然!” 心中感叹的一句,诸葛亮却也不能不给袁耀泼上点冷水。 “公子,此中工艺不算简单,若是想用于战事之上,只怕还有难度。” 袁耀倒不意外。 这种连弩其中到底有何门道,他是一点都不弄清楚,不过想来也是不容易的。 诸葛亮可不会因为邀功,估计说的这工艺不简单。他既然说是不容易,那自然真是有些难度。 却听袁耀很是认真的问道:“虽说工艺之难,却也该尝试。况如今军备坊已设,孔明可将这工艺教与刘子扬,由其统领,负责此事。” 诸葛亮听得这才点了点头。 本来这连弩他研究出来也就不打算再管了,他的志向,自然不在此处。 只是上回在黄老之处见得那模型,忽然心中一热,突发奇想罢了。 如今既是已成,自然可是教给他人,好使其发扬光大。 当即也是应道:“袁公子且放心,吾定能知无不言,皆是教给子扬兄。” 说着又是忍不住说的一句道:“其实这连弩工艺之难,一是本身较为复,二来这箭矢亦是要特制,难以大量生产。” 显然是看着袁耀期待满满,也不想让其失望太多。 只是这元戎弩已经属于意外之喜了,袁耀虽是期待其在战场上的表现,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笑应了诸葛亮两句,见其荣辱不惊的模样,实在是起了爱才之心。 终究忍不住,邀请其出仕了。 “孔明如此才华盖世,何不入吾账下,与你那兄长共同出力,为大汉百姓做事。” 然而袁耀注定是要失望的。 “亮年纪尚且,还当在学的几年,还请公子勿要逼迫。” 听着诸葛亮的婉言拒绝,袁耀本来还是想以“庞统不过也就年长几岁,如今已成军中谋主”之类的来说服诸葛亮。 只是见其看着自己的淡然眼神,即知绝对是说服不得的,也不耗费这无用功了。 不过说服不得那也不能轻易放了。 袁耀心中又是有的一主意,再是与诸葛亮说起道:“这连弩既然是孔明所造,吾倒是觉得这元戎弩的名称太过一般,该就叫诸葛连弩,好叫天下人都知晓孔明大名。” 袁耀这家伙坏啊。 到时候自己城头立的都是诸葛连弩,天下人都是知晓之后,这诸葛亮还能去哪? 别说这诸葛亮了,恐怕整个诸葛家族,那都是逃不了了。 “再说了,自己都已经把孔明灯给剽窃了,剩下这连弩,怎么也该留给咱们的孔明兄弟正名了。” 言罢,也是根本不管诸葛亮乐意不乐意,当即就是自言自语的说定道:“诸葛连弩!当真是个好名字,就是这么定了!” 诸葛亮心思敏捷,哪里不晓得袁耀的意思。却到底没是反驳,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袁耀明白这诸葛亮一来年纪的确还小了些,二来也是待价而沽。 只是如今这刘备都混到汉中投靠天师去了,恐怕孔明兄弟也待价不得多久了。 收获了诸葛连弩,袁耀总算在连日的郁闷中得到了一些安慰,面色也稍稍好的一些。 然而这小小的面色变化,却被诸葛亮敏锐的看在眼里。 却听其直接就是问起道:“观公子面色,似乎有些隐隐忧虑之情,可是有为何事烦恼?” 袁耀本来当真是没想说起这事来的。 只是听得诸葛亮询问,自然也不会隐瞒,直是反问道:“孔明兄弟可知今日荆州厉兵秣马,是要往何处而去?” 这问题自然是难不住诸葛亮的。 诸葛亮别的不说,对大局的把握是天底下第一档的,虽然这会还有些年少。 却听其直接应道:“想来是要北伐曹操!” 听得诸葛亮说的如此肯定,袁耀那也是心底中不由再是感叹了一句,面上却是一点没有动静,直又说道:“那依孔明之见,如今吾袁家与曹操相争,胜算在是几成?” 诸葛亮听得却笑道:“若只有袁公与那兖州相抗,胜率不足五成。然公子在荆州必会一同进伐,届时胜率已有七八成。倘若徐州吕布亦共同联手,三路并进,则曹操必败。” 袁耀听得倒是有些稀奇,也不否认这战术意图,而是又疑问道:“却不想孔明对吾袁家与温侯的联手,却有如此信心?” 诸葛亮听得却是摇头道:“只是公子如此忧愁,只怕是这计划有变。” 袁耀听得却是叹息道:“倒也不说计划有变,只是此番北伐,倒是没我袁耀的事了。” “哦?” 诸葛亮显然听到这个也很是意外,直说道:“却不知曹操用的何计?” 说到这个,袁耀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只是早晚这诸葛亮也会知晓,也只得说道:“曹操长子曹昂,伐贼寇受重伤,如今传言昏迷不醒,极有可能都醒不过了。” “吾父知道此消息,生怕又发生在吾身上,下的死命,令吾不得出征。” 第316章 诸葛亮的建议 袁耀之所以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想到了历史上的袁绍来了。 当初曹操举大军南下,攻伐刘备,许都空虚,众谋请命袁绍趁机南下,攻伐曹操。 结果袁绍就因为自己那小儿子袁尚生了病,就没心思出兵了。 可当真有一颗老父亲的心啊! 只是如今袁耀也体验到了袁术这一颗老父亲的心,心中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诸葛亮听得也是一愣,当真没想到竟然是为的这有些莫名的理由,不过很快又是理解了袁术的想法。 袁耀的袁家独子身份,也可谓是世人皆知了。 这给袁耀上了一层保护膜,却亦是有极大的风险。 真有个丧心病狂不要命的,非要给袁术一个雷霆打击,袁耀也确实会处在危险之中。 是以诸葛亮很快就接受了袁耀的理由,直是点头道:“原来如此。” 袁耀既然说的,索性就是说开了,又是叹息道:“非是袁耀自大,只是若荆州不是吾来领兵,只怕要出些意外。” 这有些自大的话,倒也不让诸葛亮觉得什么。 毕竟袁耀从出现开始,那就是在战场上一点点打出来的,世人皆看在眼中,又哪会轻视。 诸葛亮听得也是难得皱了皱眉头道:“确是有这可能,依照适才亮只所想,只怕公子自荆州出南阳,进颍川,才是最重要的一部。” “毕竟许都乃天子所在,极有可能曹操主力,皆在此地。” 袁耀听得点头道:“正是如此,况那曹操善用虚实之道,若是不能亲下战场,着实令人担忧。” 袁耀这话差点就说起自己老爹和那老丈人都靠不住了。 诸葛亮听得却摇头道:“袁公子不能如此想来,若是不能对账下大将足有信任,该是任何仗都打不了了。” 这话说的当然很有道理,但是从诸葛亮嘴里说出就多少有些违和了。 “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差点没把自己给活活累死的,那可就是你诸葛亮啊!” “还有脸说的让我信任” 心中稍稍吐槽了一句,袁耀还是接着诸葛亮有些“没营养”的话应道:“孔明说的不错,吾确是在此上有些过于忧心。” 诸葛亮听得袁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颇是敷衍的回话,只是笑道:“其实公子也不用太过忧心,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那曹操用的计谋,那就说明其也忧心公子统兵。既然如此,公子不若顺了其意,先使大将而出,其反倒会是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心中不安。” “曹操习惯用虚实之道,却亦会影响其判断。公子不领荆州兵马,其不知公子动向,只怕更会乱了心神。” “看似其计谋已成,却会自入泥潭。” “但若是公子为能使自己领兵而与袁公起了争执,怕反是着了曹操的道了。” 袁耀听得稍稍一思虑,就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了,其中倒很真有几分道理。 “曹操这般针对自己,只怕还当真是把自己当心头大患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忧心的更重一些!” 想通这关节,袁耀心下也下了决断。 “看来此番荆州之行确不可非去不可,若是与老爹起了矛盾,可是要遭。” “不若就按诸葛亮之言,行疑兵之计,扰乱其心。” 一下了决断,袁耀心头当即就放松了几分,滚滚思绪就重新喷涌而至,前几日因担忧而闭塞的心,瞬间被打开了几分。 不想今日来见得一次诸葛亮,还另有收获。 自觉是受了诸葛亮的点拨,袁耀当即正了正神情,朝着诸葛亮行的一礼道:“孔明一席话,当真叫吾茅塞顿开,今日来此,实在获益匪浅,还请孔明受吾一拜。” 言罢,还当真要直接拜下去。 诸葛亮连忙一把扶住,笑着摇头道:“也是公子思度宏远,莫不然吾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既然公子已是相通,还是早日布置下去。亮还想看看公子如何用疑兵之法,弄的那曹操心神不安。” 袁耀听得诸葛亮的话也有些无语。 咱们“丞相”明着是夸自己必能破敌,实际这话里意思却是叫自己可以离去了。 特娘的! 这来的三国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催着离去。 只是见得诸葛亮如此年轻,却已是展示出了这般惊人的才华,袁耀可不能这么放过他了。 直是拉着诸葛亮的手,一脸微笑的说道:“孔明勿要着急,吾这还有件事,说不得孔明有些兴趣。”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万数人,方能见多识广,殚见洽闻。孔明若是不愿出仕,吾倒是有个好去处,孔明若是去一遭,定能有所收获!” 诸葛亮知道袁耀这话是故意说的引起自己好奇,然知晓归知晓,却也忍不住问道:“公子说的到底是何处?” “且听吾细细言来。” … 袁耀自邓县诸葛亮之处可谓是收获满满。 拿了诸葛连弩这大杀器,就算造的再困难,至少也能提供一两个城池的度用。 用在关键之处,说不得能扭转战局。 又打开了因受老爹约束,烦闷不能领兵的心门。长舒一口郁结之气,立刻就有了不少心思路,怎么也能和曹操斗上一斗了。 最后更是给诸葛亮寻了个“好”去处,让咱们的琅琊少年也不得清闲。 心情大好之下,对着来到襄阳的顾雍朱桓二人,也算有的些好脸色了。 … “元叹,休穆,可知为何独寻你二人来此?” 襄阳城的大殿中,顾雍与朱桓见得袁耀面色,语气还算和善,心中不由皆松了口气。 只以为是因为自家夫人之事的顾雍,又听得袁耀问的比较直白,心中定的主意,不打算再是试探。 直就应道:“若是顾雍所虑不差,怕是孙家向着公子…说起了陆家事来。” 孙家? 陆家? 听得这两个称呼,袁耀当即就知道顾雍说的是谁。 毕竟在老袁家帐下,说起孙家,那人人第一反应皆是孙破虏那一脉。 而淮扬最有名的陆家,自然是原庐江太守陆康。 只是… 这特么和你顾雍又有啥关系? 第317章 陆家人 袁耀自然不可能对每个三国人物的家庭情况都如数家珍。充其量也就知道些诸葛亮,周瑜这般比较着名人物的家中情况。 像是顾雍这样的人物,谁特么知道你夫人是谁啊。 是以虽然知道顾雍嘴里说的孙家人,陆家人大概是谁,袁耀却也还是有些懵逼,不知道顾雍怎么提到这茬来了。 袁耀不明就里,只得闭口不言,听着顾雍说下去。 顾雍倒也实在,见得袁耀不说话,还真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然虽说孙家与陆家积怨已久,如今孙家声望鼎盛,陆家却徒剩几个幼子,吾家夫人也常言其兄弟生活之艰难,却不知为何孙家亦要赶尽杀绝。” 袁耀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整了半天,这顾雍的夫人原来是陆康的女儿! 而说到底,这孙家与陆家的积怨,那还不是自己这老袁家给整出来的么。 当初袁术号令孙策攻伐庐江,算是活活逼死了陆康,这陆家人就与孙家人有了仇怨。 只是那陆康长子陆儁并非什么能人,其父与袁术相争,本就不被袁术相喜,自难以重振家门。 次子陆绩倒是有些能耐,只是如今年岁尚幼,恐怕还在江东与陆逊共同避难,能是管好自己,就是不错了。 不过说起这陆绩,袁耀倒是见过一回的。那还是在兴平元年,也就是袁耀才穿越来不久的时候。 时年陆绩不过才六岁,随父亲陆康到九江谒见袁术,袁术拿出橘子招待,陆绩往怀里藏了两个橘子。 临行时,橘子滚落地上,被袁术所见。 自己那老爹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嘲笑道:“陆郎来我家作客,走的时候还要怀藏主人的橘子吗?” 陆绩却应道:“母亲喜欢吃橘子,我想拿回去送给母亲尝尝。” 袁术见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孝顺母亲,十分惊奇。 后人有诗云:孝悌皆天性,人间六岁儿。袖中怀绿桔,遗母报乳哺。 这也就是后世二十四孝中怀桔遗亲的出处。 而当时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才穿越而来的袁耀也不敢随意说话,未免还没熟悉原主的作风,露出的一二破绽。 只是冷眼旁观,见得这一段历史的发生。 今日听顾雍说起,倒是又记起来了。 心中稍有一思量,也不说山越之民的事了,反倒是顺着顾雍的话,微微叹的一口气才应道:“时年吾父伐庐江,也是为早平天下之乱局。九江太守陆康,却大骂吾父乃谋逆叛道之辈。” “后其兵败身死,吾父念其祖上皆为名士,也不欲追究其责,迫害其后人。” “至于当初伐庐江的孙策,如今已成叛将,为孙家之弃,袁家之敌。两家恩怨,该就此了却。” “然若是吾强势说起,如今孙暠将军为我账下大将,非是陆家可比。一家强硬,一家又家道中落,难免使有人心不服。” “故而今日才是寻的元叹来此。” 好家伙,袁耀这是顺着路就走,那是丁点不管会走到哪里去,整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瞎扯。 二人顾雍听得却是正中下怀。 想来也是,弄点山越之民才算何事,哪里用的着公子如此针对。 看来也是孙家人当真出了手,公子有所顾忌,才会先来寻自己议事。 当即就应道:“公子有何主意,若是能使陆家平安度过,雍必是全力相助。” 边上听得半天的朱桓也是按耐不住,当真以为那孙家要赶尽杀绝,也是上前说道:“若是公子不便出手,也可叫我朱桓出头。” 得,这江东世家这会还当真是同仇敌忾了。 只是孙家人这会如日中天,孙暠忙着一边立功,一边打压孙权,哪里顾得上什么陆家人。 要真是让顾雍与朱桓出手,袁耀不就直接穿帮了? 何况此时打压孙家毫无意义,孙家家主孙暠乃是自己一手扶持上来的,可谓是自己的铁杆,与顾朱两家还是有区别的。 是以袁耀只是摇头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王图霸业就在眼前,当是同心协力,攻伐天下,哪能自起纷争。” “孙家之处,吾自有计较,至于陆家几个幼子” “我意让其统统都来襄阳受教,待日后学有所成,出的良才,也能振兴家族。” 顾雍听得当即就心中盘算道:“孙家权势自无法相比,若是那孙家当真有所动作,吾与休穆联手恐也难挡。但若是得公子庇护,则当无忧矣!” 念及此处,也是当即应道:“公子宽仁,吾这就遣人去的吴郡,送陆家子弟来此。” 袁耀听得很是满意。 如今这一个陆逊才十四岁,一个陆绩更是不足十岁。 两个人都不大点,正是培养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好时候啊! 到时候受的自己好好熏陶几年,怎么也得让这陆家两兄弟的思维变化几分。 “忠君爱国之心,要从娃娃抓起!” “定是要把陆逊与陆绩,培养成为我仲家王朝的大忠臣!” 袁耀也终于打算开启养成模式了,只不过养的是陆逊,只怕是自己也怎么都没想到的。 袁耀与顾雍二人都是各自满意不已,又听袁耀说道:“然虽陆家来襄阳,元叹与休穆也不该再在吴郡清闲了。如今孙暠已立有卓卓功勋,此番大战在即,你二人也该出的份力了!” 此话若是放在平日,二人说不得也只愿守护吴郡,不愿劳师北伐。 但今日听得孙家已是全是滔天的模样,又是因为顾雍之妻的缘故,说不得也把目光盯着自己二人。 再不能立功进位,只怕日后还真要受孙家欺凌,却见顾雍当即也是行礼应道:“公子有命,哪敢不从,更愿出资相助公子,以助此战功成!” 顾雍倒是也有决断。 这孙家人真要是盯着自己,那还得靠着袁耀才行。 不惜更要动用家财,好叫袁耀明白自己一颗向着袁家的心。 袁耀自是喜不胜收,不由起身拉着顾雍说道:“元叹明大义,此战若能胜,定是忘不了元叹之功!” 说着又是详装苦思了一番,才与其接着说道:“不过元叹也该自寻些援助才是,总不能四处树敌。前些日子吾那两个舅兄,可还来告的一状。” “虽说不过小事尓,却也不必为的小事,徒伤和气。” 第318章 战争前的最后准备 其实顾雍觉得孙家要对付陆家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毕竟这孙家与自己这些世家的区别是很大的。 就说陆家,其祖何人? 那可是陆闳!建武(光武帝刘秀的第一个年号)中期的尚书令! 你孙破虏祖上是谁? 孙钟! 隐居于故乡富春江畔的阳平山,以种瓜为业! 说的难听些,那就是瓜农! 能比么? 比不了! 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为何孙权在江东处理世家的问题如此艰难,也是因为这本身就有很大的缺陷。 也就是袁耀这身份之高贵,能压得住天下的世家们。 毕竟是世家门阀的领头大哥,四世三公,哪个不服。 皆是借了祖上的荣光啊! 是以这孙家要对付陆家也是有可能的,本质就不同嘛! 至于糜家,在顾雍眼里,也亦是算不得什么。 这个年代,有钱可不代表有地位 只是今日听得袁耀如此说来,却也给顾雍提了个醒。 这袁耀对糜家两兄弟的称呼,很让人吃惊啊! “看来那糜家姑娘,在公子心中地位匪浅!” “公子说的倒是不错,既然孙家已是如此,那也不好再树敌太多。” 当即就回道:“公子说的不错,此事确实做得有些草率,待是回去就向糜从事道个歉意,赔个不是。” 见得顾雍这般模样,袁耀即知不用多说,其已是心中明白。 却不由自主也是有心感叹道:“这世家之间的摩擦,可也当真是个麻烦事!” 只是世家门阀在汉末魏晋时期达到顶峰,那是历史的必然性,袁耀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抵挡这历史的趋势。 留下了顾雍与朱桓,日子一天天的推进。 整个中原大地,也日益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直叫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袁术,吕布,皆蓄势待发,只待时日一到,就发兵北伐。 相较之下,打定主意不准备违逆父亲的袁耀,其所在的荆州,这大战前的紧张情绪,就少了不少。 袁耀在诸葛亮的提醒之下,也定了心神,开始布置起了战争准备。 从他这部来说,要想与寿春,下邳同时进伐,攻击至曹操之处,从襄阳出发的荆州兵马,必定应该是要最先行动的一支。 路线也简单。 自襄阳出发,过湖阳,经宛城,博望,最后至堵阳,卷城一带。 北对颍川,西临汝南。 进可攻,退可守,该是最佳选择。 唯一的问题是,经过的宛城张绣,虽然和自己目前的确交好,但毕竟可能存在变数。 若是被他掐断了退路,那可别说是什么进退有据,到时候是退无可退,直接就凉了。 虽然就在自己眼前的张绣,多数也不该做这样的蠢事。 只不过这风险,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 是以袁耀本想修书一封再度与张绣结好,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人亲自走一遭,以观虚实。 此人选,就交给了庞统。 这也是袁耀战争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了。 要为荆州将士的出征,肃清一条绝对安全的线路,绝不能出半点意外来。 宛城。 隔壁几大诸侯的角力,自然是在张绣眼中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此时宛城大殿的高台,坐的并不是张绣,而是其醒来的叔父,张济。 只不过其面色,当并不是那么的好。 虽然人回复的不错,很是精神,但你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觉其右手只是低低垂下,显然是无力举起。 “叔父,这袁术与吕布携手征伐曹操,与吾等亦是机会。” “若是能趁机杀那曹操一阵,可也夺些兵马城池,壮大势力!” 殿内,张绣说的很是激情。 西凉人,那从来都是不惧怕战争的,甚至各个都是好战分子。 眼见此番有机会,张绣也并想放过替叔父报仇的机会。 只张济却没立刻答应,而是把视线放在了边上的贾诩身上。 贾诩见得张济目光相询,知是不得再装傻下去,直是应道:“将军若是想助袁公,倒是不用着急。” “袁公子如今平定荆州,若想出兵,必走宛城。吾料其早晚必来寻将军,届时再议便是。” 却见张济听得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再是问起道:“若是当真来了,那吾该如何相应?” 贾诩应道:“此战,不仅事关中原走向,更事关天下雄主之择。倘若让袁吕攻下曹操,则天下大局已定。但若是曹操胜了,则袁吕必生间隙,天下乱局难破。” “如此大战,安得吾等小势力可入局中?将军当静观其变,待时而动。只等二人分下高低再说。” 贾诩到底是贾诩,这爱惜了大半辈子的命,也不想在这年头丢了,只叫张济按兵不动。 然张济受典韦一戟,整个右手臂算是废了,再不能提枪上马杀敌,与庸人又有何异? 恨不得是杀了典韦,斩了曹操,直不愿纳贾诩之言。 正要说话,却听外头传来一声急报。 “将军,有个号称乃是荆州刺史袁耀帐下军师,名唤庞统的人物求见。” 张济听得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 “倒是真被这贾文和给说准了,荆州真是派人来了!” “看来贾文和倒是真有几分料事如神的模样,这动脑袋的事,还得交给这些文人。” 心中念头闪过,张济也是瞥了眼待在下方,云淡清风,一点没有意外模样的贾诩。 才是对着来人应道:“正好此时军师也在,直叫那庞统入殿相见便是。” 来人当即领命而去。 不多时,就见其领着一个少年郎进了殿中。神采英拔,一表人才。直叫人不由心生好感。 只不过这少年看上去才不过二十岁,就能当了军师? 心中因为庞统年纪稍微有些诧异,却也不能表露。 直是端坐与台上,看不出态度的问道:“不知庞军师来此,有何贵干?” 庞统眼尖,一入了大殿直就朝着张济看去,心中想起临走前袁耀给的情报,果见那张济双手低垂,动也不动。 心中有了底,也很快收回目光,免的被那张济以为自己在折辱他。 直是行的一礼,就是语出惊人高呼道:“今日来此,乃是为骠骑将军,寻的一份天大的功勋!” 第319章 庞统与贾诩 张济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更不会被庞统这个小年轻给唬住了。 听得其有些夸大的言论,心下非但是不为所动,反而是更加不屑。 毕竟骠骑将军也是混了多年的人了,哪里会被三言两语所惑。 反是语气有些不善的对着庞统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何天大的功勋,若是无言乱语或是故意诓骗,可莫怪我张某不客气。” 若是寻常人受了张济这般的反击,说不得还真当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好在庞统年轻归年轻,到底也是稳的住。 直面张济厉色,毫不动摇的应道:“骠骑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何人敢是诓骗欺瞒?庞统来此,乃是句句实言,不敢有半句作假。” 这话说的就对张济路子上去了。 骠骑将军! 这是何等的官身! 虽然到了刘协这份上,这些位高权重的官身已经如是不值钱一般,四处随便封赏,但并不代表受封的人不看重。 只是这般的天下大势下,骠骑将军也如同是个打手似的,却也不影响张济的引以为豪。 是以这话,张济可就能听得下去了。 事实上,这骠骑将军在大汉的身份真是十分贵重的。 汉朝将军基本可以说分为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 其中大将军自不用说,位在三公上,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到了汉末,基本这位子都是外戚所占,就比如那大将军何屠夫。 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在三公下。 前、后、左、右将军,位在九卿下,不常置。 是以袁术老爹当初的军衔上,那的确是比不过杨奉的。 只不过到了这份上,谁都知道这称号乃是虚的。 然而虚归虚,听得有人提起,张济的面色也不由自主的变好了几分。 庞统敏锐见得张济面色变的几分,立刻趁热打铁,直高呼道:“将军既为我大汉骠骑将军,那曹操如今绑架天子与许昌,自废三公而立丞相,叛道行逆,岂可容得?” “今日后将军与温侯意欲替陛下除逆,将军安能踌躇不前?” “袁吕两家,共伐曹操,曹操安能守住?届时将军跟着能救出陛下,自是天大的功勋!” 庞统言罢,就见那张济只是暗自思虑,更是不由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中年文士。 见得此景,庞统就知此人乃是公子口中的贾诩。 临行前,袁耀说了张济的情况,自然也不会遗漏这个三国出了名的毒士。 反复与庞统交待过,去了宛城,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贾文和了。 果然,就见那文士上前一步行礼道:“吾乃贾诩,为骠骑将军账下军师,闻士元适才之言,却有一二疑虑。” 庞统心知此人的公子赞誉,绝不容易对付,心下紧了紧心神,也是回礼道:“庞统洗耳恭听。” 却见那贾诩摸了把胡子,不急不缓的问起道:“曹操迎奉天子,乃是接天子诏书,何说绑架一词?” 庞统听得那是一点思索也没有,直接就是应道:“曹操迎奉天子,确有诏书。然待天子入许昌,臣子不能相见。如是受困与囚笼。使天子内事不晓,外事不知,岂非是被绑架呼?” 庞统说的是斩钉截铁,仿佛亲眼见得一般。 贾诩却不为所动,只摇头叹息道:“未得天子诏书,安能凭空思虑,士元未免太过武断了。” 说着一顿,朝着张济一拜,才是接着说道:“骠骑将军授封与天子,得天子厚恩,若天子蒙难,自当救之。然未得天子令而随意出兵,不免有私自动兵之嫌。” “今未有天子令,万不可轻易向天子动兵,还请将军三思!” 其实按照张济内心深处来说,他自然是希望曹操被杀的大败,好报自己的大仇。 更是想亲自征讨,亲自手刃了典韦这个仇敌就是更好了。 只是贾文和表现的实在太聪明,太镇定,直叫人不得不信。 加上自己如今要说上阵杀敌,也是不可能了,要去也只能叫侄儿张绣前去。 思虑良多,终究还是说道:“文和说的不错,未受天子诏令,吾也确不能动。不过还请袁公子放心,昔日宛城缺粮,还全靠公子接济,今日公子欲要北伐,若走宛城,张某必不会阻扰,且让袁公子领兵而来便是。” 直到这时候,庞统的面色才是有的几分难看,似乎在为没有完成来此的目标而有些苦恼。 张济见得真切,心中暗道这庞统到底还是年轻人,虽是机敏过人,应答得体,但出了变故,心思却都闪现在了面上。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嘛,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有这般表现已是不易了。 张济说完,也不再多言语,直是看着庞统,瞧其如何反应。 却见庞统低头垂目,似乎再是想不到言语来劝,隔了一会,才是终究拜服道:“既然将军已有言,庞统也不好强求,只是公子北伐,当借道走宛城,还请将军勿疑。” 张济听得大笑道:“此事尽管放心,我张济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公子只管接道就是。” 庞统点了点头,面上并无多少高兴神情。 再次谢过张济,就是行礼而出,回襄阳复命去了。 见其走远,边上的张绣才是有些忍不住说道:“叔父,此翻袁吕联军合计曹操,吾看胜率颇大,若是叔父不愿动兵,不若予吾一部兵马,伐那曹操。” 许是因为手上受伤的缘故,张济如今凭借不了武力,也习惯性的开始动脑子了。 却见其也不问贾诩,直就下的决断道:“我知你与袁公子有些交情,但行军打仗,不可意气用事。如今吾这身子你亦知晓,宛城中的军马统帅,只能依靠与你,哪好轻易行动。” “还是留在宛城,以应变局才是。” 张绣见叔父心意已定,也只得无奈退下。 毕竟其与袁耀的交情是有,却也不深。 多数还是袁耀那声“北地枪王”,让着张绣有些亲近感。 真与自己叔父相比,那还是得听叔父的。 第320章 出兵的讲究 庞统自然是没指望能说服张济出兵的。 想想也不现实。 别的不说,就说张济要是真跟着袁家出兵,说不得袁耀就转头能把宛城给摸了。 谁能相信袁耀的节操,那也就是基本等着被卖了还数钱的结局。 庞统来此,只是要保障宛城一线不会临阵倒戈。 然若是开口就说接道而走,难免直接暴露自己的目标,容易陷与被动之地。 这才装模作样,先是康概陈词了一番,再以退为进,应承下来。 至此,北伐的道路已经铺开,袁耀也到了调兵遣将,率先出兵的时日了。 要说到调动兵马,讲究就太多了。 本来袁耀亲自领兵,麻烦事自然要少很多,现在光说选择北伐的主帅,就够袁耀费一番心神的了。 按照道理来说,这荆州将领中最有资格挂起这主帅资格的是何人? 正儿八经的说起,那还得是乐就将军。 作为跟着袁耀一路从淮南走来的“福将”,乐就将军打到这会,那也立下不少功勋了。 要真说当个北伐的主帅,那资格自不用说。 加上又是与袁耀账下诸多将帅关系和睦,也不用担心会有刺头不听号令的情况。 但问题是袁耀实在不放心乐就这家伙。 这特么可是打个五溪蛮都被蛮人捉走的人物,虽然这家伙幸运倒是点满了,被捉走毫发无伤不算,竟然还拐了个蛮女回来。 只是这场大战,袁耀可不愿冒这风险了。 然而其他武将,诸如太史慈,甘宁(在华神医的医治之下总算痊愈了),周泰,黄忠。扶正哪个上统帅之位,似乎都还稍微缺了口气。 思来想去,袁耀决定还是用起自家的大都督来亲自挂帅! “子敬,此次北伐之大任,我皆交付与你了!” 袁耀府邸之内,有了此番打算的袁耀先是请了鲁肃来的府中,准备先与其商定下诸多北伐的细节。 鲁肃身为袁耀账下重要的谋主,自然是知道袁术直令袁耀不得挂帅出征的事情。 然虽说如此,却也没想到袁耀会将北伐重任,托付给自己。 突闻此消息,也当真是吃了一惊。 只随后也反应过来,并无半点推脱,竟直是毫不犹豫的应道:“公子既有如此重托,肃必万死不辞!” “善!” 袁耀听得直就高呼一句,又是说道:“子敬果真刚毅,如今兵马粮草俱在调动,吾欲一月后,就发兵途径宛城,直往颍川!” 却见鲁肃听得稍稍暗自一盘算,不过片刻就回应道:“一月时间已是足够,只是此番征伐颍川,恐是困难重重,非比寻常。” 袁耀点头应道:“子敬说的不错,曹操账下兵多将广,更非如刘景升这般守成之辈。颍川之战,必是变数极多,故此这三军主帅,吾思虑良多,才请子敬出马。” 稍许给鲁肃又打了打气,袁耀又介绍道:“此番荆州已集结五万兵马,淮南之地有十五万,再合徐州吕布,共计二十五万军马北伐曹操。” “那曹操最多不过十五万人,此番征讨曹操,就说人数上,吾军占有极大优势。” 虽说这年头打仗都喜欢夸大一番,但袁耀这会与鲁肃说的人数,自然也是实打实的,不带半点夸张。 淮南的军马人数,那是加上了江东之地的人数,这个数量,还是比较绰绰有余的。 甚至荆州兵马,当年刘景升都能凑到八万人,袁耀这五万军马,更是宽裕的很。 当然了,留下的一部分人也必定也是闲不住的,袁耀自然还有他用。 鲁肃听得自己这一方兵马人数占优,实也不觉得意外。 然打仗毕竟不说谁人多谁就能赢的,带军统帅,先锋大将,幕后军师,那处处都是角力场。 是以鲁肃也是问起道:“此番出征,先锋大将该为何人?” 袁耀知人善任的能耐,鲁肃心中那是比谁都清楚,是以当下的请教建议,可谓是真心实意。 不想袁耀听得却是摇头拒绝道:“此番既是由子敬为帅,欲请何人做先锋,自也当由子敬自己定下。” 鲁肃听得还真当是直接考虑起来。却见其不言不语,半晌也不说话。 袁耀也不着急,只让鲁肃慢慢思量,悠哉悠哉的模样,完全像是要彻彻底底的当个甩手掌柜一般。 屋子内是直直安静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听那鲁肃开了口。 “敢问公子,如今甘宁将军的伤情可是痊愈了?” 袁耀听得有些意外,听这鲁肃话里意思,倒是要叫甘宁为先锋了? 本以为以鲁子敬谨慎个性,怎么也该叫稍微稳重的太史慈或黄忠为先锋,不想倒是选了个较为张狂的甘宁来。 不过事先已是有言的袁耀,自也不能这下又忍不住建议,也是老实应道:“华神医妙手回春,兴霸如今确实已无大碍。若是子敬欲使其为先锋大将,自无问题。” 鲁肃听得点了点头,这才解释起来道:“子义将军如今统领解烦军,乃是吾军王牌之师,自不好随意暴露。” “甘将军前次为先锋之时,轻敌冒进,在葫芦姑受霍峻大败,心中直憋着口气。” “此番再度为先锋大将,想来不能再犯下相同错误来了。” 袁耀这才恍然应道:“兴霸天性好斗,不惧生死,若是能改了这大意轻敌的毛病,确是先锋的不二人选。” 说着又不禁笑道:“子敬倒是打的好主意,兴霸大病初愈,正是立功心切,子敬又叫他为先锋,有此一雪前耻的机会,想来必是势如破竹!” 鲁肃却着实不敢大意,一脸认真的再说道:“还当以凌操将军为其副将。” 袁耀自无异议,只提醒了一句道:“不叫霍峻同行即可,毕竟其与兴霸还是有些旧怨,能不同行,还是别同行的好。” 要不说这出兵讲究多呢,如今帐下人多了,那也得考虑武将的“相性”。 就说你要是把甘宁霍峻,黄忠陈登,顾雍孙暠给凑一块,那可不得打起来? 虽然其中有几对的互相看不顺眼,也完全是因为袁耀给整出来的… 第322章 诏书效应 一月后,寿春。 主簿阎象正是与袁术汇报着精荆州的情况。 “明公,前几日公子已传来信件,说是荆州兵马已尽数开拔,走南阳准备袭击颍川了。” “半月后,即会进驻卷城,配合寿春与下邳的攻势。” 袁术听得点了点头,只问道:“荆州主帅为何人?” 当初袁术为让袁耀安心在荆州,那是一点没有插手,是以才有此问。 阎象立刻相应道:“三军主帅为鲁肃,先锋大将是甘宁与凌操。” 对于袁耀手下的这些将士,袁术自然是知晓的。只是知晓归知晓,熟悉倒不是非常熟悉。 不过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信任,袁术倒是没多询问。 毕竟如今这袁耀的本事,袁术也是看在眼里, “比起自己当年,那可是强的太多了!” 袁术如今这一问,只是为了确定自己儿子是否听了自己的话,留在了襄阳。 这会确定了,才是安心说道:“既然荆州兵马已动,也该叫是纪灵领兵而出了。” 阎象听得立是回应道:“明公所言甚是,想来温侯那边也知公子已是发兵,必也会有所行动。我方兵马最多,是为北伐之关键,更不好拖延。” 说着也是不禁思虑道:“况且此番三路兵马齐出,曹操若是分而应之,必会首位难顾,定会思量先破一路。相较之下,兵力较少的东西两军,极可能受曹操主动袭击。” “若是吾军行动迟缓,更是会给曹操机会。” 袁术听得点了点头,在他想来,自己这中军整整有十五万人,这曹操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与自己这大军主动打起野战来。 必会死守,以期攻破两翼,再做计较。 知道自己这一路确实不能耽搁,直就下令道:“即刻令纪灵发兵北伐!” “诺!” 阎象应的一声,也不迟疑,直就下去传令去了。 如今就是再大的事情,也没有北伐曹操的事大。 事实上,如今这天下大势谁都看的明白。 就说这中原大地上,若是袁术能够联合吕布攻破曹操,那就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的迹象了。 主公发达,那就是自己发达,这道理谁都晓得。 再说阎象这般的忠义之士,更是把袁术的事只当是自己的事。 自是徐州陈宫来到寿春之后,已经为此次北伐,准备的极为充分了! 本来袁术北伐曹操的事情倒是进行的有条不紊。 寿春城的高层内部的武将之中,那也是各个热血昂扬。 别看袁耀这几年那是连战连捷,可这淮南将士之中,除了乐就跟着公子是到处吃香喝辣,其他人可是几年都没什么战事了。 也就和曹操有的一些小摩擦的时候,能上去比划两下。 是以此番北伐,那是各个铆足劲头,也要开始建功立业。 要不然再这么下去,日后还不得被人给比下去了! 而文臣集团,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武人们这么激情澎湃了。 毕竟天子还在许昌,曹操名义上还是丞相,虽然这名号天下多数人也知道不过是其自封的。 只不过这稍许平淡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点燃了。 兖州的董承,终于把衣带诏给送了出来! 寿春的大殿之中,此刻是门窗紧闭,殿内更是几乎无有几个侍卫在左右。 然虽说如此,大殿内的人却是不少。 阎象,袁涣,杨弘,荆州来的傅巽,刘先,綦毋闿等等,皆是受令而至,全部挤在这寿春的大殿之中。 只是除了阎象与袁涣二人,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的如此隆重。 就是杨弘凭借着与阎象也算老熟人的关系,率先问起却也不应。直到是简雍孙乾也至,阎象见得人到齐了,才是朝着高台上的袁术一拜,转头面向众人。 却见阎象一脸肃穆,本就不苟言笑,这会那是更加严肃了。 众人只见其高呼道:“曹操无道,囚困天子。此番北伐,吾等乃是为救天子而战!诸位当恪守本职,万不可有其他思量。” 本来嘛,这要出征伐敌,自然是要说上一番大义的。只是这番话,也不用说的如此神秘吧? 众人正是疑惑之时,却见阎象拿的一份诏书而出,举着与众人高呼道:“今日天子血诏在此,直令后将军北伐曹操,救陛下与囚笼之中!” 此言一出,殿下哗然。 几乎人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阎象在扯谎。 天子血诏! 且不说这血诏到底是真是假,就说远在许昌的天子,就算真的弄个个诏书,又怎么在瞒着曹操的情况下给送到寿春来?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傅巽也是顾不得礼数,直就上前追问道:“敢问主簿,天子远在许昌,此等诏书,倒是如何送来的寿春城?” 阎象听得只认证应道:“乃是国丈董承,叫人死命送出,费劲千辛万苦,才来的寿春。” 说着也是宽慰道:“诸位且放心,我阎象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弄一份假冒的天子血诏,来诓骗诸位!”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毕竟这般的乱世,军阀之间的相互争斗可是再正常不过了,阎象确实也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弄一份假的诏书。 只是不想天子竟然在许昌已受如此委屈,不惜以血写诏书! 傅巽也是出生名门,听闻天子受此磨难,当即就是应道:“既是天子诏书,当昭告天下,请天下有志之士,共伐曹操。更可乱的曹军将士之心,让其人知晓,他们是为的个奸贼卖命!” “万万不可!” 傅巽话音一落,别人还未说话,就听高台上的袁术是脱口而出。 众人纷纷惊奇不已,只觉傅巽说的很有道理,为何袁术却是直接就反对起来。 那是一个个瞪大眼睛,只求袁术给个解释来。 袁术哪里想的那么多,只觉得要是被天下人知晓自己奉了天子诏书去打曹操,那日后救出天子,自己还如何代汉而立? 若是自己拿了诏书,打败了曹操,再是称帝,岂非是在天下人面前,当的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那还不如不拿这诏书呢! 第322章 咱们不能坑了国丈 老实说,要是袁术单独收的这衣带诏,那指不定就藏起来不叫人知晓了。 一旦有了称帝念头,眼看时日是越来越近,袁术那是丁点不想听的天子号令,只想着自己当皇帝了。 可惜这诏书一入了寿春,就被袁涣给碰了个正着。 袁曜卿这人是外表温柔而内心能断,接了诏书,当即就是寻了袁术。 恰巧那时候阎象又在身边,是以当袁术看起这衣带诏的时候,边上的袁涣与阎象皆是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袁术这是想瞒也不好瞒,只得又拿了给二人看去,几人一商议,还得叫些人知晓才是,这才有的现在这一出。 本来,袁术也只想也用这诏书团结北伐曹操的人心,不想这傅巽开口就是要昭告天下,可如何不让其紧张。 只是这脱口而出之下,看着殿内一个个看着自己的文臣,袁术也不知一时该如何开口了。 傅巽见得袁术喊完就不言语,直就上前问道:“明公为何不允,莫非还有其他思量?” 袁术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自己要称帝的考量吧! 情急之下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眼见得众人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袁术倒是忽然灵机一动,旋即就是面上有几分复杂神情,叹的口气,才与众人说道:“非是吾不知晓这诏书之用处,实在若是如此昭告天下,只怕会害了国丈啊!” 此话一出,众人那是神态各异。 荆州来的傅巽一干人等,还不熟悉袁术的作风,直以为袁术当真是为国丈考虑,心下倒是起的几分佩服之情。 毕竟诏书一出,必能乱曹操军心,更能使其内部纷乱。 不说是决定性的道具吧,那怎么也有多少能有些作用。 然而看看明公,那是一点都没迟疑的,只考虑会不会害了国丈啊! 明公到底是仁义之人,就算天下污了其名,值关键时刻,即方会显现啊! 有几人,甚至是心有稍稍有的些愧疚。 当然了,为救出天子,那是大义所在,真要如此做了,那也不能说的什么。 只不过是因为当真一丝一毫都未想到董承,这才有些稍微有些愧疚罢了。 而相比荆州人,袁涣的心思就有些复杂了。 这会他是当真看不透袁术想的什么了,按照其的了解,袁术得了诏书,该是欣喜若狂,直就奉令讨逆才是。 哪里还能顾得上董承的安危? 自己虽然也想到这点,但为讨除逆贼的顺利,却也未是言语。 不想袁术自己倒是想着了。 明公,莫不是当真变了? 可怜这袁涣啊! 那是打死他都想不到,袁术是为的日后方便称帝,才临时苦思出来的接口罢了。 而全场唯一知道袁术有称帝的心思的阎象听得,却是直配合着袁术说道:“明公所言甚是,昭告天下,的确必会害了国丈的性命。只是若用诏书,必能使曹军之心动摇一二。届时发兵曹操,与此战更是有力,还请明公多多思虑才是。” 阎象毫无疑问,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而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阎象的忠心不是对于整个大汉天下,而是对于袁术的。 就说当初其为何极力劝阻袁术称帝,也非是为的大汉江山社稷所虑,而是考虑到袁术的称帝,极有可能导致自身的灭亡。 对于阎象这般人物,袁耀也看重的很。 尤其是他还是为数不多,明白袁家最终霸业目标的人物,袁耀也是几次与父亲说过,一定要多听听阎象的话。 是以当下听得阎象之言,袁术也很快反应过来,其是在给自己递话。 却见袁术立刻就是正了正神情应道:“此番联合吕布北伐曹操,共起三路兵马,三十万大军,其靠兖州一地,何能可敌?” “此战,必将得胜!哪还需国丈以性命相助?” “请诸位见过此诏就是作罢,只要心知吾等乃奉令讨逆,不可心生动摇。” “至于对外,切不可有半句多言,若是宣扬出去,必会害了国丈性命。届时恐怕不止是国丈,定会牵连甚广,许昌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这是吾万万不想看到的。” 听得袁术说的是不容辩驳,众人心中皆是感叹其的仁义之心,亦是纷纷附和。 其实袁术这会也算是道德绑架了。 这番话说出口,谁要是不答应,那不就等于亲手把国丈等人的性命送到断头台上了? 要是宣扬出去,谁能抵的过天下的口水? 在场的谁都不傻,更是谁也不想担负起这骂名。 是以听得袁术这么说,众人更是只会把此消息给埋在肚子里了。 … 董承把衣带诏送出,基本也是想好了自己的结局了。 不管这诏书是被曹操截获,还是顺利送到寿春,被袁术昭告天下。 那曹操追究下来,自己定是死定了。 只是有了此诏书,想必袁术袭破曹操更是容易。 只要能保全陛下与自己的闺女,那就够了。 董承也当真是没想过,曹操会胆大到直接杀了自己的闺女,董妃。 只是…这诏书送出之后,要么该是被曹操截获,要么该是袁术奉诏,怎么都该传点音讯来才是。 董承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如是失踪了一般,毫无消息! 过的多日之后,连是天子刘协都耐不住,传了董承来问。 毕竟自己那是忍着疼痛写的血诏啊! 怎么说没就没了? “朕的诏书呢?” 对着董承,刘协那是直接就是直白问起。 董承哪里晓得明明送出去的诏书去了哪里,直是无奈应道:“回陛下,送诏书而出的死士已平安归来,说是早送至了寿春城中袁涣手里,想来袁术早已收到。” “那为何袁术毫无动作?” “臣确是不知。” 面对刘协的急切问话,董承翻来覆去只说不知道。 见得刘协微微皱眉,董承连忙再说道:“不过袁术大军已动,听闻此番集结了四十万人马杀来,想那曹操将是必败无疑!” 得,看来袁术也免不了那些套路。 明明只有二十五兵马,向外已经吹嘘到四十万人马了。 第323章 大战之初 建安二年。 春。 袁术联合吕布,对外号称四十万兵马,分三路而出,征讨曹操。 亲自下令,使大将纪灵,直往兖州冲杀而去。 初,三路并进,连战连捷。 徐州吕布,率领大军围困彭城。 彭城守将夏侯惇虽是奋力相抵,但也看即将力有不逮。 如今只能苦守城池,似乎是心存死战之志,欲与彭城共存亡。 西面,荆州先锋甘宁,过宛城,入卷城,更是没有遇到半点阻扰。 直到了颍川边境,都没见曹操半点抵抗军,似乎完全放弃了西面的战线。 而在中路,纪灵带领十五万大军,过豫州梁国,直讨兖州。 这下曹操倒是出现了。 亦是陈重兵与纪灵面前,似乎是要在中路与纪灵一决死战,直接一决胜负。 纪灵不敢大意,亦与曹操相对,联营百里,遥遥相对。 纪灵并不着急,他知道此战自己这方占据兵力上的优势,只要能保持住与曹操的拉锯战,东西两边必能有所进展。 然而他知晓,曹操更该知道,怎么还有心思和自己在这梁国之境,互相拖延时间? 纪灵不知道曹操存在什么心思,他只能做好自己的,在梁国,与曹操的主力遥相呼应。 … 梁国,曹操把荀彧留在了许都,身边只带着郭嘉。 大账内,曹操面色并不轻松。 袁术的兵马实在太多了,更是三路同时而动,压根不给自己各个击破的机会。 如今三面都步步紧逼,曹操哪能压力不大。 还好,这些还都在预料之中。 “奉孝,如今袁术三路兵马以如吾等预想,在各处紧逼,吾等可是能按计划行动?” 郭嘉应道:“袁术三路兵马并进,看似关联紧密,共同进退,实则内里间隙不少。” “徐州吕布自不用说,就说荆州元帅鲁肃,与袁术本就联系不多。此番征伐,袁耀又留与荆州,更是消息闭塞。” “三路看似共同进退,实际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 曹操听得郭嘉的分析,虽然已经就此战与其探讨良多,但其冷静的模样还是给曹操吃了一剂定心丸。 “如此说来,那袁耀当真是被留在了荆州?” 听得曹操询问,郭嘉也知这袁耀乃是一尤其关键的人物。不敢大意,面色正了正,认真应道:“回丞相,不管那袁耀到底是不是自愿,此番出征,其未挂帅,必是留在了荆州。” 曹操听得点了点头,忽然有些自嘲的笑道:“说起来,怎么都想不到,我曹孟德会是担忧起个少年郎来。” “袁公子的确卓越不凡,可惜此番留在荆州,即是其再有本事,也鞭长莫及了。” 郭嘉应的一句,又听其缓缓说道:“既然各自为战,吾军自有机会各个击破!” “请丞相下令,着夏侯将军退出彭城,暂避往青州!” 曹操应道:“善!就让那吕奉先,再得意一阵!” 郭嘉听得却道:“然虽是要退,却也不能退的太急,得让元让再陪着袁耀那丈人再好好斗上一番才是。” 此事议定,却见曹操面色变换了几番,再是喃喃自语道:“却不知往河北求援的公达,如今可是否得了好消息。” 原来曹操知自己恐有不敌,竟然是朝河北袁绍求援去了! 郭嘉笑道:“那袁本初素来把其弟当做敌人,安能见得他日益做大?如今公孙瓒已如翁中之鳖,河北已定,必是不能光看着袁公路顺利北伐。” “更何况…就按照袁本初那好大喜功的个性,丞相提供给其的条件,他也抵挡不了啊!” “公达此去,必是能有收获,丞相勿要忧虑。” 曹操听得郭嘉信心满满,这才安的几分心。 北有袁本初,南有袁公路。 虽然拿了天子在手,但由于洛阳城下的交火,使曹操与天子之间早早就心有见间隙,可谓是内忧外患。 咱们曹老板的日子,还真是不那么好过啊! … 徐州,彭城。 此刻城外吕布大军就在二十里外的地方立下大寨,虎视眈眈,直逼着彭城。 彭城内的夏侯惇,不过只有万人军马,面对吕布五万大军,只得是苦苦守住城池。 然而他也不敢有丝毫抱怨。 丞相面对的压力之大,夏侯惇哪能不知。 徐州毕竟不似兖州或是颍川那般的关键,除了自己彭城内的万人军马,已是再无援军。 然形势虽是严峻,夏侯惇却从没想过撤退。 摸了摸手中的倚天剑,那是曹操第一次夺下彭城后交给自己的。 受此剑时,自己曾立下誓言,必与彭城共存亡。 如今,似乎到了自己兑现诺言的时刻了! 看了看身边副将,乃是已跟着自己不少时日的韩浩。 夏侯惇忽然好言道:“元嗣,你在这徐州弄的屯田,如今倒真立下大功来了。要不说屯田的粮草充沛,这彭城只怕苦守都难。” 韩浩听得夏侯惇的夸奖,却没几分喜色。 只是有些无奈的回应道:“粮草虽多,却也只能苦守。吕布大军在外,更是稳扎稳打,浩实在不知有何法能退敌。” 夏侯惇这人毛病是有的,但并不妨碍其领兵之能,至少基本的判断力,还是具备的。 却见其听得韩浩之言,只摇头道:“若是光就那吕布,别说五万大军,就是再多些兵马,我也能守住此城,等待救援。” “然如今袁术势大,吾等皆知难有援军,吾虽以有死战之心,只怕城内民心浮动,不可守矣!” 韩浩虽然有些能力,但毕竟不是郭嘉荀彧,听得主将之言,心中也只有无奈。 更是清楚,夏侯惇说的皆是事实。 这徐州百姓这些年过的可太苦了! 从曹操初次伐徐州,到陶谦让徐州与刘备,后又是吕布攻刘,曹操攻吕,就说这彭城,都不知已经在短短数年间换了多少次主人了。 如今再次大军逼迫而来,外又无援军可求,还能指望这彭城内的百姓跟着你夏侯惇死战么? 只怕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守似乎是当真很难守! 到底该如何做? 韩浩也有的几分迷茫。 好在这迷茫也没过的太久,军师郭嘉的信件,已是十万火急的送到了徐州来。 第324章 顺境下的阴影(上) “没有人能打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 下邳城外,此回随军出征的陈宫是如此与吕布说的。 也正是这句话,让吕布丝毫也不着急,与往日里强攻城池不同,此番当真是缓缓图之。 离着城池稍远不说,更是按照陈宫的嘱咐日夜巡逻,防止那夏侯惇出其不意来劫营。 正是这般谨慎的过了半个月,直到其他几面的消息传来,确认了曹操已被袁术大军压制的动弹不得,陈宫这才让吕布开始征伐彭城。 “温侯,如今后将军兵马已就位,曹操再无援军可派,彭城已可夺矣!” 吕布自是相应。 “曹孟德几番攻我吕布,今日正是一雪前耻之日!” 高声呼的一句,当即就是总领大军,亲自攻城。 陷阵营高顺身先士卒,亲驾云梯登城。 营内更有两个戴罪立功的候成,魏续冲锋在前,一时间彭城直就风声鹤唳,摇摇欲坠。 尤其是城内的将士都不傻,知道曹操面临几路大军,极有可能抽不出援兵来,这士气当真是一落千丈。 城内,却只见得那韩浩奋力死战,在城门上身先士卒,却并无见得独眼将军夏侯惇的身影。 坐镇后方的吕布见的清清楚楚,冷笑道:“竟不敢直面我大军,不过是无胆鼠辈尔!” 念头才是闪过,却见侧方尘烟滚滚,一只骑兵正朝自己袭来。 “好家伙,这盲夏侯竟然还敢出兵袭击吾大营,当真欺我吕布不知兵,能如此轻易被袭破?” 见得夏侯惇来袭,吕布当真只觉受了轻视,当即就是挥起方天画戟,大喝道:“儿郎们!随我吕奉先破了敌将!” 言罢,就是领着所部军马,迎面向那尘烟滚滚处而去。 待是离的近了,果然见得独眼夏侯正是举着长刀而来。 吕布脑子不好用,这武力自是不用说,直接高喝一句:“夏侯惇!你倒是有胆与吾吕布来是一战!” 夏侯惇当下一只眼裹着个眼罩,只一只眼睛透露着凶光,见得吕布,丝毫不怕,直高声应道:“吕布,你三番五次被丞相所败,如今寻了个靠山,倒是硬气起来了!” 特娘的! 竟然说我吕布是寻了靠山! 吕布听得大怒,直就怒斥道:“夏侯惇!今日就把你这狗命留与此地吧!” 吕布的威名实在太强了,就是夏侯惇也自知真是两人拼起来,自己是绝对打不过吕布的。 只就率领所部人马,带军冲杀过去。 只是曹操的骑兵虽强,吕布手中的骑兵也不弱。 这都是一路从并州带出来的狼骑,哪能惧怕曹操那什么虎豹骑? 两军交错,就是一阵杀喊声。 吕布挥动方天画戟,立与马上,大开大合,接连斩了几个向着自己冲来的士卒。 只是几个小卒哪能缓解吕布的怒气,吕布在乱军中四处一看,就瞥见了亦是在那收割自己一方普通兵卒的夏侯惇。 当即又是怒火攻心,就朝着夏侯惇杀去。 胯下赤兔马全力奔走,几息之间,就临近了夏侯惇。 夏侯惇瞎了一只眼,反应却不慢。 见吕布来袭,举起长刀就是相迎。 只是吕布不仅是武技了得,力气更是大的很。 想想也是,一丈的身高,那都是巨人了,力气又哪能小了? 却见吕布立与赤兔马上,举起方天画戟就向着夏侯惇砸下去! 夏侯惇心知不敌,却也不能立刻退去。 只听“砰”的一声,才是接了一击罢了,夏侯惇竟然已是两臂有些发颤,差点一个不慎,就要露怯。 高手过招,当真是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 夏侯惇的状态吕布见得真切,直就张狂笑道:“我这才用的五分力气,怎么你连是一击都受不住了?” 其实这上的战场哪能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吕布再是自大,一上战场,那也得是用尽全力。 刚才势大力沉的一击,吕布也是卯足了劲了! 这会这么说来,也不过是欲要打击夏侯惇的自信罢了。 只不过夏侯惇哪里能上套,只怕自己当真是心有惧意,竟然是主动出招,更是高喝道:“吕布!休逞口舌之快,且看吾这一招!” 言罢,就是压低身子,朝着对面吕布的左路一阵进攻。 吕布接连抵挡,心中是也暗叹这夏侯惇瞎了一只眼睛,倒是在算勇猛。 就说这番刀法,倒是也算精妙! 可惜,完全攻击吕布左路的夏侯惇已是被吕布察觉出来瞎了左眼对其的影响。 至少视野上,就受到了不少限制。 莫不然,也不能只攻自己左路了! 吕布发现破绽,哪能错过。催动胯下赤兔马,一个转身就到了夏侯惇瞎眼的一侧,就是对着夏侯惇猛攻。 夏侯惇吓的一跳,连忙欲要转过身子,可惜吕布的马术实在太厉害,与赤兔马又是默契十足,直是与夏侯惇保持这别扭的角度,就是欺负夏侯惇视野受到限制。 本就比不过吕布的夏侯惇,这下更是没的比了。 “果然,想用个人武勇杀败吕布,是不可能了。” 心中暗叹了一句,夏侯惇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吕布哪里肯放,赤兔马又是速度奇快,紧追夏侯惇而去。 还好夏侯惇帐下忠勇之士不少,前赴后继,连连拦截吕布。 就是吕布再强,也不敢深入太多,陷入数百人的包围之中。 只得弃了夏侯惇,拿几个拦截的兵卒出气。 那边夏侯惇眼见袭不破吕布,只得引得所部兵马撤退。 只是这撤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啊! 吕布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夏侯惇未朝着彭城而去,而是绕了个方向,直接弃城而走了! 吕布当即就想追去,却被陈宫所拦。 “温侯,穷寇莫追,以防有诈。那夏侯惇既然弃城而走,正是吾等夺取彭城的好机会,怎么好舍大求小,还去追那夏侯惇?” 吕布听得立刻收了脚步,连是应道:“公台说的不错,该先夺取彭城再说。” 言罢,就是带着大军向着城内高呼道:“城内的人都听着!尔等主将已撤,何必再苦苦死战?速速开城投降,定饶尔等不死!” 周围的将士听得亦是纷纷附和高呼,顷刻间,夏侯惇直接逃跑的消息就响彻在了下邳城下。 第325章 顺境下的阴影(下) 主将跑了,这彭城自然是守不住的。 吕布虽说不擅长攻城战,但这主将都跑了的彭城哪里还能攻不下。 亲自督战,众将奋勇杀敌,气势如虹。 而相对这下,彭城里的士气就低落的多了,就连本是死战不退的韩浩都有些泄了气。 一个时辰后,彭城之中再也坚持不住,被高顺等人逼到角落的韩浩率先请降。 … 重新夺下徐州重城彭城,吕布心情大好。面对韩浩,倒是难得起了招降的心思。 “那夏侯惇弃城而走,背弃尔等忠勇之士,韩将军为何还苦苦追寻?” “吾念韩将军也算忠义之人,何不弃暗投明,归与吾帐下?” 吕布难得的好言好语,韩浩却只闭口不应。 吕布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大好,欲要招降起来人,的确是相当困难。 见得韩浩话也不说,心下又起了几分恼怒。 看着韩浩语气稍变,冷声道:“既然韩将军有死节之志,吕某也当成全,来人啊,把这韩将军…” “将士当以死报君恩,何能贪生怕死而降!” 吕布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那韩浩高呼的一句。 “今虽遇临阵而逃之将,却安能效其模样,降与敌阵?” “只求温侯善待彭城百姓,勿要滥杀无辜。” 此话说完,在旁边直是冷眼旁观的高顺忽然开了口。 “将军苦守孤城,已还恩与那夏侯惇,何必在此又徒是送了性命。” “就算是那曹孟德听得,必也不能怪罪与将军啊!” 吕布那是非常熟悉高顺的秉性。 沉默寡言,性情刚毅。 今日见其难得费了那么多口舌,显然是当真起了爱才之心,还哪里能把韩浩轻易杀了。 只是闭口不言,看那韩浩如何应答。 却见那韩浩听得高顺之言,只沉默了半晌,片刻后才化为一声叹息,只说道:“只求留与彭城,不与旧主相对。” 吕布闻言大喜,当即就答应道:“韩将军所求,吕某自是要应,且安心留在彭城便是。” 韩浩这才是点了点头,算是投了吕布帐下。 而夺取城池,收了良将的吕布是夜就在彭城犒劳了一番军队。 整个北伐的大军士气是更加旺盛了。 … 次日,吕布就与陈宫及是新入账的韩浩议起了夺取彭城后的打算。 首先要弄清楚的,那就是夏侯惇的去向。 “夏侯惇到底去往何处,吾当真不知。” “此番守城之战,其只说要带军奇袭温侯大营,吾虽几番劝阻,其却不应。” “不想其袭击未成,竟是直接弃城而走,是以究竟去往何处,吾实在是不知晓。” 吕布听得点了点头。 韩浩的话听上去似乎是合情合理,一点破绽都没有。 “如此说来,这夏侯惇走时并无计划,可能还走不远,吾当派的斥候四处打探。” “只是不管这夏侯惇到底去的哪里,吾等的步伐却不能停。” 言罢,又是转头看向陈宫问道:“公台,如今这势头,吾等该如何为之?” 老实说,吕布发兵前,那是当真没想到这彭城能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夺下。 虽然出征前自然是计划好了路线,但也该因势而动,如今自己高歌猛进,自然要看看是否还有利益可图。 陈宫听得吕布相询,连忙拱手回应道:“吾料夏侯惇弃城而走,不会归与兖州,而会往青州退去。” “若是吾等向西而走,只怕青州还会对彭城虎视眈眈,吾等如芒在背,不好轻动。” “还当继续北伐,把那曹操完全打回兖州才是。” 此话正是合着吕布心意。 要说和曹操正面相抗,难免有所损伤,若是能让袁术抗曹操主力,自己不断扩张自是最好。 如今这局面,可不正是自己所想的! 当即就是应道:“公台说的不错,不把曹操打出青徐,吾寝食难安!今日夺得彭城,即该乘胜追击,不可放过那夏侯惇!” 陈宫听得连连点头。 此般做法,该是对吕布最有力。 可惜啊! 陈宫在战略上这样的布置自是毫无问题,然而他却忽视了自己盟友的心思。 袁术就能这么安安稳稳的看着吕布一天天大高歌猛进,而自己却毫无建树? 给他人做嫁衣,可不是袁公路的风格! … “吕布夺取彭城,收降韩浩,如今已继续发兵北伐,只怕是无人能挡!” 寿春,袁术的表情非常难看,难看的谁都看的出来袁术非常不满。 果然,那阎象才言罢,袁术就阴沉着脸说道:“吾军受的曹操拦截在梁国,那吕布倒是一路顺畅。” “如今吕奉先既是杀败了夏侯惇,夺取了彭城,该叫他来驰援纪灵才是!” 阎象听得袁术语气中隐隐的怒火,心中不由叹了一句。 其实他初次听得这些消息的时候,就立刻想到袁术会对此相当不满。 只是吕布方面传来的消息也有些道理。 “若是不彻底把曹操赶出徐青之地,其就算来帮助纪灵,也担心会被夺取后背。” 自然是要先彻底杀败了徐青的曹操余孽,才好西进。 只是…袁术可哪里能等的了? 见得众人不言,袁术更加恼怒,直说道:“彼时出征之时,说的携手共同进退,如今其只顾自己开疆拓土,是为何意?” “速速叫其驰援纪灵,莫不然,吾叫纪灵直往东去,那吕布攻下一城,吾就接管一城!” 阎象听得大惊。 袁术这又是许久不发病,这会又发起疯来了! 连忙就是劝阻道:“明公,切不可意气行事,毕竟那吕布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其完全袭破徐青之地,才好安心援救。” 袁术听得却只是冷哼一声道:“阎主簿可是想的太简单了!” “那吕布要是真扫平了青徐,其若是还能主动来助吾袁术,那他就非是吕布了!” “当的那时,他不向吾求些要求,哪还能出兵?” 阎象听得有些发愣,但也不得不承认,袁术说的确有可能发生。 只是要真按袁术所说来做,岂非直接破坏了联盟关系? 只得再劝的一句,使袁术稍安勿躁,再是自请为使,去寻那吕布。 有些为难啊! 第326章 最悠闲的人操碎了心 中原三大诸侯打的是不可开交,留在荆州的袁耀却成了最悠闲的人。 不悠闲也没辙啊! 这又不能领兵,荆州内部更是一片祥和,自己还有什么可忙碌的地方? 只得是每日陪着怀孕了的吕玲绮,倒是变得成婚后最长时间陪着吕玲绮的时日了。 当然了,说是闲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如今鲁肃成了北伐元帅,自己最信任的大总管离开,很多事都得自己亲自上阵了。 还好庞统,陈登都留在荆州,不至于让袁耀当真成个光杆司令来。 此次北伐,鲁肃带的武将不少,随军的谋士却不多。 庞统与陈登皆是留给了袁耀,带走的只有刘晔与其的霹雳车。 而现在荆州最重要的事情,自然也是要为北伐做好后援。 … “前些日子,乐就将军已押送了第三批粮草辎重往宛城而去,待是再押送一趟,则此次北方筹措的粮草皆会暂存与宛城之地。” 卷城靠近颍川,离着襄阳自然是有些距离。 要是打仗,总不能从襄阳送粮去前线。 而你若是放在卷城,要是被对面用火攻烧了粮草,那仗也别打了。 是以只得放在宛城,即是离着卷成不远,又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而此番的运粮后勤大队长,鲁肃也是把这重任给了乐就将军。 要不说鲁肃还是有本事呢,就说这几处安排的人选就一点毛病没有。 乐就虽然统帅武力差点,但是威望高啊! 就他来当后勤队长,那哪个敢不给面子?自是一切相当顺利,一路顺畅的很。 先锋大将甘宁,后勤队长乐就。 安排的可说是合适的很啊! 只是… 虽然人选都选的十分合适,但对颍川战事并没有十分顺利。 虽然甘宁一路入驻卷城,都没遇到什么抵抗,但进伐颍川的时候,却对上了曹仁的激烈抵抗。 曹仁甚至用了诱敌之计,好在如今甘宁改了轻敌冒进的毛病,并没有轻易上当。 两人初一交手,甘宁虽是小胜一阵,却被挡在了颍川外,一时攻取不得。 “鲁子敬可有什么新消息?” 袁耀虽是在荆州,但这心中却哪能不念着北面的战事,一有机会,自是不自觉的又担心问起。 然而庞统要是得了消息,那也早与袁耀说起了,这会不说,自然是没什么变化。 却见庞统只是摇了摇头应道:“那曹仁确有几分守城之能,子敬兄又是有言,不欲与其拼死而战,直在思量破敌之法,是以还未有什么进展。” 曹仁的本事袁耀还是知晓的。 就说当年守樊城,那当真是天时地利都向着关羽了。城外的于禁庞德都一死一降,这曹仁却是硬生生的守住了樊城。 这般大将,自然是不会被轻易所破。 袁耀听得只是应道:“叫子敬勿要心急,以今日之势,吾等缓缓图之,必能得胜!” 庞统听得点了点头,略一迟疑,再是说起了最新得的一个消息来。 “公子,要说毫无进展,也非是如此。” “据来报,温侯已在彭城大败守将夏侯惇,现已夺了城池,收降了降将韩浩。” 夏侯惇竟是败的这么快? 那韩浩更是降了吕布? 袁耀听得当场就本能的觉得有些诡异。 韩浩虽然历史上确实没被人擒获过,是不是个会投降的人也不好直接断定。 但就说当初韩浩年纪轻轻,还在家乡的时候就聚起百姓保卫乡县,抵挡贼寇袭扰。 后其舅父,河阴县令杜阳被董卓抓获,董卓要胁韩浩投靠,韩浩也是不从。 最后袁耀那老爹袁术,还因听说韩浩为人壮烈,任命他为骑都尉。 他亦是不应此职,最后毅然决然,跟着当初还未显山露水的夏侯惇。 光从这番表现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轻易能投了吕布的主。 要知道这吕布,那名声当真是不怎么好的。 有疑问就要问,这是袁耀素来的作风。 当即就是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那韩浩素来有壮烈之名,如何会轻易降了吾那丈人?” 庞统显然收的消息是比较详细的,听得袁耀疑问,当即就是回道:“据说乃是主将夏侯惇弃城而走,韩浩独木难支,虽是拼死相战,最后还是受擒。” “更是因高顺将军所劝,最后才降了温侯。” 袁耀听完这缘由,眉头皱的更深了。 夏侯惇这人虽然黑历史是不少,但对曹操的忠心程度那是没的说。 没有曹操的号令,他能如此轻易溃败,直接舍弃了重要的彭城? 若是有了号令,他为何又留下了韩浩? 基于对历史人物的了解之深刻,袁耀只觉得其中的不对劲。 老丈人是要坑的,但要坑也只能自己坑,不能叫那曹操给坑了。 当即就定了主意,欲要立刻写个信件,交与陈宫,让其多多注意那韩浩。 只是这念头才起,又听庞统接着说道:“公子,温侯夺取彭城之后,怕是要出现点问题来。” 袁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应道:“士元有何意,不妨直言。” 却见庞统面上浮现出了些忧虑神情,直言道:“只怕温侯如此顺利,一路高歌猛进。未能进的寸步的明公,要起些别的心思。” 袁耀这下是听明白了。 庞统说的不错啊! 眼看隔壁的吕布这般顺利,老爹能不起的别样心思来? “你曹操什么意思?” “怎么就针对我袁术,那徐州的吕布,却是丁点也不防?” 两家到底不是一家人啊! 不说你强大,就是吾袁家强大了。 袁耀不禁就在心里暗骂:“好你个曹操,知道自己不可能全面守住袁吕的攻势,倒是当真舍得!” “用一个彭城就欲使吾两家心有间隙,当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 “好卑鄙!” 只袁耀心里骂归骂,却也不得不承认曹操这直接舍弃东线的做法,确实是有精妙之处。 就是袁耀自己看着吕布日益壮大,自己却被曹操死死挡在外侧,说不得也要心中有些变化。 这岂非是受苦受难的都是自己,得益的却全是吕布? 特娘的! 这曹操果真难处理! 一面是这韩浩极有可能是诈降,一面又坏了老爹与丈人的关系。 可谓是双管齐下! 袁耀当即就是直言道:“士元所虑甚是,只怕吾父已有行动。” “万不可让曹操坏了吾与丈人的关系!” 第327章 高顺与韩浩 高顺当真是个话很少的人物。 少到连是到了最后受擒身死的时候,都只是默然不语,连半句豪言都是没有。 这般人物,本应该在三国的历史上书写下自己的风采,可惜在下邳城早早随着吕奉先一同身死,当真可惜! 只如今,随着袁耀的影响,吕布对高顺也日益重用,倒是也让高顺稍稍多了些话。 而这一出口,就是收降了韩浩,也算是一开口就立下一功了。 又或许是因为觉得韩浩的投降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劝降,沉默寡言的高顺却难得对韩浩有些亲近感。 “此便是吾麾下陷阵营。” 彭城内,高顺正是领着韩浩到的自己最重要的部队,陷阵营中逛的一圈。 这也是韩浩所求,说是新入账下,不知温侯麾下将士之武勇,想是参观一番,日后若是能为温侯出力,也知道如何使劲。 本来对于新降之人,总该有些戒心。 不过高顺却是似乎异常看重韩浩,当先就领了其入了陷阵营中。 韩浩就见得营中兵卒都身着精练铠甲,各个都是魁梧精壮的汉子,在彭城之上,更是早就见识过高顺账下兵马的英勇,这会能够仔细端详,更是觉得其中的不凡了。 却听其由衷赞叹道:“高将军账下这两千人,当真属是精锐之师啊!” 本来高顺这陷阵营不过也只有七百余人。 后来随着吕布占据徐州的时日越来越长,手上的资源也多了不少。 加上对着高顺的重新重用,陷阵营也得到了大力发展,如今的人数已经接近了两千余人。 可谓是吕布手中的一支王牌之师了。 高顺听得韩浩的夸赞,却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面上也未流露出多少表情来。 只应道:“韩将军在彭城上的表现,高某皆看在眼里。当真可说是死战不退,勇武非凡。” “更是有死节之志,实在难能可贵。” “只是心叹有如此忠勇之士,实在不该为临走脱逃之将而死,才出言劝解。” 要是韩浩是个穿越者,听得高顺这番话一定是要吐槽一番的。 “你倒是想的明白!怎么一到了自己身上,却要跟着那吕布去死呢!” 只是这会的韩浩只能是心底深深叹息了一声,面上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拱手应道:“高将军之言,使吾茅塞顿开,实在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旧事吾也不愿多提,只求能为天下百姓再尽的份力便是。” 高顺听得点了点头,他似乎很能理解韩浩的心情。 当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带着韩浩继续一顿的参观。 此般信任的模样,当真是让韩浩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触动来啊! 数日后,在彭城整顿完毕的吕布就欲按照陈宫的战略方针,继续北伐。 准备直接收复了徐州东海郡,琅琊国,彻底光复徐州。 此番的目标,正是东海郡内重城,建阳。 可惜这还未动身,寿春就是来人了。 吕布听得阎象的介绍心里当即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自己顺顺利利光复徐州的时候,这从寿春来的阎主簿,显然不会带来什么更好的消息来。 不过好歹如今吕布还要靠着袁术拖住曹操的主力,自然不能不给阎象脸面,只是好言问起道:“主簿来与此地,可有何事?” 却见阎象行一礼相应道:“此番来此,乃是应后将军号令,求温侯出兵相助。” 吕布听得却是面上一脸疑惑的表情,很是不解的问道:“主簿莫不是糊涂了,吾可是早就出兵伐了曹操,如今更是大败了那夏侯惇,攻下彭城。怎么还说出兵之事?” 阎象听得看了看吕布边上的陈宫,见其未有半点动向,当即就是明白此番话陈公台也是认可的。 “看来陈宫也是想让温侯先平定了整个徐州再说。” 心中道此行怕是很难顺畅,阎象也知自家的明公已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温侯却是误会了,后将军之意,乃是梁国战事不利,请温侯去梁国相助。” 上方的吕布听得立刻端直了身子,面色很是有些不善,语气更是变得几分犀利,直呼道:“非是我吕布不愿相助袁公,只是那彭城守将夏侯惇,带的不少兵马而逃,如今更不知去向。” “若是吾去梁国相助袁公,只怕那夏侯惇当是在东海一郡虎视眈眈。” “无有防备之下,若又被其重新夺了彭城,吾反倒是被切断了后路,届时该当如何?” “是以也只得先攻下东海,琅琊,才可思量相助袁公啊!” 听得吕布是执意不肯出兵向梁国而走,阎象的面色也不由难看了几分。 尤其是这吕布说的还偏偏有些道理,更是叫人不好反驳。 然而现在的形势那是谁都知道,曹操大军一面布置在颍川面对荆州兵马,一面在梁国直对纪灵大军,留在徐州的,又能有多少人? 吕布只需引一部分人马,当可平定徐州,如今说的如此严峻,不过也是正好寻的这个借口,不想与曹操正面交锋罢了。 边上的陈宫见得场面上的气氛似乎是不怎么好,连忙上前宽慰阎象道:“以袁公之才,区区曹操哪在话下!想必这几日梁国捷报就会传来,安需温侯相助?” “再说这东海不平,当真不好轻动,一切还等平定东海再说。” 实际上这陈宫的个性倒是与阎象挺相近的。 甚至于两个人的面相都有些相似,都是与一般的文人不同。 陈宫是面相朴实,阎象就是性情沉稳,与会稽的虞翻放在一块,当是能称质朴三兄弟了。 只是 破了东海再言? 只怕是明公就要等不及了! 阎象心中急切,欲要再是进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要说这袁术账下的论客,说不得还是简雍与伊籍最为合适。 只是阎象心中实在太着急了,这才是只身一路就马不停蹄来了彭城。不想这会,面对态度强硬的吕布与陈宫,却不知道再如何应对了。 第328章 彭城内的诡异组合 阎象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吕布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可能去支援袁术! 只是没有完成的任务的阎象却迟迟不愿离开,仿佛觉得在彭城就能使得吕布回心转意一般。 虽说这当说客,的确需要一些耐心,但阎象的这番耐心,显然是做无用功了。 几日后,东海那头传来消息,放弃彭城的夏侯惇,果然是在东海一地出现。 这下吕布可更是有理由不发兵往梁国了。 当即就是留了陈宫守彭城,自己则是亲自领兵,发兵建阳而去。 阎象心知不好,要是让袁术知道这吕布再度北伐,心下恼怒,可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是光靠自己哪里能劝的动吕布,思来想去,还得先说通了陈宫才有可为。 可惜这陈宫也是一根筋,阎象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吕布领兵往北而去。 心中即使是焦急万分,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吕布出征自然又是带上了高顺,张辽等将。 至于新收降的韩浩,由于早说了不愿面对旧主,所以吕布也信守诺言,使其留在了彭城。 而这留在彭城的组合,也变成了陈宫,韩浩,阎象这看似非常诡异的组合。 “公台,非是吾要缠着你,实在是吾离了寿春的时候,已是立下军令状,定是要请温侯来助。如今未能完成,不敢回啊!” 自从吕布当真离去,阎象只能是每日都求见陈宫,弄得陈宫也是有些不厌其烦。 要不是看着这阎象乃是袁术的重要臣子,早叫人给轰走了。 只这会碍与背后之人的身份,陈宫虽已经是被弄的有些厌烦了,却也只能好言以对。 “阎主簿,如今夏侯惇在东海出现的消息你也看到了,又不是吾陈宫瞎编乱造出来。” “北面不平,温侯哪里好出兵帮助袁公?非是不愿,而是实在不能啊!” 这番说辞,阎象也是反反复复听得很多次了,今日实在忍不住,直白应道:“那曹操十数万的大军,皆在兖州之内,东海又能有多少兵马?” “只叫温侯领一直偏师,人数不需太多也可啊!” 阎象这话已经说的很是直白了。 话里意思,就差没直接说的让吕布叫点人去做做样子也好了。 毕竟袁术见不得自己停滞不前,吕布却高歌猛进,这才心中不忿。 直叫吕布带少量兵马做个样子,多少也能让袁术心中稍微平复一些。 可惜陈宫只是摇头叹息道:“阎主簿当真是说笑了!” “吾等行军打仗,哪能轻敌?东海到底有多少人马,不过也是凭空猜想而已。若是那曹操布置了伏兵在那,岂非是让温侯陷与险境?” 陈宫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这曹操境内有多少百姓,大概能拉出多少人马,自是可以预估的。 莫不然袁术与吕布此回北伐,也不能有如此强的信心了。 就是不考虑百姓的生活,强行征兵,武器军械也跟不上。 到时候拉起的都是民兵队伍,哪好与吕布抗衡! 阎象听得正是要说话,却见那韩浩突然亦是来寻陈宫。 见得有外人在此,韩浩显然未有料到,才是踏入的半只脚,悬在空中,只有些尴尬。 陈宫见得却直笑着招呼的一声道:“元嗣来了。” 言罢,见得其有几分迟疑,也是连忙道:“此乃是袁公帐下主簿阎象,如今温侯与袁公亲密无间,阎主簿自也是自己人,元嗣有何事,直说便是。” 陈宫这话说的也是有些大了。 就说这袁术与吕布再亲密,这有些内情也不好与其说。 更别说如今这袁术与吕布,眼看就要为伐曹操之事起的间隙,更是不好毫不保留的信任了。 只不过韩浩毕竟才新入帐下罢了,哪知道什么机密之事。 这会这么说,也是当着阎象的面,说几句好话,缓解下阎象的情绪罢了。 然而韩浩听得却吓的一大跳。 “袁术的主簿!” “袁术的主簿怎么会来此处?” “听着陈宫的口吻,这吕布竟然与袁术如此亲密?” 韩浩脑子里瞬间就蹦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内心隐约有些触动,面上只是朝着阎象微微颔首,再与陈宫说道:“军师,如今彭城新破,百姓中尚未安定。” “多少人惶惶不可终日,与民生之恢复实为不利。” “更有趁乱为非作歹之人,行卑鄙之事!” “长此以往,只怕这彭城内,民心不可依啊!” 陈宫听得点了点头。 城中的情况他自然是知晓,只是初平一城往往都是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除非你是众望所归,人人都盼着你来,那当然会是不一样。 可惜吕布很明显,和众望所归这一词是压根沾不上边的。 是以陈宫只叹道:“此事吾也知晓,只是一时也无良策,只等时日久了,自会好些。” 这也是通常的做法。 时间,总是能抹去些伤痛不是。 然而韩浩来此自然不会只是抱怨,难得来寻一趟陈宫,当然是自存了些主意来的。 却见其拱手行礼道:“韩某虽是新降,本不该多言,然见得城中百姓困苦,实在心有不忍,才欲向军师开的此口。” 陈宫听得惊奇道:“哦?不知元嗣有何想法,且说来便是。” “夏侯将军…夏侯惇临走之时,曾把彭城内的粮草都运往东海而去,如今看来,却是早就存了暂退东海的心思。” “只是虽说如此,却也有不少粮草留与城内。” “依末将之见,不若分些粮食与城中百姓,好安稳人心,显温侯仁义之心。” 分粮与民? 陈宫听得下意识的就要反对。 从来只有征粮一说,哪里还有放粮的说法。 何况现在还在战事之中,哪好无辜耗用粮草。 不过看着韩浩认真的表情,陈宫亦是思索了一番。 不管怎么说,彭城的粮草算是意外所得了。 通常这弃了城池的守将,未免把粮草送与敌将,要么就是把粮草提前运走,要么就索性烧了粮草。 这夏侯惇自己走了,留了个韩浩,倒是也留了部分粮草在城内。 只是… 这意外所得的战利也不好轻易送给百姓啊! 第329章 战略性前移 陈宫本能的不想多事。 有心拒绝,却又念在这韩浩才新入账下,直接驳了,未免使人心寒。 稍一犹豫,还是多解释了一句道:“如今温侯如今已去东海,其部粮草接济,皆由彭城所出,城内粮草,实在不可动矣。” 吕布征彭城还是与袁耀伐颍川有些不同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距离上,彭城可是离得下邳着实近多了。 吕布从下邳出发征伐彭城,压根就不需要如同袁耀一般,还得给自己扩展出一条粮道来。 只用从下邳城运输粮草往前线便是。 只不过如今吕布又率领大军往东海而去,这战线可就有些长了,总不能还从下邳运输粮草。 却听陈宫接着说道:“不瞒元嗣,如今彭城粮草本就不多,温侯又在出征之时带走不少,实在不好再发放与民了。” 韩浩听得直是点了点头。 有些无奈应道:“既然军师已是如此说来,那就罢了。” 陈宫见得韩浩多少情绪有些低落,不由也是宽慰道:“元嗣心念百姓之心,吾亦感同身受,只是如今战事吃紧,也确无办法。” 说着一顿,又是好言道:“待是下邳粮草入了彭城,再议此事亦可。” 看来随着战线的前移,彭城的稳定,下邳城筹备的粮草也开始渐渐往彭城运来了。 韩浩听得是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死死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只是颔首应道:“此事末将也知颇有些为难,只是见得百姓困苦,才厚着颜,求的军师。” “军师有此心,既是足够矣!” 陈宫打心底也挺喜欢这韩浩的。 这壮烈之人,谁能不爱呢? 再说了,要不是高顺将军出言了一句,说不得这韩浩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可也算是不轻易投降之人了,自然陈宫也是对其很有信任感。 听得韩浩之言,也是笑着道:“元嗣真乃爱民之人,日后这徐州境内的屯田一事,还当由着元嗣多费心神。” 韩浩当即就是拱手相应,这面上当真是一副融洽之景。 只有边上的阎象冷眼旁观,见得这降将韩浩如此对百姓上心,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怪异之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本也不是吕布账下之人,倒是当真有些旁观者的视角。 要说这降将,袁术账下这几年也来的不少了。 远的如是被公子连蒙带拐弄来的简雍孙乾,近的荆州诸臣,哪个能是刚入账下,就为民请命的。 莫不是显得有些越俎代庖,太过出跳了。 只是自己毕竟还只是个客人,有些话,也不好随意说起。 梁国,卢门亭。 此处便是曹操大军与纪灵所部对垒之地。 实际上,这卢门亭已经是曹操最后的底线了。 再往后,那就是济阳与陈留,那可当真是曹操的大本营了! 而曹操明白,纪灵心里也清楚的很。 纪灵大营内,主帅纪灵又是接到了袁术的号令,叫其发动猛攻,务必要破了曹操。 “哎!此已是七日中,明公的第三份信件了。虽是没有明言,吾等为将者,却当知其意。” 纪灵账下,此番淮南诸将,也是尽数而出。 桥蕤,陈纪,雷薄,陈兰,李丰,梁刚皆在阵中。 又有金尚为粮草督运使,负责粮草辎重的输送。 只是这会听得纪灵的话,一众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曹操不好打啊! 纪灵面对曹操大军,自然也不会手软,两军已经直是交手了两阵。 而这一交手,众人皆知道曹操账下的这群人有多悍勇了。 下方李丰当先说起道:“那曹操虽兵马略少,但其依照营寨守势,也非轻易能破。吾等若是强攻,只怕是要死伤惨重。” 边上的雷薄亦是附和道:“李将军所言不错,吾等直是强攻,就算能破取卢门亭,也必是损失不少,届时还如何能攻取陈留之境?” 纪灵听得众人直是反对,只得叹息道:“诸位所言皆是有理,然君有令,为将者可能视而不见。况吾等本就军力占优,却迟迟未能立有寸功,岂非有愧呼?” “吾欲三日后就总起大军而出,与曹操来一场决战!” 众人见纪灵心意已决,知晓大战已不可避免。 只得纷纷拱手称诺,再是紧了紧心神,准备几日后的大战。 三日后,纪灵言出必践。 除了压阵后方的三万军马,其余十数万军马,可谓是尽数而出,直朝着卢门亭掩杀而去。 只不过进程却有些出人意料。 本以为在卢门亭的一场血战已不可避免。 不想那曹操竟然见袁术军马势大,决定暂避锋芒,再向后退了五十里地,直退到了桐亭一带。 这已经当真是济阳的门户了! 再退下去,那可当真退到兖州境内去了! 只不过对于纪灵来说,十数万的大军,要保持紧密的阵型,追赶五十里地,自然是显得比较困难。 何况纪灵也非贪念功勋之人,又是领兵打仗有些年头了。 知道不论如何也好轻易坏了阵型,只是谨慎追赶。 于是三日之后又三日,等到了桐亭的时候,两军还没真正开始交上手来。 只不过到了桐亭,又是憋屈了几日的纪灵等人心中,那是更加憋着一股劲了。 “那曹操几番退却,看来也是心怕吾军军势。只是到了桐亭,其已是再不能退,看来今日是与其决一胜负之日!” 曹操这稍微显得有些胆怯的撤退,顿时又给了淮南将领不少的信心。 就光听桥蕤之言,就知众将的心态了。 只不过有自信是好事,却也不可太过自负。 却听纪灵只是告诫道:“曹操手下大将不少,账下军士,更是连年征伐。如今虽是畏惧我军军威,但已到了此处,后方就是兖州,其必是背水一战。” “众将千万不可大意,免受那曹操用计。” 诸将听得直是点头相应,又是纷纷请战,欲败曹操。 纪灵当即就使诸将各领其部分而攻曹。 桥蕤,陈纪,雷薄,领军与桐亭之西。 陈兰,李丰,梁刚,则居与桐亭之东。 自领大军,正面直击曹操! 一场大战,已避无可避! 第330章 纪灵的小败袁军的大胜 桐亭。 纪灵看着对面那黑面汉子,金盔金甲,身披红袍,好不威风。 心知此就是如今的大汉丞相,曹操! “果然!这曹操知晓此地再不可退,是亲自领兵来抗吾!” 心中才是闪过这稍稍有些走偏的念头,却听对方高呼道:“对面的,来伐吾曹操,袁术却在何处?为何不亲自来见见老友?” 这曹操说起来和袁术也是老相识了。 就年轻时在京城干的荒唐事也是不少。 只不过两人的就交情,早在匡亭之战之后,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如今纪灵听得那曹操直呼明公大名,心下只觉几分恼怒,直是高呼道:“伐尔等逆贼,安得需明公出马,且看我纪灵来破了你!” 袁术此番征伐,自然就是寻了个讨逆的由头,是以纪灵才是如此说起。 纪灵话音才落,就见曹操边上一人,使得一双铜锤,就是出列怒喝道:“贼子安能如此无礼!” 言罢,就是拍马而出。 纪灵哪里会惧,直是举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就是正面相抗。 更是高呼道:“来者何人?” 却听那大汉怒吼一声,如是惊雷闪过。 “谯人许褚是也!” 纪灵见得来将气势非凡,虽未听过其名号,心中却不敢大意,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正面相迎。 然而就算纪灵已经非常谨慎,准备的异常充分,初一交手,却也直是被吓的一大跳。 只见那许褚双锤同时而出,朝着自己夹来,整个身子都探在了马头之外。 这特娘的要是被夹起,哪还能留的性命在? 纪灵见状忙是调转马头方向,又是一个闪身,才堪堪避过。 也叫是纪灵马上功夫也算娴熟,要换个淮南的将领,只怕必是要被一击得手。 然而这锤法有利就有弊。 与同是短柄的双戟比起来,锤法使用起来重心太靠前了,使得一般人都难以控制出去的力气,更是难以变招。 简单来说,就是不够灵活。 纪灵自也知道此理,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避开之后,就是举起三尖两刃刀,向着许褚面门而去。 身后众人见得,纷纷大呼小心,深怕许褚一着不慎,被纪灵给打下马。 唯有曹操与边上的典韦是丝毫不担心。 曹操更是笑着与周边人道:“许褚的武艺尔等还需担忧?在洛阳城下,那是出马就逼退关羽张飞,实非常人尔!” 典韦则是因为与许褚往日里也有不少切磋,那也是极其佩服许褚的本事。 听得曹操此说,也是附和道:“仲康确实武艺非凡,那纪灵虽勇,却绝伤不了他。” 果然,就见得场上风驰电掣之间,许褚腰腹一用力,竟然直接就收回了双锤。 这速度,竟然是比纪灵的攻来的速度更是快些。 纪灵眼睁睁的就看这许褚竟然直接就收起了双锤,挡住了自己的一击。 随后更是毫不停歇,一锤顶开三尖两刃刀,另一锤又横扫而去。 纪灵心中直是暗骂:“这许褚的气力如何能如此大?” “这一副铁锤,再怎么说也该有个八十斤重。” “还能使的这般迅猛,当真是力大无穷不成?” 纪灵欲要回刀再抵,却终究是慢的半点。 硬生生的吃了一锤,直未稳住身子,径直跌下了马。 好在纪灵身上的铠甲也都是精良铠甲,受的许褚一锤,虽是受不住力跌下了马,却也抵消了不少力气,到底没是伤及内里。 手上更是牢牢的抓住自己的三尖两刃刀,立刻起了身,再是面对许褚。 回头再是细细一瞧那许褚,当真是容貌雄毅,勇力绝人。 只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许褚见纪灵下马,哪会手软,就是挥舞双锤又要砸下去。 “杀!” 正是危急之时,却听四面杀伐之声骤然响起。 桥蕤,陈纪,雷薄从西面杀出,陈兰,李丰,梁刚从东面杀出。 两面包抄,直把曹操大军夹击在两翼之间。 曹操不知是准备不足,还是大将有所松懈。 倒是一时被袁军得了手。 许褚见后方危急,更是想擒下袁军主将纪灵,好来个擒贼先擒王。 然而纪灵那中军,见得两面军已至,也是由着副将领着杀出。 许褚见自己要是拿下纪灵,必也要陷入敌军重重围困之中,心中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回马而去,打算先护住曹操再说。 纪灵也趁此机会,重新上的马。 更是不顾才被许褚击败的,又是手持三尖两刃刀,直往曹军杀去。 账下军士见得主将如此悍勇,更是气势高涨。 各个睁大的眼,前赴后继,杀向曹营。 曹军弓弩手顿时齐齐射之,倒是把纪灵的中军一时给射住了。 可惜射的住正面,两翼可就难了。 两侧冲锋的兵马先至,曹操的弓弩手瞬间难以发挥功效。 正中的纪灵见得机会,再是高呼道:“曹军受的围困,已中计矣!” “儿郎们!随我杀!” 随着一句高呼,又是重新冲锋上去。 也真是个勇猛汉子,差点被许褚所杀,却是一点未受影响! 整个战场,曹操军与袁术军瞬间交融在一起。 直是从正午杀到黄昏,曹操身边的典韦与许褚,更是成的个血人似的,不知已砍下了多少敌军。 只是… 曹操的西侧,领兵的乃是曹洪,东侧则是曹纯。 要是让袁耀在此地,定然是要心中疑惑,这曹操手下的这些大将呢? 曹仁在颍川抗衡着鲁肃,但夏侯渊,乐进,于禁,李典等人却又去了何处? 只是这会的纪灵却哪里能对曹操阵中这般熟悉,不过直是冲杀的他倒也觉得这曹操兵马似乎少的不少。 然而感觉到底不能做准,十几万的大军互相碰撞,哪还能弄清到底有多少人马。 纪灵直是蒙头冲杀,汇合了东西两路军马,直直追了曹操二十里地。 此战,袁军可说是大胜! 虽不说的把曹操杀的丢盔弃甲,却也是真刀真枪的干了一仗。 在正面打的曹操只能后撤! 如今桐亭被夺,曹操只得退回兖州。 纪灵的面前,就直是济阳郡了! 第331章 阴影在发酵 “曹操不过也就如此尔,一击即破!” 桐亭外的一场大胜,显然是让淮南将士都信心倍增。 同时捷报传回寿春,也让袁术浮躁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虽然比不上吕布在徐州势如破竹,但总算磕磕绊绊,也有些收获不是。 而终于正面胜了曹操一回,袁术心中那是好不得意。 于是就有了“曹操不过如此尔”的评价。 虽然说的是有些轻视对手的意思,但毕竟是难得的胜利,心中高兴之下,有些失态,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如今账下第一谋主阎象去了徐州,如今袁术账下的最重之人,一是典农中郎将袁涣,二是长史杨弘。 杨弘这人其实对于袁术还算忠心,至少在袁术死之前是尽心尽力。 后来袁术身死,大势已去,账内之人,皆是分崩离析。 杨弘与袁术大将张勋领其众欲归孙策,结果被庐江太守刘勋半路劫之,悉虏。 其后的记载就比较少了。 只如今,袁术势力正是一片繁荣向上之景,杨长史自然也是更加尽心尽力。 虽是袁耀与其交流不多,却也不代表其只是在混日子。 而其有着极为浓郁幕僚性质的长史一职,自然也是袁术重要的依仗。 却见其听着袁术的话语,直是认真应道:“如今纪灵将军既是已破了桐亭,曹操退守兖州,此当是叫其向西,攻取陈留。若能取陈留,则可与荆州军夹击曹操,可一举攻下颍川与陈留两地。” “届时再能汇合荆州大军,合二十万兵力,直逼曹操大营。” “那曹操必败矣无疑!” 不得不说,杨弘的这番战略眼光在某种意义上是比较可行的。 只不过,这完全就是建立在曹操不可匹敌的基础上,压根不顾济阳可能的反击,只是顾头不顾尾的做法。 看来也是桐亭的大战,给的杨弘也有少自信了。 袁术内心听得也有些蠢蠢欲动。 陈留! 那可是曹孟德起兵的地方! 自从中平六年,曹操在陈留喊出“散家财,合义兵”,首倡义兵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名声大噪。 从那之后,自己就直是被其压的一头。 到得今日,终于有机会能一转乾坤,岂不叫人心中意动? 正要再说话,却见边上袁涣直是摇头反对道:“明公,如今得胜曹操一阵,当是乘胜追击,叫其难以招架反应才是。” “若是转向他处,反倒是给了其整兵时机,待是转向陈留而去,那曹操再从济阳出兵反击,届时收尾难顾,岂非反倒陷与不利之地?” 杨弘听得当是反驳道:“曹操新受大败,士气正是低沉之时,还安能与纪灵大军相抗?” 得,这阎象走了,袁涣与杨弘倒是产生一些异议了。 袁涣听得杨弘之言,倒是不再与其争论,只是朝着袁术进言道:“明公该知那曹操有多难对付,还请明公多思量。” 这话倒是说的袁术心坎里了。 “那曹操哪能轻易被破,还当缓缓图之才是!” 心中虽是对大胜了曹操一阵而心中感到欢喜,但毕竟还是吃过曹操不少亏,这被袁涣一提醒,多少还是有些谨慎的。 只是杨弘说的局面,自己也当真不想错过啊! 可到底该是如何做法? 袁术一时心里也没了主意了。 袁术稍稍有些纠结接下去的战略目标的时候,徐州的吕布,可就明确多了。 入的东海郡,在建阳又是与夏侯惇展开一场大战。 本来以为这夏侯惇,放弃了彭城这样的重城,建阳虽也算是高墙厚壁,但是与彭城总不能相比。 夏侯惇在建阳,想来也抵抗不了多久。 不想这盲夏侯,在建阳那是死战不退,与在彭城的弃城而走的样子,那是截然不同。 许是因为之前是在太顺,未能一击得手,吕布也有些心中急切,直是催促陈宫多发粮草而来,欲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陈宫得了消息,当即就立刻行动起来。 直将下邳的粮草,源源不断的往彭城运来。 也是被韩浩与阎象,皆看在眼里。 作为共伐曹操的同盟,徐州自然也很关注西面的消息。 是以这纪灵大破曹操的消息,在是彭城的阎象也是早早被陈宫给告知了。 总算也是稍稍平复了心情,没有那么急切,一心只想着让吕布出兵相助了。 这人一放松,整个心思就能沉淀下来了。 心中没了太过沉重的思绪,阎象的视野,也变得开阔了起来。 这一开阔,阎象就愈加发现,彭城内的某个降将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特别了一些。 “韩将军,怎么今日又来督运粮草来了?” 彭城内,一个客臣,一个降将,两人非常客气的相互作揖行礼,当真也算有些奇怪。 韩浩行的一礼,才是回道:“阎主簿,这粮草之事,事关重大,吾哪里敢是放松。” 说着也是叹息道:“何况这城中百姓还如此窘迫,韩某还存着些私心,欲要请些粮食与民,这会哪里还能不上点心呢。” 此话说的那叫是一个合情合理,可惜放下了心事的阎象却怎么认同。 虽说上回韩浩来请命的时候,阎象还非常凑巧的正是在陈宫处,两人的对话也都看在眼里。 这铺垫,可谓是做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惜韩浩实在是太关心这粮草了,关心的直叫人有些发慌啊! 自从知道彭城正是运输粮草来此,这韩浩可谓是只关注这粮草的运送了。 阎象曾也试图与陈宫稍稍提的个醒,只是陈宫似乎对着韩浩实在信任有加,当真未有太多想法来。 “韩浩所留军马,温侯早在入城第一日就重新整编了一番。如今在这彭城内,其也不过是一人尔。” “就算当真有异心,一个人,又如何成事?” “况且主簿未见当初攻下彭城之日,韩将军险些慷慨赴死。如此人物,哪里会是反复无常呢?” 听得陈宫的应答,阎象毕竟只是为客,再多言也不好多言。 只得是自行看着那韩浩,倒是变成为的吕布劳心劳力。 只是这紧盯的眼睛,很快就有些收获了。 第332章 阎象立天功 韩浩受到了任务其实很简单。 总结起来不过也就四个字,便宜行事。 夏侯惇是得了曹操的号令,叫其不可守彭城。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彭城离着下邳,实在是太近了! 近的连是郭嘉都很难有操作的空间,难以用计。只有入了东海,把战线拉长,才有可能为之。 何况郭嘉也存了心思,早是算准了吕布夺取彭城,那第一个心忧的就是其盟友袁术。 也果真是叫其算的分毫不差! 要不是阎象等人死命来劝,只怕袁术早就和吕布闹起来了。 而之所以韩浩被留在了彭城,也是自与夏侯惇请命的。 “就算去的东海,末将能发挥的作用也是在太少。若是能留与彭城,说不得更有作用。” 夏侯惇本是不应,毕竟当是内奸,是在太过危险。 也是韩浩实在坚持,才是上演了一出主将弃城,副将死战不退,束手被擒的戏码。 只是说实在话,韩浩光是孤身在此,虽然知晓了不少情报,却也非是重要机密。 实在犯不着冒着风险传出去,直到是看到下邳的粮草,不断的开始运到了彭城来,韩浩终于知晓,这机会,就是要来了! “诸位,至是今夜,下邳粮草已有半数入了彭城。” “只要烧了彭城粮草,那徐州之围,可无忧矣!” “尔等皆知留与此地,乃是九死一生!” “然机会就在眼前,何能贪生怕死?” “今夜!请诸位随韩某一战!” 彭城内的某处,夜色虽已晚,但韩浩面前却是人头搓动。 韩浩所部人马虽然是被那吕布给打散了,可欲要成事的韩浩哪能真没准备。 早在吕布入彭城之时,就集了三百死士,布置与城外。 要说这死士,其实袁耀帐下也是有的。 在这动荡的时期,为了应对随时会变化的局势,或者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许多的王公诸侯家里都会偷偷培养一些绝对忠诚,悍不畏死的死士。 这些人大多都是些社会最底层、最贫困、最没尊严的人。 一些是为了给家中老小带去一点温饱就去当了死士。 死士的工资其实是很高的,而死后的安家费用也要比一般的护卫高出许多。 有一些是死囚,本是要被处斩的,被主人通过权力手段偷偷转移出来,反正世人都以为他死了,所以理所当然成了死士。 人最重要的是思想,掌控了思想就掌控了这个人的灵魂。 那些所谓的主人们绝对不会让死士享受一天的快乐,因为人一旦有了快乐就会怕死。 所以这些人在成为死士的第一天,就会承受各种训练折磨,经历各种危险。 死亡才算是真正解脱。 虽然很不人道,但袁耀也无能为力。在一统大业之前,他也只能让自己狠的下心,行这多少有违天合之事。 而韩浩作为这个时代的土着,就更没袁耀这想法了。 夏侯惇留给他的这些人,用起来那是丁点不带犹豫的。 却听众人只低声齐齐应的一声,就随着韩浩趁着夜色摸黑而去。 … 彭城是设有专门的粮仓的,而这地方,没有人比韩浩更熟悉了。 作为徐州屯田的负责人,韩浩在吕布攻取彭城之前,那几乎每隔几日都要来粮仓看看。 后吕布进彭城,韩浩也没放过这粮仓。 借着那放粮的借口,去的是更频繁了。 是以这叫是一个熟门熟路,直就摸去了粮仓。 只是粮仓这极为险要之地,陈宫这个老江湖自然也放松不得,不仅设有专门的副将看管,每日三班,更是雷打不动,保障守粮的军士必须时刻警惕,保持其注意力。 是以韩浩虽然是个熟面孔,这大晚上出现,也足够让人警惕了。 尤其这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要特娘的不是因为领头是韩浩,估计这军士就直接抽刀相向了。 再说这粮仓,可不是一个大仓,而是个营寨。 粮草皆存与营寨之内。 外有当先守寨门的军士,里面还有时刻巡逻的巡逻队。 可谓是多重防护。 若是韩浩强攻寨门,费时费力不说,更有可能自己这一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是以心里也早早的想好了由头,正要开口,却见那寨门中忽然又闪出个人影来。 透着那昏暗的火光,韩浩却一眼看出了眼前是何人。 阎象!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大惊,更听那阎象高呼道:“韩将军,你这大晚上的来此地,莫不是受了谁的号令,出的什么紧急情况,来此运粮来了?” 阎象一句话,就直把韩浩原本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心里还没弄清楚阎象这客臣大晚上的跑来粮仓作何,阎象倒是个“实诚人”,直接就托盘而出。 “韩将军!我阎某人可是盯得你久了!” “虽不知能所图为何,但却也知你对彭城内的粮草是念念不忘。特地与陈军师要了个便宜,直在这粮仓中过夜。” “这粮仓虽是住的不好,还在韩将军倒是没叫吾久等!” “我这才是没等几日,将军就是来了,可当真是为的我阎某人着想!” 阎象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阵,直把那韩浩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想想先前开拔之前自己的豪言壮语,这会倒是有些显得可笑了。 值这时候,韩浩自已无求生之念,只想烧了粮草,就算是达成了目的。 却听其终于开口说道:“主簿当真是误会了,今日吾来此,当真是…” “是与不是,且与陈军师述说,阎某可没功夫听你胡编乱造之言!” 可惜韩浩话才说的一半,直就被阎象打断了。 却听那阎象高呼道:“韩浩诈降,如今欲毁吾粮草,速速出营将其擒下,待陈军师来此,再做定夺。” 这阎象也是来的状态了,明明就是个客,这会整的跟着主人似的。 不仅把粮草当是自己的,更是号令起来了。 只是这些军士也不傻。 阎象又不是上级,哪好听他的,只是戒备着韩浩,不叫其入营便是。 韩浩也是万万没想到,憋了半天,却被阎象给坏了事了! 第333章 袁耀出征 粮仓内的军士一时不得反应,韩浩却知不可再拖延。 双目一睁,直就高呼道:“阎象,你不过是客臣,如何能如此指手画脚?” 言罢,就是抽出兵刃来,又是威胁着守卫粮仓的军士道:“尔等皆是温侯账下之兵卒,岂能不听自家将军之言,任务紧急,且速开城门,若是再拖延,绝非汝等能担待的起!” 许是被韩浩的态度给震慑到,一时倒还真有些人迟疑了。 阎象一看这韩浩特娘的真要动手,哪里还能犹豫,直就高呼道:“韩浩是为诈降,如今来此必是有诈,尔等遣人速报军师,若是出得差池,就由吾一力承担!” 这话说的就比韩浩有余地多了,军士们也多能接受。 直就出的几人,欲要去寻陈宫。 然韩浩哪里有陈宫的号令,要是真让陈宫来此,那还不彻底露馅? 目露精光,再不多言,直就举刀砍翻了两个出去的军士,就要夺取寨门。 守寨的军士一看韩浩当真要硬攻,又是不明不白就杀了去通报的两人,哪里还不明白其必是心存歹念。 立刻纷纷高呼敌袭,又是放出信号,整个营寨的宁静,瞬间就被打破。 营寨内的军士纷纷抵住寨门,不叫韩浩突破半步。 杀伐之声骤然响起,却又很快就熄灭了。 “韩浩!你可对得起高顺将军,那一片赤诚之心!” 彭城内大晚上的动乱,自然瞬间就传到了陈宫的耳朵里。 陈宫虽是不愿相信,但事实放在眼前,其也不得不信。 韩浩,当真是诈降啊! 还好有阎象,算是守住了这彭城内的关键粮仓。 只是被这韩浩所欺瞒,陈宫实在心有不忿,这才一开口,就说的此言。 韩浩面对严防死守的粮仓,虽是有心最后一搏,到底人数太少,力有不逮,直是力战,却还是最终失手被擒。 要说韩浩这会,若是陈宫直是大骂其一顿,倒也会不觉得有何。 不论如何,自己都是为的丞相效力,这诈降本也算是无愧于心之事。 唯独存有愧疚之心的,就是对于自己当真是一片热忱的高顺将军了。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高顺这般对待自己,韩浩起事时是想不到,这会念起,心中到底有几分汗颜了。 然此刻已是如此,再多说也无意义,韩浩也直是闭眼叹息道:“高将军心有大义,吾确愧面其人。然今为天子伐逆,岂可只为一人之恩而疑?” “今受制与人,吾亦无话可说。请君勿要多言,吾唯有求死之心。” 行此诈降之计,必唯有死路一条,此事众人皆知晓。 陈宫自也不愿多费口舌,直叫人把这韩浩推出去斩了。 只是心叹高顺难得看上个人才,可惜是一片热心全是白瞎了。 当然这诈降之人杀了也便杀了,可杀了之后,无疑又是叫人直是联想起了一个新的问题。 曹操在彭城留了个影子,那这徐州的战事,还能如此轻易么? “曹操用计,常是环环相扣,如今韩浩是为诈降,那夏侯惇的暂撤,必也有待商榷,还当要提醒温侯,更是小心才是。” 阎象拯救了彭城的粮仓,虽是客臣,这话自然也愈发有些分量了。 况且陈宫本就与曹操交手繁多,自是熟悉曹操的作风。 听得阎象之言,也是连连点头道:“主簿说的不错,那曹操行事素来周密,今日若是被其袭得吾军粮草,怕是温侯前方更是吃紧。” “然独依夏侯惇之势,却也不好轻易抗衡温侯,恐怕那曹操还有后招。” 要说这陈宫,对着韩浩有些迟钝,但对着曹操,那脑子转的叫是一个快。 仿佛是只要听到曹操二字,这陈宫自己就自行暴走了。 却听其又是喃喃自语道:“除了颍川还未有消息,连豫州的战事曹操如今也是节节败退,再这么打下去,曹操可能如此轻易败了?” “不该是如此,绝不该是如此!” 阎象见陈宫苦思冥想,直宽慰道:“不论如何,如今吾等皆占有胜势,况又破了韩浩所图,总能立于不败之地,公台也勿如此心忧。” “况听闻温侯虽是难破建阳,却纳了张辽之言,分兵去氶县。直欲收取东海各县,欲叫那建阳成一孤城,好缓缓图之。” “此计当是良计,想来那曹操实在是分身乏术,才会如此两面皆溃。” 阎象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陈宫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定。 虽不再多言,只是打定主意,准备加强严戒,更是要整顿兵马,好随时驰援吕布。 而已经在彭城磨的不少时日的阎象,眼看豫州战事总算也有了进展,又是破了韩浩之所图,终于也打算归了寿春去了。 同时,也把这韩浩诈降,吕布分兵征伐东海的消息,准确的传回了寿春与襄阳。 不管有没有用,总该让公子知晓一番才是! 袁耀收到阎象快马加鞭来的消息之时,已是又过了近是半个月。 这还是从徐州,到寿春,再到襄阳,一路上如今皆被袁家所控,才能如此顺利。 没办法,这年头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消息的滞后性。 要是袁耀弄个对讲机出来,那可当真是无敌的存在。 可惜袁耀也只能想想罢了。 “如今豫州与徐州皆有战果,倒是唯有鲁子敬毫无进展了。” 还好,袁耀有的是耐心。 相比之下,在豫州梁国大胜的纪灵,倒是更加让人有些心忧。 加上新得的消息,韩浩还用的诈降之法,若不是阎象这够机敏,说不得还真要被其得手。 也知曹操绝不好对付,袁耀也是再向着老爹请命一回。 主帅当不得,混在大军后面总是可以吧! 而以袁耀对自己老爹的了解程度,在战事如此顺利的情况下,必是要放松警惕,自己多数是有机会,随着大军走一遭的。 是以虽是还没得到应答,袁耀已经安排起了荆州城的大小事宜,准备当个甩手掌柜了。 而这一切,自也是被怀着孕的吕玲绮看在眼里。 第334章 与父同行 吕玲绮到底还是年纪不大,虽是有孕在身,却不特别明显。 只是在小萝莉步练师的照顾下,人稍稍胖的一些,没有以前那么凌厉了。 “夫君可是又要出征了?” 袁耀本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尤其是面对吕玲绮,也当真是真心实意。 听得其言,心中虽是不舍,却也只能狠心应道:“如今几处战事虽顺,却暗藏凶险之处。前些日子,丈人那里还出的诈降一事,幸得阎象识破,才无酿成大错。” “吾留在荆州,实在难以心安。此番欲往豫州而去,也是好随时照应着徐州。” 袁耀虽然心里是存着把吕布一坑到底的心思,但对着吕玲绮,那也不好明着说来。 只得扯上了一句善意的谎言。 至于将来到底以何种形势把丈人坑了,那还是要处理的稍微有些艺术性。 不让自己夫人太过难过才是。 吕玲绮到底还是识大体。 虽是有孕在身,却也知北伐之重要,只得大气言语道:“此事玲绮自知何等重要,夫君且安心去的便是。” 好夫人啊! 袁耀心中感叹一声,也忍不住再安慰一句道:“吾快去快回,总得见证我袁家嫡子出生之日才好。” 无形之中,袁耀倒是给自己立了一个弗莱格。 只是二人都清楚,这袁耀一旦出征,哪里能是短时间能回来的。 只怕这老袁家的嫡孙,袁耀是要难看到咯! 袁耀算是把自己老爹的个性给摸的差不多了。 果然,见袁耀不欲亲自领兵,只是想去豫州作为纪灵的后军。 念在袁耀这小子确实是能打,加上战事本也算顺利,该无多少危险,袁术还是同意了袁耀的请求。 不过袁耀虽然是把自己老爹的个性摸的是差不多,却多少差的那么一些。 袁耀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带着五千人马到寿春的时候,看到的是威风凛凛,穿着盔甲,坐着高头大马之上,身后带着万人大军的老爹。 一副明摆着要“御驾亲征”的模样! 袁耀这是当真不愿与袁术同行,见得父亲这般模样,当即就寻了借口,欲叫袁术留下。 “父亲,这寿春事务,你就如此放下了?” 可惜袁术那是相当不领情,反而是一脸兴奋的神情,似乎对能与袁耀共同出征,很是期待。 却听其说道:“如今阎象已经归来,寿春事务,就由阎象,袁涣处理即刻,吾儿莫不是不放心其二人?” 袁耀自然是非常放心阎象加袁涣的组合的,真正不放心的,还是自己这老爹啊。 也不知为何这袁术如此心血来潮,非是要亲自征伐曹操。 袁耀却不知晓,乃是当初纪灵与曹操的一番对话,传到了袁术耳朵里。 “来伐吾曹操,袁术却在何处?为何不亲自来见见老友?” 曹操或许只是随便说说,可这袁术可是当真了。 尤其是如今眼看曹操已是节节败退,这能露脸的机会,袁术可不想错过了。 毕竟这都能想的称帝的人物,自然也是好大喜功,不可错失这机会啊! 袁耀更是拗不过老爹,也只能来一出与父同行了。 也是心叹还好自己动的思虑,来往豫州看看,要不然自己这老爹亲自出征,可说不得又弄出什么一通骚操作来,断送了大好局势。 好在这一路,倒是顺畅的很。 两人并了两万大军,不出数日,就到了纪灵后方。 … 纪灵在桐亭大破了曹操,本来是要往济阳而去的。 只是随后得了消息,明公竟是亲自带了援兵而来,也只能再原地稍待。 不过纪灵自也不会白白等地,又是扫平了周边的蒙县,下邑等地。 至此,整个梁国之境,也归与袁术。 兵锋直指向曹操兖州之地,似乎已到了最终决战之时。 袁术账下众人,莫不都是如此想来。 唯有袁耀,知晓这之前,曹操实际是一退再退。虽有交手,却无伤筋动骨的溃败,这场战役,不过才是刚刚开始罢了! “纪灵,干的好!果真是吾之良将,出手即败了那曹操!” 袁术见得纪灵,当先就是一句夸赞。 桐亭“大捷”,袁术当真是满意之极,溢美之词,实是发自内心,压根停不下来。 纪灵听得却略微有些汗颜,直说道:“实在愧对明公赞誉,实不相瞒,灵与敌将相讨,险些失与敌手。” “若非众将死命而战,说不得已是身首异处矣!” 袁术只知纪灵杀败了曹操,却当真不知其中曲折。 如今初次听闻,又是心知纪灵武艺不凡,不由也是有些惊异问起道:“倒是何人如此厉害?” 却听纪灵应道:“那人明唤许褚,力大无穷,非常人可比。使的一双铁锤,却能运使如风,着实罕见。” 原来是许褚! 袁耀听得不感意外,许褚之名其自是知晓。 只是袁术可是初次听闻这人物,听得如此神奇也不由感叹道:“不想这曹孟德帐下还有如此骁勇之人。” 袁耀是生怕自己老爹胜了曹操一阵就有了轻敌之心,如今听得袁术所说,也立刻接口打起了预防针来。 “听闻那曹操帐下还有一人,名唤典韦,使的一对双戟。武力之强,甚至比起那许褚还强上半分。” “骠骑将军张济,就曾与其交手。却不幸被其所伤,如今右手已残,难以再提枪上马。” 其实典韦与许褚谁强谁弱可真不好说,不过想来也该是龙争虎斗,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状态。 袁耀这会之所以说的如此笃定,也不过是想引起众人警惕,叫众人千万别大意。 而听闻张济都被那典韦打伤,众人倒还真认真了几分。 却见偏将陈纪说道:“公子如此一说,吾倒是想起,那曹操身边确有一大汉,使的一对铁戟,着实悍勇无比,杀的吾军不少将士。” 袁术听得很是不忿,直就闷声道:“这般人物怎么都跟着那曹阿瞒去了!” 听着老爹的话语,袁耀倒是也想问问老爹。 “可不就是!就说老爹你这四世三公的名头,手下的都是些谁啊!” 第335章 老爹的气势 不管怎么说,袁耀的一阵鼓吹加上陈纪的佐证,也叫淮南诸将纷纷暗自警戒起了那许褚与典韦来。 毕竟事关自己小命,知晓纪灵的本事,虽未亲眼见得纪灵是如何败与那许褚之手。但光听着纪灵所述,就知道那许褚绝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哪里还能不多费点心思在这二人身上? 而欲要再伐曹操的袁术,也终于定了接下去的战略方向。 “欲要再伐曹操,不论是陈留攻伐还是往济阳而走,皆要留取一直偏师,据守梁国。” “若不然以全军伐之,只怕后方还要受曹操袭扰,亦是要分兵而防。” 账下,袁耀也是自穿越而来,为数不多的时间,与老爹及其淮南诸将商议讨伐之事。 而其实在袁耀心里,一直对着除了纪灵的淮南将士有些看不过眼。 直觉得不过是一群无用之人,在汉末三国的大时代里都没有翻起半点浪花。 虽然乐就跟着自己,表现的也有不少进步,却依旧难以改变袁耀的观念。 直到这会听着桥蕤之言,却也觉不管其真正领兵之才如何,这几句话,倒是说的不错。 袁术这会自然是处于大帐内的主位之上,面前放着个沙盘,听得桥蕤之言,也是认真点头道:“说的不错,这好不容易攻下的梁国,自也不可随意丢了。” 言罢,就是环顾账内,似乎在是思量叫何人守护梁国之境。 本来这事袁耀自然是要提点建议来的,只问题是这账下诸将,实在是在袁耀眼睛里没的多少差别。 至于自己带来的周泰,陈到,却也不能耗费在这上面。 既然心中无人选,也只由自己老爹自行决断了。 少倾片刻,也不知老爹是做何思虑,直呼道:“李丰,梁纲,由你二人领两万人马,据守梁国,万不能叫那曹操偷袭得手。” 二人听得被点了姓名,当即就是起身拱手应的声“诺”。 袁耀悄悄拿眼看去,却见二人面上是一脸肃穆,神情极为认真。 不由也是暗自佩服,自己这老爹至少在自己这些将领面前,还是极有威望的。 老实说,其实老爹称帝后之所以失败,可以说实在是因为寡不敌众的缘故。 是战略上的重大失误,还在具体的战术上,可说在战略的缺失下,再好的战术都无力回天了。 原本设想的江东广袤之地,被孙策所割裂,直就损失了大片的势力。 吕布又撕破联盟,大败袁术军,在淮北大肆抄掠。 最后曹操亲自征讨袁术,在蕲阳擒斩袁术数将,袁术奔逃到淮南,已是大势已去。 再加上称帝后的袁术完全放飞了自我,任命九江太守为淮南尹,广置公卿朝臣,在城南城北筑起皇帝祭祀天帝所用的祭坛。 奢侈荒淫,挥霍无度。 江淮一带民不聊生,许多地方断绝人烟,饥荒之中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只这会,历史上本该称帝的老爹还在勤恳的为天命之说而奋斗,账下诸将也随之一改命运,不知可能发挥的别样风采来。 而定下了留守之将的袁术,几日后又是亲自领着大军,向着济阳而去。 只不过袁术等着袁耀到来,又是自寿春出发至与梁国,一来一回,已有一月的功夫。 曹操也早早收拢了兵马,直在济阳郜城,等着袁术半天了。 郜城! 就算在这三国时代,那也算是一座古城了。 西周时,就分封郜国于此地,后逐渐演变成的郜城。 至于今日,却不知已存了几百个年头了。 要不说咱们这大中华的历史实在太浩瀚了,就特娘的在这汉末三国时代,你都能进行考古活动了。 只是这城墙年久失修,虽是由着曹操紧急修葺了一番,也难以抵挡袁术大军的锋芒。 又是曹操手下兵马也不少,区区一城,也安顿不下如此多的人马。 索性又是在郜城东西两面立了两处营寨,以做虽是接应。 而当袁耀跟着老爹的大军到了郜城附近的时候,曹操也早是摆开了阵型,与袁术针锋相对。 终于再次见到了曹操,如今明显占据优势的袁术心中实在是按捺不住那得意的情绪,直就在诸将面前高呼道:“孟德!依今日之势,你已必败无疑,念在昔日还有旧情,何不早早来降?也好保全性命!” 这番话,说的倒也有几分气势。 跟在袁术边上的袁耀,也是藏在人群中看向那曹操,见其左右二将皆是彪形大汉,手上拿着的武器直就揭露了二人身份,正是那典韦与许褚。 却见那曹操先是大笑三声,直呼应道:“公路!你账下可无大将尔,安得能破吾军阵势?” “还是早回淮南之地,免叫吾以少胜多,你这脸上也是无光尔!” 这曹阿瞒竟说吾账下无人! 要说如今袁耀这老爹,别的都还算好的不少,就是这要脸面的风格,实在是改变不了。 明知这曹操极有可能就是在激自己,却还是不由心中有些怒气,直就与身边诸将说起道:“谁让可愿出战?” 袁耀边上的周泰听得此言,当即就想出列而战,直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尤其是听得许褚典韦二人如此武勇,更是欲要一战。 还是袁耀一把拉住周泰,只轻声道:“不可叫那曹操知道吾来了此地,幼平还要忍耐一番。” 周泰虽是心中跃跃欲试,听得袁耀之言,也只能耐住自己心思来。 场面上,纪灵又要请战,却见边上陈纪当先出列道:“明公,就让吾来试试!” 袁术虽然被曹操激的一阵,心有怒气,却也知陈纪出阵怕是敌不过那许褚或典韦。 只是其既是主动求战,也不好拒绝,只好言道:“切莫大意,敌将光说这匹夫之勇,那还算了得。” 陈纪自是知晓,却还毅然决然,主动上前讨之。 许褚毕竟新入账下,立功心切,直与就举着双锤拍马来迎。 陈纪见得来人就知是那许褚,不敢大意,直就怒喝一声,就挺枪来战。 第336章 许褚勇斗四将 许褚举双锤而出,见得那敌将临近,也不问姓名,就是一锤横在胸前。 就算这许褚是天生神力,到底锤子只是短柄。 面对陈纪的长枪,也不能硬生生的变成个长柄锤来不是。 只得先做守卫之势,拉进距离再说。 陈纪也知道自己优势,一枪上前,那是用足了周身气力。 心里也直是暗想:“自己这奋力一击,怎么也能败他一手。” 见是距离正好,陈纪双手紧握长枪,就是奋勇而出。 不料就听得一声闷响,陈纪只觉得是一身力气都怼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再是定睛一看,就见得那许褚一只右手握着铁锤横在其面前,准确顶住了自己长枪的锋芒。 “自己可是连着马上的冲击力啊!” “这许褚单手就能给挡下了?” 陈纪知晓许褚厉害,却到底没见得其是如何败的纪灵,还是大意了几分。 哪知道这许褚如此厉害啊! 心中不信邪的又是加大的几分力气,可惜那许褚当真是纹丝不动。 陈纪甚至看到其面上露出了几分讥笑,只用那右手就把自己的长枪给推了回来,空闲的左手那是一点都不用帮忙啊! “这许褚莫不是要单手擒吾!” 陈纪只觉是受到了莫大屈辱,奋力一回手,就要抽抢再战。 只这转瞬即逝的空档,却被许褚抓的个正着。 见其回手,右手也是跟着上前一锤,直就怼上了陈纪胸口。 陈纪哪里能受的住这力气,被一锤打下马来。 正是单臂破陈纪啊! 而这下可是不会有两边突然杀至的袁军兵马了!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雷薄陈兰二人纷纷而出,欲要把那陈纪给抢回来。 曹操边上的典韦见得,亦要上前帮忙,却被曹操眼疾手快给拦着。 “仲康这才用的一只手,哪还要你去帮忙?且安心看着仲康如何一人杀败了袁军士气。” 典韦听得这话,也只得收了脚步。 再是朝着那场内看去,却见敌方二将正是左右合击,一人使着长刀,一人用着戟刀,就是朝着许褚杀去。 许褚却是面上丝毫不慌不忙,左右相搏,几个回合,就武的雷薄陈兰不敢靠近。 好在雷薄陈兰冲马而出,也给了陈纪喘息的机会。 没被许褚接着给一锤子锤死,也忙是拿起长枪,再是加入战团。 可惜这三个人加起来与许褚相比那也差的很远。 许褚是左面一锤,右面一砸,已经把三人打的是负伤连连。 观战的桥蕤也看不下去,亦是挺得长枪来战。 只是多一人又能奈何许褚几分? 在人群中的袁耀就见得许褚面对四人,却还稳稳占据上风。 没人能接过许褚一锤,皆是打的畏手畏脚,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你越是害怕,许褚就越是来劲。 却见那许褚面上露的几分认真,环顾四人,忽的拍马直向那陈兰杀去。 陈兰见得心中一阵心惊肉跳。 “这特娘的可有四个人,怎么就偏偏选的我来?” 心下害怕,手上就更软。 许褚见得那不知名的敌将面露几分怯意,更是不会错过机会,猛的高呼一句道:“来与吾许褚死战!” 这一吼,当真如是虎啸山林一般,直把陈兰最后的胆魄也吼没了。 只傻愣愣的看着那许褚袭来,都不知做些应对。 许褚高举双锤,猛的锤下,就听“扑通”一声,袁耀就见那陈兰直接栽倒在地上,便是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许褚面对四将合击,竟还临阵打死一将! 众人皆知许褚勇猛,却是压根没想到,竟然是猛成这般模样啊! 袁耀见得事态不妙,立刻叫人鸣金,叫剩余的三人回来。 别在战场上一个个送了人头,那可当真没法打了! 陈纪三人哪里还敢接着打下去,听得这鸣金之声,那就是救命之声啊。 纷纷拍马归阵,只图留下生死不明的陈兰在场内。 曹操见得许褚大胜,直笑道:“公路,你这帐下将士若都是这般无能之辈,可还是乖乖滚回寿春,免被吾许褚一人都杀干净了!” “欺人太甚!” 曹操这话自然是狠狠打击了袁军士气,却也让袁耀身边的周泰越是不服气。 要不是袁耀不应,早是操着长刀杀出去了。 袁耀哪能让周泰暴露了自己,一面狠狠按住这黑面汉子,一面又是仔仔细细看了看曹操阵中,再与陈到附耳几句,叫他传话与自己父亲。 场面上,曹操的讥讽却不算完,又听其高呼道:“许褚!把那敌将给吾绑来,看看到底是死是活。” 接着就见得许褚丢下一对铁锤,扬起一片尘土。随后翻身下马,旁若无人的翻看起了跌在马下的陈兰。 只这一看,又是大笑高呼道:“丞相,这囊货不过是吓晕了过去!” 许褚这嗓门实在太大了,这一喊是直叫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操边上的典韦更是笑道:“这在战场吓晕的,可当真是头一回听说!” 与这许褚的嗓门相比,那典韦也不差的多少。 两人一唱一和,直是在战场上说起相声来了,更是把老爹袁术的脸色,说的那是一阵白一阵红。 又听那曹操高呼道:“许褚,把那无胆鼠辈给吾擒回来!” 许褚高声应的一声,一把抓起晕过去的陈兰,直就丢上了马,再是回马而走,压根不管袁军的脸面。 袁术直觉万分丢脸,正不知如何相应,却见先前跟着自己儿子的一员将领正是朝着自己而来,显然正是有话要说。 心下一动,不由念起道:“耀儿这小子一向鬼主意多,这会必是献策来了。” 当下也是丝毫不迟疑,直叫人把那将引来。 而许褚归了阵,曹操见得袁术不说话,哪能轻易放过。 又是高呼道:“公路!你那还有没有人了?要是再没人,我可就要进攻了!” 曹操本以为这袁术该是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直接又叫人来送死。 不想却听得其轻的轻嗓子,不缓不慢,直就自信应道:“孟德!你这许褚与典韦是当真厉害,吾帐下确无人能及!不过…” “你帐下那夏侯妙才,乐文谦,于文则,李曼成等诸将,可在此处?” “若在此地,吾帐下倒是有人,欲要讨教讨教!” 第337章 袁耀大讲堂时间 袁术此话一出,曹操差点就没直接傻眼了。 要说你袁术知道部分自家的将领也就罢了,可你这么如数家珍是什么意思? 更是连着表字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而最关键的是,如今袁术口中这四人,那是好巧不巧,一个都不在此地! 然而曹操毕竟是曹操,虽是心头复杂,不知这袁术是否当真意有所指,却还强自说道:“公路倒是对吾曹操阵中将士熟悉的很!” “可惜尔等连是仲康都难以抵挡,还安需吾其余大将所出?” 话里话外,又是把袁术帐下之人给贬低了一番。 只是人群中的袁耀却暗自听在心里,暗道这曹操哪能只带许褚典韦两个护卫来? 这夏侯渊等人若是不在此地设伏,定是到的他处去了! 袁耀暗自不断思量,又朝着前方看去。 却见曹操又是高呼道:“既然无将可出,那就来见见吾军之威!” 曹操这人一向是抓的机会就不放,见得袁术被自己说的不能不言语,竟是不管自己兵少,就欲趁着袁军士气不振,主动攻来。 然袁术虽是四将都斗不过许褚一人,更是被擒走一个,好歹此次乃是亲自领兵。 主帅不溃,自是不会被曹军随意冲杀。 况更有袁耀在此,虽是没有露路面,却早上安排了弓弩手在阵营之中。 当即就是一阵箭如雨下,直把曹操冲锋的士卒射住。 曹操欲见状,叫曹纯曹洪引兵分两翼攻之。 不想袁耀也早有准备! 依靠着自身兵力的优势,直是分的兵马在阵中两侧,牢牢护住侧翼,不叫曹操得手。 只这试探的交手,却让袁耀当真看出来,那夏侯渊等一众人,该是真不在此地。 若不然,这曹操正是士气旺盛,该一鼓作气,也不能藏到这时候也不叫其人出阵。 而袁术这边,由大将纪灵亲自领兵相抵,也使那曹操未能得手。 两方试探交手一阵,便是各自罢兵,安营扎寨,在郜城前两相对立。 … 这试探之后,自然就要分析起情报来。 袁术大账内,虽是没被曹操一击得手,但诸将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毕竟袁术虽没有明言,但诸将也知自己这表现实在有些难看了。 好在袁耀率先打破沉默,直接扯开了话题。 “父亲先前所提诸将,皆是曹军帐下颇有能耐的将帅。此番试探,却一个不在,怕是另有所图。” 这话果然就吸引了袁术注意力。 不过注意的却是自家儿子。 也不知其从哪知道的这么多曹操帐下不知名的人物,还连表字都如此清楚。 当即就问道:“吾儿却从哪里知道的这般清楚?” 袁耀听得当即应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孩儿也是从多方打探来的消息,如是从骠骑将军那,就听闻的典韦这人。” 半真半假的说的一句,袁耀才是开始了自己的大讲堂。 “要说这曹操阵中,有能耐之人确实不少。不过这人无完人,就算再强之人,也有不足之处。” 袁术听得这话还算来了劲,当即就道:“耀儿快是说来,这曹操有何破绽?” 袁耀为的使此战能顺利,也是不藏着掖着,全盘托出道:“先说今日出风头的许褚,其与典韦的确武艺高强,不过却无领兵之能!” “其二人之出身,皆是山村野夫,空有气力罢了。” 其实袁耀这话说的也有失偏驳了。 要说典韦是个山村野夫也就罢了,许褚怎么也算不上。 只不过这会的许褚却也只是个曹操的护卫,袁耀索性就污了其一手,把他也说成个村夫了。 见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袁耀又说道:“是以曹操只把二人放在身边,从不叫二人单独领兵。” 众人听得这才恍然。 陈纪更是愤然道:“原来如此,不想吾竟是败与个村夫之手!” 袁耀没理陈纪有些自我安慰的话,只接着说道:“再说曹操帐下诸多将帅,如今曹仁在颍川,夏侯惇在东海,唯独夏侯渊等人却直未出现。” 老爹袁术听袁耀说的头头是道,不由问起道:“那夏侯渊可厉害?” 却见袁耀点了点头应道:“那夏侯渊善千里奔袭,乐文谦则有先登之能,于文则质忠性一,李曼成儒雅大义。” “此四人皆有领兵之才,如今不在此地,怕是去别处去了。” 要是袁耀先前这般说起,只怕老爹也不会当回事。 只如今袁耀说的许褚典韦都分毫不差,又是言之灼灼,把几人特点说的是明明白白,也叫袁术只能信的。 袁术听得不由皱眉说道:“那曹操可会使帐下之人去颍川?” 不得不说,这老爹与老丈人的联盟那叫一个脆弱。 听得袁耀这般说起,袁术这是压根没点想起徐州来。 只是按照袁耀的想法,只怕这曹操还是要先解决徐州的吕布。 当即应道:“如今徐州战事吃紧,温侯步步紧逼,夏侯渊等人怕是去了徐州。” 袁术听得心里却暗自思量:“这曹操面对我袁术亲征,还敢随意调动军中大将,实在轻视我袁术!” “不过…这岂非也是给了吾军机会,能一战破了曹操?” 当即就言语道:“这么说来,这曹操此刻乃是外强中干,根本敌不过我军才是!” “父亲说的不错!” 袁耀听得直是斩钉截铁应道:“是以今日那曹操才是连番激的父亲,要依靠那许褚与典韦的武勇来挫吾军士气。” 原来如此! 帐内众人听得是纷纷感叹。 难怪公子之前在江东与荆州之地可谓是连战连捷,今日见得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而袁术一看自己儿子完全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更是索性直接依靠了起来。 “依耀儿之见,吾等该如何借助此事,败那曹操?” 袁耀笑着应道:“父亲勿要心急,今日阵前一番话,定是叫那曹操也心有不定。” “依儿之见,曹操必会再试探吾等。既然如此,吾欲来一出将计就计,一战破了曹操,生擒其人,一举奠定中原之势!” 第338章 丞相我愿降啊 袁术虽是斗将失败,帐内士气却被袁耀的一番话又调动起来,似乎压根就没受到影响。 而相对之下,曹操却因为袁术的那番话,心思有几分沉重。 “奉孝,今日袁公路那番话,绝对不会是无故说起,也不知其是从何把吾军消息打探的一清二楚。” 曹操这人生性多疑,这会都快怀疑起军中是不是有点奸细来了。 郭嘉在先前是一句话也未说,却不代表未放在心里。 相反,这心中是早就有了些思路。 听得曹操有些纳闷的话,直就应道:“吾看并非是那袁术清楚,而是别有他人。” “奉孝说的是?” “正是那袁家公子,袁耀!” 曹操听得面色稍有几分怪异,直感叹道:“自奉孝从寿春归来,似乎一直对那袁家公子刮目相看。” 郭嘉听得只笑道:“丞相不亦是如此,往日里可直是打听荆州消息。” 曹操面上有几分无奈,直接承认道:“观这天下,如今唯有北方袁本初与如今就在面前的袁公路为曹某大敌,吾又如何能不关注呢?” 说着又是有些疑惑道:“不过那袁耀该在荆州还未有动静,莫不是有分身之力不成?” 郭嘉听得直笑道:“那袁耀的确有些古怪,却也只是凡人罢了,要真会些仙人之力,天下哪还会如此纷乱。” “依嘉之见,想来是这袁术出征之时,其子就早与其说的这些事来了。” “至于袁耀为何知晓的如此清晰,只怕只能当面问其人,才能知晓了!” 曹操听得却心中冒出个不好的念头来,直问道:“可会是那袁耀亲自跟随其父,来征伐吾曹操?” 郭嘉听得却摇头道:“若是袁耀前来,以其对吾军了解,必知许褚厉害。” “更是知晓其帐下绝无能力敌者,哪里会叫人来送死?” 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要是袁耀当真对曹操阵中人知晓的一清二楚,那许褚也自然不能错过,又哪会叫人来送死? 况且曹操也非是与袁耀初次交手了,今日在阵前,也确未见得袁耀其人,更未见得其他袁耀大将。 听得郭嘉这般说,更是安心不少。 也是暗自庆幸,幸好是让曹昂诈伤了一回,把袁耀留在了荆州,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放下忧心,曹操也直就考虑起后续事来,接着问道:“然如今袁术得其子提醒,恐怕也要猜测吾军大将去往何处,若是被其思虑得手,只怕要出问题来。” 郭嘉听得却直笑道:“丞相勿要忧虑,咱们不正是擒来一敌将,此正是有用之人啊!” 曹操一听就知这郭嘉又有了“坏主意”,忙请教道:“奉孝可有何主意?” 却见郭嘉直是一笑,就与曹操说道:“丞相该是请那敌将而出,配合咱们演出戏来了!” 言罢,就是上前附耳,说起早早想好的计策来。 直是把那曹操说的眼神都发亮了! … 陈兰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 四个人啊! 那特娘的可是有四个人! 怎么好死不死,那许褚偏偏就找上自己了呢! 更要命的是,自己也当真不争气,竟然还晕了过去。 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啊! “唉!也别想这些人了,如今受困与敌军之手,说不得明日小命就没了,想这些还有何用!” 好不容易醒来的陈兰,也是想起了自己晕厥前的场景,心里有一茬没一茬的胡思乱想,当真不知未来会是如何。 正是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帐外忽然传来一个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声音来。 “那敌将可是醒了?” “回许将军,已是醒了有一阵了。” 许将军! 正是那许褚啊! 陈兰只觉得自己心里是一阵抽搐,接着就看着帐门被掀起,一个高塔一般的身影当先入了帐。 “嚯!可当真醒了!你这囊货倒也是有意思,战场上那般吵杂你都醒不过来,这一入了军营之中,倒是醒的快。” 陈兰没搭理许褚这明显是嘲讽的话语。 说实话,就内心上而言他也不敢随意说话。 说的软弱话吧,那实在显得自己太无用了。但要说的些强硬话语,又生怕惹得这莽汉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宰了。 陈兰可实在不想冒这风险。 反正陈兰已经想好了,这若是曹操招降自己,那自己一定直接就降了。 反正什么都比不上小命的重要性不是。 受过一次许褚双锤在眼前,陈兰可当真不想再感受一回临死的滋味了。 而许褚见得这俘虏之人丝毫不接自己的挑衅,自讨了个没趣,本觉是受了轻视,然受的曹操号令却也不好随意发作。 只狠狠问道:“你叫何姓名?在袁术帐下为何职?” 陈兰心道这许褚果真是个匹夫,自己一句未言,他就这般凶狠,实在喜怒无常。 不敢托大,只老实应道:“在下陈兰,乃是后…袁术帐下偏将。” 看着陈兰这般没骨气的模样,许褚也实在不想再折磨他了,更是懒得与其言语,直说道:“陈兰,丞相要找你问话,随我来。” 言罢,也不管这陈兰初是醒来的身体状况如何,就是当先抬步而去。 陈兰心知当下可是决定自己小命还能不能留的关键时刻了,虽是脑袋晕晕沉沉,也不敢不去。 连忙就起身跟着许褚而去,心头没有别的心思,只有投降的念头了。 也不记得走的多久,陈兰直跟着许褚一路走的一处大账面前。 自被留在外,却见许褚先行通报。 不多时,就听那曹操声音响起道:“请陈兰将军入账!” 听得这还算有些客气的招呼,陈兰心下也是定了几分,忙是入的帐内。 却见曹操坐与案前,边上除了一文士,就是那许褚了。 说实在的,作为被俘之人,陈兰也不知道如何如何面对曹操。 不过还是那句话,太软弱丢了骨气事小,太强硬丢了小命事大。 稍稍一犹豫,陈兰就行礼道:“拜见丞相。” 曹操也当真没想到陈兰上来就是一副请降的模样。 丞相这职,不用想也知道那袁公路必不可能认。 陈兰这般说,已经就是服软的意思了! 第339章 谍中谍 就陈兰在战场上的表现,曹操本就看不上这被许褚俘虏的敌将。 如今其这般模样,就更是叫曹操鄙夷了。 是以曹操是当真不给陈兰丝毫面子,见面就只嗡声道:“陈将军,可愿降否?” 这般居高临下,有些盛气凌人的态度,要换个人,早就开骂了。 然而这陈兰实在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就算明白这曹操看自己不起,如今这话更有折辱自己的意思,却也不得不得全盘接受,免得一个不应对慎,就掉了脑袋。 却见这陈兰当即拜服道:“丞相举大义之师,更如此诚心相待,陈兰自是相服。” “今愿效犬马之劳,以报丞相大恩。” 这陈兰也实在太不要脸了。 明明那曹操一副轻视模样,却说的如是礼贤下士,受的感化一般,只叫人只能觉得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也叫是曹操还留着陈兰有用,不然都不愿与其多费口舌,只想一刀了解便是。 反正这等人,就算真入的自己帐下,那曹操也不愿用的。 只这会,曹操却也并不是要把陈兰留在帐下听用,却听其说道:“陈将军能明辨是非,吾甚是欣慰。” “然如今敌军势大,若是正面相抗,难免损伤过多,今日得将军,却有一较有危险之事欲交于将军,不知将军可愿受得?” 陈兰听得是一阵心慌,也不知曹操嘴里的危险事是何。 “我这才降而已,就如此赋予重任,合适么!” 心里腹诽了一句,陈兰面上当下却只得回道:“丞相尽管吩咐,陈兰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是陈兰这番慷慨陈词终于有的些效果,却见曹操终于露出个笑容来,再接着说道:“此事说着困难,至于陈将军,倒也简单。” “今敌军势大,不可力敌。好在虽说如此,却亦有破绽之处。” “吾已安排了两支偏师,绕袭梁国。一旦得手,那袁术就会陷入吾军包围,届时插翅也难飞!” 陈兰听得暗自心惊。 原来这曹操是绕击梁国去了! 虽然如今梁国由李丰,梁纲二将正在镇守,然面对曹操奇兵,可能守住? 陈兰可真是被曹操给打怕了。 这听其言,是毫不怀疑,更不多细想,只是下意识的信了。 只曹操说的这些,又与自己有何关系? 虽不明白,陈兰还是应道:“丞相深谋远虑,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却听曹操又道:“然既然分兵,如今吾阵中兵力难免有所不足,若是那袁军来袭,怕是难以抵挡。” “今欲叫汝再归袁营,只说吾军埋有伏兵在此地,万不能使袁术来主动攻伐。” 曹操这是要放我回去? 陈兰一听这话,脑子瞬间又开始动了起来,各种思绪蜂拥而至。 最先想到的却是自己这一回的表现,可不定还能被袁术容下。 只是陈兰再看了看边上完全没有好脸色的许褚,又是不禁思虑到:“只是这曹操明显也看轻自己,自己就算日后在曹营留下,天天看的这吓晕了自己的许褚又如何能好过?” “只怕是要日日被耻笑,绝不能有好日子!” 不过陈兰虽是贪生怕死,却也不傻,摸不清曹操所言虚实,也只得应道:“丞相放心,陈兰必拼得命也完成丞相所托。” 曹操与郭嘉听得陈兰的豪言壮语,虽是有些无语,好歹也能面上绷住。 可边上的许褚当是快被恶心坏了,差点看不下去,就想直接跑了。 曹操瞥了眼许褚,眼神里充满的告诫意味,才是让其没做出什么举动来。 再是与陈兰笑道:“好!陈将军若是能制住那袁军,不叫其动作,待日后吾军中大将破了梁国,当属陈将军首功!” 陈兰倒是不在意有没有功劳,听得这曹操真要放自己回去,当下就存了不再归来的心思。 “回去寻袁公,虽必然被其看轻,只要能立的大功,念在吾多年跟随其的份上,好歹也不会为难自己。” “而这功勋!如今可不就摆在自己面前嘛!” “只要能安全见得明公,告知明公曹军短兵的事实。届时明公袭破了曹军,自己岂不是就立下大?!” 这念头一来,就挥之不去了。 陈兰当即就向曹操应道:“丞相放心,陈兰必叫那袁术不敢进犯!” 得了,为了叫曹操相信自己,陈兰索性对着袁术也直呼其名了。 “反正这番对话,也难叫人听见,吾不说明公也不知晓,为的能脱身,也只能如此了。” 陈兰倒是会给自己寻借口。 曹操大喜,当即就放陈兰归去,更给他寻了缘由。 若不然这陈兰被自己擒下,又随意能出逃,也实在太假了。 为的显真,曹操更借了几个兵卒脑袋给到陈兰手里。 这年头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陈兰拿着曹军几个兵卒的脑袋,当即就转身而去,一路带着曹操的令符,一路顺产的出了曹操大营。 身后憋的半晌的许褚终于忍不住了,直与曹操呼道:“这陈兰如此贪生怕死的模样,丞相放其而归,他还哪里能回来!” “至于丞相所托,我许褚敢说那陈兰必不会依言行事!” 郭嘉听得却笑道:“怎么仲康倒是如此有信心?” 许褚听得却道:“要说这计策,我定是不如军师的,只是这看人,我许褚还是有些自己的门道。” “那陈兰眼中本全是惧怕之意,听得能归袁营,却当下就开始眼神飘忽不定,那一看就是动了坏心思!” “此番放其而走,定是祸害!” 许褚言罢,就见郭嘉一脸微笑对着自己。 “哈哈!当真未想,仲康还真是有些门道!” 郭嘉先夸的一句,再又言道:“不过仲康所想,亦是吾等所想尔!” 许褚这就听得有些更加不明白了。 既然都晓得,怎么就让那陈兰走了呢? 左思右想,也不得其法,却听曹操这才说道:“仲康你还是跟着奉孝多学的些吧,日后带兵打仗,也不能光靠你这对铁锤,该多动些主意才是。” 许褚心中那叫一个好奇,听得曹操之言,忙是连连点头应道:“那今日之事,还当让军师与吾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第340章 一看就有问题 “明公,公子,陈兰将军回来了!” 陈兰归来了? 正在帐内的袁术父子听得来人通报也俱是一惊。 这陈兰被许褚所擒,还真没想到曹操会给放回来。 几人都没想到,这陈兰是被曹操给放回来的! 只袁术还是面色不怎么好,毕竟这陈兰丢的也是自己的脸面,直呼道:“既然是被曹操放了,只叫其归的自己寨中便是。” 言下之意,却是见也不欲见那陈兰。 虽然陈兰的表现的确有些丢人,但说到底也是为袁家讨将。如今被擒归来,若是见也不见,不免显得有些让人心寒。 是以袁耀也是连忙在边上阻止道:“父亲,既然陈将军入了趟曹营,还是让其入账说话,说不得他还知道些曹营中的消息,能被吾等所用。” 袁术听得深感有理,稍一沉凝,再说道:“那就叫那陈兰入账,看他可有何消息。” 袁耀听得心中稍松口气。 只要父亲见得陈兰一回就行,至于其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袁耀也没指望陈兰这被俘之将能有什么用。 只是见得这陈兰进帐的模样,直就让袁耀皱起眉头来了。 却见那陈兰身上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手上更是拿着两个人头,一看就非是被放出来的模样。 … 袁术见得陈兰模样,也是在意料之外,忙问起道:“陈兰,你到底是怎么出的曹营?” 却见那陈兰听得袁术之问,瞬间就跪倒在地,眼眶忍不住的就流出泪来,对着袁术直呼道:“明公,自吾被擒,心中是时刻念着明公,只等着机会欲要着曹军不备,杀的两个守将逃出来。” “好在左等右等,终于被吾等着了机会,这才夺命而出啊!” 袁耀听得心中直就皱起了眉头,本能就觉得不信。 你陈兰要是有这能耐,也不至于被许褚给吓晕在战场上了! 袁术听得却有些欣慰。 这陈兰也算能将功赎罪! 又记起适才袁耀所说,再是嗡言问起道:“陈将军在曹营之中,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陈兰知道自己这反复横跳,也到了决定的时候了。 该是按照曹操所令之做,还是回归袁术,该是这会决定了。 不过陈兰也早就想好了。 却见陈兰深吸一口气,当下就来了一番表演。 抹了抹眼睛,就激动说道:“要说消息,罪将还当真有个消息!” “哦?” 袁术听得颇是惊奇,又问道:“倒是何消息?” 边上的袁耀听得虽未说话,心里却也暗自不由被吸引了一些,竖着耳朵,看那陈兰欲要说何话。 却听那陈兰说道:“明公,罪将听闻了一件大事!” 陈兰先是唬人的说了一句,见得袁术与袁耀皆是一副倾听模样,才是缓缓道来。 “罪将听闻,那曹贼派的一只偏师,走小道,绕击梁国去了!” 袁术听得一愣,旋即就是猛的站起道:“那曹操安敢如此!” 心里也不禁担忧起来:“若是被那曹操当真绕去了梁国,破了李丰与梁纲,只怕吾军也有危矣!” 直就高呼道:“万不能让那曹操得手!该是要支援李丰二人!” 边上的袁耀初一听闻,心里也有些心惊。 只是到底比起自己老爹来,还算能稳的住,直是疑惑起来:“吾大军在前,这曹操哪里有的功夫派军绕袭?” 难道这曹操帐下的夏侯渊等人真没去徐州,而是绕道去了梁国? 正是疑虑之间,却听陈兰说道:“明公勿要心急,那曹操虽是轨迹多端,然罪将却有一计策,叫那曹操必败无疑!” 陈兰说的是胸有成竹,袁耀却不怎么相信这陈兰真能有什么好主意来。 只问起道:“却不知陈将军有何良策?” 却见那陈兰直是自信应道:“回公子,依罪将之见,那曹操竟然敢分兵,其大营必是空虚无比。若是吾等向其大营奇袭,定能一战破之!” 曹操叫自己稳住袁术,自己那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叫明公直击其大营。 其毫无准备之下,定然要被明公所破! 心中存着这些念头,陈兰的自信那也是真自信。 至少这由内而外的情绪,也差点是把袁术给感染了。 只在袁耀的影响下,这袁术也养成了谨慎的个性。 虽是已信的大半,却还怀疑道:“这曹操帐下当真兵马短缺?” 陈兰可是牢牢记得曹操与自己说的“短兵”一次。 如今自己受的奇耻大辱,要是不能以功抵罪,怕日后再难有出头之日! 今日机会就在眼前,哪里能是错过? 陈兰当下那是拍着胸脯说道:“此消息必无差错,罪将敢以性命担保!” 通常来说,这么自信的话语,该是叫袁耀也深信不疑才是。 可袁耀偏偏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问题。 眼瞅着父亲就要被说动,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道:“这消息陈将军又到底是从何得知?” 陈兰来的时候那是早就在心头把各式各样的腹稿都打好,袁耀此问,本也在其预料之中。 这会听得,那是立刻就接口道:“也是托明公之福,罪将正是杀了看守,逃出营寨之时,却恰巧听得那曹军将士说起粮草运走了不少,更是往梁国而去。” “罪将想来,连这粮草都开始调运,总不能再是作假,是以才敢以性命担保。” 不得不承认,这陈兰编造的理由还是有点水平的。 只从粮草说起,却更让人信服。 袁术当即就冷声道:“好个曹操,竟然真敢绕袭与吾,既然其营中缺少兵马,那就别怪我袁术心狠手辣。” “待明日,吾就总起大军,杀他个措手不及。此回当是不论如何,都要一战拿下那曹操!” 陈兰闻言也是大喜。 若是真能败了曹操,那自己也算立下大功,说不得还能擒下许褚,彻底洗刷自己的耻辱。 直是高声呼道:“将军英明!那曹操毫无准备之下,当是必败无疑!” 陈兰与袁术两人都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这大帐内,唯有袁耀,心里直是提着警惕之心。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这陈兰出逃一事,是处处透露着巧合二字,可叫人如何能信? 看来还得叫自己老爹防上一手才是! 第341章 中计了 袁耀抬头看了看正要落山的太阳,心头不由暗自起了声赞叹。 “这年头的天空真叫是一个干净啊!” 太阳直挂在西天,残阳却亦把整个大地照射的通红。 晚霞的灿烂外表却无法掩盖透出的点点哀愁来,给人以无限沉思。 前方,父亲袁术所领的大军已经尽数出动了。 昨夜在陈兰离开之后,袁耀又是与父亲商讨到黑夜,今夜之袭击,该是万无一失才是。 只是虽然已经是一切准备妥当,袁耀却无法获得十足的安心。 面对曹操与郭嘉,就算你想的再周到,也该心存些许警惕才是。 尤其是后世都快把郭嘉吹的天上去了,作为一个穿越者,袁耀更是严格贯彻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原则。 凭借着兵力优势,主动攻伐曹操,却也在各种战术上尽力想的完善一些,不因兵力之多就轻视对手。 而送别了父亲,袁耀看的看左右的周泰与陈到,长吸一口气,再是缓缓吐出道:“走吧!今夜也是白毦兵,出征第一回!” 二人齐声拱手承诺。 整顿兵马,再随着袁耀,向着那残阳而去。 … 曹操大营,今夜显得尤其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许褚在账内,思绪却还全是先前郭军师与自己的对话。 可惜虽然有了郭嘉的教导,许褚还是没有明白,明明主公叫陈兰那囊货回去是稳住袁术。就算知道这陈兰有的异心,为何却笃定那袁术必会来袭击大营? 虽然不明白,但许褚对军师下的指令却执行的一丝不苟,更是毫不怀疑。 攒足的精神,手上捏着对锤,虎视眈眈看着那寨外。 直等着最后的一丝太阳光都快要落下了山头,许褚却骤然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心底当即就猛的一个警醒。 “来了!” 借着那残阳,许褚直就见得外边滚滚大军来袭。 当先的,正是那陈兰! 却听其高呼道:“曹军毫无防备,弟兄们随吾杀!” 许褚见得当即就是眼眶红的几分,不由就在心中暗骂。 “特娘的!一个被俘之将,这会却又敢言勇了!” 当下就想直接杀出去,杀的那陈兰只能闭上那嘴来。 只是许褚虽是冲动,也知此刻不能坏了大事,只能暗自等待。 而那边的陈兰嘴上喊的是震天响,心里却是还有些忐忑。 只是无奈的是此番突袭,也不知袁术是如何考量的,非是叫自己为的先锋。 陈兰哪里知道这是袁耀的主意,袁术只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 而临到了阵前,陈兰也不能再多胡思乱想,直是持着戟刀,高呼以振胆气。 “砰!” 那守寨的曹军哪里能想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敌军竟然来劫营。 见得大军而至,似乎只来得及吼的两嗓,预警的号角都未吹起,那陈兰已经踏破了寨门。 “敌袭,敌袭啊!” 整个曹操营寨,瞬间响起了有些混乱的敌袭之声。 陈兰入的营寨,却见四处都是才准备埋锅造饭的曹军,心中顿时一定。 “这曹操叫吾回去稳住明公,果真自己却毫无准备!” “今日若能擒下许褚,即能一雪前耻!” 当下那是毫不客气的扯开嗓子高呼道:“曹军无人应敌,给我擒下曹操!” 身后兵卒听得也是纷纷跟着呼道:“曹军无人应敌!” 这般做来,一是杀敌士气,二也是为了把话传给后方的大军,让其知晓营帐内的情况。 身后领大军跟着的乃是袁术账下唯一还算好用的大将,山东汉子纪灵。 听得先锋纷纷高呼,当即就是领了兵马,杀进营寨。 四处埋锅造饭的曹军哪能抵挡,兵刃都未能拿起,就被砍的是人仰马翻。 陈兰也是高举戟刀,依靠着士气正旺,也杀的几个兵卒。 正是心中斗志昂扬之时,却听边上传来一声猛烈高呼。 “手下败将,可能言勇?” 这一声,那是直就把陈兰昂扬之心给瞬间浇灭了。 定睛一看,正是那不共戴天的仇人许褚! 只不过心里怕归怕,如今局势就在自己这边,陈兰怂倒是也不怂。 直是冷声言道:“许褚!你休要得意!” “不过有些匹夫之勇,安知兵法之精妙?今日便是你死期!” 言罢,就是招呼身边军士一拥而上,要以多战少,企图生擒这许褚来。 本想自己这如此多的兵马,许褚也不能敌才是。 不想其却是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直笑道:“许某虽不知兵法,可要对付你个囊货,已是绰绰有余!” 许褚话音一落,却听整个曹操营寨皆响起了号角之声。 一改之前的纷乱景象,整个曹营忽然高速运转了起来。 四处的帐子中,皆是早早就埋伏好的曹操兵卒,此刻纷纷穿甲带刃,杀出账来。 陈兰见得大惊。 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中计了! 本能的回马欲走,却见身后纪灵大军早是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曹军交手上了。 “哈哈!吾家军师早就料到你这囊货会带着军马来送死,早早安排了大军出的寨子,埋伏与两侧,就等你自己送上门来。” “不想你这囊货自己送死还不算,更是送的一份大礼来!” 陈兰听得那叫是一个胆战心惊。 “不好!真是中计了!” 也顾不得这许褚嘴上一口一个囊货的蔑称,如今陈兰只想着如何脱身,保留自己性命。 可惜许褚哪能放过陈兰。 直就拍马而出,举起铁锤,就朝着陈兰脑袋上招呼上去。 陈兰心生惧意,不敢抵挡,只是拍马回走。 许褚哪里能错过这机会,眼神那是死死的盯着陈兰后背,就是飞出一锤,直向着陈兰掷去。 陈兰只顾奔逃,哪晓得身后飞锤已至。 四十斤的铁锤哪里是一般人能受的住,加上陈兰背身而走,身上破绽是显露无疑。 就听“砰”的一声闷响。 许褚的飞锤直接就把那陈兰打下了马。 见一击得手,许褚更不犹豫,直就追的上前,一锤就往倒在地上的陈兰脑袋上招呼而去! “砰!!” 第342章 郜城上的曹操 陈兰终究在曹营中丧了命。 好在被围困的纪灵非是陈兰这般的无能之辈。 拼命收拢队伍,欲要退出曹营。 只是包围的曹军也是死命而战,整个场面,杀伐震天,混乱无比。纪灵当真也没办法一时寻得退出之法。 只能先稳住大军,再寻机会冲杀出去。 话分两头。 既然这边是纪灵为的大军统帅,那亲自领兵而出的袁术不在曹营,自是别有去处。 夜色中,袁术正领军马,一路去了更是后方的郜城。 帐下大将陈纪,雷薄俱是跟随其左右。 按照袁术的设想,这曹军既然是缺兵少马,那曹营能破,郜城该是更能破。 若能两面皆破,届时直接打穿了曹军的部署,说不得就能直接把曹操赶回了濮阳去。 到那时候,曹操还能顾得陈留,颍川之地? 中原之战,说不得就直接能定下了! 可惜袁术完全就是想的很美。 曹营中,已折了陈兰的事实他虽尚且不知,但眼前郜城城楼上的灯火通明,却是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显示。 而那郜城之上的曹操,更是直接告诉袁术,他那美好的想法,怕是很难实现了。 见得曹操,袁术心里亦是直泛起嘀咕来。 “可这曹操不是短兵么?怎么又入了郜城?” “其既然已有准备,那纪灵去其大营之处袭营,还能得手否?” 袁术心中是各种各样的心思冒上心头,郜城上的曹操却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向着城下的袁术高呼道:“公路,你这夜里一路辛苦,可惜吾却不能在城中接待你了!” 袁术听得面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本来这大晚上的攻城,就特娘的是一件稀罕事。 只是觉得曹操缺兵少将,在郜城必定是半点兵马都未留下,这才是带军来此。 不想特娘的到了此地却发现曹操直在面前,那还如何能为? “跑了半天,却当是个无用功了!” 袁术心中有气,真就想直接趁着夜色攻城算了,却又听得城楼上传出一声高呼道:“主公,且让吾出城斩了那货,反正袁军之中,无可敌吾一合之将!” 听得城上的猖狂之言,袁术心中怒火更甚。 可一看那人背后明显的双戟,听过儿子科普过的袁术哪里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正是与那许褚齐名,伤了骠骑将军的典韦啊! “这典韦都在城内,看来今日是偷袭不得了。” 袁术虽是一堆怒火在心中,基本的理智却还未失去,这会已经是存着离去的念头了。 而这念头才起,郜城上的曹操又添了一把火来。 “公路,你若是不肯走,只怕再稍待一会,可就无处可去了!” “今夜你这袭营,夺城,都在吾曹操预料之中,可你大军尽数而出,自己那大营空虚无比,可曾想过会被他人袭夺?” 袁术听得心中直是一冷。 听这曹操话里意思,其莫不是还派人去谋夺我大营去了? 虽不明白这曹操为何告知自己其已经派人夜袭大营,也不知道其明明缺少兵马,如何能安排的面面俱到。 只是这真要是郜城也击破不了,那边大营也丢了,可是要遭大了! 来不及再多细细思虑,直就一声不吭,调转马头,回去救援去了。 只是心中不由也是直恨! “这曹操为何屡屡能料敌先机!” 而除却了这恨意,袁术心中更是急切。 “还有梁国啊!” “虽然吾儿说的肯定,那曹操绝对不可能绕击梁国,可自己昨日才突发奇想,奇袭郜城,这曹操却也早有准备!” “如此料敌如神,说不定梁国还当真去了!” 袁术这心里素质可实在不行。 这就已经有些慌乱了。 袁术自然不知道这曹操之所以如此有能耐也是因为边上有郭嘉这等人才。 早是一切算的妥当,如今正在郜城运筹帷幄之中。 好在袁术虽然没有郭嘉,却有个好儿子。 袁术虽是一路赶回大营也有些晚了,好在袁耀却并没有离开自家大营多远。 更是在黑夜到临之时,派遣斥候几番打探,终于叫其看到一支亦是趁着夜色而行,却非是自己人的队伍来。 “你可看的清楚,那打的旗号乃是曹字?” “小的别的不管说,只要非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夜间看东西,那叫是一个清清楚楚,那队伍带头的人,分明就是打的曹字旗。” 听得自家斥候所述,袁耀也来不及想这白毦兵中还有这般人才,直是考虑起来袭夺的是何人。 “曹字旗?” “莫不是那曹操亲自来此?” 这念头才出,袁耀很快就自我否决了。 “怕是那曹洪才是。” “而那曹操既然能袭击吾营,必是一切准备妥当。怕是纪灵与父亲那两方都要出些问题来!” “只是虽说如此,还得把眼前事给解决了。” 也是心叹这曹操当真是布置细致。 自己那大营与郜城不算,竟然还能想的来伐我军大营。 若不是我袁耀留的个心眼,一刻也不放松警戒,怕是要被这曹洪得手。 来不及庆幸,袁耀也知这一夜战事是瞬息万变,能快一些当就快一些。 也不等在营中设伏,准备半路就拦截这曹洪! 当即就与边上的周泰陈到问起道:“此番夜战,半路劫杀敌军,尔等可有信心?” 周泰早就憋的一股劲了! 当初欲与许褚交手,袁耀只是不应,更不许自己这白毦兵出战。 训练了多日的精兵,却不能用,可不叫人憋屈! 今日乃是磨刀多日,终有出鞘之时,哪能还犹豫? 当即应道:“公子放心,末将定拿下这曹将!”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再与周泰陈到二人吩咐道:“叔至,你带的白毦兵,直奔敌军中路,务必破了敌军阵型,只求杀敌,不求其他。” 陈到也是初次上阵,心下即是紧张又是激动,听得袁耀赋予重任,忙是点称诺相应。 却听袁耀又言道:“至于幼平,此番只有一个任务!” “寻的那主将,给吾直接擒下,若是不能,就地击杀!” 原来是叫自己讨将去了! 周泰听得是热血澎湃,当即应道:“公子放心,泰必能擒敌归来!” 第343章 白毦兵出征 杀伐之声,在这汉末时代,那是从来都没停歇过的。 而今夜,在这兖州郜城之地,这杀伐之声也是愈加猛烈。 周泰与陈到二人领着白毦兵,就是直朝着前方的曹军杀去。 二人皆是目标明确! 陈到只要造成杀伤,领着部下精兵,杀的那队伍人仰马翻便是。 至于周泰,更是直奔着那统将而去。 周泰那本就有些黝黑的脸庞,在这黑夜中,倒是更让人看不真切了。 郭嘉的布置其实是很有讲究的。 叫许褚设伏劫寨,以其如今在袁军内的名头,定能直是破了对方胆气,杀的那袁军哭爹喊娘。 使曹操亲自据守郜城,必叫对面认为自己屯有大军在城内,直叫人不得入内。 再令曹洪统兵直往袁军大营。 曹洪曾经在初平元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在荥阳献马救主,更说出了“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但不能没有您啊!”的明言来。 是以如今也是深受曹操器重。 此番曹洪出兵,郭嘉也是“算准”了袁家必不会留有大将看守营寨。 本来这郭嘉也可说算无遗策,只是其怎么都没算到,袁耀竟然放着颍川的战事不管,真随着其父来了此地。 更是如此能忍耐,见得许褚大杀四方,都不为所动。 毕竟人无完人,就是强如郭嘉,那也不能有通天的情报,处处都能知晓,点滴都能算准了。 而正是摸黑前行的曹洪,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杀!” 黑夜中,曹洪也看不清对面到底有多少人马,只是依稀能见得人数当真不少。 不过人数虽不少,曹洪倒也不惧。 按照军师之言,那袁术主动征伐,所带精兵必是尽数而出。 留在大营的,必是一些散兵游勇。 然而直是对面的兵卒近了,曹洪才发现对面竟然都是戴着精甲的精锐之师。 当先一将,更是朝着自己怒喝道:“敌将何在,可敢与吾周泰一战!” 这受的夜袭,对面一看又特娘的是精锐兵马。曹洪军马当下就开始慌了。 又听得有人讨将,曹洪哪里还能管来的是何人? 当即就想杀的敌将,好扭转局势。 手持长刀,直是高呼相应。 “吾乃曹洪,来将与吾一战!” 周泰听得有人相应,直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见得一将手持长刀,正是立在行军队伍的最前头。 周泰心中记着袁耀对自己的吩咐,直就拍马上前,朝着那曹洪杀去。 边上的陈到更不迟疑,周泰讨将归讨将,那也并不妨碍其带着白毦兵一通掩杀。 而白毦兵作为袁耀的亲卫精兵,虽然本是以防守见长,但真说杀敌进攻,比起普通军士,那也是强大多了。 冷静与铁血,是周泰与陈到赋予这支兵团的名词,如今在这出鞘的第一战上,那是直杀的曹军不能抵挡。 曹洪见得白毦兵的保险,心中也直是惊讶不已。 “这袁军哪里来的如此精锐?” 只如此危急时刻,也来不及曹洪细想,只是持着长刀,就往周泰招呼上去。 企图能杀的敌方主将,挫敌士气,说不得还能当场破了敌阵。 可惜周泰哪能让其如愿。 黝黑的脸庞只有坚毅的表情,举起手中单刀,就与曹洪交战起来。 正是兵刃交错,刀光剑影! 两人打了不过四五回合,曹洪就已知对面那黑面汉子绝非善茬。 非但是出的几招都不能得手,反倒是差点被敌将偷的一回。 “这特娘的是哪里冒出的人来,就说这武艺,怕是比自己都高出一分来!” 曹洪是越打越心急。 本来这交手几回合,试探的敌将不好对付,该是耐下性子,再寻破绽才是。 若是实在觉得不济,也当暂避锋芒。 毕竟这行军打仗,又不是只看武艺的事。 可是听着边上不断响起的杀伐声与哀嚎声,曹洪心中实在是急切不已。 眼看对面就如是虎入羊群一般,自己部下死伤惨重,曹洪还哪里能退? 杀红的眼,就是奋起大刀,朝着周泰劈去。 正是用足全力之时,忽的却见面前火光一闪而过,直把自己给晃了眼。 本来这黑夜中的斗将,视线就受到很大约束。 就说当初的张翼德大战马孟起,那也是在周遭点上火把,两人才能在黑夜中酣战。 这会虽是两军相并,火光也不少,可都是飘忽不定,对于二人的视线影响,显然更是严重。 而这猛然的火光一闪,也是不知哪里飞来的火把,正巧是砸到了曹洪面前。 也当真是倒了血霉了。 这怎么就能好巧不巧,偏偏就朝着曹洪飞来了。 只是不论如何,受此影响,曹洪势大力沉的一击明显受到了干扰,直是有了瞬间的停滞。 周泰见得哪能放过这般机会,见那曹洪身上都是破绽,就是一刀而去。 心里存着生擒敌将的念头,更是有意识的避开了要害,直朝着曹洪的肩头而去。 曹洪本能欲要抵挡,可惜周泰实在太快。 飞出身子,就是一刀扎在了曹洪的右肩之上。 “啊!” 感受到了肩头传来猛烈的疼痛,曹洪是又惊又怒。 第一反应,却是自己要坏了丞相大事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精锐!” 曹洪心下实在是不甘心啊! 只是再不甘心,场面上已难以控制。 这边自己敌不过这黑面将军,已是负伤。那边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精锐更是杀的自己部下七零八落,败局已定! 正是这时,却听一声年轻声音传来。 “幼平!把那曹洪给吾绑来,吾还有用!” 话音才落,就听对面那将军高声应道:“公子放心,且看我周泰擒下敌将!” 公子? 曹洪这下可听明白了。 是特娘的这袁家的公子,袁耀来了! 说起来,这袁耀的名号在曹营之中也不算陌生了。 就是袁耀自己,在徐州与汝南都与曹操交手了两回了,曹军中的大将,又怎么会没有听过袁耀的名号。 只是袁耀这家伙的名声在曹营中却不怎么好。 究其原因,还得因为是他自己那伶俐的嘴皮子。 当初面对夏侯惇,那是几番讥讽,自是叫其所记恨。 所说之言,也有部分传到了其他曹军将士的耳朵里。 如今要是我曹洪被这袁耀所擒,可不知会被如何羞辱! 一想起此事,曹洪只觉得是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来! 第344章 把这死胖子给我拿下 真说起来,其实袁耀自入汉末的这些个年头,一路南征北战,也在战场上生擒过几个武将。 不过不论是那张英还是后面的霍峻,分量都比不上眼前的曹洪。 曹洪右肩受伤,虽然被生擒,好歹出于人道主义也该先给其处理了伤口才是。 不过袁耀心中念着父亲,哪里还能顾得上曹洪的伤情。 擒下其人,那是问也不问,见得陈到也是领着白毦兵杀败了曹洪所部人马,直与二人说道:“如今吾父那虽形式不明,不过其领大军攻城,若知不可为必也不会强攻。” “相较之下,前去劫营的纪灵将军怕更是危险。吾等速速先往曹营而去,救出纪灵再说。” 听得袁耀决断,周泰陈到二人自无异议。 只是周泰多说的一句:“那这曹将该当如何处理?” “叫人看管,只管带着便是。” 言罢,当下也顾不得这曹洪受伤严重程度,是否有性命之忧,直就往那曹操营寨之处赶去。 许褚是万万没想到这来劫营的人还能分成两拨人来的。 他正是带着军士,努力合围这纪灵。 只是纪灵也当真不容易对付,在军中的威望,似乎也着实高。 虽是明显处于劣势,却还能整起兵马,奋勇突围。 要不是自己顶在这纪灵面前,怕还真当是被他突围出去。 而见这纪灵当真是武勇非凡,许褚还真起了点别样心思。 直呼道:“对面那汉子,你今日已无处可去,吾许褚念你还是条汉子,不若下马投降,留得有用之身,报效丞相。” 要说这袁术账下,除了个别类似陈兰这种“人才”,那基本还都是忠心不二的人物。 纪灵听得当即就是怒喝道:“呸!忠臣不事二主,安能叫吾投降与人?” 要说这纪灵若是软骨头,当下就顺着许褚的话要降,那这许褚说不得也会把纪灵当是个如同陈兰般的人物。 只是这纪灵这般刚胆无惧,虽是口气不善,却更得许褚之心。 这心下要叫其投降的心思,就更是浓厚了。 却听这许褚非但不动气,翻倒是耐心劝道:“那袁术此番北伐,乃是无故伐吾大汉忠良!丞相为大汉如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我许褚皆是看在眼里。” “那袁术却与弑父之徒吕布狼狈为奸,为祸一方!将军实乃忠义之士,为何还追随此般人物?不若不弃暗投明,行大义之举!” 许褚说这话,自然是比起一般人说起是更有力度的。 毕竟许褚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 这般的当世虎将,如此耐心的劝人,总是叫人有些心动不是。 只纪灵虽没见过衣带诏,那也并不妨碍其对袁术的忠心不二,听得许褚罗里吧嗦说的半晌,却只是以兵刃相对,缓缓说道:“久闻你许褚乃是天生神力,今日就由吾纪灵来讨教一番!” 言罢,就是举着三尖两刃刀,拍马而出,竟然是主动要与许褚交战。 许褚见得自己难得劝一回人,却是点滴效果也没有。再见这敌将来讨,哪里还能放水。 直就举起八楞镔铁锤正面相迎! 纪灵虽是袁术账下第一大将,与许褚相比,多少还有些差距。 两人斗了二十来回,纪灵逐渐力有不逮。 许褚见得机会,就要一锤而下,却呼听外头又是杀喊声骤然响起,当下就迟疑了片刻。 “这袁军明明都被自己围困在了此处,外头怎么又起了杀伐声?” “莫不是那袁术袭破了丞相,反身来救援了?” 许褚直是被自己的念头吓的一大跳。 虽然也觉得这事不大可能,但这念头一出,可就关不住了。 而这许褚对着曹操,那也是忠心耿耿,比起纪灵对袁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里还能顾得上眼前劝降什么纪灵,直是听得边上副将相报道:“将军,又出的一支袁军来袭,领头的高呼是什么袁家公子,正是朝着大营猛攻!” 要不说这到底才是入曹操账下没多久,领兵方面,还有些缺陷。 要是在此地的是其他大将,哪能这么当着纪灵面说起缘由。 果然,这话也被纪灵竖着耳朵,听得个真切,心下激动万分,嘴上也是高呼道:“儿郎们,援军已至,正是合围曹军之时,随吾杀!” 言罢,就是不顾身死,又是持着三尖两刃刀,冲杀起来。 许褚见得暗恨,当即后悔不迭。 “早知就不能与这纪灵多费口舌,直接该是杀了才是!” 这也怪不得许褚,谁能想到,这袁耀能来上一出反包围呢? 只是这会形势急转直下,煮熟的鸭子到嘴边就要飞走了,许褚心下再气也只得奋力而战。 直呼道:“袁军皆是匹夫尔!看吾来袭破这袁军!” 这一声高呼,还当真振奋了不少士气,毕竟许褚武勇,众人皆看在眼里。 然正是士气刚要回一些的时候,却听后方有传来一声差点没让许褚吐血的高呼来。 “许褚那死胖子就在前头,快快与我冲杀,把他给本公子拿下!” 死死胖子? 许褚承认自己这身形的确是魁梧了一些,但特娘的那是胖么? 分明就是孔武有力! “什么袁家公子,竟然如此辱我!” 许褚心中直是一股怨气浮现,却没发现身边将士才起的这点点士气,被袁耀的一记戏称,当下就被压了下去。 自己阵中大将如此被戏称,若是势均力敌之时,怕是会只叫人产生其同仇敌忾的念头。 但是如今可是被包围啊! 这会听得这般言语,只会叫众人觉得袁军已是势在必得,这才不把许褚都放在眼里。 连是这般侮辱人的说法都说出口来了。 那边袁耀话音才落,旋即又听一人高声呼应道:“公子放心,吾定把那死…把那许褚擒下,好叫其与曹洪团聚了!” 此话一出,更是打击曹军士气了。 “连曹洪将军都被擒下了?” 这普通将士,哪里晓得这曹洪是去夺取袁家大营去了,初一听闻这消息,只觉得这袁军是当真厉害。 未战已怯,受合围之下,哪里还能抵抗! 第345章 郭嘉也有点懵 袁耀既然动了手,那就没有放水的道理。 事实上许褚在袁耀心里的份量是挺重的,当然这份量说的纯粹是武艺上的。 毕竟那可是裸衣斗马超的人物,要是拐过来当自己护卫队的队长之一,与周泰一起护在左右,那可当真是能横着走了。 可惜袁耀心知这许褚不是那么容易被擒下的。 尤其是周泰先前已与曹洪交过一手,再对许褚,难免有些影响。 若是被其伤了,可是得不偿失。 再说按照许褚的性子,袁耀想招降其人,也是不容易,这才是如此“诋毁”许褚。 要是有一丝希望,袁耀也不会为了打压敌军士气而与许褚结下梁子。 直是亲自压阵,直用合击之势,欲要斩杀许褚与此地! 袁耀的风评也算是在许褚心中直线下降了。 先是如此诋毁自己,后又靠着兵势来压人,实在叫人心中暗恨。 但随着那袁耀兵马越来越近,许褚也发现这对面似乎都是精兵啊! 不说各个都是勇猛杀敌,毫不畏惧,就说那身上的精甲,可就着实能让曹军羡慕一阵。 “若叫那袁耀当真杀到面前来,自己说不得还真走不出去了!” 到这时候,就是强如许褚,也只能思虑撤军的法子了。 只是如今形势逆转,许褚要走却也不容易。 纪灵此刻不再思虑突围之法,反倒是据守本阵,成了许褚突破的拦路虎了。 更是不求能擒下许褚,只求能拦住其人,拖得公子兵马汇合,就算是立了大功。 “这袁家的,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卑鄙!” 许褚到底是个直肠子,一时突破不得,就在心中大骂起了纪灵。 可惜骂归骂,也不能骂的两句就伤的纪灵。 直挥起一对铁锤,大开大合,直把附近的袁军,杀的也不敢靠近。 眼看前方就要突围,后方的杀伐声却越来越是近。 许褚知晓再不出去,可当真出不去了! 连连大喝数声,竟然是拍马上前,拨开前方的将士,立到队伍最前头,直亲自开路去了! 此番模样,虽然的确能把自己的武勇发挥到极致,但面对的袁军也是更多了。 虽是杀的袁军不少人,自己却亦是被击中几处,连连负伤。 只是许褚当前,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纪灵阻止不得,还当真被其杀出一条血路来。 袁耀眼见被那许褚跑了,心下也有心无力。 自己袭破曹洪,再来曹营,一路不停歇,自是对曹营没能布置,只是寻的杀喊声,就是冲了进来。 这也给了许褚突破机会。 “多谢公子相救!” 许褚虽未能擒下,但好歹是救下了老爹账下第一大将纪灵。 见得眼前这山东汉子,已经冲杀的精疲力尽的模样却依旧要与自己行一大礼,袁耀忙是扶起道:“纪将军此番受伏与曹营,却依旧能整兵不溃,当真厉害!” 纪灵却听得心中有些惭愧。 “败阵之将,哪担公子夸耀,若非公子及时来救,只怕此番已经死与敌将之手。” 说着又是叹息道:“只是当真未想这曹军竟是在营中设伏,连陈兰将军已死与那许褚之手!” 陈兰死了这事袁耀其实是不在意的。 这般人物,死了也就死了,哪用可惜。 只是心中虽然有些冷酷无情,面上好歹不能如此,只能非常“可惜”的应道:“不想陈兰会是如此结局,当真叫人于心不忍。” “吾必会照顾好其妻儿,纪将军放心。” 纪灵听得这才点了点头,又说道:“只是这曹营之中唯有许褚,那曹操却丝毫不见踪迹,只怕是去埋伏明公去了!” 袁耀却心中有数,自己那老爹该是危险不多。 曹操分的三路兵马,又是在自己营中设伏,又是来奇袭袁营,更要在郜城对抗老爹的大军。 何况那夏侯渊等诸将还不在此地,又分了兵马。 如今曹操这自领的兵马,绝不会太多。 只虽是心中有数,事关自己老爹,袁耀也不敢大意。 连忙与纪灵说道:“纪将军,你就留与此地收拢兵马,切记小心那许褚杀个回马枪,再来劫营。” 纪灵杀的一夜,这会当真是身心疲惫,听得袁耀之言也不逞强,只正色应道:“公子放心,纪灵绝不会放松丝毫。” 袁耀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就领着所部人马,再要往郜城而去。 不料才是行的不过十里地,就是迎面见得转头归来的父亲。 袁术见得自己儿子如此形色匆匆,显然也大吃一惊。 忙问起道:“耀儿怎么会来此处?” 袁耀见得老爹一派毫发无伤的模样,这心才算彻底安定。这才说了半路截曹洪,又救出纪灵的事来。 袁术也才知道原来后方已如此凶险,当即说道:“幸好吾儿英勇,才不使曹操奸计得逞!” 说着又不禁可惜道:“只是未能擒下许褚,当真可惜!” 袁耀听得却道:“如今曹操几番皆未能得手,又损兵折将,正是吾等进伐之时。” “只是将士皆奔波一夜,如今也是困乏无比。曹操在郜城以逸待劳,吾等不好强攻。” “该当休息两日,再图郜城才是。” 袁术听得大喜,直呼道:“吾儿有勇有谋,真乃是吾之麟儿!” 言罢,就是传令后方大军道:“就依吾儿所言,诸将整顿兵马,待后日再图曹操!” 诸将纷纷称诺。 袁术所部人马,可谓是一刀未砍,就已经士气高涨了。 而与之相比,在郜城的曹操与郭嘉,本稳操胜券,结果到是天亮,各方消息传来的时候,可当真是有些懵了。 尤其是看到丢盔弃甲,有些狼狈的许褚之时,就更是有些惊讶了。 “是那袁家公子袁耀,带军半路擒下曹洪,更是救出了纪灵来!” 许褚一句话,就直叫曹操与郭嘉明白过来。 郭嘉是算的袁术所有动向,却怎么都未料到,那袁耀竟然真是跟其父来了兖州。 “你这荆州不待,颍川不去,偏偏到的此处来,是多不信任你那父亲啊!” “更是如此能忍,见得你父亲几个将军差点死了都纹丝不动。” “和着不是你账下的,那一点不心疼是不是!” 只是心里腹诽的几句,如今一夜之间形势急转直下,郭嘉也得重新思量袁耀出现所带来的改变了。 第346章 老爹也有计谋 郭嘉有的是烦恼事,袁耀却轻松多了。 破了外边的曹军大营,这曹操要是还敢苦守郜城,那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但若是舍弃了郜城,兖州被突破,届时向左还是向右,岂不是任凭袁耀所选。 曹操本就兵少,如今再被袁耀破了诱敌之计,对今后的战事,怕是越来越难了! 袁耀以势压人,非是郭嘉再能以计策破之。 郭嘉曹操都知此理,苦守郜城,定无出路,然现在要走问题也有很多。 当先两个摆在面前的问题,一是自己这边扯了,前往徐州夏侯渊等人该如何处理? 二是如今袁术已正面突破兖州防线,虽颍川那边暂时无事,但也已是岌岌可危,又该如何应对此般局面? 这两个问题不想好,曹操就算再撤到东郡,归了濮阳,也不过是暂缓灭亡的时间罢了。 而对此,郭嘉的意见倒是直接。 “丞相,如今之势,郜城已不可守。然虽是如此,夏侯将军却不可让其归。” 曹操听得却叹道:“若是不让妙才归来,怕是不可抗衡袁术。” “非是如此!” 郭嘉回的也叫是一个坚定。 “若是请夏侯将军归来,与大局,当真是无太多影响。” “还是放在徐州之地,反倒是会叫那袁术陷入两难之地。” 曹操听得郭嘉说的笃定,心下被袁术几番打击的心也算安定了一些,再是问起道:“奉孝为何如此说起?” 却听郭嘉应道:“如今夏侯将军去了徐州,那吕布必要受困。夫吕布取彭城,袁术不得进伐之时,请那吕布为援。今形势逆转,吕布必也要向袁术求援。届时看那袁术相不相应,吾等再做计议!” “奉孝说的不错,只是如今这形势,就算吕布与袁术心有间隙,怕也难敌。” 曹操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今徐州节节败退,兖州更是被袁耀给突破了防线,整个阵线,已经被完全撕扯开来,再要补上窟窿,可就难了! 更何况曹操本就是兵力不及袁术与吕布的联军,就算把吕布与袁术的关系稍微弄的僵硬了一点,在优势巨大的形势下,这联军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 郭嘉听得点了点头,也是认可曹操此言。 不过其既然如此说来,必然也是有所思虑。 “如今之势,还得请河北出兵了。” 果然! 曹操其实心中也早有思虑,怕是真要求袁绍相助。 只万不得已,曹操哪里想让袁绍踏足中原战事。 尤其是自己还是弱势,就怕要引狼入室啊! 是以虽是当初早与袁绍有了联系,见得那袁绍拖延,曹操自也并不着急。 只如今,怕是不着急也得着急了! 曹操到底是个下有决断力的人物,心知势不可违,弱势再拖下去,颍川再破,天子丢失,自己最大的王牌,怕也要失去。 届时人心惶惶,可真是叫人宰割了! 当即就言道:“事已至此,还当迅速行动,奉孝速叫人往冀州走一遭,请本初来相助。” “诺!” 说完了这最重要的两件事,却还有一些不显得那么重要的事,也当由二人商议起来。 “还有一事,听仲康所说,今子廉已落与袁术之手,也不知其是生是死。” 曹洪毕竟是救过曹操命的,可谓也是曹操的肱骨,如今被袁耀擒下,曹操不同与其他武将,对此有些忧虑,也是人之常情。 然郭嘉面对这种情况,也没辙啊! 只得安慰道:“子廉将军若是被擒,袁术也不该随意害其性命,只是严加看管之下,怕是也难有出逃之日。” 可郭嘉哪知曹操心思。 曹操对曹洪的确有些心忧,却也有些埋怨。 “若非是子廉敌不过袁耀,哪里会至局势如此!” 只是这种有些“过分”的念头,曹操自然也只能放在心中。 实际上,曹老板对于账下人,好起来的时候是真不错,恶起来的时候,也是不留情面的。 就说当初定军山,夏侯渊被黄忠斩了,曹操所做的评价也可知一二了。 要知道当时夏侯渊那可已经跟着曹操混了大半辈子了,最后却得了个“白地将军”的称呼,也很是悲哀啊! 是以如今对曹洪有的稍稍埋怨,也不稀奇了。 三日后。 郜城内。 袁术整顿了兵马,再攻郜城,那曹操自不会坐以待毙,直是早早就离开了郜城。 是以如今这郜城之主,已经变成了袁术来了。 而这会袁术正是意气风发,对着擒来的曹洪,上演着胜利者的姿态。 “曹将军,今日被吾儿所擒,可是心服?” 要不说咱这老爹骚气呢,这把人擒下,先问服不服气来。 曹洪肩上被周泰捅了一刀,虽不致命,但脸色却不怎么好。 如今听得袁术上来就这般折辱,面色更是不好了。 只冷声道:“呸!不过靠着夜袭之势,岂能让吾心服?” “你这叛贼只管拿我曹洪人头便是,若是我求饶一声,便非是曹家子弟!” 曹洪说的是挺有骨气,不过得胜的袁术那是一点也不在意。 却听其冷言冷语到:“宦官之后,如今兄长成的一方诸侯,倒也硬气起来了。” “只到的今日之势,却犹自以为还有胜算,当真乃是鼠目寸光之辈。被吾儿所擒,也当真不意外了。” 要说袁术这阴阳怪气起来,与袁耀相比那也一点不差。 先是从身世上就打压了曹洪一手,又是屡次讥讽其被小辈所擒。 就是边上的袁耀,也多少有些看不过眼了。 虽说这曹洪一定是对着曹操忠心不已,但老爹你又不劝降,又不斩了以绝后患。只就是要明明白白的讥讽一阵,也实在太折辱人了。 果然那曹洪是怒不可遏,大骂道:“袁术!似汝等无能之辈,安能如此欺吾!” “别以为汝已胜券在握,等丞相破了那徐州吕布,可叫…” 曹洪说的一半,却是猛然一惊。 忽的发现自己竟然被那袁术激的说出了曹军的部署。 曹洪直觉自己是被骗惨了,当即就高呼道:“袁术,你敢激我!” 第347章 袁绍有点小问题 目瞪口呆! 睁目结舌! 袁耀发自内心的对刚才在心中腹诽老爹袁术而感到羞愧。 隐隐看见父亲那有些隐秘的微笑,也叫袁耀在心中感觉有些高深莫测。 袁耀看着暴怒的曹洪,也直在心中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只以为父亲就是要羞辱那曹洪,不想原来是要激怒那曹洪,好叫他口无遮拦。当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怀着稍微有那么一丝丝崇拜的心情,袁耀就见得自己父亲直笑的三声,再是与那曹洪说道:“那曹阿瞒还当真叫人去了徐州,难怪此处如此短兵。” “哼!我大军在前,还敢如此,有今日之败,也不足为奇!” 曹洪听得是别提有多难受了。 简直就比要杀了自己还难以接受。 然虽是心中再是憋屈,却也不再开口一句,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袁术见曹洪这般模样,也知是套不出什么话来。 直是挥的挥手,把那曹洪扣押下去,再与袁耀相商道:“那曹操既然派兵去了徐州,怕吕布那恐有危险。然今吾军士气正盛,正该一鼓作气,直败曹操。如此,倒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袁耀一听父亲开的这口,哪里还不知道袁术的真实意思。 说到底,那就是不想管那吕布,只想灭了曹操。 当然了,这般心思本也正常。 就说当初吕布,不也是只想统一徐州,面对袁术的求助,那是一点也不在意么? 虽说如今吕布是有危,与袁术当时只不能进的寸步,还是在本质上稍有不同的。 袁耀知道,如今这坑不坑老丈人的选择可当真摆在面前了。 直是细细思虑了半晌,才是认真应道:“依儿愚见,今破曹操,实属不易,万不能与其喘息之间,定要继续征伐曹操!” “如今之势,可向西而走,破取陈留之地,与荆州兵团夹击颍川。” “那颍川乃天子所在,若是破了,与曹操打击极大,其必再不能抗衡吾等军威。” 袁术听得大喜道:“不愧是耀儿,所言深入吾心。” “难得败的一回曹操,正是该乘胜追击,哪好为徐州之事分心。” 这话就说的稍有些不对了。 老丈人要坑,也不能把他给坑死了,该分心的时候也当是稍微分点心才是。 是以袁耀也是急忙劝说道:“父亲,虽说温侯之处不为重点,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若是徐州当真败的太快,与吾等大业,亦有影响啊!” 这话说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吕布死不死的不要紧,关键不能影响了自家的大业。 袁术听得忙是问道:“既然如此,可该如何应对?” 袁耀听得当即应道:“还当分兵而动,父亲总领大军,攻伐陈留。儿则带所部人马,压阵济阳,观徐州动向。” 袁术一听袁耀又要独自领兵了,心中当即就咯噔一下。 如今这袁耀如此出色,更是不能让其处在危险之中了。 只是好歹只是留守,危险并不那么大,犹豫再三,袁术还是应允道:“你留在此地倒也非是不可,只是你手下虽是精兵,兵力却太少。” “吾再留你两万人马,再把雷薄留你账下听用。” 白毦兵虽勇,人数的确不多。 这两万人马的确也有必要,袁耀也连忙应道:“多谢父亲,只是那雷薄倒是不用,只叫原来留与梁国之地的李丰,梁纲来一人即可。” 如今郜城袭破,梁国倒是危险不多。 袁术点了点头,当即就发出调令,直叫李丰来的郜城,听袁耀调遣。 而淮南的这些将领,不说袁耀这公子身份,真正跟着袁耀打过仗之后,又有哪个能不心服口服的? 以袁耀的名望,说的稍许难听一些,就是老爹袁术突然病重暴毙,袁耀也能顺利接过袁家大旗,绝不会使袁家分崩离析。 淮南袁术是顺风顺水,河北的袁绍也是不差。 公孙瓒如今兵败只是时间问题,幽冀并三州,已归其所有。 加上青州的北部地区,袁绍可谓是兼督四州之地。 曹操慑于袁绍的势力,将大将军名号让与袁绍,使将作大匠孔融持节至冀州拜袁绍为大将军,并使其兼督冀、青、幽、并四州,承认四州为袁绍的势力范围。 于此,曹操与袁绍暂时相安无事,关系也算不错。 总之,比起与自己兄弟袁术的关系是要好上不好。 是以上回见得曹操来使求援,袁绍已在思量南征援曹的事项,然而这事还没开始商议,就因为一件突发的情况而搁浅了。 袁绍最疼爱的小儿子,袁尚,生病了! 毫无疑问,袁尚的相貌一定是不错的,至少能得袁绍如此偏爱,也不可能难看不是。 只这会,袁绍最喜爱的小儿子面色却是有些难看的躺在屋内。边上其母刘氏,亦是一脸忧愁神情,看着袁尚。 屋内的气氛,稍稍有的些压抑。 正此时,刘氏听着外头传来一阵疾步之声,到的屋前,却听自己丈夫那低沉厚重的声音传来。 “伯符,吾儿如今如何了?” 刘氏知道,自己那丈夫是问起守在尚儿屋外的那将军来了。 说起来,那屋外的年轻将军也听尚儿常是提起过,听闻乃是破虏将军孙坚长子孙策。 只是在南面混不下去,才到的河北来。 不过据说武艺倒是厉害,被丈夫安排在尚儿身边,也算是成的尚儿的班底了。 而这刘氏也与刘表那老婆蔡氏相同,素来偏爱自己这小儿子。 袁绍如此喜爱袁尚,说不得多少有的其夫人的影响。 却听外头那孙策应道:“回将军,尚公子该无多大问题,不过是偶染的风寒。” 应了一句,那孙策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是再开口道:“至于出兵救” 可惜袁绍对小儿子的病情实在有些忧虑,只听了一句就直接入了屋子,压根不管身后的孙策再说的什么。 更何况,就算是当真听得孙策所言,袁绍又哪里会在意自己儿子的一个跟班呢? 没错,如今这孙策虽有些那么一点点的名头,然丢了孙家家主的位子,在袁绍眼里,不过只是自己小儿子身边的一个跟班罢了! 第348章 河北的内部斗争 “袁本初,无谋矣!” 冀州邺城,孙策的住所内,孙策是一阵火气,忍受不住的就抨击起来。 这也怪不得孙策如此激动。 自被袁耀所破,只身往河北而来,这已经有的两年光景了。 也不知那袁绍是不是有意打压,自己如今在袁尚手下,丝毫不受重用。 眼看那袁耀却是风生水起,自下江东后就如腾飞的蛟龙,一飞冲天。相反自己却依旧蹉跎岁月,如何不叫人着急。 要不是周瑜一直劝解自己静待时机,就算孙策已经被几番的战败磨平了棱角,就依照其原本的脾气,那也早是忍不住了。 终于左等右等,在前些日子,孙策终于觉得是来了机会。 袁术与吕布合击曹操,曹操恐有不敌,来向河北求援。 此事就孙策想来,那袁绍该是立刻出兵相助曹操才是,哪能见得那袁术与吕布顺利做大。 然而孙策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本该想都不用多想的事情,那袁本初却是犹犹豫豫,拖延到现在。 而拖延的理由更是奇葩。 竟然是因为其子袁尚生病,其就没有了出兵的心思! 天下哪般一方诸侯,能因为这理由,而不思王图霸业的! 就是那刚愎自用的吕布与肆意妄为的袁术,也不该像是袁本初这般才是! 孙策是又气又急,要是真被袁术拿下曹操,那真叫是整个大汉天下半壁江山都在其手中。到了那时候,袁绍就算坐拥四州之地,在战略上,还能压制住袁术么? 只怕也是难了! 然与孙策的心急相比,对面的周瑜就稳健多了,只言道:“伯符勿要心急,如今形势逼人,就算伯符不提,河北自有诸臣会向那袁绍进言。” 周瑜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 孙策听得心神当即就缓了几分,只叹道:“河北诸臣之间,间隙太多,恐不能一心对敌。” 这话还是比较有根据的。 就说袁绍这些谋主,从田丰开始,到逄纪,许攸,郭图,审配,乃至说是荀谌,辛评,沮授,这一个个的都有点问题。 当然自身的毛病其实并不多重要,毕竟是人无完人,哪有完美的人。 只是这袁绍诸多谋臣之间,还常常互相看不过眼,就孙策所知,那许攸与审配,逄纪与田丰,就多有不合。 想想自己这般才入账下,不得重用之将就已知这几人间的关系。 可想而知这深在其中的间隙,到底有多深了。 然周瑜听得却说道:“闻逄纪与审配虽有些隔阂,却都与袁绍大公子有些不合。今袁绍偏爱幼子,那袁尚有继承大统之间,其二人与袁谭不合,则必会与袁尚紧密相连。” “伯符若要成事,还当与此二人多有联系。” 孙策之志向,周瑜自是知晓。 二人所谋之事,那也都是要寻的机会,欲要自成一方诸侯尔! 孙策听得周瑜叮嘱,牢记于心,只言道:“本想此番大战,该能寻的良机。如今看来,还当再缓缓图之。” “正该如此!” 周瑜赞了一句,再压低的声音,与孙策密谋了一番。 袁绍手下的谋士实在是太多了。 老实说,就是曹操与其相比,那也是要稍逊一筹的。 何况虽不是嫡子,那袁绍脑袋上毕竟也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号,再加上前几年的表现,到底比袁耀那老爹强的一些,账下当真可说是人才济济。 而人多了,难免就会起的些矛盾,偏偏这袁绍,似乎不大擅长处理手下人的矛盾。 或者说是耳根子太软,容易偏听偏信。 “那田丰竟说吾逄纪短谋!当真可恨!” 逄纪府上,此刻逄纪也是恼怒不已,满脸愤恨。 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出兵援曹一事上。 袁绍手下诸多谋士,虽有些毛病,但本事还是真材实料的。 尤其是田丰,眼见曹操败象已现,袁绍又迟迟不出兵,那是急得不得了。 今日又在大殿上进言,直劝袁绍出兵。 “与公争天下者,袁术也。术今北击曹操,若得胜势,必气势高涨,非曹操一人可敌。若公引兵相助,术始料未及,定兵马筹备不足,公当一战能胜!兵以几动,斯其时也。” 说实话,逄纪打心底是认为田丰说的是有理的,然而不是有理就要相应的。 若是被袁绍按照田丰的话说,当真出兵败了袁术,那田丰就是一等一的功臣。 这对田丰与袁绍都是一件大好事,可对我逄纪,那就不一定了。 而最为关键的是,逄纪并不觉得失了这次机会,会对袁绍进鼎中原有多大影响。 再说了,袁绍的心思,逄纪也摸的清楚,直就劝说道:“今曹操虽败一阵,却还有一战之力,若吾等急切相救,反叫其可隔岸观火。坐观吾等与袁术相争,岂非让其得渔翁之利?” “该当先灭那公孙瓒,再说援曹一事。” 袁绍本就为的袁尚那病情而心乱,不欲出兵。 听得逄纪反对,当即就顺水推舟道:“元图所言甚是,如今那公孙瓒还在苟延残喘,吾安能予其喘息之间。当先彻底剿灭其势,再图南方。” 逄纪听得大喜。 这主公采纳自己的建议,那就是自己地位的提升啊! 本来这事到这可谓是皆大欢喜,只是那田丰当真是个老顽固,见袁绍不依其言,却对着自己高喝道:“曹操若败,吾等与袁术可谓势均力敌,胜负不可知。如今有天赐良机,岂可错过!逄纪汝可当真乃是短谋之辈!” 逄纪听得当真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家都是同僚,一起混口饭吃罢了,哪有你这么说的! 要不说袁绍拦着,那当场就要翻脸了。 是以就算回了府上,逄纪还是怒火难平。 正是愤闷之时,忽听外头下人通报道:“家主,外有一人,自称乃是孙策,前来求见。” 孙策? 逄纪自然是知道孙策。 只不过对于这来自南方,被家族所抛弃的人物,其与袁绍一样,并无多少在意。 然今日有心之下,倒是忽然愿见其人来了。 连忙稍微正了正心情,整理了翻仪容,才与下人说道:“叫那孙策去偏堂等候。” 话语里,却还当真没多少客气的意思。 第349章 孙策再领兵 “伯符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 孙策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是等来了逄纪。 然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的孙策,被袁耀完全改变了成长轨迹,可不会再为这些小事而动气。 虽是等的不少时辰,听得逄纪所问还是立刻行礼应道:“策不请自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逄纪见孙策姿态放的很低,这才好言道:“却不知孙将军却有何事倒是我逄纪能帮上的。” 逄纪虽是说的还算客气,心中却依旧美多少重视。 实在是这孙策与自己的交集实在太少,也不过是在尚公子之处见过几回罢了。 逄纪言罢,就见那孙策直直一拜,恳切说道:“策听闻南方战事纷乱,特地前来,向君讨份功勋来。” 孙策虽是姿态做足了,然逄纪哪能被其三言两语所动,直叹道:“此事还当由大将军决断,吾又去哪里给伯符寻的功勋来?” 孙策到此,自是已在与周瑜讨论全了方方面面,早料到逄纪能有此说,并不慌乱,只耐心说道:“说是给策一份功勋,却也是给尚公子一功勋啊!” 哦? 这话逄纪听得就来了劲头了。 如今这袁绍家的形式也很明朗了,袁绍对袁尚的喜爱,使得这河北的基业,摆明了日后就要在袁谭与袁尚之间产生。 逄纪精于揣摩袁绍心理,就他想来,这袁绍就来能把袁尚放在与长子袁谭相同的地位上,那就已经间接说明了气势在袁绍心里,袁尚的分量是重与袁谭的。 是以也是早早靠向了袁尚,无形之中,自也得罪了袁谭。 听得孙策此说,逄纪心中一动,再是问起道:“既然伯符有计,可说来看看。” 孙策是神情丝毫不变,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还是一副恳切模样,直应道:“闻今日因尚公子得病一事,使大将军无心南征袁术,可有此事?” 逄纪听得当即就皱了皱眉头,直呼道:“孙将军说的何话,大将军岂会为了尚公子得病就无心出征,道听途说之言,不可随意乱说!” 逄纪说的严厉,孙策应的也很快:“此事策自不会与他人说起,只是面对护军,才说起此言来。” 先是表的表忠心,孙策再说出的重点来。 “然战场之势,瞬息万变。此刻大将军因疼爱尚公子,不愿出兵。若是日后却觉袁术做大,自己却因尚公子而错事良机,届时可会再记恨尚公子?” 逄纪听得一愣,心中暗道:“孙策这话说的还当真有几分道理。” “按照将军的个性,说不得还真会如此,就算不会,怕也会对尚公子的态度产生点变化来。” “只是先前那田丰叫将军出兵,已被吾驳斥,吾又哪好自反自言?” 念及此处,逄纪也是说道:“今将军意欲先灭公孙瓒,此事就算逄某再去相提,只怕也是不易。” “再说尚公子尚在抱恙之中,将军若要出征,也当带谭公子而去,岂非是功勋落他人之手?” 孙策见这话题终于给绕回来了,忙是应道:“正所谓攘外需先安内,大将军之战略确实精妙绝伦。” 孙策夸的是袁绍,实际也是把逄纪夸的一言。 见逄纪听得也不由点的点头,孙策再说道:“然不引大军而去,也该叫小股人马南去援救。策愿代尚公子而行,破了那袁耀!” 直说到此处,那孙策似乎才表露了真实心迹道:“此番定要杀了那袁耀,好一雪前耻,报那吴地之仇!” 逄纪听得这才释然。 要说这孙策没点私心,一心为的袁尚,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听其为了报仇,心下当即就自认明白了孙策的真是意图来。 不过既然为了报仇,倒是不用担忧太多了。 到这份上,逄纪终于松口道:“此事倒也可尝试一番,只也不可保证能成。” 孙策听得大喜道:“全靠逄护军了!” … 逄纪得了孙策所托,想对尚公子也有益处,自是不敢耽搁。 先去寻了审配,再是细细说的一番,二人才去共同寻了袁绍。 本想依二人之力,也当叫袁绍相应,不想却又出了个拦路虎来。 沮授! 那是一听得要给孙策兵马,当即就跳了起来,连连反对道:“我河北将士何其多哉,安用那孙策领兵?” 逄纪听得实在郁闷。 倒不是因为沮授说的有错,而是每每自己献策,那总有个唱反调的。 逄纪明白,这些人也是给自己寻存在感! 以己度人的想了想沮授,话都说出了口,逄纪自然只能坚持自己的论点说道:“河北诸将,还当用作幽州战事,已做不时之需,哪好轻易抽调。” 沮授却直说道:“孙策其人,极有野心,连袁术都容不下他,本来此地,就不可重用。” “今在尚公子帐下,倒是能稳压其人,如何能给其机会,叫其亲自领兵?” 逄纪直又反对道:“此话却有偏颇,那孙策来此,见袁公之威,安能再起异心来?” “若是再有异心,那天下再无其容身之处了!” “况其乃是代尚公子出征,若得胜归来,也是尚公子的功勋啊!” 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被家族抛弃的孙策已经坐实了二五仔的名头了。你反了一次要再反一次,那可真没有出路了! 几人都想不到,这孙策还存着自立之心啊! 唯有这沮授,失踪紧绷着那根心弦,听得逄纪如此说,也不多言,只强调道:“将军,万不可叫那孙策亲自领兵啊!” 袁绍听得左右两边都极为坚持,心下稍有无奈。 不过这场面,袁绍也是见怪不怪了,早就处理的游刃有余。 心中也是暗暗想着:“两边说的皆有些道理,既然如此,可寻个折中的法子来。” 再是细细思量,看了看跟着逄纪来此的审配,才说道:“吾河北兵多将广,虽要灭了那公孙瓒,也不能看着袁术势起。” “至于元图所说的那孙策,吾相信其是不敢再有异心。然这孙策到底还嫩了些,当初他敌不过那袁耀,如今就能敌过?” “然元图与元皓皆言那曹操要救,吾实也不好放任不管。就叫审配领军,孙策为副,直进兖州,助那曹操一回!” 逄纪与沮授虽是各自还心有不甘,好歹一个是孙策总算出征,尚公子的功勋也逃不掉。一个又是孙策虽出征,毕竟不是主将,受审配节制。 两人都觉尚能接受。 也不多言,只各自拱手称诺退下。 只是这当的副将,离开河北的孙策,真能听从审配号令? 怕又要出的幺蛾子来咯! 第350章 吕布大危机 审配与孙策得了号令,自然也没办法立刻就出发向南,粮草筹备也要时间才是。 而在郜城的袁耀,送走了西征陈留的父亲,迎来了从梁国调来了李丰,当下摆在眼前的,非是冀州袁绍会不会出兵,而是徐州那老丈人的危局。 夏侯渊,乐进,于禁,李典看样子都去了徐州。 自己这老丈人虽勇,但面对这架势,怎么看也不像能抵挡住的模样。 袁耀估摸着,那东面的求助消息,也快要来了。 果真不出其所料,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吕布那屁股就着火了。 据军情来报,于禁李典二人领兵一万,直扑向了陈宫镇守的彭城。 好在陈宫在阎象的帮助下,拔掉了韩浩那颗炸弹,要不然缺了粮草,那彭城还真不好守。 而这一万兵马,攻取彭城不易,却能抑制彭城出兵救吕布,围而不攻,直叫陈宫不可轻动。 另一面,一个千里奔袭的夏侯渊,一个先登勇将乐文谦,直向东海而走。 在一路疾驰之下,倒真被二人寻的个机会。 吕布毫无防备之下,被夏侯渊与乐就烧了粮草辎重,那陈宫又出不了彭城,一下就变得极为被动。 当下就陷入了曹军的重重围困之中。 也怪这袁术套出曹洪话来也不与吕布知晓一声,吕布可当真想不到这曹操已经老家都快保不住了,却还有魄力,能把如此多的兵马都布置到徐州战线上来。 无奈之下,也直得急急叫人寻袁术救援,是以此番来的,乃是那吕布账下的信使。 本来按照正常来说,这吕布即是自己的老丈人,又是自己的盟友,袁耀不论如何,见其有危也该出手相助。 只是这事放在一年前袁耀会毫不犹疑,到今日可就不一定了。 上回吕布扣的袁耀的幽州良马,始终是袁耀的一处心结。 倒不是说袁耀小气,只是袁耀已经看出,自己这老丈人重利轻义的性格已经难以改变。 万一特娘的未来真叫给其弄出个儿子来,占据徐州一地的吕布,恐怕还会成了自己的麻烦。 所以这该坑的时候,袁耀也得坑一坑自己的老丈人了。 “曹将军,非是吾不愿出兵,实在是因为吾父早已在多日前就出兵向西,更没料到那曹操会进兵徐州,这留下的兵马,实在不多啊!” 袁耀口中的曹将军,乃是本次带着吕布重大寄托的曹性。 说起来,当初袁耀也早以为这曹性射瞎了夏侯惇的眼睛,早在濮阳一战之时,就被暴怒的夏侯惇给斩了。 也是后来知道这曹性还活着的时候才知道,这曹性还活的好好的呢。 当然了,这也怪不得袁耀,毕竟老罗写的演义实在是深入人心。 哪晓得历史上郝萌在袁术的怂恿下谋反吕布,被高顺击退,回营时就被曹性遇上,当场就被曹性给斩了。 哪可能在濮阳就被夏侯惇给杀了呢? 只是如今那郝萌早就随着吕布在徐州被曹操第一次诱敌之时就战死沙场,谋反不了,那曹性也没的这份功勋了。 不过袁耀虽不是三国百晓生,也不知晓曹性原来还曾立下过这等功勋,见得这实实在在的人,哪里还管得那么多。 权且当自己记错,或是出现了一些蝴蝶效应便是。 反正那夏侯惇还是个盲夏侯就对了 曹性毕竟只是个武将,才入济阳,未能见得袁术,只见得袁耀,本就已经完全出乎其预料之外。当下心头就稍稍有些慌乱了。 这又听得袁耀明摆着不愿出兵相助,心下更是急切,忙不迭的就把吕布的情况,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 也是因此袁耀才把徐州的战事,知晓的如此清楚。 却听曹性再说道:“袁公子,温侯如今势危,那曹军多面埋伏,处处抑制,直把温侯步步逼退。既然后将军已去了陈留,还当请公子相助啊!” 袁耀听得曹性那满是急切的话语,心道这汉子倒是对自己那岳父是忠心恳恳。 只是其哪里会贸然答应,只是应道:“曹将军莫急,可再说说温侯如今到底在何处。” 曹性哪里能不急,他是恨不得袁耀即刻就能出兵,只是袁耀如此问起,也只得是连忙应道:“温侯本已攻破建阳,逼近氶县一地。不想那夏侯渊与乐进却突然出现在东海,烧了辎重粮草。温侯无奈之下,只得撤回建阳,向彭城求粮。” “然彭城一地,又受于禁牵制,虽是城池无忧,却不能送粮而出啊!” “如今袁公子只要带军解了彭城之围,叫彭城能出兵救了温侯,一切即是无忧矣!” 这曹性说的倒是简单! 听得这曹性言罢,袁耀脑子里瞬间就产生了一些质疑。 比较明显的是,曹操为先解决吕布,都愿意放弃自己在兖州的生存空间,必定不会做出有如此明显破绽的部署。 这曹性说的如此轻而易举,看来是想说动自己早点出兵。 不过出兵可以,这时机却很是有讲究。 袁耀的确有坑老丈人的打算,而且是一个想的比较美好的打算。 直接就想让自己这老丈人伤的一把大的,好是能顺利接手徐州家业。 届时什么高顺张辽,那统统直接合并进自己帐下,可叫人能是美翻了。 当然了,实在不行让吕布战死沙场也是可行的,只是这操作起来有些难度。 吕布这身武艺不说,胯下还有赤兔马。 打不过,那跑还跑的很快,要被他人所擒,难度实在不下。 而袁耀自己动手,却是万万不能的。 真要是袁耀调转枪头对吕布,不说高顺,陈宫铁定和自己无缘了,就是好不容易建立起良好关系的张辽,只怕也要对自己撕毁联盟,亲自对老丈人动手的行为要产生意见来。 更别提自己这夫人吕玲绮知道该有多伤心了。 所以这借刀杀人这一手,还得费点心思。 如今曹操这把刀,已经快砍在了吕布的脖子上,袁耀还能主动把他给拿开么? 只怕是很难咯! 只是这事也很有风险。 要是曹操这刀太快,一下真把吕布给砍了,吕布势力瞬间崩溃,曹操一解徐州之危,可全力对付老袁家,那也非是袁耀所愿。 现在就看袁耀与曹操这把刀的配合程度来了。 第351章 温侯无双 袁耀的刀,这会正是对着吕布一阵猛攻。 夏侯渊哪里能不知道兖州的战事情况,兖州的战败,曹操的退却,只能让其更急着攻伐吕布。 加上有夏侯惇的帮衬,那是直把吕布给困在了建阳不好动弹。 又因被烧了粮草,军中缺粮,如今吕布的形式,当真可说岌岌可危! … 建阳内,吕布却是一脸神色暗沉。 却见其面色着实不好的问起道:“军中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帐下张辽连忙应道:“最多不过半月。” 吕布明白,这张辽嘴里说的最多那可真是最多了,若是正常度用,只怕十日也难撑。 大账内的高顺亦是脸色不怎么好,听得张辽之言,直与吕布说道:“温侯,以如今军中缺粮之势,当不可再拖延下去。” “那夏侯兄弟虽是成合为之势,却也非不可一战。” “请温侯下令,吾陷阵营可当先为温侯突围,只要归的彭城,则危机即除。” “若是再拖延下去,一旦军士知晓粮草不济,怕是士气受挫,难敌曹军啊!” 高顺说的这些道理吕布哪会不晓得,不过是期盼着袁术能来救援,自己也不用放其好不容易打下的建阳来。 听得高顺之言,也是冷声问道:“曹性可来了什么消息?” 张辽直摇头应道:“尚未有什么消息。” 吕布听得心中有些暗恨,面对张辽高顺,也是直白说道:“要说那袁公路,不愿来助也就罢了。可吾听闻吾那贤婿也在兖州,其不来相助,实在说不过去!” 同样一句话,这在张辽与高顺心里听着就有些不一样了。 张辽好歹与袁耀关系融洽,听得吕布明显怨气,忍不住说的句好话道:“此事恐也不是袁公子所能决断,怕是要受其父节制。” 而另一边的高顺却到底和袁耀缺少交集,这会又是心中急叫吕布突围,自也不会为袁耀说什么好话。 直呼道:“此时再虑袁家已无意义,还当思虑突围一事才是!” 吕布听得也只得应道:“说的不错,今日无人来救,还当靠的自己才是!” 言罢,就是果断下令道:“明日一早,就由高顺率先突围!” “定要杀的那夏侯渊不敢拦吾!” 高顺当即拱手相应,立刻回的自己帐下,就整备起了兵马。 … 次日一早,高顺就带着帐下陷阵营突出城外。 帐下陷阵营死命而战,然要想突围何其难也! 那夏侯渊早就布置好了弓弩手,见得吕布军突围,就是一阵射击,若非是陷阵营实乃是精锐之师,怕是压根就冲不出城池。 好不容易冲到阵营之中,又有乐进带军抵挡,哪能叫高顺轻易破阵。 曹军准备充裕之下,可当真不好破啊! 高顺杀的已是浑身沾的鲜血,一杆长枪,从枪头到抢尾,也是没有干净地方。 在陷阵营内戴罪立功的候成,魏续二人,也是紧紧随着高顺左右,一路冲杀。 然而曹军兵马实在太多,一时冲破不了防线,高顺等人心中也很是急切。 正当进伐不得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高呼。 “高顺,吾来亲自助你!” 众人听得纷纷转头一看,却见那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领兵而出,正是一马当先。 所至之处,曹军无人敢敌! 高顺等人见得士气大盛,高顺更亦是高声附和道:“温侯已亲自出马,兄弟们随我杀!” 吕布到底名头大! 不说曹军听得害怕,就是在吕布军内,那也是主心骨。 听得吕布亲自讨阵,吕军士气当真瞬间被拔高了几分。 夏侯渊在阵内看的真切,见那吕布威风凛凛,心中却未有几分慌乱。 那是早就做好的准备了! 当即就一阵猛烈的鼓点响起,夏侯渊亲自带军而出,带着从阵内出现的两队人马,就直扑向吕布而去。 很明显,这夏侯渊带领的这两支人马,是一直等着那吕布出现,是强军中的强军! 事实上,这些人马当真是精锐了。 那曹操自陈留起兵,至于今日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手下哪能没点精锐? 此番为了彻底打趴下吕布,曹操帐下的精兵也皆归了夏侯渊统领而去。莫不然,也不能面对白毦兵就毫无一战之力了。 而此时夏侯渊正朝着吕布直直杀过去,身后弓弩手更是不管不顾,就朝着吕布射击过去。 吕布见那曹军箭雨来袭,一副都不顾会不会误伤队友的模样,直是要射死自己! 吕布就是在有能耐,那也是血肉之躯啊! 见得身边就有几人受那流矢所伤,心下也当真吃了一惊。 又见那夏侯渊可谓是冒着自家的箭雨向着自己冲杀而来,心下也忍不住嘀咕道:“这夏侯渊莫不是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也要杀我吕布在此?” 不过吕布虽然脑子不好用,战场上的感觉却敏锐的很。 见得那箭雨来袭,不退反进,就朝着夏侯渊迎了上去。 “我倒是不信,这缠斗在一起,那曹军还能不管不顾,胡乱射击。” 吕布存着这心思,就挥动方天画戟,朝着夏侯渊杀去。 然而这却正入夏侯渊的下怀! “正是要你来,看吾这些精兵,还拿不下你不成?” 可惜夏侯渊还是轻视了吕布啊! 却见吕布大喝几声,就是运起那画戟,几下砍翻几个当先靠近的曹兵。 在曹兵的团团包围之中,却依旧奈何不得那吕布。 夏侯渊甚至看到有几个自己亲手中带出的强兵,也是如同普通军士一般,直被吕布击退,半点海浪都没掀起。 曹军前赴后继,吕布却如入无人之境。 这般两方区别鲜明的场景,只能让人想起前世的那款着名的割草游戏来。 夏侯渊只能亲自上阵,冲向那吕布。 临的近了,才见吕布之恐怖。 那方天画戟本就是长兵,适合大规模的作战。 吕布又是身高马大,孔武有力,加上技巧十足,戟法精妙。 当真是无人可敌! 夏侯渊分明见得几人已经靠近了,却被那吕布几下就挑开,压根就威胁不到那吕布! 第352章 袁耀救张辽 夏侯渊自以为自己布置的很好,不想那吕布却上演了一出无双,把自己的布置都冲的七零八落。 自上前与吕布交战,不想才是十个回合,就被那吕布逼退。 老实说,那夏侯渊还没过遇到这么狠的人物来。 以前常听说吕布武艺天下无双,今日当真体会到了。 … 吕布以自身武勇,打开了一个口子,虽是突破了建阳的封锁,危急却未解除。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被毁了粮草,若是不能快些回到彭城,怕是半路就要不战自溃。 然夏侯渊是一路拦截,与乐进是紧紧跟在吕布身后,其一扎营稍作歇息,那夏侯渊就会准时出现,杀的吕布一刻不得安生。 总之就是拖延吕布的行军速度,好让其难以顺利归彭城。 接连几日,把吕布弄得都有些神经了。 “那夏侯渊甩不掉,这彭城就到不了!” 大账内,吕布是一脸怒气,边说的自己忧虑,边又有些意气用事的说道:“既然如此,吾欲明日就与那夏侯渊决一死战,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听得吕布如此说,高顺却忙劝阻道:“温侯乃一方之主,如何能使自己陷与危机之中。断后一事,还是交与末将与陷阵营才是。” 这吕布突围虽成,却到底是粮少兵少,与夏侯渊大军相争,难免要有危险。 那边随着吕布一同从建阳突围而出的张辽,听得高顺之言也是当即附和道:“高将军多言不错,今只要温侯能归彭城,当可再度圈土重来,何能犯险与此地?” “此番断后,可交与末将之手,末将必是拼了性命,也不叫那夏侯渊再进一步。”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 此番时刻,那比起濮阳一败都危机。 毕竟那时候自己带的兵马,还能想着投靠他人,这会却完全只能靠自己来了! 那淮南袁公路,是怎么等都等不来的模样了。 而在此等危情之下,眼前的高顺张辽却依旧如此忠心不二,更是各个请命断后,争先恐后的求这危险的任务,如何不叫人心有感触? 绕是吕布也不禁叹息道:“汝二人当真乃忠义之士,吾吕布实在受情有愧! 这话说的二人又是直直一拜,纷纷高呼道:“温侯有提携之恩,唯有用命而战,才可报恩!” 也叫是这场面袁耀没见着,若不然定是要嫉妒的没边了。 然三人虽感情得了升华,该做的牺牲还得做。 却听张辽说道:“前次突围,全靠着高将军与温侯,末将丝毫未出力。此回殿后,请温侯务必把此任交给我!” 吕布见这张辽直是请战,这才应允道:“既是文远如此说起,吾如何能不应,只是敌将势大,文远务必要小心。” 张辽听得这九死一生的任务总算是交给的自己,丝毫未有畏惧,只是应的一句道:“温侯且放心离去便是,辽必给温侯断好这后路!” 吕布听得深深点了点头,拍的拍张辽那宽厚的肩膀就不再多言,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 只就不知道,这番感动,能在吕布心中停留多久了。 … “公子,咱们要救温侯,也该先去彭城,怎么你这直去了东海啊!” 曹性终于是说动了袁耀,或者说是袁耀终于觉得时间差不多,终于肯动身往徐州“救”自己那老丈人去了。 只是按照曹性之言,那该先解决了彭城之围,吕布之危自会迎刃而解。 可袁耀偏偏直是带军就往东海而走,直让曹性是一头疑惑。 不过袁耀可不管这些,听得曹性之言,只是打着哈哈应道:“如今丈人被夏侯渊烧毁了粮草,怕是情况危急不已。若是先走彭城,只怕是来不及啊!” “吾身为女婿,安能使丈人在危机之中,还是先去东海解围,再去彭城也不迟。” 曹性听得是心头一阵无言。 “你也知道你丈人是情况危急啊!” “那你怎么拖拖拉拉,这过的这么多时日,才想着往徐州去啊!” 当然这话曹性说是不敢说的,也就只能心中想想罢了。 毕竟这袁耀能动身,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管他是去东海还是彭城。 是以曹性也是违心的应道:“公子果真所虑甚远,曹某佩服。” 袁耀心里哪不晓得去彭城对吕布而已是最优的援助,可问题是那不是对自己最好的做法啊! 也是思虑良多,才决定直往东海而去。 反正在彭城的于禁与陈宫,基本是谁也那奈何不得谁,不用自己瞎操心。 而要往东海,本来走彭城还挺顺路。 结果袁耀为的不解彭城之围,还偏偏绕的个路,又耽搁了几日时间。 等到了东海的时候,自己这老丈人已经被那夏侯兄弟给追的好几日了。 … “公子,前方有两伙人马正在交战!” “可是温侯否?” “似乎未见温侯旗号。” 听得斥候所言,袁耀是暗叫可惜。 怎么偏偏就不是那老丈人呢! 要是这老丈人陷入苦战,那该是多好啊! 心里怀的那一点恶念,袁耀再是问起道:“那可看清是何人?” “一测兵马人数较多,打的是夏侯旗号,正是胜势。” “另一边虽是人数较少,却死战不退,为首一将,面若紫玉,目如朗星,持的一柄大刀。” 袁耀一听这描述,当即就知是那张辽! 正要说话,边上的曹性却早就耐不住了,当即高呼道:“是张辽将军!” 连忙求起袁耀道:“定是那曹军在攻伐文远将军,公子与文远将军有旧,不可见死不救啊!” 袁耀听得那斥候所言岌岌可危的正是张辽,这心下早就忍不住了。 这张辽可已被袁耀看成自己人了,哪能真让其死在此地? 当即就与曹性言道:“曹将军放心,张将军与吾有恩,自不能坐视不管。” 言罢,当即就是起了兵马,直冲向两军之中。 与先前磨磨蹭蹭的模样,实在是派若两人。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张辽才是袁耀的老丈人呢! 那曹性见状,虽是自为信使,却也立刻随着袁耀所部人马一同冲杀而去。 别说,如今吕布手下这些人,倒是齐心的很! 第353章 带着张辽打曹操 张辽虽是形式颇难,却丝毫不退。 那曹军许因见得是自己断后,而非吕布,知道不杀败自己必被那吕布走脱,更是拼命猛攻。 张辽环顾左右,那曹军已成了合围之势,眼看就是要围困自己,剿灭在此地。 心中明白,此刻若再不离去,要不就是被擒与此地,要不就是战死沙场。 再不能有无他路可走。 然虽说如此,张辽却义无反顾,犹无退却之心。直杀的浑身筋疲力竭,也不退半步。 然这强弩之末的模样,曹军哪里看不出来? 那夏侯渊直高呼道:“张文远,那吕布残暴不仁,忠义不分,汝何必为其身死?今已尽忠职守,然势已如此,何必再苦苦相战,徒送性命?” 张辽若是惜命,也不会苦战到这时,早就寻着时机开溜了。 如今听得那夏侯渊的高呼,直是怒喝道:“将军战死沙场,岂有祈降之理?” “汝欲要过此地,唯有杀败我张辽!” 夏侯渊见这张辽死战之心已决,也不多费口舌,自与夏侯惇,乐进共同猛攻。 张辽当真岌岌可危,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正是此时,两方却警觉后方有大军奔驰之势。张辽心里一惊,只以为是吕布回头杀的一个回马枪来。 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拦着那夏侯渊,吕布归来,要是直接杀败了曹军还好。 若是不能,就算两边打个平手,对于缺乏粮草的吕布而言,也和败了没什么两样啊! 心中急切不已,却也有些绝望。 毕竟这徐州之内,除了吕布,还能有谁来此呢? 这心思,不仅张辽这般想,曹军亦是如此想来。 那夏侯渊更是做好准备,又要面对起吕布的无双来。 然两方皆在等待之时,却听远处传来一个意料不到的声音来。 却听一个年轻声音远远传来,却异常嘹亮。 “文远将军,我袁耀来助你了!” 袁耀! 任凭张辽怎么想,那都想不到来救援自己的会是这袁耀来。 心下更不由冒出个比较荒诞的念头。 “这该不是谁人冒用着袁公子的名头吧?” 可再转念一想,又有谁能冒用袁耀呢? 该真当是袁公子来救啊! 而对面的曹军就更是纳闷了。 这袁耀来救援,怎么想也该先去彭城,这如何能先往东海来了? “莫不是那彭城之围已经被破了?” “可丞相说的,真正杀机就在彭城,不论谁去皆是死地,怎么就直来了东海?” 原来这夏侯渊与于禁的分工,也是受曹操面授机宜。 至于到底曹操口中的杀招是何,夏侯渊却也不知。 只晓得要把那吕布,一路逼的窘迫不堪,逼回彭城便是。 不过虽不知具体是何,但想来能对吕布都有威胁的布置,那这袁耀来此,也当是不好对付才是。 如今这袁耀却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东海,岂非是说丞相布置已被破? 那袁耀如何能如此厉害? 这众人都想不到,那袁耀偏偏就是能出人意料,不管彭城,直来了东海。 然此时面对来人也做不得假,滚滚尘烟之中,却见当先的不是那袁耀还能是谁。 边上更有张辽熟悉的曹性,为的使那张辽相信,也是高声附和道:“文远将军,吾乃曹性,与袁公子一同来助你!” 张辽听得曹性也在,心下哪能还有半点质疑,见得后有援兵,更是大笑而高声应道:“袁公子!不想吾等再有并肩作战之时,却就是今日此等场面!” 张辽一番话,也叫袁耀忍不住心有些感触。 要说自己初入三国,谁对自己扭转袁家命运帮助最大,那张辽必有一席之地。 当初若不是有这张辽,自己哪能那么容易袭破刘繇。 就说如今解烦军的统领,自己帐下大将太史慈,还是张辽给亲自追来的呢! 可谓是对自己帮助良多! 如今其有难,何能坐视不管? 袁耀是一马当先,就带着周泰,陈到,李丰,曹性及所部人马冲向两军之中。 夏侯渊所料未及,全部兵马正是围攻张辽之中,阵型一时难以调整,哪能防住袁耀冲击。 又不知袁耀到底来了多少人马,也不知彭城情况到底如何,心下几番忧虑所在,哪能抵挡袁耀之势。 袁耀帐下诸将更是各个奋勇当先。 而其中这最卖力的,也叫是袁耀想不到的是那李丰。 见那曹军退了,竟然还带着所部人马是一阵冲杀,一副就要把曹军赶尽杀绝的模样。 要不是袁耀拦着,看这架势,估计能追个百里地去。 直让袁耀心中有个古怪念头:“这李丰历史上也没听说这么能打啊!” 袁耀哪里知道,这李丰早就卯上了乐就,眼见那老乐混的风生水起,如今自己成了跟在公子身边的淮南将领,哪里还能不卖力些。 这已经是用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劲头,超水平发挥了。 而袁耀见得精疲力竭的张辽,连忙是找了随军的军医看的看,却认并无大碍,才是问起了老丈人的消息。 “温侯已经向彭城而归,如今公子既然来此,怎么反倒未见了温侯?” 就张辽想来,这袁耀也该先去彭城才是。 不想袁耀却只摇头道:“不瞒文远,此番吾是直来了东海,并未去彭城,是以丈人那,还当真未见得。” 张辽听得心中虽极为不解,此时却也顾不得问了,直说道:“既然公子已经来了,还是速与张某同回彭城吧。” 袁耀却道:“此先不忙,文远还是先与我说说这徐州战事,到底如何了。” 张辽听得这才把夏侯渊包围建阳,却被吕布开着无双突围出去,最后自己负责殿后,让吕布速归彭城的事给说的一遍。 然而袁耀这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来。 这事情乍听之下倒是挺合理,细细想起,却又经不起推敲。 那吕布可是与曹操交过不少次手了,两人可谓也是老对手,这曹操又哪里会不晓得这吕布的本事。 夏侯渊去围困吕布,多半是围不住,何必又做这无用功? 皆是那吕布归了彭城,岂不是那彭城外的曹军更危险? 只怕是还有安排啊! 只不过… 袁耀虽然有的此猜测,却也不打算回彭城去… 有危险的事,就让老丈人做算了。 第354章 来送死的 “文远兄,如今温侯既然已归彭城,想来彭城已无大碍,吾去与不去,皆无多少影响。” “既然如此,吾欲直接反攻建阳,打那曹军一个出其不意,彻底为吾丈人定了徐州。” 袁耀这话自然是瞎扯淡的,他能为他那老丈人定徐州就有鬼了。 只是这话倒是让张辽始料未及,心下不由就是犹豫了几分。 自己作为吕布帐下大将,怎么说也该跟着吕布归了彭城才是。 只是这袁耀与温侯的关系毕竟特殊,其要袭取东海,也是为的吕布啊! 看的这张辽犹犹豫豫,袁耀哪能放过,当即就道:“此番来援助温侯,吾也走的匆忙,所带大将不多,是以还得请文远兄相助啊!” 如今袁耀自然不可与当年相比,收下良将不说人才济济吧,也不至于说捉襟见肘,还要向自己老丈人借人。 只是现在乃是袁吕与曹操的全面战争,张辽也知这战线那是从颍川到东海,蔓延的百里,就是再多大将,那也不够用的啊! 见袁耀说的是真情实意,张辽终于说道:“既然公子已如此说来,张某也不好不应,就与公子再征伐一趟东海,破了那曹军!” 当然了,张辽说这话的前提那是只以为吕布已安全的很了。 毕竟再抗那夏侯渊,也是避免其再追上吕布啊! 这样一来,本作为信使的曹性那也不能走了。 本着绝不放过也不能错过的原则,袁耀自然也要把这曹性给拖着了。 可惜袁耀是打的好主意,拖着张辽与曹性,在东海打曹军。 而等东海真拿下了,怎么说那也不能轻易给了吕布。 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回过头的袁耀忽然发现,这在徐北的可不仅仅是曹军。 … 却说袁耀救下了张辽,又拐走了张辽与曹性,其老丈人吕布却一点也不知晓,只是向着那彭城而去。 本想这夏侯渊被张辽拦住,自己归彭城的路,那总该是一路顺畅了才是。 不想是一路上袭扰不断,弄得吕布是不厌其烦。 “这特娘的到底是曹操哪里出的兵马?” “怎么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兖州布置下这么多人?” 吕布却不知晓,这些人可非是从兖州来,而是从青州来的! 当初袁耀曾与吕布说过,这山阳之地有一人名唤臧霸,实际颇有才干。 结果自己这老丈人偏生没怎么重视,生生放跑了那臧霸,被自己那敬敌曹操给弄走了。 如今在这一路拦截的,正是那臧霸啊。 这臧霸也是按照曹操部署,埋伏在彭城与东海交接之处时日颇久,就等吕布带着兵马而归。 也不与吕布正面交战,就是不断袭扰,扰乱到吕布心神不宁,就算成了。 吕布见曹军又不与自己交手,又是处处有人的模样,当真是快疯了。 不知曹军到底有多少人马,也不知彭城情况到底如何,虽然就内心上觉得该是无有问题,却也被这疑兵之计,搞得心神大乱。 好在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快到了彭城。 … “温侯,这还有六十里地就能到彭城,想来明日就会遇到围困彭城的曹军了。” 吕布听得总算是送了口气。 只要能安全到达彭城,得了粮草接应,管你曹操特娘的到底弄了多少疑兵,到底是真是假,老子一一破了便是。 之所以现在这般只顾跑路去彭城,还不是因为粮草不够,耽搁一日就多的一日危险。 如今好了,前方就是彭城,该无忧虑了。 却听吕布说道:“明日进彭城,必是要与围困彭城的曹军有一场恶战,今日必须要养精蓄锐才好。” 高顺听得直应道:“温侯所言不错,只是按照前几日的状况,那曹操的疑兵必然还在吾军不远之处。” “待今夜吾军扎营,必会再度出现,好叫吾军不得好生歇息,明日以疲惫之师,攻伐曹军。” 吕布听得是连连点头,犹豫半晌,才是号令道:“此话不错,若是以疲惫之师应敌,只怕要多麻烦。既然那疑兵就在吾军左右,不若就主动出击。” “此事还当由高将军带军而去,至于明日破敌,就看吾吕布破那围城之师!” 高顺自无异议,当即就寻了斥候,找那疑兵动向。 其实这吕布所带的军马,内部已经有些风雨飘摇了。 这普通兵卒虽然不晓得整个战场的情况,但也不是傻子,至少有没有粮食还是搞的清楚的。 眼看这随军的粮食是一日不如一日,又见不得补给到来,哪里还不清楚军中粮草出了问题。 要不是这已经快到了彭城,只怕早就要生乱了。 这也是吕布为何不能与曹操疑兵相战的缘由,实在是自己与其耗不起啊! 只不过明日的大战不可避免,吕布这才对准了那一直骚扰着的曹军。 当夜,高顺寻的那疑兵,就追击而去,吕布则是带着其余兵马,安心扎营。早早埋锅造饭,大吃了可能是本次行军时的最后一顿饭,好好休息一番,准备明日之大战。 不想到的子时,忽见寨外火光冲天,竟然有人来劫营。 吕布虽睡的安稳,却也不可能毫无警戒。 等那劫营的道面前来的时候,吕布早就一切准备妥当,准备迎敌了。 心下更是不由起的几分恼怒。 “这曹军当真以为我吕布只是个莽夫,些许兵法都不知晓?” “如此来劫营,可是来送死不成?” 要说这真刀真枪的干仗,抛开谋士带来的影响,这一辈子在军旅长大的吕布当真没有耸过谁。 整个营寨的布置,不说精美无比吧,那也是经验丰富,哪能让人轻易冲破。 这大晚上的来劫营,岂不是当真来送死? 吕布趁着寨内火光,就是冲着劫营的曹军冲杀而去。 更是高呼道:“却是哪个不要命的,来送死来了?” 吕布一声高呼,明摆着是破了曹军夜袭,已有准备了。 不想那曹将倒是还敢相应,直应道:“吾乃于禁是也!” 于禁! 吕布在心中听得此名心中直呼:“于禁!今日定要把你斩了!” 第355章 典韦的结局(上) 于禁哪里能不晓得吕布的厉害。 要说那夏侯兄弟实在不行,还能与吕布拼上一两手,那比起夏侯兄弟来说,更是要稍逊一筹的于禁,只怕遇到吕布就要一回合被拿下了。 于禁也是深知此理。 然此番挑战,却不是其要挑战那吕布,而是另有其人。 “只要把那人,送到吕布身边就是了!” 存着这般的心思,见得吕布其人,于禁也是大着胆子,带着左右护卫,朝着那吕布冲击而去。 吕布见得来将见得自己也不慌乱,竟然还主动来讨自己,心下更是暗恼。 直有种虎狼被个豕犬所挑衅的感觉。 见得那于禁非是呈口舌之快,那是当真朝着自己杀来,吕布哪能退却,亦是直直朝着那于禁杀了过去。 不过几息之间,两军就是到了短兵相接之时! 许是因为当真被这于禁的挑战所感到愤怒了,吕布是心无旁骛,直直盯着于禁。 待是距离相近,却见吕布见面就是一击杀招,就朝着那于禁脑袋上招呼而去。 就见那方天画戟划出一道诡异弧线,于禁明明见得那吕布出招的手势是从正面而来,不知怎么,这真临到了面门之前,却是侧方来袭。 这短暂的判断失误,直让于禁本是准备好的招架之势做的无用功了。 就听“砰”的一声,那于禁被吕布一击得手,就重重摔下马来。 当真只是一回合啊! 于禁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真被一回合就给拿下了。 本想着不论如何,拼着性命,也要多拖上几个回合,好给边上人寻得出手的良机。 偏偏就是自己如此无能,这么轻易败了! 吕布眼见自己一击就得手,心下更是冷笑一声,哪里能手下留情? 当即就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朝着那于禁,就要补上最后一击! 正要结果了于禁之时,忽的却感到背后一股寒气袭来,直叫吕布都汗毛竖起。 多年的行伍生涯告诉吕布,自己这背后必有强人来袭。 连忙运起还未真正出手给与于禁致命一击的方天画戟,就是转身相迎。 “砰!” 手上传来那巨大的力气,直让吕布都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对散发着寒光的双戟。 典韦可以说是真正的出身寒门了。 这寒门可说的不是什么落败的世家,是真正的平头百姓。 据传闻,这典韦初次出名,不过是因为挟私杀人。 后张邈起兵,征典韦为军士。 非常普通的军士 这也可想典韦的出身了。 至于后面被曹操引为都尉,校尉,那都是典韦一步步从战争中打出来的,也是后话了。 只虽说如此,曹操对典韦真叫不错,典韦也是一心为曹操效命,这才能接下如此危险的任务来。 “那吕布虽勇,却到底与袁术不同,每每出征,皆是身先士卒,难免要有意外。” “此番吾会把其逼退回彭城,一路乱起心神,分其兵马。待其近彭城,身边大将必是不多,更定会有所松懈。” “此番典将军去彭城,跟与于禁将军左右,扮做普通军士。” “那吕布身边大将不多,只能亲自应敌。届时于禁将军会想出一切办法,靠近哪吕布。典将军寻一良机,埋伏在军士之中,给其致命一击!” 虽然听着郭嘉说的言之凿凿,极有自信。 虽然典韦本身并未学过多少兵法。 但其也知道,吕布这般一生都在军旅中度过的人物,是很难被人偷袭得手的。 这计谋,要是能引的袁耀亲自上战场,那说不定还能成。 只是虽然知晓这些,典韦还是义无反顾,直接接的这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任务,一路从当初的郜城,早早来的彭城寻了于禁。 是以吕布才能在这会面对这一对铁戟。 典韦本是有更好的机会的,若是这于禁能撑更多时间的话 可惜,眼看吕布这一戟下去,于禁是必死无疑。 虽然等其真正出手,该是有更多破绽,可真要再等下去,就算能伤了吕布,那于禁必定是死定了。 为了于将军的性命,典韦只能在这个不是那么合适的时机下出手了。 结果吕布果真是警觉,一下就是转身顶住自己全力一击。 随后就顶开典韦双戟,反手方天画戟自下而上挑去,不奔着典韦人,反是奔着其胯下马而去。 要说这些战马,那都是经过特殊培育的。 早就习惯了这些刀枪剑影,若不然,这上了战场,见得一阵寒光凛凛就受惊了可如何能行? 只吕布是杀心正起,一戟就砍死了那典韦战马。 好在典韦机灵,见得那寒光就知吕布真正目标,眼见自己胯下马是活不成了,立刻就是一个跳跃下马,免得受马牵连。 又自知下马吃亏,拼了命就朝着吕布胯下赤兔马挥动双戟,企图也把吕布拼下马。 吕布看的是直骂娘啊! 自己这赤兔马可是天下第一良驹,天下再难寻的第二匹。 要正是一个不慎,被这厮给伤了,那还了得。 几戟下去,就要逼开典韦。 可是典韦似乎是铁了心的要伤了自己这宝马,竟然还生生挨了自己一戟,差点特娘的就把赤兔给伤着了。 吕布这是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想赤兔受伤啊! 实在是忍不住,也只得翻身下马,心中攒着一堆的怒火,就朝着典韦杀去。 更是高呼道:“匹夫,只敢对吾宝马下手不成?” 典韦却不应话,见把吕布拖入步战,当即就是朝着吕布攻去。 吕布也不敢大意,见那敌将沉默寡言,却死命相战,手上又气力极大,当真不敢大意。 两人打了二十回合,吕布虽是稳稳压制典韦一头,却一时也不能得手。 这若是放在平日里,典韦见不能得手,又处于下风,也该寻的机会脱战才是。 只是今日于禁拼了性命也要把典韦暗暗送到吕布边上,可不是要一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典韦虽处于下风,却是越打越凶! 打到后面,那是不管吕布过来的招式,只管自己在那莽战。 吕布入伍多年,见过不要命的,却没见过武艺如此高强,却不惜性命的打法。 “特娘的!这厮是疯了不成?” 第356章 典韦的结局(下) 吕布见得典韦身上破绽百出,只是全力攻取自己,一时间难以适应,倒是被典韦稍稍板回一点劣势。 然而就算如此,吕布也不过是不愿被那典韦伤着,才是显得有些谨慎,被压制了一些。 那典韦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实际已全是破绽。 吕布边是一一化解典韦,边是寻找出手机会。 见得那典韦又是双手并用,双戟而来,心下冷笑一声,知那敌将力气实大,也不硬接。 别看这吕布是一丈的身高,实际却是灵活的很。 就算身着有些厚重的铠甲,也是身行灵巧,翻身躲过典韦一击,就是一戟而去。 却听“刺啦”一声,方天画戟直接就划破了典韦身上的盔甲,带出一片血花。 这受的吕布一击,换个人早就不行了,只这典韦似乎压根就没有痛觉一般,吃的一击亦是高呼一句道:“再来!” 这模样,简直就是完全豁出去了。 只吕布若是能被这模样吓着,也不当是吕布了。 却听其冷哼一声应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言罢,又是迎面而上! 两人又是斗了数回合,那典韦身上已经是负伤连连,显然是吃的不少亏了。 典韦似乎到底是比不上吕布啊,就算是拖下步战,似乎还是不能奈吕布分毫。 眼见这典韦已经快要不行,这会都半跪在地上,吕布也准备与其最后一击了。 “那厮,你倒是有些勇略,可惜为那曹操效命,注定是要丧命与此!” 好嘛,这打的半天,吕布还不知晓典韦之姓名,只当是个无名之将处理了。 典韦此刻当真有些虚弱了,这普天之下,换个人和吕布打半天,估计皆是没死即残了。 这典韦已经来来回回打了数十回合,已经可说是相当厉害了。 然而就算如此,典韦满脸血色,却还笑道:“畅快!畅快!典某当真许久没有如此畅快忘死而战,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温侯能给吾如此狼狈之境了!” 这话说的也算有几分狂妄了。 话里意思,那就是吕布武艺天下第一,自己武艺就算天下第二了。 然而就算当真如这典韦所言,这第一第二也有高低,如今高下已分,看来当真要枉送性命在此。 吕布听得也不再多废话,只说的一句道:“既然你已有觉悟,吾吕布就亲手送你上路!” 说着就举起方天画戟,朝着那典韦的咽喉而去。 “啊!” 吕布奔着典韦咽喉而去,这能发出一声嘶吼的自然不能是典韦。 感受着腹下传来的痛觉,吕布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刺穿咽喉的汉子,心下也不禁是感叹了一句。 “这曹操账下,当真勇将不少啊!” “先有那于禁拼着死命也要给这汉子寻的机会来,后这汉子更是愿以死换伤,非是要弄伤了自己!” 吕布之所以有如此感叹,也是因为在刺出方天画戟的那一刻,那典韦却突然回光返照一般,骤然暴起,一戟狠狠而出,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也是在这一刻,吕布明白了只怕这汉子早就想好了自己最后的结局了。 前面如此舍身而攻,看来也是故意受的伤,好叫自己相信其当真是竭尽全力。 只是特娘的这世界上哪能有这种人啊! 明明武艺高强,在这乱世之中,有建功立业之望。 却愿以死换伤,拼的自己性命也要刺伤我吕布,大好前途不要,何其荒谬? 只是感受着身下的伤口,看着面前已经咽下气的敌将,吕布却不能做出疼痛难忍的模样。 这背后的军士,可都看着呢! 却见吕布直是高呼道:“敌将已死!众将士随吾冲!” 说着也是不顾着腹下之痛,就要翻身上马,强撑着也要杀败了曹军。 而那边的曹军退的也很快。 本来这次夜袭,目的就很明确,把典韦送到吕布边上,结果无非两种。 其一,典韦得手,吕布身死,自不用多说,定是趁势杀之,打破吕布军马! 其二,典韦失手,吕布不知情况如何,那就直接退兵。 如今听得这吕布高呼,哪里还不知道典韦必是未能得手。 得典韦相救的于禁,也只能心底暗自叹息一声。无奈之下,领兵急急退出吕布大营。 吕布受的伤,也不深追,打退了曹军就算作罢。 至此,曹操终于在付出了典韦性命的情况下狠狠伤到了吕布一回。 说起来,这吕布势力与其他诸侯相比还是有很明显的不同的。 毕竟吕布这出身,与袁术,曹操,袁绍,乃至刘备,陶谦相比,那是一个都比不上。 其最大的威名,那就是天下无双的武艺。 如今若是受了伤,就如宛城的骠骑将军张济,可真得看看这程度如何了。 可惜就是连曹操都没想到,虽然伤了这吕布,可徐州的战事,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本来这吕布伤了,彭城这边的战事自然该是歇歇了。 想来这徐州内部事项,也该让其头疼脑热一阵。 不想那边于禁虽然带回了典韦身死,打伤吕布的消息,这徐州却还有个袁耀当个搅屎棍来。 于禁虽然不晓得吕布到底伤的如何,却是一路宣传吕布受重伤的消息。 而吕布那边也不甘示弱,后面知晓当夜战死的乃是曹操身边大将典韦,也是鼓足着力气吹嘘。 等袁耀得了消息的时候,那已经是宣扬的徐州皆知了。 “娘啊!这可搞大发了啊!” “典韦战死,老丈人受伤!” 这小活可是整的明明白白,太漂亮了啊! 当即第一个念头就是归彭城而去,看看自己这老丈人到底如何了。 万一受伤的太过严重,真不行了自己也好在其榻前听得其临终嘱咐不是。 实在不行,就找神医华佗老给自己这老丈人来看看。 那必是把老丈人的伤情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留半点痕迹。 是以不论如何,袁耀都得去彭城看一看自己这老丈人去。 而张辽与曹性知晓了吕布受伤的消息也是心神不宁,袁耀便是顺水推舟,带着大军,直往彭城而去。 第357章 丈人你咋屁事都没有 袁耀怀着忐忑,紧张,又有些期待的情绪来了彭城。结果是一入彭城,心下就失望了。 自己这老丈人别说是和张济一般,受伤不得轻易发力了,那是压根一点虚弱模样都没有,见得其人之时,正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点屁事都没有啊! 直让袁耀心中失望不已。 “怎么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说好的受了重伤呢?” “这典韦丢了命,却没有伤到自己这老丈人分毫?” “不说重病卧床,怎么也得虚弱一下吧!随后内部风雨飘摇,这时候自己出现来个力挽狂澜,将来这徐州合并,岂不是指日可待?” “咋就这么精神呢!” 袁耀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吕布此刻正是直挺挺的坐在殿内,看着自己颇有些得意的说着话。 “那典韦自持武艺高强,却被吾一戟就给讨了,说什么古之恶来,当真可笑!” 尼玛! 老丈人就是霸气! 那典韦说杀就杀,普天下估摸着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虽然袁耀心里是不大愿意相信典韦战死却没给吕布半些伤害,不过眼看吕布精神抖擞的模样,也不敢胡乱猜疑。 袁耀也只得顺着吕布话说道:“丈人武艺天下无双,那曹操只是徒送将士性命尔!” 吕布听得似是相当满足的点了点头,再是说道:“然如今虽是打退曹操用计,这徐州战事怕也不好定矣。” “据闻那河北袁绍已出兵相助曹操,依公台所料,其愿出兵,必是曹操拱手相让青州及徐北之地。既然如此,定是又来对付吾吕布来的。” 不得不说,陈宫还是有些本事的,袁绍既然出兵,这猜测多半是不离十了。 曹操既然把大将军的位子给了袁绍,又给其督军并冀幽青四州的权利,自然不会在留恋青州之地。 而至于徐北之地,曹操自知是难以保住,索性让给了袁绍,让其与吕布相争,不得不说,也是一步好棋。 如今有了袁绍的援兵,曹操也能安心在兖州对付袁术来了。 “只不知道这河北来的统兵之人是何人?” 袁耀朝着吕布问的一句,不过心里却比较有底气。 那公孙瓒毕竟还在苟延残喘之中,其尚未被剿灭,袁绍是不论如何不会亲自南征的。 此次来徐州的,必定是一支偏师。 想想那河北四庭柱,如今都活的好好的,就不知道何人会来了。 对了! 这么一说那孙策也在河北才是。 可惜这次没带孙暠前来,不然说不定就能来个孙家的清理门户了! 袁耀也总算是想起,那当初被自己打跑的小霸王,可是一路北上,去的河北。 心中倒是隐隐有种感觉,此番来的说不定还真有那孙策。 吕布听得袁耀所问,却只是摇头道:“领兵是何人,倒是真不知晓。” 言罢,却又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管其来的是何人,不过皆是来送死罢了!且看吾吕布,一一斩下敌将便是!” 这硬气十足的话,也直让袁耀相信,自己这老丈人就算被典韦伤的一些,也当真是未伤到要害之处。 心下只留的一声感叹。 “咱们这老丈人,还真是硬啊!” 袁耀虽然是没搞清楚自己这老丈人到底如何,但有一件事情还是搞的很清楚的。 那就是此番抵抗袁绍的来援,自己这来帮忙的自然是不能作为主力相抗的,真要依仗的,那还得是吕布的兵马。 曹操已经放弃了徐北,所有兵马都撤退归了兖州。 吕布顺理成章,把战线推到了东海郡。把彭城,下邳,广陵三地,作为了自己的大后方。 依靠着三地源源不断的粮草支援,决定与袁绍决战与东海一地。 而对于袁绍而言,曹操让出青州,青州已经成了自己的底盘。 要是被吕布全据徐州,未来直面北海一地,自也是要成心头大患。 如今既已出兵,自然是要压制其在东海琅琊一地,好叫其不要乱了自己的根本。 却说这边袁耀与老丈人吕布准备着与袁绍来援的大战。那边审配得了袁绍号令,当即就是带着孙策及其那些旧部,加上三万人马,就直去了青州,再入徐州相助曹操。 而这一入了青州,似乎就出了一点小问题来了。 孙策当年入河北的时候,是先投的青州刺史袁谭账下。 后来也是被其父袁绍知晓,又听闻过孙策的武勇,直接从身边抢去,放到了钟爱的幼子袁尚身边。 如今本就在青州的袁绍长子袁谭,一看到跟着审配来的孙策,虽然本是对其没什么看法,但也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这父亲又要给三弟争取功勋了。 可明明自己才是长子啊! 入的青州,也是一路奉命而战,败田楷,击孔融,又哪里做的不好了? 为何? 为何父亲就独爱那三弟,却见不得吾之努力。 如今见得又有功勋给争,自己就在青州却不叫自己出兵,还要使这审配孙策而来? 在袁谭的心中,自然也是要把这审配,打入自己的对立面,那袁尚的阵营之中了。 只是审配到底是自己父亲身边的重臣,自己就算心中对其有些想法,也不好表露,话语中还是带着敬重的意味。 “别驾,如今那吕布已占据东海一地,若要攻伐吕布,只得从琅琊而走。” 审配的地位其实在袁绍军中是很高的。 作为协迫韩馥让出冀州,使袁绍得冀州的关键助力,早早就被袁绍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 而所谓别驾,因其地位较高,出巡时不与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名。 是以审配这位子,袁谭是当真不敢随意得罪,只是暗自记在心中,未来再寻机会突破。 而审配听得大公子之言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如今吕布进东海,那曹操已经是跑的无影无踪,其倒是打的好主意,要吾等来抗吕布。” “大将军虽是答应其出兵救援,却未说如何来救。” “其想吾来抗攻吕布,如何能叫其如愿?只先占下琅琊,看那吕布如何动作再说。” 话里意思,倒是先要做防守之势了。 第358章 背上的一座大山 审配带军进驻琅琊,吕布占据东海,两方以郡为界,本该势同水火,针尖对麦芒。 不想却各自按兵不动,仿佛就是签订了停战协议一般,那是各自克制的很。 这会是审配不想动,而吕布却是动不了。 在自己那女婿面前,吕布的确是稳如泰山。但到底如何,还是其自己心里最清楚。 典韦那一戟,是存着死志的一戟,是要用尽这一生的一戟。 自然是换的了吕布的一些麻烦。 只是这吕布本身这身体素质实在太强,加上立刻归了彭城招了医师来,一番处理之下,暂时无太大危险。 不过 却是被千叮咛,万嘱咐,短时间之内,是万万不能再大动干戈了。 若是一旦再坏了伤口,成为暗疾,可就不好处理。 然而如今中原一片混乱,做为全势力最为依仗的勇武,身为主帅的吕布,又哪能不亲自出征呢? 只不过到了东海,敌不动,那自己还是先别动了。 审配不着急,吕布不着急,青州的袁谭不着急,袁耀自然也不着急。 唯一着急的,目前也只有跟着审配同往的孙策了。 “别驾,今日那吕布在东海不敢进伐一步,吾等该是直进东海一地,为何还踌躇不前?” 审配的大营内,孙策又是来寻了审配,请求出兵攻伐吕布。 不过审配早就存了心思,吕布不来,他也不去。 如今白白得了青州全境,更是得了琅琊一地,已经是白捡了数郡之地,还要做何着急呢? 那曹操想把徐州战事交给自己与吕布,其好隔岸观火,自己哪能如其心愿。 只叫其与袁术好好斗上一番才是。 只是这番话语,自己也早与账下诸将说过,孙策也该明白事理才是,怎么来此几番催促? 却还耐心回道:“吾等只是救援曹操,守住徐州一线,不叫那吕布再进一步就是,何必主动攻伐?” “那吕布占据徐州二国一郡之地,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被攻破的?” 孙策是当真憋屈啊! 自己被赶到河北,被家族所抛弃,更背负起一个叛将之名,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在江东一战之中,败给了袁耀啊! 如今知晓在东海的不仅仅有吕布,还有自己的仇敌袁耀在,哪里能不心急啊! 再说这久久不发兵,不攻下新的州郡,自己哪里去得根基去? 当即就再劝说那审配道:“别驾所言,末将也深知有理,只是如今那吕布也不轻动,末将却有个猜测!” 审配这脑子可是比较好用的,当即就打断那孙策说道:“伯符所欲之言,吾也能猜到一二。” 稳稳说的一言,再看账下孙策稍微有些着急的神情,心下更是有的谱,才是说道:“不过就要说的那吕布却有可能负伤,所以才不敢主动进伐,可是如此?” 孙策哪里想着这审配一言就道破,心中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其却不晓得,这审配出征之前,可是受了沮授的连连嘱托。 “正南,此番出征南援曹操,面对吕布,吾倒是未有多少担忧。” “那吕布刚愎自用,又是经过与曹操连番征伐,早就疲惫不堪。正南此行,可先守而不攻,再寻机会,必不会有太多问题。” “唯独使吾忧心的却是那随你出征,又带的不少旧将而去的孙策。” 审配脑子里回想着沮授的言语,又听那孙策应道:“别驾说的不错,那吕布自以为天下无敌,无人能挡,如何能隐忍不发。如今来的东海,却不动作,必是有恙。” “若是别驾不愿冒险,可叫末将引一部分兵马,为的先锋,先试探一番那吕布。” 听得孙策再度请战,审配这会却是满脑子沮授与自己的交待。 “正南,若是吾沮授所料不差,此番那孙策必定还会寻求机会,亲自领兵!” “一旦有此所提,其必包藏祸心,野心难去。正南当是万万不可答应他!” 这话语还在脑海中未去呢,孙策这会还当真来了。 当真是被沮授猜的一点不差! 孙策哪里知道,沮授这座沉甸甸的大山,就算自己跑出了河北,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就如同在淮南时有袁耀这双眼睛,到了河北,却有沮授当的这个接替者。 他还在期待着那审配当真能拨付自己一些兵马,自己必是拼了命也要打下东海,依托袁绍之势,再蚕食掉吕布的徐州来。 不过这背后的一座大山,是注定不会给他这希望来了。 审配听得只言道:“伯符,你账下尚有两千兵马,若要试探,倒是也可。” 审配说的是云淡风轻,仿佛两千兵马就能拿下徐州一般。 孙策听得却是眉头紧蹙。 虽说这审配倒是让自己袭取东海,但那吕布数万人的大军,加上还有袁耀在边上帮衬,这两千兵马,如何能为? 还真是只能试探试探了。 然而孙策哪能甘心当个工具人啊,当即又是争取道:“虽说末将对自己武勇颇有信心,然这两千兵马,只怕难以抗那吕布大军,不若” “不过只是试探罢了,又不叫伯符与那吕军交战。” 孙策话还未说话,又是再次被那审配打断。 许是因为被沮授是连连说中,虽然这孙策代表的是三公子来此,审配这心里却也带起了一丝丝的偏见。 何况沮授这个人是素来不大参与谋士之间的内斗的,比起辛评,郭图之类的,与自己是没有明显矛盾的。 而且同为别驾,审配自也知道沮授的眼光,其所说的话自然对审配而言会更放在心中。 是以这会带起的偏见,自然也情有可原。 “伯符,此番与吕布相对与徐北之地,日后必要有大战发生,汝又何必心急?” “若是实在立功心切,只可带所部兵马,去往东海。再要求吾拨付兵马,却是别再思虑了!” 审配把话说的这份上,孙策自然也不能再多言语了。 只是心里暗自有些难受,觉得是到哪里都受制于人,无形中似乎就有一座座山压住自己。 搬开一座还有一座。 丝毫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啊! 第359章 汉末最大恶徒 孙策不知道身上的大山还远在河北,他只晓得,眼前这三万兵马,没有那审配的号令,自己是动不了的。 或者说 有审配的存在,自己就别惦记了。 不明白! 当真是不明白! 为何那审配也会如此死死盯着自己? 这审配明明是与尚公子关系较为密切,自己是代表那袁尚而来,其还如此压制自己作何? 一片“诚心”不得回应,孙策心中急切,却也只能再寻他法。 “公瑾,如今这审配牢牢控制着兵马,不叫吾插足半分,吾该当如何?” 面对孙策的急切,周瑜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直应道:“其实那审正南有一言倒是无错,那吕布与吾等迟早要有一战,伯符已等的如此多的时日,又何必急于一时,反倒有些引人怀疑?” 说起来,这孙策就算性情再怎么暴烈,也算能听得周瑜之言了。 说的稍微夸张一些,那简直就是周瑜说的什么,孙策就听得什么,那是压根就不带点质疑的。 只是今日或许实在是心中太急切了,又或许是受到了袁耀这个仇敌就在眼前的影响,孙策是尤其有些捺不住性子。 “公瑾,非是吾急切,实在是时不待我啊!” “如今天下诸侯之势皆已稳固,再拖的时日,更无自立之间。” “父志不得继,愧对孙家祖先啊!” 这孙策说的也够逗笑的。 自己都被孙家给除名了,其还想着什么继承父志,岂不是可笑之极么? 也叫是在其面前的乃是好兄弟周瑜,要是袁耀听着,定然又能讥讽的那孙策说不出话来。 只周瑜听得却还言道:“伯符之志,吾如何能是不明,然若要成事,还当徐徐图之。” 孙策闻言,知周瑜话里意思还是劝自己不要轻动,面上不由浮现出几分苦痛神情来。 “公瑾可知吾心中之苦尔!” “眼见仇敌做大,自空有一身武艺而不得用,只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究竟何日才算时机已到?何日才能施展拳脚?” 伯符心中起了魔障! 听得孙策这些心中苦痛,周瑜心中不禁是冒出的这一念头来。 似乎是只要听得那袁耀,孙策这情绪就变得有些不稳定。 本来这胜败就是兵家常事,吃的一亏,更该小心谨慎,求完全之策才是。 如今这急切的情绪,怕是迟早要出问题。 周瑜正要再劝,却听那孙策自己想的一主意,猛然高呼道:“对了!吾过青州之时,曾见那袁谭虽对审配毕恭毕敬,面色当中,却又不忿之色。” “想来必是对审配来此抢其功勋而有不满,既然如此,吾何不与大公子袁谭联系一遭?” 周瑜听得心中是一个咯噔,顿感不妙。 如今审配死死盯着孙策,更该是韬光养晦,隐忍不发才是,如何再能挑起争端来。 袁家之中,的确因为袁绍的缘故,形成了袁谭与袁尚对立不合的局面。 然而那毕竟是袁家事啊! 若是真叫袁谭察觉出你孙策的雄心来,你却还能指望其帮着你反其父么? 一旦被那袁谭所识破,只怕伯符这名声,将要一落千丈,日后也会举步维艰啊! 当下再要劝的一言,岂料孙策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就是急急向外而去,显然是去寻得信使,要往青州而去了。 当真是魔障了! “孙策必定没有刘备那忍耐力!” 袁耀虽然跟着自己的老丈人在东海未进伐一步,显得有些清闲,实际这脑子却是一点没有停下过。 每日除了偷偷观察观察自己这老丈人的状态到底如何,就是想想琅琊的袁绍军马了。 而经过斥候反复刺探,也终于知晓此次袁绍来袭,领兵的乃是别驾审配,军中大将,有吕威璜,韩莒子等人。 但最重要的,随行人中果然是印证了袁耀的预感,当真是有孙策此人! 而一得了这消息,袁耀就开始盘算起来孙策可能的行为了。 “既然隐忍不了,见得那审配不动兵马,怕是必有动作。” “而依靠其自己之力,在袁绍军中并无名望,远远不及审配。在审配之下,孙策就算能有一二表现,估计也是有限的很,绝对不可能实现其心中理想与抱负。” “若是要求外援好能压住审配” 思量至此,袁耀也是看着眼前的地图,沉凝片刻,忽的心中定的主意。 该给孙策在加大点马力才是! 说不得,就能叫这孙策成了这汉末的最大恶徒! 念及此处,袁耀也不再犹豫,打算再麻烦麻烦孙暠一回了。 当即就是差人,不顾这徐州到荆州的距离,直调了孙暠来的东海之地。 啧啧,这当真是想想就有些刺激了! 要说这汉末的恶徒,在天下人眼里,其那老丈人吕布说不得就的算是一个。 那孙策比起吕布来,似乎还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毕竟吕布接连杀了丁原与董卓,名声那是响的不得了。 虽然孙策叛主而走的事已经是被定了性,好歹不过就是改换门庭,倒戈相向,比起那吕布,实在也说不上是特别大的恶行。 至少天下人的目光,还不会放在孙策脑袋上。 不过天下人不会,这孙家人可是独独关注着孙策。 尤其是现任孙家家主孙暠! 如今这孙坚的几个儿子,孙权在自己账下,受自己节制。 孙瑜在袁耀账下,此番也是跟着鲁肃去了颍川听用,无需自己操心。 唯独不受控制的,还是跑的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孙策,始终是埋在心中的一丝忧虑。 而这忧虑,终于浮现到眼前来了! 当即就与黄盖与孙权说起道:“袁公子与吾孙家有大恩,今日战事遇难,特调吾等前往,吾如何能不应?” 孙暠说的颇有激情,黄盖与孙权听得却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如今要去东海,将要面对何人,黄盖与孙权心里都清楚的很。 两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大哥,一个是追随过的旧主之长子。 这眼看就要兵戎相见,心里能是好过就见鬼了。 只是如今孙暠杀黄祖之后,地位已不可动摇,其之所言,也不好不从。 然虽如此,心里却还是有些对袁耀不满。 这账下将士何其之多,为何独独就叫孙暠而去,岂不是故意难堪! 第360章 小霸王算个屁 袁耀正是要给孙策难堪的! 不刺激刺激这孙策,怎么能乱的其心神,好叫其动手犯错呢? 是以不仅仅是调了孙暠前来,亦是堂而皇之的造势起来。 舆论战,袁耀一向是一把好手。 “孙伯符之勇略,确实可说是万里挑一。时年其还未叛逃,尚且在寿春之时,吾就见过其勇冠三军之力。后吴郡一战,也是欺其兵马太少,才能胜之。若不然,这胜负还未可知。” 听闻此次带军而来的是审配与孙策,袁耀自然是少不了要与自己老丈人分享一番。 只是这话语里,似乎对那孙策有些过于推崇了。 吕布听闻也是微微有些诧异,直言道:“那孙策被贤婿你连连击败,却不想贤婿倒是如此推崇。” 说实话,袁耀在入了这世界的时候,初期最为重视的人的确是这孙策。 不过并不是对其人,而是对其手中的那块破石头。 而如今,老爹的心思已经稳住,石头不石头的已经不重要了。 再加上这几年的经营,实际上控制了江东与荆州,就算如今再得了这破石头,袁耀也有几分信心,不会如同历史之上一般,骤然崩溃。 传国玉玺都已经不重要,对于这孙策,袁耀又哪里会放在眼里。 真要说起来,还不如关注关注那孙策身边的周瑜,说不得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只不过这会对着自己的老丈人,袁耀却是只言片语也不提那周瑜,只说孙策的武勇。 其用意,自然也很明显。 “丈人所言却是不错,那孙策的确连败吾手,只是其之武勇,当真不可小视。” 袁耀先是应的吕布一句,才是稍稍一顿,狠的狠心,才接着说起道:“要知自那孙策叛吾父而走,入了江东,可即是得了小霸王的名号!” 袁耀这又在瞎扯了。 孙策这一世被他霍霍的这么惨,哪里还有小霸王的名号来。 只是这纯属瞎扯的名号,却让天下无双的吕布很上心头。 小霸王! 这谁不知道霸王的名号属于何人。 气力盖世,明能合变! 西楚霸王,项羽! 虽然对于大汉王朝来说,项羽是个失败者,却并不妨碍对其武艺的推崇。 尤其是吕布这般的武人,就更是如此了。 听到有人用的霸王名号,就算是个小的,这心里却也立刻来了精神。 却见吕布微微眯的眯眼睛,声音有些冷峻,带着几分不忿,只说道:“当真不知晓,那孙策到底有何能耐,能担其霸王的名号来。” 其实真说起来,项羽本该叫项籍才是,羽为其字。 不过这年头,对人尊称都皆是称字,是以这项羽也是说的惯了。 顺带一提的是,袁耀自然也是有表字的。 正所谓“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作为对名的补充,袁耀表字“昭道”,自也有其含义所在。 “众人昭昭,我独昏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 昭即是是光耀自炫的意思。 “昭道”一词,即是对耀之补充。 就如袁耀老爹袁术,字公路。 其实未穿越的时候,袁耀一直对自己老爹这表字有些困惑,这术与公路却有何关系? 直到来的这汉末时代,看到了这年头的术字,袁耀才是明白过来。 术乃是字从行,声从术(看看术的繁体字“术”,就大概可以明白了),本义即是城邑中的道路。 所以“术”这和字中的“路”是同义词。 至于公,身为嫡长子的袁术,自然是寄托着“四世三公”的传承,也就不难理解了。 只是只怕当初袁逢都没想到,这袁术如今都快要当帝王了。 话说的有些远了,如今吕布听得孙策“小霸王”的名号,心头直有几分怒气。 这无关别的,只关乎武人的尊严,吕布的尊严。 却听那吕布只高呼道:“那孙策也敢堪称此号,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日后且叫其莫要叫吾在战场上见得,如若不然,定是要当场斩了他,叫他知道何为大言不惭!” 听得老丈人这般霸气的话,袁耀也算是放心了。 如今这孙策已影响不了父亲,又如此野心勃勃,自然是死的最好。 只是 看来自己这老丈人,是真就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也不知晓这典韦到底是咋死了。 这特娘的是一点没给自己老丈人造成半点影响的模样啊! 直到这会,袁耀心里那最后一点期盼,那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孙策抛开了自己好兄弟周瑜的建议,决心独自下的一次决断。 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尤其是看到袁耀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时候。 是以在青州的袁谭,也有些莫名的接着了孙策来的信使,吕范。 吕范与朱治当年在会稽郡,听得孙策大败,料王朗不能敌过袁耀,也是从会稽而出。 后一路打探消息,费的不少力气,才与朱治重新与孙策在河北汇合。 不得不说,这孙策的魅力倒是挺大的。 又没与人拜过把子,却能把这些人给牢牢围聚在自己身边,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此番出征南援曹操,孙策身边除了周瑜,那是程普韩当,吕范朱治一个不漏,皆带着身边。 也是孤注一掷了! 袁谭自然是晓得孙策从自己身边被父亲袁绍调走之后是归了自己那三弟账下,而对于与自己三弟相关的人物,袁谭这是打心底的有些厌恶。 对着吕范,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却听那袁谭说道:“如今南面战事吃紧,却不知那孙伯符为何还有心思遣人来吾青州之地?” 吕范既然能费劲力气,跨越整个中原来寻孙策,自然是对孙策忠心耿耿。 听得袁谭此问,也按着孙策交待应道:“昔日伯符北行,是先得了谭公子看重,才得栖身之所。此般恩情,伯符时时记在心中。” 要说这吕范还是有点水准的,说话说的滴水不漏,也让袁谭起了直起了心思。 “若是那孙策真有此心,倒真是好事。” “不仅好能削了我那三弟的势力,更可埋个钉子在我三弟身边,岂不是两全其美!” “只是…这孙策骤然来访,怕是有些作假啊!” 第361章 上头给的压力 袁谭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心头思虑,那是完全展露在脸上。 下面的吕范见得,也是趁热打铁言道:“只是如今伯符虽是有心,却是无力尔。” 要是这孙策一门心思就来投靠,难免不叫人起的一些心思。 然而此刻听得吕范话中意思,也是那孙策有事相求,倒是当真较真的一些。 却见袁谭正了正神情,才是问起道:“此话如何说来?” “今日伯符随军出征,虽是心念大公子,欲要立功而投。然审别驾却终日不进一步,实在叫人有心无力。” 对于袁谭来说,审配在琅琊之地一动不动本是一件好事。 一来是这审配明摆着是给袁尚来争取功勋来的,其这般的拖拖拉拉,倒是正合袁谭心意。 二来也是因为这审配在琅琊,倒也算是自己的一块屏障,好让自己安心吃下整个青州。 日后就算突然出现一些变故,也有根基不是。 是以袁谭对审配的东西,倒是还真不怎么心急。 只是如今若是那孙策有靠近的心思,那一切可就不同了。 然而这孙策到底是何心思,袁谭实在也拿捏不住,一时半会也不好下的决断。 正是犹豫之间,却见那吕范却又做的一番动作,那是当即就让袁谭还有的忧虑全都打散。 毫不犹豫,即刻遣人去了冀州,与父报告,说那审配在琅琊徒耗粮草,半点举动却都没有。 更是直说那审配优柔寡断,不配当的主将,请求能应允自己出兵,攻伐吕布去。 那是不管不顾,狠狠得罪了审配一番。 可想而知,吕范给的袁谭的信心,到底有多强了。 上头来的压力,审配再不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虽然不能笃定这压力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过审配多少能猜测的一些。 “大公子可真是可真是有些过了!” 就审配想来,如今大敌当前,就算内部有些争端,也都该放下才是。 “看来还是尚公子比起谭公子更有宽仁之心。” 心下对那袁谭的评价又降低了几分,审配也只得出兵,向东海而走。 次室亭。 位于东海之北,琅琊之南,亦是在两郡靠西之地。 其实徐州的主要城池基本都在靠西之地。 比如彭城,下邳,建阳。 道理也很简单。 徐州东面一片汪洋大海,人口稀少,天然就不会形成大规模的聚集地。 加上如今正是乱世,自然要把重城放在紧要的关口上,不若花大力气去建设,岂非是给他人做嫁衣? 过了次室亭,西面就是氶县与建阳,可说是相当关键的地方了。 如今审配带着大军,就是直往次室亭而走。 “这审配到底是忍不住了。” 吕布听闻消息,也是当即亲自领兵,与那时刻研究自己到底有没有受伤贤婿袁耀,一同进驻了次室亭。 袁耀听得只应道:“此事也是迟早之事,毕竟那审配来此,见得吾等不主动进伐,自会觉得其能有的机会破取东海。” “况且曹孟德必是时时刻刻给河北压力,那河北白得了青州与琅琊,自然要出兵做些样子来。” 袁耀给审配的出兵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也是让吕布听得是连连点头。 如今袁耀对丈人的态度有些改变,可这老丈人对女婿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尤其是这袁耀不知救过多少回吕布了,如今又并肩作战,自然是让吕布信任有加。 却听那吕布又是问起道:“如今即刻要面对那袁绍兵马,贤婿可有何计策?” 袁耀听得老丈人来问计,稳的稳暗存的心思,当即应道:“要说计策也说不上,不过确有些准备。” “此番审配来此,虽是来援助曹操,却毕竟兵马不多,必是存着试探之心。” “既然如此,吾等当是万不可露怯,该是第一仗就要雷霆一击,打其一个措手不及,叫他畏惧吾军之势,不敢再做动作。” 此话很是附和吕布的心意。 如今吕布的状态自然不能算是太好,医生的叮嘱,虽然没有太过在意,却也时时会不由自主的在脑中盘旋。 自然是期望能早点结束战役才是最好。 等到把伤口完全养好,再是起兵,也是不迟。 是以当即就是应道:“贤婿此话不错,那审配起的试探之心,吾却给他雷霆一击,好叫那袁本初也知晓,吾吕布非是如此轻易可欺!” 怀着这般心思,吕布抢先入驻次室亭的时候,已经是完全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了。 数日后,那审配兵马也到了次室亭,两军遥遥相对,自然少不了开战前的“吆喝”。 只不过吕布的“吆喝”,实在显的有些简单。 “闻言说是那孙策名号自称小霸王,今日有此机会,我吕布当是要亲自讨教一番。”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这老丈人这么惦记小霸王的名号,而更为关键的是,这名号是自己瞎扯出来的,压根就没人提过啊! “要说这吕布也是,这上来不该先怒骂一遍袁绍无故犯境,好占大义。怎么这一上来就讨将,当真是个莽夫!” 心底腹诽了一句,袁耀却当众有股谎言要被戳破的感觉。 不过脸色却不变,只看对面如何反应。 这阵中的孙策当真是一副懵逼的神情。 小霸王? 自己啥时候顶着一个这么金光闪闪的名号来了? 要真有的此等称呼,那自己早就名声大噪,哪里还会这般寄人篱下,却不受人重视? 感受着身边人的目光,孙策是真想高呼一句:“别特娘的看我,我特么也不知道这名号是谁给安在我脑袋上的!” 当真是杀人诛心啊! 若是自己坐实了这名号,虽然会名声大盛,但是与名声不匹配的实力,或者说,这莫名其妙被人安上的名号,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窥视来。 说不得,这日后带军打仗,不服的人会络绎不绝的来与自己以性命相搏。 狠! 太狠了! 然而孙策却也知道,不过这名号到底是真是假,如今吕布既然当的两军阵中高呼出来,已经由不得自己犹豫了。 当即只得拍马而出,去面对吕布。 “该死的!” “自己只想形成乱局,好寻得机会,还当真不想与吕布以性命相搏啊!” 第362章 动作太大了 然既是出阵,自该全力而为。 孙策持枪而出,也不多做解释,以免弱了气势,只高呼道:“孙策在此!” 说起来,这孙策的样貌是当真不错的,就算经历了一系列的挫败,使得其心境有些变化,然而这英气杰济,猛锐冠世的模样倒是一点没改变。 不过袁耀却一点也不嫉妒。 管你模样多好看,如今底盘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更要拼命在前头与自己老丈人交手。 这么一看,自己这人生赢家,对个失败者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不管袁耀在心头是如何胡思乱想,吕布与孙策已是一触即发。 就听那吕布高呼一句:“死!” 旋即那方天画戟就朝着那孙策脑门上招呼而去。 孙策本是对自己武勇还颇有自信的人物,虽然那吕布威名赫赫,却也不叫其有半点胆怯。 然而真叫到的场上,孙策才觉吕布武勇之强。 才不过是二十来回合,就已是稍显得力有不逮。 却听那吕布一声讥笑,直呼道:“就只有这般本事,却也可称霸王之名?你若是再不出些真本事,就等着命丧与此!” 正所谓眼见为实。 阵内的袁耀看着老丈人死死压制着孙策,如今已完全不再丁点怀疑自己这老丈人了。 要是自己这老丈人受的伤却还能如此打的孙策不能还手,可真是要称呼一声超人了。 那边下方的程普与韩当见得,直怕少主出的意外。 一人武着大刀,一人持着长枪,自从账内杀出,来迎吕布。 然而那关羽张飞都奈何不得吕奉先,就算孙策勇武颇强,程普与韩当哪能与关张相比。 三人又战的二十来个回合,仍旧伤不得吕布。 孙策有些心急。 若是一人与吕布缠斗,两人胜负难分也就罢了。 如今自己这头有三人,却亦是击退不得,岂不是颜面全失? 当即又是手上加的几分气力,拼的命也想攻下吕布。 见那孙策用命猛攻,吕布心下冷笑一声,荡开阵角,倒拖画戟,飞马先撤的一步。 孙策哪里肯舍,急急拍马来追。 不料吕布不过是想拖开三人的战圈,仗着自己胯下良驹,猛的一个回马,来了个回马戟。 “嘶!” 许是因为这回马戟的动作着实有些大了,吕布那回身一戟的同时,也猛然感受到腹下带来的疼痛。 这疼痛显然有些不大寻常,吕布知道,必定又是那旧伤被撕裂了。 也是怪不得吕布太过刚猛,实在是小霸王的名号给的太多刺激了。 好在孙策一时不察,也没发现吕布稍稍有的一些迟疑的动作,见这一招来的凶狠,只顾侧头避开。 却听“砰”的一声。 孙策避开倒是避开了,却不幸被一戟挑飞了头盔。 这一幕,好像也在哪里经历过 慌张之下,亦是连忙回马而走。 袁耀见得老丈人一下挑飞了孙策头盔,就是驻马而立,也不再追。 心叹的一句这吕布可当真是在武勇这块没的说,不说这本就高强的武艺,就是这起的架势,哪里是一般人能学来的。 袁耀见得胜负已分,当即就是击鼓进军。 张辽,高顺,各领所部兵马冲杀出去,那边陈到亦是带着白毦兵紧随其后。 当真是毫无保留,袁耀是除了把周泰留在身边当个保险,连白毦兵都出动了,可见当真是全力以赴。 而袁耀也是所料不差,那审配初次交锋,只存着试探心思。 虽然兵马阵型布置的不错,不过这心理建设可没吕布军那般三军用命。 可谓是被打的一个措手不及,连连败退。 好在审配早就做好的各种打算,这失了一阵也在其意料之中。 同时也如其所愿,观察到了陷阵营与白毦兵的勇略。 也让审配意识到吕布手下的强兵还是不少,并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破了的。 袁耀与老丈人联合上阵,把审配兵马直接杀败一阵,却无造成多少杀伤。 审配且战且退,后方沟壑,陷阱,埋伏络绎不绝,让袁耀也无法深追,果真是做了充足准备。 不过经此一战,想来那审配也不会再思量进军一事了。 毕竟和吕布动起真格,显然不大符合其利益。 只是审配却不知道,吕布军的麻烦,已经到来了。 袁耀带着兵马冲锋的时候没觉得,等战役都快打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老丈人怎么驻马不前,没有当先冲锋上去。 就算是摆的架势,那也太久了吧! 直到是最后时刻,袁耀才发现自己这老丈人似乎出的些问题。 脑门上冒出的冷汗,与腹部那点点的血色,是骗不了人的。 也直把袁耀给吓的一跳,一瞬间还以为老丈人被那孙策给偷的一招。 好在吕布主动的宽慰一句,说的自己并无大碍,也才叫袁耀稍稍放下了些心神。 只是 “丈人,你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既然未被那孙策得手,却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大帐之内,袁耀这满是担忧神情,一脸关切,看着躺在榻上的吕布。也是难得看到这三国第一战神这般软弱模样。 吕布听得袁耀之言,心下苦笑一声,终究还是说的实话来了。 “上回斩杀了那典韦,却不幸也被其偷的一手。本来也不打算告诉贤婿,免使贤婿平白担忧。” 特娘的! 原来老丈人你一直都在演戏啊! 说的什么免使我担心,其实也是提防着我吧! 当然了,袁耀相信按照吕布那一贯的个性,是绝对看不出自己对其有别样的心思的。 估计也就当初反反复复询问自己的陈公台,能猜的一二来。 其之所以瞒着自己,想来也是一种本能的保护。 不过如今看其情况,当真是不太好啊! 袁耀当即是“自责”说道:“丈人何必瞒我啊!若是知道丈人有的旧伤,那是绝对不能让丈人再上的战场啊!” 吕布倒是安慰起了袁耀。 “此战,乃是我吕布要讨了那小霸王,与贤婿有何关系!” “只是这稍有不慎,才扯开了伤口罢了。” 老丈人说的,脸色终于稍许变了变,再与袁耀叹道:“如今这不慎坏了伤口,还当要倚仗贤婿来了。” 第363章 一个名号引发的血案 吕布的伤情好像并没有那么乐观。 或许也是因为先前吕布藏的实在太好,这会却一下又要袁耀当的“代言人”,这突然之间的差别,不免也给的袁耀一点错觉。 “似乎自己这老丈人伤的相当严重啊!” 不过袁耀也心里清楚,虽然拉扯了旧伤的确有可能会引起伤口感染,严重点的甚至可能导致死亡。 旧伤复发,向来就不好处理的。 但是按照老丈人这强大的回复能力,只要能安心生养,该也无多大问题。 就怕这战事不利,影响心情,亦是会影响到这伤情啊! 有了吕布发话,加上袁耀本身的身份,袁耀暂时接管大旗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如今统领大军,对于袁耀而言也算是家常便饭,信手拈来之事。 直叫张辽暂领原归吕布的兵马,驻守营寨。 自己还是只带着自己手下的白毦兵,对吕布兵马是丝毫未动。 “还是得有耐心啊!” 袁耀明白,就算吕布现在伤了,也给的自己一部分权利。但要真是有所异动,怕还是讨不得好。 还是等待才好。 而袁耀等待之时,对面的孙策,却等不及了。 “三人都讨不下那吕布,那孙策竟然也敢称呼自己为小霸王?” “说的不错,当真是叫人可笑!” 看来孙策顶的名头果真是吸引人目光,随着审配而来的袁绍军两将吕威璜,韩莒子,这会正是在不断的奚落中。 两人说的更是有些肆无忌惮,直是在营帐中是边走边高谈阔论,显然是相当不给那孙策面子。 这般模样,哪会不叫让孙策账下的人听见。 却见从青州回来的吕范是听得个正着,见得账下军士面色都变的几分,心知要是再被这两人这般说下去,孙策名望那就要降的冰点了。 当即就是迎面上去,对着二人直接反驳道:“背后妄议他人,可有名士之风?” 那吕威璜,韩莒子听得明显有些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来当面驳斥自己。 面色冷了冷,却听那吕威璜回应道:“此话就与那小霸王之称一般可笑,说什么背后妄议他人,就算是那孙策站在吾等面前,吾也能这般说他!” “无有此才,就勿要担此盛名!” 说着或许是有些兴奋上头,更是跟了一句道:“黄口小儿,自不量力!” 然而吕威璜这狂妄的话,倒是也叫吕范不得反驳。 毕竟孙策是刚刚败给了吕布手里! 只是这小霸王的名号,在此之前是当真没听过啊! 也不知那吕布又从哪里知的此消息来? 吕威璜见那吕范不言语,正是有些得意,不想不远处却传来一声“虎啸”。 “吾孙策虽败与那吕布,却也非宵小之辈能是妄议!” 那声势一出,人人都知晓是孙策来此。 要说被人讥讽那小霸王的名号,本就是得的莫名其妙,又是新败吕布手里,说不得还真能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被人说是黄口小儿,时年已是二十有二的孙策,自然不服。 这暴脾气能忍住就是有鬼了,当即就是不管不顾,怒喝而出。 然而被人说是宵小之辈,吕威璜与韩莒子二人也不能忍啊! 却听那韩莒子又是嗤笑一声,直面那孙策讥笑道:“却也不知是何人,被那吕布只一招就挑飞了头盔,只顾拍马而回,连头都不敢再回一次。” “这回了大营,倒是又能硬气起来,可不叫人笑掉大牙来?” “我还当真是第一回见得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韩莒子讥讽起人来,还当真是有些水平,至少能快赶上袁耀来了。 人孙策好歹也与吕布打了二十来个回合了,到这韩莒子嘴里,却成了一招就被挑飞的人物,可不叫人生气。 那孙策本就心中憋着气,心下已经很不爽利。 又是被人讥讽到了脸上,就快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废物,哪里还能忍耐? 随手抄起身边的佩剑,就与那韩莒子高呼道:“竖子欺人太甚,可敢与我一比?” 那韩莒子当着众人面被孙策那剑指着,更是不能忍。 亦是拔剑而出高呼道:“孙策!今日便叫你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自不量力!” 言罢,亦是举剑来迎,也不顾以大欺小,那是当先就出的一招。 这年头,别管人用的是刀叉剑戟,斧钺勾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这学武之初,必定要先学剑术。 是以这两人交起手来,那是谁也不手软。 只是韩莒子哪能是孙策对手,却见孙策一个健步而上,迎着韩莒子的出招就往上而去。 韩莒子全身贯注,见得孙策上来,当即就要直刺上前。 岂料那孙策动作反应却是极快,先是微微一侧,避开韩莒子刺出的一剑,再是一肘打到那韩莒子的面门上。 “砰!” 重重一击,是直把韩莒子敲的头昏眼花,倒退五步,都差点没能立住。 这也是孙策手下留情了,毕竟到底是在自己阵营之内,就算起的矛盾,也不好把人上的太重。 若不然就不是肘子,还是剑锋而至了。 然而韩莒子却为孙策手下留情而感动,摸了摸温热的鼻子,血液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向外流淌。 丢面啊! 太丢面了! 韩莒子稍微清醒的些,只觉周围人都是异样的眼光瞅着自己,当即是昏了脑袋,就持剑再是向前冲去。 更是用劲高呼:“孙策,莫要手下留情,只求的一死战!” 韩莒子这也是上头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韩莒子不是孙策对手,人家已经一招退的你,再是要上,就难免有些找死了。 边上的吕威璜也是下意识的想拉住韩莒子,却也是一把抓空,没能拉住。 韩莒子冲上前去,拿眼一瞧孙策。 却见那孙策一双虎目直视自己,心下那股冲动之情,瞬间就冷的几分。 只是这上都上了,话也喊出口,这会再是冷静下来,又有何用? “刺啦!” 后方的吕威璜是就听得一声利剑划破盔甲之声,接着就听得那韩莒子响起一声惨叫来。 心里顿时一惊! 这怎么还见得血来了! 第364章 到底谁下台 “孙策!你这是在作何?” 见得半跪在地上的韩莒子,吕威璜连忙上前高声呵斥了一句,以免那孙策再补上一刀,那可就当真无法挽回了。 好在这孙策还算有理智,一击得手也是收的剑,不再动作。 吕威璜这才看向韩莒子。 却见其腿上吃了一剑,伤口极深,连忙唤的医师来此。 只是心头也是隐隐有的担忧而起。 “这伤口如此之深,就怕是被医治,日后也要留的旧伤。” “若是一旦瘸了,那可当真就完蛋了!” 念及此处,吕威璜也是转身怒向孙策呼道:“本是同僚,不过只是切磋,为何能下的如此重手!” “当真乃是个不仁之辈!丝毫没有怜悯之情!” 其实这吕威璜有几处还真是说中了,如今的孙策心中当真叫是没有多少怜悯之情,很是狠厉。 就像是那金庸笔下的慕容复,一心想着光复大燕一般。 如今的孙策,只求自立,再攻伐袁耀,继承其所谓的“父志”。 有些像是入了魔障一般的坚持。 本来这乱世之中,有称王称霸的心自然是一件好事,然而孙策这跑的有些偏执的心,逐渐有些暴烈,可就糟糕了。 听得那吕威璜的指责,只见孙策冷声应道:“武艺不精,却学人来讨阵,岂不是自讨苦吃。” “莫不然叫我孙策挺着身子,叫他随意砍杀不成?” “今日没有直取了其性命,已是吾手下领情矣!” 吕威璜听得这孙策话语中的杀气,心下知道多说也无益。 只最后冷声说的句:“今日之事,定会向别驾相报。别驾必将秉公处置,孙将军好自为之!” 言罢,就是架着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的韩莒子归了营帐。 留下面色有些难看的孙策,看着吕威璜与韩莒子的身影,有些说不出话来。 事情稍稍变得有些复杂了。 审配原来就因为沮授的反复叮嘱,对孙策有些堤防。今日那孙策又伤了自己的部将,虽然事情的经过说起来是韩莒子有先找事的嫌疑,然而这动手伤人的毕竟是孙策。 “还下手如此之重,若是不罚,岂能服众?” “况那孙策屡屡鼓动自己进军,自己不应其求,大将军就来了号令,只怕也和他脱不得关系。” “既然如此,倒是可用此事做的一番事来。” 当即就要以无故伤人之罪,拿下孙策。其所部人马,均归吕威璜代为统领。 至于那孙策账下还有不少的旧将,更是直归自己账下听令,明明白白的要打算孙策最后的势力。 这可是触及了孙策的底线了! “公瑾,那审配竟然要如此对吾,吾可不能坐以待毙!” 到了这般紧要关头,孙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周瑜啊。 说起来,这周瑜与孙策的感情也够其妙的了。 虽说两人幼年相识,引为知己,相辅相成。但这孙策如今已经有些越来越过分,这周瑜还是与孙策如此亲密,有求必应,也当真是稀奇。 却见周瑜听得孙策相问,也不埋怨先前孙策的所作所为,只是连忙应道:“为今之计,只能釜底抽薪!” “倒是如何釜底抽薪?” “那审配要夺伯符之势,吾等该先下手为强,把其给下了官衔!” 孙策听得却道:“此事吾也想过,只是那审配自己刚正的很,不容易寻得突破之处。” 周瑜笑道:“冀州之地,四处牵扯,审配自是刚正,然其家人难免有逾礼之处。” “自出冀州,知晓审配为此战之主帅,吾也是早早寻人安排此事。待的今日,已是有些结果。” 孙策听得大喜,直呼道:“还是公瑾高瞻远瞩,不想吾等出征之日,就已想到今日之局面!” “哪能如此神机妙算,不过只是做的些准备罢了。” 周瑜应了一句,再是面色一正,与孙策说道:“只是虽是得了些证据,在吾等手中却无多少用处,还当交得那袁谭手中,才能有大用。” 孙策那是连连点头,心中佩服不已。 再是感叹道:“不错不错,那袁谭得了这些,必会好好发力,好把那审配打压下去,再换的自来领兵。” “况且冀州还有如是辛评,郭图之流,得了袁谭之信,又能打压那审配,必会对着那审配穷追猛打。” “届时那审配,可不是那么容易再当的这一军统帅了!” 言罢,又是不禁再度叹息道:“公瑾啊!若是没有你,吾可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一句感叹,那可真是非常真心实意。 袁谭接了消息,哪能不晓得是天赐良机。 直把周瑜弄来的消息都送到了冀州,先是告知辛评郭图二人,叫二人做好万全准备,必是要一击拿下那审配。 这辛评与郭图在袁绍军中地位也不比审配低的多少。 袁绍夺取冀州,这两人在说服韩馥的事情上也是出力不少,可说也是立下大功。 其实这也是袁绍军中谋士互相压制,谁也不服谁的主要原因。 大家特娘的都出生名门望族,都是有名的世家,在袁绍当年入主冀州的事情上,也是纷纷出力,谁也没拉下。 从家世到功勋,那是各个都差不多。 再说能力也半斤八两,那你说还能低你一头么? 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而相比与袁术,在河北的袁绍起家之时没有这些人就没有冀州。 别说袁绍耳根子软,那是天生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就矮下一头。 为何在面对田丰上却似乎非常硬气? 就袁耀想来,也是因为田丰乃是袁绍夺取冀州之后才给挖来的人才。 压根没有参与谋取冀州这档子事情,袁绍面对这刚直的田丰,也是更加刚的很。 如今辛评与郭图把审配之子受贿证据,那是一条一条的放在袁绍面前,袁绍这面子也该是要给的。 却见袁绍是皱着眉头言道:“当真未能想到,正南还有此般子嗣,实在育人无方啊!” “就按的律例,处置正南之子便是。” 听得这袁绍一开口,辛评与郭图就知道大将军并不想把此事牵扯到带军的审配身上,只想定其子之罪。 这可如何能行? 既然出手,就必要造成杀伤! 可不能再叫审配领兵,必要扶正袁谭才是! 第365章 家族相争 要说服袁绍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尤其是辛评与郭图如此熟悉袁绍。 却听那郭图说道:“大将军,此事正南到底知不知晓也是两说。更是关键的是,如今其子被大将军下了狱,若是被其得知消息,只怕要生出二心来啊!” 袁绍听得先是一愣,再是认真摇头应道:“正南天性烈直,每所言行,慕古人之节。今其子因罪受罚,必不会动其心神。” 其实郭图和辛评也大概晓得这理由难以说服袁绍,毕竟审配在袁绍心中地位还是有点。 说起这话来,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却见辛评听得先是赞同了袁绍一句道:“大将军所言不差,就算正南当真知道此消息,该也不会存有二心。” 袁绍听得正要点头相应,却听辛评又接着说起道:“然正所谓父子同心,正南之子被大将军问罪,其带军在外,难免心有忧虑,不可专心致志。” “只怕将对战事,有所不利啊!” 这话就说到袁绍心坎里去了。 为何? 因为袁绍本身就是个为的儿子,就会稍微显得有些昏聩的人。 那袁尚生病,其心念儿子就不想出兵,连打仗的心思都没有了。 如今将心比心,若是把审配之子下了狱,那审配能是一丝忧虑都没有么? 只怕是不可能了! 袁绍以己度人,一番换位思考之下,也是点头应道:“仲治所言甚是有理,然如今正南正为一军大帅,也不好轻动…” “若不然,还是等此间战事了却,再问正南之子之罪?” 辛评哪里想到这袁绍脑回路这么神奇,这说服的他审配或许会心神忧虑,却得了这么个应答来。 当即就是连忙劝阻道:“大将军,万不能如此做法啊!” 袁绍听得疑道:“哦?这是为何?” 却听辛评言道:“今日来寻将军说起此事,难免不叫走漏风声。若是正南不知此事也就罢了,要是一旦知晓,只怕更是不利!” 郭图也是附和道:“正是如此!” “若正南知其子有罪而将军未罚,必要日夜思虑后果如何,更是心神不宁。” “此等思虑之下,还哪能妥善统兵?” “况有罪不伐,怕是不能服众矣!” 袁绍听得微皱眉头,无奈应道:“如此说来,还当真只能唤回正南了?” 辛评与郭图听得齐声呼道:“正当如此!” 见二人如此坚持,袁绍终究是应了下来,又问起道:“事已至此,那又能使何人替下正南?” 辛评与郭图二人铺垫的半晌,可不就为袁绍这一句话么? 郭图当即应道:“如今战事已起,再寻人从冀州而且,太过拖拉,当中若是出的意外,可叫人追悔莫及。” “依图愚见,当叫大公子从青州而出,往徐州替代正南。” “一来这青徐二地本就相近,接替起来,较是容易。” “二来闻说那袁耀也在东海,使大公子与其一较高下。也可叫天下人知晓大将军之子是何等优秀,比得那袁耀是拍马难及!” 到了这份上,中原几大势力已经定型了。 淮南袁术与河北袁绍,无疑是两大最有前途的诸侯。比较起来,各有千秋。 而近年来袁术之子袁耀,在南方是翻云覆雨,众人掂量之下,自然也会给袁术加不少分。 相比之下,袁谭虽然也不错,打败了孔融,夺取了北海。 但比起袁耀败刘表,夺荆州来说,始终是差的一些。 如今有机会,该是扳一扳手腕了… 袁绍当即纳了辛评郭图之言,叫长子袁谭领兵往东海而去,替下审配。 至此,袁耀也终于与自己的堂兄弟,要正式对上了。 … 老实说袁耀对袁谭,袁尚这样的堂兄弟一点感情也没有。 这年头,那亲兄弟都能为的一份家业打的你死我活,何况是堂兄弟呢。 不过听闻袁谭换下了审配,就袁耀心里而言,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毕竟这审配,明显就比袁谭要难对付一些。 不过对袁耀而言,高兴的事却不止这一件事情。 一路被急切召唤来孙暠,也带着黄盖与孙权,与袁耀汇合了。 … “公子,听闻那孙策先讨了一阵,差点就被温侯给当场斩了?” 一见得袁耀,孙暠就忍不住说起来路上的听闻,那是相当关心孙策的命运啊! 袁耀听得只笑道:“确实有的此事,不过那孙策当真名号,只是被挑飞了头盔,自己倒是没多少伤情。” 本以为孙暠知了此消息该是有些可惜,不想其倒是庆幸道:“所幸是未被温侯所斩,那孙家叛徒,吾还想亲手给拿下了!” “届时再交与公子之手,当场斩了这叛将!” 此话一出,袁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那后方的黄盖与孙权脸色可就全变了。 袁耀见得也是暗自在心头记下,再是看向面前的孙暠。 老实说孙暠这个人能力虽不出挑,好歹现在对自己是忠心不二。 属于是能力不怎么样的重要之人,袁耀心里也要呵护他。 何况此番叫其来故意刺激孙策,那黄盖与孙权也有的大用处,可不好随意刺激了。 当即就给孙暠圆了一句道:“这说的是何话,那孙策叛主,确不可轻饶。然念在其父功勋,如今孙将军更是为吾袁家奉命而战,吾又如何忍心轻易处置了。” 言罢,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道:“吾先去曾有言,若是当真拿下孙策,就由孙家处置。如今孙将军即是孙家家主!自当不可再交的我手里。” 袁耀是故意把这家主一词给说的那么重的。 虽然他也不觉得那孙策真落了孙暠手里能有多少好过,不过还是尽心尽力的多提醒了一句。 孙暠听得深深一拜,再是请战道:“公子,如今吾即已至,该领兵往何处而去?” 说起了正事,袁耀才是一把拉过孙暠,与其说道:“今吕军所有兵马,皆暂归我统领,我更是早早就一切安排妥当。” “然要败袁军,还需个引头,这才唤了孙将军来此。” “今得将军,却是一切皆齐备亦!” 言罢,也不管孙暠听得袁耀似乎已经全权接管了吕布军势的震惊神情,就是与其说起了如何勾引孙策而出的计划。 此战,可当真要陈袁孙两家的家族战争了。 第366章 太恶心人了 袁谭替了审配,这孙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孙策早叫吕范去投诚表了忠心,又是提供了关键的证据,弄倒了审配,叫袁谭能顺利接受琅琊兵马。 袁谭自然也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直接拨了一半的兵马,归的孙策帐下。 把大寨分成东西两寨,遥相呼应,无论是哪边出了问题,令一边都能极快的支援过来。 当然了,这计策也是孙策与袁谭商量出来的。 … 袁军东帐。 孙策终于如愿以偿,帐下又统了万人大军,能单独领兵了。 在河北待了两年多的光景,才能混到这一步,也特娘的是真不容易。 不过好在如今终于达成了个目标,接下去就看如何依靠袁谭的力量,夺取下自己的基业来了。 可惜这高兴的日子还没过的多久,孙策又听闻了一件让自己很是烦心的事情。 孙暠来了。 … “公瑾,那孙暠当真来了徐州?” 听闻这消息的时候,那孙策是当真一点都不想相信。 然而周瑜却只点头应道:“此时乃是东海郡内传出,更有说孙暠已亲自领兵来讨,想来不能有错,更可能是那袁耀故意放出的风声。” “必是如此!” 孙策听得心下直是怒气难抑。 如果说孙策对孙暠的看法还有些复杂,不知如何面对这自己离开寿春,接管孙家大旗的人物。 那对与袁耀的所作所为,孙策是只能感觉到令人作呕。 “故意的!必然是故意的!” “就特么没有那么隔应人的!” “帐下何其多的将领,非要叫那孙暠来此引兄弟相残?” “若是吾当真拿下孙暠?可又该如何处置呢?” 说白一点,孙策还是要名声的,就算以后真有希望成大业,这背着叛主也就罢了。 要是再来上一出兄弟相残,那还能得了? 也叫上孙策不晓得孙权也来了此地,不然定是要更为光火。 不过… 他倒是没想过会不会失败的问题。 深吸两口气,好不容易算是平复了些许心情,孙策再与周瑜说起自己的心中想法来。 “若是孙暠来讨而无其他大将,吾定能破之,只是不知若俘其人,该当如何处置。” 孙策说的是信心十足,可惜周瑜当即就给他浇上了一盆凉水。 “伯符,若是当真是孙暠来讨,吾等当不可应敌。” 孙策极为不解道:“此是为何?公瑾莫不是觉得我敌不过那孙暠?” 周瑜直是摇头。 一方面是确实觉得不可应敌,另一方面,却也是觉得孙策那好不容易因得兵权而稳下的心态,再一听到孙暠名字的时候,一下又浮躁起来了。 却见周瑜边摇头边说道:“孙暠来此,乃是那袁耀刻意安排之事。目的就是要引公瑾而出,怕是诱敌之计。” “既然如此,该是先固守本阵,反复刺探之后,再寻得机会破那孙暠。” 这话说的那是一点不拐弯抹角,甚是直接。 当然这也是周瑜一向与孙策的说话方式。 两人感情那是就差没结拜了,又都是年轻人,向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只是今日孙策听得,心下却又开始摇摆起来,说的有些吞吞吐吐:“公瑾之意,吾也明白,只是…” “伯符有何顾及,但说无妨。” “只是要是避战不出,直会叫世人以为我孙策怕了孙暠,日后还如何能立足?” 说来说去,还是好面啊! 周瑜只得安慰道:“伯符勇战吕布,天下皆知,又哪会质疑伯符之武勇。” “那孙暠如此大张旗鼓来伐,身后定有伏兵。伯符好不容易得的兵马,第一战必要大胜,好振士气,却又如何能冲动行事呢?” 孙策听得这话,才算冷静下来,打消了直接就要出兵攻取孙暠的心思。 “是啊!这好不容易得了兵马,怎么还能意气用事呢?” 当即就与周瑜一拜,直呼道:“公瑾之言,当真叫人如是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只请公瑾放心,吾定不会冲动行事。不摸清了那孙暠路数,定然不能随意动兵!” 周瑜见得是满脸微笑,满意应道:“善!” “一旦过的此关,打下东海,届时背靠琅琊,伯符定能一飞冲天,再也无人可挡!” 好嘛,这周瑜也会画起大饼来稳定孙策的情绪了。 只是孙策这会倒是冷静下来,可上回冲动之下的后果,可还没处理干净呢! … “特娘的!那孙策竟然一点事都没,反而倒是能独自领的重兵了?” “我韩莒子,就算是白白被那孙策砍了不成?” 说这话的,自然是被孙策砍伤了退,如今只能卧榻养伤的韩莒子了。 只是虽然不好动弹,但其脸上的怒色,那是完全无法抑制的模样,已经喷涌而出,差点就要直接骂娘了。 边上的吕威璜见了,直叹了口气,才是无奈道:“此事也无办法,不想大将军调了别驾直接归了冀州,大公子不晓此事,自然不会对那孙策处罚。” 这说的也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就算审配是被调走,孙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也该告知了袁谭才是。 如今这袁谭得权,却是丁点不问,反而给了孙策这么大的权利。 这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孙策在袁谭心中的地位了。 只是韩莒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就算是你大公子赏识,却也该秉公处理吧?” “这般一来,我韩莒子还不叫人看轻了?” “如今那孙策,指不定会有多少得意,说不得直在笑话我韩莒子!” 孙策当然这会满脑子都是孙暠的事情,早把韩莒子抛出九霄云外。 只韩莒子当真是越想越气,那不忿的神情,皆显露在脸上。 吕威璜见得不忍,建议道:“莫不然再去寻大公子说说?” 韩莒子却躺在榻上连连摇头。 直叹道:“大公子既然已如此信任那孙策,吾又何必自讨没趣。” “使得大公子厌烦,日子更不好过。” 吕威璜听得倒是松了口气,还以为这韩莒子只是忍下了这口气,不想那韩莒子说归说,心下却有个别的念头来。 “至于那孙策,吾还自有办法对付,绝不能轻饶了他!” 第367章 刻意回避的事情 却说孙策得了周瑜嘱托,虽是被孙暠明摆着的挑衅,却也忍耐了下来。 反复叫斥候四处打探,果真是得了不少消息。 “公瑾所言不错,那孙暠带的兵马不多,身后却有张辽跟着,若是吾冲动行事,怕是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孙策账内,此刻是周瑜,程普,韩当,吕范,朱治俱在。听着孙策缓缓介绍打探来的消息。 “不仅如此,那孙暠还反复寄来了几份信件,言语中是大骂吾乃为孙家丢了脸面,失了吾父名望。” “妄图使吾乱了心神,中其诱敌之计,出阵自乱阵脚。” “吾哪能如其所愿,只是大敌当前,还该商量应敌之策。” 孙策这话也算边介绍了下外边的形式,顺便也夸了夸自己的冷静。 果然,就听吕范立刻上前说道:“伯符如今日益冷静,想光叫是那孙暠来此,定是不能动吾军分毫。” “然其后还有张辽统大军在后,若是诱敌不能,怕是还会强攻。” “那张辽倒是有些能耐,曹操几番征讨吕布,其皆立下大功。” “如今领大军而来,实不可大意处之。” 边上的朱治听得也是连连应道:“不错,张辽领大军而来,确不可轻视。” “不过吕布与袁耀却皆未动,也当要注意才是。” 吕布受伤的事吕布还是保密的不错的,毕竟是强行撑过了那场战役,没露出什么马脚来。 虽然未有追击的行为也稍稍让人有些怀疑,不过温侯做事,哪个敢随意议论,是以也没引起多大波澜。 也就几个核心人物知晓罢了。 而对于袁耀领兵一事,毕竟这袁耀也能算半个自己人,倒也没引起多大反应。 只不过这事虽能瞒的一时,但若迟迟不见吕布再上马杀敌,恐怕却也迟早要泄露。 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至少此刻在孙策,也没人会怀疑。 老将程普听得急切接过话,有些忧虑说道:“如今伯符帐下不过万人,若是那吕军当真强攻,只怕也有不敌,还当向西面求援才是。” 众人或许也是憋久了,这好不容易又能一展所长,那是你一言我一语,着实兴奋。 见众人是情绪高涨,热情洋溢,周瑜也出列道:“程老将军所言有些道理,不过那袁谭才拨付来了兵马,吾等若一战不打,又要求援,只怕在其心中份量要轻了不少,不利与日后发展。” “此战是必须以少胜多,好使伯符在袁军名望大涨!” 这些人里,还是周瑜脑子最好使,考虑事情,是透过眼前,目及远处,非常人可比。 几人听得一顿,亦觉有理,纷纷闭口点头回应,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正是定下基调之时,却听外头来一士卒高呼道:“将军,吕布又遣人送的信件来了。” 又特娘的来了! 这孙策如今一听到吕布那来了信件心下就要大骂一句。 毕竟这会来的信件,不是那孙暠的还能有谁? 更是每次都出言讽刺,大肆批判,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只能使自己徒生怨气来。 今日又来,估计不过也是讽刺之言罢了。 这么想来,孙策当即就言道:“那必又是孙暠所来信件,不看也罢!” 言罢,似乎真就不打算看的信件,摆了摆手就直接要避退那军士。 周瑜见了当即劝道:“伯符不愿看,吾倒是愿意观上一观,好知道如今那吕布军马,又有何动向。” 孙策听得心下有些不屑。 当然不是针对周瑜的,而是只对向那孙暠。 “那信件之中不过只有对我孙策的讥讽谩骂,又哪里会有吕布军马动向,公瑾就算看的也要失望。” 周瑜却直摇头道:“还是看了再说。” 孙策见那周瑜坚持,也只得是应道:“公瑾要看就看便是,只不过是觉得无有大用,徒生烦恼罢了。” 周瑜见孙策答应,也不多言,直接就是接过信件看的起来。 一目十行,那是一扫而过。 孙策嘴里不在意,等真的周瑜看起来的时候心里哪能完全抛开。 只用余光见得周瑜神情,却见其神情丝毫未变,看不出到底如何来。 见其收了信件,也实在忍不住问道:“可有说错?那孙暠怕又只是说的一些废话来罢了。” 周瑜闻言却笑了笑,直应道:“伯符此回可是猜错了,那孙暠当下是要来真的了。” 孙策听得很是诧异。 就其心里,那孙暠不过也只能耍点嘴皮子,哪里真敢面对自己。 当即问道:“却不知到底说的是何?” “那孙暠约定三日后就来讨阵,要亲自败了伯符。捉回寿春,叫你面对孙家长辈自行认罪!” “我就知道!” 孙策虽然没亲眼见得那心中所述,但是光凭周瑜这几句话,也晓得那孙暠会多恶心自己。 先是狠声说的一句,孙策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再接着说道:“只是那孙暠竟然定下日子来袭,倒是不怕吾等来埋伏他?” 话音刚落,老将程普就是直呼道:“只怕是不知兵法才会如此狂妄!” “依老臣所见,不若就将计就计,埋伏其必经之路,直破了其军,好叫那孙暠知晓如何才是领兵。” 见那程普多少还有轻视之心,周瑜心头叹的一句,终于还是说出了众人都有些刻意回避的话题。 “伯符可莫要忘了,孙暠虽不知兵法,身边如今却还有公覆在啊。” 众人听得那心中皆是一紧啊! 黄盖! 这可真是一个没人愿意提起来的名字。 当初与程普韩当一通跟随孙坚,后又跟着孙策叛逃,可谓是忠心老将。 就算如今跟了孙暠,那当真是谁也怪不得他。 只不过这名字说出来,也当真叫是有些尴尬,众人往日里也确实都刻意回避着。 而这会听得周瑜说出,孙策明显也有些微微一愣,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公覆他…” 才刚说的开口,孙策顿时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本想众人皆是这般,不想周瑜却是语气鉴定,直呼道:“此番与孙暠交战,公覆乃心头大患,还当设计除之!” 此言一出,是众人皆惊。 程普当场就是起身而立,抖了抖胡子明显是情绪有些被激起。 面上涨红,眼看就要怒斥那周瑜。 却见那周瑜却丝毫不惧,直面与程普,抢先说道:“程老将军莫不是要与敌将开脱?” 第368章 适得其反 程普听得一愣,动的动嘴角,却终究没在言语。 “是啊!严格说起来,公覆已经是为敌将了,哪里好在为其说话。” 唉! 造化弄人啊! 心下感叹一句,程普虽不再开口,但几人间的气氛却终究冷了几分。 周瑜却丝毫一点不受影响,显得多少些冷血,直说道:“只要能使孙暠不用公覆,其帐下即无他人可用,当可轻易破之。” 孙策面色变了变,终于还是问道:“公瑾有何想法?” 却见周瑜笑着说道:“那孙暠给伯符来的如此多的信件,伯符若是毫无表示,岂不是有些无理。” “我看也该回的个信件才好啊!” … 孙暠寄出了十来份信件,今日总算得了回应了。 可是也是当真未想到,那孙策是一回就回了两份来。 其一是回的自己,其二却是特地署名,要给的黄盖。 这事情就有些诡异了。 大战当前,寄信给自己帐下大将,明显就有些歹意。 更何况当初孙暠收了黄盖的过程也不是那么美好的。 如今这么奇怪的信件,孙暠能不先看看就奇怪了。 那是当即先看的给黄盖的信件,给自己的信件都不管了。 只不过… 孙暠反反复复看的几遍,里面都是些寒暄之言,也无多少其他信息了。 然虽说如此,孙暠也不打算这么轻易放下。 … 对黄盖而言,要面对孙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到了这份上,也当真不能再考虑这些事情了。 眼看离着孙策已经越来越近,黄盖心下正准备抛开杂念,却又立刻得了孙策来信的消息。 “公覆将军,这孙策来信吾先观上了一观,还请务必勿要见怪。” 面对孙暠稍微有些“失礼”的举动,黄盖倒是没有多少反应,只是点头应道:“自当是应该的事。” 言罢,就是接过孙暠手中的信件,沉心看的起来。 黄盖在看信件,孙暠却在看黄盖。 企图从老将军的面上稍微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惜这黄盖却完全是面无表情,不喜不悲,就和个木板一般。 见黄盖已经合了信,孙暠也是问起道:“公覆将军,不知看的有何感想?” 黄盖脑子还是清楚的很,听得孙暠此问,就知其是何意了。 当即就应道:“如今各位其主,虽是旧相识,也只能战场上相见。” 孙暠见黄盖神情是一点没有欺负,稍稍沉默了半晌,才是点头道:“公覆既然有的此心,当是最好。只是看那孙策来此信件,必是不为好意,要乱了公覆心神,还望公覆恪守本心,万不可行不义之举。” 要说这孙暠也算有些长进了,可惜长进的并没有太多。 若是袁耀在此,绝对是用人不疑,压根问也不会问那黄盖。 不过孙暠虽是问了,好歹也没被孙策给带跑偏了。 只不过是告诫了几句,终究没太怪罪黄盖。 黄盖心底听得虽稍稍有些不舒服,却也知道孙暠就是这般的人。要其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如是个名主一般,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即只是点头相应,再不多言。 可惜孙策却不打算放过黄盖。 后两日,那是不仅孙策,程普与韩当那是都来了信件,还都过了孙暠手里一遍。 这下孙暠心里就有点忧虑了。 虽然信里内容还只是普通的寒暄,但这么敏感的时刻,也太过有些让人想入非非了。 孙暠实在也忍不住啊! “这黄盖到底与孙策有没有联系?” “明日就要近了孙策大营,届时还该叫黄盖领兵否?” “若不然还是自己总领大军,叫黄盖跟着左右罢了。” “可那黄盖该不会突然倒戈一击,直接对吾动手吧!” … 乱七八糟念头是不由自主的冒出心头,根本克制不下去。 思来想去,孙暠当即就想去与黄盖对峙一番。 结果还没出发,正主却找上门了,而且来的还不止是黄盖一人。 “仲谋,你怎么与公覆将军一同来了?” 见得孙权主动来寻,孙暠心中也有些诧异。 说白了,这孙权被自己主动要来,也不过是为的便与控制罢了,至于其他叫其统领兵马之类的,那是一点也未想过。 而孙权平日里行事也很是低调,与黄盖,也没什么太多联系。 是以今日见得二人同来,这孙暠心里难免有些意料之外。 十五岁的孙权已经有些成熟了,毕竟距离历史上孙策身亡已经不足了三年光景,那时候其就已经能成一方诸侯了。 这会虽有稚嫩,但拜袁耀所赐,经历更多的孙权也是长成的更多了。 乃至与直接在外表上都能看出一二来。 却见孙权规规矩矩行的一礼,再与孙暠说道:“今日来寻兄长,乃是为的公覆将军。” 孙暠一听这孙权与黄盖扯上关系,心下瞬间就有些不喜。 不过也未贸然开口,只看这孙权如何说下去。 却听孙权再说道:“听闻黄老将军受了吾那大兄信件,权即知道此乃其离间之计,恐兄长心有忧虑,故而特是来寻。” 这孙权说话也够累的。 把孙策称呼为大兄,把孙暠称呼为兄长,真怕其一个嘴瓢,就给称呼弄错了。 孙暠倒是不计较孙权的称呼,只是对孙权说的“离间计”特别上心,当即问道:“仲谋如何想来,只且说来看看。” 孙权也不说废话,直是说起重点来道:“自大兄远走河北,丝毫音讯都未传至寿春来过。” “如何才是出兵到徐州,两军即刻就要交战,却是来的信件?” “必是离间计尔!” “若是所料不差,只怕与公覆将军的信件,绝不止此一封!” 嚯! 这孙权年纪不大,还真有点聪明。 孙暠听得孙权之言,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身边那程普韩当的来信。 “可这真是离间计?” 孙暠不知道一时该不该信得。 不过这孙权就如此不顾与其长兄的兄弟之情了? 当即问道:“就算是那孙策的离间计,仲谋却为何要说穿汝那大兄之计谋,可是当真一点都不在意那汝那大兄了?” 孙权听得却又是一拜道:“今吾家中年迈母亲,幼弟幼妹,皆靠叔父照料。” “世人皆知知恩图报,吾又如何能为私情而坑害兄长?” 第369章 竟然还不着急 有了孙权的话语,孙暠心态才算是稳了稳,对于黄盖的态度也好的不少。 毕竟别的都是假的,有句话却是真的。 如今孙权老母与幼弟皆在寿春,若是其当真坑害自己,这孙家可真就容不得他了。 心下定的主意,当即就与黄盖说道:“公覆将军乃叔父旧将,为吾孙家立下赫赫战功,今日大战之前,哪能起怀疑之心。” “孙策使此离间计,可也是太小看吾孙暠了!” 孙暠这会已经完全忘记,若不是孙权这会来寻,自己早就快要去寻了黄盖质问去了。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孙暠既然是下定的决心,也是索性全盘拖出。 又拿出了边上程普与韩当的信件,交予黄盖,有些刻意的叹的口气,似乎着实是有感而发道:“公覆将军越是近了大战,可当真越是忙碌。不仅是那孙策,程普韩当都是来了信件。” 而当下,受的孙暠信任,黄盖心下却有几分复杂滋味在心头。 虽然心中明白临到战前是各位其主,就是感情再是深厚,也该兵戎相见。 然而说到底,人哪能是没有感情。 当初黄盖与程普韩当祖茂并肩而战,感情笃深。 其中祖茂早在孙坚时期就已战死,剩下的三人更是彼此珍惜,情感深厚。 今日却被几人明显是共同设计,心下不免也会起的几分情绪来。 “果真就是上的战场,就不顾旧日情分了?” 这下,黄盖心下的情绪也不禁要硬的几分来了。 孙策离间不成,却叫使得黄盖更是用命了。 孙策倒是未想自己的离间计是被自己的二弟给破坏了。 知孙暠大军已近,即刻也带领所部人马,出寨而应。 两日后,孙暠终于来到了孙策面前。 却见孙暠与孙策分别立与阵前,就听那孙暠当先高呼道:“孙家叛贼,见家主在此,还不快下马快降。自缚请罪,听候发落!” 这话说的可真叫孙策难以反驳。 毕竟这孙家如今是孙暠扛鼎大旗,虽然两人辈分都一样,然地位却迥然不同。 见自己一句话就说的孙策哑口无言,孙暠更是来劲,又高呼道:“连是你那幼弟都知知恩图报之礼,为何你却如此肆意妄为,莫非是连你那兄弟都不如了?” 这孙暠带来的刺激可当真是一波接着一波,这怎么又扯上幼弟来了? 孙策心神乱颤,直呵道:“孙暠!你将吾弟如何了?” 孙暠听得孙策急切语气,那是心中暗笑,拍了拍身边的少年,叫其开口说话。 孙策就见那孙暠边上一少年,虽是穿的盔甲,却也一眼就被孙策辨出相貌,正是二弟孙权啊! 见少年策马上前几步,那翩翩美少年的模样也直让孙策徒生感慨。 “两年不见,不想二弟也是成长至此了。” “只是…算算二弟不过也才十五罢了,这孙暠怎么就带在军营之中了!” 心头正是胡思乱想,却听二弟开的口,差点就让孙策一口气没顺上,憋闷在心中。 却听孙权高呼道:“大兄!母亲对你甚是挂念,还是早些回来吧!” 无耻! 太是无耻! 这孙暠竟然还架着我这二弟来此! 孙策这好不容易被周瑜平复的心情,又是被孙暠几下给弄出火气来,当即高呼道:“二弟,为兄迟早要来接的母亲,只非当下尔!你且照顾好母亲,待兄归来!” 言罢,再与孙暠呵道:“闲话休要再提,手底下见真章!” 旋即就是击鼓进军,冲杀起孙暠阵型。 看来也是知道要使嘴皮子,面对这处处占理的孙暠,自己是不论如何也说不过的,索性就直接冲杀起来。 … 本来若是能打压下那黄盖,孙暠兵马定然是敌不过孙策的。 然如今冷下心的黄盖却是在当先奋勇拼杀,直叫对面的孙策见得心下那叫一个悲切啊! “几年前,这等勇将还为着吾孙家父子拼命呢!” “如今却成敌将,可不叫人心生悲切!” 孙策倒是未想到,这孙暠也能算是孙家子弟,还是如今名义上的孙家家主,受孙家拥戴,可是比孙策名正言顺多了。 而自以为是主角的孙策,是想不到这些的。 战场下,程普见黄盖杀的勇猛,本不想老友相争,却终究也是忍不住了。 拍马而上,高呼道:“公覆!来与吾一战呼?”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响起,黄盖都不用转头就知是程普。 当即就是高声回应道:“德谋!可莫要心软了!” 言罢,亦是回马来迎。 两人杀的二十来个回合,谁也胜不得谁。 然战场之上,黄盖被程普拖住,那边孙策就无人可敌了。 带着所部兵马冲杀,直杀的孙暠人仰马翻。 孙暠心知孙策厉害,又在出征之时就早得了袁耀嘱托。 见事不可为,当即按照布置,鸣金收兵,往后败走,欲叫孙策追击,好引至后方张辽大军处。 然孙策早是打探的一清二楚,知张辽就在后方,哪里会追。 正要收紧兵马,却忽见一少年似乎被落在最后。 是权儿! 孙策一眼看出是那孙权,哪里还能忍住,即刻就要带军上前拦截,好“救”下自己这二弟。 然才要带军而出,就被周瑜拦着直言道:“那孙暠败逃实乃是诱敌,伯符既已知晓,何必苦追?” 孙策可是不想管的这些,只焦急言道:“吾二弟就在前头,安能舍弃?” 见孙策急不可耐,周瑜更是急道:“那孙暠故意叫孙权而出,正是诱伯符而至。如今好不容易得的兵马,伯符可要为敌将所惑,全折与孙暠之手?” “若伯符当真要如此,或许能抢回仲谋。然定是损兵折将,今后再无起兵之望!” 这一句话,就如一盆凉水浇在孙策火热的脑袋上。 周瑜是直取了孙策命门。 真要如此在乎什么幼弟老母,孙策也不会叛出寿春,来河北寻机会了。 孙策只得是目送孙权而去,狠狠说道:“终有一日,要败了那孙暠,迎回老母兄弟,叫世人知晓吾孙策绝非是孙家叛徒!” 第370章 僵局与破绽 孙暠与袁耀当真皆未想到,自己拿出孙权来,这孙策还这么稳健。 也知道这诱敌之计怕是不成了。 无奈之下,只得采用了第二套计划,后撤与张辽合并,强攻孙策。 然虽说孙策只有万人军马,其有周瑜为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无法诱那孙策而出,张辽一时也与孙策陷入了僵局。 “丈人,如今东面孙策与文远将军两方都讨不得便宜,不过好在算是抑制住了那孙策,好叫其不好动弹。基于此般形势,吾欲亲自出征,伐那袁谭。” 吕布拉扯了旧伤,虽是在静养,却也未离开一线。 袁耀下的许多军令,还是会与吕布知晓一声,好叫其不要太多担忧。 更何况,若是袁耀不提,只怕也有许多人会主动与吕布禀告。 毕竟自己只是个女婿罢了,又不是真能当个儿子。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说的为好。 吕布听得点了点头。 其心里对袁耀的信任度还是比较高的,要不然也不能让袁耀代为领兵了。 也是好言道:“贤婿且安心放手去做便是,以你那领兵之才,想来那袁谭定是防不住你。” 说着也是不禁有些好笑。 “说起来,贤婿这排兵布阵也是有些意思,非是要叫孙暠去打那孙策,自去打那袁谭,来上一出兄弟相争。” 这话吕布或许只当是闲话随意扯来,然而袁耀听得却很是上心。 那孙暠可是自己账下人,自己这老丈人都搞的如此清楚,果然这身未至前线,消息是一点不落下。 看来要想慢慢合并这老丈人的势力,还是有些难度的。 袁耀心里暗自打鼓,面上还是笑道:“此事也非小婿特地要如此安排,只是想叫孙暠而去,那孙策为人冲动暴烈,必是按奈不住,会主动征伐。” “再叫文远将军设伏击之,必能一战而胜。” “谁想那孙策却如此冷静,只守不攻。计未能成,实在愧矣!” 吕布听得却道:“贤婿说的何话,这世上哪有次次计策都能成的道理,就是我吕布,也不能百战百胜。” 袁耀听得心头有些无语。 自己这老丈人简直就和老爹是一个脾气。 自大,狂妄,世上要是弄个榜单,这两人妥妥前五强的行列。 心中腹诽了两句,袁耀再是一副受教神情,与吕布说道:“只是此番出征,丈人这处,怕是无暇顾及了。” 吕布戎马一生,哪用个小辈照顾。 只应道:“我这可有何要照顾,贤婿只要思虑,如何破了袁谭,助我全据徐州便是。” 袁耀听得急忙行的一礼,算是谢过老丈人的信任,才又言道:“只是丈人伤情,实在令人挂念,若是不能妥善处置,怕是要影响日后战力。” “正巧神医华佗如今在庐江一地,那华佗对刀剑外伤尤其擅长。昔日吾账下大将甘宁险些重伤身死,乃是其从阎王爷手里给抢回来的。如今伤愈而归,乃是生龙活虎,丝毫未有影响。” “此番更是为吾荆州兵马先锋,征伐颍川。” “丈人此伤若是难愈,吾欲叫那华佗来次徐州,特地为丈人看看。” 袁耀此言一出,吕布就是心下一动。 这吕布是别的都不怕,就怕自己伤后会受影响。 要真影响了武艺,那绝对是吕布无法承受的。 当即也不客气,就直说道:“若是能请神医来此,自是最好不过。” 袁耀见得吕布答应,也爽快道:“既然丈人应允,吾即刻就叫神医来趟彭城,丈人就回彭城安心医治。” 在吕布心里,正是一切都比不过自己身体,听得也是应道:“如此,这东海之地就要交给贤婿了。” “请丈人放心便是!” … 吕布归了彭城,这东海可真就是袁耀一言九鼎了。 加上吕布大将张辽高顺,本就与袁耀关系不错,更是毫无阻隔。 而这会看着面前的铁骑,袁耀简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这来汉末混了这么长的时日,可还没玩耍过骑兵呢! “说起来,这上回被老丈人多走的乌桓马,说不得就在自己面前!” 这袁耀也实在够小气的。 对这些战马是念念不忘,这会看着每匹马,那都有种错觉,觉得是自己弄来的乌桓马了。 不过这会好歹是暂时能归自己指挥了。 自我安慰了一句,袁耀才是点将道:“高顺将军,此番征伐袁谭,还得倚仗你帐下这部兵马。” 高顺面色冷峻,一点没有出征前的紧张或是激动,只拱手应道:“公子放心,此番定让公子见识见识吾帐下军马之武勇!” 果真是良将啊! 袁耀更是眼馋几分,再与高顺细致说道:“此番攻伐袁谭,却不要直取次室亭,当先走次室山。” 高顺听得不解。 次室山虽隔不远,却不是什么战略要地。 简单来说,就是袁谭真要从从次室亭败走,也可直归了琅琊后方,压根就不用走次室山,是一路平坦。 同理,袁谭要进伐袁耀,也不用过次室山,亦有一马平川的平原可走。 既然如此,为何还有费劲心思,去那次室山呢? 高顺当即就问道:“那次室山非战略要地,吾军兵马又多是悍勇骑兵,为何还要往山上而去?” “一入山林,岂非自废武功?” “不若还是叫吾陷阵营为的先锋,踏入那袁谭大营!” 袁耀笑道:“陷阵营赫赫威名,吾如何能不知晓?然先占山头也是为截断那袁谭后路矣!” 高顺听得又有些不明白了。 这袁耀怎么能笃定袁谭必败? 败了就能走次室山? 心头疑惑,只是迟疑不定。 袁耀自然明白高顺想法,却又不好与其明说,只是好言道:“高顺将军,且安心去就好,吾有此说,自有依据。” “待上了次室山,不管别的,只往半山腰而走,必能有所收获。” 袁耀的名号到底还是有保证的。 高顺虽然疑虑,却终究没再多言,直是拱了拱手,就领兵而去。 也算是把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袁耀一言上了。 第371章 一股风骚气息铺面而来 “那孙策万人兵马,近半乃是弓弩手,袁公子若叫骑兵冲杀,定能破那孙策。” “请公子安心出兵,吾定能叫本阵按兵不动,一切只等袁公子杀败了那孙策再言。” “更请公子勿要忧心,吾韩莒子与那孙策有不共戴天之仇。实话说来,此也是吾欲借刀杀人,然那孙策是吾二人共同之敌,相信袁公子通晓兵法,定会应允!” 当袁耀看到韩莒子叫人寄来的信件,袁耀当即就感受到了一股风骚的气息铺面而来。 这还有这么操作的法子? “这当着人面说要借刀杀人,莫不是把我袁耀当是个傻子不成?” 只这露出的破绽,袁耀可不会放过。 虽然不晓得那韩莒子为何如此憎恨孙策,然袁耀也不觉得袁谭能用的这般诱敌之计。 是以袁耀那是当即就回了信件。 “鼠辈孙策,实乃吾袁家叛将仇敌,今能杀之,亦是天赐良机!若将军能使袁谭军马不动,吾定能带军剿了孙策。待夺取其人头,再与将军言胜负!” “为显诚意,吾将军中粮草一处所在告知将军,只求将军万不能叫袁谭出兵。” 信件里,那是一面宣扬着自己对孙策的仇恨之大,一面又是话语里畏惧袁谭的兵势。 其实袁耀心里对孙策哪里有如此多的仇恨,真要说起来,也是孙策对袁耀的仇恨多的一些。 不过既然要让韩莒子觉得自己的确是其可以借助的那把刀,自然也得把自己塑造成极为厌恶孙策,好叫那韩莒子相信自己计策已成。 那韩莒子得了袁耀信件,果真就相信其对孙策也是苦大仇深。 这几日虽是腿脚不便,却也常常去的袁谭面前“献计”。 大帐内,袁谭面色有些沉重,正是与诸将说道:“西面传来消息,孙策所部军马已受的张辽大军来袭,昔日吾分成东西两大营寨,就是为面对今日之景。” “两方就算有一方受的袭扰,令一侧也可支援。” “今日既然孙策已经遇袭,吾欲即刻出兵相助!” 韩莒子如今是只想要那孙策身死,听得袁谭之言,哪里能应。 当即就道:“大公子,此事却不可着急啊!” 袁谭自然是晓得韩莒子与孙策的矛盾的,当初审配离开之时,还是给自己留的个信件,特意提到了孙策行凶,本是要将其下狱的事情。 然如今孙策已经弃暗投明,离开了自己三弟账下,向着自己投诚。 加上自己本次能领兵,也多少是靠着孙策提供的计谋。 他人已献出诚意,自己如何能叫其寒心? 是以此事袁谭也是轻拿轻放,压根就当没发生过一般。 至于这韩莒子的情绪,袁谭实在也顾不上了,总不能叫所有人都满意不是。 而现在听得韩莒子反对,袁谭只以为其是怨恨孙策而不想救援,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问道:“韩将军何出此言?” 却听韩莒子极为真诚的言道:“想来大公子以为是我韩莒子为的旧仇而不欲救那孙策,那可真是冤枉末将了!如今大敌当前,末将又哪里会为私怨而坏了大事。” 韩莒子虽然先为自己解释了一句,说的是深明大义的模样。 然而袁谭却依旧有些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应道:“哪里会误会将军,只是这也是早早定下的战略,如今孙策更是受袭,哪好置之不理?” 韩莒子却道:“末将有此之言,自然不会胡乱说起。” “孙策虽是遇袭,却未来求援,必是形势不坏,大公子又何必主动去救?” “再说袁耀那处,只动用了张辽一只兵马,吕布高顺袁耀都悉数未动,若是大公子一旦出兵,那吕布大军来此,却能如何应对?” 这话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吕布的伤情除了少数人知晓,多数也只是猜测罢了。 没有真情实据,也只以为吕布还在坐镇大营,哪里能晓得已经归了彭城去了。 边上的吕威璜也是附和道:“韩将军所言不差,那孙策兵马面对的不过只是吕布一直偏师,若是如此就要救援,是其无能矣!” “公子还当要注意吕布大军动向,才好做决断。” 袁谭听得两人都如此说来,又说的甚是有理,似乎当真并不是因为旧仇,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好言道:“二位所言有理,当真乃是吾有些心急了,既然如此,就观吕军行动便是。” 定下计来,袁谭也是时时关注这吕布军马动向。 … 韩莒子本是以为那袁耀该是立刻动兵征伐孙策而去,自己心里也是打好了一切腹稿,不论如何也要拖下孙策步伐。 不想左等右等,却等来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消息。 袁耀兵马,竟然是朝着袁谭处袭来了! 韩莒子听得那叫是当场骂娘了! “特娘的!自己是费尽心思把大公子给拖在这里,甚至不惜叫大公子起了猜忌之心,好给你寻找机会,杀那孙策。” “你袁耀可是倒好,竟然想趁吾不备,主动来攻伐大公子!” “既然你已坏的规矩,可休要怪我无情!” 韩莒子只觉得自己是被袁耀给戏耍了,一听闻那袁耀来攻的消息,只就去寻了袁谭,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来。 “大公子,那袁耀来攻,看似气势汹汹,实际分兵两侧,兵力不足以破吾大营。” “然受其攻伐,始终是有些被动,吾有一计,可破那袁耀!” 袁谭见袁耀真领大军而来,本打算死守本阵,如今听韩莒子有的良策,连忙问起道:“可有何计,且速道来,若是能成,当记你首功。” 韩莒子听得大喜道:“今知袁耀粮草所在,若能烧了,那袁耀自当退兵!” 言罢,心中又不住思虑道:“今那袁耀虽杀不了孙策,然自己若能立大功,日后在公子面前也好压住那孙策一头。” “之后再慢慢折辱那孙策,岂不是更好?” “还不用靠的那袁耀,免有风险,实在是万全之法!” 韩莒子是直感觉自己被袁耀反倒是打开一扇新的大门,当即就与袁谭斩钉截铁的说道:“而那袁耀粮草所在之处,正是在那次室山上!” 第372章 不能走的缘由 先下手为强! 袁谭从韩莒子嘴里得了重要情报,当即就是叫吕威璜带了五千兵马直取次室山。 另一面,则是抓紧布置,建拒马,起沟壑,挖陷阱,那是直把自己的营寨造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真叫进来不容易,出去也不容易。 骑兵虽然在平原战上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但一旦面对这种拒马阵,就很容易陷入麻烦。 高顺的陷阵营的确悍勇,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袁谭在河北成长,跟着袁绍也打不过不少仗,这抵抗骑兵的经验,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是以袁耀才不使这骑兵来冲击袁谭大营。 带大军到的营寨前头,袁耀也是带着周泰遥遥看的一番。 果见其是拒马在外,沟壑在内,完完全全克制骑兵的布置。 当即就问起边上周泰道:“幼平见此寨,可容易破之?” 周泰仔细瞧的一瞧,也只能说道:“布置严整,不易破之!” 袁耀再问道:“若是以白毦兵为的先锋,能进寨否?” 却听那周泰是丝毫不迟疑,当即就是直呼一声:“必破!” 果真是人狠话不多,周泰这一言,也是叫袁耀暗自叫好。 为将者,自是要有清醒的敌我认识,却也要坚韧不拔的破敌之心。 看来这周泰,也当真算是培养起来了! 然袁耀又哪里会当真舍得自己的白毦兵去强攻营寨,笑的笑,才与周泰说道:“不过那袁谭如此费心费力,只怕是要白费力气。” “届时只怕是要自己拆了拒马,填了沟壑,才好出营。” 听得袁耀这信心满满的样子,周泰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再细问。 “公子的想法,自己实在猜不透,只要跟着做便是了。” 对于袁耀的能耐,高顺都能毫无保留的信任,就更别提跟着袁耀不少时日的周泰了。 袁耀如此有信心袁谭难耐不住,自然是因为早早就高顺在次室山上设伏。 只是本来以为那袁谭会亲自出马夺粮以立功勋,不想这袁谭倒是比起那刘表的儿子强多了。 并不贪功,只是叫了手下将领带军而去。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袁谭也是在青州实打实的领过兵,连孔融都杀败了,自是有些本事。 吕威璜带的兵马上了次室山,自然是被早就等候在此的高顺给杀的大败。 高顺的陷阵营也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敌,就算进了山林中不可冲杀,也用计把引入了山中,直是杀的人仰马翻。 吕威璜被杀的是入山五千人,出山却只有五百人。 其余人等,都是死的死,降的降,丢在了次室山上。 随后那高顺带着降卒,当即就是跟着袁耀号令,一个转头,就奔向张辽,要与张辽汇合去了! 消息传到袁谭之处,袁谭当即怒不可遏,直接捉了韩莒子。 用计不当,致是损兵折将,亦是为罪。 当即也不顾那韩莒子身上还带伤,直接就下了将军之位,贬其入狱。 然怒火虽过,问题还在眼前。 如今吕威璜被杀败,不知去向,高顺又领兵援助张辽,眼看那孙策就要愈发困难。 数来数去,吕布军中大将已尽数而出,自己却被单独一个袁耀给困住一般,日后对父亲说起,可会被父亲如何看待? 然若主动出阵攻伐袁耀,自己做的这些防御工事又要白费。 野战之中,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当真有些陷入困境。 时有袁谭部将,名唤岑璧,知袁谭心中难处,当即劝说道:“今日战事不利,一因那韩莒子贪功无谋,二因那吕威璜无力战之能,三因那孙策徒有虚名,无公子之过也。” “即无公子之过,该当即刻北归,调兵青州兵马相助,抗袁耀与琅琊,此为上策。” 这是要叫自己直接放弃了孙策而跑路啊! 然那岑璧虽是给自己开脱不少,袁谭却知此败之后必将在父亲袁绍心中留下点印记来。 好不容易拿下审配,已经是把审配给得罪死了。要是再有此一败,那简直就是即得罪了审配,又丢了功勋。 何况退一万步来说,真要败了,那也得分白给谁啊! 要是输给其他人也就罢了,一旦输给袁耀,那特娘的用脚指头想想父亲会如何看待自己了。 “自己的长子敌不过那袁公路的长子,自己偌大的家业,日后可能安心交得其手中么?” 只怕是日后每当父亲要想起这传位的事,都要想到今天自己败给袁耀的事情来了。 所以袁谭是谁都能输,但绝对不能输给袁耀。 就是战死在这东海,也不能走! 存着这般心思,袁谭当即就道:“今日吕布军中大将皆在孙策面前,吾前方只有一袁耀,安能挡吾去路?” “吾心意已定,诸位且随吾出阵,杀败那袁耀!” 听得袁谭已经如此说了,众人就算心有异议,那也不能说了。 只能当真是自填了沟壑,再拆了拒马,好是出营杀敌。 前前后后如此折腾之下,袁谭军内心气早就被耗费的差不多了。 虽是由着袁谭亲自领兵,然才杀出阵外,却见一片铁甲洪流朝着自己猛冲而来。 却见前方那敌营将士,各个都是铁甲重盔,不用试就知道,那必是精兵中的精兵。 当先一将,如是黑面战神,直呼道:“白毦兵出,谁人争雄!” 随后就是众人齐声的高呼而应:“白毦兵出,所向披靡!” 战场,永远是疯狂的,是暴躁的,再是冷静的人,那真是面对真刀真枪在眼前,那多少也会显的有些许癫狂。 袁谭还是当真第一次见到如此“冰冷”的军团。 心下隐隐有的些不好预感,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边上岑璧倒是有些胆略,见那将鼓舞士气,也是当先而出,直高呼道:“装模作样之徒,可敢来一战!” 周泰哪里会怕,虽不知敌将到底如何,却是加快速度,也从阵型中冲了出来。 举起一把单刀,就往那岑璧脑袋上劈砍过去。 老实说,在后方阵中的袁耀那是都没看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过的功夫,就已经有的一人头高高飞起。 第373章 堂兄我哪里能害你 只一个照面,岑璧就被周泰给一刀斩下了脑袋! 袁谭眼睁睁的看着岑璧那脑袋就这么飞起落下,随后就被滚滚而来的铁蹄践踏,瞬间就血肉模糊,见不清了。 这般凄惨的场景直叫袁谭也是见得心里直颤,身后的将士也受的不少影响。 两方交战,必有伤亡。 袁谭虽然知晓袁耀手下将士必定不差,却当着未想如此勇猛。 这是打死都想不到,袁谭初次与袁耀交手,就遇到了除了解烦军之外袁耀最精锐的部队,白毦兵。 作为袁耀亲兵来打造的白毦兵,是绝对的战争机器。 瞬间冲垮了袁谭的阵型,直杀的袁谭所部兵马是哭爹喊娘。 加上周泰更是勇武非凡,那是鼓着眼睛,就向着将旗的方向冲去,丝毫不顾身入重重包围。 袁谭拿眼望去,这战场不过才过的一炷香的时间,却似乎已经是胜负已分。 这几家的先锋军已经被冲散,敌将正朝着自己这中军而来! 眼看顷刻间敌将就能到了自己的眼前,袁谭还哪里能顾得上什么战死在东海也不能败与袁耀的豪言壮语。 当即就是拍马要回,又叫前头几将拦住那敌将,绝对不能让其冲杀到眼前。 然而周泰已经杀的兴起,一群虾兵蟹将哪里还能拦住。 直就冒着长枪短剑,杀到了袁谭面前。 离得近了,才是高呼一声:“敌将休走,下马受死!” 袁谭听得这一声长啸,下意识的回头瞧去,却见那敌将离得自己不过就十米左右的距离,眼见一个冲刺,怕是自己就要被捉着了。 “特娘的!那袁耀手里哪里来的这般勇将,要是自己账下有这等人才,也不会使得占据至此!” “不过想想当初孙策来投,都被父亲弄去了河北,自己账下真要有这等人,估计也是留不住的。” 临到这时候,袁谭竟然还能想着嫉妒起袁耀来,可见其对父亲偏爱三弟的怨念之深了。 只是这会没的勇将,可当真是挡不住周泰了。 周泰催马而上,见一将又是来阻,迎上这一枪,就是举臂夹住枪头,随后就是怒喝一声,一手托住枪头这端,竟是硬生生的把那敌将给举了起来。 边上众人见得都是目瞪口呆,哪里见过这般的强人。 随后那周泰就是随手一丢,就把那敌将丢在地上。 就如丢一只鸡一般,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袁谭更是心急,直是催促几番胯下战马,欲要撤离战场。 不想才冲的几步,又是冲不下去了。 只见自己前头又立着一部骑兵,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但一看就是敌非友,拦着自己去路。 果然叫是袁谭未猜错,却听来人高呵一声道:“高顺在此,哪里可逃?” 高顺? 其不是去寻了张辽去了,为何又能到此地? 袁谭很快反应过来,必定是那高顺半路归来,骗的自己一手。 “这是早算准了自己必定心急要出阵啊!” 袁谭直感觉自己算是被彻底摸透了心思,心下更加有些惧怕之情,那是只有逃跑的念头来了。 然而正面是陷阵营,北面是白毦兵,就是曹操在此处,那也够其喝上一壶的了,更何况是袁谭呢? 等高顺带着所部兵马冲杀起来之后,那结局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次室亭下,袁耀又是夺取了一场大捷。 弄走了审配,亲自为的主帅的袁谭压根就不是袁耀的对手,被周泰与高顺合围,几乎就是全军覆没。 唯一的好消息,是几人都没对袁谭下的死手。 这也是袁耀特意交代的,就算是放跑了袁谭也不能把这袁谭给弄死了。 万一这袁谭真有不测,失与此地,且不说袁绍会不会脑子一热,征伐自己。 就算袁绍顾全大局,不顾上自己,那自己也是变相的把河北立储之争给解决了。 到时候河北成了铁板一块,还对自己有血海深仇,那可真叫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袁谭是不论如何都不能死! 是以这会袁耀在大帐内看的袁谭,除的有些灰头土脸,稍许狼狈之外,倒是一点血色都没沾染上。 那是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 不过虽然这袁耀已经记不清楚这袁谭是哪年生的了,但按照通常想来,也该是比起自己年长几岁,该是称呼一声堂兄才是。 只见袁耀是看着被缚的袁谭,面上极是痛心的模样,眉头紧皱,好言道:“皆是袁家子嗣,却如此兵戎相见,实非是我袁耀所愿尔!” 袁谭听得袁耀这般装腔作势,心里暗骂的几句,也只能配合应道:“上的战场,自是胜负难料。然今失与昭道手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不想,昭道当真兵法韬略,文武兼备,只打的吾是毫无还手之力。” 袁谭这话也是话里带着胆怯,是生怕惹怒了袁耀,只捡着好话说起。 袁耀心里打定主意不能害了袁谭,也是明言道:“显思兄放心,吾二人本是一家,吾万万也不会害你!” 袁谭听得当即就心中一定,不安的情绪即刻平复的不少。 而一知道自己命是保住了,袁谭又不禁开始要思量起了父亲的看法来了。 这下不仅是败在这袁耀手里,更是被袁耀给活捉了,要是被自己父亲知道,那未来自己的道路可当真要是难走了! 只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 袁谭心中也当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然而袁谭不清楚,袁耀心里却清楚啊! 要真叫是让袁谭完全失势,那与杀了袁谭又有何两样? 所以袁耀还得与袁谭好好聊聊。 只不过是聊之前,还得叫这袁谭那心好好忐忑忧愁一番才是。 却见袁耀当即是在袁谭疑惑的目光中避退了左右,才是又与其说道:“只是显思兄,吾诚信待你,你却引吾袁家仇敌孙策在账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孙策? 袁耀可当真未想到,袁耀忽然提起孙策来了。 本来都到的份上,他哪里还能想起孙策来,但袁耀既然提起,自是心中又有些活络了。 只顺着袁耀的话语叹息道:“只是当真不知晓昭道与那孙策还有如此仇恨,乃是吾疏忽大意了。” “可惜今日已无法再顾上那孙策,不然定要助昭道一臂之力!” 第374章 合作共赢 这人还是得要够无耻才行。 你听这袁谭说的话,简直就是太不要脸了。 人孙策好歹也是为的你袁谭拼命吧,你却能如此说来,若是宣扬出去,只会叫人会觉得这袁谭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连是自己的将士都能这般出卖,日后还有谁会跟着他? 只不过袁谭之所以如此说,却也是早看出了袁耀的心思。 一来是这般情形下自己都完好无损,袁谭可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运气足够好,显然是袁耀不欲害自己性命。 二来这袁耀避退左右的动作,哪里还能叫袁谭不知道其话中存有深意。 自然是借驴下坡,顺着袁耀之言,说的有些无耻了。 袁耀见得心中也是佩服这袁谭,连这般话语都能毫不犹豫的说出口,也算是个人才来了。 亦是总觉得这袁家人可能基因中就带的一点这无耻的因子,要不然也不能从老爹到是堂兄都这般模样了。 当然了,至于说袁耀自己,那可是怪不到老袁家的基因头上了。 毕竟这人都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说起来,这袁谭长的其实在老袁家里算是有些异类的了。 倒不说是这袁谭很出挑或是有些难看,只是说这风格有些不一样。 别看这老袁家是一个后将军,一个大将军,都军衔在身,说到底,还是读书人家。 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的点书卷气,连袁耀本身也是如此。 偏偏这袁谭,却直有股武人的气息。 就说面上的线条,就不似袁耀一般有些柔和,那是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初一见得,还真会当是个武学世家出来的人物,哪里会与四世三公的袁家联系上。 袁耀想来,只怕这也是为何袁谭不讨袁绍喜欢的缘由了。 归根结底,这不管哪个年头,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啊! 心里暗自评价了一番这袁谭的相貌,袁耀才是一把扶起袁谭,拉着其共是入座。 当然了,这也是袁谭早早就被搜了身,是万不可能臧着兵刃威胁自己的前提下,袁耀才能如此亲切。 袁耀也不管袁谭这灰头土脸,待的二人入座,就是细声说道:“显思兄,你且安心,待的几日后吾自会放你归去。” 说的是几日后,但聪明人都知道到底是几日,那肯定是有讲究的。 袁谭放下了脸面,索性就是破罐子破摔,当即应道:“今得了昭道恩情,却不知该如何来报。” 两人简直就一副化敌为友的样子。 哪里还是前一刻都是拼命死战,你死我活,相互斗争的架势。 也不知为袁谭战死的那岑璧,若是在天有灵,见得此景,会不会当场就气晕过去。 然袁耀却觉得这袁谭很是有眼色,自己都不用做出太多表示,其就已经明白了不少的样子。 当即就道:“然显思兄此去,怕今后日子要有些不好过的。” 袁谭听得不由也是叹的口气应道:“想来昭道也知吾形势之难,说的一句心里话,吾有时也着实羡慕昭道这第一无二的身份。” 袁耀却道:“然显思兄的本事,吾也是清楚的很,心里也很是佩服,至于此地,吾心有亦有不忍。” “倒是愿助一份力气,好叫显思兄重拾名望,只是” 袁谭本是早就绝望,捡回一条性命,已经算是大幸。 至于再能重拾名望,挽回自己在父亲目光中的想象,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会听得袁耀之言,却陡然一惊。似乎是峰回路转,亦有期望在前头。 只是听其之言,明摆的是有条件。 隐隐怀着有种在和鬼怪做起交易的心情,袁谭心中不安,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就不知可有何处,还是吾袁谭可相助的?” 却见袁耀笑道:“其实也是简单,吾欲使显思兄归的孙策那营寨之中,届时能重新抗衡吾军,虽战败而不退,也算能是将功补过,岂不就能重拾名望?” 袁谭听得直是一愣,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叫我去孙策那?他倒是不怕我就这么跑了?” “是了!这袁耀是故意要放我回去,也是想叫吾继续与那三弟相争,破坏我河北团结。” 然袁谭虽是看穿了袁耀的心思,但其放弃这份权利么?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虽然知道自家这兄弟相争会给他人机会,他也不能放下啊! 除非自己父亲真正直接夺了自己的继承权,那自己才能作罢。 只不过说归这么说,袁谭也知道自己这长子的身份还是占据大义的,父亲再不喜欢,也要考虑剥夺自己继承权后可能造成的后果。 那边袁耀见得那袁谭有些发愣,知其心头恐怕有疑惑,索性就是把话说明白了。 却听其接着说道:“只是显思兄此去,还要撤回青州而去。若不然我大军即刻就到,怕是又要与显思兄要争斗一番了。” 这被擒下一会,可是不能再被擒的第二回了,却听袁谭当即就道:“此是自然,昭道如此待吾,吾又如何能再抗昭道。” 袁耀袁谭二人这会可当真是各自出卖着自己的情报,互通有无,是一点没有惭愧之情。 然此话袁耀可不想听,当即道:“哎,显思兄的确要走却也不能走的如此之快啊!” “若是直接走了,又哪能叫显思兄重拾名望?” “就吾想来,当是叫孙策断后,怎么也该争斗一番才是。” 袁谭这是听懂了,这袁耀还是要孙策的性命。 这袁耀到底哪来的与孙策这般血海深仇? 就算是个叛将,也不用如此记恨吧? 然而这终究与自己也关系不大。 再是一想,自己一旦出的此地,袁耀也鞭长莫及管不上自己。 这孙策好歹也算是个勇将,如此放弃,岂不是可惜? 袁谭脑子转的快,决心继续与袁耀虚与委蛇,先能出了此地再说。 当即就是应道:“还是昭道考虑的周全,且是放心,定叫那孙策好好的断后!” 袁耀听得一副高兴模样,再与袁谭说道:“如此,那便明日就叫显思兄归去!” 时间不等人啊! 第375章 死路一条 “公瑾,这袁谭竟是就这么败给了袁耀,今生死不知,吾可如何为好?” 袁谭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孙策耳朵里,直把孙策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让其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如今袁谭战败,袁耀若是全起大军来讨自己,自己就是再武勇,那也难挡啊! 然若是跑了,把袁谭就留在显这徐州,也是不妥啊! 是以也是直问了周瑜,想寻个方向来。 周瑜听孙策言语里的焦急之处,细细思虑的多时,才是叹息道:“今倒是真难寻良策以应之,若是伯符当真死战与此地,必是难挡徐州大军。” “还当速速报消息与河北,再求大将军起兵,引大军来讨袁吕。” 孙策听得心里着实不愿。 袁谭不管如何,对自己还是信任有加,算是放任自己领兵,若是换的一个统帅,哪里还能有自己的自由。 再说去寻大将军,也不免叫人看轻。 然就算孙策不说,袁谭战败这么大的事情哪里会不叫袁绍知晓?怕这消息已经快马加鞭,往冀州而去了。 虽有不愿,也只得叹息道:“那在此之前,还当先撤出此地才好。” 周瑜听得直是应道:“该是如此,莫不然袁吕大军合围,反倒叫吾等自有危险。” 正是要撤兵之时,不想那袁谭竟然归来了。 袁谭的归来,对于孙策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却见孙策急切上去相迎,直呼道:“大公子能顺利归来,可当是一件庆幸之事。” 袁谭自然是被袁耀给放出来的,不过在孙策面前,也不好如此说来,只言道:“所幸是吾胯下马快,才能逃离了那袁耀,要不然被是擒住,可是难走了。” 言语里,竟然是压根不打算承认自己被擒下了。 不过这虽是谎言,其实也不容易被戳破。 毕竟袁耀放走的只有袁谭一人,其余被擒下的普通兵卒,自然是要作为自家的人力来,哪好轻易放走。 至于其他四散而走的军士,更是不知袁谭到底如何,只知是一场大败罢了。 孙策听得心头却不怀疑,只笑道:“今日大公子既然归来,吾也再不必死守此地,能护送大公子先归青州再说。” 这可又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按照与袁耀的合作约定,其放了自己,自己自然是要留着孙策的人头在此地。 然若是要如此做法,那孙策必定难以活命了,至于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大好处。 袁耀说是能替自己重拾名望,其实袁谭也知道是闲扯之言,其目标,还是那孙策罢了。 好歹这孙策也是个猛将,至少还能与吕布斗上几个回合。 经历过黑面杀神的威力,袁谭也知道身边若是有个猛人那该有多重要。 何况万一自己失了势,身边人才怕是更是鸟兽作散,各奔前程。 念及此处,似孙策这等人才,袁谭那是更加不同轻易放手了。 心头下的主意,也当即顺着孙策之言说道:“好在有伯符,守住了这处营寨,此番当记你一番功劳。然如今袁耀势大,合吕布大军,想来不日就要到来,还当速速撤退。” 这话可当真一点不假。 袁谭走的时候那袁耀是直白说的立刻就会围剿孙策的,这袁谭哪里还会停留半点时日。 孙策领的号令,也自知万人哪能抗衡袁吕之兵,即刻就安排起了撤兵的事宜来。 然而袁耀哪里能放过这孙策? 前脚放了袁谭,后脚就起大军而来。 眼看袁谭竟然要带着孙策一起走,更是不能答应。 直就合围起来,当下就要又要再捉这袁谭一回了。 袁谭虽是长相刚毅,内里却不似长相一般坚韧不拔。 豪言壮语说的不少,实际上那还是个惜命的主。 这点袁耀比起袁谭来说就强多了,至少“贪生怕死”的特点是表里合一,一点都不带隐瞒的。 见袁耀此般动作,知是自己毁的约定,才至袁耀动怒。 “看来是不把这孙策留下是不行了!” 心中可惜的一句,又招来孙策说道:“眼看那袁军来此,步步紧逼,要是吾等全军撤退,怕是要被苦苦追击,都回不得青州。” “还请伯符辛苦一番,为吾断后才好。” 孙策也当真未想到这袁耀的动作如此之快,袁谭一回来,其追兵就发动起了猛攻,一点不给自己后退的机会。 尤其是那孙暠,更是每每都在黄盖的保护下冲在第一个,那狐假虎威的味道,是满满的铺面而来。 有心想要狠狠教训教训他,却又是有心无力,憋屈的很。 今日听得袁谭要留自己断后,这心里一直有自立之心的孙策哪里能徒送自己性命在此地,当即言道:“既然公子要留吾断后,且带的亲卫撤往青州便是,吾定会为公子顶住那袁吕追兵,只请公子放心。” 孙策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等这袁谭一走,也不可久留。 然袁谭这心里也心疼手下的兵啊! 孙策这万人,也是自己拨付给他的,这如今孙策眼看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自然不能叫如此多人与他陪葬。 却听袁谭当即说道:“知那袁吕兵马不少,伯符不好相抗。” “然今那袁耀眼看是准备齐备,只怕是路上还有埋伏。” “吾只带的这些人,唯恐还有危险啊!” 这袁耀匆匆而来,又哪里能对吾军合围? 孙策听得袁谭之言,也知道其不过是寻的个借口罢了。 然袁谭既然有的此说,这兵马到底还是受其节制,也不好硬来,再是不情愿也只能问道:“那大公子却想何如打算?” 袁谭当然是想把兵马是能带走的都带走,却也不好明说起这心中的恶念来。 只得言道:“莫不然各自带的一半兵马,如此可好?” 一半兵马,那只有五千人,届时别说袁耀大军来此,就说面前的孙暠与张辽,都能把自己给彻底灭了! 这袁谭是只留给自己一条死路啊! 可当真不能如此做法! 孙策听得是心中发紧,一时实在两难了。 心中直是有些抱怨道:“这袁谭,真不该回来啊!” 第376章 狂徒末路 袁谭可不管这孙策心思,一半人可是其心中底线。 又是忧虑那袁耀兵马即刻就要到的眼前,那是当即就带所部兵马直归青州。 而留给孙策的,多是行动不便的弓弩手。 这些弓弩手守寨当然是把好手,但是要赶路,那可就慢了。 见得袁谭是头也不会的远去,孙策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也要寻路而逃。 却听周瑜建议道:“此刻再守营寨,定是守不住了。若是要走,那袁耀带着吕布兵马,铁骑居多,定是跑不过他。” “如今只得战士断腕,稍做抵挡,就撤往青州去。” 本来这打仗的事情谁能说次次都能赢? 有胜有败,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瞅瞅那刘备,起起伏伏那么久,都已经站在天子身边,却又丢势去了汉中,却是毫不气馁。 听说如今在汉中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帮助张鲁与刘璋相争。 简直就是孙策最好的榜样在眼前。 然而这孙策到底是不如刘备的。 虽然两人都是心有大志,一个想的匡扶汉室,一个想的继承父志,说到底都是殊途同归,欲要自立。 然刘备是心情忍耐,就算再久的时间都能慢慢熬下去,孙策却哪里有这品质? 当即就与周瑜说道:“再归青州,那袁谭新败,必不会再与吕布争雄。如此一来,岂不又是要等的不知何时去?” “吾欲直往东而去,以这五千人马为的班底,到海曲,琅琊,再寻良机。” 周瑜一听就明白这孙策的心思。 是想直接依着这机会脱离了袁谭,先占琅琊再说。 可这是疯了啊! 占据琅琊,那就是夹在袁谭与吕布中间。 这袁谭的确是自顾不暇,回去之后必定麻烦不少,没有心思顾及孙策,但徐州的吕布哪里能放过琅琊一郡之地。 必定是会心心念念要夺谋琅琊,好全据徐州,那眼光,是绝对不会从琅琊一地移开半步。 绝非是可当根基的地方! 当即就劝说道:“伯符,欲成大事,万不可心急。这琅琊一地,绝非王图霸业之基,受困与此,只怕不日就要被吕布所剿,还当另寻机会才是。” 然而孙策最近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 且不说袁耀这仇敌就在眼前,孙暠更是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还有老将黄盖,明显已经快忘的自己这个旧主,幼弟孙权更是在孙暠的掌控之下。 受到这般的连番打击,孙策能隐忍到今天,那是完全因为希望就在前方。 如今希望已经被破灭,还不叫人疯狂? 就算是普通人都难顶,何况是孙策这暴烈的个性。 当即就道:“吾主意已定,只要能稳住吕布军马,先占据琅琊,待那袁谭见得吾本事,必会再来驰援。” “届时里外合围,只叫那吕布与袁耀无处可逃。” 周瑜听得心中大急。 袁谭已经被袁耀打破了胆识,就算孙策当真能抗衡袁吕军马一时,其也必定按兵不动,不会来救。 最后孙策必定还是只有兵败身亡这一条路,周瑜又哪能不急呢! 然彻底入了魔障的孙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了,只言道:“勿要再是多言,先脱离此地再说!” 言罢,就是整顿兵马,向东而行。 袁谭与孙策分道扬镳,一个向北归去,一个向东走去。 两个人那是打心底都期盼袁耀能追另一个人去。 不过相较而言,袁谭心底就稍稍稳的一些。 毕竟自己对袁耀是有价值的,那袁耀若是要谋害自己,也不用再放自己走不是。 何必捉了放的,给自己寻麻烦。 果然,那袁谭一路上是畅通无阻,带的五千人马,很快就归了青州。 而一路只知逃命的袁谭,直是回了青州才有了空闲重新打探起南面的消息,而一打探,就知那孙策竟然往东二去,入了琅琊深处去了。 然而就算是深入了琅琊,那孙策也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了。 “孙伯符,你我二人可是好久不见!” 海曲县。 袁耀带着老丈人的数万大军已经对着小小的县城重重围困。 而在这城楼之前,已经稳操胜券的袁耀正是对着城楼上那熟悉的脸庞高声“问好”中。 物是人非啊! 看着城楼下那意气风发的脸庞,孙策心里直是感叹的一句。 几年前,自己东征西讨,崭露头角之时,那袁耀还不过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见过几回,自己是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而当真正这袁耀进入自己眼中的时候,却已经是在吴城之上了。 那吴城,更是自己命运的转折啊! 眼见这会袁耀身边几个大将皆在,左侧是周泰,陈到,孙暠,黄盖等袁耀将领,右侧则是张辽,高顺,曹性,成廉等吕布众将。 虽然这能力都有差别,但这会却各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手持兵刃,坐胯良驹,护着袁耀,直视那城楼之上。 真叫是一个相当有牌面! 孙策见得眼里,那心中更是悲切,听得袁耀问候,当即回道:“袁耀你莫在那处假惺惺的对吾!你我二人今日必是你死我活,再无话可多说!” 袁耀却一点不急。 狂徒末路,终究还是末路罢了。 然而孙策基本是凉凉了,这身边几个人袁耀却还想争去争取。 虽然也知是不大可能,但说不准就出的奇迹来了呢? 却听袁耀也不再与孙策多言,反是向着周瑜高呼道:“公瑾,那孙策能被吾困在此地,必是不听公瑾之言!” “公瑾有旷世奇才,哪能不知一路东行不过是死路一条。” “今日这孙策刚愎自用,自寻死路,公瑾何必怀着一身理想抱负,陪其殉葬?” 袁耀这话是周瑜还未说什么,却叫孙策已经是又气又愧。 然此般场面,明眼人都晓得孙策已是无有机会了。 光说是这孙策帐下兵马,本就是袁谭的人居多,与孙策压根没啥感情。 现在处于死境,哪还会有人卖命? 士气已灭,如何还能抵抗? 孙策只是后悔神情对着周瑜道:“此回却当真是为兄害的你了!” 第377章 将星陨落 周瑜听得孙策之言,心中就算有些不满之处,在当下的生死时刻,也该是消下气了。 却听周瑜只笑道:“伯符说的何话,吾二人同生共死,如今生死之际,吾安能抛下你而苟活于世?” 言罢,却听那周瑜又是对着下方的袁耀高呼道:“袁公子!今日周瑜若战死与此,实乃命也。然要吾祈降活命,抛弃兄长,是万万不能!” “且来破的此城,拿我周瑜项上人头便是!” 话音一落,又听边上传来两声辽阔的喊声。 只听得那是异口同声高呼道:“随伯符而战,以报文台之恩!” 这话一出,袁耀都不用仔细看去就知道说话的乃是程普与韩当那两个老顽固。 不由暗自瞥了眼身边不远的黄盖。 果然见他是面色有些怪异,显然也是听着那两个老东西的话,心里起的一些波澜。 袁耀哪里能让这些人影响了黄盖的心思,万一黄老头突然心灰意冷,解甲归田了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再说袁耀更是见不得那般愚忠的模样,此刻也不怕得罪死了孙策,听得只是大笑三声,再是接连叹息道:“文台公为人忠义无双,一世英名,却险些坏与这孙策手里!” “孙氏家族,更要受其牵连!若非有孙暠将军力挽狂澜,黄盖将军弃暗投明,尔等可知这孙氏一族结局会是如何?” “汝二人随文台公征战沙场多年,却只知小义而不知大义。若是当真报恩与文台公,当是先擒下这孙策,请文台公在天有灵,原谅汝二人愚钝之举才是!” 袁耀这番话,也算是结果论了。 这孙策叛走之后,若是吴城一战结局改写,由孙策进驻吴城,后逼进丹阳,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哪里还有孙暠出头的机会? 然袁耀虽然自己清楚是有些强词夺理,然其他人听得却觉得很是有道理啊! 尤其是孙暠,那是挺着胸脯,绝对自豪。 自己这可是孙家的救世主! 再看边上那黄盖,也算是被袁耀一番话给说的面色好的不少,没有那么难看的神情了。 却听袁耀再说道:“今日到的最后时刻,可别在一条末路走到黑了!” 程普韩当哪能相应,只高呼道:“袁耀,你且攻来便是,若是求饶一句,吾便不得自称是将军。” 袁耀心知自己这最后的挖墙脚是不得成了,也不再多废话,就是催动大军开始攻伐这小小的海曲县城。 张辽高顺一马当先,后方跟着孙暠黄盖,周泰与陈到则是护在袁耀左右。 这攻城的兵马已经够多了,周泰与陈到就是想上,也没地方了。 孙策等人也是在城头奋勇杀敌,然账下兵卒却早有了投降之心,就算有些心腹能死命抵抗,在袁吕合军面前,也是以卵击石,哪里能挡住? 那城楼很快就被袁吕的兵马所淹没。 袁耀拿眼看去,那程普韩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头都给淹没了,压根就见不着那两个家伙。 只怕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正是为这两个老将默哀的当下,却听城楼上传来一声爆裂的高呼:“今日吾就死战这城楼上,看看哪个能拿吾人头!” 听得那孙策的高呼,袁耀却一点不在意。 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只是这孙策既然要死的体面些,吾就给他些体面,到时候史书上也能写的可歌可泣,别埋没了这小霸王的名号。 当即就在城下高呼道:“杀孙策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何况袁耀说话,从不食言,更是能让人能听得心里去了。 城上的将士本有些畏惧孙策武勇的,这会听得有重赏,那是哪个都想当的这个幸运儿。 前赴后继,就往孙策出迎上去。 至于孙策周边,这会早就没了自己账下人的帮助。 环顾四处这么看去,全是袁吕的兵马,把自己重重围困,可当真有些当年霸王的味道了。 当然这霸王当年比起孙策还算好一些,毕竟当年霸王虽也是穷途末路,还可东渡乌江。 只是霸王实在是心中有万千骄傲,这才说的一番:“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最后来的一出乌江自刎。 而如今这孙策,却是连江东的退路都没有了。 独困在城楼之上,身边那程普与韩当已经战死,吕范不知所踪,唯有朱治周瑜还在左右。 见得敌将是越来越多,孙策也知此刻是最后时刻了。 当即与周瑜说道:“德谋,义公已战死在这城楼之上,吾实在不愿公瑾再步后尘。” “公瑾还是快些离去,莫与吾一同送了性命!” 孙策到底还是与周瑜感情深厚啊。 这到的最后时刻,还是想让周瑜离去,想留这周瑜的性命啊。 然周瑜哪里会答应孙策自己一人苟活,只说道:“伯符莫不是以为我周瑜先前只是胡乱言语,正是危机时刻,就要抛下伯符,独自离去?” 孙策听周瑜心意已定,死志已表,心中即是感动又是焦急。 实在不想让周瑜陪着自己去死,却见孙策猛然一出手,竟把周瑜给击倒了。 直把边上已经快是不行的朱治给吓的一跳,以为到了穷途末路,这孙策当真疯了,竟然把周瑜给打晕了过去。 这周瑜哪能想到这孙策会突然出手,没有防备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的意识。 正当是朱治目瞪口呆之时,好在孙策接下去的话算是打消了其顾虑。 却听孙策说道:“公瑾又非战将,实在是见不得其战死在这小小县城之中。君理且帮吾照看公瑾一番,待吾生死,那袁军也该停下攻势,还能叫公瑾有活命机会。” 言罢,却见那孙策又是深深看的一眼昏迷过去的周瑜,似乎是要把其牢牢记在脑海之中。 旋即就是拿起一杆霸王枪,直直冲上去高呼道:“不想我孙策脑袋还如此值钱,就看尔等何人能取!” 当真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悲壮的很啊! 然这会一头扎进袁耀重重大军中的孙策,哪里还能有活路呢! 第378章 破石头回来了(上) 到最后,究竟是谁杀死了孙策,那已经是说不清楚了。 毕竟袁耀看到这躺在地上的孙策,其已经是死的透透的。 身上更是满是伤口,一个个的血窟窿,看着很是吓人。 而那孙策左右两边,还放着程普与韩当的尸体,亦是模样凄惨不已。 尤其是那程普,一身盔甲几乎已经被劈烂了,好好的盔甲变成了胸甲,腰部以下,那是全都不见了。 可见这战斗是何等的悲壮啊! 瞥了眼边上完全是两种神情的孙暠与黄盖,袁耀稳了稳心神,对着孙暠有些无奈的说道:“本想把孙策交给孙将军带回家族中发落,不想其却是存着这般死志。今日不得不将其当场击杀,也算是我袁耀食言了。” 孙暠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 见得孙策真真切切的死在自己面前,这心底里早就乐开了花。 孙策一去,那是再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虽然没有把他拿下有些可惜,不过一个死掉的孙策才是一个好孙策,孙暠自然也不会介意。 然心里高兴归是高兴,孙暠面上还是一副痛切模样道:“不想其最终还是冥顽不灵,有此下场也怪不得谁。” 袁耀听得点的点头,又是看了看真正悲痛的黄盖,才是开口说道:“把这孙策与程普韩当都先送的这县城府上,叫人好好打理一番,再是送回富春葬下。” 这富春乃是老孙家的根据地,就如汝南对于老袁家一般,这孙家的祖坟皆在富春城东。 孙坚死后,其侄孙贲统率孙坚留下的余部扶送灵柩,最终也是归了富春下葬,袁耀有此一说,也算是让孙策最后还是归的故乡了。 至于程普韩当,一个出生在右北平,一个出生在辽西郡,与富春是隔的十万八千里。 然这河北之地如今袁耀都不能踏足,自然是不能让这两位也魂归故里。 何况这二人毕竟也是为老孙家死战而死,袁耀也就让其二人如愿,生死都与老孙家在一起算了。 是以也是打算一同送往富春,满足了这两位老将的遗愿。 而袁耀这宽厚的话语一出,孙暠倒是没什么,黄盖却心生感激。 当下就直直拜下道:“公子仁义,盖替德谋与义公谢过公子了!” 袁耀见得连忙一把扶起那黄盖说道:“公覆将军何必如此大礼,程普韩当两位将军重情重义,虽是为敌,袁某确也心中佩服的很。” “今两位将军已战死沙场,吾又哪里还会为难?只是心中可惜,痛失两位将军啊!” 黄盖听袁耀说的真情实意,心下也不禁有些难受,更是泛起一些思绪来。 又是想起那早死的祖茂,更是悲痛想到:“终究都是走了!只留的吾黄盖一人了啊!” 念及此处,那是猛汉也难敌心中悲切,眼眶微微泛红,眼看就要留下眼泪来了。 哎! 确实是叫人惋惜啊! 这场面,叫是袁耀也有些难受。 然为雄主者,哪好为这般小事所影响了,叫人以为自己软弱。 袁耀索性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稍微拍了拍黄盖,以示亲切,才是找人把这三具尸体都弄了下去。 不过却还特意交代周泰盯着,不叫人有所亵渎,一切只等自己再见过周瑜再说。 周泰虽不明这都孙策都成尸体了,为何公子反倒对其更有礼数了。却也不敢多问,一切只当是死者为大,就是寻人找了个干净的屋子,把孙策主仆三具尸体给抬了下去。 袁耀见兵卒手脚都是干干净净,在周泰的监督下也不敢乱动作,这才收回的视线,看向了昏迷的周瑜与边上也是伤痕累累,却还清醒着的朱治。 要说这朱治,与孙家当真也是关系密切的很。 劝孙策往江东自立的事上,其可谓是占着很大的功劳,就说原本历史上,还是其推举的孙权为的孝廉,可想这两家的关系有多亲近了。 而说起孙权那小子,今日其兄战死沙场,让其见得,难免是又要混乱一番,在还没摸到孙策的那破石头之前,袁耀还得先控制着孙权,叫其先不见孙策的凄惨遗容。 不过这朱治既然与孙家如此紧密,袁耀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劝降其人了。 正是一时沉默的当下,却听那朱治反倒是先开的口。 “袁公子,你也莫在开口费的口舌,只把吾随程普韩当两位老将军,一同放在富春便是了。” 袁耀听得也是无奈。 特娘的! 这一个个的这么清高做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又不是不能出头了! 然而袁耀也明白这一个个的也不是自己好说服的,袁耀更是懒得说服这朱治,只是叹息道:“既是如此,吾也不愿再多劝。然朱将军若当真这么去了,吾也会照顾好朱将军家中人。” 这朱治家中还是有点人的。 比较出名的就要说那朱然了。 这朱然本名乃是施然,本是朱治的外甥。 早年被朱治收为养子,于是改名为了朱然,读书期间和孙权相交甚笃,又是与孙权同岁,感情好的很。 只是自从朱治随着孙策远走河北之后,这朱然也算是与孙权的关系淡薄了。 至于这朱家,更是因为没有孙暠这般“横空出世”的扛鼎之人,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难过起来。 如今这朱治心里,也是直挂念着这件事。 然虽是挂念,却还慷慨赴死,也不知这孙策到底哪来魅力,叫人这么能铁了心的跟随他,连死都要一起死了。 却听见那朱治稍稍安的心,就直与袁耀谢道:“那便多谢袁公子了,如此,朱某也可安心去了。” 都是疯子! 都快死了还那么开心! 袁耀心里暗骂的一句,面上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叫人带的那朱治下去。 其结局,也是不言而喻。 送走了朱治,袁耀再是看向还未醒来的周瑜。 眼神闪了闪,终究没有一并弄死这周瑜。 心底里残存着最后那一丝的期望,只叫人把其扣押下去,等其醒来再做打算。 终极还是舍不得啊! 第379章 破石头回来了(下) 心中怀着一丝期盼的袁耀暂且放下周瑜,却也晓得这周瑜多半是很难收入帐下的。 只不过现在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是以才先放心这周瑜再说。 孙策战败,袁谭北归,吕布受伤。 如今这徐州战事,也算暂时平定,然对于袁耀,却还一刻不得停歇。 曹操自抽出精力离开徐州之后,在兖州与老爹是相互征伐。 袁术虽占据兵力上的优势,但正面与曹操一对一的争锋不免又落入下风。 好在颍川的鲁肃用兵稳健,也算成为支撑起了袁术的后盾,这战事,一时也陷入了均势。 而如今徐州战事一了,回过头的袁耀即将要使曹袁两方的战斗天平开始倾斜了。 不过在走之前,袁耀还有许多扫尾工作需要完成,这当先的任务,就是先拿回那破石头。 … 海曲县的破屋内,周泰尽心尽职的守在外头,屋内却只有袁耀与面前的三具尸体。 这在三国待的时间长久了,个把死人在袁耀面前那还当真影响不了他。 只要不是有人能借尸还魂,突然让这孙策诈尸了,袁耀对着几个死人,那还当真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仔细瞅了瞅这孙策,袁耀暗自思虑道:“传国玉玺当初其没机会献给老爹,如今虽是转战千里,但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带在身上才是。” 打定主意,袁耀直就往孙策怀中摸去。 翻开重甲,一番摸索之下,果然在内衬中摸到了当初袁耀死活也要丢了的破石头。 果见其上相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 别看袁耀说这传国玉玺是一块破石头,这打心底也知这玉玺的重要性。 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 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所以老爹当年脑子一热要称帝,除了自己那痴狂的皇帝梦想,这玉玺的刺激绝对也是重要的因素。 而如今,这玉玺的回归,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五年之期一到,老爹称帝必是再拖延不得。 既然如此,那便一条路走到底,索性给他做全了! 而当真正拿到玉玺的这一刻,袁耀也忽然有些理解自己的老爹了。 就是连他自己,当拿上玉玺的时候,这心底也不免有些野心勃勃的冲动,难以抑制。 始皇帝传下的传国玉玺啊! 象征着中原文明的最高王权统治,天命所归! 也难怪这传国玉玺有“亡国玺”的戏称,可谓是谁拿谁倒霉。 也是因为多是与老爹一般,这拿的玉玺人就有些痴狂,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缘由。 这也是这传国玉玺的魔力啊! 袁耀拿着这破石头微微出了出神,良久才是小心放在了自己怀里。 这玩意被自己所得最好还是先不叫老爹知晓,以免这关键时刻又乱了其心神,这也是袁耀小心谨慎不叫第二个人知道的缘由。 免得叫人惦记啊! 重新拿回了这破石头,袁耀才是让周泰去寻了那孙权来,见这孙策最后一面。 怎么说也是兄长,该告别的那还得告别一番,要是等到了富春再说,那可真是要面目全非了。 唉! 你说这人又何必有如此野心,若是这孙策老老实实在自己老爹帐下当个武将岂不是也好。 等日后父亲当真夺取天命,代汉而立,似孙家这般父子忠勇,一门忠烈,立下汗马功勋的,又哪里会亏待? 非要总想的自立为王,落的这般下场。 心里又是忍不住感叹了一番,袁耀也是没等的孙权直接离去了。 如今这老孙家执掌大旗的孙暠对自己是忠心耿耿,地位不可动摇。 这孙权嘛…也劳不得自己费心了。 … 走出破屋无多时,袁耀正是思量着该去彭城看看老丈人到底如何了,迎面却见那李丰匆匆而来。 见得袁耀就是行的一礼,再是低声说道:“公子,明公来信了!” 一听是老爹来的信件,袁耀也是当即心中一凌,是生怕袁术那出了变故,好不容易稳了稳心态,才是与李丰问道:“可是急信?” 李丰也知袁耀担忧,当即立刻应道:“非是急信,不过说的是要亲自交与公子一观,绝不能叫外人看去。” 看来不是什么紧要之事。 袁耀听得心中算是安定的些,才是接过信件,再与李丰交待一句道:“李将军多帮吾多注意些那周瑜,待其醒来,早些告知吾。” 如今袁耀的地位与其老爹虽然有差距,但对于众将士而言,袁术不在,那袁耀的话就是最大的命令。 何况连阎象与袁涣这般重臣都时时夸赞袁耀,给足的地位名望,似李丰这般将领,更是谨遵袁耀之言了。 却见李丰当即就道:“公子放心,吾必是为公子看好了那周瑜!”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离去,看看老爹到底有什么事。 … “耀儿,为父闻言汝进徐州后已直面那孙策。” “那孙策本就是耀儿手下败将,为父倒是不担忧其会对耀儿有何威胁。只是当初那孙策叛走,是连着那传国玉玺一起带走了。” “如今耀儿既然又再与孙策交战,可是不能放过其人,定是生死要取了他那传国玉玺,以做日后称帝之用。” 得,袁耀算是服了自己这老爹的敏感性了。 自己还想着把这玉玺给藏一藏呢,没想到他就已经惦记上了。 若是听闻孙策已经战死的消息,定然早早会问起这玉玺来,届时自己还真不好藏。 唉! 也是胆子够大,这信件若是路上遇到点意外,被他人给拿去了,万一宣扬出去,指不定要带出多少麻烦来。 毕竟这可不比从荆州到寿春,都是袁家地盘。 如今这豫徐两地,战事纷飞,可是混乱的很。 而老爹连这种风险都愿意冒,可见是多惦记这破石头了! 罢了罢了,到了今日,这有没有这石头还真不要紧了。 只要回头能击败曹操,一切都好说… 第380章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周瑜只不过是吃了孙策一击罢了,虽然昏迷了,不过也不会像是重病不起一般昏死个几天几夜。 实际上,几个时辰之后,等天黑了,这周瑜也就醒来了。 李丰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袁耀,而袁耀更是接了消息就直来寻了周瑜,这是生怕其醒了就寻了短见,去见好基友去了。 只不过,当袁耀见着周瑜的时候,其却并不如袁耀想象中的悲伤或者是激动,反而很少淡然的望着那明亮的夜空。 翩翩美少年,月下独望,思故人。 袁耀见得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 “公瑾兄,这是在看何?” 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袁耀还得硬着头皮上。 谁让自己馋人的身子呢,虽然知道这话说的有些刻意,但袁耀终究还是说出口来了。 周瑜倒是一点不觉尴尬,只是淡然应道:“不过只是看看这美丽夺目的夜空罢了。” 袁耀闻言也不由的朝上看了看。 老实说,这年头的夜空的确比起前世来漂亮多了。 星空就像是一块纱,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镶嵌着钻石,这纱又撒上了钻石粉末,然后铺在天空上。 只是再美的夜空,这周瑜也早就见多了,今日这反常的表现,也直叫袁耀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正是斟酌的如何开口,却听周瑜又是忽然问道:“伯符已是去了?” 老实说,这周瑜要是悲伤或是愤怒对袁耀而言倒是还好一些。 只是这淡然的语气,才叫人发慌。 哀莫大于心死,周瑜这般模样,可是让袁耀觉得其已经是放弃了一切一般。 不好啊! 这人就怕没希望啊! 然袁耀心里叫的不好,面对周瑜所问,也不好信口开河。 尤其是这周瑜还是个显而易见的聪明人,自己一旦扯谎,只怕是要被瞬间识破,更是没期望收降周瑜了。 却听袁耀叹息道:“伯符死战而死,实也非吾所愿。本还想着让其归了富春家乡便是,哪知伯符是心存死志。” 周瑜听得心下好笑。 这孙策那是何等骄傲的人物,更不过才二十来岁,袁耀却叫其归家乡去养老。 要是让伯符在天知晓,定是要下来狠狠骂的这袁耀一番。 可惜啊! 再是见不到那神采奕奕,英雄少年的孙伯符了! 周瑜心中暗自感叹,不言不语。 倒是让袁耀觉得还真有些机会了,忍不住问起道:“如今伯符已败,就不知公瑾日后还有何打算?” 打算? 周瑜听得只摇头道:“袁公子该知吾周瑜为人,今日伯符已死,吾自要随其而去,不敢独自苟活于世。” 唉! 这整的半天,周瑜也要去死。 当然这本也在袁耀的预想之中。 若不是因为这周瑜实在才华横溢,袁耀也不愿来当一回“舔狗”。 如今听周瑜这口气与态度,也知自己幻想算是破灭了,心态反倒是放平了。 当即感叹道:“实在不知伯符有何魅力,却能叫公瑾这般大才这生死相随。” “连是程普韩当等将,亦是如此,可不叫人羡慕。” 周瑜听袁耀说的如此实诚,其心中的心境也是表露无疑,索性也是说起心里话道:“天下忠勇之士何其多哉,为主君而死战,亦是吾等宿命,袁公子又何必可惜。” 袁耀听得却道:“只是感叹公瑾满腹才华,就要如此随意掷去,实在心中不忍。” 周瑜即应道:“袁公子身边有子敬,士元等大才者,远非吾周瑜可及,安需感叹?” 袁耀听得直是摇头,还是满脸可惜的模样,神情一点没好多少。 许是因为今日或许是最后的一番交流,周瑜也是放开了心神,见得袁耀这模样,也是问起了在心中久久的疑惑。 “说起来,周瑜也常有一事在心中不明。” 袁耀听得周瑜有疑虑,到的这份上自也不会有什么隐瞒,当即应道:“公瑾有何疑虑?且说来便是,袁耀自是知无不言。” 却听周瑜问道:“周瑜自知是从未见过公子,为何却只让人觉得公子却相当熟悉在下,似乎已经是久识一般?” “又为何是紧紧盯着伯符,似乎早就视其为心头大患?” 袁耀说是知无不言,却唯独有两件事情是不好说的。 其一么自然是自己最大的穿越秘密,这是谁都不能知晓,死都要带到棺材里的秘密。 其二则是老爹欲要称帝的事情,在真正实行之前,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今这周瑜两个问题,那是把自己的秘密都切中了,也叫真是厉害了。 然就算周瑜恐怕再也出不了这海曲县城,袁耀终究还是不愿冒险,听得这敏感的话题,也是隐藏的一手应道:“公瑾之才,早有耳闻,只是未能早日相识,直至今日才能畅谈一番,实在可惜。” “若是能早些与公瑾相识相知,恐怕也不会到今日之局面了。” 这话袁耀说的倒也不算假,要是自己早穿越几年,那特么早就去找周瑜去了。 更是会千方百计不叫周瑜与孙策相会。 可惜自己来的实在太晚,这周瑜与孙策一搭上线就是命运般的相见,想分也分不开了。 应完了第一个问题,袁耀又是接着说道:“至于孙伯符…时年其征讨庐江得胜,吾父本是应了将那太守之位与其,实在也因其年纪尚轻,才另作打算。” “实在未想此一事却成的导火索,成了日后伯符离开淮南,遁入江东的缘由。” “更是未想在这种种变故之下,成今日之结局。” 袁耀说的是真诚,可惜周瑜早就听过孙策说起当年在寿春的事情。 若非是觉得自己处处被针对,更无重用之望,实在寻不得机会,这孙策哪里离开寿春。 然袁耀不承认,周瑜也不能读取其心思,知道袁耀未完全尽言,周瑜只叹道:“袁公子心思缜密,在此等形式下说话依旧滴水不漏,喜怒不形于色,吾与伯符当真败的不冤啊!” 感叹完后,又是抬头望的望那辽阔的天空说道:“看来这大汉乱世,袁公子当真要写下最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第381章 去看看老丈人 最终这袁耀是一个孙策手下的人没搞来,程普韩当是当场战死,朱治宁死不降,周瑜与自己畅谈了一夜,最终也是慷慨赴死,剩下一个吕范也不知去的哪里。 袁耀这一战的收获,除了送走了孙策,就只有那传国玉玺了。 对了… 或许还可以加上那吕家将士的心… … 袁耀暂时接过老丈人吕布的大旗之后,这第一帐打的还是比较漂亮的。 袁谭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说,孙策更是直接被剿灭了,可真是猛的不能再猛了。 本来张辽与袁耀就是老相识,两人兮兮相惜,各自佩服对方。此一战之后,那关系更是密切了。 至于高顺,曹性,成廉等诸将,眼见的袁耀如此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心里更是佩服。 这打起仗来,和吕布可当真是不一样的。 跟着吕布,那当真就是一个字莽! 而跟随着袁耀打仗,那可真是丝毫不用自己操心,只要随着袁耀的安排,设计敌将就是了。 完全不同的体验,更是不同的结果。 你看温侯虽然武艺无双,然只知莽上去,那是必然要受到挫折的。 这不就是自己受伤了么! 而跟着袁耀,却多数都在设计他人,你看那孙策都被设计死了,岂不叫人痛快。 这一有对比之下,自然是对袁耀更加看好了。 能带着将士打胜仗的元帅,自然是更得人心,更别说加上袁耀本身带着的光环,就更是容易让人接受了。 而无形之中挣取了一波吕布将士心的袁耀,在送走了周瑜之后,也该去看看自己的老丈人了。 袁耀以张辽为东海太守,控制住了东海与琅琊两郡,再自领兵往彭城而去。 吕布的伤也不能算是致命伤,只不过是对自身的武勇会造成比较大的影响。 腹部不能发力,对整个人的闪躲与发力都会造成比较限制。 至少比起原来,是不能随行所欲了。 而比起身上的伤口,这心里的“阴影”怕是更难散去。 就如当代有些职业运动员,在大伤之后,虽然可能身上的伤情都好了,但心里的阴影却难以消散,对日后的打法,都会造成显着的改变。 如今吕布经过此一生中最大的一次伤,这日后难免也会有些影响。 是以才叫神医华佗来此,一是为了老丈人彻底清理伤口,免得造成旧伤。 二来嘛也是依着神医的名头给吕布点心理安慰,好叫其不要太受这伤口的影响。 第三嘛袁耀也叫神医稍微给自己老丈人加点料,只不过这料稍微有些不道德,咱们的神医,那也是开始一直不应的。 要不是袁耀在信件中是大棒加着胡萝卜,恩威并施,这华佗还真不定能相应。 只是这华佗既然已经答应,想来这会该是已经得手了。 袁耀此去看老丈人,那是心里即是有些愧疚,也是有些期盼。 心思很是复杂。 进得那吕布府邸,却见华老头正是为着自己老丈人正是看着伤口。 后院内,吕布着上身,正是盘腿坐在亭子中。 边上华老头也是看的是仔仔细细,不时在边上的记录的什么。 见得袁耀迎面走来,早是得了捷报的吕布当即大喜道:“贤婿果然好本事,把那孙策都杀的战败而亡,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 说着,那也是不管自己伤情如何,就是迎面朝着袁耀而来。 袁耀见状连忙是面露关切神情,急上前应道:“丈人莫要如此动作,要是牵扯了伤口,可是我袁耀犯下大错来了。” 吕布听得袁耀如此关切自己,那是毫不在意其自己的功勋,更是心头舒畅,哈哈大笑道:“贤婿可是把吾吕布想的也太过脆弱了,这小小伤情,哪里能对自己造成如此多的影响。” 还是要强啊! 袁耀听得也是笑道:“自然晓得丈人之武勇,只是难得神医来此,实在不想因为小婿缘故,影响了神医。” 袁耀说着,也是看向了边上的华佗。 却见那华老头面上稍微显得了一些尴尬,虽然是一闪而过,却若是叫人看见,也会很是明显。 袁耀见得心里直是感叹一句道:“这华老头的演技不大行啊!” “瞅瞅那于老头,忽悠起自己老爹来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厚的很,这华老头比起那于吉老神棍,到底还是差的有些远了。” 然袁耀也知这华佗是医者仁心,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也得替其打着掩护道:“华神医,却不知吾丈人这旧伤到底如何,日后是否还会有复发之忧虑?” 说到这专业的事情上,华佗就表现的正常多了。 当即就是应道:“公子放心,老朽已经为温侯彻底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药物。这药物内服外敷,定能使得温侯日后无恙。只等在修养些时日,等是痊愈,就再不用顾忌这旧伤了。” 吕布是就爱听这话。 只要自己能重新动用起自己十成的武力,就还是天下无双的吕奉先! 当即也是感激道:“此番还当真要谢了神医,若非是神医,光是吾帐下那些庸医,怕是不知要把吾给医的如何了。” 袁耀听得笑道:“丈人这番话,若是被他人听去了,怕是帐下的医师都要不乐了。” 吕布倒是一点无所谓,直呼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华神医至于那些个庸才,就如吾于那程普韩当之流,乃是云泥之别,又何必在意这些庸人之虑。” 不愧是吕布。 这夸起别人来,还非得把自己给带上一遭,可当真有其风格。 可惜吕布是万万都想不到,自己这身上的伤是好了,内里却被老神医加了点料。 当然了,袁耀也不会愚蠢到毒杀自己的老丈人,这老丈人再怎么信任自己,这医师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大意了。 不仅药方是寻人检查多遍,就是每次服药,也是先叫人先得试一试药。 这点倒是比刘表那老兄弟聪明多了。 可惜这吕布却不知道,这袁耀下非是要毒吕布的命,还是要毒吕布的“命根子”! 第382章 吕布别想要儿子啦 吕布的问题袁耀是仔仔细细思量过的。 其实本来吕布虽然是重利轻义,那好歹也算自己的盟友。 在天下未定,河北袁绍日益做大,兖州曹操负隅顽抗的时刻,是不好坑死他的。 尤其是兖州未定,青州被袁绍所占,袁耀实在没有经历再揽下个徐州,面对袁绍与曹操的联合。 是以老丈人还是得留一留,以确保徐州的稳定。 然留下老丈人却也有个隐患,始终在袁耀心头缠绕,难以抹去。 那就是这老丈人还能不能老树开花的问题。 袁耀是记不清自己这老丈人到底是哪一年生的了,不过却记得该是比起曹操年长几岁,按照这么推算,如今该是四十五左右的年纪。 本来若是没有袁耀搅和一通,这老丈人那是嗝屁的比自己老爹还快,明年就该去下面见丁原与董卓去了。 然而如今因为有了袁耀的存在,老丈人必定是在徐州待的安安稳稳,短时间内,该是无性命之忧。 这问题不就来了么! 当年刘备都能在四十六岁的时候生下个刘禅来,你就能保证吕布也没这本事? 虽然多半是不行了,但袁耀实在也不愿冒这风险。 老丈人可以留,小舅子绝对不能有。 所以袁耀逼迫华佗干的,就是断了吕布的精元,叫其生不出儿子来。 虽然这事的确有些不仁道,然而袁耀也是在想不出办法来了。 总比日后真生出个小舅子来,把袁吕两家的关系彻底闹翻了好吧! 是以这会面对自己这老丈人,袁耀也稍稍有些愧疚之心。 许是因为这份愧疚,袁耀才是对着吕布更是好言道:“此番那袁谭已退,徐北的东海琅琊两地已叫文远将军镇守,想来日后除非那袁绍自来袭之,其余将来,必不是文远将军的对手。” 吕布听得更是高兴了。 全据徐州! 虽然过程是一波三折,来回往复,但总算也是达成了。 心情大好之下,当即与袁耀说道:“还是贤婿厉害,吾都不及也!” 更是挂念起了自己那亲家道:“听闻公路在颍川与那曹操打的是不可开交,如今徐州战事暂了,本该是相助公路才是。然吾又有伤在身,按照华神医所叮嘱,实在不好再度出征。” 吕布说着也是看了看边上的华佗。 却见那华佗是重重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告诫意味浓重,直叫吕布是熄了最后的期望。 袁耀见得自也是不能叫吕布冒险了。 万一这药一断,效果不行了怎么办? 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给自己这老丈人多加点料了。 也是当即回应道:“丈人且安心休养,那曹孟德哪里是吾袁家的对手,必将得胜归来,把好消息带给丈人来。” 吕布却听得稍稍思虑了一番,才是与袁耀接着说道:“虽说如此,也不可大意,吾虽不可动,却给叫高顺相助你一回。借你一万人马,也算吾吕布出力一番。” 嚯! 袁耀可当真想不到,自己这老丈人还大方了一回。 竟然自己不说,其就愿意借出兵马来了! 虽然一万人也不算多吧,那好歹也是个极大的进步不是! 当下也是来者不拒,深深行的一礼应道:“如此,那小婿就谢过丈人了!” 吕布见得也是连忙扶起袁耀道:“贤婿哪用如此多礼,你来助吾平定徐州,我这小小的帮助,又算作何?若非是被宵小偷的一招,此番定是要亲自相助。” “况且眼看公路大事将成,吾又如何能不助力一番?” “如今小女更是怀的身孕,吾这为父的,若没有一番表示,那也是在说不过去了。” 吕布说的比较杂乱,然袁耀却是听得比较明白的。 老丈人这回为何大发善心,愿意出兵,也是眼看这袁术就要成了大事,锦上添花的事情,自然是人人愿意去做。 至于说的吕玲绮怀孕的事情,袁耀估摸着也是托词罢了。 等这吕布再老个十来岁,吕玲绮真生个长子,那可能吕布才会当真为的这外甥去争取一份功勋给他。 现在嘛 还不知晓吕玲绮怀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吕布又哪里会考虑到这方面去。 不过袁耀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毕竟账下一边白毦兵,一边陷阵营的威力已经显现无遗了。 那曹操虽然比起孙策是难对付多了,但自己一旦带着这两股精锐力量而去,想来也要叫曹操头疼多了。 与老丈人寒暄了一番,亲眼看的神医华佗在“好好照料”这老丈人,袁耀才打算安心离去。 临行前,袁耀自然还得好好劝劝这老神医。 依着适才华佗那随时都有可能露馅的表现来看,显然老神医对害吕布还是有些心理障碍,这好不容易来的一回,自然也得扫平了他的障碍。 “神医啊,你这表现可是不行啊!万一被个有心人抓个正着,你可是要危险了!” 听着袁耀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华佗也是一阵无奈。 “这特娘的还不是你给整来的危险事么!” 一把年纪的华佗那是心中狠狠骂的袁耀一句,才是无奈说道:“老朽也不瞒公子,实在是吾这心中始终过不得这一关。” “老朽为的医师之后,那是只晓得救病治人,活的五十来年,哪里想过要害人!” “若非是念在公子实在有大恩与吾,吾是觉不能答应!” “然公子要吾就此放下心结,也是实在为难老朽了。” 袁耀也知自己这一回那是当真为难了华老头一番。 要不是形势所逼,他也不像这么为难一个年纪已是不小的名医。 只得掏心掏肺的安慰道:“袁耀哪能不晓得神医之难啊!只是袁耀虽知神医之难,却实在不得不做,至于其中缘由,想必神医也能猜的一二。” “若是温侯当真生下一子,天下又是一阵血雨腥风不可避免,徐州百姓又落战乱之苦,又何必为一人而害了万人呢?” 神医混的大半辈子,虽然多是在市井之中为人看病,但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医师。 自是早有猜测,到底是为何会如此了。 如今听得袁耀已是变相承认,华佗也只能是感叹道:“天下纷乱,也不止是苦的百姓啊!” “就是这一方诸侯,又哪能置身这乱世之外。” 第383章 袁公路当真有仁义之心啊 几日后。 稍作停留,在彭城整顿了一番的袁耀又是带着周泰,陈到,李丰加上老丈人的高顺,即刻就往西而去了。 实在是担忧自己那老爹,面对曹操还会吃大亏啊! 好在袁耀离开的时候,还未听说西面有战事不利的消息,只是袁耀也耽搁不起。 而袁耀还真没猜错,自己还未与老爹集合,这西面老袁家的部队,自己却差点内部翻车。 究其原因,那还得从那非常善于拖后腿的大汉天子刘协说起。 … 却说刘协叫国丈董承送出了衣带诏,在外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偏偏董承那送出诏书的死士是万般肯定已送到了袁术手里。 这就有些诡异了,要不就是那死士说谎,要不就是那袁耀接了诏书却不广告天下。 刘协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这死士说谎的可能性该是不大。 毕竟那死士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何物,根本没有必要扯谎。 既然那死士不会扯谎,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袁术得了衣带诏却没有反应。 这可又是让刘协迷惑了半晌,不明白自己送给他的利器,为何那袁公路却是不用。 后来还是国丈董承给想明白了。 “陛下,那袁公路当真有仁义之心啊!” 这一声感叹,那是直把刘协给弄的有些吃了一惊的。 实在不明董承为何如此说来,却又心中很乐意听得这仁义之言,天子刘协也是连忙问起道:“国舅何处此言?” 却听董承有些感慨道:“回陛下,臣私下是苦思冥想,陛下那衣带诏,与袁术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换吾取得,必是早早就广告天下,好叫天下人知晓这曹操恶行,为己作战而开辟道路。” 刘协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这也是其心中所想,更是不明白的地方。 听得也是应道:“此事朕自然知晓,却也是有久久不明之处。为何那后将军却是把这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一直捂着,不利用这事来?” 就见董承直是点了点头,极是感叹道:“这就是为何吾说的后将军仁义啊!” “就臣想来,后将军得有诏书却不发,乃是顾及臣下的性命啊!” “若非如此,臣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了。” 刘协听得心下大惊! 是怎么都没想到董承会的这缘由。 但细细一品,也当即明白了董承话里的意思了。 “若是那袁公路用的这诏书,只怕董承是要被曹操给盯上了。” 不想袁公路却是考虑的这处? 刘协心里那叫一个震动啊! 值到了真正危险时刻,才方显英雄本色。 袁术起兵来救驾不说,更是为国丈性命所忧虑。此般大仁大义者,哪里不叫人感触啊! 念及此处,刘协也不禁有些心中激动,直呼道:“就不知还能为后将军做的些什么。” 却听董承说道:“如今臣在外头也收到些消息,后将军那是势如破竹,早把曹贼打的连连败退。若非是河北袁绍来救,只怕早就不敌了。” 刘协听得更是不满,直呼道:“看来那袁绍也非什么善良之辈!” 这刘协那是把所有与袁术为敌的,都当是与大汉王朝为敌的了。 两人那是都想不到,袁术之所以受诏不发,完全是为的自己那自立之心,只是为了免遭天下人口舌罢了。 与二人想的,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却听董承又言道:“然袁绍虽来,却被袁术之子袁耀所败。如今若是臣所料不错,必也会带军驰援其父。” “届时曹操受的几方围剿,哪里能敌?” “陛下还不可轻举妄动,只等袁公来了便是。” 袁术哪里能晓得,自己在董承嘴里的地位是步步提高,这会都成了袁公了。 却见刘协听得很是满意,直说道:“然袁公在外相战,朕若是一点举动也没有,也不合适,还当帮一帮他。” 言罢,又是思虑半晌,才说道:“如此,即刻请越骑校尉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共来议事。” 董承听得当即相应,直是领命而去。 可惜这刘协是一片好心,却不知是好心变的坏事。 曹操虽是不在许昌,一直在外亲自领兵。但许昌内还有曹操的铁杆,哪里能不会注意刘协的动向? 一知道这消息,顿时就警觉起来。 外头风雨飘摇,内里还有人兴风作浪,这可如何能行? 况且这会曹操虽然还不知道衣带诏的事情,但经过洛阳一战,本就和刘协关系有些僵硬了。 这会听得那刘协在后方搞起小动作,哪里还能想着他好? 尤其是许昌在颍川,这会都快变成前线了,万一有个失手,把天子丢了怎么办? 得了消息之后,当即就请移驾,以许昌危险为由,直接把天子弄去了濮阳。 至于其他的那些与刘协关系密切的朝廷重臣,却还放在许昌。 使两方相隔两地,也好叫别再起的什么密谋。 至于刘协与诸臣到底说的什么,那曹操也管不上了,毕竟如今袁术攻伐不断,曹操哪还有功夫思量这些琐碎事情。 本来这刘协被带去濮阳的事情和袁术那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术还巴不得这许昌的刘协快些离开,不然攻下了许昌,对于这大汉的傀儡天子,袁术也一直未能想到合适的对待方式。 可惜这原本是一件令袁术高兴的事,却怎么也让袁术高兴不起来。 只因那董承似乎是盯上了自己,整的袁术是浑身难受。 作为唯一与天子刘协共往濮阳的臣子,虽然有曹军严加看管,但董承还是寻了个机会,送出一封给与袁术的秘信。 说的自然就是刘协归了濮阳,叫其来面圣的事情。 当然了,这说是面圣,其实是叫其来救驾。 “天子移驾濮阳,心念后将军之仁义满怀,特叫吾出的一份书信,告知后将军。” 要说这董承的死士也是够牛的,衣带诏能带出,这半路的密信也能带出,实在是厉害的不得了。 然而这好死不死,收的信件的偏偏不是袁术。 而是阴差阳错,那死士偏偏没送到袁术手里,反而那是到了距离颍川比较近距离的鲁肃手里。 或许在这死士心中,只要弄到袁军手里就算是成了。 他哪里能晓得送到鲁肃手里与直接塞到袁术手里的区别! 第384章 袁术军团内部的小小纷争 老袁家的上层结构其实是很清晰的。 简单来分的话,那就是老爹袁术本身的势力以及袁耀自己几年来积攒的家业。 本来按照袁耀的身份,加上与老爹感情极深,这两股势力平日里是不分你我的。 正所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都是一家人,都为老袁家办事,哪需要分彼此。 然而国丈的一封信件,却忽然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澜。 “子敬,吾等在颍川受那曹仁相阻已快有二月,如此久攻不下,还当思变才是。” “今得了天子消息,不若先绕走颍川,与袁公相汇,直逼濮阳,救出天子再说。” 这说话的乃是随着鲁肃一同出征颍川的刘晔。 刘晔好歹也是汉室宗亲,作为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虽然自己是没有理想抱负匡扶汉室,但得知天子求援,那心下也是为老刘家有些忧虑的。 要不说这鲁肃是个实诚人呢。 要是袁耀得了这信,那是绝对不可能给到刘晔一观的,定是自己定了主意。 可惜鲁肃非是袁耀,听得刘晔之言,心中亦觉有理。 心下有的主意,也是与刘晔说道:“子扬所言甚是有理,今日进展不顺,一是曹仁守城有方,二是后方许昌的荀彧源源不断驰援曹仁。” “吾军依托宛城,却也不得完全放心,这粮草供给,往往不如曹军便利。” “种种缘由,才是久攻不下。” 鲁肃说着也是摸的摸自己的短须道:“若是能与袁公汇合,十万大军共起,曹操定不能守,救出天子与国丈,以天子之名而制约。届时那曹操失兵势,失大义,失民心,必将全线崩溃。” “兖州不攻自破,那颍川还能守呼?” 刘晔听鲁肃说的头头是道,又是战略眼光极高,心下着实佩服,也是当即应道:“子敬思虑甚广,直叫人佩服不已。如此,还请速与袁公相知,想其知晓天子之事,定会往答应。” 见刘晔很是兴奋模样,鲁肃却打心底未太看好此事。 原因也是简单,这袁术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鲁肃可清楚的很。 若不是袁耀的横空出世,说不得自己还依旧郁郁不得志。更可能待不下去,另寻出路去了。 然不管怎么说,试还是得试试的,鲁肃当即就向袁术请令,详细说的一番前因后果,再献出计策,要直取濮阳,救出天子来。 “刘协被曹操弄去了濮阳?” “那可当真是个大好事啊!” 袁术一见得这鲁肃信件,心下就是大喜。 那天子对于袁术而言始终觉得是个麻烦事,本就不想看见,如今被曹操弄走,自己该是欢庆才是,哪里还能直去救人? 当即就直与鲁肃回的信件,叫其不可胡乱动作,一切先拿下颍川再说。 自更是西进陈留,去打曹操的起兵的老家去了。 只是经过鲁肃这信件,袁术心头却不免有了些思虑。 “当初自己为了叫儿子不要出征,这才把荆州统帅安排完全放手。如今看来,这荆州统帅鲁肃还是有些不贴心啊!” “若是此番去的是纪灵,必是会谨遵自己嘱托,全力攻伐这颍川,哪会管天子去往何处?” “何况这鲁肃久征颍川,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耀儿都平了徐州战事,这鲁肃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也罢,看在耀儿面上,这事还是先暂且放下。” “只是若那鲁肃再是来劝,可是再不好当这荆州主帅了!” 鲁肃哪里晓得,自己劝说袁术救出天子,乃是触及了袁术的底线。 这形象,那是一落千层,好不了了。 鲁肃得的袁术回信,心下倒是无多少意外。 这本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何况再退一步说,这袁术这般动作,也不能算是错误。 缓缓图之,毕竟是稳健一些。 最后终归是要进伐濮阳的,只是要让天子再多受苦些时日罢了。 然鲁肃能理解,刘晔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直与鲁肃说道:“天子受困求援,吾等如何能无动于衷,图谋他处?” “还请子敬再起一份书信与袁公,多劝说一些,好叫天子免受些苦痛。” 所以说老爹别的不谈,这两年低调之下,又是勤政爱民,又是为天命而稳如老狗,至少这口碑上,已经挽救了不少。 要不然刘晔也不能存着这期盼了。 鲁肃本是不打算应的,直与刘晔说道:“然袁公之言也不得算错,缓缓图之,亦能败那曹操。” “子扬若是心急,还是思虑如何破了颍川再说。” 刘晔听得更是急切了。 毕竟颍川毫无进展,天子从眼前被“架”走,是为汉室宗亲,总是要急切一些。 而今这连鲁肃都这么说了,这可如何能行? 当即又道:“若是天子无消息也就罢了,如今天子如此信任明公,其却无所动作,岂不是让天子失望?” “子敬啊,此乃天下大义之举,可不能稍有阻力,却就退缩了。” 鲁肃听得心里暗自有数。 看来这刘晔还是心向天子。 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刘晔的刘姓,那是正儿八经的与刘协是同根同源。 比起刘备来可近多了… 然鲁肃懂刘晔,更懂袁术。 其信中已令自己只能破了颍川再说,要自己再求令去,只怕届时为难的将是公子。 鲁肃还是很看好袁耀的,何况袁耀对自己信任有加,更有提携之恩。 封为都督,总领荆州兵权,自己哪好辜负? 是以虽懂刘晔之心,也只得冷声道:“子扬,如今吾等为明公所战,即当思明公所虑。天子之重,吾安能不知?然明公之言,亦非无理,即是如此,如何能反复所求,乱得军心?” “吾心意已定,一切待破了颍川再说,子扬勿再多言。” 鲁肃当然是个实诚人,却不单是个实诚人。 真要是完完全全的老好人,袁耀也不会如此放心把荆州兵马托付与其。 该强硬时,那也是一点不含糊。 刘晔显然未想鲁肃会如此“冷言”,心下着实一惊,却也生出些不满来。 然见得鲁肃这般模样,也知不好再言语,只是心中憋闷着气。 这董承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封信件,却叫袁术对鲁肃起了看法,刘晔也生出不满情绪来。 真是一石二鸟,不愧是拖后腿大师啊! 第385章 玉玺呢 对袁耀而言,自家内部出现一点小小的矛盾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今这家大业大,一团和气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至于刘晔有些别扭,更是在其预料之中。 毕竟这刘晔乃是正儿八经刘秀后代,与刘备那西汉留下来的关系可是不同的。 虽然其本来日后在老曹那里也算是尽心尽力,但毕竟那算是老刘家退位的,与今日形势多有不同。 不过刘晔的小小别扭袁耀并不放在心里,这会比较重要的,还是老爹对鲁肃的态度。 “耀儿,此回得胜,汝可是又立得大功了!” 袁耀一路马不停蹄,从彭城赶去陈留,却没花多少时辰,也没遇到多少阻力。 如今曹军是皆在颍川,陈留两地布防,被鲁肃与袁术的当军压制,自然是无暇顾及袁耀。 也叫是袁耀自带军马不多,不然倒是可以从任城杀出,直进东平去了。 而见得袁术当面那红光满面,一脸喜色,袁耀也不客气,直说道:“那袁显思不过只是泛泛之辈尔,破其军势,实在也说不得是什么好夸耀的事情。” 要说还是袁耀最能切合老爹的心思,此话一出,那袁术可真是喜笑颜开。 却听那袁术听得大笑道:“确是如此,那袁公路之子哪能比得上吾儿之才,今日之胜,也叫其知晓其中差别。” 袁耀败了袁谭,那也是给袁术涨的脸面。 本来对那庶出的兄长,袁术就很看不上他,不想这几年是发展的比自己还好,当年还当十八路诸侯的盟主,可是让袁术憋闷的多时了。 这两年形势虽好,却到底还是未能赶超这袁绍。 直到今日,虽说只是小一辈的争斗,那也是一场大胜。 那河北的袁本初要知道这消息,想来定是要气炸了。 一想的此处,袁术这心里对袁耀就更是满意了。 “可真当是吾的好儿子啊!” 边上的诸将听得也是连连感叹,各种溢美之词,都是铺面朝着袁耀说来。 袁耀一一相应,这好话说的,自然都是全盘接受。 然众人说的半晌,袁术心里却还存着个重要事情来。 见左右都夸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就问起袁耀道:“又听闻吾儿已是当阵斩了那叛将孙策,可有此事?” 袁耀一听哪能不明白袁术所求之事,这明里说是孙策,暗里问的是玉玺啊! 早是打好腹稿,袁耀当即应道:“那孙策虽勇,也难敌万人军势,兵败身死,亦是咎由自取。” 这孙策当真死了! 那传国玉玺岂不是已经被吾儿给拿着了? 这下可实在忍不住了,好在还未失去理智。 却听袁术看的看左右说道:“吾儿大战归来,也该让其先歇的一歇。诸将先且退下,待明日再来议事。” 诸将听得自是相应。 人家父子相聚,自然私下有话要说,那也是人之常情。 见得众人避退,袁术才是忍不住压低声响问起袁耀道:“既然那孙策已死,那传国玉玺可已被耀儿所得?” 袁耀当然是拿下玉玺了。 只是袁耀拿下玉玺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第二个人看着,这也给袁耀留了些扯谎的空间。 其实说到底,这玉玺如今已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只要杀败了那曹操,有没有玉玺,等的时期一到,都已经阻挡不了袁术称帝的脚步了。 然如今已是战事最关键的时刻,也是老袁家最关键的时刻,袁耀实在担心这拿出玉玺会打破袁术的心境。 不想冒险的袁耀先前犹豫了多时,这会却已经下了决心了。 “回父亲,此事耀儿正是要与父亲相说。” “那孙策的确身死,只是那传国玉玺却还当真不在其身上。” 袁术听得心里顿时凉的几分,然对于儿子的信任还是叫袁术没有怀疑袁耀的话语,只是还有些期翼的问道:“那孙策竟然没把玉玺带在身上?莫不成是其寻的个地方给藏着了?” 却听袁耀当即应道:“父亲猜的不错,还真叫那孙策藏起,不过却已被吾所知。” 这下可是把袁术的心思搞得是起起落落。 这一会听得孙策身死,只以为玉玺已得。 一会又听得玉玺不在其身,已是凉了半截。 最后又听儿子已知玉玺下落,希望又在前方。 可当真是忽上忽下,险些把自己的心脏搞出问题来。 也是因为这袁术实在太念叨这玉玺了啊! 袁耀也不待其父再问,主动就接着说道:“要说那孙策,当真是记恨吾袁家,知其此战恐有闪失,在路过青州北海之地时,就寻的个地方,把那玉玺给埋在北海之地。” 袁术听得不禁就是一阵痛骂。 “那孙策!本就是吾袁家叛将,还有心思记恨吾?却不知其如何在地下面对那孙文台。” 骂完又不禁疑问道:“只是孙策既然如此不愿给吾袁家知晓玉玺下落,耀儿又从而而知?” 却听袁耀颇是有些得意的说道:“乃是吾动之以情个,晓之以理,与那周公瑾彻夜相谈,才是套出来的消息。” 这般得意模样,也直叫袁术信以为真,丝毫唯有点滴怀疑。 当即就是大喜道:“既然耀儿已知玉玺下落,何不先寻人去找,以免夜长梦多,又出的意外,可是不好。” 袁耀听得却是深叹一句,才是应承道:“孩儿如何不想啊!” 说着也是一副痛恨模样道:“只是那孙策实在叫人可恨,把那玉玺藏的北海深处。若是孩儿叫人去寻,怕是打草惊蛇,叫人发现。” “死来想去,还是平定曹贼之后,再与河北决一死战之时,才好顺便去寻的这玉玺。” “如若不然,只怕是寻的费劲心思,却被他人捷足先登,岂不更糟!” 言罢,更是狠声言的一句:“皆是那孙策实在卑鄙啊!” 可怜这孙策,名声丢了,命也没了,就连玉玺也被袁耀拿下了。 结果死都死了,还被袁耀给莫名其妙大骂的一顿。落得此般下场,只怕日后在史书上也只能作为衬托袁耀的一个工具人来了。 袁术听得心中虽气,却也知不好坏了如今形势。 只冷声道:“那就速速破了兖州曹贼,再对那袁本初来动手!” 袁耀听得老爹算是被忽悠住了,也算送了口气。 虽然连番忽悠自己这老爹也确实不地道,大不了等袭破曹操之后,再给他个惊喜罢了。 而说定的此事,袁术心态稍稍平复一些,又与袁耀说起了前几日的事情来。 “耀儿,却说你那荆州都督,近日里却有些问题啊!” 一听得老爹终于说起了对鲁肃的态度,袁耀也是当即心中一紧,思量的如何相应。 第386章 赎人 对袁术而言,其实鲁肃提出建议并不是一件难以叫人接受的事情。 毕竟这几年袁术已经改变很多,就说在改变之前,也不会因为别人提出的一个不合自己心意的建议,就迁怒别人。 这关键的关键,还在这提议的本身。 袁术想的倒是简单,你鲁肃如此看重那天子,日后若是吾袁家称帝,你可还能安心在吾账下? 而且还占的如此重要位子,可不叫人更是忧虑了? 这事就目前而言乃是玉玺后的第二重要之事,自然是让袁术很是上心。 然袁耀哪能对鲁肃产生想法。 鲁大都督一生为东吴用命,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心。 何况如今能为的统帅的,就这么几个人才,可不能叫老爹坏的感情。 当即就听袁耀说道:“父亲,鲁子敬为人,吾很是清楚。” “其为人方严,寡于玩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治军整顿,禁令必行,虽在军陈,手不释卷。绝不可能存有异心!” 这袁耀是把鲁肃一通夸赞,直把袁术说的也心下有些触动。 毕竟袁耀这一天天的如此厉害,其嘴里如此看重的人物,那想来也差不得哪里去。 念及此处,袁术的态度一下就缓和的不少。 却听袁术再说道:“只是那鲁肃若真如此,为何却心念那刘协?” 看父亲如此计较,袁耀心下也有些无奈。 只得好言劝说道:“鲁子敬此番所做,绝非是故意为难父亲,只是受天子书信,总得要做一番动作才是。” 袁术见自己这儿子是处处为鲁肃说话,也知其重要程度。 心下虽是还有些不满,倒是也不好随意发作了。 只得再与袁耀说道:“也罢,此乃耀儿所挑的元帅,为父当时说的不插手,那便不插手。” 如今这袁耀在其父心中的地位实在高的有些离谱。 虽然袁术心中还有些意见,看在袁耀的份上,却也能轻轻放下。 放在以往,那可是不好想象的事情。 而此事暂且揭过,却还有的事,袁术也正巧要问问袁耀的建议。 那就是曹操来赎人了! 要说袁耀与那郭嘉还当真挺有缘分的。 当初曹操和袁术来交易,欲要鲸吞徐州,彼时来的寿春当说客的就是那郭嘉。 这会曹操来赎人,又是令的郭嘉来此,还偏偏就被袁耀给赶上了,岂不就说是有缘分。 至于曹操要赎回的谁,那自然就是上回被袁耀亲自捉拿的曹洪来了。 只不过,这点小事都要郭嘉来此,只怕这曹操也未必光是有赎人的心思。 更何况这特娘的又不是打“暗耻”的游戏,战时来赎人,本就是一件稀奇事情。 看来这郭嘉的目的,绝不该仅在赎人之上。 怕是连着自家内部阵营,也想观上一观。 却见袁耀听完父亲说起前因后果,当即就问道:“既然是来赎人,那曹操可供的何种条件来?” 只见老父亲有些不屑,直说道:“那曹阿瞒可是可笑的很,竟然是要以钱财相赎,只以为吾袁术缺得这些呼?” 听得袁术不屑的言语,袁耀心里却不住暗思。 “如今战事打的这份上,老袁家那是当真不缺钱财。那曹操若是真心来赎人,总不能完全不顾袁术所求吧。” “若是弄些粮草或是战马,那估计老爹还能思虑思虑,光是那钱财之物,实在是动不得老爹的凡心。” 许是因为袁耀一直把曹操当做自己最大的对手,这一涉及到曹操与郭嘉,袁耀的脑袋就是动的飞快。 虽然袁耀也算不上绝顶聪明,但运用起千年的战略眼光,好歹也能比拼比拼。 简单来说,虽然想不出郭嘉到底是来干嘛的,但总能晓得其并不是单纯来赎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其胡乱动作了! 却见袁耀见父亲一副看不起曹操的模样,袁耀当即就一脸正色,与其说道:“父亲可不能小看了那郭嘉。” “其人虽是其貌不扬,却有鬼才之称,每每献计与曹操,皆是料敌如神,必能成之,万不可小看了。” 袁术自然是知道郭嘉这人的,也知道这家伙是比较厉害的人物。 毕竟当初在寿春的时候,袁耀已经夸过那郭嘉一番了。 袁术就是再健忘,也不会忘的如此之快。 只是 这鬼才一说,也是有些夸张了吧! 袁术直与袁耀说道:“既然这郭嘉如此有能耐,不如就让其归的吾账下如何?” “我特娘的也倒是想呢!” “只是那郭嘉连袁绍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老爹你么?” 心里腹诽的两句,袁耀才说道:“那郭嘉本是颍川人士,与那颍川荀彧乃是旧友。也是因此层关系,在戏志才死后,荀彧才推举的其入了曹操账下。” 这颍川荀氏可是太出名了! 家族考究起来,那可以追溯到春秋晋国有史记录的第一位相国,荀息。 距离现在这东汉末年有多久? 大约已经有的八百年了! 而荀彧更是在族谱上清清楚楚写着的荀卿之第十三世孙。 至于荀卿,更多名头大。 乃是张苍,李斯,韩非的老师,战国末期赵国思想家,荀子。 是以这祖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响当当! 是响的不能再响,响破天际的那种。 且直是到了这年头,荀氏一族也是人丁兴旺。 就说荀彧之父荀爽,与他那其他七位兄弟就卓有才华,举世闻名,时有“八龙”之称。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龙,比起诸葛亮那“卧龙”,在这会可是名声高多了。 顺带说一句,荀彧当年能反对曹操自称“魏公”,也多少沾了些祖上荣光。 莫不然,你换个阿猫阿狗来试试? 而这般人才推荐下的人物,直叫袁术当即就起了心思。 所以说这还得投其所好,袁耀说着郭嘉再有本事,那还不如说是怎么推荐来的比较能让老爹接受的快些。 只是这老爹一重视,老毛病却又犯了。 “若是这郭嘉当真如此能耐,在寿春之时就不该放其归去!” “如今再是来此,可是不能再错过了。” 得,看来这老爹是要把当年对马太傅的法子,又用郭嘉身上了。 第387章 咱也有今天 袁耀听得父亲打算,哪能相应。 当年逼迫马太傅的事情已经留的不少后遗症,如今好不容易算是渐渐消除,你再强留个郭嘉,岂非又是落人口舌?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袁术也算给自己提的个醒,有时候也不能光顾名声。 郭嘉如此大摇大摆的入吾袁家账内,也该“好好招待”其一番才是。 却听袁耀当即就道:“父亲,那郭嘉还是交予吾来应对,反正那曹洪是必不能放,且让我拖着那郭嘉便是。” 袁术听得自不会不应。 就其想来,那郭嘉虽然听着什么“鬼才”的名号挺是唬人,但哪里能比的上自己的麒麟子? 直是认真说道:“吾儿确该好好教训教训那郭嘉,且让其知晓吾袁家厉害,绝非曹孟德可比。” 袁耀听自己老爹可当真是看的起自己,只也无奈笑的笑道:“定会叫那郭嘉目瞪口呆,识吾军军威,后悔不已与吾袁家为敌。” 这袁耀也属于是信口开河了。 面对郭嘉,其哪能压制的了,如此这般说来,那完全就是瞎扯了。 只是偏偏袁术就唯独喜爱自己儿子这般略有些“狂妄自大”的模样。 很是有自己当年年轻时候的样子 袁耀揽下这差事,就直去寻了郭嘉去。 实际上这郭嘉与袁耀还真是前后脚,郭嘉来的这袁术大营,也不过才是一日的时间罢了。 所以袁耀寻的郭嘉的时候,这郭嘉却还一副有些吃惊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想到袁耀会见到袁耀。 只是这袁耀已经来此,想必徐州已经完全被吕布所占据。 郭嘉心中有数,却处变不惊,直与袁耀说道:“袁公子倒是来的快。” 袁耀见那郭嘉,与在寿春之时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还是一副有些浪荡不羁的模样,只是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显露无疑。 听得这声似是而非的招呼声,袁耀也笑道:“奉孝,你倒是胆子大的很,敢来当这使者,欲要赎回那曹洪将军。” 郭嘉听得却是一副不解模样,摇头道:“两军交战也不斩来使,袁公子又何必吓唬郭某人。” 老实说,从当年寿春见得郭嘉,到今日两军正面开始的全面战争,袁耀的心态也改变了许多。 若是初入三国的当下,定然会觉得曹操郭嘉的组合是没人能赢过的,面对这乱世枭雄与鬼才无双,难免心底会生出一二惧意。 但到今日从徐州打到汝南,从汝南打到宛城,最后又是在兖州展开决战。 这已经交手多时的袁耀,自然不会再是如开始一般有些惧意了。 心下底气十足,信心不少。 袁耀暗自存的心思:“这郭嘉也是曹孟德的死忠,就如那周瑜对于孙策一般,既然收服不得,怕日后就算能拿下,也是心存死志。”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想着刷什么好感了,直接耍起流氓便是。” 怀着这般心思,这袁耀那是一改在寿春的态度,直与郭嘉说道:“奉孝也是太想当然了!” “我袁家做事,向来都是随性所欲,今日两军交战,似奉孝这般神鬼之谋,可是来的容易,去就难了!” 袁耀这也算是丑话说在前头了,话语里,当真是不大好听。 然而郭嘉这点心态还是稳的住的。 知道此事与寿春之时是完全不同,彼时两方还算是未完全撕破脸皮,自己更是来缔结停战协议,袁耀自然会对自己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的。 如今却是两方争锋相对,袁耀不顾及情义,冷言相对,也在其设想之中。 只是想归是想,却不料袁耀还当真做的出来。 当即只得苦笑道:“袁公子倒是应势而对,连是昔日情分也皆抛了。” 袁耀听得明白。 这郭嘉说什么“应势而对”,实际这是拐着弯说自己变脸变的快。 然而到的这份上,袁耀可不管你郭嘉怎么想了,直说道:“非是袁某应势而对,实在是如今曹洪被吾军所俘,典韦被温侯所斩,形势已如此,吾又能如何呢?” 郭嘉听得袁耀此言是心中一顿。 此番来袁军大营,郭嘉自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赎回曹洪乃是明面上的人物,这暗地里,郭嘉还几件事要做。 其中一件,那就是要打探典韦到底把吕布伤的如何了。 总不能是白白就死了吧! 这会听得袁耀说起,心里很是注意,面上却还不在意的说道:“两军相战,难免有的死伤。典将军为曹公战死战场,也算是其归宿。” 袁耀听得那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换位思考一下,这特娘的若是典韦是自己账下人,如此死了,能这么云淡清风? 估计早就已经是暴跳如雷,要弄个明明白白的。 袁耀看了看郭嘉那一副淡定而丝毫没有破绽的神情再说道:“典将军死的着实可惜,竟然会不自量力去挑战温侯,却被吾那丈人只一戟就杀取了其性命,可悲啊!” 这袁耀不顾忌郭嘉的情绪,那毒舌风范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明明那典韦与吕布也算交手了二十合,却被袁耀说的那是如同潘凤之流一般,被吕布一戟就干倒了。 这是存心要激的郭嘉,好叫其失态来。 要是穿越初期你与袁耀说日后他会先声夺人对着郭嘉,那袁耀是必不能信的。 毕竟这前线年间,那是只想的如何应对老爹称帝一事,只念叨自己的安危。 哪里想到咱还有今天呐! 然郭嘉若是能被袁耀激起,也不担其盛名了。 却见其那当真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笑道:“温侯如此勇猛,实在是始料未及,今日知晓,若是其能再进伐一遭,只怕曹公也有抵挡不住。” “可惜温侯其再多动作,看来也是不想叫这中原之战,草草结束了。” 那郭嘉说着就是端起了边上那酒樽是一饮而尽。 面对袁耀这再三逼迫,也是不紧不慢,轻松惬意。 这若是换个袁术,那必然是要勃然大怒,觉得自己被轻视。 也只有袁耀,那也是不急不恼。 反正这曹洪还在自己手里,还担心这郭嘉不心急么? 第388章 带着郭嘉逛军营 袁耀不着急,郭嘉不着急,这两人见面争锋相对的一遭,后面倒是开始和谐起来了。 袁耀仔细看的看那郭嘉,老实说这郭嘉虽然长相是比不上自己,但气质那是相当不错。 一个身袭白衣坐于案桌一旁,手持酒樽,缓缓饮入口中。 眼睛似闭非闭,嘴边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色的衣襟半敞束于腰下,墨发微松,风流洒脱的气场倾泄而出,不像个使者,却俨然一位醉于饮酒的浪子。 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三国优质偶像。 要在这念头组个男子偶像团体,那这郭嘉定然是要高票当选。 当然对于袁耀,凭借着其自己那强大的家世,那定然也是能入围的。 只是这中心位置,那就算是袁耀背后世家强悍,估计也非是郭嘉的对手。 这家伙的气质实在是太特娘的独特了,独特的让人嫉妒。 “难怪那么短命,实在是太风骚了!” 这么一想的话,这像是周瑜,郭嘉这般人才,之所以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恐怕也是因为是在太风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想着,袁耀心中陡然一惊。 不好! 自己这几年来的风骚程度,那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江东小郎君的名号,自己可是还顶在脑袋上呢! 也是风骚的不得了啊! 郭嘉哪里想着这袁耀开始一点点的就想偏歪了,还等着其开口呢。 “只是这袁公子还当真是稳的住啊!” “可惜今日为敌,已是在所难免。” 郭嘉是心里又佩服的袁耀一些,亦是有些可惜。 要让袁耀知道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叫郭嘉惺惺相惜起来,定是要想的再远些了。 然这会收了心神,见那郭嘉还在那悠哉悠哉的饮酒,袁耀也见不得其装腔作势的样子。 “你这般悠闲,我却不能随你愿。” 心里暗自说的一句,袁耀是一把拉过那郭嘉说道:“先不提那战败的典韦,奉孝既然来此,可与吾一同入军营之中,见见吾军君威,也好指点一二。” 这郭嘉哪能想到袁耀一言不合就要拉拉扯扯。 正要挣扎着抽出手来,却听袁耀说起要逛起军营来,这刺探敌情的机会哪里能放过。 也只得任由袁耀拿住自己的手道:“郭某哪能说的上指点,何况这战场上又非是未见过公子帐下军士之勇猛。” 说归是这么说,郭嘉的身子还是很诚实的。 那是随着袁耀的动作就起了身,跟着随袁耀出了大账。 不过就算这郭嘉不情愿,只怕也是抵不过袁耀的力气。 当初袁耀虽然对习武没丁点兴趣,但这几年的统兵生涯,加上自家夫人在怀孕前那是雷打不动的天天习武。 耳濡目染之下,袁耀再怎么疲赖,也比当初强壮多了。 相对而言,这风流才子的郭奉孝,与袁耀一比,就有些差距了。 虽然也算跟着曹操东征西讨,常随阵中,然与袁耀经常统兵在前相比,差别还是很大的。 那细胳膊哪里架得住袁耀拉着,那是一路就被拖走在袁军大营中。 也惹的看着的人是纷纷侧目一观,不明白自家公子怎么与曹军来的使者关系如此“融洽”。 不过按照如今袁耀在军中的地位,哪个敢闲言碎语。 那是看到也当没看见,最多也就心里泛起一些嘀咕罢了。 只袁耀哪里会在乎这些,拉着郭嘉就是说道:“要说吾袁耀帐下,如今最是精锐的该是在颍川的解烦军。” 解烦军! 郭嘉本以为袁耀是要逛军营,也不过只是说说罢了,倒是不想这一说就说的重点来了。 那解烦军郭嘉哪能不知,在太史慈的统领下是大放异彩。 上马能马踏敌营,下马能拒守阵线,能攻善守,极为厉害,直让曹仁也头疼不少。 是以郭嘉也是应道:“这解烦军实乃是曹公心头之患,不过再强的兵马也有破绽,公子可知这解烦军问题在何处?” 这郭嘉倒是有意思。 每句话里都要埋个钉子,这会更说起解烦军还有破绽。 若是袁耀当真顺着其死路说下去,可不知又要被这郭嘉带跑到哪里去。 “吾自是知晓!” 袁耀一句话就把那郭嘉堵回去,看着郭嘉终于因为自己不按套路出牌而有些诧异的表情,袁耀这才有了些许成就感。 再带着他行的几步,就来到一处军营前说道:“不过那解烦军还在颍川,再多说也不作数。而今日吾这帐下,却还有一支步兵精锐,可叫奉孝考究考究。” 听袁耀说的如此信心十足,郭嘉也当真来的兴致。 直说道:“以公子如此表现,看来必是一直虎军!” 袁耀听得却道:“昔日宛城一战,奉孝与那曹孟德起八路大军攻伐与吾,彼时当真惊险至极,若非是吾大将周幼平死命而战,怕是要被奉孝得手了。” 当初在宛城,的确是曹操袭破袁耀的好机会。 若是宛城攻下,那今日局面也不会如此艰难。 只是现在当真袁耀面,郭嘉也不能说“当初没破了你实在可惜”,也只得夸赞道:“宛城下的漫天灯火,却叫嘉是记忆犹新,宛如昨日。” 袁耀却谦虚应道:“此不过皆小技尔,战场胜负,还得靠将士武勇,兵卒用命。” “那宛城之后,吾就把帐下近卫重新整顿,立的一只新军,名号白毦精兵!” 白毦精兵? 郭嘉听得反复念叨了一句,亦是跟着袁耀入的军营之内。 精兵! 强将! 只一眼,郭嘉当下就做出了判断来。 其实这练兵之事,郭嘉也很是熟悉了,通常来说,平日里练兵都是练的阵法,军令,配合。真刀真枪的实干是比较少的。 原因也简单。 一是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毕竟这真刀真枪,难免会出现损伤。 二则是因为重盔重甲,兵刃器械也容易损耗。 这演练阵型,自然是不必如此消耗。 只是郭嘉眼前的这四五千人,那可全是带着重甲兵刃,各个训练有素,又令行禁止。 郭嘉只看的几眼就知晓,这么一支军团是绝不比那解烦军差的多少。 实在是一支强兵啊! 这袁耀手下,看来是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不好对付! 第389章 人没赎回去自己还搭上了 这白毦兵是把郭嘉看的心里当真有些触动。 “难怪徐州战事结束的如此迅速,那袁谭遇到袁耀如此精兵,能不输就有鬼了。” 事实上郭嘉判断的一点不错,说到底袁耀击破他那堂兄,倚仗的就是白毦兵和陷阵营的强悍。 当然计谋也算动的一些,却也不是关键之处。 郭嘉虽不明白袁耀为何如此大意,把这支强军暴露在自己面前,却也不妨碍其认真记在心里。 “怕这袁耀想是拿这强军压吾,好叫吾心生胆怯之意。” “既然如此,吾却可将计就计,就应其思虑。” 存着这心思,郭嘉面露几分惊奇,几分犹豫,几分慌乱,那演技是能秒杀的多数人来,简直就把心中的纷乱情绪,体现的淋漓尽致。 然袁耀哪会相信。 他让郭嘉入这军营,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暴露自己的王牌在其面前。 却听袁耀说道:“奉孝,这般强兵,那曹孟德帐下可有?” 袁耀这话语里,对这大汉丞相那是极度看不起的样子。 直呼其名号,那是一点没有尊重的意思。 郭嘉听得心里暗自皱眉,面上却无表露,只顺着袁耀这“狂妄”话语应道:“如此强兵,曹公帐下确不能及矣。” 忽悠! 接着忽悠! 要说这曹操帐下或许精锐兵马确实也不多,然郭嘉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反倒是会叫袁耀不信。 “必是以为吾得胜了几阵就心生大意,想来捧杀吾!” “然就顺其思虑而为,说不得还有奇效。” 两人各有心思,表现却殊途同归。 皆是连连称赞这白毦兵的精锐之处。 只是一个是自卖自夸,一个是惊叹连连,仿佛这白毦兵已经是汉末第一强军了。 然二人面上似乎已陷入在了这白毦兵的魅力,实际头脑却都很清醒。 正是相继吹嘘之时,郭嘉忽的又惊见一人来寻这袁耀。 之所以是惊见,乃是因为此人着实出的郭嘉意料之外。 “高顺将军,如此匆忙来寻,为的何事?” 让这郭嘉有些惊奇的正是随袁耀而来的吕布大将高顺。 却听那高顺行礼应道:“闻说公子带的一名士来见识白毦兵之威,为何却不来吾陷阵营看看?” 高顺说着,也是拿眼看着袁耀身边的郭嘉,显然也是早认出这人来了。 毕竟曹操与吕布已不知交手了多少回了,这郭嘉与高顺也是“老熟人”了,两人虽无什么交流,但都“神交”已久了。 只是 这郭嘉一见得高顺都在此地,又是与袁耀如此热络,这心下当即就是风起云涌了起来。 “典韦到底没是白白牺牲了!” 只一瞬间,见到高顺的郭嘉立刻就有了判断。 “要是吕布无恙,哪里会叫高顺来此,必是自己存着心思,要继续征伐扩张才是。” “而如今高顺到的此地,一定是那吕布有些问题,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郭嘉看透人心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把这吕布那是分析的一点不差。 若是其当真一点屁事都没有,又哪能叫高顺来相助袁耀来呢? 可惜啊,可惜! 郭嘉虽见高顺而知吕布有恙,然见其对袁耀极为顺服的样子,也知就算吕布真出了问题,其那女婿袁耀也能镇住场面。 “难缠的对手啊!” “想来这高顺来寻,也是袁耀特地安排好的事情,好叫自己知道其在吕布军中地位,叫吾更是忧心。” 也叫郭嘉无猜错,这高顺来此,自然是受了袁耀的嘱托。 莫不然高顺也非冲动之人,哪里会轻易暴露自己? 这会见得高顺,袁耀当即笑着与其介绍道:“此乃郭奉孝,本是来寻吾父赎人来的,只是与吾也算旧识,这才带其随意逛一逛。” 这也叫是袁耀说起,要是换个人这么说的,只怕是要被高顺当场当做个内奸处理,就地擒杀了。 却听袁耀再说道:“高将军那陷阵营,想必奉孝已早是见识过,今日倒也不必再多见识了。” 言罢,也不管那高顺反应,直就拉着那郭嘉去的他处。 压根就不给二人对话的机会,仿佛就是让高顺露个面就算是目的达到了。 说来也有意思,明明袁耀是与那高顺感情更密切些,与郭嘉是明里和谐,暗地争斗。 偏偏称呼郭嘉用的表字,称呼高顺却有些客气的说着高将军。 完全是亲疏关系颠倒的称呼,二人却也不觉有什么异样。 或者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就算有些异样,稍一思虑,也知袁耀是存的什么心思。 可惜这郭嘉纵容是天之骄子,鬼谋神算,却终究算不得万无一失。 尤其是袁耀真穿越者的心理,能遵循世理却比常人更能变通,哪里是郭嘉能拿捏的。 袁耀拉着那郭嘉走远的几步,忽的就长叹的一口气。 那是叹的相当突兀,直把边上的郭嘉也整的一愣。 却听袁耀忽然说道:“奉孝啊,本想只带着你逛逛军营,不想却让你遇上了高顺。这下,恐怕不能让汝归去了!” 郭嘉听得可叫是大吃一惊。 直到这时候,其神情可算是真心实意的表露出来了。 怎么都未想到,袁术不强留,其公子袁耀却有了强留自己的意思。 连忙问道:“吾不过一使者罢了,公子却何出此言,要强留吾在此地?” 袁耀哪能承认是强留,那不是与他那老爹一个“混账”模样了? 只好言道:“唉,吾哪里想为难奉孝,只是这本是闲逛的一遭,不想却遇上了高顺将军。” “想来以奉孝之才,见得高顺就知徐州形式。如此正要情报被汝知晓,吾又如何能安心放汝离去?” “实在不知如何做法,莫不如请奉孝教吾个法子?” 好家伙,这袁耀绕的半晌却存着这般心思! 本以为其带着自己闲逛,纯粹只为一展军威,不想这却要用个高顺来套着自己。 借口很蹩脚,可是有用啊! 这被自己得知了军事“机密”,自然是不好随意放任归去。 可这人还没赎回去,又把自己搭上了,这怎么行? 郭嘉真是怎么都没想到,袁耀也用的这般“流氓”的法子来了。 第390章 回不去的郭奉孝 本来这郭嘉去赎人的事情,就让曹操有些不情愿。 如今战事正在紧要关头,作为自己最重要的谋臣,曹操哪里会想的让郭嘉冒险赎人? 然郭嘉坚持,曹操也只能相应。 尤其是这郭嘉说服的还非常有道理。 … “袁术看人,向来只重视家世出身。如吾这般寒门出身,必不会受其重视。” “只会当吾是个普通来使,忽视之下,却可叫吾有机会探寻一二。” “尤其是典韦将军到底有没有把那吕布伤的,总得有个结果才是。” 典韦之死,自然是曹操心中的痛。 尤其是死的还没个结果,都不知其到底立没立下功勋,也叫曹操心中难受。 毕竟当初典韦受起那九死一生的号令时,可是没有丝毫犹豫的! 是以郭嘉这么说起,曹操虽然犹豫,却也相信以其能耐,定然能圆满归来。 而然这最叫人担心的事,偏偏就会发生。 本来这郭嘉去那袁军,最多七八日就该能归来了。 不想这到今日已满打满算近是十月,却依旧毫无消息。 虽然与预期的时间不过是差了三两日罢了,但曹操明白以郭嘉的本事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拖延的。 再说了,就算曹子廉赎回不得,需要多些时日交涉,那总归得有个书信不是? 这哪有这般,入了袁营就如入了天外去一般,丝毫音讯都无,可不叫人忧心? 满脸忧愁,那是显露无疑。 … “公达,奉孝那还未有消息?” 实在等的太过忧心,曹操也忍不住问起了荀攸一句。 作为同僚,荀攸自然也知晓郭嘉去了袁术那赎人,却反而自己不见了的消息。 时时关注之下,这会听起曹操所问也是反应极快。 当下就应道:“还未有消息。” 说着,也是把自己思量的事情说出道:“听闻几日前那袁家公子从徐州归来,与其父汇合之时只与奉孝隔的一日光景。” “此番奉孝迟迟未能归来,怕是与其干系不少。” 曹操听得点的点头道:“以吾所思,也与公达相似。” “那袁耀与袁公路着实不同。其下江东,收良将,从来不问家世出身,颇有些英雄不问出处的模样。” “似奉孝这般英才,也确有可能被其拦在袁营之中。” “只是这行事作风,倒是与其父相似的很!” 曹操说到后面,不禁也是语气有些重了。 显然这袁家父子,如今已是其眼中钉,肉中刺了。 只是再恼怒,郭嘉还得要回来。 却听曹操压抑着火气,直说起道:“只如今奉孝在袁营不得归,总是要想个法子让其归来才是。” 荀攸这人其实也相当厉害。 最是能耐的地方,一是奇,二是变。 擅长灵活多变的克敌战术和军事策略。设奇策共十二计,可惜未能流传下来。 面对此般场面,通常人定不愿再冒险,只会叫平常军士去袁营打探。 然荀攸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与曹操说道:“若是再叫他人而去,怕也无多少作用,还得寻一名士而去。” “那袁耀虽然有才,然做主的还是袁术。那袁术重名声,是以得寻个名士而去。” 名士? 曹操听得细细思虑,这名士倒是不少,就不知叫何人去比较好。 只问道:“公达可有荐?” 却见荀攸行的一礼道:“今日若是欲要请人而去,还只有吾那叔叔最为有这资格。” 能让荀攸叫是叔叔的名士,自然只有荀彧了。 不过荀彧虽然是荀攸的叔叔,却比荀攸还小了五岁,这叔叔一称,也只是辈分大罢了。 曹操听得却还有不大安心,只言道:“若是文若再被袁军扣了,可是得不偿失了。” 荀攸却自信应道:“此事丞相倒是无需忧虑。” “虽有些自夸之嫌,然以吾叔叔那名号,那袁术若敢强留,定受世人唾弃,丞相勿要忧虑。” 曹操听得沉默了半晌,才终应道:“公达说的有理,若是文若相去,那袁公路必不敢相留,反会以礼相待。” 这是袁术那家世出生所决定的,曹操心里明白的很。 袁术当年留马日磾,虽然事情是不怎么地道,却也很是尊重的。 而今两军相战,要袁术真留荀彧这样的名士,那可比郭嘉这样的寒门影响大多了。 袁术必定不能愿意! 有的此思虑,曹操当即就道:“既然如此,就劳文若走一遭了!” 看来这曹操还是愿意为郭嘉冒些险啊! … 袁耀还不知道这曹操开始葫芦娃救爷爷了,这几日,那是直与郭嘉“厮混”在一起。 “奉孝啊,这酒怎么都不饮啊,这可是都吾从四处弄来的好酒啊。” 要说现在郭嘉的状态,简单说来,那就是酒都不香了! 这听得袁耀之言,也满满苦笑模样,感叹道:“公子这般强留嘉在此地,不过也是无用功。待日后曹公来寻,终究也只能放嘉归去,又何必白费心思。” “还白白落人口舌,实在不是美事,袁公子又何必行此不美之事呢?” 袁耀听得却不直面回应,只说道:“既然奉孝这般有信心,且喝便是,何必再忧心忡忡?” 言罢,倒是自顾自的端起酒樽,饮的一口。 只是这年头的酒水实在也没什么好喝的,光说那酿造技术,实在比后世差太多了。 也不知这郭嘉怎么这么好这一口。 郭嘉见袁耀是铁的心不听自己劝说,这会却也别无他法,只能一劝再劝。 “实话与公子说的,就是公子真强留下吾,吾也不会献出一计。公子好不容易经营这些年头的名声,又何必为郭某这不出一计的人身上给耗费了?” 袁耀听得这是心中暗笑。 若是你郭嘉晓得日后徐庶的遭遇可就不会这么说起了。 当年曹操用徐庶老母来哄骗徐庶离开皇叔,那也是为的消除皇叔的势力。 今日袁耀把郭嘉绑在此地,即使是不为自己所用,那也是为了不让其给曹操出谋划策。 当即也应道:“不求奉孝出力,只是请郭嘉在吾军中多做客些时日罢了。” 郭嘉听得这袁耀是油盐不进,心下只得感叹道:“看来自己一时半会,还当真回不去了!” 第391章 文若快看这个 郭嘉知道这袁耀是要强留自己,在曹公未寻人来此之前,自己怕是没有机会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放开心神,认真与袁耀聊起天来。 也与那周泰,陈到,高顺等与袁耀较为密切的将领越发熟悉。 这接触之下,那是越来越觉得袁耀有不凡之处了。 … “这就是那宛城下的漫天灯火?” “就是此物救的吾,吾称其为天灯。” “这结构看上去似乎并不复杂。” “本就非是什么稀罕物件,奉孝可想知道这天灯原理?” “愿闻其详。” 郭嘉说着也是看着袁耀点起了这天灯。 看着那天灯升起,虽然大白天的比不上晚上见得震撼,但这一见此景,当下就让郭嘉记忆起了宛城的场景。 又听那袁耀在边上继续介绍道:“天灯的原理其实相当简单。” “这天灯内部燃烧的火焰会加热天灯周围的空气,这时热空气会上升,冷空气就会下沉。” “天灯的灯罩是半封闭的,可以聚集起热量,为天灯产生浮力,从而让天灯顺利地飘起来。” 郭嘉听得袁耀的话语,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什么热空气,冷空气,根本就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名词。 不过虽未听过,郭嘉却能听出来,袁耀这番话绝对不是瞎编乱造出来的,而是真心实意,倾囊相待。 这世间还有这般两方为敌,却能如此真诚相授者? 不说是还在交战呢,就是个普通匠人,也不能把自己绝学随意交人吧? 哪有像是袁耀这般能如此大方的! 正是佩服这袁耀,却听其又说到:“奉孝也可想想,只要弄出个足够大的天灯,此法甚至可以把人都送到天上去。” 上天? 绕是这郭嘉再聪明,初一听得这天灯原理,也想不到要把人送天上去啊! 想想要是真能让袁耀把人送天上,那不是能轻而易举把人横跨整个战场,送的后方来? 日后这仗还如何打? 郭嘉哪里能想到,这袁耀可没有其想象中的倾囊相授,完全就是点到为止。 只说或许能送人上天,对于阻热材料的限制等重重局限,那是只字不言,只叫郭嘉真以为袁耀能送人上天去。 两人各怀鬼胎,一时又都不言语起来。 正是沉默之时,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公子,明公寻你!” 袁耀转头一瞧,正是那李丰来寻。 见其近了,才是问起道:“可知是为何事?” 李丰听得瞅了眼边上的郭嘉,才与袁耀低声说道:“兖州又来的信使,直说公子不义,强留其帐下信使。明公被其说的无法相应,这才请公子而去。” 看来是来了个名头大的家伙了。 袁耀心里清楚,自己这老爹从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若是来个名号不响,家世不赫的人物,估计袁术鸟都不会鸟他。 这会却被说的无法相应,看来是来头不小。 就不知是来的何人了。 稍稍给自己做的些心里建设,袁耀才与李丰共同去袁营中最大的那处大帐之中。 也不管身后的那郭嘉还望着天空感叹。 … “文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的,吾儿可担负不起这般罪名来。” 袁耀入大账内的时候,就听着自己的老父亲正是给自己开脱。 心里稍稍有些感动之下,却也被老爹的称呼给吓的一跳。 荀文若! 这特娘的曹操不见了郭嘉是下血本了啊! 连荀彧都给弄来了! 心里感叹的一句,袁耀才步入了大账之内。 却见大账上立的一中年文士。 就袁耀看来,这荀彧虽然比郭嘉年长了不少,但是光光说这外貌,可比郭嘉长的帅一些。 面相清秀,举止优雅。 当然了,就气质上说来,两人虽是迥异,却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不分胜负。 袁耀在看荀彧,荀彧也在打量袁耀。 要说这人身上还是得带着点光环才好。 若不然像袁耀这底子只能算是一般的,也不能如今在荀彧眼里得个“姿质风流,仪容秀丽”的评价了。 而这会袁耀见得荀彧,也直是大喊“冤枉”。 “荀公来此,莫不是在吾父面前编排了一番袁某?” “让吾父都不得不替吾辩解两句,倒是只有荀公有如此地位了。” “不过这在此刻见到荀公,却当真是袁某始料未及之事啊!” 荀彧听得袁耀是明里吹捧,暗里却讽刺曹操此等小事都要自己来处置。 “果真是伶牙俐齿,有辩才之称。” 荀彧心里暗自叹的一句,才与袁耀说道:“袁公子,敢问吾军使者郭奉孝,可还留在营中?” 袁见这荀彧上来也不与自己客套一言半语,直接就说起正事。 也知道其性子是外柔内刚,能明面上反对曹操自称魏王的,又哪里是能被袁家给压制的? 也不废话,心下立刻就有了主意,当即就与荀彧说道:“这先前吾才与奉孝谈天说地,荀公倒是来的巧,正好能一起来见识见识吾那天灯。” 言罢,也不顾那荀彧言语,又直拉着其要出的大账,是丝毫不按套路出牌。 帐内袁术见得更是没有丝毫阻拦,反是心中暗笑。 这荀彧背后站着的颍川世家实在太显赫,如今又是征伐颍川与陈留的关键时期,袁术也实在不想太过得罪了这荀彧。 反倒是这荀彧倒是不把自己四世三公的名头当回事,袁耀来之前,那是步步紧逼,搞得自己很为难。 还是自家小子有办法,来了就把这荀彧给拉走了,免得再烦扰自己。 而荀彧听得袁耀与郭嘉一副很是“亲密”的模样,都是开始谈天说地起来,自然是心中不信。 只袁耀既然如此说的,去随其看看也算无妨。 是以这袁耀是一来一回迅速的很,唯一的区别只是身边多了个荀文若。 二人都是闷声直走,行到郭嘉之处时,却见其正是埋头鼓捣那些袁耀留下的材料。 更是在袁耀离开的这半点功夫下,就自己鼓捣出了一个天灯来! 抬头见得那荀彧,却一点不觉意外,直高呼道:“文若,快来看看这个!” 第392章 文若再来看看这个 荀彧见得郭嘉这模样也是有些惊奇。 虽然心知袁耀说的什么谈天说地该是骗人的话语,但看这郭嘉模样,还真有些自得其乐啊! 郭嘉却不觉得有何异样,在其心里,荀彧都已经到了,他还能出不了这袁家大营么? 既然如此,那便趁着这机会,好好研究研究这天灯是了。 见得荀彧,也是高兴说道:“文若且看,此乃袁公子适才教与吾的天灯之法。用的此法,当真能把灯火送得天上去!” 言罢,也不待荀彧接话,又是转头与袁耀说道:“只是公子,这天灯上的高空就燃烧得干干净净,又如何把人送到天上去?” 得,这郭嘉还当真考究起来了。 只是袁耀哪能告知其法,再说这年头更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直是忽悠道:“这该如何解决自然不能与奉孝相说,只得让奉孝自己思虑思虑了。” 郭嘉听得却笑道:“只怕公子也无什么解决的法子,这是要蒙蔽我郭某人,好叫让吾真以为公子有什么神兵天降之法。” 袁耀听得是心里大骂。 “你特娘的有必要这么聪明么!” “这我才走的这么一会,你自己就都鼓捣明白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然袁耀虽然被郭嘉揭穿的彻底,到底也不能直接承认了。 只硬着头皮说道:“哪里会蒙蔽奉孝,不过吾也只是一种构思罢了,若是当真能实践了,也不会在这般情形下与奉孝相会了。” 郭嘉明白袁耀的意思。 若是袁耀真研究出了如何送人上天,有这等如是鬼神之力的能耐,那早就席卷了大汉十三州了,可不会还与曹公焦灼在此地。 是以也是点了点头,算是暂且放下了天灯来。 直是这时候,边上等的多时的荀彧才算有机会开了口。 “奉孝啊,你在这过的轻松惬意,可是把丞相急坏了。” “这都叫吾来此处寻你,还是早日与吾共归吧!” 郭嘉听得直苦笑道:“哪里是吾要留在此地,这不是被袁公子给强行留的下来,说是怕被吾泄露军情嘛。” “不过今日文若到了,那袁公子该是留不住吾了!” 这郭嘉真是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慌乱啊! 而袁耀见得荀彧那瞧来有些不友善的目光,却是满脸无奈的应道:“非是吾要如此,实在是奉孝知晓了吾军中机密,不好让其归啊!” 郭嘉听得就反驳道:“哪说是什么机密,不过是吕布帐下高顺在此。此事过的些时日丞相总要知晓,公子这借口也实在太蹩脚了。” 袁耀这借口当然是蹩脚的很。 毕竟又不能当真告诉郭嘉真正的机密,只能用一个稍微有些蹩脚的借口。 只是荀彧听得是越发看不上袁耀了,这事说穿了,那还是袁耀不地道。 眼见这荀彧就要开口,袁耀哪里能给他这机会,当即又道:“不过既然荀公都来,奉孝也且放心,定然会放你归去。” 荀彧听袁耀既然已说了要放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要开的口也自觉闭上,免得又生事端。 然袁耀这一看到荀彧心里顿时就知道,此番其来,必是要受到冲击了。 自己手上可还捏着个杀手锏! 而这杀手锏一拿到荀彧面前,怕其心中定要大乱! 虽然有些不忍,可这大好机会袁耀也不能放过。 当即又道:“不单是奉孝,连着那曹子廉也可放其归去,只不过…吾却有一事,要单独求的荀公一回。” 求我? 荀彧听得心下当即一沉。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叫袁耀相求的,明显是这袁家公子又不知是打起什么坏主意来了。 然虽说是如此想,但为了郭嘉与曹洪,那荀彧也得听听袁耀要耍什么花样。 “量其也不敢还吾!” 存着这般心思,虽然对袁耀的印象是不怎么好,不愿与其多有交流,然荀彧也是毫不犹豫的应道:“愿公子能言出必践,放了奉孝与子廉公归。” 袁耀心里存着坏心思,面上却一脸微笑道:“袁某说话,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只要荀公能听吾一言,自会放二人平安归去。” 荀彧听得这才点了点头道:“袁公子到底有何求,且说便是。荀某若是能助,自当助的。” 在荀彧眼里,这大概也算是换出曹洪的条件了。 毕竟这赎人嘛,不给点东西怎么赎人? 这袁耀又不求钱财,看来是求自己帮的这忙了。 正等着袁耀开口,不想袁耀反倒是不急了。 只听其说道:“荀公且勿要心急,此事事关重大,吾还得去吾父那先求个物件。” 荀彧是越听越糊涂。 这怎么还要去向着袁术求个物件? 只是来都来了此地,也不急与一时,只等袁耀说来到底是何事吧! … 袁耀去求的自然就是自己的杀手锏…衣带诏! 荀彧的确是曹操的铁杆,但其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保皇派! 与其侄荀攸相比,二人日后政见,相差的那是十万八千里。 荀彧道德高尚,作风正派,一心想匡扶汉室,因此反对曹操封魏公,加九锡,最终被曹操所害。 荀彧认为:“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那是坚决反对曹操进称魏公,直至自己身死。 而相比之下,荀攸则是坚定拥护曹操,带头劝进曹操为魏公。 公开表示丞相曹操功勋卓着,爵位仅为武平县侯,有失天下所望。 正所谓:“宜进爵国公,九锡备物,以彰殊勋。” 实际上《劝进魏公》是东汉末年曹操集团所上奏东汉朝廷的文表,目的是请封曹操为魏公,但劝曹操莫当魏王。 不过嘛,这封王前先赐公,说是进封魏公,这谁都知道,下一步就是魏王。 如今曹操虽然离这一步那是天差地别,然若是叫荀彧见到这天子血诏,还能安心在曹孟德手下否? 虽然原本的历史上,在衣带诏事件发生后荀彧并没有太多表现,似乎这诏书对其并不会产生多大影响。 然此一时,彼一时。 当时的曹操乃是平定乱世最佳人选,荀彧或许心中还存着曹操能“匡扶汉室,还政与汉”的念头。 而如今这形式之下,若把诏书放在其面前,可不一定就还能依旧淡定了! 第393章 求荀公救救大汉 矫诏! 这是荀彧的第一反应。 见得这血诏,荀彧那是打心底的不信。 毕竟当初求曹操去洛阳接驾的诏书还没过的多久,这又一份血诏在眼前,哪能叫荀彧轻易信的。 当即就直白与袁耀说道:“此乃矫诏,袁公子安得以此来骗吾?” 老实说,这荀彧的反应也猜的一些。 在这矫诏变得十分容易的年代,荀彧很可能更愿意相信曹操,而非那董承。 至于缘由,想来也有两点。 其一,董承曾经是祸国殃民的董卓的手下,有不清不楚的前科,自然不得荀彧的信任。 其二,董承的身份是外戚,而汉朝的衰亡和外戚是有重要关联的。 再加上这之前曹操还未有特别过分的举动,荀彧自然会多信其主一些。 面对突如其来的衣带诏,这般反应,也多少在袁耀的预料之中。 然袁耀却不急切辩解,只对着荀彧是高呼一句道:“荀公,请救救大汉,救救天子啊!” 那是呼喊的情真意切,直把荀彧呼的一愣一愣的。 老实说,这荀彧与袁术,那就是放一百次在一起,那定是不可能走到一路上去。 袁术是什么人? 那是大汉末年第一个称帝的人! 什么称公,称王,统统略过,直接就代汉而立,狂妄的不得了。 荀彧是什么人? 那是大汉末年最后的忠良! 在大势已去,自居高位,只要向曹操点个头,那就是位居权臣的形式下,都要反复反对曹操称公的人物。 这两个完全两条路线的人物能特娘的搭上,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 然而现在袁术之子袁耀在荀彧面前高呼:“请君救救大汉!” 可不是要把荀彧看的是发愣。 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直叹道:“袁公子何必如此,用此一份矫诏来诓骗吾。” 这荀彧总说矫诏,袁耀还真有些无奈。 究其原因,那还得怪袁耀! 为何? 还不是因为这传国玉玺也在袁耀兜里揣着,没有玉玺加印的诏书,可不容易被荀彧说成是矫诏嘛! 然袁耀却知道手里拿的是货真价实的诏书,心里底气那是足的不得了! 脸上是一脸的认真,丝毫破绽都没有。 直与荀彧说道:“荀公实在不信,袁某也不能把心掏出来给荀公看看到底是真还是假。” “然这诏书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此诏书乃是国丈董承叫人拼的性命传来,荀公若是实在不信,可把这诏书好好记在心里,回去问问国丈,到底是真还是假。” 袁耀心中有底气,话也说的很是真诚。 荀彧虽说不信,这会却也不由在心中起了些许迟疑。 终究忍不住问道:“既然有的诏书,为何却密而不发,只怕也是因为作假,而不能发吧!” 袁耀一听荀彧有此问,当下就知道其入了套了。 听得那是连连摇头,面色紧张的应道:“荀公可千万不能暴露了这诏书!” 说着还很是刻意的瞅了瞅外头,确定了无人,才与荀彧接着说道:“此事连奉孝都不可说起,莫不然,非但是国丈有性命之忧,只怕连那董妃都有危险啊!” “是不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半分的事情!” 袁耀这话里意思是明白的很。 就差直白说起要是这诏书事情被曹操知晓,那是株连全族的事情。 到时候非但董承会被曹操所杀,就是董妃必定也会被其害了性命。 虽然也只是袁耀的猜测,但在全本的历史上,衣带诏被发现之后曹操也的确就是这么做的,袁耀这话也不算无有根据。 而荀彧更明白,若是这诏书是假的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只怕国丈的结局会真如袁耀所说一般。 心下已信的诏书为真,一下就乱了起来。 自始自终都觉得曹操乃是大汉希望的他,如今却晓得天子不惜下血诏也要伐曹。 理想与现实受到的强烈冲击,连是荀彧这般大才都一时不知到底该如何。 袁耀却趁热打铁,一点不打算放过这“可怜”的荀彧。 当即又道:“昔日曹操讨国贼董卓,的确是为国为民,乃忠良之士,袁某吾也佩服的很。” “然至其伐徐州,屠戮百姓,天怒人怨,已失人道。 “后劫掠天子,忘祖背宗,自领丞相,已失天道。” “其已早非是当年那曹孟德。” “荀公看在心里,自是清楚!” 有些事情,就怕前后有对比。 像是袁术这样先前就不怎么样的,难得开始抗旱救民,做了些许好事,这帐下众多臣子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 甚至有人觉得这袁术渐渐从善如流了,心中有的希望了! 比如说袁涣,这些日子就卖力的不得了。 而对于曹操这本身表现良好的人来说,渐渐多起来的黑点,却容易叫人觉得这孟德有些变了。 也是挺惨的… 这会袁耀把曹操的黑点那是点的透彻不已,一一罗列在荀彧面前。 这玩意荀彧心里其实早就有些感触,然被外人点出,却是两码事。 但虽说如此,荀彧这会还维护的曹操说道:“如今天下纷乱,似汝等诸侯四处征伐,民不聊生。丞相为平天下,用的些手段,自无可厚非。” 看来这荀彧还真不好说服,这会为了维护曹操,还顺带批判了老袁家一句。 不过袁耀却一点不在意。 这荀彧若是能被三言两语就说动,那也非是荀彧了。 要不说自己手里拿着这血诏,怕是理都不会理自己。 不过嘛… 自己今日与其这一通交流,必叫这荀彧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这种子嘛,只要细心呵护,那总能长成大树的。 而等到大树长成的一刻,也是曹孟德后方起火的时刻。 是以袁耀这会是一定要把这颗小小的种子给埋好了。 又听袁耀是“小心呵护”道:“荀公说的不错,今天下大乱,自要用非凡之法!只是…这曹操究竟是这用非凡之法去做何事,怕是与荀公所想的天差地别啊!” “就说若非天子受辱至此,又哪里会写的如此血诏?” “荀公,今日吾也不会逼迫与你,只是待你归了濮阳,可且记得今日袁某之言啊!” 第394章 文若好像出了点问题 荀彧来的袁军大营一次,事前那是绝不能想到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简直就是世界观出现了重大偏差! 那曹操可说在荀彧的心中一直算是明主的不二人选。 伐董卓之时,也就数其算是真心要杀董卓,救出天子了。 到如今接天子出洛阳,那也是明明白白,受的诏令才去的。 虽然后面又起的一些波澜,与皇叔刘备算是各执一词,但荀彧心中还是比较相信曹操的。 直到了袁耀面前,当袁耀拿出这天子诏书,又是好言相待,直叫自己不信也得信的一些。 荀彧这才发现,这天子与丞相的关系,或许已经是非常糟糕了。 糟糕到天子都不惜下的密诏,欲要除掉曹操。 这世界观的重大偏差,直让荀彧这般稳重的人物,都不禁是满面心思,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 到出的袁营的时候,这荀彧依旧是没见好多少。 而这,也是被随行的郭嘉与曹洪,见得个真真切切。 袁耀自然得是要说到做到的,不过这并不是因为袁耀有多少节操。 老荀家的名头太大! 若是强行逼迫这荀彧,那颍川就算攻下,那也得爆炸了。 这颍川的钟家,陈家,可都是与荀家关系不错。 若是自己真把这荀彧咋样,那些士族的口水估计就能把自己给淹没了。 虽然自己如今也早已是对荆州蔡家动过手,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在没有理由又是如此关键时刻,袁耀更不能背叛自己的阶级。 是以当真是应了荀彧所求,不仅仅是放了郭嘉,连那曹洪也是言出必践,一并放走了。 而这会曹洪看着荀彧,也是心头奇怪。 … “这都已经皆出了袁营,令君为何还这般苦恼神情?” 曹洪到底只是个武人,心里存着这心思,哪里还能忍住,当即就与荀彧问起道:“荀令君,今你已立下大功,救出吾与奉孝,却为何还闷闷不乐?” 如今这荀彧已是尚书令,是以曹洪也是如此称呼那荀彧。 荀彧哪里能把心中所思直与曹洪说起,只是摇头不应,再寻的个借口道:“今进营中,更觉袁术兵多将广,恐不易对付,这才忧虑。” 曹洪哪知这荀彧说话会隐瞒的自己一些,听得那是满不在乎道:“那是被那袁耀所擒,不过只是因为疏忽大意,受其突罢了。” “日后再上战场,定然不会再犯下此般错误,定会拿下那袁耀,令君又何必忧虑。” 荀彧听得自然是敷衍的几句,只是脸上那忧心模样,是丝毫没有减轻。 边上手里拿着一支天灯的郭嘉听着,嘴上不问,心里却思绪千转。 这荀彧为何会如此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那是自与那袁家公子一番私下的交流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 这明显就是里面有事啊! 虽然郭嘉这会还未想到袁耀能与荀彧有何联系,但这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只是因为对荀彧的信任,其自不说,郭嘉也不会强逼着问起。 “以荀彧之能,袁耀该是无法乱其心神,若以小计,只待其自己想明白便是了。” 郭嘉倒是对荀彧很有信心,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乱了荀彧心神。 三人那是各自怀的心思,即归了曹操帐下。 … 曹操本是个多疑的人,然这多疑也是分对象的。 若是不管对谁都多疑,那特娘的活的也太累了。 没个信任的人,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而毫无疑问,荀彧是曹操极为信任的人之一。 自初平三年,荀彧开始追随曹操开始,如今已有五六个年头了。 这些年,更是立下不少赫赫功勋。 推荐了不少人才不说,当年兖州内乱,也靠着荀彧镇守,才被那吕布当真完全颠覆了。 这样的人,曹操还能不信任? 此番见荀彧又立下大功,不单是郭嘉来了,就是曹洪也救回来了,更是欣喜不已。 直与荀彧说道:“文若出马,可真是手到擒来。” “本以为那袁耀有些谋略,不想也是个短视之辈。似是子廉这般勇将,奉孝这般谋主,若是放在吾身上,哪还能惜得自己名望?是万不能放汝等归来。” 要不说人曹操最后能成霸业呢,都是有讲究的,光是这说话的艺术,就能让袁耀那老爹好好学一学了。 讲的直白一些,这事真放在曹操身上,其能否无视了荀彧的名号也是两说。 然曹操这会这般说来,其一是贬低了袁耀,说其不过是短谋之士,以鼓舞军心。 其二又夸了曹洪与郭嘉,尤其是曹洪,对于被生擒了多时至今才被放回来的他而言,曹操的这一番说法,显然是非常重要。 毕竟这代表曹操还百分百的信任自己,并不会因为自己被生擒,而生出别的看法来。 果然,却听那曹洪是高呼道:“丞相放心,洪必是奋发勇进,败那袁耀,一雪前耻!” 曹操听得那直是满意点头。 三言两语就稳定住了曹洪的心,却见曹操又是对着荀彧问道:“就不知此番子廉能归来,那袁公路要了多少钱财?” 显然,这曹操还只以为曹洪能归来,是荀彧当真用钱赎回来的。 只袁耀早早就设下的坑,这送归了曹洪,是直与荀彧说的天子血诏一事,至于什么赎金,那是一个字都不带提的。 如今荀彧被曹操问起,可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曹操见荀彧不说话,当即面色就变的几分,有些惊奇问道:“怎么?那袁公路倒是善心大发,连是钱财都不求,就把子廉给放了回来?” 荀彧心知这是袁耀给自己挖的一坑。 自己若是欺瞒着曹操,定然会叫曹操怀疑。然若说出实话,只怕董承性命不保,自己受千夫所指,却亦要失了曹操的心。 正是进退两难之时,却听边上郭嘉突然开了口。 “丞相,依嘉想来,那袁公路不求钱财就放的子廉将军,乃是狂妄自大之现。” “必是觉子廉将军不过尔尔,欲要激怒吾等,丞相可万不能中其计矣!” 第395章 郭嘉来给种子浇浇水 曹操听得郭嘉之言,心中却有些不信。 那袁公路什么脾气,他可清楚的很。 “那袁公路什么时候能忍住对钱财的渴望了,尤其是这还是正大光明可求来的。” 不过虽说不信,郭嘉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自己了。 是啊! 那袁公路不求钱财,直放荀彧归来,倒有可能乃是故意为之,好叫自己怀疑文若。 若是自己当真责问起荀彧,岂不是着了其道? 又想此事却连郭嘉都未提出,自己就已看穿,到底也算有些能耐,总不会事事依靠郭嘉,荀彧。 只觉是胜的自己谋士一遭,曹操心情大好,直与荀彧说道:“文若看来也是着的那袁家道了!” “那袁公路想以此等小计行离间之事,哪能如其所愿?” “不过只是白白送归了子廉罢了!” 这也是郭嘉高明之处。 不直白替荀彧开脱,非叫曹操自己“猜得”。 这般一来,以曹操的个性,才有可能不对荀彧起的怀疑。 然荀彧听得曹操信任,反觉心中有愧,犹豫之下有心坦白,却听边上那郭嘉又截过话头。 却见那郭嘉是举着手中的天灯与那曹操说道:“丞相且看这,可还记得此乃何物?” 曹操心情大好之下,那是一眼就看出这乃是昔日袁耀破了宛城之危的灯火。 当即就问起郭嘉道:“可是那宛城上的物件?” 郭嘉当即应道:“正是此物!” 说着又是详细介绍起道:“此物被那袁耀称为天灯,此番去的袁营,其就把这天灯制作的法子,直接教与了吾来。” “哦?” 曹操这下听得更觉稀奇了。 这袁家那小子倒是“大方”,这制作天灯的法子是说教就教,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也是当即就道:“这袁家小子却有些不同,不仅行军打仗有些手段,更有时嘴角伶俐,直把人说的哑口无言,有时却为人宽弘,这些秘法也大方说的,真叫人琢磨不透。” 郭嘉听得却笑道:“丞相琢磨不透,吾倒是能理解的一些那袁家公子。” “也叫是如今天下纷乱,不然,说不得吾还能与其当个挚友。” 这话也就郭嘉能与曹操说的。 这要是换个人来说起与敌军公子当朋友,你看看曹操会不会心存芥蒂。 只是郭嘉如此说的,这曹操却只大笑道:“可惜奉孝如今已早归了吾帐下,怕是无机会与那袁耀成的挚友了!” 两人这说说笑笑,倒是把边上的荀彧给忘却了。 … “奉孝明知吾有事瞒着丞相,又何必帮吾开脱?” 荀彧到底非是狡诈之人,虽最终没与曹操说出实话,但一出了大账,就与郭嘉即刻问起。 此刻的郭嘉却是神情一改以往的随意,直是一脸认真神情与荀彧说道:“令君,可见适才丞相对嘉是何等信任?” 荀彧听得很快反应过来,直应道:“奉孝意思是丞相也会信任荀某,荀某该直说实话与丞相?” “可既然如此,奉孝刚刚为何却要拦吾?” 荀彧当然能晓得刚才郭嘉必然是看出自己已经要说实话,却还先出一手,拦住自己。 却听郭嘉言道:“文若心中困惑未解,虽被信任,却还自存疑虑。” “若以此疑虑之心对丞相,更是不妥。” “还当是自先解了困惑,才好与丞相交心。” 郭嘉自觉是说的有理,可其若是知晓这荀彧心头中的事情是与大汉天子相关,是与其理想抱负有莫大的关系,那定然不会如此说来了。 而荀彧听得郭嘉鼓励,心中顿时下的决断,直向郭嘉行礼道:“奉孝说的不错,吾该先心中解开疑惑,再向丞相请罪。” 此话若是被袁耀听得,那必然要高呼自己那颗“种子”即将要发芽了。 这荀彧一旦去寻了天子刘协,别管这衣带诏的事情会不会暴露, 只要这行为一旦被曹操知道,以这曹操的个性,那还能信任荀彧么? 尤其这衣带诏,说的可是要袁术攻伐曹操,那要曹操命的诏书! 若是要让曹操知道荀彧私下去见了刘协,这荀彧哪里还能有半点好? 本来难下决心的荀彧,这会却被郭嘉一番话给说的下定了决心,待归了濮阳,定要去寻董承,好好问的清楚。 郭嘉却也听得也很是满意。 就算这鬼才有千般能耐,也看不透荀彧心中最底层的想法。 也只有袁耀这般的穿越者,在清清楚楚知道历史的结之后局,才能晓得这荀文若的本质。 从而对症下药,一击必中。 而这会的郭嘉却只又鼓励道:“文若有此思虑,想来不日就当解开心中疑惑了!” 袁耀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埋小的小种子,最后能在郭嘉的精心呵护下茁壮成长。 如今的他,送走了荀彧等人之后,也是与自己父亲摆开阵势,要与曹操在陈留决战了。 … “高顺将军,此番陈留一战,可是要多多倚仗你帐下这支骑兵了。” 要说老丈人吕布把高顺借的袁耀用用,还真是一件雪中送炭,非常及时的事情。 毕竟这袁家缺马是不争的事实。 莫不然袁耀也不会因为吕布坑的其一半的战马,就把这老丈人做上标记,更是冒着巨大风险让华佗直接“操刀”了。 高顺听得袁耀的拜托,不多言语,直点头应道:“公子放心,前回公子冒险来救徐州,实乃大恩情!今高某有机会相报,定然是会竭尽全力,以报公子恩情。” 袁耀算是看出来了。 这没有吕布说话,高顺是绝对不会听自己号令的。 而这一有了吕布命令,那高顺也当真是忠心的很。 所以这面对吕布,袁耀还真不能坑死了只把他那后代给坑没了,就算是最好的思量了。 心中想的这有的没的,袁耀面上还是与高顺说起战略上的事来。 “曹操打仗,向来是寻求主动,不愿被动守城。” “今其自领大军在陈留,必会思虑先下手为强。” “此番欲叫高将军为趟先锋,以西凉铁骑,先攻那曹操一阵。” “吾与父亲领大军在后,寻机攻取陈留!” 第396章 这是背叛 如今的曹操与袁术那已经可以说是势不两立,关系险恶到极致了。 虽然典韦之死是吕布一手造成的,但曹操也毫不犹豫的算在了袁术头上。 加上这帐下的夏侯惇,曹洪,都算与袁耀关系极为恶劣,两军又有显而易见的利益冲突。 是以这陈留一战,是人人都晓得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没有第二条路了。 然这曹军人人都以对袁术的大战为最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曹操帐下最重要的谋臣,曹操最贴心的臣子,最信任的挚友荀彧。 这会却心头还存着那被袁耀埋下,被郭嘉浇灌的种子,一回了大后方濮阳,就直去了最不该去的地方,去寻了最不该寻的人。 … 荀彧在曹家的地位实在太高了,高到出入任何场地,那可都算是出入自由,绝对没人敢闲言碎语一句。 然虽如此,那天子刘协自从在许昌秘密召集过朝中一班老臣之后,曹操把其弄到濮阳又如何不会叫专人看管? 那是早早就布置好的探子,只负责监视濮阳可还有谁人会与那天子密切来往。 一旦有情况,可不经任何人,直与曹操自己相报。 可谓是受曹操亲自统领,也能看出曹操对此事那是何等重视。 然荀彧却不知这些,也不管这些。一入了濮阳,就去寻了国丈董承。 … 董承见荀彧来寻,心头那是别提有多震惊了。 第一反应,那是差点以为曹操要犯厥,来谋害天子! 实在是这荀彧乃曹操铁杆,素来不与天子来往,骤然来寻,也怪不得董承会胡思乱想。 那是当先就开口问道:“荀尚书,此番来此,莫不是要来害吾与天子性命来了?” 此话当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若是没被袁耀种下种子,说不得荀彧也不会多想。 然自己心里存着不好的念头,这初一见到董承,就听其此言,荀彧心里当下就咯噔了一下。 “未想国丈如此想丞相,这一见得自己竟然就说莫不是来害自己!” “当真不想,天子竟然如此想丞相!” “这关系到底如何会变成这样?” 荀彧可真是一见得董承,就被其扰乱了心神。 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再听荀彧说道:“今来寻国丈,乃是为求证一件事。” 要说这董承,说起这话这一有刺探的心思,二也是有些抱怨的心思。 这被曹操从许昌弄到濮阳,远离了朝廷中的旧友,心中哪能没半点怨恨情绪。 往日里也没人敢来与董承说事,这憋的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了荀彧,也实在忍不住了。 不过董承抱怨的一句,也算发泄过了,听荀彧好言相对,也收了有些郁结的心神,再问起道:“就不知吾还有何事,能让荀尚书来求证的?” 却见荀彧听得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心中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是坚定不移的问道:“闻天子曾下的一封秘密血诏与淮南袁术,可当真有此事?” 张口结舌! 这董承哪里能想到,这荀彧来寻自己说的竟然是这事! 心下很快又是一颤。 看来是袁术战事不利,终究还是要发了天子诏书了! 如此说来,那曹操也知了此事! “罢了罢了,当日发的这诏书,不就以有此觉悟,只是不想那曹操真能对自己动手!” 心下有这心思,董承也是直言道:“不错!曹操自领丞相,却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一朝丞相,却不知理度,哪敢称忠良之士?” “这曹操如是董卓之流,妄行之举不胜枚举,天子自要寻忠良勇进之士讨之!” “今既是文若已知,怕是当真来拿吾性命来了。” 荀彧听得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 好家伙,到了这国丈嘴里,曹操成了董卓这般的恶徒,反倒是那袁公路成了忠良之士了,岂不可笑? 那袁公路名声到底何样,天下士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怎么偏偏到了天子眼里,成个好人了? 忍不住就直叹息道:“不想天子真有此密诏,不过国丈放心,此事丞相还不知晓。” 董承一听曹操还不晓得,这心里又有些不明白了。 一脸疑惑看着荀彧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还请尚书直说。” 荀彧应道:“袁术并未发诏,此诏书之事,乃是那袁家公子袁耀,私下与吾说得。” 袁耀这名字,到这时候也总算是传到董承耳朵里了。 然董承听得稍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苦笑道:“不想尚书之名当真是名满天下,那袁家不愿发诏,却愿把此事说与尚书,可当真是信任。” 荀彧来此就是问个结果来的。 如今得了结果,又听董承这话是暗里给袁家言语,再也不愿与其多言。直拱手行的一礼,就告退而去。 只留得董承看那荀彧远走,心里却暗自存的心思。 “那袁家公子倒是有意思,把此诏书瞒着曹操告知荀彧。就看今日荀彧这表现,看来还着实有效果!” 董承心里清楚,这荀彧能瞒着曹操来此,单独来寻自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那已经是很说明问题了。 也不知那袁家公子哪里就能吃准了,这荀彧还有这般心思。 若是换个别人,只怕早与曹操明言了。 选的好! 选的好啊! 董承心里感叹的一句,才是转身欲去寻的刘协,告知这好消息。 这曹军里面越是混乱,才对天子越好啊! … 对刘协的好事,那自然对曹操就非是什么好事了。 要说董承见到荀彧是张口结舌,那曹操听闻到探子来报,说荀彧去寻了董承,那就是差点疯狂了。 荀彧! 要说在濮阳,谁去寻那董承,那都没荀彧去寻给曹操带来的刺激大。 背叛! 裸的背叛! 这荀彧去寻董承作何? 其有何事要单独去寻那董承? 曹操整个思绪都一片混乱,差点都没心思排兵布阵面对袁术了。那是接连吃的两场败仗,一阵被高顺打退,一阵又被袁耀偷袭了一波。 这也怪不得曹操心态出了问题。 濮阳可是曹操的大后方啊! 而荀彧一归来,曹操可就把这后方完完全全的交给他了! 这特娘的要是自己在前头打仗,天子在后方作妖,这仗还怎么打? “荀彧啊!” “怎么偏偏就是你啊!” “莫不成你去了袁营一遭,就当真动了别样念头?” 曹操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直想当面与荀彧问个清楚。 第396章 裂痕 有些事情,当真是知道就好,那是万不能说透彻的。 然曹操哪能把这事憋闷在心里,那是一道号令就召了荀彧又来陈留。 替代这荀彧的,则换成了曹操帐下另一位“老臣”程昱。 而这被反复折腾的荀彧,自然心里是清清楚楚为何会被重新调动至陈留。 也早早做好了如何面对曹操的思量。 … 作为一代雄主,曹操自然很能克制自己的脾气。 然而面对荀彧,其却一反常态,怎么都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虽然知道荀彧该不是会对自己不利,但一听着荀彧去寻了董承,曹操那是实在克制不住。 整个脸面,都暗沉的很,直叫周围几人都知道最近几日,这丞相似乎心情不大好。 但至于到底因为何事,却又不得知晓。 只以为是先前败了几阵,就使曹操有些不乐。 那是各个都小心翼翼,以免触动了曹操怒火,自讨无趣。 尤其是如今典韦死后,成为在曹操身边唯一护卫的许褚,就更是有些日子难过了。 … “先生,这日子可当真过不下去了!” 要说这许褚大咧咧的个性,有的烦恼自然是要找人叙说的。 而要说嘛,就要去找最聪明的人去说起。 而许褚判断谁聪明那就更简单了,这谁最被自家主公念叨的最多,那必然是最聪明的。 郭嘉,那无疑就是这被请教的最多的那个。 而郭嘉看着这有些呆憨的许褚,心下好笑,却也认真应其抱怨道:“仲康,这丞相能在你面前乱发脾气,可是一件好事。” 许褚只觉郭嘉是安慰自己,着有些不乐的应道:“先生是没见过主公那平日里的神情,简直就没点好脸色。我在主公身旁,是大气都不敢出,先生却说是好事,那真是自己不在身旁不晓得。” 郭嘉听得这许褚只觉自己是在蒙骗他,直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和这憨货不好打哑迷,索性就直白说道:“丞相向来是赏罚分明,仲康又未犯错,丞相哪会罚你。如今面色不好,只是因为有他事发生罢了。” “再说丞相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能在仲康面前如此透露本心,可是信任仲康啊!” 许褚这下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这主公在自己面前甩脸色,倒是信任自己的表现。 要不说先生还是有水平呢,这考虑的角度就与自己完全不同。 “只是也不知为何主公近日里心情如此糟糕,若是只因败了那两阵,当也不该如此。” 郭嘉听得这许褚说话,心道这许褚为人倒是当真豁达。 如今典韦身死之后,倒还真是由其护卫丞相,能叫人安心。 心知这日后许褚是有重任,郭嘉也是有意培养道:“丞相的心思你还莫要多想了,仲康只要记得万事以丞相周全为先,至于其他事情,不好乱猜的可千万别猜。” 许褚听得郭嘉恳切言语,知其是为自己着想,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记得心里。 只是临到最后,好事忍不住说的一句道:“就不知到底是何事,让主公脸色能如此难看。” 此话一出,许褚就见自己面前的先生神色都变差了几分。 不由也是心中暗叹道:“唉!这一个个的又不明言,各个憋闷在心里,却好似都明白别人心底想的什么一般。” “这又不是别人,哪能真知道别人想的什么?” 只是许褚这些话也只敢放在心里说说罢了,莫不然这说出口来,那也指不定是谁教谁了。 而就如许褚所想,这郭嘉心底想的正是曹操烦心之事。 “文若才去了濮阳就被急切召唤回来,怕此事还与在濮阳的天子相关。” “而一旦与天子有关系,这事可就当真要复杂了!” 直到了这时候,郭嘉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就怕这事是真被丞相记在心头,要影响了自家内部啊! 届时外有强敌,内却不合,当真是要坏事了! … 虽然荀彧来的很快,但许褚发现自己的好日子还是没到来。 本以为荀彧来了,主公心情该是更好的些,不想这会神情那是更差了。 而许褚也终于明白。 这让自己日子难过的人,非是袁家两父子,而是这荀令君! 曹操帐内,此刻只有许褚,曹操,荀彧三人。 老实说,许褚那是压根一点不想知道这荀令君与主公之间到底发生了啥。 只是曹操不叫许褚离去,这许褚也不敢走啊。 只得是留在帐内,听着这二人“激烈”的言语。 却见曹操面色冷峻,对着荀彧说话很是直接的问道:“闻文若入濮阳后就直去寻了国丈,可有什么要紧事情,如此迫不接待?” 荀彧正了正衣摆,又瞥了眼站在那曹操边上的许褚,才应道:“实话与丞相说起,此番是去求证一事。” 曹操这会还是有足够的耐心的,只又问起道:“求证何事?” 可惜,曹操的故作镇定是注定持续不得多久了。 却见荀彧是当帐一拜,不仅把曹操弄的一惊,更把曹操边上的许褚给弄了吓一跳。 他可真没见过荀令君什么时候这般模样过! 在曹操越发暗沉的神情下,却见荀彧深深一拜,再说道:“丞相,臣有罪!” 这话曹操是最不爱听了。 都到了这份上,他还哪里管的上荀彧认不认罪的事情,那是只想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荀彧!你到底是为何事?” 曹操这话,那已经说的相当重了。 然荀彧却依旧倒头在地,不起身的闷声说道:“回丞相,此番臣下去的趟袁营中却偶然得一消息。” “天子曾下一血诏与袁术,求其举兵来伐。此番那袁术起兵,实际乃是奉天子诏书!” 荀彧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秘密,心下是长舒一口气,反而放松的一些。 然曹操却是着实惊了! 天子诏书? 那刘协什么时候传出去的? 这么说来,那刘协是早要对付自己了? 过河拆桥啊! 这大汉天子,可当真不是个安分的主。 然而刘协整事并不是最让曹操伤心的事。 这最叫人伤心的,乃是荀彧啊! 却见曹操起身而呼道:“文若,此事你为何不归来就与吾所说啊!” 第397章 破碎的情谊 冷! 许褚直感觉这帐内的气氛很冷! 自主公问出前一句话后,许褚就感觉自己周边的气氛都冷却了好几分。 而那荀令君更是不言不语,直叫气氛又下降了几分。 许褚不明白,这荀令君为何要冒着如此风险去见什么国丈。 许褚更不明白,那天子明明被丞相所迎接,为何又要叫袁术来讨? 不明白的事情多了,许褚索性就秉持郭嘉的交待,想不明白的就不想了。 至于丞相与令君,两人如今这场面,那也不是许褚自己能说上话的了。 … 却听荀彧说道:“此消息荀彧也不知真假,若是荀彧一见得丞相,就说起这诏书一事,岂不是无故乱了丞相心思,是以先去求证一番。” 曹操听得却冷笑道:“然文若要是相信乃是假信,何能单独去寻那董承?而今如此表现,怕已是得证为真了!” 荀彧听得也不否认,直是伏地抬头道:“求丞相勿要动天子与国丈性命!” 曹操听得心中恨啊! “荀彧啊荀彧!吾是何等看重你,你怎么好叫吾如此失望!” 而这初了恨,更多就是悲切了。 荀彧与自己度过种种艰难困苦,在危急时刻都从不动摇,哪想今日那天子稍有动作,就能破坏了两人情谊。 曹操听得荀彧请求,是心里如惊涛拍岸,巨浪拍袭。 一时唯有言语,只盯着那伏地抬头的荀彧。 荀彧见曹操不说话,也是避也不避开,就直直对着曹操。 边上的许褚只觉得是过了几个时辰那么久,又仿佛就在一瞬之间。 两人间的气场,让是在边上的许褚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忽然,却听自家主公终于由开口了,只是这一开口,差点没把许褚又吓的一激灵。 却听那曹操高呼一句道:“许褚!” 许褚哪能想曹操再一开口就呼的自己姓名,直一激灵,只下意识的应道:“末将在!” “若是有人欲要来伐吾曹操,你该当如何?” 这怎么考究起我许褚来了? 你这不还与令君针锋相对着么! 听得曹操所问,许褚是心里暗直腹诽的两句,但嘴上还是反应的相当迅速。 直应道:“那还有何话可说,若是谁对主公不利,就是与吾典韦为敌。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吾也要挡其面前。” 这有些不禁大脑,脱口而出的粗俗话语,却叫曹操很是满意的模样。 直与那荀彧说道:“文若,你看这显而易见的道理,连是许褚都一清二楚,汝却为何不知?” 好家伙! 我许褚咋了? 我许褚那也是知道些道理的! 听着曹操有些“贬低”自己的话语,许褚那是打心底的表示不满。 然这种情绪也就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这会两个大佬说话,可没自己表示抗议的份。 而在这大账下,荀彧听得曹操借用许褚之言来“教诲”自己,话里意思是说那刘协都要对其动手,你荀彧怎么还好为那刘协开脱? 只是明白归明白,荀彧却没一点“改过自新”的意思。 直是反复说道:“求丞相勿要动天子与国丈性命!” 这下曹操可当真动了怒。 直是转身拿起案边佩剑,抽出剑来,就一剑砍下那案角。 这发泄般的动作又把边上的许褚给惊的一跳。 总觉得这今日在大账内的刺激,可比当初在洛阳城下面对关羽和张飞还刺激。 可叫许褚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却听曹操又道:“荀彧,你可当真糊涂!” “今此乱世,吾迎接天子,又哪能害其性命?” “若当真行如此糊涂之事,不用文若说起,怕早有众人来杀吾曹操,为天子报仇了!” 曹操这番话,说的也算心里话了。 直白说的就算为了自己的霸业,那也不会迫害刘协性命。 可惜这荀彧这会也算着魔了。 这曹操已经如此说了,要是往日里,这荀彧定然能想到曹操还是想挽回两人的关系,这才说起这肺腑之言。 然这会荀彧心里的想法很直接。 “自己把这诏书的事情说给了曹操听,那就是背弃了与袁耀的约定,更是直接会害了董承的性命。” “这可如何能行?” 在荀彧心中,既然决定要说实话与曹操,那也得拼了性命保护住董承的性命。 莫不然那袁家父子都能顾及国丈,得诏书而不发。 反是自己害了国丈,自己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众人? 是以这才说是入了魔,只因这荀彧满脑子都是要保全董承。 当下就见那荀彧也是对着曹操狠言道:“不仅是天子,还有国丈,求丞相也不要害了其性命!” 可惜这事曹操可不打算应了。 如今知晓这天子要害自己,在曹操心里,这天子已经完完全全算是工具人了。 那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至于那董承,那就更叫曹操记恨了。 这家伙在刘协边上,这小动作可当真是太多了! 再不把他给弄走了,日后不知还有什么麻烦! 这会面对荀彧的逼迫,曹操只持着佩剑面,一脸沉默,直不言语。 整个场面,那是一会火星四溅,一会又冰冷似冬。 荀彧就像是一块冰块,曹操就似是一团热火, 两人就看是谁能抗得住谁了。 而曹操哪不知道荀彧的个性啊! 看着他那神情就知道,这事在荀彧这已没的商量了! 然曹操更是个骄傲的人,天下何人能逼迫的了他? 这荀彧越是这般逼着曹操的模样,曹操就越是要解决了那董承。 却听这曹操说道:“董承为天子近臣,却妖言惑众,引天子入歧途!” “身为外戚,却霍乱朝纲,左右天子!” “如此妄臣,安能让其再现与天子左右?” “先收押入狱,待百官归与濮阳,吾要在百官面前,除了这奸妄之臣!” 言罢,当下也不管那荀彧一脸悲切神情,直与边上许褚说道:“许褚!” “带吾号令,使人在濮阳把那董承给吾拿下了。” 许褚听得曹操号令,虽见荀彧是一脸悲切,却也顾不得这荀令君了。 当即就领命而去,执行曹操的号令去了。 只有荀彧面色惨败,知董承绝是必死无疑,只觉是自己害死了国丈,心下愧疚不已,不知日后真相大白,却该如何面对天下众人。 第398章 乘虚而入 曹操最终还是没把荀彧怎么样。 当然这不是因为曹操念及旧情,只是一来顾忌荀家势力,二来也不愿暴露天子血诏一事。 虽然不知道这袁家父子为何得了诏书而不发,但这对曹操实在是一件好事。 这诏书要是真就发了,那对曹军内部的影响是可想而知。 自己拥护的天子却下的诏书请外臣来伐,对曹操的名声会有多大打击? 这天下悠悠之口还能顶住? 到时候只怕是内里人心浮动,外有强敌虎视眈眈。 内外交困,必败无疑! 这也是曹操为何如此气愤的缘由。 刘协这份诏书,可真当是要我曹操的性命,怕是日思夜想,就想要吾曹操败给那袁术! 而荀彧晓得此消息,竟然不替吾曹操思量,反去求论真假,欲意为何? 也难怪曹操如此动怒了。 而如今那刘协杀不得,那就把其身边之人杀个干净,看其还敢思乱否! … 这边曹操是铁了心要杀董承,那边荀彧知不可拦却反复请柬,两人关系降低到冰点。 直到后面,这荀彧也如是被软禁一般,不得曹操号令,已不得主动求见。 又不能归了濮阳,只能留在曹操身边。 而两人间这非常反常的关系,也叫曹军将士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更别提与荀彧关系密切的郭嘉来了。 … “文若兄,这到底是出的何事,如今你与丞相有如此间隙,看来当真是着了袁耀道了!还是快快与吾说的实话,吾才好想的办法来啊!” 荀彧虽然被曹操“软禁”,但也只是不能去寻曹操罢了,并没有被限制其余人去寻他的自由。 如今郭嘉正是一脸认真模样,想要为荀彧挽回颓势。 然荀彧已害的董承,若再把此事说与郭嘉,只怕又要害了郭嘉。 届时他知道事实,定要思量办法。虽有可能扭转局面,却难免也在曹操面前丢了信任。 念及此处,荀彧也只是摇头不应,不把实情说与郭嘉。 然荀彧不说,依照着如今曹操的举动,郭嘉却也能猜的一些。 那曹操密令许褚抓人,虽知晓人不多,但国丈被下狱,那是何其天大之事。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如今大汉天子虽失势,好歹这天子名头还在。 连荀彧都一心为王朝,濮阳里又哪能完完全全就没个心向天子的人。 董承被下狱的消息从濮阳传出,虽似传闻,但一联系荀彧近况,哪能叫郭嘉不把二者联系起来。 却听其直问道:“当日那袁耀所说之事,可是与天子相关?” 言罢,见那荀彧还不开口,郭嘉哪还能不晓自己是一语成谶。 当即叹道:“文若糊涂啊!” “今天下之势,丞相已是不利之镜。况那袁术狼子野心,谁人不晓?” “文若哪好助那乱臣贼子,反是给自家添乱。” 荀彧听得郭嘉这批评,那是直点头相应,又不为自己自辩。 仿佛就是如同认罪一般,却又是倔强的不言不语。 郭嘉见得那是无奈又心急。 忍不住就直呼道:“文若这般模样,可想公达该如何?” 这话倒是引起荀彧反应来了,只不过这反应依旧是淡定的很。 却听那荀彧嗡言道:“此事丞相必不会牵连到吾荀氏一族,公达更知该做如何,哪用吾来操心。” 老荀家的家底确实能支撑起荀彧说这话。 可问题是这曹操帐下多少人受荀彧推举之恩,甚至荀攸也是荀彧所荐,如今作为荀家领头人的荀彧被曹操所“轻慢”,这荀家人能就此而不见? 怕这事,还远远未结束啊! … 袁耀本是不知晓曹营内这一系列变故的。 他正随着老爹在陈留与曹操相互摩擦的不亦乐乎。 虽先头胜了几阵,然袁耀却不知是因为曹操内中徒生变故的缘由。 毕竟这两军交战,本是胜负难定,更该胜不骄败不馁,自没有太放心上。 而直到濮阳传来传闻,才叫袁耀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荀彧啊荀攸,你可当真是一心为的大汉啊!” 虽说是传闻,但作为始作俑者的袁耀当即就反应过来,此事定是真消息。 而这董承被下了狱,结局可想而知。 然荀彧如今该如何了? 想来这日子也不太好过! 如此想来,怕荀彧一事在荀家也要掀起不少波澜。 既然如此,那吾更该推波助澜一遭。 那是当即就写的书信,直叫人带去颍川一线,找上了荆州都督鲁肃。 … 却说鲁肃那头。 自上回鲁肃截取董承送出的信件,知天子去了濮阳,却未有动作之后,帐下那汉室宗亲刘晔,就有些不乐。 虽未再多提,然其愤愤不平之心,已早是显露多时了。 此番鲁肃得了信件,却是第一个就去寻了刘晔去。 “子扬,你说你还怪罪与吾,且来看看这公子信件,就知明公用心良苦了!” 刘子扬最近那是真不爱搭理鲁肃。 天子远走濮阳,正该合兵而追,救出天子。 如今鲁肃这数万兵马却在颍川与曹仁交战数月,始终不得破,实在叫人心急。 正是郁结之时,却听鲁肃高呼而至,心下奇怪,直问道:“此话怎讲?” 鲁肃自不说废话,一边拿着袁耀给来的信件塞到刘晔手里,一边又是直接介绍起道:“天子求后将军相伐曹操,却被那曹操所觉。如今国丈董承已被下狱,恐怕天子亦有危矣。” “公子又说彼时不愿强攻兖州,欲要缓缓图之,也是怕那曹操警觉,晓得天子与袁家有所联系。” 刘晔听得那是心神俱震。 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戏码,一边是觉错怪了袁术与鲁肃,一边又是心急如焚,当即就是高呼道:“既然已被曹操警觉,如今可该转进兖州而伐之?” 鲁肃却直是摇头道:“更是不可!” “公子有言,此中事项如今虽只为传闻,然其笃定曹操已对国丈动手,若是逼急,怕其要对天子不利。” “今那曹操受困与内,其帐下谋主荀彧因持秉对天子那忠诚不二之心,亦被那曹操迫害。” “荀氏乃颍川大族,公子欲叫吾等利用此事,好撬动颍川众士族,寻机破取颍川!” “此事,还得请子扬出些力气!” 第399章 荀氏三若 曹仁在颍川的防御还是很顺利的。 鲁肃这边虽然有太史慈,甘宁等勇将,但曹仁背后靠着整个颍川的其心协力,尤其是当时还有荀彧在后方驰援,哪能是鲁肃好破的。 只是这会,这形式有些对劲了。 … “将军,外头有个自称乃是荀衍的求见。” 曹仁在颍川的大账外,一声军士的通报声直接传来,打断了曹仁正在做的布防。 荀衍? 这名字要是被袁耀听得,那定然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家伙。 反正是没听过。 最多也就能估计是个荀家人,但到底是哪一辈的可就不知晓了。 不过对曹仁而言,这名字还是挺熟悉的。 荀衍,字休若,荀彧的三兄,几年前早听荀彧说过有大才,本说早就让荀彧写信召来,却迟迟未能投来曹操帐下。 就曹仁想来,怕也是见得丞相如今形式不算太好,才待价而沽,想等等形式再说。 这样的人,本在曹仁眼里就看不太上。 不过荀彧如今可是丞相身边非常重要的人物,往日里为人又很和善。 荀衍为荀彧兄长,特地来寻,曹仁也不好怠慢。 更别说颍川一地的战事这会还得靠荀家好好支持。 当即就起身而立,与那副官说道:“快请休若兄进来。” 这态度那是好的很。 可惜曹仁笑脸相迎,没相到进来的荀衍却是面露寒霜,疾步走的帐内,似乎出的什么大事一般。 曹仁见了吓的一跳。 还以为是鲁肃的荆州军有什么动向,当即问道:“休若怎么脸色如此差劲,可是那荆州又有什么动作?” 荀衍比起荀彧还要年长一些,比起曹仁,那更是要年长的十岁左右了。 听得那曹仁相问,直是面色有些难看,毫不客气的问道:“出的如此大事,曹将军却未有耳闻?” 曹仁被荀衍问的一时不知到底如何了,心下还以为东面陈留战事出了问题,直呼道:“可是丞相那战事有些麻烦了?” 荀衍却摇头道:“非是丞相,而是吾那兄弟荀文若!” “闻说丞相已是下令,要囚吾家兄弟,衍不知真假,特来寻将军求证。” “若是真有此事,吾欲即刻前往丞相处,求丞相高抬贵手。” “若文若当真犯下打错,那就只请告老还乡,在家乡当个闲散的庄稼汉就是了。” 这荀衍显然很是急切。 话说的是都不带停的,直把完全没有听过消息的曹仁,说的直叫是一脸懵逼。 心下不住的起的心思道:“怎么丞相会把文若囚禁?” 也是迷茫的与荀衍应道:“文若上回才从那袁营阵中救出了子廉与奉孝,立下大功,这丞相哪里会囚禁他来?” “这到底是哪里传出的消息,简直可笑至极!” “休若兄面对这般谣言,哪好轻信?” 荀衍本自然是不能信的,可这“谣言”也得分是怎么传的,谁传出来的 要通常来说,这传闻传闻,自然是寻不到根源。 可这事的根源却是清清楚楚,乃是那刘晔所言! 而刘晔也是成名很早的人物了。 当年许子将一句“佐世之才”的评价,那是立刻叫世人晓得了汉室宗亲中还有个叫刘晔的才子。 而事实上这出身世家的人,那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也看重别人的家底。 这毛病不仅是袁术有,那荀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英雄不问出处,在这些个世家嘴里,那也当真只能是说说而已了。 而在荀家这种看重家世名声的家族中培养起来的荀衍,自然会相当信任刘晔说出来的话。 却听荀衍直应道:“正是拿捏不住真假,才是来将军处求问。然今看来将军也是不知,也只得叫吾自己去打探一番。” 曹仁这会听这消息,当真还在消化呢,所有应答,都是本能。 这会也是不假思索的应道:“此事不仅休若兄要问,我也得去问个清楚,到底是何人在这颍川之地掀起如此波澜,乱我军心。” 荀衍听得却只目光闪的闪。 “那刘晔之传闻早传在颍川,这曹仁安能不知?” “看来是想拖延时间,欲想找的借口来诓骗吾!” 心里这般思虑着,荀衍面上却不再言语,似乎是被那曹仁说服了一般。 没能得到答案,或者说,是得了个自以为的答案,荀衍当即下就告退而去了。 … 和荀攸相比,这荀衍可是和荀彧关系亲密多了。 那荀攸与荀彧说是叔侄,却还只是表叔侄。 两人的爷爷才是亲兄弟。 要说关系,自然是比不上亲兄弟的荀衍密切。 这从荀彧此番受的罪后也能看出来。 远在颍川的荀衍光听传闻,就比在曹营中亲眼见荀彧“被曹操孤立”的荀攸着急多了。 而荀衍一出了军营,当即就有荀家子弟上来急切问道:“兄长(族兄),情况怎么样?” 却见荀衍只摇头道:“那曹仁不与吾说实话。” 此话一出,当下又是群情激动。 “那曹仁哪能这般欺瞒?可不知如今这颍川吾荀家给了其多少助力?” “那曹仁本就与曹操是一邱之貉,吾早说兄长这回去了必是一无所获,兄长却还不信,白白浪费时辰。” “看来那曹操绝非什么明主,文若眼光,还不如友若!” 这友若说的就是荀谌,也是荀彧的亲兄弟,如今却在河北袁绍处。 世有说荀氏八龙三若,这三若指的就是这荀家三兄弟了。 而这会荀家子弟虽然各个都是激动不已,但该有的素质还是有的。 至少不像是袁耀这般,到了激动时候就忍不住骂娘了。 却听这荀家人中,更有激动的是忍不住自荐道:“兄长在颍川还要总领大局,莫不然就叫吾去陈留走一遭?” 又人连忙反对道:“此事既然兄长已有判断,你若再去又有何意义?不若直叫文若归来,免在那曹营受气。” “若是如那传言,文若已被曹操扣押,那还如何能归?” “不错,总得先弄清到底为何吧!莫不然岂非显得吾荀家无义?” “还能为何,那曹操性情多变,本就不好相与。如今战事不利,眼看要被袁术所灭,这是暴露其多疑凶残之本性了!” “然也,时曹操徐州屠城,就早有人劝文若早走,其却不听,这落的今日之景,其也早能所料。” 这荀氏子弟虽不了解真正情况,却是你一言我一语,各个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 只有那荀衍,听得众人言语却默不作声,直到最后才是冷声说道:“休要争论,今那曹仁不肯说的实话,吾就去寻他人,此事吾已有决断,汝等只等消息便是。” 荀衍此话一出,适才还吵吵闹闹的荀家人立刻就安静下来。 纷纷拱手而立,再无一个言语。 当真是有规矩的很! 第400章 颍川要变天了 其实在战争年头,这些世家子弟的日子那也比普通百姓好多了。 愿意出仕的,只要你点头,那基本都在一方诸侯手下混的风生水起。 不愿出仕的,归隐山林,背靠自己复杂的关系网,那也是悠然自得,小日子过的相当惬意,没人来打扰你。 不过你归隐山林没问题,真要去四处晃荡,那可保不齐会出什么意外了。 毕竟畏惧你家世的人不少,不吊你的山贼就更多了。 要是遇上张闿那般的,那就算你家世再高,怕也难逃一死。 是以当刘晔看到荀衍来寻自己的时候,那当真是意料之外,吓的一跳了。 … “休若兄,这你怎么来寻吾了?” 刘晔虽是从来没见过荀衍,但这年头,那都讲究的神交。 荀家如此盛名,刘晔自然也很少敬重。 更何况,他还带着公子的任务来的… 更是为救天子,要好好完成公子任务才行。 是以这一听说荀衍来寻,那是热情的有些过分了。 问的一句,直把荀衍引入账内,不等那荀衍开口,就直说道:“想来休若是来寻吾问文若之事,然此事鲁子敬知晓的更清楚些,不若请他来此一说?” 荀衍这一看刘晔这热情态度,可是完全与那曹仁天壤之别啊! 心下当即就稳了稳心神,直应道:“正是来求问吾弟情况到底如何,贸然拜访,还请子扬勿怪。” “实也在因这颍川之地流言纷飞,直叫人不可辨真假。” 这袁术与曹操如今虽是交战,荀彧与刘晔又是分属两家帐下,然这并不意味着整个荀氏一族就算在曹操的战船上了。 虽然在颍川的战事上荀家的确出了不少力气,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荀家人自然晓得。 如今眼看这老袁家南北两面都越来越猛,荀家人自然不会无故得罪袁耀帐下重要的人物。 是以这求教的语气也相当客气。 刘晔听得却道:“此事正是吾所传出,也因实在不晓如何通知休若,才出的这般无奈法子,索性叫人四处宣扬,想来总能传到休若耳朵里。” 刘晔一句话,也是把自己传播流言的理由推的一干二净,还顺带洗白了一波。 果然那荀衍听得是连连点头,丝毫不见怀疑,直问道:“就不知子扬到底哪来的消息?” 刘晔早想好了一系列的说法,这会听得荀衍相询,当即就道:“休若且听吾慢慢说来…” … “如此说来,文若被那曹操囚禁,乃是与天子之事相关?” “正是如此!文若反抗暴政,不想却自陷囚徒之境,当真有名士之风,忠良之节。” 刘晔的说法自然是真真假假掺合在一起,叫荀衍一时发现不出破绽。 其实这荀衍之所以如此能信这传闻,自然也是有些依据的。 荀彧在曹营的大慨情况,这荀家哪里能不晓得。 这老荀家当初也如那诸葛家似的整了一出分散投资,荀彧在曹操处,其兄弟荀谌却在河北。 既然如此,荀家自然会不停对两家做出评价来。 再说荀彧身边自然直有荀家子弟跟着,这荀彧的困境,哪能不传点消息到荀家耳朵里。 只是不知程度如何,也不知到底为的何缘由,却被袁耀捉住机会,一下钻了空子。 而如今一听与天子相关,此事在荀衍心中可是严重了。 这和皇家扯上关系的,哪个能落得好? 又听那刘晔直叹道:“如今那曹操暴政横施,起不义之兵,抗吾等正义之师,必将败之!” “此事其亦自知!” “而今知其败局已定,疯乱之下,自显其暴虐之心。” “平白囚困国丈,更要害其性命,乃是其疯乱初显。” “文若为国丈求情,却遭牵连,已证明其是非不分。” “如此是非不分之徒,哪能叫其再为我大汉丞相?” “休若!还该多多思量啊!” 在刘晔有心引导之下,这有关荀彧的话题就很快转换到了曹操此战必败的事情上。 当然了,刘晔这话题转移的也极其自然,不叫荀衍能轻易看出。 荀衍被这刘晔引导,心底也不住思虑。 “如今那曹操被袁术所伐,正是节节败退。在颍川之地,若非是吾等大力支持,怕也早是被破。” “如今那曹操却恩将仇报,把吾三弟至于此般境界,乃是欺吾荀家无人呼?” 这般想来,明白刘晔话中意思的荀衍也是应道:“然若是吾等相助袁公,怕文若在曹营中更不好过。” 刘晔见那荀衍已然心动,哪能还不乘胜追击。 当即又道:“休若,此事已然至此,哪里还有再坏的道理。” “那曹孟德就算是丧心病狂,敢杀国丈,也必然不能真对文若动手。” “只是休若再这般犹豫拖延下去,怕那曹操开的杀戒,叫使吾大汉一众老臣又要受罪了。” 说是大汉一帮老臣,其实真正老的那在董卓乱京的时候已经被糟蹋的差不多了。 有些不是被董卓给霍霍的,也是给后来上台的王允,乃至李傕郭汜给霍霍了。 剩下来的,还真算是幸运的了。 而如今这些幸运儿,在荀衍眼里哪里有自家兄弟重要。 不过… 这刘子扬有句话说的倒是无错。 如今曹操与袁绍那都有荀家人,偏偏就这袁公路处被自己的家族给忽视了。 这也难怪,谁叫袁术之前那是当真不咋样呢! 然而这随着这两年袁术家公子的异军突起,加上袁术自己也收敛不少。 战略上与徐州吕布结成同盟联姻。 战术上先南后北,先易后难,如今背靠扬州与荆州,就算拿不下曹操,也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年来,那可是一点错误都没有。 如今稳步推进,眼看曹操也难敌,这份本事,还不够荀家投资一波的? 只是这事也事关重大,荀衍当下也不好与刘晔答应什么。 只说道:“文若之事吾已知前因后果,至于其他事…” “还当再叫吾好好思虑思虑。” 刘晔自没想到场就说服了荀衍,直点头应道:“此是自然,不过休若可是要快的些了,莫不然等公子破了那疯乱的曹操,就一切都晚了。” 第401章 兵势 颍川的争夺已经持续了数月,曹军与袁军似乎也习惯了这谁也奈何不了谁的节奏。 然而今日的鲁肃大账之内,气氛却有些不对劲了。 鲁肃一向是个温和和善的人。 就算是发颁布军令,调动兵马,也是温文尔雅,就是儒帅作风。 只是今日,这风格倒是带的一点血性在外。 “子义将军,你带麾下兵马悄悄摸去颍阴,去入驻那颍阴城。” 太史慈听得一顿,心下不大明白。 这颖阴城确是一座重城,可问题是这城如今还在曹仁的手里,并不受自己控制啊! 这鲁都督莫不是糊涂了? 连忙问起道:“都督是要吾去攻下这城池?” 却见鲁肃应道:“非是如此,子义去颍阴,若见得有人防着,那就拨马便回,万不得犹豫。” “若是空城一座,那便放心占着,随时等吾号令。” 这颍阴怎么可能会是一座空城? 太史慈听得那叫是一个不信。 然见鲁肃这严肃神情,也知军中无戏言,当即就领命称诺,急切告退下去。 又见鲁肃与甘宁道:“兴霸将军,你去长社县,所做之事与子义将军相同。” “若是见空城就入,若是见有军士守之,即刻就走,头也别回。” 这甘宁可比着那太史慈性子急切多了,此番重伤初愈,那也没改变了多少。 那太史慈能不问半点就领命而去,换作这甘宁,他可做不到。 当即就问道:“都督,这战事若是你不能稳稳算的,我看不若还是稳健些再说。” 听得甘宁这有些质疑的话,鲁肃倒是一点不生气。 毕竟这事他还真有些吃不准。 能不能按照这荀家的约定来,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算得? 不错,这颍阴乃就是荀家在颍川的根据地,而那长社县,则是颍川令一名门望族,钟家的老巢。 不过太史慈与甘宁还真没意识到这两地的讲究,只是一个接令就去,另一个则是等待着鲁肃的解释。 却听鲁肃耐心解释道:“此事虽不能算准了,然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若凡事都要求个准才为之,哪能做成事来?” 耐心解释完毕,鲁肃又恢复了稍有强硬的态度,直说道:“兴霸勿再多言,只按吾号令做事便是。” 甘宁听这鲁肃摆起了上官模样,心下有些不舒服,也只能领命而去。 甘宁毕竟是甘宁啊! “狂徒”本色哪里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袁耀也就罢了,出生高贵,又能打仗,能降伏的这甘宁。 可这鲁肃算个什么? 何等何能,占据这荆州都督的位子? 就算是那太史慈当的统帅,也能叫人心服一些啊! 也叫是这鲁肃乃是袁耀亲自任命的,不然早就要当面怼上去了。 直是带着稍许不满的心思,带军往长社而去。 鲁肃见那甘宁表现,却无多言语。 丝毫不受干扰又是吩咐起边上的黄忠道:“黄老将军,此战关键,还得靠你了。” 黄忠当即应道:“都督尽管吩咐。” 却见鲁肃点的点头,当即引的黄忠来到地图面前,指着说道:“请黄将军带部下长弓营驻与此地,起工事,立马拒。待那曹仁来袭,就射击与其!” 黄忠见那处,正在颍阴与长社之间,由此看来,鲁肃似乎是欲要以颍阴与长社的兵马在此地合围那曹仁。 当即就问起道:“鲁都督可是要在此地埋伏曹仁而杀之?” 鲁肃见黄忠一见地图所指,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就说道:“黄将军反应当真快!” “不错,黄老将军这支长弓营乃是吾要诱那曹仁而出的诱饵。” 黄忠听得点了点头。 这长弓营自然会对曹仁有足够的吸引力。 只是问题在于颍阴与长社两地能被自己军马所占么? 虽心中疑虑,却也毫不犹豫,按照鲁肃的吩咐,往约定的地方而去。 又见鲁肃再是对着众人高呼道:“今日变数已至,颍川一地之胜负即在当前!” “诸将且知此战乃是决战!不能再有其他思虑,只用命而战!擒下曹仁,攻取颍川,进伐陈留!” 这话说的是杀气腾腾,与鲁肃以往大不相同。 众将这才知晓鲁肃是起的杀心来了,决战之意,那是溢于言表。 … “将军,那袁军有的新动向。” 曹仁这边,这曹仁最近形容起来那就是一个词,烦躁! 不仅仅是对外烦躁,对内也是麻烦不断。 却说当日荀衍来寻之后,曹仁就觉得颍川内部的世家人开始给自己弄起麻烦事来了。 先是在颍阴城,出现了事件。 老实说,曹仁治军,还算自认是挺严整的,至少军营中的军纪,那是三令五申,都要帐下军士好好遵守。 只不过在严厉的整军,也免不了有些“老鼠屎”的存在。 尤其是不在曹仁亲自的监管之下,这离的有些远了,那免不得就有些的出现。 更是好巧不巧的,把荀家的弟子给打伤了,抢夺了荀家的财物。 本来这事放在寻常时间,那曹仁说的几句好话与荀家,那总也该是过去了才是。 可如今似乎是受到了令君一事的影响,那荀家如是憋的一口恶气一般,好不容易找了个发泄的渠道,就是可劲的借题发挥。 那是列数了数条曹军在颍阴“造的孽”,来找曹仁的麻烦来。 曹仁被弄的不厌其烦,又不好对荀家太过强硬,只得答应了荀家人换支军马入驻。 把原来那些统统召集回来。 这会…正是军马互换的时刻。 本来这颍阴一地的事情就够麻烦的了,又不想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仅是颍阴,那长社的陈家也来寻事。 若是自己这帐下兵的确不争气,却是给人抓的罪状,曹仁可要觉得是这世家合起伙来整自己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荀家必定对丞相对待荀令君的方式很是不满。 要不然,也不会借助这般小事,如此发挥了。 而如今,这内部有些混乱是情况下,那袁军也有动作,哪不叫人烦躁? 当即就听曹仁冷声问道:“那鲁肃又是来叫何人寻思来了?” 第402章 中计矣 “回将军,这番是那黄忠,在颍阴以西,快速行进。” 曹仁与鲁肃作战时间久了,自然是少不了相互间的日夜刺探。 是以那黄忠大张旗鼓的行进,那是早被曹仁的斥候给瞧的明白,当即就是回来相报。 而一听黄忠是去的颍阴,那如此敏感的地方,曹仁更是心头重视几分。 当即就高呼道:“传叫文达将军入账听令。” 下方立有人急切而去。 这文达乃是李通表字。 李通本是荆州江夏人士,早年间,也是以游侠闻名于江汝一地。 生涯与甘宁倒是有些类似。 后汉末纷乱,这李通离了江夏,进入汝南。 后杀了与其表面和善的周直,陈合等人,收了他们势力,在汝南的朗陵县城,自成一霸,独占一县之地。 直到后来曹操进伐汝南,破了那龚都,刘辟。 李通自知汝南一地已不得再能自当个土皇帝,在曹操进伐之前,就带众归了曹操。 曹操当即任其为振威中郎将,屯驻汝南郡西界。 直到鲁肃带大军来伐,曹仁起兵来迎,才算暂归了曹仁统帅。 如今听曹仁来寻,也是急急来的帐内。 曹仁见那李通来此,当即先问道:“上回那荀家来告状,不得已吾才叫人去换颍阴一地的军马,如今这接替的如何了?” 李通当即应道:“回将军,这去替换的军马早已出发,按照将军吩咐,是要先至了颍阴,才能叫原本驻扎的军马归来。” 曹仁当真也算谨慎了。 颍阴虽是在自己的控制一下,其内的世家也是支持自己,然这调动兵马,曹仁亦不给空档。 这会黄忠却向颍阴而去,此不是自寻死路? 却听曹仁嗡声道:“这黄忠如今往颍阴而去,说不得是得了什么消息。” “哼!看来那荀家人见如今丞相局面危难,又有了别样心思。” “待此番战事了却,定要秋后算账!” 那曹仁先是嗡声抱怨的几句,接着才向李通号令道:“文达,那颍阴一地吾始终担忧会出些麻烦事,还得叫你速领一支军马,速速赶往颍阴。” “合本在颍阴之军马,破了那黄忠!” 李通听得当即拱手应道:“末将领命!” 随后就点其兵马,直就往颍阴而去。 本以为那颍阴一地该是无所问题,不想李通才走了半路,就遇到了从颍阴调拨归来的军马。 李通当即是疑虑道:“不说的待换驻的军马到了才能归,怎么尔等来的如此之快。” 对面的那军士虽是有些,但再痞见得曹仁号令,那也不敢随意违抗啊! 却听那军士连忙解释道:“将军有号令,吾等哪能轻易行动。正是见得替换的军马已至,这才来一路赶回。” 李通听得更有些奇怪了。 心下暗自盘算,这一来一回怎么算也不可能如此迅速。 就是日夜兼程,日行百里,那这会也该才刚到颍阴才是。 哪里能是这会就见已归来的军马。 当即就直问道:“你可认准了,那当真是吾军军马?” 那军士听得先是一愣,这才有些苦笑的应道:“这军中将士,末将哪能各个能认得?只是那军士带的将军虎符,总不能错了!” 李通听得这才稍有安心。 “许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得那带军的将军还真有些能耐,才能行军的如此迅速。” 当即又与那领军的说道:“今既然恰巧遇上,汝等倒是不用往许昌而去。” “闻荆州武将黄忠,已带所部军马往颍阴而走,吾奉了曹将军号令,欲带尔等伐之。” 那副将听得哪能不应,当即就连连点头,带的军马归了李通所统。 只是许是因为心中着实委屈,忍不住又说的一句道:“李将军,这遇敌军,吾等自是要迎。只是这番曹将军可真是错怪了吾等了,等是得胜归来之后,将军可要与吾等说些好话。” 李通初一听闻,只觉是这将士在推脱罪责,不过心头一转,又觉有些不对。 这曹仁既然已经替换了驻军,事情也算过去了。 更何况这会敌军在前,正是要先对敌军为先。 其他事情也该搁置一边。 若是这军士当真肆意妄为,哪里还会在这般时刻下提出,该恨不得众人都不提起才是! 看来其中还当真有些内幕! 当即又是直问道:“既是有委屈之处,怎么先前不与曹将军说来?” 却听那将士叹息道:“非是不愿说起,只是如今想来,才是着了人家道了,也无机会辩驳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却先与吾说说。” 那将士见李通愿听其言,连忙感激的说道:“此番受荀家状告,却有些咎由自取,吾帐下军士,确也有伤人之行。” “然若说皆是怪吾等肆意妄为,却也不然。” 那副将说着看了看李通神色,却见其虽是微微皱着眉头,却无多言语,只等自己说下去,显然也是听在心里。 也是咬咬牙接着说道:“那荀家人为一地旺族,往日里咱们这些兵卒,都是敬而远之,不愿与他们多有交涉。” “不想却有几个荀家人扮成了白生,更是手里拿着钱财招摇过市。” “这引得帐下几个兄弟,实在耐受不住,这才出手伤人夺财。” “本来一出手,那荀家人若自报家门,吾等也能当即停手。” “不想那荀家的偏偏就是等一切皆定,那是生生挨着一通打,才算最后说的家世。” “这事已至此,吾等也不得再自辩了。” 李通算是听明白了。 听这将士这么说来,那荀家的还真算是故意来讨打来的。 只不过对方是一句挑衅的言语未说,半点寻衅的行为无有,皆是引得你主动劫掠。 你不能说都怪你扮做百姓,又露钱财,才引起窥视之心吧! 也怪不得这将士辩解不了啊! 分明是那荀家早早做好了局,等着你去钻! 而这帮哪里会是荀家那些阴损人物的对手? 那是直往人的圈套中钻去,都不带回头的。 加上这部军马归来的时间上也难以对上,李通当即就觉这颍阴必是出了问题。 连忙说道:“此事先暂且放下,一切等胜了敌军再言。” “此回先与吾快行至颖阴之地,只怕再耽搁就迟了!” 言罢,就带着一脸懵逼,刚从颍阴归来的军马,直往故地而去! 第403章 不同寻常的箭雨 李通一面带军直往颍阴而去,另一面,也是把心中所思连忙差人报与曹仁,也叫曹仁知道内部的不平静。 当然,这李通一时半会也想不到颍阴的事件会同那袁军有什么联系。其与曹仁相说的,还是荀家人的问题。 只是这李通才送的信件,快马加鞭到了颍阴,就知这颖阴之变,怕与袁家脱不了干系。 … 李通这从出发,到颖阴城外三十里地,也不过也就五日时辰。 不想这短短时间内,对面那黄忠军马就跨过了颖阴城,在此恭候着自己了。 这一看就出了问题了! 好在李通见那黄忠带的军马并不多,又多是弓兵,随说有些马拒,确叶挡不住自己。 当即就朝着那黄忠是高呼道:“黄忠,念你年事已高,快快下马而降,也不算是吾李通欺凌你!” 这黄忠这会才五十的年纪,相比未来跟着皇叔走的时候,那还是很年轻的。 只是说是年轻,那也只是与历史上的黄忠相比。在如今才三十岁的李通眼里,这已年近五十的黄忠,早该从战场上退下了。 昔日大汉名将马援六十二岁南征五溪蛮,虽是震古烁今,得武帝亲称的“矍铄翁”。 然到底是年岁高了,败那蛮人后亦是得了重病,不久便是病死了。 那一代名将皆如此,你黄忠哪有这能耐? 然黄忠哪里能应? 前些年头,为的儿子病情是浪费了大把年华。 后来总算得了神医相助,又因不愿面对旧主,自愿被“闲置”在了军营中,只练兵而不上战场。 如今算是好不容易“枷锁”皆去,准备报恩与袁耀的救子之恩,可是哪里好退走的? 当即就高声应道:“李通,闲话休要多言,只来一战便是!” 李通这一路走来,本是有些疲惫,然料对方也好不得多少,当即就起兵攻之,欲要一战就破那黄忠! 又见对面弓手较多,心里暗自盘算的距离,准备等靠近了射程,再叫军士举盾相迎。 然而不想才进的百丈距离,忽听对面那黄忠高呼道:“长弓营!起弓!” 李通听得心下先是一颤,很快又反应过来,那黄忠就特娘的再神立,能射百丈距离,这收下军士也不能各个如此。 “若不是吓唬我,就是这黄忠本就只晓纸上谈兵。” “正趁着那黄忠判断失误,好是能接近其那弓弩手了!” 存着这般思虑,李通也是当先冲在前头,企图是以身作则,叫自己帐下军士跟上。 只是才跑出两步,就听那黄忠是高呼一句道:“放!” “蹦!” 李通就听得千百声出弦之声,却化作了一个声音。 这整齐归一的出弦声,也叫李通心叹这黄忠帐下军马之训练有素。 只是… 这弓箭出弦之声,怎么如此沉闷? 仿佛不是这弓箭比起寻常的都重的许多的模样。 不过虽说有些奇怪,李通却丝毫无有担忧。 越是沉重,那这弓弩就越射不愿。 正好趁着那黄忠一击不得手,后续难免混乱的时机,摸上那黄忠! 这一念头才闪过,李通忽的就觉大白天的光芒被遮蔽了一般。 抬头一看,漫天箭雨竟然从那天空中直朝着自己射来。 遮天蔽日,甚是让人胆寒。 “这箭怎么能射的百丈之远?” “更是如此密集,百丈都不散?” 来不及思虑这黄忠手下怎么各个都是大力神箭手一般,李通只顾着高呼道:“举盾,结阵!” 然这冲刺到一般的李通军士,哪里能来的急举盾结阵。 借助着高抛物线的重力,加上特制的弓箭。那长弓射出的弓箭,在李通军马面前就如这时代的导弹一般,夹杂着死亡的呼啸,几息就到了自己脑袋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普通军士当真是不急反应。 更没想到离得这么远,那袁军射出的弓箭还有如此威力,这下可真是死活皆看命了! “啊!” “中箭了!” “举盾!举盾啊!” 惨叫声在李通耳边是频频响起,然在弓箭面前是人人平等。 哪管你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卒,这中箭几率可不会真因为你是将军就给你个闪避光环。 李通一时也顾不得帐下军马,直是翻身下马,拾起地上散落的木盾,就是护住要害。 “砰! 真叫是李通动作迅速,才是举盾而起,这还真有一根长箭就钉在了盾牌之上。 那穿过盾面露出的箭头,散发着阴冷的寒光,就直在李通眼前两寸。 箭头上那细细的倒钩,更是死亡的象征。 “若是真吃了这一箭,那可当真没命了!” 心中只是感叹的一句,又听远处“蹦”的一声闷声又起。 “又特娘的来了!” 李通听得只在心中大骂一句,连忙又是举盾相护,对着边上人高呼:“箭袭!注意遮蔽!” 这边上军士也不傻。 知道那袁军弓箭能射的如此之远,早就各自应对起来。 实在没有盾牌的,也是尽量寻找个能遮蔽的物件,挡的一些是一些。 “蹦!” “蹦!” “蹦! 远处,连绵的出弦声是不断响起,直把李通弄的心下极为又惊讶又差异。 “这箭雨都不带停歇半刻,就是拔箭再射,也没有如此快的到底吧!” 李通本想着如此用这般特殊弓箭的,不是强弓必不能行。 而强弓开弦,怎么也该有当中有的些许停歇才是。 不料却是当真一点都不停的! 李通哪里见过这般战术,连着七八波箭雨,这手上的盾牌都快烂了,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行啊!这可顶不住了!” 这百丈都距离,对李通而言实在是进退两难。 要硬是冲过去,那指不定对面还有什么手段,冲到跟前又有别的杀机。 再说了,这百丈的距离真当不好冲啊! 李通这眼神也有些不好,扬起的尘烟又遮盖了大部分的视野,是当真看不清对面黄忠到底以何法来射。 对面拿出了手段,那该尊重的还得尊重。 当即就高呼:“撤!先撤出这弓箭范围!” 帐下军士也如蒙大赦,飞快的向后撤去。 这李通往颍阴的道路,也算被黄忠给毫不留情的给阻隔了。 无奈之下,还得另寻他法… 第404章 曹仁发兵 能射百丈之远? 还能连绵不断而射之? 这到底是什么弓弩手? 李通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手段能造就这般的弓营。 其实若是李通能再多坚持一会,就会发现那长弓营要哑火了。 袁耀既然是照搬了英格兰长弓的构想,那他教给黄忠的这套东西自然也沿袭了英格兰人的那套做法。 袁军将士把特制的弓箭早早就插在各自身边的土地上,取用之时,那是直接从边上直接拔起就能开弓射之,大大缩短了频率,才能造就这遮天蔽日的效果。 当然了,这做法的缺点也很明显。 以这方法训练出来的长弓营,虽能加快射击频率,大大加强了长弓威力。但会造成移动困难,箭支有限的情况。 一旦面前的箭支用完,这长弓兵是只能向后撤去,没有其他路再可走。 而此战,黄忠在每位长弓兵的面前不过也就插了十支弓箭。 没办法,虽然老袁家是财大气粗,但这长弓都要用的是特别制作的弓箭,一人十发弓箭,那千人就要万支。 老袁家就是再经得起挥霍,那该节省的时候还得省着一些,可不能叫人随意用了。 所以说李通若是能再撑过几轮就能发现长弓的弊端,说不得就能一战灭了黄忠而名声大噪。 可惜那长弓给的压力实在太大,李通心里难以抵挡死亡的恐惧,却也错失了这次机会。 不过这也怨不得李通,谁第一次面对这初次见到的箭雨都会这般。 除非是换个当真是有胆识,有见解的将领来,才有可能识破这战法。 而这李通,多少还差的一些。 而如今这自认是有胆识的将军曹仁,正是要来亲自碰一碰这黄忠来。 颍阴之地不可丢! 或者说,是这颍川世家心中到底是向北还是向南,曹仁得去整的明白一些。 至于那黄忠,还真叫不是什么重点。 曹仁出兵的时候,乃是刚接的李通信件,说那一事的前因后果。又说半路就遇上了换驻的军马,觉得事有蹊跷。 曹仁亦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才是亲自起大军,决心亲自去看的一番。 若是当真出了些问题,也好早做补救。 万一这荀家虽然有些别捏,却依旧心向丞相,今被袁家所夺,岂不是平白失了助力? 面对着颍川的大家族,连是曹仁,不禁也有些患得患失。 不过虽说不知情况,曹仁对自己的大军还是极有信心的。 自觉就算是有埋伏,只要小心行军,那鲁肃也奈何不得自己。 不想才行的半路,又得李通来通报,说是黄忠已在颍阴边上筑起营寨,建起马拒,似乎开始占领了此地。 心道这黄忠当真是小瞧人,就以这三两千人的兵马就敢拦自己。 只觉得是被轻视了一番,心下是打定主意,定叫那黄忠好瞧了。 这曹仁大军开拔,汇合了李通之时,那李通也已在又是试探了几番黄忠。 只是每次都被那长弓击退,对面又是工事已起,实在是奈何不得。 无奈之下,也只得等曹仁大军至了再说。 “那袁家还真是能整出一些新花样来!” 曹仁听得李通相报,心中直是感叹的一句。 什么天灯,什么百丈长弓,说起来,这袁家已是整起不少花样来了。 听说当初攻伐刘表,还用过一个什么霹雳车,曹仁虽是没经历过,也好歹知道必不能小瞧了。 虽然这些玩意也可称之位奇淫巧技,但与性格暴烈的曹洪相比,曹仁倒是比较看重这袁耀的“创造能力”。 “可惜这般能耐没长在昂公子身上。” 在袁耀如此大放异彩的情况下,现在连着曹家的将军都不得不承认,袁耀比起自家的曹昂公子来说,是强的太多了。 若说以前袁耀攻破荆州,还能自我安慰是这刘表昏庸无能。 然如今袁耀也是与曹军几番直面交手也不落下风,已是能获得曹军将士的尊重了。 别的不说,就说没有袁耀的时候,那袁术可是被丞相给追着打,如今却能如此威逼,还不都是沾了其子之能? “好在袁耀虽是有能耐,但也不是丞相对手。” “丞相亲自出马,定能是按住他,倒是不用自己思虑。” “只先破了黄忠再说!” 心头这般思量下,曹仁也是与李通说道:“你兵马太少,这难以攻伐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待吾修整一日,明日破了那黄忠,也看颍阴之地到底如何了。” 李通听得点了点头,只等着次日的战事。 “蹦!” 曹仁坐镇后方,叫李通带军而上。 果然见得那黄忠军士如是那李通所说,能射百丈之远。 然这会曹仁与李通早做好了应对之法,知那长弓威力,分散而行,举盾与前,加速向前方飞奔而去。 也叫是那黄忠早是建立起了马拒,莫不然以骑兵冲杀,经过两轮箭雨早能杀到了。 然尽管骑兵不好用,在步兵的奋足狂奔之下,百丈距离,弹指功夫间也能跑到了。 对面那黄忠似乎是没想到这曹仁大军已至,也是反应不及。 李通到的马拒前的时候,也才总算看清了弓箭营到底是如何。 当真是与寻常弓箭很不相同! 光说那弓身,大概就有六尺六寸。比起普通的弓身,那已经能说是巨大了。 再说那弓箭,这李通先前早就“带”回去不少弓箭回去研究过,除却箭头是特地制作之外,箭身也很长,还在奇怪这么长的箭身,那袁术军马如何能短时间内连续不停发射。 这会才发现,原来这弓手边上就插着箭支,那是取之就能用! 而看到这些的李通也相信,这黄忠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战术都暴露在自己面前,也不怕自己都学去了。 直是要一枪挑翻那马拒,不想那黄忠安札的还挺结实,一时还当真过不得。 又遥遥见黄忠那帅旗已动,显然是要后撤而去。 这接敌都不敢接敌,更是叫李通心下放心不少。 直高呼道:“黄忠老儿休走,且在来与吾一战!” 只是黄忠似乎是当真怯战,应也不应,直见那帅旗是越走越远,正是要逃走了一般! 第405章 哪里能有伏兵 李通心里着急,却一时也急切不得。 那黄忠当真是个老将军,马拒之后还有沟壑,还挖的极深。 李通急切起来,那是恨不得就用人把沟壑给填了,好能直接跨过之后追击那黄忠。 最后到底也没失了理智。 李通知填壑时间长的很,索性就绕路而行,前去追击。 反正那黄忠兵马多是弓弩手,必是跑不快! 一路绕行,果然见得那黄忠军马是一路丢盔弃甲,长弓丢的那是满地都是,显然是仓皇逃窜。 李通见得心里暗道:“那黄忠倒是练兵有一套,不过看来也是老的迷糊了,不知行兵打仗,要知己知彼。” “曹将军大军已至,其还不知,岂不是可笑?” 存着这般心思,是直接追的起劲,欲要抢下黄忠脑袋,也算一份功勋。 身后曹仁见状,也是起大军向前杀去。 然万人大军总是不能步调完全一致,难免要慢的一些。 等追上先锋的李通,那杀伐声已是震天而响。 曹仁当即就是带军杀去,果然见两军正是对垒之中,而李通已占据优势。 只是却未能见得那黄忠,连忙是带军冲杀一阵,再与那李通问道:“那黄忠呢?” 李通杀的已是兴致高昂,当下就是呼着粗气,与曹仁应道:“那黄忠老儿不敢应敌,直直向后而逃,这会正是往颍阴之地而去!” 曹仁听得心下一顿,立刻也应道:“正好,也好叫是看看那颍阴之地究竟如何!” 李通当即点头相应,与曹仁合兵一处,两万兵马,是追的黄忠的三两千人又是一路追赶。 二人倒是各自都未有疑虑,那黄忠会有什么诱敌之计。 这丢盔弃甲的模样,可是就在眼前啊! 曹仁甚至是分出一小撮人马,特地把那丢下的长弓都收集起来,好是日后再做研究,看看到底是如何为之。 说不得日后自家也能研制出这长弓来呢。 曹仁倒是想的美,却不晓得为的这长弓是耗费了袁耀的工匠们多少心血。 而这长弓营的这些军士,更是黄忠用的一年的时间,直直训练起来的。 这还是黄忠这般的用弓高手! 天赋那不可与寻常人同日而语! 若是你换个曹家的将军,那算来算去,也没给能比的上黄汉升的弓术了。 要是叫他们练兵,那估计着自己学起这长弓,就够让其自己学个好几年了,到其能到练兵的份上,可不知要多少年头了。 是以这长弓就算给曹操拿去,袁耀也不担心这曹操能学去。 到其真正能学会的时候,估计这兖州都快要没了。 不过曹仁却哪里能晓得这其中的门道,只想着这大杀器日后能在自家阵中所用,那是美的不得了。 又追的半日,已是真切近了颍阴城下,呼听前头有斥候急急向自己禀报道:“将军,前头那黄忠又是驻马而立,似乎是要正面应敌了。” 曹仁听得大喜道:“必然是那黄忠晓得自无退路,这是要决一死战了。” 李通到这会却有些犹豫了。 其在汝南,又本是江夏人士,到底是比在更北面的曹仁听得多一些黄忠名号。 虽然也觉是这黄忠老矣,有些不知兵法,好歹也多的一份心眼。 直与曹仁说道:“将军,那黄忠直是带着吾等来颍阴之地,那颍阴最近又是出的一些变故,怕是其中有诈啊。” 曹仁听得却不屑说道:“颍阴之变,乃是那荀家其中作梗。然虽说如此,荀令君毕竟是丞相重臣,得丞相百般信任。今日虽有些误会,然荀家定然不会临阵倒戈。” “莫不然是前功尽弃,这些世家人,可最不会做这些亏本买卖。” 说着也是极为自信的教导那李通说道:“如今大敌当前,那荀家定然不会为自家小事而失大义。今日吾起大军,只是为叫那荀家好些安生罢了。此事文达尽管放心便是,这颍阴必不能有埋伏。” “至于其他各处,已叫斥候连番打探,哪里能有伏兵?” “今日只叫那黄忠不降便死!” 言罢,就是拍马而前,欲要降服那黄忠! 几步上前,见那黄忠年岁看上去当真不小,那两鬓之间都有的些许白发。 然却身材魁梧,持一长刀,正是虎目怒视着自己。 “好一个老将军!” 见黄忠这般年纪依旧能驰骋沙场,到底还是叫人有些佩服。 曹仁心中暗叹的一句,再是高呼道:“黄老将军,今日已被吾等合围至此,再难有他路可走。” “那袁耀无故犯你荆州,今又犯吾颍川之地。此般穷兵黩武之辈,安能叫老英雄以死相随?” “今日天子就在濮阳之地,丞相又素来敬重英雄之人。” “老将军若是肯降,丞相定然会以礼相待!” “留取有用之身为天子效力,才为正道啊!” 要说曹仁这话还真挺有些诱惑力,毕竟他人又不晓得那曹操与刘协如今已快撕破脸皮的关系。 这占据天子大义,自然让人更能接受一些。 然黄忠受袁耀救子之恩,哪里能降,当即就高呼道:“小儿闲话少说,只来一战便是!” 曹仁听得当真差点一口气要顺不上来。 自己话说的那么多,那是真情实意的耐心劝说啊。 好家伙! 这黄忠却直接就来的一句小儿,当真是欺人太甚! 虽然以这黄忠的年纪,也确实对着谁都能称呼一句“小儿”。 可曹仁如今受人尊敬惯了,又哪能受的住? 当即就立刻拍马而出,要叫黄忠这老儿好看。 黄忠见那曹仁来讨,本是能开弓而射,如同当日射那蛮王,一箭就射下这曹仁。 然黄忠许是“慈悲为怀”,不用自己这杀招,却以长刀相迎。 “砰!” 两人短兵相交,曹仁当即就晓得这黄忠的厉害。 “该死的!这老家伙已这般年纪,还有如此气力,可当真不简单!” “不过这老家伙终究是年纪大了一些,想来久战之后难免气力接不上。” “既然如此,吾便是慢慢耗他!” 曹仁是打定主意,不求速战。 越打越稳,是欲要把这黄忠力气给耗空了。 可又打了三十回合,自己都快受不住,却见那黄忠依旧是刀刀气力如旧,一点疲惫之意都没有。 “娘的,这家伙不会只是长的老成,实际也没如此大的年纪吧!” 这交手到最后,曹仁都快怀疑人生起来了! 然他哪里晓得,这黄忠实际都放的水了! 要真打起来,可是是个回合,那就基本凉凉了! 第406章 伏兵来了 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曹仁在场上与黄忠是激战正酣,打的是热血昂扬。身在局中,只顾着闷头要把那黄忠拿下。 然后方的李通作为个旁观者却见得个真切。 那黄忠是故意吊着曹将军啊! 明明已经是有好几次机会能把曹将军拿下,非是关键时刻就收的手。 就连李通自己都看出好几处破绽来,可见这黄忠机会之多了。 “那黄忠武勇如此了得,却不求速战速决,怕是其中有诈。” 李通心里忧心忡忡,却又不能明言。 总不能在场下大声呼喊,告知曹仁说是那黄忠在疯狂放水吧! 只能盼着自家将军能早点有所察觉,别再与那黄忠颤抖,早些大军推进,就算完事了。 可惜曹仁这会是“棋逢对手”,打的是酣畅淋漓,那真叫是压根一点都没发现对方藏的好几手。 又是因为那黄忠先前喷的自己为个“小儿”,曹仁也是心中憋着气,欲要亲自拿下这黄忠来。 正是热血冲的脑门的时刻,哪里能发现这其中还能有诈。 又是交手的几个回合,一刀逼退那黄忠,却听曹仁又是高呼道:“黄老将军当真是老当益壮!就说这般武勇,也是世间少有啊!” 本来这曹仁吹捧两句,黄忠虽为对手,出于情面上,怎么也该回的一两句好话才是。 然而不想那黄忠也不来的一手互相抬举,反倒是当下冷笑一句道:“曹仁,吾却觉你武艺只是稀松平常,堪不上大将之称!” 曹仁听得那真是当先一愣。 可怎么都想不到这黄忠却像是一个无赖,压根就不按规矩办事。 一愣之下,随后就是怒气更甚,直呼道:“黄忠!吾见你有些能耐才以理相待,如今你却这般羞辱与吾,呈口舌之快!” “今日定然不得轻绕了你!” 言罢,似乎是因为受不得这般屈辱,曹仁再不多是废话,满面怒色,就提刀而上。 却见那黄忠见得曹仁怒气冲冲,却丝毫不为其所动。 心下冷笑一声,见那曹仁近了,就是猛起大刀,立起马头,自上而下是一击重劈。 这般骇人气势,可与先前是完全不同。 曹仁冲的半路,见那黄忠举刀而起,目露杀机,心下一颤。 心中只来得及冒出个念头:“这黄忠莫不是先前都在诈吾?” “然若是黄忠真有这能耐,那早就能杀败自己,何必再耗费如此多的功夫?” 自己给自己宽慰了一句,曹仁这冲到眼前,那退也不及退了。 只能硬着头皮,接那黄忠一招。 “砰!” 曹仁见那黄忠气势不凡,已经是用的全力防起这黄忠一击。 不想这一是交手,手下差点就脱力。 要是直接被黄忠击飞了手中兵刃,那只怕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娘的!真是要的自己命了!” 这曹仁吃的黄忠一击,也顾不得思虑先前那黄忠为何手下留情,只欲要先脱战了再说。 这人呐,皆是这般。 碰到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有得胜的期望,背后要靠着绝对的兵力优势,自然是要想一展勇武,擒下敌将。 而知了这敌将远超自己,那就难免瞬间失了斗武的胆气,之想用背后的军马解决了。 后方的李通见了,倒是心道一声还好。 还好这黄忠杀机显现的一瞬间,却未对曹仁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总算没有犯下大错!” 正是庆幸之时,却忽的又听着那黄忠是高呼道:“儿郎们,敌将无谋,不知战机稍纵即逝。今日伏兵已至,儿郎们随吾杀!” 曹仁才脱离了那黄忠,听得背后高呼声传来,当下只觉得那黄忠是疯癫了。 这黄忠才不过这几千的人马,还能与吾相争? “看来是知吾要起大军,做的最后挣扎求生了!” 正是这般想来,却听身后那黄忠军马却是纷纷怒喝。 “杀!” 那充满斗志的杀喊声,直叫曹仁心中佩服。 “就这么点人马还有这般死战之心,这袁家军马,可当真不好对付!” 正是这般想来,又是回头瞧的一眼。 只是这一眼,可叫曹仁心下惊起! 却见那黄忠背后滚滚尘烟,正是朝着自己大军扑来,那气势之强,显然不是一星半点的军马。 而比起这军马突袭更叫曹仁惊惧的是,这军马到底是哪里来的? “左右早是探查过,都无袁家军马,以此来的方向所见,定然是那颍阴方向!” “该死的,那当真是那荀家叛了!” 其实曹仁这话也有点不对,荀家充其量只能说是投靠了袁家,也不能说是叛了。 毕竟这荀彧虽然在朝中当的尚书令,位高权重,可也不能代表整个荀家不是。 荀衍可还没在曹家出仕呢! 所以这话,还真不能这般说来。 只曹仁哪里管的这些,只觉是受了荀家背叛。 当即快马加鞭归的大军之中,欲要整顿兵马,杀向来敌。 而李通也终于明白黄忠为何“戏耍”自家主将了! 这是拖延时间,等着自家的兵马啊! 本来就算是袁家军马来袭,那与曹仁争锋起来,曹仁心下也不怕。 就看谁比谁勇呗! 然这会一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二来不清楚来的是谁,觉是中计,难免心下有些惧怕。 尤其是就在眼前的黄忠与所部军马都是斗志昂扬,势在必得的模样,更叫人觉得其是信心十足。 身后大军,当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马啊! 连主将曹仁都有些心慌意乱,更是别说那账下的军马了。 曹仁也知此般变故,定使得账下兵马心神不宁,士气低落。 索性就高呼道:“敌将不过用的些障眼法,就算有伏兵来袭,定是不过千人尔,勿要慌乱,随我杀敌!” 然而就算是曹仁如此高呼以鼓舞士气,也顶不住对面就在前头的恐怖气势。 曹仁已经依稀能够见得,那远方的扬起的尘土之中,飘扬的大旗上写的太史二字。 曹仁一见就知晓,此乃是太史慈! 那袁家手下大将来此,想来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伏兵。 当真危矣! 第407章 颍川破局 “将军!那鲁肃显然已经是设下埋伏,再是死战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 “还是早早往后而归,依许昌而守之啊!” 战场上,那太史慈带的军马是四面围之,账下又有霍峻,文聘等荆州降将奋勇杀敌。 曹仁兵马一阵慌乱,失去阵脚,直被太史慈与黄忠联手冲的七零八落。 李通见势不能违,当即只叫曹仁先后退再说。 然曹仁这一仗是打的憋屈之极! 先是上来与那老黄忠斗将,本觉对方年迈,但毕竟也是老当益壮。 打的谁也奈何不得谁也不算丢脸。 不想这打了大半日,最后却知道是这黄忠一直在隐藏实力,逗弄自己。 自己如同是个戏子,在上场上表演的一番,可不叫人直敢屈辱。 后刚准备领大军而杀之,却又见那袁军早有埋伏。 更是大军准备不及,被那太史慈给一击得手。 此战过程要是被那袁家给宣扬出去,我曹仁还哪里能在军中混下去? 必定是要得个“白地将军”的称呼了! 曹仁可哪里能忍受这般结果,听得李通之言,直是摇头道:“此战那太史慈本是兵马不多,只是趁着吾军初乱了阵脚。若是直退往许昌,还叫他人以为吾曹仁不战而退!” 说着也不由是怒气冲冲,又念叨起了那荀衍来。 “若非是那荀衍用计,颍阴城必不能丢!” “颍阴不丢,那太史慈能从哪里来?” “如今看来,那荀衍早就思量着要投袁家了。颍阴一地,什么,什么换驻,前前后后都是荀衍的伎俩。” 李通听得曹仁低声抱怨,又见场面上已经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心中急切不已。 心中明白这曹仁是绝对不肯归许昌,只得建议道:“然如今敌军兵力强劲,实在不好相抗。不若请将军整顿兵马向后而走,吾先行断后。” 这话曹仁还是听得进去的。 当即就与李通说道:“如今的确要暂避锋芒,却也不可直退许昌而去。吾欲先往长社,届时那袁军若是直往许昌,吾也可截断其后路。” 李通虽觉此事还是先直接退进了许昌最是保险,然曹仁已下了决断,自也无话可说。 战场上又是分秒必争,眼看那太史慈带的大军已是要冲杀进来,当即就应道:“曹将军说的是,就依将军之言行事。” 曹仁听那李通再无意见,也是当即带的败军而归,留的李通断后。 李通也算骁勇能战,面对强敌也不心生惧怕之意,当即就转头带部分军马留着断后。 倒是有些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曹仁见李通为自己断后,也不能浪费了李通的死战之心。 带的大军就急急后退,总算是有惊无险,先撤出了战圈。 一路疾驰,往长社而去,又行的一个时辰,见身后追兵逼的不算紧,也是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今日天黑前,该是能进了长社。” 只是这心情虽然稍稍有些安定,但经过今日这一整天的变动,那总还是有些忧虑。 “这鲁肃总不能到这还有埋伏吧!” “呜呜” 曹仁这念头才起,又听着狂风呼啸的声音,只觉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再看身边军士都是灰头土脸,虽然还不算士气崩溃,但显然已经失多了胆气。 眼看离着那长社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曹仁也是鼓舞道:“今日进的长社,便是一切皆无危矣!” 曹仁这话也是实在了。 打仗打仗,对于普通兵卒而言,那归根结底还是小命重要。 要是小命都丢了,那可一切都没了。 听得希望就在前头,将士们不由纷纷也丢下了几分疲惫,想要早些进了长社县城再说。 见兵卒脸色已变,曹仁这才心定几分,正是拍马再走,却听远方猛的传来一声暴烈的响声。 “砰!” 这一声暴烈声,如是晴空霹雳一般,在已接近黄昏的天空中,如是一道霹雳闪电劈过,叫人不由就抬头远望。 而很快,那曹仁就知道这霹雳声到底是何物了。 却见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猛的砸在了边上不远处。 虽然是砸的有些偏了,那是屁个人都没砸伤,但曹仁却没有半点庆幸之心。 这特娘的从天上莫名其妙飞出一块巨石来,那傻子都晓得是出问题了。 就看这巨石的模样,要是真被砸的,必是要成了肉酱了。 边上的将士看的也是肝胆俱裂。 倒不是因为这东西太稀罕,实际上投石车众人也多少有所耳闻。 实在是因为这投石车突然出现在这,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砰!” “砰!” 这众人还在发愣惊疑之时,又听那霹雳声是连番想起。 接着就见整个天空都被飞天的巨石给覆盖,那遮天蔽日的效果可是比什么长弓来的直接多了。 仿佛先前的那块巨石只是个测量似的,这会的巨石精准度可高多了。 “又中埋伏了!” “都看不到敌人,还怎么打?” “跑啊!” “给老子滚开!” 随着几个带头人呼喊,整个曹仁阵型是乱做一团,当下就有逃兵出现。 军心大乱! 曹仁也是直觉着连番被打脸啊! 自己这才说的能归了长社,起的些许期望,转眼间就被霹雳车给击打的粉碎。 也难怪边下的兵卒都起了败退之心! 而那使着霹雳车的,自然就是刘晔了。 自刘晔从袁耀处知晓国丈被曹操囚禁,天子受的如此屈辱,这天下都快不姓刘了,那是直把曹操当的个恶徒。 前是应对了荀衍,后又不辞辛苦,自己亲自带着霹雳车来的此地。 要不然这霹雳车也真不能有这威力了。 而刘晔边上一将,腰间佩戴着那熟悉的铃铛,正是重伤归来,再上战场的甘宁。 见得这改良后霹雳车的威力,也是直呼道:“子扬,你这霹雳车可当真厉害,竟然能砸的这么准!” 刘晔听得甘宁夸奖,却一点无自得之心,只是好言道:“这会可该甘将军出马了!” 却听那甘宁大笑三声,高呼道:“早是等不及了,且看吾来讨了那曹仁!” 言罢,就是挺起长枪,当先而出。 可正是:“狂风声里出铃音,孰使随风兴霸烈。” 第408章 老袁家发达了 曹仁军心已乱,哪能招架的住如是猛虎出山的甘宁。 要说这袁耀帐下,如今说谁是武艺第一,那还真不大好说定。 但要说谁打起仗来最不要命,那甘宁必是要占据一席之地。 这家伙似乎就是天生为的战场而生,本是狂躁暴烈的个性,在战场杀敌却显得是豪情万丈。 那是带着千骑就敢马踏敌营的人物,如今面对士气已溃的曹仁,还有谁人可挡? 那甘宁是一骑当先,直就就杀的曹仁军马士气崩溃。 也叫是曹仁运气好,被身边近卫是拼命护送了出去。 不然若是遇上那杀红眼的甘宁,哪能管你是不是曹军大将,怕就要一枪上前,直接杀了就是。 甘宁直从黄昏杀的天黑,只消得半个时辰,就彻底击溃了曹仁军马。 也就是天黑实在见不得曹仁逃至哪里,若不然这杀的不够尽兴的甘宁,当然是要一路猛追。 待是尘埃落定,已是月上高空,甘宁这会也收拢兵马与那刘晔说道:“此番得胜,吾却要向都督请罪去了。” “昔日出征之时,只以为都督行事不甚牢靠。待今日看来,却是运筹帷幄,早就得了应对之法。” “吾却连有质疑,如今看来,实在不妥。” 刘晔听得直笑道:“都督向来为人宽宏,兴霸如今已立下大功,都督又哪里会为此等小事记怀。” “何况兴霸忠勇之心何人不知,那是各个心中钦佩,都督也多有夸赞,兴霸还是等着论功行赏吧。” 要说甘宁如今虽然不能说是袁家老臣,但地位却很特别。 这毕竟是为老袁家“死”过一回的人物,也叫周围将军们都很是敬重。 虽然脾气是差的一些,但也只能多是担待了。 再说刘晔见甘宁杀的一个时辰,依旧是斗志昂然,丝毫不见疲惫,心中自也起的钦佩之心。 也向着其好言道:“今日得胜,也靠着那陈家相助,才能如此顺利。” “此事还得与公子相述,请甘将军寻一晓将,日夜兼程,往陈留相报。” 甘宁自无不应,即刻就寻人去了陈留。 … 陈留的袁耀跟着老爹虽然是趁着曹操内部的不和谐,先胜了几阵,但曹操哪里是那么容易攻破。 尤其是老爹一时得意之下,险些是被郭嘉又算的几手。 也叫是袁耀面对曹操,一向不敢大意,素来小心谨慎,才算没着了道。 不过这势均力敌的日子也很快被打破,袁耀接的颍川来信,那是一蹦三尺高,差点没乐翻了。 … “这可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本就想着给鲁肃提供些情报,告知其荀彧在曹操阵营中的尴尬处境,好叫其稍许利用一番。” “不想这鲁肃可是给力的过头,把这荀家直接给弄倒戈向了自己!” 那荀衍整的这么一出,可不就说是倒戈向了自己嘛! 好家伙,这荀家三兄弟可是各自投资起来了。 如今荀衍若是当真看中了老袁家,那老袁家可是发达了! 加上颍川另一望族陈家也有一二支持,局势一片大好,自叫人喜不自胜。 “既然如此,这颍川还得自己去一遭,好彻底定了颍川世家的大局才是。” “只是自己这一走,一来怕是局势会有变化,二来高顺也必是要带走,不然在老爹手里也是浪费。” 袁耀还是担心袁术,虽然最近是表现很好,但也怕冷不丁的犯下大错,一切尽毁。 是以这临走前,那还得与老爹交待一番。 … 如今袁术毕竟是占据优势,更是与先前怎么都干不过的曹操打的有来有回,最近也是斗志满满。 见袁耀来寻,亦是笑脸相迎,直问道:“耀儿可又是有什么好消息来了?” 袁耀听得就知自己这老爹怕也早知了颍川消息。 想来也是,虽然鲁肃是自己亲命的大都督,但这传报归来,怎么也不会瞒着袁术。 何况这还是天大的好消息。 只不过虽传消息,但说不说那颍川世家的消息却指不定。 是以袁耀也是简单应道:“父亲,颍川传来捷报,鲁肃设计埋伏曹仁,在颍阴,长社两地先后击破曹军。” “如今那曹仁只能依靠残兵困守许昌,孩儿欲去添上把火,彻底平了那曹仁。” 袁耀与自己老爹一通汇报,本以为袁术大喜之下该是当即答应,不想却略是有些迟疑。 却见那袁术面色有些疑虑的说道:“此事…是否会有些不妥?” 袁耀当下有些不明白,不知这袁术指的什么。 却听那袁术稍一犹豫,还是苦口婆心的说道:“虽说荆州兵马都是耀儿一路带起来的,但眼看那曹仁苦守许昌,早晚要败。如此大功在前,耀儿却去,不免有些抢攻之嫌,难免寒了将士心思。” 嚯! 受的老爹这一番冤枉,袁耀倒是不觉难受,反是有些高兴。 看来这老爹当真是进步了! 也晓得军心一说了! 自己这老爹成长计划,总算也稍稍收得些成效了。 不过袁耀去颍川自然不是去抢攻的,而是去收下那荀陈两家的善意去的。 却听袁耀当即应道:“此番去的颍川,乃是为的荀陈两家人。” 袁术作为四世三公,汉末最大的世家,一听这荀陈名号,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心中正思量着,又听袁耀接着说道:“此番颍川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破了曹仁,那荀陈两家也算出的份力气。” “尤其是荀家,可谓是给那曹仁挖的个坑来。” “此番其两家都里了大功,总是要去关照一番才好。父亲在陈留不可动,也只能叫孩儿代劳了。” 袁术这自为世家子弟,一听的荀陈两家和自家早是眉来眼去,当即心里就来了劲。 这世家的威力到底几何,他可是最清楚的。 连忙应道:“既然是荀陈两家,自不好轻视,耀儿此去可要好好待之,不可失了礼数。” “孩儿自是省的。” 袁耀应的一句,却还是忍不住操心起了这父亲。 “只是这番去了,高顺将军亦要带去。这兵力难免有些损失,怕那曹操又会用的什么歹毒计谋。” “吾欲送与父亲一物,虽对野战攻城帮助不多,却对守城尤其有助。” “若是那曹操当真逼的城下,也叫其不可进半步!” 第409章 都是自己人 这要是寻常人与袁术说什么兵临城下,袁术指不定就要觉得是被轻视了。 不过自家儿子说起,却直叫袁术觉得是关心自己安危罢了。 听得当即笑道:“那曹操哪还能有还击的道理?不过…” 袁术说着一顿,又是好笑的指着袁耀道:“不过听闻耀儿早是鼓捣了不少稀罕物件,今日总算是舍得拿出一用来了,也是当真不易。” 袁耀听得自己老爹都有心思调侃起来,知其是因为颍川战事的顺利而心情大好。 也只好笑应道:“父亲说的何话,孩儿哪里能小气了。” “只是这些玩意原本也不知好不好用,怕难入父亲法眼,才是未拿出来。” “如今反复实验,已有功效,这才给父亲见见。” 袁术听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是应道:“耀儿且安心去便是,那些物件,吾定用不上!” “希望如此了!” 袁耀听得父亲豪言,也只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荀家与陈家的投靠实在不是件小事,如今对于陈留,袁耀也只能毫无保留的信任老爹了。 好在如今袁术也今非昔比,颍川一地之事也不会耽搁太久,其又有袁耀供的杀手锏。 那曹操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随意拿捏袁术了。 放下心中种种忧虑,袁耀这才领着高顺与周泰陈到,去了颍川之地。 … 袁耀赶路的很快。 带着周泰与高顺及其帐下的骑兵是先行一步,后面则是陈到领着白毦兵跟在后头。 算是能快则快了。 毕竟袁耀也是怕夜场梦多。 倒不是害怕颍川又出什么变故,纯粹的害怕自己离开时候,陈留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袁耀虽然已经非常迅速了,但鲁肃大都督却比袁耀速度还快些。 袁耀进入颍川境内的时候,已经听闻鲁肃已经带领大军围困上了许昌城。 是以袁耀到达颍阴的时候,那是既没有看到鲁肃,也没见得太史慈,更没见得甘宁。 反倒是见得了作为荆州战线,后勤大总管的乐就。 边上还带着个袁耀又是未见过的将领。 … “乐将军,你怎么在此地?” 袁耀见得乐就留守在此,还当有些意外,问起乐就,眼神却看向其身边之人。 却听乐就行礼应道:“公子,如今鲁都督已去了许昌,这粮草押运,自然要往前靠些。” “这颍阴之地,自是比较适合。” 袁耀听得心里有数。 连特娘的老乐都能在此地,看来颍阴是当真算被拿下来。 荀家投诚之意满满,袁耀自也不能亏待。 当即拍了拍乐就道:“乐将军作为粮草督运,此番颍川之战,也当真是辛苦了。” 袁耀这话倒是还真不能算是客气话。 虽然乐就这会在颍川一战上没上战场,但这粮草督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事实上,这事情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以说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 这当好了,没有上战场的太史慈,甘宁那么显功,论功行赏,自排不到最前头。 而要是一旦出了什么茬子,那可是大罪一肩挑,全怪自己头上了。 更何况这粮草督运,本就很容易出些问题。 乐就能完成的如此出色,也当真算是不易了。 乐就听得袁耀夸奖,知自己表现公子皆看眼里。 只要公子见得眼里,那日后加官进爵,还能少的了自己? 当即行礼道:“此乃乐某分内之事,乃堪的上公子赞扬。” 言罢,似乎又是因为心情大好,才想起介绍起身边人与袁耀到:“公子,此人乃是李通,字文达,本就是荆州江夏人士。” “此番颍川一战,也算弃暗投明,被太史慈将军所说动,如今愿归了公子帐下。” 乐就话音刚落,就见边上这将急是下拜行礼道:“李通拜见袁公子。” 袁耀听得着实大喜,是万没想到还有还有这一出! 这李通可也算个不错的人物了,没曾想最后还是归到自己帐下来了。 不想这太史慈还挺能说服人来的。 当即就笑言道:“文达将军既然已降,怎么不与子义将军共去伐了那曹仁?” 本是活跃气氛的一句话,不想却叫李通面露一些尴尬。 袁耀见得就知自己猜错了。 本以为这李通乃是受鲁肃或者是太史慈军令,留在此地。 这会看起有些尴尬的神情,却知非是如此。 还是乐就在旁解围道:“与当日黄老将军那理由相同。” 这话袁耀一听就明白了,也心道难怪这乐就人缘好的出奇。 只因其说话还真有些讲究。 一句话,是即说明白了原由,也叫李通知晓袁耀阵下的黄忠原来也曾这般,好叫其别是心有芥蒂。 也明了这李通为何有些尴尬。 作为一位降将,不愿面对旧主,说是有情有义,却也不见得在谁面前都是一件能接受的事。 若是换个人,却也有可能存着“你这都已是降了,却还念念不忘旧主,莫非还存有异心?”类似这般的念头来。 不过袁耀作为一个现代人,思维想法自然没有这种局限性。 毕竟在他看来,像是投降之后转头拿起兵刃对对着旧主的,怎么看也是更叫人不耻一些。 是以当即就恍然道:“原来如此,昔日黄老将军在荆州不愿面对那刘景升,却反是为吾练就了一支强军。” “今日文达也有此心,看来也当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啊!” 李通见袁耀并不介意,也是松的口气。 却听袁耀再说道:“不过如今也一时无有强军可叫文达操练,还是先在乐将军帐下,一同负责这粮草督运。” 袁耀说完也觉是有些可笑。 这好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每一个入了自己帐下的新人,那别管是招纳来的还是投降来的,都会与这乐就扯上一点关系,简直就是避也避不开,都特娘的成他老乐的自己人了。 李通自无不应,也是认准了乐就这个新上司。 而见是李通之事说定,乐就才是与袁耀说起道:“听闻公子来此,休若也欲求见公子一回,公子你看…” “速速请荀公来见!” 乐就话不说完,直接就被袁耀给打断了。 此番到颍阴来,可不就为把荀家这艘船,也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舰上。 如今听荀衍主动来寻,袁耀自是欣喜不已。 第410章 来的都是大佬 袁耀见得荀衍的时候其实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荀衍实际已做出了选择,小船已经主动靠上了巨舰,袁耀要做的,只是要把这小船给彻底绑在自己的巨舰上。 袁耀是见过荀彧的。 也就是当时荀彧来赎人,自己给其说了衣带诏的事情,才引起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来。 说起来,这荀衍与荀彧长的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都是悠悠有神,平和中也有的几分锐利。 也难怪,毕竟是亲兄弟,总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不过如今的袁耀世面见得多了,荀衍的名头虽然是很大,家世是不小,但是在这乱世之中,还不如自己老丈人带来的气势足,袁耀更不会胆怯了。 那荀衍才是踏入屋门,袁耀就是一步抢在最前头,一把拉过荀衍的手,那是直呼道:“荀公!却是吾害了文若啊!” 荀衍倒是想过不少的开场白,就是没想到过这袁家公子上来就与自己“告罪”来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被那袁耀拉着手,就是面露惊异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却听袁耀再说道:“若非是袁某实在见文若是忧心大汉,也绝不会把那血诏一事说与其,更未想到文若竟然如此有忠良之心,为天子竟然与那曹贼势同水火。” 荀衍虽然是知道自己兄弟再曹营中处境不太好,也知是大概为的国丈董承的事情。 但什么天子血诏之类的,还当真是第一次听见。 当即就来的兴致,想要听个究竟。 袁耀这才把当初受了天子血诏,奉诏伐曹操。却又因唯恐害了国丈董承,接诏而不发。最后见得荀彧,“忍不住”把天子血诏一事说与其听。本想叫其多多照看下国丈与天子,不想却是成了荀文若受苦受罪的开端。 其中这前因后果,袁耀是细细说的,讲的是“清清楚楚”,只稍微夸大了一点点的过程,更是突显了曹操的残暴与自己老爹的宽仁。 而荀衍听得倒是非常相信袁耀的样子,听完整个过程,那是直叹道:“原来是如此的来龙去脉,以文若的秉性,知得此密诏之事,哪里还能忍住不与曹操当面说起。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也是难怪了。” 袁耀听得也是叹息道:“是以吾才说的是害了文若,若非是吾提起此事来,文若哪能这般。” 见袁耀如此“自责”,荀衍当即就道:“公子不必如此自责,若非如此,乃能晓得曹操有如此不仁之心!” “好在文若虽是受的些苦,到底还无性命之忧。只是国丈怕是要不得好了。” “前些日子,听闻许昌的诸多老臣已经被转移去了濮阳。那时候颍川战局尚未告急,依荀某看来,恐怕也是与国丈相关。” 袁耀听得当即就明白过来了。 这曹操是动了杀机,要杀鸡儆猴,才把那般老臣都送去了濮阳! 旋即也是面露几分难过神情,很是配合的叹息道:“如此看来,这国丈可真要是凶多吉少了!” 叹息声罢,袁耀与荀衍两人之间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是这荀衍的确很是为国丈感到悲伤,至于那袁耀,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可就叫人不晓得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算是给咱们的好国丈给默哀了两分钟。 随后还是袁耀先打破了沉默,直说道:“休若公,今日形势既然已是如此,可有兴趣入吾父账下,为颍川百姓再做些事情?” 袁耀这开门见山的话语,倒是挺符合荀衍的口味。 这事情都做的这份上了,自然也不需要绕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却听荀衍也应道:“久闻后将军体恤民间之疾苦,公子更是忧国爱民,今日得见,自当尽力一份。” 袁耀听得大喜,直呼道:“有荀公相助,这日后颍川再无忧矣!” 一句话,也是认可了荀家继续在颍川的地位,也当真叫是荀衍满意。 至此,这荀家三兄弟可真是两袁加一曹,那是一家一个,谁也不差谁。 除非这三家都混了头,被其他人得了手,不然这荀家在这东汉末世可真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管这最后谁能成就霸业,最后老荀家必然还是保有其强力世家的地位,能是渊源流传下去。 荀衍摆正了身份,当即就开始为老袁家开始出谋划策。 而这荀衍别的不一定强,但这人脉那是广的不能再广了。 那是直就与袁耀推荐道:“公子要成大业,贤良之才不可少。荀某虽是刚入账下,却也斗胆,欲向公子推荐二人。” 袁耀听得自然是高兴,满怀期待的应承道:“荀公举荐之人,必是大才者,且速速道来,看到底是哪两位大才。” 荀衍当即应道:“一人名唤陈群,颍川许昌人士,名门之后,年少有才,今随其父在徐州避难,荀某愿是修书一封,召其必至。” “另一人名唤钟繇,颍川长社人士,本是朝内黄门侍郎,李傕郭汜为乱之后,从朝中出走,归的家乡。今其就在长社县内,公子可亲自去请。” 嚯! 这可真是有牌面啊! 果然这荀家人就不大一般,一出手,这报出来的名头就高的别人一截。 陈群,钟繇,这可都是名门望族! 在这东汉末年待的时间久了,袁耀也发现人才当然很重要,这人才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忽视。 要是这荀,陈,钟三家都彻底倒向自己,那颍川一地必定是固若金汤。 虽然也可能滋生出一个占据一郡之地的顶级世家的联盟来,但在这种时候,还不是计较一郡得失的时候。 尤其是这种抱团在这会还能帮的袁耀很多的时候,袁耀就更不会拒绝了。 却见袁耀当即就是应道:“此二人之名吾早有耳闻,今若是能得其二人,即是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只请休若公快起一封书信往徐州,吾则速去一趟长社,不论如何也叫那钟元常出山相助。” 荀衍见得也是喜道:“正该如此,吾再与公子写个书信,请公子一并带去。” 言罢,就是提笔要书,显然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而袁耀见此也心中有数,看来那钟繇与陈群也难逃自己手心了。 这大佬们,可都要来了啊! 第411章 汉末最强老头 若是有人问你,这三国哪个老头最猛,或许多数人都会说是那黄忠,也有人会说是那苟且到最后的司马懿。 但若是问起袁耀,那钟繇定然是要能上台比一比的。 说其这钟繇,袁耀对其生平什么时候入的曹军,什么时候当的什么官衔,那是不能说一清二楚的。但有一件事,这袁耀记得是贼特娘的清楚! 那就是钟繇有个名叫钟会的幼子。 不过倒不是因为钟会那邓艾争功,又是自立的那些事。 袁耀之所以对钟繇这幼子记得如此清楚,实在是因为这钟繇生钟会的年纪。 实际上,对于后期参与灭蜀之战的钟会,实际却是在汉末刘协时期就开始活跃不已的钟繇幼子一事,袁耀初知晓时,那是当真一点都不能接受。 那特娘的灭蜀一战还在六十多年之后呢! 虽然当时钟会也快年近四十了,但这钟繇这会就已经年近五十了好么! 这么算起来,钟繇这特娘生出钟会来的时候,都已经七十多岁了! 这年头,能不能活到七十多都是一件两说的事情,这钟繇却还能生出个娃来,实在叫袁耀佩服不已。 就光说这成就,还不能在“汉末最强老头”的舞台上比拼一番? 袁耀也一直把这事给记在心里,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向着这钟繇讨教讨教,究竟是如何保养起来的。 是以这袁耀去长社,那可真叫是一个毫不犹豫,去的极快。 更是见得那钟繇就一脸喜色,仿佛就看到一个宝藏一般! 钟繇自然也早知了袁耀会来此地。 刘晔与甘宁能这么简单的在长社埋伏起曹仁,不说钟家在后推波助澜吧,起码也是默许的行为。 自然也是早存了打算,欲要倒向袁家了。 而钟繇之所以会做出这般的决断来,自然也不会空穴来风。 本来钟繇经逢乱世,又是在洛阳与长安,经历了董卓与李傕郭汜,虽然好不容易逃出这些个西凉虎狼的爪牙,却也是心念天子。 后来这天子被曹操接到了颍川,离自己是近在眼前,钟繇也起了心思,入许昌再为朝廷效力。 结果还没动身呢,那袁术就起大军打来了。 更是来势汹汹,起荆州,淮南两地军马,又联合了徐州吕布共同来攻。 曹操瞬间就有些岌岌可危! 这世家人嘛,一到了关键时刻,免不了就要以家族为重。 眼看这袁术就打进来了,谁能胜的虽不可知,但光从兵力对比来看,显然曹操是比不过袁吕两家的联合的。 雪中送炭说说是容易,但肩负着家族荣誉,钟繇自然不能在曹操如此劣势下就带着家族冒险。 钟繇也是居屋观天下,一观就观的刘晔来此。 又知了国丈蒙难,钟繇本就有以天子为重的心思,此消息可谓是把其最后那些的入曹之心给破灭,反是有意开始选择如今势头正盛,又有大义的袁术来。 是以今日见得袁耀,其心也算沉稳。只是对方那面露的红光,似乎有些欣喜的过于特别了。 却听那袁耀是高呼道:“元常公!早听汝之大名,今日得见,可真叫袁某是一偿宿愿!” 这话袁耀可说的是情真意切,半点没作假的。 他是真早想看看这“汉末最强老头”长的何样了。 不过这一看之下,也叫心中有些失望。 那是既不像黄老汉那般老当益壮,也不像于老道那样神仙风骨。 只如是一般的老头一般,一把长髯都有些干枯,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做到年至七十还能行的” 钟繇哪里能晓得这袁耀是面上一脸激动神情,心里却在如此腹诽自己。 还以为这袁耀只说的是客气话,只应道:“哪堪得袁公子谬赞,袁公子席卷江东,征伐荆州,这才是年少有为。赫赫威名,早传遍天下,非是老朽所能及矣!” 袁耀却道:“哎!元常公历经那国贼董卓,又受李郭之争,却依旧能秉持为天下之心,何不叫人敬佩?还哪需自谦呢!” 袁耀与钟繇当真算是互相吹捧了一阵,才又说起了正是。 却见袁耀边是从身上掏出荀衍给的书信,边是与钟繇说起道:“今日来此,也是厚颜以请元常公出仕。此乃休若与的书信,也请元常公一观。” 钟繇立是接过书信,当着袁耀面是直直看起。 直是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钟繇才长吐口气,缓缓放下信件,再与袁耀说道:“本是有休若信件,吾总该相应,不过” 袁耀听得这转折,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怎么都想不到,到这份上还能出现一点变故来。 心中忐忑,也只能等着那钟繇接着说下去。 袁耀就见得那钟繇从边上又拿出一封信件,直与自己说道:“不过休若那兄弟也寄的一封书信来此,却叫吾要去兖州,那两兄弟,可也实在叫人为难。” 原来是荀彧! “好家伙!这荀彧在曹操那受的这般委屈,还能想着给那曹孟德挖人。” “这是丢了势,却还能发挥自己作用,可实在是太叫人嫉妒了!” 不过 虽然这荀彧也来了信件,但钟繇能当真自己面拿出,那已经很明显了。 必然是不存着再去兖州的心思,只是拿来考究自己罢了。 袁耀当即就面色一正,先是叹的一句道:“不想文若受国丈一事牵连,却依旧有心为曹操效命,此般忠义之人,实在叫人感叹不已。” 随后又与那钟繇劝道:“然那曹操生性多疑,连是文若此般人物都不得信,元常公若去,能得信否?” 袁耀说话也算直击要害了,只说那曹操无识人之能。 这荀彧做的越好,那就越能显得那曹操囚困荀彧是多么愚蠢。 钟繇听得也笑道:“人常言袁公子才思敏捷,素有辩才。今日得见,当真如此。” “也罢,如此良才,安能不叫人用心相随,只怕日后多有打搅。” 袁耀见自己一句话就是过关了,哪不知道这钟繇只是给自己个台阶罢了。 直大喜道:“善!有元常公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言罢,更是忍不住喜意问道:“只是今日还有一事,要向元常公相询。” “却是何事?” “只想问元常公,这平日里都有何何食,又有何特别的健体之术?” 第412章 袁谭的苦日子 袁耀拿下了荀钟两家,陈家自也难逃其手心。 陈群接了荀衍书信,也是直放下了徐州吕布,往西而来,不日就能到达。 就此之后,这颍川世家也算均被袁耀挖到自己账下,再没有那曹操什么事了,然袁耀的好消息却远不止这些。 鲁肃带领大军围剿许昌,曹仁才兵败将,哪是能敌? 真叫是有心无力,虽然存着死战之心,但也不能妄送了性命。 鲁肃又是步步为营,以兵势压进,压根不与曹仁玩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曹仁知不能敌,只得突围而出。 留下那天子刘协都没能待的多久的新都许昌城,那是白白拱手送给了袁耀。 至此,袁耀终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正面难以突破曹仁的情况下,依靠着颍川世家的集体倒戈,终于是取下了整个颍川之地。 可袁耀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被他才击败不久的堂兄袁谭,这日子就有些难过了。 … 青州。 袁谭自从徐州归来,这面色就没好看过。 究其缘由,那还是因为来自北面的忽视。 “父亲那还是未有消息?” “未有!” 听得下面人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回答,袁谭心里有些发苦。 这一败仗,不仅仅是丢了父亲的信任,更是得罪了被袁谭用计弄回冀州的审配。 日后这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那审配未来定然不会再支援自己,反倒是会转头向自己那三弟袁尚去。 而原本是支持自己的辛评与郭图,因自己这番的战败,怕这心里也会产生点想法来。 光说已是好几日都未传过消息来,原本密切的联系忽然冷却了不少,明摆着那两人也开始有些摇摆不定。 要不是两人也算与审配有仇,一旦入伙要散也是不易,怕这二人看到自己拙劣的表现,怕早是要另寻他路。 不过 “要是让吾那三弟来统领兵马,必定是败的更惨痛。” 在袁谭的心里,自己那三弟自然是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就其想来,那面对袁耀这等人,那要是自己那三弟出战,说不得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袁谭心里,与自己那三弟当真已经是势同水火,不可相融了。 这都已经开始期望起其能死在战场上了,可见二人关系之恶劣了。 而一旦开始这么想起,袁谭的脑子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如今徐州大局已定,那吕布稳稳占住徐州又与袁术联姻合盟,自在青州,那是丝毫不得再进半步。” “虽占一州之地,却再无可进伐之处,亦是徒劳。” “既然如此,不若就破而后立,索性放弃了这青州一地再说?” 说起来,这青州可当真是袁谭正儿八经的攻伐下来的,击田楷,败孔融,那是一寸寸的土地攻伐,要让其放弃,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而袁谭都想到了这份上,也可想而知这日子混的有多少艰难了。 当真是苦日子啊! 更是叫袁谭心酸的是,如今自己这身边更是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只得自己去拿主意。 比起那袁耀身边人才济济,自己还哪里像个公子? 袁谭这心里夹杂着心酸之情,却更是要改变现状之心。 说到底,其与那三弟必有一争,若是再这么不温不火的过下去,以如今之势,最终败的那必定就是自己。 “绝不能落入此般结局!” 袁谭心底是暗暗发狠,准备先离开这直面吕布的青州之地,欲要倒腾个地方去。 而心知父亲是绝对不会放自己归冀州,幽州如今又尚未完全平息,袁谭能选的地方,也唯独只有一处。 当即就写的一封书信,直往冀州而去。 对与袁绍而言,袁谭被那袁耀所破,实在是让其丢脸丢大发了! 要不是有言说着这袁谭虽受困境,却拼死而战逃出,又有心是合了孙策兵马再是死战,险些战死沙场,那袁绍早就去找自己这长子问罪去了。 也是知孙策,周瑜,程普,韩当,朱治,韩莒子,岑璧统统战死,吕范不知所踪,吕威璜受伤在青州养伤。 见得这结局之惨烈,才算是最终没有怪罪那袁谭。 只是再是惨烈,那袁谭还是败了,更是败的彻彻底底,自家死了那么多人,却连敌将半个寒毛都没伤到! 就这结果,哪里还能叫袁绍再看重自己这长子来? 而随着小儿子袁绍的病情康复,公孙瓒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彻底败亡,袁绍更是不会顾得上自己的长子了。 是以这一接到袁谭的信件,袁绍差点是看也不愿看! 也叫是再无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再念及先前表现也算不错,袁绍这才勉强一观。 却见那信上是只写到:“父亲,谭儿此番败与袁吕两家合计之手,为能成父亲大业,实在羞愧难当。” “本该以死命而战,重夺琅琊一地。” “然亦心知王图霸业,绝非能逞一时之强。” “今日吕布已全据徐州,锋芒之盛,非比寻常。旗下更有张辽高顺等百战之将,外有袁耀翁婿之援。” “为防那吕布再是北进,谭儿只厚颜以求大将驰援,好随时应对那青徐之局。” 老实说,这初一看到自己长子的信件,袁绍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舒服了。 这吕布还没打来呢,你就怂的要来求援了,可实在是太丢脸面了! 但瞬间的怒气过后袁绍也很快冷静下来。 这当儿子的哪里会不知道父亲的脾气,袁谭甘愿冒着自己的怒火,也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看来也是以大局为重。 “哎!也是怪不得他来!” 不由的袁绍却突然有的这念头来。 “毕竟是袁吕两家,那就是一个袁耀也就罢了,那还有个吕布在徐州,吾儿就再怎么勇猛,也难敌过。” 到的最后,袁绍甚至开始给自己的儿子开始开脱起来了。 毕竟加上了吕布,袁绍就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完全不如那袁公路的了。 这二打一,那是胜之不武嘛! “不过若真如此,这青州一地倒也不过在叫谭儿镇守了。” “那吕布在那处,非是孔融之辈可比,总不利于谭儿再在青州建立功勋。” “该是给他挪个地方了!” 到底是儿子啊! 这袁绍一注意起来,也想叫其再多建功立业一些。 毕竟几个强大的儿子,总比单独一个,来的保险一些。 第413章 一点小小的变动 袁绍一起了这心思,随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那袁谭本为青州刺史,要动位子,总不能反是降了。 又要保证其有发展空间,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并州,当个并州刺史了。 当然了,原本这并州刺史已是有人当的了。 那便是袁绍外甥,出身于大汉陈留望族高氏的高干。 不过这外甥哪能比的上儿子,虽然高干出身也不凡,亦是名门望族,但在袁绍心里到底还是差远了。 并州西面虽是困苦之地,然东面的太原,上党却也差不得多少。 袁谭来此,还能开疆拓土,自是更好。 当即就是叫袁谭与高干互相调动了位子,使高干担任青州刺史,叫袁谭入驻并州。 两州统帅互换,看似只是笑笑的举动,却很快吸引了袁绍账下众人的目光。 一部分明眼人是当即就看出自家主公却还未放弃了那大公子呢! 心下心思立刻又重新活跃起来。 尤其是那郭图,当即就是思虑道:“果真还是以长子为先,毕竟是立储大事,绝不可轻定。” “而本以为大公子此战之后必定失势,不想倒是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今进了并州,倒是东靠冀州强援,南有曹操兖州为门面。西无强敌,只有万里无人烟的旧都洛阳与长安。至于北面的乌桓,那些异族均是一些乌合之众,更不足为惧。” 别说,这局面和谁有些相似? 可不就是与袁耀那会在荆州有些相似嘛! 东边是自己的父亲,西边是毫无压力刘璋,南边是有些不安分,但翻不起大风浪的五溪蛮,只有北面,虽是那强敌曹操,却又让人能安心对付。 也是天时地利人和,才叫南面的袁耀能一路得胜。 “今日大公子稍一变动,倒是也有了这契机了。” 心里有的这心思,郭图心里又不禁是暗思道:“如此看来,今大公子占据此势,日后到何成就,也未可知,倒是可以相助一番。” 要说这些袁绍账下的个文人吧,那还真就各个心中憋着一股不服的劲头。 如今袁绍账下各个都稍稍更加看好三公子,那郭图非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把大公子扶持上位。若是能成,日后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飞黄腾达,犹是可期! 冀州内,对于袁绍这一举动多有注目的自然不仅仅是郭图一人。 审配被袁谭阴了一击,心里能对这大公子有好感那就见鬼了。 也是天然的被推到了三公子袁尚那里。 这会,审配却是来寻的袁尚,却见那逄纪亦在其中。 就听那逄纪说道:“大公子此去并州,倒是离开了那虎狼吕布,给他一丝空间施展了。” 审配那时受袁谭用周瑜之计,被告发了家族中有人贪枉一事。 形势微弱之时,确又遭受辛评与郭图都落井下石,唯有逄纪,算是为自己说了一两句公道话,开脱了一二。 虽然也知其有些别样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审配这会对逄纪的情感是好的不得了。 听得逄纪说话,不请自来的审配也是高呼道:“元图说的不错,如今大公子去的并州,可谓是逃脱牢笼了!” 袁尚与逄纪转头看去,正见审配正是踏步入屋。 逄纪喜道:“原来是公则来了!” 又是对郭图适才那话反应过来,才又笑着说道:“只是公则适才那话也是太过了,青州之境哪有如此可怕。” 审配却认真道:“元图莫要小看了那吕布与袁耀。” “那吕布虽说本是刚愎自用,不足为惧,然配合他那女婿袁耀,倒是契合的很。” “那袁耀为人阴损奸诈,善谋人心。知那孙策非一心向着大将军,即是利用此事,造成混乱。” 袁尚听得孙策之名却极为不屑的说道:“那孙策本在吾账下,得受吾之举荐,才有立功之间。” “未曾想到的战场,就与吾那兄长眉来眼去。” “今日生死,也不足为惜!” 审配听得袁尚之言,也是连连点头。 那孙策确实也是因为自己一方以为其是算作三公子的人才推举其领兵的,不想这到了徐州,反倒是回过头来坑害了自己。 想起当时沮授时时刻刻叮嘱自己那孙策有浪子野心,结合那孙策后续的做法,审配也知沮授当真是算的一点也没错。 要不是有那自立之心,哪能落得如此下场? 然虽说孙策死的不冤枉,那也不能忽视了袁耀在其中起的作用来。 却听着审配应道:“那孙策虽死不足惜,然其骁勇善战,绝非是夸大其词。其帐下又有程普韩当等忠义老臣,更有周公瑾那善谋之才。” “然虽军心可用,却依旧被那袁耀逼的兵败而亡,主臣俱是战死。由此可见,那袁耀可当真不可轻视!” “是以大公子有此一败,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我军无能,是敌军太强啊! 这审配明是说袁耀之强,却也是暗里提醒袁尚不可轻敌。 然在袁尚心里却不这么想了。 “如今兄长败与袁耀,父亲虽未责难,还给其捣腾换了个地方,但吾却晓得,吾那大兄,在不在父亲眼里了!” “只是如今其去了并州,指不定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吾当是不能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而要不给这袁谭翻身的机会,本是不易的事情,然而这会,摆在袁尚面前的却有一条捷径。 “若是大兄败给那袁耀,吾却能胜之,日后立储一事,还哪有其的份?” 思来想去,这袁尚竟然起的心思要亲自败了那袁耀。 不过说起来这袁尚也算是想的不错了。 若是那袁尚真能亲自打败了袁耀,那还不给其父袁绍脸上增光? 自那之后,父亲眼里哪里还能见得袁谭? 袁绍哪里能想到,这自己一时的心软,小小的举动却造成了又是有些混乱的场面。 原本以为袁谭就要失势的辛评郭图又开始有了期望,而小儿子袁尚,更是觉有危急,竟是起了心思与袁耀一较高下。 几个儿子都要强,似乎也不是件好事啊! 第414章 老爹还是没忍住 北面袁本初的家世对目前中原的战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曹仁被破,颍川被夺,那才是头等大事! 颍川一丢,那陈留就会受的东西两面的夹击,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曹操当即就起了心思,欲要先暂退一步了。 只是这念头才起,就被郭嘉给一口否决了。 “陈留再退,吾看丞相也不用再守济阴,山阳,更不用守东郡,可能直接带着天子,去往河北,才有生机。” 或许是知晓此刻真乃是生死存亡之际,这郭嘉话说的是一点不给曹操留面。 曹操听得面上无光,却也知郭嘉是忠言逆耳。 心下去了撤退的念头,却又不知如何来应对这两面包抄的架势。 只能问起道:“然颍川已破,袁术必知,今前后受敌,可能如何为之?” 郭嘉听得却直言道:“颍川虽破,然是福是祸却犹未可知矣!” 曹操很是惊奇的问道:“此话可如何说起?” 却听那郭嘉说道:“颍川不破,那淮南军与荆州军步步为营,不露破绽。” “如此下去,反是对吾军破敌不利了。” “然到今日,颍川一破,那袁术可就要有别样心思了!” 曹操听得不言语,只是沉思想的郭嘉话来。 却听那郭嘉接着说道:“今日丞相思虑后撤,也是寻常人所思,若丞相做撤退之势,那袁术必也信已为真。” “那袁术素来心思狭隘,记仇犹深。若得机会能伐丞相,那袁术必是不能错过。” 曹操当即就听明白了,那是顺着郭嘉的话说道:“奉孝的意思是可诱敌深入,趁着那袁术以为吾也要退,吾却反其道而行之,更进的一步,埋伏那袁术?” 郭嘉赞叹道:“正是如此啊!” “那袁术居梁国而伐陈留,自以为后背无忧,吾等却给他来的一击,叫其知晓得意忘形的后果来!” 曹操听得稍稍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这郭嘉胆子实在够大。 如今西面颍川已破,荆州兵马必会不日就挥师动行,与袁术汇合。 东面袁术若知此消息,定会以大军相攻,若是其稳健行军,自己绝是得不到一点机会。 要是诱敌之计被识破,更是要遭。 却听曹操又言道:“虽说以那袁公路之才,此诱敌之计其多半是辨不得,然还有其子袁耀所在,怕是不得成。” 郭嘉却道:“成与不成,皆要试之!” “不但要试,更要全力试之,看看能否斩了咱们的后将军!” 曹操听得心中一跳。 这是要“斩首”啊! 万没想到,这郭嘉不只是要设伏,其心还如此之大,竟然想要了袁术的命! 当然了,曹操也知道如果真能杀死袁术,必定是好处多多。 别的不说,就说着这会的攻势,必定只能暂时停下来,给自己一口喘息的机会。 而就算袁术只有一个儿子袁耀接班,袁耀也卓有才华,但其父一死,内部会不会生乱,还真就不一定。 就算内部不乱,吾曹操给他添些火料,也难保这火不会烧起来。 而内部一旦有些端倪,这外部的虎狼们可就有心思了。 就说徐州的吕布,说不得也会有点别样心思来! 只是这袁术有如此多的军马,欲要诛杀其人,也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操当即就皱着眉头道:“奉孝此心怕是难成,那袁耀简直就与其父袁术是一个模样,惜命的很。” “其大军又将那袁公路是团团围着,就算能成这诱敌之法,怕那袁术也杀得。” 郭嘉听得却道:“此乃是最好结果,若是不成,只杀败了那袁术,也是好事。” 虽听郭嘉如此说,但曹操却知道其在内心当中,怕是把袁术当的头等目标。 又是思虑起道:“若是今日撤军而走,怕要真如奉孝所说,一败再败,最后在濮阳死战一番,最终落得远走河北的下场。” “然若偷袭袁术有几分概率能成?” “只有五成概率,那也够自己一搏了!” 心下暗自定的主意,曹操也与郭嘉说道:“此危急时刻,当不能再思稳妥之法,就依照奉孝之计行事。” 郭嘉听得连是点头道:“丞相放心,那袁术必是好大喜功,念得要擒下丞相,定会中计。” 郭嘉给的曹操又是鼓励了一番,才算彻底打消了曹操欲要撤出陈留的念头。 袁术当真是被那郭嘉猜测的一点不错。 听闻那颍川已经被攻破,曹仁已是败走,这心情一下就激动了。 这特娘的曹操受到东西两边的围剿,还抵抗的了? 必是节节败退,没的说! “这回可是不能叫那曹操给跑了!” 当然袁术也晓得那曹操身边有几个人厉害的很。 尤其是那什么许褚,简直就是个纯粹的莽夫,几个人都敌不过他。 是以袁术也是打定了主意,那是不管曹操说什么,死活不会理会,只以兵势压制。 “那特娘的许褚再厉害,还能一个杀百个不成?” 存着这般的心思,袁术也是总起大军,直直杀向陈留而去。 已吾,大棘,襄邑,承匡。 几城接连告破,袁术大军所致之处,那是无人敢挡。 袁术打的一路顺畅,心里却有些忧思。 不过倒不是忧思那曹操一路败走,会不会有别的打算,只是忧思会不会又叫那曹操给跑了。 他可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曹操还能硬抗着。 “当年匡亭一战,被那曹孟德是追杀了一路,今番可是能叫那尝尝这味道了。” 如此想来,袁术是更不能让曹操跑了。 直是叫身边诸位大将,一路追着那曹操而去。自己则是一路收的城池,当真是顺畅不已。 这一边是大将深入追击,一边是自己引的大军在后扫荡。 这一前一后,难免会有一二脱节。 袁耀落在,说不定就会告诫自己父亲两句,那曹操可不是这么光挨打,不还手的人物。 可惜这袁耀如今还在颍川,这几日才到许昌,准备合鲁肃大军稍做整顿再继续进伐。 其还不知道自己那老爹已经忍不住,直接一路追杀那曹操去了! 第415章 袁术的大劫难(上) 陈留,鸣雁亭。 这里已经算是陈留郡的深部了。 离着当年的匡亭,也没的多远了。 眼看这一雪前耻的机会就在眼前,袁术还能放过了? 接连就是数道军令下去,要前头的纪灵千万不要放过曹操,给吾狠狠的打,痛快的打。 似乎那曹操已经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而一路横扫,未遇到什么抵抗的袁术,更觉得那曹操已经完全敌不过自己了。 只想着最好能亲自杀败了那曹操,似乎是更是完美了。 “将军,前头纪将军传来消息,已经破了匡亭,却依旧未能见得那曹操!” 这一日,袁术正是带的大军行至正午时分,却听边上那李丰相报,心里顿时有的几分喜色。 “匡亭都破了?” “可终究是一雪前耻了!” 只是又听那匡亭虽破,曹操却不在那处,纪灵也算打了个寂寞。袁术心里兴奋之情过去之后,又是一阵的空虚。 “可惜,在匡亭没杀败了那曹操,倒是叫人有些无趣。” 其实也怪不得袁术如此念念不忘当初匡亭一事。 当初若没有在匡亭败给曹操,袁术也不会离开南阳,一直到几年才有机会重新回归。 这多年的怨恨一直在心中环绕,一直到今日才算揭开,哪里能不叫人有些兴奋。 虽然没能在匡亭击败曹操,但是到达了当年未曾到达的地方,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却听袁术与边上的李丰说道:“如今纪灵大军离吾军有多远?” 李丰听得当即应道:“若是快马加鞭,一路赶去,那至少还有五日的脚程。” “竟然已经离的那么远了!” 袁术听得心下不由有些微微诧异。 毕竟当初纪灵出发的时候,不过也只比自己的大军先行了半日而已。 不想如今,这两军相隔的距离已是不远了! 也是那曹操一路未有抵抗,自己又是一路不断的收编城池,整顿兵马,不断耽搁,才造成这两军差的如此距离。 “这样可不行!” 袁术心里暗道了一句。 这两军可差的太远,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得产生的间隙会被那曹操给利用。 袁术到底也知道曹操不容易对付,本就打算依靠兵势的他下意识就觉得分兵有些不大安全。 稍稍一思虑就与那李丰说道:“叫纪灵暂缓一步,待吾等大军稍稍靠近,再是行军!” 李丰当即就领命而去。 言罢,袁术再是转头对着桥蕤说道:“传令全军,全力赶往匡亭,不管这周边县城了。” 桥蕤听得一愣,忙是应道:“将军,如此急行,可会有所不妥。” 袁术却有些不在乎的说道:“那曹操已经自身难保,只怕这会早就退往濮阳去了。然虽说如此,若是吾与纪灵相隔太远,反倒是容易给他人机会。” “只要能与纪灵相汇合,那曹操就算来袭,以吾这兵马数量,哪里是他可及矣。” “来也是送死来的!” 袁术这话说的有些自大,但道理却是那个道理。 这么多的兵马,只要汇集在一起,不犯下愚蠢的大错,那曹操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好征伐啊! 如此想来,桥蕤也无异议,带着袁术的口令,就直去下面传令去了。 大军急行,这速度自然是很难真的很快。 虽说袁术号令是日夜兼程,但到底是一时半会追不上纪灵的。 行的两日,反而大军有些疲惫了。 到的黄昏时分,却听那桥蕤与袁术说道:“将军,前方十里地有座县城,名唤小黄县,今日天色渐是已晚,不若就在此地安营?” 袁术看的看天色,自知也不能接着几夜都赶路。 就算军士都不累,那自己也累啊! 当下就直说道:“号令全军,往那小黄县入驻!” 账下军士听得都是神情一松。 毕竟这连夜赶路可不是人过的生活。何况昨日已稍许赶了些夜路,今日总算能歇口气了。 又是匆匆行的十里地,总算是来的小黄县,众人纷纷埋锅造饭,准备度过一个安宁的夜晚。 又怎么会不安宁呢,毕竟这周围可没什么敌人,曹操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自己唯一要做的,那就是好好歇息一番。 这般的心思,不仅仅是普通军士都有,连着类似李丰这样的军中将领也不例外。 … “呜…” 黎明时分,那天空上有些灰蒙蒙的,不像是这一世常有的明朗天空,倒是有几分袁耀前世时候的模样。 这天气不好,自然是风也不多。 天上的云朵,似乎也懒惰了许多,在天上动也不动,连接成一片,直盖在小黄县的上头。 这会已经是卯时初刻,寻常来说,正是该日出之时。 果然,那守的一夜的军士眼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知道快是该拔营的时候了。 正是动了动身子,准备趁着最后的机会接着打个小盹。 这该是偷懒的时候还得偷懒啊! 不然死撑着守一夜,第二天还要行军,不把命给折腾完了? 当然了,这些军士心里也有一杆秤。 要是局势危急,那守夜起来也不含糊的! 毕竟这能被挑选出来守夜的,自然也有讲究。 两两配合,一是能互相监督,二来也能相互配合,真要认真撑过一夜,其实也不难。 若知敌将有可能来袭,光为自己小命着想,那也得认真些不是。 不过… 这军中直有人言曹操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自己又何必如此认真? 一夜都过去了,那曹操还能来? 还是撑着有时辰,多休息休息也好。 正是般想来,才打算再稍打个盹的军士忽然看的远方的地平线上亮出一道光芒。 当真犹如是太阳初升,晃的人好似不能直视。 “什么东西?” “又特娘的冒出个太阳?” 许是一夜过后实在让人有些发懵,那军士浑浑噩噩,一时倒没见得真切。 直道整个地平线上都亮起的光芒,才能叫人反应过来,这天下哪能升的那两个太阳? 远处亮起的,那非是阳光,而是冲天火光啊! 曹操,没离开过! 第416章 袁术的大劫难(下) “敌袭!敌袭!”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高呼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最先发现曹军的那军士,企图唤醒整个营寨,好能做好准备,面对对方的来讨。 不过当那冲天火光伴随着滚滚尘烟,已经杀到城前的时候。 那大地的微微颤动,早就惊醒了袁术的营寨,哪里还用的着人撕心裂肺的高呼。 那是连着袁术都被唤醒,正是摸不清发生的何事。 还是李丰入的帐下,直呼道:“后将军,外头来了军马,来攻伐此城来了!” 袁术听得心下大惊,依旧还是坐起在榻上而高呼道:“这可哪里来的军马?” 李丰连忙应道:“这会还是不知,不过能在此处的,必定是曹操军马,后将军还是快些准备,好是御敌。” 袁术听得倒是不慌不忙,直高呼道:“这曹操竟然还敢来此主动伐吾,简直可笑。” “本事正愁抓不到那曹操,不想其倒是自己送山门来了!” 言罢,也是直与李丰说道:“速速叫纪灵大军回撤,此番定是不能轻易放过那曹操。” 李丰当即相应,再是急急告退出去。 虽然袁术说的是信心十足,但那曹操如此来袭,能是容易抵抗的? 怕是也不简单啊! 只是现在大军在外头,也只能抛开一切杂念,先退了敌军再说。 城外的曹操已经发动了猛攻。 在黑暗中蹲守了一夜,若不是北方人实在不善夜视,对夜战实在太过不利,曹操说不得也早就趁着天黑,攻伐那袁术的小小县城去了。 当然这一座小县城,其实是很难放下袁术的大军来的。 在县城外头,还立起了很多营寨,作为保护的外围。 而对于蹲守一夜寻找机会的曹操军马,此刻外头的这些营寨,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被那曹操大军是随意冲杀。 乐进,曹洪二人是冲进寨内就带人四处点火,把整个外头烧的那是一个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冒上城头,叫城头上的人都看不真切了。 待袁术穿戴齐整,手持佩剑,立到城头上的时候。 那外头已经开始便的混乱无比,四处的杀伐声此起彼伏,滚滚浓烟又是覆盖在上头,直叫人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袁术见自家大军似乎被那曹操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忙号令道:“桥蕤,李丰速速杀出城外,救援吾军,杀了那曹操!” 桥蕤,李丰听得却没直接动作。 桥蕤当即疑虑道:“后将军,从昨日开始就一丝微风都没有,现在外头那形势都看不真切,贸然出阵,怕要落入圈套。” 袁术听得却是极为不耐烦的说道:“你看不真切,那曹军就能看的真切?” “难不成吾如此大军,还看着外头将士被胡乱冲杀?” “再勿要多言,只请速速整备兵马出阵,杀的那曹军就是。” 听得袁术如此说,桥蕤,李丰也只能各自带军而出,这心底也有些后悔。 确实是有些大意了啊! 这几日都没有对手,也是叫各自心中都有些轻视了。 连着夜里安营布阵,都有些随意为之,才给了那曹操如此大的机会。 然到了战场,可没有给人后悔的时候! 桥蕤才出了县城,就真切感受到了曹军给的压力。 似乎是领头的几个将军杀的实在太猛,又是四处放火,造成混乱。 虽然桥蕤自认还算整兵的很快,但到其能出征的时候,整个城外的营寨已经瞬间崩溃。 那是四处都有危机,欲要救援,却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不过桥蕤也不用犹豫太久,这他不知去哪,自有人会找上门来。 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桥蕤转头一看,正有一员悍将挺着长枪来讨,嘴上还高呼着:“敌将哪里走,乐进在此!” 桥蕤连忙转身而应,却见面前寒光一闪,那敌将出手之快,完全出乎了自己所料。 “砰!” 那一枪虽是被桥蕤堪堪闪过,然敌将显然也是百战之身,经验丰富。 见一击被闪,也不回抢,又是一击横扫,把那长枪朝着桥蕤的脖颈处横扫过去。 桥蕤避开一枪,不想敌将还有此招数。 脖颈受的铁枪一击,当即就摔下了马,有些意识模糊了。 后边跟着的将士看着主将一招就被敌将给打下马来,心下各自心惊不已。 好在那将后边跟着的军马不多,自己一方人数又占优势。 当下就有一副将高呼道:“敌军兵少!保护将军!” 这只要有人出主意,军士到底不会轻易被冲散。 连忙结起阵型,一面抵抗曹军,一面护住桥蕤。 乐进见敌将一时不能杀的,只得先撤一步。 众将士也不敢深追,只得把桥蕤先扶起来。 好在桥蕤吃了一击横扫,摔下马一时有些昏昏沉沉,也算只是外伤,并没有摔出个脑震荡来。 稍过的一会,疼痛稍稍消散,很快也能重新组织起军马。 又要带军再行之时,却见适才来的那将又是重新杀的过来。 不仅如此,身边更带着个持着双锤,虎背熊腰的大汉。 这桥蕤一见就知道带来的是那在袁营之中威名赫赫的许褚。 要说如今这哪个武将在袁术军中最有名气,不是什么夏侯兄弟,也非是曹仁曹洪,只有那许褚,那是人人都知道是个狠人。 尤其是他那标志性的铁锤,更是人人都晓得有多厉害。 不用看人,只见那武器,就知道那许褚来了! 桥蕤当即就心生些许胆怯,欲要撤出那许褚的视线之中。 然被许褚盯着,还能跑了? 见得那许褚朝着自己猛扑,桥蕤只在心中大骂那乐进。 “简直特娘的太不要脸面,竟然知是自己冲不过我这军马,却转头叫了许褚来!” 不过心中骂归骂,看的那许褚武着一对铁锤,在人群中还是一副勇猛无敌的模样,与当初死一点没变化,桥蕤哪里还能顾得什么收拢城外的军马? 直是被那曹军杀的东奔西跑,往城里逼回去了。 那边的李丰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对夏侯渊等诸将,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被打的节节败退,在乱局中,只想归了城下再说。 第417章 稳如泰山袁公路 袁术在县城上看的真切。 那曹操兵马是当真不少啊! 这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万人之多。 更是曹军大将俱在,眼看就不是一直偏师。 这么多的军马,怎么也不可能瞒过自己的眼睛。 而自己一路走来丝毫未觉,但偏偏这支军马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曹操早就布置好了,把军马安排在自己这几日匆匆走过,没有好好占据的地方。 可那不过才两日啊! 更是自己下的决断,欲要快些与纪灵汇合,才稍稍略过了几个县城。 那曹操却能算的如此之准,偏偏就把军马布置在那几个县城之中? 袁术哪里晓得,自己这一路走来,从未遇敌军,到离纪灵太远而心生忧虑,这一切都在那郭奉孝的算计之中。 更是早早算的袁术在一路畅通无阻之后必将会有所松懈。 “一旦其前锋到达匡亭,那袁术必然会抛下一切,直往匡亭而去。依照这速度说来,吾军就要在那小黄县城上,与那袁术一决胜负!” 袁术更不会晓得,那郭嘉不仅仅算准了自己的心理,还特娘的把在哪里一决雌雄都算的分毫不差。 自己还真就进了这小黄县,如那郭嘉算的一般。 “登城楼,斩袁术!” “登城楼,斩袁术!” 终于,当太阳终于高挂在东方,黑暗彻底散去,从黎明时分到了清晨时节,小黄县外围的军马,已经被曹军攻伐的差不多了。 袁术也看不见桥蕤了。 最后看的桥蕤的时候,袁术隐隐约约见得那许褚似乎盯上了他,只怕这会也凶多吉少了。 好在李丰倒是运气好些,在城外杀的一圈,也算归来了。 然看着那曹军已经在烟火中架起梯子,怼起城门,李丰是顾不得说城外的情况,一路寻的袁术道:“将军,外头曹军乃是主力大军,什么夏侯渊,许褚,乐进皆在其中。桥蕤将军已被杀的不知去向,这县城难守,还是早去与纪灵将军汇合吧!” 袁术听得是差点一口气又没给顺上来。 “这特娘的搞什么!” “明明已经是要把那曹操给杀了,怎么到的今天,却成了曹操来杀我?” 然而袁术心里再是气,这会看着登城的梯子架在了城楼上,那许褚丢了自己的铁锤,换做了单刀与盾牌,正是在下方虎视眈眈。 袁术也知道,这小黄县怕是守不住。 “又特娘的要跑了!” 只一瞬间,袁术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模样,被曹操撵着跑的模样。 这感觉袁术也熟悉 重新拾起来,这一切也熟练的很。 然虽知这小黄县不能守,袁术却一时有些犹豫。 直与李丰说道:“若是去寻纪灵,曹操必也算的,难保不在半路埋伏。” “若是遇伏,只怕纪灵不及反应,救援不得。” 李丰听得也觉袁术说的有理。 那曹操都能算到这般地步,这后一步哪里会算不得。 经过上次袁耀的大讲堂,曹操账下这些有名的将士,袁术将领心中也略知一二。 如今什么夏侯渊,曹洪,乐进,许褚皆在此地,曹仁又兵败在颍川,大将几乎都在前头,唯独却少了个也很显眼的盲眼夏侯惇。 不用怎么思虑就知道,那夏侯惇定然在埋伏自己了。 然不往纪灵处走,又能往何处去? 李丰当即就说道:“后将军所虑甚是,只是若不往纪灵将军处汇合,又能去往何处?” 老实说,李丰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指望袁术能给出什么主意来。 毕竟自己这后将军是什么样子的人,已经跟随不少年头的李丰还是知晓的。 就光说战场上的表现,实在是不大行。 然而此番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却见袁术听得稍稍一顿,却很快像是下了决断般的说道:“今日不可往北行,那夏侯惇必是在半路截击我军,届时受前后包围,怕难敌矣!” “听那曹军呼唤,显然是冲着吾来了。既然如此,吾就向南而撤,那曹军必会紧追不舍。” “届时且看攻守易势,叫吾来埋伏那曹操!” 这自信判断,大胆决断的模样,可是实在太罕见了。 简直就是稳如泰山! 虽然不知道袁术做了什么安排,也不觉得袁术会做什么安排。但不知怎么的,见得袁术这自信模样,李丰有种感觉,那曹操此番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却见李丰再不多问,知这会事态紧急,只是拱手问道:“就不知吾等该向何处突围而去?” 却见袁术面色一正,那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往已吾而去!” 已吾,仅临着豫州梁国的一座县城,也是袁术发兵陈留后最先拿下的几座县城之一。 里面倒是留的一部分军马,但毕竟人数也不多。 何况已吾与小黄县比起来也大不得多少,防御工事,也不咋样。 要是死守,也不定能守住啊! 不过李丰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却难得的一句话也无说,接的军令,就整顿兵马,突围而出,一路护送袁术,就往已吾而去。 好在袁术兵马实在太多,要想突围,用人命堆也能堆出一条逃生之路来。 只是这会的袁术当真是稳稳当当,才稍稍突破了曹军,又交待道:“寻人绕路去寻纪灵,叫纪灵别再往小黄县,直接往已吾疾驰。” “叫其不必担心那曹操,那曹操把目光死死盯着吾,定然不会围点打援。” “只要来的已吾,就与吾合杀了那曹操!” 当真是不慌不忙啊! 更是目标明确,行事果断! 李丰听得心里感叹连连,虽然这会还在被人追杀呢,却觉得必是能胜。 这念头才起,又听袁术说道:“还有,叫人留意桥蕤,若是其未战死,叫其整顿兵马,也往已吾来!” 可真是条理清晰,丝丝入扣! 李丰听得是越来越有信心。 又是应的一句,就是转身去落实袁术号令了。 只这心中却不由冒出个念头来。 “也不知后将军为何能如此处乱不惊,感觉似是有高人指点一般…” 第418章 袁耀留下的大杀器 这高人自然就是袁耀了。 当初袁耀离开的时候,就怕老爹会出意外,给老爹留的一个后手。 不想这有备无患,倒是真成了袁术的救命稻草。 袁术更是毫不犹豫的拿为己用。 之所以能处乱不变,那还不是早就和袁耀商量好的对策,袁术如今不过是把当初与袁耀说定的计划,再这么不慌不忙的布置下去罢了。 也算是又借了一回儿子的光了。 不过那袁术当然用起来是心安理得的,反正儿子的主意那还不得是老子来用嘛。 一点毛病没有! 袁术被杀的大败突围,曹操存着斩杀袁术的心思,自然也不能放过。 只是这袁术突围的方向,倒是当真让曹操稍稍有的些吃惊。 “那袁术一路往南而去,丝毫未有掉头的意思?” 听得曹操所问,边上的郭嘉是当即应道:“看来非是要绕路,是当真要直归了南面。” 那曹操听得神色变了几分,不由有些可惜的叹道:“不想那袁术到的危机时刻头脑还挺清晰,知道吾必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伏,竟然能转头往南,毫不犹豫。” 说着又是长叹道:“不曾想是千算万算,都能算准。偏偏其离了县城之后,倒是算不得了。” 眼看敌首就在眼前,却差之毫厘不能诛杀,也难怪是曹操这般的枭雄都会反复叹息了。 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实在叫人可惜啊! 好在边上的郭嘉倒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依旧是成竹在胸的说道:“天下哪有算无遗策,此番痛击袁术,已是暂接了陈留之危。其虽突围,后必无二手准备。” “只要能反复追杀,叫那袁公路归了豫州而不敢出。吾等再回头截杀纪灵军马,待再破之,则淮南军马皆败。” “至此东西夹击之势一破,吾等可安心与荆州袁耀决一死战!” 曹操真是天天被郭嘉给打鸡血。 虽然知道其说的都是最理想的事情,但曹操还真是受用。 当即就应道:“奉孝说的不错!只一路追杀那袁术,把其赶出兖州再说!” 主帅,军师,二人意见如此统一之下,曹操大军自然是马不停蹄,步步紧逼,直是跟着袁术大军之后。 尤其是那夏侯渊,擅长奔袭,已是带军与袁术殿后的兵马交手几回了。 只是可惜始终未能真正追击上袁术。 袁术似乎是只顾着逃命,是一点不给后方曹操机会。 几日间,都是袁术带军在前头跑,曹操带军再后面追击。 终于到了临近梁国的已吾县,那袁术眼看就要被赶出兖州了,其却又一下给停下了。 这下,可又出乎那曹操的预料了。 若说一个意外也就罢了,然经过小黄县城的大战之后,意外是接连发生,曹操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又是找上那郭嘉议事道:“这袁术在前头那已吾城驻守,那已吾城不过也是一座小小县城,那袁术却在此处驻守,可会有诈?”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袁术停留在已吾城,必然是有问题的。 然虽如此,袁术或许有所准备,却也不得不上。 郭嘉直与曹操说道:“袁术在此,定然有一二准备,然虽说如此,却也要知难而上!” “若是被那袁术占据在已吾,吾等不能讨之则前功尽弃。” “况那袁术虽有准备,必然也只有少部援军,以吾军之利,必然能一战而破,丞相勿要过于忧心。” 曹操听得这才点了点头。 挥动大军,驻扎在已吾城前,准备克日就进伐那袁术,将其彻底打出陈留! 只不过,满是信心的曹操也很快知晓,那袁术为何会独独停留在已吾城了。 “将军,这城墙上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些东西来?” 李丰本来心头多少还是有些疑虑的,已吾城实在不是一座大城,后头又没有什么援军,怎么看也挡不了曹操的锋芒。 不过当其上的城头,这些疑虑就打消的烟消云散了。 倒不是说这城头冒出的奇怪物件他能晓得究竟是什么玩意,只是这些物件表明了袁术明显已有的安排,非是无的放矢,自然能叫人安心了。 袁术其是心里对这玩意也没底,只是出于对儿子的信任,才毫不迟疑的到了已吾城。 然李丰如今相问,袁术自然也不能表现出半点迟疑来,只是极有信心的把当初袁耀介绍的话再重复起了一遍。 却听那袁术说道:“此乃是元戎弩,也称为诸葛连弩。据说来,此弩箭一次能发射十支,威力极大。只是模型,重量很大,普通军士无法独自使用,只能用来防守城池和营塞。” 一次能发十支箭? 李丰哪里听过这般的大杀器,那是与袁术初次听闻之时一个模样,心里是极为诧异。 旋即又问起道:“可这为何要被称呼为诸葛连弩?” 袁术再应道:“据吾儿所言,此物件乃是南阳一名唤诸葛亮的青年才俊所造,故而才有此称呼。” 说起来,这老袁家还挺重视“版权”,倒是一点都没心思把这称呼抢过来之类的。 诸葛亮? 李丰听得这名字,自然是不晓得诸葛亮是何人的。 虽然诸葛亮也算在荆州世家圈子里有些名气了,但如今比其更出名的,可是那早早加入袁耀的凤雏庞统。 这诸葛亮嘛,自然还差的一些。 是以当下,李丰还当真是第一次听说了名头。 其实别说李丰了,那袁术也初次听闻诸葛亮的名字。 不过这诸葛家袁术还是知道一些的,是以对这大杀器,还保持了一定的信任程度。 当然了,这种信任程度主要还是来源于对袁耀的信任。 而这会,袁术与李丰看着城上密密麻麻,铺展开来,四处皆立,犹如是铜墙铁壁一般。 知晓这诸葛连弩的威力,李丰亦是信心十足,直呼道:“有此等守城利器,哪里还用怕那曹操?” “待其来此,直射的他哭爹喊娘!” 袁术听得大笑道:“正是如此!那曹操一直追的吾身后,到的今日,吾便如他所愿,与其好好较量一番!” 袁术见得这城防,当真是信心十足,也是心里暗自佩服自家小子实在是考虑周全。 “也当真不知道,其什么时候,弄出这些连弩来的!” 第419章 袁术的里程碑(上) 袁术都不知道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弄出来的这诸葛连弩,那曹操就更不会晓得了。 只是当起带领带军,稍作整备,欲要攻取那已吾城的时候,才骤然发现,那城墙上,密密麻麻不知布置的何物,叫人有些看不真切。 还是眼力好的几个斥候看的,直与那曹操报告道:“那已吾城上所布置的,模样似乎都像是弓弩,只是很是巨大,与寻常弓弩不同。” 曹操听得当下心里就有些咯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袁术还当真是有准备。 虽然不知道那什么巨大的弓弩到底如何,但明摆着那玩意可不是什么装饰。 而若说曹操心里有些迟疑,那郭嘉就更紧张了。 要说这袁术账下谁最能鼓捣一些新玩意出来,那妥妥的非是袁耀莫属。 什么霹雳车,什么天灯,那不都是袁耀主持给做出来的东西。 如今这出现在城头上的什么重型弓弩,显然也是袁耀的杰作。 不过这曹操与郭嘉也都心里知道,不管这弓弩到底如何,这已吾县都要攻伐。 这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两人都晓得,前面有个拦路虎,那也得把虎给打了! 不过么再是要打虎,那也得试试这虎的力量到底如何。 这事不用郭嘉说起,曹操自也知晓。 却听曹操号令道:“令乐进带所部军马冲杀那已吾城,且看看那弓弩到底如何。” 随着那曹操号令一下,乐进当即就带着所部军马而出。 待行至城下,在曹操的紧密注视之中,那乐就却行径的十分顺畅。 城楼上的那巨大弓弩,仿佛还真就像是装饰一般,装填缓慢。 威力虽强,却造不成多大的损伤。 也就是乐进带的军马实在太少了,要是这人多一些,说不得都能直接破了城池了! 不过曹操心里不为可惜,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弓弩看着唬人,实际却笨重无比,还不如叫弓弩手守城呢!” 心里存的这心思,曹操也有心与边上的郭嘉说笑了。 “不想那袁公路的器械倒是也与其人一般,皆是看着唬人,实际是丁点用处都没有。” 郭嘉见得虽然也心中稍舒口气,却也不敢放松太多。 直与曹操说道:“就怕是那袁术故意而为。” 曹操听得却大笑道:“若说是其他人,倒是有这可能,只是若说是这袁公路,那是绝无可能!” 郭嘉听得惊奇,不知这曹操为何如此肯定。 却听曹操说道:“那袁术在吾面前,屡屡败与吾手。先前又有一败,今日若是这弓弩有大用,其还能忍住?” “必会直是用起,好灭我威风。” “如今这般模样,显然就是无有大用尔!” 曹操这话还是判断人心的很有道理。 那袁术该还是如其所说,若是这弓弩真有大用,绝不可能藏拙。 “只盼那弓弩真是无用!” 这试探的一战过后,曹操并不心急,又是整合了一夜,欲要明日一战破了已吾城。 是夜,那曹操也是面色肃穆,逐一安排着军令。 “夏侯渊,乐进!明日你二人带所部军马登城,务必要登上抽楼,给我狠狠的打!” 夏侯渊与乐进听得直拱手承诺,更见那夏侯渊是拍着胸脯保证道:“丞相放心,看吾明日先登城头,取敌将首级!” 边上乐进虽不言语,却也满脸踌躇满志的神情,显然也是心中憋着劲,要立功勋。 曹操见得满意点了点头,再是与曹洪交待道:“子廉带军往前泉山,那袁术若是守不住,定然会往梁国而去。而往梁国,必要经过前泉山。” “子廉带军守住山头,若见那袁术退往,再截杀他一阵,好叫其再也无胆入兖州。” 曹洪与袁家如今可是仇恨甚深。 听得有机会截杀袁术,那是当即应道:“定然要寻的机会,亲自拿下那袁术来!” 说着也是忍不住叹息的一句道:“可惜是那袁耀不在此地,若不然定是也要一战把那袁家父子给尽擒了。” 曹操听得曹洪那滔天恨意,心里却一点也不意外。 这些安排,都是其与郭嘉早是商量好的。 就是要利用曹洪对袁家的仇恨,叫其拼命杀之,最好把那袁术给擒下或者斩杀,都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曹操面色却一点不变,又转头与许褚交待道:“至于许褚,趁着妙才与文谦登城之时,带的冲车给吾破了那城门。待是城门一破,就亲自杀进城内,别给那袁术半点机会!” 许褚一听这是要把攻城的关键放在自己身上啊! 当即就憨笑道:“哈哈,主公把这如此重要的任务给吾许褚,吾哪能叫主公失望。且看明日我破了那城门,叫吾军大军而入,杀他个人仰马翻!” “善!” 曹操也是真心喜爱这许褚,听其憨言倒是面上笑了笑,又是大呼一声,环视众人说道:“诸将依计行事,明日便叫那袁术亡与此地!” “诺!” … 第二日,曹操带的大军,一切安排妥当,正是举大军来的城前。 两个老对手,却互相再无言语。 曹操直就击鼓进军,按照部署,杀向已吾城。 夏侯渊与乐进更是当先上阵,各种带领所部军马,直冲向那小小县城。 可惜…曹操今日是注定要吃瘪了。 才上的一步,就听那城楼上“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曹操当下就知道又是那城楼上的巨弩发射而出,只是心中却有些不在乎。 那巨弩其已是见识过了,虽然威力确实不错,然而装填实在太慢,造成的杀伤力,也十分有限。 “不过先无用的器具!” 正是这么想来,曹操却陡然惊觉有些不对劲! 前头看去,明明是只有一声巨响,却密密麻麻飞出一堆的弩箭来,仿佛就是一直弓弩能射出十支箭来一般。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曹操哪里想到这袁术还真藏拙了一手,先前当真没用这弓弩的真正威力。 直在自己要强攻时,才用出全力来! 直这时刻,透过战场的一片吵杂之声,曹操仿佛听到了在县城上的袁术,那嘲笑自己的声音! 第420章 袁术的里程碑(下) “哈哈,曹阿瞒,想不到你也有中计之日!” 果真叫那曹操是猜测的一点不错,虽然听不见,但袁术果然是在那城墙之上讥讽那曹操。 看着下方那乐进与夏侯渊所带军马被射的人仰马翻,袁术实在是憋不住心中的喜意,忍不住自夸道:“那曹阿瞒行事素来狡诈,若是让其早知这连弩之威,可不定用会思量出什么办法。” “如今其大军已经尽数杀出,却遭吾连弩迎头痛击,吾倒是要看看,这曹阿瞒还有何法子来应对!” 边上的李丰听得那是不由自主的真心夸赞道:“后将军所思甚远,末将实在佩服。” 若说以往李丰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是带着点虚头巴脑的吹捧,那今日的李丰绝对是带着百分百的真心佩服,万没有半点虚假。 “这可是后将军第一次设计那曹操啊!” 而看着下方曹军将士那惊慌失措,恐惧失魂的神情,李丰就知道这些曹军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被自家将军算的一点不错。 “这仗打的太稳当了!” 优势之下,连着李丰都是信心满满,丝毫不惧那曹家将士的武勇。 … “惊慌失措,恐惧失魂!” 这对曹家将士的形容可当真一点都没错。 别说是普通兵卒了,就是当冲在最前头的乐进,真切看到城墙上的弓弩竟然是当真一发射出十支弩箭的时候,也当真是被吓得一跳。 哪里见识过这种“科技”,就是乐进的步伐也不由为之一顿。 曹操在后头更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弓弩可不是什么摆设! 连发而出,威力强大,夏侯渊与乐进根本就难以冲到城门下方。 自己昨日夜里部署了如此多,结果是第一步都进行不下去,可不是脸上生疼? 再是皱着眉头看向边上的郭嘉,却见其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尤其忧虑的看着战场上。 曹操明白,郭嘉一时也难有办法。 其实袁术这会还当真是谨慎过头了,若是其在乐进昨日试探之时就用出这连弩威力,那曹操与郭嘉在短时间里定然也没办法。 毕竟对抗这城楼上的连弩,明显还是以投石车轰砸最好,若是以军士们的血肉之躯冲上去,必定是要死伤惨重。 可惜曹操一路追赶着袁术,又哪里能掏出个投石车来呢? 若是现场取用建造,那也太过拖拉时间。 就算你真弄出个投石车来,说不得那纪灵早就已经到了。 届时反倒是自己被包围,可如何能行? 然若是不破这袁术,可当真是前功尽弃。 整个陈留一丢,自己只能当真龟缩在东郡一地,就如那幽州的公孙瓒,如瓮中之鳖一般,只是等死罢了。 别说,这袁术这一手不仅仅是造成了曹操军马的巨大伤亡,也把曹操的心态瞬间给弄的有些崩溃了。 若是昨日就显现出这连弩的威力,曹操还算心里有些准备,也不会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却又被击打了个粉碎。 曹操虽是枭雄,到底也只是个人罢了。 真遇到困难,这心底也难免有一二挫败感,也是在所难免。 边上的郭嘉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就觉得那袁耀弄出的来的器物,不该是如此无用,不想还真应证了心中所想。 只是 “虽然知道这连弩该是不简单,却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功效。” “连弩而发,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然这会见得场面上劣势明显,郭嘉也顾不得佩服起那袁耀,直与曹操劝道:“丞相,那连弩威力实在太过强劲,若是强攻,怕是要死伤惨重,如今事不可为,还是暂退一步吧!” 曹操听得心里难受啊! 第一次啊!第一次! 自己是第一次吃了袁术的暗亏,着了他的道! 如今看的这连弩,曹操早是明白,这袁术是早有准备。 来此已吾县城,更是目标明确。 自己却还浑然不知,沾沾自喜! 可笑之极! 这曹操先前有多看不起袁术,这会就有多羞愧。 一时在战场上失了神,倒是有些恍惚了。 郭嘉在边上见得,自然是清楚曹操的心思。 连忙再劝说道:“丞相,那已吾城上立的这连弩,实在出人意料,即使是智多如妖,也难料也。” “此非人之过也,不可被此乱了心神,行糊涂事来啊!” 这真挚的言语也把曹操给拉回了神。 见得因为没有自己的号令,那夏侯渊,乐进,乃至许褚,都是冒着连弩强射,浴血奋战。 身后的军士,更是死伤连连。 而对面那袁术军马,却是半点损伤都没有,只用躲在那城墙后头就是! “可恨!” “若是有一两台投石车,只把那城墙砸个稀巴烂,看那连弩还能如何用的!” 然而抱怨过后,该如何那还得如何。 “罢了罢了,不能妄送将士性命。” 看着那城楼上的连弩丝毫没有停歇下的意思,曹操也知那已吾城内定然是存了不少箭支,就算自己用人命填,也填不下来! 曹操可从来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若是当真能用人命给填下来,那其定然会毫不犹豫,付出再大代价也要攻破已吾城。 只是这会实在没办法了,也只能鸣金收兵了。 “duang!” 鸣金声响,曹操大军就如潮水般的撤出了那连弩的射程。 那玩意实在太厉害,射出的弩箭力量十足,吃的一箭,可是半点活路都没有。 若不是看着自家几个将军都奋不顾身好,以振士气,这曹军早就要撤了。 如今听得鸣金之音,众人哪里还会不连忙后撤,寻的生机来。 而城上的袁术看着曹操军马气势汹汹来袭,结果连城墙都摸不上,就只能回头土脸的撤去,心里是别提多欢乐了。 只是放肆大笑道:“曹孟德!我这稍稍卖个破绽汝就中计,徒送将士性命矣!” “似是汝等无谋之辈,还敢自命丞相!” “还是早些请降,吾也能绕你一命!” 袁术一番话,在曹军撤退,连弩暂歇的当下,是响彻的整个战场,也叫曹操听得真切。 当真是一口气差点又没顺上! 心下直是怨恨想道:“这袁公路才的胜一阵,就如此狂妄!可曾忘了昔日被吾紧追千里的日子!” 第421章 别浪 不管前头曹操胜过袁术多少回。 不管先前曹操追过袁术多少路。 这会败了就终究败了。 曹操处理不了这新式的连弩,还扯什么在后路埋伏的事情? 只得召唤回来曹洪,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尤其是最后城墙上袁术那一腔的冷嘲热讽,更是叫曹操难以就这么甘心咽下这口气了。 好在袁术虽然有那连弩,但依旧不敢出城与自己正面对抗,曹操倒是还能安心在这已吾城之外驻营,思量对抗袁术的方法。 只不过 留给他的时间也当真不多了。 大帐之中,深深明白此事的曹操正是冷言与诸将说道:“如今破不了那袁术的连弩阵法,这已吾城就攻伐不得。诸将可有何思虑,能速速破了那连弩来的?” 要说这些个曹家将领,那是各个都见识过了诸葛连弩的威力,唯独只有那原先去埋伏后路,未至已吾城下的曹洪心中没多少谱。 不过也叫是无知者无畏,这越是不清楚详细情况的,反而这会倒是成了第一个开口的。 却听那曹洪有些不屑的说道:“什么连弩,不过就是些许破玩意,待吾亲自上阵,带领军马冲了便是,丞相何必忧虑?” 要不说曹洪这人对着袁家父子实在是有很深的怨念呢,要不然这再是无脑,定然也说不出这般得罪人的话语来。 这曹洪的话音才落,那边乐进与夏侯渊的面色当即就沉重了下来。 也是这曹洪说话实在过分,若是二人当真有所懈怠也就罢了。 可今日二人可也算是拼的老命了,却依旧被那曹洪这般说的,仿佛极为不堪一般。 这二人哪里能受的这气? 却听夏侯渊是当即反讽道:“倒是当真不想,昔日被那袁家公子生擒的子廉将军原来是如此有能耐,看来明日该是叫某大开眼界了。” “可惜上回不知怎么,落与敌将之手,还得亏令君亲往,才救出来。” “若是换作某有这些个经历,可无理脸面再大放厥词了!” 正所谓是打人不打脸,然这会被曹洪说的心有怨气的夏侯渊,偏偏就是奔着那曹洪的脸面去,那是一点都不带给人留些面子的。 其实这夏侯家与曹家,那都是曹操的本家,对曹操而言,那都是自己人。 可对夏侯渊与曹洪来看,这两人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曹操他老爹过继给了宦官曹腾,这两家如今也不会站在一起了。 曹操的确是与夏侯渊是同一个曾祖父,然而那曹洪可不是。 相对的,那夏侯家与曹家,还有些相互针锋的意思。 这在原先不明显,但随着两家战场上的黑点越来越多,这事也愈发明显了。 是以这夏侯渊打起那曹洪的脸面,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那边曹洪听得自然是勃然大怒。 一脸怒气,那是直视着夏侯渊,似乎是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了。 被那袁耀与袁术接连羞辱,可谓是自己的奇耻大辱! “那夏侯渊偏生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提起,不是故意欺吾?” “可当真以为你夏侯兄弟好的哪里去?” 曹洪当下就说道:“昔日在那徐州,吾看你夏侯兄弟也好不得哪里去,被那袁耀用的一手金蝉脱壳,生生是解了下邳之围。” “若是昔日有些本事,那徐州早是被吾军拿下,哪里还会到今日?” 当年在楼亭,袁耀被夏侯兄弟两个给拦截住,差点被曹操给偷的自己的老丈人。 好在袁耀用的一出金蝉脱壳,才驰援至了下邳,提醒了老丈人外头的曹操都是纸糊的。 也就是那时候发生了宋宪谋逆,张辽救吕的事件。 从此之后,也使得吕布对张辽大为重视,日后连连重用,使得徐州成了个难啃的骨头。 曹洪这话,倒是把这些结果,都怪罪在夏侯兄弟身上了。 夏侯渊听得心下也怒极,满脸赤色,一起身,眼看就要与那曹洪争吵起来! “够了!” 曹操在边上听得半晌,实在忍受不住,终于出言打断。 “这是叫汝等来问计的,可不是让你们互相来揭短的!” 这忍不住的怒斥,总算是让曹洪与夏侯渊都闭上了嘴。 只是两人脸上都不好的神情,告诉着曹操这两人各自心中的不服气。 “这连弩的应对之法还未思虑出,自己账下倒是先乱了,这仗还如何能打?” 曹操心里是当真有种预感,这会恐怕是真要败给那袁术了! 不行! 此战一定要胜! 心里有的这决心,曹操却也心知不好打。 正面突破是很难了,若是用计动摇军心,怕也不易。 毕竟那连弩的威力不仅看在自己眼里,也同样看在袁家军士的眼里。 知道自己阵营中有这般的强兵,那些军士还哪里会动摇? 自是亦觉得稳操胜券,怕是一点一毫都动摇不得。 不可动摇军心,正面也突破不得,这唯一的办法,看来也只有奇袭了… 可又该如何奇袭? 看的看先前还争吵不停的曹洪与夏侯渊,曹操倒是有了个主意。 … 曹操迟迟不肯撤军,袁术确当真是一点不着急。 与曹操交手久了,袁术打心底也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之处。 自己领着这般大军压境,其还能想着法子寻求突破。 要不说袁耀留下的后手,差点就把自己给赶出了兖州。 如今虽然靠着连弩之强压制住了曹操,袁术确实在不敢再多轻视。 这可是正面击败曹操的机会啊! 用耀儿的话是怎么说来着? 是了,该说是:“可不能再给浪没了!” 也不知自己这儿子,从哪里学的许多新话语。 而保持着绝对不能“浪”的精神,袁术也是把已吾县的城防布置的相当完善。 那是甭管那曹操是上天还是入地,皆难以突破了! “这曹操就在这干等着吧!等纪灵一到,就要其性命!” “就不知其还能弄出什么招数来!” 存着这心思的袁术,一面固守城防,一面等着曹操出招。 虽然不觉那曹操还能有什么招数…袁术是当真一点不敢大意! 然不想袁术还当真没等多久,就等来了曹操的出招来了! 第422章 又来送人头了 “后将军,那曹营之中似乎是出些问题了!” 是夜,认认真真部署了城防的袁术才刚刚躺下,外头就传来了李丰的呼声。 本来按照那袁术的个性,这大晚上的来寻,总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 不过现在已经进入状态的袁术,这会倒是一点无有不耐的心思,反是立刻起身相迎,很是急切。 “那曹操大营出了什么问题?” 李丰见袁术果断出来相询,连忙行礼拱手应道:“据是斥候来报,那曹操大营之中夜里火光四出攒动,似乎是有些大事发生。” 袁术当下只以为那曹操欲要来夜袭,当下就冷哼一声道:“那曹操可当真是慌不择路,竟然欲要夜里来攻城,且看吾连弩强射,叫他进不得半步。” 这大晚上虽然是看不真切,但曹操攻城必定是大军共举。 届时只往人群中射击便是,必也能造成巨大损伤。 不过袁术这下倒是猜错了。 却听那李丰应道:“那曹操军马倒是未有来夺城的意思,只是内部似乎出了些溃军,如今正是当夜搜捕。” 袁术听得先是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曹孟德不过也就如此尔!” “小小困难,就成其军中异变,可见其多不得人心!” 这话袁术说起来自然是底气十足。 当年他被曹操一路追击,形式何等艰难,却从来没有丧失过对军中的掌控力。 不想这曹操被自己才击败的一招,这内部就出了问题,可不叫人耻笑? 不过现在心态稳的不行的袁术却也只在心中嘲笑了一番那曹操,其他心思,却丝毫未动。 只是与李丰交代道:“那曹操素来诡计多端,这营内到底是如何,吾等也不知。只拒守城池,万不可轻动。” 李丰听得自无不应。 恪守袁术的号令,那是不管曹营中传出多少真真假假的消息,都巍然不动,理都不带理睬的。 只不过,曹操弄出这么多的铺垫来,见得袁术没反应,必然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不,那已吾城下,就有一人单枪匹马,来投诚来了! 大帐内,听闻曹操大营是混乱了一晚上,袁术正是一个早起,想听听斥候传来的情报。 未曾想这一出的外头,就有人直是等候,更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曹家大将乐进,竟然来投诚了! 这乐进袁术也算与其交手不少了,尤其是昨日白天还在自己的连弩下奋进向前,这第二天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傻子那也要思虑一番吧! 却见袁术微微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乐进的神情,冷声问道:“乐将军,这到底出的何事,倒是叫你这般虎将,都来投吾?” 乐进却是满脸愤恨的神情,面色有些难看的与袁术说道:“后将军该知吾乐进为人,若非是受辱至此,绝不会有此行为。” “实在是那曹洪欺人太甚,丞曹操偏袒无方,至使某受辱太甚!” “即是如此,吾自不会再与那曹操效力,只叫他曹家自己上阵便是!” 听着乐进话语里是怨气丛生,袁术多少也来了点兴致,直问起道:“到底是发生的何事?” 乐进这才把昨日夏侯渊与曹洪之间的口水战说的一遍,只不过那其中一个男主角,换做了自己。 “那曹洪本就是个泛泛之辈,昨日不上的阵前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讥讽。” “吾反驳两句,那曹操竟然还如此偏袒,更是降罪与吾!” “吾哪里能忍,当夜又无他路可走,只能来投后将军。” 这过程听上去倒是很合理,也和昨日夜里那曹营中的动荡能对的上。 况且曹洪那家伙袁术还亲自打过交道,这人嘛也确实不怎么样,的确是个没脑的主。 这乐进说的似乎也很合乎情理,要是特娘的自己遇上那曹洪,指定就一刀劈了他脑袋。 不过想来还好是当初没把那曹洪直接斩了,不然今天哪里有这一出戏看。 面对一脸愤怒的乐进,袁术自然也会作秀的很。 却见袁术是一声感叹,就是一脸后悔的说道:“早知那曹洪是这般无耻之徒,当日就算是荀文若来求,吾也定然不能放过他!” “倒是不想放其一条性命,倒是让其又能四处狂吠来了!” “今日乐将军来此,只请安心便是。吾袁术定然不会像那曹孟德一般是非不分,亏待了上的阵前勇猛而战的将军!” 乐进连忙拜服道:“多谢后将军收留!” 袁术心里这叫一个美啊! 这么多年了! 从自己身边跑出去的人才倒是不少,从别人那跑来的可当真不多。 到的今日,总算是有人从别处来投了,可不叫人激动啊! 尤其是这乐进怎么说也是个猛人了,当初袁耀大讲堂的时候也重点提过此人,可谓是骁勇善战。 只是… 袁术心里还暗自存的些思虑,却听那乐进忽的又道:“只是这口气实在叫人难以咽下,还请将军给吾一直兵马,趁着那曹军疏忽之下,必能偷袭得手!” “更请将军随吾身后杀出,定然能杀的那曹操大败而归!” 这话一出,袁术下意识的就要答应。 不过转念一想到处袁耀的交待,瞬间又是犹豫起来。 “当初耀儿说的,那曹家几个大将都有些能耐,更有忠君之心。” “今日这乐进来投,却又要诱吾而出,其中莫不是有诈?” 如此想来,那袁术直看向那乐进的眼神,不由也是起了几分变化。 然想想那乐进说的过程又很合乎情理,袁术一时也不晓得这乐进是真降还是假降。 虽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但这该怀疑的时候还得有所怀疑。 再说这袁术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就是再憨,那也该有些提高了。 心下几番犹豫,却听那袁术说道:“那曹操素来机敏,知乐将军远走,必会知是来吾帐下。” “既然如此,还是小心谨慎的些,免得受那曹操埋伏。” 袁术也是说的明白,压根不管乐进反应如何。 毕竟只是个降将嘛,哪用如此照顾情绪。 第423章 袁术的智慧 乐进未能得了袁术号令,心下不喜之情直现面上。 然袁术确着实无所谓的很。 有些敷衍的安慰了那乐进两句,便送其下去小歇。 只待去离去之后,就收的适才那满脸笑容,颇有些严肃的与李丰交待道:“那乐进来降,汝有何见?” 李丰哪晓得这乐进是真还是假。 这会很听得袁术想问,只得硬着头皮应道:“末将愚钝,哪能看出乐进真假,只是其所言之事,乍听上去,该是不错。” “就此想来,多半是真。” 袁术听得却皱了皱眉头道:“可不记得当初耀儿向吾等的介绍?” 李丰听得一愣,好是回忆了一番才应道:“公子似乎说的这乐进乃是猛将,且对曹操很是忠心?” “正是如此!” 袁术应的很是果断。 看不出来,当初袁耀的大讲堂,这听得最认真的学生却是这老爹。 却听袁术沉声说道:“这曹孟德能打的吾袁术节节败退,哪里能是御下无方之辈。” “那乐进说的虽真,然有吾儿提醒在前,吾哪能毫无怀疑?” “既是有疑虑,自然不好顺其之言。” “非但如此,那乐进还要严加看防,免得其为内应,坏了吾连弩。” 袁术说着也是拍着李丰言道:“那乐进我就交得你手里,务必给吾看住了!” 李丰神色一正,先是拍马屁的应了一句道:“后将军果真是思虑甚远,末将实在不及也!” 随后又是连拍胸脯保证道:“不过将军交代,吾必是好好完成。且请将军是放心,吾定然好好看的那乐进。其一旦有所异动,吾必将其擒杀!” … 乐进自然是诈降来的。 只是这未能诱得袁术出兵,这乐进的诈降,就算是失败了一半了。 至于另一半… 倒也非是曹操的交待,只是这乐进自己给自己加的目标来。 … “如今虽然未能诱的袁术出兵,但吾却好不容易混入袁营,还得思量个法子,来帮帮丞相才是。” 乐进待的屋子中,看似有些无所事事,但脑子却动的飞快。 “如今这场仗,关键还在城头上的那些个连弩。” “只是以吾一人之力,不知能坏的多少弓弩。” “罢了!这么干想也无用,不如先去城头上看看再说!” 存的这心思,乐进当即就闪出了屋子。 还好,那袁术似乎对自己很是放心,外头并没有什么兵卒看管之类的。 乐进一路顺畅,就来到了城头之上。 “这就是那连弩?” 乐进总算也能把这连弩给看的清清楚楚了。 当真是工艺巧妙的很! 虽说看不太明白,但那连弩上的精密零件,无不彰显着造出这连弩有多少不容易。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能造出这种物件来?” 心里也佩服了一句,却也仔细观看了一番,寻找破绽。 其实这连弩造起来复杂,破坏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可以把弩头斩断,或是把这零件坏的一些,皆能把这弓弩给坏了。 乐进心里有数,却没任何动作,只是仔细端详,以等待时机。 然这乐进自以为做的是无人所觉,却哪知直是有人盯着,这些举动是一丝一毫都未放过。 … 乐进知自己不好犹豫,动作一定要快。 拖延的时间越长,那丞相那就越是困难。 必须要即刻行动! 是夜,存着死志的乐进趁着夜色也摸上了城墙。 老实说,这袁术的城防其实很严格。 外头来来往往的例行巡逻的兵卒非常多,要真是莽着上,只怕还没摸到那弓弩,这人就没了。 还好现在自己作为“降将”,倒是也有些地位。 至少在城头上被人看着,不会直接被人拿刀砍上脑袋来。 不过这人数如此之多,自也不好动手。 乐进快是在城墙上都走的一圈了,还未寻到突破口。 正是踌躇之时,转机却来了! “走水了!将军大账走水了!” “这走水走的蹊跷,许是里有间隙,速速随吾来!” 随着一声高呼,乐进就见得远处火光亮起。 接着就是城墙上的军士被撤走了大半,剩余的注意力也皆在城内,反倒不在城外了。 “好机会!” 虽然不晓得这是天赐良机,还是别有内应,但乐进知道这是给自己最好的机会了! 见得防御薄弱,乐进更不会出言提醒。 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单刀,也再顾不得看的四周,就提步走向面前的弓弩。 “只要斩断这弩头,就算这袁术再造必也要的些时间,届时丞相来伐,没了这连弩,看这袁术还拿什么来防!” “只盼丞相千万别就此撤走,乃怕再稍稍试探,就能知晓这袁术的弓弩被吾所坏!” 乐进心里怀着对胜利的期盼,手中举起单刀,就照着面前的弓弩劈砍下去。 这心里更是默念道:“第一个!” “乐将军!你这是在作何?” 只是乐进这手还在半空中,身后就响起一声暴喝! 乐进心下一颤。 倒不是因为被人发现而畏惧,只是因为知道自己这行为被人发现,怕是又成不得事了! 再是转头一看,却见那李丰正是铁甲银枪,站在自己身后,后面更是跟着先前那因“走火”去救援的军士。 见得此景,乐进哪还不知自己着了道。 只是却不后悔。 这机会就算再摆在自己面前一次,那自己必然也是要出手的。 可惜啊… 未曾想那袁术竟然是面上丝毫不露,实际却如此防备自己! … “后将军,这乐进果真是诈降!” “其未能引将军出兵,竟是意要破坏连弩,着实可恨!” “好在将军英明,早看出那乐进心怀不轨,才未铸成大错!” 听得李丰吹捧,袁术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过只是些雕虫小技尔!吾安能不识?” 说着一顿,半晌才是缓和那兴奋的情绪,再问道:“如今那乐进如何?” 李丰直应道:“那乐进被吾抓个正着,却还想负隅顽抗,被吾乱箭射死,未留活口。” 这也叫是袁耀不在此地,莫不然定然要大吃一惊。 这乐文谦竟然就被这么乱箭射死了! 只不过袁术确当真一点不在意,只冷哼道:“死有余辜,不足为惜。” “将其人头送给那曹孟德,叫其日后给多送点人来!” 第424章 老爹你太牛了 曹操终于撤退了。 收着乐进的人头,曹操不仅是心里为痛失爱将而感到悲伤,更是清楚明白以现在袁术的状态,是别想再用计破之了。 无奈之下,即使是心中万般的不情不愿,也只得带的兵马撤退。 把陈留彻底拱手想让,归的东郡再思量办法。 当然了,袁术这一战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 虽然在已吾城是杀了乐进,就打退了曹操,但在小黄县的一战却也损失不少。 小黄县传来消息,其大将桥蕤是日在城下就战死,乃是被那许褚双锤给击碎了脑壳,死相恐怖。 至此,当年在苦城死守,最终战死的袁术家四大忠良之将,桥蕤,李丰,梁刚,乐就。 终于也有一人,在袁耀穿越归来的情况下,还是未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在东汉末年,为老袁家献出的生命来。 袁术这人与他那兄弟还是挺相似的,若是真最终败给了曹操,说不得即使是桥蕤战死,也免不了责难一番。 然如今已是胜了那曹操,袁术心情大好,自也觉这桥蕤是出了一份力了。 尤其是看的其运回来的尸首,那死相之惨烈,更是不愿责罚了。 只是厚葬了一番,再是把桥家的家眷与幼子安顿好,显示出了一番宽仁之心,自然又是收割了一波好感。 而此中消息从陈留传至颍川,那是把还在整顿兵马,掌控颍川世家,未能出兵动进的袁耀给惊的不清。 自己这老爹,实在太牛逼了呀! “连弩败曹操,妙计斩乐进!” “一代明君就要冉冉升起,大汉的革命者就在此地!” 心里是对老爹佩服至极,袁耀却也很快消化了这大好事。 如今,其该是思量思量后续的作战方针了。 拿下颍川,陈留之后,老袁家的势力范围当真是能说是占据小半个江山了。 荆州,扬州,完全在袁术的掌控之中,豫州之中,除了那宛城半死不活的张济,也尽数归了袁术的手中。 更是在兖州夺取了陈留一地,建立了攻取濮阳的桥头堡。 对外,当真是整个形势一片大好! 对内,这袁耀的夫人吕玲绮已是有孕在身,保障了与隔壁吕布的关系之牢靠。 又是良臣忠将一心向袁,可谓是勠力同心,和谐的很。 唯一的隐患也只有日益靠近的,那再也避开不,拖不得的袁术称帝的好日子了。 而如今袁耀唯一的目标,就只有在老爹称帝之前,能彻底剿灭了曹操势力,就算是成了。 “只可惜自己这嫡长子的出生,怕是看不到了!” 袁耀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实在太少,着实是耽搁不起啊! “子敬,子扬,如今这曹操退往东郡,吾欲要一鼓作气,与吾父合兵一处,彻底灭了那曹操,救出天子,二位以为如何?” 老实说,对日后真破了濮阳,对那天子如何做法,袁耀倒是真没想好。 主要是依着老爹的个性,实在保不准其到底会对天子进行何种“惨无人道”的处理。 袁耀这是属于想的也白想,只打算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 而这会听得“救出天子”这四个大字,刘晔却是当先反应的一个。 却听那刘晔说道:“如今大势正在公子之处,自当是一鼓作气,攻伐东郡。” “那曹操先丢颍川,再丢东郡,如何再能抵抗公子?” “必是一击即破,毫无还手之力尔!”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此也倒是起心中所想的。 然再看向边上的鲁肃,却见其却闭口不言,只是眉头紧蹙,似乎是有些不同意见。 袁耀也不着急,只叫鲁肃细细思虑,千万别因为自己而操之过急。 直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边上的刘晔都已经快是急不可耐了。 就他想来,救出天子,乃是头等大事,何必再思虑如此之多? 然袁耀不开口,他自然也不好再言语。 只是等的心急,直直看着鲁肃的嘴,想叫其开口来。 刘晔直是感觉等了有特娘的几个时辰一般,才总算等到了鲁肃开口,只是这一开口,就差点叫刘晔给跳起来。 却听鲁肃缓缓说道:“公子可知那幽州的公孙瓒已是困于高楼,引火?” 袁耀心里听得大吃一惊! 这自己攻伐曹操的这些天,却不想原来那公孙瓒竟然已经彻底败了! 如此袁绍已经统一整个河北,再无敌手可言了! 正思虑这变化,却听那鲁肃又言道:“公子可知,那袁本初灭了公孙瓒,再该往何处去?” 这事袁耀可清楚的很。 若是没有自己掺合,那袁绍灭了公孙瓒,就该与曹老板来上一出官渡之战来了。 只是如今有着自己的全力压制,曹操占据的地方,已不足一州之地。 面对那袁绍四州之地,还能打出一场官渡之战否? 那可当真不一定了! 不过嘛…如今这袁绍转过头来,自然也要南下的。 袁耀当即就明白鲁肃的意思,直应道:“子敬之意,就是吾等不伐那曹操,袁绍转过头来,也要伐他?” 鲁肃听得直是点头,再是言语道:“今日公子再伐东郡,那曹操必会背水一战,死战不休。非但如此,更可能把那曹操推向袁绍,使其二人联合,就如徐州之局一般。” “然公子若是暂歇,那曹操得喘息之间,必会整备兵马,面对强敌。” “今袁绍平定河北,剿灭公孙瓒,必会思虑南下之事。” “其要南下,必先过的兖州。” “如此一来,若公子不去东郡,那曹操到底还投不投那袁绍,可也未知了!” 听得鲁肃之言,袁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倒不是因为鲁肃这二虎相争的谋略有多高超,纯粹只是因为鲁肃这计策那是压根就一点没考虑到天子刘协啊! 那可当真是全心全意为的老袁家着想,一点没有藏有他心。 没看这话说完,那边上的刘晔脸都快绿了么。 不管袁耀可管不了这刘晔的想法了,直与鲁肃商量道:“此事还要与父亲商量定计才是,只先往陈留合军再说。” 第425章 胜利大汇合 “父亲!你可当真是英明神武,叫孩儿好生敬佩啊!” 袁耀一路带军,到的陈留与袁术汇合一处。 一见面,就是对着那袁术一顿猛夸。 袁术也被夸赞的是心花怒放。 别说,虽然这李丰一路上也是对着袁术是一顿夸,但这李丰说的百句,却也抵不过袁耀说的一言。 也不知怎么,这袁术直感觉自己就是畅快无比,全身心的舒畅。 就见得那袁术是哈哈大笑,再是高呼道:“那曹孟德哪里能是吾对手?一时大意,败的其一手,倒是叫其以为能胜过自己来了!” 先是讥讽的一番那曹操,袁术再是好言道:“不过也是因为吾儿那诸葛连弩,才能打的如此顺畅,耀儿这下也是立下大功了!” 好家伙,袁术总算也没把这场战役的关键人物给忘了。 说道此处,这袁术也对发明出这连弩的人物有些好奇了,直问起道:“说起来,发明这连弩的诸葛家的小子,倒是个人才,回头叫其来见,也好给他个一官半职,也不叫人说吾袁术不知赏功。” 袁耀听得心中默默腹诽。 “那诸葛亮我倒是想拐来呢,可惜人家不愿意啊!” “好在当初也给他弄了个好差事,这会也算没闲着他。” “这么想起来,咱们这蜀汉丞相,也该是在那混的不错了” 心里有一茬没一茬的想着,袁耀嘴上却一点不慢,直是回应道:“那诸葛孔明确实不错,那小子当初看的刘子扬的霹雳车模型,只是一眼就想到了弄出个连弩来。” “更是未花的多少时辰,就真被其给弄出来了。” “如今立下大功,也当真该是好好奖赏其一番。” 袁术哪里晓得未来那诸葛亮的成就,只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稍许有些才华的小子。 听得也是笑着道:“该是如此,吾即日就叫人去南阳,请那诸葛亮入仕来!” “老爹你去请,必是要被砰一鼻子灰!” 袁耀心里清楚这诸葛亮现在还没有出仕的心思,或者说是还没加入老袁家的心思。 知道袁术去请一定是会被拒绝,未免这二人闹的有些不愉快,也是抢先说道:“这事哪用父亲来操心,那诸葛孔明早是为吾去办事了,如今父亲就是去南阳,也难找的他。” “哦?原来早是被吾儿给下手了!” 袁术感叹了一句,倒是也不觉有什么意外。 毕竟自己这儿子收敛人才的本事,那自己也早就知道了。 只是无所谓的应道:“既然如此,那边叫人赏赐些钱财,给的南阳诸葛家,也不叫他人觉得吾袁家小气。” 袁耀自是相应。 不过却还有些难以名状的违和感。 毕竟这诸葛亮与袁术,当真是很难叫人联系上啊! 把自己夸的一通,把儿子夸的一通,再顺便把那诸葛亮夸了两句,袁术总算是要说起了正事。 如今不止是袁耀,纪灵也是同样领着大军汇合了袁术。 这三路兵马大汇合,袁术军力可说是为之最鼎盛的时刻。 更是将士齐心,军心所向! 就是当真兵发东郡,直击曹操,袁耀也有信心,能正面彻底击溃了曹操。 只是击败曹操或许是不难,但击败曹操,很可能就要面对袁绍的兵锋。 尤其是逼急了这曹操也确有可能会叫其投向袁绍,袁耀也得考虑几分这其中的取舍。 而至于袁术这会也有些别的思虑来 大账之中,袁术坐与高台之上,左侧为首的,乃是袁耀。 本来按照这袁耀光是公子的地位,自然是不好坐在这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位子的。 说不得就弄个偏位,旁听一二也就罢了。 不过这会的袁耀当然不仅仅是袁家公子,更是这荆扬统帅,开辟袁家势力的大功臣! 坐在这位子上,自也无人非议。 右侧为首,乃是袁术账下第一大将纪灵。 作为为数不多,淮南将士中能让袁耀放心让其总领一军的将领,以其资历,自也能坐在这位子上。 其后左侧依次是鲁肃,太史慈,甘宁,刘晔,文聘,霍峻,李通等文臣武将。 以重要程度与入伙的先后顺序排列,都十分有讲究。 右侧,则依次是乐就,李丰,梁刚等将。 虽然这人比不上袁耀账下“星光璀璨”,但就以乐大将军当这门面,那也就足够了的。 当然了,以乐就的经历,在左还在右,那都是挺合适的事情。 不过袁耀如此安排,这乐就也是问也不问,就坐在纪灵一侧。 要不说这乐就“情商”高呢,知道这公子不会害的自己,那是一点都不带迟疑的。 而这回,汇聚了袁家最重要的两帮班底的这场议事,也代表了老袁家的新老两股势力,终于开始融合了。 只不过这点场面对于袁术来说,那还都是小场面罢了。 却听袁术说道:“今日之势,诸位皆知,吾也不再多言。” “只且说日后该如何进军,以此为议。” 老爹定下基调,就等着众人开口了。 刘晔心中一直藏着事,这会哪里还能忍住,是当先第一个开了口。 却见其出列,那是慷慨道:“今日后将军得天子求援,身有大义,自该举讨逆之旗,杀向濮阳,彻底剿灭那曹贼,救出天子来。” 得,袁耀算是彻底看出来了,之前鲁肃之言,这刘晔是完全当的耳旁风了。 可惜,这刘晔这一番言语,是注定不会讨喜的。 果然,袁术只是皱的皱眉头,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问起他人道:“众人可有他见否?” 这话一出,那谁都晓得是不满意了。 只是你要问起这些个武将,自然是人人都想上去立功。 这些个莽夫,那自然是想多打些仗,好立功劳的。 所以一时半会,这场面上又安静了下来。 不过袁耀却不担心,其早是与鲁肃说定,当下场景,那鲁肃自然会开口。 只是看来日后鲁肃与刘晔的关系,估计是不会太好了 正是这么想来,袁耀忽的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当着众人面前高呼道:“后将军,末将却有些不同见解!” 第426章 乐大将军的高情商 袁耀转头一瞧,这说话的正是那乐就。 心里不禁暗自嘀咕道:“好家伙,这乐就可真长本事了,这会都能提个意见来了。” “虽然这不知提的对不对,但这颜色是当真不错。” 心底又夸的乐就一句,袁耀也是静静看着其表演。 袁术等的半晌也不见有人接自己话头,正是心底恼怒。 这会见乐就出列,自是欣喜不已,忙问道:“却不知乐将军有何见解?” 乐就应道:“回后将军,如今那曹操败退,已无活路,然如此贸然去攻,怕那曹操狗急跳墙,要使奸计。” 刘晔本想无人反对,说不得那袁术会改变主意,就带军伐曹操,以救出天子。 不想这等的半晌,却是这乐就冒出头,听其言,自然忙是反问道:“能出什么奸计来?如今后将军此等兵势,就是那曹操想破脑袋,也不可以弱胜强。” “莫非乐将军是觉得后将军不如那曹操,占的此般优势之地,都还会中计战败不成?” 这刘晔心里也挺多的,知道这做出决定的还得靠袁术,言语之间,还或多或少有些激的这袁术,好叫其早日出兵。 可惜袁术虽然爱面子,但心里更是惦记着对天子的处理。 没想明白这出,他是不会贸然剿灭了曹操,沾上这“烫手的山芋”的。 而现在刘烨这有些“拙劣”的激将法,也叫袁术看的通透。 袁术面色不喜,却不言语,只等乐就说话。 就说当下,咱们这乐大将军,当真也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了。 感受着众人目光,乐就心里却胸有成竹,直是面对那刘晔说道:“子扬兄,你可当真糊涂啊!” 刘晔听得一愣,却不叫乐就给唬住,只是拱手行礼道:“只求将军赐教。” 却见那乐就长叹一口气道:“闻本在许昌的一般老臣皆是在颍川有危之前,就早归了濮阳,此是为何,子扬可知?” 这缘由,多半是要皆被弄去了濮阳,要见国丈受的屠戮。 此事军中鲁肃早说过,刘烨自也知晓。 “只是这与北伐曹操有何关系?” “正是因为那国丈都受了曹操的胁迫,更是知天子危情,才要去救啊!” 乐就才说的两句话,就叫那刘晔心下的救天子之心,更是坚定了。 然刘晔存着这坚定的心思,在这大账内可谓是独一份的。 至于其他人嘛在老袁家底下,基本皆是不关注这天子死活的。 那边乐就见得刘晔点的点头,直是高声呼道:“子扬既然知晓那曹操已经要对国丈动手,还叫将军举大军而出,倒是不怕害了那天子性命?” 这借口说实话也不怎么样。 就是天下有胆子再大的人物,大汉四百年的江山,那也不敢对天子动手啊! 是以刘晔听得也是舒的口气,只觉乐就说的这缘由,是觉得不能说服袁术来的。 不过这该驳斥的还得驳斥。 却听刘晔当即反驳道:“那曹操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天子动手。反是吾等拖延的越久,天子受的苦难越多。如今国丈怕凶多吉少,天子身边,更是被那曹操钳制,怕是再传不出消息来了!” “传不出消息好啊!” “只叫那刘协憋在濮阳,要是受不了曹操屈辱而自尽,那就更好了!” 说实在的,这念头不仅仅是袁术有,连着袁耀有时候也期望曹操脑子一热,把那刘协给宰了。 一旦这天下没了皇帝,那老爹的代汉而立之举,也不说是太过大逆不道的事情。 几人称王,几人称帝,那都是有可能的! 只可惜这注定也只能是不切实际的奢望,曹操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刘协动一根毫毛的。 本觉自己一番话,该是能说服的了乐就的刘晔,却不想那乐就似乎是个冥顽不灵的主,压根就听不进自己的话一般。 只是连连摇头道:“那曹操国丈都能杀的,哪里能保其不对天子动手?此事后将军哪里能担得起这般责任,还当从长计议才是。” 袁耀在下头听着那乐就的“强词夺理”,心中明白这老乐其实压根没啥战略眼光。这战略上的事情,那还得靠着鲁肃这般的人物。 而乐就之所以这会站出来连连反对那刘晔,只怕又是其那高情商起的作用来了。 早看出袁术的迟疑之心,那是找个稀烂的借口就拍到那刘晔的脸上,简直就是一点都不带后退的。 见得刘晔再要言语,乐就也是不给那刘晔再说话的机会,转头对着袁术行礼道:“后将军,如今国丈毕竟尚未传的消息来,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当务之急,该是先在陈留一地修整兵马,再寻人去濮阳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救出那国丈来。” 这特娘的算是哪门子的“当务之急”啊! 刘晔听得是当真在心底破口大骂! 这国丈董承在其心里,那就是个皮毛,是生是死,哪用人关注? 何况因为一个董承就拖住了十几万军马的步伐,岂不是可笑的很? 只是这心里骂归骂,刘晔总不能跳出来说:“别管那狗屁国丈,死了就死了!”这般的话语来。 只好上前一步好言劝说道:“国丈之死,怕是在所难免。然将军这十数万的大军,哪能因一人就拖延在此?还请将军三思,万不能如此啊!” 可惜这刘晔说的情真意切,袁术却是一意孤行。 见二人争论的半晌,才终于开口道:“乐就说的不错,如今国丈到底如何还未可知,哪能狠下心肠,轻易放弃?” “还是差人去濮阳多方打探,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国丈来。” 袁术这话也算是扯的不能再扯了。 这董承在濮阳,必定被曹操严加看管。 要是这都能给救出来,那也别打曹操了,索性把刘协一起接出来得了。 然而这会袁术定下基调,众人自是纷纷称是。 反正众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这汉末的纷争远远没有结束,自然还有立功的机会。 哪里需要急切与一时呢? 第427章 濮阳的血 不管怎么说,袁术与袁绍都一时没再动作,也给了曹操一点喘息的机会。 而新败之后的曹操,先把东郡一线的防御布置好,连忙就要整顿起了内部来。 毕竟接连丢了颍川与陈留两地,这内部多少会有些人心惶惶,也容易出事不是。 而要整顿内部,有时候自然是要沾上点血来的。 濮阳的大殿,比起在许昌的那个稍微是差的一些。 当初曹操接天子的时候,也确实想过许昌会不会离的那袁术过于近的一些。 只是因为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对袁术的小小“轻视”,才最终还是决定把天子放在许昌。 当然了,也是因为曹操这地盘实在不算太大,压根就没什么战略深度。 不是靠近袁术吕布,就是临近河北的袁绍。 这天子往哪里放,那都不大合适的。 可能觉得就是觉得这袁术最容易对付,才依旧放在此地。 不过汝南与宛城的争夺,是被正巧也要平汝南的袁耀给截了胡。 其后在颍川,陈留,琅琊,可谓是处处败退。 如今这形势,是当真不大好了! 是以这濮阳的大殿,那可当真是没有精力在捣鼓了。 再加上本就对天子心存不少恶意,更是不会因为什么天子的仪表,而特别修缮了。 是以这天子在濮阳的“宫殿”,实际甚至可能还比不上袁耀老爹在寿春的大本营。 毕竟老爹当年有一阵肆意妄为,穷奢极恶,虽然寒了不少忠良之心,却把自己的府邸是建设的颇为不错。 也不算是一点好处没有吧。 只是此刻,这稍许有些寒酸的大殿倒不是重点,其只不过是一块背景板罢了。 如今这重点,那还在大殿门前,被束缚跪倒在地上的国丈董承与那董妃啊! 殿前的广场上,这会正是立着百官。 然而不管是从洛阳一路陪着天子的老臣,还是新入濮阳的新臣,此刻皆是静默不语。 整个广场之内,那是安静的很。 种辑,吴硕,王子服,在百官之中看着,心里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初在洛阳,国贼董卓一时权倾朝野,依靠其那义子吕布的武力,那是实行的铁血恐怖。 常常在上朝之时,一言不合就杀的老臣,常常将百官都弄的不敢言语,使得整个洛阳的宫殿,都极为安静。 如今三人看着大殿之前的曹操,似乎与昔日那董卓的身影开始重合。 而曹操边上的那许褚,也与当初吕布的形象,是何其相似啊! “权利当真能改变人的!” 种辑心里叹的一句,却听台上那曹操开了口来。 “吾曹操!为国殚精竭虑!昔日为讨董卓,险些命丧贼手!” “至得今日,终救出天子,迎天子而归!” “日夜恪守为臣之礼,不敢逾越半步!” “而今!却有逆臣进谗言,毁吾大汉根基!” “此等不臣者,安得留其与天下!” “今与百官之面,吾曹操将亲斩逆臣,以儆效尤!” 曹操一通说辞,就是叫人把那董承推上前来。 那董承早是被缚多时,双腿跪的已是麻痹了。 两边上来一个兵卒,把那董承一架,董承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却见两个兵卒走的几步,再是往那地上一丢。 董承失去了两边主力,一个腿软,又是支撑不住,只能跌倒在地。 “爹!” 一声稍许有些撕心裂肺的高呼响起,哪里有人会不知道是那董妃? “这曹操!哪能如此对待国丈!” 种辑看的可当真是恨极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当初董承在许昌让自己带出去的东西,必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其所带的乃是天子血诏,但种辑知道,如今董承之所以会落得这般田地,必然也与那东西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在百官之前,董承虽然腿上没了力气,但嘴好歹没被封起来。 听得女儿那一声呼唤,似乎是给这董承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 虽依旧是跪倒在地上,却听董晨高声冷言质问那曹操道:“曹孟德!你还当真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晓!说的那么多功勋,可当真是问心无愧否?” 曹操推出这董承,自然笃定了他不敢说出那血诏一事。 毕竟他这一说,那又要连累多人。 更何况如今只有十七岁的天子刘协,在曹操面前,可不是个刚强的主。 就算那董承当真是疯了说的,以那刘协的个性,可不敢在曹操面前承认。 得不到天子的承认,那董承说的就是再大声,对自己也是没半点杀伤力的。 如今听得董承这般说起,曹操也是不直与其相应,而是转头对着刘协说道:“敢问陛下,为臣这一片赤诚之心,可当真是有的问题?” 十七岁的刘协倒是有写血诏的勇气,然而当面对这会曹操,其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面对董卓的时候。 彻底失去了胆略! 张的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微微张着的口,目光中透露的迷茫与无措,是无一不彰显着刘协打心底里的恐惧。 他明白董承是死定了,如今其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死啊! 曹操见那刘协这般模样,是打心眼里的瞧不上。 直是又逼迫道:“若是陛下当真觉得臣下有些问题,臣即刻就辞官而走,绝不逗留半点时刻。” 曹操这话,谁信谁就准备等死吧。 刘协自然也知道这曹操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只有些懦弱应道:“丞相乃是我大汉忠良,哪里会有过错?” 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刘协倒是好,直把这曹操说的是圣贤一般,连过错都不会有了。 然曹操得此赞誉,却依旧不依不饶。 转身直与众人说道:“天子有言,董承谋逆,罪当诛!” 这刘协当真冤枉,其什么时候说过董承谋逆了? 然其之前才说的曹操无错,此刻又不言语。 天子都不开口,那还有谁会这会开口呢? 众人皆不言,董承结局已是注定了! “董承为国丈,却不思忠君爱国,却行谋逆之举,罪不可赦!” “今斩其与殿前,以告天下!” 曹操话语一落,却见许褚就握着一把单刀上前。 抓起董承,犹如蝼蚁,丝毫不顾其国丈威仪,就是一刀而下! 人头飞起! 第428章 董贵妃与伏皇后 “爹!” 边上那董贵妃见父亲如此身首异处,惨叫一声,差点直接是要晕厥过去。 “呜…呜…” 董妃这一声凄惨的呼喊,似乎也引得原本平静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 把那广场两侧的旌旗,都吹的呼呼作响,纷乱无比。 这般凄惨场面,哪里叫人不心痛! 种辑在下方默默看着,心里却已经是滴出血来一般。 身体有些僵直的立着,双手紧紧攥起拳头,那指甲是都快抠进了肉里了。 边上王子服见得,忙是拉了拉种辑,生怕其一个冲动,让董承临死前都未说出的话皆是暴露无遗,只会徒伤了自己性命。 种辑回过神来,给了王子服一个安心的眼神。 虽然心中是愤怒到了极致,但其哪里会冲动的上去送人头。 只是狠狠看着那曹操与许褚,心里已是直把二人当的个杀人魔了。 当然,在这大殿之前,有这般想法的又哪里会只是种辑一人。 间接害死国丈董承的荀彧,如今这心头是满满不是滋味。 “那袁术接的血诏不发,正是为了国丈之安危。如今到的自己身上,却因为自己而害死了国丈,实在是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啊!” 也难怪荀彧如今是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实在是袁耀这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就猜到这荀彧受到此消息,是一定放不下天子,又不好面对曹操,总是会陷入两难之景。 而当曹操知道荀彧心头如此挂念刘协,必定会忍痛割爱,自废一臂。 内部动乱,已是在所难免了! 只是这会的动乱,那还只是个开头罢了! 董贵妃虽是因其父董承之死已将是晕厥,然曹操却依旧不依不饶。 却听曹操冷声高呼道:“董承谋逆之罪,罪当株连!” 众人听得心头又是一惊,这曹操竟然还欲要对贵妃下手! 果然,那边曹操话音刚落,又是两个军士上前,就要学着对付董承的样子,把董妃也架到前头来。 这下刘协心头是更加畏惧。 “这曹老贼竟然更是要对董妃动手,再这般下去,岂不是要当真要对朕动起手来了?” 这般想来,这刘协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起。 董妃见那曹操满脸杀意,这先前才杀了自己父亲,转头又要来杀自己。 又惊又怕,只能朝着自己丈夫高呼道:“陛下救我,陛下救我啊!” 只是刘协面对董承之死都没有胆量开口,这会临到了董贵妃的头上,其哪里会开口。 只是跌坐在地上,满面惊恐,只以为那曹操会对自己动手,是一句也不敢开口了。 下头的种辑可是要当真看不下去了。 “那曹操这般行径,可与董卓之举有何两样?” “皆是为的权势如此打开杀戒,如今也是杀的了后宫之中!” “彼时那董卓逞凶之时自己不敢言语,到的今日,莫不是还要做个懦夫?” 种种心思在心头,种辑是不顾边上王子服的疯狂打的眼色,就要上前一步。 正是此等危急时刻,却听那殿内传来一声高呼:“丞相,那董承已伏诛,又何必再为难一个女儿家来?” 这不急不缓的语气,直是让众人心头都为之一静,也叫是种辑,收回了即将要踏入那鬼门关的脚步。 众人抬头一瞧,却见那殿内走出一女子。 着一件金色丝绸石榴褶皱长裙,绣着几朵祥云。 裙摆轻泻,拖迤三尺有余。 头上赤金宝钗凤鸾牡丹花细,戴镶宝双层百花栖凤鎏金白玉。后有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正中盘凤凰于飞镶玉琉璃金凤冠。 罗带轻系住盈盈蛮腰,愈发勾显柔弱之美。 在这大殿前的血色之前,缓缓踱步而出,更是显得强大的冲击力。 就连着曹操也不禁是心下有的些微微感叹,稍稍一愣,也很快反应过来。 只是随意行的一礼,称呼的一句:“伏皇后。” 原来这来人正是天子刘协的皇后伏寿! 这伏寿入宫之时可比董妃时间长多了,早在初平元年,董卓挟持天子刘协到长安,伏寿那时就已跟随着了,此时她已入掖庭为贵人。 兴平二年,立为皇后,其父伏完任执金吾。 这伏皇后对曹操而言,目前是不愿意动的。 究其原因,那也是简单。 这伏皇后的老爹伏完,那胆略可比董承小多了。在曹操面前,是压根不敢随意动作。 是以曹操对这伏皇后,还算是给些脸面。 至少还是会行的一礼,虽然也是比较随意。 却听那伏皇后对着曹操好言道:“今日董承已死,董妃已无依靠,不若就打入冷宫,幽闭不见人便是。” 只是曹操虽然目前虽然与伏家没有强烈的冲突,但曹操哪里能听其言。 只冷声应道:“董承之罪,其宗族一个也别想逃!” “再说要留董妃,若是诞下一皇子,还叫其寻的机会来报仇不成?” 听得曹操这杀意满满之言,伏皇后也知董妃是难逃一死。 直叹口气,又是祈求道:“只乞全尸而死,勿令彰露。” 对于董妃如何死法,曹操其实也并不在意。 毕竟董承的死已经是能震慑到群臣了,相信也再是无人能再起异心,胡乱作为了。 当即也是点的点头,令人取的三尺白绫,就要那董妃自后宫自缢而死。 见得董妃颤抖接过那白绫,刘协这才反应过来,哭着与董妃言语道:“卿于九泉之下,勿怨朕躬!” 言讫,泪下如雨! 殿下众臣,见得此景亦有暗自垂泪者。 伴随这周边呼呼大作的狂风,当真是叫人皆是觉得气氛凝重。 曹操却不想见得这悲惨模样,更不想叫众臣心中生出不忍情绪来。 当即眼色又冷的几分,又想改变主意,当场斩了这董妃。 还是伏后打破气氛说道:“董妃莫在耽搁,早些去吧!” 那刘协正是拉着董妃,看这气氛,心中还在斟酌是不是还能问曹操求的一命留下。 却又忽然听得这皇后的打断,心下当即就有几分不喜。 正是要不管不顾再与曹操说上一句,哪想一抬头,就见得曹操那冷漠神情。 这下还哪里能顾得上开口,直是把头一低,再不难言语,只是默许那伏后话来。 第429章 想不到的结局 董妃带的三尺白绫,心下的恐惧倒是没有多少。 爹也死了,家族也要被株连,自己一个人,就是苟活在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死亡,对于自己来说,说不得也是一种解脱了。 董妃拖着那身未亡,心已死的身躯,带着身边十来个曹军,正是一步步的往自己宫殿内而去。 只说是宫殿,这董妃实在也没什么归属感。 从洛阳到长安,从长安到许昌,从许昌到濮阳。这是没有一点可以停歇的时刻。 自然也没有半点归属感。 只是作为贵妃,董妃要死也想死在自己的宫殿之中,这或许也就是其最后的那点尊严了。 本来这董妃之死,必然是不可避免了。 在这高墙院内,边上都是曹家将士,父亲已死,丈夫更是被吓得破了胆,哪里还能有人来救? 然而偏偏有些时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会发生。 这整个濮阳之内,有心救出董妃的人是不少,但基本都没哪个能力。 有能力的呢,那别说这类人基本就没有,就是有,那也没这心啊! 不过这濮阳城内,还当真有一人,是即有心,也有能力! 何人? 正是那觉着自己害死了董承的荀彧! 见得那董承人头飞起,董妃也几乎要死在曹操刀刃之下,荀彧当是那就只有一个念头。 后悔! “当初就不该把血诏一事,说起与丞相。” “若是自己不说,哪里会有今日?” “而今董氏一族,惨死在眼前,可当真是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后悔归是后悔,面对这种局面,自己哪里有法子刀下留人? 然却不想,伏皇后的出现,却给了自己那一点点弥补的机会。 很显然,荀彧也是一个很执着也稍许有些固执的人。 若不然,他也不会从袁耀那里得了血诏的消息就必须要去董承那里问个明白。 更不会知道血诏一事为真,就告知了曹操,也彻底破坏了与曹操的关系。 是以如今知道董妃有机会救出来,那荀彧就是拼的一切,那也要弥补心中的亏欠。 见得董妃与一帮军士离去,荀彧也是默默的转身而走。 他要去救人! 三尺白绫横梁上,一身娇躯立冷宫。 董妃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安排了,不用边上那些个军士动手,其就自己动手,把那三尺白绫挂在了那房梁之上。 当然了,她也不用担心那房梁够不够稳固。 就算当真是房梁支撑不住,边上的军士可不会闲着。 必定会帮着董妃完成“自缢”的过程。 纤纤玉手,把那白绫抛过房梁,打的一个死结,算是个自己打开了鬼门关的大门。 董妃打的很仔细。 她是生怕自己打的不够结实,最终还落了个被那些个兵卒给杀的结局。 丢不起这人来! 边上的那些兵卒似乎也不着急,只是看着一个贵妃给自己系着白绫的场面。 那有些凄美,又是多少有些诡异的一幕,也只叫人一时无有动作。 好不容易等董妃对自己的“鬼门关”感到满意了,见得其把脑袋伸进那白绫之中,边上都有几个军士,都有些不忍看的了。 说来也奇怪,这些个将士多数都是刀山火海过来的,再是恐怖的尸体,都见得不要再见了。 这会看的这董妃自缢,却有些心下不忍,也是稀奇。 不过再是不忍,那也没人会动作,只有万一这董妃不成了,才会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眼看这形势已不可变,董妃必死无疑,却忽然听得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内看着董妃自缢的军士当下都心里一紧,连连抽出兵刃转身面对。 这特娘的贵妃就要自缢,殿外却有人来,是个人都知道是来者不善,说不定还是救人来的。 这些个军士身经百战,自然是反应极快。 只不过见得来人,众军士又是心里一松。 却见领头的是当先上前问道:“尚书?你怎么会来的此地?” 不过这领头的问归问,手下的刀刃却一点不放松。 显然,这被曹操安排带着董妃去死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至少都很是机警。 如今这荀彧虽然是与曹操坏了关系,但好歹官职是一点没丢下。 尚书令的位子,还是稳稳当当的。 可惜… 这最后的信任,如今也要被荀彧给消耗的一空了。 却见荀彧面色淡然,与那军士说道:“丞相有令,决心绕过这董妃一命,还不退下?” 说着,也得举起令符,拿得这军士面前。 这令符自然是真,不过那军士也不傻。 以荀彧的身份拿个令符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何况前头殿前的情况,那军士也“吃瓜”吃的半天了,稍许有些脑子,也知道丞相不该如此快的改变主意。 却见那军士回头见得见有些愣住的董妃,许也是这心底也有那么点期盼,就见那军士稍一犹豫,就与荀彧说道:“非是信不过尚书,只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吾当还去求证一番。” 荀彧听得却是脸色丝毫不变,直应道:“正该是如此!” “丞相也是怕来不及,才是叫吾持此令符先行一步。” “丞相就在后头,将军自去问了便是。” 这话一听就靠谱合理多了。 那带头的当下就去了几分戒备心,兵刃入鞘,直转身与身后几人说道:“汝等在此候着,吾去问了再说。” 说着也是看了看那还做着自缢之势的董妃说道:“先把董贵妃放下来,莫是丞相当真改了主意,吾等却有罪过了。”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立是回身把董贵妃给拿了下去。 这下可好,那是想死也死不成了。 那将官见得此景,才带的军士往外而去,欲寻曹操。 正是疾走的一阵,却猛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若是丞相当真反悔,那怎么也该叫脚步更快些的许将军来此,如何会叫尚书来?” “而且自己已经走的有些路程了,还没见得丞相,似乎有些蹊跷啊!” “只是…尚书又何必扯谎?” 第430章 瓜分计划 濮阳城外的一条小路上,一队人马正在极速飞驰。 队伍之中,尤其显眼的一人,正是那本该已是在濮阳城中自缢而亡的董贵妃。 而此刻的董贵妃,在他人互送下跑出濮阳,心头却还有些发懵,只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 “本来自己已经该死了。” “不!应该说是死了又被救活了!” “当看着那荀尚书来此的时候,自己其实就知道,尚书是带着假令来的。” “那曹操可是要诛杀董氏一族的,还能单单放过自己不成?” “留下自己,那便是留个后患,曹操哪里能做这般事情?” 只是自己看着荀彧单枪匹马来此,也实在不好开口,只看他如何去做。 而后那荀尚书虽然是骗开了一二押送自己的军士,却到底还留的一些,荀彧一人又如何能对付? 正是思量着荀彧还有什么法子应对,不想这荀彧竟然是来硬的。 领头的军士出去不久,就是冲出四五个荀家死士,与留下的军士拼命。 更是各个武艺不凡,几下就把那留下的曹军给砍翻在地。 见得荀彧真是动的手,当下自己就连忙劝道:“荀尚书何必如此,为的我一个无用之人,反会害了自己。” 然那荀尚书却是面色一正,当下极为恳切的应道:“国丈之死,乃吾荀彧之过。今丞相要杀董氏一族,已亲自带人去的董府,吾实在束手无策,救援不得。” “只能来的殿内,救出贵妃来!” 这荀彧虽这么说,但自己就算是被救下,又能去哪里呢? 是以自己也是连忙劝道:“尚书之心,吾已能明,然董家已死,这天下虽大,却也已无吾安身之所。” “尚书还是快些离去,免得受到牵连。” 只是那荀彧似乎也是个死脑筋,自己都这么说的,其却一点也不动摇,反是急切道:“贵妃勿要再多言语,此番荀某来此,不救贵妃誓不罢休。” 说着又是言道:“吾虽是诓骗出了一些军士,然也不可久留。待那军士察觉不对,或是发现丞相不在,必会心中疑虑。” “事不宜迟,还是快走吧!” 言罢,又是深深一拜,是当真情深义重。 只是… 自己到底能去何处? 一时未能言语,那荀彧似乎又看出了自己心中所虑。 又说道:“经此一回,吾荀彧必是自身难保。好在颍川之地已不在丞相手中掌控,吾将是叫人贵妃往颍川吾家族中而去。去寻吾兄荀衍,其定会找人安顿好贵妃。” 一听这荀彧在短短时间内已是思量妥当,又是心里早就明白此番过后,必会牵连其自身。 却还如此义无反顾,自己也实在再无法推辞了。 是以这才有的现在这一出。 只是… 就算费劲千辛万苦出了濮阳,事情一旦败露,这从东郡往颍川的路,怕也不是那么平静吧! 这是这么想来,果然是出不得多远,就遇到了人来。 … 拿下陈留之后,袁耀的脚步算是稍稍停的下来。 还是鲁肃说的有道理,如今这袁术,曹操,袁绍三股势力是互相牵制。 曹操如今这账面势力的确是最弱,只有兖州这不足一州之地。 而另两边,袁绍幽冀并青四州之地,袁术扬荆豫加上吕布的徐州,也是四州之地。 两方势力伯仲之间,却都远胜过曹操。 然虽说如此,这曹操却也不好随意拿捏。 袁术与袁绍,心头都明白,逼得背水一战的曹操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就算能啃下这块肉,怕也是要弄出一点伤来。 这对于未来再面对袁术(袁绍),显然带伤上阵,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万一那曹操来个破罐子破摔,举兵加入对方,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是以不管是平定河北的袁绍,还是占据陈留的袁术,明明都对曹操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此时却各自皆无动作,只等对方出手。 然这虽是停下了一丝丝的脚步,袁耀却也不想给那曹操太多喘息的机会。 … “子敬,元龙,以如今之势,吾有个想法,汝等看可行否?” 自从上回刘晔屡次向袁家进言,欲要即刻起兵救出天子,却次次被拒绝。 而相反鲁子敬却始终心向袁家,考虑最有利的战略方针。 在袁耀心里,这二人本就有高有低的地位,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不,也是召来了许久没带身边的陈登,算是暂时弃用了刘晔。 至于庞统,还得留其在荆州坐镇。 别看如今这庞统年岁还未到二十,实际已是老成的很了。 加上背靠袁耀这大山,更是本就在荆州士族中破有青年才俊的名望,如今总领荆州,倒是问题不大。 而鲁肃与陈登听得袁耀之言,也是齐声应道:“不知公子有何良策?” 袁耀说道:“如今这曹操在兖州苟延残喘,始终不是个钉子然欲要除之,却得思虑袁本初之动作。” 鲁肃,陈登二人听得连连点头,这事两人早是论过多时。 就以目前的关系来看,袁术若是真要灭了曹操,实际曹操确是有可能投靠到北方去的。 却听袁耀又道:“既是如此,吾倒是有个想法,不若寻人主动联系袁本初,与其合力先共灭了曹操,再是进行最后的决战,岂不更好?” 这话倒是有些另辟蹊径。 自古这强强联手的事情,在中原大地的纷乱中虽是有,却到底不多见。 尤其是这袁术与袁绍明摆着后续会有一场大战,眼看这即将为敌,却提出合作,这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或者说…是没有这一类的套路。 不过这再细细一想,似乎也是可行。 这曹操不仅是袁术的眼中钉,同时也是袁绍南下的拦路虎。 若是两袁合作,那曹操还玩个屁了? 只这关键就在于,袁绍能答应吗? 鲁肃当下应道:“公子此谋,倒是可行,只是一来不晓得后将军是何态度,二来那袁绍怕也不易说服。” 袁耀也知不易,正是暗自思虑到底如何操作,忽的却又想到一事,接着问起道:“闻说父亲叫人真去了濮阳打探消息,此事可为真?” 却听那鲁肃应道:“确有此事,乃是叫得乐将军亲自千往!” 第431章 落跑贵妃 乐就这去濮阳完全是不情不愿的。 实在也是袁术说的缘由也不容自己反驳。 “乐将军,此事还是你的主意,索性就叫你去当个使臣,到那曹贼处,也能打探点消息。” 乐就听得当场那叫一个后悔啊! 自己就不应该给瞎出主意来! 你说这事都是谋臣的事,和你个乐就有什么关系。 可惜袁术这么说,乐就也没啥可反驳的,再是心不甘情不愿,那也得去了濮阳。 … “这前头离着濮阳还有多少路?” “回将军,再有两日,就能到的城下了。” 乐就虽是不情愿,却也是一路紧赶慢赶,一点都不带停歇的。 好不容易快到了濮阳,他也在思量起了袁术真正的意图来。 很明显,如今这后将军是对天子一点不上心。 既然对天子不上心,区区一个国丈,就更让人不上心了。 要自己来此,显然不是为了国丈的死活,只是为堵那刘晔之口,或者说,是为了堵类似刘晔这般人的口。 既然如此,那自己到底要不要进濮阳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是这般思量的时候,那濮阳城里却已传出了消息。 国丈董晨已经被曹操亲自监斩在百官面前,董氏一家更是被株连全族的消息。 这下可好,董承的消息都传的出来,那自己这使者身份还用的着不? 思来想去,咱们乐大将军还是决定直接打道回府。 如今这濮阳城里必定是一副腥风血雨,自己这时候去当个莫名其妙的使者,明摆着就是送死去的。 这可如何能行? 反正这目的也是达到,不若就直接归了陈留汇报了去。 反正这消息也非是我乐就瞎编乱造出来,真要是个假消息,那也怪不得我乐就。 如此想来,咱们这乐大将军还没摸到濮阳城,就打心眼里的想归去了。 不想这自己前脚才想着要走,后脚就有人来,拦着了自己的去路。 或者说…是自己把别人的路给拦着了。 … 董妃跟着几个荀家的死士一路往南,欲要走出东郡。 只虽是出了濮阳,貌似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但董妃知道,这濮阳倒是最好走的路。 原因也简单,这荀彧来救自己,怎么也得做点安排,不能濮阳城都出不了吧! 只是濮阳算是出了,算算时辰,曹操也该发现了。 接下去的路,那才是最危险的。 果然出的不过一日,就见得前头立有一将,身边带的兵卒虽不多,却也足够叫一行人吓的一跳。 带董妃而出的十来人,那都是荀家的死忠之人,得了荀彧的嘱托,那是百分百的贯彻到底,拼的性命也要达成。 见得有人拦路,这人数又与自己一方差不得多少,当即就是纷纷抽出兵刃,准备拼死一搏。 那边乐就见得冒出十几人,突然就二话不说,举刀要战,这心里当即就是一突突。 “莫不是是自己来此刺探的消息已经被曹操知晓,这是来搞我来了?” “特娘的,就算是知晓,自己不过只是来看看董承的消息,又不搞别的事情,那曹操也不用一见面,就叫人下死手吧!” 心底是着实骂骂咧咧了几句,乐就也是挺起长枪,欲要应敌。 结果这一挺抢应敌,面对面的对上敌军的时候,乐就却发现对面有些“狼狈”的离谱。 先不说各个灰头土脸吧,那紧张的神色显然不是对手堵的自己,而像是自己把对面给拦着了。 再是仔细看看,对面这人群中竟然还有一女子! 他可没听说这中原除了公子夫人还有什么女将。 又非是蛮人之中,还有雅可普这样的人物,常常会参与军中之事。 … 咱们这乐将军,也当真是有能耐。 到的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还能想起那蛮女来。 … 乐就正是思量着到底如何开口,却听对面阵中那女子倒是先言语了。 “诸位且慢动手!” 那女子似乎身份挺是尊贵,此言一出,那原本蠢蠢欲动的军士倒是都克制住了自己。 乐就见此也是大手一挥,叫所部人马皆是不要有所异动。 毕竟自己这如今在别人底盘上,少一事总比多一事的好。 那女子自然就是董妃。 见得乐就人马,本来也直以为是曹操派人来截,再是仔细一瞧,却知不是。 就是来拦截,怎么也不该只派这些人来。 何况敌将一见得自己就是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明显就非是冲着自己来的,又怎么会是曹操派来的人。 你别说,这董妃经历不少生死攸关的时刻。这会的脑子,可当真是清晰的很,判断的也十分正确无误。 一句话让两方没直接斗争起来,却听董妃直是问起对方道:“敢问将军乃是何人?” 乐就被问来历,一时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只得又把问题推回去道:“汝乃是何人?为何身为女儿家,却如此狼狈不堪?” 一听乐就这话,董妃就更是笃定来人不是曹操帐下人了。 若不然,哪里还能不清楚自己是谁? 当即就应道:“家父乃是董承!” 一句话,直把乐就灵魂内似是一道闪电霹下,当下就是给震的不轻。 好家伙! 竟然是董贵妃! 乐就一时不知遇到这董妃是好还是坏,只下意识的应的句:“闻说国丈已被那曹操给…” 此言一出,董妃又心生难过之情。 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急忙稳的稳心情道:“吾父已死,今得荀尚书相救,才逃出濮阳。” 说着又道:“见将军不似曹家将士,可否求将军相助一程,让开此道?” 董贵妃! 救不救? 乐就这心头一下就有些陷入难处,以他的本事,自然是很难在短时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过脑子不够用,但咱们乐大将军运气好啊! 自觉这能叫自己撞上这董贵妃,乃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既然如此,这老天爷安排的事情,那乐就哪里还能反抗了? 当即就大义凛然的回应道:“吾乃后将军公子帐下大将乐就,此番来此,便是为救出国丈。” “而今得遇贵妃,实乃天意,还请与吾同归,进陈留见见公子吧!” 第432章 老许很为难啊 袁耀是怎么都没想过,这乐就去濮阳晃荡了一圈,还特么当真救出个人来! 听着这乐就与自己的汇报,那直是一阵无语。 “这乐就做事也真够缜密的,不知道老爹对这董贵妃是什么态度,倒是先来寻的我。” “不过这董妃能逃出来自然是个好事,不说算是留的一丝董家的命脉,好歹也从曹操的爪牙中跑出来,必是对曹操恨之入骨。” “日后这抬到前头,那也能叫曹操多有不堪。” 虽然这利用一族中仅存的一女子,怎么看都怎么有些不仁道的意思。 但如今已经早早习惯东汉末年,你死我活生活的袁耀,自然不会存有这些个妇人之仁。 更何况这曹操如此对待董氏一族,若是能给董妃一个机会,亲手报仇,相信董妃也是很乐意的。 不过如今袁耀还有一事不明,就是这董妃到底是如何逃出这濮阳来的。 当即就说道:“乐将军,此番你能把董妃给抢回来,已是立了大功。然此事先勿要伸张,叫你账下人务必守口如瓶,日后吾还有大用。” 乐就听得自是连连点头相应。 虽然不知道这董妃对公子有何用,但只要知道自己已经立下大功,那就足够了。 至于说什么其他那些阴谋诡计,那也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 正是满意之时,又听公子说道:“且请那董妃入账一叙,吾还有不少事欲要详询。” 乐就听得当即就转身去请。 也是顺便去叮嘱账下之人,绝不可透露半点消息出去。 袁耀未等的多久时辰,就见一女子步入账内。 却见那董妃年纪不大,与袁耀近似相仿。 一声素衣风尘仆仆的模样,面上本是看的出也是秀丽之人,只是一脸的苦色,是直接掩盖了全部的风采。 可怜人啊! 袁耀心底是由衷叹的一声。 想起历史上这董妃被曹操弄死之时,可是还怀着天子骨肉。结果还被逼着一尸两命,就更是叫人感到有些感叹了。 微微想远的一些,袁耀也立刻收敛了心神,再直是说道:“董贵妃,至于国丈一事,袁某听闻,也深感悲切。” 董妃听得自是面露苦楚神情,只行礼应道:“此乃家父之命,不可避也。只是此番能顺利出的东郡来此,还拖了乐将军相助,在此也谢过袁公子。” “此不过举手之劳,贵妃何必道谢。” 袁耀说的一句,再是问起道:“只是不知贵妃是如何出的濮阳城来的?” 董妃当即实话实说道:“乃是承蒙荀尚书之恩情,拼死送出。” 果真是那荀彧! 袁耀本就心中有所猜测,这死来想去,能在濮阳这等必死之局下,还能送出人来的,那除了荀彧,就没别人了! 只是其到底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那荀彧当真会为了董家一事,彻底与曹操撕破脸皮。 而如今听得董妃之言,袁耀这才猛然惊醒,那荀彧是个何其特别的人物。 也是不由叹息道:“如此,只怕文若该是有危了。” 那董妃听得也是沉默半晌。 她自是知道,把自己送出之后,荀彧定然是无法面对曹操的。其结局,怕亦是不容乐观。 可谓是一命换一命了! 两人都是为荀彧默哀的一阵,袁耀才再是打破沉默问起道:“贵妃即已逃出牢笼,日后可有去处。” 却听董妃应道:“尚书言说,颍川已非在那曹操治下。此番出的东郡,就欲往颍川而去。” 袁耀听得心中暗思:“看来这荀彧是想把这董妃给藏匿起来,只叫其过平常人的生活,再莫要涉及这朝廷之争了。” “可惜他该是万万想不到,这董妃偏偏能被咱们那天命之子,乐就大将军给遇见了。” “然此既然是命运所托,那自己怎么也不能让董妃就此过的庶民生活了!” 念及此处,袁耀当即就说道:“董贵妃,如今颍川一地,已被吾袁家所占。今去颍川,不若就留在陈留。如今吾十数万大军皆在此地,定然能保贵妃安危。” 袁耀说的客气,但董妃也知道,此事没的选。 这袁家公子欲要把自己留在陈留,那自己就无他处可去! 只是留在陈留,到底是比留在濮阳来的好。 至少这性命,算是彻底保住了。 是以董妃也只是点的点头,就算是应承了下来。 见董妃也是“明辨事理”,袁耀当即也安心不少。 即刻又去叫人给董妃布置好的住处,又是叫人寻的不少侍女,算是把这董妃暂时安顿在陈留一地,就在自己身边看管。 而袁耀这里是一切顺顺当当,和谐异常,隔得不远的曹操那,却已经快是要爆炸了! 许褚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公脸色那么难看过。 就算是当初在已吾被袁术从裤裆里掏出几把连弩,给射的不能进半步。 就算是听闻了典韦的死讯,见到了乐进的人头。 许褚也从来没见过曹操这般失态的模样。 头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脑后,一副都穿的有些不整,手中提着一壶酒,微醺的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荀彧。 已经是完全失态了! 搞的这许褚可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很想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只是这也只能想想,许褚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真闭上眼睛,只得看着眼前叫人有些无奈的一幕。 只觉是当真过的良久良久,才听曹操对那下方的荀彧说道:“文若!你我向来推心置腹,到底为何会变到今日这般田地?” “你可知晓,你这一般做法,只能叫吾曹操,把你这人头给斩下来!” 好家伙,这曹操一开口的一番话,没把下方的荀彧惊着,倒是把边上的许褚给吓的一跳。 这荀彧怎么说往日里对许褚也算不错,尤其是典韦死后,常常都会与自己教导很多,使许褚也是受益匪浅。 如今虽然知道这荀令君是犯错了,却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人头落地的事情! 直是把许褚心头说的七上八下,一边是主公,一边是人非常好的尚书令,这实在是叫人很为难啊! 第433章 临没无颜见汉君 许褚为难归为难,下头的荀彧却一点没有幡然悔悟的样子。 虽然是一直跪在地上,但当曹操开口之后,其却是一脸肃穆的应道:“至于今日,非是臣变了,而是丞相变了。” 曹操听得面色一变,当下放下那酒壶来,摇头对着荀彧道:“那董承欲要起诏书杀吾,以文若之意,吾曹操却要把头伸到那董承面前,不可有半点反抗?” 荀彧叹息道:“董承起诏,自该追究,然丞相杀其与百官之前,存的什么心思,也叫世人皆知。” 曹操明白这荀彧的意思。 在其心里,还是天子刘协为重! 曹操这会心里也有些极端了,这毕竟是个人嘛,再是枭雄在世,见得自己的“亲密战友”内心当中自己非是第一位的,心里难免会有一二不舒服。 加上今日这情绪也有些上头,却听那曹操直是说道:“文若,若是那天子要我这丞相还权,乃至要吾以死明志,又该如何?” 却听荀彧是当即应道:“陛下万不会如此!” 曹操听得眯的眯眼睛,他清楚荀彧话里含义。 说是陛下不会如此,却不说该是如何。 那暗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类似这般的君臣之礼了。 直到这时候,曹操才终于明白荀彧那心底中真正的理想与抱负! 然荀彧这会却仿佛就是要彻彻底底说个明白,不待那曹操再开口,就又是言语道:“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逾礼!” 好一个“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 曹操听得是怒火攻心,当即与那荀彧说道:“若是没有吾曹操,这天下还安有天子在?” “如今就算吾把那军马都交得那刘协之手,其可能北抗袁绍,南拒袁术?” 相较这曹操一时有些克制不住,很是暴烈的情绪,荀彧却是稳稳当当,情绪是一点不受波动,直应道:“必是不能!” 说的一句,却又斩钉截铁的应的一句道:“然为臣者,自是要为君分忧,以讨逆臣!” 唉! 曹操与荀彧的结局其实是必然的。 两人虽然有很多地方都极为契合,但内心最深处的价值观是有明显冲突的。 在没有涉及这最核心的地区的时候,两人自然能亲密无间,共同奋斗。 但一旦触碰到这一点,那可当真是一切皆完矣! 袁耀,只是做的一次催化剂,把那未来迟早要发生事情,给提前激发了起来。 曹操这时候仿佛也是酒醒了。 目光一下清澈的许多,稍许整了整衣摆,忽然站起身子,直直看着那荀彧道:“本不欲至此般田地,然文若如此放走死罪之人,若不行罚,怕难服众!” 荀彧听得知道自与曹操的情分,算是在适才的一番言语之中,消失的烟消云散了。 如今的曹操,是要不念及这数年的情分,要对自己动手来了。 然荀彧心中虽是清楚,但却是无怨无悔,直是一拜道:“罪臣甘愿领罪。” 却听曹操冷声道:“荀彧徇私舞弊,私自放走死罪之人,理应当诛。只念其昔日有功,留其全尸!” 言罢,就是要叫人把这荀彧给拖出去,眼看就是要就地正法的模样。 唯一稍许让人安心的是,这曹操或许还到底念的些情分,或许还估计荀彧的家世,不管如何,到底没殃及族人。 若不然换个他人,那早就被曹操给满门株连了。 却见荀彧又是朝着那曹操行的一大礼,也不用边上那军士动手,就自是起身,就要自向屋外,慷慨赴死去了。 边上的许褚看着曹操与荀彧之间的“交锋”,自然是插不上嘴的。 什么“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许褚虽然晓得是什么意思,但你要是叫其去反驳,那定然是要被说的哑口无言,无法应对的。 不过这当听闻曹操要把荀彧给弄死了,老实汉子许褚受过荀彧不少恩惠,这会哪里能不上前求情。 当即就是“哐当”一声跪倒在地,直呼道:“丞相!不可啊!” “荀令君为的丞相做的多少事,哪能说杀便杀。就算是犯下大错,也该是给荀令君一番改过机会啊!” 只是这番话虽是情深意切,却注定激不起半点波澜。 就听曹操听得高呼一声道:“许褚!再是多言一句,吾就把你那脑袋也砍下来!” 许褚听得心下一颤,也知道这荀令君是必死无疑了。 一股悲情直上心头,直叫许褚当下就眼眶湿润。 想要说话又不能再说,只是回头看着那荀彧,只觉是再多见不到往日里会谆谆教诲自己的令君了! 荀彧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许褚的目光,未是回头,就高声说的句道:“仲康!且是好好照顾丞相!” 言罢,荀彧就是一步不停,直直向外而去。 许褚见得终究是忍不住,只觉这是最后一面,心中不明为何到的这一步,直是带着哽咽之声高呼一句:“令君!” 铁骨硬汉,却也难面生死之别啊! 死死盯着那远走的背影,直到那身影直是远去,许褚才终究又听到了荀彧最后的一句话。 “后人休把留侯比,临没无颜见汉君!” 这留侯说的便是大汉开国功臣张良,帮助吕后之子刘盈成为皇太子后,其被册封为留侯。 也是曹操常与他人夸赞说,这荀彧与自己,实乃如是张良一般的人物。是以荀彧走之前,却还有如此一说。 这一说,一说的清楚自己的报复是要做张良这般的大汉忠良,二也是贬的曹操。 这直说自己无颜见汉君,也是讥讽那曹操更是愧做汉臣了! 曹操这会却清明异常,只与那许褚交待道:“速速布告下去,言尚书令荀彧私放死罪者董妃,今已伏诛。念其昔日功勋,不追其家族之罪。” 许褚听得点了点头,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相应。 其实曹操布告之事也是挺无奈的,荀彧这事实在是瞒不住。 只随着这布告一出,整个濮阳城内,一场风波哪还能容易平息? 第434章 刘协的新希望 董妃竟然逃出去了! 当如今被幽闭在宫殿中,很难晓得外头消息的天子刘协,好不容易听闻这消息的时候,那是差点没当场乐晕过去。 “大汉不该亡啊!” 本来那董承在百官面前被斩,董妃被逼自缢,刘协当真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那董承死的如此凄惨,全族被诛!” “这百官见得国丈最终落得如此悲惨下场,还有哪个敢再思量靠近自己?” “必定是一个也不会再来靠近了!” 不得不说,曹操那充满血腥与暴力的做法,就连刘协自己都已经害怕不已了,那更不要说没有天子身份保护的普通臣子了。 正是彻底关上了心底大门,准备当个傀儡天子,混混沌沌过的一生。 不知什么时候会被罢黜,或是什么时候会被丢了性命。 不想忽然却又知曹操被打脸了! 还是被其心腹之人,荀彧给狠狠甩的一巴掌! 这才把董承杀死在百官面前,马上就有人救出了董贵妃,岂不正说你曹操不得天下士族之心? 刘协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是酣畅淋漓,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欲要找人直抒一番胸怀,却又觉董承之后,再无人能寻。 只得把一腔心思皆存在心里,只是心中有的热切期望。 然刘协却不晓得,这荀彧怕是最后一个还会为其出力的人物了。 在的其宫殿外头,荀彧身死的消息可比亲眼看着董承被斩震撼多了! 若说董承之死,那曹操是为的展示权威。那荀彧之死,就是明摆的告诉众人:“谁和天子沾边,谁就必死无疑,就连荀彧也不例外!” 你可得知道荀彧是何身份! 不说那家世,就说这曹营中有多少人受过荀彧恩情,那就不胜枚举! 退一万步,那特娘的曹营中还有个荀家人,荀攸在呢! 就是这么重要的人物,却被曹死,那谁还敢触碰曹操的怒火。 就是种辑,虽念天子,也只能暂时熄灭了心思,先保全自己家族再说。 然而刘协实在太兴奋了! 这是实在耐不住,非要找个人分享一番才好。 而如今在这深宫大院,还能让刘协能倾诉一番的,也只有自己的皇后了。 咱们这天子,是霍霍完了董氏,又要开始霍霍伏氏了! 不过说起来,董妃能逃过一劫,也有皇后的一份功劳。 若非是其在关键时刻说的一言,那董妃早就随着其父一起在众人面前人头落地了,还哪里会有后头的机会。 是以这刘协说起的时候,也是心头有些感激的。 “皇后,若非是你提的那一言,恐怕董贵妃也难寻的生路,此事还真靠的你啊!” 伏后也知晓了董妃逃出生天的消息,只是其并没有天子刘协这般兴奋。 甚至于,还心底有的些忐忑。 尤其是见得刘协那满面红光,明显是兴奋的不得了,更是劝说道:“陛下,如今董承与荀彧皆死,日后行事,可更要小心些了。” 刘协虽兴奋,但自己这处境还是清楚的不得了。 听得伏后之言,直是点头应道:“此事朕如何会不知?只是知天下忠良未绝,心中实在情难自禁,才寻皇后说说话来。” 说着又是自信满满的言道:“如今那曹孟德屡屡战败,更是杀了荀彧。” “那荀彧何等家世?曹操也敢动手明显也是因外势所迫!” “既然如此,朕就更不用着急了。” 伏后听得刘协此般打算,心下也算松了口气。 只要刘协能忍住,这曹操到底还是不敢动他的。 就怕是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再是害死几个人,也只能徒送性命。 自也是顺着劝说道:“妾身在后宫之中,却也有闻那曹操几番败给淮南袁术。” “如今那袁术已兵破兖州,怕是迟早会打败那曹操。” “只是…也不知那袁术到底如何?” 刘协听得却道:“若是这天下还有一人能匡扶汉室,怕也只能是那袁公路来了!” 说着又怕伏后不信,直言道:“昔日在长安,朕受了刘备与曹操争夺,还是袁公路出来仗义执言。” “虽说没有直来救出朕来,不过朕也不怪他!” “其后董承送的诏书而去,那袁术拿的诏书,即刻就出兵伐曹。” “更是秘不发诏,以免害了董承的性命。” 说到最后,又是叹息道:“只是不知道那曹操最后哪里来的消息,被其知晓了董承送出诏书一事,才有的如此后果。” 这事刘协不晓得,伏皇后却有些猜测。 就说荀彧之死,怕就与这事撇不清楚干系。 如若不然,那荀彧又哪里会去救董妃? “只能是因为董承之死,与其相关!也正因为如此,其才是心有愧疚,这才会去救那董妃。” 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似乎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如此说来,把这透露消息给荀彧的袁公路,自己不动手,还来的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 “此等人物,能是个忠君爱国的主?” “恐怕陛下又要失望了!” 然伏后虽然有猜测,到底没的证据。 加上如今眼看天子最后的希望就是那袁术了,伏后也实在不忍把他给亲手戳破。 “反正不论是谁,都不敢对陛下真正动手的!” 存着这般的心思,伏皇后也就作罢了。 反正那袁术再是坏…那还能坏过如今的曹操吗? … 袁耀可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已经成了天子刘协最后的期望了。 他正是准备着上回说的瓜分计划。 很明显,如今袁绍与袁术都把这曹操放着,也是担心另一头会坐收渔翁之利。 老爹担心把曹操推向河北,那袁绍也有烦恼。 要是那曹操负隅顽抗之时,袁术与吕布开始偷伐青州,自己两面受敌,多少也不好受。 既然如此,那边搁置敌视之心,先合作灭了曹操再说。 袁耀觉得自己这计划还是挺可行的,如今正是想着出河北的人选。 毕竟袁绍帐下那些谋士都有些毛病,却也非是庸人。 加上田丰与沮授还在,怕是不易对付。 还得请个厉害些的人物去。 然袁耀正是屋内在苦思冥想呢,外头却传来一声轻柔呼唤:“袁公子,可否得空一叙?” 第435章 公子与贵妃 袁耀被人断的思路,却也生不出气来。 如今在这地方,能来找寻自己的女子,那也只能是才来的不久的董妃了。 只高声应的句:“贵妃且是稍等,吾这便来!” 随后就把自己写的一半的书信一盖,再是开的屋门。 却见那董贵妃只是一人静立在外头,很是耐心的模样。 见得袁耀,才是当先开口道:“可是有打扰公子?” 袁耀听得却一点不与那董妃客气,直是点了点应道:“虽有些打扰,不过贵妃必是有的要事才来寻吾,只不晓得,到底是有何事?” 董贵妃听得袁耀这话,心头也明白这袁家公子其实没把自己多当回事。 是啊! 这家族中人都被曹操给屠了,以如今天子之势,自己这贵妃的身份又与庶民有何区别? 是以这袁公子不把自己当回事,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而且… 就董妃自己心里说来,其实这袁耀如此随意对待自己,还能叫自己稍许安心一些。 却听那董妃说道:“自来陈留,还未能拜访后将军,以袁公子之思量,却要去拜访一番否?” 袁耀虽然不把这董妃当回事,或者说,只是作为未来彻底把曹操打进深渊的工具人之一。 但到底亦可怜对面也是个可怜人,也不能太过了。 直带着那董妃入了偏堂,叫人都摆上吃喝好生伺候,才是行礼应道:“贵妃且安心,吾父之处,吾早已报告了此事。” “吾父言贵妃身份尊贵,必要好好安顿。本是打算亲自来访,实在是军中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得闲来,还请贵妃勿怪。” “只请安心住下,在的军中,必然不会再叫贵妃受苦。” 董妃听得点的点头,忽然又有些欲言又止。 袁耀本来是不在乎这董妃心里想什么的,不过这董妃未来到底还可能有些用处,只也好言问道:“却不知董妃有何言要说,只且明言便是。” 却听那董妃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叹息道:“倒也不是有事想求公子,只是思念陛下罢了。” 袁耀明白这董妃对天子还是感情厚重的。 你看这自己才安顿下,就念叨起了刘协,也够可以的。 想想也是,这董妃毕竟是跟刘协一路经历的那么多,患难夫妻,感情自然是好一些。 就说这伏后与董妃的关系,若是放在盛世,说不定还会你争我夺一番。 也只有这乱世纷乱的年代,才会稍显得和谐。 毕竟天子失势,就算得那刘协恩宠,又有什么用? 生下的皇子,还能不能继承到大汉江山也是两说呢! 不过这会董妃提起思念那刘协,当然不会只是来对袁耀说说思念之情的。 怕也是旁敲侧击,想看看袁耀何时会出兵,还会不会出兵。 毕竟这袁术大军看上去一点没有动弹的意思,哪能叫董妃心里不急。 明白董妃的目的,袁耀只应道:“贵妃当真情深义重,如此心念陛下,叫臣也心生感慨。” “然那曹贼如今死守濮阳,定然会来个鱼死网破,贸然前往,只怕会伤的陛下性命。” 董妃听得袁耀如此说起,也没什么办法。 她又不能像是她那丈夫,下个诏书给袁耀。 虽然这诏书实际也没什么用处。 只能默默心酸。 这陈留与濮阳虽相隔不远,但董妃却觉与天子已经是天地相隔。 在乱世中,不知何事才能相见了! 袁耀却没什么功夫与这董妃期期艾艾,这她与刘协最后是什么结果多半已经注定了。 其实这董妃却不晓得,要是那刘协最后不在袁术手里,也就罢了。 若是最后当真落的袁术手里,只怕这命运比历史上还会惨的一些。 毕竟老爹可没曹操那个耐心。 至于是如何逼着天子退位让贤,以老爹的手段,估计那刘协也不会太好受。 袁耀见那董妃终于无话可说,终于起身道:“贵妃还是勿要胡思乱想,只安心歇息,臣这还有些军情要理,就先行一步了。” 言罢,就是提步欲行。 董贵妃见得却心里一急。 这一想起刘协来,倒是把思绪给弄乱了。 她这来此,倒是还真有件事要求袁耀来。 眼见这袁耀已是起身,心急之下,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袁耀。 袁耀如今在军中待久了,武艺什么的不多说,光说这机敏的水平,那是与刚穿越的时刻不可同日耳语。 其又与哪董贵妃并不相熟,虽然对方是个女子,该是没有多少威胁。 但当那董贵妃的手一把搭在袁耀胳膊上的时候,袁耀还是本能的一个擒拿,反手把那董贵妃的手臂一扭,就是反扣在自己身前。 这些招数,他也是从周泰等人身上学来的,效果自然也是不错。 董贵妃哪里想到那袁耀一言不合就动手,大惊失色之下,连呼道:“袁公子,你莫要误会,我只是还有话说。” 袁耀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连忙放开那董妃的手。 又言道:“贵妃莫要在意,只是在军中,常是要面对突然的意外,此乃是本能反应。” 董妃本也知道袁耀不该是有意冒犯,只是没想到其竟然会反应这么强烈。 虽然跟着天子刘协是东奔西走,很是辛苦,但真正那战场的残酷,这些诸侯所面对的危险,身为贵妃的董妃哪里能体会到。 直到今日,面对袁耀这小小的举动,董妃才晓得这些诸侯们往日里都面对着多少的危险。 心里忽然又有些理解那曹操了。 只有存着如此警惕心得人,才会如此杀伐果断吧! 然而这念头也是一转即逝,董妃生怕那袁耀又要走,连忙说道:“还有一事,若不得知,实在叫人寝食难安。” “此番能得幸存的一命,皆靠那荀令君相救。只想知令君后来情况如何,还求公子若是知晓,必要相告。” 袁耀自是应道:“此事自是应该,贵妃放心,一旦晓得文若君的消息,我即刻来相告之。” 只是说归说,袁耀心里却知道,这荀彧多半已经是性命不保了! 把董贵妃放走,绝不是曹操能原谅的事情! 第436章 袁绍的心思 袁耀走了,走的很匆忙。 然而走归走,却给董妃心里留下的比较深刻的印象。 这不深刻也没办法,谁让这袁耀对着董贵妃用了一出擒拿手。 袁耀是一手反扣着胳膊,一手箍上了脖子,那一瞬间的窒息感不说,两人紧贴的身躯,也够董贵妃心惊肉跳一遭的了。 只是袁耀一句话都不提这一茬,董贵妃又哪里好说话。 直见得那袁耀走出去,才是扶了扶自己那有些滚烫的脸颊。 当下又觉得有些羞耻。 前头自己还说在思念陛下,这转头却叫个袁公子的动作给弄的面红耳赤,哪里还能不感到羞愧? 连忙是摇的摇头,才算把自己那点心思给散出在脑外。 只是不禁又在心里暗自嘀咕:“倘若当初是袁家公子在那大殿前头,说不得面对曹操之时,又是另一番场面了。” 如此想来,那董妃也不由是被自己出现莫名其妙的念头给吓的一跳。 “自己在想什么!” “就算是那袁耀在那般境地,面对曹操,定然也毫无办法。” “再说了,自己哪里能把其与陛下相比?当真是昏的头了!” 直是谴责了自己一番,董妃才算彻底抛开的这念头来。 … 袁耀当然感受到了董妃身体的火热,不过对其而言,这也只是个插曲罢了。 不管如今刘协有多落魄,只要这天子一天不倒,自己就得规规矩矩,恪守这君臣之礼。 贵妃虽然身份倒是叫人心动,但更是碰不得了。 何况现在大事未定,哪有功夫思虑这些“荒淫”之事。 归的屋中,袁耀即刻完成了书信,就直是去寻了父亲,与其说起自己这“二袁分曹”的战略。 … “如今吾军军力如此旺盛,曹操非是敌手,还用去寻那袁本初联合?” 袁术那是打心眼的不喜欢袁绍,听得自家儿子所言,当场就反驳起来。 袁耀却丝毫不乱,他来说服老爹,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相比与袁绍,那天子刘协,怕是更不讨袁术之喜。 两者相恶取其轻,为的称帝伟业,咱们这老爹也是样样能忍。 却听袁耀说道:“父亲,今伐曹贼,本是不难,然若取天子,该如何相对?” 袁术听得满不在乎的应道:“今离那道长所算得天命易主之日,不过也就几年光景。待是当真破了曹操,怕也到了时日。” “即是到的天命之时,自然是叫那刘协退位让贤,又有何虑?” 自己这老爹说的轻巧,袁耀却知其多少还有顾忌。 莫不然,也不会停驻在此。 却听袁耀应道:“父亲,虽说天命即归,然吾等要代汉而立,沾的那天子,必是个麻烦。” “不若引那袁绍进伐濮阳,叫其攻伐曹操大营。” “说不得在那乱战之中,还会叫天子性命不保。” “吾等来的一出借刀杀人之计,岂非更好?” 好家伙,这袁耀是前些才把贵妃便宜占了,这会就欲磨刀霍霍向天子了。 也当真够狠的! 袁术听得有些心动,却还有些不愿道:“只是如此便是把东郡拱手让得那袁本初,实在可惜。” 袁耀应道:“日后待成帝王伟业,天下哪郡哪州非是吾袁家土地,父亲何必计较一郡得失?” “等那袁绍出的力气,死战曹操之后,却发现吾等大军就在东郡之前。一番争斗只为了他人做嫁衣,岂非更妙?” 话说至此,才算彻底说服了袁术。 袁耀旋即就叫自己最为倚重的鲁肃直往河北而去。 … “那袁术竟然会叫吾出兵共同伐曹,倒是叫人出乎意料。” 河北,冀州,邺城。 袁绍见得鲁肃,就开始召集群臣商议。 田丰,沮授,郭图,逄纪,审配,辛评,皆在左右议事。 光说这阵容,到底是不错的,只可惜这些人心实在不齐。 最是中立的,也就是田丰与沮授二人了。 却听田丰当先说道:“此时将军不可心急,如今那袁术是心知不可逼迫那曹操太深,免得其投入吾军。” “是以才是来邀吾军共伐,将军可不能着急应承。” 袁绍听得点的点头。 他就知道,自己那兄弟来寻自己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只是… “那曹孟德真会来投吾?” 袁绍觉得自家这谋士有些痴人说梦。 别人不了解,自己还不了解那曹操么? 就说其人,哪里甘心会居于人下? 定然是不行的! 而很快,自己这念头就有人提出来了。 却见郭图直出列道:“那曹孟德手握天子,且尚占兖州一州之地,哪里会轻投他人?” “如今大将军本就欲要南下,正好先收了那曹操,再图袁术。” “那袁术来求共伐曹操,当是来的恰到好处啊!” 郭图说这一番自然是有自己思虑的。 自从徐州一败,大公子袁谭算是与袁尚的交手中彻底落了下成。 好在好不容易被调换去了并州,才算有些出路。 只是虽然是比在青州比起来好的不少,但终究还是要与三公子相比。 若是在这么平稳过下去,那摆明了大公子是要渐渐丢势。 只要三公子不犯错,怕日后继承大业的就是三公子了! 而欲要扭转乾坤,不出现点变化如何能行? 如今大军南下,可当是好机会啊! 袁绍听得郭图之言,心里也暗自点头。 他可不晓得自己原本几年后就会嗝屁了,更是因为没来的及定下继承人,反弄得河北一团遭。 事实上虽然那官渡之战是曹操胜了,但若是袁绍不亡,就两军的实力对比,曹操也进不了河北。 袁绍不死,曹操要一统北方,也没那么容易。 然田丰却仿佛看不穿袁绍的心思,连连阻止道:“袁术如今大军陈与陈留,迟早要与曹操一战。” “其逼迫太深,曹操无路可去,要么就鱼死网破,要么就投向河北。” “此二条路,都与将军是百益而无一害,何必再助那袁术?” “袁公路必也是念及此处,才求吾等进军啊。” 这话要是让袁耀听着,必然是高声叫好。 这田丰能把事情分析的如此清楚,也当是有能耐! 可惜袁绍要思虑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437章 田丰的臭毛病 袁绍与袁术这两人相似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比如这两人都对自己最终的胜利皆是深信不疑。 唯一不同的是,袁术这偌大的家业唯有袁耀一人可继承的。 父子二人是齐心协力,毫无间隙。 可袁绍这就有些不同了,他有些“幸福的烦恼”。 几个儿子太优秀了啊! 袁谭,袁熙,袁尚,在其父袁绍眼里,那都是人中龙凤。 要不然,袁绍也不会让袁熙任幽州刺史,袁谭当青州刺史了。 都是当的一方大员来培养啊! 是以在袁绍眼里,灭曹操,平袁术,那都是早晚的问题。 自己这最大的问题是,这偌大的家业,到底该给到哪个儿子的手里? 这种心态,不仅是袁绍自己有。其直是犹豫未决的心,也早早影响了帐下谋士。 只觉平灭曹操,乃是轻而易举之事。对于自己的关键,是要早战队,站准队。 在这种普遍虚浮的心态,可能也唯有田丰沮授二人,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心。 而相较而言,田丰这异常刚猛个性的主,那是更看不过眼这种心态。 连说几句,见那袁绍还是不为所动,显然有心思要出兵伐曹,直是高呼道:“将军!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那曹操最后的根基,哪里能被轻易所夺?” “臣敢断言,若是将军执意要伐那曹操,不说战事之艰难,就算拼的你死我活,能攻下那曹操,必也会使袁术坐收渔翁之力!” 可真不亏是田丰,说话是一点不留情面来的。 谁说只有武人会是刚猛,这文人刚猛起来,那也丝毫不逞多让。 只是这话直让袁绍心里有些不乐。 就其心中所想,那曹操不过只有一州之地,要不要伐他,都不过只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田丰却说什么两虎相争,岂不可笑? 再说这帐下的,那不止袁谭一方的郭图辛评欲想袁绍起兵,审配逄纪也想啊! 曹操虽然不容易对付,但若袁绍亲起大军而往,定然也能破了曹操。 那跟着大将军的三公子,岂不是又能白占功劳? 至于那并州的袁谭,虽然也能给其寻的一些机会,但哪里能与三公子相提并论? 这两方,一方是要扩大优势,一方是要寻求突破,这会倒是各自信心十足,不惧对手,都站在一条线上了。 却见审配也是出列道:“曹操实乃小势尔!如今大敌,唯有那袁公路。” “若是能先取东郡,则日后合青州之力,可共伐袁术!” “如把东郡拱手相让,则青州之势难用,怕是不好对付袁术。” 田丰听得是心中狂颤,心中更是悲切难忍。 “这些人竟然如此轻视曹操!” “想想那袁术,都已经胜的几阵,把曹操杀的那般模样,还这么小心翼翼。” “如今更是把曹操推给了河北!” “而自己这边呢?” “如此轻视!如此傲慢!” “两方相比,差的何其多啊!” 这么一想,田丰心里就激愤了! 而一激愤,田丰那臭脾气又上来了! 却见那田丰是猛然起身,转身看向帐下众人,犀利的眼神,那是直叫沮授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好!元皓怕是又要甩起他那脾气来了!” 果然,就听得田丰高呼道:“诸位,可当真以为曹操如此无能?” “唉!” 沮授听得是一声叹息。 “元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常是把人拉成对立面,连是主公都不放过。” “这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又哪里会有人听你的呢?” 只是田丰哪里能晓得沮授心里所想,又是自顾自的大呼道:“曹操乃是当世枭雄,能叫袁术都重视至此,为何诸位却毫无所觉?” 说着又是朝着袁绍拜服道:“大将军,只请切莫伐曹,待那袁术忍受不住,攻伐东郡。” “只要等那曹操来投,控制其与帐下,则天下可平啊!” “如此轻视曹孟德,诸位当真短谋矣!” 有脾气是好事,但是太有脾气,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田丰此话一出,这帐下一众人面色都变了,连是尚未开口的逄纪,辛评都因被那田丰话语里波及,使得两人的面色不大好。 这特么都弄起公愤来了,这计能被接纳就见鬼了! 要是袁绍真听了田丰之言,岂不是也是认了这郭图审配,逄纪辛评都是短谋之辈? 那这仗也别打了,内部就直接炸了。 老实说,就算是袁耀坐在袁绍那个位置上,明知田丰可能是对的,也绝不可能如此破坏内部和谐。 有时候这田丰这脾气,实在是叫袁绍头疼的很。 也看众人神情皆变,袁绍当机立断,直说道:“如今吾与那袁公路迟早要有一战,既然如此,该是先灭曹操,以振士气。” 说着也是顾及田丰情绪,反是安慰道:“再说了,那曹操手中还有天子,若是吾能灭了曹操,那天子就会落得吾手里。” “昔日元皓不是总叫吾去迎接天子,今日有机会,怎么倒是连连阻止了。” 袁绍这是主动给田丰递出了个台阶,偏偏那田丰是没有一点下的意思。 更是反而把这台阶视做了楼梯,就要一路爬袁绍脑袋上去了! 却听那田丰高呼道:“明公!正所谓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彼时那袁术曹操未起争端,天下诸侯互相征伐,时事未定。” “迎奉天子,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大意,起义军,以此扫平天下!” “而今天子已曾落曹操之手,吾等再迎,已是下成。” “且诸侯日益做大,就算能以天子之名节令西凉马腾,西蜀刘璋之辈,对那袁术与吕布,必无功效。” “如此已无大用,何必再为其犯险?还请大将军三思啊!” 听田丰这么说,袁绍这心中就是来气。 “这当初说要接天子是你,如今不接天子的也是你。里里外外都你来说的,合着都是你田丰说的有理?” 尤其是现在想来,好在是没把那天子迎来。 莫不然那屠杀国丈的恶名,说不得也是吾袁绍担着了! 心头这各种不满之下,还哪能再听这田丰的? 直就召来那鲁肃,算是应了袁术所求,要来一出二袁分曹的戏码了。 第438章 赵子龙参见(上) 曹操在兖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处理完了内部事项之后,曹操也是两面公关。 一面派人去河北,一面叫人去陈留。 不过这去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经历了荀彧这一回事件,那特娘的是打死曹操都不会再叫自家谋主去见袁术父子了。 只是派的一个普通军士来此,来欲要稳住袁术。 然而曹操如今能打的牌是当真不多了,如今能用作稍稍缓和与袁术关系的,也只有带着袁术升官的诏令来陈留了。 只是欲要称帝的袁术,哪里还会对这升官的事情有兴趣。 “大司马?” “这曹操自领丞相,再表吾我大司马,岂不是自己乱套?” 袁术这话倒是一点不错,自汉成帝为削弱丞相权势,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遂以大司马、大司空、丞相为三公之后。其后逐年变化,直至东汉末年,大汉王朝内大司马与丞相已不会同时出列。 后曹操为显权势,自领丞相,废除三公,削减袁家威名,自然也把是大司马给废掉了。 如今倒是好,这曹操“开起了历史的倒车”,又把大司马给拿回来了。 形成了大司马与丞相并列的,这本就存在不多时,有些畸形的政治链。 这点政治上的事情,咱们这老爹还是比袁耀更是清楚的。 是以才会说出这乱套的说法来。 袁耀虽然出生世家,受过不少熏陶,但老实说,现在其满脑子都是三国的那些事。 至于大汉家的那些事情,他倒是还当真没比三国知晓的清楚。 既然知道自己老爹在这方面门路比自己清楚的,袁耀也直问起袁术道:“既然这些个官职混乱不已,父亲受不受那天子册封?” “受!为何不受?” 却听那袁术是应的极快,直呼道:“这送上门来的三公之位,吾为何不受?” “领的那三公一职,怎么也能与那袁本初平起平坐,免得总是低他一头。” “不过若是那曹操以为一个大司马就能叫吾停下步伐,也当是天真的很!” 袁耀估摸着曹操是想不到自己老爹会称帝的。 若是当真知道,那说不得这会都开始各种鼓励早日叫袁术称帝了。 再不要脸一点的话,有可能还会假意称臣,好引得那袁术称帝。 随后就反手背刺一波,直叫袁术应对不暇。 总得而言就是一句话,若是知道袁术现在就有称帝的心思,曹操估摸着能有一百种方法来叫袁术即刻称帝。 好在老爹如今这胆大包天的想法,还不叫外人知晓了,不然也够是袁耀给头疼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别人好歹也称公,称王,最后在称帝吧。 自己这老爹倒好,来个一步到位是压根不带当中带点过度的。 这骚操作,一般人哪里能想的到。 袁耀听明白老爹的意思,这是拿完三公之位该咋的还是咋的,一点都不带迟疑的。 心道这曹操怕是又要吃的一亏,却很快又思虑到这曹操既然来了陈留,定然也不会放过河北。 当即就道:“父亲有此思虑,实在是深谋远虑!然那曹孟德既然来此,怕也是带人去了河北,不知道那边又存的何心思。” 袁术听得却是细细思虑一番,再与自己那儿子说道:“耀儿放心,吾那庶兄虽然本事不大,却是自傲的很。如今其已为大将军,那曹操还能封其为王不成?” “若是曹操失了争雄之心,带的军马归了河北,那也是好事。” “届时吾把那曹孟德与袁本初一同收拾了,天下还有何人能阻?” 自己这老爹可当真是信心爆棚了。 这特娘的要是曹操和袁绍联手,那自己铁定是要打的艰难无比。 虽然说着曹操与袁绍联合,也定然不会是铁的一条心,怕是比起袁术与吕布的关系更是僵硬。 但在大敌当前时刻,曹操定然会摒弃一切,先应付过了袁术再说。 这也是为何袁耀非得拉上那袁绍,实在是若这两家联合,要耗费太多精力。 到时候拖到老爹一称帝,一切又是麻烦了。 不过老爹既然笃定了袁绍不会与曹操联合,袁耀也只能先行相信了。 目前在陈留的他,也只能期盼在冀州的鲁肃,能好好应对局面了。 鲁肃这来的一趟冀州,原本倒是挺顺利的。 那袁绍不过也就与谋主们商量的一小会,似乎就下的决断,要攻伐曹操了。 本来得了这袁绍的保证,鲁肃也算是功成身退,可以归陈留去了。 不想这自己还没走呢,就遇到了个陌生人来拜访来了! 见得眼前这将,一身白盔,浓眉大眼,英俊潇洒。 白脸无须,身高八丈。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就光见得这模样,那鲁肃就知道此非是寻常人尔! 却听那人虽是初见自己,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在下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今闻鲁子敬到的邺城,特来拜访。” 赵云? 鲁肃虽然没有听过这赵云的名号,但这一看这赵云的气势,哪里敢大意。 再说了,鲁肃本来也不是什么会轻视人的主,这个性之好,乃是世人都夸赞的。 面对此刻还有些无名的赵云,只是行礼回道:“原来是子龙兄弟,虽是从未相闻,然今日一见,实在是仪表非凡,定也是为大才者。” 赵云听得鲁肃这上来就是一番极重的夸赞,自是有些汗颜。 如今这鲁肃可是荆州大都督,颍川一战,亲自领的数万大军,打退曹仁,全据颍川,已是名震天下。 相较之下,这赵云其实没有跟随公孙瓒多久。 比较明确的是,赵云是刘备离开公孙瓒之前,就已经离开公孙瓒了。 如此一推算,当初赵云兄长去世,向公孙瓒请辞归乡,至是今日,那至少已经有了四五个年头了。 这些年来,这赵云压根就没干什么事,那可不是寂寂无名嘛! 两人这身份,也算是天壤之别了。 好在也叫是鲁肃,丝毫不为这些虚名在意。 尤其是自己当初也是袁耀一手提拔出来,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第439章 赵子龙参见(下) “只是不知,子龙来寻,却是为何?” 鲁肃说着,也是拉着赵云入座,不会过于亲近,却也一点不疏远。 给的他人,那是有一股相当安全的距离感,不自觉的就觉得舒心,能是信任这鲁肃来。 却见那赵云听着,也是回应道:“实不相瞒,云此番冒昧前来,一是为的来见见子敬兄,二也想听听子敬兄说说如今这天下之势。” 鲁肃听得心里明白。 这赵云欲要来打探打探这袁术到底如何,可能投效。 然鲁肃却不知道,这赵云是等了半晌的刘备,眼看是等不着,又听闻鲁肃来此,才心存打探的念头,欲要先来瞧瞧。 咱们皇叔这一折腾,去的汉中之后,倒是把赵云给彻底丢下了。 见赵云有意考究,鲁肃心知这心高气傲之人必是有些本事。 不然直是来投效,自己也不好拒之门外。 听得赵云如此说,只也笑着应道:“鲁肃不过一个凡夫俗子,又有什么好瞧的,不过要说天下之势,倒是有些可言。” 赵云直是端坐而洗耳恭听,面上很是平静。 鲁肃见得心里暗赞,这将军不仅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亦是性格沉着,稍一接触,就知乃是不俗之辈。 若是能归的公子账下,日后定然能有大用! 存着挖角的心思,鲁肃说起话来就更有艺术性了。 当下说道:“自天下纷乱,诸侯相互争斗,至于今日,已败亡多家诸侯。” “以今日之时,一旦中原战事明了,则天下定矣。” “其余如是西凉马腾,西蜀刘璋,汉中张鲁,辽东公孙氏,皆非雄主。” “待是中原一定,则其余诸侯就是联手而围,亦非一战之敌矣。” 鲁肃话里意思是清楚的很,这袁术,袁绍,曹操,三人谁能胜的,谁就是天下之主。 其他那些诸侯,那都是不入流的货色,压根就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这鲁肃偏偏就有一人未说,也是赵云心里还想着的人。 而赵云亦是个实诚人,心里有什么就说的什么,当即就问道:“那刘皇叔又是如何?” 鲁肃听得心中一顿,他这说的半天,也是有意无意撇开了那皇叔,不想这赵云心里偏偏就还念叨着那刘备。 好在鲁肃也非常人,心里一顿,却当即反应过来,直是苦笑道:“刘皇叔实在乃非是天命所在之人!” “本来那刘玄德得认皇叔身份,又有其弟关羽张飞,勇武非凡。本是人心所向,然实在是天命不在。” “自徐州起,直至今至汉中,皆受人钳制。” “虽有心,却无力。” “只能徒造百姓之苦,非是良择尔!” 这话算是说的赵云心坎里去了,或者说,至少有一半是说的心里去了。 刘备与赵云也是老相识了。 若是没有当初那点事情,赵云也不会对着刘皇叔是念念不忘的。 只是皇叔当真非是天命所在? 这鲁肃是半真半假,说的赵云心中半信半疑。 其实那什么天命所在,不都是忽悠人的? 只是这话也得分谁说起。 要是袁耀那骗人的嘴,自然是不好叫人相信。什么天命所归,一听就是忽悠人来的。 然而这话放在老实人鲁肃嘴里,那就可信的多了。 就是随便忽悠,那也能信的一两分。 这人啊,确实是不可相比的。 赵云听得直是暗自思虑,鲁肃却一点不心急。 良久,见那赵云还是未的决断,才是扯开话题道:“依得子龙将军所见,吾等为官为将,所是为何?” 赵云听得这话题的高度一下被拔的这么高,也是面色一正,当即应道:“为官为将,自要思虑百姓疾苦,早日了解乱世,好使百姓安居乐业。” 鲁肃听得连连点头。 这赵云果真是个儒将,莫不然也不会对以仁义着称的刘备如此上心了。 摸准了这赵云的心思,鲁肃当即就能对症下药道:“当是如此!” “吾等为官为将,当体恤百姓,为百姓寻的一明主,就算吾等此生无憾矣!” 说着又是话风一转道:“曹孟德为人不仁,屠戮百姓,杀害国丈,非是明主。” “袁本初志大智小,色厉胆薄,忌克少威,子龙在的河北,若觉袁本初是为明主,早该是投。至于今日依旧难下决断,怕也清楚那袁本初绝非明主。” 赵云听得自是相应。 当初他能寻公孙瓒也不寻袁绍,自然是有道理的。 彼时,那公孙瓒也知河北多数人都欲投袁绍,见赵云来,还特地问过此事。 赵云应曰:“天下讻讻,未知孰是,民有倒县之厄,鄙州论议,从仁政所在,不为忽袁公私明将军也。” 这话明里说是天下未定,一切未可知。暗里意思也是袁绍徒有虚名,不可道听途说,就亲袁本初远公孙瓒。 是以赵云本质上,那还当真看不上袁绍。 那鲁肃说的更是不带歇的,又衍道:“如今天下雄主,还只有后将军最为合适啊!” 赵云自然知道鲁肃在袁术帐下,必然是会给袁术说的好话。 然虽如此,还是认真问道:“此话如何说的?” 却听鲁肃认真应道:“后将军之子袁耀,心怀仁之心,体恤万民,在淮南一地,为民殚精竭虑,实有明主之资。” “日后继承大统,定能为一代贤良之主!” 赵云哪里想到这鲁肃能找个这么刁钻的角度来。 不说袁术身上,反而说到他儿子身上了。 不过想想也有些道理。 毕竟这继任者的品行也是相当重要的。 这么一比,那特娘的一群人中最先不用考虑的就是那刘皇叔了! 咱们皇叔这会,那是连个继任者都没有! 不过再仔细一思虑,若是当真日后是皇叔成就霸业,迟迟未有子嗣,岂不是又要将使天下陷入大乱之中? 要是再来一出乱世,那百姓还能如何受得? 况且那袁术之子袁耀,赵云亦有耳闻。 当真是少年英雄又心怀百姓。 就按着这继承人的一点来说,似乎袁公路倒还真是最好的选择。 这谁说老实人没心机。 鲁肃是知道袁术自身怕不及那些对手,是索性把袁耀给搬出来了。 第440章 子龙被绕晕啦 赵云可当真被“老实人”鲁肃弄得有些心乱。 虽然本来他来寻的鲁肃,就有些想看看袁术究竟如何的心思,但他也当真没想到,这看似“忠厚老实”的鲁肃实际却如此能掰扯。 先说的什么皇叔天命不在,随后又绕到了子嗣的继承上去。 话里都是虚无缥缈之事,但赵云也不得不承认其中是有几分道理。 尤其是子嗣一言,虽然还是远的很的事情,但不得不说,鲁肃这说法,倒是也有些高瞻远瞩的味道。 见得赵云沉默不语,鲁肃心知此人已被自己“说服”的大半,后续不好再逼迫太深。 这松弛有道,才能叫人更能信服一些嘛。 又听那鲁肃说道:“子龙若是实在不行,此番可与吾去陈留一观,若是所见袁家公子实在不合心意,也可再是西行,去找那刘玄德嘛。” 赵云见自己被鲁肃一语道破了心思,倒也是落落大方,当即就言道:“子敬兄果然是快人快语,今日见子敬兄如此,吾倒是信得那袁家公子定是不凡。” 说着也好似下的决心道:“也罢,今就与子敬兄同归陈留,只是要打搅子敬兄了。” 鲁肃听得直是大喜。 高呼道:“若是子龙去的,定是会叫公子欣喜万分!” 说着也是开起的玩笑道:“然以公子慧眼识珠之能,只怕子龙将军到的陈留,也是再也走不了了!” 赵云听得先是一愣,再也是哈哈大笑道:“若是当真如此,那赵云也不得为其效力!” 这赵云倒是与鲁肃一见如故的模样。 只说的几句,就两人开起玩笑来了。 袁耀是万万没想到,鲁肃没截胡上曹操的使臣,倒是把赵云给弄回来了! 赵云啊! 这可是袁耀最喜爱的几个人物之一了。 当即是恨不得抱着那鲁肃亲上几口,表达一下对鲁肃这所立大功的欣喜之情。 听得赵云自报名号,袁耀就高呼一声道:“赵子龙!出入万众,单枪匹马,所向无前!今日可把你给等来了!” 前头就说了,这赵云这会还是寂寂无名之人,除了在刘备心里一直念叨着,那外人哪里晓得河北还有这一勇将。 听得袁耀一阵夸赞,赵云仔细瞧的,见其也非是作假模样。 心里暗叹这袁家公子果然不同,竟然是如此看重自己。 这一下,就好感生出不少,连着那刘皇叔当下也忘记不少了。 边上鲁肃看的是连连点头,摸着短须,只是微笑不语。 公子表现皆在其意料之中,那句话可非是单纯说笑。 这赵子龙来此,怕是再也出不得陈留了! 不过赵云好歹是赵云,哪里会因为袁耀两句话就直接倒头相拜,只是笑着道:“哪里堪得如此夸赞,单枪匹马,所向无前之言,实在是折煞了赵某。” 可这赵云以为袁耀是在吹捧,实际那袁耀却说的是真情实意。 赵子龙! 一身是胆! 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就随便拿出个现代人跑到三国,见得面前的赵子龙,能有哪个不激动的。 是以袁耀这情感完全就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直把那赵子龙给弄得有些晕乎了。 却听袁耀又道:“袁某可是当真一点未有夸张,要说这大汉天下,谁人还能叫吾袁耀如此欣赏。除的吾丈人账下的那张文远,就只有你赵子龙了!”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分量。 袁耀此话一出,连是边上的鲁肃都愣了一下。 跟着袁耀时间久了,他可知道那张文远在袁耀心目中的分量,简直可以说是垂涎已久,不可得。 当然也晓得张辽的能耐。 确实是当世之勇将,旁人不可比拟。 然公子却把这赵云拿出与张辽相提并论,眼看就非是虚言了! “倒是当真不想,这赵云在公子心中分量如此重要,能与那张辽相提并论。” 当下,连着鲁肃也对赵云是更加重视的几分。 而在袁耀面前的赵云,是更加能体会到袁耀这真挚的情感了。 是不是说的场面话,心里真不真诚,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赵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本来也觉得袁家公子不过也就说的几句好话罢了,没想到还当真是真情流露。 心里有些不解,却也难免生出些士为知己者死的那般感觉来。 却听赵云说道:“云入的公孙将军账下,也不过数年,更是寸功未立,又哪里能与文远将军相比?只见公子如此真情实意,不似作假,倒是叫赵云心头甚是不解。” 袁耀听得赵云是有什么说什么,心头更是喜爱,当即就道:“吾袁耀看人,不问出生,不问昔日功勋,只看品行与能力。昔日周幼平,蒋公奕,出身与水贼吾亦视作隗宝。今日如是子龙将军这般大才者,吾哪里还会不趋之若鹜?” 说着更是拱手行的一大礼道:“还请子龙将军莫要嫌弃吾军势小,且来助吾一臂之力。” 求贤若渴的模样,袁耀也表现的很是直接。 赵云见得,不由也是心下生出几分感慨。 那袁家公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样子,还当真是合乎自己的脾气。 只是 毕竟还是初次相见,赵云又是忠肝义胆的人物,许下的誓言哪里可不会再轻易违背。 当下只是推辞道:“承蒙公子如此厚爱,只是此事在下还不好做的决断,只请公子勿怪。” 本来想着这话一出,袁耀心里总是会有几分脾气来的。 不想那袁耀却是一点都无所觉,满不在乎的应道:“子龙素来忠义,不肯轻易下的决断也是自然。” 赵云一听袁耀如此能理解自己,心下更是满意的几分了。 基本已经算是认可那袁家公子,只是心里还稍稍放不下那皇叔罢了。 不过对待这心里有皇叔的人,袁耀可是经验丰富。 当初入了三国第一件事就是把糜竺变成袁家的形状,如今这对付赵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虽然这赵云是当不了自己的大舅子的,但袁耀总是有手段的嘛! 如今这赵云,还能走的了? 第441章 这该死的魅力 赵云虽然来的陈留,却是即没有投效,也没有当即离去。 袁耀心里明白,这赵云如此犹豫不决,还是因为那皇叔。 不过只要和自己待的时间久了,还哪里会叫人不动心? 袁耀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是以丝毫不担忧赵云会离自己而去。 只是日日经常去寻那赵云,与其是从天南说到海北,从兵法说到谋略,从天文说到地理。 坐拥千年的知识,那磅礴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是不断冲击着赵云的心里。 许多说法,都是闻所未闻。 只是若细细一想,又觉得那匪夷所思的说法却有些道理。 直把赵云说的是各种难以名状,只在心中是极为敬佩这袁家公子。 而袁耀为的能与赵云熟络感情,也是驱散的众人,只在院中与赵云二人把酒言欢的一番。 夜色下,二人当着夜空,煮着温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袁公子,先前你说的那月空中的那些星星,实际都离着咱们十万八千里远,就算能飞,也是终其一生都到不得。赵云归去细细思虑一般,却始终不知说法从何而来,今日还请多是赐教了。” 要说这袁耀说话当真是有水平,也难怪前世里差不多是渣男水准了。 每次终了,都会留个未说完的话题来,叫那赵云回去能反复思虑,想忘也忘不了这袁耀。 袁耀听得却指着西方的夜空,看着那明亮的星球,笑着问道:“子龙可知那太白星离得咱们有多远?” 这所谓的太白星也就是金星,又称明星。 《诗经》有云:“子兴视夜,明星有灿。” 此中的明星说的就是金星。 金星黎明见于东方叫“启明”,黄昏见于西方叫“长庚”。 听得袁耀说起,赵云也是抬头看的看那夜空中光色银白,最是绚丽的那一颗星星。 只是他可哪里晓得这金星离得又多远,只是摇头叹息道:“公子说笑了,这天外之物,何人能晓得到底有多遥远。” 袁耀却极为有自信的说道:“此处离得咱们,可有千万里之遥,那不就是终其一生,也难到往嘛!” 赵云是不知道那袁耀为何说的如此肯定。 但就算是假,那也编不出这么肯定的话语,只是半信半疑道:“就不知道,公子到底哪里晓得这些道理。” “就上回说的岁星(木星),辰星(水星),荧惑(火星),填星(土星),皆与我们一起,围绕那太阳,是为是为一个星系,可当真是有意思的很。” 袁耀听得心里是暗自吐槽。 就这点狗屁天文学,那是小学生都知道的知识,却能把赵云听得连连称奇,也是感叹未来当真是个美好的时代。 也是昨日不知怎么,就说的那星星的话题上。 仔细回忆的一番,才总算是想起。 “是了,是先说的那天灯,才是说的那天空上的。” 如今这天灯一面世,就大受欢迎,至少有时候在相隔数里的沟通上,又多了一个在夜晚及时有效的沟通方法。 当然了,这天灯的创造者袁耀,也是被宣扬开来。 世人也知道,这袁家公子不仅仅是打仗厉害,这别的方面也不逞多让。 也有人称呼这天灯为“昭道灯”,算是袁耀彻底把未来的“孔明灯”给彻底剽窃在自己身上了。 而感慨万千的赵云也不待袁耀回话,就是接着说道:“不过想来也是,若是公子不知那天文所学,又哪里能弄出那天灯来。” 这特娘的孔明灯和天文学除了能在天上之外,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耀实在也是忍不住,暗自稍稍吐槽了下赵云的“愚昧”,才是接着说道:“不说那星辰,就是咱们所处之地,其广袤多姿,也非子龙可想啊!” 这话赵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了。 那走南闯北的,自认也算见过不少了,当即就道:“这事袁公子可不得诓骗吾了,赵某也曾走过并冀幽三州,不说是走的千里路,也算所识甚广了。” 甚广个屁! 过家家呢! 这有千年智慧的压制,袁耀是不断降维打击,又要把那赵云给秒成渣了。 却听袁耀听得先是大笑的两声,再是说道:“子龙走的这些路,那可当真不算的何。” 赵子龙一听就知道袁耀又要开始“忽悠”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赵云偏偏还爱听这袁耀“掰扯”。 总觉得那听似荒谬的说法中,是存的些真实的。 这种感觉,赵云也当真不知从何而来,只能说是本能的直觉。 袁耀见赵云一双探究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下是成就感十足,也不打哑迷,直就说道:“这天下之大,远非是子龙可想。” “先说那西蜀之地,过的西蜀,再向西而行,即有一片高原。” “过高原,在的西南之处有一片群山。” “山上终年积雪,是以又称是雪的故乡。” “那群山之中,还有一最高峰,高约四千丈,被称为大地的母亲。” 雪的故乡? 大地的母亲? 果然啊! 又是被这袁公子给忽悠进去了! 赵云听得瞥了眼边上,见得黑暗中出的一人影,微微一愣,却似无看见,只又说到:“四千丈之高!公子莫不是纯粹在诓骗我来?” 袁耀却一点无所觉,只是“吹嘘”道:“自然不会诓骗子龙,你若不信,待日后破了西蜀,就直往西而去,此生定能见那世界第一高山!” 袁耀这话说是吹嘘一点不为过。 虽然那青藏高原与珠穆拉玛都是现实存在,但以这年代的条件,必然是连高原都上不去的。 “公子,这天下还真有此等地方?” 袁耀这正是给赵云上演降维打击呢,忽然听得董妃声音在后响起,直把袁耀弄得措手不及,吓的一跳。 也是微微皱眉道:“原来是贵妃。” 袁耀这一称呼,可把赵云吓的一跳了。 先前那见得有人,见是女子还以为是袁耀家眷。才是非礼勿视,当成没是看见。 结果却是贵妃,可不叫人惊讶。 连忙起身行礼。 只是暗自却也不住嘀咕道:“怎么贵妃大晚上的会来寻袁耀?” “这二人是何关系!” 第442章 人妻的诱惑 董妃这会见得袁耀紧皱的眉头,心里却一时很是慌张。 这家族中都被屠戮殆尽,董妃一面是对自己不幸还常是期期艾艾,一面面对袁耀,也很是自卑忧心。 只觉自己徒有一个贵妃身份,是定然不被袁耀看的起的。 如今见得袁耀眉头紧蹙,也是本能觉得这袁家公子是对自己有的些意见来。 其实这董妃是当真冤枉袁耀了,袁耀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对董妃这般身世凄凉的人而无故甩起脸色来。 他如今之所以是面上不喜,纯粹只是对董妃怎么能随意进入自己在陈留的居所有些不满。 “也不知今夜轮值的是何人,待到后头,定然不能轻绕了他!” 心里暗自存的主意要好好罚了今夜轮值之人,袁耀那脸上自然是神情不会太好。 而边上的赵云先是为的那董妃骤然出现在此而心惊,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原来这董妃是被袁家所救,看来这袁公子当真是忠义之人。” 董妃一出现,倒是又帮助袁耀收割了赵云的一波好感。 这回过神的赵云先对那董妃行的礼,又是转头对着袁耀拜服道:“当真不知,董贵妃竟然是托公子所救,公子仁义之心,着实叫赵某佩服。” 袁耀听得就晓得自己装逼的时刻又到了。 有时候这人的脸皮就得厚的一些,不能事事都说的实话来。 却听袁耀先是长叹口气,又是与赵云好言道:“实不相瞒,此番国丈之死,吾袁家也该算的一些罪过。” 赵云虽然知道国丈董承已遭曹操屠戮的事情,但其中曲折离奇的缘由,哪里是他能晓得的。 听袁耀所言,当即也是好奇心起,直是屏气凝神,听袁耀所说。 就听袁耀说道:“昔日天子曾送出一份血诏,要吾袁家攻伐曹操,救出天子。” “吾与父亲见诏即知,天子送的如此艰难,不惜以血而书,定然是处境艰难,受人监视。” “又见送诏之人乃是董承死士,当下就晓得其中定然是国丈出的大力气。” “哎!” 这袁耀说起故事来当真是一绝,语气此起彼伏,是叫人如是就在现场一般。 没见那赵云与董妃两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一副已经是完全被吸引的模样。 “吾与父亲心念国丈乃是吾大汉忠良,自觉一旦发诏,以那曹贼个性,国丈是必死无疑。” “这才隐忍不发,宁愿多些曲折,也想保全了国丈性命。” 原来如此! 难怪那曹操要如此诛杀董氏一族! 对外,曹操自然是不会主动提起诏书一事的,只说是董承谋逆,才要诛杀全族。 只是这说法,在有识之士眼中自然是个破绽百出的说法。 如今听得袁耀所说,赵云也是恍然大悟。 而边上的董妃听得袁耀再说起父亲的事情,也是有些晃神。 父亲自然在其心中乃是忠良之人,只是这为刘协而全族被屠,到底值不值? 更是在袁耀面前不由自主的蹦出一个念头来:“原来这袁家公子,早是为父亲的安危思虑过了。” 袁耀这会是只顾着夺取赵云的好感,哪里晓得这董妃心里还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却听袁耀夸完董承,就开始朝着曹操泼脏水了。 “只是后来荀文若来此,吾知其也心系天子,实在耐不住,告知其此事,也想叫其多照顾一番国丈。” “不想却酿成大错,被那曹操所知,才会至于今日之果。” “可惜可叹,不能一战杀的那曹贼,为国丈报仇!” “实在也是吾袁耀无能啊!” 袁耀一番话,那是把主旨思想推到了。 表明了心中的理想与抱负,也为自家实力不足还感到可惜。 当然了,这么说唯一的目的就是感染那赵云,好叫其热血一番,直接投了自己。 只要其倒头相拜,那这赵子龙就算彻底拿下了! 是以这说完,袁耀是眼神死死盯着那赵云,直盼着其开口说话。 袁耀瞧的如此认真之下,甚至在月光中已经看了赵云张了张嘴,似乎当即就要开口了样子。 只是袁耀这等的心情激动,不想是赵云未先开口,边上的董妃倒是先开口了。 “不想公子倒是曾为家父付出如此之多,虽是最后家父以身殉国,却哪里又能怪的公子呢?” 我特娘 袁耀可当真是有脾气没处发,眼看这赵云就快被自己给勾搭上了,偏偏是那董妃先上钩了。 袁耀回头一瞧。 却见那董妃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眼中泛着泪花,楚楚可怜模样,正是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 袁耀见得,心里也不禁荡的一波澜,连忙是心中暗念了几句:“南无偶弥陀佛。” 人妻的诱惑力,还是很强大的。 只是这天子毕竟还没嗝屁呢,如今赵云就在边上,自己要是一禁不起诱惑,那在赵云心目中的形象定然是暴跌。 说不定人转头就去寻皇叔去了。 这人妻的诱惑力再强,那也没赵子龙的诱惑力强大啊! 就见得袁耀是神色一正,虚扶起了董妃说道:“哪能堪得贵妃此礼,袁某实在受之有愧!” 袁耀是恪守礼节,不想董妃似乎是情到深处。 毫不避嫌,一把反手连着袁耀道:“吾虽居宫中,也知诏书作用之大。公子却宁愿为家父性命,而不发诏,实在叫吾心生感激。” “如今天下乱世,又还有多少人能有公子这般的仁善之心呐!” 从手腕处,袁耀就感受到了董妃的激动之情。 老实说,因为贵妃这身份,袁耀这心里也挺激动的。 只是这特娘的赵云还在边上看着呢! 自己却在这里和董妃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真是欲要手上发力,抽出手来,却听赵云忽然在边上高呼道:“公子仁善,年少扶社,开拓荆土,非明断能然乎?” “今承蒙公子厚爱,当知礼而报。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扫平宇内,重振天下!” 赵云投了! 袁耀听得这些话那是打心底的畅快! 好家伙,自己和这董妃拉扯的半晌,倒是把赵云给拉扯过来了! 当即就是一抽手,一把扶起赵云道:“子龙!就与吾一同扫平这天下吧!” 第443章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袁耀终于拿下了赵云,当即就予以重用。 交给其一部军马,表为偏将军。 别看这偏将军地位好像不咋高,但实际像是关羽斩杀颜良,文丑后,在曹操那也不过是封为“汉寿亭侯,偏将军”。 至于原本赵云的牙门将军,乃至后头的翊军将军,都不过是刘备自己编出来的职位罢了。 说的难听点,这赵云是四方将军,四镇将军,四征将军,一个没埃上,最后只混的个杂号将军。 也算是赵云的污点了。 也有后人常说赵云本就无所作用,所以才不过是个杂号将军罢了。 不过此一回,袁耀可不会再让赵子龙受的这屈辱了。 不过这拿下赵云,还有一件事袁耀得好好研究研究。 虽然董妃的突然出现,倒是成的收服赵子龙的契机,但特娘这守卫的将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能这么就把人无声无息的放进来? 更是一个通报的都没有! 若是那董妃心存歹意,自己岂非危险? 当然了,这董妃确实是不会存着什么害袁耀的心思的。 此番其来,不过也是因为想晓得荀彧的最终结局。 至于为何是大晚上的来拜访,也只有她自己晓得自己的心思了。 而袁耀这一深究下,也知道昨日负责守卫的是何人了。 “乐就!且是说说,到底如何回事?谁叫你擅作主张,把那董妃不做通报,就放的进来?” 其实这擅自做主放个董妃进来,还当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甚至于因为董妃这个催化剂,还促成了 但问题是今天放个董妃来,明天说不得就能放个别人来。 关乎自己危险,袁耀就是如今再喜爱这乐就,也不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了。 只是见得袁耀的冷面,乐就心里却是委屈啊! 心中只是忍不住的想到:“公子啊!我乐就放的董妃进来,自然是知道不能对你产生威胁来的!” “若是换个他人,吾定是举起长枪,就横在其面前。” 只是委屈归是委屈,乐就也只敢把这些个心思都放在心底里,不敢辩解半句。 直是认错道:“末将知错,还请公子责罚。” 袁耀听得正是心下有些无奈。 这乐就可当真算是个小机灵鬼! 知道其也算是劳苦功高,这点错误,自己也不能怎么样。 索性就是直接认错,来的一出以退为进。 只是这招数在袁耀面前哪里能奏效? 却见袁耀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嗡声说道:“乐就,你且起来说话。” 乐就听得一惊,知道自己这会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公子的脾气他还是晓得些的,要是这会对着自己大骂一顿,虽然是难受的些,却定然算是没事了。 只有这不依不饶的模样,才叫人有些心惊。 然而袁耀既然如此说的,那乐就自然也只能乖乖听话,站起身子。 果然,就如那乐就所料,袁耀见那乐就起身,直是冷言招呼道:“你且说说,到底是如何想的,是觉得吾袁耀的安危不重要,还是觉得能揣摩得吾心意?” 袁耀这话,说的算是有些重了。 两个问题,那是选哪个都不是乐就能担待的起的。 哪里还敢使着小机灵,当即又是拜服下去,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公子可当真是冤枉末将了!” “实在是那董妃深夜来寻,末将只以为只以为其是来与公子说说心事。” “只以为是与公子有的约定,这才擅作主张,未有通报。” 袁耀简直就是被这乐就给气乐了。 这乐就竟然是把自己当是个老色疲来了! 说什么“说说心事”,只怕是觉得自己要在床上与那董妃交流了。 也是心里暗道:“这乐就果真是膨胀了!” 其实早在先前不久,袁耀就觉得这乐将军是膨胀了。只不过是一直四处征战,也没功夫搭理这乐就。 到的今日,总算是给其寻的了机会,好好给这乐就上上课来了。 袁耀对咱们乐大将军,也算是当真不错了。 这早些能批评一番,总好过其未来酿下大错之时,弄个更惨烈的结局好。 却见袁耀是面色一正,极为不客气的训斥道:“乐将军!看来你可当真是神通广大,连着吾与贵妃是不是有的约定,你都知晓,果真是不一般的很。” 乐就这下可当真是晓得事态的严重性了。 眼见公子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只能一拜再拜道:“末将是当真知道错了,不该随意行事,只请公子责罚。” 听得乐就说的真诚,袁耀才是点的点头道:“就罚你这一年的俸禄,叫你知道不可妄自行事。” 乐就听袁耀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当即也是送了一口气。 到他那地位,被罚个一年的俸禄还当真是算不得什么了。 只是这一回是当真也被吓的不轻,也多多少少能感觉袁耀是在告诫自己。 连忙认罪谢恩,就是起身不再随意言语。 袁耀见得心下好笑,也是感慨这权势的强大。 见那乐就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很是懊悔模样,才是语气淡然的说道:“如今天子尚在,那贵妃也是你千辛万苦送归的陈留。若是吾与贵妃当真有些苟且事,一个不慎宣扬出去,不但是好事变坏事,就是你这点辛苦的功勋,怕也皆是白费了。” “如此浅显道理,汝却能如何不知?还敢存着那般龌龊心思,把那贵妃给放的进来,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乐就这会当然是袁耀说的什么是什么。 当即就是直直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实在是末将考虑不周。” 袁耀听得也是心下满意。 看来自己这胡萝卜加大棒一套流程还算使的不错。 既能以理服人,又颇有的威严。 只是他哪里晓得,这乐就面上是心服口服,暗自心里却还不住犯嘀咕。 “昨日那贵妃出来的时候吾可是见得清清楚楚,那面泛桃花的模样,要说不是与公子发生点什么,那我乐就的名字就倒着写!” 也叫是袁耀不知乐就心中所想。 不然定是要把这机灵鬼再好好训斥一顿了! 第444章 没有官渡啦 袁耀在陈留与赵云和董贵妃快乐玩耍的时候,河北的袁绍终于不顾田丰的反对,在其他一众谋士的撮合下,从河北出兵,进发兖州去了。 只是此番袁绍与曹操的大战,可就与历史上的很是不同了。 彼时,老爹袁术已经称帝,被几方杀败,早就是苟延残喘之间,再过的几月,就要呕血而死。 “好岳父”吕布更是好不得哪里去,必自己老爹败亡的还要早。 曹操更是占有许都,豫州与徐州皆在其掌握。 与如今不足兖州一地,是不可同日而语。 历史上,这曹操与袁绍的大战,可谓是曹操自己选的决战场所,官渡!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 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许都北、东之屏障,是袁绍夺取许都的要津和必争之地。 加上官渡靠近许都,后勤补给也较袁军方便。 而然这会因为袁耀的存在,那特娘的许昌都丢了,曹操一众主力皆在濮阳,曹操自然不会再把决战之地放在官渡。 相反,这官渡对曹操而言只是一个侧翼方向。 如今的重点,是正儿八经黄河渡口,延津港! 只要那袁绍从正面跨过延津,就能逼迫到曹操的面门上。 然此回本就兵力不足,又没有关羽相助的曹操,该如何杀败那袁绍呢? 或者说,是根本杀不过袁绍,就在延津,就会惨败而归! 新的史书,眼看就要重新书写! 而袁耀,暂时却还只想当个旁观者,看看那曹操,还能创造奇迹否? 要发兵伐曹,袁绍自然也得跟着袁术伐刘表一般,要先寻个大义来。 是以有些事情变的,有些事情却还没变。 国丈董承被曹操夷三族,消息传到河北,也给袁绍出兵的借口。 当即又是叫的陈琳书写檄文并公开发布。 檄文中把曹操骂得是狗血淋头,无法忍受。 也知道那袁绍如今平定河北,欲要南下,自己是其首当其中的拦路虎。 撕破脸皮,已经在所难免。 只能放弃了联合袁绍的想法,转头与袁绍展开决战。 至于南面的袁术,其受了大司马一职,倒是似乎被稳住了。 再说,现在曹操也不可能再两头相顾了。 真要是袁术袁绍一起来,那曹操也别玩了,去汉中投奔刘备去算了。 冀州,邺城。 袁绍这会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也难怪如此,全据河北,袁绍这会真叫是带甲十万,非常人可比。 大殿之中,袁绍正是点将道:“今起南下,吾欲要先寻一先锋大将,进伐白马,何人愿请战?” 诸将未开口,却听沮授当即出列道:“南下伐曹,还当是大将军亲自领兵而伐,方能有备无患。” 沮授与田丰是很不同的。 本质上,他也同意田丰的说法,等着那曹操与袁术决战,自己到时候坐收渔翁,不管是接纳曹操也好,还是趁其不备,偷袭也好,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然袁绍不应此计,沮授也不会如同那田丰一样刚而犯上,死命相劝,只是继续为袁绍出谋划策。 可惜,这沮授的话袁绍现在也不想听。 为何? 因为其三子袁尚又生病了! 这袁尚也算是体弱多病的很,没事就会生出一些毛病来。 偏偏每次都还生病生的非常凑巧,一到了关键时刻,总得拖着袁绍的后腿。 袁绍也当真是疼爱这袁尚,一旦其生病,那是要么没有心思亲自出兵,要么就索性连打仗的心思都没有了。 此刻,听得沮授要叫自己亲自领兵而出,也是连连摇头,只是不应。 账下大将颜良见状,即刻出列道:“区区白马,安得用大将军亲征。只叫吾颜良领兵,定能破之!” 沮授见得心中却有些着急。 不由暗自思虑道:“颜良性格急促狭小,虽然骁勇,但不可以让他独自担任大将,是为一夫之勇。” 然虽然有的此念头,沮授在这大殿上却不能直接说起。 他毕竟不是田丰,多少还得照顾照顾大将的情绪不是。 然不说的缘由,哪里能叫袁绍放弃打算。 却见袁绍见得颜良请战,当即大笑道:“有颜良出马,那白马必是手到擒来!” 旋即就是交出令符,使颜良为前锋大将,杀向白马。 其余谋士虽各有打算,然见颜良已得令,自无多言。 实在也是因为颜良在袁绍军中威名不可轻。 昔日少府孔融,就以袁绍军中颜良,文丑勇冠三军,而劝谏曹操应该投降袁绍。 可见这颜良是多有名望了。 而沮授眼见事已说定,憋在心中的话语却不得说,只能默默放在心中。 说起来,这沮授可当真也是特别的很。 对袁绍那是忠心恳恳,袁绍却常常不用其计。 当初其与田丰,共同劝说袁绍迎奉天子。但淳于琼等人认为要复兴汉室太难,而且迎立汉帝会削弱自己的权力,劝袁绍不要用此计策,袁绍于是放弃。 后认为诸子分立乃是取祸之道,曾也劝谏袁绍道:“世称一兔走衢,万人逐之,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愿上惟先代成败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义。” 这理由,可以说是说的娓娓道来,极为有理。 偏偏这袁绍就觉得诸子皆是大才,坚持是要令四子各据一州,以观察其能力。 沮授是出门就叹息:“祸其始此乎!” 随后提出三年疲曹的战略,不但没有被袁绍采纳,反而被削弱兵权。 在官渡之战中,沮授提出缓进战术,不被采纳。 在乌巢被烧前夕,沮授提出外表护粮,又不被采纳。 在袁绍大败后,沮授被俘获,拒绝投降。 最后,沮授欲回河北,事败被杀。 你瞅瞅这经历! 整个三国,咱还真找不出那个谋士比沮授更悲剧的了。 那特娘的在战略大方向上,就没被袁绍给采纳过的。 然而就算如此,沮授最后还要归的北方! 正所谓:“河北多名士,忠贞推沮君。凝眸知阵法,仰面识天文。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 第445章 白马津 这白马津与延津都是河北的两处重要渡口。 若是被袁绍所得,既能大军直逼濮阳,曹操无险可守,当是必败无疑。 相对的,若是曹操能占据两处渡口,倒是还算有些战略地。 虽然很难逼迫到袁绍的大本营,但总算自己不会灭亡的太快。 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本身这曹操就是处于劣势,而如今因为南方袁耀的存在,这劣势是更加大了。 “曹公,以如今之势,袁绍兵马如此之多,当不可力敌。” “好在此番来白马的统军之将乃是颜良,倒是给吾等一些机会了。” 这会向着曹操论计的,乃是谋主荀攸。 按照道理来说,这荀彧被曹死,身为荀家人,这荀攸这么也该有些想法才是。 好在曹操也知道荀彧地位有多高,虽然逼死了荀彧,却也不敢朝其家人有想法。 还念着其昔日的功勋,让荀彧之子荀恽继承了其父的功勋。 当然了,这尚书令是当不得了,不过好歹也被封授了个虎贲中郎将,也算是为荀彧一事盖棺定论了。 放走董妃一事,就到的荀彧身上点到为止,至于家人,还是受的曹操所重。 这是荀家的威力,就连曹操也避开不得。 光说曹操的内心之中,说不定也是想除了荀家为后快的。 毕竟那放走的董妃,必定已经是恨死的自己,未来能有什么后果,还当真不好说。 尤其是一想到寻那董妃无果,很有可能是被淮南袁家给接走了,曹操这心里就更是怒火滔天了。 不过这会面对荀攸,曹操还不至于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只是和颜讨教道:“不知公达有何想法来?” 荀攸这会可不知道曹操心中对荀氏一族的怨气,到底面上曹操对荀彧后人还是不错,荀攸虽有些为文若之死而稍有意见,但大敌当前,还是勤勤恳恳,想的计谋来。 却听其说道:“袁绍兵马太多,若是不能叫其分兵,恐难破之。” “今日当用的声东击西之法,叫那颜良分兵,才好作为。” 曹操听得点的点头,若是能叫其分兵,自是最好,只却不知如何为之。 当即问道:“可如何叫那颜良分兵?” 荀攸应道:“颜良此人,有勇无谋,虽勇冠三军,却不知兵法韬略,甚不及那吕布,实乃匹夫尔!” “袁绍使此人为帅,乃近白马,定会思虑一战而破,好夺功勋。” “曹公可先引兵至延津,伪装渡河攻袁绍后方。” “那颜良见得,为得功勋,定会分兵转头来截。” “如此分兵之后,曹公可叫勇将遣轻骑迅速袭击进攻白马,攻其不备,定可败之!” 曹操听得甚觉有理,当下就依荀攸之计,调兵遣将。 只是在其心头,却多少还有的恍惚。 有些怀念当初荀彧在自己耳边出谋划策的日子,不管多大的变故出现,都是侃侃而谈,处变不惊。 若是没有出的那档子事,想来荀彧也必然会好好支持自己的吧! 如今得知袁绍也来攻伐了曹操,在曹操的大本营之中,那可当真是有些人心浮动了。 能毫不保留支持曹操的,就曹操心里而言,也是明明白白的知晓没有太多人了。 而曹操知道,如果没有天子刘协那血诏一事,荀彧必定是那为数不多,毫无保留支持自己的一人。 而今,却被自己给逼死了! 可惜,可恨! 曹操实在对着荀彧是爱恨交织啊! 为争取主动,求得初战的胜利,与袁绍不同的是,曹操是亲自率兵北上解救白马之围。 杀向白马的颜良知道消息,当即就分兵而守,欲要一面阻截那曹操,一面先拿下白马。 这般行进路线,也当真是被荀攸给算的分毫不差。 曹操旋即就使夏侯渊带的最强武艺的许褚,领轻骑向白马而去。 自己则是依旧作为诱饵,向着那延津进发。 只是那夏侯渊临行之前,曹操还特地对一同前往的许褚,给好好交待了一番。 搞的这许褚是自觉身负重任,是压力大的不得了。 “仲康,你这般愁眉不展的,吾看的也是心烦。那丞相临走之前到底与你说的是何,你却不能一说?” 一路上,这夏侯渊见得许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虽然这一路向白马而走,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但夏侯渊知道,这许褚的忧虑也绝对不是这方面的心思。 当日临走前曹操与许褚说的什么,夏侯渊也是问的多次了,只是这汉子却始终不能相告。 可惜许褚是最听得曹操的话了,那是打死都不会说的人物。 听得夏侯渊询问,只是连连摇头说道:“此事曹公说的要到了白马才能与夏侯将军说起,将军还是别逼的吾来,吾可不想被曹公知晓,又是要挨骂。” 夏侯渊也当真是服了这憨厚汉子了。 这事情明明就是“我不说,他不知”的事情,这许褚偏生就是如此顶真,就好似自己会出卖他一般。 连连问的几次,都守口如瓶,也难怪丞相如此器重他了。 只是夏侯渊一句问不出,可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这憨厚汉子。 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反正那到的白马你也得告知吾,何不早先说的,也好叫吾有些准备?” 许褚却压根是不为所动,只是叹息道:“非是不愿说起,只是主公反复叮嘱,一定要到的白马才能说的。吾要是提早说起,那主公一定会知晓,到时候定要怪罪与吾,可就糟糕了!” 得,眼看这是死活也套不出话来,夏侯渊也是心下无奈。 听着许褚话语里的意思,那都快把曹操当的神明一般了。 “说什么一定会知晓,难不成是在你身上安了眼睛不成?” 只是心里说归说,夏侯渊到底也是有些好奇,这丞相到底是与这许褚吩咐了什么,非得要到了战场才能说的。 这心中急切难忍,这赶路的速度倒是更快的些。 第446章 血战白马 夏侯渊这一路的轻骑,到底还是速度快。 来的白马之地的时候,那颜良亦是立足不稳。 夏侯渊这会也顾不得曹操到底与许褚说的什么,就要奇袭一手,杀那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然这会夏侯渊不在意许褚,许褚却主动寻的夏侯渊来了。 … “将军,若是奇袭,可得叫吾出阵!” 听得许褚请战,夏侯渊自是相应。 直说道:“此是自然,以仲康之武勇,自然是要领一部兵马,与吾同袭那颜良!” 然许褚却听得是连连摇头。 再是嗡声应道:“此回出征,许某却不能领兵了。” 夏侯渊听得一愣,实在没想到许褚会有此言。 当即就道:“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许褚应道:“许褚来的时候,丞相几番交待,只叫吾当的一兵卒,不好领兵。” 这夏侯渊一听就更不明白了。 许褚来了又不用,也不知丞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下不明,只得直问道:“许将军,咱们丞相可对你有何交待,如今到的白马,能与吾说否?” 许褚听得点头道:“丞相交待,此番伐那颜良,要叫吾使当初典将军之法。” 典韦? 夏侯渊听得当即就晓得许褚说什么意思了。 当初典韦奋不顾身,为的能灭吕布之势,那是以命换伤,要阻挠吕布的步伐。 后当真是以身报恩,被吕布斩与阵前。 夏侯渊一直为此很是惋惜! 如今见丞相竟然欲要故技重施,虽然那颜良是万万比不上吕布的,但此事不免也太过危险! 当即就道:“当初典将军的结局还在眼前,吾怎么能放心再叫仲康冒的此险?” 许褚听得却大笑道:“许某又非愚人,自比与典将军相比,也不过是伯仲之间。若是丞相叫吾去击杀那吕布,那为的性命所想,必是不能受。” “然那区区颜良,远非吕布可比,只要吾到其身边,定能一战而斩!” 夏侯渊知道这话许褚纯粹就是宽慰的自己。 若是丞相当真叫这许褚杀吕布去,那许褚也定然不会推辞。 也明白为何要叮嘱许褚一定要到了白马才与自己说起。 若是自己早早知晓定然一路要为许褚忧虑,说不得还要反复向曹操劝谏。 而如今到了白马,大敌就在眼前,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哪里还有忧虑的心思? 只得无奈说道:“形式已然如此,吾也不好抗命。然此中凶险,仲康自知,务必要小心啊!” 许褚听得认真点的点头,却不再夸的海口,只是仔仔细细,重复起了丞相的交待。 一出手,许褚就要杀那了! … 袁绍败了公孙瓒,马不停蹄就打曹操,虽然兵强马壮,占据优势,却也有些问题的。 最大的问题就是“兵疲将骄”。 这士兵是疲劳不堪,将军却是骄傲的很。 实际那公孙瓒是很能打的,袁绍能彻底杀灭了公孙瓒,当真是费的不少力气。 比起袁耀败刘表,那凶险程度,不会小了多少。 而杀死了公孙瓒,这些将军们一来都是了受赏,各自升官发财。二来也是心下娇纵,自觉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公孙瓒都杀败了,曹操又算的何? 此般娇纵的心思下,自然是很容易大意轻敌的。 是以这夏侯渊的轻骑绕袭到了眼前,颜良才刚刚有所察觉。 更丝毫不在意,只觉其不过是在送死罢了。 … “那曹操军马来的何处了?” 光从这颜良的问话之中,就能看出来颜良有多不在意那曹军了。 是压根不晓得来的到底是何将! 还是那斥候一本正经的应道:“回将军,那敌将打的夏侯旗号,已是在十里外扎营,眼看就是要起的兵马来了。” 颜良听得此言,当即冷笑的声道:“不管这来的是那盲夏侯还是那夏侯渊,皆叫其有来无回!” 这夏侯惇可真是人人能被说的一句。 这特娘的什么盲夏侯,那是不管南方北方的,都能说的一语。 要是被夏侯惇知晓这天南地北都这么编排自己,怕是又要去找吕布拼命去了。 毕竟自己至于如此地步,也全是拜吕布所赐。 颜良言罢,就是整顿兵马正面迎接那曹操军马。 不过一个时辰,就见得前方尘土飞扬,显然已是军马已至。 颜良目光如炬,见得那杆帅旗,直高呼道:“区区曹兵,也敢来讨!兄弟们随吾杀!” 颜良说着,也是当先而出,带的军马就是向前掩杀过去。 这颜良也算是猛将。 万夫不当,勇冠三军,也是杀出来的名号。 此刻以逸待劳,初一交手,就把曹军杀的大败。 曹军似乎远远没想袁绍军马如此厉害,准备不足之下,有些一触即溃的模样。 颜良更是见得那帅旗都调转了方向,显然是要跑。 “别叫那曹军主帅夏侯跑了!” 杀到这时候,这颜良还不晓得来的到底是夏侯兄弟中的哪个人,只是奔着那主帅而去。 这场面,颜良这两年之间也见得多了。 每次杀的那公孙瓒军马,皆是几乎一面倒的情况。 颜良如今面对夏侯渊,仿佛也如面对那公孙瓒一般。 别说颜良,就是袁家的普通军士,那心里也都存着这心思来。 只觉此战该是如以往一样,杀的敌军不敢回头。 在袁绍与公孙瓒后期的斗争过程中,公孙瓒帐下军马确实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尤其是当公孙瓒自己给自己围起了一座“厚墙”,在易京死守,以为袁绍见势力困难,会自行退去之后。 其还在外的军马自然是不断溃败,毫无一战之力。 颜良正以为这曹操也如公孙瓒一般,不堪一击之时,却听得前头传来一声高呼:“曹家儿郎安能退败?且看吾夏侯渊讨的敌将!” 这声高呼一出,颜良就见那帅旗又再次反转。万军从中,就要朝着自己杀来。 “倒不是那盲夏侯!” 颜良听得是心里明白,这来的是那夏侯渊。 虽比起那盲夏侯是难对付些,但颜良哪里会怕。 直呼道:“正是怕你不来!” 第447章 许褚再逞威 夏侯渊这一去一返,直让颜良眼里是只有那主将了。 见得那敌将已至,周围护卫夏侯渊的军士也已经快到了面前。颜良屏气凝神,就是挥舞长刀,欲要杀溃那敌将。 却听得几声惨叫而起,那曹军的普通兵卒哪里能对颜良形成一二威胁。 如是砍瓜切菜一般,颜良就杀到了那夏侯渊面前。 要说这夏侯渊,箭法也是了得,见得那颜良武勇非凡,也是不慌不忙,从人群之中当即就射出一箭。 颜良没想到夏侯渊还有这本事。 见得人群中射出一箭,直直奔着自己而来,也当真被吓的一跳。 好在这夏侯渊虽然是射术了得,却也到底是与黄忠吕布这般的人物稍稍有些差距。 虽然这一箭也有些出乎颜良所料,但也能反应过来。 侧身举刀一挡,就挡住了突发而至的冷箭。 远方那夏侯渊见得,似乎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招数会被如此容易破解。 情急之下,似乎也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好贼子,竟然如此厉害,能挡住的住吾这一击。” 颜良听得当即心道此招数怕也是那夏侯渊的杀招。 然而却被自己轻易化解,显然那夏侯渊也不过尔尔! 若是能与其交手,必然不是自己对手! 想的这,生怕这夏侯渊被自己给吓跑了,颜良也是为激的敌将高呼道:“贼将莫跑,来与吾一战!” 夏侯渊也不甘示弱,高声相应:“不过只是挡住吾一箭,安得叫汝猖狂!且来会会吾夏侯渊!” 颜良见自己激将已成,也不废话,就是闷着声朝那夏侯渊冲去。 五十步,二十步,十步。 眼见两人就要大战一番,颜良已经举起大刀,要先声夺人,劈向那夏侯渊。 猛然间,忽然觉得边上一股劲风来袭。 本能一避,却见一把寒光凌凌的朴刀直从身侧划过。 一瞬间,这颜良就是背后浸湿了一般,满脑袋的冷汗就留了下来。 “这特娘的是什么时候摸来的人?” “竟然叫吾毫无所觉?” “要是当真被其偷的一手,只怕自己人已经没了。” 再一抬头,却见那夏侯渊也是冲到了前头,面对自己,就要一刀劈砍下。 连忙举刀来迎,好不容易挡住夏侯渊一击,下方凌厉的刀锋又至! “顾头顾不了尾!” 颜良心下一颤,可当真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了! 避也避开不得,挡也来不及挡,颜良腰间吃痛,知道自己已被得了一手。 然受了一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面对两人的合击,颜良自知是很难胜出。 当下也是怒火攻心,直是高呼道:“到底是哪个窝囊货色,竟然扮做兵卒埋伏与吾!” 这扮做兵卒的自然就是许褚了。 见已出手被发现,又是成功摸到那颜良身边,许褚索性也是放开了高呼道:“某乃许褚是也!” 也叫是许褚为的扮做兵卒,舍弃了自己惯用的一对非常显眼的铁锤。 不然偷袭的那一手,早就能把那颜良打的非死即伤了,哪里还用与夏侯渊进行合击。 只是夏侯渊与许褚联手,颜良就是再强,也是比拼不过的。 要是许褚早早露面,或是夏侯渊上来就是用出全力,不露破绽,那颜良也不会冲的如此上前。 也是这夏侯渊一退一进完全吸引了夏侯渊的目光,给的许褚摸进颜良的机会,加上颜良又是自己立功心切。 一切种种缘由,造成了此刻的杀局。 夏侯渊与许褚一见得已经得手,哪里会放过那颜良。 二人配合虽不能说是特别默契,但两人也皆是强武之人。 尤其是那许褚,威力不差的当年那关羽多少。 关羽当年也算是偷袭的一手,才能斩了颜良。 如今换作许褚,亦是偷袭,伤了那颜良,加上旁边还有夏侯渊相助,眼看这颜良也是活不成了。 似乎这反反复复,就与偷袭过不去了! 不过若说原本颜良死的有些冤枉,也是有些道理。 说的是:“颜良正在麾盖下,见关公冲来,方欲问时,关公赤兔马快,早已跑到面前。” “颜良措手不及,被云长手起一刀,刺于马下。” 说白了,这特娘的分明就是你见个老熟人在敌营,才想问问咋回事。 那老熟人就借着马快,冲到自己前头,也不说话,就是一个手起刀落。 压根特么就不讲江湖道义! 简直是冤的不能再冤了! 不过若说原先死的冤枉,这会倒是说不上冤枉了。 毕竟夏侯渊与许褚,可与你颜良非是老熟人了。 颜良也知自己这会麻烦大了。 不顾身上伤口,猛的朝那夏侯渊甩去一刀,就是急切向后撤去。 然冲上去容易,回来哪能简单? 颜良冲的实在太快了,就算回头,被一群兵卒挡着,那马速也起不来。 许褚见那颜良要跑,就是追上一步。 一刀直往那颜良背后捅去。 然不想那颜良竟是用的拖刀计! 仿佛早算好了时间,就是许褚临近的一瞬间,就是转身举刀,贯力劈下。 原来那颜良早是晓得自己受伤状态下,再受两人合击,定然只有死路一条。 而若是直接跑,显然多半也跑不过许褚与夏侯渊。 是以颜良在危急关头,也只能兵行险招。不顾自己身上带伤,也要用的这拖刀计,先收拾了一人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许褚见那颜良回身,亦不慌乱,侧身一个躲闪,就闪开了那颜良一击。 颜良这一下可是用的全身力气,以为定能斩了这许褚。 不想却被直接灵巧闪过。 手上全力而出,一下也收不回力。 却听“砰”的一声,那长刀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但这又不是比气势的时候,砸的再响亮,那也无用啊! 颜良晓得这会自己是周遭破绽全出,毫无还手之力,连忙抬头朝那许褚看去。 果然,就见许褚目光爆射,持着那把朴刀就朝着自己冲来。 颜良来不及收刀,只能弃了长刀,进行躲闪。 然许褚哪里会给他这机会,一个变招,就把手中的朴刀,插进了颜良的胸口中! 第448章 顾不上小儿子啦 “将军死了!” “将军被杀了!” 颜良乃是军中大帅,被许褚一刀杀了,直接就让整个袁绍兵马慌乱了起来。 后头的夏侯渊见得,虽没看清那颜良到底死透了没有,却也顾不得研究。 当即就是高呼道:“敌军主帅已死,随吾冲!” 所部军马,皆是同时调转马头,朝着那袁军冲去。 主帅没了,这又没有什么英主能临时接过帅旗。 多数袁绍军马还在慌乱之中,哪里能挡得住曹军的锋芒。 何况袁军本就是疲军,别看是以逸待劳对着曹军来袭,实际已经是从河北打到现在,早就疲惫不堪了。 虽说曹操也是一直与袁耀争锋吧,好歹也是属于“哀兵”,本就放低的姿态,与袁绍军马还是有的些不同的。 如今这形式一颠倒,可当真一触即溃。 夏侯渊带的轻骑是一路冲杀,直接拿下一场史诗大捷。 一扫在袁耀那是处处吃亏的郁闷之情,就如是一场久旱逢甘霖,直把夏侯渊心里是浇了个透心凉。 畅快,畅快啊! 想想与那袁家父子打,屡战屡败不说,还折损了典韦,乐进。 甚至荀令君也能算到袁家头上! 与这相比,那与袁绍打仗可实在太快乐啦! 什么勇冠三军的颜良文丑,也不过就是如戏嘛! 这一见面就死的一个,想来这河北袁家可当真与淮南袁家比不得。 当下就高呼道:“这袁本初不过如此,看来绝是敌不过丞相!” 说着亦是与那许褚说道:“此番杀了那颜良,仲康可真要名震天下了!” “待丞相所知,必会记你一份大功勋。” 有时候,这战场上的东西真是瞬息万变。 其实颜良若是正面与夏侯渊许褚交手,虽然打不过,也定然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可惜被许褚偷袭得手,身上带伤,这才是抵挡不住两人合力。 许褚也心知颜良本不易对付,直与夏侯渊说道:“此番实乃侥幸,若非以丞相之计,怕也不好败了敌将。” “夏侯将军可切不能以此就看轻了那袁军。” 夏侯渊倒是不为许褚的劝勉而生气,只是有些啧啧称奇。 “这憨厚汉子倒还真是个可造之材,拿的这般大功劳,也是不骄不躁,这般的心向,就不简单了。” … 白马大败,消息传到冀州,直把袁绍弄得火冒三丈。 倒也不是因为败的一场就如此受不住,关键还得看是与何人相比啊! 那曹操前阵子屡战屡败是败给谁了? 那是被袁术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眼看就要彻底完蛋,自己是去乘乱打劫去的! 结果呢? 在袁术那屡屡碰壁的曹操,一特娘的与自己交手,倒是能有大胜了! 外人看来,自己还能与那袁公路相比? 在袁家两兄弟心里,什么都能差,就不能比对头差的一星半点! 是以袁绍是万万不能接受这结果来的。 相比之下,帐下的沮授却完全是预料之中。 曹操若是当真容易被对付,那早就死在袁公路与吕奉先的合击之下了。 不过先失一手,倒是问题不大。 就如先前所说,白马战败,对袁绍非是伤筋动骨之事,反倒是会叫袁绍更加重视,说不得还会变成件好事。 只是得使袁公重视,莫不然怕还有败仗。 念的此处,也是当前上前请命道:“今颜良所失,非是至关重要,只要袁公能亲自领兵,并起大军,定能破之。”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沮授认为最好好事不要进伐曹操。 然如今颜良才败,袁绍刚刚丢了连面,你要叫袁绍退兵,那无异于再朝着袁绍脸上呼上一巴掌。 那能听你的就见鬼了! 而既然无法说服袁绍,那沮授索性就叫袁绍全军压境。 虽然伐曹不容易,但既然要打,就再不能败了! 台上的袁绍听得点了点头,就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自己还未痊愈的小儿子了。 要是再有一败,还不被袁公路与曹孟德给笑掉大牙了? 必要亲征了! 当下就是说道:“说的不错,那曹阿瞒到底不易对付,颜良有此败,也不冤枉。” 定下基调,却听袁绍高呼道:“诸将听令!” “即日起兵,发兵向南,拿下那曹孟德!” 诸将皆相应:“诺!” 各个都是神情激昂,虽然颜良被破,却多数也没怎么把这曹军放在眼里。 毕竟两边兵力差距,是几倍的相差。 曹操哪能敌的过? 而袁绍说罢,见得众将气势如虹也是心下满意,略一思虑又道:“叫谭儿在并州也起兵配合,至于那青州,南有吕布还不好轻动,先稳的一手再说。” 众人自是无不相应,当场就布置下去。 直到的这份上,整个河北真正都动的起来。 而袁绍,亦是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小儿子了! … 本来这袁绍亲自起兵伐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然而这冀州城里,却有个人心里有些慌乱。 何人? 正是袁绍最宝贝的小儿子,袁尚啊! 咱这病还没好呢! 怎么父亲就亲征去了? 虽然知道是颜良兵败,但对袁尚而言,那父亲的喜爱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父亲对自己的感情不变,那什么区区败的一阵又算何? 唯独就怕自己那兄长! 听说其在并州亦要起兵配合,自己却在冀州病重不能跟随父亲。 这可如何能行? 到时候,万一这袁谭走了狗屎运,运气好立得什么功勋,又入了自己父亲法眼,那不是前功尽弃? 决不能如此! 是以现在对袁尚而言,要么把这袁谭给克制住了,要么就带着病怏怏的身体,一起跟着父亲上战场。 唯有这两条路! 当下,打定注意的袁尚直就召来了逄纪审配,前来问计。 “今闻父亲已叫袁谭在并州起兵,忧虑其又要起势,这才寻的二位,看看是否能有法子,压制住这袁谭来。” 如今袁谭与袁尚,也算彻底分立。 虽然袁绍还活着,但这种泾渭分明,分庭抗衡的事态,已经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逄纪审配也不意外,只是此事还真不好处理! 第449章 父亲再爱我一次 袁绍南征,是已经定下的基调,并州配合,也是基本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袁绍的确是耳根子很软,但要去说服,显然也不简单。 审配听得当即就道:“今大将军已下号令,早上有信使往并州而去,若要再劝,怕是不及。” 逄纪听得也点头附和道:“如今去劝,怕是不成的。” 逄纪审配到底还是懂些袁绍心的。 若是那颜良第一阵胜了,那说不得还真能劝劝,叫袁绍不动并州军马。 只是现在第一仗已经失败,袁绍满心思都是击败曹操,自然是不会留手。 连着三公子的病情都不顾,又哪里会听自己建议,不用并州兵马? 审配当下说道:“并州不得劝,三公子若是实在不放心,可求得大将军出征之时也带的公子去。” “只有公子一直在大将军身边,倒是不担心那大公子还能讨的关欢心。” “何况公子身上还抱恙,若是如此还要陪父出征,定然让大将军心生舔犊之情,更是会疼爱三公子了。” 审配这话可当真不错。 若是袁尚带着病也要求出征,那袁绍心里必是更加觉得这小儿子贴心。 何况跟着袁绍,先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该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可偏偏袁尚却犹豫了。 “带病出征?” 这年头,那带病出征突然暴毙的可太多了! 毕竟军营中的条件,那是一定不如在邺城中的,那万一出了一点事,算谁的? 内心来说,袁尚是不想同意这建议的。 说起来,这袁尚虽然得父亲的喜爱,但这多病的身体也是个问题。 相比起来,他那哥哥可就好多了。 面相粗犷,那身体也是倍棒! 压根就没听说过其会生病什么的。 这当然也是个劣势。 而袁绍虽然喜爱袁尚,却一点不放松对袁谭的,乃至袁熙的培养,说不定也存着万一袁尚出点意外,也不至于后继无人的想法。 况且说到底,还是袁谭毕竟是长子不是。 逄纪与审配见袁尚扭扭捏捏,不做应答,心里当即就明白袁尚的想法了。 其实这袁尚随不随父出征,还当真不是个问题,二人只是要袁尚去表个态罢了。 毕竟那袁术之子袁耀,如今也跟着其父。相对的,咱们公子也不能落入下成。 虽然身体是不大好,但想来大将军念及,也不会叫其真出征了。 却听逄纪当即就道:“公子若觉身体抱恙,实在不愿去,想必大将军也会念及。” “就算公子去求,怕也难是同意。” 审配结果话茬道:“只是三公子去求,大将军见公子如此孝心,定然会深深记住。日后真要是立储之争,必也会被想起。” 逄纪听得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审配说的如此之开。 虽然这立储的事情,的确是人人皆知的事,但要说出来,这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再没的回头路了啊! 只是再看其一脸认真模样,逄纪也知审配开的此口,乃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非是冲动而言。 “想来当初在青州,那大公子告的那一击黑状,是彻底得罪死了这审配,弄的他已经与大公子彻底决裂了。” “如此一来,吾倒是可以缓一步,也不用如此出头了。” 逄纪知道,这立储之争虽然可说是从龙之功,却也是异常凶险的事情。 若是冲在最前头,那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如今有人愿意冲锋陷阵,自然是最好。 自己也好留条后路,免得真出的意外,落有个全族被诛的结局。 而袁尚听得审配说的这么明白了,知道这审正南是彻底倒向自己,心里对其所言,自然能更是听从了。 当即点的点头道:“就依正南公所言,吾这就去寻父亲。” 审配听得又是点的点头,忙再交待了几句,好叫袁尚更能得了主公之心。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袁尚离得老爹身边近,到底是有好处的。 这袁谭在并州,实在鞭长莫及,就算有些想法,也难以付诸实践。 … “尚儿,你这还未痊愈,怎么来寻为父了?” 袁绍见得小儿子来寻,心里还有些诧异。 尤其看着袁尚脸色还有些不好,袁绍更是关切道:“见你这面色不好,还是快去休息,免得病情加重。” 这面色不好嘛,袁尚也是特意折腾出来的。 实际他那点风寒,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为了使得这效果更是明显一些,也是听从了审配的建议,那是往脸上稍微“修饰”了一番。 看上去,倒一副病怏怏,还很严重的模样。 却见袁尚是面上带的疲惫之意,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儿在府内,听闻父亲欲要亲自征讨曹操。知得此消息,特地来此,求父亲带上尚儿。” 袁绍听得一惊,本能摇头道:“这可如何能行,你这病情如此严重,若到军中,哪能好好治疗,万不能如此。” 袁绍这话自然是在袁尚全部的预想之中,不由也是暗自心道:“看来父亲是绝对不会叫自己随军了,既然如戏,索性就彻底一些,好叫父亲知道吾袁尚有的多为其思虑。” 念及此处,袁尚也抛开审配的交待,开始自由发挥起来。 “在的父亲身边,最多不过身上受些苦痛。然若是在冀州,定会日日夜夜思虑,乃是心病!” “这身上苦痛,又哪里能比过心中思虑?” “何况只要带的家中大夫,就算随军,也能被好好治疗,耽误不得病情。” 这话还挺有道理。 随军虽然条件艰苦,但好歹带的医师够多,也能好好照顾尚儿。 “何况其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会忧心!” “不行!此事还是太过危险,还是叫尚儿在家休息罢了。” 袁尚可不知道自己这说的半晌,差点快把自己说服了。 自以为父亲不论如何都不会叫自己随军了,为的彰显自己为父分忧的心情,袁尚又掏出了杀手锏。 “父亲!那袁耀都随父出征,尚儿哪里能落与人后?” “今日只请父亲成全,好叫尚儿与父同战沙场!” 言罢,心中这是一阵得意。 自己这一番话语,父亲必然感动无比! 这即能在冀州好好待着,又叫父亲心中深深记得,简直就是两全其美之法啊! 看自己那兄长还怎么与自己争! 第450章 带病随军的袁尚 袁尚还是太嫩了! 或者说,他对其父袁绍的了解,远远比不上袁耀对袁术的那般了解。 有些话,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说出口,那就没的回头路了! 袁尚正是心中得意,却见袁绍却忽的是面色一正,直与自己说道:“尚儿可真是如此想来?” 袁尚听得心下一顿,抬头看的看父亲神情。 却见其是目光炯炯,直看着自己,那眼神中的期盼与关切,表露无疑,也叫人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话都说的这份上,那袁尚也不可能就说先前不过都是玩笑话。 只能抱着“父亲绝不可能叫带病的自己随军”,依着这种心态,袁尚硬着头皮应道:“自然都是真话。” 然说归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袁尚也不敢再大放厥词,生怕真把父亲给说动了。 可惜这会已经是晚了! 却见袁绍稍许一沉默,就很是宽慰的应道:“那袁公路的儿子如今沾的其父光辉,名声大噪。吾袁绍之子,安能被其给比下去?” “今日尚儿既是亦有此求,吾哪能不应?” “且叫家中医师都随军而行,也叫世人知晓吾袁绍子嗣觉非不如那袁公路!” 袁尚听得是目瞪口呆,只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恨不得抽的自己两下,好从这噩梦中惊醒。 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父亲竟然还真能答应自己“热切的恳求”,真叫自己随军了! 这事其实还真得怪袁尚自己做死,谁叫他不懂其父之心呐? 袁绍确实很疼爱这小儿子,然自从上次袁谭被袁耀在青徐之地亲自打败,外界就常传来一种声音。 就说是这袁本初的儿子虽多,但离得袁耀,那都差的远了! 这话虽然只是下头传闻,但被袁绍听得却很是当真。 究其原因,那自然还得从当年的经历说起。 当年袁绍为庶出,虽然表现的一向比嫡出的袁术好的很多,却就因为这出身,在家族中的评价一向不如袁术。 果然到的最后,家族把南阳之地留给了袁术,自己只能无奈去往冀州。 而要不是韩馥无能,安会有自己今日? 眼看如今依靠着自己本事,就要压过袁术一头,不想那袁公路倒是生的一个好儿子来了! 袁绍实在不想因为子嗣的差距,又被袁术给比下去。 眼见长子指望不上,自是想开始带着幼子刷起名望。 而若是能带其破了曹操,虽不如袁耀般自领兵马,想来也对其很有好处。 袁绍也算是为儿子煞费苦心,就看这袁尚争气与否了。 … 袁尚听得父亲这般说起,心里就算不情不愿,也知是必要带病随军了。 心下无奈,也只得是布置好的一切,带上所有的好大夫,求个万无一失。 而既然已经去了,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自然也要鼓吹鼓吹。 这冀州城当即就传来的说法:“三公子带病出征,其孝心天地可鉴。” 也有的说法,说的是那大公子败的一阵,早不讨大将军欢心。这才是明知三公子还身体抱恙,也要带其在身边出征。 总而言之,袁尚的带病随军,倒是叫舆论一面倒的在其身上。 若是现在来个大选,选个继承人来,那袁尚必定是得票能稳稳压过其那兄长。 而消息传的多了,这袁尚带病也要跟着父亲出征的“孝心”,自然亦会传到并州,兖州去。 … “丞相,冀州袁绍并其大军来讨,更令并州袁谭相配合,已共同举兵而来。” 白马,击败颜良的曹操并无多少兴奋之情。他心里清楚,那袁绍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不当的多少时日,那冀州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袁绍欲要亲征了。 此回可当真不好办了! 听得荀攸相报,曹操点的点头应道:“袁本初携势而来,此番怕是用计也难敌。” “白马毕竟城小,吾欲先退一步,再做打算,诸君以为如何?” 帐下,荀攸听得当即就出列反堆道:“不可如此!” “白马一丢,延津也不能守。待袁绍全占这两处津口,即刻大军渡河直逼濮阳。” “届时濮阳就算再有高墙厚壁,也挡不住袁绍大军!” 曹操其实心里知道,若是当真退出白马,结局基本就是和荀攸所说的相差无几。 然要守住白马,又谈何容易? 正是愁眉之间,却听边上听得半晌的郭嘉突然问起道:“闻冀州有的传言,说那袁绍三公子袁尚,身有重病,却还带病随军,可有此事?” 荀攸听得郭嘉突然问起了这略微显得有些“八卦”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应答道:“据是邺城传来的消息,确实有此一说。” 曹操见郭嘉问起这有些不相干的问题,知道这郭嘉必是有所思虑,迫不及待的问道:“奉孝可是又有什么主意?” 郭嘉行礼应曰:“敌军势大,若是正面想抗,不过是死战尔!欲要破之,还当思量使其内部不能万众一心。” “今袁绍有废长立幼之嫌,若是稍加利用,必叫其内生嫌。” 别看因为袁耀的存在,这几个年头曹操是有些不顺,但好处也是有的。 比如其那直是培养的接班人曹昂,那就活的好好的。 这立储一事,目前对于曹操是没什么烦恼的。 更何况以如今朝不保夕的局势来看,曹操也别想什么立储的事情了。 能保住自己的地盘,那就算是不错了。 是以这曹家人说起人家的子嗣之争,是一点心里也没有。 哪里还会像历史上的那般,三缄其口,各个都避之如讳。 曹操听得直觉很是有理,这正面难打,总得另寻他路。 内部瓦解,自然是很好的法子。 只是也想不到一时如何办好,难以跟上郭嘉的思路。 直也问起道:“却该如何叫其内里生嫌?” 郭嘉应道:“自然还得从并州那袁谭下手。” “那袁谭要知自己失了势,定然心急如焚,欲要立得功勋。” “如此吾等就送他一份功劳!” 第451章 扑朔迷离的立储之争 依着袁尚想来,自己都带病跟着父亲出征了,那父亲怎么也该丢了自己那兄长,安安心心培养自己来了吧! 结果没想到,自己那兄长不知怎么回事,那是突然走的狗屎运,有送上门的功勋去找他。 本来在白马待的好好的曹孟德,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不顾的冀州来的军马,非要去并州先破了袁谭。 这劳师远征,急行而去,那特娘就是再没用的人也能防守住吧! 果然,那曹操是被袁谭杀的“大败”,叫那袁谭好生出的一回威风。 这也就罢了,偏偏曹操战败之后还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来。 说是:“袁显思英隽异才,胆略兼人,曹某纵横一生,从未所见。文武筹略,万人之英!” 特娘的! 简直就是太气了! 袁尚只觉得那曹孟德绝对是故意的,故意与自己作对的! 看看那袁耀,不知杀败了你曹操多少回了,也没听你曹操夸个半句啊! 那袁谭就杀的你一回,用你如此夸赞么!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曹孟德绝对是故意的! 只是知道归知道,从曹孟德嘴里说出这话,到底是不一样。 最是直接受影响的,那就袁绍了。 就见袁绍那是笑得嘴都快要歪了,大笑道:“好!那曹操也知道吾儿到底有多少能耐了!” 这下头的人多少知道曹操的目标,就是想让老袁家内部不和! 然知道归知道,除了留在邺城,刚的不行的田丰,还有哪个能与袁绍说的自己猜测来。 尤其类似郭图与辛评,本靠近袁谭,还有自己思量,就更不会说了。 却听随军的郭图听得急切附和道:“大将军,可听那曹孟德对大公子的评价来?” 袁绍这一想起曹操的评价,那心里更是高兴,大笑道:“哪里会不知晓?” “文武筹略,万人之英!也只有吾儿能此赞了!” 这称赞老实说也实在夸张了点。 就袁谭那水平,怎么也担不起“万人之英”的称呼。 只是袁绍如此欣喜模样,谁都知道现在说什么其也不会听得。 逄纪与审配虽然明白,也只能沉默不语。 至于沮授,更是暗自忧虑,知道祸事已近,这会已经在思量如何应对来了。 而郭图更是趁热打铁道:“大公子既然已经立得如此大功,虽为大将军之子,也得封赏才是。”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直应道:“这是自然,只是此战还未了,如今封赏,还是不妥。” “待破了那曹操,再一并封赏才是。” 郭图自无不应。 只要那袁绍能记得大公子的功勋就行。 至于那曹操的分化之计,虽然或许会对袁家内部有些影响,但对战局而言,想来是改变不了的。 “最多就是多些曲折罢了。” “只要袁绍大军上前,曹操必败无疑!” 这也是袁绍家多数谋主的普遍心态。 只想着必能自己得胜,这才把心思都放在内部斗争上。 要是与曹操一般的形式,那怎么也不会把心思耗费在内斗上。 … 不管怎么说,袁尚才放下的心思,这心又立刻提起来了。 虽然这身体还未好,没上的帐下,听得父亲如何说法。 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袁绍会有多兴奋了。 当即就是又请了逄纪与审配,看看如何应对才好。 审配叹道:“此乃是那曹操的阳谋,明摆着要捧起那袁谭来,好叫吾等与那袁谭相斗。” “若是往日里,吾也得劝的三公子一句,还当以大局为重,先败了那曹操再说。” “只是一旦真如此做法,怕那袁谭又要起势,日后又是后患无穷,叫人无奈。” 听着审配完整的分析,袁尚却压根管不了什么“以大局为重”。 就其心里,那是没一件事能重要过与兄长的争夺。 听到日后后患无穷,可是当真再也坐不住了,直与二人说道:“一旦叫吾那兄长再起势,欲要打压,必然难上加难。” “尤其是其一旦调回冀州,怕形式当即就要颠倒过来。” “届时是敌强我弱,吾那兄长可不会留情!” “还当趁着吾那兄长不在吾父身边,就彻底压其下去!” 逄纪这会是只想让审配冲锋陷阵,心里倒是有些主意,却偏偏不说。 只是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良久才忍不住叹道:“曹孟德这招可当真是狠毒,叫人也是为难!” 袁尚听得逄纪没办法,倒是没多想,只是自然而然把视线对准了审配。 审配见是要自己拿主意了,只能应道:“为今之计,那曹操硬捧的袁谭,吾等要叫其扭转评价,是绝无可能。” “只能期的速战速决,灭杀曹操!” “叫其再也能掺合上吾军中之事才好!” 袁尚哪里能有什么其他主意,听得审配之言,立刻连连点头道:“此事还得拜二位军师,叫吾父速速击破曹操,别叫其勾结了吾那大兄,就更是要糟。” 好家伙,这袁尚也当真是被搞红了眼,连这混话都说出来了。 这袁谭与袁尚就是斗的再凶狠,那特娘的也不可能勾结外地啊! 毕竟袁绍还没死呢! 审配逄纪二人也只能当是没听见,欲要回头劝袁绍速战速决。 然袁尚有这思量,袁谭就不是如此了。 … “曹操是个厚道人啊!” 要说并州那一战,袁谭真没干什么。 不过是听闻曹操带军来,连忙是举兵应对罢了。 结果两军见面只是试探一番,甚至只是互相弓弩手互相射的一波,那曹操就是退去,仿佛压根没用全力一战的意思。 这也把袁谭弄的有些懵逼,不明白其劳师远征,却只来晃悠一圈,却是为何。 不过曹操走了之后,却给自己留下了极高的评价。 对于本在立储之争是处于劣势的袁谭而言,简直就是及时雨。 当即也顾不得曹操目的,直是狠狠夸大了一番此战战果,把捷报传给了自己父亲。 这也怪不得袁谭冒险,实在是其形势太糟糕了。 不冒险夸大一遭,眼看这储君地位和自己快没干系了! 好在曹操一句评价,倒是也给自己加分不少。 只是这曹操,还真不能叫父亲轻易破了啊! 第452章 异常顺利的战争 袁谭在曹操的“帮助”下扭转颓势,自然是不想让父亲极快破了曹操。 似乎是觉得这曹操天性和自己比较合拍,袁谭那是差点想叫父亲停手,自己立下军令状,就以自己的偏师,去攻伐曹操去。 当然其也晓得,这事情是不好做的。 若是立下军令状,结果拿不下曹操,这才扭转的一些的局面,那就前功尽弃了。 是以也只得叫郭图辛评尽力劝说那袁绍,拖的其大军,好叫等到自己到了再说。 一下子,这袁绍带军行的行的半路,下头的人又分成两派来了。 一派以在并州支援的袁谭为首,郭图与辛评冲锋陷阵,欲劝袁绍对曹操缓缓图之。 待是大公子援兵一到,再合力击之,必能一战定胜负! 说的有道理。 另一派,则是以袁尚为首,审配冲在最前头。 只说要速战速决,趁着那曹操被袁谭所败,归的白马士气正弱,好能胜之。 这话嘛,听上去也无错。 两方各自有各自的道理,是各执一词,谁也不松口。 整的袁绍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犹犹豫豫之间,反倒是延误了战机。 被曹操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了白马,在其最空虚的时候,反倒是没能把握住机会。 其实这归根结底,关键的问题还在袁绍自己身上。 要不是袁绍一会是想着培养大儿子,一会又喜爱小儿子,如此摇摆不定,下头的群臣也不会如此。 若是这袁绍能早下决断,就算是当真是废长立幼,不合伦理,但也绝对不会叫内部分成两派来。 尤其是内部对立的两派人,如今已经是相护争夺,极度影响到了正常的内部和谐。 也不知这袁绍对此到底有没有感觉,或者说是重不重视这变化。 白马,冒险一遭归来的曹操。发现那袁绍还特娘的在半路上,就晓得其又是被内部所累。 不然早该是大军压境,还哪里能叫自己来去自如。 本以为这面对袁绍,自己该是机会渺茫,不想倒是绝处逢生,这袁绍自己内部给的机会来了。 白马城内,曹操比起几日前是多的几分信心,直与众人说道:“本以为那袁本初比起袁公路该更是难对付,不想今日见得,却非如此。” “手下大将徒有虚名,其人更是好谋无断。受子嗣争储所累,谋主更有其心。” “此战!吾将必胜那袁绍!” 好家伙,这袁绍这般犹犹豫豫的个性,那是把曹操的信心给鼓舞起来了。 比起历史上还需要郭嘉荀彧不断的打气,这会曹操自己就是信心十足了。 而下头的郭嘉听得更是高呼道:“袁绍此般人物,安能与丞相相比?且用些小计,就叫其自退河北而去!” 曹操听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众将面前,自然是要满是信心的模样,就算心中还有些忧虑,如此大敌当前,也不能露出半点胆怯之意。 却听郭嘉又是进言道:“近袁谭已得丞相如此夸赞,那随父同行的袁尚必然心头慌乱不已。吾料其必日日夜夜欲求功勋,若是能使一破绽,必可诱其而出。” “此乃引蛇出洞!” “待是那袁尚被败,袁绍内部必然更加混乱,吾军亦更有机会趁乱夺势。” “此乃浑水摸鱼!” “如此形势之后,袁绍必觉内部过乱,欲要急急败的吾军,好重整局势。届时必是破绽百出,定能一战而胜!” “此乃上屋抽梯!” 以此三计,定叫那袁绍大败! 此后见形势所变,再思应对之法便是。 引蛇出洞,浑水摸鱼,上屋抽梯。 简直就是环环相扣! 曹操听得大喜,直与众人说道:“奉孝才是万人之英矣!” 众人听得亦无有不服者。 能在此般形势中,还能寻的空隙来的,可当真是英杰啊! 计策说定,众人心中也心里有数,就按郭嘉布置来做。 而先要做的,那就是引蛇出洞! 至于如何引蛇出动嘛,自然是得给袁绍这支军马,也一些甜头来。 袁耀虽然是屡屡叫曹操吃瘪,但其心里那是一点不敢忽略了那曹操。 乱世枭雄,哪敢轻视? 是以虽然在陈留待的好好的,却丝毫不放过北面的消息。 听闻袁谭在并州“大破”曹操,还被曹操留下个“万人之英”的美誉。袁耀就知道这曹操也是要那拿河北老袁家子嗣夺储之事上来做文章了。 当年袁耀如何破的荆州,说实话也是因为刘琦刘琮的内部斗争,占了很多便宜。 这特娘的教训就在眼前,袁绍竟然还不汲取,也是够叫人无语的。 边上鲁肃,陈登,刘晔,俱在袁耀身侧,亦是皆知的此消息。 却听陈登说道:“不止是那袁谭立下功勋,听闻前些日子袁绍大军亦是屡战屡胜,如今已经快推进到了白马。” “尤其是随军的三公子袁尚,据说虽是身体抱恙,却也亲自带军,与那审配共同胜了几阵!” “整个战事,是顺利不已。夏侯渊,夏侯惇,许褚,于禁皆是接连战败,眼看那曹操就难敌了。” “如此下去,怕是连着白马也要弃了。” 袁耀听得却不以为意,这曹操能被如此容易被击败,也不需要自己如此费心了。 却见袁耀听得也不言不语,又是转头对着鲁肃,刘晔道:“二位觉得如何?” 刘晔因为曹操杀了董承一事,那是心里对曹操也是满肚子怨恨,虽说大家都是一条心要击败曹操,但这刘晔的情绪该能说是最激动的。 当即就言道:“那曹操屡屡战败,公子该是趁机北伐,攻取濮阳才是。” 袁耀听得却摇了摇头。 如今曹操与袁绍眼看就要你死我活了,袁耀这时候去偷袭,看似是好机会,实际要真是出兵,必然会变成袁绍与曹操停战的契机。 这袁绍能坐看自己“打工”,叫袁术得利就见鬼了。 说不得自己一去,两方当即就会罢兵,回过头来征讨自己了。 是以刘晔这建议,袁耀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又把视线看向了边上的鲁肃。 第453章 浑水摸鱼 “曹操这是在引蛇出洞!” 鲁肃见袁耀把视线对着自己,也是应的极快,更是一语就说的重点。 定下基调,见几人都把目光对着自己,鲁肃才开始缓缓解释起来。 “那曹操在白马前头,布置多条防御战线,却被袁绍一触即破,眼看就是要被逼近白马。” “其中意思,就是要示敌以弱,叫那袁绍以为其是羸弱不堪,更是要叫那袁尚大意。” “公子且看,待到白马城下,那袁绍与袁尚,必定要犯下大错来!” “到时候这袁尚一旦兵败,那水就要浑起来了!”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只是心里却不觉得那曹操真能成事。 那袁绍账下的谋主们,虽说能力不算是第一等的,好歹这么显眼的骄兵之计也该能看的出来。 曹操真是如此明显的用计,那别人也不傻,哪有这么容易得逞? 可袁耀是当真怎么都想不到,那曹操的计谋还当真成了,这些袁绍家的谋士,还真叫是一个都没说服了袁绍,真在白马,被曹操举全力围剿,大败了一场。 而屡次进言,叫袁绍急行杀敌,却被杀的大败而归的袁尚与审配,自然是首当其中,要被问责了。 尤其是郭图等人,更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大将军!吾等几番进言,那曹操哪是容易如此对付,还是等并州大公子兵至,合力围剿,才有十全把握!” “不想这审正南是屡屡阻挠,非要立下军令,独自领兵奇袭那曹操!” “如今被杀的大败,自然该要以军令论处!” 上回审配家中人贪墨一事,被周瑜拿的把柄之后,送到冀州来,那就是由着那郭图打的先锋。 审配,郭图两家已经是撕破脸皮,面色很是难看了。 如今又是一人跟着一个公子,眼看就是水火不容之势。 如今有的机会,郭图自然是要把这审配给打的彻底不能翻身。 而当初那审配头脑一热,立下军令,当然也是有着郭图在后面拱火的结果。 当然了,虽然审配是与三公子袁尚一同出阵领兵,但这郭图胆子再大,那也不敢对着三公子发难啊! 是以也只能把这矛头对着审配。 这说是打审配的脸,其实也是打袁尚的脸面。 而这会也在账下的袁尚听得郭图对审配发难,却也不敢开口为审配开脱。 要说缘由嘛,那你也得看看大帐内父亲的面色啊! 就看袁绍那黑的如碳的面色,袁尚也知道这会绝对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犹豫之下,却见袁绍听得郭图之言,立刻冷言问道:“正南,你可有何话说?” 审配这会从出征开始就一直火热的心,也算冷却了下来了,抬头看的场上局面,也知三公子不好为自己开口。 有望能为自己说的一两句话的,也只有与自己一同支持袁尚的逄纪来了。 只是再往逄纪身上一看,审配心里当即又凉了半截。 却见那家伙直是微微眯着眼睛,双目看着地面,双手一并,放在身前,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审配这时才骤然察觉,虽然每每都是自己与逄纪共同为三公子出谋划策,但一到了大将军面前,都是自己在冲锋陷阵。 那逄纪倒是能藏的一手,与其都毫无关系一般! “特娘的!” “这家伙倒是进退有据,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会又是想着抽身了!” 审配知道自己被逄纪阴的一手,心下甚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自己承受袁绍的怒火。 而边上的逄纪,虽是眯着眼睛,事不关己,其实心里也挺忧心的。 毕竟这也是与自己共同支持三公子的同僚,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希望其出事。 只是这审配被那郭图激的立下军令,可不是戏言! 逄纪就是再要为审配开口,一时也不好说话来。 只得是做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免得叫这战火烧的自己身上来。 而账上的袁绍见得那审配不言语,也是冷声说道:“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以军法论处!” 袁尚听得心下大惊。 下了军令状,若是不成,那可是要杀头的! 审配被杀头,虽然殃及不到自己性命,但旁人一看,岂不也觉自己已是失势? 然父亲如此盛怒,自己该又如何开口? 正是万般着急之时,还好在这账下,也不仅仅是袁尚与袁谭两派人,还有个沮授在。 却见沮授上前拜道:“大将军,如今审配虽失一阵,然念其昔日功勋,还请网开一面,绕过其一性命,叫其戴罪立功,也能显将军仁厚。” 袁绍听得一顿,又是有些犹豫了。 心中不由暗自思虑道:“毕竟审配是当真立过功勋的,就因为失的一阵就斩了,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况如今大敌当前,还是先绕过其一命再说。” 有的此念,袁绍面上也缓和的几分,再与审配说道:“此事先记你头上,待此战了,再做计较。” 郭图一听这袁绍又要放过那审配,哪能依得。 自己已经是两回对着审配落井下石了,要是其还能翻身,日后被那审配抓住自己把柄,还不往死里打自己? 还要开口,然审配反应更是快。 却见审配是倒头拜道:“多谢大将军恩典,臣必以死相报,为将军而战!” 袁绍亦应道:“若再败,你就亲自摘下自己人头来!” 说着也是对着众人道:“尔等皆是,若是再立下军令而不能行,莫怪袁某我再不念旧情!” 这话说的其实听不公平的。 为什么那审配能有此机会,咱却不行? 然虽然心中腹诽,也没人敢反驳的一句。 审配见自己总算逃过一劫,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却把闭口不言的逄纪,落井下石的郭图,仗义执言的沮授皆记在了心中。 而一面欲除审配而后快,却不得的郭图。另一面,共同为三公子出力,却有些坑了审配的逄纪。 二人面对审配,也是心下各种情绪。 袁绍帐下这水,是越来越混浊了! 第454章 乱了全乱了 全特娘的乱套了! 本来这白马前审配与袁尚败的一阵,压根就不是什么事情。 只是这袁绍势力的内部牵扯实在太过严重,把这袁家下的水是越搅越浑。 等郭图与审配彻底翻脸,逄纪亦与审配心有间隙之后,袁绍才逐渐察觉,自己账下的事态,有些超乎自己的预料。 有心欲要重新整顿,然如今还在前线,哪里有这功夫。 只是思虑着先拿下曹操,待归了濮阳再说。 然而这便又是着了曹操的道,那曹操就希望袁绍阵下一乱,急于求成,好叫自己达成最后那“上屋抽梯”之计来。 而当下的袁绍却毫无所觉,觉是那审配不行,就问其余众谋,看该是如何攻破曹操来。 账下许攸建议道:“今曹操被困白马,起重兵聚与一地,即是如此,其余各处必然空虚无比。” “可叫文丑高览带军马绕袭延津口,将军则详攻白马。使那曹操前后不得顾。” “等那延津一破,甚至就可围的这曹操在白马,叫文丑与高览再进濮阳。” “如此之后,这白马破不破还有何分别?” 要说这许攸,虽然人人都晓得是与曹操又些旧交情,但这念头,有交情的可是多了去了。 就说袁绍自己,就是与曹操最有旧交情的人。 是以虽然有些交情,那也无人会觉得许攸会背弃袁绍。 再说,要不是历史上审配刚正不阿,硬要搞许攸一击,许攸也不会跑到曹操那里去了。 袁绍听得许攸说的有理,自是相应。 即刻就使文丑,高览带军,绕袭延津港,自己则起大军,佯装要死战白马津,好把曹操的大军钉死在此处。 可惜,曹操账下郭嘉早看穿袁绍意图。 叫曹操亲自领大军,截杀文丑高览。自己却留在白马,做疑兵之计,好叫袁绍只以为曹操还在此处。 文丑高览哪里能想到自己这奇袭完全被曹操所破,行的半路,毫无准备之下被曹操杀的大败。 二人仓皇逃窜,好不容易就要归的大军所在之时,却又听到了个不好的消息来。 那许攸为掩盖自己的决策失误,竟然污蔑自己决策无错,之所以会有如此大败,乃是因为二人贪功冒进之过。 是把自己的过错抛开的一干二净,把一切都怪罪在文丑高览领兵不利这事上。 高览听得消息,当即就怒不可遏,直与文丑说道:“那曹操都亲自来袭,那许攸却看不穿,还说是吾二人领兵之过,当真可笑!” “待是面见了大将军,吾却非要当面斥责与其。” 文丑听得却不应,只是暗自存着思量。 文丑与颜良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当初颜良战死,文丑也是悲痛万般。 结果大将军却毫无表示,反说颜良一败是延误战机,话语中多是不满,已叫文丑心寒。 只是也因颜良确是临阵被杀,文丑虽是与其感情醇厚,却也不好为其开口。 如今这战败一事轮到自己身上,文丑却知大将军绝对不会听的自己二人明辨。 念得此处,也是与边上的高览说道:“高将军可觉能辩的过那许攸呼?” 高览当真是个直情汉子,听的文丑问起,还是义愤填膺的应道:“公道自在人心,如何能辩不过?” 文丑听得却是连连摇头,带着当日颜良身死,却还被袁绍贬低的怨情,又劝起了高览道:“大将军若是当真知晓公道,那早该把那许攸问罪,还能拖到今日来?” “吾二人若归,必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今大将军账下是乌烟瘴气,那郭图,审配,许攸之流是各有打算,至使将令混乱。此战莫看吾军军力旺盛,实际却互相牵制,难以用出全力。” “这胜负,还犹未可知!” 这话高览自也感受颇深。 本来想着此战自己一方的军马如此之多,怎么也该能杀的曹操毫无还手之力。 结果自颜良战败,并州大公子得胜开始,整个内部就开始不对劲了。 高览听得心下思绪百转,知道文丑怕有别的思量,也是把话说开,试探道:“文将军莫不是想投那曹操去?” 不想此言一出,文丑当即就是怒不可遏,直呼道:“呸!” “那曹操害的颜良将军,吾还安能去投他?” “此事万不可能!” 这话说的就把高览给搞糊涂了。 这回也回不去,投也投不了,两面都不能去,莫不是要叫自己去找个山头待着去? 实在不明,高览也是直问起文丑道:“哪边都去不得,还请文将军明言,到底有何打算。” 却见那文丑目光一正,随后就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瞒高将军,吾欲直往南面而去!” 骚,简直特娘的就是太骚了! 袁耀想过袁绍会打的不容易,但是怎么都想不到,曹操都被自己压制成这模样了,还能把这袁绍给霍霍成这模样。 颜良战死也就罢了。 毕竟战场上的事情是瞬息万变,有时候生生死死,就在一念之间。 就像是身经百战的夏侯渊之类的日后都有定军山一劫,这将军战死,倒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然而当文丑与高览跑到陈留来的时候,袁耀就知道这事情是大条了! 陈留的大帐之中,袁术见得河北来的将领来投奔,自然是欣喜若狂。 这事情压根不用袁耀出面,袁术自己就整的妥妥的了。 两人是各自领的军衔,一下就被留的重用。 这可是河北来的将军,何况还是有勇冠三军之名的文丑,自己老爹存着狠狠打袁绍脸面的心思,那也不会亏待这二人了。 不过既然来的,河北的消息自然是不能叫人放过。 袁耀也是知晓了袁绍内部的时机情况,听得这内部争斗已经如此公开,就知那袁绍怕是要完犊子了! 尤其像是许攸那般的二五仔,自己献策不成,虽然污了文丑高览,但一定会不受袁绍待见。 日后欲要扭转,定然还要出事。 最后一旦察觉袁绍要问罪,说不得还要去找那曹操。 到时候,可就全玩完了! 不过 袁耀倒是挺希望有此场面的,说不得还能多送点人才来呢! 再说,袁绍如此一败再败,自己这头,也得加点料给他了! 顺便还得叫老丈人动的一手,毕竟并州那头,还是吕布关系广的一些。 第455章 袁耀的嫡长子 河北的袁绍内部是一片浑浊,袁耀这里却是一片和谐安稳。 文丑与高览的加入,那是叫老袁家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虽然这二人投的是袁术而非袁耀,但如今袁耀与父亲是关系和谐,父子同心,其实是没什么差别的。 而且这么一看,老爹下头除了纪灵这一个,总算又有了文丑与高览两个能用的人了。 这比起直接来找自己,实际更是好事。 袁耀如今账下有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周泰,徐晃等人,可谓是阵容强大,又是弓马步皆有,啥都不缺。 若是加上文丑与高览,反倒是难以发挥二人效力。 还是跟着老爹,才为最好的选择。 而等着文丑与高览都到陈留的时候,袁绍与曹操的战事,自然不会还停在白马前。 知文丑高览叛逃,袁绍勃然大怒。 直欲剿灭曹操,再与袁术决一死战。 然再进伐之时,曹操却自退出了白马,整的袁绍当即是气势一泄。 又听许攸进言,曹操既退,该直归了濮阳。 令大将淳于琼带兵马进延津,全据津口,为后进濮阳做准备。 袁绍依照其言,直叫淳于琼发兵延津。 结果曹操出人意料,退白马而不退延津,反是又杀的一个回马枪,把淳于琼又败的一手。 本来这事情那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进伐延津,你怎么也该去探探路吧! 结果这淳于琼那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偏偏觉得这曹操必然已经退出津口,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要去拿渡口。 被曹操是分的八路兵马夜袭,杀的那叫是一个溃不成军。 这事情,当然是得怪淳于琼自己身上,谁叫其如此轻敌大意,都不搞清楚延津的情况,就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安营扎寨。 可这淳于琼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就光说身份,也是高的很,颜良文丑与其相比,都是远远不及的。 中平五年,袁绍,曹操被任命为西园八校尉,淳于琼那也是其中之一。 后沮授等人提议迎接汉帝,那也是淳于琼竭力反对,才叫袁绍改变主意。 可想而知,这淳于琼在袁绍军中地位是多高了。 那可不是袁绍入主冀州之后跟随的将领,可谓是最早跟随袁绍的将军了。 当初袁绍能把乌巢这么重要的地点交给淳于琼,也可想的其地位何等之高了。 这般地位的人物,虽是战败完全是自己主帅之过,但哪能轻易认下。 实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亲眼见过那许攸是如何污陷的文丑高览,那淳于琼也来的一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许攸知道以自己的地位是难以与淳于琼抗衡的。 见得那袁绍是败局已显,索性趁着夜色而出,投奔曹操去了。 所以有些事情,还当真是人物性格本身决定的。 许攸与曹操有这层关系,加上许攸本身那个性,只要在袁绍军中遇到点问题,定然就会想着投奔曹操去。 而得了许攸的帮助,曹操对袁绍更是十拿九稳了。 好在袁绍阵中还有的一员虎将张合,拼死而战,叫曹操见得,又眼红不已。 欲要去求此将,不想那袁绍却举大军退回了冀州。 要说缘由,却是冀州内里生变了。 袁术亲自出马,联系了冀州内部豪族,反叛那袁绍。 而见袁绍屡战屡败,这冀州豪族还当真坐不住,趁着机会,那是叛绍者络绎不绝。 非但如此,不仅仅是冀州,那并州还有人也一同叛了。 如此大规模的反叛,那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有心人组织利用。 老家都保不住了,袁绍哪里还能与曹操在白马死磕。 只得先归了冀州,平定叛乱之后,再想着腾出手来对付曹操。 然而袁绍虽然不再是像着官渡那一回失败的如此惨烈,但有着袁术的参合,内部的叛乱气势却一点也不差。 要去平叛,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也难。 这自然就给了袁耀机会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也得管管自己的儿子来了。 自从荆州出发,到寿春找了父亲,再从寿春杀到徐州,从徐州杀到陈留,再是按兵不动,见那曹操与袁绍的争雄,这时日已经是过的一年有余。 吕玲绮肚子里的孩子,也早是出生了。 而吕玲绮也是不负众望,生出来了个带把的家伙。 袁耀的长子,更是嫡长子! 这就是妥妥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物,整个老袁家的希望。 袁术听闻自己孙子出生,也是大喜过望。 袁术这辈子是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对自己不太满意。 就是这开枝散叶一面,做的实在是太过糟糕。到的这般年纪,也只有袁耀与袁娇两个孩子。 女的不能算,那就只有袁耀一人了! 虽然这事袁耀自己是挺满意的,可老爹袁术始终是有些心忧。 如今好了,自己的嫡孙出世,总算也有个保底来了。 在寿春的袁耀母亲冯氏也是喜出望外,等着吕玲绮与小家伙稳定之后,就是带的一众人,那是亲自把吕玲绮给接回了寿春来。 当然了,一路上也少不了神医华佗的关门弟子步练师。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跟着华佗的时日也不算短,对待袁家新出生的孩子,也是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那是极其看重。 袁娇这丫头如今也有的十六岁的年纪,在这年头,也算是能当的小姑的年纪来了。 对着自己的小侄子,自然也是关切备至。 老实说,袁耀觉得自己儿子这人设怎么看也是主角模板的样子。 东汉第一世家的家底,第一武家的母亲,未婚的小姑,相差不多的女神医,全家族的期望。 你妹的,这才是主角好不好! 不过这家中族人再是关切这袁家的新成员,那关键的名字还得袁耀来起。 一般来说,这父亲给孩子起名,都是带着浓郁的自己本身的期望。 比较着名的就如说是老刘家的“封禅”,老孙家的“权策”,至于老曹家,“丕烈”指的就是大功业的意思。 基本上,那点狼子野心都在自家儿子名字上是显露无疑。 而作为有着大抱负的袁耀,自然也不甘为人后。 为儿取名为“袁启”,意为继往开来,就是要开启个新世界来! 第456章 称帝前的决战 袁耀本来是想等着曹操与袁绍死拼到底之后再去摘桃子的。 结果特娘的是怎么都想不到,这袁绍竟然这么不给力,如此优势,还能被只有一州之地的曹操在白马是杀的乱七八糟。 眼看这日子就要一天天过去,明年老爹就要称帝了。 要是让这曹操与袁绍一直在白马互相摩擦,直是摩擦到明年去,自己这老爹一称帝,日子还能过下去? 是以袁绍破不了曹操,只得自己亲自动手。 先是乱起袁绍内部,免得叫其在袁耀发兵时又与曹操谈和,开始驰援兖州。 随后再是来的一出闪电战。 在袁术,吕布联系起冀州,并州的叛军之后,当即就已经准备起了兵马。 随着袁绍撤军的消息传来,袁耀当即就使赵云,甘宁为先锋,自领徐晃,太史慈,黄忠,周泰,陈到,乐就等诸将。 又随鲁肃,陈登,刘晔为谋主,发兵进向东郡。 另一边,又是由着老爹袁术带纪灵,文丑,高览,李丰等将进东平国。 两面合击,那可比袁绍气势还足。 曹操也够倒霉的,被老袁家这两兄弟轮番折磨,这天底下估计也就只有曹操一人了。 临行前,袁耀本来也是想先把董贵妃给安顿好的再说,结果没想到,这董贵妃是死活就不愿留在此地,非是要随着军马。 袁耀自然是不愿。 这带个女人在军中行军打仗,那成何体统? 当下就是好言劝说道:“董贵妃,这兵荒马乱何其危险,贵妃又何必苦苦相逼,留在陈留,必是安全,岂不更好?” 可董妃经过那么多曲曲折折的事情,早就不在乎那什么随军的苦难了。 直与袁耀应道:“吾随陛下已转战多年,这些苦痛又算的什么,如今公子要去救出陛下,吾哪里能落的人后。” “只想早进濮阳,见陛下再说。” 特娘的,这董贵妃行动上何和着自己是勾勾搭搭,言语上又对天子刘协是一片痴心不忘。 该不会是个绿茶婊吧! 袁耀听得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本欲要拒绝,然转念一想,又换了个主意来。 “若是战事顺利,打到濮阳,天子总是要处理了。留着董妃在,说不得还能起的些作用。” 念得此处,也是假装一声长久的叹息,才是感叹道:“贵妃对陛下当真是一往情深,叫人心中佩服。” “既然如此,那便在军中随吾同行,该是最无危险。” 也不知怎么,听得袁耀一说要叫自己跟着他边上,董妃这心下一下又有的些慌乱起来。 这莫名的慌乱感也叫人是心下不安。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今天子还在危难,自己却在想些什么?” 心里对自己起的些憎恨,董妃也赶紧收敛了心神,克制住变化的神情,才是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只是这变化的神情却被袁耀捕捉的是丝毫不漏,心下那是更觉这董妃似乎有些毛病。 … 不过怎么说,袁耀最终还是带着董贵妃一同杀向了东郡。 曹操虽是连忙调转兵马,却到底没有运用起“闪电战”的袁耀速度快。 城县接连失陷,眼看袁术军马已经逼迫到眼前。 濮阳的天子刘协听得倒是兴奋不已。 “袁术总算是来了!” “重振大汉的希望就在眼前!” 自觉是被救的希望就在前头,心下只觉是只要沉住气即可,这刘协也是愈发的老实。 只是这曹操接连遭受打击,就是天子安稳下来,内部哪能和谐? 种辑,王子服之流又开始蠢蠢欲动,欲要联系起袁术,好早做打算。 只是曹操虽人在外头,内部的视线却从来没没放松过。 程昱留守濮阳,那是把这般大汉老臣给盯得牢牢的。 这些人欲要与袁术联系,又哪里容易? 然虽与袁术联系不了,也可在后扯些后腿啊! 那是靠着自己一伙人还算有些强悍的背景,几番去找程昱理论。 有说是要告老还乡的,有说是要上的前线去助丞相的。 总是就是各种各样的借口皆有,就是欲要出的这濮阳城。 程昱虽是一一回绝,却也被搞的是焦头烂额。 心知这可当真是内忧外患,此回当真怕是不易处理了! 也是心道这袁术实在了得,机会把握的是恰到好处。 早一分,那曹操与袁绍胜负未分,其来极有可能叫曹操与袁绍联合,反倒不美。 晚一分,等丞相回到濮阳,大军布置开来,也是没打的那么轻松的。 偏偏其就能抓住袁绍撤军平乱,丞相还未立下阵脚的时机,从陈留直是而出。 一面直进濮阳,一面绕袭东平。 切断曹操的战略纵深,把曹操困在濮阳之地。 高超的算计! 陈留离着东郡实在是太近太近了。 不过才是半个月的时间,这东郡已经大半落到袁耀手里了。 另一方面,从陈留开始往东席卷的袁术军马,更是未遇到任何抵抗,那是从山阳,到任城,到东平,纷纷倒戈来降,眼看曹操就是不行了! 而好不容易归得濮阳的曹操,也骤然发觉自己与兖州的联系,已经被袁术给完全切断了。 就算还有忠心抵抗者,因为袁术兵马处处皆在,自己也难以联系。 最后只能被袁术各个击破,一个都救援不得! 当的这时候,曹操也真叫是无路可走了! 忽然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在濮阳的曹操面色微微有些颓败之色,只觉是袁术家的两父子是出的必杀的一击,叫人再是思量,也无法应对。 尤其是这会程昱,荀攸等人皆是不言不语,更叫心里没底。 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 实在是袁术军马气势太足,又是丝毫破绽不露,就是再有想法,也难敌啊! 值此危机时刻,还是当是要靠着郭嘉来。 却见郭嘉迈出一步,就像是给曹操一丝黑暗中的曙光一般,上前行礼说道:“丞相,如今唯有一条路,还能挡下袁术步伐。” 生死时刻就在眼前,曹操也顾不上还再端起什么架子来了,连忙问起郭嘉道:“还有何计?” 却听郭嘉是一字一句的应道:“送天子!” 第457章 送天子 在曹操阵营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基本的战略方向。 天子在手,则大义在手。 可叫曹操南征北战,都占据大义。 而不像是袁绍南征曹操时一般,还得寻个董承被杀的借口,更是要陈琳写个日后流传百世的讨贼檄文来。 有的天子,还是想讨谁就讨谁? 只是到的今日之势,这天子也确实是没什么作用了。 曹操自然不会舍不得这天子,只问题是这送了就能挡下袁术来? 就袁术那个性,曹操也多少知道一些。真要能听天子号令,自己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却听曹操直问起郭嘉道:“那袁术真能听得天子之言?” 郭嘉却连连摇头,直笑道:“袁公路野心勃勃,安能听从天子?” 曹操又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送的天子去?” 郭嘉心叹这丞相真是有些心乱了,要是放在往日里,该是早就明白自己所言。 也是心知此刻实在是形势危急,才会叫丞相如此。 毕竟接连遭受袁术,袁绍再到袁术的连续征伐,是个人那都是受不住啊! 能是保持到这般的冷静姿态,也算是不容易了。 心中盼着丞相能早日恢复沉着之情,郭嘉也是再说道:“当初袁术已进陈留,按照其性子,该是早就思虑来征伐主公的濮阳才是。” “结果却能忍耐至此时,就臣下想来,该是有个其还忌惮的事情,是以直是拖延到了今日。” “所不知为何其如今又受不住,然就臣想来,这濮阳其唯一不想碰的东西,就该是这天子。” 郭嘉说着也是环顾着众人,很是激动的言道:“何况天子不是直认为袁术乃是忠良么?吾等就随了天子所愿,把那天子送的袁术身边,且看其能有何表现来!” 曹操如今对这天子实在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为的这刘协,自己是丢了颍川荀家人的支持,更是连累了荀彧之死。 那是恨不得就把这天子给罢黜了,如今听能给袁术去找麻烦,心里一下就认可了大半。 郭嘉也知道曹操对那刘协是哪般的感情,这会之所以说的如此激动,也是为了能说服其余众多臣子。 毕竟虽然刘协自汉末乱世开始,是不知被转手的多少次,但还没听过有哪个会主动放弃那天子的呢! 这些臣子,骤然听得自己说起要“丢弃”天子,那还不炸锅了? 不过出乎郭嘉意料的是,账下众人听得,倒是一时无有言语,并没有多大的反对声音。 更有荀攸上前附和道:“奉孝此计倒是不错,袁术如今气势旺盛,与其子袁耀又父子同心,远非那河北袁绍可比。” “欲要打破袁术之势,还当用以变数,天子正是能当的这变数。” 这荀攸可当真是与荀彧完全是两个样子。 要是荀彧听到郭嘉把这刘协是说丢就丢的,那还不早是翻脸了,哪能像是荀攸这般,还冷静分析,甚至双手赞成的。 而曹操听得郭嘉与荀攸皆有此意,下头又无人有别的意见,也是当机立断,直就叫人把天子送出。 至于那些种辑之类的旧臣,曹操索性也是一个不留,叫其随着天子,一同去袁术处霍霍了! 更是昭告天下,说是天子愿去淮南所住。实在是诏令不可违,自己虽然万般不情愿,也只得遵从天子意愿,把天子送给了后将军袁术。 “狗贼子!” 袁耀还没接的天子,先听闻曹操这昭告天下的声明,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起来。 “就特娘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袁耀倒是想过入了濮阳之后,万一真拿下天子,该如何处理。 但是绝也没想到,这曹操能主动把天子给放出来! 闻所未闻! 就是董卓,李傕,郭汜,这般种种的西凉莽夫,都知道要把天子攥在手里。 曹操倒是好,当个垃圾一样说丢就丢,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曹操把天子送出来,还真是个麻烦。 尤其是其正大光明的昭告天下,搞的袁家不接也不行。 毕竟老爹称帝的时间虽然是日益临近,但因为于吉老神棍的忽悠,这动作却不怎么明显。 就说猜到老爹有这意图的,那还当真是不多。 而今这天子明着送过来,不接显然是不合适。 只是若真接了… 那袁术会做什么,还真不是袁耀能说了算的了。 思来想去,这天子还是先由着自己接来再说! 当即是一面叫人去袁术那里说明此事,一面立刻叫太史慈与赵云前去接下天子刘协。 更是反复交待道:“子义,子龙,你二人此去,务必小心。” “那曹操说是送天子来我袁家,说不得也是送天子上路去的!” “要是吾等接了天子,却被那曹操所害,定然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届时万夫所指,非是吾袁家可挡。” 也别怪袁耀如此恶意揣摩。 这曹操既然已经把这天子视之为糟粕了,那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 万一这曹老贼心下一狠,当真对天子动手,再污到老袁家的头上,那这老袁家内部一定会出问题的。 不论如何,袁耀都得防这一手。 是以虽然是接天子,看似并不会与人争斗,袁耀却还是谨慎的派出了太史慈这最值得信任的大将,也是带着解烦军,这最精锐的军团。 再加上赵子龙,可谓是上来就甩出了王炸。 太史慈,赵云听得自知也是责任重大。 当即就是点的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此事吾定会处置妥当!” 袁耀见得满意的点的点头。 有这二人出马,袁耀本也不怎么忧虑。只是说到底,这天子袁耀还真不想接。 也叫是被那曹操给亲自架上了火盆,那是不接也得接。 送走了太史慈与赵云,袁耀也是揉着眉心,深感头疼。 这刘协接来了,怎么处理? 真是一年后就逼其退位,自家还能不能像预想中的控制住? 还有那随着刘协来的种辑等人,待发现袁术比起曹操还狠,又该会不会有所动作? 这些都是问题,可不叫人头疼? 这曹操真是临走了还要恶心自己一手啊! 想着想着,那是更觉麻烦,直是按着自己脑袋。 “唉!” “要是有个人来替我按按就好了!” 第458章 贵妃的手法 “嘶舒服” “这力道是恰到好处,这手法是柔和无比!” “想不到,咱们贵妃还有这般手艺。” 感受着脑上传来柔和的感觉,袁耀是忍不住的连连赞叹。 只是说着说着,也把就在其身后的董妃给闹的个打脸红。 谁叫袁耀那是连连发出甚为“淫荡”的感叹,可不叫董妃要闹出一个大红脸来。 亦是有些后悔。 “自己这就不该这么主动!” 不过很快,董妃又是念头一转,自我安慰道:“罢了,其也要把陛下给接来了,立的如此大功,自己就算为其舒缓下疲惫,又有什么呢?” 只是这哪有贵妃伺候臣子的道理。 董妃的这点想法,也不过是些自我安慰罢了。 董妃自也知晓自己的心态有些混乱,只是见得袁耀疲惫不堪,实在是按奈不住。 好在如今陛下就要归来了,想必到的那时候,自己这心也能沉静下来了。 董妃这边心下是胡思乱想,手上的功夫却一点没耽搁。 袁耀感受着脑后传来柔和的力道,那芊芊细手,甚至有时会有意无意的刮过自己的耳朵,弄得自己恍恍惚惚,直以为穿越回了前世一般。 “实在是太棒了!” 由衷的,袁耀是忍受不住,又是舒出一口气来。 这下董妃可忍不了,放下手,直与袁耀冷言道:“公子若是再发出这般奇怪感慨来,那吾可现在就离去。” 天地良心,袁耀还真没 好吧,其实袁耀心里是有些刻意调戏这贵妃的意思的。 谁叫这刘协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事情,自己不调侃调侃这刘协的贵妃,也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袁耀还真没想要做的那么过,实在也是因为这董妃的手法实在太厉害,叫人情不自禁,就发出感叹。 听得那贵妃当真是动气,袁耀也只得好言道:“确是袁耀唐突了,不顾贵妃可别怪臣下。” “实在是贵妃太过厉害,叫臣下忍受不住。且请贵妃放心,接下来臣下就是再舒畅,也定然是闭口一句不言。” 听着袁耀这一口一个臣下,董妃是恨不得一巴掌呼在袁耀脸上。 只是正要舍得这么做,这双纤纤玉手也不会放在袁耀脑后了。 看着袁耀那闭着眼睛期待模样,董妃又是心里安慰的一句道:“罢了罢了,此事也只有这一回了,待是陛下到的此地,哪里还会有这档子事。” 只觉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董妃稍稍一犹豫,还是继续了前头的手法。 然而这种事情,那是有的一回就有两回,有的两回就有三回。 压根就不是董妃想的这么容易的。 这一点,袁耀心里是最有数的了。 刘协还不晓得自己那董贵妃正是伺候着别的男人,他正是带着自己的伏皇后与一杆铁杆旧臣,怀着那逃出生天的欣喜,大施拳脚的期待,一路往南而走。 边上虽然还跟着曹操的军马,然在刘协心里却一点也不在意了。 “只要到的袁术那,就叫袁术立刻发兵灭曹,以报国丈之仇!” 颇有些简陋的马车内,天子刘协面上那踌躇满志的神情是表露无疑,也叫边上的伏皇后是见得真切。 而相比刘协这期待的心情,伏皇后实际却并不怎么看好这次的旅程。 道理也简单,因为那伏皇后曾几次听过父亲伏完对那袁术的评价。 “其担任长水校尉时,即是奢淫无度。骑乘华车,气势压人。人称作为路中悍鬼袁长水!” “就是这般人物,却被天子视为其大汉的救世主,实在是可笑的很!” 其实这也不好怪刘协的。 毕竟袁术当路中悍鬼的时候,这刘协不过只是个娃娃,正当他的渤海王。 别说天子了,那是连陈留王都还没当上。 虽然也对袁术这过往的肆意妄为是有些耳闻吧,毕竟也不是亲眼所见,更不是亲身经历。 等其当做少年天子的时候,袁术却在袁耀的影响下是形象大变。 虽然内心当中实在是个欲要谋逆的大奸臣,但表面上实在是包装的太好,整的这刘协是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这会,伏皇后心里虽是不看好,见刘协一扫颓败,满脸幸福,也不好明言心中思虑。 只得是旁敲侧击的言道:“陛下似乎是对那袁术很是信任,只是臣妾却听闻那袁公路过往名声有些不好,就不知陛下为何如此确信。” 刘协似乎是压根留没听出这伏皇后话里有话,直有些满不在乎的应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再说了,昔日那袁公路所作所为不过就是传闻罢了。” “而今袁术抗旱救灾,奉诏讨贼之事都是实实在在就在朕眼前。” “这般体恤百姓,忠君爱国之人,朕如何能不信呢?” 伏皇后听得倒是很想再与刘协说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般的话语,然转念一想,又是闭口不言了。 实在也是因为依照今日的形势,确没有天子选择的余地。 就说如今被曹操送出,不去袁术之处,又能去哪? 这曹操边上的军士说是护送,那也是监视啊! 就算是觉得这袁公路也不是什么良择,那该去的还是得去。 如今也只能期盼这袁术真是如陛下所想一般,真是个忠君爱国之士了。 刘协一行走走停停,很快就来的交接之地。 长水校尉种辑(就是当年袁术那官衔)在人群中算是为天子开路,立在前头,很快就见得迎面而来的袁家军马。 只一见得,心下就惊讶无比。 “还真是一支强军,怪不得能把那曹操都杀败了!” 解烦军乃是袁家精锐,用的东西皆是老袁家账下那些工匠所做最好的盔甲兵刃。 单兵素质,那也比寻常军队强多了。 种辑亲眼见得,自然是难免要惊讶不已。 又见军队中立出两将,一个是黑甲黑盔,一个白袍银甲,虽是风格不同,却皆是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却见一人当先出道:“末将太史慈,恭迎圣驾!” 第459章 曹操你疯了 在马车内的刘协听得外头声响,就知是遇到了袁术接自己的人马来了。 心中一喜,当即就是自出的马车,随后就见得种辑适才见得一幕。 看的眼前的军马,可真是强军就在眼前,哪不叫人欣喜? 再说在天子心里,日后这些强军可都是忠君爱国的,日后为自己所用,还不给乐疯了。 而见得眼前这两个将军,刘协更是心下喜爱之极,做的一副礼贤下士的做派,直呼道:“有劳二位将军护送朕来,还是速速离去,朕必有重赏。” 下头的太史慈与赵云听得刘协说什么“必有重赏”,心下也不由有些好笑。 就这两人内心而言,接来天子,那并不是一件有多困难的事情。 至于那袁耀与二人交待的那曹操可能要趁机杀的天子,好来污在袁家身上,二人从心底来说,是并不咋相信的。 截杀天子! 这胆子也太大了! 就是再是胆大包天的人,那也不该行此事吧! 若是一旦不成而败露,必然叫天下人万夫所指,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再说了,这来的可不只是天子刘协一人,随行的还有皇后,更有一班旧臣。 这活的哪个开口一指认,曹操这计策就成不了。 这曹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做出此事。 除非这曹操丧心病狂,更有胆略,能自信把这所有人都给杀个干净了。 然虽是如此想来,未免夜长梦多,二人接下天子也是急急掉头,闷头就往袁耀大军之处而去。 袁耀实际安排的非常小心。 生怕刘协在自己手上出了问题,叫太史慈与赵云接人的地点就放在自己大军的不远处。 二人接了往回,不过也就四五日的路程。 而此番接驾,太史慈与赵云也是带了足足五千人的解烦军。 就是寻常来个万号人,还真不好拿下这解烦军。 刘协也是心里安定的很,到的夜里,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开始思量起日后的打算来了。 其实刘协也知心里不好太急切的,只是逃出生天的欣喜感实在太强烈,加上解烦军给的冲击力也不小,咱们这少年天子,又是忍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是夜,就是以天子名义,召来那太史慈说话。 到的黄昏,其实太史慈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自己这身上带的人实在太重要了,要是出点问题,不是自己能担待的起的。 可是这刘协以天子名义来召见,那太史慈也不得不应下啊! 只得存着自己的忧虑,去面见刘协。 就见虽然已经是太阳逐渐要西下,但这少年天子的精神却是好的不得了,一脸兴奋的问起那太史慈道:“太史慈将军,你这只军马可有什么名号?” 太史慈可当真不想与这刘协闲扯,只是这天子名头太大,搞的自己不得不回应。 然而回归是回,语气也颇为不耐烦,那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直应道:“名号解烦军,乃是吾家公子亲命的称号。” 太史慈那是一路从战场上杀过来的主,更是在吴城算是救过袁耀一回,对袁耀是忠诚不二,哪里给这刘协的头衔给压倒。 这般模样,当即就给刘协火热的心中泼了一盆凉水。 尤其是对那太史慈口中的公子,就更是本能的产生了些敌意来。 好在也刘协也知道自己这会不好发作,只是用着听不出喜恶的声音应道:“解烦军?这名号也就如此尔。” 这话一听太史慈可当真怒了。 解烦军的弟兄都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这五千来号人,可都能算是太史慈的弟兄了。 虽然只是被天子诋毁了名号,但也足够叫太史慈愤怒的了。 当即就是冷声道:“陛下未见过我账下军马本事,还是要谨慎言语,免得叫人不快,却只会自讨苦吃。” 刘协听得大惊! 这不过一个将军,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正要说话,却听账外忽然传出高呼来。 “敌袭,敌袭!” 这话刘协可听得实在太多了,本能就是高呼:“救驾,来救驾!” 此般懦弱表现,自然有引起的太史慈心下的一阵鄙夷。 “就这模样,也能和公子相比?” 心中不由做的一番比较,很快下的结论的太史慈是当即说道:“陛下勿忧,正好能看看我解烦军的能耐!” 言罢,也不等那刘协再开口,就是转身出阵御敌去了。 只留下那刘协眨巴着眼睛,呆呆看着太史慈转身而去的背影。 脑海中还留着太史慈最后那果敢坚定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实在不该如此冲动的。 太史慈出的大帐,却着实吓的一跳。 本以为敌袭不过只是小股军队来袭,不想那是乌泱泱的一片敌军。 自己正前方,那铺天盖地的弓箭已经如是雨滴落下一般,朝着自己这大营袭来。 “该死的,这曹操莫不是疯了不成?” “就是正要动手,好歹扮做个马贼之类的,总得留点余地吧!” “哪有这般,就直接打着旗号来杀的?” 再是仔细一瞧,却见那曹操打的旗号非是自己,而是那袁绍旗号。 这特娘的也太假了吧! 那袁绍自己还在家里平乱呢,哪里有功夫参合天子的事情? 再说了,这真要参合,也不可能如此准确的把大军埋伏在此处。 能有算的如此恰到好处,除了一路护送刘协的曹操,还能有谁? 然就听外头高呼道:“天子流落,自然该叫大将军相接,哪能叫袁公路接上?” “今日按照大将军号令,来接天子,何人敢挡?” 随后就是纷纷铺展开大将军袁绍的旗号,四面八方出的敌军来杀。 太史慈见状忙是与赵云商量道:“那曹操是铁的心要杀天子,要是天子真有的闪失,吾二人就是死罪!” “然敌军实在太多,以吾一军之力来是相抗,怕不是不能。” “为今之计,只有吾带军死战,子龙你带天子逃出,速速去寻公子,就是安全了。” 赵云听得也不推辞,知是形势危急,当即就点起百骑,就引着刘协,向外突围而去! 第460章 鬼谋 等赵云突围。太史慈才是领着账下解烦军欲要死战。 然还没真正摸上敌军,却又陡然觉得不对劲。 原来那四面八方的尘土看似人多,真正来袭的军马,却也不过就千人罢了。 再看前头,那箭雨虽是猛烈,实际却也是唬人的。 射的几轮之后,似乎开始变得力有不逮,并没有什么后续了。 “怎么回事?” “那曹操不是来杀天子的?” 太史慈当真有些发懵了。 说实话,得了袁耀的嘱咐,又见得敌将来袭,太史慈还真是满脑子以为曹操要来杀天子。 结果这却是虚的! 想不通这曹操到底要干什么,见敌军只是费尽心思拖延自己,太史慈也是当即归拢了兵马,欲要去寻先前突围而去的赵云。 只是这一切,却皆在曹操与郭嘉眼中。 “奉孝,那袁军果真是带着刘协突围去了!” “如今就看那带着刘协而出的将领到底如何了。” 离的不远处的山坡上,曹操见得下头一白袍银甲的将领,不惧危难,带着刘协奔走,那是尤其显眼。 只是这身打扮,在袁耀军中是直未看见过,也是不由心叹又是被这袁家寻的一员虎将。 却听郭嘉说道:“天子之重,人净皆知。然若袁术不愿接天子,其子袁耀必会捷足先登,好替父亲收拾此事。” “袁耀此人,不受世俗,行军打仗,甚有奇谋。然其人如此,定也难免如此思量他人。” “诛杀天子,乃是天下大忌,寻常人哪里能如此想来?” “唯有这袁耀,才会有此思量,当会反复叮嘱其将。” “吾等以大军威吓,其账下将士定然会以为吾等正要杀天子,如此更要叫人突围而出。” 原来这袁家变化,当真是被郭嘉算的滴水不漏,全在其掌握之中。 却听郭嘉接着说道:“除了先头射的那些唬人的弓箭,如今那群臣皆知吾等实际未袭。待那突围而出的将军却不见了天子,群臣可当如何以为?” 曹操听得是立刻接口道:“定然会以为是那袁术丢了天子。”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 “就要叫这群臣为吾等证人,好叫人人都知,是那袁术丢了天子!” 说着也是讥讽起的袁耀道:“那袁耀也当真可笑,如此多的群臣,吾又如何能保证各个都杀的。” “其却当真以为要全歼此军,实在太是天真矣!” “只要截杀了那太史慈追赶刘协的斥候,待那天子跑的再远一些,吾等便能杀之!” 当然了,郭嘉本不是一个讥讽他人愚笨的人物,只是为给曹操打气,才是如此这般说起。 曹操与袁耀交手多次,袁耀忌惮曹操,曹操亦是如此。 毕竟这袁耀,也让曹操吃的很对次亏了。 如今郭嘉这般说起,也是为激励那曹操。 而曹操听得也是连连感叹道:“奉孝可真是奇佐鬼谋,所思所虑,真叫环环相扣。使那群臣为证,就是叫吾思虑千百次,也难以想出这法子来。” “如今,就看咱家的将军们给力否了。” 郭嘉听得笑道:“吾军中大将尽数而出,纵然是那吕布来此,也怕不敌,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敌将,又能如何?” “丞相还是安心等的好消息,看那袁术自家如何大乱。” 曹操这才听得安心不少。 想来那带天子突围的人物纵然再强悍,也杀不出这重重包围才是。 赵云带的刘协而出,那是也管不得其他人来了。伏皇后与群臣,皆是被留在了太史慈的大军之中。 这也非是赵云不想救,实在是先前那曹操气势太足,那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也只能先顾得上天子了。 好在那曹操似乎并没有准备太充分。 自己带的刘协已经跑了整整一夜,天色已亮,后头还没点消息传来。 实在也不敢耽搁,这身边只有百骑,难以经的起折腾啊! 只是心里打定主意,不论如何先送刘协到公子身边再说。 然而那曹操哪里会叫赵云得逞,这跑了半日,果然就见前头出了敌将。 更是那曹操身边第一勇将,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极有名望的许褚! 赵云是一见到那一对镔铁锤就知道来的是何人,心道这是来者不善,也不言语,就是当先一骑而出,把天子护卫在百骑中间,就要冲破敌首。 许褚见来人也不通姓名,就是猛着朝自己冲杀过来,心道不是个莽夫就是真有能耐的人。 直是不敢大意,就是鼓着百分百的注意力,迎着敌将。 落在百骑保护之中的刘协一见得来人,可当真是怕极了。 这汉子他可是太熟悉了! 就是他在自己面上弄死的国丈董承,可谓是曹操账下头一号的刽子手。 如今这妖魔,真是要来杀自己了! 时秋末冬初,凉风透骨,刘协心里更是悲切。 关键还是这许褚实在太狠,刘协也并不认为有人能敌的过他。 “那袁家的将军看着是挺猛,却只怕也是个绣花枕头,一碰就破啊!” 心下正是存着这等忧心,好在赵云哪里是一般人。 一把亮银枪挺在前头,就朝着许褚直直冲去。 许褚双锤一并,看准的那枪头,就要抵住。不想那赵云临到眼前,却是手上一收一出。 变招速度极快,打的许褚一个措手不及。 许褚腿上吃痛,就知自己被划上一枪,心下更是吃惊不已。 “这敌将到底是何人?竟然比的那颜良还厉害多了,可却从未听闻啊!” 正要开口询问,赵云却压根就不给许褚机会。 见一枪得手,就是带着百骑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许褚腿上吃的一枪,却也不算什么大伤,只是难免会影响到策马能力,追击起来,力有不逮。 眼见那赵云就要冲出重围,许褚心下大急,就叫身边两个副将上前拦截。 这两副将一人名唤杨明,用的口刀,另一人名唤朱慈,使一柄长斧。自许褚开始领兵起,二人就跟随许褚左右。 听得许褚号令,当即就拍马而出,朝着那领头的白袍将军冲去。 第461章 龙胆 敌方两将而出,赵云哪会慌张。 见那敌将左右分别而来,却是避也不避。 先用的枪柄横向一击,击的左面用用刀之将,再是借着那份力气,一枪刺向那使斧之人。 杨明见敌将竟然是用枪柄来击,心下有些不屑。 “光是用个枪柄就想打下吾来,可也是太过看清吾了!” 那是存的心思要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再趁着那敌将出手未回的机会,直接一刀砍了敌将。 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胸口前就感受一股怪力袭来,虽然是做好十成的准备,却还是那敌将一击得手,直直跌下马。 右侧的朱慈见杨明被一击就打倒在地,心下也是大惊不已。 慌乱之中,就直举大斧欲要劈砍下去,却见面前银光一闪,随后就是胸口一痛,那举起的手就再也劈不下去了。 意识逐渐开始有些混沌,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出枪的速度,哪里能快的如是闪电一般啊!” 接着就是眼前一黑,亦是跌下了马,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许褚在后见得真切,那敌将只是两招,不,这严格来说只是一招罢了。 就把两个副将打的是一死一伤,那是何其的武勇? 实在是钦佩不已,直是高呼道:“敌将敢留姓名呼?” 却见那人冲出自己包围,头也不回的应曰:“吾乃常山赵子龙!” 惊天动地,雷霆万钧! 赵子龙! 可当是一员虎将! “只是虽是突破了吾许褚,后头还有诸将围困。赵子龙,你定然是出不去的!” 赵云冲破了许褚,没出的几里地,又是遇有兵马埋伏。 这曹操要杀刘协,自然不会留的一手。 如今在这赵云面前,那是曹洪曹仁,夏侯渊夏侯惇等诸将皆在。 更有诸多不知姓名的副将,四面围着赵云,叫其无路可走。 却听那曹洪是当先出道:“好是个勇将,竟然能突破了仲康!只是如今吾曹洪在此,还不速速下马而降,念你也是勇武非凡,可叫能绕你一条生路。” 夏侯渊在后听得曹洪在那“狐假虎威”的大放厥词,心头很是不爽利。 自从上回在己吾城下,因为袁术突然掏出了诸葛连弩,自己在城下丝毫不得进。 却被那曹洪因此而讥讽,直与曹洪大吵的一架之后,自己与曹洪的关系,可谓是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 这别说袁绍家中谋士不和谐,如今曹家下头的大将也有些问题的。 当然了,这问题也不单单是袁绍与曹操下头有。 这袁耀自己账下也不少,就说霍峻与甘宁,陈登与黄忠,就因为种种原因,很是不对付。 好在袁耀心里清楚,在排兵布阵之时,也常常避免这些问题。 而如今这曹操虽也知道曹洪与夏侯渊两人有些矛盾,但要截杀天子,实在不容有失。 只得叫二人皆出,先拿下刘协再说。 好在夏侯渊虽然心头有些不满,也知不能在战场上发泄,只能忍受着那曹洪的“狂言”,心道先完成的任务再说。 那边赵云见被重重围困,知道不是直是突围就能成的。 要说只有自己,还说有些可能,然这会带着刘协,怕是不易。 听得那曹洪自报家门,心中忽然一动,想起自己前些日子一直与袁耀的交流,曾听公子说过生擒曹洪的事件。 当即就是开口道:“曹子廉,你先是被公子生擒,后又害死乐进,实乃是无能之辈!” “今日还敢在此地大放厥词,不觉可笑?” “吾赵云若是你,必要归隐山林,再无脸面上阵矣!” 其实这乐进之死是压根与曹洪没啥关系的,充其量只是乐进来袁营之时,寻的与曹洪争吵,所受待遇不公的由头罢了。 更何况,真正与曹洪争吵的也非是乐进啊! 只是袁家可不知其中的门道,直接把屎盆子都扣在曹洪头上,是以才会有赵云如今说的此言。 曹洪闻言大怒,当即就是当先而出,要杀那赵云。 却被赵云一枪抵住,虽是用出了吃奶的气力,却也进不得半步。 曹洪听得是一脸愤恨,夏侯渊却是舒畅多了。 “那敌将简直就是把自己不敢说的话都说的个彻底,直叫人心中畅快不已!” “真是想叫其再多说几言,直接把这曹洪说的是当场吐血,那便是更好了!” 相比曹洪视这赵云为仇敌,夏侯渊却见这赵云顺眼的很。 见那曹洪吃亏,真叫一副一点不着急的模样,显然是想让那赵云先狠狠教训一番这曹洪最好。 就是这迟疑的当口下,却见赵云一枪挑开那曹洪的大刀,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的一枪,直奔着那曹洪肩头而去。 曹洪哪里想到这赵云出招如此之快,自才收了长刀,那是一个不注意就被赵云刺穿了肩头。 不由也是吃痛惊呼的一声。 其余诸将见曹洪才是两招就败下阵来,心下也俱是大惊。 知道敌将非是寻常人,当下也端起了十二分的重视。 曹洪账下副将晏明,晏腾见得,连忙上前要把曹洪抢下。 一人用着一把三尖两刃刀,一人使一把钢鞭,就是冲出阵来剿。 赵云见得当即就以此为机会,高呼一声:“就往那曹洪阵下为突破,随吾杀!” 言罢,就是带着百骑,护着刘协,自为先锋,杀向那曹洪阵中。 遇上那晏明,又是迅猛出抢,叫人看都没看见怎么出招来的,又是被一枪挑落。 后头的晏腾哪里见过这般猛人,急忙拨马向后而回。却被赵云拍马几步跟上,一枪钻,打碎其后脑,就是戳出一个血窟窿。血留的一地,眼看又是死的一个。 随后就是百骑冲阵,欲要突围而去。 后头的曹仁见得,连忙高呼道:“诸将莫要留手,务必把敌将留与此地!” 夏侯渊此时眼看那赵云几个回合就打伤曹洪,打死两将,又要冲破出去,也不敢再有一二保留,连忙点起兵马前去合围截杀。 边上的夏侯惇等人也皆是如此,重重大军,终于冲向了那赵子龙。 第462章 陛下你怎么了 赵云带的百骑已奔袭一夜,本该早就是疲惫不堪,然随着赵云那武勇非凡的表现,满腔热血那是一扫心中的疲惫,跟着赵云那是一通冲杀,各个是以一当十,杀的曹军都有些惊了。 然在重重合围之下,再是英勇,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而曹军见赵云实在武勇非凡,那曹仁也出的坏主意来。 反正自己这目标也是天子,何必苦苦与那赵云相争,那是连连高呼道:“先杀刘协!先杀刘协!” 后头的刘协听得都懵了。 “这特娘的也太残暴了吧!” “那真是直要杀死自己啊!” 慌张之下,果然见得那刀剑勾斧,弓箭弓弩,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那是全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 赵云见得此当真是要遭,连忙鼓起十二分的精神,入百骑中护住刘协,再向外冲杀出去。 真是出入敌垒,使敌披靡! 赵云杀的半晌,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回头一看,身边已只有了十余骑。 好在那刘协虽是一脸惊恐,却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只是受足了惊吓,那是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刘协一直算是颠沛流离,遇到的危机场面,也绝不止是一两回了。 但以往来说,那好歹也都顾忌着天子吧,到的刘协面前,总归是刀剑入鞘,兵戎暂歇,哪里会像这会,那是逮着自己杀啊! 刘协也算是看出来了,那曹操绝对不是什么后悔了要把自己给弄回濮阳,这是铁的心,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来的! 那是刀剑就往自己面前招呼啊! 要不是身边这些个军士拼死相救,只怕自己早已经是死的不少回了。 那死神的镰刀已经搁在自己脑门顶上了,没有真正经历过死亡场面的刘协,哪里会不感到害怕? 就是再濮阳的大殿前,见得董承身死的时候,刘协都没有如此恐惧过。 那时候,多少心里还有些底气,那曹操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直到在今日的战场前,刘协才发现那曹操是真正要取自己性命了! 好在这护送自己的赵云实在勇猛非凡,连连杀的数将败退,眼看就能冲出包围来了! 从黎明至清晨时分,赵云终于带着刘协冲出包围,却听得西北喊声震地而来。 心下直是大惊,以为是那曹操还有伏兵。 这后头的曹洪等人还死命追着,前头又来了敌军。自己身边只有十余骑,还要保护个已经傻住了的天子,就是姜子牙在世,那也冲不过去了! 而在赵云身后的刘协就更是心凉了,心道自己莫不是要成为从光武帝开始,第一个被临战斩杀的天子不成? 实际上,虽然自孝和皇帝刘肇驾崩开始,到孝灵皇帝刘宏继位,短短六十二年之间,汉家王朝出了八位皇帝,活的都不长。 但多数都是病死的,还真没什么在战场上被诛杀的先例。 “自己难道真要当的这第一个来?” 说起来,这东汉王朝后期的漂泊,那就是自孝和皇帝刘肇驾崩开始的。 刘肇死的太早了,二十七岁就英年早逝,留下出生一百余日的儿子刘隆继位。 结果刘隆更惨,不足周岁就夭折。 又立清河孝王刘庆十三岁的儿子刘祜为帝,汉和帝皇后邓绥临朝听政。 至此,整个东汉王朝开始了外戚专政,最为黑暗的年代。 整个东汉王朝的小皇帝们,都是十来岁继位,才到三十就暴毙,不断往复这些经历。 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就没有一个能活到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开始收归大权的。 就是刘宏,也是十岁继位,三十三岁驾崩,逃不出这命运来。 话有些扯远了,如今在战场上,刘协心底是惧怕不已,生怕自己成的第一个被杀的皇帝来。 而那滚滚尘烟中,走出一将,持着一杆开山大斧,正是对着自己高呼道:“贼子休狂,且拿命来!” 刘协一听这心里就是一颤。 “又是曹家人啊!” “吾命休矣!” 那是恐惧就在心头,根本没弄清楚这来的究竟是谁,刘协只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原来那徐晃知道太史慈带的解烦军去接天子,初一见得这残兵,只以为的那曹军。 毕竟解烦军勇武难挡,哪会这般不堪。 然见得来人,却叫赵云欣喜不已,直呼道:“公明且看清,是吾赵云啊!” 徐晃听得一惊,仔细看去,还真是赵云。 又是见得赵云这狼狈模样,忙是问道:“汝等怎么会如此狼狈,子义将军又在何处?” 这话里,那是一点不带天子刘协的,简直就是一点不关注这大汉的皇帝。 赵云听得心道不好。 虽然与这刘协相处时间不久,但赵云也多少能知道这刘协的性格。 “虽然说不上心胸狭隘,却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物,常常会把微不足道的小事记在心中。” 正觉着刘协又要寻事,转头一看,却见天子正是有些恍惚,双眼无神的看着前头。 不知这天子到底怎么了,好在赵云一直是个沉稳个性,连忙是应道:“公明!那曹操要杀天子,子义将军率的大军抵挡,正叫吾突围而出。” “如今天子虽是安然无恙,然追兵就在后头,还请公明速速救驾。” 徐晃听得这情况如此紧急,哪里还会废话,当即领兵马而出,又与那赵云招呼道:“子龙勿忧,吾来助你! 徐晃一出,这刘协就算是彻底逃出生天了。 赵云也顾不得留下帮徐晃,身上几处带伤,却是马不停蹄,就带着刘协往袁耀大军处去,丝毫顾不得身后杀伐声又起。 直又奔走了二十里地,总算是闻喊声渐渐远去,赵云方才歇马,一路相随的刘协也才是有空隙休息片刻。 只是已经跑了一天一夜,整整十二个时辰的刘协,虽然好不容易能歇的,却是精神恍惚,不言不语。 直到是这时候,赵云才发觉那天子有些不对劲啊! 目光木愣愣的,话也不说。 都说这刘协小时候见得董卓是临危不乱,才思敏捷。 怎么这人长成了一些,倒是这模样了? 第463章 刘协傻了 “公子,赵云将军回来了!” 大账内,鲁肃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其匆匆而来的脚步,叫袁耀心中一顿。 敏锐的听出那鲁肃话语中未提及太史慈,袁耀也知怕是当中又出的问题,迎接着鲁肃,急切问道:“子义与天子安在?” 鲁肃听得面色也变的几分,微微一叹而应道:“子义将军还未归来,却不该有多大问题,只是那天子…” 袁耀看这鲁肃都变得扭扭捏捏,心知必然是出的大问题了,急忙关切道:“可是天子出了问题?” 鲁肃却又一叹道:“唉,还请公子亲自去看看,肃也实在不好说的。” 此时袁耀只以为这刘协变的少胳膊少腿,要不就是彻底脑袋搬家了,也顾不得那鲁肃,急忙向外而出。 行的不远,就见赵云在一处帐前站着,浑身是血,甚是骇人。 就连那身后的白袍,都已经快城的红袍来了。 袁耀见得即是高呼道:“那曹操还真敢动手?” 赵云却是当下一拜道:“末将有负公子重托,实在有愧,还请公子责罚。” 袁耀一听这心里都凉的半截了。 完了! 刘协是真特娘的凉了! 恐怕这刘协已经脑袋搬家,这尸体就躺在这帐子里了! 这下老袁家可免不得一场风波了! 连忙也是追问道:“陛下尸首何在?” 赵云一听这公子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陛下龙体健在,只是这精神…” 话说的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 看来这刘协活是活着,但人必然是出问题了。 袁耀也不再问,直接就是进的大账中一观,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进入大账,却见那天子刘协就是跪坐在案边,初一看去,也没什么伤口。 只是袁耀也知这天子怕是伤在他那脑子上了,心下还是有些忐忑,直直下拜道:“末将见过陛下。” 却听上头那刘协却是和善应道:“起身说话。” “嘶…听上去这天子也没什么毛病啊!” “那赵云与鲁肃到底在搞的什么?” 来不及细想,袁耀正要起身,刚刚抬起屁股,却又听那刘协高呼道:“汝这是要作何?可是要取朕性命?” 得,袁耀这下算是确认这天子的的确确是出问题了。 只是为了看看这天子到底问题出的多严重,袁耀还是把才稍稍抬起的屁股又放的下去,直高呼道:“陛下,末将哪能有大逆不道之心,只是接的陛下,想看看陛下究竟如何。” 那天子却是失了心一般,反反复复就是呼道:“定是要杀朕,尔等皆乃反贼尔!” 说着更是站起身子,面上是激动万分的神情。 这下袁耀是确认刘协出了大毛病了。 这是被惊吓过度,成的惊弓之鸟了啊! 不,也不能说是惊弓之鸟。 这是已经变的有些神经质了! 袁耀心中一顿,立刻思量起了天子如此模样之后会带来的问题。 “刘协疯了,诸臣难免会有斥责,好在是终究没死,也不会有太多冲突。” “再说了,这把天子逼疯的又不是我袁耀,而是那曹操。” “众人就算要算账,那也算不到我袁家头上。” 只是想归这么想,袁耀也知道要是那帮老臣见到刘协这痴憨模样,到底会如何作为,也是难说。 “罢了,如今已经疯了,再想这些也是无用,还是与鲁子敬商量后该如何再说。” 念及此处,袁耀也不再和那刘协废话,直是又拜道:“既然陛下无碍,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刘协这会仿佛又恢复正常,很是淡定的点的点。 袁耀见得心里有数,这刘协认知上似乎并没有多大问题。 只要不近其身,这刘协倒是还正常。 只是一个不能让人近身的天子,又有的什么用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刘协的毛病真是奇怪的很。 袁耀边退边想,不由又是冒出一个念头来:“特娘的,这刘协不会给我来一出装个痴呆皇帝的戏码,使一场韬光养晦的计量吧!” “真要是如此,那装的我也得让他变真的!” 存着这有些“狠毒”的心思,袁耀也再不看那刘协表情,就是直直向外而去。 … “不能近身?” 鲁肃听得袁耀猜测,稍稍一愣,却又有些认同的点的点头。 “不错,吾初见得陛下,也确实是如公子所言一般,一旦靠近,陛下就有些…” 鲁肃话没说完,但袁耀却知道其意思。 直言道:“子敬莫要有估计,如今陛下得的癔症,也非吾等之过,还当思如何应对才是。” 鲁肃听得点的点头,也不再犹豫,直白说道:“如今陛下已有癔症,若是要瞒,定然瞒不住。” “为今之计,还得是一面叫人告知天下,乃是那曹操所迫,才使陛下如此免得那脏水污到自己身上来。” “另一面,还当叫神医来此,看看陛下情况究竟如何。” 这鲁肃脑子确实好用,面对这突发场面,也是有条不紊。 这华佗自己是一定要叫来的,毕竟这刘协到底如何,还得叫华佗来判断最好。 不过这兵荒马乱的战场,袁耀倒是不急着叫华佗来此,只是应道:“陛下情况,还是待拿下曹操之后再请神医来看看,如今除的此二点,还得要考量是否要接着攻曹。” 却听鲁肃应曰:“那曹操费尽心思,把天子送出,又是要杀的天子,就是要叫吾等内乱,好得喘息之间。” “既是如此,吾等绝不能称其心意,当是再发兵杀之,万不可给其重整兵马的机会。” 袁耀心知这曹操能打的这么顺利,也是因为趁着其立足不稳,才能得手。 要是被其得个喘息的机会,怕又要多起不少波澜。 当即就应道:“那曹操只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万万不能算到赵子龙如此武勇,生生抢出了天子。” “如今天子虽得了癔症,灭曹一事却不可拖延。” “吾明日就继续伐曹之事,也叫吾父配合,定要拿下这曹操!” 鲁肃听得自是相应,心头抛下那痴颠的刘协,去准备出兵之事了。 而至于袁耀,却还不能如此轻易放下刘协。 正好…这里还有留了个刘协的身边人,好叫其去做试探。 第464章 董妃的心思 董妃的心思有点复杂。 本来这天子被接来,自该是个高兴事情。 自己也该收敛了全部心神,当好自己的贵妃才是。 结果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天子来是来的,却变成了面前的这般模样。 “再是靠近半步,朕就叫人把你推出去斩了!” 看着眼前有些癫狂的刘协,董妃心中是一片冰凉。 本来袁家公子提前与自己说的,说是陛下似乎出了些小问题,自己好不是多有在意。 想来就是受了些惊吓,最多是有些恍惚罢了。 哪里能想,倒是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直是苦苦哀求道:“陛下,是臣妾啊!” “陛下再是仔细看看,怎么会连的臣妾都不相识?” 董妃说着,心中急切,又是朝着刘协更进的一步。 结果那腿才刚刚抬起,刘协就是整个炸毛了一般。 “莫在靠近半步!” 然董妃的反应哪里有袁耀那么快,迈出去的腿收不回来,才是落下的当口,就听得那刘协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狂吼起来。 “来人!来人!有人要弑君!” 如今被袁耀暂时安排“保护”刘协的赵云,在帐外听得刘协呼喊,虽是明白董妃在内绝对不会谋害这刘协,却也只得进账一观。 果然就如自己所想,就见那董妃是一脸迷茫无措的神情。 而对面的刘协却是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惊恐神情,一副真以为有人要杀他的样子。 这场面,一路上赵云也是见多了,见怪不怪,正要开口,却听那刘协又高呼道:“速速把这董妃给朕拿下!” 董妃一听天子明明还认得自己,却把自己也当个反贼一般,虽是明知是因为其脑中手搓,却也难免心下悲凉。 一时忍耐不住,那是当下就哭泣了起来。 然这些泪水,也丝毫没有引起那刘协半点反应。 却听得那刘协还是急切对着赵云说道:“还不速速动手,莫不是连你也是同党?” 说着又是要呼喊起来,要把这两人一块拿下。 赵云见董妃是越哭越凶,心下一叹,只得好言劝说道:“贵妃,如今陛下已得了癔症,虽是能认得人,却总以为有人要害其性命。” “近身不得在五尺之内,莫不然就会性情大变。” 说着也是看的一眼已经退至大账一脚,正是在微微发抖的刘协,再与董妃道:“贵妃还是先退出去,等有大夫来给陛下看过再说。” “想来等过些时日,陛下总会好转的些。”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情愿,董妃也知现在留下也没丝毫作用,只得先撤的出去。 只是本想天子归来,自己也算有所依靠,却不想天子成了个半废人。 不知怎么的,失去依靠的董妃瞬间又想起了袁耀来。 … 袁耀自然是故意去叫董妃见见刘协去的。 说实话,这刘协的毛病确实有些诡异,叫人不得不多想一些。 这哪有往常都像个正常人,一旦靠近就犯病的? 也叫是这天子才来,袁耀不好太过,不然铁定要做起实验来了。 比如说隔着屏风,隔着布帘之类的,会不会也叫刘协感到慌张? 亦或是这距离上到底有没有底线,若是当真逼近的太深,会不会叫这刘协直接就疯癫了? 种种这些事项,袁耀皆想知晓。 而如今先叫那董妃去见见刘协,也是试验的开端。 就说这刘协见到亲密之人,是否会有不同。 只是这会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董妃,袁耀是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 “公子,陛下如何会变得这般模样?连的吾都不认得了?” 袁耀听得叹息应道:“也不能说是不认得,只是陛下似乎已是受惊过度。一旦靠近,就反应大的很,变得是六亲不认一般。” 董妃听得直是点头,终于算是抹干了泪水,才是说道:“却曾不想,陛下是受的多少刺激,才会如此。” 言罢,这才抹去的泪水似乎又控制不住的要流下,却听董妃有些崩溃的言道:“如今陛下已是这般,吾又能何去何从呢?” 关于这董妃的个性,袁耀也多少看出的一些来了。 当初荀彧去救其出来,董妃明知荀彧救出自己,必然是一命换一命,却还是头也不回的出了濮阳,就知其是最看重自己的命来。 如今家族被屠殆尽,董妃唯一能依靠的,也的的确确就是这天子了。 不想这最后的希望却也破灭,自然是要崩溃不已。 到底只是个弱女子啊,在这乱世之中,总得寻个依靠。 袁耀叹道:“贵妃也不必过是忧心,陛下受那曹操惊吓,失了心魄,却到底性命未丢。” “待是等吾那神医华佗到此,总是能给陛下看好的。” 说是这么说,袁耀却知道,自己是言不由衷。 这些话语,都只是安慰人的话罢了。 毕竟离着最后时限只剩的一年光景,一个傻掉的刘协,总比一个精明能干的刘协更好。 到时候就算是叫这傻子天子让位,麻烦事也会少了很多。 如今就等着太史慈带着一杆旧臣,亲眼见得刘协已经成的这般模样,天子疯了的事情就算是坐定了。 心里存着这些个打算,袁耀面色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那曹操胆大包天,欲要杀的陛下再污浊在我袁家身上,那是定然不会叫陛下如此。” “曹老贼!吾袁耀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一番话,袁耀说的是咬牙切齿。 仿佛那曹操若是在眼前,自己就要冲上去撕碎了他一般。 只是听得赵云详细说过整个过程的袁耀也知道,把那刘协最终吓成这样的最后一个契机,怕是自己大将徐晃的那一嗓子。 这徐公明入的自己账下,别的战事参加的少,倒是在此事上立的大功了。 可惜他这功勋,却是不能赏赐他些是什么。 好在以着徐晃的本事,这日后的功勋必然是少不了的。 然董妃听得却似乎是当的真,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的眼袁耀,终于只是拜谢一句,就无他话可言了。 只是… 陛下可真不及袁公子啊! 第465章 一群麻烦 袁耀接下天子,两日后即又等到了太史慈大军归来。 本来那太史慈与赵云相差不远,该是早早归来。 却又因四处相寻不得,才是耽搁了些时日。 还是徐晃抗住曹仁追兵,遣人告知太史慈,那太史慈才知原来先前大军俱是幌子,那曹操的杀机在后头。 连忙带军而归,却也晚了几日。 好在听闻天子并无大碍,这一班老臣倒是也安心来袁耀大营。 结果没想到,这一来就给的自己一出大刺激。 天子傻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事! 一众老臣那是纷纷不信,就要亲眼见个真切。 袁耀也不相拒,反是来者皆迎,让这些个老臣是想怎么看天子,就怎么看天子。 而等是亲眼看在眼中,这些个个老臣子心下也是哇凉哇凉的。 许是因为这一下见得人实在太多,那是直把刘协惊的个半死。 一下从那桌案上起身,就要向着外头逃去。 然那入口被一群臣子堵住,哪里敢走。 只得是人进一步,我退一步,结果是被逼的个角落里。 还是袁耀出来主持大局。 把众人都轰出了大账,才算“解救”了天子。 而这一出帐,就有人开始“犯浑了”。 … “袁公子,陛下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何短短两日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袁耀也算发现了,这些个老家伙们都是干啥啥不行,找茬第一名。 也就是那刘协没死,要是当真死了,又是死无对证,可不知这班老臣该如何编排自己这老袁家了。 而袁耀对着这些老臣,那也不会比曹操客气多少。 直冷声道:“陛下为何如此,自是因为被那曹孟德所害!” “汝等若是有心,当把那曹孟德视做大敌,此刻来围着我身边作何?” 这袁耀形容的是一点没错,此刻这班的老臣,正是围着袁耀,满满都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只是这会被袁耀一怼,才是惊觉这袁耀也非善茬,比起曹操,看来也不逞多让。 然这人群中嘛,自然总是有个出头鸟的。 当初在濮阳城的大殿前,只敢捏着拳头的种辑,这会倒是很有勇气的模样。 当即就作为代表,出列道:“曹贼人人得而诛之,此事吾等自会铭记在心。” “然天子一事,事关重大,必要给天下一个交待!” “还请公子将那护送的将军唤出,说说到底是何经过,才叫陛下如此。” 特娘的! 袁耀听得恨不得就是破口大骂,指着种辑鼻子问问在濮阳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到的自己面前是活灵活现,倒是会给自己争取个好名声。 也是算准了自己动不得他。 会找空隙的很! 袁耀也终于是体会到了曹操的苦楚了。 只是袁耀是不会叫赵云出来。 缘由也是简单。 其一,这些个“大汉忠良”,那是一个比一个能找事,真要是叫赵云出来说话,听得过程,这帮老臣指不定就从中找出什么细节来。 到时候逼着赵云,那可不会比对子客气。 万一真被套出什么话,不管是不是好事,这些没事干的老臣发挥起来,定然不是轻易能平息的。 其二嘛… 袁耀也是故意不遂那种辑的愿。 就是叫这些人知晓,在此地,也不是谁人能放肆的! 这是要先立起规矩来! 先礼后兵这做法,在袁耀这是不怎么行的通的。 却听袁耀只是冷声应道:“赵子龙将军为救天子,带的百骑突围,连斩四将,伤的许褚,曹洪,力战至力竭!” “此刻正是受伤严重,需要静养些时日。” “大夫特地交待,叫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以只得请诸位大臣稍是等待,等的子龙将军康复,再去寻他吧!” “在此之前…诸位怕也是见不得了。” 人群中,董妃听得袁耀之言,当即就知道他又在胡扯了。 那赵云前一日自己还见着呢,正是替着刘协看守大账。 结果到的今日,又变成了危在旦夕的模样。 这可不就是在胡扯么? 只是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明明知道真相的董妃在人群中与袁耀对视的一眼,就一点没有揭穿袁耀的意思了。 默默看着袁耀在众臣面前沉着相对,一一招架。 然种辑听得却心下不满。 那是什么赵子龙重要,还是天子重要? “就算是那将军晕着,也得把其弄醒,好说说过程到底如何!” 存着这心思,种辑又要上前说话。 而一见得种辑抬步子,袁耀就是眼中一冷。 恨不得就把这“出头鸟”的嘴巴给缠上,看齐还能如何? 只是这要是一众臣子才来,袁耀就打开杀戒,未免这形象也太差了。 是以也只得做好准备,看看那种辑还能说的什么。 只是袁耀心里,却把这种辑,当是董承至于曹操一般的大麻烦了! … “种校尉!” 正是袁耀要把种辑滑进自己“黑名单”的时候,却见那边上看的半晌的伏皇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 种辑见是皇后打断,哪会再言语。 立刻后退半步,给伏皇后让出了位子来。 要说这伏皇后,生的倒不算太美,就袁耀的眼光来看,那比董妃还差的一些,更别提与家里的那些美人胚子相比了。 只是皇后到底是皇后,就算当的时日不算太长,也是气质斐然,自有其夺目的光彩。 面对袁耀,不缓不急,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将军帐下大将有伤,自该是痊愈了再说。” “相信届时,总是能听其亲口说来。” 袁耀自是笑着应道:“此是当然,还请皇后安心。” 然而袁耀嘴上笑嘻嘻,心里却老大不快。 本来这事他想的是拖延过去,就是不了了之。 不想这伏皇后如此一说,倒是叫袁耀自己定了个诺言来了。 更是使人不好再寻借口。 心道这皇后恐怕也是个大麻烦,袁耀也是愈发感到头大。 只那伏皇后却丝毫无所觉,又是淡然道:“至于那曹贼,还当有将军出马,杀其人为天子与国丈报仇!” 这话说的,宛如调兵遣将军令一般。 叫袁耀有种自己真为大汉效力的感觉。 “这女人不简单!” 袁耀心里笃定了先前的想法,不自觉又把视线看向了董妃。 “看看二人面对同一个痴颠皇帝,却迥然不同的表现,也难怪你只能当个缤妃了!” 第466章 孤城 稍稍应付完了这种辑与皇后,袁耀也没多少心思在这些个麻烦人身上了。 曹操知道自己计谋不成,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还会思量其他办法。 袁耀需要抓紧时间,毕其功于一役,再不能给这曹操机会。 这要不是阴差阳错,由赵云带着刘协,才算能是躲过一劫。 若是换个人来,说不定早是被曹操计谋得逞。 天子一旦被杀,就按照这些麻烦人的尿性,定然是把自己折腾的焦头烂额,说不得自己还真没功夫顾得那曹操来。 这曹操得了喘息之间,绝对是后患无穷的事情。 好在这赵云是单马入阵,旁若无人,军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 硬生生的从死神手里抢出了刘协,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而今既然没叫曹操得逞,袁耀自然是要趁热打铁。 一面自是领命,带太史慈,乐就,甘宁,徐晃等大将,举兵入驻离狐,一副就要决战濮阳的架势。 另一面,也是叫父亲袁术,带的纪灵,文丑,高览等诸将,进鄄城。 从南,东两面成就合围之势,欲要把那曹操的濮阳,立成一座孤城! 至于那天子刘协,不管是装疯卖傻也好,还是真是失了心。袁耀都要把其拿在身边,以好控制。 免得把这天子送到了寿春,这家伙却来的一出痊愈,反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来了。 大军浩浩荡荡,威逼濮阳。 而早是从曹仁等人口中知道,袁耀又得了个大将赵云,曹操也真是怒气不可自遏。 “这袁耀,到底是哪里被他觅得这些人来?” “竟然有人能冲破汝四人的包围,莫不又是个吕奉先来?” 曹操哪里能晓得,他这是被千年的知识给压制了。 若不是袁耀这家伙早晓得赵云的厉害,就算是得了鲁肃的举荐,也定然不会把护送天子这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赵云来了。 当然了,要不是袁耀,就算重来一遍历史可能出现一点细微的偏差,但曹操绝也不会到的今日的份上。 只这会,面对两路大军的围剿,曹操一时没有法子,只能开口抱怨起来。 如今天子被送出,濮阳原来为刘协修建的宫殿,自然是曹操自己住了进去。 大殿内,左侧立着郭嘉,荀攸,程昱等谋臣。 右侧则是曹仁,夏侯惇,许褚等武将。 虽是不缺谋主与勇将,但此刻也是各自的神色不好。 尤其是曹仁等人,这是一群人都没能围住一个,脸上也很是无光啊! 听得曹操抱怨,几人也不得言语,只是各自闭口不言,更不好寻的借口。 正是沉默的当下,还是郭嘉出列道:“听闻那天子虽是被救出,然那袁家出的诏书,说是天子得了癔症,正是寻求天下名医,可有此事?” 曹操听得却是冷笑道:“说是被吾曹某人给吓出的癔症,这明明吾送天子而出的时候,那天子还是好好的。被那袁耀动了什么手脚,却污浊在吾曹家身上,可是好能泼的一手脏水。” 这话语里,也是隐藏着对袁耀的愤恨之情。 甚至是比起那陈琳写的檄文,更叫曹操觉得可恨。 毕竟在曹操心里,这天子若是真疯了,也定然是那袁耀动的手脚。 不然如何会如此凑巧,就在半路上疯了的? 就说连着曹操这当事人自己都如此想来,就更别提那些“大汉忠良”们的思虑了。 事关刘协,实在是马虎不得。 也叫是袁耀出来就是一副高姿态,又是有皇后说话,才是暂时打压下了群臣的情绪。 要是那袁耀稍稍退的半步,可看那些老臣会如何借题发挥。 而如今这袁耀内部风波虽未起,却到底那由头还在,却听那郭嘉说道:“既然是那袁家发的诏书,想来天子得癔症一事,必是为真。” “若是如此,待是时机一至,天下皆知天子已痴,只怕大乱又要在前。” “丞相若能把这濮阳守得一年半载,天下必要生乱!” “届时自有机会,还能卷土重来!” 只是郭嘉说的决断不已,眼神却是死死看着曹操神情,不知在作何思量。 而听得郭嘉之言,曹操心里却不住暗道:“这是叫自己死守啊!” 如今这濮阳的形势,可是比起当初吕布来袭的时候,更是危急。 当初虽然吕布是打的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然吕布怎么比也比不上袁家父子啊! “两面合围而来,自己这濮阳一城,可能守得?” 曹操从来就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很快调整的心态,略略一思虑,就问那郭嘉道:“濮阳城虽不已破,然一座孤城,袁家又是势在必得,就是三军用命苦守,怕也坚持不得多少时日。” “吾欲直弃濮阳而走,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郭嘉还未说话,那右侧就当先站出一人不应。 原来是那曹洪,听得曹操要放弃濮阳,急冲冲的就上前反对。 却听那曹洪极为激动的说道:“放弃濮阳,就是放弃兖州。吾等在此经营多年,怎么能说弃就弃?” “再说那袁耀不过就靠的一时运气能胜的几阵,安需怕他?” “还是按照奉孝之言,先据守濮阳,待是日后情况有变,再是反攻袁军,夺回失地!” “吾等勠力同心,那袁家定是攻破不得!” 曹洪说的是气愤填膺,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这番话是带着情绪说的。 说什么“靠的一时运气能胜的几阵”,不过还是在说当初被袁家生擒一事乃是运气不好。 这心中有气的话,曹操自然不会听的。 只是不应曹洪之言,继续还看向郭奉孝这边。 郭嘉虽是前次出的计谋未能成,却都是在刀山火海中寻找机会,可谓是死中寻间。 若不是横空出世一个赵子龙,怕事情早是成了。 所以曹操心中还是信任至极,求其良策。 却见那郭嘉先是长舒一口气,随后才是说道:“不瞒丞相,其实嘉亦有此意啊!” 说着也是叹息道:“只是深怕丞相听得心中不愿,才是出的下策。不想丞相却是高瞻远瞩,早有此意向,实在叫人佩服不已!” 第467章 曹贼跑了 这郭嘉是留的一个心眼的。 濮阳能守么? 能守! 但有意义么? 就目前的形势看,似乎是没什么意义的。 那袁家如此其实浩荡,铁了心要攻伐濮阳,就算曹操再能打,守的一年,守的两年,能守一辈子么? 把希望寄托在袁家内部生变上,将命运交到曹操的手里,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事情。 这也不是郭嘉的风格。 至于郭嘉为何却要先说的此计策来,也是想要叫曹操自己思量,这据守濮阳可能行否。 当其自以为都不行的时候,这话就更好说了。 却听郭嘉又道:“如今这袁家带的一个痴呆天子,内部必然是内部矛盾重重。如此急切攻伐吾军,也是要转嫁其内力矛盾,把矛头对在外头。” “一旦吾军一撤,那袁家失去目标,内里必生矛盾。” “吾等又何必成他那转移的目标来?” 曹操听得郭嘉说的有理有据,心下已是认可的大半。 只是还未说话,全因心里还思虑着一见事来。 “离开兖州,又能去的何方?” 天下虽大,然这半数已被那袁家所占,北袁绍,南袁术,这中原之地必然是留不得了。 真要是走,指不得还要到关外去了。 这时候曹操又想起了被自己逼走的刘皇叔。 “说起来这汉中多少还算个好去处” 曹操可真不想自己会流落至此,只是这北面袁绍打完,南面又被袁术攻伐。 就是这等兵势,那就是伊吕二圣在世,怕也是不得抵挡。 这伊吕二圣,说的便是商周两代的开国元勋,伊尹与姜子牙。 顺带一提的是,这姜子牙乃是姜姓,吕氏,所以才时候的是伊吕二圣。 在汉末的年头,还是若是推崇前朝的兵家先哲,那是免不了要把这二人拿出来说的一番。 就如班固在《汉书》中就曾言过:“凡兵,所以存亡继绝,救乱除害也。故伊吕之将,子孙有国,与商周并。” 下头的郭嘉却也晓得关键就是离开濮阳还能去哪里。 见得曹操不言语,也知其心中所思,早是有了主意的郭嘉当即就道:“如今中原之地,二袁之间势必将有一场大战。” “然袁绍内中有乱,袁术得了那痴颠天子,必也不太平。” “二人就是要有决战,必也不会急于一时。” “如今吾等该向西而行,驱民进洛阳,以虎牢关这天下第一雄关,东拒袁术。” “待二袁决战,再思变动。” 曹操要进洛阳,那和天子进洛阳必然是要有些不同的。 这天子东归洛阳,那真是毛都没有。吃穿度用,都得叫外臣相助。 而曹操却不一样,手里有兵又有粮,关键是更有民。 洛阳虽然被一把大火烧个干净,但毕竟底子还有。 若是能带民往之,说不得还真能重新捣鼓起来。 而且东有虎牢关,不像濮阳,连个关隘都没有可守的。 只是去处虽不错,却还有问题。 却听曹操在上头又问道:“可又如何能避开那袁术军马,好驱的万民往洛阳?” “再说此地离着洛阳亦有千里之远,又如何能驱民而去?” 郭嘉听得却未言,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荀攸。 荀攸也不客气,当下就是出列道:“以兵为民,以民为兵,虚虚实实,速往西去。” “先走出东郡,只要一到河东郡,那袁术必赶不及。” “再是往其内制造些事端,那袁术自顾不暇,必不能追。届时只要慢慢迁徙,却不用忧虑可有拦截者。” 程昱也是上前附和道:“若是打定主意,还当即刻行动,绝对不能再有拖延。” “呼” 眼看这账下最重要的三位谋主皆是赞同撤出濮阳,曹操也不想当袁家这转移矛盾的道具。 长长呼出一口气,如是把心中的郁结都吐出了一般,才是决断道:“既然如此,那就克日行动,撤出濮阳,西进洛阳!” 见曹操已下此决断,诸将自是称诺而应。 就是曹洪这心里还有些不情不愿,面对曹操的决断,却也不得反驳半句了。 真别说,这曹操在曹家与夏侯家面前,那都是地位斐然。 两家人别管是勇的还是莽的,对曹操的话,那是都是认真听得,绝无半句辩驳的。 老实说,袁耀是真的没想到这曹操会放弃濮阳。 他还想着要和曹操在濮阳好好打个一年半载,彻底剿灭了曹操之势呢。 谁曾想,这前方斥候却报,那曹操从濮阳不断调出兵马,正是向西而行。 俨然就是一副大撤离的模样。 袁耀当然想趁着机会直接剿了曹操,只是曹操动作实在太快,袁耀知晓的时候,几乎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自己又是带的浩浩荡荡的大军,本就走的不快。 要是轻骑而走,又怕被曹操埋伏。 虽然是心动不已,也只得是稳扎稳打,先保证拿下濮阳再说。 这般的心境下,还真被曹操给走出。 而进的濮阳的袁耀,这才发现曹操不仅仅是自己跑了,还威逼着濮阳的百姓,都跟着其去往了西面。 留给自己的,那是一座空荡荡的濮阳城。 袁耀可不相信这曹操能有人格魅力让濮阳人都背离家乡,定然是威逼着百姓背井离乡。 虽然不知曹操要去何处,但显然这东郡之地他是很难再待下去。 要走,也要先过司隶。 可这司隶可是离着濮阳够远的,这老百姓一路迁徙,怕是半路就要死的不少。 再说这带的百姓,那曹操能走多快? 正是要举兵而追,却又遭受了曹操留的后手影响。 曹操把袁耀一个老熟人也留在了濮阳,那是专门找袁耀的麻烦啊! “百姓皆在那西行队伍,将军若是要追,万不能害百姓性命!” “此是当然,吾定会保全百姓性命。” “如何保全?那曹操把军为民,把民为军,相互混杂,叫人不可辨认。将军若是要杀曹军,就是杀的百姓。放跑百姓,就是放跑的曹军。如此复杂之情,将军如何应之?” 看的眼前这不断抬杠的老熟人,袁耀是真想直呼一句:“那就统统都砍了!” 只是面前这班的“大汉忠良”皆是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袁耀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好开的这口啊! 只得看着这老熟人,高呼的一句道:“那曹贼把天子害的这般模样,今日大仇就在眼前,尔等却要拦吾呼?” 第468章 铁石心肠的袁耀 袁耀明白这老熟人为何这么拦着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先前对他实在太狠了。 这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吴城下头,被自己乱喷的一遭的王朗。 咱们这王司徒也实在是太特娘的惨了。 当初吴城一败,其逃回了会稽,后来自知是抵抗不得袁耀军马,就是自退出去。 先是逃到荆州,后是一路北上,去寻了天子。 跟着天子兜兜转转,颠沛流离,为的也是这大汉王朝,更是为了洗刷当日袁耀对自己的污名。 结果没曾想,这晃悠完了小半个大汉江山,结果最后又被留在自己的仇敌面前了! 当初在吴城下的话语还在耳朵徘徊,王朗哪里能放过袁耀。 他要做什么,就是拦着他什么。 眼见这袁耀要出兵追击曹操,那是死命相劝,就是不让其出兵。 只是袁耀这也不会与人客气,那是一句话就把那王朗怼的是哑口无言。 见得其不说话,袁耀更是冷声道:“那曹操把百姓为其盾牌,就是要保其性命,吾安能叫其如意?” “今日不管谁人来劝,都不得动吾心思!” 言罢,就是叫太史慈徐晃领的骑兵去追,是一点不顾及百姓死活。 更是生怕这大将心慈手软,是反复交代,不管是兵是民,只要敢是拦在眼前的,那就杀无赦。 定要把那曹操人头拿来! 那是铁石心肠,心冷至极啊! 王朗见得是自觉来的机会,向着袁耀直呼道:“袁耀!汝安能如此冷血无情呼!” 边上的其余人也是有些被袁耀的冷酷弄的有些震慑住了。 袁家老臣还算好。 早在跟随袁耀的多年军旅生涯之中,就知道袁耀在关键时刻,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物。 而袁耀对曹操的重视程度,也是不言而喻。 这有机会能彻底杀灭曹操,那就是天王老子在眼前,怕是也阻止不了公子的脚步。 只是这杀气凛然的话在王朗耳朵里听得,却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年的吴城下头。那盯着自己的冷血少年虽是成长了一些,但似乎在铁石心肠的程度上,是一点没有改变。 如今是铁了心要追杀曹操,自己当真不好再说什么。 袁耀见得那王朗不说话,才是神色一变,好言说道:“景兴公,当初你我二人有些误会,如今有缘再见,总不能念旧怨而不忘。” “今日天下纷乱,乱世未平,总该摒弃前嫌,共为苍生出力。” 袁耀这是给的王朗台阶下了,只是咱们这王朗心下可是有些不愿。 “当初骂自己骂的天下皆知的,可是你袁耀!” “要是吾二人角色互换,让吾骂的你一通,可看你能如此释怀?” 只是这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 曹操倒是能直接跑路,自己却不行啊! 尤其是如今天子都在袁家手下,自己要走,又能走的哪里去? 这会袁耀既然递出了下台梯子,自己还真得顺着往下走。 只得是点头应道:“王某自不是不明大义之人,在天下大义之前,吾与袁公子的这些恩怨又算是何?” 该低头时还得低头,只是低头的当下,还得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王朗说的自己像是深明大义一般,实际多少还是为的自己仕途。 那吴城之下袁耀可谓是把那王朗骂的狗血淋头,比起陈琳对曹操的檄文也不逞多让。 这王朗还能下邳坡,心里想的也是:“要是真把袁耀给得罪死了,以其如今的地位,虽然也不好无故对自己动手,好歹拿捏自己,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听得袁耀能“放下成见”,王朗也不愿再当这刺头了。 曹操终究还是高看了王朗,也是小瞧了袁耀。 万没想到,袁耀能在诸多老臣面前,表现的如此冷血。 不顾百姓皆在其中,那是直叫大将追杀,直直追在自己后头! “袁家这小子,当真不是凡人。知道吾军中混杂的百姓,其却依旧是不管不顾,就是冲杀,当真是个铁石心肠。” 跑路的时候,曹操自然也是在最前头的。 只是后头不断传来的消息,却叫人忧心忡忡。 袁耀使太史慈与徐晃领骑兵直直追杀,那是见人就砍。 不管是不是真的百姓在后,还是混做百姓的军士,皆是逃不过袁军的追杀。 唯一判别的方式,就是你是否跟着那曹军。 此等形势之下,曹操不由叹息道:“如此下去,就算能费尽全力逃出东郡,只怕到的河东之后,也是残兵。安能再占据洛阳,据守虎牢?” 跟随着曹操的荀攸应道:“袁耀如此做派,实在叫人始料未及。” “本想其年纪不大,必然要受朝中那些个迂腐老臣影响,不敢如此追杀百姓。” “不想却是如此杀伐果断,根本不顾诸多老臣请命。” 曹操听得直呼道:“这袁耀是非要把吾曹操置之于死地尔!” 说着也是心中起了火气,恨不得调转马头,就与那袁耀决一死战。 那是冷冷言道:“既然那袁耀不欲放过吾,吾曹操就和其来一决雌雄。叫全军在前头扎营,吾要杀灭了那袁军!” 一听曹操失去了理智,郭嘉是连道不可。 “丞相一旦扎营被那追兵所知,其定然不会冒险而进。” “到时濮阳大军一至,吾军无险要可依,定然只有大败。” “今日那袁耀不顾世人眼光,追杀百姓也要杀的丞相,正是对丞相有畏惧之心。” “丞相若是留下与其决战,正是应了袁耀所求。” “今天下大势未定,丞相就算失去根基,亦有机会卷土重来。” “安能在此负气斗狠,却因小失大,失了进鼎之间?” 郭嘉如此苦口婆心,才算是劝住了曹操。 曹操长叹道:“罢了,这中原之地就先给的这袁家相斗。吾等先避的风头,看那二袁谁能夺势!” 郭嘉见曹操定了心神,这才笑道:“正是如此!二袁相争,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出胜负的。” “吾等远离中原,亦是好事。” 曹操听得只是苦笑道:“此事吾如何不知,只是不想到头来吾也要变得那刘玄德,被赶出了中原之地了!” 第469章 称帝就在眼前 曹操终究还是被其跑了,只是带走的百姓,却没有留下多少。 他那占据洛阳,据守虎牢关的盼望,怕是很难了。 曹操见得袁耀是铁的心的要杀自己,索性就是把百姓坠在身后,来阻隔袁耀的追兵。 太史慈与徐晃见得曹操这般没有德行的做法,也不能真把百姓全给“突突”了。 只得是一面收拢百姓,引导重新归的濮阳去,一面又是分兵再追曹操。 而要收归百姓,自然是难以追上曹操来了。 知晓曹操出的东郡,二人也不好再追,只是无奈归了濮阳。 至此,濮阳被袁家所占,整个兖州,也算大半入了袁术之手。 如今的袁术,可真能说是大半个大汉江山在其手中,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而在东侧,平定东平国的袁术,虽然不想见到天子,但如今战事一了,也不得拖延下去了。 只得是带军归了濮阳,也是见得了这痴颠刘协。 而这一见到刘协变得这般模样,袁术的心思,当即就活络了起来。 “耀儿,要说那于吉道长,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啊!” 濮阳的大殿,袁耀既然接了刘协,自然只得把刘协放进了宫殿里。 而如今袁术来,也只得屈住在原来曹操的府邸之中。 不过袁术却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见过刘协的他,正是一脸兴奋,在曹府中,与自己的儿子正是在秘言。 “你看如今离着当初天命之约,已是不足一年光景,结果这刘协却傻了!” “眼看这就是天命不在,要转到我袁家身上了!” “那于道长可当真是有本事,这时辰,那是算的丝毫不差。” 袁耀听得心里却不由暗自嘀咕道:“这时辰还是自己告诉那于吉来的,正要说算的准,还不是我给立下的大功?” 只是这自己演的戏,那含泪也得演下去。 袁耀也是言不由衷的应道:“道长这般高人,哪里会有戏言,尤其是这泄露天机之事,自然更是不会用来诓骗人来了。” 袁术当真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忽悠死了,听得那是连连点头应道:“不错不错,耀儿所言极是。” “此回道长真是立下大功,可该好好赏赐其一番。” 言罢,稍稍顿了片刻,才是与袁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 “而今这刘协已经这般模样,离着最后时限也差不得多少,耀儿你看是否该是为的代汉而立,做些准备了。” 果然啊,自己老爹又是忍不住了。 这能忍的这些年,也算是他不容易了。 所以当初袁耀可是不敢给于吉老神棍说个八年十年的,这么长的时间,老爹定然是等不下去的。 你看这还剩个一年时间了,袁术都坐不住了。 要是还有个三四年的,其可怎么受得了。 不过如今袁家虽然已经打走了曹操,却还不能大意。 却听袁耀说道:“今天子虽已痴憨,儿臣也已是起诏书昭告天下,然毕竟时日尚短。” “天下还有诸多迂腐之人,怕是心中还存着希望,想等着天子能好。” “不过就算是存着希望,等是时日一长,天子未见好转,也该是灭了这心思。” 袁耀说着,也是直起身子,低声呼道:“到的那时候,就是我袁家代汉之时!” 袁耀这话说的是很肯定,很坚决。 只因他也晓得如今还有一年,不管再出什么幺蛾子,都定然不可能阻止自己老爹称帝的。 既然如此,那就扫平的一切,真把老爹辅佐上天子之位,也不枉自己在这汉末走来一遭。 而袁术听得自己儿子这斩钉截铁的话语,也是心中豪情万分。 这称帝伟业就在眼前,安能不叫人激动呢? 袁术当即就是应道:“好好好,就依得耀儿所言,就由着耀儿安排便是。” 经过了这些年,袁术如今自然是对袁耀信任十足,甩手掌柜,当的是心安理得。 袁耀心下一动,又是言道:“只是父亲,当初儿臣攻破了那孙策,传国玉玺却说是被埋在北海之地。” “如今欲要称帝,玉玺自还是要去寻上一寻。” “吾欲叫人去北海一遭,四处探寻一番,说不得还能有所收获。” 这袁耀与其父也够是有意思的,原先是袁耀要丢了破石头,袁术是苦苦要寻。 等到真正要到了称帝的时候,却是完全翻过来了。 袁术是早就把玉玺给丢到九霄云外,还是袁耀给想着了。 只是袁耀这话却又是诓骗的自己父亲来的。 当初孙策战死,那玉玺就在其怀中被袁耀摸的正着。只是因为怕又给自己父亲刺激,才是谎称被孙策留在了北海之地。 如今说是去北海去寻,其实不过是从自己家中把那珍藏的玉玺给掏出来罢了。 袁术听得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如今既然天命已是不在那刘氏一族,那玉玺总该是归的真命天子之手。” “此番耀儿去寻,定然能是寻的。” 有时候,袁耀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这第六感。 这会还真是被他随口一言给说准了,自己还真是会把这玉玺给带回来。 事情说定,袁术也是心中狂喜。 现在看来,这仅剩下的问题就是刘协到底会不会突然好的。 有此心虑,袁术也是与袁耀说道:“如此说来,还不好叫名医来此,不若当真把这天子给医治好了。岂不是自寻麻烦?” 袁术正是有些激动过头了,好在袁耀还是一直智商在线。 却见袁耀听得父亲之言就是苦笑应道:“父亲,这名医自是该请,以免落人口舌。” “毕竟那什么王朗,种辑,皆是死死盯着那天子。若是不清给名医来,还不被其把脏水就往吾袁家身上甩。” 说着也是冷笑道:“那些朝廷老臣,自觉在刘协面前说的上话,想是依靠天子翻身。害怕吾袁家得势,其也不能得好。” “这些心思,安能瞒的过吾来?” “不过还请天子放心,就算是扁鹊在世,那天子定人也好不得了!” “不过在那名医来此之前,还当让儿,再来好好试试这天子来!” 第470章 如何刺激天子 如何试试天子? 那自然是要给天子一些刺激。 要是这刘协当真是装疯卖傻,袁耀也好给早做准备不是。 而如今要想刺激刘协,那袁耀的法子,可是太多了! 天子在濮阳,虽是人人都知道在宫殿之中,也不像是曹操当道的时候,受的绝对的高压。 但往日里来寻天子的人,还是不多。 要说缘由,自然还是因为刘协那古怪的病情。 这不管是哪个人,就算是伏皇后或是董贵妃这般亲密之人到刘协边上,那刘协都不能承受,会是立刻变得心惊胆战,浑身颤动。 这自己要是上前说话,把陛下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那不是罪该万死? 这可真是没人能承受的起了! 当然了,也有人想过弄个屏风隔着,或者是纯粹离得十米之外,就是靠吼的。 然都是没说的两句,那天子又是疯狂了。 简直就是不管说的什么都会扯到“汝要杀朕”这个话题上,叫人压根就没法说事。 众人也是彻底相信,这天子毛病不叫人看是绝对好不了的,屡屡上表,求的名医。 而袁耀早是先得他们一步,昭告天下,以求名医。 这叫这些个老臣自不好再说的什么,只得是耐心等待。 而等这些老臣不折腾的时候,袁耀却压根不管这刘协是否会病情加重,那是揣着那好宝贝,就来寻的刘协来了。 “皇后,外头袁家公子求见。” 说起来,袁耀对着刘协还算不错了。 比起那曹操对刘协的宫殿想入就入,自己到底还叫人通报一声,算是给刘协留的不少脸面了。 至少这表面功夫,还能做做。 而如今天子这般模样,事情自然不好由其做主。 伏后虽然不能在天子身边,却是隔着一板子,往事日都是安安静静,陪着刘协。 这会听得袁耀突然造访,只是眉头一皱,嗡声说道:“袁耀?他知是陛下已是这般模样,又有何事能来寻?” 心中虽是不明白,但面对袁耀的突然造访,伏皇后又哪里能拒绝? 稍稍一思量,就直是与来人说道:“既然是袁公子来此,自是不好相拒。却请公子入殿,千万不可怠慢。” 这濮阳哪个人不晓得如今袁家权势,面对袁耀,就是再有底气,那也得虚的半分,何况还是一个下人? 听得皇后应允,立刻就是三步并两步,向外跑去。 那是生怕袁耀等急了,一怒之下迁怒自己,把自己也给咔嚓了。 这乱世的人啊,当真是各个今日不知明日,活得是小心谨慎,只求是留个性命吧了。 袁耀自然是不着急,见那来人又是匆匆赶来,也不待来人开口,就是提步往殿内而去。 他自然是有的自信,濮阳城里,除了老爹那府邸,那是没有自己不能随意出入的地方。 通使自不敢言,只是侧身以避,就是屈身表示顺服。 微微侧着目光,瞥着袁耀稳稳抬步进入那大殿的身影。 看着眼前人沉稳的惊人气势,那通使忽然有种感觉,似乎眼前的人才是那九五至尊的真命天子啊! 袁耀可不晓得身后人对自己的评价,才是入殿的他却是意外遇上了伏皇后。 意外之下,袁耀眯的眯眼睛,也不行礼,就是冷声问道:“臣下有事欲寻陛下,怎么倒是皇后在的此地? “莫不是因为因为陛下病情,事项皆是归了皇后所管?” 这没的外人,袁耀说话是当真一点不客气。 也算是故意要给伏后一点难堪,叫其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至于说袁耀为何要这般,也是因为先前那伏皇后表现出挑,袁耀这是先给的警告。 不想那伏皇后听得却是一点不动气,还是一脸和煦的笑容应道:“公子哪能起的这般误会?” “如今陛下身强体壮,虽是有些脑疾,不过也是一时受的惊吓。” “吾又如何能越俎代庖,行窃国之事?” 袁耀听得心下是冷哼一声。 这皇后明里暗里还在拐着弯说自己呢! 怕其还存着心思,欲要说服自己,当个大汉王朝的忠良吧! 可惜啊可惜,只怕这伏皇后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这老袁家却比那曹家还狠! 而且更是父子同心,共同思量的称帝伟业。 当下,袁耀只当是没听出伏皇后那话中意思,只是接着冷言道:“既然如此,还请皇后移驾半步,自己还有要事要与陛下相述。” 伏后见得袁耀如此态度,心下哪里还不明。 当初陛下出走的时候,自己就有预感,那袁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物。 如今见得其子这情况,就更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面对袁耀的威逼,那伏后却不缓不急的应道:“只是唯恐陛下失心之下有失礼仪,这才专门候着,请袁公子勿怪。” 这话听着是奇怪。 哪有说什么天子有失礼仪的? 怕也不过是伏后寻的借口罢了! 然袁耀怀里那的宝贝,怎么好叫伏后知晓? 却听袁耀朝着身后唤的一句道:“周泰!” 当下就有一黑面大汉从后走来,虎视眈眈,对着那伏皇后。 又听袁耀冷声道:“皇后累了,幼平把这伏后给搀扶下去歇息吧。” 伏后见袁耀显然是要来硬的,又哪能叫外人碰的自己。 只得长叹一声,才是主动退下,只是还忍不住说道:“如今陛下已然如此,只求袁公子莫在为难他了。” 唉! 看不出来,这伏皇后倒是对那天子还真挺有情谊。 自己这般做派了,她还能坚持说的一语,其实已经算是不易了。 然而袁耀到此自然是来为难那刘协的。 面对皇后所求,只是点的点头,却不再言语。 直是只身一人,就进了宫殿之中。 走的几步,就看那天子刘协独自一人坐在那殿前。 袁耀见得心里一顿,没有任何犹豫,直直就朝着刘协走去。 没走几步,刘协又跳了起来。 “逆臣,速速退去!” “再进一步,朕就叫人杀的你!” “快退,快退…” 刘协在那撕心裂肺的怒吼,袁耀却是丝毫不顾。 只从怀里摸出那玉玺,就直直对着刘协! 第471章 这刺激可太大了 袁耀拿出的玉玺,直直对着刘协,眼睛更是死死盯着那刘协,看其可有半分变化。 自从始皇帝弄出这传国玉玺,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 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刘协虽然当的皇帝时日不长,却不会不晓得玉玺的重要。 这皇室的象征,猛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袁耀不相信那刘协能丁点破绽都不露。 “快来人,有人要弑君,有人要弑君啊!” 然而出乎袁耀所料的是,那刘协仿佛压根就没看见自己手里拿的东西,却直是不断的高声呼救。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真是袁耀手里拿的非是玉玺,真是一把七星刀似的。 这般表现把袁耀心下弄得也迟疑不已。 “刘协难道是当真傻了?” 若是换个别人,这一试探,定然是笃定了刘协的病情。 只是袁耀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那谨小慎微的个性却是一如既往,始终如一。 见刘协在那不断高呼,却是一点不心急。 反正左右也不会有人进来,那刘协吼的再响,也是无用的。 至于会不会把这天子的病情弄得更严重了,那更是不在袁耀的考虑范围里了。 却见袁耀又是上前几步,几乎就要逼到了刘协身边,手上拿的玉玺,双手捧在前头,直呼道:“陛下可要看仔细着了,这可是真的玉玺啊!” “如今玉玺得归,正说大汉天命所归啊!” “陛下实乃真龙之主,日后定能扫平寰宇,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袁耀做戏的本事正是不错。 虽然心底想的称帝的事情,对着刘协却一副诚恳到了极致的神情,叫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大汉忠良之楷模。 可惜 这刘协应该是真傻的了。 直是对着自己反反复复高呼道:“逆臣,你要砸死朕,你要砸死朕!” 用传国玉玺把天子砸死,这可真是天底下最憋屈的天子死法了。 到的这时候,袁耀也不得不相信刘协正是痴傻了。 虽然这病情有些离奇古怪,但是到的这份上,要说刘协演戏功夫如此高超,反应如此迅速,袁耀也是不信的。 除非这刘协是早有准备。 可玉玺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几乎就没人知晓,那刘协又如何得知? “罢了,这天子傻了也好,总算是少了不少麻烦。” 心里稍稍松的口气,却听外头忽然传出个急切的女声来。 “袁公子,你莫在为难陛下了,还请速速出来吧!” 伏皇后? 她怎么又来了? 本事存着心思,就要出殿的袁耀才要开口相应,却又听另一个女声传来。 “袁公子,请你别难为陛下了” 是董贵妃? 她怎么也来了? 只是看其吞吞吐吐的模样,又不知这心思繁多的贵妃,心头想着什么了。 本能的,袁耀当即就收住了脚步,心中不住暗自嘀咕道:“这伏皇后来此也就罢了,怎么董妃会跟着一起来?” “要说是皇后叫其一块来的,也是太蹊跷了吧。”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袁耀当下收了脚步,斜着眼睛看了看还在疯癫的天子刘协,忽然就有的个新主意。 非但不向着外头走,反是唤着那皇后与贵妃道:“皇后,贵妃!陛下似乎出的些情况,还请速速来殿内一观。” 话音一落,外头的脚步就匆匆而来。 少倾片刻,就见那伏皇后与董贵妃冲入了殿内,只是两人神色有些不同。 那皇后是一脸急切,满面紧张,进入殿内就朝着那天子瞧去。 而边上的贵妃却是紧张中带的纠结。 袁耀清楚看见,其一入大殿却是先朝着自己看的一眼,再是很快垂下目光。 反倒是没怎么看向那天子。 二人身后,还跟着那勤勤恳恳的周泰。 只是袁耀一个眼神,那周泰就心领神会,当即退了出去,守着宫殿的大门去了。 伏皇后进入大殿,就一双眼睛对着前头的天子,压根没注意到身后袁耀与董妃的眉来眼去。 见得那天子虽然还是在癫乱之中,好歹也算是正常水平,才是回过头来与袁耀说道:“陛下这般的情况如今很是常见,只是吓到了公子。” “只是公子若再逼迫,怕陛下就更是严重,还请公子速速退去吧。” 袁耀这会却是不打算当人了。 只因那伏皇后的举动实在太奇怪。 先是在自己来寻的时候拦住自己,后是又在自己要走的时候催促自己。 虽然面上都是云淡清风,但实际的行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是生怕自己与天子待久了。 如今刘协都这一副样子了,自己也不可能对其动手啊! 这皇后却如此担心自己与刘协相见,却又再担心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袁耀实在不敢大意。 不打算当人的袁耀是一把抓过了皇后的胳膊,走到边上,语气冰冷的说道:“皇后究竟在忧心何事?” 袁耀这态度的改变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伏皇后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手臂上有些微微吃痛,才是高呼道:“袁耀!你安能对吾如此无礼!” 袁耀如今已经是有的二十出头了,那该发育的,也都发育的差不多了。 伏皇后虽然也是身材高挑,但袁耀却比其还高出一个头来。 手上传来的袁耀手掌上的力气,加上面前男人的压迫感,就算伏皇后再是冷静,当下也有些慌乱。 边是挣扎边是呼道:“袁耀!你究竟是要作何?” 边是的董妃简直就要吓傻了,哪里想过自己会遇到如此刺激的场面。 低头垂目,一脸顺从,不敢多言的一句。 袁耀却不应那皇后责难,手上一拽,就把那皇后拉到了自己怀里。 随后是右手以上,就环上了那皇后的腰上。 手上一箍,两人就是一副贴面的姿势。 这场面,直把伏皇后弄的是心惊胆战。 “这一副样子,要被陛下看的,可会如此想?” 要是袁耀有个读心术,定然就知道那刘协有问题。 要不然这一个痴颠的天子,皇后还有何心虑? 只是没有这项技能的他,却只能怀里环着皇后,眼神却看向那刘协。 毕竟这画面的刺激,那可是太大了! 第472章 真相到底如何 通红的眼睛,犀利的眼神。 只一瞬间,当袁耀那目光撞向刘协的时候,袁耀就知道,这天子还真是在装疯卖傻。 “好家伙!” “这刘协可是隐藏的够深的!” 老实说,袁耀也只不过是最后想试一试罢了。 虽然这利用女人来胁迫,怎么看也不是什么人干的事情。 但正所谓是非常事用非常手段,袁耀心里虽然是不咋愿意用这龌龊的手法,但为的大业,也实在没办法了。 不过这“夺妻之恨”的刺激自然是强的不得了。 袁耀见得那刘协这般神情,即刻就心中有数。 也不再占的那伏皇后便宜,只是探头附耳在皇后耳边轻声再说的一句。 “险些是被皇后给骗过了,皇后当真是蕙质兰心,锦心绣口。连的微臣都差点瞒过去了,当真是好险,好险呐!” 伏皇后此刻当真是面色难看的不行,再是没有了先前云淡风轻的样子。 袁耀都见得了刘协那神情,伏皇后又怎么会见不得? 心道一切都已完了,正要说话,却觉对面的袁耀突然是放开的自己。 随后就是深深一拜,朝着那刘协说道:“末将心急冒犯了皇后,还请陛下勿怪。” “至于陛下病情,末将已请的神医华佗而来,还请陛下勿忧。” “在此之前,未免陛下病情恶化,末将将叫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一切只等神医来的再说!” 心惊胆战! 刘协已知自己暴露,正要说话,却见袁耀已是转头而走,压根就不鸟的自己。 随后就见一黑面将军进来,朝着自己的皇后与贵妃行礼道:“公子有令,在华医师来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陛下。” “后宫之人,亦是如此。” “二位皇后与贵妃请吧,可别叫人为难了。” 伏皇后见大势已去,直是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形如木偶,只是被那周泰给生拉硬拽,给拖的出去。 至于那董贵妃,也是神情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相较自己进入大殿时,袁耀还有意无意与自己有目光中的接触。待其离去的时候,却是冷峻的脸庞丝毫不看向自己。 董妃知道,自己与袁耀过往的那点积攒起来的“情谊”,只怕此刻在袁耀心中,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是刘协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啊。 何况其到底如何,自己也是刚刚知晓,又哪里能有机会,告诉袁耀呢? 就算董妃再是觉得刘协不堪,这出卖自己丈夫,也不是其能做出的出来的。 只是此一回,怕是袁耀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如今有该如何才好呢? 袁耀走的时候心里是积攒着火气的。 这火气他也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暗自有些责备自己。 “膨胀了,还是膨胀了啊!” “以为赶走了曹操,全据了兖州,自己这老袁家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如今看来,正是好险!” “要是这刘协不断装疯卖傻,一旦自己有的松懈,趁着自己出兵在外,给自己来一出厚积薄发,打一个措手不及,情况还真不好说!” 还好这事情被自己利用伏后给捅破,算是把其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只是虽然知道这刘协是在装疯卖傻,但过程中的真想到底如何,袁耀却欲要探究探究。 “这等主意,显然不是刘协那货能思虑出来的。” “就怕这刘协身边还有个高人,那就麻烦了。” “如此想来,此事那董妃怕也知晓。” “欲要知道真相,那还得去寻董妃一问了!” 心中隐隐有些忧虑,袁耀很快就调整的心态。 才是迈出宫殿的脚步骤然一停,旋即就是向后又重新往殿内走去。 只是去的方向,可不是刘协的方向了。 董妃还在那自怜自艾的时候,却不想才走出的冷若寒冰的袁耀,不过没多久,又来寻的自己。 很多事情,就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要是袁耀冷的董妃时间久了,估计这妮子也就放下所有心思,安安心心就当个过气的贵妃,身家性命都拿捏在别人手中,过着自己凄苦的一生。 而袁耀这一去一回,却叫人心下不一样了。 董妃一见得袁耀去了又返,不知为何,心下却有些激动。 有心要说的什么,却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有些激动的起身相迎。 袁耀却一点不知客气,也不晓得什么是避嫌,入的屋子就是拉过董妃道:“贵妃可能与吾说说,陛下到底是何时好的,又怎么会是好的之后又是装疯卖傻。” 董妃见袁耀拉着自己,脑子还是有些发懵的。 虽然先前自己也与袁耀有过不少接触了,但袁耀如此自然的拉着自己,这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袁耀开口就是问起陛下来,更是叫董妃心里知道,这基本就是决定自己此身后半生到底如何的时刻了。 只是虽然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董妃却没有多少犹豫。 直就是看着袁耀的眼睛,也没抽出自己被袁耀抓着的手,那是一字一句的应道:“其实陛下开始的确是得了癔症的,只是后来到皇后来的时候,陛下情况就有些好转了” 董妃说着,就把其所知事情的经过都说给袁耀听来了。 原来当初那天子刘协的确是被吓破了胆,袁耀初次见得其的时候,也的确不是装出来的失心表现。 而后皇后随着诸位大臣到往,那刘协见得皇后却忽然好了。 许是因为这皇后是天子最贴心的人,又或是因为只是凑巧的功夫。 反正不论到底是何缘由,天子就是那么好了。 然好了归是好了,那皇后却叫天子继续装疯卖傻。 这才是使得群臣不论如何相对,都叫刘协装痴以对。 目的…自然是想要让袁耀放松警惕,再寻得机会来。 至于董妃,也是因为乃是天子亲密之人,最受的信任,才被第一时间知晓。 只是天子与伏皇后怕也是万万想不到,这董妃竟然被袁耀一问,就直接就把二人卖的干干净净,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第473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董妃说的这么透彻,说的这么明白,那就是傻子也晓得,这董妃是自绝的后路,果断投诚了。 在天子与公子之间,这董妃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公子。 当然了,此事也早有预兆。 当初在濮阳,那董承被杀,董妃差点也直接被曹死,值那时候,就有的预兆。 随后那荀彧抢救下的人,却被袁耀给半路截收。 至此之后,这天平就向着袁耀不断倾斜了。 如今早就看明白的董妃,是深深知晓命运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道理。 更何况前一刻还亲眼目睹了袁耀与皇后都在拉拉扯扯,天子却连屁话都不敢多的一句。 董妃清楚明白,如今这濮阳的形势究竟如何。 袁耀心下听得暗思:“这伏皇后到底还是与董妃有些不同。” “董妃是家族被屠杀殆尽,孤家寡人,只为的自己而活。” “伏皇后好歹后头还有父亲,还有家族,自然还要动些脑筋来。” “看来自己还当真不好当个心慈手软的人!” 袁耀存着心思,回头就找个时辰与那伏完好好聊聊,好叫其也晓得自己女儿的心思。 伏完这人可比着董承惜命多了。 历史上,那曹操杀董妃的时候董妃已是有孕。天子以贵人有孕,数次请求曹操,却仍不能保董贵人性命。 此事也给的伏皇后极大的出动,伏后当下就写信给父亲伏完,诉说曹操暴行,令父亲密图之,伏完却不敢有所举动。 也就是因此,伏完才算有个善终,还给自己儿子留下个爵位来。 可惜后来到建安十四年,伏后图谋泄露,至使曹操废杀伏寿及两个皇子,其宗族百馀人亦被杀。 当然了,伏皇后到临死前也是求过刘协的。 只不过刘协也只得留下一句:“我亦不知命在何时!” 可见这天子有多窝囊了。 不过不论如何说的,依着伏完那个性,定然会好好管束管束自己的女儿来。 心下定的计,袁耀才是好言与直直等着自己思虑,却耐心一直未是开口的董妃说道:“此事还多谢了贵妃相告,莫不然,微臣又直是要被蒙在鼓里。” 董妃明白这袁公子心下定然已经又有了主意了,心里直是暗自佩服这袁家公子当真是个才思敏捷的人物,也是微笑应道:“公子早是看穿的陛下所图,能不怪吾隐瞒不报,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哪里还用谢吾?” 要说这女人绝情起来可比男人是狠厉多了。 就光看这董妃已经完全抛弃了刘协的模样,袁耀也是心中警惕,可别叫自己有的这一天了。 只是这女人嘛,通常来说丢的个依靠就要再找个依靠。 如今这袁耀,显然就成的董妃的依靠来了。 感受着手上还抓着董妃的手,袁耀也没有什么放开的意思,又是对着其说道:“贵妃说的什么话,就是念在贵妃先前那些情义上,微臣也绝对不会怪罪的。” 孤男寡女,这话说着说着就暧昧起来了。 董妃听得面色也是红扑扑的,看的一眼袁耀抓着自己的手,手背上也能感受到男人那掌心有些厚实的老茧,却没什么嫌弃的心思。 心道:“必然是日久在阵前,策马拿着兵刃才会有的。” 这么一想,反而是更有的些安全感。 脑子一热,却是反手握上了袁耀的手来。 掌心与掌心的接触,比起手背,自然更是直接一些。 董妃只觉着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了起来,仿佛就要跳出了喉咙口一般,那突破禁忌的刺激情绪在心中游荡,却还叫人舍不得放开那手。 忽的又听袁耀开口道:“还不晓得董妃闺名,总不能日后总以贵妃相称。” 得了,袁耀这是想要长期发展了。 这特娘的是想要彻彻底底的安插个间谍在刘协身边,好是能观察到刘协与那伏皇后的一举一动来了。 董妃自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路一旦走上去,就没有回头路。 只是自己贵为皇家的妃子,向着一个外臣说什么闺名,实在也是个羞人的事情。 直也是低头应道:“妾身名唤董芸,日后公子就以此相称吧。” 你看看,这一顺服,称呼都变了。 直接从“吾”降低成了“妾身”,那叫袁耀也是心中直起了一番成就感。 毕竟这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对女人的征服欲。 袁耀听得也是一点不客气,点的点头就应道:“芸儿且是放心,今日之后,吾袁耀定然会保你一世平安。” “若是你有危险,那定然是吾袁耀已经是兵败身亡之时!” 那董芸何时听过这般的话语,那威力可是太大了! 尤其是与刘协那懦弱的表现相比,二人几乎就是云泥之别。 心有所感,不禁也是难受说道:“若是能早与公子相识,哪里会叫吾董氏一族到的今日?” “如今只留得妾身一个人在世,苟活于世尔!” 言罢,这眼泪不禁又是夺眶而出,叫人看的真是凄凉不已。 袁耀一向是个“有善心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那女人流眼泪了。 看着董妃如此痛苦,袁耀一时“心软”,“情不自禁”就是扶住了董妃的脸,上手抹着其眼泪道:“往事已矣,来者可追。” “芸儿还当是向前看的,心里也不会如此苦楚了。” 言罢,袁耀也是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这先是逼迫了天子一番,又是拆穿了天子装傻的面具,后又和董妃定了密约,天色已是不早了。 袁耀知道这伏皇后的心思,以及天子乃是装疯卖傻,自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布置。 当即也是起身告退道:“今日先当如此,时辰不早,吾也该走了。” 不想才是起身,那董妃却是眼下一闪,一把就拉住了袁耀来。 随后说出的让袁耀怒瞪口呆的话:“公子,时辰不早,不若今日就在此歇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董妃说的这话,袁耀哪里不知其意。 只是这特娘的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自己还想来个温水煮青蛙,照顾照顾董妃的情绪,慢慢来的。 不想这董妃比起自己还心急啊! 不过好在这宫殿也算是被袁耀控制,就算袁耀留宿在宫殿之中,定也不会多少人知晓。 见得那董妃一脸娇羞,要是自己断然拒绝,岂不是伤透了美人心? 这哪能是自己这“心善”人所能做的事来? 也是笑道:“本也不想走来着,只是实在厚不得这脸面。” “那今日可是要打搅贵妃了” 好家伙,袁耀这说的半晌的芸儿,到的这时候,却又换回了“贵妃”的称呼来了。 实在是太特娘的不要脸了! 第474章 孩子归董家吧 翌日。 天还未亮,袁耀就出的宫殿来了。 虽然那天子刘协必然不会得知自己在宫殿留宿的事情,但毕竟是叫人做贼心虚啊! 尤其是袁耀虽然是个风流人,却也是初次做的这勾当。 这心虚之下,自然就早早出宫殿了。 只是出虽是出了,心里却还留着昨天夜里回忆。 尤其是到的关键时刻,那董妃口中的话语。 “公子若是有个有个孩子,你这身份也不好带的,可能可能就算的吾董家人?” 当时正是关键时刻,袁耀也是稀里糊涂,压根就没在意,直接就是应承了下来。 结果这会回想起来,却是陡然一惊,心头也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董贵妃是看准了二人身份特殊,故意来找自己借种来了。 为的家族,也是煞费苦心啊! 搞的袁耀还当真以为是自己魅力非凡,才叫二人如此轻易的一拍即合。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在这年头,子嗣跟随母亲姓名,入的母族,兵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但对于袁耀与董妃的身份来说,却是可以实现的。 在这年头,以袁耀的身份,弄得一些私生子,虽然是要被道德谴责,却也影响不大。 然若是与皇室贵妃苟且,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如今天子这般模样,要是袁耀爆出与后宫的丑闻来,那天下人当如何看袁耀? 嘴上不说,心里总是要有一二想法。 所以董妃找的这袁耀,看来也是计划好的事情。 不过按照自己这身体来说,想要一发即中,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董妃要是真有这心思,那自己还得多来的这宫殿了。 抛开了这有的没的想法,袁耀也是暂时告别了温柔乡,开始准备收拾这装疯卖傻的天子了。 其一,自然是关闭宫门。 对外宣称,在神医来此之前,是一个都不得进入宫殿,打扰天子。 当然了,就算神医当真来了,也得看天子的“治疗效果”不是。 其二,一面昭告天下,一面又是依靠各方力量,那是不断宣扬天子已经疯了的消息。 反正这事情在外人看来,皆是坐实了刘协已疯,也没人能说出了事实。 袁耀也想看看,等天下诸侯都知道大汉天子已是痴颠了,会有何种反应。 其三嘛自然是应的昨日思虑,找了皇后那老父亲,伏完来了。 这伏完说起来家世也很强大,光武帝重臣大司徒伏湛的七世孙,袭爵“不其侯”,娶桓帝刘志长女阳安长公主刘华为妻,那也是当朝“驸马”。 不过就如昨日所虑,这伏完可不是个刚强的人物。 伏完听得那袁耀来寻自己,当即心头就有些慌乱。 这莫名来寻,必然不是好事。 尤其是董承的教训就在前头,以自己这敏感的身份,更是要倍加小心了。 好在自己是有数,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想来也无大碍。 除非是自己那闺女是出的问题了。 伏完虽不是个刚强的人,甚至能说有些胆小,但并不代表其没脑子。 心中大概有些猜测,见得袁耀也是高呼道:“袁公子,本该早是打扰,只是顾忌公子必是事项繁多,才直未打扰,不想倒是让公子先来找的老朽了。” 这伏完在延熹元年娶的阳安长公主,就算其娶妻的时候还不足弱冠吧,这会怎么算也该是花甲之年了。 比起袁耀,也差不多要年长的四十岁,却这般说话,姿态也是放的很低了。 可惜袁耀却并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这老头来。 却听那袁耀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将军可知近日皇后有何所为?” 自伏寿当的皇后之后,这伏完就升迁为了执金吾,后来官拜辅国将军,仪同三司,所以袁耀对这伏完也是称呼为将军。 只是伏完却也顾不得袁耀口中的称呼了,此刻起心中正是满脑子袁耀话语中的含义。 “这才来的几日啊!那天子都痴颠了,小女还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若说是空穴来风,想来这袁家公子事情那么多,也没功夫拿自己寻开心啊!” “必然是当真有事了!” 伏完心中越想越沉重,好在事情看来还不算太坏。 毕竟今日一看袁耀就是警告意味浓郁,要不然早就直接拿下自己了,哪里还会与自己多费口舌。 然而就算是警告,伏完心里也不敢轻视了啊! 却听伏完当即就是高呼道:“老朽虽是不晓得小女近日有何所为,然若是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宽宏大量,切莫放在心上。” “老朽回头就入的宫中,好好管教小女,定然不会再叫她有无礼之举!” 这就是力量的好处啊! 堂堂一个皇后,在其父嘴里却一文不值的模样,若是旁人听去,只以为是个小丫鬟来。 不过袁耀却是摇头道:“如今宫中已下禁令,在神医来此,把陛下治好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进。” “将军虽为国丈,却也不好有的特权。” 伏完听得直是应道:“这是自然,自是不能坏了规矩。” 那有特权的都是死了,伏完又哪里会走上这条路? “只是这不入宫中,又该如何与小女相劝?” 袁耀听得却道:“只用书信往来即可。” 说着也是站起身子,拍了拍伏完那有些枯瘦的肩膀道:“还请将军放心,这书信吾定不会叫人查看,只是” “将军可切莫不要辜负了吾的信任来。” 感受的肩膀上的分量,一把年纪的伏完却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董卓曹操一般,心下惊惧,只顾得言道:“公子放心,老朽定然不负公子信任。” 袁耀这才听得是一脸笑容,请那伏完出了屋子。 只那是时候伏完才陡然惊醒,这说了半晌,也不知自家那小丫头到底犯的什么错来。 又不能转身回去追问袁耀,也只能憋闷在肚子里,直是思量到底如何写的这信件来。 “女儿啊!可切莫再是犯傻了!” “也不看看,那董氏一族的下场如何!” “为父可不想把这伏氏一族,也重蹈覆辙啊!” 第475章 众人心思(上) 在袁耀坚持不懈,孜孜不倦的宣扬下,这天子发疯的消息,终于传遍了大江南北。 骤然听闻,自然也有很多人是不信的。 好端端的,这天子这么就疯了? 只是随着消息不断的传来,就连朝廷中的诸多老臣也确认了这消息,众人不信也得信了。 而一旦确认了天子疯了,那许多人的心思,可就活络了! 冀州,本来在安安心心剿灭叛乱的袁绍,求证天子却是犯病了之后,这心下就定不下来了。 如今在这邺城的大殿内,袁绍也是专门为的此事召集了群臣。 那本身有些身心俱疲的心思,这会却焕然一新。 仿佛那天子疯了的消息就是一剂良药,直接去除了袁绍疲惫的状态。 此刻,袁绍正是神采奕奕,与众人问道:“诸位,可都知晓了陛下消息?” 这种人自然是晓得袁绍所说的是何事,可谓也是各自有的心思。 却见沮授是当先出列道:“天子骤然痴憨,必是曹家与那袁术相争之结果。” “而不管究竟是因为曹操还是袁术,大将军皆该起诏责难,叫人知晓其二人之罪。” 袁绍听得直是点头而应:“不错!那袁术把天子之事都推到曹家身上,哪能叫其那么容易?” 言罢又是高呼道:“陈琳!” 下头那就见一文士,即刻是上前听令。 “为吾写的份告天下书,叫人知晓袁术那恶行!” 如今这陈琳为袁绍所做的《为袁绍檄豫州文》可谓是名扬天下,也叫袁绍甚是喜爱自己这刀笔吏。 只要是对外的诏书,那都是当仁不让的交给他。 陈琳自是应承下来,他对自己的地位也很是清晰。 只是说完此事的袁绍,自是还远远不满足与此。 却听袁绍又说道:“只是吾等光是斥责那袁术与曹操,也改不了天子状况。” “这大汉江山,总不能寄托在各痴颠天子身上,此事诸位如何想来?” 袁绍这话说的也很直白了,就差没说这刘协已经当不了皇帝,要另想他法来了。 只是这事情也很叫人敏感。 在堂下的,哪个也不是愚笨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到的这话题上,摸不清自家大将军的意思,自然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开口的人来。 除了才被袁绍赦免不久的田丰。 当初在袁绍发兵向南,攻伐曹操之前,田丰是几番劝阻却惹的那袁绍不快。 然好歹田丰毕竟也是成名已久,算是个名士,袁绍败退,还是忍着心中不愿,给的这田丰再次入仕的机会。 是以今日,其也在这大殿之中。 可惜,前番的事情一点没给田丰半点教训,这会见众人都不开口,那是第一个就往上冲了。 却听那田丰行礼说道:“大将军,今日天子到底如何,不过也是口口相传。” “若天子无碍,吾等却有其他心思,怕是要中的那袁术之计。” “大将军还当放下心思,先戡平内乱,再思与袁术决战中原,夺回天子。” “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舜禹还至,王业还起!” “大将军,至德起王业啊!” 田丰这话自然是很有道理,也是极为诚恳的。 袁绍称霸天下之心,其心中自知,也并不反对。 只是帝王霸业,自然要缓缓图之,只要拿下了袁术,夺回了天子,赢得至高无上的德行,那王业自然是能成。 然而这话有道理归是有道理,却有些不合袁绍心意。 却听袁绍说道:“元皓,天子失智一事,必是为真了。” “此事吾已寻人亲自去问的长水校尉种辑,得的肯定回复。” “种辑这人你也知晓,那是一心都向的天子。若是此事有半点蹊跷,其也绝不能应的如此肯定。” “其都如此说来,那陛下必然是出问题了的。” 田丰听得却还是不依不饶道:“就是陛下当真出的问题,那袁术寻访名医,亦有可能治好啊!” 袁绍听得却是连连大笑,随后直是摇头道:“元皓还是太不了解那袁术了,其若是能把天子病情看好,那其就不是袁公路!” 正所谓是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袁绍对其那自家兄弟的看法,还真是一点不错。 沮授见得那田丰又快要杠上了,当下就连忙上前说道:“天子得了癔症,自然是有失天命之事。然如今大敌当前,却先该放下一切,平了外敌,再思天子事尓。” 下头的审配自上回得了沮授仗义执言,这屁股就有些歪了。 开始与沮授走的越来越近,倒是与那逄纪之辈渐是疏远了。 也是愈发觉得沮授可比逄纪有水准,在下听得此言,也是上前应承道:“大将军,臣亦是有此想法。” 袁绍听得众人似乎都要叫先放下天子的事,把那袁术先败了再说,心下虽有不愿,也只得听得。 毕竟袁绍一向的人设,就是招贤纳士,能听良言。 这再怎么,也不能打破自己的人设啊! 正是要暂先收了心思,却见郭图,逄纪二人又是同时上前,显然又有意见。 这二人显然也不是说好的要同时出现,皆也是被这同步给吓的一跳。 只是二人互相一对视,就明白了各自的心思。 微微一眯眼,却见郭图先是上前道:“今日陛下已变痴憨,自不能再领天子事,大将军为朝廷重臣,自该担负起大任!” 郭图说着,也是眼下微微瞥的眼逄纪。 逄纪一见郭图眼神,即知其眼中含义,亦是上前打起配合道:“公则此言有理,今日陛下已是如此,若大将军还不能扛起大旗,岂非是被那袁术一家说的算?” “吾等皆是忠良之士,安能看得那袁术紊乱朝纲?” “而要扛起大旗,非王业安能与其抗衡?” “今大将军领四州之地,该称进称王位,以匡汉室!” 此言一出,堂下皆惊。 这进称王位与匡扶汉室,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情。 那是违背百年祖训的事情! 刘邦当年建立大汉平定天下的时候,与群臣斩杀白马,歃血为盟,立下白马之盟。 此盟约最重要的内容便是“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大汉天下四百年,到的今日只有两个时期有人试图称王。 一是吕后试图封诸吕为王时期,二是王莽时期。 这二人的结局如何,自不用多说。 所以说,当初曹操称王,其实已经算扫平了日后称帝的所有障碍了。 而如今逄纪开口就要袁绍称王,这事可不就要惊死众人? 第476章 众人心思(下) 逄纪此言一出,田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那是直直扑向逄纪,一把扑倒,骑在其身上怒喝道:“君不见吕后王莽呼?为何要如此害的大将军!” 逄纪提出此言,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什么事情,那都是有的风险才有回报。 袁绍心里想称王称霸么? 必然是想的! 只是在这年头,那谁都晓得异姓称王是何后果。 袁绍就是胆子再大,那也不敢自己轻易提起。 既然袁绍不提,天子又是如此情况,那就自己来提! 说错了,那袁绍也不会砍下自己头颅,毕竟自己这一说,也是明摆着为袁家着想,丝毫不顾大汉天子的。 袁绍就算面子上责罚自己一二,那心里也会念叨着自己的好。 说对了,那就是第一个提请袁绍称王的人! 日后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 这会面对面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双目通红的田丰,也是一点不怵,争锋相对道:“乱世造英雄,今日天子已是这般,汝还不敢动作,待的日后那刘协真好了,汝等可不要直接向那袁术拜下,直接投诚是了!” “大逆不道!胡言乱语!” 田丰听得简直就要气炸了,恨不得是一拳打在那逄纪脸上,叫其别再胡扯。 只是还未再开口斥责,上头的袁绍早就看不下去了。 直是冷言道:“就是有的分歧,也该好言相商,如何能这般大打出手?” 言罢也是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呵道:“还不去快把这两人给分开!” 沮授与郭图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人拉起田丰,一人扶起逄纪,才叫这场面稍微平息的些。 只是分开的田丰还是不依不饶,依旧是向着那逄纪怒喷道:“尔等贼子只思蝇头小利,不知大义之事,正是可笑之极!” 这田丰显然也是被弄急眼了。 就算是被沮授死死架着,还是昂着头对着那逄纪,是不把这家伙给骂死心里就不死心的模样。 只是逄纪脸皮可是厚多了,听得只是高声回应道:“田丰!汝自己是个无胆鼠辈,去安能误的将军大业?” 那是正面硬刚,一点都不带怂的! 也是个狠人啊! 田丰听得又急应道:“王图霸业,哪个不该谨小慎微,安得似汝这般贼子,听风就是于!如今天子情况未知,汝就敢劝将军称王?” “岂不是要叫吾这河北之地皆陷于诸侯矛头之上!” 逄纪不甘示弱,又应道:“如今天下虽诸侯并立,却唯有那袁公路堪能一战。” “天子已痴,已无共主!此等天赐良机,何能错过?” 两人这是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的谁。 按理说到的这般场面上,那上头的袁绍也早该开口阻止了才是。 不想其却直是沉默不语,只在暗自沉思。 要说这称王称霸,这三国诸侯但凡是有点野心的,哪个能不想? 但特娘的想归想,也没第二个人能像是袁术这般大胆,直接就称帝来的。 是以这袁绍虽然有这念头,但终究也只能是个念头来。 只是今日有人提起这念头就不光是个念头了。 “非刘氏不王,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 “不错,当初老祖宗与太祖皇帝的确有的这般誓言,只是那特娘的都过了四百年了!” “况且如今这天子都成了痴呆,难道还有受这百年誓言所束?” “然而真要是称王,也当叫众人皆有此心才行。” “就是如田丰这般已经快要疯了的模样,显然会是极力发对的。” 袁绍这会是脑子中一片想法混杂在一起,一面是被逄纪挑起来的心思,一面是田丰已经快吞人的模样,两股心思对撞在一起,就如场面上的逄纪与田丰一样,还哪有心思管这两个人? 正是在犹犹豫豫之间,却见郭图反应最快,也不管那逄纪与田丰了,直朝着袁绍拜道:“将军,称王一事,非同小可,不可操之过急。” “就臣下以为,元皓与元图所言皆有其理。即是如此,那便叫二人好好回去阐述些利弊,再是呈上一观,好叫将军做决定。” 郭图这话也有技巧的很。 明面上,这郭图是两不相帮,公正的很。 实际上,明眼人都晓得,郭图这么说已经是偏向那逄纪了。 若不然就是称王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有什么利弊可言。 就如那田丰,听得就是高呼道:“一旦称王,必是百害而无一利,还哪里要说什么利弊之言!” 然已经动的心思的袁绍却不这么想了,直夸郭图道:“公则此策说的好!” 言罢,又是转头对着田丰与逄纪道:“那就劳请二位辛苦的些,回去写的奏书,再表奏上来吧。” 逄纪听得满心欢喜,这事都要起了奏书了,还不是表示主公也有此心? 自是连连相应,没的半句反对之言。 边上的田丰就不如此想了,当下又要反驳,还是沮授眼疾手快,给拦的下来。 又是替着田丰把此事给应承下来,才算作罢。 当真是谁都没想到,这因为天子痴呆的事情,竟然引得袁绍起了称王的心思。 只是事已至此,这田丰与沮授,也只能想的如何劝服袁绍来了。 天子痴呆的消息,自然不会光是传到河北之地。 还有那远在汉中,如今跟着张鲁混的刘皇叔,也知道了这消息。 震惊之下亦是极其愤怒的说道:“天子竟然因为那曹操与袁术的相争,已是得的癔症!” “此二人实乃天下共贼,人人得而诛之!” 想不到,刘备虽然被那刘协是坑的不行,但知晓了天子处境,却还如此愤怒,实在是一心为的大汉江山啊! 只是刘备虽然是为刘协而悲伤愤怒,他那两个兄弟却完全不以为然。 这刘协实在是把这刘家三兄弟坑的太惨了,关羽张飞能不记恨上那刘协就算不错了,还哪里能为其心伤? 张飞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直说道:“就依着那天子性情,有此一天,也不见怪。” 此言一出,那刘备当即就要斥责。 不想话未开口,倒是被边上一文士给抢的先。 “翼德,此话可是有些偏颇了!” “陛下毕竟年轻,有些事项,受的庸人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有今日此景,还是因为那曹孟德与袁公路之过啊!” 第477章 西面的情况 刘备听得那文士之言,当即就是回身行礼道:“元直先生说的不错,天子年纪尚轻,安能辨明忠奸之士?” “只是受曹袁二贼逼迫,到的今日局面,实在叫人惋惜。” 说着也是叹气道:“哎!也不知陛下可能康复?” 那文士听得却斩钉截铁的摇头道:“依庶所见,天子怕是好不了了。” 原来那文士正是徐庶! 只是要说徐庶分明避难与避难,怎么又会来与皇叔相见,又是说来话长了。 却说那袁耀当初攻下荆州,本来怎么也该念叨起徐庶这大牛来。 结果因为先遇庞统,后遇诸葛亮,倒是一下把那徐庶给忘了。 这徐庶本来就是个犯事的人,为人报仇之后,才会到荆州来避难。 可说是个在逃的犯人! 要是袁耀去求贤,那徐庶怎么说也该入的袁家了。 偏偏袁耀把其给忘了,那徐庶自持身份不好,怕不受袁家所见,索性就离了荆州,另寻明主去了。 此刻又闻刘备皇叔身份得天子所认,这徐庶以刘备是汉室皇亲,而且信义着于四海,才是前往投奔。 可惜刘备也是连年战乱,徐庶直未有机会能与刘备相见。 直到听闻刘备逃至汉中,徐庶这才追随而去,两人才得以相见。 而刘备见得徐庶后,自然也是非常器重他,时时刻刻,皆以先生相称。 此刻,听得徐庶这斩钉截铁的话,关羽却有些不以为然。 直言道:“听闻那神医华佗,正在袁术账下,有其为陛下医治,元直却能确定是必然看不好那天子?” 徐庶本才来的不久,刘备虽然对其甚是看中,可关羽就非这样了。 话语里,那质问的含义多少还有一些。 只是徐庶听得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应道:“这天子病情,能不能看的好,却非是看那华佗或是其他医师本事,而是全在依着那袁家父子意思啊!” 张飞听得急了,直说道:“这与那袁家父子又有何干系?军师还是莫打哑迷,直明白说来才好。” 刘备也是一脸不明,光说对袁公路的了解,这刘备还是差的袁绍一些。 徐庶环顾三人,才是胸有成竹的说道:“今日与那袁术而言,天子已得群臣所证,乃是痴颠了。” “即是如此,其安能让医师治好了这天子?” “一旦那天子病好,再如是在曹孟德处一般反复折腾,那袁公路能忍的?” “要知那袁公路可不比曹操多有耐心!” “其子袁耀深晓其父秉性,又哪里会冒的这险来呢?” 袁耀! 要是如今这刘备,比起袁术,那是更听不得袁耀的名字。 就说这几年的岁月之艰难,虽说是吕布,袁术,曹操之为,乃至是拜天子所赐的洛阳之难,似乎皆与袁耀关系不大。 但刘备心里清楚,这一切,还都得从当场袁耀入徐州说起。 想想原本与自己关系密切的糜竺,也是那袁耀出现才坏了关系。 不若依靠糜家财力,又哪用自己直是在他人下面蹉跎岁月! 知道这些念头,刘备也是一闪入过,面上只是赞叹道:“先生所言不错,以此看来,只怕陛下当真危急。” 关羽张飞见那徐庶说的甚是有条理,自也心中佩服。 这刘备拜的军师还是有些本事的,先前有几仗,已经出的些力气了。 只是这张鲁手中兵粮不多,要对付那蜀地中的刘璋,多少还有些困难。 虽然守住汉中是问题不大,却也难再扩张其势。 而今,连那曹操都被赶出了中原,这西面的情况,怕是要更加复杂混乱了。 二人正是在思虑着,却听那徐庶又说道:“以今日之势,中原二袁双雄之争,在分出胜负之前,必顾不得关外之地。” “即是如此,还当叫吾等抓住机会,速速平灭蜀中之地,好建取基业。” “吾闻西凉马腾,正是招兵买马,亦有心要进取中原。” “皇叔可请张鲁与那马腾约定,共进蜀地,平灭那刘璋!” 刘备听得却满脸为难。 叹息道:“那刘璋亦是汉室宗亲,要取其基业,吾心不忍。” “况如今那曹孟德去了洛阳,要是吾这般动作,怕要被那曹孟德袭得。” 这刘备也够憋屈。 本来这汉中之地,寄人篱下,已经难以施展开拳交了。 结果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曹操也挤进来了,可不叫人难上加难么。 再加上眼看袁术已经日益做大,连曹操也难敌,虽然面前还有一个强悍的袁绍,但二袁不不管是谁胜了,对刘备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这匡扶汉室的理想,眼看是越来越渺茫,刘备简直就要抑郁了。 好在新来的徐庶,倒是真有本事。 听得刘备疑虑,却见那徐庶直笑道:“汉中之地,本是切断了马腾东进之路,若是洛阳无人,那马腾定然不会同意与张鲁联合,反是要思虑攻取汉中之地。” “而如今曹操占据洛阳,定会西进长安,与马腾可谓是狭路相逢!” “如此那马腾才会与汉中联合,才会给吾等进蜀地的机会。” 刘备听得感叹不已,连忙又是一拜道:“若是早得先生指点,吾又如何会一败再败。” “只叹与先生相识太晚,才至今日之景!” 徐庶听刘备如此看重,也是心下感君之赏识,对刘备的忠心,也是蹭蹭的往上头涨。 所以说这刘皇叔当真沾不得,一沾上去,那是各个被灌下了“汤”一般。 就说当初不是靠着糜贞的那层关系,糜竺到底会不会彻底抛下刘皇叔,也是难说。 而今没有袁耀的打搅,这刘备收起这徐庶的人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却听那徐庶再说道:“至于那刘季玉,以其之无能,连张鲁汉中一地都不可抗,日后袁家来袭,可能守之?” “说不得更要不战而降,断送大汉最后的基业!” “皇叔此去,也是为的大汉江山啊!” 这话就刘备听得就能就接受了,当即就言:“既是如此,吾便去与张师军相商与西凉为盟一事。” 第478章 神医与神棍 袁耀可不晓得那徐庶去了刘备处,也不知河北袁绍内里的万般心思,他正忙着为老爹称帝的事情做准备。 是以他也是见着了众人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盼来的神医华佗,以及为应老爹所求,非要请来的神棍于吉。 而袁耀对待二人,那也是两种风格。 … 华佗是帮下大忙的人。 先是救下重伤的甘宁,后又是给岳父加的点料,这已经算是立下极大的功勋了。 更别提因为华佗的存在,使得袁家境内的医师水平是节节高升。 百姓的寿命,都延长的一些。 尤其是这年头本来是巫医不分家,很多百姓花的钱财却被那些巫师所骗,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有的华佗在,在加上袁耀立下的诸多规矩,倒是叫这悲苦的场面减少了不少。 也算是真正为的百姓做的不少事了啊! 而今华佗见得袁耀,也早听说了天子事情,自知来此是为何,当下就与袁耀说道:“公子,陛下情况如何,可要吾这就去看看?” 这华佗到底还是个医者心思,才是见得袁耀,就想去给那刘协看病去了。 只是袁耀哪里真是要叫华佗去治病去的,直是摇了摇头道:“神医且勿心急,陛下身子好的很,并不要人忧虑。” 华佗毕竟不清楚这袁耀与刘协之间的瓜葛,听得也是满头的雾水。 这天下皆知陛下病严重,怎么等真正到了此地,却是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直问道:“莫不是已经有人医术高超,先的一步把陛下给看好了?” 哎! 医者仁心啊! 看着华佗这模样,袁耀是打心底不想叫华佗再敢不情不愿的事情了。 只是这事情除了华佗,还能叫谁呢? 心念再叫这华佗做有损医德的事情,怕神医也要变疯了,袁耀只一把拉过华佗,先是热切的端茶送水了一阵,才是说起了天子的情况。 袁耀是直直说了半个时辰,才从头到尾把天子情况与华佗说明白了。 当然了,这其中自己与董妃的故事必然是被其给隐藏了。 华佗这才明白,这袁公子之所以不急切,乃是因为这天子不是真疯而是装傻。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下意识的应道:“既然那天子无事,公子为何还急召吾来,只要昭告天下,岂不就…” 说的一半,那华佗心里却陡然一惊。 这已经为袁耀做过些有损医德的事情,明白袁耀做事风格的华佗,哪里还会如先前一样反应不过来。 面色大惊,直低声呼道:“公子!陛下乃是天命之子,可万不能思虑谋害之心啊!” 这华佗是只以为这袁耀是要叫自己对天子下手来了! 只袁耀也知要是真叫华佗下手,待是朝中老臣对其群起而攻,问起天子情况。 不精通官场上的门道,多半是要被那些个老东西给拆穿的。 其叫华佗来此,只是要叫其当个门板,阻隔天子与群臣间的门板。 却听袁耀说道:“神医说的哪里话,吾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谋图天子。” 先安慰了安慰华佗的心情,袁耀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来。 “只是那群臣嚷嚷着要求神医,此间吾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华神医了。” “是以神医今日来此,名义上是给天子治病,实际连那天子都不用相见,只拖着治病就是。” “等过个一年半载,再思办法。” 华佗听得松了口气。 这虽然也是诓骗人吧,但好歹比起害人来能叫人容易接受多了。 虽然心中还有不愿,也只得应承下来。 毕竟如今华佗如今这地位今非昔比,那是上到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要称呼一声神医。 这地位是谁给的,自是不用多说。 只要不是太过分,咱们这老神医,那都无法拒绝啊! … 与神医简单说定,袁耀把神医送走,又接来了神棍。 面对于吉这老道士,袁耀可是与对待华佗的方式是完全不同。 两人当初也算是合起伙来,给袁术下的套了的,算是“坑蒙拐骗”的同伙了。 而这同伙说起话来,自然是随意多了。 … 于吉老道这两年也算意气风发。 受的官方认证的神棍,那可比神医还受欢迎。 那是不管有病没病,都求于吉来算上一算,尤其在“布道日”的时候,简直就是人生人海,好几次都险些发生的踩踏事件。 不过于老道虽然对太平道的传教很顺畅,但自始皇帝起,中华之地注定就是政教分离。 何况于吉本也无这心,只是存着传道的心思罢了。 是以袁耀与于吉,两人算是互惠互利,暂时还没什么摩擦。 却见这于吉也是神棍做派,见着袁耀就是连声道喜:“袁公子,可是要恭喜你了!” 袁耀被这老神棍倒是弄的当下一愣,也不知这于吉在恭喜什么。 却听那于吉说道:“如今时日已近,天子却已痴颠,岂不是要叫人恭喜?” 袁耀听得心中一顿,心念这于老道知道的秘密太多,其心里倒是看的通透。 只是这事虽在眼前,毕竟风险极大,袁耀不想表现的过于兴奋,只淡然应道:“此些年头,吾与父亲为的能有今日之势,日夜冲杀在战场之前。” “到的今日,更是日日夜夜不可放松,至于这贺喜之时,还远未至尔!” 于吉听得连是赞叹道:“不愧是袁公子,性情沉稳,当真是叫老朽佩服。” “以如此心性,何愁大事不成啊!” 如今这袁家是日益强盛,于吉也忍不住有些“吹捧”的意思。 言罢,也是问起道:“只是就不知这会来寻老朽,又为何事。” 袁耀应道:“此回倒不是为了卜算,而是要看风水了。” 看风水? 于吉听得不解,怎么又与这风水学扯上关系了? 却听袁耀很快解了自己心中疑虑:“今天子在握,总要思虑定都一事。” “洛阳暂不能归,总要思虑要移都何处,自然要看的看风水。” 于吉明白,这说是给天子看风水,其实是给袁家看风水来的。 这活吧,自己还当真晓得一些,只是… 于吉知道,关键还得袁耀定主意啊! 第479章 洛阳是要光复的 “要说这龙兴之地,非长安与洛阳莫属!” “虽今日不可归,却不可胡乱移都,以免坏了天命!” “依照老朽看来,这都城,还得是放在洛阳的好啊!” 屋内,袁术与其儿子袁耀,正是一脸诚恳的看着对面越来越有风骨的老道士。 当然了,这袁术是当真诚恳,那袁耀可就不是了。 毕竟这些话,那多数都是袁耀自己所教。 只不过是换了张嘴说出罢了。 袁术听得于老道的说法,也很是认可。 只是如今洛阳又不在,自己这称帝之后,总不能把都定在自己疆土之外吧! 也是无奈问道:“可如今洛阳乃是被曹操所占,吾…带的天子,又如何定都与洛阳?” 虽是质疑,但袁术说话也很客气。 大汉江山四百年,到底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就是袁术这般狂徒,心里也难免要顾忌一些。 而这大汉都城前一半在长安,后一半在洛阳,自然也不是刘邦与刘秀胡乱选的。 汉高祖刘邦统一天下之后,定都长安,也是听得张良百般劝说,加强关中的统治,才定都与长安。 后光武帝刘秀,力挽狂澜,定都洛阳,也是因为赤眉军攻占都城长安之后,对其进行了史无前例的破坏。 同时因为关中战乱致使人口锐减,田地荒芜,农耕经济遭到重创。 若要重建,实在劳民伤财。 可以说,这两个决定也是正确无比的。 加起来为大汉加上存续了四百年,虽然中间有些波折,却哪能算不成功呢? 然而对袁家,形势却也不能按照刘秀当时的情况来算了。 咱们这“位面之子”能因为长安百废待兴而另立新都,到的袁家身上,却不好依葫芦画瓢,再寻其他地方。 缘由也是简单。 如今就算天子在外人看来是痴呆了,却也不好直接废了天子,真就直接自己当皇帝。 最次的,也该学着当年曹丕,来一出退位让贤。 这叫正统的传承。 就说这老袁家,继承的是汉家衣冠虽然有些毛病吧,但总归是个说法。 这三国时代,为何东吴那存在感最低? 就说日后有推崇曹操,推崇刘备的,却没听说有多少推崇孙氏一族的。 这多少也与东吴正统性本身的缺失有些关系。 那曹操的帝位是从天子处继承来的,刘备本来就是大汉宗亲,你孙权算是什么? 结果孙权自己称帝的时候都有些尴尬,只能利用玄学以及迷信,告诉天下人天命在东吴,孙权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这玩意,本身就难以立住脚。 而如今袁家既然要继承大汉之正统,这国都自然不好换的。 洛阳再是残败,日后都要光复! 却听那于吉老神棍开导道:“将军日后继承大统,虽暂不能归的洛阳,却也该心中还有旧都。” “龙兴之地,不可弃啊!” 老道长的话袁术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 这于吉毕竟算准了时日。 五年之期,那是恰到好处,准的不能再准了。 大汉之天命,也果真如是道长所言,如今已是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正是向着袁家而来。 既然这高人如此有本事,那自然是什么话都要听得了。 袁术基本也认的于吉之言,他可不想自己这真成了霸业,结果却一代而亡,那可就不美了。 虽然他也自认,自己这儿子比自己是有本事多了… 却听袁术应承道:“既然这洛阳之地如此重要,自然要依照道长之言。” 说着又是请教道:“只是这洛阳暂时不能去,也该让吾…与陛下有个安顿的地方。” 这事袁耀自然也早就叮嘱了。 于吉听得连忙就应道:“暂不归的洛阳,还当先在许昌定下。” 许昌? 袁术听得本能觉得不吉利。 那曹操带的天子在许昌,结果混的一个远走洛阳,显然这洛阳不是一个好地方。 自己这接着去,不是重蹈覆辙嘛! 当即就要拒绝,却又被于吉开口堵住了话:“将军,那曹操非是天命之主,自然是镇不住许昌之地。而若换成将军,有天命加身,安需忧虑?” “定然能成就霸业,无忧矣!” 袁术听得极为动容! “是啊!那曹操哪能与吾相比?” “他镇不住许昌,可不代表吾袁家镇不住!” 这么一想,那点忧虑又不叫人在意了。 … 袁耀要选许昌,当然不是为的什么狗屁天命之说,而是有现实考量的。 先说实际情况,这许昌到底是被曹操给建设的七七八八了,原本给天子弄的宫殿,到时候老袁家也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总比起还要劳民伤财,再换个地方建造一座大殿来的好。 再说这地势,许昌三面环山,西北有嵩山山脉,西部有石人山、白云山、伏牛山等山脉阻隔,南部有大别山、博山等山脉横亘。 唯有东面,也就是袁耀攻来的一方,算是无险可依。 不得不说,曹老板当初的选址是一点毛病没有,那就是铁的心要正面硬刚袁术。 可惜不想被一个横空出世的袁耀给搅和了。 … 依着老神棍的口把自己这老爹说服了,袁耀也没什么空闲的时间。 虽说对于老袁家,曹操新败,袁绍忙着平乱,外敌倒是不用过于忧心。 但知道老爹这快要称帝的袁耀,内部实在还有太多事要安排。 就光说把治所从寿春移到许昌,就费的不少功夫。 而在袁耀忙忙碌碌,为的老袁家呕心沥血,没事也会去后宫内照顾照顾董妃的时候,却又听得个传闻来。 “冀州邺城传来消息,说是有祥龙出现,世人皆惊,已传遍了整个冀州。” 袁耀一听就明白了,这袁绍是玩起了自己玩剩下的东西来了。 什么祥龙,还不是乱扯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东西,只是虽然古老却也当真是有用,你看这不把老爹都忽悠的死死的。 只是… 既然有的这消息传来,岂不是说那袁本初也有些心思了! 看来这天子一痴,有心思的人就多了。 第480章 神棍再忽悠 袁耀知道这河北的袁绍已经有了思虑,当下立刻就决定帮这袁绍一把。 都是老袁家,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至于如何帮他,也是简单。 自己如今把这舆论渠道控制的死死的,不管是高层还是底层,那都有传播的路子。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吹呗! 不把这袁绍给吹上天了,那袁耀也太对不起这老天爷给的机会了! … “冀州有祥龙,天地共相见。” “河北袁本初,命中有霸王。” “并天下之势,扫宇内之乱。” “开庙继大业,可比太祖帝!” 这打油诗老实说那是一点水平都没有,只是这要想传的深远,还真得用这有些不堪的打油诗来。 主要是这年头的百姓,那可是真正的白丁,压根就没什么文化。 你若说的高深不已,这复述也复述不来,哪里还能自发的传扬出去。 而只要这百姓能口口相传,这速度,可就迅猛多了。 只是当这打油诗传的袁术耳朵里的时候,这袁术已经快要爆炸了。 … “砰!” 把面前的酒樽一摔,那袁绍是满脸怒色。 “那袁本初,安能受的什么开庙继业之称!” 这会受的袁耀怒气的,乃是袁耀许久没见的老搭档阎象。 如今袁术平了曹操,更听得于吉之言,要把治所换到许昌。 作为资格最老的老臣,阎象自然也免不了要折腾一遭了。 不过这阎象还是折腾的很乐呵。 毕竟这袁家如今越做越大,连曹操都打败了,如何叫人不乐? 面对着盛怒的袁术,阎象只是好言宽慰道:“不过是些传闻罢了,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 阎象说得轻巧,然袁术心里却很当回事。 显然,这种传闻绝对可能是空穴来风的,怎么看都是袁绍自己放出来的消息。 是以依旧是充满怒气的说道:“只是未想那袁本初如此无耻,竟敢谬言自己能继承大统。” 下头的罪魁祸首袁耀听得,心道此事既然连着老爹都听说了,想来那河北的袁绍都记在心中。 “既然如此,还该继续给他添油加柴,把其心中的这团的火给烧的更旺盛些!” 有的此想,袁耀也是抢在阎象前头,直呼道:“父亲,那袁本初得之不匹,自受其乱,哪用吾等忧心?” “届时必受天命所困,不攻自破尔!” 袁耀这话说的可当真屁点根据都没有。 凭什么袁本初弄个祥瑞来就是得之不匹,你袁公路就是天命之子了? 可偏偏这老爹就是爱听的这毫无根据的话语,那是听的就是大笑道:“不错不错,吾儿所言甚是,那袁本初哪有这命来,定然自受其害!” 那边上的阎象,见得自己公子三言两语就完完全全说服了主公,也是一脸笑容。 如今可当真是今非昔比,自从公子开了窍,连着主公都被带动了不少,也叫自己少操的不少心。 只是这说是说少操心了不少,其实那阎象等一杆老臣是压根没有放松的。 就如那袁涣,此刻还留在寿春,统辖淮南,江东的抗旱与屯田之事。 如今那江东,尤其是会稽郡,在贺齐与董袭的统军下,不断攻伐山越,加上糜家的鼎力支持,鲁肃的规划,开设新县,开垦荒地,那是把江东一地建设成了袁家的大粮仓,后备力量强大。 至少,要是这些年头再发生一出旱情,袁耀绝对不会再焦头烂额了。 而趁着老爹的好心情,袁耀也是趁热打铁,要给那袁绍加把火上去。 却听袁耀又上前说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事要禀报。” 袁术毫不在意,挥手应道:“吾儿只说有何事便是。” 袁耀却是一顿,似乎是稍稍斟酌了一番,才小心开口道:“道长于吉,欲要请辞,还请父亲应允。” 袁术听得大惊。 这道长可是卜算天命的高人啊! 为的袁家,也是立下了赫赫功勋,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连忙问起道:“道长为何要走,可是觉得吾袁家有哪里是招待不周?” 这于老道自然是应的袁耀安排,要去河北给袁绍加加火的。 只是这实话哪里好给袁术说的,要是叫其晓得这高人去给袁绍卜算去了,还不立刻就跳起来了。 是以袁耀又只得是诓骗起了自己的老父亲道:“道长说了,在此已是耽搁的太多时辰,欲要问道求义,还当遍寻天下。” “孩儿劝也劝不住,也只得放道长而去。” “只是道长到底年岁也大了,孩儿也担心其安慰,特地寻了乐就将军随行,好能护住道长安全。” 袁术一听这于道长都已经离去的意思,这心里是更加惊讶了,好在也是听闻乐就还护在其身边,心下也是送的口气。 直说道:“吾儿做的不错,于道长年岁如此大,自该寻人保护其安全。” “当初就是乐就将军寻的道长,二人必是有些交情,由其护送,自是最好。” 看来袁术也知道当初是怎么寻的于吉的,只是知道的却不详细。 要是被其晓得这其中的详细过程,那定然是说不出两人有些交情的话语来的。 只是这会,袁术知道道长有乐就的护送,自然也是安心一些了。 于吉那是一点都不想走的。 这在袁术这里待的好好的,那是吃喝不愁,还能传经颂道,自己又是一把年纪,还跑什么啊? 只是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当袁耀一脸正色,找上自己,边上还跟着那乐就将军的时候,于吉就晓得,那是不去也得去了。 看着边上也化身为道士装扮的乐就随意挥舞着拂尘,于吉也是一脸无奈道:“乐将军,这拂尘可不是这么使唤的,你这一弄,定然就露出破绽来了。” 乐就身穿的道袍,收起了拂尘,咧嘴对着那于吉笑道:“这不是公子特地交代,一路上还要靠道长多多培训么。” “而且道长也得小心,可不能再称呼吾为将军了,还得说声道友才是啊!” 这话那是直把于吉说的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叫乐就为道友,那是实在叫人说不出口来啊! 第481章 夫人们都来啦 驱逐了曹操,也算暂且把称帝前的最大危险给去除了。 袁耀也是安安稳稳,跟着老爹移治去了许昌。 至于那兖州濮阳前线,又是叫大将纪灵镇守。 纪灵也确实叫人安心,镇守一方,绝对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袁耀还在东平国留下了太史慈,就算袁绍突然来袭,也可互相照应,问题不大。 至于南方,江东有步骘与二张,荆州也把鲁肃与庞统互相替换,加上淮南的袁涣,袁家的大后方,是稳稳当当。 随后豫州由老爹亲自坐镇,兖州前线又是最信任的大将。 整个袁术势力,是前后呼应,配置合理,内部和谐。 只是这内部的和谐问题,也快要被袁术的称帝,给打破了。 而在此之前,袁耀也总算见到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未看见的长子。 曹操打了将近两年,这袁启都已经快是一周岁了。 看着吕玲绮手里抱着的儿子,袁耀心里是有点懵逼的。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当爹的感觉。 尤其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这时刻,血浓于水的念头是直上心头,叫人抛也抛不走。 而吕玲绮却是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袁耀。 将近两年了啊,虽然这期间有儿子,但哪里能阻隔吕玲绮对袁耀的思念之情,好不容易见得,那是各种情绪越入心头,叫人情不自禁,喜极而泣。 袁耀见得吕玲绮看到自己就哭泣,想想这堂堂一个武将儿女,若不是思念到了极致,又哪里会有这般表现。 连忙也顾不得自己这儿子了,直接把那看的母亲哭泣也是陪着哇哇大哭的袁启一把交给奶娘,就是不顾众人眼神,大庭广众之下,也是一把抱起面前的长腿夫人。 这一下,就把长腿夫人这稍稍有写抑郁的心情完全给打散了。 “自己丈夫这厚颜的程度,当真是一点没变。” 本来这吕玲绮是一点都受不了袁耀这大庭广众下的亲昵行为的。 尤其是背后还站着糜贞与乔家姐妹这袁耀的妾侍,就更是不会叫其胡作非为了。 只是今日,许是因为太久时间未见得了,这吕玲绮也是抛开的心中一切,直接也环上了袁耀的腰间。 可叫是没眼让人看了! 尤其是袁启,哭的半晌眼见自己母亲抱着个男人,也不流泪了,直就是睁大的眼见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小年纪就被喂的一口狗粮,显然已经超出了其认知水平。 而吕玲绮也知道这丈夫自己不好霸占多久。 自己还有个儿子算是在两年中能寄托思念之情,身后的几个妾侍,可是连这都没有。 总得来说,袁耀的后宫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和谐的。 一来吕玲绮本来就地位特殊,难以撼动,如今又有了袁家的嫡长孙,更是母凭子贵,绝不可能动摇。 二来这糜贞与大乔本就性格温婉,虽然那小乔有些机灵调皮,但有姐姐大乔压着,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一来二去,袁耀的后花园,当真是一片祥和。 只要他与董妃之间的事情,不会被暴露出来。 场面上,袁耀藏着心底的小秘密,也是与几位夫人一表心中的思念之情。 莺莺燕燕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在寿春与襄阳的日子,袁耀被温暖和谐的气氛包围,一扫心中战争所带来的阴霾。 就连往日里一直活泼的小乔,这会也是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气氛之中。 别管当初多不愿意,这一有了肌肤之亲,女人基本都会变了。 张爱玲女士曾经说过:“通往女人心的路是” 这话虽然粗糙了点,但多少有那么点歪理在。 就说自从袁耀离开荆州,跟着父亲打曹操之后,小乔这思念之情,也是滚滚而来,情难自禁。 只是这沉浸的气氛很快就被一声高呼打破。 “大兄!你果真还是老样子,就晓得嫂嫂们!” 这嗓子一出,袁耀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家小妹来了。 如今袁家命运改变,不仅仅是改变的袁术的命运,袁耀的命运,也是改变了袁娇的命运。 本来随着袁术兵败,出身世家大族汝南袁氏的大小姐,却只能为孙权所得,入吴宫拜为个区区的夫人。 而如今,在碧玉年华,已经成为一个大姑娘的袁娇,自然不会再下嫁给孙权那小子。 说起来,怕是也没几个能配的上这袁娇的。 而听得小妹这一声高呼,袁耀也是打趣道:“可不就是这般,不想你这些嫂子,还能思念你不成?” “等你日后有了夫家,也会知道这其中滋味。” 那袁娇听得还未反应,袁耀却被边上的吕玲绮给轻轻锤的一下。 却见夫人那是红着脸颊,翠声说道:“夫君说的何话,哪有这般与自家小妹护眼乱语的。” 袁耀听得稍稍一愣,见小妹那咬牙切齿模样,才觉自己戏言有些过了。 这年头毕竟不比千年之后啊,就是家中人,也不能这般调侃。 那简直就是虎狼之言,被外人听得,可不知要如何说的自己。 还好在场的都是自家人,除了边上那亦是咬牙切齿,成为大丫头的步练师来。 袁耀看的也当真是服气了。 这步练师如今虽然成为了大丫头吧,那总共也就十岁罢了,能听懂自己那话里意思么! 只是见得人人都是同仇敌忾,义愤填膺的模样,袁耀也只得求饶道:“算是吾说错话了,谁叫小妹初一见得,就要编排吾来。” 袁耀也当真是厚颜无耻,这说是认错,临了还得把一口锅给甩在袁娇头上。 袁娇听得直是气急,直呼道:“谁叫我这都站的半晌了,大兄却是熟若无睹一般。” 边上的步练师听得也是连连摇头。 显然这小丫头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意见大的很。 袁耀却是不管的这些,眼见边上人一个个都不打算放过自己,索性就是要当一回“肆意妄为”的公子哥来。 却见袁耀是一把抓过边上的长腿夫人,直呼道:“众位一路来此,也该早些休息,袁耀就不多打扰了!” 言罢,也不管众人那目瞪口呆的神情,就是拉着一脸懵逼,没有反应过来的吕玲绮,进了那屋子,就是把房门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那步练师,只得是双手捂住脸颊,连连摇头。 可真正是带坏小朋友啊! 第482章 董妃也要看看袁家长孙 小别胜新婚。 接下去的日子里,袁耀稍稍有些放纵了。 吕玲绮,糜贞,乔家姐妹,那是一个都没逃过袁耀的魔爪,直是有些夜夜笙歌的味道。 当然了,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为爱鼓掌的事情,自然是要两人配合来的。 这小别胜新婚的说法,也不单单放在袁耀自己一个人的声上。 只是这许昌城里有小别胜新婚的,自然也有看不见袁耀,独守空房的。 自从这袁耀的夫人们来了,这袁耀也不去天子的宫殿了,董妃一人,在自己的宫中,也是空空荡荡,很是寂寥。 这种寂寥,当然也关乎精神上。 要不然在这历史上,关乎冷宫的鬼怪传说为何能如此之多。 都是给逼疯的啊! 而如今在这宫殿之中,董妃唯一能缓解缓解精神上空洞的,除了许久未来的袁耀,也只有伏皇后了。 至于那天子刘协,除了神医华佗,那是谁都见不着的。 “皇后,这两日那华神医倒是未看见了。” 董妃其实是知道袁耀心里对伏皇后的厌恶的,毕竟其与袁耀已经有了负距离的接触,要是这点还不清楚,那也真是白受的多年苦了。 是以这董妃当然不会与伏皇后说起什么敏感话题来,只是因为实在寂寞,才来闲扯几句闲聊的话。 可惜,这董妃心里有数,伏皇后却想都不敢想,这袁耀能与后宫的妃子搞在一起。 听得直是冷哼道:“你也不是不知晓,这陛下本已痊愈,那袁耀却还叫什么神医来治,哪里能是安的好心?” “只怕是欲要害死了陛下!” “那什么神医华佗,定不存着好心,其若不来,才是好事!” 董妃听得直是心惊肉跳。 这当间谍的滋味,那是一点都不好受。 虽然皇后是怎么都不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但董妃还是打心里的感觉心虚啊! 却听董妃有些支支吾吾的应道:“不不会吧,那袁公子就是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害了陛下。” 老实说,董妃之所以如此慌乱,也是因为虽然其与袁耀算是苟且,也不愿当真害了自己的丈夫刘协啊! 在其心底里,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也为了给董氏一族留个血脉下来。 当然了,对于袁耀,其多少也有点感情。 并不是纯粹把袁耀当个工具人。 只是伏皇后却敏锐的听出了董妃那话语中的称呼。 “袁公子?” “这董妃对那袁耀还真是客气!” 微微皱的皱眉头,伏皇后面上不懂声色,心下却心思百转。 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若是把那袁耀召入宫中,吾二人伏击与他,取其性命,可能成?” 董妃听得猛然站起,急切高声应道:“万万不可!” 见得此态度,那伏皇后更是心中一沉,低着头,暗暗说道:“吾倒是觉得此事希望十足,那袁耀见得吾二人两个弱女子,必是没什么防备。” “若是能一人吸引其注意,一人直取其要害,必是能成!” 正所谓是关心即乱,要是换个人,那董妃定然能察觉其中的一二破绽。 然换成袁耀,董妃是满脑子混沌心思,不知如何应对。 只是想的什么说什么。 “若是杀了袁公子,吾二人又如何能活?” “到时候袁术一怒,岂不是要牵连了陛下?” 这话说的自是有理,然伏皇后却是不依不饶。 逼迫道:“吾观这袁家,若是没有袁耀,只依靠其父袁术,定然没有如今这般强势。” “再说陛下,就算吾二人害了那袁耀性命,袁术有弑帝之心,其手下之人也答应不得。” “若是能以吾二人性命换了陛下那大好前景,又有何不可?” 其实伏皇后这些个言语都是诓骗人的。 要是袁耀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妥妥的,袁术定然一个都不会放过,有一个算一个,都排队等着砍脑袋吧。 而眼下董妃眼看这皇后心意已决,一时又不晓得如何辩驳,为难之下,只是沉默不语。 伏皇后见得眯了眯眼睛,心道这董妃果然与袁耀有些交情。 “看来日后,也不当能与其掏心掏肺了。” “只是陛下啊!如今这各个离你远去,又要叫臣妾如何办呢!” 又是想起先些日子收的父亲来信,那言语中是极其严厉,叫自己老老实实,绝不能轻举妄动,免得重蹈那董氏覆辙,连累家族。 念的这处,连是一向冷静的伏后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连是父亲都彻底放弃,众人更觉陛下已是痴颠,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只是心冷归心里,这会面对董妃,伏皇后也不好逼迫太深,叫其有所察觉。 直又把话往回搂道:“唉,看你这紧张模样,还当真以为吾要对那袁耀动手?” “你也不好好想想,那袁耀身边时时跟着那黑面将军,就依靠吾二人,哪里能得手?” “不过只是两句戏言罢了。” 董妃听得这才稍稍松的口气,可暗里也知道这皇后心里是把袁耀立为头等大敌了。 虽然也晓得按照如今的形势,皇后该是没法对袁耀造成多少威胁的。 只是这事情,最好还是让袁耀知晓一下才好。 叫其也能多做准备,免得被伏皇后下了套。 毕竟就董妃看来,这袁耀身上还是有明显的破绽的。 比如比较好色 这袁耀对自己能一拍即合,能保准其不对皇后有心思? 到时候伏皇后真有诱杀袁耀之心,说不得还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是得手。 “还当要警示他啊!” 只是 这会袁家的夫人们都已来了许昌,袁耀也不来这宫殿之中,自己又该如何主动见得他呢? 思来想去,也只得明着来了。 反正这宫殿中的都是袁家人,董妃索性就找了一人主动通报,说是要看看老袁家的长孙。 而袁耀一听得这话语就明白了。 这哪里是要看看长孙啊,分明就是寻的借口,要叫自己入宫。 心知董妃明晓得自己夫人来,定然不会无故来寻自己,袁耀也是寻的个时辰,却也没带自己的宝贝儿子,只身就去了宫中。 哎! 皇后的想法还是简单了啊! 这要是晓得袁耀已经与董妃有的一腿,那是绝对不会这般刺探这董妃来的。 第483章 乐道长与于道长 袁耀入的宫中,只三言两语就知道自己留在宫中的密探董妃,已经被那伏皇后给试探出来了。 索性就是直言道:“看来那皇后已晓得你我二人关系不浅,只是该还不能想的吾二人已是如此密切,此番倒是自己暴露了。” 老实说,袁耀也没想到伏皇后能这么狠,还当真对自己起了些许杀心。 俗话说的好:“所有的玩笑话,都有可能变真。” 何况还是在从皇后嘴里说出的。 看着对面贵妃脸上那微微担忧的神情,袁耀却是宽慰一笑道:“芸儿放心,那万众敌军都伤不到吾半分,区区一个女子,哪能使吾受伤?” “况如今大事即刻要成,日后那伏皇后连自己皇后之位都保不住,哪还能给吾半点威胁?” “就让其活在自己梦里便是。” 董妃听得袁耀自信话语,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定的好几分。 先前那忧心忡忡的思虑也全都不见,更是仿佛没有听出袁耀那话语里大逆不道的含义,只是还交待了一句道:“还是莫要大意的好。” 袁耀听得心下一动,又不言语,只是细细盯着那董妃面上。 董妃虽然与袁耀已经有极为密切的交流,但这么被死死盯着,那肆意的目光扫视着自己脸上,也叫其很不适应。 只是把目光一偏,柔声道:“如今你夫人都来的此地,可是不能再久留的宫中了。” 袁耀却没接着董妃话语里暗中有的邀请之意,只是说道:“只是那伏后皇后当不得,芸儿这贵妃之位,自也保不住了。” 董妃听得面色一暗,却也很快变的神情道:“保不住便保不住吧,如今这乱世之中,独有一个贵妃身份,又有何用呢?” “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便杀,哪里能有半点抵抗。” 说着也是抬头看了看袁耀,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叫是希望的光芒,目光也不偏过去,而是直直注视着袁耀的目光道:“上回公子说的,定会在乱世中护住妾身安危,难不成是诓骗之言不成?” 袁耀认真的摇了摇头。 这董妃也是立了些功的。 就说天子装傻一事,不是其主动告知,袁耀弄清真相,还会有些麻烦。 虽然不算什么天大的功劳,但袁耀这人一向都是赏罚分明,更别说着两人还“关系匪浅”。 董妃见得袁耀那认真神情,也是宛然一笑道:“只要有公子在,就能护住吾一生了,那贵妃不贵妃的,又何必在乎?” 说着也是脸上红扑扑的,又低声说的一句道:“何况这董氏血脉,还得求公子帮忙了。” 袁耀终究还是在宫内过的一夜了。 只是今夜的天特别黑,不时有一两个流星刺入银河,或划入黑暗中。 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 有时也点动着,颤动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 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 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 红,渐黄。 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悦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象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 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不得不说,大师就是大师,舒庆春先生这开起车来,真叫人浑然不觉,一点毛病都没有。 总之,袁耀又是度过了一个舒适的夜晚。 这边袁耀过的有些“荒淫”日子,那边乐道长与于道长,却已经到了指定目标地点了。 于吉的名气是很大的,更关键的是,这于吉不像华佗,在袁术这里入了官身。 作为一个名声远扬的道士,其最多就能算个宾客罢了。 而如今这贵客到了冀州,袁绍哪能不重视? 当即就叫人去请那道长而来,立刻就奉为了坐上宾。 其目的嘛…自也不言而喻。 … 屋内,于吉与乐就各自端坐,面前坐着一脸期待的袁绍。 却见袁绍说道:“道长来此,本不欲打扰,只是道长这般高人,实在让人不禁欲要求得一见,这才特地请道长来此。” 如今这袁绍,平定河北,领四州之地,兼大将军之位,自然是位高权重,权势滔天。 然于吉都跟着袁耀诓骗过了袁术,面对袁绍,又哪里会出破绽。 只是按照早是想好的说辞说道:“贫道在南方听得邺城中有祥龙出现,才是特地来此,欲求些道义。” 说着也朝着边上一指道:“这是乐道长,亦是与贫道一起来寻道来的。” 袁绍又是朝着经过于吉一路培训,这会也是有模有样的乐就行的一礼,心下稍稍也有些汗颜。 毕竟那什么祥龙,完全就是自己叫郭图给胡诌出来的,那是一点影都没有的事。 要是让这老道长晓得,怕是要甩手而去了。 而生怕这于吉问起,袁绍也是抢先说道:“祥龙一说,虚无缥缈,不过也是传闻罢了。” “道长来此,怕是要失望了。” 本想这话说完,那道长多少要有一二失望情绪,不想那于吉却毫不在意挥手道:“真龙之迹,哪里是凡人轻易可寻?” 说着也是微微笑道:“然贫道来此,却有感丝丝天命之象,也是出乎贫道所料,实乃意外之喜。” 袁绍听得心下一惊,那是怎么都想不到请来的高人直接就给了自己极大的惊喜。 天命之象! 这可是非比寻常的大事啊! 饶是袁绍,那面上都露出了极大的欣喜神情。 只是也知要克制自己情绪,欲要死死忍住,反是让自己面上有些扭曲了。 要不是咱们乐大将军专业水平比较高,简直就要笑的出来。 只是那袁绍欲喜不喜的神情实在太过搞笑,乐就也是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索性就是双目一闭,真当起高人来了。 然这般神情又是引起的袁绍注意。 见那乐道长双目一闭,还以为是有所感触。 那是大气不敢出,直怕打扰道长所思啊! 第484章 人人都有天命 乐就哪里晓得自己本来只是当个混子来的,却被袁绍给重视起来了。 听得场面上没了声响,还以为是如何了,结果一睁眼就看的袁绍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见得自己睁开眼,才是小声说道:“乐道长可有所感?” 有的这于吉打掩护,袁绍当真是一点没想过这乐道长是袁术家将军假扮来的。 真说起来,这特么谁也想不到,能有这么无耻的人,好好的大将军不当,去扮做个道士来的。 简直就是有损武德! 然此刻,乐就见得那袁绍盯上自己,却是不慌不忙,直呼道:“天命之言,就在当下!” 这高声一喊,直把边上的于吉给吓的一跳。 “乐将军啊!你可倒是按着些剧本来啊!” “你这般的即兴发挥,可叫贫道怎么配合啊!” 心底慌乱之下,生怕那乐就口不择言,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语来,为的把那袁绍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连忙也是附和道:“呼!贫道先前还只以为自己是感受错了,不想乐道长亦有此感。” 果然,那袁绍听得这话当即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又是转头对着于吉问道:“道长快是说说,到底是何天命。” 于吉见袁绍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自己身上,心下微微松口气,才是又端起了架子。 直是连连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若是透露,怕要是折的贫道阳寿啊!” 袁绍听得心下一顿,知道这两个道长必然有所收获,却也不能着急逼迫。 连忙收拾了激动心神,好言道:“早听闻于道长精通卜算之法,也知这卜算之果,不好轻易说的。” “然此事实在关乎万家安危,还求道长不吝告知,袁某必有重谢。” 干于吉这行的,最重的就是名气。 只要你名气天下广知,那就如袁绍这般的天下诸侯,也得信的几分。 或许是当真被袁绍那诚恳模样给打动了,却见于吉叹的口气道:“大将军说什么重谢,贫道吾一生寻道,哪里会为钱帛动心,只是看的大将军如此心诚,才冒天下之大不韪,今日说的一二。” 袁绍听得连忙是作揖道谢,随后却又一句不敢言,生怕坏了这氛围。 于吉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不缓不急的说道:“所谓天命,本也非是凡夫俗子所能窥视,要是卜算,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天下芸芸众生,总有人有上天之眷顾。” “或是出生即贵,或是大器晚成,此中皆有命数。”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不已。 这人和人自然是有极大不同的,虽然当年陈胜吴广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开启了中原之地,农民起义的开端。 然这年头,命中注定,到底还是主流思想。 只是认同归认同,这道长总不说出重点来,真叫人心急如焚却又不好催促。 而于吉也是说着一顿,把目光看向了袁绍周边的侍卫与贴身将领。 当的此时,袁绍也知这道长终于要说重点来了。 连忙是避退左右人等,独自面对两位道长。 诚心的态度,那是摆的实实在在。 而于吉等的众人皆走,也是直接言道:“吾观大将军,本就富贵之相,而今到邺城,虽未感祥龙之气,却有王气环绕,虽还不显,却能叫人能感受一二。” 说着也是一叹道:“只是就不晓得这祥龙传闻到底是如何传出的,就贫道想来,这既然有传闻,必然不会空穴来风。” “可贫道却是点滴都不能感受到,想来也是道行不够,还要修炼啊!” 乐就在边上听得暗自佩服。 只是佩服的却不是那口若悬河,把那袁绍唬的一愣一愣的于吉。 乐就心里佩服的,正是远在许昌的公子啊! 这可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看这把袁绍玩弄于鼓掌中的于吉,到公子面前之时却老实的像个小白羊。 乐就心里对袁耀的敬佩之情,可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那头,袁绍听得于吉之言,简直是要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实在是这于吉话语中,真真假假,参合的太准确了! 这祥龙传闻,袁绍最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是完全凭空捏造,自己让郭图整出来的传闻。 目的,自然也想看看这般的祥瑞之说,会对账下的文臣武将,世家百姓起的什么效果来。 结果没想到,这都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传闻在真正有本事的道长面前是一语道破。 说是未能感受到半点祥龙之气,正是说明了道长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乃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啊! 那其所说的王气环绕,就更是可靠了! 这一回,袁绍再也忍受不住了。 面上明显露出了狂喜的神情,语气也是急不可耐的问道:“道长当真是感受到了王气初显?” 边上乐就见得时机,不等那于吉说话,就是高声接道:“自是为真!道长耗费阳寿所透之言,大将军哪好质疑!” 这一嗓子,那是直把边上的于吉又给惊的不清。 “咱这好歹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能不能做事低调一点。” 正是要解释一二,不想对面那袁绍却一点没在意乐就的态度,甚至有些抱歉的应道:“哪里会是质疑,只是事关重大,叫人不得不谨慎,这才多问一句。” 于吉可是不敢再叫乐就说话了,当即又抢过话茬道:“此本也是虚无缥缈之事,大将军也别当太真。” 这话本是于吉欲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才说的,不想听到袁绍耳朵里,却觉得是于吉当真有些生气了。 “这帮有本事人的,脾气可真大的很!” 饱受田丰璀璨的袁绍,不知怎么,心头忽就冒出了这句来。 正所谓是心里想的什么,这耳朵里就会听得什么。 袁绍这下已经完全信了面前的两个得道高人,心中意气风发,那是玩玩全全展现在面上。 忽的又道:“两位高人难得来此,不若就在邺城中再多待些时日,也好叫袁某一表感激之情。” 眼见完成任务的于吉哪里还敢带着乐就待在此地。 那恨不得就踏上拂尘,飞回了许昌。 面对袁绍热情相邀,只是摇头道:“此处未得祥龙之气,吾二人欲再往别处瞧瞧,不敢耽搁时日,免得又错过机会。” 这… 袁绍是当真想留下两个高人来了,可惜于吉说的这借口自己也反驳不得。 总不能说这祥龙是自己编出来的吧! 此话若是传的出去,可叫他人会如何想自己? 虽然万般不舍,也只得直送了二人而去。 留下了一颗,被二位高人所激发,愈发膨胀,愈发坚定的心来。 至于有惊无险,总算完成任务的于吉,自然是跟着乐就,一步也不停歇,就又离开了袁绍的势力范围。 这高人,可再也不会出现咯! 第485章 天下大乱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三月。 作为2世纪的最后一年,这本该是袁绍与曹操决战官渡的年岁。 然经过袁耀的一阵搅合,却成就了河北袁绍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田丰,沮授,审配,三人如今可以说是互相抱团了。 当然了,审配纯粹是因为对逄纪的失望与对沮授的感激,才开始逐渐抛开了袁尚。 而田丰与沮授,纯粹是惺惺相惜。 三人之中,又是以沮授隐隐为首。 毕竟田丰这毛病,自己也知道,要是自己拿主意,只能把三人给害惨了。 只是今日,这三人都是一脸愁容,一眼看去,那都是愁眉锁眼,忧心忡忡。 这手中的酒肉,都感觉不香了。 一阵沉默之中,还是急脾气田丰率先开了口。 “今日那议会,大将军明摆的已有称王之心,说什么祥龙之兆,高人之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言!” “若是大将军当真称王,必受诸侯瞩目。” “日后对外,哪个敢与大将军联合?” “单对那淮南袁公路,就算能胜得,自绝了外援,必也是苦战连连,损耗极大啊!” 田丰一番话,自也是说到边上两人心坎里了,只是虽然是说的心坎之中,几人的出发点,却还有些不同。 如今与郭图甚是不对付的审配听得田丰之言,直也接着道:“若不是因为那郭图蛊惑,也不会叫大将军如此。” “如今倒是好,若是大将军当真称王,那郭图倒是可立得头等功勋了。” 沮授听得深深皱眉,心底虽然有忧心,但也得先把边上两个同僚给安慰住了。 却听那沮授说道:“到今日之势,已非是责怪谁的时候,还当思虑该如何应对此事才是。” 田丰听得直呼道:“还能如何,待明日一早,吾就去寻大将军冒死以谏,定然要说服的大将军,放弃称王之念头。” 沮授听得却连连摇头道:“其实此事还怪不得大将军来。” 田丰见得大急,连忙对着沮授怒喝道:“汝可是觉得大将军称王,也可叫你能升官了,此间又是改变了心思不成?” 要不说田丰这人没朋友呢。 虽然是有大局观,也能看清天下局势,但那田丰的脾气,实在是太臭了。 就说往日里这袁绍忍的有多难了吧! 要是换个脾气稍微炸裂一点的,那早就把田丰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而整个邺城之内,估计也就沮授一人能受着这田丰来了。 沮授知道这田丰是对事不对人,听得其怒喝也不动气,只是好言道:“元皓实在是误会了,吾又哪里能是贪图富贵之人。” 旋即也不等这田丰相应,直就解释道:“要说大将军称王诱因,还当属天子那突如其来的病情。” “如今天子痴憨的消息已传至大江南北,天下实际已无共主!” “诸侯之中,有称王称霸之心者不计其数。” “说不得再等些时日,会有人比起大将军都早一步动作。” 沮授这话当真说的一点都不错。 要是再拖上几个月,那别说称王了,还有人直接称帝的呢! 只是沮授等人没有准备之下,该如何拖的这袁绍几个月呢? 不过在这当口下,不得不说沮授的办法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刘协不行了,这是天下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袁绍都动了心思,那保不全别人也会动心思。 审配也是附和道:“说的不错,就说那手握天子的袁术,只怕心中心思更多。吾等只要拖得在其之后,也算是处置了此事。” 田丰却还不想应。 只是忿忿道:“就算是不当得这出头鸟,却也不比不称王来的好。” 沮授听得无奈。 这也是田丰又一个毛病了。 简直就一点都不知道妥协! 可惜 性格上的缺陷,实在难以弥补啊! 田丰沮授三人等着第二日就要用拖延之法,想拖延的袁绍一段时日,好叫外部生变。 然也怎么都想不到,那于吉道长的威力实在太大,已经把那袁绍定下了决心来。 三人连番相劝,袁绍只是不应。 说到最后,那田丰又急切起来了。 “若是大将军真是称王,定会前功尽弃,使河北基业不保,子孙受苦,再无称霸之间!” 这激动的话语可当真是把袁绍给惹毛了。 再不念得分毫情义,直接把田丰下入了大牢之中。 边上的沮授与审配,虽然未被牵连,但也在袁绍眼中一起被打入了反对派。 而随着田丰被下狱,沮授审配失了宠,袁绍账下的反对声音更是平淡了。 几个儿子,那是各个支持父亲称王霸业,无需多说。 下头的将军,也多求升官发财,更不会反对。 那剩下来的郭图,逄纪,各有心思,也是极力支持。 终于在建安五年的四月初,总领河北四州的袁绍,“受天子册封”,是为赵王。 此消息一出,举世皆惊! 只是惊讶归是惊讶,众人反应却不尽相同。 袁耀在许昌一听得这消息,那是情难自禁,恨不得抱起那于吉老道就亲上几口。 更是高兴的甚至去看了看天子刘协,告知了其这一喜讯。 而朝中的那些老臣,是各个对袁绍破口大骂,是直呼逆臣。 不过骂归骂,也不敢骂的过火了。 为何? 原因是那袁术在许昌开坛建社,俨然也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 这会骂的有多凶,日后就有可能被打脸的多凶狠。 谁都不是傻瓜。 如今这天子迟迟是好不了了,又被袁术死死控制住,那是明眼人都晓得,天下要更乱了! 而眼下,要说最粗壮的大腿,那妥妥就是袁术这一根啊! 众人就算再是忠于汉室,然就如当初董卓夺势,那该怂还得怂,该认还得认啊! 只要袁术反应不大,那众人也就骂的两句,就算过了。 而袁术也不是反应不大,实在是他还忙着自己称帝的事情来,有些顾不得那袁术了。 虽然觉得被那袁绍给占的先,心中有些恼火,却也暗自有些嘲笑那袁绍,只敢称王尔! 况且这话再说回来来,袁绍称王的事情上,他袁术也不好表态啊! 你说这是夸还是批? 明显都有些不合适不是。 还是皆让给旁人去表现吧! 第486章 群王并立 袁绍自为赵王,袁术又让出了大舞台,对此没有多大反应,其余西面的诸侯,可就不淡定了。 而这不淡定中,就要属在汉中的刘玄德,最是激动了。 “那袁绍违背白马之盟,竟以异姓称王,人人得而诛之!” 一知晓了这消息,刘备就要去寻张鲁,欲求其引天下义兵,共击袁绍。 而刘备也是这么与身边的徐庶说的:“此乃天赐良机!” “待的那袁绍陷入四面追缴,必然唯有灭亡一路。” “其四州之地,即是要空虚无主,亦给吾等夺取基业之间” 这刘备可当真是打的好主意。 想把群起而围攻袁绍,更想浑水摸鱼,趁着袁绍被攻伐的时候,偷取一州一郡,好做基业。 可惜这激动的话语直接就被徐庶给泼了一盆凉水。 就见徐庶只是摇头道:“主公要去寻张君师,必然不会被应允,相反,怕要更受打击。” 刘备听得眉头一皱,难得是反驳了自己这军师一语道:“军师为何如此说来?那袁绍如此放肆称王,自该群雄并伐,张君师又如何会不肯?” 徐庶直是摇头道:“如今各家各有基业,更有天下第一大势袁术在前,欲要召群雄而伐,实是难矣!” 刘备听得沉默不语。 他明白徐庶话语中的意思。 这会可是不比十年之前了,十年之前,天下大乱初显,各家都没有自己的根基,那是举兵讨董,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而如今,各自都在自己的地方上经营了十年,又怎么可能轻易舍弃自己的地方呢。 就说张鲁真是带兵去了,指不定回头就被刘璋给剿灭了。 再说中原还有一个巨无霸袁术,这要伐袁绍,还得看看袁术的眼色才行。 反应过来的刘备这才哀叹道:“大汉江山毁矣!” “有此一人称王,日后称王称霸者,定是纷纷效仿其行!” “江山社稷不复,直叫吾如何面对先祖!” 刘备说着,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真叫是一个悲切啊! 徐庶也是被其感染,宽慰道:“以今日之势,主公更当愈加奋勇,早日入主蜀地,才好有所作为!” 刘备这会可当真是顾不了刘璋同为汉室宗亲的身份了。 这乱世不过才十年,袁绍就称王了! 只怕再是拖延下去,那就该有人要称帝了! 届时这大汉江山,就当真完矣! 刘备重拾心情,铆足了劲头要借助张鲁军马,杀进蜀地。 然其还没动作,这张鲁就给了刘备大头棒喝。 自初平二年,张鲁入主汉中之地,即改汉中郡为汉宁郡,到的今日,已经将近有十个年头了。 对于一个军阀而言,割据一地十年,是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然而对张鲁而言,那已经够了。 这张鲁,不仅仅是汉末割据一地的军阀,更是天师道教祖张陵之孙,五斗米道第三代天师。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宗教领袖,一个的领袖。 这可不是说说的宗教领袖,是正儿八经,连着于吉那老神棍都比不上的。 到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蒙古帝国第七任大汗,元朝第三位皇帝)时期,这张鲁被追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 这种的政权,对于地区的掌控力是极强的。 是以刘备见得张鲁的时候,本身不清楚种种优劣性,只觉得这张鲁很得民心。 日后民心可依,说不得还能反攻中原。 然到几日,其也发现这民心太足,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好事。 杨柏,张卫,杨昂,杨松,此刻都屈身拜在张鲁面前,欲要叫张鲁进为汉宁王! 这张鲁,总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汉宁郡一郡之地,下头一共九个县城。 简直就是如今汉末乱世的最小势力了。 结果这些个账下臣子,就敢叫张鲁称王了,可想而知,这民心有多吓人了。 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些劝进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才。 而张鲁账下唯一可当当用,用袁耀话说起来就如阎象比袁术一般,唯一可使唤使唤的,唯有那阎圃了。 阎圃,益州巴西安汉人,是为张鲁功曹。 见众人直劝张鲁称王,阎圃在众人面前直劝阻道:“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今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於王。愿且不称,勿为祸先!” 阎圃这话说的很是不错。 如今张鲁已经承制设置官署,势力也足以决断事务,称不称王,又有什么两样呢? 还是不要称王,免得招来祸患。 刘备就更是竭力反对。 这张鲁要是也来一个异姓称王,那身为汉室宗亲的刘备,还好意思跟着张鲁打刘璋么? 然要是不跟着打,入蜀计划就此搁置,自己还有机会匡扶汉室么? 是以不论如何,也要阻止了张鲁称王。 只是这有袁绍顶在前头,张鲁这番,也不是那么容易劝服的了了。 却听其弟张卫上前道:“今袁绍称王,已破天下之势,安得以旧约所束!” “今日吾等不进,那蜀地刘璋亦是要进位。待的那时,吾等落与他人之后,再做称王之举,即落得下成尔!” 听得兄弟之言,张鲁也是连连点头。 说起来,这张鲁与刘焉父子的关系,也算爱恨交加。 当初张鲁之所以能起势,也算是靠着刘焉来了。 初平二年,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 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 并截断斜谷道,在刘焉授意下,杀害朝廷使者。 兴平元年,刘焉死,其子刘璋代立。 刘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及其家室。(所以别说刘璋软弱,狠起来,也不逞多让) 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却多次为张鲁所破。 张鲁的部曲又多在巴地,刘璋于是以庞羲为巴郡太守,结果被张鲁袭取巴郡。 至此,张鲁牢牢占据汉中,与蜀地完全撕破脸皮,也开启了自己割据之路。 可以说,到的这时候,张鲁与刘璋,也是水火不容了。 如今听得其弟张卫之言,也是应道:“不错!那刘璋小儿早晚称王,吾不可落与其后!” “既然那袁绍已开先河,吾又有何不可?” 说着是不管那刘备难看到极致的神情,直言道:“日后就以这王业之名,以讨刘璋!” 第487章 老爹摸到破石头了 建安五年,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年。 如果说袁绍自为赵王,是点燃了这东汉末年的又一把大火,那汉中的张鲁的汉宁王,就是来了个火上浇油。 西凉马腾,西蜀刘璋,乃至是颠沛流离中的曹操,都各有发应。 这张鲁都称王了,那些个比起张鲁家底还厚实一些的人物,还能不有些想法来? 然要说最是憋屈的,还得属咱们的刘皇叔。 先前才重整旗鼓,欲要借助张鲁伐刘璋呢。 结果倒是还好,这张鲁一称王,那是直把刘备又顶在了架子上,根本就不好动作。 也是刘备这人设,不允许啊! 然而这话分两头说,外头那因为袁绍,张鲁先后称王,把天下大势搅合成了一桶浑水。 对内,袁家的文臣武将,却忙活起来的一件大事。 什么事? 正是袁耀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那传国玉玺! 此刻在许昌的大殿之前,袁术身着华服,端坐在最上头。 下头是密密麻麻站着一群人,几乎都把整个大殿都给站满了。 淮南的老臣,袁耀的部下,朝廷的旧将,那是一个不落,皆在其中。 人群之中,又是袁耀站在最前头,双手端端正正捧着早就拿着,却藏了多时的玉玺,躬身在前,高呼道:“父亲,儿臣不辱使命,在北海之地几番打探,终于被儿寻的了那传国玉玺!” 此言一出,那是大殿中的百来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袁耀手中的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天命的象征,这是大业的继承! 当初袁术只有淮南一地,江东都坐不安稳,拿的玉玺,自然是个炸弹。 而如今袁术占据兖州,豫州,扬州,荆州四州之地,虽然就地域上来看,那北面还有个不弱多说的袁绍。 但袁术的势力已经够上的舞台,来当一次决战的主角了,更别提边上还有个亲家吕布。 虽然不怎么靠谱,总归不能帮着袁绍来打自己吧。 而以如今之势拿上玉玺,自然是与五年前,完全不同了。 却见上头的袁术是面露狂喜之色,高呼道:“好!吾儿又是立下大功,果真是吾的好儿子!” 言罢,就是急不可耐,叫人拿上了这玉玺来。 却见这玉玺,乃是用已流传千百年的和氏璧雕刻而成,那晶莹剔透的玉玺,饱受岁月痕迹,却依旧是如此美的惊人。 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象征着真龙天子。 日思夜想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啊,袁术终于,终于摸到了传国玉玺! 袁耀在下方看的,就见得老爹一双痴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玉玺,是直直看了约莫一两分钟的模样。 袁耀是生怕自己老爹一时忍不住,那口水都能留下来。 也是心叹自己这老爹虽然是样样不大行,但有一件事情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称帝的念想,那是一刻都没有放松的!” “甚至为的称帝,还愿意做出一定的牺牲来。” “只不过需要一个人,用合适的方法,来指引他罢了。” 而当袁耀摸出了这玉玺的时候,早是私下与其有过交流的老搭档阎象也是猛然上前一步,高呼道:“明公,如今河北袁绍,汉中张鲁,纷纷称王称霸。” “天子痴憨之下,此势已不可逆。” “如此下去,只怕这天下称王者不知几何!” “今明公胸怀大义,德布四方,仁及万物,得受天命,自当受命与天,匡扶天下!” 众人有准备的,没准备的,此刻都是心下一惊。 尤其是几个与阎象相熟的,是万万没想到会是阎象来率先开的口。 长史杨弘反应最快,也是上前拜道:“自明公入驻兖州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 “此是上天示瑞,使明公代汉之象也。” 忽悠,一个个都是大忽悠! 袁耀在下头听得是心里佩服。 这杨弘自己可没与其打什么配合,反应却能如此之快。 什么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简直就完全扯淡的话语! 然而此刻,众人却听得皆不做声响。 “淮南代表团”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另外两拨人来了。 而袁耀这头,自然是没问题的。 当先上前的,乃是鲁肃鲁大都督。 只是相比起杨弘那虚头巴脑的理由,其说的可就实在多了。 却见鲁肃向着袁术拜道:“天下纷乱,群王并起,民不聊生。若无雄主而立,何时才能平息天下乱世?” “今将军既受得天命,自然该以百姓安危为己任,执掌天下之印,以平乱世之秋!” 虽然这说话的角度不一样,但都是支持袁术称帝的意思。 当然了,这鲁肃大都督也是早与袁耀交流多时了,这些话,也是早有准备的。 没做的这些准备,袁耀能拿出这玉玺来么! 而眼下,淮南与袁耀下方的诸臣都能支持袁术称帝的事情,那汉家的那些老臣意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有名无权的老臣,就是再不同意,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时刻,袁耀也算松了口气了。 最怕的,就是这口风一出,就遭受阎象鲁肃等人的连连反对。 好在这会是天子傻了,诸侯称王,加上玉玺所归,总算是在内部安稳度过。 结果这气才没松的半口,却见“老仇人”王朗是一步上前,就是行礼要说话。 这个举动,也把袁耀才放下的心又提的起来。 实在是因为当初把那王朗给喷的太惨了,想想这会怕是报应来了! 却见那王朗是目光炯炯有神,直直看着袁术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 “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今日之陛下,实乃气数已尽!” “还请将军请陛下让贤,好重振天下正气,以讨乱臣贼子!” 乖乖隆地咚! 这王朗是比谁还狠啊! 那是直要请的那天子退位去了! 到的这份上,那袁术也不客气了。 直说道:“诸臣皆有此心,吾袁术安能畏手畏脚,见敌寇做大为乱!” “然还请诸位好言与陛下相劝,今天子虽疯,也要使其上的禅让之典!” 众人皆是纷纷响应,各个面露喜色。 开辟一个新王朝,是为开国元勋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了! 至于那已经日落西山的刘氏王朝,还有何人会理会呢! 第488章 请陛下退位让贤 该来的终究要来。 终于也到了袁术即将要代汉而立的日子。 然如今万事具备,却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刘协终究是没疯! 这要是弄的众人面前,不是直接穿帮了嘛! 要是大典前发现这天子好好的,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变卦。 要是有人来吼一声:“哇,玉玺一归,天子即复!” “陛下安康,实乃祥瑞之兆,大汉江山,匡扶有望!” 这袁耀不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所以摆在袁耀面前的,总共就有两条路。 其一,就直接不叫刘协出现在大典上,直接袁术自己就行称帝之举。 只是没有刘协让位,始终好像是差的一截。 其二嘛,就有些心狠了。 直接把那刘协逼疯了,把假的变成真的,当然也能叫刘协出现在禅让大典上了。 只是这要逼疯一个人,远远要比杀一个人,更有难度。 两下有些为难,不知该用何种形势叫那刘协出场,袁耀决定也先去见见那刘协再说。 毕竟叫陛下退位让贤的事情,显然也得让陛下先知道啊! 刘协这几日如是被关禁闭一般,除了自己的寝宫,那是哪里都去不得,更是一个人都见不得。 长此以往下去,那说不定还真能把人给逼疯了。 可惜这刘协大概是傻过一次,得了部分免疫,这一段时间的禁闭,倒是没把他给如何了。 而这会,在刘协的寝宫,袁耀正是大摇大摆的坐在其面前,身后跟着黑面的周泰以及鲁肃。 还有一个满脸震惊,见得刘协似乎很是正常,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朗。 对面的榻上,则是刘协与伏寿这对夫妇。 只是二人都面色有些惊惧,显然是知道见得袁耀就没什么好事来。 二人中,还是伏皇后先开的口。 却听那伏后蹙眉说道:“袁公子费尽心思,也要把陛下康复的消息瞒着群臣,如今却舍得叫陛下与他人相见,可是又有何所图?” 听出这皇后话语中的讥讽,袁耀却不怎么在意。 他挑的这些人来见刘协,自然是有的深思熟虑的。 周泰自不用说,以那身份跟随袁耀,如今立下赫赫战功,自是忠心不二。 不跟着袁家,他还能跟着刘协不成? 再说那鲁肃,从开始就不把刘家王朝给当回事,眼里更没有什么天子。 袁耀虽然主意多,但终究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自然要带个帮手来。 鲁肃显然是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至于王朗这老家伙一直与自己有旧仇,真要是有点异动,也好寻个借口给宰了。 而若是这老家伙看的明白局势,能帮衬自己一把,那收益可就大了! 只要收益足够大,这风险,自然还是值得一冒的。 只不过这伏皇后咄咄逼人,袁耀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却见那袁耀看也不看那伏皇后,反是直直盯着那刘协说道:“陛下可知,河北袁绍与汉中张鲁已是接连称王?” 刘协自在宫中,压根就看不到人来,哪里晓得外面的消息。 如今这整个天下都晓得重要消息,刘协这大汉天子,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却见这刘协眼睛极大的睁着,嘴巴微张,显然已经是极为吃惊。 半晌才是恢复过来道:“那些个诸侯,未得朕诏书,竟敢自是称王!” “皆是乱臣贼子!” 此话一出,后头的王朗可确定了这陛下并未疯癫,心下被这变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袁耀却是大笑起来。 “哈哈!陛下说得当真不错,那些人自称为王,皆是乱贼!” 只说着,袁耀又眯了眯眼睛,话语中有些不屑,又有些阴阳怪气,故意刺激着那刘协道:“可惜如今陛下龙体有恙,也管不上那些个乱贼了。” “只怕也是因此,那些个乱贼才有勇气,能自称为王。” 刘协听得大怒,直呵斥道:“若非是汝刻意隐瞒,哪能如此?” 袁耀却冷哼一声,又应道:“吾袁耀哪里有如此本事,能瞒的过天下众人?是陛下当真病了,才能如此啊!” 刘协已经听不得袁耀的胡言乱语了,直冷声打断道:“既然朕脑子已不清楚,袁公子又带人来寻朕作何?” 此言一出,却见袁耀猛然起身,就对着那刘协一拜道:“今天下诸王并起,百姓民不聊生,以陛下之能,已不能匡扶社稷。” “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吾父。” “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刘协听得大惊,半晌无言。 见袁耀一直不起身,知道其铁了心要叫自己禅让来,只得看向边上的王朗与鲁肃道:“朕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 “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了?” 鲁肃是一心向着袁家,哪里会为刘协言语所动,只是跟着袁耀拜下道:“还请陛下以百姓为重!” 一见人人都要逼迫自己,刘协心里直是难过不已。 一句话被堵住,是当真再说不出来话了。 还是边上的伏皇后,狠厉呼道:“俱是汝等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 “昔日多少功盖寰区,威震天下之臣,亦不敢篡窃神器。今尔等未得大位,辄思篡汉,皇天必不祚尔!” 说着也是看向王朗道:“似是尔等大汉忠良,亦要随贼呼?” 王朗心下直暗骂不已。 “特娘的!这天子竟然是正常的!” “袁耀这小儿,明知天子是好,竟还带吾来此,这安的什么心!” “要是在此靠向天子,吾还能有活路?只怕自己话不说完,就要被身后那大汉一刀给斩下脑袋来!” “可是若要跟着这袁耀逼迫天子吾还能回头?” “就知道这小儿必是不安好心!” 心中直把那袁耀好好的骂的一阵,才是无奈道:“陛下,大汉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这电光火石的功夫,咱们的王司徒,就决定摒弃前嫌,上了袁家的贼船了。 第489章 代汉而立 刘协崩溃了! 他是看到王朗初次见到自己之时,那明显吃惊的神情的。 本来心里还指望,说是这王朗如此吃惊,显然是不晓得自己的真实情况。 一旦见得自己并无问题,定然要好好思虑一番。 不想这思虑倒是思虑了,可压根就没有思虑多久,就彻底投了袁耀! “天下之大,无一忠臣尔!” 心中一片冰凉,只苦着大呼道:“卿等皆食汉禄久矣!更多有汉朝功臣子孙,何忍作此不臣之事?” 哪里能不冰凉呢! 这袁耀的祖父还是大汉司空呢! 名声显赫,深受皇恩! 结果这才过的多少年啊,就亲自上阵,迫使大汉天子禅让了! 而王朗也真是一条路走到黑了,听得刘协之言,就直说道:“陛下若不从众议,恐旦夕萧墙祸起!” “非臣等不忠于陛下也!” 心里头,这会估摸着已经完全抛弃昔日吴城下的耻辱了。 刘协听得直怒喝道:“谁敢弑朕耶?” 袁耀听得当即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刘协,眼中杀机尽显,厉声道:“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致四方大乱!” “若非吾父在朝,弑陛下者,何止一人?” “陛下尚不知恩报德,直欲令天下人共伐陛下耶?” 刘协大惊,拂袖而起! 抬起不断颤抖的右臂,直指着袁耀,正要开口怒斥,却见后头那黑面大汉举刀怒目,又是说不出话来了。 袁耀见那刘协不说话,也直是起身,拉着那刘协伸出的右臂逼迫道:“许与不许,早发一言!” 看着袁耀这要吞人的模样,刘协心中大骇,直在心底高呼道:“朕死期至矣!” 又不敢应,只腿上一软,又跌坐回了榻上。 后头的王朗见得刘协这懦弱模样,更是趁热打铁道:“明公必不负陛下,陛下可急降诏,以安众心!” 竟要逼迫至此! 刘协听得心下剧痛! “这一个个的竟然都如此迫不及待的改头换面,朕的大汉江山,真要就此完矣!” 然见得面前袁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刘协又哪能真说出个不来! 还是边上伏后反应最快,当下就接过话茬,直冷声呵道:“今日陛下已痴,安能下诏?” 刘协一听当下又反应过来。 “对啊!你们一个个不说的朕已经是傻了么?这一个傻子,又如何能下诏书?” 刘协本想能拖的些时日就是些时日,哪想因为预定的时日已至,袁耀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却见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一诏书来,又是与那刘协说道:“吾账下神医华佗,自然非浪得虚名之辈。” “越过艰难险阻,遍寻了良药方子,总算是为陛下治好了这顽疾。” 刘协听得暗自发颤,并不觉得这袁耀说自己病好了会是什么好事来。 果然,就见得那袁耀说着把那诏书向着自己一抛,又是言道:“然陛下病情虽有好转,到底影响了神智。” “自觉难以平息天下之乱,自然是愿意退位让贤,使吾父这般大德大义,天命眷顾之士,得受天子位!” 说到底,这刘协还是个志大才疏的人物。 若非如此,其也不会屡屡判断错误,被表面所惑,到的今日之地步。 更不会把董承给害死了,却不发一言,只求保全自己性命。 如今听得袁耀这都已经给安排了,连是矫诏都准备完毕,却也只能颤抖的手,看着那诏书上所书。 却见上头写道:“朕在位多年,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然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袁氏。” “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迹,今王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 “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 “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后将军袁公,公其毋辞!” 无耻! 无耻之尤! 刘协忍着心中极大的悲痛,才算好不容易看完了矫诏上的内容。 闭目而叹息道:“若是朕就是不肯,该当如何?” 却听袁耀也是跟着叹道:“陛下放心,汝若是不肯,袁某却也不能害了你性命。” “只是陛下之实情却也不好叫天下人所知了,说不得,吾还得多费些心神,真把陛下给弄傻了才好。” “陛下虽然性命是无忧,但痴痴颠颠过的一生,当真是叫人可惜了。” 那刘协听得袁耀裸的威胁,又是不禁痛哭流涕,一把鼻涕是一把眼泪,忍不住对着袁耀高呼道:“汝之狠厉做法,比起那董卓,实是有过之而不及呼!” 老实说,袁耀也是在不想这般的。 日后在那史书上,可不晓得将会如何写的自己。 说不得,百年后的某个诗人写的传世之作,把此事大书一番,自己就遗臭万年了。 然虽不地道,袁耀如今却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是以这会听得刘协之高呼,也是高声以应道:“非是吾袁耀狠厉,实乃是这刘氏江山已倒,神仙亦难救!” “若非吾父,天下何人可受这天命?” 说着更是瞪眼狠声道:“陛下若是今日不肯,袁某也不强求。只是日后定然也不会再来寻陛下,只叫神医来此了!” 鲁肃在边上忙也配合道:“陛下!不要逞一时之强而误了终身啊!若是陛下能退位,袁公定会护你一世周全,日后当个等闲公,也算有个好结局。” 袁耀与鲁肃,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 而刘协眼见这话都说的这份上,亦知是无他路可走,只得满脸流泪,哭泣道:“朕愿将天下禅于袁公,幸留残喘,以终天年。” 此言一出,当真是悲喜两重天。 那边伏皇后与刘协是心中悲切,袁耀却是心头狂喜。 直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如释重负,又酣畅淋漓的感觉直上心头。 “大汉四百年的江山,就在当下,就在我袁耀手里,彻底了结了!” 站在这历史的拐点上,亲自把历史的车轮搬到了另一条轨道上。 感受着历史厚重气息扑面而来,袁耀忽然明白老爹为何如此痴迷与称帝了。 就是自己似乎也上瘾了! 第490章 我的王朝(上) 事已至此,自是快马加鞭叫那刘协行禅让之举,以免夜长梦多。 出的宫殿,袁耀就与边上的鲁肃说道:“如今虽已有诏书,然终恐天下后世,不免篡窃之名也。” 鲁肃应道:“此事极易,可再命人赍回玺绶,却教王朗令汉帝筑一坛,名受禅坛。” “择吉日良辰,集大小公卿,尽到坛下,令天子亲奉玺绶,禅天下与袁公,便可以释群疑而绝众议矣。” 袁耀又道:“就怕众臣见陛下安康,又有思虑。” 鲁肃听得却笑了笑,直宽慰袁耀道:“公子却是关心即乱,有些看不清这群臣心思。” “如今这群臣皆有扶正袁公称帝之心,天子是痴是明,已非关键之所在。” “尤其外头那称王的袁绍与张鲁,更不会,也不愿认陛下是明。” “四下留言纷起,又安能管的那汉帝来?”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由衷赞道:“子敬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便按子敬所言,请汉帝筑起那受禅坛来!” 言罢,就一面去寻了父亲袁术,告知其这好消息。 一面又是按照鲁肃所言,择吉日良辰,筑起受禅坛,欲要行禅让大典来! 袁术收到袁耀的好消息,那简直就是人都快笑歪了。 大喜道:“好好好!如今总算是要成就大业,不算吾等的多年来!” 袁耀听得真想是高呼一句:“不过才是短短五年尔!哪用如此着急!” 然都到了这份上,袁耀却也不会坏了父亲的好心思。 直应道:“如今就等道长算的吉日,等那受禅台修缮完毕,即可叫吾袁家代汉而立矣!” 袁术已经是激动的情难自禁了。 这毕生的愿景就在前头,马上就要开启一个袁家的王朝来,哪里能叫人不激动呢! 见得父亲都有些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袁耀又是说道:“只是称帝之后,这三公之位,还当要父父皇好好思量一番。” 袁耀这改口的本事,那一向都厉害的很。 袁术这才反应过来,按下激动心思道:“此事吾早有打算。” 说着也是缓缓言道:“三公之位,地位显赫,自不好随意处置。” “按照如今吾账下诸臣,我意以阎象为太尉,袁涣为司空,至于那司徒之位倒是还未有的太好人选。” 袁耀听得父亲安排,也是连连点头。 心里不由也是感叹道:“咱们的阎主簿,终于是苦尽甘来,飞黄腾达了。” 这一下就窜上了三公之位,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么! 不过要说三公,地位显赫,所管辖的范围,到底还是有些差异的。 一般而言,太尉管军事,司徒管民政,司空管工程。 三公各自行使所负责事项的监察权,分别开府,置僚佐。 如今袁术欲要以阎象为太尉,袁涣为司空,一个管军事,一个管工程,倒是还算合理。 至于这司徒嘛 袁耀心里有个人选,也是建议道:“父亲若是无有太好人选,这司徒,可叫王朗为之。” 袁术听得就心下不喜,迟疑道:“那王朗不过才来的几月罢了,如何可叫其为司徒?” 袁耀却劝道:“王朗为那汉家老臣,闻名与天下,今迫使刘协退位,其也冲锋在前。” “虽与儿臣有些旧日间隙,然霸业之前,这些旧隙又算的何?” “而若是请那王朗为司徒,一来好安朝中老臣之心,一心为吾袁家王朝做事。二来也是证吾袁家之正统所继,可叫人信服。” 袁耀说的有理有据,袁术又对自己儿子是信任有加,自然是不会多少反对。 直说道:“既然吾儿执意如此,那为父就好好考虑考虑。” 袁耀知道,这老爹说是好好考虑考虑,其实基本也是应了。 当即就言道:“父皇三思而为,自是应当!” 几日后,到的于吉算好的黄道吉日,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四百余员。 众人心里都和个明镜似的,谁都晓得,今日是所为何事。 虽然也有消息,称那天子刘协已然被神医华佗所医治好,然到底只是传闻。 再说了,就算那刘协当真好了,到的今日这一步,那还有人能上前反对不成? 就说那得了消息,知道自己日后就要被封为司徒的王朗,这会更是庆幸,当日在宫殿之中,那电光火石之间,自己却做出了极为正确的判断。 而此刻,唯一还能有心思念及刘协的,唯有也在坛下的长水校尉种辑了。 见那刘协与袁术还未出现,种辑也是大的胆子,找上了王朗,与其相询道:“王大夫(王朗至曹操处,先为谏议大夫),在下听闻,说王大夫曾亲眼见过陛下,其已然安康,此可为真事?” 要说这种辑,在老臣们的圈子里也算有名的,那是出名的忠与刘氏。 王朗见其来问,心中知晓其何意,却直做的姿态,面朝那受禅坛,顾左右而言他道:“陛下与袁公就要出席,种校尉还是勿要乱走动的好。” 这话一出,种辑哪里还不晓得这陛下是当真好了,急切道:“王大夫!既然陛下已然安康,如何能” “种校尉!” 种辑话不说完,就被那王朗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陛下与袁公已然要上坛,还是勿要再说闲话了!” 种辑这才发现,远处已现刘协身影。 再看边上诸臣,虽神色各异,却都不言不语,更有低头垂目者,似乎视而不见一般。 心下激动之下,正要上前一步,唤醒众人,却被那王朗给一把拉住了。 随后就听得王朗唤来两个兵卒,直说道:“种校尉突感不适,速速带其下去休息,别坏了禅让大典。” 那两个兵卒似乎早就有准备,二话不说,堵着种辑的嘴巴,就把他给架了下去。 种辑这才晓得,这王朗也已是彻彻底底投了袁家! 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与袁耀有仇的王朗能如此无耻,就这么“投敌”了! 心下气急,却又挣扎不开。 被两个兵卒越架越远,却听后头猛然传出一阵声响。 拼的所有力气,努力回头一瞧。 正见得刘协亲捧玉玺奉袁术,袁术正受之。 这极有冲击力的一幕直接冲垮了种辑的思绪,终于一口气没顺上,直接晕了过去。 第491章 我的王朝(下) 没人注意到了种辑的情况。 或者说,是注意到了也没人有心思管上这种辑来。 见袁术已受的玉玺,坛下群臣纷纷跪而听册。 曰:“咨尔袁公!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 “今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赖袁公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 “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 袁耀在下头站在最前头,这会听得,也是心神激动不已。 悄悄拿眼向上看去,却见老爹这会似乎倒是极为淡定的模样,站立在那坛上,目光平稳,直视下头诸臣。 这关键时刻,那还是老子稳当啊! 袁耀心里开的小差,那诏册却还在继续。 却听得道:“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 “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 “於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君其袛顺大礼,飨万国以肃承天命!” 读册已毕,袁术即受八拜大礼,一步一步,缓缓登了帝位。 下头大小官僚朝于坛下,纷纷迎立新帝袁术。 袁术即改建安五年为天仲元年。 改国号陈! 这国号,年号自然也很有讲究。 袁耀那老爹一向认为自己袁姓乃是出于舜帝之后,尧舜禹,舜在第二,仲者又是第二的意思,是以改年号为天仲。 至于国号大陈,也是因为这缘由。 陈国,自春秋起即妫姓诸侯国,乃帝舜后裔,为三恪和春秋十二诸侯之一。 建都于宛丘,如今就在豫州陈国之境,就在老袁家老家汝南郡的隔壁。 从地理上来说,那也是合适的很! 袁姓又出自于陈,陈出于舜,自然要立国号为大陈。 也算继承祖宗血脉,属出帝王世家。 说起来,这年号还挺霸气,以后要以年号相称,咱这老爹可是“天仲帝”! 恩…天下最二的皇帝… 而袁耀,如今也再也不是什么袁家公子,而是大陈太子! 改了国号与年号,袁术即又传旨,大赦天下。 王朗又向着袁术奏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 “乞降明旨,安置刘氏于何地?” 好家伙,王朗这是要把刘协直接赶走了。 而袁术似乎也早就有的思虑,直就应道:“是为鲁国公,即日便行!” 王朗又按剑直指刘协,厉声而言道:“立一帝,废一帝,古之常道!” “今上仁慈,不忍加害,封汝为鲁国公。今日便行,非宣召不许入朝!” 狠! 老特娘的狠了! 袁耀是连连感叹,只见那刘协含泪拜谢,上马而去。 坛下军民人等见之,又伤感不已。 袁术这才起身,环顾群臣而道:“舜、禹之事,朕知之矣!” 群臣皆拜而高呼万岁! 这一悲一喜,脸色切换的也叫是相当自如! 刘协走了,然走之前还得受的一屈辱。 压根不用刘协动手,这袁术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帮着刘协是上上下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也没遗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协本也没什么东西,哪会有什么遗漏。 与伏皇后…不,现在不能说皇后了。 刘协与夫人伏寿二人已经被驱赶到了许昌城门之前,却是直直还未等到一人来。 何人? 正是该与刘协共行的董妃啊! 见得董妃迟迟未见,那伏寿已经若有所思,然新任鲁国公刘协却直有疑惑。 生怕出的意外,直问边上“送行”的将军道:“可知朕…可知吾那旧妃何在?” 押送刘协往鲁国的,依旧是那黑面周泰。 要说群臣之中,对天子刘协最无感,估计就是这江匪出身,一路跟着袁耀才得以重用的周泰来了。 比起如太史慈,赵云这般本是军中大将,或是甘宁,凌操这地方世家的。 江匪出身的周泰,对刘协原本的身份,那是一点都不在乎。 听得刘协所问,直咧嘴笑道:“鲁国公,你若是要等的是董贵妃,怕只是浪费时辰了。” 刘协听得直皱眉,冷言道:“将军这是何意?” 周泰那笑意更的浓烈,甚至是有些夸张,直呼道:“太子殿下特地有的交待,说鲁国公当年面对董氏一族灭门惨案是毫无应对之法,可见是护不住董妃安危。” “既然如此,那边就叫董妃留在许昌,也不会再有昔日之事。” 刘协听得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当年董氏一族的事情,换谁来都束手无策,和今日董妃跟不跟着自己走有什么关系? 压根就是两回事! 直又言道:“当年董氏一族之事,董妃心中也清楚的很,乃是曹贼之祸,安能怪吾?” “还请公…还请太子勿要自做主张,把董妃扣在许昌,叫吾夫妇不能团聚。” 周泰能与这刘协扯上一两句,已经算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了。 这会见刘协是苦苦相逼,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就是道出了实情道:“这与不与鲁国公同行,乃是董妃的意思,鲁国公就不别再念叨了。” 刘协哪里会信,又要再说话,却被那周泰一句话堵的是目瞪口呆! “鲁国公可知,太子其实先前一直来往与宫内,只是来来去去,却非寻得是鲁国公。” “公可猜猜,太子是寻的何人?” 周泰这贱兮兮的话语,配合着那贱兮兮的表情,就是刘协真傻了,哪里还看不出其话语中的意思! 这才想起,自从那袁耀逼迫自己来退位让贤之后,就似乎再也没见得那董妃过了。 刘协只觉得是胸口一闷,简直比当日袁耀来逼迫自己退位还心中憋屈。 尤其是这事情只要稍稍一脑补,那是个男人也扛不住啊! 刘协直觉着的脑袋一热,随后就眼前一黑,要软身跪倒,已站不住了。 还好边上那伏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刘协,只叹息一声,对着那周泰道:“鲁国公已然如此,将军又何必再刺激与他?” 周泰听得直撇了撇嘴,只觉这乱世之中,哪有怜悯可言? 然如今早去了江匪身份,也不屑与为难一个女人来。 只看着那昏迷的刘协高呼道:“既然皆已备好,那就即刻启程,护送鲁国公上路!” 至此,刘协彻底失去了天子身份,日后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出鲁国之境了! 第492章 大陈四方将军 袁耀为大陈太子之后,也算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自入了汉末乱世以后,其心中想的就是老爹称帝一事。 可以说这六年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今天能安然度过。 然而…这乱世还未平,为了保住自己这大陈太子的位子,袁耀还有很多事要做。 一来是这内政。 如今三公之位已设,其余大小官员也皆有升迁。 而到的这军务上,将军们也自然少不得封赏。 先说这四方将军。 前将军纪灵,是为袁术帐下第一大将,勇猛无比又忠心不二,为袁家立下汗马功劳! 左将军太史慈,跟着太子袁耀最久的将军,从江东杀到荆州,从荆州杀到豫州,从豫州杀到兖州。 下辖袁家最精锐的军团解烦军,其任左将军,自无人能有异议! 右将军甘宁,为夺荆州不惜得舍身取义,每有战事,必为先锋! 有大陈第一骁勇善战之称,为太子赞誉为“奋威神武”。 虽有些人也有异议吧,但也并不太多。 而四方将军之中,最叫人看不懂的,乃是后将军…乐就。 这乐就将军,即是没有纪灵劳苦功高,又没有太史慈掌兵之能,更没有甘宁骁勇善战,他凭什么当四方将军? 尤其这后将军,乃是陛下当年职位,很是特殊啊! 然太子有言,说这乐将军自下徐州,至兖州灭曹,功勋卓越,非他人可知! 其为后将军,实在无可异议! 简直就是力挺乐就上位。 至于老爹袁术,更是不会反对了。 光是乐就寻的于吉这一事,那就够了! 最关键的是…咱们乐大将军…简直就是人人都爱! 特娘的如是甘宁这暴烈性格之人,也是与乐就关系好的不得了,更别说其他袁家中大大小小的将军,多数都与这乐就是关系亲密。 你就是再有意见,你敢说么你! 届时被所有人针对的,怕也不会是乐就,只会是你啊! 所以这四方将军,纪灵,太史慈,甘宁,乐就,那是位子稳稳当当,一个都没人敢反对。 至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这位子袁耀当然也有人选,只是黄忠,赵云等人功勋不到,只能先给他们把位子留着再说。 更何况…袁术称帝之后,还得把军中最大的位子,留给吕布才好啊! 对内的官职升迁当然也不止当如此,只是真要说起来,说上两天两夜也说不完。 这会,那便说的这四方将军,至于其他官衔,只日后提起之时再说的。 说完内里,对外,袁家称帝之后也不容易。 最先要面对的,就是老爹称帝之后,那各方的反应来。 … 冀州的袁绍已经气的快吐血了! 这自己力排众议,不惜得把那田丰都下了狱,终于自为赵王,大封群臣,好是一阵意气风发。 不想才过了没几月来,那南面就传来消息。 自己的老对手袁术,直接称帝了! 这可比自己狠多了! 老实说,袁绍向来是有些看不起袁术的。 虽说对方是为嫡子,然在才情上,在能力上,却远远不能比得上自己。 就特娘的这么一个人物,却直是称帝,其内还不反的天了? 正期待说袁术称帝之中,内中即是叛乱四起,可惜面前的郭图,注定不会叫袁绍满意了。 “赵王,那袁术称帝之后,改国号为陈,改年号为天仲,立都与洛阳,只因乱世未平,先以许昌为临都…” “停停停!” 袁绍哪里要听郭图说的这些,只冷声叫停了郭图,又问道:“那袁公路称伪帝之后,内中可有乱象?” 郭图素来能揣摩袁绍心思,自然晓得袁绍所问何意。 然就算晓得,也不能刻意因为要迎合而睁眼说瞎话。 只得是委婉说道:“倒是未听说什么叛乱之事。” 说着见那袁绍脸色稍变,又不是自觉的老毛病犯了,迎合道:“只是先来,就算有些内乱,也不会轻易说的外人听来。” 袁绍听得却不满意。 就其想来,那袁公路行如此逆举,总该内中大乱才是! 如今却屁点消息都没有,可不是代表那袁术深得推崇? 反观自己,还把那田丰给下的狱。 莫不是自己连那袁公路都比不上? 又问起道:“那刘协又被如何处置?” 郭图应道:“闻说那刘协本已病好,这才能退位禅让与袁术,如今被那袁术封为鲁国公,已离开许昌,去往鲁国之境了。” 天子好了? 袁绍听得隐隐觉得不对劲。 其就是看在天子痴傻的情况下,才有胆略称王。 如今这袁术一称帝,天子却好了,还主动退位让贤给了袁术! 这特娘的算个什么事? 直言道:“如此说来,这袁术倒是得位正统,继承大汉之天命了?” 郭图听得无奈道:“以那许昌传来多消息来看,也确实如此。” 袁绍听得自是大怒道:“哪来的这般巧合事情!” “这袁公路一要称帝,那天子就安康?能顺顺利利的退位让贤?” “那吾这称王,又算的什么了!” 郭图听得忙应道:“此事实在蹊跷,依图所见,只怕是那袁术已把天子给害死了!” 袁绍听得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要说这刘协若真被袁术给害死,那许昌必然已经翻天了,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只是郭图如此说来,自也是别有用心。 袁绍当即就道:“公则的意思,是要对外宣称是那袁术害了天子,其得天子之位,乃是谋逆之举?” 郭图听得急应道:“正是如此!” “若叫那袁术得霸业继承,日后战事再起,可着实不利!” “赵王可称天子已死,再披麻戴孝祭奠那刘协,再举为天子复仇的大旗,杀向那袁术。” 袁绍听得点头应道:“为今之计,倒是也只能为那刘协披麻戴孝一回了。” 可怜这刘协,真是死是活,又有谁关心呢? 真叫是需你疯时就叫你疯,要你明时即要明,生生死死,都不是自己能说的算了。 整个冀州,青州,并州,幽州,都四下传起了刘协身死的消息。 大小官员,都要披麻戴孝十日,以昭天下! 第493章 陈吕初步合并 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披麻戴孝,袁耀自然也管不上。 不过这河北的事情虽然管不了,边上徐州老丈人的反应还是要管管的。 如今老父亲称帝之后,与老丈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能像是之前那般的盟友关系了。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士。 如今这袁术已然称帝,要再和吕布为盟,岂不是把把吕布的地位也抬上去了? 然若说直接冲着那吕布说:“奉先啊,你看如今吾袁家已经称帝,你是不是也该以礼来降,免得遭受吾陈军之威。” 只怕是话不说完,就要被自己老丈人给打出来了。 所以这活,那还得袁耀亲自上阵。 … 要说天下诸侯,听得袁术称帝谁的心思最复杂? 那吕布绝对得属那么一个! 其他的,如是刘备,曹操,袁绍,皆是该怒的怒,该喷的喷,虽然激动,心思倒不复杂。 唯有这吕布,心里这叫一个为难啊! 与边上那陈宫说道:“今袁公路已然称帝,吾那贤婿…不,现在该说是那大陈太子,已叫人送的信件人,说即日就至。” “公台可知,其所求为何?” 这事情有点脑子的人明白,更何况是陈宫呢? 听得那吕布相询,直就应道:“今袁术受刘协禅让,得受天子大位,自要思平定乱世,扫平寰宇。” 这就是咱们始皇帝牛气的地方。 自从秦始皇扫平六国,完成统一大业,日后不管是再囊的天子,不管是再艰难的情形,那都是想着大一统。 就算是有暂且的分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归根结底,都是要完成大一统的愿景。 这点,那是人人都刻在骨子里的,是以陈宫说的这话也直让吕布是连连点头。 又言道:“如此说来,那袁术却有可能来伐我徐州?” 陈宫听得却直摇头道:“此倒是不会,毕竟那袁家与温侯一向关系紧密,不该只思征伐之意。” “只是那袁耀此来,定也存着纳下徐州的心思。” 本来陈宫想着这话说出口,吕布定然要爆然而起,不料那吕布倒是很安稳的应道:“要纳徐州,就看我那贤婿该如何说来了!” 话语里虽是依旧保持强硬,但其中也透露出了些回旋的余地来。 若不然,依着温侯的个性,早就说要整兵备战,来对抗陈军来了。 … 吕布有的这心思其实也不奇怪。 虽然吕布这人是重利忘义,但终究不似刘备曹操一般,是有雄才大略的人物。 说的难听一点,真叫是一个匹夫。 然这匹夫也有匹夫的好处,终究是没那么大的志向,也给的袁耀,劝纳的机会。 … “丈人!这可也有多时不见了,叫耀好生挂念!” 如今袁耀为了大陈太子,自然不能像以前一般见得吕布行礼了。 然总归这吕布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只是以家中礼数相对,即不算丢了吕布连面,也算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 吕布却不喜不怒,不热情也不冷淡,见得袁耀直缓而应道:“这不过才是不足一年,不想如今耀儿已地位尊贵,该叫吾来行礼才是了。” 吕布说归说,行动却一点没有。 袁耀见在眼里,心中有数,直笑道:“天下哪有女婿受丈人行礼之事。” 说的一句玩笑话,袁耀当也是言归正传道:“丈人,此番来此,乃是带了父皇诏书,封丈人为车骑将军,威武候。” 这威武侯乃是西汉开国功臣周勃的侯位,非温侯可比。 更是寄托了袁家对吕布的殷切期望! 那周勃可是一代名臣,更是忠心刘氏王朝。 从刘邦起兵反秦,到参加楚汉之争,再带兵讨平韩王信、陈豨、卢绾叛乱,最后在吕后死后,联合陈平夺取吕禄军权,诛杀吕氏诸王,拥立汉文帝即位。 可谓是从刘邦开始一直到汉文帝,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刘氏王朝。 这袁家欲要把吕布封为威武侯,这所表露的期待,也很直白了。 更关键的是…只要吕布受了此封,就是认了袁家王朝的正统性。 徐州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多麻烦了。 可惜,吕布似乎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却见其不置可否的应道:“吕某何德何能,能受的此殊荣?” 袁耀自是早晓得没那么容易,见招拆招道:“丈人一生纵横四海,这点荣誉,配之早已是绰绰有余!” “再说了,如今启儿也是日益长大,日后定要继承这天下江山,如今袁吕早为一家,丈人还要犹豫何呢?” 这话才是吕布要听的! 说到底,这归到最终的缘由上,那还是自己不争气啊! 谁叫自己再弄不出子嗣来呢? 当下也是点头应道:“贤婿这话才是说的点子上了。” 听得贤婿这称呼,袁耀心里就知妥了! 其实本来袁耀心里就晓得这话说出来就稳当了。 这吕布有儿子么? 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了。 有兄弟么,有侄儿么? 不好意思,这吕布一脉也是单调,什么兄弟姐妹,早就分离的彻彻底底了。 有女儿吗? 有的,嫁个袁耀了… 是以这吕氏血脉,也就在那袁耀的长子,袁启身上了。 袁耀也着实不担心,未来还会不会再上演一出“吕氏诸王”的事情来。 这实在是“诸”不起来啊! 却听得那吕布再说道:“若非是看的那外孙面上,就是耀儿来亲自说起,吾也当不能如此快的受的此封!” 袁耀当是心中大喜。 没想到自己这儿子才一岁,就特娘的靠着他立下大功了! 连忙也是笑着应道:“这日后江山,可也是你那外孙的,丈人自当要出的力气。” “就说日后攻伐河北,那青州之地,还得倚仗丈人。” 袁耀说话也有技巧。 听得丈人愿意接下老爹的册封就不再多说,免得太过急切,叫那吕布又警觉起来。 索性是直说起了将来目标,好叫老丈人直想还有大敌在前。 “要是这败了,那你外孙的江山也别指望了!” 至于说什么老丈人手中的军权,下头的将军,还得是缓缓图之。 现在,还当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这陈吕的初步合并,就先这样吧! 第494章 包围网 老丈人吕布终究还是应了下来,也算是认了大陈王朝的正统性。 日后从名义上说,这吕布也是大陈的武将了! 而自袁术称帝,吕布受封之后,其余几处诸侯倒是一时无多大反应。 除了那袁绍嚷嚷着刘协是被袁家杀死了之外,其余各家,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战事,对势力强大的袁术,也不知如何应对。 袁术不找他们,他们也不愿招惹袁术。 至于冀州传出的传言,也给袁家造不成多少影响。 毕竟天子到底如何,帐下百官那是见的真切,哪能被袁绍传言所惑。 只是高举复仇大旗的袁绍,却似打了鸡血一般,平定那内乱之后,欲要主动出击了。 不过倒是从郭图到逄纪,从辛评到审配,乃至在狱中从沮授处听的消息的田丰,皆支持这赵王主动出击的决断。 皆是觉着越是拖延下去,越是对已方不利啊。 然要打,却也不能傻傻的与袁术硬拼。 如今袁术称帝了都不能对其形成什么包围网,可想袁术势力之强了。 … “赵王,以如今之势,要南伐伪帝,为天子报仇,只依河北之势,怕是有些艰难。” “是啊赵王,那吕布也受了伪帝封赏,与其是沆瀣一气,若是吾等主动攻伐,唯恐是不能敌也。” 邺城的大殿前,郭图与逄纪正是相互配合,要全服袁绍起义诏邀那天下诸侯,共伐袁术。 袁绍听得自纳二人之言,忽的想到了宛城的张济,打探道:“那张济如今如何了?” 郭图听得当即就面露难色,却也得实话实说道:“前日那许昌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宛城张济因身体缘由已将军权大事皆给了其侄儿张绣。” “而那张绣,不思对抗伪帝,却只有富贵之心。如今已经投了伪帝,被封为破羌将军,宣威侯。” 这张绣是真投了袁家了,而且是就在先前不久。 本来这张绣就与袁耀关系不错,那先前征伐曹操的颍川,还是张绣给让的道。 后来曹操被破,诸侯称王,乃至袁术称帝,吕布归降,其自皆看在眼中。 受账下谋士贾诩劝导,不用袁术去寻,反是主动倒头来降。 袁术自是大喜,即刻就封其为破羌将军,宣威侯。 依旧驻在宛城,作为大陈西面对汉中的屏障。 如今袁绍要把心思打在宛城,自然是要走空了。 听得郭图所应,袁绍面色更是难看。 直呼道:“这吕布投了那袁术也就罢了,本来也没指望那匹夫能明白大义,只不想连着那宛城张绣都如此没有骨气,只图荣华富贵,是说降就降!” 言罢,又是问起众人道:“既然那张绣也用不了,这天下诸侯,还有哪个可与吾袁绍共伐伪帝?” “莫不是要叫那如今已是丧家之犬的曹操来?” 下头的郭图听得忙应道:“可叫汉中张鲁与西蜀的刘璋,共同出兵,以伐那袁术!” 袁绍听得又迟疑道:“汉中张鲁与西蜀刘璋?且不说那二人能出兵,就说其两家自也纷乱不断,如何能邀?” 听得这处的沮授终于忍不住上前道:“臣愿为这信使,先去汉中,定能说服那张鲁!” 又是极有信心的接着道:“只要说服了那张鲁,那刘璋就更是不难矣!” 沮授虽然因为上回反对自己称王,已经是不受待见,然毕竟不像是田丰一般,让人不可接受。 这议论大事的时候,也不好就完全冷落。 而这会听其要主动为使,倒是挺合袁绍心意,当即点头道:“如此,那就去汉中一遭,若是能说服张鲁与刘璋,算汝首功!” 沮授哪里是为的功勋,只是觉着此事确为河北所益,这才能往汉中而去。 听得袁绍应允,当即起身,就去往了汉中之地。 而郭图逄纪,这会也不因袁绍说什么算汝头功而心有嫉妒。 眼下这大势已偏离了袁绍的轨道,眼看袁绍与袁术这二袁相争,还不知道谁能得胜,顿感优势不在,这袁绍下头的谋主们倒是一条心了起来。 至少不会相互扯起后腿,不若要是袁绍彻底败了,那谁都没好果子吃! 不得不说,这优势变的劣势,却也有些好处。 … 袁耀还不知道针对自己老袁家的包围网正在被暗中谋划,他倒还真不着急去攻伐袁绍。 有个道理还是比较浅显易懂的。 要是这老袁家前脚先称帝,后脚就北伐,在其他西面的诸侯看来,未免也太过强硬。 这样的战争狂魔,自然是人人都心生警惕,反而会促使那诸侯之间的联合。 像是目前这般,称帝之后就不温不火的模样,反倒是会叫诸侯懈怠。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要等“恶名”降下去些 反正袁耀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的起。 而那袁绍,等不等的起可就不一定了! 袁绍具体是哪月死的袁耀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其大约莫是建安七年,也就是最多还有两年,就会病死在冀州。 当然了,这袁绍病死也该是有诱因的。 要是没有官渡这一战,导致袁绍从此之后一蹶不振,郁郁寡欢,也该不会那么容易病死。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你看那曹丞相,也打过不少败仗,其中也有大败的时候,那人咋就没有大病一场,一蹶不振。 赤壁之后,咱们丞相也是活的生龙活虎,奠定了大魏基业。 所以这是否还会按照本来年岁病死这事吧,虽是说不大准,但想来袁绍自己这身子骨,也不是太好才是。 “就这么想来,那似乎要让袁绍按照“约定的日子”去死,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与自己父亲“呕血而亡”的结局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袁耀独自在那盘算未来的事情,想着想着,又想起自己的老爹来了。 说起来,老爹如今这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这身体也是越来越好了,大陈皇帝,再当个五六年的,眼看也不成问题。 说真的,袁耀还真不着急当那皇帝来。 且不说王朝才刚刚建立,要是老爹很快就死了,会造成多大动荡。 就是这几年,袁耀与那袁术也颇有些父子情义。 再怎么狠,也不可能盼着这袁术去死吧! 是以自己这大陈太子,那还得多当些年头了! 第495章 行万里路的诸葛亮 袁术登基为敌,不管别人反应如何,自己内部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那是从兖豫到荆扬,无一不拥戴袁术。 尤其是那些个世家,也得的不少恩惠。 就如是糜竺,直被任为安南将军,糜芳更是成了会稽太守。 两人地位,皆是直线上升,加上下头的诸县开发,也是糜家出了大力气。 在南方,这糜家俨然已成了第一大家族,更是忠心恳恳,对着那袁耀。 而这会,在会稽的糜芳,那心中的得意之情,也不言而喻。 “哈哈,兄长啊!当初吾就说那袁家公子有帝王之相,你偏生就不信,要不是小妹眼光独到,哪会有的今日荣光?” “就说在这识人的本事上,你可是大大不如吾与小妹矣!” 什么帝王之相,你倒是什么时候说过? 见得兄弟那满脸得意的神情,甚至开始口出狂言,糜竺连忙也是劝诫道:“如今袁公子贵为太子,你可不能再多胡言乱语,要被他人听去,小心你这脑袋!” 糜芳听得兄长告诫,却不以为意,直言道:“如今吾糜家对陛下,对太子殿下,那都是忠心恳恳,小妹更是贵为太子妃,有哪个敢是随意编排?” “再说了,真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吾倒是不信能蒙蔽了太子的眼光。” “兄长与太子也算交流甚多,要是这点信心都没有,可也太不了解太子殿下了!” 如今这糜芳可真是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对袁耀忠心不二,更是对袁耀信任十足。 这种君臣关系,是最为牢不可破的! 只是恐怕袁耀也想不到,这般情况会出现在糜芳身上。 糜竺见说服不得那糜芳,心中顿感无奈,却听外头又有人来报,说是贺齐来见。 一听这名字,糜芳当即就大感头疼。 直与边上的兄长苦笑道:“看来又是那山越袭扰来了。” 如今这糜芳升官发财,却亦有自己的烦恼。 什么烦恼? 那就是山越之众啊! 简直就压根没停歇过,每年都要出现个一两次来。 尤其是前头袁术称帝之后,似乎给了这山越一些错觉,以为是汉家之地已乱,又是活跃了起来。 也叫是有贺齐这个平越小能手,才算没有形成什么祸乱。 只是今日又来寻,怕又不会有什么好事。 虽是感觉有些厌烦,也只得叫那贺齐而入,看看到底又为何事。 见得那贺齐入内,糜芳也知这平定山越全靠的他,心中虽不耐,面上还是恳切问道:“公苗将军来此,可是那山越之众又出事了?” “将军放心,汝要多少军马,要的多少兵粮,吾都会鼎力支持!” 糜芳这话说的挺上路,其实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罢了。 毕竟这剿灭山越,也不能依靠自己来啊! 本想那贺齐该是领命拜谢,不想其却面色有些奇怪,直摇头道:“此番倒不是山越之人了。” 非是山越? 贺齐所应有些出乎糜芳所料,当即又问道:“这不是山越,莫不是吾自家出了乱子?” 言罢,就是愤然起身高呼道:“特娘的!倒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是反了陛下,反了太子!” “公苗将军你且说来,吾即刻起兵,要灭了那叛贼!” 好家伙,这糜芳都要亲自操刀上阵了,对大陈王朝,也算是够忠心的了。 要让袁耀见得,指不得就要激动落泪了。 让二五仔都这般忠诚,可想而知,这老袁家有多稳固了。 然贺齐是眼看太守越说越离谱,忙是打断道:“也非是自家出了乱子,是那五溪蛮人,入的我会稽之境了!” 蛮人? 贺齐一句话,直把前一秒还怒火中烧的糜芳当即给弄懵了。 这特娘的这么越人来的还不算,这还多出一个蛮人来了? 再说了,那五溪蛮人明明在武陵一地,那与会稽之间不说是相隔的十万八千里吧,也没埃的那么近啊! 这蛮人不好好的在自己地盘上待着,怎么到的会稽来了? 那武陵太守,豫章太守,都特娘的干什么吃的? 这也能叫蛮人来的此地? 当下又要怒喷,还是糜竺眼疾手快,截下话题说道:“公苗将军快是明白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却见那贺齐也是面色怪异,本也有些不解的应道:“那蛮人来的千余人,说是由那蛮王沙摩柯所统领。” 蛮王都来了! 这糜芳听得更是瞪大的眼睛,显然极为意外。 “不过这除了那沙摩柯,蛮兵身边还跟的一汉人那人,还有些名声。” 糜芳是越听越糊涂,也不再思量了,直白问道:“来的是何人?” 那贺齐连忙应道:“正是那诸葛亮!” 诸葛亮? 这家伙在袁家之中可有些名声。 当初袁术在己吾城下用诸葛连弩杀的曹军是动弹不得,还白白折了大将乐进在那,可谓是功勋卓越。 那袁术大捷之下,自然也极度推崇这诸葛连弩。 连着这发明人诸葛亮,也是名声大噪。 只是这名声虽是显赫,却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太子早是有言,那诸葛亮被自己派的外头去了,却叫也没让人想到,这说派出去,却是给弄到蛮人那去了! 如今还带着蛮王来剿越人,当真是怎么看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由也是迟疑问道:“那人说真是诸葛亮?” “当是不错!” 贺齐也连忙应道:“那诸葛亮正在外头听召,太守一问便知。” 还真是诸葛亮? “要真是他,倒是不好怠慢了!” 糜芳心中也是急转起来。 “明显的那陛下与太子皆对那诸葛亮很是看重,尤其是太子,那早就荆州的时候就安排上了那诸葛亮,说不得其到的那蛮王边上,还是公子下的一步棋。” “要是让自己坏了事,那可担待不起了!” 这回,他总算是理解这些蛮人如何能一路顺畅的到的此地了。 却见糜芳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是孔明,那自然该是见得一见,公苗快快去请。” 贺齐当即就转身而去。 不多时,就见一青年缓步上前,见其样貌,正是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 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正是那如今也已有弱冠之年的诸葛亮! 第496章 蛮人伐越人 诸葛亮只身一人见得糜芳等人,身边倒是没有那什么蛮人沙摩柯。 而糜芳一下见得那诸葛亮的样貌,那是当场就信了。 这么出众的样貌,不是那诸葛亮,还能是谁? 是以当即就是笑着道:“孔明兄弟!我这常常听闻那太子念叨起你来,说是孔明之才,不下太子半分,不想今日却在这处相见了!” 这当然也是糜芳鬼扯的话语。 袁耀自从在几年前,把才十六岁的诸葛亮忽悠去了荆州蛮人的地方,从那以后,基本就是叫其自身自灭,压根就不管了。 不想到的这糜芳嘴里,却成了时时刻刻念叨起来了。 诸葛亮听得不由也是心中苦笑。 “都怪自己年少无知啊!” “当初可真是被那袁耀什么行万里路,识万般人给忽悠了,竟然傻傻的跑去见识蛮人去了。” 结果这一去可当真是数年过去,也是成为了蛮人之中,非常敬仰的军师! 可是自己的这点成就,又哪里能比得上袁耀来呢? 人家可已经是成为了大陈太子了! 这会听得那糜芳鬼扯,只是摇头道:“太守还是勿要谬赞了,亮这些能耐,哪里好与殿下相比。” 言罢,也是马上说起正事道:“今日特来,乃是听闻郡内山越四起,特地与蛮王共来,相助太守。” 这虽然是有了诸葛亮吧,但蛮人来打越人的事情,那是怎么看都这么有些稀奇。 谨慎之下,也是问道:“这事乃是殿下安排的?” “自然不是,乃是亮自作主张。” 诸葛亮的回应一下又叫糜竺迟疑了,这诸葛亮虽然说能算半个自己人吧,但这么稀奇的事,总该有个解释才行,不然哪里安心放其去打山越来? 当下也问道:“既是未有殿下号令,只不知孔明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此,帮吾来剿灭这叛乱的山越之众?” 却见诸葛亮又是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自己都颇有些无奈的应道:“只为了殿下那伟大而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愿景啊!” 随后就是与糜家兄弟,贺齐将军详细说起 出的会稽郡守的屋子,诸葛亮就碰上了蛮王沙摩柯。 这千人的蛮兵因为诸葛亮的关系,倒是也入了郡城,被妥善安置。 只是他们来此的目标,却远非如此。 见得诸葛亮出来,沙摩柯当即问道:“先生,可是有问题?” 却见诸葛亮淡然摇了摇头,轻声应道:“蛮王,此事乃是殿下亲自协调下的计略,又哪里会有问题呢?” 这诸葛亮也是该瞒的就瞒,自然不会把自己在内屋子内与糜竺等人的唇枪舌战给说出口来。 沙摩柯听得大喜道:“不愧是袁公子,如今就算霸业已成,已当的太子,也不会忘了当初的约定。” “如今,可是能攻伐越人去了!” 要是让山越听得这蛮王兴奋的话语,定然要指着鼻子骂这沙摩柯:“你特娘的一个蛮人,打我越人这么兴奋干什么!” 可惜那诸葛亮却见怪不怪,反是有些欣慰的说道:“只是要攻伐越人,却也不易。听太守说起,这越人有万人之多,吾等却只有千人,虽然太守也愿借出一千兵马,然就算加上,两者也想起甚远。” 沙摩柯听得这有些悬殊的兵力差距,却很不在乎。 只是挥了挥手道:“有先生在,这区区五倍的兵力差距又算什么?” “难得这次可与汉家可与陈家兵马联合,也是个好机会啊!” 诸葛亮听得也不由感慨道:“蛮王有的此心,当是最好啊!” 只是说归是这么说,心中却也不由为这沙摩柯感到丝丝悲哀。 这沙摩柯的想法倒是简单,想学习汉人的科技,想学习汉人的理念,好将自己的部落发展壮大。 日后说不得,在南方也是个巨无霸! 可惜啊,你沙摩柯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却不知道这越陷越深,会给自己的部落到底带的什么影响来。 诸葛亮出马,收拾起这些山越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蛮军与陈军的联合一出现,直已经把那山越惊的不清。 随后诸葛亮再以诱敌之计,再加以火攻,那是一把大火,把那反叛的山越烧的是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沙摩柯见得下头那尸横遍野,也是大笑道:“先生果真厉害,不过略施展小计,就把那万人的山越,打的是溃不成军!” “如此,总算是为袁家立的些功了!” “这般一来,日后叫太子殿下再送些粮草,甚至弄些军械,其总不能不应了吧。” 整的半天,原来这沙摩柯亦有所图。 不过说来也是,这蛮人如今与袁家关系良好,若是主动因为缺粮去劫掠,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要是去打别人吧,当初袁耀是千叮咛万嘱咐,不是别人来攻,千万不可叫蛮人伐汉人。 这联合异族人去攻伐自己的民族,那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这可不是日后的民族大融合,民族一家亲的时代。 虽然袁耀正是往这个方向在努力 不过虽然不能主动攻伐汉人,却可以打同是异族的山越人啊! 这山越人与汉人,在蛮人的眼里,那可当真是没有区别。杀起这山越人,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诸葛亮,却也还存的个心思 “蛮王说的不错,此下自然是好问殿下去求的所需来了,指不得,还能把那连弩也弄来!” 沙摩柯听得真是大喜过望! 这好东西,自己可是盼了太久了! 不禁就是忍不住高呼道:“若是真能拿的这东西,吾便可横扫南方,立起自己的王国来!” 言罢,也是陡然一惊,自觉是说错了话,讪讪一笑,才往回搂着道:“当然了,这王必然是要殿下所认的,吾对殿下,也是忠心不二,一心向袁” 诸葛亮心里早跟个明镜似的,却当做是没听得沙摩柯之言。 只说道:“只是这要求的这些,还当让吾亲自与殿下相见,才好能成事。” 沙摩柯听得连弩,心里已经激动的不行了,哪里会是不应,只是连连点头。 咱们这孔明兄弟,在蛮人处待的经年,总算又要与袁耀相见了。 第497章 蛮人融合第二步 “孔明啊!这些年头,可叫吾思念啊!” 见得诸葛亮,袁耀当下就很是激动,热切相迎,若是老友多日未见。 不待其开口,又是直接相邀道:“如今吾父登上天子大位之后,也时时刻刻相着孔明啊!就说你那连弩,也是日夜为其所思。” “此回可万不能再推脱,还是来助吾一臂之力吧!” 诸葛亮听得却还是摇头不应,直笑道:“这蛮人一事还未成,吾此时便回,殿下也是舍得?” 袁耀听得自己被点破,却一点也不尴尬。 直是一脸正经模样,高呼道:“似是孔明兄弟这般的大才之人,哪能舍得就用在蛮人身上,要是此刻便回,即有高位等着孔明兄弟,也盼孔明能为天下百姓造福。” 诸葛亮为人自然不喜欢胡扯来的,当初之所以不入袁家,一来毕竟年岁好轻,来的怕也不受重用。 二来嘛,这多少也有点性格上的问题。 诸葛亮为人沉稳,少年老成,自然与袁耀这欢脱的家伙会有些合不来。 尤其是毕竟还有少年心思,这点合不来只会放大。 而到今日,经过几年的沉淀,发现袁耀的欢脱倒是也不叫人厌恶,反倒是有一种赤子之心的感觉。 心中感官有变,诸葛亮却还按着计划说起了正事。 “前日里,吾已带的蛮王沙摩柯杀败了江东山越,如今正是按的那蛮王号令,来此向殿下讨个赏。” 袁耀自然是晓得蛮人去伐越人的事情,对此倒是有些不以为意,直问道:“可是那蛮人又缺粮缺财了?” 诸葛亮点头应道:“殿下也知,那蛮人土地贫瘠,更不知耕种植法。每到的入秋之时,都要求的粮草,以做过冬之用。” “不过此回倒是不求的这些。” 袁耀对诸葛亮还是充满耐心的,也是配合问道:“那此回那些蛮人又要什么?” 却见那诸葛亮是一字一句道:“只要的些诸葛连弩!” 袁耀听得当即就要不应。 “这种大杀器哪里能给?就是倒卖军火,那也得看倒卖的是什么啊!” 只是这话由着诸葛亮说来,却也不着急反对,只说道:“可能问问,孔明为何会答应那蛮王的要求来?” 却听那诸葛亮应道:“今袁公代汉而立,州内皆服,百姓归心。” “然对外到底还有诸多军阀,虽今未动,却总有破陈之心。” 袁耀听得点的点头。 这事情他当然是晓得,自从父亲称帝之后,自然就给自己背上了一个大靶子。 如今虽然说外头压力不大,也没哪个当出头鸟来攻伐大陈的,然终究是外敌未平。 只是这与蛮人又有什么关系? 袁耀心中疑虑,却也问话,只示意那诸葛亮说下去。 却听那诸葛亮再说道:“若是公子欲要叫蛮人归的汉人,先不说蛮人愿意不愿意,也要看吾汉人百姓,世家,对那蛮人的态度。” “若是直把那蛮人当的异族,怕只不成。” 袁耀这下可有反应了,那是连连点头,称赞诸葛亮说的是。 当初那乐就将军有了第二春,却遮遮掩掩,不能叫外人知道,还不是因为对面是个蛮女的身份,不被天下所容么! 也叫是袁耀是个穿越党,对这些事情看得比古人开多了。 若不然,只怕是第一个棒打鸳鸯,直把乐大将军的第二春,给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了。 也是借着诸葛亮的话道:“是以吾才先建的蛮兵营,也是相叫蛮人多立下些功勋,叫百姓与士族,皆能为此而改观一二。” 说着也是叹道:“此事还得缓缓图之,不可急于一时。” 诸葛亮听得心中一顿,暗叫:“原来殿下还真有此心思!” 老实说,在这年头提出民族大融合,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强如诸葛亮,那也不过是按照袁耀的所作所为,心里存个猜测。 如今这猜测被证实,心头自然是会惊讶无比。 只是这难度越打,诸葛亮却越是来劲,当下就结果袁耀话道:“依亮所见,如今外敌虽为动手,然西蜀的刘璋,汉中的张鲁,加上河北的袁绍,终究是要联合在一起。” “到的那时,四面而伐,殿下虽账下兵多将广,怕也难敌。” “到的那时候,依着蛮人素来见风使舵的个性,见得陈军落的劣势,怕是难叫他们出兵协助。” 袁耀倒还真有这心思! 如今主力大军皆在北方与袁绍准备一决雌雄,在南面,除了留守荆州的蒋钦,董袭等人,兵马也的确不多。 要是那刘璋主动来攻,袁耀还真打算叫蛮人来帮忙。 毕竟这叫异族主动征伐,与帮助防守相比,那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至少不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听得诸葛亮之言,不由也是迟疑道:“可弄的些连弩过去,那蛮人就能思虑出兵协助?” 却听那诸葛亮应道:“蛮人只得弓弩,却不知制作之法,见其威力,定会日夜所思如何制作。” “旦有所图,此事即易矣!” 袁耀为人,素来有决断力,何况既然是诸葛亮所提,自己哪会不应? 当即就道:“既然如此,那孔明要的多少副连弩,只管拿去便是了。” 说着也不由赞叹的一句道:“再说了,若是没有孔明,吾也没有这般的杀器啊!” 听得袁耀那信任十足的话语,诸葛亮却不为所动,只是淡然行的一礼应道:“只要的十副连弩,也是够了。” 十副? 多倒是真的不多,但也不能算少啊! 主要是这连弩的工艺实在不简单,本身这产量就少的可怜,加上那弩箭还要特殊定制,就更是稀缺了。 总不能不给弩箭,只给弓弩吧! 然这话已经说出口了,加上对诸葛亮的信任,袁耀也应道:“十副便十副吧,即刻就叫人取来,叫孔明带去。” 诸葛亮再是行的一礼,也算是道谢的一声。 只见得诸葛亮,心思当即又活跃起来的袁耀哪里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忽的又说一句道:“这西蜀的刘璋,始终是个隐患,也常常围绕在吾心头。” 说着也看向诸葛亮道:“也罢,就叫后将军乐就,此番与孔明同行!” “这面对刘璋的事情,可全权交给你们二人了!” 第498章 以后将军之名 袁耀选的乐就去镇守荆南,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一拍脑袋的决定。 这一来,刘璋手下到底没多少能人,这荆州先有鲁肃统领全局,总不会出大乱子。 再说日后决战的关键,还在北面,手下的这些大将,都有用武之地,袁耀也是在抽不出人手。 最重要的是,这乐就还得培养起来啊! 这大陈四方将军,日后众人评说起来,总不能在其中还存着个水货吧! 得叫诸葛亮好好带带啊! 诸葛亮来的时候是万万没想到还带了个“拖油瓶”回去。 没错,在他眼里,这会跟着其一起往荆南而去,作为面对益州刘璋的主帅,大陈后将军乐就,是个累赘。 而要说这诸葛亮为何这么了解? 要没有这些识人之名,那诸葛亮也不能成为千古一相了。 有些东西,那就是天生的! 只是乐就可没这本事,也不晓得诸葛亮如何想的自己,他只秉持着一个道理。 “殿下重的人才,那自己绝对不能得罪了!” 秉持着这条原则,咱们乐大将军那是混的如鱼得水。 如今得受高位,更是心中认准了这条原则。 尤其是殿下还特地交代,此番去了荆南,那是大大小小事情,只要弄不清搞不明白的,都要向着诸葛亮好好请教一番。 虽然这诸葛亮年纪看上去不大吧,但当初殿下如何崛起的可还历历在目。 乐大将军就是再怎么轻浮,也不会看不起年轻人。 尤其是殿下还亲口与自己说过,自己与雅科普的的事情能不能成,那就全看诸葛亮的了! 这月老就在眼前,乐大将军还不供奉起来? 却听那乐就有些讨好言道:“问殿下说来,那西蜀的刘璋是真有胆子伐我大陈?” “可那刘璋不正是与汉中的张鲁拼的你死我活,哪里会有功夫来伐吾等呢?” 乐就虽然能力有些问题,但好歹是为了四方将军,这些军政要事,还是清楚的很。 再说刘璋与张鲁相互征伐也非是什么秘密,这会乐大将军在这诸葛亮面前,倒是有些不耻下问的意思。 诸葛亮听得也不隐瞒什么,直就把心中所思全盘拖出道:“今袁公登基之后,河北袁绍自知不能力敌,定会思量外援。” “曹操虽有能耐,袁绍却也不想再给其机会做大,这唯二能寻的,也只有张鲁与刘璋。” 乐就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再听那诸葛亮道:“西蜀刘璋与汉中张鲁,二人虽有矛盾,却并非不可调和。” “若是能进伐中原之地,却又不用自己为先锋,那二人哪能错过?” “只是相互提防,互相钳制,才不可动。” “是以这刘璋与张鲁,要么都不得动弹,要么就邀约共伐。” 说着诸葛亮也是看的眼乐就,才接着说道:“是而这荆南之地,看似无有战事,实则并不稳健。殿下这才使将军去往,要负责荆南百姓的安危。” 乐就听得顿感是责任重大,当下就挺起胸脯道:“陛下封吾为后将军,那是多大的光荣!” “我乐就就算是拼的全部身家性命,也定然不会让宵小之徒入我荆南一步!” “以后将军之名!” 诸葛亮冷眼看的了看乐就,却能看出来他这番话是完完全全的真心实意的。 当下总算对的自己身边这“累赘”有些好感来了。 这愿意舍生取义的人物,不管能力到底如何,总是会叫人心生好感的。 咱们乐大将军,三言两语之中,也算第一次走进了孔明的心中。 却说这头久是未见得诸葛亮终于出现,还带了十副连弩,外加后将军乐就,归了荆南,那边西蜀的刘璋,果然也不出诸葛亮所料,等来了来自北方的赵军谋士,沮授。 刘璋对待北面来的沮授,也很是客气,引起为上宾,丝毫不为其乃区区一来使,而有所怠慢。 其实从袁耀到鲁肃,一直说刘璋这人心无大志,无雄主之姿,其实刘季玉,可当真是个好人。 不好,也不会被咱们刘皇叔,夺走了西蜀的基业了! 而要说起这事来,那可当真算是皇叔的污点了。 只是这日后人常说东吴打荆州是背刺,却很少有人提起皇叔背刺同室宗亲的基业。这有些双标的态度,也叫袁耀当真有些看不懂。 就其想来,这特娘的背刺宗亲,怎么也比东吴背刺同盟,在恶劣程度上也差不多吧! 也当真不晓得这后人是怎么想的 可以想象,刘璋和刘备在涪相会时,刘璋诚心相待,刘备阴怀二心。 刘璋与刘备把酒言欢百日之后,刘璋打道回府。 刘备先北到葭萌,却未即讨鲁,反是厚树恩德,以收众心。 样磨磨蹭蹭过一年,张鲁的事根本没办,刘备说要走了,去帮孙权打曹操。 你说走就走吧,刘备还要一万兵和军备资源。 总结起来,入蜀后先吃喝玩乐三个月,然后努力挖墙脚,顺便过了个年,临走还要一大笔欢送费。 就这些事情过了,刘璋都忍下了,只是“敕关戍诸将文书,勿复关通先主。” 说白了,只是绝了刘备与自家关隘将领的联系。 结果可能是这文书没送到杨怀那里,或者是杨怀对“仁厚”的刘备无心防备,结果被刘备骗了去,砍了,这才拉开双方交战的序幕。 反正《先主传》中写的是:“先主大怒,召璋白水军督杨怀,责以无礼,斩之。” 至于杨怀怎么无礼了 史书上没写。 归根结底还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总之,就光是站在袁耀的角度上看,那刘璋比起刘备来,那是怎么看都更是一个好人。 而现在,“大好人”刘璋,正是与来使沮授亲切交流。 只是态度虽好,然话语中的意思,却叫沮授有些有些心凉。 “袁术是受陛下禅让,才得的天子大位。得之正统,辩无可辩。” “吾若是随意起兵攻伐,与昔日攻伐陛下又有何异?” “况且如今那汉中张鲁,日日窥吾蜀地,吾如何能给其机会?” “此事,是万不能做尔!” 第499章 看来是需要手撕包围网了 沮授着实没想到,身为刘氏宗亲的刘璋,见得自家的王朝会推翻,竟然会是这反应。 这历来王朝更迭,那旧朝的王朝宗亲哪里能得了好? 心下顿时就明白,那袁术必定是早先一步,叫人来的蜀地,封赏了刘璋,稳住其心思了! 好在…沮授也早知会如此,是以才先去的汉中,再来的此地。 却听那沮授说道:“那汉中张鲁,虽有汉宁之地,然到底比不过西蜀富饶。” “今蜀地却思其为大敌,怕也还有些缘由才是。” 刘璋听得面色稍变,沉默半晌才应道:“实不相瞒,此乃是因为刘玄德帐下的关羽张飞勇猛非凡,帮的那张鲁,才叫吾迟迟不得攻破汉中之地。” 话音一落,却听刘璋身边谋士张松又言道:“刘玄德确有本事,关张亦是武勇,然真说起来,其帐下那徐庶,却更是大问题。” “若非是其屡屡看破吾军用计,就算那关张有些勇略,也难敌吾军。” 张松说这话,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蜀地可是个好地方,然这刘璋以一州之地,却攻不破张鲁那一郡之地,还被死死压制,就面子上说,那也不好看啊! 岂不是会显得自家主公太过无能了? 是以这张松这般说,也是给刘璋搏些面子回来。 可惜这一腔的赤诚之心却表错了意。 却听那刘璋当下就应道:“确实是那徐庶厉害,若是吾军中有这班人才,早是能破了那刘备!” 这话吧,张松自己说,那是可以的。 自谦之言嘛,也当不得真。 可依着刘璋的身份说起来,那就味道全变了! 这不就变相认可了,自家军师,谋臣,那是当真无能么! 一句话,直接就把边上的张松给弄得有些自闭了。 这刘璋当年要是有刘备一半的情商,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了。 说什么收买人心,那还是刘璋本身的确有些问题,才被刘备给钻了空子了。 那沮授听得缘由,旋即就大笑道:“若忧虑的是那刘备,此番那张鲁称王,刘玄德就是再如何,也不能跟着张鲁攻伐益州了。” “反是州牧若是愿意,叫那刘备来助,那刘备定会前来。” 反正这刘备跑打到一半跑路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连着沮授这话中,都明里暗里,有些吐槽的意思。 然刘璋与张松二人听得却都心中一动。 刘璋想的简单。 “若是叫刘玄德来,那张鲁还不是几下就能败的货色!” “此消彼长之下,要拿下这张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念及此处,刘璋直就言道:“若是可叫刘玄德来相助,吾便愿与赵王及那张鲁共伐那袁术!” 沮授听得却着实大喜,连忙就应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请州牧即刻准备起兵一事!那玄德公早是应允,愿意来助州牧了!” 言罢,就从怀中掏出个书信来,正是刘备那亲笔所写的密信。 刘璋接过那密信,就是屏气凝神,看的起来。 却才看的几言又是忍不住大笑,直呼道:“有玄德相助,此事吾就应了!” 沮授听得亦是大喜! 包围袁术的事情,终究是成矣! 如此几面出兵,定然能叫袁术自顾不暇。 若是其心中动怒,把大军放在荆州之地,那北方的战事,就会更是顺利来了! 只是两人都在兴奋之中,却没发现边上的张松虽有喜色却不激动,更是片刻之后就换了个神情,只是暗自思虑。 “正所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简简单单就引狼入室,看来州牧实非是大才之人啊!” “就说那张鲁失了刘备还愿意出兵伐陈,这其中哪能没点内情?” “州牧却一点不闻不问,可当真是昏聩之极!” 张松是越思越是不得劲,心里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是越来越浓烈了。 至于这心思到底是发自内心的如此想来,还是因为受了前番刘璋话语中的影响,可叫人不得而知了! … 蜀地实在太难走了! 即使在刘备出其不意从葭萌关发起进攻,身边又有庞统、魏延、黄忠等文臣武将,面对益州的天险,还是不能顺利攻克。 这场战争一直打了三年,还付出了庞统阵亡的代价,又调来张飞、赵云、诸葛亮,才得以进围成都! 所以袁耀在之前几年的战略之中,始终没把益州放在目标之中。 虽然刘璋的确应该是要好对付一些,但耗费的时间,却有可能比攻伐曹操还长。 要知道当初那刘备还是得了内应的! 袁耀可不觉得自己比起皇叔还能有魅力。 到时候征伐数年,老爹一称帝,曹操却没对付了,那一切可当真是完犊子了。 好在到的今日,倒是可以思虑思虑那益州了。 只是目前对大陈而言,最重要的敌人还是那袁绍,这暗弱的刘璋,倒是还可以先放一放。 还是期望咱们乐大将军能再给力些吧! 那乐就一路来的荆南,自己带的账下万人,加上原本驻守荆州的军团,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五万人左右。 其他的大军,都被抽调去了兖州,准备与袁绍的大战去了。 这五万人嘛,听上去倒是不少,可你若是放在荆州各郡分起来,那是根本就不够用的。 好在从益州出发攻伐荆州,可选的线路并不太多。 一是学着当年的刘备,从巴东出发,走白帝城,进伐夷陵,攻伐荆州南郡。 当然了,现在这巴东郡还叫固陵郡,要在一年后,才会更名为巴东郡。 二则是从汉中出发,进上庸,直走襄阳。 然如今这汉中在张鲁手上,自然也只有从巴东出发的一跳路了。 这么看来,不会又把夷陵之战给提前发生了吧! 只是诸葛亮可不晓得这未来的事情,此刻其正是指着地图沙盘,在襄阳与鲁肃,乐就,共同分析着刘璋与张鲁可能的出兵路线。 鲁肃听得是啧啧称奇道:“可当真不愧是孔明啊!” “虽然不在朝中,却分析的点滴不差!就此想来,那刘璋与张鲁倒是极有可能,同时从汉中与巴郡出兵来了?” 诸葛亮听得却摇头道:“哪会这般容易齐心协力,都督只防着那巴郡就是了!” 第500章 益军东进 “哦?” 鲁肃听得有些惊奇。 “孔明却能如此笃定,那张鲁不会出兵?” 诸葛亮听得笑道:“汉中之地,虽是四面环山,有天然屏障,却到底只是一郡之地。” “一旦有所闪失,那张鲁的汉宁王可就当不成了!” “只要稍稍遍布谣言,说那西凉马腾要进斜谷关,欲要攻伐汉中。” “那张鲁慌乱之下,内又无明辨之臣相助,定不会出兵矣!” “等那刘璋出兵被吾军杀败,就算那张鲁还能反应过来,其一人之力,当也不足为惧!” 鲁肃听得可真是满脸笑容,那是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是大笑道:“难怪殿下如此看重孔明啊!” “这三言两语,就把荆州局势说的是一清二楚,就是这本事,肃即是远远不及尔!” “日后孔明定是三公之列,辅臣之才!” 鲁肃这夸赞的话语,简直就是不要钱一般,直把这诸葛亮夸的是天上地下,万年少有。 而边上闷的半晌,这会才有机会开口的乐就,也是连忙附和道:“可不正是如此,这先前在许昌的时候,乐某一眼就瞧出孔明兄弟的能耐来了。” 有的袁耀的嘱托,那乐就可不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么! 只是乐就上来就称兄道弟的说法,也叫诸葛亮明显有些不适应。 虽是少年老成,然如今十九岁的诸葛亮到底还带的一些少年心性,瞥了瞥乐就,忽然就道:“只是此计还需乐将军亲自出马,好能快速杀败了那益州军马才好!” 乐就这来的时候就受了诸葛亮的激励,这会自也不会退缩,听得直应道:“此是自然,看吾亲自领兵,替殿下守住这荆州!” … 天仲元年,十一月。 益州刘璋以中郎将吴懿为大将,冷苞,邓贤为副将,统兵五万,直往巴郡出兵伐陈。 又以巴郡太守严颜为支援,随时配合吴懿行动。 气势浩荡,欲要配合那河北的赵王袁术,齐攻那袁术。 袁术亦以后将军乐就为主将,下领荆州大将董袭,蒋钦,统兵三万,直在南郡江陵以西的夷陵,对抗益州大军。 只是这来伐的刘璋军马之中,却也不是光只有益州人。 还有袁耀的老相识,正是从汉中张鲁处脱离出来,又来益州帮忙,“义薄云天”的皇叔刘玄德。 吴懿带军行出巴郡,至秭归,闻知前头有大陈后将军乐就领大军驻守各处隘口,不欲强攻,只得升起大帐,以求良策。 账下,冷苞正是行礼说道:“此战,吾军乃是配合河北出兵,只是二地相隔实在太远,不知情况如何,若是轻举妄动,怕是不妥。” 又听邓贤亦应道:“冷将军说的是,此番出兵,只是为拖的陈军部分兵马,若是要以吾军为主力,定是不成的。” 主将吴懿听得连连点头,是深感认可。 直嗡声说道:“如此说来,吾军倒是不好轻举妄动了。” 冷苞,邓贤俱是相应,直呼将军英明。 说起来,这吴懿其实也是个关系户,也算是刘璋心腹。 吴懿乃是兖州陈留郡人,叔父吴匡是东汉大将军何进的属官。 刘焉迁任益州牧,吴懿因其父亲与刘焉交情很好,因而带着全家随刘焉入蜀。 后刘焉心怀自立为帝的想法,善于面相的人又说吴懿妹妹吴氏日后将有极尊贵的地位,于是让跟随自己入蜀的儿子刘瑁迎娶了吴氏。 这吴氏,也就是日后刘备的皇后,穆皇后吴苋。 说起来,当初在幽州的时候,刘备是见过刘焉的。 说的是:“玄德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玄德为侄。” 你要是认真说起,这刘瑁与刘备还能算个兄弟关系。 后刘备能又为稳固益州的局势,迎娶了吴氏,其中那关系,你就细细品品便是。 顺带一提的是这刘瑁乃是刘焉的第三子,前头还有两个儿子。 只是那两个都早些年因为与征西将军马腾合谋偷袭长安,除掉董卓余党李傕,结果却计事不密,直就被杀了。 是以这刘璋,实际乃是刘焉的第四子! 能继承其父亲的位子,也不知到底是算其运气好还是不好 然这会在的秭归的大帐下,刘备听得那吴懿没有主动进伐的意思,心下一急,身子却能稳住。 只是不动声色,直就打的个眼色给边上的徐庶。 不用刘备开口,徐庶当下就心领神会,直就出列道:“吴将军,出征之时,州牧可有什么特别的交待?” 吴懿听得一愣,却还实诚应道:“倒是未有什么特别交待,只说是由吴某便宜行事。” 徐庶听得点的点头,忽然又高呼道:“既然如此,眼见有大功在前,将军为何犹豫不决,延误战机?” 吴懿听得皱的皱眉头,有些不耐的应道:“却不知,元直所说的大功又是什么?” 却听那徐庶仿佛没有听出吴懿的不耐,缓缓言道:“闻说,此回来那回守荆州的,乃是那仲家后将军乐就,此事可确准了?” 吴懿点头应道:“是那乐就,可那又算如何?” 徐庶笑道:“若当真是那乐就,此战必能胜之!” 听得徐庶如此轻敌,吴懿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愈发不耐的说道:“那乐就随着袁家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战役打的多少,汝才入账下不久,安能如此轻视此般大将!” 说着也是忍不住看了看边上低头垂目,无所表情的刘备道:“玄德公,此等不明之士,还当慎用啊!” 也叫是这对话没被袁耀给听着,若不然定然是要被笑掉大牙来了。 这特娘的竟然有敌将能为乐就抱不平,可是实在太逗人了。 只当下,刘备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然应道:“元直兄有经天纬地之才,吾自是清楚,就不扰吴将军操的此心了。” 到底这徐庶也不是自己益州人,吴懿本说的这话已经算是有些过了。 这会就刘备无所反应,还感觉被用来给刘备刷的一波好感,心下无奈,也不好再多说些何。 然徐庶却哪能这般容易退却,只高呼一句道:“将军可知,那乐就曾被蛮人给生擒过?” 第501章 乐大将军不堪一击 咱们乐就将军虽然是勤勤恳恳,但还有些黑历史的。 虽然在蛮人的那一回遭遇,是让乐将军找到了第二春,但被蛮人生擒,实在是一件相当丢人的事情。 这年头的异族,早是不比当年了! 尤其在这汉末乱世,虽然中原内部打的不可开交,是有来有回。 但是对外的时候,就没听说能有几个打不过异族人的。 那是从北方到南方,从已经兵败身死的公孙瓒,到山越的“爹爹”贺齐,对付异族,那就没有失败的道理。 结果这乐就败了也就败了,却更是被蛮人给生擒过! 这一句话,立刻就叫人对乐就评价降低了好几分。 乐大将军风评受损啊! 却听那吴懿当即就一改了先前态度,直问的那徐庶道:“此事可为真,元直如何能如此清楚?” 却听徐庶是斩钉截铁的应道:“将军安心,此事吾在荆州之时就已知晓。” “若非是其下还有黄忠,只怕那乐就当初就被蛮人给砍死了,还哪能到的今日,受此殊荣?” 吴懿听得连连点头,却还有些谨慎问道:“然世人常言,那袁家公子素来有识人之能,其又哪里会安排一个一个无能之辈,来当其四方将军呢?” “只因那乐就是跟的其最久的将军啊!”徐庶摸了摸自己的短须,“若非是那乐就,就换做张就,王就,跟的那袁耀数年,其总也要推个高位上去,好做日后班底不是。” 吴懿这下可被说服了。 中国到底自古以来都讲究的是人情世故,那身居高位的,也不见得就是最有能力的。 这袁耀要扶持一点“自己人”上位,那也是合情合理,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却见那吴懿细细思虑一番,才是嗡声道:“如此说来,这乐就当真是个无能之辈?” 见那吴懿心动,徐庶自然是不停的给吴懿打的强心剂。 直呼道:“若是将军趁其不备,举全军杀之,那乐就必定是不堪一击,一击即破!”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若是主帅当真是个无能之辈,那确实有可能直把全军给害死了。 过往的历史上,这般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然任凭那徐庶打鸡血,吴懿终究却还是不愿意冒太多风险,只说道:“虽说如此,却亦不可轻敌大意。” 旋即就与边上的冷苞,邓贤说道:“命汝二人各带五千兵马趁夜袭击敌寨,看看那乐就到底有几分本事。” “诺!” 冷苞,邓贤当下就齐声响应,即刻转头回营点兵,准备夜袭一事。 见二人离去,事已成,又听那徐庶上前言道:“将军若是夜袭而去,那乐就必不可挡,可再拨得五千兵马给玄德公,埋伏其退路之上,定能一战而破。” 刘备听得徐庶建议,当即像是缓过了神一般,才是上前行礼道:“若是能为将军所用,备定然愿为驱使。” 这一唱一和的,说到这份上,那吴懿还能不给点兵马给刘备么? 只说道:“那便依得元直所言,请玄德相助一回。” 刘备也当即称“诺”,领了吴懿兵符,就带着关羽张飞回营点兵。 徐庶见得,也才告退而去,又随刘备而去了。 是夜,秭归以东,冷苞与邓贤奇袭五十里地,连夜奔走,终于在黎明时分,到的那乐就大营。 趁着天刚是蒙蒙亮,那营寨之中正是一片宁静之时,猛然发动了猛攻。 果然,那乐就当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直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冷苞与邓贤,一个冲锋就破了营寨大门,随后就趁着那些兵卒还在恍惚之间,就直接四处掠杀。 冷苞与邓贤更是带的账下精兵,认准了大营,就直冲而去。 这二人可是听得徐庶之言的。 “那乐就可是连蛮人都能生擒的人物,二人共同去袭,说不得也能把其给拿下了!” 存着这心思,二人也愿意冒险一遭。 另一头,咱们这乐将军真有些扶不起的味道了。 对于那益州军的奇袭,真叫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等着账下大将董袭找的他的时候,他正是有些茫然的神情。 董袭满脸焦急神情,直呼道:“将军!那益州军马来袭,打的吾军措手不及,如今敌将正往大营而来,还请将军速速准备上马,先离开此地再说。” 乐就听得惊怒不已,当下就拿过长枪,疾呼道:“吾身为大陈后将军,安能丢的这脸面!” 直直看着那董袭道:“元代且来助吾,共是杀敌,就是死,也不可走!” 哎! 乐就别的不说,这忠诚之心,可鉴天地啊! 然冲动是改变不了战局的,听得外头的杀伐声是越来越近,董袭忙是一把拉过冲动的乐就道:“将军!这外头来袭的敌军不知有几何,再外更不知还是否有伏兵,若此刻不走,当是来不及了!” 言罢,见得那乐就依旧不为所动,还要上去杀敌,董袭更是跪倒在那乐就面前,疾呼道:“将军!若要死战,当也叫董某去死战!将军是为荆州统帅,一旦有所闪失,只怕要全军覆没!” “还请将军速速上马而走,只要过的此地,重整兵马,必可再破敌将啊!” 见得董袭这般情真意切,乐就也不能再凭借心中的一腔热血,行冲动之事了。 当下直叹道:“主帅已走,哪能叫将军徒送性命。” “请元代速速归拢兵马,与吾先撤出这乱局再说。” 董袭听得大喜,连应也来不及应,直就出了营寨,带的军马,护送乐就先出了营寨。 冷苞与邓贤也想不到自己这试探的进攻竟然能如此顺利,带军四处冲杀一阵,却到是奔袭了一夜,也有些疲惫。 有心追上那乐就,也是有心而无力。 最终也只能放跑了那乐就,只心中却是笃定了那徐庶的说法。 那后将军乐就,可当真是个无能之辈啊! 这不堪一击的手法,简直就一点都没说错! 而另一头,那不堪一击的乐就,才出了军营,却不晓得,后头还有更强的猛虎,等着自己啊! 第502章 三英战乐就 乐就奔走而出,见得后方追兵追的不紧,这才心下一松。 自觉是到了安全地界,一股难受的情绪不免又直上了心头。 “怎么如此会如此大意!” 自责,难受,乐就这下当真是直觉有负袁耀嘱托! 若是这荆州一线败退,坏了殿下大事,吾只能亲自去许昌认罪受罚了! 还好! 一场劫营虽然是差点让乐就把命丢了,却终究不会影响太大。 只要能再重置兵马,将功赎罪,也不算是能给殿下一个交代。 “只是此番过后,定然不能再犯下这般过错了!” 乐就正是在心中重拾了冲劲,准备欲要日后奋勇赎罪,不想却听一声狂啸而起,瞬间就给自己波了一盆冷水。 “哈哈,先生当真是算的一点不错,那无能之将,果真只能带的军马,往此处而走!” “兄弟们,随吾燕人张飞,取那敌将性命!” 张飞? 乐就听得心中大惊,抬头一看,果然见一黑面大汉,正是挺着那丈八蛇矛,怒目圆睁,正直直盯着自己,冲杀而来。 这还不算完,又听得侧方又是一声如雷之声,贯云而起。 “关羽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乐就转头一看,果真是见得那红面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驻马而立,不威自怒! 关张二人以武勇名天下,乐就更听自家殿下也常常说起。 心里清楚这二人在此,自己怕要性命不保,乐就却还怒声应道:“袁家的手下败将,今又为他人走狗。也敢在此言勇?” 猛啊! 要是袁耀在此地,见得关羽张飞包围自己,那铁定不会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来,再激怒对面。 可那乐就却能不管不顾,直接就怒喷而起,也当真是条汉子啊! 果然,那张飞最听不得就是当年的事情了。 张飞虽然粗狂一些,却有自己的细腻心思。 想想一切的开端,似乎都是自己丢了下邳城开始。 若是自己能守住那叛乱的吕布,也不会导致后续一系列的事情来了。 如今连累兄长受的那贼子侮辱,张飞是怒火中烧,对着那乐就直呼:“乐就!吾张飞不取你脑袋,誓不为人!” 言罢,就是策马狂奔,一马当先,就冲向乐就。 乐就账下兵卒哪能抵挡,一个照面,就被张飞杀的是人仰马翻,没有一合之敌。 更是雪上加霜的是,这张飞怒气难抑,侧面的关羽更是好不得哪里去。 虽然不像是张飞一般狂怒,却也面色冷峻,运起青龙偃月刀直冲乐就,刀下也皆是陈军亡魂。 董袭见敌将勇猛非凡,还哪里顾得上什么江湖道义。 急忙催使身边军马,趁着那张飞与身后兵卒拉开了些许距离,欲要以多胜少,带的军马就去合围。 不想那怒火中烧的张飞实在太强了,董袭虽然趁着张飞入阵太深,脱节的功夫带人围住。 然而也是一个照面,就被张飞挑飞下马! 眼看张飞就要持着长矛,策马而起,一矛捅穿了下头的董袭。 好在董袭也是反应迅速,连忙一个翻身,看看避开那张飞一矛。 然张飞存着满满杀意,哪会轻易放过,又是要一矛而出,却听那乐就又“狂吠”起来。 “张老三!” 这一声许久不闻,而又有些熟悉的称呼,那是比什么都灵! 当下就就让张飞停下了手,转头而去。 “果然是与那袁耀一丘之貉!” 要说这张飞对袁耀,心中那恨意当然是强的不得了,然要说这缘由,一来是当初败的那一仗,二也是因为袁耀那嘴皮子。 什么张老三之类的,实在太折辱人了。 今日再次听得,哪不叫人动气。 只乐就这说的一句却还不算是完,又是高声呼道:“昔日在那下邳城中,吾可亲眼见得汝是如何祈饶,到的今日,倒是又能能耐了!” “你特娘的放屁!”张飞听得气急,连声高呼,“你爷爷吾宁死都不能降,何况是对着那袁耀小儿!” 言罢,也顾不得地上的董袭,就是手持长矛,杀向那乐就。 乐就见得,催马就逃,只是边逃还边是嚷嚷道:“若是你张老三不求降,殿下当日哪能放过你来!不似感恩戴德,竟然还倒戈相向,可知廉耻呼?” 那张飞见乐就是边跑边喷,心中早是恨不得把其大卸八块,然正是在远处观战的刘备见得此景却有些担忧。 直与边上的徐庶道:“吾三弟有万人难敌之称,寻常人见得此般气势,早就心生退却之意。” “那乐就虽是在退,口上却不停歇,吾看莫不是其中还有诈?” 那徐庶眉头微皱,却言道:“观那乐就,狼狈之样尽显,显然不可能还有准备,主公且安心便是。” 然眼看那张飞被乐就是带的越走越偏,刘备与张飞兄弟情深,哪里能没点担忧。 直言道:“吾那三弟虽是万人能敌,然到底是血肉之躯,就怕那乐就是故意激的三弟,要出问题来。” 此话一落,却听那乐就又是高呼道:“张老三,终汝一生,怕都要背负起这不义之名了!” 张飞关羽最重忠义,哪能听得这个,直也不应,只胯下马是追的更紧了。 刘备见得担忧不已,直与徐庶说道:“眼看那乐就军马没有准备,吾也不需在此掠阵,还上上前接应吾三弟才好。” 徐庶心有不安,却到底还是点头相应了。 眼见下头的乐就被杀的七零八落,要不是其马快,早是被张飞给杀了。 就这模样,还哪里能有接应? 直与刘备言道:“也罢,速战速决,快点拿下那乐就也好。” 听得徐庶应允,刘备再不犹豫,即刻带剩下兵马齐齐而出,要彻底杀灭了那乐就。 乐就边走边骂,回身一瞧,却顿时心中凉的大半。 关羽张飞两人已经把自己账下军马给杀的个对穿,二人合的一处,齐齐朝着自己杀来。 后头还有那刘备,亦是在收剿残兵。 眼看是大势已去,就留得自己与身边几个亲兵来了! 当下就没的活命念头,只心中哀叹:“殿下,吾乐就有负重托啊!” 第503章 快救下部落女婿 乐就心中长叹一声,心知此地是再也跑不过。 极大的绝望转为了愤怒,见得后头那张飞单枪匹马冲的最前头,心中不由暗暗发狠道:“说什么万人敌,也不过是凡夫俗子!” “就是一对一的,吾豁出性命去打,也不见得真就杀不过那张飞!” 如此自欺欺人之下,乐就终究不跑了,盟的驻马回身,当下高呼道:“张老三,莫不是真以为吾乐就怕的你!” 张飞见那乐就终于不跑了,心中大喜,直猛然呵道:“贼将!纳命来!” 言罢,就是催马而前,就朝着乐就杀来。 那边乐就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要举抢应敌。 二人正是相互要一场“龙争虎斗”的死战,忽然却听背后又出了些异动。 随后才要上前的张飞就见得乐就脸上露出一个一场夸张的神情来,直直看着自己身后。 张飞虽是粗狂,却也究竟上场。 哪里会被那乐就用这般小计所惑,当即就道:“用这拙劣演技,也想瞒吾呼?” 当即就是不管不顾,要杀那乐就。 “咻!咻!” 巨大的破弓声从背后响起,张飞浑身陡然一惊,转头一看,却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那兄长刘备与关羽,都已经整备兵马,对着后头了。 再是更远处,就见箭如雨下,正朝着落在最后的徐庶袭击而去! “军师!” 几番接触下来,这徐庶早是得了张飞与关羽的认可,更别提那刘备了。 见得那徐庶有危险,刘备是狂呼一声,直就带兵去救。 关羽见得更是紧随其后,也生怕那徐庶有个三场两短。 见张飞转头功夫,乐就哪能放过这机会,就要拍马而出,挺枪杀去。 张飞耳后听得风声,却头也不回,低头一偏。 随后就是扭身回头,眼中精光爆射,一矛而出,就刺穿了乐就肩头。 乐就哪里想到这张飞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偷袭来的,更是一招就连躲带杀,就把自己给刺伤了! 再见张飞猛一回头,一矛挑飞自己手中长枪,就是轻蔑呼道:“受死吧!” 这手上武器也没了,也终于知道那张飞为何会得了一个万人敌的名号,乐就心中后悔不及,只来得及哀叹一声:“吾命休矣!” 正是要闭眼受死之际,却见那张飞又是猛然一回头,手上一挥,就是隔开一箭。 乐就这才发现,那先前也是一招被张飞干下马的董袭,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那张飞身后。 刚才正是其的突发冷箭,才是救下自己! 乐大将军死里逃生,反应那是一个相当迅速。 忍着肩头上的疼痛,就是夹着手中长枪回撤。 张飞自不肯舍,然后头那董袭却是冷箭不停,不叫自己追赶。 大怒之下,索性要打算不管不顾,先拿下乐就性命再说。 然这几下的功夫,那身后的局势,却已经完全变化了。 刘备见徐庶危险,就直带军马去救。 只边是奔走,边是心下也惊异不定。 “埋伏在此的时候早是四下看过,并没有袁术兵马啊!” “那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等离得近了,刘备才发现这哪里是袁军,分明都是一些蛮兵! 只是那蛮兵数量却出奇的多,仿佛是整个蛮人部落都出动了一半,口中高呼刘备也听不懂的话语,正是各持着稀奇古怪的兵刃,朝着自己军马冲来。 蛮人? 那比起乐就的兵马,更是不堪一击! 认出了这些敌将的身份,刘备心中反是一定。 接下徐庶,眼见那蛮兵已经冲在眼前,也是宽慰道:“先生莫慌,区区一些蛮人,顷刻就能平了。” 这徐庶可是当年杀过人的! 不比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见这场面哪会害怕。 只是这会,其却面色凝重道:“玄德公,这些蛮人不比寻常,且不说此刻出现在此是多么蹊跷事情,就是这冲上来的气势,乍看上去是杂乱无章,实际却紧密相连,相互配合,显然是训练有素之兵。” 原来这徐庶先前傻傻看着蛮兵,并不是被吓着了,而是在观察这些蛮兵的能耐! 刘备心里是赞叹一声,再是细细看去。 果然,却见那些个蛮兵虽然嘴里呼呼啦啦的喊着,队形却相当紧密。 冲到眼前,也并非是如刘备想象中的那般一触即溃,反是把自己给压制住了。 “怎么能如此厉害?” 刘备正是心中疑虑,却听远方有一人高呼道:“咱们部落的女婿有难,哪能放过敌将,冲啊!” 此话一出,那蛮兵仿佛是被打的鸡血一般,冲杀的更猛烈了。 刘备甚至清楚看到,其中还有一个女将,是身先士卒,杀的最是勇猛。 只是 这特娘的部落女婿是谁啊! 这袁家的怎么各个都靠当女婿起家? 这些蛮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不及细想,刘备却被边上徐庶又给弄惊了。 就见那徐庶见得那高呼的人影,是脱口而出道:“诸葛孔明!他怎么会在此地?” 这刘备哪里会不晓得诸葛孔明是何人? 那徐庶在荆州待过不少时日,与庞统和诸葛亮都算老相识了! 那卧龙凤雏的大名,刘备早是听出耳茧来了。 相对那早早投了袁家的庞统,刘备更挂念据说一直没入仕的诸葛亮。 却不曾想,这诸葛亮跑到蛮人那去了! 而显然,这蛮人的兵法,也有其一些功劳。 刘备心下念头千转,手上却一点不松,边上关羽更是一骑而出,虽然没有赤兔马,但青龙偃月刀,还是犀利的很! 然诸葛亮既然出现在这,自然早是思虑完备。 直与边上的蛮王沙摩柯道:“可该是让蛮王见识见识这连弩的威力了!” 那沙摩柯听得大笑,如今学习起了汉人兵法,这沙摩柯也不时时刻刻想着冲锋在前,反是坐镇中军,观测着战场。 听得诸葛亮之言,直是有些忍不住,急切道:“先生快快用来,也叫某能好好看看先生的法宝。” 这沙摩柯虽然是学的不少,但到底还算是见识浅薄,直把这连弩称呼为法宝,也叫人哭笑不得。 就连诸葛亮,也忍不住是无奈笑的笑,却旋即是面色一正,冷声下令道:“放箭!” 第504章 你也连蛮人都打不过 “砰!” 连弩一起,就如是这年头的炮弹一般。 十副连弩此刻成了弩车,并排排列,弩口都对着那大杀四方的关羽。 随着诸葛亮一声令下,就听弩车感触悦耳的发射声,十副弩车同时射出百发长箭,就朝着那关羽笔直的射过去。 那巨大的声响哪能不叫刘备等人注意。 只是遥遥看过去,也看不真切到底是何物。 然这飞驰而出的弩箭,带的死神的气息,也叫人知道必定不是凡物。 只是刘备不晓得是何物,徐庶却清楚的很! 直高呼道:“诸葛连弩!那诸葛亮竟然把诸葛连弩直接搬到了野战战场上!” 言罢就是看向刘备道:“主公,这诸葛亮在此,虽然只是带的蛮兵,却也怕是突破不得了。” 刘备听得心有不甘。 “光是这些蛮人,哪能阻止自己步伐?” “只要此战大挫了陈军,那荆州之地就如入无人之境!” “趁着那袁耀来不及回防,说不得还能夺下数郡之地,以为根基!” 心头有的这思量,刘备尚在犹豫之际,却听边上已是惨叫声四起。 这关羽好歹能凭借自身武勇,加上极其灵敏的反应,避开那突袭的弓弩。 然边上的普通兵卒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只是百发弩箭,但这实在是太密集了,一下就造成了不小的杀伤,破坏了阵型。 更重要的是,这突发而至的弓弩,明显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之下,士气当下受损,没了先前那优势之时,奋勇杀敌的气势。 伴随这弓弩,蛮人却杀的更猛烈了。 沙摩柯见得是眼睛都已发红,连声呼道:“法宝!果然是法宝啊!” “有的这东西,还怕那些五溪诸部不服呼?” 这蛮人嘛,内部更可能是一片和谐,内部相互争斗,也是有的。 尤其是沙摩柯如今渐渐偏向汉人的做法,那对于蛮人的部落而言,也是一场改革啊! 有改革,就自然会有人不满。 是以对内,如今沙摩柯压力也是不小。 也叫是这沙摩柯也是蛮人中的第一勇士,在以武为王的蛮人部落之中,这名头还是挺唬人的。 而如今,有了诸葛亮的相助,沙摩柯顿感压力不再,也是一身轻松。 却听诸葛亮道:“还请蛮王也带军杀之,一定要击溃了那刘备军马!” 沙摩柯大笑道:“请先生放心,吾哪能叫部落女婿有危!” 调侃的一句,沙摩柯当下就带的蛮兵精锐而出,冲向刘备。 这沙摩柯到底不是无名之辈,当初能杀破了乐就,凭借的也是自身强大武勇。 一把铁蒺藜,透露着狰狞的奇袭,配合后头诸葛亮的弩车,把刘备压制的毫无招架之力。 徐庶见得事不可为,当下再劝道:“这陈线已破,虽未能彻底剿灭乐就军马,也算夺了优势。” “若再此地死战,只怕是要优势变劣势,届时损兵折将,只会对日后战事不利。” “还请主公速速退去,不求一时得失。” 见得那蛮兵是当真不容易对付,后头还有诸葛亮虎视眈眈,刘备也只能无奈应道:“就按元直所言,先且撤兵便是。” 正是一路驰援回来的张飞听得,当下气急道:“不过区区蛮人,兄长哪能为其所惑,今日不彻底灭了这乐就所部,吾张飞誓不为人!” 显然,这张飞已经恨透了那乐就。 也叫是先前担忧刘备与徐庶,不然只怕早是拿了乐就人头了! 只下了决断的刘备可不会听那张飞的,只嗡声道:“吾心意已决,三弟莫要多言!” 此言一落,却见那远方的诸葛亮又是换好了弓弩,那一声令下,却换了方向,朝着刘备射来了! “砰!” 巨大的声响,强力的弩箭,把临到面前的张飞也惊的半晌。 先前还在稍远之处,到底是没有那么直接的感触,这临近了,才发现这弩车的威力有多厉害! 直言道:“兄长!叫吾带军去讨了那弩车!” 刘备当然也有此心! 然而看的弩车面前漫山遍野的蛮兵,刘备就知道那诸葛亮早做了完全的准备。 说不得前头还有陷落之阱,还哪里能叫张飞去送命呢! 直说道:“休要多说,速速撤退!” 眼见刘备心意已决,张飞再多有意见也不好言语了,只得忿忿长叹一声,就是领的兵马,与兄长关羽,共同护送刘备出了此地。 “部落女婿”乐就死里逃生,这才感觉肩头伤情之重。 整个肩膀,那是被捅的个对穿,鲜血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右臂仿佛已经是失去知觉一般,乐就只能无力骑坐在马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前头杀退了刘备的雅科普见得乐就这惨兮兮的样子,当下就直呼道:“怎么会是如此,快叫医师啊!” 边上那随军大夫是一路奔跑,总算赶到。 见得乐就肩头那骇人伤口,也是被吓的一跳。 一边手脚麻利的简单处理,一般也是劝道:“将军,你这伤口太厉害,如今只能稍作处理,若要痊愈,还得好生歇息,静养多日,以观变化。” 如今袁耀军中的这些随军医师,多少都受过华佗的一些熏陶,就算没有亲自教过,也懂基本的处理方法。 简单处理之下,倒是也一时堵住了伤口。 乐就这会倒也坚硬,扯出一个有些难堪的笑容,对着雅科普说道:“不想,倒是又丢人了一回。” 雅科普早是心疼不已,这会是饱含泪水,连连摇头。 欲要说话,却抖的抖嘴唇,不知说的什么。 与先前那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相比,倒是有着强力的反差。 边上的董袭看着,虽觉有些不妥,但此般场面下又能说的什么呢? 只是心里哀叹一声,为咱们这乐大将军在心中是加把油了。 而这战场上的“微暖”画面,被打退的刘备却是看不着了。 等着他的,却是刘璋兵马中的闲言碎语。 “说什么那乐就是无能之辈,看那刘玄德,不过也被蛮人所败!” “说起来,这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第505章 分割二刘 鄙视链。 这东西,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在东面还是西面,那都是难免的。 刘备作为一个外来户,虽然刘璋还挺看重的,但对于账下的军士,却不怎么受待见。 要说缘由,也是因为这刘备前头还在汉中鼓着劲要伐刘璋,这会却又来了成都,成了刘璋的客聊。 这“反复横跳”,当然是要受人所鄙视的。 尤其是刘璋因为刘备的到来,对能削减张鲁的力量感到大为高兴,自然是以礼相待,极为看重。 这种态度,也难免叫下边人会有些不满。 这回有了机会,那还不叫冷苞等人逮住,不免就要冷嘲热讽一遭了。 边上张飞本就心中有气,又哪里能受的这讥讽,当即就要找那吴懿好好理论一番。 还是刘备受的住,一把拉住那张飞道:“三弟!不可冲动!” “这话是何人传出也不知晓,你这贸然去寻吴将军对质,若是弄错,岂不是错怪人了。” 张飞听得气急道:“哪里会错怪!” “且不见那吴懿先前对先生如何阴阳怪气,今日这账下传闻,必是由其所传!” 张飞脾气也耿直的很。 这徐庶如今到底也能算是自己人,哪里能被别人编排。 那上回吴懿那边讥讽徐庶,已经差点让张飞拔刀了,今日再受的这气,可不叫人暴跳如雷。 刘备听得又要安慰,却听边上那徐庶却忽然大笑起来。 随后就听其颇有些高兴的言语道:“倒是不曾想,在翼德将军心里,还有吾徐庶的位子。” 张飞却一点没有听出徐庶话语里调侃的意思,只是挥手道:“哎!先生也算是为吾兄长劳心劳力,已是自家弟兄,哪还说的这些!” 关羽也在边上附和道:“不错!先生早是自家兄弟!” 言罢,那还狠狠点的点头,仿佛就是得了他的认可是多光荣的事情一般。 徐庶倒真是引以为荣一般,直笑道:“这只受的几句闲言碎语,倒知了二位将军的心,庶也当真是觉得值当了!” 张飞虽然听得心中虽是好受,却还是急切道:“先生啊!这会可不说的是这事!” “你看看这阵中如此流言蜚语,你倒是好,一点都不觉是难受。” 徐庶却摇头道:“些许口舌之利,却能叫主公得更多好处,为何要叫人难受呢?” “好处?这还哪里来的好处?” 不止是张飞听得不解,那刘备与关羽也是一脸疑惑。 虽未言语,却俱是直勾勾的看着徐庶,就听其如何要如何说。 却听徐庶笑道:“这事情,主公还真得去寻吴将军去说的一番,不过却不是找其对质,而是要来一出以退为进!” 刘备当下来的兴致,忙问道:“还该如何以退为进?” 却听那徐庶说道:“主公此番到了蜀地,到底受那刘璋热切欢迎,只是账下无兵无卒,叫人有心无力。” “而今虽是收了五千人马,却非属自己账下军马,按照道理,战平符归,这军马,还得还给那吴懿。” 刘备听得深以为然,这也是其直在忧虑之事。 这在汉中当的是打手,不想到益州,还得当个打手来。 可不叫人心急? 好在有徐庶,如今看来,又是有出路了! 刘备当下就问起道:“元直却有何计策?” 却听徐庶缓缓应道:“主公乃是刘璋所请重客,不论如何,此战能得胜,也是主公功劳。” “如今阵中却传出如此戏谑传言,主公当心灰意冷,向那吴懿表明退出之意。” “吴懿眼见主公要走,虽在益州有些权势,却也当怕那刘璋问责。必会宽言安慰,以此稳住主公。” “主公可趁机讨的兵马去攻别处,那吴懿必会相应。” “届时手握兵马,再观时动!” “这刘备当下,怕是别有些心思了!” 秭归的另一头,重新汇合了的陈军与蛮军,如今是坐在一个大帐里了。 如是董袭这般的将士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一来主将乐就都没说些什么,二来此番还真是靠的蛮兵所救,就是不习惯,那也不能说的什么。 只是各个紧闭嘴巴,听着边上那诸葛亮侃侃而谈。 上头,负伤的乐就很怀疑诸葛亮早知道自己会有大败了。 要不然,怎么就能恰到好处的带蛮兵来救援自己呢? 跟着袁耀混那么久,咱们这乐大将军也不是傻子了! 只是猜测终归还是猜测,总不能就凭着这猜测就污蔑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吧! 何况孔明说的也不错 “只是担心万一出的意外来接应!”这话也一点毛病也没有。 “也罢,怕是自己想多了,孔明兄弟又怎么会害自己呢?” 乐就在心里胡思乱想的空档,却听边上那蛮王沙摩柯直问道:“先生,那刘备又有什么心思?” 倒是求知若渴! 诸葛亮看着沙摩柯,也是耐心“教导”道:“蛮王,若说一人从南向北,从东向西,一路奔走,却迟迟不愿入人账下,只为客聊,你说此人是为何意?” 那沙摩柯听得诸葛亮考究,似乎是早就习以为常。 皱着眉头细细思虑了半晌,才试探的应道:“莫非是各家诸侯其都看不上眼?” 却听那诸葛亮笑着道:“蛮王是说对了一半。” “这走遍大江南北,路过大小诸侯,到的今日,依旧只为客聊,可说是此人看不上各家诸侯,却亦是能说,此人是心有雄心壮志,不甘心居与人下。” 却见那沙摩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吾明白了,先生说的,就是那刘备!” 诸葛亮听得是一脸微笑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来。 这两人一番对话,是当真把账下众人都搞的是一脸懵逼。 尤其是那沙摩柯一副学生模样,与其身边那武器铁蒺藜相比,实在是太违和了。 只是这二人似乎是毫无所觉,却见那诸葛亮又是大笑道:“就是那刘玄德!” “此番过后,那刘备野心勃勃,定然要思带兵而出之事。” “只怕这会,早是带的部分军马而出!” “此乃分割二刘之计,此后这刘璋与刘备定然难以同心,届时西蜀一乱,荆州即是无忧矣!” 第506章 太子亲征 诸葛亮确实算到了这刘备将来奇袭,却也没算到这乐就会败的如此彻底,更是差点被张飞取了性命。 其如此做法,主要也是为了让蛮人救下乐就,好叫军中之人能更快接受蛮人。 不仅要救,还要在最危急的时候救! 就这当下,那蛮人能入账听令,哪里是原来能想的事情? 为的袁耀蛮人融合的愿景,诸葛亮也真叫是煞费苦心。只是苦了乐就,差点送了性命。 不过咱们乐大将军要有第二春,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而刘备一旦见得荆州不可破,以其之野心,就算不愿意,那也只能把心思放到羸弱的刘璋身上。 到时候西蜀大乱,荆州必能安稳几年。 这也给了袁家时间,收拾河北的袁绍来了。 到如今,只要叫不敢再有点滴大意的乐就,好好守着这秭归便是。 只等那刘玄德,自己憋不住,看那蜀地自乱。 … 话分两头。 袁耀给了乐就荆州大权就不过南面的事了。 当然,这并不是信任乐就,而是纯粹的相信诸葛亮。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多余空闲,如今大战在即,他只能一门心思在袁绍身上。 … “士元,河北这一战,这怕是没有个三五年的,是难以平定了!” 兖州,已经带军而出的袁耀正是与边上随军庞统感慨。 这袁绍如今有四州之地,不比刘表曹操,真打起来,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庞统听得却笑道:“殿下,这袁绍虽有四州之地,实际却是虚的。” “今徐州已发兵进青,袁绍可用兵力,不过冀并之地。” “其内更有子嗣兄弟相争,这般人物,那里是殿下对手。” “就是花个三年光景,吾看也定能破了那袁绍了!” 袁耀听得点的点头,忽然又道:“闻说那袁本初身子一向有些问题?” 庞统听得一愣,不解道:“这消息殿下却从何得知?” 袁耀当然只是随便问问。 他只是忽然念起袁绍原本的死期,心里存着些盼望罢了。 如今看庞统的神情,显然也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无奈笑笑道:“只是听闻有这传言,忽然想起,才是一问。” 说着也是忍不住说出的心中恶念道:“若是这袁绍当真身子不好,吾在兖州拖的些时日,那河北自要乱斗起来。” 这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显然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也非什么大事,庞统也笑着附和道:“除非…那袁本初受的什么大刺激,若不然,只怕还能坚持好多个年头。”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庞统随口一言,倒是给袁耀提了个醒。 “对啊!那袁绍在官渡受的刺激,回头就不行了,一看就是心理有问题。” “这么说来,倒是要给他寻点刺激才好!” “只是…这怎么给袁绍刺激来呢?” “好像还得靠老爹了!” … 心里虽是有些打断,但要给袁绍寻点刺激到底不是那么容易。 相对的,这战场上的事情倒是简单一些。 如今这袁绍并起二十万大军来攻伐袁术,看似声势浩大,然对手袁术却也是精锐齐出,那兵力上,是一点不比袁绍少。 大陈太子袁耀亲自领兵出征,至白马抵抗袁绍军马。 虽说袁绍是换了个敌手,但这交战的地方,倒是一点没变。 而领大军而出的袁耀,自然也叫袁绍很上心。 事实上,自从袁耀席卷江东之后,除了在开始攻伐荆州的时候稍稍被蔡瑁小看了一遭,其余不论是面对刘表还是曹操,这些老家伙对其还是相当重视的。 到的今日,袁绍更不会因为袁耀是个小辈,而有半分懈怠。 大军的营帐之内,袁绍直是认真与众人说道:“果不其然,此番带军而来的,乃是那伪帝之子袁耀。” 说着也是有些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道:“那伪朝太子虽是得位不正,然不得不说其还有些带兵打仗的本事。” 帐下随军的审配沮授听得直不言语。 然袁绍幼子袁尚却不服道:“父亲,那袁耀打的皆是些土寇才搏得些虚名罢了。若是遇到父亲,还不是必败无疑!”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要是袁耀在这帐下,听得袁尚这般言论,定然是要高呼一句:“有吾当年风采啊!” 那当年在寿春城下,自己不就是这么忽悠老爹的嘛! 不过这会袁尚说完,却有人不给面子了。 袁绍正要点头,就见审配上前抢着道:“赵王,那袁耀绝对不可轻视啊!” 虽然当初是袁谭害的审配,叫审配下了兵权,但如今审配也非一心对着袁尚,自然也不会听着袁尚胡言乱语。 此战,不能败啊! 这就是袁尚与袁耀的身份差距了。 袁耀当年,那也是初出茅庐,在大殿上可说亦是胡乱瞎扯,把那刘备贬低成了一文不值,却也只能叫殿上诸臣大眼看小眼,一个也不敢出言打断。 当然了,也是因为那袁尚说完对袁耀的贬低之语就屁都放不出一个,与当年袁耀侃侃而谈,逐一分析,还是有极大区别的。 不过袁绍可不管的这些。 虽然心里知道袁耀不好对付,但不妨碍自己儿子说点好吧啊! 结果呢! 这才刚想夸的自家儿子一语,这审配倒好,直接就把自己话给堵回去了! 自己不知道那袁耀难对付么? 用你提醒么! 只是这话都说到这份上,袁绍到嘴边夸奖袁尚的话,也只能变成批评的话语。 却听那袁绍说道:“正南说的不错,那袁耀有些本事,吾儿不可大意。” 袁尚看的真切。 分明见得父亲脸上本是一脸笑容,这会却变成了满面严肃。 夸奖变成了批评,那袁尚能爽快就见鬼了。 然而这场面,袁尚也不好说的什么,只能无奈应道:“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说归说,心里却也把那审配给记恨上了。 而那审配,见得袁尚冷下的脸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 仿佛对即丢了大公子,又丢了三公子的事实,一点无有所觉。 破罐子破摔了! 第507章 袁术不行了 “杀!” “干特娘的,跟老子冲!” “个老子的,那些蠢驴也不看准点射!” 白马,袁耀与袁绍的摩擦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相互之间,却没有谁取得明显优势。 战场上,两方战士的嘶吼声不绝于耳,然在后方坐镇的袁耀,却一点不为所动。 毕竟,这场面他也司空见惯了。 直与边上那庞统说道:“前日荆州终于来了消息,说乐就先败一阵,幸亏得了孔明所救,倒是无有大碍。” “如今在秭归,重新摆下阵势,与蛮人共同联合,相抗那益州军马。” “不过与咱们这处一样,荆州战事也谁也奈何不得谁,两方谁都没有优势。” 庞统听得面色微微有些怪异,略过了与蛮人共同相抗的信息,才与袁耀应道:“观殿下神情,似乎对这均势并无多大忧心?” 袁耀听得却笑道:“那袁绍来伐我大陈,心里却虚的很。” “不惜都要请的益州共同出兵,才敢来发兵伐吾。就以他那性格,做的这份上,已是不易。” “如今其大军并起,都入不得吾境半分,等那益州的消息传来,必叫其心神俱乱。” “只怕再坚持数月,他自己就要退去了。” 庞统听得却疑虑道:“皆是均势,殿下为何笃定那袁绍会主动退走?” 袁耀眯的眯眼睛,缓声道:“毕竟吾父是得了汉帝传位,称的帝的!” “待的时日久了,天下皆接受了新帝,那袁绍就更难了。” “一旦见难以拿下白马,这袁绍必要思量自己称帝的事情。” 庞统听得连连点头,顺着道:“不过那袁本初要称帝,还得给自己寻个理由来。” “无非只能说吾父得位不正罢了,那袁绍披麻戴孝那么多时日,不也就存的这心思。” 袁耀应的一句,又摸着下巴道:“其若是要称帝,实在寻不得借口,却还有一法子。” 庞统个人精,听得袁耀话当即就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怕是会效仿当年董卓之法,另立一个新帝来!” “不错!” 自老爹顺利称帝之后,袁耀除了当好他的太子,也早早就思量过那些个老对手。 老实说,从自己硬生生逼着那刘协退位之后,老袁家真像是夺取了天命一般。 天下诸侯唯有一帝,日子长了,不是事实也成了事实。 所以袁绍一定会想办法讨了老爹,若是讨不下,那就得再弄出个皇帝来。 总之,不能叫这天下只有袁术这一个皇帝。 可惜袁绍实在没什么称帝理由,除非他给自己改了祖宗… 不过自己当不得,却可以另外立个新帝来。 反正这刘家的子孙不知有的多少,用也用不完… 不过…既然大概知道了袁绍打算,袁耀却不可叫其如意了。 “那袁绍若有这另立新帝的打算,就更不能叫其有撤退心思了。” 庞统听得当即反应道:“殿下却要在白马拖住那袁绍?” 袁耀却摇头道:“不说拖着那袁绍,只是叫他觉得有些优势,叫其患得患失。” “吾有些思虑,要故意放的白马,更传出一些好消息,叫那袁绍得意几天!” 说着忽然也是话锋一转,忽然没头没脑的问起道:“对了,父皇那边…” 庞统听得当即应道:“陛下已下了密令,一切配合殿下行动…” … “赵王!那袁耀军马抗不住,从白马撤走,去延津了!” “赵王,并州大公子所部已经杀败了陈军,此刻已向吾军汇合,准备往官渡而去。” “赵王,三公子大胜而归,把那什么太史慈也杀的大败!” 本来袁绍在这一个月里,那是一点便宜没占到,这心里头,几乎已经有了退却的心思。 结果不曾想,接下去的两个月里,袁绍那是越打越顺利,几乎是各处开花。 这会,那是自己两个儿子都传出捷报来了。 只袁绍到底也不是泛泛之辈,连战连捷,并没叫其心中得意太多。 打发了一堆传来捷报的兵卒,袁绍看向自己帐下众谋道:“那袁耀当真败了,还是在诱我轻敌?” 下头审配连忙上前道:“依着臣下来看,那袁耀可能是在诱敌,却也可能是当真败了。” 这不确定的话把袁绍弄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乐的问道:“此话怎么说?” 却听审配应道:“要说那袁耀败的如此突兀,在场的都与那袁耀不知斗的几回,说出来也叫人难信。” “若说是偶尔犯错一两回,也情有可原。可这已是全面溃败,都已退出了白马,这么大的败仗,在袁耀身上,还从未听闻。” “这要说没有诱敌的心思,怕是难以说服咱们自己吧!” 袁绍听得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袁耀这小子还真是个常胜将军。 开始的一个月,自己如何用计攻打,对方都见招拆招,那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就是自己都有些迟疑动摇的当口,结果这陈军似乎内部出了问题一般,战场上连战连败,虽然打的还是极度艰难,但已经大有进展了。 “莫不是那益州的刘璋有了突破,才叫袁耀分心?” 袁绍问起心中的期待。 审配却摇了摇头道:“不该如此!” “若是益州有进展,早该叫人来报喜了,哪能还用吾等猜测?” 袁绍皱眉道:“如此说来,还真是袁耀诱吾?” 审配闻言却又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道:“若说诱敌,却也有些不大像。” 审配说着,又不言语,只是给的边上沮授一个神色。 显然也想叫这好友出来说的几句,不叫自己一人出这风头。 沮授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好友有这心,自己也不会不领情。 正要上前说话,不想等了半晌的逄纪见有空档,当即上前就接过了话茬。 “赵王,这事想来也简单,若是当真有诈,早该一触即溃,哪能这般苦战而退?” “就依臣想来,袁耀如今这全面撤走,白马却给实实在在的让了出来。” “这么看来…” “怕是其内部出了点问题!” 内部出了问题? 袁绍听得心中狂跳,猛然起了个预感,直呼道:“可有什么传言?” 逄纪下意识的朝着审配等人又看的一眼,才是冷声道出个“大新闻”。 “那伪帝袁公路,似乎身子出了问题!” 第508章 袁耀节节败退 “身子出了问题?” 袁绍听得当下就心神动荡,忍不住就站起身子问道:“可是那袁术要死了!” 可悲啊! 这袁绍与袁术毕竟还是一个姓,一家人,却是各自都期盼着对面能早点去死,实在是叫人感到悲哀。 而看到袁绍这般激动模样,那逄纪也不敢胡乱猜测啊! 当下也是连忙上前应道:“赵王别是误会,此事也不过是个猜测,当真做不得数。” “猜测?” “做不得数?” 听得逄纪那模棱两可的话,袁绍当下又坐的回去,皱着眉头,严声道:“这般事情,哪能做不得数?” 逄纪哪想自己这插话倒是惹的那袁绍不快了,瞥了眼在边上冷眼旁观,不帮衬两句的审配,心中暗自不喜,嘴上却还应的很快。 却听其直言道:“赵王,那许昌离着此地也非近在咫尺,哪能消息传得如此准确。” “只是许昌有些许声音传出,说那伪帝已有半月未有上朝,极为叫人蹊跷,才叫人有此猜测。” “想来先前正南也该要说此事吧” 也真是服了那逄纪了。 这河北袁绍的形势才刚刚好的一些,其却又开始想着窝里斗的事情了。 那是半点不放松对同僚的打压,简直就是神了。 审配听得心中不喜,却也不愿意再多得罪人。 他现在的想法也很明确,叫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逄纪这点言语上的刺痛,已经不叫审配在意了,只要其不会太过分 不过对于袁绍来说,他可来不及管下头人的那点心思,这会的他,正完全沉浸在逄纪的消息之中。 “袁术才是称帝时日不多,就算这家伙再是怎么荒淫无度,也不能连个一年半载的都坚持不了吧!” “这么说来,这袁术还当真是出的问题。” “要真是如此,可是老天爷给我袁绍的天赐良机啊!” 却听那袁绍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直说道:“可能从许昌探听点准确的消息来?” 这话谁能夸下海口说是一定可以? 就是逄纪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行啊! 只是这冒头的是自己,袁绍话虽对着众人问,该回答的却还得自己来回答。 见得都不做声响,逄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赵王,若是那伪帝真出了问题,必是严密封锁消息。就算吾等在许昌有些探子,怕也难是探查出准确消息来。” 袁绍听得不喜道:“难道这说来说去,只是一场空?” “这” 逄纪被问的是一时语塞,他总不能打包票说那袁术真不行了吧! 要是转头那袁术又亲自领兵出来,不是自打脸面? 加上这逄纪素来就喜欢留个余地,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忽悠那审配一直在袁绍面前“冲锋陷阵”了。 “也并非如此” 正是那逄纪沉默之时,被抢过话头的审配却又把言语给抢了回来。 不过逄纪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正好说的尴尬处,你要抢话就抢话吧,反正我逄纪也不会因此而感谢你审配就是了。” 正是胡思乱想之间,却听边上的审配已经开始了侃侃而谈。 “赵王,那伪帝虽是能封锁消息,但这战场上的表现,却无可质疑!” 袁绍一听就回过神来,当即高呼道:“是啊!要不是袁家内部出了问题,那袁耀哪能在战场上失误频出,节节败退?” 不过袁绍还是谨慎,又言道:“光是凭借这些,也不好说那袁术真就不信了吧!” 审配听得连是点头应道:“赵王说的不错,这白马一地,对那袁耀来说并不重要。” “就算吾军能过白马,那袁耀后头还有延津,还有官渡等各处战略要地。” “那袁耀弃白马而走,说明不得问题!” “不过若是那袁耀一败再败,连连失去阵线,这伪帝内部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了!” “毕竟,那袁术一出问题,在此地出征的袁耀,哪里能心神安宁呢!” 袁绍听得那是眼睛都发亮,原本坐下的身子,又是点抬起来的意思了。 这也不能怪袁绍不淡定,这几年实在是被对面那兄弟给压的有些气恼。 老实说,袁绍这几年自认还算作的不错。 除了在面对曹操的时候吃了些憋屈的闷亏,那是从侵吞韩馥,到剿灭公孙瓒,统一整个河北,也真叫一日不可放松。 其中之艰辛,那可当真是自己晓得。 本想自己一领四州,怎么也算是个天下第一诸侯吧! 结果呢! 南面的兄弟更猛! 不仅也拥有四州之地,如今称帝之后吕布受封,名义下,那徐州也算是那伪帝的地盘了。 最关键的是,也不知那袁术如何做到,竟然真叫那刘协退位让贤了! 是的,虽然袁绍的确是为刘协披麻戴孝了不少时日,也对外号称刘协被那袁术早杀死了。 但其心里晓得,那刘协一定是活的好好的。 那袁术在许昌高调弄起了受禅坛,怎么可能是把刘协给害死了? 几百双眼睛盯着,也不瞎啊! 这自觉本该是自己的天下第一诸侯的位子被袁术给抢了,自是憋屈不已。 再加上先前虽然非自己御驾亲征,但也在青州败给了袁术,那就更憋屈了。 好在今日,可有机会报仇了! 却听那袁绍高呼道:“正南说的不错!虽然那伪帝把消息给封锁住,但战场上的表现却骗不得人。” “即日起,便发动总攻,攻那袁耀,若是其真连连败退,必是袁公路当真出事,大事可定矣!” 言罢,也是看着审配鼓励道:“正南啊!你总算又是回来了!” 虽然这话说的还算克制,但话语中的喜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先前审配与田丰一起弄怒了袁绍的事情,到这,算是在袁绍心里彻底揭过了。 逄纪更是阴着眼看了看那坦然接受的审配。 “若是那袁术真出问题,赵王必能得胜,这日后,看来又要压制压制那审配才行了。” “这审配如今即不靠着大公子,又不靠着三公子,可真叫人感到厌烦!” 第509章 直到官渡 “那伪帝似乎当真出了点问题!” 御驾亲征的袁绍,这几日都是心情大好。 倒也不光是因为战场上一面倒的形势,还有从中隐藏的含义。 袁耀是很能打的! 别管那袁耀打的多少胜仗,对手到底厉害不厉害吧,至少这袁耀从六年前开始就自己开始当统帅,那是从五千人到十万人,都一点不在话下的。 如今这么能打的袁耀却节节败退,自然叫人更相信那袁耀当真心乱了! “赵王,那袁耀已经撤出了延津,如今正布置防线,在官渡一线。” 袁绍听得点头道:“官渡乃是许昌门面,那袁耀白马,延津都不要,这是把濮阳一带都放给我袁绍来了!” “如此看来,那许昌还真出了些状况了?” 逄纪先前被审配抢的先,这会可哪能再落的他人之后,听得直应道:“不错,若非许昌出了问题,那袁耀费劲千辛万苦才打下的兖州,哪里会轻易放弃。” “袁耀这番布置,正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吾等,那许昌是出了大问题了!” 说着也是瞥了眼边上又要开口的审配,一口不歇的接着道:“此刻那袁术内部必是风雨飘摇,外头那袁耀军马更是人心浮动,正是吾等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好时机!” “只要能攻破许昌,把那伪帝打到江南,则万事皆成矣!” 袁绍听得可不激动啊! 拿下许昌,把袁术敢去江南,日后这富饶的中原之地,就是他袁绍的了! 等再修养几年,再跨江而击,那大事就真成了! 届时什么大陈天子,定叫他自己脱下那冠冕,把那传国玉玺交的自己手中! 袁绍正在那美滋滋的想着好事呢,边上的审配却又提出个不同意见来了。 却听那审配上前道:“那袁耀虽撤,军势却不乱,那官渡背后就是许昌,那袁耀必会在官渡死战,欲要破其,怕是不易。不若趁此机会,先扫平兖州诸城,再缓缓图之?” “不可!” 那袁绍还没开始纠结呢,就听边上的逄纪直接打断了审配的话。 随后就见逄纪对袁绍是深深一拜,面上极为恳切的说道:“赵王,正所谓是时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趁着许昌大乱的机会,把袁耀给杀败,等那许褚内部事了,可又要不易了!” “大好机会,千万不可失去啊!” 逄纪言罢,都即要拜服在地,一脸死命相劝的模样。 还是面前的袁绍一把拉住,极为欣慰模样道:“善!吾有元图分忧,大事无忧矣!” 逄纪听得心头一喜,心道自己这番做作的表演总算没有白费。 日后在赵王面前,谁敢与我逄纪在一较高下? 正是这么想着呢,结果袁绍一句话,又叫那逄纪面色当场一变。 “正南,此事你怎么看?” 特娘的! 这不都大事无忧矣了么! 怎么还问那审配呢! 只是心头不满归是不满,逄纪这会也不能打断啊! 只是虎视眈眈看着那审配,看其是不是还要坏的自己好事。 审配感受到边上逄纪的眼神,自也不会在意。 还是说出自己想法道:“赵王,那袁耀虽领大军退去,却也不好大意啊。” “虽然元图所言亦有道理,不过就臣下想来,还是先夺了濮阳才好。” 就知道! 这审配竟然为了不叫吾得势,昧着良心说话! 老实说,逄纪是真觉得自己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那袁耀二十万的大军啊! 这会整个兖州都不管了,都放在许昌的门户,官渡之前。 但凡不是许昌内部真出了问题,那袁耀舍得这么做? 这正是一击破敌的大好机会啊! 可如今呢? 如今这审配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要放过这大好机会! 逄纪心中当真怒不可遏,直就上前一把拉住那审配高呼道:“正南,这好大机会就在眼前,可见其如此轻易错过?” 逄纪语气急切,手上的劲也不小,那是直把审配都捏的有些疼了。 可是审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哪里能因为逄纪语气有些重,就被弄的退缩了。 反是直直看着逄纪,一字一句道:“万事不可大意!” 说着忽然又心中想起什么,不由有些克制不住的讥讽的一句:“不过也当真是难得看到” 这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画面,也终于叫袁绍有了反应。 却见袁绍只是笑笑,一把分开二人还握着的手,直笑着与二人说道:“好了好了,如今吾军优势尽显,汝二人怎么搞的像是吾军就要输的一般?” 说着又用的换脸功夫,面色一正,看着审配道:“不过正南,元图说的不错,此刻乃是一举攻下伪帝的大好机会。” “要拿兖州,等破了许昌,回过头来也可夺,倒是不急于一时。” 说着又转头看着逄纪道:“倒是元图说的不错,一旦等那许昌事情变化,那袁耀心思一震,可不会再如此容易被破了。” “是以吾意” 袁绍说着一顿,又看了看满脸喜色的逄纪和一脸忧心的审配,缓缓说道:“全军攻伐官渡,一路南下,攻破许昌!” 许昌城。 袁术的久久不出现倒是没引起多大的风波,或者说,是还能叫袁家的将臣们都能克制。 毕竟这人吃的都是五谷杂粮嘛,哪有人就不生病的。 袁术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偶尔有些不适,也不是什么问题。 再说了,有名震天下的神医华佗在,还当心陛下出问题么? 要知道神医可是连刘协失心之症都能治好的神医啊! 只要陛下不是真迈进了鬼门关,相信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可是当袁术闭门不出,而北面的太子袁耀连战连败,这两件事情合二为一的时候,就不得不叫人有些忧心了! “可听说,太子殿下已经退到官渡了。” “哪能不晓得,闻说已经败了三阵了,这要是再败,可就没退路了。” “是啊!殿下向来用兵如神,怎么会被那袁绍打的如此不堪?” “恐怕…是别有他因…” “你说…会不会是陛下他…” “嘘!不可胡言乱语,只安心便是!” 第510章 该膨胀的都要膨胀 许昌内因为袁术的不出现,袁耀的接连战败,开始人心浮动。 有惶惶不安者,有坚定不移者,亦有心神浮动者。 不过,这袁术父子到底威名赫赫,在豫州之地,掌控力比当初的曹操还强悍的多。 就算有人有心思,也要小心谨慎,不敢随意动作。 与许昌相反的是,袁绍那却一片大好形势。 从白马袁耀开始初次显败势,到延津逐渐溃败,再到汲县,获嘉,原武,阳武的全面撤退,如今到的官渡,已经退无可退。 再退下去,背后就是中牟,随后就能袭击许昌。 就如当初的曹操一般,这官渡,袁耀是绝对不能丢的。 只不过以如今这势头,袁耀还能挡住么? “赵王,今日已到官渡,那袁耀必定会拼死一战,还当谨慎推进。” 袁绍身边的审配还是一贯的小心翼翼,就算到了官渡,也要袁绍小心。 然而经过一系列的胜利,接连拿下在曹操面前都拿不下的白马与延津,乃至到了官渡面前,袁绍难免就有些自得。 先前对袁耀的重视,也开始逐渐消减,甚至有时候都不由开始出现个念头。 “说不得,袁耀还就只有这点能耐,其下什么大将,更是徒有虚名。” “就算许昌不出事,只怕那袁耀也不是自己对手。” 该膨胀的都要膨胀,袁绍听得审配之言,虽然面上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 却听其言道:“今战线已至官渡,就如正南所言,那袁耀必然要死守。” “既然如此,吾就与其来个大决战!” 袁绍表明此心,诸将自是连连附和,群情激昂。 整个账下,那是士气高昂,更有甚者,嚷嚷着直接要拿下袁耀的头颅来。 总之,就是该不该膨胀的那都已经膨胀了。 袁绍却对着膨胀的气氛很是满意,当下又问起道:“既是要攻伐官渡,何人愿为先锋大将?” 如今这袁绍账下,也有点小问题。 颜良在与曹操争斗时候战死沙场,文丑与高览又是投了袁术,“评话三国”的河北四庭柱,只剩下了张合一人。 当然袁绍账下还有不少能打的将领。 如是淳于琼,朱灵,蒋奇,马延,焦触,张南等等。 这会皆在大帐之中,也是各个请战,欲要得此机会。 不过当先出现的,却是也在边上,早早等待机会的袁绍三公子,袁尚。 “父亲!孩儿请命,以为先锋大将,攻取官渡!” 三公子要抢功,众人也不敢说的什么,只是暗自却都清楚,自然会有人去阻止他。 果然这最激动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紧紧跟随袁尚的逄纪。 却见其连忙跨出一步劝阻道:“赵王,三公子有杀敌之心,为王分忧,实乃可喜可贺之事。然公子毕竟年纪尚浅,以此大任,怕是有些不妥。” 逄纪想的也清楚。 从冀州出来,三公子就一直跟着主公的大军,随军出征。 因为袁耀的全面溃败,袁尚在上阵杀敌的事情上,也捞了不少功勋,在主公面前,已经算足够了。 而官渡一战,恐怕还有些危险,逄纪也实在不愿三公子为的这点功劳而冒险。 毕竟这袁尚万一出的些许意外,袁绍或许会伤心一阵,但觉得会直接把视线重新放在大公子身上。 而对于自己,那可是先前的“押注”,统统作废了。 是以逄纪是绝对不会叫袁尚冒半点风险的。 袁绍听得也是点的点头,就其心里,也并不觉得自己这小儿子能扛起这大旗,只好言道:“吾儿骁勇,然冲杀官渡一事,还当再思虑才是。” 袁尚也就在本着在父亲面前在露脸一遭的打算,也没真想着去冲杀官渡去。 听得父亲拒绝之意,自也不会强求,只行礼道:“父亲思虑甚广,儿有不及也!” 言罢,就后退而去,把“舞台”给让的出来。 其余众人,见三公子相让,这才纷纷上前请战。 最终,袁绍还是叫的资格最老的大将淳于琼为大将,冲杀官渡而去。 淳于琼自是美滋滋的领下了这命令。 如今袁耀军马眼看就要不行了,这先锋还不是白捡的功勋么? 虽说众人皆说袁耀会在官渡死战,但士气已溃败,真到了战场上,不是你说要死战就能死战的事。 这一点,久经沙场的淳于琼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 议定的此事,袁绍又言道:“如今这阵线已经节节向前推进,这粮草,吾也欲要换个地方。” 逄纪当即又上前应道:“此地有一处乌巢泽,就在后头四十里地,正适屯粮,赵王可引大将而往,屯粮与乌巢处。”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环顾四周心中暗道:“若是光就守粮,该是无多少危险,倒是可把这功勋再给尚儿。” 有的此念头,袁绍当即就道:“屯粮与乌巢一事,就叫吾儿为主将,替吾好好看的这粮草。” 袁尚听得心头大喜,也知是父亲把容易的活交给了自己,当即就上前拜服道:“孩儿领命,请父亲放心!” 边上沮授只觉有些不妥。 这粮草可是大事,稍微出点差错,整个大军都要陷与困顿之中。 这三公子袁尚似乎并不怎么靠谱 当即就上前出列道:“赵王,不若再增派蒋奇将军,率一支军队,守护乌巢翼侧,以防陈军抄袭,当是稳妥。” 袁尚听得当即就不舒服了。 这话不就说的自己不靠谱么! 当即就反驳道:“父亲!不过只是守粮,哪还用的援军,儿定能给守好了!” 袁绍也不愿屡次驳了儿子的请求,再加上这把粮草屯与乌巢,那陈军哪能晓得如此清楚。 “除非那袁耀是个神仙,不若吾儿该是无忧!” 心中暗有此思,袁绍也是笑着道:“那袁耀自己都是焦头烂额之中,哪有可能还顾得上吾,再说了,那屯粮何处,他哪里能晓得!” “蒋奇将军所部军马,还是跟着大军冲杀官渡,乌巢一地,全交给吾儿便是。” 袁尚听得自是大喜,连连保证乌巢安全。 沮授见得袁绍不听劝,也只得暗自叹气。 膨胀啊! 各个都膨胀啊! 第511章 袁耀又开挂了 “殿下,那袁绍果真是举大军而来,屁股后面的兖州大片地界,管也不管上。” 袁耀虽然已路在退,但对袁绍的掌控却一点没放松。 可能袁绍也没想到,这袁耀退归退,心里却一直丝毫不慌张,一路都安排的斥候,死死盯着袁绍的一举一动。 听得庞统所言,袁耀只是笑笑,看的眼前的沙盘缓缓说道:“那袁绍常年压着吾父,这几年却丢了优势,如今难得能酣畅大胜,可不会放过这机会。” 袁耀说着,忽然拿起了沙盘中代表袁绍的那木人,摩挲道:“何况连着父皇都在许昌配合,把那许昌都搞得人心惶惶,这要还不能把袁绍给弄入套,那吾也是认了。” 入套? 嗯那袁绍的确是入套了。 没有多在意袁耀偶尔蹦出来有些古怪的词语,庞统接着说道:“这许昌倒是还好,虽然听闻内部有些人一直在议论这事,但倒是也没人敢有什么举动。” 袁耀没做声响。 这其实并不出人意料。 毕竟当初老爹称帝的时候,那各个都已经投了投名状的了。 加上二十万的大军还捏在自己手上,要是就这么点情况就有人瞎蹦跶,那袁耀也该反思反思老袁家还有没有人心可依了。 “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还要人精,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抽出自己的刀来的。”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至少他们在许昌的克制,不会给我们背后造成多大影响。” 袁耀有些自言自语,庞统却听得真切。 也是笑的笑道:“怕公子心底还期盼出点失了心的人吧!” 袁耀听得停下了摩挲着那代表袁绍木人的手,看了看庞统道:“士元倒是什么都敢说。” 其实自从老爹称帝之后,袁耀也明显感到以前账下的将士,谋主,都有了明显的态度变化。 若说以前只是因为被自己的能力与魅力折服,才一心跟着袁家,那自老爹称帝之后,袁耀却能感受到一种敬畏的情绪,虽然这种感觉还不强烈,但也足够叫袁有些触动了。 毕竟从“公子”到“殿下”的称呼,不仅仅是在言语上的。 袁耀也在慢慢适应自己的身份。 是以听到庞统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恶念”给说的出来,袁耀也冷不丁的说的一句略显些怪异的话。 不等那庞统反应,袁耀很快抛开了心中的“杂念”,又回归了正题。 “既然那袁绍已经到了这预定目标,咱们也该好好反击一回了!” 庞统也仿佛是没听到袁耀刚刚的那句话一般,直就说起正事道:“观那袁绍军马动向,此番来此的袁军先锋,乃是大将淳于琼。” “那淳于琼本与袁绍共为西园八校尉,到的今日,已是身经百战。” “然琼之情唯利是图,受天下之恶名而不恤,其为先锋,加上心底那骄傲之情,不慎之下,只怕是要被殿下给杀的片甲不留了。” 庞统这话语里,那是一点没有担心袁耀拿不下淳于琼的意思。 仿佛那淳于琼还没出征,就已经注定只有灭亡的结局了。 只是庞统言罢,却没得到袁耀的反应,抬头一看,却见其只是紧紧盯着沙盘,不知再思虑什么。 庞统心知袁耀定是心有所思,也不言语,直默默等着袁耀说话。 直直过的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却听袁耀猛然开口道:“吾欲让甘宁带军,奇袭乌巢。” 乌巢? 庞统听得心中不明,却也不着急问,只是也看向了面前的沙盘。 却见那乌巢离得此处约莫有个四十里地,除了因为乌巢泽而出名,一点没什么战略意义。 但既然袁耀说了,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必有自己未能思虑到的地方。 当即就问道:“却不知,殿下为何要奇袭乌巢?” 却见袁耀高深莫测的瞥了眼庞统,又把视线重新放在了手中的那木人上,不动声色的应道:“只因那袁绍会把粮草放在乌巢一地!” 粮草? 殿下怎么能知道袁绍军中粮草在何处? 心中实在不明白,庞统只得再是请教道:“敢问殿下,为何如此笃定袁绍这等军中机密?” 袁耀在那摆了半天的腔调,可就为了这庞统的这一问嘛! 总不能说:“因为在穿越之前的历史上,那袁绍到官渡的时候,就把粮草放在乌巢!” 袁耀本来也想分析出个一二三来,可惜,袁耀对着别人编编瞎话还行,要是对着庞统,那妥妥的就会被揭穿。 既然如此,那索性还是不应理由的好。 而要不应,最好的办法还是装腔作势。 是以从开头到现在,袁耀那是风格大变,来的一出深不可测的模样。 这会可终于到了发挥的了! 却见袁耀笑了笑,直与庞统卖着关子道:“为何如此笃定,士元还是先自己想想才是。” 说着也不等那庞统再问,猛然手中发力,就把那代表袁绍的木人一折。 随后就随手一丢,很是凑巧的把那分成两半的木人丢到了河北之地。 一个在并州,一个在冀州,似乎像是某种预兆一般。 这番做派,真是把原本还要再问的庞统给堵了回去。 被动接受袁耀考验的庞统,这会已经无视了袁耀装腔作势的行为,只是把视线盯着沙盘上。 乌巢? 为什么不是原武,为什么不是阳武,为什么不是封丘,为什么不是 这大大小小有数十处地方可选,为何偏偏就是乌巢? 这乌巢到底有哪里不同的地方? 一时半会,实在没有头绪的庞统,只能把眼光死死盯着沙盘上,仿佛要看透了那沙盘一般。 而袁耀只能装傻的视而不见,顺便心中默默祈祷,淳于琼虽然是成了先锋大将,可这乌巢屯粮的事情,袁绍你可千万别变了! 先前听得庞统说那袁绍叫淳于琼为先锋,袁耀就迟疑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 心头也是在想,毕竟世界线已经变了,这守粮的大将成了先锋的大将,那粮食还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地方么? 只能期盼不会变的太多了! 第512章 夜观天象 袁尚最近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跟着袁绍在战场上的一阵冲杀,倒是体会了一番什么是连战连捷,在军中声望,不说能比的上袁耀吧,那好歹也算被诸将看在眼里。 最关键是,自己那是一直在父亲面前露的脸啊! 如今还得了个据守乌巢的重任,这袁尚心里可不好过么! “三公子,这里里外外的防线都布置妥当了,如今就是当真有神兵来袭,也定然破不得这乌巢。” 袁尚面前,被父亲派来为副将的吕旷,吕翔两兄弟,正与自己汇报着乌巢的防守情况。 袁尚听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是想起临走时父亲与自己交代的话语,也是缓言道:“二位将军辛苦,虽说那袁耀是绝不可能想到吾军屯粮与何处,然还该要谨慎一些,免得出现意外,实在不好交待。” 吕旷,吕翔两兄弟自是连连点头,然其二人心中却未多少当回事来。 就如三公子所言,那袁耀除非能卜算之术,不若如何能算的来乌巢? 这几人都是面紧心松,整个乌巢之地,也是明面上都紧张的很,实际内部却极为松懈。 一万兵马,分成三部,由袁尚,吕旷,吕翔统领,分别驻扎在三角。 看似极为稳固,实际这内中嘛,还得看各人心思。 这一夜,袁耀军中却很是肃穆。 众人这连日战退,心里早就窝着火气。 又不是打不过,却连战连退,可不叫人恼火? 再这么打下去,那可当真是士气也没了! 也不知这殿下到底是怕的那袁绍还是如何有其他思量,为何就是不能与那袁绍好好交手一番! 好在今日,殿下看来是要一决雌雄了! 却见袁耀召集众将与账下,高声呼道:“今袁绍出兵伐吾大陈,军势浩大,却是中看不中用!” “今日退的官渡,那袁绍自以为得的优势,却不知此地乃其死地!” 言罢,就是对着下头号令。 “太史慈,徐晃!” 太史慈与徐晃当即向前抱拳而起,等是号令。 “命汝二人各领一万兵马,从西而击,杀那袁绍先锋大将淳于琼。” “诺!” “黄忠,文丑!” “末将在!” “命汝二人各领一万兵马,从东而击,以备不虞。” “诺!” 这文丑是袁耀向自己老爹特意借来的,有几个熟悉袁绍军中的将军,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不过怕是文丑也没想到,这才到了袁耀手下,就被予以重任。 此番出征的大将,可都是袁耀心腹,自己能与众人同列,更领一万军马,也是心中感激。 又是自为中军,周泰,陈到随己出征,领的两万兵马,亦向着那淳于琼杀去。 至于官渡大营,则是由庞统与赵云相守,保准万无一失。 然而此战,最关键的自然在这些。 杀败一个先锋大将,自然不是难事,难的是要给这袁绍足够的刺激来啊! 却见袁耀说定这些,又当着账下诸将的面看向跃跃欲试的甘宁。 “兴霸!” 这唯独用表字来称呼,可把甘宁也抖的一激灵。 浑身毛孔都张开,心知是要有的重要任务来了! 上前一拱手,随着那清脆的铃铛声,就是高呼应道:“末将听命!” 却见袁耀亦是起身而立,拿着兵符,亲手交的甘宁手中道:“兴霸,此番却是汝任务最重,也最是关键。” 甘宁听得更是斗志盎然,迎着袁耀递过来的兵符,一把握住,就直呼道:“公子有何交待,尽管说来,就如当初在那荆州,宁定冒死也要完成的重任。”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有的些许笑颜道:“此番可不会叫兴霸冒的如此大的风险了。” “吾已算准,那袁绍必会把粮草放在乌巢,兴霸你领一万兵马,即刻就行,趁着吾大军杀向袁绍大军之际,走小路直去乌巢。” 袁耀边说,边是拉着甘宁来到地图之前,指着那极为不显眼的盲肠小道,低声说道:“兴霸一到乌巢,就行劫粮之举,计必能成!” “一旦毁了袁绍粮草,那袁绍二十万大军无粮可食,必成瓮中之鳖。” “把这二十万大军彻底剿灭在此的时机,却在兴霸之手了!” 甘宁听得目露精光,高声而应道:“殿下放心,定把那袁绍粮草,给烧的干干净净!” 到底是当过锦帆贼的,甘宁做这档子事也该是手到擒来之事。 当然了,这袁耀也不会揭人短,只拍的拍甘宁肩膀,再好声问道:“可要副将?” “求凌操将军共往!” 也是老搭档了! 事情说定,甘宁与凌操带的一万军马,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是夜星光满天。 且说沮授在军中,是夜因见众星朗列,乃出中庭,仰观天象。 忽然见得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面上极是大惊,连声高呼:“祸将至矣!” 遂连夜求见袁绍。 时绍已醉卧,听说沮授有密事启报,唤入问之。 沮授当下拜而言道:“适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提备。宜速遣精兵猛将,于间道山路巡哨,免为袁耀所算。” 袁绍听得怒叱,酒虽未醒,怒气却已冲上心头,直高呼道:“今吾军得势在前,伪帝安能还敢出兵?再说那乌巢之地,哪能是其所能算得?汝何敢妄言惑众!” 这事还真是此理。 谁能想到,袁耀真能“算”的袁绍屯粮之地,就像这沮授夜观天象,就算出那袁耀要来袭击乌巢,都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沮授见那袁绍不应,还要说话,却被袁绍直接挥手打断道:“勿再胡言乱语,免得被吾问罪。” 旋即就是换人押那沮授而出,又是自顾自的睡下。 沮授只得无奈出帐,却掩泪叹息道:“吾军亡在旦夕,吾尸骸不知落何处也!” 也当真不晓得这沮授光是看的个星星,哪里能看出这么多的门道来! 要是被袁耀所知,只怕又要世界观落的一地,说不得还要重新审视审视那于吉,看看这老神棍是不是当真是个“老神棍”来了。 第513章 火烧乌巢 却说甘宁与凌操领兵夜行,前过袁绍别寨,寨兵问是何处军马。 甘宁使人应曰:“此乃蒋奇所部军马,奉命往乌巢护粮。” 当然了,这也是袁耀所交待,早就想好的说法。 那袁军见是自家旗号,遂不疑惑。 凡过数处,皆诈称蒋奇之兵,并无阻碍。 及到乌巢,四更已尽,只是如今近是冬季,离着天明,还有一两时辰。 又叫一二夜间也是眼力好的斥候,四方打探,已是探明的袁绍军马在乌巢之部署。 却听那甘宁与边上凌操商量道:“那袁军三方为营,却不知吾军已至,面上警备,实乃松散之极。” “吾欲直捣黄龙,猛攻一寨,直杀进那乌巢烧的粮草,坤桃以为如何?” 凌操听得点头应曰:“兴霸说的不错,那袁军自为三寨,却各自为营,只要冲垮一营,其他二营必也不可挡。” “直起所有军马,杀进一营,此事就算成了!” 甘宁听得凌操亦有此意,再不多言,当即就教军士将束草周围举火,就定下面前一寨,众将校鼓噪直入。 也叫是那袁尚运气不好,这三个营寨,偏偏就被甘宁给选中了! 正是安睡在帐子中,忽然闻外头鼓噪之声,连忙出寨,见外头天还未亮,远处却已有火光四起,心下大惊,抓住一个兵卒就问道:“何故喧闹?” 那兵卒也睡的半梦半醒之中,见三公子来问,忙下跪应道:“不知为何,只怕是敌军来袭!” 袁尚听得心头大怒,一把甩开那兵卒道:“荒谬之极,吾军才到乌巢多久?那袁耀就算能得消息,也不能来的如此之快!” “汝等可真当其是个神仙不成?” 只是骂归骂,这心里头也晓得黎明时分,外头骤起火光,绝不可能是好事。 当即只得呼人往边上两寨唤人,叫那吕旷吕翔早是来援。 只是话音刚落,那敌军却已杀至。 就听着那当先的敌将正是连声高呼:“甘兴霸在此,谁来一战!” 袁尚听得心头一颤。 甘宁,甘兴霸! 还真是袁耀来的兵马! “特娘的!” “那袁耀当真是个神仙不成?” “这也能被其算到吾军中粮草所在?” “定是吾军阵中出的细作,不若绝对不能如此!” 那电光火石之间,袁尚心里头就断定了这内部一定是出了问题! 只是就算现在晓得又能如何呢,那袁耀军马已杀至,只能连忙抵挡。 正是拿出长剑要来迎敌,却见黑暗中敌军已冲垮了寨门,当先之将是勇猛无比,一把长刀,一把短功,已如入无人之境。 不可敌! 袁尚见得两眼,就晓得敌将之武勇,当下就撤出营寨,不敢与之力敌。 “反正边上还有吕旷,吕翔两兄弟的营寨,这退路还是有的。” 那边甘宁与凌操冲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袁尚的大营给冲垮了。 虽是未见到主将,却也不敢耽搁。 却听那甘宁寻着凌操道:“敌将如此不堪,必无大将在此,吾去袭破另两营寨,坤桃去烧了粮草。” 凌操点头相应,不多废话,就带的所部军马四处烧粮。 甘宁则继续一骑当千,带军冲往别寨而去。 位于西寨的乃是那吕旷,见屯上火起,正急带兵来救应。 半路见得袁尚,就知晓主寨已破,心下大惊,疾呼道:“公子,你可还好。” 袁尚一路疾走,见得吕旷,心中才算安定一些,连忙道:“敌将勇略,不可轻敌,还当与吕翔将军汇合,方可一战。” 吕旷听得连是应道:“正有此意,那边先去寻得吾那兄弟!” 言罢,就是往东而去,欲要汇合了自家兄弟,再做打算。 不料才行的不久,就见那东寨已是火光四起,杀伐不断。 就知敌军竟然已先自己一步,杀到了这东寨之中。 一霎时,整个乌巢之地已经火焰四起,烟迷太空。 吕旷心念自己那兄弟安危,当即驱兵来救,欲要从后包夹这一股袁耀军马。 然不想甘宁早是打穿了东寨,一枪拿下了吕翔。 此刻吕旷来此,实乃自寻死路。 却见甘宁勒马回战,眼中死死盯着那吕旷,待是离近,就是举起大刀一刀劈下。 吕旷避无可避,黑夜之中更是不急反应,手起刀落,就是人头飞起。 袁尚见得心中已是肝胆俱裂,哪还能抵,就直欲回马而撤。 但只要见得这甘宁,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 只见甘宁腰间一抖,一个反手又握着原本缠在腰间的锁链。 看准时机就是往前一掷,就听“噗通”一声,那袁尚胯下马被甘宁锁链缠个正着。 袁尚应声落马,一回头,就见甘宁一把长刀已低在自己面前。 黑夜中,却还能清楚见得对方咧嘴一笑,直呼道:“这一个公子哥,也敢上的战场了!” 此一战,吕旷吕翔皆被陈军所杀,三公子袁尚被甘宁所擒,粮草尽行烧绝。 那边袁绍见得乌巢方向火势大起,心中惊惧不定。 本欲要去救,却被袁耀所出大军截住。 太史慈徐晃从左杀出,黄忠文丑从右边杀出,中间袁耀与其账下白毦兵坐镇中军。 面对如此军势,袁绍就是欲救,一时也分不出兵马。 反倒是先锋大将淳于琼被杀的节节败退,这会已经要退往自己的中军去了! “这袁耀不是已经快不行了么!” “这怎么有能如此生猛?” “还是那许昌的乱象已经好了?” 袁绍只感觉脑子一团乱麻的当口,却见沮授是披头散发,发了疯的一般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边跑边是高呼道:“赵王,乌巢一定要去救,一定要救啊!” 见得沮授这幅鬼样子,袁绍当真不喜。 尤其是先前其神神叨叨,要叫自己去救乌巢,自己却未纳,这会弄的这幅模样,却要给何人看? 不过不喜归是不喜,那袁尚还在乌巢呢! 再怎么说,儿子得救回来来啊! 正要叫人去往,不想边上郭图上前劝道:“袁军劫粮,那袁耀又亲自出兵猛攻吾军先锋,其自寨必空虚,可纵兵先击袁耀之寨。” “袁耀闻之,必速还,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沮授听得忙反驳道:“非也!袁耀多谋,外出必为内备,以防不虞。” “况如今三公子还在乌巢,若不去救,岂非危险?” 郭图曰:“袁耀只顾劫粮,岂留兵在寨耶!” “至于三公子,只要破了袁耀大营,生擒那袁耀,还怕其害的三公子呼?” 言罢也是朝着赵王高呼:“成大事者,岂可为一子而失良机尔!” 这郭图也够可以的。 跟着大公子袁谭,索性就要趁着这机会不管袁尚死活。 心里那是指不定,真想害死了袁尚来! 第514章 我们之中有个奸细 袁绍最终是即没能援救乌巢,也没能带的军马杀到袁耀的本营。 还在思虑之时,那袁耀的大军已经撵着淳于琼,退回了袁绍的本营。 自己的老家都被摸了,那还能想着去摸对方的老家么? 袁绍连忙组织大军相抗,根本就顾不得乌巢的小儿子与袁耀的大本营。 好在黑夜之中,冲杀的一阵的袁耀军马也是有些混乱了。 再加上袁绍账下军马那也不少,真杀到袁绍的大本营,袁绍自己宁死不退,一时也冲不下来。 袁耀在中军见得乌巢火光冲天,也知道甘宁事已成。 大功告成,当即也是鸣金收兵,见好就收。 而归的大帐的袁耀,也是既袁谭之后,又把袁绍的三公子袁尚给逮住了,以后这两兄弟,也是大哥说三弟,谁也别说谁了。 “显甫兄,你且放心,昔日吾拿了你那兄长,最后也是放了。何况咱们本为一家,吾再是如何,那也不会为难你。” 账下,袁尚当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灰头土脸,面色挂的两条血色,似乎是摔倒马下时磕碰出的伤口。 双手被缚在身后,捆绑的严严实实,一点不得动弹,被押着跪倒在地上。 后头那甘宁露出着一脸可恶的微笑看的自己,仿佛就是看的大把的功勋一般。 又听着那袁耀话语中的讥讽,那是分明就在炫耀袁绍家的子嗣都远远比不上其。 心里不由怒不可遏,当即就是高呼道:“袁耀!若不是吾军中出的奸细,哪能被你给得手了!” 对于这袁尚,袁耀本来是没的什么想法的。 这家伙,自然是杀了不如放了,好叫那两兄弟接着去霍霍袁绍的元气。 不过当袁耀听得袁尚有如此一言的时候,那心思可就多了。 账下,袁尚见那袁耀不说话,只以为被自己说中,又是怒斥曰:“靠的一个小人得胜,汝袁耀又有何可得意!” 言罢,袁尚就见得袁耀面色是飞速的变了变,原本那得意的神情忽然有几分沉重,随后即是听其冷声道:“三公子还是不要不乱猜测,免得祸从口出,原本能还能活的性命,就要断送在此了。” 袁尚听得心里一惊。 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冲昏了头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口了! “是啊!” “这袁耀的奸细必然是身居高位,也是布置已久的人物,若不然,哪能把吾军的配置都弄的清清楚楚!” “而这会被自己直接揭穿了,那还能把自己的性命留下?” “完犊子了!这话可说的太快了!” 不过既然那袁耀有如此反应,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了。 自己这军中是必然出了奸细! “特娘的!” “自己一定得回去,不为别的,就为告诉父亲自己这军中有个大大的奸细在!” 一刹那,袁尚又给自己寻了一个活命的理由。 不论多么艰难困苦,自己都要活下去啊! 只是,这已经被袁耀发现自己看破了其秘密,这自己还能如何活下去呢? 袁尚正是思量之间,却听那袁耀忽然挥了挥手道:“兴霸,先给这尚公子松绑。” 紧接着,袁尚就感觉自己身后的束缚被松开,双手倒是能活动了。 不过,就算是得了自由,那袁尚一时也不敢动。 倒不是因为跪久了麻了,只是因为生怕一个胡乱动作,就引的那袁耀不快,一刀把自己给斩了。 先前那袁耀口中的杀意,那还在耳边围绕,没怎么消散呢。 甘宁在后头见得袁尚一副怕死的模样,又是冷笑的一声,见得袁耀眼神,就是在后一把托起那袁尚,冷声道:“即是送了绑,那殿下就是要你站起说话。” 袁尚自觉这会是丢脸丢的大发了,不过既然要想着活命,那丢脸就丢脸一些罢了。 正是患得患失之中,又听袁耀道:“三公子,本来你我二人实乃同出一宗,本不该举刀向西,然等到今日,吾怕是绕不得你性命了!” “果然!” “自己猜到袁耀在军中有奸细,这袁耀就是态度大变,要拿自己命了!” 袁尚心中大骇,想要活命求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是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来应。 正是不知如何应答之时,却忽然又听袁耀身边那谋士上前劝道:“殿下,这袁尚还是留的性命好。” “哦?士元可有何理?” “这袁尚毕竟乃是与殿下同宗,这随意杀的,若为外人所知,怕是要觉殿下冷血无情。就算是囚禁起来,也比杀的来好。” 袁耀似乎是被说动了。 袁尚分明见得那袁耀有些犹豫,只是沉默不语,心里暗自起了些希望。 却听那谋士又道:“其实就算这袁尚能猜的一二,却也万不可能猜出是何人,殿下就算当真放了他,也无虞也!” 听得这,袁尚可当真想高声附和一两句。 “不错!” “这特娘的父亲身边那么多人,吾哪里晓得哪一个是奸细啊!” 只是这当口,先前就喊的一句就差点被砍了的袁尚可实在不敢说话了,只能憋闷在心里,静静等着袁耀发落。 仿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又仿佛是过了整整半日,反正袁尚只感觉耳边都变的相当寂寥,自己那项上的脑袋都已经快掉下的时候,袁耀终于是发话了。 “罢了,此事本不该冒的此险,然士元也算说的不错。” “如今吾才为太子,也确实不好杀这袁尚,就此放了,料他也算不得到底是谁!” 死里逃生! 袁尚心里那是激动难耐,好在还有些理智克制,才没做的什么举动来。 袁耀见得那袁尚颤抖的身躯,又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心中暗笑,只挥了挥手,就让甘宁把人领的下去。 又是等的片刻,待人走远,才是忍不住大笑道:“当真无智!” “就是其那副样子,若是士元不开口,也不晓得该如何自救。” “这等人才,还是得送归袁绍身边,叫其好好当个宝贝。” 庞统听得也是面露微笑。 这两人联手在袁尚面前眼的一出戏,虽没人鼓掌叫好,但看那袁尚的表现,也知道是大成了。 “就不知,这袁尚最先想的奸细,到底是何人了!” “还有…就是殿下到底如何算出乌巢屯粮,这到现在,自己也没弄明白啊!” 第515章 三公子你可太秀啦 心里很憋屈! 袁绍心里非常憋屈! 倒不是单纯因为乌巢一败,粮草皆失,还有自己又一个儿子被擒下的事情! 大儿子,小儿子,那都被袁耀给抓的一回了! 也就在幽州的二儿子袁熙如今因为还没和袁耀交手逃过一劫,这难不成以后要关注起自己的二儿子不成? 憋屈! 唯一的好消息不,也当真不能算好消息。 唯一还算值得庆幸的是,如是他那兄长一样,这袁尚也被放回来了。 而然袁绍憋屈之下,对侥幸回来,原本自己喜爱无比的小儿子,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袁尚算是体会到当初自己那兄长的感受了。 这被袁耀擒过之后,可真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别的不说,就说这会面前父亲看自己的眼神,这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冷漠? “尚儿,你且来说说,乌巢一事,到底如何?” 哎! 父亲可当真是变了! 要是放在以往,见得自己,怎么也该问的一两句自己的情况,哪里会像这般,就直问军情。 只是丢了父亲疼爱的袁尚,这会也只能老老实实说起当夜的情况。 当然了,这说的过程也要有些技巧,至少得把自己无能的表现给藏的一手。 “父亲!当夜孩儿在寨中夜巡,就见外头火光大起,当即就知出了问题,立刻提剑上马,欲要一探究竟” 袁尚基本是把当夜的情况给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了一遍。 只是把自己见了甘宁转头就跑,压根就没怎么抵抗的“细节”给稍稍做了一些改变。 改成了“力战不敌,最终无奈失手被擒。” 说完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忐忑。 生怕哪个不开眼的兵卒,早已与父亲说的经过。 然虽知有被揭穿的可能性,袁尚总不能说自己是躺的半夜,人家都杀到眼前才发觉。 结果又是见面就被吓走,压根就是一招没打,就被擒下了吧! 真要是如此说来,只怕父亲虽不会取自己性命,自己也好过不得哪里去了。 基本上,那是要比不过自己的兄长来了。 好在袁尚没有忐忑多久,那袁绍就冷声道:“罢了,追究这些也不顶用了,尚儿先起来说话。” 听得袁绍此言,袁尚心里却没好过多少。 说不追究,哪能晓得父亲心里真实想法。 要是就此放弃自己,日后自己那兄长得势,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这事情还真得好好追究下去。 有的此念,袁尚当即又是上前,痛彻心扉的悔过道:“父亲!孩儿自知失了乌巢,实乃是罪该万死,本该认罪受罚,绝无半点怨言!” “然有一事,实在事关重大,儿不得不提。” 这袁尚也有些意思,那袁绍压根就没提起什么责罚的事情,他倒好像已经领下了重罚一般。 不过袁绍也没太在意自己儿子的小心思,只是冷声道:“你且说说,倒是什么事关重大?” 却见袁尚又是拜下道:“孩儿丢了乌巢,一来确是敌军势大,不可敌,二来也是那陈军袭来的实在太过蹊跷,准备不足啊!” 袁绍听得,那先前暗沉的脸更是暗沉了,心中隐隐知道自己这儿子要说的什么,挥的挥手避退了左右军士,才是冷声说的一句:“说下去。” 袁尚这话已出口,自然是不能停下了。 不管是为的自己还是为的老爹身边,都得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 “父亲,这屯田乌巢一事,也不过吾等临时决定的事情,这才来的官渡多久?那袁耀却能猜的分毫不差!” “又是带军如此果断袭来,相互配合,明摆的是十足确定粮草所在。” “这要说那袁耀无缘无故就能算得,也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父亲,此事可要好好思量啊!” 袁尚便说着,便是看的父亲脸色。 却见那袁绍面色是越来越暗沉,眼看就已经快成黑面了,就知自己这话是起了效果。 过的半晌,终于见父亲开了口:“尚儿意思,吾军有人与那袁耀常有联系?” 袁尚知道此下可是乌巢这口锅能不能彻底甩干净的关键时刻了,当即就肯定应道:“必是如此啊!” “若非如此,那袁耀就算是能绕过吾军层层关口,此处打探,那也得要些时日吧!哪能知晓的如此快的?” 袁绍听得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那暗沉的面色开始慢慢恢复,随后又忽然变得有些通红,显然是愤怒之情正直上起心头。 “这么说来,这有联系的,还是吾的身边人来了?” 袁尚见得锅已经丢出去了,这下倒是不说话了。 就算自己是公子,但通敌这罪名实在太大了,要是万一说错了对象,那可不把人得罪死了。 这事,那还得叫父亲自己去思虑。 然而那袁绍才有的这思量,哪里能想出是谁来呢? 郭图,审配,逄纪,沮授,许攸,甚至乃至田丰,袁绍打心底都不愿相信其中会有人通敌。 只是就如袁尚所说,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才把粮草屯在乌巢,那袁耀就十足把握的冲杀来了? “对了,屯粮与乌巢乃是逄纪所提,如此看来,若是当中真有人通敌,倒是其最有可能。” “不对,也不能这般想,毕竟是日众人皆在,自己也是当即应了,的确都有可能。” “或者,也有可能非是谋臣,而是哪个将军!” 一时间,袁绍思绪纷飞,有种人人都可能通敌的感觉。 不过袁绍也晓得此事未有证据,不好随意问人,免得众人觉不得信任,会是心寒。 更会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变得如是那灭亡前的公孙瓒一般。 到时候人心惶惶,只怕更为不利。 只准备暗自存在心底,准备暗自打探。 然而 袁绍面上能保持自己无有影响,这心里的疑神疑鬼能克制住么? 恐怕是不容易了! 就算袁耀,那一想的身边可能有人通敌,那也要睡不着觉了!何况是没能开天眼的袁绍? 这袁尚的一通微操作,终究算是挽回了乌巢一败的罪责,却换来了袁绍一颗疑虑的心。 第516章 袁绍的变化 身边有个奸细,乌巢也被劫了,这仗还能打? 没搞清楚这内奸到底是谁,再打下去,怕是一切都被卖干净了。 只得先退回冀州,留得淳于琼及所部兵马在白马,也不算是此番白忙活。 总之,此番归了邺城,一定要先暗中揪出这内奸来! … 按照袁耀原本的思虑,一旦这袁绍退回冀州,自己还当乘胜追击一段时日。 总之,就要让这袁绍心神大起大落。 一方面是要让其心神紧张,好走当年的“老路”,一旦其思虑繁多,说不得归了邺城亦要卧病在床,那河北就是不攻自破了。 另一方面,也是叫袁绍没有心思另立新帝,以保证自己这老爹帝王之位的稳固。 要是袁绍真弄出一个新帝来,不论是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的,那总归是多一份麻烦不是。 不过等于袁尚有的一回交流,袁耀却改变了主意。 如今,不用袁耀出手,只怕这袁绍就有的心虑了。 自己这下倒是不好再出手,转移袁绍注意力了。 只屯兵与官渡之地,静待时机。 不大对劲! 也不大正常! 这是逄纪最近对赵王袁绍的一些感受,非常直接的感受。 本来这乌巢粮草被毁,大军断了粮草,自然是不好再伐许昌了。 赵王当机立断,撤军回冀州,虽然有些急切,却也不算什么问题。 众人也没人反对,当下就跟着袁绍归了冀州,回了邺城。 只是这一回了邺城,袁绍就召集众人来了一场“总结大会”,议会上的风向更是越走越偏。 直到这会,逄纪还记得袁绍在那大殿之中的神情。 “那袁耀到底如何知晓的吾军屯粮乌巢一事?” 说来说去,主公反反复复,都是问的这一句话。 老实说,这问题逄纪自己也想过,只是自己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屯粮乌巢,确实是自己所提。 而之所以提起乌巢,也是因为这乌巢并非显眼之地,离着官渡,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 在二十几处可选之地中,完全是很随意的挑选的一地。 结果那袁耀却能偏偏选中,极为有针对的夜袭乌巢,烧毁粮草。 自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不过面对袁绍所问,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分析的一些原因。 比如说是:“袁耀四处打探的斥候正好打探出来。” 或者是“通过自己军中的细微变动给分析来的。” 总之就是编的一些瞎话来应付。 不过自己这点自己都不相信的言论却也没被袁绍所信。 当然了,边上审配,沮授所言,也没被袁绍听得心里去。 不过这事也正常,袁耀这能像是个神仙一般算的大军屯粮之处,哪能真是因为这点缘由。 众人心中没的准确思量,也只能自行猜测。 只是这袁绍虽不信,但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诸位再好好想想,那袁耀到底如何知晓的吾军屯粮乌巢一事?” 反反复复,这袁绍总是问的这一句。就依着这表现,逄纪大概也能猜出这主公在想什么了。 “三公子,赵王他似乎是觉得军中有奸细?” 要说如今在逄纪在袁绍之处最信任的人是谁,还要属是三公子袁尚。 这两人在一起的利益捆绑实在牵扯太深,已经难以分开。 只不过往日里都是袁尚来寻逄纪来问计,这一回,倒是轮到逄纪来找袁尚来商量事了。 袁尚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面对逄纪,他也不愿说是自己影响的父亲。 只是附耳低声应道:“元图猜的不错,父亲真与吾说过这忧虑!” 逄纪得的证实,面上却极为震惊,忍不住就要低呼,却被眼疾手快的袁尚一把捂住嘴巴,又是低声道:“此事还无他人知晓,元图可不能泄露了半点!” 言罢,见逄纪连是点头相应,袁尚这才松的手,抱歉道:“元图莫怪吾无礼,实在此事太过重大,千万不好被人给听去了。” 逄纪自然是知晓袁绍一旦起疑心,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当即又是点了点头,连声应道:“此事吾自知,三公子且安心便是。” “只是不知这赵王心中,可觉谁人许是这奸细?” 袁尚听得看了看逄纪,面色忽然变了一变,又是放低了半调音量,更是低沉道:“元图,可别忘了,这屯粮乌巢一事,乃是汝与吾父所提。” 听得袁尚说的此言,逄纪只感觉自己的内心猛烈抽搐了两下。 虽然自己是问心无愧,然这被主公给盯上了,总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袁尚很快又接着说:“不过元图安心,吾早是与父亲有言,这奸细绝不会是元图,此事绝不会联系到元图身上。” 有了袁尚这承诺,逄纪内心才安定不少。 毕竟那审配如今已与三公子渐行渐远,这三公子身边现在还得依靠自己。 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信任有加。 逄纪怎么都不会想到,这袁尚为了甩锅,哪里还会与袁绍提议,只是把自己的责难给甩的干净,就不管不顾了。 不过这会知道自己没事的逄纪,晓得那袁绍果真怀疑内有奸细,那心思一下又活了。 却听那逄纪面上露出一笑容,直与袁尚道:“三公子,既然主公已认定内有奸细,若是不能早日助其寻出,只怕是人心惶惶,反要坏事。” 袁尚心里清楚,这奸细一事完全就是自己瞎猜出来,才影响的自己父亲。 不管谁最后被认是奸细,总归是不可能按在自己身上。 自己已经算立于不败之地! 听得逄纪话里有话,当即就问道:“元图可有什么主意?” 逄纪应道:“公子,先前赵王如此表现,那郭图之流也该早是发现,赵王心里对乌巢一事,那是极为有疑虑的。” “就算这会未想到赵王是想的内奸之事,时日一长,也会判断的出。” “届时一旦有所准备,怕是不好行动了” 袁尚听得心中一动,当即就多少明白逄纪话里的意思。 不由也开始暗自思虑,低声应道:“元图的意思,这罪责,就该现在就找个人给按上?” 逄纪听得直应道:“正是如此!而且不是那郭公则,就该是那审正南!” 都是有仇有怨的人啊! 第517章 邺城乱局 郭图与审配。 一个是紧靠自己兄长的幕僚,一个是自己帐下的“叛徒”,似乎哪个弄下去,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只是袁尚心里清楚,这内奸的事情是他给无中生有出来的,这要是随便坑害一人,也不大妥当。 一来这大敌在外,显然不该再削弱自家实力。 二来这无中生有风险也很高,一个大意之下,反是容易引火上身。 自己这好不容易丢下的罪责,可是不想再捡起来了! 听得逄纪的话有些心动,却不愿真答应下来。 只有低声应道:“元图,此事太过冒险。” “如今既知父亲绝不会把思虑放在吾二人身上,又何必趟上这浑水?” “还是莫要引火上身,免得大事未成,先惹的自己一身骚。” 逄纪听袁尚不答应,只得无奈点的点头。 只是这邺城的形势变化之快,也不是逄纪与袁尚所能想,他不找别人麻烦,却也人会找其麻烦。 “郭公则!你今日在殿前,与赵王所说之言到底是何意?” “逄元图,这到底是何意,你还不明白?就说当初王上求屯粮之地,乃是你说选的乌巢,吾不过就把那实情再说的一遍,你可谓如此暴怒?” “莫非,当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可叫他人知晓?” 那邺城赵王太和宫大殿的外头,郭图与逄纪根本不顾他人眼光,那是互相就对喷的起来。 不过也难怪这逄纪要先开这口。 适才在大殿上,那郭图又说起当初乌巢屯粮乃是自己出的主意,那不是纯粹恶心人么! 袁绍虽未做声响,但看其样子,明显就已经是暗自记在心里了。 这自己要是再不反击,那在袁绍心里该成的什么样了? 是以这逄纪出了大殿就与郭图争吵起来,非但要吵,还要大吵特吵。 最好能叫袁绍也听着,叫其知道自己的清白。 然而逄纪也想不到,这郭图竟然比自己叫的还响亮。 简直就是不要把自己给污死,就誓不罢休。 怒极的逄纪当即高呼道:“呸!汝血口喷人,可有凭证?” 郭图不甘示弱,亦高声应道:“若有凭证,汝还可在此与吾说话?” “待的主公带军把你那逄府给抄了,搜出了证据,看汝还能有什么口舌之争!” 特娘的! 你郭图也够狠啊! 说不准这都已经买通了府内人,弄的些伪证在府中了! 逄纪是越想越惊,越想越怒,是恨不得撸起袖子,就干在那郭图脸上。 眼看事态已经发展的有些过了,还是审配上前劝道:“二位,如今还有大敌当前,哪能自起内讧?” “还当同仇敌忾,先灭大敌再说啊!” 可惜,这审配的好意没人领情,更反倒是弄的郭图与逄纪都是不满。 却听那郭图冷哼一声道:“正南,汝可想好了,这逄元图私通外敌,可是死罪,当真要汝这般护着?” 那逄纪怒的当真是要动手,要不是被审配架着,那拳头已经要招呼到郭图脸上了。 只这会拳头到不得,唾沫却已至。 “呸!到底是何人通敌,犹未可知!郭公则,汝可莫要以为二人先告状,就能得王上信任!” 场面上,当真是乱七八糟。 郭图与逄纪在殿外直直对喷,唾沫都互相喷在对面脸上。 审配夹在二人中,差点被伤及无辜。 边上沮授看的连连摇头,不愿见下去,只快步向外而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许攸则是冷眼旁观,心中暗笑,却不离去,只当个热闹来看。 还有像是辛评等人,不过也在边上呼喊劝的两句,却也像是审配上前来劝,只是貌似当个好人罢了。 总之就是乱! 相当的乱! 而人群之中,最先走出的沮授到的大门之前,还是回头望的一眼。 见那依旧混乱的场景,暗自摇摇头,脚步一偏,又去寻了失势之后,只能待在家中无法上殿的田丰去了。 “歹毒!何其之歹毒!” 田丰听了沮授所述情况,结果那话还没听完,就是连声大骂。 至于骂的是谁,除了咱们的太子殿下,又能有谁? “那袁耀竟然放出消息说吾军中有其奸细,好坏了吾军中团结,可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显然,这田丰在某些方向是弄错了。 沮授也是急忙纠正道:“此事倒是与那袁耀没什么关系,这奸细一事,还当真是主公自己所虑。” 田丰听得一顿,有些怒其不争,又有些不信道:“胜败实乃兵家常事,就算失了一阵,这平白无故,也不该有的此思虑啊!” “哎!” 沮授听得田丰之言,先是长叹一声,才是仔仔细细,原原本本说起整个经过来。 听得屯田与乌巢,却被袁耀所算,直就破了,田丰也是沉默了半晌。 直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是叹道:“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吾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门路来。” “只是” “就算如此,也不该怀疑有的奸细才是!人无完人,这军中之人虽多少都有些毛病,但绝非卖主求荣之人,赵王万万不该有此思虑!” 沮授听得田丰这话,当下就认同了大半。 确实,这要说郭图,逄纪,多少是有些毛病,但要说卖主求荣私通外敌,那是绝不可能的。 如今袁绍这般折腾,只会把局势越弄越糟! 至于说不认同的那一小半 “你田丰既然知道人无完人,倒是也想想自己那臭脾气啊!整个邺城,就你有不上议的特殊待遇,这还有脸说别人呢!” 心里暗自腹诽的一句,却见那田丰猛然起身,对着沮授说道:“不行!既然知道事已如此,吾实在不能坐视不管,这就去寻王上,好好劝谏一番。” 沮授见得,忙是一把拉住那田丰道:“元皓可别再冲动了!” “这能劝的吾早是劝了,哪里还轮的上你来!” “今日来寻元皓,只是来看看元皓可有何计策,能先制着这乱象,可不是叫你又去寻赵王的!” 不想这田丰却是一把甩开了沮授的手,直呼道:“都已这般混乱不堪,怎么在此时才来寻吾?” “如今到的此般局面,除了死谏,安能有他法?” 话语里,倒是还有怪罪沮授来说的太晚的意思! 只留得后面的沮授,抬手扶额,暗自后悔是当真不该脑子一热,来寻这田丰来! 第518章 河北人才大流失 所谓死谏,说的就是冒死以谏。 既然是冒死以谏,那很可能就真的要死人的。 而田丰也是不负众望,成功又是惹毛了袁绍,劝谏劝不成,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被袁绍下的狱,州是又走回了老路。 … 狱中,好友沮授与审配听闻消息,也是即刻来探望。 二人都有些许感觉心累,尤其是沮授,心里更是满满的懊悔。 如此乱局,还把元皓给陷了进去,怕这邺城局面,是要更乱了! “赵王近日可有何举动?” 见得审配与沮授,在牢中的田丰倒是淡定的很,也不管其他,直先问起了袁绍近况。 沮授听得有些无奈。 有心想宽慰两句,然邺城的局面实在不算太好,稍一犹豫,还是说的实情来。 “前一日,逄元图在殿前又拿的个书信,说是郭公则与那陈军私通的证据。” “不过那玩意明眼人都看的出,不过只是寻常的书信来往罢了。” “可惜赵王似乎当的真,真要叫郭公则好好解释一番。” “只叫其好说歹说,才算去了赵王疑虑…” “哼!”沮授话不说完,田丰又是一声冷哼打断,才是接着道,“今日赵王疑虑可不好去,怕那郭图也看的出来。” 言罢又是怒道:“就这般时刻,那逄纪还煽风点火,陷害郭图,是怕这河北灭的还不够快么!” 这事情光怪逄纪自然是不公平的。 说起来,还是郭图先出的手,逄纪只是反击罢了。 只不过,到的如今互相陷害,互相诬陷的地步,已经不会有人计较,到底是谁第一个动手多了。 田丰也心知此理,怒气冲冲的骂完一句,就是面色变了几分,又是无奈叹气摇头,最后索性把眼睛一闭,也不知在想的什么。 审配与沮授见得这田丰失望模样,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互相对望几眼,还是审配当先道:“元皓,如今此等乱局,更不好没的你。” “吾欲去向赵王再求求情,只是汝可不能再弄出死谏这一出了。” 沮授听得也在边上附和道:“正是如此!” “这在牢狱之中,即不能出谋划策又不能为君分忧,只能受的皮肉之苦,此何苦哉?” 审配与沮授苦口婆心,可惜那田丰要是能听得进去,那他也不是田丰了! 却见其席地而坐,仰天而呼:“死谏不得,就以死明志!” “正南,汝若真是有心,且让吾再见赵王一回,吾必拼死也要说服他!” 审配听得这田丰坚毅的模样,当真是想上去狠狠浇上一盆水,把那田丰给浇醒了。 死性不改! 心知劝也劝不得,索性只是不应。 田丰见此景,也自沉默下来。 狱中,一时变得有些安静,只有不远的狱卒频频回头看着这三个男人,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在狱中安静对视,却不说话。 不过这诡异气氛的缘由自然与他没关系,他只要保证这来探望的不会脑子一热,把人劫出狱就行了。 至于他们在眼神交流什么,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那狱卒正是这么想着呢,忽然又听那田丰开的口,声音很低,然在这寂静的牢房中还能听得一二。 “走吧,别待在这了,离开这邺城,别再来了!” 唔,看来这是劝说不得了。 唉! 这田别驾也不算第一次来这狱中了,什么脾气众人也都晓得,要换作自己,可不会觍着脸来劝。 不过都这么说了,那总该走了吧! 那狱卒听着就欲要回身请那审配与沮授出去,不想一回头,却见二人像是脚上被钉住了一般,抬也不带抬的。 正奇怪着,却听那沮授低声呵道:“元皓,你这是何意?” 话语里,有些急切,有些恼火,直叫人有些不明不白。 却见那田丰低头散发,眼神透过那披在前头有些纷乱的发梢,瞥了眼那狱卒,才是低声应道:“如今以赵王这多疑多虑的心思,整个河北冀州都难以齐心协力。汝二人留在此地,怕待陈军打来,只会落得个失手被擒的结局。” “空有一身理想抱负,却不得良用,何必在此蹉跎岁月?” 沮授听得面色一变,冷声道:“元皓自要以死明志,却劝吾等投敌,岂不是叫吾等当真留个通敌罪名?” 田丰听得面上有几分尴尬神情,却还是应道:“吾劝二位离开,自不会无故说来。” 先是安慰的一句沮授,田丰再是好言道:“先前吾死命劝说赵王之时,见其态度之坚决,绝非偶然,所思内奸一事,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话可是诛心之言! 沮授审配听得都是心惊不已,审配更是忍不住高呼道:“莫非真有奸细?” “非说真有奸细,吾话中意思,乃是奸细一事非赵王多想,而是有另有他人言之凿凿。”田丰应的一句,又是接连叹息,“其实细细想想,亦知此人是谁了!” 这事沮授早有了心中的猜测。 袁绍能统一河北,笼络了这么多的良臣,即是靠的自己后背四世三公的家底,也因为自己的魅力。 不算绝对的明君吧,好歹也算能知人善任,明辨是非。 虽近些日子颇有不顺,也不至于性情大变。 今日这般样子,就像是得受小人谗言,才会这般模样。 而能如此轻易影响袁绍的,无非也就那几个人了。 沮授当即就道:“既然寻得来源,更是好办,怎么元皓却还叫吾二人速离?” 却见田丰听得那是连连摇头才叹息道:吾之所以落得此般地步,就是直白说起了那谣言的源头,才会如此啊!” “见得吾有此下场,君还不明呼?” 沮授这下倒是明白了。 那袁绍或许也反应过来,可能是无有奸细一说,然为自己那小儿子,却要平白诬的一人啊! 不然三公子失乌巢,可是大罪! 日后怕难翻身了! 袁绍竟然为自己一个儿子,甚至不惜把邺城弄的如此风雨飘摇! 见沮授神色大变,田丰这才言道:“汝二人不似郭图,逄纪,趋炎附势,喜欢靠的大公子或三公子。” “此刻别看那郭图与逄纪争的凶,依着赵王的性子,最是危险的还是汝二人啊!” “赵王当真已…罢了,汝二人还是尽量听吾一言,还是速速离去,别似吾一般,徒费心血了!” 第519章 变天了 出了狱的审配与沮授都没有说话,各自心里,还想着田丰的话。 这老家伙仿佛是真存的死志了,若不然也绝不能开口说这般“死罪”的话。 说明在其心里,这一是觉着自己没希望了,二怕是觉着袁绍也必败无疑了! 两人各自心情沉重,直直走了一路,又回了沮授府上。 一入府,沮授就避退了所有人,面色沉重,独自思量。 审配实在忍不住,即是问道:“元皓先前所言,怕也过是骇人听闻,这城内事态虽不算好,也不用到此般地步吧!” 言罢,见那沮授却不应,只暗自皱着眉头沉思。 审配心里一沉,只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过才从官渡败了一阵罢了,好歹白马还捏在手里。 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需要各个都到了末路一般? 至于内部的这“内奸事件”,就审配想来,等是时日长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是真是假,又不能颠倒黑白。 然沮授却始终心事重重,良久才开口道:“元皓虽说脾气不好,但所出之言,从不会夸大其词,其如此说的,怕是在面见主公之时,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只是先前在牢房之中,实在不好细问,也不知元皓到底发现了什么。” 田丰最后那没说完的话,审配当然也注意到了。 就其想来,只怕无非就该说的赵王已变了。 虽然不知道田丰为何说的一半,又把话给咽了下去,然审配始终不似沮授一般重视。 思来想去,还是提议道:“吾看,吾二人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只等赵王气消了,才为元皓去求情吧。” 谁也不会把田丰在狱中的话给当真了。 这审配和沮授的家族都在河北扎根了下来,又是位高权重,是邺城最权贵的几人。 要真是三言两语就被田丰说动了,他二人倒是好走,那家族怎么办? 只是与那审配不同,更了解田丰的沮授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当下,他也只能点头相应,以期这场风波,能早日停下。 可二人皆未曾想到,这场风波,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演越烈了! 邺城…变天了! 变的迅速,那是完全出乎审配与沮授的思量。 … “赵王!元皓到底犯下何事,这都要赐其死罪啊!” 邺城的大殿上,袁绍黑着脸,坐在案后,冷眼看着在下头跪倒在地的沮授,却一点没有动容的意思。 沮授就听得袁绍用着有些低沉的声音,狠厉道:“田丰在那牢狱之中,也不是反省,日日要求欲要再面见吾。” “吾念其昔日也有的功勋,这才仁慈之下,见其一面。” “他倒是好,见面就是顶撞吾,可以为吾不敢杀他!” “既然如此,吾便让其求仁得仁,亲赐其死,算是了却其那心愿!” 沮授在下听得大急,疾呼道:“元皓刚而犯上,自有其罪,却罪不该死,还求赵王饶其一命啊!” “若只刚而犯上,吾自不会取其性命,不过…”袁绍说着,面色更黑的几分,“不过那田丰在牢狱中,可与别驾说的什么,别驾莫不是忘了?” 沮授听得一震,当即就是明白那日的对话必定是传的袁绍耳朵里了! “这下可是糟了!” “只怕元皓当真要没命了!” 沮授心里急切,还欲开口,却听袁绍却抢先道:“若不是念在汝近两日无他举,汝以为可还能在此求情呼?”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众人纷纷把眼光看向沮授,心里各自思量,也不知那牢中的田丰到底与沮授说的什么,才让袁绍如此动怒,乃至都要杀了田丰。 只是看那沮授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众人也清楚袁绍不是随意杀人。 况袁绍既然不明着说,又哪有人会去触这霉,只各自不言,心里盘算着田丰一死,可能带来的变化。 田丰要死了,这无论如何也能说的上是个重磅消息。 可谁都没想到,今日的爆炸消息,还不仅仅与此。 那众人还没怎么消化了这消息,却见袁绍呼的又直直叹了口气,又开口道:“还有一事,还当由诸位爱臣所知。” 还有事? 众人听得皆是心中一凌。 显然,赵王这事情放在赐死田丰之后来说,那是比赐死田丰更严重的事情。 可这如今袁耀大军还在官渡待着呢,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田丰之死更重要的?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生怕漏的一字半句。 就连那伏地的沮授,也暂时放下了田丰,看袁绍到底有何言。 却听袁绍环顾的整个大殿,忽然道:“昨日从益州传来消息,刘璋那军马被陈军的荆州兵杀的大败,如今已只能退回巴郡。” “再说吾军也被那袁耀袭的一手,一时亦难以南伐。” “既然如此,吾欲修养些时日,待是来年,再思南伐之事。” 众人听得皆未说话。 军政大事,虽然比田丰的死活是重要一些,但毕竟不是十万火急,哪要搞的如此隆重。 莫非是赵王欲要转移话题? 整个大殿内,虽立着数十人,却也是听得一脸黑面的袁绍一个人说话。 却听那袁绍接着说道:“经此一战,吾也常是思量,是否对子嗣之育确不如那袁公路!” “不若为何谭儿与尚儿,能先后败给那袁耀!” 此话一出,在殿内的袁尚也是当即下拜,直呼道:“孩儿给父亲丢了脸面,实在有愧,还请父亲责罚!” 然而,袁尚这番动作,别人看不着,还在地上没起的沮授却看的真切。 这三公子说归说,脸上这笑容却不减啊! 仿佛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一般! 果然,就听上头的袁绍又言道:“此战,尚儿也算拼死在乌巢死战,为父本不该怪你!” “然失乌巢,影响全军南伐一事,不罚实在难以服众!” “今日先下你军权,你可服?” 袁尚当即叩拜:“儿臣自服!” 只是这袁绍虽严厉,众人却明白,那三公子失乌巢的事,只怕是就此过了,日后不可再提。 而袁绍之前不提,如今隔了如此久的时日再说此事,怕是为的后面事来做铺垫啊! 第520章 大病 在场的都不傻,谁也不会在这对父子演戏的当口下打扰了二人的兴致。 更不会有人跳出来为袁尚求请两句,这会各自都等着袁绍后面真正要说的话。 “然虽知不及,亦要奋力追赶。” “是以自今日起,诸卿所呈之奏请,皆先由吾儿过目,好好学习思量一番,才呈与吾处。” “也叫吾儿,好好学学诸卿的本事。” 袁尚听得即刻又拜道:“多谢父亲栽培,尚儿定不会辜负父亲重托!” 殿下众人更是心神俱震。 袁绍虽不明言,但这给袁尚的是什么职位? 这是丞相的位子啊! 袁绍都要把丞相的位子给三公子了,那意思还不明显吗? 就是要把三公子当继承人给培养了! 一时间,回过神的众人各自思绪纷飞。 最高兴的,当然就要属是逄纪了。 这家伙阴着眼神看了看审配,心里忍不住就有些得意。 “当初这家伙可是何自己在三公子面前同样地位,如今弃了三公子,见得此景,可不知有多难受了!” 逄纪是越想越得意,那脸上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 配上那原本就阴着的连,倒是完美形成了个阴笑的神情。 而这神情,一下就被郭图给捉住了。 作为袁谭的支持者,郭图一听的这消息,转头就去看了逄纪。 就其想来,没有逄纪的暗中出主意,那袁尚能得此殊荣? 必是不能的! 而果然不出其所料,那一转头,就看见逄纪在那阴笑的神情。 “特娘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大公子毕竟是嫡长子啊,赵王再是疼爱幼子,这长幼之分,总要思量思量吧!” “再说了,就是论说才华,三公子也远远比不上大公子才是啊!” “到底是什么让赵王下的如此决心?” 心里心思百转,郭图当下到底没有在袁绍面前发作,只隐忍不发,等后续再做打算。 而审配与沮授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场殿议,可谓是对这二人造成了连番的冲击。 先是田丰被下了死罪,眼看就要活不得了,随后又是被袁绍整的这一出。 那在并州的大公子得了消息,会做何想,这不是要把整个冀州弄的更乱了么! 咱们赵王,到底是怎么了啊! … 袁绍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 自从官渡一败,退回冀州之后,袁绍就知道自己打败自己那兄弟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热血昂扬到心灰意冷的转变,直接让袁绍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好在回了邺城,调理一番,本想也该会渐渐好起来的。 谁曾想,又搞了个内奸的事情出来! 日夜忧虑之下,袁绍感觉自己身体终究有些扛不住了。 那暗沉的脸色或许是因为心情糟糕,但更多的,却变成了袁绍本来的面色。 亦寻得不少良医,却各个都有些束手无策,只说要静养。 没办法,谁让这袁绍是心病! 心病不去,这身子是好不了的。 而袁绍自己清楚身体的情况,却不愿在众人面前轻易倒下。 为何? 因为特娘的那奸细还没搞定呢! 要是被那奸细知道自己扛不住,就要被病情所击垮,那还不立刻向南面通报? 届时袁耀得了这消息,还能轻易放过这机会? 必定举兵而来! 而没了自己亲自坐镇,这河北能守住么? 想想也是守不得! 无奈之下,也只得强撑着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叫人无有所觉。 再把军政大事交给自己儿子手里,自己先退居幕后调理些时日,就算是能瞒过那奸细的眼睛了吧! … “公则!这可出了大事了,要是真如此下去,日后三公子继承大位,还能有吾二人好处?” 出了殿,辛评就一把拉过了郭图,低声商量起心中忧虑。 “吾二人还是快入赵王府上,好好劝劝赵王吧!” 辛评可当真是急的不行了。 郭图这会倒是冷静一些,见得出殿的人是一个比一个脚步快,知道都如自己一般,初闻此消息惊讶不已,估摸着都各个要回去做起安排。 其却不着急,反着拉着辛评快走几步,又是远离人群一些,才是低声摇头应道:“勿要着急,如今赵王才下决断,未弄清楚到底是何缘由,却不能轻举妄动。” 辛评听得这才安心几分,点的点头,却还有几分忧心道:“不过此事总要先叫大公子知晓才好。” “不错,吾即刻就把此事修书一封,往并州而去。叫大公子在并州整备兵马,以防止不测。” 听得郭图短短时间已经思量妥当,辛评这才彻底放下心。 恢复冷静,又建议道:“如今三公子既然已得势至此,吾看不若与审配等人联系一番,多个助力,也算好事不是?” 辛评这是知道袁尚取得优势,这会想要拉上中间派了。 郭图听得却没直接应承下。 “田丰到底是与沮授说的什么?” “叫赵王都起了杀心?” “这事情,还真得去问问沮授才好!” 郭图心里盘算着,只等一个好时机,再寻沮授打探消息。 说不得,田丰一死,还真能让沮授与审配倒向大公子。 虽然这大公子与审配有些旧怨,但比起自己的项上人头来说,那也不算什么吧。 … 整个邺城内,一系列的变故叫人措手不及。 田丰一时虽没被处死,但袁绍金口已开,这田丰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状态了。 再过的没几天,选上一个好日子,那估计就人头落地,彻底凉凉了。 到那时候,可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沮授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好在那袁绍也顾及一些田丰的名望,只说死罪好歹未罪及家族。 另一方面,袁尚已经开始担负起了“丞相”的职责。 大小事务,都要先与其知晓。 袁绍也开始闭门不见,只与其子袁尚会面,知晓外头的大事。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期盼这不过是主公心血来潮。 过的几日,见政令不通,说不得就停了。 不想过的半月,依旧如此! 外臣均不得见,大小事务全由袁尚负责。 甚至有时候,这袁尚自己就拿主意了。 而明日,亦到了田丰死期之时! 第521章 偷梁换柱 “再犹豫下去,元皓真没命了!” “公则,吾也着急啊!可这如今赵王谁都不见,吾如何能劝?” 沮授府内,郭图,辛评,审配俱在,各个面色忧虑,显然都很为田丰明日的死活而感到忧心。 这其中,原本与田丰没什么过多交情的郭图,似乎是尤其的热切。 却见其趁着那沮授审配不注意,暗自朝着辛评使了个眼色,又提议道:“如今既然由着三公子管事,不若去向其求的一情,说不得还有转机。” 沮授听得只不言语,犹自叹息。 其实郭图也早知了求袁尚没用了。 这袁尚初得大权,肯定不愿生出幺蛾子来。 前头其父才说要杀田丰,他哪里会为其求请? 就算是逄纪在那死牢里,怕这袁尚也不会开口说的一句。 不然你初掌大权,就想推翻父亲之前所言,叫袁绍怎么想? 怕是当场就要把权利给拿回来了! 别说是劝一句了,只怕这沮授说完,那袁尚就转头忘了。 郭图心里有数,又做作的感叹道:“唉!可惜了元皓这般的大才啊!” 边上辛评瞅着机会,连忙上前附和道:“不错不错,元皓这大才,就这般下场,实在可惜。” “若是大公子主事,绝对不会如此!” 这话自然是郭图与辛评商量好的,此刻言罢,就看着沮授神情。 可惜那沮授似乎是完全心中念着田丰的安危,一点没注意这辛评话里有话的意思。 郭图倒不在意。 拉人入伙,自然还得自己先给出诚意来。 就依着田丰沮授的个性,自己要是真救了那田丰,还愁他们不靠向大公子? 当然了,要不是这袁尚突然上台,眼看大公子这么下去要丢了继承人的位子,郭图也不愿冒着生命危险。 见那沮授依旧愁眉苦脸的表情,郭图狠心道:“吾倒是有个法子,能救下元皓,就是有些冒险,也不知…” 郭图说着一顿,死死盯着审配与沮授道:“也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冒险一遭。” … 沉重的脚步在牢房中响起,田丰也早知了自己怕死期将至。 死,对田丰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关键是要死得其所,死的有意义! 可惜啊! 没能劝动了赵王! “咚!” “咚!” 那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田丰没抬头,只闷声道:“时辰已经到了?” 言罢,却听那牢房外的人用更是闷沉的声音道:“田丰,赵王殿下念你也算旧有功勋,又有沮授郭图等人反复求请,决心留你个全尸。” 田丰听得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来向外看去,却在这黑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来人的面貌。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外头那人也不耐烦起来。 从边上一人的手上拿过一盏酒,对着田丰冷声道:“可有何遗言要说?” 田丰只笑着道:“该有的话,早与赵王说完了,哪还有什么遗言?” 外头那人听得稍稍一沉默,旋即就是伸出一手道:“既然已无话可说,那便喝了这盏毒酒,自行上路去吧!” 田丰没有犹豫,当即就站起了身子。 只是可能坐的实在太久,田丰一时没有站稳,先晃荡了一番,才是勉强来的那人面前。 伸手稳稳的拿住了那盏杯酒,呼的高呼一声道:“不想吾田丰,在史书上就落得个这般结局!” 言罢,就是抢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净,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呼…” 呼出一口浊气,田丰顿时觉得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仿佛被人打了一击效果显着的闷棍,当即就晕倒在地。 “砰!” 那盏杯酒也随着田丰倒下的身躯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沉声。 … 外头那人看着田丰晕了过去,立刻就行动起来。 忙是开了牢门,一把拖出昏迷不醒的田丰,再与边上人道:“这后面的事可就交给正南了。” 言罢,也不待那审配反应,拖着田丰就走出了死牢。 边上的审配见人走远,没做声响,只拎着早藏在后头,套着黑布的人,一把推进了牢房。 随后又是转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看守,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就是立刻也跟出了牢中,朝着等在外头的郭图使了个眼色。 郭图心领神会,直朝着审配也点头呼应,却为动作,而是直直又等了半个时辰。 等外头一队军列而来,入了牢狱一阵大呼小叫,郭图才闪身出现,慢步进了牢狱。 就听得那带头的将官高呼道:“这可是死牢!你们也敢喝醉了,一个个的,可是都不要命了?” 下头的狱卒百口莫辩,总不能说自己喝了监军送来的酒就晕了吧! 只能低头沉默,各自求饶告罪。 “咳咳!” “怎么回事?” 郭图刻意发出两声声响,那将官见得,忙是回头。 见是郭图,当下行礼招呼。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 “回将军,吾等奉命来杀罪臣田丰,不想才入了此地,就见这群匹夫迷醉烂倒,一个个不省人事。” 言罢,又是怪异的看了看郭图,忍不住问道:“不知郭将军,又是为何而来?” “唉!”郭图面露不忍,长叹一声才应道,“知元皓怕是…特来看望看望,不想如此凑巧,倒是遇上了…” 那将官见得只有郭图一人,两边也没什么伺候着的军士,疑虑顿时去了几分。 却又有些为难道:“郭将军,你看这时辰已到,是不是…” 郭图应曰:“自然不会为难将军,只是想亲自再送元皓一程,不知将军能应否?” “这…” 那将官显然有些为难,却又不想节外生枝,只推脱道:“这种粗活,还是叫吾等这些武夫来吧。” 郭图点了点头,也不强求,只说道:“那吾在旁一观,总没什么要紧吧?” 那将官不疑有他,只就答应下来。 被郭图一打浑,也顾不得那几个狱卒,只给边上人使了使眼色,就即刻有人开了牢房。 见那田丰头戴黑布,又冷眼看了看那狱卒,冷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待那狱卒回答,就是狠狠道:“验明正身,再送其上路!” 第522章 兄弟阋墙(上) 验明正身其实是很复杂的一道工序。 除了核对外貌体征,有时候还要问其姓名,年龄,籍贯,以防止有冒名顶替的事件发生。 当然了,对着从死牢里直接拖出来的人物,就不用如此复杂的步骤了。 直把那田丰脑袋上的黑布一掀开,那将官就见得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散发着恶臭对着自己。 那披落的灰白交头发,垂下在面前,一时叫人看不真切。 只是那股一看就多时未打理的模样,加上那难闻的味道,也叫那教官又忍不住不满的看了眼那几个狱卒。 “虽说是个死囚,也不该这么对待吧!” 好家伙,这将官倒是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见得田丰一把年纪还受的这般待遇,倒是也有几分不忍之情。 那几个狱卒可真被吓破了胆子,明明感觉有些奇异,却不敢辩解半句。 尤其是偶然入此的郭将军也是一副怒目对着自己,更叫人百口莫辩。 那带头的将官骂的一句,也不多言,皱眉看了看那乱发披着的田丰,有些不情愿,却也只得提步上前辨认。 才是一条腿抬起,忽然却听边上的郭图开口道:“将军,元皓这般模样,实在叫人不忍看下去。” “可否给些时间,让其打理一番,也不能如此失了体面。” 此话一出,立刻又叫那将官的脚步给收了回去。 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郭图,缓声道:“非是某不近人情,只是这时辰实在不好耽搁的起,还请教军莫要为难。” 却见郭图听得直直叹了口气,似乎被面前的场景所感染,很是悲凉的上前哭泣道:“元皓啊,当真想不到,最后汝是这般的结局啊!” 说着,还直直扑在那田丰面前,似乎两人感情颇深的模样。 再看那田丰,只是木愣愣的看着郭图,伸了伸手,似乎还有话要与那郭图说。 郭图赶忙一把抓住那田丰颤巍巍的手,又是附耳在其面前,似乎正听着那田丰低语。 只不过那田丰似乎当真没什么气力了,就是离得如此之近,其他人都听不见那田丰在说些什么。 只有那郭图,边听着那田丰耳语,边是连连点头,仿佛是把那田丰的遗言给一一记下了一般。 过不多久,又见那郭图抬起头来,面上挂着不忍与悲切的神情,朝着那将官缓缓说道:“元皓已准备好了,将军动手吧!” 那将军点了点头,也不敢问田丰最后与郭图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可与其没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只要安安稳稳的送田丰上路就是了。 见郭图终于说完了,直叫人又拿出一盏杯酒,再对着田丰道:“赵王仁义,念汝昔日还有些旧功,特赐毒酒一杯,留你个全尸。” “田丰,准备上路吧!” 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倒是也没什么,只后头的狱卒听得却面色不由有几分怪异。 总觉得这番话,在适才醉酒的梦中似乎是听过一次,叫人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梦中的事情哪能说的准,只能暗自放在心中,盼望此事能快点了解了,别再追究几人的过错。 田丰见得那杯酒,又举起颤巍巍的手似乎是想要接过。 可惜大概实在没什么气力了,伸到半截,又无力垂下,整个人都软了一般。 那将官甚至一度怀疑,就是自己不用自己动手,这田丰都要抗不过牢中的恶劣条件,死在这死牢中了。 “这么想来,自己是不是应该提上一句。” “毕竟死囚也有可能得的赦免,总不能就这么死在牢中吧!” “罢了罢了,反正送走了这田丰,吾也不会再来这死牢,管这些闲事作何?” 心里默默想的这些有的没的念头,见那田丰似乎不能主动喝下这盏毒酒来了,那将官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拿着酒杯给那田丰灌了下去。 不多时,就见那田丰蜷缩起了本就有些枯朽的身躯,随后开始剧烈的颤抖,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让人清楚明白那毒药已经开始发作了。 随后就听得“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射而出,随后那颤动的身躯开始趋于平静,旋即就是一动不动,躺在死牢里。 很明显,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场众人纷纷都送了一口气。 将官完成了任务,狱卒也算逃过一劫,至于郭图 见得田丰吐血而亡,只摇了摇头道:“元皓有的交待,请下葬在钜鹿祖坟之中。” “吾欲这就带人送其尸首归了钜鹿,也算了却了其遗愿。” 那将官听得点了点头。 估摸着这也是适才田丰与郭图的交待。 反正他的任务已完成,按照常理,这尸首也不用他来管了。 当即就点头应道:“郭将军果真有仁义之心,那某也是告退了。” 言罢,就是收拢了队伍,朝着郭图行的一礼,就即刻向外而去。 郭图这才回过头来,对着那几个狱卒道:“去吾府内,叫人带的口棺材来,吾亲自把元皓送归了家乡。” 那几个狱卒浑浑噩噩,只觉得今夜的一切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只是机械应着,就分人去了郭图府上。 “管他呢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好” 普通兵卒,就算察觉有一二不对劲,哪里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参合进大佬的争端。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邺城外,郭图亲自带的田丰的棺材往西而走,边上还跟着不少家仆。 甚至于就连郭图的儿子也在队伍之中。 若不是抬的一口棺材走,是人都会以为这郭家是要举家搬迁了,不是去为田丰下葬去的。 只不过在这队伍之中,除了那郭氏一族的人,还有同是去祭拜的辛评。 “元则,大公子已经在并州并起兵马,同是联系了尚在青州的高干,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吾等至了。” 郭图听得点了点头,如今出了邺城,危险已除,他亦是心情大好。 看了看辛评一人轻松模样,不由笑道:“仲治倒是轻松,一人出城,也不担忧在邺城的家族。” 辛评应道:“如今城中还有沮授与审配照应,哪还用的自己担忧?” “此一回,内外皆有大公子的人,看那袁尚还当如何!” 第523章 兄弟阋墙(下) 袁谭的反应很快。 在他从邺城得知父亲竟然让他那兄弟担负起“丞相”的职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到底是危险了! 只是 这特娘的究竟是为什么! 要说先前自己在青州被那袁耀给生擒,丢了父亲的脸面,他倒也是认了。 可如今呢? 如今自己那兄弟分明比起自己更不堪! 说什么死战那袁耀,不慎才丢了乌巢,但明眼人都知道,分明就是自己那兄弟准备不足,才被那袁耀一击得手。 这般大罪,不受父亲责罚也就罢了,如今倒好,好因祸得福,有了这类似丞相的职位。 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选自己那兄弟当继承人了! 对于自己,那就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再如此下去,等到父亲真就退位的那日,赵王的位子铁定就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等着自己的,只是束手就擒那一条路。 要是自己那兄弟仁慈,说不得还能留自己一条性命,软禁一生,等那袁耀破了河北,还能当个闲散世家,虚度一生。 要是自己那兄弟狠心一些,那别说了,铁定自己就没活路了。 命运还当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在,自己还不算孤家寡人,还有一群人,绑在自己的这条战船上。 “公则,可算把你盼来了,吾这五万的大军,已经全部整备完毕,就等时机成熟,就向东而伐,重夺邺城!” 并州,见得郭图与辛评的的袁谭显然非常激动。 乃至握着郭图的手,都让郭图感觉有些力气太大,叫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这也难怪,当远在并州的袁谭,知晓身为长子的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所“抛弃”的时候,这心头该是如何痛苦而绝望啊! 说不得,那整个世界中,只觉得自己是孤苦伶仃,无人可依了! 今日见得郭图与辛评,才感受到自己还有支持者,可如何不叫人激动? 然郭图听得却冷静应道:“大公子筹集兵马,乃是良策,只是起兵一事,倒是不急。” 袁谭听得奇道:“这不是公则叫吾早做准备,怎么却又不急了?” 却见郭图是神秘一笑,才接着与那袁谭说道:“如今形势有变,自然是要重新计议了。” 此话一出,袁谭心中当下就是一喜。 这邺城的形势已经够糟糕的了,如今这郭图却如此不慌不忙,显然已经有了转机。 必定是有好事发生! 眼神热切,直直看着那郭图。 郭图这才把田丰受死罪,却被自己给偷梁换柱给换出来的消息,仔仔细细与袁谭说了一遍。 袁谭是越听越兴奋,那眼光也是越来越亮堂。 “如此说来,那沮授,审配,田丰,都已投向了吾?” “不错!” 郭图斩钉截铁的回答又叫袁谭心神大震。 “那田丰虽然历来都只一心向着赵王,然如今大公子对其有救命之恩,就依着其那性子,哪能不死报恩之情。” “至于审配与沮授,与吾共行了那偷梁换柱之计,更是只能上大公子的船,没的二路了!” 袁谭听得大喜,直呼道:“善!大善!” “如今内有公则,仲治,外有元皓等人,如此势力,还怕吾那三弟不成?” 袁谭身为世家自己,当然晓得在这年头,父亲的支持的确很重要,但更加重要的,乃是世家人的支持。 自己父亲当年如何诓骗那韩馥,拿下冀州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袁谭深知一旦有了这些世家的支持,在内斗方面,会有多大的优势。 “三弟啊三弟!” “这一回,可该让你知道兄长的厉害了!” 邺城的袁尚还不知道死的不是田丰,如今这田丰被那沮授藏在自己府内,除了审配知晓,那是一个都不知道。 甚至连着沮授府内人,都没几个知晓田丰的真面目的。 这些个家仆,多数都大门不出,哪里晓得在家中的垂垂老者,就是死囚田丰! 而消息控制的如此紧,初掌大权,经验不足的袁尚,更是不会在意那死囚的细节了。 只在父亲榻前,与父亲细细报告这几日的状况,结果没想到,那报告的第一件事,就差点没叫自己父亲惊起与病榻前。 “据是军士来报,田元皓已经伏罪,郭文则亲自给其造了一口棺材,如今送归了钜鹿田家,说要葬在祖坟下。” 本来这事情,就袁尚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死要想下葬到家乡去,那也是人之常情嘛。 落叶归根,故土难离。 总不能客死他乡,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是以袁尚听得郭图的请求之时,也答应的很快。 不想这会与父亲说起,却见袁绍猛咳了两声,忽然从榻上坐起,一把抓的自己手,急切问道:“郭文则说是要送那田丰归乡?此刻可是已经走了?” 袁尚一见父亲如此模样,哪里还不晓得此事事关重大,虽不明白重要在哪里,也只得老老实实应道:“回父亲,郭图带的田丰的那口棺材,早已出了邺城。” 许是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袁尚对郭图与田丰的称呼立刻换成了连名带姓的称呼。 “糊涂!” 袁绍听得呵了一句,才是冷声解释道:“那郭图素来与田丰没什么交情,哪会为田丰去抬那口棺材来?” “父亲意思,是那郭图” “哼,定是寻的借口,出走邺城罢了!只怕如今,已是直去了并州了!” “这父亲还在,吾那大兄敢随意动作?” “不过一月未现咳咳不想就出了如此多的事。尚儿放心,只要等的吾出面,定然叫那郭文则回了这邺城来!” 咳咳,,,咳咳咳咳! 袁绍说完这一句,却感觉身上越发有些不适,支撑不住,只能又躺回了榻上。 “呼” 长呼一口气,似乎先前的动作一句耗费了全部的力气,稍缓了片刻袁绍才很是无奈,很是不甘的接着说道:“恐怕吾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罢了,先以吾之名号,修书一封往并州去,先叫谭儿来此,叫你兄弟二人放下成见,齐心对外才是。” 袁尚听得自是连忙答应。 只是看着父亲这虚弱模样,再想着自己那兄长可能只身来的邺城,心下一动,整个思绪,就开始疯狂转动了起来。 第524章 真来了个奸细 袁耀不知道河北到底如何了,只是他也晓得,这袁绍那的形势定然不会太好。 还有一个月,仲家王朝成立的第一年就要过去了。 虽然没有开疆拓土,横扫域内吧,好歹守住了益州与冀州的合围,打退了刘璋与袁绍,稳住了家中的局势。 等的一开春,就是自己进伐河北的机会,也该是为仲家建功立业了! 是以这一个月,他都安安静静等在官渡,等着看看河北有没有大戏发生。 可惜,在河北他确实没什么人脉,也没什么奸细能知道河北的动向。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军营中的袁耀对着外头的大雪纷飞,正是在那自顾自的引吭高歌,也惹的外头的侍卫纷纷侧目。 在这年头,当然也是有歌曲的,只不过,和袁耀唱的实在差别太大了。 而且唱歌这事情,似乎并不怎么合乎太子殿下的身份。 那可都是艺人干的活! 而艺人嘛,自然不是什么上台面的职位。 只不过太子殿下兴致来了,唱上两句,谁敢乱嚼口舌,批的一两句? 何况如今太子声望显赫,为人仁义无双,有些小兴趣,也无伤大雅不是。 谁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殿下,倒是好兴致!” “这歌曲虽是闻所未闻,不过却也朗朗上口,倒是别有风味!” 你看看,这庞军师都吹捧起来了,这还有咱们说话的份么! 只受着殿下这“颇有魅力”的歌喉就是了! 袁耀当然知道自己那歌喉实在不咋样,亦晓得这种歌曲在这年头唱出,只怕是要被人当做个异端来。 不过如今贵为太子,身后还有强大的支持力,袁耀自然不会在乎他人眼观。 有时候,回忆回忆前世的事情,也才能让袁耀清醒,自己真正的来源。 免得时日一长,当真被古人同化,失去了那得天独厚的视野优势,变得泯然众人矣。 不过这会面对庞统,袁耀自然还得收了他那嗓子。 “看士元这满面笑容,怕是有什么喜事,让吾猜猜,莫不是河北出了消息?” 说着庞统满脸笑容当真不错。 却见其嘴角都快挂到了脑后,听得袁耀之言是直笑道:“公子!你猜的可当真不错!” “非但是河北传了消息,还从河北来的个人!” 袁耀听得心下一动,也顾不得装腔作势了,急忙问起道:“来的是何人?” “正是许攸,许子远!”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当许攸来的这袁耀军营,在大雪纷飞的时节,都能看到喊着口号,努力操练的袁耀兵卒的时候,他就晓得,自己出走河北的决定,是没错的。 “强军啊!强军果真不是一日练成的!” 许攸心里感叹,又是仔细看了看在军营中跑步的队列。 那当先的黑面将军许攸还有些印象,似乎是那袁耀身边的铁卫周幼平。 “那这队伍,应该就是袁耀的白毦精兵了吧!” 各个兵卒,都似那人形猛兽,一队队列,迈着整齐步伐直直从许攸身边经过。 对于自己这个外来者,一点好奇之心都没有。 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队伍最后面,还有一将军跟着压阵。面相朴实,却也透露着无比的坚毅。 “这应该是那陈到。” 许攸对这袁耀身边的几将算心里都清楚明白,看的两眼,就猜的不离十了。 “走吧,莫叫殿下等急了。” 等自己驻步而立,欣赏完了这一支强军,边上催促的声音才响起。 回头看去,正对上那庞统笑眯眯的眼睛。 心里不由是暗自赞叹的一句:“这庞士元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怕是故意带自己走的此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哎!” “这袁家当中是良臣勇将,难怪就是赵王,也占不得丝毫便宜。” 只心中赞叹归赞叹,面上许攸还是不动声色,直白与那庞统说道:“这便是袁公子账下那白毦精兵?这冬日练兵,怕是消耗太大,又不能练得阵法,很是无益啊!” 庞统听得许攸这有些不敬的称呼,眉头微微一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心里大概明白这许攸来的态度与其为人,立是笑着应道:“殿下说了,此乃练的是意志力!” “只要拥有强大的意志力,便是面对地动山摇亦不改色,面对猛虎凶兽亦砥砺向前。” “如此强军,又有哪支军团能相敌呢?” 面对地动山摇亦不改色! 面对猛虎凶兽亦砥砺向前! 这就是陈军百战百胜的秘密? 许攸听得心神巨震,心里反复咀嚼着庞统话语。 愣的愣神,忽然有些佩服道:“若是陈军当真都是这般强军,天下何人可敌啊!” 庞统却只谦虚应道:“可不敢小觑了天下英雄!” 言罢,当即又催促了一句道:“走吧,殿下已是早早候着了,可不能让殿下等的太久。” 许攸听得这才点了点头,脚上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步伐。 与适才有些闲情逸致一般参观军营不同,此刻的许攸,也是跟着庞统,健步如飞,直直朝着袁耀的大帐而去。 “子远!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那邺城的日子,怕是不好待吧!” “来人,快快赐子远入座!” 与当年那曹操不同,与许攸没什么交情的袁耀可不会来一出出账相迎。 只端坐在大帐正在的案后,由着那庞统引许攸入账。 整个表现,那叫是一个强势。 许攸入的帐,稍是一犹豫,却只还拱手行礼道:“许攸拜见袁公子。” 听得许攸这称呼,袁耀却似没听见殿下与公子的差别,只笑着道:“哪要子远这般客气,即是来的此地,就当是自家人了。” 说着,待那许攸稳稳坐下,又是话锋一转,转到了邺城的情况上。 “子远,闻说邺城出了个吾袁耀的奸细,如今可是捉出来了?” 言罢,又是面色又几分古怪的看着许攸,直呼道:“莫不然,这被捉出来的奸细,却是子远你来?” 第525章 趁你病要你命 袁耀两句调侃,就叫许攸知道邺城的局势绝对是有袁耀的影子。 “哎!” “赵王怕是不可能胜过他了!” 心里暗自叹的口气,加上外头见识过袁耀军马的武勇,许攸很快放平了心态。 对着袁耀又是拱手行的一礼,才是缓缓说出邺城的局势。 只是越说,越叫袁耀是目瞪口呆。 袁绍足不出户,大权归的其幼子袁尚? 田丰受了死罪,最后被袁绍赐毒酒而亡? 郭图辛评出走,如今还未归来? 并州袁谭整兵蠢蠢欲动,更抗诏不归? 这特娘的不过才一月出头,不想那邺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至于这袁绍为何忽然把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小儿子,那许攸多有猜测,袁耀却一听就大概知道这么回事了。 时辰到了啊! 袁绍本死于建安七年,如今这年关一过,就是建安六年。 不,现在应该说是天仲二年。 那该有的病情,总该是有了。 而袁绍恐怕因为觉得邺城有内奸,生怕自己重病消息被泄露出去,会受吾举军而去。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隐瞒自己重病消息,只得假意退居幕后,把权利暂时交给自己最放心的儿子身上。 可惜,恐怕那袁绍也想不到,这小小的举动,就在一个月中,就会搅和了整个邺城局势。 “如今眼看其两个儿子都快打起来了,怕是再想要瞒,那也瞒不住了吧!” 听完的许攸所言,袁耀当即就大概想通了其中关键。 与亦是在账内的庞统对视一眼,见其点的点头,当即就下了坐,来到许攸面前拜道:“承蒙先生相告那河北之事,若是此番能袭取河北,先生当立头功。” 说着也是好言道:“先生既然已是来此,不若就在吾军中留下,袁耀定然不会亏待了先生。” 许攸既然已经把话说的这份上了,定然也不会再拿捏了。 当即就是回礼道:“殿下大才,心怀天下,攸早有耳闻,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以平天下乱世!” “善!” 袁耀听得大喜,一把就抓住那许攸之手。 自从自己老爹称帝之后,这许攸可是第一个来投大陈王朝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咱们这王朝也被人认可了啊! 有的这一层身份,许攸可当真算是有了个免死金牌了! 这第一个投降大陈王朝的人,袁耀可不会轻易动弹。 虽然这许攸的性格也有些问题,不过袁耀还是很能忍受他的。 至少在平定天下之前 不过眼下,许攸的到来,不仅仅是从战略意义上给天下众人做出了榜样,在战术层面上亦是非同小可。 许攸既然已投向了袁耀,自然也想好了投名状是何。 “殿下,如今既然河北有此等乱局,正是吾等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愿闻其详。” “今日河北之势,并州袁谭与冀州袁尚迟早要有一战。”许攸说着,摸了摸自己的短须,一副极其有信心又极为自负的模样。 “自吾离开之前,袁绍已下了三道诏书往并州,叫那袁谭归了冀州听令。” “不想那袁谭是接三诏而不归,明明白白的抗其父之令。” 袁耀听得皱着眉头道:“不应该啊,若是背负个不孝之名,这袁谭日后亦寸步难行,只怕就算能胜了其三弟,也是难了。” 汉末,不,现在是陈初,还是百善孝为先。 你可以为了孝顺去砍人,说不得还得个善名,但你绝对不能不孝顺。 要像是袁谭这般举着刀去砍向自己老爹,就算能胜,怕也会随时随地被人给推翻了。 许攸听得却笑道:“此正是那袁谭的难处。” “接其父令,归了邺城,必受其弟控制,只等死罢了。” “不接父令,举兵而迎,亦是饮鸩止渴,却尚能一搏。” “袁谭,没的选。”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 就是他站在袁谭的角度上,恐怕还真没的选。只能举起兵马,对着邺城。 不过也不会轻举妄动。 若是主动去征伐冀州,那就摆脱不了逆子的名号了! 如此想来,也是说道:“袁谭怕是不会主动攻伐冀州。” “不错!”许攸见袁耀反应如此之快,是越来越满意自己的选择。 “不过袁谭不伐冀州,袁尚却会举兵相对,尤其是见那袁谭不听诏,更是给了其出兵接口。” “老实说,袁绍如今未必就当真下了决断,要把大位传与袁尚。不趁着此番机会,彻底把袁谭钉在那不忠不孝的柱子上,日后又将陷入夺嫡之争。” “若见南方未有动向,袁尚必会忍不住出兵去伐。” “一旦袁尚出兵,就给了殿下机会了!” 许攸来的当日,袁耀与许攸,庞统三人直在大帐内商量了足足一日,随后就是马不停蹄,开始了大军的调拨。 大雪纷飞的时节,账下的将士们压根就没想到竟然还要出兵。 冬天,北伐的条件是极度艰难的。 陈军多数都算南方人,在官渡扎营驻扎,还算能忍受,要是打仗,可叫一个不适应。 放在以往,那在路上冻死的,说不得就有不少。 好在如今袁耀财大气粗,路上冻死倒是冻不死人,可要作战,似乎也是在勉强。 然太子既然下令,以其威望,何人敢抗? 尤其是太子还要亲自出征,那更没人会说话了! 赵云,甘宁,各自带账下兵马为左右先锋大将,袁耀自领兵马居与中军,总共也就两万人,蓄势待发,先要往白马而去。 其余兵马,则由庞统太史慈为统帅,依旧在官渡听令。 大冬天的,到底是不适合动用大军。 经过与庞统许攸商量,两万军马,依旧算是极限了。 再多下去,那粮草就很难跟上。 不过就依着袁耀的声望,在大冬天的行军亦有不少质疑声,那在白马的淳于琼,在并州的袁谭,在邺城的袁尚,就更不会想到袁耀会偏偏在这时候出兵了。 大雪的掩盖之下,袁耀裹着厚厚的衣裳,仿佛又回到在扬州的初冬,带的五千兵马进伐刘繇的时候。 只不过这白马,可比神亭岭冷的多了 第526章 重夺白马 烦! 又冷又烦! 带军驻守白马的淳于琼多少也知道邺城发生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想管,也轮不到他管。 那大公子与三公子的争端,他可不想参合在其中。 去想这些烦恼,还不如寻个娘们在这寒冷的冬季暖和暖和来的好。 可惜,这白马战乱之地,附近哪里还有什么俏丽的小娘子。 淳于琼只能孤独的待着自己的帐子中,很是厌烦,又很是无趣的抱着酒坛子。 在来到这汉末之前,袁耀其实对那些个喝酒误事,在军营之中偏生忍不住要喝酒的那些个主帅也不怎么看的上。 等真正到的这汉末,自己开始领兵打仗了,这才表示能有些理解了。 实在是在军营的生活实在是太特娘的无趣了! 你除了操练兵马,读些兵书,那压根就没有别的乐趣。 时日一长,有的酒瘾的人,当真一点都扛不住,绝对必要沾酒。 就说袁耀,那还不是实在闲的慌,才会自顾自的唱起“一剪梅”来。 而这会,抱着酒坛子的淳于琼,已经陷入了那微醺的状态。 飘飘欲仙,叫人身子感觉暖的很,仿佛给自己加了一层膜,能彻底挡住外头的寒风一般。 “呼!这鬼天气,还是得喝酒,喝酒啊!” 长舒一口气,淳于琼又是痛饮下一大口,那接连不断的猛灌,不消的片刻,就弄得是酩酊大醉。 “将军!有敌情!” 正是烂醉之时,忽然见得一兵卒慌慌张张就往自己大帐中闯, 淳于琼猛然张开喝的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兵卒道:“休得胡言乱语,这冬日哪里来的敌情!” 那兵卒见淳于琼这凶猛模样,当即就腿下一软,急切辩道:“小的哪能与将军玩笑,外头真有敌军杀来,如今已到寨门,将军你且听!” 淳于琼模模糊糊之间,见那兵卒这般模样,当即酒醒了几分。 又是侧耳倾听,果然听得外头是杀伐声四起。 心中大骇,嘴里是骂骂咧咧道:“妈的,这袁耀疯了不成,大雪天里来袭寨,也不怕被深深冻死!” 说着,又是一脚踹翻了在地上的兵卒道:“还不把老子的大刀拿来,看吾砍翻了那袁耀!” 那兵卒被撒了气,又哪里敢说什么。连滚带爬,直就扛起了帐子内的那把大刀,颤抖的递给淳于琼。 淳于琼一把抓过,又是高呼一句道:“备马!随吾杀敌!” 言罢,就是带着浑身的酒气,一把掀开那帐帘。 “杀!” “给老子死!” “跟着将军冲啊!” 猛然间,一掀开那帐帘的淳于琼仿佛打开了一层结界一般。 先前像是被隔绝的杀伐声开始不断的冲入耳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淳于琼这会才感受到了被敌军冲营的真实感,被那寒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又听得前有一将高呼:“那袁军主将在前,儿郎们虽吾杀!” 恍惚见,淳于琼就见前头一将,白盔白甲,一根银枪,一马当先,在这白茫茫的雪色中,只有鲜血染的枪头,叫人能分辨。 当即亦呼道:“哪里来的匹夫,在吾淳于琼面前也敢狂言!” 又是摇摇晃晃上的马,眯着眼睛,想在白雪中看的更是真切一些。 结果淳于琼这一吼,却如一个提示音一般,明确告诉对面那将自己所在。 却见那将猛然催促胯下白马,不多时就冲到淳于琼面前,一枪而出,直去面门。 淳于琼举刀来迎,不料对面只是一招虚招。 抽抢再刺,迅猛无比。 “噗呲!” 淳于琼就觉得胸口一闷,自己那大刀还在脑袋上举着,对面的枪头却已经刺穿了自己胸口的护甲。 低头有些发愣的看了看胸口,剧烈的疼痛感才真切袭来。 冰冷的寒冷感从心头开始扩散,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四肢,手中的大刀也拿不住,“哐当”一声就丢弃在冰冷的雪地中。 这时候就是再烈的酒,那也不顶用了。 意识开始逐渐消散,淳于琼用着最后的力气,抬头看了看眼前将军的相貌。 英俊潇洒,白脸无须。 一双坚毅的眼睛,正是牢牢盯着自己。 当真是悍勇之将! “你到底是何人?”几乎用着全部的力气,淳于琼说出了自己那最后的遗言。 却见对面抽出抢来,驻马立在淳于琼面前,枪头鲜血,不停的滴在雪白的地面上。 那是何等的画面! 直到感觉自己终于要陷入黑暗之中,淳于琼终于听见了对面的回答:“常山,赵子龙!” 白马一战,打的很轻松。 但虽然斩下了淳于琼,袁耀却没有多少兴奋之情。 只因为其晓得,夺下白马,并不是关键,关键还在邺城的动向。 不过这摧枯拉朽的表现,却把随军一起吃苦头的许攸给吓的一跳。 “强军!勇将!” 脑子里,许攸迅速就蹦出了这两个词语来。 一支悍不畏死,在大雪天里都能出征杀敌,热血昂扬的军队。 一个一骑当先,冲在大军之前,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将军。 不比在军营之中的感触,在战场上的许攸,这才发现袁耀账下的军马到底与河北的冀州军又多大的差别。 就说那两个将军! 甘宁与赵云,都是勇冠三军,斩将夺旗的悍将,比起颜良文丑,可不逞多让。 再看这袁耀。 轻松夺下白马,却压根没有多少欣喜神情。 反是一脸愁容,殚心竭虑的模样。 许攸知道,袁耀还在担心邺城的动向。 最关键的“明主”也就位,何愁大事不愁啊! 许攸心中不断赞叹,看着忙忙碌碌,收纳降卒的陈军,也是与这大陈太子好言道:“殿下,可是在忧心邺城之事?” 袁耀听得也不藏着掖着,直点头道:“正是如此,如今毕竟还是冬季,若是袁尚不出兵,吾这两万军马,是绝不可能拿下邺城的。” “拿不下邺城,重夺白马也无多大意义,故此忧心。” 许攸听得却大笑道:“殿下不知那袁尚,吾却了解的很,等的其兄长三番五次抗令,其定然是要坐不住的。” “殿下且等消息,定能有出兵之间!” 第527章 父亲吾去把兄长擒来 “父亲,吾那兄长连你调令也敢不从,依儿所见,其怕是要反了!” “只请父亲重新授儿兵符,儿亲自带军杀到并州,把其捉来,听候父亲发落!” 袁绍榻前,袁尚正是满脸怒色,像是当真被气疯了一般,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然而相比这袁尚,躺在榻上的袁绍面色是更加难看。 脸上忽白忽暗,不断变化,直直沉默了半晌,才是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黑着脸道:“吾叫你那兄长来此,也是告诉他,为父不会忘的他亦是吾的儿子咳咳咳” 袁绍的病情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这还没说的两句,又是一阵猛咳,还根本停不下来。 “咳咳咳咳” 袁尚见得,立刻端起边上一直温着的热水,扶起袁绍喝下一口,才算缓的半点。 却听袁绍接着说道:“可却不想,谭儿竟然在并州起兵相抗,都不愿归的冀州,这是如何不信任为父啊!” 袁绍这时候,那可当真是伤心了。 许是因为病重,更是顾及他那可怜的父子之情,倒是把当初自己多么偏心的事实给忘记了。 真说起来,那袁谭还委屈呢! “父亲你直把袁尚放在身边,等这时候倒是想起自己,要把自己弄回邺城了。” “这特么的傻子才回来呢!” 是以袁绍这可怜的父子情,当然是没希望与袁谭好好说说了。 不过在袁尚耳朵里,那可非是父子情了,而是对其兄长的催命符! “果然啊!” “果然是如逄纪所言,千万不能让吾那兄长归来。” “非但不能叫其归来,最好还能趁着父亲病重,彻底剿了其势。” “免得夜长梦多,拖延下去,良机尽失,反而不美。” 有的此念头,袁尚也顾不得在父亲面前搞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了,又是请令道:“父亲,还请父亲下令,着吾统兵,带吾兄长归来。” 袁绍虽然病重,脑子也有些糊涂,但面对袁尚这么直白的请求,哪里还不晓得其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由也是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暗暗有些后悔。 该是早早立了储君之位,也不会有的今日这般情景了。 只是袁绍也是在没想到真叫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前头还这么精神,转眼就被病情所压垮。 更是想不到,自己只是叫小儿子代为处理一些政务,就弄的如此天大的反应。 如今眼看这兄弟反目,除非自己能惊起与病榻,不然真是控不住了。 而袁尚见父亲闭口不言,心里更是不愿叫其兄归来。 直直朝着那袁绍一拜,直呼一句:“父亲放心,尚儿定然能妥善处理好此事,只求兵符一枚!” 袁绍只觉一口浊气猛然越上心口,万分难受之下,可当真顾不得这两兄弟相争了。 直就挥了挥手算是答应,又急急唤了医师而入。 袁尚领的兵符,心中大喜,也顾不得袁尚榻前瞬间围聚起来的医师们,那是握着兵符就向外走。 袁尚之所以要费尽心思拿到了兵符,也是因为没有兵符,其还当真不易拿下并州的兄长。 不像袁耀,袁尚自己的班底是极为有限的。 就说军中的诸多大将,袁耀说一句话,那哪个敢不配合,但到了袁尚身上,别说张合,朱灵等将了,就是蒋奇,马延,焦触,张南,臧洪等人,未等袁绍亲调,也难听从袁尚的调度。 而得了兵符,等于拿到了其父的亲令,那调动起来就没什么阻力了。 张合,朱灵等将齐齐而出,按照袁尚的安排杀向并州。 自更领着五万军马,亲自要去拿了那袁谭。 乃至在白马的淳于琼,袁尚都有心思要调动起来,一齐攻伐并州。 可想而知,这袁尚是下的多大的决心了! 然这么大的兵马调动,哪里能瞒住并州的眼线,何况如今这袁谭的眼线,是谁也想不到的沮授等人。 沮授府内,一处非常僻静的小院,沮授,审配正是急急往一处屋子中而去。 若是有心人看去,当下就会觉得非常奇怪。 小院虽不大,但总得要人打理吧。 然这一处偏院,却连一二小厮都没有,可不叫人感到奇怪。 只沮授,审配却脚步匆匆,压根就没觉得有丝毫不对,直直入了屋子。 入的屋内,却见内中一人正是伏案书写。 二人皆是大喜,齐齐呼道:“元皓,你这已是好了?” 这被藏着的,不正是那被救出的田丰还能是谁? 大概是因为经历过了一回生死,那田丰的脾气丝毫改变了一些,见得沮授与审配大喜模样,也是笑着应道:“本也不多大事,只是被下的药实在太多,这才直是浑浑噩噩,到的今日,才算彻底醒了。” 听得田丰有些调侃的话语,沮授一改来时的紧张神情,这会也有了些许笑容,回应道:“生怕计量不够,没弄晕了元皓,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不想下的太狠,倒是让元皓到今日才醒。” “可是要元皓恕罪了!” 田丰听得这话,当即就起身拜道:“二位乃救命之恩,哪里能还能叫二位告罪,此番田丰能死里逃生,全靠二位舍命相救啊!” 沮授自不敢居功,趁着这当口,把那郭图在其中起的关键作用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田丰听得沉默了半晌,这才叹息道:“倒是不想,这救出田某来的却是那郭文则,也不知这救命之恩,当如何相报。” “要说报答,此时倒是有个机会了。”田丰话音一落,沮授就嗡声接着话,“如今三公子已出兵攻伐并州,若是吾等把三公子行军布置告知了郭文则,也算还了其救命之恩了。” 这 田丰听得又迟疑了下来。 这事情,多少有些背叛的意味,哪里是田丰这般人物肯做的。 当下就摇头拒绝道:“此事不可,若要报恩,还当换个主意。” 说着也是皱眉道:“怎么那三公子又会起兵攻伐并州,这冀州一旦放空,倒不怕那官渡的袁耀军马趁机偷袭?” “定然是不怕的!”审配听得多时,此刻见沮授被田丰回绝一句就不言语,当即就接下了话茬,“如今正是冬季,那袁耀哪会出兵,三公子此刻出兵,正是寻的好时机。” 说着一顿,又是瞥了眼不言语的沮授,心中无奈,却也只能狠声道:“不过话再说回来,元皓不愿把三公子行兵之事说的并州去,此事却也由不得元皓了!” “救出元皓一事,不仅事关元皓,事关文则,吾也共同参与在其中!” “如今,是万不能让大公子失败的!” 第528章 三弟你被吾埋伏了 田丰见得审配斩钉截铁的话,这时候总算知道自己这一命被救活,其中牵扯的有多深了。 郭图救了自己就跑,沮授与审配也牵扯在其中。 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就算有多么不愿意,也只能投向了大公子袁谭。 前头还说自己不似郭图逄纪之流,趋炎附势,总想着在夺嫡之争上分的一杯羹。 不想转头,就活成了自己最为厌恶的人。 世事难料啊! 万般无奈之下,田丰也只能点头相应道:“既然如此,那便早些告知了大公子,也好早日定下这战事,免得叫那袁耀有机可乘。” 审配见田丰答应,这才面色好了几分,看的看也是放松下来的沮授,才是好言道:“元皓才醒,此事也不劳的元皓操心,吾二人定会处置妥当,只是事关重大,还得告知的元皓一声。” 田丰明白审配话里意思,当即就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正南放心,吾即是答应,就不会存的他心。” 审配听得这才真正放心,旋即就拉着沮授而出。 其实他二人早就准备好了书信,只等今日把田丰拉上了船,就要叫人快马加鞭,送去并州了。 “哎!” 只留得才清醒不多久的田丰,重重叹的一口气,怔怔看着远方,手中的笔,是再也落不下去了。 袁尚带的大军而出,心里着实有几分得意。 尤其是调兵遣将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看那张合,朱灵,纷纷拱手听令,一点都不迟疑,袁尚可算体会了一回当“雄主”到底是何滋味了。 乃至与甚至出现了一个念头。 “要是自己父亲能一直卧病在榻上就好了!” “呸!” “我这在想的什么!” 胡思乱想的袁尚心里一惊,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边上的近卫,发现没人看的自己,才算松了口气。 袁绍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就算如今重病在船,其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那是经历过谋夺冀州,血战公孙瓒,在阴谋与血色中站起来的诸侯。 袁尚可不敢随意对自己的父亲存起恶念来。 “只是这种感觉,当真是很好啊!” 并州虽然很大,但多数都属是荒凉之地。 就说并州几郡,也就太原上党算是能看上一看。 当然了,就算能看上一看也不能与富饶的邺城相比,只不过比起西河,雁门,乃至五原,云中,那荒僻战乱的地方,算是好上一些。 而袁谭所在之地,就在太原晋阳。 此番,袁尚发兵的目的,也是直直朝着晋阳而去。 这并州毕竟也是袁家的地盘啊! 虽然自己要拿下自己那“叛乱”的兄长,但也不像造成大规模的战乱。 打来打去,打的都是自家的兵马,袁尚如今已经代入了河北之主的身份,自然不想自家的兵力消耗太多。 只要直接拿下袁谭,此事就算成了! 日后这河北,就是我袁尚的了! 袁尚从邺城出发,攻伐晋阳,按照通常来说,是沿着淍回河,过榆次县,再袭晋阳的路线最是方便。 不过袁尚却不打算走这条路线。 自己那兄长就是再愚蠢,也能想到自己大军行动的路线吧! 说不得早是再路上有了埋伏,更是麻烦。 所以袁尚稍稍绕的一些人,一部兵马慢吞吞的走榆次,令一部军马却绕走狼孟县,从北向南攻取晋阳,已打其一个出其不意。 而袁尚,此刻就刚刚到的狼孟县,安营扎寨,准备次日的奇袭。 整个大军正是埋锅造饭之时,袁尚那心里更有几分得意之情。 昨日张合那传来消息,说并州大军果然在榆次出现,两军试探交手一回,却谁也没奈何谁。 “吾那兄长在榆次布置的防线,那晋阳一地必然是空虚不已。” “一座空城,吾大军一至,定能夺取的易如反掌!”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反,当真可笑之极!” 大帐内,袁尚手里捧着有些难吃的干粮,心中却着实愉快。 “等擒下了吾那兄长,要不要拿了其性命呢?” “罢了罢了,到底是吾兄长,要是真生擒了,就绕其一命,免得回了邺城,在父亲面前也不好交差。” “呜呜” 袁尚正是想的美,却忽然听得四面号角连声而起。 那低沉的号角声直让袁尚把手中的干粮直接丢下,一下腾身而起,直向外高呼道:“军令为下,哪里来的号角声!” 还沉浸在自己就要得胜之后的场景中的袁尚,还只以为那号角声是从自己阵营中发出的呢! 然那外头冲进来的副将很快打破了袁尚的美梦。 “三公子!那非是吾军中号角,是营外营外四面皆起了号角声!” 袁尚这才惊觉,那四面八方都响起的号角声哪里是从自己军营中传出的,分明就是外面有了埋伏! 急忙冲出账外,却听那苍茫的号角铺天盖地的袭来,简直就有当年四面楚歌的滋味! “哪来的?” “这都哪里来的埋伏!” “吾那兄长不是还在榆次与张合交战么,怎么能埋伏在此?” 袁尚不愿相信,然号角之后四面响起的杀喊声却让袁尚不得不信! 并州的军马,很快冲散了还在埋锅造饭,根本来不及反抗,各自抱头鼠窜的冀州军。 “走,快些走!” 袁尚根本来不及反抗,袁谭的大军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走狼孟县,早早就埋伏好了。 先是弓弩手齐射,随后是骑兵冲营,步军压阵,根本就是有心算无心。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却根本就走不出多远。 那袁谭在后紧追不舍,更是边追边高呼道:“袁尚!汝药死父亲,篡夺爵位,今又来杀兄耶!” 袁尚听得怒极! 边逃边高声而应道:“袁谭!父亲尚在,汝敢咒父?” “分明是你听调不遵,吾奉诏来讨,哪容你在此辩驳!” 然就算袁尚有理又能这么样呢? 背后的并州铁骑死命追赶,直把袁尚逼上了绝路。 直到死亡在敲门的时候,袁尚总算想明白了。 “奸细,这邺城里全是奸细!” “非但有袁耀的奸细,还有吾那兄长的奸细!” “更是必然位居高位,不然哪能把吾军部署知晓的如此清晰!” “若能回去!定然一个都不能留!” 第529章 邺城没啦 “袁尚!你别跑了,跪地求饶,吾念在兄弟之强,还能绕的你一命!” 背后,袁谭不断的劝降声直是传来,却一点不能让袁尚停下脚步。 已经起兵的袁谭属是丧心病狂了! 袁尚相信,一旦他投降,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死是不会死,但只怕也与死亡没什么分别了。 “只要回了邺城,有父亲在,吾这大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攻城!” 存的这注意,袁尚只一门心思的逃跑,根本不可能有投降的主意。 后头的袁谭似乎也看出了袁尚的心思,也不再多言,只闷头来追。 两兄弟一个跑,一个追,直直赶路赶了十里地,袁尚却觉得后头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呜呼哀哉!” “可正要陷落在吾那兄长之手了!” 一时间,袁尚还哪里有功夫思量回了邺城揪出内奸的事情,直觉自己就要丧命在此。 正就要放弃之时,却听边上那护卫骤然大喜,疾呼道:“公子快看前头,有援军来救了!” 袁尚听得抬头一看,果然见是援军! 却见前头有一支军马驻立,那军旗上写的“逄”字,不是逄纪还能是谁? “这生死时刻,还得靠元图啊!” “恐怕是元图早知此回西征要出问题,才特地来接应,果真是吾之子房,世间奇才啊!” 袁尚自觉已经死里逃生,也不管那逄纪军马离的有多远,就是扯着嗓子高呼道:“元图,吾在这,快些来救吾!” 等真正看到了逄纪,看到了其所带的兵马,袁尚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个个灰头土脸,残破不堪的模样,怎么不像是来救援的,反像是来逃命的。 尤其是那逄纪见得自己,也是一脸的惊讶神情,袁尚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心中猛然起了不好的预感,却还存着一些期盼,对着那逄纪问道:“元图可是来接应吾的?” 可惜,袁耀此话一出,那逄纪面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不已。 面色是一阵白来一阵红,直直不做声响。 袁尚这才确认了必然是邺城出了变故,双目一闭,就是眼泪纵横,不甘问道:“到底是哪个!” “到底是哪个是吾兄的奸细!甚至能起兵变!” 逄纪却直直拜下,向着袁尚痛哭疾呼道:“非是内中有乱,是那袁耀,是那袁耀袭了邺城啊!” 袁尚听得这消息,可当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满脸震惊,一脸不信的高呼道:“袁耀!袁耀不是在官渡么,怎么破的白马,怎么来的邺城?” 言罢,却看的那逄纪低头不语,心知此等大事其不会与自己开玩笑,心里越发悲凉。 忽然就向天狂呼:“老天!为何独宠那袁耀啊!” 逄纪在拜在冰冷的地上,看着袁尚有些发狂的样子,心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袁耀怎么破的白马他是不知道,然邺城的血战却是那逄纪亲自经历的。 那仲家军简直就不要命的往前攻伐,袁耀更是冒着流矢之危,亲自在城下督战。 邺城留的五千军马,虽是面对袁耀本就不多的军队该是够了。 然一来准备不足,压根就没想到袁耀会出现在此,邺城内的军团得知敌袭,犹如是神兵天降一般,更不清楚有多少人马,直接就泄了气。 二来那陈军实在太勇猛了! 整整一日啊! 那陈军虽不多,但是整整攻了一日,直到那赵云登上了城楼,逄纪当即就晓得这城是守不住了。 无奈之下,只得带的残兵奔走而出,指望合了袁尚大军反杀回去。 谁曾想,这眼看袁尚也不行了! 如今两面受敌,困在这狼孟一地,简直就是上下皆无出路! 袁尚自也感觉到了此理,这才有些崩溃的仰天长叹。 少倾片刻,却见袁尚总算有些恢复过来,直与逄纪道:“好在还有张合朱灵带军在外,去榆次寻的二将,把兵马合的一处,还有一线生机。” 逄纪听得面色大变,急忙上前劝道:“三公子,如今已是河北袁氏生死存亡之际,可不能再思虑兄弟相争,直得先败了那袁耀再言其他啊!” 袁尚听得一顿,却又苦笑道:“元图,如今可不是吾等要不要和的事,而是吾那兄长会不会放过吾来的事情了。” “不合了张合朱灵军马,就靠着吾二人的这点兵马,吾那兄长能放过?” 逄纪听得直应道:“大公子若知邺城已丢,定然不会再起别样心思。逄纪定然会说服大公子,以大局为重,先杀那袁耀再说。” 袁尚却还心中有些疑虑。 这初次失了先机,命运完全交给其兄长的感觉可当真不是太好。只也晓得如今形势危急,自家大业命悬一线,绝不是再想的夺嫡之争之时,当下又问道:“可那袁耀已夺了邺城,却不知还有何法可救?” 逄纪听得却此问,又似乎恢复了些许谋主的模样,当下就道:“那袁耀夺了邺城,却已不一定是坏事。” “如今那袁耀长驱直入,所带军马却不多。” “当下只请大公子带并州兵马重夺邺城,再引幽州的三公子,青州的高干将军共合而击之,说不得即能把那袁耀击杀在邺城!” 逄纪信心十足的话语,总算也让袁尚又拾回了些许信心。 闷的半晌,终于认命般的嗡声道:“罢了,只先拿了那袁耀再说,只是如何说服吾那兄长还当要依靠元图了。” 逄纪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那袁耀都杀入了邺城,结果袁家这两兄弟还在并州相互争斗,那河北可当真没救了! 还好,这三公子没冲昏了头脑。 至于袁谭那里,只要三公子能先放下兵刃,逄纪倒是亦有信心能说服他。 逄纪正是暗自在那组织着语言,看如何能顺利说服袁谭,忽然又听边上袁尚高呼一声。 随后就见袁尚双眼通红,眼睛直直瞪着自己,急切抓过自己手,那口水都快喷到脸上的直问道:“邺城既然已失,那吾父在何处?” 逄纪听得面色一变,当下又成了痛苦万分的表情,说流泪就流泪的应道:“赵王赵王他也陷在城里了!” 第530章 伯父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邺城。 此刻这城虽然还姓袁,然此袁非是彼袁。 对城中的老百姓来说,这袁绍与袁术,袁尚与袁耀,感觉都是一家人,哪用非的如此清晰。 可对其他的那些世家来说,那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大殿内,留在邺城的文臣们看着大殿前的少年,各自心中暗惊。 尤其若是沮授这般,初次见得袁耀的,更是心惊不已。 不过奇怪的是,那袁耀到的邺城,只是在大殿宣见了一班袁绍旧臣,亦不劝降,只是宣告了仲家得受大汉天子刘协禅让,实乃正统合法的新兴王朝。 而至于袁绍称王,旧时就未得大汉承认,那大陈王朝自然也不会认。 未得天子诏而称王,更是叛乱之举! 是以此次北伐,乃是平叛! 念在殿下诸臣,本就受那袁本初所蒙蔽,故此不做叛乱论处。 只叫各自好自为之,这几日回家都好好思量思量,是不是还要跟着那叛臣袁绍一起遗臭万年! 言完此事,就放的诸臣各自回家,统一只做了禁足处理,就不管不问了! 整个邺城,除了军事被袁耀接手,整个政务,因为诸臣都被罢免似的禁足,险些就陷入了瘫痪之中。 不过袁耀却一点都不在乎。 袁本初还活着,那些老臣定然不会轻易降的。 与其这样多费口舌,不如就让这些老家伙自己看清形势。 若是当真看不清,那就统统埋了,换的自己人来。 已经拿下了天下大半个江山的大陈王朝,如今这内中的人才,可是多的很! 而眼下,却还得先解决了对袁绍的处理来! 说一千,道一万,这袁绍到底是自己老爹的兄弟,也就是袁耀的伯父。 你要让袁耀把袁绍杀了,那是绝对不行的。 袁耀当然是想杀,但在是这年头,担负一个弑亲者的名号,绝对不是明君的表率。 更何况虽然拿了邺城,但这邺城的局势实在不稳! 若是杀了袁绍,那消息传出去可大发了! 并州的袁谭袁尚,幽州的袁熙,青州的高干,定然都会发疯似的来攻邺城,为父(叔父)报仇。 那杀红眼的复仇之力,当年袁耀可是用此来激励过黄盖的。 对复仇之力的强大,是深有体会! 虽说袁谭等人是不好与黄盖相比的,可当初黄盖好歹只是为孙坚报仇,而放在袁家那些子嗣身上,可是为父报仇! 完全就是两个级别,两个概念的事情! 绝对不是轻易好打的! 可若是能叫那袁绍投降,那整个局势都好办多了。 你说你老爹都投了你投不投? 再打下去你拿什么身份打? 所以这袁绍,前头袁耀还盼着其快点嗝屁了,这会却心心念念这袁绍可千万别死在邺城了。 可见到袁绍的时候,袁耀才发现,自己这伯父的情况可实在不算太好。 “咳咳想不到,汝可当真有魄力。” “这大冬天的连破白马,一路北上咳咳” “就不怕吾军知晓,探查明白,咳咳直接围剿了你!” 听得这袁绍说一句咳三声,袁耀可当真太忧心了! 生怕一句话刺激了袁绍,把这老家伙给刺激的嗝屁了。 斟酌了半晌,才好言道:“伯父,天下乱局,谁人皆有称雄称霸之心,以今日之局面,定是只吾袁家能成大事。” “伯父若愿放手,日后定能封王,惠及子孙后代,享的千年之福。” 袁耀说归说,心里也忐忑不已。 生怕这一下刺激了袁绍,那一激动,脑子一充血,人就没了。 毕竟这伯父年纪也不小了,具体多大袁耀也不晓得,反正是比自己父亲还年长一些。 再加上这身体本来就不大好的模样,可不叫人忐忑么。 好在袁绍似乎比起袁耀想象中的还好说话。 却见其只沉默的半晌,就又带着他那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咳嗽声,嗡声回应道:“吾那兄弟有如此成就,虽是出人意料,也确是了不得。” “哎!到的今日之势咳咳就似吾这模样,也确是该放手了。” 嘶 这袁绍这是答应降了? 本能的袁耀听得袁绍这似降不降的话语,有些感到不确信。 这可是袁绍啊! 虽然说其是“宽而不断,好谋而少决,废嫡立庶,舍礼崇爱。”但说到底,那也是一代枭雄,一统河北,称王称霸的雄主! 就这么降了? 袁耀只感觉自己必然是理解错了,又是小心道:“伯父,你这意思是” 却听袁绍终于闭着眼睛,低声应道:“知汝心思,不过吾还得去见见吾那兄弟再说。” 听得袁绍要见自己父亲,袁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袁耀虽然是贵为太子,然终究在也是个小辈,要说袁绍要与袁术见上一面,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只是 如今父亲在许昌坐镇天下,总不能让他来邺城吧! 而叫袁绍离开邺城去许昌,不由也担心这袁本初的身体还抗不抗的住。 不过袁耀既然有意沟通,袁耀总不能放过这机会了。 有再多困难,也得解决了! 当即就与袁绍说道:“伯父要去吾父相见,自无问题,只是父皇如今继承大统,不好再里京都要地。” “不若请伯父身子好些,再去许昌?” 说着一顿,又是心头念起道:“既然袁绍已经不愿多做争端,袁谭等人倒也翻不起浪花!” 如此想来,袁耀最后又与袁绍跟的一句道:“只是吾那几个堂兄,怕还不知伯父所思。伯父还得先起个书信,叫其都稍安勿躁,免得家族之中再起纷乱,万一再有死伤,实在不美。” 袁耀说是归说,内心其实也没存着多大期盼。 好在如今这袁绍在自己手中,袁谭等人若真攻到这邺城下,实在不行,也好把这袁绍拿出来当个人质。 虽然龌龊了一些,但为了大业,再龌龊的事情也得干啊! 然不想,那袁绍却是全盘答应了。 “知吾那兄弟如今乃天命之子,不好随意行动,这许昌,吾去就去吧!” “至于书信一事,也不用如此麻烦,只叫沮授为的使着,吾来交待他一二,让其往并州去就是了。” 第531章 顺利的有点不对劲 若是能叫沮授去,自然比起书信来说是更好。 袁耀大喜过望,忍不住朝着袁绍拜的一拜道:“伯父深明大义,袁耀实在佩服,吾即刻便唤沮授来此,还请伯父多辛苦一番。” 言罢,就是喜出望外的朝外亲自去请了沮授。 顺利! 实在太顺利了! 顺利的有点不对劲 一出了那袁绍屋子,袁耀瞬间就收起了适才狂喜的神情。 一脸困惑与不解,是显露无疑。 适才不能放开心神表露的态度,这会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展露。 只见袁耀只顾着边走边是暗自沉思。 “邺城的确是袁绍的大本营,大本营被吾直接端了,定然是影响极大的。” “何况其还受的吾俘获,心灰意冷之下,失去了争霸天下的雄心,似乎合情合理。” 袁耀下意识的还是先往好的地方想去,不过这合情合理之处,只怕也只有这一个地方了。 剩下的,那都是匪夷所思! 袁耀念头一转,又思虑道:“然而,就算丢了邺城,其外还有并,幽,青三州之地。三州更都是由儿子与侄子统帅,袁绍定然知晓,自己不会被轻易放弃。” “这就是把自己儿子各处封在各处的好处了,虽然容易起内乱,但面对外敌的时候,的确能同仇敌忾。” “这说起来,日后司马炎大封同宗子弟为王,不知是不是也存着这心思” 思绪微微一偏,袁耀很快又把自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袁绍总知道自己外头还有巨大的力量会支持着他,如此轻易放弃,不似其为人。” “再说对自己父亲的态度这袁绍一向看不起自己父亲,能主动去许昌低头?” “打死我也不信啊!” “可这袁绍也该知道,其去许昌,定会被吾严密监控。” “莫不是要叫沮授去报信,好使吾那堂兄弟在半路迎救他?” 似乎也就这可能了。 只是…要破此事可太容易了! 自己只要换个方向,换条路线,那袁谭还能知晓? 甚至还可以故意放出风声,在半路埋伏,击杀来救袁绍的援兵。 袁绍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信任他,还能冒险做的此事? 要是头脑如此简单,那也统一不了河北了!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为如何,袁耀也只得先去寻了沮授,叫他去找袁绍去。 至于袁绍到底会和那沮授说什么,袁耀自然会叫人在边上听得,只是此刻的他倒是没有时间去参合了。 他得与许攸好好商量商量,这袁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攸跟着袁耀总共就打了两仗。 第一仗,进攻白马,兵不血刃,简直就是一场碾压。 第二仗,攻取邺城,死战城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然不管是哪一场仗,这袁耀都是死死钉在前线上,鼓舞士气。 就是邺城下,自己待在其身边都怕被流矢击中,那袁耀却能变不改色,可见其是经历过多的硬仗。 实在佩服! 而这会,见得袁耀又一副愁容来此,更是心叹一句:“这太子殿下当真是不管夺的多少优势,却不骄不躁,总是把目光看在前头。” “若非如此,这都已经拿下了邺城,为何还是这般忧心忡忡模样?” 跟着袁耀不多时,许攸也算多少了解了袁耀,见得其此般神情,当即就迎上去问道:“殿下,可是袁绍不愿降呼?” 说着不待那袁耀回应,就是自问自答道:“早是与殿下说了,那袁本初心有傲气,却无成大事之才,定然不会降,还去徒费口舌!” 这许攸自信那是当真自信,可惜话音才落,立刻就被袁耀给打了脸。 “非是如此,那袁绍虽不明言,却已有投降之意。” 袁耀说着,直就端起案上一盏酒,一饮而尽道:“非但如此,还直言愿去许昌,求吾父皇恩赐。” 那许攸当下听得一惊,然一见袁耀这烦恼模样,就知事情不简单。 立刻就冷静道:“不可能!袁本初就算亲口所说,也是诈降,定然还有其他主意。” 许攸这肯定的话语,也算印证了袁耀心中的想法。 基于自己对袁绍的认识只留存与史书上,虽然加上路这短暂的接触,却定然有所偏差。 与袁绍共事多时的许攸,其之所言,自然是更有依据了。 当下也是缓声道:“子远,汝与吾那伯父共事多时,更是了解,且来说说,汝为何如此肯定。” 许攸听得当即拱手行礼而应:“回殿下,要说袁本初若是肯降,确亦有万分之一可能。然若是其说去许都为陛下低头,那是连万一之可能也不会有。” 特娘的,这袁绍就这么看不起自己那老爹?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袁耀还是确认道:“子远此话当真?可真是万一之可能亦无?” “当真如此!” 许攸说的极为肯定,也是不由面色古怪道:“殿下当真不知,往日里那袁本初,是如何编排陛下来的。要其低头,不若叫其去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那袁耀当然也是信了。 加上本来心底里就对那袁绍不咋信任,当下就皱眉道:“如此说来,吾那伯父到底要作何?” “难道真是要报信而出,等吾那两个堂兄来救?” 许攸听得却一时没顾上袁耀后头这有些疑虑的话语,只觉得这袁耀是当真信任自己啊! 你看看,殿下来的时候多这袁绍是否当真愿降而疑虑不定。 不想自己才三言两语,就叫殿下打定了主意。 许攸可不会觉得袁耀是耳根子软的人。 这般表现,分明是有明断之能啊! 那与袁绍一比,又是胜了一筹! 许攸对自己的选择越来越满意,更是尽心尽力为袁耀出谋划策。 “若那袁绍打的是这般思量,却是好破。” “如今吾军在邺城军马不多,若是分兵埋伏,怕是不妥。” “好在夺取白马,出兵邺城之时,早让士元也从官渡出发,如今算算日子,其先锋怕也快到了。” “可叫其与半道接应,免得分兵太多,反被那袁谭袁尚给偷回了邺城。” “如此安排,当可确保万无一失!” 袁耀听得直是点了点头。 此事,暂且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第532章 最后的军令(上) 沮授很懵。 他已经看不懂主公的计划了。 刚刚主公说的什么? 说要让大公子与三公子稍安勿躁,在并州静待军令? 这主公都陷落在邺城里了,还哪里能有军令? 不趁着此次机会,与自己交代一番,那还等到什么时候去? 虽然边上那黑面汉子死死盯着,但主公若是给的自己些许眼神信号,自己哪能不晓得? 只是自己看的半晌,主公是一点暗示都没有,只告诉自己一定叫大公子与三公子别轻举妄动! 哎! 罢了,就按着主公交待的去做吧! 沮授虽是不明不白,却还是老老实实,按照袁绍的吩咐,直往并州而去了。 根据周泰的说法,那袁绍的确是认认真真与沮授所言,叫其叫两个儿子都稍安勿躁的。 可这事情就越发有些奇怪了。 这袁绍一点破绽都不露的模样,难道真要向着父亲低头? 袁耀不敢冒风险,虽然心情急切,还是一面让庞统的先锋在半路接应,一面又浩浩荡荡,安排了两千军马护送那袁绍出城。 更是安排了诸多医师随军,确保绝不能叫袁绍死在半路上。 一路浩浩荡荡,直往许昌出发。 护送这袁绍出城的,乃是袁耀账下白毦精兵的副统帅,陈到陈叔至。 一路上,那陈到一直记得袁耀的交待。 “半路极有可能有人来救,叔至务必小心。” “还有那袁绍,这会病情直不稳定,也要时刻关切,一旦有的变化,不可行军过急,一定要先稳住那袁绍的病情。” 陈到当时听得连连点头,心下却明白,光是这两条,就清楚告诉了自己,此番的护送之路是一点都不好走的。 然不管多不好走,殿下交待,陈到自然要应。 这几日,亦时刻关注着袁绍情况。 只是这袁绍的情况似乎真不怎么好,完全是个半死不活的模样,整日的躺在马车里面。 甚至每日行军之中,都要为这袁绍停下不少次。 为何? 因为这袁绍要按时吃药啊! 看着医师们端着药在马车里进进出出的模样,陈到一度怀疑这么多药水喝下去,袁绍就是没的毛病也要折腾出毛病。 好在这些个医师们也晓得自己的性命是与袁绍性命息息相关的,更不敢胡乱做事,各个都上心的很。 见得那老医师从马车出来,陈到也是跨上一步,问起那医师道:“可有何异?” 这是每次陈到都要问的问题,显然那老医师也是习惯了,当下就应道:“回将军,赵袁将军并无多大问题,只要到了许昌,安顿下来,调养些时日就好。” 陈到这才点了点头,又见马车里的仆人都被赶出了马车,不由又是皱着眉头道:“怎么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老医师却见怪不怪,耐心解释道:“这也是袁将军特意交代的,每次端药进去之后,袁将军喝的几口就会把人都轰出去。” “说是车厢里待的那么多人太过闷热,让他感到心烦意乱的。” “久而久之,众人也都习惯了,这不,都开始主动离的车厢了。” 陈到顺着老医师的话看去,果然说的一点不错。 几个仆从鱼贯而出下了马车,面上倒是没有被赶出来那恐慌的表情,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就算如此,陈到那小心谨慎的性格却还有些不放心。 当即就与那老医师说道:“你们都在此处备着,若是一旦有的意外,也好早些准备。” 那老医师自是连连相应,他自然也清楚这袁绍的重要性。 出发之前,那大陈太子殿下的警告还在耳边环绕,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松懈半点啊。 陈到对着那老医师吩咐完,又是转头对着那几个被赶出的仆从道:“尔等也是,就在跟前候着,别乱走。” 那些仆从都是袁耀弄来的人,把袁绍的心腹都换了个干净。 此番一路上,唯有一个目标,就是看好了袁绍。 是以这出了马车,那几个仆从也无处可去啊! 当即纷纷保证,必一刻也不离开。 陈到这句话,其实算是白交待的。 一路上,因为要照顾袁绍这病恹恹的身体,一行人走的当真不算太快。 走走停停了十日,总算快要到的预定接洽点的时候,陈到那口气还没松,意外却发生了。 如同往常一样,这一日袁绍喝了几口药,就把人都给轰走了。 然而,这还没出去多久,就听马车中传来一声巨响! “哐当!” 这一声巨响,直把在外等候的仆从与老医师都吓的一跳。 面面相觑片刻,还是老医师当即反应最快,扯着那老脖子高呼道:“袁将军,袁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这老医师是生怕自己的药物出了问题,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了。 当先一步跨进马车,老医师瞬间就惊住了。 张开的嘴仿佛被一副无情的大手给掐住了喉咙,叫其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来。 随后是双腿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砰”的一声从马车上掉落在地上。 却根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举起那不住颤抖的手,指着马车直呼道:“袁公袁公他他” 支支吾吾了半晌,却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把边上几个仆从给直接吓着了。 那迈进马车的腿也迈不出去,是生怕见得什么可怕的一幕。 还是陈到拨开人群,高呼一句“闪开!”,一步跨进那马车之中,却也顿时停下了脚步。 入目的,是那袁绍软软的靠在马车的卧榻上。 只是那脖子上插着的瓷碗碎片和已经流淌一车厢的鲜血,正猛然冲击着陈到的眼球。 这袁绍,竟然敲碎了喝药的瓷具,拿着碎片,一把插进自己脖子里去了? 一代雄主,就这么自杀在马车之中? 仿佛就是当年那韩馥的诅咒一般! 只是一个在马车,一个在茅房,还算好的不少了。 就看的这场面,陈到当即就知道这家伙是没救了。 当机立断,即刻回身出的马车,一脸正色,看着吓瘫在地的老医师和几个尚且不知何时的仆从,对着边上的军士呼道:“一个不留,尽数砍了!” 那仆从纷纷磕头求命,却哪有人听。 陈到更是亲自上前,手起刀落,就叫这会只能张口乱言的老医师人头飞起! 随后兵分两路,一面低声叫人去邺城报告此事,一面又带着袁绍的尸体,就在这马车中,依旧向着汇合点进发。 只是这会的速度,却快的很了! 第533章 最后的军令(下) 袁绍死了! 以自杀的方式,死在了被押送去许昌的路上! 当袁耀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虽然大小战事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但这消息的震撼力还是把袁耀给震的不轻。 第一反应,就是号令邺城兵马,把守城池各处,直接进入备战状态。 随后急令庞统速速带军来邺城汇合,以面对得知消息之后,袁绍那几个儿子的怒火。 虽然陈到做的不错,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但袁耀知道,自己那伯父既然能把自己那条命给送出去,那就一定有的安排,能把这消息给送出去。 说不准,在其没死之前,这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 狠! 太特娘的狠了! 袁耀确实是有些大意了。 明明晓得那袁绍不会轻易投降,自己怎么就这么放心的让袁绍去了许昌呢? 把他困在邺城,让自己那些个堂兄都投鼠忌器不香么? 非是那么有自信,觉得那袁绍面对自己妥善安排定然翻不起什么风浪! 结果这下好了,那袁绍死在半路,用他自己的性命,给了他那些儿子最后一道军令! 不顾一切! 斗争到底! 重夺邺城! 携裹着杀父之仇,并幽之地的袁家三子,乃至青州的高干,必定会不顾一切,来攻邺城。 自己更好死不死,还把沮授也放了出去。 显然,袁绍在说出让沮授去送信的时候,已经早做了打算。 或者说在其身陷邺城,未能走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主意了。 许是因为自己病重,得受天命之感,明白气数将近,已经感受到了袁家祖先的召唤,早知活不了多久。 又或许是在不甘心败给自己那兄弟,在袁术面前祈降。 不过怎么说,袁绍以自己有些狼狈的死亡,下出了最后一道命令。 其几个儿子,就算还有二心,此刻只能继承父志,全力攻陈。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袁绍还能有此般魄力,当真有些出乎袁耀所料。 袁耀当然也想向着整个天下都解释解释,那袁绍是自杀的,当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只是,这屁话可没人信… 还不如说那袁绍病死更靠谱些呢… 袁耀着急忙慌,开始一通布置的时候,袁谭与袁尚,此刻已经知道了父亲身死的消息。 本来气氛一直还有些僵硬的二人,立刻就变换了心神。 本来当日,袁谭追上袁尚,却知了邺城已丢的消息,当真是怒不可遏。 只觉得自己这三弟,压根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特么能起心思夺嫡呢! 大本营都被人给端了! 等知晓父亲亦困在邺城,更是有些懵了! 不管父亲如何偏心那袁尚,都是他们袁家子嗣的依靠啊! 父亲被擒下了,那怎么办? 反攻邺城? 直接投降? 袁谭一时也没心思处理那袁尚,只是一头乱,压根不知如何是好。 郭图与逄纪倒是有主意,此刻都建议双方放下成见,整个所有力量,反攻那邺城。 可是父亲还在袁耀手里,这要是攻伐到一半,那袁耀拿父亲做威胁该如何? 似袁耀这般的无耻之徒,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好在袁谭并没有迷茫太久,邺城的沮授到了并州,与袁谭说了邺城的情况,也说了袁绍的命令。 结果这“稍安勿躁”还没几日呢,父亲死在南去许昌的消息就传来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并州的狼孟县,前先日子还兄弟相争的袁谭与袁尚,此时却肩并肩,站立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二人皆是披麻戴孝,面容悲切。 下头,不仅仅是袁谭与袁尚的兵马,还有张合与朱灵大军,也汇合到了此地。 却听那袁谭举剑高呼带道:“袁耀不顾同宗之情,杀吾父亲,罪不可赦!” “今日吾等在此起兵伐陈,不破邺城,不斩袁耀,誓不归!” 言罢,却见边上的袁尚也是抽剑而起,上前一步,把剑靠在袁谭的剑上,顿时成的双剑合璧之状。 亦是随着其兄而高呼:“不破邺城,不斩袁耀,誓不归!” 兄弟二人,此刻倒是齐心协力,勠力同心的模样。 压根就看不出来前头还兵戎相见,你死我活。 台下众人,亦是热血昂扬! 本来已是被夺取邺城消息,弄得心神不宁,不知如何的张合与朱灵,此刻心中也是心中打定主意,要跟随两位公子,报仇雪恨。 这倒是无关乎旧主之情,只关乎河北武人的荣光。 河北之主如此结局,可叫昔日的将士如何想来? 能投那袁耀么? 定然不能的! 自纷纷附和,各自心中怀着一腔热血,就朝着东面杀去。 “殿下,并州袁谭与袁尚,合了张合朱灵,起了五万大军,在狼孟一地起了誓师大会。” “不破邺城,誓不归!” “说的倒是有气势” 许攸自作主张,把袁谭袁尚两兄弟的话稍稍做了一些改编。 当然了,这改编不是乱编。 基本还是保留了那两兄弟的意思,只是稍稍做了一些删减。 只袁耀却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许攸,心里盘算这其最后那句话,不由说道:“这邺城可只有吾的两万军马。” “那并州五万兵马不说,那幽州必也会至!” “只是子远看着倒不忧虑,反而是信心十足的模样,叫吾有些意外。” 许攸却大笑道:“那袁家兄弟就算有十万大军,也皆是土鸡瓦狗之辈,又能奈何?” “至于幽州与青州,就算真能到的,到那时候,士元官渡的军马也早该到了,届时还怕其呼?” “殿下忧心的,无非是多要费些心神,不能直接统了河北罢了。” 许攸这番话,倒是让袁耀有些另眼相看了。 不得不说,这许子远虽然自信的有些爆棚,但眼光是真有。 袁谭袁尚的五万军马,气势汹汹,然真正面对邺城袁耀的铁军,不是气势就能解决的问题。 何况这邺城可不是一座孤城。 那官渡的援军,正马不停蹄的赶来。 那袁谭兄弟一弄不好,说不得还要自陷与此! 当然了,这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仗的好,袁绍这一死,还真搞出了不少麻烦来。 却听袁耀暗思了一阵,又与许攸道:“子远说的不错,那袁谭袁尚本就乃吾手下败将,安得为虑?” “只是这邺城内的一杆旧臣,还得依靠子远,都给吾看住了!” 这事许攸当然在行。 当即就笑着应道:“殿下安心,邺城内中,就交给臣下就是了!” 第534章 田丰你咋还活着 许攸得了袁耀命令,当即就找了周泰,相互配合,控制住了邺城内诸多袁绍的旧臣官员之府邸。 过分点的,甚至直接驻扎进去了军马,免得有乱象发生。 结果这不控制还好,一控制起来,就发现多了一个人! 那明明早该被袁绍处死的田丰,竟然特么活的好好的! 作为为数不多顺利走出邺城的旧臣,沮授虽然人离开了,然其府内还要被严密监控。 许攸更是当仁不让,亲自去了沮授府中,翻了一个底朝天,看看是否能有一二线索,有助袁耀守城。 结果没想到,那线索没寻着,倒是把田丰给挖出来了。 … “元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吾可记得你早该死了…可是谁人救了你?” 见得田丰,许攸当下就反应过来,必是有人搭救。 然田丰可看不上这“投敌”的许攸,只闭口不言,当作没听见的样子。 许攸耸了耸肩膀,这是他短短时间内从袁耀身上学来的习惯动作。 说实话,这动作看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做起来倒还真是挺顺手的。 却见那许攸不慌不忙,颇有信心的开始分析道:“元皓不说吾却也能猜的。” “当日公则为元皓送的那棺材,本以为其只是寻个借口要出走邺城,去寻大公子。如今想来,其之所以能想的这由头,怕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许攸说着也看了看田丰的表情,可这田丰倒是也能忍,许攸说的半晌,其也面不改色,淡定的很。 许攸不急,接着道:“至于元皓能藏在沮府之中,想来与沮授与审配亦有关系。” “如此推断起来,叫是让人明白了。” “看来三公子之所以在并州大败,也是诸位之功啊!” “可怜啊可怜,如今那三公子还痴痴跟着大公子来伐邺城,却不知早就被卖惨了!” 许攸说的是声情并茂,好像是当真为那袁尚感到悲伤一般,可田丰却不为所动,不言不语,就让那许攸在那自嗨。 然田丰这模样,却已经告诉了许攸答案。 要是自己猜错,就说田丰那个性,还不早就斥责了! 没想到这还有个意外之喜! 许攸心里得了答案,当即就去寻了袁耀说起此事。 … 袁耀得了袁绍已死的消息,很快就布置了一通。 叫赵云带的一万军马,驻寨在城外,自己与甘宁带一万兵马在邺城。 最基本的守城战术,却好用的很。 正是忙忙碌碌,对抗外敌的时候,却见许攸匆忙而来,说的田丰还活着的消息。 老实说,袁耀虽然震惊与田丰未死的消息,然毕竟目前那两个堂兄弟的兵马就在眼前了,田丰死不死的,他哪里能顾得上。 只是许攸却似乎很当这是个重要事来,直与袁耀道:“殿下,这田丰未死,与吾等可是个大好事啊!” “好事?莫非那元皓愿降呼?” 袁耀听得好事,当先反应自然是田丰愿意投降了。 许攸却笑着摇头道:“元皓性情刚直,哪里轻易肯降?” “真要其降,只能平了河北,才有些期盼。” 袁耀疑道:“既非是肯降,那却是何好事?” 却见许攸得意说道:“今日袁谭兄弟势大,乃是因要为父报仇,才可团结一心。” “本来殿下若是弃了邺城,等二人重夺冀州,必然还要反目。” “然好不容易才拿下的邺城就此弃了,未免可惜,想必殿下也不愿意。”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 虽然这许攸得意模样让人有些不爽,然其说的却一点没错。 要是没拿这邺城也就罢了,拿下了邺城,可当真不想再拱手相让。 许攸见袁耀点头,接着说道:“二人如今摒弃前嫌,吾等却要叫他们旧事重提!” “那沮授郭图救出田丰一事,必不为那袁尚所知,不若田丰也不会直在沮授府中藏着。” 合情合理的判断。 袁耀知道许攸这人虽然性格是有些自大,但脑袋确实是好用。 顺着许攸那思路想去,当即就有了些想法。 “子远的意思,是那袁尚若是知晓其身边不止郭图之流紧靠其兄,连着沮授也已倒戈,定然还有他思?” 说着又自我否定道:“就算如此,如今其认准了袁绍已经被吾逼死。杀父之仇就在眼前,安得能有他虑?” “就以此法动摇其内心,怕是不行的!” 袁耀对此的认识还是很足够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不管哪个年代,都是要穷其一生报仇雪恨的。 尤其是这年头,你可以背叛皇权,背叛主公,却万万不能背叛家族!不能丢下父亲! 袁耀可不觉得这“小小”的意外会动摇袁尚的心。 许攸自知其理,当下又拱手行礼道:“闻说,殿下向来有辩才,自徐州起,凭着一番口舌,先说服吕奉先奇袭刘备,后接连兵不血刃,收取会稽,豫章二郡。” “此番就算不能叫那袁家兄弟反目,也得叫其不能共有一心。” “至于如何能劝说下那袁尚,整个军中,还真无能及殿下之人!” “全得依仗殿下自己了!” 得,许攸说的含蓄,也说的都正面事件,但袁耀晓得,这家伙是在说自己的毒舌和诡辩功夫呢。 罢了罢了,这名头自己算是难洗干净了。 袁耀本也不在乎这微小的污名,这成霸业的,谁人能没个黑点? 就说袁绍这事情,事实虽然就在眼前,但经过后人一通分析,说不得就出了个我袁耀是个弑亲之人的名号了。 心头放下这淡淡的忧伤,袁耀亦应道:“既然有益,此事总该要试上一试,且把那田丰带来,让吾思虑思虑如何来用。” 袁耀说把田丰带来,其实没与这顽固的老头说上一句话。 反正也知道这家伙必然是一句不会应得,自己何必徒费口舌? 到时候只要让其出个场就是了。 至于如何说的那袁尚心中不安袁耀嘴上说不容易,心里却已经有了些许主意。 欲要刺激这袁尚,关键不在其本身,还在其那兄长袁谭身上。 是以这会,袁耀倒是不打算用自己毒舌功夫了。 这一会,他要好好夸夸他那堂兄,袁谭才是! 第535章 阵前辩论大会 “袁耀!汝杀吾父亲,罪不可赦,速速开城而降,吾要拿你人头,祭奠吾父亡魂!” 袁谭终究是快了一步。 那庞统未至,其已经在邺城下叫唤了。 其实若是守城,外有赵云接应,袁耀怕是不怕的。 不过能叫其内中有乱,自是最好。 再说了,那袁绍之死袁耀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这会必然要反驳两句。 “堂兄!你可当真是冤枉吾了!” “吾就算是再怎么狠心,也不能杀了伯父啊!” “实在是伯父欲往许昌而去,吾执拗不过,才放其而去。” “结果这半路出的意外,实在是所料未及!” “只是这意外之事,可不能说的乃吾故意为之啊!” 袁耀说的恳切,却又不敢说那袁绍是病重而亡,只说是意外。 不然若是那袁谭脑子一抽,真要看看自己父亲尸体,那袁耀也拿不出来啊! 那袁绍脖子上明晃晃的伤口,可再也愈合不了了。 然袁谭兄弟哪里会听袁耀所言,却见那袁尚上前一步,接着话茬道:“袁耀!分明的汝害死吾父,还安得在那胡言乱语!” “今日必要把你人头拿下,祭奠父亲!” 然相比那袁谭,袁耀却鸟都不鸟那袁尚的高呼,就直与袁谭说着:“显思!吾句句实言,无半句作假,可千万不能因为些许误会,就起了兄弟之争啊!” “那可当真是要亲者痛,仇者快,叫那什么曹操刘备,给得意不已了!” 袁尚见那袁耀如此无视自己,只与那袁谭说话,直暗自气恼。 又是立前道:“袁耀!且来与吾来说话!” 袁耀看自己话还没怎么说,不过只是无视了那袁尚话语,就把这袁尚弄的快狗急跳墙,心中更是明朗该如何做起。 却见其眉头一皱,虽不能被下头的袁谭等人看到,那情感还得完全代入进去。 你不先把自己骗着,又哪能骗到别人? 本着这原则,袁耀虽不能被下头看的神情,却还做戏做了全套。 却听袁耀皱着眉头,依旧不理那袁尚,还是对着袁谭道:“显思,汝乃伯父长子,自古长幼有序,吾那伯父之位,自是显思所继。” “原先伯父欲去的许昌,亦因陛下欲封其为王。如今伯父既然出的意外,那其爵位,自该是轮到了显思身上。” “显思啊!切不可为的误会,自送前程,还当听吾一言,好好思虑才是!” “吾就是心中对伯父真有恶念,也不能杀了伯父。汝素有大才,哪能想不明白其中关键?” “今日若是兵戎相见,伯父在天有灵,定非其所愿!” “吾袁家列祖列宗在上,定也不愿见得今日之场面啊!” 袁耀是不管不顾,逮着那袁谭就把一碗碗的鸡汤猛灌下去,完全就不管边上那袁尚。 那是讲道理,摆事实,念感情,一样不带落下的。 许攸在其身边见得,心里暗自赞叹果然还是殿下主意正。 分明是要叫那袁尚起心思,却偏偏不与那袁尚言语半句,只与袁谭说话。 把人性的弱点,拿捏的死死的。 恐怕这接下来就要用起田丰来了! 许攸思虑才起,果然就见边上周泰把田丰带的城头上。 随后即听袁耀又高呼道:“显思素来仁义,就说冒着危险,也把那元皓公给救出一事,也叫人深感佩服。” “以此仁义之心,定能思量明白,切不能莽撞行事啊!” 袁耀此话一出,袁谭倒是反应不大。 如今袁绍死了,那救出田丰一事倒是无关紧要了。 只要夺回邺城,袁尚还捏在自己手里,那继承大位的,还能有谁? 所以田丰,已经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当然了,这有救命之恩自也是最好。 不过袁谭不在意,边上的袁尚可在意的太多了! “元皓?” “田元皓?” “那田丰分明已经执行了死罪,怎么没死?” 袁尚心下吃惊不已,眯着眼睛,仔细朝着那城墙上看去。 就见城墙之上,那袁耀边上站的一人影,已经斑白的头发,却笔直的立在那。 虽然看不真切,但就其那模样,还真像那田丰。 再看边上那兄长,丝毫不敢意外的神情,分明已经告诉自己答案来了! 好啊! 我说怎么被那袁谭埋伏了! 这特么的原来都早早向着我那兄长了! 当日父亲早在群臣面前推吾为主,这一个个的却都置若罔闻! 若是父亲还在,定是一个也不能饶恕! 心下可真愤恨不已! 若不是即刻要战袁耀,恐怕当下转头就要质问起这一个个的逆臣! 然今实在不好发作,只得心里存着心思,却不叫袁谭所觉。 袁谭虽不知自己那三弟心中的想法,却多少也能觉得那袁耀嘴上夸自己,心里定没什么好主意。 亦不愿多言,只猛然高呼“为父报仇”,即是击鼓进军。 然而,袁谭虽然人数占有,又哪能攻下袁耀亲自坐镇的邺城! … 邺城上,甘宁周泰陈到拼死而战,下头还有赵云反复冒死冲阵,为邺城减轻压力,袁谭一时半会哪里能攻进去? 本来携着复仇之气,又是兵马占据优势,以为能一战杀败了那袁耀。 然不曾想,这袁家的区区两万人,却各个骁勇,不说以一当十,却皆奋勇而战,轻伤不下战线! “特娘的!” “这袁耀难不成给下头人各个封赏了钱财不成,怎么如此悍勇!” 看的城墙上那兵卒,被砍断了一臂都拼着性命带着一自家军士跳下城楼。 “啪”的一声闷响,就在袁谭眼前成了两句尸体。 这可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兵卒啊! 就这么视死如归,如是英雄豪杰一般! 直把众人都看的有些发懵,让袁谭那攻城的军马都不由一顿。 这特么也太凶残了! 各个不怕死,这仗还咋打? 袁谭哪里晓得,这两万的军马,可是袁耀精锐中的精锐,那可花了袁耀多少心血,灌注了多少气力。 加上如今袁耀构建了完善的“阵亡军士补贴方案”,那寿春的淮南军士纪念碑更是变成了大陈开士纪念碑,受所有人祭拜。 可谓要荣誉有荣誉,要生活保障有生活保障,还哪里不会死命奋战? 逄纪却早就在守城的时候见识过了这袁耀所部的悍勇,此刻倒不意外。 只是想着先前那骤然出现的田丰,此刻是皱着眉头看了看一旁的沮授。 不知又暗自盘算的什么… 第536章 公子咱要为自己打算啊 袁谭带军冲杀了三日,却连邺城的城皮都没摸掉。 这要是有个耐久值,估摸也就掉了百分之一的耐久罢了。 更是因为攻的太过猛烈,差点被赵云带军给偷的大营。 幸好还有张合死命相护,才未叫那赵云得手,莫不然,只怕这袁谭在这邺城下都要待不住了! 袁谭亦想转换思路,先解决了赵云的大营。 然邺城的压力实在不小,袁耀更不会吃袁谭声东击西的那一套东西。 整个邺城的攻防战,一时陷入了僵局之中。 又或者说是陷入了死局。 所有人都知道,袁耀的援军正是源源不断的朝此而来,若是久攻不下,这邺城就再也不能轻易拿下了! 然袁谭是一心一意攻伐邺城,其那兄弟袁尚,可就不定了。 有些事情,存在心中不言,却不代表不思虑啊! “郭图之流本就依附吾那兄长,此也就罢了,倒是不想,如今连着那沮授都背叛吾父,投了吾那兄长!” 自己的营帐中,袁尚一点没思量如何攻伐邺城的事情。 其满脑子,都是三日前在城墙上骤然出现的田丰,以及那袁耀说的话语。 逄纪在袁尚边上,听得直是连连点头,亦是暗自沉思。 三公子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但道理还真是那个道理。 彼时那田丰之死,分明是袁绍所下的号令,结果那沮授竟然勾结郭图把那田丰救活而不叫袁绍所知,岂不就是背叛了袁绍? 如今三公子身边,即无兵马大权,亦无士族支持。 身家性命,全在他那兄长一念之间。 而三公子连着自己都保不住,还能保的我逄纪? 只是已经一条路走到黑的逄纪,却失去了改头换面的权利,或者说,是投靠袁谭的权利。 该是自己想想了! 存着这般心思,沉默了半晌的逄纪,终于接过了袁尚的话头。 “公子!咱们要为自己来做些打算来了!” 袁尚正是暗自憋闷,忽听逄纪一言,心下顿时来了兴趣。 “元图,这为自己做些打算,倒是何说法?” 逄纪却不直应,反是问起了袁尚道:“公子,如今这邺城,你说破不破得?” 袁尚本能想强硬的两句,说些“袁谭弑父之徒,吾军三军用命,定能破之。”之类的话语。 然见逄纪那认真神情,这会又无外人在旁,当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自己来说心里话了。 直是压低的声音而应道:“说起实话来,吾军一战不能夺下邺城,那袁耀必是士气昂扬,拼尽全力而守。” “就算幽州的显奕能带军驰援,届时那袁耀的援军也该到了,怕是再难破这邺城。” “说不得整个冀州都守不住,还要退的北面而去。” 不得不说,袁耀打出来的威名当真不是虚的。 不管是敌还是友,至少对袁耀的战斗力都很是佩服。 就说袁尚这心里的实话,已经是对袁耀最大的认可了。 然袁尚自觉已经说话说的很过了,不想逄纪比起自己更是过分! “非是说不得,而是一定说得!” 逄纪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句,不顾那袁尚有些怪异的神情,直是狠声道:“如今陈军占的天下大半,粮草充沛,兵力强盛。” “一旦再被其稳稳占据冀州,不出三两年,大公子必要被击出主公基业之所在!” “届时若欲要活命,唯有往北而去,莫不然就是俯首称臣,得一王位。” 袁尚听得却稍有不信道:“吾那兄长,如此对抗袁耀,就是投降,却还能得一王位?” 回应这袁尚的,又是逄纪的连连摇头。 却听其一声叹息,直呼道:“公子啊,那陈家太子,汝那堂兄弟,确是有成事之能!” “若是大公子真倒头愿降,其不为别的,只为自家那名声,也必然不会把大公子如何。” “定然会把袁公昔日所受之爵,授予在大公子头上!” 袁尚听得很是不忿。 直站起身子,在帐子中来回踱步了几圈,才是不甘问道:“如此说来,吾那兄长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逄纪却稳稳坐着,有些做作的又是长叹一口气道:“世人只知长幼之序,哪晓得才能高低之分。” “如今连着沮授与田丰亦是如此,三公子哪还看不明白?” 袁尚听得更是火起,联想到先前在城墙上,就是那袁耀也如此无视自己,当真是愤恨高呼道:“长幼有序!就因为那袁谭必吾多生的几年,就如此如此不可撼动?” “可笑!当真可笑!” 听得这话,逄纪当下总算有些欣慰了。 要说袁绍一死,谁吃亏吃的最多? 那必然是袁尚啊! 先前袁尚得势,不靠别的,就靠着袁绍的喜爱。 如今袁绍一死,谁还管你这狗屁的三公子啊! 你就看那袁耀的态度,可就能看明白了! 就算袁谭真能攻进邺城,已经失去太多的袁尚,还能与他那兄长一争高低? 看着袁尚还傻乎乎的跟着袁谭攻伐邺城,逄纪心里叫是一个急切啊! 好在这会,这袁尚总算是察觉了! 不得不说,其中袁耀倒是也起了一番作用。 袁尚发泄的一通,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又问起逄纪道:“元图,如今吾这身边唯有依靠你了,就以此势下,可还有办法?” “当然有!”逄纪回答的很肯定,很迅速,直又让袁尚神情一振。 正是要聚精会神听得有何高见,却听其又画锋一转,迟疑起来道:“只是就怕三公子不应。” 袁尚这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哪会容得这逄纪支支吾吾。 又是重新坐下,直与那逄纪说道:“都已是这般情形了,还哪能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元图快是说来,吾定不会怪你。” 却听逄纪稍稍一犹豫,最终还是低声道:“为今之计,公子只有与那袁耀联系才是了!” 袁尚听得大惊,哪想逄纪竟然出的这主意,直呼道:“袁耀杀吾父,还安能与其联系?” 逄纪早知袁尚有此反应,忙是宽慰道:“那袁耀有句话倒是不错,袁公之死,与其是丁点好处亦无。倒是是何真想,还不可凭一己思虑而断。” 袁尚却摇头道:“不可!那出征之时,吾拔剑起誓,岂能相忘?” “若是袁公当真死与那袁耀之手,自不能忘,然若事实非如此,岂不是冤枉的好人?” 逄纪循循善诱,是一点不着急。 “只如今,公子若不为自己所思,日后恐怕是要追悔莫及啊!” “莫不然,可真就全看那袁谭之意,要生要死,全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袁尚听得总算是沉默下来,不再提那什么杀父之仇来了。 好半晌,才终究嗡声道:“又该如何与那袁耀联系?” 逄纪听袁尚松口,当下就大喜过望,才附耳与袁尚说起,二人直直说了半日才算作罢。 人啊! 终究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而有时候,你还在犹犹豫豫的当口下,就会有人亲自推着你做决定。 第537章 要害就害好兄弟 “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次日,袁谭依旧带的军马冲杀邺城。 只是虽然还喊着口号,然与前几日相比,却已经大为比不上了。 袁谭心里也明白,自家的气势正在逐渐消散。 如此下去,那袁耀的援兵不到,自己就该撤走了! 此刻甚至都想亲自上阵,破这邺城了! 当然了,袁谭也就想想罢了。 再怎么心急,也不可能主帅亲自登城,把危险放在自己面前。 不过自己不能上,却能叫人代替啊! 而这适合代替的,必然就得是自己那好兄弟,袁尚啊! 看的看城头的鏖战,袁谭终于下了决心。 狠声吩咐道:“今日必要破那邺城!传吾军令,叫吾兄弟袁尚,领兵亲自攻城!” 那传令的将官哪会管哪个要被撵上去攻城,听得袁绍所令,当即就出了往袁尚处传令去了。 某些时刻,会有人亲自推着你做决定。 然对于袁尚来说,他怎么都没想到,推着他做决定的,最终不是那逄纪,而是他那亲兄弟,袁谭。 “叫吾带军去攻城?” 袁尚初一听得这军令,还只当以为是听错了。 然看着传令官那认真的神情,袁尚才明白自己听得是真真切切。 军中无戏言! 自己这兄长可真迫不及待,要叫自己去送死啊! 瞧瞧那城头上遍天的杀喊声,那不断从城楼上掉下的尸体,那猛烈的箭袭,无一不告诉着袁尚,这会亲自攻城,那危险程度有多高! 就是特娘的要自己送死去的! 袁尚自认是明白了自己那兄长的图谋,然就算如此,自己也不能不应啊! 若说袁谭是这军中统帅,那袁尚就连个副统帅的名号都没有。 别看当是出征的时候兄弟二人共同举剑向天,那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真正到了军中,谁人听你袁尚的啊! 就是这会让你上去拼死而战,也不过就如普通将官一般的对待,叫个传令官来传令一声罢了。 直跟在袁尚边上的逄纪见得,立是上前与袁尚附耳道:“三公子,今日袁谭自知不得攻破邺城,却已起了杀心。” “公子此去攻城,务必小心谨慎,不论如何,先留的性命。” “只要性命还在,此后之事,自有逄某所思” 袁尚听得自明白逄纪所说的此后之事说的是什么。 此刻不便相应,只看着逄纪深深点了点头,即是上马出阵,领命攻城去了。 二人虽未明言,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得那袁尚走远,逄纪即刻调转马头,不往他处去,是直直朝着南侧赵云军马的大营而去。 袁尚的加入并没有起到什么鼓舞士气的作用。 保持着一定要活下来的决心,袁尚虽然亲自参加了攻城,但那叫一个低调。 生怕引起袁耀军中大将的注目,袁尚只在城头下督战。 时刻注意上头的箭袭,也不高呼鼓舞士气。 总而言之,就是低调加低调,深深熬过了这一日的攻城战。 不过袁尚到底是有三公子的身份在,旁人见其在城下督战,到底不敢逼着他亲自登上那登城梯。 本该是平平常常的一场攻防战,袁耀却又在硝烟过后,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袁尚要与吾里应外合,杀其兄长?” “不妥!此事定然是来诓骗吾,使的诱敌之计!” 听得许攸传来的消息,袁耀表示一脸震惊。 自己虽然是小小的刺激了那袁尚一番,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有效果吧! 那父亲的大仇就在眼前,袁尚竟然还想着坑害自己的兄长,这事情不符合逻辑啊! 不符合逻辑的,自然就是骗人的。 袁耀本能的表示极度不信。 不过袁耀虽是不信,然许攸似乎是有别的思虑。 却听其言道:“本来,吾也不信这袁尚所言,然元图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 袁耀向来从善如流,而且自许攸到账下后,的确帮的不少忙。 此刻既然其有些想法,自是要听来。 当下耐着性子好言道:“子远有何见解,尽管说来便是,吾二人好是判断一番,看看究竟是否可为。” 许攸一看袁耀愿意打开探讨模式,当下不再保留,而是缓缓言道:“此消息乃是逄元图亲自送的子龙将军的阵中,再是由着子龙将军传到了这邺城来。” 袁耀听得点的点头,很快接着话道:“光是从这过程来看,倒是合情合理。” 见袁耀当真是认认真真开始思虑起来,许攸亦认真应道:“正是如此,毕竟这隔着人传话,总有偏差,那逄纪如此做法,怕也因为只能如此。” “然就说此点,还当不得信任其理由来。” 袁耀未应声,只是叫许攸接着说下去。 “据是元图所说,之所以能叫那袁尚下定决心,乃是因为再不出手,其就要被那袁谭给害死了!” “不可能!如今那袁谭一心要夺邺城,更是占据绝对的权利,如此优势之下,何必再还其兄弟?” “元图或许是夸大的一二,然此言倒不是空穴来风。” “此话何解?” “今日攻取邺城,那袁尚可是被硬生生的逼着,亲自来攻城了!” 袁耀与许攸二人一问一答,说到这,却停下了。 袁耀不言语,许攸自是配合着其节奏。 这点基本的应对,许攸还是很有经验的。 却见袁耀沉默的半晌,也不管许攸还在眼前,就猛然高呼道:“叫兴霸与幼平二人来见!” 外头自有人皆令去寻,不过片刻,那甘宁与周泰就已在账下听令。 却听袁耀说道:“闻说今日那袁尚曾亲自来攻城,汝二人各自回营,叫人问询可果真有的此事。” “若当真有见得真切之人,叫其来见吾。” 二人也不问缘由,当即就领命而去,回的各自营寨。 整个过程,是雷厉风行,一点不拖泥带水的。 而未有多少时辰,就当真有人来应,过是有曾见过袁尚的,是看的真切,那袁尚就在城下! “殿下,当时那小的看的真切,曾想射的两发箭,直取了那袁尚性命!” “可惜就是隔得实在太远,射偏了。” “再想射他,那袁尚早换了位子,更是射不着了!” “吾还记得,那袁尚戴的黑甲,若不是早先就见过那袁尚几回,可真叫是看不出来。” 许是因为乃是袁耀相问,那兵卒把整个过程,说的是很是细致。 第538章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差一点,就差了那么一点!” “元图可未见得,那落下的箭离得吾有多近!” “要不是吾时时刻刻看的那城墙之上,要不是吾反应还算快,说不得当场就要中箭,可真再也见不到元图了!” 侥幸活下来的袁尚是反反复复,不断向着逄纪抱怨着在城墙下的遭遇。 逄纪却无搭腔,只等袁尚自在那发泄完了。 半晌,在那喷的半天,总算抒发了一些自己心中怨情的袁尚,才算稍稍冷静的一些,问起逄纪道:“如今吾那兄长,处心积虑,欲要害吾。其不仁,自不能怪吾无义!” “元图,与那袁耀所言之事,算是如何了?” 说着更是不待那逄纪相应,就是激动道:“待是把那袁耀引入,必要叫其直接砍了吾那兄长,吾是当真再不能给他害吾的机会了!” 这会,差点死在城下的袁尚,可当真一点不顾及兄弟之情了! 满脑子都是直接灭杀了袁谭,好叫自己承了父亲之爵,也算富贵一生。 那边逄纪听得说起正事,也不管袁尚多是激动,这才应道:“消息已是送出,只要那袁耀出兵,就举火为号,吾等就准备兵马直接打开寨门,引那陈军而入,再冲袁谭大帐,只是” 逄纪话说一半,又是迟疑起来。 袁尚哪能叫其迟疑,当即问道:“莫不是还有变数?那袁耀要出尔反尔?” “哎!”逄纪听得长叹一声,才是接着解释道,“非是如此!那袁耀有此等良机,哪会出尔反尔!” “只是吾等骤然去降,以那袁耀谨慎个性,怕是难以相信。” 袁尚全身的热火仿佛直被浇了一盆冷水,那对兄长的报复之情也被熄灭了大半。 “是啊!” “就是自己换做那袁耀,如今这邺城稳固如此,哪用冒险?” “只要静等援军,邺城之围自解,何必再行冒险之举?” 袁尚倒是也懂什么叫换位思考,这么一想,自己要是在那位子上,是绝对不会相信什么狗屁夜袭的事情。 稳扎稳打,就能胜利,何必整什么幺蛾子? 当下只觉希望全无,日后就要任意被那袁谭拿捏,还哪有出头之日? 不由就是喃喃自语道:“那该如何是好?” 逄纪只应道:“只得尽的自己全力,再看天命了!” 尽人事听天命哦不,该说是听袁耀命的袁尚,听得也只能沉默相应,期盼那袁耀胆子能大一些。 袁耀的胆子其实一点都不大。 如果不是因为“倒霉”的穿越成了袁术的儿子,感受到了命运的皮鞭在后头鞭策,袁耀一定不会奋斗到此般地步。 只不过这一会,袁耀倒是要冒险一遭了! 袁谭与袁尚的矛盾已经到了公开化,激烈化的地步。 袁耀相信,就算这两人是在合作之中,也定然矛盾重重,不可轻易调和。 再说让袁尚攻城,可不比黄盖那苦肉计。 黄盖受的鞭笞之刑,疼是够疼的,总归知道不会丢了性命。 那袁尚明晃晃的在城下攻城,可真会是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的! 袁耀可不相信,这袁尚与袁谭的合作能如此之深,拼的性命,也要骗的自己去袭营。 所以这逄纪的传话,多半都是真的。 既然心中有的把握,那是机会就不能错过! 袁耀即刻叫甘宁引大半兵马而出,自己留的少部军马守城,再合赵云之军力,准备一击袭破那袁谭! 夜幕三更天,星铺满天宇。 孤枕不求眠,只因风云起。 冬季的夜晚往往没有夏季那么美好,冷冽的夜风,偶尔呼呼大起,把多数夜巡的人,吹的恨不得跑回自己帐子中。 要不是沮授三番五次警告,这夜巡绝不可轻视,更是经常亲自在四处巡查,这袁谭大营的夜晚,恐怕已成了一盘散沙。 尤其是看看那袁耀军马还有城墙保护,多少能抵御一些寒冷,就更是让人有些嫉妒了。 嫉妒的不想动弹… 沮授倒是亲力亲为,一路沿着寨门而走,处处检查。 然这五万军马的连营,哪是一时半会能走完的? 好在沮授也不用四处都去,先把几处主寨看好,就算成的一半了。 尤其是袁谭所在的主寨,不知为何,有点“夜观天象”之力的沮授今日内心很不安稳,直觉似乎会有大事发生一般。 是以巡的那叫一个尤其的细致。 正走的半路,忽然见得前头有一人影,正是高声训斥。 “叫汝等好好看守,汝等却在这生火取暖,这一个个的懒散模样,要是敌军来的可当如何?” 沮授听得心里有数,怕是冬夜太冷,这守门的军士受不住,擅自离了岗,聚在一起生火取暖。 这事情,一路上沮授也见得多了,也教训了不少人,倒是不想这前头竟然也有人干着与自己想同的事情。 走的前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那逄纪,心头奇怪,还是缓言道:“元图?不想倒是今日倒是有兴致啊!” 逄纪早知这沮授几乎夜夜都会巡视一番,这会在此地,自不是偶然。 回头先挥手退散了身边的兵卒,才是转头对着沮授道:“不知为何,今日吾这心中总不安宁,来这外头巡视巡视,才算好些。” 沮授一听这逄纪竟然与自己有一样的心思,心中更是重视起来,忙应道:“不想元图亦有此思,看来今日还真不得放松了!” 言罢,就要快步而去,欲要好好查查寨内情况。 然逄纪听得却心中一顿,顿时升起不少期望来。 他说的什么心中不安宁,自然是瞎扯的。只是寻个借口,特地在此等着这沮授罢了。 而这会听得沮授说什么心中亦有此思,逄纪知道这沮授有些玄乎的本事,还不心中猛跳。 不由暗自思虑道:“看来那袁耀真要来了,吾可得把这沮授给拖住了才是!” 当即就一把拉住那沮授,不叫其再向那寨门而去,直低声道:“今日大公子叫三公子攻城一事,汝可知晓?” 听得逄纪说起这事,沮授不由也是停住了脚步。 瞥了眼前头还有几处未巡的寨子,有心想再去看看,却知逄纪此言也算是大事。 只能停住脚步道:“此事元图可千万别误会,大公子叫三公子去攻城,只是擒敌心切,倒是没有别的心思。” 逄纪故意要拖出那沮授,哪里能被其一言就说服。 只是不断摇头叹息道:“哎!此事真叫说不清,汝可知三公子今日差点就被射杀在城下!哪是轻易好说服的。” 说着看了看沮授那有些急切的神情,又提议道:“不若还请沮监军再挪上一步,亲自去说服三公子一遭,也好早去了三公子的疑心?” “这” 沮授有些左右为难,却终究还是应道:“罢了,此事也不可拖延,吾就随着元图去一回吧!” 言罢,也是心中急切,拉着沮授,就快步而去。 第539章 夜袭夜袭 沮授心里还有事,脚步走的极快。 逄纪在后跟着,倒是没再拖着那沮授的脚步。 拖也拖不住啊,要是这路上反复拖延,也怕这沮授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反正沮授走的再快,也是没用的。 一路上,逄纪几乎就跟着沮授一路小跑起来,好不容易到的袁尚账下,寻人通报,却一点回应没有。 磨磨蹭蹭的半晌,沮授却惊觉那袁尚实不在帐中。 心中只觉不对,猛然回头朝着那逄纪看去,直呼道:“元图,你这是在搞什么,为何三公子不在帐中?” 逄纪还是一副装傻充楞模样,皱眉思索道:“这我这哪里晓得三公子去的哪里,这大晚上的,吾又不会时时刻刻跟着三公子身边。” 沮授哪里会信。 三更天,大冬夜,三公子莫名其妙不在自己的帐子中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巡营的时候还如此“凑巧”遇到这逄纪,非是要自己与这三公子解释一番。 结果呢? 这三公子又是“凑巧”的不在军帐之中! 一来一去,再是在帐前的等待,又是大半时辰过去! 眼看天已近是四更,最是叫人疲懒之时。沮授心中有些不好猜测,自是要对逄纪生出火气来。 “这要吾来此的正是元图,哪能不知三公子所在!” 逄纪还是一脸无辜模样,摸着他那短须,装傻道:“是啊!这三更天,公子能去哪里?” 说着又是面色一变,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道:“莫不是出的什么意外?” “糟糕!想来是真出的什么意外,还请监军与吾同寻啊!” 只是逄纪这拙劣的演技哪里还能瞒的过沮授,就见沮授瞠目怒喝道:“元图!如此大敌在前,可要思量清楚,万不能” “敌袭!敌袭啊!” 沮授话没说完,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高呼声。 随后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那骤然而起,冲天的火光! 袁耀真来了! 本能的,几乎就不用多过思索,沮授就死死盯着对面的逄纪,直就上手,一把抓过,直言道:“可是你把那陈军引来的?” 逄纪知的大事已成,亦不再瞒,直言道:“那袁谭到底对着三公子是何心思谁人不知?欲行那借刀杀人之计,吾等岂可坐以待毙?” “再说田丰如何活的,还未问的监军,监军倒是有脸来质问与吾?” 好家伙,这逄纪的表现变化,也当真是够快的。 前一刻还笑脸相迎,这会见得形势变化,索性就撕破脸皮来了! “你” 沮授被那逄纪说的一时语塞,若是平常之时,或许还能辩驳两句,此刻却还哪能有这心思。 也不欲与那逄纪多言,直就转身欲走。 然逄纪引其来此,自是请君入瓮! 沮授一转身,早已有兵卒挡上其路,还哪有去处? 却听被后那逄纪道:“监军,这敌军来袭,兵荒马乱,要是一个刀剑无眼,负伤就不妥了。” “还是留在此地,好叫某保汝安全才是!” 要说逄纪兴奋,那袁尚就更加兴奋。 本来这心头都不抱什么期望了,没想到,这袁耀真来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袁尚觉得这袁耀如此英明! 当看的外头出现的火光,袁尚心中狂喜,连忙打开了寨门,放那陈军顺利杀入。 沮授听到那凄厉的高呼声时,甘宁与赵云早就带的兵马冲杀进来了。 更有袁尚指路,二人直直就朝着袁谭那大帐杀去。 虽是黑夜之中,然有这向导,却也是驾轻就熟,就像回到自己家中一般。 袁谭反应其实算是挺快的了。 本来心事重重,睡的就浅,听到预警,直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穿甲拿剑。 一面又是直唤人来,欲问个究竟。 其实也用袁耀唤人,早是有人来寻了。更是来时已见袁谭穿盔戴甲,心中稍定,直报道:“将军,外有敌将来袭,还请将军速速准备啊!” 袁谭其实心里并不慌张。 这袁耀来夜袭,哪是这么容易的? 就说这寨门,一时半会怕都攻不破! 之所以有着如此自信,袁谭当然也不是无故就有的。 沮授早就说的,那袁耀计谋百出,极有可能来冒险袭营。整个营寨,对外防御工事充沛,不破那大门,是根本冲不进来。 再加上还有沮授勤勤恳恳的四处巡营,袁耀来此,不过自寻死路! 怀着这股自信,袁谭一手持剑,信心满满,直出了大帐! 印在眼中的,就是冲天的火光! 黑暗中,把整个大寨,都照的通亮。 只是 这火光也太近了吧! 再听听那杀喊声,简直就像在耳边一般。仔细听去,还越来越近,仿佛就朝着自己冲来的模样! 袁谭直是不敢置信,直呼道:“怎么回事,那寨门怎么就被攻破了!” 回应他的,乃是匆匆而来的朱灵。 却见其见得袁谭就倒头拜道:“公子!那陈军赚开了寨门,大军直冲杀进来,吾军准备不足,不可抵挡,正节节败退。” “如今那陈军正往将军大帐而来,儁乂将军虽奋力去迎,怕也拖延不得多少时辰。” “还请公子速速上马,早做准备啊!” 袁谭听得直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先前才有的十足信心,这会被粉碎殆尽。 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直不自问道:“那袁耀正是个神仙不成,哪能轻易就下了吾寨门,又能知吾大帐所在?” 被打的实在太惨,袁谭都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了。 好在朱灵还是镇静一些,直与袁谭道:“必是有人里应外合,才能轻易开了寨门,放那陈军而入。又知将军大帐所在,兵锋直指,根本不给吾等机会!” 袁谭这下倒是反应快了,直呼道:“定是吾那三弟!父仇在前,他竟然还勾结外敌!” “可恶!可恶啊!” 言罢,就是胸口一闷,一口气顺不上,险些就站不住了。 朱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那袁谭,也不管再管其还有何话要说,直接高呼道:“扶公子上马,先退出此地!” 第540章 子龙战儁乂 赵云依旧是一身白色战袍,胯下一匹白马,一杆银枪,在冷冽的月色下,格外显眼。 随着那袁尚所指,一路冲去那大帐方向,根本无人可拦。 正以为是畅通无阻之时,却见一将猛然而出,亦是一杆长枪,截住了赵云兵锋。 账下军马,与多数陷入混乱的袁军不同,各个面色坚韧,直要拼死一战之状。 很明显,这种状态的不同,来源只能来自面前的这将军。 月光下,却见那人五官分明,鬓若刀裁,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赵云收住马蹄,长枪一指,遥遥呼道:“来的是何人?” 却听来人直应:“张合在此,特来讨教!” 言罢,就是拍马而出,也不问赵云是何人,就直直朝着赵云冲去。 看的来将,赵云虽勇,却也不敢马虎大意。 不说敌将治军严明,气势非凡,就是张合这名字,也是殿下反反复复交待过的。 “如今袁谭账下,良将不多,若说还有些能耐的,唯有那张合张儁乂。” “若是当真遇得他,切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面对!” 殿下的话还在自己耳边围绕,赵云面对张合是当真不能大意的。 见得张合到的面前,当下举枪来迎。 二人斗的十来回合,一时倒不分胜负。 赵云心里本是有底,知道能叫太子殿下惦记的,必然是个猛人。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心道这殿下果然是从不会认错良将。 相较之下,那张合心里可就惊讶了。 本来来的一将,看着白袍白马,只以为是虚浮的很。没想到当真交起手来,却如此有能耐。 这也叫赵云不会读心术,不若要让其晓得那张合把自己当的一“小白脸”,估计下手更重了! 只这会,张合也是收的一枪,高呵道:“汝乃何人?” 赵云即是应道:“赵子龙是也!” 张合听得一惊,直呼道:“原来你就是从曹操手中,拼死救出天子的赵云?” 赵云听得张合赞叹,却没一点得意之情,只是摇头反驳道:“非是天子,乃是旧帝!” 言罢,又是高呼道:“闲话休要多言,若不欲再战,就此闪开!” 张合自不会应,当即又拍马来战。 只是两人还未交手上,后头却又传出一阵嘈杂声。 张合听得大惊,连忙回头看去,却见那袁谭的大账方向,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以为袁谭遇上危险,心中大急,哪还顾得上与那赵云交手,拨马便走,欲要回头去救。 然赵云哪里肯舍,直直追去,两人顺时攻守易势。 … 那边烧的袁谭大帐的,自然是从另一路杀去的甘宁。 可惜其到袁谭大帐的时候,那袁谭已经跑路了。没能抓住袁谭,甘宁反应也快,直接就烧了那袁谭大帐,欲意引起骚乱来。 效果显着! 这袁谭的军马哪里知道袁谭是生是死,只晓得主帅的大帐似乎被烧了个火势朝天。主帅不知生死,可不乱套了。 如是张合这般,向着大帐冲去的,那也不在少数。 张合弃了张云,一路飞马而至。可惜,在朝天的火光之中,迎接着张合的,注定只能是甘宁。 甘宁见那敌将快马来袭,后头隐隐还跟着白袍将军赵云,心道这家伙能让赵云紧追不舍,定然不是凡人。 当即持枪而上,朝着来将讨去。 如今这甘宁可比赵云有名气。 虽然赵云护卫那刘协杀出重围,也是强悍无比,然甘宁那大陈四方将军的名号,毕竟更是出名一些。 张合一眼认出那甘宁,不敢懈怠,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虽说如此,可张合心中到底是忧虑那袁谭,见面就是抢攻甘宁。 一枪而出,使的十二分力气,一点不带留力的。 张合这一枪舍身忘死,不留半点余力,倒是先把甘宁给吓的一跳。 好在甘宁也久经沙场,就说正面讨将,能单人打败这甘宁的,普天之下倒是真没几个。 被那张合抢攻稍有措手不及,却亦很快稳住阵脚,反攻回去。 那头张合见难得手,随后即被这甘宁抵住,心下不由感叹道:“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陈家将军倒真是各个能打!” 那张合与赵云打过就与甘宁打,自然觉得这袁耀账下将军各个不凡。不过要是其与大陈后将军交手一番,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甘宁张合二人又交手十来回合,背后赵云却已观察多时了,更是暗自思虑道:“这张合武艺高强,更有忠君之心,治军严明,诚为良将,乃国所依也!” “若能劝其而降,以殿下大才,定能委以重任!” 赵云这是起了爱才之心来了。 有的这念头,见得时机成熟,赵云亦是高呼:“张将军,小心了!” 言罢,亦持枪而上,是要两个打一个来了。 张合眼见就要受那赵云与甘宁夹击,自知不敌,奋起一枪顶开甘宁,就转身欲走。 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留下张合的赵云还哪能放他? 白马银枪,带着呼啸的寒风,一下就击中了张合的后背。 快的就如一道银色的闪电! 张合这才晓得,原来适才交手,这赵云都让了自己半招。 就其全力以赴之下,说不得十个回合,自己已经被拿下了! “砰!” 所幸起了爱才之心的赵云用的是抢柄,这一击虽然势大力沉,却也不过是让张合跌下了马,没有什么致命伤口。 张合还欲起身,自有兵卒冲上前来,把其给缚住。 至于其所部军马,见主将被擒,主帅不知所踪,自是士气全无。 逃的逃,降的降,就如整个营寨中的军士一般。 见大势已定,一直跟着赵云甘宁的袁尚也冒出头来,向着二人商量道:“吾那兄长如今不在此地,必是往西而逃,将军可即刻追去,此地吾来收拢残军。” 这袁尚想的倒是挺美,可赵云哪里会鸟他。 直与甘宁道:“殿下见得帐下火势,必知大事已成。等天一亮,当会来押解兵马入城。” “兴霸,汝与尚公子在此收拢兵马,吾去追那袁谭。” 甘宁自是相应。 一面看管上张合,一面也监视着那袁尚,直等天亮,就带军马回归邺城。 好在接连大变,已叫袁尚那心思变换。如今的他,倒是只想继承个闲散王的位子。 直又过了一个时辰,这天终于亮堂起来了。 第541章 大收编 “显甫啊!还是你深明大义,必起汝那兄长,可当真不知强的多少!” 邺城,袁耀一改当日的态度,这会对着袁尚,那叫一个热情。 打心底来说,袁尚一点都不喜欢这袁耀。 不说父亲就在这家伙手中死的,就说前几日他如此无视自己,叫人想起就是火大。 然不喜归是不喜,总比自己性命重要。 只要自己低头,袁耀该不能对自己动手。 这会听得其吹捧,自也谦虚应道:“昭道大才,堂弟不及,今日带军来降,祈堂兄收留。” 姿态放的很低,也叫袁耀很满意。 袁绍这一脉,还是不好赶尽杀绝的。 不管是三兄弟中的哪一个,乃至是他那侄儿,袁耀都得留一个下来,继承那袁绍的爵位。尤其这事情,对收取河北还有是大用处的。 何况闲散王嘛,只要控制的好,不给他军权,还怕他不成? 这满意之下,自然对袁尚脸色不错,耐心好言道:“显甫勿要多思,今日汝立下大功,自是要赏。既然汝那兄长不在乎伯父爵位,那伯父之爵,自当由显甫所继。” 袁尚听袁耀承诺,心头也算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他最怕的,就是袁谭还活着,袁耀还不愿把父亲那爵位给自己。 这下总算放下心,当即拜道:“多谢殿下。”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看着袁尚一脸疲惫,好言道:“显甫今日也是辛苦,且去休息一番,待是明日,吾还有事交待。” 袁尚心里大概是知道袁耀要交待什么的。 恐怕是要叫自己说服幽州袁熙与青州高干,好兵不血刃,拿下幽青二州。 这也是自己为何能继承爵位的真正理由,袁尚心里清楚的很。 不过以如今袁耀那兵势,打退了袁谭之后,袁熙与高干,怕也对其难产生威胁。 最麻烦的,还是在父亲之死一事上,怕要多费些口舌。 如何劝服二人,还得让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袁尚倒是屁股摆正的相当迅速,直接就想起如何说服自己那还有的兄弟来了。 可惜,要是袁绍知道自己用性命换来的结局就是这般,会不会气的当场又活过来。 送别了袁尚,袁耀又等来了逄纪。 作为袁尚的幕僚,此次里应外合,大破袁谭的发起者,袁耀自然也劝勉了两句。 至于未来能不能受的重用嘛,这逄纪自然还是有些用处的。只不过,注定是比不过许攸了。 逄纪自也知晓,能保持家族在冀州的力量,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总比郭图,田丰之流,要好的很多。 袁耀与逄纪相互夸的两句,表明了态度,也放走了他。 毕竟这排队等着袁耀劝降的人,还有不少,而且是一个比上一个难。 … 张合!张儁乂! 三国志是怎么写的:“合识变量,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 要说张合为何名气响,也是因为诸葛亮的忌惮!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打北方游牧也相当厉害。 当年曹操平定北方的过程中,张合可谓居功至伟。正因如此,张合因功被封为平狄将军。 而诸葛亮北伐之时,也是张合反应迅速,以急行军的方式到达街亭,打得马谡措手不及。而蜀军也因此战不得不退回蜀川,可以说张合几乎以一人之力抵御了诸葛亮这第一次北伐。 对内对外都很能打,哪不叫人不心动啊! 这可是个帅才,不好轻易放过! 却见袁耀一步胯下他那座位,见得被缚着的张合,就是高呼道:“谁人把儁乂绑成这般,来人,速速给儁乂松绑!” 老实说,原来看三国,见刘备或是曹操,有的这般做派的时候,袁耀一直觉得很假。 这特么绑不绑的,那不是你自己说的算么! 这到了眼前才叫松绑,假不假啊! 结果真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这招数是真心好用! 看那张合一脸懵懵的神情,袁耀直接就切换成了贤君模式,嘴上喊着松绑,自己手上更快。 三下五除二,给那张合松的绑,就一把拉起张合,眼中发亮直呼道:“久闻儁乂素有大才,今日得见,也算一了心愿。” 说着又忍不住期冀道:“儁乂,可愿来助吾一臂之力?” 张合见那袁耀一脸真诚,本直欲相应。然又思起袁绍,终究还是犹豫道:“昔日袁公亦有恩与吾,若其当真乃被殿下所杀,吾即不能相投殿下。” 袁绍之死,袁耀是不论如何也不可能认下的,何况那本来就与其没什么关系。 听得张合之言,那是无比认真道:“说来儁乂或许不信,然既是说起,吾却只得实话是说。” “吾那伯父之死,当真与吾未有丝毫干系!” 袁耀说着,也是压低声道:“袁公之死,乃是其往许昌路上,自杀而亡的!” 自杀? 张合可当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来,一时有些吃惊,不知如何反应。 袁耀见其不语,只以为其还不信,只得叹气道:“此乃真相,也却是荒唐!是以对外所言,皆是意外身亡,不好说的细节。” “而知袁公自杀一事者,当真不多。儁乂若是不信,可去问问当日护送吾那伯父的陈叔至,其中细节,他知晓的一清二楚。” 说出这话的时候,袁耀内心已经不把今日就收取张合的事情抱有多少希望了。 很显然,这张儁乂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探查一点真相。 然却没想到,袁耀话说完,那张合思量了半晌,就点头轻声应道:“玉碎之举,倒真像是袁公所为!” 说着又是正面对着袁耀道:“若是殿下说那袁公还是意外而亡,语焉不详,在下倒是要有一二怀疑。然这说的是自杀,确更叫人能信了殿下。” 言罢,就是朝着袁耀拜服道:“既然袁公之死与殿下确无干系,张某自再无心结,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袁耀大喜,不由由衷赞叹道:“儁乂果真乃大才!目达耳通,有明辨之能,真叫吾佩服不已!日后有儁乂相助,那北面的狄人,可有对手了!” 听得这话,张合当即就知袁耀对自己早已有了安排,亦是欣喜不已。 忽的又道:“昨日与子龙交手,只觉其未尽出全力,今日若是殿下应允,吾欲去寻子龙再比试比试。” 袁耀听得一愣,旋即大笑道:“就怕子龙用的全力,儁乂恐是挡住不住!” 赵子龙的武勇,袁耀自然有信心的很。 第542章 无法说服的人 拿下张合,袁耀自然是心情大好,可惜这好心情终究没持续多久,因为这“最高难度”,已经送到袁耀眼前了。 沮授! 历史上就向北而亡,宁死不降的人物,袁耀面对他,老实说也没多大把握。 虽然袁耀觉得自己应该是比当初那曹操要好上一些的,至少在士族中的名声,那就不能同日而语。 不过就沮授那个性,也是难说,袁耀只能尽力去尝试一番。 与张合不同的是,同样算是袁谭的人,这沮授却没有被绑起来,所以袁耀自然也不用演那一出戏。 说来奇怪,这“亲自解开绳索”的把戏往往就对武将用处,好像真没哪个文臣会被这玩意给打动了的。 或许是武将们一般都比较重情义,而文臣们想的多是冷静一些? 反正不管什么缘由,袁耀都没做的这无用功。 这会,只是静静看着面前低头沉思,不知还有什么可想的沮授。 “不知沮监军在思量的何?” 袁耀的开场白有些小心翼翼,比起先前不管是面对袁尚还是逄纪,乃至张合,都缺了一点底气。 沮授听得忽然抬头,眼神中透露的一点探究,直直看着袁耀,平和的应道:“吾在思虑,若是袁公未病倒,可有机会抵抗住公子。” “还有那乌巢粮草,到底是怎么烧的?” 袁耀倒是没想着沮授还想着乌巢的事情呢。 不过想想也是,乌巢一败之前,袁绍高歌猛进,袁耀“破绽百出”。结果就因为乌巢,形势扭转,还把那袁绍给气出毛病来了,引出内奸事件,叫袁绍疑心重重,可谓是一切的开端。 然袁耀哪能说实话,只得应道:“就算吾伯父身体无恙,以吾军势,其定也不可挡,不过是要多费些心神罢了。至于乌巢” 袁耀说着一顿,再是故作神秘道:“若是吾说此事乃天命所指引,君可信?” 沮授听得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了点头,一副肯定又怀疑的模样的模样。 随后言道:“本来此论荒谬之极,不该叫人相信,就是连的在下,都有些许片刻,以为是阵中当真出来奸细,才叫公子所知吾军粮草所在。” “只是细细一想,于情于理之中,在官渡尚在优势之下,又能有多大利益,能叫人愿意为这奸细?” “既然如此,怕也只能用这天命所指,才能解释一二了。” 袁耀看这沮授都如此坦然接受了自己“歪门邪说”,心中不由又燃起一丝期望,终于问道:“不知君日后还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沮授神情当即就变了,挺直了腰板子,怒目瞪着袁耀,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道:“或是放吾归去,吾自去并州,或就拿吾人头,成公子霸业,哪有他路可选?” 袁耀见得倒不恼怒,他也早晓得沮授是哪般人物了。 只是如今袁绍都死了,这沮授跟着那袁谭还如此忠心,算是稍稍出乎一点意料。 念在沮授毕竟是有大才,杀了实在可惜,不由再劝道:“若是吾那伯父在也就罢了,可如今吾那堂兄领兵,君哪该不知其才华如何?” “无谋且不用君言,君何必执迷不悟?吾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 以袁耀如今的身份,说到这,也算够了,可惜沮授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 听得袁耀说完,丝毫不做迟疑,直是大呼曰:“授不降也!” 说着,就是鼓着通红的眼睛,直直看着那袁耀。 袁耀还欲再劝,见那沮授神情,却只能把话重新咽下去了。 就那一副“老子就要去死,你特么再劝老子打你”的神情,袁耀也瞬间没了心思。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 就以袁耀的思维来说,他是怎么都理解不了沮授这样的人的。 此间的战争,既不是保家卫国,也不是民族存亡。说的难听一点,不过就是权力的斗争。 何苦? 袁耀难以理解,也没有心思花时间去理解,去沟通。 盯着沮授的眼睛看的看,见其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只得点了点头道:“罢了,此若是君之所盼,吾也只得成全,只是九泉之下,勿要怪吾不给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的机会。” 此言一出,就是要取这沮授性命了! 可沮授偏偏是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才行礼拜道:“多谢公子成全。” “神经病啊!” “这是要拿你人头啊!你这么高兴作何!” 见那沮授是见得自己后做了第一次行礼,袁耀真想对着那沮授破口大骂一番,把其给骂醒了。 然袁耀也知道,这沮授定然是越骂越来劲,说服不了的。 忽然有些兴致缺缺,挥了挥手,就把那沮授给押的下去,当下就准备砍了。 同时也知道,把这沮授砍了,那田丰估计也留不住。 这老袁家的兄弟二人,别管失败不失败的,至少手下人是各个当真是忠心不二,都能为老袁家去死的。 这点来看,好像这两兄弟的确是有各自的人格魅力。 虽然袁耀也不晓得这魅力在何处。 彻底送别了沮授,袁耀却没多少时间沉浸在其中。 袁谭终究没追上。 赵云传来消息,那袁谭走的很快,黑夜中又方向难辨,等到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袁谭竟然是直往北而去,并无向西。 袁耀明白,这袁谭要不就是往北去寻自己二弟去了,要不就是不要脸的要去靠乌桓去了。 好在这年头,汉人王朝对这些乌桓人的威慑力还是很强大的,这袁谭真去投了北番左贤王,是生是死还不可知。 袁耀也不着急,不管那袁谭是去汇合了袁熙,还是真去找了乌桓,都已不再成丝毫威胁。 直叫后续到达的庞统,速速带军去平定并州,自己则扫平冀州。准备把这两州先纳入自己手中,再缓图幽青二地。 至此,天仲元年的冬季,大陈太子袁耀,闪击邺城,又反攻袁谭,大胜而归。 赵王袁绍意外身亡。 长子袁谭不知所踪。 二子袁熙据守幽州。 三子袁尚正式投降,继承其父爵位,去许都受勋。 随后袁耀开始扫平冀并二州,诸城守将,纷纷投降。 就是这般顺利的时候,时间,终于跨入了三世纪 第543章 三世纪的第一天 三世纪,西面的罗马帝国与东方的大汉王朝都陷入了战乱,分立,统一的过程。 按照原本的历史,大汉王朝将在本世纪彻底终结,中原正式进入三国时期。 不过如今,有了袁耀的影响,这大汉王朝已经在二世纪的最后一年彻底终结。大陈王朝取而代之,迈着崭新的步伐,进入三世纪。 日后看起,也算是三世纪的重要开端了。 而西面,伟大的罗马帝国也即将进入三世纪危机。 五十年间,罗马先后出过24个皇帝,但只有一位是病死的。 帝国内,莱茵河地区将领波斯杜穆斯成立高卢帝国,267年东部的巴尔米拉也宣布独立,成立帕尔米拉帝国。 直到戴克里先继位,建立四帝共治制,才算把罗马帝国扯出了乱局之中。 其实袁耀一直觉得,按照咱们汉人标准来说,那罗马帝国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朝代了。 不过这种事情,袁耀也只能闲时无聊想想罢了,这年头,可能走上十年都很难走到西面去。 “也不知道那罗马会不会也出现个穿越者,把历史也给改变了。” 许是因为跨入新世纪,袁耀的心情有些感慨,开始有一茬没一茬,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然了,在此时,是没有什么新世纪的说法的,毕竟耶稣的诞生,和汉人有什么狗屁关系? 恐怕就是耶稣自己都想不到,千年之后,他那教义并没有影响太多东方,却叫能叫东方人都一起庆祝他的诞辰。 就袁耀想来,若是那个节日按照耶稣圣诞节或者主降生节的说法在东方流传,怕就没有那多人会庆祝了。 不过想想可能也就寻个理由庆祝消费罢了,不是那教会中人,谁会正儿八经专门庆祝这节日? “也不知道自家这王朝,日后会不会也流传下一个千百年的节日,来庆祝一番?” 想着想着,袁耀的思绪又走偏差了。 他自己也没发现,他自己那胃口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满足了。 从初入三国之时想的活下去,到后来想的问鼎天下,这会却想的绵延千年了。 “要弄个节日或许有些困难,不过咱可以换个思路,弄个奇观来啊!” “不说再弄个长城这般需要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伟岸巨作,就说亚历山大城港口外的大灯塔,以及罗德岛上的青铜巨像这般规模的奇观,好像也是有点希望的。” 想到这,袁耀忽然悚然一惊,连忙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呸我这在想什么呢,奇观误国啊!” 心里暗自告诫了一句,感慨了一番的袁耀总算想起正事来了。 “子远,显甫寄的书信往幽州去了?” 许攸如今在冀州的地位已经算是非同一般了,深得袁耀器重的他,如今可谓是河北世家的领头人,人人得服。 不过在袁耀面前,有那太子的身份压着,许攸还不敢太放肆。听得袁耀详询,直行礼应道:“袁尚已寄出书信,且不仅是那幽州,连青州高干那也出了一信,不过怕是难有什么效果。”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笑着道:“无妨,本也没指望那袁尚能直接说服了幽青二地,吾所需要的,不过就是袁尚表明的态度罢了。” 许攸听得明白。 只要有人能继承住袁绍的位子,让河北的世家知道是旧主投了,这扫荡的阻力,就能小很多了。 却听袁耀又道:“既然显甫已寄出书信,便早日让其启程,往吾父皇那受爵去吧。免得留在河北,夜长梦多。” 许攸即应:“殿下放心,此事吾立刻就会安排下去,沿路必保证其安全!” 许攸这反应是真的快,袁耀最担心的,就是袁尚去许昌的路上又出什么意外来。到那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袁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起道:“那审配与田丰二人如何了,可愿出仕?” 却见许攸极为可惜的长叹一口气,只是叹气叹的稍微有些做作,随后才是应道:“殿下,审配与田丰二人,皆是态度强硬,不愿出仕。” 袁耀听得有些好笑。 这些人演技实在都有些问题,就说那审配与田丰不愿出仕,该是为真,毕竟那沮授直接被自己给斩了。可这许攸的可惜模样,那就实在太假了。 这许攸估计巴不得审配与田丰不愿出仕,那这河北世家的领军人,可真就没他对手了。 不过袁耀也懒得点破,那审配与田丰,不愿出仕就出仕吧,咱也不能拿着刀,架人脖子上让这二人效力,只也叹息道:“罢了,也不管这二人了,如今吾大陈兵多将广,能人辈出,还差这二人呼?” 说着又是与许攸交待道:“然不为吾仲家效力,也要好生看管,省得其二人与奔走而出的袁谭又勾搭上,多了麻烦事。” 许攸听得却笑道:“给那二人几个胆子也不敢!今日大局已定,那二人能活性命,已属殿下开恩,还哪敢与那不知在何的袁谭暗通款曲,置家族不顾?” “殿下当真不用如此小心,该是小心的,乃是其二人。” 有了许攸在冀州的把控,整个冀州的局势处理起来确实轻松多了。 又说了其余七七八八的内部事项,袁耀又说起了外事道:“如今虽已开春,然吾却不欲再动兵马向北,准备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直到秋收之后,再起兵马,攻取幽州。” “至于青州,吾欲叫威武候直接带兵而出,平定青州!” 威武候就是袁耀那岳父吕布,许攸自是清楚。 稍一思虑,亦是应道:“自白马起,将士连续征伐了一个冬季,到的今日,已是疲惫之师。殿下欲要暂缓兵锋,乃是明智之举。” “至于叫威武候北进青州,以其能耐,自不在话下,就怕” “不若再等些时日,反正那高干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许攸话说一半没说下去,但袁耀却知道其忧虑的是何。 毕竟自己那岳父行背刺之举,不是一次两次了,名声早就稀巴烂了。 心下稍一思虑,却还是摇头道:“此事吾自有打算,先起书信,往徐州去再说。” 见袁耀主意已定,许攸也不再多言,只领命而去。 而袁耀的书信,也很快往徐州去了。 第544章 吕布有个新愿望 对吕布而言,这两年的日子很太平,太平的有些不像话。 自从曹操被袁术赶走之后,在徐州的日子,那叫一个平和。 而受了袁术的封爵,吕布也算承认了大陈王朝的正统性,成为了大陈王朝的开国元勋。 更是皇亲国戚,一方诸侯成了一方侯爵,地位斐然! 女儿吕玲绮成了太子妃,日后袁耀能继位,就是皇后。对吕布而言,若其活的够久,以后就是国丈。 吕布有野心,却也野心不大,到这地步,吕布表示已经满足了。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这两年非常勤劳的播种,却一点没有开花结果的意思。 吕家还没个子嗣,无人继承爵位,叫吕布很是忧心。 这荣华富贵,总得有个人继承啊! “可惜大概是自己年纪实在大了,到底是不能留个吕家子嗣了,这爵位,只得过继个子嗣来继承。” “若是能叫袁耀过继一个过来,当是孙子,倒也不错。这样也算流的吕家血脉,总比过继一个莫名的继子来的好。” “只是袁耀如今是皇族,怕很难答应,也不知如何开这口来。” 只以为当真是自己不行了的吕布,最近一直有个新愿景。 相较吕玲绮再怀上一个男孩,然后能过继过来,当个吕家血脉继承下去。 只是吕玲绮最近也没什么新消息,怀都没怀上,自然只能把这愿景,牢牢埋在自己心里。 而随着袁耀的来信,这愿景倒是有个机会能试探试探了。 要吕布攻伐青州,自然不能是由袁耀下令,还得由着袁术下诏才是。 是以袁耀那来信,非是命令,只是唠唠嗑,“顺便”说了下要岳父举兵攻伐青州的事情。 袁术称帝之后,听得袁耀建议,一直没有插手徐州事务。 袁耀当然也知道那青州的高干不足为虑,失去了冀州的支援,青州就是一个孤州,压根翻不起浪花。 之所没听从许攸建议,依旧要吕布进伐青州,也是一种试探。 若是自己能看清这天下大势自是最好,若是看不清也能让自己早点准备起来。 吕布接的信,倒是一时没想还有那么多门道,直叫来陈宫,欲要商议那攻青之事。 “威武候,太子来信,虽不是诏令,然以其在陛下心中地位,诏令必在这几日间就到。” “若要攻青州,还要早做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听得陈宫的称呼,那袁耀太子的称呼倒是无所谓,然听起那“陛下”二字,吕布只觉得刺耳的很。 “大概是因为不服那袁术吧,要是袁耀那小子是自己的儿子,天下还不是吾吕布的?” 吕布的心思不是偶然,这天下真想当袁耀爹的人,可真不在少数。 稳的稳心神,却听吕布再说道:“本来攻伐青州,也不是什么大事,然既然要受的诏令,可要问许都求点粮草?” 吕布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话语里的第一反应还是要带点“匪性”。 然下头陈宫听得,就知道这吕布还没适应新的身份。 当初袁耀给吕布封了爵,虽然没有插手徐州的事务,但已经是给吕布框上了个“陈家臣子”的头衔。 可也因为没有插手进徐州,也让吕布觉得就算受了爵,也不过就似当初大汉天子给自己的爵位一般,换了个名头罢了。 自己还是安安稳稳,行事一如既往,还当的自己诸侯。 而今袁耀平定冀并二州,南方又打退了进伐的益州军,算是度过了称帝之后最危险的时刻。 这是能抽出手来,准备处理徐州的吕布了。 这封信件,就是先礼后兵的开端,是善意,也是威胁。 陈宫心里对袁家其实是没什么抗拒的,尤其对于袁耀,那可谓是一路见其势起,心里佩服的很。 上回袁耀来封爵,也不光是吕布得了爵位,陈宫,高顺,张辽等人,亦是均封了官位。 尤其对陈宫,封赏为军师将军,归威武候所统。 虽然也是个杂号将军,但已是明摆着袁耀的重视之意了。 当下也是提醒吕布道:“威武候,今日已为陈臣,有些事,该是要有些礼节了。” 陈宫说的委婉,却还叫吕布眉头一皱。 却听其言道:“公台,吾这也非痴愚之人,如今既受了封爵,就是认了那袁术天子之位,只是行军打仗,自要调拨粮草,汝却何虑?” 这话说的道理是有道理,不过你这不能光要拨粮,却不上缴啊! 徐州一地的秋收,许都可是分毫未取,这会却还要拨粮,可不是不合适? 陈宫还在再劝,忽的心下一动,好言道:“既然威武候已定了主意,不若先修书一封,与太子说说?” 陈宫现在也学精明了,这是把难题给丢回给袁耀去了。 反正自己说话一直也没那太子好使,如何劝说吕布的事情就交给太子算了。 何况陈宫也看的出来,袁耀与自己这岳父的关系说不算太好吧,也不至于糟糕一说。 莫不然这吕布受爵之后,袁耀要拿捏吕布的方法,可就太多了。 再说这吕布,似乎心态也安定下了下来,就说其说的那“认了那袁术天子之位”,虽然说的是不客气,好歹态度鲜明。 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果然,陈宫言罢就听那吕布道:“信件当然要回,吾也早是想与吾那贤婿说叨说叨了。” 不过袁耀是何身份,在这吕布嘴里,视乎都是那一声贤婿。 也不知真到了袁耀继承帝位的时候,这吕布还会不会如此高傲。 吕布的来信很快,袁耀收到的时候才与自己寄出时,差的不过十来日。 也是因为整个中原都被袁家占领,官道全部打通,自然是快速的很。 老丈人的回信开始倒是正常,只说的将会按照袁耀吩咐,准军备战,只等许昌来令,即刻发兵北上,攻取青州。 而对于攻取青州的事情,也是信心十足,压根就没说什么支援的事情。 对于与陈宫说的粮草,亦是只字未提,仿佛当真是大陈忠心耿耿的将军。 唯独到了最后,那话锋一转,说的一个让袁耀始料未及的话语。 第545章 夫人们咱们还要努力(上)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被袁耀下了点药的吕布,失去某些功能的吕布,要过继一个孩子到吕家的愿望是很朴实,很寻常的,也是很有孝心的。 虽然吕布头上是没有爹娘了,但列祖列宗,总是看着。 而且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起势,光耀门庭,这爵位怎么也得叫人继承啊! 所以袁耀表示对此非常理解。 而老袁家的形势一片大好,老丈人家这会其实就真弄出个孩子来,其实也无关紧要了。 可惜 华佗这秘方是不可逆的,咱也没办法帮老丈人回个春了。 看着手中的信,袁耀陷入了沉思。 “看老丈人这意思,基本算是放弃了自己还能生个儿子的想法来。可是爵位又舍不得放弃。” “本来这爵位让自己二子,吕布的外孙去继承,可以应该也是可以,问题是吕布明摆着是要延续自己的家族。” “很有可能,是要学那刘备,寻个养子,好做继承。” 这可不是一个好事! 首先来说,这养子的品行,个性,都不好说。万一整出一个野心勃勃的货色,蛊惑蛊惑老丈人,这老丈人一下受不住,那就麻烦了。 再者说,就算是一个脾气秉性淳朴的人吧,也保不了自己这老丈人一下又有盼头,又起了什么念头。 所以这些东西,自己都得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既然老丈人已经有了此心,堵肯定是堵不住了,只能疏通疏通。 好在吕布似乎是比较看重血脉的,才想着把外孙过继过来的心思。 这是好事! 袁耀当即就大笔一挥,开始稳住自己这老丈人的情绪。 却见其写道:“今威武候奋半生之勇,成就高爵,自该传位万年,与帝业同当。” “然过继一事,非同寻常,更论吾二家身份之殊。” “若过继皇孙而去,威武候却偶得一子,则使皇孙地位两难,此事必成后患。” “是以此事吾做应允,却暂不可为,等时机成熟,再是为之。” “还请威武候勿要心急,吾言出必践,必使候爵有人可承!” 写完,袁耀反反复复看了两遍,自觉该是无有太大问题,就叫人又送回了徐州。 其实这事情还挺重要的,要不是这邺城自己也走不开,自己还真想去徐州走一遭,亲自安稳住那吕布。 只是冀州初平,外面幽州与青州还不知如何,自己必须坐镇在此,绝不可能走的。 不过嘛收了吕布的信件,袁耀也多了一项任务。 “哇哇” 袁启已经一岁多了,小家伙因为有华佗高徒步练师的存在,在其照看下,那是成长的健健康康,一点毛病没有。 其实在这年头,就算在帝王之家,权贵之家,要使一个孩子茁壮成长,那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步练师虽然年纪不大,好歹在华佗身边受多年熏陶,对袁启的成长帮助,还是极大的。 你听听这嘹亮的啼哭声,就知道这小家伙长的多好了。 如今河北处定,袁耀明摆着还要在河北待上不少时日,索性也把一众夫人都拉来了邺城,也算团员了。 对于老袁家的长孙,自己的长子,袁耀也是喜爱的很,往日里,没事就去逗弄逗弄。 不过或许是许久没见了父亲感觉有些陌生,亦或是袁耀逗弄小孩子的水平实在有限,袁耀做着怪脸,成功把自己的儿子都逗弄哭了。 边上已经近是十岁的步练师,瞪着眼睛,很是不满的看着一脸抱歉神情的袁耀,直呼道:“兄长,那糜姐姐好不容易才把启儿给哄好了,你却两下就给弄哭了,回头看你如何交代。” 袁耀听得很是不满。 刚才逗弄的时候,明明这丫头也在边上参合,结果这会倒是好,把锅丢给在自己身上了。 这可不能轻易答应下来,要是真被自己夫人看着,还不好好讨伐? 袁耀还想着今夜来一出“交响乐”来的,可不能变成“单人演奏”。 立马面色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可不能这么说,这说不得却是你给吓着启儿了,若是只有吾一人在,可不会如此。” “呸!我这般可爱,怎么会吓着启儿?”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自恋,但袁耀却难以反驳。 步练师小时候可爱,这会更是可爱。 甚至逐渐褪去了婴儿肥,青涩的脸庞上,开始慢慢绽放出了少女的特征。 五官彻底长开,隐隐已经能看出其日后成年的模样。一双有神的眼睛,眨呀眨的,直直注视自己。 袁耀看的看,忽然伸出手,在步练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把扯住其脸庞,拉扯道:“启儿才多大,哪里看得出可爱不可爱的。” 说着不由也是赞叹道:“哎,这感触到底是没小时候好了,哪会肉嘟嘟的,捏起来更舒服些。” 步练师脸色腾的一下就红起,喃喃不知说何来。 “砰!” 房门猛的被推开,吕玲绮与糜贞快步来的屋内,外头还跟着乔家姐妹。 看着屋内模样,吕玲绮很是无奈的说道:“启儿都苦成什么模样了,你们倒是还有功夫在这打闹。” 言罢,也不管自己这丈夫,快步来到袁启边上,一把抱起了儿子。 还别说,这小家伙一入母亲的怀抱瞬间就安静下来,颇有些惬意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一众人,一副好奇模样。 袁耀一看这架势,自己这儿子的待遇可比自己好多了。 你瞅瞅这,光是哭喊的两声,四个夫人都冲进来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要是这么培养出来,那铁定是个昏君! 袁耀这家伙也够无聊的,直接吃起自己一岁孩子的醋来了。 猛然想起一件事,忽然把还在步练师脸上的手转移到了下头,推着步练师出的屋子道:“小布布,兄长还有些私话要与你这几个嫂嫂说,你先到外头去等等。” 私密话,什么私密话? 步练师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她很想扒拉着门框,好叫自己留下来。可她哪里有力气抵抗常年在军队的袁耀,直接被生生推出了屋子。 只是尚不甘心,出了屋子就附耳听墙脚,看看那可恶的兄长到底要说的什么,还不能让自己听去 第546章 夫人们咱们还要努力(下) 袁耀还不晓得外头还有个爱听墙脚的小丫头。 看着四位各有风情的夫人,却见其一脸严肃,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的说道:“夫人们,自今起,吾欲在邺城修养些时日,可能直到秋收之后,再会起兵。” 几个夫人听得一时都有些雾水。 本来袁耀推走步练师的时候,口中说什么私密话,还以为又要不正经起来。 结果不曾想到,这说的什么起兵一事,正经的很。 只有跟着袁耀时间最长的吕玲绮,心中或有所感,有些古怪的看着袁耀。 袁耀一件吕玲绮神情,就知道自己夫人把自己看穿了不少。不过袁耀脸皮多厚实啊,这会根本不为所动,直是接着说道:“是以这回,吾也能有大半年的光景,能陪着诸位夫人身边了。” 这下可听明白了。 几个夫人都受不住袁耀的厚脸皮,各个开始脸红。那迅速腾扬起的红晕,直把吕玲绮怀里的袁启看的有些纳闷。 一双大眼睛左瞅瞅,右瞅瞅,不明白怎么都涨红了脸。 小乔到底还是有的那活泼个性,听得袁耀像是有些承诺的话语,虽红着脸,还是高兴道:“可算能与夫君多处些时日了。” 大乔还是一路既往的温婉,她那个性,要是放在千年之后,妥妥就是一个受气包。 却听其言道:“那些外事吾等妇人家也不知,只是夫君千万别为的吾等坏了军事。” 糜贞听得也在边上连连点头,也似一副担心模样。 唯有那吕玲绮看的穿,心道自己这夫君必然又有坏主意,却也没插嘴打断。 袁耀看的后宫一片和谐,心头赞叹这都是好姑娘啊! 旋即也是厚着脸皮,宣布道:“今日吾袁耀唯有一子,实在香火不旺,总不能叫吾袁家三代单传。是以这大半年,几位夫人可要努力努力,好好用功才是。” 言罢,又是高呼道:“吾也不兴整的翻牌子那套东西,更是不能厚此薄彼,是以特地做了个安排,今后,咱们就按着这日期走!” 吕玲绮听得单手扶额,心中感叹:“自己这夫君实在够无耻的,这都能弄个安排来,更是说的理直气壮,当真一点没变。” 再是仔细看去,果然见上头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不仅是顾及到了各人月事,更是做起了排列组合。 这组合可不光是甲乙丙丁的单纯排列,还有甲丙,甲丁,丙丁之类的组合。 嗯甚至在有一天,吕玲绮更是看到了甲乙丙丁都在上面,虽然袁耀刻意捏住了一角,稍稍遮去了一些,但明白自己夫君是什么模样的人,吕玲绮还是敏锐的发现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大昏君啊! 正要开口说话,然袁耀一直注意着几个夫人的神情,在之前就抢先指着袁启说道:“你们看看启儿多么寂寞!还不多些努力,要是能生个子嗣,莫问男女,总算是能为启儿做个伴。” 袁启继续眨巴着眼睛。 他算是认出父亲来了,可惜就不知道为何父亲突然指了指自己。 或许觉得有些好玩,直接“咯咯”的笑了起来。 可怜这袁启啊,不过才一岁的年纪,就被自己那无良父亲当起工具人来了。 而被袁启这笑声一打岔,几个夫人也难说出什么抗议的话,直也不欲应了,各自沉默不语。 袁耀哪能给翻车机会,当即拍板道:“就是这么说定了!” 说着又是极度无耻的跟着一句道:“此举也是无奈,要不是怕是厚此薄彼,吾也不会出这主意。” “回头吾就抄的一份给你们,从今日起,就按这上头来!” 袁耀一出定音,更是春风得意,却未注意到下头几个夫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虽然荒唐一些,但也有个好处。” “是了,不论如何,也是把日子给排满了,这般一来,夫君定然没有功夫再纳妃了。” “不过看着夫君模样,似乎他还当真没想过这点。” “不论如何,也是个好事了,,,” 如今袁耀贵为太子,几个夫人也把自己地位划分的很明确。要是袁耀再纳妃,还真不好叫人说的什么。 要说各自没有忧虑,也是假的。 谁不希望自己夫君的妾侍少一些,陪着自己身边的时间多一些呢? 如今袁耀自己把自己的时间可填满了,至少能在晚上都看住他了。 要不然,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些夫人,哪能这么容易答应。 袁耀可不晓得自己这些夫人光是眼神交流,就能有那么多戏,见得夫人们都答应,自是心中大喜。 一把接过吕玲绮手中的袁启,大笑道:“儿啊,这会当爹的可得给你造个兄弟姐妹出来,日后,你可得有个兄长模样!” 才一岁大的袁启哪能知道自己父亲在说什么,只是咿呀咿呀的回应。 袁耀见得哈哈大笑,才是把袁启交回给了夫人手里,昂首阔步,心中得意,就推开屋子往外去了。 “哎?” “步练师那小丫头干什么,跑的那么快?” 远远的,袁耀就看见步练师甩开脚丫子,逐渐跑去的身影。 袁耀的确有些得意过头了。 他倒是真没想什么还要纳妃的事情,对袁耀而言,有自己这几个夫人当标杆,通常的女子,哪能入其法眼。 这日子排的满满当当,没把自己留个空闲。毕竟打的几年的仗了,也该快活快活了。 这般得意之情下,袁耀却把个人给忘了。 董妃也跟着一起来的邺城。 其实当日没有跟着那刘协去鲁国,算是董妃自己拿的主意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选的,算是亲自出卖了刘协,董妃哪里还能跟着其去鲁国,索性就这般,直接断了联系。 反正有袁耀的存在,那刘协这辈子也不可能出了自己的属地,两人也没相见的机会了。 不过即使留下,董妃的身份自然不好被太多人知晓。 她知道的太多秘密,包括连着刘协疯没疯,什么时候清醒的事情都知道。 本来按照道理,这种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是不好留下的。 然袁耀是个狠人却不是个烂人,有一夕之欢,自不能下的此手。 何况当初袁耀对董妃,也是有承诺的。 第547章 要过继的不止一个 吕玲绮等人也是知道董妃的存在的。 瞒也瞒不住,这董妃身份之特殊,除了藏在自己家中还能藏在哪里? 不过知道归知道,两方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 毕竟一方是正宫娘娘,未来的皇后缤妃,一方却是前朝余孽,又哪里能有什么交集? 是以,对着董妃为何出现在袁府中的过程,吕玲绮等人是一点也不知晓,也没兴趣知晓。 之所以同意袁耀那荒唐安排,所防的人物中,自然也有董妃那一份的。 不过千算万算,吕玲绮也算不到,除了黑夜,其实白天也可以演奏音乐的。 袁耀最近的日子还是很逍遥的。 虽然夜夜都有安排,但也并不代表上了舞台就真要演奏。 有时候实在劳累了,光是摸摸乐器,不用真刀实枪的上台演奏,其实也是可以安稳睡个好觉的。 邺城如今的局势一片大好,冀州与并州基本已全部扫平。 各地郡守,官员,基本没做太大变化,只是把几个关键的位子稍做了改变。 至于幽州与青州,那两方估计都已经开始自顾不暇了。 徐州方向,自己那信件已经起了作用。 丈人吕布已开始准备兵马,一副要对青州动兵的模样。 青州高干知道消息,哪里还顾及袁耀,直整顿兵马要抵抗吕布。 不过嘛多半也是对抗不了的。 至于幽州的袁熙,也没什么动作,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兵势主动攻伐袁耀也是自寻死路。 或者也有可能是袁尚的信件有了一些作用。 而袁耀自己的军队之中,亦有一票大将操练军马,更不用自己担忧了。 整个状态,可谓是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袁耀也难得过了些悠闲日子,白天闲暇时,就是逗弄逗弄自己的儿子,日子过的极其舒坦。 不过,,,这舒坦的日子,总是要有些插曲来的。 “殿下,今日倒是难得清静。” 春日的阳光照的人暖通通的,很是舒服。 袁耀正是在自家那院落中享受阳光的沐浴,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柔柔的呼唤。 不过这呼唤柔归柔,其中却带的几分娇媚。 既不似大乔儿,也不似贞儿,反倒是像 果然,袁耀一眯开眼睛,就见得那董妃正笑吟吟的朝着自己走来,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正是看着自己。 袁耀被那阳光照射的实在有些舒服的不想动弹。 尤其是躺在自己给自己打造的躺椅上,就更不想动弹了。 见得是董妃只是招了招手,轻声唤了一句:“原来是芸儿,来与吾一起躺会,这几日阳光正好,却也不见你出屋,正好与吾共来晒晒太阳。” 董妃听得一愣,再一瞧那躺椅,正正好好被袁耀塞的满满当当的,自己要躺上去,就只能躺其身上去了。 不过看着袁耀还伸着的手,似乎一点没有作假的意思,索性也迈开步子,直就往袁耀而去。 到了袁耀面前,见其还伸着手没有放下,一咬牙,也不管还在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就顺着那椅子,躺进了袁耀怀里。 感受着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气息,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也瞬间平复了下来。 董妃安安静静趴在袁耀身上,开始如同一个小猫一般蜷缩着,后面似乎适应的一些,身子舒展跨来,手也忍不住勾上了袁耀的脖子。 反正两人该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虽然白日有些荒唐,但董妃实在也顾不得了。 袁耀躺在椅子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与怀中的柔软,心中一片平和,忽的问道:“怎么芸儿到今日才来寻吾?” “殿下几位夫人时时与殿下在一起,吾又哪好出面,直到今日,才寻的机会。”董妃声音又有些清冷,反而比起刚刚不在怀中时的声音疏远了一些。 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还好现在自己也不用猜这些心思。 不过董妃这话也没说错,小别胜新婚吗,袁耀常年不在家的,难得团聚,总归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今日也算难得袁耀独自一人的日子了。 不过袁耀却不在意,只是搂着董妃道:“还当是你不想来见吾,才一直拖到现在。其实吾那些夫人早就晓得吾二人关系,不用遮掩的。” 董妃听得摇了摇头,头却紧紧靠在袁耀的脖子上,呼出的气息直让人感觉痒痒的,“非是遮掩,只是不愿意面对她们。” 袁耀多少能明白董妃的意思。 她毕竟是前朝的贵妃,与本朝的太子妃们相见,多少会有些许别扭。 不过,就这方面,袁耀也没什么办法。董妃的身份实在与极为夫人不同,所以袁耀也从来没把这董妃拉进“交响乐团”的意思。 只是搂着那董妃,不知说的什么好。 董妃见其不语,忽然又轻笑道:“妾身也当真不在乎这些,只要殿下能一直与吾招手就是了。” 说着忽然有仰起投,抚摸着袁耀的脸庞,附耳道:“不过看着几日的情况来看,殿下好像也只能在白天向妾身招招手了。” 看来这几天的情况那董妃都看在眼里了,也难怪能寻的这四下无人的机会。 袁耀心下一动,又说道:“芸儿也算立大功的,吾自不会忘的你,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怕吾那些夫人真针对你来,虽有吾相护,总归不会好过。” 当然了,袁耀这话完全就是瞎扯的。 在安排那甲乙丙丁的时候,袁耀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董妃的存在。随后虽然想起,却也不好变动了,好不容易实现了交响乐与独奏的安排表,可不能随意插进人,反而惹出不快来,索性就当是忘了。 不过这会,袁耀当然不会这么老老实实说的,脑袋转的飞快,很快编了个理由出来。 董妃听得却点了点头,似乎很理解的模样。 不过点完头之后,袁耀就感觉自己怀里的姑娘有些不对劲了。 玉手忽然从自己的脸庞身上移开,越来越往下移动,身子都不安分起来。 “这可不行,要是被哪个夫人突然撞见,晚上的交响乐就要没戏了!” 袁耀正要开口,却忽然又听那董妃在耳旁说道:“殿下,昔日你答应妾身的,可不光是护妾身安全,还有件事,也很重要的。” 袁耀听得这话才是想起,这要过继的不止一个孩子,可不止一个! 第548章 老丈人的威力 袁耀过逍遥日子的时候,吕布终于带军杀出了青州。 北海。 高干接了消息,即刻整兵备敌,然手下即无精兵,也无强将,外边还被袁家给重重包围,这仗还怎么打? 这般形势之下,高干终于想起了袁尚来信,那收到后自己压根就没过的信件。 这人啊,冲动过后,面对生死抉择,总是能冷静下来了。 高干前头听得袁绍被杀,那心中别提多有多少怒气了! 袁绍虽只是叔父,却对高干亦有大恩。别的不说,就说四州之地,三州归儿子所统,另一个就交给了自己这侄子,那是多大的恩情! 简直就已经把自己当儿子对待了! 有这般恩情,那高干听得袁绍莫名其妙身死的消息,当即就怀着一腔怒火,点起兵马,杀到邺城去了。 不过行的半路,听到袁谭兵败之后,这怒火就降低了五成了。 稍稍一思虑,决定立刻打道回府,先在青州静观其变再说。 结果才回了青州,那袁尚就来了信。 袁尚投了袁耀,这对袁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袁耀自然是好好宣扬了一番,叫整个河北都知了此消息。 其中那潜台词,自然是袁绍之死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非但如此,其爵位也有其子所继。 高干知晓了这消息,拿了袁尚那信件,哪会再看? 直就弃了,是压根就不想看! 而如今,见那袁耀一点不给自己坐观其变的机会,直接号令了吕布杀来,高干剩下的五成怒火,当即也下去了不少。 怒火下去了,自然是能看看袁尚来的信件了。 吕布还是威名赫赫,这袁耀打败了袁谭才叫高干下了五成怒火,吕布才一起兵,人还没影呢,另外五成怒火就自动卸下了。 … “呼…” 只说叔父的确不是袁耀说杀,却不说到底何由而死,当骗三岁儿童不成? 高干是不看这信还好,一看更觉着那袁尚已经与袁耀勾结在一起,连杀父之仇都不管了。 也怪那袁尚实在没什么水平。 本来其自己就没见父亲到底如何死的,心里还有些许疑虑,这劝说高干,能成么? 只是强调袁耀并无动机,却又无证据,哪能叫人信? “可要对抗吕布,吾也是孤掌难鸣,如此下去,怕是坐以待毙!” 高干内心纠结啊! 一面是自己的叔父,一面是要吃人的吕布。要打要投,似乎皆不可为。 “不成,昔日叔父恩与吾重如山,吾岂能如那袁尚贪生怕死?” “再说这不战即退,岂不被世人耻笑?” 思虑了半晌,高干总算打定主意,欲要先与那吕布一较高下再说。 “吕布匹夫,却亦有些武勇,要败其军马,还当用诱敌之计。” “看吾起个战书,那吕布见战书,必来此。” “届时吾以兵马埋伏,定能破之!” 高干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正,边上也没个人能论论的,索性就自己拍板,起了战书送去吕布那。 “要是真能胜了吕布,吾也能名扬天下,也叫天下人知晓吾高某厉害!” 怀着这鱼死网破的精神与名扬天下的期待,高干当真起了战书,往吕布而去。 … “小小娃娃,亦敢言勇!” 老实说,这高干的年岁已经不算小了,反正比起袁耀来是大的不少。 可在那吕布心中,除了袁耀第一次来徐州时把其当了个孩子,之后从解救下邳之围开始,吕布已再不会拿年龄说事了。 甚至从内心上说,吕布是相当认可与欣赏袁耀的,莫不然,也不会说什么“要是袁耀是自己生的,自己也能当起皇帝”的话语。 这其实已经是对袁耀莫大的肯定了。 不过面对高干的“挑衅”,吕布可就没什么好脾气了,直就高呼道:“既然其求死,吾就成全他!叫他知晓天有多高,地有多深!” 下头随军出征的陈宫听得,当即上前劝道:“那高干以此战书,怕是要刻意激怒威武侯,欲用那诱敌之计。” “以宫所见,此事还是不应的好。” “直去讨了北海,青州即可定矣!” 由于吕布已经基本接受了袁家为帝,摆正屁股的他,此回是全军出征,也不留人在徐州镇守。 反正徐州大小官员也皆得了袁术册封,说是没人镇守徐州,其实却是人人镇守。 吕布这也是放的信号,自己愿是放手徐州,当个大陈真正的将军了。 当然了,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将军,兼有未来国丈身份的吕布,自是大陈王朝最勇武,最有权势的将军! 而作为大陈的王牌… 至少吕布是这么以为的。 自然不能叫个小娃娃给吓着了。 却听其言道:“那高干敢来如此挑衅,吾若不应,还当吾歇的两年就威名不在。” 说着更是自己出了个主意道:“如今既是知道此乃诱敌之计,不若来个将计就计。” “吾带兵马先走,公台坠后二十里地。那高干若是当真敢埋伏吾,公台就给他来个关门打狗,一网打尽,岂不痛快?” 陈宫急忙劝阻道:“此事万万不可!” “威武侯身份显赫,地位斐然,安能以身冒险?” 吕布听得轻笑道:“公台说的何话,区区一个高干,也能对吾有危险?” 陈宫见吕布满不在乎,心里更紧张了。却也知吕布这年纪见长,脾气一点没变。 不过这陈宫也别说吕布,就自己那个性也不咋样,还是那一根筋,又忙劝服道:“侯爷之能,在下安能不知?只此事实在危险,若是稍有差池,则万事休矣!” “在下是一心为侯爷所想,请侯爷三思啊!” 这话倒是没错,这陈宫倒是一心为吕布所想。 就说现在,吕布已经旗帜鲜明,其实他帐下那些老人,至少从名义上,都是袁家人。 吕布就是真死了,与他们而言,也不大要紧,甚至都没了要不要投降的烦恼。 然陈宫恳切之下,吕布却只是不应。 陈宫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直求落后十里地,好随时能应对可能的危险。 第549章 顶着埋伏杀 吕布带军直往战书中约战的地方去,临的近了,也少不了四处散出斥候打探。 吕布虽然脑袋是不大聪明,也有些刚愎自用,但行军打仗的经验实在太丰富了。 就是要当真埋伏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高干引吕布所至的,乃是泰山一地。 此地山地较多,更容易埋伏一些。 这高干选的地方,也算够直接的了… 果然,一番打探之下,那斥候来报,说前头山林中人头攒动,多数皆有埋伏。 那吕布莽归莽,知道前头有埋伏,也不能一根筋的就冲进去。 索性安营下寨,又寻了信使,去高干那再“挑衅”一回。 你做的初一,我做的十五,总不能叫自己光受气。 … 其实高干给吕布的战书是比较客气的,上头先夸耀一番吕布的威名,又说了自己想正面讨教的愿望,随后就是定下了地点,说是“恭候大驾”。 总而言之,并没有什么犀利的言辞。 高干当然也想过措辞狠一点,只是权衡之下,觉得这狠厉的措辞除了激怒吕布,也没多大好处,反而会彻底断了自己后路。 要是当真一不小心被那吕布擒获,说不得看在自己信上客气的份上,还能饶自己一命。 总之,这高干说那袁尚贪生怕死,自己其实也给自己留的很大余地。 当然了,他是不会把自己欲袁尚划上等号的。 毕竟面对吕布,他还打定主意,要“拼死”一战,只是怕日后实在走投无路,才留个余地。 却不知,袁尚那会,已经算走投无路了。 不过… 自己送的战书好言好语的,这吕布的来信却一点不上道啊! “小小娃娃,吕布即在汝前头,汝若是有胆量,就来讨吾,吕布奉陪到底!” “若是无胆,就缩在那群山之中,乖乖伸着脖子,等吾来砍便是!” 瞅瞅这信中所写,短短两句话,总结起来就是一个词,视若无物! 这吕布是一点都看不起吾啊! 只是这么一搞高干又有些纠结了。 “吕布那匹夫不会已经看清了吾的埋伏,这才下营的吧?” 猛然间,这高干就隐隐有些忧虑,却不晓得那吕布早就在出征的时候就得了陈宫的警告。 正犹豫之间,却听外头高呼道:“将军,那吕布开营了!” 高干听得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大喜。 吕布果真匹夫尔! 原来这信件不过就是来羞辱吾,还当真是以为看穿了吾伏兵之计。 当下,这高干也顾不得去打探吕布的军情,连忙吩咐下去道:“那吕布自寻死路!吩咐下去,即刻按计划行事。” 来人连忙称诺而去,领命下去一番布置。 高干亦是点起兵马,要自为“诱饵”,诱那吕布入的埋伏之地。 心中更是隐隐有些兴奋。 “吕布无谋之辈,今日乃是吾高干扬名立万之时!” 兴奋过头的高干直直等着吕布来讨,不消半日,果然遥遥见那吕布旗号已至。 心中暗自给自己打的一番气,拍马上前高呼:“吾乃高干,来人可是吕布?” 却见那滚滚尘烟之下,一将骑着高头大马,手持方天画戟,缓缓而出。 就看看这气势,也知是那吕布。 就听得来人呼道:“吾乃大陈威武侯吕布,高干!汝可准备好了受死?” 高干听得直觉可笑。 这吕布自己已经陷入包围之中却还不自知,竟然还出口狂言。 当然了,吕布凶名在外,单论斗将,高干估摸自己也打不过这吕布。 他这上前的动作,只是为了要确认来的确实是吕布。 如今既然那吕布已经承认,那就可以动手了! 却听那高干得意道:“吕布!亏你还久经沙场,却半点不知兵法!” “只消用些许计谋,就把汝引入死地!” 随后就听一通击鼓声响起,旋即四面猛起旌旗,皆打的青州高干的旗号。 高干见大事已成,又狂笑道:“吕布,汝已被吾埋伏,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本以为这形式之下,那吕布必然慌张不已,自乱阵脚。 却不想那吕布却压根不为所动,反而策马来袭,又狂呼道:“早知尔等宵小之徒,实乃无胆鼠辈!说是要与吾一决雌雄,却也能使些雕虫小技!” 高干与那吕布相距约莫八十米,自觉该是个安全距离。 再加上伏兵一出,总想着那吕布应该惊慌失措才是,不说连忙后退吧,也不可能这么直直朝着自己冲来啊! 如今见那吕布气势汹汹,当即心头猛跳,立刻就欲回身而走。 只是吕布是个猛人,那赤兔马就更是个猛马,八十米的距离,压根就是一个冲锋就到的事情。 其实自古都是宝马配良将,一匹良马对武将的战斗力提升无疑是巨大的。 对于武将来说,什么武器,兵甲,重要程度都比不过一匹胯下良马。 要是能做到人马合一,就算你拿个木剑上场,也能把人敲晕了。 而吕布,不仅是人马合一,还有个方天画戟,简直就是带着满级橙装,冲杀在战场上。 高干听得背后风声,就知情况不妙,也顾不得脸皮,直高呼:“放箭,拦住那吕布!” 背后的兵卒可比高干反应快,早是张弓搭箭,就等高干下令了。 听得高干的高呼,立刻就射箭欲要阻拦那吕布。 见得阵下来箭,高干也心下一定,这只要入了阵,还怕那吕布不成? 心下稍许安定了一些,不想身后又一暴呵声起。 “区区几个弓箭,也能阻吾呼?” 听得这声高呼,高干心下一颤,转头看去,却见吕布不知什么时候收了方天画戟,拿出了弓来。 “砰!” 吕布这一箭犹如是从万箭中逆向而行的一箭,直直取的高干而去。 高干看的目瞪口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 “噗呲!” 直到就在面前之时,高干才反应过来,稍稍侧了身子,却也被一箭射在右臂上。 “不要紧,没射到要害!” 虽然疼痛难忍,但高干心中却大定。 “娘的,这回让吕布看看厉害!” 转头就要直呼杀伐,不料那箭雨下的吕布却抢先高呼:“儿郎们!随吾杀!” 这吕布,竟然要顶着埋伏来杀吾? 第550章 永远不要小看战神 “再有武勇,顶着埋伏,也是死人一个!” 高干见那吕布举兵来袭,心下其实慌的不行。 尤其是那吕布身后滚滚尘烟,面前漫天箭雨,胯下赤兔马,背后一把方天画戟,手上一把落日弓高举头顶。 那模样,简直特娘的就是战神下凡好么! 高干要说心里一点不慌,那必然也是假的。好在还有四处的伏兵,让其心中安定。 立刻叫人击鼓三通,传令伏兵共击之。 “咚!咚!咚!” 强力的击鼓声起,高干瞬间觉得自己右臂上的疼痛都消散去了不少。 “只要抗住那吕布一会,待是四周的伏兵杀至,就是那吕布有三头六臂,也难敌也!” 存的这心思,高干暗自给自己打的气,朝着那吕布狂啸道:“吕布!看汝四周,还不速速下马而降呼!” 只是那吕布前头旌旗四立的当下都没退却,这会能因为那高干三言两语而退却? 直是一马当先,冲着那高干兵阵杀去。 “真是匹夫!来此找死!” 高干心下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吕布实在太猛了,怒的是直感自己被轻视。 “杀!” “给我顶住!” 几息之间,那吕布已经趁着弓弩手发箭的空档,杀到了阵前。背后更是铁骑洪流,亦近在咫尺。 高干拼命猛呼,叫自己阵下兵卒一定要抗住吕布的三板斧。 全部期望,就在自己布置的伏兵之上,然而 这吕布都杀到眼前来了,自己的伏兵怎么还未动弹的样子?就看那旗帜,就知根本没动啊! “犹犹豫豫,延误战机,就是胜了,也要拿他们治罪!” 高干心里是急的不行,那约定的击鼓三通就要共击吕布,怎么这都击鼓了十来通了,还未杀至? 只是很快,就有人回答这高干心中的疑惑了。 “张文远在此!谁人一战!” “陷阵营!随吾杀!” 两声高呼声响起,却并非在高干面前。 遥遥的,高干见得自己东西两面的伏兵似乎皆遇到了敌人,正在与敌军冲杀。 心头正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听自己正前方的吕布哈哈大笑道:“高干!汝那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早就识破汝那计尔!” “今日无人打扰,可按得汝那战书,与汝好好一战!” 高干被说的是张口结舌,前头说的一堆话,根本就敌不过吕布的一句话。 “娘啊!” “这一对一的,谁人与那吕布对垒啊!” 在看整个战场,果然是各处杀伐声起,明显自己的伏兵之计已被识破,伏兵更被截杀住。 自知不敌吕布,即刻拍马要走。 可那吕布哪能放过他,方天画戟带起一片血色,直讨的那高干而去。 这会高干又觉得右臂疼痛难忍了。 吕布那一件,直接就贯穿了高干的胳膊,真要是走脱,那高干也算半个废人了。就比起被典韦废掉的张济,也好不了多少。 然而,就是要当个废人,也是难了! 虽然背后还有兵卒阻挡,然高干只感觉那吕布是越来越近。 死亡的气息就在后头,高干是根本不敢往后看,生怕就看到吕布瞪着通红的眼睛,就在自己半尺之后。 人有时候确实是有些第六感的。 就算一个人在你背后再是轻声轻脚的靠近,未弄出半点声响,却往往就会有种感应,发现有人来。 或者说将手接近某个闭上眼睛人,不必接触,此人也会有感应。 无关与五感,只与第六感有关。 而这会生死线上的高干,第六感是尤其的发达。 虽然身后是一片杀伐声,四周也是浓浓的血腥味,身上只有右臂带来的剧烈疼痛,但一路奔走的高干却有种感觉,那吕布就在自己后头了! 忍不住偏头一看,果然见得吕布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扑通!” 心中早是怕的不行的高干竟然屁股一歪,直接跌下了马。 吕布当年被典韦以死换伤,就算有华佗医治,又修养了不少时日,却还到底有些影响。 若是与顶尖高手对战,说不得一下牵扯旧伤,就会有一二影响。 然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那高干可不晓得吕布有旧伤,这会根本不敢拿起武器抵抗,跌下马就直求饶道:“侯爷,莫要动手,高某愿降!” 求饶的当口,心下不由又是有些庆幸的想到:“还好前头那战书上没写什么污浊之言,这吕布该是能绕自己一命才是。” 临到了生死之际,高干忍不住就要给自己寻些生的理由,至于刚才怎么对着吕布狂啸,也被他选择性的忘记了。 性命全系在吕布身上,地下的高干等的半晌却未听其所应,又耐不住抬头一看,却见那吕布就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躯直接遮蔽住了面前打阳光,一把冰冷带着血气的方天画戟直直指着自己。 高干只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这会就是有人扶起他,估计也站不住了。 不自觉的就口中喃喃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叩首而祈活,当真是难看的很。 只这会的高干是一门心思就要活命,压根就管不得形象了。 心头更是隐隐后悔:“那袁尚自己都特娘的不管杀父之仇了,我这一个当侄子的,何必如用命?” 这高干也算是给自己的狼狈模样寻个借口了。 可惜高干自己心里想的那么多活下去的理由,吕布却一点不晓得。就是晓得,怕也不会有所触动。 直到那高干都开始磕头了,那吕布才冷声道:“既下战书,则非生即死,安能降呼?” 说着更是抬起手,举起那方天画戟道:“无武人之气,还敢为将!” “来世,可别再当武人了!” 来来世? 高干听得这二字就心知不妙,然还未反应,就见那方天画戟带着冷冽的白光在自己面前划过。 “噗呲!” 吕布直取要害,白光划过,又带起一片血色。 “吕” 张了张嘴,高干却连那吕布的名字都说不全了。勉强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窟窿,就直又叩首而下,却再也起不来了。 意识瞬间消散,带着仇人的姓名,直去寻他那叔父去了。 恐怕在下头的袁绍都想不到,自己死后最先来找自己的,不是自己三个儿子,却是这“忠肝义胆”的侄子。 第551章 陈吕第二次合并 老丈人能拿下青州一点不出袁耀所料。 当年吕布可是把曹操都打的半条命都快没的男人,而要不是这对手是曹操,吕布也不至于落得殒命白门楼的下场。 对付区区一个高干,自然是不成问题。 而叫袁耀没想到的是,这高干竟然如此不禁打,被老丈人一仗就给彻底歼灭了。 更叫袁耀没想到的是,吕布夺取青州之后的态度。 高干战死在青州之后,吕布暂叫陈宫镇守,自领兵,带着张辽与高顺而归。随后就即刻起了书信,往冀州报告此事。 当然了,吕布这报告的书信本来应该是往许昌去的,不过吕布偏偏就不愿找那袁术请功,宁愿自降身份,去冀州报告此事。 这事情其实算有些过分的。 天下那个皇帝能接受下头的臣子事事去找太子? 可袁术与袁耀毕竟是有深厚感情的,就算成了帝王臣子,到底也是父子之间。 袁术听闻这消息,也不过是听过就罢,倒是没起的别样心思。才做了一年皇帝的他,倒是还没防备太子的意识。 再说了,袁耀作为独子,皇位终究是要传给他的,父子二人间的情感,因为这独子的关系,也更加浓厚。 不过话说回来,袁耀现在也不能算是唯一的选择了。 万一真出了些许意外来,皇位也可以由皇孙直接继承的嘛 吕布拿下青州之后的态度,对袁耀而言意义无疑是无比重要的。 拿下青州,就自退回了徐州,又是把陈宫留下,这一系列的做法,直白的告诉袁耀,那青州的安排,就由你袁家安排就是。 要不然,不留个张辽与得留个高顺在,哪能像是这样一个武将都不留下的。 吕布这态度,意味着陈吕两家第二次合并的前提,已经成熟了。而且是老丈人吕布,亲自递来的橄榄枝。 “看来剿灭袁绍的影响还是大,要是放在没有平定冀并之前,咱们老丈人拿下青州之后能否如此老实,也说不定。” “而今平灭袁绍之后,咱们这丈人,该是彻底歇了心思了。” 袁耀为何这么想,自然也有依据的。 当日袁术称帝之后,吕布虽是受了爵,面子上是认了袁术的帝位,心里怕是还有心思。 莫不然就算袁耀不提,其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除了那爵位变化了一下,照样在徐州过其诸侯般的日子。 而今,拿下青州之后的吕布,其表示反倒是来了,这就意味着吕布愿意放弃最后不切实际的想法,终于是只把自己当个大陈的臣子了。 不过吕布既然递出橄榄枝,自己也不能着急忙慌的就削权夺兵。 老丈人心气太傲,这两年没了大敌,心下估计更傲气。太着急了,容易引起反弹,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袁耀略一思虑,决定先把当初为自己打下第一片江山的张辽,先给调回到身边来。 一来这一个张辽,虽是吕布身边大将,总不至于伤筋动骨,吕布也不会太过在意。 二来张辽好歹是与袁耀有旧交情,这事情吕布家的人谁都晓得。先把张辽调拨过去,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当然了,来的不仅仅是张辽,还是张辽账下的兵马。 弄完了这件事,袁耀稍叹了口气,又去寻了自己的夫人吕玲绮。 在多数的时候,袁耀并不想利用自家的家人在外事上。只不过对付老丈人,的确是家里人好说话。 亲情,有的时候只能用上一遭。 “夫君,你叫妾身来是何事?” 听得袁耀相唤,吕玲绮来的很快。 袁耀虽然已经与吕玲绮是老夫老妻了,可这会见得自己夫人,还是忍不住暗自评价一番道:“这妮子虽然是生下了袁家的长孙,但身材保持的真叫是好。” 瞅瞅那纤细的腰围,简直都快比上了小乔儿。 再看那修长的长腿,每次都叫袁耀舍不得放手,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腿玩年”。 吕玲绮感受到自己夫君那炙热的眼神,虽然也嫁过来有些年头,早就从少女成了少妇,但还是受不住那眼中火热的情绪,忍不住呼唤道:“夫君怎么不说话?” 袁耀这才似乎反应过来,温和笑着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只是想着启儿如今也有一岁多了,也能经的起行路,想着是不是也该带去给吾那丈人看看。” 吕玲绮听得自是高兴,瞬间就有些活泼了一些,直说道:“倒是也可,妾身也有些年头未见父亲了。” 袁耀见得心有感触。 在外是妻子,归家了都是孩子啊! 你看着才提个归家的事情,自己这夫人又恢复了当初的俏皮模样。 袁耀可还记得当初自己这夫人犀利的言辞,只是成家之后,就恪守女诫,很少再见其当初模样了。 当然了,这也与袁耀的各种套路分不开关系。 只是见自己夫人这模样,袁耀也不禁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夫人们是不是都太久未归过娘家了。 就如是大小乔,是不是也得让她们归的庐江去,见见那乔老了。 “还是算了,这吕玲绮一走,大小乔要再离开,身边可没什么人了。” “实在不行,还是麻烦让那乔老头自己辛苦些,来看看女儿们吧。” 袁耀一向自认是个善良的人,也是想到就做,打算回头就下个号令叫乔老来的一遭。 欢快过后,吕玲绮也很快反应过来,这邺城事务如此之多,袁耀该是走不开才是,不由又问起道:“夫君,此回你却有的空闲,与妾身共去徐州?” 袁耀自然是脱不开身的,当即面上有些抱歉的应道:“为夫怕是不能与夫人同行,不过如今青州已平,从此去徐州,该是无半点危险,夫人不必忧虑。” 吕玲绮自然不会担心来去安危的事情。 这几年她跟着丈夫东奔西走的,原本下头的五百穷奇军已经彻底成了家兵,外战不参与,基本就负责家中的安危。 虽说如此,但吕家人的性子在那,操练是一点没落下。虽然比不过各大王牌之师,训练度还是可以的。 此一去,自然不担心安危,只是念得与丈夫难得相处了几个月又要分别,心中有些不舍。 然能有机会归家,尤其是带着长子回去,吕玲绮也不想错过。 虽然不能与丈夫同行有些遗憾,却也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第552章 袁耀的家宴 “哎呀,老丈,这酒可都是好酒啊,这才喝的两口,咋就放下杯盏了?” 邺城的袁府内,此刻是格外热闹。 乔老接过袁耀的信件,跑的比在青州的张辽还快。 那张辽带的军马还未至,乔老就已经到了邺城了。 可见也是思女深切啊! 袁耀心有所感,当即在晚上就置办了酒宴,要与这老丈人一醉方休。 乔老见袁耀一番热情模样,又见两个女儿花容月貌,却安安心心一人一边的伺候在袁耀身边,自己边上却只有两个叫冷萃,寄荷的侍女,心里总是感觉不得劲。 这一不得劲嘛,自然是再好的酒都喝不下了。 想想一见面两个小女还激动万分的模样,结果一上了宴席,就自动坐那袁耀边上去了。 大女儿也就算了,好歹一直是那个性,可这小女儿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心甘情愿的一同伺候,难道真被袁耀下了道法不成? 也叫是这乔公不知道“甲乙丙丁”的事情,要是知道,只怕是半杯酒都喝不下去了。 袁耀却一点没察觉的模样,只是笑着道:“莫不是实在不和胃口?” “既然如此,那便多换几个酒来,这邺城的美酒如此之多,可不信就每一个比得过庐江的。” 这乔老哪里是因为酒水不和胃口,实在是因为心中有些嫉妒之情。 只是这在女婿面前,也不能没脸没皮的承认下来啊! 只得没事找事的嗡声的道:“这么多些年,才想着叫老朽来,可是忘记了不成。” 言罢,又是悚然一惊,自觉有失。 这袁耀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当年他怎么“上门提亲”来的,可是历历在目,时常叫乔老想起。 有些忐忑的拿眼朝着袁耀看去,却见袁耀一脸笑意,压根就没有动气的模样,只是耐心解释道:“丈人误会了,非是忘了丈人,实在是前头战事四起,不好请丈人来。” 前头就说了,这大小乔说到天只是个妾侍身份,要说国丈,那唯有吕布一人能当的。 不过袁耀这会却是左一个丈人,右一个丈人,直把那乔老心中的一点嫉妒之情也给喊没了。 “哎!再是想想,那袁家小子都到这地位了,自己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能把两个女儿托付给他,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了。” 想的这里,加上两个女儿都面露桃花,一脸幸福模样,乔老倒是主动拿起杯酒,向着那袁耀致敬道:“短短时日未见,公子就达此般成就,也是老朽未料,实在可喜可贺。” 袁耀却亦举杯相迎道:“昔日若非丈人千里迢迢来寻吾,吾还不知那旱情之重,这功劳簿上,亦该有丈人姓名才是。” “只是丈人为人清廉,不爱为官,几番相邀,都不请不得丈人出山,叫人可惜。” 袁耀还当真是请过这乔老入仕的。 这乔老一来是自己的丈人,二来在庐江也算在庐江当地有些名望,请出山,也用的放心。 可惜这乔老直是推脱,袁耀也就作罢了。 把酒一饮而尽,边上伺候着的大乔眼疾手快,立刻拿起酒壶满上。 小乔手慢的一步,又不好与自家姐姐抢,见得反正周边也都是自家人,索性就拿起水果,端起喂其了袁耀来。 这小乔的胆大,谁都晓得,只是这番表现,又叫乔老那才是平复的心情又开始吃味起来。 袁耀见得真切,又是好笑道:“然要是说功勋,哪样也比不上丈人愿二女同嫁,成人之美,叫耀铭记在心,永不得忘。” 袁耀嘴上说的是感谢乔老成全,却亦是一种变相表白。 这说的永不得忘,实际也是也是对二女所言。二女情义,是永不会忘啊! 乔老听得明白,大小乔就更是明白。 光看二女那扑闪扑闪的眼神,就知袁耀套路有多深了。嘴中的水果,那都停不下来了。 冷萃,寄荷两个侍女也不好得哪里去,两人常在袁耀身边照顾,就按照袁耀那秉性,夫人不在身边的时候,自然日夜都受二女照顾。 不被吃干抹净,那就见鬼了。 也叫今日是乔老这老丈人,不然两个侍女也不可能伺候在外人身侧,早就被袁耀视为自家人了。 见得家宴上那气氛到了,袁耀忽的话题一转,又说道:“如今距是吾离开南方,也有些时日,却不知庐江一地情况如何,干旱治理,是否能叫百姓皆有粮吃?” 说到这个,乔老又欣慰了。 要说当初为何同意二女同嫁,一来的确是受袁耀胁迫,二来也是因为这袁耀的闪光点。 这家伙是说的混账话,却不对百姓做混账事。 袁氏水车,的确是造福一方,拯救了不知多少的百姓。 听得袁耀问起,也是笑着应道:“公子勿要挂念太多,自袁氏水车出现,又将其制造之法交予百姓,庐江一地的干旱,已安然度过。” “就说今年,已不再受干旱肆虐,可是一季的丰收啊!”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从建安元年开始的干旱时期,到这会该是暂歇了。 只是既然是丰收,那这庐江一地所供的粮草就似乎出的一些问题了 袁耀心里明白,这一个新起的王朝,总归会有些老臣自持身份,为非作歹。 然在外敌还未彻底消灭的时候,袁耀是不想对内部进行整顿的。 尤其是现在自己还只是太子,又不是皇上,拿捏起一直跟着自己的老臣也就罢了,要是淮南的旧臣犯事,自己还真不好随意处置。 太子的臣子能归皇帝管,皇帝的臣子可不定都能被太子管的。 何况庐江太守刘勋,昔日也与袁耀有过并肩作战的时刻。当年进伐荆州黄祖,就是从庐江出发的。 袁耀是个念旧的人,有旧情的时候,当真不想下狠手。 不过要是放任自流,只怕是有样学样,见这刘勋扣粮而不罚,人人都去效仿了。 ,都是这么开始的。 正巧此番吕布拿下青州之后又立了大功,得爵之后也未封地。 这刘勋,或许可叫自己老丈人再去对付对付 第553章 吕布的团聚 要叫吕布对付刘勋倒不急于一时,袁耀至少要等彻底拿下幽州之后才会思量此事。 况且这主意也才稍稍有了雏形,还当好好盘算盘算。 家宴上,袁耀自然不会表现的太多,只是与那乔老继续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乔老似乎也大概晓得袁耀欲要知道的事情,说的不少庐江之事,尤其言语之间,对那太守刘勋,是很不满意。 袁耀心里有数,宽慰几句。 乔老心领神会,再不多言。 一顿宴席吃的热闹不已,却无形中叫远在庐江的刘勋,被袁耀给挂念上了。 袁耀展开家宴的时候,徐州的吕布也等到了女儿与外孙。 吕玲绮见了父亲,心中自是高兴,却也先为自己丈夫解释了一句:“父亲,夫君本是想来的徐州,实在万事缠身,难以脱开,是以只能叫吾自来了,父亲可别怪罪他。” 也叫是吕玲绮不知道自己为丈夫开脱的时候,那袁耀却在与另一个老丈人把酒言欢,不然可不定会如何说起了。 嫉妒心嘛总是难免要有些的 这也叫是袁耀生在一个美好的时代,要是再晚个两千年,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 吕布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女见面第一句话就说起那袁耀,不由也是撇了撇嘴,却还是好言道:“晓得那小子忙的很,吾也不愿见他。” 这吕布心态放平之后,说话倒是都随意了一些。 吕玲绮听得明白,这吕布嘴上说的越难听,心下就代表越亲密。 其实袁耀与吕布之间的矛盾,聪明如吕玲绮又难能感觉不出来? 尤其在荆州的时候,吕玲绮感觉尤其之深,虽然不知原因,但身边袁耀的枕边人,要是这点变化都感受不出,那心眼也太大了。 吕玲绮感受的其实当真是不错的。 那会正是吕布把袁耀好不容易从辽东弄来的马给坑了,袁耀正思量要不要坑害老丈人的时刻。 虽然最终没有付诸太大的行动,玩的也是借刀杀人的那一套,不想却被敏感的吕玲绮给感受到了。 好在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际是随着袁术称帝,袁耀平灭了袁绍,大局已定),吕玲绮才感受到袁耀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当年在徐州的时候,甚至比起当初还要密切一些。 这会听父亲有些开玩笑的言语,心头更是高兴,直呼道:“父亲将来为的国丈,可不能如此称呼夫君。” 吕布一看这女儿还这般袒护那袁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顿时就与在邺城的乔老有相似的心情,有些不得劲的应道:“那袁耀日后就是继承帝位,那也是吾的女婿,说他两句,又能如何?” 边上严氏听自己丈夫是越说越过分,虽然府内都是自家人,也怕传的那袁耀耳朵里。 这严氏虽然见识不多,但也知道袁耀是日后要当皇帝的人,女儿只要稳稳当当,将来就是皇后,可不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连忙扯开话题道:“好女儿,快来叫为母看看外孙,可叫吾挂念死了。” 吕布这才回了神来,也想起了自己的外孙,连忙道:“是了,别说那耀小子了,还是先给吾看看启儿。” 吕玲绮哪能不应,即刻从后头一直紧紧跟着的奶娘手中接过了孩子,给到吕布手里。 吕布小时候也是抱过吕玲绮的,这会接过袁启,也是姿势标准。 看着襁褓中的袁启,一双带着幼稚气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也不哭脑,只是衣服不明白这粗糙汉子是何人的模样。 又伸出小小的手,胡乱挥舞,嘴上咿呀咿呀的不知在说的什么,好像又是兴奋起来的模样。 一见这外孙如此有活力,吕布一下就喜欢上了,直笑道:“好小子,果真是有吾吕家血脉!” 边上的夫人严氏也盯着自己这外孙,听得吕布之言,直忍不住笑道:“不过才是一岁大,哪能看出什么血脉影响。” 说着也是开玩笑的对着吕玲绮道:“你这父亲,也是魔障了。” 吕玲绮听得噗嗤一笑,看着爹娘一副怜爱模样看着自己的孩子,心头直有一片温馨的感觉。 场上三人,唯独只有那吕布还有一点自己的心思。 “瞅瞅启儿这模样,又不怕生,可说胆子大,又是好动,日后定是习武奇才。” 这吕布也挺逗的,就光是看个婴儿不哭闹加上可以挥挥手,就脑补出那么多东西来。 只这会吕布是越看越喜爱,情不自禁的面上都起了些笑容,更是不由想起道:“看来还得当真是要自家血脉,不若就无亲无故的弄个继子,定然是不行的。” 吕布与严氏二人共同逗弄了一番,直到小家伙都有些疲惫了,两人还兴致勃勃。 毕竟是第一次见得啊! 那浓烈的喜爱之情,实在是溢于言表。 还是吕玲绮心疼儿子,二人才算作罢,只是吕布这心思,倒是更加肯定了。 待那吕玲绮归了屋中休息,又把自己思量说与了严氏所说。 严氏初闻大惊,不过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若是把自己外孙过继入家,对自己也是好事一桩。 不若那莫名其妙来个义子,也不知秉性如何。万一丈夫先自己一步而去,可不知那义子会如何对待自己。 要说凶恶对待倒也不会,总归是不如外孙贴心的。 再说从小养到大,那更是感情深厚了,唯一忧心的却是担心那袁耀不应。 却听严氏问道:“就不知,那太子是如何所思?” 吕布早与袁耀有了书信,得了袁耀承若,当即就应道:“太子已是答应,待玲绮得二子,即会过继过来,只要等待就是。” “何况吾诚意已尽出,太子该不会不应。” 严氏听得心下大定,这妇人家的倒是没有那么多思虑,只是觉得越是贴心越好。 “如此,可得又要叫玲绮辛苦了,就不知她晓得此事否。” 不过当娘的,到底是心疼女儿,知道虽是过继给吕家,也会使母子分别,必叫母亲难过不已。 吕布却狠心道:“此事与两家都是好事,夫人可去劝劝玲绮。却也不可着急,免叫其所觉。” “等得了二子,则木已成舟。” “此刻,就先给玲绮一些准备就是。” 严氏听得连连点头,只是暗自思忖,该如何与女儿说的。 第554章 文远啊此回就别走了 袁耀还不晓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吕布见过袁启之后,还真就直接抛去了其他心思,直一门心思想的要过继吕玲绮的二子了。 就其想来,那怎么也该有过过程不是。 等吕玲绮待一些时日,那吕布与袁启之间多相处一些,自然会喜爱上。 这种血脉相通的感觉,更会叫其期待吕玲绮的二子了。 哪能想的这吕布也这么能脑补,一眼看上,就不思虑其他事了。 而吕玲绮到的徐州不久之后,那吕布的诚意,张辽,也终于来到了邺城。 袁耀看到张辽,可比看到那乔老高兴多了。 其实袁耀如今兵多将广的,对张辽的渴求,不能与当年相比了。 可前头就说了,袁耀骨子里是个恋旧的人。 当年自己初下江东,除了乐就,身边就是张辽。 如今乐就已得了后将军之位,也算功成名就。对这张辽,自是不好亏待。 见得张辽,袁耀也忆起往事道:“想起与文远共去江东之地,仿佛就是在昨日,再见文远,实在感慨良多。” 袁耀见了张辽,当然是有些感慨的,只是要说感慨良多,那也是有些扯淡了。 毕竟这几年袁耀也与张辽见过几面,也不是五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哪来这么多感慨。 不过袁耀这一带动了气氛,张辽自然而然就不自主的陷进去了。 尤其是面对袁耀又不可能有什么防备,自然是会跟着袁耀的节奏走了。 昔日下江东,张辽不过也才二十五的年纪,如今到今日,张辽却已过了三十,感慨自然不比袁耀少。 当即也回忆起道:“昔日神亭岭一战,真叫张某记忆犹新,常常就在脑海中想起,可惜随后殿下的几场战役,张某都未能参与。” 袁耀听得笑着道:“万事开头难,若非是由文远在神亭岭大发神威,哪里还有后面的事。” 张辽听得很高兴。 这倒也不是因为袁耀的夸赞,而是因为袁耀的态度。 “就算是当了太子,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啊!” 这是张辽最直观的感受了。 忽的又见边上等的半晌的太史慈上前说道:“文远还好意思说的神亭岭一战,当初可是把吾给害苦矣!”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张辽大笑,就是边上的周泰也忍不住笑起。 当初在神亭岭,几人对着太史慈演了一出戏,生生弄了个离间计,才使神亭一战如此容易。 现在想想,就太史慈其将来的表现来看,要是其当初未失信与刘繇,这神亭岭还当真不好过。 张辽听得是回忆越发清晰,那太史慈周泰可当真都是老熟人了。 却听那周泰又出列道:“还记得当年吾与公奕在水寨中,殿下来寻吾二人,文远将军就站在殿下面前,虽未出手,然光是气势就叫人知道,实乃是一员虎将啊!” 说着也是开起玩笑道:“所幸吾当日未动手,不若可不定能一直跟着殿下了!” 劝说周泰归降的事情,比神亭岭还早,张辽的思绪也下拉回了当日,甚至拉回了初次见得袁耀的时刻。 而边上的其余将领,听得太史慈与周泰与张辽如此熟络,也纷纷若有所思起来。 这太史慈与周泰的身份自是不用多说,都跟着袁耀打天下的人物。 一个大陈四方将军,一个禁卫军统领,深受袁耀信任。 却是不想,原来与那张辽竟然都这么熟悉,听其话语之间的意思,那是一入军营的时候就相识了。 看来这张辽不管到底能力如何,是万不能随意得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史慈周泰都如此推崇的人物,能名不副实么? 几人都未感受到,三言两语之间,这张辽与众人的“隔阂”立刻就消散了。 袁耀见的颇是得意,这效果自然是其特意安排的。 一来是唤起张辽回忆,叫其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时刻。 二来也是叫帐下人知道这张文远与袁家的关系,免得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顶撞了张辽,反是不美。 如此一来,隔阂尽去,张辽顺顺利利入了袁家阵营。 就见袁耀一把抓过张辽的手,趁热打铁,直呼道:“文远啊!此回来了,可就别走了!” 张辽被气氛感染,如今本也属是袁家人,听得袁耀热切之言,自是连声应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如今既为陈臣,自当随着殿下征战沙场。要走,那也是公子调吾而去啊!” 袁耀听得张辽表态,心中更是高兴,当即就要大摆宴席,请诸将为张辽接风洗尘。 张辽也不推脱。 袁耀如此重视自己,自己若是推三阻四,那反是在下袁耀脸面。 也是笑着答应,却又想起当初下江东时还有一跟着袁耀身边的人物。 “只可惜,乐将军也不在此地,莫不然可是人齐了。” 袁耀听得心下一动,笑眯眯的应承了一句,只心里是为蒋钦感到悲痛啊! 那蒋钦也在荆州镇守呢,结果那张辽却只字不提,只说那乐就。 看来这人啊,要叫人记住却不在乎武艺高低,还得是有特色才是! 张辽来此之后,袁耀不仅仅多了一个能镇守八面的大将,更多了一直真正的铁骑。 本来这袁耀账下是一直缺的骑兵的,最精锐的骑兵,也只能说是太史慈账下的解烦军。 然解烦军虽然勇猛,到底不是纯正的骑兵营,只能说是全能部队。 要说真正的铁骑洪流,还得是张辽账下的骑兵。 这下好了,这张辽来了之后,可算是补齐了袁耀最缺的一环。 第二日,袁耀就拉着张辽介绍起了早早给他选好的搭档。 “文远,此乃徐晃徐公明,本是杨奉账下都亭侯,自吾平定荆州后,就一直追随与吾。” “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治军之能,账下有一部并州骑兵,可惜人数不多,如今吾与叫汝二人合并,成吾账下最强之骑。” 张辽早就注意起了徐晃,见其面色刚毅,明显不凡。又听袁耀如此夸赞,也知是深得袁耀看重。 虽是初次见面,那好感度就层层的往上涨起。 二人招呼过后,张辽忽的心有所感,直呼道:“殿下这般布置,莫不是要对付谁来?” 第555章 对付异族的第三种方式 袁耀要对付谁呢? 对付的正是乌桓人! 袁耀在邺城寻寻觅觅了多时,总算是把袁谭的消息给探查出来了。 自己这堂兄当初在邺城大败,却没有向西而走,直接去了北面,袁耀就隐隐有种感觉,这家伙是去联合异族去了。 果然,这过的几个月,一个重大的消息传来。 辽西乌桓首领蹋顿,上谷乌桓首领难楼,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右北平乌丸王乌延诸部联合,与幽州刺史,袁绍二子袁熙,共同在右北平会盟。 合十万大军,一时风威显赫,气势浩大,要夺回冀州! 袁耀拉起张辽与徐晃在一起,就是因为此二人都熟悉异族,张辽是雁门人,自不用多说。徐晃是河东人,虽然不能说是塞外出身的吧,好歹是北方人,总比的甘宁太史慈要熟悉这些异族。 以此二人对付乌桓,自是合适不过。 而张辽听得袁耀介绍,当即就愤恨不已,直拍案高呼道:“乌桓人!这袁谭竟然勾结异族,如此无耻!” 袁耀知张辽脾气,难得见其如此愤怒模样,心道这一涉及异族,这些塞外出生的武人,果然是只有一个杀字。 要是被其晓得自己与荆南的蛮人也勾勾搭搭,不知是不是也会对自己拍案而起。 “不过自己是为了民族大融合,彻底扫平了荆南的威胁,可与袁谭不一样。” 自我安慰了一句,袁耀也是“砰”的一声,拍起桌案道:“自乌丸单于丘力居起,乌桓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略吏民,为祸民间!后丘力居身死,继者乌丸蹋顿之暴,不减前世!” “今日乌桓四部联合,若吾稍退半步,则背后万千大陈子民,则直面乌桓屠戮。” “吾身为大陈太子,安能退呼?” 袁耀说着看了看张辽与徐晃,见这二人都被自己调动起了仇恨,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心下为自己的演说感到满意,又接着说道:“而此回若要杀那乌桓,还当依靠文远与公明啊!” 张辽一听这话,直上前拜道:“殿下放心,那乌桓人无恶而不为,迫害百姓!今日就算殿下不言,吾也要拼死杀那乌桓人!”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又是安抚一番,当下准备兵马,调拨粮草,要彻底连那袁熙袁谭,随着那乌桓,一同剿灭。 乌桓族,其祖先为东胡人,与鲜卑族是同宗同源。 公元前3世纪末,匈奴破东胡后,迁至乌桓山,遂以山名为族号。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乌桓又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明说是受大汉护乌桓校尉管辖,不过等这大汉一乱,这些乌桓人自是开始为非作歹。 对付这些乌桓人,袁耀自没有心思好好相对。 对山越,袁耀是开立新县,边打边拉。一面叫贺齐狠狠痛击,一面又要山越之民入新设之县,建设祖国大好河山。 对蛮人,袁耀更是和颜悦色,不惜叫乐就使出“美男计”,存着同化蛮人的心思。 而与对付山越或是五溪蛮人都不同的是,袁耀对这些乌桓人,那只有一个字,打! 不为别的缘由,只为了永绝后患! 北伐的游牧,骨子里都是杀掠,抢劫,他们窥伺中原的广袤肥硕的大地,却没有治理土地的能力。 若是你强势,这些北方异族可以夹紧尾巴,伏在暗中等待机会。 一旦王朝崩塌,这些异族就会原形毕露,狼性尽出。 未来的五胡乱华,袁耀是绝对不能再让其发生! 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个王朝的长盛不衰。 为了子孙后代所想,就要在王朝强大的时候,痛击这些异族,不断消减其实力。 所以对乌桓人,袁耀从来没想过好好交流,什么联姻政策,什么慢慢同化。 对付这些乌桓人,唯有一条路! 彻彻底底打散,随后合并同化! 右北平。 乌桓四部共聚,简直就是乌桓族的盛世。 领头的,自然不能是那袁谭,而是四部中势力最强的辽西乌桓首领蹋顿。 蹋顿骁勇善战,才略过人,史称:“蹋顿又骁武,边长老皆比之冒顿,恃其阻远,敢受亡命,以雄百蛮。” 在袁绍与公孙瓒相争之际,蹋顿曾出兵协助袁绍,击破公孙瓒。袁绍因此矫制赐予蹋顿及三王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人单于称号及印绶。 也就是那个时候,乌桓人与袁绍家联系在了一起。 如今袁绍长子来求援,这些乌桓人面上相应,似乎是顾及旧日交情,实际上嘛打的何种心思,自最清楚。 当下,四部首领聚集,蹋顿为首,却未见袁谭与袁熙。 却听那蹋顿直言道:“诸位,那袁谭要吾等攻伐邺城,以为如何?” 上谷乌桓首领难楼听得当先出列道:“咱们虽然势大,要攻邺城,却不值当。” 难楼言罢,见其余几人都不开口,心中暗笑一声,接着直言不讳道:“那袁绍的大公子可已不比当年那袁绍了!你们顾及着那袁谭作何?” 此言一出,直让剩下的苏仆延与乌延想顾一视,在是一见蹋顿面无异色,才是纷纷点头附和。 却听苏仆延道:“要说能打,昔日那公孙瓒也是作战勇猛,然如今也不过在易京罢了。” “那什么陈朝太子,闻说不过二十出头,就以其能耐,可敌公孙瓒呼?” “要吾说来,还是与那袁家兵马合为一处,攻伐邺城。只要能破了这邺城,之后冀州之地岂不是任吾等驰骋?” 这些乌桓人果真就打着劫掠的主意。 只是能把袁耀与公孙瓒混为一谈,其消息之闭塞,也可见一斑。 好在蹋顿似乎还有些脑子,听得苏仆延之言直是轻笑道:“袁绍能杀败了公孙瓒,却死在那大陈太子手中,你却还如此轻视,怕是将来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逻辑虽然简单粗暴,倒是也能让这脑子简单的苏仆延转过弯来。 是啊! 就说犬吃兔来,狼食犬,这什么袁耀,能吃下袁绍这只犬,那怎么也该是个狼了! 苏仆延深觉有理,直问那蹋顿道:“既然大陈太子不容易对付,那该怎么办?” 第556章 乌桓带来的正面影响 “诸位可还记得当年那公孙瓒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在易京的。” “不错,可其为何苦守易京?” “那是因为其在潞河,鲍丘接连战败,咱们都是参与其中,怎么大王倒是忘了?” “不错!” 言至此处,却听蹋顿高呼一声,再是认真言道:“当年那公孙瓒白马纵横,却也不可敌吾乌桓骑兵。后在易京苦守,反叫人有些无可奈何。” “要不是掘地与城楼下,毁坏其望楼,那公孙瓒怕还能坚持数年。” 蹋顿说着,也立起身子,环顾四周众人道:“那邺城坚墙厚壁,非区区易京可能比拟。吾等账下多为部落骑兵,若是攻城,则舍长用短,此不可为!” 几人听得连连点头,各个聚精会神,看那蹋顿还有何高见。 却听蹋顿接着道:“如今要攻那陈家太子,还得把其引出邺城,与野外之地,决一死战!” “而要引起出城,自是咱们部族的强项!” 众人听得深以为然。 要把袁耀引出来嘛,自是靠的烧杀掠夺了。这事情真是乌桓各部的强项,可谓是用的得心应手。 唯有苏仆延还担心道:“可那袁谭那边” 话不说完,却听蹋顿又应道:“诸位放心,咱们可还与袁家有着联姻,自不会害了那袁谭。” “此事吾去与那袁谭交涉,定不会有问题。” 众人又是纷纷点头,自无异议。 当初袁绍打败了公孙瓒,还真与乌桓联了姻,其将宗人的女儿嫁给乌桓首领为妻,虽然不是自己女儿吧,也算是自家族人了,算是巩固了联盟。 不过此时被袁耀知道之后也深深不耻。这方面,袁耀还是有些许的有色眼光的, 美男计可以使用,这美人计却万万使不得! 蹋顿要“说服”袁谭是很容易的。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谁拳头大,谁有道理。 袁谭纵使心中有些不满,此刻也不敢得罪了乌桓四部,当然也是连着冀州的无辜百姓都不顾了。 “反正现在这些人都是陈家百姓,那就皆是敌人!” 在心里,袁谭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只是乌桓人可不管你袁谭这么安慰自己,既然已是告知,即刻就行动起来。 整个冀幽一地,瞬间又开始混乱起来。 乌桓四部肆虐起来,最新遭殃的,却不是冀州之地,而是幽州本身。 袁家两兄弟有心阻止,却又不能。 这还指望乌桓帮助下平了袁耀呢,现在是万万不能翻脸了。 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不言,指望乌桓早点去肆虐冀州之地去,好吧那袁耀逼出邺城。 而这般行为,没先影响了袁耀,却先影响了另一群人马。 右北平,无终县。 此处有一隐士,名唤田畴,本是幽州牧刘虞从事。 初平四年,刘虞战死,其到刘虞坟墓前拜谒祭扫,又发出章表,被公孙瓒通缉。 后因其名望,公孙瓒不敢加害,放其而归,从此归隐家乡。 然因其威名,竟使边境百姓纷纷聚拢,服从其所束。 袁绍几番求其出山,却皆不相应。 而今,在无终县,田畴却一脸悲切神情,对着面前的将军直言道:“那袁家子弟竟然纵容乌桓劫掠,迫害百姓,若得那袁本初所知,有何面目可对!” 在田畴面前的将军乃是当初一同为刘虞从事的鲜于辅。 鲜于辅这名字听上去像是胡虏,却是正儿八经的汉人。 当初刘虞死后,田畴归了家乡,这鲜于辅却同刘虞之子刘和、乌桓峭王、麴义一起合兵大败了公孙瓒,算是亲自为刘虞报了仇。 要说那刘虞真是很得人心的。 身死之后还能把旧臣,乌桓凑合在一起为自己报仇,这在汉末也算独一份了。 只不过当初鲜于辅为旧主报仇才与乌桓搅合在一起,而今乌桓残害百姓,自不会再同流合污。 却听其言道:“袁谭袁熙,为与陈家对抗,不惜不顾百姓安危,亦要联合乌桓为祸,此大罪矣!” “然只以吾二人之力,实在难以阻止。” “闻说大陈太子袁耀,素有仁义之心,心怀百姓疾苦。今欲出讨乌桓,却不熟北境之地。吾欲助其一臂之力,子泰以为如何?” 原来袁耀听闻乌桓集结,当即也不藏着掖着,立刻放出风声,要北伐这乌桓。 顺便也痛骂了那袁谭与袁熙一顿,说其勾结外敌,残害百姓。甚至借着袁绍的名义,差点想把这二人革出宗谱。 不过随后又显示了一番“柔情”,叫那二袁速速改过自新,叫二人伐那乌桓,就算将功抵过。 可这乌桓本就是袁谭请来的,哪里会相互征伐? 袁谭甚至怕那乌桓起了异心,还好好安抚了一顿。 这一下,虽然是稳住了乌桓人,不过袁谭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而今田畴听得鲜于辅所言,当即就面色一变,认真言道:“鲜于将军有的此心,正合吾意。” “如今太子正缺熟路之人,吾二人若是能去,则是雪中送炭之举。” 鲜于辅听得田畴答应,自是大喜,立刻言道:“那趁着乌桓还未来此,吾二人还是尽早出发,免得失了时机。” 田畴却摇头道:“吾二人虽是雪中送炭,却还差点火候。” 鲜于辅疑道:“子泰莫要卖关子,直说还缺的何人?” “正是那阎柔!” 这也是个老熟人了,刘虞死后,被鲜于辅等人推举为乌桓司马的正是那阎柔。 鲜于辅听得恍然道:“吾倒是把他给忘了!以其对乌桓了解,若能被太子所用,则此战必定矣!” 说着更是感慨道:“不愧是子泰,还得靠着汝之大才啊!” 田畴却无半点得意,只是急迫道:“事不宜迟,此间吾先往邺城而去,鲜于将军去寻那阎柔。” “一旦寻的,就即刻往邺城而来,吾在邺城等汝。” 鲜于辅自是连连点头,直应道:“子泰一路小心,那乌桓人如今已入癫狂,若是被其盯上,则大事不妙。” 田畴却无丁点迟疑,一心向着邺城而去。只与鲜于辅拱手称谢,随后二人即分头行动。 第557章 谈话可以增加忠诚度 要打乌桓其实是不容易的。 或者说打退乌桓是简单,但是打死乌桓却不容易。 当年那郭嘉咋死的? 就是打乌桓给累死的! 到的塞外,条件之恶劣自是不用多说。 况且塞外情况,袁耀基本是眼前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对袁耀而言,真想打散乌桓,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不过这话说总是要说去的,反正袁耀是不可能与这乌桓讲和,索性就放出豪言壮语,要痛击乌桓。 至于到底如何痛击,总是有办法的。 … “文远,公明,据幽州消息,那乌桓四部已尽数出动,报团而行。如今虽未入冀州,怕也不会耽搁太久。” 作为用作歼灭乌桓的主力,袁耀这几日也常常与张辽徐晃混在一起,也与二人时时刻刻分享乌桓消息,做好应对乌桓的准备。 不过就算袁耀不言,二人也早是听闻了乌桓在幽州的消息,当即却听张辽直呼道:“好叫那乌桓别来这冀州,不若张某定拿其首领人头!” 见那张辽如此态度,袁耀就知不需再用自己表态,当下直说起了计划来。 “吾与士元已盘算多日,那乌桓必知自己优势在何处,如此行径,乃是期吾出城相应,好发挥是其部落骑兵的优势。” 张辽听得更是恼怒,倒不是对着那乌桓,而是对着袁谭袁熙的不作为。 “可悲!以吾百姓安危换取乌桓助力,就算真能胜了,又哪能守住基业?” “说不得乌桓人见那袁谭可欺,反是要夺其基业!” 袁耀心道这张辽看事情还当真是挺有远见。 要是袁谭与乌桓人合力真把自己赶出冀州,那乌桓人见袁谭势小,极有可能寻找机会夺取觊觎已久的土地。 这般想着,又听张辽高呼道:“殿下,虽知此事或是不明,然辽却还得劝的一句,万不能叫那乌桓在冀州肆虐,吾愿出城而战!” 袁耀当然从来没想过放弃冀州的百姓,只苦守这邺城。 如今占据冀州才是不久,若是放任乌桓肆虐,那人心还能不能有了? 再说冀州作为袁绍大本营,本就是人心不稳,若是能抵抗乌桓,与那袁谭形成强烈对比,日后定然是从上到下,皆是陈家忠良。 就算是以己之短,伐其之长。这有些亏本的买卖,那袁耀也得做下去。 何况这还不定真会亏的。 是以当下见张辽与徐晃都是一派激动神情,也是好言宽慰道:“文远,公明,汝二人还不懂吾呼?” “吾平生最见不得百姓之疾苦,今日只要那乌桓敢来,吾就发兵击其与野,亲自破了他!” 张辽与徐晃听得更是钦佩不已。 要是这忠诚度可以数据化,必然是已经顶天了。 这就是谈话增加忠诚度的由来么? 然表态归是表态,消灭乌桓是要真刀真枪的上去冲杀的,袁耀自也不会大意,却听其接着说道:“不过那乌桓四部集合而走,加上外有二袁相助,真要伐其,也不容易。” 张辽徐晃也深知此理,即刻就表态道:“殿下且说安排便是,张某就算拼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这才说起了真正计划。 “若是被动等着其来,那乌桓行踪飘忽不定,吾军更容易陷入被动。” “乌桓人只以为吾会坚守城池,万万想不到吾还能主动出击。那四部联合,虽是兵力强盛,却目标极大。只要看准了其的动向,吾就可主动出击!” 张辽与徐晃听得皆是屏气凝神,都知此已到了关键时刻。 却见袁耀指着面前的地图,按着那右北平道:“乌桓四部既然集合在右北平,则此刻称其为乌桓人的桥头堡。” 桥头堡? 张辽与徐晃听得有些迷茫,不知此为何意。 袁耀只得耐心再解释道:“为扼守和保护桥梁的堡垒,也就是重要的战略据点。” 解释完后也不说自己从哪学来的词语,又是接着言道:“若是被吾破了右北平,乌桓四部必会大乱。届时吾就直捣黄龙,彻底剿灭了乌桓所部!” 张辽徐晃听得主动出击,却没想到能这么主动。 看殿下这模样,是要直接杀到辽西去,真要端了乌桓老巢了! 心下即是有些紧张,又是有些兴奋,直呼道:“善!就彻底灭的那乌桓人,永绝了后患!” 张辽与徐晃都是热血昂扬,但北征乌桓一事当真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 首先,北征乌桓必是要用骑兵。如今有了张辽所部,倒是勉强够用,但像是白毦精兵之类的重步兵必然是用不上了。 是以周泰和陈到,袁耀都不打算带着。 重步兵用不上,那弓弩手就更没用了,是以黄忠也留在邺城守城,以防止不测。 还有甘宁,这家伙水站厉害,但到了北面,能力至少下降三成,袁耀也不打算带着。 是以除了张辽徐晃,袁耀准备带在身边的,只有太史慈张合。 哦不,还有一人。 正是袁耀特意调动而来,那账下的西凉猛将,北地枪王,宣威侯,张绣! 张绣从袁术称帝以后,就彻底倒在了陈家阵营之中,闲置到了今日,总算是要用起他的西凉铁骑来了。 此番出征,袁耀所用之人可谓都是马背上的猛士,也是真正打了彻底消灭乌桓的心思。 袁耀的这一番动作,有心人都能看的明白是什么意思。要说没点钦佩之情,也是假的。 尤其是和那袁谭袁熙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差距太大。 这样的场面下,自然是有些人欣慰中带点得意,有些人羞愧中带点失落。 而欣慰得意的,自是投了袁耀的许攸,逄纪。羞愧失落的,却是袁绍的老臣,还未投了袁耀的审配,田丰。 这会,自沮授死后就没寻过审配田丰的许攸,却宴请了二人,正是一脸的坏笑相对。 直装模做样的自顾自的感叹道:“正南,元皓,可真想不到,殿下立足不稳,就要不顾自家安危,北伐那乌桓,为百姓平乱。反是在幽州的袁谭与袁熙,却不为所动!” “索性是真未叫那袁谭得势,不若这冀州百姓,说不得已如那幽州一般,陷入日夜不宁之境!” 第558章 拐带田丰的契机 这审配与田丰听得心里叫是一个憋屈啊! 只不过再是憋屈,如今这事实就在眼前,两人也只得憋在心中。 谁叫这袁谭就如此不争气呢! 审配听得一阵长吁短叹,就其经历,实在是曲曲折折。不论对那袁谭还是袁尚,都没多少好感。 要不是因为沮授被袁耀一刀给斩了,审配也不会如此强硬不降陈家。 不过虽然是未降,却对那袁谭也没什么好感官,这会听得许攸在那“感叹”,也是不由叹息道:“子远说的不错,大公子远显思确实有些过了。” 审配话语中明显对袁谭的称谓变化许攸是听得清清楚楚。 心中有数,此回袁谭不惜乱了百姓也要求乌桓人的助力,用以攻伐袁耀的做法不仅丢了民心,也丢了士族之心。 不过若说审配的表现还算在许攸的预料之中,那田丰的表现可太叫人期待了。 果然,就见那田丰猛然起身,高呼道:“何止是过了,简直就是不为人呼!” 就是这感觉! 听得田丰的怒喷,许攸当即就在心中呐喊的一句。 本来,这沮授冒死救出了田丰,随后却被袁耀给斩了,这田丰算是给入了死局了。 就说那田丰的性情,沮授不管是被谁给杀了,那妥妥的是再不可能得到田丰的支持了。 不想这袁谭一通的操作,却叫事情有了些许转机。 却听那许攸接着感叹道:“只是苦了幽州百姓,得了此般庸主,民不聊生,实是可悲,可叹!” 许攸说归说,那眼神就没离开过田丰。 可惜那田丰喷完那袁谭,就不再言语,丝毫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正是个顽固的老家伙! 心里感叹了一句,许攸话锋一转,又说到了邺城之下。 却见其很是担忧的说道:“然殿下为民出征,虽是仁义之举,却叫邺城空虚,叫吾深感忧虑。” “一旦那袁谭与袁熙趁势来攻,就怕袁耀城内有乱,使内外相合,叫那二袁所得。” “吾苦苦劝说,殿下确不为所动。非是要带兵征讨乌桓,只叫吾忧心不已啊!” 田丰听得此言,面色终于起了一阵阵的变化。 好半晌,才听田丰难得亦是长叹一口气,终于也不得不承认道:“袁耀能为百姓放弃坚城之依,也确实难得。” 只是才一说完,又是愤然道:“然叫吾为其所用,是万万不能的。” 看来这田丰早就看出许攸心思了,一句话就把许攸还欲说的话全给堵回去了。 还是那个死局啊! 许攸其实也是尝试一番罢了。 深知田丰秉性的他也是看的事情有些许转机,想看看田丰态度。 要是真能说服了,自然也是大功一件,好事一件。要是不能,倒是也不必强求。 正是要放弃,却听那田丰又道:“然吾虽不能,正南却不必如此。” “如今眼看这袁谭非是明主,袁耀好歹能心怀百姓。虽杀了沮监军叫人痛恨万分,然天下大势已定,追随与其,也算良择。” 田丰还是自持身份,或者说对袁耀是有些偏见。 以今日之势,大陈占有天命上下一心,内有贤臣外有勇将,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到这田丰嘴里,却不过只是良择,显然还是有些偏颇的。 审配听得一愣,显然有些没想到这田丰能有此说,连忙就欲拒绝,却听那田丰又是抢先道:“正南,此事真可好好思虑思虑!” “沮监军与吾有救命之恩,吾是万万不可归了袁耀。然至于路,却又无这等恩情,汝又何必与吾共同蹉跎岁月?” 许攸听得直感觉一阵无语。 这田丰劝就劝吧,还要先标榜自己。要再叫他这么劝说下去,说不定审配有心也成无心了。 不等审配反应,许攸是连忙接着话头道:“正南,此事慢慢思虑,倒是不急与一时之间。反正殿下已是将要出兵北伐,待其归来,再做决定即是。” “只是这邺城之内,若是当真出了些许乱象,只求届时由正南出份力气。” “不管是不是要投陛下,总归不能叫冀州百姓受苦,把邺城落得那袁谭手里。” 审配听得此言,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这可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许攸没曾想本是要挖这田丰,却挖着挖着,与田丰共同挖起了审配。 虽是与预期不符,也算是个收获了。 至于田丰嘛审配都来了,总是有机会能说服他的。 说不得那袁谭再来个操作,那不就有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许攸甚至有那么一点心思,想叫那袁谭真到这邺城下,再霍霍上那田丰一遭,岂不美妙。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些可能。 毕竟在那袁谭心里,沮授冒死救出的田丰,那和自己冒死救出,基本也没多少差别。 嗯得给殿下提个醒 袁耀准备开拔之前,听得审配心里动摇的消息,自是高兴。 知道这许攸爱财,当即就直说道:“子远啊,再是这般立功下去,怕是要早早就要身居高位,可得看看昔日有哪些仇人,早做准备,免遭人妒。” 要说袁耀这最大的优势,也就在此了。 熟悉个人性格,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往往就能合人心意,契合度不断往上增加。 而不管是谁,那都喜欢一个和自己性向相似的人不是。 听得袁耀这开玩笑的话语,许攸直是一乐,旋即大笑道:“若是真有此日,哪还有人敢妒?” “只怕是各个都要来祈首告罪,生怕吾找其麻烦。” “只是可惜,那田丰因为沮授之事,是顽固不灵,不愿降矣!” 老实说,袁耀既然挥刀拿了沮授就对田丰不指望了,如今能拿下审配已经是意外之喜,听得许攸叹息,也是宽慰道:“此也不能怪的子远,那沮授一死,自是无望,吾深知此理,子远亦是不必可惜。” 不想那许攸听得却道:“也不能说是绝无可能,殿下如今仁义之名在外,而那袁谭却如泥中之蚯,若是那袁谭再有些动作,可叫那田丰必有思虑!” 袁耀一听就明白了,这许攸说了半晌又必然是有坏主意了。 当即就道:“子远有何主意,且说来便是,若是能成,必记汝大功!” 却听许攸一脸坏笑着道:“这希望嘛,还在那袁谭身上” 第559章 向导就位了 对袁耀而言,仿佛是上天的预兆一般,出征乌桓前的好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前头许攸才是传来喜讯,后头又有良才来投。 那田畴一路紧赶慢赶,一路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在袁耀发兵之前,安全到了邺城。 而一入邺城,就当即拜下名帖,要寻袁耀。 这田畴一路风尘仆仆,又有名士之风,接过名帖的士官哪敢怠慢,当即就去寻了许攸。 许攸见了那跑的速度可比士官还快多了! 这许攸自是晓得田畴的。 田畴出名很早,早在初平元年,在其不过才二十二岁之时,就仕从刘虞。 二人虽不算太熟悉,但许攸也知这田畴乃是幽州本地人,对袁耀即将要起的战事,必有极大助力。当即就连忙亲自与袁耀告知,又特地是交待了那田畴的重要性,生怕袁耀怠慢了。 虽然袁耀素来有明辨之才,但万事就怕个万一不是。 袁耀自是不会犯下此般错误,拿了拜贴,是当即出门相迎。 遥遥在门口,就见一中年文士立在门下。 虽是有些灰蒙蒙的,一看就没洗漱过的模样,但那挺直的腰杆子,还是能叫人看出来人的风骨。 袁耀是人未至,声先至,才见得个人影,就是高呼起道:“来的可当真是田子泰?” 那人听得呼唤,见袁耀正是狂奔而来,却是遥遥一拜,亦高声而应道:“无终天子泰,闻说殿下欲要北伐乌桓,特地来此,以助一臂之力。” “哪是一臂之力,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袁耀实在对幽州的情况不了解,尤其对乌桓人的老巢,那更是不了解了。 这下倒是好了,有了田畴这“老马”,那还怕不“识途”么? 又是好言说的两句,直把初次见面,颇有风骨的田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算作罢。 随后又叫田畴歇的两日,旋即马不停蹄,带着田畴,发兵征讨乌桓。 袁耀出兵的大动作自然瞒不过北方的目光。 乌桓四部首领蹋顿听闻此消息,直就肆意嘲笑了一番,再与边上的难楼,苏仆延,乌延说道:“把那陈朝太子吹的如同战神一般,还说什么百战百胜,深谋远虑。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只晓得逞一时之强,竟欲要主动北征,可叫其知道吾部落勇士之威!” 边上那乌延听得,直是连声附和道:“大王说的不错!吾等地远难攻,那陈朝太子来此,粮草辎重必是不易运输。” “等其经的半路,吾等可袭其粮草辎重,定可一战灭其兵势!” 乌延为右北平乌丸王,从名义上说,正被那辽西乌桓首领蹋顿压制。 是以这话么也多少有些拍马溜须的意思。 对此,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就稍微谨慎一些,听得二人都不把那袁耀当回事,还是耐心劝说道:“那袁耀先败曹操,后灭袁绍,必不是个泛泛之辈。诸位还当小心,切不可大意才是。” “不若先往部内而撤,等其深入北面之地,再给其迎头痛击?” 不想那蹋顿听得还是满不在乎,直呼道:“那什么袁耀毕竟是个小娃娃,与汉人交手能耐是大,却不知吾乌桓一族的本事。” “只以寻常方式,怕是根本就威胁不得吾等。” “等其入的北地,就知是何等艰难!” “届时叫其想退都不得退,灭其在这寒苦之地,岂不快哉!” “还哪用退回部落?要叫外人见得,只以为吾蹋顿乃是无能之辈,日后还安得在部族中立足?” 蹋顿说这话是有自己思量的。 当年乌桓王丘力居死后,因为自己儿子楼班年岁太小,于是传位给了自己的侄子蹋顿。 蹋顿也不负众望,以其武勇,威吓部落,牢牢占据了乌桓王的位子。 只是如今随着楼班年龄渐涨,部落之中也出现了一些声音,要叫蹋顿把位子交回给旧王之子。 此回蹋顿总领四部帮助那袁谭,一来确实与袁绍一直有旧情,二来也未尝没有转移部落内部矛盾的心思。 一旦自己帮助袁谭拿下那袁耀,则部落声望也到达顶峰,王的位子自然是占据的稳稳当当,也不用再忧心那楼班了。 至于难楼与乌延,乃是这蹋顿的铁杆支持者,听得蹋顿所言,自是纷纷称是。 投票数三比一,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完败。 虽是心中还有忧虑,也只得按照那蹋顿议定之事来做。 天仲二年,七月。 袁耀调来了张辽,张绣,加上账下的徐晃,太史慈,以及新降的大将张合,直发兵往北,先向田畴的家乡,无终县而去。 一路走的大半月,终于率领大军抵达无终县,兵临塞口。 准备出滨海道,过碣石,进攻乌桓大本营,辽西柳城! 然大军才到无终县,立足未稳之际,就受了乌桓人的进攻。 蹋顿亲自领兵,欲依靠骑兵之利,冲破袁耀的本阵。 然有大将张辽,张绣护卫左右,哪里能是被那蹋顿冲破的。 蹋顿冲杀不得,差点被张辽与张绣的并凉铁骑反攻回来。也叫是这无终县已经算是乌桓人的底盘,袁耀也不欲深追,免得不熟地形,反陷入险境。只打退了蹋顿,就算作罢。 蹋顿见了袁耀账下还有此等精良铁骑,也是心下暗惊。 见其未追来,也知此事必是打不破袁耀阵型,只暗自庆幸道:“还好吾做了两手准备,这袁耀一时攻不破倒是没关系,只要难楼他们能截住那袁耀的辎重粮草,就算成了!” “只不过也当真未叫人想到,这陈朝太子手下还有这般强悍的骑兵。” 蹋顿心里对那袁耀倒是重新评估了一番,只不过却也没有多少重视。 至于难楼等人是否会失败,更是不在那蹋顿的考虑之中。 就其想来,袁耀身边带的骑兵难以冲破,然后头的辎重部队却缺乏骑兵护卫,被三部军马齐齐冲杀,哪能抵抗? 而那袁耀一旦失去粮草,还怎么去柳城? 怕是即刻就要军心涣散,不攻自破! 第560章 无能太子 有一点那蹋顿是没猜错的,袁耀是真没有骑兵留给自己的辎重部队了。 这也是极为无奈的事情,自己手上的骑兵实在不多,必须要用作攻伐乌桓的尖刀。 总不能把为数不多的骑兵用作护卫吧! 那也别想着打乌桓了,就老老实实待在邺城之中算了。 是以袁耀也晓得辎重部队的压力极大,虽然做了不少措施,却还觉不够。 直令张合作为辎重部队的大将,以保障辎重的安全。 通常来说,这年头长距离运送粮草,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首先粮食运输大致分为两大类,分别是游牧民族军粮运输方式和农耕民族军粮运输方式。 游牧民族的军粮运输其实大多是原地自筹。 当然了,这说的好听叫做原地自筹,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就地劫掠。 这幽州百姓如今就饱受着乌桓人此等筹粮方式的摧残。 而且他们的粮食大多是晒干的肉干,所以耐饥较为轻便,省吃俭用可以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袁耀而言,他当然不可能去学那乌桓人的方式去欺压自家的百姓。 所以就算知道很难,他也只能选的农耕民族军粮运输方式。陆运与漕运,以此二法把粮食运送到前线去。 可惜道袁耀面前,那是连漕运都没的选。 为何?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开凿! 此回其运送粮草,真可谓是畜拉人赶,光路上就要吃掉三四成,再加上面对那乌桓可能的袭扰,其实是极其危险的。 出征之前,袁耀也是反复与张合说的此间种种危险,有些应对之法,也交给了其。 比如说是稳步推进,就算慢上一些,也要时时刻刻注意那乌桓人的袭扰。 好在在右北平的平原之上,虽然乌桓人能发挥其骑兵的优势,对于陈军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跑的能快一些不是 此刻,上谷乌桓首领难楼,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右北平乌丸王乌延正集合在一处,共同商量奇袭的事情。 却听那难楼说道:“那陈军的粮草辎重就在前头二十里地,正向着无终县进发。跑的是急切不已,却压根一点都不设防。” “据是斥候来报,那送粮的皆是民兵,或者说是连兵都算不上!” “此一去,必能一战而胜,诸以为何?” 乌延听得直呼道:“还有何以为,自然是抢了他!” 说着又是忍不住感叹道:“大王果然算的不错,那袁耀不过尔尔!今日夺其粮草,明日就拿其人头!”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就要指挥军马杀出。 不想那苏仆延却连忙阻止道:“二位大王且是稍待,那袁耀南征北战如此些年头,哪能不晓得粮草之重,今日如此大意行径,怕是有诈。” 要说那难楼与乌延是蹋顿的铁杆支持者,那苏仆延就与二人有些差别了。 支持的,正是旧王丘力居之子楼班,要叫那蹋顿退位让贤的人物。 两方人在往日就是谁也不待见谁,到的战场上,苏仆延觉着自己是用心良苦,所言是句句用心。但听得剩余二人的耳朵里,就不觉如此了。 乌延脾气最暴躁,对蹋顿也最是忠心不二,见那苏仆延畏首畏尾,心下直是不满。 直呼道:“如此良机却不犹豫不决,难道是要等那粮草送至了无终县城,才算时机已到?” “汝若不愿去,就此等着便是,看吾等立下功勋,别是后悔!” 苏仆延心里叫是一个急切啊! 那袁耀又不是痴傻的汉朝皇帝,要真这么痴憨,哪能打败了曹操与袁绍? 刘协可真是躺的也中枪,实在没想到,退位一年,这痴傻皇帝的名号还没被遗忘呢。 只是这苏仆延的形象在乌延心中已是直线降低,就是说的再好再有理,那也听不进去啊! 见那苏仆延还要言语,乌延直挥了挥手道:“休要再言语,那粮草就在眼前,还能作假不成?” 言罢,就是再不理那苏仆延,而是转向难楼道:“就由吾与难大王去拿功勋便是!” 难楼自无不应,二人合了兵马,当即是说走就走。 这没了蹋顿压制,这难楼,乌延,苏仆延三人是身份相当,谁也没比谁高出一头。 苏仆延见二人已去,心下再是忧虑也只得无奈跟上。 只是稍稍落后一些,以做支援。 难楼与乌延倒也不在意,压根就不管那苏仆延,直带军冲向那陈军的辎重部队。 “杀!” 二十里地,对于乌桓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不消的半日,那太阳还没怎么落到西头,就已经杀到了辎重面前。 果然! 就如乌延所料一般,这些个民兵压根就挡不住乌桓的骑兵。 直砍杀一通,杀的近前,乌延一打开那盖着的布匹,果然见得全是粮草。 心中直是大喜,狂笑道:“哈哈!那什么陈家太子,果然不知如何打仗!” 说着也是招呼自家部族道:“兄弟们!这粮草就在眼前,能拿多少就拿了多少。别等下一把火烧尽了,又要悔了!” 下头部族人哪用乌延所说,这下手别提有多快了,纷纷提袋上马,就怕晚了一步,就统统没了。 远方的苏仆延见得,心中当即安稳了一些。 既然全都是粮草,不是假货,应该是无多少问题。 正要想再等上一等,边上的族人却等不及了。 想想也是,这粮草就是黄金啊! 眼看前头都在一袋袋的提黄金上马,自己却在此处干瞪眼,那换成谁都忍不住啊! 苏仆延心知是不可再等了,当即也是号令一出,也放任自己所部族人去抢掠。 这一来可不又出问题了嘛! 虽然那些个民兵是不堪一击,但特娘的这打架的时候你在后头看着,抢东西的时候你却冲上前来,那不叫乌延与难楼所部愤恨? 差点因为夺粮的事情起了争端,要大打出手起来。 那乌延更是放任自由,甚至希望自家人马能狠狠教训教训那苏仆延所部,给那苏仆延也一些教训! 反正自己也站在理字上,还怕他不成? 正是这一片混乱的夺粮场面下,忽然又听苍茫的号角声传来。 “呜呜” 随后就听得沉闷的击鼓声传来。 “砰!砰!砰!” 却听那击鼓声是越来越快,直叫人争吵中的乌桓人都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粮草。 第561章 统军畏慎 这号角声与击鼓声乌桓人可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汉人大军总攻的号角啊! 苏仆延苏仆延反应最快,听得那号角与击鼓声,当即就高呼道:“埋伏!有埋伏!” 看着左右,发现所部人马手里还拿着那抢来的粮草,直是急切呼喊道:“都发的什么愣!这敌军就要来了,速速上马备战啊!” 相较之下,乌延就泰然自若多了。 却听其大笑道:“那大陈太子果真不晓兵法,要是当真乱中伏击,打吾等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有一二可能胜的一阵。” “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叫吾等有了准备,还怕其不成?” 这话倒是叫那苏仆延安心了些。 话虽说的难听,但也算说的有理。 若是那陈军突然杀至,定然使自己这方阵脚大乱,难敌其之锋芒。 而今这模样,虽然气势汹汹,却叫吾等有了准备,倒真不用过于忧心。 “难道这陈家太子真不过如此?” 这当下,苏仆延也不由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些许怀疑。 终究现在还是大敌当前,这苏仆延就算有些疑虑,也未太是来得及思虑,只呼唤所部人马做起准备。 少顷片刻,正是那鼓点最激烈之时,却见一大将手持一把大斧带的军马而出。 苏仆延拿眼看去,见骑兵不多,多是些步卒,心里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却听那大将高呼道:“吾乃徐晃,今日奉命讨汝等狄寇,还不速速来降?” 那乌延见得大笑道:“失良机而不自知,还在此做大将良才之状,可笑至极!” 言罢,就是向着身后呼道:“族人们!叫那陈家太子晓得吾乌桓的厉害!” 旋即就是带军而出,直冲向了那徐晃。 边上的难楼见的,亦紧随杀出,两部兵马合为一处,直挺挺的朝着徐晃杀去。 嘴上更是“呼呼啦啦”的呼喊着突厥语,叫人虽听不明白,却难免有些心里发怵。 这游牧人,打击士气确实是一把好手,而且自幼都在马背上长大,骑术也是了得。 几息之间,已经快冲到那徐晃面前了! 要是寻常的兵马见了,必是心惊胆寒,未战先怯,本来能打的都打不了! 不过这可是徐晃啊! 却见徐晃举起大斧,面对敌将来讨是退也不退,亲自站的阵前,见得时机成熟,猛然高呼:“奋!” “吼!” 回应徐晃的,是身后兵卒们齐齐的呐喊声! 冲击而来的乌桓人猛然发现那前方的陈军立起了一排的长枪相对,正明晃晃的树在自己面前。 对于普通兵卒而言,骑兵的冲击力其实是相当恐怖的。 尤其是冲锋起来的骑兵,更是恐怖了。 乌桓人用此法,是屡试不爽。 只要一个冲锋,多数敌人那不溃败,也抵抗不得多久。 谁什么时候见得过这般临危不乱,训练有素的步卒? 而对于袁家的将士们而言,此刻站在阵前,如同巍峨高山一般的徐晃,就是这支军团的军魂。 只要其不退,那就不能退! … “停!” “快停下!” 乌延当然晓得这长枪对骑兵的杀伤力,连忙是高声呼唤,欲要呵止。 然这兵马一冲起来,哪能是说停就停的。何况徐晃站在阵前,更就是为了看准时机。 “迎敌!” 又是一声高呼声起,冲在最前头的乌延就看到那徐晃面色坚毅,直直看着自己,不由叫自己心惊胆颤了一些。 “娘的!分明是其才该害怕才是!” 乌延心头暗骂了一句,看这马蹄已收不住,索性又改变主意,直呼道:“冲过去,对面皆是一些土鸡瓦狗,给老子冲过去!” “给老子…” “砰!” 乌延呼喊声都来不及说完,最前头的骑兵已经冲上了枪阵。 “啊!” 凄厉的呼喊声,瞬间响起,战马受到惊吓,瞬间乱了自己阵脚。 骑兵撞长枪,结果已注定! 骑兵强大的惯性虽是差点冲散了袁军,但终究还就差了那么一点。 人群中,却听徐晃连连高呼,大斧的威力展露无遗。 “杀!杀!杀!” 相较之下,有着徐晃的指挥,那袁军是死命抵抗,气势如虹。 长枪只找那马头,而不管是真被伤了马,还是只因受惊不受控。一旦被掀下马,那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 “娘的!怎么那么猛!” 在第一波冲击中侥幸留下性命的乌延,在恍惚间仿佛终于弄懂了一件事。 这袁军明明埋伏自己,却为何要大张旗鼓的进军? 正是要自己主动去攻,他好以此阵法来破! 大意了,自己是大意了啊! 自己怎么不看的仔细一些,就这么大意啊! 若是看的仔细些,或是先刺探一番,只要以骑兵绕行,则此阵法是不攻自破啊! 乌延很后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尤其是那敌将徐晃更是厉害,钉在阵前就没动过! 统军畏慎! 威武雄壮! 而一下未能冲散这袁军,乌延也知后头就更加冲不破了。 正要回身,乌延又听得身后击一声高呼。 “大王勿乱,等吾绕袭其后方!” 是那苏仆延! 乌延第一次觉得这苏仆延说话是这么动听,这么悦耳。 这会是什么间隙都放的下,连忙是高声回应道:“速速驰援,这陈军厉害的很!” 乌延这会实在是太难受了。 前头是袁军的枪阵,后头是退不回去的自家部族人,被夹在中间,真是难受不已。 明知那苏仆延是来救自己,却还忍不住要催促。 苏仆延见的真切。 这来的袁军真乃雄兵尔! 若不是自己慢上一步,好做增援,怕这乌延就要陷落在此了! 好在只要能绕击背后,那这枪阵自也能破。 苏仆延遥遥看去,果然见得那袁军侧翼极为单薄,并无兵马策应。 心知形式危急,苏仆延不再迟疑,连忙带着兵马向着侧翼而去。 “砰!砰!砰!” 沉闷的鼓声又再度响起,显然,那敌军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东西。 苏仆延亲眼看的那阵中似乎欲要分出一部兵马到侧翼去,连忙快马加鞭,冲往目标地而去。 第562章 兵无常势 快点! 再快一点! 苏仆延心里急啊! 这袁军的战斗力远远出乎其之所料。 不是弱了,反而是比预想中的更强了! 当下是拼了命的就往侧后后绕行,眼看那袁军还未摆开阵势,也是一刻不耽误,就直直冲杀过去。 心中有些庆幸,却亦有些忐忑。 庆幸自己稍晚一步,没与那乌延一同陷入困境。 忐忑的是… 究竟是什么苏仆延倒是也说不上来,只是单纯觉得这袁军怕还不那么容易对付。 然而同胞就在眼前鏖战,苏仆延哪还能考虑再多,就是刀山火海,那也得往前冲啊! 只是… 这等在苏仆延面前的,不是什么刀山火海,却也是实打实的死地! … “来了!” 在这混战的远处,苏仆延却未注意到,远方还有一股骑兵偷偷摸摸,摸到了后头。 带队的,正是运粮的大将张合。 这也怪不得苏仆延,这袁军知道护卫粮草的大将乃是张合,苏仆延却不晓得啊! 还只以为那威猛无比的徐晃就是大将了,哪里晓得后头还藏着一股。 再加上从劫粮到那徐晃出现,场面上的变化是瞬息万变,这苏仆延是感觉自己在被牵着鼻子走,却又不得不按着这节奏去走。 还哪里有功夫四处探查?当然不晓得后头的张合出现。 而当下低声呼唤的,乃是是张合昔日的同僚,袁耀攻破邺城后,就投了袁耀的安平郡观津县人。 牵招,牵子经! 此番听闻袁耀出兵北伐,特地主动请缨,欲要出自己一份力。 这牵招如此请战,袁耀自不会不应。 又念在这牵招与张合同为袁绍旧部,相处起来应该如意一些,这才叫牵招为了张合副将。 是以这会牵招才出现张合边上。 却听那牵招是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将军当真是料敌如神,那乌桓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将军算的死死的!” 张合也不自谦,反是耐心向着边上的牵招解释道:“那乌桓人打仗,往往只用一种方式。虽确有成效,却叫人容易准备对应。” “一旦正面难破,必要思虑绕袭之法。吾叫公明布下沟壑陷阱,一旦其急切踏入,即是必死无疑!” “此乃兵无常势,乌桓不知变通,则迟早要亡!” 牵招听得是连连点头,心头佩服不已,却又不自有一阵疑惑。 “这张儁乂当年跟着袁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如此厉害,一是转头换面,却显如此才能!” “袁绍最终兵败而亡,也不可惜了…” 其实这牵招想的倒是有些偏了。 说到底,人还是那个人,之所以表现有些诧异,只是因为环境使然。 在河北的时候,张合虽然也为大将,但袁绍肯定是比不上袁耀这穿越人士对张合的信任的。 在最大程度自我发挥的情况下,张合当然是比在袁绍帐下事英明神武的多了。 只不过到了牵招眼里,就变得有些玄乎了。 仿佛就是老天要亡那袁绍,要兴这袁术一般。 心里默默腹诽了几句,牵招才抛开了这乱七八糟的念头,见那苏仆延已至了陷阱之处,忙是与张合说道:“张将军,该出兵了!” “走!杀那狄人去!” 张合应的一句,就当先拍马而出。 只这会,可没什么击鼓声了。 … 苏仆延作为乌桓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这纵马的技术,自是不在话下。 可再是厉害的纵马技术,那也得让马能跑起来啊! 可惜,轰然倒塌的地面,直叫苏仆延知道,自己就是再能纵马,也是无用了。 除非… 能叫把纵马术改成飞马术,把马飞起来,估计才能摆脱这陷阱! 苏仆延恨啊! 眼看这都已经袭击到了侧方,那阵型最弱的环节就在自己眼前暴露无遗。 一旦冲入敌阵,那今日之危即刻能减。 何况那袁军的粮草被截断,就是军士再勇,也无用了! 谁曾想,这眼看就要冲进去了,却胯下一轻,连人带马,翻进了袁军的沟壑之中。 也就是看来袁军时间也不足,陷阱造的比较匆忙,又许是怕被发现,没弄的太夸张,总之这沟壑挖的不算太深。 要真是一个大坑,下面再布置一些尖刃,怕是跌下之后就是死路一条,即无半点活路。 可虽然沟壑不深,却也不能跃马过壑,见得前头“塌方”,只得停下脚步。 总不能踏着自己族人的身体踩过去吧! 却听苏仆延在下头狂呼道:“冲过去!别我我!” 这苏仆延也当真厉害,这在沟壑里摔的七荤八素了,却还想着要破敌阵呢。 可下头的部族人哪还能冲过去。 一来这前头情况到底如何也不得知,二来首领还在陷阱中看着自己呢,自己还这能踏过去不成? 甚至有人是下了马,欲要前来救援。 苏仆延见得心中叫是一个急啊! 若是此刻能冲进那袁军的军阵,那自己可能还有活的希望。反而是再这么犹豫不决,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又是不断高呼,却又哪个能听? 然场面上的僵局却没持续太久。 苏仆延正是高呼之时,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一声高喊,声音直接就压过了自己。 “敌已中计矣!” “兄弟们!建功立业,驱除鞑虏,就在今日!” 苏仆延听得明白,这鞑虏说的就是自己。 但这会苏仆延也顾不得什么鞑虏之称了。 听得这一声怒吼,就心知皆完矣! 心头不由暗自后悔。 “明明知道,这袁耀连败了曹操与袁绍,必是能人,为何还要大意!” 只是这会后悔也没用了。 在沟壑中的苏仆延只听得外头不断响起的厮杀声,虽不清楚情况,却分明能听清楚,这惨叫声都是自己的部族人。 苏仆延挣扎的要起身,却自觉是一条腿被折断,死活起不了身。 好半晌,才听外头声音少许平息了一些。然苏仆延却心里已经绝望,压根就不可能指望自己能胜。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一大将来的自己面前,一看就是陈家的大将。 可惜那人却压根就没注意自己的身份。 只是匆匆一瞥,就不管自己,直与边上那副将道:“速速带军支援公明,这些个乌桓人只叫人看住便是。” 边上那副将立刻相应,直又带军而去。 行动果断,丝毫未有迟疑啊! 第563章 一路北上 张合自领下了自己护粮的重任,就知那乌桓人必定要来袭击。 考虑到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若是被动防守,就算日防夜防的,也难免会有疏忽大意。 况且这乌桓人来去如风,此一路又是路途遥远。守的一时,当真守不了一路。 所以张合一直有个想法,引诱那乌桓而出,直接灭了这乌桓。 就算当真舍弃一些个粮草,只要彻底灭了这乌桓袭粮队,那也算值当了! 于是张合即与徐晃,牵招反复商量,终于行的这釜底抽薪之法,好能一劳永逸! 然此法却也风险不少。 其一,这乌桓人夺了粮草,见自己大张旗鼓的埋伏,不定就会冲动上前,那自己费劲心思练的枪阵就无用了。 其二,就算这乌桓人能上前,就算自己做了充分准备,面对乌桓骑兵的冲锋,也不定能抗住,所以要叫徐晃压住阵脚。 其三,也是怕这乌桓人绕行侧击,又能避开战壕。 好在如今大局已定,张合自不能放过这机会。 又是一阵拼死冲杀,把那乌桓人打的溃不成军。 三部首领,苏仆延被擒,难楼逃脱。 至于乌延,比较不幸,被追击而来张合给一刀斩于马下。 当然了,这张合其实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杀了个乌桓首领。 就其眼里,乌桓人都穿的差不多模样,哪里还能晓得刀下甚至斩了个乌桓王。 直到打扫战场,才从俘获的乌桓人嘴里知晓了乌延与苏仆延的身份。 不过知晓袁耀这次是直奔乌桓人的老巢,张合自不会因为这苏仆延身份特别而什么“以礼相待”。 就视作其为一个普通的俘虏对待,压根就没什么好脸色。 何况这些乌桓人肆意掠夺幽州百姓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不是这张合还等着袁耀的号令,只怕直接就一刀把这苏仆延也给砍了。 … 这三部首领死的死,俘的俘,逃的逃,自然叫乌桓的兵力大减。 袁耀听得这消息,也这么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绕是他再清楚张合的能力,那也想不到他送个粮都能把乌桓的主力歼灭。 简直就是太牛了! 而要说袁耀是有些惊讶,那田畴就已经是惊呆了。 这乌桓人多厉害在幽州的田畴可别提多清楚了,虽说昔日对大汉的军马,其也是败多胜少吧,但也没听闻那个辎重部队就能灭了乌桓人的主力的。 到这时候,田畴终于也觉得歼灭乌桓的希望就在前头了,心头不由直冒出一个念头:“困扰北方百姓多年的狄人,终于就要在自己手里彻底平息了?” 有着这般心思,加上袁家军士悍勇远超乎自己所料,田畴那积极性更是暴涨了几分,到达无终县后,直与袁耀提出了破敌之法。 却听其说道:“殿下,就算那乌延与苏仆延一个身死一个被擒,但只要那蹋顿尚在,这乌桓却不容易袭破。” 田畴也是不怎么了解袁耀,生怕因为胜了两阵,就叫袁耀开始变得轻敌大意。 袁耀知道这田畴对北伐乌桓的重要性,自是好言以对。 却听其应道:“吾虽不晓什么乌延,苏仆延是何人物,然北伐乌桓一事,乃是为名族苍生所做之千秋事业,吾安能大意?子泰也是多虑了。” 田畴见袁耀不骄不躁,也是心下稍定,才是说出打算来:“吾来邺城之时,曾见过鲜于辅将军。” “与其议定,叫吾先来邺城,其去寻了阎柔将军之后,再到邺城汇合。” “只是不想殿下发兵如此迅速,今日过到了无终县,自不用再叫鲜于将军到邺城之地。” “殿下若是方便,还当速速叫人去寻,若能寻得二人,则与北伐一事,甚有助力。” 袁耀虽不大清楚这二人有多大能耐,但既然田畴都如此说了,袁耀自然也是从善如流。 当即就使人去寻了鲜于辅,一面在无终县备战。 当然,他也没忘了袁谭与袁熙两兄弟。 本来以为,这两兄弟与乌桓勾结在一起,应该共同进退才是。 结果这来无终县的也没这两人,袭击粮草的队伍中也没袁谭军马出现。 恐怕还真是把这乌桓当个工具人,这会说不得去偷邺城去了。 只可惜… 这邺城还有甘宁黄忠等人,袁谭真是要去,非但拿不下邺城,极有可能被许攸忽悠瘸了。 可怜这袁谭啊,几入邺城而不得入,恐怕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也是进不去的。 … 这边袁耀是有预料之中的喜讯,也有意料之外的战果。 不管怎么说,总归都是喜讯。可他那些个敌人,日子可就有些难过了。 先说那蹋顿,知道那乌延已死,苏仆延被俘,心里一时当真接受不得。 好吧,这袁耀的确很厉害,帐下的张辽与张绣也够厉害,但特娘的你们只是去截粮道啊! 就算是截不成吧,也不至于整的全军覆没吧! 难道这袁耀帐下的各个是个战神,连送粮的也是大将不成? 这蹋顿可真想不到,袁耀还真就叫的一大将护送粮道。 听得死里逃生的难楼来报,蹋顿更觉反复在听神话传说一般。 什么时候乌桓一族的骑兵如此脆弱了? 只用一阵枪阵加少部分骑兵就解决了? 蹋顿明白这是被袁耀给算死了,这一败对兵马的损失倒是小事,关键是对自己声望的打击实在太大。 乌桓一族的首领,联合三部精锐,却被那袁军杀的溃败! 这消息要是传到柳城去,旧王之子楼班,还能不发难? 有这思量,本来经此一般,应该暂避锋芒,退回柳城的蹋顿,却还在无终县周边晃悠。 即不进,也不退,犹犹豫豫,明显有些不知如何好。 这当然影响不到袁耀。 反正他的目标很是明确,直往柳城去就是。 至于这蹋顿,这里不敢阻止自己,那总有要阻止的地方。 要灭乌桓一族,终会有决一死战之时,当真不用着急。 而说完了蹋顿,就该说说那袁谭了。 听闻乌桓大败,其与那袁熙的心思也瞬间多了起来… 第564章 袁谭的微操 知道乌桓人大败,袁谭的心神其实也是相当复杂的。 对袁耀而言,这乌桓人乃是自己费尽心思请来的助力,自然是期望他能打赢了袁耀的。 然而,这乌桓人自在幽州集合之后,却根部不顾自己所求,不去冀州,只在幽州四处劫掠。 要说这袁谭没点想法,也不可能。 知道袁耀瞄着乌桓人杀去,根本没搭理自己,袁谭内心中直是期望这两方能打的两败俱伤。 最好的结果就是袁耀被这乌桓人一刀给斩了。 至于这乌桓人呢,在袁谭的期盼中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期望亦被袁耀打个大败,再也出不得山。 结果没想到,这袁耀几乎是毫发无伤,就把那乌桓人杀的节节败退,眼看那乌桓的首领蹋顿都向着自己来求援了,袁谭又哪里会救这乌桓人? 身边团聚着郭图,袁熙,以及那袁熙部将张南,焦触,也算还有些人吧。 至于原本也是一路支持袁谭的辛评,在乌桓人肆虐幽州的当口下就自是离去了。 显然,其对袁谭也是失望透顶,忍无可忍之下,这才离开。 袁谭心里也清楚,这剩下的几人,已经是袁家最后的期望了,要是再有一败,那自己就绝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如那袁显甫一般早投了那袁耀,以吾这长子身份,爵位也必由吾所继,当个闲散王爷,蒙荫子嗣,也算个好事。” 形势到此,有时候这袁谭也有些羡慕了袁尚的选择。 但羡慕归是羡慕,这长子的身份确实给他不少便宜却亦是给其上了一层枷锁。 那袁绍的幼子能降,长子能轻易降呼? 尤其这袁绍还不明不白死在袁耀手下,别管到底是怎么死的,就这情况,袁谭还怎么降?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压根就没有其他选择。 见今日之势,袁谭也与众人商量道:“今乌桓已败,袁耀兵发柳城,意欲直捣黄龙。” “那乌桓知袁耀厉害,自认不可力敌,欲请吾等相助,诸以为何?” 此话一出,却听那跟着袁谭一路奔走的郭图直应道:“大公子,那乌桓人的死活,哪用吾等挂念?” “况且柳城一地,天高地远,那袁耀就算真要去,也不容易。” “到底能不能去的,也不定矣!” 袁谭其实也不关心这乌桓人的死活,只是觉得好歹是自己一份主力,虽然不那么可控,却也是实打实的与袁耀干上了。 不过既然郭图已经如此说的,那袁谭自然就听了,更何况他本也不怎么想搭理这乌桓人。 却听其又问道:“既然不去救乌桓,也不能看着袁耀直破柳城,一旦其当真成了,回过身来再对吾等,哪还会叫吾军有半分机会。” 袁耀连那乌桓人都要赶尽杀绝的模样,对于自己,更是不可能放过了。 袁谭深深知道此理,此刻虽无受袁耀的直面威胁,却也焦急万分。 越说越急切,说道后头,更是有些惧怕之意。 “以那袁耀的雷霆手段,要是回身来击吾军,吾还哪有活路?” 郭图听得当即言道:“大公子,今日形势虽危,却不可失了信心。” “那袁耀再是能耐,却也不会分身之术。此去柳城,那邺城必是空虚无比。若是能破了邺城,叫那袁耀无处可归,其军心必是大乱。” “那蹋顿虽无谋,却也有些勇略。若得良机,岂能错过?” “以柳城之地利,必能击破袁耀!” “届时叫那袁耀陷入寒苦北地而不得归,此一战可能胜之法!” 郭图说的肯定,也叫袁谭回了几分气力,起了几分胆气,然这袁谭已经输给过袁耀太多次了,那已经快被打出阴影来了,而且这阴影面积,还绝对小不了。 就算那袁耀不在邺城,袁谭也有些犯怵。 当下又言道:“此谋虽好,然邺城之坚固难攻,吾等皆知,就怕一击不可得手,反叫那袁耀调转了马头。” 郭图早有计划,当即就应道:“大公子莫不是忘了那田元皓?” 田丰? 这田丰到这时刻还能相助与吾? 袁谭承认自己这会是既无军势,也不得人心。是以对还可能的外力,是根本就不指望。 要不然,袁谭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放任那乌桓为祸州内了。 听那郭图说起那田丰,直是连连摇头,自觉无望。 郭图见得,却还一副颇有信心的模样,当即又道:“大公子可是忘了,咱们与那田元皓,可是有救命之恩啊!” 若是郭图不提起,袁谭还真忘了这档子事。 毕竟这救出田丰的事情,袁谭压根就没真正参与在其中,全靠的郭图,沮授。 没有真正经历,其哪里会放在心上? 今被那郭图提起,当下总算又想起,却还有些疑虑道:“就算是有救命之恩,那田丰却肯与吾军里应外合?必是不成的!” 郭图笑道:“若是骤然去说,自是难事,好在这田丰虽是刚直,却也是个忠士,若见旧主之子走投无路,总会起的恻隐之心,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是以还得叫公子辛苦一遭,修一份血书,才好打动元皓。” 血书? 这玩意袁谭倒是没什么压力,只担心这耗尽心思,又是白费力气。 不过看看当下,似乎也只有这条路了,袁谭又问起道:“只是这邺城必是看守严明,就算那田丰也愿,吾又如何送书信进城?” 边上听得半晌的张南,这会当即向前请命道:“若是大公子能信,不若就叫吾走一遭,定能混进这邺城去。” 袁谭一看自己话才一出口,立刻就有人愿意冒险,心头直又起了一些希望来。 极为高兴的高呼道:“善!果真是忠勇之士矣!” “吾即刻写的书信,叫将军带去邺城。只是张将军此去务必小心,失了信件是小,陷与敌手是大,万不可大意。” 张南连是行礼而应:“请大公子放心,吾常随二公子,少去邺城,那邺城守将必不知吾。” “只除了这信件,还请大公子给个信物,才好叫那田丰所信。” 第565章 二公子也有人权 袁谭自觉自己从绝境中觅得一条活路,那是高兴不已。 当即解下身上常带的玉佩,交的那张南手中。 旋即就是直起了血书一封,叫张南带去邺城报信。 张南与焦触二人乃是袁熙手下的大将。 当年袁绍分三州与自己的子侄,自然也不能叫儿子都当个光杆刺史。 尤其像是袁谭与袁尚都有自己的支持者,这袁熙是爹爹不爱,娘亲不疼的,袁绍也觉有些过意不去。 这才叫张南与焦触跟随袁熙,是以这二人,虽然跟着袁熙时日长了,却也不能算是被袁熙给折服的,只是应了当年袁绍的号令罢了。 不过这二人关系倒是不错,等散了议会,焦触见张南拿了书信与信物就要出发的模样,也是加快几步,追上去低声问道:“张将军,你还当真要去那邺城?” 张南见焦触来问,也不隐瞒,却加快几步,等离了人群见四下无人,才低声回应道:“既然接了军令,自是要去邺城的。” 焦触却有些忧心。 这邺城可当真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必是出入严查,以袁耀手段来看,怎么会疏忽大意? 当即忍不住劝说道:“此去可太危险了!那邺城必然晓得吾军有袭击之念,哪能疏于防范,此去可谓九死一生,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张南见那焦触说的是情真意切,眼中满满都是关切神情,知道自己的老搭档那是真真的关心自己安危。 心中触动之下,也是一把拉过那焦触,又是几步走的一僻静之处,才是低声道:“将军以为,大公子与二公子真能成事呼?” 此话一出,那焦触当即就是一惊,不自心中暗道:“只怕这张南还有别的心思!” 而张南见那焦触神情变换,哪里还不晓得其思量,当即又道:“将军,适才那议会之上,可觉有何异常?” 焦触心头被这张南弄得大乱,哪里还能想起适才什么异常来? 只是连连摇头,以求解释。 张南见得,也不卖关子,只是问起道:“适才那议会,你可见咱们二公子说的一句话来?” 焦触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发现适才那袁熙果真是半句言语都无,只有那袁谭与郭图一唱一和,压根就没有二公子说话的份。 当下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二公子的确未发一言。” 话音一落,却听那张南又是一声冷哼,旋即又道:“那大公子从青州一路败到并州,从并州又败到幽州,今日仓皇至此,却又鸠占鹊巢,只以为还是当初那形势。” 说着也是长叹一口气道:“焦将军也该晓得,时年袁公还在之时,二公子地位如何。” 焦触哪能不知道,这幽州之地,简直就是如同被发配的一般。就说地位,可能都比不上不是儿子的高干来。 这张南与焦触二人跟着袁熙,不说委屈,那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初时倒还想着建功立业,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磨灭了雄心。 好不同意等着袁绍身死之后,二公子要兵发邺城,结果跑到半路,那袁谭就凉了。 领着残兵败卒而来,却一点没有自知,立刻又当起了统帅。 张南与焦触也曾经与袁熙说道过,可惜这二公子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就拱手让给了自己那兄长。 二人虽不服气,却也不得明言,就今日这场面,也不算是特例了。 是以那焦触也应道:“此事也成的习惯,二公子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何必又提起?” 张南却没那焦触那么洒脱。 听其言,却目光一瞪,直呼道:“那二公子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却不可不放在心上!” “那大公子连战连败,就算陈家太子不在邺城,其就能胜呼?” “以吾所见,必是又要一场大败,更是再无退路可去,唯有兵败身亡此一路尔!” 焦触听得是眉头紧蹙,却不发一言反驳。 显然,就其内心上来说,也是认同这张南所言的。 那张南见焦触这模样,又是掏出那袁谭写的血书,直就塞给了那焦触,直呼道:“就说这血书,安能叫田元皓所动心?就算那田元皓真是迂人,能被三言两语所动,那袁耀账下谋主如此之多,还哪能算不得这隐患?” 焦触怀里被张南塞过血书,一时有些发懵。 这好歹也是大公子以血所书之信,却被这张南毫不顾惜的随意乱甩,也可见这大公子在其心中是何形象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是急切道:“既然已知此事不成,何必再去?” 却见那张南深深看的那焦触一眼,有些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句道:“正因此事绝不能成,这才要特地往邺城走一遭!” 夸嚓! 张南的话语就如一道惊雷,在焦触心中闪过。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焦触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也明白这张南能如此说出实话,也是真把自己当做弟兄了。 只是这话语实在太惊人,焦触没点心理准备,初一听闻,实在不知如何相应。 张南却没有功夫再让这焦触品味这话语了,话已至此,可谓是仁至义尽。 只是又拍了拍那焦触肩膀,又低声说了一句:“焦将军,早做打算!” 旋即就再不多言,带着那袁谭最后的期望,直连夜而走,往邺城而去! 邺城守将,乃是袁耀留下的大将甘宁,黄忠。 精兵还有周泰与陈到的白毦兵。 可谓兵强马壮,根本就不虚任何人来进伐。 不过这袁耀也是有言在先,虽然守城的主将是身份最高的甘宁,但一旦有不决之事,都要商量着来。 尤其是这甘宁性格实在太暴躁,袁耀也怕万一出了什么乱,特地交代,尤其要请那许攸来问计。 这袁耀的做法也是让许攸相当满意。 在邺城,虽然有些骄傲之情,也会惹的一些人,但也算为大陈王朝尽心尽力,万事都为袁耀思量。 甘宁也深深记得袁耀嘱托,只要有摸不准的事情,就来寻许攸来。 两人一文一武,也算配合默契,袁耀虽不在,却也把邺城,乃至整个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是以这一日,许攸见甘宁匆匆来寻,也不着急,只是高呼道:“兴霸将军,可又有什么为难事了?” 本也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那甘宁却一副凝重神情,脚步不停。 许攸当即就知是当真出了事,不由冒出一句道:“可是殿下在幽州有危?” 第567章 田丰的难题 甘宁听得许攸急切之言,当下一愣,旋即就是笑着道:“子远却误会了,殿下在幽州一路高歌猛进,势如劈竹,都快把那乌桓人打回了大本营,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许攸听得这才心中稍定。 稳住了心神,又是一副安稳模样道:“只是兴霸前头那紧张神情叫吾误会了,还当真以为殿下在幽州遇着什么危险事。” 说着也不由感叹道:“实在是那乌桓天高地远,要是殿下去伐那袁谭,吾还当真不担心这些。” “也叫是殿下这般有雄心壮志之人,才会有此思量,要伐那乌桓啊!” “吾看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还真无人有如此魄力。” 许攸当然不晓得,这天下除了袁耀,其实曹操也是有这魄力的。 不过就算按照历史来说,这许攸也不能晓得。 谁让他在建安九年的时候就被曹操给砍了,而曹操真正打到白狼山的时候,要到建安十二年。 是以这会,许攸倒是一点也没有拍马溜须的意思,直接就把“唯一”的名号,按在了袁耀身上。 甘宁亦是附和道:“可惜殿下不叫吾一同北伐,直叫吾守这邺城。” 其实以甘宁这个性,本是个晓将,应该出征在外,不以守城见长。 不过袁耀既然有此安排,甘宁嘴上抱怨,心里也不敢放松。勤勤恳恳到今日,自也被许攸看在眼里。 却听其言道:“殿下叫兴霸守城,未尝没有磨练人的心思。毕竟四方将军,日后总要镇守一方,今日这小小邺城,倒是正合适兴霸。” 这许攸对袁耀真是不错。 明知这甘宁说的抱怨话多半也是玩笑,却还忍不住为袁耀解释了一番。 所以这人啊,当真不得按着旧观念来看。 要是袁耀当初觉得这许攸性格不行,不重用其人,怕这邺城也不会如此太平。 闲扯完的两句,许攸见那甘宁拿的书信,终于又说起了正事。 “既然非是殿下有危,那就是邺城来了客。叫许某吾来猜猜,可是那袁谭见殿下北伐,以为邺城空虚,要来偷城?” “再看兴霸手中拿的信件,怕也不是给的战书,而是要去寻那田元皓!” “许某可曾猜错?” 甘宁见许攸三言两句就把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心中极为钦佩,也是当即应道:“子远所料不差,只是这书信,倒不是被吾截获,而是有人送上门来的。” 接着,就听甘宁把事情说的一遍。 原来正是那张南,带的袁谭那血书与信物来的邺城,却压根就没想要混进城内。 而是直接就叫人去寻了守将,那是带着袁谭最后的期望,来的就投,丝毫不带犹豫的! 甘宁是喜中带疑,拿不定注意,不知真假,这才来寻了许攸。 许攸听得甘宁说的一遍,当即就明白了,思虑不多时,直就下了判断道:“此事必是为真,那袁谭想仗着昔日与田丰有救命之恩,要来一出里应外合,想叩开吾邺城城门。” “娘的!那袁谭想的美!” 这甘宁被许攸那句“叩开城门”给气着了,要是自己初次守城,就被那袁谭给破了城,且不说面上无光,还会叫殿下陷入危险,必成的罪人。 这哪是甘宁能受的,那是听这话就直接喷了一句。 旋即又道:“既然那袁谭有此打算,那万不能把此信给那田丰,还要日夜加强巡视,免得叫那袁谭真给得了手。” 言罢,就转头欲走,显然是要布置去了。 许攸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甘宁,在其疑惑神情中,是胸有成竹的言道:“既然知道这袁谭思虑,兴霸又何必着急?” “就把这信拿的那田丰手中,看那田丰能是如何!” 甘宁却有些小心过了头,直皱眉道:“子远既然说的袁谭真有此打算,又何必把这信件给那田丰,要是其真有心思,岂不更是难防?” 许攸却大笑而应道:“就怕不知目标是何人,若是知晓了目标是谁,那防御岂不是更容易?” “只要盯着那田丰,则知那袁谭动向!” “况且兴霸不是总觉守城实在枯燥,如今功业就在眼前,哪里能拒之门外呢?” “就让那袁谭来的使者,带着这信件与信物,好好去寻那田丰一遭吧!” “吾倒是也想看看,这田丰面对此般难题,究竟该如何是好!” 许攸可当真是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心说这田丰必然是要苦恼不已了。 田丰见得张南,可真是苦恼不已。 本来就按其的想法,这不能投袁耀,也不打算再投其他人了。 做好了打算,若是那袁耀不杀自己,自己就归隐山林,再不思量其他事。 结果是怎么都想不到,这袁耀是不来寻了,那袁谭却还能找上门来! 见得那张南给的信物与书信,田丰其实压根就不用打开,就知道大公子是存的何种思量了。 “直要叫吾在不仁不义之境!” “大公子这般,实不仁意!” 田丰是个连袁绍都照着面上喷的人物,面对张南,这心中的郁结之情,又哪里会藏着掖着。 把信看的两眼,那开口第一句就直是怒喝而起。 这一怒喝,却把张南整的有些小小的尴尬。 本来嘛,自己是为袁谭袁熙部将,听得这田丰胡言乱语,总归是要表示表示。 可关键自己已经投了袁耀,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能抨击这田丰了。 只得是两耳不闻,当做一副没有听见的模样。 田丰倒是不觉有失,只是暗自思量:“那袁谭裹胁救命之恩,叫吾开城,吾本是该报恩与其。” “然以其谋事之策,实非明主,今日若是相助与其,便是助纣为虐!” “自己当是如何啊!” 田丰的心中那是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也难怪忍不住要高呼一句来。 只是再是纠结,这张南冒着生死危险来寻自己,自己总不能叫其等待太久。 终究是长叹一口气,说的自己的打算来。 张南当就拿了口信匆匆而去,只是这方向嘛压根就没有往城外而去,而是直去了甘宁许攸之处。 第568章 覆灭(上) “好!那张南来了消息,田丰果真是心念吾等救命之恩,愿意开的城门,放吾等入城!” “还特地交代,南门看守薄弱,若是正要攻伐,可走南门!” 袁谭终于等来了好消息,这心头是别提多畅快了。 前一遭自己在攻伐邺城之时,就是被自己那三弟给坑了,开了寨门。 此一回,倒是能叫那袁耀也体验体验这感觉了! 是以这兴奋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只是,这袁谭一脸的兴奋,边上的郭图却冷静多了。 感觉心中有些不安,不由有些担心的说道:“为何张南将军却不亲自前来,反还寻了个信使?” 袁谭听得却有些不在乎,直笑着道:“此事有何要如此忧思,定是那邺城防范严格,张南将军不好亲自出城,这才寻了个信使来。” 言罢,又是直呼道:“如今翻盘的良机就在眼前,一旦能夺了邺城,那袁耀就被憋在幽北之地,吾安能错失?” “事不宜迟!今夜即刻出发,各自带的两日口粮,轻装而行,定要攻下那邺城!” 郭图见那袁谭已下了决断,虽觉有些许不对劲,却也没有再是反对。 这可真是最后的机会了,就算只有五成的成功几率,那也要舍命尝试。 若不然,当真只有等死一条路,直是等死就行了。 五成的几率? 简直就是半成都没有! 依旧没有发言一句的焦触,一看到张南没回来,哪里还不晓得这事情必是不能成功的。 却也没有心思阻止这袁谭,直是要独自思量报名之法。 当然了,其实他要保命是相当容易的,自己脱了军马,自寻生路去就是了。 不过自己活命是简单,但二公子跟着那袁谭一通乱冲,定然是九死一生的份。 张南与自己透露那些口风,一来是要自己寻个生路,二来也未尝没有心思,要叫自己也给二公子寻一条活路出来。 自己若是就这么走了,二公子必然活不成了! 虽说二公子对自己没什么太重的恩情,却也着实没有亏待过自己,自己岂能就自行活路而去? 是以当夜,虽知道此去必然就是死地,焦触却也没从军中出走,反是紧紧跟随在袁熙边上,更是有意识的叫袁熙缓的一步,不上阵前为那先锋。 袁谭看在眼里,却无多言。 只是心中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二弟。 “难怪父亲不爱二弟,却独钟那袁尚,也是这二弟性格过是羸弱,扛不起大梁!” 其实袁谭这话还是有些偏颇了。 到底是袁熙这性格叫那袁绍不爱,还是袁绍的不爱早就了袁熙的性格,如今也是无法考究了。 至于那焦触,本来就是袁熙的部将,袁谭倒也不能厚着脸皮,随意使唤。 见其跟随在袁熙边上,也只得作罢。 只是亲自领兵冲在最前头,心头攒着那最后的火苗,要把那邺城烧个烈火朝天! 两日后,生怕夜场梦多,袁谭是一路奔走,终于来到了这邺城。 将士们的口粮也彻底耗尽,今夜可谓孤注一掷,别无二路。 当的这时刻,这袁谭心中也有些紧张。 万一这田丰诓骗自己一遭,自己到的这处却城门紧闭,此时自己口粮耗尽,那可全完了! 还好,这田丰倒是没叫袁谭忧心太久。 稍许等的半晌,就见那城门缓缓打开。 透过那城门,那隐约闪出的火光,仿佛就是点亮人心底的火花,叫袁谭难以抑制激动之情。 当即就是一马当先,冲进那城市。 后头的郭图紧随其后,知道此孤注一掷,已无退路,索性也是冲到最前头。 落在后面的,却是这焦触。 本来,这袁熙也是紧紧跟随着军队的脚步,然而焦触却反复交代,叫自己千万不可着急,一定要跟随在其身边。 袁熙心念是这焦触有忠勇之心,倒是也不在意。结果眼看周边的士卒都冲到前头去了,自己越走越慢,都快拉到最后面了,再傻也察觉出了些许异常,靠近那焦触,直低声呵道:“将军为何行的如此之慢,可是知道前头有危险?” 焦触哪里能认。 这袁熙与袁谭不管关系如何,好歹不似袁谭与袁尚一般水火不容。 要是被其晓得这直接在坑害袁谭,袁熙该有何想? 当即只是打着哈哈道:“末将只是感觉有些不对,这一路行的太顺,不似那袁耀作风。” “只是看大公子已下决心,自不好多言,这才稍行慢些,倘若万一出些变故,也好及时相救。” 袁熙本能是觉得这焦触在隐瞒什么,却又没有证据,只得恨恨说道:“如今那城门已开,安得再有变故,将军莫做胆怯模样,直与吾共同杀敌便是!” 说着,就是要拍马快行,一副要与兄长共进退的模样。 焦触心道不好,却又不能明言。 总不能说你这一去就是与那袁谭一起送死去的! 万般无奈之下,甚至有了放弃这袁熙的想法。 “非吾不义,实在是叫人无可奈何啊!” 这焦触自然不是忠义之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是要与那袁熙一同去赴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要放弃这袁熙之时,上天却给了其一条活路。 此番南门袭城,确实是田丰所书之言。这老家伙为了报救命之恩,竟然还真敢行此事。 不过这张南早是投诚,转头就告知了甘宁。 那田丰被严密监控下,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打开了城门,却是一瞬间就被陈军给控制了。 成千上万双眼睛是紧紧盯着南大门,见那袁谭入内,直砍杀了几个“守城”的兵卒,就是一路带军奔驰,往本营冲去。 这也是田丰给安排好的。 袁耀虽然不在,但毕竟是要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拿下甘宁等大将,贼邺城即可定。 所以袁谭进了邺城,就直直往本营冲去。 这当然也气坏了甘宁,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田丰这老东西竟然打的截杀自己的主意,若不是那许攸拦着,当场就要劈了那田丰。 而今见那袁谭队伍已入过半,是再也按奈不住,直挥起手势,悍然对那袁谭发起进攻! 而这,也救下了还未入城的袁熙性命。 第569章 覆灭(下) “呜” 当号角声从城内响起。 当黄忠带着弓弩手射出漫天的箭雨。 当甘宁与赵云从城中杀出,各自领的兵马冲向袁谭。 袁谭就知道,自己又被陈军给算计了。 猛然间,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袁谭甚至丢了再度反抗的气力。 “败了!” “又败了!” “彻底败了!” 仿佛已经是习惯了,自己只要与袁耀相斗,总是失败的一方。 甚至于这次袁耀都远在幽州,只用守城的将官,就能叫自己引君入瓮,杀的大败而归! “哎!” “命该如此吧!” 袁谭这般心灰意冷的心神,其实也不奇怪。 再度准备进伐邺城的时候,那袁谭心中已经存了死志了。就说粮草都不带,可想其实当真是不给留了退路。 而今见得这邺城实乃是埋伏,自知无路可去,心灰意冷,也是难免。 “有埋伏!” “退出去,都退出去!” 耳边,郭图的声音猛然响起,直是高呼撤军。 “公则!是吾害的你啊!” “若不是跟着自己,恐怕也该是如那逄纪许攸一般,早就能有善终。岂会像是今日这般,到此险境之中!” 这袁谭发呆的当口,身边兵马都已大乱,被黄忠所带弓弩手,射杀的不知多少人。 偏偏这袁谭不闪不避,却是毫发无伤,也真是稀奇了。 边上的郭图见后头城门还未关上,连忙与边上的袁谭说道:“大公子,城门未闭,还有机会可走,切不可失了信念啊!” 看来这郭图也是看出了这袁谭状态不对,这才是紧紧跟随其左右。 而今眼看这袁谭在危急时刻还发着懵,自是连声高呼,以求唤醒这袁谭来。 可惜这袁谭好像当真是失去了生的动力。 却见其只是摇了摇头,转头对着那郭图说道:“公则,汝降了那袁耀吧,以汝之能力,定能名扬天下,当真不必与吾赴死。” 在袁谭眼里,这郭图自然是顶好的。 不管是自己势强还是势弱,这郭图都追随自己左右。又出谋划策,绝境谋生,可谓是天下最强了。 可惜 还是比拼不过那卑鄙的袁耀啊! 郭图听得袁谭这充满死意的话语,更是急切,不顾自家兵马情况,直高呼道:“大公子,留得有命之身,才有报仇之间。” “若是受戮在此,赵王那血仇,还有人能报呼?” 赵王! 听得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袁谭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 “赵王!赵王这爵位,已经被那袁尚给继承了啊!” 王即是在,安有仇可报? 袁谭心里怨,却不怨那袁耀,只怨那袁尚。 要不是这袁尚和自己相争,哪里会成今日之境! 那邺城在谁手中丢的? 就在那袁尚手上丢的! 结果丢了邺城以后呢? 这袁尚竟然勾结袁耀,反偷了自家营寨。更是厚颜无耻,去继承了父亲爵位! 恨啊! 那袁尚还说什么袁家又的奸细,看这最大奸细,就是那袁尚! 怀着那滔天的恨意,袁谭忍不住就是朝天高呼:“袁尚!吾死都不得放过你!” 这一声的高呼,喊的那是撕心裂肺,喊的那是发自灵魂。 凄厉之声,响彻了整个战场,直把两方人都弄的一时有些发懵。 冲在最前头的甘宁,一度以为这袁谭是疯了,疯的连袁尚与袁耀都分不清楚了。 只是这袁谭就算疯了,那今日也留不得他! 甘宁是一骑当先,长枪在手,也不顾自己主将身份,就杀向那袁谭。 其实按照甘宁这个性来说,是当真不大合适当个守城的大将,这性格实在太暴烈,容易把自己陷落在险地之中。 就说这会,这甘宁一马当先,要是那袁谭账下真有个骁勇之将,能截杀住其。 一旦甘宁有失,大将陷落,总要受乱。 不过若非是这暴烈性格,那也不是甘宁了,好在这袁谭账下哪里还有大将,已是心神俱熄的袁谭,甚至都组织不起反抗来。 甘宁一路冲杀,直杀到那袁谭面前。 虎目一瞪,就是举起长枪猛然攻去! 谁叫这袁谭是喊的响彻,甘宁压根都不需怎么辨认,就知道哪个是袁谭了。 “战死沙场,总比祈首活命来的强!” 就是到这时候,袁谭却还要在某些地方,寻个比自己那三弟强的地方,可见这执念是何其之深了。 边上郭图见得高呼:“贼子休想!” 就是举剑来抵,要冲在挡在那袁谭前头。 可是那郭图之力,哪里能抵挡住甘宁的锋芒! 长枪一出,却听“叮当”一声,那郭图的长剑就被直挑飞而去。 “噗呲!” 随后就在那袁谭眼里,就见郭图挡在自己面前,受的那致命一击。 见得那郭图身躯缓缓垂败下地,袁谭即知自己身边最是忠心之人,已是无了生机。 甘宁见一文士竟然挡在了自己面前,更是以身换了袁谭的活命机会,也是心中一惊。 看的那文士义无反顾的模样,不由也起了些敬佩之情。 虽不知道这人就是郭图,却也知道这必是个谋臣,却能在死境之时举剑来抵,不由也是心中暗叹:“这家伙,倒是忠心的很。” 只是叹归叹,甘宁也不会因为那郭图的忠勇就动了恻隐之心。 一击未能得手,又是要一枪而出,却在那蓄势待发之时,没了动作。 倒是不因那袁谭要降,而是那袁谭猛然举起了适才被那甘宁打飞的长剑,却不直向甘宁,而只是架在脖子上! “呼呼” 四周的狂风骤然吹起,直把那袁谭束缚的长发吹散。 那披散的长发,直就呼在那袁谭的脸上,都叫人已是看不清其脸上的神情。 唯有就在面前的甘宁,似乎看到在其面上留下的眼泪。 “恨儿无能,不得为父报仇,恨天不公,不助吾河北袁氏!” “父亲!儿已尽力,今事不可为,只得以死报恩!” “谭儿这就来寻你!” 沧海沉沉晨雾开,邺城烈烈秋风来。 少年自古未得意,死来终叫人心撼。 若是袁绍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最后是此结局,怕是自幼会对那袁谭好一些,而不会钟爱这幼子了。 可惜 他是再也不能晓得了。 第570章 卢龙塞 袁耀接到邺城消息的时候其已经在无终县整顿完毕,又接来了鲜于辅与阎柔,做好了一切准备,是当真要干到乌桓人的老巢去了。 不过在出征之前,知道了袁谭兵败身亡,彻底覆灭的消息,也是好事一桩。 虽然知道有那么多大将坐镇,这袁谭必然是不能得手,但这袁谭死了,终究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只不过袁耀也万想不到,袁谭最后竟然自刎而死! 要说骨气,这袁谭确实要比那袁尚有骨气一些。 只可惜,这袁谭的一生终究是个悲剧。 从少年起,就被自己那三弟给压制,其父袁绍,就是临到死,似乎都存着扶那袁尚上台的意思。 到的最后,却又被自己兄弟坑害。 兵败身亡,却还只想着为父报仇。 或许未能有雄才伟略,但也算是个不错的储君了。 却不曾想,这袁谭竟然步了其父的后尘,也落得了个自杀的结局。 还有那郭图,看不出来竟然愿意为的袁谭直就赴死。 或许也正是因为袁谭那个性,才会叫郭图如此吧! 心里感叹了一阵,袁耀继续看起来甘宁与许攸共同起草的来的报信。 战场上的情况甘宁描述的很详细,战略上的过程呢,则有许攸解释。 是以袁耀虽然不在邺城,整个经过也算知道的比较清楚了。 郭图,袁谭阵亡。 张南,焦触来降。 袁熙被俘。 到的最后,许攸也在信中提了提田丰在此过程中的“作用”,而对如何处置这田丰,也是要求袁耀的决断。 袁耀终于算是有些明白当年那袁绍为何要杀这田丰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田丰有一个特点,就是把自己的名声看的太重! 以前是往往不顾及君主的脸面,这也就罢了。这会竟然是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要把袁谭给引入邺城,只为能报其那什么救命之恩? 看来当初袁绍是早看出这田丰的臭毛病,这才不惜痛下杀手。 咱们都误会本初兄了啊! 而到的这份上,袁耀也当真不想再给那田丰机会了。 这老家伙都是死过一回的人物,却还冥顽不灵,即是如此,也无留下的必要了。 只怕许攸也是有这心思,却摸不准自己到底对田丰是何态度,这才来求的指令。 袁耀当即就是大笔一挥,直接又叛了这田丰死刑,只是还念其有身份,这才给其留个全尸。 至此,河北袁绍势力大结局终究定下了。 赵王袁绍与长子袁谭相继自杀而亡,二子袁熙被俘,袁耀也不管他降不降的,直送去了继承了袁绍爵位的袁尚处。 几个重要谋臣,未参合夺嫡之争的许攸身居高位,成了河北世家的领头人。 逄纪投诚有功,亦加官进爵。 沮授康概赴死,审配苟且偷生,田丰被袁耀下令处死。 郭图战死沙场,辛评不知所踪。 可谓是各自有各自的结局,也是各自做的选择。 北方最大的诸侯,终于彻底覆灭了! 以后这赵王,只能是个闲散王爷,日后命运,皆在袁耀一念之间。 放下了田丰,袁耀整理了激动心情,把视线重现放在了极北之地。 乌桓人虽然遭受了一场重击,却未动摇其根本。 那柳城还离着自己远着呢,乌桓人有的是纵深,能与自己慢慢耗起。 实不可放松啊! 当下,又是与田畴,鲜于辅,阎柔议起北伐一事。 时已秋季,袁耀北伐那乌桓,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还是那迢迢千里之路。 袁耀本是打算出滨海道,过碣石以进攻柳城。然此路秋夏每常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为难久矣。 是以这会,袁耀得寻个他路来。 却听那袁耀当先说道:“今北伐那乌桓,滨海道泥泞难行,吾欲寻的一条畅通之路,诸位可有所见?” 田畴当即就道:“回殿下,吾倒是知晓一条路。” “却说旧北平郡治在平冈,道出卢龙,达于柳城。自建武以来,陷坏断绝,垂二百载,而尚有微径可从。” 说起这建武的年号,中原皇帝用的还真叫不少。 像是日后的西燕帝慕容忠,南齐皇帝萧鸾,东晋元帝司马睿,乃至那西晋惠帝司马衷都用过建武的年号。 不过这会说的,那指的只有汉光武帝刘秀的年号。 这么说起来,那还当真要有两百年了! 这个两百年前就逐渐废弃的道路,还能走么? 当下就有些迟疑的说道:“百年弃路,还可走呼?” 却见那田畴狠狠点头应道:“今虏将以大军当由无终,不得进而退,必懈弛无备。” “殿下若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路近而便,掩其不备,蹋顿可不战而禽也!” 卢龙就是卢龙塞。 位于徐无山麓的最东面,坐落于两山之间。左侧是梅山,右侧是云山,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 出了卢龙塞,那可当真是出了昔日大汉边境,真杀的乌桓本家去了。 袁耀心知此非小事,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大意。 也不怕那田畴是否有想法,直又看向了新来的鲜于辅与阎柔。 要说地形,三人中怕还是那阎柔最为熟悉。 此人年少时曾被乌丸、鲜卑俘虏,后来却得到他们的信任,对这些异族人那是熟知的不得了。 此回被鲜于辅劝说来相助袁耀,虽也是第一次见得,却见其年纪不大却异常沉稳,心中直是感叹这大陈太子果真不是徒有虚名。 又见其把视线看向自己,当即就道:“子泰兄说的不错,若是能走此路线,那乌桓定难料得。” “只是兵贵神速,一定要抓紧时间才可。若是被那乌桓所觉,必是危险。”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猛然言道:“既然诸位都觉此事可为,那就依此路而行!” “定要袭破乌桓,永绝了北地之患!” 言语中那强大的自信感,是深深感染了田畴与鲜于辅等人。 若说本来这事只有八成的几率可成,那见了袁耀这般状态,众人都觉得此事必成矣! 纷纷起身称诺,皆是入了袁家,就再也想走了! 第571章 人人都有内讧 向夕临大荒,朔风轸归虑。 平沙万里余,飞鸟宿何处。 卢龙塞外,当真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就算是从后世穿越过来,以袁耀的见多识广,也很难想象这年头塞外的景象,更何况是没怎么见过塞外风景的太史慈。 周泰不在,作为中军的护卫大将,太史慈见得此景,也不禁是有些感叹道:“难怪这些乌桓人久久不得平,就以这般条件,都要惦记吾中原那肥硕的土地。”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也是应道:“子义只说对了一半,那乌桓人年年行乱,一是因这环境之困,二也是因其民族之存。” 太史慈听得袁耀之言,当即就平气凝神,静心聆听。 跟着袁耀时间久了,太史慈早发现这殿下年纪不大,所言却常常犹如警世之言。 若是细细品去,可收获良多。 是以这会,那听得是格外认真。 却听那袁谭说道:“就算那塞外土地亦是肥沃,那乌桓人定也难治。” “其民族兴盛,靠的便是游而牧之,劫而获之。在血色中争夺,在杀戮中兴起。” “若是叫那异族人也学着吾民族春种秋收,定会失其民族之气节。” “那乌桓,即不复在矣!” 袁耀这些话,也算是经过日后历史验证的。 的确在每个异族入了中原之后,那总是要被汉化的。 不过这番言论在当下听起来就有些新奇了,太史慈听得直是细细品味,边上的田畴更是惊为天人。 “殿下看的透彻啊!” 心中暗叹一句,更是看好这袁耀来了。 “以殿下这广阔透彻的心思,一旦登上帝位,怕是要再兴盛世啊!” 谁能想到,这田畴不过来的才一月不到,就能如此看好这袁耀了。 袁耀还不知道自己在田畴心中的地位是水涨船高,他正是体验这北地的艰苦。 一路带军,攀越徐无山,经卢龙塞退出边境进入滦河上谷。 在这片艰难的地区进军五百余里! 又在平冈转而东向,穿越鲜卑的牧地,再次进入边境的山脉。 此时,袁耀军已经包抄了蹋顿的防守营寨,正直线前进,即将把敌军的领地一分为二。 但即使是到了平冈,离柳城还是有百余公里的距离! 这千里之地,可当真不是说说的! 而终于,在耗尽千辛万苦之后,袁耀终于看到了蹋顿那毫无准备的军马! 此时的蹋顿对袁军的动向是压根就不知晓。 袁军开拔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住压力,往柳城退回去了。 不过蹋顿也知道,一旦进入柳城,那楼班的压力必定会席卷而来。 索性就以抗击袁耀的接口,屯兵与边地,不归柳城,却根本想不到,袁耀竟然已经寻的一条废弃道路,绕到了背后,把柳城与自己相隔开来! 这会的他还在思量自己这首领的位子。 “当年伯父传位与吾,也没说的待其子成年要将王位交还与其。今日倒是好,那柳城又传的信来,要吾带军而归!” “哼!那楼班存的何等心思吾如何不知?分明就是见得吾败了两阵,想叫吾送归王位,夺吾兵权!” 驻地内,蹋顿是一脸愤恨。 如今的他是有家不能回! 柳城之中,也不知道那楼板是如何做到的,已经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蹋顿已经听到风声,一些个小部落,竟然已经明说会支持楼板继承乌桓王的位子,甚至在必要时,愿意借出兵马给那楼班。 而那楼班更是发出话来,说蹋顿参与汉人争斗的决定将会使得整个乌桓一族陷入在危险之中。 “简直特娘的就是笑话!” “当初在幽州四处劫掠的时候怎么不言,一看吾吃的一亏,立马就蹦跶出来了!” 蹋顿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在驻地中憋屈。 只是这回归柳城,是万万不能了。 现在自己兵权在手,那楼班已经敢如此挑衅,可想而知这柳城的形势如何。 自己一旦回去,必是自投罗网! 只能在外驻扎,再思应对之策。 是以这些日子,蹋顿是当真没心思注意那袁耀。 一来也觉得天高地远,袁耀怎么也不可能追到此地,二来就是因为注意力都放在柳城之中。 要说袁耀打仗的气运是当真不错,面对的对手,从荆州的刘表到河北的袁绍几乎各个都要陷在部分内斗之中。 这打到了乌桓这,万万没想到乌桓也能有内斗。 偏偏袁耀自己的地位还尤其牢固,就算有那么多军功,袁术都没有半点猜忌。 这不说袁耀是有主角光环,老天爷估计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穿越成的袁术之子,估计也就这点天然优势了。 而蹋顿在愤恨之时,其余三部唯一侥幸求生的上谷乌桓首领难楼也在其侧。 亦是附和道:“那楼班不知战事险恶,以为向汉人俯首称臣,就能得好。此等软弱性格,安得为王呼?” “只请大王放心,吾必誓死跟随,决计不叫那楼班得逞。” 蹋顿听得大喜,当即就道:“如今那乌延已死,苏仆延亦是生死不明。然二部不可一日无王,吾看不若就由难大王辛苦一些,合了那二部就是。” 难楼闻言大喜,直呼道:“多谢大王成全!” 二人得了承若,各自暗喜,不想正是欣喜之时,却很快又有人来打破了这和谐气氛。 却见一斥候匆匆来寻,直在外头就高声呼道:“大王!有紧急军情啊!” 蹋顿听得眉头一皱,与那难楼对视一眼,各自心底就冒出一个念头:“是那柳城出兵了!” 快步出的房门,却又很快打消了那念头。 只因那斥候面上皆是惊恐神情,简直就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蹋顿心里有数,若是因为柳城,是绝对不可能如此! 心里微微有些感到不妙,立是厉声说道:“何事如此惊恐?” 却见那斥候慌忙的似乎有些过了头,甚至开始结巴道:“是那袁军,袁军就在后头十里地,正是朝着吾军冲杀而来!” 蹋顿听得直是一愣,旋即大骂道:“简直就是放屁!那袁耀能飞不成?如何来的吾军后头!” 只是说完却见那斥候的慌张神情,就知此事定是为真了! 那袁耀,还真杀来了! 第572章 咱们也要有升华 到了这份上,袁耀是怎么“飞”来的,已经无关痛痒了。 如今这敌人就在十里之外,随时就可能冲杀过来,哪里还能叫自己思量那袁耀到底怎么来的,只给的自己准备应敌的时间。 却听那蹋顿稍稍一愣,旋即就高呼道:“慌张个屁!那袁耀千里迢迢来送死,就送其上路,速速准备,莫要坏了乌桓威名!” 那斥候听得蹋顿之言,这才心下算是稳定一些。得了号令,连忙就下去传令做的准备。 边上直是听着的难楼此刻也连忙道:“既然那敌军已至,吾也速速下去做的准备,免得被那袁耀打个措手不及。” 蹋顿显然心思并没有对那斥候说的那么轻松。 听得难楼之言,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 难楼也不见怪。 这袁耀绕行五百里地,来的自家军马身后,那是何等的气魄! 不说那战力到底如何,就说这坚韧不拔的意志,就算是作为对手,也不由叫人感到钦佩。 而这样的对手,又哪里是能轻松面对的! 怕是一场生死之战啊! 可不就是一场生死之战! 至少对于袁耀,那是当真把自己逼迫到了如此境界上。 毕竟是灭族之战! 不保持这种态度,显然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弟兄们!大陈的军人们!” “今日一战,与以往的任何一战皆是不同!” “昔日,不论是面对何等对手,皆是吾同族同胞,虽兵戎相见,却也手足情深!” “而今!吾等面对的是屠戮百姓之异族!” “此战,不为报酬,不为功勋,为的只是吾百姓安危!为的是国家荣誉!” “此乃军人本职,望尔等皆以本战,日后谨记在心,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袁耀这话说的那叫是一个相当直白,可这越是直白的话,越是能得到认同! 就说那些兵卒,初时参军的目的可能各不相同。 比如说是在这乱世中活不下,也只能参军。 又比如说是有的些野心,欲要建功立业,立得功勋。 但不管是哪种,这乱世之中,王朝颠覆,谁能想到“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或许只有张辽这种边塞出身的人物,才能稍稍体会这八个字的重量。 只是那会大汉王朝也在风雨飘渺之中,这种情绪,实在也很难体会。 袁耀也是趁着机会,让这支强军的格局得到一点“升华”。 从建功立业到保家卫国,这种升华带来的也不仅仅是作战能力的提升,更是忠诚度提高。 毕竟建功立业,到哪都行。可保家卫国,保的却是仲家,卫的那是大陈! 却听那袁耀最后又是猛然高呼道:“诸位,可愿与吾共往之?” 一腔的热血猛然直上心头,下头的张辽与张绣,都忍不住的齐声应道:“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账下兵卒亦是纷纷附和,寒风裹挟着成千上万人的怒吼猛烈的往那蹋顿驻地吹去。 虽是还相隔十里地,但仿佛已经能叫人听得那十里之外齐齐的呼喊声。 只不过其实到了此地,那真正该喊起“驱除鞑虏,保家卫国”的,该是乌桓人才是。 毕竟再过那百里地,就到了乌桓人的大本营去了! 这袁耀当个护卫者的姿态,其实算是把那乌桓人的角色给抢过去了。 而当下,又有哪个能管的上这些,就连那田畴也是热血昂扬,却听袁耀一声令下,就带着心中豪情,奔袭十里,冲向那蹋顿! 二龙出水阵! 这是当年张济在宛城下对曹操时用的阵法。 结果因为被郭嘉看破,以典韦之武勇所破。 而今张济换成了张辽,却比当年那张济还要厉害多了! 却见张绣引一只骑兵往左袭击,张辽引令一只往右而袭。 “二龙出水,无可匹敌!” 张辽与张绣的武勇充分被发挥,二龙就如同两把尖刀,直直向着乌桓人的心脏插去! 彼时那曹操还有郭嘉与典韦在,一个能看破这阵法的关键所在,一个能顶住张济的勇武还能反杀。 可如今这蹋顿可就只能靠的自己了! 好在这蹋顿还是有些本事,虽然不知这阵法命门在何,也能大概感觉出这二龙并出的威力。 “先要截杀住一支军马!” 本能的,那蹋顿竟然还当真感觉对了! 知道先要截杀住一支,才好破此阵型。打定主意,就是向着那张绣冲去。 这蹋顿倒是想的简单。 那张辽不管怎么说都是吕布账下的强将,这吕布的名号名震天下,谁人不晓得? 正所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吕布如此声威赫赫,那张辽怎么也是个强人吧! 再说那张绣,蹋顿也是打听到,乃是什么宣威侯。 虽然听着爵位挺唬人,但蹋顿却知道这家伙是个不战而降的主。 这么一比较,那谁弱谁强似乎就很是明显了。 蹋顿也算有些成长了,还知道知己知彼,这些消息,必然是这些日子寻人探查的。 北伐乌桓是张绣入了袁耀账下后的第一仗,虽说是充满了艰难与困苦,但张绣也是豪情万丈,被袁耀所深深感染。 见得有敌将来讨,当即怒喝一声“来的好”,就是快马几步,冲向那敌将。 要说统帅能力,张绣肯定是比不过张辽来的。 可光就说这二龙出水阵,张绣可使得比张辽还熟练的多了! 再说论是单人的武勇上,张绣与张辽相比,真不见得差的多少去,甚至可能比那张辽还强上一些。 是以这蹋顿选的对象,当真算是选错了。 只蹋顿哪里晓得这些,一把长刀在手,就朝着那张绣冲杀而去。 张绣不退反进,虽不知那蹋顿身份,却也义无反顾! 却见两人一个都是比自己后头的军马奔出一截,两人也不互通姓名,就是直直奔着对方的性命而去! 也是袁耀的话给起了作用啊! 要是换做寻常,张绣怎么也得按照流程走上一走,问问什么来得何人之类的。 而今面对这乌桓人,却只是一句不发,就要取了其性命! 第573章 平冈大捷 “死!” 蹋顿在那乌桓之中也以那武勇见长,见那敌将竟然敢是单桥匹马就出的阵,心中更是怒极。 直高举长刀,口中怒喝一声,就是拍马杀至。 本想以气势压人,定叫来人心惊胆寒。 却不想来的那陈将竟然不闪不避,反是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蹋顿心中暗道一声:“那张绣果真不是个勇将,这临到战场,竟然给吓傻了。” 见那张绣目光虽是清明,但手上却毫无动作,蹋顿只以为这张绣是慌了神! 以为一击即能得手,却不想当真挥舞下去的时候,却一击打了个空! 原来是那张绣眼见长刀已至,才堪堪侧身避开。 那蹋顿哪里想的到张绣如此沉着,这要是再晚的半分,必定就是身首异处,人头落地! 而今这奋力一击,却未能得手,见那张绣侧身一避,手中却没半分停留。 长枪一出,就在马上来的一个侧身一击。 蹋顿何时见过这招数,自己已可算的上是乌桓最强,却不想这张绣马上功夫更是了得。 正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张绣能用的此等招数,必然是对自己的本事信心十足。 那横侧出的一枪叫蹋顿是始料未及。 欲要学的那张绣避开,却又哪里能反应过来。 “死!” 同样又是一声高呼声起,只是这一回,怒喝的却是换成了张绣。 而这同样的高呼,蹋顿未能得手,张绣却能犯下同样的错误么? 手中一枪而出,当即直捅穿了那蹋顿腹部,旋即又是抽抢再出。 直奔面门! 势如闪电! 蹋顿腹中吃痛,心知自己负伤,正要回马而走,却不料那张绣第二击来的如此之快。 心中惧意大起,连忙高呼道:“吾乃乌桓王,且” 话说的一半,就见那长枪迅猛而至,抵住了自己那咽喉前。再差那半分,就要刺穿了喉咙! 直把自己未能说完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似乎自己也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不自觉的,那蹋顿忽然对自己重新定义了一番。 只是未能说完的话,也真切提醒的蹋顿自己,其实是因为害怕说错了话,被直接给通了个对穿,这才说不下去啊! “呼只是那张绣既然停下来手,也该是因为自己乌桓王的身份,放自己一条生路了吧。” 这般的念头才起,却不想那张绣忽然开了口。 “乌桓王?” “却不想这乌桓的大王竟是只有点本事,也难怪儁乂将军能用的运粮的伙夫,就剿灭了三部军马!” “可恨尔等乌桓一族,却也只敢在妇孺面前逞凶!” 张绣这出言一顿讥讽,蹋顿却是压根一点愤恨之情都没有。 此刻他已经听不进去,光只能看到那张绣的眼睛。 那宣威侯眼神中的浓浓杀意,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那是一点都不会顾忌自己乌桓王的身份,直是要拿自己性命的! “这家伙根本就没想过要降服吾,这是打的主意要杀吾!” 蹋顿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张绣只是要折辱自己,并不会要放过自己。 手中连忙暗自发力,不顾那腹部疼痛,不顾就在面前的枪头,就要最后奋力一搏,以求生路! “给吾死!” 心中高声猛呼一句,见那张绣似乎毫无所觉,蹋顿当即就要奋起长刀一搏。 可惜手中还未动,那张绣却似乎早已有所觉。 却听其只冷哼一声:“果真是个痴心妄想之辈,下去向着那幽州百姓告罪去吧!” 旋即就是手上轻轻一送,轻易就刺穿了那蹋顿的咽喉,彻底送其下了地狱。 这说是要说的一会,实际场面上那蹋顿不过才是与张绣总共交手了两招。 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被取了性命! 边上的乌桓族人见得,纷纷俱是大惊失色。 有见得比较清楚的,看着蹋顿咽喉上插着的长枪,当即就是高呼:“大王阵亡了!大王阵亡了!”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这消息立刻就引起了乌桓兵马大乱。 见得自家大王被敌将两招就给干死了,又有哪个能不乱? 所以说前头那甘宁为何不适守城,也就此理。要是也出现这般情况,那邺城的状况,还当真不好说。 好在这汉末的勇将也几乎都快被袁耀给囊括,对于特别勇武的,例如张飞关羽,许褚马超等人,袁耀也直是念叨,好叫自己账下的大将,莫要犯下轻敌之错。 蹋顿一死,这乌桓人的主心骨也算丢了,难楼的身份,更是难以阻止起有效的抵抗。 这袁耀军马宛如是神兵天降,来到乌桓人的身后,这乌桓人也慌啊! 凭借着大王带来的勇气,才能奋勇杀敌,结果这蹋顿两下人就没了,才起的勇气,还不瞬间泄下? 张辽与张绣一通冲杀,终于合围一处,也把整个乌桓阵型,断成了两断。 见得此景,袁耀也大手一挥,叫留在边上的太史慈亦带兵而出,杀的前一段。 张辽与张绣,则是继续往前冲杀,杀的后一段。 蹋顿已死的消息更是瞬间宣扬开来,乌桓人瞬间就是一场溃败,根本无力抵抗。 难楼见势不妙,只得领着自家兵马迅速撤出,向着柳城而去。 反正这会蹋顿已死了,谁还记得他那承若,况且这特娘的袁耀还真打算攻伐大本营的模样,这到了民族存亡之际,也当真顾不得内斗了! 平冈一战,因为张绣的出色发挥,袁耀可谓是兵不血刃,拿下了蹋顿所部。 不过此战也算有些意外。 一来是那乌桓人根本想不到自己被绕袭,算被袁耀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来也是这蹋顿被张绣给秒杀,主将阵亡了,自然是放到哪里都是扛不住的。 所以这一战袁耀虽然是大胜,却没什么激动的心思。 这乌桓人必定会有去柳城报信者,后头可还有一场大战要面对。 在人家的地盘上,那是半点松懈也不得有的! 袁耀猛夸的张绣一番,稍稍整顿一番,就是要往柳城而去! 直捣黄龙! 灭族之战! 第574章 张辽的决断 天仲二年,九月。 自袁耀离开无终县,到平冈大捷,再东向柳城,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而当柳城的乌桓知道蹋顿已死,自然是自动把丘力居之子楼班推上了王位。 楼班得了消息,知那袁耀引兵而来,一面派遣使者欲去袁耀处结好,一面也是总起大军,准备应敌。 柳城以西,有一处峻山,名唤大黑山,亦叫白狼山。 袁耀军一路急行军,终于到距离柳城不足百里的白狼山附近。 新任单于楼班,帐下能臣抵之才,联合败退归来的难楼,又重新仓皇集结了数万骑向西迎敌。 两军在白狼山遭遇。 袁耀明白这是场遭遇战,其实也是场决战! 如果自己战败,那么全部军马势必全军覆没于辽西,因为自己没有退路! 如果乌桓战败,那么他们的柳城势必失守,名族存亡,皆在一系之间。 虽然那楼班叫人来寻了袁耀求饶,不过袁耀却知道此乃缓兵之计罢了。 自己都杀到了家门口,明摆着就是要杀灭乌桓的架势,楼班新上台,哪能当真与袁耀求和? 必是耍的心眼,要麻痹自己罢了! 袁耀又哪能中计,当即也回的书信,说的愿意与那楼班交流一二,实际上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带停的。 打发了楼班,袁耀亦与众人开始商议这即将来临的决战。 还是那田畴当先言道:“时下乌桓以逸待劳,兵马盛众,得知平冈一战,必亦有所准备,非是措手不及。且以今日之势,当知存亡皆在此战,必会奋勇而战,以命相博。” “殿下虽得胜两阵,却万不能大意。” 袁耀认真点了点头,这特么都杀到了大本营前头了,乌桓人还能不拼了性命么? 说完了敌军的优势,田畴当然也不能光是帐了他人志气,话锋一转,又是说道:“好在殿下手下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和精锐骑兵,就是战场来说,那乌桓人是远不可比!” 田畴这话其实算是拔高了袁耀帐下人一些的。 这乌桓到底是占据天时,如今那蹋顿身死之后,楼班上位,面对强敌,亦有人和。 自己一方又是长途奔袭,虽然士气正旺,但真放到那战场之上,顶多与那乌桓人也是相差无多少。 却听袁耀亦是有些忧虑说道:“诸位,经的这十几天的山路和急行军,将士们体力已经大打折扣,更何况吾军中的重装主力步兵还在后面,难以及时赶到。” “面对数量多于吾军的乌桓人,阵中多少也有些恐慌情绪,多数期待后续部队到来。是以吾也有打算,欲再等些时日,诸君以为如何?” 张绣听的第一个附和道:“殿下说的不错,如今即是要有决战,主力未至,自是不好轻易进伐,还当等些时日才是。” 鲜于辅与阎柔听的也是接连点头,显然也是相当认可。 其实袁耀不说,众人也想请求缓战。毕竟是最终的大决战,谁也不想放松。 事情似乎就要这样说定,却见那张辽猛然出列请命道:“殿下,前日吾亲自去看过那乌桓阵型,可谓是零零散散,丝毫也不齐整。” “面对此景,当是立即出战,以免战机稍纵即逝!” “若是殿下信吾,吾即刻挥马而出,定能冲散了那敌阵!” 袁耀见张辽说的很是肯定,不由当下就信了几分。 直言道:“既然文远如此说来,吾便与汝同去一观,见那乌桓人到底如何!” 言罢,袁耀就与张辽一同上了白狼山。 却听那张辽指着那对面阵型说道:“殿下,你看那乌桓人,根本就没有半点阵型,显然也是觉着暂无危险,此正是吾等奇袭的大好机会啊!” 袁耀远远看去,果然看到乌桓军军阵不整,又看到张辽的劝战急攻,言辞恳切至极,终于承认道:“敌军未能成阵,确可急攻!” 张辽听袁耀已有决断,当即大喜道:“殿下明鉴!若是急攻那乌桓,定可大胜!” “善!” 终于,袁耀见张辽如此信心十足,也采纳了其的建议,下定决心,选择急战。 只不过… 这场纯粹骑兵的较量,袁耀准备全权防守给张辽。 于是,将所持麾皆授张辽,交其临阵指挥。 更是与其言道:“文远将军,此战若可得胜,则为开疆拓土之功。若不得胜,则王朝气运逆转而下,定生波澜。” “此战!只得胜,不可败!” “君可承否?” 张辽见袁耀说的如此严重,却无半点犹豫。 双手接过兵符,就是直呼道:“殿下放心,若是不能得胜,吾以人头来见!” 于是袁耀再不多说,就让张辽临时获得了其用来指挥部众的麾旗。 张辽旋即带军离开了陡峭的山坡,来到了山谷之中。 … 袁耀做的此番动作之时,那新任的乌桓王楼班正听归来使者的回信。 “那大陈太子袁耀,说此来乃是因为昔日那蹋顿在其幽州为祸,见其百姓被肆意屠戮,怒气难平,才追杀的此处。” “如今那蹋顿虽死,其所为之恶行却不能就此一笔勾销。” “说是要…要…” 见那使者是吞吞吐吐,楼班心头直感觉很不耐烦,直呼道:“要是作何,莫不是还要那本大王的人头给他?” 那使者听得楼班发怒,自不敢再多隐瞒,连忙拜道:“那陈朝太子说是要求赔偿,至于多少数量,要大王亲自去说的!” 要赔偿? 楼班听得袁耀这要求,心中一下安定了不少。 既然是要赔偿,那倒是好办些了。 只要不是来灭族灭本,那万事也有的商量。 然而若是就以此形势谈判,那自己定然是讨不得好的。 还得在战场上见下真章,才有谈判的资格。 楼班虽然初登王位日子不长,但看来给培养的是一点不差,对于战场与谈判桌上的关系,倒是看的透彻。 可惜…这难楼是怎么都想不到袁耀完全就是在忽悠自己,那是一点没有谈判的意思。 知道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心思难免放松的楼班,是万万不会想到,那袁军的主力未至,其就已经要杀来了! 第575章 血战白狼山 “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山谷之中,张辽把军马都一一安排妥当,听得副将所言,此刻胸中不断起伏,显然也不怎么平静。 当下也不犹豫,猛然直呼:“击鼓,进军!” 旋即就是指挥先锋部队冲向敌阵。 那乌桓人虽不是准备的特别妥当,但好歹也是知道敌人就在眼前。 当张辽发起突袭之后,那乌桓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袁耀的精锐骑兵与乌桓骑兵在白狼山下一场血战。 徐晃、张合、牵招、鲜于辅、阎柔、奋勇争先。张辽指挥全局,引数万骑兵的大混战,也可以想象战斗的惨烈。 袁耀在远处见得,整个山谷就似两把尖刀的对撞,拼的是头破血流。 乌桓原本人数众多,气势高昂,但看袁军如此勇猛,其阵势逐渐开始退却。 那袁家的勇士们,心里积攒着开疆拓土的愿景,又带着复仇雪恨的气势,虽然乌桓人也是拼死而战,但难以匹敌袁耀的铁骑。 张绣杀的最是兴起。 那张绣杀了蹋顿,此刻正是有种“北地枪王”的感觉,又知袁耀是要对乌桓人痛下杀手,自是毫不留情。 然袁耀的铁骑虽然厉害,连乌桓人都被气势压住一阵,却也很快缓住了阵脚,重新组织起了反攻。 整个山谷之中,当真是“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袁耀看的心疼啊! 这都是老袁家为数不多的铁骑啊! 要是都丢在这里,那日后还要与西凉开战,可就麻烦了。 思念的这处,不由也是紧紧皱着眉头,面上忍不住就有些忧愁展露。 边上的田畴见得,不住劝道:“殿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既然那张绣将军能拿下那蹋顿,不然还是下令叫其袭那楼班去。” 袁耀听得却连连摇头道:“不妥!” 田畴听得一愣,只以为自己献的计策有什么破绽,当即又问道:“可是在下这计策有何思虑不周之处。” 却见那袁耀又是摇了摇头道:“非是有什么思虑不周,只是前头吾已交了麾旗与文远将军,自当由文远决断,吾已不可再指手画脚。” “且信文远将军便是!” 田畴见袁耀明明心中忐忑,却还能对张辽保持十足的信任,也是忽然明白为何这袁家的将士都能如此死命而战了。 只是袁耀已如此说来,那田畴自不会再多言,就看那张辽该如何为之。 … 张辽哪会叫人失望。 眼看得战事陷入僵持,也不再遥遥指挥,披甲上马,就要一同冲锋上去。 山上那田畴看的此景,也忍不住高呼道:“殿下,文远将军亲自上的战场,看来是欲要亲自拿下那乌桓王了!” 袁耀早是看见,虽然心头还是紧张的很,却直是装模作样道:“文远既已亲自出马,则此战无忧矣!” 田畴一看袁耀这装逼范,心里更是佩服。 “强敌在前,却能运筹帷幄,全权信任自家将士,也难怪殿下能如此成功了!” 再是回头看那张辽,见其已是冲入敌阵,大开杀戒了起来,更是直直朝着那楼班阵处杀去。 不断有敌将欲要抵挡,却又有哪个能挡住! 这张辽如今虽然才是三十出头,但不论是统兵御夏还是战场杀敌,经验都极为丰富。 加上身体也正是处在年轻力壮的黄金时期,哪里是寻常的乌桓人能挡住的。 袁耀与田畴在上头就见那张辽杀的是如入无人之境,已经冲到了那楼班前头! 楼班见不可抵挡,只得带军后撤! 楼板这一走,乌桓人当下就有些混乱了。 有人欲要阻止那张辽,有人只想先保住大王安全。 田畴看的连连感叹,直呼张辽实乃当世猛将! 见那楼班已退,田畴又忍不住道:“穷寇莫追,那敌首即退,此战已得胜,可不能再叫文远将军犯险。” 袁耀听着却是心念:“那张文远是能把孙权都打出孙十万称号的猛人,如今这乌桓人都已经快崩溃了,还哪能对张辽造半点威胁?” 却见袁耀看着场面上的局势大笑道:“子泰却又说错了,且看那,文远已经快杀到哪楼班跟前了!” 田畴听得又是一惊,哪里能想几句话的功夫那张辽已经杀穿了乌桓人。 “这…这可当真是…当真是天下无双啊!” 激动之下,这田畴都把袁耀老丈人的名号给安在张辽身上了。 袁耀更也没反驳。 这张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自己那岳父,当真强的不少! … 这边袁耀与田畴“谈笑风生”,那边张辽实际却风险万分。 那乌桓人见张辽死死相逼,自是要抵抗。 先后有的五将来阻,却被张辽一一斩杀。 已经杀出血性的张辽此刻也无人能挡! 见得来将如此勇略,一时当真无人敢应! 楼班就见敌将是越来越近,恍惚间,就见飞马而至,长刀猛然一挥下,旋即就是眼前一黑,几乎一点没有痛感,意识瞬间消散。 而实际上在旁人见得,却是那陈将手起刀落,自家的大王便是人头飞起! 那楼班,才是接了王位的楼班,竟然真被张辽给斩杀在阵前了! 先后两位大王被敌军斩杀,更是相隔了不过十来日罢了。 这乌桓人哪里经历过这般的场面,一时半会,哪里还有能站出来的人物? 群龙无首,最后终于被杀得七零八落,死者遍野! 三郡乌桓的主力骑兵在这场决战中开始全面崩溃。 袁家大将各个士气大盛,撵着乌桓人一阵冲杀。 上头田畴见得忙与袁耀道:“虽知陛下心思,然如今乌桓已溃,当可收编其人,好为已用,不可赶尽杀绝!” 袁耀虽然存着灭族的心思,那也不是当真要把人统统杀光,真酿造名族仇恨。 当即就叫人传令,叫是投降者不杀。 乌桓人见有生的希望,自是能降则降。 整个白狼山,皆是惨烈的祈降声,战事已经一边倒,袁耀的铁骑,在张辽等一众勇将的带领下,正面击溃了乌桓人的骑兵。 此战,袁耀大获全胜,斩乌桓将领十余人,俘虏二十余万人。 柳城,已经不用打了! 第576章 乌桓人口大迁移 柳城真是不用打了。 接连两位大王死在袁军手下,乌桓人连大王都寻不着了,还哪里有心思抗衡袁耀。 在袁耀承诺不会对柳城多造杀戮之后,那乌桓人推举出的临时首领难楼,直接开城投降了。 说起这难楼也是够奇葩的。 从开始就参与了对袁耀的作战,结果两任大王都死了,他却还能活的好好的! 非但活的好好的,还特娘的当了个临时的首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难楼上位,经过先前两战,已经对袁耀有了些恐慌,这才决心开城投降。 这会,袁耀已经在柳城,在乌桓人的大本营中,坐上了乌桓人的王位。 下头,是一干乌桓的长老,正是屈身相拜。 边上,则是那田畴,正宣读着前几日才起草的太子诏书。 “乌桓王蹋顿,无故伐吾幽州百姓,肆意乱造杀戮,图害百姓,罪本当诛。” “而今其被斩杀阵前,也不可灭其罪孽深重!” “本欲与所继者楼班好言规劝,叫此事再不得发生。却不想那楼班更无礼相对,竟亦征伐吾正义之师!” “二罪相并,本该不得再原谅尔等!” “然陛下素来仁厚,就断尔等屡犯重罪,却还愿给尔等赎罪之间。” “今尔等需供清单所求之物,才能饶尔等之罪!” 这清单袁耀早是给了难楼等人,其中所求的粮草布匹,金银钱财,那是不计其数,绝对不可能是乌桓人所能负担的起的。 难楼作为这临时首领,听得袁耀的太子诏书,那是为难的不得了。 小心翼翼,生怕惹其不快,直是轻声回应道:“太子殿下,这蹋顿与楼班,的确有罪,只是这清单上的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叫人负担不起,那就是把吾给卖了,呀不值当这些钱财啊!” 袁耀见那难楼小心模样,却一点也没给他好脸色。 听得难楼之言,袁耀只是冷哼一声道:“那蹋顿在我幽州抢了那么多百姓,这会却连这些都拿不出来?” “可是欺吾呼?” 难楼是心里叫苦啊! 这蹋顿在幽州劫掠的时候,自己也是参与在其中的,那到底拿了多少,抢了多少,多少也心里有数。 虽说具体是多少不知晓,但大概的数字还是晓得的,绝不可能有此时袁耀所提的如此之多! 可袁耀话都这么说了,那再要反驳,怕是要人头落地了! 当下就要点头应下,准备先把自己的人头保住再说。 至于族中到底拿不拿的出来,那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的算。 但此刻若是不应,那自己定然是要步了蹋顿与楼班的后尘的! 正要应下,却见边上一长老越前高呼:“太子啊!这蹋顿是劫掠了不错,可楼班只是抗敌啊!” “殿下要求的东西实在太多,这定然是不能应承的!” 袁耀在那王座上看到那难楼正要点头,心里直是暗暗吃惊,心道这难楼一点不按套路出牌,差点就毁了自己的计划。 好在这不管哪个地方,都有一个不怕死的刚猛老头。 就如阎象至于袁术,如田丰至于袁绍,这乌桓一组,也有一刚猛的长老。 看那老头吹胡瞪眼,义愤填膺的模样,袁耀心里觉得很是可爱,面上还是一副恼怒模样。 却听袁耀怒斥道:“只是抗敌?怎么,看来尔等还是把本太子当是敌人不成?” 说着就是猛然起身,高呼道:“好!既然是敌,那也不用再多言语,将尔等人头全部拿来,那蹋顿与楼班之罪,就算揭过!” 袁耀言罢,那王殿内的张辽是带头抽出兵刃,明晃晃的对着这一殿的乌桓贵族们。 见这“杀神”出刀,难楼直被吓了个半死。 心里不由埋怨起了这长老不识抬举,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逞能作何啊! 有心想求饶几句,又实在抹不开面。 总不能是那长老这么表现的时候,自己就会祈求饶命吧! 只得在心中暗恨那长老不通事理,却也只能憋闷在心中,不好言语。 只见那长老面对着就在眼前的刀刃,却还昂着脖子,高呼道:“吾绝非有的此意,只是殿下所求,绝非是吾等所能应,若是当真应下,那与死了又有何差别?” “今日就算当真受屠与殿下,吾也不能应!” 得,这长老当真是半点让步也无,那是越说越激动,直差把脖子往那刀刃上伸了! “不行,再这么说下去,那是没死在战场上也要死在这殿前了。” “就算当真是丢了脸面,那也总比死的好!” 心里打定主意,那难楼是当真欲要“力排众议”,给统统应承下来。 正要开口,却见袁耀忽然换了个神情,似乎又开始不以那态度为意,反是认真思量的表情,直是半晌才道:“既然当真如此困难,吾倒是也不能直是逼迫,看来也当退的一步。” 难楼一听人就懵了。 你这刀可还是架着呢,怎么说变就变,一点没个准? 不过终究也是好事,当即也是反应迅速,上前言道:“殿下宽厚,知吾族内有困,实在叫吾感激涕零!” 就连那如阎象田丰一般的长老,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也是感谢道:“多谢陛下。” 谁聊袁耀是前头说好话,后头又变脸,那刀刃还没收回去,又听袁耀冷声道:“不过尔等也别谢的太快,这单子上的东西是一个不得少!就是实在拿不出,也得拿个替代来。” 替代? 有什么可做替代的? 难楼隐隐觉得这袁耀的真实目的恐怕就在此处,心中直有些不安。 不由就是脱口道:“却不知吾族内还有何可叫殿下看的上的?” 却见袁耀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是一字一句的狠声道:“人!只要是供不出的,就以人来兑!” “殿下不是已俘了吾族内外人,这怎么还要的人?” 难楼似乎感觉一团巨大的阴影正在笼罩自己,本能不想答应。 却听袁耀又笑着道:“大王无需紧张,这人嘛,也不求太多,那能兑的东西,可是相当多,必然不会叫大王为难的!” 第577章 世家也很麻烦 袁耀当了一回人口贩子。 为了彻底解决乌桓人的隐患,袁耀属于脸皮都不要了。 只要把乌桓人口大量迁徙,离开柳城这苦寒之地,在感受了汉人农耕生活方式,再经过一两代的传承,袁耀相信,就是让这些乌桓再回到那游牧的生活方式,这些乌桓人怕都不愿意了。 当然了,占据绝对优势的袁耀也可选择屠城这血腥做法。 然一来这种行为实在太过血腥,本不属袁耀所愿。 二来中原之地也连年战乱,正是需要人口大力补充的时间,有了这些乌桓人,正是填补人口空白的好机会。 拉到关内,放下马背上的战刀,拿起手中的锄头,统统种地去,那也是瞬间成了良民了嘛! 届时再弄些法条出来。 比如针对乌桓人不得私藏刀具,再叫田畴严加看管,还怕这乌桓人翻天不成? 当然了,就算是有特定法条,袁耀也不会把乌桓人当作什么二等公民看待。 赋税,刑罚,皆与自家子民相同。 毕竟欲要同化,那至少得让乌桓人觉得自己与汉民相同不是! 而一旦失去了有生力量,剩下在柳城的乌桓人必也会自寻出路。 本来就打不过袁耀,如今被刮走了一层皮肉,那就更是打不过了。 出路嘛,自然而然会想到投奔在袁家活的很滋润的同胞。 所以袁耀非但不可能亏待这俘虏回来的乌桓人,为了融合与同化,甚至再最开始的时候还会用一些民族优待的法子。 而那临时架上去的乌桓王难楼虽不愿答应,但看着面前刀刃的份上也只能应承下。 再说袁耀这兑换数量都是经过精打细算,反复琢磨的。 不至于让乌桓人觉得太过,活都活不下去了。 … 袁耀并没有趾高气昂的在柳城待着太久,免得对乌桓人心里造成太多的伤害。 带着乌泱泱的乌桓人就先行一步,往冀州归去。 至于其余的赔偿,就留着田畴与鲜于辅等人,在柳城慢慢的交涉。 虽然剩下的赔偿不是重点,但该要的东西也不能少! 毕竟这带回去这么多人呢,袁耀也怕养不起啊! 何况自己的子民,那也得自己养不是。 用你的钱财来同化你的子民,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 “殿下,威武侯已经到了。” 许攸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归了邺城,在墓前默哀的袁耀仿佛是被突然惊醒一般。 去的时候很艰难,归来的时候却很快。 袁耀才花了不过一半的时辰,就从柳城,一路千里迢迢,又归来了邺城。 而回到邺城,袁耀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去祭拜了河北大战中阵亡的沮授,郭图与被自己杀了的田丰。 这三人其实都算死在了邺城,许攸特地安排,把三人葬在了一起。 至于袁谭与袁绍的尸首,当然是送去了袁尚处。 而袁耀之所以来此祭拜,一来是这三人确实各自有其闪光点,也值得袁耀一拜。 二是这田丰毕竟是自己下令弄死的,在冀州田丰也算个大家,当然也要做些态度出来。 本来平定河北之后,整个帝国的大半江山已经落在自家手里,袁耀该当轻松了一些才是。 可出征前自己老丈人乔老的话可还在耳中徘徊,袁耀当真是一点都不得歇。 庐江太守刘勋,竟然不听诏令,谎称庐江旱情不减,以私吞粮草! 更叫人忧心的是,那庐江世家竟然与那刘勋亢壑一气,若非是乔老所言,自己当真不晓得! 袁耀明白,自己的起家世家是出了大力气的。 若不是淮南与江东世家的支持,自己不可能在江东快速站住跟脚,也不会有日后进伐荆州的根据地。 然虽然世家作用很大,袁耀却也没半点亏待。 可以说是投桃报李,相当对得起这些世家了。 就说那江东的顾雍,朱桓,皆是升官发财,名声显赫,比起当年,更是强的不少。却不曾想,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作为庐江太守,袁家的老臣,那刘勋竟然与当地世家蛇鼠一窝,同是欺上瞒下。 这抗旱一事,乃由典农中郎将袁涣负责。 袁耀是相信袁涣的人格的,而连着袁涣都不知晓,可想庐江情况严重的如何了! 袁耀被逼无奈,只得准备下重手了。而所用的人,也是自家的“外戚”,威武侯,吕布! 听得许攸来报,袁耀点了点头,再看了两眼那三个墓碑。 三人墓碑上的铭文很简单,皆只写了姓氏与表字。如那田丰就是田元皓之墓,并未写了太多头衔。 就如是那寻常百姓家中的墓碑一般。 “可惜…这三人连是纪念碑上都刻不进去。” 心里暗自叹的一句,袁耀就再不多看,直就去了大殿,来见亲自来邺城的吕布。 … 吕布来的邺城,是与女儿吕玲绮一同来的。 本来吕玲绮去往徐州的目的,是为了叫吕布打散了过继儿子的念头,该是待的几日,就该回了邺城才是。 结果这才要归来,又听了袁耀已北伐的消息,加上袁耀也想让那吕布多看看孙子,看看那老吕家的血脉,索性在出发前让吕玲绮多待些时日。 所以直到这袁耀杀灭了乌桓归来,吕玲绮才与父亲一同来了邺城。 “哈哈,贤婿啊,你现在不仅是能平定乱世,都能开疆拓土了啊!” 见得袁耀,吕布显然是心情大好,又是猛的一番夸赞。 尤其是这袁耀此番还打惨了乌桓人,更叫吕布感觉满意。 “哈哈,那乌桓人肆意掠夺,还以为多有能耐,却被吾军连胜两阵,根本就没半点还击之力!” 袁耀边说,边上自习看着老丈人的面相。 这数月不见,吕布的变化却很明显。 若说吕布以前就是一只猛虎,一只雄狮,那如今的吕布却是刚中有柔。 很明显,袁耀依靠吕玲绮与袁启的柔化政策,已经有了显着功效。 享受了几个月的天伦之乐,后头又没有外患,就是连是吕布,也免不了被影响了不少。 这一回,袁耀当真相信自己这老丈人该是认命了! 而认命的老丈人,就可以好好为老袁家做事了! 第578章 庐江公 “此番能平定河北,丈人在青州灭了高干,也有极大的功勋。吾特地向父皇请功,如今这封赏已来,丈人来的倒是巧,也不用再差人去徐州报了。” 殿内,袁耀面对吕布却还是一副谦虚模样。 哪里看的出来曾经还心里存过坑害老丈人的心思,更是叫华佗加过料的“好女婿”。 袁耀这点心思与动作,吕布当真是一概不晓得,在其印象里,袁耀自第一次来到小沛开始,与自己向来都是贴心的很。 那下邳是其救的自己,徐州受典韦以命换伤之后也是其为自己找的神医,好叫自己恢复如初。 在没有足够大诱惑的时候,吕布对自己这女婿,还是很不错的。 当即笑道:“只是杀灭一个高干罢了,能算何事,还要为吾记个功勋,实在是小题大做!” 说着又忍不住道:“只要贤婿能与小女早有二子,吾这心愿,皆算了矣!” 吕布这心里还是惦记着爵位的继承啊! 不过这样也好,那越高的爵位吕布就越是挂念,越是挂念,就越要保住这爵位。 却见袁耀是发自内心的笑道:“丈人,这可是一州之地啊,又怎么能说是个小事?” “如此功勋,丈人不放在心上,吾却不可遗落,那该是封赏的,就要封赏才是。” 其实说起来,虽说吕布是平定了一州之地,但也只是杀的高干一只军马罢了。 这平定一州的含金量,基本与打一郡之地差不得多少。 然袁耀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说的这“真相”,都是捡着好话说起。 这功勋嘛,自然不会有人嫌多。 吕布听得直笑道:“那就不知,咱们陛下又给吾封赏的何了?” 却见袁耀也不拿诏书,直就空口应道:“要说咱们仲家,地盘不小,真说那肥沃之地,却着实不多。” 见袁耀忽然又不说封赏的事,吕布也不着急,直是点了点头,心态平和的很。 这中原之地,连年遭受战乱,也确实没好地方。 “不过要说好地方,相比之下也不说是一个没有。” “就说庐江一地,经过这些年头的治理,又没什么战事,可说是朝内一等一的好地方。” “今日特封威武侯为庐江公,也是把朝内最好的地方,交给了丈人啊!” 庐江公? 吕布还当真没想到给自己竟然封了个这地方。 这吕布出生并州五原,从军起,就在北方与中原之地,就说到了徐州,已经算是最南的地头了。 却没想到,这混了个公爵,还真混到江南一地去了! 不过吕布也不得不承认,那庐江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以庐江作为自己的封地,看来袁家是当真照顾了自己。 当下也不推脱,直大笑道:“耀儿当真与吾吕布有几分相似,对自家人,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 这吕布总说袁耀像自己,也叫是袁术不晓得,不然定要虽知拼不过,那也要找吕布去拼命去的。 袁耀见吕布丝毫无所觉,也没一点坑了老丈人的觉悟。 也不说庐江的具体情况,只是笑着道:“袁吕二姓,说是两家人,却是一家人。” “吾仲家天下只要能存的一日,自是有吕家万人之上之日!” 这话说的可就重了! 至少在吕布耳朵里,那与袁吕二姓共治天下,可没多少区别了! 当下也是连连点头,又是感叹道:“吾吕布果真没有看错人!耀儿放心,那庐江,吾定是给咱们看好了!” 你瞅瞅,这已经是说的咱们了,吕布这“地主”意识还是很强的嘛! 对付庐江这些世家,袁耀真要动手,当然很容易。 找袁涣与阎象去搜集证据,以这两人的本事,哪个会被放过? 必然是参与其中的,一个都别想走! 只是考虑到其带来的影响,此事还当真不能这般做。 如今王朝新立,百废待兴。 许多州郡的建设,真要依靠这些世家的力量。 世家人到底有文化,有学识,有人才,还特么有钱。 在建设被战火破坏的中原大地这一事情上,这些世家的作用,可以直接省下袁耀十年,甚至是数十年的功夫。 一旦袁耀在庐江对世家大开杀戒,不管这些世家是不是有重罪,在外人看来会如何想? 必是定这王朝新立,那袁耀就过河拆桥,各个报团取暖,更是虚与委蛇,必然让袁耀寸步难行。 何况如今外敌也不是统统扫平。 凉州,汉中,益州,还等着袁耀一一收复,更是不好叫内中生乱。 可放着那庐江不管不顾? 那更是不行! 这些世家人一看庐江这形势,袁耀都不管不顾,那还不各个有样学样? 届时都在自家的家乡四处翻江倒海,那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是以这处理一定要处理,但不能由自己亲自处理。 而自己既然不能亲自出手,那就引一条强龙去! 对付这些世家人,就要以强龙,去压那地头蛇! 至于吕布会不会被这些世家人给“腐蚀”了,袁耀是想都没想过。 这些世家甭管是好是坏,却都有一个臭毛病。对吕布这样的武夫,那是一点都看不上。 吕布对于这些世家呢,一样也看不对眼。 再说一旦吕布到庐江,眼看“自家”的东西都在被世家侵吞,还能好好说话。 这庐江,那是要起血雨腥风咯! “丈人,这回去庐江,还是把公台与高顺将军带着吧。毕竟这庐江丈人也不熟悉,真遇到些险要事,也可有人商议不是。” 许是因为对使唤老丈人有些歉意,袁耀倒是心善的提醒了一句,叫吕布带着陈宫与高顺一起去。 那一文一武,也能配合起不是。 不若就光凭借吕布,感觉面对那些阴狠的庐江世家,一个大意,说不得还被玩死了。 有了陈宫这一个能对抗曹操智囊团的人物在,与那些世家交手,还不是小菜一碟? 至于高顺,也是怕世家狗急跳墙,来个庐江叛乱,吕布手下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吕布听得倒无怀疑,只是点头相应。 却还不满的应了句:“能有哪些险要事,耀儿实在多虑矣!” 第579章 地头蛇 吕布升官发财的事情对其他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谁都晓得,这吕布可是袁耀的老丈人,更是一方诸侯举全州来投,级别就不一样。 这样的人物要升官发财,哪个还能管上? 可偏偏好死不死,这吕布却被封赏了一个庐江公的爵位。 庐江的情况,那庐江人是最清楚,尤其是庐江太守刘勋。 今日这封了吕布一个庐江公,却没有动刘勋的太守位子,那刘勋还能不明白陛下欲要为何么? 这特么就是裸的针对,就是无言的威胁! 不过刘勋哪会坐以待毙! “在庐江,吕布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窝着,要是敢斗狠,且看吾刘勋如何收拾你!” 自觉在庐江已属是自己地盘,那庐江太守刘勋倒是也极有自信。 当下就趁着吕布还未来的时候,早早集了庐江的地头蛇们,开始商议对策。 要说庐江的地头蛇,当先就先要算上前任庐江太守陆康的陆家。 当年孙策存着夺立功勋,好叫那袁术给自己一部兵马,自是请命,袭破了庐江。 庐江太守陆康战败身亡,也叫陆家人蛰伏了些时日。 不过虽说蛰伏,这庐江势力却不可小觑。 陆康战败之前,在汉献帝继位不久,天下大乱的视乎,就曾冒险派遣孝廉进贡朝廷。因此被加封忠义将军,秩达中二千石,那已经是九卿级别! 其兄陆纡,守大汉城门校尉。 这城门校尉可不是普普通通看大门的官员,职掌京师城门守卫。从历任城门校尉来看,此职多为外戚宠贵所把持,然仍不乏德才兼备者。 城门校尉、执金吾与北军中候之间相互牵制,互不统属,共同组成了东汉中央宿卫系统中的城卫军。 其孙陆尚,表为朝内郎中(仅次于丞相、尚书、侍郎的高级官员)。 陆氏家族,地位显赫,一门之中,人才济济。也叫是那陆康身死,袁术势力日益做大,这才低调了一些时日。 今日刘勋来寻,也是直直来了陆府,来寻这陆家人商议。 再说这庐江的地头蛇,也不能单单就这陆家人。 庐江何氏,也是传承已久的世家。 公元前230年秦灭韩,韩安王被俘。 韩国王室贵族允公携妻儿逃跑至庐江县。摆渡时,遇秦吏诘问姓氏,指河为姓,幸免于难,为何姓始祖。 而今这何家人,也在此地存续多年。虽不似陆家人在几年生猛的很,但胜在流传经年,地下盘根错节,面上广阔无垠。 至于其他些世家,都比不上这陆何两家,也不必多表。 当下,这群人都聚集在陆府之中,商量着即将来临的吕布。 … “诸位,陛下如今使吕布来此,那存的什么心思,诸位也该知晓。” “这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屋内,还是由着刘勋先开口了口。 这刘勋以家底来说,那是拼不过这些世家们的,之所以能联合世家在庐江胡乱行事,那是袁术给他的这官位所带来的资格。 所以一听吕布来了,所有人之中最是紧张的,便是这刘勋了! 陆康死后,其兄陆纡接过陆家家长位,此番陆家代表,即是这陆纡。 听得刘勋之言,却有些许不在乎。 直笑道:“吕布,区区一匹夫尔,安能弄清庐江之势?吾等只用稍作些许文章,就能叫那吕布分不清东西南北,皆受吾等摆布矣!” 言罢,却又面色一变,不见了前头轻松的神情,反是冷声道:“不过听闻吕布任了庐江公,乃是太子的意思,被太子盯上,诸位可知问题之严重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开始四下议论,整个屋内是轰然吵杂了起来,不复前头那安静的状态。 刘勋更是眉头紧皱,显然心下也很不安定。 太子! 那可是比起陛下还难对付多了! 见得众人面色都不好,陆纡又接着问起边上人道:“昌公,以汝所见,太子已是心中挂念起了吾等,却不亲自动手,只叫其那丈人来此,是为何意?” 这昌公就说的是何氏当代之主何昌。 虽说是为人低调,但却还能叫陆纡尊称一声昌公,可想这何氏一族地位到底如何。 其实说着何氏低调,那也是相对的,比起其他的小小世家,依旧是地位斐然。 自公元前230年韩国王室贵族,携妻儿逃跑至庐江,改姓为何,是为一世。如今传至何昌,已有了十六世。 其父何休,汉灵帝时为谏议大夫。精研《六经》、作《春秋解诂》、注《孝经》、《论语》、又以《春秋》校汉事六百余条,妙得公羊本意。 又与其师作《公羊墨守》、《左氏膏盲》、《谷梁废疾》、而世又称《公羊》为《何氏学》,可说是当代大家。 不过自光和五年去世之后,何昌接过家主,便开始了乱世开端。 近二十年来,一直低调行事,也不入仕,只靠着家底支撑。 当下听得陆纡来问,也是垂目应道:“自是知道了庐江之情,却不好亲自动手,只让他那混不吝色的丈人,来搅动这庐江的水罢了。” 陆纡听得点的点头,也是附和道:“太子不能亲自动手,必然是还有所忌惮。然其既然已动了心思,吾等只能思量对策。” “就算能应付了那吕布,太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要早做准备。” 言语中,那陆纡倒是一点也不把那吕布放在眼里,所忌惮的,还是那袁耀。 只是何昌却似乎有些不认同。 依旧是垂目而应,看也不看那陆纡,直嗡声说道:“若是当真以为那吕布如此容易对付,诸位可就大错特错了!” 众人听得皆是一惊。 这吕布在众人心中还当真没放在心上,而今何昌如此说来,哪不是叫人惊讶。 却听那何昌还是自顾自说着,仿佛那声音不是从其口中说出的一般,却听其道:“诸位,那吕布雄据徐州数年,领一州之地而内外无乱,就算自是无能,却亦是有贤良相助。” “而今来的庐江,可当真以为那太子,会叫吕布一人来此呼?” 第580章 强龙 何昌此言一出,果真叫众人振聋发聩。 “是啊!这吕布能压住徐州的世家,还怕一个区区的庐江郡么!” 有了这般心思,众人也是各自沉默下来,不再如此轻视那吕布。 还是陆纡,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昌公说的不差,咱们倒是当真不可轻视了那吕布。那吕布来此,当真极有可能带着陈公台。就凭此一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刘勋的位子还是最为尴尬,比起这些世家人,其底气最不足,后台最不硬。心头慌张,忍不住就有些外厉内荏的直呼道:“诸位,可莫要怕了那吕布,那吕布不过一介匹夫,就算有了陈宫,哪是诸位对手,如今这船,可不是想下就能下的!” 陆纡听得很是不快。 这刘勋别的本事没有,那捞钱的速度却快的很。如今看的“敌人”来此,自己却没什么主意。 “还说那吕布是一介匹夫,自己当真也好不得哪里去!” 不过虽是鄙视,这时刻还当同仇敌忾。 正要开口,却听一少年声音忽然响起。 “诸位,既然太子已对庐江上心,吾看不如早是认错认罚,还得有一线生机。” “要是当真叫那吕布来此,可是皆晚矣!” 众人听得这少年之言,纷纷转头侧目。 却见一少年,年岁不过弱冠,却已长得身长八尺,面如美玉,背脊挺直。 站在那陆纡边上,受众人目光却丝毫不杵。 众人虽是因为这少年所言而心头有些不满,然一看到这少年模样,那不满的情绪当下就减下去了不少。 好皮囊嘛,总是让人感到喜爱一些。 只是这旁人不说,陆纡却是当先就怒斥了一句。 “伯言休要多言,此地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原来这少年便是那陆纡之孙,陆逊,陆伯言! 这陆逊身在吴郡华亭,本随其父陆骏生在九江。 只是少年丧父,即是被庐江太守陆康与其祖父陆纡接到了庐江,自幼与从父陆绩生活。 不过这陆绩那还比陆逊小的六岁,按辈分说是从父,实际上的关系更是兄弟。 是以此回陆纡,只带着陆逊来此见得世面。 如今这陆逊才是十八岁的年纪,听得祖父呵斥,也再不多言,只是拱手退了回去。 众人见人自家长辈都开口了,自不会再多言语,只是觉得少年人不知轻重,对那陆伯言的评价又自降低几分。 只有那何昌,一改前头垂目神情,反是深深看的那陆逊一眼。 陆逊的“节外生枝”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插曲过后,众人自然还是商议起了对付吕布的对策。 而这一回,那陆纡还是引领众世家,却没人发现,那何昌竟是开始沉默了起来。 众人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对付吕布的办法。 吕布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被庐江的大小世家给惦记上了,也不晓得自己这好女婿其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坑。 他正是带的陈宫与高顺,以及账下兵马,向庐江进发。 一路上闲来无事,吕布倒是也想过为何自己这好女婿非把自己往庐江塞,还非要带上陈宫高顺,说什么若是出些变故,也有人可商量。 思来想去,倒是被还真被他念出一个想法来。 却听其是与边上的陈宫言道:“公台,吾算是知晓,吾那好女婿,为何是非要吾带着公台了!” 陈宫早是耳闻了庐江情况,只是不知确切的内情,也不好随意认定,倒是没与那吕布明言。 此刻听得吕布所言,倒是心中稀奇,不由问道:“却不知吕公倒是算出的何了?” 却听吕布是哈哈大笑,旋即就是极有信心的说道:“如今那北方战事已平,吾这好女婿,自是不用吾在坐镇北方。” “如今中原大地,唯有益州那刘璋还在苦苦支撑,今日叫吾到的南面,也是为了日后进伐西蜀所做的准备!” “看来吾还不得懈怠,免得日后当真进了西蜀,却丢了脸面。” “好吧,就知道对着温侯是指望不得的。” 虽然吕布如今是贵为公爵,但在那陈宫心里,倒是还习惯的当年的称呼。 心里这么想,嘴上陈宫还是称呼一声吕公。 却听其言道:“吕公,此番去庐江,事情当真不简单。”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陈宫索性也明言了。 “在下闻说,庐江一地,太守刘勋,勾结了当地世家,侵吞钱粮。” “太子今番叫吾等去庐江,一来确是因为这庐江之地实属富庶,二来怕也是想借的吾等之手,扫平了庐江乱局。” 吕布还当真是第一次听的这消息。 明显一愣,旋即就道:“这庐江太守胆子如此之大,还敢做此行径?” “此回吾去庐江,定是要拿下这太守,交的吾那女婿发落!” 陈宫一听就温侯还是没抓的重点来。 要说这刘勋胆子是大,关键是没有世家的力量,他也做不起来啊! 而此番说是庐江太守的问题,实际上却是背后的世家。 袁耀要处理一个刘勋是容易,要处理整个庐江的世家,那不是为难了么! “不过以温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个性,此去了庐江,会折腾起哪般风雨来?” 陈宫正是这般思量,却听边上的闷葫芦高顺,忽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插嘴说道:“庐江当年的旱情,高某也有所耳闻,直到这两年才平息的一些。不想倒是天灾不再,却又出了。” “这些人想的也是可笑,太子时年连是旱情都能抗住,区区这,还能抗不住了?” “只以为以自己那世家身份就能叫太子投鼠忌器,哪是这么容易!” 高顺话不多,看的是透彻啊! 那袁太子,能把大灾大难都抗过去,面对区区一些世家人,还能整不了么? 要是这些世家当真不知好歹,太子怕是有的是手段惩治! 只是没想到,别看那高顺往日里不言不语,沉默寡言。心里头,却对你袁耀如此肯定。 看来,袁耀这些年的所为,还是很得人心啊! 王朝,稳! 第581章 外部情况 不管庐江的世家人再怎么商议,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吕布迈向庐江的步伐已经不可抵挡! 更是已经知了庐江的乱象,心里已存着大开杀戒的念头! 而这边庐江的世家人与刘勋也结成了紧密的战线,准备团结一心,对付那即将来临的吕布。 至少 面上是这般的 “伯言,适才那屋内之言,可是真心话?” 整整说了半日,等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都已经散去,陆家的家主陆纡却一改前头在屋内对陆逊的斥责模样,反是好言相与。 自己这孙子自幼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可谓是天资聪颖。 随着年纪的成长,更是意思深长,观虑宏远,不似少年心性。 前头在屋内看似冲动所言,怕也是有自己思量。 如今众人散去,那陆纡自是要再当问起,这语气更也好的很多。 却见陆逊是深深一拜,才是回道:“祖父,适才逊之所言,皆是肺腑之言!本来吾家与那刘勋相合,逊即是极不愿为。而今太子即已注目,自不好再思对抗之行。” 陆纡听得自家孙儿如此之说,这会也不怒斥了,只是缓缓解释道:“昔日那孙策袭破庐江,致使你那叔祖阵亡在庐江。” “虽说此事乃是孙策所为,确也是真切得了时年陛下的号令。” “就说在陛下心中,吾陆家一族时年是不如孙家的。” “这也是当年庐江一战,吾家俱是偃旗息鼓,休养生息的缘由。” 陆逊听得祖父说起数年前的事情,虽然这些事他也是清楚的很,却也没做打断,只是耐心听下去。 却听那陆逊接着言道:“后孙策谋逆,本以为孙家即要失势,不想陛下却给那孙策的行为定了性,更是扶了个孙暠上台,替了那孙策,更是保住了孙家的地位。” 话说到此处,陆逊终于忍不住插的一句道:“陛下这决断,是非常英明的!” 陆纡也不因自己的话被孙儿打断而感到恼怒,反是认真点了点头,赞叹道:“不错,陛下,不,该说是太子,这决断是果断而英明的!” “不仅稳住了孙家,叫那孙策失去了家族的助力,在外孤立无援。还把那黄盖将军也收了账下,是一多得。” “这般的心胸与见识,确实让人佩服。” “可惜” 陆纡说着一顿,才是忍不住感叹摇头道:“可惜这见识用在吾陆家身上,却不是什么好事。” 陆逊明白陆纡的意思。 孙策杀了自己的叔组,虽然被家族抛弃,并最终死在了太子手里,但这笔账还得算在孙家头上。 而今孙家的势力并没有降低,反是水涨船高。对陆家,自是很难过的心中这一步。 之所以会与那刘勋沆瀣一气,怕也是因为这多年前的怨恨。 见得祖父那有些忧虑的神情,陆逊却不为所动,当下又直呼道:“叔祖之死,直叫人悲痛不已。然人死不得复生,如今即是太子要问罪,若不得早出诚意,则要使家族万劫不复,可当如何?” 陆纡听得沉默半晌,却还摇头道:“不至如此,要是太子正要对吾世家动手,该是早就亲自下令,哪还用通过其那丈人。” 陆逊见自己祖父还有些许那侥幸之心,更是急切道:“祖父,可别忘的太子之深谋啊!” “其叫那吕布来此之深意,祖父哪能看不明白!” 陆纡听得面色又是几变,终究却还是硬着头皮,没承了自己孙儿。 话分两头,袁耀把自己的丈人吕布送到了庐江去,视野中虽还看着南方,却也不能光看的那边。 外头的形势,在袁耀平灭河北的两年间,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先说西蜀之地。 刘备被诸葛亮靠着蛮人击败,退回巴郡,却就卡在了巴郡之地,根本不归成都。 那说的好听,是要为刘璋门户,但谁都晓得,这刘备估计是未存的什么好心思。 再说在成都的刘璋,在荆州遭受大败,又得知刘备不归成都,心里暗恨,却又无办法。 一郡之地,名义上是自己的,实际上嘛,已经大半被刘备掌控。 身边倒是有不少人欲要伐那刘备,却也有不少人是连连反对。 蜀地陷在了两派之争当中,一时叫刘璋也拿不定主意。 就是这般浑浑噩噩,现状保持了近是一年。 再说汉中的张鲁,张天师在汉州夹在几大诸侯与袁耀之间,倒是寻的了平静的几年。 那汉宁王当的是有滋有味,比起袁绍那赵王,可是舒服多了。 不过张鲁野心也不大,自袁绍大败之后,其就一直与许昌的袁术眉来眼去,似乎是早就有了投降之意,只想保了自己富贵。 最后就是西凉与洛阳。 曹操逃至洛阳之后,没有能力再与袁耀开战,洛阳又是贫瘠,只得往西而走,前往长安。 结果就是长安,也有人来争夺。 凉州军阀,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马腾,带其家族子弟,与其异姓兄弟韩遂,共同起兵,进伐长安。 长安一地,自李傕郭汜兵败之后,就是个无主之地。 凉州军阀,各路混战,只以马腾与韩遂的联合最是强盛。 在长安之前,自免不得要与外来人曹操起一番争斗。 两方即在长安前展开厮杀,马腾与韩遂依着西凉骑兵的威力,先占的一阵先机。 然曹操毕竟是曹操,虽失一阵,也不是没有办法。 使得一离间计,欲要坏了那马腾与韩遂的关系。 二人果真中计,自陷入了矛盾之中。 所以这长安的战事,一时也是在僵局之中。 至于还有交州的士燮,那更是不值一提的对象。 而今袁耀在邺城,自然是准备先北后南,先平灭了曹操与马腾,再进取汉中,最后谋夺蜀地,好平定整个乱世。 曹操与马腾在长安的僵持,倒也算好事。 其实在平定河北之后,整个帝国的大势已经不可逆转了,天下归陈,几乎已是最后的结局了。 对于曹老板,袁耀倒是也可以想想一些特别的安排来了。 第582章 对曹老板的安排 “文约!汝可当真是与那曹操有的旧交情,这才留了一手不成?” “寿成,你这说的何话啊!就算当真是吾与曹操相识,也不会对此战懈怠啊!” 长安的一侧,马腾与韩遂的联合军大帐,二人正是爆发出了极大的争吵。 直让各自账下的将士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此番出征,时年二十五岁的马腾长子马超,次子马休,三子马铁,侄子马岱,皆在其列。 当然,少不了大将庞德! 韩遂手下,更有八部兵马。 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 还有女婿阎行与谋士成公英。 两方就依照军事实力来说,还当真是相差无几。 如若不然,倒是不会陷入这般的嘴仗之中。 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便是了,哪里需要这般,陷入了口舌之争。 不过要说韩遂与曹操相识,倒是不似在神亭岭上袁耀诓骗太史慈一般,只是无的放矢。 中平元年,那时候韩遂还叫韩约的时候,曾前往京师洛阳办理公务。 大将军何进久闻其名,特与他相见。那时候韩约就曾劝说何进诛灭宦官,何进没有听从,韩约于是请求归还凉州。 大约也就是那时候,韩遂与曹操有的相识。 再后来,这韩遂可是越发生猛了。 因为加入了羌人北宫伯玉反叛,改名为韩遂,结果引的车骑将军皇甫嵩及时年还是“大汉忠良”的中郎将董卓征讨。 结果却是都不克! 韩遂更是众十馀万,天下骚动! 就说这战果,那韩遂比马腾来说,好像还要强悍的一些。 当然了,马腾既然能与这韩遂结为异姓兄弟,也差不得哪里去。 那马腾身长八尺有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为人贤良忠厚,极受众人尊敬。 二人合作,直能打的曹操都招架不住,非要在阵前与那韩遂叙旧一阵,用的这离间之计才暂缓了败势。 而这会,马腾与韩遂争吵的,正是此事。 却听马腾又道:“既然非能懈怠,却为何还与那曹孟德在阵前一叙?” 韩遂只是两手一摊,有些无奈模样的应道:“那曹操要是说话,虽为敌手,却毕竟有旧,吾又安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只是说些旧事,吾又不会手软,寿成又何必在意。” 马腾当然不会因为韩遂与曹操在阵前说的几句就上了当,关键还是因为后头的战事啊! 马腾与韩遂联合,是没有主次之分的。 也就是说,马腾的兵马还是归的马腾,韩遂的兵马还是归的韩遂。 只是虽是联合关系,二人毕竟是兄弟,打起仗来,都是各自用命,不计得失。 然而就算是不计得失,那曹操是拼了性命与自己的兵马交战,对自己异性兄弟,却丝毫不顾,那换做谁来,都受不了啊! 尤其是归阵的长子马超一阵抱怨,自是会引得马腾与韩遂的争吵。 只是面对韩遂那问心无愧的神情,马腾没有证据,也不得再多言。 唯叹道:“今那曹孟德,虽被袁术打出了中原,却也不可小觑,文约万不可心慈手软,亦或存的其他心思,免是轻敌大意,自是吃亏!” 韩遂听得自应道:“寿成说的哪般话,吾戎马一生,哪回能对敌手手软。且看明日,吾屠了那曹操!” 见得韩遂都这么说了,那马腾自然也不好再言语了。 只是嘴上不说,有了此般争吵,心里难免是要有一二隔阂。 那边韩遂马腾是势大却有隙,曹操这却势小而团结。 只是再团结,这势力实在太小了! 倒是不是与马腾韩遂相比,而是与那就在隔壁的袁术相比。 “袁术承天子让位,天下州郡,已得半数有余。” “而今吾等却连些许根基未有,对那马腾等人,亦要用计,此般下去,等那袁耀兵马一至,还用抵抗否?” “怕是民心所向,皆归袁家矣!” 曹操还是注重大局的。 如今袁术这势力之大,境内百姓之足,必然会影响到外头的民心。 将士们经过如此长时间的乱世,还愿意跟着你这些军阀混么? 这可不比当年曹丕称帝。 时年曹丕称帝之后,刘备立马跟着称帝,继承汉朝大统。 这一来自然是要驳斥曹魏的正统性,二来也是要叫民心稳定啊! 而今这天下诸侯,又有哪个有这资格对着袁术一同称帝? 自己不行,刘备也不行,刘璋与马腾,那更是不行! 随着仲家王朝的持续存在,外头没有一个能相抗衡的王朝,那民心自然是想早日天下定,好回归平静岁月。 时间一长,可真是兵马一至,人心即倒啊! 曹操这番话,还是与郭嘉说的。 自荀彧死后,曹操最为倚重的,也就只有这郭奉孝了。 好在许是因为不用去的幽北之地,这郭嘉的身子倒是不错,听得曹操之言,直宽慰道:“仲家王朝能成,皆因那太子袁耀,此非曹公之罪,勿要多念。” 看来,面对这般的形势,就是郭嘉也没实在办法了,只能先对曹操上一口鸡汤。 老实说,出走濮阳的时候,郭嘉是当真想不到那袁绍那么不禁打! 就其想来,这袁绍虽然不比袁术,但拥四州之地,总有一拼之力。 结果呢? 这不过两年,就彻底平灭了! 不过听闻这袁耀是大寒天里突袭的白马,闪击的邺城,由此想来,袁绍也当真败的不冤枉了! 而曹操听得郭嘉的鸡汤,当真没好哪里去。 微微愣了半晌,才是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信件来,交的那郭嘉手中。 只是那有些颤抖的手,却彰显着曹操的不平静。 郭嘉见得就知这来信不简单,恐怕就是从许昌来的信件,却也不该是劝降信,莫不然曹操也不可能一直留到了今天,早就给烧的个干净了。 “就不知到底是何,却能让曹操如此纠结了!” 心里念叨了一句,郭嘉旋即就是展开的那信件。 却见其上果然并不是什么劝降言语,直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副地图! 还是郭嘉从来没有见过的地图! 第583章 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 徐州,豫州,司隶,雍州,凉州 幽州,冀州,兖州,荆州,益州 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整个天下各州郡,皆在此图上。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年头大汉全境地图不是从未出现过。 甚至比起有些精致的地图,这信件上描绘的地图实在是粗糙的很。 然而,就算是粗糙,这地图上展现的东西实在是夺人眼球! 先不说原本大汉的土地,如今都被那袁耀标记成为了大陈。且看自西域以西,自西域诸部之后,还有一片广阔土地,被那袁耀标记成的康后。 康后的南方,更有更大规模的广袤之地,称为贵霜帝国。 不过就郭嘉想来,此估计就是有所耳闻的大秦国,一名犁鞬的地方。 只是好像还有些不对。 在贵霜帝国的再西面,那完全陌生的土地之上,却在地图上又清清楚楚的标记了个称呼。 帕提亚帝国! 实话实说,郭嘉当真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就算是梦里,那也想不到这名字! 只是看着袁耀那清清楚楚的标记,郭嘉却当下直觉就不觉得那袁耀在瞎编乱造。 尤其是在那贵霜帝国与帕提亚帝国下还分别标注了一行小字,分别是国存二百年,与国存四百年。 四百年! 这已是与大汉日月同辉了! 就依照这存续的时间,就能知道这帕提亚帝国是个何等的帝国了。 其实袁耀这标记的是不准确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贵霜帝国由大月氏在公元55年成立,满打满算到了今日,也不过一百五十年。 汉使张骞至其国,以后往来渐密,也是大汉人最熟悉的西域强国。 不过袁耀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只当是二百年,写的是有些夸大了。 至于那帕提亚帝国,也就是安息帝国,由阿尔沙克一世在公元前200多年建立,到的今日,说是四百年也不为过。 只是这袁耀标记的虽不准确,在郭嘉眼里就如神图一般。 尤其是那袁耀竟然还在那帕提亚帝国下提到旧日的帝国正在衰退,新兴的帝国正在崛起的时候,郭嘉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袁耀是天上的神仙了如果这袁耀不是在瞎扯的话。 何况,这还不算完。 在那帕提亚帝国之西,竟然还有一片广阔之地,有一更为强大的帝国,甚至将一片海洋当做了自家的“内湖”。 上面只写的两个大字,罗马! 下面是袁耀的标注 国存七百年! 很明显,袁耀这是把罗马从共和国开始算起了,也就是元老院时期。 不过就算是没有算上王国时期,这存在的时间也太悠久,太夸张了。 如果当真是存在了那么长久时期的帝国,那必然是经历了太多风雨,在西面,绝对是最强悍的帝国,可说是世界霸主。 不过事实也非如此。 如今大汉崩塌,袁陈新立,正处于东方的衰败期。 西面的罗马人也好不得哪里去,处于三世纪危急的开端,帝国即将陷入混乱之中。 不过这些光是看图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就凭那袁耀标记的那七百年标注,已经是够吓人的了。 虽然图不是很细致,甚至可说是相当粗糙。 但光光看着这些帝国的名称,再看下面短短几句的标注,郭嘉心里实在是宁静不得。 不由有些感到荒谬的抬头看了眼边上的曹操,却见曹操早就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也不回应那郭嘉的眼神,只是叫其接着看下去。 郭嘉只能再度收敛心神,接着看的那信件下去。 却见下头就非是地图,而是真正的来信了。 只见上书道:“曹公,世界之大,远非吾等可想。” “今日王朝乱世,已存续二十年矣!若再有二十年不平世,则会使土地荒漠,百姓凋零,吾民族之存,已在倾倒之边。” “曹公可知,吾族大好河山,不仅有异族环伺,更有百年帝国所觎。” “吾袁家即得天命,自当叫民族富强,不受外敌所患!” “而不得一统天下,则无团结之心!” “是以就是天神在前,吾亦一往无前,向死无生,只欲天下太平!” 前头这话,郭嘉知道基本都是扯淡的话。 那哪个帝王不要一统天下,这袁耀不过是给自己脸上再闪耀一些大义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说的好听。 不过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是说的好听,但袁耀所处的高度确实不同。 视野广大啊! 又见其下又书道:“然,曹公之心,袁某也知一二,定不甘心屈人之下。而为天下太平,袁某又不得留曹公。” “然曹公之大才,若是就此屠戮,实在可惜。今日献此图与曹公,只为曹公再指条道路而去!” “世界如此之大,吾虽不可行,曹公亦不愿去否?” 郭嘉算是看明白了,这袁耀是叫曹操按着图,往西而去。去当个掠夺者,抢夺别人的土地! “要叫吾等当匈奴人?” 不由的,郭嘉心里就冒出了这个汉家的老对手来。 被袁耀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到,就是郭嘉,一时也不得反应过来。 曹操也不着急,只是叫这郭嘉慢慢回味。 直直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听郭嘉开口道:“曹公觉着,那袁耀所绘之图,可是真的?” 却听那曹操摇头道:“闻所未闻之名,可如何当真?必要是骗我而去,若是吾当真出走西域,必是再也归不来了!” 然曹操虽是如此说,但郭嘉知道,自家主公不定真是这么想。 要不然,也不会把信件一直留在身边,当个贵重物了。 只是这事也的确匪夷所思,郭嘉也不辩驳,只是再问道:“若是当真为真,曹公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直叫曹操也沉默了半晌。 半晌之后,忽然是高呼道:“若是当是为真,只要有的兵马,吾也愿去看看,瞅瞅那异族人四百年的帝国,是为何样!” 郭嘉却直应道:“若能依托西凉之地,合西域诸部,倒是也有可为!” 曹操一听就知道,这郭奉孝还当真动了心思了! 第584章 老爹的奇观 其实郭嘉与曹操都知道自己的处境。 大势不可违啊! 自从兖州出走之后,又知了袁术彻底平定河北,曹操就知道自己基本已经没有太多机会了。 之所以还与马腾韩遂在西凉打的不可开交,也是因为却还是不甘心失败! 只是再不甘心,也当面对事实。 今日听那郭嘉似乎亦有意动,曹操直忍不住问道:“奉孝,你这话里意思,却还当很觉得这袁耀可信不成?” 却见郭嘉深深点的点头,直与曹操应道:“吾常说,那袁家太子却有异人之能。” “然此般能耐,非说是谋略深远,更非是什么胆气过人,只是其所见所识,非是寻常之人。” 这话曹操还是很认同的,就说谋略,那袁耀也算不得什么一等一的能耐。再说胆气,就更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方面了。 袁耀强就强在,裹挟着千年的知识,又保留了当代自幼培养的世家子弟的记忆。 未来与当代的完美结合,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光说见识,自然是与被时代所局限的当代人有极大差别的。 却听那郭嘉接着说道:“其想法虽是天马行空,却也往往能落得实地,非是凭空捏造。” “所无根据,吾却愿相信,此图,当是为真!” “只是路途究竟如何,那异族帝国又是何等形势,怕只有这袁耀一人清楚。曹公,若是当真要为此事,还当与那袁太子会个面才好。” 曹操听得是直直站在那大帐之前,呼的长叹一气,直高呼道:“就算真要见那袁耀,也先拿下这长安再言!” 袁耀其实压根没指望自己这信件能起多大作用,毕竟这信上所言之物,其实大部分都是危言耸听。 就说“更有百年帝国所觎”这句话,那完全就是瞎扯的。 真到了那百年帝国所觎的时刻,还得是再过个千年后!届时中原之地,汉家之民,才会有此危险。 现在嘛,主要的威胁还是在那些异族部落身上。 不过袁耀自然是要说的严重一些,不然怎么立在那高纬度上,进行降维打击? 只是虽然如此,他倒是也不指望曹操能多大动心,只是给曹操指了一条出路,说不得还真会给民族的未来,带来深远的影响。 不过此刻,他正是面对着自己的老搭档,从许昌来此的太尉阎象。 自王朝新立之后,阎象就入了三公之位,是为太尉。 在内政方面,那是勤勤恳恳,殚精竭虑,为王朝的稳定,付出了太多。 尤其是摊上袁术这么一个皇帝,就更是不得闲了。 好在袁术在前头几年,似乎因为等待时机的过程养成了些低调的好习惯,在称帝之后,虽然也有大修宫殿,骄奢淫逸的念头,不过被一群老臣死命相劝,倒是还能安得住。 尤其是这许昌并不做大陈都城,那都城洛阳还未收复,以时机未到的借口,倒是也能耐住袁术的性子。 只是耐住归是耐住,就说说袁术那性格,已经扯开了“天命”的束缚,那还能闲着么! 必定是要整出点事来的! “就说今日是为三公的阎象都有时间来邺城见自己,看来咱们老爹称帝之后也不太平,怕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袁耀心中对自己父亲是在没多大信心, “阎太尉,今日来此,莫不是许昌又出事了?” 是以袁耀这一开口,就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觉。 不过阎象自然也不会在意。 再怎么说,这两人都是老搭档了,从坑害孙策开始,到后头延缓袁术称帝,二人都是亲密无间的配合。 如今算是大功告成,阎象自不会为这一句无心失言,说未来的大陈明君什么坏话。 是的,在咱们阎太尉的心中,这大陈的未来,那全在这太子的身上。 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满怀热情,为王朝竭尽全力了。 甚至有这心思的,压根就不只是阎象一人,不过谁都不会放在面上罢了。 却见阎象直笑道:“太子说的何话,此番老臣来此,倒是真还不是坏事。” 袁耀还真没想到阎象会从许昌带来一个好消息。 面对阎象,袁耀也可谓是最放松的状态了,当即又问起道:“哦?既然太尉都如此说来,那看来是当真有的好事了!” 说着也是大笑道:“倒是不知道吾那父皇,做了什么好事来了?” 却听阎象说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立下的纪念碑?” 这玩意袁耀当然记得了,当年为了这纪念碑,差点还与阎象吵了一架。 不过后续证明,袁耀的战略眼光是相当显着的。 纪念碑的存在,极大程度的聚集了淮南百姓的凝聚力。 而今既然王朝已立,纪念碑也成了大陈军马纪念碑,只是原来的淮南纪念碑也倒是留着,一直没有拿去。 只是阎象此刻一提起,袁耀倒是忽然心有所感,忽然问道:“莫不是父皇要建立新的纪念碑?” 阎象见自己提的一嘴,袁耀就听弦知音,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句,旋即就回道:“不错,陛下真要建个纪念碑,而且不是普通的纪念碑,是要建个能流传千百年的纪念碑!” 得,袁耀一听就明白了了,自己这父皇是想要代替自己造奇观了! 不过依照自己老爹那个性,似乎也并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老爹这好大喜功,不能称帝都要称帝,这称帝完了还能当真闲着不成。 宫殿要留着回到洛阳去修,那修点别的总是可以的嘛。 一看那纪念碑能聚集民心,也不会被账下老臣们反对,估计这才动的这念头。 不过 “父皇该不是要给自己建个碑吧?” 袁耀实在是对自己这老爹没啥信心,虽是那阎象已说是好事,却还忍不住又“编排”了自己父亲一言。 实际上在这种父君年代,这种话是很失体统的。 甚至质疑父亲,都是一种罪恶。 不过袁耀身份特殊,思想更特殊,阎象只当没听见,直是点头又摇头道:“倒也不说是为自己立的碑,只是那碑文上,总是要书写一些开国之事,难免要提的陛下两语。” 第585章 吕布的进程 说是两语,袁耀却也知道,怕是半面板书都得是自己老爹英明神武的形象。 而为何阎象要亲自来此,只怕也是因为担心自己对自己老爹这自大行为有稍许不满。 很有可能,那袁术还要把部分原本属于袁耀的功勋,给揽到自己身上去。 这事情嘛,其实袁耀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袁术要把自己吹成一个英明神武的明君,那便叫其吹嘘就是了。 何况就是其不大书特书,就按照开立王朝,平定乱世的事件,就算事实上是袁术有些拖后腿,但一到史书上,谁人能如此说? 只是袁耀倒也稀奇,阎象怎么不反对父皇劳民伤财之举。 却听其半开玩笑的说道:“父皇立此纪念碑,必是劳民而伤财,怎么太傅倒是不反对?” 此话一出,就见阎象神情又是变了几分。 倒不是什么难看神情,只是有些汗颜模样,直拱手与袁耀说道:“殿下之见识,非吾辈能及。昔日反对,也是不知殿下深意。如今有此纪念碑,百姓长年累月前去祭拜,使境内百姓团结一心,举世罕见。” “就算是有神兵来犯,以此团结之心,也不可轻易破矣!” “虽是亦要求人力钱财来造此碑,总也是益处良多,自不好拒。” 说来说去,这阎象话里意思还是因为知道那袁术绝对闲不住,与其做其他毫无益处之事,不如就立那新的纪念碑算了。 既然皆无异议,那袁耀自然也不会坏了那袁术的兴致,只是又再问的一句道:“就不知,吾父要把那纪念碑立在哪里?” 却听阎象再应道:“自然是许昌,陛下登基大位之地了。” 这倒是也合乎情理,就依照袁术那个性,怎么也要在许昌留下点什么印记来的。 袁耀听得也笑道:“此也是好事,太傅就安心协助陛下造的此碑就是。” 言罢,也不管这大纪念碑的事情,还是重点关心的庐江之事。 却听袁耀忽又问起道:“太傅,还有一事吾倒是要问,正好你来的巧,也不用吾在起书信而去。” 说着也不停歇,直就问起道:“不知庐江公,去了庐江之地之后情况如何?” 却见阎象听得一愣,随后才是缓声道:“庐江公此去,行事作风,实在非比寻常,” 边说边是看的看袁耀的神情,接着道:“许是因为心中实在不安,这庐江的世家们已是有人起的书信,要求外援了。” “好在庐江之外,倒是无人相应,如今只是庐江一地,闹的有些凶猛。” 袁耀也不意外。 虽然其未能与吕布明言庐江形势,但其总要知晓,就按照吕布这条强龙,不把那庐江弄的个底朝天就见鬼了。 至于那庐江世家求援未果,多少也在意料之中,不叫人惊讶。 袁耀只叫那阎象是细细说来,切莫漏的一星半点。 原来那吕布到的庐江之后,依着自己庐江公的身份,直接就一把拿下了太守刘勋。 那刘勋哪里见过这等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法子,他还等着吕布来寻自己试探一番,自己与其推诿一番。 再说庐江内部,刘勋早与世家们在这几日中做好了准备,吕布不花费些时日,定然是难以梳理清楚。 时日一拖延下去,自会有办法处理这吕布。 谁曾想,这吕布一到庐江,就带的兵马来此。 更是不管不顾,直接就把自己给捉了去! 就那刘勋想来,自己可是一郡太守啊! 谁能部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把自己给拿下? 这是打陛下的脸面! 偏偏吕布就能如此! 直接寻的府上,把刘勋从府内揪出,直带去了公爵府。 也叫是那刘勋万万没想到会有此事,若不然,早就躲在兵营之中去了,也由不得吕布如此猖狂。 然而吕布捉归是捉了那刘勋,面对的问题也不少。 外头世家人纷纷高呼吕布为虐,人刘勋好好当的太守,却被毫无理由的拿去了公爵府,更是几日都不晓得音讯,简直就是生死不知。 这般暴虐之行,简直叫人愤慨! 庐江的何氏,陆氏,联合其他大小世家,连番在公爵府上抗议。 见那吕布根本不理睬,更是寻的庐江外的其他世家,要联名上书至许昌,请陛下定夺。 这个庐江,这会就是沸腾的热水,上头雾气环绕,内里涌动异常。 “在下来的邺城之前,陛下刚是收到了世家的信件,至于如何回应,倒不知晓了。” 阎象说着,不由也是露出些许担忧神情道:“此事庐江公实在有些冲动,本不占着道理,如此冲动行事,只怕陛下也要有些想法。” “要是叫陛下也插手其中,只怕还是要庐江公吃亏了。” 阎象说的是不错,刘勋到底是陛下任免的太守,吕布就这么拿下,的确算是给袁术难堪。 何况袁术与吕布向来不对付,两人之间的维系,那全靠着袁耀的关系。 也叫是吕布等于拱手送出了徐州与青州,袁术对于吕布进封庐江公的事情,才算没什么看法。 如若不然,还当真以为袁耀什么都能说的算? 而今这才到庐江,就直接拿了庐江太守,这般高调,难保袁术没点想法。 袁耀听得也是沉默了片刻,才是摇头道:“若是只有吾那丈人去,倒是叫人忧虑。而今陈公台亦在庐江,倒是不用太过忧心。” “以公台之才,必不会犯下此等错误,越是如此,越说明吾那丈人是在用计。” 阎象见袁耀心里有数,才算作罢。只是他也搞不明白,那吕奉先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要是当真对那刘勋来个严刑逼供,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实际上,这刘勋必然在公爵府内受罪的事情,不只是阎象如此想来,那庐江的世家们各个都是这么想的。 那吕布这么强横的把刘勋抢走,那还能好好对待吗? 这刘勋,可不一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不过虽然苦了刘勋,然吕布的这般做派,也是留下了把柄。 受点罪过,那就受点罪过吧! 第586章 倒霉蛋 人人都以为那刘勋是个倒霉蛋,就连阎象都这么想,更别说那陆家人了。 在庐江的陆府之中,就能听得那陆纡有些作秀般的叹息道:“谁都不能想,那吕布竟然正是这般匹夫样,不管不顾,竟然拿下了一郡太守!” “要是这庐江之地因此而乱,只怕就是那吕布也绝不可能担待的起!” “只是吕布如此做派,已自陷与不义,吾等已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最后,又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来。 这屋内,如今被陆纡深深看好的陆逊自然在旁,比其小的五岁,如今才是年仅十三的陆绩,却也在旁。 说起来,这陆纡一直带着陆逊出入重要场所,也是无奈之举。 陆康死后,其长子陆儁死的也早,前些年陆康平定庐江之乱,那因功表封的郎中之位,只能到其孙陆尚身上。 可惜这路尚表现出的才能,甚至不如更为年幼的陆绩。 加上陆逊之父,陆纡之子陆骏也是早亡,导致陆家可谓是青黄不接,从而形成了这“老头带娃娃”的情景。 不过陆家内中的氛围还是不错,陆纡也常是鼓励陆逊与陆绩说自己那想法,是以此回陆纡的长吁短叹,很快就引了陆逊反对。 却听其上前拱手言道:“祖父,前番孙儿就有言,那吕布身边有陈公台相助,绝不容易对付。而今此招数看似昏庸,却怕存有深意。如若不然,那陈公台万不能为之,祖父绝不可大意!” 陆纡虽然看好自己的孙儿,但到底还是觉着陆逊年轻,只是逞强不肯认输。 也是耐心教导道:“如今那吕布已然如此做法,事实就在眼前,哪还有深意?” “吕奉先与陈公台行军打仗确有一套,但这事可非是战场上的事。” “只以为还照搬的那套强硬法子,就能对付吾世家,这吕奉先,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说着又叹了一句:“只是可怜了刘太守,在那吕布手下,定然是要吃苦了。” 陆逊还要说话,却见自己祖父已如此状态,知道说的再多也难动摇其心意。 只是暗叫不好,自是思虑对策。 倒是边上的陆绩,却有些童言无忌,仗着自己才是半拉大的少年,直冒出一句道:“叔父,绩儿倒是觉着,伯言所言不差,咱们还当真不可小觑了那庐江公矣!” “闻说前些日子,那庐江的各大世家都在联络外援,那是各自存着火热心思,想拿下那吕布。” “既然如此,吾陆家还是莫要参与在其中才好。反正是多吾一家也不多,何必再参与其中,也讨不得便宜。” 见陆绩也这般说起,陆纡当下有些犹豫了。 “是啊,绩儿说的是有道理的,这整个庐江的世家都在摇旗呐喊,纷纷行动,自己虽然是为大家族,但还用带这头么?” “要不先缓一步再说?” 人人都以为刘勋是个倒霉蛋。 倒霉在遇到吕布这个不讲道理的匹夫,直接捉了去用刑罚,来个刑讯逼供。 不过这倒霉蛋也算霉的其所。 是以这世家人堵了两天公爵府,就是各自作罢,各自组织,欲要弹劾这吕布。 至于倒霉蛋的死活,那还哪个能管? 只是 这倒霉蛋真是个倒霉蛋么? “啊呀,刘太守,怎么又是出的院子,可是想要与吾在切磋交手一番?” 听着这豪迈的高呼,在院子中闲着无趣,逛上两步的刘勋不由也是心下一颤。 这吕布到底是吕布,武艺当真厉害啊! 本来,这刘勋当日被吕布“绑架”来了公爵府,自也以为要受到吕布的迫害。 甚至自己都脑补出了一番什么笞刑,鞭刑的架势。 结果却万万没想到,虽然吕布绑架自己的时候的确很不客气,然到了这府内,却是把自己奉为了“座上宾”。 唯与真正的客人有些区别的是,自己这“座上宾”的自由受到了一些限制。 在府内倒是可以随意行动,总之就是出不得这公爵府。 至于外头的消息,更是难以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刘勋开始的时候还吵闹了一番,欲要离开这府邸,结果看那吕布心意已定,看管严格,索性也就放弃了。 “也不知道,就把自己放在府邸中,又有什么用!” “难道是要软化吾,叫吾感受这吕布的情义?” “简直可笑!” “反正这吕布也不可能直把吾放在此地,总是要放吾出去!” 十日间,想不明白的刘勋索性也不去想了,索性是心安理得的蹲在这府邸中,享受起了吕布的款待。 这几日,吕布更是有事没事就找自己来切磋武艺,也叫自己体会了下什么叫做“温侯无双”。 可惜 若是想用武艺来折服,也是想的太容易了。 这刘勋,竟然以为吕布找他是要用武艺来折服他,也真是高看的自己。 却听其也是高声应着那吕布道:“庐江公,这接连几日比武,怕也不妥,今日就先歇的一日。” 也是因为这吕布一直对刘勋态度很好,连着刘勋都有种自己当真是在做客的感觉。与那吕布的交流,也很是放松。 不过再放松,刘勋心里也知道与吕布还是敌对关系,自己还是被俘到府内来的。 又是不客气的高呼了一句:“庐江公,把吾囚在此地,也是徒劳尔。顶多再有十日,吾看陛下的号令即刻要到,就要放吾而去。” “奉先又何必做这徒劳之举,还是早日把吾给放了吧!” 听这刘勋竟然开始称呼起了自己表字,吕布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要不是有陈宫反复交代,一定要对这刘勋客气,吕布说不得那拳头就上去了。 只是有了陈宫的叮嘱,这心中再是火起,也只能忍住。 吕布到底也是有成长了啊! 却见其是扯出一个尴尬却也不失礼貌的笑容,直应道:“哎,吾这初来乍到,不过是请太守来叙罢了,哪有囚困一说,太守实在是误会了。” 见吕布服软,刘勋更是不屑。 “是与不是,汝心中有数,不必多言!” “想来,攻有此般话语,那外头压力也是不小吧!” 言罢,竟是自回屋去,更不理睬那吕布。 还真当是吕布怕了其了! 第587章 闯府 外头的情况虽然刘勋不知道如何,但就其想来,必定是一片混乱。 只怕当下,就这公爵府外,是乱成一团了! 刘勋明白,就算是这些世家人当真不上自己,但只要自己在吕布这,那也怕自己扛不住说出所有实情来。 到那时候,虽说世家人底子厚,想必也够其折腾的了。 所以自己在这公爵府内,最是不安的就是那些世家人,如今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自己给抢出来! 事实也的确如是刘勋所想。 公爵府外的世家人,在冷却了十日之后,又重新围聚了起来。 而这一次,那是空前的人数众多,显然,这些世家人是有的底气来了。 只是... 这其中,似乎就唯独缺了陆家人。 在场的众多世家,很快就发现了此事,当先就有人问起那何昌道:“昌公,那纡公怎么还不至,已是快过了时辰,莫非是临阵脱逃了不成?” 何昌作为领头的世家,自然是不希望那同样是庐江大世家的陆家缺席的。 只是这会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能半途而废,更不会因为陆纡的缺席,而动摇了其他人的信心。 却听那何昌低声道:“既然那纡公不来,便是不来罢了,反正吾等已得了陛下回复,还在乎纡公来不来的事情。” 那人听得心里当下安定了几分,也当真不在意那陆纡的事情了。 原来这些世家人今日大张旗鼓,却是因为拿了袁术的“尚方宝剑”。 庐江世家联名去许昌报信,袁术哪敢忽视。 这老袁家当年就是最大的门阀世家,对于世家人的厉害,袁术自然是清楚。 何况袁术本来就对那吕布没多大好感,听得其一去庐江就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哪能痛快。 当下甚至要下诏书,叫那吕布直接放了那刘勋。 也叫是被司徒王朗所阻,才只是回了个信件。 这王朗前两年亲自参与逼迫刘协退位,如今早就忘了当年吴城下的事情,这会位列三公,那屁股不要摆的太正。 一心一意为的袁陈王朝,只是与袁术劝说道:“陛下,既然太子殿下叫吕布入驻庐江,自该早料此事。如今却无所动作,陛下若是轻易下诏,怕是要坏了殿下事来。” “何况那庐江之情究竟如何,吾亦有所耳闻,若是真能平了世家之乱,岂不正好?” “若是不能,届时把事都归在那吕布身上,也不算坏事。” 这一通话,直就把袁术给说服了。 老实说庐江的事情袁术能不晓得么? 那是比袁耀知道的还早! 只是在袁术眼里,世家人在自己的当地权势滔天,似乎也很符合社会逻辑。 毕竟当年老袁家在汝南,也是这般的地位。 袁术到底还是目光短了一些,或者说,没有适应自己是为帝王的眼光角度。 要是袁陈王朝里真再出现一个当初袁氏一般的世家,明显对王朝的统治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袁术当年自己就是这么来的,才当了两年皇帝,哪能如此快的看到其危害,自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今听得王朗之言,才是点头应道:“王司徒说的不错,吾就不下诏书,只回个信来安抚便是。” 于是...这庐江的世家们,收到的不是袁术的诏书,只是一个回信罢了。 不过虽是回信,世家人也若是被打了鸡血一般。 为何? 只因那袁术信上表示理解了庐江的处境,若是那庐江公当真是肆意妄为,定然要责罚与其! 这吕布肆意妄为的事情,还需要认证吗? 那都直接到太守府内去抢人,已经肆意到这般的程度了! 而那刘勋刘太守,更是不知道在其中已经是哪般模样了! 甚至在那公爵府内,甚至传出了些许风声,说那刘勋已然扛不住,已是露出了些许线索。 这还哪能叫人做的住! 拿了陛下的回信,这些个世家人也只当是拿了诏书,就冲到了公府门前。 纷纷高声呼喊,要那吕布开门放人,若再是不放,直叫要冲进府内,救出那刘太守! “救出刘太守!” “救出刘太守!” 如今这年头,也没什么隔音墙。 府外众人高呼,哪能传不到府内之中。 正在屋内歇息的刘勋,听得外头气势浩大的高呼,不由即是自顾自的大笑道:“哈哈,这离开的日子不用再等,今日那吕布就得放吾归去了!” 话音刚落,果然见得那吕布进的屋内,手中还拎着一坛子美酒,眼看就是赔罪来的。 刘勋心中得意,面色更得意。 直就与那吕布言道:“奉先,看来今日,是咱们要喝的最后一坛酒了,这出去之后,莫要怪吾不客气!” “呼...” 吕布是当真担心自己一坛子酒就砸在那刘勋的脑袋上,只是这已经憋屈了这么多的时日,眼看大事已成,那再是憋屈,也得憋下去啊! 暗自长呼口气,吕布又是那尴尬笑容,直笑道:“这在府内,只喝酒,哪用说什么外头事,扰了兴致。” 刘勋见那吕布犹自嘴硬,仿佛没听得外头连连的高呼声起,心下只是不屑。 “看你能熬的多久!” 心里暗骂一句,也是冷笑道:“喝便喝来,难道还怕你下的毒药不成?” 言罢,就是直与那吕布出的屋子,到的院内饮酒去。 耳边听得外头不断传出的“救出刘太守”的高呼,面上与吕布喝着美酒,刘勋在这吕布的公爵府内,甚至产生出了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心里不自觉的又是感叹一句:“这可真是爽快啊!” ... 刘勋爽快的当口,外头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那些世家人见公爵府中还无人来应,已是有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就是上前捶起大门。 “哐!哐!哐!” 那紧闭的大门被敲的震天响,简直就是一副要闯进去的模样、 许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住,终于有人来开的大门。 却见一中年文士,气质斐然,大开府门,就是对着一众人高呼:“吾乃军师将军陈宫,尔等皆是何人,还如此骚扰公爵府?” 第588章 吕布他怕了 阶段性的胜利! 那陈宫军师将军的称号看着唬人,对庐江的世家们,却是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他们只知道,这紧闭的公爵府门总算被打开,那吕布终究还是扛不住的! 而听那陈宫竟然还在趾高气昂的呵问,当下就有人顶着应道:“还问吾等为何在此骚扰?那刘太守已被那吕布捉了十数日,如今正是生死未卜。这庐江一地,大小官员心急如焚,安得还由你在此呵问?” 言罢,更是要不管那陈宫,直就欲往府内闯去。 陈宫既是已守在门口,却哪里还能叫人进去。 当即抽出身边佩剑,“噌”的一声直指着当先的那人,冷声呵道:“这堂堂公爵府,哪里是个人就能闯进去的!” “尔等只说那刘太守就在此地,可却不知那太守本就与庐江公有旧,只来一叙罢了!” “倒是旧情缓却,自会归去,何需如此在公爵府前喧哗?” 这特么不是完完全全就在瞎扯么! 那吕布怎么可能与刘勋有旧情? 更何况谁都知道,袁耀叫吕布这强龙来此是安的什么心,这般大张旗鼓的模样,可是当他人都是瞎子不成? 当先那人根本就不欲与那陈宫掰扯。 身边有那么多支持者,更是有陛下的信件,还怕你个陈公台不成? 当即就是以着比那陈宫更是高昂声音回应道:“吾等有天子诏书,谁人可拦!” “嘶” 那陈宫显然是被此话给震慑到了。 却见其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露几分凝重,很是不安的回应,那声音都不由低的几分道:“还当真是有陛下诏书?” 当先那人见陈宫语气明显软下,直觉得是这陈宫当真怕了,当即更是有些趾高气昂的高呼道:“知道怕了就好,还不速速闪开,免的受罪!” 陈宫再不应答,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那打头之人,才是退的一边,还当真是让出个道来。 那打头人见状是心中大喜。 这在一群世家人面前把那陈宫说的哑口无言,也是长脸的事情不是。 下意识的,那打头人就回头看了眼只在后面,直未说话的何昌。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见之下,那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却见那何昌,正是一脸暗沉,原本就淡薄的面上,此时更无半点笑意,反而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 那打头人不知道何昌在忧心的何,如今这府邸终于能进去,只要救出了那刘勋,则大事已定! 这还忧虑何来? 本能的,出于对自我的保护,那打头人忽的缓了一步,向着那何昌高呼道:“昌公,这府邸,还当你先跨的这一步啊!” 何昌为何此般神情? 正是因为那打头人的失心之言啊! 己方众人虽是拿了天子回信,但回信就是回信,可非是诏书! 见那陈宫这么轻易的一步就让开,何昌心里总觉得有个圈套等着自己。 这会见那打头的“坑货”竟然还转头招呼自己冲锋,当即就回绝道:“休要多言,速速进去救下太守才是!” 其余众人在边上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哪里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交锋。 听得何昌之言,也是纷纷嚷道:“是啊!还当是先救下太守,安能还在此处磨蹭!” 边说就边是推着那带头人向里头闯去! 那打头的世家人哪里来得及解释,直就被人群簇拥,就拥进去了这府邸之中。 只不知怎么的,那人进的府内的刹那,就感觉边上的陈宫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是一刻也不带放松的。 那打头人名唤王序,也算是庐江的世家。 只是庐江王氏,定然是比不上前任太守的陆氏与流传数百的何氏。 今日在吕布府前,这王序为何如此用心,也是存着在此回要在诸多世家面前露露脸的打算。但这并不代表王序就是一个完全没头脑的人物。 当他见那何昌直就缩在后头的时候,那心里就明白,说不得这会自己冲锋在前的举动,其实是个错误的举动。 有意识的,那王序在入的府邸中之后,也开始落在后面。 只是 正是悄悄落在后头的当口,却听“啪”的一声,那王序就觉边上一人搭上了自己肩膀。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陈宫,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自己边上。 旋即就见那陈宫露着笑容,很是“宽慰”的拍了拍自己道:“事已至此,再往后走也无用了。不过最好尔等真有陛下诏书,若是不然,只怕是要惨咯!” 那陈宫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颓败模样,此刻简直就是成竹在胸! “该死的!自己似乎当真是犯下一了不得的错误了!” 只当下,心里隐隐开始后悔的王序,也只能指望能找的刘勋,别是被那吕布偷偷转移的了出去,要叫自己担负下罪名。 “刘太守!刘太守!” 众人冲到了公爵府中,就开始四散而去,纷纷高呼,欲要早日找的那刘勋。 这也是众人先前都商量好的对策。 生怕吕布在府内转移刘勋出去,来个死无对证,众人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直就去寻那刘勋。 见得有人阻拦,也是不管不顾,直就冲进去。 要是还有阻拦的凶狠的,更是会仗着人多,直接冲进院子中。 也是因为前头在大门前,那陈宫的软弱让众人都看在眼中,只以为这吕布是从上到下,都当真怕了! 然虽已是这般横冲直撞了,不过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众人一合计,唯独还有内院未去。 此回王序倒是留了一个心眼,这府邸的大门是自己闯过去的,那内院的门槛,还是让给他人比较好。 于是王序就在人群之中,听得世家人与那庐江公之间的对呵! “此乃公爷内院,哪个敢是硬闯!” 对于世家人来说,都已经闹到了这份上,也不管谁脸面了。 除非是袁术这会站在此地,不若谁能阻拦他们的步伐。 纷纷就是高呼:“那吕布必是把太守藏在此中!诸位,眼看太守在此中受罪,吾等安能退缩?” “必是不能矣!” “诸位,且与吾共往之!” 第589章 刘太守你怎么没事啊 “奉先啊,都已是这般情况了,你还不放吾走?” 刘勋有点迷恋上这“运筹帷幄”的感觉了。 外头那不断的高呼声,其实这刘勋早就听着了。之所以未有动作,纯粹就是装腔作势。 稳操胜券的时候,那还不得是在敌人面前显显威风? 更何况,这敌人还是吕布,那更要叫人显摆了! 而这会听的外头的争吵,刘勋是端起酒杯,就是满脸得意的问起那吕布。 吕布这会都已是尴尬习惯了。 见得刘勋那得意模样,心头只是冷笑。 “如今这过程皆如公台所料,这刘勋还自鸣得意,简直可笑!” “那便再让他得意这最后的光景!” 心里有这么个念头,吕布面上也是再憋屈的自己,直装傻充愣道:“太守说的话,怎么叫人当真听不懂,你我二人不过来叙旧,又说什么放不放的。太守要离,自去便是。” 嘿! 看来这吕布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放了自己了! 听那吕布前言不搭后语,刘勋却只以为其只是还不认输,心里痛快,端起面前的酒樽就是一饮而尽。 心里更是暗自佩服自己。 “要不是自己早看穿了那吕布假惺惺的模样,在这府中稳如泰山,也是早算了外头的各大世家必然有所动作,是以从而不露半点口风。” “而今,终于是到了出府之时!” 却见那刘勋喝完酒,就是猛然起身,也是做作的朝着那吕布拱手道:“既然庐江公已不能再留吾,那刘某就此别过,不过公之多日招待,刘某定不能忘!等的明日,必是要回请了庐江公!” 撂下这最后一句狠话,那刘勋也不再看那吕布,就抬步欲走,迎接自己的胜利。 谁曾想,这才是一个转身,那外头的喧哗声也终于冲进了内府之中。 只是期待中的两军顺利会师的喜悦并没有来临,刘勋正对的,是来人那极为错愕的神情。 “刘太守,你怎么没事啊?” … 一瞬间,内府之中顿时陷入了有些诡异的场景。 这些世家人,基本都以为那刘勋必定在公爵府中饱受折磨,谁却能想到,见得这刘勋的当口,其竟然一点屁事都没有。 非但没事,且看这边上的情景,就知道这刘勋不仅是没点屁事,说不得还过的相当潇洒。 你看看那案上的杯酒,就知道二人先前定然是正在“把酒言欢”。 这不就出问题了嘛! 此番这大张旗鼓冲进这公爵府里,那喊的是什么口号? 喊的就是“救出太守”啊! 结果呢? 这太守要救么? 那不正是活的好好的么! 与那吕布推杯换盏,前头可不知是怎么一副和谐场景呢! 当缩在人群之中,正是今小心不已的王序,一见得那好端端的刘勋,当即就暗叫不好! “不过最好尔等真有陛下诏书,若是不然,只怕是要惨咯!” 本能的,那王序当即就想到了前头那陈宫在耳边的话。 要说前头还有些不明白,这会可是明白的透透的了! 果然,王序这心里的担忧才起,就见那吕布猛然起身面上挂着极为愤怒的神情,直高呼道:“哪来的这么多人,竟然直创的吾内府之中!” 所有人都晓得这吕布是在做戏。 这外头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这吕布竟然还一副恍然大悟,刚刚知晓的神情,可不就是在做戏么! 只是面对吕布的怒气冲天,谁人敢上去应答? 若是这刘勋半死不活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分明做客模样,哪个还敢嚷嚷什么“救出刘太守”。 只世家人虽不说话,自会有他人前来应答。 却见那陈宫是上前一拜,高声呼应道:“回庐江公,这些人,皆是说什么要进府内救出刘太守。” “在下已与他们早言,太守不过只来府中做客,不想这些狂徒,却各个不听,非要入府。” “在下实在阻拦不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得其在府内横行。” 陈宫说的吕布是更怒了。 直是高呼道:“笑话!堂堂大陈公爵府,哪个敢随意乱闯!” “今日之景,吾必要启禀陛下,叫其为本公爵做主!” 陈宫却哪能放过这些世家人,当即又上前道:“只怕却是不行,这些人,皆是得了陛下诏书,才能闯入的啊!” 吕布又是一副惊闻模样。 “陛下诏书?” “陛下为何对臣下如此啊!” “丞下忠心耿耿,为陛下扫平了徐青之地,却哪想会有这般下场!” “吾心不服!定要去许昌问个究竟!” 陈宫却又连忙劝道:“想来陛下英明神武,绝不会如此轻率。” “这诏书一事,还有蹊跷,说不得是这些人传的假诏!” 言罢,就是转身对着那人群中缩着的王序高呼:“王序!你先前说的那天子诏书,何在?” 王序哪有什么天子诏书,充其量也不过只有个袁术的回信罢了。 这回信,可就比那天子诏书差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被那陈宫一质问,根本就知道如何应答。 支支吾吾,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陈宫一见,哪还不知这王序当真是奉的假诏,心头狂喜,面上却依旧冷面。 “王序!你竟敢假传天子令,以图创进公爵府,此等罪行,可知该当何罪?” 王序一听整个人都软了。 这罪名安上,可是杀头大罪,若是被有心人所用,必的万劫不复之地! 也是不由心中暗自愤恨,为何这刘勋偏偏就无事! 若是那刘勋被那吕布弄的半死不活,那就皆是吕布问题。 如今刘勋安然无恙,却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了! 只见陈宫呵斥完那王序,又是把手指向边上众人道:“尔等皆是,各个都别想走!” 众人各自心惊胆颤,显然是被那陈宫给震慑到了。 只是这陈宫的话语哪算什么,后头跟着的吕布,那才是叫吓人! 刘勋就见吕布是双目一瞪,眼神伶俐的瞅着几人,直呼道:“原来是假的,我早说陛下绝对不会对吾如此!” “来人,把这些谋逆之人,全部拿下!” “轰!”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内院中猛然窜出一群军士,领头的,更是那高顺! 第590章 陆逊北游 见得这内院中早有埋伏,众人也算彻底绝了心思。 明显是被对方设下了计谋,这技不如人,还有何可言? 只有那刘勋,在吕布与陈宫的只言片语之中虽然听得了些端倪,却到底不晓得外头的情况究竟如何。 只见得那内院中冲出的军士,与那面色凝重的世家人,刘勋也晓得情况不对劲了。 “该死的!这么多军士藏在此中,吾竟是毫无所觉!” 刘勋亦说心中暗暗后悔,没早是机敏一些。 却不曾想,自己先去那洋洋自得的模样,哪里能还顾得上半点机敏一词。 而不管那刘勋暗自后悔,场面上已经被吕布完全掌控。 甚至已经不用吕布亲自出马,这高顺加陈宫的组合,已经完全能牢牢控制住这些世家人了。 就算还有一二不死心的,欲要上前抵抗,也不能抵抗的了高顺的陷阵营啊! 这陷阵营都能“上天入地”了,还搞不定几个世家子弟么? 这闯入公爵府中的世家人,是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压在军士手下。 也只有何昌,陈宫念在其也是年纪一大把,加上又直有名望,才没搞的太难看。 而何昌,也终于明白那陆纡,今日为何缺席了! “那陆老儿,怕是早早就察觉了有异,才是未到此处。” “也叫是可恨,这觉是有异,却不言语,直让吾等来冒这险!” 那何昌很快就明白那陆纡的心思。 要是这世家能成今日之事,作为共同的利益者,这陆纡就算不来,那也得了益处。 而若是今日当真有变,不亲自下场参与,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可恨啊!” “见那陆纡未至,自己该留个心眼才是!”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埋怨那陆纡来了,何昌已是看明白了那吕布打的是何思量了! “压根就没有打算拿那粮草说事啊!” 人人都以为,这吕布到了庐江就要查那粮食的事情,结果谁想是剑走偏锋,根本就不管那粮草一事。 只是下的个圈套,以他罪控制了这些世家人。 如今粮食克扣的罪名虽未能查明,然这依靠假诏闯进公爵府邸的罪名却已经是实打实的,不容人辩驳矣! 刘勋见得形势急转直下,当即忍不住就与那吕布高呼道:“奉先,你这是作何?无缘无故,安能对昌公如此不敬?” 吕布见那刘勋这般形势还敢与自己装腔作势,忍了十来日的吕布早就忍不住了。 当即哈哈大笑,直与那刘勋说道:“刘勋!汝却还当真以为吾吕布会叫你这匹夫来府中做客?与汝客气几日,倒是敢直呼吾吕布表字!” “今日不与汝计较,速速离去,待明日,定来汝府上做客去!” 刘勋见那吕布是图穷匕首见,哪里还有前头与自己的“好面孔”,心里也是一时难以适应。 而到的这份上,其也终于晓得面前的形式究竟如何了! 张嘴又想说的什么,却被旁人直接“请”了出去。 前头是欲走不得,如今是想留却只能走。 刘勋也是完全由不得自己啊! … 庐江的形式,瞬间开始偏移。 本以为那吕布狂妄自大,在莫名其妙拿下刘勋之后,已是无胜算。 却叫人万万没想到,这一日之后,就形势逆转,世家变得再无胜算! 唯一没有掺合进此事的陆家,此刻却没好的哪里去。 毕竟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再怎么能躲,一旦庐江世家都出事,你陆家能躲过么? 所以这陆家,虽然躲过一劫,却也很不平静。 … “唉!真想不到,那吕布把刘太守强虏过去,刘太守却竟然毫发无损,压根就没有任何动作!” “如今世家皆被那吕布控制,可不知情况如何了!” 陆纡在自家屋内是长吁短叹,即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掺合进“假诏”一事,又担忧在世家被吕布处置完后,自己这陆家也逃不过。 这即庆幸又担忧,搞得陆纡也是很忧心啊! “逊儿,绩儿,以如今之势,虽然吾陆家逃过一劫,但形势依旧岌岌可危,可当如何?” 自从上回陆逊与陆绩两个少年力劝陆纡不要掺合在世家人联合的事情,如今正是应了两个少年当初的预言,这陆纡是更加器重这陆家未来一代的希望了。 陆逊还是当仁不让,直是开口应道:“祖父,既然事已如此,则不可再做抵抗之举,只是要认输,也不该向那吕布认输。” “这庐江的关键之处,还在天子殿下身上。” “祖父若是可信,逊儿愿意往北走一遭,亲自向太子赔罪,定叫吾陆家无忧。” 要去邺城亲自赔罪? 陆纡听得心中还是有些侥幸,只觉得殿下再狠,也不可能杀尽了庐江大大小小的世家! 可那陆逊说的斩钉截铁,尤其是前几次都说的准确无疑,也叫人有些迟疑。 “真有如此严重?殿下真要对整个世家动手?” 陆逊听得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应道:“不是对整个庐江的世家动手,而是要为整个朝内的世家做个榜样啊!” “庐江一地,的确会引起混乱,然对整个王朝之内,一郡之地,又算如何?” “若是吾等再有思量,殿下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若是能先靠向殿下,表明心意,加之本也未掺合庐江公府中一事,定然无忧。” 陆纡见陆逊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只得同意。 只是还有些不甘,直叹了一句:“今日孙家势大,吾家又与孙家有仇,如此下去,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 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当年的庐江之战啊! 不过也确实如此,昔日陆康可是正儿八经,怒喷袁术是“反贼”的人物。 这陆家经过陆康这波操作,在袁术心里能得好么? 自是也担忧袁耀的想法来。 好在这陆逊倒是颇有信心,直应道:“殿下向来看重人之才情,若是能去邺城,叫殿下看重吾陆家,则日后可有腾飞之日,祖父这倒是不用忧心。” “只是离开之时,怕那吕布迟早上门,若是真有此日,祖父万不可阻,只要得殿下宽恕,则万事好说。” 陆纡这才点头相应,让着陆逊,快马加鞭往北而去,直去寻那太子袁耀。 第591章 陆逊的师傅 陆逊走后,吕布果然没放过这陆家。 世家人因为罪行被控制住之后,其中那内里的苟且勾当,自是难以遮掩。 一下就把所行罪恶揭露无遗,陈宫连根拔起,自然会查到没有出现在公爵府的陆家身上。 这也是先去为何那何昌不着急的缘由。 大家都干的错事,你陆家想独善其身? 想的美! 只是这何昌也玩不能想到,这陆逊竟然已经去了邺城,准备率先向那袁耀投诚了。 是以别家想尽办法阻扰吕布的时候,这陆纡就显得相当配合。 … “陈军师,此乃收存粮食的记录,其实真说起来,还真没的多少。” “军师也该知晓,这前些年头,皆是旱情,吾等如此做法,也是弥补一些损失,当真未存的他念!” 陆纡这是行动上配合,嘴里也是为自己开脱,倒是把来此的陈宫弄的稍微有些不适应。 本来嘛,要说这庐江世家,谁人可能逃过一劫,或许也只有这未在当日出现的陆家了。 只是庐江的乱象,那是拔出萝卜带着泥,这庐江的大大小小世家,哪有可能半点干净的。 既然要查,自然要一查到底! 就算前头陆家无人出现在公爵府,那只要是牵连上了,那陈宫也不能放过。 本来以为,也是要被多少阻扰,不想这陆纡却极为配合,简直就是一副坦白模样。 陈宫虽是来查事的,面对陆纡这配合态度,自然也不能太过恶脸相向。 反倒是因为难得有人配合,这心头一好,还不由劝了一句道:“这庐江之事,也怪不得太子殿下要处置。” “前头淮南大旱,吾等虽不在此地,却也听闻殿下与袁司空处置的有多少艰难。” “司空更是常年累月,费劲辛劳,为了平灾,是茶饭不顾。” “而今,好不容易平灭了天灾,却又起!” “这叫司空何想,这叫殿下何想啊!” 这司空,说的就是司空袁涣。 当年这袁涣为典农中郎将的时候,当真是为了旱情是尽心尽力,费劲所有力气。 而今眼看成果被人破坏,这说不得是比袁耀还痛心,还恨这些庐江的世家人与那太守刘勋。 这朝中,要说对袁耀此回行动最发自内心支持的,想来也就是这袁涣了。 于是大陈的三公,太尉阎象是袁耀的老搭档,司空袁涣是发自内心的痛恨庐江世家。 这三公已有两个支持,剩下的司徒王朗,本就处于弱势地位,自不会反对袁耀。 这处置庐江的事情,是当真没有太大阻力! 陆纡谨记孙儿走之前的交待,听得陈宫的话语,也是“认错”道:“唉!此番当真错矣!是以前些日子,早就使吾那孙儿陆逊,前往邺城,向着太子殿下亲自告罪去了!” 哦?已去了邺城? 陈宫听得暗自吃惊,心道这陆纡到底是有些底子,这么快就下了决断,竟然已是去千里迢迢,寻了殿下了去。 不得不说,这个决断是相当正确的。 只要殿下开了口,自然是一切都好说。 而说不得,太子殿下见这陆家心诚,很可能就放过那陆家了。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是不好太过狠了。 当下也是应道:“既然纡公已知事错,去寻了太子,想来太子也不会太过为难,纡公也勿太过忧心了。” 陆纡当真没想到,自己一说去找了袁耀认错,这陈宫的态度当即就变化了。 竟然都劝解自己别太忧心了,也是出人意料。 忍不住又道:“还是吾那孙儿,看的透彻啊!” “看来日后,也该是退位让贤,交给孙儿们了!” 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陈宫听得便是心下一动,当即又问道:“纡公说的孙儿,可是此番去寻太子之人?倒是不想,这主意还是其给定下的。” 陆纡现在那是知无不言。 见得那陈宫态度的变化,其还哪里不晓得自己那孙儿又判断对了。 直与那陈宫介绍道:“军师猜的不错,此番欲去北面请罪,即是吾那孙儿的主意。” “吾那孙儿名唤陆逊,表字伯言,年方十八。虽是尚为年轻,却素来机敏有才,日后若是军师看的上,还当多提点一二。” 十八岁! 正是当年太子殿下来徐州的日子啊! 本能的,陈宫天然就对那素未谋面的陆逊有些许亲切感。 再加上这陆逊能决断去为家族去寻太子,一看便是有能耐,又有担当的人物,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也是不由点头赞叹:“陆公子确有决断之才,纡公后继有人矣!” 陆纡听得这话立是心下一振! 这陈宫现在可是地位斐然啊! 在庐江的局势之中,更是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能得其亲昧,定能助陆家逃过此劫。 再说了,这陆家当年到底是得罪了袁术的,太子对陆家的想法,也犹未可知。 要是能通过陈宫,搭上吕布这条线,走国丈路线,那也是好事啊! 怀着这些主意,陆纡当即就说道:“军师若是看的上,回头便是让伯言前来拜访军师,也请军师看看资质如何。” “若是能入的一二法眼,日后也求军师多多教导。” 陈宫万不能想自己来查庐江一事,竟然还查了个徒儿出来。 只是… 看如今天下已将定,自己这些本事,似乎也要找个人传承下去才是。 … 袁耀不知道自己让老丈人去个庐江,倒能把陆逊与陈宫联系在一起。 陆逊也更是想不到,自己前遭才去了邺城,后脚自己的祖父竟然就把自己卖给了陈宫。 这会才到邺城,一见太子的他,自觉正站在一个时代的重要时刻! 为何? 因为在其身边,不止是有太子袁耀,更有那本该在洛阳的曹操,与其某主郭嘉! 陆逊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来告罪一声,就被那袁耀拉在了与曹操的议会之中。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陆逊也顾不得这些了。 只安安静静在边上,直听得那曹操的开场白。 “袁公子,先头信中所言,西面那四百年的异族帝国,当是为真呼?” 592、曹操的路 曹操还是不愿称呼袁耀为太子。 不过这也难怪,就依着曹操的个性,哪里愿意当这大陈的臣子。 不当这大陈的臣子,又哪里会称呼袁耀为太子? 还是如同那先前的时候,只称呼一声袁公子罢了。 袁耀当然也知曹操为人,自也不在意这些,只是也暗自佩服这曹操竟然敢是独闯龙穴。 不错,此回曹操来邺城,除了郭嘉,那是兵马未带,只身而来。只叫程昱与曹仁等人,暂以其子曹丕为主,还在西面抗衡那马腾与韩遂。 ... “曹公该知晓,吾袁耀说话,向来不会诓骗人。只是那图上所注究竟从何而来,实在不好与曹公明言。” “只是这图,乃是千真万确,绝不会出假,曹公放心便是!” 曹操哪里能放心的。 这袁耀嘴里的话,你若真是完全信了,那指不定人就莫名其妙的没了。 只是... 既然曹操已是来此,这心里还是对袁耀还是很有信任感的,至少在此事上。 谁都明白,今日袁术军势庞大,要是举全力攻伐曹操,连个根基都没有,曹操哪里能挡住? 袁耀却还能为的自己费的心思,又是画出图来又是写的信件,其中的心意,曹操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当下,曹操还未开口,却听袁耀又开口道:“昔日,闻说曹公一身胆略,为讨那董卓,可是奋不顾身!” “此心天地可鉴,虽已经的数年,只叫耀亦不得忘。” “今日愿交此图与曹公,也是念的当年此情尔!” 说起来,特别是年轻时的曹操,确实曾不畏权贵,一心想匡正朝廷。说年轻时的曹操是忠臣,是可以的。 不管其什么时候变换的此心,至少年少时,也是个满怀理想与抱负的“好青年”。 袁耀说这些话,过是有些过,但也是事实罢了。 这叫不忘初心,不先勾起曹操当年的理想,这事就聊不下去。 只是曹操已非是当年的心境了,自中平六年,曹操出走洛阳起兵,回乡不顾父亲反对,联络家族兄弟一同起兵反董,直是今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了。 这十二年间,多少事情经过,曹操更是手中拿捏过那天子刘协,早就失去了对大汉的忠心。 现如今的曹操,更已是四十六岁了! 虽然袁耀说的恳切,却哪里能三言两语打动了曹操,只见其微微一叹,才是笑着道:“公子倒知人心,只以此说,倒是还当真叫吾有了一二远去西面的心思。” 只是话锋一转,又是叹道:“只是此若当真一去,定是再难有归途,公子也能去了的一敌,与公子,也是极有益处啊!” 袁耀看这曹操把话都说明白了,索性自也说开了。 反正这自己占据优势,放在明面上,那也是自己占便宜。 却听那袁耀“掏心窝”的说道:“曹公,本来这话,吾不该说的,只是今日怕是能与曹公好言好语的最后一日。再不说,怕再难有机会。” “曹公之才,吾向来佩服,然天下王朝,只得存一!今日吾袁家已继承天命,所敢抗者,自皆不可存矣!” “然曹公大才,若以此抱负之身而不得善终,实乃可悲可叹之事。” “袁某思来想去,虽曹公不可留的此地,然世界之大,安能未有去处?” “这才留的一路给曹公,只看曹公愿不愿去的!” 袁耀话音一落,这屋内就陷入了沉静。 在边上迷迷糊糊的陆逊,也算听明白了。 这北方的战事情况,陆逊虽不知的十分清楚,但大概还是知晓的。 至少知道,袁耀已经平了整个河北,袁绍势力灭绝,曹操势力被逼西去的消息。 求助下,app 可以像偷菜一样的偷书票了,快来偷好友的书票投给我的书吧。 只是今天听的,才知了细致的内情。 “看这模样,太子倒是真心实意,要给那曹操寻个出路来的。” “莫不然,这曹操怕也当真只有拼死而战,战死沙场的结局了!” 只是明白归明白,陆逊却还有些弄不懂,为何如此重要的场面,会把自己给叫上。 曹操与郭嘉当然也注意到了陆逊这少年,只是袁耀没有介绍,这两人也不想多问。 想来,又是袁耀从哪里挖出来的青年才俊,正是带着身边培养罢了。 屋内直直是安静了一炷香的时间,袁耀也不着急,只是端倪着曹操的神情。 本该是魏武帝啊! 这会的神情,却是那么的纠结,那么的凝重,在袁耀面前,一展无遗。 这么想想,将来自己迟早要继承大统,未来也得给自己定个庙号。 就说袁耀那老爹,想来想去,或许也就是陈武帝的谥号了,毕竟在为开疆拓土,平定中原,得武帝的称号,似乎也没半点问题。 若是野心再大一点,那称为一个陈高祖或是陈太祖,也是可行的。 不过真说这身后的谥号,咱们刘皇叔的那昭烈皇帝,才是尽显其一生之艰难。 而对袁耀来说,若其得个帝,宣帝,明帝之类的谥号,那便是满足了。 一旦登上帝位,袁耀可也不敢保证终其一生,都能英明神武,为国为民。 如今是为扫平天下,还能保持这般勤奋的心境。等日后霸业已成,这帝王不上朝,也是有可能的嘛! 何况袁耀野心,也更是不大。 只要能为吾中华民族做些益事就是够了! 若是能再有个明君称号,流传千载,也不旺穿越千年,奋斗一生了。 袁耀的心态,倒是平和的很... 曹操哪能想到,自己考虑着未来道路的时候,这袁耀却已经在为自己想的庙号和谥号了。 直是思虑了半晌,才听那曹操言道:“要往西去,只以吾这点人,怕是不成的,只是去送死罢了。” 袁耀一听,当下就知有戏,连忙收敛了心神,也顾不得前头胡乱给自己才想的“神圣皇帝”的谥号。 当即是应道:“曹公有此心,吾才能与公细细说来这打算。” “曹公若是要往西而去,那当先之事,就要重建西域都护府!” “只有依托了都护府,曹公才能往西而去,去看看那存在百年的异族帝国!” 593、重建西域都护府 西域都护府! 这不仅仅代表了中原王朝对西域的掌控,同时也代表了中原王朝昔日最辉煌的成就。 汉匈战场的全面胜利! 有人说,汉武帝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扩张了版图,打败了匈奴人。 也有人说,汉武帝对匈奴的一战,彻底打出了民族的气节,打出了民族的自豪感。 巍巍强汉,族以为名。 汉朝的伟大,在于巩固了秦朝骨骼健全但是营养不良的塑料大一统,将诸夏归一这一千年的政治画饼真正变成现实。 而汉武帝,不仅巩固了国内的政治形态,甚至奠定了王朝的基本版图。 没有汉武帝对匈奴人的战争,就没有西域都护府,就没有未来的安西大都护府,没有中原王朝对西域领土的不断的执着追求。 至于穷兵黩武一说,确实可能是有些罪在当代,业在千秋的味道。 而到底值不值得,站在这历史的高度上,也是各自有各自的判断。 然在袁耀心中,就算汉武帝的确有些罪过,却也掩盖不得其功劳! 而重建西域都护府,却是袁耀在统一帝国之初,乃至还未完全统一之时,就要定下的国策! 要把荣耀,重新照射在中原的土地上! 三国的能人辈出,不可叫其等闲悲切! 那边曹操与郭嘉听得这西域都护府的名称,当即就相顾一视。 来的时候,曹操与郭嘉都私下商量过如何真正实现袁耀所言的去“看看”那异族帝国,当时郭嘉所应,便是合西域诸部,依托西凉支援。 如今袁耀说的西域都护府,无疑就是郭嘉的意思。 看来这袁耀还当真是认真考量过的。 虽然对自己的敌人“真心实意”的为自己考量出路有些奇怪,但事实就在眼前,曹操也不顾得多想,只是问道:“今王朝新立,公子就有功夫思量西域之事?” 见曹操终于把话说到了大陈王朝之上,也说明是其当真是动了心思。 曹操到底是枭雄,拿得起,放的下。 虽然并不甘心就这么承认失败,但袁术从征伐江东开始,直到荆州,中原,河北,都是那袁耀自己打下来的。 就是曹操不得不承认,袁氏,值得今日的荣光。 毕竟自己,也是袁家的手下败将啊! 却听袁耀当又应道:“今百废待兴,吾自是顾不得西域之事。然曹公一去,则是虎入群羊!以曹公能耐,哪还平不得西域诸部?” “若是曹公能带的西域诸部平灭那异族帝国,则也是千秋万代之业。与后世而言,此般功勋,可比吾袁家还是传奇!” “曹公,且好好思虑思虑,此怕是唯一路途!” 或许在场的没人再能想到,在西域之外的土地上,若是再能构建一个汉人王朝,将会对历史出现怎样的变革! 袁耀虽不能去,却也很期待另外一个人能做到。 当然了,还得是在西域之外... ... 曹操听得袁耀意思,虽然是能给自己一点支持,但主要还是要依靠自己,心下顿时更信的几分。 这事说起来,曹操是一点没有信心,关键都是看那袁耀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要是这袁耀当真扯个弥天大谎,把自己忽悠出了西域,那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归来了。 然对曹操而言,实在没有退路了! 其与马腾韩遂的战争,一点都不顺利。 虽然使的一离间计,叫马腾与韩遂二人当中生出了一些间隙,但终究是自家兵力不足,杀不过已生间隙的二人。 马腾与韩遂到底是异姓兄弟,就算是内中有些间隙,也不可能与后日的韩遂马超一般直接反目。 而当是连马腾都攻伐不过的时候,曹操终于看清的自家形势了。 尤其是袁耀在邺城仿佛也生了根,根本就不回南面,曹操就知道,接来的目标,必然就是自己。 一旦河北出兵,自己夹在西凉军阀与袁耀之间,就算计谋百出算无遗策,定也难敌。 再进汉中? 更不可能! 只怕自己前脚才出发,后脚那汉中张鲁就投了袁家。 无路可去! 袁耀有一句话说的当真不错,若是自己还有心,那西去之路,怕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 当真只能如此了? 曹操既然已来此,那心头多少也能接受这提议了,只是心中还迈不出这一步,得是要人推一步。 这一步,自然也不能是袁耀推的。 当下,自以为只是一个旁观者的陆逊,忽然感觉着袁耀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那眼神中闪烁的眼色,明显是要叫自己来推波助澜。 书友们之前用的小书亭 已经挂了,现在基本上都在用\\app \\ 。 “陆家能不能过了庐江这一关,好像自己现在的表现要十分重要了!” 陆逊来之前,预想过很多考验。 比如太子的问罪,甚至是其直接的刁难。 心里头,也做了很多预演,是极有信心,能度过此关。 只是陆逊实在没想到,这来个邺城,竟然被拖进了议论曹操西去的一事之中,所要面临的考验,也是他想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然而,眼下那太子殿下正是看着自己,那自己能不开口么? 就是说错了,那也得说啊! 无奈之下,却听陆逊忽然言道:“曹公,吾虽不知那异族帝国究竟是何,然若能存续百年,必是一片肥沃之土,为天下苍生,也该去的一遭。” 要说曹操一生中追求的是何,那帝王伟业,必在其心中有一席之地。 然要说曹操就想的帝王伟业,也不尽然,至少比起袁耀那老爹袁术,该是好的一些。 曹操心中,还是有一些比较“高大上”的理想抱负的。 听那半大少年,热血昂扬,站在自己面前相劝,就是知道其是为了袁耀开口,心里也多少被感染了一些。 却见曹操紧紧闭着双眼,双手藏在衣袖之中,不知是何模样。 边上的郭嘉却直未开口,只是面色淡然的看着那曹操,一派无论其是做的何种决定,都会鼎力支持的模样。 从开始到现在,本该是神机妙算的郭嘉却一言不语,不是其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在这曹操人生抉择的时刻,其却要叫那曹操自己做决断。 当真是...用心的很啊... 直叫收遍天下英雄的袁耀,都有些嫉妒。 594、马超斗许褚 时年,曹操的长子曹昂,因为没有经历宛城一劫,还活的好好的。 次子曹丕,更是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曹操离开之后,自然还当由其长子为主。 只是曹昂虽也骁勇,能征善战,更得了其父曹操的栽培,然而在战场上面对马腾,似乎也稍显得有些稚嫩了。 自曹操离开之后,也吃了那马腾韩遂联军的两下闷亏。 尤其是马腾那长子马超,悍勇无比,叫这曹军之中亦无人可挡。 曹操与郭嘉一离去,荀攸与程昱挡是能挡住,却想不得破敌之法。 尤其是曹操乃是去的邺城,这是多数曹家将领都知晓的事情,此事之前,那也多有反对,是生怕曹操此去出了意外。 如今音讯全无,虽知消息也不会来的这么快,但也叫人心中不安啊! 这心里存着事,哪能叫曹家将士全心全意的抵抗那马腾韩遂,这败的两阵,自也在常理之中。 只马腾韩遂这般的西凉人,一见已是有机可乘,哪里会放过。 虽不知道曹操已不在此地,然见那曹军势弱,自是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得胜两阵占了便宜,此刻又是前来攻营。 ... “曹操老儿,多日未见,莫不是你已跑了去,丢下自家的将士,逃命去了!” 听着营外的叫嚣,暂领军马的曹昂也是上的营寨一观。 却见外头一将,一手持枪,胯下白马,正是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声雄力猛。 曹昂晓得,此人便是那西凉马超。 只是这会曹昂见得,却也不应,只是与边上的程昱曹仁商量道:“如今那马超又在外头叫嚣,吾欲暂避其锋芒,闭门不出,可呼?” “善!” 边上的程昱听得直呼一句,以表认可。 “敌军势大,曹公也无音讯,今日军心不稳,该是暂避锋芒,大公子有此决断,可说是极为正确。” 曹昂听得程昱夸赞,心头却没多少喜意。 那外头的马超还虎视眈眈,内中的父亲也不知如何,哪里能高兴的起。 正要号令全军勿动,却听边上又是一声暴怒声起。 “那外头的小贼如此侮辱曹公,却还能忍的下去?” “汝等若都不去应战,直叫吾许褚上去相应,定要斩了那贼儿再说!” 言罢,就是要披甲上马,开门出战! 曹昂知道许褚对自己父亲的感情,若是有人敢说父亲半点坏话,那许褚必是一锤上去,绝无二话。 而今那马超在外头肆意叫嚣,许褚哪里能忍受! 可今日出战,实在不可合适啊! 曹昂又劝道:“许将军,那马超辱吾父亲,吾更是不可忍受,然两军交锋,怎可以意气用事!” “今日那敌军势大,不可妄送将士性命,只得吾父归来,军心稳定,才好杀那贼子!” 许褚却哪里能听得进去。 外头那马超是根本停不下来,见得这曹家营寨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逮着就骂,根本就不给喘息的机会。 许褚当下就高呼道:“这要是还能忍的下去,吾许褚岂不是缩头乌龟,还有何脸面对曹公!” 言罢,那是谁都拦不住,就要冲出营寨。 “简直放肆!主公不在此,汝连是军令都不尊了?” 曹仁还是资格老些,当下见得那许褚甩来几个军士,已是冲到了门前,连忙上前呵住那许褚。 只是曹仁虽然资历是老,但许褚除了曹操,哪个能镇住这憨汉子? 直是昂着头道:“吾去杀敌,哪个能怪吾,就是当真主公知了要拿吾治罪,吾也认了!” “然在今日,吾定要斩了那马超去!” 言罢,就是奋力一击,把众人逼退,随后一人就开的那营寨大门,直直杀了出去! “小儿!来与你许褚爷爷一战!” 马超呼的半晌,见那曹军各个都不应,本是心中讥笑,直觉那曹军都是无胆鼠辈。 已是心有去意,不想临走了却见一将拍马而出,更是口中自报家门。 许褚! 这名号马超早有耳闻。 那许褚能斗关张,更接连杀的袁术手下大将,曹军之中,皆称这许褚是为虎候,名声旺的很。 今日这马超求战,见许褚来应,心下大喜,直呼道:“虎痴!来的好!” “吾乃西凉马超,且来一战!” 话音刚落,早是存的一肚子火的许褚早就拍马而出,只是手中换做了一把大刀,以便的马战。 马超见许褚来的凶猛,亦是挺枪接战。 两人一个错身,直感觉就是势均力敌,谁也没占的半点便宜。 那马超今日不过二十五岁,却已打遍西凉没个敌手。今日见那许褚果真是名副其实,当真厉害,心下也起了好战之心。 直是高呼道:“好家伙!力气倒是当真不小,且来再看看吾这招!” 言罢,又是转身来战。 那许褚早是见那马超不爽利,见其再来,亦是应道:“小儿!还有何等本事,皆使出来,莫要等死去见了列祖列宗,再是后悔不迭!” 马超听得这许褚是一口一个小儿,心中也动的火,手下更不留情,那是招招奔着要害而去。 许褚更是如此,早就怀了心思要一刀劈了那马超,亦是拼命来战。 二人是招招凶险,又打的三十来个回合。 上头的曹昂见得是心惊胆战,虽然许褚好几次都要得手,然也少不了凶险时刻,直与边上曹仁等人说道:“还是早做准备,免得许将军有所闪失。” 话音刚落,却听场上又想起两声高呵! 转头一看,却见二人刀枪皆只剩的半截,已是在近身搏斗! 原来那马超与许褚二人又斗了几个回合,许褚杀人心切,直就奋威举刀便砍马超。马超一下超闪过,旋即一枪望许褚心窝刺来。许褚无奈,只得弃刀将枪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许诸力大,一声响,拗断枪杆,便是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 这近身之下,更是缠斗的翻下马来,两人拳脚相交,已是在地上斗起! 曹昂见得,唯恐许褚有失,遂令夏侯渊、曹洪两将齐出夹攻。 马腾那边,庞德与马岱见曹将齐出,亦麾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 曹兵抵不过,当下大乱! 595、与曹老板的并肩作战 好在乱归是乱,总算把许褚抢了出来。 只是两侧铁骑冲锋,加上弓弩强袭,直叫曹军抵挡不住。 混乱之中,许褚更是臂中两箭,已然负伤。 诸将慌退入寨。马超直杀到壕边,曹兵折伤大半,曹昂只得号令坚闭休出。 那边马超得胜,却也不可强攻营寨,只得先回至渭口,谓其父马腾曰:“吾见恶战者莫如许褚,真虎痴也!” 马腾见儿如此夸赞,也是见得了那许褚能耐,亦是应道:“那许褚确是厉害,然此战却叫吾观的一些端倪。” 那韩遂在旁,听得立刻附和道:“然也,虽不知那曹孟德究竟去了何处,然以今日之势其却不在,想来定是去了他处。” “此正是吾等平灭那曹军良机,万不可错过!” 马腾听得韩遂之言,只是点头相应,显然,这心里也极为认同。 却听其道:“不错,那曹孟德今日都不出现,必是不在此地!” “然其人虽不在此,大军却尽数在此处,想来必有其他打算!” “其人诡计多端,不可叫其计谋得逞!” “当以其人不在,军心不稳之时,趁势杀之!” 说着就是与边上的兄弟道:“约,吾欲明日对那曹军总攻,约可与吾一同往之。” 韩遂立是相应,便是回的自家阵中部署。 马腾也是即刻下令,叫大将庞德,长子马超,侄子马岱,速速准备,等的明日的死战! ... 西凉人这边是鼓着劲头要袭破没有曹操主持大局的曹军,而曹军这边,却是如丧考妣,心情相当沉重。 曹昂心里很气,也很恼火。 这许褚不听号令,非是要寻那马超比试,实在叫人可恨! 可就算如此,看着许褚手臂上还立着的箭支,曹昂也说不出埋怨的话来啊! 只得是耐着火气,直与众人言道:“今日吾开营迎敌,那马腾必然能有所觉,见吾父不在,怕是明日就要来袭。” “还请诸位将军,定然要抵住那西凉贼,若是等吾父归来,吾军却已溃,吾还有的何脸面见得父亲!” “吾曹昂必以死相战,定不能叫那西凉贼得逞!” 这曹昂还是有点水平的。 如今曹操不在此地,向来都是跟着曹操的将士们,难免心里想的是曹公到底如何了。 而今这曹昂字里行间都是待父亲归来如何,潜移默化,也直叫曹家将士都觉得那曹操必定会归来。 再是这般言真意切,更叫人心忧感触了。 却听曹仁直言道:“大公子放心,那马腾骑兵虽勇,但要拿下吾营,也是万万不能!” 其余诸将亦是纷纷附和,曹家将士间的气势,也是瞬间高涨起来。 更是听得那正在处理伤口的许褚,也是忍不住高呼了一句:“叫那马超小儿再来,吾定要斩了他!” 曹昂听得实在是忍不住,当下就是有些责备的言语了一句道:“许将军,此番可要听得号令了!” 众人一听,当下有些紧张,生怕许褚这憨货听得不爽,又顶撞了公子。 倒不是紧张那曹昂,只是紧张那许褚若是再顶撞,要被归来的曹操知道接连犯错,定然是得不到好了。 正是紧张之时,却见那许褚只是憨憨一笑,旋即道:“前头是吾错了,若是主公归来,还叫公子为我美言几句才好。” 众人听那许褚竟然向曹昂直接认错求情,先是一愣,随后却都纷纷大笑起来。 “憨货,倒是也知错!” “还知要向公子求饶,看来也不憨!” “何止是不憨,简直就是精明的很!” 纷纷拿那许褚开起玩笑,许褚却也不恼。 整个账下,顿时充满了欢笑,把那大战之前的紧张,也当即冲淡了不少。 ... 马腾与那曹昂在长安打的不可开交,袁耀却才刚刚收复国都洛阳! 不错,咱们这大陈太子,实在是一刻不得停歇。 好不容易曹操最终松了口,表示愿意往西走一走,往袁耀给他的道路上去,袁耀哪里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即就点了兵马,带了赵云,徐晃,张辽,张郃等大将,谋主庞统,顺便拿上了那跑来的陆逊,直往西而去,要与曹操并肩作战了。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 \\app \\ 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曹操跟着袁耀边上,见袁耀是兵多将广,赫赫声威,心中也是由衷感叹,自实在是败的不冤。 尤其是这袁耀的诸多大将,那全部都是自起兵后给一一收服的,那心里就更是服气了。 也叫是那曹操压根不知道,本来那徐晃张辽等人,都该是自己手下的大将,不然说不得那是当场就要反悔! 还去的什么西面,直在与袁耀比划比划再说了! 只当下,曹操哪里晓得这些,只是边是一路奔驰,边是与袁耀说道:“公子这强军,可真是叫人羡慕!” 这曹操既然已认下了袁耀给他的路,那对袁耀而言,这曹操也不是非死不可的人物了。 面对曹操的心态,当然也变好了不少。 当下亦笑着回道:“孟德公,要说账下强将,汝那虎侯也是当世勇将,一旦其杀的西面,怕那异族所见,皆要望风而逃。” “说不得孟德公日后也要成了那西域战神,还有何可羡慕吾的。” 袁耀一番话,自然是在给曹操画大饼的。 曹操哪能听不懂袁耀的意思,也是苦笑道:“公子放心,吾曹操下了决断,自不会再有他虑。” 说着也是给袁耀上起眼药道:“只是怕那西凉人,却不会轻易答应。” 袁耀听得却哈哈大笑道:“西凉人,就是当真有些许能耐,也是勇夫尔!” “若是其心中当真有些大义,自是最好,若是不知,吾就打的其知晓!” 这话,说的也是信心十足! 只是看着袁耀身边的强军,曹操也没有丝毫怀疑的意思。 西凉人,绝对不是袁耀的对手。 要是袁耀还能在西凉折戟沉沙,那自己哪里还会甘心出走西域。 而等西凉一定,看来蜀地也支撑不得多久了! 大陈王朝的崛起,已势不可挡! 天下! 就要定了! 就不知那刘玄德,是否还要挣扎一番了。 596、血战长安 好在乱归是乱,总算把许褚抢了出来。 只是两侧铁骑冲锋,加上弓弩强袭,直叫曹军抵挡不住。 混乱之中,许褚更是臂中两箭,已然负伤。 诸将慌退入寨。马超直杀到壕边,曹兵折伤大半,曹昂只得号令坚闭休出。 那边马超得胜,却也不可强攻营寨,只得先回至渭口,谓其父马腾曰:“吾见恶战者莫如许褚,真虎痴也!” 马腾见儿如此夸赞,也是见得了那许褚能耐,亦是应道:“那许褚确是厉害,然此战却叫吾观的一些端倪。” 那韩遂在旁,听得立刻附和道:“然也,虽不知那曹孟德究竟去了何处,然以今日之势其却不在,想来定是去了他处。” “此正是吾等平灭那曹军良机,万不可错过!” 马腾听得韩遂之言,只是点头相应,显然,这心里也极为认同。 却听其道:“不错,那曹孟德今日都不出现,必是不在此地!” “然其人虽不在此,大军却尽数在此处,想来必有其他打算!” “其人诡计多端,不可叫其计谋得逞!” “当以其人不在,军心不稳之时,趁势杀之!” 说着就是与边上的兄弟道:“约,吾欲明日对那曹军总攻,约可与吾一同往之。” 韩遂立是相应,便是回的自家阵中部署。 马腾也是即刻下令,叫大将庞德,长子马超,侄子马岱,速速准备,等的明日的死战! ... 西凉人这边是鼓着劲头要袭破没有曹操主持大局的曹军,而曹军这边,却是如丧考妣,心情相当沉重。 曹昂心里很气,也很恼火。 这许褚不听号令,非是要寻那马超比试,实在叫人可恨! 可就算如此,看着许褚手臂上还立着的箭支,曹昂也说不出埋怨的话来啊! 只得是耐着火气,直与众人言道:“今日吾开营迎敌,那马腾必然能有所觉,见吾父不在,怕是明日就要来袭。” “还请诸位将军,定然要抵住那西凉贼,若是等吾父归来,吾军却已溃,吾还有的何脸面见得父亲!” “吾曹昂必以死相战,定不能叫那西凉贼得逞!” 这曹昂还是有点水平的。 如今曹操不在此地,向来都是跟着曹操的将士们,难免心里想的是曹公到底如何了。 而今这曹昂字里行间都是待父亲归来如何,潜移默化,也直叫曹家将士都觉得那曹操必定会归来。 再是这般言真意切,更叫人心忧感触了。 却听曹仁直言道:“大公子放心,那马腾骑兵虽勇,但要拿下吾营,也是万万不能!” 其余诸将亦是纷纷附和,曹家将士间的气势,也是瞬间高涨起来。 更是听得那正在处理伤口的许褚,也是忍不住高呼了一句:“叫那马超小儿再来,吾定要斩了他!” 曹昂听得实在是忍不住,当下就是有些责备的言语了一句道:“许将军,此番可要听得号令了!” 众人一听,当下有些紧张,生怕许褚这憨货听得不爽,又顶撞了公子。 倒不是紧张那曹昂,只是紧张那许褚若是再顶撞,要被归来的曹操知道接连犯错,定然是得不到好了。 正是紧张之时,却见那许褚只是憨憨一笑,旋即道:“前头是吾错了,若是主公归来,还叫公子为我美言几句才好。” 众人听那许褚竟然向曹昂直接认错求情,先是一愣,随后却都纷纷大笑起来。 “憨货,倒是也知错!” “还知要向公子求饶,看来也不憨!” “何止是不憨,简直就是精明的很!” 纷纷拿那许褚开起玩笑,许褚却也不恼。 整个账下,顿时充满了欢笑,把那大战之前的紧张,也当即冲淡了不少。 ... 马腾与那曹昂在长安打的不可开交,袁耀却才刚刚收复国都洛阳! 不错,咱们这大陈太子,实在是一刻不得停歇。 好不容易曹操最终松了口,表示愿意往西走一走,往袁耀给他的道路上去,袁耀哪里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即就点了兵马,带了赵云,徐晃,张辽,张郃等大将,谋主庞统,顺便拿上了那跑来的陆逊,直往西而去,要与曹操并肩作战了。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 \\app \\ 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曹操跟着袁耀边上,见袁耀是兵多将广,赫赫声威,心中也是由衷感叹,自实在是败的不冤。 尤其是这袁耀的诸多大将,那全部都是自起兵后给一一收服的,那心里就更是服气了。 也叫是那曹操压根不知道,本来那徐晃张辽等人,都该是自己手下的大将,不然说不得那是当场就要反悔! 还去的什么西面,直在与袁耀比划比划再说了! 只当下,曹操哪里晓得这些,只是边是一路奔驰,边是与袁耀说道:“公子这强军,可真是叫人羡慕!” 这曹操既然已认下了袁耀给他的路,那对袁耀而言,这曹操也不是非死不可的人物了。 面对曹操的心态,当然也变好了不少。 当下亦笑着回道:“孟德公,要说账下强将,汝那虎侯也是当世勇将,一旦其杀的西面,怕那异族所见,皆要望风而逃。” “说不得孟德公日后也要成了那西域战神,还有何可羡慕吾的。” 袁耀一番话,自然是在给曹操画大饼的。 曹操哪能听不懂袁耀的意思,也是苦笑道:“公子放心,吾曹操下了决断,自不会再有他虑。” 说着也是给袁耀上起眼药道:“只是怕那西凉人,却不会轻易答应。” 袁耀听得却哈哈大笑道:“西凉人,就是当真有些许能耐,也是勇夫尔!” “若是其心中当真有些大义,自是最好,若是不知,吾就打的其知晓!” 这话,说的也是信心十足! 只是看着袁耀身边的强军,曹操也没有丝毫怀疑的意思。 西凉人,绝对不是袁耀的对手。 要是袁耀还能在西凉折戟沉沙,那自己哪里还会甘心出走西域。 而等西凉一定,看来蜀地也支撑不得多久了! 大陈王朝的崛起,已势不可挡! 天下! 就要定了! 就不知那刘玄德,是否还要挣扎一番了。 597、我家主公投敌啦 赵云与徐晃从西凉军的后头杀出,就是那马超再是武勇,也抵不住。 马超急忙回身,欲要先破的敌将再说,不想来的正是那赵云! 眼看那马孟起与赵子龙就要来的一番龙虎斗,却不想却被庞德所阻。 庞德见得自家受了前后的合围,当即就与那马超说道:“孟起!如今敌有援军,却不知是来的何处,敌我不明,若是徒受困与此,怕是后还有变。” “今日事不可为,当先避之,再缓而所图。” 马超听得那曹军阵营中连连响起的呼唤,只以为是那曹操当真带的援兵来,虽有庞德所劝,却还不想听。 却听其高呼道:“区区曹贼,安能挡吾,且看吾回身,就斩了其将!” 还是那庞德见得明白,眼看那敌将打的旗号,哪里是什么曹操啊! 直是急切言道:“若是吾看的不错,那来的大将该是名震天下,从曹军手中抢出汉帝的常山赵子龙!” 马超一听这来的是赵云,那心里就更是来劲了。 “好一个常山赵子龙,早是欲要与其比试比试,今日来的正好,看看谁的能耐更是厉害!” 听那马超是越发斗志昂扬,庞德这心里就更是急切。 重点不是赵云,而是赵云背后站着的人啊! 好在这话被马超的族内兄弟马岱听得,也知是非同小可,连忙亦劝道:“那赵云乃是陈朝大将,如今其举兵而来,定是得了新帝号令。” “说不得那陈朝大军就在后头,一旦走的迟疑,怕是要遭的那大军包围啊!” 马超这才反应过来,虽叫是心有不甘,却也知不可再拖延下去。 无奈之下,也只得号令全军撤退。 那曹军见西凉军终于撤退,自是纷纷高兴的欢呼起来,只是那欢呼声还未持续太久,等见得那援军的真面目的时候,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的人非但不是曹操,还是那曹军将领,印象极为深刻的人物! 赵子龙单枪匹马,救出刘协,那背景板是谁? 就是自家这一伙人啊! 只是这来的怎么是赵云啊! 众人心中是边恨边惊,前头才走了西凉人,后头又来了陈朝将,这仗还怎么打? 尤其是前头才燃气希望,瞬间就被浇灭,显然是对士气极大的打击。 要是这赵云一声令下再是攻营,怕是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守不住,将会刹那间被攻下大门! 而这会那赵云就立在营外,曹家众人也不可能装作看不见啊! 曹仁只得高呼道:“赵云!你来此处作何?” 这话说来也是听搞笑的,这赵云在曹家将士眼里,明显就是敌非友,人家都在寨门前,还用多说什么废话。 如今这么说的,实际也是自己实际怂了。 是以曹仁问归问,心下也做好准备,真要奋死一战了! 好在赵云倒是知道曹操如今与自家殿下那微妙的关系,不说是友人吧,好歹也不是敌人。 当下就在外头高呼道:“吾奉了太子殿下之命,特是前来解曹军之围!” 来解救吾军的? 曹仁听得怎么都是一个不信,下意识的,就觉得那赵云是耍的诡计,欲要赚开营门。 正是欲要回话,好在多少知道内情的程昱也来到了寨门之前。 急忙制止了那曹仁,接过话,直问起那赵云道:“不知曹公在何处?” 却听那赵云高声而应:“曹公直与殿下在一起,就在后头十里之地,立刻即是要至!” 程昱听得心下一动,连忙再招呼道:“子龙将军,如今外敌还在,吾等实在不敢放汝入营。只请委屈片刻,先在营外等候,等的曹公到来,程某再向子龙将军赎罪!” 赵云本也没打算入这曹营,自是点头而应,兵马调转,反是成了曹营外头的屏障来了。 曹家诸将纷纷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稀里糊涂,自家主公为何会与那袁耀混在一起了。 而要说曹公去投诚了,更是不叫人能信了! 尤其是许褚,最是难接受这设定了,当即也不管满身的血色,直与那程昱说道:“军师怎么能信的那赵云,主公怎么会与那袁家太子在的一块,必是那赵云正在诓骗吾等!” “以吾所见,还是速速杀之,趁那大军未至,先破了其先锋再说!” 程昱见那许褚在此等时刻,还是冥顽不灵,只想着打打杀杀,实在忍不住呵斥道:“仲康将军休要多言,今日说的什么都不得对那赵云动手,违抗军令者...斩!” 一听这话,许褚当即更怒了! 这程昱什么意思? 笃定了吾家主公要投敌不成? 这怎还能叫人忍! 许褚当下就要一身犯“法”,他倒是不信,那程昱真敢对自己动手! 不与程昱多言,转头就要走,却又被曹仁一把拦住。 心下更是不爽利,甚至对着曹仁高呼道:“莫不是子廉将军,也觉得曹公会与那袁耀厮混?” 曹仁却只是面色淡然的摇了摇头,却指了指边上的军士。 许褚朝着那方向看去,却见得一群士气低落,甚至可以用颓败来形容的士卒。 旋即就听曹仁那低沉的声音道:“仲康啊!实在是打不得了!” 是啊! 已经经过了一场血战,这曹军又不是各个铁人,哪里还能与这袁军,再打一场血战! 许褚就是再有心,只以一己之力,也达不成啊! ... 许褚暗自生的闷气。 不知是气的那仇敌在眼前却杀不得,更是气的似乎人人都还有些期待,自家主公真能与那袁家太子在一起。 军心不可用,这仗还能打? 只是这心中的郁结也无人可说,只得是自己暗自恼火。 直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忽然听得外头又传来那赵云可恶的声音。 “殿下与曹公已至,请速开寨门!” 娘的! 又是来诓骗! 心头暗骂一句,正是准备去的寨门,却听前头已是爆发出了热烈的高呼。 “真是主公!” “是曹公没错!” “吾等有救了!不用死了!” 那一声声热烈的高呼声,却叫许褚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难不成吾家主公真是投敌了?” 598、好榜样袁耀 曹家将士见得曹操在那袁耀边上,心头是各有各的心思,只是大庭广众,就算心中有心思,也不好问起自家主公来。 只得各自暗存的心思,等那曹操来解答众人心中疑惑。 然不管众人心思如何,那曹昂却心神激动。 毕竟是父亲啊! 这离开了一个月,丝毫音讯都没有,哪能叫人心安? 嘴上说的是信心十足,这心里头,难免是不安定的很。 如今见得父亲当真归来,自己也不负所托,守下了大营,还能不激动么! 只是不想曹昂心中激动,却一见面就被自己父亲浇了一盆凉水下来。 只见那曹操见得自家长子,不待其见礼,就是劈头盖脸的高呼道:“为父走时,可与汝交待的何?” 曹昂哪里想到自觉是立了功勋,却换了父亲的责难,心头有些委屈,却也只得应道:“叫吾守住大营,待父亲归来。” 这曹昂不应还好,一应却叫曹操更是恼火。 又是高呼道:“吾说的守住大营么?分明是叫汝守住这曹氏的最后班底!” “今日若是吾不与袁公子带军而至,岂非是叫汝把吾最后的曹家将士,葬送在此!” 曹操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 就按照前头那形势来看,西凉人已占的先机,曹家将更是退无可退,真能撤出,必也是损失惨重! 曹昂犹是有些不服,却也不能顶撞了父亲,只是低头,面色却还是不甘的神情在。 袁耀在边上冷眼旁观,他倒是能看出曹昂的心思。 这年头,就是太重父恩了! 当然了,孝顺自然是哪个年代都要秉持的美德,就是在千年之后,中华民族依旧把孝顺放在个人品行的重点。 然这年头的孝实在太狠,父言如山不可违,要是哪个敢不听父亲话,简直就是罪当论诛。 也就造成了每个孩子,都对父亲极为敬重。 这种敬重甚至有些畸形,更是要持续到三十岁,乃至是三十以后。 而换来的,就是每个孩子都对父亲的赞赏,那尤其的执念。 恐怕也只有袁耀,心里其实一点都没这执念... 当下,曹操见那曹昂自还有些不服,还在计较一个大营的得失,又见边上那袁耀气宇轩昂,已是得了太子大位。 两相比较,更是有些耐不住,直与那曹昂道:“汝且听听,若是袁公子处汝之位,该如何对付那西凉人!”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 \\app \\ 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要是袁耀来对付这些个西凉人,那办法可就太多了! 可袁耀到此地,乃是为了把曹操送出西域的,可不是为了给曹操培养孩子的。 听得那曹操之言,只笑着道:“曹公说的哪里话,贵公子为公死战,实乃是难能可贵。就是吾在此地,必也及不上。说不得,早就退却三十里,把这大营,拱手想让了!” 袁耀本来只是谦虚的一句,他可是半点也不想掺和进此事中,然不想那曹操听得更是激动。 却听那曹操是高呼道:“看看袁公子所言!” “知道事不可为,当暂避锋芒,以待时机!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汝却如此执迷不悟!” 曹昂听得心下愧疚,直是向着那袁耀一拜道:“多谢公子赐教!” 这特娘的也行? 袁耀见那曹昂在自己面前是真真实实的拜了一拜,心头也有些许无奈。 这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还真是个烦恼事。 分明就没有那么多深意,却还能说成个计策,也亏的那曹操如此高看自己。 ... 这事情,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但有心人听得耳朵里,却有些不同的含义。 先说曹操对袁耀那称呼。 谁都晓得,如今袁耀是为大陈太子,若是曹操真投了袁家,那怎么也该称呼袁耀一声太子殿下。 可这袁耀是如何称呼的? 只还按着先前的说法,称呼一声袁公子。 若是说的一声,还可能是无心之举只是说错罢了,可反复就是这称呼,也叫人心中明白,自家主公其实还未投入袁家。 可这未投袁家,那袁耀哪里会来救援? 莫不是这袁耀犯了浑,以此等形势,都要手下留情? 不可能的! 这袁太子若是真优柔寡断,那也平不了河北之地了! 摸不清这袁耀与主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程昱也是偷偷的把视线放在那郭嘉身上。 这郭奉孝与曹公同去,总是知晓其中内情的。 人群之中的郭嘉,感官相当敏锐,也知道必然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见得那程昱正是直直看着自己,直是摇了摇头,目光却很是清明。 程昱明白,这是郭嘉告诉自己没事,直是人多嘴杂,现自然是不好说的。 只是袁耀入了曹营,定然不会给曹军一个反水的机会。 见曹操已经与他那长子论完,当即就高呼道:“今日吾与曹公交好,特来相助,然那西凉军阀怕还在外头虎视眈眈,眼看曹家将士已经疲惫不堪,此大营,就由吾来代守!” 言罢,赵云,徐晃,张郃等诸将便是纷纷行动起来,把手住营寨要害处,更是驱赶曹军,要围聚在一块。 这完全就是对待俘虏的既视感! 曹家这些铁骨铮铮的将士,哪里能答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是那袁军到的面前,旋即就下意识的要抵抗起来。 还是曹操见得,只高呼道:“全军回营修整,未得吾号令,不得出营!” 又见边上诸将面色吃惊,也是宽慰道:“诸位,且稍安勿躁,直与吾共同入账,吾自会亲自来与诸位相述其中缘由。” 诸将这才面色好的一些,虽不情愿,也只得自归了营寨的大帐,把大权交给了袁军。 袁军也不客气,直接分割了曹军的大营,把曹的将领与兵卒分开,叫那兵卒都归在一块,将领则是另个地方,才算彻底作罢。 至于曹操与他那账下将领是如何说的,袁耀也没亲自参与在其中,只叫了庞统跟着。 也是免得叫曹将看的只有自己,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袁耀却也不想冒这万分之一的风险。 毕竟就是自己入营的时刻,都有那么一瞬间有个直接破了营寨,彻底剿灭了曹操的想法! 谁能保证,这曹操不会同样动心呢! 599、曹军大分割 “诸位...基本情况就是如此,汝等有何意,且说来就是。” 账内,曹操还是占据那主位,不过身侧就是“监事”庞统。 在庞统前头,正是鬼谋郭嘉,正是与众人说着那曹操的决断。 可这消息,宛如是大白天的一道惊雷,直把众人闪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往西而去,开疆拓土? 这期望听得振奋人心,但谁都下意识的会觉得不靠谱。 尤其是众人想都未想过退出中原的战事,初次听闻这消息,总是要消化一番。 是以这郭嘉问起之后,一时间这大帐之中也变得鸦雀无声,那是一个开口的也没有。 郭嘉也不意外,直就耐心等待,等着众人反应过来。 最先开口的,还是那曹仁。说的话,也是直指重点。 “那西域之外,吾等无人去过,所说的再建王朝,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怕这消息是假,一旦吾等去了西面,就再也回不来了!” 郭嘉听得却笑着摇头,直胸有成竹,看着曹仁道:“子孝将军多虑矣,若说真当是被诓骗,今日那袁公子的计策即是已成尔!” “其以曹公赚开大营,再引军马杀之,吾等可敌否?” 自然时不能敌的。 事实上现在自己的命运,也可以说是被那袁耀给捏在手里。 要是袁耀当真反悔,那掀开大帐,弓弩齐齐一射。这曹家的将士都在此地,妥妥就只有一个死字。 看来这袁家太子还当真是为的吾曹军所想? 这事实在是稀奇,然听那郭嘉细细分析来,也只能叫人这么信的。 见曹仁像是被说服,却还未能表态,郭嘉也是稍稍推的一把道:“此西域之行,不管是真是假,曹公皆心意已决,要往西去,尔等若是愿留,自与曹公再去西域试的一遭,若觉不得,便自留下,曹公亦不强求。” 本来这话,郭嘉是说给这曹家兄弟与夏侯兄弟听得。 这两家毕竟是主公的家人,那支持的概率,到底是会大上一些。 不曾想自己话音一落,那当先应的,竟然是程昱。 却见那程昱上前一步,反是问起自己道:“听奉孝意思,已是打定主意,要与曹公共往西而行了?” 郭嘉自是笑着应道:“自是欲要去看看那西域的风景,若是能再立一个汉人王朝,那也是千秋万代之功。此等事,吾郭嘉又如何能不参加呢?” “善!” 程昱听得直是赞叹了一句,旋即就高呼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可错过这名载千秋之事!” “这西域一行,当算的老夫一份!” 这程昱可是已经六十岁了啊! 跟着曹操东奔西走,已经是极为不易了,这回听得要出西域,却能第一个答应,这是哪般的豪情啊! 推荐一个app,媲美旧版追书神器,可换源书籍全的\ \\ ! 郭嘉也是由衷赞叹道:“仲德公豪情万丈,不减当年,实在叫人佩服不已!” 曹操更是触动异常,直亦起身道:“不想这第一个能打定主意与曹某同行的,却是仲德啊!” 正是一副君臣感情深厚的情形下,却听那许褚冒出一句道:“主公!许褚早就在心中应了,只是被仲德公抢过先言,这才为开口,怎么能说是仲德公第一个打定主意!” 许褚这话,这把曹操也逗乐了。 要不说着曹操对许褚总有偏爱,那憨厚汉子的个性,加上强悍的武艺,哪里能叫人不爱。 就是已是花甲之年的程昱,也是忍不住笑道:“是了,自是该信的仲康,这第一个打定主意的,该说是仲康才是。” 有了这二人打头,如是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自也是纷纷响应。 众人皆以曹操马首是瞻,就是刀山火海那也当去的,何况只是出走西域。 就连那于禁,也是表明的态度,欲要一生追随那曹操! 整个大帐之内,即刻是一片和谐之氛围,只是再和谐的氛围,那也有被打断的一刻。 这整个曹营之中,自然不会是各个都答应曹操这“异想天开”的想法来。 一直勤勤恳恳,为曹操出谋划策,付出全部心血的荀攸,此刻却直未开口。 至于武将,亦有李典与青州时投了曹操的臧霸,此刻也未言语。 乃至是曹操一直为中军统帅,信任有加的史涣,这会也不表明态度。 这情绪到了这份上,那还没开口的其实也算表明心意了。 不过虽是明白,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透彻的。 却听那郭嘉低声道:“诸位,可是已下了决断?” 荀攸,李典,史涣等人还是有些汗颜,不过那土匪出生的臧霸可毫无顾忌,直是应道:“曹公若是打定主意要西去,那吾只能就此别过,再也不能跟着曹公征战了。” 言罢,便是站在欲要跟着曹操西行之人的另一侧,倒是有些泾渭分明,就此割裂的意思。 见臧霸已是表了态,剩下人自不好再藏着掖着。 只是当史涣一动步子的时候,那曹仁等人的眼睛就跟了过来。 这臧霸本就跟着曹操时辰不久,又算是个降将,如今不欲西去,也算不叫人奇怪。 可你史涣是什么人啊! 那是深深得的曹公信任啊! 为曹操的亲信随从,以忠勇闻名,在曹操夺得汉帝刘协的那段日子里,更是掌管禁兵! 如此地位,却是这般报恩的? 史涣或许也能感受到这诸将的目光,步子动了半步,就有些动不下去了。 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什么,却听那曹操反是先开了口。 “公刘无需多言,今日只做选择,不问缘由,只以心决断就是。” 史涣听得此言,心下一叹,却反是走向了曹仁那伙人处。 边走边言道:“曹公如此信任,吾如何能负,自是拼的一生,与曹公搏上一搏。” 众人见那史涣改变心意,更是高兴异常,拉住史涣,就说其做了个好决定。 也是期盼李典与荀攸也能变了心思,若是这样,只走了一个臧霸,还当真不算个事。 可惜,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中,李典与荀攸只是各自默默来的那臧霸一边,算是彻底打破了众人的期盼。 600、曹公一路保重 “曼成,公达!汝二人可想明白了?” 夏侯渊性子最急切,见那二人步伐,就急急向前欲要劝阻。 只是话才说的一句,却被那台上的曹操直是打断,直与诸将说道:“诸位,吾已说过,今日之做那抉择,不问缘由,是去是留,全凭心意,旁人不可多言。” 那荀攸本来也不打算与那夏侯渊多是废话,听得曹操又是表了态,只就沉默着,到了那臧霸边上。 众人见安荀攸终究做了决断,心头自是一阵悲切。 要说心态还算好些的,怕也只有曹操来了。 其实荀攸有此决断也不足为奇。 荀彧死后,荀攸与自己的关系就有些微妙,虽然荀彧依旧尽心尽责,只当的荀彧之事未发生一般,然多少这事情皆埋在各自心中,不是那么好过去的。 再加上颍川的荀氏一族皆投了袁家,荀彧更有退路,自是不用去西域了。 至于李典,本就少争功之心,贵尚儒雅,义忘私隙,虽美矣,却少了西去的雄心。 曹操更不会为三人的抉择而恼火。 本来这三人的决策就是基于自己的决定之上,自己当初下的决断之时,可也没与三人说起,现在又哪般会归罪。 只是笑着道:“罢了罢了,看来吾等君臣缘分,也只当是到今日了。” “待是出了这大帐,吾就去寻那袁公子,汝三人素有大才,想来公子日后必有重用,锦绣前程,自当是少不了。” “只是可惜,那西域的风光,皆是看不到了!” 见那曹操如此豁达,荀攸三人也心头起的一些离别时的情绪。 荀攸更是叹息道:“孟德此去,怕是再难相见,只是背井离乡,非吾能受,只盼孟德能一路顺风,开天劈地,传万世之名!” “好!就承的公达之言!” 曹操听得也是高呼一声,旋即也是豪情万丈,仰天而呼道:“且看吾曹操,开天劈地,传万世之名!” ... 袁耀其实压根就不知道曹操营帐中发生的事情,但他多少也能猜测到,曹操做出西行的决定,必定会叫其内部有所割裂。 只是当臧霸,李典,荀攸,都纷纷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袁耀也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个确实都是人才,更是因为割裂曹操已经成了现实。 如今曹操剩下的将军,多是曹家自己的家族人,这些人都是曹操的铁杆,必定是割裂不开的。 不过这已是够了,能主动放开这荀攸三人,已是表了那曹操心迹。 也叫袁耀与曹操的信任更深的一层,能彻底放开手脚,使那曹操西去了。 ... 袁耀宽慰了荀攸三人几句,就放了三人离去,没怎么多言。 也是怕这三人到底是才脱离了曹营,心中还有些不定,说多了,反倒是不妙,索性就叫三人自己去慢慢消化。 只是又面对起那曹操道:“曹公,这要西去,是宜早不宜迟,吾看不若整顿几日,就此西去,如何?” 还是这一如既往的无耻啊! 你看看,这才是把等着曹操自己分割完了,就是立刻准备要把这曹操给赶走了。 一旦这曹操入了西域,这事也是板上钉钉了! 难道这曹操还能从西域反攻中原不成,那可比老秦人当年的难度还大多了!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 \! 以西域的那条件,就是秦皇汉武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打回中原来,所以袁耀虽然知道有些过分,却也着急要把曹操给送出去。 只是这话听到曹操耳朵里,那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毕竟自己已经准备离开了,这袁耀还如此逼迫自己,是为何意? 然袁耀以势压人,既然自己已经走上了这路,也不好轻易下来。 却听那曹操说道:“曹某即是已应,自当而去,只是这西凉还有马腾所阻,吾就是要去,如今也飞不过去。” “至少...得先灭了眼前的西凉军阀再说。” 袁耀听得却咧嘴一笑,满面笑意,直是应道:“就在曹公适才商量的功夫,吾军中大将张辽,已是袭破了那西凉军的大本营!” “这会,那西凉人已经徐徐退去,再叫吾杀的一阵,必是只能归了凉州。” “入凉之后,吾还怕那马腾降服不得?” “曹公勿要心忧,速速准备,只与吾同去便是!” 这曹操当下还能说什么? 和自己在长安之地摩擦了几个月的西凉人,等这袁耀军马一到,那是瞬间溃败。 虽然自家兵马与袁耀大军的数量,是几倍的差距,但不得不说,这种差距以及叫曹操自认是无法逆袭的了。 “罢了...那吾就搭的公子这风,一路向西吧!” ... 在曹操最终进行自我分割的时刻,马腾与韩遂的联军,的确是遭受了重击。 本来今日,这西凉人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曹操。 自然也是精锐齐出,丝毫不留力。 谁却能想,本来都要杀败了曹军了,却半路出了个拦路虎。 不但把在前头奋力攻营的西凉主力直接劝退,更是引一直骑兵,偷了空虚的大本营。 一把大火,那是烧的干干净净,直叫归来的西凉人,无处可留! “赵云!卑鄙之极!” 见得本营大火,马超也是怒火中烧,直欲回营去救。 却又被那庞德拦下,直说道:“营寨被袭,不可归!” “还是先退出长安之地,再做计较。” 那马超哪里能答应,直甩开那庞德道:“父亲还在本营,哪里能走!诸将听令,与吾回营灭敌!” 这下马岱也不好拦着了。 叔父就在大营,还当真是走不了! 于是这庞德虽觉不妥,到底人轻言微,只得紧紧跟随。 到的那本营前,却直被已是扫平次数的张辽截个正着。 西凉人本已经过死战,自比不过张辽刚破大营士气正盛。 两军相遇,那马超抵挡不住,混乱之中,即刻被张辽冲溃。 战局之中,更是与庞德等人失了联系,只得自带了所部兵马,一路规整溃军,一路往西面而去。 好在半路又遇到了父亲马腾,二人商量一阵,只得先归西凉,再看那袁军所动。 601、世家人的反应 袁耀夺取长安之后,带来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 其一,这曹操势力虽明上不算被剿灭,但实际已是彻底在天下的争夺战中出了局。 其二,拿下了长安洛阳,旧日都城统统收复,自是对军心与民心有的极大提升。 毕竟国都就是王朝稳定的象征,繁荣的象征。 就说如今袁术在许昌,虽然建设的是不错,却到底是不比洛阳的。 其三,却是对世家人的影响。 本来袁耀对庐江的世家出手,虽然是事出有因,更是师出有名,但多少会叫世家人有些各自心思。 然听得袁耀在北方又接连收服了洛阳长安之地,这再有心思,也得按住了。 简直就是双管齐下,一点都不耽搁啊! 至于对庐江世家人的处置,吕布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就往人家族中去抄家般的拿人。 当然了,拿人是真,收集那刘勋的罪状就更是真了。 那刘勋与世家人合伙坑粮,哪能叫屁股干干净净,当堆积成山的罪状放在眼前的时候,乖张跋扈,认为吕布乃是“匹夫尔”的刘勋终于认栽了。 直接被吕布捆了,送往了许昌去。 袁术得了消息,本是不打算对那刘勋下狠手的。 这刘勋到底是昔日的肱骨之臣,没有功劳,也算有点苦劳。 如今要是行重罪,总觉有些不妥。 可袁术倒是有些放过那刘勋,却难得这下头人的同意。 尤其是袁涣,那是愤恨至极,简直就恨不得把那刘勋给当场灭了! “臣下在那庐江之地,是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抗住了那天灾!” “不曾想,这抗住了天灾却平不灭人祸!” “万想不到,这一郡太守,竟然祸害百姓,叫吾一郡百姓,抗住了旱情却依旧无粮可食!” “今日陛下若不重罚,则袁某也再当不得这三公之位,只请辞而去,告老还乡。” 要说这袁术,明君是万万说不上,但也不是个昏聩到没救的人物。 袁涣当年为那典农中郎将的时候,如何废寝忘食,如何尽心尽力,其还是知道的。 尤其袁涣可不是一般人。 当年袁术没称帝,最嚣张的时候还很是敬重这袁涣。如今把刘勋与袁涣放在一起相比,怎么选,袁术还是清楚的。 只得以重罪叛了刘勋,虽是没被杀头,却叫整个家族都得了个流刑,那基本也与杀了头没什么差别。 这种流刑,那是实实在在的,一般都是由兵卒亲自押送到王朝边境,世世代代不得归。 除非在那边境立下大功,或者是等帝王大赦天下,才有可能。 这种机会嘛,也不是说没有,等个十年八年的,到了袁耀新皇登基的时候,也很有可能嘛。 不过就算能归了家乡,也不过是一流放之徒归来,自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其一生,也算是彻底完蛋了。 而刘勋一旦重重处理之后,也算对这庐江的事情定下了基调。 毕竟这赏罚的尺度,肯定是要一致的。 于是庐江的世家,各个跑不了,那皆是按其罪行大小论处,一个不放过。 其余世家,听闻此消息都是心惊胆战,却又不可抗。 一来是太子实在太强悍,简直就是战神,哪个敢起心思? 二来明面上的战神吕布,还在庐江镇场,就是有心思,也没法动作啊! 比武比不过,比也不行。 这庐江的杀鸡儆猴,简直就是效果显著,直叫其余世家,皆是暗自警醒。 更是纷纷告诫自己子嗣,基本都是这般说的。 “今陛下新立,太子势强,王朝之盛,非比寻常,不可随意错事,以免引火上身。” 所以这庐江的世家人,可谓是给天下的世家人做了一个榜样。只是自己的命运,就不是那么好了。 唯一躲过的,也只有那陆家。 吕布对外称呼的是证据还未查全,等延后再办。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也是个托词罢了。 这陆家人难不成是头上长角了不成? 为何别家都罪状收集的齐齐的,就你陆家慢慢悠悠的? 众人明白,必然是陆家内部有什么不同! 当即明里暗里使人打探,欲要求知这陆家人是如何做到的。 这陆家倒是也不藏着掖着,向外传出消息,直说是长孙陆逊,早早去了河北求见太子。 前回更是接了其来信,已随着太子征伐长安去了! 众人这是明白了,原来那陆家早就投降了! 虽然心中鄙夷,却也不得不说是一步好棋。 不管面上多难堪,至少家族保全了不是! 再说了,这都已经跟着那太子了,日后保不齐,就凤凰腾达了! 比起家族的前景,这会的面子又算是何? 于是这陆家人又给其他世家做的一个好榜样,这欲要平安,还得是依靠太子殿下,虽然这事,其实也早就为众人所知了。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 \\app \\ 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只是经过庐江这一遭,那是更给各大世家提了个醒。 如今太子有能力,有手段,有头脑,更有武将的支持。自己若是犯事,真要掂量一些,看看有没有能力与太子与其背后的强军抵抗。 若是不能,那最好还是乖巧老实一些,别把自己整个家族给交待进去了。 至于那刘勋犯事之后,这庐江太守的位子也得有人顶上。 要论战功,那可选的人就实在太多了。 袁耀直把那直在荆州的蒋钦,调来了庐江,担庐江太守。 得,又是一个太子的铁杆支持者啊! ... 庐江的事情,多少也算因祸得福了。 不仅拔出了刘勋这一颗毒瘤,还给世家都做了一个“好榜样”。 对王朝的稳固,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推助力。 不过庐江的这些事情,在长安的袁耀也非是细枝末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的他,正带着曹操,给他寻一条西行路。 “曹公,马腾如今已退往西凉,如今吾欲直往安定而去,直往武威,杀败西凉军阀,收复凉州之地!” “曹公就与我同行,想来也就不过一年,就能往西去了。” 曹操只得相应,自是知道,此番去打西凉人,怕自己手下的兵马,也得给袁耀使唤。 602、还都洛阳 马腾与其子退回西凉之后,与韩遂的联军,就算暂时分开了。 在安定,马腾暂时驻扎在此,以面袁军所动。 就其想来,那袁耀得胜一阵,收了长安一地,总该暂整顿兵马,再引的些使臣来劝,不该就直往西凉杀来。 插播一个app: 完美复刻追书神器旧版本可换源的 结果从东面传来消息,袁耀拿下长安之后,就是马不停蹄,准备对西凉进军。 自己这西凉军,根本不在对方眼里啊! 马腾在长安前吃的一亏,对袁耀本也有些忌惮,听了这消息,亦有些焦虑道:“那袁耀举兵而来,怕是不好对付,如今约又去了武威,吾军势更弱,不好为啊!” 这话直叫马超很不服气。 “长安一战,那是被那袁耀得了便宜!” “吾军正是攻伐曹军,被他偷袭,难免要败!” “若是正面想对,那袁军哪里能对的过吾西凉铁骑!” “父亲无需忧虑,叫儿为那先锋,杀那袁耀就是!” 见得自家儿子信心满满,那马腾心里自也欣慰。 自家这长子确实无用非凡,英勇无敌,可这战场上也非事光是武勇就能解决的问题的。 马腾只是摇头道:“超儿不可大意,那袁耀能有今日之成,绝非泛泛之辈。” “在长安一败,虽说乃是那袁耀偷袭,却也能看出那袁军骁勇。” “若是袁耀再来,吾欲先离这安定,退回武威,与约共守。” 马超脾气是向来火爆的不得了,听得父亲话语里的退意,心头直是大急,说起话来,也有些无所顾忌。 “父亲,那长安一战,莫不是因为...因为叔父那延误战机,早是杀了那曹军,哪还会如此麻烦!” 这话说的算是有些道理的。 在长安,要说打曹操谁最上心,还得算是马腾家,那韩遂嘛,还是稍微留了点力气的。 不过稍微留些力气,也不是延误战绩,只是比起马腾三军用命,韩遂到底还是留了个余地,未有倾巢而出。 这些情况,马腾还是看的出来的。 至于自己儿子如此愤恨,多数也有些迁怒的意思。 毕竟原本那曹营就要破了啊! 如果韩遂再用点力气,倒是真可能在袁军来之前,就灭了那已经有些魔障的曹军。 明知不可敌而死命相敌,可不就是魔障了么! 而这话,放到自己身上,亦是同理啊! 是以马腾再是摇头道:“那袁耀兵马众多,吾等若退往武威,叫那袁耀劳师远征,才有期望。” 要说马腾这基本战略还是不错的。 袁耀前头远征乌桓,这没休息多久,就为了曹操的“前途”来了长安。帐下人马东奔西走,已经是极为疲惫。 也叫是袁耀素来对帐下人马有情有义,又是粮草供给从来没出过问题,这些老兵才能如此卖命。 不过这也是一根弦,若是拉的太紧,是迟早要出问题的。 马腾深晓其理,这才动了西归的念头。 恐怕那韩遂,也是早早看穿了这内中的计较,才退走去了武威。 然马超这个性,实在有些爆烈。 听得马腾之言,其余诸子与大将都是深感有理,亦是纷纷答应,准备来一场持久战。 偏偏就是这马超,疾声高呼:“敌人困马乏,吾以逸待劳,正该在此处给敌迎头痛击,怎好一退再退,把好不容易拿下的郡县拱手相让?” 马超连连质疑自己父亲,这其实是相当有问题的。 马腾毕竟还是一军统帅,这连连被人下面子,换的旁人,必要被拉下去处理了。 也叫是马超,是马腾这贴心儿子,才不叫人动作。 只是这再是儿子,也不能惯的太多了。见其冥顽不灵,马腾也不再相应,只挥了挥手,就叫那马超退下。 马超见劝说不得,也只能无奈跟着父亲,往西面退去。 袁耀整的兵马,本来也不打算立刻就向安定出兵,只是做的态势。 毕竟连连征战,别说亲自上战场的大将了,就是袁耀也有些疲惫了。 自感精神压力有些巨大,袁耀也知要稍稍缓下一步。 只是这整顿兵马,也是为了防止西凉人重新攻打回来。 没想到倒是把西凉人全部给吓退去了武威,让出了安定。 见一个无主的空郡,袁耀也不客气,只叫张辽带军入了安定,建立其西征的桥头堡。 自是留在长安,等父亲移驾到洛阳。 当然移都一事,绝不是小事,袁术虽然满心要来洛阳,但百官移动,哪里是这么容易。 总不能如是刘协一般,像个丧家之犬,不顾百官,自己就往洛阳跑吧! 直直等了数月,在天仲三年夏天的时候,袁术才来到了洛阳。 当即就是重修宫殿,恢复洛阳城昔日的荣光。 这可不比当年刘协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寒酸模样。 光复国都,自然是每个人心中的愿景。 尤其这世家人,前回才被那袁耀收拾过,自是更出力气。 受全国之力,这洛阳要恢复昔日的荣耀,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等在武威摩拳擦掌的马超,得了这些消息的时候,实在是忍受不住的暴跳如雷! 更是后悔万分! 前头怎么说的? 就说应该在那袁耀立足不稳,人困马乏之际,杀他一个回马枪! 如今倒是好,这袁耀在长安整备兵马,一副在长安扎根,又叫张辽进了安定,也不亲自来凉州的模样,叫那马超晓得,已是叫时机尽失! 这在武威的日子里,更是忍不住四处抱怨道:“前些吾如何说的?早说那袁耀必是不可敌的吾军!” “如今倒是好,那袁耀在长安整顿兵马,更在安定站稳脚跟,对吾西凉虎视眈眈,可如何是好!” 马超是直后悔啊! 在长安就应该杀个回马枪! 不过说实在的,袁耀早就防着西凉人这一手了,当时在长安,也没半点松懈。 对西凉人来说,只要袁耀不犯下冒进的失误,面对袁耀的大军,其实就是个死局。退守武威,不过也是叫势力灭的慢些罢了。 只马超却哪能明白这些,只打定主意,下会是必定不能再听旁人所言了! 603、太子的金屋藏娇 洛阳的建设效率是出奇的高。 等袁耀归洛阳的时候,这洛阳已经大变模样了。 不仅是皇宫已经基本修缮完毕,就是城中的居民也多不少。 这些百姓,倒是多是自己迁来的洛阳。 多数本就在洛阳附近,因为战乱出去避祸,如今眼看天下基本安定,自是会归了家乡。 这中华名族,历来讲究的都是落叶归根,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而虽然袁耀没有功夫参与重建洛阳的大事件之中,但自然不会有人忘记他。 太子的宫殿,那也是第一批建设完成的。 太子妃吕玲绮等人,也是早早搬入了宫中。 倒不是贪图什么富贵,只是作为地位的象征,必然是要早早入宫的。 只是也并不是每一个与袁耀有关系的女人都能入宫,昔日宫廷的主人,旧日王朝的妃子董贵妃,此刻就只能看着那吕玲绮等人,堂堂正正多入宫,自却只能待在洛阳城内的一座不起眼的府邸。 好在面前男人叫其那稍许不平静的心,还是安定了下来。 袁耀来洛阳绝对不是为了来看董妃的。 其来洛阳只是来与其父皇袁术复命来的。 毕竟袁耀现在声望再高,那也不过只是太子罢了,该与父皇复命的,那还得来复命。 只是当其晓得董妃近况的时候,实在也不得不来了此地,与其相见。 尤其是董妃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的时候。 “自己与这董妃,也没几回负距离接触,却也叫这董妃是真真怀上了,看来也是个天意叫董氏不绝了。 这袁耀如今也不学好了。 分明就是自己搞出来的孽债,却推到什么天意上,倒是与自己那老爹越是相象。 只是虽不可被承认,好歹也是留的自己血脉,袁耀自有亲近之感,一手接过这“私生子”,一边又问道:“可是给其起了名?” 那董妃见袁耀正是逗弄的孩子,本是一副安心神情,忽听袁耀所问,面色即刻忽然紧张的不少。 当初虽是说定,若有一子,即为董氏子嗣,延续董家血脉,然这真有了,也怕袁耀反悔不是。 说起来,这董妃对袁耀的爱,自然不可能比起袁耀那几个夫人。 与其说是对袁耀的感情,不如说是对延续家族的执念。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袁耀在这董妃面前,更多是个工具人的角色。 而可以想象的是,未来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对董妃这孩子动手,绝对是要把董妃当作死仇给对付的。 只当下,董妃还是颇有些忐忑的应道:“起名为继。” 说着又觉有些不完整,再补充了一句道:“是为董继。” 袁耀听得心里是不得不佩服这董妃起名字的水平。 其父名唤董承,却给自己儿子起名董继。这继承继承的,旁人听得,哪里能觉是祖孙,还以为是兄弟了。 不过袁耀也知道,这董妃为何要起的这名字,直是点了点头道:“好名字,只盼其当真能担的起这名号来。” 那董妃听得这话,心下才算当真松了口气,才与袁耀又说起道:“前头听闻殿下去北征乌桓,妾身当真心头紧张的很,那荒北之地,何其难受,公子又何必亲自去的。” 这是在讨好自己。 袁耀心里明白,这董妃乃是见自己对这孩子没什么打算,这才又恢复了先前的态度。 唉! “估计这董妃,日后就指着这娃活了。” 心里感叹了一句,袁耀才应道:“北伐乌桓一事,事关千秋伟业,自该亲往。吾自是有数,却不想到,倒是累的芸儿担忧。” 董妃这会倒是衷心感叹了。 “殿下为千秋大业,不惜自身,今天下有殿下为主,实乃是百姓之幸。” 袁耀看的看那董妃真切的眼神,再是瞅了瞅怀里的董继,再看了看这偏远的府邸,又有些于心不忍,忽的说道:“这府邸条件毕竟是不如宫内,芸儿若是愿意,吾在宫内给寻个宫殿,搬住进去,也方便照顾。” “芸儿也无需有所顾虑,吾定可叫无人所知。” 那董妃听得一愣。 她倒是没想到,这袁耀能愿意叫自己搬入宫中去。 虽然怕是袁耀的那些妃子,多半也能晓得自己存在,但明面上,还是能不显露就不显露。 再说自己本也不打算再回那宫里,自欲保全自己与继儿就好。 是以当下也应道:“还是莫要麻烦了,妾身待在此地,已是心满意足。何况只要有的殿下庇护,那在的宫中亦或是在这府内,又有何差别呢?” 袁耀见董妃主意已定,也不好强求,只得点头应道:“如此,吾便叫人暗中保护,吾袁耀的儿子,可不得叫是出了半点意外来!” 这话可被董妃听得心里去了。 再说这董继虽然是作为董氏子嗣来继承血脉,却也好歹是袁耀的儿子,这父子之情,也不是当母亲的好阻隔的。 只见那董妃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只是袁耀却还不算完,又是说道:“还有这府邸中,虽是干净整洁,却也太过寒酸,回头吾再差人送些东西,再多请些下人。” 董妃这府内确实是有些寒酸了。 就说这院子里,说是院子,也能说是个空地罢了。那光秃秃的,连个装饰都没有,直叫有些凄凉。 董妃倒是不在意这些。 “寻个安身之所罢了,妾身这身份,又哪好住个金屋子?” 汉武帝那金屋藏娇的故事,经的当年班固那“汉武故事”的宣扬,早就天下皆知。 董妃这般说来,也是再引此典故。 袁耀却不想寒酸了自己儿子。 虽不能入了家族,总归就是自己的,当即挥手道:“这屋子,吾也常会来住,就这般破烂模样,吾是见不得。” “此事休多说,只按吾意思来做便是。” 董妃听得袁耀有理有据,也不好再反驳。 毕竟袁耀太子身份,来此若是太寒酸了,也的确不妥。 两人又是言语几句,忽的袁耀又关心起了这周边环境来。 “芸儿可知,这邻家都有些何人?” 那董妃直点头而应:“自是晓得,这府邸偏僻,倒是没什么邻家。唯一一户,听说是个蛮人,也不知道如何来的洛阳。” “妾身也不欲多事,更没打探,也不知是真是假。” 604、将军的金屋藏蛮 蛮人? 袁耀一听这话,哪里还反应不过来。 这有本事放在洛阳的蛮人,又有这心把蛮人放在洛阳的,除了咱们的乐将军,可是没别人了! 这乐就倒是也想的明白。 带的蛮人来,怎么也难藏一辈子,索性就放在董妃边上,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毕竟董妃可是太子殿下的人,哪个敢不开眼的找麻烦! 所以这人,自然是放在此地最是安全不过了。 至于会不会被董妃或者太子发现,那是不用想,是必然要被发现的。 是以咱们这乐将军,索性就直叫董妃晓得,也是叫太子殿下晓得。 坦白从宽,这道理乐将军可是清楚的很。 而今袁耀听得这消息,自是要亲自看看,这乐就到底打算作何了。 直就带着董妃,扣开了那相邻的大门。 乐就其人自然不在此地。 他还在荆州与诸葛亮与蛮兵一同抵抗益州的军马。 不过虽说不在此地,但以今日乐就的身份,要在洛阳置办一个宅子,可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自是不用亲力亲为。 而宅门才是被扣开,袁耀就见得了那熟悉的蛮女,雅可普。 却见那雅可普见得袁耀来,当真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模样,只是低头行的一礼道:“雅可普见过殿下。” 别说,这蛮女行的礼节还很是标准,若不是袁耀早知其蛮人的身份及其身上的着装,还当真看不太出是个蛮族人。 袁耀倒是习惯面对了蛮人,却把跟在边上的董妃给吓的一跳。 这听说边上的邻居是蛮人之后,董妃是怎么也不信的。 洛阳城里有个蛮人宅子,岂不是可笑的很? 然却当真想不到,这打开宅门后,还真是个蛮人在此! 虽说礼数周全,但听得这稍微有些怪异的口音,以及那雅可普的名字,董妃就晓得,这真是个蛮族女子。 可蛮女怎么会在这? 就那董妃想来,袁耀都能对乌桓做斩尽杀绝的决断,那对同是异族的蛮人,必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姑娘怕是要受苦了。” 心里才是起了念头,不想袁耀却相当熟络的回了一句道:“看汝模样,倒是早料吾会寻来。” 这熟络的话语一出,却叫那董妃变了变神情。 心里不住冒出个念头,该不是殿下与这蛮女还有关系吧! 想想这府宅都接连在一块,似乎这可能性还当真不小。 正是疑虑之时,却听那蛮女说道:“乐将军早有交待,初到洛阳若是有人来寻,那必然就是殿下。” 果然就是那乐就! 袁耀听得心里高呼一声“逆臣”! 这家伙胆子可真不小啊! 敢放在董妃跟前,也不怕吾迁怒了他! 不过再是想想,这乐就敢冒这样的风险,也是对这雅可普用情深厚啊! 却见袁耀又是脸色一正,颇是严肃的说道:“那乐就竟然来个先斩后奏,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雅可普听得心里大急,忙解释道:“将军绝不是有此心思,只是只是” 那情急之下,雅可普也想不出个缘由来。 “罢了,你便老实说来,这来的洛阳,到底是何意?” 见那雅可普满面难色,袁耀也不难为这蛮女。 这蛮女能跳出自己舒适圈,不远千里来的洛阳,也当真是不容易的! 这世道已经够难了,就不要再为难人了。 那雅可普见袁耀语气缓了一些,忙是应道:“将军想的也是简单,吾与其的关系,这其中阻力太多,若是能到洛阳,说不得殿下能多照顾一些,也能有些办法。” 原来如此。 这乐就是把包袱丢给自己来了。 袁耀听得摇头无奈道:“此事哪能着急,只要你那兄弟能带的族人建功立业,自是能成,若是心急,怕还要坏事。” 袁耀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那乐就与雅可普也勾勾搭搭不少年岁了,这到了今日,眼看是按照当年袁耀的战略来走,结果与雅可普的关系却还是老样子,没半点突破,可不叫乐就着急嘛! 不过这对袁耀来说,管你乐大将军着不着急的,这为了彻底解决五溪蛮,可管不了你乐就自己的幸福。 而这雅可普既然来此,也不是全然无用。 把董妃一个人放在这里,老实说袁耀也是有些担心的。 虽说可布置一些暗岗在,但董妃不愿把自己至于明面上,自己也不能弄的大张旗鼓。 有了雅可普这蛮女在,倒是可以再上个保险。 是以当即就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是来了洛阳,就先安心住下。” “此处府宅,闲人不会来此,若是当真有些许意外,汝可来寻隔壁的董夫人。” “当然,这平日里要是夫人处出了些问题,也劳汝多关切一二。” 雅可普听得袁耀交待,再看了看那董妃,见其怀里抱着个孩子,早是心里暗自猜测此人到底是谁。 若说这孩子是太子殿下的,怎么不在宫中,反是弄的外头? 可要不是,殿下哪能亲自来照顾! 而自己既然被安排在侧,想来其中亦有深意。 “看来这董夫人是个贵重人,日后还得多注意些才是。” 有了此心,雅可普当即是应了下来,向着那董夫人行的一礼。 董妃听得袁耀与那蛮女对话,当下就知适才是自己想岔了。 这蛮女与袁耀没什么关系,怕是与其帐下的哪个将军有些瓜葛。 至于这乐将军嘛董妃也是知晓的。 当年因荀彧救了一命,逃出那曹操的爪牙后,也就是半路遇到了那乐就,本该去颍川的路转头去了袁家。 后来兜兜转转,才到了今天。 如果没有那乐将军,说不准自己如今还在颍川,时时刻刻回想的那日董氏一族尽数被杀的情景,久久而不能自拔。 更不会遇到袁耀,也不会有董继这家族的希望了。 所以对这乐将军,董妃不说感激吧,也不少好感。 何况当初在许昌,袁耀接了天子后,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能露面看的人也不算多。 那乐将军因为前些早知了自己,比起旁人,倒是熟悉的很。 今日见那蛮女,当下也脑补出了一曲不得浮与世的爱情。 就如自己与袁耀一般呐! 同病相怜,心下更是好感更深,亦是一脸和颜而应,也叫那忐忑的雅可普放下了心。 605、太子殿 “那蛮女来的洛阳,怕也是其那兄弟沙摩柯的主意,欲来试探试探吾还是何种态度。” 袁耀没有在自己的“金屋”中留宿。 这来的洛阳,第一日就不归自己的太子殿,显然不是合适的事情。 要被察觉,不仅是叫自己风评受害,更有可能连累了董妃。 所以袁耀也只得狠心,先归了自己的宫殿之中。 只是这出了董妃与那蛮女的府宅,袁耀又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了。 “看来还是对乌桓人的法子太过血腥,这远征灭族之举,被那南面的蛮人听得,都有些许心惊。” “怕是觉得我对那些异族人都是这般心思,这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看来这同化蛮人的速度还要加快一些,要是叫那沙摩柯当真明白过来,我这就是打的主意要叫蛮人部落也彻底消失,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翻脸来。” 就如今袁耀与蛮人的接触来看,蛮人还真以为新建立的王朝与其是各取所需。 一面是提供粮食,器械,甚至是先进的技术支持其的部落,另一面则是带部落中的勇士,帮助王朝来抵抗敌人。 这二者嘛,算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却哪里能想到,这袁耀早早就打定了主意,虽然对蛮人的方式不同,却也是要一劳永逸,吃下这蛮人。 “这事情还是得叫诸葛亮多做些主意。” 正所谓能者多劳,这诸葛亮如今在荆州闲着也是闲着,袁耀决定给他多加些担子。 当即就修书一封,直往那荆州送去。 而如今境内一片安定,袁耀也不担心这信件被拦,写的是明明白白,就差直说叫诸葛亮直接动手来了。 至于如何对付这蛮族人,袁耀基本还是要依靠这诸葛亮自己拿主意。 信件上,也只是自提了几句可能有用的法子,供是参考罢了。 ... “为殿下请安!” 袁耀一路盘算,不自觉的就被引入进了自己的宫殿之中。 听得声响,抬头一看,却见一老实人正在宫殿前候着。 正是昔日袁耀在寿春开府之时,就成了府内的管家的何伯。 没想到这何伯经过数年之后,虽然变成了个老伯,却还勤勤恳恳。看这模样,自己当的太子之后。其也是一同入了宫中,成了太子府的内侍了。 再是抬头望去,就如当年在寿春的府邸一般,后头密密麻麻,跪拜的不少丫鬟。 只是比起当年,那人数更是庞大的多了。一眼望去,那是不下三十来号人。 当先的两个,还是冷荷,寄翠那两个侍女。 这两人当年跟着袁耀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到如今,也已是二十三岁了。 这般年纪的嘛,也在袁耀身旁待过不少时日,自然是被袁耀吃干抹净过的。 这时代,暖床丫鬟的事情也不稀奇,就是这些侍女的心中,皆是以爬上太子床为最终的目标。 而如今唯一达到这目标的,也只有冷荷寄翠二人,自然在侍女中地位斐然。 本来袁耀也想过把这两个姑娘的地位提升的些,不过再是想想也不想再搞些新的侍女来,索性就还把两人拉在身边。 至于地位...等有了孩子再说。 而今见得众人跪拜不起,袁耀只是挥了挥手道:“何伯,叫人都散去做事吧,你也晓得,吾是向来不喜这套东西的。” 说着一顿,又是与那冷荷寄翠道:“就叫冷荷寄翠跟着伺候便是。” 何伯一听那袁耀还记得自己,当即就满脸笑意的答应。 那边两个侍女,听袁耀单独点名,心头更是高兴,亦是紧紧跟随上。 这太子殿分成前厅和内庭,边上就是太子妃的宫殿。 不得不说,天子与百官对袁耀这太子当真是上心的很,这太子的宫殿,乃是被最新修缮的地方。 而在汉代,太子府开始并不是在所谓的东宫的。 西汉建立之后,汉高祖定都于长安城。刚刚定都长安的时候,汉高祖和吕后都住在长乐宫,韩信就是死在长乐宫钟室之内。 高祖九年,皇帝及其所属机构都迁往新建成的未央宫,长乐宫成为太后的住所,吕后便是在长乐宫执掌大汉天下长达十几年。 于是在那个年代,东宫指的就是太后。 直至到了东汉,在洛阳的宫殿群中,太子才住进了东宫之中。是以这会,重建的洛阳宫殿中,袁耀的太子殿,也是在宫殿群的东面。 却见这宫殿是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入的其中,见那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殿旁的院子更是规整的很好。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简直就是一个极乐世界了。 饶是袁耀,本不是什么贪图享乐的个性,这会都觉得这太子殿是整的值当。 “就不晓得自己老爹自己的宫殿整的如何,想来是更加气派,更加舒适的地方了。” 只是看着内院的美景,袁耀忽然发现自己的诸多夫人,不知去了何处。 这眼看自己归了殿,怎么却是一个人都见不着? 心头奇怪,也是不由问起道:“夫人们都去了何处?” 直直跟在后头,听得袁耀相问的冷荷寄翠,也是互相看的一眼,才是小心回话道:“夫人们皆去了皇后处请安去了。” 说着一顿,见袁耀面色不变,才是小声道:“可是要叫人去催的一句,说是殿下已归了宫?” 给皇后去请安? 这早不去,晚不去,非是要等自己入府的时候去请安? 还是一同而去,还有没有点规矩来了? 袁耀知道,基本上这几个妮子都是故意来的。 怕是自己给父皇复命议完事后,没直归了府,反是去了“金屋”,引的这几个妮子不快了。 本来嘛,这年头娘子给丈夫上眼药,那必然是要算是罪过的。 可这几个妮子往日里也算对待袁耀极好,连是再荒唐的事也能做的,有些小脾气,哪能叫袁耀动气。 直是挥了挥手道:“罢了,既然是去请安,哪有去催的道理。” 说着往那院子中一座,看的面前已是准备起的美酒美食,忽的又道:“去光禄寺寻些料味来,再升个架子,今日再院中,咱们自是烤肉来食。” 一听能与太子共同烤肉,冷荷寄翠那是一听就来了兴致,连忙匆匆叫人去光禄寺寻的料味,自则是手脚麻利的弄起架子。 只是这侍女们哪会这个,手脚笨拙,是半晌都弄不好。 袁耀见是指望不得,索性亲自来整,又是出言忍不住笑起两个侍女的痴憨。 “瞅你二人的笨模样,且是看好了!” 两个侍女听得也不反驳,只是看着太子亲手弄架子实在叫人过意不去。 于是一个是紧紧盯着袁耀手上的步骤,看到底是如何弄的,再是牢记在心中,免得下次还是不会。 一个则是弄起了边上果盘,好叫太子使了力后就有的食。 整个院子,又是鸡飞狗跳,又是欢声笑语,倒是让外头伺候着的人频频侧目,心头是羡慕的紧。 606、冯皇后 “姐姐,咱们这故意躲着殿下,可不会叫殿下生气吧。” 袁耀在自己宫内风风火火,准备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时候,他那几个夫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悠闲。 在长秋宫内,小乔这会正是面色难看,颇是忧心的与边上的姐姐大乔低声轻语。 前头,则是吕玲绮与糜贞与如今的大陈皇后,冯皇后说着话来。 这四人虽热对袁耀来说,至少面色不会区别对待,但在皇后面前,可不会顾忌这些了。 这吕玲绮是太子妃,父亲是庐江公,自是不用多说。 那糜贞则有其两个富豪兄长,在江东之地,如今也是顶大的势力,也不好怠慢。 相对之下,大小乔的家世,明显就弱了一点点。 虽然不至于说看人下菜,但要一视同仁,也是难了些许。 所以这与皇后亲善的机会,自然是轮不到这乔氏姐妹身上了,虽然当初也是冯氏出马,才彻底帮自己那儿子虏了这一对姐妹花。 好在大小乔此刻也不在意,性格如此,本也非是嫉妒之人。 听得小妹那担忧之言,大乔亦是有些忧心道:“确实有些不妥,然姐姐已定了主意,自不好多言,而今已来请安,更是不好再退,何况殿下从来不是小气之人,倒是不用太过忧心。” 说归是这么说,但很明显的是,这大乔面上那紧张的神情,也丝毫没有好多少。 这神情就把小乔弄得更紧张了,那俏丽的面庞上,五官都快纠结在了一起。 上头的冯皇后虽然直是与吕玲绮与糜贞说的话,但眼里也看着那大小乔,见二人低语,又是面色纠结,哪不晓得这两人在念叨什么。 忽然说道:“你们也把那耀儿宠的快是没边了,这才离开的这点时候,看看这纠结的神情,莫不是又相思起来了不成?” 这冯皇后可不晓得几人是自己把袁耀给放在宫中,压根就有没说过一声。 要是晓得,可是不知要如何来责罚这几个丫头了。 虽然不是轻声的,可这冯皇后对袁耀的溺爱之情也一点不少,吕玲绮们哪里敢说的实情。 “要不是这夫君回来也先归了宫中,也别当真不敢如此!” 难得任性一回的吕玲绮,见皇后已是注意,心里也怕露出破绽,忙言道:“这已是到了夕食的时刻,怕是殿下没人伺候,这才忧心。” 这汉朝普通人一天一般只吃两餐,分别为“朝食”与“餔食”。分别大约在辰时与申时。 不过帝王可是与普通人家不同,一般都要吃四餐。 分为“旦食”、“昼食”、“夕食”、“暮食”,大概可以理解为后世的早餐、午餐、晚餐、夜宵。 虽然现在王朝更替,但毕竟王朝新立,这旧日王朝的不少制度与习惯,还是沿袭了下来。 尤其是这种“别尊卑”的制度,那更是不会被袁术舍弃。 所以连带袁耀,这本来早就习惯一日三餐的人,如今也得吃起了四餐来。 而听得吕玲绮所言,那冯皇后却是笑道:“自有下人伺候,还哪用你们这尊贵身子去。” 说着又瞥了眼还是有些忧虑神情的大小乔,只得无奈摆手道:“罢了罢了,咱们这些女儿家,不管地位如何尊贵,也要一心向着丈夫才是。” 看的出来,这冯皇后对大小乔这样的表现,还挺高兴。 时代的悲哀,在这会却也不得说是错事。 吕玲绮到底也怕真被冯皇后看出端倪,听得此言,当即准备告退而去,却又被皇后一把拉住,有些责怪道:“这一说就是要走,也走的太快了些,吾这还有个事,正是要商量一番。” 众人一听这话,哪个敢抬屁股,纷纷又是坐下,直又有吕玲绮问道:“倒是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可叫妾身们能来拿个主意的。” “唉!” 却听冯皇后长长叹息了口气,旋即才是说起道:“正是为了娇儿的事情。” 众人听得一愣,没想到是与那袁家的公主相关,心中纷纷认真起来,认真听得冯皇后接着说道:“娇儿如今已是接近二十的年纪,早是到了该召婿的年纪,可这天下多少青年才俊,皆是入不得其眼,才是直直拖延到了今日。” “本来也不欲强求她,只叫她寻个如意郎君就是。可眼看如今已是近的二十了,那是再也不能耽搁下去!” 说到后面,那冯皇后明显语气狠了不少。 就看这气势,说不得那母女两个,早是为此事争吵过了。 其实这冯皇后能做到这地步也算不错了,这年头父母之言比天还高,更何况是在这帝王世家! 能拖到这岁数,已经极为开明了,简直就是这时代的好父母。 当然了,可能也是因为袁耀太过出色,又是有了第三代,冯皇后也没心思管小女儿。 可眼看年纪已是这般了,再拖下去,肯定是不行了。 诸女也是被皇后的语气给吓的一跳,也不敢胡乱说话。 还是冯皇后,见几个丫头面色紧张,才是再笑道:“也别紧张,那娇儿的事情,与你们这些嫂嫂本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吾本也不想强逼这丫头,此事,还得由你们几个嫂嫂多去劝劝。” 吕玲绮们一听是这事情,自是点头答应,只是也暗自嘀咕,这任务可不好做。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 \! 既然皇后已经说了,那这劝劝可不仅仅是劝劝,那必须得劝成了才好。 可袁娇那丫头的脾气几人更清楚,可不是一个好劝说的对象! “要不叫是夫君劝劝?” 本能的,吕玲绮又想叫袁耀出马了。 只是这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主意罢了,殿下往日里已经够是劳心劳力了,这宫内的事情,还不叫其操心才好。 可随着吕玲绮归了宫内,看着两个侍女一人一边伺候袁耀饮酒吃肉,压根就没被自己四人不在的情形所影响的时候,前头才不叫袁耀操心的心思,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行礼过后,却听吕玲绮就直直冒出一句来。 “今日为皇后请安,说起娇儿出嫁一事,还当叫夫君多去劝说劝说!” 607、诸葛亮当妹夫 其实吕玲绮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打算叫那袁耀真去劝说自家小妹去。 毕竟这乃是皇后给自己人的命令,也不可能推到袁娇的兄长身上。 只是看着袁耀与两个侍女这和谐的场面,实在是心有哀怨,这才直说了起来。 出嫁? 不应该说是召婿。 想想,自家小妹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在时代,也确实算到年纪了。 若是直直不召婿,想来也是要被人暗地里议论来的。 这事情母后倒是思虑的不错! 想的此处,袁耀也是跟着说道:“怎么,咱们大陈如此多的少年英杰,却不得一人能当起驸马之位?” 驸马? 吕玲绮听得微微一愣神,不大明白自己这夫君怎么扯的驸马身上了。 驸马最早是一种官职的名称,最早出现在汉武帝时期,全称为驸马都尉。 这驸马都尉是负责皇帝出游时的车马之职,俸禄两千石,一般由皇室、外戚及王公子弟担任。 要直到魏晋以后,此官职才为皇帝的女婿来担当此任,简称驸马。 是以袁耀这会说起,可不叫人明白这驸马说的是何? 只是袁耀却丝毫无有所觉,只是自言自语道:“若是真寻个妹夫来,老实说这洛阳城内,倒是还真没个好人选,要选,还得放的南面去。” 听袁耀说起这话,诸女也顾不得纠结那驸马的意思了。 却见那糜贞迈前一步,直说道:“莫不是夫君已有了人选来了?” 袁耀也不藏着掖着,只是点头应道:“不错!要说吾仲家王朝的驸马,还当是那诸葛孔明,最为合适。” 听袁耀又说起了驸马一词,诸女这下倒是晓得其指的是何了。 虽然不晓得为何把这妹夫说是驸马,但诸女也不会多纠结这词来,只是听那糜贞稍有不安道:“妾身也早是听闻那诸葛孔明之名号,却不想倒是还未成婚?” 这诸葛亮先是因为那诸葛连弩名声大噪,随后又在荆州逐渐引领大局,可谓是大陈的后起之秀。 就是这么优秀的人才,早就该是上门求媒者络绎不绝了,哪还能拖的今日。 不过袁耀也不确定就是了。 当年那诸葛亮才与黄承彦开始“勾勾搭搭”的时候,就被自己忽悠去了五溪蛮的地方。 随后几年,应该是没有功夫再和襄阳的黄家在联系上。 至于再说如今再度出山,领荆州军马抗益州二刘之后,倒是有可能与襄阳的世家人再联系上。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不过若是那诸葛亮当真成了婚,自己也该有一二耳闻才是,既然毫无消息,那该是还有点希望。 “那也该是快些,免得还被那黄家捷足先登。” 心里有此思量,袁耀也是当即道:“虽说也不确认那诸葛亮到底成婚与否,然吾却也没听过那般消息。” “总归去试上一试,也不算错。” 糜贞见袁耀心意已定,更是心里有个好人选,哪里能反对,只是还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怕小妹见那诸葛孔明都见不上,亦或是那诸葛孔明不愿入的宫中,好事成的坏事,可就不美了。” 这糜贞还是思虑的多啊! 不过这思虑的点倒是也不错,但凡这有点本事的,能当王朝驸马的,还真是个少数。 毕竟公主出嫁的到底是少,多数还是召婿。 虽然身份不低,却成了别人家的,就是诸葛亮这般的能人,可能答应? 袁耀却一点不担心。 自家小妹,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那演戏的功夫绝对就是一绝。 要是真能看上诸葛亮,还怕勾搭不上不成? 至于说这诸葛亮会不会当这驸马当的太强势,更不是袁耀所要思虑的问题了。 咱们丞相,那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物,忠心恳恳,为天下所传扬。 再说那儿子诸葛瞻,虽是不听黄崇速占险要的建议,坐失兵机,然到底是血战绵竹,连带其长子诸葛尚,共同以身殉国! 满门忠烈啊! 袁耀觉得,这不仅仅是与教育相关,可能还真和基因有点关系。 就这样的人物,难不成到了吾仲家王朝之下,性情还能大变,成了个奸妄之臣? 必定还是王朝忠良啊! 那当自己妹夫,还不叫人满足? 是以袁耀回头就又寄出个书信往南而去,紧紧跟着前头的书信共往。 更是与几个夫人交待道:“就吾想来,那诸葛亮多半还未成家,唯一问题,就是小妹的意思。” “吾为这兄长,自是不好逼迫,尔等即是为兄嫂,倒是可多与小妹说说那诸葛亮的能耐,也叫其心里多是惦记惦记。” 这计策,当年糜贞也是吃过亏的。 要不是袁耀横空出世,当年糜贞就被其那大兄糜竺以这方法给坑了。而今袁耀,却是又要用在了自己小妹身上去了。 糜贞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难得有些娇嗔的白了袁耀一眼,显然是误会了袁耀还记得当年事情。 要说糜贞那外柔内刚的性子,为何也愿意陪着袁耀“瞎折腾”,当年的事情,也是有些原因的。 毕竟当年可是为了那刘备找过袁耀麻烦的! 这心里,有愧啊! 只袁耀却哪能有此心思,那成婚如此久,还能吃起那刘备的醋不成? 莫名其妙被糜贞白的一眼,心里有些纳闷,还以为是叫糜贞觉得这法子不算好,才是宽慰道:“若是小妹当真有的心上人,吾自然不会强求的她,只是眼看小妹一个人都见不上,这如意郎君,自得由着当兄嫂的多念叨些。” “可莫是觉得吾是为的王朝,去逼迫个姑娘来。” 吕玲绮当年可是为袁耀与糜贞唇枪舌战过的,早是看出袁耀这法子的出处来了。 见自己夫君却一点无是所觉,反是越描越黑,才是好笑的打断道:“知道夫君性子,哪会逼迫女儿家? “只是那诸葛亮妾身们也就听过名号罢了,这到底有何种本事却也不知,倒是真没什么可与小妹所言。” 袁耀却听得来劲了,招呼夫人们坐下,共围着架子,来了个篝火夜话。 “此事容易,且先听得吾说一回就是了。” “要说诸葛亮,那能说的事情当真不少!咱们就从那击溃曹孟德的连弩说起...” 608、乐将军的希望来了 有诸葛亮主持的荆州,对外面对益州内部不和的军马,还是比较容易的。 对内,乐就将军虽然能力是差一些,但是威望够高,压阵荆州内部,那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些时日,与诸葛亮也开始日益混熟的乐就,此刻正是与“孔明老弟”,论着北面的事。 ... “孔明老弟,自那刘备一退兵,那益州是再也不敢出兵来了。只是吾等在这荆州闲着无事,却不想殿下又成了个丰功伟业。” 乐就这是一个羡慕啊! 远征白狼山,那是何等的气概! 史书上,必定是大书特书,浓墨重彩的一笔! 结果这等雄伟之事,与自己却特娘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不叫人心叹! 如今这闲来无事,也总与诸葛亮感叹此事。 诸葛亮倒是很理解这乐就心思,只是那孔明老弟的称呼,实在叫其有些受不住。 不过这反复说的几回,那乐就却依旧是我行我素,诸葛亮也只得由着其这称呼了。 却见其笑道:“殿下在乌桓为民族大业所战,吾等看似清闲,怕也是闲不住的。” “见那乌桓元气大损,只怕那蛮王,已经来寻过了乐将军吧!” 诸葛亮早是知道了乐就与那蛮女的干系,也知道袁耀打的是何主意。 然这么直言不讳,却叫乐就直有些汗颜,颇有些尴尬,却还是老实应道:“也是殿下对乌桓人的手段太是强硬,这蛮王只觉殿下是不是变的心思,这才来打探。” “不过被吾三言两语就是稳住了心神,孔明老弟勿要多虑。” 听这乐就给那蛮人说的好话,诸葛亮也是心中暗道:“看来这对蛮人处理还真是得抓紧的些,莫不然这蛮人心思一动,南面的战局也要有些波动。” 说是说有些波动,其实这丁点蛮人,主要还是为了民族融合的愿景,对战局的影响,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朵浪花。 当然了,这蛮人能全力支持仲家,自然也省去了诸葛亮很多麻烦,只是说单论兵力,诸葛亮有的是办法对付罢了。 “既然是当的老弟,怎么也该为兄长着想一番!” 诸葛亮心中定计,忽的开口问道:“乐将军与那蛮女,如今倒是如何了?” 那乐就到底与诸葛亮年岁相差不少,被个小弟说起私事,多少有些别扭。 不过与这诸葛亮待的时日久了,乐就也晓得这年轻人实在不简单,更不会无故叫自己别扭。 当即就是叹息道:“还是那般模样,两情相悦,却受困世俗,难在一起。” ... 不知为何,从乐就嘴里说出什么“两情相悦”的词句,总是叫人有些感觉奇怪的很。 绕是诸葛亮,也是忍住了心中稍许不适,才是笑着道:“哪有这般难,不过是要将军多受些苦罢了!” 乐就一听,这可是希望来了啊! 这诸葛亮话里意思,可不就是有了主意嘛! 受分离之痛,乐就那是一把抓住诸葛亮道:“还请孔明老弟教教吾,到底该如何为之才好!” “就算是当真受些苦来,与此痛相比,又能算何呢!” 诸葛亮听得却还摇头道:“罢了罢了,吾这不过也只是随口一言罢了,再说这苦头,可不是一般的苦头。” “就是乐将军再有毅力,只怕我这主意一出,也是受不住的。” 那乐就见诸葛亮显然是当真有法子,更是被激的一番,哪里还能退缩了! 当即是上前高呼道:“孔明老弟可是把吾当的何人,吾要是当真如此容易退宿,也当不得这四方大将!那战场上都死战不退,还能在这上退缩不成?” “好!” 话不说完,就听那诸葛亮是高声称好,旋即才是一脸佩服模样道:“乐将军当真是是一腔的赤诚之心,叫亮是当真佩服!” “罢了,既然有如此决心,吾哪里能不成人之美,只是此事还当有殿下配合,不若怕是难矣!” “而且此事还要尽快,就趁着殿下还在洛阳的时候,就办妥了此事!” 乐就听得是满面感激,又听闻这是马上就要行动起来,心下更是激动了! 直是连连点头道:“不错!殿下早晓得此事,若是要成,自是少不了殿下帮忙。” 当下,这乐就真是满面喜色,容光焕发。心中有的希望,面上的神情也一下就好了不少。 至于他到底要被那袁耀与诸葛亮给“坑”的何样,这会虽然是有些心理准备,却怕也没想到后头是当真“凄惨”了一回。 ... 诸葛亮在与乐就说定此事的时候,袁耀的两份信件其实还没到了荆州。 等信件到的时候,那诸葛亮的信件,却已经在半路上了。 只是这诸葛亮虽然已经早算了一步,却万万想不到,这袁耀对自己还有安排来。 “孔明为吾仲家殚精竭虑,虽已立业,却未能成家。” “闻此消息,吾心甚忧,久久不能平矣!” “今吾家中小妹,与孔明年岁相仿,有明眸皓齿之姿,兰质蕙心之才。” “朝中才俊虽不乏,却与小妹不得缘。” “吾念想孔明之事,忽觉孔明与小妹实乃良配。今日来信,实乃是以厚颜求婿,待叫孔明南方事了,就来洛阳一回,且见与小妹得缘与否。” 袁耀这信上是写的客气,但诸葛亮却知道,这自己在往洛阳之前,是成不了家了。 这太子来求婚了,你要是得了信件还熟视无睹,可叫太子如何想来? 至于去了洛阳之后得不得缘,这怕也不是诸葛亮心思所能决定的了。 “当袁家女婿?” “这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抗拒。” 只是想想当初去那蛮人的地方,也算是半被袁耀给忽悠走的,诸葛亮总觉得此番太子,还存着些忽悠的心思。 “罢了,也是太子看重,对家族中亦是好事,何必推却好意。” 到底已是弱冠之年,诸葛亮也成熟不少,思虑问题,也得牵涉的家族的利益。 这般想来,却听诸葛亮又是招呼下人道:“给是承彦公回个信件,就说吾军中事多,那襄阳...还是不便去了。” 609、流言蜚语 “听说了没有,闻说那乐就将军,竟是要娶一蛮女为妻!” “你这扯的是什么话,那乐将军乃是吾大陈四方将军,哪能娶一蛮女,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再说以那乐将军的身份,其若是有续弦的思量,多少大陈女子排着队的候着,还轮的上一蛮女不成?” 插播一个app:完美复刻追书神器旧版本可换源的app--咪咪阅读。 “哎,你这就是消息滞后了不是!这已经传的荆州皆知,怎的还是不信?” “这...莫不是还当真有此一说?可这到底是为何啊!” “闻说是那蛮女在荆州一战中,曾经救过那乐将军一命,才叫二人情愫暗生,情意相投。” “原来是救命之恩...” 这话听起来就容易接受多了,可这汉夷不通婚,那是多少年的规矩。 何况本身这蛮人一词,就是带点歧视的性质。这般的观念,已经印刻到骨子里去了,是以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也叫人难以接受。 却听那初次听闻消息的人,还是摇头叹息道:“就算当真是有救命之恩要报,也不当如此!” “只该消的些钱财,实在若是动情,只当个妾侍就算罢了,哪用娶妻啊!” 那当先开口的人听得直应道:“可不正是如此!” “如今已是有不少人,纷纷在求证此事,若当就为真事,怕是直要往北而上,去弹劾那乐就将军去了!” 边上又有一年轻人听得大惊,忍不住插话道:“可那乐将军乃是太子殿下的重臣,已跟随殿下多年,这些人还敢去弹劾,岂不是要惹的殿下不快?” 只是此话一出,却换来了一通的斥责之声。 “贤侄说的大错矣!” “为臣者,岂可因怕君上怪罪而不言祸事!” “况殿下素来明察秋毫,绝不会因公徇私,贤侄亦是多虑。” 年轻人被说的是汗颜不已,连连拱手而歉。 随后又提议道:“既然如此,吾等却也不得落人与后,一同修书一封,也算共尽绵薄之力。”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眼前一亮。 即有人高声应道:“不错不错,若当真乃是真事,吾等也不可落人与后,先修的书信,待是确认,就往洛阳相报!” 这功劳虽说不上高,但能捞取的名声还是要的。 尤其别人都在干的事情,那自己就更不好落下了。 众人听得各自皆觉着有理,当即就四下散去,回去准备好好修辞一番,弹劾那乐就去了! 正是墙倒众人推,咱们乐将军才露出一些马脚,当即就有不少人欲要踩着那乐就上位去了。 当然了,这多数人还真怀着的好心思,欲要劝阻乐将军切莫打破这祖宗立下的规矩。 若是那乐就能改变心意,就算是过了。 毕竟乐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今日不过只是被个蛮女所惑,只要能改邪归正,也非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四周的舆论开始疯狂冲击着乐就,乐将军的日子,还当真是不好过了。 ... “孔明老弟,你要用这法子怎么也不提前说的一声,如今弄的人尽皆知,可是瞒也瞒不下去了!” “虽说出之后,乐某倒是能光明正大,可就怕陛下与太子降罪,生生拆散吾啊!” 乐就自以为看穿了诸葛亮的计策,不由也有些抱怨。觉着这万事还未准备妥当,哪能就这么直白传扬出去? 然诸葛亮却直不以为意,反是笑着道:“此事早说晚说,皆是要受人反对,就是准备的再妥当,也难逃此一劫。” “即是如此,为何不早些说穿?正是长痛不如短痛,乐将军要是觉着受的仕途影响,只向外澄清了就是。” 那乐就前番就被诸葛亮已经激过了将,这回再听其所言,还哪能退缩? 直是高呼道:“吾乐就,怎能负人?” “就算...就算是陛下当真要降罪,那吾也是认了!” 乐就说的是大义凛然,要被那雅可普见得,必定又要春心鸾动。 只是也帅气不过三秒,却见那乐就说完就是面色一垮,再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只是此事太子也早知,总是要帮吾乐就说的几句好话,不至于太惨才是。” 然不想这乐就心中最后的期望,也被那诸葛亮非常随意的给打破了。 却见其是笑意不减,再是摇头叹息道:“殿下确实早知此事,可又不知乐将军已弄得快是要人尽皆知!” “想来如今对将军的弹劾已是纷纷往北而去,等是陛下晓得此事,就算是太子殿下,也帮忙不得!” 说着更是淡淡一笑:“非但不得帮忙,怕是还要第一个出面降罪的!” 完了! 全完了! 连太子都要降罪,那可当真是没人能保住自己了! 那别说是官职了,恐怕能留得小命就算不错了。 可难道真是要放弃自己的爱人? 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是为男儿,哪能退宿! 乐就心里是百转焦急,直觉是心中希望全失。忽的又见那诸葛亮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不慌不忙的模样,连忙上前行礼道:“孔明老弟既然以此法而为,必然有所计较,还请救救为兄,可不得见为兄如此啊!” 诸葛亮却淡然道:“哎,将军实在多虑了,虽说此事不合理法,然若是两情相悦,就算陛下降罪,也不好棒打鸳鸯。” “大不了是革去了官身,当个平头百姓。实在不行,就与夫人共归了五溪部落,当个神仙眷侣就是了。” “至于说求救,亮可是当真担待不起!再说这弹劾将军的信件,也少不得吾诸葛亮的,将军要求,也是求错人了!” 一听这诸葛亮竟然非但不是撒手不管,更来了个火上浇油,乐就心里直就起了背叛的感觉。 明明说好一起对抗,怎么你们就偷偷反了水? 好在乐就到底混了这么多年了,谁对其好,谁是个歹人,其还是分辨的出的。 知道诸葛亮与太子必然还有计策,只不说与自己听罢了。 心下无奈,只得叹道:“乐某这后半生可是全交给孔明老弟了,可莫要叫乐某失望了。” “若是...若是实在不成,吾就去个五溪部落,当个蛮人的大将,也不算错了。” 说归是说是信任,乐就这心里啊,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来了。 诸葛亮听得倒是难得一愣。 “看不出来,这乐就还真是用情颇深啊!” 610、先把乐就的职革去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荆州的来信还没到洛阳呢,洛阳却已开始传扬起了这有些“八卦”的消息。 不过再是八卦,这到了朝堂之上有人提起之时,自是不能真当个“八卦”来说。 却见太子袁耀,当先出列高呼道:“竟然与蛮人苟且,此事不和人伦!” “只是这消息也不过是传闻,乐就毕竟乃吾朝中大将,这真假不辨,也不好胡乱污了人。” “就去寻人叫那乐就亲自说来,到底是真是假,免得说吾袁家,胡乱罚了功臣!” 其实这事已经不用确认了,能放任这消息宣扬到今日这程度,那必然就是真事了。 毕竟这事只要那乐就出来言语一句,澄清之后,不管到底是真是假,在确足的证据之前,那再有流言蜚语,就是陷害朝中大将了! 就以乐就那尊贵万分的身份,又有哪个敢再去说三道四? 而今能任由这谣言四起却无有动作,这谣言,怕也真不是谣言了。 不过太子这么说的,看来也是要给那乐就再是一个机会。 想想也是,这乐就到底是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了,以殿下那宅心仁厚,自然是会再给个机会的。 “乐将军也真是好运气啊!看来此事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众人心头皆是存着这些思虑,却也无人再欲要上前一步多言。 太子明摆着要再给乐就个机会,自己又何必上前当的恶人? 可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就如此轻轻放下之时,却见那太尉阎象却上前一步道:“殿下所言,虽是有理,然却怕只是多次一举。” “这荒唐的消息能传扬成这般,想来那乐就早就预料到后果!” “而今其尚无所动,乃是目无理法!” “此事若不行重罚,不得叫他人效仿? “这是坏了祖宗所训!” “还请陛下与太子三思,不可轻饶那乐就!” 诸臣在下头听阎象之言,是纷纷侧目而观,都明显的非常诧异。 其实太尉这话是不错的,关键还是阎象的身份啊! 这阎象素来与太子殿下交情深厚,如今怎么明摆着殿下要放过那乐就,其却直言反对? 眼看殿下那神情都有些难看起来,显然也是出乎其所料啊! 那帝位上的袁术倒是无所谓。 自己大将要续弦,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对象有些问题,但就算是一个蛮人,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反应过度吧? 袁术自己本就是肆意妄为的代表,简直就不知理法为何物。 这可是个在天子还活的好好的,天下大势不平之时就敢称帝的人物,还管你娶不娶一个蛮女的事情? 不过既然人人都反对,眼看自家儿子其实也不愿打破这礼数,袁术自也不会闲着没事给那乐就撑腰,只是转头与自家儿子道:“太子有何见?” 袁耀早料自己那老爹会如此,当即是冷脸与那阎象道:“太尉所言不差,这乐就如此行径,已是明知有罪却还为之!”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即是如此,便把那乐就革去官身,再叫其来洛阳领罪!” 革去官身! 这乐就如今可是四方大将,正在荆州镇守南方战事! 此事虽说是不可饶恕,可要是当真革去官身,那荆州的战事谁人统辖? “殿下这责罚,是不是又有些过重了?” 这下头诸臣心里,忍不住又是有些同情乐就了。 可太子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这话已经说出口,那还能收回去么? 是以就算心里觉得罚的重了些,也没人开口求情。 只听那阎象是丝毫不留情的接着说道:“既然要叫那乐就来洛阳领罪,那荆州的大将,还得寻人去替。” 却听袁耀立是应道:“就叫那文仲业镇守荆州!” 文仲业就是文聘,本为刘表部将。 袁耀夺下荆州之后,跟随过袁耀北征曹操,随后就直留在荆州为将。 作为荆州本地人,以其镇守荆州,看来也合适。 只是太子既然已做了这打算,看来乐将军是当真要完蛋了! 先前还气愤这乐就坏了祖宗规矩的众人,此刻又不由有些感到惋惜。 尤其是听闻那蛮女曾经还救过乐就将军的性命,这暗中情投意合,好像也是清理之事。 今日落的这般下场,难免有些...有些凄凉了。 好在还有袁术,听得袁耀之言,那是直皱了皱眉头,难得反对了一回道:“今战事未平,换一州大将,非是良策。” “此事虽不合理法,然若因此而耽搁荆州战事,也是不可!” 众人一听陛下发话了,那就有人愿意开口求情了。 少府杨弘,连忙上前应道:“陛下说的不错,乐将军虽有过错,这真追求起来,不过也只是家中私事罢了,哪至于受此罪罚?” “何况也无严重后果,到底也是没娶的那蛮女不是!这就革去官身,实在难免叫人心寒啊。” “所谓罪不罚谋,此事太尉也实在有些太过敏感矣!” “吾看不若就降其官职,以做惩戒。至于荆州,却还叫其留守才好。” 是啊! 这乐就到底不是还没做这事嘛! 充其量,也不过是有个想法罢了。 要是想想就要重罚,那谁能保证,心里还没动过一些坏主意了? 是以这下头众人也是纷纷附和来说情。 说到底,只是提前被捅穿了,却没想到太尉与太子的反应都如此之大! 袁术也是点了点头,再看着还冷着脸的袁耀道:“太子,朕看少府所提,却是合适。就以此来罚那乐就,小做惩戒,也不会影响战事。” 广个告,【\咪\咪\阅读\app\\】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袁耀听得自不会忤逆。 当即也是拜下道:“父皇所虑甚远,就以少府所提来行便是。” 袁术这才号令道:“就传令下去,着乐就为安南将军,仍统荆州战事,不可再胡做乱想!” 安南将军自然要比后将军低下不少,但到底还是个大将职位。 众人纷纷拜服,直呼“陛下英明”。 也是暗思:“此事曲曲折折,总算也是尘埃落定!” “乐将军如此,日后总还要官复原位。” 却是不曾想到,这才是个开端罢了! 咱们乐将军,即将是要来一出感天动地的大戏! 611、感天动地乐将军 后将军乐就被贬为了安南将军。 这真要是认真论起,绝对是一件大事件。 毕竟历朝历代,那四方将军基本都不会轻易动作。真要是降职,必定是犯下了大罪。 好在乐就的情况比较特殊。 众人知晓其中的缘由,也多是觉着有些好笑,却没多当回事来。 不过只是被情感所束嘛!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要不是这美人的身份实在特殊些,还当真不算个错事。 况且人人都明白,陛下说的小做惩戒,那就真的是小做惩戒,只要那乐将军恢复了“神志”,迟早还是要官复原位的。 是以众人皆只是当个闲话来扯,真正为此焦虑的,还得是在洛阳偏僻府宅内的董妃与雅可普。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 “没想到,这时间还有比吾更难的情感来。” 看着那暗自心忧,眼眶泛着泪花的蛮女,董妃心里也是直直感叹。 外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虽是坐落在洛阳的偏僻处,但时时刻刻关注着乐就消息的二女哪里能不晓得! 闻说这只是来个谣言,却害的乐将军就被降了职,二女哪里还不知道,这事情的难度啊! 尤其是听闻其中太子差点就要把那乐就一撸到底,还是天子网开一面,那雅可普心里就更是悲切了。 今日这般垂泪,也是因那太子都不支持,顿觉希望全无。 也是因为乐就时时刻刻在这雅可普面前说太子的能耐,往日里直说只要有太子,那是万事都能成! 是以这今日的消息才会如晴天霹雳,把这强悍的妹子都弄得心如死灰。 忍住不也是低声抽泣道:“闻说太子殿下本要罚将军重罪,眼看也是转了心意,眼看吾与将军有缘无分,吾也不愿在留这洛阳了。” 言罢,那就要打包行李,准备离去了! 还是董妃一把抓住那雅可普,直急切道:“可不能如此急切,殿下还真不定是这么想的!” “若是随意行事,怕是要坏了殿下的计策!” “且是好好想想,若是殿下当真要如此反对,当日哪会好声宽慰,叫汝留在洛阳?” 雅可普也是关心则乱,本是个聪明妹子,被董妃一提起,还哪会这么冲动。 “是啊!” “殿下也不该是个善变之人,若是当真有阻隔吾与将军的心思,怕也是早就要把吾给送出洛阳了,还哪能保护的如此好来,放在这董夫人的身边?” “可是...殿下究竟有的何心思呢?” 想到后面,那雅可普却实在想不明白,只是又忍不住问的一句。 董妃直柔声而应:“到底是何主意,吾也难知。只是吾却相信,殿下必不会随意放弃汝二人,只安心静待,莫要自乱阵脚了。” 董妃三言两语,倒是把那雅可普给说服了。 只是其为何如此耐心,怕也是在这蛮女身上联系到了自身。 不希望那袁耀真是一个狠心人,也是对自己的安慰不是。 ... 除了那董妃二女,世上多数人本也以为这风波就会直接过去,却不曾想,这天子的宽恕,却换来了乐就的变本加厉! 本来只是传闻的消息,如今却被那乐就给亲口证实了! “昔日吾征伐益州刘备,却险些被害的性命,幸得蛮女相救,才得再活一世。” “此事虽不合礼法,然吾非神仙,本是凡人,又安能无情?” “今陛下小做惩戒,实乃宽宏大量之举,末将感恩戴德,永世不得忘!” “然自古忠义难两全,为国则要舍佳人,择佳人却要弃君王!” “曾虑多情损军行,入朝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君王不负卿!” “只求陛下...叫乐某任性一遭!” 乐就的此一番话,自然不是乐就自己能想出来的。 就说那首诗歌,也是抄袭的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一首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袁耀也是拿了就用,直接丢给了这乐将军。 只是这话一出,简直就叫天下哗然。 堂堂的大陈四方将军,竟然为的一蛮女,不顾祖宗所训,更不顾陛下恩典,话里意思,那是丢了官身,都要与那蛮女在一起!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大陈的有识之士,纷纷群起而攻之,就要天子下了那乐就的官职。 只是这不管哪个年代,都不缺乏一些浪漫主义的人物。 有些人不关注这乐将军是不是到底疯癫了,只关注其中的那一首诗。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君王不负卿!” 妙啊! 真是妙! 结合这乐就与那蛮女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那就更叫人有些赞叹了。 何况在某种力量的推助下,这诗词结合着乐将军的爱情故事,那传唱度也越来越广。 至少在平头百姓的耳朵里,哪管你什么汉夷不通婚的规矩,直是四处宣传着这乐大将军,那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只是虽然在百姓的阶层中传唱程度很高,也人人夸那乐就是个真男儿,但毕竟这阶层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整体上,乐就此事的风向,虽然有些稍微偏了一些,但基本基调还是未变。 朝堂之上,众人纷纷谴责那乐就,怒批其简直就是冥顽不灵,白瞎了陛下的一片苦心!更是有人提出,要拿下那蛮女来治罪。 却听那太尉阎象是高呼道:“到底是哪般的蛮女,却叫吾朝中大将如此痴情不忘!” “眼看乐将军已执迷不悟,还是把那蛮女拿下治罪,才能彻底了解了此事。” 众人也算看出来了,这太尉阎象绝对是骨子里非常反对破了祖宗规矩的人物。 眼看这将军是劝说不得了,索性就想着对那蛮女动手。 不过这朝内的,也没个觉得那蛮女是无辜的,说不得还真给那乐就下了蛊。 莫不然怎么这好好的大将都不当,却非要与那蛮女在一起! 谁都不曾想到啊,这乐就的确算是被人下了蛊,不过却不是被那蛮女下的,而是被诸葛亮与袁耀给下的! 要不是诸葛亮一个在荆州激将,一个在洛阳把控,这乐将军也不见得真有魄力做这选择来。 而更不会有人想到,如今反对的最凶狠的太子与太尉,这心里头,却是最支持那乐大将军的人! 612、朕来给你做主 阎象说的面上虽是坚定无比,心里却也直在苦笑。 当是殿下寻着自己,与自己提前说起要安抚蛮族,自己其实是双手支持的。 殿下对那乌桓人的雷霆打击,必然是要叫南方的蛮人心有疑虑,今日要安抚,自是应当之事。 然自己才一答应,就见殿下面露喜色,随后叫交给自己个差使。 说不日之后,即刻会爆出那乐就要娶蛮女为妻的消息。 届时只叫自己必要出头反对,就算是见得其为乐就开脱,也不能退却半步。 是以这会,也是半真半假,明上是厌恶至极,却也多少是带点表演成分。 本以为这般说起,殿下该是配合自己,叫自己平和稍许,再为那乐就与蛮女说些好话,不想那袁耀却也上前直呼道:“太尉说的不错!吾前番就早是有言,要把那乐就革去了官身。” “看看父皇对其仁慈了一回,其却还不领的情,竟然敢是违抗父皇诏令!” “不仅要把那蛮女拿下问罪,就是乐就,也定不能饶恕!” 阎象一听这不又是有些发懵了么! 殿下,你这一说,可不是要把乐就给定了死罪! 这可前头与吾说的要安抚蛮人,可不是一件事啊! 只是自己这人设已经立了,可不能当下就反水,只得亦顺着那袁耀所言,继续请命重罚那乐就与蛮女。 还好这乐就那首诗还是有些作用的,却见前头为乐就说话的少府杨弘,又是上前劝道:“陛下,虽说那乐就乃忤逆之行,然此事非常理可度。” “不知陛下,可听闻过乐将军所做之诗?” 老实说,袁术本对乐就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是一点没有兴致。只是其要为一个女人,主动丢了自己的将军位子,也叫其心中隐隐有些不满。 此刻忽然听闻这乐就竟然还整的个诗出来,这才有些兴致来了,直问道:“哦?倒是不知吾阵中将军还有这等才华,且是说来听听,弄的个什么诗词来?” 却见那杨弘是微微屈身先行一礼,才是面向众人,缓步吟诵起来。 “曾虑多情损军行,入朝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君王不负卿!” 诵罢,却是直直一叹道:“虽是短短四言,然此中深情,诸君,可有所感呼?” 在这朝堂内的,虽是文臣武将俱在,然在此事上有发言权的,却都还是文臣。 文人嘛,自也早是听过这首诗的。不得不说,这诗确实写得有些水平,也叫人出乎意料。 然写的这再好,也不能以此脱罪啊! 见袁耀面色迟疑了一些,却暗地还给自己行的神色,阎象心下无奈,却还得当的这恶人来。 “荒唐!这朝廷之上,哪是说儿女情长的地方?” “那乐就就是用情再深,也不得坏了祖宗理法!” “今日还请陛下下诏,先斩了那蛮女再说!” 简直就是半步不退,一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恻隐之心。 更有司徒王朗,亦是上前接话道:“太尉说的不错,汉夷不通,乃千年所论,自大汉起,就没一朝大将破此规矩。今日陛下得天子位,更不能坏了此法!” “再说那蛮女,哪能配的上吾朝中大将!” 此话一出,旁人听得倒是不觉有何,那袁术听得却心中不乐了。 要说袁术最不爱听的是何? 还不就是旁人说起昔日那大汉王朝。 自己王朝新立,是为新帝,哪要听那什么大汉的规矩! 当然了,这话袁术也只能心里想想,自也知道,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自己受的是汉帝退位,这王朝的正统就传承在汉家身上。就算心里再是不耐,却也只能忍受着。 不过这心里,已是有些不乐意了。 那边杨弘见那司徒与太尉共是要那定那乐就的罪责,稍稍看了眼那天子神色,心中有底,上前一步摇头叹道:“司徒所言差异!” “君不见孔子之作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 “只要能循吾汉家之礼,为何还念其出身呼?” 这杨弘用孔子话来辩,王朗却哪会相让,当即也以先哲之言辩驳道:“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 “夷狄譬如禽兽,得其善言不足喜,恶言不足怒也。” 这两句说的都是那戎狄贪婪成性,也就比所谓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稍微好些了。 要说在这学识上,那王朗真是不说第一,也是第二的人物。 杨弘说起这方面的论述来,还真说不过这王朗。 其自也知道其理,当即连忙剑走偏锋,换了个方向道:“实在是言重了!这不过只是去娶妻罢了,哪用如此上纲上线?” 王朗又是斥责道:“见微知著,哪能大意!太尉以为然否?” 这王朗自己说还不算,还要拉上那阎象。 阎象只能也是点头而应,缓声道:“不错,也不能算作小事。” 应归是应,只是有了带头冲锋的替代者,阎象这语气明显也缓和了很多。 正是吵的这不可开交之时,却听那袁术忽然高呼一声:“够了!” 众人心下一颤,见这天子似乎有了火气,也是纷纷躬身闭嘴,再不多言。 却见其冕冠十二旒的面孔,明显是有些冰冷,直与众人道:“祖宗规矩,确该遵守,然为那南方战事,真要临阵换将,出了问题,尔等哪个敢担了这责?” 此话一出,那可真是没人敢说话了。 别看王朗说的响亮,这真出了问题,其也担当不起啊! 再看阎象也不说话,王朗自也不会触这霉头。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此事,就由朕为乐将军做主了!” “既然乐将军是动了真情,怎能不成人之美,再说不过娶的一妻,哪来那么多思虑!” “何况那蛮人所部,还在为吾大陈所战,今日朕下诏,就把那蛮女许配给乐将军,谁要再多争论,即是违抗诏令!”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上当真一片寂静,显然是被袁术这决断弄得有些懵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纷纷把视线放在太子身上。 第614章 普大喜奔 “好在发生这事的时候太子在啊!” 见天子袁术,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替那乐就做主,诸臣心里急切,却也不好直接反对。 只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太子身上,好叫其出面反对,自己再跟着那太子冲锋,说不得还能叫那袁术改变心意。 是以众人皆直直看着袁耀,却不想其却迟迟不开口。 好半晌,才听其低声说道:“乐就将军之事,本是罪不可恕,这坏了祖宗规矩,实在是为天下起了个坏头!” 众人听得神情一振,纷纷暗自准备,要跟着太子“冲锋”起来。 熟料太子说完这一句,就是话风一转,旋即又叹道:“然乐将军此事到底还是有些缘由。” “那蛮女乱军之中救出乐就,此般情义,尔等未曾上过战场倒是难有体会,也确实恐怕叫人情难自禁。” 这话其实是不对的,虽然阎象比较少上战场,但那司徒王朗可是亲自披甲上阵过的人物。 只是如今长期退居到了幕后,更是三公之位,自会叫人有意无意忽略掉了那段历史。 当然了,王司徒怕也不愿叫人提起。 只是这风向怎么不对劲了啊! 前头猛烈要那乐就治罪的太子,看着话里意思,似乎也是要为其开脱来了? 众人心思微微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却听那袁耀接着说道:“况且父皇所虑甚远,如今那蛮族所部正在为吾大陈奋力血战,那蛮女闻说还是那大王之姊。” “若是叫那蛮族所部知道吾等要那其大王之姊来问罪,怕也非是个好事。” “一个不慎,确有可能出了大问题!” 这是袁耀第一次说出那雅可普的身份,却当即就叫众人心惊。 竟然是那蛮王之姊,还以为只是个普通蛮女来呢! 想想也是,若是一个普通蛮女,怎么能在乱军之中救出吾大陈的将军? 这么说来,这蛮女倒是的确不好杀的,免得还真叫蛮人动乱。 那可是变友为敌,还正要出事了! 袁术听得更是高呼道:“大王之姊,虽说还是个蛮女,却也身份特殊,与吾大陈的将军结合,也不算太丢了脸面。” 说着说着,又是想到了高兴事,直言道:“一旦乐就娶了那蛮女,那蛮族所部还不更是拼命,等是战事一了,怕也不再会兴乱,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尔等还直是反对,却不晓得,那是险些酿成了大错矣!” 袁耀心思坏啊! 这乐就的“情人”乃是蛮王之姊的消息,是半点都没泄露出去,就是那太尉阎象也不晓得。 而今等天子为乐就做主之后,才甩出了这重磅炸弹,哪能叫人反应过来啊! 何况...若是那蛮女有此地位,要是真随意动了,还真要如是天子所言,要酿成了大错。 这两相比较之下,哪里还会有人能开口。 要是再甩出一个建议,结果发现其中还有内情,那可真是得罪了几方人了。 再看前头的阎象,此刻也不言不语,众人更是难有人来反对了。 “罢了罢了,只一蛮女尔!” “何况是将军取妻,又不是入了后宫,就当是破例一回吧!” 怀着这般心思,倒是一时还当真无人出来反对了。 而在此刻朝堂之上无人反对,那袁术金口一开,自是再难有抗令之人。 此消息一出,却叫天下震动,普大喜奔。 世家人在朝堂上没反对,私下里,更是不好说闲话,各个三缄其口。然此消息,却在百姓之中成了佳话。 才子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不叫人感到美好么! 尤其是还得了天子的“祝愿”,其中的曲折终于成了好事,其中的故事性,那还不叫人宣扬起来。 更有好事之人,专门开始为乐将军与那蛮女的故事开始“添油加醋”。 相信这千年之后,说不得会专门有个“乐就与蛮女”的故事来传颂也不定。 ... “早是说了,殿下定然是有的主意,还好未是冲动,没坏了大事。” “如今好了,陛下开了口,可不会再有意外了。” “可要恭喜你,终究是修成正果,有情人终成眷属。” 洛阳的府宅之中,董妃朝着那雅可普是连连道喜。听闻这喜讯之后,董妃简直比雅可普还高兴的多了。 雅可普见董妃是真切的高兴,猛的拜下行一大礼,直呼道:“多谢太子殿下,多谢董夫人!” “若不是有两位恩人,可真不能与将军共度,只得孤独一生了!” 董妃见那蛮女是跪拜的直不起身,也是连忙扶起道:“哎,这说的是哪般话,吾这压根就没出的半点力气,哪能担的起这般大礼,还是快些起来,莫叫人看去,还当真以为是吾有的功劳。” 只是董妃那力气,哪里能比的上那蛮女。 却见雅可普只是坠在地上,又是拜的一拜才道:“若不是夫人拦住吾,又是几番劝说,以吾这浅薄见识,早就是要坏了大事了。” “夫人之恩情,还哪不值得吾来一拜,必是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驱使,定是刀山火海,一往无前!” 听着这蛮女的誓言,看着这蛮女认真模样,董妃也是忍不住笑道:“吾不过一妇人,还哪里有什么刀山火海用你来闯的?” “还是快些起身,收拾收拾,去的荆州去吧!” 雅可普虽说不上是聪明伶俐,却必然不是一个笨人。 这董夫人与太子如此关系密切,可不是区区一个妇人。 必然是身份特殊,只是自己摸不准是什么来头罢了。 也曾猜测,是不是太子殿下的情人,只是想想太子是何身份,就算当真是情人,那直接带回宫中就是,为何还放在外头。 想来想去,必然是不轻易能容与世,才会如此的。 这么想来,岂不是与自己一模一样? 自己因为身份,什么都没做,就差点要被那些大臣们问罪,不也是不容与世嘛! 而今自己得其与太子所助,终于得偿所愿,虽然不能反助这董夫人,却也要立下誓言,日后能用的上的,必然不可推辞! “重情重义!汉人之礼!” “就从今日开始,不得忘!” 心中这誓言立下,听得那董夫人所言,也是连连摇头道:“如今倒是不用急切,乐郎与太子都未来信,吾就先安心待这洛阳,再陪夫人些时日。” (.)三国袁耀传 第615章 讨西凉 袁耀在意雅可普什么时候归荆州吗? 自然是不在意的。 乐就将军什么时候能一偿宿愿,可不是其考虑的范围之内。 如今乐就与那雅可普的大事已经通过自己老爹的金口传扬了出去,即稳住了蛮人的心思,也打开了蛮族融合的契机。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诸葛亮就是了。 路已经铺好,袁耀也该重新看向那西凉之地了。 解决了西凉,送出了曹操,袁耀才好举全军伐西蜀。 如是时日再拖延下去,怕这西蜀的皇叔,还要有动作。 当然最好,还是趁着西蜀动乱的时候参合进去,只是怕时日也不会太久了,自己还得抓紧些时间。 是以袁耀在洛阳也未再待多久时日,就又回了长安,准备讨西凉去了。 ... 归都洛阳之后,自然是更加方便西征了。 至少袁耀回归那长安的前线,不过也只有半月的日子。 而后顾无忧的袁耀,也是精锐齐出,白毦兵,并州铁骑,解烦军,长弓营,那是一个不落,尽数出动。 长安城,这座昔日的都城,如今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汇集着袁家的精英,虎视眈眈,瞄准那西凉。 声势浩大,令人望而生畏。 至于西征之将,除了身边那些勇将之外,还可以带上了贾诩。 这贾诩可是武威郡姑臧县人,地地道道的西凉出生,袁耀又哪能不用。 前番北伐之时,念在有许攸,田畴等人,自是不用这贾诩,只唤了张绣来用。 而今到了西征,这归的家乡,哪能忘了这贾诩。 急急召来,为西征幕僚。 袁耀这是征哪就用哪里人,也算是把知己知彼贯彻的彻底。 当然了,也少不了那陆逊。年轻人,还是要多吃的些苦来才有进步的。 ... 安定郡,临泾。 此为安定治所之处,正是张辽大军所屯之地。 别看着安定与武威不过是一郡之隔,然这临泾到武威姑臧的距离其实是非常之远的。 有多远? 大概是从长安到临泾两倍的距离。 一个三百公里,一个大概在六百公里。 所以当时袁耀实在不能一鼓作气,反攻进西凉。 那地方,实在是相隔的太远了! 远征乌桓人,差不多也就这点距离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有张辽这等帅才,袁耀甚至都不会叫人入驻安定。 当然了,那马腾也不会就待在武威等着那袁耀来攻。 前头是存着心思,欲要诱敌深入,来个以逸待劳,这会眼见袁耀已休整过了许久,自不会再用这招数。 在金城郡榆中县,等待着袁耀的大军。 ... “父亲!如今那袁耀在长安整军备战,对外号称四十万兵马,要远征吾西凉。” “要是当真被其带的大军来,吾等苦守西凉,怕要不敌。” “还当趁着其大军还在长安,先反攻那安定,拿下那张辽,折断其大将,以挫敌锐!” 马超对长安的战事一直是耿耿于怀。 一直打心里觉得,若是那日依着自己的主意,能反攻袁耀,绝对能夺取了长安。 届时说不得还能依靠函谷关,潼关,这天下大关与袁耀一决雌雄! 结果却直接退回了武威,还把安定拱手想让。 说的倒是好,要叫那袁耀劳师远征。 结果呢? 那袁耀是占了便宜就走,根本就没进西凉。 白白丢了安定,可不叫人愤恨! 此回提议,那也是心里打定主意,必要按着自己来做。 只是其父马腾,却是一点也不急切的样子,只是缓声道:“那张辽南征北战,从军多年,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击败的,一旦吾军出发,那袁耀只了吾军动向,必会来救。” “这要思量的,还是如何对付袁耀的四十万大军!” 马腾这话说的是不错的。 如果是要与袁耀一争高低,关键哪里是在那张辽,还是在袁耀四十万的大军身上。 不能想的法子对付袁耀的大军,就算能在张辽身上占得一些便宜,那也当真只不过是占一些便宜罢了。 只是马超这性子,却压根不管的这些,直呼道:“先胜了张辽,夺回了安定再说!” 马腾听得头疼,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要叫自己长子拿个主意,怕是不易。 索性只先顺着道:“那张辽定是要讨,却也得思虑如何应对袁耀那援军。” 言罢,也不待自己儿子嚷嚷出什么“就用吾手中长枪打穿那袁耀”这般不靠谱的话语,直又问道:“听闻说,那袁耀收了曹操?” 侄儿马岱,当即就上前应道:“不错,只是要说收服,却似也不是。” “以曹操身份,若是带军投了袁家,中是要封侯赏爵,得受高位。” “只是这么些时日过去,倒是也未听说这消息。” 马腾听得点了点头,也是暗自沉思道:“侄儿说的不错,曹操入了那袁家,怎么也该是封侯赏爵。” “不说其到底多得那袁家心,就以其实,怎么也要给的官身,安抚一番才是。” “可是如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这般思虑之下,却听那马腾决断道:“侄儿!” 马岱听得当即上前拱手听令。 “此番有个差使,也是九死一生,然若是能成,即是可叫形势逆转,叫吾等还有一战之力。” 马岱听得当即应道:“叔父且吩咐,侄儿必当全力以赴!” 却见马腾欣慰的点了点头,再是好声道:“那曹操与袁耀之间,怕是没那么简单,这曹操如今说是说归了袁耀,只怕那心里还存的心思。” “吾欲叫你去的长安,见是否能与那曹操会面。” “若是能见,只说吾与其欲联合共抗那袁耀,且问其是何心思。” 马岱真是领命,心里却暗自盘算怎么入那长安去。 好在比起自己那堂兄弟,该是认得自己人不多,混进那长安,还有一二期望。 直应曰:“叔父放心,这长安城,吾必去之!” 马腾听得大喜,直又好声交待两句,才自是起兵,欲先破了那张辽再说。 又是回身去请自己的好兄弟韩遂,共同抵抗袁耀。 (.)三国袁耀传 第616章 文和定计 “西凉军阀,只以马腾与韩遂二部为盛,其余人等,倒是不用心虑。” “那马腾与韩遂虽久经战场,然到底兵马不足。殿下举全军杀之,其必难以抵挡。” “只是西凉太远,那马腾更与羌人交好,若是不能一战灭之,待其退守武威,再寻羌人相助,怕也是麻烦。” “时日一旦拖延的太久,怕也是与公子不利啊!” 长安城,此刻的袁耀正是挺着贾诩的分析。 要说这贾诩,是个聪明人却也不是个善茬。 当年若不是他叫那李傕郭汜反攻长安,董卓一死,这天下说不得还真会有个转机。 而长安那一乱,才是掀起了整个乱世真正的开端。 在那之前,多数诸侯至少在明面上,还都是想着那天子刘协的。 不过那也都是往事了,若不是没有贾诩彻底杀灭了汉家最后的气运,又哪里会有袁家崛起之时呢? 却见袁耀听得贾诩之言,也是直点头应道:“文和说的不错,此战该是要一举灭敌,绝不能叫其归了武威。不若又是路途遥远,数年都不易能拿下。” “如今天下,也只有西凉马腾与益州刘璋刘备还有一战之力。其余人等,如是汉中张鲁,辽东公孙度,交州士燮,皆可不战而降。” “眼见光复天下就在眼前,吾实在不欲再拖延下去,给宵小之徒苟延残喘之间。” “只是…这西凉人帐下多是骑兵,来去如风,就是要彻底一鼓作气,灭了其势,怕也不易啊!” 听得袁耀忧虑,贾诩亦应道:“殿下忧虑的不错,若是西凉人一心要走,怕是难以全部留住。就算来个十面埋伏,也总会有一二漏网之鱼。” “要拿下这西凉人,还得先绝了其后路!” 绝后路? 这西凉人的后路可不好绝啊! 袁耀知道贾诩既然已如此说的,那定然心中已有计较,直问起道:“文和有何计策,可断了马腾后路?” 贾诩摇头叹道:“西凉各郡,地势广大,其真心要走,哪能彻底绝断?” “然虽不可绝,却能叫其自以为无有退路!” 哦? 看来这是要打心理战啊! 顺着那贾诩的思路想去,袁耀很快就有了想法。 直又问道:“文和可是要拿那韩遂来做文章?” 说着却又有些疑虑,摇头道:“怕也是难矣,那韩遂与马腾为异姓兄弟,情比金坚,难乱之。” 贾诩听得却大笑道:“那韩遂与马腾是为兄弟,却无生死之交,说什么情比金坚,实在是抬举那二人了。” “若是那二人当真有此情分,早就能在长安拿了曹孟德,还安有今日之势?” 看这贾诩心中如此肯定,袁耀自不多再怀疑。 其实也难怪他把韩遂与马腾的感情想的如此之好,这都是异姓兄弟了,想想怎么也该与那三兄弟一般,生死不离吧! 却不曾想,那桃园三结义之所以能传唱千年,也正是因为这三人生死不离,有情有义,实乃举世罕见。 其余人,那如亲兄弟都要起争端,这拜把子的兄弟,还这能有情比金坚么? “只是,这又该如何用韩遂绝了那马腾后路?” 听得袁耀所问,贾诩直应道:“此事简单,殿下给请陛下下诏,就封赏了那韩遂侯爵,再叫其领凉州都督。” “那马腾如今进兵安定,却听闻殿下封赏了那韩遂,屁股后头冒了火,可还能安心否?”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却还有些疑虑道:“就怕那韩遂不受,下了吾父皇颜面。” 贾诩却直是自信不已,斩钉截铁的应道:“殿下多虑矣,若是吾所料不差,那韩遂虽不会面上受封,但绝不会直言推辞。” “毕竟公子此等军威,世人皆要给自己寻个后路。韩遂受的此封,届时看那形势危急,却还有个退路来。” “此般好事,只要其细细思虑,就玩不能推矣!” “必会沉默不语,不受不辞,静观时变,好叫其有不败之地。” 袁耀听得这贾诩慢慢分析,也是心里感叹这家伙是活的通透。 把那人性的弱点,是说的明明白白。 是啊,这自己白送给韩遂的退路,韩遂能直接推了么? 到底是封的侯爵,也不算太是亏待不是! 等其不表明了态度,要与袁家死战,那在前头的马腾该如何想来? 自己在前面以家族子弟血战,后头你倒是拿了爵位,可不是把自己当个棋子呼? 怕是二人迟早就要分崩离析! 毒! 很毒啊! 不过袁耀表示很喜欢,直是赞叹道:“文和啊!此番有了你,扫平那西凉,看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旋即就是立刻叫人去洛阳命,给那韩遂封爵。 … 这传令的速度,自然是比马岱躲躲藏藏,进入长安的速度快很多。 以至于虽然马岱是得了其叔父号令,先行了一步,却在半路上的时候就听闻了韩遂受封的消息。 擅长利用舆论的袁耀,在袁术下诏的同时,就对外宣扬,那韩遂已受了封。 虽然马岱打心里是觉得不太可能,却也难免要被这四下的传闻影响一二。 “若是那韩遂真受了封,那舒服岂不是腹背受敌,很是危险?” “不会的…好歹韩遂与吾叔父乃是兄弟,当真要是行背叛之行,却还哪还能容与世。” 如此想来,马岱那心里才算好受了些。 再说如今自己已经快到了长安,远离了战场,再想这些,也是无用了。 还是想想叔父交给自己的差事吧。 “再是想想,那袁家既然能给韩遂都封侯赏爵,却对曹孟德一点表示都没有,岂不正是应了叔父所料,那曹操与袁家之间,还是有些间隙!” “既然有所间隙,那就可用!” “如今那曹操也在长安,说不得还真能叫其为内应,反了那袁家。” “袁家自以为以兵马之盛就能轻易叫吾西凉人拜服,也是痴心妄想!” “大意之下,必然会露出破绽!” 怀着一腔的期望,马岱甩了甩脑袋,把心里那不安定给完全抛开在外头,只是紧了紧心神,又反复演练起面对曹操可能的问答,才是一路往长安而去。 (.)三国袁耀传 第617章 挑衅洞察 马岱心里虽然是一腔热血,但却一时也发挥不了。 为何? 因为这长安城那是整备严明,根本就无人可混进去。 马岱本来打算强壮打扮一番,混做百姓,混到这长安城里。 谁想这长安城完全就是一副战时的严密戒备,每日进出的百姓,都要严密排查,根本就不给马岱丝毫机会。 至于扮成普通军士,那更是不可能了。 稍稍一盘查,这莫名其妙多出一人,必然会被察觉。 马岱不敢冒险,只得在城外等待机会,看看什么时候那曹军或是那曹操亲自会出了这长安城,自己再去寻他。 只是马岱在长安外等待的时候,其叔父却已经等不及了。 … 马腾本想在榆中多等些时日的。 那袁耀号称四十万人,自己怎么也得引二十万人来抗衡吧! 一方面是叫那自己兄弟韩遂出兵相助,一方面也是相等自己侄儿带来点好消息,能做更多安排。 甚至如那贾诩所料,马腾都想到了羌人来助,只是还未有所动作。 谁曾想,这侄儿的消息还未来,袁家的诏令,就传的天下皆知了。 本以为自己那兄弟,听闻这消息怎么也要出面斥责,把那袁家的诏书骂的狗屁也不值,好与自己一心与袁家相抗。 却不料,那韩遂如似没听过这消息一般,根本就不回应。 这打的什么心思,哪不叫晓得? 马腾心里叫糟,本想叫曹操给那袁耀使些拌子,却不想是袁耀先出的一招,还一下就打在了自己的七寸上。 若是叫那韩遂真就起了些心思,使自己后方不稳,这仗…可就难打了。 可也不能去寻韩遂对质啊! 人到底也没应了那爵位不是,自己就是去,只怕也是无功而返。 思量半晌,还是决定如了马超之意。先拿下了安定,剿了那张辽,也叫韩遂知道那袁耀,并不是什么战神,总有失败的时候。 只是被打破了打算,马腾心里骂还是要骂的。 “毒计啊!” “那袁家人果真是歹毒,只会用的那兄弟相争的把戏。杀了本初兄不说,如今还把这计策用在吾等身上。” “待的真要拿下那袁耀,直要取他性命,看其还有何毒谋!” 那马腾心里骂的痛快,其却不知,袁耀对他已经算是不错了。 其历史上的结局,那是更加憋屈,更加窝囊。 而仇人,就是现在其要联合的曹操。 就不知,这曹操这一回,还坑不坑他了。 … 却说张辽在榆中备战,早料那马腾会来征伐,一面抓紧时间修缮工事,一面也是往返长安来求援。 只袁耀明明手中拿的那么多军马,却一点也不心急,只叫自己守好着榆中,其则有一举灭凉的打算。 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本来这攻伐西凉,诸将也都做好了持久打算。 毕竟那武威实在太过遥远,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攻下的。 倒是不想这,殿下出人意料,竟然想就在此地全灭了马腾势力。 不过既然殿下已有交代,张辽必也会竭力而战,好在这消息倒是不会影响军中的士气。 太子四十万大军还在长安呢,还能放着自己不管么? 就算是敌军先来一步,只要自己抵抗些时日,自家的援军必会至,还紧张些什么呢? 背靠四十万大军,这榆中的袁军士气,可是高涨的很! … “张文远!听说汝那武艺也高强的很,速速来与吾一战,也叫汝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叫汝晓得吾马超的厉害!” “速来一战!” “速来一战!” 榆中外,马超高呼完一句,边上的军士就纷纷附和,气势骇人,可惜榆中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瞬间,马超仿佛回又到了袭击长安曹营的时刻一般,面对的对手,都叫是一个缩头乌龟,只知道闭门不出。 再是求战了几日,见那榆中依旧不动,马超也只得转换了心思。 想想那时候是如何引许褚来战的? 似乎是侮辱了其主子,才叫那许褚来战。今日既然那张辽不出,那也用此法! 而知道这张辽乃是与袁耀关系密切,马超也是直奔着主题去。 兵阵之前,却听那马超高呼道:“早是听闻,那袁耀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今日见得,也果真如此啊!” “就是连其手中大将,也不过只能躲在这城墙之后!” “自上而下,皆是懦夫矣!” 要说这马超讥讽人的水平,绝对是有袁耀当年的功底的。 那又是连着袁耀带上张辽,一起骂的个痛快。 可惜张辽终究不是许褚,一下就看穿了那马超的挑衅,根本就不欲理睬。 只是其也低估了袁耀在军中的威望,张辽倒是无恙,不想那军中将士是各个怒目圆睁。 “娘的!竟然这么说的殿下!” “等是殿下来了,必杀的那西凉人哭爹喊娘!” “还等殿下作何,吾等这会就要杀出去,把那狂徒的嘴给撕烂了才是!” 这说着说着,更是群情激昂,若是没有张辽管控,只怕是当真都要一个个杀出去了。 要不说袁耀如今地位不可动摇呢。 不说其父袁术的信任,就是军中的支持,就使袁耀难以撼动。 要知道,这还非是袁耀亲自带出来的解烦军之类的铁杆部队。 然面对激动的军士们,张辽却哪会叫其冲动。 只是大笑道:“诸位,那马超一黄口小儿,不识天下能人,吾等久经沙场,却安得与其置气。” “不说太子殿下东讨西伐,南征北战,就光说千里破乌桓,那是何等的气魄!” “这要算是个白面书生,那吾等,岂不皆是老弱妇孺,那马超,更是个嘤嘤啼哭的婴儿罢了!” “吾等只要守好了榆中,待的殿下兵马一至,一同灭了那小娃娃!” 众人听得这张辽比喻的精妙,也是纷纷大笑。 是啊! 若是千里破乌桓还是白面书生,那马超就是个襁褓中的娃娃。 安得需与其一般见识! 这就是张辽聪明之处了,如是曹昂这般,死命制住许褚,就算以张辽威望可行,却终究叫人心里不痛快。 以这番言语,不仅能使士气保持,更不会有人不听号令。 这大将之所以为大将,实在也是当真有本事啊! (.)三国袁耀传 第618章 又是一场鸿门宴(上) 马超在外呼的半晌,本以为必然会叫那张辽按耐不住,怒火中烧,出城相战。 却不想那城上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的嘲笑声,更有人向着自己高呼“无知小儿”,“嘤嘤啼哭”之类的话语。 娘的! 明明是自己在挑衅的那袁家人,怎么倒是自己被嘲笑起来了? 马超这个人,许是因为自幼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武力,得到了太多的赞誉,导致整个人的自尊心是非常强的。 这种自尊心,带给了马超极强的自信,也叫其难以接受一时的挫折。 直到后头被各大诸侯不断摩擦,不断挫折,才少许好的一些。 而今,连曹操都差点拿下的马超,前头又不占而退,没在袁耀手里真正吃过亏,倒是这会是极度膨胀。 膨胀到听得那城墙上的笑声,就叫人难以接受。 直骂道:“袁家的囊货们!莫要再学汝那太子,速速像个男儿,来与吾堂堂正正的一战!” 此话一出,却听得那城头上爆发出了更加猛烈肆意的笑声。 马超更是听得真切,那笑声之中,还有些让人愤恨的话语。 “那小娃娃还晓得什么是男儿?” “可不就是!吾看说不得还是个雏,哪晓得什么是男儿!” “还与吾家殿下相比,真是不自量力!” … 这当兵当的时日长了,说起话来自然是百无禁忌。 又是面对的敌人,简直就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这上头说的,那还算是客气些的。 再是不客气的话语,也实在不适合放在面上所写,却只叫那马超,是火冒三丈! “安得有人敢如此辱吾!” 这在西凉向来是听得美誉,今日在战场之上,却被如此讥讽,马超这心高气傲的人物,哪能受的了。 当即就是不顾一切,要攻那榆中城。 好在此番马腾也亲自领兵掠阵,哪能叫自己儿子冲动坏事,直制止道:“敌依城而守,不可冲动而攻。” 马超却道:“莫不是就围着此城,干瞪眼不成?” 这就是西凉人的问题所在了。 这西凉人帐下骑兵的确厉害,打起野战,绝对是极为强悍的水平,然要是攻城,其可没有袁耀的霹雳车。 就是改良前的投石车,都没的多少。 攻城,那是完全就是以人命堆的! 如今敌众我寡,自不能再消耗在此。 不若自己苦苦相战,损兵折将,怕是后面的韩遂还真就要动起心思。 却听那马腾耐心劝道:“昨日岱儿已来了消息,其与那曹操已经接上了头,说那曹孟德对反袁一事颇有兴致。” “那曹操前头是迫于无奈,只得暂居与袁耀阵中,以求得存与世。” “然那袁耀,竟是对其无理相待,极不重视,不说是封侯赏爵了,连是个官身都无。” “好在这曹家将士,倒是心下团结一心,虽被袁耀打散,却皆与曹操尚有联系,更以曹操为首是瞻。” “如今那曹操已寻的借口,先出了长安,只是如何掀翻那袁耀,还要亲自与吾相商。” 那马腾说着,也是满脸喜意,显然是觉得战事的希望重新燃起,被自己从必死局中寻到了破绽。 不想马超听得却只皱眉道:“既然那曹操已出,该叫其速来榆中,合击张辽才是,还叫父亲去商量的什么?” 马腾却不以为意,直言道:“这榆中的张辽,实在不是重点,若是能暗算的那袁耀,就是十个张辽,也比不上啊!” 这话当然有言之有理。 就算是马超这脑子里皆是打打杀杀,也晓得若是能拿下袁耀,对战局是何等的影响。 只是…这曹操真能与自家联合? 马超心中尚有疑虑,却又不知如何说服了自己父亲。 正是暗自踌躇,却听马腾已先言道:“只是吾一旦去与曹孟德相会,这榆中的军马,可全是交的超儿身上。” “超儿为将,能征善战,骁勇异常,更是素知兵法韬略,排兵布阵,为父自是放心。” “只是唯独这冲动个性,叫人稍有不安。” “此番为父离了军中,超儿遇事,当是多向阵中大将商讨,万不可一意孤行。” 见父亲是去意已决,马超也不好多说的何。 只是心里那不安定的情绪是越来越重,直言道:“不若此番还叫孩儿同去,若是当真有意外,也好照料。” 马腾却直大笑了两声,甩手道:“说的这是何话,为父还安用汝来照顾?” “何况此回岱儿还在那曹操处,吾再带铁儿去,定无忧矣。” “唯独担忧的,还是你这地方。” 马超哪能被小瞧,只保证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会冲动行事!” 这马超个性,马腾是一点放不下心。 可自己被那曹操亲自邀请了,实在是不去不行,也只能叫马超暂且领兵。 又是反反复复吩咐了几句,才准备带着马铁往东而去。 … 马岱在长安混了好几日,总算是寻了个机会。 其实这曹家将那马岱本是不熟的,唯独与那马超斗了好几回的许褚,那是熟悉的不得了。 正在城外苦苦等候,却见那壮汉带军而出,心知是机不可失,连忙就寻了个机会上去自报家门,求见曹操。 许褚哪里能拿的了主意,更是不想自己出去晃悠一圈还莫名撞上个西凉的使者,当即就带着那马岱回了营,带去面见曹公。 曹操见是马岱来寻,询问其来意。 马岱只老实相应,直说西凉军阀皆有死命相抗袁军之意,却到底军势弱寡,今番来此,乃是求曹公相助。 其实这马岱也知这回是危险至极,当这使者,当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且不说有被袁军发现的可能,就是遇到曹操,也指不定是生是死。 要是那曹操当真是投了袁家,那自己这一去,也是自投罗网,完全没了生机。 好在那曹操似乎亦是不满那袁耀久矣! 自己才是一提,当即就来了兴致。只是唯独忌惮那袁耀军势,不敢随意动作。 直叫自己约的叔父会面一遭,详细商谈。是以才有马腾与那马超的一番对话。 (.)三国袁耀传 第619章 又是一场鸿门宴(下) “父亲,兄长忧虑的不错,那曹操既然要反那袁耀,为何不主动前来,非要吾等去与那曹操会面?” “吾看其中有诈,怕是一场鸿门宴。” 马腾带的儿子马铁与几个亲近随从,直往与曹操约定的地点而去。 只是这一路上,显然马铁那心中情绪,也有些不安定。 马腾却是面色坚定,直与自己儿子说道:“那曹操如今面上还在袁耀帐下,其若是脱离,必要袁耀起了疑心。” “是以这回还真当只有叫吾用这金蝉脱壳之计,亲自寻那曹操。” “此中倒是合情合理,不必忧心。” 马铁听得深感有理,这才完全安下了心。 可惜这马腾,实在乃是个勇将,却实在缺的个谋主。 若是帐下稍许有个能出主意的,今日是当真不该孤身而来的! 也不想想,这曹操真要有所动作,只叫那马岱传信共同举事就是了,又何必叫马腾非要亲自前来议事。 叫那马腾离了大军,那来来回回,只是徒劳耗费时辰罢了,对这战局,是哪有益处? 可惜啊…马腾当真想不明白这些,只以为还真有机会,从内部打翻那袁耀。 最关键的是,曹操与袁耀的关系,全凭着他自己的猜测,真正关系如何,其是压根一点也不知晓啊! … 怕夜长梦多,马腾与马铁快马行的几日,终于到了那会面地。 朝前看去,果然是营寨中皆立的曹军旗帜,根本就没有袁家的旗号。 心中当即稍是安定,连忙叫人上去求见曹操。 不多时,即有曹军大将许褚出寨相迎,只是其语气并不客气。 “马将军,曹公等待多时了。只是吾许褚倒是想不得,将军倒是真有脸面来寻曹公。” 这来人就是一通讥讽,哪叫马铁能受的了。 不等父亲说话,就是与那许褚呼道:“不过是吾兄长的手下败将,还敢在此刮躁,速速带路,待吾报了那曹操,拿你问罪!” 许褚听得却直大笑,双目一睁,就是高呼道:“当真是个小娃娃,只晓得寻人告状。汝那兄长还算有几分力气,却不想你这兄弟,却着实不怎么样!” “要不是曹公有言,叫吾不好动手,吾早就要好好要教训的你这小娃娃!” 被这般轻视,那马铁哪还能忍,抽出身边佩刀,就对着那许褚直指着骂道:“你这憨汉,来与吾一战!” 许褚一听是两眼放光,直大喜道:“好小子,这可是汝主动邀战,休要怪吾无情了!” 眼看这就要交起手来,马腾连忙上前制止,面上不满那许褚无理,心里却安定的些。 “这许褚如此做派,倒是说明的些问题来。” “不说其一口一个曹公,就说起乖张跋扈的态度,显然是未有被多影响。” “若是那曹操真切投了那袁耀,这许褚总要有些变化。” 这般念想下,马腾更不愿坏了大事,直与马铁道:“休得无礼,这要是坏了大事,看为父如何问罪与汝。” 这话说是斥责的自己儿子,却也是在警告那许褚。 “曹操与自己可是有大事情商量的,你这憨货可别耽误了。” 许褚哪听不明白,直是冷眼打量了一番那马腾,才是放下了这茬,只说道:“欲见曹公,先卸兵刃。” 马铁听得又是怒了,这马家人的脾气,实在都不太好啊! 却听得其是高呼道:“又要下兵刃,尔等是何意?当真是埋伏了刀斧手,要拿下吾等不成?” 马腾听得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这刀就是安全感啊,要是兵刃都去了,这心中多少是要不安的。 许褚却一点不留情面,又是讥讽道:“曹公是何身份?尔等来觐见,自是要按规矩。” “莫不是将军以为,尔等身份特殊不成?” 这话又叫马腾听得心下一动。 “曹操还有此格调,倒是个好事。” “再说了,这都到了此处,自己也就这点人,要真是个鸿门宴,自己就算带了兵刃,又有何用处?” “还不如大方的些!” 念的此处,马腾索性就直丢下兵刃道:“马腾不过一武夫,哪有什么特殊之处,既然有此规矩,就按这规矩来。” 马铁见父亲如此表态,虽是心中不愿,也只得跟着丢了兵刃。 许褚见得这才收了声,默默在前开路。 短短路程,却叫马腾等人都心中忐忑,仿佛是走的一段长路。 终于入了帐,见曹操端坐在帐中,两侧立着曹仁,夏侯惇等熟悉的将军,却叫马腾心下松了口气。 这最怕的,就是入账之后见得袁家的将军啊! 还好,这些面熟的敌人,如今却是马腾希望看见的。 见得曹操,只是拱手行礼道:“曹丞相,久违了。” 曹操听得这称呼,面上露出些许怪异的笑容,微微摇头道:“马将军,如今这天下已变,陈代汉而立,吾这丞相之称,早就不合适了。” “今日还得这称呼,也叫曹某汗颜啊!” 马腾听得反驳道:“那袁术得位不正!先说天子痴憨,却又得天子让位,此中种种,实在蹊跷。” “吾料其中必有问题,曹公为大汉丞相,岂能就此认命矣!” 曹操听得却没怎么答应,只先给了那马腾赐座。 至于马岱与马铁,自然只有站在自己父亲(叔父)的后面。 待几人就位,曹操才是缓声道:“以今日袁家大势,已不可动摇,将军冒的风险来此,还是莫要说这些空白话,只说到底有何计量便是。” 马腾稳了稳心神,这才应道:“丞…曹公在袁家处待的如何?” 曹操不置可否的应曰:“也就如此罢了,还能封王不成?” 马腾却道:“曹公大才,就是封王又能如何?且看那什么袁绍之子袁尚,实乃无能之辈,却也继了其父爵位。” “曹公如此人物,却不得其位,实在叫人可惜…” 马腾见自己确无危险,那是一下就入了状态。 这曹操才说了一句封王之事,倒是能立刻联想起那袁尚,也算反应当真快的很。 可惜那曹操,却一点没有意动的意思… (.)三国袁耀传 第620章 野心与能力的不匹配 “马腾将军,这得不得王位,已非关键,还是说说你的计划来吧。” 曹操很快打断了马腾的“挑拨离间”,只是叫其速速寻个计策来。 可马腾只晓得能借助曹操之力,真叫其有鬼神之谋,想出法子来对付袁耀,却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真要是有这般本事,也不至于叫袁耀大军还未至,就已经被逼迫成这般样子了。 却听那马腾只能言道:“还请曹公贴近了袁耀,待两军交伐之际,呼的反戈一击。只要能偷袭了那袁耀,不说四十万兵马,就是八十万兵马,也是无用矣!” “届时那群龙无首,那兵马...说不得还能被吾二人所据。” 曹操听得先是一愣,仿佛是对那马腾的提议感到难以置信一般,旋即才是哈哈大笑,直是直白应道:“马腾啊马腾,合着你冒着如此风险,费尽心思来见吾曹操,却还是把所有期待,放在吾曹操身上。” “若是吾这边应了,到了真正战场上,却是诓骗的你。待是汝带军而出,吾却丝毫不动,届时面对那袁家大军,怕你这西凉铁骑,却要变得是猛虎面前的羔羊了。” 这般直晃晃的鄙夷之情,直叫马腾也微微有些发懵。 曹操的态度该是如此的么? 好吧,就算是自己这提议的确是稍许有些问题,作为共同抵抗袁耀的“同盟”,怎么也不该是这般态度才是。 心下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当即起身道:“吾观曹公毫无一战之心,既然如此,也勿要再消遣与吾,浪费时辰!” 言罢,就是带头转身要走。 马铁与马岱紧随其后,却才迈开一步,就是再也迈不动了。 抬头一瞧,却见那如同一座山般的许褚,正是挡在众人面前,手中更是拎着一对铜锤,眼看就不是要好好说话的模样。 马腾面色阴晴不定,前头他还真不是要走,只是做做样子,瞧的那曹操态度。 孰料还真把这曹操给测试出来了。 看那许褚模样,就知道这曹操是不想好了! 转头就是向着那曹操高呼道:“看来曹孟德也是堕落到了如此地步!怎么?今日可是要那吾马腾的人头,去向那袁耀请功?” 此话一出,却压根不叫那曹操再言,账外忽入一人,却叫马腾彻底断绝了心思。 却见账外,一个年纪二十多的青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正是直直盯着自己。 边上跟着两将,一个白盔白甲,白脸无须,身高八丈,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另外一个是面如黑炭,神色刚毅,虎背熊腰,气势滂沱。 虽是尚未谋面,但马腾是一面就能知道,此人必是那袁耀! 却见那青年进账也不言语,直是穿过了目瞪口呆,惊疑不定的众人,抬步走向了曹操的位子。 那曹操更是起身让位,竟是双手一并,待在了青年身侧。 不用说的,那必定就是袁耀了! 而一见曹操如此做派,马腾更是心下暗叫糟糕。 “这曹操是果真个怂包,就如此投了袁耀,是压根不敢动唤了!” “而今自己兵刃皆是被下,怕是要凶多吉少。” 正是这般思量,却听那袁耀骤然开口道:“本以为,西凉马腾,为百姓镇守边疆,也该是个人物。却不曾想,也是个野心勃勃的无能之辈尔!” “而今吾大陈席卷天下,扫江南,夺荆州,定中原,伐河北,征乌桓,此丰功伟绩,安得有人敢图?” “受命于天,众望所归!” “马将军莫不是觉得,这天命该在尔等西凉人的身上?” 袁耀这话说的虽然不客气,然短短话语,却显露了这十年间南征北战的岁月。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这般气势,马腾这活的大半辈子,还真没在多少人身上见识过。 “却不想,这袁太子还真是有如此气魄!” 心中也是忍不住夸赞了一句,马腾面上却只是不屑道:“以此般毒计,就算今日杀的吾马家在此,西凉人也绝不会降!” 袁耀却一点不动气,只是平淡应道:“马腾,时年凉州刺史耿鄙被部下所杀后,汝与韩文约是共同反的汉,后才受了董卓招安。当年诸侯讨董,也没见得将军身影。” “以此说来,将军看来也非是什么大汉忠良,这前番说的为汉帝刘协打抱不平,实在是荒谬之极!” 马腾这才知道,袁耀早就在账外听着了。 自己入了这曹操营帐之后,看来就已经被袁耀一直给盯着了! 心知这回是着了道,索性也是直言道:“多说无益,要杀要剐,就直说了便是。” 袁耀听得却直笑道:“马将军,今日吾也不欲杀你,只是即已是来了,走便是走不了了。” “只安心在吾军中等些时日,待吾破了那马孟起,尔等再好好思量,可当真愿是一族赴死去!” 袁耀当真是用平淡的语气,说最狠的话语,只是马腾却一点不怀疑袁耀会不会当很如此做。 真要是到了马超被平灭的时候,可真是一族的性命,全在这袁耀的一念之间了。 至于其那兄弟韩遂,更是想都不要想会何等反应了。 等其听闻自己被扣押在袁营之中,生死不明的时候,必然是一心向袁了! 说不得,还会主动点起兵马,一同来攻超儿。 如此看来,这马超也是受两面夹击,袁耀这大军不动,就已经快是陷落在死地了! “这袁耀迟迟不动兵,莫不是早就算的吾要来,故意做的局?” 一瞬间,马腾心里也是思绪繁多,甚至当真把自己要寻那曹操的事情,以为那袁耀早是有所意料。 面对此般神算般的人物,更是一瞬间就不自信起来,甚至动了念头,想了投降这条路来。 不投也不行啊! 前头是袁耀的四十万大军,后头是韩遂那反骨仔,自己又陷落在敌营,自己儿子夹在中间,还有别路可走么? 什么决胜中原的野心,瞬间就被磨灭了。 (.)三国袁耀传 第621章 老爹不见了 要不说贾诩这计策狠呢! 只是给那韩遂封了个侯,瞬间就叫马腾与韩遂起了异心,还叫那马腾更是主动送上门来。 而马腾被拿下,这西凉的局面就算彻底破了! 一旦韩遂得知马腾生死未卜的消息,不用想,其定然会加大投了袁家的心思。 说不得还真会撕下脸皮,从背后攻那马超。 就算不会反攻马超,那马超退武威总是退不得了。对平定西凉,也是个大好事啊! 马腾丢了兵刃,连着最后一搏的心思也没有,直被周泰押解下去,严加看管。 待那马腾被押下,袁耀才对着曹操道:“孟德公,此番能如此容易拿下这西凉马腾,还多是仰仗了公之大义。” 这话袁耀说的真心实意,没有曹操主动来说,自己还真不晓得那马腾已经找上了曹操。 他袁耀又不是真是神仙,哪是样样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真心归是真心,袁耀这屁股却一下没有挪动的意思,还坐在本该属于曹操的位子上。 曹操倒是也不见外,直白说道:“可惜早料那马腾乃是有勇无谋之辈,若是换个当真能是联合的,说不得就不叫公子知晓了。” 嘴硬! 袁耀听得心里低声嘀咕了一句,却也不为意,只是笑着道:“可如今普天之下,怕还当真没个能叫公能看的上眼的。” “如此看来,吾袁耀也是高枕无忧了!” 曹操见袁耀是一点不在乎,也是心里赞叹,知道自己辩说不过,索性也不再开口说的此事,只转开话题道:“如今经过此番事,想来公子将会不日就要拿下那马超了,吾这西行之路一开,可就能走呼?” 自长安一战,袁耀又在洛阳晃荡了一圈,又是过的不少时日。 这曹操被留在长安,显然也是有些不耐了。 只是袁耀没拿下西凉,曹操更不可能有机会去征伐西域,直是按耐住了性子等到今日。 想想这曹操之所以能助袁耀一回,实际也是相助的自己。 看来这打定主意要往西去的曹操,还当真是不想留在这中原之地了。 其实这去西域的难度是真不小的,光是看看就是因为这打算,曹操账下的将军都出走的多人,就更不要说普通兵卒,听闻这消息之后会是何反应了。 这普通的军士,若是能留下一半,就当真算是不错了! 那有家有妻的,或者说家中但凡是还有个人的,哪个愿意往西域去,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 中原人到底是与匈奴人不同的! 放在曹操面前的,可还有这个大问题,就不知道届时曹操如何应对了。 只是这些,可不是袁耀的事情了。 如今的他,觉时机已至,并起长安大军,直往安定而去,支援张辽! ... 袁耀四十万大军并起,自然是声势浩大,瞒也瞒不住。 在西凉的韩遂与马超皆听闻此消息,却完全是两个心情。 韩遂这边给过自己留下后路,这心情当然不会太糟糕,直与自己那女婿阎行商量道:“闻说,那马寿成在西凉待不住,竟然亲自往长安去了。结果被那袁耀来的一出鸿门宴,直接陷落在长安里了。” “而今那马腾生死未卜,袁耀已并起四十万大军去攻伐马超,眼看是已近了安定之界。” 那阎行听得不屑道:“什么生死未卜,以吾所见,那马腾定然已经死的透透了!” “那袁太子可非什么良善之辈,连自己叔父杀起来都毫不手软,还会怜悯那马腾不成?” 天地良心。 这袁绍可当真非袁耀所杀,可惜世人都已认准了这真相,觉着那袁绍就是袁耀所杀。 袁耀心狠手辣的人设,基本也逃不了了。 是以这会,还真没人能觉得那马腾还能活着,连是那韩遂听得,也只是叹道:“寿成啊!你我到底是兄弟一场,却不想倒是落的个生死离别,只是汝与太子相抗,有此结局,也是自寻啊!” 阎行听得自己丈人对那袁耀称呼已变,当即也跟着说道:“如今太子既然已出兵,丈人即为平狄侯,是否也该出兵相助?” 那韩遂前脚才是感叹完自己与马腾的兄弟情义,后脚听得女婿之言,就连是点头道:“不错,如今大势已定,那袁耀瞬间就能拉起四十万的军马,天下何人还能抵挡?” “所幸前回还给自己留的路,如今行锦上添花之举,虽是意义不大,却也要为。” “贤婿!速速起的大军,往安定而去,就算太子殿下四十万大军瞬间灭了那马超,吾等也要摸到其个皮毛!” 阎行听得当下就领命而去,整个韩遂的兵马,在西凉窝着几个月,总算又行动了起来。 可惜...行动的目标,却是自己兄弟的孩子。 ... 韩遂这里是庆幸中带着些焦虑,马超那么却是完全的愤怒了! 袁耀起大军杀来,父亲却毫无音讯,更有传闻四起,说父亲已死在了长安城。 这种情况下,哪能叫马超不怒呢! 若非是面前还有张辽挡着,直就要绕过这榆中,直接去长安了! 管他什么四十万大军,马超也是照着面上冲,绝对不带犹豫的! 可惜有张辽在此,压根不用边上庞德相劝,那马超就是想过,也过不去这安定。既然如此,那这榆中县城,当然是“安定”不了了。 “如今父亲生死未卜,岂能叫敌肆意逞凶,吾西凉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绝不能叫仇敌逍遥快活!” “诸将听令,与吾马超,共破了那榆中,再杀去长安,为大帅报仇!” 马腾在这西凉人心里,还是有些名望的,如今多数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长安,自是叫账下军士也群情激昂。 随着那马超的高呼,也是纷纷高声而应,直以这股气势,杀去了榆中。 这可不比前头的叫嚣了,那是真拼了命的攻城。 马超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顶着那袁军的箭雨就上。 袁军一时之间,还当真未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这马超如此厉害,更是如此不顾性命。 险些一个大意,就被那马超冲上了城墙,还是张辽当先截住,才没叫这榆中瞬间被冲垮了。 (.)三国袁耀传 第622章 走投无路 却说马超攻那榆中,虽是刚猛无比,却被那张辽截住,一时也进不得。 而若是在这城墙上待的太久,后头的兵马却上不了,孤身奋战的马超自是要危险。 正是危急之时,却听得城下一声暴烈的高呼声起:“孟起,吾来助你!” 却是那庞德庞令明,见势头不妙,欲要来援。 要说这庞德,也当真是个勇武之将。 日后抬棺决死战,哪不叫人钦佩! 就说樊城一战,亦是死不投降。也就是其那般表现,更是与那于禁形成的鲜明对比。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比就知道差距了。 庞德虽然跟曹操不久,但是宁死不降,而于禁跟曹操多年反而不如庞德,屈身投降了。曹操听到这消息,不免得内心对于禁有失落感,颇为失望。 不过如今于禁已是打定主意与曹操共同往西域而去,倒是不会有这般污名了。 而庞德却还是那个庞德,明明知晓今日就算能拿下榆中,面对袁耀大军也毫无胜算,却依旧是义无反顾,与那马超一起,攻那榆中城! 有庞德的同时死命相战,马超的压力一下就减去了不少。 榆中东西两面同时受敌,更皆是将勇士强,不顾性命的杀来,张辽两头难顾,使得这榆中眼看已是难守住。 “敌将来的勇猛,将军先撤出此地吧!” 眼见已是难挡,边上的副将连忙上前,欲要劝张辽暂避其峰。 然张辽是这会退却的人物么? 心知这马超所部军马,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气,下意识的忽略了袁耀四十万大军,就在眼前的事实。张辽是打定主意,要截住马超的气势! 却听那张辽也是高呼道:“太子四十万大军就在身后!背靠如此大军,吾军却能一战而溃?” “吾并州人,安得比不上那西凉人!” “城可破!敌不得留!” “儿郎们,随吾杀敌,向死求生,以报君恩!” 谁能想到,这张辽分明是有退路可走,却非要来一出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只是袁耀当真是在军中有极大地位,张辽这般做派,却叫人人支持,毫无异议! “太子雄威,无人可敌!” “向死求生,以报君恩!” 口中纷纷叫喊着口号,袁家将士忽然爆发出了强大的战力,随着那张辽的高呼,纷纷冲上前头,与那马超血战! 这是真正的血战! 两方都心有豪胆,皆寸土不让! 豪迈的杀伐声响彻天际,冰冷的兵刃与昂扬的热血,谱写了最强的战地篇章。 马超见这场面,也是心中感叹:“这袁耀账下,想不到还当真有如此强兵!” 然其却不晓得,其还未能遇见袁耀真正的王牌之师,这遇到的,也不过只是张辽带出的亲兵罢了。 只是见敌不退,马超心中感叹,却怒火更盛。 “简直就是看不起吾西凉人。” 手中一杆长枪,那杀的是更加起劲。 只是这马超虽猛,但这下了马,战力就要下降的不少。 若说上马的马超是三国顶尖的战力,那下了马,这评价还真得下降一层。 一时半会,还真打不破那张辽的阻挡。 直直在榆中城打了一个时辰,正还是酣战的不可开交,却猛然听得后头的城下传来号角,叫自己鸣金收兵。 马超在城上心中一跳,连忙回头一瞧,却见自己那留在城外掠阵的二弟马休,此刻却已经正是着急模样,立在最前头。 这场面,当即就叫马超心中一跳,不由冒出个念头来。 “这袁耀莫不是已经杀了过来?” 可这真要是袁耀来,那四十万的大军,绝不可能悄无声息。 “莫不是个先锋?” 可就算是先锋,自己前头在攻城,那后头的大营却被袭,还哪里能行。 “娘的!这袁耀莫不是当真会飞不成,前回自己打那曹操,就被其来了个神兵天降。” “这回自己来攻榆中,已是动作如此快,却还能被其给及时支援来!” 只是见后头二弟那焦急神情,马超也知此战不能再继续下去,只得且战且退,下了城墙。 张辽这头本也是全凭一口气,这见得马超军马已缓缓退去,心下稍一松懈,倒是也难再追击上。 何况到底是不是太子来援,张辽也摸不准,只听到了西凉军中传出的鸣金之声罢了。 要是追杀出去,却被伏击,反是不美。 虽然张辽亦觉得,这马超拼命死战,绝不可能再行诱敌之计,但以其谨慎个性,也不欲再追。 直见得那西凉军退去,才敢稍舒口气来。 而榆中内,也爆发出了强烈的欢呼之声,纷纷高呼道:“守住了!咱们把城给守住了!” “那西凉人退去,定然是太子来兵马了!” “哈哈!此番可看看那马超,到底要如何死去了!” 这一阵的欢声笑语,直叫那退走的马超心里不忿,只是也分身乏术,不能再回攻那城啊! 直退的营帐,即刻问起自己二弟道:“可是那袁耀来了?” 熟料那马休,却只是摇了摇头,却面色更加凝重的应道:“非是那袁耀,而是韩遂已在吾军后头十里,再行的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至吾军大营了!” 韩遂! 这名字一出,却叫马超听得更是咬牙切齿。 背叛者! 在马超心里,这韩遂向来就是一个反骨仔。 前头在打曹操的时候,这韩遂就出工不出力,后天袁耀给韩遂封侯,这韩遂不推,那就是受了! 结果呢? 自己这父亲还要信任他,欲要与其联合! 如今倒好,自己父亲才出事,那韩遂就带的军马来了! 叛徒!不得好死! 面对那韩遂,马超可比袁耀还痛恨,当即就道:“来的倒是好,吾就先转头灭了那韩遂,再杀那袁耀!” 只是这些个雄心壮志,在大势面前哪能有用? 前头与马超并肩浴血奋战的庞德,连忙上前阻止道:“如今两面被合围,凉州也难归,孟起不可意气用事,还当另寻出路。” 只是...这可还能有路给马超走么? (.)三国袁耀传 第623章 马孟起直杀三将 马超真是无路可走了。 东面,是袁耀的四十万大军,正是朝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冲来。 西面,本来的归途,却被袁家新封的平狄侯韩遂截断,已有家不能回。 还有一路,就是南投汉中张鲁,可也早有传闻,说那张鲁已经与袁家眉来眼去已久,就差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这四面八方,都是袁家人,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矣!” 不过说话的庞德,乃是前头不顾身死,与自己一同浴血奋战的人,马超虽是性格暴烈,也知好坏。 听得其言,也是好言相对道:“令明啊,非是吾不知受的围剿,只是一来确已无路可去,二来父亲到底生死不知,吾若是这般去了,可能对的起吾父?” 这话也叫庞德当即无话可说。 是啊! 那马腾到底是生是死,如今也没个确切消息。 要是马腾当真死了也就罢了,马超带的兵马,再寻出路就是。 而今这马腾却生死不知,若是还留的口气,马超又哪能不想方设法,前去援救? 确也不能走! 庞德明的此理,也即不多言,只待马超打算。 马超又言道:“如今两面皆受敌,不能再有多虑,只得先击破一路。” “而要击破一路,自是要选那韩遂所部。只要破那韩遂,还可退归武威,与那袁军周旋。” “何况...这般的叛徒,自是先要收拾了!” 这打算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若不愿走,想打自是要先选软柿子捏。 韩遂与袁耀,谁是个软柿子,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庞德连忙应道:“若是如此,还当早些行动,免得待那袁家一至,真就难矣。” 马腾二子马休,亦事附和道:“不错,打了那韩遂,重新打通西凉归途,才是正事!” 马超见二人皆是同意,即刻号令道:“善!即刻就寻传吾令去,掉头攻那韩遂,先打开归途!” 马休,庞德即刻领命而去,才是在榆中城下死战的西凉人,又要回头去打那韩遂了! ... 韩遂着急忙慌,带军一路急行,生怕是袁耀快的一步,好不容易摸到了榆中城,不想马超即刻就调转马头,眼看就是要好好招呼自己。 韩遂虽心觉那马超带军,根本及不上自己,然自己依附大势,又何必冒险? 只要等到袁家的大军,还怕那马超一个能打千个不成? 何况那马超怀揣着杀父之仇,说不得还真不好对付。 怀着这心思,韩遂当即就打定主意,来了一出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戏码。 韩遂账下也多是西凉骑兵,机动能力,比起马超是半斤八两。 虽说韩遂一路长途奔袭,片刻不停,多少会影响这耐力,可马超刚刚血战一场,也没好的多少。 这一边退了十里地,一边进了十里地,两边的距离,还是十里地,压根没半点减少。 马超更是心恶,直觉自己就是个牲畜一般,被牵着鼻子走。 怒火烧心,索性脚力全开,根本不顾那韩遂是否会埋伏自己,直轻装简行,冲那韩遂去。 韩遂见那马超是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心头直是骂娘不止。 “特娘的,又是吾杀的你爹,是那袁耀动的手,这般追吾做何!” 只是骂归是骂,见那马超如此执着,真叫一个小辈追的百里,带宣扬出去,自己还能在袁家立足? “早知就不来的如此之快!” 心里暗暗后悔一句,韩遂懂了那马超一决雌雄的心思,却也不再后退。 账下八部将,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虽不比马超庞德悍勇,好歹也跟随韩遂久矣! 八部将齐齐而出,照着奔走了十几里地的马超就是冲杀过去。 马超见敌将来讨,万般憋屈,顿时化作一团杀意,直一马当先冲杀而去。 挑开几个倒霉的西凉兵,直杀到一将面前。 遇上马超的这倒霉蛋正是八部将之一的杨秋,眼见那马超来攻,本以为其奔袭这么久,前头更在血战城下,早就力竭了。 哪想一个照面,就见那马超直直朝着自己帅旗冲杀而来。 更是几下就杀穿了自己前头的护军,眼看就杀到了自己跟前。 杨秋被那马超气势所震慑,下意识的手下就软了些许,着急忙慌的举枪来迎,却见一道寒芒闪过,随后枪出如龙。 那杨秋根本就没看清马超如何出现的,更看不见那马超是如何出招的。 就觉得那马超是飞马一跃,随后一枪袭来,自己胸口一痛,就再支持不住,倒地不起。 欲要再开口说话,却是半点话都难说出口来。 挣扎的欲要起身,然是半点力气也是没有了,直是张大口来,想要多吸些空气进去。 可惜,就是这大口呼吸的愿望,也只是奢望罢了。 杨秋就听得那马蹄声去而复返,只能直直睁着眼睛,眼瞅着那马超一枪而下,扑通一声,直接又被刺穿了胸口,就直接咽下气了。 账下军马见主将一个照面就死,更是慌乱,纷纷四下而逃。 还好这不过只是一部军马,边上的程银,李堪二将见得,打算来个合围,直从左右两路杀出。 马超见状,丝毫不慌,直就在中间候着,等着那两将带军而至。 不过片刻,两将终是杀至,马超心中那股怒气,却未因杀的一将而有稍许降低分毫。 见将来,连个姓名也不问,直就拍马截杀。 程银,李堪二将举兵刃来迎,企图来个以多打少,等真正交手之时,却即刻就后悔了。 “娘啊!早是听闻这马超厉害,却想不到如此厉害!” “这以一敌而,简直是游刃有余!” 其实哪里只是游刃有余,两将打的不过三回合,李堪就被马超寻着破绽,一枪打下了马,直就没的声响了! 那程银见得哪还有勇气再战,这二打一都干不过,何况自己一人相战呢! 急忙拨马回走,却哪能逃脱那马超。 那马超胯下的马匹,虽不似赤兔绝影,却也有名有号。 名号里飞沙,乃是西域名马。 不仅能长途奔袭,更能擅长冲刺! 一个提步,就追上程银,一枪毙命! (.)三国袁耀传 第624章 你爹没死 马超连斩三将,直叫那韩遂见得也目瞪口呆。 心道这马超实在厉害,哪里还叫人去送死! 直下令,叫账下将军只以兵马杀去,千万别再逞强。 八部将剩下五人,不用那韩遂下令,自也不会与那马超硬拼。 得了韩遂之命,便是催促账下所部军马合围那马超。 马超虽连斩三将,气势汹汹,然到底韩遂军的主帅一点未受冲击,失去主将的三部军马很快平静之下,随着大军一同冲杀。 马超就是再悍勇,也没三头六臂,面对大军围剿,难免力有不逮。 虽是又砍翻了不少人,却难真正冲击到那韩遂面前,加上本就是攻城加急行,再是铁人也受不住啊! 只得先暂退一步,安营休息一日,再做计较。 而韩遂与马超交手了一回,就折损了三将,当下就知道那马超是真切不好对付。 与其女婿阎行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往后撤退,等袁耀的大军来。 ... 人人都在等袁耀,袁耀到底到了哪呢? 其实袁耀已经走的相当快了,只是几十万的大军,又带的辎重,实在是走不快。 本来平灭西凉,也当真用不得如此多的兵马,不过袁耀善于用势。自夺取荆州之后,除了必要的各地防卫,向来都是以势压人。 当年曹操举兵下江东,孙权账下人都投降的心思多,一来是那些世家人本是看不上孙家,二来多少也因为曹操的军威。 而今袁耀这气势比后头的曹操还要猛烈些,那西凉人说说刚猛无比,实际上嘛...这骨气也不定能比得上江东人。 就说那韩遂,若不是袁耀起如此大军,他也不定能如此俯首称臣了。 只是袁耀也没想到,那马超如此能打,在没了马腾音讯的情况下,却更叫其激发起了西凉人的热血,差点攻破了有张辽镇守的榆中。 而从那榆中快马加鞭来的消息,也叫袁耀得知,那马超转头攻伐的,该是那韩遂。 “文和,这马超去攻那韩遂,吾等还当是快些行路,免得叫那马超当真打穿了韩遂,好不容易截住的归途,又被其给打开了。” 袁耀说的可谓是相当忧心了,倒不是拿不下那马超,只是他实在是不想再来一出远征的戏码。 去过柳城,可当真不想再去一遭武威去了! 不想袁耀的忧虑似乎压根就没影响到那贾诩,却见其摇头笑道:“殿下这是过于忧心了。” 袁耀不明,只问那贾诩为何如此笃定。 却听贾诩道:“那马超如今的归途,不就在殿下手中?只要那马腾还在公子手中,那马超又能去的哪里呢?” 袁耀这脑子当然是好使的,听得贾诩之言立刻就反应过来,直说道:“文和意思,是叫人告知那马超,其父亲还在吾军手中,那马超为了他那父亲,自不会退了武威?” 贾诩点头而应:“如今那马孟起军心正旺,乃是因为其父消息不定,多半以为其父已死,无有顾忌。” “殿下可叫人快马与那马超想告,就说其父,其兄弟,皆在殿下手中,还不曾受半点伤害。不仅活的好好的,更是已降了殿下。” “那马超摸不清真假,自是心有顾忌。” “还哪能去的武威,只怕是连攻伐韩遂的心思都没有,只会傻傻等着公子大军至了。” 贾诩这家伙还是有些本事啊! 这般分析,当真是一点不错,只是... “既然如此,为何不拿了马腾之时就与那马超相告?” 贾诩听得袁耀再问,也不吝相告道:“若是早言,难免走漏了消息,韩遂若知那马腾未死,就不定能如此迅速的动手来了。” “而如今那韩遂与马超多半已然交战,再说那马腾未死,自是时机已至。” 原来如此! 袁耀表示又从那贾诩身上学的一些,再是当即就寻人,火速放出消息,说那马腾与其子马铁,其侄马岱,皆是毫发无伤,如今更已降了袁家。 至于这明摆着拿着人家父亲来威胁人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卑鄙,倒是不在袁耀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袁耀有心之下,甚至人还没去寻到了马超,马超就已听闻了此消息,只是其心里只叫是一个不信。 那袁耀是何人? 可是个杀了他自己叔父的弑亲者! 这般狠毒之人,自己父亲还能留性命不成? 就算是当真留的性命,欲要来威胁自己,那父亲这般人物,是绝不可能投降的袁军的! 然马超虽这般想,但军中的西凉人却并非是各个这般想来了。 眼看如今袁家大势已定,连韩遂都降了袁家,反攻起了自家。 虽是有些螳臂当车,然为了大帅,求仁得仁,也就罢了。 然今日却听大帅未死,还已经投了袁家了,那自己还求仁个屁了! 整个军中,瞬间蔓延起了一股厌战的情绪,气势已是远远不如先前了。 再要是攻伐那韩遂,或是血战榆中,怕是要完全有不同的结果来了。 马超显然也感受到了军中情绪,心头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再是强行攻了那韩遂一次,却差点被准备妥当的韩遂给来了个反败为胜,终究是不敢再动,只困在了这安定一地。 唯独这心里对袁耀的怨念,那是更加深切了! 是以等再听闻那袁耀来使的时候,哪里还能忍住,那是连的面都不欲见,直接就想推出去斩了! 可怜那陆伯言啊! 知道这是个苦差,却不想那马超能暴烈到这般模样。 眼见都已经有人架起了自己,忙是扯着脖子喊道:“马孟起,你爹当真没死!可若是斩了吾,你爹说不得真保不住了!” “届时你爹为你而死,看你安能存于世呼!” 知道自己不喊的彻底些,那必然是死路一条,陆逊也是用全身力气来嘶吼,喊的那叫整个军营都能听着了。 马超二弟马休,也是听个真切,心中存的希望,连忙阻止了外头的军士,直叫自家兄长先见那信使再说。 陆逊这才死里逃生,终于见到了那怒气冲天的马超来。 (.)三国袁耀传 第625章 你爹是被绑架了 马超的大营内,陆逊与马超是双目相对,只是两人都是初次见面,陆逊倒是知道这马超是何人物,马超却只以为这陆逊只是个普通使臣罢了。 见那陆逊,只是冷眼相对,很是凶恶的说道:“吾父去寻那曹操,若是当真降了那袁家,那袁耀只叫吾父归来便是,还安有榆中一战?” “如今了无音讯,必是遭受了那袁耀毒手!” “今日还寻来诓骗与我,可是当真以为吾马超无谋呼?” “叫你死的明白,待见你家列祖列宗之时,可别怪是我马超害死的你!” 言罢,就是又要叫人把那使者给退下去。 陆逊见得心下叫苦,直叫自己领的一个苦差事。 面色却不露丝毫神情,之时拱手拜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马将军看的明白,寿成公确是未投太子。” 马超听得直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陆逊,一副安能骗的自己模样。 陆逊知道自己这会是命悬一线,也不敢耽搁,只是认真道:“只是少将军,前头吾在外头所言,是无半点谎话。如今寿成公的确是活的好好的,少将军若是再迷途不知,当真是要害的父亲啊!” 马超听得这来使说的恳切,却还不信,只冷声道:“汝只是为的自己活命,胡言罢了,只当吾还当真能被汝骗的不成?” 也是见这来使实在年轻的很,马超那面起的些许轻视。 陆逊当即自报家门:“在下陆逊,字伯言,父曾任庐江太守,祖父乃昔日城门校尉,若是此言有虚,则愧对门楣,愧对亡父!” 听着陆逊也算是名门之后,那马超显然颇是吃惊,这才仔细瞅了瞅面前之人,却见其虽是风尘仆仆,却也身姿挺拔,听得自己要杀其,亦是面色沉静,显然不是普通人。 忍不住也是说的一句道:“这袁家果然家大业大,连是个送信的,都是个名门之后。” 这话明里是说袁家奢侈,暗里也是在讥讽这陆逊虽有这家世,却还不是被袁耀用来当个信使,不受重用。 陆逊听得明白,却哪敢说起袁家半句坏话。 自己那家族的在庐江犯下的罪事,虽是被袁耀轻轻掀过,但不用怀疑,太子都记在心中呢。 若说袁耀是拿着马腾来威胁其子马超,那对于自己,就是用整个家族在掌控。 不管袁耀是在此处,还是在数十里之外,陆逊都不敢叫自己冒半点风险。 却听其道:“太子横扫宇内,账下能人异士何其多哉,吾这般年纪,能有此任,已算幸事矣。” 马超见这陆逊根本不吃自己这“挑拨离间”,心中也感叹这袁耀当真是御下有术,其却哪里能想到,这陆逊本质上是与其处在同样的情况之下。 被这陆逊的出身多少有些影响,马超倒是对自己老爹的生死迟疑了起来。 毕竟这年头的起誓,是相当重的。 尤其是这陆逊若是只是个普通平头百姓也就罢了,也当不得真。 可这陆逊乃是个庐江的世家,都这般说起了,还能是假? 其二弟马休,显然也有此念,连忙上前低声在马超耳边说道:“兄长,吾见那陆逊所言,不似作假,父亲尚在,还是勿要先动此人。” 马超听得缓缓点头,却还没如此轻易放过这陆逊。 又问道:“你且说来,吾父情况到底如何?” 陆逊听得当即就知自己性命是保住了,后面考虑的,就是如何劝说马超,立的功勋了! 有句话陆逊倒是真没说错的,此番这任务,一方面的确是袁耀叫自己来的,另一方面,自己也愿意来此。 风险伴随着收益。 若是能劝说的那马超动摇,才能真正帮助家族走出庐江的事件当中。 陆逊这是要给马陆两家,都松开袁耀的束缚啊! 却听那陆逊是缓缓说道:“若是真切说的,那寿成公,该算是被绑架,当的人质了。” 绑架? 人质? 马超听得猛然拍案而起,直狠厉道:“早就知那袁耀卑鄙!却不想是如此无耻,叫人可恨至极!” “不敢在战场上交手,只知道行这苟且事!” “而今被其手中拿的父亲,可该如何是好!” 这马超也当真狂妄自信,听那口中话,还只以为在战场上能占得便宜。 可陆逊听得立刻是从中寻的契机,心下一转,顿时就有了主意。 大笑三声,直高呼道:“殿下四十万大军在前,尔等区区这点兵马,还能一敌?少将军实在是高看的自己,也小瞧了戎马十载的太子了!” “不说别的,就说榆中一战,少将军也该知道袁军厉害了。” 陆逊虽不确切晓得榆中的战场情况,但榆中乃是大将张辽把手的城池,自是叫人信心十足。 唬起马超,心里有底气,那简直就不带一点犹豫的。 马超听得面色一变,一面想起榆中的血战,一面又念起袁耀的大军,却还是嘴硬道:“不过只是依仗兵马众多,却叫人难服!” 这话说的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了,要真这般说起,那还能说是兵刃锋利,盔甲厚实,粮草充沛,等等这些,皆可当是个说头来了。 就连庞德与马休,都有些听不下去,只是不好辩驳罢了。 不过这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却在陆逊意料之中,直是又肆意笑道:“莫不是少将军却非要与殿下单枪匹马相对一遭,才算心服?” 那马超就是脸皮在厚,也知道袁耀的擅长之处非是个人武勇,也不至于真拿这来说事,只是嗡声道:“那袁耀只晓得耍些阴谋诡计,如今更扣吾父,何能叫人心服?” 听得这话,陆逊却猛然提议道:“闻说,西凉马孟起,斩将夺旗,勇武非凡,相比这武艺着实强悍。” “既然觉殿下乃是以兵势压人,不若去求个斗将之局,想来殿下账下猛将众多,是绝不能不应。” “若是当真能成,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马超当然晓得这陆逊绝不可能是为自己所想,听其言,当即就道:“看来伯言对你家太子账下大将是当真有信心,只以为能胜的吾马超,叫吾心服?” 陆逊当即拱手而应道:“然也!只看少将军,敢不敢下此局矣!” (.)三国袁耀传 第625章 在我这你就是个吊车尾的水平(上) 对马超而言,其实自己是没的选择的。 在失去了报仇的心火之后,导致的军中士气低落,已难再起。 军心不可用,后路又被截断,是走都走不了。 加上父亲还在那袁耀手中,自己就算能走,还当真走不远。 此中已是死局,马超心中早已有些许迷茫。 如今那陆逊的提议,倒是还给自己寻了个路走。 自又再没什么主意,马超也只得下的战书,直交给了袁耀手中。 要论袁耀本来的心思,韩遂既然已经发兵攻伐了马超,那马家人虽然比韩遂是厉害些,但二者之间,也指挥叫袁耀留下韩遂来。 凉州的韩遂与马腾,只能留下一个! 既然韩遂已经投了自家,而马家又是如此冥顽不灵,袁耀心中对马腾一族,基本是给他们定了结局了。 只是不想,那马超竟然下的个战术,欲要行个斗将之局。 “倒是有意思,这马超还能想出这主意来。” 袁耀见得来信,自也会与边上的贾诩相商,嘴上念叨了一句,也是回头问道:“以文和所见,这马超可能想的出这法子来?” 贾诩却一目十行,把那书信一扫而过,听得太子之言,就是大笑而应道:“太子殿下,这看过就知,此事能把那马超困在原地,哪能是其自己的主意。” “必是太子账下的陆伯言,说服那马超,行此事矣!” 袁耀想来,多半也是如此,听得那贾诩所言,心下也是更加笃定。 “这陆伯言去的一遭,还真带回来了个惊喜。” 袁耀心下念了一句,再是与贾诩说道:“此番吾便是要叫那心高气傲的马超心服口服,也不设下埋伏,就是要以斗将拿下那马孟起!” 贾诩应道:“马超虽是悍勇,却也非是无人可挡,就说太子殿下的赵子龙将军,其就难以抵挡。”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旋即叹道:“可惜吾那丈人不在此地,莫不然区区一个马超,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吕布之威,自是人尽皆知,虽然如今年纪也大了,但威名还是在的,贾诩听得自是点了点头。 却听那袁耀接着说道:“然吾丈人虽不在,有子龙在此,马超必然也讨不得便宜,然此番,不仅要胜,还要胜的他哑口无言,信心全无!” “如此还当要好好排兵布阵的一番。” 说完这话,袁耀就开始把随军的将军都依此排出,心里暗道如何击溃那马超的心理。 斗将的地方给安排在了榆中外。 袁耀四十万大军,铺展开来,旌旗林立,军容齐整。 最前头,袁耀两侧分别乃是袁耀的精兵解烦军与白毦精兵。 一个气势凌厉,似一把出鞘的尖刀,冒着冷冽的寒光。 一个不动如山,似一堵厚重的城墙,组成黑色的防线。 背后乃是长弓营,不背箭囊,只把箭支插在每个人的面前,一旦开弓,就是百丈齐射,遮天蔽日,无处躲藏。 两侧,是并州与幽州组成的混合铁骑,护住左右两侧,根本不可能有被偷袭的机会。 马超在最前头看着袁耀的整个大军,仿佛就如一个整体,如同一个横卧的巨人,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 这时候马超才惊觉,那榆中城的袁军,真不算是真正的精锐,只是袁家账下一只普通军马罢了。 而面前的袁耀亲率军马,才是袁家的精锐,是为袁家开疆拓土,成就霸业的根基! 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是压根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此般心思,也不仅仅是在马超的心头冒出,就是马休与庞德见得,亦是如此。 更别说账下的其他西凉军士,更是心底泄气,毫无斗志。 此刻若是袁耀下令,来个冲锋,基本上这西凉人就是一触即溃的命。 “呼” 然马超到底是马超,虽然心头被震慑的不清,还是单枪匹马而上,遥遥高呼道:“袁耀,汝言吾父已降,人在何处?” 袁耀也是才见那马超,心下多少也有几分好奇。 远远一瞧,却见其狮盔兽带,银甲白袍,手执长枪,坐骑骏马,配合一些西域那头的狂野,倒还真是一副好模样。 “就是比赵子龙还差的一些。” 袁耀还有心思给这两人比较了个高低,这才遥相应道:“马孟起,你爹正在吾军中,待是今日比试完,不管谁胜谁负,都叫你父子二人团聚!” 这话也是说的相当明白了,马超也清楚其中意思。 若是自己胜了,看来那袁耀也会放了马腾,按照约定放自己一行人归去。 若是自己败了,那更不用说,被那袁耀拿下更是要父子团聚了。 “只是看袁耀那模样,可是吃定自己了不成?” 虽是袁家军威赫赫,然马超也不是怂人,当即就拍马而出,朝着那浩荡的袁耀大军高呼:“马孟起在此,谁人敢来一战?” 袁耀这边早就布置完毕,哪能叫马超在自己面前耍威风? 却见阵中猛然出的一将,亦是白袍银铠,手执长枪,声雄力猛,直呼道:“常山赵子龙,特来讨教!” 听得赵云名号,那马超心下也不敢轻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举枪来战。 两个白袍将军,瞬间混战在一团,只是才交手,马超就觉得那赵云的枪法有些诡异。 不按照寻常路数,怎么就往自己身后的袍子捅去? 心下奇怪,却也没时间来细细思虑,都的二十来回,一个不慎,还当真被那赵云穿的一枪,刺穿了袍子。 心中恼怒,正要回抢,却见那赵云竟是拨马而回了! 猛然高呼道:“赵子龙!莫不是觉得你已胜了?” 不想赵云却不相应,只是回的阵中,朝着那袁耀拱手行礼,一副已然完成交待的模样。 马超摸不清状况,正要再是说话,却听那袁耀反是高声呼道:“马孟起,今番吾要叫你知道,你那点武艺,在吾账下还当真算不得何!” 言罢,却见又是一将拍马挺枪而出,亦是伴随着一声长啸。 “宣威侯张绣,特来讨教!” 第626章 在我这你就是个吊车尾的水平(下) 张绣出身西凉,马超自是知晓其名号。 尤其是其北伐乌桓,亲手杀了蹋顿,更是名声大噪。 与赵云抢出汉帝刘协的功勋来比,是一点也不虚的。 也顾不得那赵云,面对张绣,马超自也不敢大意。 两相来斗,又是打了二十来个回合,马超又顿觉着不妙。 那张绣用的枪法,名唤北地西平抢,枪法凶猛,直奔周身死穴而去,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毕竟在西凉这地头上,不杀人的枪法,是混不开的。 可这交手起来,马超却感觉其杀意不大,或者说,这枪法上还留了几分情面? 马超心里吃不准,然几次分明是感觉那张绣收了点力气。 就说面前这招“拨草寻蛇”,本该奔的面门,此刻却直偏的枪头,又是朝着自己袍子去了。 马超见着拆招,才是抵过,却见那张绣又是把枪立起,起“高吊四平枪势”,竟是举枪从上而下来攻。 “好家伙,看来袍子乃是幌子,还是要来取自己性命的!” 正是举枪来迎,却不想这张绣竟是一虚招,手上一边,顿时又成了“青龙三摆尾”。 一枪,两枪,三枪! 仓促之下,马超顶过两枪,熟料最后一枪,却偏开位子,终于把自己身后的袍子给击穿了。 一击得手,那张绣又如前头的赵云一样,仿佛得胜一般,就归了阵中。 见得此景,马超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袁耀是要侮辱自己! 眼看自己毫发无伤,袍子上却有两个硕大的窟窿。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正是暗自打定主意,绝不能再叫出来的袁将得逞,却不知自己已着了袁耀道了。 这生死之战之间,若是还顾及自己身上的袍子,注意力分散,那功力还不得下降几成? 加上袁耀再出之将,乃是黄忠黄老将军。 虽不似定军山之战时已是白发白须,然这会也能看出来,乃是个老将军了。 马超顿觉被轻视,又是高呼道:“来的又是何人?” 却见来人老归老矣,却也中气十足,如是猛兽怒吼,直高声而应道:“南阳黄汉升!” 言罢,便是举刀来战。 马超已斗了两将,虽是打打停停,回合数也不算多,但多少有些许疲惫。 两将又斗十来回合,马超却始终在意自己那袍子,倒是没给黄忠寻的机会。 袁耀在阵中见得真切,直与贾诩道:“那马超当真在意起来,此战便是注定要受辱了。” 贾诩听得直是摇头笑道:“本来几将而出,就拿下了那马超,殿下又何必整的如此麻烦?” 却听袁耀应道:“马氏一族,羁傲不逊,尤其是那马超,空有些本事,却无统帅之资。若是日后还想用,今日就要把其的傲气都给打没了!” 说着也是把视线对的边上,直与被周泰看管在身边的马腾言道:“马将军,可别怪吾对汝那长子太狠了。” 好家伙,这马腾原来就在边上,袁耀却是当着人面说起坏话,也当真是毫不在意的了。 马腾听得却不做声。 他也当真是不知如何表态,如何说话。 要说怒气,那心中必然是有些的。 先扣自己为人质,叫马超投鼠忌器,再是这般折辱马超,哪能不叫人愤怒? 只是怒归怒,这心头也不光只有怒气。 当马腾亲眼,不,该说是亲身处在袁耀军中的时候,才知道这袁耀账下的军马到底是有多厉害! 令行禁止,雄兵强将! 天下第一军! 马腾很快就给袁耀的军马,给定了个响亮的名号。 心知绝不可能敌过,马腾的心态难免有些变化。 想想连着曹孟德都投了袁家,韩遂也紧跟着抱紧了大腿,自己当真要送家族与万劫不复之地么? 既然已不能决胜天下,那自然是投的袁家最好。 然而这马腾也要脸啊! 总不能当真祈首而降吧。 是以见得长子在面前血战,袁耀边上有些讥讽的话语中还带点留给马家的生路,那马腾就当真不知道该说何了。 心里正是纠结之时,场面上却已形式变化。 黄忠竟是刀上已挑着那马超的白袍,策马归来! 马腾见得心下一惊,赶忙再朝前看去,生怕自己儿子已成了刀下亡魂! 还好,马超只是一脸不忿,身上倒是未有大碍。 却听袁耀赞过黄忠之后,又是对着那马超高呼道:“马孟起,你可服?” “若是不服,则吾军中大将,还有哪个你愿挑的,便是挑来会会!” “吾再给你个白袍,再给你个机会来!” “若是觉得吾军轮番上阵,胜之不武,倒是也可给你个时间,歇息歇息!” 这袁耀可太坏了。 自接了斗将局,早就安排起来,率先出马的赵云,张绣,就说个人武艺,都是一等一的强悍,对马超,就不带虚的。 再叫黄忠而出,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叫黄忠在后见得马超招数,好能一击得手。 本想叫其斩下那袍子就是,不想老将军又立下一功,竟然把袍子给挑来了。 而这会,按照顺序,该是轮到甘宁出马了。 却见袁耀话音一落,边上甘宁就一枪挑的白袍出列道:“马超!吾乃甘兴霸是也!可还有的力气,再斗一番?” 要说甘宁,什么都好,就是狂妄不羁的性格在袁家账下绝对是一等一的。 马超这放肆程度,与那甘宁当真一点都比不了。 那大摇大摆,挑的袍子出来的模样,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欠揍的很! 要说一个装逼犯最烦遇见谁? 那必定是遇到另一个装逼犯! 所谓一山不容两装逼。 马超一见那甘宁枪上挑的白袍模样,心里更恨,也不说话,直是拍马杀来。 甘宁见得,也放下那白袍,举枪来杀。 没了那袍子碍眼,马超终于放开手脚来了。 这下可是打的昏天黑地,谁也拿不下谁。 见双方斗了三十回合,也叫袁耀看的忍不住赞叹:“马孟起确实厉害!这前头连斗赵云,张绣与黄老将军,这会却片刻不歇,还能与甘兴霸战成如此!” 话音一落,却听边上的太史慈道:“可惜到底非是铁人,这败相已露了。” 第627章 西凉平 以袁耀的武艺水平,真叫他从一点端倪之中看出两人谁人要胜,他还当真没有这个水平。 然既然是太史慈说的,那必然不会是诓骗人的话语,想来这马超也该差不多了。 只是袁耀虽是不大懂,可边上的马腾还是看的明白。 连斗数将,早是有些疲惫。 这车轮战,当然是比起单独对一将是累的很多很多。 赵云,张绣,黄忠,甘宁,各人招数皆是不同,好不容易适应一人,再来一将,招数又变,自是劳心劳力。 再说这袁家上阵的大将,哪个都不是虚名,皆是百战之将,那马超能斗的这份上,已经是极为强悍了。 马腾见得不妙,心中急切,念自己儿子危急,再是顾不得什么脸面,终究是开口言道:“殿下,还请绕的吾儿一命!” 袁耀见马腾来求,心里不打算把这马家人屠戮殆尽,自也是好言好语道:“马将军,吾倒是能放过令子一马,就怕令子自是不放过自己” “也怕你这家族,自是不放过自己啊!” 马腾听得心中一叹,他哪是不晓得袁耀的意思。 自己这求其放过马超,其却是当场要逼迫自己下起决断了! 若是自己这会当真说个不字,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反悔了。 而今自马腾晓得这西凉的归路已经被自己那兄弟韩遂截住,就知只有唯二的结局。 要么死战,要么祈降,别无二路。 要脸还是要命? 在关键的时刻,马腾还是知道如何选来的。 却见那马腾俯首拜道:“只请殿下不计前嫌,好留吾家一命。” 话音一落,却听那袁耀笑道:“马将军可也把吾本太子想的是太狠厉了些,本太子向来是人以为怀,不欲多造杀戮,尤其是将军本在西凉,也算为百姓为官。” “今日虽有兵刃相见,然放下兵刃,还是能为吾大陈忠良,吾又哪会不应?” 马腾听得当即拜道:“殿下宅心仁厚,多谢殿下恩情!” 本以为此番话后,袁耀该是鸣金收兵,叫那甘宁入阵,再叫自己出面劝服那长子。 熟料袁耀转头却与边上高呼:“子义,文远,把那马孟起去给吾擒下!” 二将得令即是当即杀出,在马腾目瞪口呆之下,三下五除二,就把马超击下了马。 西凉那边庞德马休正要助战,袁耀这才扯着嗓子高呼道:“马孟起,你还是先来听听你那父亲主意,可别再叫将士枉送性命了!” 被来了个“欢乐三打一”的马超正是在地上心中不忿,听得袁耀之言,心下一动,这才令停了庞德与马休,直与袁耀道:“袁耀,若是诓骗吾,吾西凉人,必是与汝死战!” 袁耀却懒得回应这马超的嘴硬。 账下这些大将,前遭已经把这马超磨灭了不少锐气了,自己再打压,可说不定真要把这马超给“压瘪”了。 这傲气,多少还得给其留的一番。 不过这马超大庭广众之下,直呼自己辛秘,自也不会给其好脸色,只是叫甘宁把那马超驾来。 马超也是胆子大,一把甩开那甘宁胳膊,自是单枪匹马,冲着袁耀的兵阵就来。 等离的近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袁耀道:“吾父何在?” 袁耀看的马超那双眼睛,那满眼都是羁傲不逊,却在其中也能看的些许忧虑。 知道这少年将军多半也是装出来的模样,也不点破,就找的那马腾来见。 忽然倒是自己感觉到,当年那些大佬能看穿人心,倒还真是不似作假。 当你有的地位能直看人眼的时候,多少都能看出一些人心底的情绪。 这无关乎你的能力,只是你的地位赋予的。 正是胡思乱想之际,边上倒是父子相见,感人肺腑。 却听那马超见得就是直呼:“孩儿救父来迟,还请父亲恕罪!” 马腾很是欣慰道:“超儿勇略,已显吾西凉人的气势,今日非汝之过,何必如此。” “只是今番斗将,也该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后倘若再能征战沙场,不可轻视一人。” 那榆中城下的一战,确实是叫马超打出了西凉人的能耐的。 要不是被韩遂摸了屁股,说不得张辽都要被马超给打退了! 就说份能耐,也值得吹嘘吹嘘了。 这天下,能只凭借自己能耐,就能把张辽逼迫如此的人物,可还当真不多。 马超听得父亲之言,却也沉默了半晌,环顾四周的袁家军马,这才低声应道:“这袁家的军马将士,确是非同一般。” 马腾听得也是心下一叹。 “太子是当真厉害啊!” “听着自己儿子这话语,看来也是被太子给打服了。” 马腾却不晓得,这当真是不服不行啊! 本以为这榆中的军马,已是袁家精锐了,今日一看,那真正的精锐压根就没出马。 再说前头的斗将,外头人看着马超虽然被拿了袍子,但也是勇斗袁家数将,厉害的很。 但只有与赵云等人亲自交战的马超自己知道,这来的几将,真以性命相搏,自己还真不定就能拿下哪个。 就是连那黄老将军,怕也最多只能打个平手罢了。 马超可不知道这黄忠如今在荆州是何等的大名,还以为只是袁家阵中一个普通老将。 这一连串的事情,就算马超再是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服啊! 心里一有此念,马腾叹归叹,也是紧张的神情变得放松,开始劝说马超道:“而今天下大势已定,就算退归西凉,不过也是苟延残。” “吾欲降服袁家,也免遭西凉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马腾这话,直叫边上听着的袁耀心中暗笑。 “要说免叫百姓受苦,早是可降矣!” “却还想联合曹操,还不是为的心中那些野心来。” “要不是自己大军震慑,马家人怕是还要痴心妄想。” 只是想归是这般想来,袁耀也不会阻止马腾对马超的劝降。 却见马超听得一顿,这才朝着袁耀拜道:“今日一局,乃是马超败矣,只求殿下莫要害吾西凉兵卒性命,马超愿降。” 袁耀听得自是大喜道:“皆吾大陈子民,吾安能有害?” “只是孟起在西凉可是不能再待了,吾倒是有个去处,可叫孟起再放肆一遭!” 第628章 袁昭道天水赠曹操 西凉两大军阀,韩遂与马腾皆投了袁家,那西凉即是平了。 剩下的那些小军阀,若是还要袁耀出手,那韩遂也该退位让贤了。 至于说马家投了袁耀,叫韩遂会不会有些想法,那必然也是有一些的。 毕竟这马超前头才连杀自己三将,回头这就投了袁耀,也不好拿其作何,又哪能没点想法来。 只是既然袁耀已经收了那马家,自己再是蹦出来算账,也得不到好。 也只能当是哑巴吃黄连,自己咽下去就是了。 好在听闻太子也说出口,叫这马家不得再留西凉,这才让韩遂心里有些平复。 莫不然自己还得与马家人在西凉合作,岂不是尴尬至极? 不说马超与自己,就是见到自己那异姓兄弟马腾,那也是尴尬事啊! 是以韩遂也是匆匆与太子袁耀会面一遭,受了袁耀亲自寻人去洛阳讨的封赏,又是回归西凉,为袁家坐镇去了。 而既然平了西凉,那这会,也该是真正到了为曹操送别的时刻。 每到离别之时,总有伤感之情。 虽然曹操与袁耀征伐多年,就说交情,那都是为敌时的交情。 然此曹操一去,必是难再相见,袁耀为的那胜利者,在这离别之时,也是为曹操送了一程。 毕竟是曹孟德啊 那是千百年后,多少人崇拜的一代枭雄! 与其告别,或许也是与自己的过往,与自己的“历史”告别。 日后再无枭雄曹操,曹操的雄才伟略,或许只会留在自己心中了。 不知是不是当真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在改变历史的时候,也在为自己的日益“孤独”而感叹。 怀着这般的心情,袁耀都有些真情流露了。 直到了天水,终究到了分别之时。 夜晚升起了篝火,账内布置起了宴席,也是对曹操的送别宴。 曹家将军,一个不落,人人在列。乃至已经投了袁家的臧霸,李典等人,也是皆在账内。 至于袁耀这,也是将士皆在。 这场送别宴的规模,那叫是一个高! 宴席上,酒过三巡,却听袁耀颇是感叹的说道:“此一去,怕是难再相见,曹公可是要保重了!” 曹操的桌案,就在袁耀下头,听得袁耀之言,也是大笑道:“倒是不想,太子对吾曹操如此感情深重,这送到了天水不说,如今倒是还有不舍之情。” “只是吾若是当真要是留下,怕殿下会不安吧!” 终于,曹操对袁耀的称呼也是改了口。 或许此刻才是曹操真正断了心思的时刻。 只是听得曹操的调侃,袁耀也是收敛了心神,直与其笑着道:“那是当然,吾自是不敢把雄才伟略,有枭雄之姿的曹孟德留在中原。” 袁耀对曹操的评价,也叫在账内的众人有些微微吃惊。 倒是不想,如今袁耀已是太子,却对手下败将的曹操有如此评价。 毕竟这曹操的身份还有些特殊,如今这似敌似友的,也不知道太子这话怎么接才好。 袁耀却还是自顾自道:“只叹时年吾还是年幼,未见曹公年轻时的风采。” 曹操又应道:“若是殿下当真早生几年,只怕这天下,早已太平了!” 这两人都是互相吹捧着,直把下面人听得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人当真是知己呢。 袁耀这会却已是感叹完了,收敛了心神,再与曹操说道:“只是不知曹公,有多少兵马愿意出走西域?” 曹操听袁耀总算说起正事,却已是在离别之时,也不禁摇头苦笑道:“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家中有父有母的,吾皆是让他们解甲归田,不要再跟着吾去了。” “如今剩下的,约莫也就有个两千人来。” “所幸倒是都愿是去的一遭西域,不若怕是连那西域诸部都走不出,更别提夺那百年帝国了。” 袁耀账下的不少人也是初次听闻对曹操的安排。 虽然他们知道是要把曹操送到西面去,可到底是去干什么,有什么打算还真不晓得。 今日却在这宴席之中,听出一点端倪。 出走西域不算,竟然还要向外征伐一个百年的帝国? 可这到底只有两千人啊! 若是这帝国当真存在,那必然是用兵数十万,这两千人,能顶个什么用? 也是各个惊疑不定,但看曹操那不似开玩笑的神情,也是不由心里佩服。 袁耀却不感意外。 此番出走,一旦曹操说出真相,那账下的这些军马毫无疑问,多半都难以留下。 那西域不是没人走过啊! 就是光光出使一遭,那就是半生已过。随着曹操征伐而去,可真要一生之时了! 这有个两千人,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是以袁耀也是点头赞叹道:“两千人,以凉州为后背,吾来供给粮草,重合西域诸部,倒不是难事。” “只是要伐那贵霜帝国,怕还是不容易。” 袁耀这话说的,直叫众人以为是要为曹操给些兵马。 在下头的贾诩听得正要劝阻,却见袁耀又是叹息道:“可惜,这除了些粮草供给,吾也不能给的太多,实在帮不得什么。” 许褚喝酒喝的不少,今日的他没有护卫曹操的任务,听袁耀所言,带着酒气不满嘀咕道:“怕是还期望曹公陷落在西域,还哪能给的兵马。” 所幸这会账内的人都注意这袁耀与曹操,倒是没人注意许褚的话。 曹操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点头道:“就是殿下要给,吾也不要,此番西征,乃是吾曹孟德之路,成与不成,皆是曹孟德一人功过,非是大陈的将军!” 袁耀听得大笑,直高呼而应:“好!吾就看看曹公,带着两千兵马,能搅起一番何种风云!” 言罢,就是亲自与那曹操推杯换盏,整个账内的气氛,瞬间又热络起来。 其后的送别晚宴,倒是一片和谐,直等的第二日,曹操才带着那还未酒醒的许褚,一同向西而去。 袁耀倒是没再亲自相送,只是面朝的西方,遥遥叹的一首诗词。 “一年鏖战在虎牢,满腔热枕讨逆臣。轻甲环刀鞭马走,哪顾前头似虎狼?” “一年相战在徐州,下邳城下夺乱谋。将军毳袍腰羽箭,拥马旌旗照溪面。” “一年争势在汝南,风檐刻烛不敢留。天下灯火皆为君,直唤军马还旧都。” “而今往事皆已矣,前途尚有千万里。人生聚散亦有时,且待将军震天地!” ——袁昭道天水赠曹操。 第629章 西蜀风云起 平定了西凉,送别了曹操,袁耀终于使整个大陈的版图只留下了一块最难走的地方还未光复。 西蜀!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最难走的地方,袁耀该去走一走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收了汉中的张鲁,好在这事情倒是不用袁耀来做了。 几乎就在袁耀彻底平定西凉的同时,汉中汉宁王张鲁,向大陈天子袁术祈降。 只是与对待袁尚不同,袁术却没给这张鲁保留王位,只是封了侯爵,就算作罢。 张鲁也自知自家这兵马不足,手中更无大将,不可与袁家抗衡。 虽是成王一下跌落到了个侯,至少也算保的荣华富贵,对于那五米道的传教,也不会因此而断。 张鲁受的袁术册封,就在汉中安心等着袁家来接手了。 而种种这些消息,也叫如世外桃源一般的蜀地,如今是风雨飘摇,内部直接分裂成了几派。 毕竟谁都不傻,眼看袁家已并了整个天下,汉中都已依归了袁家,这剩下的,也只有袁家从来没动,但眼看就是要动的西蜀之地了。 再说如今的益州之主刘璋,本是个弱懦多疑之人,若不是承了其父刘焉的衣钵,是怎么都当不得这益州之主的。 而今眼看这袁家将要动手,益州便是有人存的不同心思。 有些人是眼看天下大势已定,就要降的那袁耀,免叫蜀地百姓受苦。 更有人是欲抗衡一遭,依靠蜀地易守难攻之势,不叫那袁家轻易谋夺。 只是这抗衡的也分的两派。 一派自是支持那刘璋依靠蜀地难行,拒守成都。 一派却是觉得那刘璋羸弱不堪,存着心思,要请尚在巴郡的刘备入主,以抗那袁家。 只是… 这欲要请来刘备,实在难度不小,而且蜀地之中有这心思的,还当真不多。 毕竟袁家的气势,实在太强了! … 成都。 益州之州府,这座之后千年都未改名称的城市,如今其城内主府上的气氛,却极为凝重。 “诸位,今日那袁家虽未动军,然其汉中一定,必会与荆州军马其攻吾益州。” “其军马声势浩大,尔等可有对策?” 听刘璋所问,便见一人出列拱手而应道:“以今日天下之势,袁家已夺天下!” “民心所向,百姓皆服。” “吾等若以一州之力相抗,实在…实在难矣!” 说话的,乃是蜀地大将吴懿。 说起这吴懿,虽非是益州本土人,可却地位斐然,位高权重。 一来是因为其是跟着刘焉当初一同入主的益州,可谓是刘家老人。 二来,也是因为这吴懿与刘家攀上了亲戚。 其妹早嫁给了刘璋那兄弟刘瑁为妻,虽说如今刘瑁已死,然也是被刘璋看做自己人,自是地位崇高,深得刘璋信任。 而今以其身份都说出这般话来,虽是没有说的明明白白,但其话语中的意思,哪能叫人不晓得。 这意思,就是要投降啊! 这吴懿如此身份都有降那袁家之意,那其他有此心思的人就更不要提了。 纷纷便是上前称是。 时有荆州人刘巴附和道:“袁家攻伐凉州,直就起了四十万军马。那马腾韩遂,帐下西凉铁骑,也不过只能抵挡数月罢了。” “今日若来攻伐益州,怕是至少要起五十万大军,以此等军势,吾益州可能敌否?” 这话更叫人听得连连点头。 现实摆在面前,袁家的国力放在那,这益州以一州之力相抗,显然是极为不现实的。 见刘璋依旧不语,尚在盘算,刘巴更是上前进一步道:“若是汉中张鲁再投袁氏,袁氏从汉中来攻,吾益州地势之利亦不复存在。” “还请使君三思,早效那韩遂,也可保的性命。” 这刘巴说的也够直白,竟然直接就叫那刘璋投了袁家。 可这说的也都是实话啊! 虽然直白些,却也叫刘璋心动。 只是这话才说完,就有一人大笑道:“尔等胆怯之辈,哪知吾益州人悍勇?不说五十万大军,就是百万人来,吾益州万不能不战而降!” 这说话的,却是益州本地人,张松。 一旦外部有危,内部就容易不太平,这放在哪里都是同样的道理。 这益州本土人,自然是看不上那些外人的,至于如何抵抗那袁军,也是有自己的心思。 却听那刘巴呵道:“狂人狂语,就不知若是大陈百万军马杀来,子乔又有何主意来对付?” 张松听得面部改色,仿佛真把那袁家的百万大军不放在眼里,只是冷声道:“真要百万军马,也不能天降吾成都来!” “使君,如今这问题所在,乃是汉中之地!” “要是那汉中被袁氏所得,则能直进成都,此事危矣,当先处置!” 刘巴听得冷笑道:“说的倒是轻巧,这汉中的张鲁已经要投了那袁氏,还能如何处置?” 张松却道:“使君,可叫那在巴郡的刘玄德,带的兵马,先入汉中去。” 这会可不是刘巴说不可了,边上的大将吴懿听得,连忙劝阻道:“不可啊!那刘玄德不存善心,哪能叫其入汉中之地!” “再说那刘玄德,屡战屡败,前头不过凭借着皇叔名号,如今大汉已灭,还哪来的皇叔?” “使君若是叫那刘玄德入汉中,即是抗不了袁氏,又叫袁氏知晓使君抗衡之心,是丝毫无有半点益处,还请三思啊!” 要说刘备与益州将士的关系当真算不得太好。 何况这会的吴懿哪能想到刘备日后能厚着脸皮,把自己的小妹,刘璋的寡嫂还立为皇后。 当然了,就算知道,吴懿也不定能支持那刘备。 到了今天这份上,刘备即便能入蜀,即便还能自称皇帝,叫这大汉王朝苟延残喘,却又能持续多少年呢? 怕是坚持个三五年也就是顶多了。 而当个三五年的皇后又有什么用处呢? 还不如早些降了,也别再折腾了! 至于这张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吴懿也多少能猜的一些。 如今大敌当前,怕是还想着他们这些益州本土人的利益。 想叫那袁耀晚些来,也能多守住其人的权势。 可惜… 这一亩三分地,也守不了多久了,终究是要来人给替代的! 第630章 三派人 这益州分成两派,准确的说是分了个三派。 一是直接愿意投降的,以那吴懿与刘巴为首。 一个是要叫刘备去汉中抗衡袁耀的,以张松为首。 还有一个,则是折中派,起的主意,叫刘备继续在巴郡抗荆州方面的袁耀军马。 至于汉中这险要之地,则是要叫刘璋亲自领兵,夺取汉中! 这一派,又以法正为首。 本来按照这道理来说,法正与张松乃是好友,该是支持那张松所言才是。 然与张松有些不同,法正如今的地位是比较偏低的。 法正出身扶风郡,乃名门世家,为名士法真之孙。 时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虽说袁家的淮南之地整治及时,却也顾不得整个天下。 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在不得已之下,只得一起入蜀依附刘璋。 但刘璋实在不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入蜀很久之后,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 严格来说,军议校尉只是一个杂号职位,压根排不上名号的。 法正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十分苦恼。 所幸益州别驾张松与法正是好友,又觉法正才智卓越,照顾有佳。 二人尤其觉得刘璋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常常感概自己的遭遇。 所以如此看来,当年为何刘备入蜀之后,法正能竭力劝服那刘璋投降,都是有原因的。 再看看宁死不降的代表人物张任。 为何能是如此,自也是与其成长经历相关。 张任乃是地地道道的蜀地人,出生于贫寒家庭,但张任自少就胆大勇敢,为人有志向节气。 不似张松与法正,祖上压根就没阔过! 能成一方大将,全靠刘家父子的提携。 这出身寒门,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人物,往往就比那些个世家人更加“愚忠”一些。 并非是其见识少,不晓得刘璋本不是明君。实在是讲究“知恩图报,以身报君”这般的准则。 话说的歪了,这会再是言归正传。 正因是这成长经历,当年法正怀才不遇,愿意因刘璋的羸弱而引刘备为主。 如今,虽是同样觉得刘璋羸弱,却只愿叫那刘备留在巴郡。 为何? 还得说说当年的袁耀抗旱的事情。 当年抗旱,抗的是旱,挣的是民心。 如法正这般受过旱灾的,自然知道袁耀叫天下共享的袁氏水车,到底积攒了多少恩情,救活了天下多少百姓。 这若是当真说要在刘备与袁耀之间,法正还得选袁耀来。 比起叫刘备入住蜀地,法正宁愿叫天下归陈,是以其是万不能叫那刘备入蜀的。 只是若与刘巴一般,直接投袁耀,难免不合为臣者该是所思,所以这才成个了第三派。 而这一派,自然又有张任支持。 那张任可是憋了半晌了,不管是吴懿刘巴,还是张松之言,可谓皆不合乎其心意。 直到听得法正之言,才是上前应道:“要入汉中,哪用那刘玄德,还请使君给吾一直兵马,待吾杀至汉中,替使君把手汉中之地!” 好嘛,这一番话,把本就已经复杂的局势,给弄的越来越复杂了。 刘璋听得这三方的言语,直觉得脑子都快炸了。 一个是要投降,一个是叫刘备守汉中,一个是要自己去讨张鲁。 其实讨伐张鲁,刘璋也不是没试过,只是被打回来了。 刘璋听得不停暗思道:“而如今叫张任再去,可能击败那张鲁?” “就算真能败那张鲁,后头袁家若真起了百万军马,该怎么抵挡?” “莫不然就如吴懿所言,直接降那袁氏?” 心头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刘璋实在一时拿不得主意。 而下头,却已整个乱了起来。 那张松眼见刘玄德入蜀的事情又是凉了,心里哪能不着急。 更是想不到,自己那好友法正,竟然出了一个这主意。 急切道:“今日大敌当前,该是人尽其用,刘玄德帐下有关羽张飞这般猛将,叫其驻守汉中,当是最好啊!” 张任听得却道:“那刘备,荆州都拿不下,叫其去汉中,就能拿下汉中了?” “说什么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结果却又如何?” “在荆州,被是几个五溪蛮人,就杀败矣!” 张松本是不愿与张任多起冲突。 就其想来,这张任好歹是要抗袁的,总比那直接欲要投降的吴懿好多了吧! 然而,这会面对张任的讥讽,这想不起冲突,也是难啊! 却听那张松言道:“攻伐荆州一事,刘玄德非是主将,此事哪能怪是其过?” “况且那荆州主帅乐就,险些就在荆州命丧黄泉,若不是其运气好,得那什么蛮女相救,那荆州说不得已攻伐进去!” “张将军此言,实在有失公正!” 张松这为刘备开脱,却也是得罪了那益州的将军们。 张任更是呵斥道:“非是要叫那刘备去汉中,可是觉得吾益州将士无能呼?” 言罢,就是朝着上头纠结神情的刘璋拜道:“使君,此番就叫吾攻领兵去那汉中,老臣愿是立下军令状,必在那袁军来前就拿下那汉中!” “若是不能,只提头来见!” 张松见那张任把话都说到了这程度,心知自己此刻当真不好再说什么。要是把那老将军给逼急了,那可真是再无路可走。 好在刘璋实在是个羸弱犹豫之人,听得张任如此说来,却还犹豫不决。 只说道:“既然诸位都各有打算,吾看此事也不能着急定下。” “至于那汉中张鲁,闻说已归袁家却到底还未并陈,说不得亦有转机。” “吾欲再派一人,去那汉中之地看那张鲁到底是何打算。” 张松听得直大吃一惊! 不想到了今日这份上,刘璋竟然还指望与那汉中张鲁好言规劝。 “这就是你爹来了,都不顶用了啊!” 正是连忙上去要劝阻,不想那法正却上前一步道:“若是如此,法正愿意去那汉中一回。” 刘璋见是法正心下倒是一定。 这法正去,总比那叫自己直接投降的刘巴好些。 当即就是应了,直令法正克日出发,直去那汉中之地。 第631章 乐将军的大喜之日 法正拿下这任务之后,刘璋就暂时放下了此事。这整整几个时辰“争论”实在也叫其难以下了决断。 至于到底要是如何,还是等法正去完那汉中再说。 说不得…以法正的本事,却叫那汉中之地还有些转机。 实在不行,就领一州之地降那袁家,想来…袁耀也不能太亏了自己。 这刘璋,倒是还真有投降心思。 吴懿与刘巴,说不得也早看出了些许端倪,才能如此直白的在殿前建议那刘璋投降。 … 这刘璋难下决断,刘备在巴郡更是进退不得。 眼看那袁家的新朝已经越来越稳固,如今都已经攻伐西凉去了。自己却依旧在一郡之地,等待随时可能来到的灭亡,哪不叫其心急如焚。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自己无能啊! 若是能在荆州打开了口子,那袁家哪里能舒舒服服并下整个河北? 说不得还能占据荆州,逼迫扬州,与那袁家形成个南北之争。 而如今这一切,不过只是空想了罢了! 自汉帝受那袁氏所迫,退位之后,如今已过经年。 刘备在心中,早就有了称帝抗衡的想法。 只是无奈自己根基实在是太差,就连这巴郡,也不过是问着刘璋给借来的。 依靠这点东西,当真怕是根本不在袁氏眼中。只敌人要弄个偏师,这才称的帝,怕是即刻就要倒下。 “该如何是好啊!” 到的今日这份上,刘备也不免是日日夜夜难是入眠,更是面上直有焦虑神情。 也是难怪,再是坚韧不拔的个性,眼看天下已定,只留一州之地,身为有理想抱负的刘家子嗣后代,也该是心急如焚,不得安眠。 至于你说那刘璋也是刘家人…这不前头还坠着个“理想抱负”的形容词嘛。 刘璋,显然是没这玩意了。 “皇叔,成都来消息了!” 刘备正是暗自伤痛,却听远处那徐庶传来一声高呼。 只是这称呼,倒是让刘备有些恍惚。 自袁家代汉,同时间,刘备这皇叔的称呼也被剥夺了。 若说先前还还不少人,顾及那汉帝刘协,尊称自己一声皇叔,哪到的今日,可当真再没几个这般称呼的了。 而再听这呼唤,哪不叫人恍惚! 只是刘备到底心中强大,很快收拾心情,见得那徐庶问道:“成都来何消息?” 却听那徐庶言道:“刘璋叫那法正去了汉中,似乎还未拿下主意。” 刘备听得心下一苦,摇头叹息道:“那刘璋再如此拖延下去,怕等那袁军打来了,都还没定下主意!” “那汉中的张鲁,已是摆明了就要投的袁家,刘璋还叫人去汉中,实在是…实在是不足为谋!” 眼看已是天下即要被袁术整个收入囊中,刘备这有些“丧劲”,也是难免的。 徐庶却说道:“皇叔,如今只要刘璋那还未传的消息要投那袁氏就是好事,要是益州传的消息,已降了那袁家,才是再无机会啊!” 刘备却道:“今日虽还未有此消息,怕也等不得太久。” “若是益州再失,天下即定矣!” 徐庶自是知道刘备说的不错,可如今这天下大势,已不是再来个“隆中对”就能应对的了。 要是再想翻盘,不仅要守住这最后的一州,更要指望袁家内部出些问题。 虽然这可能性已不是刘备所能掌控的,可若是最后一州都守不住,那即便袁家内部当真会出问题,届时也和刘备没什么关系了。 是以这益州,无论如何不得让袁家轻易拿下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会的徐庶,当真只是存着这般心思了。 而向来心思坚定的刘备,其实也是这般罢了。 听着刘备的感叹,把性命已经至于身死之外的徐庶又道:“如今还当叫吾再去那成都,寻的张子乔,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刘备听得点头相应,别无他法,也只能先是如此了。 … 益州人各怀的心思,一片混乱的时刻,在荆州的乐就,终于迎接来了人生的又一重要时刻。 今日,终于到了其与那雅可普成婚的大喜之日了! 本来这件事,当真不能算是一合乎礼数的事情。就算能成,乐就本也想是低调行事,那偷偷摸摸的娶回家去,不叫陛下治罪,就算不错了。 至于天下人的反应,他也实在是顾及不得了。 结果却不曾想,被太子殿下整出一轰轰烈烈的爱情戏码,不仅叫天下皆知了自己与蛮女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还把自己包装成了个才子! 太子送给自己的那首诗,配上自己那爱情故事,直接点燃了“文学界”。 现在几乎人人都晓得,乐将军不止能打仗,还能写出这的般诗句来。 地位是陡然间又感觉不同啊! 而今日这大喜之日,就更是突显了乐就地位。 虽然是娶个蛮女,但荆州大小官员,乃至是只要能攀的上关系的世家,不管有没有接受到邀请,那是挤破头都要来道贺一番。 … “好家伙,看看这来的贺礼,这到底是有多少大人物惦记着乐将军的大婚啊。” “这算什么,你不看看这些贺礼都是自哪头来的,皆是从洛阳来的啊!” “好家伙,这是文武官员,全都来道贺了啊!” “不止如此,你看看这是谁人的贺礼?” “这…是太子殿下的?” “正是!这陛下赐婚,太子道贺,谁人敢落人与后?还是休要多言,速速去好好道贺吧!” … 如这般的对话,在乐大将军的婚礼上是各处都在发生。 而正是这般的气势,直叫这些来客忽视了来此的另外一批人,一批装扮完全不一样的人物。 蛮人! 虽然谁都知道那乐大将军夫人身份,可真正看到蛮人出现在这里,也是别扭的不得了。 只是这乐将军可是正大光明的娶妻,这娘家人来送嫁,也实在不好叫人说的什么。 不过知道归是知道,却也没人会主动与那些蛮人搭上话。 至于乐就,那么多客人,也实在没心思照顾这些蛮人。 一时之间,这沙摩柯的身边倒是有些冷清。 第632章 第一代偶像 那蛮人虽然早就习惯不受人待见,但今日毕竟是日子特殊,还被人轻视多少会叫人有些心生不满。 那沙摩柯边上就是有人嘀咕道:“也不知是不是这汉人风俗就是如此,咋就是连个招待的都没有。” 这蛮人还有些摸不清楚汉人的套路,直以为是这汉人的婚嫁之中,就是不重视的女方那家。 只是此话一出,当即就有人反驳道:“哪能如此,还不是看咱们这身份特殊,才是不管不顾!” 说着就对领头的沙摩柯道:“大王,这事可是得好生与乐将军说说,可不能丢了咱们部落的脸面不是!” 这话说的可算是稍许有些重了。 咱们乐大将军身上还肩负着袁耀的重大期望,哪能真就无视了这些蛮人,何况就凭着其与雅可普的感情,也不能故意冷落了自己的大舅子。 也是今日实在太忙,才是显得有些照应不周。 那沙摩柯也知此理,正要驳斥一句,却听边上传来一声爽快的大笑。 转头一看,正是那诸葛亮摇着羽扇,不知何时已来的自己身边。 沙摩柯转头一瞧那诸葛亮此般模样,也是忍不住笑道:“孔明先生的这般模样,闻说早些年乃是太子的装束,到不曾想,倒是被先生皆给学去了。” 诸葛亮自荆州被袁耀忽悠去了蛮人处后,在蛮人这待了几个年头,早是深得蛮人的尊重,一向都是被尊称一声“先生”。 只是也到底是个年轻的先生,说起话来,也会难得开的一二玩笑。 不过听这调侃,诸葛亮却心头有些说不出的苦。 天地良心! 这模样可当真不是有意要模仿那袁耀,只是感到有些习惯顺手罢了。 谁想,这谁人见得都以为自己是模仿当年的太子殿下,更有人传出,说是袁耀就是自己那崇拜的对象! 好吧,虽然太子殿下的确是文治武功卓越无比,然自己也不至于连个打扮都要效仿啊! 实在是自己觉得适合自己才会如此,当真是与那崇拜袁耀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那天子殿下听得这消息之后,却是笑称了一句:“原来吾是那孔明的偶像!” 这消息才叫天下都晓得,也顺便是带起了“偶像”这词语。 之后这太子殿下是诸葛亮偶像的消息,也就传遍了天下,直叫诸葛亮心中是叫苦不迭! “实在是冤枉大了!” 然这会面对沙摩柯,诸葛亮实在也没心思为自己分辨了,只是无奈笑着道:“今日这大喜之日,可莫再调侃吾了。” 此话一出,却听沙摩柯边上那蛮人又是不满道:“正是说的此事,吾等来此,怎么连个招待人都没有!” 诸葛亮却笑道:“今日这来的权贵,何其多哉,就是洛阳的来人,多的都不知几何,又哪个能是怠慢着的?” “这人手不够,自然是自家人先顾不上了。” “也不看看吾现在也是孑然一身,亏的前头那乐就还总是叫吾一声孔明老弟。” 这话说出来就叫人心中好受多了。 再看看那诸葛亮,身边果真是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那些蛮人心中瞬间就平和了不少。 这些蛮人,也都晓得诸葛亮在乐就心中的地位。 不仅仅是在乐就与雅可普两人之间出了个大力气,更是在荆州的战场上真正救出乐就的人物。 不错,蛮人们其实都晓得,在那荆州救出乐就的到底是何人,乐就心里自然也清楚。 这样的人物,也与自己一样,似乎是印证了其所说,那是越是自己人,越是没人顾得上了。 这一下,那蛮人心中的怨气当即就消失不见了,却哪能想到,这诸葛亮是自己避退了跟着的仆人。 那那沙摩柯见得也是点头道:“若不是孔明先生,倒是吾等冤枉了乐将军,也是在此多谢先生了。” 这说着,也是拱手行礼,完全是汉人礼节。 边上的其余蛮人,也皆是如此,纷纷拱手拜礼。 诸葛亮见得也是连忙回礼,却也心中一触。 “这些蛮人,是当真越来越像是汉人了!” “只要这些领头人都习汉礼,学汉史,再是影响的下面人,说不得公子那民族融合的心思,当真是能成!” “一旦成事,那王朝之南,再也难起战乱,可保千年无忧矣!” 也正是怀着这样的愿景,诸葛亮才对着蛮人如此上心。 可袁耀那站在千年视角上的维度,又哪里是诸葛亮能完完全全猜透的。 站在千年后的视角上,袁耀是清清楚楚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底是何等的正确。 就说日后制霸全球百年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在很多时候也是抱团而走,例如那五眼联盟,就是把日耳曼人剔除在外。 至于中华民族,以其强大的包容性形成了一致的文化认同感,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文明为载体的多民族国家。这种民族融合的状态,也就是文化的向心力,是要积累千年的。 此便是袁耀现在寻求的东西! 只是诸葛亮可当真不晓得这些,不过就是王朝南部千年的和平,这也够其用心的了。 却见那诸葛亮也是认真回礼相应,这才与那沙摩柯说道:“这乐将军如今该是无暇顾及吾等,这凑巧遇上,吾还有一事要与蛮王商议。” “要不寻个僻静之处,蛮王看是如何?” 那沙摩柯是正觉者无趣,自是高兴相应。 也管不得这自家姐妹的大婚之日,反正这也没什么可叫其能管的上的,就直接与那诸葛亮并肩而走,边走边是低声问道:“可是太子平了北方,终于要对这南面的益州动手了?” 言罢,也是有些期待模样道:“先生,不是吾吹嘘,那蜀地虽是难行,却根本不在吾部落族人的眼里。” “翻越群山峻岭,正是吾家族人的拿手好戏,莫不然这先锋,就由吾来当是如何?” 诸葛亮见那沙摩柯如此积极,却只是淡淡一笑,一把抓住那蛮人粗糙的手道:“莫是心急,此事还当从长计议,吾自是少不得蛮王立功的时刻!” 第633章 诸葛亮的忽悠功底 自从因为救出乐就,又以此在荆州军马中得了一席之地,沙摩柯也是真切感受了汉人的文明社会,到底比起自己那部落先进了多少! 以前这蛮族下山劫掠,也不敢杀到汉家重城里去,看的较多的,也都是一些贫瘠的县城。 比起自己的部落,虽是好不少,但也总归是在其想象之中。 而此番应邀来江陵城内参加婚宴,这才看到了一座繁荣的汉家城池,其中到底是哪般模样。 城内主要大街,都通自城门。大街互相交叉,两旁都是民居府宅。 中心大道上,更是分成官道、民道,井然有序。其中那所谓的官道,其实也就是车道。 是的,这年头也是有车道的,而且是正儿八经的,有轨道的车道。 马车在那轨道上奔驰,车轮就接在那轨道上,便于马车的快速行走。 在秦始皇统一中原之前,列国向来是没有统一的制度的,各地的马车大小就不一样,因此车道也有宽有窄。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规定车辆上两个轮子的距离一律改为六尺,使车轮的距离相同,这就是所谓的“车同轨”。 只是这场面,在那沙摩柯的眼里,可是太有冲击力了。 飞驰而过的马车,人来人往的街道,直把沙摩柯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还只是一座江陵城啊! 江陵都已经这般了,别说是襄阳,或说是洛阳了! 这人嘛,必然都是向往好地方的。 那沙摩柯今日之所以能如此习汉礼,一方面是诸葛亮与雅可普的潜移默化,一方面也是看到这汉家的能耐啊! … 几人来的那僻静之处,却听那诸葛亮这才说起道:“这西进一事必是要求大王相助,只是此事倒是不用太是心急。以吾所见,陛下与太子也没那么心急,立刻欲要进伐西蜀。” 那沙摩柯听得奇道:“这又是为何?太子如今已定北方,这天下就差个益州未定,怎么倒是不急?” 诸葛亮笑应道:“正是因为天下已定,区区一个益州,早不在太子眼里,其又何必心急。” “反倒是这内部,太子先收河北,再伐乌桓,又夺凉州,步子迈的太快,总是要停下看看自己。” 沙摩柯听得心有所悟,却又被那乌桓一词给刺激了,忍不住问起道:“闻说…太子对乌桓人很是凶狠,连斩其王不说,还攻的柳城而去,俘了成千上万的乌桓人当的奴役?” “何止如此,更有人说是千里迢迢,迁移到了淮南一地,为陛下建设那巨大的纪念碑来了?” 沙摩柯话一说完,当即又有人跟上一句。 显然,对乌桓人的残暴是深入蛮人之心,这隔的天南地北,也时时刻刻关注这消息。乃至都传出袁耀奴役那些乌桓人,去建设袁术那“奇观”的荒诞消息。 诸葛亮听得面上一愣,旋即是哈哈大笑道:“殿下哪里能如此,且不说从那极北之地把万众乌桓人送来淮南是何等麻烦,要担的多少风险,就说殿下仁义无双,也不会如此做矣!” 言罢,也是知道这些蛮人到底再忧心什么,又接着道:“也不怪殿下对那些乌桓人如此凶狠,其族起大军攻伐冀州,差点都困了殿下与邺城。” “殿下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自是要攻进其那本营而去!” “而既然杀的柳城,殿下本是能屠戮其全族,只是仁义为怀,才行这宽宏之举尔。” 听诸葛亮这般说的,那沙摩柯想想若是自己换做袁耀,定然也是怒气难平。 千辛万苦攻到那柳城,定然是要灭了那乌桓全族的。 这般一想,倒是也觉着袁耀对待乌桓人还真是放的一马。只是其却不晓得,诸葛亮这句话也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那乌桓人连着冀州的边都没入,更不要说摸到邺城了。 见那沙摩柯还无所应,诸葛亮也是大笑道:“殿下常是有句话,说是对待敌人,就要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对待亲朋,则该满怀热忱,彼此信任。” “蛮王与那乌桓人实乃天差地别,又何必在意他们?” “如今天子诏令赐婚,普天之下,何人不晓吾大陈与部族关系?有的这层关系,却也当真不知蛮王还在忧虑的何。” 听得这话,沙摩柯终究有些惭愧道:“吾也着实担不起殿下如此信任啊!” 诸葛亮听得却道:“如今知晓,却也不算晚。” “何况如今殿下虽不会着急对那西蜀用兵,大王却也要做好准备。” “西蜀一战,必是要用大王所部人马。大王若是有心,也可勤加操练,以备日后那定是要来的战争。” 沙摩柯立是保证道:“先生且是放心,若是能用,吾等必是好好为殿下所用!” 这话说着说着,沙摩柯倒也不觉得自己与袁家是越来越像是君臣关系了。 至于诸葛亮,更是不会点破,只是又提出建议道:“这些时日,大王还是留在乐将军营中,同是练兵的好。反正那日后攻蜀之时,必然势必是要同往。” 沙摩柯一想这乐就如今已经算是自己人了,自然不会拒绝,稍许一思虑,便是点头答应。 就其想来,自己这般做法,也是给自己那嫁出去的姐妹撑腰不是。 若是当真有人敢是说起雅可普的蛮族身份,这多少也要顾及自己在此的军马。 见此事议定,诸葛亮忽然又不在意的皱眉说道:“只是若是大王在此耽搁时日太久,怕也不妥。” 沙摩柯被诸葛亮这神情搞的一愣,又是疑道:“有何不妥?” 却听诸葛亮担忧说道:“如今又是要到了秋收之日,再过几个月,到的冬季,虽是有太子支持,然大王不在,怕是大王那部族日子也过不好。” 诸葛亮这担忧还是有些道理的。 沙摩柯把部族内的精锐勇士都带来了荆州,对于部族内,多少会造成一些隐患。 虽说沙摩柯自认是在部族内颇有威名,然族内也不说是铁板一块。 出的时日长了,这能保证没半些意外事? 都是自家族人,哪能不忧心啊! 只是问道:“先生思虑的不错,莫不然吾还是回的族内操练才好。” 诸葛亮却直是连连摇头,只是低声应道:“吾倒是有个主意,能使此事两全其美。就不知大王可是愿意叫族人出山待些时日来?” 第634章 一环套一环 要叫那蛮人入汉家之地,不止是蛮人的问题,更有可能受到自家人的阻扰。 诸葛亮这头说服了那沙摩柯,后头就连忙叫人千里加急,送信给那归了洛阳的太子袁耀。 袁耀接的信件,已经是在乐就大婚的多日之后。 其也自然知道此事是越快越好,不好拖延,接了那信件,连忙转身就去寻了父皇袁术。 要叫蛮人能安安心心的形成文化认同感,就得先叫这些蛮人入汉家,诸葛亮已经打开了蛮人的口子,那便轮到自己再打开汉家的口子了。 而对如何说服那袁术,对于袁耀,也当真不是一件难事。 “父皇,儿臣听闻,那汉中张鲁已是受了封爵,就待吾军接受那汉中一地了,可是如此?” 袁术显然是心情大好,看着可算是为自己打下江山的儿子,也是欣慰点头应道:“不错,就朕想来,汉中乃是进伐蜀地之关键,既然那张鲁肯是让位,就直就引西征大将入驻,也少些事。” 这思量当然是好,袁耀当即应道:“既然如此,不若叫那才降的西凉马腾去那汉中之地,如何?” 袁术听得却犹豫道:“那马腾能成事否?就吾原先所虑,乃是欲叫纪灵为此重任。” 纪灵当然是不错的。 而且这西伐之路,袁耀还是要亲自领兵的,心知老爹是误会了,袁耀也是连忙解释道:“此番征伐蜀地,吾欲亲自领兵进汉中。随行大将,自少不了纪灵将军。” “只是先行入驻之人,想叫那马腾而去。” 袁术不解道:“那马腾新降,当真能叫其入如此重要之地?” 袁耀倒是信心满满,对那老爹笑着道:“父皇!以吾家今日之势,天下唯有那益交二州未定!” “交州士燮,不过一书而降之辈,世人皆知!是以这天下,不过就那益州一地矣!” “而今父皇身强体壮,又是鼎盛之时,账下将臣,安得能有异心?” “叫那马腾去镇守汉中之地,必不会有危矣。” 袁术见自己这儿子是主意已定的模样,又心念那西蜀之地倒是必然是由其所伐,一时叫马腾代为驻守,倒也不大问题。 直是点头答应道:“也罢,那就叫那马腾先进汉中就是。” 见袁术应下,袁耀也心下一定。 袁耀叫那马腾进汉中当然也是有自己思虑的。 就说以今日大势,马腾要还能反了,那只能说是马腾真疯了。 把其放在汉中之地,反倒是能激发其斗志来。叫其晓得,自己已是摒弃前嫌! 至于这后头的事情那马腾该如何做起,想必那马腾自然是清楚万分! 说定了汉中之事,袁耀又是朝着袁术一拜道:“父皇,吾这还有一事,倒是要请父皇来定夺。” 袁术见得笑道:“耀儿哪是要如此多礼节,你我是君臣,也是父子,只说来便是。” 见那袁术满面笑容,袁耀却一点都不敢放松。 没错,昔日袁术与自己的感情真是很好,可那也是昔日。 如今袁术成了皇帝,虽然没有其他继承人能选,但自己该做的模样,还得做好,不好一点大意。 当了皇帝的人,这心下怕是多少要有心态变化的。尤其对于自己的老爹,袁耀实在也没有什么信心。 却见袁耀面色柔的几分,只是那礼节丝毫不减,只再说道:“父皇,要伐那西蜀,只从汉中杀去,难免有些单薄,容易叫那刘璋来守。” “吾欲再引一直军马从荆州杀出,两面攻伐,叫那刘璋是首尾难顾。” 袁术哪能不应,只是还有些担忧的说道:“荆州统帅乃是那乐就,似乎有些似乎这大任,他是担负不起。” 袁耀听得出来,自己这父皇是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来,却还是有些不信任那乐就。 也是难怪,毕竟被蛮女相救,可说是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却也当真不是什么好名声。 不是被刘备杀的大败,又哪用蛮女来救? 所以这乐就,在袁术这心里头是当真没多大的信任感。 今日听荆州一同进伐蜀地之事,自然会有心中稍许犹豫,觉得乐就不大靠谱。 然而…乐就的作用自也不在战场上,其真正作用,自是对于蛮人的掌控。 却听袁耀说道:“父皇!乐将军与儿征战多年,实是身经百战,此番进蜀,其也非是主力,只做策应,该是无事。” “再说,乐将军前头已镇守荆州多时,要是此刻换将,难免叫人觉得吾四方将军不得信任,以为吾大陈内有患,实是不妥。” “儿臣想来,还是叫乐就为主帅,再寻大将能臣相佐,则该是无忧矣。” 袁术终究又是被袁耀给说服了。 想来这乐就跟着袁耀时日最长,袁耀也该晓得这乐就真正本事。 袁术想的明白,这大陈的江山又不是其一人的江山,乃是袁氏的江山。 自己这儿子坑什么也不能把其自己的江山给坑没了啊! 终究还是应道:“善!就叫乐就备战,配合汉中的军马。” 见父亲已应,袁耀是乘胜追击,立马接着道:“乐就在荆州统兵,其实还有些好处。” 袁术见自己儿子卖起关子,却晓得其要说的何,只笑道:“说的必然是那蛮女不是?” 这乐就身上,除了蛮女,还当真没什么可说的,猜起来自然容易。 只是袁耀听得却高呼道:“父皇英明,那乐将军娶的是蛮王之姊。前头荆州战事起,也亏的蛮人相助,此番西进,吾也想叫那蛮人为先锋。” 蛮人? 袁术听得又是皱眉不语,半晌才疑虑道:“蛮人无谋,可担此大任?” 袁耀却笑道:“只当是探路的便是,那蜀地难行,正好叫那蛮人先打探打探。” 原来如此。 既然有人能去当个探路的,自然最好,何况是蛮人,更不叫人心疼。 袁术深觉有理,当即就道:“善!就叫蛮人去探路。” 袁耀这套的半晌,总算套到了这一步,见袁术答应,当即又是拜道:“只是叫那蛮人如此卖力,吾等也该给他们些许帮助才好…” 第635章 法正的决断 洛阳一下传出了三道天子诏令。 其一是叫黄忠与赵云返回荆州,辅佐后将军乐就,准备西征巴郡的事情。 本来这去荆州攻巴郡,最好的人选是甘宁。 别看甘宁脾气炸裂,但是与乐将军的关系好啊!又是巴郡临江人,按照袁耀“攻伐哪里就依靠哪里人的原则”,这甘宁显然是合适的人选。 然而问题在于,昔日念甘宁在荆州九死一生,为夺谋荆州立下赫赫战功,也封赏为了四方将军之一,是与乐就平起平坐。 就说为了蛮人,那乐就为荆州主帅的方针也是不能动摇的。 若是叫甘宁去,同是四方将军,那到底是听谁为帅? 是以还得是性子更加温和的赵云,以及经验老道的黄忠去荆州辅佐乐就去。再配合上那诸葛亮,文治武功,就是齐全了。 其二则是在荆南的武陵郡,特是开设两县,为蛮人安置。 缘由也是充分,这部族的能征善战之辈如今都在为自己这大陈效力,不好叫其在外征战却还担忧自己的族人不是。 是以这事情,倒是也没叫人反对。 不过只是腾出个地方来,又不是叫蛮人与汉人同住。 这两道诏令都引起反对,反倒是对汉中的安排,叫是众人有些关注。 最后一道诏令,袁术叫汉中张鲁离开汉中之地,到其所封赏的封地去。 这调出张鲁,当然是应该的,只是叫去汉中替代张鲁的人选叫人稍有微词。 以诏书上所言,乃是叫马腾与其子马超,其侄马岱,大将庞德入汉中之地。 马腾等人,皆是才降的降将,难免会叫人有些许不安。 况且汉中之地又是如此重要,想想怎么也该是叫军中老将去往,哪能叫才降的降将去? 只是陛下已有此令,也不好再去驳斥,只得多留的心眼,盯着那汉中之地。 虽说众人瞩目,然对马腾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他是当真没想到,袁家会把汉中如此重要地方,交给自己来。 从汉中入蜀,面对的葭萌关与剑阁,虽说也不是轻易能破,但依托汉中的持续增援,总有破关之日。 以举国之力攻伐一州之地,马腾自认那益州是毫无胜算。 是以能担负此般重任,对那马腾而言,也是格外珍惜之事。 担忧其子马超个性的狂妄,也是反复叮嘱道:“今日得陛下如此信任,吾等万不可辜负,定要在伐蜀之前,好好守住这汉中之地。” 汉中对益州的重要性实在太重要了! 正所谓“无襄阳荆州不足以用武,无汉中则巴蜀不足以存险,无关中河南不能以豫居,形势使然也!” 要晓得当年刘备拿下汉中之地后,那是到死都没有丢失过。 直到姜维改变了魏延所建立的御敌于国门之外,据守汉中外围险要之地的战略,转而为诱敌深入汉中腹地,寻机歼之。 结果是汉中在姜维手里一个月就丢了 虽然据守剑阁的姜维也是拼死而战,但当邓艾秀了一把操作,偷渡阴平直接把蜀汉灭了之后,剑阁再是雄关,也是无用矣。 到今日,袁耀实际也能用的此法来,只是马腾等人还不晓得袁耀还有这备用的法子。 马超听得其父所言,也是大笑道:“父亲,吾又非是当真不知好歹,如今太子殿下非但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还给吾家如此重任,摆明是要重用。” “受此恩情,不可不报矣!” 见自己最担忧的儿子能想明白,马腾也就安心了心。 带的军马入了汉中,时时刻刻紧绷的心神,就怕一个不慎,辜负殿下所望。 而这紧绷之下,倒是还真被其给收获了个人来。 却说那日法正得了刘璋号令,就往汉中而去,结果走的半路,就接了消息,说是汉中张鲁已经正式投降了大陈。 这下可好,那汉中倒是去也不用去了。 失去汉中之后,益州门户大开。袁家的大军,能源源不断的依托汉中之地进伐益州之地。 谁都知晓,这益州基本就是完蛋了! 放在法正面前的,要么就是转个方向直归成都。要么就是直进汉中,早是投诚。 而法正,就选择了第二条路。 “将军,有成都来人,自称乃是法正,欲来求见。” 马腾才到了汉中,就得人通报,说是有益州的官员来求见。心中不敢怠慢,直接就请人而入。 却见来人风度翩翩,颇有风骨,哪是一般人物? 更是有礼相待,起身迎道:“虽是初次见得先生,然先生如此风骨,直叫人晓得非是等闲之辈。” 法正自是知道马腾的,见其热切模样,本该也是好言相向,却不知出的什么考虑,反直言不讳道:“万不想到,吾来的汉中,倒是见得马将军来。” 这话含义就多了。 可说是本来是要见那汉中的张鲁,也可说是觉得你马腾没资格进这汉中。 马腾却不以为意,只也直白笑应道:“吾不该在此,倒是该叫何人在此地?” 法正见马腾如此说,倒是心下有些诧异,瞬间高看了两分。 本想这西凉人脾气秉性该是粗犷多躁,不想虽也直来直去,却是丝毫不躁。 当即又应道:“看来将军对袁家已是服矣。” 马腾由衷说道:“陛下与太子德才兼备,有容人之量,有鉴才之能。” “今日乱世已定,袁氏天命所归,吾还有何不服矣?” “先生若是有心,不若早归那成都,也劝那刘季玉早是降伏,别叫益州百姓受苦。” “早是叫天下太平,也是天下之幸。” 话说这份上,法正算真切知道马腾心思了,面色这才一正,好言道:“今番来此,也是念天下归心与陈,不欲叫益州百姓再受战乱,盼能先出一分力。” 马腾自是大喜。 自己才到汉中,益州就有人来投。这白送的功勋,可不叫人欣喜? 当即又上前拜曰:“先生心有大义,可当受马腾一拜。” 只一拜之后,却见法正还无动作,这才心有所动,又言道:“吾即日便往洛阳写明此事,叫太子所知先是来此。” 法正听得这才应道:“有劳将军。” 马腾见得心中苦笑。 “得,这整了半晌,还是奔着太子来的。” 第636章 诱杀 袁家的诏书又不是密诏,益州哪能不知晓。 然这些消息,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比一个叫人心中忧虑。 汉中丢了,荆州也要来犯,还有蛮人相助! 这也就罢了,反正也是早有所料的事情,只是不想,连那法正没回来! 法正是去干嘛的? 是去汉中打探张鲁态度的! 结果这汉中的张鲁都跑了,那法正却还没归来。 只要是不傻的,都明白这是代表的何。 第一个叛逃的人,已经出现了! 这一旦有了开头,对其他人影响,自然也是显而易见。 … “法孝直没能归来!” 成都的某处府邸,吴懿直与那刘巴正是低声缓语。 刘巴当即应道:“是不能还是不愿,将军也该晓得。” 吴懿听得点了点头,却还到底有些不满的应道:“这法孝直倒是有脸,前头在殿前说事,还说要拒守汉中,抵抗袁军。” “结果到那汉中,明知那张鲁已走,却还入了城,投了袁家,简直可笑。” 刘巴听得却长叹口气道:“怕那法孝直,去洛阳之时,也未是就想的就要投那袁家。” “以吾所料,法孝直此番去那汉中,也非是直存心思就要投那袁家。若是那张鲁未走,也该还为使君效命。只是见张鲁已离,才下的决断,投了那袁家。” 吴懿见那刘巴还在一通的分析,连忙打断道:“如今说的这些,已无多少意义,还是快些说说,如何应对才是。” 刘巴被是催促,心里也不恼怒,当即回应道:“法正归了袁家,那袁家入蜀更是容易,吾等不可再思对敌,吾料使君亦是此虑。” 吴懿与刘璋多少还有点沾亲搭故的,自然比起刘巴更懂那刘璋来。 当即亦应道:“使君所虑吾也晓得,只是那张任与张松,各有心思,总是扰乱了使君,不若哪还能如此麻烦?” 这张任与张松还真是挺麻烦,听闻袁家已占据汉中之地,一个是自己请命去剑阁屯兵,一个是还叫刘备去守卫剑阁。 张任也就罢了,一心抵御外敌,虽是顽固,也是一片忠心。相对来说,那张松存的什么心思,是不是对刘璋还忠心耿耿,可就不一定了。 二人也知问题所在,说到这重点之处,亦各自沉默下来。 半晌才见吴懿直起身道:“既然那张松直要叫那刘备来此,吾等就随了其意,叫那刘备去剑阁走一遭!” 刘巴听得大惊,连忙惊起道:“不可啊!那刘备包藏祸心,哪能如其所愿?” 吴懿听得却隐隐一笑,再是道:“吾欲叫刘备那三兄弟先来成都,待其行路至半,带人半路截杀,也是一了百了。” “刘备一死,则再无干扰,吾等再劝,也可保州内太平,使君安危。” 刘巴见那吴懿已起杀心,却不意外。 那刘备在巴郡待着,要是铁了心要对抗袁术,自然是好事,但要是想投袁家,却变成个麻烦人。 别说吴懿了,此事刘巴自己都动过心思。 当即也不假装,直跟着说道:“只是那关张悍勇,还有徐庶在旁,要能成此事,怕也不容易。” 吴懿听得却自信道:“关张二人再是悍勇,也难敌大军埋伏。至于那徐庶,就是再有谋略,在今日势前,必也是无计可施!” 言罢,就是与那刘巴一阵附耳低语,直把那刘巴说的是频频点头相应。 心里直冒出一个念头来:“此番那刘备,可该是插翅难逃了吧!” 成都当真是个好地方。 一片广袤的平原,满足了成都的富足。 其外部,就被群山环绕。龙门山,大凉山是蜀地的天然屏障。 在汉中没破之前,刘璋心思倒是还挺安定的。 直到那汉中都丢了,袁耀已经派了大将入驻,刘璋这心中才开始不安感日益加强。 这几日,就是天人交加,想着到底是投那袁家,还是再负隅顽抗一遭。 其实按照刘璋的心思,这天下都已平定,只留下自己这还算大些的诸侯,何必再逆势而为? 当场就想投那袁家罢了。 也就是张松等人,反反复复与自己说那袁术为君不贤,日后必要生乱,叫自己抗敌待时,可观其变。 又是林林种种,说的不少必胜之缘由,才叫自己心思难定。 当然了,也是因为袁耀的大军还未开拔,叫刘璋自己觉着还有些时日。才能如此摇摆不定。 而今日,失去了好友法正,却一点也不妨碍张松继续要抵抗袁军的决心。 这会,正是挺着腰杆,正义凛然的高呼道:“法孝直无胆之辈,无忠君之信,实乃不义不孝之徒,其人出走,何需忧虑?” 张松也真是没办法,虽然与法正感情不错,这会为了大事,也只能反复诋毁,把那法正说的一文不值。 吴懿在一旁见得冷眼相待,又是心中暗笑,直到听完其言,才面上一正,就是上前驳斥道:“不论如何,法正知晓吾蜀地军中部署,要被其尽数告那袁军,则叫吾军御敌是难上加难。” “还望使君三思,不可轻视。” 刘璋听得吴懿所言,当即就应道:“不错不错,那法正去了袁军,必是把吾益州部署全都相告。” “那袁家尽数知晓吾军中布置之后,岂不就是要坏事了!” 张松听得刘璋此言,虽是未待其话说完,却也明白刘璋是心中起了胆怯之意了,哪能叫其说完,直上前打断道:“正是如此,才该叫刘备往剑阁而去,好叫那袁军万万想不到此事。” 张松说着,也是朝着那吴懿看去,就其想来,这般提议必是要叫那吴懿反对。 正是准备再是反驳一句,却不想那吴懿竟是上前一步附和道:“子乔所言不差,可叫那刘备驻守剑阁,叫那法正意料不到。” 刘璋见那吴懿也是附和,心中无多主见,也点头而应:“善!既然皆如此说的,便叫那刘备入剑阁,替吾守那关口。” 吴懿即又拜道:“使君英明,只是外敌虎视眈眈,叫若兵马变动,实在不妥。” “末将提议,只调动其人,兵马还是不可动矣!” 第637章 没地方跑啦 咯噔! 吴懿之言,只叫那张松心中一跳。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早知那吴子远不安好心,如今这杀机终于露出来了!” 可这一瞬间,张松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反驳那吴懿的话来。 毕竟这吴懿话说的是不错,这在边境的兵马,肯定是不能轻易调换的。 可就算是不能调换,也不能像是吴懿口中所言,是一个兵都不带的吧! 当即就附和说道:“吴将军说的不错,只叫那刘备带少部亲兵便是。” 然而吴懿抓住机会,哪里会再松口? 即刻就是大笑道:“哎,这还要带什么亲兵,这战局乃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叫那刘备与其兄弟快马而驰,早去才好啊!” “再说那刘备哪里来的亲兵,其账下军马,皆是官使君所借,倒是不想,这会都成其亲兵来了!” 言罢,又是斜眼看着张松,有些调侃的言语道:“怎么?子乔莫不是觉着使君能还那刘备不成?” 吴懿这就是在连续不断的挖坑啊! “有备而来,早是等着自己了!” 张松心中暗道不好,正要再辩,却见那刘璋神情暗沉,满是忧虑的低语道:“说的不错,既然那刘备真要为吾挡住关口,就叫其速速从巴郡往那剑阁而去,也别带的什么亲兵,就带一二随从就是。” “要是在路上耽搁时日太久,也无这调动意义。” “今日法正叛吾而去,料想那袁军知道吾军部署之后,不会再给多少时日了。” 吴懿当即就上前拜道:“正是如此,还请使君早下调令,免叫夜长梦多,反是坏事。” 刘璋即刻拍板,直就调那刘备从巴郡往剑阁而去。 张松有口难辨,只是看着那吴懿眼中透出的杀意,心中暗惊,想着如何给那刘备报信,叫其千万要注意,再看看那徐庶还有何办法应对。 而这边得逞了的吴懿却也要更进一步,心中暗暗思虑,是否要把刘备调动的消息,或者是刘备“身死”的消息,放出到洛阳去。 死局! 刘备接了成都的调令,压根不用等张松的警告,就知道这其中必有问题。 不若为何特意夺了自己的兵权,是丝毫兵马不可带? 就算非是那刘璋动了杀机,也是这蜀地有人要拿自己的性命! 可就算是死局,自己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若是放在以往,自觉杀意,刘备倒是有法子处理。 什么法子? 跑就是了! 可到今日,这法子却也不灵了啊! 这普天之下,出了益州,又能去哪里? 皆是袁氏之地矣! 走出去,更是死路一条! 然而,就是留在此地,似乎也非生路。 如何是好? 刘备这心里头,是当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好在还有徐庶在旁,知此事当即就道:“为今之计,唯有向死而生,不往那剑阁,就往成都而去!” 这破釜沉舟的一言,直把已是感觉绝望的刘备弄的心下一振。 只是稍稍反应了半晌,却还稍有疑虑道:“去成都?怕也不妥!” “今日那刘璋调令已出,必然已有视线盯着,这行的方向不对,岂不是叫其怀疑?” 徐庶听得点头而应道:“自然不能无故去那成都,更落下口舌。” “主公一出此地,先快马加鞭,往北而走。” “蜀地真要有人动手,也不会一出郡就来截杀,必会半路而截。” “只是一面往北,一面要叫人往成都而去。只说自觉那守关之任太过重大,非可担起。求入成都相伴刘璋在旁,只当个闲官便是。” “刘璋本是胆怯之辈,见主公如此说的,心中怕是更具降意,更不会叫主公再入剑阁守关。” “行两日之后,待刘璋接了书信,只请主公调转方向往西,绕行小路,就往那成都奔走。” “一旦靠近了那成都,则是安全矣。” 刘备听得却皱眉道:“此法就算能成,不过也是留的性命罢了,若不然是与那刘璋在成都一同对着那袁术祈命不成?” 徐庶摇了摇头,眼中却闪出一丝狠厉,直言道:“所幸还有张松等人向来支持主公,如今唯有依托其力,入成都夺权,再与那袁家最后来一场决战!” 九死一生! 甚至这徐庶说的猛烈,实际刘备却能听得出这话语中的死意。 “最后的决战!” 虽然不晓得徐庶说的是不是有意,然若是能胜过那袁家,也不可能一战就打碎了袁氏江山。 这说的最后的战役,怕还是觉得自己必是要被袁家打败啊! “连元直都已觉得自己毫无希望,还要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拖着整个益州的百姓?” “还要在成都搅起一番风云,杀了刘璋?” 若是一切值得,最终能匡扶汉室也就罢了,可如今 如今连徐庶都不觉能成之事,自己还要试这万一的法子么? 长叹口气,刘备只低声说道:“元直,汝与吾说的实话,就今日之势,那刘璋已有降意,或说是蜀地之人,多数已有降意,吾再夺势起兵,还有半点胜算呼?” 徐庶听得毫不留情的摇头道:“要胜袁军,难矣!” 刘备听得一沉,直叹道:“当真连半点胜算也无?” 徐庶点头应道:“那袁家征乌桓,夺西凉,攻的皆是艰难困苦之地。有此般经历,这蜀地虽难行,却能以此为利呼?” 是啊! 那袁耀连乌桓人都打灭了,这区区一个山路难行的蜀地,能阻挡的了袁耀的步伐么? 恍惚间,刘备又想起多年前在徐州见过的那袁耀了。 彼时的袁耀,不过只是一个躲在人群之中的少年郎啊! 虽然伶牙俐齿,又能诡辩,然万万也难与千里奔袭,北征乌桓,这样的旷世壮举能联系起来的。 “就是连那曹孟德,听闻也宁可出走西域,不再与那袁氏相争!” 曹操在刘备心中的分量自然重的很。 连曹操都如此结局,哪能叫其心中毫无触动。 刘备忽然只有个想见见那袁耀到底是何种样子的愿望了。 只是 既然毫无胜算,何必再苦苦挣扎呢? 第638章 兄弟面前人设也得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只得存万一希望,待袁氏内有变化。” 面对刘备所问,徐庶只还是回的这一句。 刘备虽心中疑虑,不觉那袁家当真会出内乱,然眼前又无其他法子,也只得应徐庶计策,先出巴郡再说。 然刘备前脚才走出巴郡,在洛阳的袁耀后脚就知晓此事了。 那吴懿的往洛阳的信件,可是比张松送往巴郡的信件是快的多,轻松的多了。 乃至比起刘璋那调令,还走的快些。 袁耀也想快点打完了益州,扫平了天下。眼看版图只剩下益州一地,袁耀也似如鲠在喉,始终不得劲。 只是实在快不了啊! 打完西凉,袁家将士实在太累了。蜀地这地方,没有汉中的依托,又真是很难攻进去。 袁耀就是再心急,也不好硬来。 好在如今张鲁总算让出了汉中,倒是可以思量思量有事没事就刺激刺激那刘璋,指不定就能叫其当场降了。 而西蜀的密报一来,就更叫袁耀有此思量了。 即刻就叫荆州的蛮人率先行动,自己的大军则是从洛阳开始进入汉中之地。 另一面,也是叫人送信归去,好生安抚了那吴懿一番,只是特别提了一句:“若能当真杀了刘备,当记为将军首功!” 这年头的战争,由于科技所限,两面同时征伐还是很不容易的。 袁耀为了伐蜀的便宜,特地打通了一条从洛阳到荆州的快路,就是为了信息的报送。 是以在荆州的乐就,很快就接了袁耀的号令,当即就使沙摩柯带所部人马往西而入,入西蜀的山地。 至于何时动手,则还要等待时机。 若是那吴懿真能成事,半路截杀了那刘备,怕这西蜀,还真不需要如何用命了。 吴懿等人带头,还是能说服的了那刘璋来的。 刘备却不晓得这些,正与关羽张飞,带家眷与仆从往北而行。 徐庶则是一人去的成都,快马加鞭,要与那刘璋说是刘备无御敌之心。 行的两日,心觉那时日已差不多,刘备趁着当日夜色,当即调转马头,直往小路而去。 吴懿的探子可当真没想刘备会有如此动作,眼看其是一路往北,早在半路准备好了埋伏,却哪里能想到一个晚上就消失了人影。 四处皆是打探不到,直到刘璋那传来消息,说刘备毫无抗敌之心,只要“躲藏”到这成都来,才叫吴懿知晓,那刘备是寻小路来成都了。 至于说什么无御敌之心,简直就是放屁! 要是当真无有,那张松哪能日日叫那刘备去剑阁,偏生叫其不带兵马的时候,就无御敌之心了,岂不可笑? “不论如何,都要杀之!” 吴懿打定主意,就在往成都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不管不顾,就要截杀那刘备来。 如今的吴懿已经与袁耀勾搭上了,只要能杀了刘备,再劝服刘璋,其就是袁家拿下益州的头等功臣。 到了今日份上,都是为自己的前程所谋划。如今正是天赐良机,当真顾不得刘璋如何思虑,只要杀了那刘备来! 徐庶也当真想不到,吴懿对刘备的杀心如此重,已说无抗敌之心,还是不留半点情面。 其却不晓,不是吴懿杀意重,是那袁耀杀意重啊! … “二弟,三弟,前头离着成都还有五十里地,今日歇的一晚,待明日必要到入那成都。” “只是入了成都之后,还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分毫。” 关羽与张飞早知了此番去成都倒是是做何去的,却听那张飞听得大笑道:“兄长放心便是,待入成都,吾就与那刘璋好好论论,是为刘家子嗣,哪能如此畏惧袁术那厮。” 在张飞跟前,刘备还是把自己那形象维护的不错。 张飞只以为那刘璋有降意,却不知自己这大哥是真也觉着敌不过袁家来的。 只刘备此刻可不会说的心里话,直与那张飞安抚道:“明日去了成都,待见了州牧,翼德不可无理。” “如今袁家势大,难免叫人有一二胆怯之心,吾等好生相劝,叫州牧下定决心,举蜀地百姓抗袁,则事成矣。” 刘备这会,却把先前与徐庶交流时的顾忌全部给抛开了。心里头,只想着在自己两个兄弟面前立住这人设。 张飞未丝毫犹豫,直言道:“吾看兄长简直就是白费功夫,那刘璋若是能有此心,还会到的今日?” “早在那袁耀北征乌桓,西进凉人的时候就能思量破敌之策!其却只晓得苟延残喘到今日,还能有奋起之心?” “届时就叫兄长来当这益州之主,叫天下晓得吾兄弟的本事!” 张飞的狂妄言语,却得了关羽的附和。 却听关羽也言道:“不错,就该是叫兄长为主。” 话不多,这装逼的的境界却更高了一层。 至于自己这会只有三个人,如何把刘备推到益州之主的位子上,似乎根本就不在关羽张飞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这两兄弟想来,自己兄长能力不知比那袁耀强了多少,自然该是坐上益州之主的位子上。 何况光复汉室的希望,完全就在自己这兄长身上了,其不为主,还有何人能为? 其实这汉家四百年的江山,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继承的。 别看现在袁家气势宏大,根本无人敢有动作,这下头的世家里,到底还有多少有挂念汉室的,还真是不好说。 也就是现在袁家实在太强大,强大到无人可敌的地步,同时汉家也再没个领头人,才是显出天下的太平。 要是刘备真能得势,再高举汉家大旗,下头会不会有转变心思的人,还当真不好说的。 只刘备听得还是一脸正色道:“休要乱言,一切待入成都再说。” 关羽张飞这才点头而应,趁着天未黑,准备布置一番。 才是下马,却猛然见前头尘土飞扬,来的一拨人马,正是高呼:“前头可是玄德公?吾乃刘州牧帐下大将雷铜,特是奉命,来接玄德公来入城!” 张飞见来人接应,正是要应,却被边上刘备一把抓过道:“来者不善,上马迎战!” 第639章 埋伏与突围 张飞听得大惊,顾不得真假,直就上马备敌。 等是准备妥当,才是与刘备说道:“刘璋那厮是真要杀吾等?” 刘备面色低沉,与张飞言道:“吾等寻小道来此,刘璋该不知吾何时能到,哪能寻人接应?” “再看这时辰,已是黄昏之时,不多时辰就要天黑。来将却此时来接,哪能真是来的接应之人?” “怕还是来取吾兄弟性命的!” 张飞听得怒呵道:“娘的!好大的胆!” “那刘璋简直不知好歹,吾等为其拼命杀敌,在荆州杀的多少袁军,其却还要害吾等性命!” “兄长安心,且看吾如何杀敌破阵!” 言罢,就是朝着来人高呼道:“雷铜!汝可是要来取吾兄弟性命?” 那雷铜哪想张飞直就道破,心中一惊,面色却不为所变,依旧高声好言道:“张将军说的何话,当真是应了州牧号令,来接的玄德公啊!” 说着似乎觉着自己说的不够有力,更是恳切道:“玄德公在否?玄德公,汝与州牧皆是旧日那汉室宗亲,吾家州牧又哪能害你,可切莫误会!” 刘备听自己被点名,也不再藏着掖着,直上前道:“州牧好意心领,只是这不过一日路程,实不用将军护送,还请将军速回吧!” 说完,根本不待那雷铜反应,就是立刻低声朝着边上的关羽张飞道:“来者不善,好在吾观对面人数不多,突围冲杀出去,今夜要直奔成都,不可再停歇。” 张飞听得直是点头,手上丈八蛇矛拿捏的更紧,随时准备冲杀过去。 只是关羽面色一边,看了眼随行的马车,有些忧心道:“这冲杀过去,倒是无有危险,只是嫂嫂如何是好。” 这刘备奔走了一路,不想甘氏还是好好跟着刘备,也是极为不易。 却听那刘备道:“那歹人要拿的是吾性命,与吾夫人无关,就是留在此地,必也会被好生相待。” 关羽无奈,只得心下叹口气,亦是点头而应。 张飞这才笑道:“兄长哪用忧虑,这敌将不过百人,看吾与二哥杀个来回,就把这敌军杀个干净。” 刘备却摇头道:“不可,如今已被那歹人知道吾等踪迹,保不齐已有大队人马杀来,千万不可耽误时辰,先直入成都再说。” 张飞见刘备心思已定,自不会再多反驳,直就提起蛇矛,就高呼道:“即是如此,那就杀他个对穿就作罢!” 言罢,就是一马当先,直冲杀出去。 关羽见得,瞥了眼后头的马车,也是提着那青龙偃月刀,急忙跟随上去。 刘备落在最后一个,却也没回头与自家夫人说一句话,就是提剑而出,跟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冲杀过去。 那头雷铜见刘关张三人一言不合,就朝着提着兵刃照着自己冲杀,心中一跳,却也觉着这三个家伙是自寻死路。 “这倒是好,也免得别人说三道四,也是这刘备先动手反了使君。” 这雷铜如此轻视那刘备等人,一方面是对头只有三个,自己这却有百人,是信心十足。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刘备在荆州被蛮人杀败,经过当时益州主帅吴懿的宣扬,造成了一副军中对刘备的轻视感。 多说一句,这吴懿对刘备如此敌视,多少也有当时在荆州落下的互相看不顺眼。 这会见三人孤零零的冲来,雷铜直就高呼一句:“刘备!你是要反了州牧不成!” 说着也是挥动手下人马,杀向那来袭的三人。 只是这雷铜着实是有些大意了。 要是袁耀在这地方,果断就会叫帐下军马对那刘关张来个齐射,就是射不死一个,也得叫其不能冲杀过来。 又或者压根就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抓住那刘备的行踪,就来个致命一击。 可惜雷铜也没真正去过荆州的战场上,没能见识张飞如何差点一枪拿下那乐就,自是不晓得这三兄弟的厉害。 而此刻,待那张飞第一个冲进阵来,一个蛇矛就挑起一人,再是几下横扫一片之后,这雷铜总算晓得这三兄弟的盛名是从哪里来的了。 雷铜只得催促兵卒共同合击,然这些人早被张飞杀的有些胆怯,不敢近身应战。 这一拥而上,或许能把那张飞拿下,然必定是要被捅穿几个的! 谁都不想当那倒霉蛋啊! 加上后头还有那关羽杀至,更是没人敢上前了。 张飞见自己一人就把那益州兵杀的无人赶上前,本是能直接打开缺口,直冲出去,却忽然心中起了个念头。 “若是能杀了敌将,日后进了成都,也能少些麻烦!” 这一有此念,张飞便是克制不住自己来了! 当下就鼓起那铜铃大的双眼,猛然朝着提矛朝着那雷铜杀去。 雷铜见了大惊,自知难敌这莽夫,连忙招呼左右,欲要阻那张飞。 这会帐下人可不像之前那般不敢上前了。 这能不能拿下张飞是一回事,主将死不死是另外一回事。 连忙鼓足勇气结起阵型,欲敌那张飞。 张飞见雷铜反应倒快,也知真杀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出来。又听身后兄长刘备高呼:“翼德休要恋战,速速冲杀出去!” 张飞这才收了心神,转头就开路而走。 后头关羽刘备紧随其后,雷铜与其所部人马,当真一个都不敢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人离去。 直到那三人走远,才有人在边上问起那雷铜道:“将军,这埋伏不成,如今该如何是好?” 雷铜当即就道:“速叫人回成都报信,必要快那刘备一步,好叫吴懿将军准备。” “其余人等,与吾共追那刘备,别再被其脱开视线。” 众人听得即是心中一定。 就怕自家主帅见不清状况,还要带军杀的那张飞,那可当真是无人敢去的。 才是要行动起来,却有一人眼尖,直呼道:“将军!那还有一马车留着。” 雷铜见得就道:“必然是那刘备家眷,悄然押去成都,说不得还有大用。” 言罢,才是追的那刘备等人而去。 只是…也不敢近身太多。 第640章 混乱的成都 吴懿是万万想不到,这刘备总共就兄弟三人,还真能冲到了成都来。 只是当其晓得埋伏未成,刘备突围的消息时候,这刘备已经奔走来了成都,被直在等候的张松徐庶给接应上了。 当下就晓得,必是会与那刘璋报告此事,与自己而言,将很是麻烦。 只是再麻烦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果然,这刘备前脚才到,后脚刘璋就来寻的自己。 还好,这些人似乎还没确切证据,说就是自己半路截杀的那刘备。 唯独暴露的,就是雷铜的名字。 … “子远来了,这军中大小事务,还是其最清楚,玄德要问罪与吾,也该先问问子远将军。” 吴懿一进入堂内,就听着刘璋那急切的声音传来,听其中话语里的意思,显然是已经被那刘备给质问过了。 眼睛一眯,暗自思量如何糊弄过去,好在反应够快,一路也思量了不少,心下稍稍一转,便是有了主意。 却见那吴懿心中明明知晓何事,面上却还不明模样,行礼拜道:“不知使君匆忙唤吾,所为何事?” 刘璋见得自己大将似乎一副不明白的模样,也不疑有他,急忙解释道:“子远来晚了,玄德前头有言,说是来成都路上遭的雷铜埋伏,差点丢了性命。” “吾料其中必有误会,只是不晓得到底是何缘由,这才特来寻子远相述。” 吴懿听得这话仿佛才看到那刘备一般,恍然道:“原来是玄德已至,这来的也是当真够快。” 张飞早听徐庶张松所言,知道了这幕后黑手多半就是这吴懿,如今却见其一副装傻模样,心头极是恼怒。 当即就怒呵道:“吴懿!此事与汝必拖不开干系,莫要敢做而不敢认!” 得,这张飞一下就撕下脸皮,可把场面弄的一下是有些火热。 吴懿这会却哪能相认,直是无奈摇头道:“虽说先前在荆州与玄德有些矛盾,然吾又哪里会为此等小事而截杀玄德?” “实在是误会矣!” 这般做派,却叫张飞怒气更盛。 直与那吴懿道:“呸!敢做不敢当,实乃懦夫尔!” 吴懿见那张飞已经“骑脸”了,边上那刘备却不发一言,心知今日不是打着哈哈就能过了。 面色一正,也是怒言道:“真要拿你兄弟性命,还能叫汝等安全来此?” “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吾治你重罪!” 张飞哪会怕这吴懿,又是提步上前要说话,却被刘备给一把拉住了。 却见刘备拱手低头,也不与那吴懿相辩,直是与那刘璋道:“此事还当叫那雷铜来对质才是!” 刘璋见吴懿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点了点头,再是问道:“雷铜何在?” 吴懿连忙上前应道:“雷将军督运粮草去往前线,并不在城内。” 刘璋听得此言倒是心头一松。 相较之下,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家大将吴懿的,连忙与刘备道:“雷铜将军已督运粮草而去,哪里会是其对玄德动手?必是有山贼冒用名号,冒犯玄德罢了。” 刘备却直还不应,直摇头道:“还请明查才好,免得有宵心存歹念,浑水摸鱼,逃脱过去。” 刘璋见刘备如此坚持,心中又起了些怀疑,看了眼边上正色的吴懿,皱眉暗想片刻,才终究说道:“罢了,吾会亲自下令叫那雷铜来此,必给玄德一个交代。” 刘备这才点头而应,不声不响的退回半步,眼神却瞥了瞥那张松。 张松心领神会,不待那吴懿反应,又是上前道:“使君,玄德公来此不易,不若还先叫其先歇的片刻?” 刘璋自是相应,直叫那刘备去歇息便是,等叫来了雷铜,自会与那刘备知晓。 吴懿心中暗道不妙。 “若是真叫雷铜与刘备对质,难免要露出破绽,说不得还会把自己给供出去。” “可如今使君定了主意,就算把那雷铜藏一时,也不能藏一世啊!” 念的此处,不由也是有些埋怨那雷铜着实有些不给力。 这就刘备三人啊! 竟然还能一个都拿不下,叫其三人毫发无损的来了成都! 只是如今也无用了,还得想个法子,怎渡过面前难关。 如今内部这压力是越积越大,要寻找突破口,看来得从外部来找。 既然自己已经与那袁耀勾搭上了,以今日之情,看来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一路走到黑了! 压根就没有考虑多久,吴懿就直起书信,送去了汉中。 … 袁耀当真不晓得益州里已经是一片混乱,直就剩下最后一点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或者说,他知道益州内部必定不和谐,却不知道已经如此不和谐! 而如今,这随时就要引爆的炸弹的导火线,似乎已经递来了自己的手中。 带大军入汉中的袁耀,又接了那成都来信,“邀”自己入蜀地,直言会亲自打开关口。 至于缘由,似乎也是怕袁耀不信,写的是相当详细。 直言未能截杀刘备,今在成都已为患,不可轻易再说服刘璋来降,怕成都有变,才急“邀”袁耀入蜀。 对袁耀来说,刘备肯定是比刘璋难对付多了。 既然有人愿意为自己打开关口,不管什么缘由,总是好事。 当即就回了信与那吴懿,不论刘备生死如何,只要其当真能开关,就是大功一件。 旋即就是起兵向关隘杀去,为那吴懿造势。 前头刘备为了活命,明里说的不能守关,如今袁耀即刻起兵,也算打了其一个措手不及。 吴懿一面叫那雷铜磨磨蹭蹭,拖着不归。一面又是急报军情,把那袁耀说的声势浩大,请命亲自领兵应敌,支援那剑阁。 这军情是报的着急不已,一下又把刘璋给打醒了。 哪还管的了为刘备平反,直接就叫吴懿领兵驰援而去。 这些事情,不过就发生在几日之中,根本就没有给刘备反应的时间。 刘备还想着如何靠雷铜拿下吴懿,顶上去夺了兵权,再图益州大业的时候,那吴懿,却已经离开了成都。 似乎… 放弃在成都与刘备纠缠了。 第641章 入蜀 祸事了! 听得那吴懿去了剑阁,张松是率先反应过来,直接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玄德公,前头汝等遇到那伏击,必是吴懿所为,如今其离去成都,哪里是真心要抵抗那袁军。” “必是早有通联,此去乃是献关去的!” 听张松所言,刘备即是大惊失色,看了看亦是一脸忧虑的徐庶,显然非是危言耸听,忙说道:“此事还当与季玉说起,叫其晓得那吴懿乃是要去献关,非是守关!” 张松却摇头道:“使君当真不会听吾的,那吴懿与其有些亲故之情,哪能想的其就要这么叛了使君?” 徐庶连忙说道:“如今只有先找的那雷铜,说穿了伏击一事,把那吴懿心思暴露,才有可能叫州牧信任。” 旋即就问那张松道:“那雷铜究竟如今如何,到底算是找着了没有?” 张松叹而应道:“使君亲自下令,那雷铜也不敢再多躲藏。只是其埋伏不成,怕直就接了那吴懿消息,离开了成都。” “如今虽接了信件,却也磨磨蹭蹭,归的极慢,至今还未来此。” 徐庶听得眉头皱的更紧,摇头道:“这再拖延下去,怕等那吴懿到了剑阁,雷铜倒是还未归成都。” 张松自也明白这形式如何紧迫,只是那雷铜不归,他也没法子啊! 这雷铜明摆着是知道归了成都难以面对刘备,索性就躲藏在外。 何况后头还有那吴懿的支持,雷铜心里有底,在外头晃悠的更是不急了。 张松一时也无好主意,只是沉默不语。 这瞬间的沉默,也叫刘备心里更是急切。 “再等,等到何时去?” “说是等袁家内乱,却不想这乱的已是自家啊!” “再等下去,那袁耀也别来了,这成都自己就乱了!” 直有此念,刘备心里暗暗打个主意。 “今日真当到了最后时刻,该是破釜沉舟了!” … 不管刘备那多少忧虑,袁耀却不慌不忙。 带领大军缓缓而行,直叫马腾引一万军马为先锋,攻起剑阁来。 马腾自晓得那剑阁厉害,此刻正拜道:“太子殿下,非吾马腾无胆,只是剑阁雄关,怕不是万人可破。” 只是这边说着,也是心中小心。 难得袁耀愿意用自己这降将,本该是心中感激才是。 只是这事情难度实在太高了! 剑阁雄关,乃是汉中入蜀的最后屏障。 剑阁一过,虽也不说路就好走了,然失了剑阁,蜀地可真没什么屏障可依了! 这么重要的关口,刘璋必叫重兵把手,不是自己万人能攻破的! 有困难,还是要与袁耀说清的。 好在袁耀只是笑道:“寿成将军放心,吾如何不知那剑阁厉害。” “那刘璋再是不堪,吾军只用万人军马,要破剑阁,也是不能。” 马腾见太子有此思,心下就安定了。 “只要太子明白就好。” 心里安定了一些,马腾又说道:“既然殿下如此说的,那必然还有其他思虑,末将便是放心了!” “就不知…殿下欲要如何破了那剑阁?” 袁耀听得当即仔细交待道:“不瞒寿成,此去剑阁,益州内里已有人接应。” “此一去,若是无意外,必会有人打开关口,只是…” 袁耀话未说完,马腾却听得明白。 这说是无有意外,但这事情哪能是一点意外都没有的。 这入关风险极大,何况不是自己拿的关,更是心里没底啊! 只是马腾也明白,有此机会,自不好放过。 有风险,也要去! 而就是有风险的任务,才更是有价值! 自己也该去! 却见马腾拜道:“殿下放心,这先锋就交给吾来,定把那剑阁拿下!” 袁耀点头道:“此事有些危险,然以那法正所言,该是无有多大问题。” “寿成去了剑阁,若能顺利拿下,不着急再进一步,待吾大军至再说。” 不错,这袁耀能如此信任吴懿来信,也是与来降的法正好好商量过的。 就法正说来,说是那吴懿早有请降之意! 如今局势变换如此,此举倒是合情合理。 也正是以法正之言,袁耀才能极快下的决心,配合吴懿动作。 这边马腾一一记下,心里下的决断,却还忍不住又说了一句道:“只是殿下,此番吾去的,可叫孟起留在殿下身边否?” 说着也怕那袁耀误会,忙解释道:“末将别无他思,只是觉着能跟着太子殿下,日后必能学的更多东西。” 袁耀却明白,这马腾是想给自己留个香火在。 毕竟几个儿子之中,是马超最有能耐,若是要保下一个,定然是会想保下马超的。 万一去不复返,总要留下一个香火延续。 袁耀自是通情达理,却听其说道:“也好,孟起与吾年岁想差不大,武义高强,能战善战,唯独就是性子还需磨练。跟吾在侧,也能好好磨练。” “吾早就欲要把其留在身边,只怕寿成难以割舍,反倒成是吾夺人所爱,这才直是未提。” 马腾听得大喜,也不管那袁耀是不是说的场面话,当即就行礼道:“殿下大才,末将安能不舍?只怕孟起愚钝,不入殿下法眼罢了。” “今日得殿下应允,吾也是心中落下大石。这便带军而去,必为殿下拿下雄关!” 言罢,就是转身带军往剑阁而走。 带军行了不数日,就近得剑阁外头。 心知内有奸细,却不晓得是何身份。 不晓得是能配合着攻打关隘,还是只是能供些信息来。更不知那奸细还奏不奏效,是否还能用的。 只得打算屯兵马在关外,安心等待,看内里能否联系上。 不想这营寨还没立下呢,那关门就开了! 直把马腾弄得满脑子雾水,心想都到了这份上,莫不是这益州之主已经降了? 若是没与那袁耀有先交流,这马腾见此模样说不得还要犹豫些许。 好在前头已知有内应一事,当即毫不犹豫,带的千人入关。 而一入关,就见了那吴懿来。 吴懿离了成都,就知再无后路,几日赶至剑阁,未等太久,就见那袁耀先锋已至。 丝毫没有半点顾虑,直就打开关隘。 这混乱的益州,终于开的内部瓦解,把袁耀给引进来了! 第642章 好像不用打了 马腾的心情有些复杂。 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却能毫发无损,顺利拿下剑阁,从内心来说,马腾绝对很是高兴的。 然这剑阁拿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是马腾,就是随便换个什么将领,只要脑袋上挂个袁家的名号,就能瞬间拿下这关隘! 根本就没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啊! 当然了,这也并不是什么重点。 没有价值就没有价值吧,反正知道太子殿下对自己的信任,倒是也不用非要流血负伤才好。 重点在于,马腾看到这众叛亲离的刘璋,瞬间就想到前头还在西凉想抵抗袁耀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就是与这刘璋差不多吧! 细细想来,其实袁耀当真没在讨伐西凉的时候出多大力气。 也就自己儿子与那袁家的大将张辽在榆中打过一场,基本就没与袁耀真正碰上。 随后就被那韩遂给摸了屁股,彻底断了胜利的希望。 那时的自己,可不就像是这会的刘璋嘛! 袁耀根本就是大军没动几步,自己就已经乱了阵脚。 “益州怕与凉州一般,根本就不用打不起来了吧!” 这般的念头,直就冒出在了马腾的脑海中,其的心思又哪能不复杂呢? 这就是天下大势! 势不可挡啊! “好像真是不用打了!” 当袁耀站在剑阁关上,左边站着法正,右边站着吴懿的时候,脑子里也冒出了这个念头来。 法正也就罢了,虽然能力强悍,但地位不高。 吴懿可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属中大将! 吴懿的投降,不只是自己的投降,更是军中势力的投降。 直接带来的效果更是显而易见,卡了魏军不知多少岁月的剑阁,就这么轻易的被攻破了。 而真正看到袁耀的吴懿,许是因为其脑袋上的光环实在是太过闪耀,直就有些天命之子的感觉,让人有些忍不住的顶礼膜拜。 实际上,袁耀这些年来的气质变化当真实在是大的很。 在太子的位子上已经待了几个年头了,而且还不是那一般的太子,是与那秦王李世民一般,打天下的王储。 那李世民还仅仅是一个秦王,这袁耀可是一个太子,身份何其尊贵。 袁耀或许自己没有察觉,但事实上,袁耀已经被太子这个位子,熏陶的很是不同了。 而此刻,袁耀也是遥遥面向成都,颇有些感叹道:“天府之国,果真不同!” 说着又是高呼一句道:“如今,总算是要光复最后的版图了!” 这一声高呼,话语说的很短,但里面那铿锵有力的抱负,那强大的自信,哪不叫人迷人啊! 法正与吴懿,在那刘璋身上,可看不到这么闪亮的时刻。 说起蜀地的“天府”之称,袁耀是真心实意的佩服先哲的伟大。 秦昭王时期,秦国派出精通水利的李冰到蜀郡任郡守。 李冰和他的儿子到蜀郡后,开始实地考察岷江沿岸的水清和地势情况,最后制定了治理岷江水患的方案。 李冰在蜀郡任郡守27年,在任职期间他一手设计并主持了举世闻名的水利工程都江堰。都江堰建成之后,彻底解决了岷江的水患,成都平原很少有水灾或旱灾,农田得到灌溉,成都平原成为富庶的产粮基地。 至此,解决了水患的蜀地终于成了天府之地。 虽然袁耀这一世没去过属地,可上辈子去过啊! 那都江堰的“鱼嘴”,是其亲眼见过的。 没错就在千年之后,站在岷江之上,你就可以正面可以感受到了古人的伟大智慧。 你甚至可以想象到,就在你站的地方,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应对那涛涛水患。 文化的传承怎么来的? 就是这么千年传承下来的! 每个站在那岷江之上的人,听得这千年前的传奇故事,就能对这个文明,付出全心全意的真情来。 袁耀的心神偏了偏,却不妨碍边上那法正与吴懿的推崇之意。 片刻间那袁耀终于回了神,吴懿连忙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如今这剑阁已过,只是若要伐成都,还请先起书信而去,说不得就可叫州牧降来,也不用再起争端。” 袁耀听得点头应道:“善,自会与季玉兄好好说的,只是怕那刘备在其中作梗,很是不易。” “是以这书信归是书信,军马步伐也不可停。” “吾已叫荆州兵马也亦是出发,如今巴郡估计已起了战事。” 说着也是长长一叹道:“皆是吾陈家子嗣,吾也当真不愿见得这般场面。只是不经历鲜血,实在不能平天下。虽叫人痛心不已,也得狠心来伐。” 吴懿听得也跟着叹了一句道:“谁说不是,若是没那张松与刘备,吾也早是能说通了州牧,哪会叫吾益州百姓徒受战乱!” 袁耀听得倒是安慰起了那吴懿,直说道:“吴将军已是立的大功了!能拿下这剑阁,也是吴将军的功劳,吾必会上表父皇,为将军请下首功!” 吴懿付出这么多,乃至背叛与自己时亲故的刘璋,不就是为了袁耀的这一句话,听得连忙就是拜道:“多谢殿下。” 见二人说完,吴懿得了袁耀的承若,已是满脸的满足,边上的法正才说起了正事道:“太子殿下,巴郡战事,以吾所料,也会势如破竹。等成都接了消息,必是更为慌张。书不书信,倒是无关紧要了。” 法正这家伙,能力当然是强的不得了。 尤其是又晓得益州内的情况,难得提个建议来,自然是要被袁耀重视的。 却听袁耀当即就问道:“孝直有何计议?且直说来便是。” 法正这才提议道:“以殿下今日之兵势,只要到了那成都,则叫州牧必是要降。” “只是还是快些去的好,更是勿起书信而去。” “在下担忧,这时日一长,会叫州牧危险!” 刘璋会有危险? 袁耀听得一愣,显然没想过此事。 还是吴懿那眼里极为看不上刘备的人反应快些,直骂道:“莫不然那刘备还能对使君动手不成?” 情急之下,又把原来的称呼给说了出来。 第644章 狂人刘备 “使君,可否先听吾一言?” 正是一片“和谐”的场景下,却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冒了出来。 众人暗自皱眉,转头一看,却见刘备一脸正气,正是上前说话。 “又是这刘备!” 不约而同的,众人心里都冒出这句话来。 谁都晓得,这般场景下,那刘备定然是要坏事来的。 那边刘璋见刘备上前,也不能不叫其开口啊,当即就道:“玄德公有何话,且说来就是。” 却见那刘备是当众一跪,声泪俱下,情不自禁的哭泣言道:“季玉兄,吾二人与那曹操,袁绍,张鲁,马腾,皆是不同。” “其人虽也是一地军阀,却不过皆匪类尔!” “吾二人乃汉室宗亲,今汉室已倒,天下汉室一脉,只存留吾二人身上。” “今若季玉降袁,则汉室再不能复焉!” “此一降,非季玉一人之降,非成都一地之降,非益州一州之降,实乃吾汉家四百年之降啊!” 刘备这话说的真也是有些过了。 那特么的刘协那大汉天子自己禅让的位子,你要叫刘璋去顶起来,也真是强人所难。 说的难听一些,当年那时候你刘备怎么也不来投益州,不叫刘璋称帝。 等今日大敌当前了,却说起什么光复汉家的重要任务,岂不是非常可笑之事? 这可真是什么年头,都不缺一个道德绑架的人物。 刘璋被那刘备说的显然有些面上挂不住,这会正是喃喃不知如何相应。 刘巴见不过眼,高呼道:“刘玄德,此话怎么能如此说来?吾可记得,汝是如何来的这成都之地的!” “前头调汝去那剑阁,正是因汝胆怯不已,这才来的成都!” “如今倒是好,说起使君来了!看来这刘玄德,也不过只是个狂言之辈!” 刘巴说的畅快,却不想刘备转身而立,一双眼睛,透露着无比犀利的眼神,直直看着那刘巴,直接就在众人面前是掷地有声的应道:“子初,吾为何来的成都,你可当真不知否?” 刘巴被刘备直白问起,当真是不由心头一跳。 这吴懿截杀刘备的事情他当然是晓得的,可这事情刘备该不能有证据才是啊! 心里狂跳,也只得死死按住,直装傻道:“吾岂能不知,就是因为胆小如鼠,连关隘都不敢守!” 刘备却分毫不让,直呼道:“前头吾来此地,便说被那雷铜半路伏击,若是吾不换的路线,当真去了剑阁,早就被那判出的吴懿截杀!” “吾兄弟三人,实在是万般无奈,这才来的成都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刘备被截杀的事情,倒是不被太多人知晓,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得。 刘巴见刘备是越说越偏,众人更是一片哗然,忙打断道:“荒谬!吴懿将军是何等身份,今日虽走出蜀地,然其在阵中之时,拿汝刘备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半路埋伏?” “再说为何要阻止你去剑阁?这分明就是见人不在,故意诬在其人身上!” 刘巴是据理立争,也寸步不让。 可惜刘备是有备而来,又是有心算无心,早就等着刘巴“失言”的这一时刻。 却听这刘备当即就是直呼道:“正是因为吾要抗击那袁耀,而汝等只想着投那袁军!” “吾若是真去了剑阁,早就被半路伏击,也真是换的路线,叫尔等措手不及,不得埋伏妥当,在叫吾逃出生天!” “今日那雷铜还不能来此,与吾当面对质,可不已说明真假呼?” 这话又是叫众人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 再看那刘备与刘巴的对话,一个有理有据,刚猛到不行,一个虽然言语上也寸步不让,但这神情难免会有些心虚。 就这两人的模样看来,也能知道谁说的大概是真话了。 再结合那雷铜不归,吴懿叛走的情况,也更能叫人相信刘备来了。 好在这真正参与其中的吴懿与雷铜也不在此地,刘备没有证据,也叫刘巴还能反抗道:“今日这话,皆是尔等一言罢了,哪能叫人所信?” 刘备却也不与那刘巴再扯这口舌之争,只是“架着”刘璋道:“既然那吴懿已叛,再说此事也无意义,只是要与季玉知晓,吾这真切的抗敌之心!” “四百年汉室,皆在季玉一念之间啊!” “若是季玉有心抗袁,吾刘备不惜自身,定将死战,宁死也要在万军之中杀了那袁耀。杀的主帅,败退敌阵!” 疯了! 这刘备真是疯狂了! 这特么到这份上,还打个屁了! 这本来刘璋都要降了,自己这般人,也能混个官员当当,在太平盛世,继续过起自己的好日子来。 可你刘备倒是好,要拖着所有人下水,也不问人愿不愿意。 大汉江山? 狗屁的大汉江山! 大汉已经灭亡了,彻底灭亡了! 还是你刘家人,自己退位让贤,让给那袁术去的! 好吧,刘巴虽然也姓刘,可当真没一点对什么刘氏江山的怀念。 眼看众人发愣,当即就上前指着那刘备怒骂道:“欲要抗袁,自去就是,勿要害吾成都百姓!” “那袁耀四十万大军,两路来伐,区区一个成都,如何抵挡?” 这话才叫众人心思又摆正了。 是啊! 不管那刘备与什么吴懿,雷铜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那袁耀的四十万大军正攻来成都。 成都拿什么守? 而刘巴见众人神色凝重,正是得意,却见那刘备猛然一步上前,手上微微一偏,竟是抽出佩剑,一下就刺向自己。 这刘巴本是文人,本不似武将带兵刃上殿,更是来不及反应! 见那刘备剑来,只顾转身而跑,却被那刘备一步追上,直接透了个心凉! “噗呲!” 血溅殿前! 刘巴是身后一痛,直就倒在地上,鲜血直就蔓延了开来。 这殿下众人都傻傻看着这场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只有那刘备,持剑而立,高呼一句道:“关殿门!” 第644章 刘备也疯了 “使君,可否先听吾一言?” 正是一片“和谐”的场景下,却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冒了出来。 众人暗自皱眉,转头一看,却见刘备一脸正气,正是上前说话。 “又是这刘备!” 不约而同的,众人心里都冒出这句话来。 谁都晓得,这般场景下,那刘备定然是要坏事来的。 那边刘璋见刘备上前,也不能不叫其开口啊,当即就道:“玄德公有何话,且说来就是。” 却见那刘备是当众一跪,声泪俱下,情不自禁的哭泣言道:“季玉兄,吾二人与那曹操,袁绍,张鲁,马腾,皆是不同。” “其人虽也是一地军阀,却不过皆匪类尔!” “吾二人乃汉室宗亲,今汉室已倒,天下汉室一脉,只存留吾二人身上。” “今若季玉降袁,则汉室再不能复焉!” “此一降,非季玉一人之降,非成都一地之降,非益州一州之降,实乃吾汉家四百年之降啊!” 刘备这话说的真也是有些过了。 那特么的刘协那大汉天子自己禅让的位子,你要叫刘璋去顶起来,也真是强人所难。 说的难听一些,当年那时候你刘备怎么也不来投益州,不叫刘璋称帝。 等今日大敌当前了,却说起什么光复汉家的重要任务,岂不是非常可笑之事? 这可真是什么年头,都不缺一个道德绑架的人物。 刘璋被那刘备说的显然有些面上挂不住,这会正是喃喃不知如何相应。 刘巴见不过眼,高呼道:“刘玄德,此话怎么能如此说来?吾可记得,汝是如何来的这成都之地的!” “前头调汝去那剑阁,正是因汝胆怯不已,这才来的成都!” “如今倒是好,说起使君来了!看来这刘玄德,也不过只是个狂言之辈!” 刘巴说的畅快,却不想刘备转身而立,一双眼睛,透露着无比犀利的眼神,直直看着那刘巴,直接就在众人面前是掷地有声的应道:“子初,吾为何来的成都,你可当真不知否?” 刘巴被刘备直白问起,当真是不由心头一跳。 这吴懿截杀刘备的事情他当然是晓得的,可这事情刘备该不能有证据才是啊! 心里狂跳,也只得死死按住,直装傻道:“吾岂能不知,就是因为胆小如鼠,连关隘都不敢守!” 刘备却分毫不让,直呼道:“前头吾来此地,便说被那雷铜半路伏击,若是吾不换的路线,当真去了剑阁,早就被那判出的吴懿截杀!” “吾兄弟三人,实在是万般无奈,这才来的成都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刘备被截杀的事情,倒是不被太多人知晓,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得。 刘巴见刘备是越说越偏,众人更是一片哗然,忙打断道:“荒谬!吴懿将军是何等身份,今日虽走出蜀地,然其在阵中之时,拿汝刘备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半路埋伏?” “再说为何要阻止你去剑阁?这分明就是见人不在,故意诬在其人身上!” 刘巴是据理立争,也寸步不让。 可惜刘备是有备而来,又是有心算无心,早就等着刘巴“失言”的这一时刻。 却听这刘备当即就是直呼道:“正是因为吾要抗击那袁耀,而汝等只想着投那袁军!” “吾若是真去了剑阁,早就被半路伏击,也真是换的路线,叫尔等措手不及,不得埋伏妥当,在叫吾逃出生天!” “今日那雷铜还不能来此,与吾当面对质,可不已说明真假呼?” 这话又是叫众人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 再看那刘备与刘巴的对话,一个有理有据,刚猛到不行,一个虽然言语上也寸步不让,但这神情难免会有些心虚。 就这两人的模样看来,也能知道谁说的大概是真话了。 再结合那雷铜不归,吴懿叛走的情况,也更能叫人相信刘备来了。 好在这真正参与其中的吴懿与雷铜也不在此地,刘备没有证据,也叫刘巴还能反抗道:“今日这话,皆是尔等一言罢了,哪能叫人所信?” 刘备却也不与那刘巴再扯这口舌之争,只是“架着”刘璋道:“既然那吴懿已叛,再说此事也无意义,只是要与季玉知晓,吾这真切的抗敌之心!” “四百年汉室,皆在季玉一念之间啊!” “若是季玉有心抗袁,吾刘备不惜自身,定将死战,宁死也要在万军之中杀了那袁耀。杀的主帅,败退敌阵!” 疯了! 这刘备真是疯狂了! 这特么到这份上,还打个屁了! 这本来刘璋都要降了,自己这般人,也能混个官员当当,在太平盛世,继续过起自己的好日子来。 可你刘备倒是好,要拖着所有人下水,也不问人愿不愿意。 大汉江山? 狗屁的大汉江山! 大汉已经灭亡了,彻底灭亡了! 还是你刘家人,自己退位让贤,让给那袁术去的! 好吧,刘巴虽然也姓刘,可当真没一点对什么刘氏江山的怀念。 眼看众人发愣,当即就上前指着那刘备怒骂道:“欲要抗袁,自去就是,勿要害吾成都百姓!” “那袁耀四十万大军,两路来伐,区区一个成都,如何抵挡?” 这话才叫众人心思又摆正了。 是啊! 不管那刘备与什么吴懿,雷铜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那袁耀的四十万大军正攻来成都。 成都拿什么守? 而刘巴见众人神色凝重,正是得意,却见那刘备猛然一步上前,手上微微一偏,竟是抽出佩剑,一下就刺向自己。 这刘巴本是文人,本不似武将带兵刃上殿,更是来不及反应! 见那刘备剑来,只顾转身而跑,却被那刘备一步追上,直接透了个心凉! “噗呲!” 血溅殿前! 刘巴是身后一痛,直就倒在地上,鲜血直就蔓延了开来。 这殿下众人都傻傻看着这场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只有那刘备,持剑而立,高呼一句道:“关殿门!” 第645章 成都内外 成都的殿内,众人只以为是刘备与那刘协一样,直接疯了! 若是不疯,哪里会做出这般举动? 这大殿虽然姓刘,却也不是你刘备的,而不是那刘璋的! 你刘备就在这殿前杀人,也太不把大家当回事了吧。 就是这刘巴当真是有问题,那也轮不到那刘备动手,总是要交给刘璋处置才是! 还有这高呼的一句“关殿门”,却有哪个能听? 正是如此思量,却听那后头的殿门果然开始渐渐被人合上。 众人见得大惊,纷纷回过头去,却见正是那张松立在最后头,叫人合上殿门。 老将张任哪能忍住,一步上前,就朝着那张松怒言道:“张松,你这要作何!莫不是要反了不成?” 说着就是要举剑而去,要打开那殿门。 不想才不过走的几步,却被面前一黑面大汉给拦在前头,正是那刘备的三弟张飞是也。 张任面色更是凝重,转头又对那刘备道:“刘玄德!吾家使君好心收留你来,你先是无故杀吾益州大臣,又是要关合殿门,到底是要作何?” 只是说归说,张任却没再迈开一步。 这面前的张飞给的压迫力还是很强的,叫这张任实在难以迈开步子。 刘备这会却理都没理那张任,直就对着那刘璋道:“今日已迫在眉睫,那袁耀大军正滚滚而来,若是再思虑什么投降一事,当真再无半点机会。” “还请季玉下令,把这成都军权都交得吾手中,免得再是来不及了!” 张任听得大惊,连忙高呼道:“刘玄德!你安敢如此!” 言罢,也不管面前的张飞,就冲着那刘备而去。 只是张飞哪里能叫其如意,见那张任动作,直接就是一个擒拿,把那张任两招扣下。 张任被那张飞擒住,瞪着那通红的眼睛,直高声而呼道:“刘玄德,你敢夺兵权,当真以为吾益州将士能听汝呼?” 刘备却始终不理睬这张任,只是对着那刘璋步步紧逼。 “季玉,这大汉的最后期望,可就在君手中,还请君是千万不要放了!” “咕咚” 这刘备的气势实在太足,张任又被张飞压制的死死的,整个殿内,压根就无人再敢说话,刘璋甚至还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来。 心头扑通扑通的狂跳,满眼只能看到那刘备的些许杀意。 张了张嘴,感觉那刘备可真的能动手,刘璋不自觉的应了一句道:“玄玄德说的是,哪能叫那袁家如此容易,且放心,吾必会与那袁耀死战。” “玄德快叫汝兄弟放下兵刃,这刀剑无眼,勿要再伤人了。” 这说着说着,刘璋也是想要拖延过去。 然刘备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哪能还被退缩了。 即刻又是一步上前,举着那血淋淋的长剑,对那刘璋道:“今日殿中,欲降者何其多哉,若是向外胡言,必叫军心大乱。” “在抗击那袁军之前,可不能再叫人能动摇军心!” “还请诸位,先留在此地,更劳季玉就向外说,此乃是为了商量对策。” 众人一听,这是要把自己给留下了啊! 这还能行? 皆是就要反抗起来,却又有那关羽向上一步,堵着那向上的台阶。 这一人就把众人与刘备刘璋之间给分隔开来,直叫是没有一个敢能上前的。 狠的不行啊! 成都最后的疯狂,终于就如那法正所言,这就开始上演了! … 成都殿内是一团乱,更是一阵的腥风血雨,然外头的袁耀走的却很悠闲。 不是脚程上的悠闲,而是心里头的悠闲。 虽然袁耀行军的很快,但其心里却极度安逸。 这攻伐益州显然是袁耀这辈子打过最轻松的一场仗了。 汉中,剑阁,都是兵刃还未出鞘,就已经拿下,也把那马腾等人都弄的是郁闷到不行。 这来到袁家阵中,好不容易遇到袁耀这般明主,不计前嫌,信任有加,能予以重任。 结果这来到了益州,是一点没有发挥的余地。 这一路上,是降的降,跑的跑,根本就不带有抵抗的。 直快到了成都,马腾这心头都有些绝望来了。 忍不住也与自己那侄子马岱言语道:“想不到这益州人如此不堪,连个举刀的勇气都没有,当真是白费吾功夫。” 与马超不同,马岱倒是一直被马腾带在身边,用心培养。这会听得叔父之言,也是忍不住笑着道:“叔父,此也怪不得这益州人,天下大势如此,谁人可挡?” “民心不可用,军心不可用,总不能就是来为叔父送出些功勋来吧!” 听着马岱有些开玩笑的话语,马腾这心情才好上一些,也是笑道:“说的不错,看来这跟着殿下,这功勋是拿不上了。一到那成都,怕是只见那刘璋开城而降,说不得还直就拜服在地上。” 二人正说着呢,却忽见一人飞奔而来,正是这阵中的传令官。 却听那人见面就与马腾说道:“殿下传令,成都旌旗林立,有人欲要死战。” “还叫将军速速准备,不可大意。” 马腾听得愣,旋即就是大喜。 这才想的没有功勋,眼看这是失而复得啊! 想不到这刘璋倒是看不出,还挺有能耐。竟然这般地步了,还能死战一回。 只不过也只是困兽犹斗,真就是送上门的功勋! “好家伙,这总算能动个手了!” 有此思虑,马腾直就应了一句,接了那传令,旋即就是整备兵马,准备来个痛快点的决战。 只是这有此般思虑的,可不只是那马腾一人。 这袁家账下,大大小小的将官,哪个不晓得,这益州一战恐怕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战了。 日后再有武勋,基本都是对外征伐的事情了。 而这对外征伐,可就不定是什么时候有了啊!再要立得武勋,可就不定能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是以这是人人都憋着一股劲,都要分上这最后一杯羹。 只有袁耀与法正等人清楚,这成都既然能不降,定然是内部出了问题了! 就不晓得,那刘璋到底是生还是死咯! 第646章 毫无意义的死战 “刘璋,吾这四十万大军,已把这成都围的水泄不通!” “汝若是现在开城来投,本太子还能给你活命个机会,若是再冥顽不灵,做这毫无意义的死战,可就勿要再怪吾不仁义了!” “待是身首异处之时,可别再是反悔了!” 成都城下,袁耀是扯着脖子在那高呼。 这年头,也没个喇叭什么的,这阵前的呼喊,完全就靠着个人的嗓门。 所以也别怪这年头的“大嗓门”特别多,都是硬生生的被逼出来的。 就是袁耀,也早就习惯了这事。 袁耀呼喊完了,就是把目光死死盯着那成都的城墙上。 却正是如袁耀所想,自己这呼喊完,城墙上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照理来说,这刘璋就是要死战,这会也要出来打打士气才是,哪里能是一句话都不说,像是个哑巴似的。 “看来是当真出事了!” 袁耀心下一动,又朝着那城上高呼道:“季玉兄弟,汝可是有什么危险,这才难是开口?” “若再不说话,那吾只当是汝受人胁迫,可是要攻城来救了!”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这会在城墙上的,自然只有刘备了。听得袁耀是三言两语就说穿了事实,心里暗自叹了一句,却直呼道:“袁耀!使君身体抱恙,叫吾刘备上前抗敌守城,有什么话语,你就与吾直言就是!” 刘备! 这搅屎棍是真的能搅和! 说那刘璋身体抱恙,倒是也有些可能。毕竟自己这都已经兵临城下了,那心情总是要出现变化来了。 抑郁成疾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再是抑郁成疾,也轮不到你刘备在那吆喝啊! 袁耀心知此理,更不要说那法正了。 见刘备出现,当即就在袁耀身边低声说道:“州牧定已有危,怕已凶多吉少。” 袁耀听得直是点了点头,又低声回应道:“若是那刘璋当真有恙,往日该叫何人主持大局?” 却听法正当即就应道:“该是那张任将军。” 袁耀即刻又呼道:“即是那季玉不在,可叫那张任将军来见呼?” 刘备哪能想到这袁耀都兵临城下了,还这么罗里吧嗦,还来一出攻心为上的计量。 只得再应:“使君叫吾刘备上前抗敌守城,汝有何能耐尽管使来,何须多言?” 袁耀这家伙向来就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物。 虽然如今自己这军马优势极大,但在战场上,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却听那袁耀又是高呼道:“刘备!汝这狠心人,竟然杀了季玉兄弟与张任将军,当初在那徐州,就该直接杀的你,也不会叫季玉兄弟受难了!” 袁耀这话也够狠。 当初袁耀放走刘备,当真得算个恩情,只不过这恩情,多少要算在吕布头上。 好在现在袁吕一家,袁耀这么说起,也不能算是问题来。 只是袁耀前面半截话,才是动人心思。 这益州的军士,只晓得刘璋传出号令,叫听那刘备指挥。至于刘璋到底如何,或是张任将军为何不在,也是心有疑虑。 而此刻听得袁耀所言,心里哪能不起些疑虑? 要知道,这刘备是没有益州军士之心的啊! 何况这袁耀有一句话说的更是真切,看外头那乌泱泱的大军,自己孤零零的一座孤城,完全就是毫无意义的死战。 这徒送性命的士气,哪个愿意做? 正是感觉要哗变之时,好在刘备在成都还有个支持者。 却听张松出面,对着诸将说道:“尔等欲要作何?已不听州牧号令呼?” 这张松还是个老面孔,其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一时压制住了那军中哗变,刘备这才面色正道:“诸位守住城墙,顶住那袁军!” “吼!” 诸将齐齐应了一声,虽然声音倒是不怎么齐心,但好歹也是应了。 袁耀见最后一战注定不可避免,终究挥下军旗,直就开始攻城。 而袁耀的攻城战,可与一般人有些不一样了。 “轰!” “轰!” 率先铺面而来的,就是那袁耀千里迢迢给运来的霹雳车。 当然了,袁耀这霹雳车也不是真就整车送来的,拆成了零件,送到了成都,再是就地安装。 本来袁耀都运了二十台霹雳车来,结果真正到了成都,只能组装起十二台来。 其余的,要么是运输途中受了破坏,要么就是丢了些许零件,总之就是组不起来了。 不过十二台霹雳车专打一点,也威力够大。 袁耀深深知道,这霹雳车对益州人的杀伤是极其有限的,与其乱砸一通,不如给那成都人一点威慑力瞧瞧。 十二连发,专打一点,这谁在那一处的城墙上的,谁就是倒霉蛋。 城墙都被砸出了一个口子,就更别说上头的人了。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娘的这投石车成精了不成,怎么都打的这么准!” “快看,那投石车又来了!” 袁耀的霹雳车,是集着“快准狠”的三重优点,不仅是打的准,威力大,还特么的换的快。 这才来的一轮,又是一阵其发,换了一处,就叫那成都城上又多了个豁开的口子。 “妈呀,这多来的几下,整个城墙都要被搞塌了吧!” 眼看这袁耀的火力是猛的不行,这成都城内才起的士气瞬间就垮了。 这还怎么打? 人家几十万的大军在外面不说,就光是站在那就要把城给轰塌了! 众人心生胆怯,本就不欲死战的心,当下更是冷却了起来。 只是众人却也不晓得,这霹雳车看的是勇猛,却也不可能当真轰塌了城墙。 最多就是这般打出几个豁开的口子,真要轰塌城墙,那得弄个百辆霹雳车才行。 要是换作曹操,仔细研究过那霹雳车,当然晓得霹雳车是雷声大雨点小。 麻烦归是麻烦,但真要轰下城墙,也是不可能。 可刘备不晓得啊! 别说这益州军士心里发虚,刘备心头更虚。 这会其也算明白,那袁耀为何能屡屡势如破竹,扫平天下。 其那手段实在太多,此不过只是其一罢了。 第647章 诀别 袁耀的手段是不少,但关键还在于其帐下兵马强悍。其他的手段,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 若是袁耀与这刘备换个位子,袁耀带着几十万的大军在成都内,刘备带着军心不齐的益州军在外围困,那刘备就是有再多的霹雳车也不顶用啊! 袁耀一个冲锋,还不都是毁坏了? 只是对刘备来说,自己就这点人,人心还不齐,怎么能冲的出去? 只能在这成都城里当个活靶子了。 本来这已经是够难的,没想到那袁耀还来远程打击,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叫人无人使力。 张飞性子算是最急,见得这袁耀带这么多军马,还在那“畏畏缩缩”的远远投石,这心里是别说多恨了。 当即就与刘备说道:“主公,不若就叫吾引兵冲杀出去,定然能把那袁耀的阵型给冲垮了!” 刘备却心里明白,别看这袁耀的投石车砸的生猛,但这还不是重点。 这真正的杀招,可不是这投石车。就算是张飞来个天神下凡,真冲垮了那投石车,也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 如果自己真要出手,必定是要一击必胜,绝不能拖延半点。 难事! 但本已知是难,如今已死命相战,还差这点么? 再是瞅了瞅那袁耀的军阵,忽然与自己三弟道:“如今也别无他法,若是还欲要守住成都,只能直接杀了那袁耀!” 张飞听得连连点头,心情也并无多少放松。 这不是靠着个人武勇就能实现的事情,张飞生生明白此中道理。 就算是个莽夫,心里也晓得这袁耀几十万大军意味着什么。 定然对袁耀是里里外外保护好啊! 自己冲过去,那基本就是送人头的份了。 只是既然兄长所言,那张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辞了。 忙是应道:“兄长说的不错,此时不败那袁耀,只破其那投石车,也只是徒劳。” “且兄长放心,吾这就带兵马冲那袁耀!” 刘备却摇头道:“这直直冲去,怕是不能得手,还当以声东击西之法。” 说着又是与边上的关羽道:“得先叫二弟先引兵杀那投石车,叫那袁耀以为自无危险,再叫三弟冲杀出去,直杀那袁耀去。” “虽是危险亦不少,却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刘备这话底气就不足,好在也没被人听着,只是低声说给两个兄弟。 至于关羽张飞,倒是不会被刘备此言弄得泄气,反而有绝地求生的死战之意。 只是也知此乃九死一生,也纷纷拜地道:“今日一去,不知还能回否,且受兄弟一拜,以记兄长恩情。” 这一副摆明去了就回不来的样子,直叫刘备心里顿时开始翻出一些苦意。 跟着自己多少年的兄弟啊,陪自己从东到西,从北到南,经历了多少苦难。今日却如生死决别,哪里不叫人心中悲切。 刘备忍不住就泪水溢出眼眶,也跟着那关羽张飞一起拜倒在地,根本顾不得边上人的眼光,悲切道:“皆是愚兄实在无能,坐观贼寇势大,到的今日,只得以性命相搏,此乃兄长对不住你二人啊!” 关长二人见得刘备泪水是不停流下,心头也不禁难受起来。 眼泪是一个比一个落的快,皆悲切痛哭道:“昔日吾三人桃园结义,生死相随,哪问对错?” “兄长此般说来,岂不叫吾兄弟羞愧?” “吾等只怕一腔热血无用矣,又哪怕丢了性命?” 当真是兄弟情深意重,可不叫人羡慕至极。 只可惜,再有深切的情感,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兄弟诀别就在眼前,也叫人没有时间再多体会。 却见关羽神色一正,先说道:“吾此去即是为饵,则必要做的真切一些,免得被那袁耀看穿了。” “此去不欲再归,就当作是真切要坏了那袁家的投石车,能冲垮多少就算多少!” 张飞听得却大惊。 忙呼道:“二哥,此去只要你引那袁军注意罢了,何必坏那投石?” 关羽却道:“不用些真功夫,那袁家能信了?” “若是要叫那袁家信,只得当真拼命而去。” 张飞听得又是要劝,却被刘备打断道:“此事也只得如此,不若那袁耀还当真不定能信。” “况且是二弟去,袁耀知晓,必要叫大将来截。以此方法,倒是能叫袁耀自是空虚。” “且今日荆州军马还未到,还有些机会,若是荆州再到,则再无半点机会了。” 说着又是长叹一句:“此当是唯一机会了!” 关羽听得即是应道:“兄长说的不错,机会稍纵即逝,哪能独惜自命?” “就这么说定了!” 张飞听得这两个兄长都这么说了,心中痛苦万分,也只得跟着应道:“即是如此,就吾就杀的那袁耀就是!” 只是张飞说的容易,却谁都晓得其才是最难的那一个。 杀袁耀,哪是这么容易? 就算是关羽能出力气,引走注意,也很难得手啊! 再说就是当真老天开眼,张飞能杀的了那袁耀,冲入人群之中,是冲的进去却走不出来了! 必然要被愤怒的袁军围困,乱刀砍死,真能冲进又杀出,除非天神附体。 三人皆明白,一路走到今日,当真算是诀别之日了! 手上彼此牵着,跪倒在地,又是朝天纷纷一拜,如同当年的桃源一般。 … 袁耀本以为这刘备是绝对不敢出城迎战的,结果倒是也当真低估了这刘备。 这霹雳车又砸了两轮,却见那城门一开,竟然当真有人杀了出来。 再是仔细一看,那手持大刀,冲在最前头的,不是关羽还能是谁? 这关羽都来了,看来是当真痛恨自己这霹雳车啊。 只是这一支军马,虽说是关羽所领,但要冲进那霹雳车中,也是痴人说梦! 那霹雳车本是刘烨带领,前头是张合带的人马做守护,本该就是无太多问题。 然看在关羽的面子上,袁耀还是让马超带的人马,去那支援一番。 本想总该是能截杀住关羽,不想那关羽似乎是拼了命也要坏了自己这霹雳车。 莫不是这刘备当真以为这投石车便是重要,叫自己那兄弟来送性命来? 第648章 这便是桃园么(上) 关羽当真是发狠了。 杀红了眼只顾着向前冲。 本来以为能挡住其的张合军马,更是瞬间被冲开了口子。 不是说张合不行,实在是那关羽太刚猛,顶着箭雨就是往前冲。 本来后头紧紧跟着的益州军,对于突围的事情心里也不大有劲头,要不是军命难违,指定就要跑路了。 可冲着冲着,这下头的军兵卒心态都变换了。 这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的人啊! 宛如天神下凡,根本就没一个能挡住的。 直就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冲到那车阵面前了。 城墙上的众人看的更是欢呼。 什么四十万大军,这一看,好似就像当年的太平贼寇嘛! 根本就没一点招架之力,完全空有一副皮囊嘛! 如此看来? 这袁军说不得这能挡住了? 军士的心思就是这么纯朴,见得自家有些优势,这心头的彷徨就会驱散不少,有的些许冲劲,不至于毫无对战之心。 正是高兴的没多久,却见那袁耀阵下杀出一直军马,领头的乃是一白袍将军,见得就是不凡。 张飞见状连忙与刘备道:“看二哥已引了那袁耀注意,该吾杀出去之时了!” 刘备却摇头不应,死死盯着自己那二弟,还是忍耐道:“不可,那还当叫二弟再杀的一阵,彻底叫那袁耀心思不放在自己身上才好。” 张飞见得着急啊! 眼看自己二哥已经冲进了密密麻麻的敌阵之中,自己却还只能在城墙之上看着,可不叫人心急么! 早点冲杀出去,也能早点给那关羽减轻些许压力啊! 只是刘备不开这口,张飞也冲杀不出去。只得心里暗自着急,更是为那关羽心中暗自祈福。 那边袁耀账下冲出的马超,见关羽已经冲破了张合防线,倒是心中战意直起。 不怕敌强,就怕敌太弱,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啊! 眼看对面那红面将军倒是厉害,马超就冲着那关羽杀去。 更是连连高呼,叫那敌将来战。 偏偏这关羽就是不理那马超,一把青龙偃月刀,就照着那拦路的兵卒脑袋上砍去,铁了心就要冲进那霹雳车阵中。 马超在后追的急,眼看那关羽就要冲进自家阵型,心中更是有些许佩服。 “这特娘的真是不要命了,就是这么冲进去,等被团团围住,就算能坏了一二霹雳车,也没命在出去了!” 只是自己难得有机会立功,领殿下号令截住敌将,结果还被那关羽坏了霹雳车,岂不是脸上无光? “娘的!” “绝不能叫那敌将得逞!” 心中这般想来,马超也迸发出了强大的潜力。 “差不多了,二弟此般气势,定然已经叫袁军注意全在二弟身上,三弟现即出发,直杀了那袁耀就是。” 城墙上,刘备看着下头的场景,终于叫张飞出阵了。 张飞早是耐不住,总算听得刘备开口,当即又是朝着刘备深深一拜,就转身而去,领兵杀出。 刘备知道,自家这三兄弟的命运就在今日要决定了。 然却也未回头看的一眼,只是暗自心中痛苦。 “为了自己那最后有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和抱负,真拖着兄弟三人去赴死,到底值得不值得?” “想想以自己二弟三弟的本事,若是早跟着袁家,哪能如此?” 这有些感伤的念头在刘备心里一闪而过,却也仅仅就是一闪而过罢了。 为了大汉,一切都是值得的! … 那张飞带军而出,就朝着那袁耀的帅旗冲杀过去。 其心里也明白,自己能杀的快些,就会给自己二哥多挣的一份生的机会。 可这般想的,也不仅仅就是张飞一人。 许是桃园的那一拜,真就促成了某种羁绊,此刻关羽虽然在敌军之中,根本不可能晓得外头的情况,然却能就在张飞出征的一瞬间,就心中有所感,感觉那张飞已经带军而出了,这手上是杀的更是起劲了。 二人杀的猛烈,心里却都想的是自己那兄弟,实在也是感人的很。 袁耀见得真切,见那张飞直直就奔着自己来,算是晓得那刘备到底要作何了。 想着擒贼先擒王? 却哪能叫其得逞了! 不过这大军铺开,各大将也不可能皆在袁耀身边,都各自领兵在各处。 又如那赵云与黄忠,去了荆州驰援。这会在袁耀身边的,就只有太史慈,周泰,陈到。 不过… 这也够了! 袁耀当即就与边上的周泰道:“那张飞此来,就是朝吾杀来的。前头那关羽,怕是当的诱饵。” “不过管他是不是诱饵,就是诱饵,吾也要吃了!” 周泰听得,那不比张飞白多少的脸庞也是双眼一眯,直冷声道:“靠的这二人,就想破吾等这关,那刘备可当真觉着吾大陈无将呼?” 袁耀却道:“也不可太过轻视,那关张二人与刘备情比金坚,这番来此战,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小心。” 这般叮嘱,却叫周泰不服气了。 却听周泰道:“死战之心,谁人无有?今日且叫殿下知晓,也不是唯有那张飞能死战!” 袁耀听得点头应道:“善!自当信得吾帐下将军,就叫幼平将军去截杀住那张飞!” 要说袁耀,自然信得过那周泰。 然袁耀也有些担忧。 这会不比当年了啊! 当年是在奋斗期,创业期,周泰被袁耀从水寨子里挖出来,每逢战事,皆身先士卒。 如今却不同了! 这周泰也当了大将,地位显赫,难保没有惜命的心思。 别说周泰了,其实就是袁耀自己与当年比起来都不一样了,何况是帐下大将。 这般说的,也是提醒的那周泰一句。 而不管那周泰是不是能看透袁耀的话语,至少其已经这般应了,也是再不叫袁耀担忧了。 只再叮嘱一句道:“那张飞悍勇无比,你与太史将军同去,此不仅不能叫其攻进来,更不得放走了他!” 周泰忙应一句道:“且叫殿下放心,那张飞若是能走,就是吾周泰身死之时!” “且看吾,如何拿其人头!” 649、这便是桃园么(中) 关张二人各自冲在袁军之中,那城头上的人看着也心思沉重。 简直就似滴水入汪洋,这冲杀出去关羽张飞,瞬间就被掩盖在了袁耀的大军之中。 虽然开始都冲的极为勇猛,但这会都遇到了些问题。 被来的袁家大将狙击,明显势头慢了下来。 “还是难啊!” 众人不由冒出念头,随着场面上形势的变换,这心思也一同变了。 刘备看的更是揪心。 只是揪心也无用,也得接着观下去。 那头关羽好不容易杀的车阵之中,还当真叫其坏了一霹雳车,更是叫其余的霹雳车难以发射。 只是这最多也就一辆了,等再要坏一台,后头的马超终于杀到,一枪就截住了关羽,即刻高呼道:“这般不要命,却皆做的无用功,主帅无谋,直叫将士徒送性命!” “吾马超,见你还算是个英雄,速速下马来降,吾还能求个情来,饶你性命。” 关羽能被那马超说服就见鬼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见那马超来阻,只是高呼一句道:“关羽安能弃兄投敌?勿要多言,来战便是!” 言罢,就是朝着那马超杀去。 马超本也就随口一言,自是直到这冲杀来的人事存着死意,哪能轻易降服。 见敌将来的凶猛,不敢大意,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厮杀起来, 再说张郃,被那关羽突破,却没伤的自己,正要回身来战,却忽然见另外有一将朝着那袁耀杀去,当即就知刘备有什么主意。 这张郃用兵善变,虽知袁耀身边不缺护卫,却难保没有些意外。 要是那张飞发了癫,真冲杀了进去,那殿下可比些投石车重要多了。 念及此处,本来该是回身截杀关羽的张郃,却当机立断,调转马头,直接朝着那张飞而去。 至于冲出去的张飞也不好过,本来一路就照着袁耀杀去,想着一般人也抵挡不住,最多是到了那袁耀身边,才有大将来阻,届时再奋而杀,好歹能把那袁耀逼退。 谁却不曾想到,这才杀进了敌阵,就有一黑面大汉来阻。 ... 这张飞说其他人是个黑面大汉,倒是也有些好笑。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黑面人,还笑那周泰。 只是这情形下,除了袁耀知晓能心里吐槽一番,其余人可真没这闲工夫了。 张飞不欲与那来人纠缠过多,其不仅仅是要杀了袁耀,更是要给自己二哥赢得一条生路。 见人也不问姓名,就是举起蛇矛杀来。 要说周泰的武力,就光光说武力,与张飞还是有些许差距的。 只是虽然有些差距,但差距也不大啊! 何况你张飞是拼死来战,被袁耀激励过的周泰又何尝不是。 见那张飞不说话,其也是一声不吭,举刀迎战。 两人打了七八回合,周泰虽是有些落的下风,却是死缠烂打,一点都不怕丢了性命,就是要截住张飞。 张飞要弄死这周泰,也当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见那周泰吃了自己一矛,还寸步不让,就更加知道这是个麻烦人了。 然张飞杀红了眼,就是天王老子在前,也不能退,何况是个周泰,直就高呼一句道:“好胆,可惜今日你张爷爷就要叫你归西!” 周泰却没有搭腔的功夫,虽然缠住张飞,却也实在够辛苦的,哪里还有功夫回话? 只是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身后就是太子殿下,今日要是被那张飞得逞了,吾也不用混下去了!” “再说太子殿下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张飞动了殿下分毫!” 有这般心思在,周泰虽然被张飞压制的很苦,却也是双目死死盯着张飞,根本就没有退却的意思。 又打了七八回合,终于来人救援。 离着袁耀稍远的太史慈,一路快马,终于在周泰力竭的当前,赶来了此地。 见面也不废话,朝着那张飞的背后就一枪上去。 张飞不用回头,就感身后风声来,当即就知道有敌来袭。 然这张飞根本就不顾后头的危险,身下只是稍稍一偏,还怼着那周泰杀去。 周泰是能见到那张飞背后的,眼见太史慈来杀,生怕那张飞被两面夹击,直接就跑了,连忙也是要截住其人。 不想这张飞根本就像是没发现后面来的人一般,还是对着自己下死手。 “娘的!” “这是死也要拖下水一个啊!” 周泰心里暗骂了一句,却一时来不及反应,被那张飞正面打上了肩头。 “噗呲!” 周泰吃的一矛,肩头一阵疼痛,抬头再看,心中却又一定。 这受伤的也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啊! 那张飞又要袭击周泰,又要避开身后的太史慈。其又不是前后都有眼睛,总归会有些偏差。 虽然一侧身,避开要害,却被那身后的太史慈也一枪中了肩膀。 一时间,这张飞和周泰就双双负伤。 只是张飞却根本不觉身上中了一枪,见自己得手,就舍了周泰,回头再对那太史慈。 又是高呼道:“来的好!今日可是能战个痛快!” 在后头的太史慈见的真切,这张飞明明能收了手中长矛,躲过自己一击,却偏偏就不这么做法。 心里明白,这张飞知道两人来围,必是得不到好,这才以此法拼了负伤的危险,也要先解决了一个。 不过… 这张飞虽然把周泰打伤,免了这一打二的窘迫之境,却以为一人就能顶住自己不成? 何况… 可还有的是人,能对付他了! 直就与那张飞呼道:“张飞,吾乃东莱太史慈,大陈左将军,可敢来一战呼?” 张飞自是最听不得这些,连是应道:“伪帝将军,也敢言勇呼?” 言罢,就是持矛而出,杀向那太史慈。 肩头的伤情,似乎根本就没影响其多少。 周泰见了心急,亦是要带伤上阵,却被太史慈高声劝阻道:“幼平勿要着急,这张飞已受了伤,哪能敌过吾?” “且看吾拿下敌将,别叫你牵扯了伤口!” 周泰听得这才没直去助阵,只拦着那张飞去路。 可怜这张飞,也如当日那马超一般,陷入了车轮战。 唯独不同的是当日对马超,还算点到为止,今日这战场,却是招招致命! 650、这便是桃园么(下) “走不脱了!” 张飞与那太史慈才交了手,就知道麻烦了。 这大陈的左将军还有些本事,自己已经不顾肩膀上的伤情,死命来战,其倒是也能挡的住。 再眼看这围聚的人马也是越来越多,心知不能再耗下去。 心头不断思量,想着如何再破了此阵,好袭去了袁耀身边。 正是思量之时,却听又一声高传来:“太史将军,张郃来助你!” 却是那见了张飞去袁耀处,不顾那关羽,直来围杀张飞的张郃。 “实在耽搁太久了!” 张郃人未至,声先至,却也叫张飞心里愈发着急。 “如今再走脱不得,只得死命杀了那袁耀再说!” 有此般念头,张飞是招招不顾自己,就欲要逼退那太史慈,好杀的袁耀那去。 然太史慈到底不是好惹,加上张飞到底有些伤势影响,就算打的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用尽了全力,也难摆脱太史慈的纠缠。 直急之时,却忽然又听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叫人厌烦声音来。 “张老三,看你这模样,今日是杀不得吾了!” 这话语,一听就是那袁耀啊! 好家伙,这小子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这袁耀的话仿佛就是一根强心剂,又给那张飞打了一剂一般。却见张飞奋起一矛,把那太史慈顶开。回头瞪着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袁耀。 再是举起他那长矛,直与袁耀呵道:“袁耀,有胆就来一战!” 相较之下,袁耀这会却有些反派的味道。 见那张飞怒目而对,却只是轻笑一声道:“张翼德,汝可看看清楚,今日到底是何形势?” 张飞这才见得,那袁耀可不是一人来此! 其身边站着百个弓弩手,一把吧弓弩已直直对着自己,显然是要把自己乱箭射死在此! 原来那袁耀一面是叫太史慈周泰去阻止张飞,一面也是做了十全的准备。 连忙调拨了百名弓弩手,以防止不测。 又见那张飞被周泰与太史慈缠住,眼看就是来不了自己身边了,自己这调拨的弓弩手,也不能让费了啊! 索性就是自来寻了张飞,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张飞见百副弓弩对着自己,哪还不知袁耀打的什么主意! 也知袁耀那“猥琐”个性,绝不可能与自己交手,怕自己直接被射成了窟窿,直怒吼一声道:“袁耀,看吾如何杀你!” 言罢,就是单枪匹马,冲往那袁耀而去。 周泰与太史慈见了大惊,忙就要上前来阻,却被袁耀高呼一声“统统闪开”,给迟疑住了脚步。 “砰!” 好在是周泰与太史慈听到袁耀号令,都是下意识的遵守,倒是没在上前。 而在这稍稍迟疑之间,就见袁耀边上的弓弩手来了个百弩齐发,射向那张飞!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袁耀的一声轻蔑笑声。 “张老三!” “今日就叫你死在吾袁耀手下!” “日后那史书上,还算能给你写上一笔!” … “咚!” “咚咚咚!” 还在那冲着投石车的关羽,猛然间直感觉自己的心在飞速跳动,心头直就起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来。 连忙朝着张飞地方看去,却又哪能看的清楚。 只是心头的悸动,却叫其晓得,必是自己那三弟出事了! 而看袁军丝毫不乱,显然三弟是必未得手。 与那关羽缠斗的马超,见关羽分心,却也不晓得到底是何缘由。 他哪里能想到,是桃园兄弟间的羁绊在心中给了预感,只以为其是力竭之下的一时大意。 抓见的机会,自不会放过,当即猛然攻去。 好在关羽也是反应极快。 忍住心头的悸动,忙的回刀抵住。 再听那马超有些狂傲笑道:“怎么,这些功夫,就要分神了?” “殿下总说关云长是如何了得,如今看来,倒是也不过如此尔!” 听那马超狂言,关羽却不言语,强制按下那不安的感觉,只是冷声与马超道:“前头不欲杀汝,不过只是再要引些人来。” “汝若是欲要寻个死路,就叫吾来成全了你!” 言罢,就是拍马来杀! 马超本听那关羽话中似乎留了些气力,那是极为不服的。 正要迎这关羽一击却猛然感受其气势的陡然不同。 若说先前就是一猛虎下山,已难以阻挡,此刻却更是犀利了几分。眼神中透出的些许凉意,直能把寻常人都看的动弹不得。 “不好硬来!” 这受过袁耀先前的“调教”,马超早不是当日的马超了。 见那关羽气势非凡,当即想的就是暂避锋芒。 “呼…” 避开那关羽一击,马超还未来的急喘口气,又听那关羽高呼:“小儿!看你那本事,却没你那嘴皮子利索!” 言罢,又是要举刀来杀,却忽然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声的高呼。 “张飞已死,诛杀关羽!” “张飞已死,诛杀关羽!” !!! 三弟…真死了? 远处的消息传的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这整个袁家阵下,都是这般的欢呼声。 关羽终究明白,自己那三弟,怕是当真先自己走了一步。 悲切万分,直仰天而呼:“三弟,看为兄为你报仇!” 言罢,就是朝着那马超再是杀去。 那马超直面关羽,当即又觉其气势更是不同了。 带着“兄弟身亡”的光环,那关羽是发挥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实力。 “太强了!” “接不住!” 马超直就下了判断,毕竟这般的气势,从来都未曾见过。 “先走…” 马超下了判断,是转身就撤。然关羽哪能放过,不顾身边其余军士,就往前杀去。 还好马超前头被袁耀点拨过,要是当真与关羽硬拼,那带着报仇心思的关羽,可当真没人能比过,必得不到好。 追的不多时,呼见前头那马超猛然回头。 本来追在后头的关羽见那马超停下,该是冲上去杀了就是,却亦跟着停下步伐,未再近一步。 只因为,那停下的马超身边,多了不少人,可不仅仅是马超一人了! 徐晃,张辽,张绣,张郃,太史慈皆在此地,等着那关羽来了! 651、放弃吧,皇叔 天仲四年。 大陈太子袁耀,举四十万大军,分南北两路攻伐益州,为大陈天下,平复最后一方割据势力。 益州大将吴懿开剑阁而降,叫袁军直入蜀地。 袁军所过之处,蜀地守将更是皆举城而降。 直到了成都,才由昔日大汉的皇叔刘备,率军在成都抗击一阵。 可惜,刘玄德孤注一掷,要来个擒贼先擒王的打法却没有半点效果。 三弟张飞,受袁耀亲自领兵,虽打伤了袁耀亲卫周泰,却也受万箭穿心而死。 二弟关羽,深入袁耀阵中,却面对了数名袁家大将。战至力竭,力战而亡。 关张二人战死之躯,为袁军总攻号角,十万先锋大军齐攻,只在今日,就要拿下那成都城! 城上刘备见两兄弟被瞬间吞没,袁军兵势不减,自知兄弟二人必死无疑。 益州军马,更是无了交战之心。 正是城上士气衰弱,城下士气恢宏。 成都保卫战,根本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 要说这场战斗中哪个人是最伤心无奈的,那必然就是成都上的刘玄德了。 见张飞关羽就死在自己眼前,却出不得半点力气,可不叫人悲伤? 不管刘备到底是不是个真善人,至少这桃园三兄弟的情感,是真情实意,不容辩驳的。 只是… 这四下的将士,见关羽张飞已死,更没了一决死战之心,自己孤身一人,还能有法子? … “玄德公,放弃吧!” 正是刘备心中越发沉重的时刻,却听边上一人声忽然响起。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该被自己已经囚困了的刘璋,此刻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刘备心头一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州牧何时出的殿?” 刘璋却是“憨憨”一笑,直言道:“自玄德公离了殿,吾就是自由了。” 刘备听得心里一愣,当即就道:“既然如此,为何…” 只这话没说完,刘备却马上也就反应了过来,脑中灵光一闪,当即就道:“原来如此,看来州牧也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拿下那袁军。” 刘璋见被那刘备识破,却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道:“玄德反应倒是快,看玄德如此用命,吾倒是也想看看能不能造出一二奇迹来。说不得还当真能有奇迹,拿下那袁军,也算给吾个盼头。” “再说了,要不是吾当真下了命令,玄德公能指挥的起这益州军?” 刘备算明白了。 这刘璋是把自己当枪使了。 要是自己真能拿下了袁耀,那刘璋回了身也能再拿下自己,重拿了益州入自掌中。 若是自己不能,这抗袁的是刘备,又不是他刘璋。皆是袁耀攻入了城,刘璋也能出面,说自己是受了刘备所困,不得已啊! 这两面立于不败之地,果真是个好打算! 而今眼看自己已经如此了,是再不可能赢了那袁耀,这刘璋此刻出面,也是正当是时候。 刘备心中一叹,直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此,便是自己的结局了吧!” … 关羽张飞战死之后,成都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只是在前头投降的,不是那刘备,而是那刘璋。 这倒是出乎了袁耀所料,没想到这入了成都之前,还能看见这刘璋的。 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袁耀是大摇大摆,走到了那刘璋前头。 见得刘璋跪拜着双手奉印,却没第一时间就拿起那印章,而是有些冷冷的问起道:“刘季玉,你这出现的时机,倒是及时的很。” 刘璋听袁耀不那么客气,心中忐忑,当即拜应道:“前头知晓袁太子来此,早就愿献城而降。只是一个不慎,被那刘备所困,才是迟迟不得见太子殿下。” “而今总算拿下这罪臣,亲自将其束缚,这才与太子得是相见啊!” 说着,自有人在边上一把推出了早就被绑住的刘备。 袁耀见刘备被擒下,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如同个待宰的羔羊,哪还不晓得刘璋的意思。 这是要把这一口大锅,就扣在那刘备的身上了! 不过既然有人扛的起这口大锅,况且自己也没什么损失,那就找那背锅的人便是。 再说了,这天下已平,总不能屠城去吧? 至于刘璋这家伙,也不用当真害了其性命,随便给个闲职,便是罢了。 唤人拿起那印,袁耀终于开口道:“既然皆是那刘备主意,自是怪不得季玉身上。勿要多是忧虑,直与吾入城便是。” 此话一出,刘璋当即是长松了一口气。 前头那袁耀不说话,刘璋就怕这袁耀发怒啊! 要是一怒之下,拿自己一同问罪,那自己可当真是有苦难言。 好在就如自己所料,既然是给“成都的抵挡”寻了一个背锅侠,给了袁耀一个追责的对象,自己该是无性命之忧。 当即领着百官拜服道:“殿下仁义,殿下宽厚。” 这说的可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自己这些人的,那是生是死,也就在袁耀的一言之中了。 要是真就看哪个不顺眼,一刀给“咔嚓”了,那是谁也没的说。 这会见袁耀当真放过了自己,还不得说上两句感激涕零的话语。 说不得,这益州一地的权势,还不会有太大变动,自己家族的地位不说升上去吧,好歹也不会降低太多。 至此,袁耀是带着几十万的大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入了成都。 前头攻的猛烈,却在关羽张飞死后是戛然而止。 除了成都的城墙被轰塌了几个角,加上战死的关羽张飞,外加损失的“益州敢死队”,实际上这益州将士也没什么损失。 也就只有那刘巴倒霉些,被那刘备给当场在成都的大殿内捅死了,没享受到这最后的胜利果实。 而袁耀入了这成都,也宣告了益州战事的彻底终结。 在益州南面的几郡,听得成都的刘璋都降了,那投降的速度,是一个比一个快。 袁耀也是一一认了这些个降服之人,没多做什么为难之举。 又在成都又待了不少时日,好稳定住大局。 顺便… 也给了咱们这皇叔,最后的结局。 652、最好的归宿 入驻成都的第一日,袁耀便是找上了被囚禁的刘备,说起了最后这并不重要的对话。 对于刘备,袁耀倒是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感情。 唯独的,只是佩服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股子精神罢了。 是以袁耀与这刘备的对话,也是这般开始的。 ... “皇叔,你这也算做的够多了,到的今日,便也该是放弃了才是。” 成都的大狱之中,隔着那竖起的牢门,袁耀与刘备是相对而坐,还是袁耀先开的口。 只是袁耀这声称呼,倒是出乎了刘备所料。 刘备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袁耀会如此称呼自己,是以也是摇头叹息道:“倒是不想,袁家太子会如此称呼吾来。” 对于皇叔这称呼,袁耀倒是真心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意思,唯独就是念的顺口,这才脱口而出。 听得这刘备所言,才是反应过来,自己这大陈的太子,说起那大汉的皇叔,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不过袁耀自也是反应的快,当即就笑着言道:“只是看玄德心念那旧日王朝,才是如此称呼罢了,若是不愿听得,那就不说便是。” 刘备听得却又是摇了摇头道:“不过只是一句称谓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如今太子如此地位,爱是怎么称呼就是称呼,又有何人能说什么。” 这刘备倒是还有些许不服气的模样。 袁耀听着那刘备所言,也是心里感叹了一句。 其实这也难怪,就按照这一世刘备的经历,最高光的时刻,无疑就是在徐州陶谦让位之后的那段时光。 就在那时候,糜家都一门心思想着把自家那小妹要嫁给这素未谋面过的刘备来。 只是徐州的高光时刻,就算是被袁耀给打灭的。自那以后,刘备是投曹操,叛曹操,接天子,伐杨奉,入蜀地,抗袁家。 做的事情是不少,可惜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事情,不足挂齿。 “只是到了今日,玄德再无生路,念汝也愿与那关羽张飞二人团聚,吾也该成全才是。” 撇开了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想法,袁耀也是单刀直入,直差就说让刘备再留点遗言来了。 刘备听得沉默了半晌,就在袁耀都快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才是开口道:“吾汉家灭亡,当真不可避免呼?” 临到死了,刘备心中最最挂念的,还是他那大汉王朝啊! 袁耀也是初次与这刘备说些正经事,那前头每逢遇到,总归是当他那“喷子”。 而今见刘备如此挫败的模样,许也是因为其乃是将死之人,心中会感些许怜悯,也是正经应道:“汉室灭亡,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乃是自和帝起,至今已有百年。” “积重难返,只得破而后立!” 和帝始? 刘备听得是细细品味起袁耀的话来。 那汉和帝刘肇,绝对可算是个明君来。 借助宦官扫灭窦氏戚族,亲政后从不荒怠政事,任命班超平定西域诸国,使东汉国力达到极盛,时人称之为“永元之隆”。 拿在东汉的历史上,绝对就是鼎盛时刻。 只不过是盛极必衰,从刘肇之后,汉朝就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一蹶不起,再也没有了荣光。 如今想来,还当真如此。 刘备听得也叹道:“可惜吾非是光武帝,不能强起乱世,匡扶汉室矣!” 西汉的灭亡与东汉的灭亡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那西汉充其量只能篡位,王莽从从安汉公—宰衡—假皇帝—真皇帝其计八年,叫中华大地,除贵族革命及平民革命之外,另开篡夺之例。 虽说这现在袁术受让天子位,也是篡夺吧,但此刻天下诸侯并起,与西汉末年当真不同。 就是将那文治武功大成的刘秀放在今日,也不定能再扶汉室。 毕竟真说起来,这刘秀就当真能必然比得过曹操不成? 只是这话袁耀也不会与刘备细细来说,只是心里转了转,面上还是“宽慰”道:“玄德,天下之民,受汉末乱世之苦实乃久矣。早些平定乱世,便是早些叫天下之民安居乐业。” “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袁,可当真不在其所思之中。” “玄德啊,还是放过这天下之民,也是放过自己来吧。勿再思量太多,且安心去了便是。” 袁耀可也当真是心善。 这看袁耀到了今日还放不下心中的执念,还难得宽慰了一句,叫那刘备安心去死。 刘备听得心头叹息一句,如今自己这处境,是当真也难说什么匡扶汉室的理想来了。 只是又言道:“怕是此番过后,刘某拉着成都将士负隅顽抗之事,也要遗臭万年来了。” 这刘备还当真是那刘备。 那第一想的是匡扶汉室,第二想的便是自己的名声。 然而成王败寇,这刘备的名声,必然不会如前世一般好了。 袁耀总是要黑上几笔这刘备,毕竟是要打压敌人,抬高自己的嘛。 不过此刻袁耀还是心情大好,又是宽慰了一句道:“正所谓是盖棺定论,那是非成败,自有后人评价。” “玄德勿要太过忧虑,说不得千百年后,你我二人的评价,是完全迥异。” “此事也非现在可思量的。” 得,这袁耀是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叫这刘备安心走便是。 可怜这刘备啊,是临死了都要被袁耀忽悠一遭。 话都说定,眼见无话可说,刘备才是最后求了一句道:“今日之结局,刘某自不悔矣。只是若太子当真仁义,且将吾兄弟三人埋与一处,死后也得同在。” 这般小事,袁耀自不会不应。 只是点的点头,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玄德安心,此求吾应下了,必叫汝三兄弟葬在一处。” 说着想了想,又是跟了一句道:“至于那埋葬的地方,若是还能寻的,就埋在涿郡的那处桃园之中,该是汝等最好的归宿。” 听得这话,刘备才是抬眼好好看了看那袁耀,端起身子,深深一拜道:“如此最好,多谢太子。” 袁耀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旋即转身而去,只再留下一句话来。 “只是玄德怕也命不过多久,吾明日便会起诏,玄德怕是只能再见一日的阳光了...” 言罢,便是出了这牢狱,只留得刘备,“体会”这最后的人生了。 653、最后的朝堂事 益州平定之后,只剩下了辽东的公孙渊与交州的士燮。 这两人,已都再翻不起什么风浪,只不过袁耀也不欲留其二人太久。 辽东与交州,都是中华之地不可分割的部分。 尤其是那交州! 如今交州南部的九真郡与日南郡,就是如今的越南河内地区。 原本的历史上,自三国之后,这交州南部的掌控力就是一蹶不振,再日益丢失。 最终与中华之地,还是分割了开来。 如今袁耀好不容易平定天下,那老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可不能在自己手中丢失了! 于是一面让人往辽东与交州送出劝降信,一面也是叫大将整兵备战,时刻准备要是真有个不开眼的货色,也好直接就出兵拿下。 至于这要出征的大将,袁耀此番却不再打算御驾亲征来了。 辽东一地,以那张郃为大将,带的鲜于辅,阎柔等人,加上陈军与乌桓军马的混合部队,去征伐那公孙渊。 交州一地,则以赵云为大将,带的文聘,沙摩柯等人,加上陈军与五溪蛮人的混合部队,去征伐那士燮。 之所以用的混编部队,袁耀自也有自己的思量。 这两面都是偏安一偶之地,实在是没有多少威胁,用的混编部队,一来不会对战局造成多大的影响,二来也能叫民族的融合加快一些。 事实上,就袁耀内心来说,还挺希望这两个诸侯能像是刘备这般,负隅顽抗一下。 可惜这公孙渊与士燮是一个比一个识时务,一个比一个能看的开。 袁家劝降信还没到呢,这二人的称臣请表就已经到了。 叫袁耀两计拳头都无处发泄,却又是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总算这二人一降,那是真正的天下太平。鼎盛王朝的开端,就从今日起了! ... “天子到!” 洛阳的皇宫之中,随着一声嘹亮的高呼,殿下众人纷纷垂手而立,各自低头,等待天子袁术入殿。 不等的多时,却见那袁术缓缓入殿,朝着最上头的团蒲上一坐,目光扫视了一圈殿下诸臣,再是缓缓开口道:“诸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抬头,目光不敢直视那最上头的袁术,只得有站在诸臣最前头的太子袁耀,来分担一些火力。 旋即又听那袁术开口道:“诸位爱卿,可有何事来奏?” 本来这话,该是有边上的内侍来问,只是或许是袁术那个性缘故,自当了皇帝之后,常就是自己开口来问,也叫诸臣都习惯久了。 却见那司徒王朗当先上前说道:“禀陛下,辽东公孙渊与交州士燮,都已举族而出,如今正是来那洛阳的路上,想来皆是还有一月,怕是能至。” 自那辽东与交州皆降,袁家也不向那二人客气。 这各自的割据地是必然都不能再待着了,袁术直就下令,叫二人举族人来洛阳觐见。 见过之后,再是封赏封地,至于安排在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是在个富裕之地,那也就看袁术的心情来了。 当然了,也不会太过了。 毕竟这二人,还是比较“深明大义”的。 是以袁术听得也只是点了点头,只是应了一句“朕知晓了”,便算是作罢。 再有司空袁涣,上前交待道:“寿春的大纪念碑,已是完工了近半,只是这越往上头,越是困难,怕是难再期限内完工。” 袁耀在前头默默听得诸臣的报告,直听得袁涣所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老爹还搞了一个“奇观”。 大纪念碑,民心加10,部队士气加10%。 这要是日后出个游戏,有这大纪念碑的存在,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效果。 袁耀心里随意意淫了下,却听自己老爹开口道:“给的十年之期,还能不够?若是不够,就多征些人来!” 这说到这里,袁术总算又恢复了一些昔日秉性来了。 其实也难怪如此,要是再拖延一些年岁,袁术可能都看不到“奇观”建成的一日,对其而言,还当真没什么意义来了。 只是袁涣心系民生,总觉得此事劳民伤财,忙上前再劝道:“陛下,此事不可啊!” “如今这已是征了八千人,若是再多,怕是要影响了来年的耕种,此实在不妥。” 袁术却哪能听得进去这些,直是与那袁涣说道:“不过再是加些人来,哪能影响了收成?就当是征辟入军,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就是有些不讲道理来了。 如今天下已平,该是解甲归田,恢复民生的时节才是。这哪有还继续征辟的事情,实在是昏君所为啊! 眼看这袁涣面色一正,就是要敢言直谏了,还好还有袁耀时时刻刻“呵护”着这些个大臣。 却见袁耀忙是上前一步道:“父皇,此事孩儿倒是有个建议来。” 见是太子上前,那袁涣才是歇的脚步。 这太子的能力,还是比较可信的,总不会提出什么荒唐的建议来。 众目睽睽之下,却见那袁耀说道:“前遭欲要伐那辽东与交州,接了不少乌桓与蛮人,如今这战事不起,这些人倒是也无处可去。” “若是叫其归了部落,日后万一有些争端,也是隐患。” “吾看不若就此机会,叫那些个异族人都去寿春,建设那纪念碑如何?” 袁术哪里会管这建设大纪念碑的是哪里人,只要是个人就成了。是以也当即就应道:“不错,太子这主意是相当不错!” 说着也是对着那袁涣道:“叫这些乌桓人与蛮人去,总不会再耽搁什么耕种事了吧!” 袁涣自无异议。 这些异族人,还是得一起管控的才好,唯独就是怕聚在一起容易闹事。 只是这事情若自己都协调把控不好,也当不起这三公来了。 当即也是持着那笏板拜应道:“臣领命。” 说起来,前世袁耀一度以为,这大臣们上朝的时候,手上那个板子完全就是装饰用。 直到穿越后,等老爹称帝上朝之后,才晓得这笏板上其实是个备忘录。 即可以用来记录天子的命令或旨意,也可用来书写向天子上奏的章疏内容,为备忘提示用。 总之,可不是就单纯的板子一个。 是以这会那袁涣退下之后,也是默默在上头书写了两笔。 旋即又见那太尉阎象出列,又有事要奏请。 今日倒是事项繁多,这大陈的三公,是一个不落。 656、大陈十二将阁 “阎太尉又有何事啊?” 袁术似乎有些不耐了。 好在前头也得了个好消息,这才还算耐的住性子来。 阎象显然也感觉的到,当即也不废话,直与那袁术说道:“陛下,如今天下皆平,也该好好论功行赏一遭。” “太子提议,对于那立了功勋的武将,除了封禅官位,还要立一将阁,好叫后人所瞻仰。” 将阁? 袁术听得有些昏昏的,自己这儿子主意是当真不少,说起什么将阁,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也亏的这袁耀想到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来。 却听那袁术问起道:“将阁又是何物?” 阎象耐心应道:“所谓将阁,便是如那纪念碑一般,乃是为后人敬仰所用,却无高低贵贱之分。” “太子意思,是在这城内专门树的一阁楼。待入阁之将军解甲归田之日,将其人的盔甲兵刃,皆在其中摆放。” 袁耀接着话道:“太尉说的不错,吾大陈之立,靠的天命所归,仗的父皇贤良,也依的将军骁勇。” “立此阁,也叫吾大陈的开国之将们,能护卫吾大陈的千载王朝。” 袁术听得千载王朝,这才心动。又觉不过只是立个将阁,不是多大问题,才问起道:“可这能入将阁的,却能有些何人呼?” 袁耀立这将阁,一来自然是为了纪念在战场上奋战的将军们,二来么,也是给这些大将们上一层枷锁。 随着科技的发展,如今无法做到全民教育的大陈王朝,必然还是要依靠士族的力量。 可依靠士族,就怕几年后成为个曹魏第二啊! 虽然如今这朝野内没有司马懿这般的人来,却也要防患于未然。 至少,要把这些个大将,都捆绑在袁家的战车上。 给这些大将无上的容易,子孙后代继承者都入将阁一观,见得那祖辈们的盔甲兵刃,前头在书写上如何为大陈浴血奋战的事迹,这些后代若当真有一二反心,也得掂量掂量才是。 至于会不会培养出些纨绔子弟嘛... 这纨绔子弟,总归比狼子野心的谋逆之臣来的好多了。 而袁术问起之后,便听那阎象一一道来。 “大陈庐江公吕布,天下无双,纵横天下,可入阁。” “大陈前将军纪灵,天威浩荡,赫赫英名,可入阁。” “大陈左将军太史慈,信义笃烈,古人之风,可入阁。” “大陈右将军甘宁,赴汤蹈火,盖世英雄,可入阁。” “大陈后将军乐就,智足御众,勇足却敌,可入阁。” ... 别人都还好,就说到乐就这,直叫袁耀跳了跳眼皮。 终究啊! 乐就还是走到这地步了。 总觉得,自己穿越这一遭,有最大收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乐就! 只是阎象可不管那袁耀所想,只是接着宣道:“大陈晋阳侯张辽,无坚不陷,当敌制决,可入阁。” “大陈安东将军赵云,浑身是胆,飞龙乘云,可入阁。” “大陈安南将军黄忠,威名镇荆,开疆帝畿,可入阁。” “大陈安西将军马腾,破关入蜀,久经沙场,可入阁。” ... 之所以不是这马超,而是这马腾,也当真没办法的事情。 这马超也就只能委屈一些,反正是这马家人,谁入不是入嘛。 袁耀心里又是自我安慰了两句,阎象却还没说完。 “大陈安北将军张郃,立地擎天,巧变善战,可入阁。” “大陈宣威侯张绣,气壮山河,身先士卒,可入阁。” “大陈中郎将徐晃,性俭畏慎,明权成厚,可入阁。” “大陈毅勇侯周泰,坚贞不屈,忠勇无双,可入阁。” 阎象说着一顿,再是拜道:“此十二将,为吾大陈开疆拓土,立下卓卓功勋,实乃有汗马之劳。” “还请陛下恩准,以此十二将入的将阁之中。” 袁术听得瞅了瞅自己那太子袁耀,却见袁耀也是一齐与那阎象共同拜下,心知此名单多数也是其的主意。 只是... 这其余人倒是无所要紧,有些才降没多久的人物,袁术也不在意。 唯独在意的,是那庐江公吕布! 却听其斟酌道:“庐江公如此身份,还入将阁,是否多少有些不妥呼?” 老实说,这吕布入大陈将阁,那肯定是妥当的啊! 且不说袁耀这老丈人自身黑点就多,就光说为大陈开疆拓土,显然吕布也没为袁术打过什么账。 其早些年为大汉奋斗,晚些年为自己奋斗,就是没有为老袁家奋斗多少。 老爹有些不愿,也是情有可原。 真说起来,袁耀自己也不乐意把老丈人放在将阁之中,“污秽”了这将阁。 可吕布的重要性实在太大了。 就说自己二子还要过继过去,待数十年后,可不知形势还会如何。 绝对不能日后也叫自家兄弟祸起萧墙!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这吕布都得放进去。 是以袁耀当即又道:“庐江公昔日在徐州,奋勇杀敌,为吾仲家免了东面祸患,如此功勋,该是入阁。” 见那袁耀如此坚持,袁术才终究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至此,吕布死后,其那方天画戟就要入了将阁之中了! 见得诸事都是说定,袁术才是松了口气,与诸臣道:“而今天下终平,自该是有庆贺之时。然王朝才起,百废待兴。诸臣还当自勉,不可泄气大意,才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 袁术这话说的,仿佛前头那执意劳民伤财,建设大纪念碑的不是其本人一般。 只是这吐槽只是在诸臣心中,倒是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当真说出来。 纷纷拜而应道:“陛下圣明,谨遵陛下之言,必牢记心中。” “朝夕不倦,勃然奋励!” 袁耀在殿下,听得也是心潮澎湃。 终于啊,耗费了十余年,总算平定了这乱世了! 而今,这一新起的王朝,就在自己一族的手中,就在自己的手中! 自己能带着大陈王朝这一条大船,行驶向哪里的星辰大海,全依赖自己这掌舵之人了! 任重而道远,还该全力以赴啊! 657、千载王朝(大结局) “内兄,你这又是何物?看上去,倒是惬意的很。” 袁耀那屋子中,来此的诸葛亮倒是不把自己当是外人。 不过说起来,这诸葛亮与袁耀倒是当真也不算外人来了。 应了那袁耀书信,诸葛亮还是来了一遭洛阳,见得袁娇之后,还是当了袁家女婿。 也倒是看不出来,这诸葛亮当真能看上自己的小妹。 而二人成婚之后,诸葛亮也待在了洛阳,往日没事,就往袁耀这太子府来。 一来二去,这姻亲关系倒是越来越密切,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只是今日,这太子府内,倒是出现了诸葛亮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物。 ... 却见袁耀是半躺在椅子上,双脚不停晃荡着,叫整个身子随着那椅子摇摆起来。 这椅子,也是前阵子太子府内发明的器物,一经出世,便是大受欢迎。 就连陛下,都专门弄了一个龙椅,在洛阳的大殿上,摆放的卓有气势。 却不曾想,这椅子才没出现多久呢,又出现了一个新物件来。 见诸葛亮那探究的眼神,袁耀也是一跃而起,再是介绍道:“此乃是躺椅,是月英姑娘弄出来的。” 月英姑娘... 诸葛亮听得才是把视线放在边上那陌生的姑娘身上,见其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由于微微低着头,那姣好的面容倒是叫诸葛亮看不真切。 只是... 这黄月英,好像是当初差点成了自己夫人的人物啊! 虽然素未谋面,但一瞬间,诸葛亮也有些其妙的感觉。 更为关键的是... 这黄姑娘怎么会来的此地,听那袁耀所言,二人似乎还是熟络的很啊! 正是这么想的当口上,却听袁耀说道:“孔明,此乃月英姑娘,承彦公之女。” “前日里,听得吾弄出这椅子来,就是来的此地,特来求教。” “倒是不想,其听完之后,便是弄了个躺椅,可当真惬意的很。” “孔明若是不嫌,也来试试。” 诸葛亮还没应话,却听边上的黄月英低头见礼,再是应道:“分明是殿下所思,妾身不过助了些许力气,到的殿下嘴里,倒是成了妾身功劳来了。” 诸葛亮反应倒快。 小小的冲击,却也很快恢复过来,直说道:“想不到,黄姑娘还有这般巧手。” 袁耀听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孔明倒是今日也不知,多年前在那襄阳,吾做的那霹雳车模型,可不是专门给你看的!” 好家伙,诸葛亮这才想起,当日自己被那霹雳车所吸引,后面专心弄的诸葛连弩,倒是忽略了此处。 旋即也是苦笑道:“原来如此,今日想来,才是想起。” “当年殿下原来不知吾在黄公之处,是凑巧来了。” 说着,又是瞥了眼那黄月英,却见那姑娘虽是微微低着头,但身子的方向完全是偏向那袁耀,哪还不知道二人的关系。 心中稳稳放下那有些异样的情绪来,也是打趣道:“殿下是在好福气,就是鼓捣这些新物件,都有美人相伴。” 嘿! 想不到这诸葛还有当僚机的本事。 袁耀见那黄月英面色通红,却不反驳,心下大喜,一把拉过那诸葛亮,亲切道:“闲话休要多说,且来试试这躺椅便是。” 诸葛亮哪里比得过袁耀力气,正是被拖拽着走的几步,好不容易才摆脱道:“殿下,吾来可是有正事来的。” 黄月英听得颇是识趣,当即就要告退而出,却被袁耀挥手阻拦道:“这也没个外人,孔明直说来便是。” 此话,倒是又把那黄月英给弄的面色一红,只是那步子,倒是没再移开半步。 诸葛亮见得也不客气,当即就直言道:“前头西凉太守韩遂来了信件,说那曹操求粮,欲求问如何来应。” 又来求粮? 这曹操打的够猛的啊! 今年都是第三回了! 也不着急答应,只是缓缓问道:“如今孟德形势如何?” 诸葛亮当即应道:“据是信中所言,已是统了西域诸部,更是派的斥候,寻到了那嚈哒氏,只是那嚈哒氏似乎并不愿联合伐那贵霜。” “曹操这才求粮,欲要先行统了嚈哒氏,再向南而征。” 好家伙,这曹老板够猛的啊! 这才多少人啊,已经干到嚈哒氏去了。 按着这般进度,该不会当真杀到贵霜去吧! 袁耀心里是连连感叹,面上还是淡然点头道:“真不愧是那曹孟德,也罢,就应其所求。” “只是还得按照先前做作,叫人去看个真切,别叫那曹孟德给忽悠了。” 诸葛亮听得这才是点了点头,眼神却又歪了歪,看了眼那双眼正冒着光的黄月英。 “太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那黄姑娘面前展露展露,这才如此做法!” “哎!谁叫其有这地位来呢。” 心里怀着这些许的腹诽,正要转身而出,却见外头猛然又冲进个不大丫头,高呼道:“大兄,大事不好了!嫂嫂们全是往这来啦!” 这丫头,便是如今声名大噪的女神医步练师。 可谁能想到,这女神医在这太子面前,竟然成了个望风的了。 若是叫旁人晓得,可不知要伤心多少人。 袁耀却不慌不忙,直呼道:“来便是来了,吾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步练师听得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那诸葛亮的存在,这才笑了一句道:“原来姐夫也在此处,那倒是…” 话才说的一半,却又猛然惊醒道:“不行啊,这回不仅几个嫂嫂在,那董夫人也在,黄公也来了!” 娘啊! 这几个咋会面了! 袁耀一听,可没了先前的沉着,连忙打着哈哈道:“遭了,吾这还有事要与父皇禀报,可不得多待了,孔明兄,咱们下会再说。” 言罢,就是推门而出,只留得步练师三人面面相觑。 可惜… 袁耀似乎终究是晚了一步。 步练师在屋内,就听得外头的兄长高呼一句:“可莫要过来…” “啊…这千载王朝,就要折在夫人们手里了!” … 千载王朝… 还当真是不要脸哩! 袁耀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了,毕竟咱们写的是三国,如今这天下已平,也实在不愿再写外征的事情,该说的,差不多也皆是该说了。有些坑没填,有些坑填的非常匆忙,还请各位老兄弟勿怪。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