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特种女兵的穿越种田日常》作者:田间蚂蚁 文案:  楚樱穿越成命硬的孤女,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还要纳税,别碰我,让我就这么饿死好了。   没有银钱怎么种树,养鱼,种田,打猎?还不给开金手指,小透明作者你这样真的好吗?   当兵可以出城,可以游历天下,真的吗?可恶的人贩子,你别走,就算你是将军也要和你算账。 ==============   ☆、莫名的穿越   楚樱把能找到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看着四处漏雨的茅草房,不禁悲从中来,强忍住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摸了摸这个身子头上的麻布,哭喊着:“怎么不再用点力磕死呢?把老娘弄到这么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啊……”楚樱小拳头一砸,背后的破木板又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往里面吹。   楚樱已经欲哭无泪了,从早上疼醒来就看到了这难以适应的一幕,自己原本在原始森林执行勘测任务,不过失足掉落山间而已,不知为何到了这个破地方。   想着早上疯了一样跑出去见人就问的那个傻样,真的不容易,拿出放在胸口慢慢有点热的面疙瘩,等雨停了要谢谢隔壁的王大哥,如果那时自己出去撒泼晕倒没有他背回来,或许自己就被村民当疯子抓起来了。   楚樱咬完只有半个手掌大的面疙瘩,起身再次查看这个破房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看着泥地上只有一个用石头堆起来的火堆,和一个陶罐,陶罐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像面粉的东西。   只有一堆灰的石头堆旁只有一两根木头,屋外下着大雨更加不可能去找木头了,楚樱咽了咽口水,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   楚樱挪到另外一个墙角,蜷缩着身子,在梦里想着烤鸡和大米饭。冷风加上肚子叫,楚樱醒了好几次,再醒来见天还灰蒙蒙的,但已经停了雨,楚樱高兴地一下子蹦起来。   虽然王大哥是邻居,但还是隔了5、6个篮球场,楚樱决定先把残破的屋顶修修,免得下雨了又受苦。摸了摸已经叫不动的肚子,努力想着昨天看到的湖,等找到时天已经亮了。   楚樱看着一片片的芦苇和香蒲还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植物,心里有了一丝暖意。在湖边摘了香蒲的穗穗就往嘴里放,吃太急,还几次把里面已经变成绒毛的香蒲也吃了进去,呼了几口气。就和飘种子的蒲公英一样。   楚樱挽起不长的袖子,抓着香蒲的茎就拔,几次摔了个满屁股的泥,还有有不少还带着根。楚樱先把一大撮的香蒲抱到稍微干些的地上,把香蒲的茎一层层剥开,咬着里面白白的部分,有点点甜,这个可是宝贵的碳水化合物啊。   等肚子稍稍不痛了些,楚樱继续困难的收割香蒲,直到已经堆成小山并且不是自己小胳膊小腿能抬的动的情况才收手,抹了脸上的汗,找了根结实的木棍,把香蒲扎好,用木棍当扁担,一路慢悠悠抬回家。   等到了家里已经日上三竿,楚樱坐在香蒲堆里,剥着香蒲的茎,把里面可以吃的部分和根都弄下来放在一起,边剥边吃点,以致剥了好久才只有一小堆。完工后把香蒲的叶子摊开乘着有些太阳好先晒晒。   楚樱看着屋子后面有一大片的灌木丛,走近发现都是荆棘,而且是多年生的,荆棘上面的刺都老长老长,本还想就地取材,但只能去远处捡柴火了。   想着容易但楚樱手无寸刀,只能捡着细的柴火,或者用蛮力把一些粗树枝掰断,看着面前的一大堆柴和手上大小不一的裂口,只想仰天长啸,让老天掉一把刀下来。   楚樱搓了搓有些疼的手,想着湖边可能会有些石头,砸一下或许能当刀子使。但回去放柴一来一回损耗时间,只能拿草搓成绳子把柴背在身上。   湖边倒是有些大石头,楚樱砸了好几块都不是很坚硬,累的躺倒在地上,想着部队里的大馒头和咸菜,摸了摸肚子只能硬着头皮再起来挑石头砸。   但手上小小的刺痛了一下,手一甩,一条水蛇甩到了地上,楚樱拿起石头猛砸,看着已经死了但身子还在动的小小水蛇,朝着手上被咬的两个小红点吸了一下。   楚樱拿起被砸开的一片比较利的石头把只有自己小手指粗的水蛇去头,挤出内脏。用着小石头还蛮好用的,石头相击有清脆的声音,比之前砸的那些石头材质更硬实些。   楚樱把小块的石头捡在一起,大块的再砸了一下,有几块出现了锋利的口子,有一块看样子似乎还能做一把斧头,那样下次砍柴就方便多了。   这么多石头也没办法拿走,楚樱只得坐下来拿香蒲叶搓成绳子再编成小篮子。看着水里冒上来的泡泡,这水里肯定是有鱼的,但扔了几根芦苇下去都没有见底,想着水还是蛮深的。在不知道原主身体状况和水性的情况下,楚樱不敢贸然捕鱼。   等篮子编好,楚樱拿起石头和那条小蛇,背好柴艰难的回家。路过别的人家时,炊烟已经升起,楚樱在门前,猛吸了几口,吸饱肚子就继续走。   “楚樱,我还以为你又出去瞎闹了,这柴都是你自己捡的?”对面一个身材健硕相貌俊秀的汉子手拿扁担朝自己走来。   “是的,王大哥,不得先填饱肚子嘛,昨天谢谢你。”楚樱点头微笑。   “我来帮你吧,你身日弱,又生病那里搬得动这些。”楚樱还没来得及说不用,肩上的东西已经被王大哥拿走。   “不用我可以的。”王大哥三步并两步走,楚樱只得在后面跟着,摸了摸已经发酸的小腿。   “后天就是你娘的头七了,到时候来我们地里摘些菜,也好上供,忘了你还不会做菜呢,到时候我娘做好了,我给你送去。”   楚樱听着有些许惊讶,本以为原主是个孤儿,现在看来还是有娘亲的,不过先走了。   “好的,谢谢。”王大哥看着楚樱低头不做声的样子,知道她又伤心了,那时她生病醒来看着自己娘亲的墓碑,哭着就撞了上去。   “楚樱,你早些把你那10亩荒地卖了,要不,年末还要交税呢。”楚樱听着这个脚都迈不开步子了。   “那王大哥,这荒地一亩要交多少税?娘也没告诉我地在哪。”楚樱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   “就你房子周围的那10亩地,你的房子就是以前看地人的。你那地贫,1钱一亩。不卖掉你年底要交1两银子呢。”王大哥看着楚樱屋前摊开晒的香蒲叶。   “是屋子又漏了吗?我帮你。”王大哥放下柴,挽起裤腿,跳起来看了看房子。   “就那块吗?还有哪里漏?”说着拿起香蒲叶往房屋上扔,动作流畅娴熟。   “还有另外一面。”楚樱坐在香蒲叶上,看着屋子周围的荒草和后面的灌木丛,心一阵阵痛,连填饱肚子的心都没了。   王幼礼修好屋顶看楚樱在想事情便自己走了,看着楚樱小小的背影,心中满是疼惜,才8岁的孩子就一下子没了父母,还要纳税,自己还是赶紧去做点苦力赚点银钱好帮她。   楚樱就像掉了线的木偶一样,无力的躺倒在地上,眼睛呆呆看着蓝天,又瞄了瞄屋子,闭上眼什么都不想。   ☆、还要纳税   等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楚樱把香蒲茎吃掉,用之前的篮子把香蒲根装起来,再搓一条绳子把篮子挂在房梁上,高出地面一些,省的受潮发霉。   在地上铺好香蒲叶可以隔绝一些地面的寒气,稍稍暖和些。楚樱小小的身子时不时发一下抖,倒不是因为冷,而是在闷声哭,晚上时哭时睡倒也天亮了。   楚樱看着天微微凉到大亮,身子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一只大蜘蛛慢慢爬上了她的脸,楚樱把它抓起,掐去头,往嘴里一塞,勉强咽下去,手指戳戳挂在房梁上的香蒲根。   虽然无数遍想起老妈做的叫花鸡,但摸了摸已经快塌下去的肚子,只想扇自己一巴掌,睡你妹,起来找吃的。   楚樱把昨天找到的石头拿出来,把能用的比较锋利的都磨一下,拿出一根还拿着比较顺手的木根,上头用小刀片抵住,用石头砸下去,把一块大的石头放在缝隙里,两头都用绳子固定,再绑上几圈,挥了几下还蛮有力的,另外一块大石头也如法炮制。   楚樱把5个小刀片在握手的地方绑上绳子。看着刀片想着昨天还带回来了一条小蛇,出门一看已经长虫了,想责怪自己都没了力气,吃了些香蒲的根,收拾一下出门觅食。   离家几步的时候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看着有些灰白色的东西在草中穿梭,楚樱拿起石头就砸了过去。跑过去只见一只灰白色的兔子被砸的还在挣扎。   楚樱用手抓住,闭上眼,用力把兔子的脖子扭断,但原主身子比较弱,废了好大劲才把兔子弄死。看着自己满手血,赶紧把兔子带回家,吊起一桶水准备清洗。   小刀一点点在兔子的皮下割去,不一会儿一只完整的剥了皮的兔子就躺在了香蒲叶上。兔子皮楚樱用三个木棍做个三角形,用绳子固定,把兔皮撑开来。撕去上面的一些小肉。   楚樱拿起石头堆旁的两个石头,想着应该是原来用的火石,但用了好多次都不得法,而且剥了皮的兔子不等人,得赶紧生火。   无奈只能拿一根比较光滑的木头,在凿了小洞的木头上钻木取火,在小洞上撒了一点点的碳粉。   忙活了好久,流了些许汗,终于有些火星,放在干的搓成一小坨的香蒲叶中,用嘴吹起,浓烟冒起,一下子火苗串了出来,放在小木堆上慢慢加柴。   楚樱用衣服抹了一下脸,觉得自己太没用,连火石都不会用,真的丢特种兵的脸。   楚樱在火堆两边插上有枝桠的木头,中间架上串好的兔子肉,虽然是只小兔子但肉还是很可观的。   随着火舌在兔子身上舔来舔去,兔子肉慢慢变深,吱吱的冒着油,香气充满了整个屋子,楚樱抑制不住大笑了起来。   “小兔子啊,你真的是舍生取义啊,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赞扬,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稀你的每一寸肉的。”   等烤好了,楚樱大快朵颐,没一会儿就只剩骨头了,楚樱把骨头舔了又舔,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兔肉。   楚樱把嘴角的油舔的干干净净,看着门口的天,觉得日子其实也蛮好过的嘛。但等楚樱一个下午都没狩猎到一只兔子的时候,就觉得老天太不给力了。   有几次兔子都快抓到了,但是兔子身子一缩就逃到荆棘丛里去了,而自己没有厚厚的皮毛实在难以走到荆棘地里去,只能捶地痛哭。   哭的累了楚樱只能又去湖边采集香蒲,至少香蒲是付出劳力就可以得到的,但早上的兔子实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快到家时,碰上了砍柴回来的王大哥,两人便一起走着。“楚樱,你每天吃这个吗?”   “是啊,还不错,就是这个性凉,不能吃太多。”楚樱看着王大哥穿着整齐,而且他家是二进的院子,家底应该不薄,自己实在混不下去了,不如找他嫁了算了。   “嗯。”楚樱见王大哥继续走着,一想到自己刚才龌蹉的想法,实在可耻,身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混下去呢?这要是被班长知道了非笑个10公里。   楚樱和王大哥刚走到王家,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娘左手一直鸡右手一把菜刀冲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二蛋,让你别搭理这个瘟神你还不听话了是不是?她娘为了她去仙灵寺爬山祈福,她命回来了却还想着寻死,让她娘地下如何受得了。跟我走。"王大哥上前拦着自己有些激动的母亲,示意楚樱快点走。   楚樱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主的母亲那么爱原主,自己更加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没钱没粮只有破屋,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楚樱回到家把香蒲穗拨开,把里面的絮状物都取出来放在上衣上,香蒲可以说浑身都是宝,夏天可以磨粉,冬天秋天可以作为很好的火种。茎和根部都是很好的碳水化合物。   但一次采集的量实在太少,自己没有大的容器可以盛,明日可以在湖边用芦苇做几个背篓背在肩上会好许多,也能多带会些香蒲。   所有的香蒲弄完有半上衣的量,再采集些或许可以度过冬天,也不知道这里是南方还是北方,冬天会有多冷。   楚樱拿起石头斧子,准备去看看那些灌木丛,一来砍些做柴火,二来是开辟出一条路去找兔子的老窝。但一些荆棘还是划破了楚樱的手臂。楚樱用草绳子绑着直接拖了回来,用抱的不知手会被挫多少个窟窿。   路上楚樱一直在打这些野草的注意,既然王大哥说这些都是自己的荒地,那草也算在内,或许可以卖去给牲口做粮食。   而且也不知道城里会不会有些什么垃圾可以捡一下,想到这里楚樱就忍不住要失声痛哭起来。   后两天楚樱在湖边就把香蒲和茎根都处理好装在用芦苇杆子编成的背篓里,虽然做得有些粗糙但也能装许多东西,有了香蒲这样好的火绒,楚樱生起火来也是容易多了。   在湖里楚樱也放了几个用芦苇做的捕鱼陷阱,用土里挖的蚯蚓做诱饵,期待能有笨小鱼往里面钻,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了起来。   生了火,楚樱继续剥着香蒲绒,天气慢慢有些冷了,自己就算穿了3件衣裳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凉意。   得买些布做件加绒的,或者把其中两件做在一起,。不过针线还是问题,真的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还在温饱线上徘徊的楚樱只想能吃上饭。   ☆、新的开始   今日王大哥说是原主母亲的忌日,楚樱早早起床去湖边看了看陷阱,3个捕鱼桶里面只捕到了一条手指粗的小鱼,真的是塞牙缝都不够。   楚樱也不知道原主母亲的墓在那里,只能用胆子小做借口让王大哥带着去。"楚樱你别怕,你娘亲会保佑你的。这是我娘做的馒头和酸菜,东西小也算是一片心意。楚大娘生前待人和善,对我们家也很好。"   "实在谢谢了,别人都躲着我,就你还把我当朋友。"到了墓地上,楚樱就见木头做的墓碑上有变深的血色,估摸着是原主撞上去留下的。   "你也别怨村民和我娘,你爹爹和你娘亲先后走掉,而你又想死没死成,村里人都说你命硬的很。"王大哥拿出三只香,用火折子点燃给楚樱。   楚樱闭上眼先三鞠躬,虽然自己是穿越到这个地方来的,但也不想辜负您对原主的付出,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然后重重磕了三个头。   "楚樱你实在困难可以去城里找你二叔,当初你爹出门做生意遇害,你二叔就把你和你娘赶了出来,说是怕你克死别人。其实还不是为了独吞家产,只给你们娘俩留了10亩要交税的荒地和那间破屋子。”王大哥也跪下拜了拜。   “你来这里又大病不起,花光所有积蓄,楚大娘实在没办法,才去爬仙灵庙祈福的,那山又陡又滑,哎,楚樱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楚樱见平日里眉开眼笑的王大哥也有这伤心的时候,自己怎么好意思对不起娘亲和他呢,这二叔一听就是个狠辣的角色,自己小小孩童一个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连这荒地也拿去。   回到家楚樱就拿出石斧头开始割草,斧头有点重还是有些吃力的,但比徒手拔好些。要是这些草都是麦子该有多好。   这片地地势比较高,和别家一样种水稻是不实际的,不知道城里有没有小麦种子,种点小麦或许还是可行的。   忙活了一天总算割出了半个屋子的草,就算不能卖钱也是好的引火物。王大哥说坐牛车要乘早,楚樱天还没亮就摸索着起了床。   对着手哈了口气,有点味儿,拿起嫩树枝咬上破,用植物纤维擦擦牙齿。出了门看见王大哥已经在门口等了。"王大哥,你怎么起那么早?"   "我娘让我去把鸡蛋卖了,昨听你说要去城里,就来和你一起去。"楚樱用木棍挑着两捆草跟在王大哥身后。自己身子小不能贪多,就先拿了两捆,看看行情。   "这牛车在村口坐,是李爷爷的牛,每天早上走,下午回,中间有生意他也会拉上几趟。"   王大哥看着在后面低着头认真看路的楚樱,想着刚来这里的时候楚樱不是生病就是在家做女红,极少出门,现在小小人儿要挑起照顾自己的担子,一下子从凤凰变成了麻雀,不禁叫人唏嘘。   "你这东西有点多要收两文。"牛车上已经坐了些人,手上拿着自家的鸡蛋和吃不完的农作物。自己的两捆草有些显眼。   "李爷爷,给你,我们两个的三文。"楚樱对着王大哥笑了笑。小声道:"如果卖了钱,我还你。"   "没事。"一路上车上的妇女叽叽喳喳的,说着隔壁村的俏寡妇和家里还没下蛋的鸡。楚樱仔细看着路,如果有时候东西少或许可以自己走得来,虽然觉得会非常吃力。   到了城里,楚樱一路问着到了东市的牲口区,问了几家,都是2文一捆,"邱大叔,这可是结了穗的草,可肥了,你可欺负我们乡下妹子不懂行情啊。"   "哟,原来是王二啊,草是不错,不过也就两捆,都不够马儿塞个牙缝的,我也是看妹子乖巧才说的2文呢。"邱老板拿起一根草剔牙。   "邱大叔,我家里还有好多呢,我就是先看看行情,你看每天我都能供应个20捆的样子,这价钱你看,而且到时候入冬马儿可没那么多粮食了,您得多存点不是吗?"   "说的也是,那你就拿来,每捆3文,你拿多少我收多少。这是6文钱,下回生意,可别卖给别人咯,我给的价是最合理的。"邱大爷挺着肥肚子,笑起来肚子一抖一抖的,活像个弥勒佛。   "好嘞。"楚樱先还了王大哥2文,然后去找李爷爷。"李爷爷,拉活不?从村里到这里。"   "刚还让别人出钱呢,现在就有钱啦?来回一趟20文。"李爷爷也没正眼瞧这个女娃,才8岁出头的小不点,说的话没什么可信的。   "李爷爷你下午不得要带人回来吗?你看从村里拉货来,刚好可以带人回去,或者拉点货嘛,这多好啊,20文确实贵了点,你看10文怎么样,而且我这是长久生意,每天一趟,您看是不是好买卖?"李爷爷看着这小女娃信誓旦旦的样子倒是像那么回事。   "李爷爷我做担保,况且楚樱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一个孤女怪可怜的,这生意您也不赔。"王大哥小声说着。   "行,不过要12文,这价格差不多了,小娃娃。牛还得吃个口粮喝个水呢。"李爷爷马上摆出个苦瓜脸。   "好嘞,那就12文吧,咱今天能拉一趟吗?"楚樱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很是可爱,就是这几日老是外出晒黑了许多。   "行,走起。"一来一回就花去了一个时辰,这12文楚樱觉得很值,草塞满了整个牛车,楚樱坐在李爷爷的旁边省出位子给草料。   "哟,速度挺快的嘛,现在就来了。"邱大爷看着一捆捆整齐的草料觉得这个女娃看着小但做事还是挺认真的。   "25捆,75文,小娃你看对吧。"邱大爷拿出一串钱拿出25个铜板,把绳子系好给楚樱。   "谢邱大爷,明儿我晚点来,这时候正是您生意好的时候,可不能耽误了您做生意。您忙吧。"楚樱也不废话,拿了钱就给了李爷爷。   "娃儿挺聪明的,知道来这里卖草料。那明儿你说个时候我回村里拉货。"李爷爷把钱揣好就往茶楼去了。   楚樱看着这75文钱,第一个想到的是买个镰刀,事半功倍。   但看着铁匠铺里标的价格一下子从我是小富翁的即视感变成了我还在奔小康。   ☆、草料生意   一把镰刀就要1钱半的银子,楚樱只好在特价的有些生锈的铁具里面翻翻看。翻来翻去找到一把较小有一两个口子的镰刀。"师傅,这多少铜板啊?"   "半钱,生了锈了,还缺了口子,没多要。那角落有些磨刀石,你拿一个自己回家磨去吧。"楚樱挑了块大小合适的磨刀石。   "师傅,这是半钱。"楚樱看师傅也没抬眼,只顾着敲铁块,就把钱放在了陶碗里。   "师傅钱我放碗里了。"楚樱看着这个铁匠师傅还是没啃声就走了,回头看到墙上挂着的铁锅标价是4两,心不禁一疼,没敢看旁边那只稍大些的价格。   楚樱到了西市的陶罐铺,里面有大大小小的陶罐,问了店家做饭用的陶罐。看着才二三十文的陶罐想着这个年代应该比较靠前,炒菜还没出现,因为炒菜需要高温,而铁锅又那么贵,人们主要用的还是陶器。   花了20文买了个小的陶罐,反正自己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大。本还想买点粮食,现在兜里只剩5文,只能闻闻包子铺的味道去城门口等李爷爷的牛车。   "这镰刀都缺了口子了,还锈成这样,花了多少银子?"王大哥拿着空篮子走了过来。   "60铜板。"王大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樱,"谁那里买的?这50个铜板就够了,走,去把钱要回来。"王大哥拉着楚樱的手往东市走。"别王大哥,我忘了,确实是50个铜板。"   王大哥回头看着这个天真却有着小心计的孩子,"王大哥你别生气,我就怕我说多了,你安慰我说差不多呢。"   "我是这种人吗?快走吧,要不然就回不去咯。"王大哥把楚樱镰刀和磨刀石放在自己的篮子里。   "王大哥,这鸡蛋多少一个?你家是不是有很多鸡啊?一只小鸡要多少银钱?"王二看着楚樱一个个问着,也不觉得烦。   "鸡蛋2文钱一个,有时3文,小鸡分公母,公的5文,母的6文。你要养吗?我让娘匀出几只来。"   "不了,自己还养不活呢,等以后再看吧。"楚樱还在攒钱交那一两的税呢。   回去路上楚樱累的头一点一点眯了会儿,到村口天已经有些黑了,等到了家里楚樱赶紧生了火,石头火堆有些大,楚樱想着重新做个灶台。   在靠墙的位置,楚樱用石斧头和木棍挖了个椭圆形的洞,好在是泥地比较好挖,把挖出的泥巴加上水,揉了半天,在洞的一侧垒成圆形的泥圈,另一半没垒起来的洞刚好可以塞木柴,把火从石堆里移出来,慢慢烧着,等泥干了后,在泥圈上放上陶罐。   在陶罐里加了点水,把香蒲根切块煮上。再削了两个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稍微烫到了舌头。味道和马铃薯差不多,煮熟的比生的好吃多了。   吃饱楚樱拿出剩下的3文钱,数了半天,高兴的踢起了脚。兴奋过后,楚樱把火再加了点柴,心满意足的睡去了,明天还要割草呢,今天手臂就有些酸了。   楚樱起来乘着草还有些露水,先去湖边采集了一背篓的香蒲。虽然吃腻了,但不用钱还能填饱肚子已经不错了。   "那瘟神又去摘草啦,真的成仙不用五谷杂粮啦?"在湖边洗衣服的妇女窃窃私语着,楚樱也不理会,毕竟嘴长在别人脸上。   "什么成仙啊,是没东西吃,才捡着草根吃呢,这女娃也怪可怜的,没了爹娘一个人活着。"   "什么可怜,明明是自己命硬,克了爹又克娘。还是离她远点的好。"还好芦苇荡和香蒲从湖深处,要不然楚樱听着非要拿起镰刀冲她们吼去。   有了镰刀进程快了许多,磨过确实好些,几个口子也不碍事,主要是价钱合适,自己现在也只能用得起这样的镰刀了,以后等有钱了,要买个纯银的镰刀,镶满宝石,想到这里楚樱干活更勤快了。   看着湖里面静悄悄的每个动静,自己如果能早点穿过来或许能抓几条大鱼和青蛙呢,现在入秋青蛙都在挖洞了。   背篓塞满,楚樱又去检查了捕鱼器,还好有两条手掌大的鲫鱼。楚樱用草穿着两条鱼的腮,塞在香蒲下面。又挖了几条蚯蚓放好。   鱼不做掉会坏,但一下次吃两条楚樱觉得太奢侈了,敲了敲王家的门,想着借些盐。   "哟,那里捕的鱼啊?二蛋去地里了,你少来找他。"王大娘手里拿着切好的菜在喂鸡。   "王大娘,我不是来找王大哥的,我是来借点盐的。"   王大娘看着两条小鱼只觉好笑。"就这两条破鱼你还想腌起来啊?鱼嘛还是作鱼鱼作的好,不过这么小也做不好,进来吧。"虽然和王大娘没交谈过几次,但觉得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一小撮就够了,拿多了也是没用的。"楚樱看着王大娘家用土转垒出来的半人高的灶台,上面有两个灶火,一个煮菜,一个烧饭。   "好嘞,王大娘,等我钓到大鱼一定来请教你怎么做鱼作。也好孝敬你点。"王大娘小心翼翼的打开盐罐子,只用手取了一小点,慢慢放在楚樱手心。   "等你钓到再说吧。省着点用。"王大娘拿起锅盖,扑鼻的肉香让楚樱没了离开的力气。王大娘放上各种楚樱不是很认识的蔬菜继续炖。   楚樱咬咬牙,暗地下决心以后有钱了也顿顿吃肉。楚樱回去后用那一小撮盐把一条小鱼腌好挂在房梁上,另一条洗干净放入陶罐中,闻着倒也鲜美,把剩下的一些面粉和切块的香蒲根倒进汤里,这一天又是割草又是去城里的确实蛮累的。   等吃饱喝足,天色也暗了,楚樱在睡的地方上挖去一层土,把一些热炭灰铺上再盖上土和草,睡上去暖和了不少。   外头风似乎大了点,楚樱把身子缩成一团,明得赶紧多采点香蒲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入冬,如果入冬了自己还穿着这几件单衣,不用几天就冻成狗了。   晚上村子里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一来白天劳作已经很累,二来也没这蜡烛柴火钱去浪费,所以黑眼圈是城里人的专利。   ☆、被惦记   第二天楚樱喝了点昨天剩的鱼汤,继续割草,奈何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蛮力赚钱,楚樱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计多不压身。   等到了地上,发现草地比昨天往后推了好几步,可自己好像没割那么多,或许是睡糊涂了,楚樱拿一块较平的木头当凳子,割一片挪一块地方,也没那么累。   有了镰刀原本只能割20多捆,现在割到没天黑是35捆,等着李爷爷来,楚樱拿着香蒲根在牛车上吃。   "这还能吃?小老鼠。"李爷爷打趣道。   "能啊,不过你们有自己的田种稻谷和蔬菜,不缺这些罢了,再说了吃多了寒,会拉肚子的。偶尔吃吃还是好的。"李爷爷也有听闻过楚樱,是个可怜孩子,小小没了父母,不管是不是命硬的说法,这一个小女孩要生存下去也是不容易的。   "不错,草都绑的很整齐,这样我们摆仓库就方便多了,你那还有多少?多的话别的人我们就不收了。"邱大爷拿着笔记着有多少捆草。   "还有20多陪今天的量,不过就是我一个人割不了多少。"楚樱数着一串和5个铜板。   邱大爷仔细看了看草上结的草穗,和衣衫褴褛数着钱,还开心笑着的楚樱。"那么多你一个人是做不了的,你可以请几个壮力,而且现在草穗实在,之后草穗掉了我可给不了3文一捆的价咯。你自己看着办吧。"   邱大爷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能快点割完还是3文一捆的价格,日子久了便少了一文,回去要和王大哥说说。   李爷爷摸了摸12个铜板,看着楚樱帮着搬草脸上有些细汗。"楚啊,早上也有几个人拿着草来卖,看着和你的差不多。"   楚樱看着李爷爷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了些什么。"谢李爷爷,我知道了,我先去买点米面,家里都见底了。"   就像李爷爷说的,草都看着差不多,就算发现了那些偷偷割草的人又如何,他们照样可以说是他们的,但村里地上没那么多的荒草,就算有也难长的那么高又结饱满的穗。   到了粮店,看着不同价位的米面,楚樱挑了最便宜的3文钱的米10斤,花去30文。看着其他的油盐酱醋只能下次把你们带走了。   回去路上楚樱一直在想草的问题,到了村里,没顾得上把米抬回家就往王大哥家走去。   "王大哥,你在家吗?"楚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走出个面容姣好的小姑娘。   "叫我哥干什么?你别老缠着我哥,你也不看看你那克父克母的命,别老出来祸害别人。"楚樱也不理会她趾高气扬的样子,又喊了几声。   "在呢,楚樱,咋了?"楚樱看着王大哥来了,故意把他拉到一边悄悄的把请人割草的事说了。   "哎,楚樱,你说你这小娃怎么听不懂人话啊,该喝奶喝奶去。"王梨园丢下手里的瓜子就来拉王大哥。   "妹,我们说正经事呢,你回屋去。"王大哥把她推进门,用身子顶着门。"楚樱,你放心,明儿一定给你办好。"   楚樱听着里面梨园的撒泼声,笑着走回了家。第一次有了米,楚樱迫不及待的洗米煮上,放上一块鱼干。盯着陶罐看了半天,听着里面的吱吱声,过一会儿掀开来看看,吃点还生着。   但甜甜的,连生的都那么好吃,楚樱更加抑制不住肚子里咕咕叫的抗议声了。   虽然没有什么菜,只有一块咸咸的鱼干,但热乎乎的米饭已经是上天最好的馈赠了。吃完楚樱还用舌头舔干净了碗。   往陶罐里加了点水,先泡着,明天热一热可以喝粥。也许是来这里第一次吃饱饭,楚樱第二天有点睡过头了。   等醒来推开门已经看见门口有一堆人高的草捆。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割着草。"王大哥,你们那么早来啦?"   "不是说4捆1文吗?这可已经有20捆了,5文钱,别耍赖啊。"一个稍稚嫩写的男子指着自己身后的一堆草。   "不是你说要早点弄完吗?而且他们在家也没事,还没到秋收呢,正好出来活络活络筋骨。别看了,都赶紧干活。"楚樱把昨天的锅巴汤加热,喝完又烧上了满满的水,割草是体力活,好吃的没有但水还是要给够的。   烧好楚樱放在木板上凉着。看着已经堆高高的草,楚樱坐在地上开始撮草绳。光是那个年龄较小的汉子割起来都是自己的两倍快。   王大哥割累了便也坐在地上撮草绳把草一捆捆扎起来。"楚樱,那小不点是钱勇,那看着老成一点的是吕蒙。你放心,他们都是好把式,干活利落。"   "我放心,对了,王大哥你们先割着,我得去叫李爷爷,这么多得来回几趟吧,得早点去。"有王大哥在,楚樱是100个放心。   "嗯,去吧。"王礼圆看着一直愁眉苦脸的楚樱面容总算舒展开有些活力。   等李爷爷来时,已经有的捆草可以上路了,四人合力搬好,用草绳固定。楚樱看着已经被草淹没的李爷爷的背影,手上动作更加快了。那搬走的不是草,是银子啊,楚樱好像已经看到天上要掉铜板下来了。   等到日中的时候,大家都各回各家补充体力去了,楚樱先煮了饭,再把还没有捆起来的草都捆起来。   看着已经铺了一大片的草堆,不得不感叹,男人的体力确实比自己这个小女娃大多了。而且捆好的草一点也不马虎,就像王大哥说的手脚利落。   楚樱看着被割了之后还剩个尾巴的鱼干,自言自语道:"乖,等有钱了你让我把你吃掉我都不吃你了。"不过转念一想那10亩地的税还没交,楚樱只能惋惜的摸了摸鱼尾巴。   男人和女人干活的区别就是声贝的不同,女人干活还会是不是聊聊东家长西家短,而男人干活只能听到镰刀割草的嚓嚓声。等天色快要暗的时候,李爷爷已经拉5趟,等剩下的装好,楚樱和李爷爷一起去结账。   "你们先回家去,等我拿了银钱给你们送去。"   "不用了妹子,这还有一大片没割呢,明天还得来,明天再给好了,那我们先走了。"楚樱看着三个男人汗流浃背的背影,觉得男人似乎都那么有担当。   ☆、买不起剪刀吃不起盐   楚樱还没到邱大爷的马棚就听着邱大爷催促的声音,"都快点,把仓库清出来,后面还有货呢。"邱老板,你们好忙啊。"   "还不都是你这个办事麻利的妹子给弄的,昨天还和你说可以多割点,今天就来了那么多,仓库都还没清出来,你说是不是忙坏了?"邱大爷胖胖的身材都累的流了好多汗。   "确实是我不周,应该知会一声的。这是今天最后一趟了,来,都搬进去是吗?"邱大爷看楚樱扛起两捆草就要往里走。   "哎哟,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别搬了,来,我们去结账。都动作快点,这个清好了隔壁那个也都弄干净了。"楚樱跟着满身闪着银子光芒的邱老板到了帐房。   "楚樱啊,你啊,就这两天都弄了吧,过几天秋收了伙计都要回去帮忙,到时候就没人手来搬咯。这是7钱20文,你数数。"楚樱拿着重重的7串铜板,有些站不住了。"相信邱老板,那我先走了,明儿再来。"   "站稳咯,别倒咯。"邱老板看着楚樱跌跌撞撞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楚樱上了车开始分钱,之前李爷爷是去一趟到时候可以拉别的活,现在来回一趟是20文,把李爷爷的1钱20文数好放他身旁。"然后开始数别人的。三人总共60文,相差不大,到时候再分就好。   楚樱用衣服把铜板都盖住,有了点钱就觉得别人都在惦记,感觉似乎没以前身无分文随便乱走来的自由。   晚上楚樱把剩下的鱼尾巴放在米里一起煮着。"小鱼呀,乖。等等就把你吃掉。"看着躺在地上的钱,楚樱好好想想明天得买点什么,有一种突然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但等到了集市才发现钱再怎么多都是不够花的,楚樱照一个月15斤米的量买了4个月的,就花去了1钱80文钱,一下子就少了1串钱,还是买的差的不敢买贵的。   到了布匹店,一匹青色的麻布是120文一匹,单买4文一尺,一匹可以做到3-4套衣裳,较细的麻布是200文一匹,单买6文一尺。楚樱各买了一匹,再些写针头线脑共花去3钱半。   掏完钱就只剩下70文,其中60文还得付王大哥他们的工钱,那些摆起来的布匹楚樱就没敢瞧上一眼,就怕把眼珠子吓掉了。   本来还想大血拼的,买了米和布就啥都没有了,楚樱只能回去继续割草。还好第二天大家进度都很快,还剩下些就留着自己到时候引柴火用。等楚樱坐着最后一趟去结账回来天还亮着,吕蒙家里有事便先回去了,楚樱拿出刚结的6串钱,先给了李爷爷1钱,然后给王大哥1钱10文让王大哥去分钱。   "楚樱,你看你也没地要收,等过几天秋收了来帮个忙,怎么样?钱是给不了但是收好的谷子能分点。"王大哥把钱给了钱勇便来请楚樱帮忙。秋收是农民一年的重中之重,劳累了一年就看秋收及不及时。   "当然可以啊,反正我也没事,你别嫌弃我干的慢就好。"钱勇看他俩聊着秋收的事也从草堆上爬起身来。   "楚樱你不能偏心啊,到时候我家秋收你也要来帮忙啊。"王大哥推了推在后边起哄的钱勇。"你家那点地,还要人帮忙啊?"   "可以啊,不过是王大哥先说的,我只能王大哥那边帮完去你家帮忙。"钱勇捏了捏楚樱忙的有些红的脸。   "楚樱最好啦,那我先走咯。"钱勇用手甩着钱串子对王柰园做了个鬼脸。   王柰园看着钱勇掐楚樱的样子,只想把他的手打开。"那我也先走了。"王柰园看楚樱忙着收拾也不好打扰。   "恩恩,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直说就好了,我一定会尽力的。"楚樱看着天还没黑透,先用木棍和草做了个简易的火把。   把门关好前仔细看了看自己埋钱的地方,确保没什么痕迹才去湖边,好几天没来也不知道陷阱里有没有新的访客。   等把笼子拉起来的时候,楚樱大叫着乐坏了,里面躺着一条在挣扎的手臂长的大鱼,楚樱平复了心情才把它拍昏,用草穿在鱼塞处拿着,虽然另外几个笼子没有收获,但有这条大鱼楚樱真的已经很开心了。   感觉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好,半路上天色黑起来,准备的火把派上了用场,等回到家火把也快灭了,楚樱就着月光把火升起来。   由于只有一个锅,楚樱只能先做饭,把鱼先处理好,对半切开,把其中一半放在有井水的水桶里,明天吃或者拿去给王大娘也是好的,远亲不理紧邻,领里关系还是要好好相处的。   等鱼汤做好饭已经有些凉了,不过还是吃的很满足。用鱼刺剔着牙,楚樱想着还有几个月,自己手上还有4钱,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生钱的法子。   楚樱早早起来先把昨天的半条鱼拿去送给王大娘。王大娘也早就起来已经喂好鸡了,正收拾准备去地里。   “王大娘,这是我昨天抓的鱼,这半条给您,您说做鱼鲊好,以后还望邻里之间相互照顾。”   王大娘接过那半条还新鲜的鱼,看着扎起头发在后梳个小包的楚樱,“哟,还蛮大的嘛,等下来家里我教你做鱼鲊。”王大娘先把鱼拿进了屋子。   “不了,王大娘,等下次我再捕到鱼,您再教我吧。我先走了。”   楚樱加快脚步去村口坐李爷爷的牛车,如果不早点,等李爷爷回来再带的去估计要日中了。   楚樱先去杂货铺买了个结实的背篓,花去20文。自己做的虽然能用但不耐用,然后去买了盐老姜和一只碗,花去15文。   盐一斤就要10文钱,突然觉得自己吃不起盐了,而且盐与其他的物资不同,需去专门卖盐的地方,而且每次只能买一斤,难怪王大娘那时候只给了自己那么一小撮盐,上午的鱼送的对,颗盐之恩当好好相报。   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能省点就是赚到了,所以楚樱没有在逛,就怕自己把持不住,最后到了铁匠铺看有没有便宜的剪刀。   铁匠铺师傅看着楚樱径直走到废旧的铁堆处,埋头挑着。虽然见过挑破铁的,但没见过她这么直接看也不看,装也不装就去挑的。   楚樱看了半天只看到一把有些合不上的剪刀,纠结半天自己可没有修剪刀的本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挑好了没啊?挑来挑去也就几件,你怎么蹲在那不动了?"铁匠铺师傅看她呆呆的看着破剪刀的样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挑好了,师傅你可以修一下吗?我自己回家磨就可以了。"剪刀不比刀磨磨就能用,铁匠师傅用锤子指了指木板上新的剪刀。   "修麻烦,你买把新的吧,你拿回去也磨不好,那剪刀已经不能用了。"楚樱看着剪刀旁的价格,对比了一下,只能忍痛割爱挑了把较长的剪刀。   想着小时候村里有修磨剪刀的师傅,这剪刀或许真的难修一点。   楚樱把1串钱放在装钱的陶罐里,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铁匠师傅,下决心下辈子要投胎做古代的铁匠或者铁匠媳妇。   一把剪刀就要1钱,楚樱已经觉得肉痛到不能呼吸。看着旁边的斧头和小刀,觉得要很久之后才能把它们带回家。   ☆、捡漏小公举   以后没了草料生意楚樱也不会常来城里,便背着背篓继续在城里转悠,看看能不能淘到点好货。   楚樱在一家大户人家后门看到几个人在说着价格。   “胡大,这碗都破了,两个1文,我就拿走。”   “拿走拿走。”楚樱见那人高兴地拿了两个碗走了,便走过去看看热闹。   门口摆得是些破陶罐,破碗,家里只有一个大陶罐用来装粮食,和一个小陶罐做饭,也不知道多少一个。   “大叔,这陶罐多少一个?”楚樱看了看地上或多或少破了的陶罐,有一个只剩半个身子了。   “你看着给吧。”那胡大坐在竹席上,喝着自己泡的茶。   “你这都破了,1文一个吧,我都要了。”胡大抬眼看了看背着背篓,穿着单衣的楚樱。   “这还有几个碗呢,你也一起要了吧。”胡大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缺口碗,这些都是厨房用旧了,或者打破一些的碗,胡大也没指着赚钱,扔了怪可惜就在后门摆着。   “不了,我就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碗,而且你的碗都破了口子,吃起来怕弄到嘴。”胡大看着天色,自己也得去做活计了。   “那10文钱,你全拿走吧。”楚樱看着地上的9个陶罐和5个碗觉得不亏就拿了10文钱给他。   楚樱在陶罐里撒了点土,一个个垒起来放在背篓里,蹲下来要背上还有点起不来。   胡大帮着她把背篓提起来放在她肩上,“路上小心点。”胡大拿起竹席和茶碗,准备往里走。   “那个大叔,你每天早上出来卖这些吗?”楚樱想着以后或许还能淘点别的什么东西。   “不一定,看缘分吧。”说完就关上了后门。   楚樱把手垫在背带下面,慢慢走到城门口。   “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花了不少钱吧?”李爷爷看着楚樱背着一箩筐的东西慢慢走过来,便走过去帮她提过来。   “不多,这些罐子和碗就10文,有些破了的。”楚樱把背篓挪到最里面,不妨碍别的人坐车。   “破了那也值啊,这一个陶罐少说20文一个啊,不过这碗破了口子不好用啊。”别的回来的人看了也都左摸摸右看看。   “楚樱,你这哪里买的啊?”   “往里走最大的那一家。”楚樱也不怕别人发现去了买,反正有这些已经够了。   “你说郑府啊,难怪了,不过他们那么有钱,这些东西破了还不都扔了,还要花钱买啊?他们缺这个钱?”   “也是,你们看我去城东捡的碎布,这够做一件半裳的了。”别的几个妇女也一起看了过来。   楚樱去过他们说的城东那片很大的垃圾场,里面确实有很多碎布,但楚樱不清楚它们的来历,万一染上什么病就得不偿失了。   等到了家里早就过了饭点,楚樱摸着从城里一直叫到家里的肚子。   “肚子啊肚子,你这空城计唱得,太委婉曲折了。”楚樱放下背篓就开始煮饭。   就着昨天没吃完的鱼汤下了饭。吃好开始收拾今天的战利品。   陶罐和碗一般都是拿来放吃的东西,不会很脏,楚樱烧了热水一个个先泡着。   看着这9个陶罐加上自己的一共10个,不知道该放点什么,米60斤是装在一个**袋里的,楚樱拿了木头垫在地上和靠墙的地方,让米不容易受潮,只在陶罐里放满米方便拿。   反正这些陶罐到时候总会有用的,楚樱一下子觉得自己是小富婆了,开心完就拿起昨天拆了的衣裳,楚樱不会做这里的衣裳,只能把一套先拆了,照着剪照着缝。   城里别的女孩都是穿襦裙的,走起路来衣阙飘飘,可自己却是穿着裤子的,村里别的妇女除了去城里下地的时候也是穿着裤子,不过会在腰间围个像围裙的东西。   楚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针脚不好细心凑,反正自己还没想到什么生钱的法子就慢慢把衣裳做了。   由于里面塞的是香蒲绒,楚樱怕香蒲绒跑来跑去就在做好的衣裳上做斜格子,这样就算跑也跑不出格子,还是会比较暖和的。   “楚樱,你在家吗?”楚樱听着王大哥叫自己便从草床上爬起来,这个时代桌椅还没有普及,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的,楚樱家只是个小木房,地上没有垫高,都是泥,一下雨地上就泥泞的很。   出了门看着王大哥领着一只昏过去的小松鼠。“这是?”   “村里一些人结伴在山里打猎,我也去了,抓到不少,这只小松鼠给你,肉还是不错的。”楚樱拎起它的尾巴,放到砍柴的木墩子上。   “对了,楚樱,我来剥皮,你先去屋里,别吓着了。”楚樱拿起木墩旁边的石斧头,先从松鼠的肚子开始慢慢把皮一点点切开。   王柰园在一边看着楚樱手脚利落的把松鼠的皮完整的剥下,然后把松鼠开膛破肚,动作连贯没有任何多余。   “楚樱,你……”楚樱把内脏扔在远处的地上,把松鼠放在陶罐里,倒上水好好洗洗。   “怎么了?”楚樱之前和部队在野外觅食的时候,这种处理动物的事都是自己做的,一来自己是处女座加强迫症,一定要从动物肚子的正中开始剥皮,而且皮剥完动物身上的一层薄的微透明的膜还在,只要破了一点下次就一定会更加小心,二来练多了队伍里她剥的是又快又完整又好看,别人也懒得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一样了,那我先走了”王大哥还记得以前楚樱见着杀鸡就害怕,所以从不敢进自己家门。   楚樱看这只小松鼠剥完皮就没多少肉了,就穿在木棍上,把陶罐拿开,把木棍放在泥圈上,缝着衣服,时不时看下肉,再加点柴。   楚樱转着转着好像想起来刚才王大哥说的村民结伴去打猎的事,不过自己一个8岁的女娃他们是肯定不会让自己一起去的。   如果不是和大家一起去,在身体还不是很强壮机敏的时候去山里,怕就回不来了。   就算自己之前是特种兵,但是这个身体还是太虚弱了,而且一点运动细胞都没有,还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把自己养结实,才可以开始训练。   不过做个弓箭先练着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附近没有好的材料,到时候去山脚找找看。   ☆、种田心塞   后来一连几天都下雨,把楚樱困在家里,还好把外面的柴都搬到了屋里,不过却显得屋子更加小了,屋子不过长8步宽6步罢了,靠墙摆了一排陶罐和米,自己睡的对面摆了半墙的木柴和两个背篓的香蒲绒,加上中间的灶台,楚樱翻3个身就可以碰到灶台了。   楚樱把做好的上衣先穿上,继续缝着裤子,原本还有些发抖的身子一下子暖了许多,不枉费之前自己每天早上起来去摘香蒲穗。   这个年代是没有棉花的,西市布店倒是有好几间铺子卖丝绵的。但一件锦袍加绵5两,袄子加绵4两,复袴,加绵3两。   这还是三等丝绵,一等丝绵楚樱已经可以预料到了,那就是把自己卖了都加不上绵。   早上自己摘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别的妇女也在摘,看来香蒲绒是在棉花还未出现之前劳苦大众的冬日福音啊。   待到天晴日,楚樱已经做了两套衣裳,一套较薄,一套较厚,而且在手脚处预留了位置,到时候自己长高可以放出来再加香蒲绒进去。   粗布和细布还各剩一半,到时候再摘点香蒲绒,再做一床被子,现在不是特别冷,楚樱可以靠着火堆取暖,但更冷点,一床软和的被子是必不可少的。   楚樱出去摘香蒲绒的时候,看着王大哥他们已经早早开始准备要秋收了,东西都拿出来洗晒,自己得赶紧进城一趟,等到秋收的时候,可没有牛车进城了,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楚樱第二日便早早起来坐着牛车去城里。“楚樱啊,就你还有时间往城里去,我再去城里拉几趟活我明天就不去城里咯。“楚樱看李爷爷车上放着有些坏了的镰刀,想必是拿去修一下。   “我就进程看看,我又没有那么多稻田要割,不过过几天要帮王大哥割稻子。”李爷爷本想让楚樱去他那里帮帮忙,就算是女娃也能割上不少,但听她这么一说,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秋收的时候,能多一个人,就多收些稻谷,谷子在地里快成熟的时候就要收割,等着熟透了再割,谷子就掉了。也最怕下雨,一下雨收了的谷子怕发霉,没太阳晒。”楚樱明白秋收对于农民的重要程度,忙活了一年就等这次来个大丰收。   但到了种子店,楚樱就慌了,密密麻麻那么多麻袋的种子,楚樱可以说一个都不认识。   “小娃,你娘要买什么?”种子店老板秦钟看着楚樱进来就一直傻傻站在那里,想是这个孩子忘了娘亲的嘱咐了。   “我不知道。家里有几亩荒地。”秦钟想这孩子一定是玩忘了。   “家里可种了桑麻?稻谷?”   “没有,那买些水稻种子吧。这是新收的桑葚,这是白麻子。”秦钟拿出麻袋开始装稻谷。   “可家在半山腰,没有河。这里有麦子吗?”楚樱看着木牌上的字,也只能用猜的。   “有,靠墙那一袋,不种些桑麻?你们怎么纳绢啊?有绵者交纳绢二丈,绵3两,无绵者交布3丈,麻3斤。”秦钟把靠墙最里面的一袋小麦种子搬出来。   “要交这些?不是交银子吗?”楚樱看了看种子的成色。   “交等价的银子也是可以的,你娘可给你银钱?一升是10文钱。”   “我是孤女,爹娘早走了。我看你这麦子是陈年的,堆了好久呢。”秦钟看着面前的女孩不过8、9岁模样,稀松平常的说了自己是孤女的话。   “对不起啊。这麦子是前年的。你家几亩地?秋社前种需一亩2升的种子。"   "3亩,便宜点吧,你这都是前年的,而且摆在角落都没人理。"楚樱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些小麦种子。   "那行吧,3亩就是6升,给你算50文吧,已经很便宜了。"秦钟见楚樱点头就开始装麦子。   "你可会种?这里几乎没多少人种麦子。"   "不会。"打猎楚樱还有点把握,但种地这种事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拿回去,把地锄好,要深锄,撒播,覆土2寸,用脚踏实,苗根长成后,把秋草锄掉,手脚勤快点,总不会有错的,你说你的是荒地,要在土壤燥湿合宜的时候耕,雨水多或旱不调匀,宁可燥的时候耕,切不可湿时耕。"   "等到土背发白时再耢,耕后不耢,如同作耗胡闹。总之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秦钟把6升的小麦种子放在楚樱的背篓里。   "还要买点别的吗?"楚樱从进来就是稀里糊涂的,也就先买个小麦种子再说。   "不了,先买这个吧,这里是50文。"楚樱失落的在街上走着,万事开头难。   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那大户人家后院,这次倒是没看到那个胡大。回去的时候可以问王大哥借农具,反正他们忙着秋收,秋收后也是晒场打谷,不需要用农具。   楚樱回到家里,看着还有到脚踝的草根,从屋子里生了火拿一根木棒,在地的周围先烧掉一圈的草,便烧便打灭,圈出一个防火圈。   然后把中间的草都点燃,好在草被割的只剩下一小截,火势不是很大,烧了一个下午,总算把2亩半的地都烧好,就等到时候借了农具开耕了。   楚樱去了湖边采集香蒲穗,顺便检查捕鱼陷阱,3个陷阱有两个有大鱼。总算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不过楚樱不能贪吃,得和王大娘学做鱼鮓,要不然冬天只能吃白饭了。   到了王大哥家天还没黑,王大娘已经开始准备做饭了。   "王大娘,你在忙啊?我又捕了两条大鱼,你看能做鱼鮓吗?"王大娘把灶台上放了水的陶罐盖好盖子。   "能,鱼洗了吗?家里可还有陶罐?还要1陶罐的米。"楚樱去家里拿了两个陶罐和米,等回来王大娘已经把鱼洗好了。   王大娘把鱼肉切成二寸长,一寸宽,5分厚的大小,每块都带着皮,扔在装水的陶罐里浸着,去腥血。   然后捞出来在清水里洗净,再捞出来放在盘子里,抹上盐,盛在笼子里,盖上石板榨去水,等水榨尽了,王大娘拿起一片尝了尝。   "把米炊成饭,用来做穇,我就先用锅里熟了的,加茱萸,橘皮,和酒,一斗鮓,半升酒,要用好酒。"   王大娘在陶罐里放一层鱼,一层穇,到满为止,把肚子下面的肥肉放在最上面。最上面多加了穇,用竹叶交叉铺在陶罐上,铺了八层,再用荆条交叉编牢,把陶罐口子封住。   "要放屋子里,不能放太阳下或火边,会有臭气。冷天不要受冻,血浆出来,倒掉,白浆出来,带酸味,便做成了。吃的时候用手撕的,用刀会有腥气。不懂下次再教你一边。"   "娘,饭怎么还没好?你和后面的小娃在做什么?"王梨园伸个懒腰,从里屋走出来。   "教她做鱼鮓,看看人家,知上进,让你学你都不学。"王梨园抱着王大娘,撒娇道:"不是有娘吗?娘的手艺那么好。"   "王大娘我先走啦。"楚樱把刚才的流程在脑子里深深记下了。   "楚樱,你怎么在这?"王大哥看柴回来,在门口见着抱着两个陶罐的楚樱。   "找你娘,请教做鱼鮓啊。我先走啦。"有了王大娘这个法子,楚樱就可以多囤些鱼鮓过冬,看来古代人的智慧还是很高的。   ☆、有些眉目   楚樱捏了捏酸痛到不行的手臂,继续弯腰割着稻子,汗顺着鼻尖滴落到地上,现在才真真切切明白什么是粒粒皆辛苦。   “楚樱,休息下吧,等下我妹就带干粮来了,吃了再做吧。”楚樱看着热的脱了上衣,就穿一条短裤的王柰园,那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和完美的人鱼线,楚樱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我再割些吧。”楚樱看着别的地头在休息的妇女们都在看着王柰园健硕的身材窃窃私语。   秋收的时候也是大家相互了解的过程,哪个姑娘懒,哪个小伙子勤快,都能看得出。   “樱啊,你歇歇吧,你本来就身子弱,这都第三天了,不能蛮干,快去树阴地下,休息下。你再割,大娘就把你镰刀抢了去。”   “行吧。”楚樱到树荫下喝了几大口水,锤了锤自己发胀的小腿。“那个就是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啊?那么小命就那么硬。怎么在帮老王家割谷子啊?”   “莫非是成了老王家的童养媳?”   “别瞎吹了,老王家条件那么好,村里很多人看上王二呢,再说那小妮子命那么硬,王婆子肯定不答应的。”   楚樱看着手上快破了的水泡,手指戳了戳,有些疼,也不好和别的妇女说些什么,只能玩着水泡,以前刚进部队的时候老是长水泡,后来有了老茧就没事了。   “娘,快来吃饭啦。”王梨园手提着篮子走过来。“樱啊,你咋不干活啊?等着吃呐?”   “说什么呢你,你个懒死鬼,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啊,就知道吃,不知道干活。樱那么小,干的活都是你的两倍,还有脸说。”王大娘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到树荫下。   “我是不是亲生的啊?这饭不是我做的吗?”楚樱接过王柰园递过来的大蒸饼,这种和馒头差不多的东西,这里叫蒸饼。   “有脸?我都做好了,你热一下还不行吗?赶紧去割,身上的肉都是白长的啊?”王大娘在王梨园屁股后面踢了一脚。   “我一定是你捡的。哼。”王梨园皱眉微怒,拿起镰刀去了地头。“樱啊,塞点菜。”王大娘夹了点菜在楚樱的蒸饼里。   “嗯。”王大娘的厨艺还是非常棒的,这几天虽然都是馒头就饭,但吃起来很有味道,不过让楚樱想起了老妈做的菜,不知道家里的老姐姐有没有惹老妈生气。   王柰园给王大娘捏了捏肩,“再割个一天估计就结束了,今年总算能吃上饱饭啦。”楚樱还在烦恼自己的2亩多荒地呢。   “樱啊,等谷子脱了壳,你来拿点去。”楚樱点点头,继续吃着馒头。等干好活回到家里,楚樱都懒的动,但万恶的肚子大人发出了深深的抗议。   等吃了饭躺在床上,楚樱只觉得浑身都疼,就和自己刚入部队的时候一样,照班长的话说,忍忍就好了,现在的痛是以后长出来的肌肉。   等王大哥那边的地都割完,楚樱已经累到不行,只能推了钱勇的预约,钱勇倒是不好意思的说是逗楚樱玩的。   “楚樱,回去用热水泡泡脚。这几天你也累坏了。”王柰园看着还没到自己胸的楚樱,干起活来一点不啰嗦,虽然已经很累了,但还是撑到了结束,和以前隔三差五生病的样子判若两人。   “好的,王大哥,你们后面要晒场,那农具能借一下吗?我想把那些荒地整整。”楚樱擦了擦变得更黑的脸。   王柰园进了屋把铁锹锄头和镐拿了出来,“走,我帮你拿到家里去。”   楚樱看着比自己都高的农具,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不过还好镐不是很高。   “这几天休息一下,反正我们晒场脱谷子要些时日,不急着用。等谷子脱好了,我来帮你翻地,你那是荒地,要深锄,要不然来年草会长得多。”   “好的。”楚樱虽然答应了要好好休息,但是时间不等人,这么多地,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要整到什么时候,所以或多或少,楚樱都要开始先整治一下。   但是挥动了几下镐头,楚樱就累得不行。想着先把家前面的地先整治好,可以种些菜,到时候再把别的地整治了。   做农活是枯燥乏味又累人的,但是做了总比傻傻看着这些荒地好,等做了两天总算把家前面的地翻整出来,锄了3遍土已经很润了。不过还是不知道该种些什么。   王柰园还没走到楚樱家就看见楚樱小小的人儿,在费力地锄地。“楚樱,这是我娘要我带来的谷子。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这谷子我就不收了。你不是已经借我农具了吗?”   “那行,我帮你吧,你这样要做到什么时候。”王大哥,拿起铁锄一把下去,翻上来一大块土。   果然年龄和体力是硬伤。遥想当年,楚樱也是个肩扛过原木,手提过重型武器的铁骨铮铮的女汉子,但现在却只能弱弱的让别人帮忙,真的是不堪回首。   楚樱拿着镐头继续做着,虽然进度很慢,但也算是尽力了。有了王大哥的帮助,5天就把地给锄过翻整好了。   “楚樱,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楚樱撒着种子,对于王柰园这句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自己就是不一样了。   “以前你都抬不动水,还是我帮你的呢,现在我帮你你都不情愿了。”楚樱回头看着低着头在踩地的王柰园。   “我是不一样了,我也想有人帮我,但是没人能帮我一辈子,没了爹娘,我要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王柰园看着前面弱小身子的楚樱,其实他只想说,他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是这句话说不出口,楚樱还太小,不懂很多事。   “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我就是一个还不会做农活的小孩而已。王大哥,那块地我不知道该种些什么。”王柰园早注意到了那块翻整得很好的地。   “种些芥菜,韭菜,萝卜,蔓菁,茼蒿,葱姜蒜。”果然这个年代比较靠前,还没有西红柿、扁豆、茄子、黄瓜、南瓜之类的蔬菜。   而且在种子店也没有看到玉米、土豆、地瓜之类高产的作物,看来古代生活真的没想象中那么好,能吃的菜不过几种。   等播好种后,王柰园回家拿了种子来。“楚樱,这是韭菜,你把他们分开种就好了,到时候会自己长多的,这是芥菜萝卜和曼青的种子,还有这些葱姜蒜,也是种上就好了的。”王柰园,用小镰刀把韭菜种在地上。   “真的是谢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王大哥,你真的帮了我大忙。”楚樱拿起自己的镰刀,跟在王柰园后面学着种。   “这点小忙,你可要让我帮啊,反正家里收了蛮多种子的,你秋收的时候可没少帮忙,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要多割多少天,就怕到时候谷子熟透割了掉粒就浪费了。”   等种好了,王柰园吊了几桶水,把地浇透。“多锄,记得浇水,葱到时候要把土培垄,像这样。”楚樱看王柰园把土堆在葱的根部。   “以后有什么不懂你就来问我,邻里之间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那我先走了。”楚樱看着已经有些模样的菜园子和麦地,心里的担心总算能放下了。   ☆、修池子   有了菜园,楚樱每天早起细心的浇水,而麦地由于之前下雨地不算干,等干的时候再浇水,选择小麦也是因为其耐旱的特点。   楚樱这几天专心把被子做出来,去采摘香蒲绒的时候也顺便带一两根较长的木头回来,有了被子不可能再睡在地上,也是时候做个床了。   等带回了足够多的木材,楚樱先在屋子里立上4根长度差不多的木头,用石斧头重重地打下去,等木头用手推不动的时候在上面砍出一个凹口,把另外4根木头放在各自的凹口上,用草绳绑起来。   再在做好的木头架子上铺满木头,同样用草绳固定,楚樱坐上去动了动没有塌,看样子还是蛮稳的,楚樱把还没有用的陶罐和柴火放在床下面,这样也算省出一些地方。   木床上铺上足够多的香蒲叶,然后用细线把剪裁一致的芦苇茎一根根缠绕在一起,做成芦苇席子,虽然做工粗糙但是看着也算完整。   楚樱躺在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现代人的自豪。如果有多的时间,或许可以做个床垫,楚樱越想越觉得奢侈,自己刚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现在已经有了果腹的米和御寒的衣裳,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还要纳税,楚樱一想到纳税就觉得脑银子疼,现在已经快入冬,银钱还没有着落,实在急刹人,明日去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苦力可以做。   但是到了城里才知道现实的残酷,有活的地方不是嫌弃自己个头小,就是嫌弃自己力气小,反正都不想要自己这个小娃娃搬东西,好歹花了1文钱进城,楚樱还是背着背篓,四处看看。   到了上次买陶罐的地方,虽然没见着摆摊的,但是看到胡大似乎在和人说着什么。   “1两,就这么些活,要不是我忙我自己都干掉了。不能多了。”   “胡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也叫活少啊?先得砍竹子吧?这可是长年生的竹子,没那么好砍,而且下面盘根错节,很难挖的,要挖一人深的得花不少时日。砍出来的竹子,挖出来的土都得处理。”   “最多1两2钱,包中饭。要5天之内完工。”   “胡大,最少1两4钱,而且你要5天之内完工,就得多请人手,要再加3钱。一两7钱,我还算勉强。”   楚樱在旁边算是听懂了,胡大家有大工程要找人做。   “胡大,1两半,3天内完工,今天就可以找人来。这活给我吧。”胡大和另外一个包工头看着楚樱说出的话,都大笑起来。   “小娃娃,回家玩泥巴去吧,别说大话。”   “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做,等下我哥和另外几个壮力可以来。”胡大看着一脸认真的楚樱。   “小娃娃,你可要知道,那竹子比你大腿都粗两倍,而且还要挖1人深,可不是你这样高的一人啊,这挖出来的土和竹子都要运到城郊的废地,这不是小孩过家家。”   楚樱知道有活干就不要怕苦怕累。“胡大叔,我说了你也不信,那我先干着,到了傍晚你看我能不能接,不能接不收你一分钱,能接的下这个活计,那就1两半,3天内给你做好。”   “你这小娃娃口气大的很啊,胡大,你明儿啊还得找我。我先走了。”   “行,免费的劳力为什么不要?”胡大看着走掉的包工头,想着先让这娃娃做活计,万一能成可以省2钱银子和两天时间,不成也可以再找包工头。   “那我先让村里人带话。然后来找您。”楚樱去了城门口看着李爷爷把事情说了一遍让他转述,想着王大哥应该能很好的组织人员。   楚樱到了胡大处,跟着他到了一个很大的后院,果然大半个院子都是竹子,而且是多年生的,根部很是粗壮,砍起来确实很费力。   “看你也没带家伙,这把砍刀你先用着。要什么东西就和我说,等下到了饭点,会让人送饭过来的。”   “胡大,可有火石?”   “你想把他们都烧啦?那噼里啪啦吵着主人家怎么办?而且你也烧不光啊。”   “放心,不会吵到别人的,我有用处。”楚樱拿到火折子,打开上面小小的盖子,用力吹了吹,出现了些火星。   楚樱先挑最大的竹子下手,在最底部的竹节上用砍刀砍出一个小孔,在竹子根部堆上些竹叶,把竹叶点燃,慢慢等着火把竹子根部烧脆,等竹根部烧得差不多,楚樱用脚踹上几脚,竹子便倒了。   等王大哥带着另外4个人来的时候,楚樱已经烧了10根竹子。   “楚樱,是什么活计,你让我带这么多人?”楚樱看着包括王大哥在内的5个壮力。   “先砍竹子,然后挖地,要挖一人深,竹子和泥土都要处理掉。1两半钱,3天时间,不包括今天。做不做?”   5个人一两半钱,除去到时候处理竹子和泥土的钱,每个人也能分到2钱银子。   “做,家伙我们都带了,来来来,大家快干。”钱勇卷起袖子,拿起砍刀准备下手。   “你让他们把粗的竹子留下,我来处理,别的你们砍了,等砍出一片的时候,分出两个人来挖土。砍好的竹子要再砍断,太长不好运。”楚樱把竹根上的火踩灭,和王大哥嘱咐好流程。因为自己还太小,说话没什么分量,但王大哥就不一样了。   楚樱用力揣着竹子,让竹子倒向往没人的一边。砍竹子其实不是什么难事,难处理的是挖土,竹子底下盘根错节,要废很大的劲才可以挖起来。   还好王大哥叫来的都是有体力的壮力,王大哥照着楚樱说的和他们说了之后,几个人也都明白了,闷声干着活,偶尔说几句提醒竹子要倒的话。   大家都是地毯式的一片片砍竹子,而楚樱是挑大的竹子作业,所以要更加注意倒下的竹子。   一开始大家还不是很熟,后来就慢慢活跃了起来,“楚樱啊,你咋像只竹鼠一样啊,串东串西的。”   “没办法啊,谁叫大竹子乱长啊。”楚樱看着地上已经堆起高高的一堆,想着得让李爷爷来一趟,而且如果这边进度快的话还得让李爷爷找几个牛车夫来。   ☆、成竹子精   “王大哥,我去找人来拉竹子。你们先干着。”楚樱到了城门口,看着在卸货的李爷爷。   “李爷爷,有大生意。”等楚樱做着牛车到了后门,竹子在地上都快放不下了,果然庄稼人实在,勤快。   “大家先一起搬一下吧。”竹子虽然从中砍断还是有些长,没装多少就已经很重了。   “差不多了,再加牛就拉不动啦。”等把竹子用绳子绑好固定,楚樱坐在牛车上和李爷爷一起离开。   “李爷爷,你知道这里哪里有造纸场啊?”   “城南有一个,城西也有一个,怎么了?他们自己也有种竹子的,估计不会要。”   “那去城南吧,他们不要也可以拿去扔了。”楚樱对于这些竹子能卖掉没抱希望,只要他们可以来把竹子拉走,这样也可以省些时间和金钱。   到了纸坊,果然老板不愿意出钱。“老板,这些不用钱,你要的话自己去拉过来就好,你看这些竹子各大厚实,可不是一年就能长成这样的。”   “不要钱的是吧?”纸坊老板拿起竹子看了看,确实是多年生的,主要不用钱,反正纸坊的牛车也闲着没事,可以去拉竹子,这种美事不可错过。   “行,在哪里?”楚樱只知道胡大,并不知道那家姓什么。   “颜家。”李爷爷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   “颜家?你们这竹子不会是偷的吧?”颜家虽未任官职,但有亲戚在长安任侍中,也算高门大户。   “他们家要修池,这些是要砍掉的。”这些竹子还是颜家的,本来还犹豫不决的纸坊老板马上就同意了。   “那现在可以去拉吧?”楚樱坐着李爷爷的牛车,带着纸坊的人一起到颜家。   等到了的时候又有一车可以拉走。   楚樱看已经有一片竹子被砍掉了,可以先将这些挖了。“王大哥,你让三个人先开始挖吧。别的还是砍竹子,到时候累了可以轮流换着做。”   “好的。”快到傍晚,李爷爷已经拉了三趟泥了,竹子砍了三分之一,地也挖了五分之一。   “小妮子果然办事牢靠啊,没看出来啊,这活就交给你们了。可要用心干啊,银钱不会少的。”大家把家伙先放在这里,坐着李爷爷的牛车到了城门口接别的回家的人。   “王二,你们这是去干什么活计了?脏成这样。”   “没什么,去挖池子了。”   “挖池子?多少工钱还要人吗?”听着王柰园说有钱赚,几个妇女一下子把王柰园围住,问了个底朝天。   回到家里楚樱草草吃了点冷饭,就洗了洗手睡下了,还好较大的竹子都已经烧倒,明天和他们一样砍竹子就行了。   之后两天,大家都每天早早到颜家,努力干活。“你们每天都来这么早。真的不容易啊。”胡大看着这6个人埋头苦干,觉得1两半钱花的值。   “我说了不吃,不吃,就是不吃,表哥,我要吃信远斋的桂花糕。”远处阁楼上,一妙龄女子正微怒朝一位男子砸着粉拳。   “不吃是吗?胡大,拿去给那些壮力吃,他们干了半天的活也累了。”旁边的男子眉目清秀,着白色竹纹袍,手执玉扇将扑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推开去。   “好的,表少爷。”胡大命人拿着矮桌将一桌子菜和每日的一蒸笼蒸饼拿到池子旁的空地上。   “各位先吃了吧,这是表少爷给各位加的餐,吃了再干活吧。”哥几个看着桌子上的烤鸡,猪肘子都满眼放光,但还是强装镇定,等下人们走了,便一拥而上。   “楚樱,吃。”楚樱接过王大哥拿来的鸡腿,就着蒸饼开吃。“都斯文点,看一个个和豺狼虎豹一样,别让人笑话。”   刚还手撕鸡腿猛吃的钱勇,听着王大哥说的,马上小口吃起来。“做给谁看呢?大男子就要大口吃肉嘛。”   楚樱大大地咬了一口,哥几个听楚樱这样说也就没了顾及,不过也比之前收敛了不少。   “你也知道大男人可以大口吃肉,你就小口吃吧,小心下巴回不去了。”钱勇故意咬了一口的猪脚。   饭后,楚樱把吃剩的骨头都捡在碗里,拿一把草擦了擦矮桌。大家补充了体力干起活来更带劲了。   “钱大哥,这个不要砍,这一片都不要砍了。剩下的我来吧。”   “那个胡大不是说全部砍光吗?”   “这一片都是湘妃竹和龟背竹,名贵着,还是先不要砍了。”楚樱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小片不一样的竹子。   “那行。”楚樱把剩下的普通竹子砍完就去帮忙抬地下挖上来的泥土,顺便把一些竹节和竹笋挑出来放到背篓里。   等第三天早上来把池子整个边缘挖直,细节处整好,并把地上的泥巴都扫干净,楚樱看着一切都差不多就去叫了胡大。   “这片还没砍呢,下午把这片砍了吧。不要偷工减料,我说了是全部。”胡大指着那片楚樱特意要留下来的竹子。   “胡大,这片是湘妃竹和龟甲竹,名贵的很,我想先问过您,您说砍我们就砍了。”胡大听着这小娃说是名贵的竹子,便跑去问了表少爷。   当初这片竹林就是为表少爷植的。早起在练剑的颜羽书听着胡大的禀报便亲自来看看。   果然在挖好的池子一边有一片湘妃竹和龟甲竹。“这是小时候种的,没想到活了,还长出那么一大片。这片不用砍,还好你找了这么个惜物的小娃,要不就被那些俗人砍去,都长那么高了。”   胡大听明是表少爷亲自种的竹子,不管是什么品种都不应该砍掉,还好这个小娃有点眼力劲,要不然到时候表少爷说起这竹子自己可怎么变回来。   “你认得这些竹子?乡间可没有这样的。”楚樱看着面前身着白衫负手而立的公子,温婉如玉,似夏日青竹,清新自然。   “长斑的是湘妃竹,那长得最丑的是龟甲竹。”   颜羽书听着她说龟背竹是最丑的,气从中来,这龟甲竹状如龟甲,既稀少又珍奇,尤其是长成这么高大的竹株,为竹中珍品,这小娃居然说最丑,果然乡野幼童一个。   “胡大,有赏。”楚樱看着走远的脸有点变臭的怪少爷。“是,表少爷。”楚樱拉着王大哥跟着胡大去账房取钱。   “这里一共1两5钱,加上这2钱赏钱。拿着吧。”楚樱看着木盘上堆成小山的铜钱,让王大哥先拿着。   “那谢谢胡大啦。下次有这样的活计可以找我们,看缘分吧。”楚樱拿着2串铜钱,抱怨这么大个院落怎么拿不出银子,非得给这么多铜板。   “王大哥,这里都不用银子的吗?怎么都给铜板啊。真不方便。”等到了李爷爷的牛车上,楚樱还在抱怨给铜板不给银子的胡大。   “银子可没见过,大家都是用的铜板,估计圣上才用银子吧。”大家围坐在车上,准备分钱。   “1两7钱,一人2钱20文,李爷爷3钱80文。还有这些竹笋也都分分掉吧。”大家见着竹笋都往后仰,不想看见。   “吃的都想吐了,这些你拿回去吧。”   “楚樱,那2钱是你的赏钱,你自己拿着吧。”   “是啊,我们一人拿2钱就够了。”   “这赏钱也都是大家的功劳,那我拿1钱,另外一钱大家分,有钱大家赚,你们不拿,以后有活我就不叫你们啦。”楚樱把1钱分成6份10钱和1份40钱。   “大家都不要推辞了。就按楚樱说的那样办吧。”大家下车后,李爷爷又把楚樱和王大哥送到家,因为车上的两个竹篮都装满了竹笋和竹鞭。   “李爷爷,你拿点去吧。”   “不了,家里够多的了,你留着吧。我先走了。”   楚樱拿起竹笋准备给王大哥,王柰园连忙推辞回了家。   楚樱看着家里的3个满是竹笋的背篓和院子里堆得高高的竹鞭和竹子,自己估计要吃上几个月的竹笋了,万一吃多了,变竹子精可怎么办?   ☆、福祸相依   楚樱把被子加紧做完后,看着背篓里的竹笋和竹鞭,该把屋子后面的灌木丛好好清理一下,把这些竹子种下去,不过只认识毛竹,别的竹种太多分不清,倒也不碍事,种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灌木丛实在太大,自己前几日所有的功劳才不过10多步的进度,只能用火烧的方法会较快,但是楚樱难以估计灌木丛的面积和灌木丛里兔子的数量,只能先开出一片烧。   但当楚樱把其中的一小部分点燃再去打水回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大起来,风吹着火舌往四面蔓延开来。   楚樱回家拿来镰刀尽力开出一片隔离带,但荆棘多刺,楚樱的单衣已经被撕开好多个口子,顾不得身上的伤,这样烧下去蔓延到山上可怎么办,现在天干物燥,而且不知道哪里来的妖风,毫无征兆。   楚樱连踩带砍,总算出了荆棘丛,看着满眼的高大树木感觉越加不好,楚樱看着风向是东西向的,还没有蔓延到楚樱的位置,拿起树枝引火先把地上的草烧着,再用新鲜的树枝打灭,从火势最猛的西边一直往东边烧去。   “楚樱,楚樱,楚樱你在哪里?”由于是灌木丛燃烧时间不长,但火势还是比较大,王柰园原本想和楚樱说吕蒙家大后天上梁,全村人都要去帮忙,但只见屋后火光蔓延,屋里又没有楚樱的踪迹,就怕她一个人去灭火。   楚樱发了疯一样在烧出一条隔离带,哪里听得到王柰园的喊声,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看着还在往东边蔓延的火势,楚樱只能强打精神,这种大火楚樱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之前出任务有几次被森林大火困住,好在大家配合无间,最后还是走出来了。   但现在楚樱不只是自保,而是要挽救身后的树林和前面别人家的田地。“楚樱,你在干嘛?还不快逃?”   王柰园抓着楚樱的胳膊要把她往外拽,“王大哥,我不能走啊,你和我一样烧出一块地方,我走了如果火势蔓延到后面的树林后果不敢想象。”   王柰园看着楚樱身上无数个小划痕,手臂上也有些地方被烫伤,虽然心疼,但楚樱说的没错,这片灌木丛少了没事,如果连带后面的树林后山头也烧起来的话,会惊动山神以后会有灾祸。   两人齐力烧出一条隔离带,“王二,楚樱?”钱勇和其他哥几个还在家泡脚就听王梨园跑来说着楚樱被火烧死了,拿起鞋就跑了过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小了一半,但灌木丛面积较大,还是往东边在蔓延。挑着一片已经没有火的焦地,只见远处两个人在拿着火把放火。   “你们倆干什么呐?没事玩火啊?”钱勇看着灰头土脸的王二还活着,激动地要上去抱着他。   “赶紧把我们烧出来的这条扑灭。赶紧的。”   等天快黑的时候,钱勇、吕蒙、王二和楚樱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焦炭地和彼此的囧相,都笑了出来。   “傻,你们干嘛没事玩火啊?不怕晚上尿床啊?”钱勇无力地锤了王二一下。   “怕,我想着烤兔子来着,没想到回家拿个盐,火就自己起来了。哈哈。”楚樱可不能把自己就是故意要烧掉这片灌木丛的事说出来,说出来还不得给打扁了。   “傻,你兔子呢?”吕蒙领着四只烧焦的兔子从远处走来。“这儿呐,那还有几只呢,楚樱你可是把兔子的窝都给烧啦。够狠的啊。”   “被你找到啦。都成这样啦。闻着还挺香。”楚樱接过其中一只,咬掉外面焦掉的部分,大口啃起来。   “王二,来。”哥几个就席地而坐吃着烤焦的兔子。“楚樱,你等下洗洗去我娘那拿点药擦擦。”   王柰园一说钱勇他们也看到浑身炭黑的楚樱衣服有多处划痕。   “好嘞。”楚樱看着烧的只剩碳的灌木丛五味杂陈,原本自己想分块逐步烧掉,奈何妖风四起,打破了计划,虽然身上多处伤,但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楚樱再去找了找兔子,把找到的3只兔子给了王柰园他们。“还好你们来了,要不然就见不到我咯,这兔子拿回去吧。你们也都回家洗洗吧。真的谢了。”   “哦,对了,王二和你说了吗?大后天我家喝上梁酒,你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来吧。你都这样了也就不要来帮忙了。”   “好的。”刚才心急忙得昏头昏脑还没察觉,现在静下来只觉浑身都火辣辣的。   “那我们走啦。”王柰园和吕蒙他们挥别,扶着楚樱到了家里。   “你这里桶也没有,怎么能洗澡,直接去我家吧。”王柰园把楚樱的门带上,蹲在地上让楚樱上来。   “不了,我能走。啊……”楚樱拉起裤腿看着上面烫起的水泡。   王柰园一把将楚樱抱在怀里,“别动,越动越痛。”楚樱忍着疼不好说什么。   “天哪,活得好好的你又想寻死啊?梨园你快去烧水。”梨园知道楚樱他们在救火,可没想到会伤成这样,也没了欺负她的兴致,赶紧去烧了水。   “我没事,真的。”楚樱忍疼挤出这几句话。   “还说没事,好好一个小姑娘伤成这样,留了疤怎么办?以后还嫁不嫁人啦?你出去。”王大娘把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王柰园推出门去,拿了一身女装,放在矮床上。   “这是梨园小时候的,都是干净的,你别介意。”楚樱勉强笑了笑。   王大娘用剪刀把粘在皮肤上的衣服剪掉,看着微微发抖的楚樱,那么小个孩子咬着嘴唇也不叫唤,和她娘一样犟。   “咬着筷子,别把嘴皮子也给弄破了。”王大娘尽量快的用面巾先帮楚樱擦了手和腿。拿出药膏慢慢抹上,再包上干净的麻布。   “这几天不能碰水了。这药你拿去,每天各两次。”楚樱接过王大娘给她的一个小瓷瓶,楚樱知道药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珍贵的,等自己好了要给王大娘一瓶新的。   “谢谢。”楚樱慢慢起身,尽量不扯动到伤口。   “楚樱,在我家吃了再去吧,你这样也做不了饭啊。娘,你说是吧。”   “是啊,楚樱,不过加一个筷子的事。”   “还是谢谢了,我还是回去吧,已经很麻烦了。”楚樱慢慢拖着脚走着。   “我抱你。”王大娘看着抱着楚樱走的王柰园,摇了摇头。   楚樱看着那片碳地,不知该喜还是该悲。“王大哥,谢谢了。”   “邻里之间说什么谢谢啊,都是互相帮忙的。”楚樱吃了点剩饭就躺下了,明天可以看下那片树林,再把烧掉的灌木丛整理一下,楚樱躺在床上不敢动,一动就疼,只能仰天睡着。   "楚樱你睡了吗?”王柰园见楚樱不啃声就把装着3套秋衣的木桶放在门口。   等楚樱困难地爬起的开门的时候,王柰园已经走远了,楚樱看着干净的3套小小的秋衣,心里很感激。   ☆、喜获板栗   楚樱起来擦了药稍微好些,把竹子用石斧劈开,取和楚樱差不多高的一片,用火在中间部分烘烤一下,慢慢弯曲,再烘烤弯曲,最后用布条把已经弯曲成U形的竹子在对折处绑住,便成了夹子。   楚樱到昨天被烧过的灌木丛,把地上个头较大的木炭夹在篮子里,等篮子满了再倒到背篓里。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也可以多动动,比呆在家里要好得多。   楚樱从早忙活到傍晚总算把灌木丛里个头较大的木炭都装到了背篓里,楚樱看着满地的竹笋竹鞭和5个背篓的木炭,想着冬天可以少砍些柴,这些木炭也是很好的燃料。   第二日,楚樱把竹笋剥开洗净,整根放在陶罐里蒸煮,然后捞出放在陶罐里,一层竹笋加一层盐,盐的量为竹笋的五分之一。   然后在陶罐口裹上较软的竹笋叶,用麻绳绑住陶罐口,再在上面抹上一层厚厚的湿泥,放在墙角。除了装米的一个陶罐,楚樱把其他9个里的8个全做了腌竹笋。   剩下的竹笋,楚樱也洗净切手指粗细的条状,在陶罐里蒸煮。楚樱把院子里的竹子拿出5根,两根交叉相绑,插进泥土里,另一边也同样做,然后在中间架上一根竹竿,竹竿上绑上两根长布条,在布条下端又绑上竹竿,最后加上上面的竹竿下又有3根竹竿。这样不用另外搭架子就可以多有3个竹竿用。   煮好一部分竹笋丝就拿出来晾在竹竿上,等到了下午已经全部弄好,剩下的竹笋就放着吃掉。   楚樱煮上米饭,把5个做好的套绳陷阱拿上去探索那片树林。   这严格来说不是森林,因为里面的树木是分种类种植的,不是随意生长的,一些较小的树倒是无规则的,应该是种植后久未管理,树木自己落果长出来的。   不久楚樱就看到了立着的石柱上面刻着的北止。这应该就是北边的界限,而后楚樱又找到了东边的边界,只能说这片小树林不是很大,只有2亩左右,但是种的树种都很实用,有松树,栗子树,漆树和榆树。   楚樱拿了点松树的松脂在鼻尖闻,看着这些松树掉下的松塔里面没有松子,楚樱不打算在这些高耸的松树上面找松子,一来十斤松塔一斤籽,十斤汗水一颗塔,二来松树垂直生长,攀爬难度高,自己现在还没这个力量。   已经快入冬,地上的栗子都被晒干了,拿起来摇一摇有些声音,不过这个发现对于楚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栗子比松子易拿到,也量多能充饥。   楚樱赶紧回家拿了背篓和竹夹子,把板栗从落叶里挑出来扔背篓,如果自己早些发现还可以收到饱满的板栗,现在板栗被晒干,没了水分轻了不少。   这么多栗子看到时候进城能不能卖掉一些,卖不掉买回一个小的磨盘把栗子磨成粉也是不错的选择。楚樱背着一背篓的栗子走出小树林。   再走过大概有4亩地的烧焦的灌木丛,楚樱想着先前从灌木丛看过去确实难以料到里面会有这些经济树,因为灌木丛实在太大,而且这些树也和后山的树融为一体,看不出分别。   楚樱想着这一定是原主的父亲为原主做的打算,因为那些树至少有10年以上的树龄,而且还种上那么一大片灌木丛来掩藏,真的用心良苦,楚樱虽然和原主父母没有接触,但还是感受到他们浓浓的爱。   木奴千,无凶年,这些树是原主父亲给原主的最后保障。如果不是这片已经烧焦的灌木丛,那位王大哥口中的叔叔是绝对不会把这块地给楚樱她们的。   楚樱看着家里堆着的木柴木炭还有自己刚背回来的栗子,都快没了下脚的地方。看来自己得扩建一下,但是没有多余的银钱,只能靠自己建一个了。   楚樱把板栗用石斧砸开一个小口子放到陶罐里,常说"八月的梨,九月的楂,十月的板栗笑哈哈。"板栗可以生吃、熟食、入菜,最好吃的莫过于糖炒栗子,但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糖来满足口腹之欲。   只能用最经济的方式,就是煮熟来吃,板栗本身富含蛋白质,久咀自有甘甜。楚樱很高兴自己除了大米外还有这个果腹的干果之王,原本还担心粮食不足以吃到开春,现在看来应该是可以的。   不过自己实在没有地方可以放到时候捡来的板栗了,等明去了吕蒙家帮忙回来得把扩建和摘栗子提到首要日程上,因为小树林里还有和自己抢食的松鼠,并且如果下雨板栗在地上久了会坏掉,自己刚砸开的板栗有些已经坏了。   楚樱自己小时候就极不喜欢这种大家聚在一起的活动,但现在却觉得很热闹有人气,估计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时间长了,而且周围也没相熟的邻里走动,除了王大哥。   "一起用力,抬。"楚樱看着几个大汉把一大头猪从木桶里抬起来,用刀把猪身上的毛刮掉。   "韩叔,你还行不行啊?"吕蒙扶着一个手捂着手指的大汉从屋里走出来。   这个彪形大汉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有些吃疼的看着已经包好的手指。"这猪也太会闹腾了,害的韩大都割到了手,还好没断掉,要不以后杀猪宴只能找隔壁村的孙大了。"   "是啊,是啊。"   韩大虽然手被割伤,但还是拿起刀准备开膛破肚,不过动作慢了许多,割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这饭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啊。哎,这猪性子也太烈了。"   "韩大,我帮你吧,你手还在流血呢。"楚樱站在一群壮汉面前,大声喊着。一下子洗菜的,洗碗的,搬矮桌的都看着小小的楚樱。   "谁家的孩子,赶紧抱走。"楚樱看着韩大的手指,应该是伤得不轻,要不这个汉子也不会面露难色。   楚樱站在矮桌上,拿起菜刀对没开膛破肚的猪下手,因为猪血已经放得差不多,楚樱一步步分先后取出内脏,交给洗菜的。然后让几个壮汉领水把猪身冲洗干净,放在木板上。   然后楚樱开始剔猪肉,麻利地卸下猪头和四条腿,把肉割成一长条一长条,每刀肉的一头还刺了一个对穿的缝,便于吕蒙他们做腌肉   韩大看着面前和猪差不多长的楚樱,站在木板上,有模有样的把猪给分解了。而且动作流畅,没有用蛮力,在猪骨的空隙处下刀,虽然比不上自己游刃有余,但对这个小女娃来说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谁家的孩子啊?胆子挺大啊。"楚樱拿着吕蒙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手。"我是楚樱。韩大这是你的刀。"楚樱乖乖坐到洗菜的妇女间帮着洗菜。   ☆、喝上梁酒建新房   “拉,拉,拉。”几个壮汉站在屋子旁的架子上,把一根主梁抬上去,主梁上还绑了红绳子。   主梁放好,吕蒙的娘拿着一些蒸饼和果脯站在桌子上往下撒,一时间大家你争我抢,倒不是因为家里没吃的,一来抢的越激烈,主家来年更兴旺,二来也给自己添了彩头,加了喜庆。   楚樱人小虽然抢不过,但也抢到了两个蒸饼。   “楚樱,给你。”楚樱接过王大哥抢的满手的果脯,这些果脯是吕蒙自家果园吃不完也卖不掉才做的,可以放到明年。   “王大哥你好厉害啊,我才抢了两个蒸饼。”王大哥护在楚樱身边,怕抢的人把她推倒了。   原本上梁是不用杀猪宰羊的,但过一两个月也就过年了,吕蒙家就把上梁酒和杀猪宴一起办了。到时候过年每家都会杀一头猪,就怕杀猪的韩大忙不过来。   所以一只猪也只吃里面的内脏和几条肉,别的都腌制起来要过年的时候吃,但这样的美味对于楚樱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而且由于这里没有炒菜,所以内脏是煮过去腥之后,切好加姜蒜,再加上芥菜做成一大碗汤端上来的。大家手里拿着饼食,喝着汤,吃着肉,聊聊天说说笑,楚樱倒是觉得这样的活动也很有趣。   “楚樱,这块肉你拿回去,我娘已经腌好啦。谢谢你今天帮忙,要没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楚樱推开吕蒙递过来的肉。   “不用了,我就是切肉,这猪是韩大杀的。”吕蒙还是把肉放到了楚樱的背篓里。   “韩大的银钱已经给啦,这肉你一定要拿着,之前你家割草和城里砍竹子,都是你介绍的,也没什么能谢谢你的,今天这肉你拿去吧。”   “好嘞。”楚樱听吕蒙这样说也就没有推辞,有往有来才能长久相处。   饭后楚樱和王大哥一起走回家,“王大哥,你最近有空吗?我想把那边烧掉的灌木丛锄下,种上竹子。”   “明天吧,家里还有些菜要腌,娘说一定要我做,我妹做就会坏掉。”楚樱听着倒也没觉得惊讶,有些东西老一辈是说要男子做,女子做就会坏掉,这就是重男轻女的年代。   “好的。”楚樱回了家,拿起石斧准备去砍树,但看着都不忍心下手,只能挑中等的树。   但石斧毕竟是石头的,没有铁来的锋利,楚樱一个下午才砍了10棵,等把10棵树一颗颗搬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楚樱先把它们都堆在一起,明天继续砍树,如果有锯子就好了,不知道王大哥家有没有。   等王大哥来的时候,楚樱还没怎么睡醒,因为昨天砍树实在太累了,起来的时候手臂处酸痛到不行。   “王大哥,你来啦。”楚樱就着笋把昨天的蒸饼吃了,就拿着石斧到在锄地的王大哥旁。   “我都来了有一会儿了,这些树是你砍得吗?你要做什么啊?"   "我想建个房子。四边用木头一层层堆起来。"王奈园看着楚樱拿着石斧走过灌木丛。   "你小胳膊小腿的,我来,还差几根?你这斧子也不行啊,我回家拿斧子和锯子去。"楚樱原本想自己建的,让王大哥锄地,但王大哥说的也对,自己这样会拖慢进度。   楚樱找好了地方,把第一层的四个木头的位置先放好,用锯子锯成两两相同,然后在木头一端往回缩2寸处凿除三分之一厚的木头3寸,把另外一根木头的一端也一样做,然后把作为长和宽的木头放在地上,把凿掉的那一部分十字交叉,阴阳相合这样一个脚就固定了。   等四个边都固定好,往上加的木头也是一样凿好,再把原来固定好的木头上边也凿出一段,这样在上面叠加的木头也固定了。   这是最初级的榫卯,楚樱也不会别的,这个也很实用。王奈园一边砍树,楚樱这边把木头一层层叠起来。   "楚樱,你这屋顶怎么办呢?还有窗户,得让木匠来一趟,这些你不会。"确实,楚樱只会把木房子的墙建起来,屋顶楚樱可以立柱子,架横梁,再铺上稻草也树叶,但那样会不牢固耐用。   楚樱坐在一边木墙上挂着脚,凿着木头,看着差不多已经有两米高,或许是该找个木匠,"那王大哥你帮我寻一个吧。"   就算王大哥去找也得明天才能来,自己剩下的得准备了。没有钱买瓦片,不过还好之前托李爷爷把那些没用的竹子搬了一部分回来。楚樱用石斧把竹子一一对分,再把竹子中间的隔断砍掉。   等砍的差不多,看着应该够用,楚樱就没有再劈,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竹子代替瓦片,将劈开的竹子正反相叠就可以用来当屋顶防雨,但是长久居住的房子楚樱希望它更坚固。   等王大哥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楚樱,商量好了,明天隔壁村的齐木匠来帮忙,他说你墙都建好了,再建个屋顶加个窗户花不了多少钱。"   "好的。"楚樱等王大哥回去后,又用他留下来的锯子把较细不能用来做木墙的树枝锯成长度一致的木段。   这里下雨天地面还是有些些返潮的,楚樱想把地面垫高铺上木板。因为没有闲钱,不能像王大哥家一样整体调高一些,只能用这些木段在地上做支撑,再铺上木板。   等第二天齐木匠来的时候,楚樱已经锯好了所需的木段,王大哥也砍了足够多的树。"还是不错的,这样堆起来冬天会比一层木板的暖,不过你在这些缝隙处要塞点泥。这门洞不够稳固。"   楚樱看着自己先前割出的门洞确实不够稳固,“窗子我带了,你们在这里把这些木头砍了拿掉。"楚樱和王大哥按着齐木匠说的把朝南那一面的中间部分砍出窗子大小的长方形。等装上后,齐木匠用木条固定窗户和门洞。   齐木匠在门洞的每个木头顶部都凿好榫槽,再在一根木头上凿好对应个数的榫,用木榔头把榫敲到榫槽里。这是燕尾榫,相传是鲁班发明的“万榫之母”。   "你们用刨子把树皮刨掉吧,这3根刨掉就好,别的再锯成板子。先在这里和那里挖个深洞。"好在齐木匠把工具都带齐了。   齐木匠先完整的看了楚樱做的木墙,"你这接的不错,换个榫会更好,不过这样已经不错了。"等王奈园挖出一个深洞,楚樱已经把一棵树刨干净了。   等齐木匠把木头长短锯好,做好榫卯,三人合力把木头拖到洞里,王奈园把木头扶直,齐木匠把周围的土填回去,另一根也一样。   总的流程和楚樱想的差不多,就是左右两根柱子作为支撑,中间放上横梁,再在两侧上木条。   "齐叔,家里实在没什么银钱,你看瓦片能用这些竹子来代替吗?"齐木匠看了看已经被楚樱劈开的竹子。   "这我没做过,我可以试一试。不过这铺瓦片的事得找泥瓦匠。我看能不能不用泥,接榫把它按上去。"   "谢谢啦,齐叔,能不能在房子的这一侧铺上木板,我想到时候可以放点东西。"楚樱得把想要的功能都事先说了,要不然到时候再想填些什么就很难了。   "这,我试试吧。"齐木匠也做过几层楼的木建筑,能明白楚樱说的,不过楚樱提出的这些自己也确实是第一次遇到,不过看着楚樱这长10步,宽8步的小屋子也能明白。   ☆、建成房捡栗子   楚樱看时间差不多,就去煮饭,把吕蒙给的腌肉切一块,切成薄片放在米上面。来主家干活的壮力都在要在主家吃饭的,楚樱又在里面加了切好的笋,算是煲仔饭了。   楚樱把门外的笋干翻身再让它们晒干。“齐叔,等下就开饭啦。要不先歇歇。”楚樱看着在锯木头做木板的齐叔和王大哥。   “不了,赶紧做完吧,快入冬,还有几个相邻的屋子要修。”楚樱后来才知道齐叔造的房子日后有了什么问题,齐叔都会免费上门修。   “好嘞。”齐叔干活勤快,手艺了得,楚樱之前说的要增加的阁楼和竹片屋顶齐叔都解决了。   饭后齐叔让王大哥搭把手把屋顶上的木条都装好,等装好已经快天黑,齐叔用几根竹片给楚樱做了示范。   齐叔在屋檐处固定了木头做挡板,在木头向屋顶的一侧凿出了一排榫槽,只要把竹片插进去就不会往下掉了。   “等两面竹片都铺好,你取一片大的竹片放在屋顶尖的这个地方,然后左右插进屋顶两边的这个槽里,就好了,这样应该是不会漏的,你不放心可以再在上面加稻草。”楚樱看着齐叔指的槽。   “明白。真的谢谢齐叔了,一共需要多少银钱?”齐叔先把楚樱抱着,让下面的王柰园接着。自己从旁边的楼梯下来。   “窗子是我带的,别的木料都是你这里出的,也就做了个屋顶、铺了一层面和一扇门,屋顶的竹片你自己铺就行了,就收1钱半吧。还有这梯子,到时候你可以用。”齐木匠把工具收好。   “好的,齐叔,你等下。”   “齐叔,我家的房子也有几个地方要稍稍修下,等别家的弄好了,您有空来趟。”   “好嘞。”楚樱给了齐叔钱,齐叔就匆匆忙忙走了。说是要赶着天还没黑去最近的一家修屋子。   “齐叔干的活你放心,齐叔怕到时候下雪,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每家修修补补。齐叔很负责的。”楚樱看着齐叔留下的粗糙但是很结实的梯子。   “恩恩,我也觉得齐叔很好。王大哥,你帮我递竹片吧,我人小,我在上面铺。”   “还是我在上面吧,对了,你递我拿不到,那你小心点。”王柰园递,楚樱铺,总算在天黑前把竹片都铺好,把屋顶的山脊处也放上较大的竹片。   “总算好啦。王大哥,休息几天吧,这几天挺累的。”   “不行,这些竹鞭虽然放在土里浇水不会干死,但还是要早点种下去的,我没事,干农活干惯了,倒是你,明天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   楚樱看着已经深秋王大哥也劳作得脱了上衣,出了很多汗。等把栗子收了一定要给王大哥拿去。   楚樱还是在原来的屋子里睡,新造的木屋子明天还得放上木段,再放上木板。看着住的木板房,觉得还是很亲切的,虽然屋顶有几处漏,木板墙有几处破了,但还是很爱这个屋子。   有了新屋子,感觉人也有劲了,做事更带感了,楚樱早起就把木段在地上放好,流出小小的路给空气对流。   屋子的门是对着之前的木板屋的,窗户面南,楚樱在东北角的地方挖个10寸宽的小洞穿过木头可以通向外面,在东北角的地方留出3步宽4步长的地方堆上土,做成一个向木墙的斜坡,再在斜坡上铺上正反相叠的竹片。   在竹片的底部放上成v字相放的竹片用于接住从各个竹片留下的水,v字的底对着刚挖好的小洞。楚樱想在这里加个浴室,原本想建在外面但是就怕冬天洗澡会感冒。   等这部分弄好,别的木段也放好,楚樱出来锯木头。   “你今天起得早啊。一起吧。”王柰园半蹲着配合楚樱的身高,两人各拿着锯子的一边,将原木切片成木板。这个活还是很费体力的。   等木板锯得差不多,王柰园和楚樱已经累得不行了。楚樱把木板放在木段上,刚好可以卡在两根原木叠加的中间。   “王大哥,你带点栗子回去吧。”楚樱叫住回家吃晌午饭的王柰园。   “栗子?”楚樱把之前房子的背篓推出来。“这一篮你带回去吧。里面树林里还有,不过就是会有几个坏的。”   “那得赶紧把栗子收了啊。再过几天入冬下雪就麻烦了。”楚樱没有日历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不过这几天确实变冷,楚樱已经穿上较薄的一件冬衣了。   “家里没地方放,才想着建个屋子的,现在屋子差不多了,下午就去把他们捡了。”   “那好,下午我来。这篮我就背回去了。”楚樱点点头,继续回去铺上木板。等王大哥来的时候楚樱已经忙得忘了吃饭。   “楚樱啊,有事帮忙你就要说啊,你这栗子在地上是会坏的呀。”楚樱出了屋子就见王大娘背着背篓,手上又领两个,后面还跟着王梨园和王柰园。   “王大娘,你怎么来了?”楚樱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擦。   “有事要帮忙也不说,你以为你一个人能行?”王梨园似乎对自己没那么多敌意了。   “也不是很多,我就想着自己来的。”几人还没寒暄几句,王大娘就拿着火钳准备去捡栗子了。   楚樱也背上背篓一起去。王大娘不只是干农活的好手,捡起栗子来一夹一个准。比楚樱和王家兄妹三人夹的还多。   “以前我们常去山里找这些山货,后来唐家的大儿子被野猪拱了不能……就是被野猪弄伤了,去的人就少了。那野猪凶恶的很,特别是小崽子在的时候,就和疯了一样冲过来。”   楚樱四人成一排慢慢往前捡着,这样不会漏过栗子,也避免了重复劳动。   王大娘也是个爱说话的人,楚樱听着王大娘说的,算是知道大家对于南面那座山的敬畏和害怕。   到了秋天村里的壮汉会结伴一起去山里打野味,但不敢进山的深处,里面有野猪,几个猎户还说遇到过熊,这下大家都只在山脚摘野菜,砍柴。   而且前些年还有些为了财的猎户结伴一起去杀熊,去了5个回来了4个,后来逃回来的4个人就再也没有进山过。   “你们几个没事别进山啊,村里猎户都要结伴去,你们还是在家呆着的好,没看徐家那几个捣蛋鬼去山里玩,回来就怕得再也不去了吗?”   楚樱和王家兄妹相视而笑,自己原先还想去山里找些野味,现在看来要等自己羽翼丰满了才能进山。   有了王大娘一家的帮忙,原本要好些时候才能捡完的栗子,两天就捡完了,新建好的屋子也被捡的栗子堆了个大半。   “王大娘,再拿点去吧。”   “不了,昨天还拿了3个背篓呢,家里够多的了,这些你有空晒晒或者磨粉都行,要不闷着会坏的。”   “再拿点吧,你们帮了我那么大忙。”楚樱说了好久王大娘才让王柰园背了一背篓。   “那行,你也收拾下吧,房子刚建好。我们走啦。”楚樱看着快堆满屋子的栗子,心里觉得很充实。   楚樱用建房子剩下的木头用和建房子一样的方法叠出床的底座。在上面铺上木板和床垫,床垫就是一块细麻布,楚樱睡惯木板床没觉得不舒服。   然后把之前房子里的被子枕头衣服都拿过来。之前的房子就当做厨房,相隔也不远。   楚樱忙完躺在自己做的大床上翻了几个身,开心地在床上乱踢。终于有了自己的卧室,虽然摆满了栗子,这几天忙活的自己身上都有些臭了。   楚樱为了自己的浴室,只能拖着已经累坏的身子起来,拿起石斧把外面的木头拖进来,房子本身已经有两面,只要再叠上两面墙就可以了,也不用很高,上部可以铺上竹片。   楚樱还是把木头相交用榫卯叠起来,因为剩下的多为较短的木头,刚好可以做宽。楚樱把从齐木匠那边看来的燕尾榫用在浴室的门上,等忙得差不多,楚樱已经累得没有了洗澡的欲望,剥了几个板栗吃了就睡下了。   ☆、杀猪卖栗子   楚樱起来的时候,王大哥已经在锄地了,而且门口的地上还有一只在挣扎的母鸡。“王大哥,这是?”   “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说你一定要留下,要不然家里的栗子就要搬过来还你。”   “那好吧。楚樱把母鸡抱到了厨房,剥了几个板栗,看它不挑食,楚樱也算放心了。   “楚樱,这母鸡一天一两个蛋,自己吃攒起来卖都是好的。”楚樱看着挥舞着锄头的王柰园。   王柰园人实在,肯干能吃苦,而且还善解人意,难怪是村里不少妹子的心头好。   “王大哥,实在是谢谢了。”楚樱把被自己埋在土里的竹鞭拿过来,在靠近树林的地方先开始种。   竹子生命力顽强,把竹鞭种进去就看它自己的了,楚樱要锄麦地浇菜地,没时间管这个,只不过刚好有竹鞭便种下去。   “楚樱,你还记得上次去吕蒙家吃饭的韩大吗?”   “记得。杀猪大汉。”   “他托人找我问你愿不愿意去帮他杀猪。酬劳日结。其实这事我不想问你的,杀猪哪里是女孩子做的,又脏又累,弄不好和韩大一样割到手。”   “我去,没事的,反正现在也没银钱,而且到时候要交税,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去?”楚樱把种好竹鞭的地踩实,种竹子种树最好是春天,植树节是在春天。   “我本来不想问你的,我家今年收的挺多的,到时候匀你点,这个活还是不要去的好。你毕竟是女孩子。”楚樱能理解王柰园的担心,但自己真的很缺钱。   “那我去做一天看看,实在吃不消我就不去了。反正可以找别的法子,这些栗子也能拿进城卖不是?”   王柰园看楚樱这样说就放心了,杀猪不是件小事,楚樱那么小,一定吃不消的。   楚樱把竹鞭都种完了也不过1亩而已,还有3亩地就先放着,来年说不定像种子店的老板说的种些桑树或者麻。   虽然桑树经济价值更高,相较于麻的上交量比较小,但是养蚕花费大量的精力,自己没有经验,而且看这些村民大多种麻。   麻是多年生植物,一年三季,生长很快,当年见效,生长期很长,一般在50年以上,只要不更换品种,麻就可以年复一年地生长。麻可以先种,如果需要以后可以种桑树。   忙完了楚樱总算可以享受一下自己的浴室了,下面的木板有特意裁小留出缝隙让水流到下面的竹片上再留出去。   楚樱没有特意做门,而是拉上帘子,不过初冬还是很冷的,楚樱烧了一陶罐的热水倒在木盆里,加了点冷水,虽然水是热的,但洗着还是很冷。楚樱穿好秋衣赶紧出来把冬衣穿上躲进被窝。   哆嗦着感叹难怪古人冬天不怎么洗澡,一来烧水是问题,这边烧好了,那边凉掉了,二来就算家里有钱有一大木桶的水,但是没有浴霸洗起来还是蛮冷的。   王柰园又锄了两天总算是锄好了,楚樱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只能说有事就吱声,自己一定随传随到。   楚樱知道王柰园心疼自己不想自己去韩大那里杀猪,但囊中羞涩,而且韩大是当天给银钱,这才是最吸引人的。   楚樱没有让王柰园带着去,怕他心里不舒服,便一路问过去的,好在韩大名声在外,村里人都知道。   “韩大在吗?”楚樱很怀疑刚才那个大娘指的路是不是对的,但听到猪惨烈的嘶吼声,楚樱想着应该是这里没错。   “你来啦,来,把它杀了。”楚樱接过韩大递来的杀猪刀,想着班长那时候也是这样给了自己一把枪,在战场上,不是敌人杀你,就是你杀敌人,人都杀过对于猪没什么怕的,但这是一个无辜的生命。   “韩大你别闹了,这小娃娃哪里会这个。”楚樱往被几个大汉按住的猪走去。   楚樱一把抱住猪头,用力在脖子处刺去,脸上溅了些血。接过大娘递来的大木盆,把已经不动的猪头放好,让猪血慢慢流光。   楚樱不会念经,只会做基本的阿弥陀佛,在猪的旁边念了几声,想它能早点入轮回。   韩大重重的拍在楚樱的肩膀上,“我没看错你,血流光照我说的去做。”韩大杀猪十几年,自由一套自己的流程。   虽然自己也宰过不少动物,但韩大的指导还是很有用的。楚樱用心记下步骤和自己的不足。   杀完韩大递过一块面巾,楚樱擦了擦脸上的血。   “这是70文,明天郑老二家,我用牛车送你回去吧,明儿早起我会来接你的。”   韩大那时候看楚樱淡定地割猪肉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怕这些,不像一般的小娃娃,见着血和刀子就害怕。   “好的。韩叔,您帮我送到村口就行,我打算去城里一趟。”   “有了银钱就要花掉买糖啊?”韩大和李爷爷驾车风格不同,韩大一路风驰电掣,把楚樱的小屁股都快颠碎了。   “不是,想进城问问栗子的价钱,好把家里的栗子拿去卖了。”   “栗子吗?4文一斤,栗子粉是10文一斤,也不用去城里了,你那里有多少?先给我带5斤。”   “好嘞,那我就明白了。”韩大把楚樱送回家里,看着楚樱家堆满的栗子。   “这你晒的吗?估摸着可以卖个5文一斤。”   “不是,是晚摘了,自己风干了。”   “那得便宜点,就怕里面有坏的。早早卖了吧,要么磨粉。你给我拿个5斤吧。”楚樱也不知道5斤多少,就多拿点。   “这多了,得有6斤多了。”   “就怕里面有坏的,韩叔你就拿去吃吧,我孝敬你的,不收钱。”   韩大是个爽快人也没有推辞,和楚樱再确认好明天的时间就走了。   楚樱吃过饭便背了一背篓的栗子去村口等牛车。   “楚樱你这哪里来的栗子啊?你去山里啦?”李爷爷帮楚樱搭把手,把背篓放在牛车上。   “没,家里的。李爷爷你吃,这是熟的。”   “那挺好,还热乎呢,扶好咯。”等人到的差不多,李爷爷便慢悠悠的往城里去。   楚樱背着背篓在东西两市看过,本想像他们一样摆在地上卖,但是这些栗子有一些是坏的,就怕到时候人家买了一次不买第二次,况且自己也不一定每天都回来,万一坏了口碑想再卖就麻烦了。   再考虑到时间成本,楚樱也觉得这样摆地摊不划算,问了几家都是4文钱一斤的收,楚樱特意去了上次的卖种子的杂货店,楚樱有在那里看到栗子和栗子粉出售。   ☆、买磨盘   “老板,栗子多少一斤?”秦钟看着背着重重背篓的楚樱。   “5文一斤,你要卖吗?”秦钟从楚樱的背篓里挑了几颗看看,有些晒干了,但品质还不错。   “嗯,你收吗?多少一斤啊?你收的话。”   “4文吧,不能多咯,我这也收不了多少,最多5个背篓。”楚樱之前也问了别家能收多少这个问题,都收不了多少,家里至少装了50多个背篓,如果收不了那么多只能磨粉。   “不用你收,我在你这里寄卖可以吗?就是我把背篓放在这里,有人来了你帮我卖,2斤提你1文钱。你不用收就可以有钱拿,这样好吗?”   秦钟还是第一次听到寄卖的说法,不过这样自己店里就不用进栗子,而且只是帮着卖,就有钱听着还是蛮不错的。   “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要不你先放一背篓的栗子在这里,卖的好就做,卖不好你也不赚不是?”   楚樱只是想把这些栗子出手,能出手便是赚了,这其实和格子铺一样,给租金或者给老板提成在他店里卖东西。   自己和韩大约好了去杀猪,而且时间不固定,也快过年了,只怕到时候会很忙,所以自己没有时间去摆地摊。   那些收栗子的店看了楚樱的栗子有些是坏的就把价钱压到了2文一斤,这样卖掉栗子实在不划算。   “我这些栗子有些是坏的,你卖的时候多给人家一把栗子,和他们说如果有坏的栗子就来你这里换,这样好吗?”   秦钟看着小小的楚樱一本正经的样子,栗子本来就是会有些坏的,自己做生意也遇到过,但没有这样坏掉可以换的承诺。   “好的。不过到时候别说我少了你的栗子啊。我可是赔出去了。”   “不会的,我信你。你插那种牌子的时候,写上坏栗子包赔吧。多给别人的栗子就说怕劳烦他们回来换,先给他们多些栗子,就好啦。”   “这是写价格的牌子。看你小小的,还蛮有心思的。”楚樱也有和别的店老板问过,但他们都不理解也嫌麻烦,秦钟年龄比较小,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果然强点。   “那真的麻烦啦,过段时间我来。”秦钟把这背篓栗子放在店门口显眼的地方,写着价格牌,看着楚樱小小的背影,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劲。   楚樱逛了好多家杂货店,总算找了一个便宜的的小石磨,楚樱极不情愿地把半钱银子给了老板。“你放心,我这墨子啊好使着呢。”   楚樱勉强扯着脸笑了笑,只能期望那些栗子能卖掉,并且卖得快一点,没了背篓,楚樱只能抱着磨盘。   楚樱看了看大木桶的价格,要40文一只,而大的水缸要80文,看来陶瓷比木质的贵,楚樱原本想买个水缸来装栗子粉的,家里只有一只空的陶罐,如果买陶罐来装栗子粉,单个量小,陶罐价格加起来都会比一个水缸多,买陶罐装不实际。但自己要攒钱交税这个想法还是先搁置吧,先用麻袋装着。   回了家楚樱照样摸了摸母鸡的窝,里面居然有一个鸡蛋,之前这只母鸡就没下蛋,估计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还好她下蛋了,要不然楚樱都打算把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吃了。   楚樱拿起用香蒲叶扎的扫把,把地上的鸡屎都扫到门外去堆在一起,这家伙吃的多,拉得多,还到处乱走,得给它造个窝,限制它的行动。   快要入冬,楚樱不打算把鸡窝建在外面,想着做个可以拿的,先让它在厨房里待着暖和,等开春了就拿到外面去,但楚樱知道怎么搭棚屋,不知道怎么造鸡窝。   只能用剩下的竹片插在地上,靠墙围个半圆,竹片到楚樱的腰部,母鸡应该是出不来的。但看到这一切的母鸡似乎有些害怕,到处乱窜。   “我知道你这几天悠闲惯了,晚上外面有大灰狼的,来来来,到里面来。”楚樱给母鸡留的位置还蛮大的,有2步长2步宽,应该不会把它憋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摔了好几跤,楚樱总算把母鸡抓住放在了竹围里,给它放了些芥菜和米粥。   楚樱看着柴又快没了,明儿杀猪回来得砍些柴,这种开放式的火灶很费木柴,楚樱得赶在下雪前多采集些木柴,并想办法把火箭炉做了。   火箭炉一开始是为了改善非洲居民煮食问题而出现的,应用简单的物理原理,将三个铁罐接合成L形,高身的是燃烧室,短的一方是燃料室,在铁丝网上放入柴枝,外方多加一个大铁罐,填上隔热物料,保持燃烧室温度。   L形结构可产生对流作用保持足够氧气燃烧,所需燃料甚少,但能产生最大效能,相比传统的柴火煮食至少省回三分之二燃料,但在这个铁比较贵的年代,这个方法不可取。   还有一个不需要铁罐的方法,只要一把铁锹,就地挖个u形洞,把火种和木柴放在其中一个洞口,便做成了一个地下火箭炉,原理和正式的火箭炉差不多,利用另外一个洞口形成一个抽风的烟囱效应,让柴火充分燃烧。   但这种方法适合野外烧烤,或者架高锅子,要不然会影响加柴。楚樱想做的是用砖块搭建而成的火箭炉,不过没有钱去买砖块。   楚樱上次在西市看过,一块砖要40文,村里人是用不起的,村里都是木头房子,或者是泥砖房子,城里也只有几家大户用砖。   楚樱只能去捡石头背回来,溪边虽然有很多石头,但是楚樱担心里面的水汽遇热会爆炸,便跑到山脚处,挑选规则一点的石头,等回到家里已经快天黑了。   楚樱煮上饭,把石头堆放在火堆的旁边,让它们里面的水汽散发掉。等饭快熟了楚樱把今天收获的鸡蛋磕在饭上面,撒上点盐花让它继续煮。   乘着天还没黑透,把外面晒着的竹笋收在背篓里。竹笋被晒了几天已经差不多干了,不过没有可以装的陶罐,唯一空的陶罐楚樱打算等到时候栗子磨好装栗子粉的。   楚樱只能用香蒲叶搓成的绳子把竹笋一把一把系在绳子上,然后把另外一半绳子甩到房梁上,再把另外一半没绑竹笋的绳子也绑上竹笋,楚樱看着想帘子一样的竹笋,把他们都推到一边,不妨碍走路,这样也好,通风透气,不会闷坏。   等吃完饭楚樱灭了灶上的火,闭上眼睛适应一下突然的黑暗,借着月光摸着屋子走到卧室。   没有蜡烛确实很不方便,但蜡烛要10文一根,自己也只是晚上两个屋子来回走需要些光,特别是乌云盖月的时候,自己有磕到过几次,不知道屋后的松脂能不能利用起来做蜡烛。   楚樱关上门,摸着墙爬到床上,仔细一想自己似乎有很多事要做,离自己在这里享受到现代人的待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首当其中的就是牙刷,楚樱转遍了东西两市都没有看到牙刷,自己只能每天早上咬树枝,用树枝的纤维来刷牙,这就是晨嚼齿木。   楚樱不让自己多想,明天还要早起杀猪,多赚钱才是王道,等有了钱,自己要好好改善生活,虽然自己对生活的质量没有很高的要求,但至少在清洁方面要做好。   ☆、杀猪受阻   天已经慢慢冷起来了,楚樱早上都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但是一想到还没凑够税钱,只能自己扇自己一巴掌,起来喝了点粥在门口等韩大。   “小娃起得挺早啊,走。今天要去3家,手脚得麻利点。”楚樱屁股还没坐稳,韩大已经快牛加鞭往主顾家赶了。   楚樱听着有3家还是挺高兴的,但刨猪、清洗、分肉、整理头蹄四杂,一套做下来,手已经冻得有些失去了知觉,只能塞进衣服里暖和会儿。   “手冷吗?还有一家,快了。”   杀猪的前面一些步骤是很幸福的,因为猪还没有凉透,里面的肉还是有些暖的,等割到了后面就没那么轻松了。   “看你细皮嫩肉的,你看我,我手上的老茧这么厚了,回去好好暖暖手,手是杀猪佬的命根子啊。”韩大把楚樱放在路口就回家去了,楚樱捧着串在一起的90文辛苦钱,慢慢走回家。   “你就是楚樱?”楚樱还没走到家,就看到一位模样俊俏身材玲珑的姑娘站在路边等着自己。   “是的,这位姐姐有什么事吗?”白玉荷双手叉腰,一双杏眼直直瞪着楚樱,不过一小毛丫头,乳臭未干,身上还一股子猪臭味,不知道王大哥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你以后离王柰园远点,小心着点。”楚樱还没弄明白,那姑娘就气呼呼走了,楚樱干笑一声继续往家里走。   楚樱脱了外面的秋衣,挂在屋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赤脚走进屋子,回头看了看已经破了两个洞的麻鞋,只觉好笑。   自己一个8岁的小儿,哪里有时间去关心儿女情长,就算这身子里住着的是快30岁的灵魂,但只想着怎么让自己穿得暖,吃得饱,有澡洗,有肉吃,看来以后要离王柰园远些。   “楚樱啊,我娘我让我问你还要不要做鱼鮓啊,现在冬天正好是做鱼鮓的时候。”   “不用麻烦王大娘了,我学会了。谢谢你啊,王大哥。”王柰园不知道今天的楚樱怎么了,也不出来,语气也生冷的很,或许是去杀猪累了。   虽然王柰园不是很想楚樱去,但是楚樱性子刚硬,她想做的事别人又怎么能阻止,王柰园看着楚樱门口的麻鞋已经破了两个口子,楚樱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这鞋子估计是小了,王柰园蹲下用手量了大小。   “那行,我先走了。”楚樱等王柰园走远没了动静才开了门,又仔细确认确实没有人,才穿上鞋子,背上背篓,赶紧去湖边,自己这几日都忙昏了头,种田,摘栗子,杀猪,都忘了湖里还有自己的陷阱。   楚樱在湖边看着陷阱上面好像没什么动静,算是放心没有祸害那些鱼,但把陷阱拉起来的时候,里面有3条大鱼,已经不怎么动弹,但楚樱戳了戳还是会蹦跶。   估计是天冷,被捕到只能躲到陷阱的底部,也是为难这些鱼了,另外几个陷阱楚樱也捕到了不少,楚樱把8条大鱼拍昏,用绳子穿着腮部,把鱼都串在一起,放在背篓里。   拉起来的陷阱也拉到草丛边,不再往湖里放,一来天冷鱼不怎么出没,都在湖底待着,二来天冷自己也不想出门,不能留着这些陷阱把鱼困住又不来把他们带走,留在这里活受罪。   到了湖边楚樱就顺便采了些香蒲根,直到背篓满满的为止。   这些天楚樱每天吃米饭,体力增加了不少,可以背更多的东西,但贪心不足蛇吞象,背不动背篓的楚樱只能用绳子把香蒲根绑在一起,等背篓背起来了再把剩下的香蒲根拎在手上。   楚樱走过别的人家的时候,见三五个站在一起的妇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楚樱看了看不是很脏的衣服,和尽量用手指捋顺的头发,应该没那么与众不同才对。   嘴长在别人脸上,楚樱只能加快脚步,赶紧回家。回了家,楚樱赶紧把鱼洗干净了,2条拿来做鱼鮓,6条拿来做鱼干,唯一的一个陶罐被占用了,下次进城得再买几个。   楚樱把做鱼鮓的鱼尾部砍下,等等做鱼汤,做鱼鮓要用到米饭,楚樱先把鱼腌制了做鱼干。等所有的忙完之后天已经黑了,楚樱用木棒挑出在火里的栗子,吹了吹拨开吃了,喝了点鱼汤暖暖胃。   楚樱把从外面挖来的泥土在地上加上水,揉成土团,再加了点水,让土团较为粘稠,把昨天已经在火堆旁烘干过的石头搬到靠窗的墙边,先在地上堆上正方形的一圈泥,然后把石头放在上面,再在石头上放泥,因为泥巴还是有些湿的,楚樱先只搭了两层,在石头的外面在抹上泥巴,尽量做的光滑,得等第二天干的差不多再在上面加铺几层。   第二天韩大说有3家,但楚樱他们去了之后主顾难为得送走了他们。"楚樱,没事,我们还有几家呢。"   后面一家也是如此,不过好在最后一家没有把他们送走,楚樱挽起袖子,瞄准目标,给膘肥体壮得大肥猪来个出其不意,拽住猪耳,揪住尾巴,乘猪嚎叫的一瞬间,在猪喉头突出的地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顿时鲜血如柱流道主顾家预先准备好、撒了葱姜蒜的大盆里。   等血流光,主顾大娘也洗好了肠子,往里面灌好猪血打结。由于今天没有了下家,韩大便在这家坐会儿。   "勇生啊,你手好了就自己杀吧,你小娃娃命不好,你也知道快过年了就图个喜庆,她命那么硬,好多家原来打算找你的,都找别人去了。"   楚樱吃着新鲜出炉的血肠,虽然听见了他们轻声的谈话,但还是继续吃着。"大娘,你手艺真的太好了。"楚樱又夹了一块。   "嗯,我自有分寸。"楚樱不好说什么,韩大现在手受伤,自己怎么能弃他而去呢,但如果是韩大提出让自己走,自己一定不会扭捏。   第二天还是一样的惨淡,不过回去的路上韩大没有走近路,而是绕到人多的晒谷地。大家做农活累了或者家里没事闲得慌都会来这里唠唠嗑。   韩大特意放慢牛车地速度,慢慢驾过晒谷地。   "就是那个小孩呀,克父克母,现在还杀猪,多晦气啊。可不能请韩大到家里来杀猪啊。"   "是啊,是啊,快大过年的了,谁要惹这一身麻烦啊。"   "你们别瞎说,那小娃杀猪可勤快了,活干得也细致,那他爹是给土匪杀了,她娘是求菩萨摔的,你们别这样嚼舌根。"   楚樱看着之前在李家杀猪看到过的胖娃娃,估摸10多岁,双手叉腰似乎在和他们对峙什么。   "没错,就是这个小孩,克父克母,怎么了?你们还想说什么?"楚樱被韩大这平地一声吼给吓着了。   "没什么,韩大,没什么。"刚还饶有兴趣大谈特谈的几个大娘背过身去,用手挡着脸。   "她是命硬,命不硬死了,为了她求神死的娘该哭成什么样?"韩大甩开楚樱拉着自己的小手,下了车朝他们走去。   "你们也是做娘做爹的,你们万一哪天走了,看着你们的小孩被人这样说你们什么滋味?"韩大身宽体胖,而且还是杀猪的,走起来的有威严,大家一下子都不出声了。   "你们的孩子8岁的时候在干嘛?哭爹喊娘呢吧,她小小一个女娃,没别的本事,就会使个刀,杀个猪都要被你们在背后戳脊梁骨,你们看看,看看这小孩手上的冻疮。"楚樱还没反应过来被韩大一把拉下了车。   "你们的娃还在被窝里做梦呢,她已经起来在这大冬天的杀猪呢,吃吃不饱,穿穿不暖,死多容易啊,刀一抹就好了。人家靠自己去赚那么点幸苦钱,你们这样是要逼死她吗?"   楚樱本来没觉得自由有多苦,但韩大这么一说,加上自己来到这里受的苦,总觉得这个时候需要掉些眼泪。   ☆、进城办货   几个大娘看着才8岁的楚樱身上还有杀猪的血迹,脚上的麻鞋都破了两个洞,明显个子长了撑破了鞋,脸上也蜡黄的很,倔强的眼神和忍住哭而皱起的眉头和噘起的小嘴,看这让人心疼。   “杀猪的就是要命硬,命不硬的早被阎王爷爷收去了。命硬才克鬼神,才去煞气。连小鬼都怕杀猪佬。”李子生看韩大也出来说话了,腰板挺得更直,声音越发的大。   “你们这些婆娘闲来没事就知道嚼舌根,多少姑娘的名声给你们毁了?这人你们见过吗?相处过吗?没相处过凭什么这么说别人。你们也是姑娘来的,别人这样说以后怎么活?”   楚樱一掐大腿,眼泪鼻涕都往外淌,这个时候一定要有多惨演多惨,楚樱在家哭成什么样子都觉得没事,但在外面宁流血不流泪,不过这个时候需要自己的配合。   几个大娘看着楚樱抽抽泣泣哭成个泪人,原本听着韩大的话就有些后悔了,看着孩子这个可怜样都想上去安慰一下。   “都是当爹做娘的,给别人留条活路吧,这样自己的孩子万一有了事也能抗得过。该干活干活去,嚼舌根还能赚钱啊?”韩大把哭的停不下来的楚樱抱到了车上,恶狠狠看了他们一眼就驾车而去。   “那小娃娃真可怜,我家儿还老我屁股后面追要糖吃呢。”   “是啊,是啊。”   楚樱回头看了躲在树后面的那个女人,上次她来家里口头警告,这次的事估计和她脱不了干系。流言蜚语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费吹灰之力,杀人于无形。   “楚樱,她们也是无心的,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楚樱能理解,擦干眼泪对韩大咧嘴。   楚樱回到家里便加紧把火箭炉做了,垒好两层之后楚樱没有往上加,等干的差不多,晚上再垒两层就算成功了,楚樱在进柴口的地方用泥往外延伸一些。火箭炉要做成功,燃烧室和进风口的比例要控制在三比一。   但火箭炉的挡板还没解决,得进城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楚樱把韩大今天给的30文拿出来,把塞在枕头下的1钱6文钱和叠好的衣服里的5串钱拿出来,又重头到尾数了一遍。   楚樱现在觉得自己就和欧亨利笔下的葛朗台一样,一个铜板都想掰成两瓣用。把钱放好,楚樱拿了1钱36文钱在衣服里塞好。饭后楚樱背上装了半筐背篓的栗子准备进城。   还好今天没什么事,只有早上的两家,楚樱可以乘机会去城里看看自己的栗子生意。   到了秦钟的店里,楚樱看着只剩5分之一的栗子,心里既喜又悲,喜的是卖了那么多,悲的是可能有半筐是坏的赔出去了。   “你总算来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你看这背篓,就剩那么点了。,看账单。”楚樱看着秦钟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一个小小的本子,上面记着每天的交易笔数和金额。   前面一天卖的并不多,后面渐渐多起来了。   “你才带那么点啊。下次多带些来,我可以摆在后面。”楚樱看着最后一行的1钱75文,心里总算踏实了。   “上次有个人想买多点回家磨粉的,你就那么点,他只好买了5斤去。”   “这没算你的钱吧。这是34斤的价格,要提你17文。”秦钟拿出1钱53文给了楚樱,“你还挺机灵的啊,这么快算出来了。”   “还行吧,那我等下让人送过来。麻烦你啦,帮我卖东西。”   “不麻烦,你这样坏的包赔,一些人顺带买了些别的东西,让我店铺信誉都好了。我还得谢谢你呢。”楚樱把背篓里剩下的倒在自己拿来的半筐栗子里,背起空的背篓。   “不麻烦就好,那我先走啦,祝生意兴隆。”楚樱把钱塞好便去了上次的胡大家,不知道胡大有没有什么好货,在不在后院门口。   楚樱走了会儿总算看到胡大在小火炉面前烤着手,喝着热茶。   “胡大,今儿有什么好东西吗?”楚樱看着面前的几个陶罐和几个有盖的小铜盆一样的东西。   “汤婆子你要吗?还有这铜手炉。看你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你便宜点。”   楚樱看着胡大指着的汤婆子,陶质的扁扁的圆壶像南瓜一样,上方开有一个口子,应该是灌热水的地方。   手炉则是铜的和锡的,有圆形和长方形的,上面镂空的盖子拿起里面可以放碳。手炉上方有提手,便于拿着。   “多少钱啊?”   “这陶的大的20文,小的10文,铜的1钱半。”陶汤婆子这种冬日必需品平常人家都有,所以不是很好卖,铜的手炉是有钱人的享受,楚樱不敢想。   “那要这陶的一大一小,还有这些陶罐。一共33文怎么样?”   “行吧,这些陶罐破了口子,你用的时候小心点。”楚樱把4个陶罐叠在一起,把陶汤婆子放在陶罐里面。   "好嘞,走咯。"楚樱看着脚上的麻鞋,得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鞋子。   楚樱看着地上摆摊的老头在修着鞋子。旁边摆着各色的鞋子,多为冬天的款式,有皮质的,羊毛毡的,还有里面塞丝绵的。   "老爷爷,这鞋都什么价啊?"老爷爷瞄了一眼楚樱的鞋子,穿着和身高,指了指羊毛毡的鞋。   "穿这个,你还在长高呢,买贵的没用。半钱一双。"楚樱被这半钱给吓到了,以为这老头看自己鞋子破了抬高了价钱。   但楚樱逛了一圈后发现这家才是最便宜的,而且用料多,摸着就暖。楚樱之前有看到王大娘做鞋子便去了布料店看羊毛毡多少银钱,算下来加上鞋底和老爷爷说的差了10文,自己做个衣裳还行,这鞋子费力费时,主要是天气凉了等不及而且楚樱也没时间去做。楚樱还是不省这10文钱了。   "老爷爷,这羊毛毡鞋给我拿一双吧。"老爷爷从麻袋里拿出两双鞋,让楚樱试试哪双合脚。   "老爷爷你还卖这个啊。这多少银钱?"楚樱拿起小篮子里一把把的钻子,木头手柄上尖尖的针,针上有个缺口,用来把线钩过去。   "和鞋子有关的东西这里都有。这20文一个。"确实,老爷爷的地摊上从鞋底到鞋面样样都有。   "就这双吧。还有这个,一共70文,给。"楚樱把鞋子放在背篓里,把钻子放在衣服内袋里。   楚樱顺道去看看铁匠铺子有什么便宜货。   楚樱在破旧的铁堆里找到了小小的一个铜锅,没有柄,只有手掌大小,楚樱把它翻过来才发现这是个铜制的盖子而已。   楚樱要被自己蠢哭了,再挑了几个没用的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刀和铁片。"掌柜的,这些多少钱?"   铁匠看着楚樱拿的一堆废铁,只有那个铜盖子值点钱。"15文。"   楚樱按老规矩,把铜板放在陶碗里,用草绳把这些铁片扎在一起,放在背篓里。装满东西的背篓还是挺沉的。得想个法子在下面装两个轮子,用拉的会方便许多,但楚樱进城次数不多,还是先把这个想法搁置吧。   ☆、享受生活   楚樱回了家摸了摸已经有些生疼的肩膀,把破铁片和破铁刀拿出来,从上往下放在火箭炉的下部,楚樱之前特意出风口对着的三面多留出了些地方准备放挡板的。   有了挡板,楚樱从进风口把木柴塞进去,可以从挡板的下面把木柴烧好的灰从里面清理出来。   楚樱再最后加了两层石头,用泥巴把缝隙填满,把泥面上面抹平。   楚樱用原来的灶台烧了水,把买回来的两个一大一小的汤婆子用热水泡泡洗洗,然后再在小汤婆子里面倒上热水,塞上盖子,摸着有些烫,楚樱把身上的秋衣盖在上面把手暖和一下。   楚樱煮上饭,把屋外菜地里长得有手掌高的芥菜摘洗了放陶罐里和饭一起煮。把剩下的石头放在火堆里,这几天杀猪人都有些臭了。   饭后楚樱烧上水,用上次做的竹夹子把石头一个个夹到浴室去,由于石头很烫,楚樱走得比较小心,等把8块石头都搬到浴室,楚樱打好冷水,放在木盆里,等水开了倒上热水。   楚樱拉好帘子,把水浇在滚烫的石头上,一下子浴室里面充满了蒸汽,没有浴霸桑拿来凑。   楚樱把衣裳脱了,坐在木头凳子上,用热水搓澡,等有些凉了,在石头上甩点水,又是一股子蒸汽冒了出来。   楚樱好久没有这样的享受过了,等石头再撒水已经没多少蒸汽冒出来的时候,楚樱擦干身子,看着已经有些皱起来的手指,这样蒸桑拿洗真的太爽了,不过就是屋子关上门,又没有通风口,蒸汽在屋子里出不去。   楚樱穿好衣服把门打开,让蒸汽散去,这桑拿不能天天洗,一来没有足够的石头用于蒸桑拿,这些湿了的石头还得在火堆旁蒸干自己的水分,二来这屋子是木头做的,不能天天受蒸汽的入侵。   不过几天洗一次楚樱已经很满足了,这个法子省木柴省时间,而且比泡在大木桶里洗更舒服。楚樱拿起石斧便往南面的山脚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屋子后面的小树林里的木柴得等入了冬实在没有补给才能用。   楚樱把每次劳作都当成集训,砍柴考验臂力和准确度,运柴考验耐力和负重力。每一寸酸痛催生多一分的肌肉,但楚樱还是会做拉伸运动,毕竟不是为了把自己练成肌肉女。   等搬了几趟柴,天也快黑了,难怪一些去地上劳作的人会顺便带些柴回来,这样积少成多比自己这样连续的搬运要轻松些。   楚樱回家看着已经差不多干的火箭炉,在香蒲绒上放上点松脂,用火石打出火星,等香蒲绒上有了红色的火星,便拿起来用嘴吹至起火。   楚樱加了细柴,便听见火箭炉里面有嗡嗡的声音,火舌从底部往上窜,楚樱在上面放了四个石头用于放锅子,火箭炉便是因其声形似火箭发射而得名。   火箭炉L形的结构能产生对流作用保持氧气足够燃烧,相比传统的柴火煮食至少省三分之二燃料。   而且由于火力集中,煮饭的时间都有所缩短,楚樱把之前王大娘做的鱼鲊拿出来,里面鱼肉还很软嫩,和腌制的鱼风味各不同,古代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难怪之前看新闻说挖掘的古墓里面罐子打开,里面保存的菜还是绿色的。   楚樱坐着小木墩上觉得有些局促,现在厨房搬走了床,宽敞了许多。楚樱吃完借着火箭炉的火光,用石斧把从今天砍的木柴里挑些较直的,用之前坐床的方式做出床一般大小的平台,在上面先铺上些香蒲绒,再铺上晒干的香蒲叶,稍微有些简陋,但也确算是自己的沙发了。   楚樱坐在沙发上能感受到对面火箭炉的热量,楚樱把磨盘拿到沙发上,把装栗子的背篓往沙发挪,楚樱把锅碗洗了后,在锅子上装好水,给火箭炉加了些柴。   楚樱坐在沙发上,两脚中间摆着磨盘,这磨盘较小,不过3个手掌大小,推磨盘的把手是朝上的,推起来不费力,但推得时间长了还是有些酸痛的。   快入冬晚上便长了起来,楚樱每天天黑便入眠,天亮便起床,但这样睡的时间实在太多了,火箭炉子烧水的同时还照了明,虽然微弱些但还是看得见,磨栗子粉不是什么精细活,在微弱的火光里待久了也不会太伤眼睛。   楚樱看着墙角一些上次用剩下的较细的竹子,还有自己上次买回来的铜盖子,或许可以融化松脂来做蜡烛。   楚樱也不知道时间,觉得有些困了便灭了火,抹黑到卧室里。伸进被子没有往常的冰凉,楚樱把刚才灌满的大小汤婆子往床脚踢过去。汤婆子中汤为滚烫的热水,婆子则戏指其陪伴人睡觉的功能。   有了汤婆子入睡也快些,不用等自己把被子捂暖了。   因这几次都没有什么生意楚樱便没有早起,想再赖会儿床。"楚樱啊,起来啦,开工啦。"   "韩叔,你来啦。我马上。"   楚樱和韩大倒是走了4家人家,好在主顾家没有把他们赶走,而且主顾还送了楚樱些板油。楚樱看着油纸上的3小块板油和一条肉。"本来杀猪佬就是可以收些肉的,不过我不喜这些罢了。"   "韩叔不吃肉吗?"楚樱很难想象一个杀猪佬不吃肉。   "不吃,吃素。"或许是看着自己杀的肉觉得太血腥了吧。   "韩叔你信佛吗?"   "信。"楚樱又仔细看了看面前粗犷的汉子,他杀生但信佛,还吃素。   "那你还杀生。"   "不是我杀会有别人杀,这是我的生路,而且我每次都让它们走得快点,早点入轮回。"楚樱似懂非懂。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有6家,我走咯。"楚樱看着远去的韩大。   楚樱之前有杀生,那是求生时不得已的,楚樱也不怕这些,虽然为了生存杀了生,但日后自己走了也会化作灰土滋润着土地,长出新的植物,给动物吃,这一切都是能量的循环。   楚樱把板油用石头小刀切小块,放在陶罐里熬油,把炉子的火减小,熬油不能用大火。楚樱听着板油呲呲的声音,用麻布沾油把镰刀擦了擦。   等板油熬成猪油,楚樱把油渣盛碗里加了点盐花,入口脆咸,香气浓郁。楚樱把猪油倒在陶罐里盖上木头盖子。   虽然只有一小点油但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别人的一份心。楚樱把条肉切片,放入陶罐中,看着快熟的米饭上躺着两条肉片和一个鸡蛋,等下要好好享受自己的培根鸡蛋煲仔饭。   ☆、光脚不怕穿鞋的   快临近过年,楚樱没了时间进城,只能让李爷爷帮忙把栗子送去。   这几日楚樱每天要杀6头猪以上,人已经麻木了,上去就给猪捅一刀,原先还对肉有着感情,后来看着猪就看到了猪杀好后的猪头四蹄和条肉。杀猪的手法也已经练得如鱼得水。   韩大在一边喝着水,看着楚樱娴熟的刀法和走位,想着这小娃娃算是出师了。   “韩大,你徒弟杀猪又认真又快又好,真的不容易啊,还那么小。“   “做什么都不是容易的。活下去还要呼口气呢。”   楚樱每天回家已经是快傍晚的时候,但今日又遇到了那个姑娘,神色比上次还难看,看到自己便冲了过来。   楚樱一个躲闪,她便摔倒在了地上,看着她哭红的眼镜和花了的妆,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了。   “你个小狐媚子,你娘是狐狸精你也是狐狸精,一个模子出来的下贱货色。”白玉荷朝楚樱吐了口唾沫,爬起来就朝楚樱掐去。   楚樱这几天的柴也不是白砍的,一个过肩摔把白玉荷又摔在了地上。“说话先过过脑子。”   白玉荷揉了揉好像脱臼的胳膊,和摔歪了的脚,恶狠狠地看着楚樱,这小娃娃本来就体弱多病,推倒她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今天却不管用了。   “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别人,看你和你娘一样德行,人正妻还没死呢,就上杆子要往人家家里去,还不是看中那些钱。”   楚樱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子乱了神,楚樱对娘亲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很爱自己。   “你别胡说,你亲眼看见了吗?如果说我娘是个爱财的,那为什么会住在这个破地方,没有私房钱呢?”   “你娘的事还用听说?你娘早就被娘家逐出家门了。非要给别人做小妾,就这么犯贱,连娘家的脸都不要。”   楚樱听着更糊涂了,原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好像还有外婆之类的亲戚。“我不知道你说的,也不想知道,没事别嚼舌根,我家的事于你何干。”   楚樱踢开摔倒在地上还缠着自己的白玉荷,要往家去。“你家的事确实与我无关,但是你勾引王柰园这是事实吧?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王大哥那是可怜你,你居然魅惑他。”   “这位姐姐,你眼睛是白长的吗?你看看我,我才8岁,都要瘦成骨头了,姐姐你呢?花容月貌,身材凹凸有致,是你看不起自己,还是太高看我?”楚樱一整天杀猪已经够累的了,实在不想搭理这个疯婆子。   “是啊,你也知道自己什么货色。”白玉荷差点就把王柰园喜欢她的事说出来,看楚樱这样子是不知道王柰园喜欢她的,万一她知道王柰园喜欢他反而更加往王柰园身上贴就不好了。   “这位姐姐,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是庶出,而且还克父克母,一来和王大哥门不当户不对,二来王大娘也怕触了霉头,所以你还是不要担心了。”   “哼,你娘照样是断掌还是农户家的,不照样爬上了宇家老大的床,你现在小小年纪就知道狐媚别人,等你长大了还得了?”   楚樱已经一再忍让,毕竟自己孤女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原主的娘亲不是自己的亲娘,但这个女人一直拿娘亲说事,不管事情的真假与否,楚樱听着都不舒服。   “你说我狐媚王大哥是吗?你要是再说我娘的坏话,我明天就去勾引王大哥,说别人坏话的长舌妇死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白玉荷看着平日里文文弱弱的楚樱拿出小刀凌厉得看着自己。   “我没有说坏话,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信问别人去,还有你亲戚都在沈家村,看他们待见不待见你。你……”白玉荷看着抵上自己脸的小刀,一下子吓得失了声音。   “你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我不介意帮你割下来,你也知道我是杀猪的,这种事干惯了。我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再多说一句我娘的事,我绝不会只是吓吓你。”白玉荷看着才8岁的楚樱眼里流露出似乎平常的杀意。   “呵,杀人偿命,你杀我啊,有种你杀我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   “我孤女一个怕什么,不过可惜了你的花容月貌啊,哈哈哈。”白玉荷第一次觉得小小的楚樱也可以这么恐怖,笑起来如鬼魅一般吓人。   “啊……杀人啦,杀人啦。”楚樱看着满地撒泼打滚哭闹的白玉荷,只觉好笑。   不一会儿王大哥便跑了来。   “白玉荷,你在这里哭闹什么?”王大哥把白玉荷扶了起来,看着在一边有些呆滞的楚樱。   “楚樱这怎么了?”   “王大哥,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了,一直拖着我不让我回家,她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王大哥你带她回家吧。”白玉荷刚还想说楚樱想杀自己,但回头看楚樱张着无辜的大眼睛,撅着小嘴一脸无辜的样子,现在就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自己。   “好的,你回去吧。白玉荷,你也闹够了吧。”王大哥怒瞪着还在抽泣的白玉荷。   “你……我还没闹够。”白玉荷回头看楚樱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把手把脖子上划过,看着还是童颜的楚樱对着自己阴笑,感觉身上的毛孔都张开了。   “你送我回去吧。”白玉荷现在才知道楚樱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还会看着血就大喊,现在说起杀人就和出门晒个太阳一样轻松,对她自己要从长计议。   楚樱一向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关于沈家村亲戚的事等年后有了空楚樱得去一趟探探究竟。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不知那位正妻是否还健在,也不知那位正妻可有育一儿半女,楚樱煮着饭,抱着汤婆子,一下想失了神,原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些孤寂,但这一下子冒出来的亲戚和正妻实在让楚樱很烦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樱不信自己孤女一个,被父亲这边的亲戚排挤,还被母亲那边的亲戚嫌弃,自己这样一个光脚的,不怕他们那些穿鞋的。   ☆、心思   “白玉荷,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缠着我,也不要打扰楚樱,她还是个孩子。”王柰园推着独轮车把白玉荷推回家。   “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孩子,那你为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等她及笄还要7年,你等得起?”   “现在还不想想这些事。总之你不要再骚扰楚樱,要不然我不会再把你送回来。”对于楚樱,王柰园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情。   楚樱当初来到村里时如弱风扶柳,不怎么出门,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王柰园初见便被勾了魂魄。   而后楚大娘离世,楚樱便变了个人似的,家里大小事都自己处理,还盖了个不错的木房子,现在更加帮着韩大在杀猪,虽没了病西子的美,但那种坚毅隐忍更加让自己动心。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娇娃娃还需要你保护了。”到了家,白玉荷站在门口看着王柰园离开,看了许久才进门。   楚樱累得回家吃点冷饭倒头就睡,手臂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梦里面还和猪猪做着搏斗。   “樱丫头,在家吗?城里的秦钟让你再运点栗子去,快过年了,生意比较好。”楚樱强撑着身子起来,看着快有些黑的天和门外坐着牛车点着灯的李爷爷。   “李爷爷这么晚了还麻烦您来,真的对不住。”   “你每天去杀猪,我来都找不到你,只能晚上来了。秦钟那里也催着呢。快过年了多赚些钱总没错的。”   “李爷爷实在是谢谢了,真的麻烦你了。我把栗子搬过来。”在李爷爷的帮忙下,楚樱又把6筐背篓抬上牛车,把背篓固定好,摇了摇不会倒才放心。   “没事,都是做生意,那我走了,银钱到时候一起结吧。”李爷爷看着几日不见有些消瘦的楚樱,快过年了杀猪生意好,楚樱只怕是累坏了。   “好嘞,您路上小心啊。”楚樱缓缓走回屋,把梦里没杀完的猪继续杀掉。   楚樱没觉得自己睡了多久就被韩大给叫醒,也来不及洗脸,拿了几个昨晚的栗子揣在怀里准备车上吃。   韩大看着吃了几个栗子就睡过去的楚樱,把她嘴上还咬着的栗子壳拿下来,把自己的外套盖在楚樱身上,让牛车慢点骑。   韩大看着已经完全好的手指,其实自己不需要让楚樱再去的,只是可怜她一个孤女没有良田无什么银两,况且自己之前也受过楚大娘不少恩惠,现在楚大娘走了,自己可以就帮忙照顾下楚樱。   这几日楚樱跟着自己走家串户杀猪也快赚了1两多了,看着这孩子也快撑不住了,今天之后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韩大,晚饭就在这吃了吧,你们忙了一天也累了。”韩大本想推辞但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带楚樱出来杀猪便答应了。   “韩叔那我们天黑怎么回去啊?”楚樱双手捂在一起,接过主顾大娘递过来的小汤婆子。   “樱儿啊,拿着,小子,看看这个妹妹,这么小年纪本事那么大,你呢?让你杀个鸡都躲躲闪闪,以后怎么上阵杀敌?”楚樱看着旁边有些怕生的男孩,有些委屈又倔强的不想开口。   “这位哥哥善良,以后当个文官也不错啊,爱惜老百姓。”楚樱端起被夹了好多菜的碗,朝韩叔皱了皱眉,示意他不要再夹了。   “韩大,我二叔家过年要杀猪,你看能排到吗?”   “你不早说,都排的差不多了,不过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到时候早点去你二叔家。”楚樱看着两个大汉用大碗喝酒,担心韩叔晚上酒驾。   “韩叔别喝醉了。”大家听楚樱这么说都笑了起来,主顾大娘更加是给楚樱来上了一碗。“不会喝醉的,你也喝。”   楚樱原还皱着眉头怕就太烈,但尝了一点后发现有些甜,度数一点都不高。“好喝。”   “只能喝一碗啊,小孩子喝多了可是要喝醉的。”楚樱看着碗里农家自酿的酒,难怪小说里面大侠都是一坛子一坛子喝的,受限于酿酒技术这些酒度数都不高。   饭后主顾大娘还给大家上了茶,不过这茶里面有些果子和姜片,一口下去,那滋味难以名状,这乡间的茶真特别。   聊了好久,楚樱手指甲都啃遍了,韩大总算说要走了。楚樱学着主顾大叔作揖告别,和韩大上车回家。   “今天开心吗?”   “开心。不过就是有点累。”韩大见楚樱就要靠着睡着了,忙推了一把。   “别睡啊,叔有事和你说呢。”楚樱听韩大有事和自己说,赶紧强打了精神,睁着眼睛看着韩大。   “我的手好的差不多了,你杀了那么几天也累了,再做下去怕你小小身子吃不消。明日我就不去叫你了。”楚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来。   “好的,韩叔虽然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去杀猪了,但还是谢谢你。”楚樱跪在车上给韩大磕了三个头。   “别呀,你这孩子,快起来。”   “韩叔您算我半个师傅了,之前因为我杀猪的生意不好您也没赶我走,我知道您的手早就好了,这些天真的谢谢您给我机会去赚钱。”韩大听楚樱这样说一下次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楚樱小小年纪心思倒很细腻。   “我这手也刚好嘛,好的差不多了。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不枉费我对你的教导。睡会儿吧,等到了家里,我叫你。”韩大让楚樱睡进去,把帘子放了下来,哼着小调慢慢悠悠回家去。   等到了路口,韩大看着远处的亮光快速的向自己靠近,那人跑近了才发现是王柰园。“在张老三家吃了饭,回来有点晚了。娃已经睡着了。”   “没事,我来抱她吧。”韩大把楚樱抱起来放到王柰园手上,再把今天的2钱10文放在楚樱的身上。   “韩叔谢谢你了,您早点回去吧。”韩大把楚樱交给王柰园还是很放心的,当初就是王柰园来自己家里推荐的楚樱,不过后来又对楚樱来杀猪有些不情愿,这韩大也能理解,毕竟楚樱是个小女娃。   “怎么睡得那么熟?像只小猪一样,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以后我可找不到你这么可爱的媳妇了。”王柰园把楚樱抱紧,走的很慢,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也不错,不过就怕楚樱着凉,只能稍微走快点。   王柰园把刚才就被自己打开的门踢开,把楚樱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把被子三边都折好,看着楚樱翻了个身,又把被子给她盖好。   出门的时候把门插用小树枝支起,等门关上的时候小树枝被震掉,门插自然落到了门销上。王柰园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等手里的灯笼快没了亮光才走。   王柰园并没有想和楚樱最后走到一起,只想在她长大的几年里一直这样默默看着她,保护她,不过这门太容易进了,得给楚樱买个锁。   ☆、带罐子们回家   等楚樱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不知是这几日太累还是昨天喝了几杯酒,但怎么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看着床边的铜钱,头疼无力的症状统统没有了。   楚樱抱着两串钱就和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脸上乐开了花,虽然自己以后不能去杀猪了,但是赚了这么多钱也算够了,得合计下现在一共有多少银钱,如果有多的可以再去买些布匹做些衣裳。   自己只有6套秋衣和2套冬衣,两套冬衣还有一套是薄的,楚樱脏了想换都没得换,所以每次都是把秋衣套在冬衣外面穿,脏了直接洗秋衣就好了。   楚樱把床底下的陶罐移出来,把里面的钱都拿出来,楚樱觉得数数钱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上次赶集回来还剩171文,加上家里的5钱和这几日杀猪赚的1两80文总共是1两7钱51文。   楚樱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那些地的税总算是能交上了,交了税自己还有7钱51文,可以给自己添几套冬衣,如果还有的多楚樱想买把菜刀,自己每天用小石刀虽然也能用但是遇到骨头只能用石斧上,做一顿饭家伙全用上了。   楚樱把钱放好,今天还不能去城里,这几天的脏衣服都堆在木盆里,再不洗就没得穿了。而且栗子粉也得赶紧磨了,要不坏的太多就不好了。   楚樱用热水泡着上次磨的栗子粉,用自己做的小木勺吃着,有些些甜,很扛饿但不能多吃,生吃过多,难以消化,熟吃过多,阻滞肠胃。   楚樱把从炉子地掏出来的草木灰放在木盆里加上水,搅拌好静置一会儿把上面较为澄清的水倒在陶罐里,等把木盆里的渣渣倒掉,放入衣服和草木灰水就开始搓衣服。   村里妇女有去湖边洗的,但自己家离湖边太远,而且家门口有井,便都在家洗了。当初的看地人也是因为湖边太远才挖的井吧,倒是福泽了后人。   “楚樱,楚樱,孙家庄的孙武家是做陶罐的,好多东西卖不掉回不来钱,快过年了,现在买便宜好多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楚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王大娘在路口喊,虽隔了些距离但楚樱还是听得很清楚。   “好嘞。我去看看。”楚樱把衣服泡在木盆里,拿了一串钱收拾了一下和王大娘一起去孙家庄。   楚樱还以为就是邻村不会很远,但都快走到中午了,还没到。“快了,快了。”楚樱已经不相信王大娘的话了,王大娘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快了,楚樱体质本来比较弱,虽然最近有锻炼运动好了些,但本质还是比较弱的,走了那么远的路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王大娘做惯了农活,自然脚步轻盈耐力持久,在一边拉着楚樱的手继续走着。   楚樱想起自己之前偷吃麻辣鸡被班长罚障碍负重跑10公里,但那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累,这个原主的身子真的不行,不知道山里有没有什么补药,但自己太小,还要锻炼好才能进山。   “你看前面那个旗子就是了。”楚樱看着远处飘着一面红色旗子,心里总算有底了,走起来也没之前那么费力,就想着到了能休息一下。   王大娘给楚樱擦了擦汗,看着已经喘红脸的楚樱,心里有些愧疚,自己本来是想这里有便宜货带楚樱来淘的,而且看楚樱最近身子都挺好的,还和韩大去杀猪,但就这20里路把楚樱给累坏了。   “哟,王大娘你又来啦,这小娃娃是?快来喝口水。”楚樱接过递来的水,没有大口喝,而是含在嘴里一点点的咽下去。   “去年不是在你家买了点陶罐吗?价钱合适,今年也来看看。”   “有,在那边房子里,休息好了再去吧。”陶坊老板是个30出头的师傅,身材消瘦,没有壮硕的体格,和楚樱想的陶坊老板有些不一样。   楚樱看着旁边的窑已经有些日子没烧都积了灰。“就您这老主顾还记得,这些卖不掉我们就要贱卖给城里的杂货铺了。要过年这钱还在这些陶罐里呢。”   “可不是嘛,不过就你们这太远了,要是近点生意会好。”孙武当初在这里造窑也是因为后面就是树林有足够的柴火,再往前又是一条小溪,也有了水源,不过就是离比较有人气的村子离的远。   休息好了孙武带着楚樱和王大娘去后院看堆着的陶罐。楚樱看这些陶罐都是好的完整的,角落里有些破了口子和破了底的,再往里面是个头较大的水缸之类的器具。   “这陶罐还是10文一个吗?”   “是,您是老主顾了,不和您讲这些虚的。这料厚不容易坏,都是新的。”王大娘看着大小不一用处不同的陶罐,楚樱则更在意那些破了的   “掌柜,买的多了可以送吗?我们可搬不动啊。”   “可以,到时候送你们回去。”   “这些水缸多少银钱?”   “这大水缸80文一个,小水缸60文一个。”楚樱看着比在集市上看到的还要大的水缸比集市上的1钱要便宜,确实挺划算的。   “我要大水缸一个,小水缸两个,这水缸配的木盖子可有?”   “有,都有的。”孙武听楚樱要买水缸还是很欣喜的,一般人家都有水缸,水缸本来就不俏,自己也没叫高价,算上人工物料不亏本就好。   “掌柜,你可以让牛车车夫带人来,一个人给它提几文钱,想买的人不用钱就能来了,而且你这里的东西又好又便宜,总能卖出去一两件,提的那几文也可以收回来。”孙武看着比自己腰稍高些的楚樱慢慢给自己说了这样的好主意。   让牛车车夫来帮自己宣传,虽然花点钱但能卖出去这点小钱无关紧要。“你这主意太好了。这些给你便宜点,收你1钱80文怎么样?”   “不用便宜,您那些破了的陶罐给我就行。”孙武看着楚樱指的那些残次品,这些自己本来打算砸掉的,这样的品质卖不了多少钱。   “好的,这些你都拿去吧。”虽然是残次品,但是数量大,其中有些用泥补上或者割去上面缺口的地方都还是可以用的。   楚樱把可以用的挑出来也有40多个。“那就这些吧。”孙武看着楚樱挑的都还能用用,看来这小孩子是早就打算好的。   “把这些都包起来吧。”楚樱见几个做工的用麻绳把陶罐一个个套住再叠在一起,这样一路颠簸也不会有事。   楚樱知道孙武是个聪明人,要不也不会低价卖掉来回笼资金,城里卖陶罐的就打算压着继续卖。楚樱就没有再多说,给了这个主意想着孙武会自己琢磨的。   “我只带了1钱,反正要送回去,到时候给车夫吧。”   “好的,阿七,送两位回去吧,东西都已经绑好了。”楚樱喝了会儿茶他们就已经装好车了,速度真的很快。   “楚樱,大娘托你的福咯,你小脑袋瓜子还挺好用。”东西已经装满了板车,楚樱和王大娘坐在阿七的左右。   “是我托大娘的福才是。”楚樱看着后面高高推起来的罐子们,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那么多罐子自己回去要好好修补一下。   ☆、装修厨房   楚樱把银钱给了阿七之后让阿七一起帮忙把大水缸搬到厨房,这水缸有3个自己环抱在一起那么大,放在了厨房,一下子有些拥挤了。   送走阿七,楚樱把散堆在地上的柴都砍成差不多的长短,靠之前搭建泥土灶台的那面墙摆放,等堆到自己够不到的高度为止,在继续另起一排直到所有的柴都砍好堆放好,楚樱才稍稍休息了下。   原来堆柴的地方空出来了,楚樱去后面树林砍了些较长较直的木头,把木头插在挖好的洞里面,楚樱想做个架子用来摆放盐、笋干和香蒲根。   如果只是散落在地上摆放太占地方了。等四根木头固定在土上,楚樱把装米的陶罐搬到四根木头形成的长约1米宽约30厘米的长方形里,挪到靠近火箭炉的一边,这样拿米就方便许多。   楚樱把其中的一个小水缸洗干净,搬到装米的陶罐旁边,然后把麻袋里的米倒进去,楚樱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米都捡在碗里。   把装好米的小水缸盖上盖子,楚樱用另外一根木头在米缸上方量好位置,给到时候拿米留出位置。在量好的高度上用石斧在四根木头上凿出些地方,然后把横着的木头固定在四根竖立的木头上。   等横着的4根木头绑好,楚樱在中间空出的地方放上木条,在用绳子固定,这样第一个面就做好了,楚樱把挂在横梁上的笋干拿出一些放在架子的第一层。   楚樱还往上搭了两层,把盐放在架子上。虽然现在架子还比较空以后会有很多东西填满它们的。之前腌制的鱼鲊和腌竹笋不能受热所以楚樱没有放在靠近火箭炉的架子上。   楚樱把东面地上的陶罐都搬到中间,再做两个架子,楚樱没有把架子做成一个大的,一来自己用捆绑的方式会不那么坚固,二来陶罐大小不一,楚樱不好分层。   现在做了两个架子,靠墙里面的一个架子第一层搭的较高,楚樱把个头高的陶罐挪到架子地下去。靠外面的一个架子第一层没有那么高,楚樱把中等的陶罐挪到下面。   其他个头较小的陶罐楚樱放在加上上面几层,中间的几层视线好要放些常用的。等所有的陶罐和挂在房梁上得笋干都放好,楚樱觉得自己的厨房一下子又大了一倍。   地上已经没有散落堆放的东西了,都靠墙做好了收纳,只有鸡窝还比较占地方,等开了春楚樱可以把它移出去,现在天气冷之后还要下雪,楚樱还是先留着它比较好。   看着天色差不多要黑了,楚樱一拍脑袋才想起早上的衣服还没洗,楚樱已经忙得有些累了,楚樱先煮上饭,再把衣服搓洗好,等洗好已经生手不见五指了。   楚樱在架子和房梁上绑好绳子连成直线,楚樱把拧干的衣服凉在上面,屋子里暖和又有炉子在烧衣服会干的快些。   等事情都忙完,楚樱已经懒得吃饭了,不过肚子大人是不会允许楚樱这样做的。楚樱看挂在屋外的腌猪肉只有半块了,得乘着还没下雪去城里买些猪肉回来腌制或者烟熏,如果量比较大楚樱更青睐于烟熏,烟熏不像腌制需要用那么多盐,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烟熏好。   饭后楚樱把上次买回来的铜盖子用做鞋子的钻子在一边钻出相隔一手指的两个洞。"在洞中间放上削好的竹片,再用针线穿过两个洞把竹片固定好。   楚樱拿着竹把手看着下面的铜盖子就和盛老酒的勺子一样,不过才比手掌心大些,楚樱把上次采的一小点松脂放在铜盖子里,用煮好饭烧好水的余火加热小铜锅里的松脂。   楚樱把一小节底部有竹节上面砍掉竹节的小竹子从头上对半劈开,然后再用线绑起来,看着还是原来的竹节,不过等灌进去的松脂凝固就可以把竹节拆开,让松脂变成蜡烛。   楚樱没有做过,不过基本的设想是这样的。等饭吃好小铜锅里的松脂早就融化好了,楚樱用线搓出一条蜡烛芯,一只手拎着蜡烛芯,一只手拿起小铜锅把里面的松脂慢慢倒在竹节中。   竹节比较小,松脂也不多,刚好在离竹节口差一点的地方松脂倒光了。楚樱用嘴吹了吹希望它快点冷却。楚樱把蜡烛芯搭在竹节口,竖放在架子上。   把碗筷收拾好楚樱就抱着自己的汤婆子回卧室。把炉火灭了的时候特意看了看架子上的竹节,希望它能成形,这样自己就有蜡烛用啦。   楚樱想着明天进趟城,买些布做衣服和做麻袋,陶罐自己是已经买够了,不需要再买,楚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楚樱又继续倒头睡,杀猪的那段日子形成的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   等再醒来时已经快到正午了,楚樱赶紧起来洗脸刷牙,不过有些急,树枝有些没咬扁就在搓牙齿,不小心搓到牙龈留了点血。   楚樱穿上冬衣和干净的秋衣,兜里揣些板栗就背上背篓出门了。一路上急急忙忙但李爷爷还没从城里回来,楚樱只好在村口和别的也晚到的人一起等着。   快要过年,一些人都进城办年货去了,等李爷爷来的时候车上都是东西和人,忙活了好一阵人才下光。"樱丫头要进城?"   "是的李爷爷,之前那五趟得给您80文,您拿着。"楚樱把上次的车费给了李爷爷。   "不用那么多,和以前一样12文一趟给60文就好。"   "您那么辛苦还特意来我家搬东西这些钱要给的,您不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让你帮我运东西了。"   "那好吧。"李爷爷也不容易,楚樱听韩大说李爷爷家里只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就这女儿还是老来得女,所以很是宠溺,现在到了该嫁娶的时候更加是要求颇高,因只有一个女儿便只能入赘,为了这聘礼李爷爷一把年纪还继续在做着牛车生意。   楚樱看着秦钟店门口络绎不绝便在门外等了会儿,不过看着有些人是来换坏了的栗子的,看着里面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秦钟楚樱觉得自己挺对不起秦钟的,一定是日子久了那些栗子又坏了一些。   想着家里的栗子不知道坏成什么样了,不过还好家里的40筐栗子已经拿来了30筐,剩下的10筐坏了也损失不大,不过自己回去得加紧把栗子磨成粉。   ☆、得银钱变小富婆   楚樱等着店里人稍微少了些才进去。"他们都是来换坏栗子的吗?"   "一些是,一些是再来买的,最近坏的有些多,那3筐是坏的,你到时候带回去吧还是我帮你扔了?"坏栗子吃了是有毒的,楚樱不打算带回去。   "那麻烦你帮我扔了吧,坏的那么多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也不麻烦,都快卖光了,还有这两筐。你家里可还有?有的话早点拿来卖了,放越久坏的越多。"   "不了,家里没多少了,我打算磨粉,真的谢谢你帮我那么大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卖掉这些栗子呢。"   "不用,我也不是白做的,不是还收你银子了嘛。这是这几天的账本,快过年大家买的比较多,买了做菜或者磨粉的都有,生意还是不错的。"楚樱看着账本上详细的记录,坏了多少赔了多少都有记上。   "秦钟,你这里的蜡烛是多少钱一支的?"楚樱想着如果蜡烛有赚头自己或许可以好好利用屋子后面的那片松树。   "你要买吗?那一支去吧,不用钱,也8文一支,好点的10文。"楚樱心里有了数,后面的那片松树都是多年生的,树围都挺大的,割出来的松脂应该量比较大,就是松树数量不是很多。   "好的,我就问问。一共是4两9钱50文银子是吗?扣除你的5钱50文银子。"坏了3筐赔了3筐,还有些是多给的栗子,算下来也差不多。   "是的。不过你拿得动吗?要我先给你留着吗?你这还有些没卖呢,而且这么多钱你肯定拿不动的。"楚樱之前算是见识了古代的铜板,这接近5两的银钱不知道会有多重,而且拿出去也太引人注意确实不妥。   "说的也是,那我先拿9钱银子吧,要去买些布做衣裳和麻袋。"楚樱拿起秦钟放在矮桌上的一串串铜钱,反正这些钱是过会儿就要花掉的,带着也没事。   "我给你个袋子吧,你这样也拿不来。"楚樱把铜板都放在秦钟给的袋子里,没有银钱或者银票确实很不方便。   "谢啦,那我先走啦,生意兴隆。"楚樱出了杂货店就直奔布料店。   和上次一样,要了两匹细布,3匹粗布和一些线,花去8钱银子。楚樱的背篓只能放下4匹,另外一匹楚樱只能抱在手上。有了卖栗子得来的银钱楚樱现在才觉得自己算是小富婆了。   不过家里的栗子还等着自己回去磨呢,楚樱也不想乱花什么钱,就是没有一把顺手的小刀,自己之前用的石小刀已经用坏了几块了,还剩下1块,而且这石头还比较难找,楚樱上次去湖边就没找到。   楚樱看着铁匠铺里大小不一的刀子,挑了把顺手的,这刀子算是长远投资,本想买个好点的,但自己也没富裕到那种地步,还是先买个中等偏下的刀子比较好。   楚樱看了许久对比了所有的小刀,挑了把质量中等价格合适的刀子。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1钱银子拿出来,加上花剩的1钱,总共2钱银子放在木板上。   "不知道的以为你挑夫婿呢,挑得那么久。"楚樱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铁匠师傅,虽然他在开玩笑,但总觉得刚才得话不是这个板着脸的大汉说的。   "钱要花在刀刃上嘛。"楚樱把刀插在布匹里面,这些刀都没有配刀鞘,自己回去得做个刀鞘,这刀也算锋利,到时候割着手就得不偿失了。   楚樱办好事就早早到了城门口等李爷爷的牛车,楚樱看着远处的烧烤,翘起鼻子闻了闻,这个朝代有烧烤,用的竹签子和铁签子,虽然没有花椒辣椒孜然之类的香料,但肉用烤的本身就有浓郁的肉香。   "那人不是宇文樱吗?梨丫头,你看。"两位妙龄女子相扶,指着在在闻着肉香的楚樱。   "才不是呢,那乡妇应该病得下不来床才对,怎么会背那么多东西出来走动呢。"其中年龄较为小些的姑娘指着旁边银雀楼新上的首饰,只瞥了一眼那坐在地上的小孩就要拉着旁边的佳人一起去银雀楼。   "也是,樱丫头从小就体弱多病,面色也很惨白,确实没有乡间小孩那么黑。"佳人奈何身边的小妮子那么心急便也没有细看,让拎着东西的仆人跟上她们。   楚樱转头看了看有仆人跟着的两个着华服的女子。这料子楚樱见过,至少1两银子一匹,原本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楚樱现在觉得自己只能算是暂时过上了小康生活,离自己的富婆生活还有很长的距离,等哪天自己也可以随意挥霍而不用眼巴巴看着烤肉的时候才算入了富婆等级的门。   楚樱回了家便赶紧做上饭,剪了粗布做了两个麻袋,把麻袋洗了后凉在厨房。把之前磨好的一些栗子粉放进另外一个小水缸里。   再从卧室挪了两筐栗子到厨房,自己这几天也没事,便专心磨栗子就好,冬衣自己有两套,也不是很急,等磨好了栗子粉慢慢做就好。   楚樱磨着栗子,看着架子上昨天做的蜡烛。后面的松树有个半亩的样子,虽然算是富裕但自己一想到要割松树来取松脂就有些不忍心。   这是原主父亲给原主留的最后一条路,楚樱不想就那么霍霍掉,虽然一根蜡烛8到10文很可观,但楚樱也不想为了这些银子而大批量的破坏那些松树。   明天就先割一棵树,做些蜡烛能自己够用就行,做蜡烛生意的计划自己还是暂且搁置吧。现在有了栗子的收入也算是不用愁吃愁喝的了,但自己还是要想着多开些财路,不能坐吃山空。   磨栗子粉是枯燥无味又累人的活,楚樱饭后继续磨着,直到自己点了好几下头已经快睡过去了才停手。   后几日倒是下了几天雨,省了自己给菜浇水的力气,也更加没有理由偷懒不磨栗子去玩了。楚樱头上套着秋衣来遮雨,在两个房子间来回把栗子搬过去。楚樱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像王大哥出门穿的一样的蓑衣。   ☆、造个杂物间   楚樱看着已经有6排的木柴感觉还不够,楚樱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就现在的温度而言下了雪会很冷,还是要多备些柴才好,但厨房放了磨好的栗子,位置稍有些不够,就算把栗子粉都搬到卧室的阁楼上这里也放不了多少柴。   但为了放柴而花钱造个屋子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楚樱想自己动手盖个有两个坡面的屋顶和4面墙的屋子。不用很坚固,主要是为了放柴。   楚樱把渐渐冒出来的芥菜摘了些来间苗,要不等以后长大了会有一些芥菜接触不到阳光。楚樱把腌肉割了些在陶罐里翻炒下,再把芥菜放进去然后加水闷会儿。这芥菜和现在的青菜差不多。   楚樱吃过饭就到树林里去寻找不是很粗的树枝,大概手腕粗的小树,砍了十几根,来回背了几趟把树枝都搬到厨房西边的空地上,先用根短的树枝,用石头敲抵在地上的树枝,打出形成长方形的6个深洞,用石斧把4根较粗的树枝砍成长度一致,先立在最外面的4个洞里,用脚把泥稍微进去些,用脚踩实。   在往中间两个洞上插上较高的两根树枝,再砍出3根长度一样的树枝用于盖屋顶,长度比长方形的宽略宽。用草绳绑在两两相对的树枝顶端,看成绑好的3个像门框一样的架子。   楚樱有想过搭锥形棚屋或者三角形的棚屋,但是这种规矩的房子可以放更多的木柴。楚樱把两根树枝用绳子在一端绑好,把绑好的两根树枝底部撑开,架在最高的一根梁子上,用于形成房子的两边坡面,相隔一段距离放绑好的树枝,直到整个坡面已经放好了树枝。   等整个房子的框架做好了,楚樱带上镰刀去湖边割芦苇,迎风摇曳多姿态,质朴无华野趣浓。   芦苇适应性强,生物量高。其芦叶、芦花、芦茎、芦根、芦笋均可入药良牧草,饲用价值高。嫩茎、叶为各种家畜所喜食。   楚樱有看到用芦苇做的屋顶,远看似毛茸茸的一个帽子,有型而且冬暖夏凉。不过割起来没那么容易,因为快入冬芦苇茎干有些干枯发硬,等割好了楚樱已经累坏了,用绳子把芦苇捆起来,捆上个绳子这样牢固些不会在路上散开。   割芦苇容易,背回家才难,不过想到可以有个储物间放柴及其他物件只能摆动有些酸麻的腿。等到了家里,楚樱把一大捆的芦苇散在地上,把割口整齐码在一起捆成几小捆。   楚樱在房子里把芦苇一捆捆割口朝下整齐的从屋顶斜坡的底部往上把芦苇固定在树枝交错的屋面上。等一面绑完感觉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楚樱从外面看着有些层次不齐但很厚实的斜坡,芦苇一小捆一小捆竖着绑着斜坡上,上面有些稀疏的地方楚樱再绑上几捆芦苇。   其实芦苇的屋顶要做好看是可以做的很好看的,但楚樱没有这技术,只要能防雨,够坚固能吃撑住覆盖在上面的雪就好。   虽然还有些芦苇但楚樱带上镰刀要去湖边再多采集些,另外一面的屋顶还要铺芦苇,而且墙面楚樱也打算用芦苇,但过会儿天就要黑了,自己不能天黑出去,只能乘着天还亮着多采集些,这样天黑了也可以赶工把房子建好。   其实楚樱没有想一天盖完的,但是盖起来了楚樱就想把它盖完。等搬了3趟总算在天黑前把足够多的芦苇搬到了家里。   楚樱在三面木框上再绑上些横着的树枝,然后把长长的芦苇竖着这面树枝墙前,从中部开始,穿过一根树枝,再从上面的一根树枝穿出来,下半部的芦苇也一样操作。这样芦苇就s形的卡在了这些树枝中间。   等一搓芦苇穿好就往一边推,让这些芦苇围成的墙更密更厚,这样才不会进雨水。还好不像造之前的房子那样,还要锯木板。   等三面墙都弄好,楚樱把开门的这一面的右半面用刚才的方法一样填满芦苇,左半面在上面绑上树枝,给下面留了个门洞。把芦苇一半塞好后剩下一半弯折过来继续把门洞上面那小块填满芦苇。   这门楚樱也早就想好了,不过天色有些暗了,楚樱在门口生了堆火,可以接着火光继续工作。   楚樱用几根较细的树枝做出门的大小,中间照样绑上横着的树枝,把芦苇填满这扇门,然后把门立在门洞旁的房柱旁,用绳子在门的左侧上下都和房柱固定。   由于门是用较细的树枝和芦苇做的所以不是很重,开门的时候提一把还是可以开的,也能使用长些时间,不会因开的多了把固定的绳子弄坏。   看着已经大功告成的屋子,楚樱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以安心的吃晚饭了。吃好晚饭楚樱也没闲着,继续磨着板栗,看着已经有2个背篓的坏栗子,如果坏栗子能有用就好了。   楚樱知道人吃了坏栗子会中毒,厨房的鸡吃了也会不舒服吧,这些坏栗子就放到树林里让它自己降解吧。   等把最后几个栗子磨好,楚樱伸了个懒腰,搥了搥发酸的小腰。栗子的事总算办完了,楚樱看着已经装满栗子粉的小水缸和旁边6个麻袋的栗子粉,这些估摸着有300多斤的栗子粉,自己这些天也真是够拼的,厨房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明天要把栗子粉先搬到阁楼上去,等有空拿几袋去秦钟那里,现在是终于可以不用愁吃的事了。   楚樱把上次做的蜡烛点燃,可以持续燃烧,有些黑烟但不是很大,在黑夜里这点光亮还是很暖心的。楚樱到了卧室把蜡烛吹灭,躺进被子身子就感觉没了零件固定的部件散在床上一样。   明天楚樱一定要睡到自然醒,谁来都不理,许是太累了,楚樱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做梦的时候手还在不停的动好像是在磨栗子粉。   但早上楚樱还在做春秋大梦的时候,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妇在门外喊着,"小妹,小妹,在家吗?娘让我送银子来。"楚樱以为还做做梦,把被子捂在头上继续睡。天上掉银子哪里有那么好的事,自己的梦还没醒,要继续做。   ☆、上门的二姨妈   "小妹。"楚樱看外面的确女人一直在喊实在没办法只能起床开门。"大婶,你有什么事啊?"   "樱丫头,什么大婶啊,我是你二姨妈啊。你娘呢?"楚樱看着自称是二姨妈的大婶进屋看了看。   "我娘早走了。"原主的娘亲都走了快半年了,这二姨妈才来,不知是古代消息不灵通还是她们就没有关心过她们母女两的死活。   "走了?去镇上啦?"二姨妈去厨房自己舀了水缸里的水喝。"这屋子新建的?你娘不容易啊,你要对她孝顺,知道吗?"   楚樱听着这个二姨妈的话,看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楚樱便带她去了后山娘亲的墓地。   二姨妈看了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昏倒过去,半坐在地上,摸着已经长草的墓地,哽咽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娘什么时候走的?你就一个人在这过日子吗?"二姨妈回头看着瘦瘦小小的楚樱,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樱丫头本来就身子弱,小妹从宇文府回来就一直在为樱丫头看病,也从家里拿了不少银子,现在却那么早早就走了。   "快半年了,家里有我和一只母鸡,二姨妈饿了吗?我们回去先吃点吧。"二姨妈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楚樱,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似乎这里面躺着的人与她无关一样。   "你娘走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原本二姨妈是不相信楚樱命硬的事情的,但看着这样麻木的楚樱也有些怨她。   "伤心能当饭吃吗?掉眼泪就可以有钱了吗?那什么事都不用做在这里哭好了,哭到死我娘难道会回来吗?"楚樱不知道娘亲的娘家是怎么样的,但快半年都没有联系弄的楚樱以为自己是个孤女。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知道你娘为了你做了多大的牺牲吗?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掉,生下来才是祸害。"楚樱看着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恶恨恨看着自己的二姨妈,她说的楚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你们呢?怎么现在才来?作为姐姐连妹妹死了都不知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关心她?我一个人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哭爹爹不应,喊娘娘不答的时候你们呢?你们在哪里?二姨妈想待就待着吧,我不想让我娘看到我饿肚子,她会伤心的。"楚樱转身就走,不想打扰二姨妈发泄情绪。   "你这个扫把星,克父克母,要不是你,我小妹就不会嫁进宇文家,就不会生下你,你个白眼狼。"楚樱知道二姨妈失去亲人伤心欲绝可以理解,但别人怎么说自己都可以当没事发生,但这个亲人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楚樱转回去,掐着二姨妈的脖子,眉头都不眨一下,冷冷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娘泉下知道你这样说我,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二姨妈惊恐地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楚樱,这不是自己认识的孩子,楚樱以前那么乖巧,虽然身子虚弱但从未顶撞过自己。   "放开我,你害死了自己的娘亲还想杀死我吗?"楚樱不想和二姨妈纠缠下去,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我没有害死任何人,我说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才是罪魁祸首,我爹娘都那么爱我,他们看到你们这样对我会怎么想?你最好别怕我娘晚上找你谈话。"楚樱一大早起来就摊上这么个事,心里烦得很。   楚樱看身后的二姨妈闷声哭着,想着还是先回家做饭吧,这二姨妈应该还没吃午饭,来者是客,何况还是亲戚,不能怠慢了。   二姨妈哭得累了就慢慢爬起来,把楚大娘坟上的草都把干净,用袖子擦了擦那块木头碑,看着上面早就变深的血色,看着早就走远的楚樱,心里不是滋味。   "王大娘,打扰了,我就是来问问我妹妹的事。"楚清河到了王大娘家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我以为你们早就和楚清流断绝关系了,怎么现在又找来了?早干嘛去了?"楚清河看着之前还和颜悦色的王大娘现在也这个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大娘,我也是从何家村赶来看看我苦命的妹妹的,你说,这一来就……"王大娘拍了拍楚清河的背。   "楚妹子是为了给樱丫头求神才失足走了的,你也别太伤心了,倒是楚樱太不容易了,自己一个人又是种地又是去城里寻活,还学会了杀猪,当初楚妹子走了她都不想活了,后来才慢慢好了起来。"   楚清河听着这些事都不相信是樱丫头会做的,樱丫头自打娘胎出来就一直卧床静养,出门吹个风都能病上几天,就算是身体好的时候也只能写写字罢了,种地杀猪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樱丫头你也是知道的,洗个碗都费劲呢。"   "你别不信,就后面的屋子还是自己造的呢,我儿帮了些忙,那后面的麦子地也都是楚樱整的,现在日子算是过上了。"   楚樱还能盖屋子?楚清河越听越离谱,不再和王大娘瞎聊,赶紧去看看楚樱怎么样了,自己刚才的话是说得重了,再怎么样也不能那样说,妹子在地下知道了还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   楚清河看厨房里有几个架子,上面都摆了东西,楚樱在用小刀削着什么东西。   "你回来了,平日就我一个人,就一副碗筷,你等下,这筷子马上就好了。"楚清河刚还想上去拦着楚樱不要用刀子,楚樱已经麻溜利索的把筷子做好了。   楚樱从陶罐里端出一碗蒸好的蛋羹,再从陶罐里夹了几块鱼鲊,和几块腌竹笋,竹笋还没腌到位,味道不是很好,但也已经不错了。   楚樱平日就端着碗吃,也就没有做桌子,便把之前做的沙发上面的东西拿掉放在地上当坐垫,自己这边则搬了小木桩来坐。   "二姨妈可以吃了,粗茶淡饭你不要介意。"楚樱把灶台上的陶罐拿下来放在沙发上,由于时间比较紧,楚樱在火箭炉这边煮饭,在之前的灶台上蒸蛋羹,当初没有把灶台拆掉也是为了可以两边一起做而设想的。   楚清河看着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楚樱想摸像样的拿出了一桌子的菜,一下子有些愣了。"樱儿啊,刚才是二姨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是二姨妈对不住你。"   楚樱给楚清河夹了块鱼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吃吧,味道还不错。"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还有那些地和旁边的屋子?"   "不是我还能是哪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做的?"楚樱知道原主是个身子较弱的大小姐,但今时不同往日,楚樱也不想装,还是用自己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比较好。   "二姨妈知道,这些天真的难为你了。让你一个人……"楚清河想着之前的那个小娃娃是怎么自己活下来的就忍不住要掉眼泪,这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自己实在不应该那么冲动,事情还没问清楚就那么骂她。   "没事,我现在也习惯了。挺好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不用被七大姑八大姨的琐碎事所烦,也乐得自在。   "等吃好了和我一起回趟外婆家吧,外婆挺想你的。还有舅舅和大姨妈。"楚樱一听这么多人就有些不自在了,上阵杀敌自己一点都不含糊,但这些复杂的交往楚樱有些难以胜任。   "好的。"虽然自己不喜欢,但作为原主的外婆和亲戚,楚樱这个晚辈还是要去看看的。   ☆、只想做个孤儿   楚樱拿过舅妈楚李氏给的果子茶,还没喝上一口,得知楚清流死讯的楚奶奶就拿起旁边的扫把往楚樱这边打来。   楚樱赶紧起身躲闪,对面是个老妇人自己也不好还手,只能一直往后退。   “你个扫把星,恶鬼投胎的,害得我们还不够吗?你真的是害苦了我的清流啊,我的小丫头啊。“大家看楚奶奶没站稳脚软掉了都赶紧往上扶。   “不要扶我,今天我非要打死这个孽种不可,你们都让开。”楚樱看这楚奶奶这样,自己一再闪躲也不是办法,楚樱直直站在楚奶奶面前。   “你打死我好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早就想去陪我娘了,但我娘是为了我才走的,我死了怕去地府没脸见她,但如果是你打死的,我娘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来吧,朝这打,用力点,尽量一把打死。”拦在楚樱和楚奶奶面前的大姨妈楚清湖和舅舅楚清江看着楚樱这样都愣住了。   “你,你,你个小兔崽子,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楚奶奶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手还是很矫健的。   “来来来,这边,用力。”愣了一会儿的几个人赶紧拦着楚奶奶,把楚樱往后推,这孩子原来体弱是没见过楚奶奶发威,楚清江的儿子楚文勇那时候有一次没去上学就被楚奶奶打得好久都没去上学了。   “老娘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哎我这暴脾气,你们别拦我,都走开。”楚清湖几个哪里敢走开,楚樱可是小妹唯一的种,哪里能这样被伤着,就怕楚奶奶现在打了到时候后悔。   “一对一的,来。”楚奶奶看着面前拽得有些痞气的楚樱,仿佛看到了清流年轻的时候那倔强的样子,不过这平日里病恹恹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哼,都给我滚。”楚奶奶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孩子就没了力气,慢慢挪到了里屋,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你别往心里去。都入冬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少,来。"楚李氏从里屋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楚樱披上,原先头上的翠色玉发簪也拿掉了。   楚家的房子很大,是用的泥砖加木头做的框架,地上半层还是用的石头做地基,这样的房子抗震性能很好,而且冬暖夏凉。   楚樱等舅妈去做菜就四处走了走,这是3进的院子,最里面是楚奶奶的屋子,外面一进是舅妈和舅舅的屋子,最外面是厨房客厅和储物间,看着门外绑着的大黄牛,想着楚家家境还算殷实。   "娘,你别生气了,人死不能复生,您可不能气坏身子也去了呀,你让我们怎么办啊?"楚樱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听着舅舅一个大男人也说这种肉麻的话。   "娘,小妹的墓可要迁回来?这么在外面也不好吧。"楚清湖坐在躺椅边,给楚奶奶捏好了被子。   "大姐,这嫁出去的女儿是入不了祖坟的,而且小妹是被宇文家赶出来的,他们的祖坟也进不了,这可怎么办啊?"楚清河坐在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她自己活该,当初怎么和她说得,非要去给别人当妾,妻妾有别,自古如此,她非要去吃这苦。"楚奶奶背过身去,眼泪自己慢慢淌了下来,自己的女儿怎么有不疼的,但这个逆子做的事早就把自己气死了。   "娘,人都走了,你就别这样了,小妹也不容易,宇文家嫌弃小妹是断掌才娶了中关丞那病弱弱的长女,如果不是楚樱……"楚清湖给楚清河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火上添油。   "是,都是那个孽种,如果不是她清流也不会嫁到宇文家,宇文拓这个负心汉,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还说会好好照顾清流,现在……"楚奶奶背过身去的肩膀微微抖着。   "娘,要哭就哭出来吧。"楚清湖顺了顺楚奶奶的背。   楚樱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来,自己的存在就是给这个家的二次伤害。楚樱把楚李氏的外衣放在矮桌上,出了门穿上鞋,把脖子缩在衣服里。   腊月的风吹着人的脸生疼,来的时候二姨妈楚清河是带着自己坐车的,自己也认识要去哪里坐牛车,但是楚樱就是想自己走走,想自己好好静静。   从来到这里,到一步步让自己吃上饭穿上衣,楚樱一直都很努力,也很有信心,但是今天的事楚樱真的很无助,很无奈,这一切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自己就是个胆小鬼,不想去面对这一切,就想缩回自己的蜗牛壳里,远离这一切,让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就想在早上起来的那一刹自己还是个孤儿。   虽然这一切都于自己无关,都是原主的事,但自己借用了原主的身体又怎么能做到置身事外呢,既然他们不喜欢自己,那就永远不要联系的好,自己继续当自己的孤儿,他们继续过他们的日子。   楚樱用手拂去眼角的泪,看着手指上的泪珠,看到了泪珠里纷飞的雪,楚樱抬头,看着漫天的飞雪,如梦似幻,没想到初雪这么快就来了,就像今天的事一样猝不及防。   楚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丛林中似乎迷路了,楚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这丛林的,这里不是自己的村子,楚樱没有那么熟悉,只能照着自己原来的脚印慢慢找回去,但雪却一下子大了起来。   一支飞箭一瞬得朝在岔路口弯腰看脚印的楚樱射去。   "娘,楚樱这孩子也不容易,清流走后,楚樱就一个人过日子,还学会种地了,也盖上了木头房子,想想楚樱那么个娇小姐倒也懂事了不少。"大家哭一阵聊一阵,倒是忘了楚樱还在外面。   "终究是个扫把星,祸害,赶紧赶出去,我看着心烦。"楚奶奶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楚清湖几个出了门,看着堂上没有了楚樱的影子,便四处看看。"弟妹,樱丫头呢?"   "没在堂上吗?刚还在呢,刚看到他去婆婆那里了,怎么你们没看到吗?"楚清湖几个一听去楚奶奶那里了,那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不是都被听去了吗?   几个人都赶紧找找,楚李氏看着放在矮桌上的外衣,"这孩子估计是走了,这给她盖的衣裳她留下了。"   "这孩子,现在下着雪呢,走哪里去了?"楚清湖穿上裘衣,绵鞋准备出门。   "真的是扫把星,惹事鬼。我见着风又要犯病了,你们去吧。"楚清江回了里屋,楚清江自小就有喘病,吹不了风。   "这孩子,也不知道认不认得路啊,就这么走了,不是添乱嘛。"人是楚清河带来的,万一走丢了,自己便脱不了干系。   ☆、意外被坠崖   虽然楚樱在专注地分辨到底要往哪边走,但身体的敏捷性这几个月已经被自己训练出了一些,这射过来的箭楚樱还是能接住的,楚樱站起身来,看着远处骑着马在打猎的几人,楚樱把箭插在树干上,继续看着地上已经被雪覆盖的脚印。   “是谁?”颜羽书一开始以为是只灰鹿,但那站起来的分明是个人,这荒郊野岭是谁家的小娃娃在乱逛?   楚樱不想惹是非,等分清楚要往哪里走就把有些冻着的手塞进衣袖子里,继续赶路,这天色再过2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自己可不想冻死在这阴森的丛林里。   “是谁?别走,可有伤着?”颜羽书骑着马慢慢跟在楚樱身后,这个小娃娃穿着有补丁的衣裳,身形消瘦,步履飘忽。   颜羽书拔起楚樱插在树干上的箭,放在箭筒里,慢慢跟在楚樱后面,不让她发现,但这条路是通往断崖的,后天就是过年了,这孩子孤身一身是要去做什么?   “表少爷,既然那孩子没事,我们走吧。”随从跟在后面也不好说什么,今天主要是为了出来让表少爷狩猎尽兴的。   “你们先呆着,我去看看就回。”颜羽书看着那孩子有些发抖的身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练武的样子,那时候自己也是冬着单衣苦练马步,等结束,肩膀上已经堆了较厚的一层雪,衣服也已经湿透。   “别忘前面去了,前面是断崖。”颜羽书叫住楚樱,但楚樱似乎听不见的样子继续走着,风夹着雪更加大了,颜羽书拉着马立在远处。   再往前面走自己爬马受惊,便在远处静静观望着这个孩子,那孩子走到崖边伸出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子,身子慢慢往前倾。   颜羽书马鞭一挥也顾不了这么多,这孩子一开始不回话一直往这里走,自己早就该意识到这个孩子要轻生。   颜羽书看着这孩子的身子越来越往下,快马加鞭,到了悬边,想单手拉起她,然后调转往回骑,但是极快的速度和离心力把颜羽书的身子往悬外抛去。   不过还好这孩子算是拉住了,但是颜羽书看着楚樱惊恐的表情和手上的九死还魂草只能把手放开,看来这孩子没有想要寻死,是自己鲁莽了,而自己就要往外掉,不能连累这孩子。   楚樱手扶着崖边好不容易才够到摘了这卷柏,但这人拉着自己望外掉,却又松手了,这架势是要掉下去了。   楚樱赶紧抓住他的衣裳,但那人是自己的两倍重,自己死死撑在悬边上,但还是耐不住重力的驱使。   “放手,要不你也会……”颜羽书还没说完,那孩子也一起掉了下来,颜羽书赶紧把那孩子抱在怀里,下面是万丈深渊,是自己鲁莽才害了她和自己一起送命,自己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自己的身体能减轻一点伤害也是好的。   楚樱被颜羽书这样紧紧抱着差点喘不过起来,但两个人的身子都急速下落,楚樱不能做太多的动作,不过这汉子的汗臭也太浓郁了吧,哎呀,楚樱觉得自己在还没摔死前不是被憋死就是被熏死的。   楚樱想着自己来到这里虽然穷苦但也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所有的艰辛和努力今天居然要和这莫不相识的汉子一起掉落山崖,万一被发现死在一起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以为他们是殉情的。   楚樱越想越可怜,但眼泪还没流出来,身子就重重的一击,昏了过去,虽然死法不是很好看,可能现在自己已经头破血流,肠子外翻,但希望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自己一定不惹老妈生气,不惹班长生气,就算让自己障碍负重跑跑到死自己也愿意。   “表少爷,表少爷,表少爷……这可怎么办,赶紧回去禀告老夫人。”两个仆人赶紧驾马回府,颜羽书的坐骑刚才有些崴到了脚,但还是站起来小心的往崖边挪去,瞄了一眼深渊赶紧往后退,但又不能自己离开,只能在崖后面徘徊。   得知颜羽书落崖整个颜府都震惊了,颜羽书只是来这里体察民情,体验下乡下人是怎么过日子的,现在居然落崖,颜老夫人一下子昏厥了过去,颜老爷赶紧派人去寻,这可怎么和长安的颜家说明这件事。   颜老爷是特意请颜羽书来这里玩的,本来想加强旁系和主家的关系,现在反而弄巧成拙,真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长安,两个没有保护好表少爷的仆人现在也被打得不能动弹了。   王奈园回到家就准备把王大娘做好的绵鞋给楚樱拿去,虽然花了半钱银子买材料但楚樱能不冻着就好了。   "你都没对娘那么好过,唉……"王大娘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里还是很甜的,楚樱现在吃苦耐劳,而且自己儿子这么中意楚樱,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不过就是楚樱的命太硬,等有空要让算命先生算算。   "楚樱不是没的穿嘛,娘要我给您买。"   "哼,小崽子,楚樱和她二姨妈回外婆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来呢。"王大娘话还没说完,王奈园就出了门。   王奈园敲了半天门,喊了半天人都没反应,看来楚樱是真的还没回来。王奈园看着楚樱自己搭的芦苇屋,很结实,而且都塞满了芦苇,不会怎么漏雨,王奈园一下子觉得自己未来媳妇太能干了,给自己好大的压力。   楚家虽然也找了大半天但都回了家没有了找的力气,想着楚樱估摸着是自己回去了,便也放心的回了家。楚奶奶看大家都走了也就没有再问,问了心烦,不过这孩子穿的那么少,看起来那么瘦小,比5岁的楚文勇还矮些,是该让老大给那孩子送点粮食和银子去。   楚樱生出来就没少花钱,之前在宇文家每月喝药的支出都是20两,后来被赶了出来,楚奶奶没有少补贴,但自己的小女儿还是太操劳那么早就走了,想想又是一把老泪。   ☆、夜风寒   楚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流血的小腿,吃疼的挪开些,吹了吹小腿上有些干掉的血迹,太倒霉了,想摘个卷柏等自己受伤了可以喝,没想到现在就受伤了,楚樱哭笑不得。   被楚樱压着的颜羽书看着这孩子又是哭又是笑,不要是脑子摔坏就好了。"别看了,那是我的血。"   楚樱看着身下一直腿还往外留着血的颜羽书,赶紧爬下来,这人倒是有些面熟,可能杀猪的时候见过。"你还好吧?"楚樱仔细查看了这个汉子的小腿,整个小腿被石头刮伤,而且刮开的肉还外翻,楚樱摸了摸身上只有一把刀,这伤口需要缝合起来,要不然会感染。   "没事,这点小伤。"楚樱看着这个汉子强忍的表情,知道他一定很难受。   楚樱翻看了他身体别的地方,确认没有大碍才把他扶起,这里石头都较为尖利,稍不小心就会割伤自己,但这汉子好像动不了了。   "你骨折了?"楚樱动了动他的腿,看他咬着嘴唇闭着眼,额头还冒了汗,看来是动弹不得了。   "你等着。"颜羽书看着自己骨折的小腿,打量了周围的环境,思量跟来的家仆应该已经回去禀告,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   颜羽书看楚樱抱了几根较直的树枝苔藓和藤蔓,"你这是要干嘛?"   "你说你,看你也一表人材,是哪家的大少爷吧,咋就那么不小心,那么爱管闲事呢?"楚樱中午就没吃上饭,现在更是饿得不行,要不是这个人,自己应该早就回家吃上大米饭了。   "我,啊……"楚樱说的那些话,一来是抱怨,二来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楚樱先是用3根树枝放在他小腿的旁边,等把苔藓塞在了有空隙的地方,楚樱就用较细的藤蔓把固定小腿用的树枝绑紧。   楚樱才绑了一圈,这汉子就叫的不成样子,楚樱把一截木头塞在他的嘴里,这销魂的叫声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还以为自己图谋不轨呢。   等小腿已经固定好,楚樱把他扶了起来,"我走一步,你挑一步,小心。"楚樱做的固定是到大腿的,所以这汉子动不了右腿。   "好。"颜羽书看着才到自己腰部的楚樱,努力扶着自己,没有一般孩子遇事的恐慌,很镇定地给自己固定了小腿,这孩子的父母教的真好。   "真是的。"楚樱顾不得咕咕叫的肚子,这旁边的一大祸害还没处理好呢。楚樱把他扶到较为宽阔平坦的地方,自己得先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因为是谷地,楚樱难以确定还有多久天黑,但这地要比平底黑的快,入了夜就必须有一堆火,要不然楚樱很怕早上醒来就身首异处了。   "你要去哪里?"颜羽书看着这孩子环顾了四周,往旁边的丛林走去,这孩子也不回答,颜羽书不想在原地等着,虽然自己现在腿受伤走不了多远,但还是费力的跟在楚樱后面。   遇到这种情况应该遵循3个原则,水源、安全、食物和求救。水源暂且不用担心,这地上的雪还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楚樱得找些火绒细柴和木柴,没有庇护所没有关系,但火是一定要有的。   "你找个地方呆着吧,你这样反而伤得更严重。"楚樱看他不听还是一直跟着就想着找点他可以做的事。   "你收集些这样的藤蔓吧,细的。"丛林里的藤蔓是天然的绳索,易取量多。由于下了雪,丛林里的东西都是湿的。楚樱把采集的一些鸟窝和树绒放在衣服里用体温温暖它们,让它们干燥些。   然后砍了些在大树下没有怎么落雪的树枝,楚樱把小刀抵在树根上面的位置,然后用木棍敲打小刀,这样比单纯用小刀要快许多,等看了一捆,楚樱用抱着准备往空地走去。   "我有大刀。"走到半路的楚樱怨恨的回头看着颜羽书。"你还有什么?怎么不早说?看我砍树好玩吗?"楚樱看着那汉子一脸淡漠的样子就想上去扇几巴掌,这典型的绿茶表,不能纵容。   "还有火石。"有了火石楚樱紧张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生火,这事楚樱就交给不方便行动的汉子。   "你叫什么呀?你既然带了火石肯定会用,你生火吧,我搭庇护所。"楚樱拿了他的大刀,又去了丛林,这次有了大刀的神助攻,砍起来着实轻松不少,楚樱把比自己还高的树干慢慢拖到空地上。   把3根较粗的木头一端绑在一起,然后将它们另一端分开到最大,插在地上,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摆上竖着木头,等木头围成了锥子形,楚樱在上面盖上苔藓,把空出来的进出的一面对着颜羽书靠着的一大块石头。   等火升起来了,石头可以反射火堆的热量到锥形棚屋里。"你叫我小书吧。"   "小叔,你……什么叔啊?"楚樱咋觉得这个人占自己便宜呢。"一卷书的书。"   颜羽书看着这孩子想摸像样搭出了棚屋,还真有点本事。"你爹娘教的真好,你什么都会。"   "我爹娘早走了。"楚樱把地上散落的树叶都堆到棚屋上和地上,这样可以隔绝避免的湿气和寒气,晚上不会特别冷。   楚樱这边忙完了,看小书还没生起火,便拿出在怀里捂热的火绒,和他皮袋里的火绒放在一起,撮茸软,有空气,这样他也好生火,看着他手里精美的小刀子和装了火绒的小皮袋,感叹城里人真会玩。   楚樱看着这点木柴也不够,还需要些,虽然木头有些湿了,但可以搭个架子,让木头在或旁边烤干。"楚樱乘着雪还不是很大,赶紧多带些木头回来。   颜羽书看着一刻都没有停下来的楚樱,想着那时候她到自己家做活也是这个样子,没有休息一直在做事,把背上的弓箭卸下来,颜羽书往火堆里又加了点柴,把腰间的兔子用小刀在背上割个口子,然后把手伸进去把兔子肉拉出来,兔子就整个脱了皮。然后割去四脚掌,去了内脏放在火上烤。   楚樱搬了木头回来就看到了火堆上吱吱冒油的兔子,一下子所有的疲惫都没了,楚樱先在火堆上搭个架子,然后把木头砍好放在架子上,架子高出火舌20厘米,离太近怕到时候烧着,然后在上面放上苔藓隔绝外面的雪。   "吃吧。"楚樱接过小书递来的兔腿,自己真的饿坏了,拿到就啃了起来。"你怎么大冬天一个人在这走着?"   "没什么。你不还出来打猎了吗?"楚樱吃完兔腿,扯了另一只腿咬在嘴里,刚在里面看到一小片弓背蚁,或许可以拿些来缝合他的伤口。   "我没别的意思。"颜羽书还想说什么楚樱已经走进丛了,颜羽书拿起小刀在较粗的木头上刻出凹槽,想做成杯子。   楚樱用树叶接了一些弓背蚁就一路小跑过来,"咬死了,咬死了。"   "怎么了?"颜羽书看着楚樱拿着几片叶子跑了出来,等她放在才看清楚是一小堆蚂蚁。"你要做什么?"   楚樱奸笑着看着他,"你是要伤口溃烂还是被这蚂蚁咬上几口?"   颜羽书看着面前笑得眉毛一抖一抖的楚樱,想着她也只是个孩子啊。"这蚂蚁能干什么?"   楚樱也不想解释就放了一只在小书的伤口上,蚂蚁分泌的蚁酸能杀菌,而且其强大的下颚咬合力可以刺穿皮肤,压制伤口,使伤口粘合。等蚂蚁咬在了两边伤口上,楚樱用小刀把蚂蚁的身子割掉留下头,等伤口愈合可以除去其头部。   虽然有点痒有点痛,颜羽书还是忍着不发出声音,等楚樱弄好,颜羽书看着伤口上密密麻麻的一排蚂蚁头,看着有些瘆人,不过总比伤口露在外面要好。   "谢了。"天色渐暗,楚樱把颜羽书扶到棚屋里,这棚屋自己尽可能搭到最大,刚好可以睡两个成年人,火光由石头反射到棚屋里也还算蛮热的。   "我是来看我外婆的,但我外婆说我克父克母,不想见我,我就想自己走回家。"楚樱背对着颜羽书,小声的说着。   外婆对自己说克父克母,颜羽书想着这孩子一定很伤心,还那么小就被这样对待,心里一定不好受,颜羽书抱着她把袍子盖在两人身上。   夜风寒,寒不过人心。楚樱累了一天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颜羽书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暖着,这小手上都没有多余的肉,摸起来有咯人,梦里这孩子的手还紧握成拳。   加更,么么哒   ☆、捕鱼   楚樱本来就起的比较早,加上环境的不适应,更加早早醒来,“你没睡吗?”楚樱看着还睁着眼的颜羽书,这汉子难道睁着眼睡觉的?   “没,你怎么这么早醒了?再睡会儿吧。”楚樱看着已经停了的雪,和火堆旁颜羽书做的木杯子。   木杯子不是用来加热沸腾的,而是为了融化雪水,“没事,你睡会儿吧。”楚樱看他稍微眯了会儿就砍了两块较粗的木头,在上面挖个小洞,然后把木炭放进去干烧,这样会比较省力。   今天得找到回去的路,又是一翻能量的消耗,楚樱砍了个较细的木头也如法炮制,等着木炭干烧的时候,做着上面的盖子,这或许可以带些水,或者把雪装在杯子里带在身上,用体温去暖化。   等颜羽书醒来的时候,楚樱已经做好了两个长水杯,上面盖盖子的地方楚樱用自己的秋衣撕了两块绑住杯子盖,这样可以防止倾倒而导致的水的浪费,而且楚樱在一边做了个布环,可以把杯子挂在腰间或者拎着。   “家里的仆人今天应该快找到我们了,我们还是先等着吧。”颜羽书自己受伤行动不便,而且楚樱小小一个孩子也不便走远,留在这里比较好。   “行吧。我出去找些吃的。”楚樱拿着其中一个中间烧好的木杯子去采集些食物。这里不是理想的停留地,后面是丛林,前面的怪石,如果雪化了就没有了水源,楚樱得找个新的庇护所,做好最坏的打算。   下了雪的丛林里更加没了动物的踪迹,本来这个季节动物都去冬眠了,楚樱拿小刀撬开一些腐木,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动物的幼虫可以吃的,不少昆虫通过产卵来过冬。   虽然看着绒绒的,但幼虫的蛋白质含量很高,而且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找到,是低投入高回报的求生食物。   楚樱找了半天找到了半杯子的幼虫,自己的手实在太冷了,而且自己不想往丛林深处去,来回会消耗大量的卡路里。楚樱把幼虫架在两根木头上,让火慢慢烘烤。   生吃幼虫楚樱觉得这个娇公子会吃不消,这样烤熟了入口脆香还是不错的早餐。   “多吃点吧。我等等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楚樱看他并不忌讳这些幼虫,吃起来面色没有什么不同。   “你别走远了。”楚樱走前先砍了较多的木头,万一把他冻死在这荒郊野岭,自己出去怎么和他家人交代。   楚樱看着他的伤口已经慢慢开始愈合了,便把昨天采的卷柏拿一些在大刀上烘烤。卷柏炒用具有止血作用,煎用可以活血通经,治跌打损伤,目前没有办法煎用就先炒用一些。   “你等等吃了它。”楚樱料理完这一些准备上路去寻午饭。   “你把弓带上吧?你会用吗?”楚樱看着他手里精巧的弓,弓面处有几块兽骨,拿起来拿开,有劲而且弹力很好,但是自己不会用。   这弓是颜羽书自己的配弓,用的最为顺手的一把,木头是上好的紫衫木,和鹿角片和牛腱,再用上胶和丝、漆等制作而成,花了工匠3年的时间,自己也调试弓用了2年才顺手。   “我试试。”这用弓自己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不过复合型的弓弩自己倒是有用过几次,但那是重型弓具,主要用于远距离射击,这弓虽然弹力十足,但还是很生疏。   “这是猎弓,双腿一前一后,腰往后仰,将弓握在左手上,然后用右手取箭。”颜羽书站起来一点点指导楚樱的姿势。   “取回箭后,要把箭梢搭在弓弦上,把箭头搭在箭台上,箭头要紧贴在弓身上,要与左臂平衡,右手拉弦,等到弓弦拉满后,射出去。”这用法楚樱也略知一二,不过把握起来还是没那么容易,楚樱先在树干上练习几下,虽然几次都不得法,但也慢慢掌握了。   “第一次用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这弓弹力还是很大的,其实楚樱这样的小孩能拉开已经不错了。   “谢了。”格斗,枪械使用,野外生存,伞降,潜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是训练的一部分,但弓箭自己真的接触的比较少,真的应该和内蒙的班长好好学几手射箭的。   楚樱一路往地势低的地方走,那里会暖和些,也希望找到流动的水源。走了大概一个半个时辰,楚樱找到了一条小溪,里面还有些鱼,不过在低层徘徊。   楚樱想先做一把鱼叉,但想着背后的弓箭,自己或许可以用弓箭射鱼,楚樱还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射箭技术能不能行,还是先做一把鱼叉,万一不行还可以有二手准备。   楚樱取了跟较直坚硬的木头,在一端十字劈开,用小木条插在劈开的位置固定鱼叉,然后用绳索绑住鱼叉的切口底部和小木条的上面,这样鱼叉就不会崩裂。   楚樱用小刀把鱼叉的前端削尖,这叉子不仅能叉鱼到时候还可以自卫,长度合适,顶端锋利。刺杀别的动物也未尝不可。   楚樱先用弓箭,来练习下射箭技术,第一次虽然射偏了,但第二次给自己射中了条小鱼。楚樱把鱼取下,用石头拍混,虽然鱼已经被自己射中但还是怕它自己翻着身子溜回去。   楚樱倒是收获颇丰,可能这谷底没多少人,这里的鱼蠢笨一些,但是没有容器煮鱼,烤鱼也是可以的。但楚樱看着溪边的泥土软粘合适,或许可以做几个陶罐。   楚樱看着日头也还早,颜羽书应该饿不死。楚樱把溪边泥土像揉面一样揉成一团,然后取一小坨搓成条状,在一块石头上铺上树叶,这样自己可以到时候转动陶罐。   先放一块圆底,然后把搓成条的泥巴一圈圈围上去。等围到了合适的高度,楚樱再把一圈圈突出来的泥巴用两只手按压平,也填补了空隙。然后楚樱带着做好的两个陶罐和一串鱼回了庇护所。   ☆、翻山越岭   楚樱回了庇护所看着还是没有别的人的痕迹,看来得做好中期打算,而这里不适合长期居住,没有固定的水源和食物来源。   楚樱先在地上挖了个洞,然后在里面放柴烧,知道都烧成热碳,楚樱把陶罐口子朝下,放在洞里,再在上面放上柴继续烧。   “这些鱼你射的?”颜羽书看着鱼上面的箭伤,自己射过不少飞禽走兽,但这鱼自己可从未射过,也没想过鱼还能用弓射。   “嗯。”楚樱把之前就在溪边处理好的鱼一半用树叶包裹,放到火堆旁,一半串在树枝上烤着,另外留出的两条鱼楚樱打算做鱼汤。   等两人把鱼吃完之后,楚樱把已经烧制好的陶罐拿出来放在地上,用树枝敲了几下有清脆的声音,看样子是烧好了,楚樱再生火,准备把第二个陶罐也如法炮制。   楚樱用地上的雪把陶罐里面清洗一下,然后放上雪摆在火堆上的架子上,等水开了再把鱼放进去。   这孩子捕鱼做陶罐做棚屋样样都行,真的让自己刮目相看,原本还以为她只是个乡野小孩,没什么能耐,只不过吃苦耐劳而已。   “你的仆人一时半会日也到不了这里,我们先搬去靠近水源的地方吧。你看怎么样?在这里给他们留下些标志,如果他们找到了也可以去找我们。”   颜羽书思量再三还是有些不同意。“我的身子实在不合适远行。”   “这个我都想好了,我做个床板,你躺在上面,我来拉你,这雪地可以减少些阻力,不会那么费力气的。如果留在这里,等雪化了,我们只能渴死了。”   颜羽书看了看瘦弱的楚樱,虽然这个法子可行,但自己仍然觉得给楚樱太多压力了。“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我去做床板,等鱼汤开了你喝点。”   楚樱吃了鱼有了力气,做起床板来也比较快,等床板做好,楚樱把它拖到庇护所,喝了鱼汤之后烧了些水,把卷柏撕了些放在木杯子里,等水开了就加水,让卷柏泡开。   “等凉了些你喝。”楚樱把一些热水浇在地上,雪一下子化开成水,楚樱把床板拖到水上来回推着,然后往有雪的地方拖,这样床板下面就沾了水和雪混在一起,可以减少阻力。   楚樱还去丛林里找了些藤蔓绕成一卷套在身上。   前面一路倒是平坦但再往后走有些陡坡,楚樱可能得把颜羽书绑好降下去。“楚樱用树枝和藤蔓绑在一起做了个枕头,放在床板上。   楚樱在刚才烧制陶罐的洞上往左右再挖出些距离,以洞为箭头的头部,然后在两条分支中间挖出一条直线。楚樱把灰烬往几条线处拨去。   但万一下雪这个标志就没有用了,楚樱把庇护所推倒,把树枝丁字相交,用榫卯一层层往上叠,这明显不是自然存在的标志。然后楚樱在周围堆满松针,绿色的松针和白色的雪形成较为强烈的对比。   而且这标志搭的有半人高,雪应该没那么快把标志覆盖,一些准备好,楚樱扶着颜羽书躺在床板上。   “这样会好些,你上来吧。”颜羽书一开始还觉得楚樱的决定是鲁莽的,但是看她细致的做了两个路标后,觉得这个觉得她是有仔细思考过的。   “你怎么会做什么多的事?”   “没钱。”   “路边的乞丐也没钱,也没见他们会什么啊。”   “就是因为没钱而且不想做乞丐才没办法想出这些法子的。”   “你觉得多少钱才能过的幸福?”楚樱被这个问题问到了,自己理想状态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我没觉得不幸福,自食其力,自给自足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颜羽书原本还以为她会说个具体的数字或者某种状态,但这个孩子真的很简单,可每当自己把她当孩子的时候,她的举动和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坚定和清冷。   “就不能和个孩子一样,快乐吗?”   “本就不同,为何要一样?”楚樱突然想把颜羽书扔在荒野,让他被野狗叼去算了。   颜羽书没有再问,而是闭目养神,等到了一处,楚樱把她叫醒。放眼望去后面像是斜坡。   “绑好。”   “你要干嘛?你拉不动我的。”颜羽书那个大个自己确实拉不动,但自己也没想用拉的。等抱着陶罐的颜羽书紧紧绑好了腰部,楚樱也在身上绑好,然后绕过一颗树,身子倾斜,把重心压低。   “你慢慢用左腿爬下去,我会拉着的,慢慢的放。”颜羽书再次确认了藤蔓的牢固性,看了看身后十几丈的高度,平复了心情,慢慢爬下去。   楚樱就像个纤夫一样,向前弯曲着身子,慢慢朝树的方向退。“停下。”楚樱把全身的重力往下压。   等楚樱已经快手脚发麻的时候,颜羽书总算落地了,楚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这城里的少爷就是重,吃的真好,如果天天吃芥菜肯定长不了那么重。   颜羽书本身并不胖,但一身腱子肉密度比较大,所以重量比较客观。“你下来吧,我接着。”   颜羽书看楚樱半天没回话,只能在下面喊。喊了半天出来了半个床板。“喊喊不用力气啊?”   楚樱先把床板吊下来,“接好了。”   然后坐在上面放松下肌肉。“你别往下跳啊,这可深着呢。”楚樱超颜羽书做了个鬼脸。   颜羽书看着楚樱有些红的脸,和扶风飞扬的散发,在这谷间,似卷柏般有生命力,卷柏又称九死还魂草,其生命力强,晾干后放入水中又生长,故名还魂草。   颜羽书看楚樱休息好后徒手往下爬,这孩子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没有看清到底有多深。“你小心。”颜羽书看楚樱已经爬了下来也来不及上去绑在树上再下来了,只能在下面对着位置准备随时接住。   颜羽书看楚樱一脚踩在了松散的石头上,一下子失了重心,“小心。”   楚樱有估计过这件事的风险性,但自己的本领还在不过没有怎么锻炼,现在正是个绝好的机会,楚樱重新找了落脚点,一步步慢慢的往下爬,时刻遵循有3个点在攀爬物上,如果不是刚才拉着颜羽书,自己可以发挥更好,之前磨栗子粉的锻炼没有白费,自己现在手臂的抓力还是很强的。   颜羽书看着楚樱慢慢着地,总算是有惊无险,不知这孩子心是不是石头长得,一点都不害怕再往前走几段楚樱他们就到了溪边。不过这段路不是很好走,没有了雪的帮助,楚樱的肩膀已经拉的生疼。   到了开阔地,楚樱把床板拆了,对着溪边的树林边接着树木做了个坡形棚屋,一面开口,一面斜坡,上面铺满树枝和树叶,这里温度没上面低,加上有火晚上不会太冷。   楚樱生了火就去打了水,远行消耗了体内大量的水分。但溪水可能会有别的动物的排泄物,还是煮沸再引用比较安全。   楚樱在水里加了卷柏,自己的肩膀也需要活血化瘀。颜羽书把卷柏放在一块石头上放在火里烧焦成灰,然后加了点水。“来,我给你敷上。”   “敷什么?”   “你拉着我走了那么多的路,肩膀恐怕早就不行了吧,来。”楚樱还是个8岁的孩子身体还没发育,就很自然的解开了衣服把肩膀露给颜羽书。   颜羽书看着已经紫黑一片的肩膀,轻柔的把卷柏灰抹在楚樱的肩膀上。不知这孩子经历了些什么,居然能忍住这样的疼不知声,真是辛苦她把自己拉到这里来。   楚樱再多的苦都吃过,这点小伤楚樱并不介怀,记得自己刚进特种女兵训练的时候,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都是锻炼的伤,但就是这些伤练就了自己钢铁般的意志,和不服输的性格。   ☆、怀疑和危机   王柰园见楚樱还没回来,傍晚就要过年了,本来还想叫楚樱一起过年的。   “别看了,樱丫头回自己外婆家当然要住好久,而且这过年可肯定在那里过了,赶紧过来帮忙。”王大娘把洗好的猪肠一端打结,让王柰园帮着把猪血灌进去。   “她外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那时候楚大娘回去要了银钱给楚樱治病,楚大娘也不会去仙灵寺求神仙保佑,也就不会失足跌倒,楚樱也不会自己一个人。”王梨园把洗好的猪肉放在锅子里,加满冷水,生火。   “别在樱丫头面前说这些,两家人关系才刚好了些,家和万事兴。”   “她那狠心的外婆早就把楚大娘赶出家门了,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这肯定不是亲生的。”   “够了,生你的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知道就别乱说。”王大娘瞄了一眼王梨园,自己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这嘴惹祸。   王柰园只顾干活,她们的话一句没有听进去,楚樱走的时候也没带什么,虽然楚樱是晚辈,但过年还是应该带些什么的,她外婆家本就不待见她,这礼数更加不能忘了,自己得给楚樱送点东西去,不能让她们看不起。   “哎,你这孩子,去哪里啊?拿着猪肉去哪里啊?你……”王大娘看着王柰园魂不守舍,拿着一条猪肉就往外走。   王柰园出门就见楚家二姨妈和大姨妈从楚樱的房子处下来,“楚大娘,你把楚樱送回来啦?”   楚清湖拉了拉刚要说话的楚清河,让她不要吱声,“没,就是,就是来给楚樱拿点换洗衣裳不是。”   “那你们怎么没带衣裳去啊?”   “哎呀,妹呀,不是让你拿的吗?赶紧去拿。你这拿着肉是要给哪家姑娘送去啊?”王柰园看着楚清湖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和她紧张的表情,觉得哪里不对。   “没什么,楚樱什么时候回来啊?年后吗?”楚清湖听王柰园问什么时候回来更是有点乱了阵脚。   “不一定呢,看丫头什么时候玩尽兴了就回来了。”楚樱向来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家里的菜和母鸡都要照顾,楚樱不会久待的。   “那好,慢走。”王柰园看着两人急匆匆的走掉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回去放了猪肉准备去一趟楚家。   “去哪里啊,这大过年的。"   "我去去楚家,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人家的事你上什么心啊?给我回来。"王大娘走出来见王柰园已经跑远。   楚家楚奶奶原本气倒在床上,因着楚樱的事日日睡不着,梦里还梦见自己苦命的女儿,每次醒来都没看着楚樱,心里更加内疚。   见着女儿们坐牛车回来,但还是没看见楚樱只能叹气,"都出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   刚回家的楚清河和楚清湖水还没喝上一口,屁股都还没坐暖就被楚奶奶轰出去找人,只能套上外套继续去找,不过这孩子也没回家能去哪里呢?最近由野狼出来叼人,就怕这孩子被野狼吃了去。   "你们听说了吧,那楚家的小孩走丢了,估计是给野狼叼走了,那么小个孩子,怪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那是楚家小女的孩子,命硬的很,克父克母,被狼叼走了也好,省得祸害别人。"   王柰园见几个妇人围在一起一起这样说楚樱,挽起袖子走到他们面前。"嘴上积点德吧,要不然你们走了你们的还也会被说克父克母。"几个妇人见王柰园也不是本村的,说了几句就走了。   王柰园本来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看着天快黑了,也不知楚樱走丢了多少天。   "你谁啊?"   "我是王柰园,我来找楚樱。"躺在躺椅上的楚奶奶看着门口健壮的汉子。   "怎么了?我孙女前几天走丢了,你是找到了吗?"王柰园看着脸色不好,卧倒在床上的楚奶奶本还想好好骂骂这些把楚樱弄丢的人,但一下子没了气。   "她是什么时候走丢的?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吗?"王柰园知道了楚樱走丢3天,没听楚奶奶继续说就跑出去了。   在谷底的楚樱感觉耳朵一下子发烫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想自己,估计是自家的母鸡快饿死了在抱怨自己为什么还没回家吧。   楚樱把鱼汤倒在碗里,端给颜羽书。"过年了,没有椒柏酒,我们以汤代酒吧。"   楚樱不知道什么椒柏酒,或许是这里过年的风俗吧。"你们城里人一般过年要做什么啊?"   "一家人一起吃饭,长辈送些小东西,金玉之类的,然后大人守岁,小孩睡觉,早起穿新衣走亲戚。"楚樱没有多问,而是多听,这里看来还没有炮竹之类的东西,而且也没有压岁钱。   "你们呢?"楚樱看了看后面的丛林,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往火堆里再加了些柴火。   "没什么,和你们差不多,但没有什么金玉,最多给几个铜板开心下。"楚樱看着丛林里闪着两道飘忽的绿光。   这里肯定没有现代的灯光,而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眼睛,楚樱把刀拿在手上握紧,万一有什么事,楚樱也好自卫。   "唉,没想到今年的年和你在一起过了,吃的也只是鱼。"楚樱看着陶罐里的3条鱼觉得已经不错了,今日这几条鱼似乎变的滑溜了些,没昨天那么好抓了。   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做的陷阱有没有什么收获,明天得去看看。因为没有太多的工具,楚樱做了几个重力陷阱,等动物触碰机关上面的大木头或者大石头会压到动物。   楚樱看着丛林里慢慢向自己走进的动物,看着像是狼,楚樱又在靠近丛林的一边生了堆火,希望这些火光可以避免狼的靠近,但如果这些狼因为冬季食物匮乏而向自己这边跑来就麻烦了。   楚樱从木柴堆里找了根较为直的木棍,把一头削尖用以做矛,然后把削尖的一段在火上慢慢烤一会儿,来减少矛头的水分,让矛头更坚硬。   "你先睡吧,等下我们换着看守。"楚樱让昨天没怎么睡的颜羽书先睡,楚樱原本不担心狼会过来,但今天自己除了鱼就没看到什么动物的踪影,而他们两个鲜活的冒着热气的大肉团对于狼来说是这冬日里难以抵挡的诱惑。   ☆、终归家   楚樱只有二分之一的把握可以把野狼杀死,而且如果正面对抗一定要杀死,要不然受伤的狼会回去召集同伴来反攻,那自己这几两肉加上颜羽书这瘸腿的根本不是群狼的对手。   楚樱死死盯着那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狼,楚樱想用眼神的威慑力威慑那只狼,但这个作用微乎其微,纯粹是心理安慰。楚樱瞪了半天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相较于白天,狼偏夜间活动,一来夜间动物的警惕性放松,二来狼强大的夜视能力,让它在晚上也能自由活动。   楚樱拿起一根比较合适的木棍,把表面的树皮削掉,再在沙土里磨光滑,这狼很少攻击比他个头大的,一般他们只吃小型猎物。而自己就是小型猎物,虽然旁边有颜羽书,但他腿脚不利索通常都是坐着的也只能算是小型猎物了。   楚樱要做一个拐杖,可以让颜羽书自己直立起来,这样对狼也能形成威慑,而且还可以让颜羽书动起来,自己更希望可以主动走出去,而不是等着人来救。   楚樱见那只狼站了起来,慢慢往自己这里走来,握紧了长矛和大刀,见那狼一下子冲了过来,楚樱踢了踢浅眠的颜羽书。颜羽书抓起身边的弓箭立马上好弦,“怎么了?”   楚樱把长矛掷向那饿狼,颜羽书也一直连放几箭,楚樱拿起一个木棍打它的头部,双腿夹住它的后背一起倒地,用手肘击打它的脖子。   颜羽书看楚樱一连贯的动作,干净利索,似乎是在抓一只蟋蟀一般就把狼制服了,这孩子他日一定非同小可。   楚樱看这饿狼已经不动了,楚樱拿绳子绑着它的嘴巴,把它拎在手上,“我去溪边把它处理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挖一个洞,在里面放上柴火烧。”   楚樱摸着这狼瘦骨嶙峋的背,把火把插在地上,把它的眼睛摸着闭上,如果你不跑过来我也不会把你如何,但也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   楚樱把皮剥掉,内藏扔掉后,只见这狼只有腿部有肉,腹部只有少许的肉,没有一点的脂肪,就算今日楚樱不杀它,它也过不了冬。   楚樱特意在营地的远处处理这狼,怕留下气味,到时候别的狼群闻着就不好了。不过这附近楚樱没有看到狼的踪迹,这饿狼估计也是碰巧走来的。   楚樱把狼肉带回来,还摘了些叶子,乘着还有火,楚樱赶紧快步回营地。楚樱把狼的四条腿用叶子包好扎住,然后放在已经烧好的洞里,再在上面放上柴火继续烧,楚樱把狼身子上的肉切出来穿在小树枝上,放在火上的架子上。   等狼肉上的火烧的差不多,楚樱把周围的土盖在洞里,然后用脚踩实。“明天就可以吃了。”   这是土法的烤箱,利用泥土的温度烤着食物。“这里怎么了?”   楚樱刚才杀狼肾上腺素激增,忽略了倒地时刮伤的腿,现在还不住在流着血,“我没怎么感觉到。”   颜羽书把冷却的木炭磨成粉,洒在楚樱的小腿上。“不要碰水了。”楚樱忍疼看着敷上厚厚炭粉的伤口,这颜羽书还是会些干货的,不过这古代对于处理伤口的土法应该更多,能利用各种草药,而自己只会一点点现代的方法。   “嗯。”楚樱吃了些肉,比较柴,但是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贡献的,自己一分肉都不能浪费,要好好珍惜求生中为自己牺牲的动物。   “你睡会儿吧。”楚樱这几天都很累,加上刚才的激烈争斗更加是把最后一丝力气用光了,有颜羽书在自己可以稍微放心睡会儿。   但是等自己起来却看到了木质的棚顶,看着抱着自己靠在木板上的颜羽书,这里空间较小,而且一抖一抖的估计是轿子之类的东西。   楚樱从颜羽书身上下来,看着颜羽书也自己醒了。“你醒啦。你的狼腿。”   楚樱看着用衣服盖着的狼腿还温热着,楚樱大口咬了一口,和烧烤起来的有不一样的风味,更加的香,而且肉质吃起来更好。   “这是要去哪里啊?你也吃。”楚樱看着旁边食盒里的糕点,看样子颜羽书已经吃过了。   “先去你外婆家,不过不知道那边的楚家是不是你说的外婆家。”颜羽书问过车夫核对了楚樱失去母亲的情况,这一片就这家楚家较为吻合,而且她们也在四处找着一个孩子。   楚樱吃好,更加放心的睡了。但自己还没怎么睡颜羽书就把自己叫醒了。“先去郎中家看看你的腿。”   颜羽书把楚樱抱着给了车夫,自己则扶着轿子下了车。   “这孩子身体太虚,要好好补,这皮肉伤倒是不碍事。不过她这虚症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慢慢调理,也是个富贵病。”楚樱只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胸闷气短,有点使不上力,以为不过是饿的,多吃肉就能补回来了,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大夫,你看看他的腿吧,我不碍事的。”楚樱指了指坐在席子上的颜羽书,郎中把颜羽书腿上的树枝拆了,看了看伤势,又抹上药把腿包好。   “还好自己包起来了,要不然就怕骨头没长好。”郎中开了药让药童去抓药。   “这孩子的药也一起抓了,钱到时候颜府会送过来的。再开点活血化瘀和刀剑伤的药。”楚樱一直推脱,看颜羽书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等拿好了药,楚樱乖乖坐在车上准备回外婆家,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走丢了,或许以为自己回家了也不一定。   还没到楚家就见在四处问人的二姨妈楚清河,“二姨妈。”   楚清河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激动地四处看着,这几日苦苦寻找的孩子难道自己回来了?楚清河找了许久也没看见楚樱,知道楚樱从轿子里伸出手摸了摸楚清河的脸。   “二姨妈在找什么呢?”   “你这死丫头。”楚清河把楚樱从轿子里拽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一起上车吧,楚樱腿受伤了不方便走路。”   “没事的,这点小伤。”楚清河看这公子这么体谅,而且自己找楚樱都快累倒了,怎么好意思推辞别人的好意呢。“是啊,这点伤也很严重的,坐好了。”   王柰园听着大家说楚樱被找到了,赶紧跑到了楚家,还好自己一直在找,没有回家,要不然不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但到了楚家就见一顶蛮不错的轿子,旁边立了个腿有伤的公子,在摸着楚樱的头,脸上满是笑意。   “这次真的是多亏了这孩子,你们可要好好栽培他啊,这孩子长大必是国之栋梁,到时候上阵杀敌可是好手。”上阵杀敌,楚樱觉得画风有些违和。   “小子,如不是你我也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身边银两不多,这弓箭便送你了。”楚樱接过弓和箭袋,笑的有些不自然。   “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告辞了。”王柰园听着那公子的话,看来他是把楚樱当男孩子了,也难怪,楚樱瘦黑的样子加上身上的男装活脱脱一个男孩子,而且动作和神态也是自然粗狂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温婉和害羞,也不怪那位公子。   ☆、回小屋   回小屋王柰园见楚樱没事便回了家,她一个孩子自然是要和外婆家的人一起过年的,等明天看她有没有回来。   楚樱还没进门就感觉到里面楚奶奶透过来深深恶意的目光,身上的汗毛一下子都张开了。   “小兔崽子死哪里去了?”楚奶奶看着楚樱腿上被包扎好的伤,看来这孩子这几天是吃了点苦的。   “掉悬崖里了。”楚樱努力轻松的说出这些话,笑了笑便准备回家,这里是不欢迎自己的。   “又要死哪里去?”大家都不说话,就看着躺在躺椅上的楚奶奶板着脸一脸的不悦,楚奶奶让人把躺椅搬到堂里就为了楚樱找到了可以马上看到。   “我回去了,家里的母鸡还等着我去喂呢,它一定想我了。还有家里的菜和麦子都还要我照顾呢,要不明年就要饿肚子了。”楚樱一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亲人的时候其实是很开心的,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但现在自己觉得还是一个人,最亲的就是家里的母鸡。   只有家里的母鸡对自己好,每天会下一两个蛋,除了有时候吵了点,处理它粑粑的时候臭了点,那母鸡还是很乖的,现在应该在苦苦等自己回家吧。   楚奶奶看着被几个姨妈拦着的楚樱就想到了当初义无反顾要走的小丫头,心里一疼,老泪在眼眶里徘徊。   “今天过年,吃了饭再走吧。明天让你二姨妈送你回去。”楚奶奶让大姨妈扶着去了里屋,其实自己是在乎这个孙女的,但是小丫头的离世对自己伤害实在太大,如果当时自己打断她的腿不让她走,或者把迎娶的人都轰走那就还有活着的余地,都是自己的错。   楚奶奶小声对楚清胡说:“让李氏做的菜少放点盐,上火的东西少做,这孩子受了伤要好好养,到时候留疤就怕嫁不出去了。”   楚樱在堂上坐着,看着在写字的楚文勇,这字笔画更多但还是能猜出一些,毕竟是象形文字。“樱姐姐,你以后能不要这样了吗?大家都在找你,奶奶还生病了,每天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楚樱看着抬头看自己的楚文勇,这孩子长相随娘,生的清秀。   “好的。”   吃饭的时候楚奶奶动筷了大家才开始吃。菜虽然都是炖的蒸的但还是很美味,大家坐在一起吃也很热闹,大姨妈的相公是个木匠,有3个女儿,二姨妈相公是商人,在外做生意没有归家,倒是有一儿一女也算圆满。   吃饭的时候倒也安静,只有碗筷的声音,饭后几个孩子就放开了玩,这里果然还没有炮竹之类的,他们你追我跑,摔倒了也马上笑着爬起来继续追。   楚樱坐在屋边的席子上,吃着不是很好吃的奈果,这和现在的苹果很像,但是品种比较原始还没有演化成现在那么好的苹果。   楚李氏拿了温好的牛奶给楚樱。“喝点,暖暖身。”楚家后边有母牛一头,因为年岁有些大了只用于拉货进城和农耕,楚樱后来才知道,楚奶奶那时候自己一个人靠着楚爷爷留下来的母牛和10亩薄田把4个孩子拉扯大。   “你娘走了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人各有命,你娘先去了极乐世界,是快乐的。”楚樱看着楚李氏不过妇人一个但说的话却很明智,没有其他人的愚昧,看了看她手上的佛珠,原来是习佛之人。   “嗯。”楚李氏坐在自己旁边笑看着在打闹的孩子,孩子似乎有无尽的力量用于玩耍。   楚樱睡在娘亲出嫁前的屋子里,把颜羽书送的弓和箭拿出来仔细看看,这弓拉力大骨架坚硬,确实是好弓,不过自己射箭的能力实在太弱,得好好练练。   这房间楚清流虽然早就不用了,但还是打扫的很干净,“睡了吗?”楚樱听是楚奶奶就赶紧开了门。   “外婆,我还没睡。”   楚奶奶把一个锦袋拿出来,放在了席子上。“今年收成不好,没多余的银子,这5两你拿去,你想回来住也可以,这屋子就给你住。”   “不用了,外婆,钱够的,真的不用了,我还是住自己的小屋吧,住惯了。”楚樱看着楚奶奶一时落寞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外婆,我会常来看你的。”楚奶奶也知道这个孩子和她娘一样倔强,也说常回来看,一共没回来几次就再也看不到了,自己年龄也大了,这孩子也不知还能见几次。   楚樱看楚奶奶不说话,便挪过去抱住了她。“外婆,你要好好的,娘亲不在了我会好好孝顺你的,我会带她照顾你的。”   “你从小体弱多病,这次还受伤了,这些钱拿回去补身子。不许推了。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早点睡吧。”楚奶奶出了门抹了抹眼角的泪。   这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就好,自己什么都不求,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名利,只要这个孩子能好好的,不要像她娘一样就好。   楚樱第二日便和二姨妈一起回了家。“樱丫头啊,没事常回来看看,你别看你外婆那么凶,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心疼你呢。”   “恩,我知道的。二姨妈你等等,我去也没带什么,你帮我带些栗子粉给外婆吧。”楚樱抬了两袋栗子粉到二姨妈的牛车上。“别,这也够你吃段日子了。”   “帮我带给外婆吧,不过这个一次不能多吃,会不消化的。”楚樱看门口看着二姨妈的牛车走远才进屋。   不过看着屋子里一双新的绵鞋,有些奇怪,现在的小偷不偷东西改送鞋了吗?   楚樱把绵鞋放到门外,把上次和颜羽书去看郎中的药拿出来。除了几包药还有两个瓷罐,上面写的字楚樱倒是不认识,但这药郎中讲的楚樱还是记住的,先煎一份来吃,这身子确实要好好打理,一入了冬手脚冰冷,离了汤婆子就不行。   楚樱的脚还没在炉边捂暖,王柰园便拿着那双绵鞋进了厨房。“这是我送的你,怎么不合脚?还是不喜欢?”   “我还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小偷忘了拿走呢,谢了。我也没什么送你的,等下次有了送你。”楚樱试了试那双鞋子稍稍大了一些。   “让我娘做的稍微大了些,这样明年还能穿,你先垫个鞋垫穿着吧。你生什么病了?”   王柰园还没进屋就闻到了药味。   “不是,这些是补药,王大哥,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王柰园拿过两个瓷瓶。   “一个是活血的,一个是治刀剑伤的,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子买这个干什么?忘了你的腿,这几天没吃太油腻的,要好好养,留了疤就不好了。”   “好嘞。”王柰园看楚樱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等她煎好药喝了之后,王柰园才放心的回家了。   ☆、赚外快   赚外快楚樱快到中午的时候饿醒来,去了厨房泡了点栗子粉,给母鸡也加了点餐,看着架子上在篮子里躺好的鸡蛋,大概是王大哥来过,帮忙收拾过。   “多吃点,你看得给你找个老伴好小两口过日子啊,到时候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好不是?”楚樱奸笑着看着母鸡。母鸡头也没抬一直吃着栗子粉糊糊。   “不要害羞嘛,下午就给你找个老伴去,你看,你生了可以变小鸡,小鸡长大又可以生小鸡,你就是鸡场的鼻祖啊。”母鸡嫌弃楚樱老是对自己喷口水,转个身到另一边吃栗子糊糊。   楚樱看着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过个年也怪可怜的,等下进城可以买点猪肉回来腌制,冬天合适做腌制品,微生物没有那么活跃。   “楚樱,在家吗?”楚樱穿好外套带上银子准备去城里买些猪肉,就听见门外喊着自己的韩叔。   “韩叔,咋啦?”   “上车。”在车上韩大和楚樱说了今天的好差事,今日城里的陆家要宴请宾客,宰杀的数量有些多便请韩大去,韩大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便让楚樱一起去。   到了陆家,韩大嘱咐楚樱不要说话,低头跟在后面就好。   “韩大,畜生都圈起来了,先杀猪后是羊,最后杀牛,你懂的,不要声张出去。”楚樱一开始还疑惑为什么在说杀牛的时候他们要那么神秘,原来牛仔古代是重要劳动力,明文规定是不可以杀来吃的,但是一些富人私底下买来牛雇人杀了吃。   “好的,管事。”等管事走后,韩大就把工具拿出来,和楚樱一起合作开杀。楚樱应对这些事已经驾轻就熟,手法自然流畅,用巧劲费力少。   “我要看那杀牛的,都别拦我。”楚樱抬眼看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站在台阶上,看着韩大杀牛,把来阻拦的仆人都推倒。   “小少爷,这太血腥了,您不合适看,还是回去吧,过会儿就能吃了。”   “都走开,谁碰我我告诉我爹。”众人看陆明少爷执意如此便只能让杀牛的韩大快些。   韩大把解开的一半牛体分给楚樱操作,楚樱顺着牛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使刀,牛身上的骨节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却并不厚,用这样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节,便游刃有余了。   陆明看楚樱杀牛和娘亲刺绣一般好看,不像旁边的大汉一般粗鲁,到一些难以下刀的地方,楚樱还特别的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动作放慢。   楚樱的刀都是依着牛的结构去走,未碰过经络相连的敌方,紧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结的地方。这小子不过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但却能这样使刀,陆明一下子觉得好玩了许多。   “小少爷,您快去准备一下吧,晚上宇文家的宴请您可要早点去啊。”陆明瞪了旁边的侍女一眼,起身要往堂前去,但走了几步却回过头来看着还在忙碌的楚樱。   “那个小子和我一起去,他不去,我不去。”楚樱看着双手交叉而立的那个着华服的小子,不知道这些娇惯的少爷又要干什么。   因着楚樱不是陆府的人,得和带她来的韩大商量一下。   “不可,这宇文家我们是不会去的,这活干好我们就走,不用多说了。”管事看韩大态度那么强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家的小少爷无理取闹。   “是银子不够吗?多加1两。走吧。”陆明看着明显被这1两吸引的楚樱,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钱给的不够。   “我去。”这可是1两银子,自己这干了半天才只有半两,而且是别人家的宴请自然是不需要做什么的,这样的美事没必要拒绝。   “楚樱,这宇文家是你叔叔家,你们向来不对付,他还把你娘赶了出来,我们干好这些就走,是韩叔给你添麻烦了。”韩大小声的给楚樱说明了各种利害。   这宇文家宴请必定排场很大,楚樱过着那样的日子还让她去看自己的叔叔和姐妹过着那样荣华的日子,对楚樱是无形的伤害。   “我真的想去,没事的,我不会让她们发现我的。”楚樱洗了手把身上的衣服弹干净走到了陆明身边。   陆明捂着鼻子,挥挥手,让下人带她下去换身衣裳。自己则继续看着韩大杀猪。   楚樱进了下人的浴室,看着里面木质的大澡盆,和旁边一颗颗像豆子一样的东西,闻了闻再加水揉了揉起了些泡,仆人关上门后,楚樱就双手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巴,这些城里人真会玩,楚樱把自己洗干净后穿上摆在那里的新衣裳。   楚樱以为自己会等自己有了大钱穿上这么好的衣裳,没想到会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穿上这加绵的衣裳,确实丝绵的比香蒲绒的暖和许多。   陆明看穿着自己衣裳的楚樱,果然人靠衣装,一下子从小乞丐模样变成了斯文的书生。陆明自顾自走在前面,看着楚樱还没赶上来便朝在后面愣着的楚樱瞪了个眼。   楚樱看着这孩子的鼻子长到眼睛上的模样就想脱了鞋子往他脸上抽。但身在屋檐下,身不由己,只能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毕竟前面那个不是人,是一两银子。   下了马车进了宇文府倒也因着这个趾高气昂的小子一路畅通,看着一路上请安行礼的仆人觉得前面的小子也可爱了些,毕竟他看样子也不过是8、9岁的孩子嘛,最是天真浪漫的年纪。   但当在院落里闲谈的一众女眷看着陆明就马上做鸟兽散状,把跟在后面的楚樱吓个不清,楚樱四处看了下确认并无异常,除了见了女孩子就跟狼见了肉一样的陆明冲到了女孩子堆里。   楚樱一下子有些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这里确定只是来吃一餐饭,而不是来睡一觉的吗?这孩子仗着自己年幼就这样色胆包天,长大后一定是一大祸害。   楚樱捂着耳朵避免这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把自己的耳膜震破,一时间有跌倒的,有躲藏的,有被抓住的,有被掀裙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春楼呢。楚樱现在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自己刚才不是和这个孩子一起进来的,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孩子。   楚樱单手扶额,深感压力。“陆明,你在在这里撒野我就让你老子给你好看。”楚樱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白衣女子,手上一串白玉翡翠佛珠,脚踩七彩莲蓬锦鞋,面容凌厉却似一朵白莲般遗世独立,似这一切与她无关。   “哼,臭婆娘。你……”陆明转过身来看着脸上已经带好面罩的楚樱,“你这是要吓谁?”楚樱微微弯腰学着刚才那些仆人的样子。   “禀少爷,等下就要用膳,奴才怕到时候说话呼吸污了佳肴。”陆明看着刚还一副看不惯自己的楚樱一下子这么乖巧起来,只觉得有些不自然。   ☆、天使面孔魔鬼脾气的孩童   楚樱跪坐在陆明的旁边,看着堂中跳着舒缓舞蹈的舞姬,陆明双腿盘着而坐,吃的极少,一道菜只动一次筷就不再动了,这倒是把在旁边看着干瞪眼的楚樱给饿坏了。   陆明听着旁边楚樱的肚子咕咕独奏,给了她一块蒸糕,看楚樱接过便单手捂面,讲蒸糕放进嘴里,怎么看都有些扭捏,一点不像她刚才杀牛一样的霸气。   楚樱看着堂上主位的宇文坚,身材发福,圆脸大耳,笑起来一脸的慈悲,似弥勒佛一般,那耳朵也长得很有福气,耳垂较大。   “都尽兴。”宇文坚举杯,大家也一同举杯畅饮。之后便是几个有私交的相互对饮或者有事相求的上去献殷勤。   楚樱看着旁边的陆明只喝了点奶茶,并没有喝酒,这奶茶是茶中加奶,从北部传过来的喝法。   “果然是毛头小子啊,陆明,这酒你都不喝点吗?”楚樱看着对面几个子弟围着一个模样俊秀的公子,朝这边走来,这公子生得白净,身材高挑,唇红齿白,笑中似有着魅,让楚樱一下子糊涂了。   “家父不让沾酒。”陆明把酒杯推开。楚樱看着陆明似谦谦君子一般推辞,但觉得他内心应该早就把这俊俏公子给吊打一万遍了,居然这样嘲笑自己。   “那就让你的随从代为吧,这酒你是不可不喝的。”楚樱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看陆明点了点头就举杯一饮而尽,但这酒比乡间的酒稍微烈些,但也不至于马上就倒。   “行酒令怎么样?”对面的公子似乎还没有罢休,坐在了地上,让人端了几坛子酒过来。   楚樱听着他们一句一句的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桌上的的肉能不能进自己的肚子,但当楚樱看着肉要流口水的时候,一杯酒又递到了楚樱的面前,不过这次不是别人正是陆明,这个坑仆人的娃。   “你真的应该带个酒缸子过来的。”楚樱在陆明耳边轻语,便拿起酒杯饮掉,楚樱看着陆明一脸无辜的表情,只想快点回家,城里人的世界自己不懂。   “陆贤弟,听闻你5岁便通晓孔孟圣贤书,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酒令都打不上吗?”楚樱结果酒继续喝着,一开始身上暖暖的还是蛮舒服的,但喝了快两坛酒后,楚樱觉得有一点点晕。   “帮我切了。”楚樱还有点迷糊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了桌上的烤鸡,楚樱拿出了洗好的小刀,在鸡身上划了十几刀,便拿手巾擦了刀,把刀放好。   “这是在糊弄谁啊?这切了吗?”那公子这样说,陆明也觉得楚樱有些喝醉了,不过当他把筷子放上去的时候,鸡身上的肉都散落下来,只剩下一副骨架,陆明只知道楚樱是杀牛的好手,但不知道能将烤鸡割成这样,肉一片片整齐的排列在骨架的旁边,每片肥瘦均匀,大小相似。   刚还在一边想看陆明热闹的人都哑口无言。陆明露齿奸笑着轻声说:“你们再为难我,下场就是这只鸡。”对面的几人都匆匆告别,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明,宇文歌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许和我抢。”那公子说完便回了位置,楚樱这才明白是情敌争风吃醋的戏码,不过害了自己现在还有些迷糊。   “我们走吧。”楚樱跟在陆明的身后,走起路来有些歪歪扭扭的。“叔伯,我先告辞了。”楚樱看着已经喝的有些脸红的宇文坚,只能低下头,不让他发现是自己,不过脸上自己用里衣撕出来的面罩还是很具遮挡性的。   “去和歌儿说说吧。”   陆明看着身后的楚樱有些跌撞,赶紧拉着她的手,这小子摔了就不好了,自己不好和老是来家里做工的韩大解释。   楚樱看着偏厅一些女子坐着喝了点酒,有些面颊绯红,看着有别样的风情。   “歌婆娘,我走了。”   “这还没过门呢,就这样叫啊?”   “你走就走,与我说什么,赶紧走。”楚樱看着宇文歌羞得头也不敢抬,只挥了挥手让陆明赶紧走。   “别走呀,做下多聊聊啊。”楚樱一下子没站住,踉跄了一下,陆明赶紧用身子扶着自己。   “这仆人也太放肆了,还喝酒,陆明,你就让他睡在地上罢了,明日再来接回吧。”主母徐氏给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架在陆明身上的仆人扶起来。   “不了,这小子喝醉了就耍酒疯,你们别看他个子小,耍起酒疯来可是8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我告辞。”陆明只带了楚樱来,只能自己扶着,推着楚樱往外走。   “徐姐姐,你这小女婿可别有龙阳癖啊。”徐氏旁边的女子这样一说,大家就哄笑了起来。   “他那小子还没断奶呢,知道什么是龙阳之癖吗?”宇文歌夹了点素菜在碗里。   楚樱本来还想进府一探亲戚和各种人物关系,但只记得了一群嬉笑的女子和一个扶着自己的孩童。   “你睡得也太死了吧?”   “小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这孩子要送回去吗?”陆明把楚樱交给仆人。   “不了,先把他送到我房里吧,明日把他送回去,这么晚了,他也喝醉了。”楚樱只觉被人抬到了一间装修极雅致的屋子内,里面有软软的床铺和暖暖的被子。   还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孩童,“你们,谁叫你们把他抬我床上的?再置一张床。”   楚樱还没舒服够,就被抱到了一张矮床上。“不要叫唤,吵。”楚樱背过身去,不看那发怒的孩童,明明是一张无害的脸偏生要做那样的表情,真是辜负了这张面孔。   “你再说一遍,你别睡,再说一遍,这是我家,我没把你扔臭水沟就不错了,你起来。”楚樱被拉起来又躺了下去,这臭孩子真的太吵了。楚樱喝了酒更加如烂泥一般扶不起来。   “算了,你睡吧。“陆明拉了几次都没把楚樱拉起来,只能抹去额头上的细汗躺进床里。不过这房子里有了个陌生人有些不自在。   看着对面床上黝黑肤色,睡得长牙五爪的楚樱,陆明觉得做一个乡野村童也是一件美事,至少不用应酬,不用附和,不用娶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女人。   ☆、暖心   楚樱还在宿醉,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楚樱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阴郁的陆明,“你谁啊?这是哪里啊?”   楚樱看着满书架的竹简,和桌上的锦布,这个年代纸还没有流行盛产起来,有钱人家都用的锦布或者罗缎之类的白色布块。   “快点起床走吧。”陆明朝楚樱丢了个钱袋子,重重的铜板差点砸到迷迷糊糊的楚樱。   楚樱摸了摸还有些生疼的额头,想起了昨天和陆明一起去宇文府的事。“读那么多书,还不会行酒令,书都白读了吗?”楚樱看身上衣服也没脱,就起身穿好鞋把身后的床整理好。   “看你很能喝的样子,我就是想看看你能喝多少,2两银子,你拿去吧。”陆明接过仆人递来的热水,开始洗漱。   楚樱瞄了下台子上的细盐,陆明用手沾了点盐在刷牙,看着比自己那样是好些,不过费盐费钱。   “不是说一两吗?还有我之前的衣裳呢?我得换了还你这身衣裳。”楚樱四下找了都没有看到自己的衣裳。   “不用找了,早扔了,那里面塞的是什么?能穿吗?你就别脱了,别人穿过的,我不要,你就穿走吧。”   楚樱本还想辩驳自己那身衣裳的宝贵,不过陆明说这身上的衣裳给自己了,楚樱还是很开心的,加绵的确实很暖和。   “那便告辞了。”楚樱把重重的铜钱尽量塞在衣服里,手上再拿了一两铜板,楚樱跟着仆人出了陆府就看见了门外焦急等待的王柰园。   “王大哥,你怎么来了?”王柰园见楚樱出来,赶紧跑过来上下打量了穿着新男装的楚樱,这是上等的衣料。   “你跟着韩大走了就没有回来,我以为你出事了,问了韩大才找过来的,等了一宿才见你出来。人没事就好,回家吧。”王柰园看着楚樱手上的铜钱知道她是留下来和陆家少爷去宇文府一起参加宴请去了。   “昨天怎么回事啊?”王柰园接过楚樱的铜板帮她拿着。   “就是陪这家少爷去吃了个饭,行酒令的时候让我挡酒罢了,你看,还得了身衣裳,这城里的少爷也真爱干净,我穿过他就不要了,王大哥,我还得去买些东西呢。”楚樱给王柰园指了指衣裳。   “我陪你吧,怕你拿不动,我也没事。顺便和你一起回家好了。”王柰园便和楚樱一起去买东西。   楚樱在卖鸡的摊位前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要怎么挑。“你要买鸡?公的母的,大的小的?”   楚樱看王柰园这么问便把想给家里母鸡找个伴的想法和王柰园说了。   “那去我家买就好了,这几天还新出了几窝小鸡,正月生的更好,身体好。”楚樱倒是想起王大娘有在家里养鸡。   “那好。”楚樱又去肉铺割了些肉,年前肉价比较贵,因着城里养猪的不多,只能现买,现在肉价倒是降了些,但还是花了半钱银子。   出楚樱又买了几个背篓,之前卖好栗子的背篓空了便还了王大娘,现在家里只有一个背篓,遇上什么事确实有些不够。楚樱花了20文买了四个背篓,推开王柰园来接的手,楚樱给了王柰园一个来背切好的肉,自己背着剩下的3个背篓。   “我听人说那陆少爷古怪的很,他没有为难你吧?”楚樱看着买了两个蒸饼,给了王柰园一个。   “我不知道,他不过一个孩子,就是任性了些,也没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事。”楚樱看着工具店有木头和铁一起做的类似铁锹一样铲东西的工具,头上是铁做的,后面部分是木头,估计是为了省铁省钱,铁匠铺的价格自己早有领教。   “掌柜,这个多少钱?”   “2钱银子,头可结实了。坏了可以来修。”楚樱又比较了几家店,买了一个2钱的铁铲。虽然不是头部不是全铁的,但有铁打头会比木质的实用很多。   “你买这个做什么?”楚樱看着后面拿着铁锹背着背篓的王柰园,觉得他真的是个男朋友的好人选,吃苦耐劳,善解人意,懂得分担。   “有用,屋子前面的那块地打算挖起来做土砖。”烧制的砖自己实在买不起,不过上次去吕蒙家见过他们做土砖的,不过费人力和时间,但是自己现在也不急着住土砖房子,就先慢慢把土砖做起来就好,等数量积攒的差不多也就可以动工造新房子了。   “那挺费时间的,要好几个人做呢,你要造房子?”   “以后吧,现在补给不急,我就自己慢慢做。”土砖用猜实的泥巴加上稻草,一起混合,然后放到木质的模具里,在把模具拿掉,等土砖干了就可以用了,这种土砖比现代的砖头更加抗震,冬暖夏凉,而且就地取材,做法简单,造好的房子可以住上5年到10年不等。   “那也行。你有空去厘正那里把税收交了,他来了几次都看不到你。”王柰园不提起楚樱也差点忘了。   “好的。”楚樱再买了2斤盐就和王柰园一起回家了,由于不知道里正的家便让王柰园一起去,给了银钱身上轻松了不少。回去路上王柰园蹲下来要背楚樱。   “上来吧,你身子弱走不了太多路。”   “不了,就是因为身子弱才要多走路啊。我也不能一辈子靠你啊,要靠自己。”楚樱忍着从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继续走着,这膝盖之前有痛过几次,但没这次这么厉害。   王柰园本来想说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但现在还不是说出口的时候,看着楚樱有些皱起的眉头,便强拉着楚樱,把她背在背上。   “你现在小,我还背得动,以后你长大了,背起来可没那么轻松了。”楚樱趴在王柰园的背上,一声不吭。   “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承担,你还那么小,有委屈,有困难说出来,哭出来,不需要那么坚强。”楚樱听着王柰园这么说,心里一下子暖了许多,可这些委屈痛苦磨难不是自己承受,还有谁会来帮自己。   “好的。”楚樱从小父母离婚,看着独自抚养自己和姐姐的母亲就一直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人会陪着一辈子,没有人能帮自己走完自己的人生,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去做,自己要足够坚强,这样才不会在众叛亲离的时候措手不及。   ☆、冬日   楚樱在陆明给的衣裳外套上秋衣,陆明的衣裳在这乡间过于眨眼,不适合露出来,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楚樱去哪里偷来的呢。   楚樱拿了石斧乘着地上还没被大雪覆盖,再去山间砍些柴,大冬天砍柴绝对是临时抱佛脚,等着把之前造的芦苇房堆了三分之二的柴火,楚樱才放好斧头,用火烤着长冻疮的手。   楚樱宁愿现在多砍些,也不希望等大雪封山自己又没了柴火再去砍。白天楚樱拿了被子呆在上次做的沙发上,烤着炉子,喝着从松树上摘下来的松针茶,松针富含维C。长期服用,能安五脏,耐寒暑,耐风吹雨打,轻身益气,而且对风湿病有很好的效果。   楚樱也不知道自己的膝盖是不是风湿病,反正自家没钱买茶叶,光喝白开水也觉得无味,这松针茶有淡淡的清香,而且后面有一片的松树,楚樱便摘了一麻袋,放一些在炉子边烘干,便于存储,楚樱不想要喝了还要去后面摘,这身子不比以前,以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体倍棒。   这身子怕冷,每天晚上都是手脚冰冷,没了汤婆子就睡不着,而且这膝盖自上次痛过一次后,又痛了几次,楚樱把煎过两次的药又煎一次,直到没了味道才罢休,这药可精贵着,自己得把所有的养分都吸收了。   虽然有几天楚樱都想在被烤的暖暖的厨房睡了,但还是担心木柴没有燃烧完全,万一二氧化碳中毒就完了,白天自己还有感觉,在厨房睡着了就麻烦了。   自己白天在厨房也会留点缝保持空气的流通,查看了腌制的猪肉条没有发霉,楚樱便切了些之前的腌肉,做煲仔饭。有肉有蛋日子也开始好过了起来,等开春了去王大娘家买只公鸡和几只小鸡,这大冬天的鸡多了容易有味,楚樱有一只母鸡已经受够了,想把她赶出去又怕它变冻鸡。   楚樱用斧头把一块较大的木头砍成木片,做成简易的木格子,等开春土化了就可以做土砖,现在土里还有冰咋子做的土砖不好用,楚樱先是做成单个的木格子,后来做成两个的,觉得还可以往旁边加,就做了5个竖着的长方形木格子,双手刚好拿起来,比较自如,但再加一个木格子就有些吃力了,楚樱便去后面砍了几颗粗细合适的树,拖到厨房关上门继续做木格子。   楚樱也不知道到时候泥土干燥的时间长短就先做了5排5个装得木格子,垒在一起放好,现在人是越来越懒,早上迟迟起床吃过了又想睡,楚樱勉强告诉自己要多动,便努力给自己找事做。   楚樱把买来的布抱到厨房,就着之前的秋衣再做几身,等开春了也能穿,不过这里平民只能穿深褐色藏青色等比较暗的颜色,明亮的颜色只有当官的才能穿,而且那些有钱的商人理论上是不能乱穿颜色的,不过钱能使鬼推磨,打通了上下便没那么严格了。   楚樱看着单调的衣裳,便在衣脚和袖口处绣上竹子,楚樱只有白色的线,便用白色,而且色彩对比也算强烈,等秀好了看着自己拙劣的秀技还是觉得很意思的。   这一日楚樱推开房门,只推了一个口子便推不动了,楚樱看着及有两个脚踝深得雪,努力从门缝里钻出来。看着漫天白雪的世界,只觉自己从脚到头都快冻住了,赶紧跑到厨房生火暖和暖和。等身体稍稍好了些,楚樱拿起上次买的铁锹,把芦苇屋顶上的雪推掉一些,虽然用了较粗的柱子和横梁但楚樱还是不放心,就怕这雪把自己的劳动成果给磨灭了。   等芦苇房上的雪清的差不多了,楚樱把厨房和卧室的路清出来,要不自己都进不去厨房了,明年得看着能不能建个土炕,这天算是比较冷,但自己没预计到自己的身子那么弱。   “楚樱,你都弄好啦。我还怕你出不了门呢。”   “王大哥,没事,我都弄好了。”王柰园拿了一床旧被子,抱到楚樱的卧室。   “这被子不用了,你身子弱,怕你冻着,反正也是放在家里,就给你拿来了,你盖在被子上或者垫在下面都可以。”这几日天冷楚樱觉得铺着的香蒲绒也确实有些冷了。   “那你们够不够啊,我没事的,我都不怎么出门就在家呆着,不会太冷的。”楚樱把长了冻疮的手放在身后,不让王柰园看到,要不他又要担心了。   “你手怎么了?这是我娘那拿的药膏,治冻疮的,你上次杀猪的时候不是有些冻疮吗,手干的时候摸些就没那么疼了。”楚樱看着一下次散发着天使光辉的王柰园,得一王柰园,暖一寒冬天。   “真的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邻里之间的不用客气。你柴够吗?你加点柴别冻着了,我给你砍些去。”   “不用了王大哥,我看了那一屋子的柴了,够用了,真的麻烦了。”楚樱等王柰园走后煮了一碗蛋羹先吃着,再把饭煮上,现在自己每天吃一个蛋,希望自己多长身体能让身子好起来。   王柰园拿的冻疮膏还是很好用的,估计是什么动物的油炼制而成的。天冷楚樱动作更加慢了,一天才做了一半的上衣,但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楚樱又怕把自己弄生病了,只能努力做些事。   楚樱对着手哈了口气,搓了搓手,把针在头皮上磨一下,沾点油。后几日楚樱更是懒得起床了,但肚子大人得罪不起,在床上赖到饿的不行才起来,晚上也是吃过就早早睡了。   楚樱把最后一包补药也吃完了,看着还没开始化的雪,觉得这个冬天分外的长,下雪不冷,化雪冷,楚樱把上次积攒的兔皮拿出来,用石头敲着兔骨在上面打洞,光是用针有些费力,等洞都打好了,楚樱把手套缝合起来,做的是露指的,但后面的盖子可以翻过来盖住手指,这样不用活动手指的时候也能整个手都保暖起来,这样缝制起衣服来也灵活了些。   本来还可以去王大娘家串门或者去韩大家看看,但下了大雪大家都一个个冬眠了起来,自己也出不了远门,只能待在家里,对着母鸡谈格斗谈速降,从国家大事谈到野外生存。   ☆、练习射箭   楚樱做了4套春秋衣裳,缝制好后放在自己用木头做出来的两层架子上,因为东西不多,楚樱就只做了两层,上面放冬衣,下面放春秋的衣裳,这样也比随便乱放要好些。   这几天日连井水都结冰了,楚樱拿木桶砸了好久都没把井水上面的一层冰凿开,不过好在自己之前把水缸挑满了水,不过楚樱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水缸上的冰凿开,方便取水。   楚樱用之前用剩的芦苇一头打结,然后用三股辫的方法编出长长的芦苇绳,然后再固定一点,把芦苇绳慢慢照着一个圆形绕在一起,两两绳子间用针线固定,直到缠到4个手掌宽的大小才收尾,楚樱再用针线把整个圆盘再固定住,然后用削尖的木头作为钉子定在两个木板的中间,因为木板中间有缝隙,这样刚好卡在里面。   楚樱把圆盘挂在上面,从屋子的另一边看过去大小刚好,拿下来用炭灰在上面画上同心圆,狩猎最好的季节是秋冬,动物吃了两季也长胖了,生儿育女的事在春夏也都完成了。   原本秋季楚樱就因为自身的素质不过硬和外界对于树林深处的野猪的诸多猜测和害怕,没有去过树林深处,现在是冬季,雪厚1尺,正常行走都有些困难,加上自己不是资深的猎手,实在没有必要冒险进山。   乘着现在天冷出不了门,楚樱便想着把自己的射箭技术提升上去,之前在溪边有射过些鱼,但那时候距离较近,而且鱼也有些笨,所以成功了几次。但如果要进山打猎自己这样战斗力为5的渣渣一定敌不过野猪,只能肉搏,按着自己以前的身体素质是可以有胜算的,但现在这个病秧子般的身体自己实在没有把握。   楚樱喝了口松针茶,把上次颜羽书给的弓和箭袋子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是20支箭,箭头有加铁,摸起来很锋利,插在木头上可以入木两指深。   但20支箭还是有些少,等着开春了自己需要去找些箭竹做些箭。楚樱把弓弦搭好,之前自己没用的时候,楚樱把弓的弦卸了下来放好,如果不适用的时候也让弓处于准备状态会慢慢降低它的弹性,等真的需要用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有弹力了。   楚樱在弓身上,用沾了些猪油的麻布慢慢擦拭,楚樱看得出这弓用的材质极好,既然到了自己手上就要好好爱惜,这段日子天冷,楚樱便给弓擦些油就怕又冷又干弓身会开裂。   等东西都准备好了,楚樱拉开弓准备练习,看着对面自己做的靶子,努力做到眼睛、箭和靶心在一条线上,但弓箭和手枪还有有些差距的,楚樱第一射就脱靶了。   不过好在慢慢长冬无事打发,能把自己的射箭技术练上去就不错了,楚樱一次的20支射完便走过去把箭都捡起来再来,一开始的时候还一直不得法,后来慢慢有了些手感,能射上几次靶,又一次更是射中了靶心,把楚樱乐得在原地乱跳。   不过技术不熟练,还没做到百发百中,但有了些手感楚樱已经觉得不错了,练了一天也怪累的,楚樱便多加了一块鱼鲊。这些东西自己吃的不多,一来是自己不清楚这里的冬天有多长,不能一下子坐吃山空,这大冬天的,除了门外的芥菜自己还没有什么能轻易或许的食物,万一这些腌制品吃完了,自己就要就着芥菜吃干饭了,二来腌制品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就怕里面的亚硝酸盐食用过多中毒,还是少量多次食用比较好。   楚樱早早吃了晚饭便抱着两个汤婆子去了卧室睡觉,虽然这木头用的都是较粗的树干,比厨房的木板房要好许多,但保温性能还是有些欠缺,等明年冬天之前可以在卧室的木房子外加上些土砖,这样可以更加御寒。   楚樱看了眼床旁边的一双破了脚趾头的麻鞋,一双自己买的毡靴和王柰园送的绵鞋,自己冬天的鞋子两双换换是够了,但开春了自己不能还穿那双破了的麻鞋,明天得挑几块木头做几双麻鞋。   楚樱现在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每天晚上天黑了就早早吃过饭睡觉,这样早上也可以睡得太饱而自然醒,自己没有补药可以吃,只有松针还算是调理身体的一味药,这几日喝了松针脚开始慢慢有些暖,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但也还是需要汤婆子的帮助。   没有外界的帮助,楚樱便通过充足的睡眠和合理的荤素搭配的膳食来保养自己的身体,等着雪化了,楚樱得去城里看看郎中,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调理好,自己这样的穷苦人家真的生不起富贵病。   楚樱早上在床上赖了会儿便起来,到了厨房生了火就开始打拳,由于外面下着雪自己没办法出去跑步,只能打几套拳来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   由于身子的不可控性和未知性,楚樱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只能先用打拳的方式,让身体先适应,之后看这身体懂不懂水性,不懂得话自己也可以在水浅的地方慢慢练练水性,游泳也算是不错的运动,而且还可以摸摸水下的生物来补充体力。   楚樱挑了些质地较硬的木头做成厚度两指的薄片,用木炭在上面画上自己脚的大小,然后再往外出来一些位置作为到时候做鞋子的缝份,画好后,楚樱便慢慢用小刀修着鞋底的形状。   等鞋底做好后,楚樱想着之前看着老妈做的棉拖鞋的样板,在麻布上画出鞋样子,先做双层的。楚樱现在鞋底先用上次买的钻子钻好洞,然后再把缝合好的鞋样子慢慢缝在上面。   由于钻子是从鞋底的侧边而不是底部钻进去的,这样底部是不会漏水的,但是等缝好的时候,楚樱发现自己没有量好自己脚的大小,做出来的鞋样子有些小了,但自己都快做好,只有后面少了一截,楚樱只能裁了一小块布接上,看着确实有些不完美,但第一次能做出这样的鞋子一样不错了。   因为是木质的鞋底,穿上有些硬硬的。做第二双的时候,楚樱先用做衣服的碎布料做了千层底,然后再把千层底先用钻子和针线缝合到木质的鞋底上,楚樱在鞋底上踩了几下,觉得比纯木质的鞋底好上许多便把改好的鞋样子缝合上去。   由于每缝制一针就要先钻个孔,等楚樱做好两双鞋已经到了傍晚,不过这和自己一开始做较为生疏有关,等手艺慢慢熟悉了到时候也能做快起来。   ☆、优化生活质量   楚樱练了一段时间的射箭总算能5次射中3次靶心,不过这屋子空间不大,就算自己能百发百中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因为实际狩猎中和动物的距离不会那么近,而且动物是移动的状态,所以楚樱把沙发搬到墙边。在厨房中间放上砍柴的木墩和一长条木板,楚樱用废布料和芦苇做了几个布球,把布球放在一头的木板上,楚樱在另一边用脚踩,等布球飞起来的时候楚樱再射箭,但每次等自己上好箭,那布球已经掉在了地上。   弓箭在起始速度上就和手枪不同,手枪上好膛便可以连续发射,但弓箭还要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箭,然后搭在弓箭上再拉开弓把箭射出去,之前楚樱努力练习准度,现在则要把手速练上去,到时候不能因为手速给了猎物更多逃跑的时间。   等手速练上去,楚樱对于动态的布球还是一次都没有射中,手枪体积较小,趴着躺着滚着都能使用,但是弓箭弓身就有自己的三分之二长,最多只能弯腰,或者把弓横过来平着把箭射出去,楚樱只能让手中的箭更加的灵活。   练习射箭真的是个费体力费脑力的项目,楚樱努力预计布球的轨迹和自己射箭过去的时间,这样才能让射出去的箭在空中飞了一会儿的时候也能落在布球上,但只是理论上是这样,实际操作中布球下落时间实在太快,这个笨拙的小脑袋瓜子没有那么好用。   楚樱把弓箭放好,继续削自己的鞋底,楚樱在脚上涂抹上炭灰然后印在鞋底上,楚樱再根据踩出来的脚印,用小刀刻出凹痕,让脚掌可以踩的舒服,而不是踩在平平的木板上,这样穿久了会有些累,但刻出来的凹痕也不会很深,而且弧度尽量做的舒缓不会很突兀,这样穿着就算脚移位了也不会硌到。   楚樱在做好的鞋底上在前面的位置钻上一个洞来塞布条,等布条塞进去之后,楚樱在洞的底部再多挖掉一些木头,然后把布条打结,用洞的另一边用力拉住布条,这样打结的部分就塞到了刚才挖出来的小洞里,这样踩在地上还是平坦的,不会一高一低。   楚樱在鞋底的中间两边各钻一个洞和刚才一样把布条分别固定在两边的洞上,这样一双木拖鞋就做好了,因为鞋底自己有特意挖出些弧度,穿起来还是蛮舒服的,这鞋子在浴室用非常好,这样自己就不用每次光着脚进去洗澡了。   楚樱把一块木盘上的一片小圆木翻过来,后面涂满了灰炭,楚樱看钱前面一排的炭灰圆木片加起来一共6片,看来一个礼拜又过去了,楚樱在上面一排的圆木片旁边多放上一块圆木片,这些圆木片一共3排,第一排是记多少个月的,第二排是记多少个6天,第三排是记多少天的。等一排的圆木片都翻过来的时候就在第二排再加一个圆木片。这是楚樱自己做的简陋的日历,等开春了自己要去河边取点泥沙放在木盘中,再做好编号1到31的圆木片,这样就可以记住每天的日子。现在这个日历只能记住过了多久,主要是为了方便知道什么时候该洗澡了,有时候忙起来就忘了日子,有了这个日历便可以按时洗澡了。   虽然自己有了桑拿的创意,但大冬天洗澡真的很冷。   楚樱烧了一个木桶的水,然后把水和烧烫的石头都搬到浴室,没洗一次都很费时费力,但冬天6天洗一次算是差不多了。楚樱在火热的石头上撒上水,等浴室温度有些升高了就把衣服脱了放到浴室门外面的木墩子上,楚樱只用擦身的方式,等最后面都擦拭干净了,楚樱再把温水一冲而下,等擦干了赶紧穿好衣服钻进被窝里暖和暖和。   吃过饭楚樱再泡了脚,便舒舒服服睡去了,第二天又是努力的打拳和练习射箭,虽然辛苦但没射中一次布袋楚樱都觉得里猎物又近了一步,离香喷喷的烤肉又近了一步。   等楚樱可以5次射中3次布球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化雪了,楚樱把陆明给的绵衣穿上后又在外面套了自己的冬衣,虽然冷但自己还是每天打拳,让身体暖和起来。   楚樱看着墙边架子上摆着的10双麻鞋和10双凉鞋,心里满满的成就感,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富人了,有了选择的余地,而不是只能在毡鞋和绵鞋中二选一,等着明天冬天自己也得早早准备绵鞋和毡鞋,要不然就得把鞋子都穿脏了也没办法换洗。   楚樱把绵鞋上面的土灰都用芦苇做的掸子掸掉,这绵鞋普通人家都要穿上3年才会舍得换新的,家里有很多孩子的更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直到缝缝补补好多次等着孩子都长大了才退休。   楚樱去芦苇屋取了些柴火和木头,在厨房准备搭个架子,自己的鞋子加衣裳已经有了一些了,放在厨房有些不合适,得都放到卧室去,但卧室自己做的两层的架子不够用,得重新做一个,楚樱先在脑海中把自己想要的衣柜样子先想好,然后再开始裁木头。   楚樱打算左上边的大格子作为挂衣服的地方,把衣服挂起来才不会皱皱巴巴的,自己可没有熨斗。上次在铁匠铺上看了木头手柄铜身子的烫斗,身子里面是放热水或者碳的地方,用手握着木头手柄来回的拖效果可以和现代的烫斗媲美,嘴上含口水往衣服上喷或者撒上一些水就是现代烫斗的蒸汽功能。   楚樱在右边做了5层的柜子,左下角也加了两层,都是利用榫卯和绳子的结合,自己东西还没多到可以把衣柜压坏,便先用这个法子讲究做个衣柜,等衣柜做好了楚樱便费力地搬到卧室,等搬的时候才后悔应该在卧室直接做衣柜的。   楚樱把衣服和鞋子都放好之后,才满意的裁剪了两块麻布,两块长度相同,宽度不同,一边是放在挂衣服的地方,另一边是放在层柜的地方,做了绑带还可以来回拉,躺在床上看过去没有凌乱的感觉,不过青黑色一片实在单调,自己需要加点料。   ☆、造纸做煎饼   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楚樱已经可以准确的射中弹起的布球,从背后箭筒里拿箭到把箭放在弦上再射出去的动作楚樱已经很连贯了,基本可以在3秒内完成箭的发射,而且自己的准度也慢慢提高。   楚樱把布球做的再小些,原本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布球被楚樱做成了4分之一拳头大小的布包,由于房间宽度有限,楚樱只能通过把布球做小的方法来模拟远距离的狩猎。   布球的变小让难度又增加了,楚樱快速装箭然后瞄准松手,虽然只是擦了布球的边射到了后面的木板墙上,但还是有些希望的。练习是枯燥无味的,但每一次小小的进步和突破都是最好的激励。   楚樱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换上较薄的那件冬衣,看着后面木板墙已经被箭刺成了马蜂窝,楚樱打算先编个芦苇席子挂在木板墙上。   木板墙上有一些重复射到的地方已经快刺穿了,虽然快开春了但天气还是很冷的,自己可不想被冷风吹感冒,还是得好好保护下木质的墙面。   楚樱把弓箭放好,坐在沙发上开始编芦苇席,原本芦苇屋里堆着的芦苇是为了作为引火物的,但自己做了充足的准备以至于芦苇实在有些用不完了。   芦苇席子和竹席子不同,由于芦苇是中空的圆柱形,如果要和竹席一样用交叉的编制方法会有些困难,最简单快捷方便的方法就是用线把一根根的芦苇绕在一起。   首先在一根芦苇上固定好一根绳子,然后每加上一根芦苇就用线绕一圈,由于是为了保护木头墙面免于被射穿,楚樱在已经穿好一排芦苇上再用线隔一段固定一排,以手指难以从两根芦苇中过去的捆绑距离为宜。   做好了芦苇席楚樱便把芦苇席挂在两根房梁上,盖在对面的木板墙上,这样至少有一层保护。这芦苇席看着颜色朴实,质地结实,原本想用麻布来做卧室和客厅隔断的楚樱想着用芦苇席子或许更经济。   楚樱从芦苇屋里又搬了几捆芦苇过来,先用镰刀把芦苇剪裁成一样的长度,然后铺在地上,楚樱坐在地上慢慢把芦苇编制起来,等做好了一个楚樱便搬到卧室,在屋子中间阁楼入口这一边把芦苇帘绑上,靠在房梁上的梯子还算稳当。   阁楼是做在客厅的上方,做好阁楼的客厅也有接近两米的高度,所以没有压迫感,而卧室是楚樱呆的时间比较长的地方,希望能做到足够的开阔。楚樱比划着还需要三个的样子,便到厨房继续编芦苇席子。   等芦苇席子做的足够多的时候,楚樱把它们搬到卧室进行细节的剪裁,因为是放在客厅面客的,楚樱把芦苇席子边缘都修剪的一样整齐,有强迫症的人伤不起,光是把芦苇席子修建好已经花了楚樱好长一段时间。   楚樱特意在靠近门的这一边把芦苇席子弄得窄一点,因为太长整个帘子会比较重,进出的时候会很不方便。楚樱在窄的帘子边缘包上了布边,这样推开帘子进出的时候不会划伤。   等绑好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不过看着像一道薄墙的芦苇帘还是蛮不错的,这样把原来的房间隔开成了卧室和客厅,卧室倒是不用很大,太大的话身体的热量散失的比较快,就像皇上拥有整个皇宫但睡觉的地方只有小小一块,是为了聚气。   衣柜楚樱也在上面绣上了好几个同心圆,看着比较活泼有些生气,在顶部和两边楚樱又绑上了布头,这样外观上是统一的,不会很突兀。楚樱把原来做的两层的小柜子放在床头做床头柜,用来放蜡烛。   等房间收拾好,把剪裁下来的芦苇节都扫出去楚樱便安心做饭去了,房间里自己新添加的东西虽然看着可有可无但让这个房间有了家的感觉,不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来到这里不适应的地方有很多,如没有内衣的概念,清洁靠草木灰,有钱人家用皂豆之类的东西,这些都能适应和解决,但没有厕纸只能用竹片来解决上厕所的问题确实有些难堪,虽然自己外出丛林任务或者野外求生的时候有这样的经历,但是一直都没有厕纸确实是楚樱无法接受的。   但是纸的价钱较高,用来当厕纸一来较薄而来太奢侈,楚樱去了城里集市看了许多遍才勉强忍痛把这个最快的解决方法淘汰了,于是楚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造纸,但是古法造纸工序繁多,有斩竹漂塘、煮楻足火、荡料入帘、覆帘压纸、透火焙干这五个步骤,上次看着纸坊那些工具自己就有些糊涂了。   楚樱在天工开物中读到有一种不用抄纸的方法,先是将料煮烂,在把青石放在炕上,下面烧火,然后用刷子蘸纸浆,薄薄地刷在石面上,揭起便是一张纸,由于只有些许文字楚樱也不是很有把握,不过做法感觉就和煎饼一样。   楚樱把在陶罐里呕烂的纸浆继续用木棍捣烂,这纸浆自己已经泡了快半个月了还不是很均匀,等明天试试看能不能做出纸来,一想到煎饼楚樱看了看架子下面的栗子饼,自己或许可以改善下伙食,做些不一样的东西。   但是理论容易实践难,光是找石头就把楚樱给累坏了,楚樱回到家把搜集的石头都从背篓里倒了出来,然后把毡鞋换成绵鞋,把被雪弄湿的毡鞋放在炉子旁边烤着。   楚樱拿起石头放在灶台火堆里,这些石头质地不同,但都较大较薄,方便到时候把纸做大,也能受热均匀,快速导热。   等石头烤干了,滴上水能马上干了的时候,楚樱用香蒲绒做的刷子在上面刷上纸浆,但是纸浆不够稀烂,等纸干了只有薄薄的一层,轻轻一撕就破了,不过这好歹也算是纸了,楚樱把纸对折再对折,这样有了厚度就不会特别脆弱。   楚樱把呕好的纸浆都做了,做出来的纸有些厚有些薄,有些撕起来的时候就破了,虽然过程艰辛但还是做出了一沓厕纸,总算没有辜负自己呕这纸浆呕了半个多月。   楚樱把做纸的石头用竹夹子夹到架子上放好,又试了几块石头,挑了一块最为平整的石头,把石头放在陶罐里用煮沸的水杀菌,这石头要用来做煎饼,可得处理干净了。   等石头滚了好久,楚樱才夹起来放到炉子上烤,楚樱把陶罐洗了做上饭放在灶台上煮,炉子这边则先试验一下能不能做煎饼,楚樱把加了盐的栗子糊糊刷在石头上,等烤熟了再用木铲子铲起来翻个身。   这石头确实可以做煎饼不过速度没有铁质的盘做的快,但这已经很不错了,楚樱在煎饼上磕了个蛋,用木铲子抵住不让蛋液留出石头,等煎好了楚樱把煎饼卷起来,咬上一口感觉棒极了。   ☆、看病   楚樱醒来看着外面的雪已经化了,不过风吹着还是很冷,楚樱洗漱好穿上衣服,把床底下自己做的木头箱子拿出来,虽然只是用布条绑起来的但还是蛮好用的,楚樱得进城买一把锁,要不不管自己怎么藏这里家徒四壁也太好找了,而且等天气再暖和些得在院子外面围上一圈篱笆,自己的病也得赶紧看,不能耽误了。   楚樱用昨天的石盘再做了几张煎饼用麻布包着先凉一下,然后从芦苇屋拿一段竹子,砍一节竹节,在三分之二处把竹节分开,杯身沿着口子边缘削去一小点,盖上杯盖有些紧,楚樱再用小刀削了下,直到盖上盖子用的力度比较合适为止,看着外面的天色,把竹杯子装满水再用布包着放在背篓里,用树枝抵着背篓让竹杯子呈站立的状态。   等有空楚樱想在背篓外面缝制一个长口袋可以用来放竹杯子,楚樱在家有碗并不怎么需要杯子,但外出外面没有免费的茶水,自己又囊中羞涩,每次都是看几眼糖水和茶铺就走。   楚樱带了2两银子,这次最大的花费还是看病,楚樱用麻布盖着背篓里的铜板,再在上面放上两捆干竹笋做掩护,都准备好后楚樱便关上门去村口坐牛车。   “这些竹笋拿去卖啊?怕卖不到什么好价钱,可能还值不会车钱哦。”这位大娘说的楚樱倒是比较认同,为什么历史书上老实说古代是自给自足,因为古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自己种自己酿造自己编织,只有盐和铁是被朝廷所控制的。   “试试运气。”楚樱到了城里便直奔药房,排了会儿队才轮到面诊。   看病的老爷爷看了看舌头,把了把脉,又仔细看了看楚樱的面色,“是不是多冷汗?四肢关节疼吗?手脚冰冷吗?是一直这样还是最近才这样?”   楚樱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一直这样。”   “你这是娘胎里带来的寒气,阳虚,寒湿重,你娘也这样吧?银钱可足?”老爷爷把毛笔蘸好墨抬头问着楚樱。   楚樱倒是不知道娘亲是不是也这样虚弱,“银钱不是很够。”   “那就先用党参吧,再佐其他的药,要多动,吃温补的东西。吃些狗肉,羊肉,鱼虾韭菜。别的寒性的少吃。”楚樱想起之前还吃了那么多的香蒲真的是不应该,难怪自己老是四肢无力腰酸背痛,自己还以为是搬了东西的原因,实则是自己身子虚弱,自己还咬牙每天继续干活真的不容易。   “好的。”楚樱去柜台结账的时候看着上面的2两银子,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是看不起病,生不起病啊,这么看下去自己得倾家荡产不可。   “这是半个月的量,放阴凉通风干燥处,三碗水煎成一碗。”楚樱不忍心的拿出铜钱,把药放进去。还好外婆有给些银钱要不然自己真的吃不起。   楚樱去了秦钟处拿些银钱,因为家里还有银钱便只取2钱。“怎么了?生什么病了?”秦钟取了2钱给楚樱。   “没什么,就是身子比较弱。你上次说的麻要怎么种啊?”楚樱看着店里的各色种子。   “要种麻就种苎麻吧,收入比种麻高好几倍。种好后宿根年年自身,一劳永逸。   “三四月间下种,用沙土薄地为最好,先种在园圃内,把地锄上几遍再作畦,大概宽半步长四步,用脚踩实。”秦钟看着楚樱在纸上写着自己看不懂的字有些倒是看着面熟。   “这字跟谁学得?都没写全。”   “没事,我看得懂,你说吧。”楚樱尽量把字用毛笔写的小点,但自己用刀用枪的手没有练过毛笔,反正写的能看得懂就好,几处更是用画的更加直观一些。   秦钟看着楚樱画出的菜畦只觉这个孩子实在可爱。“第二日浇水,第三日早把土耙平,取湿土半升种子一合,拌好撒匀,一合种子种7畦左右,撒完不要盖土,盖过土就不会出苗,用细枝把土拨平就好了。”   楚樱坐在秦钟的座位上,看着走来走去的秦钟,自己则像个学童默写般乖乖坐着。   “要好的话上面做棚盖上白麻布,五六月再盖些稻草,不能把小苗晒死,遇阴天及每日早晚撤去棚,十天后能出苗,有了草就拔,苗长三指高便可撤去棚,用小水轻浇。”   “长3寸便可移栽,择较肥沃土地,每四寸栽一科,常松土除草,三五日浇一次水,这样浇20天后就可以十天半个月浇一次。10月后用牛马生粪盖一尺厚,准备越冬,来年二月初用耙子耙去。”秦钟看着楚樱认真的样子觉得这孩子很勤奋,但看着她的胡乱涂鸦的字,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讲下去。   “第一年,长到一尺高要割一镰,这镰不能用,后面长出来的就能用了。每年收3镰,一般五月初,六月半,八月半割。懂了吗?”楚樱把桌子上的纸折叠好放在衣服里面。   “懂了大概,有不懂的再来问你。帮我称2亩的种子吧,银钱从里面扣。”楚樱把种子放好,背上背篓谢过秦钟便敢去西市看看锁。   路上饿着肚子的楚樱把做的饼拿出来吃着。这里的锁大都长得比较简单,楚樱也不知道要怎么选,便挑了把看起来破破烂烂看着挺复杂的锁,价格也比较划算才60文,比旁边新的1钱铜锁大些丑些。   “小娃,哪有买旧锁的道理,这新的不都很好嘛?”   “不用了大娘,家里没什么银钱,就是用来锁着看看的。”楚樱就没打算买那崭新的铜锁,这锁一看就贵,有这锁的人家家里得有多少银钱,那不是提醒着小偷快来我家嘛,自己家可没有门卫,而且没有篱笆,不能太扎眼。   楚樱再买了1个木盆和一个木桶,洗澡用的木盆装的水实在太少,自己洗得不尽兴,换个木桶可以洗的时间长些。家里也没有洗菜的木盆,自己都是在水桶里洗的。   再买了些盐,楚樱去东市看看吃的都卖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煎饼会不会有市场,自己的煎饼太好模仿了,而且自己没有财力去做一个铜质或者铁质的圆盘,只能用石制的,石制的加热慢散热也较慢,不适合用于大量的快速的食品制作。   ☆、做土砖   楚樱回了家里便拿起斧头去砍了柴,芦苇屋子里还有三分之一的木柴,自己想先作个篱笆把自己的院子圈起来,篱笆可以用扦插柳枝的方法,相距一尺插一根,斜插。也可以播种榆荚或者酸枣,等长到一人高的时候混编起来。   这样等个几年植株长成了便株株彼此挤紧着,交错着,看上去似龙蛇蟠屈,鸟兽飞奔,一些心灵手巧的还能顺着长势做出各种式样的茶几,但楚樱没有那些时间等篱笆长出来,便只能用木头一根根围起来。   楚樱把砍回来的树枝一头削尖,插进土里,再用斧头的另一边敲着,让树枝可以插的更深。虽然雪化了,但是寒风还是有些刺骨。   楚樱把树枝搬到厨房先削好然后堆到门外,等削了差不多的树枝,楚樱便出来把它们一个个插进土里,因为园子里种了姜蒜芥菜和韭菜地方有些大,而且往后还要育苗苎麻更加需要些地方,楚樱便做了个大大的篱笆。   等做好篱笆楚樱便煮上饭,煎上药,把有些湿了的手套和绵鞋搭在炉子边,手脚在灶台旁烘烤着,把苎麻种子拿出来放在架子上,把木盆都用水洗过,然后把灶台上的药罐子挪过去些,在后边再放一个陶罐加上水加热。   在这样的初春泡泡热水脚是极舒服的,自己也得去王大娘家多买些鸡仔,现在天气慢慢暖和起来是该在家里多添些新成员了,不过自己也得在外面搭个鸡窝才行,自己可不想和一群鸡待在一起,一只母鸡已经够呛,再来一群自己怕会被臭死。   但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楚樱看着王大娘家后院东一坨西一坨的鸡粑粑都不想挪脚。"你别嫌弃这鸡屎臭,这可都是上好的农家肥啊。"楚樱看着王大娘把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用铲子直接铲到一个竹背篓里,竹背篓里已经有半框满了。   "你自己看看要哪些,最左边那些是冬天生的,现在毛都长好了,你拿去不会养死的。"楚樱看着已经羽翼渐渐丰满的小鸡,像自己这种养什么死什么的尿性还是买些更容易成活的鸡仔比较好,虽然比新出生的那些贵了几文钱。   "那就这种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选,王大娘您帮着选吧。"王大娘拿一个竹篮子,从鸡窝里揪出了几只小鸡。小鸡翅膀和脚乱扑腾着,到了篮子里还想慢慢爬出来,看着它们毛茸茸的样子心都要化了。   "你要自己孵小鸡吗?不孵的话就买10只母的吧。"楚樱看王大娘已经麻溜利索的抓了10只小鸡,但楚樱纠结要不要选几只公的。   "王大娘您还是抓2只公的吧,就怕它们长大都没个哥哥保护,被别的鸡欺负了怎么办。"王大娘看着过了一年长高了些的楚樱,稚气的脸上有些忧愁,就算再怎么能干也还是个孩子。   "那就8只母的2只公的。你抱着拿好,下次拿来还篮子。"楚樱小心翼翼地接过篮子,用手护着要往外跑的几只小鸡。   "先吃些软米,不要冻着了,一只小鸡生病了,别的也会生病的。"楚樱给了80文便赶紧回了家,这10只小鸡可精贵着呢。   楚樱回了家便把小鸡先放到母鸡身边,一下子叽叽喳喳着实热闹,楚樱用木头在芦苇屋靠墙的地方搭了个架空的鸡窝4个,上面可以打开把鸡拿进拿出,由于鸡不多,楚樱只做了一层。   等鸡窝做好,楚樱还是没有把小鸡带过去,而是让它们先在厨房里待着,厨房里会稍微暖和些。   楚樱喝了药,给鸡们喂好食便回卧室把水桶放在浴室,然后把锁挂在里屋,这锁看着确实有些寒颤,乘着药性睡了个午觉,等醒来的时候身上出了些细汗。   楚樱把厨房西边的空地上面的土先铲掉,挖出下面较为细腻的泥土,加了点水,加了剁碎的芦苇节,用木棍搅拌,知道两者混合在一起,拿起一些泥土不干不湿刚刚好,塞在铺了芦苇帘子的木格子里,等木格子都塞满了泥巴,楚樱把一开始放的那版木格子拿起来,但是可能时间放的不久,还有些没成行。   楚樱又在上面加了些泥土,用木棍捅实,让土砖实在一些。楚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来才不会把土砖弄散掉便试了好多次,才找到让土砖可以完整脱离模具的时间。   楚樱等着土砖稍干些的时候把和好较为粘稠的泥巴铲到篮子里搬到芦苇房旁边,把泥巴用手糊在芦苇做的墙上,因为芦苇墙面是一丝丝的,泥巴糊上去的时候还是可以粘住的,不过只能现在下面糊上一层,等下面的稍微干些再往上糊。   楚樱看着自己满手的泥巴,虽然冷但是很欣慰,这芦苇屋是自己动手搭建的,每一寸都是自己的心血,现在糊上泥土会更结实,防风防雨一些。   第二日楚樱把有些风干的土砖搬到芦苇屋里面,继续挖土加水加芦苇节搅拌,这些土砖极费时,一日不过做40多块,等它们完全风干又要等上3天。   遇上天晴还好,遇上下雨天只能全部搬进芦苇屋,这芦苇屋是为了放柴用的,当初做的并不是很大,现在放了鸡窝柴火和土砖有些拥挤。   楚樱去后面树林砍了几根较长的树干拖到院子外面。楚樱这次并不打算建和芦苇屋一样结实的屋子,只不过是来摆放自己的土砖,只是为了遮雨罢了。   楚樱和之前一样做了框架铺上芦苇,在三面挂上了做好的芦苇席,另一面留空,这样既保证了空气的流通不会耽误风干土砖,又保证了雨天不会把让土砖淋湿。   但自己的制作土砖的方法还得改进,楚樱在土砖里加了稻草,稻草较芦苇节更为轻细,楚樱脱了鞋用脚来回踩了好几遍,等稻草已经踩烂在泥巴里的时候楚樱才把泥巴拿来做土砖,这样做的土砖会比较结实些。   有了这样的实验楚樱更是往里面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洗米水或者煮饭水,还加了竹片进去,加了竹片的土砖更为坚硬,但如果要加竹片需要把土砖做的长些才有效果。   "楚樱,你这是要造什么东西啊?"王柰园看着楚樱屋子西边又多出来的一个棚子,里面是堆起来和散放着的土砖,而且土砖的颜色还有些不同,细看里面加的东西有些不同。   "我在做土砖啊。"   "开春了你可要春耕?我怕你做不来就来问问。"   王柰园不来楚樱还忘了要春耕的事,自己的苎麻种子倒是泡在水里泡了一天,得拿出来翻弄一下呼吸氧气,这院子里的空地倒还没开始锄。   "就院子里这块要锄下,也没别的什么要紧的,不忙的,倒是好几天没见你了,上次我去你家买小鸡的时候就没见着你。"楚樱用竹杯倒了杯热茶给王柰园。   王柰园看着原本没有隔断的家里有了帘子,堂上还有一张用树枝绑起来的矮桌,地板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矮桌旁有四个布垫子,矮桌上面是一排竹杯子和一个带盖的陶罐,这几月没见楚樱倒是过的蛮好的。   "去城东湖边运冰去了,赚些银钱补贴下家用。"王柰园说运冰楚樱还一下子没想明白,不过这古代没有冰箱,所需的冰都是冬天采割的。   ☆、做雨衣   冬天藏冰,夏天取冰,一些贵族家里自己会弄藏冰的地窖,楚樱不知夏天集市上会不会有买,不过应该会很贵,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奢望的。   “那一定很辛苦吧。这个冬天我都没怎么出门。”   “我知道,你本就身子弱,还是少出门的好,得了风寒又要吃药,这是我给你买的饴糖,你吃药的时候可以吃些,那就不会太苦了。”楚樱接过王柰园用纸包着的几块乳白色的糖。   “真的谢谢了。”王柰园看着楚樱欣喜的样子总算没有白费自己做工那么久,家里虽然有些银钱但王柰园想用自己的钱给楚樱买东西,手摸着衣袋里的银手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三月三你去湖边玩吗?你年龄还太小,不适合去,不过去看看也没事。”楚樱倒是知道这三月三是古代的情人节,是为了给年轻男女接触约会的节日,而且这古代的女子过了17还不结婚会受到处罚,不过不知道这里的大龄剩女界限是几岁,也不知道具体的刑法是什么。   “好的,我有空就去,我不知道要怎么玩,如果我去还得麻烦你带我去呢。”楚樱把糖放在厨房收好,饴糖上次自己问了要30文一斤,这些糖还是很值钱的。   “那好,你慢慢养病,有事你就找我,随传随到。”楚樱把王柰园送走便把晚上的药煎了。   楚樱真的不想再喝哪怕是一口的中药了,真的是要喝吐了,但没有办法,自己得乘着初春好好调理身子,开春了有的是事情要忙。   楚樱捏着鼻子把药都喝了,吃了一点敲下来的碎糖,如果没有这个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去。虽然知道良药苦口,但是真的喝掉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楚樱这几日便问王大娘先借了锄头和耙子,要不过几日春耕就怕借不到了,楚樱把院子空地上的土都翻整一下,因为不是很多,楚樱便推辞了王柰园的好意,毕竟还是要多动动的。   楚樱把耕好的地整出几条畦,把准备工作都做好,到时候可以播种了也不会慌乱,楚樱把菜地上的草都除去,勤劳的农人眼里容不下一根草,自己只能算是初级农人,没经验只能用勤奋来凑,三不五时就除除草,草在还小的时候是最容易除掉的,等着草长大了根系较深旁支较多的时候再除就有些晚了。   楚樱对麦地也进行锄划,以保持土壤墒情,除越冬杂草,由于天气还比较冷,楚樱便没有浇水,怕到时候冷浇的水让土壤冻住板结。   院子弄得差不多了楚樱把土砖也慢慢做起来,之前搭的棚子已经堆满了土砖,楚樱便又去后面的树林看了4棵小树,虽然是小树但还是有自己大腿粗,不过自己孩子身形的大腿也不是很粗。   楚樱在地上挖好深坑,然后把4根树干埋进去,用脚踩实,然后量了两两树干间的距离,在树干上同等高度的位置割掉一些,然后把树干慢慢弯曲,另外三根树干也一样做。   然后把4根弯曲的树干两两想叠加,一头搭到另一头弯曲的地方,这样不用绳索一根树干就自己搭好了一个木框,楚樱在上面放上树枝再铺上些芦苇,这样下面就可以继续放土砖了。   这种方法比较快捷,但没有之前那种方法搭建的房屋结实,不过自己也只是为了给土砖遮雨才做的,不用太好,而且把上面的芦苇拿掉还可以做晒台来晒东西。   楚樱把苎麻的种子先用水泡了一个晚上然后拿出来和在湿泥里,就像秦钟说的一样,按部就班,自己也从来没做过,只能听秦钟的,再三确认了自己操作的正确性便把苎麻种子播下,然后用树枝把土翻盖好。   楚樱看着家里菜地里只有葱姜蒜、芥菜和韭菜,实在没什么可选择的,现在开春可以种很多蔬菜,自己可以去秦钟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种的。   但是后几日便下起了春雨,自己只能在家用稻草尝试做个雨衣,这些稻草是上次秋收后王柰园拿来想补屋顶的,那得挺多楚樱便放着了,楚樱在一根绳子上把稻草一根根挂在上面,等挂上了足够多的稻草,楚樱把绳子系在肩上,看着肩上那部分是遮住了,但后背上是散开的稻草。   楚樱脱下来用绳子把下面的稻草固定,然后再加稻草进去,这样绑一段再加稻草可以让雨衣更加严实,也能从上往下让雨衣变大,楚樱把稻草雨衣做到了脚踝处,等系好的时候觉得挺重的,不过只要能挡雨就好了。   楚樱用芦苇节先做了个无底的圆锥形,套在头上看大小合适,便在草帽的外面再加上稻草,等做好了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丑,楚樱再把稻草塞的更整齐些,在帽檐处用布条包边,这样看上去就不会毛毛的。   等雨帽雨衣做好了楚樱便穿上,再拖着木拖鞋往屋外走,在雨里溜达了好一会儿才回屋,看着肩膀处还有些湿,楚樱再返工一下,加了更多的稻草,湿掉的雨衣会更重些,楚樱再出门试了一下看已经比较保险没有再淋湿的时候便把雨衣脱了挂在房梁上。   楚樱用硬木做了几个挂钩,这样就可以不用老是尝试着把东西挂到房梁上,可以直接用绳子绑在房梁上,然后在绳子上挂上S形的挂钩,这挂钩楚樱做的很胖,没有刻细,怕这木头承重力不够。而且一些小东西楚樱则直接用挂钩挂在之前做的架子上。   等天晴了,楚樱去后面树林收了自己刮的松脂,楚樱挑选的是成年的松树,好在大多数都是成年的,刮松脂需要割破松树的表皮,这样会破坏松树营养物质的传输,所以要选择成年的。   在松树上左边一刀右边一刀割成V字型,这样松脂会顺着割痕往V字型的底部流,楚樱用长竹节抵住松树,这竹节上部是砍去一半的竹片的,下部是打通的竹子,便于存储流下来的松脂。   楚樱割了3棵松树,拿着新做好的竹节替换装好松脂的竹节,楚樱抱着三个竹节先回了家,感受着树林里潮湿的空气,想着山上的一些菌子应该长出来了,自己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进山脚处看看。   ☆、捡果树枝   楚樱每次只采3颗松树,每次都是隔三五天才去换竹节,虽然不多,但日积月累还有有蛮多的松脂,楚樱把在架子上站好的蜡烛拿下来,把外面的线解开,然后拿小刀在两片竹片中间翻动,让竹片分开。   楚樱取出一根根颜色微黄的蜡烛,把蜡烛都一个个摆在木头盒子里,然后盖上一块木板。   楚樱很喜欢自己自给自足的感觉,虽然现在自己有点小钱可以去城里买更好看的盒子但一来自己不需要那么好看,二来如果可以不花钱便不乱花钱,在没有固定进项的时候,少花一笔就是赚一笔。   家里的苎麻已经播好,也没了什么能种的东西,楚樱背上背篓准备去城里一趟,看看还能种些什么,也看看有没有柳树可以摘取,虽然自己这里做好了篱笆,但如果能插上几枝柳树让它慢慢生长,等长好的时候再撤去木头篱笆或者不撤去都是可以的。   而且这里的村民大多不种桑树,去买种子种桑树又太费时,比扦插的方式要晚很久,自己也得进城看能不能摘些。   进了城楚樱先去胡大那里看看有什么可买的旧东西,但地上都是之前看到的破碗和陶罐,没什么可用的,看着里面有人往外搬修剪好的树枝,看着这些树枝楚樱一下子也分辨不出来。   “胡大,这些都是什么树的树枝啊?”   “是你小子啊,就是园里的枣树,梅树和李树,开春了就修剪一下,怎么了?”楚樱知道枣树可以通过移栽树根旁长出的新树来繁殖,别的树楚樱倒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要扔掉的对吧?”   “是的,等下车来了会拉走。”   楚樱仔细翻看了下,“那我拿些回去吧。”特意挑了些侧长的树枝,不同种类的挑了10多根。   “你要这些做什么?这些蛮难种的,你还是买苗吧。”楚樱也知道靠这个成活率会比较低,但这些都不要银钱,楚樱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成。   “没事,我就拿回去试试。你家表少爷呢?上次的伤势如何了?”楚樱挑着树枝便随便找话题和胡大聊聊。   “早回去咯,那时候回来没几天就回长安了,可把整个府都折腾坏了,光是找人就累坏了3匹马,老爷也每天睡不好,总算人是活着回来了,要不然谁都不能安生,这事还多谢你。”   “你们表少爷提起我了?”楚樱之前一直都想不起颜羽书到底在哪里见过,后来来了胡大这里才想起之前砍竹子的时候有见过颜羽书。   “是啊,就说以后来要多照顾。你这些都要搬走吗?要叫辆车吗?”韩大看着楚樱把比自己都粗两倍的树枝绑好,一部分放在背篓里,一部分横着放在背篓上面。   “不了,胡大,我搬得动,那谢谢了,我先走了。”胡大看着小小的楚樱吃力的搬着树枝,想起表少爷说的不要给银钱感谢,有活计让楚樱来就好。楚樱看着确实是个硬气的孩子,给银钱这孩子是不会要的。   楚樱如果知道颜羽书是这样想的一定会跑到颜羽书面前说自己就是个小财迷,不装清高,砸我,拿钱砸我就好,楚樱见路边有人用麻袋在收柳絮,便上前询问。   原来这柳絮可以治疮痛,止血和清热解毒,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冻疮能不能治,手上的冻疮现在倒是好了些,但冬天真的又痛又痒,楚樱把背篓放在地上,也学着那些妇人的模样收集着柳絮。   楚樱在背篓里采了半背篓的柳絮,上面压上树枝就都压下去了,楚樱又采了些柳树枝条,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楚樱原本还想问下哪里有桑树,但实在背不动背篓,只能下次再来了。   楚樱买没走到家门口,王柰园就把锄头靠在墙边跑了过来。“你进城啦?这些是什么?”   “一些果树的枝,还有柳树。你们开始春耕了吗?要帮忙吗?”   “不用了,忙得过来,再说你也使不动锄头,这些枝你是要种吗?光这样种可不行,我家还有好多芜菁根,我去拿一些来。”楚樱还没说不用王柰园就已经跑回去了,楚樱便先把东西搬回家里。   楚樱在房子边的空地用斧头把地弄松软,然后把树枝插进去。   “先插在芜菁根上,然后再种,会好些,我二舅就是这样做的。”楚樱看王柰园先把树枝插在芜菁根上,然后把芜菁根埋在地上。   这芜菁和现代的大头菜相似,根部较粗大,和萝卜相似却不一样,本来楚樱是想种的,但这个要7月多种,所以只能往后推,楚樱看了王柰园做的便在旁边一样做起来。   这种法子确实会比较好,给树枝提供了养分,本来这地还应该施粪的,但是自己没有把生粪发酵,直接施上去会烧死树枝的。   王柰园把树枝旁边的土压实,站起来擦了擦头上的细汗,“这也不一定能活,你就先试试看吧。后天就是三月三了,到时候我来叫你。”   楚樱谢过王柰园便给果树浇了水,然后把柳树沿着篱笆隔一步插一株,等都种好浇了水楚樱才坐下来喝口水,做农活是不轻松的,看着王柰园拿着锄头和一只陶罐不知道又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春耕和秋收一样重要,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是丰收的开端,如果春耕没有做好会影响之后的产量,而且种水稻是要轮换的,要不然连年种水稻长势会不好。   这也是楚樱不喜欢种水稻的原因之一,自己只有几亩地实在腾不出地来轮换,当然自己家地势较高,没有水源才是不能种水稻的硬伤。   楚樱吃过饭后去后面树林把漆树也割了,挑了3个头最大的漆树,在离地50厘米处,开一条长7厘米多的斜线,角度较小,这样的割口像柳叶和画眉一样。   虽然这种斜线割法没有V字型割法来的量多,但伤口愈合较快,可以隔年割或者连年割,用V字型的割法需哟等待3年才能再开刀,漆树割出来的漆耐水耐热还防火,主要指纯天然,不加化学物质的漆,对人体没有伤害。   漆和松脂楚樱在野外生存的时候有拿来修补破船,那时候班长就讲过要怎么割才可以不伤害树木,让树木可以自己再愈合。   这些漆楚樱打算用在卧室的地板上,虽然地板楚樱有用树皮打磨过但还有有些细刺,涂抹上漆之后会好很多,而且还可以保护地板,让地板更加耐磨。   ☆、进山遇野猪   楚樱把膝盖上绑上几层麻布,然后拿着用稻草特制的大刷子把稍微加热融化些的漆刷在地板上,虽然有些味道,但散的还比较快。老人常说,生漆净如油,宝光照人头;入木三分厚,光泽永长留,楚樱看着有了光泽的地板也不枉费自己跪在地上刷了那么久。   等地板上好生漆,楚樱把门窗开着,自己则在外面用稻草编制细的绳索,开春了小动物也活跃了起来,楚樱想着多下几个陷阱,楚樱把短木头、竹片和绳索带好,在小树林找些有动物踪迹的小道。   等找到了,楚樱在道上看看有没有有弹性的小树,楚樱小树底下把地上的落叶清理掉,在下面挖个较浅的洞,把竹片弯曲插在洞的两边,然后把一根木头靠着竹片摆在洞的上面,楚樱折断树枝掰成长度一样的小木头,一根根放在竹片旁的木头上。   然后做好的套圈一端绑在一根短木头上,绳套的延长线绑在稍微弯曲的树枝上,这段短木头是机关棒,把它穿过木头和竹片形成的半圆形,卡在半圆形中间,只要有动物踩了一根根排好的木棍,机关棒就会从半圆形中拉出来,连带着踩到陷阱的动物被树枝拉到半空。   这种吊弓套子只需竹子和小木棍,而且操作起来也比较简单,楚樱用手在那排木棍上一压,收就被套圈吊了起来,楚樱把陷阱再重新放好,在上面轻轻铺上落叶,然后用树枝把自己走过的痕迹弄乱。   楚樱接着放了9个陷阱,在陷阱旁边的树木上划上交叉的划痕,周围没有大树的楚樱拿小石头摆出三角形的形状,这样便于提醒自己不要误触陷阱,也便于自己找到陷阱的所在地。   这些陷阱野鸡或者兔子一踩就可以脱落,蟋蟀蚂蚱之类蹦上去不会引发机关,如果要捕更大的猎物就要弯下一棵树来,这里是小动物的走道,不放饵料也可以,但为了成功率更高楚樱便撒了栗子粉在陷阱上。   回到家看上面的生漆还没有干,便拿上小刀、火石和篮子准备去山脚看看有没有什么长出来的菌类。没到山脚就看着不少妇女带着孩子在野地里采野菜,楚樱不认识这些野菜,便在一边看着他们割什么自己便割什么,多为形状不同的叶菜,楚樱割了一些也算是换换口味。   走进山脚的时候明显感觉更阴冷些,空气湿度也慢慢变大。楚樱砍了一根小树,把上面的枝桠砍去,在一头劈开些位置,把小刀放进去,然后用找到的细藤蔓把小刀固定在木头上,楚樱就怕到时候遇上野猪。   野猪身体健硕,皮肤在泥水中打滚或者蹭树脂形成了坚固的装甲,牙齿也被磨的十分锋利,而且爆发力惊人,每小时能跑出40公里,而且因为野猪头部较大,头部肌腱发达,咬合力也不可小觑。   楚樱看着自己的小身板,都不够给野猪赛牙缝的,楚樱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仔细观察地上的走道和周边的环境,如果野猪的肉能鲜美一点或许就不会被看成山上一霸了。自己之前有吃过野猪肉,因为野猪常运动身上精肉较多,烤的野猪肉吃起来就和吃树皮一样。   而家猪就是不运动,贪吃嗜睡才变成别人的盘中餐,楚樱也时常提醒自己要多锻炼不可贪睡,要不然到时候就被比自己强的对手给秒杀了。   楚樱看着一些腐木上长出了几簇一小点的木耳,楚樱在腐木的旁边树上刻上三角形,再继续找着,一路上隔一段距离在树上刻上三条道,这样到时候回去就不会迷路。往里走看着腐木上长得木耳更多些,不过还是开春没有长大。   有些腐木上长得是小小的挤在一起的白色平菇,楚樱只认识些常见的,别的不认识的一概不碰把一些稍微大的平菇采了放在篮子里,楚樱继续往山里面走,不过好一会儿看着树上有些擦痕,便立马掉头往回走。   这些擦痕不是人为的,明显是野猪磨皮留下的,而且楚樱还看到了野猪的带毛的粪便,看着比较新鲜,这附近应该有野猪活动,自己小小的体格根本不是野猪的对手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楚樱在路边的树干上划上×,这样自己下次再来就不会往这边走了。但是楚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到一只体格较大的野猪整从树后面探出头来。   楚樱赶紧面对着野猪,努力控制心里的紧张,不和它目光对视,要不然它还以为自己胆子大在挑衅它,楚樱第一时间面朝它也是为了防止它冲过来攻击自己。在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中,背对着的就是猎物。   楚樱倒是不怕遇见成群的野猪,成群的野猪有安全感不会随便攻击人类,但这只单独出行的野猪似乎没有那么善意,而且它是长着大獠牙的公猪,俗话说一猪二虎,论危险野猪比老虎还危险。   野猪怕火,应该说一般的动物都怕火,但是楚樱只是带着火石没有生火,现在这种情况也生不了火。楚樱向左侧看去,用余光看着还在原地的野猪,慢慢地之字后退。   虽然楚樱做了长矛但这只是为了自卫并没有打算猎杀什么动物,楚樱继续慢慢后退打算退出它的视线,但那野猪却慢慢一步步靠近。   楚樱看着野猪有冲过来的趋势感觉快步往后退,用长矛敲着旁边的树干,发出声音,野猪对声音比较敏感,自己这样做就和蹲在地上假装捡石头打狗一样为了吓唬它。   但是它还是冲了过来,楚樱赶紧拿长矛对着它,一时间楚樱把长矛刺进野猪的身上,但刺的不深,野猪一下子发了狂加速要超楚樱撞过来。   楚樱拿长矛对着野猪一掷,便马上找了最近的树爬了上去,楚樱喘着粗气看着下面的野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手被树皮磨的生疼,但楚樱只能抱在树干上,继续爬到树杈的位置坐下。   野猪被刺伤了两刀身上流出了些血,野猪奋力的拿头撞楚樱爬的那颗树,每一次撞击都流出更多的血,楚樱只能紧紧抱着树干看着下面还在发怒的野猪。   楚樱摸了摸有些发抖的小腿,看着已经被野猪撞掉一些的树干,看着另一边的树林,思量万一这颗树倒了自己也能快点选择一条路逃跑,自己和野猪还有一段树干的距离,至少还有逃跑的希望。   ☆、死里逃生   楚樱看着已经被野猪撞了一半的树枝已经快倒了,楚樱尽量让树往另一边去可以碰到对面的那颗树这样自己还可以离开野猪,但倒得方向有点难控制,楚樱摔到了地上立马站起来,但腿脚有些使不动的样子。   楚樱用手拔起自己的腿,看着冲过来的野猪头也不回赶紧跑,绕了一个圈子,返回刚才的树干捡起长矛反身对着野猪用力一刺。野猪本来就流了很多血,现在被楚樱一刺扭动了几下就倒地不起了。   楚樱瘫坐在地上,握紧发抖的双手,看着满身的血迹都懒的动,楚樱稍稍休息了一下便拿起长矛准备回去找篮子.   但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了看这头体格比较大肉蛮多的野猪,就算肉没有家猪那么肥妹但也是丰富的蛋白质,自己不能浪费。   楚樱在树上割了两个圈,打算割一块树皮下来,再从中间隔了一刀,把树皮慢慢割下来,割了两张才够把野猪包起来,楚樱找了两根有些弯的长树枝放在地上,在两根长树枝中间放上树枝用藤蔓固定。   这只野猪自己肯定是徒手搬不回去的,楚樱把捆好的野猪放在木撬上,在两个把手处绑上藤蔓,这样就可以用身子或者手去拉动。   楚樱一只手拿着长矛,肩部拉着后面的野猪,还好野猪的血流的差不多了,要不这一条血路怕把别的食肉动物吸引过来,楚樱虽然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加快速度回家。   拿了刚才掉落的篮子,把地上的蘑菇随意捡了一些,放在后面野猪的旁边,上山容易下山难,到了缓坡处楚樱先让木撬下,但坡度有些陡自己直接连着木撬一起冲了下去,木撬撞了树干有些散架,楚樱手掌处也擦伤很多条。   楚樱忍着疼爬起来继续拉着,进山的时候还没发觉自己走了多少路,现在腿都要抬不起来了,但如果自己昏倒在树林里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野兽五马分尸,肉都不带只剩骨头的那种。   楚樱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看着后面的野猪肉自己可得赶紧回家,等到出了山看到了人头楚樱便昏了过去,总算走出了山,自己要稍微休息下。   “这小娃娃谁啊,天哪,这后面还有一头野猪啊,这孩子不会死了吧?”   “还活着呢,这满身的血伤的不轻啊,能走出来就了不起了,咋还带着野猪啊。”几个农人看着倒地的楚樱都围了过来,一下子大家都看了过来。   “这是楚樱,那个……家在那边呢。”一大汉让大家把楚樱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背上。“这孩子命太硬了,遇到野猪居然还活着。”   “谁说不是呢。”另外几个大汉把楚樱的野猪一起抬着走在后边,看着前面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比野猪都小了两三倍,居然把这野猪给杀了,连自己这样的汉子都有些羞愧。   王柰园在地上锄着地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什么东西在动便跑了上去,看着一大汉身上背着个身上沾满血的孩子,体型看起来和楚樱有些相像,后面几个大汉还抬着一头大野猪。   “这孩子谁家的呀?这是他打的野猪啊?”楚樱截住一个妇人问着。   “是啊,真的是神了,这孩子果然命硬啊,这是楚家的那个小孩啊。”王柰园一听是楚家的便跑了上去看着满脸是血的楚樱。   “让我来,这孩子我认识,我邻居。”王柰园接过大汉放下的楚樱,看了看她身上没什么大伤不过沾了太多血,双手抱起楚樱,快步往家走,这孩子一会儿没见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这孩子太厉害了。如果是我家小仔不知道能不能出山呢。”王柰园把楚樱搬回了家拿刀割了个猪腿给那几个搬东西的大汉,刚才跟着的人也都散开回去做自己的活了。   “不用,乡里乡亲的。”几人都推开了王柰园递过来的野猪腿。“要的,都出了力的,不要推了。”几个大汉不好意思的接过野猪腿。“以后有事招呼。”   王柰园送走他们就把楚樱的外衣脱掉,把楚樱从地板上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去厨房拿了面巾把楚樱手和脸上的血都擦干净,看着她手上几条红的擦痕心疼的把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怎么那么逞能呢?就不能乖乖的吗?”王柰园看楚樱轻声说着肉,眼睛睁开了一点缝。   “肉在呢,你睡吧。”楚樱看着是王柰园便放心的睡去了,自己真的太累了。   王柰园在楚樱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出门把门关上。到了厨房把野猪肉放在木盆上,靠近水缸,虽然开春还是有些冷,放着不会坏掉,等吃饭的时候再来看楚樱有没有醒来。   楚樱迷迷糊糊梦到自己被野猪顶了一下,肚子上破了个洞啾啾往外冒血,用手怎么摁都摁不住,而那野猪还不罢休继续撞着自己,楚樱被撞的瘫倒在了地上,手脚疼的动都动不来,而那野猪居然慢慢走过来对着自己的腹部舔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咬了一口。   楚樱一下子跳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好上面没有伤口,擦去满头的汗,又躺倒在床上,等回过神来便穿了冬衣往外走,在厨房看到了少了一条腿的野猪,楚樱用小刀把野猪的皮剥掉放到篱笆那里晾着。   然后在院子里挖洞烧上柴火,把野猪的腿卸了,其中一条腿楚樱把肉一片片割下来串在竹片上,插在火堆旁,等半只腿给削完了楚樱就没有再串肉.   在火堆上搭了个架子,在架子上摆好一根根的芦苇,然后把肉一片片切了放在上面烟熏,这样等水分熏干了便可以保存较长的时间。   而且自己这个土烤炉也得烧个1个时辰刚好可以来熏肉不会浪费。楚樱吃着已经烤熟的野猪肉,确实很柴,但毕竟是肉,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楚樱倒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满天繁星,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被野猪干掉,要不然被班长知道了非把自己胖揍一顿不可,太丢特种兵的脸了。   ☆、莫名的粉红   楚樱把烟熏好已经干干的薄薄的肉片放在陶罐里,放在阴凉的地方保存。然后把另外两条腿用很多片树叶抱着放在烧了好久的洞里,把旁边的土推进去,再在洞上面踩实。   楚樱洗漱了一下就回屋睡觉了,吃了那么些肉也饱了,野猪身上和半条腿的肉都做了烟熏肉,够自己吃一个礼拜多了,今天楚樱深刻感觉到这个身子的孱弱,之前只是认为伙食不好身体没别的孩子长得好所以有些使不上劲。   现在才发现这个身子虽然表面看起来好好的,但里面可能是因为长期生病都太虚弱了,楚樱得好好睡睡,在身体没恢复好之前自己断然不会再进深山,贸然进深山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加上自取其辱。   楚樱早早睡了便也醒的早些,记得今天是三月三,王柰园说要一起去湖边的,但王柰园现在都还没来,不知道还要不要去,楚樱穿好衣裳吃了个栗子饼就去了王柰园家。   见王柰园在砍柴,而王梨园似乎在催着王柰园。“不只是我催你啊,是娘催你去,你再不换身干净衣裳我就去田里找娘来治你。”   “你自己去吧,给我寻个妹夫,樱儿昨天受伤了,人很虚,我得留下,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也能背她去看郎中不是。”   “哼,你再过3年再不成亲全家都要陪你受刑,你以为你能等到楚樱吗?再说她命那么硬,娘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去吧,不要再说了。”楚樱在远处听着果然自己预计的没有错,这里男女到了适婚年龄还不成亲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一般是罚钱,但这里还要受相应的刑罚看来法令很严苛。   “王大哥,不是说要去湖边过什么节吗?一起去吧,梨园姐。”楚樱见王梨园皱着眉转过身去,便从后面戳了戳她的背。   “问你王大哥。”   “楚樱你昨天才遇到了野猪,今天还是休息下好好缓缓的好。“王柰园说着便要扶楚樱回去。   “不用了,就是手擦伤了些没事的,再说今天天气那么好,就都一起去吧。”楚樱可不想以后和王家的关系弄僵,毕竟是邻居,还是要和睦相处,不要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吧,等我下。”等王柰园换好了衣裳三人便一起走去湖边,等到了湖边的时候早就围了很多人,或交谈或嬉闹或野餐。   三月三果然是个好节日,难怪连大忙人杜甫都说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楚樱看到有一对青年男女折柳相送。“为什么要送柳枝啊?”   “情即为柳,柳即为情,以后你就懂了。”楚樱见王梨园无奈地笑了一下便和相熟的姐妹一起去玩耍。   “好的。”楚樱还想再问就见王柰园被好友拉去看丽人了,楚樱只能自己闲逛,看到湖边一处僻静的地方传来喧闹声,看去只看到白色的帷幔围成的一面墙。   “陆贤弟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的尽兴不是,你们几个快让陆少爷好好开心开心。”   “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楚樱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走上前想看个究竟就见陆明衣衫不整的逃出了帷幔。   “你怎么在这里?”陆明扯开拉着自己的舞姬的手,把衣裳穿好。“我路过,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站住,我玉佩怎么没了,一定是你偷得,你小子站住。”楚樱见陆明朝着自己追了过来,也不明所以的跑了起来。   “我都没碰过你,别血口喷人啊。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真的是好日子过混掉了。”楚樱看陆明还是穷追不舍只能一直跑着,今天真的是不宜出门,出门就被狗追。   “那就是上次偷的,不许跑。”等两人跑到了另一偏僻处,陆明便停了下来,“不要跑了,休息下吧。”   楚樱听着这话更加不明白了,现在的城里人难道把追人当成了一种休闲娱乐的游戏?   “别跑了,他们看不到了。”楚樱看身后已经坐下的陆明便放了心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摸了摸胸口顺顺气。   “我就是不想呆在那里,吓到你了。”楚樱听不进去这些解释,已经气的要投湖了,这种大少爷自己伺候不起,还是躲的远远的好。   “别不说话啊。你这么小的年纪你爹娘也让你出来啊?真是有够急的。”楚樱继续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这位公子作。   “你说为什么要定男子18不娶女子15不嫁就要全家受刑这种没有天理的法令呢?如果不是前几年战乱或许还好些,大不了罚钱就好了。”楚樱看着陆明躺倒在湖边的石头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说的自己好像18了一样,你也不比我大多少,而且你不是定亲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定亲了?你对我不怀好意啊。”陆明坐起身来奸笑着看着楚樱。   “上次去陪酒的那户人家不就是和你定亲的吗?我对你一点企图都没有,真的,如果不是为了那些银钱,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虽然理没错,但楚樱觉得不应该说的那么直白露骨,这样一下子让自己变得俗气了些。   “是吗?真的是钱能使鬼推磨啊。你爱财的那么理直气壮也挺少见的。”陆明躺下享受着难得的休憩时光。   楚樱看陆明闭目养神也不打扰,便在旁边看着周围的风景,但看了一会让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来过这里,被这小子带迷路了,气的站起来踢了踢陆明。   “喂,要怎么走回刚才的地方?”   “别烦我。”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起来。”陆明用手接住楚樱的脚,一推楚樱便踉跄倒地。   “你,哼,你同伴来了,不用你带,我也能走出去,那位兄台,请问……”楚樱还没问出口就被陆明抱住了。   “这又是哪一出啊?”楚樱一把推开但又被陆明紧紧抱住。“就抱一会儿,没事的。”   “什么没事啊?松手。”同行的黄平看着陆明抱着个小子还在左右动着,也不知陆明为什么要这么做。   “1钱,抱一下。”楚樱听着一钱银子身体就不受控制一般靠了上去。“说话要算数啊。”楚樱轻声说着。   “陆贤弟,你怎么跑这么个地方来了,我们找了好一会儿了。”楚樱听着那人正慢慢走近,也不知道这要演到什么时候。   “吻我,快点。”楚樱惊讶的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什么呀?”楚樱差点说出自己是卖艺不卖身这种荒唐的话。   “2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   “4钱。”陆明感觉黄平已经要走过来了,便抱着楚樱的头吻了上去。楚樱使劲推开陆明,但被陆明抓住手在他袖子里比划着什么。   楚樱试过在袖子里比价钱的,便把陆明的5钱和8钱的手都推了回去,直到陆明比出了一两,楚樱就没有再动了,主要还是陆明的同伴已经在旁边了。   黄平看这两个小子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吻上了便和仆人一起离开并嘱咐仆人把嘴闭严实了,看来外面说陆明好男色不是空穴来风。   ☆、搬腐木   楚樱见陆明的朋友走了赶紧把陆明推开,“你早上吃的什么?味道还不错。”   楚樱听陆明这样说更是气红了脸,“钱,钱,钱。”楚樱用手擦了擦嘴巴,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就算在之前自己也只是个乖乖做任务的特种女兵,根本就没机会也没想去接触男生。   “你真的是掉进钱眼里了,这玉佩肯定值5两多了,你拿着吧。”陆明把随身的玉佩放在楚樱的小手上。   “喂,我要银钱,不要玉佩。”陆明回过神来看着有些懊恼的楚樱,果然是乡野村童,居然不要这成色那么好的翡翠,真的是没有眼力劲。   “我出门怎么会带那么多钱,这玉佩你拿去典当好了。不会少你的。”楚樱拉着陆明的衣服不让他走,这玉佩虽然品质不错但自己还要去城里典当,万一被当成小偷就麻烦了。   “我去典当,当铺老板还以为我偷的呢。”楚樱见拉不动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樱,这人是……”楚樱见王柰园从远处走了过来便松开了拉着陆明的手,等再回头陆明已经跑远了。   王柰园把楚樱从石头地上扶起来。“怎么,那孩子欺负你?”王柰园把楚樱身上的灰拍干净。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摔倒了他不肯扶我罢了。”楚樱把玉佩放在衣服里跟着王柰园一起走着。   “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呢,以后可不能乱跑了。”王柰园假装生气的捏了捏楚樱的鼻子。   “好的。”   “你上次进山走的路不对,这次我带你去,那片去的人多没什么野兽出没,而且野菜什么的也都挺好找的。”楚樱看着另外一个进山口果然和上次自己进得不一样。   这边路上都被人踩出了一条条的道,果然   人走的多了便成了路。楚樱看着远处地上似乎有什么果子掉在地上便跑了去看,捡起来发现是无患子的果子,不过是已经干了的,现在是开春,无患子要秋天才结果。   “这可以拿去洗头洗衣服,不过就是个头小挺费事的。”王柰园把无患子的皮剥了把里面黑色的果核留着。   “这你喜欢吗?我给你做个手串。”楚樱看着王柰园手里黑色或者红色的无患子果核,这算是菩提子的一种,其中红色的尤为特别,价格不是很高,较为实惠的一种手串。   “不了。这怎么没有人捡啊?你不是说可以洗很多东西吗?”这无患子煮熟的汁可以直接用来做洗涤剂,比草木灰的好了几倍,草木灰还算是有轻微的腐蚀性的,但这无患子是纯天然对肌肤是无负担的。   “个头那么小,多麻烦啊,再说每户家里都那么多草木灰也懒得用这个。”无患子确实个头小,洗一次手要用1-2颗,洗一次衣服更是要20-30颗确实有些费事。   “恩。王大哥你现在有事吗?”楚樱想着把上次看到的几根腐木都搬回家,家里后面的树林还算比较潮湿,而且每次来采会比较浪费时间,把腐木搬回家会更方便。   “没事,要做什么?”楚樱把王柰园带到了自己之前进的那个进山口。“楚樱,这来的人少,你下次没有我陪着就不要到这里来知道吗?”   “知道,就在前面,再前面些也有,把那些腐木搬回去就好了,我先绑个木架子。”楚樱和上次一样做了个可以拉的木筏。   “你要这些干什么?等长出来来采就好了,而且都没怎么长出来万一是有毒的怎么办?”楚樱听王柰园这么说明白了这里菌类也是被村名广泛食用的,这样更坚定了要把腐木搬回去的方案。   “每次来太麻烦而且也不安全,这些都是可以吃的,之前娘亲有和我说过。”王柰园听是楚大娘教的便没有在说什么。   “那些彩色的看着很好看的蘑菇你可不要碰啊,吃了会中毒的,村里之前好多人都中毒了拉稀丢了半条命,领村更有一个人吃了就一命呜呼了。”   “好的。”楚樱不会种这些菌子,所以想用直接搬回去的方法来繁殖这些菌子。   等找到了自己之前标记的那些腐木楚樱便把腐木都搬到木筏子上,让王柰园拉着,自己便用草把腐木包着用手一边拎一个。   “那些烂掉的木头都搬回家,这孩子果然还是孩子。”楚樱不理会旁边妇人的言论,她们这样看这些腐木自己倒是很庆幸,至少没有人和自己抢这些菌子。   “傻孩子。这种烂木头烧了烟多啊。”楚樱对着他们笑了笑。“家里虫子多就想着烟熏熏呢,还是谢大娘。”   “你家有虫子吗?被咬了吗?我那有药。”楚樱这说辞王柰园竟然当真了,   “没事,不碍事的。”   “恩。”楚樱见王柰园不吭身便想着要聊些什么。“王大哥今天可有看上喜欢的姑娘了?梨园姐说王大娘很着急你的事呢。”   “没看上,都差不多,我不急,还想再等几年。”楚樱抬头正好对上看着自己的王柰园。“还是要早点让王大娘抱孙子的好,人不能只追寻自己的幸福,还要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王柰园看着才刚到自己腰部的楚樱,这孩子自从上次撞墓碑昏过去醒来之后就懂事了许多,事情也看的更透彻了。   “我明白的。”王柰园就没奢望能和楚樱走到最后,只不过想在这几年里多看看她,多为她做点事,那样自己便知足了。   等到了家,楚樱把腐木头都搬到了后面树林里,然后背上背篓再次出门,楚樱没有找王柰园一起去,自己不想再麻烦王大哥了。   这次去山脚楚樱走了王柰园带自己走的那个进山口,楚樱找到那片无花果树便把背篓放下,在背篓里放上些杂草然后把干掉的无花果果实都捡进去,自己可不想再用草木灰洗手洗头了,而且这无患子那么多村民也不是很青睐,自己可不能辜负了这结出来的无患子果实。   等捡了半背篓的无患子楚樱就停手了,放多了自己背不动还拖慢了脚步,不如乘着天还没黑再来几趟,楚樱摸了摸饿的发出了抗议声的肚子大人。   ☆、做肥皂   楚樱把搬回来的无患子都用麻袋装好放在阁楼上,反正自己麻子也种下了,没什么事便去了好多趟,总算摆了三分之二的阁楼,另外三分之一摆着栗子粉。   每日楚樱都去后面树林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动物中奖,这次倒是看到了一只吊死的地鼠,这个陷阱可以吊住动物的腿这样能保证动物还是活着的,但这地鼠太小了便一命呜呼了。   不过还好别的陷阱有捕到一只兔子,楚樱用绳子把兔子的腿两两相绑,再把绑好的两端绑上一根绳子,这样就可以拎着走了。   楚樱没有打算把这兔子马上吃掉,开春了地上的草长得很快,楚樱每次割了也只是放在地上让它自然降解成肥料,现在抓到了一只兔子便能把这些草给它吃。   楚樱在外面的几个棚子里挑了个没摆土砖的靠房子较近的木棚子,再在上面铺了些稻草,下面用几根树枝围成个圈便把兔子放进去,在里面放了些草,因为只有一只,楚樱便没有怎么再美化下兔窝。   楚樱把树林后面腐木都放在一块地上,分开较多的距离,这样自己到时候采集也可以集中在这里,因为最近水汽挺多的楚樱就没有再洒点水,等把几个陷阱弄好再撒上栗子粉,楚樱就回了屋准备做肥皂液。   楚樱单独拿出一只适中的陶罐,在倒水开始烧水,等水开了楚樱把无患子扔进去,然后慢慢放柴,因为水开了只有100度就算再加热也超不过100度,所以等水开了再多加柴就有些浪费了。   楚樱拿出昨天陆明给的玉佩,看着确实通透翠绿,竟让自己舍不得把它当掉了,楚樱把银钱拿出来数一数,家里一共只有5钱57文,秦钟那里扣除自己买苎麻种子的1钱和上次支取的9钱和2钱还剩下3两7钱5文,虽然看着挺多的,但是再买两次药就没了。   楚樱把玉佩放在钱盒子里,万一到时候没钱了再去典当换药吧。楚樱把煮了好一会儿的无患子用木头戳软继续煮。楚樱看着门外被自己挖出来的一个5步宽8步长的坑。   这是之前做土砖特意挖的较深层的泥土,由于表面都是杂草和石头树根所以每向外挖一寸都十分费力,现在楚樱才知道之前王大哥帮自己锄地的辛酸,这得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楚樱不想往外拓展便往下挖,在一端楚樱挖出了阶梯,这样自己便不会困在下面上不来了,但现在已经挖了快两个自己的高度,楚樱不想再挖下去了,再挖搬运的时间会有点多,等着这边无患子做好楚樱便要重新开一块出来挖土。   等无患子煮的时间足够久了,楚樱把无患子捞起来放在陶罐里,把无患子的汤放在另外一个陶罐里,把专门用来做无患子皂液的陶罐放在架子上,楚樱拿出做饭的陶罐煮饭,把装皂液的陶罐抱到浴室里面。   等东西都规整好,楚樱拿出小刀把地鼠的皮剥掉,内脏去掉,洗净后放到煮饭的陶罐里再切上几片姜片放上盐。这地鼠剥皮之后就很小了,才手掌大小,只能算加个餐。   楚樱乘着煮饭把鸡窝里面打扫下,看着在外面四处跑得小鸡没想管它们,反正快傍晚了这些小鸡自己便怕黑回来了。但母鸡自己只让它在篱笆内活动,就怕到时候走远了走不回来了。   楚樱喂过母鸡,在鸡窝下面地上的鸡屎上撒上草木灰,然后铲到屋后面的空地上。这里已经堆了蛮多的鸡屎了,旁边就是自己挖的厕所,上面是放的几块木板,中间空出来,每次上厕所都撒上一些土,这样味道会不会那么浓。   厕所外面楚樱是搭了个棚子,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厕所后面可以挑肥料,之前自己已经给麦地施过肥了,但自己一个人肥力有限,便只施了一次肥。现在小鸡多了鸡屎攒的也慢慢多了起来,楚樱把土也拌进去,这样发酵的均匀些。   做好之后楚樱把煮过的无患子拿了些在手上搓出泡沫洗了洗手,这无患子虽然煮了那么久但里面还是有些皂液的,每次拿些来洗手也不会浪费。   洗头楚樱一直是很抗拒的,虽然把草木灰过滤了很多遍但看着还是不是很干净,但没有别的洗头的东西,楚樱每次都快速把头搓了,现在有了无患子皂液楚樱饭后便烧了热水准备洗头。   楚樱的头发不算长,但洗起来还是很费时的,古代人也是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不过就是没有吹风机,楚樱只能在炉边把头发烘干,光是烘干头发都花了蛮长的时间。   楚樱用自己缝好的布条把头发在后面绑起来,看着外面太阳不大便拿起铁锹出门看看外面那块地方能不能继续挖,楚樱看着地上比自己都粗两倍的树根,这如果用砍不知得砍到何时,楚樱把地上的干枯的杂草都堆在树根旁,然后生火。   这树根便能慢慢烧成炭,楚樱把周围地上的草根都捡起来,把旁边的几个树根也堆上草根然后点燃,如果要把树根也完全烧掉估计得烧一天。乘着树根在烧着,楚樱便把上面一层的土都铲刀一边的土堆那里。   做农活真的是很累的,但楚樱也不可能就每天睡在床上,那样地永远不会自己长出蔬菜麦子,虽然劳累但看着慢慢便好的小农庄楚樱还是很欣慰的。   但挖了几日便下了雨,楚樱只能在家煮着无患子,而且试着用无患子和草木灰做做肥皂,本草纲目中就有说将无患子煮熟捣烂,和白面及诸香作丸,澡身面,去垢而腻润,胜于皂荚也。   楚樱没有白面便用了栗子粉,先倒一些在陶罐里然后加上栗子粉揉捏成团。楚樱先做了2个,没有多做,万一做的不好还可以重新来过不会太浪费。   这无患子皂液因为没有防腐剂,放着2到3天就坏了,但每次都煮挺费事的,所以楚樱在想着能不能做出肥皂。但是自己记得做肥皂是需要用到油脂和碱的。   楚樱把草木灰泡水滤出弱碱性的水,然后倒进无患子皂液,再加了点上次熬得猪油,简直就是黑暗肥皂,楚樱用木棍搅了好久,因为手臂实在太酸,楚樱分了3次才算搅的有些稠,楚樱把做出来的溶液倒在用燕尾榫做出来的木盒子里,放在阴凉处。   ☆、挖水池   楚樱把用无患子做的澡豆放在手上搓洗,没有很多的泡沫,但洗的还是蛮干净的,面粉类的东西都比较能吸油,加上无患子的皂液清洁能力还是很客观的。   而做的肥皂则过了两三天才完全凝固成块,用了一下泡沫比澡豆多些。但这个配方用量难以估计,草木灰里面的碱的含量不可计算,楚樱纯粹是凭运气才做出了这几块肥皂。   楚樱把澡豆和肥皂都放在厨房的架子上,做的这些先用一段日子还是可以的,楚樱拿起铁锹继续去挖土做土砖,之前挖的那块地方积攒了一半的雨水,楚樱只能重新再挖一个坑来取较下面的土壤。   篱笆外面厨房的南面已经有5个自己搭的简易棚子,之前想到的那种把树干弯折彼此想靠做成平台的方法真的很实用省时,唯一的不足就是它是由树干弯曲形成的,所以高度都不是很高。   楚樱也想过找人来做,但是自己没有收入,而且这些做出来的土砖也产生不了什么收益,这些土砖一般人家有点人力就可以自己做,不想烧制的砖有些技术含量。   虽然幸苦,但楚樱发现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有力量,几次都可以把箭射很远,而且人好像也变高了些,自己每天劳作所以每顿要吃3碗米饭,也赶上在长身体。   一想到刚来的时候那么瘦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自己吹跑,现在总算是一个正常9岁孩子该有的身形了,而且每日劳作身上到是没有一块赘肉,肉都蛮结实的,但又不像那种练健美的健硕。   “楚樱你在做什么呢?”楚樱碱、见王奈园来了便把铁锹靠在墙上,“没什么,就是做土砖啊,刚看到里正去你家了,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又要服徭役罢了,等春耕春种结束了就开始,我就是来问问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到时候要走1个月,家里的柴够吗?”   楚樱从厨房端了凉好的水给王奈园倒上,把碗没有缺口的一面朝他。“服徭役要做些什么呢?”   “造桥修路,治理河渠,什么杂事都做,还好你是女孩子,要不就惨咯。原来18岁成年才服徭役,现在15岁以上就要服徭役了。”   “我这没什么事,我都能做的,你就放心去吧,王大娘有事我都会帮衬的。”   “土砖你还要多少?我帮你挖吧,你这样要做到什么时候去,我帮你挖出来,你再自己做土砖这样会快些。”王奈园喝了水便拿起楚樱的铁锹开始干活。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到时候还要去服徭役应该会很累的。”   “这点累算什么。那我挖出来你抬到别处去吧,就和之前挖池子的时候一样。”楚樱还没反应过来,王奈园已经铲了一个竹篮的土递到了地上。   “好吧。”楚樱从厨房再拿了几个竹篮子过来,这些是自己之前没事的时候编的,虽然长的丑,但是能装东西,快到中午了,楚樱赶紧把两个人的饭煮上。   楚樱见王奈园速度还是挺快的,便用扁担把两个装好土的竹篮抬到远处一边。“这徭役不是可以交钱就不去的吗?”   挖了一会儿王奈园便脱去了冬衣,“是啊……”之前自己是挖一些运一些做一些土砖所以进度很慢,现在王奈园挖土自己搬土到是快了很多。   “那要多少银钱呢?”   “3匹布或者1匹绢,怎么了?”   “没有,那换成银钱是多少呢?”王柰园站在坑底扶着铁锹看着地上的楚樱,“那要7钱。”   “那还挺多的。”等快晌午了楚樱切了腌肉摘了芥菜再放了些笋干做了锅肉汤,两人便做着一起吃了之后继续做着。   有了王柰园的帮助,倒是5天就挖的差不多了,在之前的坑旁边挖了东西长25步南北宽10步的大坑,这下这些土都可以搭两间房的土砖了。   楚樱拿出两条腊肉给王柰园,“不用了,家里还有呢,以后不要自己进山,从上次我带你的那个地方进,摘些野菜也是好的,不要往里面走了。”   “好的,知道了。”   “这是上次赶集的时候买的,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带银镯子对身子好,你体弱多病带着会好些。”   楚樱看着手上的素银镯子,虽然没有什么花纹,但是分量很足,“不用,真的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收下吧,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这个你长大了可以这样放开,还可以戴很久的,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到了这里王柰园对自己是最好的,帮自己锄地,帮自己挖坑,常常关照自己,而自己除了一味的添麻烦就没有为王大哥做什么事过,真的太愧疚了。   “傻丫头,怎么还哭了?哭了就更丑,你看你,晒得那么黑,原来可白着呢。”王柰园抱着低着头微微抽泣的楚樱。   “我现在也白着呢。不许说我坏话,哼。”王柰园刮了下高高昂头的楚樱的鼻子。“是,白着呢,我走了,到时候回来了再来找你。”楚樱望着王柰园伟岸的背影慢慢远去,遇到王柰园真的是三生有幸。   楚樱把之前挖的坑再拓宽了些,和王柰园挖的长款一样,然后把中间的泥土挖掉,楚樱先挖了一个小洞让水慢慢流出来,等流的差不多了楚樱才把湿土都运上地面,楚樱看着有些些水的池子还是很不错的。   就像王柰园说的可以在里面养鱼,其实楚樱并不想着养鱼,因为村民去溪边就可以钓到鱼,所以觉得鱼不是那么值钱,把坑弄成池子楚樱主要是为了解决灌溉的问题。   每次浇水楚樱都是打的井水,浇一次麦地一天就过去了,有了这个池子,楚樱可以缩短距离,而且或许能造个类似水车的东西把水直接摇到麦地上去,不过自己还没那么有技术,这些都等以后看能不能实施。   后几日楚樱便专心做土砖,再搭了十多个棚子,在屋子后面一子排开,看到王大娘背了个包袱不知道要去哪里。   “王大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楚樱在坡上对着王大娘喊着。   “去看看我儿子。”虽然王大娘吼得不是很响但楚樱还是听见了。“一起去吧,我马上来。”楚樱拿了些烟熏肉放在一个小的陶罐里,便关上门跑了下来。   “你去做什么?”   “王大哥平日对我那么好,我去看看他,给他带点肉。”王大娘摸了摸楚樱的头.   “亏得你有心,不忙费柰园平日那么疼你,我儿子就是心好,哈哈。”楚樱乖乖跟在王大娘的后面,虽然这次路也很远,但调理了那么久加上自己常常劳作身体还是可以承受的。   ☆、看王大哥遇玉荷   等楚樱和王大娘走到河堤旁边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河堤旁都是人在挖泥,楚樱现在才觉得现代到底有多好,至少有挖泥机不用耗费那么多人力。   挖泥的的个个都灰头土脸的,楚樱跟在王大娘身后找了好久才找到王柰园,见王柰园和别的壮汉一样赤裸上身,就穿一条长裤挽起了裤腿,身上都沾了些泥土,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娘,别擦,都是泥,楚樱你怎么来了?”王柰园把耙子先放到一边,用手臂擦了擦脸,但脸上满是汗,擦了也沾上了泥巴。   “和王大娘一起来看看你,这是我做的烟熏肉,你可以每天吃一点。”王柰园从坑里爬起来,接过楚樱的陶罐。   “好的,去棚子那里吧。”楚樱看着远处倒是有好几排棚子,棚子旁边还有妇人在做菜。棚子比较简易,用的是木头和木板搭建的,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棚子里面是架高的床铺,因为地上比较潮湿。   大家都是挤在通铺上,被子都是掀开的状态,但王柰园的倒是折的很整齐,“坐吧,娘,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有两套衣裳就够了,衣裳我自己能洗,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干活多累啊,还是放着娘来洗,这是带的鱼鮓,笋菹,下饭吃好。”王大娘把包袱里面的干净衣裳那拿出来放到床上,把脏衣服包起来。   “来一趟多累啊,以后不许来了,楚樱你也是,你身子本来就不好,以后不要来了。”   “好的。”王大娘把包袱斜背在身上,拉着楚樱的小手,“那我们走啦,你回去做活吧,让监工看见了不好。”   “恩恩,路上走慢点,小心。”王柰园本来还想摸摸楚樱的头,但手脏就收回来了。楚樱给了个露齿笑便和王大娘一起走了。   楚樱没有带什么吃的来,便饿着肚子和王大娘回去,“小丫头,饿了吧,来。”楚樱接过王大娘递来的半个蒸饼,先垫垫肚子。   远处的白玉荷也提了一篮子的东西向这边走来,看到了王大娘便快步跑过来,“王大娘,好久不见了,您身体还坚朗吧,最近爹爹在这里做工我就没怎么去您那里看您。你可别怪玉荷。”   “怎么会呢,现在是模样长得越来越俊了。”楚樱在后面呆呆站着看着自己的鞋子。   白玉荷挽着王大娘的手臂满脸的笑意,“王大哥也在呢,我没事就来看看,反正离家不远。“那你就多照顾些,我来一趟也挺累的。”   “那是自然,王大哥和我是多少年的好友了,楚樱也在呢,你来做什么啊?”楚樱看着白玉荷挽着王大娘那自然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定要嫁给王柰园了。   “来给王大哥带些东西。”   “王大娘,您先慢慢走着,我和楚樱聊两句。”白玉荷等王大娘走远了便走到楚樱的身边。   “不是说不喜欢王大哥吗?那为什么要大老远的送东西过来?”白玉荷站在一边背对着楚樱,转过头来狠狠的白了楚樱一眼,和刚才那乖巧可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王大哥帮我很多事,我没什么能报答的,不过送点东西来而已。”楚樱要走却被白玉荷一把拉住。   “瞧你那狐媚的小眼神,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你难道想要克死王大哥吗?”白玉荷自上次之后就没有再找过楚樱,现在做徭役又能天天见到王柰园,更加没有把这孩子当成威胁,毕竟还是个孩子而自己已经长熟了。   “松手,我不想和你废话,随便你怎么想,我问心无愧。”楚樱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淡淡的看着白玉荷。   “我特别讨厌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才9岁就有这样通透的心思,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因为楚樱勉强算是个孤女,周围除了王大娘一家就没什么相熟的,所以自己不怎么隐藏自己成熟的思想,没有特意想要扮演一个8岁的孩子。   “这世上只留我一人,无人爱,无人疼,我只能靠自己,我哭,我闹,谁会理我?我确实不是个9岁的孩子,我必须让自己长大,这样才不怕别人欺负。”楚樱弯过手臂,乘机用脚绊倒白玉荷,低头看着生疼的她。   “如果你真的爱王大哥,那就好好照顾他,学会做好妻子,好媳妇,不要老想着他会被人抢走,而要让他爱上你,离不开你。多花点时间在王大哥身上吧。”楚樱朝着王大娘的方向跑去。   白玉荷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慢慢远去,同样是可怜之人自己又何必处处相逼,白玉荷爬起来把包袱背好,朝棚子走去,路上回头看了看楚樱,感叹自己如果小的时候能像她一样看的通透或许会少受点委屈。   “怎么聊那么久,慢点走,看你跑得都喘气了。”楚樱追到在树下等着自己的王大娘,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没什么,不过是问我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过日子。”稍微休息了一下楚樱便跟在王大娘后面慢慢走着。   “玉荷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走了,后来他爹又娶了个姑娘倒是生了个男孩,她小小年纪就把家里的事都料理得当,那时候老是被人欺负,好在柰园都帮她出头,现在好了,到了快嫁人的年纪,自己也长大能做点绣品赚点钱。”楚樱听着原还对白玉荷有些厌恶,现在倒是只觉得她可怜,确实是自己插在他们中间耽误事了。   “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大冬天的还在河边洗衣服,那小手满是冻疮,看了就叫人心疼,那后娘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但总归不是亲生的。家里好的东西全是弟弟在用,他爹又是极重男娃的,哎……不说了,现在她算是出山了。”楚樱挽着王大娘的手,让自己尽量笑的灿烂些。   “先苦后甜,老天爷给每个人的幸福和困难是同量的,不过白姐姐先品尝了困难罢了,这样后面幸福会多些。”   “你倒是想得很好,人就应该过得开心些,不想这些了。”王大娘把扶着楚樱的肩,想着这村里哪家不是这样,好多女娃小小年纪就卖了去做婢女,这世道便是如此,但对梨园自己是万分的宠爱,只要自己有口汤喝就不会饿着梨园。   ☆、浸猪笼?   树林前面的竹林倒是稀稀落落开始长出来了,不过是些小竹子,楚樱去山脚旁边的小竹林砍了些长细的竹子搬回来,石斧对半劈开,把中间的竹子隔断弄干净,在竹片底部用野猪骨和石头凿出好几个洞,然后在麦地隔一段距离就放一根。   再在横着放的竹片前端放上一片较大的竹片,楚樱浇了一勺子的水但是都漏在前端的竹片那里,楚樱试着拿一段完整的竹子在一边竹面上切掉一端,然后在每段竹片对应的地方割个口子,这样可以把每段竹片插进去,水就可以流通,上面的开口又可以浇水进去。   但是楚樱试了几次还是有很多水流在前端的竹片上,楚樱坐在麦地前面看着这些竹子,思量了很久,在地上插上有枝桠的树枝,然后把有打洞的竹片架在树枝上,浇上水便一滴滴滴在了下面排起来的竹片上,而且这段竹子楚樱只有中间打通,两边的竹节还是在的,便可以存一竹节的水。   楚樱走了一段距离再架上这样的竹片,等整个竹片都架好,水流的大小是通过打的洞的大小决定的,楚樱先拿了一块地做实验,这样就算失败了也方便重新来过,楚樱再在几块地上做了这样的装置。   楚樱想过用直接洒水会快些,但是麦地面积还是很大的,而且自己只有一个井水,用洒水的方式太浪费水了,这种算是借鉴滴灌的方式,可以减少水分蒸发,浇水较为缓慢均匀,而且自己只需要在一端浇水就可以浇一片地的水较为省时间。   但是制作起来真的很费时,也算是先苦后甜吧,等所有的麦地都建好了竹子滴灌系统就可以很省时了。由于把竹节弄掉很费时,楚樱便拿一根较细的竹子把别的竹子中间的竹节捅破,由于竹子都不大,捅起来还是很省力的,然后在一端做个开口方便把水滴进去。   铺设在地面上的竹子设为一级系统,架在枝桠上的较粗的竹子为二级系统,二级系统的竹子楚樱也没有对半砍,也是用一样的方法把中间的竹节弄掉,然后一端做开口,这样也降低了水分的蒸腾。   楚樱在早上和傍晚的时候铺设竹子滴灌系统,中午的时候则凿洞,和做土砖,这土砖需要阳光晒干水分来使其坚固,楚樱便在空地上把土砖做好然后拿走架子让它自己晒干,等干的有8分的时候再捡起来堆在棚子里。   虽然是开春但是阳光还是很晒的,楚樱便把有些细竹片放入有些水的池子中,用绳子绑着,另一端绑在地上的木头上,这样方便把它;拉起来,等竹片泡软了,楚樱便慢慢做出个中间空的圆帽,这样方便放头,还可以减少制作量和帽子的重量。   等做好的时候楚樱把面巾盖在头上,再带上竹帽子。这样头上也不会晒的太烫,垂下来的面巾也可以擦脸,这是和在地里劳作的妇人学的。   勤劳的农民才会丰盛的收获作为鼓励,等楚樱把竹子滴灌系统都建好后已经快1个月过去了,而那池塘倒也因下了几场雨而有了半个池子的水。土砖倒是也做了一大半,土砖是够用了。   乘着天气好便问了王大娘齐叔家在哪里,等和齐叔预约好,楚樱便先去山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树,造屋檐不用很粗的树干,但太细也没有用处,等楚樱挑好了便拿起斧头准备开砍,一副光头强的样子。   但还没等楚樱砍倒就见一个妇人似看到鬼了一样转头就跑,楚樱一时不明所以,但等一批人跑上来骂骂咧咧的时候楚樱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这个人,居然砍树。你们快看。”楚樱一下子被那么多人围着慌乱的扔掉了手上的斧头。   “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父母没教你吗?这树能砍吗?惊动了山神你负责的起吗?”楚樱被一位老爷爷这么劈头盖面一骂有些昏了头。   “这树不能砍吗?”自己不过是砍一棵树,难道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吗?这些人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这是去年搬来的楚家,你之前不是还让王柰园来种树吗?怎么你不知道这树不能砍吗?”   “我不知道。”楚樱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砍个树都要被围着谴责,自己肯定不会来,只会砍自家的树。   “这孩子她不知道,现在知道就好了,人也小,大家就不要为难了。”   “这怎么成,那我也不知道,我也可以砍了?这不是破了规矩吗?”楚樱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事态有些严重。   “请里正,走走走,去祠堂,让里正来评评理。”楚樱还在大家一拥而上的谩骂中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几个妇人抬着走了。   楚樱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砍个树要浸猪笼吗?自己好不容易过成现在的日子,难道要因为一颗树而一命呜呼吗?   “娘,怎么楚樱不在家?”王柰园还没回家就去了楚樱那里看看楚樱这个小不点这几日有没有晒黑。   “还没进家门就去了樱丫头那里,是不是不要你娘啦?”王柰园看有些吃醋的娘赶紧拿过王大娘手里的小磨盘帮忙摸着豆子。   “哪有,不是楚樱一个人怪可怜的嘛,她去哪里了?”   “说要把屋檐弄长好挡雨,问了齐叔家在哪里。不过回来了又拿着斧子出去了,估计去砍柴了吧。”   “嗯,看她那些土砖倒是也做的蛮多的,是时候建房子了。不过,还是得要些木材的,娘,楚樱往哪里走的?”   “往山那边走的,怎么了?”王柰园虽然不确定楚樱是不是去砍树了,但保险起见还是先去找找楚樱告诉她不可以砍树的这个规定,要不然就怕被人看见了捅到里正那里去。   但王柰园去山脚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楚樱,倒是听说有人砍树被抬去祠堂了,王柰园看着地上楚樱的石斧头,知道这事和楚樱一定有关系,这石斧又重又不好用,只有楚樱为了省钱在用,村里人是不会想到用石斧的。   王柰园还没走进祠堂就见外面围满了人,都在说有个孩子砍树惊动了山神,王柰园好不容易挤进去才看见了跪坐在地上的楚樱,自己不过走了一个月,这孩子就把自己弄到祠堂来了,真的不让人省心。   ☆、被罚种树   “里正,楚樱这孩子不知情,也别太难为她了,孩子也还小,这么大场面都把她吓坏了。”王柰园跪在楚樱的旁边,大声喊着,要不盖不多别人的喧闹声。   “事情我了解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不是嘛,那就罚钱或者去种树吧。大家都别嚷嚷啦,把这孩子都吓傻了。”里正把跪在地上有些蒙蒙的楚樱扶起来,“以后别砍树了,惊动了山神就不好了,到时候山神发怒会祸害村民的。”   “嗯。”虽然楚樱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手是微微抖着的。楚樱看着这些平日里很友好的村民一遇到砍树的事就穷凶极恶的,似乎要把自己撕了吃掉。   就算已经在回家的半路楚樱也一句话都没说。“你也别乖她们,前几年一些官员要盖祠堂,把山上的树都砍光了,虽然砍树的村民都赚了不少钱,但后来连续几日下暴雨,山神动怒把沿河的好几户人家都冲走了,死了好多人。”   “去山脚砍些竹子或者树枝,捡些柴都是可以的,就是不能砍树,一棵树要好几年才能长大,山上的这些都是之前村民种的,而且每一年都要加种,家里有多少人就种多少棵,之前我就给你种了,想你去又麻烦,你身子又弱,都是我不好。”   “没有,是我没先问。”虽然楚樱知道水土流失的严重性,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是做的不对,但楚樱就是感觉心里面堵着什么东西似得很不舒服。   “还好你砍的那颗树不是很大,不过罚80文,或者种8颗树,倒时候我帮你种。”楚樱点了点头,点在了背着自己的王柰园的肩上。   头靠在王柰园的肩膀上,心里无比的郁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自己明白那些道理,但就是委屈。   王柰园感到肩膀有些些湿润,便走的慢些,可怜的人儿,自己能疼你多久就疼你多久,王柰园愿时间就此停止,看着色彩艳丽的晚霞,感受着徐徐吹来的风,就想这样背着你一直走下去。   楚樱回家便想起来自己的斧头还在树林里。“王大哥,我还要去拿我的石斧。”   “石斧在家里呢,之前让人给你拿回来了。好好休息下吧,这事不急。等我买了树苗和你一起去。”   “那好,银钱到时候给你,辛苦你了。”王柰园看楚樱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早早走了让她一个人静静。   楚樱哀怨了一会儿就拿起石斧去后面的树林,挑了几棵大小合适的栗子树砍了,松树和漆树自己不忍心砍,这些较小的栗子树要过几年才长栗子,而且别的那些栗子树已经够自己采摘了。   楚樱把砍好的树都堆放在院子里,等明日齐叔来帮忙的时候用,草草吃了点栗子煎饼楚樱就懒在了床上,今天还真的是倒霉。   第二日楚樱早早起来,吃了早饭便在门口等齐叔,等齐叔到了便和他说明要怎么做,“其实不用怎么加屋檐的,你怕这些土砖湿掉就在外面刷上泥就好了,你这些砖做的都还挺坚固的,没事的。”   “我想把墙做的厚些,所以现在的屋檐有些不够,还是加下吧。”   “好的,那我开始做了。”楚樱帮齐叔把工具拿出来,然后打下手。看着齐叔巧妙的运用榫卯结构,在屋檐那边加长。   难怪榫卯不常运用在现代的家具上,因为榫卯都是要纯手工打制的,没个几年功夫真的做不出来,也只有红木家具这样利润比较高的家具才耗费得起这样的人力。   等屋檐做好了楚樱拿了半钱银子给齐叔,“这墙你要自己砌吗?”齐叔看楚樱也没有请泥瓦匠,估计是要自己砌墙了。   “嗯,我反正也没事,就自己弄吧,而且有木墙在应该不会太难吧。”   “砌墙的时候尽量往木墙那面倾斜一点点就不会倒的,那我先走了。”这墙楚樱不急着砌,得先把上次罚的树先种了,要不然出门都觉得有被人看着。   跑到王柰园家看见门口一排树,树根下包了很多的土,还比较湿润。“你来啦。这树已经买好了,走吧。”   “樱丫头,等等,柰园,记得多绕点路,去田间走走。让别人都看见了。”   “好嘞。”楚樱觉得王大娘说的极对,姜还是老的辣。等着跟王柰园绕了好大一条路,让村里人都看到之后,王柰园才去山上。   “挑空点的地方种,不要种到路上就好,这洞我来挖,土我来填,但放下去得你放,这样山神也知道你心诚。”楚樱虽然知道这有些迷信,但还是点了点头,有时候还是有些信仰会比较好,至少会尊重敬畏自然,不会一味的向自然索取。   “这些都是每年种的吗?也种不了那么多。”村里村民不是很多,而这里已经有比较浓密的树林。   “之前那些富商官员砍了大片的树,所以这些树大部分都是他们种的,毕竟是他们让村民受难的。”这样倒也合情合理,楚樱把树苗放在洞里,用脚把土拨进来,然后踩实。   等做好后楚樱背了些柴回去,“王大哥,你可有上学?”   “小时候上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就没有去了,怎么了?”王柰园把锄头架在肩上,掸了掸腿上的灰。   “没什么。”这个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楚樱不打算告诉王柰园自己想学着写字。   等回到家里楚樱在院子里挖了一个2步宽3步长的池子,然后把池子踩实,再把之前实在不能用的陶罐碎片拿出来,一片片用石斧敲进土里,这样表面是比较光滑没有泥土的,然后把水倒进去把柴的树皮剥了,把柴砍成一片一片的都放在池子里。   楚樱铲了些草木灰放进去,把木料沤在池子里,之前的草纸用掉了一些剩下的不多,该再做一些。而且楚樱想着能不能把纸做厚用来写字,而且松树烟灰是可以做墨的,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慢慢探索也是不错的。   东西都弄好楚樱便开始搅拌粘合剂,用于砌墙,把泥土和着烧烂的粥搅拌,再加了些草木灰,看着实在不忍直视,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弄,尽量把草木灰和泥土的比例控制在3比1。先和了一些试试。   ☆、挖湖泥   楚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被自己砌的歪七扭八的土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砌墙果然是技术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楚樱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老腰,真的太累了,现在让自己再搬些砖,都觉得起不来。   楚樱看着厨房还没洗的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楚樱慢慢爬起,煮了饭,然后拿起铁锹走回土墙前,然后轻轻的把土砖铲下来,每铲一下都是泪啊。   这已经是楚樱第三次失败了,不过比第一次好多了,就和爱迪生做板凳一样,楚樱在慢慢的做的更好,但比较起别人家的土墙那就差太多了。   楚樱把头往后仰,把长时间劳作的腰扳回来,可不能小小年纪就弯腰驼背的,这样以后怎么找夫君。等把砌了3层的土墙铲掉,楚樱便把还能用的土砖都摆好,然后去小树林看看自己的猎物。   这些陷阱过个几天就能逮到一只兔子,上次自己还逮到了一只野鸡,本来想着可以养起来,但是家里的母鸡对这个争夺恩宠的家伙咄咄相逼,楚樱也没有办法,毕竟家里的母鸡跟自己过了那么久的日子,不能抛弃糟糠之妻。   野鸡的尾巴倒是极为艳丽,楚樱把野鸡尾巴上的毛收集了起来,到时候多了可以做个鸡毛毽子,鸡肉则一半煲汤,一半白斩鸡。凡是能养的小动物楚樱便把他们都养起来,放兔子的棚子里已经有5只兔子了。   楚樱也做了个架起来的圆围栏,架起来方便清理兔子的粑粑,而且还把上面的棚子做了加固,加了更多的稻草,防止兔子淋湿,等兔子更多一些,楚樱得搭个屋子,要不然下雨天的时候看它们挤在一起怪可怜的。   但是可能兔子并不那么想,兔子的繁殖能力很强,一胎可以生2-6只,而且每个月都能生小兔子,不过为了兔子好,不杀鸡取软还是一年生6次会比较好。   这次倒是又抓了2只,不过其中有一只的兔子肚子有些大,估计是怀孕了,楚樱便抱着那只怀孕的兔子,春天正是万物复苏,动物大交配的时候。   楚樱把地上额杂草割了喂给兔子,其实自己并不是很想养兔子,不过这些兔子可以把草变成蛋白质,蛋白质是自己极其渴望的,而那些草不是用来喂兔子也会烂在地里当肥料。   楚樱把兔子窝再加固一下,看着旁边已经快满的池子,这里面或许应该放些什么东西进去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但是自己银钱有限,还得留着看病,也不知哪里有免费的鱼苗。   楚樱思量许久便拿着家里的木桶和木盆,去找王大哥借独轮车,独轮车要4钱银子一辆,费用多花费在轮子上,轮子上有接铁片来加固,而且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做轮子的工序还是很繁琐的。   “怎么了?这是要去捉鱼吗?你可不会水性,你娘都不让你去湖边的。”   “我只是去挖泥,挖些河里的泥巴。”楚樱看着王大哥把独轮车推出来,这独轮车还是这里的车中较为便宜和入门级别的,等自己有了银钱一定要买一辆,到时候也是有车一族了。   “挖泥做什么?”   “看里面有没有鱼卵,一些鱼春天产子在泥里,而且我那个池塘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放些河里的泥巴也好。”王柰园是听说过有这种用湖泥来养鱼的,但是里面的鱼卵数量不一,而且成活率不是很高。   “好的,那我陪你吧,你可推不动。”楚樱听王柰园这样说便直接把盆和桶放好就推着走了。“不要小瞧我。”   “看来是小瞧你了,等回来的时候我推吧,现在你推,别歪了,小心,小心。”王柰园话音刚落楚樱就倒在了泥地里。   独轮车顾名思义只有一个轮子,所以平衡力不是很好,加上楚樱个头又小,没走几步就倒了。“楚樱,你没事吧,看你的脸,哈哈,来。”   王柰园扶着楚樱的黑脸,把上面的泥巴擦掉,“你看你,大太阳也不知道休息一下,这小脸黑的都和碳一样了,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青菜萝卜可有所爱,我黑是因为我做的活多,这样勤劳的媳妇去哪里找?”   “是是是,来,还是我推吧,可别再摔咯,再摔只有左手的袖子可以擦了。”楚樱扶着木桶和王柰园一起走着。   “你还有裤腿,哈哈。”和王柰园一起出门做活感觉心情都好了些,没了之前砌墙失败的苦恼。   等到了湖边王柰园让楚樱在湖边坐着,自己则卷起裤脚,光着腿走进湖里,在湖边边的地方,   “好的,那我陪你吧,你可推不动。”楚樱听王柰园这样说便直接把盆和桶放好就推着走了。“不要小瞧我。”   “看来是小瞧你了,等回来的时候我推吧,现在你推,别歪了,小心,小心。”王柰园话音刚落楚樱就倒在了泥地里。   独轮车顾名思义只有一个轮子,所以平衡力不是很好,加上楚樱个头又小,没走几步就倒了。“楚樱,你没事吧,看你的脸,哈哈,来。”   王柰园扶着楚樱的黑脸,把上面的泥巴擦掉,“你看你,大太阳也不知道休息一下,这小脸黑的都和碳一样了,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青菜萝卜可有所爱,我黑是因为我做的活多,这样勤劳的媳妇去哪里找?”   “是是是,来,还是我推吧,可别再摔咯,再摔只有左手的袖子可以擦了。”楚樱扶着木桶和王柰园一起走着。   “你还有裤腿,哈哈。”和王柰园一起出门做活感觉心情都好了些,没了之前砌墙失败的苦恼。   等到了湖边王柰园让楚樱在湖边坐着,自己则卷起裤脚,光着腿走进湖里,在湖边边的地方,   “你还有裤腿,哈哈。”和王柰园一起出门做活感觉心情都好了些,没了之前砌墙失败的苦恼。   等到了湖边王柰园让楚樱在湖边坐着,自己则卷起裤脚,光着腿走进湖里,在湖边边的地方,   ☆、美人来访   楚樱抬眼看见在湖边洗衣服的白玉荷,赶紧把脸擦了擦,转过身去把湖边的泥往木桶里放,“别弄了,赶紧做好吧。”楚樱把装满的木盆搬到独轮车旁,自己可不敢往上摆,到时候不平衡倒了又白费工了。白玉荷搓着衣服,用洗衣棍用力敲打着衣服,“玉丫头你怎么了?这衣服都要洗破了。”白玉荷看了眼旁边的妇人,转过头来继续洗着,这楚樱说不会和王柰园有来往却处处找机会和王柰园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信她的鬼话。楚樱扶着独轮车和王柰园一起回了家,但家门前似乎有什么人在等自己,等走近了看到一位肤白颜亮的女子坐在轿子里,用手帕轻拭嘴角,微微抬眼,说不出的忧愁。“这人是谁?王大哥你认识吗?”“这是宇文家的大夫人,平日吃斋念佛,身子不是很好,不是常出来,我也是上次去庙里的时候看到过一次,和你倒是很像,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过你现在身子倒是好了很多。”王柰园把木桶和木盆里的泥都倒在池子里。“二小姐,您可回来了,大夫人在这等了许久了,您也知道大夫人身子不是很爽朗。”病西施旁边的俏婢女见楚樱回来了便走过来把楚樱扶过去。“嗯,我……”楚樱伸手想拉住王柰园但是被婢女扶着只能往前走。“没事,那我先走了,等下再来帮你。”王柰园把独轮车推到一边没有带走。楚樱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个美人,只能像刚才王柰园说的称她大夫人。那美人皱着眉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楚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便招呼他们进来坐。“樱儿,你在这里再忍耐几日,我会让你叔父接你回去的。这些日子真的是苦了你了,如果不是我在静清庵养病多日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的。”楚樱见这病美人柔弱的站起来似乎要倒下的样子,赶紧和她的婢女一起扶着她,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没事,我在这里住的习惯,一切都挺好的。”楚樱给她倒了水,看着她慢慢坐下,轻咳了几下,眼睛发红带着泪光。“樱儿,你一定还是在怪我没有和你叔父求情,咳……”楚樱帮她顺了顺气,虽然不知道这位美人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这位美人身为大夫人为何要给妾室的女人求情,但就是觉得她很亲切。“没事的,在这里有我亲手种的田,有我亲手搭的房,我更喜欢这里,而且我不想回到那里,我就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荣华富贵一直不是自己所求,平淡真实才最难能可贵,虽然艰辛但不用看人脸色。而且楚樱之前玩过宅斗游戏第一关就被KO了,所以还是在这个小地方慢慢修身养性的好,去了那个什么宇文府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没进去就已经想到了里面的刀光剑影,听不懂别人的话中话只会傻笑,战斗力为0的渣渣还是呆在这里慢慢练级吧。“樱儿,这房子是你亲手建的?”看着美人不可置信的样子,楚樱把旁边的芦苇帘子掀开。“这房子,这床,这架子,家里的每样东西,除了铁、盐和陶罐都是我自己做的,本来还想砌墙的,但是老是弄不好,或者弄到一半就自己塌了,不过我会努力做的。”楚樱把自己的杰作秀给这美人看。美人微微笑着但带着泪花,用帕子捂着嘴,“真的是长大了。”“没有办法,只有我一个人,娘亲因为给我求神治病走了,我想死死不成,只能赖活着,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老天爷不收我。”楚樱说起这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好所谓的,只怪老天爷不让自己穿到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身上,那样自己早就征战沙场,奋勇杀敌了。“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奶奶,虽然奶奶现在不是很想见你,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不会一直让你受苦的。”“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劳作,一个人说话,就这样一个人,你放心,我有空会回去看奶奶的,既然爹娘走了,我会帮他们尽孝的。”楚樱现在才知道还有个奶奶,不过也是和外婆一样是不待见自己的。楚樱无奈地笑了笑,这老天爷也真的不会安排,自己也不打算穿到什么富贵人家,至少家庭和睦,现在除了这个大夫人就没人待见自己。“樱儿,最近还是不要回来了,等我那边都安排好了会来接你的,看你身子好了些,带了些药过来,你自己可会煎?”“当然会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不会还能怎么办?哭有用吗?喊有用吗?还不是得自己收拾,自己去做。”楚樱说完就有些后悔了,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身子真的是口出狂言。   不过几月没见,暗秋觉得楚樱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许她娘亲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劳作,一个人说话,就这样一个人,你放心,我有空会回去看奶奶的,既然爹娘走了,我会帮他们尽孝的。”楚樱现在才知道还有个奶奶,不过也是和外婆一样是不待见自己的。楚樱无奈地笑了笑,这老天爷也真的不会安排,自己也不打算穿到什么富贵人家,至少家庭和睦,现在除了这个大夫人就没人待见自己。“樱儿,最近还是不要回来了,等我那边都安排好了会来接你的,看你身子好了些,带了些药过来,你自己可会煎?”“当然会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不会还能怎么办?哭有用吗?喊有用吗?还不是得自己收拾,自己去做。”楚樱说完就有些后悔了,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身子真的是口出狂言。不过几月没见,暗秋觉得楚樱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许她娘亲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始料不及的火灾   刚才起身有些太猛了,加上有些饿了身体有些低血糖,楚樱觉得自己刚才那害怕的样子好好笑,但还是用树枝把木盒子的盖子打开,看到里面一串串串好的铜钱。   现在的有钱人怎么能拿钱来侮辱自己呢?应该拿更多的钱才对,楚樱把摔在地上的木盒子抱起来放到卧室里。也不知道这位大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樱把门锁好便慢慢推着独轮车去找王柰园,“王大哥,我们再去几次吧。”楚樱在门外喊着,不一会儿就见王柰园开门把一个大木桶抬了出来。   “用那些太慢了,用这个,你等着,我再去问梁大叔借一下牛车,借个3天也不过1钱不到,我们两个人这样推真的太慢了。”楚樱也觉得就靠两个人力要拉够一个池塘所需的湖泥真的很吃力。   “好的,那我在这里等你。”楚樱在木桶旁坐下,反正自己的衣服都穿脏了也不拘谨着,就席地而坐了。   等王大哥拉着牛车过来,楚樱帮忙把木桶抬上去。“这借一天是多少银钱?”   “40文,多借几天可以便宜些,我们一天有了这牛车可以拉20多趟,拉个两三天就够了,总比用脚快。”   “确实,还是这个管用。你家还有木桶吗?可以放一个在那里我来挖,然后你架牛车回来,等你回去的时候我那边也能挖些。”   “好的,不过你个子小,到那边再说吧,可以去别人的人家借木桶的。要不你试试看架牛车?”王柰园把牛车的绳子给了楚樱。   楚樱一拿到就浑身不舒服,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唤的动,把鞭子挥了一下,这牛便一个冲刺往前跑了,楚樱差点倒在牛车上,这牛车没有方向盘,没有油门和刹车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在摇摇晃晃还没吐之前楚樱总算拿捏好了架牛车的力度,至少能匀速的慢慢前行,不至于突然加速或者停住,楚樱留心记住路边的房子稻田和树木,如果自己要架牛车回来也不会迷路。   等两人一起挖好了一个大半个大木桶的泥,王柰园便先陪着楚樱回一次家,看看楚樱能不能自己独立架牛车,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学了好几天才学会的。   “放心,我可以的。”楚樱信誓旦旦的挥了一鞭,这牛就突然跑起来了,还好木桶里面放的泥不多,要不然自己就要变成泥人了。   “你这让我怎么放心?还是一起吧,等你驾的熟练了你可以一个人来回。”楚樱撅着嘴看着旁边扶着牛车的王柰园,他好像一副要吐的样子,楚樱原还以为自己的牛车驾驶技术应该算是A级了,现在看来还得练习。   等第二日楚樱已经更熟练了些,便让王柰园在湖边挖,自己则来回驾牛车,等到了家里便用力把木桶推倒,把泥倒进去,一开始池子浑浊不堪,不过第二日看就清了些。   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长出小鱼,死马当活马医罢了,等都弄好楚樱便把2钱银子给了王柰园。   “多了,1钱就够了。”   “还有上次的树苗呢,再说你帮我那么多忙,这点钱都不够付你的,收着吧,要不我会不好意思再找你帮忙的。”   王柰园看楚樱故意摆出的臭脸赶紧把钱收了,如果楚樱真的不让自己帮忙,自己得难受死。   “刚玉荷来找你了,你不在她好像走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走的挺匆忙的。”王大娘把鸡都赶进鸡窝。   楚樱帮着王柰园把大木桶一起洗了,有一个还是别人的,不能马虎,要不以后再借东西就没得借了。“好的,我知道了王大娘。”   楚樱本来还想和玉荷解释下之前她看到的一幕,不过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没必要特意跑过去解释,等木桶弄好楚樱便回了家,草草吃过煎饼就睡了,这几日自己挖湖泥巴,驾牛车人都要散架了,一着床就睡着了。   “楚樱,楚樱。”楚樱梦里听见有什么人在喊自己,但是实在太累就没有理会,转过身去继续睡。   “砰”楚樱听着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开了,等费力睁开眼只见满屋子的浓烟,有人跑了过来把自己抱起。   楚樱到了门外才看见自己的厨房已经着火了,卧室的一角也连带着有火舌在攒动“还有上次的树苗呢,再说你帮我那么多忙,这点钱都不够付你的,收着吧,要不我会不好意思再找你帮忙的。”   王柰园看楚樱故意摆出的臭脸赶紧把钱收了,如果楚樱真的不让自己帮忙,自己得难受死。   “刚玉荷来找你了,你不在她好像走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走的挺匆忙的。”王大娘把鸡都赶进鸡窝。   楚樱帮着王柰园把大木桶一起洗了,有一个还是别人的,不能马虎,要不以后再借东西就没得借了。“好的,我知道了王大娘。”   楚樱本来还想和玉荷解释下之前她看到的一幕,不过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没必要特意跑过去解释,等木桶弄好楚樱便回了家,草草吃过煎饼就睡了,这几日自己挖湖泥巴,驾牛车人都要散架了,一着床就睡着了。   “楚樱,楚樱。”楚樱梦里听见有什么人在喊自己,但是实在太累就没有理会,转过身去继续睡。   “砰”楚樱听着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开了,等费力睁开眼只见满屋子的浓烟,有人跑了过来把自己抱起。   楚樱到了门外才看见自己的厨房已经着火了,卧室的一角也连带着有火舌在攒动   “还有上次的树苗呢,再说你帮我那么多忙,这点钱都不够付你的,收着吧,要不我会不好意思再找你帮忙的。”   王柰园看楚樱故意摆出的臭脸赶紧把钱收了,如果楚樱真的不让自己帮忙,自己得难受死。   “刚玉荷来找你了,你不在她好像走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走的挺匆忙的。”王大娘把鸡都赶进鸡窝。   楚樱帮着王柰园把大木桶一起洗了,有一个还是别人的,不能马虎,要不以后再借东西就没得借了。“好的,我知道了王大娘。”   楚樱本来还想和玉荷解释下之前她看到的一幕,不过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没必要特意跑过去解释,等木桶弄好楚樱便回了家,草草吃过煎饼就睡了,这几日自己挖湖泥巴,驾牛车人都要散架了,一着床就睡着了。   “楚樱,楚樱。”楚樱梦里听见有什么人在喊自己,但是实在太累就没有理会,转过身去继续睡。   “砰”楚樱听着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开了,等费力睁开眼只见满屋子的浓烟,有人跑了过来把自己抱起。   楚樱到了门外才看见自己的厨房已经着火了,卧室的一角也连带着有火舌在攒动   ☆、没了斗志   过了好一会儿卧室的木房子才灭了火,而厨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楚樱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用心建的木房子只剩下大半个了,这些都是自己全部的家当,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慢慢一点点的积累。   但一场大火就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烧为灰烬,楚樱觉得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走了,连碰了自己好几下的王柰园都懒的回应,楚樱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小腿上被烫掉的皮和入骨的疼不是假的。   “樱丫头,今天就先去梨园房里睡会儿吧。这屋子今天是睡不来了,而且也怕没万一火没灭干净再着火就麻烦了。”王大娘和王柰园站在发呆的楚樱面前。   “我妹和我娘睡,你睡我妹的屋子就可以了。”王柰园怕楚樱和被人一起睡会不舒服,毕竟人家之前是府里的小姐,学的礼数比自己多。   “你怎么了?说话啊?天哪,你的小腿,你腿都这样了你怎么不说话啊?”王梨园把楚樱有些烧掉的裤腿拉起来,里面是烫掉的皮肤和血水。   “这孩子不会吓傻了吧?柰园,赶紧抱回家去上药。”王柰园把楚樱公主抱抱起来,怕她这样木讷的坐着用背的怕她掉下来,而且小腿的伤也最好不要碰到。   “楚樱,别怕,马上就给你上药。”等到了家里,王柰园用凉水慢慢浇着楚樱的小腿,看着楚樱就低头看了一下又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等洗好了王大娘把烫伤的药膏挖了一点给楚樱擦上,“明天还是去带她去看看郎中吧,这孩子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擦药也不喊,一定是吓傻了。”   楚樱不知道要说什么,懒得说,而脚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等在梨园的房间里睡下了,楚樱看着梨园矮桌上的木梳子和鲜亮的发绳,还有衣柜里的素色女装,楚樱没有拿出来,只是看了看。   其实自己只是想有一个房子安家,能吃饱穿暖就够了,但现在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了,楚樱就静静躺在铺在地板上的褥子上,把被子拉上,也不说话,也不哭喊,只是呆呆的睁着眼睛,眼泪自己慢慢流了下来。   天还没亮楚樱就起来了,把被子和褥子叠好,然后轻声轻脚的关好大门,慢慢走回自己的家,看着那一片黑炭自己了一下,但又能怎么办呢?楚樱拿起放在旁边棚子那里的铲子,把黑炭拨开来,看看还有什么幸存的。   镰刀虽然没有柄了但刀还能用,不过刀刃烧的很钝,可能要淬炼一下,石斧也烧碎了,现在自己没有砍柴的工具了,得去看看溪边还有没有这样的石头。   所有的陶罐和水缸都砸坏了,楚樱把碎片都捡起来放在背篓里,这些“尸体”楚樱不想白白扔掉,毕竟是自己花银钱来买的,就算破了也不能糟蹋。   因为陶罐上面放的是木片,加上砸坏了,里面的粮食全部被烧掉,楚樱把烧黑的米都扫起来倒在菜地里,让他们尽最后的绵力。   楚樱把烧黑的木头都搬在一起,自己的鱼鮓和腌笋也都阵亡,楚樱把这些混合的灰烬都倒在菜地里,不过扫着的时候看到什么亮亮的东西,捡起来看是一个用银子做的东西,虽然有些烧坏但是看起来像铅笔盖子之类的东西,楚樱把东西收好。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哪里来的,自己都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地上的,楚樱想着地上一定是埋了白花花的银子,但挖了好久都没有什么东西,还废了一身力气。   楚樱打扫了半天就收拾出了一把剪刀,一把镰刀和之前做火箭炉挡板的铁片,真的是一些金属的东西会比较不怕火,下次一定建一个金属的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用金属的,看还会不会烧成这样。   但是那样一定会花费很多银钱,估计只有皇上才有那样的财力,楚樱用身上的小刀削了个木把手把镰刀装好,然后把卧室那烧了三分之一的黑炭砍掉,由于镰刀比较钝,进度比较缓慢。   楚樱本来想砍些木头补上的,但是自己没有了石斧不能砍树,只能把棚子里的土砖拿出来,慢慢砌好,这次看着工整了些,一层横着放3块,上面一层竖的方向放三块,这样墙会有些厚度,自己也比较好砌。   等墙砌好天已经快日中了,楚樱用土砖在卧室外面搭了个火箭炉把铁片的挡板放上,实际上只需要用16块土砖就可以搭好了。   现在下面底层竖着放三块,在这三块前面横着放一块半的土砖,在第二层摆好门字的土砖用去三块半,把铁片挡板放在土砖上,在第三层摆四块土砖呈回字,在第四层一样摆回字不过和下面一层土砖不摆在重复的位置,要不然比较容易倒。   楚樱捡了快较为平整的石头洗干净烧着,然后从卧室的阁楼上拿些栗子粉下来,还好自己把栗子粉和一些厨房放不下的陶罐放在了阁楼上,至少这几天的伙食不是问题,但是也不能天天吃栗子粉,还是得去买点粮食。   楚樱吃过后便在没有烧坏的那一边地板上躺会儿,被子和床已经烧掉了,只剩下几套冬衣和春秋衣裳,昨天晚上楚樱就没怎么睡,一直在想着到底是不是自己做晚饭的时候忘了把火星灭了。   楚樱掏出那个银盖子,楚樱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不过里面有些黑色的东西,楚樱抽了出来,外面的已经烧成灰了,里面是碳化的布条,碳化的布条只要碰到一点点的火星就可以燃烧。   这一定是什么人放在厨房的,而昨天王大娘说是白雨荷来过,但是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她也不可能因为争风吃醋就对自己痛下杀手吧,而且这个是银质的,不是她消费的起的。   楚樱先闭上眼睡会儿,这些天真的是累了,心累,身体累,觉得没有了继续奋斗下去的希望,自己真的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但是还没入睡就被王柰园叫醒了。   “你没事吧,要不去看看郎中?”   “我没事,真的,谢谢你们了,昨天帮了我那么大忙。”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说这些,这是烫伤药膏,你每天擦两次,过几天应该会好些,不过可能会留一小点的疤,这些天不要洗澡了。”王柰园把小瓷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把楚樱的冬衣给她拉好盖上。   “你睡吧,晚上来我家吃饭吧,你这里也没什么吃的,到时候我来叫你。”楚樱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   ☆、当面对质   “宝贝,你要自己独立,自己学会生活,去磨砺,去锻炼,什么都要靠自己。”楚樱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母亲送自己去军校之前说的话。   自己只能靠自己,自从那时候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抛弃了母亲之后自己便明白没有人能靠得住,除了自己,只有自己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   楚樱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了黑暗才爬起来披上冬衣走到外面,没有办法,生活所迫,那时候母亲一天打三份工来养活自己和姐姐,自己也早早就懂事。   楚樱看着门口有几只小鸡在啄着门,母鸡则在菜地上找着什么,楚樱撒了点栗子粉在地上,因为天黑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撒了多少,自己不能倒下,不能一蹶不振,至少这些小鸡还需要自己照顾。   没了屋子有什么可怕,至少自己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楚樱把松脂蜡烛点燃,慢慢走在路上,巡视了自己的麦地,看着远处的小树林,其实自己还是很富有的,不能因为失去了一些就全盘否认自己所拥有的。   就像小时候失去了父亲就无视母亲的爱一样,其实自己真的拥有很多,不过从未察觉,楚樱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星,不知道母亲的风湿有没有严重,那是早年劳累落下的病根。   楚樱把小鸡和母鸡抓回棚子里的鸡窝中,再放了些栗子粉然后把门关上,楚樱不希望它们乱走到自己的陷阱中,这可是银钱买来的,还没有养大下蛋如果就那么被弄伤了太可惜。   楚樱深吸了几口气,用摔坏的半个陶罐烧了点水,泡了点栗子粉,等吃了人稍微暖和了些才进屋休息,躺在地上摸着那个银质的盖子,楚樱还不知道要不要直接去找白玉荷问一下。   这件事情没有自己原来想的那么简单,直到楚樱问了白雨荷村子里的人他们家最近有什么事才知道白玉荷可能真的对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前几日邻村的张富商看上了白家老大说是要娶去当三姨娘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有下文了,如果真的嫁过去那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那张富商不过是有几个钱罢了,听说对姨娘都不是很好,主要正室生不出儿子才一个个娶姨娘的,白家那白王氏也是个狠心的,看她那几日高兴地样子,把白玉荷嫁出去她就真的一手遮天了。”   “白玉荷也是个可怜的,还好没有嫁过去,要不然和之前的三姨娘一样没过个半年就小产死了那多可惜啊,玉荷还不是很大,也不用这么急着嫁出去吧。”   楚樱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听着那些妇人讲着,但也是不太明白,这白玉荷要被娶然后又没有娶走应该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也不应该是她做的。   楚樱回来的时候看见白玉荷背着柴往家走便跑上去拦住她,见她看着自己就掉头走知道中间一定有猫腻。   “白玉荷,你站住,你上次去我家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警告你不要再靠近王大哥了。你走开,我还要回去做饭呢。”楚樱跟在白玉荷的身后追问着。   “那你可有落下什么东西?”   “我敲门看你不在就走了,怎么了?”楚樱见她步伐加快便跟在后面跑着。“你走了我家后来就着火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走了你家马上就着火了吗?不是半夜里烧起来的吗?不要诬陷我。”自家着火的事只有王家一家和自己知道,自己也嘱咐过王柰园不要与人讲,有什么人问起自己的情况就记住然后告诉自己。   “你怎么知道是半夜里起的火?”楚樱拉住白玉荷的手,死死的盯着她。   “是,我放的,怎样?你有什么证据吗?你说了谁会相信?而且你一个孩子,比人也只当你不小心烧着房子了,你就算说了是我做的也没有人相信的。火可不是我走了才有的,半夜里也不知道是谁去的,我可在家睡着觉没出门啊。”   楚樱还以为白玉荷会狡辩一下但是她居然这样爽快的承认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樱看白玉荷一时语塞便步步紧逼追问着,“嫉妒,嫉妒你行了吧,谁让你和王大哥老是在一起,我早就看你不惯,之前也有找过你几次,就是没被烧死也算你命大。”白玉荷始终没有看楚樱的眼睛而是一直躲躲闪闪,说完便继续往家走去。   “只是因为嫉妒吗?那你也没必要让我丧命吧?你一村妇怎么会这么歹毒?”   “我,我就是歹毒了怎么了?就应该把你烧死,这样王大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楚樱看着白玉荷说的弱弱的,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   楚樱没说什么便一直跟在后面和白玉荷回家,“你不要跟着我了,你是想半夜来我家放火吗?我家大黄可不是吃素的。”   果然还没有走到门口那门口的大黄狗就叫了起来,等白玉荷喊了几声它便不叫了。“该死的,你是在种树等着树长出来吗?不就让你砍个柴你还做出花来了还是怎么的?哟,这位小兄弟是?”楚樱见一面容姣好的妇人手拿筷子走了出来。   白玉荷轻声在楚樱耳边说:“你就算和我爹说,我爹也是不会相信的,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我路过,帮着白姐姐抬抬柴火。这就走。”   “那慢走啊,有空来家里吃饭啊。”楚樱刚还听着她恶狠狠地吼白玉荷现在看着自己就马上堆上笑脸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   果然楚樱走出后一会儿那妇人便又喊了起来,“看这么点柴还让人帮忙啊?真的是大小姐太娇惯了。赶紧的,赶紧生火做饭,都呛死我了,你弟都饿了,没听见啊?赶紧的。”   楚樱在门口听着声音都能感觉出那妇人恶毒的面孔了,虽然刚才白玉荷那样说但楚樱不是很相信就是她做的,白玉荷虽然看不惯自己和王柰园在一起但也不至于想要害死自己,个中一定有什么原由是她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   “大娘,那白家妹子不是说要嫁给那啥了吗?什么时候成亲啊?”   “事早就黄了,她继母还收了人家钱呢?后来就退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收了5两银子呢,当真是卖女儿了。”   “是啊,不是自己的女儿当然不心疼了,那白王氏除了生了个儿子还做过什么呀,家里全是白妹子在打理,砍柴做饭挑水洗衣那全包啊。”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妹子嫁到谁家都是福气啊,那继母还每天不打就骂,真的不知道怎么想的。”楚樱听了个大概便慢慢走了回去。   ☆、剧情反转   楚樱回家先割了些草喂着兔子,然后从池塘里打水浇灌麦子,最近天慢慢开始热起来了,麦子需要的水有些多。   好在自己先前搭的滴灌系统,现在几桶水下去地就浇完了,麦子已经开始结穗了,等再过几月便能收获,这样自己便可以交税和自己吃了。   打水的时候楚樱发现水里有类似小蝌蚪之类的小东西,凑近看是聚集在一起的小鱼,看来挖湖泥的方法还是有一小点用处的。   但是楚樱看着只有水和泥的池塘空落落的得在里面加些什么,楚樱带上镰刀去湖边挖了些芦苇和香蒲种上,等它们生根了便可以给这些小鱼供氧。   楚樱原想不建厨房就在屋子外面做饭,但下雨确实多有不便,而且自己的食物也只能摆到客厅,原本就不大的房子看着有些拥挤。   楚樱先进城买了斧头,自己要造房子就需要一把好的斧头,虽然要8钱银子但楚樱也只能跑去秦钟那里拿了来交上。   拿着沉甸甸的斧头,楚樱第一次觉得有钱真的很好,现在才算是有了一个起码家的样子,自己的石斧总算不用再在溪边找了。   “哎,小子,你是把我玉佩当了吧,都买上斧头了。”楚樱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不是那个倒霉蛋还能是谁。   虽然自己丢了绵衣,丢了初吻,但也得了银钱,他也勉强能算是自己的财神爷了,楚樱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对着陆明。   “哼,我那玉佩至少10两,你居然去当了,真的是没眼力劲。”楚樱一听那破玉佩居然值10两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是无尽的悔恨。   “那你不早说,我才拿了2两。被骗了。”楚樱噘嘴瞪了陆明一眼。   “自己傻就不要怪别人。俗气。”楚樱见陆明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便要走了,忙拉着他。   “您见多识广,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我一俗人麻烦您一件事,这您认识吗?”楚樱把随身带着的银质盖子拿了出来。   楚樱看他放在手里看了许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哪里偷来的?”   “我虽然不富裕但也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你不要诬陷我,你告诉我是谁的。”楚樱看他的样子一定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那么激动。   “你先说你怎么得来的,我再告诉你这是谁的。”楚樱听他这么说,这人他不但认识而且可能还有些交情。   “路上捡的,本来要捡起来给前面的人的,但是一个低头的功夫就找不到人了。”   “你胡说,这是火折子,一个姑娘家会带火折子出门吗?你快说,不说我不告诉你她是谁。”楚樱听这意思这物主还是个女的。   “没什么,我先走了。”楚樱抢过那个银质的盖子快步离开。看着在后面喊着自己的陆明觉得自己不能相信他。   听他的语气不可能相信那位姑娘会纵火,也怕他和那姑娘是一伙的。   据楚樱的观察和左邻右舍的调查询问,陆明接触的多为男性,唯有有的也只是宇文府的大小姐,那位和他有婚事的女子。   楚樱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还好自己没有说出实情,万一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杀自己未遂要补上这一刀就麻烦了。   楚樱想着之前来找自己的大夫人,看来家里失火的事情和宇文家有一些联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来祸害自己,等了那么久才来找自己,一定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们,而找过自己的大夫人或许就是导火索。   楚樱回了家便去后面砍了些合适的树,但每次都砍栗子树楚樱花觉得也不是办法,但漆树和松树要割汁液也不好意思下手。   楚樱在一颗松树下点火烧着,在较上面的地方割口子用竹片接住因为热而留下来的松树。   等流的差不多了楚樱才把松树砍掉,把留的一陶罐的松脂搬回家里,这些松脂可以做几十根蜡烛了。   这种法子虽然快速便捷但是杀鸡取卵不是可持续的好法子,自己不过是需要木头才那样做的。   等把所需的木头的砍好,楚樱才去找了造房子的齐叔,把自己要造房子的想法和齐叔说了。   “造了又要造啊?你住不够吗?”   “着火了,没了一间屋子,您帮我搭框架就好,墙我自己用土砖搭。”   “着火啦?你得在外面刷生漆,这样可以防火。”楚樱原本是想在里面地板刷好后在外面也刷上的,但是太忙,自己也觉得不会起火就一直搁置着这个计划。   “嗯,现在知道了。”   “不过稍稍有些贵,生漆20文一升。一个屋子得用好多。”楚樱原以为这生漆没那么值钱,毕竟上次进山自己就看到了一些漆树。   “好的,那您明天有空来吧,我打下手。“楚樱和齐叔约好便慢慢回了家。   还没到家就看见白玉荷在自己门口站着,这难不成是以此不成要来第二次吗?   “你又在我家做什么?”   白玉荷走过来拉着楚樱花的手,关切的说:“你还是搬走吧,就算下次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的,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没有办法。”   楚樱被这样轻言细语的白玉荷吓到了,有些不适应。“为什么我要搬走,我和谁有矛盾了?我过得好好的。”   “我原本要嫁到王家富商那里去,我继母把聘礼都给我弟买了书本和衣裳,还交了两年书费。然后那人便来找我。”   楚樱把门开了让白玉荷进来,看她平日泼辣无理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会这样来找自己。   “那人给了我一个火折子和6两银子。说还给那富商便无事,但要我放一场火,把你烧死。”白玉荷握住楚樱的手,眼睛里的泪珠在打转。   “我真的不想的,但我没有办法,要不就要嫁给那富商,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王大哥,我真的没办法,只能把放的火放在厨房,这样你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说着白玉荷便跪了下来。“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只是让你搬走,逃离这一些,要不下次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只你于死地。”   ☆、未知的仆人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楚樱还没弄明白个中缘由,但有一点楚樱明白,那就是自己还太弱小,需要在武力和财力上有所提升,这样才可以不被别人所伤害威胁。   “好的,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不过我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离开这里,而且我的户籍在这里要离开还需要些沟通,绝非一时可以办妥的。”楚樱之前想过去远的地方看看,但是出不了城门,需要写了自己身份的一种小书,上面写明了所有的过境记录和身份。   “也是,你还是早些走,早些远离这里比较好。我先走了,话我已经说了。”楚樱送走白玉荷在卧室里挂着的沙袋上重重打了几拳。   自己只是想过平凡的农人生活,但是别人似乎不想自己乐得自在,要步步紧逼,那人自己也早已猜到,但是就算自己拿着手中的银质盖子找上门又有什么用。   谁会相信自己?那人是宇文府的大小姐,而自己不过村童一个,恐怕连府都进不去,楚樱把银质的盖子放在和玉佩一起的木盒子里,自己现在去找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等以后自己羽翼丰满或许还有胜算。   第二日楚樱便做着齐叔的下手挖洞竖柱子,虽然累但是终究是需要一个厨房的,而且自己的厕所也烧的只剩下了一个坑,在卧室的浴室也烧掉了,所以还需要另外建厕所和浴室。   “齐叔,这茅厕,别人家是怎么建的?”楚樱见过王柰园家的厕所味道比较重,别人家的也都差不多。   “就是挖个大洞,上面铺上木板,中间留条缝就可以了,上面建个棚子遮风挡雨便好,你要建吗?顺便一起弄了也可以。”   “我就问问,还没想好要怎么弄呢。”楚樱要做也是做旱厕,做到干湿的分离,尿液用于上肥,粪便等堆肥好了之后便可以追肥。味道也不会那么大。   等过了三日厨房的木质框架就已经全部搭好了,楚樱付了半两银子,因为木头都是自己提供的,加上有做帮手,银钱收的不是很多。   只要有了木质的框架楚樱就可以自己砌墙,这样也可以省钱,如果和卧室一样用木质的墙自己会很心疼后面的小树林,尤其是在山脚不能砍树的情况下,显得自家的树木更加可贵。   楚樱在砖和砖之间放上和好的泥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楚樱还没弄明白个中缘由,但有一点楚樱明白,那就是自己还太弱小,需要在武力和财力上有所提升,这样才可以不被别人所伤害威胁。   “好的,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不过我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离开这里,而且我的户籍在这里要离开还需要些沟通,绝非一时可以办妥的。”楚樱之前想过去远的地方看看,但是出不了城门,需要写了自己身份的一种小书,上面写明了所有的过境记录和身份。   “也是,你还是早些走,早些远离这里比较好。我先走了,话我已经说了。”楚樱送走白玉荷在卧室里挂着的沙袋上重重打了几拳。   自己只是想过平凡的农人生活,但是别人似乎不想自己乐得自在,要步步紧逼,那人自己也早已猜到,但是就算自己拿着手中的银质盖子找上门又有什么用。   谁会相信自己?那人是宇文府的大小姐,而自己不过村童一个,恐怕连府都进不去,楚樱把银质的盖子放在和玉佩一起的木盒子里,自己现在去找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等以后自己羽翼丰满或许还有胜算。   第二日楚樱便做着齐叔的下手挖洞竖柱子,虽然累但是终究是需要一个厨房的,而且自己的厕所也烧的只剩下了一个坑,在卧室的浴室也烧掉了,所以还需要另外建厕所和浴室。   “齐叔,这茅厕,别人家是怎么建的?”楚樱见过王柰园家的厕所味道比较重,别人家的也都差不多。   “就是挖个大洞,上面铺上木板,中间留条缝就可以了,上面建个棚子遮风挡雨便好,你要建吗?顺便一起弄了也可以。”   “我就问问,还没想好要怎么弄呢。”楚樱要做也是做旱厕,做到干湿的分离,尿液用于上肥,粪便等堆肥好了之后便可以追肥。味道也不会那么大。   等过了三日厨房的木质框架就已经全部搭好了,楚樱付了半两银子,因为木头都是自己提供的,加上有做帮手,银钱收的不是很多。   只要有了木质的框架楚樱就可以自己砌墙,这样也可以省钱,如果和卧室一样用木质的墙自己会很心疼后面的小树林,尤其是在山脚不能砍树的情况下,显得自家的树木更加可贵。   楚樱在砖和砖之间放上和好的泥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楚樱还没弄明白个中缘由,但有一点楚樱明白,那就是自己还太弱小,需要在武力和财力上有所提升,这样才可以不被别人所伤害威胁。   “好的,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不过我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离开这里,而且我的户籍在这里要离开还需要些沟通,绝非一时可以办妥的。”楚樱之前想过去远的地方看看,但是出不了城门,需要写了自己身份的一种小书,上面写明了所有的过境记录和身份。   “也是,你还是早些走,早些远离这里比较好。我先走了,话我已经说了。”楚樱送走白玉荷在卧室里挂着的沙袋上重重打了几拳。   自己只是想过平凡的农人生活,但是别人似乎不想自己乐得自在,要步步紧逼,那人自己也早已猜到,但是就算自己拿着手中的银质盖子找上门又有什么用。   谁会相信自己?那人是宇文府的大小姐,而自己不过村童一个,恐怕连府都进不去,楚樱把银质的盖子放在和玉佩一起的木盒子里,自己现在去找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等以后自己羽翼丰满或许还有胜算。   第二日楚樱便做着齐叔的下手挖洞竖柱子,虽然累但是终究是需要一个厨房的,而且自己的厕所也烧的只剩下了一个坑,在卧室的浴室也烧掉了,所以还需要另外建厕所和浴室。   “齐叔,这茅厕,别人家是怎么建的?”楚樱见过王柰园家的厕所味道比较重,别人家的也都差不多。   “就是挖个大洞,上面铺上木板,中间留条缝就可以了,上面建个棚子遮风挡雨便好,你要建吗?顺便一起弄了也可以。”   “我就问问,还没想好要怎么弄呢。”楚樱要做也是做旱厕,做到干湿的分离,尿液用于上肥,粪便等堆肥好了之后便可以追肥。味道也不会那么大。   等过了三日厨房的木质框架就已经全部搭好了,楚樱付了半两银子,因为木头都是自己提供的,加上有做帮手,银钱收的不是很多。   只要有了木质的框架楚樱就可以自己砌墙,这样也可以省钱,如果和卧室一样用木质的墙自己会很心疼后面的小树林,尤其是在山脚不能砍树的情况下,显得自家的树木更加可贵。   楚樱在砖和砖之间放上和好的泥巴,   ☆、造厨房   饭后叶秋继续和着泥巴,虽然自己在府里大小事务都干过,但这造房子还是头一遭,加上平日里干的都不是重活,没过一会儿便有些吃力了。   “累了就歇息一下,不急,明日能盖好就好。这样可以把厅堂挪到厨房里面,原来的地方你就能睡了。”楚樱虽然说可以一起睡,但是多出个陌生人还是觉得很奇怪,有些别扭。   “好的,二小姐您也别累着了,您身子不好。”虽然这一年多二小姐长大了些,但面容和之前还是没变多少,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之前二小姐只有春秋才会稍微活动一下,其他季节都是卧床休养。   而且每月的药钱都花去不少,吃的也是精致糕点,从未吃过这样的栗子糊糊,更不用说造房子这样的大事,叶秋想都不敢想二小姐能把这屋子建起来,自己还带了些银钱,如果房子建不起来自己还可以花钱请泥瓦匠来帮忙。   虽然叶秋不是很相信,但是看着二小姐做的有模有样,用绑着石头的线从上面坠下看墙面有没有歪掉。以前二小姐做一个绣件都要花上半年的功夫,现在独自一人过日子竟什么都会做了。   “二小姐,你真的长大了很多,以前可是稍微走几步路就不舒服了。”墙越搭越高,楚樱站在搭好的架子上,接过叶秋扔上来的土砖,虽然有几块没接住,但是扔的久了两人便有了默契。   “是吗?以后还是不要叫我二小姐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姐了,你就叫我楚樱吧。”这一声声的二小姐听着特别的讽刺,虽然楚樱穿过来就这样了但是在知道自己原本可以过着好日子的时候,那种心中的不忿还是难以控制。   “好的,楚樱。其实不用这样,大夫人回去就说要让你回去,虽然老夫人现在还是很介意但过些日子就可以接您回去了。”楚樱不相信这样的鬼话,自己已经住了快一年了也没有什么动静,凡事还是靠自己来得实在。   “嗯,但愿吧。”楚樱用水煮了两个鸡蛋分给叶秋一个,毕竟干的是体力活,只吃栗子粉糊糊确实有些不抵饿。   “楚樱,这些是什么?”叶秋指着木桶里的松脂和生漆。   “松脂,用的蜡烛就是这个做的,这些是生漆,等厨房建好了里面的木头要刷上这个,可以防潮防火,里屋也要刷上。”自己之前只是在地板上刷上了生漆,没有在屋子外面刷所有屋子才烧的那么快。   “好的。”叶秋看着楚樱吃好就拿了个小铜盖子做的小锅在热挖出来的松脂,然后倒到有棉线的竹节里。   “就这样,然后放着让它变硬就好了,这一个可以赚10文左右,这些是砍树留下的,能做好些呢,反正晚上也看不见就先做这个吧。”叶秋接过小铜锅开始学着楚樱刚才的样子把松脂倒进竹节里。   这个二小姐确实和自己之前认识的不一样,以前算是弱不禁风,一无是处,现在倒是样样都会,也许是独自一人过日子锻炼出来了。   “我去给你把床弄了。”虽然楚樱不喜欢有人和自己睡,但是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怎么能劳烦您呢,我睡在外面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打扰到您。”叶秋把铜锅先放着去了客厅整理了一下就回来了。   楚樱去看了看只见矮桌放在了角落,客厅已经在靠墙的地方铺好了薄薄的床单,上面放了一些衣裳。自己拿了一件冬衣放在她的床上,现在晚上还是有些冷的,不能把她冻着了,要不明天怎么干活。   等有些晚了楚樱便烧了些水让叶秋先洗漱,“二小姐,您先,哪有仆人先洗的道理,我来伺候您洗漱吧。”   叶秋在木盆里到了些热水,试了试水温便把打湿拧好的面巾递给楚樱。楚樱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虽然有人伺候感觉棒棒的,但是觉得有些别扭。   “我自己来吧。”洗漱好楚樱嘱咐好叶秋记得关门就自己先睡了,这一天多出个人真的有些难以适应,不过白天实在太累,楚樱不一会儿就睡了。   等自己醒来客厅只有矮桌和角落折叠好的床褥和包袱。推开门看着叶秋已经在喂鸡了,菜地和麦地的水也已经浇过,就连兔子窝里也加了新草,要不是睡醒了,楚樱还以为家里来了田螺姑娘呢。   “楚樱,你醒啦,先洗漱吧,水应该还是热的。”楚樱自己先抢着拿了木盆和面巾,冲叶秋得意的笑了笑。   洗漱好楚樱便乘着太阳还不大先抓紧砌墙,这样等正午太阳出来了也能进屋休息下。有了帮手楚樱的造房进程快了许多,等着傍晚就全部都完工了,楚樱在里面靠窗的地方把之前的火箭炉拆了在这里搭建。   “楚樱,灶台不是这样搭建的。”叶秋看着楚樱搭建的像烟囱一样的东西。“这样的好,柴火可以完全燃烧,也没有那么多烟,木柴燃烧需要充足的氧气。”楚樱说了一半就觉得说了也是白说,她可能听不懂。   “氧气?”   “就是空气,嗯……反正这样会火大烟少。等做好了你试试就知道了。”楚樱从柴房拿了些芦苇用线把他们缠绕在一起,这样厨房就不用铺地板,只在需要坐的地方铺上芦苇席子就好了,也符合这里的坐席文化,不会让叶秋觉得自己变得太多了。   叶秋把客厅的东西都搬过来,“不用全部搬过来,把一些粮食留着或者放在上面的阁楼上就好了。”   叶秋看着上面的木板,自己来了这几天都没发现上面有个楼层,等爬上去发现上面都是栗子粉,也真的是难为二小姐小小的人儿整天吃这些了。   等厨房的芦苇席子弄好,楚樱在原来的客厅再加一个帘子,这样自己进出卧室就不会打扰到叶秋,两个人都会有独立的空间。“楚樱,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真的很好用。”   “看别的大娘做的,多看看就会了。”因着有了外人,楚樱便学着装一下小孩,说话的声音都乖甜了起来。   “等到时候在这里砌上墙就好了,现在先这样吧,明日得进趟城置办些东西,上次着火烧掉了很多东西,而且你来了也得再买些东西。”   “着火?”   “嗯,你来之前几天,所以才要建厨房的。”楚樱把裤腿撩起擦上药,虽然好了很多,但看这个样子似乎要留疤,也怪自己自不量力还想要救出些粮食。   “那你伤着没有?”   “没什么,就是腿上烧了个口子。”楚樱话还没有说完叶秋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着楚樱撩起来的小腿,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樱。   “二小姐,您,伤成这样了难道没有请郎中吗?这药好用吗?明日进城得买个好点的药。”看着叶秋紧张的样子楚樱也觉得伤口有些痛了,“没事啦,乡里人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嘛。哪有那么娇贵。”   ☆、忙赶集闲钓鱼   “这万一留了疤,还怎么嫁人啊?”叶秋仔细的看了看楚樱的烫伤疤痕,虽然已经快结痂了但是看着还是很渗人。   “没事的,不还小呢吗,以后疤痕就淡掉了。做农活磕磕碰碰的也多。”虽然楚樱不是很介意,但是看叶秋的样子似乎这个烫伤的疤痕很严重。   “不能沾荤腥,不能吃酱油,留疤就不好看了。”二小姐原来在府上哪怕只是割到手都是件大事,但现在伤成这样她居然不为所动,看来大老爷的离世对二小姐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知道啦。”楚樱把皱着眉头的叶秋推出去便睡了,“我要睡啦,明天得早些起来,你要买些什么?我帮你买。或者一起去也可以。”   “还是一起去吧,我也好提东西,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买,就算你搬得动,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赶集。”叶秋烧了点水洗漱一下,把包袱里面的银钱拿出来10串,也不知道药坊的上好烫伤药需要多少钱,还是再拿了10串钱放在包袱里。   这3两银钱里有2两是大夫人给的,说了不让告诉二小姐,怕二小姐不拿,而另外的一两则是自己攒下来的钱,只要能让二小姐日子过得好,自己回去能和大夫人交代,自己全花了都是可以的。   第二日楚樱洗漱好便叫醒了叶秋,城里和乡下是不同的,乡下赶集需要更早的起来。“快起来吧,还要坐牛车,可以在牛车上睡。”   楚樱给了叶秋一个背篓,自己也背一个,这两个背篓是王柰园借给自己的,知道自己出门要带东西回来没有背篓会不方便。到时候等农活不忙了得让王柰园见见自己的仆人。   自己的地不多,所以春天猛长的草自己拔了也还能应付,但是王家的地比较多,家里也只有王柰园一个劳力,便担子比较重。   这次进城楚樱想买些黄豆,因为不能常常吃肉所以自己做些豆腐也算是吸收蛋白质了,而且早上可以喝豆浆加煎饼。   “这是50文钱,你买些自己用的东西吧,到时候在城门口碰面。”楚樱见跟在后面的叶秋左顾右盼便让她自己行动,毕竟自己才9岁,而她已经13岁,想要的东西会有些不一样,说不定人家已经是大人了,需要些特别的东西。   叶秋点了点头便慢慢走远,等看不到楚樱便往药坊走去,“大夫,上好的烫伤药多少银钱?”   “最好的要5两银子,这一罐,较次的是2两,不知是烫伤了多大的地方?”大夫是个白发白胡的老人,叶秋看了几家才选择到了这家,之前有来买过药,价格公道,品质好。   叶秋看着那5两银子的烫伤药罐子挺大的,楚樱可能用不了那么多。“只是小腿有一条两个手掌长的烫伤疤痕,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吧。”   “5两的用三分之一罐便可以痊愈了,这种不会留疤,2两的会留一点点的疤。是你烫伤了吗?”   “不是,那可以取三分之一罐装小瓷瓶吗?买多了也用不了,也不会那么不小心烫那么多回,主要家里也不是很富裕。”   “那行吧,那就一两6钱,早晚各抹一次,记得忌口。”老爷爷把不能吃的东西都写在了纸上给了叶秋。叶秋看着上面的东西家里一样都没有,有些无奈但还是谢过大夫,给了银钱便把瓷罐放在背篓里用包袱盖住,等回去便偷偷把原来瓷罐里的药换了,这样二小姐也不会察觉。   主要这药对于现在的家境实在太贵了,但二小姐从小就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如果以后回去被大夫人发现了自己难逃追究。   楚樱买了几个木盆和背篓,再买了一块肥肉回去熬油,这样油渣可以每日吃些,猪油也能做煎饼。   在城门见叶秋只买了两个木盆就回来了,交到自己手上还有30文,看样子这姑娘虽然是富贵人家的仆人但也不是乱花钱的主。   “我来吧,不要累着了。”楚樱虽然推脱了一下但还是拗不过叶秋,虽然自己心里明白身为现代人的自己崇尚人人平等,怎么能麻烦别人,但是这个是自己的仆人,使唤一下的感觉真的很爽,楚樱慢慢觉得自己被这种尊卑礼教给侵蚀了。   回了家楚樱看了看池塘里的香蒲和芦苇已经生根长出不少叶子了,这样这些水能变成活水,不至于没有氧气。也得去湖边和溪边把捕鱼的陷阱放下去,这样捕回来吃不完的鱼也能放在池塘慢慢吃。   “家里就有劳你照顾了,我出去钓鱼。”   “二小姐……楚樱你可不要下水啊,水里面有怪物,专门拖小孩的。你上次落水病了好久没有忘记吧。”楚樱真的很想白这个仆人一眼,虽然被别人当成小孩子的感觉不好,但这个身子就是个孩子,自己只能配合的做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好的,我只在水外面钓鱼,不会进去的。”   “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楚樱看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叶秋,一副贤惠主妇的样子让自己觉得很温暖,这个家总算有了些生气,也有了等待自己的人。   “好的,我会捕鱼回来的。”楚樱拿起小的木桶赶紧跑出去,自己傻笑的脸都有些僵硬了。   “捕不到也没事,不要下水啊。”叶秋先把肥肉切了用小火熬制猪油,然后把楚樱原来药罐里的药弄出来换上新的要,再把原来的要装好,下次烫伤的不严重可以用。   楚樱把之前藏好的捕鱼陷阱放好,然后找了些有刺的植物把上面的刺取下来绑在树枝上,这样就有了一个倒钩,楚樱把绕在木头上的绵线绑在倒钩上,然后把挖好的蚯蚓串上一条,找一快有些树荫的地方坐着慢慢捕鱼。   没有叶秋来之前自己算是被束缚在那块土地上的,每日起来便是照顾那些鸡和兔子,收集流好的松脂和生漆,再者便是好好除草浇水,虽然事情不多,但总是从早忙到晚。   从穿越到这里就一直在忙,逼迫自己更努力用功,从未像现在这样悠闲的坐着,看着平静的湖面,感受着拂面的春风。一个下午倒是有捕上几条,其中两条的鱼肚子还蛮大,估计里面有鱼子,楚樱把这些鱼都放在木桶的水中好好呆着。   等着夕阳西下,楚樱便提起有些重的木桶慢慢回家,等回到家已经闻到了焦香的油渣子味,“我回来啦。”   “快吃饭吧,先吃这蛋羹。”楚樱捞了1条鱼出来,把别的都倒在了池塘里,希望池塘里的小鱼能慢慢多起来。   “楚樱真厉害,捕了那么多鱼。明天要吃烤的还是做汤?”叶秋在放鱼的木桶里插了根芦苇。   “都可以。”饭后楚樱乖乖的把烫伤药擦上,确实留疤会不好看,不过闻着味道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楚樱只擦了一半,看着手里的药膏,再仔细闻了闻,确认和之前的不一样。   ☆、明苦心做纸   “你是动了我的药吗?”楚樱把药罐拿到叶秋的面前。   “没有啊,不是原来那个吗?”叶秋看了一眼便继续把楚樱有些破了的衣裳修补一下。   “味道不对,而且早上只有到这里,现在却多了些,不是你动了就是你放了什么进去。如果你是大夫人派来监视祸害我的话还是早些走吧。”   叶秋把衣服放在一边,抓住楚樱的手,“怎么会呢?再说大夫人从未害过您,从您出生大夫人就一直嘱咐下人要好生照顾,您每次染病大夫人能起身看您就不会不去,您怎么能这么说大夫人呢?”   楚樱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叶秋口中对自己那么好的大夫人,这和一般宅斗小说的尿性不一样啊,楚樱瞄了叶秋几眼,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那为什么要害我?要用火烧死我?”   “二小姐,这您可要说清楚,大夫人上次看过您回去就一直和老夫人请求让您回府,还在门外跪了一天,您也知道大夫人身子不好,但是……”叶秋看了看还那么小的楚樱不忍心对她说出那些话。   “但是什么?”   “但是府中一直说是您命硬,您常常生病,生出来就很柔弱,命硬的连老天都不收,这次还害死了大老爷,老夫人说绝不会让您再进家门的。”楚樱听着这话便苦笑着回了屋子。   自己确实不过只是个庶出的孩子,没有地位,没有庇护,自己没想过也不会回去的,只是不知为何大夫人却要这样对自己。   “你们也知道我身子弱,何苦来为难我,说不定哪天就病死了,还费这些心思来害我做什么。这你可认识?”叶秋接过楚樱递过来的银质烧坏的盖子,这精致的盖子像是火折子的盖子,而之前大小姐生日的时候陆府的少爷似乎送过大小姐这个。   “楚樱是哪里得来的?”   “你只需要回答认不认识,是谁的就可以了。”叶秋把盘着的腿跪坐在地上,低下头,“这是大小姐的物品,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您的手里。”   “上次着火,什么都没找到,不过找到了这个。不说了,你是换了我的药是吗?”叶秋弯下腰,把头埋在扶地的两手之间。   “是的,您用的药不好,我便在赶集的时候买了新的药,但是又怕您知道会责怪便没有告诉您。”   楚樱看着手里的药膏,刚才自己抹了一些觉得很清凉,并没有什么不适,如果有什么异样,自己早就要先控制住叶秋,再好生拷问。   “你这样是为了我好,我为什么要责怪呢?”   “因为……”叶秋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楚樱,虽是有些黝黑的孩童面容但是那浑身的寒气却让自己不敢再搪塞。   “花了1两6钱,这是我自己带来的银钱,本来是想买些粮食的。”楚樱听着那1两6钱,差点就要给这败家老娘们一个嘴巴子,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城里来的娃太不懂事了,楚樱把一口老血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说了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处置我都不会管,不过真的没必要为了我的伤疤费这些银钱,你可以留着倒时候用的。”   “二小姐身子娇贵,怎么可以留下伤疤,这我如何和大夫人交代,二小姐不要责怪大夫人,她是真的对您好,好到府中人以为您才是她亲生的,这或许也是大小姐处处为难您的原因,不过现在您在这乡野,大小姐也不会再惹事了。”听着叶秋这样讲,看来那个大小姐对自己做的好事不止这一件了。   “好的,早些休息吧,今日赶集应该有些累了。”   “恩,楚樱也早早休息吧。”楚樱没有心思再看叶秋,只是觉得心有些累,自己不想牵扯进任何人的利益关系中,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过日子,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   梦里,楚樱又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继母,那个把父亲从母亲身边抢走的女人,大人的事楚樱一向不过问,但是那女人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还处处为难母亲,虽然母亲为了不让自己搅和进去把自己送到了军校,但是自己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天明,楚樱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又是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楚樱真的很羡慕那些不做梦的人。   之前是自己太小,等懂事的时候又被送到了军校所以未能帮着母亲,但在这里,楚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去的,就算自己宅斗技能为零,也会步步捍卫自己的权益。   “楚樱,这是加了鱼肉的糊糊,你看下,能吃不?”楚樱看着有些稀的糊糊也确实是为难叶秋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都可以的,不挑。”楚樱已经把厕纸用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得把纸再做些出来,不过简单的用沤制的方法速度慢了些,楚樱把那些树枝剥皮和树枝一起用斧头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然后加了草木灰在隔水加热的木桶里面烧制。   把有些烧烂的树枝捞起放在木桶里用木头捶打,这样可以把纤维捶打出来,这是费力而且累人的活计,“我来吧,您可干了好一会儿了。”楚樱坐在旁边看着叶秋做着活计,想着之前有看到过打年糕的椿具,是利用杠杆原理在一边踩下,另一边便会翘起。   楚樱搬了一大块石头,然后放了根木头在上面,找到了合适的位置,然后把一根较粗的木头绑在一段,用脚踩了一下果然能翘起,但是石头没有凹槽,这木头踩几下会自己落下。   楚樱用斧头的背面慢慢敲着石头,努力敲出一些凹槽,不过没有工具,敲出来的凹槽有些大,楚樱在里面垫了些小木块,然后把长木头放上去,在上面敲进一块稍长些的木块,这样这长木头便固定在石头上不会掉下来。   楚樱把一段的木头砍去一段,这样脚可以平稳的踩在上面,而不像之前踩在原木上面还会滑下去,楚樱把装了木浆的木桶让叶秋搬过来,试试看能不能用。   一开始还是没有手动的灵活,但是两个人彼此配合,倒也能准确的打到树枝纤维,   “楚樱这是要造纸吗?”   “是啊,自己做做看,做不成的用来擦屁股。”楚樱对着叶秋傻笑了一下。   “纸怎么能用来做这样肮脏的事情。”叶秋把没有把手拿开,楚樱在一端踩着,那椿棒便砸在了叶秋的手上。   ☆、摘蘑菇   “不是,这些做出来的纸里面有不好的,是不能用来写字的,所以可以用来如厕,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那也不行啊,如厕有厕筹就可以了,怎么能用纸呢。”楚樱看着颇有些为难的叶秋,心里只想说我们现代人上厕所都用手纸,不用小小的竹片来解决。   “反正那些纸拿来写字是不可能了,这样也是物尽其用,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现在没试过你自然不能理解。”叶秋看楚樱这样说便没有再多言,毕竟自己是婢女没理由顶撞主子。   等树枝纤维已经被捶打成柔软的面团状,楚樱把木浆倒在木盆里,倒入水搅拌均匀,然后找了块面积较大的石头放在炉子上烤着,用刷子蘸了木浆往上刷,因为树枝纤维经过蒸煮过草木灰搅拌加上捶打已经很松散,出来的木浆比较均匀。   做出来的纸也比之前的较为平整,没有突出来的木纤维,而且纸张较为厚些,擦起pp来应该会比较舒服。   “楚樱,你怎么这么做纸,要用篦子把纸浆抄起来,然后晒干撕下来才行。”叶秋虽然不会做纸但是也看过纸坊的人如何做纸的。   “这些主要是做厕纸的,书写的纸现在做了也没用,等以后习字了倒是可以再做。”叶秋看着刷了一层纸浆然后慢慢等纸浆干了撕下来的楚樱,确实二小姐不曾习字,也不太会用到纸。   “恩,明白了。”叶秋继续把树枝和树皮砍成小块,“等以后慢慢做的好了我们倒是可以拿去卖的,不过现在就先自己用吧。”   这做纸的生意楚樱有想过,不过这里的纸都是一大张一大张的卖,自己找不到太大的石头,所以做不出那么大的纸张,就算做剪裁好的纸张大小也不是很够,而且这些石头凹凸不平,做出来的纸不是很平整,只能用来当厕纸。   等之后找到了合适的平整的石头倒是可以搭个炉子用来做纸,楚樱有看过书坊里一般的纸都要10文钱一张,不过较大可以回家自己剪裁。   “自己够用就好了,还是不要太抛头露面的好,毕竟您是女孩子,比不上那些少爷男子可以常常出门在外,摆摊或者沿街叫卖都有**份。”   叶秋说的自己也确实考虑过,这年代女子都不便抛头露面,不过村里倒也没有那么严谨的风气,为了生计只能去摆个地摊做些活计赚些银钱。   “到时候做出来了自然会有地方去卖的,这个不用操心,我也自不会去沿街叫卖的。”等以后做出了好品质的纸,产量也稳定了倒是该愁销路了。   等着叶秋煮好饭,楚樱便多加了几把火,带着叶秋去后面的小树林看看,房子旁边的地叶秋自己便能看清楚,这后面的小树林因着有陷阱便没让她自己去看。   叶秋为人做事认真,不偷懒不娇气,对自己也是尽了仆人的心,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卖身契在自己这里,这几日对她算是比较放心了,可以带她去后面看看,这样也不怕她对自己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做什么坏事。   “这些是栗子树,往后面去是松树,那些是生漆,隔两三日割一条,接下来的松脂和生漆便带回家去,这些地上的是木耳、香菇和平菇。之前去山脚看到了便带了回来,别的蘑菇不怎么认识便没有去碰。”   叶秋看着地上已经长出来有些大的蘑菇们,这些自己也都认识,吃起来是不会有问题的,每日吃芥菜和韭菜倒也有些腻了,这些蘑菇倒是可以换换口味。   “个头倒是可以吃了。”楚樱把一个篮子放在地上,“你摘那些,我摘这些,这样好分,吃不完的可以晒干存起来,也不会坏掉,就这平菇要吃多少便摘多少吧。”   “好的。”看叶秋并没有异样的表情,看来就像王大哥说的,这里的人是吃蘑菇的,也能简单地分辨毒蘑菇和能吃的蘑菇,看来自己只能多运些长蘑菇的腐木来供自己吃,拿去卖怕是赚不到太多的银钱。   “啊……”楚樱看着一只脚被吊起来正花容失色的叶秋,差点要笑出来但还是赶紧把叶秋解救了。   “这些是我放的陷阱,旁边都有做标记,你看。”   叶秋看着楚樱做的实用的陷阱,再看看才到自己胸口的楚樱,看来二小姐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真的学到了很多。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能捕到东西吗?”楚樱把摘满地篮子提在手上,给叶秋一一指了陷阱的位置,多在走道上,也比较能看的出来。   “院前面的那些兔子便是捕来的,之前有捕到过野鸡地鼠之类的,不好养便吃掉了。你看……”楚樱把一只已经阵亡的地鼠从绳索上解下来。   “这能吃吗?多脏啊……”叶秋吓得赶紧躲到了树干后面。   “这地鼠吃昆虫和五谷杂粮,比家里见到的那些要干净些。”楚樱用草把田鼠抱起来放在篮子里,看着还吓着躲在一边的叶秋,伸出手去拉她。   “不用怕已经死了。”   叶秋看着淡定的楚樱不知她是不是第一次吃这东西,也不知道这是吃了几回了。“二小姐,您就吃这个吗?”   “这个虽然肉少可也是肉啊,烤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你不过是没吃过而已。”等回了屋子楚樱便在木墩子上把田鼠剥皮去脏洗干净了穿在树枝上。   看着楚樱熟练快速的把田鼠处理了,叶秋有些不可置信,二小姐可是从小就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而且一见到血就害怕,不知怎么变成了这样。   “二小姐,你以前可以很怕见到血的,而且这些小东西您更加是碰不得的,现在怎么……”叶秋把煮的差不多的饭先挪开,看着楚樱慢慢烤着田鼠。   “人总是要长大的,要自己面对一些事,害怕有什么用,因为害怕就不吃这些那我早就饿死了,我还干过杀猪的活呢,赚了不少钱,把税给交了。”   叶秋看着面前可能都没有猪大的楚樱竟然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了自己杀猪的事,杀猪可是一些成年男子都做不了的事,楚樱这9岁小女娃还能杀猪,也不知道楚樱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叶秋抱住了楚樱,轻声说:“没事了,现在有我帮你,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好,倒时候我们养几头猪便可以吃上肉了。”   “我不打算养猪,一来太脏太累,二来没有给它吃的东西,三来也没有地方,还是养兔子来的干净便捷。”楚樱看着棚子里的十几只的兔子和那两只肚子越来越大的母兔子。   “说的也是。”叶秋小时候家里养过猪,那味道确实不好闻,而且猪吃的也蛮多的,比起这吃草的兔子确实麻烦了些。   “到时候倒是可以养些奶羊,味道还是都有的,不过好在羊吃草,等产仔后可以有养奶,生得小羊多了也可以拿去卖或者自己吃。”   对于自己这片地自己其实心里面早就有了规划,不过时间和资金有限,需要把钱花在刀刃上,一些不是必需的楚樱暂时没有考虑。   ☆、收丝绵   这几日楚樱和叶秋把苎麻移植在开垦好的空地上,在麦地和小竹林之间。这些苎麻倒时候不仅可以用来割了换布匹还可以做粗麻纸,麻纸的特点是纤维较粗,纸质坚韧。古语有云:麻纸可供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写字,精美可以想见。   后来几日细雨连绵倒也十分乘时,不用给落地的苎麻苗浇水。楚樱原本还想再搭建床铺睡的,但是有叶秋在楚樱也不好表现的太突兀,好在地上地板已经上了生漆摸着不是粗糙。   楚樱把从湖边砍的香蒲茎整理一下,在地上慢慢编织,用的是简单地十字编织,这种方法较为简便也很实用,虽然不搭建床但楚樱还是想有个草垫子可以专门划分出睡觉的地方。   由于直接在地板上睡觉,家里也和王大娘家一样进门就拖鞋,楚樱先用在木头一段凿上下两个凹槽然后十字交叉的方式做了个鞋架,然后在外面做了个帘子可以防雨遮灰。   现在有了叶秋,楚樱日子也过得精细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粗手粗脚的。之前烧掉的衣柜楚樱也重新搭建,因为多了叶秋两个人的衣物还是有一些的。   楚樱在自己这边搭建的是较为大一些的衣柜,在叶秋那里又搭了个较小的衣柜,反正冬衣和床褥都是放在自己这边的,现在天气暖和倒是没事,等后面入秋还是需要两床被子的,但现在香蒲还未长出绒毛,不合适用香蒲绒来做填充物。   也不知可否去城里收旧的丝绵,或者看看反季会不会有价格上的优惠也是好的,等天晴楚樱便收拾了要去城里。   “我也一道去吧,可以去绣坊接些活计。补贴下家用。”之前叶秋给自己缝补的衣物针脚倒是很细。   “好的。”楚樱之前想买的黄豆也给忘了这次刚好可以再去采买一下。等到了城里楚樱先去胡大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买的东西。   “你可好久没来了。”胡大喝着春茶吃着小饼,胡大管着后院的诸多事务,虽然繁琐但事事都有人在职,并不怎么需要胡大操心。   “胡大倒很清闲。您可知这一片那里有人有旧丝绵吗?我想收一些。”   “旧丝绵吗?之前倒是有人来收,不过都是快夏日的时候收,那时候价钱便宜些,现在应该也不贵,都快入夏了。我去问问府里的女红可否有把旧丝绵换下来。”楚樱在外等着,看了看背篓里的一两银子铜板,也不知道这旧丝绵是什么行情,比新的丝绵总归是要便宜些的。   “你要多少?府里小姐老爷用剩的都是下人在用,这小姐刚换下来的一床倒是还没分给谁,睡了不过两年里面的丝绵稍微晒晒还是好的,别人下人换下来的倒是有3床,睡了快六七年了,你可要收?”   “我也第一次收,不知道这行情,那较新的大概多少银钱?”这一床新丝绵7斤重的楚樱之前看过是要7两,那还不是用的上好的丝绵。   “我们也都是老熟人了,我不会坑你的,就3两吧,剩下那三床较旧的也就一道送你得了。”胡大给楚樱递了个小茶杯倒上了茶水。   “这我没有那么多的银钱,您也知道我一穷种地的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真没那么多银钱,你看能便宜些不?”   “这我可没有叫高价,这给小姐用的可是上好的丝绵,是8斤的冬被,可要20两银子,另外三床虽说是用的久些那原来也都是上好的丝绵。”   “胡大,您看再便宜些吧。我也知道您是绝不会哄骗我的,可真的是囊肿羞涩啊。”楚樱面露难色,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胡大。   “哎,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上次问你话你怎么逃走了?胡大,又在卖旧物啊。”楚樱一听来人的声音就赶紧转过身去,今天出门可能没有看黄历吧,居然会遇上这个小魔王。   “陆少爷您是遛鸟回来啊,这金丝雀真的是毛发鲜亮,养的越发好了。”胡大盯着陆明手里的鸟笼,自己虽然也败了一只但没有陆明养的好。   “吃的好呗,哎,说你小子呢,咋不理人啊……”陆明推了推在一边这几日楚樱和叶秋把苎麻移植在开垦好的空地上,在麦地和小竹林之间。这些苎麻倒时候不仅可以用来割了换布匹还可以做粗麻纸,麻纸的特点是纤维较粗,纸质坚韧。古语有云:麻纸可供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写字,精美可以想见。   后来几日细雨连绵倒也十分乘时,不用给落地的苎麻苗浇水。楚樱原本还想再搭建床铺睡的,但是有叶秋在楚樱也不好表现的太突兀,好在地上地板已经上了生漆摸着不是粗糙。   楚樱把从湖边砍的香蒲茎整理一下,在地上慢慢编织,用的是简单地十字编织,这种方法较为简便也很实用,虽然不搭建床但楚樱还是想有个草垫子可以专门划分出睡觉的地方。   由于直接在地板上睡觉,家里也和王大娘家一样进门就拖鞋,楚樱先用在木头一段凿上下两个凹槽然后十字交叉的方式做了个鞋架,然后在外面做了个帘子可以防雨遮灰。   现在有了叶秋,楚樱日子也过得精细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粗手粗脚的。之前烧掉的衣柜楚樱也重新搭建,因为多了叶秋两个人的衣物还是有一些的。   楚樱在自己这边搭建的是较为大一些的衣柜,在叶秋那里又搭了个较小的衣柜,反正冬衣和床褥都是放在自己这边的,现在天气暖和倒是没事,等后面入秋还是需要两床被子的,但现在香蒲还未长出绒毛,不合适用香蒲绒来做填充物。   也不知可否去城里收旧的丝绵,或者看看反季会不会有价格上的优惠也是好的,等天晴楚樱便收拾了要去城里。   “我也一道去吧,可以去绣坊接些活计。补贴下家用。”之前叶秋给自己缝补的衣物针脚倒是很细。   “好的。”楚樱之前想买的黄豆也给忘了这次刚好可以再去采买一下。等到了城里楚樱先去胡大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买的东西。   “你可好久没来了。”胡大喝着春茶吃着小饼,胡大管着后院的诸多事务,虽然繁琐但事事都有人在职,并不怎么需要胡大操心。   “胡大倒很清闲。您可知这一片那里有人有旧丝绵吗?我想收一些。”   “旧丝绵吗?之前倒是有人来收,不过都是快夏日的时候收,那时候价钱便宜些,现在应该也不贵,都快入夏了。我去问问府里的女红可否有把旧丝绵换下来。”楚樱在外等着,看了看背篓里的一两银子铜板,也不知道这旧丝绵是什么行情,比新的丝绵总归是要便宜些的。   ☆、蜡烛生意   “没什么,你事办好了吗?”楚樱把两床丝绵被给叶秋,让她拿着。   “黄豆买好了,绣件也办妥了。”叶秋摸着这丝绵被还不错,一般新做的丝绵被是给老爷少爷用的,等用个几年没有那么暖和便会给下人们用。   “这小姐姐是什么人?”陆明见旁边这女娃长得清秀比楚樱大上几岁,举止言谈也很稳重。   “我未来媳妇,你再看。”楚樱回头瞪了陆明一眼,便示意叶秋赶紧走。   陆明看着急匆匆要走的两人,不觉好笑,这小子原来是有心上人了,难怪对自己那么不待见,那时候自己为了把自己好男色这一假象传播出去也真的为难这小子了。   “你小子,年纪小小嘴怎么那么油,这么小就说亲啦。”楚樱也不理他,回头做了个鬼脸和叶秋朝城门走去。   “臭小子。”陆明等着两人上了牛车才转身离开,等到了府上便命人赶紧将与胡大说好的5钱银子赶紧送去。   “楚樱,那人应该是陆家的少爷吧,你们认识吗?”叶秋看着楚樱男孩子的打扮,和她晒得黝黑的脸蛋,看着活脱脱是个村里的野孩子,等有了银钱得给楚樱做几身女装。   “之前去他府上杀过猪。”楚樱甩了甩手,这两床被子还是挺重的,这被子没有套子,等下次来再采购些布匹,这次是真的拿不动了。   "你真的杀过猪啊?"楚樱白了叶秋一眼,没有回应。   等回了家,楚樱先把那床较好的和一床较旧的放在柜子里,把另外两床叠好放在床上,现在稍有些冷,有了被子便不用冬衣,把几件冬衣也收了起来。   "这竹筒里是卤水,花了半钱银子,黄豆一斤8文钱,买了5斤。共花了90文。这是10文钱。"叶秋把花剩下的钱交到楚樱手里。   "不了,这你拿着吧,以后这些你记着就好,不用一一告诉我。"叶秋为了自己的伤疤花了那么多银钱买药,楚樱自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钱。   叶秋煮了饭便把绣件拿出来看了看,针线都是从绣坊拿的,这些会少收一两文,一共3件小的,2件大的,全部绣完可以换银钱半钱。   楚樱把晒在外面的木耳和香菇翻了翻,乘着这几天太阳好可以好好晒晒,要不就只能用柴火把蘑菇里的水汽蒸干了。   楚樱把好久没用的磨盘洗了洗,然后把接东西的木盆也洗了,挽起袖子便开始磨,这豆腐存放的时间不久,楚樱便能吃多少磨多少。   "二小姐,我来吧。您可不能累着。"楚樱推开叶秋的手,"这我做得来,那些栗子粉就都是我磨的,我也没事,你去做饭吧,就这么一点豆子很快就磨好了。   叶秋想起之前看到的阁楼上的几袋栗子粉,没有再质疑楚樱,确实楚樱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她,叶秋在蛋羹里放上香菇碎末,这样味道会香些。再在上面架上竹架放上撒了盐花和姜片的鱼。   池塘里最近倒是有些小鱼,也不知需不需要往里面喂食些什么,叶秋叫了楚樱进来吃饭。"来咯。"   楚樱喜滋滋的进了厨房,在席子上坐下,看着丰盛的饭菜赶紧下筷子吃饭,有人为自己做饭实在是太好了。   "我下午再去湖边掉些鱼吧,你   “没什么,你事办好了吗?”楚樱把两床丝绵被给叶秋,让她拿着。   “黄豆买好了,绣件也办妥了。”叶秋摸着这丝绵被还不错,一般新做的丝绵被是给老爷少爷用的,等用个几年没有那么暖和便会给下人们用。   “这小姐姐是什么人?”陆明见旁边这女娃长得清秀比楚樱大上几岁,举止言谈也很稳重。   “我未来媳妇,你再看。”楚樱回头瞪了陆明一眼,便示意叶秋赶紧走。   陆明看着急匆匆要走的两人,不觉好笑,这小子原来是有心上人了,难怪对自己那么不待见,那时候自己为了把自己好男色这一假象传播出去也真的为难这小子了。   “你小子,年纪小小嘴怎么那么油,这么小就说亲啦。”楚樱也不理他,回头做了个鬼脸和叶秋朝城门走去。   “臭小子。”陆明等着两人上了牛车才转身离开,等到了府上便命人赶紧将与胡大说好的5钱银子赶紧送去。   “楚樱,那人应该是陆家的少爷吧,你们认识吗?”叶秋看着楚樱男孩子的打扮,和她晒得黝黑的脸蛋,看着活脱脱是个村里的野孩子,等有了银钱得给楚樱做几身女装。   “之前去他府上杀过猪。”楚樱甩了甩手,这两床被子还是挺重的,这被子没有套子,等下次来再采购些布匹,这次是真的拿不动了。   "你真的杀过猪啊?"楚樱白了叶秋一眼,没有回应。   等回了家,楚樱先把那床较好的和一床较旧的放在柜子里,把另外两床叠好放在床上,现在稍有些冷,有了被子便不用冬衣,把几件冬衣也收了起来。   "这竹筒里是卤水,花了半钱银子,黄豆一斤8文钱,买了5斤。共花了90文。这是10文钱。"叶秋把花剩下的钱交到楚樱手里。   "不了,这你拿着吧,以后这些你记着就好,不用一一告诉我。"叶秋为了自己的伤疤花了那么多银钱买药,楚樱自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钱。   叶秋煮了饭便把绣件拿出来看了看,针线都是从绣坊拿的,这些会少收一两文,一共3件小的,2件大的,全部绣完可以换银钱半钱。   楚樱把晒在外面的木耳和香菇翻了翻,乘着这几天太阳好可以好好晒晒,要不就只能用柴火把蘑菇里的水汽蒸干了。   楚樱把好久没用的磨盘洗了洗,然后把接东西的木盆也洗了,挽起袖子便开始磨,这豆腐存放的时间不久,楚樱便能吃多少磨多少。   "二小姐,我来吧。您可不能累着。"楚樱推开叶秋的手,"这我做得来,那些栗子粉就都是我磨的,我也没事,你去做饭吧,就这么一点豆子很快就磨好了。   叶秋想起之前看到的阁楼上的几袋栗子粉,没有再质疑楚樱,确实楚樱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她,叶秋在蛋羹里放上香菇碎末,这样味道会香些。再在上面架上竹架放上撒了盐花和姜片的鱼。   池塘里最近倒是有些小鱼,也不知需不需要往里面喂食些什么,叶秋叫了楚樱进来吃饭。"来咯。"   楚樱喜滋滋的进了厨房,在席子上坐下,看着丰盛的饭菜赶紧下筷子吃饭,有人为自己做饭实在是太好了。   "我下午再去湖边掉些鱼吧,你   ☆、王大哥归来   “又捕到什么啦?天哪,你怎么把黄大仙捉回来了,赶紧放了,赶紧放了。”楚樱看着叶秋花容失色的样子觉得好笑,这不过是一只黄鼠狼而已,没有必要这样紧张。   “只是一只黄鼠狼,我也没想吃它,它进了陷阱乱动把脚上的皮都扯破了。”楚樱慢条斯理的进屋拿了擦伤的药,出门就见叶秋跪在地上在和黄鼠狼赔罪。   “黄大仙,我们二小姐体弱多病从未知您的厉害,不知者无罪,您千万不要怪罪她,她年纪尚小,还什么都不懂呢,您看您也只是受了轻伤,您千万别忘心里去啊。”说完,叶秋还磕了3个头。这一幕把楚樱给笑的,但看着叶秋认真的样子楚樱赶紧捂住嘴。   “赶紧给黄大仙上好药,把它请走吧,你这孩子。”楚樱看叶秋走了,便指着黄鼠狼笑了起来,“你自己掉到我的陷阱里面的,这可不怨我啊,别动,疼一下就好了。”   这黄鼠狼头部被绳子绑住,楚樱一抓它的前脚,它便龇牙咧嘴想要咬住楚樱,“你再动……”楚樱瞪大眼睛看着黄鼠狼,一人一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双方都不示弱。   楚樱乘着黄鼠狼和自己对视的时候把药给擦伤,刚好气呼呼瞪着自己的黄鼠狼一下子全身扭曲在一起,嘶吼了几声。   “你又干什么了?你对黄大仙做什么了?”楚樱看着第一次那么严厉的叶秋有些不适应。   “只不过上药啊,还能怎么的,要不是你那么紧张,我早就把它吃了。”叶秋一听楚樱要把黄大仙吃了,赶紧用手轻打了楚樱的嘴,“赶紧呸掉,呸呸呸。”   “呸。”楚樱木然的呸了一下,看着叶秋又跪下给一只黄鼠狼磕了头,“黄大仙,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家二小姐啊,她才9岁,身子又不好,脑子也不好使,字都不认识几个,出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好老是找不到家呢。”   “哎,你……”叶秋把有些懊恼的楚樱往后推,“这样的孩子您千万不要计较,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药也给您上了,这肉您吃些吧,您看您也受惊了。”   “这肉……”楚樱还没说什么就被叶秋捂着嘴,推到了卧室,被锁了起来。楚樱坐在地上画着圈圈诅咒这个迷信的女人。   等过了好一会让叶秋才开门让楚樱出来,“我说的话你别忘心里去,黄大仙很记仇的,上次府上一下人失手把一黄大仙打死了,后来府上的鸡就离奇死掉了,大小姐原本坐着马车好好的,也莫名的摔倒了,后背还留了个疤呢,反正以后不要惹到黄大仙,要不然事多着呢。”   “只有大小姐有事吗?府上别人呢?”楚樱听着觉得有些后怕。   “那时候大小姐小,看到黄大仙拖着一只她养的小鸟吓死了,赶紧叫下人杖打,下人也是知道厉害的,不过做样子打了几下而已,但大小姐一只说要打死,后来还自己拿了木棍把黄大仙打死了。”   楚樱感叹这现世报也太快了,赶紧朝门口呸了几下,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乖府上没有人和您说过,您那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吓人的事也不好和您说。”   “没事,还是谢谢你了,哈哈。不过,什么叫身子不好脑子又不好使啊,你别走,说你呢。”楚樱满院子追着叶秋非要打上一打。   “你再跑,你这仆人,没大没小的,快过来,让我打一下。”叶秋又好气又好笑,反正也跑累了,而且二小姐身子弱,不能和她玩这样追人的游戏,便乖乖走过来让楚樱打。   “让你说我坏话。”楚樱轻轻的拿树枝打了一下叶秋的屁股,便笑着跑开了。“你先说我坏话的,不要追我。”   “好啦,不追,不追,跑慢点,别摔了。”楚樱一直回头看叶秋,没注意前面,一不小心撞到了王柰园的怀里。   王柰园这几日去学堂听讲,许久没有来看楚樱,这小人儿现在倒是长高了不少,脸也晒得更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把炭灰抹脸上了。   “这么黑成这样了?”   “谁黑了,你也说我坏话。”楚樱拿起树枝往王柰园的屁股上也来了一下。“你这孩子,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好啦,我给你带些启蒙的书来了,你上次不是说要看吗?”   楚樱看着手上的几本书,有些倒是认识,但有些却看不懂。王柰园看着楚樱懵懵懂懂的样子着实可爱,“这里面有一本字帖,你照着练,先把字练会了到时候教你认字。”   “好的。王大哥是住在书院的是吗?找你的时候王大娘说要好一段日子才回来一趟。”   “是啊,住在书院的。”王柰园摸了摸楚樱的头,这孩子还曾找过自己,心里也暖暖的。   “那晚上要看书吗?我这有好多做好的蜡烛呢,你拿些去吧。给处的好的书友也可以。”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蜡烛。读书人倒是很惜时光,不过好的蜡烛要12文一只,次的也要6文一只呢,挺费银钱的。”   “后面不是有一小片松树嘛,你拿些去吧。王大哥将来是要考科举吗?”楚樱用一只小麻袋装了些蜡烛给王柰园。   “科举?科举是什么?我读书只是为了修身明理,倒是有乡举里选的制度可以让乡里间有德者能出头的,乡里有贤德的人那么多,我也选不上,不过是读点书明史吧了。”   “哦,没什么。”这乡举里选的制度楚樱倒是有听说过,不过后来变成了世族垄断,以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这还是班长每次对自己这个毫无背景只会苦练的人说的。   还是现代的高考好些,至少还有奋斗的机会,如果在这个年代,或许只能一辈子当个农民。   “王大哥,这是上次说的那个卖身给我的姑娘,叫叶秋。”   “王大哥好,叶秋有礼了。”王柰园见叶秋这样,也作了个揖。   “有人照顾你,我倒也放心了,不多说了,这次是来看望一下母亲顺道来看你的,你也要好好的。”楚樱怪怪的点了点头。   等王柰园走远,楚樱看了看快半背篓的蜡烛,原本还想拿去秦钟那里,现在倒是想等等看,平常人家总归用不了多少的蜡烛,但读书人却是既耗费这些的,而有银钱去读书的也自然不会太拮据。   ☆、松脂做药   叶秋将磨好的豆浆倒在木盆里,加了些卤水,边加边慢慢搅拌,等出现絮状物的时候,边慢慢停止搅拌,然后把豆浆倒到陶罐里面煮。   楚樱也用几个木板做出一个豆腐架子,四片隔板各在一端割出一半的木条,然后两两相交,在豆腐架子的托板上找好位置,凿几个小洞,然后把相交的四片木板底部在相应的位置做好记号,把不需要的部分削掉,这样木片便可以和托板结合在一起。   楚樱用斧头背部敲打了几下,这样便更为牢固。等洗过之后,便放在厨房让叶秋用。   “家里可有干净的麻布?”叶秋看着火候,见楚樱不一会儿就做了个豆腐架子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有。”楚樱把洗好的一片麻布放在豆腐架子上,叶秋把煮好的豆腐倒在架子上,然后把麻布盖好,再在上面盖上木板,盖上石头。   楚樱蹲在地上看一滴滴滴下来的水,自己只去超市买过豆腐,还未曾自己做过,觉得甚是好玩。   “这做的不是特别的好,还是会有些细孔,但自己吃倒是无妨的。”   “没事,看着挺好的样子,什么时候能吃呢?”   “过2刻钟便成型了。今天吃豆腐鱼汤吧。”楚樱点了点头,便去池塘拿自己做的网子捞了一条两斤多些的鱼。这网子是用6根长麻绳,两两打结再分开再打结结成的。   捞鱼杆子上的圈用的是竹片,把竹片泡水然后用火加热便能让竹子较为柔软,然后绕城圈子固定,再绑上渔网变成了。   大些的鱼自己倒是能瞧见,较小的倒是慢慢多了起来,这用湖泥养鱼的法子倒是可行,不过成效毕竟没有用鱼苗来的快,反正家里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楚樱便没有想买鱼苗的想法。   等吃过晚饭,楚樱把松脂热起来,把脱模的那50个竹节给灌上松脂,叶秋搓着绳子,楚樱灌松脂,两边一起操作倒是快了许多。   等天明楚樱便带了些蜡烛去秦钟那里,“这是用松脂做的吗?用松脂的蜡烛会比较贵,一般人家用灯油比较多,这松脂还可用作药材,家中有多的话可以去药材铺子问问。”   “好的,这些既然做了便放在这里卖吧,我也不知道行情,这样的要多少银钱?”   “一般用猪油洋油和牛油为多,一支12文,灯油较为便宜一两文。你这得15文到20文一支。”   楚樱还以为能卖10文就不错了,“那没有植物做的油吗?”   “有倒是有,不过是用来制绢布的,制植物的油较为繁琐量也小,没有拿来做灯油和蜡烛的。”   楚樱想来可能制植物油的经验还不足吧,所以未大批量生产。“好的,先放着卖吧,一支取一文的钱给你,东西比较小,你随便放着便可以。”   “这我可要放在显眼的位置,以前山里的松脂倒是有人采,现在倒是少了许多。”楚樱见秦钟拿出一只较为紧致的盒子把蜡烛一根根放进去。   “好的,我去药坊看看。”楚樱找了几家药坊,把做成蜡烛的松脂给他们看,多为35文到40文一斤的价格。   “你那有多少?”楚樱见一瘦弱的青衣男子从后门进来,旁边的药童都停下手里的活低头站立着。   “半个月能带10斤左右来。”楚樱按平常割的量来计算,这样比较稳定。   “别家药坊要的不会有我们多,你也不用再去问了,35文,摘下来拿过来就行。咳……”楚樱见这人病怏怏的像是个病人,穿的也很朴素,楚樱看了眼白胡子老爷爷,毕竟自己前一次来,是这个老爷爷主事的。   “这是我们小主人,听他的就可以。”   “可以,不过能麻烦告知这个松脂能做什么吗?”楚樱一直以为这松脂和松香松节油一类是用来做装修的。   “哈哈,你这小孩,这松脂是养足后天之本的仙品,治痈疽恶疮、头疡白秃、疥瘙风气,并安五脏,除热,久服可轻身延年。你拿这东西来药坊却不知其药用。”   “哈哈,我也是听别人说来这里可以卖掉的。那我明日取来吧。”   “好的,之前的药可吃完?还要再配些吗?”   “不用了,爷爷,最近天气暖和,身子也比较爽朗,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楚樱见老爷爷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便走了。   “这可是上次说的体弱的孩子?怎么看着精神很不错。是先生的医术又增进了?”   “哪里,不过是这孩子多走动罢了,哪像你每日都躺在床上,这没病的人都要生出病了。”   “不是先生让我静养的吗?”这男子眸若清泉,虽身形清瘦,但清新俊逸,似扶风青柳,让人怜惜,明明是个男子却肤净似雪,长发乌黑。   “这个,药吃了吗?”白胡子老爷爷扶着额头,慢慢走回后院。   楚樱去秦钟那取了一两,去买了3匹细布,一匹粗布,床单被单都是贴身之物,要用好一点的料子,楚樱尝尝要做农活穿的到不用太好,等到时候穿烂了扔掉也不可惜。   不过叶秋似乎对自己的采购不是很满意。“怎么都是一个颜色的?至少买个浅些的也好,这我怎么做襦裙?”   “也是,下次再买一匹浅色的,可不能让叶秋小娘子穿着青色的一团出去啊。”   “我倒是不怕,不过你每日都是着男装,这可不好,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楚樱看着这个比老妈还愁自己婚姻大事的叶秋。   “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嫁人啊,你羞不羞啊……”楚樱用手在叶秋脸上点了点。   “你一女孩子老是穿男装才羞呢,反正得有一身襦裙,这样有什么节日才出得了门啊。”   “是是。”楚樱不和这年纪轻轻的老妈子犟嘴,吐了吐舌头就去拿了块麻布在背篓里铺上,然后把凝固的松脂都装在背篓里,整整一背篓的松脂,少说得有40多斤,这些自己勉强背的动,便没有再往里面加,剩下的也差不多40多斤的样子。   楚樱已经可以看到亮闪闪的铜板在向自己招手了,不觉嗤嗤笑了起来。“笑什么呢?你可还小,还没到嫁娶的年龄,可不要喜欢上谁家的孩子了。”   “不是你一直说嫁人吗?现在又劝阻起来了,你也知道我小啊,这些松脂明日要送到药店去,35文一斤哦。”   “35文一斤?那也还好,毕竟是摘来的,上好的松脂可要好几道工序才能入药,要50文一斤,再好些的要1钱银子呢。”楚樱这一听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贱卖了自己的松脂,不过转念一想省去了再制作的麻烦,而且自己对这些并不在行,也不掺和了。   “等攒些银钱买些鸭子,这池子可得好好用起来。只是浇水养鱼倒是太浪费了些。”   “是啊,种些藕芡菱角也好,还有莼菜,虽然这些去湖边也能摘到些,但自家种些也是好的。到时采收的时候总是比不过那些婆子来的利落。”   确实,像之前的野菜楚樱就采了一些,没有那些妇人眼疾手快,这些东西楚樱明日得好好问问秦钟,叶秋虽然懂一些,但毕竟在府上长大,并不知道全部,还是问一下秦钟保险些。   ☆、摘莼菜   楚樱看天快亮了便赶紧起床,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慢慢走出卧室。“带两个饼,别饿着了。”   “哎。”楚樱把门轻轻关上,背上昨天装好的背篓带上两个煎饼便加快脚步去坐牛车。   等到了城里等了会儿,药坊开门楚樱便进去了,“老爷爷,您看下。”   文三七看了看这些松脂,多为整块,品质较好,“这不是摘的吧?”   “是自家的松树割的,或者下面加热让松脂流出来的。”   “那挺好。不过要割成年的松树,未成年的松树割了就活不了了。”文老爷爷让人把这些松脂抬着称了重量,共46斤,便让药童去取钱。   “恩,这个知道的。”楚樱把1两5钱银钱放在背篓里,用麻布盖住,另外的1钱10文放在衣兜里。   “有这些松树你倒是不用愁了,不过还是要看住,毕竟不像以前可以砍些松树,现在不能砍也不能割,采收的量不大。”   “好的,谢谢爷爷提醒。”楚樱背上背篓去集市看看,叶秋说要买酱油,也不知这酱油要几钱,不过现在有了收入,日子还是要过的好些的,毕竟自己在长身体。   等买了两个较大的陶罐和一升酱油,楚樱便顺道去秦钟那里问问水生植物的种植。   “我说的没错吧,药坊一定会收的。”秦钟把客人买的莲子用纸包好,用细麻绳绑住,在上面留了个可以手提的圈。   “还要多谢你呢,我想种些莲藕、芡实和菱角,不过不知道要怎么弄。”楚樱把背篓放下,看了看秦钟铺子里的种子。   “莲藕你去湖里挖些来种上就好了,或者等着八月、九月中,收黑色坚硬的莲子来种。不过要磨掉些皮,要不不好发芽。芡实和菱角也是一样,秋天收种子撒在水池就好,它们自己会长出来的。”   “那好,我还以为和麦子一样要买种子呢。那莼菜呢?要怎么种呢?”   “莼菜去湖里摘就好了,要种的话清明前后取健壮、老龄带须根的水中茎段入泥一寸就可以了。”   “好的,家里有挖一个池塘,想着种些什么。我回去再看看吧,谢了。”回去路上楚樱想着菱角和芡实应该也是可以和莲子一样播种的,但都是时令果子,现在怕是买不到种子,只能买到菱角粉。   等楚樱回去看叶秋对着一只躺在木墩子上的兔子为难的紧,“怎么了?死了吗?把它吃了吧。”   “兴许是叶子上的露水没干,死了三只了,哎……都是我不好。”楚樱把木墩子挪到兔子窝看不见的地方,把三只兔子给结果了,把洗好的兔子给了叶秋,三张兔子毛皮也撑开晾挂在墙上。   “没事,做腊肉就好,要不和鱼鲊那种也行。   “可做脯腊都是腊月正月里做好,现在做怕是放不久,鱼鲊现在做倒是可以的,不过有池塘就不用做着存起来了。”   “那就吃掉吧,自己吃两只,另一只我给王大娘送去,这肉也不多,就吃了吧。”   “那好,作兔臛吧。”楚樱拿草把兔子串起来,领着去了王大娘家。   “又捕到兔子啦?”   “是,捕的多就养起来了,可能吃坏了就死了几只,就拿来孝敬您啦。”王大娘笑眯眯地把兔子拿进厨房。   “这兔子可不好养啊,等到了天热的时候,中暑的可不少,之前梨园喜欢倒是养了几只,后来要么拉肚子,要么热死了,最后都入了口。”兔子确实有些难养,不过这野生的没有那么娇贵,但还是要细心些。   “恩,得给它们搭个屋子,要不夏天热死了可不好了。那我先走了。”这兔子爱啃木头磨牙,而且嘘嘘味道有些重,等天气热了味道怕是不好闻,如果要建屋子通风除味是关键,自己之前养的兔子也是夏天没给开空调给弄中暑的。   “这是什么呀?”楚樱见叶秋做的兔肉汤里面还有米。   “兔臛啊,没有酒,和木兰皮,如果还能有豆鼓和苦酒就好了,你尝尝。”楚樱喝了一口味道略酸,不是很难吃,不过这种做法自己倒是从未见过,这古代的美食倒是有些独特,不过很开胃。   “还行。”楚樱盛了饭便围着炉子开吃,在这古代就不奢望麻辣兔肉,红烧兔肉了,这辣椒楚樱去集市就没见过,要红烧也没有白糖,这里的糖颜色都较深,而且好像也不是用来入菜的。   “你之前说兔子喝的水要煮过,草不能有露水,这些我都记得,还要注意什么呢?那两只兔子大的兔子看样子似乎是要生了,而且脾气有些烦躁。”   “反正脏的草是不能给兔子吃的,洗过的草也要干了才可以喂。到时候我做些兔笼把母兔子分开,母兔子生了也最好不要和公兔子在一起,一直生小兔子对它不好,到时候把一些兔子配对放在一起,也好控制毛色,要不都生出杂色的不好看。”   “也是,而且到时候天热也不能总待在外面。”养什么都是不容易的,楚樱饭后看了看池塘,拿着稍大的木盆子穿上木屐准备去湖边挖藕和摘莼菜茎。   “你要去哪?钓鱼吗?不能玩水啊……”   “知道啦,叶嬷嬷。”楚樱乘叶秋还没气的追出来赶紧跑掉。   去了湖边倒是看到有一两个人坐在木盆上在摘莼菜。楚樱把木盆先放在湖边,然后慢慢下去,虽然有些不平衡,不过盘坐在木盆中,倒也能掌握些,但还是有些畏手畏脚,不想那些姑娘得心应手,看着那些姑娘在湖中如鱼得水一样摘着莼菜。   楚樱不过摘了一小点,别人已经摘好完工上岸要回家了,楚樱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把手伸到水面下面去摘莼菜的茎部,等快有一木盆了,楚樱慢慢划到岸边把莼菜茎先放到地上,然后再回来继续摘。   等摘得差不多了,楚樱便靠岸慢慢站起来,但是重心不稳,一下子吃了一嘴的泥,摸了摸还在的大门牙,看着半个身子都在水里,一时有些怔住了,但都脏了,楚樱便往旁边的小荷叶处挪过去,用脚摸索着下面的藕,等踩到了便想着用脚把藕节给抬起来。   但藕节盘根错节没有那么好挖,楚樱只能慢慢弯下身去,用手费力地够着藕节,等把藕节挖出来的时候脸已经有半张脏掉了,楚樱慢慢往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去,但还是会把脸弄脏,后来楚樱便顾不了这些了。   等挖了一会儿水里的淤泥已经扬起来了,楚樱把挖好的藕节都搬到岸边,看着差不多,多了自己也拿不动,便爬着上了岸,看着满是淤泥的衣服,楚樱只觉好笑,回去又要被叶嬷嬷说了。   叶秋坐在院子里,靠着墙壁,慢慢绣着绣件,看着远处有一个泥孩子正走着,偷笑着道:“村里这些孩子都太野了,还是楚樱乖,如果楚樱弄成这样回家,一定把她打出去,哎……”   不一会儿,那个泥人就走到叶秋的面前,叶秋抬了抬头,挥了挥手,“家里穷没有吃的,你找别家去吧。”   “噗……”楚樱把嘴边的泥巴吹掉,把裤子和衣服脱了,这天还是有些冷的,这湿衣服在身上带走自己太多的热量,如果不是怕路边的人笑话,自己早就把衣服脱了。   就算之前自己拧干了些,但衣服还是湿的,楚樱掉了一桶水上来把脸抹干净,朝呆住的叶秋看了一眼。   “我的祖宗啊,你这是掉泥里啦?哎哟喂,快快快披上,我去烧水。”楚樱看着跑去烧水的叶秋,捂嘴轻声笑着。   ☆、手纸   等洗好澡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楚樱才觉得好了些。“先别睡,喝点姜汤,等下吃饭叫你。”   楚樱喝了姜汤便沉沉睡去,不过是不是感觉有一股香味在挑逗自己,睁开眼只觉头晕脑袋重,四肢也无力,但还是多穿了一件秋衣才走出去。   “怎么样,好点了吗?虽然快入夏了,但是也不能这么湿着就从湖边走回来啊,先喝点鱼莼羹,这放在羹里的菜最好是用莼菜,现在四月里的莼菜最鲜嫩,叫雉尾莼,是第一肥美的。”   “那其他   几个月还能吃吗?”楚樱先喝了一口汤,里面的莼菜清淡甘美,鱼肉也鲜滑可口。   “可以,等叶子长足了,便叫做丝莼,五月、六月用丝莼,进入七月就不可以吃了,上面会有一种蜗虫,小小的黏在莼菜上分不出,吃了是不好的。”   “只吃3个月啊?”这种鲜美的菜只有三个月的食用期实在太短了,楚樱把边喝汤边吃着饼子。   “也不是,10月虫子冻死就可以吃了,直到来年的三月都可以吃,只吃根上头,丝莼下面的根茬,你看你摘的,就是10月后吃的那部分。用较为上面这一段,摘的深些就苦了。”   一年中只有三个月不能吃,这个莼菜倒是极好的。“那就好,明天我把它们种下去。”   “你要种下去?那得新摘新种啊,要么放在水里,要不明天就死了,种不活的。”楚樱听要今天种赶紧咬着饼,拿着用松树木段做的火把去湖边。   “你干嘛?你不要下水了,你身子不好,又不会水性,我来。”叶秋把裤腿往上拉,慢慢从旁边较浅一些的地方下去,用脚趾夹着莼菜茎插或者按在淤泥里,一盆莼菜直到天黑透透才种完。   楚樱举着的火把都换了三个,爬上来的叶秋也脚趾都泡皱了。“快去烤烤火吧,皮都皱掉了。”楚樱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叶秋先去井边洗洗。   “你今天摘的时候也这样了吧,其实湖里面多,自己摘也不碍事,这样来回太折腾了,你身子经不住的。”   “没事,我们也不多种,就种在旁边这些地方,再加上那些芦苇和香蒲,水里面的鱼也有些气,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好的,你也稍微洗洗就先睡吧,折腾了一天了。”楚樱洗漱完就躺下了,吃了晚饭人倒是稍微精神了点,不过还是有些流鼻涕。楚樱拿了些纸放在一边,把纸稍微搓软些,要不鼻子都要擦红了。   楚樱第二日还是早早起来背着另外40多斤的松脂去药坊,也顺便问问哪里收生漆。   “文老爷爷,我又来啦。咳……”楚樱捂着嘴巴轻咳了一下。   “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阿福,你去称一下。来坐下,我看看。”文老爷爷摸着楚樱的脉。   “没事,我不过是感冒罢了。”   “感冒?你是染了风寒,身子稍微好些就那么不自重,昨干嘛去了?”文老爷爷草草写了几味药交给药童,这风寒一半都不吃药,过几日会自己好起来,不过楚樱身子弱不能拖,还是早些治好比较好。   “不用,就是玩了会儿水。过几天就好了。”楚樱连连摆手,这小病楚樱可不敢花钱。   “没事,用不了多少银钱,送你的,你身子弱,有病不能拖,拖着拖着把你的旧疾拖出来就不好了。”文老爷爷把三副药和1两6钱80文放在楚樱的背篓里,用麻布盖好。   “好的,那谢了,下次送要过些日子等攒的多了再送了,文老爷爷您可知道哪里有收生漆的吗?”   “生漆造房子用的比较多,你去卖木材那里看看,或许有收,生漆防水,还有就是造船用的多些,不过造船要去另一个城,往东走到凌海城那里有很多造船厂,不过太远了。”   “好的,谢了,我去问问吧。”楚樱去集市上问了一下,也就卖木材的顺便卖这个,一般人家倒是不用生漆,稍富裕些的会用生漆让木材看着光亮些,还有便是做木盆木碗之类的木器用的比较多。   价位也是在80文到90文一斤不等,这生漆确实不像松脂产量多,松脂还可以砍树加热取松脂,但生漆只能割了之后慢慢等它自己流下来。   就像楚樱割到现在也不过只收集到了10斤,楚樱先去秦钟那边买了米,这些天真的是吃饼子吃厌了,自己还好,之前在北方住过一段时间,叶秋倒老是难以下咽,毕竟是吃米惯了的孩子。   “今日又进城啦,要买些什么?”秦钟把刚卖出去的东西记在纸上,现在这个年代似乎是没有线装书的,秦钟都是一张张折好堆在盒子里的。   “你把纸都弄个洞,然后用针穿起来,不就好了,稍微松一点,也方便查阅。”楚樱背对着秦钟把手插在米里玩着。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别玩米啊。”楚樱只好把手收回来,自己倒也分不出好坏,不过价格高的自然应该好吃些,不过以后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不能太奢侈,楚樱买了稍微好些的米。   4文一斤共买了30斤花去银钱1钱20文,最近感冒楚樱还是没买太多,要不累着病又好不了了。   “阿嚏……”楚樱把鼻涕擤在小手纸上,然后扔在街边那一小堆果皮里,这街边每日都有人清扫。其实叶秋有给自己做一条细麻布的帕子,但楚樱还是有点受不了正面擤完擤反面的。   “你怎么拿纸来擦鼻子啊,现在有银钱就这样挥霍吗?”楚樱看秦钟面露怒色赶紧把自己的手纸给秦钟看。   “不是你写字的那种纸,这我自己做的,个头较小,比你写字的薄一些软一些。”   秦钟拿过一张看了看,果然和书写的纸有些不同,“你还会做纸啊,不过用纸来擦鼻子还是太不雅了,我这有帕子,你拿去先用吧。”   楚樱把帕子推了回去,“我有,不过洗洗太麻烦,而且这手纸还可以如厕的时候用,做起来没有做写字的纸那么麻烦,而且只能做小的纸,刚好拿来如厕和平时用的。”   刚秦钟已经有些不悦,现在更加是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楚樱。“纸怎么能用来如厕呢?这真的是大不敬啊。”   观念是最根深蒂固的,楚樱也做不到一下子让秦钟和别人接受这个东西,便那了些手指出来放在秦钟的桌上。   “你试试嘛,这纸上面又没有写字怎么会是大不敬呢。我先走了。”秦钟平时看起来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蛮强的,但在这个全都用厕筹的年代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怪异了。   ☆、规划兔子屋   楚樱早早便去齐叔家约了齐叔来建屋子,现在建房子的倒不多,齐叔便在家做着一些木件。   等回来的时候,楚樱把较粗的栗子树砍了几颗,在房子的下风处把木头摆好,然后在纸上用木炭画出自己预想好的兔窝的规划。   通风保温是关键,建这个兔窝本来就是为了夏天外面天气太热,怕兔子中暑,而且几只兔子快生产了,需要更多的隔断把它们单独分开,避免公兔的骚扰和不间断受孕。   在屋子的视线最好的中端放3层兔笼,绕着屋子的四面墙分布,兔笼分大小,便于到时候公母兔子的交配和和生下来的小兔子的照顾。   兔笼的底层有可以抽出来的接盘,上面放上干草,便于清理兔子的粑粑,兔子是极爱干净的动物,自己会舔舐身体来清理,所以兔窝的清理是很重要的。   兔子喜干忌湿,而且碗里装着的水可能被兔子的粑粑污染,这样兔子饮用了脏的水就会生病死掉。而这里没有适合兔子的饮水器,楚樱只能单独画出竹碗在笼子的中下部。   放在笼子底怕兔子把水污染了,装的太高又怕兔子够不到,中下的位置是最好的,也不怕兔子玩水把自己的窝给弄湿了。   兔子昼伏夜动,白天多伏卧于笼舍中,晚上多跳跃跑动,不断采食和饮水,需要放较多的草料,但是在窝里放多了又怕被兔子践踏到时候吃进去又怕生病。   这个草料的问题楚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毕竟这里可没有专门喂食兔子的饲料。“吃饭啦。”   楚樱看着一只小兔子翘着嘴在吃围栏外长出来的草,因围栏围着,那兔子试了好几次才吃到。   这次终于吃上米饭,叶秋都多吃了两碗米饭,不过楚樱却一心想着喂食草料的事情。   叶秋在楚樱的眼前挥了挥手,这孩子今天一只盯着兔子在画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现在吃饭也不好好吃。   “不吃就没得吃了。”叶秋在楚樱的碗里夹了些莼菜,自己早上去湖边摘了一木桶的莼菜和藕节,莼菜上面的嫩叶不用种下去,便摘了做菜,而藕节也照着楚樱说的切开,留着藕节中间相连的那一段,把这些小段分开种下去。   “我想到了。”叶秋见楚樱大喊了一声就跑回去在纸上画着东西,叶秋只能往炉子里再加了一些柴,要不等楚樱忙好来吃就凉掉了。   楚樱在兔笼外面在再画了一个篮子,兔笼是木头间隔着造的,楚樱在外面加上横向的一个围栏,从竹水杯的高度开始往上,这个小围栏可以放新鲜的草料,做的大些可以放晚上所需的草料。   不放在笼子里,兔子自然蹂躏不到,而且是从水杯的高度开始,那个高度是兔子坐着合适够到的位置,这样兔子把下面的草吃了,上面的草就会自己落下来,如果把围栏装下来一些,兔子便不会吃最下面的草,这样草料会有所浪费,而且草一直放在那里也会坏掉。   毕竟到时候喂食是直接从上方放草料进来的。而且草料要和围栏垂直放着,这样草料才不会从围栏的间隙里面掉落出来。   这草料和饮水的问题解决了,还剩下的便是兔子的运动锻炼问题,这些毕竟是野兔,较为好动,不想被人类驯养好几代的家兔和宠物兔。   而且兔子多运动能增强免疫力,这里可没有专门为兔子配置好的药片或者药水,而且兔子多为猎物,如果带去药坊或许也没有人会愿意看病。   楚樱在纸上在房子外围画上几条用木头围起来的道,从出门开始,只有一条道,流出一些位置给自己出入,当然那个位置也是摆上木门可以推开,然后那一条道再分成三条道,通往三个围起来的木栅栏。   本来其实只要做一个围栏就可以了,但是楚樱想着控制一下毛色,让杂色和杂色的在一起玩耍,纯色的和纯色的一起玩耍,这样就算在玩耍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有了新的兔宝宝也不担心颜色。   楚樱现在只有黑色、白色和杂色的兔子,不过看着杂色的兔子身上还有棕色,估计应该还会有棕色的兔子,这个围栏到时候自己可以再加建,只需要在靠边的通道再分出一个木门就好,到时候可以用木门来控制通路。   楚樱在围栏中画上几个抬高的喂草木盆子,也是和在兔窝里一样,是木头中间有间隔的,这样也不会浪费草料。而且做成圆形的,也便于好多兔子同时进食。   等花的差不多了,楚樱把图纸放在要造的位置上比对,仿佛感觉这个兔窝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一样,看着那些等着圆圆的大眼睛呆萌看着自己的兔子,觉得好像还有什么被自己漏掉了。   楚樱看着已经被兔子咬的都脱了好几层皮的围栏,在兔笼上再画上几根圆的木头,希望兔子可以舍远求近,不去咬笼子,改咬这些磨牙棒。而且这些小圆木要较为粗些,这样兔子还可以在圆木上趴着或者玩耍。   外面的围栏楚樱就没有画上这些磨牙棒,外面的围栏如果坏了替换起来还是很方便的,但是兔笼如果做好再替换一根或者几根木头就麻烦了。   楚樱把画好的图纸再看了几遍,终于满意的放在了衣服里面,不过看着自己被木炭弄黑的手,嗤嗤傻笑了起来,洗了把手,到厨房端起还热乎的饭。   “快吃了吧,都热了一次了。”楚樱看着已经在洗碗的叶秋,确实这饭和鱼纯汤还都是热乎的。   这兔屋建的离卧室稍微远些,因为半夜兔子有时候会磨牙发出吱吱的声音,这样影响睡眠,而且兔子毕竟还是有些味道的,半夜里自己被熏醒就不好了。   楚樱把木头一根根慢慢搬到一起,看着在池子里种着莼菜的叶秋,吸了吸快流下来的鼻涕,自己这身子还是要注意些,要不这苦药就离不了身了,也不是自己矫情,这次的药似乎更苦些,到时候进城看能不能买些糖,万一吃药也能用上。   这铁斧头用起来真的得心应手,之前好不容易才能砍一棵树,现在几下就砍倒了一棵,效率不知提高了多少,而且也不担心会一斧头下去变成两瓣。   ☆、造兔窝   楚樱拿肩膀上的面巾擦了擦脸,这天气热起来,干活都稍微累些。"叶秋,没水了,你烧点水吧。"   叶秋帮着齐叔在递木头,"你去烧吧,我来砍木头。"叶秋把在棚子里干活的楚樱拖到厨房去。   这天气热,楚樱的身子耐不住,叶秋便让楚樱在棚子里砍木头,自己则在外面传递和帮一些零散的活计,哪里需要便去哪里。   楚樱看着叶秋已经有些晒红的脸蛋,这城里来的娃儿过几天也和自己一样变成黑煤炭了。楚樱把烧开的水倒在陶罐里,再继续用砍下来的废木头烧着。   "齐叔,歇会儿吧,这正是日头呢。"楚樱把面巾用井弄湿,再搭在肩膀上,其实屋里面没有那么热。   "快了,这山墙快好了。"楚樱看着也快有30多岁的齐叔就这样坐在木梁和木梁之间,头上也没个遮挡。   "齐叔,要不先到厨房把兔子窝做了吧,倒时候搬进去就好了,还是进来做吧。"楚樱往喂兔子的碗里再加了点水,这兔子窝的进度得赶赶了,兴许是干体力活的原因,楚樱现在感觉浑身都是热的。   "那也好。"齐叔爬下来,用井抹了一下脸。"那你们也进来吧。"   楚樱把木墩挪到角落,给齐叔腾出更多的位置,"没事,叶秋在棚子里也不会太热的。"   楚樱这边烧着水,那边给齐叔讲解自己的图纸,反正也都是在厨房,万一水开了也能察觉。"大致就是这样,您看这些都可行吗?"   "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做起来会有些麻烦,但应该是可以做的。"齐叔让叶秋按着兔子窝的尺寸把较细的木头砍成需要的长度。   做第一个兔子笼子的时候,齐叔还是做错了几次,但总归是老江湖,楚樱说了一些,齐叔便马上领会,把有些别扭的地方改过来了。   第一个兔笼倒是花了很长时间,不过第一个做好,齐叔便有了样本,便让楚樱做些基础的榫卯,精细的地方则自己来做。   楚樱原先还有些似懂非懂,现在对于榫卯的运用也算一知半解了,这小小的榔头和槽刀竟能变化出这许多的榫卯样式,比起现代建筑的钉子虽然费了几倍的时间,但是很坚固,而且也不担心变形,因为结构相互抵住。   "还不错,做的挺好的。"楚樱看着齐叔有时在自己的基础上再加,或者在两块木头之间钻孔,再加上一小段木头从中间穿过,这看的楚樱有些迷糊了。。   "这些榫卯结构再怎么变,也是万变不离其宗,一公一母,相互契合。"楚樱傻笑了一下,继续干着自己简单的活计,也关注着水是否有开。   等着快傍晚的时候,齐叔已经把兔子窝和兔屋子的木结构搭建好了,这屋顶和墙面照样是没有的,屋顶自己还是买不起瓦片,而且瓦片散热性能不好,怕夏天会太热。   "齐叔,吃了晚饭再走,之前就您忙,早早就走了,这次一定要留着吃,叶秋饭都做了。"楚樱帮着齐叔把工具整理好。   "那好吧。"齐叔看着楚樱自己搭建的墙,较为平整,而且墙面较厚,这样保温性能会比较好,虽然外面没有刷之前和楚樱说过的墙粉,但看着也挺不错的。   "齐叔您看这些窗子倒时候摆哪里好呢?"楚樱把特意让齐叔做的通风口在之后要立墙面的地方比划着。   "放在稍微上面些比较好,不是你说太阳照在地上,之后地热了变把热照在人身上吗?那较为上面的地方应该会稍微凉快些。"楚樱看着齐叔把自己刚才关于太阳辐射和地面辐射的事说出来,觉得其实深奥的东西都有简单的说法。   "也对。"这个屋子楚樱也是要把墙壁造的厚些,这土墙可以隔冷,保持室内的温暖,自然也可以隔热,让里面的空气保持相对的凉爽。   等饭足菜饱,齐叔乘着天开始要黑,赶紧拿着东西准备走。"齐叔,钱别忘了,2钱银子对吗?之前说好的。"   "对的,那我先走了,晚上黑了不好走路。"楚樱忙在厨房一边把自制的火把和两块小火石给齐叔。   "拿着这个,万一天黑了也不怕。"齐叔看着虽然简陋但是用了很多松树木条的火把,这火把可以烧蛮久的。   "那就谢过啦,我先走了,之后如果需要什么修补的,让人捎个信来就好了,也省得你跑一趟。"   "好的,您路上小心些。"楚樱送走齐叔便帮着叶秋把碗筷收拾了。   等着快傍晚的时候,齐叔已经把兔子窝和兔屋子的木结构搭建好了,这屋顶和墙面照样是没有的,屋顶自己还是买不起瓦片,而且瓦片散热性能不好,怕夏天会太热。   "齐叔,吃了晚饭再走,之前就您忙,早早就走了,这次一定要留着吃,叶秋饭都做了。"楚樱帮着齐叔把工具整理好。   "那好吧。"齐叔看着楚樱自己搭建的墙,较为平整,而且墙面较厚,这样保温性能会比较好,虽然外面没有刷之前和楚樱说过的墙粉,但看着也挺不错的。   "齐叔您看这些窗子倒时候摆哪里好呢?"楚樱把特意让齐叔做的通风口在之后要立墙面的地方比划着。   "放在稍微上面些比较好,不是你说太阳照在地上,之后地热了变把热照在人身上吗?那较为上面的地方应该会稍微凉快些。"楚樱看着齐叔把自己刚才关于太阳辐射和地面辐射的事说出来,觉得其实深奥的东西都有简单的说法。   "也对。"这个屋子楚樱也是要把墙壁造的厚些,这土墙可以隔冷,保持室内的温暖,自然也可以隔热,让里面的空气保持相对的凉爽。   等饭足菜饱,齐叔乘着天开始要黑,赶紧拿着东西准备走。"齐叔,钱别忘了,2钱银子对吗?之前说好的。"   "对的,那我先走了,晚上黑了不好走路。"楚樱忙在厨房一边把自制的火把和两块小火石给齐叔。   "拿着这个,万一天黑了也不怕。"齐叔看着虽然简陋但是用了很多松树木条的火把,这火把可以烧蛮久的。   "那就谢过啦,我先走了,之后如果需要什么修补的,让人捎个信来就好了,也省得你跑一趟。"   "好的,您路上小心些。"楚樱送走齐叔便帮着叶秋把碗筷收拾了。   ☆、做假蜡烛   "你早点洗洗睡了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叶秋把稍烧开的水倒在木桶里。"好的。"楚樱往木桶里再打了点冷水,现在天气热,洗起来倒也方便,不用像冬天一样,怕自己着凉。   楚樱洗完把木桶拎着去厨房,没进门,看着叶秋把针在火上面烧一下消毒,然后把手上的水泡挑破,其实这个孩子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却像个妈妈一样照顾着自己。   虽然叶秋是自己的仆人,但在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中长大的自己觉得谁都不欠谁的,大家都不容易。"该你了,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洗。"   "不用了,就这点活马上就好了。"楚樱把扫帚和畚斗拿了过来,"赶紧洗去,要不等下你洗动静大,我怎么睡。"   "好的,我马上去。"   楚樱把地上的木屑木段都扫起来倒在麻袋里,这样也方便拿来烧火,楚樱在陶罐里加了水,把烧好的热水倒了一半在木桶里,把木屐脱了泡着脚。   "二小姐,楚樱我洗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睡吧。"楚樱指了指自己今天做的小木凳。   "坐着一起泡脚吧。"   "不了,您先泡吧。"叶秋想着回屋给楚樱把床铺铺好,"泡了再睡吧,你不泡我就不睡了。"   叶秋看着堵气噘嘴的楚樱,没办法只能挽起裙子,把脚放进木盆,好在木盆较大,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的脚。   "真是孩子气,怎么说不睡就不睡呢?"叶秋看着靠在墙上已经睡去的楚樱,轻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秋衣披在楚樱的身上。   二小姐待人极好,之前自己便是二小姐看自己可怜,和大夫人提议才被买来的,这些也都是后来慢慢知道的,虽然未服侍过二小姐,但这份恩情叶秋不会忘记。   "你早点洗洗睡了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叶秋把稍烧开的水倒在木桶里。"好的。"楚樱往木桶里再打了点冷水,现在天气热,洗起来倒也方便,不用像冬天一样,怕自己着凉。   楚樱洗完把木桶拎着去厨房,没进门,看着叶秋把针在火上面烧一下消毒,然后把手上的水泡挑破,其实这个孩子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却像个妈妈一样照顾着自己。   虽然叶秋是自己的仆人,但在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中长大的自己觉得谁都不欠谁的,大家都不容易。"该你了,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洗。"   "不用了,就这点活马上就好了。"楚樱把扫帚和畚斗拿了过来,"赶紧洗去,要不等下你洗动静大,我怎么睡。"   "好的,我马上去。"   楚樱把地上的木屑木段都扫起来倒在麻袋里,这样也方便拿来烧火,楚樱在陶罐里加了水,把烧好的热水倒了一半在木桶里,把木屐脱了泡着脚。   "二小姐,楚樱我洗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睡吧。"楚樱指了指自己今天做的小木凳。   "坐着一起泡脚吧。"   "不了,您先泡吧。"叶秋想着回屋给楚樱把床铺铺好,"泡了再睡吧,你不泡我就不睡了。"   叶秋看着堵气噘嘴的楚樱,没办法只能挽起裙子,把脚放进木盆,好在木盆较大,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的脚。   "真是孩子气,怎么说不睡就不睡呢?"叶秋看着靠在墙上已经睡去的楚樱,轻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秋衣披在楚樱的身上。   二小姐待人极好,之前自己便是二小姐看自己可怜,和大夫人提议才被买来的,这些也都是后来慢慢知道的,虽然未服侍过二小姐,但这份恩情叶秋不会忘记。   "你早点洗洗睡了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叶秋把稍烧开的水倒在木桶里。"好的。"楚樱往木桶里再打了点冷水,现在天气热,洗起来倒也方便,不用像冬天一样,怕自己着凉。   楚樱洗完把木桶拎着去厨房,没进门,看着叶秋把针在火上面烧一下消毒,然后把手上的水泡挑破,其实这个孩子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却像个妈妈一样照顾着自己。   虽然叶秋是自己的仆人,但在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中长大的自己觉得谁都不欠谁的,大家都不容易。"该你了,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洗。"   "不用了,就这点活马上就好了。"楚樱把扫帚和畚斗拿了过来,"赶紧洗去,要不等下你洗动静大,我怎么睡。"   "好的,我马上去。"   楚樱把地上的木屑木段都扫起来倒在麻袋里,这样也方便拿来烧火,楚樱在陶罐里加了水,把烧好的热水倒了一半在木桶里,把木屐脱了泡着脚。   "二小姐,楚樱我洗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睡吧。"楚樱指了指自己今天做的小木凳。   "坐着一起泡脚吧。"   "不了,您先泡吧。"叶秋想着回屋给楚樱把床铺铺好,"泡了再睡吧,你不泡我就不睡了。"   叶秋看着堵气噘嘴的楚樱,没办法只能挽起裙子,把脚放进木盆,好在木盆较大,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的脚。   "真是孩子气,怎么说不睡就不睡呢?"叶秋看着靠在墙上已经睡去的楚樱,轻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秋衣披在楚樱的身上。   二小姐待人极好,之前自己便是二小姐看自己可怜,和大夫人提议才被买来的,这些也都是后来慢慢知道的,虽然未服侍过二小姐,但这份恩情叶秋不会忘记。   "你早点洗洗睡了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叶秋把稍烧开的水倒在木桶里。"好的。"楚樱往木桶里再打了点冷水,现在天气热,洗起来倒也方便,不用像冬天一样,怕自己着凉。   楚樱洗完把木桶拎着去厨房,没进门,看着叶秋把针在火上面烧一下消毒,然后把手上的水泡挑破,其实这个孩子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却像个妈妈一样照顾着自己。   虽然叶秋是自己的仆人,但在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中长大的自己觉得谁都不欠谁的,大家都不容易。"该你了,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洗。"   "不用了,就这点活马上就好了。"楚樱把扫帚和畚斗拿了过来,"赶紧洗去,要不等下你洗动静大,我怎么睡。"   "好的,我马上去。"   楚樱把地上的木屑木段都扫起来倒在麻袋里,这样也方便拿来烧火,楚樱在陶罐里加了水,把烧好的热水倒了一半在木桶里,把木屐脱了泡着脚。   "二小姐,楚樱我洗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睡吧。"楚樱指了指自己今天做的小木凳。   "坐着一起泡脚吧。"   "不了,您先泡吧。"叶秋想着回屋给楚樱把床铺铺好,"泡了再睡吧,你不泡我就不睡了。"   叶秋看着堵气噘嘴的楚樱,没办法只能挽起裙子,把脚放进木盆,好在木盆较大,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的脚。   "真是孩子气,怎么说不睡就不睡呢?"叶秋看着靠在墙上已经睡去的楚樱,轻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秋衣披在楚樱的身上。   二小姐待人极好,之前自己便是二小姐看自己可怜,和大夫人提议才被买来的,这些也都是后来慢慢知道的,虽然未服侍过二小姐,但这份恩情叶秋不会忘记。   ☆、买小马   楚樱知道在远古人们便将艾蒿和芦苇扎在一起蘸上油脂作为火把,后来有人将空心芦苇绕上布条,然后灌上蜜蜡点燃,蜜蜡为蜂蜜提取所得,楚樱没必要为了做蜡烛而去特意养蜂。   楚樱用纸和米饭做了一个灯笼的雏形,在底部放上一块薄薄的木片,然后把蜡烛立进去,在顶部穿上一根木棍,虽然看着比较粗糙,但是比较实用,至少不会在夜间走路的时候被吹灭。   楚樱看着叶秋把熬好的无患子的汁液倒在竹筒里盖好,便于近期的使用,上次火灾自己做的肥皂都烧坏了,现在便再做些。   磨具做起来也不麻烦,楚樱让叶秋在木盆里把无患子汁液和栗子粉混合起来,这样搅弄起来就像做饼一样,楚樱也洗了手开始做肥皂。"这澡豆大概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吧。"   "我不知道。"虽然楚樱看见过秦钟卖的澡豆,但秦钟说是用动物的油脂做的,应该和这个无患子做的不一样。   "之前见过嬷嬷拿皂荚做的,也很好用,比外面卖的便宜。"楚樱原还想把肥皂做起来拿去卖,现在看来自家都是会自己做些的,就算不做肥皂,那皂荚也可以直接拿来用。   但这多做些也不会坏掉,大不了拿去给王大娘他们。楚樱一开始还觉得穿越来这里依靠现代人的智慧赚点银钱应该是轻轻松松的事,但是最基础的卖菜谱楚樱就扑街了。   这里很多蔬菜都还没有进口,而且没有铁锅,做不了炒菜,再加上这里的人做菜的习惯很不一样,所以卖菜谱基本上被扼杀在脑海中了。   村里的人多自给自足,除了去镇上买点盐,酱醋大家也都自己会做一些,没什么事都不怎么出门,除非家里的菜果有多的会拿去镇上换些银钱,女孩子更加较少出去抛头露面,所以楚樱才不愿意穿着叶秋做好的襦裙进城。   加之这里重农抑商的氛围那么重,还是安心在土地上会好些,能做到自给自足便算是小康了。楚樱把磨具做的想月饼的磨具一样,这样肥皂便会有些形状,不会那么单调,而且加了面粉的   楚樱知道在远古人们便将艾蒿和芦苇扎在一起蘸上油脂作为火把,后来有人将空心芦苇绕上布条,然后灌上蜜蜡点燃,蜜蜡为蜂蜜提取所得,楚樱没必要为了做蜡烛而去特意养蜂。   楚樱用纸和米饭做了一个灯笼的雏形,在底部放上一块薄薄的木片,然后把蜡烛立进去,在顶部穿上一根木棍,虽然看着比较粗糙,但是比较实用,至少不会在夜间走路的时候被吹灭。   楚樱看着叶秋把熬好的无患子的汁液倒在竹筒里盖好,便于近期的使用,上次火灾自己做的肥皂都烧坏了,现在便再做些。   磨具做起来也不麻烦,楚樱让叶秋在木盆里把无患子汁液和栗子粉混合起来,这样搅弄起来就像做饼一样,楚樱也洗了手开始做肥皂。"这澡豆大概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吧。"   "我不知道。"虽然楚樱看见过秦钟卖的澡豆,但秦钟说是用动物的油脂做的,应该和这个无患子做的不一样。   "之前见过嬷嬷拿皂荚做的,也很好用,比外面卖的便宜。"楚樱原还想把肥皂做起来拿去卖,现在看来自家都是会自己做些的,就算不做肥皂,那皂荚也可以直接拿来用。   但这多做些也不会坏掉,大不了拿去给王大娘他们。楚樱一开始还觉得穿越来这里依靠现代人的智慧赚点银钱应该是轻轻松松的事,但是最基础的卖菜谱楚樱就扑街了。   这里很多蔬菜都还没有进口,而且没有铁锅,做不了炒菜,再加上这里的人做菜的习惯很不一样,所以卖菜谱基本上被扼杀在脑海中了。   村里的人多自给自足,除了去镇上买点盐,酱醋大家也都自己会做一些,没什么事都不怎么出门,除非家里的菜果有多的会拿去镇上换些银钱,女孩子更加较少出去抛头露面,所以楚樱才不愿意穿着叶秋做好的襦裙进城。   加之这里重农抑商的氛围那么重,还是安心在土地上会好些,能做到自给自足便算是小康了。楚樱把磨具做的想月饼的磨具一样,这样肥皂便会有些形状,不会那么单调,而且加了面粉的   楚樱知道在远古人们便将艾蒿和芦苇扎在一起蘸上油脂作为火把,后来有人将空心芦苇绕上布条,然后灌上蜜蜡点燃,蜜蜡为蜂蜜提取所得,楚樱没必要为了做蜡烛而去特意养蜂。   楚樱用纸和米饭做了一个灯笼的雏形,在底部放上一块薄薄的木片,然后把蜡烛立进去,在顶部穿上一根木棍,虽然看着比较粗糙,但是比较实用,至少不会在夜间走路的时候被吹灭。   楚樱看着叶秋把熬好的无患子的汁液倒在竹筒里盖好,便于近期的使用,上次火灾自己做的肥皂都烧坏了,现在便再做些。   磨具做起来也不麻烦,楚樱让叶秋在木盆里把无患子汁液和栗子粉混合起来,这样搅弄起来就像做饼一样,楚樱也洗了手开始做肥皂。"这澡豆大概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吧。"   "我不知道。"虽然楚樱看见过秦钟卖的澡豆,但秦钟说是用动物的油脂做的,应该和这个无患子做的不一样。   "之前见过嬷嬷拿皂荚做的,也很好用,比外面卖的便宜。"楚樱原还想把肥皂做起来拿去卖,现在看来自家都是会自己做些的,就算不做肥皂,那皂荚也可以直接拿来用。   但这多做些也不会坏掉,大不了拿去给王大娘他们。楚樱一开始还觉得穿越来这里依靠现代人的智慧赚点银钱应该是轻轻松松的事,但是最基础的卖菜谱楚樱就扑街了。   这里很多蔬菜都还没有进口,而且没有铁锅,做不了炒菜,再加上这里的人做菜的习惯很不一样,所以卖菜谱基本上被扼杀在脑海中了。   村里的人多自给自足,除了去镇上买点盐,酱醋大家也都自己会做一些,没什么事都不怎么出门,除非家里的菜果有多的会拿去镇上换些银钱,女孩子更加较少出去抛头露面,所以楚樱才不愿意穿着叶秋做好的襦裙进城。   加之这里重农抑商的氛围那么重,还是安心在土地上会好些,能做到自给自足便算是小康了。楚樱把磨具做的想月饼的磨具一样,这样肥皂便会有些形状,不会那么单调,而且加了面粉的   ☆、长生   "穿成这样还买什么马啊,赶紧去买些肉吃吧。"楚樱抓住那买马人推着叶秋的手,用力按着他手上的经脉。   "你这孩子,哎哟,松开松开,一匹马上要死的小马有什么好抢的,傻子。"买马的人甩开楚樱的手赶紧走。   "楚樱,这马确实太小了,你真的要买吗?"楚樱对着叶秋认真的点了点头。   "麻烦把马牵过来吧。"叶秋把小马的缰绳放到楚樱的手里,这孩子毕竟是从小娇宠惯了,好在最近家里也不拮据,既然二小姐要买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楚樱摸了摸小马的头,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小马,寻思着要取个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名字。   "叶秋,就叫这马长生吧,希望它能快快长大,驼着我去驰骋。"叶秋看着楚樱兴奋的样子只能点头微笑,总不能告诉这孩子这小马或许今晚就会死去。   虽然路上很多人都笑看着她们,但楚樱昂着头,挺着胸,拉着小马和叶秋慢慢走回去,这小马终究不好坐牛车,而且这个时间都是大家回家的时候,更加没有牛车和时间来拉这小马了。   楚樱一开始还沉浸在我有一匹小马的喜悦中,但是走了一半的路楚樱就有些不行了。"楚樱,我背你会儿吧。"   楚樱绕过蹲在地上准备背自己的叶秋,"我可以的。"楚樱看着身后在吃草的小马,噘着嘴只想往它身上抽一鞭子,如果这马能长大一点就好了,这样自己也不用走着回家。   "我来牵吧,你先走。"楚樱把绳子给叶秋,捶了捶酸胀的小腿继续走着,虽然自己身子好了不少,但这几十里地走回去确实不容易。   等走了三分之二的时候楚樱就已经感觉不行了,"来,来,来,都有第一次的,不要害羞嘛。"   叶秋看着楚樱挎着腿想往小马的身上骑,又好笑又好气,"你骑上去它可能走几步就倒了。"   楚樱一拍大腿便坐在了道边的地上,"我们把它吃了吧。"楚樱有气无力的指了指长生,现在看到的已经不是一匹马了,而是热腾腾的烤马腿,虽然长生瘦了点小了点,但还是有些肉的。   "别闹了,就快到了,走吧。"叶秋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扶着楚樱,"不要,先吃了烤马腿再走,我走不动了。"   "原来你就是想着吃马腿。"叶秋拉着缰绳走在前面,叶秋还以为娇生惯养的楚樱现在懂事了,但花4钱半去买一只小马来吃真的太奢侈了,不过二小姐以前这样的菜也确实吃了很多,现在想吃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我的马腿,你往哪里走啊。"楚樱慢慢挪着脚步跟在小马的后面,看着像进击的难民,面色惨白,神形憔悴,伸出的手眼看着要够到马尾巴却又碰不到。   "好啦,好啦,马上就到家了,马上给你做肉汤。"叶秋慢慢拉着长生来引诱楚樱。   "哼。"楚樱打起精神快步走了起来,回家才是正道,得赶紧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等回到家的时候楚樱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二小姐身子确实好多了,您之前去院子里走两圈就喘得不行,你先躺会儿吧。"楚樱压根就没有听见叶秋动着嘴唇在说什么,只觉得眼睛看东西比较模糊,耳朵也嗡嗡的作响,本还想回应些什么,但刚想张嘴就睡着了。   叶秋煮上饭回卧室取香料的时候就看着楚樱躺在床上,被子都没有盖好。叶秋把被子给楚樱盖好,看着她安睡的样子,捏了捏她的小腿和脚丫子,二小姐能全须全尾的走回来确实不容易。   叶秋在肉串上撒了些胡椒,这小小一包就要30文,叶秋每串肉上都只抹了一点点,楚樱嚷嚷着要吃马腿一定是想吃府里做的那种,但这里没有什么腌料,叶秋只能用盐和胡椒提味,味道肯定没府上的好吃,但烤起来自带的焦香还是不错的。   等烤好了肉串,叶秋把肉串放到楚樱的鼻子面前,不过楚樱把鼻子翘起来闻了闻,就没什么动静了,叶秋只能把肉串放好,看来二小姐真的是累坏了。   等楚樱醒来的时候,叶秋已经出门去割草了,楚樱摸进厨房看着已经冷掉的烤肉串还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虽然上面胡椒放的不多,但楚樱还是吃出来了。   等喂饱了肚子,楚樱便悠哉悠哉地走去看看长生,长生躺在柴房的地上,舌头舔着草慢慢吃着,楚樱笑着这也是一吃货马,看着它眼睛一睁一闭的样子只觉好笑。   楚樱坐在外面打着哈欠,看着叶秋背了一箩筐的草回来。"醒啦,吃过了吗?"叶秋看着楚樱嘴角的胡椒粉便知楚樱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这些是喂马的吗?它睡着了。"叶秋看着还没怎么睡好的楚樱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便把草晒在地上,不过刚听她说长生睡着了,还是不放心便跑过去看看。   "醒醒啊,醒醒啊,4钱半。"楚樱听着叶秋叫喊着便一下子惊醒,差点从木墩子上摔下来,等跑到柴房只见叶秋把长生抱在怀里一直拍着长生的脸。楚樱看着长生一动不动的样子也郁闷了,还不如早点吃掉然后坐牛车回来。   "我来看看。"楚樱把头贴在马脖子和马的身上,听着和感受着长生微弱但有力的心跳,摸了摸长生呼出来的气,应该是还活着的。   "它应该就是睡着了,让它去吧,等一下就醒了。"叶秋看着楚樱一脸无事的离开,似乎已经能感受到楚樱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这孩子那么想吃马腿,现在一定乐坏了。   叶秋就这么抱着长生,这不是一匹马,这是4钱半的铜板,虽然这马太小体弱活不了多久,但是一回来没吃上多少草就要走了叶秋觉得太亏了。   楚樱看着抱着长生正黯然神伤的叶秋,也不知这女人抱着睡着的长生要干什么,楚樱不放心再贴着长生感受了一下它的心跳,隔了那么久还是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这长生确定只是一路回来累了。   楚樱给兔子加了草料,清理了粑粑,出来看着叶秋还抱着长生,楚樱摇摇头去喂了鱼,等喂完鱼,直到听到叶秋的尖叫楚樱才彻底放下心里的担心。   "你你你,舔我干什么?"叶秋刚被长生舔了一下马上跳着占了起来,看着在慢慢吃草的长生,脸上总算有了喜色。   ☆、祭祖   虽然长生和自己一样体弱多病,但楚樱每次喂食好草料都会带着长生走走路,在门前的地上来回走动,之前从城里走回来确实把自己和长生累坏了。   "长生就和您小时候一样,听府里的老人说二小姐刚生出来的时候都不会哭,拍了屁股也不会哭,后来二夫人抱着您哭了好久,您才慢慢弱弱地哭了一声,那时候把您太瘦弱,才3斤左右,头才只有拳头大小。"楚樱看着自己地拳头,想着那确实是太小了。   楚樱好在长生不大,这柴房也不会太挤,等长生长大了得再盖一间屋子。楚樱用芦荟做的刷子把长生身上的毛都梳理干净,因为长生身子弱,楚樱便没有给长生洗澡,白天都是拴在棚子里,它可以自由走动一段距离,而且有棚子挡着阳光也不会中暑。   "明天就是清明了,我们该准备一下。"楚樱看着沙盘里的日子确实是到了,不过楚樱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便给了叶秋银钱让她张罗。   "这小马是哪里来的?未免太小了。能不能长大啊?"王奈园拿着银钱和一条猪肉走了上来。"明天就是清明了,反正要回家,我就帮你带了些肉,三荤三素,这叶秋应该是知道的。"叶秋接过王奈园拿来的猪肉去厨房先过个水,现在天气比较热肉放不住,而且做腊肉之类的也不合时宜,肉过了水比较能存的稍微久一些,晚上再放到盐水里放在水井的桶里明日是不会坏的。   "这蜡烛倒是卖的很快。"楚樱看着手里的3钱半,把30文给了王奈园,这肉钱还是要给的。"明天来捕些鱼吧,这鱼还是新鲜抓的好吃,现在已经有手掌大了。"王奈园站在池塘旁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小鱼,确实还是蛮不错的。   "那好。这蜡烛比猪肉牛油之类的灯油要亮些,也烧的时间长些,关键是烟要少些,味道也好闻些。那些有钱的少爷自然不在意这些。而且这蜡烛用的人家不多,城里也就一家店能买到,更加珍贵了。"楚樱还怕大家一直用灯油会用不惯蜡烛,但这样看来大家对这个新出来的蜡烛还是能包容的。   "那就好,再拿一些去吧,送给先生一些。"楚樱让王奈园拿去书院不只是单纯卖了给他们用,而是为了让他们对新事物有体验的机会,而且用的好自然会传到自家府里老爷那里去,毕竟他们才是决策者,如果他们对这个有兴趣那销路就不会有问题了。   "好的。对了,回家的时候遇到你舅妈,她让告诉你早上祭拜好楚大娘记得回去和家里人一起祭祖。"这些亲戚既然认了就要开始有往来,这祭祖楚樱也是一定会去的。   "嗯,知道了。"王奈园走后,楚樱去竹林挖了些新鲜的春笋,洗干净等着明天备用。   虽然长生和自己一样体弱多病,但楚樱每次喂食好草料都会带着长生走走路,在门前的地上来回走动,之前从城里走回来确实把自己和长生累坏了。   "长生就和您小时候一样,听府里的老人说二小姐刚生出来的时候都不会哭,拍了屁股也不会哭,后来二夫人抱着您哭了好久,您才慢慢弱弱地哭了一声,那时候把您太瘦弱,才3斤左右,头才只有拳头大小。"楚樱看着自己地拳头,想着那确实是太小了。   楚樱好在长生不大,这柴房也不会太挤,等长生长大了得再盖一间屋子。楚樱用芦荟做的刷子把长生身上的毛都梳理干净,因为长生身子弱,楚樱便没有给长生洗澡,白天都是拴在棚子里,它可以自由走动一段距离,而且有棚子挡着阳光也不会中暑。   "明天就是清明了,我们该准备一下。"楚樱看着沙盘里的日子确实是到了,不过楚樱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便给了叶秋银钱让她张罗。   "这小马是哪里来的?未免太小了。能不能长大啊?"王奈园拿着银钱和一条猪肉走了上来。"明天就是清明了,反正要回家,我就帮你带了些肉,三荤三素,这叶秋应该是知道的。"叶秋接过王奈园拿来的猪肉去厨房先过个水,现在天气比较热肉放不住,而且做腊肉之类的也不合时宜,肉过了水比较能存的稍微久一些,晚上再放到盐水里放在水井的桶里明日是不会坏的。   "这蜡烛倒是卖的很快。"楚樱看着手里的3钱半,把30文给了王奈园,这肉钱还是要给的。"明天来捕些鱼吧,这鱼还是新鲜抓的好吃,现在已经有手掌大了。"王奈园站在池塘旁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小鱼,确实还是蛮不错的。   "那好。这蜡烛比猪肉牛油之类的灯油要亮些,也烧的时间长些,关键是烟要少些,味道也好闻些。那些有钱的少爷自然不在意这些。而且这蜡烛用的人家不多,城里也就一家店能买到,更加珍贵了。"楚樱还怕大家一直用灯油会用不惯蜡烛,但这样看来大家对这个新出来的蜡烛还是能包容的。   "那就好,再拿一些去吧,送给先生一些。"楚樱让王奈园拿去书院不只是单纯卖了给他们用,而是为了让他们对新事物有体验的机会,而且用的好自然会传到自家府里老爷那里去,毕竟他们才是决策者,如果他们对这个有兴趣那销路就不会有问题了。   "好的。对了,回家的时候遇到你舅妈,她让告诉你早上祭拜好楚大娘记得回去和家里人一起祭祖。"这些亲戚既然认了就要开始有往来,这祭祖楚樱也是一定会去的。   "嗯,知道了。"王奈园走后,楚樱去竹林挖了些新鲜的春笋,洗干净等着明天备用。   虽然长生和自己一样体弱多病,但楚樱每次喂食好草料都会带着长生走走路,在门前的地上来回走动,之前从城里走回来确实把自己和长生累坏了。   "长生就和您小时候一样,听府里的老人说二小姐刚生出来的时候都不会哭,拍了屁股也不会哭,后来二夫人抱着您哭了好久,您才慢慢弱弱地哭了一声,那时候把您太瘦弱,才3斤左右,头才只有拳头大小。"楚樱看着自己地拳头,想着那确实是太小了。   楚樱好在长生不大,这柴房也不会太挤,等长生长大了得再盖一间屋子。楚樱用芦荟做的刷子把长生身上的毛都梳理干净,因为长生身子弱,楚樱便没有给长生洗澡,白天都是拴在棚子里,它可以自由走动一段距离,而且有棚子挡着阳光也不会中暑。   "明天就是清明了,我们该准备一下。"楚樱看着沙盘里的日子确实是到了,不过楚樱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便给了叶秋银钱让她张罗。   "这小马是哪里来的?未免太小了。能不能长大啊?"王奈园拿着银钱和一条猪肉走了上来。"明天就是清明了,反正要回家,我就帮你带了些肉,三荤三素,这叶秋应该是知道的。"叶秋接过王奈园拿来的猪肉去厨房先过个水,现在天气比较热肉放不住,而且做腊肉之类的也不合时宜,肉过了水比较能存的稍微久一些,晚上再放到盐水里放在水井的桶里明日是不会坏的。   "这蜡烛倒是卖的很快。"楚樱看着手里的3钱半,把30文给了王奈园,这肉钱还是要给的。"明天来捕些鱼吧,这鱼还是新鲜抓的好吃,现在已经有手掌大了。"王奈园站在池塘旁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小鱼,确实还是蛮不   ☆、尊卑有别   "妻妾差别这么大啊?"楚樱好奇为什么古言小说中会有后院的纷争,按叶秋说的正室和妾有着身份的不同,尊卑有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大夫人身子弱,府里面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二夫人在操持的,所以您没觉着,而且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关系很好,大夫人对您也是很爱护的。"   "嗯。"楚樱只觉现实和之前接收到的讯息有些不同,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不过还是要看身份的,如果妾是有些身份人家的庶出也是不好怠慢的,至少不会因为主人的喜好而被卖掉。因为妾侍多为身份低贱的人或者是充公的官婢。"   楚樱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平白无故矮了一个头。"而且妾侍所生的孩子不过比家里的奴才稍微位分高些,如果遇上主母性子不好的,那还不爱怎么摔打就怎么摔打庶出的孩子。"   "那有庶出的孩子后来当家的吗?"楚樱也有听室友说过不少嫡女夺权的小说。   "除非没有嫡长子,就算没有嫡长子也有嫡女,如果都没有才有可能轮到庶出的孩子。"楚樱觉得自己头顶的头发好像被人削去了一截。   叶秋看楚樱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嘴巴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二小姐,这庶出的孩子也要看身份的,府里就算是庶出的孩子也比寻常人家金贵,到时候嫁过去也是做正室,比寻常人家的嫡女要高些位分,不过这村里应该是没这些说法的。"   "那这里是怎么说呢?"确实楚樱在这里好像没有看到有人娶两个老婆的。   "村子里的人能娶到一个媳妇就不错了,除非是家里有钱的才会娶填房小妾,而且按律法小妾最多也只能娶三个,有官职的才可以多娶,要不有钱的才有媳妇,没钱的只能抱着萝卜了。"听着叶秋这么说,楚樱也算松了口气,至少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也没有那么差。   还没到楚家叶秋他们的牛车就被前面挤在一起看着什么的人群给堵住了。"前面怎么了?"   "估计是地租的事,之前陆家人就来说过要加租,这让一下租了他家地的人都很为难,毕竟最近几年也只不过是刚好温饱。"   还有一段路,楚樱便给了银前准备和叶秋走过去,走过人群在前面的凉亭见着正喝着茶的陆明,不过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楚樱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连。   不过陆明是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道他小小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就算是加租也没必要让他这个独生子来处理,楚樱加快脚步跟上叶秋,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等到了楚家,拜见过有些染了风寒的楚老妇人,楚樱便和   "妻妾差别这么大啊?"楚樱好奇为什么古言小说中会有后院的纷争,按叶秋说的正室和妾有着身份的不同,尊卑有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大夫人身子弱,府里面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二夫人在操持的,所以您没觉着,而且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关系很好,大夫人对您也是很爱护的。"   "嗯。"楚樱只觉现实和之前接收到的讯息有些不同,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不过还是要看身份的,如果妾是有些身份人家的庶出也是不好怠慢的,至少不会因为主人的喜好而被卖掉。因为妾侍多为身份低贱的人或者是充公的官婢。"   楚樱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平白无故矮了一个头。"而且妾侍所生的孩子不过比家里的奴才稍微位分高些,如果遇上主母性子不好的,那还不爱怎么摔打就怎么摔打庶出的孩子。"   "那有庶出的孩子后来当家的吗?"楚樱也有听室友说过不少嫡女夺权的小说。   "除非没有嫡长子,就算没有嫡长子也有嫡女,如果都没有才有可能轮到庶出的孩子。"楚樱觉得自己头顶的头发好像被人削去了一截。   叶秋看楚樱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嘴巴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二小姐,这庶出的孩子也要看身份的,府里就算是庶出的孩子也比寻常人家金贵,到时候嫁过去也是做正室,比寻常人家的嫡女要高些位分,不过这村里应该是没这些说法的。"   "那这里是怎么说呢?"确实楚樱在这里好像没有看到有人娶两个老婆的。   "村子里的人能娶到一个媳妇就不错了,除非是家里有钱的才会娶填房小妾,而且按律法小妾最多也只能娶三个,有官职的才可以多娶,要不有钱的才有媳妇,没钱的只能抱着萝卜了。"听着叶秋这么说,楚樱也算松了口气,至少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也没有那么差。   还没到楚家叶秋他们的牛车就被前面挤在一起看着什么的人群给堵住了。"前面怎么了?"   "估计是地租的事,之前陆家人就来说过要加租,这让一下租了他家地的人都很为难,毕竟最近几年也只不过是刚好温饱。"   还有一段路,楚樱便给了银前准备和叶秋走过去,走过人群在前面的凉亭见着正喝着茶的陆明,不过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楚樱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连。   不过陆明是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道他小小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就算是加租也没必要让他这个独生子来处理,楚樱加快脚步跟上叶秋,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等到了楚家,拜见过有些染了风寒的楚老妇人,楚樱便和   "妻妾差别这么大啊?"楚樱好奇为什么古言小说中会有后院的纷争,按叶秋说的正室和妾有着身份的不同,尊卑有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大夫人身子弱,府里面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二夫人在操持的,所以您没觉着,而且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关系很好,大夫人对您也是很爱护的。"   "嗯。"楚樱只觉现实和之前接收到的讯息有些不同,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不过还是要看身份的,如果妾是有些身份人家的庶出也是不好怠慢的,至少不会因为主人的喜好而被卖掉。因为妾侍多为身份低贱的人或者是充公的官婢。"   楚樱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平白无故矮了一个头。"而且妾侍所生的孩子不过比家里的奴才稍微位分高些,如果遇上主母性子不好的,那还不爱怎么摔打就怎么摔打庶出的孩子。"   "那有庶出的孩子后来当家的吗?"楚樱也有听室友说过不少嫡女夺权的小说。   "除非没有嫡长子,就算没有嫡长子也有嫡女,如果都没有才有可能轮到庶出的孩子。"楚樱觉得自己头顶的头发好像被人削去了一截。   叶秋看楚樱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嘴巴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二小姐,这庶出的孩子也要看身份的,府里就算是庶出的孩子也比寻常人家金贵,到时候嫁过去也是做正室,比寻常人家的嫡女要高些位分,不过这村里应该是没这些说法的。"   "那这里是怎么说呢?"确实楚樱在这里好像没有看到有人娶两个老婆的。   "村子里的人能娶到一个媳妇就不错了,除非是家里有钱的才会娶填房小妾,而且按律法小妾最多也只能娶三个,有官职的才可以多娶,要不有钱的才有媳妇,没钱的只能抱着萝卜了。"听着叶秋这么说,楚樱也算松了口气,至少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也没有那么差。   还没到楚家叶秋他们的牛车就被前面挤在一起看着什么的人群给堵住了。"前面怎么了?"   "估计是地租的事,之前陆家人就来说过要加租,这让一下租了他家地的人都很为难,毕竟最近几年也只不过是刚好温饱。"   ☆、狼来了   楚樱看着屋子后面的林子里似乎有什么人在商讨些什么,听不太清,而且楚家这地方自己不熟,也不认识什么人,估摸着这些是晚上闲谈的。“二小姐,洗一下手吧。"叶秋轻柔地把楚樱手上的泥巴搓掉。   "你收拾的时候看到我碗底的肉了吗?"楚樱看着低着头端着面盆的叶秋,这家伙被大姨妈训斥之后就没有抬起头看过自己。   "看到了。谢小姐关心。"楚樱看叶秋这样恭恭敬敬的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她们没有恶意的,都是为了我好。"大姨妈也只是让叶秋洗了碗,便让她来伺候楚樱并没有让她做别的无关的事。   "明白的,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不过离府多日有些忘了本分而已,是我做的不恰当。"叶秋把水倒掉又去厨房烧了水。   "好像这次陆府又要加租了,真的是可怜那些佃农了,本来减去地租也不过刚好糊口,现在又加更加过不下去了,而且年里还填了些孩子,真的是越生越穷。"叶秋看着在堂上闲谈的舅妈,她借着还没黑透的天在绣着绣件。   "也是,不过那也是城里下了令说要加税的,这也怨不得陆家。"大姨妈把饴糖掰小点放到碗里好让孩子们拿来吃。   二姨妈拿起饴糖的手被大姨妈轻拍了一下,"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等着天气黑了些大家便各回各家,因着楚樱回去有些远便到楚氏的小屋住一晚再走。   洗漱好后楚樱便取了床褥在地上给叶秋铺好,自己则先躺着睡了,也不知叶秋是什么时候回来睡的,不过等着夜里的时候倒是听到有人敲锣的声音,楚樱睁眼只见叶秋穿好衣服回头给自己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叶秋把从家里带来的蜡烛点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快打狼啊,快打狼啊。"楚樱穿好衣服也跑了出去,只见一些人拿着火把往前边跑去。   "没什么,估计是前面有了些狼,您还是回去睡吧。这屋子挺严实的狼进不来,而且看样子也只是前边这边是没有的。"   "那也得去帮忙啊。"叶秋看着楚樱抄起墙边的锄头便迅速跑了出去,伸出想要阻拦的手还在半空,也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身手这么矫健了,叶秋只能也挑了个耙子准备赶上楚樱,不过耙子有些重,叶秋只能换成竹竿。   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楚樱的踪影了,只能看着火把移动的方向追着,都是自己疏忽了没有拦着楚樱,万一被野狼咬到了自己又不好交代了,而且楚樱也太胆大了,一般孩子听着狼来了肯定会躲着哭起来,没想到楚樱一抄家伙就出去了。   等着叶秋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似乎已经抓到狼了,叶秋四下望去并没有看见楚樱,也不知这孩子去哪里了。   一粗旷的大汉拿起木棍就要往一只母狼身上砍,"住手,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而且又不是饥年,这些狼为什么要来犯?"   "这狼刁孩子的事长有嘛,赶紧把这些狼打死了,省得它们再乱咬人。"一身形瘦弱,鹰钩鼻尖下巴的男子接过旁边壮汉的木棍要打下去。   "住手,这些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一定是什么原因来的,现在打死了之后万一有更多的狼呢?"叶秋看着站在围墙上的楚樱,旁边放着弓箭,身上脸的衣服似乎有些撕破。   "是啊,是啊,这来更多的狼怎么办啊。"   "是啊,这家里的孩子那么小,都在家里也没人看着可怎么办啊。"   "这狼叼孩子来吃很正常啊,快把狼打死了吧。"叶秋挤进人群,看着地上被箭射中四肢的10多匹狼,如果不是被射中了四肢,这些狼估计就算是10个大汉都控制不住。   "别吵了,这些狼是来找幼崽的,估计是这幼崽迷路了吧。"陆明把几只小狼抱着放在了母狼的身边,躺在地上的母狼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孩子。   "这狼仔出生不过久,恐怕都走不了一里地,还能从山上跑下来也真的是奇了。"楚樱瞪着陆明蹲下身子坐在了围墙上面。   那尖嘴猴腮要棒打母狼的   楚樱看着屋子后面的林子里似乎有什么人在商讨些什么,听不太清,而且楚家这地方自己不熟,也不认识什么人,估摸着这些是晚上闲谈的。“二小姐,洗一下手吧。"叶秋轻柔地把楚樱手上的泥巴搓掉。   "你收拾的时候看到我碗底的肉了吗?"楚樱看着低着头端着面盆的叶秋,这家伙被大姨妈训斥之后就没有抬起头看过自己。   "看到了。谢小姐关心。"楚樱看叶秋这样恭恭敬敬的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她们没有恶意的,都是为了我好。"大姨妈也只是让叶秋洗了碗,便让她来伺候楚樱并没有让她做别的无关的事。   "明白的,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不过离府多日有些忘了本分而已,是我做的不恰当。"叶秋把水倒掉又去厨房烧了水。   "好像这次陆府又要加租了,真的是可怜那些佃农了,本来减去地租也不过刚好糊口,现在又加更加过不下去了,而且年里还填了些孩子,真的是越生越穷。"叶秋看着在堂上闲谈的舅妈,她借着还没黑透的天在绣着绣件。   "也是,不过那也是城里下了令说要加税的,这也怨不得陆家。"大姨妈把饴糖掰小点放到碗里好让孩子们拿来吃。   二姨妈拿起饴糖的手被大姨妈轻拍了一下,"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等着天气黑了些大家便各回各家,因着楚樱回去有些远便到楚氏的小屋住一晚再走。   洗漱好后楚樱便取了床褥在地上给叶秋铺好,自己则先躺着睡了,也不知叶秋是什么时候回来睡的,不过等着夜里的时候倒是听到有人敲锣的声音,楚樱睁眼只见叶秋穿好衣服回头给自己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叶秋把从家里带来的蜡烛点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快打狼啊,快打狼啊。"楚樱穿好衣服也跑了出去,只见一些人拿着火把往前边跑去。   "没什么,估计是前面有了些狼,您还是回去睡吧。这屋子挺严实的狼进不来,而且看样子也只是前边这边是没有的。"   "那也得去帮忙啊。"叶秋看着楚樱抄起墙边的锄头便迅速跑了出去,伸出想要阻拦的手还在半空,也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身手这么矫健了,叶秋只能也挑了个耙子准备赶上楚樱,不过耙子有些重,叶秋只能换成竹竿。   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楚樱的踪影了,只能看着火把移动的方向追着,都是自己疏忽了没有拦着楚樱,万一被野狼咬到了自己又不好交代了,而且楚樱也太胆大了,一般孩子听着狼来了肯定会躲着哭起来,没想到楚樱一抄家伙就出去了。   等着叶秋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似乎已经抓到狼了,叶秋四下望去并没有看见楚樱,也不知这孩子去哪里了。   一粗旷的大汉拿起木棍就要往一只母狼身上砍,"住手,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而且又不是饥年,这些狼为什么要来犯?"   "这狼刁孩子的事长有嘛,赶紧把这些狼打死了,省得它们再乱咬人。"一身形瘦弱,鹰钩鼻尖下巴的男子接过旁边壮汉的木棍要打下去。   "住手,这些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一定是什么原因来的,现在打死了之后万一有更多的狼呢?"叶秋看着站在围墙上的楚樱,旁边放着弓箭,身上脸的衣服似乎有些撕破。   "是啊,是啊,这来更多的狼怎么办啊。"   "是啊,这家里的孩子那么小,都在家里也没人看着可怎么办啊。"   "这狼叼孩子来吃很正常啊,快把狼打死了吧。"叶秋挤进人群,看着地上被箭射中四肢的10多匹狼,如果不是被射中了四肢,这些狼估计就算是10个大汉都控制不住。   "别吵了,这些狼是来找幼崽的,估计是这幼崽迷路了吧。"陆明把几只小狼抱着放在了母狼的身边,躺在地上的母狼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孩子。   "这狼仔出生不过久,恐怕都走不了一里地,还能从山上跑下来也真的是奇了。"楚樱瞪着陆明蹲下身子坐在了围墙上面。   那尖嘴猴腮要棒打母狼的   ☆、是福不是祸   第二日楚樱睡到快吃饭的时候才醒,叶秋已经帮舅妈把昨天没吃掉的菜都热了热。"樱儿怎么还不起床,不会是生病了吧。"   叶秋把碗筷都摆好,"没有,可能是晚上睡不惯所以没怎么睡着,等着后来睡着了便睡的比较久。"楚樱嘱咐过不要把昨天的事说出来让大家担心。   今天倒是只有舅舅这一户留着吃饭,大姨妈和二姨妈并没有来,叶秋等厨房的事情都忙完便叫了楚樱起床。   到了房里只看着楚樱转过头看着背后,身子还在慢慢的转圈,看着就像一条缠着自己的小蛇,"怎么了?"   "疼,不知道哪里疼,刚睡着没事,现在醒了觉得疼。"叶秋把楚樱的衣服掀起来,看着楚樱身上被什么东西划到已经结痂的几条红色划痕。   "这么这么不小心啊,现在已经结痂了,伤口倒是不大,就是有好几条小的,你也太不小心了,以后出了这样的事千万不要再去了,你又不是什么身体健壮的大汉,一个体弱的小娃娃凑什么热闹。"   叶秋把之前新做的襦裙给楚樱穿上,楚樱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便让叶秋摆弄着自己,这襦裙上衣较短,下面是及腰的长裙,穿起来人看着颇为修长,虽然只是青色和淡青色的两种颜色,但加上叶秋绣的袖口和裙摆小花看着颇为素雅。   "你还小,给你梳个总角吧。"楚樱看着叶秋梳的总角是左右两个头发包,咋一看还以为是哪吒呢,刚还是个臭小子现在被叶秋这样一弄倒是淑女了许多。   "这样多好,每天穿男孩子的衣服,人都像男孩子一样了,这衣服我先拿去缝补一下,今天你就穿这个了。"楚樱看着身上的襦裙转了几个圈看着慢慢飘起的裙摆。   "到时候买些葛布,葛布更轻透些,夏天穿刚好。"楚樱倒也不懂这里的这些布料种类,只知道那都是一串串银钱换来的。   楚樱看才出去一会儿的叶秋又回来了,便把高高抓起的裙摆放下来,保持着小淑女的样子。"昨天那个,那个人来了,说是找你。"楚樱看着叶秋这慌张的样子还以为是昨天那个贼眉鼠眼要棒杀母狼的人来了,那人看着眼神闪烁,这事和他一定有关系。   不过出了门只见陆明着青白薄纱袍子正在踢着地上的石子,见着楚樱面露惊色。   陆明看着眼前虽然面容有些黑,但是睁着大眼睛,双颊有肉看着十分可爱的女娃,这女娃估摸着是楚樱的妹妹吧。"让你哥出来吧,我找他有事。"   "吃饭了,这么晚起又在干什么。"楚樱回头看着堂上的楚老妇人,今日她看起来倒是有了些精神。   "楚樱吃饭了,快过来,要不外婆又要生气了。"舅妈出门看着楚樱和门外的少年四目相对,似乎在谈论什么。"快点说好进来吃饭,要不外婆生气了可是要打屁股的啊。"   "恩恩,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楚樱看着哑然的陆明,不可置信的捂着张大的嘴巴。陆明怎么也不会相信这软萌乖巧的女娃会是昨天从屋上落下,射杀狼群,救了自己的楚樱。   "咳,没事,只是昨天你相救,今日来回点礼,你穿女装还是蛮好看的。"陆明尴尬地笑了笑,自己之前还亲了这女娃,真的是脸都要羞红了,只想找个洞赶紧钻进去,难怪这小子每次看到自己都好像自己欠他她多少银钱一样。   "哈哈,看你那怂样,莫不是被本大爷的美貌给吸引了?看你那神魂颠倒的样子应该是这样没错了。"陆明看着笑着露出虎牙和酒窝的楚樱,被她的手拍疼了肩膀,自己居然还觉得她刚才那么可人,真的是瞎了狗眼,这小子一开口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分明是甜美小女孩的身子装了粗旷大汉的心。   "是啦,是啦,你洗干净脸看着还蛮像个人的。这是一两银子和一些干货,你拿去吧,别碰我。"楚樱看着刚才还对自己轻柔说话的陆明把自己的手推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让人把东西留下便赶紧小跑着上了马车。   "那些小狗的伤你帮忙医好啊,要不然到时候它们回来报仇村民可就遭殃了。"楚樱跑了几步追着躲在马车里的陆明。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追了,回去吧。"楚樱拎着裙摆跑步起来,既然陆明都说知道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楚樱抱着陆明给的沉甸甸的箱子快步走回去,果然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如鹰看着猎物般的楚老妇人。   "吃饭的时候不吃饭,跑来跑去弄什么东西,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看来要多住几日我好好调教才行,可不能丢了我们楚家的名声。"楚樱看着楚老妇人正襟危坐,把筷子放在食桌上,严厉地看着楚樱。   "没什么一朋友,吃吧。"楚樱双腿盘坐在地上,把饭碗端起来大口大口地吃饭,想着用乖乖吃饭来让楚老妇人对自己放松警惕。   "什么朋友?这又是什么东西?"楚老妇人翻开盒子看着里面的银钱和干货,瞄了楚樱一眼,直直瞪着楚樱,直到她抬头看着自己。   楚樱摸了摸屁股,昨天叶秋就把自己骂了个底朝天,现在看情形对于楚老妇人也是不能说实话的。"之前卖了些松脂给那位朋友,这是给的银钱。就是用来做拿来的那些蜡烛的。"楚樱尽量把头压低,用饭碗遮着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哼,那家伙倒也知道给你们娘俩留条活路,哎,只可惜你娘没等到,有了银钱存起来不要乱花,以后自己出嫁也好有些银钱。"等楚樱点了点头,楚老妇人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给楚樱夹了些肉。   "阿虎说昨天村子里进狼了,好像是表姐射杀的。早上还想着来看表姐呢,都说表姐太厉害了。"楚樱看着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侄子。   楚樱真想用筷子敲这娃娃的头,这货不应该在学堂吗?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自己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其实也没什么,没有射杀,只是射中了四条腿,这样狼便没了行动力,我和陆明说了让他照顾那些受伤的狼的。"舅妈原本还想怪自己的儿子听风就是雨不懂事,但楚樱这样说自己也着实有些不信,毕竟楚樱才只是个9岁的孩子,且不说去射伤狼,只要不被狼咬到就算万幸了。   楚樱看着面色凝重的楚老妇人,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赶紧把碗里面的饭挖光,都不敢抬头看楚老妇人,自己原本不知道楚老妇人的厉害,后来家人把楚老妇人的丰功伟绩说了之后楚樱才后怕。   ☆、再落屋顶   但是楚樱还是被盛怒的楚老妇人给当面批评了,"作为一个女孩子,不求你知书达理,至少不要像个男孩子一样,人家那里有狼管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本事很大吗?就算家里进狼了也有你舅啊。"   楚樱看了看低着头吃着饭的舅舅,如果靠这个舅舅,估计自己活不到明天了,但还是皱着小眉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就不管怎么说认错的态度一定要好,要不然本来只训一刻钟就好了,如果自己再顶撞就要训一个时辰。   "你舅不行,还有老婆子我嘛,再怎么也轮不到你个小娃娃吧,还有你,你也不拉着你主子,怎么做奴才的,哼,你们一个二个的,就是你娘不在,没人管教你才变成这样的,好了,你不用回去了。"楚老妇人站起身来在堂上来回踱步。   楚樱原以为楚老妇人训训就可以了,看样子要来恨的了,看着大家都鸦雀无声,自己也只能低着头继续听训。"在这住着吧,和你舅妈学女经,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这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到时候哪里杀人放火了你也冲上去吗?"   楚樱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就这么定了,直到会背诵女经为止,才能回去,你家那边我会让人给王大娘送信让她照顾一下的,吃好赶紧去学。"   楚樱看着楚老妇人中气十足训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样子,哪里有病人的样子,估摸着病被自己气好了。   "咳,好的。"楚樱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反抗呢,只能乖乖认罚,当看到厚厚3卷看起来脏兮兮有些破旧的竹简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应该拍拍屁股走人,赶紧逃回去。   不过好在古代的字都是手抄的,个头都比较大,估摸着也就一两千的字,花个一两天就可以搞定,现代教育所传授的背书神功自己也算是练成了几分,背书这样的小事难不到自己。   但是上面的字楚樱不认识,一个字都不认识,楚樱扶着额头看着正把矮桌擦干净跪坐在前面的舅妈,感叹这个朝代的女子受教育程度还是蛮高的,这样的设定不科学。   "你也别太难过了,外婆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娘就生了你一个,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让外婆怎么办,怎么和你死去的娘交代,你毕竟只是个9岁的小娃,不要逞强,也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出了事自然会有人顶着,轮不到你,下次记住,万一有什么事发生了你就躲起来,等事情结束了你再出来。"   虽然楚樱极不认同舅妈说的那些事但还是乖乖听着,"这些你会背就好了,也不用认得多少,不用去懂,以后长大了你自然会懂。"   楚樱跟着舅妈一句句先念会然后再背诵,文言颇为艰深难懂,看着舅妈的样子估摸着也只是会背诵可能并不认识那些字。   等舅妈教了一些便让楚樱自己慢慢背诵,楚樱看着围墙外的天空也不知道那些狼的伤势如何,毕竟是自己射伤它们的还是应该去看看的,等着背的差不多了,楚樱让叶秋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这里,反正舅妈也忙着干活只不过隔一会儿来看看罢了。   陆明睡在地上看着已经命人修好的屋顶,回想着昨天从天而降的楚樱,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个女娃娃,每天还穿的和男孩子一样,不过着实仗义和可爱,自己上次还让她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这些事一件件想起来确实有趣。   "砰。"陆明昏昏沉沉都要睡去了,但一声巨响,刚修好的屋顶又见了一个洞,而罪魁祸首正趴在地上嗷嗷喊疼。   换了男装的楚樱看着才顺眼了许多,陆明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在地上摔坏屁股的楚樱正摸着屁股,蜷缩成一团,看她的残样估计今天才知道屁股是两瓣的。   等楚樱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后挪,坐在了地台上陆明的身上,陆明涨红着脸把楚樱赶紧推下去,摸着自己的隐晦处。   "你不长眼啊,往哪坐呢。"   楚樱吓得拍了拍胸口,不知这安安静静的什么时候躺着个人,细看才认出是陆明,"你在怎么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陆明又气又恼,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也确实在一旁看楚樱的笑话没有出声,"一个大活人在这躺着呢,你也不看看,你上房顶上瘾了吧?玩呢?好玩吗?"   楚樱看着陆明一脸吃疼的样子只觉好笑,强忍着不笑出来,摇了摇头。"属老鼠的啊,上窜下跳的,这屋顶弄破了不用修啊?"   楚樱走上前看了看稍微好了些的陆明,"你没事吧,我敲了好久的门都没反应,只听到狼叫,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从围墙爬上来了,我就是来看看那些狼的伤势,对不起啊。"楚樱随手往陆明的被子上放了一下,陆明皱着眉头赶紧往床后边坐过去。   "去去去,去看去,别碰我。"楚樱看着陆明一脸嫌弃的样子噘了噘嘴嘴便推开门到了院子外面,但一群狼看着自己就冲了过来,楚樱赶紧把门关上把插销安上。   "这些狼真是的,见着我和见着肉一样。你有没有给它们喂食啊?"陆明披上袍子把吓着压着门的楚樱拉开。   "你昨天不是挺英勇的吗?今天怎么吓成这样?"陆明把门推开那些狼倒也没有扑上来,不过还是吠叫着,陆明把一只狼的爪子拿起来看了看,狼的自愈能力还是比较强的,等过一两天伤口稍微愈合了便可以让这些狼走了。   "你怎么不把它们关起来而是让它们在院子里啊?"楚樱跟在陆明的身后那些狼倒也没有扑过来。   "狼怎么能关起来,要把它们关起来不如杀了它们,狼野性极强难以驯化。"楚樱摸着那几只小狼,其中有一只小狼的的腿有被人用绳子绑起来的痕迹。   "昨天晚上的事肯定是人为的,你不让人查一下吗?"楚樱把那只脚稍微有些受伤的小狼抱起来,看着小家伙还有些模糊的样子,不过牙齿看着已经很锋利了。   "不了,他们也是有难处才会铤而走险,但加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我也只是来这里住些日子,看看家里的地,顺便告诉他们加租而已。"陆明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看着在和小狼玩耍的楚樱,这女娃嘻笑起来倒也真的很天真无邪,这个才是这个女娃该有的样子,也不知楚樱是什么时候学会射箭的。   (今天搜书名才看到tx有自己的文,不知道是不是和qidian有合作,这些天忙12点前没写好会复制充数,但12点半前就都改过来了,这样确实不对很抱歉。   qidian上已经好几个月没人评论以为没人发现,如果不是今天搜书名,都看不到tx上面的评论,tx上的是没有改过来的那些。因为和qidian签的,后面会尽力早点写完不复制造成重复,   有兴趣的的可以浏览器搜书名看,那都是无重复的。tx的不知道怎么回复大家,有要交流的可以在qidian上评论区留言,都会回复的。   qidian上一直没人留言,自己也是闭门造车,自己的不足也不知道,tx上看的很感谢你们,看到你们关注我会继续写下去的。对于tx上没有更新的重复再次抱歉,但我是和qidian签的,而且试过没办法改tx上的。没有tx的作者权限。   再次感谢亲们的阅读,真的很开心,我会努力的,看的人多,大家相互讨论,也不打算入v,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因为第一次写有不足还望指出,文字上的渣渣就想写完一本种田文。)   ☆、艳遇   "你既然照顾的这么好我就回去背女经了。"   陆明笑着从躺椅上站起来,"女经,难道你还不会吗?这可是女子从小就要学的东西。"   "我之前身子弱所以没有学过,加上昨天出来打狼就被外祖母罚学这个,都看不懂呢。"楚樱把往自己腿上爬的小狼抱在地上。   "看不出来你身子还弱过,你练过射箭吗?一个女孩子学这个干什么?"陆明把楚樱的手翻过来看着上面的老茧,这要练很久才有。   "到时候去打猎,吃肉,管你屁事啊。"楚樱把手抽出来,站在墙边,沿着堆砌的杂物慢慢爬上墙顶。   "那边有门你确定要从这里走吗?"陆明就这样静静看着楚樱爬到墙顶才说出这话。   楚樱转过身来看着院门,自己之前训练项目中的徒手攀岩和徒手爬墙练习惯了,加上昨天尝试的爬屋顶找回熟悉的感觉就很自然要爬墙回去。   "哈哈,都爬上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走了。"陆明看着楚樱就这样跳了下去,墙倒也不高,不过那边是生活用水的排口,楚樱这样跳下去估计要溅一身泥巴。   "妈呀,天哪,倒霉死了。"楚樱子把沾上淤泥的裤子提起来,一拐一拐的走着,刚才跳下来地上太滑自己还摔了一屁股的泥巴,这回去又要挨打了。   陆明扶着躺椅笑得快要倒下去了,"叫你得瑟。"   楚樱在溪边先把裤子脱了洗了,但终究洗的不是很干净,楚樱瞄着后边的是有一片小树林也不知里面会不会有无患子的落果,把已经洗湿的裤子先放在树杈上凉着,这样就算找不到无患子裤子也可以快点干。   楚樱再三查看周围无可疑人员,便慢慢走进小树林,快入夏天气倒也有些热,所以穿着自己做的四角小裤衩不会觉得冷,原本想做三角小内裤但被叶秋看到不好解释,这样四角的倒是看着一些嫌热的大汉在田间劳作的时候穿过。   越往小树林深处走发现视野更开阔,楚樱没有带小刀便用石头堆着做标记,找了好久实在找不到便想着回去,不过自己转身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微弱的箭穿过树叶射来的声音,楚樱往左一闪躲过了飞来的箭。   楚樱再往旁边走了几步,就怕射箭的人和开枪一样再补上几箭,等了一会儿没看到有后面跟上射来的箭,不过看到着带明亮颜色胡靴胡服的树冠男子掰开树叶走了过来。   楚樱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要遮哪里,既然下半身都一样,那就遮脸,脸才是最重要的,万一被人看到自己穿着小裤衩在树林里乱跑,这样的脸真的丢不起。   楚樱躲在一颗较为大的树后面一动不动,希望来人不发现自己,不过从手指缝楚樱还是看到了那双步步前行的胡靴,直到那人站在自己的前面。   "少年,没吓着你吧,刚还以为是野雉。"楚樱用力把脸捂住,不让那人将自己的手拉下来。   "可是射中了脸?给我看看吧,我身上有药,实在对不起。"颜羽书看着这个小小的人儿力气还是蛮大的,自己掰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双小手掰下来,看着面前熟悉的小子,笑着抱了上去。   楚樱只恍惚看了一眼,就被这人抱住了,这里的村民也太热情了。   "又见面了,上次受伤走的急没有看你,这次又春猎,你又撞到我箭下了,有伤着吗?"颜羽书摸得楚樱怪痒的,楚樱赶紧退了几步摸顺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用手挡着四角短裤。   "呵呵。"楚樱干笑了几声,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继续聊下去,虽然自己长高了不少,但看颜羽书还是要用仰视,自己也要多吃几碗饭赶紧长高。   "这裤子太短,天还没怎么热呢,你就这样穿出来了,是在你外祖母家做客吗?我们反正也巡视的差不多了,要不就把你顺路送回去吧。"楚樱指了指小树林的进口,"我的大裤子在外面。"   颜羽书把楚樱抱起来先放到随从牵来的马上,自己再上马,拉着马缰把楚樱抱着,看着楚樱紧拉马缰的小手,"不怕,我抱着你。"   楚樱靠着颜羽书坚实的胸膛,倒也不怕,就算摔倒了也有肉垫子在,"春天不是动物生小动物的时候吗?为什么还要打猎?"   "春猎为搜,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春天确实是禽兽繁殖的季节,对野兽进行搜索和统计,有计划的猎取未怀胎的禽兽。"虽然听着好像蛮有道理的,但楚樱还是认为只能秋猎,或许是因为现代的猎物数量实在太少,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   "嗯,就在那边。"颜羽书驾着马慢慢走到那棵挂着楚樱裤子的树枝旁,把裤子拿给楚樱,并拦着要下去的她。   "就坐在马鞍上换就好了。"楚樱听着颜羽书这样说小脸不经有些红了,这里的人民风太淳朴了,楚樱也只好侧坐在马鞍上把裤子套进去,等套到后面颜羽书把自己抱了起来,楚樱赶紧把裤子提上。   这样穿裤子楚樱还是第一次遇到,怪不好意思的,"这次呆得久吗?我已经可以射箭了。"   "我看到了你手上的老茧,可知我送你的弓箭你倒是练得很勤。"颜羽书捂着楚樱的嘴,从背后抽出箭装在弓上,上弦松指,动作连贯,熟练非常。   楚樱跳下去追着那被射中还在弹跳的黑白兔子,抱着那兔子的时候竟然有些心疼,真的是妇人之仁,"你箭法好准。"楚樱把兔子放到随从马上的背篓里,拉着颜羽书的手上了马。   可楚樱抓兔子的时候手上沾了血,这样一抓连带着颜羽书也沾了满手的血,楚樱把颜羽书的手拿过来要往身上擦。   "你这样不怕你外祖母打你吗?用这个吧。"颜羽书拿出一块锦帕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擦一下,然后把楚樱的小手拿过来擦干净,刚要扔掉的时候被楚樱抓住了手。   "这么好的帕子扔了做什么,给我,给我。"这帕子手触生凉,极其丝滑,而且上面绣了两只小鸡倒是蛮有趣的。   "就算洗了也不干净了。"楚樱把帕子藏在衣服里。"上面还有两只小鸡呢,扔了怪可惜的。"   颜羽书嗤笑了一下,也不说什么,倒是身后的随从笑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看着他们这样楚樱再把帕子拿出来看看,确实是两只小鸡没错,自己应该没看错。   "前面那片吗?今日有些晚了,要不明日带你去狩猎如何?"颜羽书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   "好的,好的。在前面的榆树下放我下来就好,就几步路我走回去就行。"楚樱点着的头好像砸到了颜羽书的胸上,还好他的胸蛮有料的,砸上去不怎么疼。"   "好的,明日巳时初在这里接你。"楚樱看着颜羽书骑远才慢慢走回去,看着洗好干的差不多的裤子还是有些脏,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qidian和tx是同一个妈生的,不过还是不知道怎么改tx上重复的部分,可去qidian看那些章节,都是不重复的,后面会早早写完不重复,要不然tx上的改不了,又要被骂了,哈哈。   ☆、放养管理   果然回到家楚樱看到了被识破的叶秋,看着跪在地上的叶秋,楚樱赶紧把她扶起来,"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楚樱看着已经气色好多了的楚老妇人,正拿着藤条等着自己,"娘边做女,莫出闺门,行莫乱步,坐莫摇身,笑莫露齿,话莫高声。"楚樱把早上学的女经大声的背诵出来。   楚老妇人看着楚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鞋子好像还破了个洞,便走过去想把楚樱的鞋换下来,但那孩子吓得后退了几步,自己确实对家里的几个孩子很严苛,但楚樱那么小便没了母亲,一时悲从中来。   抱住楚樱,哽咽着,"外祖母只是想你乖乖的,你娘走了,我不想你这样顽皮,如你是个男孩也便作罢,但你是个女娃啊,我就想你娘在天上看到了该多伤心啊。"   之前还目露凶光,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楚老妇人就这样没有一丝丝防备的把自己抱住了,楚樱顺了顺楚老妇人的背。   "外祖母,您也知道我从小身子弱,娘亲从未要求我优秀,她只希望我健健康康便好,我现在活得自由自在,开心潇洒,这样我娘也才会欣慰,您教导我自然是好的,我不会有半句怨言。你打吧,是我不乖,没有在家待着。"   楚樱把屁股撅起来,闭上眼,舅妈说过挨打的时候不要缩屁股,那样打着会更用力,家里的孩子没一个没吃过外祖母的藤条,就连有喘病的舅舅年轻的时候不听话也被外祖母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但预料的藤条没有打上来,而是捂着嘴巴红着眼睛的外祖母把楚樱的鞋子脱了,"这鞋子小了,你怎么也不给你主子做新的?小孩子长个头,多做几双,要不堵着脚多难受啊,楚樱,快回去吧,开饭了。"   楚樱扶着拿着藤条的外祖母,自己这样偷偷溜出去确实不对,自己如果和外祖母说明出去的理由,想必她也是不会拦着自己的。   楚老妇人摸着才到自己腰的楚樱,楚樱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开心就好,小时候可能下一场雪就可能走了的孩子何必对她有那么多要求,多宠爱她才能让天上的小女儿更开心。   楚樱看着小侄子一脸诧异的样子,这小子肯定是觉得今天自己的屁股不是四瓣也得是三瓣了,楚樱笑着朝他挑挑眉。   "外祖母,我还没背玩呢,还有红粉不传,肌肤自清,习学针黹,务要勤心。"楚老妇人看着笑起来十分灵动有趣的楚樱,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就好。   "明天不用背了,再住几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便早些回去吧,你毕竟还有自己的园子要照顾。"   "好的,明日要和上上次来的那位哥哥一起出去玩,看看小动物长得怎么样。"楚樱扶着楚老妇人入座,自己也坐在对面。   "娘,就是颜家的表少爷。"楚老妇人看着楚樱晒黑的脸和较小瘦弱没有肉感的身材,还有有些干的头发,这样的怂样那颜家表少爷一定看不上,不会买去做丫鬟的,而且楚樱才只有9岁还太小,那颜少爷估摸着是因着上次的事带着楚樱玩的。   "好的去吧,不过要早些回来,要跟着颜少爷,不要乱跑,到时候被狼叼走就好了。"   "樱姐怎么会怕狼,他们说她一个人射了一群狼,那些狼看到她只怕要躲着走了,哪里回来叼她啊。"楚樱白了不好好吃饭添乱的小侄子。   "没有,我只是爬上围墙看看,那么多人我根本看不到,那都是别人射的,我弓都拉不起呢,外祖母你相信我有那么厉害吗?"楚樱露出无辜的小眼神。   楚老妇人看着楚樱这个瘦弱的样子能自己逃跑不给狼叼走就不错了,还射伤狼群那真的是不敢相信,便给小孙子夹了块肉,"怎么会信呢,吃饭。"   楚樱也不是毫无把握就这样把自己从狼群的事件中脱离出来,那天本就是晚上,而且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人,就算前面的人看到了,传到后面的人耳朵里不知道离谱成什么样子,这样的事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谁又会认真去追究,不过是一笑了之。   饭后楚樱看着在给自己补鞋的叶秋,她就那么静静的借着微弱的炉火在补鞋,自己带来的蜡烛都被楚老妇人收了起来等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对于家里别的东西楚老妇人也是十分珍惜和节约,也不能说外祖母小气,毕竟那么一大家子她总要手紧些,万一有荒年也不会太困难。   "今天她们有为难你吗?"   "没有,只不过楚老妇人让舅妈去陆少爷那里找你了,没有找到,所以有些着急,才让我跪在门口的,你去哪里野了?这裤子怎么成这样了。"楚樱看着那条已经被自己洗过的裤子,如果没洗被叶秋看到她的脸会更臭。   "就是在溪边遇见颜少爷,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楚樱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点头的时候碰到了颜羽书的胸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自顾自笑着在床上打滚。   "怎么了?摔跤还笑。"   "没什么,就是颜羽书拉我的时候也摔了,摔的比我还脏呢。"楚樱走了那么久笑着笑着便稀里糊涂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赶紧抹了一下脸就喝了口粥跑了出去。   等到的时候还没有看到颜羽书,可能是还没有到吧,楚樱把嘴角的粥痕擦掉,在树荫下坐着,拿几片叶子垫在地上。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来颜羽书倒是等来了陆明,"你小子还活着呢,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你舅妈到处找你呢,听说你上次也就是这么没有的,把你外祖母给吓得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楚樱看着这个没比自己高多少的小子这样说自己,赶紧把脚尖垫起来,"你说谁小孩呢?别搞得你多大一样。别吵吵,我等人呢。"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颜羽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里交通又没那么发达,应该不会撞马才对。   "你是在等颜羽书吗?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他说要带你春猎,这家伙北方呆惯了,不知道我们这已经要夏猎了,走吧,他让我陪你玩。反正我在这也没事,就陪陪你吧。"   ☆、夏猎   "我看是你自己待着闷的慌吧,我可没空。"楚樱转身就要走。   陆明轻笑了一下,"1钱银子陪我一天,你可要知道那些码头的劳力一天也才不过半钱银子。"   楚樱撅着嘴瞪着他,"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用钱收买的,本大爷今天没空。"对着陆明做了个鬼脸加上摆动的舌头。   "那半两银子,已经最高了,你只要在马背上跟着后面就好了,又不用做什么就可以轻松拿到银子难道不好吗?我想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定知道要怎么做的。"   楚樱满脸堆笑,"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啊?"有钱不赚是傻子,楚樱可不能放过这样的赚钱路子,虽然委屈了自己,但不赚这票生意自己一定会后悔内疚半天的。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上马吧,一起去夏猎。"陆明策马扬鞭一下子跑出了老远,不过看着旁边没有楚樱的身影,回过头去之间楚樱还没上马,正把脚放到马蹬子上。   "哦,你没骑过吧,手拉着马鞍上两个突起的地方,然后用力蹬就上去了。"楚樱用力一踩倒是上去了,但是差点直接从马鞍上跃过去摔倒在地上,人只能趴在了马鞍上。   "你小心着点,摔伤了可救没命拿银子了。"   "是是是。"楚樱跨上马,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慢慢甩着马缰,用双脚夹着马的身子,虽然自己未曾骑过马,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果然这马儿就蹬蹬蹬跑了起来。   "你太慢了,等你骑到都要天黑了,还怎么打猎啊?"陆明等楚樱骑到了自己身边用力在她的马屁股上甩上一辫子。   "啊,什么啊?"楚樱身子往后倾,用力抓住马缰,手被勒的生疼,但不能放手,这一放手自己摔在地上至少要断几根骨头。   "拉住了,骑起来,人要随着马儿上下摆动,腿要夹紧。"陆明也加快速度跟在楚樱的后面,如果是一般女孩子陆明绝不会这么残忍,一定会好好当个护花使者,楚樱这糙老爷们就要好好历练。   "陆明,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天啊。"楚樱夹紧双腿,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倾斜,这快速奔跑的马就是在高速上的车子,不能有太大的动静去扭转它,要不然只要一个小动作就会让马儿摔倒。   这马儿毕竟是动物,终究是会累的,楚樱只能在它慢下来之前不摔下去,不过身体随着马儿奔跑而不停的跃动倒是蛮有动感的,到了后面楚樱已经有了一些控制马儿的经验,用力拉住马缰让马停了下来。   纵身跃下马,张开双手在陆明的前面逼停他,"你在做什么啊?"陆明感觉拉住马儿,马儿还没站稳自己的脚踝就被楚樱拉住被她拽了下来。   不过没有落地的疼痛,而是借力在楚樱的背上再滚在地上,还没等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楚樱的一记重拳就吵自己的脸上飞了过来。   陆明还没来得起喊不,楚樱的拳头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地上的泥土都被砸的凹下去了一些,看着面无表情,正瞪着自己的楚樱,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这样陷他人于险地不是什么君子风范,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君子。"楚樱站起身把拳头上的泥巴拍掉。   陆明慢慢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矮的楚樱,就在刚刚把自己拉下马,那反应能力和后面的瞬间爆发力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看着楚樱气鼓鼓的小脸蛋,这孩子不是箭法了得那么简单。   射箭讲究的是准头和控制力,有一把合适的弓箭就连绣花的娘子都是可以射中一些东西的,但刚才楚樱的表现像是训练过的一样,而且这样训练的方法自己可能还从未见过。   虽然自己不是军队里的人,但颜哥从军之后有教导过自己,对于军队里面的训练方法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要练到楚樱这个程度普通的大汉没有两年是练不出来的。   "你可有在家练习什么吗?"   楚樱赶紧把手背过身去,自己平日不过打打拳,加强下身子的免疫力并且恢复下自己以前的战斗力,毕竟这个身子实在太弱,就算以前自己的战斗素质再怎么高空有一个被训练过的脑袋也没用。   "没有,只不过在家磨磨粉,所以力气有一些些大,都是你,是你把我惹生气了我才这样的,平日我都没这么厉害的。"楚樱走过去把两匹在吃草的马牵过来。   "只是磨粉?"陆明把楚樱的手拿过来看到上面因练习射箭题而留下的老茧,还有一些别的位置的老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农活而弄出来的。   "人盛怒或者遇到什么危险都会爆发出不一样的力量的,我只不过是太生气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如果我摔了我家里人会急死的。"楚樱说着拿出手做出要打陆明的手势。   "你现在不是会骑马了吗?"陆明骑上马,慢慢驾着,等着后面墨迹的楚樱。   "虽然会了,但你也不能这样啊,这样太危险了。"楚樱赶紧上马不能耽误了自己赚钱。"就像你说的,人在危险的时候会爆发不一样的力量。我爹以前教我在水里游泳也是把我扔到水里然后就走了的。"   楚樱听陆明这样说便没有在抱怨了,以前班长也是这样虽然自己这样的新兵的,扔蛇窝,扔湖里,扔荒漠,班长也从未手软过,所以队友们各个都特别出色,虽然都是抱怨班长,但抱怨完都抱着班长。   楚樱看到不认识的动物就问陆明,陆明倒是每个都答的上来,两人也只是在树林里搜寻,并没有见一个就杀一个小动物,毕竟我们也吃不完,而且陆明也不是需要打猎来换取银钱的主子。   不过快饷午的时候楚樱还是忍不住射杀了两只野雉和一只兔子,自己实在是太饿了。"想你这样的就做不来猎人,你怎么能这样射呢?这兔子的皮毛还怎么卖钱呢?一流的猎人只射兔子的头部,从不会在兔子上上留下箭洞。"   楚樱看着自己剥下的兔子皮果然上面是有自己刚射中所留下的洞,"你有本事你来啊,你是一流的吗?我也只是第一次实战而已,之前都是对着草靶子。"   ☆、胡粉之利   "那倒是还不错,第一次打猎能打到就不错了。"陆明把树枝削好,插在兔子的身上,架在火堆上的架子上。   "哼,我都没看你打到什么,都射了好几支箭了,而且你的箭头都是镀铁的,估计应该不贵,你都不捡回来吗?"楚樱把拔了毛的野雉开膛破肚清洗干净。   "阿贵今天不在,平日都是他去找回来的,不过这种东西丢了就丢了,也只是闲来无事玩玩的,不必如此认真。"   "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那野鹿毛色那么鲜亮,射中了一定能卖不少钱。"陆明在肚子上比划着。   "一看你就是新手,那鹿有了身孕,要不然跑的还要快呢,而且她的肚子是有些大的,只不过没大到让你发现,射杀怀孕的动物是很多新手会犯的错误,以前我也射过几只,不过看的久了就知道哪些是有孕的。"等着烤得差不多了,陆明拿刀切了一片兔肉先尝尝看。   "要是再加点胡粉就好了,哎。"胡粉楚樱倒是听叶秋说过,说是很贵重的香料,吃起来是胡椒粉的味道。   "胡粉我倒是知道,不过好像很贵的样子。"   "那是自然,从西域而来,走丝绸之路,驼铃声声,关山万里,九死一生,带过来的东西自然要贵上许多,而且物以稀为贵,品质好的一斤可要一两银子。"   楚樱觉得胡椒粉翻身农奴把歌唱,从普通的调味品翻身成为上流社会才能享用的香料,"这不能自己种吗?"   "运过来的都是晒干的,应该是不能种的吧,而且你不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吗?"楚樱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陆明,自己倒是没什么兴趣,一心想着那些胡粉,如果能弄来那么一株,能种活,那收来的种子再种,那所产生的收益会很巨大。   下午陪着陆明又巡视了一下子这一大片的树林,遇到道路崎岖的便走下来牵着马儿走过去,一路上倒是发现一些无花果树,楚樱在路上做上标记,等无花果长出来的时候自己可以来看看这些果子,如果还有便可以摘一些回家去吃或者腌制起来。   家里种的那些树还要过一两年才会结果,"你的准度还不行,多练会好起来的,一个女娃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极为不错了。"   楚樱下马把马儿还给陆明的仆人,腰间挂着两只野雉,回去可以给家里加餐,"恩恩,今天真的受益匪浅,银钱不用给了,不是你,我都不会知道这一片的动物分布。"   "银钱还是要给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次不给,你下次就不信我了,不过身上没带那么多,到时候送到你家去,阿贵,到时候给楚姑娘送半两银子。"   "好的,少爷。"阿贵上马和陆明一道回去,少爷现在花银子是越发的厉害了。   楚樱和乡间的村民友好的微笑,虽然她们好像压根就不认识自己,等到了家里炊烟已经升起,楚樱先把野雉交给舅妈处理。   "这两只野雉倒是很肥美啊,你打的?"舅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围裙和现代不同,不过是一块布在一端缝了两条绳子系在腰间。   "哪有,我会打猎就好啦,那就有吃不完的野味了,这是陆少爷打的。舅妈,叶秋呢?"楚樱四下望过去倒是没有看到叶秋,平日里她都会帮着舅妈做事情的。   "在学织布呢,你以后也要学啊,织布到时候要交税,或者把麻收给别人换布,在家里没事织布倒是好的,不过这一台织布机倒是要3两,不过织两年就能织回来了。"   楚樱跑去看了在费力织布的叶秋,动作十分缓慢,还停顿着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手拿梭子在发呆,觉得叶秋好像自己把自己弄糊涂了。   "娘子,我种田来你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楚樱从背后把叶秋抱住,"啊,你把我又弄糊涂了。"   楚樱看着上面一根根的线都觉得头晕眼花了,"这么麻烦啊?"   "也没有很麻烦,只不过是来回传来传去罢了,好了好了,不要烦我了,你去玩吧。"楚樱噘了噘嘴,在一边静静看着叶秋。   看着几十根白线从线圈上慢慢一圈圈绕过好几个木孔,再整齐向下排成上下两排,古代人真的很智慧,这还只是单色的布就已经有些难懂,别的绫罗绸缎更加是费时费力,所以古代的绢帛可以当钱用,算是有固定价值的物品。   "看会了吗?"叶秋抬眼看着有些呆呆的楚樱,"好像会一些,我来试试。"楚樱坐下慢慢把梭子穿过来再穿过球,然后把一根木头往前面推,把穿好的交界处都往一个地方推,这样推的多了便多了几指的麻布。   "你看那边的一匹布,是不是比较透?"楚樱看着后面架子上摆着的葛布,葛布比麻布较为轻薄,而且质地也蛮不错的,比现代的雪纺质地要粗一些。   "挺好的,这样要多少银钱?"   "这不贵,2钱银子一匹,吃饭了,明天再弄吧。"楚樱坐在摆好饭菜的矮桌旁,今天倒是没有看见小侄子,估计是会书院学习去了。   "樱儿,以后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就算是一只野鸡,一片羽毛都不可以。"楚老妇人把鸡大腿蘸着酱油夹到了楚樱的碗里。   "也不算是平白无故,我明白的无功不受禄,这是陆少爷看我陪着他玩了一天犒赏我的,颜少爷今天没来。"   "我听说是有事被召回去了,北面正有战事,颜大少爷是陪着他父亲一起去北面了,也不知道这北面的战事会不会蔓延到我们这里来。"久不言语的舅舅倒是冷不丁说了这话。   "你别乱说,这么多年都没事,之前不也说北面有战事吗?到后来还是不没事,不过里正说现在朝廷有新的政策,让大家多生男子,生男子的比生女子的可以少交一些税。"   "吃饭。"楚樱看着面有怒意的楚老妇人,感觉低头耙饭,战事什么的楚樱还是蛮感兴趣的,但是自己还太小,而且还是女儿身,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和花木兰一样替父从军。   这一次吃到了狩猎的甜头,楚樱回去要更加勤奋的练习射箭,还要好好的喂养自己的长生,狩猎有蹲点狩猎也有骑马巡视的,等长生再长大些,自己便能骑着他去树林里面狩猎。   ☆、归家照顾长生   等坐了好久的牛车,楚樱和叶秋才颠到了家,回家看着家里地上的麦子、苎麻和院子里菜都还活着,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一半,推开兔子窝,里面的兔子倒是多了不少,好几只小兔子躲在大兔子的身后对从未见过的楚樱有些害怕。   "亲姥姥都不认识啊?好伤心啊。"楚樱用手指摸了摸那些小兔子的毛,新生出来的兔子粉粉的倒是真的很可爱。   "你们回来啦,哎,先去看看那匹小马吧。"楚樱紧张地跟着王大娘去看看自己的长生,长生正躺在地上,嘴角留着口水,眼睛慢慢地眨着,双目无神,似乎下一秒就睁不开了一般。   "它怎么了?"叶秋蹲在地上,摸着长生的毛,原本就不茂盛的毛发现在更加稀疏了,看的叶秋心里也难受起来。   "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吃也不喝,就这么躺着。"王大娘楚樱是信得过的,家里别的植物和动物王大娘都照顾的很好,加上长生本来就身体弱,这个实在不能怪王大娘。   "没事,王大娘还是先谢谢你帮着照顾家里,我们先去找个大夫,等长生稳定下来就上门感谢您。"   "邻里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昨天看这小马不行,我找村东头的胡大爷来看过,说是这小马是早产的,加上之前好像累着了,这几天又下了点雨,好像是着凉了,加上它自己身子弱,所以就倒下了。"王大娘去厨房拿了一副药过来。   "一共配了4副,一天一副,这还有两幅,再看看它能不能好起来,好不起来就还要再去叫胡大爷,村里的牲畜都是胡大爷治的,胡大爷自己家就养着不少牲畜。"   "王大娘真的是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们家长生可能就只能用来烤马腿了。"叶秋照着王大娘的指示把煎过的药再煎一边,楚樱扶着王大娘到厨房坐下。   "都说了不用谢了。我家有事难道你会袖手旁观吗?"   "王大娘,这给长生看病共花了多少?"楚樱把木盒子打开,里面是陆明给的银钱和一些干货,大抵是些晒干的海产。   "不多,也就1钱,哎,其实一开始就不应该买这小马,就是长生,这小马一看就是不足月的,这不足月的牲畜一般都死得早,不好养活。"王大娘对递上热水的叶秋点了点头。   "当时也不知道,都是那马贩子不好。"楚樱看了一眼正回头鄙视自己的叶秋,拿手遮住了叶秋的目光。   "王大娘,这是一些干货,还有买药的银钱,您拿着吧,真的谢谢您了。"楚樱把东西都装载一个小麻袋子里。   王大娘拿着便起了身,但是拿着麻袋颠了颠觉得不对。"多了,你放了多少银钱啊?就1钱银子就够了。"   "王大娘,没有错的,您帮我把家里都照顾的这么好,这些我都还嫌不够呢,您一定要拿着,要不下次我都不好意思让您帮忙看家了。"楚樱把王大娘送出门,相互推了好久王大娘才不好意思地笑着离开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会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是谁教你的?是不是和那个什么陆少爷学坏的?我听别人说这个陆少爷平日里虽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但是品行不好,而且还好男色,以后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你都变坏了。"叶秋在长生的身上盖上一件秋衣,割了新鲜的草给长生留着。   楚樱吐了吐舌头,拿起镰刀去割草,看着麦地上麦子已经蛮大的了,等着再过一两个月便可以收割,到时候又要忙着磨小麦粉,虽然想想就累,但是这可是填饱肚子的粮食,可金贵着呢。   等草割的差不多,楚樱拿着木桶准备去小树林,"别待太久,早点回来,过一会儿就能吃了。"   "恩恩,你照顾好长生,我还没那么想吃烤马腿。"楚樱还没走到小树林就闻到了一小点的动物腐烂的味道,等走到了陷阱那里,果然看见了几只半烂半没有的兔子,估计是附近的食肉动物吃掉了。   楚樱便用树枝把那些小动物的尸体都扔到远一些的地方,楚樱蹲下来看着猎物身上的撕咬痕迹,看着像是野猪或者狼之类的咬痕,楚樱把那些尸体扔的更远一些,楚樱可不希望那些食肉动物顺着楚樱的味道找到楚樱的小窝。   毕竟家里自上次着火后就没有再围篱笆,只有一半没有烧坏的篱笆在坚守岗位,就算是都围上篱笆也抵御不了野猪之类大型动物的攻击,楚樱可不想把山上的大型动物吸引下来。   楚樱把松脂和生漆都装好,把长出来的菇类都采集完,这些香菇木耳之类的长好了不摘掉便会慢慢坏掉或者小下去,那样品质就不好了。   虽然家里感觉有些热,但小树林里的小环境还是蛮凉爽的,里面的菇类倒也还能再长些日子,之前采摘的香菇木耳晒干的都有两三袋,而且等着秋季的时候可能还会再长,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吃会不够,等着多了便去秦钟那卖掉一些。   一想到秦钟自己也确实有好些日子没有去他那里看蜡烛的销售情况了。等长生的情况稳定了,自己得进城一趟。   等楚樱背着提着拖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叶秋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看着自己这个样子便赶紧跑过来搭把手。   "怎么拿那么多,这菌子倒是又长了那么多,恐怕都吃不完了。等下你看看那个蛋,我们不在的时候好像家里的鸡自己生了一窝小鸡,可能也是走之前产的蛋,不过这些天都是散养在外面,所以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生的。"   "那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看你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楚樱看着确实有4只较小的小鸡跟在母鸡的后面。   "你看,就是这两个,里面是这样的。"叶秋遮着眼睛把剥开一些的鸡蛋放在楚樱的面前。"里面有小鸡,但是没出来,死在里面了。"   楚樱拿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小鸡下面还连着蛋的样子,这蛋里面的小鸡长了不少的羽毛,但看着应该是死了,不会孵出来了,楚樱闻了闻倒是还新鲜的样子。   "把它们吃了吧。"   叶秋听着楚樱要吃,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吓的把手里另外两个这样的蛋丢在了地上。   ☆、求佛   "你如果不喜欢把它们丢掉就好了。"这在江南一带是一种小吃,把它泡在盐水里煮开,加点酱油,名字是死蛋,因小鸡在蛋里面没有孵出来而得名。   "那还是吃了吧,要不就浪费了,不过你来弄吧。"   楚樱把开了一点点口子的两个死蛋煮上,等过一会儿熟了便能吃,吃的时候把小鸡的毛撕掉便可直接实用,虽然看着有些害怕,但这在楚樱的眼里是优质的蛋白质,在野外一切可食用的东西楚樱都吃过,不管是幼虫还是老鼠,只要能摄取能量。   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有些不适应,但身体需要那些能量,在野外集训的时候并不是每次运气都那么好可以捕捉到猎物,所以那些小虫子、蜘蛛、蚯蚓之类的楚樱都得闭着眼睛吃下去。   楚樱把拔好毛的死蛋放到叶秋的碗里,"吃吃看吧。"   叶秋咬了一小点的肉在嘴里,尝了尝味道还蛮不错的,要是再加点酱油提鲜就好了。"蛮不错的。就是小了点,一下子就没了。"   "这个如果不照看母鸡孵蛋,是会出现一两个这样的蛋的,加上之前白天都是散养,晚上才把他们弄回来,难免母鸡忘了自己在哪里下的蛋。"楚樱饭后拿着木柴把木柴砍成鸡蛋大小,然后用小刀慢慢削圆,再在地上把木头磨的光滑些。   "这是在做什么?"   "把这样做出来的蛋放在一些鸡喜欢去的地方,那母鸡产蛋的时候应该就会在那里了,这是用来骗它们的。"楚樱倒也没真的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原本是想把母鸡都关在鸡窝里的,但怕那样母鸡会不自由而不开心。   鸡窝那里上次建兔子窝的时候让齐叔帮忙搭了几个鸡窝,快傍晚的时候敲一敲斧头,那些鸡便知道要回来吃正餐,加上鸡不是很多,管理起来倒也不是很麻烦。   "你抱着被子要去哪里啊?"楚樱抱着被子和席子走出了门。   "去看着长生,你睡吧。"长生是自己执意要买回来的,既然买了,楚樱就要把长生照顾好,不能让长生就这么走了,如果自己多放些心思,长生能好起来,楚樱不介意马棚里难闻的味道。   就算打扫的再勤快,马棚子里还是有味道的,因着天气不冷,楚樱便把席子铺在了马棚外面,开着马棚的门,让里面的空气流通稍微强些,等着给长生再加了一些草料和水,楚樱便在门口躺下。   看着漫天的繁星,明天应该是个艳阳天,转头看到正看着自己的长生,"我可不是抢你的窝,早点睡,早点睡病才会好,既然生下来了,就好勇敢的活下去,这样才不辜负为你而死的母马。   长生好像听懂了一般眨了眨眼睛,楚樱笑了笑便闭上眼睡去了,不过长生一整晚都在低声叫唤着,明天还是去找一趟王大娘说的胡大爷比较好,自己又不懂马儿的小病小灾,把长生弄坏了就不好了。   叶秋起来只见门外摆着楚樱的席子和薄被子,厨房和马棚都没有楚樱的身影,不过昨天做的饼子少了两个,楚樱应该是外出做事去了。   等着过了日中楚樱才搭着牛车回来,还带着一个留着胡子的爷爷,"哎哟,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那小马呢?之前不是配过药了吗?来来,来看看。"   胡大爷推开楚樱来扶的小手,"还没那么老呢,不用扶,不用扶。哎哟,这小马怎么这样了,还是身子太虚。你看,口牙都是好的,四蹄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毛掉了些,我再开些药吧,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楚樱送走胡大爷便给长生加了些黄豆,好在之前做豆腐买了些黄豆,便都拿出来给长生先用着。   “我听王大娘说村里那边要建一个山神庙,好多人都去帮忙,明天要开始把庙里弄好看些,村里的女眷没事都会去帮忙,要不我们也去吧,求求山神让长生的病早点好起来。”叶秋把马棚打扫干净,上面撒上草木灰,让地上干些,味道会没那么大。 等马棚打扫好了,再把软弱无力的长生牵到马棚里。到了马棚,长生就躺下来,仿佛一秒都不想站。 “明天还是我去吧,你在家照顾长生。我先去睡会儿,晚饭你叫我。”楚樱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早上又早早起来去找胡大爷。 楚樱以为把庙弄好看应该不会很累,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更加没自己什么事了,但只有一开始的时候有好多人。 等着中午大家一起吃过素饭之后,很多人就不见了踪影,楚樱因着年纪好眼神不错便帮着在干活的奶奶们穿针。 山神的基座上用金色的有亮光的布料围起来,上面要缝好褶皱,这样当布垂下来的时候是有一条条好看的竖条纹的。 因没有缝纫机,这些都是人手工完成的,很费时,而且等褶皱缝好,搭在基座上,固定好之后,还要把垂下来的布料按着褶皱顺下来的纹路,隔一段缝起来。 看着像是一个X,一排这样的缝好,下面再两两相缝,一共想这样缝了3排。 远看过去一个个有着金光的菱形盛是好看,虽然很累,几个老奶奶锤着背,楚樱也累的抬不起手,但看着金光闪闪的基座也不妄费大家花了那么多的心血。 不过基座上却是没有山神的。“荆老奶奶,这上面怎么没有山神啊?” “明天去迎来啊,你明天一定要来哦,你今天可真的是帮了大忙,如果没有你都不知道找谁穿针。”荆老奶奶拍了拍楚樱的肩膀。 “好的。”等着一个大神,和旁边两个小神还有门口的土地公公都装上金色的绸缎,大家才坐在庙旁边的大树下嘻嘻休息。 等着快吃晚饭的时候人又多了起来,这些人可能是捐了钱来装修庙里的,但也可能有些是来蹭饭的。 楚樱吃过便早早回去了,先去看了长生,看着好像好了些,摸着它又唠了会儿嗑,便去厨房准备烧些水。 叶秋听着动静就套上衣服走了出来。“炉子上的水应该还是热的,旁边的饭菜你看下,应该是温的,我来热吧,你先去洗下,累了一天一定出了不少汗吧。” “没有,就在做针线活了,我去洗吧。”用水瓢舀温水冲凉,再抹上澡豆,洗好后还有股淡淡的无患子的味道倒很是舒服。 浴室和之前的差不多,不过让齐叔在一边建了个一人高的木架子,到时候可以在上面放木桶,拔掉底下的水塞便有水从木桶一边自动流下。   ☆、迎佛许愿   楚樱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挂着金色绣字的长幡,上面写着南无阿弥陀佛,前面的人举着的是别的佛号,释迦摩尼佛在最前面,楚樱打着哈欠,还没开始走就已经觉得累了。   楚樱天还没亮就起来,举着火把来山神庙里集合,一到就站着等着那些老人们分配任务,楚樱举着佛幡站在队伍的后面位置,前面是山神之类的神仙,看这样的位置安排,这里佛教应该还没有盛行,只是刚开始的阶段,所以信奉的人不多,排得位置也比较靠后。   "来,来,来,一人一个。"楚樱从分早饭的奶奶手里拿了一个蒸饼,还热乎着,楚樱撕了一半先吃着,在家里的时候楚樱已经吃过煎饼,但自己拿着不吃被人看到总归不好,另外一大半先放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都站了半天怎么还不走啊。"楚樱听着后面不耐烦的妇人们把能聊的八卦都聊完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楚樱只想说根据自己多年的训练经验,现在这些站着的人想要快点走,等真正走起来她们便像能不能停一停稍微站一会儿了。   楚樱看着自己那双破了补,补了破的麻鞋,虽然家里有叶秋做的新鞋,但楚樱还是穿了这双,穿久的鞋子舒服,虽然不好看,但今天好像要走很远的路,选这双鞋子总没错。   楚樱看着队伍前面有一个女子捧着花,脚上穿的是下面有些木头底类似于松糕的锦靴,这鞋子上面的刺绣色彩明艳,花纹看着也很新奇,但是下面是木头底走远了终究不是很好受。   等着队伍开始慢慢动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楚樱跟着大部队慢慢的前行,一开始也还轻松,但等翻过8座桥走过4个村子的时候,楚樱已经觉得脚底硬邦邦的,好像脚底的皮肉都板结了一般。   "还有多远啊?"后面的一些妇人也已经有些累了。"   "才一半呢,再坚持一下。"楚樱拿着佛幡的手差点就拿不住了,但还是把搭在肩膀上的面巾擦了擦汗,已经初夏天气真的是怪热的,而且太阳照在一边的脸上都有些烫了,楚樱觉得滴一滴水在脸上那水就能蒸腾掉。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人群现在都默不作声,只想快点到终点。等着再绕过两个湖和4个村子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大家累的想相互依靠下,但碰在一起就觉得要熟了,而且拿着长长的佛幡也不好坐下来,便只能站着等着。   其中有三两个人去村里人家家中倒了些水,楚樱便也把已经空了的竹筒水壶递给她们,"出来了,出来了,快看。"   楚樱只看到前面攒动的人头,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慢慢有东西从一个较高的屋子里抬了出来,是一尊至少3米高的山神,身上是艳丽的彩绘衣饰和金色的身子,在阳光下看着确实似山神现身一般金光闪闪。   "陆家可真有钱,捐了这么大一尊山神,真气派,这得花不少钱吧。"   "至少50两,前些年陆家靠看树也没少赚,现在就应该拿出来些,要不然山神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虽然楚樱知道这些是迷信,但人有信仰终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可以教人相善,像这样信奉山神便不会乱砍乱伐而造成水土流失。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等下要走回去,都那点吃的垫巴一下吧。"楚樱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是自己以前的身子,就算这样的一段路跑上几个来回,就算是负重跑都没问题,但楚樱不知道现在的这个身子能不能吃得消,但就算是爬楚樱也要爬回去,不能丢了咱特种兵的脸。   就算是身子倒在了路上,精神也要到终点,楚樱拿了些草垫在路上坐着,这干干的路面多踩几脚就能扬起灰尘,而且摸着还挺烫,楚樱怕自己倒下去就会二级烫伤起不来了,如果加上别人再不扶,可能就要热死在地上了。   楚樱一想就觉得心酸,等一尊山神和一尊土地公公被装好,前面的10匹马开始慢慢拉动起来,迎接山神的队伍便也慢慢动起来,一时锣鼓喧天,鼓声震耳,看着浩浩荡荡前行的队伍,楚樱心里不禁觉得庄严和肃穆。   这样大规模众人一心办事请菩萨山神的事在现代钢精水泥的世界里真的很难见到,但就算这样想也冲淡不了自脚底传来的酸麻,楚樱把刚才打湿的面巾围在脖子上,原本是用手举着佛幡,现在只能把佛幡稍微搭在肩膀上扛着。   "楚樱,你怎么在这里,看不出来你这小小人儿能耐还蛮大的。"楚樱看了周围的人确实自己是年纪最小的,但自己家里没有别人只能自己挺上。看着队伍较前面的王大娘也还挺着腰板走着,那穿木松糕鞋的女子也没停下来过,自己这个特种兵穿越来的哪里有脸面不继续走下去。   "看你都要热化了,上来吧,让别人拿,我带你一程,前面还有4里地呢。"楚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慢慢地摇了摇头。   看着带着竹檐帽的陆明,只觉得他像神仙一般一伸手便能搭救自己,但却又笑的比修罗还要恐怖,如果自己搭上他的手,坐上他的宝马,估计会被班长追着不打到皮开肉绽不停手。   "你走吧,我能行。"就像班长曾经说过的一般,人的潜能就是用来被一次次突破,一次次发掘的,楚樱不能倒下,就算为了自己不怎么漂亮还蛮黑的小脸蛋也不能倒下,这一倒感觉脸都会烫脱皮。   "那好,实在不行了你喊我,毕竟你实在太小,不能和那些婶子们比,人家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楚樱已经累的做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能这样漠然地看着陆明,直到他骑到队伍稍前面去。   总算在楚樱一次次分分钟想把佛幡扔掉跳到水里泡着,什么都不相干,只想呈大字躺在树荫底下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打鼓敲锣的乐队又卯足劲再用力演上最后一段。   听着和刚才一样的音乐,楚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差点数次落泪,自己总算一瘸一拐回到了庙里。一群壮汉合力把山神拉到高一米半的砖砌台座上,等着山神一落座,众人便把钱掏出来扔在功德箱里或者是山神的手里。   楚樱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只能出去在路边摘了些野花,等着人稍微少了一些的时候放在山神的脚边,默默许下让长生快点康复的愿望。   ☆、冲喜   楚樱看着佛像前的白玉荷正双手合十低着头虔心地许愿,楚樱没有走过去,而是去外边排队领蒸饼,和一碗菜汤,楚樱拿到就马上咬了一口,之前放在衣服里的蒸饼早就吃掉现在也早就消化完了。   原本还没什么味道的蒸饼在这一刻真的是人间美味,"楚樱,今天一定累坏了吧。"   楚樱抬头看着正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白玉荷,之前都是老对头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和自己搭讪,楚樱点了点头便继续啃着蒸饼。   "之前的事我再次说对不起,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再吃点吧。"楚樱把白玉荷递过来的半个蒸饼推掉。   "够了,不用了,刚才没看见你嘛。"   "我没有去迎,家里父亲身体不好,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来求求山神,希望父亲的病能好起来。"楚樱看她说着说着眼角红了起来,对于这个白玉荷,自己并不想过多的接触,虽然自己知道她幼年困苦,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她是受人指使也是起了歹心,烧屋之恨不可忘。   "以后我们就是邻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吗?"白玉荷坐在楚樱的旁边,低头看着她。   楚樱自顾自吃着,不过她离自己那么远,再怎么说也不会是邻居的。"我们怎么会是邻里呢?"   "爹爹生病,要冲喜,王大哥已经让人来说媒了。你之前说过你不喜欢王大哥的,你应该不介意吧。"白玉荷试探性地看着正呆呆的在想事情的楚樱。   "我自然不介意,不过,你心肠不好,我不喜欢你。"   白玉荷知道楚樱不待见自己,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说出来。"楚樱,之前真的很对不起,但如果我不做那件事我现在早就自尽而死,我对王大哥的情谊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今生非他不嫁。"   楚樱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自然是知道她对王大哥的感情有多深,要不然她不会一次次的来警告自己,也不会被人利用来烧死自己。"这件事王大哥知道吗?你放火烧我屋子的事。"   白玉荷跪了下来,抱着楚樱的腿,急得差点就哭了出来,"这件事他不知道,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求求你,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只要你对王大哥好,对王大娘孝顺,好好待人我自然永远都不会说出这件事,但如果你再挑拨离间,再对我和王大哥单纯的兄妹之情有猜忌,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白玉荷看着皱着眉头正义正严辞警告自己的楚樱就觉得好笑,如果不是自己在雨中跪了一天,王奈园也不会心软。   虽然楚樱对王奈园有的只是兄妹之情,但王奈园没有那么认为,王奈园虽然知道彼此不可能,但还是想晚几年再成婚,再多陪楚樱几年,如果没有爹爹这一次摔倒生病,没有媒婆的极力推荐,自己恐怕也难以嫁给王奈园,白玉荷站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些。   "我自然知道什么怎么爱自己的相公,怎么孝顺自己的婆婆,但你也不能再和王奈园有密切的往来,要不然我也不会罢休的,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我也不好做人,这点你应该理解吧?"   "你放心,这样的心思我以前没有,以后更加不会有,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吧。"楚樱把吃好的嘴巴擦干净,坐着在等人满的牛车回自己的村里,看着还站在那边浅笑着看着自己的白玉荷。   楚樱不知道以后她嫁过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可自己是一个外人,既然他们已经谈好要成婚,自己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而且白玉荷今天已经答应自己会对王大哥好会对王大娘好,那这样自己便放心了。   对于王奈园,楚樱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的,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王奈园一直帮助自己,在自己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鼓励自己,他对自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但说不上是爱,自己心中会永远给这个好哥哥一个位置的。   等回到家里楚樱脱了鞋便躺在了卧室的地上睡着。"哟,姑奶奶,床就那么几步,你爬爬过去再睡啊,这么就躺在这里啊。"   楚樱嘴里一直说着累,也没有睁眼,等着声音慢慢弱下去,叶秋知道楚樱已经睡着了,便把被子拿来盖在楚樱的肚子上,虽然今天天气出奇的热,但还是要盖些东西的。   叶秋给长生味过药,看着已经能吃蛮多东西的长生,这小马已经开始慢慢好起来了,便去厨房看着煎的药。   杀了一只较为肥美的公兔,加上荠菜、莼菜和竹笋顿成一锅兔羹,在蒸了两个蛋,等着弄好的时候便去叫楚樱,但怎么叫楚樱都没反应,叶秋也只好自己先吃。   等着快傍晚的时候,闷沉沉的天总算把雨落了下来,叶秋赶紧把衣服收好,敲起斧子让鸡们都快点回窝,再查看了各个屋子屋顶的情况,不过看着王奈园正冒雨跑了过来。   "王公子,你这急急的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叶秋拿起墙上楚樱做的看着丑不拉叽的雨衣跑过去给王奈园披上。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不要淋湿了,你姑娘家的身子弱,生病了我倒成罪人了。"王奈园加快步子跑到厨房,拍了拍已经快湿透的衣服。   "王公子是有什么事吗?楚樱今天太累已经睡着了,叫了好几遍都没反应呢,恐怕是起不来了。"叶秋把卧室的门推开了一点。   "关上吧,不要让楚樱着凉了,她身子弱。"叶秋看着王奈园正挤着湿透的袖子,赶紧把烧着的柴火抽出一些放在开放的炉子里。   "先来烤干衣服吧,别冻着了。"   "没事,没事,不碍事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后天要娶妻了,来告诉你们要去吃饭,不用给喜钱的,也不用去帮忙,楚樱那么小也干不了什么活计,而且你们家里还有那么多兔子和鸡要照顾,等着中午和晚上的时候来吃就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等着楚樱明天醒来,我和她说明,喜钱给不了多少,但多少还是要给些的,楚樱不去帮忙我可以代她去,没什么麻烦的,明天一定也有很多事,王大娘平日那么帮我们,这点忙我们要帮的。"叶秋看着在烤干衣服的王奈园一直看着卧室的门,想必是想看看楚樱,等着王奈园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叶秋点上两根蜡烛,把炉子里的木柴先抽掉一些。   ☆、唇枪舌战   "去里屋吧,这雨还要段时间才会停,估计现在楚樱应该睡醒了。"叶秋给了王奈园一根蜡烛,自己拿了一根护着火苗去卧室,进了卧室只见楚樱睡得张牙舞爪的,刚给她盖的被子也被楚樱滚掉了。   王奈园把一边的被子给楚樱盖上,"楚樱今天真的是辛苦了,其实她不用去的,这脚上怎么还有两个水泡啊?"   叶秋把蜡烛放在矮桌上,用被子把楚樱的小脚盖起来,"走的多了就长了两个,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挑掉反而疼,如果这两个水泡不能干再挑掉。"   "幸苦你这样细致的照顾楚樱了,有你在我也算放心了,别看楚樱平日大大咧咧笑,没心没肺的,其实她心里还是很细腻的,才9岁的孩子就把家里弄的这般好,很不容易。"王奈园就一直这样温暖的看着楚樱,时不时拉一下被她踢掉的被子。   "是的,二小姐真的已经很乖了,之前也多谢你帮衬着楚樱,你这成亲的事倒是蛮突然的,也没听你提起过,你不是在学堂念书吗?"叶秋借着烛光把自己带过来的绣样拿出来,后天他们就要成亲,叶秋也不知道能不能赶着绣一个鸳鸯枕巾。   "玉荷的爹生了重病,说要冲喜,平日两家就相交甚好,小时候也说过亲,只不过时间久了都没怎么当真,反正就是凑活过日子吧。玉荷做家务倒是把好手。"   "那明日是要行聘礼吧,看你们这么急,应该一切从简了,明天应该会很忙吧,你也得早些回去休息,等明天让楚樱去找你一趟,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叶秋起身准备送王奈园出去。   虽然雨还有但小了许多,王奈园回头看了看皱着眉头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梦,告别了叶秋便穿着楚樱做的雨衣慢慢走回去。   自己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早,王奈园摸着雨衣苦笑着,很多事本来就身不由己,看着还有亮光的楚樱家,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柔弱的躺在矮轿上,绣雏菊的手绢飘到了自己的手上。   那一刻自己便觉得此后余生便再难逃脱,自己也知道两人个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只想多看看她,看着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娇小姐现在慢慢支撑起一个家,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看着她黝黑的脸颊和随风飞舞的发丝,两人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王奈园都会放在心里最深处,看得久了王奈园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   楚樱睡着睡着肚子大人就蛮横的不让自己睡觉,一直咕咕的叫着,而且鼻子这个叛徒还闻到了诱人的香味,最后连眼睛也被俘虏,楚樱只能慢慢睁开眼睛,闻着香味找点东西吃。   "别闻了,睁开眼睛吃吧,看你肚子都叫了好几遍了,快起来,还要我送到你嘴里吗?"楚樱揉了揉难以睁开的眼睛,看着矮桌上的美味赶紧抓起一只兔子腿啃了起来。   "慢点吃,都是你的,刚才王奈园来过了,说后天他成亲,我刚数了数银钱,盒子里加上上次带回来的1两钱一共是二两一钱95文,送个1钱银子便够了,我是婢女便只帮忙不去吃饭了,你到时候拿着1钱银子去吃饭就好了。"   楚樱看着手上沉甸甸的一串钱,真的舍不得它到别人的身边去,但礼尚往来,这种红色炸弹也没几个,肉痛就肉痛了一会儿。   楚樱吃好便继续趴着要睡过去了,却被叶秋拉了起来,"洗脸,漱口,泡脚,今天流了那么多汗,不洗澡也泡个脚,要不明天脚会很酸的。"   楚樱把小脚板举起来,放到矮桌上,有些冷便把被子盖上,但脚被叶秋打下了矮桌。"睡吧,懒成什么样子了。"   叶秋少了点水用温热的面巾把楚樱的脸和手脚都擦了擦,把脚步包在楚樱的脚上,等着稍微有些冷了便拿下来泡水里再给楚樱裹上,等这样来回弄了次叶秋才把楚樱的脚放到被子里。   楚樱觉得越睡越舒服,不过等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楚樱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大腿很酸,小腿好像还是有些肿,手指头按下去有个慢慢才能消掉的手指印子,楚樱以前倒是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便在小腿上按着玩了一会儿。   "别玩了,还玩出花来了,你去看看王大娘家有什么要帮忙的吧,我看他们家人挺多的,应该用不到我们。我不方便去,你快起床去吧。"叶秋把楚樱的衣服拿出来,帮她套上,等楚樱自己回过神来穿上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叶秋把楚樱噘着的嘴用手夹起来,"快去。"   楚樱看着叶秋这婆娘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的认为叶秋是自己的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叶秋是自己的老妈子,楚樱叹了好几口气,这哪里是被伺候着,这分明是请了个管事婆来处处管着自己。   等到了王大娘家倒是见很多人在用红布做着花,在布置大堂,问了几个人便一直往后走去找王奈园,还没走到后面的屋子就听见了尖细得的女人哭喊的声音,楚樱捂着耳朵去看看是谁在鬼叫。   "5两银子不多吧,要知道之前我闺女要的聘礼就是这个数,你们看看我闺女长得多清秀可人啊,那干起农活来可比你家梨园要强多了,两个梨园都抵不上一个我闺女。"楚樱听着这欠揍的腔调就知道这人是白玉荷的继母无疑,自己之前去白玉荷家听到的可是恶言恶语,现在倒是我闺女都喊起来了。   "5两银子真的没有,我们也是老老实实的劳作人家,而且平常人家一般也都二三两的聘礼,再说了这亲事太突然,我们也没个准备,亲家母,你看这聘礼能不少些。"   "这些我都知道,可你看看我闺女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还没给家里干些什么活呢就因为她爹的病要出嫁了,她爹的病你们也是知道的,这都是很费银钱的,这聘礼给多的人家女孩就有面子就有身价,你自然也像你儿媳妇比别人高一截不是?"   "现在是谁求着谁啊?你是卖女儿呢?还是来敲诈的?"王大娘拍了拍王梨园的嘴,给王奈园使眼色让他把梨园带走。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说话,等你嫁人的时候你娘也不会委屈你的。我别的可都没要求,什么彩礼,什么首饰,都没要求,这亲事也确实是急。"   王大娘喝了口水,脸上不怒不喜,只静静的看着窗外,"这成亲可不是过家家,每一样东西都是要银钱的,我是打算让我儿再过几年在成亲的,那时候家底也富裕些,现在真的拿不出5两银子,光这亲事办起来都要2两银子,这聘礼别人毕竟看不到,看这亲事如果办的不体面难道你女儿脸上会有光吗?"   楚樱虽然没有进去,但听着都觉得里面刀光剑影,自己如果进去好像分分钟都要负伤被抬出来的样子。   ☆、升级版宅斗   "奈园,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银簪子,应该值个半两银子,你下午去城里把这个拿去当掉吧,家里我还存了半两银子,等下拿过来,我继母这个人难弄的很,到时候这聘礼也是我带回来的,就先凑着把这五两聘礼给了吧,我也知道是她狮子大开口了。"出来的白玉荷把王奈园拉到一边把头上的簪子给了王奈园。   "你继母我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看我娘能不能说下来吧,这你先放着,这是你娘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我再去借些银钱吧,这些年家里不怎么富裕,没攒下什么钱。"王奈园轻摸了摸白玉荷的头。白玉荷只比王奈园矮一些些,两个人看着郎才女貌倒也很是般配,楚樱退了几步藏在两块木板之间,看着王奈园匆忙地从自己面前走过。   等着周围没什么动静了,白玉荷也进了里屋,楚樱便走出来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砍价的结果。   "相互退一步吧,3两的聘礼,毕竟还要2两办亲事,这加起来得5两银子,就这5两都要好好去借才有,你也知道我儿之前在学堂里念书,为了多明白点事理,多认识些字。"楚樱想着昨天叶秋说家里还有2两多的银钱,但家里的米到时候还得买,而且万一自己再生个什么病恐怕这2两都不够折腾的,但如果王奈园实在借不到自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家里实在不宽裕,如果亲家母真的要5两的聘礼才嫁女儿的话,还是早早去找下户人家吧,就算再喜欢玉荷这个儿媳妇恐怕也无福消受。亲家母好好想想吧,梨园,外面的事都弄的怎么样了?"梨园踢着石头看着走出来的王大娘便跑上去问结果,只见王大娘微微一笑往悠闲地往前院走去。   楚樱见着王大娘这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那3两的聘礼应该是已经快定下来,便等着二人走远些才准备走出来。   不过又听见开门声,楚樱便再躲起来,不过并未听到有什么人出来,而门又被关上了,楚樱偷偷瞄了一眼确认无人走出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你找到能出5两聘礼的人家我也不嫁,爹爹都这样了,我宁可跳湖也不嫁别人,我此生只嫁王奈园一人。"楚樱知道白玉荷的心思,但不知道她这么没羞没噪就这样对着她的继母说了出来。   "还没嫁过去就这样护着他们,我是为了你好,聘礼少了让人看不起,而且你爹爹的病确实需要不少银钱,再说了把你养那么大多要点聘礼怎么了。"白玉荷看着白李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拿出匕首对着她的脖子,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倒是很有趣。   "不许喊,自从你到我家,你十指可曾沾阳春水?哪一天我不是任劳任怨听你使唤,我养那么大都是一碗白饭一口芥菜吃出来的,可曾吃过什么肥肉?"白玉荷把匕首往上抬放在白李氏的脸上,就那么轻轻地在她脸上划过。   "这些年的口粮我早就还你了,而且家里的农活都是我和爹爹在做,你可曾下过地?别在这假惺惺的,你我早已知根知底,何必在这跟我装什么慈母。"   "你,你,你不要乱来,这大喜的日子何必这样。"白李氏看着平日里温顺的小白兔今天尽然对自己亮刀子了,真的是平日对她太好了,她才会这么不知轻重。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不要逼我,就3两,你再多要一文我就当场死在你的面前,这样你一文都捞不到了。"白玉荷把到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白李氏。   "不要,不要,我答应你,你把刀放下,我们俩虽不是亲生母女但何苦横刀相见呢,我答应你只要3两的聘礼,你把刀放下吧。"白李氏往前走一步,白玉荷便把刀更靠近脖子一分。   "从我嫁出之后还望你好好照顾爹爹,从此我们不相往来,逢年过节我自会回家陪你演一出母慈女孝的戏。之后如你再敢来我这取分毫的东西,我都不会放过你,我想你也不想你这花了好多银钱的脸蛋破相吧。"白李氏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还站着干什么?要溅点血你才满意吗?"白李氏鹏看着白玉荷瞪大的眼珠和贴在脖子上的刀,赶紧喊着亲家母,推开门跑了出去。   楚樱看着她踉跄地跑着,还差点摔了一跤。楚樱摸了摸自己有被吓到的小心脏,现在宅斗都直接上武器了,真的太血腥了,实在不合适自己这样尚未成年的孩子,便赶紧沿着墙边慢慢走出去,这白玉荷自己也确实是有点小看了,在这样的封建社会有如此地胆识着实不易,虽然自己不惧与她为敌但还是少接触为好。   白玉荷瘫坐在地上,抓住抖的厉害的右手,咬着嘴唇不让在眼里打转的眼泪落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日子自己要过到头了,以后自己的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再也不任人摆布。   楚樱回到家让叶秋又拿出钱箱好好数一数,"昨天不是数了嘛,还能多数出来不成?"   这银钱借给王奈园一定要过好些时日才能收回来,楚樱已经看到自己喝稀饭吃咸菜的日子了,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捂着脸躺在地上只想好好静一静。   "咋躺下了,二两一钱95文,一文没多一文没少,怎么了?礼金一钱不够吗?"楚樱看着在绣绣件的叶秋,叶秋大娘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不容易,如果自己告诉她要给王奈园2两银子去娶媳妇,叶秋大娘一定会先把自己暴打一顿,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述说自己有多不容易。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回来就这样,被人欺负了?被人打了?我看看,你捂着脸干什么?被打脸了?谁家的小孩啊?我给你去打回来,我看看,别捂着。"楚樱白眼看着叶秋。   "我有那么弱吗?我不打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打我,谁能打到我啊,没什么,就是王大哥娶妻子一时银钱不够,我想,咳,我就是想,那个,能不能拿出2两银子。"   楚樱看着一脸凝重的叶秋,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屁股,虽然自己战斗力不可小觑,但自己从不打女人,所以对于暴走的叶秋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2两小心肝   叶秋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楚樱,舔了舔嘴唇,皱着眉头,"是王奈园找你借了吗?"见楚樱摇头,叶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是听着他们说了你想借给王奈园是吗?"   楚樱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就是想着我们拿出这二两银子会不会过不下去了,到时候这松脂可以拿城里去,35文一斤,15文一支蜡烛,倒也不会太拮据。"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这是你的银钱,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其实可以不知会我的,但你现在和我说了,我一定要劝你,其一家里只有二两多的银钱,而且这银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们。"楚樱能主动想要帮助王奈园叶秋能理解,但现在拿出二两银子出来确实有些困难。   "其二,你才9岁,你一个小娃娃拿出这么多的银钱会被别人惦记的,别人一定会想你连二两银子都能借,家里起码有着五两银子,这不是招贼嘛,其三,你的身子你自己也知道应该不用我说了吧,万一需要用到银钱,这二两都不够给你看病的。"叶秋看着楚樱嘴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看她低着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叶秋把自己的钱箱子拿了出来。   "这是1两8钱90文,有我带来的和你给我剩下的,还有上次做绣件赚的,你把那二两银子借出去我们是不会饿死的,不过我并不鼓励你去把钱借给王奈园,或者借1两。"   楚樱把叶秋的钱箱子推了过去,"这是你的银钱,你放着。"   "我的人都是你的,这钱也是你的。"楚樱听叶秋这样说有点害羞,心里喊着不要不要的。   "放着吧,万一没了再用你的,那如果王大哥不提出来我们便不借了,如果王大哥提出来我们便借2两,王大哥能解决自然是不会来找我的。他如果来找我那一定是迫不得已,那我是一定要帮的。"楚樱只要力所能及,就算是往后每天喝粥都要帮王奈园这一次。   叶秋把被褥铺好,虽然和王奈园接触不多,但从楚樱的口中能感觉的出来王奈园是个真诚的人,但世事无常,楚樱还小不懂这些,到时候王奈园能尽快还钱自然好,但这毕竟也算是一笔大银子,拖个一年多也未尝可知。   "嗯,都随你,睡会儿吧,昨天看你那么累,现在睡一小会儿吧。"楚樱躺在被窝里看着在做绣件的叶秋,叶秋绣那么久也不过赚了半钱银子,绣一个大些的虽然能多拿些但也不过一件20文到头,自己得尽快多赚些银钱,这样才不会为钱所困。   但是等到吃晚饭王奈园也没来,楚樱咬着筷子看着半开的门,想着也许王大哥已经借到银钱了,毕竟王大哥为人那么好,人缘也不错,借些钱应该不是问题。   "别看了,赶紧吃饭,你不是说吃完了要把今天下午做的那些纸都剪好吗?这么磨下去又要费多少蜡烛给你照着?"   楚樱看着墙角堆着的两叠高高的纸,拿起小刀在石头上把已经干的纸铲下来,抹上较厚的纸浆继续吃着饭,之前沤的树皮已经比较烂了楚樱便把它们都做成较厚的厕纸。   "反正都是自己用还剪什么,多浪费时间。"叶秋把炖的鱼肚子夹到楚樱碗里,自己则吃着鱼尾巴。   这么多的厕纸楚樱和叶秋肯定是一下子用不完的,楚樱是打算把厕纸都剪规整些拿到秦钟那里去试试看市,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楚樱拿着剪刀的手已经有些僵硬了,看着还有一半的纸没有剪,如果能有一台裁纸刀那真的是最美好的事了。   "我来吧,你去洗漱,冲凉,水都烧好了。"楚樱抖了抖手,走出门去卧室,不过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回过头才发现是王奈园。   "王大哥,你怎么在这站着啊,我还以为是谁呢。"等楚樱把王大哥请进了厨房,叶秋出去收了面巾和楚樱比划了一个洗头的姿势,王奈园来一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结束的,叶秋便先去洗头。   "没什么,楚樱,你最近手头有银钱吗?"楚樱看着王奈园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知道王大哥是不想来找自己借钱的,而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   "一共3两多些,借2两够吗?要留些银子。"王奈园看着把钱箱子搬出来的楚樱,心里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今天借了一天不过借到2两银子,而家里全部的银子拿出来还缺1两半的银子。   "够,够了,那你留一两多够吗?"   "够的,我又没什么事,而且麦子也快成熟了,兔子这几天又产了几窝,真的是稍不注意就要满出来了的样子,你们明天要几只去吧,还有池塘的鱼也可以来抓,不过我这的都还比较小。"   楚樱把二两银子拿麻袋装好,扎紧口袋把银钱推到王奈园面前,挤出点微笑,但心里已经在滴血了,这可是可爱闪亮能换东西吃的铜板啊,自己还没富有到能挥一挥衣袖送走二两银子的地步。   "楚樱。"王奈园原本都不想来问楚樱借银钱的,只是想着最后来问一下,一些宴席上的采买可以先欠着,等收了礼金再换掉。   "快点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迎亲嘛,要精神些,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现在我力所能及帮你些又如何呢?"王奈园之前就没把楚樱当成9岁的小娃娃看,现在觉得楚樱这小小的身子里藏个懂事重情义的心,既然楚樱这样义气,自己再多言便拖沓了。   "一个月之内先还一两,之后会尽快归还的,你也早些睡吧。"楚樱把王奈园送出门,站在门口许久,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好像觉得有些胸闷,刚借出2两心里真的好受不起来。   "借了就不要后悔,要后悔就不要借,早点洗漱睡觉。"叶秋顶着尽量擦干的头发在炉子前面烘干,楚樱庆幸自己的头发还没那么长。   楚樱洗漱好便继续把剩下的厕纸都剪好,看着较为整齐被捆成相同高度的厕纸心里总算安心了,这实乃强迫症重度患者的杰作,手摸过去厕纸的边缘基本在同一水平线上。   不过楚樱引以为傲的创世之作却被秦钟严重鄙视加唾弃,果然最难改变的便是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楚樱不顾秦钟在背后叫住自己不要再弄这个了,拿着两大叠厕纸往陆府走去。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根厕筹连一文都不需要,为什么要花银钱来买这种你说的厕纸,纸现在都不是每个人都用得起,虽然这个厕纸用起来真的不错,但我真的不会买,你要放着也可以,银钱我就不收了。"楚樱想着秦钟刚才说的这些话就心里堵得慌,确实秦钟一句都没说错,但楚樱就是难以接受自己花了半天做出来的东西被这样数落。   楚樱非常能理解秦钟的意思,如果自己也是一出生就看到祖祖辈辈都是用的厕筹上厕所,看到厕纸一定以为那是用来写字的,就像现在让自己用厕筹上厕所,自己一定会汗毛竖立,面露难色。   "小兄弟你是来找小少爷的吗?"楚樱看着门旁边站的人和上次在陆明的庄园里共同抵御狼群的人有些相像。   "是的,是的,麻烦这位大哥通报一下。"还好之前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要不然楚樱今天可能都进不去。   等着门卫通报后便领着楚樱进去,不过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一间湖边的竹屋旁,楚樱按着门卫说的在这里等着。   "孔丘叫孔子,那为什么李耳要叫老子呢?先生您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啊?"楚樱看着陆明跳到桌子上指着先生的鼻子问,把白胡子老先生都气得胡子直飞。   "陆明,你不想听就趴着睡觉,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白胡子老先生拿着戒尺走到陆明的面前,"先生,圣人施教各因才,小以小成,大以大成,无人弃也,您怎么能说我是朽木呢?我看是先生本事不够大,教不了我这块朽木。"楚樱虽在远处但也能看到陆明一副快来打我的痞子样。   "是是是,是我本事不够大,还是请令尊另寻高人吧。"一个子比陆明高许多的少年把白胡子老爷爷拦住先作了一个揖。   "先生切莫动怒,吾弟年幼,尚不知这读书的妙趣,只知贪玩耍滑,您千万别责怪他,子不教父之过,家父常年在外行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做的不好,先生要责怪就责怪我吧。"那少年伸出的手被陆明重重的打落。   "陆清,你是不是有替别人挨打的癖好?我没有做错,我只是和先生在辩论施教的方法而已,先生见多识广,当然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迁怒于我的,先生你说是吧。"陆明给坐着顺气的先生敲了敲背。   看着先生较为受用的样子,陆明清了清嗓子,"其实先生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教学的能力自然不用吾等小辈来品评,实在是我太过顽劣,先生您看我年纪尚小玩心盛强,还是再过几年再启蒙吧。"   陆清站到老先生的面前恭敬地弯着腰,"弟,你这不是胡闹嘛,父亲可是为了你才办这个讲堂顺便请来这些世族子弟的,你如果不学等父亲回来我该怎么交代。"   楚樱已经能感觉到坐在周围那些学子投向陆明的深深恶意。   "给世族兄弟好的读书氛围本就是父亲这个族长应该做的事,怎么能说是为我呢,我就是不想读了,父亲肯定不会因为我这个劣子耽误了你们的青云之路的,各位兄长先学吧。"陆清伸出手拦了一下,被陆明绕过,看着老先生一副轻松的样子,并没有叫住陆明,这样自己终于能清净的好好读书了,到时候父亲回来问起来自己也出面阻拦过了。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看什么?"陆明揪着楚樱的道姑头,把她从窗户上拽下来。   楚樱刚才还只是在湖外远远看着,但里面似乎战况激烈便不知不觉一步步前进趴到了窗户旁边。"别弄我,你这个不爱读书的坏孩子。"   "呵,你来找我干什么?"陆明自顾自走过竹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哦,这个,这个送你,给你用。"陆明看着被剪裁得甚为整齐的一叠叠粗纸。"不用,我写字都用绢帛,不用这低下货。"   楚樱知道一般上流社会都还用着绢帛,但听着陆明这样说出来就是觉得不对味,"不是,不是,这个是拿来送给你如厕用的,你还可以放着给家里来的客人用。"   陆明拿起一张摸了摸确实比市面上的纸厚很多,单张也确实小了些,用来写字恐怕写不了多少,但用来如厕陆明还是有些不明白。   "就是和厕筹一样,用这个就不用再沐浴了。"这是楚樱听秦钟说的,有钱人家如厕后都会沐浴净身,至于为什么,如果楚樱也只是用厕筹那一定洗个澡就最好了。   "看着挺新鲜的,阿贵,阿贵。"在廊上午休的阿贵一下子从石凳上摔了下来,拍了拍屁股就往陆明的房间走,不过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等看到陆明就大步跑了过来。   "少爷有何吩咐?"   "拿着放房里。"陆明领着楚樱走到后面的小花园,快到盛夏园中花朵早已开的十分艳丽,不过陆明绕过那些明艳娇嫩的花走到一小片茉莉花中的秋千上坐下。   "推我。"   楚樱跟在后面还有些不耐烦,一直想要找个什么借口赶紧回家,听着陆明这样说本能的抬起脚要踢陆明一下,不过看着陆明米黄色的锦袍还是下不去脚。   陆明看着远处一座素雅精致的院落,刚还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用力。"   楚樱往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两掌齐上用上全部的力气,看着陆明就那样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楚樱捂着嘴忍住不笑。   "你也太用力了,我的屁股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没钱买饼子吃了?"楚樱拉起捂着屁股的陆明。   "没有,吃饼子的钱怎么会没有,只不过做了好多厕纸,想着你平日里待我挺不错的,所以就拿来送给你。"   "哼,原来是用不完的东西拿来给我,亏得你有心。"楚樱避开陆明轻蔑的眼神,自己其实是看重陆府在城里举足轻重的地位,给挑剔的陆明用,如果他觉得好自然可以销售出一批,来陆府的人如果用了觉得不错便可以起到免费试用的效果。   毕竟楚樱难做到找到城里的大户都给他们送上免费的厕纸,"看你好像不爱读书啊,和你爹说你不喜欢不就好了,何必这么欺负老先生,让别人也不舒服呢?"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陆明站起身来想把楚樱公主抱起来,但似乎有些没成功,只能从正面把楚樱抱起来。   "你要干嘛啊?我我我可对你没意思啊,你你你不要乱想啊。"楚樱可不想为了推销厕纸而把自己搭上了。   ☆、不爱读书的坏孩子   楚樱被陆明抱着坐到了秋千上,抓着秋千的绳子,“要玩秋千你说嘛,我自己上来好了。”楚樱干笑着掩饰内心的紧张。   “忘了你是女孩子了。”楚樱看着自己穿的男装也不怪陆明,自己只有上次抵御狼群的时候衣服弄破才穿了一次女装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   陆明只是轻轻的推着,对楚樱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觉得很亲切,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没有压力,而这是在陆府感受不到的。   楚樱见一着红衣锦绣的风韵女子拿着一些水果娓娓而来,看着已经有些年纪但是保养得不错,“明儿,有朋友来家里啦,吃些水果吧,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二娘,我说过你不要穿正红色的衣服,这件衣服以后不要穿了。”陆明拉着楚樱的手穿过那位女子往外走。   楚樱拿起一串葡萄对那位有些怔住的女子道了声谢谢。   “好的,是织娘新做的,怪我没提醒她,我现在就去换,怎么就走了?坐坐啊。多拿点。”楚樱跑回来又拿了一串葡萄,因着嘴里塞满了葡萄想要笑一下却感觉葡萄要掉出来了。   “上辈子恶鬼投胎的吗?没吃过吗?”陆明抓着楚樱的手更加用力,楚樱在后面快步跟着。   等到了没人的敌方楚樱把陆明的手甩开,把嘴巴里的葡萄籽吐出来接在手上,“是,没吃过,怎么了?就是恶鬼投胎的。”楚樱再把别的葡萄放到嘴里。   “阿贵,阿贵……死哪里去了?”   “你刚才不是让他不要跟着我们嘛?我够了,这些种子应该能种出一两枝葡萄了。”楚樱把吃完的葡萄籽一个不少小心的放在钱袋里。   陆明看着比自己小一个头的楚樱,身上的穿着的是自己摸都不会去摸的麻布,而且洗了几遍有些脱色的样子,让楚樱看起来人更加的暗沉些。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早回去吧,等下父亲就要回来了,少不了一顿骂,你在这不会好受的。我送去你城门口吧。”陆明陪着楚樱一路走着。   “因为你不想读书吗?”有钱人家的孩子真的是恃宠而骄,楚樱都银钱而且没机会去读书,这个陆明居然百般不想读书,也真的是顽固不化。   “恩,还有别的,我想早点出去行商,不想在家里呆着。”   楚樱看着前面走过一个不是很眼熟的算命先生,这一片的算命先生楚樱还算认识,但这个人看着像是新来的。   “如果你真的真的不想读书,那请个新来的算命先生和你父亲说你天生不是读书的命,适合行商坐贾,走四方才会有好的发展,如果让你读书只会坏了你的商运。”   楚樱也只是随便说说,反正看别人都很听信算命先生的话。   “没用的,小时候抓周我抓的是毛笔,爹爹便一心培养,四处打通关系想让我去长安做官。”   “人的运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你给那算命先生银钱难道还怕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圆不回来吗?刚才那位公子是你哥哥吗?看他倒是读书的好料子,让算命先生多说他几句,你爹爹也好有了寄托希望的人,便也不会来强求你了。”陆明抓着楚樱的肩膀,没想到这个小毛孩子能想出这样的好方法。   “就说你哥哥天生是读书的命,将来必能当上大官,而你命数不好,如果读书则只能是个乞丐命,但行商倒是能富可敌国,虽然商人地位低一点,但你爹爹一定不会想让你做个乞丐的。”   楚樱站在城门口,已经停着快走的马车,自己可得快点回去,在陆府拖得有些久了,等回去错过王大哥的喜酒就不好了。   “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的,我试试吧,路上小心。”楚樱朝陆明挥了挥手便坐上马车走了。   士农工商,古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陆明父亲的执念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重农抑商的政策在古代较为常用,楚樱看着还站在城门口的陆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的书不想读要做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   “小祖宗啊,你去个城里怎么不回来了,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快快快,来试试这件衣裳好不好看,本来想让你买些布回来好做新衣裳的,等等你不来只能在之前你不穿的新衣服上绣些图案了。”   楚樱看着把衣服拿出来的叶秋,衣服形制倒是一样,不过上衣绣满了,浅蓝色相互缠绕着的白色小花,在青色布的衬托下看着格外清秀素雅。   “娘子果然好手艺啊。”叶秋轻轻打了楚樱小嘴一下。   “快穿上,别贫嘴,还有这两个枕巾我都折好扎起,你到时候记得带去,还有你可不要吃酒,当然他们也不会让你一个小孩子吃酒的,如果唬你你可不能吃啊。你还没去看过别人成亲,反正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晚上我要帮厨的,不能陪在你身边。”楚樱看着麻鞋上也绣了同样的花纹,看来自己出门叶秋就没停过。   “你把锅里还暖和的面片吃了吧,我要去帮着洗菜了,要看新娘就和别的孩子一样去窗户那边戳个洞看就好了,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你要不喜欢那就晚上再去就好了,晚上才是重头戏。”叶秋说完便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出了门。   叶秋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虽然说是一直做的仆人,但小小的年纪就和个老妈子一样也是为难她了。   楚樱看着家里的农活倒也全都做好了,便拉着已经有些好的长生去散步,从远处看去王柰园家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很是热闹,自己早上走得早倒是没见着王大哥迎白玉荷进门。   虽然是大喜事但楚樱还是觉得有些落寞,觉得一直在的大树被人家挖去栽了一般,摸了摸长生有些长出来的新毛,看着他低头边走边吃倒也安逸,不过看他停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楚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果然过了一小会儿长生就拉了几颗出来,楚樱捂着鼻子拿出一个麻袋,拆了两段树枝把那些都装好,其实楚樱是不想这么做的,但叶秋看着家里肥料不多每次遛长生都要楚樱带个袋子,不让肥水流到外人的田里。   ☆、探险   晚上的宴席倒很是热闹,不过楚樱早早给了王大娘礼钱便回了家,洗漱一下便躺在了被窝里。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吃饱了吗?怎么睡了?宴席上没认识的小伙伴所以不开心吗?”叶秋蹲坐在楚樱面前,看着她紧闭但眼珠子还在咕溜咕溜动着。   “累了。”楚樱把被子拉上来一些,转过头去。   “你就吃个饭有什么累的,我都干了一天的活了,不过也算是都吃回来了,哎哟,你去偷看新娘子了吗?她们说长的很好看呢。”楚樱用被子把耳朵盖上。   叶秋看楚樱不愿意听的样子便不再说了,楚樱喜欢安静,或许是宴席过于热闹了。但等着第二天早上也不见楚樱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了,不过墙上的弓箭却不见了。   自上次和陆明一起夏猎之后便粗略的知道了山上的哪些地方较为安全可以独自前往,哪些地上是带上十几个大汉都不能去的。   楚樱把袖子裤腿卷起来,从地上抓了几把泥往身上抹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样可以用泥土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味道。   这一次来楚樱还是先仔细熟悉一下环境,毕竟上次是骑马来的只是了解了大概,因带着一小竹筒的水,楚樱便没有先找水源,看着地上路径上动物的足迹,上面有较小梅花状的脚印,或许是鹿之类的动物。   脚印形状较为完整,再走远一点楚樱看到地上有一小堆的尿迹,便继续追寻,原本楚樱是不想狩猎的,但种种迹象表明前面有不错的猎物,果然再走了一会儿楚樱看到了一头落单的公鹿,楚樱慢慢蹲下来,拔出箭篓里有铁头的箭,轻手轻脚地把剑按上。   公鹿的耳朵较敏锐,自己又没有马作为坐骑,在速度上是追不过公鹿的,就算追上了也难以把握弓箭的准度,毕竟弓箭不是手枪,难以在快速移动的状态准确的射中目标。   楚樱只能屏住呼吸,瞄准目标,这一箭只能是一箭,也是最关键的一箭,如果没有射准便没有再次捕捉它的机会。   楚樱把弓拉满快速松手,看着箭射在了公鹿的身上,公鹿带着箭快速的奔跑了起来,楚樱确定箭射在了公鹿的身上,起身跑着追了上去,沿着血迹跑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倒地的公鹿。楚樱把弓放在背后,拿起绑在腿上的小刀,把公鹿的眼睛遮好,往它的大动脉用力割去,让这公鹿快些死去,免受过多的痛苦。   在做了简单地祷告之后,楚樱从四脚开始把公鹿的皮剥开,楚樱时不时关注着四周的动静,等着皮完全被剥离,楚樱卸下了公鹿的一只腿。   把公鹿的皮用它自己的四只脚上的皮包起来,把腿扛在了肩上,这么大一只公鹿自己肯定是拖不动的,就算是做一个拖板楚樱也要走好远的路才能回家,而今天自己主要的目的还是来探寻这座山的。   楚樱把公鹿的心切下一块,放在嘴里,用草把刀上的血迹擦干,把刀放好之后楚樱便继续前行,这鹿腿自己要等着再走一段路再吃,这鹿的心脏便在路上慢慢补充体力。   说实话这鹿心吃下去比较难嚼碎,因为毕竟是生的东西,但这是好的蛋白质来源,血腥味很浓重,但很新鲜,楚樱觉得这心脏还有一小点的跳动。   等再走了几公里路,楚樱把从路上捡来的鸟窝拿出来,用手把它弄得松软一些,这鸟窝是很好的火绒,楚樱把细树枝和木头都捡好,摆在旁边,拿出火石慢慢打出火星。   这火石毕竟没有现代的打火机或者镁棒好使,但打了好几次在鸡窝上还是有一些炭灰和慢慢亮起来的小小火星,楚樱用嘴慢慢吹着,把鸡窝拿起来,让烟更好的往上吹,等烟越来越浓一大撮火苗窜了出来,楚樱把火绒放到树枝搭起来的圆锥里面,在上面慢慢加上树枝。   等着火势稳定了,楚樱把鹿腿插在树枝上,另一端插在火堆旁的地上,楚樱那小刀把外层烤熟的鹿肉片下来吃,不过刚杀了不到几个小时,肉质还是很鲜美的,就算没有加盐巴和胡椒,鹿肉原本的鲜味还是很不错的。   楚樱把三根较长的树枝绑起来,把公鹿的皮撑开来,靠在树干上晒着,把皮上面的一些碎肉撕掉,这张鹿皮较为完整,不过在肚子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箭伤,这是在所难免的。   楚樱不知道这一张鹿皮能值多少钱,还是攒多了再拿去城里卖会比较好。等吃的差不多了楚樱稍微休息了一下,把竹筒里面的剩下水全部喝完,便起身去找水源。   消化食物是需要较多的水分的,所以在没有水又快脱水的情况下就算有食物也最好不要吃,那样会造成严重的脱水。   楚樱拿着树枝把一条较细的藤蔓撩起来,看着上面躺着的一条细小绿色头为三角形的小蛇,慢慢后退,饶着走过去,人不能战胜自然,而是要尊敬和顺应自然。   楚樱不可能见到什么就举刀干掉,通常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楚樱是不会杀生的,除非是为了求生,而这种细小的毒蛇楚樱也不像和它正面接触。   丛林不是马路,微小的虫子,带刺的树叶和长得有手指高刺的树枝,楚樱走进了一片较为茂密的灌木丛,被杂乱生长的树枝给挡住了去路,但自己身上只有一把小刀,没有丛林必备的大砍刀,只能慢慢的把一些主要的遮挡物砍去。等走出灌木丛的时候楚樱手上和腿上已经有不少细微的伤口,楚樱拿出一小瓶刀剑伤的药,抹好了再前行,毕竟在这样的地方伤口长时间曝露,会让伤口发炎。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楚樱不想让自己有别的什么麻烦,楚樱原来是不想走那条路的,但感觉会比较近所以才走了不熟悉的路,现实也确实比上次来要近很多,但这一片灌木丛还是太碍事了。还没走到瀑布楚樱就听到了很大的声响,等走到了瀑布旁边那声音振聋发聩,楚樱站在瀑布旁边,让水溅在身上,一解长时间步行而有些粘的身体。   ☆、猎鹿   等整顿好楚樱把弓箭和晒得差不多的鹿皮挂在身上,继续前行,虽然今天出来没有和叶秋说明但自己留在墙上的画叶秋应该是看的明白的。   叶秋把牲畜都喂过食,把兔子放出来在栅栏里溜溜,从池塘摘了些新鲜的荷叶放在围栏上晒着,把晒干的荷叶切碎泡在陶罐里,等水沸腾许久才把水倒出来凉着,吃绿豆消暑实在是有些太费银钱了,偶尔吃一两顿还是好的。   人倒是没事,可以躲屋子里穿少量的衣服,但兔子不能自己脱了皮来裸奔,这些主要是来给兔子吃的。叶秋把抽蒜的蒜薹割了些放在羹里,挖起一颗,看下面的蒜头已经长得很大了,等楚樱回来便可以把这些大蒜都挖出来晒干。   叶秋看着这一小片大蒜并不多,也不需要拿去城里卖,自己收起来也够用了,看着满院子乱跑的小鸡,这些小鸡倒是长大了许多,叶秋嫌弃的拿起一根树枝把一个竹篮子敲了敲,里面掉下来许多白色的小虫。   叶秋其实是很反感楚樱做这个东西的,有杀兔子或者鱼的时候楚樱都会把内脏和杂物都扔在这个小竹篮子里,这些东西自然吸引不少蝇虫来蚕食,加上天气热,这些蝇虫产的卵便都在这篮子里,过一天敲一敲能掉下不少幼虫给小鸡们吃。   虽然看着有些恶心,但这些小鸡却很是喜欢,吃了许久倒真的长得比较快些。叶秋拿起篮子去小树林捡鸡蛋,之前都要找上许久,自从楚樱上次做了些木头鸡蛋这些长大些的母鸡到很懂事,都在这些假鸡蛋旁边产蛋。   自从上次有一只母鸡被楚樱的陷阱给吊起来后楚樱便把陷阱都撤除了,主要是家里的兔子和母鸡都有许多,每日的蛋肉供应已经不是问题。   等叶秋回来只见王柰园和白玉荷已经在院中的小墩子上等着,“你们怎么来了?楚樱出去玩了。快快快,进来坐。”   叶秋把捡来的4个鸡蛋放在陶罐里,用盖子改好,把凉好的荷叶茶倒了一些再壶里。“喝点水吧。”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来分下红果的。”叶秋看着已经把头发盘起来看着十分有女人味的白玉荷。   “哦,好的,楚樱这孩子早早就出去了,那我就代她收下了。你看着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本来是要泡杯糖茶的,哎。”   “楚樱吃药怕苦,家里没有备着糖吗?”王柰园看着墙上有一些用木炭画出来的画,随口一问。   “那丫头那里会那么享受,一捏鼻子就喝下去了,她哪里舍得用,她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瓣花,你也知道她之前穷日子过惯了便一心想着攒钱,钱攒的多了她心里便踏实了。”   王柰园喝了一点点清淡的荷花茶,“她是打猎去了吧,所以没和你说,怕你不让的。”   “打猎?开什么玩笑,楚樱那么小一个孩子怎么能去打猎,她真的去打猎了?你怎么知道?”叶秋站起来拿起一根靠在墙角的木棒,来回走着,好像马上要冲出去找楚樱一般。   “这墙上都画了,这个圆加四个棒就是她,还有这些小树和动物,还有这路线图,楚樱应该是不会太进山的,只不过是去玩玩吧,之前她遇到野猪也是吓坏了。”   白玉荷看着墙上几个圈圈和几条线怎么也看不出来楚樱要表达什么,但王柰园却能知道,心里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脸上还是和颜悦色。   “哎,这孩子。”叶秋坐下来,手指揪着衣角不停的扯动着。   “那我们便先走了,之后多多来往吧,楚樱昨天好像很早就走了,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白玉荷站起身把还坐着的王柰园拉起来。   “没有,只不过是去城里有些累了,晚上睡了一觉不就起来去玩了嘛,小孩子哪里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那你们慢走。”叶秋从柜子里找找刀剑伤的药没有找到,估摸着是被楚樱给拿走了,坐在厨房自己看着楚樱画的画,上面有两个太阳和一个月亮,看来楚樱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得等明天才会回来。   这孩子虽然本事确实大,面对狼群也不惧怕,但毕竟是个女娃,做女红做家务才是正事。   楚樱还不知道叶秋会去要怎么教训自己,只觉得越往山深处去倒是有些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天黑,楚樱加快脚步往前去,看着有没有合适的庇护所。   等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楚樱看到了一个洞穴,原本楚樱不想走过去,因为看着那洞穴应该较为凉爽,而且洞较为大,是熊之类大型动物的完美庇护所,但听着里面有人声,楚樱便慢慢走了进去。   “刚才那只野猪居然没追上,下次可要加把劲大家一起围上去才好。”楚樱没有看那些大汉,在一个小角落把鹿皮摊开,晒了一天已经比较干了,但还没有完全干,楚樱在岩石上先垫上些草,再把鹿皮摊上。   “你这小孩谁家的?怎么胡乱往山里跑?大人不管的吗?”楚樱抬眼,看到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健硕少年,上半身赤裸,下面只着一条及膝的短裤,要上挂着两把匕首,眼神明亮,五官较为立体。   楚樱转过身去,不予理会,不想一遍遍告诉别人自己是别人管教的孩子。   “你这孩子,说你呢,快点回家去,嗯……明天天亮就早点回家去。”那人踹了一下楚樱的屁股,楚樱立马坐起身来,瞪着那人。   “你,我是为你好,明天就回去知道了吗?你掏刀干什么,你这孩子,你……”李忠靖想着闪躲,不过那匕首速度过快,而且好像不是朝自己来的轨迹,回头只见那匕首正中一只半个手掌大的红纹毒蜘蛛。   “我父母早就走了,苦于生计才进山里来的,还望各位兄弟不要为难。”楚樱接过被别人用力拔下的匕首。   “这深山里野兽较多,你一个孩子还是去稍微外面些的地方打些野兔野鸡来的好,里面不能进去了。”李忠靖在楚樱面前生了一堆火,防止有什么蛇虫鼠蚁靠近。   楚樱没有回答,借着火把放在衣服里吃剩下的一块鹿肉拿下来,串在树枝上烤一会儿。   “我看这鹿皮还没干透,你鹿是你打的吗?还是碰上的?”一坐在岩石上的束发长发男子,着皮背心手拿长矛,正大口的啃着肉。   楚樱见这些人工具齐全,而且都是壮年,应该是常年打猎的,“路过碰上的,如果我打的还不抱着鹿就回家了,还进山里做什么。”   王义麒放下肉,走过来细看了楚樱的弓箭,“这弓都值好些银子,你卖了不就好了,还进山里讨什么生活。”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楚樱把弓箭放在背后,手握着匕首藏在衣服里。   “看你刚才那一刀准头挺好的,不如跟着我们混,你一个人也不好打猎物啊,人多才好打猎。”   “不了,只是进山碰碰运气。”   “你这运气倒是挺好,进山就捡到了一张鹿皮,能卖个几钱银子呢。”楚樱见长发男子回去才把匕首放下。   “别唬他,才多大啊,看他衣服整齐,针脚很细,家里定是有人照顾,贪玩才进来的。年纪那么小何必受这份罪,好好找个活做吧。”李忠靖扔了一个烤鸡腿给楚樱。   ☆、被护送离山   楚樱一向浅眠,而且在这山里更加不能睡死了,就算旁边有5个汉子在陪着,还有轮流看守,但楚樱还是手握着匕首眯着眼睛。   楚樱以为野外不可预测的环境才是最大的挑战,没想到最难对付的是人,楚樱快步走着,但才9岁就算最近长高了些但还是没有旁边这个人快。   李忠靖把前面的路开出来,有什么蛇虫鼠蚁和高低落差都会和楚樱说,生怕楚樱脚一滑就摔了下去。   “我现在回去了,你能别跟着我吗?”从早上醒来这个人就离开他的队伍一直跟着自己,而且处处照顾自己,但嘴上却没有言语一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等你安全到家我就走。小心这边,手抓着这个树枝。”楚樱两只小短腿可跑不过这一个常在山里打猎的壮汉,只能乖乖跟在后面,走他给自己探好的路。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们无亲无故的,也素未谋面。”楚樱走的有些累了,便靠在树枝上先休息一下。   李忠靖把水袋里的水倒了些在楚樱的竹筒杯子里,“你一个孩子,我不放心,这一片野猪较多,而且往北边一直走就是黑熊的领域,我怕你没命回去。”   楚樱没有多说,其实人才是最凶残的动物,有很多物种便是因为人的喜好而濒临灭绝,这里的人惧怕野兽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猎枪等有威力的武器。   等到了较为开阔的区域,李忠靖便拿出一个饼子给楚樱,“你一直往这边走,便能出山了,这个饼子你拿着,不要饿死了。你要再进山了,你还太小,等以后长大了再进山吧。”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李忠靖,别人都叫我小忠,快回去吧,家里人一定等急了,以后不要这样贪玩进山了,到了山里不是你打死野兽,就是野兽把你吃掉,这不是过家家。”楚樱看着李忠靖匆忙回去的身影,还是有一些些感动的,毕竟无亲无故能把自己带到安全的区域真的不容易。   楚樱按着来时的路找到之前猎杀公鹿的地方,爬上一颗树,把之前藏起来的鹿角拿下来,这鹿角较大而且有些重量不适合背着去探险,所以楚樱把它藏了起来,现在反正要回去了便背起来。   这一次探险还是有些收获的,不过下次要注意避开那些猎人,特别是那个李忠靖,要不然又要被护送回来了,等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的事了,楚樱把鹿角和鹿皮都拿出来继续晒着,但进了屋却没有见着叶秋。   楚樱把饭做上,给兔子加了草料,看了看地上的麦子,现在麦子颗粒已经蛮饱满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多等一天这麦子便多长一分,但如果一遇上大雨这些麦穗便会被雨打在地上。   所以秋收又称抢收,要看准时机,要加快动作,不过好在自己的麦子并不是很多,如果有5亩以上就要先收割一些,如果等全部成熟才收,那收到后面那些麦子就会掉落许多。   楚樱去小树林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叶秋,不过到厨房看到了两个红鸡蛋,估摸着是王柰园拿来的,正好有些饿,楚樱便剥了吃掉。   等楚樱把弓箭都擦了好几遍才见着叶秋背了什么东西有些吃力的走回来,楚樱把弓箭挂好跑着去帮把手。   “你小子回来啦,不用,不用,我来,你小胳膊小腿的,在外面有吃东西吗?饿死了吧,晚上喝肉羹,今天去城里把绣件换了些银钱。”   楚樱把零碎的东西拿在手上,看着叶秋背篓里是满满的大米,“这一起去就好了,多累啊,家里不是还有米嘛。”   “米铺把陈米拿出来卖,便宜,而且稍微晒晒就挺好的,才2文钱一斤,成色还是不错的。对了,刚碰到陆少爷,他让我转告你有空去他府上一趟,他有事。看着好像是正经事。”叶秋深吸一口气,加快步子赶紧把米背回去,走的慢反而累。   “不是正经事,我看你也不会告诉我的,我打到了一只鹿,把鹿皮带回来了,可以做冬天的衣裳,还有鹿角我明天拿城里药铺去卖掉。”   叶秋还没进门就已经注意到了那块挂着的很完整的鹿皮,“看着挺全的,还是卖了吧,家里不是有兔子皮嘛,再攒攒倒是能做上一件了,而且离冬天还远呢。”   “好嘞,明天一起带去城里。”   “这大蒜可以收了,你说能收我明天就收起来,还有这麦子也得找个日子割了。”楚樱看着前面被背篓压弯了腰的叶秋,赶紧跑回家把东西放了来接背篓。“等我明日回来了一起收吧,要不你一个人也挺累的。”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好了好了,你去玩会儿吧,我来做菜。进山可有受伤?”叶秋把楚樱的袖子拉起来,把楚樱里里外外检查了才放心去洗菜。   楚樱看着那陈米确实质量差些,但能吃,楚樱是不挑食的,有口饭吃便够了,而第二天楚樱算见识到什么叫作。   “这是江北的米吧,我只吃江南河口种的米,怎么了?二娘这几天是忙糊涂了吗?”陆明冷冷的抬眼,把碗筷放在桌上。   “是二娘忘了,春河赶紧让厨房再做,厨房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少爷只吃那种米吗?”   一较小婢女赶紧跪在地上,弱弱的说:“二夫人,那米吃完了还没买回来,所以厨房才用了这种。”   “好了好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快吃吧。”陆老爷把鸡大腿夹到了陆明的碗里。   陆明站起身来,把碗往前推了推,“父亲您慢吃吧,我有事先出去了。”   “你这孩子,去哪啊?”   二夫人眼圈微红,拿着帕子低着头,微微抽泣着,“都是我不好,这几天忙着清儿请先生的事忘了知会厨房这些明儿爱吃的都要置办妥帖了,都是我疏忽了。”   陆老爷顺了顺二夫人的背,“没事,都是我娇惯了他,清儿的事你就多上点心吧,既然明儿没有做官的命就让明儿自己闯荡去吧,清儿这边你可要好好督促。”   楚樱在门口咬着手指还没弄明白里面在演哪一出就被陆明抓起手拉到了他的房里,“你也太折腾了,什么米不能吃啊。你知道多少人吃不上饭吗?”   “他们吃不上和我什么关系?过来,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对吧,用起来倒是挺方便的,你再多做些,这几日父亲回来家里来人挺多的,而且父亲也说这东西好,让我多采买些。”   楚樱把插在腰上的两只手放下来,翘起嘴角眯着眼睛一溜小碎步走到陆明的旁边。“好的好的,不知要多少呢,这也不知道要收您多少钱,您看……”   陆明看着楚樱这一副两眼放光的谄媚样子就和春楼的**见到了大客人一般,退后了几步,“这东西比写的纸次些,但蛮厚也比较柔软,收个纸的价钱是不合适的。”   ☆、厕纸生意   “那是自然,虽然工序都差不多,我是想着用纸的三分之一的价钱先让别人用习惯了,毕竟这东西还没有很多人用,等之后用的人稍微多些再提价也可以,到时候可以让纸张更柔软,多些种类,多些味道。”陆明看着说起这些便神采奕奕的楚樱。   “你这头脑不做生意真的白费了,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说你脑子比较灵活。”楚樱看着陆明紧张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我觉得做商人没什么不好的,纳的税比别人多,为国家效力的多,既然在文不能被重用,那在商总能贡献一些。”   “如果人人都能这么想就好了。”陆明倒了些奶茶给楚樱,看着她放亮的眼睛应该是很喜欢的样子。   “按高度或者重量算,还是按高度比较好,一尺1钱银子。这也就开始的时候赚些银钱,等后面别人也做起来了便没有那么好赚了,不过这一段时间也够赚些银子了。”楚樱把桌子上的果脯装在衣服口袋里。   “你每天能做多少呢?”   楚樱心里算了算,如果是之前那种方法,可能一天也不过只能做4尺高的纸,但如果销量好自然要改进设备和流程。   “现在自然是不多的,以后有了银钱便能把东西置办齐了,那就能做的多些。”   “不用等以后了,大概要多少银钱,我出,不过这东西的销路就由我来办,五五分账。”   虽然陆明这样爽快楚樱也很开心,但是五五分实在有些太霸道了,苦力劳力自己出,陆明不过是帮着卖个东西就要拿一半,实在有些不公平。   陆明看着楚樱纠结的小眼神和皱起的眉头,拿出绢布和笔墨,“你自然可以自己去卖,我也就当没听过这件事,不过,如果我们合作,销路你不用愁,陆家商铺那么多门面自然有销量保证。”   “而且我还要花时间和精力让别人觉得这东西真的很好用,让他们觉得花这么多钱还值了,你要买东西的银钱我可以先支给你,到时候从利润里面扣除就好,而且以后你有什么东西我们也可以合作,你自己想想吧。”虽然陆明嘴上说让楚樱想想,但已经把合作的文书起草好了。   楚樱看着微笑着的陆明,楚樱觉得这分明就是笑里藏刀,楚樱是一定会和陆明合作的,其一,厕纸的销售最大的困难便是这里的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这也是楚樱来找陆明的主要用意。   其二,这种没有什么技术难度的东西很容易被复制,等普及开了利润空间便少了,而所有的问题在陆家的财力和实力面前便引刃而解。   有了陆明的财力支持,便可以把生产量提升上来,而且自己也可以花更多的心思在产品的改进和研发上,而销售便由陆明去完成,虽然短期看自己是吃亏了,但长远来看自己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就算现在吃亏点也没有关系。   楚樱把手指按在墨水里,在文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其实陆明完全可以拿了自己做好的厕纸找人来做,因为厕纸能赚钱主要还是这个主意,而不是技术本身,因为这里连书写的纸张都没有普及更何况是厕纸这种消耗品。   “有眼力,能先做些质量更好的给我吗?你需要多少银钱我好让账房支出。”   楚樱自然是知道陆明需要更好厕纸的用意,那便是先从顶端的人群开始下手,而这个人脉却是楚樱还没拥有和很难拥有的,这也是陆明可以拿一半的主要筹码。   “好的,先支出3两银子,不够我再来找你。”   “不了,还是5两吧,一起去账房吧,以后你也会和账房有交集的。”陆明对新事物的接受和判断能力还是很强的,毕竟他才用了厕纸不到几天,就这样相信这东西的前景。   “你不怕我拿了钱跑吗?”   “如果你能为了这5两银子就跑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合作了。”楚樱看着前面负手而立,衣阙飘飘的陆明,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的坚定,这一刻竟觉得他有那么一丝潇洒。   “哈哈。能派个人带着钱和我一起去集市吗?这钱毕竟还是蛮重的,而且数量也不小,我一个小孩子恐怕拿不动,而且我去买别人还不一定信我呢。”   陆明好好打量了楚樱一下,看着确实有些磕碜,拿着银子去街上别人还以为是她偷得呢。   “你倒是提醒我了,来来来,挑一套衣裳,这件太张扬了,这件太朴素,就这件吧,还有这件,你试试。”楚樱不过随口一说,只能抱着一堆衣裳去屏风后面换衣服,真的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能这么多嘴。   “这件太大了,你不是和我差不多嘛,换下一件,这件太小了……就这件,刚刚好,送你了。”   楚樱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虽然这衣裳面料极好,而且花色朴素又不失高贵,但自己现在有能力买布做衣,不是那么喜欢别人穿过的东西。   “你怎么不开心?这些都还没有穿过呢,穿过的在另一个柜子里,这些放着就好,到时候让秋夜洗了。”自己只不过是穿了一下陆明就要让人洗了,楚樱只能把衣服放着,不过看到踩着一只小虫子的就有些受不了要扶墙回屋换鞋的陆明,楚樱也就释然了。   老天是公平的,给了陆明金钥匙也给了他大洁癖,“楚公子,我是黑炭,银钱已经装在车上的盒子里了,请上马车吧。”   楚樱回头看着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陆明正在账册上签着名字,签完拿着帕子把手都擦了一遍。   “这笔好多人拿呢,去吧,黑炭帮着采买过府里的东西,有些商家他熟。”楚樱笑着上了车,好像明白为什么陆明会对厕纸这件事那么上心了。   这黑炭人长得也确实有些黑,但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不一会儿楚樱便采购了几块完整较大的青石,让工匠裁割成一米乘两米的大小,花去银钱1两,买了两车的青砖,花去银钱2两,楚樱告知了老板地址运货的便都先走。   楚樱再看了看毛笔,原本是想着买个大刷子的,但逛遍了整个东西两市都没看到,只能去专门的笔墨店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品,但最大的毛笔也不过楚樱的拳头大,实在不能用,楚樱只能回家再看看要怎么做。   路过铁匠铺子的时候让铁匠照着自己在地上画的样子做个铁片,大致是现代装修用的油灰刀、铲刀。有了这个利器到时候就不用镰刀来把纸张铲起来了。   ☆、造纸坊   回到家中楚樱先让运货来的人把东西都搬到棚子里,结了银钱便让黑炭带着去找齐叔预约后面建房子。等回家,楚樱看着堆了三个棚子的东西还有些不知所措。   楚樱先在纸上画着火箭炉的形状,计算着一个炉子需要多少砖头。   “怎么了,采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哪里来的银钱?”叶秋把地上的大蒜都收了起来,把打算摊在地上晒着。   “做纸,陆明给的银钱。”叶秋看着楚樱低头在想着什么便没有再问。   这个年代的造纸技术是古法造纸,有砍竹、沤竹、蒸煮、荡帘抄纸、压纸、焙纸这些步骤,前期耗时较多,后期所需人力较多,所以纸才那么贵,而且还没有普及。   楚樱并不想用和别人一样的法子,因为自己只是想做出柔软的纸而不要质量很好的纸张。楚樱还是用之前的老方法,不过在院子西边挖出一个较大的长方形的洞,后天等齐叔来了便可以在这个洞的四周和底部都用木板合缝砌好,这样在沤纸浆的时候就可以防止混入泥沙,这样可以让纸张更干净些。   这样的沤池楚樱和叶秋一起挖了3个,现在还不知道各个环节所需的时间,便先挖这三个,等以后熟悉了制作纸浆所需的时间便可以把沤池个数控制在最佳的数量上。   等挖好了楚樱便继续构思着炉子要怎么建,原本是想把蒸煮用的炉子和焙纸用的炉子做成连着的一体,这样便可以有效利用柴薪,在蒸煮的时候便可以把纸张做出来。   但是楚樱怕到时候两者的时间上做不到完全的吻合,只能把两者分开来建造,楚樱把长宽的砖数都计算好。便拿起镰刀准备把地里的麦子割了,到时候忙起来肯定没有时间来收割这些麦子。   “现在就割了?不等两天?“叶秋在背篓上铺上麻布拿着小凳子跟在楚樱后面。   “到时候怕没时间,还是先割掉吧。而且这麦子的茎叶也可以用来造纸。到时候打麦子也需要时间。”楚樱坐在小凳子上,往前一片片割着,叶秋在楚樱的身后把麦子收在背篓里背到院子里晾晒着。   “进了个城回来就风风火火的,是要做什么吗?”   “做纸。”叶秋看楚樱一心割着麦子便只能加把劲,刚才挖小池子的时候已经很累了,但楚樱一刀一刀割得极为快速准确,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等着快吃晚饭的时候楚樱已经割了快一半的麦子,手已经酸痛不已,腰也快直不起来了。“叶秋,我的腰……”   “来来,我锤锤,你这割了一个下午了能不痛嘛,别动。”等叶秋锤了好一会儿楚樱才能稍微站起来,刚才干活还没觉得,现在站起来觉得浑身都有些难受。   “先去躺一会儿直直腰,这小腰可别弄弯了,到时候像个老太婆怎么办。”叶秋杀了一只兔子,采集了莼菜和竹笋,今天劳动量实在太大,要给楚樱好好补补,自己倒是没什么,干活做惯了,但楚樱不一样。   “哎哟喂,我的腰啊……”楚樱仰天直直躺在地板上,在空中用手指画着纸坊的大致建筑概况。   一开始不需要太大的规模,两个蒸煮的炉子和一个焙纸的炉子便可以,那建两个屋子为宜,毕竟还有很多原料和纸浆要摆放,炉子都建在一个屋子里反而拥挤和不安全,毕竟要用到火,如果地方狭小到时候引起火灾都不好救援。   造纸还是要用到不少的水,楚樱想着顺着地势斜着往小池子里引入池水,毕竟池塘还是蛮大的,一开始造纸所需的水量肯定是足够的,也不会影响水里的植物和动物。   楚樱一开始还以为是比较简单的事情,但真的做起来却是处处都要想到,都要规划好。“楚樱把想出得小点子都用木炭写在纸上,等叶秋进来的时候楚樱的手早就已经成黑炭了,地上的纸也一张张放的满地都是。   “这是在干吗,你这手啊。”叶秋刚把一张纸收起来,楚樱就喊住她别动。   “我来收。”叶秋看着地上随意摆放毫无章法的纸被楚樱一张张按着她的顺序叠起来,等到了厨房吃饭楚樱还在画着什么。   “先吃吧,有什么急的,没事的时候你到处玩,现在有事了便急急忙忙的弄得饭都不能好好吃了,多吃点肉。”楚樱看着碗里满满的肉,把纸都放在一边,稍微洗了一下手大口吃起来,干了一天的活确实很累了。   叶秋把碗筷收拾好想着叫楚樱洗漱一进卧室就见已经四脚张天睡得正香的楚樱,把新画的纸收拾好用石头压住,给楚樱盖上被子,不过在睡梦中楚樱的手还不停的动着,似乎是在割着麦子,叶秋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   等叶秋收拾好回来楚樱的手已经逃出被子在慢慢的动着,有事情做总归是好的,这样楚樱便不会去山里打猎,这样也能少受伤,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而叶秋醒来就没看到楚樱,等出了门就见着已经在割麦子的楚樱,“怎么那么早。”叶秋把早饭做好便把楚樱身后堆着的麦子都收起来。   等着快下午齐叔来的时候楚樱总算是把麦子都割完了,“齐叔,这次按着这样做,两间屋子和以前一样不用墙面,后面我来弄,你还是做结构。”   楚樱看着棚子里已经明显不够的砖头,这些砖头最多只能做一间屋子,另外一间房子的土砖楚樱到时候要去问乡亲买了。   “好的,是有什么大事吗?你们住住可不需要这么多。”   “没什么,就是用来堆粮食的,家里也没个储粮食的地方,这荒年饥年也没个定数多存些粮食总是没错的。还有这里已经挖好,都用木头合缝砌好,到时候好放水。”楚樱从房间里把银钱搬出来。   “你小小年纪倒是想得挺周到的。”齐叔把工具放下先喝了口水。   “齐叔,这银钱你拿着,所需要的木料您就自己采买吧,还有别的杂费也从里面扣,如果不够您再知会我一声。”楚樱把2两银子的钱箱子搬到齐叔的面前。   齐看着大大的钱箱子有些无措,“这,这怎么行呢,这还是你去买吧,你家后面不是还有很多树木嘛。”   “那些就不砍了,个头都挺大的,砍了可惜,您做事我放心,您就拿去采买就好,到时候说个数目我心里也有数。”齐叔拿出两钱银子,“这些够了,如果不够再和你说,那我便先和徒弟去城里采买。”楚樱看着齐叔的马车慢慢开走,搓了搓手掌把院子里的麦子都翻整一下,虽然让齐叔买会有一些水分,但齐叔为人老实不会多拿,让齐叔来办楚樱也可以省心去办别的事,多花的银钱也值得。   ☆、盖房子   楚樱让齐叔先把两间屋子的木结构完成,屋顶照样是竹片打底上铺泥土和稻草。自己约好李爷爷去有土砖的人家采买,这土砖倒是便宜,不过1文钱五块,而且村里人本就是做好等着到时候造新房的,这土砖质量还是杠杠的,比自己琢磨着做的土砖还要结实些。   “家里又是要造房子吗?缺人手吗?我这边忙完就去帮你。”楚樱坐着牛车路过田里的时候被王柰园喊住,几日没见,王大哥看着倒是成熟了不少。   “不用,到时候看吧,齐叔这几天带了一个徒弟来的,也算忙得过来。这几天还好吧,我都没时间去见见新娘子,上次你们来我也没在家。”   “不碍事的,有要帮忙的你说,我一定来。”楚樱看王柰园这几天倒是晒黑了不少,应该是天天往地里跑或者去城里做活。   拉了一天才把所需的土砖都采买齐,因为村民住的都比较分散,而且做的土砖也是闲暇的时候做一些并不是很多,但总算是凑齐了,也只不过花去8钱银子,因这次做的房子单间至少有40平所以需要的砖头多些。   等楚樱和叶秋把土砖都搬下来,天已经快黑了,给了李爷爷半钱银子便让李爷爷快快回去,齐叔也没有留下来吃完饭便回去了,楚樱和叶秋两个人累得都不想动了。   “明天还是去请泥瓦匠来吧,倒是忙不过来就再请一个人来帮忙吧,人都要累坏了。”楚樱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动几下嘴皮子都觉得费力。   叶秋起身去厨房忙活,“我是没事,就怕你受不了。反正家里还有些银钱,先拿出来用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   “不是说好有事就找我帮忙的吗?还用请别人吗?这是一两银子,先还你,明天我就来帮忙。”楚樱看着王柰园有些生气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你不是刚新婚嘛,楚樱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啊,进来坐坐吧。”楚樱见叶秋把王柰园招呼进了厨房,楚樱也只能爬起身来往厨房挪。   还没挪两步就被王柰园抱起,“你身子弱,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累坏了不还是要银钱?我成了亲难道就不能帮你了吗?邻里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   “其实我是懒得叫你来帮忙。”王柰园轻柔地把楚樱放在软垫上,“是,看你懒得动都不能动了。”楚樱伸出舌头做了个笑脸。   “妈呀……你干嘛啊?”楚樱的小腿被王柰园按住,酸痛得楚樱赶紧把小腿收回来,不过王柰园手劲打,一把又被抓了回去。叶秋还以为是家里进虫子了拿着勺子回头看到楚樱就这样被王柰园抓着小腿。   “给你按按,要不明天都下不了床。”叶秋把勺子放下赶忙跑去把王柰园的手推开,“我来,我来,到时候给小姐泡个水我会按的,你看这男女授受不亲啊。”王柰园被叶秋这么一说脸不觉红了起来。   “明天我来帮忙,先走了。”王柰园急急忙忙出了门一下子跑了老远才停下来,自己对楚樱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呵护她保护她,但楚樱在慢慢长大,而自己也成亲有了家室,两人之间还是要有些距离才好,要不到时候落了口舌对楚樱不好。   “女孩子的脚那是随便能让人摸的吗?小姐你体弱很多礼教上的事二夫人从未教过你,这以后不要让男子摸你的身体,除了你的夫君,知道吗?”楚樱看着叶秋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但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抱起麻袋里的钱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许多。   “不用给我按脚,只要在我身上堆满铜板我就觉得我的腿一点都不酸了。”叶秋看着楚樱死死抱住麻袋的样子只能心疼的继续做饭,二小姐之前从来不愁吃不愁穿,一定是在这里苦日子过惯了才会那么爱银钱的。   果然第二天大腿和小腿都很酸痛,不过好在心爱的银钱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楚樱看了一眼满满的铜板就打起精神要去找泥瓦匠,出了门只见光着膀子正在用连枷打着麦子的王柰园。   “王大哥,你来的真早。”   “不早了,我家公鸡都叫了三遍了,齐叔已经在做工了,叶秋都喂好鸡和兔子了,就只这只小懒猪还在睡着呢。”楚樱看了看好像是那么回事。   “叶秋,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昨天那么累就让你多睡会儿,而且今天也没什么事,加上王大哥又来帮忙,你要觉得累就再睡会儿吧。”楚樱之前做特种兵的时候连大年初一都没有睡过懒觉,到了这里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被班长知道又是一顿嘲笑加痛骂。   楚樱去村口找在等着自己的李爷爷去找村里的泥瓦匠,好在泥瓦匠较多,也没预约就和楚樱坐着牛车回来了,而且都是李爷爷推荐的人,应该是知根知底的。   “项大爷,您来啦,今天我给您打下手。”王柰园把项大爷的工具拿下来,到一宽敞处把东西放好。   “是你小子啊,那干活可轻省许多了,再哪里做活啊?齐爷,您也在啊。”在屋顶上的齐叔回头对着项大爷笑了笑。   楚樱看着都是熟人,做起活来应该会熟络许多,这边齐叔把屋顶做个结尾,那边项大爷就和王柰园一起配合开始拌灰泥了,楚樱让叶秋把凉水供应足了,拿起王柰园带来的连枷照着他刚才的动作甩起来。   不过连枷长度还是比较长的,加上楚樱又还不会使用倒是把自己撂倒在了麦子堆里,沾了一身的麦穗。   “哈哈……你放着吧,先把麦子收了,我等等来打。”楚樱继续练着,就不信还使不动这东西,摔了几次总算能把握住连枷甩起来的离心力。虽然打起来没什么力气,不过算是能像模像样的甩起来了。   等中午的时候叶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把桌子摆到了棚子底下,在地上铺上芦苇席子,这几天还算凉爽,在外面吃人多也不会觉得拘谨。   “你小子个头小小志气不小,这么小都会使连枷了。”项大爷摸了摸楚樱的头。   “她还会驾牛车呢……”王柰园也起哄着。   “这小娃娃本事不小,听说还杀过猪呢,我家小娃娃哪里敢碰这些啊,见着猪叫就躲开了。”几人这样恭维自己,楚樱都觉得小脸怪烫的。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父母不在我只能靠自己,还好脑子机灵点,会使些蛮力,也感谢老天爷能给我那么多机会。”楚樱给几位都倒了些清酒,大家说说笑笑倒是把劳累都先往在脑后了。   ☆、扬麦子   楚樱把这几天的流水账记在订起来的本子上这样到时候也可以给陆明一个交代,现在的情况是陆明给的银钱都花掉了,自己还出了8钱银子,而且泥瓦匠项大爷这几天的工钱还没结。   明天齐叔那边的最后一个池子也快铺好木头了,项大爷再做一天活就能把最后一间屋子砌墙砌好,看着钱箱子里不多的银钱还有些不好办呢。   上次的鹿皮和鹿角卖了3钱银子,那还是因为鹿皮较为完整要不然只能卖到2钱半,而上次叶秋买米又花去5钱,加上王柰园之前还的一两银子倒是有2两30文,不过里面有接近1两9钱都是叶秋的银子,虽然楚樱可以拿来但到时候赚了银钱还是要还给叶秋,毕竟这都是叶秋一点点攒下来的。   “别算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借石碾把麦子压了,扬去壳就可以装袋了,到时候磨粉也行。”   “多了就拿去换大米吧,存在阁楼上也不怎么会坏。”楚樱用手摸了摸脸,这几天虽然忙但很充实。   楚樱原本是想继续把粮食装在麻袋里存储,不过齐叔说他家有做专门存储粮食用的箪,是用竹子编织而成有大有小用来装稻谷,因为稻谷是水谷,窖藏会受湿气而发霉,这种箪下面有竹条做支撑而且编织有缝隙可以做到通风。   原本齐叔要还1钱半银子不过楚樱要了10个这样的箪用来存储粮食,齐叔便坐车回去把箪都运过来。   下午的时候项大爷也已经完工了,把东西都收拾好,因着王柰园之前知会过楚樱一声,这泥瓦匠的工钱都是一天80文,这种按天计费和木匠的按件计费不同,楚樱便早早准备好了2钱40文银子。   “不用,也没干够三天,而且有柰园帮着活很轻省,我就只收2钱吧,下次有活计还招呼声啊。”   “好嘞,您慢走。”楚樱把剩下的40文放在王柰园的手里。   “这是干嘛,我还收你这银钱?收着,造屋子你花费了不少银钱吧,你剩下的一两我还得过些时日才能还你。”王柰园大口喝了点水把叶秋借来的石碾套在肩膀上。   “一码归一码,怎么好意思让你白做活呢?”楚樱也钻进石碾的拉把里面和王柰园一起推着。   “钱不用,你就让我多欠几天就好。你去和叶秋一起扬麦子吧。”楚樱看两个人在一起拉反而让王柰园有些施展不开,只能去帮着叶秋。   叶秋小时候倒是做过农活扬麦子来倒是有模有样,不过楚樱就算是拿着小的竹扁也好多次把麦子都撒了出来,等扬到后面竹扁上只剩下三把麦子,楚樱坐在木墩上喘着粗气。   “第一次扬已经很不错了,多练几次就好了,要不你把麦子装起来吧。”看着叶秋一抖一接十分流畅的样子楚樱站起来放了些麦子继续扬着。   等着齐叔来的时候楚樱已经稍微掌握了些技巧,不过看到一人不能合抱的竹箪楚樱还是觉得有些惊讶,王柰园和叶秋两个人才勉强能合抱一圈,看着叠在一起被拿下来的竹箪楚樱觉得买10个似乎有些多了,不过等把麦子放进去的时候楚樱觉得10个反而不够。   “这3个大的是5石,这6个小的是2石,这个是一石。你看不够到时候找人传个话我再送来,那我先走了。”1石楚樱在秦钟那里有看到过,一石是60kg的重量,王柰园帮着把这些都搬到了阁楼上,大的放在中间,小的放两边,刚好利用了屋顶的斜坡。   楚樱把阁楼上麻袋装着的大米都放到2石的竹箪里去,这样可以省去一些空间,有了这些竹箪阁楼上可以放上更多的粮食,而且这次也让齐叔把阁楼加固了一下,就算是放满了粮食也不会有问题。   房子和三个小池子都建好了,楚樱便把脱了麦子的茎叶拿出一小部分沤在池子里,自己则用盛了草木灰的簸箕在屋子里撒粉画出自己要造炉子的区域,项大爷在做活的时候楚樱也算是偷了一两眼。   把之前画的图纸拿出来,把砖都搬到屋子里,把柴火也都搬过来,摆了小半个屋子的柴火,等零散的事情办好楚樱便让王柰园早些回去休息,要不回去晚了怕白玉荷不高兴,虽然白玉荷这几天没有过来,不过楚樱看着她在家门口探头探脑的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楚樱还以为白玉荷不会再到自己这里来,不过第二天白玉荷和王大娘就带着农具来帮忙了。   “樱丫头现在有出息了,又盖了两间屋子,之前造房子我们搭不上手,现在扬麦子可不能不来帮忙了。”王大娘熟门熟路的去厨房把自己的面巾稍微大湿便去院子里帮着叶秋开始干活了。   “这怎么好意思。”   “邻里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早点做完你也能早点休息。”王柰园在石碾的把手上缠了些布头,这样推起来不会搁着慌。   “楚樱,你怎么种麦子,不种稻谷吗?”白玉荷一来就四处打量了许久,如果不是新造的屋子和卧室都锁着门估计她还要进去仔细看看。   “地势高,哪里来的水啊,这麦子不费水。”   白玉荷抱起一只在围栏里玩耍的小兔子,摸了摸它白色的毛,“这兔子难养吗?能卖多少银钱啊?”   “没拿去卖呢,没几只,水和吃的东西干净就不怎么会生病了。”楚樱看着捅了捅自己的叶秋,她使着颜色指着白玉荷,楚樱明白她的心情,其实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白玉荷来帮忙,但毕竟大家是邻里,而且她的婆婆和相公都没说什么楚樱也不好言语。   “你这毛不一样的还分开呢,这兔毛冬天应该还蛮暖和的吧。”   “玉荷,来帮忙,不帮忙就回去吧。”王大娘本来是想让白玉荷来熟络邻里关系的,但她一来就这看看那摸摸,还逗着兔子不想干活。   “娘,我就是看看,如果这生意好我们也养几只,那冬天还能穿得暖和些。”白玉荷拿起靠在墙上的竹扁抄起麦子便扬起来,动作娴熟,力道均匀,扬出来的麦壳比王大娘的都多,一看就是干惯农活的。   不一会儿就扬完了一竹扁,楚樱虽然和白玉荷有些过节,看她不是很顺眼,但不得不佩服在做农活上自己确实不是她的对手,简直望尘莫及,干起农活来的白玉荷一点废话都不讲,扬好的麦子比叶秋和王大娘加起来的都要多。   “哎,终究是老了,年轻的时候我可扬的比你好多了,现在是不中用了。”王大娘看着白玉荷认真的样子倒也长了面子。   “娘要那么能干做什么,不有我呢嘛,您放心,这以后的农活都我和柰园包了,您就好好享福吧,都忙活了大半辈子了,现在有了儿媳妇您还要忙活什么呀。”   白玉荷的贤惠楚樱倒是听叶秋说过好多遍,自从白玉荷嫁过来之后王大娘就没有再下过一回厨,拖过一次地,除了喂鸡这王大娘最后的乐趣给保留了,别的所有的活计都是白玉荷一手包办。   ☆、变成小黑猪   中午叶秋烤了三只杂色的肥兔子,杀了一条大鱼做鱼羹加了好多的莼菜,还做了一碗蛋羹。“快来吃了,别饿着肚子干活。”   “这吃的蛮好的,这鱼切得好不错啊,吃起来都没有刺。”白玉荷先给王大娘夹了鱼肉自己再吃。   “这是楚樱切的,之前还切得不怎么样,现在倒是越发的好了。”叶秋把蛋羹舀在楚樱的碗里和着米饭搅拌了一下。   楚樱原本是不喜欢这样小孩子的吃法,但叶秋做的那么开心楚樱便由着她。“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吃呢。”   楚樱笑笑夹了个烤兔腿继续吃着。“楚樱身子弱,煮好的蛋怕她吃着噎着难受,这样让她吃能多吃点。”   “9岁了,不是小娃娃了,我9岁早就起早贪黑做农活做家事了,叶秋你可不能这么惯着她啊。”白玉荷把被王柰园紧紧握着的手抽出,给王柰园夹了个鱼头,不顾他有点难看的脸色。   “楚樱可能干呢,造房子种地弄池塘,我没来之前她就把日子过的很好了,她一个人,我就想多疼她一些。”叶秋今天穿着青色的绣花襦裙,虽然才13岁比自己打了几岁而已,但将头发挽到耳朵后面和那一低头的浅笑看着已经有少女的气息。   不过这在楚樱的眼里就像生了五六个孩子的老婆子一样,吐了吐舌头,楚樱啃着兔腿大口嚼着。   “有这样一个像姐姐的人多好啊,柰园我们要先生个女孩子,这样就有个姐姐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了,你说是不是啊?”白玉荷看着正被楚樱吃货的萌样给逗笑的王柰园。   “都可以。是个哥哥也好,可以照顾妹妹。”王柰园很自然地摸了摸楚樱的头,而这在白玉荷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哎,早干完早休息。”白玉荷匆匆吃完就继续去把活做了。王柰园把楚樱嘴角的饭粒拿起吃掉,眼里满是宠溺,“都吃到脸上去了。”   楚樱看一边的白玉荷脸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赶紧把最后一口饭扒干净。“都成亲了还欺负我,还笑我,王大娘你可要好好管管王大哥。”   “你王大哥那是疼你,哪里是欺负你啊,怎么吃了那么点不多吃些?”王大娘扯了一个兔腿递给楚樱。   “吃饱了,王大娘您多吃些。”楚樱把扬好的麦子都用簸箕铲起来先装在麻袋里,到时候可以搬到阁楼上。   “楚樱这是你们在装淑女呢,平日里她可要吃三碗米饭呢。”楚樱看着正笑着把自己给卖了的叶秋,翻了个小白眼继续干活。   好在人多,再做了一天便把所有的麦子碾压扬壳,都装袋抬上阁楼放在了竹箪里,楚樱看着最后一颗落入竹箪里的麦子,心里也算放心了。   “现在麦子都好了,你多休息休息,我抱你下去。”楚樱绕开王柰园自己顺着梯子爬了下去,王柰园看楚樱到了地上才把扶着梯子的手松开。   “王大娘这两只兔子您先拿回去吃着吧,等这麦子到时候磨好了给您拿些去,家里也没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们呢。”叶秋把两只杂色的肥兔子用稻草绑了起来递给王柰园。   “邻里之间说这些做什么,麦子不用了,这兔子就拿去了,你们也辛苦了,不用送了。”楚樱看着那两只快肥的流油的兔子心被扯着有些疼,等他们走了之后楚樱跑到兔窝数了数还有几只兔子,这几天造房子和碾麦子都有做饭大家一起吃,粗看倒是少了好多。   “别看了,吃的都是公兔子,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公兔子呢,不影响的。”楚樱看着几只躲在角落里被好几只母兔子围住的公兔子,楚樱只能让它们自己保重了,往后的任务很艰巨。   叶秋帮着一起把灰泥和好,楚樱便在之前画好的区域里把炉子搭建起来,不过画的和想的还是有些不同,楚樱推倒了两次才把炉子搭建起来。   一间屋子里是专门蒸煮竹料和麻料的两个大炉子,是按着火箭炉的放大版搭建的,另一个屋子是较大的两个炉子,放上青石用灰泥固定,等全部都弄好楚樱已经觉得手都要断了,身上也是沾满灰泥。   “哎呀,这衣裳我都不想洗了,你看看。”楚樱把鞋子脱了光着脚走到厨房,看着还在烧着的水。   “快去洗了,水已经放好了,那上面的木桶已经摆上了,按你说的塞了大塞子,水应该是够热的,这还烧着呢。”叶秋把楚樱脱掉的衣服和鞋子都泡在木盆里,一放了水,水就变得浑浊。   拔了塞子的大木桶水量还蛮大的,冲澡起来很是舒服,等洗完了还不停的往外出水,楚樱把塞子塞上,把剩下的留给叶秋,再烧些水应该能再洗一个人。   “洗干净了吗?多洗会儿,这几天你都没好好洗澡,人看着都黑了好多。”叶秋看着楚樱裹着之前让自己用细麻布缝制的一大块布,“怎么这么裹着,快把衣服穿上了。”   “我本来就黑。我看着火,我来烧水,你也好好洗洗。”楚樱把账记好,放在背篓里,明天得去城里一趟,而且家里的松脂也攒了许多得拿去换银钱。   楚樱原本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黑,知道遇见陆明看着他嫌弃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又长黑了。“不过才几日,你是去做什么了?长得这么黑,要不是和你熟络我可都认不出你了。”   “有那么夸张吗?这是账单,你看看,还差一两银子。”楚樱拿着陆明房间里的铜镜子好好打量了自己,这张脸五官还算紧致,稍微肉肉的小脸看着蛮有喜感的,不过实在是有些黑。   “我就说,到时候去账房领钱,你拿着这个小铜牌就可以了。什么时候能做出来?你拿过来的那些已经不够用了。”楚樱看着被撕成一半的厕纸正被陆明用来擦鼻涕。   “快了,过几日就给你送来。”楚樱觉得第一批肯定被陆明给私吞了,得第二批才能有些利润。   “这是什么?”陆明取了一小点松脂在手里看着。   “是松脂,从松树上取下来的。”楚樱把陆明桌子上的糕点都用手帕包起来,这些自己倒是吃的比较多,得带些回去给叶秋。   “看着量不少,是自家有种吗?”陆明看着嘴里塞满糕点正点着头的楚樱觉得这头小黑猪还蛮可爱的,看来让厨房做的糕点她还是蛮喜欢的,下次要再多做些。   “那松树呢?不拿来做墨吗?”楚樱慢慢咀嚼这嘴里的糕点,楚樱知道松树可以做墨但不知道做墨的技术,而且古代这些技术都是不外传的,楚樱想打探也打探不到。   ☆、中暑寻医   楚樱看着陆明给自己的布帛,上面的字看着苍劲有力,隔几段就有一幅画做解释,看着倒很是详尽。“这是?”   “这是自己做的笔记,写做墨的,你可以看下,算是入门的,这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的,还是要多做几次墨才能体会和领悟个中诀窍。”   “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个不是都不外传的吗?你怎么不自己做呢?”   “我想看什么看不到?我只是喜欢把东西写下来,做墨太繁琐而且会弄脏衣服。”楚樱看着陆明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莞尔一笑。   “不过,我不认识这些字呢,你能简单地讲一下吗?”楚樱看着画倒是能理解几分,但字确实是自己的软肋。   “做墨松烟占十分之九,另有桐油猪油等烧成的烟灰占十分之一,你便看那松烟一部分便可,你知道怎么取松脂吧?”陆明看楚樱拿出纸准备写着什么。   “知道,在树根处凿小洞点灯慢慢焚烧,这样松脂就受热流出。”楚樱摸了摸有些麻的小腿,改跪坐为盘坐,毕竟和陆明这么熟了,不注意这些礼节没什么大碍的。   “对的,要流干净,只要有一点没有流干净就会让墨最后有研不开的滓子,要先搭建竹条做的圆顶棚屋,形状和船上的雨篷一样,逐节练成十余丈长。松木要截成一定尺寸,在棚内烧数日,然后停烧,等冷了把松烟刮下来。”   陆明看着楚樱写的缺半少横的字,和还能看懂些的画,楚樱低着头认真的样子很是可爱,耳朵后边的碎发过一会儿就会往下掉,楚樱也不厌其烦的每次都把碎发夹在耳后。   “因为烧松木和放烟是从头节开始,所以尾部结的是清烟,扫出来的烟灰是最好的,用来做优质的墨,中间为混烟,一般做墨料,最前面的只能卖给漆工粉刷工做黑色颜料用。”楚樱原本还想问为什么不用来印刷,但想着这里连纸都还没普及,印刷术应该还要到后面才会出现了。   “别的你自己回去仔细看,用心琢磨,前几次肯定是做不好的,收了拿到城里粉料店就好。”楚樱把写在笔记上还湿着的字迹吹干,把陆明做的笔记一起放好,爬起来揉了好一会儿脚才稍稍能走几步。   “拿了银钱便早早回去吧,取二两银子吧,剩下一两有什么要采买的也不用特意跑一趟,多在家养几日,你再晒黑我都认不出你了。”楚樱鄙夷地哼了陆明一下,便背起背篓去账房取银钱,因着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只能再在上面盖上自己的手纸印。   等着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学写字,虽然在这里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当个文盲的感受并不好,有什么不懂得还要专门去问别人。   等把松脂拿去药铺卖了,楚樱就去陶罐铺特意找老板订做了四个较大的陶罐,如果能有一口铁锅就好了,铁锅导热性能好而且耐用,比易碎的陶罐好使多了,但楚樱只能等朝廷的盐铁令没那么严,铁匠铺子能稍微降价便宜点的时候买了。   楚樱还找人定做了两个较大的蒸笼用来蒸煮原料,不过要用的刷子还是没找落,连定做都没人给做,路过家禽区的时候楚樱把背篓里的陶罐拿了出来,这陶罐是从家里带来的,上次看到这里的家禽区有很多被扔掉的不能吃的废料,楚樱便把捡了一陶罐用麻布包好,要不这味道太大李爷爷都不让自己上牛车了。   楚樱之前做的篮子养幼虫的计划实施的不错,因着篮子上盖着有孔的盖子,叶秋好像也不是很反感的样子,而且家里的小鸡明显很爱吃这些幼虫,也长大不少。   但家里如果不杀兔子和鱼就没有东西来吸引蝇虫产卵,也不能把那些卵养成肥美的幼虫,楚樱只能进城的时候顺便带一些回去。   到时候多做些那样的篮子就能给小鸡们更多的营养,鱼类的内脏味道比较大,猪的内脏又大多数能吃,猪身上就连猪肺都要一文钱2个,楚樱可买不起,只能挑家禽这边的废料,   “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这带回来做什么?你又要弄那个吗?把那个篮子放远些,天热味道还是有些的。”楚樱见退了好远的叶秋,门都没有进便把篮子挂在篱笆上,往里面加了废料。   楚樱去小树林捡了些松枝把它们靠在炉子旁边,让里面不多的松脂流出来,等没有松脂流出来了楚樱就把它们砍成手指粗细的小段,先把篮子倒扣在地上,在下面用松木生火,楚樱就是想先看看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   “别把房子烧了。”楚樱喝了些荷叶茶人倒是清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发热,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难受了,之前还以为是车上人多所以格外的热些,但现在坐在屋子里还浑身冒着热气。   叶秋看一回来就靠着墙慢慢睡了过去的楚樱,叫了几次没有反应,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楚樱给抱起来,不过摸着楚樱的胳膊和脸有些烫,便把她放倒在厨房的席子上,拿了面巾泡了泡井水拧干敷在楚樱的额头上。   “醒醒……让你别那么蛮干,又是造房子又是晒麦子的,这下好了,把人给累垮了,快起来,我们看病去。”叶秋摇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楚樱,摇了半天没反应,不过把楚樱口袋里的糕点给摇了出来。   “你这爱吃东西的小家伙,快醒醒,我们去看病,你说话啊……”叶秋又摇了会儿看楚樱没反应便跑去叫了王柰园。   “早上出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叶秋换了快面巾绑在了楚樱的额头上,拿好银钱把门锁了跟着已经抱着楚樱跑出好远的王柰园。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浑身烫的厉害,快些快些,哪里有牛车啊……”叶秋张望着四处都没有牛车,这跑着不知何时才能到大夫的家。   “前面何大叔家有牛车,你跑去问问,就那颗杨树旁的,我先跑着。”叶秋敲了好久才有人出来,不过被告知牛车被借走拉货去了,叶秋只能继续敲着别家的门问着谁家有牛车。   “楚樱,你醒醒,不要睡过去了,楚樱……”王柰园只听着耳朵边楚樱弱弱的喃呢,看着楚樱这样虚弱的样子只顾着快点跑,跑了好久腿脚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但王柰园还是迈着步子快步走着。   “王大哥,王大哥,快上车。”叶秋见王柰园喘着粗气上衣已经湿了大半,步子已经有些不稳但还是走着,接过楚樱便拉着王柰园上了车。   王柰园锤着大腿,看着浑身都是灰的叶秋,看样子像是摔了几跤,扎起的头发也已经散乱还沾着不少落叶,脸上汗和眼泪夹着灰尘看着已花容失色。   (谢谢菱花香的打赏,么么哒,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购物车已经准备就绪,嗨起来……)   ☆、养病   楚樱一直昏昏沉沉,时醒时睡,只觉有热苦的药在往嘴里流,楚樱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只觉自己睡了很沉很久的觉,等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窗户照进来微弱的光。   楚樱想坐起来,但是浑身酸痛,一转头额头上的面巾就掉了下来,刚想拿起来叶秋便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别别别,快躺下,病还没好呢。“叶秋把面巾浸湿了井水给楚樱放上,“你都昏睡两天了,真的把我吓死了,如果你再不好我可要找大夫人去了。”   “不用……”楚樱头沉的倒在了枕头上。   “你订的东西昨天送来了,我都放在那两个屋子里,明天你好些去看看,有什么要做的你我说,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养些日子,可不能再做活计了。”叶秋眼睛上有些红血丝,面容看着有些憔悴。   “没事,我明天就没事了,咳……”楚樱还有好多事要做,现在可不能倒下。   “你只许躺着,不能乱动,这生一次病已经花了2钱银子,要做多少活计才能赚到2钱银子,不要动,我去拿药。”   楚樱竖起两根手指,正反两面翻着,握紧拳头轻轻锤了锤心脏,等喝了药楚樱就闭上眼睛让自己赶紧睡去,让病好得快些,可不能再浪费银钱了,但肚子空空难以入睡。   “吃些再睡。”叶秋把热好的粥端了进来,把矮桌放在楚樱的床旁边。粥上面放了些切碎的煮鸡蛋。   “恩恩,好饿。”楚樱一吸溜就全喝完了,“再来一碗。”   “你刚好,前几天一天也才吃了半碗,现在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对胃不好,明天醒来给你熬粥,保证管够,快睡吧。”叶秋给楚樱盖好被子,把被子旁边捏好,这几天下了雨晚上倒是有些凉的,楚樱病刚好些可不能受凉。   第二日小公鸡叫了一声楚樱便起床去看了看定做的东西,定做的陶锅已经按在了炉子上,大小合适,上面的蒸笼也刚刚好,楚樱看了看外面池子里的已经沤的差不多的麦子茎叶,楚樱把一些杂质洗掉,把粗壳和青表皮洗掉,再把麦料放到让齐叔做的椿里。   这次的捶打工具楚樱让齐叔做了两个,在一端加上扶手,人站上去便和踏步器一样,这边踩下去另一边的木锤便抬起,原本单脚完成的捶打工序现在变成可以双脚同时进行,节省了时间也可以拿来锻炼身体。   楚樱刚把麦料放好,叶秋便起床出门,看着楚樱已经按耐不住再忙活,便瞪着眼睛,站在一边用眼神将楚樱捅了好几刀。   “我就先做个示范,这样你知道要怎么做,就站在这上面,这边踩下去,然后再踩这边,这样慢慢就适应了。你试试。”楚樱往椿子里加满麦料,拿着长木棍在一旁时不时调整一下里面的麦料。   “昨天还那么听话,今天就那么早起来做事,是还想躺在床上吗?这个我会了,我先做早饭,你要多吃点,这几天都瘦了。”叶秋先把马厩里的长生放出来溜达,然后去做早饭。   长生现在每天都吃的很多,楚樱隔几天会加一顿黄豆给它吃,如果天天吃黄豆楚樱不用几天就要破产了,原本还有些瘦弱的长生现在已经慢慢开始长肉了。   看着坐在木墩子上的楚樱便慢慢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楚樱的身子。楚樱摸了摸有些亮光的马毛,看着确实比之前毛色好些。“怎么了?想吃黄豆啦?找叶妈妈去,我这没有。”   楚樱的小手被长生舔的有些痒,便把手藏在了衣服里,许是这几天没有带它出去溜达有些失落,现在看到楚樱便一阵腻歪。   “快来吃吧,这你有什么用吗?上次你烧的灰。”楚樱看着已经被叶秋刷下来放在陶罐里的烟灰,摸起来有粗有细,楚樱跑去拿了陆明的笔记,上面有用水来分烟灰粗细的方法,不过这次少的烟灰不多,没必要这样做。   把烟灰放在水中,久置便可分粗细,粗粉落入水底,而细粉浮于水中或者水上。后面好像是和什么东西混合用木锤子捶打。   楚樱到时候进城还得去问问秦钟,笔记后面还有加金箔和麝香等东西,这些名贵的东西楚樱可买不了,还是做简单的墨比较好。   等叶秋那边把麦料椿得纤维稍微分散些,楚樱便把它们放到蒸笼里,一层放一寸厚,等水沸腾之后楚樱就把柴火抽掉一些,让里面的火不那么旺。   “楚樱好了点吗?”楚樱探出头去看到拿着锄头的王柰园,“我好了呢……”   “怎么才好些就做活计了,要好好养些日子才行,大夫不是说了吗?”王柰园看了看摇着头的叶秋。   “让她好好躺着可不容易,好像有针在床上扎她一样,我可说不动她。”毕竟楚樱是小姐,叶秋再严厉再怎么吓她也不能限制她的行动。   “床上的针是叶秋放的。”   “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吗?”王柰园见屋子里面烟雾缭绕的样子,都有些看不清楚樱了。   “再学着做纸。”   “你会做纸?”   “不会,学着呢,等做出来了,生意做的有起色了你便来帮帮我吧。”一开始的时候生意肯定是不好的,等慢慢形成规模便可以让王柰园来做事。   不是农忙的时候也可以让王柰园有些收入,现在王柰园家里多了一个人说不定到时候要多添几个小孩,王柰园的担子还是很重的。   “好,做好了给我看看,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纸来,可不要累着了,多听叶秋的话,你生病叶秋可以跑了好几家才借到牛车给你送到大夫家,她没日没夜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可不能再生病了。”   楚樱看着外面踩着踩着还在打哈欠的叶秋,自己或许真的不能再这样任性了,点了点头便把叶秋踩好的别的麦料拿进来放在蒸笼里。   自己把药熬好,乖乖喝了药往炉子里再加了些柴,便躺在被窝里,闭上眼想着往后还能在做纸上加点什么新意。   叶秋把全部的麦料都椿好按着楚樱做的把麦料放在蒸笼里,看了看正躺着的楚樱,叶秋心里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如果楚樱一直这样不爱惜身体,那么就算花再多的钱到时候还是要再生病的,现在楚樱能这样乖,自己也就放心了。   ☆、做纸   往后几日都在麦料上放一寸厚的草木灰,继续蒸煮,把草木灰汁继续在麦料上淋下,等麦料蒸煮的差不多了楚樱便让叶秋把麦料拿出来继续椿打,等椿到形同面泥的时候便倒入大木桶中。   这几日楚樱乖乖养病身子倒是爽朗了许多,人也轻松了些,“叶嬷嬷,我可以做活计了吗?”   “随你随你,这几天可把你憋坏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叶秋继续把纸浆倒在水桶中搅拌。   楚樱把湖里芦苇头上一段较为柔软的部分剪下来,用细线一小撮一小撮梳理好绑好,等做的量和青石板一样宽的时候楚樱便挑出一节木头用小刀把木头削整齐,在中间部分凿出一个凹槽,从开口的一端一点一点把芦苇刷塞进去,这样也不会掉落出来,而且到时候可以替换坏掉的芦苇小刷子。   在凹槽的最外面楚樱挑了个大小差不多但稍微大一些的小木块,在一端削的稍微小些,用斧头把小木块敲进凹槽,这样芦苇小刷子也不会从侧边掉出来。   等刷子做好楚樱便把大刷子泡在水里吸吸水分。   楚樱从焙纸的屋子房梁上绑了绳子下来,在底部穿上一根木头,木头的一段拿来手控,另一端到时候要挂着刷子,楚樱想着利用杠杆原理,来节省到时候焙纸的力气。   装了纸浆的大木桶做的和焙纸的青石板稍微矮一些,楚樱用刷子沾了纸浆往旁边的青石板上刷去,刷了一层不够厚,楚樱来回刷了两遍用上次定做的铲子把纸铲起来。   因着纸在青石板上被焙干撕下来也还是蛮容易的,楚樱把做的纸撕了一小块下来,颜色看着有一点点米黄,上面的纤维倒是能肉眼看出来,因着这次纸浆捶得比较细腻,而且来回刷了两遍,纸张摸起来比较柔软,而且也有一定的厚度,擦起嘴巴或者如厕都是可以的,不过来回刷三遍可能会更好。   楚樱又试着刷了不同的遍数,遍数刷多了便太厚不会很柔软,三遍刚刚好,楚樱把刷子吊在木棒的一段,用手在另一端按着,先把刷子在纸浆里浸湿,然后把木棒按下去刷子便提起来了。   楚樱来回推了几下刷子便刷上了几遍,这样费的力气比较小,不过如果把木棒做的再长些用力会更少,而做支点的绳子倒时候看要不要做做成木头的支架上面放上一块铁片这样木头和木头来回摩擦也不会磨损。   不过现在这个杠杆用起来还算便利,倒时候找齐叔来看看要怎么具体改善,“这个法子看起来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外边的椿子不就是这样的吗?不过这个可以来回移动罢了。”等刷好了过一小会儿刚好可以把纸铲起来,这样一个人操作时间刚好够,不过如果两个人做会更便利些,不用来回走。   因着青石板下面的炉子在烧着,楚樱便把木桶里的纸浆都先刷完,如果就刷了这几张不刷那炉子里的火就浪费了。   另外一块青石板还在墙边靠着,现在这一个焙纸的炉子便够用了,倒是蒸熟纸浆要花费很多时间,池子没了麦料便放进去,等这边麦料沤的差不多了那边蒸煮的时间也够了。   在蒸煮和沤麦料的时候叶秋便两脚并用椿打麦料,楚樱便在焙纸屋刷纸,这样整个流程便整理出来了。   等着晚上的时候楚樱已经做出了及膝高的一垒纸,不过这一垒纸的裁剪问题倒是让楚樱很是难为,如果用剪刀又得在这个环节花去更多的时间,楚樱之前在贩马那看到马贩子用来弄碎草料的铡刀,那东西如果能稍微改进一下便是现代的裁纸刀了。   不过这个东西做出来还要些时日,楚樱现在只能用折叠的法子用洗干净的镰刀割,这样比剪刀会省力些,不过一次也不能裁的很多,纸多了镰刀割不动,而且割出来的切口也不平整。   楚樱今天晚上得裁出一部分来明天给陆明送去,这都好多天了也没给陆明送去,自己如果再不去陆明还以为自己拿了银钱不做事呢。   “先吃饭,小心手。”楚樱先吃了块鱼肉,手上还继续做着活计。   “你这样我就把镰刀藏起来,饿着肚子不好,快吃,吃好我们一起做会快些。”楚樱拿过叶秋递来的碗筷便大口吃起来。   “慢点,小心鱼刺,吃肚子上的。”楚樱看着叶秋的麻鞋大脚趾那边竟然破了一个口子,里面的脚丫子露了出来。   “晚上烧点水泡泡吧,今天你肯定很累了,我明天进城要带点布回来吗?鞋底子要吗?”   “带些吧,粗点的布就好,不用太多,买些来做鞋子,你拿着鞋板子去,说要大两圈这样鞋贩子便懂了。你也得做几双,最近的鞋子看你穿的也有些紧了。”   “恩恩。”饭后等裁得有一背篓的量楚樱便没有再裁便洗洗睡了,这纸比较轻,就算放满了一个背篓也不是太重。   “楚樱,这个你明天带去绣坊,能换些银钱,就不用带绣件回来了,现在家里有这些活计和农活应该是没有什么时间做绣件了。”楚樱把绣件塞在背篓里,在背篓上盖上麻布,这样就不会掉东西下来。“等这个纸的生意慢慢上来了你也不用做绣件了,这赚的肯定比绣件多,做绣件费时间费精力,还花眼里,我没看见的时候你老是就着炉子的光做绣件,这样对眼睛不好。”楚樱原本还是没察觉的,但看着蜡烛没有短下去便知道叶秋的小心思了。“好好好,快睡吧,明天要早起,我做些饼子给你明天带着去吃,可不要饿着了,回来完就在城里买些吃的,不要饿着肚子回来。”叶秋把楚樱的被子捏好便轻关上门。早起等楚樱还没到陆府的时候门口的黑炭看着自己便跑了过来,把自己背上的背篓拿着。“楚姑娘您怎么才来啊,我家少爷可把你等急了,叫我天天在门口守着等你来。”“我前几天生病了,快去找你家少爷吧。”等到了陆明的房间楚樱已经看到被撕成手掌大小的手纸。“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没有纸用了,快快快,这下不用省着用了。”楚樱刚想说明原因陆明就一路小跑走了,看着样子倒是挺急的。      ☆、大谈特谈   楚樱在外厅等了许久,把桌上的葡萄吃掉了一些,但看着陆明还没有来便嘴馋得继续拿了几颗,但看着比之前小了一圈,楚樱便拿了一个小糕点放在最下面,这样一盘葡萄看着没有小多少。   “这次带来了多少?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都要找人去你家找你了,但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只能苦等。”陆明一身舒畅的回来了,原本没有用厕纸之前陆明觉得用厕筹再沐浴没有什么不妥,但等用惯了厕纸陆明便再也不想碰厕筹。   “我前几天生病了,不过做纸的工序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在裁纸上可能要花些时间,我这边画了一个图纸,你看看,如果能让工匠和铁匠把这个做出来那裁纸便会快很多。”   陆明接过楚樱用木炭画的图纸,虽然不是很工整,但大致意思还是能理解的,这厕纸确实比市面上买的纸要小许多,市面上的纸还可以买回来自己裁,但这厕纸还是裁好卖会更好。   “这交给我吧,你过几日有空来便好,顺便把做好的纸带过来,这纸还是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叫如纸吧,要不上不了台面。”陆明看着楚樱拿出来的一背篓的纸还算比较多,因着不知道楚樱下次什么时候来,这次陆明可要省着用,不能什么都用这如纸。   “好的。”陆明见桌上的葡萄楚樱都没怎么动,本来还想差人把葡萄给楚樱送去,要不等楚樱走远了又找不到这个小人了,但陆明拿起葡萄只见上面只有十几颗,下面摆好了垒起来的糕点,想着楚樱这个贪吃鬼也不会放过这葡萄的。   楚樱把绣件换了银钱便直奔铁匠铺子,挑了把较为薄但很锋利的长刀,陆明那边裁纸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家里的镰刀又用的不顺手,裁纸速度不快,这把刀钱是不能省的。   楚樱把3钱银子放在了木桌上,“钱放这了。”看着还是看都不看的铁匠老板,便把刀用盖东西的麻布包好去布料店买些粗布。   叶秋做绣件的一钱银子又被自己败家花掉了,回去得好好和她说说,虽然现在纸开始做出来了,但还没有实际盈利,楚樱也不好意思让已经出了这么多钱的陆明再出这刀子的钱。   “楚樱?”楚樱听着有人叫自己便四下看着,只见颜羽书着青衫正牵着马慢慢走过来,旁边倒是没有随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去长安了吗?”颜羽书看着已经长高不少的楚樱,虽然小脸还是肉嘟嘟的但明显比之前张开了些,看着精致些,但还是一样的黑。   “已经没事了,回来督促今年的选孝廉,顺道回来看看,过几天便要走了,你可有什么事吗?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吧。”颜羽书上马后伸出手来拉楚樱,楚樱抬眼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发丝飘飘,手指纤长,楚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小手。   “走,也顺道带我看看这乡土人情吧。”楚樱被拉上马还有些恍惚,颜羽书便策马奔腾,虽然楚樱有点会骑马,但颜羽书架马技术太好,有几次都要把楚樱给颠下来,不过好在有颜羽书的大手抱着自己。   等到了溪边颜羽书先抱楚樱先去,再下马让马儿稍微休息一下,拿出水袋给楚樱,看着她一路小手紧紧握着马缰看样子有点紧张。   “谢了。”这水囊像是用羊皮做的,比自己的竹水壶密封性能更好,装的水更多,而且塞子上还是镶银的,看着低调奢华,楚樱摸了好久才举得较高喝了一口。   “你喜欢吗?”   “没,没有,就是看着挺特别的,没有见过。”至少在集市上楚樱没有见过有卖这个的,这种水囊的演化版楚樱倒是见过不少。   “送你吧,到时候我回去便也不怎么用得着这个了,之前也没好好谢过你,这便是谢礼了。”颜羽书看着楚樱把水囊揣在怀里摸了半天才说了声谢谢。   “你说是来选孝廉的是吗?选贤良举孝廉?”   “你还知道这个?”   具体楚樱倒不是很了解,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从王柰园那边听了一耳朵,“不是很知道,不过这个法子不好,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   颜羽书看着楚樱抱着水囊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些,这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所能知道和理解的,但她不仅知道这个法子还点出这法子的致命弱点。现在的选举制度虽然不好但沿用了那么久而且也没更好的办法替代。   楚樱看着正打量着自己的颜羽书,摸了摸小脑袋瓜子,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两只手赶忙挥了挥,“不是我说的,是乡里的读书人说的,说是举荐的秀才,有些不认字,而举荐的孝子,竟然不和父亲同住。”   颜羽书看着楚樱紧张的样子,想她这么小的年纪也想不到那么深。“确实,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楚樱看颜羽书的样子虽然斯文,但依照之前打猎和舅舅说的,这家伙应该是从武的,就算和他多说什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能他根本就不懂。“其实……可以考些四书五经,让平民有机会做官,小地方有乡试,考过了可以去大地方让那一批入选的再考,也可以让皇帝来考他们,这样至少学识上有保证。”   楚樱这几句话虽听着像是邻里之间唠家常一样随意,但各种意思颜羽书细品倒是有几分道理,虽然听起来有些麻烦,但以国力办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樱看着颜羽书低头在想着什么,心里窃喜果然这个武将不懂自己说的文字上的事,便更加肆无忌惮,在这位古代人面前秀现代人通晓古今的优越感。   “当然了,也可以分类考,有些可以让考生自己选择,有人想为水利做贡献的,有人想在农业使点力的,这后面都可以慢慢细化,到时候也可以考察他们的人品。虽然孝廉很重要,但没有实才只有孝廉也做不了实事。”   颜羽书看着已经站起来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好像在说今年地里收成有多好的小老头一样,说到高兴处楚樱还双手合十,头看着天上做憧憬状。   颜羽书一直以为楚樱不过是个随机应变还能捉动物的小孩子而已,但今天听着楚樱这一番话,简直是醍醐灌顶,虽然自己官位不高,但还是能把这个好主意传递给上面的人,这件事如果能办成那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看着还在摇头晃脑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楚樱,颜羽书不知道这孩子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有着超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睿智和机敏。   ☆、稳定供应   楚樱看着颜羽书还是低头不语,肯定是被自己的滔滔不绝给怔住了,来到这个年代自己不识字,还是这么个瘦弱的身子,就算自己有一身功夫也难以发挥,只有这么点知识储备可以拿来炫耀了。   “一下子在全国举办这样大型的考试肯定一时办不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可以先在一个地方做试点,试试看,有效果了可以在多个地方做试点,到时候再在全国办会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谁教你的?”楚樱还以为颜羽书不怎么关心,不顾随意听听自己的唠叨而已,他这样一提问倒是有点像历史老师上课抽查的样子。   “这和原来的举荐制度是一样的,不过考核的标准不同罢了,孝廉当然重要,但考的内容也要切合实际,我家选麦子就不能只看表面的大小,要在一片里找大的,然后再在这些大的里用水沉法,这样可以把看着大实际没多少肉的麦子选掉。”   楚樱眼神恍惚,小手握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鬼东西,历史课上学的又还给老师了。   “确实现在的举孝廉有些过于形式了,没想到你种地种的蛮有感悟的。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楚樱虽然说和原来的制度不同,但其实有着天壤之别,如果是像她说的那样考可以让考试标准更为统一,有公正性,范围更广,可以广纳贤良。   楚樱尴尬地笑了笑,这里纸的不流行有纸张本身质量不好,还有大环境的影响,纸张多用来书写,或者作书,这个朝代的察举制度不利于平明做官,所以只有少数人读书做官,平民都不怎么热衷读书,就算想要读书一本竹简或者布帛的书费用还是蛮贵的。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出于宋代时期,在这里楚樱还是没有感受到浓厚的学习氛围,也只见王柰园有去读过些书,而且成亲之后王柰园也只是忙于农活没有再去读书了,毕竟没有人推荐,没有路子就算学富五车也没有机会做官。   所以楚樱做纸从如纸开始突破,毕竟这是必需品和易消耗品,如果到时候有比较好的学习氛围楚樱可以做些书写用的纸,那时候做纸的技术也慢慢探索出来了。   “这边你走过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我要去另一个村子看看一位老先生。”楚樱原本还以为颜羽书是特意送自己回来的,原来不过是顺路送送自己而已,亏得自己一路上小鹿乱撞了许久。   “路上小心,慢走。”楚樱把背篓背上,看着策马扬鞭一溜烟就跑走的颜羽书,也不知道自家的长生什么时候能长得那么高,那自己也可以那么潇潇洒洒走四方了。   楚樱把放在口袋里的葡萄籽放在装了水的竹筒里,竹筒里已经有抽起来的葡萄籽苗了,这葡萄在这里似乎是个精贵的东西,反正楚樱没在市面上见过,只在陆明家吃过。   “这么早就回来啦,昨天做的那些纸我裁得差不多了,你看下,手都僵掉了。”楚樱看着地上的镰刀手柄都已经很圆润有些发亮了。   “我买了刀子回来,这样可以快些。中午吃什么呀?饿死了。”楚樱把背篓里的粗麻布放到卧室里,把里面买的胶拿了出来,才一个竹筒的胶居然也要半钱银子,也不知道秦钟卖给自己的胶是不是笔记上说的那种胶,不过秦钟说这些胶都是用动物的皮熬制的都差不多。   楚樱把自己做的木锤子拿出来,倒了些胶在上次烧的松烟里,像和面粉一样将二者调和固结,再用木锤子敲打,越敲越硬,等二者混合为一体楚樱把墨条放到小木盒里塞满。   这一个小木板有30个长方形的凹槽,楚樱雕刻了好久才做出来,这次的松烟不多才塞满了20个凹槽,楚樱把小木板放到太阳底下晒着,期待能做出墨条来,就算墨质不好也能用来练习写字。   “这黑黑得一条条的看着真像那么回事。快洗把手,看你手脏的。”楚樱看着割完的麦子地后面的麻地上的麻已经抽得很高了,叶子也一片片长得很好,再后面的竹林一些竹子倒是慢慢抽了出来,不过比较细还不能用来做纸。   看着还是煮起来的菜楚樱都有些没有胃口了,来这里就没有吃过炒菜,虽然煮出来的菜比较健康,但只有蛋羹或者煮鸡蛋就没有吃过炒鸡蛋,一个小铁锅便是楚樱现在奋斗的目标,为了早日能吃上炒菜楚樱得好好做活。   饭后楚樱看着踩累了便单脚站着的叶秋,得给叶秋做个高点的椅子这样叶秋累了就可以稍微坐会儿,而且这天气那么晒叶秋一直在户外做活会比较累还得盖个棚子。   等赚了些银钱便让齐叔来盖个棚子,到时候把这两个椿子搬到一边这样盖个搭大棚子到时候还可以在棚子里干些别的活计,自己做的棚子毕竟没有齐叔做的结实美观。   往后几日楚樱便每天让李爷爷顺便带两背篓的如纸进城,每次收一文钱,本想租车多运些进城,但裁纸就要花去好些时间,一天也不过只能做一个半背篓如纸的量,加之陆明那里的需求量也没有那么多,楚樱便没有想请人手。   “楚丫头,那看守说让你明天进城一趟,说是有事。”叶秋递上一大碗的凉水,虽然李爷爷的牛车有棚子遮着但天气热一路颠簸还是有些难受的。   “好的,李爷爷你一天就不要跑两趟了,这天气怪热的,别为了这些银子跑出病来了,这是今天的车钱您拿着。”   楚樱看李爷爷的牛车左右两边各有一排位置,下面是空的,倒是能放些东西,自己的背篓就算是放在过道中间也还是有些拥挤,人多的时候就妨碍李爷爷载客了。   而且这背篓里的纸还要拿进拿出也挺费事的,主要还是怕有什么水落在上面就被污染了。   明天进城看看能不能做两条竹子编成的框,这样放在李爷爷的牛车里就不会太占地方了,这也是现在产量和需求量不多,等后面如纸市场打开了便要陆明专门派一辆车了。   等往后需求量多了如纸的包装还是要跟上,倒时候用没有裁剪的纸包起来就好了,这样也不会弄脏里面的纸,或者用粗布条绑起来也好,不过那样就太浪费布了。   楚樱现在只能乖乖坐等陆明那边能有突破了,不过天气热坐在炉子前加火都觉得自己要被烤熟了,上衣楚樱也让叶秋做的背心这样会凉爽些,而且只是在家也不出去不怕别人看见笑话。   ☆、被挑衅   “你那边还要多做些。”楚樱早早就到了陆府,不过看样子陆明比自己起的也不晚,已经在自己的院中锻炼起身子来,虽然有模有样,但打的拳比较形式,没有什么力度。   “是有人买了吗?”   “还没有,都送人了,这城里的还没送完呢,到时候还要送到别的城里去,你不要停继续做就是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刀子已经做好了,你进屋看看,小心手。”陆明自顾自打着拳。   楚樱看着那刀片就觉得很是锋利,果然摸过去的手不小心划了一个口子,这裁纸刀就和现代的差不多,不过左侧的木板有加长,这样剪裁好的一长条的如纸便能在裁纸刀上被裁成一小段一小段了。   陆明看着吮着手指出来的楚樱,猜她应该是被划伤了,这东西可是花了10两银子做出来的,光这刀就花了9两,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料子。   “我让黑炭送你回去,这东西可不好运,你再去账房结些银子吧,这做纸零零碎碎恐怕也要些银子,你做不过来请人便好,可不要像上次那样累坏了身子,那就不划算了。”   “谢大爷关心。”楚樱学着叶秋那样作了个揖,不过穿着男装看起来还是有些比按钮的。   “等下,等着一起用了早膳再去吧。”虽然楚樱已经吃过早饭但听着有好吃的便乖乖走进外厅跪坐在矮桌旁张望着等着。   “一听到吃就那么乖啊……你说你会不会因为一个饼子就被人骗走了呢?”陆明收功接过阿贵递来的面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看着正对着自己憨笑的楚樱,觉得自己这个设想完全有可能。   楚樱看着婢女端上来的五色粥和各种饼子糕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吃中饭呢,“是还有人要来吃吗?”原本坐在左侧的楚樱赶紧挪了个位置坐到下位。   “就我们两个,吃吧。”陆明舀了一碗粥给楚樱,把筷子用白色的罗帕擦好了筷子放在那碗粥的旁边。   “我们两个吃的完吗?”虽然楚樱已经深吸几口气努力把肚子空出来给这些美味但也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完你就带回去吧,我是不吃了。”陆明拿起筷子,向一盘翠色的菜伸去,轻轻夹起一块,左手在筷子下方端着,薄唇微启,菜入口未发出什么声音,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也不知道这菜好不好吃。   楚樱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只觉快把牙齿都酸掉了,小眼瞄了瞄陆明那斯文的样子楚樱都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多扒了几口干净咽下去。   陆明的手白皙光滑,衬得手上的青筋如深色的翡翠一般,看的楚樱有些痴痴的。楚樱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双小手又黑又糙赶紧拿袖子遮了遮。   “你平时都要做那么多吗?这样多浪费啊……好多人都吃不饱呢。”   陆明抬眼看着楚樱已经消灭了一盘饴糖糕,嘴角沾满糕粉正咕噜着被塞满的嘴,“食不言寝不语。”   楚樱吐了吐舌头喝了一口粥,这些糕点偏甜吃起来就停不下来的样子可得多占点便宜。   “别吃太多了,这些你带回去吧,我吃饱了。阿贵帮她装起来吧。”陆明看楚樱摸了好几回肚子应该已经是饱了,不过肚饱眼不饱,这吃多了滞在肚子里就不好了。   楚樱看这眼前小而精致的食盒十分玲珑可爱,虽然小但是挺能装的,桌上剩下的糕点和蒸饼都放进去了。   “这到时候还你吧,那我走啦。”吃了好多的甜食楚樱觉得前几天干的活都值得了。   “等下。”楚樱以为陆明还有什么没有吩咐完,便乖乖站着,但陆明拿起帕子抬起楚樱的下巴,把她嘴角的糕粉擦了。楚樱眨着眼睛,咽着口水,正好看到陆明白皙的脖子和上面的青筋,突然想舔一舔嘴唇就那么咬上去,不过这个家伙好像偷偷在长高的样子。   “拿去。我不要了。“楚樱龇牙咧嘴皱着眉头想把陆明活生生撕开咬碎,刚才那唯美的一幕就被这家伙给硬生生破坏了,楚樱把陆明扔过来的帕子收好。   要不是看在这帕子料子挺好的楚樱才不会这么乖乖拿着呢,擦了自己的嘴角又嫌弃这帕子,楚樱觉得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不过一想陆明是个洁癖癌晚期的重度患者就发发善心不与他计较了。   等去竹编铺子定做好了框子楚樱便躺在黑炭架的马车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敲着二郎腿,就差一根牙签了,今天去陆明那边真的是赚到了。   赚的楚樱到了午饭的时候都吃不下饭了,“在外面吃什么了?这位小哥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叶秋给黑炭架的马车喂了把草料,估摸着是照顾长生久了对马儿都有些了母爱。   “不了,不了,还得回去呢。”黑炭被叶秋这么一问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把东西搬了便匆匆离去。   楚樱扶着腰挺着肚子像孕妇一样一步步慢慢走着,“里面怀了饼子还是蒸糕啊?吃了什么呀,吃成这样。“楚樱把食盒一抬,让叶秋接着。   “大爷赏你了,晚上好好表现,洗脚水记得烧好,哎哟喂,吃太饱了。“楚樱还没嘚瑟够就被叶秋从后脑勺拍了一下。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说话,才去陆府一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什么大爷,好好说话,你这样胡闹以后不让你去了。“叶秋看着食盒里的各色糕点把盖子改好放在了厨房的架子上。   “娘子怎么生气了?“叶秋看着楚樱微微撅着小嘴,瞪着大眼抬头看自己的楚樱只觉好笑,轻轻在她脸上拂了一下。   “生气了,晚饭没的吃了,没有洗脚水了。快去干活,消消食,别躺着。“   “坏地主婆。“楚樱瞪着哀怨的小眼神带着草帽去椿子那边踩着椿打麦料。   “坏地主婆,你把那糕点吃了吧,挺好吃的。”叶秋扒着饭,看了一眼被自己放起来的糕点,这好东西还是要留给楚樱的,自己一个仆人不能吃这些。   “好的好的,踩完了才能坐,不动动你滞食了就不好了。”楚樱也确实觉得肚子涨涨的,真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等纸做好楚樱先对半裁成长条,再放到裁纸刀这边,在桌上画了一条黑线,这样裁出来的纸张宽度就一致了,这裁纸刀用起来真的顺畅,一下子把裁纸的速度提升上来了,这样就有望突破单日产量了。   ☆、刮苎麻皮   楚樱削了一根木棍,以此为长度把纸张一叠一叠分开,放在纸上包起来,在两边用胶粘合,然后堆在外厅里,堆在焙纸的屋子里楚樱怕一些小火星会引燃这些纸,那就前功尽弃了。   之前收麦子留下的茎叶楚樱都堆在院子里,一捆捆扎好堆得老高,堆了好几十垛,就算下雨淋湿了也没事,反正都是用来做纸的。   家里的柴火倒是没省多少了,虽然用的是火箭炉的原理可以节省柴火但这蒸煮一次就要煮上好几天十分废柴,等明早楚樱便要带着斧子去砍些柴火了,要不然这边就供应不上了,而且沤料和蒸煮费些时日,并不是整天都在忙活着。   一次蒸煮完的料楚樱要花3天的时间做完,并不是量太多时间不够用,而是一下子做完就没有纸浆可以供应上了,楚樱便乘着空闲的时间去山上砍柴,或和叶秋换班看守蒸煮的麦料。   好在上次买的青砖还有剩余,到时候再买两个大木桶来蒸煮麦料,反正蒸煮屋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增加炉子,还好这屋子有对着的两个窗子要不然这大夏天的不中暑才怪。   “楚樱你是要砍柴吗?这捆给你吧。”楚樱看着王柰园背着的大一捆柴,自己可背不动那么多。   “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你砍的多辛苦啊。”   “反正也是背进城里去卖的,我给你背回去吧,你小胳膊小腿的一次也搬不了多少。”楚樱看着光着膀子露出结实肌肉的王柰园,这肌肉确实是自己所不能及的。   楚樱还没答应王柰园就往山下走去,“这进城卖要多少银钱啊?”   “5文一捆,我这捆大,能多卖点,不过是进城的时候顺便卖点罢了,也不指望能赚多少。”   楚樱看着有两个王柰园胖的木柴,如果只是5文钱的话那还是比较划算的,毕竟这山里不能直接砍树,只能砍灌木丛和树枝,要砍这么些柴还是蛮费时费力的。   “那王大哥最近可有事情忙嘛?”王柰园转头看着楚樱,想着楚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当然没有了,又不是什么农忙的时候,怎么?有什么事能帮你的吗?”楚樱听王柰园有空便咧着嘴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王柰园。   被楚樱这直勾勾的看着王柰园还觉得有些不舒服,莫不是这小娃要把自己拿去卖了吗?“那这柴就我收吧,也不用多,一天一到两捆就够了,你看怎么样?”   原来是砍柴,王柰园总算是放心了,如果楚樱要把自己卖了自己也只能乖乖把自己绑起来交给楚樱了。   “好,那我明天给你送去。这捆可不能算啊,我答应要给你的。不过不能收你5文,这5文是要坐车进城才收这个价钱的,既然你收了那我也不用进城,而且你每天都要那只收你3文钱吧。”   楚樱不知道这么大一捆柴应该是什么市场价,不过王柰园是不会糊弄自己的,他只会多优惠自己绝对不会坑自己的,而且3文钱一捆楚樱觉得已经很划算了。   毕竟这大热天的,就算是把柴背回去楚樱都有些扛不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身子一到了夏天就有些使不上力,不知是自己懒惰了还是这身子要返厂维修了,等着下次进城楚樱要去药坊看看。   “你们这麻还不收嘛?头麻“芒种”到“夏至”就可以收了,二麻在“大暑”到“立秋”,三麻从“寒露”到“霜降”你这麻看样子可以收了,再不收等老了色泽差,品质不好,而且影响下季麻的生长。”如果不是王柰园这样说,楚樱还得等到夏至才收,那恐怕就会有些完了。   “这要怎么收啊?都割下来吗?割下来然后呢?”楚樱只问了秦钟怎么把麻子种下去,这怎么收秦钟倒是没说,这苎麻自己可是从未接触过,对这个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你这刚种,这第一割质量太差不能用,等下一次成长好就可以割取用来坊绩。等十月后要用马粪之类的把割过的根茬盖住,要一尺厚,要不冬天会冻死的。”楚樱还以为这割了就可以拿去换麻布,没想到要等下一次割才可以用,不过这苎麻皮到时候也是可以用来做如纸的。   “这要怎么割啊?”楚樱跟着王柰园到了麻地里,只见王柰园弯腰先用手抓住苎麻根部往上一点的地方,然后往上一拉那些叶子便都被拉走,把苎麻掰弯,手指伸到耸开的口子里,向身后剥去,这样苎麻的骨头和皮便分开成两片。   再左手拿一片,右手拿另一边,向下拉来剥离下半部的苎麻,把苎麻皮收在左手上便拉另外一株苎麻。“也可以割回去剥,留几寸的茎在就可以,到时候还会长。”   “那以后这些是要自己织成布去交税吗?”楚樱看王柰园抿嘴一笑,“你会织吗?这个用竹片把外面的皮挂掉,留下里面的筋丝,稍微洗过晒起来,等晒干了拿到麻纺就好,可以直接换织好的布,半石换一匹。”   “要半石?”半石便是60斤,而一匹布远远低于这个重量,这样换算未免有些不对等。   “到时候还要绩成线,上过米浆去毛头再绕成线团,然后还要慢慢织布,要看要换什么颜色的,有蓝色和大红,不染色的会稍微便宜些,染色的还要浸灰水漂白。往年差不多就是这个量换的,也差不了多少。”听着后面还有那么多工序楚樱觉得半石换一匹的兑换比也没那么离谱了。   “好的,我懂了,王大哥谢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叶秋应该知道要怎么弄,到时候你问她就好了。”虽说叶秋有做农活的经验但没听她提起要怎么处理这些苎麻。   “好的,快些回去吃饭吧,王大娘一定在等你呢。”等送走了王柰园楚樱便拿镰刀割了一捆抱回去,这大夏天的露天做工可不好受。   “那些苎麻你准备割了吗?”叶秋拿着勺子看楚樱背了一捆苎麻回来,这苎麻再过几天割刚刚好,因着楚樱种的时候就有些晚。   “王大哥说差不多可以割了,你会弄吗?这剥下来的皮要怎么弄啊?”叶秋放下勺子去墙角拿了一根较长的竹子,在一边开个口子,把口子沿着缝隙为中心线,削去一个三角形。   “本来要有个钝的圆片会比较方便,不过这样也行。”叶秋坐在木墩上先把苎麻的叶子扯掉,然后拿4根苎麻杆一起弯曲抓住耸起的苎麻皮用力一拉,然后把苎麻皮放在竹子的开口处用力一推,这苎麻表面的青皮便脱落了。   “你会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叶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青皮,回眸一笑,“你又没问。”便继续做饭去了。   “你怎么能这样,以后这种事要提前报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这些,万一这些割晚了怎么办。”楚樱坐在地上学着叶秋刚才的样子,把苎麻皮撕掉还比较容易,但放到竹片里拉掉却有些施力不均,这苎麻皮老是掉出来,不过多试几次倒也能勉强拉出苎麻筋丝,不过楚樱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长一条竹子,取一小段不是更好。   楚樱取了一小段竹子像叶秋那样做了开口,不过拉起来感觉没有什么力道,要用比较多的力气才能把外面的青皮刮掉,看着那条长竹子也不是想长就长想短就短的,这里面有一代代传下来的智慧。   长的竹子在一端开几寸的口子,后边没开口子的地方便会有力道压着前面的开口,而且往下推的时候带着竹子的重量会给刮麻增加一个向下的力道,楚樱便只能照着叶秋那样做。   “你种的完不急着收,过一两天收也可以,先把这做纸的事做了吧,做好我们一起把麻都收了晒起来。”原来叶秋早就有打算,楚樱把这些苎麻刮好便去椿打麦料,这麦料如果铡碎效果会更好,到时候进城得问问铁匠铺子价格。   ☆、买铡刀   “叶秋到时候的纸浆你留着吧,我回来做,我先进城把这些松脂送到药坊,这好些时日没有送去都积了好多。”叶秋喂着兔子,转过身来看楚樱已经背着背篓慢慢走远,这孩子现在浑身充满干劲,比之前王柰园成亲那阵索然无事的样子好多了,看来银子回来了楚樱就生龙活虎了。   楚樱到了药坊倒是没见白胡子老爷爷,只见上次的那位少年正在后院看药童处理药材,这少年面如傅粉,唇若施脂,看外貌最是极好的,但却难知其底细。   “给我吧。”那少年抬眼望向自己,天然的一段风韵全在眉梢,让楚樱看了竟不觉怔住,忙将背后的背篓交予药童。   之前见的他还面色如纸一副病态现在气色竟如此好了,“62斤,请那边领银钱吧。”楚樱把背篓朝向账房先生,让他把银钱直接放进去。   “2两1钱70文,可要数数?”   楚樱回过头去笑道:“不用,都是老熟人了,信得过,帮我把麻布盖上吧……谢啦。”   楚樱要出后门的时候见几人从马车上抬了几个铡刀下来,这铡刀大概是用来铡药材的,这刀看着挺厚实的。“这怎么这么多啊?”   “这铡刀铡一些较硬的药材还是很伤的,这不少东家又订做了几个,把之前钝掉的也送去修了修。”这药坊定做的铡刀质量肯定过硬,或许比自己去买的还要好些,这一想楚樱喜得眉开眼笑,   “少东家,这铡刀有这么多,能卖我一个吗?”   “你有什么用处?”薛之遥低头看着这孩子笑起来十分娇娜可爱,乖觉可喜。   楚樱低头思索下要编什么样的谎话,毕竟这铡刀平常人家真的不常用,“我家的小马较小,买来的时候就很弱小,吃的草料碎些的它比较喜欢。”   薛之遥苦笑了一下,这孩子连撒谎都撒的不像,那相互扣着指甲的小手显得那么的不自然。   “8钱银子,你拿一个去吧。倒时候钝了你拿到铁匠铺子,说是薛家药坊的就好,他会给你打磨的,不收钱。”这铡刀楚樱倒是问过别家的价钱也是六七钱的价位,不过倒时候打磨自己还是要再出钱的,为了以后还是忍痛买了他的比较好。   “你自己拿吧。”楚樱背过身去,把背篓对着他。   薛之谦让旁边的药童拿了铜钱,让人把铡刀背到她的背篓里去,“这还是挺沉的,你搬得动吗?”   “搬得动,搬得动,那我先走了。”就算是座山楚樱也得一步一脚印搬走,这铡刀倒是比别家的重许多,看来用料还是蛮多的。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楚樱记起还要看病,不过老爷爷不在也不知道这药坊还有没有别的人能看病。   “请问,能看病吗?上次来的爷爷不在。”   “你肩能抗手能提生什么病了?”薛之遥把楚樱带到看诊间,摸着她的脉,这孩子外寒内热,虽然有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不过也不会有那么严重,而之前爷爷说的脉象和这又有不同,似乎她体内的寒气似乎减少,而这不是几剂药可以解决的。   “你之前吃的是什么药?不是老头开给你的那次。”看着这少年面色凝重,楚樱也不知道要怎么作答,自己真的不知道之前吃的是什么药。   “不知。”   “我开些药,你再调理一下,最之前的那些药不要吃了,如果找到药方便拿来给我看看。”很可能这孩子之前吃的是加重寒症的药,而后来爷爷给她开了新的药,加上她未吃之前的药所以才好得这么快。   而这脉象却不是一次就能诊断出来的,要好几次才能发现个中缘由,所以第一次诊断只能看出是因娘胎里带出的寒气所致。但一般娘胎里带出来的寒气在幼年的时候医治个两三年便可调理好,而这孩子明显是吃了不对症的药才致病一直不好,而现在她就算吃对了药也要再调理四五年。   “药吃完了便来复诊,虽然你最近是好了些,但不能过于劳累,毕竟你的身子比一般人要差些。”自己的身子楚樱是知道的,但楚樱不服输,而且每日的锻炼不能少,就是为了增强自身的抵抗力。   “好的,谢了。”这次倒是花的不多,10剂药不过花去8钱银子,楚樱把银钱翻出来给了药童,等去竹编铺子拿了那两个定做好的竹筐便赶紧回家,得和叶秋一起把纸做了再刮麻。   等楚樱回去的时候叶秋已经把蒸煮好的麦料都椿打成泥,放在木桶里正生火培纸,蒸煮的炉子里又放上了沤得差不多的麦料。   焙纸屋里三大桶纸浆便是今天要完成的,其实焙纸倒不用花费多少力气。“我买了个铡刀,到时候把麦料铡碎些再沤或许会好些,我来吧,我还没吃饭呢。”   “又不吃饭,省着点钱做什么。我去做几个饼子,饿坏了身子怎么办?你这身子看着才好了些你就这样作践啊?看我不打你。”楚樱看叶秋停在半空的手想落却不敢落下,只觉好笑。   “快去热饼子给我吃吧。”楚樱拿了一根木头接在连着刷子的木头上,这样把刷子压起来可以花比较少的时间,虽然是用绳子把木头绑在了一起但也能用一段时间。   等叶秋做好楚樱便坐在较高的木头墩子上,在屋子的一边压着木头把纸浆刷在青石板上,边啃着饼子边做活,叶秋则在另一端把焙好的纸揭起来,也注意着火,这样两边一起操作倒是省去了停手拿铲子来揭纸的时间。   楚樱原本想让叶秋先去割麻,自己在这边焙纸,这样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就着炉火剥麻,但叶秋怕楚樱累着便想明天再开始割麻就好。   这一路把铡刀背回来楚樱也确实是有些累了,等着晚上把纸都做好先裁出两个长竹筐的量包装好便睡了。   等起来的时候看外厅已经堆满了包装好的如纸,而平时早起的叶秋还在熟睡,楚樱轻手轻脚出门拿了镰刀去麻地里,虽然是夏天但早上还是蛮凉快的,楚樱便把镰刀放在一边用王柰园昨天教的法子先剥一些麻皮,等着热了再割些回去便好。   等着叶秋来的时候楚樱已经剥了三大把的麻皮,这地上也都散落了苎麻的叶子和茎段,两人一起撕起来,只听见哗哗的声音和扬起掉落的苎麻叶子。   “到时候摘些鲜嫩的叶子回去,给你做苎麻糍粑。”楚樱只知道这苎麻的根可以入药。   “叶子还能吃啊?”   “当然可以,还可以拿来当饲料呢,喂猪就挺好的,这兔子也能吃,不过这麻叶热,兔子吃多了可能受不了呢。”楚樱直起腰看着被风吹拂着而翻动的麻叶,翻过去是一片白,等翻过来便是绿色的海洋,这些叶子翻来覆去看着倒也是一番景致。   ☆、初旱   叶秋用适量的粳米、糯米,井水,于石臼中捣烂,将其粘合,形成青翠欲滴的饭团。然后再捏成小块,放在蒸笼里蒸熟,便做成了苎麻糍粑。   吃着清香口可口还有一些些粘牙,“好吃。”叶秋看着楚樱大快朵颐的样子笑而不语,“不能多吃啊,这个吃多了会滞食的。”   等这苎麻地里的苎麻全部都剥好麻的时候已花去十来天的时间,这其中还继续做着如纸的是生意,不过叶秋说这样剥麻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看着晒在架子上的已经有些发黄的苎麻皮,等着些干透便可以用来做纸,陆明那边也慢慢有了起色,不过才几十文一天,楚樱便让陆明算着,到时候凑整拿便好。   那些割剩下的苎麻茎叶都铺在麦田里把养分还给土地,也减少草的发芽率,因着这些茎叶盖在地上便把太阳给遮住了,没了太阳光的滋润这地下的杂草便长得慢些,等秋耕的时候也能轻省些。   “楚妹子,听柰园说你们要木柴,还每日都要,是在做什么生意吗?烧砖还是烧瓷啊?”楚樱和叶秋一起在齐叔新做的大棚子里椿打着麦料,让齐叔新做了两个和之前一样的椿子,这样楚樱和叶秋便可以一边做活一边唠唠嗑。   “没什么,不过是做纸的生意。”   “做纸?你还会做纸啊?看来是小看你了。”白玉荷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些新添的家伙,看着倒是有模有样,不过没有别的纸坊的抄纸帘,倒是做了一个大刷子,也不知道楚樱这是在做什么。   “王嫂来是做什么呀?是农活上要帮忙吗?有事你就说,我们一定去,这边弄好就去。”楚樱坐在特意做的高凳子上,看着晃悠了好久的白玉荷,也不知道她这是闹哪出。   “没有,就是来问问你这兔子怎么卖,想着家里也养上一两只,看你这兔子生得多快啊,才几天就已经有一窝了。”白玉荷抓起一只小白兔子上下摸着。   “不用,你喜欢就拿两只去吧,喝的水要烧开,喂的草料上不要有脏东西,多打扫清理就好了。”   叶秋歪过脑袋轻声对着楚樱的耳朵道:“纯白的可每几只啊,不能让她抱了去,这纯白的兔皮值钱。“   楚樱轻笑了一下,“没事的。到时候还会生的。”这兔子生殖能力很强,如果不是楚樱让叶秋把生过崽子的兔子和公兔子分开,这母兔子也就会这样一直生下去。   “那怎么能行呢,要5只这样的小白兔子要多少银钱啊?”   楚樱顺了顺叶秋的背,这些小白兔子叶秋可宝贝着呢,这当妈的看着小崽子就要被人带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用,你拿去吧。”如果是王柰园开口楚樱一定二话不说就给王柰园送去,不过这白玉荷来说楚樱便觉得有些别扭。   “要的要的,我看集市上都是10文钱一只,到时候让柰园给你送银子过来吧……不用送了。”楚樱看着抿着嘴生闷气的叶秋,平日里她就像个阅尽人事的老婆子一样,今天倒是看着有些小女人的模样。   “拿了还会生得嘛,大不了我再去捉几只就好了,瞧把你给气的。”楚樱也不知道要怎么哄人,便做着鬼脸都叶秋笑。   “好了好了,面皮子都要被你拉破了,赶紧把脸揉揉,我能生什么气啊,又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个喂草的而已,你都不介意,我操什么心啊。”叶秋用袖子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   “还哭呢,真的是哭作猫。”楚樱嫌弃地摇摇头走开,这夏日虽然没有现代城市混凝土森林那么热,但也还是怪难受的,楚樱大口喝了一碗荷叶凉茶。   连旁边池塘里活蹦乱跳的鱼儿都沉在水下面不怎么动弹,也不知道这里的夏天到底会有多热。   “今年夏天好像格外热些,下次进城要多备些绿豆回来,还有那些麦子也什么时候拿进城换些米吧,到时候乘着天气凉快的时候去。”楚樱点了点头,继续喝着水,这天热的感觉人都晒皱了,自己本就不嫩白的脸现在看着估计要变成树皮了。   不过往后几日都没遇见叶秋说的凉快日子,这都快一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听王大娘说那新建的山神庙的门槛都被人踩下去了一节,都是去向山神求雨的。   楚樱每日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得喝了药才好些,等着把那些晒好的苎麻皮做成纸楚樱便得和陆明说说要放个高温假,就算是在屋内作业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是对着炉子。   加之这些日子做的量慢慢多起来,陆明那边一时半会儿也卖不掉那么多,便让李爷爷有空的时候整车整车送去。就连李爷爷都是早上和晚上驾牛车,白天都不在路上驾,就怕牛儿晒趴下了。   “快把药喝了,这些纸我来裁吧。你晚上再热也要盖点东西在肚子上,看你晚上扭来扭去的睡样,活像一只被浇了水的蚯蚓。”   接过叶秋递来的药,楚樱吹了好久才喝下去,就怕这趁热喝的药就像一把火在喉咙里烧起来了。   “这天也真的奇了怪了,往年不是这样的,池塘的水都下降了一尺,到时候得把一些鱼抓起来晒干,要不再这么干下去这鱼也活不了。”   楚樱爬到阁楼上看了看粮食,这些够自己和叶秋吃到明年开春的,毕竟就两个女孩子,再怎么吃也吃不了多少,但王柰园家就不一样了,这几天看王大哥老是起早贪黑的。   好在楚樱种的是麦子,比较耐旱,而且是夏天就收割要秋天才种下去的,和别家种水稻的不一样,这些天里正便让人开渠放水,把水量调上来。   楚樱把小树林里的那些菌子都挪到树荫下,盖上厚厚的松针,这好不容易搬回来的腐木可不能就这么晒干了,不管这往后会不会越来越热,越来越干,楚樱得做好两手准备。   白天的时候便躺在屋子里睡午觉,等着天稍稍亮和快傍晚的时候才开始做纸,这样会稍微凉快些,原本楚樱还觉得挖那么大的池子来给庄稼浇水太奢侈了,现在才觉得有这么一个池子储水也蛮好的,至少除了吃喝的水,别的洗衣之类的都可以用这池塘里的水。等着明日早上稍微凉快些楚樱得去买两个大大的水缸来装干净的水,就算往后下雨了这水缸也能用来沤麻料。“你怎么了?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放心,再过半个月就会下雨了,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真的吗?再过半个月就下雨了?”“往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今年稍微热些罢了,上次问王大娘也是这么说的,不要太担心了,先去睡会儿吧,你看你背上都出汗了,快进去凉快一下。”   ☆、忙完小憩   楚樱正准备着要怎么应对干旱,把三个大缸买回家摆在了家里,正打算把水都灌灌满的时候这老天爷居然下雨了。   “哈哈,看你急的,买错了吧,这三个大缸要怎么用哦,”叶秋把水一桶桶的往里面倒,还好上次齐叔在井水这边搭了棚子,叶秋便乘着下雨把这三个大缸灌满。   “可以用来沤麻啊,那些麻料也晒得差不多了,等下铡碎了放里面沤烂好了。”这破天气果然难以预料,加之楚樱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夏天,对这里的小气候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紧张了。   “恩恩,乘着天气凉快赶紧做了吧,到时候你也好睡懒觉,就每天盖着湿面巾睡吧,看到时候不长痘痘才怪。”   楚樱吵叶秋撅嘴轻哼一声便在椿子那边的大棚子把麻料铡碎,还好有了这个大棚子,这大太阳和下雨天都能做活,虽然统共花了快半两银子,但这往后一定会值回这些银子的。   还好有一部分柴放在了屋子里要不然可就没有柴可以用来蒸煮纸料了。“这天不会旱的,这里就没有旱过,不过前几年有蝗虫来过,吃了不少稻米,那一年这米价是蹭蹭的往上涨,您那个时候又吃的精贵,一天可得花不少银钱。”   楚樱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在原主这个倒霉的时候穿越过来,如果像之前一样虽然是病弱的身体,但是那般养尊处优也未尝不好。   “不过,现在你到了这里倒是越来越精神了,和在府上大为不同,也不知是离了大小姐那个瘟神还是多做了些活让你身子骨张开了。”   楚樱想起薛之遥之前问自己要之前的药方,想着叶秋或许知道一二。“以前在府上我都喝的什么药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请了好几回大夫呢,药方都开了许多,不过都不怎么见效,时好时坏的。怎么了?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那大小姐待人怎么样呢?我都没怎么出闺门,倒是很少见她。”   叶秋把铡好的麻料都沤在大水缸里,“大小姐你可见的多呢,不过你多昏睡而已,大小姐奉着大夫人的命每天都要来看你,就那么随便坐坐,和下人唠唠嗑,有时候你醒来也会说上几句话。”   本着宅斗的无利不起早的中心原则,楚樱不觉得这个大小姐是真心对自己好的,“那大夫人呢?对大小姐如何?你上次不是说大夫人对我很关照吗?”   “大夫人对大小姐倒是不怎么好,不过大夫人对谁都不热络,大夫人常年在庵堂同老妇人一起念佛,如果不是在念佛便是在休养吃药,可能你们两个同病相怜所以大夫人对你分外好些。”   自己的亲身母亲对自己不亲昵,却对别人的孩子那么关心,楚樱觉得那个大小姐心里一定不是滋味。“那大小姐不生气吗?“   “哪能不生气啊,我可听嬷嬷们说大小姐小的时候可淘气呢,有一次还把您推到了湖里,数九寒冬的,您可生了好长时间的病,本来还能起来活动活动的,后来卧病大半年才好些,大小姐更是被大夫人拉去爬跪庙梯。”   “那时候您在房中养病,大小姐便盯顶着大雪在往庙里的那条长石梯上一步一扣头,到后来额头都磕出了血,最上面的那一段都染上了血,最后昏倒在庙门口被大夫人差人送回来了。”   这些事楚樱听着都心颤,如果自己是那个大小姐一定对原来那个楚樱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每日都来探望,个中看样子是有楚樱不知道的心结在。   楚樱伸手接着从棚子的茅草顶上顺落下来的雨滴,这原主之前的事楚樱不想再多知道了,现在有这么几间小屋,每天自由自在的虽然累些但很快乐,至少不用勾心斗角,不过想着原主老是生病可能都没发觉别人对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心。   往后下了两天的雨这天凉快了许多,但没了雨水便慢慢的热烫起来,这天气热,沤的麻料倒是更快些,楚樱和叶秋便加紧把这些麻料都做完,早做完早休息,楚樱可不想再每天被炉火烤的像只小黑猪了。   等着麻料和之前的麦料都做完,剩下了一些麦料作为引火物,别的都做成了纸,这麻料做出来的纸倒是比麦料的白净些,也柔软些,因着楚樱是用刷子来回刷的,这如纸上面是有一条条横着的细纹,因着来回刷了几遍里面纤维比较多,这些写毛笔字倒是太能吸水了,这纸楚樱是不能用来练字的。   “楚丫头,这是最后一车了吗?”楚樱把包装好的纸都搬到李爷爷的牛车上,“是的,最后一车了,等下您就不用回来了,明天也不用早早起来乘着凉快进城了,这是3钱银子您拿着,快些去了回来吧,这大热天的。真的辛苦您了。”楚樱把凉白开往李爷爷的陶罐里灌了许多。   “赚钱能不辛苦吗?那我先走了。”楚樱帮着叶秋把院子和几个屋子都打扫一下,把杂物都堆到厨房的炉子方便到时候烧掉。   “总算是干完了,不过也没见着你去拿银钱,这少说得有十多辆车的纸量了,能拿到多少银钱啊?再不济也得把付给李爷爷的银子赚回来吧。”   “这当然能了,放心,陆明是不会贪我钱的,他不缺这些钱,反正家里的吃食还有,等短了再去城里吧,最近怪热的,我才不进城呢,而且这么多一下子给陆明送去,他也没那么快销完,等过些日子再去吧。”等事情都处理好,楚樱打了几桶水倒浴室的大木桶里,拿掉木塞子好好冲冲凉。   等洗好了把浴室的门打开好好散散热气,再打了几桶水给叶秋用。“不用,我自己来,你看你刚洗好这一动又出汗了,去屋里躺着吧,到时候在小树林里搭个木板,看那块凉快些。”   刚躺下的楚樱听着这个好主意便马上跳了起来,“是呀,是呀,我马上去。”楚樱拿起石斧和一捆麻绳便往小树林走。先捡了好几根断木砍成小段在一端稍微削尖用石斧敲打,在相隔两米的地方插上四排。   然后在上面铺上较细的手腕粗细的长木,在上面铺做床板,等弄得差不多便回家拆了隔在卧室和外厅的一个芦苇帘子,抱来铺在木头床上。   躺在这长宽大约两米的木床上,虽然有一点点硌得慌,但这小树林的小气候倒是比外面凉快些,忙了这么久,楚樱过了一会儿边睡去了。   叶秋洗好拿着两个装了麦壳的枕头,把门锁上便到小树林寻楚樱,等找到楚樱,就看着这孩子四脚张开,睡得正酣,叶秋轻轻地把楚樱的脑袋抬起来,给她枕上麦壳枕头,自己在旁边也小憩一会儿。      ☆、滴雨未落   楚樱看着有几个缺口的篱笆和堆在墙边的一些土砖,或许是时候建个篱笆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特别干旱,但篱笆还是早点建好,如果等着真的干旱了再建,别人一定以为这家人家里一定有很多粮食,到时候反而招人眼红。   楚樱这边把土砖做好堆在地上晒干,那边开始造围墙,这中间的垫灰便直接用和好的稀泥,因着四间房子和杂物间是呈L形排布的,楚樱便把原来的篱笆拆了,往西边再扩建过去。   “我去摘点野草,这鱼也杀了不少了,这院子都摆上架子晒鱼片了,如果还要杀鱼便到时候再杀好了,没必要杀那么多的鱼,这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鱼都杀掉了到时候还得去买鱼苗,多不划算啊。”   楚樱知道叶秋是心疼这些鱼,不过楚樱也是想着到时候干旱了再杀鱼会比较仓促,而且那时候也一定会有别人来偷鱼。   “恩,这些够了,到时候再说吧,每天杀个五六条,小的就留着吧,杀了也没多少肉。”楚樱看了看又下降了一些的水位,这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雨。   外边的大棚子和三个沤聊得池子楚樱没有圈进来,如果把它们圈进来那得多花五六天的工时,而那池塘楚樱更加没有想过要圈起来,所以才让叶秋每天杀一些,要不到时候都进了别人的肚子,最主要的还是怕到时候没有水来清洗这些鱼。   再过了半个月还是滴水未落,院子里都摆满了架子来晒鱼干和菜干,出了围墙看着池塘里一点点下降的水位,楚樱心里便又急了起来。地里的一些蔬菜倒还好,所需水分不多,池塘里的水足足够用了。   楚樱怕这些蔬菜被晒死便拿了麻布绑在插在地上的木头上,隔着地面盖上一片,这麻布能稍微遮挡一些阳光,主要是为了让这些蔬菜的水分蒸腾不要那么快。   楚樱把十多只鸡都赶到杂物间的鸡窝里去,可不能再散养着了。楚樱每天都早起割好多草回来晒干,就怕到时候太干旱了这草都枯萎了,这些晒好的干草兔子也是能吃的,反正围墙已经建好,鱼干也做得差不多了,楚樱便多做些干草。   主要还是那些在长身体的小兔子需要更多新鲜的草料。大兔子本身已经积累了一些脂肪,几天不吃也不会怎么样。   等鱼干晒好,楚樱便放在罐子里在罐口放上芦苇叶和泥巴封口,隔绝空气中的湿气,不过现在空气中真没多少水分,不过这样的法子能存储更长的时间。   这鱼干楚樱没有放过多的盐,一来这天气很热晒个三四天便干透透了,二来这鱼太咸到时候要花费更多的水分来稀释身体里的盐分,最主要的还是这盐比较贵。   “这外边都是挖野菜的,还好去的早采了些来。”叶秋把大半背篓的野菜都倒在地上,这野菜楚樱倒是分不出几种,所以就没有去帮忙。   “这采的急,里面杂草也混了不少,没前些天好采了。”叶秋喝了一大碗的水便坐在木墩子上把野菜摘捡干净放到木盆里清洗,等洗干净了便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在竹编上晾晒,把之前晒得翻整一下,把晒好的都放在陶罐里。   还好叶秋早早就去摘了野菜,家里都做好十多罐菜干了,如果这个时候才开始去摘野菜那必定是抢不过那些妇人的。   “没事,家里已经有不少了,不过还是去摘一些的好,这别人都在摘而我们没有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不缺呢。”楚樱把晒好的干草都装在粗麻袋里堆在屋子里,新造的两个屋子一间堆满了干草柴火,到时候需要用也不用急急忙忙出去砍了,另外一间则是放着三个大水缸,这水够楚樱和叶秋过上一段日子了。   “是的,还好之前把鱼都做成鱼干了,这池塘的水都下了一半,里面都是些小鱼到还是能活。要是能来场大雨就好了,就算这些鱼干菜干都白做都没事,这天真的是受不了了。”叶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便爬下池塘摘了些莼菜回来做饭。   这太阳越来越烈楚樱没有出门去割草便把鱼干都收起来,到时候被人看去了不好。这些装菜干和鱼干的陶罐楚樱都搬到阁楼上去,只留了一些在厨房。   “那边那几条河都小了一半,里正已经不许再开渠放水了,隔个几日便放一次水,好多汉子在挑水浇地呢,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了王柰园,人都晒黑了不少,这庄稼就是命根子,这水稻本就是需水的,这天气这样真的是害死人了。”   楚樱知道王柰园成了亲还欠着不少银钱,现在家里多了个人更加是费粮食,等着傍晚的时候楚樱便抱着两个鱼干罐去找王柰园。   “王大哥在家吗?王大娘在吗?”楚樱在门口等了许久才有人开了门,楚樱看着开门的是白玉荷,而且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似乎有了孩子。   “娘和柰园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白玉荷的脸色似乎不好,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棍。   “没什么,就是把池塘的鱼杀掉了做了鱼干,有的多便那些来,怎么这么晚了他们还没回来吗?梨园呢?”   “梨园让娘送到祖婆婆家去了。”白玉荷躺在外厅上把那根木棍藏了起来。   “恩,你这是有身孕了吗?可要好好养着,看你脸色不太好。”楚樱把鱼干放在厨房,总不能让一个孕妇来搬这些。   看着白玉荷有些出神的样子,楚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看着她失神落寞的样子和平日里神气的她大为不同。   “是的,等柰园回来了我会和他说的,真的是谢谢你了,能想到我们,你自己够吃嘛?可得留着点。往后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楚樱看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便早早走了。   出了门看着远处有一个火点在慢慢移动着往这边来,估摸着是王柰园和王大娘回来了,楚樱便先回家去,到时候遇到了王柰园还怕他不守这些东西呢。   楚樱擦了擦身子准备休息的时候见王柰园那着一根棒子正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自己不过是送了两个鱼干罐去,这王柰园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要拿着木棒来教训自己吧。   王柰园走到楚樱面前把棒子重重地扔在地上,又气又恼,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楚樱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以自处   “哎……都是我不好。”王柰园低着头,双手捏紧成拳,   这把楚樱弄得稀里糊涂的,“怎么了?那鱼干是家里多给你拿去的,你为什么要自责?”   “没什么,不是说鱼干的事,真的谢谢你了,只有你这个时候还想着给我送东西,而不是来要钱要粮食。”   “怎么了?谁找你要粮食了吗?”楚樱坐在王柰园的旁边,看着一筹莫展的他。   “没什么,不过是之前借的盆朋友,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借的,而且这年岁不好,地里的水稻都没长出穗就遇上了干旱,就算现在每天都挑水,但还是杯水车薪。我不怨他们,他们也不容易,就是可怜了还没出生的孩子。”楚樱看着王柰园眼角有些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怎么了?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看着王柰园欲言又止的样子,楚樱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来谢谢你的,我先走了。上次借得银钱还要过些时日才能还,你需要用吗?”   “不用,等你宽裕了再还好了。”等王柰园走了,楚樱在院子里越想越不对。   “怎么了?我烧了热水,你擦身吧,今天流了蛮多汗的。”叶秋看楚樱正想着什么想出了神便拍了她一下。   “吓死我了,我在想事呢。”自己之前去的时候白玉荷说梨园被送到了祖婆婆家,而且她手上还拿着一个棍子,王柰园来的时候也拿着那根棍子,可能白玉荷想用那棍子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不利的事。   “叶秋,你说一根木棍可以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吗?”   叶秋把楚樱的换衣衣物都放到浴室,把楚樱拖起来让她快点洗澡。“你进去我和你说,这有了孩子的前几个月这孩子不稳,如果用木棍从上往下刮可能能把孩子挂掉,流出血水便没了孩子,怎么了?”   楚樱便擦身便想着,那刚才王柰园暴怒的样子就可以解释了。白玉荷一定是因着家里没有多少粮食,自己肚子里又添了累赘所以才想把孩子打掉,而这被王柰园看见,两人自然要大吵一架。   王柰园是个极重情谊的人,所以借钱的人来要钱或者要东西,就算王柰园已经自顾不暇也会从牙缝里把东西省出来还掉。   对于自己的亲骨肉王柰园就算是自己少吃点也会省出那一小口饭的,白玉荷这样做固然有她的考虑,但王柰园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等洗好澡楚樱想着把洗澡水凉着,等凉的差不多了倒在地上浇菜,现在是困难时期,水资源要重复合理利用。   “别倒了,我加点热水去洗。”楚樱看着有一些些浑浊的水,这水能用但是楚樱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厮自己用过的。   叶秋看着楚樱拿着木盆扭捏的样子,直接把木盆拿过来,“没事,加点热水就会好点,你去睡吧。”   楚樱爬到阁楼看了看粮食,如果吃的稍微省点,估摸着能匀出三袋麦子,如果王柰园家稍微能过的下去,白玉荷也不会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   “叶秋,你能帮我把这麦子拿下来吗?要给王柰园送去。”楚樱把麦子用麻袋装好扔到地上。   “你要干什么?凭什么给别人送去?还不知道这干旱的情况,这粮食虽然能吃到开春,但是万一这后边粮食跟不上或者粮价降不下来怎么办,到时候我们饿死了谁会来帮我们?”   “我知道,我少吃一点就好了,我先抱一袋去。”楚樱扛起一麻袋的麦子便乘着月光出了门,这种招人眼红的事还是要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做。   “什么你少吃点,你正长身体呢,怎么能少吃点,你别去,等我看看粮食还有多少再说,楚樱……你走啦?你回来啊……”叶秋想把这水往楚樱身上泼去,奈何这孩子两脚抹油已经走了。   “王大哥,王大娘……”楚樱轻敲了门,小声唤着,这大半夜的寂静无声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去。   敲了好一会儿王柰园才开了门,“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你这抱着什么?”   “这是麦子,进去说,我知道你粮食肯定是不够了,这多的我也拿不出了,家里还有两袋,我等等拿来。”王柰园听着楚樱是送粮来的心里还是满暖的,但楚樱虽然收了麦子但是这往后还不知道要旱到什么时候,就怕楚樱到时候不够,便把楚樱推出了门去。   “你别推我呀,有事进去说,别让人听见看见了。”楚樱赶紧把身后的门关上。   “你粮食本来就不多,还有叶秋在呢,你拿回去,我不会饿死的。”王柰园拿起麻袋就要往外走。   “别别别,你饿不死也得为白玉荷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这前几个月确实不需要吃什么但后面几个月要吃的好,就算吃的不好也不能饿着呀,这样对大的小的都不好。”   白玉荷看王柰园出来这么久也没个动静就跟了出来,听着楚樱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当初还想着法子要置她于死地,不止散布谣言,更加要放火烧她,现在她居然不计前嫌要送粮来帮自己。   白玉荷摸了摸有些鼓起来的肚子,把身子隐在门后,看着两人一阵推脱,楚樱其实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毕竟这个时候谁的日子都不是那么容易。   到时候这个孩子肯定是要没有的,自己身子也会弱一些,这正是楚樱应该想看到的才对,这样楚樱才解气,但她现在却雪中送炭,让白玉荷有些难以自处。   “别说了,跟我去把另外两袋抱过来,都这么晚了,我还要睡呢,就得天黑的时候,天亮了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快点。”楚樱出了门便往家走,王柰园也只能跟在后面。   “楚樱,你们够吃吗?能吃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水稻如果颗粒无收那就得等到来年,到时候春耕还不知道有没有稻子能播种。”楚樱倒是没想那么多,剩下的只能吃到开春过后。   “没事的,家里还有些银子,到时候看,饿不死的,我才吃多少啊,家里才两个人,你们可人多呢。”楚樱看着正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的叶秋,满脸堆笑想从叶秋手里拿过那个麻袋。   叶秋也没枪,只不过白了楚樱一眼就进屋去了,不忍心看着楚樱这样败家。   “这两袋我能搬得动,你快睡吧,到时候有的多便送回来。快去睡吧。”王柰园看着楚樱进了屋子才把麻袋扛肩上搬走,这两袋加家里那一袋倒是够吃上三四个月了,不过只能吃稍微稠一些的粥,吃干饭的话只能吃两个月。   刚才看着叶秋难看的脸色便知对于这件事叶秋是不赞同的,但家里楚樱主事,叶秋也没有办法,看来楚樱这边也不宽裕,自己不能再给楚樱添麻烦了,王柰园加快步子往家赶。   ☆、巧送粮   叶秋把衣服挂在竹竿上用竹拍子打折上面的灰尘,原本还可以用洗澡后的水稍微洗洗衣服,现在水只能用来吃喝和灌溉,因着天气干燥这衣服用拍子拍拍倒也干净不少。   “请问这是楚樱家吗?”叶秋往外看着一壮汉正敲着门,看着有些眼熟,好像之前有来送过东西。   “是的,有什么事吗?”   “少爷,就是这家没错,我记得的,你还不信呢,下来吧。姑娘这车能开进去吗?”叶秋把大门打开,帮着把马车推进来,这车子还蛮重的,也不知道里面坐了几个人。   “楚樱呢?”陆明下了马车四处张望着,看了看楚樱这边做纸的设备,看着还有模有样的,不过倒是不见楚樱的人。   叶秋看着这位公子有些面熟,穿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浑身贵气,虽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但眼神凌厉,一进门就飘着眼打量了几下。   “她在小树林里休息呢,这几日她身子比较乏,吃了药就去那边睡了。”   “睡在小树林?”陆明知道楚樱不拘小节,但她居然睡在小树林里,也太不靠谱了,这万一被什么虫子咬了可怎么办。   “是的,我领你去吧,这位小哥里面坐,喝些水吧。”叶秋把衣服先收起来放到厨房,看着这边还有位仆人在便没有锁门,把陶罐里的水倒了些在碗里。   “黑炭,把东西搬下来,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姑娘带路吧。”叶秋看着黑炭搬了一大袋麻袋下来,也不知者里面装了什么。   还没走到近处,陆明就见楚樱穿的是短上衣和卷起来的裤子,人像只蜘蛛一样趴在木板床上,走进了还能听见她在吧唧嘴。   叶秋赶紧把薄被子拉到楚樱的身上,这孩子把被子都提到一边去了,虽然现在天热,但这露胳膊露腿的到时候受了凉就不好了。   “我来,你去忙吧。”陆明坐在楚樱的旁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撅着的小嘴,原本肉嘟嘟的小脸现在倒是瘦了一些。   楚樱翻了个身就踢到了陆明,吃疼地哎哟了一声,真开眼看陆明正摸着他的屁股,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在这里?你自己坐在这边我睡着呢,踢到了不能算我的,我也痛呢。”楚樱坐起身来揉了揉小腿。   “之前卖了一些纸,现在天热卖的更好一些,这天旱的我看地里的水稻都耷拉着脑袋,就怕你没有东西吃给饿死了,就花银子买了些粮食,还剩下半两银子,都让黑炭在搬呢。”   “为什么天热会好卖些?”楚樱挪出了点位置,睡到旁边去,让陆明有大点的地方坐。   “有条件的人家原本如厕后是要沐浴的,现在那么缺水,有了这如纸便好用多了,这天那么热也没水,还好你之前做的挺多的。到时候的银钱我便给你放着,这大热天我来一趟也不好受,那些粮食也够你吃好一段时日的了。”   楚樱听着有粮食便来了精神,“现在的米价应该不便宜吧。”   “还好,你忘了我家是商号卖米的,现在农户家还是有存粮的,不过如果再旱下去那今天秋收便没有多少收成了,怕明年春耕没有下种的麦子,那样明年就会不好过,明年米价才会涨的多,现在爹爹也还在收粮。”   楚樱看着陆明额头上的细汗,像陆明这样的大户人家家里自然是屯了许多粮的,自不用楚樱担心。   “在这边吃了饭再回去吧,现在天热的很,到时候你又要出一身汗,现在可没水每天让你洗了吧。”陆明冷冷的瞄了楚樱一眼便起身往树林外走,“你家有什么吃的啊?”   “您来了当然要见点荤的,烤兔子伺候。”楚樱把被子叠好便跑去找叶秋,顺便看看陆明说带来的粮食。   不过楚樱四下看了好久也没看到粮食,“别看了,在阁楼上呢,那位小哥帮着搬上去了,我杀了两只兔子,再看看池子里还有没有大点的鱼,你要不带着那位公子四处转转吧,到时候饭好了叫你们。”   “恩恩。”楚樱看着还在小树林没有出来的陆明便回去找他,见他正看着那些被自己刮了伤口的松树和漆树。   “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法子倒是挺好的。这些树可有些年份了。”陆明双手倚在身后,在小树林里散步,看着楚樱堆起来的那堆腐木,上面倒是没有多少菌子了。   走出小树林便是一片竹林,再往外的苎麻看样子刚割过,长的不是很高,这苎麻是耐旱的植物,这大旱天倒是不会死,不过长得慢些罢了。   “我带你去看看兔子吧,不过现在吃掉了一些,加上新生出来的还有20多只,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熬过去,要不然只能把它们杀了吃了。”   “兔子可不好养。”陆明见了兔子便伸手把一只稍微长大点的小兔子抱在了怀里,拿着旁边的干草喂着,“还好吧,水草和屋子干净点就好了。”   “你这兔子到时候多了我来收吧,这兔毛冬天还是蛮好卖的。特别是纯色的,这几只就挺好的。”看着陆明爱不释手的样子也不知要不要送他几只谢谢他大老远送粮过来。   “要不送你几只?”听着楚樱这么说陆明赶紧把兔子放下,那手帕擦了擦手,嫌弃地看着楚樱。   “不用,这小东西脏的很,我可没时间看着它,不需要。”看着陆明傲娇着走开,楚樱指着陆明的袖子大喊:“你袖子上沾到了兔子尿啊,你看你看。”   陆明慌张地把袖子拿起来看看,这衣服也看不出来但有不想去问,只能端着手走着。   “骗你的啦,看你脸臭的。应该快吃饭了吧。”陆明瞪着走去厨房的楚樱,真想拿起土粑粑往她身上扔。   这午饭还是挺不错的,不过陆明没有多吃,稍微垫了垫肚子,这里的几只兔子便是楚樱肉类的主要来源,可不能因着自己来就让楚樱太破费。   饭后几人都在小树林小憩了一下,“你这小树林倒是挺好的,比外面凉快一些,黑炭,到时候在家里的小竹林也建这样的小床。”   楚樱这几日虽然吃了药但还是有些有气无力的,便沉沉睡去,等醒来的时候陆明已经走了。   “陆少爷天稍微凉快些的时候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喊着货拿走了,那黑炭还在麻袋里装了稻草,很吃力的搬上去了,这陆少爷倒是挺有心的。”叶秋把冬衣拿出来晒了晒,把衣服再加上点料子,楚樱长高了些,原来的冬衣等冬天了肯定穿不上了。   ☆、稻草贱   等快入秋的时候连着下了两三天的大雨,池塘里的水都有些漫出来了,菜地里的泥巴都有些松散掉被水冲走了一些,楚樱躲在被窝里暖着汤婆子,用上次做的墨条在上了生漆的木板上练习写字。   等写好了用布擦去便又可以再写,比较省纸张,好在王柰园前些日子教了自己一段时间,自己到也能看懂基本的一些常用字。   照着王柰园给的字帖在练着字,从一开始的狗爬到现在能看出写的是什么字,这擦木板的布都已经有些黑的洗不掉了,这木板上的生漆也刷了好几遍。   “看着你现在身子倒是硬朗了起来,也无需再进城配药了,之前你老是吃药,连屋子里都是药味。”   楚樱看着在做着绣片的叶秋,原本的一块素布到了她手上,经他这么一捯饬倒是开上了花飞上了鸟,不过楚樱很心疼买这些线的银子,这败家老娘们,普通的麻鞋穿着也蛮舒服的确偏偏要给自己做这样花哨的鞋子。   “别这样看,女孩子总归是要有一双漂亮的穿的出门的鞋子,等着有什么大日子可以穿。”   楚樱看着外面还是在不停的下着雨,也不知道还要下几天,等着天晴得给兔子们补充粮草了,上次存得干草都快吃光了,再不晴些   日子这长出来的肉都该瘦了。   “你以前也学过一段日子的字,那时候写的较为娟秀轻盈,现在倒是写的很有力道,笔锋雄厚,和以前是大不同了。”   “人有力气了呗。今天还是吃面片汤吧,加点菜干,不要出门去摘菜了,那些菜估计也倒在泥里出不来了,省得出去一身湿。”在天气热无事的时候楚樱便磨了两麻袋的面粉,剩下的麦子便到时候做麦粥或者麦饭之类的也挺好。   “好嘞。”这面片汤的面是死面,这里似乎没酵母之类的东西,所以楚樱只是让叶秋在面里加了水揉成面团再压扁切片用手拽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这面片汤一般不用加什么配料,加上一点盐便能下口,倒也省事。   等着天晴的时候大家伙都帮开了,妇女们都把穿了好久积灰起来有点硬的衣服洗了晾晒,汉子们则拿着农具去看看地里的水稻还能不能活。   这天刚晴地上还比较湿润,楚樱也不好立马割草,等着地稍微干了些楚樱便加快割草,这秋天的草灰结草穗,营养会更高一些,家里的兔子和长生都是食草动物,得在秋天把草料都备足了,这样到时候入了冬下起雪也不用怕没有草料吃了。   楚樱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王柰园,一定是地上的水稻有了不测,不过也没有办法,这干旱了快3个月,那时候这池塘里的水都快干了,楚樱把池塘里长得有些大的藕都挖了一些出来。   现在更是下了几天大雨,这地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好在楚樱这边地势比较高,水下的比较快,而且麦地上盖上了上次剥麻留下的麻杆到也起到了一定的防止水土流失的作用。   “楚樱,那之前的银钱还要些时日才能还你,这地上的水稻倒是还活着,但是被这么旱着今年的收成一定不好,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了。”楚樱看着王柰园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样子,自然知道他的难处。   “不用,陆明把之前赚的银钱换成米给我送来了,倒是能吃到下次麦子收,你那要是不够便来找我,你估计那水稻能收多少?”楚樱不觉得这水稻靠着这一个多月的水分能长出多少稻谷来。   “只有三成的水稻还活着,就算是结出了稻谷也只有往年的3成,没办法,只能等了。”   “不如你把那些死掉的都翻耕好,种麦子吧,到时候水路都堵上也不会太湿。这麦子夏天便能收,比秋天早些日子,也能解燃眉之急,到时候可以种些豆子,等着春天再种水稻就好了。”   王柰园思量了一下这也确实是个办法,看过几天那些别的水稻还能不能活过来,“你这麦子也快要下种了吧,你这地肯定要耕一下,等着我那边忙好便来帮你吧,你不要推辞,既然银钱不能早点还你,便做点活当利息吧。”王柰园喝了口热水便起身要走了。   “好。”王柰园是硬脾气,他既然想好要这么做楚樱再推辞便有些不解人情了。   不过刚才王柰园说的死了很多的水稻,那干死的水稻杆倒是不错的做纸材料,看到时候能不能大量收购一些,反正村名都是拿来做柴薪的,如果用粮食去换应该能换到不少。   麦地上的麻杆倒是被晒得干干的了,稍微一踩便成了碎末,这没用的麻杆倒是能给土地以养分,也算是尽最后一点力。   往后几日倒是见王柰园一捆捆稻草的往家里搬,数量还不少,楚樱把镰刀交给叶秋便去探探情况。   “这真的是作孽啊,这鬼天气,这一年的心血都没了,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真的是不值当啊,明天要去庙里拜拜山神,去去晦气。”王大娘往灶台里扔着这些稻草,这稻草之前没连日烧着已经比较干了。   “王大哥,这稻草挺多的,你们可有用吗?”   王柰园放下扁担擦了擦汗,“怎么你要些吗?等下抬到你那去。”   “不,是想换些,换得多些,你看是要银子还是粮食?”楚樱看着被整齐得捆成一捆捆的稻草。   王柰园脸色阴了下来,“不用这样来帮我,你要我便给你送去,这东西不值钱,没必要用东西来换。我知道你好心,但这东西现在扔在地上都没人要,你何必来换呢。”   楚樱忙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是真的想换,你也知道我那边有做纸,这东西拿来做纸便挺好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换比较合适,你看要怎么换。”   白玉荷挺着大肚子把洗好的衣服晾晒着,听着楚樱这样说便挪了过来,“换啊,有的换为什么不换,柰园,既然楚樱需要,我们又有很多便换吧,这稻草再怎么贱也能拿来烧火不是,也没那么不值钱吧。”   楚樱看着王柰园面有难色,不吱声,拿起扁担和钩子便出了门去,“你先回去,我先给你运些过去。”   楚樱看着王柰园快步走远便和王大娘大声招呼要回去了,但刚出门便被白玉荷拉住了,“楚妹子,你看我这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家里日子也不好过,你放心,肯定不会多收你的,这稻草能稍微换些谷子便好,过几个月这孩子便要出来了,只怕到时候没有什么奶水,只想让这孩子能吃些米糊糊。”   ☆、加人手做工   “我理解的,我是真的要换一些,到时候你也和王柰园说说,不知道你们这边有多少,少的话留出你们需要用的部分别的我就都收走了。”楚樱原本对白玉荷无感,因着她烧了自己的屋子楚樱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但她现在怀有身孕,母亲是最美好的,楚樱只希望能多帮助她一些。   白玉荷哽咽着,用手捂着嘴巴,努力笑着但眼角流下了眼泪,“楚樱真的谢谢你。”   “你怎么哭了,不能哭,对孩子不好,我先回去了,王大娘,我先走了……”楚樱看着白玉荷这样倒是有些尴尬,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怎么来了一会儿就要走啊……玉荷把楚樱留下,上次她找柰园砍柴让柰园赚了好些银子呢,得好好谢谢她,人呢?”王大娘见白玉荷落寞地坐在地板上,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走过去顺了顺她的背。   “楚樱这孩子实在,有人情味,这些个人情我们得记得,到时候要多帮忙,别坐在地板上,坐到垫子上,不能受凉。”王大娘把白玉荷扶起来,白玉荷这怀了4个月倒是比别人的肚子大些。   楚樱回家把草料绑着都堆起来,要不挺占地方的,等搬的差不多王柰园便抬了四捆稻草放到了院子里,脸还是扳着,放下就走了,这样来回搬着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楚樱拿了取米的升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换,“说了不用,这些你先用着,我明天再搬。”   楚樱刚想问他怎么换比较合适,王柰园便气喘吁吁地回了家,楚樱也不知王柰园为何要如此,虽然这有些帮他的意思,但主要还是自己这边真的需要。   往后几天王柰园把地上的农活做了便搬稻草回来,不过几天就已经在放了椿子那边堆了半个棚子。楚樱数着捆数,一升米换10捆应该差不多,这一升是1.5斤左右的样子。   等着王柰园搬完,便打湿了面巾把汗都擦了,“不用给粮食,之前你不是给了三麻袋嘛,这些都换不来一袋,地上的自家留了一些,都搬来了,你那边的麦地我明天来耕吧,你这边先弄,我那边到时候看到底要不要种麦子。   “不行,你忙了那么多天怎么能什么都不让你带点去呢,我去拿粮食。”楚樱看着已经快堆满整个棚子的稻草,因摆着整齐,楚樱便长宽高相乘,这差不多有500多捆,楚樱拿麻袋取了5斗米。   “这是你用稻草是劳力换的,你如果不拿这麦地你就不用来耕了,你来我都赶你走。”楚樱在装水的陶罐里再加了点水,王柰园这一天也不休息,就这么往返搬着,这能量和水分的消耗还是蛮大的。   楚樱看王柰园把面巾搭在肩上还喘着粗气,就把米直接抬到他旁边拉住他的手接着。“快些去休息吧,这些天都累坏了。”   王柰园捏紧麻袋口,看着割草割得有些面红的楚樱,想把她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拿开,但手想抬却不能抬起来。   “好,这我拿了,明天我来耕地。”   楚樱把沤的差不多的稻草料用篮子捞起来倒到蒸煮的大桶里,加上草木灰,往炉子里加了些柴。看着   堆得满满的棚子,这些草料有些日子好做了,不过楚樱还得再收一些,得在秋天把如纸都做出来,等到了冬天再碰水那就太难受了。   到时候冬天再下雪那就更加寒冷刺骨,那时候做纸肯定是一种酷刑,往后几日王柰园帮着把地耕了撒上种子,便继续帮着楚樱砍柴,顺道帮着楚樱去找人收稻草。   王柰园自然是先找钱勇和吕蒙等兄弟,不过他们有些怀疑,毕竟这稻草干死了和杂草一样不值钱,如果能换些钱那真的是太好了,但路程有一些些远便借了牛车来运稻草。   楚樱让他们把稻草堆在院子里,把之前的三个大缸也加入了沤料的队列,这样流程可以动的更快些,不过让他们一天送个一两趟,要不然太多了也没地方放,如果在院子里堆满了这天干物燥的就怕发生火灾。   “这你们姑娘家的在做啊?用着倒是挺轻巧的,不过要椿那么多也挺累的吧,这腿都要粗了吧。”钱勇坐在椿子那边试着椿打草料。   钱勇这男孩子做起来自然比女孩子要轻松和利落一些,等他掌握了一些节奏倒是得心应手起来,不一会儿就椿得差不多了。   “你们等农忙完了应该没什么事吧,要不来我这帮忙吧,结账算铜板或者粮食都可以。”   钱勇听着有活干便兴奋得差点从椿子的木板上摔下来,“真的啊,我最近都没事,今年产量少,家里没什么活,就算到时候农忙也花不了几天,反正都是在家闲着,老样子,给多少都干。”   看着高兴地上蹿下跳的钱勇,楚樱只觉好玩,“吕蒙你有事吗?”   吕蒙给牛喂了些草,摇着头。楚樱便让两人负责椿打沤好的草料,自己和叶秋则负责看火和培纸,王柰园便和之前一样砍柴。   “你们也可以换着做,柰园是砍柴的,你们如果手酸了或者腿酸了都可以自己调节的。”楚樱说好两人便开始上手做活了。   有了这两个壮汉的帮忙整个生产线便加快了不少,楚樱和叶秋两个人一起焙纸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两人每天来的时候便驾着自家的牛车载着稻草来,等一天活做好了便带着粮食回去,这一天结一升的米,原本这一升的米才五六文但因着今年的收成不好他俩便都要结粮食而不是银子,因为不知道这铜板倒时候能换多少粮食。   “楚樱你家粮食多吗?也没看你种稻谷啊……你这种的都是麦子,这粮食你换的吗?”钱勇喝着叶秋做的莼菜鱼汤就着自己带来的蒸饼津津有味的吃着。   “是的,这做纸也赚了一些,早些时候换了米回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城里要多少铜板一升啊……”   楚樱让叶秋也多做些蒸饼,毕竟他们两个干的是体力活,吃不饱干起来也慢些,便给他俩加了两个蒸饼。   “不用了,够了,现在粮食精贵着呢,我们这出门做活才吃蒸饼呢,在家只能喝稀的。”吕蒙把蒸饼放到盘子里。   “20文一升,这家里有粮的原本要卖了换银子的都不去换了,这到时候还不知道粮价要涨成什么样子,不过有些家里没银子交税的只能去换银子了,一些家里有较多余量的现在则是赚的挺多的。”   “多吃点,这吃不饱怎么有力气干活,一人再吃一个总是要的,你们还和我客气,难道不是在给我干活吗?”这后面的日子楚樱便让叶秋加一两个蛋在里面也好稍微加点营养。   ☆、被稻草攻占   楚樱看着门口停着的许多堆满稻草的牛车和扛着稻草的人正熙熙攘攘在门口等着,楚樱一开门他们便七嘴八舌开始说起来,楚樱吓得把院门给关上了。   “都叫你别开了,这么大一群人。”叶秋把烧好的水都放凉,门外那些人大老远来也想必是又累又渴了。   “这谁走漏的风声啊,怎么这么一大票啊,这咋整啊……”楚樱咬着指甲皱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楚樱是我,钱勇,你开下门,你开下门。”楚樱开了门放了两人进来便赶紧把门关上。   “楚樱是我娘不好,和人说你在收稻草,能换粮食,这不相互传开都来了。”钱勇和吕蒙每日运来的稻草倒是在四人的有序合作和合理安排下都用的差不多了,确实也需要再收一些,不过这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钱勇看着楚樱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愧疚,“楚樱我和她们去说咱不收稻草了,要不这么多人得多少粮食啊……”钱勇挠了挠脑袋瓜子,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不不,她们大老远赶来也挺不容易的,总不能又让她们回去吧。叶秋,抱一袋谷子下来。”楚樱把袖子挽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这这么多人,一袋够用吗?”叶秋抬了两袋粮食下来。吕蒙帮着接了过来。   “呼,钱勇,开门……”楚樱做好了心理建设,鼓起勇气,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这稻草都运来了你们收不收啊?”   “好不容易走来的,说是你们收呢?怎么不出来啊?”   楚樱一出门大家便都拥了上来,楚樱赶紧爬到围墙上,后面的钱勇也关上了门,“乡亲们,都静一静,听我说,都静一静。”楚樱喊了几声大家才总算静下声来。“我这小本生意,真不需要这么多,现在粮食也越来越金贵,我这最多只能挪出两袋谷子来换你们的稻草。”楚樱把手放在嘴巴两边让声音更大些,让后面的人也能听到。   “我们都运来了多多少少你就给我们换了吧。”几个壮汉站在牛车上喊着。   “这我只能一升换20捆稻草,这大小是这样的。”钱勇听着楚樱这样说便赶紧抱了一捆出来让大家看看。   “不是说10捆一升的吗?”   “对啊,对啊,怎么变20捆了,这大老远来的。”   “家里实在没那么多粮食去换你们的稻草,你们如果愿意那我便换,不愿意便请回吧。”楚樱看着大家细细碎碎讨论了许久。   “换,来都来了。”   “那大家都一个个站好了,这乌泱泱一片的怎么换啊?把稻草放到左边,钱勇你去数,数好了吕蒙你搬到里面去,然后到右边来取粮食,叶秋你来分粮食。领好的就走开,不要挡着别人了。”楚樱跳下了围墙,让几人都快快开始开工。   看着大家慢慢排好了队便让叶秋开始一个人一个人数捆数,然后大声报给钱勇,楚樱便把几个碗放在矮桌上,倒上水,“领好了就来喝口水吧,大家也怪累得了。”   楚樱粗略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是20多个人,这数数应该还是蛮快的,这原本已经慢慢被做纸做掉有些空得棚子现在又堆上了稻草,原本楚樱想着再做一些便可以休息了,但现在估摸着还要再做上十几天的活计。   几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稻草都收掉了,倒是还剩下大半袋谷子。吕蒙和钱勇换着岗位搬稻草都有些喘了,喝了几口水总算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   “楚樱,这次真的是对不起了,把你都累坏了。”钱勇给楚樱捏了捏肩。   “没事,我们收稻草这事总是会被别人知道的,我不累,我就稍微搬了一些,大头都是你们搬的,不过这么多稻草放着也不好,今天就铡掉一些吧,这就一个铡刀……拿这斧子上吧,把草都弄碎放到水里,这样也不会容易着火,这都把院子堆满了。   楚樱看着背后堆得高高的稻草都没办法挪开身子去,真的是被稻草给入侵了。“好嘞,这放着都走不来路了。”   “叶秋你去做饭吧,大家都累了,钱勇,吃好再做吧……”楚樱伸出手挥了挥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早点弄完吧,要不烧火的火星掉点出来你就要被烧糊了。”钱勇拿着右手拿着斧子,左手拿着稻草开始把稻草弄碎,把铡刀让给了吕蒙。   楚樱在旁边把弄碎的稻草都抱到池子里去,等吃了中饭大家又马不停蹄抓紧干活,叶秋更是把剪刀拿了出来,抱了稻草过来,坐在池子边把稻草剪碎,楚樱则当着搬运工,给几人送着稻草。   三人都做起来倒是也挺快的,楚樱运着稻草都有些累了,一下子给三人都堆了好多的稻草便能稍微休息一下,看着大家一刻都没有停过,自己稍微休息了一下便继续干活。   等着快傍晚的时候大家总算是把院子里的稻草都弄碎了放在池子和水缸里,“总算是做好了,楚樱,我们回去了。”   “都到饭点了,做了一天的活计,留下来吃饭,吃好再走。”   “不了,不了,中午已经吃了挺多的了,不能再吃你的了。”钱勇拉着还在锥腿的吕蒙打算快点走,今天已经给楚樱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再吃楚樱的粮了。   “我可没力气拉你啊,快过来,叶秋那边做蒸饼很快的,干了一下午活那些蒸饼早没了,你们这怎么走回去啊?”楚樱慢慢站起身把门给关上,这下他俩就走不了咯。   “好吧好吧。你坐下吧。”几人吃了饭楚樱便给两人准备了两个火把,应该能烧到他们回家。   “这有月亮呢,要这火把做什么,又不是女娃娃怕黑,不用了,我们走了,睡去睡一觉。”   “有火把好些,能走的快些,拿去,赶紧回家睡觉吧。”楚樱看着两人烧着火把走远,思量着他们家里已经没有稻草可以送来了,但每天还要走那么远回家来回也挺耗费体力的,如果能在王柰园家借宿那就太好了。   主要自己这边没有多余的地方来作为卧室,而且自己和楚樱两个女孩子总归有些不方便的。   “别看了,快来泡脚。”楚樱回过头看着正端着水站在厨房门口的叶秋,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楚樱觉得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整装待发。   不过第二天楚樱就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不太友好,看着已经排着队快排到王柰园家前面的那条小道上的队伍,楚樱都有些站不稳了。   ☆、难以回血   “真的用不了那么多啊,乡亲们。你们还是回吧……”楚樱站在围墙上喊着。   “收了吧,给多少都换……”   “对,你多少给点吧”楚樱扶额觉得心好累,“40捆一升了,不能再多了。”   “这,这也太少了吧,就带了20捆来,怎么办啊?”   “不够的就和别人一起拼拼,真的没办法了,家里也真的没有多少粮食了,这东西做出来也卖不掉,最近生意不景气,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不换的就赶紧走吧,拜托啦。”楚樱双手合十对着乡亲们拜了几下,再这么来换这家里真的放不下了。   钱勇看着这队伍老长老长的,问了都是来换粮食的。“昨天还20捆一升呢,今天就要40捆一升了,老繆,我们拼拼吧,到时候对半分吧,要不走那么多路来也白费了。”   钱勇看着这些就算是40捆一升都在继续要换的队伍,手都有些软了,还没开始干活就觉得腰有些痛了。   “大家排好队,和昨天一样,你们怎么才来,再不来这里要被稻草夷为平地了。吕蒙院子里放不下就放到外面。”原本还烧水给他们喝,现在是连烧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四个人都一起上,赶紧把这些人请走才好,要不这么长的队伍让别人瞧见听去了又得引来一些人。   等快下午的时候才把这些人带来的稻草都换掉,又换走了   两袋谷子,不过这稻草在房子周围堆成了山,因着时间紧没有整齐的堆在一起,都是用扔的,楚樱接过叶秋递来的水,楚樱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钱勇和吕蒙也都快累趴下了,这和秋收有一拼。“这么多啊,你们要怎么弄啊,这放着到时候万一着火怎么办啊?”   安全问题一直是楚樱在考虑的,就算大家今天不休息一起把他们都铡了放池子里也不行,这池子和水缸都已经满了,楚樱看着旁边的池塘,或许只能把这稻草一捆捆扔到池塘里去了,这样就不会有火灾的安全隐患。   “把稻草一捆捆扔池塘吧。”楚樱有气无力地指了指不远处池塘。   “这个办法好,不过累死了,等一下再弄。”钱勇四脚朝天躺在了稻草堆里,一动都不想动,这简直比秋收还累,这来换的稻草比自家秋收的五倍还要多。   “叶秋,你也休息下,别忙了,现在都累得没力气吃饭了。”王柰园看着和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楚樱,只觉好笑,这孩子这几天肯定累坏了。   “对啊,叶秋,你休息吧,今天去我家吃吧,我让我娘多做点,我娘一直说要好好谢谢楚樱呢,这不一直没机会嘛,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和我娘说。”楚樱刚想说这太不好意思了,王柰园就已经跑远了,现在的年轻人体力真好,楚樱觉得自己就和老奶奶一样,体力被掏空了。   过了一会儿王柰园又跑了回来,“我娘已经在做了,过一会儿就好,你们歇着吧,我把稻草放池塘里。“王柰园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领着两捆稻草顺着池塘边缘放下去,先在一边这样叠起来,等着王柰园第二趟过来之前的两捆已经沉到池底,这池子的高度能放下5捆的稻草。   等着靠近池塘边的这一排放好了便往外稍微抛一点继续放着,“这池子里的鱼没事吧?”   “也没多少鱼了,都是小鱼,不碍事的。”楚樱感觉稍微好了些就起身帮着王柰园递着稻草,这样不用来回跑浪费体力。   “哎哟,赶紧干活吃饭。”钱勇和吕蒙看着王柰园干着便也起身,学着楚樱的样子几人接力传着稻草,池子边的稻草倒是堆放的较为整齐,里面的就直接稍微控制下力道用抛的了。   等池子里装满了稻草已经塞不下的时候这院子外面还有一大半的稻草没地方去呢,“先吃饭了,不管了。”楚樱觉得自己已无力回天,还是先补充体力再做打算吧。   等着几人到了王柰园家,王大娘已经做好了饭,刚要出门去喊,“看你们满头大汗的,擦擦汗。”楚樱闭上眼睛仍由王大娘把自己脸上的汗擦去,双目已经有些无神,像只丧尸一样直直往矮桌走去,眼里只看到了矮桌上的蛋羹和蒸饼,还有些别的小菜。   “楚樱怎么这样了?”   “忙的,干净吃饭吧。”王柰园给几人都先盛了粥,再拿了蒸饼放在一边,这干活时间长了嗓子一定不舒服,边喝粥边吃蒸饼刚刚好。   “都吃呀,怎么一个个那么没精神啊,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帮点忙吧,看你们累得。”王大娘给楚樱舀了一碗蛋羹,稍微吹了一下。   楚樱转过头去木然地看着王大娘,又把头转过来,把能量先补充了。等吃好楚樱便两腿一伸躺倒在了地板上,手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   “你们一个个的,都先在这里睡会儿吧。有什么要做的和我说,我和柰园去做。”王大娘洗好了碗筷便拿着斧子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楚樱挥了挥手,“不用了,那么多稻草,放把火烧了吧。”楚樱连脸都没有转一下,直直看着屋顶。   王大娘用脚轻轻踢了楚樱一下,“说的什么混话?累得脑子坏掉了吧?那是粮食换的。”   “王大娘,你别听楚樱胡说,就是把那些稻草用铡刀铡碎,您家可有不用的水缸?借我们用用吧,那铡碎的稻草放在水缸里或者用麻袋装起来就好了。”叶秋推了推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楚樱。   “好的,你们先休息,我们去帮忙。”王大娘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年那么多地自己没日没夜都收好了谷子,这么点小事简直就是撒撒水啦。   不过当王大娘看到院子外面的堆得慢慢的稻草还是有些吓到的,这都是刚才那排到路上的队伍贡献的,王大娘想着进院子拿叶秋说的铡刀,不过院子里也都堆满了稻草,只留下一条仅能供一人通行的小路,王大娘把铡刀抱出来便开始干活。   钱勇吕蒙和叶秋倒是恢复的快些,楚樱觉得自己快结束游戏了,怎么回血都有些回不上来,等休息的差不多了便也加入队伍。   主要还是院子外面的那些稻草需要先解决掉,院子里面的倒也还好,这院子外面的如果别人不小心烧到了那就怕会蔓延开来,到时候所有的稻草都付之一炬,灰飞烟灭了。   王柰园把自家的两只大水缸腾出来,把楚樱装好的几麻袋碎草抱回家泡到装了水的水缸里,虽然能放不少,但还是杯水车薪。   楚樱继续把稻草放到池塘里,虽然池塘已经放不下了,但把稻草放在上面还是能吸收一些水分不至于太干燥而起火,楚樱在池塘上又堆了三四捆高的稻草,这下倒是把院子外面的稻草处理掉了一些。   这么多的稻草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好,楚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装着铡好的碎草。   ☆、陆府裁人   再往后几日虽然也有人来,但少了很多,主要这一升换40捆稻草,都不够来回所消耗的能量,如果家里是有牛车的自然另当别论。   钱勇和吕蒙的住宿问题和王大娘协商好就睡在外厅,反正他们起来便把被褥收拾好不会影响王大娘家的日常生活。王大娘和王柰园现在也来帮忙,人手多了倒是能快些,王柰园早上去砍柴下午便铡稻草或者用脚椿打蒸煮好的稻草料。   这样做了一个多月倒是把换来的稻草都做成了如纸,等着收拾下大伙也得去忙着秋收了,楚樱给钱勇和吕蒙两人一袋谷子让他们去分,王大娘和王柰园则是大半袋。   在楚樱的执意下,王柰园推脱了好久才拿回去,总不能让他们干活又什么都不给,那样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楚樱看着堆满了客厅和另外两间屋子的如纸,得让陆明派马车来一趟,如果自己请人那又得花不少粮食。   楚樱数了数阁楼上的粮食倒是能撑到开春,不过这税收还没交,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银子交税,不过这等价交换所需的银子可不小,楚樱还是省着点吃,陆明上次送来的谷子尽量就不动了,主要把麦子给吃了。   小树林里的栗子再过个十来天看样子也可以打下来了,池塘里就剩下了十来尾的小鱼,楚樱得去湖边看看能不能捉几条鱼回来,每天吃鱼干也有些腻了,想念新鲜的莼菜鱼汤。   这秋天本来楚樱的计划就很忙,这么多人来换稻草把楚樱的行程都耽误了,等着明日早早进城让陆明来拉货,楚樱就要开始收集香蒲绒,去湖里采收些芡实和菱角,把一些撒到池塘里,另一些则晒干磨粉收起来,这也是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楚樱告诉零星几个来换粮食的人以后不换了,自家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楚樱也没时间再做纸了,得等着秋天的采收稍微完成一些再把堆了半个棚子的稻草做了,这些到时候做出来便就自己用了。   楚樱已经许久没有进城,这城里的包子都要8文钱一个了,楚樱在旁边问了问味道便往陆明家走,这陆家的仆人楚樱见着好像都少了些人,没有之前那么多,等到了陆明的屋子,只见陆明在纸上写着什么,这家伙倒是勤俭起来不在布帛上写了。   “写什么呢?我那的如纸都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让人去运回来吧,估摸着要运个几十趟呢。”楚樱盘坐着,看着矮桌上只有一些常见的蒸糕,楚樱便拿了一块赶紧填填肚子。   “几十趟?”陆明看着已经瘦了一圈的楚樱,也不知自己运过去的粮食这货是吃了还是拿去喂鱼了。   “嗯,之前干旱,很多的稻谷都干死了,我便用粮食和乡亲们换了稻草,加上几个兄弟的帮忙总算是做好了。这冬天我便不做了,太冷了。”陆明把糕点往楚樱那边推了推,给她到了点水。   “好的,这几日销量算是差不多稳定下来了,一个月能赚个一两钱银子,只有15家是每月都有买的,别的几家之前有买。之前让爹爹发了货去各大分店,现在还不清楚卖的怎么样,没事,等着冷些生意便会好起来的。”   楚樱明白陆明说的冷起来,那时候如厕后沐浴会比较冷,但如果因着冷又不清洁自己那味道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嗯,这些都辛苦你啦,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好些农活要做呢,对了,有一批如纸是用苎麻皮做的那批价格上面可以贵些,质量还是蛮不错的。”   “好的,到时候去运纸顺便把谷子送去你那。到现在是赚了1两7钱多,上次的货这边还有许多呢,原本是让你可以稍微歇歇,但你做了便都运过来,这样可以让爹爹带去别的分店。”陆明把进项那一栏给楚樱看了看。   “有的话就运个4袋就够了,这谷子多了怕人眼红,家里还有呢,而且家里的栗子也快成熟了,到时候收好了给你送一些来。”陆明看着楚樱小胳膊小腿的,确实家里有太多粮食会不安全。   “好的,把这些糕点都带走吧,我不爱吃。”楚樱看着仍旧低头在写着什么的陆明,觉得有钱人家真的会玩,不爱吃还做那么多。   “这家里怎么比之前来的时候少了些人呢?”楚樱这也不好袋,便先塞点在肚子里。   陆明看了看门口,拿出帕子放在楚樱的旁边,这孩子吃相实在不怎么样,“一些短工便裁了,有些不怎么需要的人便卖了,反正到时候可以再买,看着今年的形式估计明年会有比较多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的,人不用愁。”   “只是现在让他们在反而浪费了粮食,不如让他们早点去谋生路,比到时候真的吃不上饭再赶他们走,这样能让他们多些时间。”   楚樱看着稍微比自己高些的陆明,明明才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但说起话来却那么冷漠,虽然在危难的时候裁员是很多企业会做的事,但这还是让楚樱觉得人情淡薄。   “嗯,我先走了。”其实陆府原本的仆人也不多,陆明这边只有阿贵一个人照顾,楚樱因没人带着便凭着感觉走,倒是有些迷路了,不过看着前面升起的炊烟,想着那里一定有人。   走进厨房只见三个下人在洗菜切菜生火,而掌勺的居然是陆夫人。“楚樱,糕点好吃吗?这里油烟重还是不要进来了。”   “夫人怎么在厨房做菜啊?”   陆夫人用手指在嘴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让下人看着火便走了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展眉笑道:“不要叫夫人,叫二夫人,明儿听到会不开心的,我经常下厨的,这没什么,那些糕点好吃吗?明儿可不喜欢这些甜食,不过每次都会备一些,我想是为了你来的时候能吃一些。”   楚樱听着陆家二夫人这样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二夫人把楚樱拉到旁边的矮凳上让她坐,“明儿没几个朋友,对于知心的他都是很在意的。要不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楚樱摇了摇头,“不用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就不打扰了。谢谢您做的糕点,很好吃。”   楚樱别过二夫人便顺着二夫人指的方向走出去,倒是认得有一条路是通后门的,之前和黑炭便是从后门走的,楚樱还没走到后门,便见管事的正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老于啊,这年岁不好,你看你也做了好几十年的工了,你儿女也都有田有地,是时候回家共享天伦了,这是这个月的月钱,多给了一倍,你要再找别的人家做活我也可以给你介绍。”管事的拍了拍那老于的肩膀。   老于拿过铜板,有些哽咽,“管事的,我明白的,这些年在陆府老爷夫人对我都是极好的,我自己也攒了不少钱,家里的地虽说今年收成不好,但往年攒下来的不少,日子能过的,还是谢谢管事您了。”   ☆、换布   往后几日陆明便命人把如纸分好几趟都运走了,最后一趟来的时候运了四袋粮食,楚樱把收来的香蒲绒塞到麻袋里放好,到时候可以放到纸浆里面让纸更加的柔软。   湖边的菱角和芡实倒是都被乡亲们采收的差不多了,楚樱去的时候只采收了一个背篓,不过也盛了于无。“这些是够交税的了,小树林有一些栗子已经自己落下来了,我收了一些回来,不过好像有别的人进去过了。”   “别的人?”如果是王大娘的话她一定会和自己说,毕竟王大娘也不会拿特别多,楚樱觉得是去年自己采收和运栗子进城的时候让别人知道了自家有一片栗子树。   “恩,还是早些收完比较好,要不让别人拿去了。”等着吃过饭楚樱便去王大娘家让他们帮着采收栗子,如果只靠自己和叶秋收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快。   “你那边的栗子熟了吗?等着柰园收了脱壳的谷子回来便让他去帮忙,这日子应该还没有落下来吧,得有人打几下会比较好。你放心,他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楚樱看着王大娘喂着鸡,倒是没有看到上次白玉荷从自己那里买来的几只白兔子。   “娘,要不我也去吧。”白玉荷挺着不小的肚子从房里走了出来,这几日自己都没做什么活计,也没能帮家里什么忙,上次柰园和娘去楚樱那里做了些日子的工倒是带回来不少粮食,自己去稍微也能换些粮食。   “大夫不是说让你好好养着嘛?”   “没事,这胎已经坐稳了,而且不是说是收栗子嘛,不过是捡捡罢了,又不费力,等着柰园回来便去吧,多动动也是好的。”白玉荷慢慢坐下来,伸手要去把堆着的衣服洗了。   “别动,我来,这衣服我洗,你坐着也不好受,等下就一起帮楚樱忙吧。”白玉荷擦了擦手,看着弯着腰在洗衣服的婆婆,自从自己嫁到这里来就没受过婆婆的责骂,这个婆婆对自己真的是没话说。   楚樱把背篓都一个个腾出来,把竹片泡在水里软化,再用火烤着堆着用绳子绑起来,这样便可以稍微弯点腰把栗子夹起来了,奈何这栗子树还是有一些高的,楚樱可打不下来,得等王柰园回来才能开始。   这次采收倒是比去年更加紧张些,就怕多留那些栗子几天就会少收一些,王柰园在一边打着大家便跟在后面捡着,因着人多倒也3天就收好了。   给了王柰园家五袋栗子,剩下的楚樱就收了起来,小树林里还有一些一小点楚樱没有去收,上次来偷栗子的人也能再拿些,毕竟这样的年岁谁都不好过,剩下的也不过一袋多些。   等着晒栗子的时候楚樱便把苎麻割了带回来在院子里剥麻,毕竟院子里有东西在还是留个人比较好,楚樱和叶秋便轮换着割麻回来。   “楚樱,这野鸡是进山打的,这次进山猎的多,就给你送来一只。”楚樱看着还比较肥大的野鸡,不知这秋猎竟已经开始了。   “去打猎的人多吗?”   “当然多了,近山的猎物都被打光了,现在只能进深山了,别的人是早就进山打猎了,不过现在秋收好了去的人更多了,都是几人几人合着去,单个进山的比较少,你可别去啊,深山里面野猪多,都要好几个汉子一起才能猎回来。”楚樱看着背上的弓还没卸下来的王柰园,心里又开始痒痒了,等着这边的苎麻收的差不多了便也进山去碰碰运气。   虽然家里的兔子从原来被吃的只剩下20多只现在已经慢慢有了50多只,但比较多的是幼兔,楚樱还要留着冬天没有肉吃的时候再下杀手呢,现在如果能打到些吃的也是不错的。   叶秋看着已经两眼放光的楚樱心里很纠结,楚樱的射箭技术自己也算是知晓,楚樱有空的时候就会打算和练习射箭,说不定比王柰园还要准许多,不过让她一个孩子进山叶秋还是不放心。   往后几日收麻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只要再过一个多月天冷下来猎物变少些,那样楚樱便不会嚷嚷着要进山了,这收麻的日子能多拖些便拖些。   楚樱在休息的时候便把弓箭又好好地擦拭了几遍,这弓箭就是自己的手枪,自己的老婆,得好好对待,不过叶秋可能最近比较累,收麻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楚樱也只能自己多努力些,快点把麻收了,到时候去换了布也好把要交得税收都准备好。   等着苎麻收好晾晒好又过了一个多礼拜,楚樱把晒好的苎麻皮用麻袋装好,去王柰园说的邻村找收麻的黎老婆婆,王柰园说这黎老婆婆最公道,能换到品质比较好的麻布。   这些楚樱都不是很懂,便问着人慢慢找到黎老婆婆家,不过进了这个大院子倒是没见到几个人。   “换布的吗?放这里称。”楚樱按着一个汉子的指示把麻袋从背篓里倒出来。“拆开看看卖相怎么样。”   楚樱把麻袋给解开,那人拿出了一些看了看便拿起称称了一下。“65斤。小子第一次来啊?去那边等着。”   楚樱看着有人把这麻袋抬走,有人在记着什么,往里面瞄的时候倒是看到好几台的织布机,不过现在就一个妇人在织布。   “媳妇,给拿一匹布,小子,最近行情不好,是40斤换一匹,你这不够换两匹的,这剩下的你倒时候再送些来再给你换,好吧。”楚樱看着那汉子把一根根麻皮撕开成很细的一条条,然后再系成长长的一条绳子,没想到这汉子看着粗狂但干起这活来倒是满精细的。   “好的。”这院子里一共加起来不过7个人,恐怕是家族生意,因着最近年岁不好所以没有请人。   楚樱早早回去要不就只能饿着肚子要晚点吃中饭了,等着第二天楚樱想多运点麻皮过去,但最多也只能背的动60多斤,因着还要走蛮多的路,楚樱也不能贪心了,这次去倒是称了有68斤,楚樱换了两匹布回来,回去的时候要问问叶秋还需不需要,乘着这麻布的行情不好可以多换点。   楚樱也不知道这麻布怎么就行情不好起来,估摸着是大家都去屯米所以对布匹的购买力度不大,家里有多余布匹的也都拿去换粮食了,这样越发显得布匹没之前值钱了。   ☆、上山遇熊   因着到时候开春可以再割苎麻,楚樱便把收起来的所有苎麻都拿去换布,反正这布匹也不会坏掉,往后割出来的苎麻便可以用来做纸。   “你家种了多少亩苎麻?你来换了好多次了,换了有10多匹了吧?”   楚樱把背篓里的麻皮倒在他们的篮子里,“两亩多吧,怎么了?”   “你家里一定有好几口人吧,平常人家不过种一亩到半亩的苎麻就够日用和交税了,毕竟这苎麻一年三割。”楚樱听着这位大哥的话,觉得自己似乎是种的多了,不过反正可以做纸也不算浪费,主要这苎麻种下去除了施肥除草便不用再耕。   种苎麻会比较省事,如果来种麦子的花还要一年一耕,自己和叶秋两个女孩子还是有些费力的。   等着换好了麻布,楚樱原本想着用麻布去换些丝绸,但是今年的丝绸价格比较贵,因着旱灾,蚕宝宝的吃食桑叶大有削减。   等着把湖边的香蒲绒都收集回来堆放在屋子里,楚樱便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由于大家都在采收可以吃的菱角和芡实所以楚樱收香蒲绒没什么竞争者,加之这湖面上人比较多,可采收的植物比较少,楚樱不是很愿意再和她们争抢。   “家里的丝绵不是有了嘛,收这么多香蒲绒做什么?”叶秋把冬衣都加长加宽缝制好,看着楚樱这些天天天外出带着这些香蒲绒回来倒是有些不解。   “到时候做纸可以加进去,会柔软些。”楚樱回来的时候听着王柰园说明日要集体进山,楚樱如果去说让自己也参加,王柰园虽然为难,但如果自己执意要去王柰园也只能带自己去,但这样会让王柰园比较难做。   毕竟这个时候打猎更注重集体活动,而自己个子不高,又是个女娃别的人一定会很嫌弃。楚樱只能自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跟着一起去打猎,而且这事也不能和叶秋明说,就当自己出去玩了。   等着第二天天一亮,楚樱便背上弓箭带着两个饼子出发去了,走到山脚倒是见着很多人正围在一起等着什么人,等着人差不多到齐了便三五成群分成几队一起前进,楚樱偷偷跟在最后面。   有他们这些打猎的老手做先锋应该会少些危险,不过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猎物,或许就像王柰园说的打猎的人多了这动物都被打的差不多了,或者是学着机警了些听见脚步声便躲了起来。   等着大家生火做饭的时候楚樱便爬到远处的一棵树上坐着吃饼,既能看清大家伙的动向,也能注意到远处动物的行踪,万一有什么大型动物来袭楚樱也能通风报信一下。   楚樱看着从树叶上慢慢探出头来的一条毒蛇,折了一根树枝,咽了咽口水,用树枝用力按住他的头部往后一点,然后快速地用小刀把它的头割掉,扔到树下面去,还好自己这边里大伙比较远,要不这离体的舌头还是能咬人致命有危害性的。   等着又往山里走了好一会儿大家伙还是没有什么收获,看着天快黑了大家便找个平坦些的地方生活休息,估计得等到明日再往山里走了。   “这动物是越来越不好打了,明天只能再往里走大半天,不能再进去了,这深山里老一辈说可是有大黑熊在活动的,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吃的就丢了小命断了腿。”   “是啊,是啊,打不到也就回去吧,之前打了那么多也能过了这个冬天了。”这些打猎的队伍只有几个是资深的猎人,别的是为了有口肉吃才冒险进山的村民。   楚樱再三确认这树上没有蛇,折了些树枝在树杈中间横着些,反正自己人也不是很大,便稍微蜷缩着身子睡去,有那么多人,自会有人轮流看守,楚樱还是乘着他们聊天的时候早点睡比较好。   楚樱不知睡了多久,听着有悉悉索索树枝断裂的声音,睁开眼没见有人乱走,倒是有一个有些昏昏欲睡的汉子正在看守,这天色也快亮起来了,楚樱看着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而根据那两个亮光的高度,这应该是一个大型动物,楚樱看了一会儿确认是大型动物不是狼狐之类的小型动物便拿起一根树枝朝守着的那人砸去。   “谁?怎么了?恩?没人呀,哎……”楚樱看着那人看了一圈似乎又要做下去眯着的时候,拿起一根树枝要准备丢过去。   不过那人似乎察觉了什么,起身往声音的来源处探去,等看清了远处的那只移动的黑熊的时候惊恐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轻手轻脚地往后退,把人都推醒,轻声说:“有熊,快走,快走,分开走。”   “什么?有熊?”几个汉子还没站稳就拔腿要跑了。   “分开跑……”楚樱看着他们都做鸟兽散往不同的方向开始跑,有一些往自己这边过来,楚樱调整呼吸,握紧手里的弓,最好这熊被这么多人吓着,或者一时不知道该追谁犹豫一会儿那样就可以给他们更多的逃生时间。   不过那黑熊本来还不知道这些人具体的位置,听着大家的惊呼声便四脚并用狂奔起来,楚樱看着那黑熊朝自己前面的一个汉子扑过去,那汉子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看着身后快要扑过来的黑熊赶紧用手护着脸,大喊:“救我,救我。”   一支箭射在了黑熊前面的地方因着距离比较远没有射中,楚樱拿起三支箭搭在弓上便一起发出,因着这黑熊皮毛比较厚,这三支箭虽然射中了但对这黑熊一直半会儿没有什么威胁。   不过这三支箭更加惹怒了黑熊,它突然咆哮了起来,用手锥打着地面,把地上的人踢飞过去开始追别的人。大家出于自卫便纷纷射出箭,有经验的猎人拿起长矛正准备要给黑熊来个痛击。”大家别慌,都往它脸上射,眼睛和鼻子,把长矛拿出来,这黑熊如果猎到了能换不少银子,换不少粮食呢。”5个有经验的猎人站好位置等着这黑熊跑过来,虽然手有发抖,腿也站的不利索,但还是站在原地准备猎杀黑熊。这黑熊虽然身中数箭,身上正流着血,但是没一章力度还是很大的,虽然有长矛刺中了自己的前掌,但那人也被一掌摔了出去,原本就有些不坚定的几个猎人看着那人吐了口血已经昏了过去便赶紧跑开了。这个时候命最要紧,没命要钱有什么用,楚樱看着几人往自己这边跑来,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但这几个打猎的汉子都对这黑熊没有办法,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有惊无险   楚樱估计着熊跑过来所需的时间,自己如果从树上跳下去会需要2秒多的时间,如果自己控制好时间或许可以从黑熊的后背袭击,这黑熊站起身来有两米多高,体型较大,爪子十分锋利,楚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是赌上一赌。   楚樱看着距离差不多了便跳了下去,努力抓住黑熊的皮毛,试图在黑熊的脖子处来上一刀,不过割得并不深,而自己的手臂也被四面八方射来的剑给擦伤了。   被自己割了一刀黑熊更加发起狂来,浑身扭动着,楚樱狠狠抓住差点掉了下来。“乘着那人缠住黑熊快布阵,围攻。”楚樱看着从后面又来了一个队伍,似乎和上次进山遇见的那一批相似,装备都很齐全,个个都训练有素,很快把黑熊围在了中间,有一队负责射箭另一队则持长矛刺杀。   黑熊见着这么多人来更加癫狂起来,楚樱已经抓不住,只能用刀插在黑熊的身上,因着自己的体重,刀在黑熊身上划了很长很深的口子,其他人见势便一拥而上,把黑熊刺死在地。   这黑熊挣扎了好久还划伤了几个人才彻底死去没再动弹,楚樱把自己脸上的血擦掉,不过看着自己浑身的血迹也没力气擦了,回到家换一身得了,楚樱瘫坐在地上,手不住的发抖。   “怎么是你?”李忠靖看着满脸是血正跌坐在地上的楚樱,自己已经提醒过这孩子不要进山,她怎么不听劝,还好这孩子还有点本事,没有像别的人那样乱跑。   “没想到你还有点胆识,不过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可以让你进我们狩猎队,这熊你占功劳最大,如果没有你牵制着我们也下不了手,我们分一只熊掌。”王义麒看楚樱不反对便手起刀落割了一只熊掌让人抬着,拍了拍李忠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   李忠靖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走,蹲下来拿起楚樱的手,打量着这满身是血的孩子有没有受伤,“好好地来山里做什么?”   “今年干旱,没得吃,有的吃谁到山里来啊……我没事,啊……”楚樱把手缩回来,原来因抓的紧楚樱的手指甲都反了过来,断裂处还在流血。   王忠靖把楚樱的手拉过来,在手臂上的几处划伤的地上上了点药。楚樱咬着嘴唇忍住疼不发出声音。   王忠靖看楚樱别的没有什么划开的地方,这手指上的伤过几天便会好不能浪费自己的创伤药,“找人帮你抬走把,回去再分,要不血腥味吸引别的动物来,快走。”   楚樱看着给自己上好药便离开的王忠靖,支着地费力得站起来,原本四散而逃的人看着没有了黑熊的危险便都跑了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黑熊和还有些站不稳的楚樱,一定是刚才那批人把黑熊杀了,不过按规矩居然只拿走了一只腿,这没有道理。   “别看了,把受伤的人找回来,用背或者抬的快点送去大夫处,别的人快点把黑熊抬回去,这血腥味太重到时候来了别的猛兽大家都没的逃,有出力的等下回去分肉。”几人看着楚樱睁大眼睛坚定地看着还有些慌乱的大家,这孩子没被黑熊吓坏还这么镇定地指挥大家要如何去做,真的不像一个小孩子。   几人合力往村子走去,“就是那个小孩,从树上跳到熊的背上给熊抹了个脖子还划拉那么大个口子,真的太神了。”   王柰园跑回来看着抬着什么东西正往回走的大家,听着他们在谈论什么小孩,出于好奇便往后走着,只见队伍的后面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她正给受伤的人员做简单的护理,王柰园走近一看,这人倒是蛮像楚樱的。   “楚樱?”   楚樱抬头,看着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王柰园,自己倒是没注意到队伍里面有他,“怎么了?”楚樱继续给伤者涂上金疮药,减少感染,还有右面被抬着的两个人则已经归天,楚樱把他们的眼合上,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你受伤了吗?怎么浑身是血?”王柰园把楚樱抱起来,前后看了看。   “这孩子把黑熊杀了,这黑熊背后的口子就是她划的,厉害着呢。”   王柰园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樱,用袖子把楚樱脸上的血稍微擦掉一些,不过血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怎么没见你来?”如果王柰园知道楚樱也在便一定不会那么快跑走,肯定要先顾着她的安全。   楚樱有些乏便没有说什么,只跟在后面慢慢走着,刚才抓住黑熊楚樱已经把身上的力气都用尽了。   王柰园看着楚樱无力的样子便蹲下来让她上来,自己背着她走。楚樱原本还想拒绝,但这回去还有好些路自己恐怕吃不消,只能让王柰园背着。   本身就乏力加上王柰园这背起来一颠一颠的便很快昏睡过去,不过过了许久倒是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便被人用力的摇醒了。   叶秋看着被王柰园背回来浑身是血的楚樱便哭倒在地上,这孩子去的时候还好好地,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副样子,心疼得直锤胸口。“你这该死的,让你去山里,让你不听话,你醒醒啊……”   “叶秋,她没事。”王柰园想着把叶秋扶开,但她一看到昏睡的楚樱便夺了过去抱在怀里,上气不接下气,脸都哭花了。   “你怎么叫没事,这都成血人,啊……楚樱啊……”楚樱慢慢挣开眼,觉得叶秋差点就喊出我的儿了,原本以为到了家,没想到还在田地上。   “我真的没事。”叶秋看着自己站起来的楚樱,把鼻涕擦了擦,捏了捏能动的楚樱,一时竟哭笑不得起来。   “这几位兄台,这猎黑熊你们也帮了不少忙,分点去吧,还有那两个走了的兄弟也拜托给他们家带点去。”等到了一块空旷荒地便让他们把肉分了,各回各家。   “这,我们没做什么,倒是你和刚才那队狩猎队出了大力。我们不能分。”   “几位不要推辞了,如果没有你们拖着这熊我也没机会从它后面偷袭啊,快点分些去吧。”楚樱把三只熊掌分出来,把熊的皮剥掉,把内脏丢掉,把肉摊在地上让他们自己拿。   几人只拿了肚子上的肉,剩下的熊掌都留给了楚樱。楚樱把熊掌在地上蹭了蹭抹上点泥巴能让血腥味没有那么重,自己和叶秋各拿一个熊掌,另一个熊掌和剩下的一些肉皮则让王柰园背着。   “真的是吓死我了,你这个小崽子,以后不许进山了,听到了吗?”叶秋想拍一下楚樱的脑袋做警告,不过看着满脸血的楚樱心里直痛,哪里还下得去手。   “那各位便别过了。”楚樱作揖告别便和叶秋王柰园往家走。   “我来吧,你累了,我不能背你了,你自己走着吧。”楚樱推开来帮忙的王柰园的手,自己刚才睡了一会儿已经好了许多,可以抬得动。   等着到了家里楚樱便分了一些肉给王柰园,这年岁不好,这熊掌恐怕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用火把熊掌切口处烧一下,这样能多保存几日,等着明日给陆明送去两只,这熊皮已经破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拿去卖也买不到好价钱,还是自用吧。   “我怎么能要,我什么都没做,你快些休息,我走了。”楚樱拦下急着走的王柰园,“拿去,我们吃不完,没那么多盐腌制,你不帮着运回来了嘛。”   王柰园看楚樱执意如此便拿了那些肉,“这熊掌你明天去城里看看应该能卖不少钱,就算今年收成再不好,最少也得有1两多的银子一只,往年的行情都是5两以上的。”   等着送走王柰园,便把剩下的肉切条腌制起来放在院子中晾晒,吃了午饭便找李爷爷送自己进城一趟,这收成不好平日里没多少人进城,李爷爷便常在家。   楚樱想乘着这熊掌新鲜赶紧给陆明送过去,而且自己去卖的话也没什么门路,或许陆明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毕竟他认识的有钱人多。(不知怎么就重复发了一掌,已删已删,抱歉抱歉。)   ☆、吃货先生   “你这背的什么呀?这个抱着的又是什么?”陆明让阿贵帮楚樱把背着的背篓歇下来。   “熊掌,带来给你吃的。”   “熊掌?这平常也比较少见,是三个吗?你猎的?怎么会分你三个熊掌呢?”陆明看着摆在地上用布抱着的熊掌,看着切口处还比较新鲜,应该是不久之前猎杀的。   “我只是出力比较大,抱着熊让被人杀而已,你有什么路子吗?这三个你也吃不完,剩下两个你看有没有什么门路帮我卖了吧。”   “你只要找过去都会有人要的,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只不过这年岁不好价格估计没有之前那么高,但也不会太低,这可是好东西,我就不吃了,不过我买一个,剩下的我带你去卖了吧。”陆明进屋换一身行头。   “你我提什么钱啊,不用不用。”楚樱坐着歇息一会儿。   “不提钱才不好呢?想我欠你人情啊?走吧。”楚樱跟着出了门便让李爷爷先去别的地方逛逛,自己等下去城门口找他回家,这跟着陆明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坐了好一会儿的马车总算是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看着倒是素雅清净,不过这样的人家能吃的起熊掌吗?   “这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教过不少大孺,之前也有幸得他教导,进去之后学着我行礼,要坐的端正一些,可不能盘腿坐着,知道吗?”陆明把楚樱的衣服整了整,应该让她换身衣裳才行,不过楚樱虽然是麻衣,但浆洗的极为整洁挺括,也算得体,这袖口的白梅倒是更添雅趣。   “这是叶秋绣的?”   “难道还是我绣的吗?”楚樱看着陆明做嘘声的动作便捂着嘴笑了会儿。   “明儿,清先生可在?”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一毕恭毕敬的小童,闲聊几句便拿着熊掌让厨娘料理,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后堂。   还没到后堂就听着悠扬顿挫的琴音徐徐传来,楚樱看着把大拇指压在琴弦上来回压着的老先生,看着好疼的样子。   楚樱学着陆明作揖,端坐在地上的软垫上。等着先生弹好,陆明才开口,“先生近日身体可爽朗?”   “还活着。”老先生看着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比自己更加粗糙些的麻布,但神情怡然,慢悠悠地把在炉子上烧开的水壶拿起放在软垫上,取茶闻香,泡茶添茶,一副飘然于世的感觉。   “今日有幸买了熊掌,便分于先生,厨娘已经在做了,等着晚饭应该可以吃了,不过你可不能贪吃啊……”   老先生抬眼瞄了陆明一眼把水壶放在炉子上烧着在竹简上自顾自写着什么。   楚樱摸了摸脚,感觉全部的血都被压在脚上,再跪坐下去脚都要撑爆了,但看着陆明正襟危坐,自己也不好表现的不雅。   “在些曲子吗?怎么对实事不感兴趣了?颜兄没给你送最近长安发生的事吗?”   “不想知道,厌倦了,写写曲子,喝喝茶,就这么过日子吧,乐得自在。”清言老先生打量了一下脸部有些慢慢变得扭曲的楚樱,看着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过皱着眉头硬撑着看着倒蛮滑稽的。   楚樱实在没撑住往左边倒了下去,陆明转过身来把楚樱扶正,楚樱多么想就这么倒在地上好了。   “没事就早点走吧,看着烦,你刚说带来了什么?”   “熊掌。”   清言老先生听着是熊掌忙站起来嗤笑着朝陆明挥了挥手,“走吧走吧,谢啦。”   出门穿上鞋子便往厨房走去,“阿雅,你会不会做啊?我来我来我来……”楚樱看着刚才还一本正经弹琴喝茶的清言老先生一听着好吃的便不顾他俩跑了出去,原来内心装着个吃货。   “走吧。”   楚樱赶紧站起来活动活动,不过这腿有些麻,一不小心又要摔倒下去,不过好在陆明及时扶住了自己。   “多跪跪就好了。”楚樱噘着嘴跟在后面,自己才不要跪坐,自己正长身体,可不能老是跪着阻碍血液循环,把自己都跪矮了。   后面去了一家武官的家,那长着大胡子笑起来嘴都快能裂到耳朵根后面的刘越泽夸奖一番楚樱人小胆大后就捏着楚樱的肉嘟嘟的小脸捏个不停。   “小娃娃长得好可爱啊,还会猎熊,熊怎么没把你吃了呀,长大了跟着叔叔干,以后杀敌去好不好啊?”   楚樱被这壮汉捏着脸摇不来头便只能上下点头了,等着他松了手便吸一口气把嘴巴鼓起来让被捏得有些扁的肉鼓起来。   这被刘越泽看到更加萌化了心,“这小娃娃谁家的呀,现在就来当兵吧,叔叔给你长枪盔甲,一定很威武。”刘越泽拿了盔甲给楚樱套上,还给她手里塞了长枪。   楚樱人小,这盔甲都快到脚上了,撅着小嘴有些哀怨地看着陆明。   陆明也不知道这刘越泽是哪里听说这黑熊是个小娃娃猎杀的。这刘越泽快30了还未有一儿半女,看着楚樱黑胖黑胖的只想多捏几下,这平常皮肤白的孩子他还不喜欢,觉得不晒太阳不练功不健康,加上楚樱又有些本事刘越泽便更加喜欢了。   “哈哈哈,陆明啊,我这也刚得了一熊掌,就是他们说是一个小娃娃抱着黑熊刺了几刀他们才有机会下手的,这么小就有这样的胆识真的不容易,小娃娃,长大一定要来当兵啊,叔叔给你送到前线去保家卫国好不好啊?”   陆明听着刘越泽要把楚樱送去前线心里便紧张起来,不过一想这货是个女娃娃便松了口气,这家伙怎么老是穿男装,都把陆明弄的有些糊涂了。   “嗯。”刘越泽看楚樱呆呆地点头答应便狂笑起来,这小娃娃一看就还小,不知道外面战事如何,不过看着带着盔甲拿着长枪站得直直的楚樱,刘越泽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你送来的我便让人送给安都尉,聊表心意,放心,会说是你孝敬的。这脱了盔甲是要回家了吗?再陪叔叔玩会儿好不好啊?叔叔教你射箭啊……”   刘越泽拿起一把稍微轻一点的弓,放上箭给楚樱做了个示范,然后手把手较着楚樱。   楚樱把弓自己拿着握紧,然后对着箭靶射去,不过还差一点就射中红心。   刘越泽脸上的笑容淡去,原本以为这孩子不过是胆大加命大,没想到还有些真功夫,不过年龄实在太小,要不自己一定惜才,要让这孩子早早入军队锻炼。   陆明见楚樱淡定地把弓还给已经看着有些严肃的刘越泽,觉得应该快点拉楚樱走,这刘越泽惜才可是出了名的,只要有点本事就会收入麾下锻炼然后给安都尉送过去再送去前线。   “不能玩这些,晚上要尿床的知道吗?叶秋上次还和我说你玩火尿床呢。”   楚樱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还打自己屁股的陆明,说自己尿床,这是什么鬼。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尿床啊,羞不羞啊……陆明你们快点回去吧,我要去监督训练了。”楚樱把弓放好,这弓一看就是联系用的,比较简陋,如果用自己那把弓箭一定能射中红心。   刘越泽看着甩来陆明手打陆明屁股的楚樱,等这个孩子长大些稍加训练就是个极好的苗子,不过不知道时间等不等人。   ☆、买地   “你可是个女娃娃,当不了兵的知道吗?”楚樱一直想着刚才这家伙可是打了自己4下,而自己只打了3下,还有一下要还回来。   等着到了陆府陆明便领着楚樱到了账房那边,“10两银子,取给她。”   楚樱一听是10两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算下来一个熊掌3两多,比王柰园说的多多了,不过也可能是之前那些卖熊掌的人没有找对人,卖给了二贩子,所以卖的比较少,再可能是陆明给自己放了水,故意多给的。   “不用,陆明,你先给我3两银子吧,剩下的留在你这里,我带不了那么多,而且也招人眼红,你有空帮我物色一下有没有靠近溪流的地,不用太好,不用来种地,到时候纸坊规模扩大需要更多的水,我那边的池塘不够用。”   “好的,那我便给你留着。你李爷爷在城门口等你,我就不让人送你了。”陆明把装好铜板的背篓给楚樱背上。   楚樱找到李爷爷便问着荒地要怎么买,楚樱见着家旁边再过去是一片荒地,上面没有立界限的木头,而且问了王大娘说是无主的荒地,现在年岁不好地价应该便宜一些。   “你找里正,荒地给银钱就可以换地契了,荒地费力,这村里有好多人正卖地呢,你要买可以找掮客,自己去办太麻烦了。”   李爷爷顺路便带着自己去了一家掮客家,因着天晚便说好了明日上门详谈,等着回到家楚樱给了李爷爷两升的栗子。   “不了,不了,这不能要,给几个铜板就够了,日子都不容易。”   楚樱把李爷爷的手拿过来接着小麻袋,“李爷爷,这以后还有地方让您帮忙呢,那去吧,这栗子收了能吃一段时间呢。”   李爷爷拍了拍楚樱的手,“谢谢丫头了,走了。”   第二日李宇便拿着量地的叉尺坐车来了,“楚樱家吗?哎……小姑娘我那边好的地也有,现在有的人家急着买,价格也都不错啊,要不去看看?”   “不了,不了,没那么多银钱,自己还顾不得吃呢,就想着把荒地开了到时候种点豆子麦子这开春也能有些富余,要不明年就真的撑不下去咯。”楚樱也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富裕的样子,要不到时候遭贼就不好了。   “哦,这样啊。”李宇原还想着有人要买的这手头上催着卖掉的地能有个去处,但没想到这也是个穷鬼。   “你放心,你的中间钱不会少你的。”   李宇展眉而笑,这年岁不好,有点钱自然要赚,挽起袖子准备开始量地,“你想着要哪片到哪片啊?”   “就这边开始到山那边。”楚樱这边正好是山脚处,这一片的地是向着王柰园家前面那条路的半圆形,这地还是有些坡度的,不过很小。   “这少说得有5亩多呢,你这,家里人多吗?种的过来吗?”李宇刚才进了院子只见楚樱和另外一个秀外慧中的姑娘。   “有邻居帮忙还好,到时候要挖个池子,也废掉点地。”楚樱还没有想清楚种点什么,不过现在置办点地产会比较便宜。   “确实要挖个池子,你看这地,又硬又干,可不是什么好地。”李宇便在开始测量的地上画上一个和这块地差不多的轮廓,然后开始量,等着吃了饭再量了一会儿总算是量完了。   其实原本这量地的活不用自己做,应该是府衙里专管土地做的,不过这年岁谁来帮着量地,之前有一个卖地的地界不明说是让府衙派人来量着,拖了快半个月都没动静,最后还是自己动手。   “这一共5亩半,剩下那点零零角角就没算了,都是小头,等下我带府衙的人来一趟,也就是看看,走个过场,这荒地一亩要收1钱银子,这最近年岁不好,上头降低了价钱,我这就收个半钱的辛苦费。你想着快点办好的话就多给个半钱的通融费,要不得半个多月之后才能办好,你自己去办那没个个把月那是办不下来的。”   这就是李宇不喜欢帮着做荒地生意的原因,赚的真的不多,只不过赚个跑腿费,好的地自己能从里面抽蛮多的银钱,不过看在李爷爷的面子上,也算做好事了。   楚樱就是怕这些烦琐事所以从才找掮客来办的,“还是快点好吧,过了农时不好,这秋天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去了,到时候下雪就不方便开荒了。”   “好嘞,那你准备好银钱,我去带人来,然后我们一道去府衙里。”楚樱等了许久总算是看到李宇的马车,果然如李宇所说,那人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走了一圈便上了马车。   “你把银钱带好,我们去府衙。”这到了府衙李宇便是点头哈腰,各种拍马屁,还偷偷塞了银钱,虽然这楚樱不是很适应,但或许做这行的就是要八面玲珑。   “你小子做事,我们还是放心的,那就这么办吧,银子拿来了吗?”楚樱把5钱半的银子一串串排在矮桌上。   “嗯,你那边赶紧起草吧,我这边过目。”肥头大耳的衙人都散坐在侧堂。   “哎,好嘞,您看,这都快入冬了,这地上也干不了什么活计,如不就从明年开始算吧。”李宇和那办事的衙人使了个颜色。荒地可以免税两年,而且那块地派人看过实在不是什么好地,衙人也就敷衍了事点了点头。   等着李宇写好他们看了便盖章,楚樱也按了手指,“哥几个,有空喝茶啊,那有事先走了。”   等出了府衙李宇的脸便耷拉了下来,不过看到楚樱拿出的酬劳又喜笑颜开了,这也是个财迷。“从明年年初开始算,两年不用交税,本来你可得从今年开始算啊,那就那亏了。我办事嘛,还是很牢靠的。我送你回去吧。”   等着到了路口李宇便把自己放下,楚樱看着手里写满了字盖上好几个章还有自己手指印的地契,觉得自己离地主婆又进了一步。   不过看着杂草丛生,脚踩上去都没有反应的荒地,楚樱觉得还需要花费很多力气才可以种上粮食,不过这统共花了6钱半还是很划算的。   明日便开始奋斗,不过看着这么大一片心还是有些凉的,或许自己应该买一块好一点的地那样就可以马上播种了,不过楚樱就算有那个钱也不想去买,毕竟这块地是最靠近自己的,好好耕种一定会有气色的,别的地到时候自己还要走好远的路去耕种,而且到时候被偷了什么也不知道。   ☆、锄地挖池塘   卧室旁边种着的桃树之类的都已经有一人高,等着开春便可以移栽,楚樱把葡萄苗都放到屋子里,怕这些小苗过不了冬,这几日把荒地上的草都除了,堆在房子里到时候给长生和兔子们食用,等着冬天这地上可没有多少草了。   这地应是常年没有种过,这地上的碎石楚樱都已经捡了快有一小座山了,中间还有不少枯木,上头砍了做柴,下面的根系实在不好挖,只能堆上树枝烧着,等着底下的根系烧空了挖出来还能做肥料。   等着地上的石头和枯树都清理掉又花了2天的时间,等着弄得差不多了,便请王柰园来帮忙锄地,虽然没了碎石和枯树根,但还是很费力的。   楚樱看着已经长得有些壮实的长生,再长个一年半载的或许就能帮着锄地了,现在还有些太小,楚樱便只能在旁边帮着把挖起来的土块弄碎,这样王柰园的进度可以加快一些。   “楚樱,你上次是去换麻布了吗?我这帮你做完,你能不能借我一匹麻布,今年的税收有点交不上,家里的苎麻都拿去换粮食了。”王柰园靠在立着的耙子上,虽然不是夏天,但王柰园的领口处还是流了汗湿了一大片。   “这还能换粮食?”   “可以换的,就是换的不多,也没办法,只能去换了,已经听了你的建议种上了麦子,这苎麻换了麦种。”   楚樱想着说可以找自己要麦种,不过自己这也没多少了,如果新开的几亩地要种的话那一定是不够的。   “好的,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用不掉。”楚樱看王柰园锄得比较深,和之前那几亩地不同。   “这需要锄得这么深吗?”   “开荒是需要锄得深一些的,第一次锄地不深,地就不熟,茂木之下无丰草,大块之间无美苗。要好的话在二月种上些大豆,等着长叶子之后驳倒在地上,用土压着便能肥田,肥田还是绿豆最好,这样来年种春谷一亩可收十石。”   “有肥的话等着锄一遍之后放上,再锄到地里是最好的,你家长生那铺上麦壳,有了肥料便铲掉,那肥料会厚实些,不会很粘稠,也能去味不是。”长生那边自己确实有放麦壳,那是为了方便清理,这半年多加上自己和叶秋贡献的肥料已经有小半座山那么高了,堆在屋子后面,已经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是的,不过可能还是有些不够,到时候看吧,要不要先种些大豆肥田,王大哥,那边那片不用锄,到时候我直接要挖池塘的。”楚樱在最北边地势最高的地方圈了一块地,那边挖池塘的话到时候可以利用地势来浇灌。   “你自己挖吗?要挖多大啊?”   “比这边这个池塘大一倍,这附近没有水源,只能挖个池塘了。”楚樱揉了揉有点发酸的手臂,看着已经锄了大半的地,心里总算有些盼头,第二锄应该会省力一点。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那要挖到什么时候去啊……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可就要入冬了,到时候挖池子可不好受,加把劲把地锄了我帮你吧,反正家里没什么事。”叶秋把午饭端了过来,“吃了再做吧,楚樱你去家里歇息,我来吧,别累坏了。”   楚樱和叶秋便这样轮换这休息,等着锄好地已经是4天之后的事了。   池塘也总算是在入冬前几天挖完,楚樱把两块麻布绑好,再带了两只兔子给王大娘送去了,不过没见到白玉荷。   王大娘看着左右张望的楚樱,笑道:“玉荷在里屋呢,这肚子大了许多,比一般人更大些,多以不怎么动弹。”   楚樱上次见着就觉得她的肚子有些大,估摸着应该是个双胞胎,王柰园也乘天还没怎么冷去山里再砍些柴背去城里卖,虽然行情不好但也能买些银子换粮食。   楚樱把木框框裹上细孔大些的麻布,然后在纸浆中来回晃荡,让纸浆均匀分布在纸帘上,楚樱没有做纸坊那种一米多宽的纸帘,一来自己没有那样的技术,二来那样的纸帘自己也不会做。   楚樱把纸帘放在炉子旁边,再做几个纸帘一样操作,等着饭好了的时候,这纸帘上的麻纸也差不多干了,楚樱慢慢撕下,在矮桌上写上毛笔字,这麻纸纤维较粗,纸质坚韧,前世古文中见过说这麻纸可供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写字,精美可以想见。   自己这麻纸虽然还有些厚薄不均,但书写起来还是能吸墨不散,之前在木板上练习了许久,现在再在纸上练字一时有些不适应,但渐渐越练越好,虽然对所练的字不是全都懂,但也能认得一二。   “这两匹怎么是素色的麻布,布坊没有青色的布吗?这染了颜色的布可是贵些的,你不会被他们忽悠了吧。”叶秋把衣物和布匹都整理了一下。   “特意要素色的,多做两床被套,也能换换,那青色的被套都不知道脏了没有。”   “好的,你没被骗就好。这素色的留给你吧,我就不用了。这染了色的和不染色的差得可大了。”   楚樱抬头看着旁边青色的布,自己进山的时候有看到一些红花和紫草,和极少得蓝草,也不知道这里燃料有多贵,不过倒是没有见村民种这些,一来自己都吃不饱,二来或许这里的染坊规模不大,所需的燃料不多。   楚樱在纸上画着画,一朵素雅的兰花跃然纸上,不过是黑白的看着有些苍凉,楚樱把用纸包起来的一些红花、蓝草和紫草种子拿出来,这些是之前进山的时候收的,虽然不多,但这些加起来还是能种上一亩的。   等着开春的时候看要不要种这些,这红花可以种很多,等着采收的时候让村里人按着分成的办法帮着摘花便可省时省力,不过自己这就算全部种满也不过5亩多,用不到那么多人。   红花一年可以种两季,开春的时候和五六月的时候,小的时候自己便帮着爷爷奶奶采摘过红花。   这红花摘回来捣烂用水洗过之后装在布袋里,把里面的黄汁椒去,再这样捣过几次之后便可把红花放入瓦翁中,再捣一次便晒在席子上,这比做成饼晒还要好。   如果把画做成饼,这中间便会不干,到时候花便会受潮受热,以前那样晒好的红花便会有人来收,楚樱把种子装好放在盒子里,自己倒是没有种过,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种的出来,不过反正那块地也暂时想不到要种些什么,如果这里染料有利可图的话倒是值得一试。   ☆、压雪   虽已到了寒冬腊月,但楚樱还是每天早起锻炼,间断着喝了许久的汤药,加上时常的锻炼,楚樱觉得自己身体抵抗力已经增强许多,楚樱看着被叶秋拿回来的熊皮。   家里的兔皮可以先晒干再用草木灰泡水后“烧”熟,然后再阴干这皮子便软些,毛在皮子上也较为结实,而之前猎杀的那头熊的皮毛一来太大,二来比较珍贵,不像兔毛皮通过养殖可以再获取,所以让叶秋找会硝制毛皮的师傅特意去硝制。   “这可柔软了,这冬天你出去可就不再怕冷了,这可以做一身加一个褂子,来量量,你这段日子又长高了些。”叶秋拿着木尺把楚樱的尺码量的再准确一些。   “做两个褂子吧,你我一人一个,你也常在外面走,冷着了可就不好了。”楚樱继续练着字,写满了字的纸用水泡着呕一段日子把墨水泡掉然后便可以再利用来做纸,这是再生纸。   “你身子弱,我不有绵衣嘛,这兔子皮已经有30多张了,能做一两身衣裳了,你让我做的手套已经做好了,在你枕头旁你看到了吗?怎么不带上?”叶秋把按着楚樱要求特意做的手套拿过来,给楚樱带上。   这手套是短指加翻盖的,劳作的时候可以把上半部翻过来扣在楚樱打磨的木头扣子上,出门的时候翻回来也不会冻到手指。   “写字用着不是很方便,你自己也这样做一个吧,对了,给陆明和王大哥做一个吧,还有白玉荷和王大娘,等着过年的时候给外婆也带一双。”楚樱帮着叶秋把熊皮压着,方便叶秋剪裁。   “好的,好的,一张兔皮能做一只手套,应该是够的,明年兔子应该会多,这兔子窝现在才用了四分之一,如果不是今年有些干旱,这兔子生的还要多呢。”明年楚樱要准备进山打猎,这样可以少吃些家里的兔肉,能多攒些兔子来产兔皮。   楚樱看着门外已经积得有一些厚的雪,今年冬天来的比去年早一些,鸡窝已经在入冬那个月都做了保暖,兔窝当初建的时候就是用的土砖保温性会好些,楚樱还是在兔窝每个格子里加了稻草在四周,只留一面通风。   过了几天等着雪稍微停了的时候楚樱拿起木锹穿着叶秋做的熊皮袄去看看之前开荒的地,楚樱看着之前挖好的池子里的雨水加上雪已经有四分之一深了,等着梅雨季节下一段时间这池子就可以涨起来了。   楚樱想着用木锹把雪在地上拍实,这样解冻后土中保有多量雪水,同时这地里的虫也冻死了,便于春播作物的生长,但是才拍了一小快地楚樱就已经觉得后背有些出汗,赶紧把叶秋做的兔毛围巾围好,可不能冻着伤风了。   这么大一块地至少得半个多月才能拍完,就算是自己和叶秋两个人一起上都有些困难,楚樱得去借碾压稻谷的碾轮和一头老黄牛,要不这计划就只能搁置了。   等着楚樱和王柰园说过这个主意之后,王柰园便借好老黄牛和碾轮,把牛车卸了把碾轮推下来,然后把碾轮装在老黄牛身上的零件上。   “这牛只要喂饱,然后每一日给半钱银子就好了,这大冬天的没人有活计,所以便宜些,农忙的时候可是要收1钱银子一天的。”就算是1钱银子一天楚樱也觉得值得,这一头牛的力量比的上3个成年男子,在农忙的时候那是抢都抢不到的。   “真的谢谢了,不过我不会驾,还得你帮忙教教我。”楚樱给牛喂了些草,便在一旁学着王柰园的样子,看着王柰园牵着这牛倒是很省力的样子,到了自己的手上这牛就成了犟牛,怎么拉都拉不动,好几次摔倒在了雪地上。   “没事吧,我来吧,这也没一定要学会,你年纪小,等着再大些就能使唤得动了。”楚樱拍了拍一身的雪,双手叉腰,看着稳稳当当一步步走远的王柰园和老黄牛。   叹了几口气便追上去继续学着,等着晚上多喂了几次草,让它和长生一起呆在马厩里暖和暖和,这货第二天才对自己稍微温柔一些,这农活真的是需要经验的,楚樱虽然能拉着牛走好远一段,但回头看去却是歪歪扭扭的,看来还是要以后有机会多练习积攒经验。   有了老黄牛的帮忙,这5亩多的地两天就把雪压实了,楚樱把银钱和手套一起给了王柰园。   王柰园看着手里的三个毛茸茸的兔毛皮做的什么东西和两张兔毛皮,也不知这是要做什么用。   “这是手套,把手伸进去,大拇指伸进这个洞,就这样会暖和一些,要干活的时候就这样翻过来。”楚樱让叶秋用她拿手的盘口替代了纽扣,一来盘口叶秋做惯了,二来这木质的纽扣制作起来却是挺费心力的,而且叶秋说很不实用。   “这倒是蛮实用的,那这两个呢?”   楚樱展笑道:“嫂嫂再过几个月便生产了,这是留给孩子的,到时候天没暖和起来做些小物件也是挺好的。我也不知道要做多大的,便挑了两块最柔软的,小孩子用起来应该会比较舒服。”   王柰园看着脸被冻得有些红的楚樱,用手暖了暖她的脸颊,看着她抬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慢慢收回了手,“谢了,我会和玉荷说的,那我先走了,得去换牛和碾轮。”   往后几日等着雪小一些,楚樱便带着叶秋做好的手套送去给陆明,不过当看着他手上厚厚的整个手套,楚樱觉得想要做手套卖的想法或许有些不现实,陆明手上的手套形状和现代的手套差不多,里面是加了丝绵。   “这是什么?护手套?你做的?”陆明戴在手上,大小很合适,而且上半部居然可以翻开套上,十分方便。   “叶秋做的,你好用就好。”难得陆明戴上大小刚好,叶秋果然心细。   陆明拍了拍楚樱头上的雪,让她脱了外面的褂子进屋里暖暖。“这些日子冷,生意是越来越好,而且这次父亲回来说别的地方的如纸卖得也都不错,你做的这些量现在是够的,等着开春了便开工,请些人手,不用都自己做,也挺累的。”   “做的不多,我和叶秋两个人便够了。”楚樱抱着陆明的汤婆子暖暖手。   陆明再加了些炭,“钱是赚不够的,你总不能什么钱都想着自己赚,一些钱还是要留给别人去赚的,你这么机灵,这道理你应该能理会的。”   楚樱自然明白共赢才是最好的,既然陆明都这么说了这开春应该有的忙,到时候找王柰园帮忙,有了孩子王柰园的生活压力应该会有些大,主要王柰园踏实肯干。   ☆、玉荷难产   往后还下了两次雪,楚樱照旧借牛和碾轮把雪压实,等着开春雪化开的时候楚樱便把堆在屋子后面的一大推堆肥再一铲一铲翻到地上,给堆肥更多的空气,等着开春的时候便可以给荒地施肥了。   “叶秋,叶秋,玉荷摔了一跤估计是要生了,我娘让我请你去帮帮忙。”叶秋看着王柰园着急的样子赶紧洗衣服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便跟着去了,虽然自己没有帮过别人生产,但王柰园是个男子,王大娘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自己赶鸭子上架也得去。   “我也去帮忙。”楚樱匆匆把毛笔放下,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楚樱穿上鞋便跟在叶秋身后。   “你一个小孩子去干什么,回家去。”到了王柰园家,叶秋就把楚樱堵在门口,把门关上,把她晾在外面,这生孩子到时候满手都是血,把楚樱吓到就不好了。   楚樱在门外来回踱步,等了好久也不见婴儿的啼哭,敲了几次门,王柰园都不让自己进,无奈只能回家,等着快中午的时候叶秋还没回来,楚樱去了王柰园家敲了敲门只听着雨荷撕心裂肺的叫声,想着是还没生出来,只能回去做点稍微稠些的粥,端上一碗咸菜便拎着陶罐去王柰园家。   “我是送吃的来的,王大哥你开开门吧,我不进去看,就在外堂等着,你们都没吃呢吧,我做得挺多的,先吃点垫巴垫巴吧。”楚樱敲了好久总算见着脸上抹了好多炭灰的王柰园。   “不许进去,就在这呆着,我还要烧水。”王柰园身上也被烟灰熏得有些灰灰的。   “王大娘先吃点吧,雨荷吃了吗?不吃怎么有力气生孩子啊……”楚樱站在白雨荷的门外扯着嗓子吼着。   过了一会儿叶秋便楚樱喝了几口粥,也没就着咸菜就继续进屋去,不过又回过身来盛了碗粥进屋。   楚樱听着白玉荷没有停歇的喊声心里毛毛的,把陶罐放到灶台边上稍微暖着,等着王柰园去白玉荷门口送水的时候,楚樱看了看米缸,里面只有四分之一的米了,而自己先前给的也都没有看到,估计是吃完了。   楚樱慢慢悠悠蒙头蒙脑地走回家,古代生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医疗条件差,又不能剖腹产,生个孩子还是蛮危险的,只能硬撑出来,一想起刚才白玉荷的叫声楚樱就怕怕的。   楚樱看了看阁楼上的粮库还有多少余粮,之前都是先把栗子磨成粉做饼子吃的,现在栗子还只有3袋,而米最多能撑三个月,吃到麦子收获的时候应该是不可能了,不过楚樱还是拿了一麻袋的米和一麻袋的栗子,用竹扁担扛到王柰园家。   “楚樱你这是做什么?”王柰园坐在木墩上看着楚樱把米倒进了米缸。   “孩子生了更加需要粮食,我那还有些富余,你这先用着吧。”楚樱把麻袋收好,去外面看了看白玉荷房间里的情况。   门突然打开,一盆水便泼了过来,叶秋愣了一下便跑过来看楚樱有没有被淋湿,“不是让你回家吗?在这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换衣服,别冻着了。”   楚樱看着叶秋眉头紧锁,往大门把自己推了一下便又进屋关上了门。王柰园拿着面巾把楚樱身上的水稍微擦了擦,“快回去穿件干的衣裳吧,这开春天还是很冷的,叶秋忙完了就会回家的,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楚樱鼻子一酸,眨了几下眼睛便往门外走去,虽然自己理解叶秋正忙着,语气态度不是很好,自己也不应该在那边晃悠,但心里还有有一些些难受,在自己心里叶秋一直是个不会大声说话温柔的女子。   楚樱把倒在地上的墨汁擦干净,继续练字,因着这个字体自己之前不是很熟悉,便一直照着字帖练习,这冬天天冷,除了每日锻炼便练习书法,现在竟也能练得和这字帖上的不差分毫。   楚樱把门外架子上的墨条翻了身继续晾晒,这墨条楚樱都用了快一箱了,楚樱拿起一小个木块放在桌子上刻着,旁边的麻袋里都是刻废的小木块,这几天便能拿麻袋去当柴烧,原先楚樱刻字刻一个废一个,现在倒是十个里面能出一两个好的。   “生了生了,总算是生出来了,把我也急坏了,中午吃了那么点可够?我再弄几张饼子吧。”叶秋把刚才没洗完的衣服继续洗着,这冬天除了贴身衣物,外衣便没有洗过,虽然不走动但还是有些脏的。   “生了几个?是男是女?”楚樱穿上鞋子正要去看看生出来的娃娃。   “一个,男娃娃,不过她肚子那么大,生出来的倒是不大。”楚樱听着觉得不对劲,白玉荷那个肚子至少应该是个双胞胎,白玉荷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没怎么胖,四肢还是比较细的,所以那么大的肚子一定不是吃多了吃出来的。   “应该是两个才对,我去看看。”楚樱走到王柰园家门口还能听见白玉荷微弱的叫喊声。   “这肚子怎么没有小下去,还有那么大啊,这里面不会还有孩子吧,雨荷,你再使点力。”楚樱听着王大娘这样喊着便马上跑回去叫了叶秋。   楚樱见着被王柰园抱着的孩子,看着真心丑,脸皱在一起像个小老头一样,不想再看第二眼。   “怎么了,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娘说我小时候还难看呢。”因着白玉荷那边还在看有没有第二个孩子,王柰园便把米汤慢慢喂了一点给孩子,这孩子才稍微停歇一会儿,不怎么哭闹。   “怎么还有啊,你使点力,这出来了一只脚,这可怎么办啊,王大娘,这一只脚怎么办啊……”叶秋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了,没成想这边还没结束。   “没有办法了,雨荷,再撑一会儿,这娃娃就快出来了。”楚樱在门外急得直跺脚,看着一会儿看着娃娃一会儿往这边张望的王柰园。   楚樱走到厨房帮忙烧水,这小娃娃自己可不会管,而且那么丑,抱都不想抱。   “娘,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啊……”楚樱往炉子里扔柴,听着这已经喊不动的声音,楚樱决定一定不要生娃娃,这简直是鬼门关走一回啊。   “雨荷,雨荷,你别昏过去啊,你醒醒啊,这可怎么办呢,这大的小的怎么办啊。”王大娘跑了出来手足无措地抱着王柰园。   叶秋追出来,扶着王大娘,“王大娘,这时间这么久,这孩子恐怕也是保不住了,还是把大人保住吧。”叶秋递给王大娘一根木棍,点了点头。   ☆、做纸印刷   楚樱远远的看着裹得严严实实正捂着鼻子抽泣的白玉荷,王柰园挖坑的手也有点使不出力,王大娘看着挖的洞差不多了便把一个裹好的布包放了进去。   “玉荷别哭了,你这刚生产完就不要下地了,这小娃娃保不住的,现在好好安葬你也别忘心里去了,还有一个孩子不是嘛。”王大娘给白玉荷顺了顺背,这月子期间哭多了眼睛会不好。   白玉荷跪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这孩子命不好,虽然自己后来还是生出来了,但已经是死胎,只能把她下葬了,如果自己能吃的好一些身子硬朗一些,或许这个孩子就不会死,这样就有一对龙凤胎,那多么可爱,不过这荒年自己能留下一个孩子已经很不错了。   王柰园把白玉荷扶起来,把土快点盖上,要不然玉荷看了更加伤心。叶秋把楚樱的眼睛捂住,“不要看了,回去吧,我们也帮不上什么。”   楚樱虽然之前对白玉荷不待见,但是看着她失去孩子这般心痛自己还是有些同情的,这世道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楚樱回去之后就慢慢开始把肥料铺在化了雪的地上。   把红花和蓝草的种子进行育苗,紫草的种子收的比较少,而且种起来和收获的时候都比较麻烦,收藏要密封,要不草变黑就不能再用,所以便没有种紫草。   等着到了二月中旬楚樱便在每天傍晚的时候和叶秋一起移植这些育好的苗,都种完也不过才一亩地,只好把已经长的比自己高的果树苗都移植到新开的地上。   挖好了大坑在里面放上较厚的马粪,然后铺上些土再把果树苗放进去,这样可以增加一些肥力,等着浇了水,看着还有三亩地便种上了麦子,这麦子可以在入冬前收获。   等着红花和蓝草收了种子那明年便可以把这麦地换了。“沤制的稻草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做吧。”   楚樱再看了看西边的这片地便把手洗了洗继续抓紧干活,之前还有些稻草剩了下来,叶秋便把那些沤制了起来,等这些做完楚樱便要去寻找原材料,或许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再收一些。   “楚妹子,之前真的是谢谢你了,还有叶秋,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帮忙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来,楚樱你拿过来的栗子和米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我和柰园不知道要怎么报答。”白玉荷做好月子看起来比有了孩子之前还要稍微瘦一些。   “我这月子也做好了,想着之前你们有做些活计,我在家也没事便过来帮帮忙,算是答谢你的恩德,你如果不嫌弃有什么活计便交给我吧。”楚樱看着白玉荷态度诚恳,脸上堆着笑,便让叶秋给她安排一些事情。   “楚樱,这稻草再过几天可就没有了,要不我去村民那里收吧,如果放消息出去又怕和之前一样,来太多人了。”楚樱看着白玉荷挽起袖子正踩着椿子的一端,干起活来确实挺卖力的,叶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手,楚樱回过神来,自己也确实怕这个问题。   “你们可以规定一个月里哪一天收就好了,在那一天让他们送来你们收,你们自己到时候看能收多少,够用几天,那这样村民也能有些收入,你们也不会一下子太忙,累坏了。”楚樱听着白玉荷的建议觉得还是蛮有可行性的。   “那就你四处告诉一下村民吧,然后你来组织。”这应付村民的事楚樱可有些做不来,这人一多,一吵闹,楚樱就觉得不自在。   “这……好的。”白玉荷以为楚樱只会让自己做些杂事,但没想到她交给自己这样重要的任务,之前自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但她不介意,还好几次帮着王家,自己不能再心存芥蒂,现在自己和王柰园都有了孩子,不再介意王柰园会和楚樱发生什么。   等着这边忙完了,白玉荷便去几个相熟的人家把这个消息说了,回到家做好饭喂过宝宝便早早睡了明天会有得忙。   因着这稻草村民早就都割回了家第二日便都早早抬的抬,拉的拉都运了过来,加之楚樱的家已经来过几回也比较好找,等了一会儿,便还是换粮,这还是40捆一升米,不过现在米那么金贵,能换一些是一些,反正稻草是用来烧柴的,这没有柴火可以去山里砍柴也不碍事。   楚樱培纸,看着外面井然有序的人群,叶秋,白玉荷和王柰园三个人就可以把收稻草的事情做得很好,自己也算可以省点心力,专心培纸。   这往后便是8天收一次,这样原材料也能供应上,整个流程也就活络了起来,加之白玉荷每天都来帮忙,王柰园也是送了木柴就帮着椿打纸浆,这做纸的工程倒是快了许多,每天能稳定出产半个马车的纸。   等着堆了半个屋子的如纸,楚樱便让黑炭来拉走,这产量稳定,黑炭也每过3天来拉一次如纸。这做纸的生意总算是稳定下来,楚樱空闲的时候便继续刻字。   等着5月中旬的时候总算是把常用的字都刻了出来,放在了特意让齐叔做的大木盘里,这木盘可以转动,这样方便找字,自己刻字就是为了做活字印刷。   这里纸张不流行还有一个原因楚樱觉得是书本都靠书写来做副本,比较费时间,而且这样也费人工,所以书本比较贵,费用和一本竹简差不多,一点优势都没有,除了翻阅方便点。   如果自己能解决印刷的问题,这样自然能降低书本制做的时间,这样或许就能拉升纸张的销量,不过这都是楚樱的设想,并没有把握,不过闲着也是闲着,等着把不常用的字都刻好,楚樱就可以开始试着印刷有些东西出来了。   虽然把字按着部首分开,但把一页纸找满还是费一些时间,而且一些常用字刻一个还不够,需要刻多些,这样才能凑好整个版面,楚樱第一次做便只印刷了20份,等着一整本印刷完花了3天的时间,想着电脑和打印机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自己要花那么长时间,真的很崇拜科技的进步。   不过每次印刷都要重新排版,一些常用的书便要重复劳动很多次,楚樱便试着在一整块木板上刻字,然后把一本书的木板都归置在一个木盒子里,这样要印刷的时候就不需要再一页页排版,不过这只限于常用的书。   因着印刷需要很多的墨,之前制作墨条留下来的次等墨灰已经用的差不多,得多烧一些松烟,上等的可以拿来做墨条,次等的可以用于印刷,这样也不会浪费。   不过印刷用的纸用竹子做出来的最好,刷上墨,铺上纸,用扑子捶打好出来的效果是最好的,别的麻纸和草纸做出来的都会有一些不完整,麻纸还好一些,用稻草做出来的最次。   如果要大量做书的话,这竹林是必不可少得,自家那片竹子虽然长高了一些,但拿来做纸做不了多少,等着进城的时候得和陆明说说这事。   ☆、买院子   楚樱坐在竹排上顺水而下看着这一大片的竹林一直沿着河边蔓延下去,这里的竹子足够做上几年的竹纸了,而且旁边就是水源,主要位于村落的下方,河流再往下便是到了山间,陆明说要再走好长一段水路才能到下一个村落。   看了十多个地方,就这个地方比较好,而且沿河的另外两片竹林也可以收购,到时候砍了顺流而下就好,也省去了运输的麻烦,“这要多少银子?”   陆明抱着暖炉睁开眯着的眼睛,“钱不是问题,你不用考虑,这年岁不好,这几家都急着卖掉换银子呢,你就说要哪块或者哪几块就好了,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去办。”   楚樱有一种这一片竹林都被我承包了的感觉,“就这一大片,和刚才河边的那两块都可以收购,这些够用个几年的,在这边制作纸浆运回去做也可以,直接在这里做也可以,可以走一段水路,还是比较省事的。”   “嗯,阿贵,记下。”陆明半眯着眼看着笔直站在竹筏前面的楚樱,长发随风飞舞,青色的长袍下显瘦的身躯,就和河边的竹子一般,腰间的细带更加把楚樱纤细的小腰勾勒出来。   楚樱回过头来,看着晒着太阳慵懒的躺在竹椅上的陆明,这家伙一上竹筏就躺在那里,真的是有够懒的。   楚樱这一回眸,真的是盈盈一握楚宫腰,赛雪肌肤温如玉。风凌秀发仙人资,双眸清澈天媚生。有那么一刻陆明竟然被迷住了,不过这娃之前没这么白的,估计是过了一个冬天养白了不少。   “少爷,还有东市西街的三个铺子和西市拐口的两间楼宇要买下对吗?这事我就一起去办了。”阿贵在一小本竹简上认真记着。   “你还要买铺子?”楚樱只想着在这个年岁能吃饱,而陆明已经利用荒年打算好好赚一笔了,这买铺子,楚樱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手上粮食和银两都不够。   “是的,现在铺子贱,一些家底不厚的只能抛售一些铺子,你要不要买上一间?阿贵,楚樱现在一共有多少银钱了?”   阿贵闭目思量了一会儿,“上次记账是十五两多,最近生意越来越好,现在应该有18两银子多才对。”   楚樱喜形于色,加上上次没有拿的熊掌钱,自己有个20多两应该可以买个小铺子。   陆明看楚樱笑的有些东倒西歪的,这疯婆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和别的府里的大小姐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自己居然还会对这个小娃娃有感觉,真的是最近没出去看看姑娘养养眼了。   “邱叔,有什么好的铺子,你和她说说,等下回去带她去看看。”楚樱坐在捐客邱叔旁边仔细看着他手上缝起来的一本布书。   前几页是几张地图,邱叔指给楚樱看那些铺面的出售的,顺便把价格一个个报了出来。楚樱听着这30两,50两,100两的,原本还觉得自己有点小钱,现在看来是买不起了。   “这里是多少?”楚樱指着快靠近城郊的地方。   “这原来是一处雅苑,不过早些年就关了,这位置比较偏,不过30两,这是三层的之前去看过房子还是很坚固的,主要就是位置偏,做买卖恐怕没什么人。”   楚樱看着这栋建筑旁边有几个小的图,“这旁边是铺面吗?”   “不是,这是和雅苑一起的一些别院,这旁边这条小河可以通大河去别的地方,不过比较绕,没有去码头顺路,所以没什么船只经过。”   楚樱看着旁边的小河绕出去果然是可以到大河的,也确实有些绕,楚樱把雅苑周围画了一圈,“这一个范围一起要多少银钱?”   “这个……这些别院就这栋是两层,别的是一层,都不大,这地价倒是不贵,就这些别院值些钱,这一片一共的话要恐怕要40两,这是最少的,如果不是陆少爷的朋友可没那么实惠。”邱叔心宽体胖,笑起来倒是蛮慈祥的,不过楚樱觉得要从自己这边拿钱去的都不是好人。   “我看看,哪一片,你是要开雅苑吗?你知道雅苑是做什么的吗?”邱叔跑过去指给陆明看,脸上还是一样的面带笑容,并无露出尴尬。   楚樱蒙头蒙脑地瞪着眼睛看着陆明,听陆明这样说应该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地方,不过邱叔都说那是几年前的事,而且这价格确实划算,到时候去看了如果还不错那便可以收入囊中。   “邱叔,我们这就绕过去看看吧,这有些年份,我记得有一些别院可有些破落了,您可能许久没去过所以不知道,这可能不值40两了。”陆明虽眉间展笑,但楚樱越发觉得这笑得那么狡黠。   “额,是的,还是看看比较好,看过都放心。”等着绕了点好一段的路才到了邱叔说的雅苑,从远处看去毫无人烟倒确实有些荒凉,也没有上岸的扶手,只能一人先上岸拉着别的人,竹筏也是绑在了一颗树上。   这雅苑也确实如邱叔所说,有一栋三层楼的主楼,虽然外面看着黯淡了些,但走进去里面看到木料用的都是上等材料,不过有些年岁木料已没有了光泽,一些开始脱皮,不过倒时候整治一下便能焕然一新。   陆明站在窗边远眺,摸着有些斑驳的窗子,回头看着正四处查看的楚樱,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便悄悄过来。   “怎么了?”   “这雅苑之前闹过官司,这雅苑的主人之前爱慕一个书生,资助他进京,给他银两打通关系,这书生后来做上官不过未来迎娶她,这雅苑的主人便进京寻他,才得知他早就违背诺言有了新欢,后来闹到被那书生使绊入狱,这里别的姐妹把雅苑买了筹钱才把她赎出来,不过她杀了那书生的正妻便投河自尽了。”陆明说的虽是轻描淡写,但楚樱看着这破败的雅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陆明看着还是一脸懵懂的楚樱,这娃娃一定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你是真的想要这个院子吗?”   楚樱笃定地点了点头。虽然这里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于生意人来说有些晦气,但毕竟那雅苑的主人不是死在这里的,而且她或许也希望这雅苑能重新绽放光彩。   “慢慢逛逛吧,我来搞定。”陆明拍了拍长袍,似乎上面沾了灰一般,潇洒地朝邱叔走去,看着倒是有几分英姿。   楚樱再去别的独院逛逛,这一个大院子里倒是景致蛮多样的,不过长时间未打理,这荒草遍地,除了主楼倒是有8个独院,各具特色,有在湖中央的一栋,竹林的一栋,和别的几栋,有一栋的后面竟还有围起来的篱笆,旁边放着农具,估摸着先前还有人在这里耕种过。   “叫你随便逛逛,没让你走这么远吧,还以为你被拐走了呢,谈好了,这雅苑也是经了几手,这些院子都是好的,稍微整治一下就好就是名声不好加之位置偏远这价格是一降再降,原先可是要80两最少的,现在年岁不好,这买主想着早点脱手,我压到了35两。”陆明坐在廊边上,看着衰败的池塘中折落的荷叶。   ☆、抄书遇宿敌   “嗯,我能先支点银子吗?”多支点银子陆明应该是不介意的,陆明不差钱。   陆明丢了块石头在小池子里,抬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樱,“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买了这么大个院子要做什么,别告诉我是要开雅苑啊……”   楚樱只为了建图书馆,这事以后肯定是瞒不过陆明而且也需要他的帮助,“这如厕用的纸是已经慢慢打开市场,以后销量不是问题,但这书写的纸却没有好的环境,这和如纸不同,有钱人家不屑于用纸,没银钱的人也没必要买纸去读书,读了书也做不上官。”   楚樱边往外走边说着,“我在刻字,为了印刷,就是木头上有凹凸,把字排好刷上油墨就可以出一页书,这比手写快多了,我打算把主楼都摆满书,会有一些人愿意花钱进来看书的,而且还可以做书的出售。”   “虽然不是很懂你说的,但等你做出来了记得要先送我一本,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应该占一份呢,你这做纸是不是用我买的竹林啊?”楚樱看着陆明眯着眼睛奸笑,这唯利是图的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放过赚钱的机会,楚樱原本还打算忽悠过去呢。   “那是自然,不过你最多只能占三成,我的方法占四成,往后的运营是我来做,占三成,你看你花了银钱,买了这些竹林就可以有钱分是不是很划算?”陆明看着有些滑头滑脑的楚樱,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计较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要给我我总不能不要吧。”陆明仰天大笑,超过楚樱赶紧走开。   “你……到时候我把论语装好给你送去。”之前王柰园送自己的是《论语》和《孟子》还有一些别的启蒙读物,这些自己除了论语能看懂,别的只不过是能书写和认识。   “这些你能看懂?”   “不懂,能认识。我只有两本,《论语》和《孟子》。你那有什么好书吗?我去你家抄录过来。”这一本论语就得用十几卷的竹简,楚樱可不打算把陆明的书搬回来。   “好,你有空就来吧,等我那边的抄完了带你去清言老先生那边,他可有不少书呢。”楚樱原本想着自己去买一些常用的先印刷,现在看来可以省不少银子。   “好的,好的。”看着楚樱头点得和拨浪鼓一般,高兴地一下就蹦到了竹筏上,站在竹筏上的邱叔和阿贵都晃荡了一下。   “小心点,别摔着了。”陆明看着楚樱这不稳重的样子,以后要卖书,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着书生们扯着嗓子吼着快来买书。   陆明原本以为楚樱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但等着这孩子在书坊抄写了大半天书都没有怎么起身去玩耍的时候,陆明觉得楚樱还是有温文尔雅的一面。   “这字倒是不错,和谁学的?”陆明喝着奶茶,吃着糕点故意吧唧嘴诱惑楚樱,但她没有抬过眼,一直专心在抄写,字迹工整,书面整洁。   “和字帖学的。”   “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你这练得还是不错的,就是和字帖上不差一二,这一点都没有你自己的风格。”陆明看着阿贵在门外招手,便挥了挥手让他不要打扰自己看楚樱抄写。   “还好吧,我觉得那字帖上的字比较工整但又不失笔锋,看着不会太过枯燥也不会太难认,而且我练了那么久恐怕改不过来了。”楚樱刻字也是照着字帖上的刻,那是启蒙的字帖,虽没有大家洒脱不羁的风范,但俊秀不失大气也比较和自己的胃口。   陆明看着阿贵还在门口招呼自己没有走开,便起身去问。“少爷,宇文歌在偏厅,老爷让你去招呼一下。”阿贵轻声说着,怕少爷不开心,每次有这样的事少爷都不是很耐烦。   “让姨娘去就好了,我不去。”陆明说完就要回屋,不过还是被阿贵拉住。   “少爷,老爷说拖都要把你拖去,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您就稍微去一去,再回来吧。”陆明看了看就好像钉在矮桌旁的楚樱,自己就算走了这娃娃也不会察觉吧。   “好的,你等我下。”陆明在小炉子里加了些碳,初春还是有些冷的,女孩子喝凉的不好,“这奶茶我给你热着,有什么不会写的字你空着回来的时候我教你。”   陆明看着楚樱点了点头便整理了一下衣裳跟着阿贵去招呼语宇文歌,等到了嘘寒问暖几句便只是在一边听着她们几个女人谈天说地。   薛姨娘看着陆明一直往门外看,而且这谈的都是些闲言碎语,陆明肯定是不爱听的,“明儿,要不早些回去吧,等着吃饭了叫你。”   宇文歌站起身来,走到陆明的旁边,“臭小子,听说你有不少兵书,带我去看看吧。”   陆明也不知这平日里只关心胭脂水粉的大小姐怎么想看兵书了,“你要看到时候我给你送到府上去吧,我不喜欢别的人在我的屋子。”   宇文府的徐夫人笑眯着眼,给薛姨娘使了个眼色,“明儿要不中饭你们两个就在屋子吃吧,也能聊聊。”   “我不喜欢于他人共食。”薛姨娘看着有些反感怒目看着徐夫人的陆明,忙笑道:“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就让他去吧。等着饭好了给你送到房间去,歌儿也不要生气,明儿就是这个性子,随他去吧。”   宇文歌虽然表面还是浅笑着说没事,但心里却不是滋味,自己还算有些姿色,虽未倾国倾城但也有不少追求者,哪一个不是对自己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但唯独陆明从不买自己的帐。   “姨娘应该知道我要吃什么吧。”陆明看着两边都要讨好的薛姨娘,楚樱来府上她是知道的,自己可不想带楚樱和这两个婆娘一直吃,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们怎么数落楚樱,到时候楚樱心里有疙瘩不来府上那就惨了。   “我知道的,你去玩吧。徐姐姐,你这手镯倒是很精巧呢,是哪家店里买的?我都没有看到呢。”薛姨娘拉着宇文氏的手,摸着那手镯。   “这是凤翔斋特意为我做的,薛妹妹啊,你说你,都嫁过来那么多年,怎么对陆明都不管教一下,你看他现在那么没礼数。”   薛姨娘笑道:“陆明平日里还是很懂事的,可能今天起得早了些有些恼了,小孩子嘛,开心不开心的总是无常的,不过歌儿确实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懂事了。”   “那是,还不是多亏得我教导,我嫂嫂你也是知道的,身体弱,歌儿啊可以说是我带大的。”   宇文歌坐着也挺无趣,便说随便出去走走。陆府自己是来过几次的,路也挺熟,路过厨房便想看看陆明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到时候自己也好讨好他。   “这食盒是给陆明的吗?”   “是的,宇文小姐。”   宇文看着这食盒还蛮大的,里面倒是有7道菜,多是些鱼和肉的,还有一道甜食,如果自己没记错陆明是不爱吃甜食的,也不知怎么会有这道菜,便跟着厨娘一起去陆明那里看看,就算他再不喜欢自己,自己去了合着礼数都应该留自己吃饭才对,这7道菜他自己一个人那是肯定吃不完的。   不过到了陆明房里就见着他握着一个男孩的手正练字,陆明好男色自己还是有些耳闻的,但想不到他在家都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吓人看到了传出去坏了名声。   “陆明,你不是说不喜欢别人到你的屋子吗?你不是说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吗?那他呢?他是谁?”楚樱被这一进来就嚷嚷的女子吓了一跳。陆明顺了顺楚樱的背,默然抬眼无所谓地看着宇文歌。   “樱儿,你,你怎么在这,你……”宇文歌看着陆明怀里的宇文樱,虽然比之前脸上多了些肉,但这小贱人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留宿   宇文樱从小就体弱一些,如果不是自己常年在她的药里面放加重寒症的药物她调理几年也可痊愈,看着现在能走能在站的宇文樱,这些日子没有给她下药看来她是好了一些。   而且脸上没有任何的伤疤,白玉荷那贱蹄子居然谎称宇文樱虽然没烧死但破了相,当初还帮她还了被继母贪掉的聘礼,真的是收了银钱不办事,那时候她说恨透了宇文樱可能也是骗人的。   楚樱看着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姑娘,自己不觉得见过这个人,但还是微笑以示友好。   宇文歌强迫自己不要失态,柔声道:“樱儿怎么在这里?离了府多日还好吗?我一直让奶奶接你回来,但是奶奶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家里管得严我都没时间去看你。”   “没事。”这个姑娘这样说,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那个宇文府大小姐,看着她对自己似乎很和善的样子,不过她说的话楚樱就不是很能相信。   “你们认识吗?”陆明原以为宇文歌要继续指责自己,但她居然和楚樱谈上了。   宇文歌做下来抱着楚樱,“这衣服料子怎么这么次啊,她是我妹妹,从小多病从未外出所以没多少人知道,她叫宇文樱。”   楚樱想起之前家里失火捡到的银盖子,那时候拿给陆明他说是宇文歌的,这个宇文歌不是善茬,现在还和颜悦色的和自己套近乎,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陆明看着被抱得有些不舒服的楚樱,忙把宇文歌拉开,“你把楚樱抱坏了。我从未听你说过你有个妹妹。”陆明把有些呆住的楚樱拉到就餐的矮桌旁,给她盛好汤和饭。   “抄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先吃吧,边吃边聊。”楚樱看着一桌子的菜已经顾不得旁边的宇文歌,这在别人的府上这妮子总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宇文歌看着楚樱第一筷就夹了那盘甜食,看来这甜食是陆明特意给她准备的,小的时候宇文樱体弱,母亲和父亲便对她格外疼爱,自己这个嫡女却备受冷落,自己偶有抱怨也被指责不懂事,后来只能装好姐姐。   小的时候原本想把宇文樱推到湖里冻死,但她命大还是救了回来,后来为了不让人察觉,也是少量的加药让她寒症加重,就想着她能慢慢自己死掉,但这小贱人却一直苟延残喘怎么也死不掉,自从她和她娘搬离了府上,宇文歌以为自己不用再装好姐姐,但没想到她现在身子居然好了起来,而且不知怎么的还勾搭上了陆明。   “樱儿是怎么认识陆明的?”   楚樱嘴里都是肉肉,看了一眼陆明让他帮着自己回答,“吃点菜,脸都要撑坏了,上次她帮我挡酒,还去过你府上呢,后来我们就认识了。”   上次自己也有些不谨慎,而且那时候宇文樱喝醉了一直靠在陆明的肩膀上自己确实没注意,如果那时候能察觉自己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陆明。   “那现在是来做什么呢?”宇文歌让婢女拿个碗也盛饭就在这吃了。   陆明用筷子止住那婢女,“这些都是楚樱的,她饭量大,没给你准备,大厅那边应该开饭了,还是去那边吃吧。”   楚樱看着宇文歌面有怒意但还是笑着坐在一旁。虽然楚樱不怕她但还是不要早早交恶的好,“我只是喜欢书,来抄一些罢了,抄完了我就回去了。”   “是吗?既然进城了便回家坐坐吧,我去和婶婶说一下。”   楚樱见宇文歌缓缓起身,这女人肯定不是真心待我的,也不知她到时候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反正自己已经从宇文府分出来了,那些亲戚也未曾来找过自己,自己自然不用记挂他们,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不用了,我娘不许我踏入宇文府半步,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楚樱埋头吃饭,不想再多搭理宇文歌。   宇文歌喜形于色,但还是皱起蹙眉,做出惋惜状,“二娘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也是一家人啊。”楚樱现在离开了宇文府不过是普通村童一个,虽然有些姿色,但身份早就和自己云泥有别,如果她不再和宇文府有来往,那自己也不用担心她能翻出什么浪来,而且就她这样的身份,到陆府只配做个小妾,到时候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宇文歌看着楚樱只顾着低头吃饭,想着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知道吃饭睡觉喝药,天真的喊自己好姐姐,这样无心无脑的孩子自己还觉得会有威胁真的是太高看她了,现在她估计也知道身份不同,对自己也没有那么热络,这样正好,自己也不用再装什么好姐姐了。“那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楚樱吃完把甜食用纸包起来,这样好吃的东西要拿回去和叶秋分享,“都吃完吧,我让厨房再做你再带回去,你吃饱了吗?”   楚樱把嘴角的饭粒舔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陆明的心中已经变成一个大胃王。“吃好了,我要去抄写了,刚才还有些不会的呢,你吃好帮我看看吧,我得快点抄,等下就要回去,要不回去晚了叶秋会担心的。”   “你要回去?这你可得抄好些日子呢,不如住下吧,我旁边有间弓室,你不嫌弃就在那里睡吧,等下我让阿贵整理一下。”   楚樱看着满满几个柜子的竹简,确实要花好些日子才能抄完,自己如果每日来回这路上也会花费不少时日,既然陆明提出可以留宿那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就是没有和叶秋说过。   “那今日我就先回去吧,回去和叶秋说明,然后稍微带些东西过来就好。”   陆明给楚樱磨着墨,“不用,反正黑炭都要去运纸回来,就让他带话回去就好,让叶秋把你的东西打包就好,这样也省得你来回颠簸。”   “恩,好的。”因着书目繁多,楚樱先抄录陆明说常用的书籍,等常用的抄完已花去了3日,原本以为比较容易的抄录工作现在倒是越来越觉得乏味和枯燥,也实在很费时。   “楚樱,喝些红枣桂圆粥吧,按陆明说的加了许多的糖。应该是蛮不错的。”在陆府的这几日倒是没怎么见着陆老爷,陆明说陆老爷来来走走不怎么在家,倒是薛夫人常给自己做些好吃的吃食,对自己很体贴。   “真的麻烦二夫人了,不用的,中午吃的蛮饱的了。”楚樱接过薛夫人递来的粥。   “陆明说你爱吃,虽然年岁不好,但好歹是做粮食生意的,这吃的还是能管够的,你多吃点吧,晚上要吃什么?”   楚樱看着薛夫人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好意思,“真的不用了,二夫人,我什么都能吃的,您不用费心,您做自己的事吧,这么麻烦您,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谢您了。”   “不用,你能多陪陆明玩,看着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这孩子脾气怪着呢,你来了他倒是乖了许多,脸也不阴沉着,现在做事都更加勤快了。”楚樱这几日倒是没怎么见到陆明,看来是出去做生意了。   等着快晚上的时候楚樱抬眼见着油灯已经被人点上,虽然有些黑烟,但能看得清字迹就可以了,伸了伸懒腰,敲了敲脖子,这矮桌就是不怎么方便。楚樱把写完的书放在大木盒子里,拿出新的本子继续抄写。   这些本子是让叶秋把纸张对折缝制起来,然后一小本一小本粘在一起的,这样一本能多写些字,不用一小本一小本放着麻烦。   ☆、探病   “早些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明天你又要早早起来,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快点去睡吧。”陆明拿起铜质的烛台,引了火准备送楚樱去旁边的弓室。   “好吧。”陆明的弓室放满了弓箭,除了墙上挂的还有柜子里的看起来有几十把,而且还有10多个柜子的兵书,楚樱觉得抄录真的是个繁重而且浩大的工程,现在只是抄录就已经很费时,到时候印刷更加需要花不少时间。   楚樱的床是在弓室的一边搭的木板床,虽然是木板床,但是陆明命人铺了两层褥子睡起来倒也柔软,“你也早点睡吧,最近都没怎么见你,应该是忙事情去了,你也不要累着了。”   陆明把弓室的灯油点上便把帮着楚樱把门关上,看着手上铜质的烛台,想着这几日在查清那时候楚樱家里着火是何人所为,那时候楚樱拿着银质的火折盖子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只是好奇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这是和宇文歌有着关系。   因着楚樱那时候家里着火并未报案,所以线索散乱难以入手,不过还是从嫉妒楚樱四处散播楚樱不详谣言的白玉荷找到突破口。   因着宇文歌和白家有金钱上的往来陆明觉得这件事和宇文歌有莫大的联系,不过现在楚樱和白玉荷似乎处的还可以,自己没必要查出什么真相。   不过原本以为宇文歌只是骄纵惯了的大小姐,但现在看来宇文歌对楚樱似乎有难以化解的敌意,要用放火这样非常的手段来让楚樱消失。之前楚樱找过自己问那银质盖子的事之后就逃走了,估计她也知晓有人对她不利。   这件事陆明不打算说破,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以后小心处事就好,等着把阿贵抄录过来的账本核对一遍之后陆明便洗漱就寝。   第二日陆明在吃早饭的时候听着二娘说宇文府的老妇人染了疾已经好几日卧床不起了,这事陆明觉得和楚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还是等着饭后找楚樱说明了这件事。   楚樱放下笔,有些茫然地看着陆明,当初宇文府把原主和娘亲赶到了乡间,只分了那么些薄地,而且不闻不问,他们心里早就对自己没有半分情谊,自己没什么必要去探望老妇人。   不过如果娘亲在,无论老妇人做了什么她也会去探望尽孝,虽然自己不是很情愿,但原主的父亲离去,未能给老妇人尽孝,那自己这个孙女应该稍微体贴一下老人的。   “你下午有时间吗?陪我去一趟吧。”   陆明看着楚樱为难的样子,知道她心里的是愿意去的,“好的,我没什么事。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去,反正你和他们已没有交集。”   “毕竟是父亲的娘亲,要去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要带些什么。他们定是不缺什么的,我买了恐怕也是浪费银钱又被嫌弃。”楚樱看着自己这身粗布衣,虽然干净整齐,上面有叶秋的绣作,不过布料确实寒颤了一些。   陆明看着楚樱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便去衣柜拿了几身适合楚樱的新衣裳,“你看看哪套合适,这礼物你不用操心,按礼节,我也是要去的,你随我去便好,不用带什么。”   听着陆明这样说,楚樱也算放了点心,不过当站在宇文府的门口,楚樱手心里还是出了不少汗。陆明把楚樱的手拽在自己的手里,“没事的。”   “陆少爷您来了,里边请。”宇文府的陈设比陆府更为华丽,布局更为大气,仆人和随从也多些,虽然看着奢华富贵,但不比陆府来的温馨。   进了府先是去和宇文氏打招呼,再由仆人带去老夫人的房前,老夫人的房前倒是没有宇文氏那边左右簇拥着许多人,不过几个贴身的丫鬟。   楚樱看着房前花丛中堆成一堆的药渣,看来这老夫人是真的病了许久,“宇文奶奶,您身子那么硬朗怎么就病倒了,我来看看您。”   楚樱看着床榻上满头灰发面有些许皱纹的老奶奶,看着她对陆明笑,倒也慈祥和蔼,不过当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孩子是?”   “我是楚樱,来看看奶奶,看您好些便走,不打扰。”   老夫人看着一身男装颇有些英姿的楚樱,这孩子穿着男装倒是和他爹爹有几分相似,不过命太硬,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这孩子会带来祸害,长大些也确实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所以自己一直不待见这个孩子。   “现在看过了就走吧。”老妇人握着陆明的手,靠在靠枕上,头也不往楚樱那边看,冷冷的比使唤下人还陌生。   陆明见楚樱行了个礼正要走,便拉住她,“宇文奶奶,楚樱给您带了些东西……这是她买来送给您的。”   老妇人瞟了一眼那小小的人参,这样的货色也敢拿来送人真的是不怕寒掺,“拿回去吧,还能退就退了,我不需要,以后你也不用这样想着法子来讨好我,没用的。你真的想我好就不要来看我,你难道想着把我也克死吗?”   楚樱看着仍然是一脸漠然的老妇人,那轻蔑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楚樱强颜欢笑道:“这不是我买来送给您的,我买不起,就连这身衣裳都是问陆公子借的,我自己只能勉强温饱,没有闲钱来买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只是来看看您,看您还有力气生气,应该是还硬朗,那我便告辞了。”   老妇人看着比之前有气色些的楚樱,以前这孩子柔柔弱弱话都说不完一句,现在倒是能和自己呛声了,不过再怎么变都是祸害,把她赶出宇文府是对的,要不然对到时候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灾祸就麻烦了。   “楚樱……”陆明虽然也看得出宇文老妇人对楚樱真的不是很友好,但是还是和宇文老妇人寒暄几句再出去寻楚樱。   “明儿,樱儿这孩子命硬,你还是离她远点好。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一起来,但既然你和歌儿有婚约,那就不要和樱儿这个我们全家都不待见的人有来往的好。”   陆明先行了个礼,“宇文奶奶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好奶奶,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楚樱有这样的偏见,但这孩子勤恳乐观,真心待人,不能因为她父母的离世就这样对她一个孩子,她也是您的孙女,她本不想来,但我说了您生病,她还是来了。”   “她不是我的孙女,她克死了我的儿子,没把她投湖就不错了,咳……你走吧。”宇文老夫人由着仆人扶着躺下。   陆明现在才知道这宇文老妇人对楚樱竟有这么大的执念,这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反正楚樱和宇文府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便随宇文奶奶怎么想吧。陆明看着门外红着眼双手捏紧成拳微微颤抖的楚樱,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你说,不应该让你来的,我们走吧。”   游廊转角处,宇文歌看着两人相拥携手走远,捏紧的粉拳在墙壁上重重捶了一下,吃疼的咬住嘴唇,楚樱这小贱人和她娘亲一样就会用眼泪装柔弱来勾引男人,不过才11岁的孩子就这样会使手段,自己或许不能轻视她。   ☆、做礼物采买   回到陆府楚樱问陆明要了些上好的梨花木料,用小刀慢慢刻着,那宇文老夫人长时间卧床腿脚一定不舒服,看着旁边有捏腿的侍女,估计宇文老夫人的腿有些水肿。   自己没有钱财买贵重的药物,不被允许能照顾宇文老夫人,所以只能想着法子做一个疏通经络的滚轮,到时候让陆明以他的名义送去或许能聊表安慰,自己也算尽了微薄的孝道。   “这是在做什么?这一个个有孔的小圆球上面怎么有刺啊……这要打谁啊?”陆明拿起放在篮子里的小木球。   “这个是给宇文老夫人做的,等打磨光滑了就组装起来,可以这样推,能疏通经络。”陆明看着楚樱拿粗麻布把手柄打磨的都有些发亮了,楚樱知道宇文老夫人生病还是比较上心的,不过却从未喊过她奶奶,一直以老夫人相称。   “嗯,等你做好了我给你送去,最近我看你抄录书籍实在太累,而且这也是大工程,你一个人肯定做不来,所以请了五位书生来帮你一起。”陆明让那五位书生进来和楚樱认识一下。   楚樱见着他们作揖,自己也弯腰抬手回礼,“还是让他们来做比较好,一开始也是自己不自量力了,还以为抄个几天就能抄完。那我这个滚轮做好就回去吧。竹林那边的地办妥了吗?”   “地是办妥了,你不抄了吗?”陆明请着几位书生本来是为了给楚樱分担一下的,没想到楚樱却要回去了。   “如果竹林那边地办妥了我就要去置办些东西开始造纸坊了,等纸坊造起来这边应该也抄写的差不多,那时候可以开始印刷了。”   陆明看着楚樱把梨花木枝桠稍微掰开一些,把串好小圆木的棍子插在挖好的两个洞中间,等着调试一下楚樱在自己的腿上试了一下。   楚樱在这边每天抄写也确实很累,还是让她去办别的事比较好,而且之前去宇文府楚樱也有些受气,回去乡间到能让楚樱心情好些。   “那好,那这边抄书的事就交给我好了,等着我这边抄好便去清言老先生那边抄录,不过这小书你可得送过来啊,要不我可不会做。阿贵,给几位书生准备桌子,安排在偏房那边吧,你们随他去吧。”陆明送走几位书生便做到楚樱旁边,这小家伙可能明天就会回去,自己要好久才能见到,得好好看看记在心里,这样想起她的时候也不会太模糊。   “好的,等着回去就赶紧做一批出来。”楚樱看着蛮好用的滚轮,不过没有装它的袋子总觉得只是这样拿去会有些不妥。   “你那块偏地也办妥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楚樱抬头眨巴着眼睛,那地自己现在没时间去整治,等着竹林那边的纸坊造起来了才有精力去弄那边。   “等纸坊造起来再说吧,陆明,你能让你家绣娘做个能装这个的袋子吗?”楚樱把滚轮放到陆明的手上。“可以,这个交给我吧,我能按着你做的再做几个吗?这用起来倒是蛮舒服的。”   “当然可以,你拿去吧,不过我亲手做的你要帮我送给宇文老夫人啊,记得要说是你送的,要不然我怕她不收。”陆明把滚轮收好,把楚樱这几日抄写的书都放好,到时候要让黑炭一并送回去。   “好的,要带些谷子回去吗?你那够吃吗?之前那买偏地的银子就算是我出的,还是和之前一样分三成,你的那些银子拿去造纸坊吧,要不你也没银钱了。”   “这怎么好意思,还没赚钱呢,就让你掏了那么多,就从往后如纸赚的银钱里扣吧。”这件事楚樱想尽量自己主导,自己做,但陆明这样出钱出力自己也不好意思只分三成。   “这如纸现在开始慢慢稳定了,每个月都能进账20两到30两,而且父亲沿海这边已经打通了,现在在往北上带货,到时候赚的肯定会更多,你不用担心,而且我对你那个卖书的计划也很看好,到时候分到的肯定不少。”   既然陆明这样说,楚樱也不好推辞,“好的,等卖书赚了银钱就第一时间分钱给你。”w ww.tx t80.c om   看着楚樱眉间展笑,陆明心里也舒展了许多,“那好,我就坐等收银子了。造纸坊需要多少银钱?我让黑炭帮你把银钱运回去吧。”   楚樱可是见识过这里的铜板,一两银子就有十串铜钱,自己的十多两不用个马车是真的拉不走的。“我先取10两,剩下的放在你这,你帮我保管吧。”   楚樱把衣服打包好,把陆明之前借自己穿的衣裳换下来折好放在床上,“这衣裳要不我回去洗了给你送过来?”   “不用,给你吧,你穿着还蛮合身的,而且谈生意不得穿的得体一些?以后你可要当掌柜了,我可得巴结你一下啊。”楚樱拍了拍眯眼对自己奸笑的陆明,这小子真上道。   “就你会说话,那我便回去了,现在走天黑之前还能到家,我还得去采买一些东西。”陆明见楚樱利索的收拾好背上包袱已经准备要走了,刚才还让阿贵知会黑炭备车,楚樱现在拍了拍脚底的灰就要走了。   “好吧,黑炭已经在外面备好车了,不过二娘做了炖猪脚你可能吃不到了。”陆明看着舔了舔舌头有点要流哈喇子的楚樱,原以为好吃的能留住她,不过她还是大步流星地走了。   楚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见黑炭驾车过来,上了马车楚樱看见马车上好大的一个木箱子,打开里面是10两银子,木箱子后面是堆起来的麻袋,戳了戳里面估计是谷子,陆明想的真周到。   如纸需要柔软吸水,而这书写的纸则不同,之前自己用麻布框做的麻纸可以写字但是那样造纸的进度实在太慢,需要造个水池做竹帘来抄纸,这样才可以加快进度,因着年岁不好粮价较高,这种非必需品销量不好,楚樱用比平时少三分之一的价格买了六车的青砖。   还定做了两个一人高两手展开宽的大木桶,这样蒸煮的量可以加大。等着采买的差不多楚樱便让黑炭驾车去齐叔和邱大爷家,让他们准备一下明天一起去郑村靠河边的竹林。   楚樱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把抄纸的竹帘做出来,黑炭便停了车,“留下银子就可以走。”   楚樱拉开帘子见几个蒙面男子手拿农具正凶神恶煞地挡在马车的前面,“这是陆府的车,你们敢抢吗?”   “饭都吃不上了,有什么抢不抢的,天王老子的都要抢了,快给钱,刚才在市集上看你们出手大方,车上一定还有不少钱,快拿出来,还可以饶了你们的性命。”为首的身材魁梧的汉子把镰刀在面前挥舞了几下。   楚樱双手交叉活动了下筋骨,把头转了几圈,目露凶光,竟然敢抢劫到老娘的头上,敢打自己银钱的主意,楚樱绝对不会妥协。(前面出现一个做纸的bug,这个架空年代为西汉,有造纸术但不完善,现在的古法造纸是东汉蔡伦改进的,下一章会修复这个bug,之前的会做修改。)      ☆、攻克技术难题   “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打劫我们的好。”楚樱微微抬眼,目光微寒。   为首的头目笑着指着楚樱,“你一毛头小娃娃一边呆着去,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能饶你们一命。”   “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楚樱一个大跨步跳到5人中间,一记刺拳直击头目的侧脸,将其铁锹踢落,在一个回旋踢踢向旁边手拿木棍的汉子。   一镰刀朝楚樱脸上划过来,楚樱微微弯腰低头,反手触在地上,用双腿将那人锁住倒地,手重重敲击他的手腕处,这力度能让他短时间失去活动力又不致残。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楚樱这一个小毛孩还有这了得的功夫都慢慢后退了几步。   “旱灾让大家都不好过,但打劫是刀口舔血的勾当,想必你们家里还有妻儿,快些回去吧,弄伤了自己到时候不好做农活。”那头目趁着楚樱回身拿起铁锹就准备往楚樱头上砸去。   楚樱一个侧闪,对这那人脸上来上两拳重击,长时间的自我训练也不是白练的,所有的格斗都需要不停地重复练习,就是为了让身体形成记忆和条件反射,所以再格斗中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细想的时间,只有靠最本能的反应。   “大哥,别打了。”几人扶着流着鼻血,一只眼睛还肿了的头目连连后退。   “真的是倒了血霉了,败在这么个小毛孩手上,走走走,太没面子了。”众人左右搀扶着慢慢离开,没走几步后面就有什么东西砸过来。   “有这些力气不如多做些农活,这三块饼子拿去吧,到时候遇到讲理的给你们报官府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几人拿起那装了饼子的小麻袋,看着快马加鞭远去的马车,几人面面相觑,竟有些无言以对。   到了家看到整齐堆在外厅的如纸,大家也都忙中有序在一张张把如纸做出来,楚樱找到在焙纸的叶秋,趁着她专心从她后面抱了上去,“小娘子多日不见可有想我啊?”   “你个小兔崽子,一回来就这样嬉皮笑脸的,你再这样以后不许你去陆府和那小子学坏了。你这……”叶秋抓着楚樱的手,看着她指节处有有些血迹,不过是去陆府抄抄书怎么手上还沾血了,叶秋把面巾沾水把楚樱的手好好擦了擦。   “没什么,不过路上稍微擦伤了些,我自己来吧。”叶秋看着楚樱擦好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口的手,这不是楚樱的血迹,但楚樱的手上又怎么会有血迹,看着楚樱回避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   楚樱看着乘休息的时候面对着墙壁在给小宝宝喂奶的白玉荷。“你不在的日子这白玉荷干活也很积极踏实,有了她和王柰园一起帮忙这里倒是能应付的来。”   “恩,那就好,明天要去新买的竹林修房子,可能要去些日子。”楚樱把一些烟熏肉和粮食装在麻袋里。   “你一个人?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多危险啊。”叶秋把楚樱装东西的麻袋抢了过来。   王柰园看着两人在争执什么便下了椿子旁边的高凳走过来看看。“没事的,那边到时候那么多砖头和别的物件总归是要有个人看着的,这也不是一两日能造好的。”   “要造什么?”楚樱看着几日没见肌肉又健硕不少的王柰园。   “山那边靠着河的那片竹林买下来了,明日砖头就送过来了,就要开始造房子,做纸坊。”   “我去吧,你一个女孩子真的不安全。你把事情交代好,我就在那里帮忙看东西,你放心,不会给你搞砸的。”   楚樱看着疑惑得看着这里的白玉荷,“这样不好,地里农活也还是有一些的,而且这孩子还没满月,你这做爹的还没享几天天伦之乐就让你去那个地方守着太不合情理了。”   “没事的,到时候需要人手,钱勇和吕蒙都可以来帮忙,反正他们离得稍微近一些,这孩子都还不认人呢,去个几个月不碍事的,家里的农活不过是平日里除除草,花不了多少力气,玉荷一个人可以的。”白玉荷抱着孩子站起来听着这边的动静。   “这毕竟不是一两天,你还是和嫂子商量一下,如果可以那明日早起租车一起去竹林那边。”王柰园看着身后的白玉荷,把她拉到角落耐心说着。   第二日楚樱便和王柰园一起坐车去了竹林,等到了的时候还没有人在,楚樱便让王柰园在路口等着,自己先打量一下要怎么布局。   在河口的位置逆流而上看着别的几片竹林,那些竹林的竹子到时候可以顺水而下,所以还是建在最下面的位置比较好,楚樱拿出火石把几颗大的竹子先从根部开始慢慢烧起来。   等着齐叔和邱大爷到的时候楚樱便拿出昨晚画好的图纸,让两人因地制宜,在尽量节省费用的情况下把两个蒸煮灶台,一面烘焙纸用的墙、五个池子和三间房造出来。   等着两人能明白些楚樱的图纸,楚樱便和王柰园交代好,驾着牛车去最近的一家纸坊取经。   这些纸坊用的法子和之前楚樱的差不多,是用一个个装了纱的木框在加了纸浆的池子中来回晃荡,让纸浆均匀的铺在木框框上,然后再靠在墙上晾晒。   所用的原料也只是几种麻类,“掌柜,能用竹子做纸吗?”   纸坊掌柜看着四处张望的楚樱,这小毛孩子一看就是来玩耍捣乱的,“竹子怎么做纸啊,别捣乱,回家去。”   楚樱看着这里的工序也是先把麻料在草木灰水中浸泡,然后蒸煮,用大木锤子捶打。不过抄纸和焙纸这两个方便快捷的方法确实没有用的,单单用木框抄纸晾晒的办法实在拖慢了进度。   东汉的蔡伦是改进造纸术,楚樱觉得这里是有自己的造纸术的,但还没有完善和改进,自己也不过是因着兴趣做过几次古法造纸,单那抄纸的纸帘便是一个技术活。   回到家楚樱只能赶鸭子上架,选取一些节头长的竹子敲开用石头压着泡在水里,等着泡上了两日,楚樱把已经比较平整的一整张竹片拿出来,用斧子慢慢砍成较细的竹条,再用小刀劈成极细的竹条,然后晒干刷上生漆。   这抄纸帘长久泡在水里如果不刷些什么在上面会比较容易坏。等着有了一定量的细竹条,楚樱便让叶秋用绳子把竹条一根根相连绑在一起做成竹席的样子,不过这竹席的竹条极细,拿起来较为轻,而且立在面前还能看得见帘子外面的景致。   ☆、开始印刷   楚樱把抄纸帘放在等大小的木框上,木框中有几根木头做支撑,在抄纸帘的两边放上木条这样抄出来的纸四周就是整齐的。   楚樱先用棒子把池子里的纸浆打均匀些,然后在池子中间放上一根木头做好固定,这样等这抄纸帘抄好纸的时候拿起来就可以架在池子边缘和木头上。   但这抄纸可是个技术活,纸浆要均匀分布在抄纸帘上才算做好一张纸,等着来回晃荡抄纸帘许久楚樱才做出一张看着较为均匀的纸张。   把抄纸帘拿下,反过来把湿纸放在木板上,在木板靠近自己的一段插上两根细竹子,这样抄纸帘可以靠在竹子上把湿纸一张张整齐的堆叠在一起,等着做了手掌高的一叠湿纸一天的时光又过去了。   楚樱在湿纸上再加上一块木板,然后压上石头和别的重物,这样能压出一些水,等着第二日楚樱便把这叠纸一张张慢慢撕下来用刷子刷在焙纸的青石板上,这样等着第二张撕下来,前面一张就已经干了。   楚樱把做出来的麻纸剪裁缝制好再包上粗麻布,这样书的外皮会比较耐用,楚樱把做好的20小本书放在木盒子里,等着下次黑炭来的时候就可以送去陆府了。   等着抄纸做的多了楚樱也慢慢掌握了技巧,做三次能有两次的成功几率,楚樱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叶秋让她慢慢探索便租牛车去看看竹林那边的进程。   楚樱看着被削去外面青皮被劈成小片飘在河面上的竹子,等着到了建纸坊的地方,楚樱看见王柰园正在加固插在最小河宽度中间的竹子,这些竹子是用来挡住顺流而下的竹片。   “楚樱,齐叔和邱大爷回去吃午饭还没回来呢,你怎么来了?你看看这竹子这样做对不对,我也是照着你说的做的,不知道有没有弄错。我去绑着牛车。”王柰园把牛车绑在几颗竹子上。   “就是来看看,这样就挺好的,等着泡上十天就把竹片砍小段竖起来绑成一团,泡在草木灰里,一勺子草木灰,五勺子的水,再泡上10天,拿出来在河里面荡洗一下就好。”楚樱看着已经做好的两个大炉子,上面也摆上了大竹蒸桶。   “好的,这不难。”   楚樱看着做好的两对椿子,踩在踏板上倒是有些够不到扶手,这是和齐交代过的,要做的稍微高一些,到时候肯定是要请几个汉子来做的。   “樱丫头,你来啦,这里有些问题,你来看看,你上次说要这么造,但我觉得还是挖出一个池子铺上砖头,然后铺上竹子就能从河边引水,也不用来回提水了,不过这样排水也是个问题。”邱大叔从衣袋里掏出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损的图纸。   “没事的,邱大叔,这些个池子也不是需要经常换水的,就照着图纸那样做就好了。”楚樱看着堆成小山的竹子,这些没有拿去泡着也不知是要做什么用的。   “樱丫头,这些是用来造房子的,可以造几间竹屋,用料都是竹子,不过费些时日,到时候天热竹屋会比较凉快一些,别的屋子就按你图纸上画的做土砖屋,到时候我会做好房子架子的。”楚樱看着齐叔和他的徒弟在挖土,估计是要做地基。   “好的。”楚樱把牛车上带来的粮食放到了已经造好的一间屋子里。   这是王柰园现在住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和摆放整齐的工具。“你在这可不能饿着了,这些粮食够吃一段时间了,再过些日子我再来,那时候估计就可以开始做活了,等这这边屋子都建好你就让吕蒙和钱勇来帮忙吧,到时候看要怎么给工钱。”   王柰园用木头把粮食遮起来,只有倒是看不出来角落里有什么。“好的,反正现在都没什么农活,他们也不过找些散工做做,你要走就要早点走,要不回去就晚了。”   “好的,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家里一切都好,嫂子在家照顾着再过5天小宝宝就满月了,你就回来几天吧,到时候也应该差不多了。”   楚樱和齐叔和邱大叔告别就快些回家,等着快黑的时候总算是到家了,草草吃过饭楚樱便开始着手印刷,把陆明说的常用的那些书都做好整版的雕刻,只有到时候可以拿来就印刷。   不过这整版的印刷难度会更大,因为错一个字就要全部重新来过,所以刻完一本已经是王家小宝宝满月的日子,因着旱灾也没较多的余粮,不过就王家加上叶秋和自己。   菜品虽然不是很丰盛,但米饭确是做了很多的,不过楚樱多吃了些野菜汤,没有吃多少的米饭。等着散宴的时候楚樱和王柰园交代了要怎么做纸浆。   这些基本的工序和之前做如纸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这竹子的纤维比麻要难提取,需要更多时间的浸泡、蒸煮、和椿打,吕蒙和钱勇之前也有帮过忙,应该不难上手。   “好的,到时候做出一些便拿来给你看,是做好了就拿过来吗?不在那里做纸吗?”王柰园把抱在怀里的孩子给白玉荷,这孩子生出来的时候蛮丑的,现在长了肉看着格外可爱。   “不在那里做了,竹林到我家和进城的方向是一样的,就把纸浆做出来运到家里,在家里做纸再运到城里,做纸是个仔细活,也蛮费时间的,所以还是放在家做比较好。”楚樱看着远处的叶秋倒是觉得有些重影,自己也没喝酒不知怎么会这样。   “好的。”楚樱和王柰园说完便让他快些去抱抱孩子,共享天伦之乐。   往后几日楚樱继续刻字,不过有时候看远处总是有重影,而且重影的间距越变越大,楚樱放下手柄被握得分外光滑已经有些玉的感觉的刻刀,牵着长生出去转悠一下。   或许是自己长时间近距离作业,所以眼睛有些疲劳,这年代可没有眼睛,自己不能让眼睛近视,要不然到时候可不能去打猎了,打猎一半都是远距离射杀,如果视力不行会严重影响打猎成果。   还好别的书不是很常用,楚樱只要排版好就可以印刷,竹林那边也所有的设施都已经建好,人工加上材料一共花去10两银子,第一批的纸浆也运了过来。   竹子做出的纸浆看着会比较白一些,其实多加些石灰可以让纸张更白,但是那样会对环境有一些影响,而且这做出来米白色的纸张看着也挺有味道的。   ☆、万里书斋   楚樱把新印刷好的四书五经放到有开口的木头盒子里,只要放在书架上可以直接从木盒子里拿取,那木盒子也能保护书本。   在稻草沤制的时候便让叶秋做纸,白玉荷把纸撕下来放到青石板上焙干。有时候两人活做完便会帮着楚樱印刷,因着印刷这块才刚开始,需要做的并不多,楚樱把常用的书都印刷了一百本,外厅已经堆满了书。   楚樱把一套书放在背篓里,带上两块饼子便早早出去,等着李爷爷架牛车来的时候倒是没看见车上有别的人。   “就你还有银钱有体力去城里,别的人之前倒也有去城里寻活计卖些别的东西的,但现在世道不好,活计都找不到,就连城里好多铺子都赶走了好些人。”李爷爷看着也消瘦了一些。   “我也是想着能赚一些钱是一些钱,那做纸的生意现在也不好,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是啊,所以我也隔三差五进城找点活计,要不就和我家婆子去挖挖野菜,之前还能挖上不少,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楚樱看着沿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在采野菜,还有一些把草根都挖了出来,再过些日子就要开始入夏了,家里有余粮的现在也有些快吃光了,现在真的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等着到了夏天自家的麦子就可以收获,那时候也能宽裕一些。等到了陆府,看着门前有施粥的摊子,楚樱走近看了看大木桶里的粥,比较稀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些。   “哎,别插队。”楚樱看着拿着碗正排着队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乡亲们,赶紧扭头往陆府大门走去。   进了大门看着虽然没有多少仆人可是又新增了几个身形健硕的门卫,等着黑炭来接,楚樱才进了陆府。   陆明看着楚樱从背包里拿出来的布包,打开外面的麻布,里面是一个有口的木盒子,陆明拿出其中一本书,这书的外壳是柔软的皮质,上面雕刻着书名。   翻了几页上面的字很是整齐没有一个错的字,而且相同的字都是一个样子的,不过这么小一本,只有两个竹简重竟然是一整本论语,陆明从头至尾翻阅了一下,确实所有的内容都在上面。   之前还不知道楚樱说的印刷是什么,现在看来和拓印石碑上字的方式差不多,有了这几本书柜都可以瘦一些。“这些你查过了吗?有错的吗?”   “查过了的,没一页都要一字不差,要不然就得重新刻字。”陆明看着楚樱原本就不白嫩的手现在手指上长了好多老茧。   “你再做一套我给清言老先生送去,之前的那些兵书可有印好?那些兵书老是翻阅,竹简过些日子就要重新串起来,而且字迹有些磨损还得重新做,有这样一本应该能看久些。”陆明把书收好,在书的后面角落看到有刻万里书斋四个字。   “清言老先生的我已经做好了,你认识的认多,我那做了50套,你帮我送人吧,也算是稍微答谢你帮我请人抄书。”楚樱看着比自己稍微矮了一些的陆明,看来最近自己有长高不少。   “这你都记着呢,对了,这是竹林和偏院子的地契,你收好了。”楚樱拿好地契便匆匆告辞,找着李爷爷去那院子好好看看。   楚樱站在那破旧的主楼顶层,俯瞰着整个院子,大部分都被狂长的野草覆盖,几个小院子孤零零地散落在四处,彼此没有联系,楚樱把各个小院子的大致位置画在图纸上,纸坊的工作已经开始慢慢展开了,自己也该着手把院子好好整治一下了。   第二日楚樱便到几个破庙里面招了几个看着稍微老实可靠些的乞丐,把院子的荒草全部割了,把地面都翻整一下,去了荒草的院子看着一下子整洁了不少。   然后便把各个小院子的植被绿化修缮,把荷花池重新挖开,把其他的几个小溪都连贯起来,疏通进出口水道,把河里流动的水引进来,再移植上裹着湖泥的莲藕。   没有植被的地面楚樱还没有准备撒草籽,等着齐叔叫上几个老师傅把几个小院子要如何修缮如何加固都商量好了,楚樱便接过单子去采购。   家里印刷的事则交给王柰园处理,王柰园上过私塾而且对一些杂书也有所涉猎,这件事交给他还是比较放心的。竹林那边则由吕蒙和钱勇做活照看,毕竟只是做出纸浆,只要工序没有错,做事多些心多花力气也不是难事。   楚樱原本以为那些屋子只不过稍微修缮加固一下就可以了,但那雕梁画栋,一扇一门都不似寻常人家的陈设,每一样东西都得拿到老师傅那里花上不少银子修复。   一些费银子的楚樱便直接请人重做,这样还省些时日。一开始楚樱还以为最多花个3个月便能装修好,但是这外饰加内饰的装修就花了4个月。   个中主要原因还是资金不够,只能拖长装修的时间,有了银钱买门窗植被才能开始下一步,以至于花了8个月的时间才算全部完工。   一开始的10两银子预算也蹭蹭蹭飙到了20两,自己在陆明那里的工资这一年都没必要去拿了,都快从他那边借钱借到明年了。   不过在完工之后让陆明来参观的时候,挑剔的他倒是频频点头,楚樱觉得这些银子花的还是蛮值得的。   因着主要是做图书馆的,等着把分好类别的书都印刷好,归置在书架上又花了2个月有余,而且这还是市面上非常常见的那些书,从清言老先生那边抄录来的楚樱还没有开始着手印刷。   因为每当楚樱觉得这下应该全都抄过来的时候,黑炭就又运了一箱子的书来,虽然排版比较枯燥,但楚樱也和王柰园一起看了不少书,特别是兵书和史书,好好了解了这个朝代。   楚樱现在才知道这个朝代有些类似于西汉,但却又有些不一样,至少这些史书上的人名自己都不是很熟悉,看着清言老先生对于边塞战役的策论也很是独到,原本还以为这是个太平盛世,但现在看来自己每日的操练不能松懈,万一到时候战局难以控制,自己也能保护叶秋,如果可以自己也会出一份绵力。   楚樱把书包好书皮放在书架上,看着摆满两个屋子的书架,楚樱觉得这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能把图书馆做出来,那定能给于乡里书生许多的便利,自己也能稍微赚些银钱。   楚樱揉了揉太阳穴,摸了摸已经积灰的弓箭,等着万里书斋的事办妥了自己可要好好放个假。   ☆、两年后   两年后。   何书生被同窗拉着一路做了马车颠簸了许久,说是要看看好东西,但路却越走越偏僻,不过过了许久才见小路的尽头有别致的小楼。   “就是这里,万里书斋,斋长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行万里路较难,不如先读万卷书,这里面的书可多了呢,走走走。”李书生拉着何书生往楼门口的小间走去。   何书生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给那看门的小童看过,还给了10文钱,便进了小楼,第一层大厅摆满了好几张大桌子,有好多书生正坐着看书,他们居然坐在胡床上,虽然坐在胡床上是舒服些,但这样败坏礼教。   不过好在另一边有加高的地台,上面铺着一大片的席子,摆上了矮桌,只有一两个书生在这边看书。这小楼有三层,另外两层皆为摆满的书架,在靠窗的地方有两排书桌,倒是没有看到矮桌,这斋长看起来也是个不懂礼教的人,不过这书柜中的书字迹倒是较为整齐,比自己手写的好多了,而且都没有一个错字。   整栋楼包括了所有的经史子集,一些在书坊找不到的在这里倒是都能找到,也不知这么个偏僻的小地方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而且这么多的书浩如烟海,不知要多少人没日没夜的抄录才能抄完,而所有的书只要10文就能看上个一整天真的是太实惠了。   何书生看着很多人都左边堆着几本书,右边放着一本正在抄写着什么,估计是把有用的东西都抄下来能带回去慢慢品味。自己也没带什么书,早知道就从秦记买几本来了。   这书很是便利,比竹简的轻上许多,能写好多东西,虽然要10文钱一本但能抄上3卷竹简的内容,而且易拿易存放,也有大一些的本子再加些价格就是了。   “李兄,我回去买些本子再来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刚转身就被李书生给拉住了,只听他小声说楼外有卖的,便随他一起下了楼,再往里面的院子走去。   只见左侧一个小院子有插一面旗子写着纸墨坊,右边一个小院子写着食馆,也不知里面都是什么门道,等着走进纸墨坊里面分门别类摆放了笔墨纸砚,个个小柜子上摆满了东西,看过去一览无余,而且上面还表明了价格,一个小本子才9文钱,比秦记的还便宜一文。   “掌柜的,这小本子要5本。”何书生看了看兜里的钱,如果带得多自己可要买上十几本的,便宜一文也是一文。   “这位书生,这小本子每人只能买3本,原本就是为了给没带本子的书生便利的,没赚您钱,您要的话我给您拿3本您看怎么样?”卖本子的女童看着乖巧可人说话也很温柔,而且柜台上也确实写了每人只能买3本,何书生也只好买了三本。   转念一想如果可以买很多那早就有人转卖来赚上一笔了。何书生挑选了几块一般的墨条和砚台,再要了一支较为好些的毛笔。   “这位书生可要买个盒子?看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可要买一套的?这盒子单买是10文钱,现在书斋刚开有实惠的套装,这一套的话是一般的2个墨条一个砚再加一支较好的毛笔共2钱半银子,比您单买这些要便宜20文。”何书生拿过那个两掌长一掌宽的木盒子,仔细打量一下,里面的东西也自己挑选的那些差不多。   这两边各有一个小圆孔估计是让里面的毛笔不闷坏的,短的一头前面还有一个凹槽,估摸着是插上什么木片的,这个小盒子做工还是不错的,主要是这些小细节很用心,就算是买一个去书院用那也是极好的,方便携带。   何书生看着旁边还有一个较大的盒子,是两层的,打开上面的木盖子只见里面是三本小本子,下面一层是从下面捏着一个小圆木拉开,里面是一块较大的砚台和笔墨,在下面那一层有四个小孔,那木槽子也和刚才那个一样。   “这个盒子是30文一个,只要您买盒子我们都可以给您保存在这里,这样您下次就不用带来,能省些事,保存不花您一文钱,就在这边,您可以看下,如果您要就把名字写在这小木片上,放在这个木槽里就可以方便找了。”   何书生看着放在木架子上的一列木盒子,上面都插上了小木片有别人的名字,这木架子是没有挡板的,这样那些小孔就没有被挡住,而且6个木盒子为一个格子的高度,这样拿的时候或许能省些力气,要不拿最底下一个就麻烦死了。   旁边是那些大木盒子的架子,这些架子都放在木柜子的上面,这样倒是都能看到,这下面的木柜子也能放别的东西,只要不是从地上开始一个个往上叠的就好,要不看着心里总觉得最底下的那个位置不好。   “那我就要一套吧,然后单独再买一个小盒子。”   “好嘞,您这边签名,给您按上……您拿好咯,慢走。”何书生拿着三本书上面放着两个木盒子往门外走,这样看着倒是挺方便的,要不书加上墨条和笔砚拿着也怪零散的。   看着远处还有几处小院子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便问了李兄。   “较近的三处,西边那处是兵书库,北边是礼乐书库,东边较大的是拓本库。这里面较多孤本,不过是复刻的,但字迹清楚比有些残缺的孤本还好。那里是不能带本子进去抄写,不过有副版可以买,一般是1钱到3钱,进去的话要另给10文。”   “不过里面的东西也确实很值得,有一两本好的我买了正在家里呢,你要看就去我家好了。你如果要买就在右边的这个小院子,所有你看到的书都能买,这楼里的书便宜些不过50文到1钱,比竹简还便宜些。”   “自己抄倒是能省些银子,不过加上这本子的钱,也不过省了20多文,还没算工夫和进来的那10文呢,反正我是要哪些就买回去了,不费那劲。”李书生看着旁边食馆已经把门板抬开了,里面的热气慢慢往外飘出来。   “走,去吃些热乎的。这饼子5文两个,3文一个,买两个的话划算些,这骨头菜汤是不用钱的,叶姑娘,给我来两个饼子。”何书生被李兄拉进了屋子,这开春站在外面还是有些冷的。   里面也都是高桌和胡床,“我也要一份。”   “好的,马上来。”叶秋在盘子里用竹筷夹上四个蒸饼,再盛两碗汤放在端菜的木盘子上端过去。   何书生看着那姑娘掀开蒸笼的时候里面还有别的菜,看着倒是满味美的,“那些菜多少一盘?”   “那些是别人拿着食盒带来我们帮着热的,您如果需要也可以拿来我们可以帮您热着,等着要吃的时候就热乎了。”叶秋数着天数那出去打猎的野猴子估摸着今天应该回来了。   丛林深处,身上挂着4只野鸡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大背篓的楚樱正慢慢走出来,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哨子一匹毛色鲜亮身材高大的马儿就跑了过来。   楚樱把背篓放在长生右边的木架子上,把左右两边的东西放放均匀,把身上的野鸡都卸下来,上马扬鞭。   ☆、买铁锅   等到了一处架高竹屋前,楚樱拉开竹子做的把长生牵到拒马前面,这拒马是可移动的木质障碍物,以大圆木为横杆,上作十字凿孔,安上数根一丈长的木杆,上端削尖,下端为横杆的支架。   这竹屋外围都是插放了鹿角木,用的竹片,两端削尖一段深插于土中,埋入一尺多,露出的竹片长数尺,在外围的鹿角木楚樱把长度降低,这样小型动物过来也能阻挡。   只有靠边的一段是安放着拒马,别的都插满了鹿角木,因着这里是山中,晚上还是会有不少夜间动物出来活动的,有这些也能抵挡一下。   楚樱把长生系到一颗大树上,让它吃着地上的草,这一片倒是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便拿了些草料下来,把两个背篓背上去。   竹楼里在阳台处挂满了在晒着的动物皮毛,和正在风干的各种肉,楚樱把背篓里的7只山鸡,2只鹧鸪还有4只斑鸠拿出来喂了点水和蒸饼碎,这些如果明天能活便不杀直接去集市卖掉或者带回书斋让叶秋养些日子。   这些都是小头,楚樱把另外一个背篓倒在竹席上,里面是两只野猪和一只公鹿,如果不是因着开春,另外一只母鹿自己也想带回来。这三只楚樱都已经稍微处理过,都把内脏掏空洗净抹上盐巴。   楚樱把他们的肉切成拨片晾晒在架着的小竹子上,等着肉片都挂好楚樱把吃了一半的果子狸肉拿出来切块加上些姜片放在陶罐里做肉汤。这竹楼旁边还请人挖了个井,如果物资够用楚樱可以在这里住上许久。   楚樱把小块的肉片和大块的肉干用细麻袋装起来,放在背篓里,把鹿皮撑开支在阳台阴干。把已经晒得差不多的毛皮都收起来包好装起,明天就能进城换钱。   书斋现在虽然有些进账,但还没有收回资本,如果要把投进去的全部收回来,按着现在的每日收入还需要过上2年,就算书斋一直不盈利倒也没事,反正钱都花出去了。   不过陆明送的5个小仆人却是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原本就自己和叶秋两个人,楚樱勉强算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现在自己回去看到他们就觉得那是嗷嗷待哺的小鸡。   就算每人一天两个蒸饼,那这一天10个蒸饼也就没了,虽然是签了卖身契的,但楚樱还是觉得养着这么几口人还是有些吃力的。原本想着多要几个男孩子,但陆明说荒年没有人会卖男孩子,一般都是卖家里女孩子。   5个人中只有一个男孩子,这男孩还是之前发烧把嗓子烧哑的哑巴,不过倒是认识字,给他一本书倒是能安静的看上一天,扛重物也还行,就是吃的比女孩子多些。   楚樱现在靠着如纸的生意已经把欠陆明的银钱都还清了,再扣去年初买的10亩好地30两倒是还剩50两银子。原本楚樱是不打算再购置田产的,但养了一段日子那5个小崽子楚樱觉得如果不买些好地马上就要被吃穷了。   加上自己打猎攒的银钱现在一共是有58两。倒不是楚樱打猎打的不多,而是只卖皮毛,肉都晒成肉干拿回去供家用,这加起来一共7个人一个月都要吃上不少肉,多的肉干叶秋便都存了起来,等着冬天的时候打猎少了也不怕。   这次再把毛皮卖掉刚好可以凑足60两,还能多出3两银子,自己便可以去买一口心爱已久的铁锅。第二日楚樱便把毛皮和禽类都卖了换银钱,然后把定做的铁锅赎了家。   原本还是大富婆的即视感,这买了一个铁锅就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这铁锅真真是个奢侈品,想着这城里也不过才5家人有而已,楚樱把铁锅里三层外三层包严实才放心放到背篓里。   原本来的时候是一大车铜板,回去的时候就背了一个铁锅,有一种全部身家都背在背上的感觉。   等到了家里楚樱便兴匆匆得用剩下的几块土砖搭建灶台,等着快天黑的时候总算是搭好了,把铁锅架在炉子上,放上一把木头铲子,楚樱已经没有银钱再买一把铁铲了。   “黑炭说你把陆少爷那边的银钱取了,你取这个干什么,这放在家里多不安全啊,这……这是什么?”叶秋把装好肉干的罐子做好密封一个个抱进厨房旁边的储物间。   “铁锅啊……”   “我知道是铁的,你买这个干什么?”看着叶秋眉头紧皱,楚樱拿起木铲子做了做炒菜的动作。   “炒菜啊,陆明说这炒菜比蒸煮的菜好吃多了,不过很费油,没事,我打猎也积攒了不少肥油,现在可以拿出来慢慢熬油。”   叶秋看着楚樱把一个个小罐子敲开上面的泥巴,掀开竹叶子,用木勺子把油块弄出来。叶秋双手叉腰,杏眼微瞪,“这银钱是换了这个锅是吗?”   “恩恩。”楚樱把油块都放好便升起火,这些油块已经加了些盐保存着,这熬出来的油也会有些咸味,到时候便不用放盐了。   叶秋看着笑的合不拢嘴正控制着火苗不要太旺的楚樱,原本想着这孩子不要太累每天都去山里打猎,有着那些银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这孩子居然做出这样荒谬的事,但这不是自己的银钱也不能藏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这铁锅做出来的菜能多好吃,还能把舌头好吃得掉了?”楚樱看着负气离开的叶秋,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在她的眼里一定是疯了。   不过自己真的很想吃一口炒菜,但最主要的还是书斋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如果只是每日供应蒸饼那真的没什么赚头,有了铁锅就可以做多人份的菜,避免了陶罐导热性能不足不能快速做菜的弊端。   有了这炒锅便能做快餐,之前在集市早就看到了有木格子的餐盒,不过倒是较为深,估计蒸煮的食物汤水多,不能想现代一样做成浅盘。   楚樱炒了芥菜、肉末豆角和酸菜炒肉,因着这个年代没有味精,提鲜只能用酱油,但味道也还是蛮不错的。再做了几个小菜便让叶秋把别的人都叫过来。   楚樱也不是没想过用铁锅这个比较少有的东西作为噱头开个饭馆之类的,但是这里很多现代常见的食材都还没有进口,而且炒菜需要用油,这菜品价格不好定位,定低了回不来本,定高了别人也不过尝个鲜,再说真的有能力消费的自家估计也有了这铁锅,楚樱只好先在书斋做个试点,看看别人能不能接受。   ☆、陆明归来   等着陆明来的时候,楚樱去院子最东边的池塘舀了几尾鱼,这东边没有什么建筑,楚樱便让叶秋开了块菜地,养上兔子和鸡,雇人挖了个大池塘,当初只投了50尾小鱼,和30几车的湖泥,现在池塘里的鱼倒是有些多的吃不完了,叶秋也乘着天还没热做了不少的鱼酢,等着冬天池塘冰封还能吃上鱼。   这楚樱倒不是很认同,估计再过两年,如果就自己这几个人吃,那这池塘里的鱼都要满出来了,冬天破冰网鱼也是很有趣的。新买的10只鹅倒是渐渐不认生了,在围起来的屋子旁边转悠着,时不时下水溜达一下。   楚樱原本是想着买鸭子的,但这里似乎养鹅的人家多些,鹅比鸭子便宜多了,而且鹅蛋还大些,楚樱便买了这些鹅,看着屋子旁边做出来的草窝上有几个蛋,便把蛋取了放在篮子里,摸着一个较轻的木蛋便又放回,这些草窝里楚樱都做了个木头鹅蛋,为了吸引鹅来窝里产蛋。   楚樱回去的时候见叶秋已经把煮饭的陶罐拿走正在用铁锅就着余火烧水,这铁锅在叶秋的眼里估计也就只有烧水快这一个优点了。   “叶秋,这菜你来做吧。”楚樱把鱼洗净,在它们身上划上几刀口子。   叶秋这几日看着自己做菜已经学会了不少,在热油上撒上些盐巴和姜丝便把鱼放下,等着一面煎得差不多了便翻一面,先撒上些盐能让鱼的皮不会破掉散掉。   楚樱让冬荷把火稍微弄得小一些,出了门看着夏雪、秋栗和春苗正围坐在陆明的旁边,看着他带来的时兴小物,因着这些孩子是陆明买来教导过再赠送于自己,她们对陆明也很是热络。   “不用干活啦?赶紧去守着自己的位子,等着吃饭了再来。”几人见着楚樱板着脸赶紧做鸟兽散。   “你怎么还穿男装啊,上次送你的几匹鲜亮料子叶妈妈没给你做啊?”陆明看着还穿着粗布长袍的楚樱,这两年这家伙长高了不少,但自己也没落下,现在和她勉强一样高。   “叶秋,有人叫你叶妈妈,快出来奶下这个孩子吧。”楚樱吐了吐舌头对着陆明做了个鬼脸。   “你啊,长岁数不长脑子,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你要做的竹桶我带来了,要这干什么用?”楚樱把竹桶抱进厨房,有了这竹桶便能做很多人的饭了。   “做饭,到时候做出来给你吃啊。对了,上次让你带出去销售的书本怎么样了?”楚樱看着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的陆明,便知还是没有起色。   “还是不怎么好卖,说这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没竹简来得正统,不过那些纸张倒是卖得不错,还有如纸现在整个东边都已经打通,销量也算固定了。”陆明看着低着头在想着什么的楚樱,其实这如纸和纸张的生意楚樱已经做得很棒了。   “恩,我知道了,我会想着改进的,等着下次还是麻烦你再帮我带着去卖吧。”从竹简过度到线装书确实有些太跨越了,楚樱得回去乡间老家和王柰园把卷轴书做出来,这卷轴书和竹简一样卷起来的,希望别的地方的读书人能稍微认同一下。   “没事,反正最近也都在熟悉各地的铺面,都要出去跑跑的,这次呆个5天等着货备好就又要走了,你也知道现在我爹慢慢把东南这片的生意交给我打理,这些人都是要去认识的,这个给你。”   楚樱拿着一块玉镶金的小牌子,赶忙往陆明手上推去,满脸的不好意思,“哎呀,无功不受禄,这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别,咱哥俩还用得着送这吗?”   “别总哥俩哥俩的叫,你是个女孩子,这个你拿着,是我特意找人定做的,你有一个我也有一个,我已经和各处的商铺说过,只要能和我的玉佩印出来的纸样对得上,便能取钱,也可以使唤人帮你办事。”   “这是做什么?”楚樱看着两块能严丝合缝合在一起的玉佩。   “这样你就不用带着那么重的钱,要做什么便直接去商铺拿就好了,去年光是如纸赚的银钱便占了所有利润的3成,现在东边的商铺都打通了,今年估计能占4成,赚的银钱你不用我便给你存着,我不常在家里,你要取钱也挺麻烦的,所以可以拿着这个去商铺直接取。”陆明喝着单纯只有茶叶的茶水,倒也清香可口。   “那我是不是想取多少就能取多少啊?”   陆明看着两眼放光的楚樱,知道这个家伙贪心又起,“当然不能全拿光,商铺会留一定的银钱不能影响商铺的运作,不过他们会把有你印在我玉佩印旁的纸样送回来,我是要登记在册的,从你赚的银钱里扣,超出你赚的便慢慢还吧。”   “哼。”虽然这个法子确实蛮好的,不过楚樱转念一想,那自己以后到外面去的行踪就暴露了。   不过等着和陆明拿着手实一起去办公验的时候,才知道这在古代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这手实便是古代的户口本,上面写了自己这个户主和其他几个仆人的名字。   因着有田产,需要缴税,不能脱离自己的田地到处游荡,在办理公验,就是古代身份证的时候是不能给自己办理的,不过陆明家里行商有自己的商队来往,和当地的官府打过招呼行个贿,便能和商队一起上路。   “办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老是说要出去看看吗?等着下次我回来便得你和爹爹一起去长安看看。”楚樱看着小纸片上写着的小子,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和办事的由头,还写着去后户税由叶秋抵承。   等着办好便交给里正,等着里正核实还要签字往上一级官府送去,等着县尉再核实往州郡一级的官府上报,如果资料不完整便会要求县里继续调查上报,这已经是楚樱听了那么一耳朵的,具体的听起来还是蛮复杂的。   原以为会很麻烦,不过10天就收到了上面基本就是把写的东西照抄一遍,后边有负责官员批示的“任去”,还有签名和州郡官府公章,楚樱拿着这公验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也不知陆明什么时候回来,楚樱把让王柰园做好粘贴起来的卷轴展开,看着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粘贴痕迹,不过最好可以在外面贴上一层较厚些的纸,这样纸张在卷的过程中就不会受损。   而且卷轴中也只是一根不太粗的木杆,可以在两头加上轴头,这样把卷轴卷起来的时候可以卷的整齐些,楚樱把需要改进的地方一一写在纸上,得在陆明带着自己去长安之前把卷轴书做出来,让读书人能慢慢接受自己的纸质书。   ☆、挡别人好事   黑炭驾车去老家装如纸的时候绕路过来了书斋一趟,和楚樱说着陆明已经回来了,再准备些日子就要去长安,让楚樱稍微准备一下。   “天色还早,要不你带我去陆府一下我也好问问需要准备什么,而且这边做了卷轴书,可以给他送过去。”   “好的。”不过黑炭的车放不下那么多,还剩两箱楚樱放进框子,给长生套上木架子,这样便能把这两箱也运上了。   等着到了陆府看着门口停了几辆装修还蛮华美的马车,也不知这是谁来陆明家做客了,自己抬一箱装了卷轴书的箱子,让黑炭把别的都放到仓库,到时候陆明要用可以直接从仓库拿取。   楚樱熟门熟路地往陆明的房间走去,还没进门就见一本书飞了出来。“伯父说了你们这次进长安会带上我,那楚樱又是怎么回事?我不许你带她一起去,你要带婢女不管你带多少个都可以,就是不许带她。”   “怎么不能带她?长安你也不是没去过,楚樱一直想去外面走走看看,我已经和她说过,答应过她会带她一起去的,你不要再胡闹了,你也是个当姐姐的,带着自己的妹妹去玩又会怎么样?”   楚樱站在门旁边没有进去,把箱子放在地上。“你不会不知道你爹让我一起去是为了什么吧?你这半年都在外面,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相处,再过些年你也要到了成亲的年龄,你爹怕你不适应所以让我们有机会好好相处的。”   “不要多说了,我这次回来已经很累,你真的为我好就出去留我一个人好好静静。”楚樱听着走出来的脚步声赶紧跑开,去找黑炭,“我最近身子老是不舒服,原本想着来和陆明说不去长安了,但他屋子里似乎有人,我就先走了你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吧。”   楚樱摸着长生头上的毛,看着在陆明府衙外面等着的仆人,叹了口气便策马回书斋。坐在池塘边的小竹屋里一直钓着鱼,倒也没怎么关注鱼竿,等着鱼竿剧烈抖动的时候楚樱赶紧用力拉,钓了一条较大的黑鱼,在池子边就挂鳞,去内脏和黑膜,剪去鱼鳍。   等着回了厨房把鱼头和鱼尾切下来,洗鱼身沥干水分便贴着鱼骨将上半片鱼肉切下,再片另一半,然后片鱼。   叶秋看着楚樱片的鱼片薄如蝉翼,拿起来感觉能透过阳光,楚樱的刀工算是越来越好了。“这是要做什么?”   “酸菜鱼。”楚樱将鱼片和鱼骨加鸡蛋清、面粉、料酒、盐和姜蒜腌制一会儿,在这空挡楚樱将酸菜取出洗净切段,因着叶秋害怕和之前旱灾的时候一样没的菜吃只能吃饼子便做了许多的酸菜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这几十坛的酸菜在楚樱眼里有些过于夸张了,将葱姜下油锅爆锅,加入酸菜在炉子里多加了些柴火,把炉子烧的旺旺的,炒至有酸菜的香味飘出来楚樱便加水,煮沸后加入鱼骨等几分钟加入鱼片,因着鱼片比较薄,稍微烫一下搅拌会儿就可以装大碗出锅了,如果薄鱼片煮的久便会散掉。   因着没有孜然、辣椒、胡椒便没有再爆炒这些淋上,但这酸菜用的是四川酸菜的做法,吃起来味道咸酸,口感脆生,色泽鲜亮,香味扑鼻,就算没有那些调味料,但是这酸菜的滋味已经很酸爽了。   不过叶秋似乎不怎么喜欢,“这太酸了,不过这鱼挺好吃的。”   冬荷在旁边的纸墨坊做活闻着香味便过来了,让旁边卖墨的帮忙看一下店,旁边卖墨的人是楚樱从几个卖墨砚的商铺里通过竞价的方式挑选的,因着现在人还不是很多,楚樱只收了8两的年租金。   “好香,让我尝一块吧……这酸菜好好吃,这样做起来,比酸菜炒肉好吃,还有这鱼肉好嫩滑。”楚樱看着冬荷吃了一块还想吃一块的样子,看来这酸菜鱼还是会有市场的。   “别吃了,等着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先去做活吧。”因着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碗,楚樱分成三个碗装好。   “楚樱,你怎么去了我家就回来了,也没和我打招呼,黑炭说你不去长安了,是怎么回事?”楚樱看着陆明驾马而来被风吹乱的头发。   叶秋拿着梳子给陆明,但他把梳子推开,直直看着在做菜的楚樱,叶秋把梳子收好去帮忙做饭。   “没什么,就是最近比较忙,坐一会儿吧,看你风程仆仆的,这酸菜鱼刚做好的,尝一下吧。我就是最近身体不好,这区长安一路那么远,我恐怕扛不住,到时候还拖累了你。”楚樱给陆明摆好碗筷。   陆明把碗筷推到一边去,“你身体壮的和头牛一样,打猎起来和猛虎似的,你说你身体不好,那我身体岂不是更不好?公验都办好了,再说我答应你的,有机会会带你去看看外面。再过5天启程,叶秋,你帮她准备衣服就好。”   “我……”楚樱一时语塞,其实自己是确实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窝在一个地方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怕陆明带着自己破坏了他老爹给他和宇文歌准备的相处时间,那就让陆明不好对自己老爹交代了。   “不要说了,5日后我就来接你,然后一起出城,这闻着倒是挺香的,放了那么多酸菜……还蛮好吃的,味道不错,到时候交给我厨娘好吗?真的好吃。”   楚樱犹豫了一会儿便点了头。陆明看着楚樱刚才犹豫的样子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家厨娘不过做给自家人吃,不会外传的,我先走了,要不回去就要天黑了。”   楚樱送走陆明,看着依靠在门框上看着陆明离去的叶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叶秋似乎对陆明有些上心,可能也是自己乱猜的。   几日后的晚上叶秋给楚樱做了块小的细布围巾。语重心长的说:“以前看你穿男装还觉得那不是个样子,现在倒是觉得你穿男装放心些,这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行走终究是不方便些,把这个试一下,可以把脖子围住,你小时候穿男装别人把你当男孩子,但现在长大没有喉结,别人可就一眼就看出来了,围上会好些。”   楚樱把围巾围好,这围巾是小的,刚好只把脖子围上,没有拖出来许多,摸了摸叶秋的手,害羞的说着:“还是娘子知道心疼我。”   叶秋轻轻打了楚樱的嘴唇一下,“就知道说荤话,去了外面可不能这样说,给你带了5身衣裳,一套稍微厚些的,3套料子好的,一套料子稍微差些的,这套你路上的时候可以穿,能着到了大地方换上好衣服,可不能让人看轻了,还有……”   楚樱看着叶秋十几岁的人儿头发上竟然长出了一根白头发,自己已经长大,但还是让叶秋操了不少心。“好啦,好啦,我都那么大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真的是叶妈妈了,你看看你,那么操劳,也不知道保养,看着老了许多,面脂别舍不得用,多抹点,要不看着老了就没人要了。”   叶秋捂嘴笑着,“不是还有你嘛,我不想着找人,我就想着照顾你一辈子,你是长大了,但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冲动的小毛孩子,到时候我给你做些干粮,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带点干粮也不会饿死。”   ☆、跟随商队   楚樱看着大部队都是骑马,而宇文歌不善骑马说是比较娇弱便坐着马车,因着后面的队伍运着或许原本也就难以行走太快。   但这一天因着宇文歌却是做了4次停留歇息,楚樱不知道一般这商队一天休息几次不过看着有人欢喜有人愁,估计平日里行走应该一天只停留一两次,要不许多人也不会那么开心。   看着陆伯伯面色有些凝重,楚樱便拿着干粮坐了过去,把饼子递给他。陆伯伯接过饼子并没有抬头,而是一口一口吃的不多,小声道:“明儿啊,别在爹这边杵着,去和你未来媳妇好好说说话,这趟肯定要晚不少时日,你又再不体谅爹的苦心,那我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伯伯,是我。”难怪陆伯伯那么自然拿了自己的饼子就吃起来,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陆明。   “哦……樱儿啊,你看我,连自己儿子的手都不认识,都怪出门在外就了,这饼子你自己带的吗?小兔崽子你跑哪里去了?这边饼子都不发,要饿死你爹啊?这小娃娃你带来的都不给吃的啊?”看着陆伯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虽然面色严肃,但每句话楚樱都觉得很暖心特别是那句小兔崽子,吃着饼子竟有些咽不下去了,眨巴几下眼睛让眼泪不要落下来。   楚樱前世是很爱自己父亲的,但却有些怨恨在心中,毕竟是那个男人抛弃了妈妈、姐姐和自己,也没有在自己长大的过程中路过面,以至于楚樱长大后对男生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朋友关系,谈恋爱更加是前世没有完成的任务。   虽然对父亲有所抱怨但却很渴望他能来看看自己,陪陪自己,看着陆伯伯轻轻打着陆明的脑袋,还踹了他屁股一脚,觉得温馨又好笑,笑着笑着眼角的泪还是滑落下来。   军队艰苦严格的训练锻炼了楚樱铁一般的意志,和专业的军事素养,但内心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一个女孩子,会哭,会无措,但不会轻易言败,会越挫越勇,永远不说不可能,这便是当一个特种兵带给自己最大的财富。   陆明从小罐子里挖了一勺子肉酱放在楚樱的饼子上,把水囊放在楚樱旁边。看着她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自己也觉得特别有食欲,楚樱就像路边的野草一般,仍车滚石碾照样能挺起脑袋来,再怎么入不了口的东西楚樱都能吃出肉羹烤羊的模样。   “你去看看宇文歌吧,别在我这杵着,不要辜负你爹的良苦用心。”如果被陆伯伯看到这货老是和楚樱呆着或许会更加不开心。   “你怎么也这样,好啦好啦,你们一个个都要把我推开,知道你们不待见我,不喜欢我,看我不顺眼。”楚樱看着陆明故意转过头去撅着小嘴,眼睛稍微瞟了一点看看自己便又转得更过去些。   “待见你,喜欢你,顺眼你行了吧,快去快去。”陆明听着楚樱说喜欢自己,虽然只是话连话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往后几日还是一样走走停停,不过这样也好,让楚樱更能欣赏沿途的风土人情,楚樱还和队伍里的祥叔学会了吹埙,埙个头小便于携带而且入门不是很难,路上无聊的时候祥叔都会吹上一两首曲子来给大家伙解解闷。   “别吹了,东施效颦。”楚樱看着探着头从马车看向自己的宇文歌,原本还小心得学着,怕别人听着了笑话自己,但宇文歌这样说就算是再难听楚樱都要吹的响响亮亮的恶心一下她。   陆明看着后面楚樱故意吹得很响,把一旁的祥叔给乐的合不拢嘴。“这小娃娃好,多学上几天一定能吹好,这声音大的,你们说好不好听啊?”   “好好好……哈哈……”楚樱不介意牺牲自己来给平淡的旅程增添些乐趣,看着宇文歌捂着耳朵,自己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从一开始出城,宇文歌就不遗余力的利用各种机会暗戳戳得贬低自己,让自己难堪,原先还估计着自己和她这一层姐妹关系,越往后倒是越发无礼傲慢起来。   “真的是乡野村童,连什么是乐都不懂,难听成这样还吹什么啊……”宇文歌乘着和楚樱有些靠近便伸手想要把楚樱的埙夺过来,但马车不比骑马灵活,楚樱一拉缰绳便躲开了,还朝宇文歌吐了吐舌头,看着她又气又恼的样子真的很开心。   “没事的,没事的,一开始都这样,多练练就好了,勇敢点吹,要不以后吹得再好声音都不大了。”祥叔这样说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也帮衬着。   这几日和楚樱这个小娃娃相处下来都觉得这个娃娃能吃苦,为人和善,平易近人,不像宇文歌那位大小姐那么娇贵。虽然拖着她的福休息了不少,但每天都那么拖着把行程都拖慢了,到时候还是耽误往后休息的时间。   “我觉得挺好听的,怪有意思的,你们觉得呢?”“比前几天好了,现在能连在一起了,倒是能听出个调调了。”   楚樱看着祥叔从队伍里驾马跑到陆伯伯旁边脸色严厉得在说些什么,不过好像还是没有说服陆伯伯,便有些丧气的回到了队伍中,和后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没有刚才那么懒散。   这几个人也没言语,都是用这么多年相互熟悉的眼神交流,楚樱还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等骑了一段路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便放下心来,估计是自己太敏感了。   等着夜里的时候原本只有2个人守夜,现在变成4个人,而且替换的间歇还缩短了不少,楚樱眯着眼睛浅眠,看着今天晚上的架势估计不会太平安。   等着天快亮但还没亮的时候一支点了火的箭射了过来,守夜的吹了急促的三声口哨,大家都醒了过来,有人拿起长刀,有人拿着弓箭,因着四周还比较昏暗,敌在暗我在明,不好攻击,只能摆好架势防御。   好在货物都放在涂抹了厚厚生漆大木箱子里,那着火的箭燃了一会儿便自己熄灭了。陆伯伯整理了一下衣裳,看了看天色,只要再挨一会儿天便亮了,到时候便能逃脱,也是自己一时糊涂,为了赶进程没有走经常走的老路,抄了条近路,虽然有耳闻这里有土匪出没但没想到自己那么倒霉一次就遇上了。   楚樱看着周围,这些人用的是点了火的箭,那势必在另一头会有火堆之类的明物,只要有亮光就不可能不发现,果然有三个火点分别从不同的地方向队伍这边射来。   (各位读者不好意思,最近加班比较晚,人也比较累,已经努力不要断更了。这个文早就签约,20万字的时候就可以上架,但因为是蚂蚁第一本书,就想着能有更多的人读到,指出自己稚嫩文字中的不足,好好历练自己的写小说能力,不指望赚钱,会一直在公共章节写下去。   就是已经毕业没有爹妈养着,要靠自己努力工作养活自己,虽然工资不高但刚入职场蚂蚁要好好干,写作虽然是兴趣但会一直写下去,有时候断更还望理解,被老板压榨劳动力也没办法说不,毕竟是职场新人,蚂蚁还得用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不好好工作只能吃土了。再次因断更抱歉。)   ☆、正面开战   “初来贵宝地,有事好商量,都是些粮食北上运去军营的。”陆明从一众用身体护着自己的人中走出来,其实这批货比较杂,有4车的铜板要到边境换取毛皮和马匹,但陆明表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就像他说的只是运送粮食一般。   “识相的留一半下来,人可以走。”楚樱听着声音能确定大概的方向来源,这说话的人应该是土匪头子,楚樱把弓箭对着那个方位。   刚被吵醒的时候宇文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大家都如临大敌摆好了架势,紧紧抓着婢女的手不敢作声,往暗处挪了挪,没有火光照着也不会看到自己。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楚樱听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知道陆明是在尽量拖延时间到天亮,等着天亮便能看清形势,做出决断快速逃离还是牺牲一些利益。   楚樱看着一旁的陆伯伯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木头上,周围围上了一圈的人,这件事估计陆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陆伯伯都不出面说句话,就那么淡定地看着陆明故作镇定的样子。   “大哥,不要跟他们废话,全杀了,把货物都拿走。”楚樱基本能确定两点钟方向有人至少2个,十点钟方向有3个最少,还有六点钟的方向估计有3个人,这还是有动静和出声的,别的人数楚樱不敢打包票,但这土匪一般都是集体行动增加截获的几率。   宇文歌听着这话一下子慌了神,自己不过是想着多和陆明相处一下,怎能料到会遇上这样的事,自己的性命可比这些货物值钱多了,可不能就这样轻易丢了性命。   “给给给,我们给,你们不要乱来。”宇文歌双手围在嘴边让自己喊的声音更大些。   陆明回过头去怒瞪了她一眼,自己正想办法拖延时间,这女人真的是妇人之仁。“既然商量好了就把一半的货留下,你们赶紧走吧,要不别怪大爷们把你们赶尽杀绝。”楚樱看着土匪副手拿着火把站了起来,距离倒也不远,在射程之内。   陆明看了下天色,只要再坚持一下天就亮了,“各位,这是官家的粮食,我们能丢了不好交代,你们抢了恐怕也不能好好享用,这又是何苦呢?”   “呵,还没到军营怎么能算官家的东西,别忽悠我们不懂行情,快点的,要不等着没耐心和你们废话,我们可顾不得江湖道义到时候杀红了眼可不是给点货物那么简单了。”   “这位兄台可能不知道最近的下的文书,这前两年南方地区旱灾,现在这粮草可不好筹集,可是先给了一半的定金才往北上运的,你这抢了你以为官府会善罢甘休吗?如果是别的货物也就罢了,这粮食前线可急着用呢。”   现在运粮北上的行情确实如那土匪头子所说的,陆明也只是笃定这帮土匪近期没有打劫过,编个幌子来忽悠一下他们,把捏紧的拳头松开合上,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看着一边看好戏的老爹,真觉得老爹的心真大,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恐怕还高兴能遇上土匪可以好好为难自己,丢些货物他是不怕的。   “哈哈,可别忽悠人,什么时候有这文书我怎么不知道。”楚樱看着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可以稍微看清楚周围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四周放眼望去至少有30多个人,正箭在弦上虎视眈眈监视着大家。   陆明看着周围的情况,看来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得出点血才行。“嗖……”不知是哪个人又放了一支冷箭过来,射中了商队的一名队员。   “还没谈好怎么就伤人了?”商队的人把伤员抬到马车后面,坚守岗位,准备随时作战,这遇上土匪无外乎三种结局,一是敌方完败,二是损失一些货物,三是我放惨败。   “谁放的箭,怎么这么没眼力劲。”楚樱看着那土匪头子脸上蒙了块麻布,脑门锃光瓦亮,上面有一道蛮长的刀疤。   “别和他们废话了,兄弟们亮家伙。”土匪副手把蒙面布一扯,站了起来,楚樱看着站起来的人估摸着一共有40多人,而自己这边不过20多人,敌众我寡。主要商队实战经验肯定没有土匪来的丰富,看样子我放实在出于下风。   楚樱看着面有难色的陆明,觉得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要劫持的是谁家的货物,陆家商队你们也敢打主意?”   “老二,别冲动。”   “出来混就没怕的,抢谁不是抢。”土匪副手甩开土匪头子拉着自己的手,举起明晃晃的刀准备要冲过来。   “你们今天如果伤害陆家商队一根毫毛,明天官府就会四处捉拿把你们一网打尽,都是吃江湖饭的,这点厉害关系你们应该懂的,官府不是不想清缴你们,如果有人出钱,你们觉得官府会不乐意做这样于民有利的事吗?”陆伯伯站起身来双手附于背后,目光坚定的望着远处的土匪们。   “呵,你以为我们黑风寨是吃软饭的吗?就你们这几个人,打起来就和捏死几只蚂蚁一样,官府算个屁啊……”土匪副手被土匪头子一把抓住,原本就是为了求财,没弄僵就还没必要到刀剑相向的地步。   “嗖……”不知又是那个新手土匪手没控制住,射过来的箭在楚樱前面2步落下。   “弟兄们,准备好,今天看来要有一场硬站了,家有妻儿老小的赶紧跑吧,不能连累你们。”陆伯伯拿起长刀也摆开了架势。   “掌柜的,这说的什么话,早就生死相随。”祥叔把裤腰带系紧。   “老大,就算这次放过他们,他们也会去和官府说的,兄弟们快上。”楚樱见着已经有一个人冲了下来,先向几个射箭的人射去,击退敌人的远程攻击力量。   土匪头子看着好几个兄弟右手都被射中,而凶手正是前方的一个毛头小子,拿起弓箭就对着那小子的头射去。   楚樱低头,靠在马车后面,2点钟还剩5个弓箭手,十点钟还有7个弓箭手,楚樱呼了口气,转过身又射中两个弓箭手的手臂,还射中了两个人的手掌,转身躲避的时候一支飞箭从左脸颊飞过,楚樱摸了一下手指上有些血,估计是破相了。   土匪头子盯着那马车后面的小伙子,商队里别的人都不足为据,倒是这小子箭法很准,几乎箭无虚发,而且都对准右手臂,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为了让弓箭手失去战斗力。   ☆、楚樱负伤   楚樱看着明显被围困住的大家,转身虚发几箭到陆明那边去。“楚樱,我让人掩护你和宇文歌先走,爹,你也一起走,这些货丢了没关系,您不能伤着。”   陆伯伯干净利落看了冲过来的匪徒一刀,“别说这些混账话,你们先走,阿祥带着少爷他们先走。”   楚樱拿起马车上的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不少的干粮,“陆伯伯可带有金叶子?”之前楚樱看到陆明有金叶子这种金贵的便于携带的东西,想着出远门陆伯伯应该也会带一些。   “你要这个干什么?”陆伯伯看着这小娃娃拿着干粮问自己要金叶子,这估计是要赶紧逃了,虽然这娃娃也确实和大家自己无亲无故,但一遇到危难就要跑得这么快,真的是看错这个娃娃了。   “给我两片,我动作快骑马技术好,我负责引开一部分人群,这样你们就能突围冲出去,到时候我们再重逢。”楚樱抓着陆伯伯的手,既然自己宁愿牺牲,陆伯伯也不会太顾及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要不然到时候所有人都逃不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和陆明交代。”陆伯伯看着这孩子脸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时不时往土匪处射去几箭,焦急的看着自己。   “陆伯伯,不要犹豫了,快拿来,只要是值钱的都可以。”楚樱从陆伯伯的袖口可衣服里掏了掏,果然掏出5片金叶子。“陆伯伯如果我有意外,帮我照顾叶秋。”   陆伯伯伸出手要去抓楚樱,但这孩子用拳头敲击马车,用刀砍着取了快较大的木板遮挡着自己,就这样冲了出去,陆伯伯跑出去想要把这孩子劝回来但是箭雨飞过来让人挪不开分毫,看着一边在遇敌的陆明,真不知道该如何和陆明说这件事。   “老爷,我一定会把金子安全带回商铺,找人来救你们的,你们挺住。”楚樱扯着嗓子大喊着,吹着口哨飞身上了长生的背,往地上掉了一片金叶子。   “楚樱,小心,你干什么?”陆明看着上马已经跑出一段的楚樱,这形势这么危及,她还上马要离开,这会引起那些土匪的注意的,不过刚才她好像说了什么。   “金子,老大,那小子说什么金子。”土匪副手推了旁边的土匪头子一把。   “老大,老大,金叶子,金叶子……”一土匪抓起地上的金叶子朝着土匪头子炫耀,但随即就被后面的陆明砍了一大刀。   “没有金子,哪来的什么金子,这里只有粮食。”陆明冲着土匪头子大喊,如果他们相信楚樱带走的是金子,那势必会追过去,这么多人,楚樱就算再有能耐也寡不敌众,这是陷楚樱于不义。   原本土匪头子还半信半疑,但看着被认拾起来的3片金叶子,和那商队少爷紧张的样子,和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更加相信那身手了得的小子一定帮着商队老爷把金子运出去了。   “兄弟们,快上,快去抢金子。”有马匹的土匪都上马往楚樱逃跑的方向追去,没有马匹的用腿追着,只留下不过10多个人还在围堵商队。   楚樱估计七拐八拐把这些土匪引导丛林深处,但又不能跑得太快,让他们失去目标,虽然楚樱对山林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等着逃出5公里还是被围上了。   楚樱看着这18个人加上刚才被箭伤到的快十多个人,陆明那边不过剩下不到15个土匪,其中还有不少受伤的,这样商队的人应该能脱险。   这个决定楚樱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过,直觉便是要引开土匪,好让陆明他们有脱身的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只有王柰园、叶秋和陆明对自己最好,自己不能让陆明有危险。   “小子,快把金子交出来。”光头刀疤男在楚樱面前横着刀,现在这小子被团团围住已经跑不掉了。   “哈哈哈……给,给你们银子,这不过是些干粮罢了,现在商队的人应该脱险了,就算你们现在回去也找不到他们了。”楚樱身无分文,而且也没有什么价值,他们应该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什么?土匪头子结果小弟递来的包袱,里面果然只有十几快饼子,看来自己是被这小子上套了。   “呵,被围住了还笑得出来,看老子不在了你解恨。”土匪头子用刀面拦住土匪副手,“别,这小子是个人才,如果他能归顺我们黑风寨,那不失为得到一把利剑。小子,你看看你那掌柜就这样弃车保帅,把你抛弃,你还要继续为他们卖命吗?”   楚樱刚才情绪激动,生上腺素飙升所以感觉不到什么疼痛,现在只觉小腿处有一阵阵刺痛传来,看过去原来是中了箭,楚樱从衣服上撕了块布条,在伤口上面点的位置紧紧绑住免得失血过多。   “我不为利卖命,我为的是义气,想必你们也是重义气的人,所以才会聚在一起,你们会背叛自己的寨子吗?”楚樱把一直握着的木板丢下,上面已经被射上了许多的箭,把拳头紧握成团,刚才自己一直死死抓住缰绳握紧木板,现在手已经有一些些发抖。   楚樱右手手臂也被射中一箭,现在的形势与自己不利,硬拼肯定不是上策,看来只能见机行事。   “哈哈,当然不会,把她绑回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义气,看看我们的山寨,走……”长生被土匪头子牵着慢慢跟着他们走着。   等着快到正午的时候倒是到了一处大寨子,里面的老幼比较多,敲着木棍或铁器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老大,这个小子伤了我们好多兄弟,不能轻饶他,一定要好好折磨他至死才能解气。”   “他只不过射中兄弟们的手臂,你觉得他如果想要射中兄弟们的脑袋会射不中吗?这小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别捣乱,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加入我们的寨子。”等着到了一间大土屋中,楚樱被土匪头子松了绑,楚樱迅速取出那土匪头子腰间的大刀,往自己右手臂和小腿上挥去,随着刀被插回刀套,两只箭尾应声落地。   土匪头子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刚才只要这小子愿意,那现在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这小子动作实在太快,而且面无表情似石头般呆板。“你这伤势还是蛮严重的,我叫人给你治治。”   “不需要。”楚樱席地而坐,取出鞋子里面绑着的匕首,在屋子中间的火塘中把匕首过火,给匕首消毒。   这应急的伤口护理自己还是能应付的,取过一小块柴堆里的小木棍塞在嘴巴里,取出身上带着的小针线包,给针穿上差不多刚好的线,线长了只能增加痛苦,然后把针也过火消毒放在一边。   土匪头子看着楚樱这架势,估计这小子是要自己自己把箭拔出来,这两只箭,就算自己都下不去手,这小子居然要自己来,真的是有胆识。   “阿梅,阿梅,快进来救人。”   端着几瓶药的少女掀开帘子看着一小子咬着木条,正把刀对着自己的小腿挖去,血一下子流了好多,这是有倒钩的箭头,要把肉挖得较深才能取出,这小子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落了下来。   等着差不多挖开了一个小洞的肉才把箭头拔出,那小子拿起针竟然在把伤口缝合起来,这每一次把针穿过皮肤都觉得是在他身上挂下一层皮,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背。   阿梅捏紧双拳,大气不敢出。二狗子掀开帘子刚想说话,看着那不动声色一言不发正自己在缝合伤口的小子,这家伙是真的不怕疼还是胆量惊人,竟然自己给自己取了箭头还用针在皮肤上穿来穿去,看的自己都瘆的慌。   ☆、智取离开   楚樱给线头打结结尾,这样到时候运动就不会开裂,这棉线虽然是让叶秋用沸水煮过放进针线包的,但也只能减少一些感染,楚樱拿出怀里的金疮药,深吸了一口气,往伤口上抹去。   前面的步骤也都很疼,但楚樱一直认为上金疮药上酒精之类的才是最痛苦的,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樱咬紧嘴巴里的木头,一阵阵刺痛直直刺到心里,手握紧成拳,强打着精神,但一度快要疼昏过去,楚樱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   “小子你……”土匪头子李熊看着小子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还以为他是在自责,但看着他恍惚了一下神情,然后就立马清醒了,把沾了血水的匕首再过一下火。   “阿梅,你来吧。”楚樱手里的刀被夺了过去,有人帮着救治当然好,但楚樱看着这是个姑娘,就怕这姑娘心软下不了狠手,那样扭扭捏捏只会加重痛苦。   阿梅见这小子也是个能忍的人,从刚才就没喊过一句,便学着刚才他自己给自己处理箭伤的样子,手起刀落,麻利地挖出箭头,因着这箭头倒刺不多,伤口便不是很深,抹上金疮药用麻布条包起来就好。   楚樱想要推开那阿梅包扎的手,那麻布条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颜色的褪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这包上去不知是好是坏,但是手已经没有了力气,视线也渐渐模糊。   “阿梅,这,这小子昏过去了。”阿梅看着怀里不过才十多岁的小子,竟然满手都是老茧,那些伤员大部分都是右手手臂受伤,按着老大说的估计是这个小子干的,看来这些老茧都是使弓长的。   “没事,给你挖两个洞你也倒,还叫唤呢,快把他抱到毯子上。”阿梅看楚樱被抱到毯子上放平便出去照顾别的伤员。   等着下午几个已经包扎好的伤员听说伤了自己的凶手正在里面躺着便纷纷撑起身子由人扶着走到李熊的帐子旁。   “老大,这人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您怎么还救他啊,应该把他挂在柱子上曝尸,一人打上一鞭子。”几个受伤的土匪咬牙切齿,眼睛往帐子里面瞄去。   “你们有伤在身,都回去休息,谁让你们把他们扶过来的?快扶回去,这又不是蚊子咬的包,能那么快好?快回去。”李熊给二狗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都弄走。   “老大,我们一直敬重你,事事听你安排,但这件事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人留不得。”   “一直敬重为何还要为难你们老大,你们是匪,我是护卫,我保护商队射伤你们那是应该,你们既然做了土匪这一行就要承受受伤的风险,自己技不如人受了伤还想着寻仇是不是?”楚樱掀开帘子,左手用一根木棍支在地上支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   众人见老大说的那神箭手居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老大真的是越来越调皮了。   “小娃娃,我们不是找你的,来来来,让开让开,啊……”楚樱在那人伸过来手的手腕处用寸劲锁住他的手,用木棍打向他的右脚,因着这人原本就在行走中重心不是很稳,加上自己这一击措手不及,这人便扭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这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孩,那眼睛如鸷鸟眼一样锐利,目光棱棱的显露出一种凶狠的气象。   这哪里是一个十多岁孩子该有的目光,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十分熟练,没有几年的功夫恐怕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都停下,干嘛呢,快把他扶回去,都回去好好休息,这一仗打的太辛苦了,晚上加肉,都先回去。”李熊看着楚樱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微微渗出了血,把人群都退散,这人多聚在一起难免生事。   “别用力,你伤口还没愈合,里面坐。”楚樱把伤脚直直斜放在一侧,双手搭在大腿上,微微抬眼看着这土匪头子。   “你一年能拿多少银钱?”李熊给楚樱到了些热羊奶,这人能自己给自己拔箭其忍耐力可想而知,对他强硬看来是不行的。   “没有钱。”楚樱虽然还很累,但睁大眼睛,大拇指指甲深掐着食指,自己得尽快想办法脱身,要不然到时候和陆明他们距离就相差太远,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倒时候只能流落街头了。   “没有拿银钱你还这么给商队卖命?”李熊十分诧异,这银子只有多少之分,没成想这小子居然都没有拿银钱。   “小时候荒年家里哥哥众多,父母养不起便把我卖了,陆老爷买了我去,给我请先生教习武。”   “卖身给商队了?”李熊看着这小子点了点头,“你帮着你家老爷护送了那么多趟,他不过给你口饭吃你早就不欠他的了,和我们干吧,珠宝首饰银子美女有的是。”   楚樱低着头,仍然面无表情,别的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樱就怕这个人想着把自己留下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他不过是买了你罢了,你这次还舍命护他们离开,你不欠他们的了,这恩情你报答完了,如果是我看到也会买了你的。”李熊还以为是多大的恩情,不过是一般的主仆关系,但是这小子却那么在意,这么不离不弃以命相救,可见这小子是真的一直别无所求在报恩。   “但当初不是你,而是他买了我,给我口饭吃。”李熊看着已经平复下来,静静看着自己的楚樱,这一汪清水般平静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杂质,如此的纯净,这孩子太实在,但就是这样单纯的人最难以动摇,因为这样的人不求财不求名利。   楚樱看着这人微微皱着眉头,看样子已经有些被自己难到了,能因为一饭之恩而舍命报答的人,是难以被钱财名利美色所打动的。   “虽然我对于老爷来说不过一名随从,老爷断然不会因为我而来寻找,但少爷是个极重名声的人,这一次被你们所劫持还差点要了性命,以少爷的脾性一定会通知官府,施以重金将你们一网打尽。”   楚樱看着眼神有些慌乱的土匪头子,他双手交叉频频用左手大拇指摩擦着右手的大拇指。   “官府也只是拿钱不办事的货色,没了我们他们怎么能捞到银子。”李熊轻笑了一声来缓解刚才的紧张,陆家商队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这少东家最近着手在外生意,虽然年纪尚轻但是手段狠辣,不少同行已经折在他手。   “陆家在这郡县也有不少的关系,如果少爷真想要拿回面子,银子他一定是不在意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您肯定是知道的,到时候就算不能将你们全部铲除,也能让你们大损元气,至少几年之内你们是很难恢复了。”   楚樱看着李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自己现在伤势还算有些严重,以武力是难以突破出去的,只能智取。   “哈哈,大不了我们去别处就好,这深山老林里的那些官府的小喽啰再有能耐也没我们知道地形。”   “那是自然,这九曲十八弯没人能比你们懂,但人多的路也就那么几条,这几条可是你们的财路,你们总不能因为这一单生意断了你们以后的活计吧。”   楚樱看着已经有些紧张的李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外两片金叶子。“这是老爷给我傍身的金子,这次一共被你们抢走了三片金叶子,加上这两片一共是5片,你们也算没有亏大发,如果能让我回去少爷身边,而不是让他时不时看不到随从而想起被劫的这件事,或许他也不会那么想去追究这件事。”   李熊看着嘴角微微上翘的楚樱,原以为这小娃娃射箭功夫了得,但现在看来这小嘴也挺会说的,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自己放他走,其实刚才听他说这么拼命护卫只是因为被买身于他人,就这份简单的忠心便是自己再怎么相劝也得不到的,虽然刚才他说的只是为了尽快脱身,但仔细一想也有些道理,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不会忠于自己的人而再给兄弟们带来灾祸。   “好,本来是想多留你几日,等你伤好些再送你走的,现在看来你已经不需要再停留几日了,但还是过了今晚喝几口汤药再走吧。”楚樱接过阿梅递进来的药,温度刚刚好便一饮而尽。   “我看贵寨的几位兄弟都身手了得,现在边塞战事吃紧为何不报效国家建功立业,也好换取个功名得个一官半职,比在这抢劫朝不保夕还落得个恶名要好得多不是?”原本楚樱没想多说,只是想早点离开,但是这土匪头子对自己还算礼遇,便想着劝说几句。   “哈哈,一听你小子说的就知道没去过军队,这当兵可不是看你立功多少便给多少的赏赐和官位的,像我们这样的平民没本事的只能当挡箭牌,有本事的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算了,说了你小子也不懂,还是早些休息吧,阿梅,你带他去休息吧。”楚樱看着李熊无奈地笑,不知这军队里面是不是如李熊所言也是看家世的。   ☆、重遇陆明   楚樱把公验给了城门口的守卫,看着他把自己上下打量了许久,自己手臂上的衣服被剪去,露出半个手臂,上面包扎好的麻布条上还有血迹,半条破洞裤子都染上了血,难怪这守卫看自己那么久才把公验换给自己,如果没有公验别人还以为自己是前线的逃兵呢。   “站住。”以为穿着更为高档些盔甲的守卫拦住了楚樱,拿出一张布画,仔细比对了一下。   楚樱看着这架势不会是查通缉犯之类的吧,可自己也没犯什么事啊。“你就是楚樱吧,来人,把她带走。”那守卫头子大手一挥就有不少守卫把自己围了起来。   “这位官爷,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把我围起来?”楚樱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四个人连手带脚抬了起来,这难道是要把自己下锅煮了吗?   “犯什么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县长下令抓你,快快带走。”反正楚樱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什么亏心事便由着守卫把自己抬走,还不用自己走路,就是被抬着有些不舒服。   等着到了一处官衙,听着守卫头子和身宽体胖的县长聊了几句,那刺史便满脸堆笑拍了拍楚樱身上的灰。   “真的是对不起,手下人抓人抓习惯了,看把您就这样给请过来了,真的很对不起啊,壮士咱们去找您的故人吧,他们可等得不耐烦了,要是妮妮再不来恐怕府衙的差衙都要头疼了,快快快这边请。”楚樱看着这县长点头哈腰的样子还有些不适应,忙和他一起鞠躬,看着门口已经备好的轿子,楚樱看了看旁边的长生。   “不用了,我骑马就好,这马车太颠簸了,您带路就好。”等着到了一处奢华的客栈前面刺史便下车在前面引路,这客栈里面的装修实在太豪华了,楚樱看着那些珠玉陶瓷摆件都觉得这得花老多老多钱了。   等着到了一套间,只见陆明正在来回踱步,看见满身是血的楚樱怔了一会儿便拿起一件长袍往楚樱身上披去。“多谢杨刺史了,你放心,等着看到了太守会为你美言的,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去吧。小二,快请大夫。”   杨县长出了门呼了一口气,轻拭额头上的细汗,还好陆家大少爷没有多问,要不让他知道这壮士是被人抓来的那到时候自己这小官都恐怕不保了,现在这要找的壮士回来了,也不用张罗剿匪的事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不用,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楚樱看着给自己扣上衣扣的陆明,慌张的手都把扣子扣错了。   “不要说话,去床上躺着,小二,端盆热水,大夫呢?大夫呢?这拿来。”   “哎……客官,这是您旁边的小姐的。”   “再去烧,快请大夫。”楚樱见着陆明在门口呼喊了几下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楚樱看着陆明挽起袖子拧干了面巾,虽然自己和他是好哥们,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别动,你的手都这样了。”陆明仔细地剪开楚樱的两条裤腿,把腿上的血迹擦掉,在缝合伤口的旁边用力更加小些。   “都怪我,没把叶秋说的话当回事,你这人真的是哪里有危险往哪里去,做事都不经过大脑,不考虑后果,别动,我来擦。”楚樱想着抢过面巾自己来,但是手有受伤,而且也抢不过陆明,只能咬着手指,忍着大腿内侧传来的酥痒之感,想笑但看着陆明一脸关切内疚的样子又觉得现在好像不应该笑。   陆明看着楚樱咬着自己的手指,估计是自己擦拭伤口周围皮肤的时候有些弄疼她了,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几下,让伤口周围的水迹快点干掉,到时候不要让伤口化脓了。   “哈哈……不要,不要,好痒啊……”楚樱蜷缩着小腿,没受伤的那只脚很自然地把蹲在地上为自己擦拭血迹的陆明踢倒了。   陆明看着小脸微红,用袍子把双腿遮住,只露出一双玉足的楚樱,那满脸的娇羞和目光闪躲,让自己的心有些小鹿乱撞。   “你们两个光天化日在做什么?”刚才一直趴在门口偷听的宇文歌听着楚樱这酥软的娇喘和刚才陆明一句句的别动,忍无可忍便撞开了门,冲到了副间,只见陆明坐在地上正要扶地站起来,而楚樱穿着陆明的长袍有些疑惑得看着自己。   “我在帮楚樱擦拭伤口和血迹,你进来干什么?把门关上。”陆明把面巾洗了洗,一下子整个水盆都染上了些血色。“小二,再换盆水,大夫呢?”   “来了,大夫来了,大夫请来了。这就给您换。”   背着药盒匆匆走来的大夫大气还没喘几下就被陆明拉进了屋子,“大夫,您看看。”   “好嘞,好嘞,让我喘几口气。这是怎么了?”   “箭伤,已经包扎好了。”楚樱把长袍拉起来给大夫看,还把袖子挽起来。   陆明从自己的房间拿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和去疤痕的药,这小家伙还是个女孩子呢,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落下疤痕到时候得多难看啊,一想起刚才楚樱那娇羞的样子,真觉得女孩子就该那样,舞刀弄枪那是男子该做的事。   “大夫,您看这些药能用吗?”大夫接过那几瓶药问了一下,“这药比我的都金贵呢,这两瓶都可以用,等着伤口愈合了便用这瓶,这伤口都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不要乱动过个十几日便能愈合了。   “好的,大夫,这边请,阿贵,给大夫结钱。你怎么还没走?”陆明看着一直杵在一边的宇文歌,这还是姐姐呢,妹妹受伤了也不上去安慰几下,倒是躲在一边。   “我,你,你们两个男女授受不亲,这擦血迹的活当然应该我这个做姐姐的来做,你还是出去吧。楚樱,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楚樱看着勉强挤出一点泪花的宇文歌,嫌弃的看了一眼有点血色的面巾。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其他人呢?有受伤吗?我明天就好了,快点起程吧,要不耽误了货物的日子就不好了,不用等我的。”楚樱一瘸一拐拿过被宇文歌用手指拎着的面巾。   “老爹已经把货物运走了,我留下来等你的,手上的人已经在医馆疗伤了,缺的人手已经从这边的商铺掉过去了,你就安心养伤吧,等你好些了我们便去长安。”陆明把小二拿来的水端进楚樱的房间,用脚把门关上。   “陆明,我的包袱呢?”楚樱可不想就这样一直穿着陆明的衣服,虽然这衣服很干净而且还有淡淡的熏香,但总归是别人的。   “在床头放着呢,你要自己擦就自己擦吧,小心点,伤口别沾水,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喊我,我就在你旁边那一间,等着可以吃饭了我就叫你。”陆明把宇文歌也一起拉了出来,关上了楚樱的房门。   “你看够了吧,如果没有楚樱那时候我们都不可能那么轻易逃脱,你应该好好感谢楚樱。”   “是,知道了。”宇文歌看着进了自己的房间便关上门的陆明,原本以为陆明不过是把楚樱当成好哥们,但一向爱干净的陆明居然帮着楚樱把血迹擦掉,陆明可是连鞋上沾了泥便不要再穿的人。(前一章居然没有段落,这对手机看文的人简直是灾难,蚂蚁会尝试修改看能不能弄好。)      ☆、楚樱遇袭   “楚樱……楚樱……你跑哪里去了?”陆明刚才跑回银器小铺子把楚樱端详许久的一支银钗买了下来,可是等着回来的时候却再怎么也找不大楚樱,楚樱这孩子还是个挺粘人的,不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跑,而且刚才和他说了自己一会儿就回来,她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找不到了。偏僻的幽深小巷子里,楚樱一步步往死胡同走去,背后的刀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一寸,“现在可以露面了吧,你我有什么仇怨你要在背后动刀子?”“我们也只是得人钱财,**,对不住了。”楚樱用右手挡住握着匕首刺向自己的歹徒的手,左手快速手刀砍向歹徒有些不稳的手,一时匕首掉落在地,楚樱飞脚踢出。“那也请说个明白,让我好死也瞑目。”楚樱自我觉得从来没有招惹过什么人,没有什么仇家,而且这里离家那么远,就算是有仇家,也不至于跟随自己到这么远的地方行刺。“这不方便说,你也不要挣扎了,你看你站都站不稳,手也绑着,还是乖乖去了吧,不要给自己再添伤了。”歹徒李和同伴一开始看着楚樱这个半残不残的样子就觉得这次接的买卖真的太值了,但这家伙好像有两手。“谢谢关心,就你们5个吗?**的那家伙说这么些人够了吗?”楚樱觉得有种被低估的感觉,虽然自己现在受了伤,但是只有五个人楚樱还是觉得那个**的家伙太不了解自己了。歹徒李看着一脸轻松正捏着拳头咯咯作响的楚樱,刚才这家伙一被刀子抵着就乖乖跟着自己到了这巷子里,还以为是个好对付的,现在居然大放厥词,“兄弟们,干了这票,晚上吃肉喝酒上琼玉。”陆明看着远处过来一队送葬的队伍,赶紧用帕子捂着鼻子低着头快速躲到路边,今天出门居然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晦气,用着帕子把自己浑身上下好好弹了弹,看着被老长的送葬队伍挡住去路,只能在原地等着,自己可不想穿过队伍。“嚓,你小子有两下子,唉,别,还靠脸吃饭呢,别打脸。”楚樱吃疼的稍微弯腰,刚才打斗的时候有些用力过猛,腿部的线头估计有些松开了。歹徒李见着楚樱因着腿部的伤口有些分神,拿起倒在地上兄弟手里的棍子往楚樱有些渗血的伤口处重重击去。楚樱顿时嘴巴长得开脱臼,眼珠子都要疼得瞪出来了,如果自己有蛋,那这就是蛋碎了的感觉,本来楚樱还想着这世道不景气,这些歹徒也是为生活所迫,把他们打残不能再追着自己就好了,但这家伙真的把自己惹毛了。楚樱用头狠狠撞了一下歹徒李的头,在他恍惚的时候夺过他手中的棍子朝他脸上呼去。歹徒李只觉左脸一阵麻便倒在了地上,看着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停了下来的两颗牙,眼前昏黑慢慢昏了过去,连这手脚受伤的家伙都打不过,明天开始要金盆洗手了。楚樱扶着墙喘着粗气,手指甲深深陷捏紧的拳头里,睁大了眼睛,一点点跳着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但每跳一次都觉得腿部伤口都撕裂一下,那家伙刚才一下打的楚樱觉得回去一定是一大块淤青,愤恨之余用脚在他的脸上狠狠踩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就又疼得差点要昏过去,自己也是个傻的,用受伤的脚去踩了他。楚樱看着还有好几步才能走到有人的地方,只能自己咬着牙,一点点挪着,刚才在集市因着有这么多的人到时候万一发生械斗会伤及无辜,所以自己才任由他们把自己往这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带,但现在楚樱只想刚才就在那里和他们拼了,要不也不会伸出手都够不到巷子口有些模糊的人群。楚樱在快到巷子口的时候见着一着青色锦缎的束发男子,那男子见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儿便飞奔过来,楚樱差点喜极而泣,这世道总算有个好人看到自己了,在自己疼得快倒地的那一瞬间感觉身子被柔软的物体一把接住,看着面前五官立体,俊美非常的男子,有些面熟,深邃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别看了,找大夫。”楚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囧样,但没有这个精力去在意外表,这个身体都已经被自己玩坏了,现在只想找个大夫。颜羽书把怀里的小人一把抱起,上次见面还是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腿部有很大一片的血迹,还有血顺着腿一点点滴落下来,小家伙的脸也是煞白煞白的,一点都没有血色,冲开人群直奔医馆跑去。陆明看着送葬队伍里有一些人在骚动,看了一会儿发现是个男子抱着什么人正要往另一边去,这男的倒是有些眼熟,那怀里的人穿的裤子怎么好像哪里看见过,那怀里的人像是死了一般腿上还流着血,样子好像很严重。陆明看着那男子抱着人已经穿过了送葬队伍,陆明突然想起那裤子好像和自己送给楚樱的是同一条,顺手把手里的帕子扔了,就往人群里冲,推开穿着粗布麻衣正哭天喊地的几个人,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站住,你抱着我朋友,你往哪里去?站住。”陆明见着这人就这么一直跑着,便只能在后面追着,等着到了一个医馆那人便冲了进去,陆明在门口喘了一会儿便跑了进去,手无力的搭在了那个男子身上。“颜兄,怎么是你,楚樱……天哪,这怎么回事?我就找不到你这么一小会儿,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楚樱,你别死啊,你醒醒啊……”陆明拍了拍楚樱苍白的小脸,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她之前伤口处那慢慢渗出来的血,都怪自己,没有经得住楚樱的怂恿,听她说自己伤好得差不多在客栈闷想出来走走,现在居然弄成了这样。“别拍她了,大夫,您快给看看。”大夫把楚樱伤口处的布料剪掉,看着已经破开的线头和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大夫还是深呼了口气,用温水先把伤口周围的血水擦掉。“准备鱼线。你们快出去。”陆明盯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一直摇着头,这不过一会儿没见,楚樱不可能把自己作死成这样,一定发生了什么,抓住颜羽书的键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别问我,我看到她时,她已经这样了,我看到她这样便赶紧赶过来,那条巷子里还有些人躺着,估计楚樱是被人带到巷子里打了,她身上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陆明一时瘫坐在医馆门口的石阶上,楚樱这个傻孩子身上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估计就是之前送她的那块玉镶金的玉佩,不过她也没有随身携带,这傻孩子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那唯一自己给的一文她还给了路边的乞丐。陆明苦笑了起来,用手扶着额头,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大夫,用最贵的药,一定要救回来。”“别拍我的门了,她只不过昏过去了而已,没死呢。”陆明听着楚樱只是昏过去了便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胡闹惯了,虽然有时候挺招人烦挺没心没肺的,但为人善良从不与人交恶,劫财一定是不可能的,那伤口惨不忍睹这一定是寻命。陆明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除了宇文歌一直吹嘘外面集市有多好玩,楚樱一直嚷嚷着要出去玩就没有别的事了,一想到宇文歌和之前查清的楚樱房子的火灾,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嫡庶之分   楚樱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床旁边乱躺着的是有些蓬头垢面的陆明,楚樱用手指推了推这家伙。“你怎么这幅样子?”陆明挣扎着努力抬眼,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楚樱心里总算是放心了,轻柔的摸了摸楚樱的头。   “以后不要乱跑,没人在身边,你就这样受伤死在外面怎么办?”楚樱见陆明艰难的爬起来,有些吃疼的站起来蜷缩着身子定在半空过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走出门去,估计是在一边坐久了腿有点麻。   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回想起之前那一幕还是有些心悸,下次自己一定要好好估计一下形势,不能再这样鲁莽行事。   “咚咚咚……”楚樱想着这一定不是陆明,或许是宇文歌来敷衍一下看看自己,“进来吧。”但是进来的却是身上沾了血迹的男子。   等着这男子走进,楚樱看了许久才发现这人便是颜羽书,“颜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明说你一直在长安任职。”   “快躺下。”颜羽书扶着楚樱让她慢慢躺下,楚樱从医馆回来便昏迷了3日,只进了些米水,不能动太多。   “我要回去执行新的察举制度,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法圣上已经采纳,这两年已经在几个试点实行,有不错的效果,现在便往南实行,现在看你已经醒来我便要启程了,不能再耽误了。”   颜羽书把楚樱的被子捏了一捏,让被子不漏风。“什么新的察举制度?”楚樱自上次和颜羽书说完那些科举制度的好处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还以为这个法子被否决了,没想到是花了好些时日去实行。   “新的察举制度便是先考实才而后探查其平行,而后两项一起评定方可。”楚樱听着要把考试列入选举的一部分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书斋入不敷出已经两年,现在有了这个政策优势生意一定会好起来。见着行了礼便要离开的颜羽书,赶紧把他拦下,“等我片刻,麻烦帮我找小二要纸笔,我想带信给叶秋,您方便的话就带去,不方便等着到了附近的陆记商铺帮着送去告知要送达的地址便可,稍等一下,很重要,马上就好。”   等着小二端着备好了笔墨纸砚的矮桌放在前边,楚樱思考了一会儿便奋笔疾书,如果等着自己回去了再有大动作那势必会失去先机,得尽快告知叶秋这件事,让叶秋和王奈园加紧书本的印刷和本子的制作,到时候一定会供不应求,这些东西做出来也要不少时日,如果不能快速抢占市场,到时候就会被别人分去很大一块蛋糕。   颜羽书看着还有些虚弱的楚樱如此急切的写信,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给她倒了杯热茶,“不急,你慢慢写。”颜羽书算了下时日,因着这三天耽误的形成,自己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多5天才能把行程赶上。   楚樱把一些主要的事情和吩咐都写在了信里,放入信封写上地址便交给了颜羽书,“拜托了,快些去吧。”等着颜羽书关上门楚樱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沉沉的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因着歹徒的事情让伤势又严重了些,但是巧遇了颜兄倒也有幸得知这一利好消息,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先回去,等着下次有机会再去长安。   楚樱躺了一会儿便被人推醒,睁眼见着是宇文歌,对于歹徒那件事楚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宇文歌,毕竟上次着火的事情就和她脱不了干系,但这次有陆明在,楚樱实在不想相信宇文歌已经有恃无恐到这个地步。   “喝药吧。”看着面无表情,心不甘情不愿把药递给自己的宇文歌,如果她不愿意大可不必来给自己送药。   “放着吧,等会儿我自己会喝。”见着放下药碗转过身去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宇文歌,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和轻声的抽泣。“你为什么事事都要和我抢?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父母便会给你什么,我堂堂一个嫡女有什么好的都要先让给你,就因为你从小体弱多病,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也能大病一场,永远都好不了。”楚樱伸出想要安慰宇文歌的手停在了半空,而后又缩了回来。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狠自己,但我难道又有选择吗?体弱多病是我愿意的吗?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健健康康,和娘亲多些相处的日子,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家庭和睦,我知道你有对我的药做一些手脚。”   楚樱不能确定是不是宇文歌做的,只是怀疑,只想激她说出一些什么,看着她突然转过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惊恐,想着对于原主自小体弱多病长大些也一直不见好的情况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如果我死能换来你的开心,能让娘亲没有那么多的愁容,能让父亲不老是惦念操心我,我绝不多留,但如果没有我,你真的觉得你能事事顺心?”宇文歌站起身来,踉跄后退靠着墙边。   “你也知道你是嫡女,我是庶出,这是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又何必处处与我争抢,父亲对我好那是因为我体弱,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楚樱不是当事人做不到感同身受,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和姐姐老是吵闹,如果还到了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地步,那老妈真的是要伤透了心。   宇文歌看着红着眼,抿着嘴微微颤抖的楚樱,“现在他们都走了,我没有跟你抢,是你跟我抢,陆明和我定的娃娃亲,你三番五次时时想着与他亲近到底为了什么?”“我……”楚樱一直把陆明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在心里给他留了很重要的位置,他是自己可以不在意外表有多么邋遢都可以自然相见的朋友。   “说不出了吧,你分明对他有意思,你娘是这样贪恋钱财,来宇文家做低贱的小妾,你也是这样,你是想进陆家的门好享受荣华富贵吗?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有机可趁的,我不会想我娘一样一味的纵容你们而自己则去吃斋念佛。”楚樱看着已经激动地发抖的宇文歌,那彷徨迷茫只顾嘶吼的女人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端庄。   ☆、归家   “我不稀罕荣华富贵,我自己便可创造这一切,明日我便走,不去长安了,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楚樱摸了摸有些生疼的脑银子,自己实在不想卷进这剪不乱理还乱的原主家事中去,自己只想好好赚银钱,这样便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迫于生计。   “呵,我就看你会不会进陆家的门。”宇文歌爬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推门而出。   楚樱看着被打翻的茶盘和散落一地的笔墨纸砚,拿起笔写了辞呈,自己原本就想着早些回去,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更加是不想多留。原本想着伤好些再走,等着稍微收拾一下,把药都带上便乘着夜色驾马而去。   因着晚上视野不好便骑行较慢,等着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便生了火堆烤了一下饼子,吃着有些烤焦的饼子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前世便很痛恨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而自己似乎有些接近这个小三,既然陆明和宇文歌两人已经有婚约,那自己便不可以老是插在中间,让他们有嫌隙。   等着天稍微亮些楚樱便驾马快行,好在有陆明给的公验可以住驿站,这样花较少的铜板便能住上一晚,不用在外面风餐露宿,还有热乎的洗个热水澡,楚樱泡在浴桶里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   离开快15日,再过快3日便可回到家里,想着这一路的风餐露宿,那些换人换马把荔枝送到杨贵妃手上的事真的是极其耗损人力的,在没有汽车的年代那样千里送荔枝可见李隆基真的是极其宠爱杨贵妃。   “听说又要征军了,现在征军的年龄又往下调了,19岁以上征走,一家出一个,那些家里只有独子的真的是可怜,老张你的二儿子已经17了吧,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吧,别像大儿子一样就那么走了,连个种都没留下。”   “老于,你这消息灵不灵啊?”   “是长安的亲戚托人带信回来说的,再过些日子政令就会传过来了,之前还是21岁呢,现在就变成19岁了,要办的事赶紧办了,早点请媒婆说人去,要不到时候媒婆都忙死,都找不到好的儿媳妇了。”   楚樱洗好澡去外面食摊吃着夜宵,看着隔壁桌的几个人正谈论新的征军政令,几人没说几句便都四散开去,旁边的几桌人听着这消息也都各回各家赶紧通报去了。   楚樱喝着骨头汤把路上打猎所晒的肉片拿出来,就着最后一张叶秋做的饼子大口吃起来。“小兄弟是北面来的吧,慢点吃,看你年纪还小,能走就多多走动看看市面,等着到了十七八九岁那想出个城门都难咯。”   楚樱看着掌柜把做饭的家伙都收起来,看样子似乎是要收摊了,但这天色还早。“掌柜的,这新出的政令怎么反应这么大啊?不是说当兵当得好能混个一官半职吗?那不是挺好的嘛。”   食摊掌柜无奈的笑了笑,给楚樱再加了些热汤,“一看你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这几年常常往西域打去,那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粮草军需都没那么容易运送到,最主要的还是那些蛮夷善于骑射,各个都十分威猛。”   西域地广辽阔,那的人常年骑马奔走,骑马的工夫自然强些,“我们的士兵应该也不差吧?”   食摊掌柜把剩下的几块肉骨头放在楚樱的碗里,看着这小子有些面黄肌瘦,应该是赶路很劳累,反正也收摊了便都给了她好了,还能有个人稍微唠唠嗑。   “差当然是不差,但这新兵还没训练个几年就上战场了,他们哪里懂得打仗,到时候只能胡乱跑着,前些年还好些,会发些护甲,现在都要自己带着,虽然当兵能管吃住,前几年家里过不下去的人便心一横去当兵了,现在就算是乞讨也没人主动想着去当兵了,都是政令下来实在没有办法。”   楚樱吃得饱饱的,原本3文钱一碗的肉汤掌柜的多给了那么多肉,楚樱便拿了5文钱,“掌柜的谢谢了。”   “不用,原本就是给你的,还是3文就好了。”   楚樱把递钱回来掌柜的粗糙老手推了回去,“就这我还嫌给的少呢,我是兜里没多少钱了,到时候还得回家,您快些回去吧,路上慢点走。”楚樱赶紧跑开省的那掌柜硬是要还自己那多给的2文。   等着到了驿站,楚樱躺在穿上久久不能入眠,等着天快亮的时候才入睡,后来想着自己现在是个女儿生,就算自己愿意主动去参军,别人也不一定会要自己,最多当个炊事班的煮饭阿姨,就那样别人或许还会嫌弃自己拖慢行程。   想了大半天发现自己不过是白想,不如多赚些银钱到时候给军队多捐几幅盔甲,楚樱等着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醒来洗漱好,去集市把沿路回来打的动物皮毛给卖了,把一只小白狐的皮毛留着,到时候可以做一条不错的围巾。   把4钱银子塞到包袱里买了不少干粮便启程,虽然并未去长安看尽世间繁华,但一路回来倒也领略了不少绝美的自然风光,“船家,能带着马匹往下游走吗?”等着到了南边水路较多,楚樱便多走水路,以来速度会快些,而来也花费不了多少铜板,最后倒是节省了一天的时间。   叶秋让王奈园多招了些老实可靠能干的人,把书籍都加紧印刷出来,自己可是一收到楚樱的信就开始着手办了,等着老家里和竹林两块都吩咐部署好叶秋便在马车里靠着稍微睡一会儿。“姐,前面那个好像楚樱哦,不过灰头土脸的看着也没那么像。”黑炭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前面骑马而来的人儿。   “楚樱还在长安玩耍呢,怎么会回来,你一定是看错了,这几日你陪着我走东走西怕是也累坏了,回去好好歇着吧。”叶秋闭目养神,未想着睁开眼看看远处,一开始楚樱走的时候自己也是常常觉得好像看到了楚樱,但每次都是认错人到后来便再也不上前确认了,这家伙如果回来一定会先回家的。   楚樱骑过一辆马车便又转身追上,“黑炭吗?”   “是楚樱,我就说是楚樱,叶姐姐,你快看,楚樱回来了。”黑炭把马车拉停,将马车的帘子掀起来。   叶秋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楚樱,这家伙是去了哪里逃难回来的吧?去的时候还衣衫整洁面色粉嫩,现在看着和路边的小乞丐一样。“你这是干啥去了?把脸往灰堆里蹭了蹭是吧?”   楚樱看着许久没见的叶秋身材越发的娇俏起来,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有些哽咽但还是吸了吸鼻子把买回来的土特产都放到了马车上,“这是我给你带的,上好的胭脂,面脂。还有青黛,说是画眉毛好看极了。”   叶秋看着仔细抱着的礼物,摸了摸楚樱有些发油的头发,“有这银子怎么不住好点的客栈把自己倒腾好些?我要这些干什么?都老了。”   楚樱一把抱住叶秋,“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黑炭你说叶秋好不好看,怎么就老了。”叶秋把抱着自己撒娇的楚樱推开,把楚樱的头发稍微扎了一下。   ☆、分成出版   往后几日楚樱让人把书斋别的几间较大的院子都打扫好,订做了书柜把新到印刷好的书都堆放好,“做那么多干什么?又没有多少人买。”   叶秋把肩肘转了几下,看着已经堆了快两个院子的书籍,这么多也花费不少的人工和原料,现在书还没有本子好卖,做这么多书反而占用了做本子的时间。   “到时候自然会有用的,还有最后一箱就放完了。”也不知道新察举制度的政令有没有发布下来,反正最近这些天都没什么变化,楚樱看着书斋还有一大半的地方都没有用上,当初就应该买雅苑这一片就好,不用把周围的都包进去,现在地方都用不完。   楚樱翻看着书本想着或许可以多请几位先生来办书院教书或者直接把西面那片空地直接包给别人做书院,那样会省心些。   “少爷,您订的食盒到了,已经数过是100个,送货的在门口等着结账呢。还有那些桌椅也都到了,30张桌子60张凳子。”   夏雪蹦跳着进来给楚樱递了块小小的饴糖。“恩,叶秋你去结账吧。冬荷你们几个搬好就去把食盒洗了。   还有那些桌椅也冲洗一下摆在食馆旁边的那间大屋子里。”楚樱拄着拐杖小心走出门槛。   “你去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呢,晚上吃猪脚炖黄豆,你说你就不能在外边好好养伤非要这么着急回来,这伤口都化脓了,心疼住店的铜板吧,现在买药又花了这么多钱,让你捡了芝麻留了西瓜。”   叶秋都不想和楚樱再说话,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倔强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带着伤一路这么回来的。   楚樱之前以为伤口已经愈合加上许多天没洗澡身体都有些发臭所以才会在上次住的客栈沐浴,谁知道伤口沾水加上后来几日连续的奔波让伤口又恶化了,这拐杖还是叶秋一定要自己用的,不用这拐杖还不让自己动弹了。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楚樱这几日吃药吃的舌头都要吃得苦掉了。出了门见着推开年舒冲进来的陆明。年舒便是另一个陆明送过来哑巴的仆人,看着年舒慌乱比着手指,似乎是拦不住他的意思。   “年舒没事,不用问他收进来的铜板,你出去吧。”楚樱看着一脸愤怒的陆明也不知道他是吃了什么炸弹。   “你怎么能一个人擅自离开?你的伤都还没好,拿着拐杖做什么?伤口还没有好吗?连日奔波很开心是不是?”陆明一得知楚樱离开便把宇文歌托付给回程的父带回,自己则一路追过来,两人不过差了1日,但陆明却怎么也追不上楚樱,只能推断楚樱是日夜兼程回来的。   “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宇文歌呢?你们两个不应该好好在长安吗?”楚樱坐在叶秋搬过来的凳子上,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看着自己的陆明。   “伤口怎么样了?”陆明看着楚樱包扎起来的腿部伤口,按着日子楚樱的伤口应该愈合了,现在却还包着,估计是回来的时候太累或者撕裂了伤口。   “我没事,宇文歌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楚樱把蹲在地上查看自己伤势的陆明扶起来,“没事,再过几天就好了,这拐杖是叶秋硬要我用的,别看了,你们没去长安吗?都没给我带好东西,伐开心了。”   看着楚樱撅着小嘴皱着眉有些哀怨,陆明无奈的笑了笑,乏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让人操心。   “你要什么样的好东西?下次让我爹给你带就好。”陆明看着大家伙正忙里忙外在搬着东西不知楚樱又要弄些什么新的东西。“对了,之前随着商队一起走的那些卷轴书怎么样了?”   “我没去长安,我不知道,等着我爹回来便知道了,我倒是觉得还没有你做的小本子好用。”陆明接过叶秋递来的茶。   “恩,上次遇到颜羽书他说要推行新的察举制度,对于学问的考核也会加强,所以觉得书籍会慢慢开始好卖,你可以在你们的商铺开出一小块来卖书。我可以只卖给你们哦。”   楚樱冲陆明挑了挑眼。看着楚樱古灵精怪的样子,知道她的伤应该已经不严重了,“都没人来你这大量买,只卖给我们也没用啊,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到时候就通知各个商铺开出一块来。”   城里的书生资源大多知道有万里书斋这个地方,这些书生资源自己可以消化掉,出了城门自己可不会四处去开书店,费力费钱,不如再搭上陆明这趟顺风车。   “你放心,到时候一定赚钱,我收成本的5倍银子,书你就自己定价吧。反正卖出就是赚了卖不掉你可以退回来。”虽然陆明对于卖书的前景不是很看好,但买如纸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书籍带过去也不是很麻烦,先在商铺开一个书柜先买着便好。   “可以,那我买一两银子一本呢?”“那就是你的本事。”叶秋看着这两个孩子在那边大谈特谈十分有模有样,陆明家经商他从小见多识广比同龄人成熟些叶秋也是知道的,但楚樱现在想的越发的和同龄人不同,连自己有时候都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但这印刷的买卖也不是只印刷好便坐等收钱那么简单,楚樱看着从图书楼拿来的意见簿上的内容,楚樱原本以为自己的图书楼已经很完善了,但还有比较时新的一些书籍自己的图书楼居然没有,一些大家新出的时事策论也都较少,到时候考学问也肯定不是只考圣贤留下来的东西,会比较和时政相关,楚樱觉得可以找一些大家去谈谈书本出版的问题。   市面上比较多的是相互传阅或者抄录,这样好作品的传播速度会比较慢,而且作者也得不到较多的利益,写出好的作品到时候也不过是被人抄了去,拿不到什么银钱。楚樱咬着墨笔杆子想着要怎么把出版签约的合同写好。   等着把合同写好楚樱还得想着要如何说服那些大家,毕竟有一些文学大家倒是不怎么缺钱,只是纯粹做学术上的探究,楚樱躺在床上盯着屋顶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日楚樱便早早起来收拾好分成合同便先去拜访清言老先生,清言老先生在学术界还是有一些威望的,楚樱便想着先从他入手,但开口说了一大推,清言老先生还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茶。   ☆、求书失败   宇文歌随着陆老爷到了陆家商铺处作停留,看着商铺里有不少书生正在挑选书籍,便拿过一本看了起来,这新出来的纸做的书自己先前倒是有所耳闻,但这么多放在这个柜子上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做好。   "这些是什么时候摆着的?"陆老爷只知道店里有如纸的生意,不知什么时候还涉足这新出来的书本,虽然在路上已经看到了新颁布的察举制度但对这书本的前景不是很看好,毕竟现在最主流的还是竹简。   "是少爷让各个商铺摆货的,已经往北面铺货上去了。"虽然陆老爷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对新的商机那么上心,但有时候也需要压对宝。   "嗯,歌儿今天要不要休息好了再启程?反正也就明天一天就能到家了。"`   宇文歌把一本乐经拿到柜台那边,"也好,如果现在走估计要露宿在外头了,这书多少银钱?"宇文歌让婢女把铜板拿出来。   "这是新出的乐经,里面是最新的曲子,要1钱一本。上面洞箫琴鼓等都有。"宇文歌家中也不是没有买过空白的本子,这不过有些字便要这个价钱似乎有些贵了,但上面确实有许多曲子自己未曾见过。   "歌儿,不用,给宇文小姐包上,歌儿先去休息吧,这一路回来也挺颠簸的。"陆老爷见着款款而去的宇文歌,自己那个倒霉孩子真的是不懂事,就这么把宇文歌留下托付给自己,害得回程的时间又拖长了一倍。   楚樱自从死皮赖脸求了清言老先生3次他都不答应之后便一直跪在门口,这老先生学问很深,但思想还是很守旧的,就算自己把印刷好的精装书给他送来他也是让人当柴烧了。   清言老先生从里屋出来,看着从早上就开始跪在这里的楚樱。   "别跪着了,我是不会给你写的,就你卖的那么几本书也不够把钱攒下来救济别人的,不用用这当幌子来糊弄我了,快走,等下就要用午饭了你可别想着吃我家米啊。"   "老先生,拜托了。"楚樱瞪着圆咕隆咚的大眼睛嘟着小嘴卖萌道。   "你以为我是陆明那小子吗?我不吃那一套。快走。"清言老先生用手撑着脸皮对着楚樱做着鬼脸。   "你怎么又吓唬她?最新鲜的鲈鱼,您拿着消消气,放过楚樱吧。看在她都跪了两天的份上就动一动笔墨吧。"陆明把鲈鱼放到两眼放光盯着鱼不放眼的老先生手里。   "不要,她自己愿意我没办法。"楚樱哀怨的看着开心的像个孩子的老先生屁颠屁颠跑去了厨房。   "老先生你提个要求吧,只要我达到您便给我写策论如何?"   清言老先生转过身来看着满脸倔强的楚樱,"除非我能吃上老虎肉,我就给你写。"楚樱扶着地面慢慢爬起来。   陆明见状扶了一把,"你别听他胡说,可千万别去山里啊,他就是不愿意写。"楚樱推开陆明的手,"没事,我不去山里,就是饿了回去吃饭。"楚樱慢慢悠悠的往门口挪去,这腿都跪麻了。   "在这顺便吃了吧。"陆明遮住一脸嫌弃巴不得楚樱走的清言老先生的臭脸。   "不用了,你们慢吃。"如果是别的要求楚樱或许还有些难以办到,但这老虎肉楚樱多花些时间寻找或许能找到。   但那是老虎肉,可不是什么狗肉,也不是那么容易取得的,楚樱先去定做一套好些的盔甲,这样至少身上能有些防御,到时候真的遇上老虎单打独斗的时候也能减少伤害。   "你怎么一回来就练习射箭?你上次说的农书已经都搜罗的差不多了,年舒已经把重要的都抄录下来了,你接下去要怎么做?"叶秋把定做好的铜质的烧制好的用于印刷的小字搬出来清洗一下,再按着顺序摆放在大圆盘中。   "让他把抄录好的放在我书桌上就好了。"楚樱对着抛在空中的小沙包射去,现在已经能做到百发百中,拿起自己特质的弓弩,架在桌子上对着远处的小红点射击。   这弓弩是自己让齐叔按着自己画的图纸做出来的,这是按着兵器谱上弓弩的原型加上自己对于兵器的一些研究做的改进。改进之后的弓弩射程更远,但是铁除了日常的农用老百姓不怎么能采购,所以这箭只有箭头有包铁,如果做一支支纯铁的细针杀伤力或许会提升不少。   这弓弩还在实验阶段,还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准度和速度还需要提升,这次去狩猎便不能带上了。   楚樱把自己制作的羊皮地图拿出来,这是这两年对山上地形粗略的探查而绘制的,上面还绘制了不同动物的大概领地,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老虎,但只是为了打猎赚点银钱,没必要冒这个险,老虎的攻击性不能小觑。   楚樱看着被自己标注的那两个小红点,这两个地方便是自己见过老虎的所在,但老虎的活动范围较大,流动性也很大,能不能遇到还是未知数。楚樱把弓箭准备好,先不急着动身。   这次狩猎肯定不是一两天便能回来的,楚樱得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叶秋,这些日子食馆生意可有好一些?"   "也还好,比这先前好了许多,你说的大锅多做菜还是蛮不错的,素菜3文一勺子,荤菜8文一勺子,素菜卖的多些,反正菜园子里的菜自家也吃不完,荤菜不多但也还是能卖一些的,反正生意是慢慢好起来了。和一开院的时候真的是没法比,那时候就算免费10天都没来一个人。"   书斋的人是比之前多了一倍,但按着楚樱的估计应该还有不少的书生资源自己还没有挖掘出来,"每本书后面的书斋名字和地址没写错吧?"   "没错都写好了,但是有不少书生说路太远,等着到了这里的时候便已是晌午,看一会儿书便要急着回去,要不回去就太晚了。那样还不如直接在陆记商铺直接挑自己要看的书。"   书斋的地方却是比较偏僻,城西的过来确实路太远,而城西恰巧是富人较多的区域,他们倒是不在意银子更在意时间。城南那片有较多的书院,寒门子弟也浅浅多起来,或许真的应该在书斋旁边建一些宿舍,便于路远的书生留宿。   ☆、清秀书生   陆明把这几日卖掉的书单放在桌上,看着正在画着什么的楚樱。“这是卖的书,你看下,到时候把货补上,你要用钱支取银子就直接去商铺就好,不用特意到府上,我给你的玉佩你都没用过。”   “好的,叶秋,你把卖的好的书多拿出一些放在箱子里。”楚樱画着宿舍的图纸,因着旁边便有可以做自习用的书楼便不放置书桌,只放置床和一些收纳的柜子。   “你别信清言的胡言乱语,他不过是这样搪塞你的。”   “我知道。”楚樱当然分得出气话和真话,不过既然清言老先生说了如果自己真的到时候打到了老虎抬到他的面前他也不能食言。   “现在卖书和到你这里来的人倒是挺多的,书斋可比以前热闹多了,这叶秋做的食馆早上和中午生意都不错。不过怎么没有可以单点的菜?那样能赚的多些,这素菜一勺子一勺子赚的不多。”陆明看着食馆门口排着队在打饭的人群,自己肯定是不会排到队伍中去的。   “这事还得你帮着想想,你看列些比较符合你胃口的菜品,之前不是给你吃了许多道菜嘛。”楚樱已经把在这里能找到的食材用炒菜的方式做给陆明吃过,但这里的人吃惯了蒸煮炖出来的食物对于炒菜还有些不习惯。   “按着我的胃口来?是想着我多来你这里吃饭吗?”看着陆明的贱贱的笑颜楚樱只想把拿木炭画的黑手指往他脸上抹去。   “你口味那么刁钻,能入得了你眼的菜品那些富家子弟应该也会喜欢吃。”秋栗领着一位着粗青布长袍的男子往这边走来。   这书生虽然穿的比较朴素但眼目清秀,眼眸清远,眉间微挑,嘴角上扬,“您就是书斋斋主?”   楚樱把图纸收好,站在那男子跟前,把脚跟稍微踮起些,但还是只到那人的下巴。“怎么不想吗?斋长难道应该是个白胡子老头,每天手拿书本念着圣贤之言才可以吗?”   宫云染嘴角泛起笑意,这小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岁,面色娇嫩满脸的稚气,如果不是守门的年舒带着自己来,自己定然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么小的年纪有这么大个院子和这么多书籍看来又是靠着父辈闯出的这一片天地。   “那是没有,在下宫云染,不知斋长现在可方便?”楚樱看着宫云染那清丽的容颜,竟有些失了神,这人乍一看去并不能怎么吸引人眼球,但是越看越难看。   “您说。”   宫云染给楚樱使了个眼色,看了看旁边的陆明。“这边请,北边花园的三色堇和虞美人开的正好,我们边走边谈吧。”   宫云染看着有些大人架势的楚樱,没有刚才估计挑衅的孩童模样,现在倒是一本正经起来。   “不要随随便便和陌生人出去,小心别人把你卖了。”陆明上下瞟了那宫云染一眼。   “放心,我一定会乖乖被别人卖掉的,还会帮他数钱呢。”宫云染看着正打趣的楚樱,这幼稚的样子充满了摆脱不了的稚气。   这万里书斋宫云染不只来了一两次,这每一个小角落自己都有逛到过,虽然前身是雅苑,免不了有些脂粉气息,但是这里的陈设和装饰都较为素雅,就连所种的花卉都不是过于明艳的那些。   “有什么事你说吧。”这些天也不是没有人找自己,多是些投书稿的,和租地方做生意的。不过这些年舒都会带去秋栗那里,这人神神秘秘的倒也不像是来投书稿的。   “这万里书斋西面有很大一块的空地并未做任何的铺设,是斋长有他用,还是暂时不是改作为何用,亦或是打算租出去呢?”   “你要做什么生意?”   宫云染看着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看事情却很通透的楚樱,“我不做生意,这新的政令你应该知道了吧,这新出的察举制度可以给没有家世的寒门子弟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书院有许多,但做学问探讨和时政有关的却很少,空读书肯定是不行的,我想着在那一片办讲堂,请些儒学大家来讲学,到时候办学堂也是可以的。”   “那收费呢?”   “如果办学堂会比别的学堂便宜许多,这讲堂不收费。”原本楚樱就想过要办学堂,虽然城中有不少学堂,但多为各族长出钱教导富家子弟的,就算是别的学堂这收费也是蛮贵的。   “你好好一书生为什么要办这个?这新的察举制度出来了,你为何不去考个一官半职呢?那可比办个学堂操心操力省事多了。”   宫云染抬起虞美人的花瓣,吹走花心的小虫子,“如果没有便宜些的学堂,就算有这么好的政策,一些贫寒子弟也难以得到好的读书机会,照样不能出人头地,只能一辈子头朝黄土背朝天。”   楚樱看着这宫云染虽然气质出众但着粗布衣看着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我看来,您也不像是家里闲钱太多没地方花非要来做好事的人,你哪里有着银钱来办学堂?哪里有钱来租我的地方?”   宫云染轻笑了一下,“只要你愿意租,银钱自然不用考虑,这些我都会想办法去弄。”   “那讲堂的先生呢?一般的先生就算愿意讲也没什么真知灼见,有看法的先生又都隐居起来不怎么愿意出来讲课。”宫云染看着楚樱把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都说了出来,看来这孩子有想过办学堂。   “只要想做,这些都不是问题,你院子租给我吗?如果价钱合适,买也可以,据我所知,这么一整快地你也不过花了30多两而已。”   楚樱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河边涓涓的溪流,“我可以租给你,不过我想着一开始你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等着有学生了我收三分之一的学费,这样你不用为这租金发愁,那块地什么都没有,你造学堂肯定要花不少银子,我可以付一些银钱,你看怎么样?”   宫云染思量了一下,这收三分之一的学费这以后赚的钱都要分她一份,虽然自己办学堂并不是为了赚多少银子到时候收的也不会很多,但到时候人多起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现在自己也确实难以一下子拿出租金和办学堂的银钱。   问父亲要不是不可以,但从家里出来那一刻自己便发誓不问家里再要一文钱,宫云染看着这偌大的书斋也定是花了斋长不少的银钱,就每人这些银钱收着不知要收多久才能回本,这斋长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楚樱看着有些犹豫的宫云染,“你回去好好想想再来吧。”做生意不是做公益,但是可以用做生意的办法来做公益,楚樱不可能一分钱都不要倒贴银子给这个宫云染做学堂。   这收来的银钱一部分自然用来抵消前期投入用于造建学堂的费用,剩下的到时候无论是做奖学金还是修缮学堂和提供书本物资都是可以的。   宫云染看着已经抖了抖袍子准备往回走的楚樱,“不用考虑了。”   ☆、偶遇猎队   楚樱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自习楼,今天请的这位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大家,看来那个宫云染还是真的有些本事有些关系,今天来的书生比往日多了许多,“叶秋,这饭可要多做啊。”   “怎么样?这讲堂办的还可以吧?学堂你看能办起来了吗?”宫云染负手而立,看着因地方太小都围满的自习楼。   “看你还是有些能耐的,去书房谈一下学堂的具体布局吧,我们两个好好交换一下意见。”现在有了自己的帮助,宫云染的学堂应该很快就可以建起来了。   “不用,这些我早就想好了。”虽然建造学堂的布局宫云染早就想好,但是看着楚樱画的宿舍图纸还是被楚樱的巧思给打动了。   有平台之下可以抽拉出来一张胡床的图纸,还有书桌和柜子加上上面床铺的合体,亦或是两张胡床一上一下,这些自己从所未见,也不知这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些都有些繁琐,还是这张图好,这是胡床,下面放上不少的抽屉,便于放书籍、衣物和被褥,上边便是就寝的地方,收了被褥则可以摆上插在床底的抽屉缝里面的矮桌,这样不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学习和会朋友。”   身为现代人的楚樱当然是更加青睐上面床铺下面是桌子和衣柜的合体,这样能更好的利用空间,是宿舍的装人利器,能在较小的空间容纳更多的人。   不过这里连胡床桌椅都还没普及,矮桌是最常用的,这样的设计也照顾了书生们的习惯。“这样确实不错,没想到你能想得这么仔细。”宫云染看着这些日子大大咧咧的楚樱,没想到这小子心还是蛮细的。   “也是为了给书生一个更好的环境,毕竟这地方还是有些远的,能留宿自然是好的。别的你看一下,应该和你想得差不多。这是10两银子,先建几间学堂和宿舍应该不是问题,以后人多了再扩建便好,所以建设的地方你要好好斟酌一下。这是地契和约书,你看下。”楚樱把图纸都给了宫云染,看了看远处到了饭点都还在听课的书生们。   宫云染看着这前期和后期扩建的图纸,这书斋斋长果然心思细腻,想得十分周到,原本还以为她只是靠着父辈的银钱把书斋建起来,看来这斋长肚子里还是很有料的。   “好的,办学堂的事真的是麻烦你了,这约书没有问题,我已签好。”宫云染把图纸那好便告辞了。   这学堂的事总算有些眉目,楚樱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放下了,之前约书稿的时候大部分的大家都说了有成书便会让人通知自己去取,现在虽然只有4位大家的真知灼见,但卖的情况还是不错的,别的大家看到应该会有所心动,就是清言老先生这个老顽固有些难处理。   楚樱把长剑擦了擦,这长剑还是陆明过年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各种刀具楚樱都有接触过,但这剑楚樱还是真的不会用,对着新印刷出来的剑谱,楚樱挥了几下。   虽然练习了几日但还是不得法,楚樱把长剑放好,把大刀拿了出来,这大刀才符合自己直来直往的性格,加上前世的用刀知识和练习,楚樱也能利落的使出一套刀法。这还是冷兵器时代,刀乃冷兵器榜的榜首,楚樱可得好好在这上面花花工夫。   等着拿到了定制的盔甲楚樱便收拾了武器和干粮,这盔甲用的是少量的铁片和自己积攒下来的野猪皮,虽然只在重要的胸口位置加了铁片但还是花了楚樱1两银子才做好,经费有限,楚樱只能让工匠用5层野猪皮缝制起来。   因着铁片用的不多穿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笨重,楚樱穿上盔甲动了几下,这盔甲只有护胸背和手臂的部分,下半身楚樱没有定做,这盔甲本来就是为了打猎用的,如果用上下半身的盔甲那大大降低了自己的灵活度。   “这是什么?又要去打猎?去打猎也好,最近生意很好,家里晒的肉干都快吃完了,这几日都是去城里买的鲜肉。”叶秋把钱柜子抬到房间里,把铜板用绳子穿起来,100个为一串。楚樱看着叶秋这一个个串起来挺麻烦的,拿起纸和木炭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要到深山里去,在外面打打猎就可以了,到时候遇到熊和老虎可就不好了,我听说村里有个猎户和别人一起进山被老虎追上咬的只剩骨头了。”楚樱不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反正每次进山打猎,叶秋都要好好吓唬自己一番才放心。   “知道了,我进山这些日子,家里和书斋就要靠你照顾拉,最近人多,如果忙不过来再招几个人帮忙也可以。”楚樱把叶秋做的干饼子装在小袋子里,把大刀放到叶秋做的刀套里,这野猪皮虽然很难硝制,但做好了确实比一般的皮子厚实耐磨些,用来做刀套既轻便又不怕坏。   “知道,你上次说小竹屋里没有多少存货了,你还是带些肉去吧,万一这次没有收获呢。”叶秋把一块肉感塞到楚樱放食物的袋子里。   小竹屋自从上次带了肉和皮子回来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了,等着到了小竹屋,楚樱见着竹楼上居然摆放着几把弓,或许是山里别的猎户在借住。   楚樱出于职业习惯,还是拿出大刀,放轻脚步慢慢上楼。“大哥,这次一定要为老四报仇,老四真的是太惨了,如果我能早点赶到老四也不会……”   “别哭了,这不是来给老四报仇了嘛,今天先在这睡会儿,这地方也不知道是谁弄得,这周围弄了一圈的尖架子,还有口井,真的是不错,可以放心睡会儿了,这几天追虎真的是太累了。”   “老五,别伤心了,那次事情我们都有责任,你不要太自责了,明日一定要把那老虎碎尸万段。你……你这小毛孩怎么又进山了?”李忠靖看着楚樱大大方方走了进来,在一个竹柜子里拿了一只蜡烛点上,她似乎对着屋子很熟悉。   “这是我的屋子,你又想把我送下山吗?”李忠靖这支打猎的队伍经验丰富,团队协作能力很强,是几个村里面能力最强的,楚樱遇见过很多次,但都没有露面打招呼,就怕这李忠靖又把自己护送下山。   李忠靖看着几年没见长高不少,人也挺拔有力,眉宇间透着英气的楚樱,豪爽的笑了几声,“你有这样的能力我为什么要把你送下山。”   王义麒见着楚樱快速的收刀,将弓箭悬挂于竹墙的竹钉上,从竹柜来拿出了被褥,这竹屋果然是这小子建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出了门,“我还以为这小子胆小,这几年可从没遇见啊,还本事不小建了这么个地方,这小子不错,好好带着他日定能抵挡一面。”   ☆、遇老虎群   不一会儿楚樱便拿着打了井水的陶罐进门,利落的生了个火把肉片放下去,楚樱之前探查了深山里有没有老虎的足迹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才会快傍晚才到小竹屋。   楚樱现削了几个竹杯子,舀上热汤,虽然他们不请自来,但自己也应该稍微尽地主之谊,毕竟李忠靖之前给自己过一个鸡腿还护送自己下山。   “喝点热的再睡吧。”王义麒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端着热汤看着这小子冷峻的面庞,“怎么都没怎么碰见你打猎啊?”楚樱顾着自己吃完,并未多言语。   “这深山蛇虫八角众多,你没什么经验不要乱走。”楚樱闷声咀嚼着肉块,看着背过身去睡觉的李忠靖。   “我打猎的范围和你们的不同,多猎些体型小的,偶尔打些大的,毕竟只有一个人,遇到野猪群难以像你们一样引诱开来逐个击破。”   王义麒原以为这小子不怎么打猎,没想到对大家的行踪和特点还有些认识。   “对啊,一个人打猎很难猎到值钱的,跟我们一起干怎么样?”楚樱用袖子把嘴一抹便躺进被褥里不再支声,对于自己不熟悉不认识的人楚樱从来都不太主动,只在熟悉的人面前胡闹嬉笑。   “唉,我们好好谈谈,别睡啊,我们都是一起打猎到时候按人头分,你看你一进来到时候就能分到东西这多好,唉,这小子,睡得那么快。”   王义麒见楚樱轻轻的打着鼾只能回自己的毯子那躺着。楚樱见着天快亮了便把被褥快速叠好放在柜子里,带上装备轻声轻脚的离开,给长生放了不少的草料,放草料的地方是由三根木棍在中间绑着两头岔开,一头插入地中。   这样比直接把草料放在地上要好,不会被长生践踏。楚樱朝着之前发现老虎的地方走去,这深山有不少自己做的记号,等着到了日中的时候到了那个地方。   不过在那个地方没有发现老虎的踪迹,楚樱在动物走出来的小道上仔细寻觅老虎的脚印。   在一处小道上发现几天前的老虎脚印,楚樱追踪着脚印,观察周围的环境,在一棵树干上发现好几道划痕看着划痕的间距估计应该是老虎的,顺着脚印和树干形成的直线方向前行。   在林地里发现不少动物的骨头,等着往深处走还发现一只被掏空内脏的母鹿,楚樱蹲下来挺直着身体,时刻保持警惕,看着这撕咬的痕迹是大型动物没错。   在周围凌乱难分的脚印中楚樱找出了老虎自行离开的脚印。楚樱屏住呼吸,环顾四周,这林子里寂静的只剩下鸟鸣和虫叫,楚樱取出匕首用力在鹿腿上割去,眼睛时刻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母鹿的血迹还没有干,这肉还十分新鲜,这老虎一定就在这附近,楚樱把鹿腿用绳子绑着挂到远处的树干上。   用草擦了擦身上的一些血迹,这是为了稍微除掉些身上的血腥味,在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楚樱不打算暴露自己。   楚樱把弓箭拿着按上箭,一步步顺着地上少许的血迹往深处小心的走着。等着透过一灌木丛楚樱看到了5只成年的老虎和3只小老虎在洞穴周围慵懒的小憩,楚樱深吸了一口气,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慢慢后退,但脚踩在落下来的树枝上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楚樱屏住呼吸,如果这是野猪群楚樱还能稍微淡定一些,但这是5只老虎,自己只有一把箭和一把弓弩,就算自己能抵挡一时,但如果这5只老虎一起冲上来不用3分钟自己就已经血肉模糊被分尸了。   一只母老虎抬起头舔了舔爪子摇了摇脑袋,看了看四周又耷拉着脑袋趴在了地上。楚樱眼睛紧紧盯着那群老虎,下脚极轻,挪动的很慢,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如果自己被发现至少有三棵树可以爬上去暂避风险,但那也要自己身手矫捷跑得过老虎。   如果不上树,楚樱死命跑那也逃脱不了老虎的魔爪,过了快一刻钟楚樱才挪动了10米,腿都有些抖了,楚樱稍微停了停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后退,等着退到了距离老虎群50米之外楚樱才稍微喘上几口气,依旧轻声挪开。   如果是现代自己手里有猎枪,或者是射程没有猎枪远的手枪也行,按着自己的枪法2枚子弹便能让老虎失去行动的能力,楚樱抖了抖一直紧握箭尾的右手,继续把箭放在弦上,等着距离老虎群快500米远之后楚樱才用手拍了拍自己难以平复的胸口。   5只成年的老虎在一起,这是自己前世只有在动物园和才能看到的场景,这关在动物园和自己切身的和老虎面对面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楚樱觉得刚才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用拳头在太阳和地平线之间比了一下,估计还有2个小时便要天黑了,楚樱赶紧找到之前挂着的鹿腿,这鹿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楚樱在几棵树杈相互交叉的树下看了一下树上有没有蛇。   善于伪装的蛇有时候看着便和树枝一般,等着确定了庇护所的安全,楚樱便搜罗了不少的藤蔓,在4根较粗的树枝上用藤蔓来回交叉绑着,等着横向编织好了看着藤蔓还有剩余便在竖向编织一下,楚樱扶着树干坐了上去,看着这树床完全可以承受自己的重量便再铺上落叶和新鲜树叶。   在鹿肉上切了几片便把鹿肉挂在目之所及的树干上,到地面的距离刚好是老虎站立起来能够到的高度。5只老虎楚樱是斗不过的,但是如果能引诱一只出来楚樱还是有希望能在损伤最小的情况下猎到一只老虎。   看着天开黑起来了,楚樱赶紧爬上树,在树干的位置挖了一个小洞,用这些木屑和树枝生一小堆火,放上采集藤蔓的时候顺手摘得香茅,这香茅燃烧产生的烟能起到一定的驱蚊效果,快入夏了这丛林里的蚊虫还是蛮多的。楚樱用小树枝串着肉片放在小火苗旁边烤着。   这肉片切的比较薄,一会儿便烤好了,楚樱把香茅覆盖在小火堆上一下子便起了烟。楚樱睡到另外一头吃着干粮,眼睛盯着挂鹿腿的地方,楚樱也不能确定这鹿腿能不能把老虎引来,一般老虎是会把猎到的食物吃干抹净才会离开,或者拖回自己的地盘,但白天的母鹿只被掏空了富含蛋白质的内脏便丢弃在一边。   在这里没有现代人类枪支的威胁,这老虎绝对可以说是山中霸王,它的食物来源一定很丰富不用愁,所以晚上或者明天能不能猎到老虎还得看运气。   吃好楚樱便把已经快熄灭的小火堆弄灭,要不到时候这小火星在没有自己看管的情况下引燃了枯枝落叶引起森林大火就不好了。楚樱斜躺在树床上,把弓弩架起来,瞄准了那只鹿腿,眨巴几下眼睛,今天晚上是不能好好睡觉了,要时刻盯着那边才行。   ☆、老虎扑身   在树床上蹲守了一夜都没有什么收获,楚樱敲了敲已经数次麻掉的腿,躺在树床上直直背,这一夜一动不动的驻守就和宿醉之后一般。楚樱没躺下几分钟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刻转身扶着弓弩。   不过没有见到老虎的踪影,只见树丛后边钻出了一个脑袋,如果自己没有看错,那人便是王义麒,楚樱放下弓弩,躺在床上放松一下,有着他们几个人在自己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警惕。   “哟,这是谁挂的鹿腿啊,还有这等天上掉鹿腿的好事,真的是奇了怪了,老四快卸下来,带上,继续走。”王义麒手拿大刀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兄弟分别面朝各方,侧步前进。   虽然楚樱不确定这鹿腿能百分百吸引老虎来觅食,但有这儿多人的气味,估计老虎是不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了,楚樱收拾了装备便慢慢抱着树干下树。   “楚樱,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危险,你快走吧。”李忠靖朝楚樱挥了挥手,让她快点离开,这可是老虎常出没的地方,她一个小子就算能打猎,也实在抵不过一头老虎。   楚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可不想这吵闹的声音吸引来老虎群,一般老虎都是单独行动,只有在繁殖期间才会一起行动。   楚樱为了不想惹麻烦便和他们分开走,用大刀砍来绕过一大片的灌木丛,从另外一个方向,打算从后面偷袭老虎群,但一声惊恐的叫声划破天际,楚樱辨别声音的大致位置,快步走过灌木丛。   “老大,救我。老五你别跑啊,啊……”听着这略带绝望的叫喊,楚樱不顾能划破衣服的灌木丛用手挡住奋力向前,等着突破了灌木丛只见远处一人正打着弓往老虎身上射去,但可能由于紧张有几次落空了,而且这老虎十分灵敏,动作迅速,几下便要扑到那人身上去。   楚樱左手抬着弓弩,右手上铁箭,快速瞄准发射,这右肩胛骨中了铁箭的老虎回过头来嘶吼一声,对着楚樱跑了过来,虽然王义麒、李忠靖和其他猎队的人都纷纷射箭过来但都抵不上老虎奔跑的速度,只有两支射中了老虎的皮。   这弓弩楚樱虽然对着小猎物试过几次,但对着老虎这样的大型动物还是第一次,楚樱刚才清清楚楚看到那铁箭刺穿了老虎的肩胛骨飞了出去,难怪这老虎不理会身后的猎队偏生要往自己这里跑来。   楚樱蹲下来连发3箭,这老虎虽然三足已受伤但还是奋力一扑要往楚樱身上扑来,那锋利的爪子似乎要把楚樱撕成粉碎。楚樱十分镇定的从箭筒里拿出铁箭装上,在那老虎扑过来在半空和楚樱不过半米距离,那爪子都快够到楚樱脸颊的时候,楚樱用力扣动扳机,这铁箭直直从老虎的脑袋穿过。   在半空的老虎重重的摔落在地,李忠靖赶紧收手,看着脸上满是血迹和脑髓的楚樱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恐,只见她迅速从鞋子旁抽出匕首在老虎的胸口处狠狠的刺了上去,等着那老虎再也不能抽搐的时候才把匕首拔出。   李忠靖还未从骇然中缓和过来便见离楚樱不到10米的地方有另外一只老虎正从灌木丛探出身来,张开血盆大口,肥厚的爪子在地上蹭了几下,正要朝楚樱的背面扑过去。   楚樱看着李忠靖比刚才还要惊愕的样子便明白自己的身后肯定有着巨大的危险,楚樱手紧紧的抓住大刀的手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拂面而过的风,和背后微弱的声响,还有李忠靖大声的那句小心。   李忠靖推开拦着自己的王义麒,朝着那老虎发去几箭,但在奔跑的过程中准度很低,而且内心充斥着恐惧担心和绝望,见着那老虎已经往楚樱身上扑过去,还没等着自己的快跑说出口,一直闭着眼睛似乎被迫接受命运的楚樱转过上半身,边挥着大刀便倒在了地上,那如疾风闪电般快速划过的刀正中老虎的腹部。   受了重伤的老虎肠子都往外翻了出来,但有力的爪子还是往楚樱的脑袋砸去。脸上早就染满了血迹未曾睁眼的楚樱双手握刀朝着那爪子劈去。   李忠靖面如土色跪倒在地上,刚才这些事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发生,这一切都有些难以接受,虽然早就做好了正面迎击老虎的准备,但看着朝楚樱跑过去的老虎,无论自己怎么射箭都没有用处,那种无措也绝望自己真的不想再有第二遍。   “忠靖,你怎么了?小子,喂,那小子还活着吗?”王义麒刚才还在拦着飞奔过去的李忠靖,等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一跃而起的老虎已经倒在了地上,楚樱则满身是血倒在了地上,而李忠靖则跪倒在地上。   王义麒和其他几个兄弟都跑了过去,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按着原先计划好的摆开阵势那老虎便已经朝楚樱跑了过去,刚想着上去救援另一只老虎眼看就要扑上来,等着再睁眼局面已经成这样了。   “别碰她……”李忠靖跪爬着过来小心翼翼的从血泊中抓起了楚樱还没长大的手,这一幕让他想起那不听劝告非要进山打猎的弟弟,那时候弟弟也是这样无力的躺在血泊中。李忠靖用力揪抓这自己的心,那心像是被万箭刺穿一般,虽然自己见着这孩子不过几次,但如果这次自己能决绝的把她赶下山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忠靖,你别这样,看看她还有没有救。”王义麒看着手上满是伤痕的楚樱,这孩子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但在李忠靖手里的小手居然动了动,忠靖的手里擦了擦血迹,把自己眼睛周围的血迹擦掉。   看着起身睁开眼的楚樱,李忠靖一时悲喜交加,难以言语。“我没事,快把两头老虎带走,等着其他三只老虎回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快走。”楚樱一下子站起来,脚有些难以移动,深呼吸几下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脚才能慢慢移动,这估计是刚才受了惊吓身体还没缓和过来。   “你……”王义麒见着刚才还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楚樱背起和自己身体差不多大的老虎快步跑开了,咋舌之余感叹现在的小孩也太逆天了,自己那时候第一次见着老虎还吓得难以睡觉呢,这娃娃跑起来竟然健步如飞一点都不像是有事。   王义麒拍了拍还愕然的李忠靖,便把另外一头老虎抗在肩上,让兄弟们也快些离开这里,如刚才楚樱说的,此地不宜久留。   ☆、救小老虎   李忠靖把金疮药拿给在开膛破肚的楚樱,这小子身上还有不少伤口在流血,但她专心的把老虎的肚子破开,这老虎肚子里竟然有3胎小老虎,这老虎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这小老虎估计是活不了了。   楚樱把三只小老虎剪了脐带拿出来,把手指轻放在小老虎胸口的位置,这三只小老虎中只有一只还有微弱的心跳,这小老虎估计还没有长成到可以生出来,而且母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给小老虎供氧,这只还有心跳的小老虎也很难救活。   楚樱用袖子把这只小老虎嘴上的粘液擦掉些,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它的胸口轻轻的按压着,按了20下便给这小老虎呼几口气,楚樱只给人做过心脏复苏术,这老虎真的是第一次,这小老虎还有一些心跳,楚樱不能看着这个小生命就这样消失。   “你在干什么?”王义麒看着楚樱按着那小老虎还给小老虎吹起,这小老虎肯定活不过来了,把另外两只小老虎洗了洗,这还没长全刚出来的幼虎可很少见,应该也能卖上不少银子。   李忠靖看着仍然在重复呼气动作的楚樱,这小子脸颊上都沾满了粘液,“让它走吧,不要这样。”这是个于她无关的小动物,但楚樱却还是这样努力的想要把这个小老虎救过来,看着楚樱紧皱的眉头,李忠靖心中一酸。   “咳……”楚樱低下头习惯性继续呼气的时候这小老虎动了一下,咳出了一些什么,轻声的叫了起来,这声音虽然微弱,但慢慢的稍微大了一些。楚樱用草把它身上的粘液擦干净。   “这小老虎活啦?这老虎你救什么?快闷死它,闷死它。”王义麒伸出手想着把还没睁眼的小老虎闷死,但对上楚樱冷峻的目光便收回了手,这小子刚才可是干掉了两只老虎,有着临危不乱的镇定和超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胆识,自己可不想惹事。   “我本来就是只想猎杀一头老虎,没想着节外生枝,这头伤口明显缺爪子的我带走,那头毛皮完整些的你们留着,我走了。”楚樱用绳子把老虎的两个腿绑起来,斜挂在自己胸前,从腿上扯了一段裤腿下来抱着这小老虎快步离开。   这小老虎现在是早产,没有了母虎楚樱得赶紧找到奶源,要不这小老虎活不了多久。“楚樱,你一个人不安全,大哥,这次猎到一头老虎一来也为老四报了仇,而来也算是一大笔收入,不如就赶紧回去吧,这拖着一头老虎也不好行动,还是乘着新鲜干净卖掉吧。   “是是是。”王义麒主要还是想着这血腥味到时候引来别的老虎,虽然已经离刚才的老虎窝很远,但还是快些下山的好。   “楚樱你慢点走。”李忠靖快步追上楚樱,这小子人看着挺小的,但力气很大,这背着一头老虎跑起来比自己都快。   等着到了竹屋,楚樱先把老虎和小老虎放在楼上,然后打水烧水,自己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倒是没什么大事,但一些较粗的伤口还是要快些处理的,这倒不是刚才和老虎打斗的时候留下的,是在突破灌木丛的时候弄伤的。   楚樱用小面巾沾了沸腾凉了的水,把伤口擦拭一下,然后抹上金疮药。“你小子跑的真快,你手臂后面也有,我帮你吧。”王忠靖拉过被楚樱死死拽住的面巾,这手臂后面的小伤口就和蜘蛛网一样密,也不知这小子去哪里受了这些伤。   无论是擦拭伤口还是抹药这小子都一声不吭,偶尔的一声闷哼也是自己故意用力的结果。“擦好了吧?”   楚樱只觉脖子和手臂处丝丝的疼痛和一些清凉感传来,疼得久了便有些麻掉了。“你不休息一下吗?刚才你可真的是虎口求生啊……”   楚樱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的上衣套上,单手抱着小老虎,把老虎用刀砍成两端,放到长生左右两侧的背篓里,用两根绳子把小老虎稍微固定绑在腰间,然后便纵身上马。   “你要去哪里?这下山恐怕天要黑了,还得借宿一下你的竹屋啊……”王义麒刚到竹屋便见着驾马而去的楚樱。这小子行动倒是很快,不过到时候天黑了这小子带着这么一大块肉可不好敢夜路。   楚樱左手扶着小老虎,右手拉紧缰绳,这下山的路楚樱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加上按着平常的速度一定难以在天黑前赶回去,楚樱更加快马加鞭,落叶夹杂着泥土被马蹄扬起,楚樱有几次都觉得手里的小老虎都要飞出去一般。   到了山脚楚樱没有往书斋的方向去,而是直奔清言老先生的住所,一来这老虎可以直接拿给他交差,二来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清言老先生家可是有一头山羊的,那山羊每日都能产些奶,这小老虎从生出来便滴奶未进,楚樱想着快些让着小老虎吃上奶。   “咚咚咚,咚咚咚。”有些失眠的清言老先生被急促的敲门声和远处的犬吠声惊醒,穿上衣服赶紧去开门,只见楚樱坐在马上,手里正抱这个小老虎。   虽然自己确实说过能有老虎肉便给楚樱写书,但楚樱这孩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小老虎,虽然也是老虎肉,但这还未睁眼两只小爪子抓着楚樱的手,正在吮吸楚樱大拇指的软萌小老虎自己可怎么下的去口啊。   “您要的老虎肉在篮子里,您家的山羊今天可产奶了?借些奶吧。”楚樱侧过身从篮子里把两大块老虎肉拿出来扔到了地上,下马直奔山羊窝去。   “有有,有的,这,这……”清言看着被砍成两瓣的老虎,这肚子上的肉有些模糊,还能看到一些没有干的血迹,四只爪子倒是少了一只。   “老头子,怎么了?”清夫人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感觉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吓得连退三步,深深的睡意一下子没有了,和清言两人相顾无言。   微弱的油灯下楚樱拿着小勺子正慢慢的喂着小老虎喝奶。“谢谢了,清夫人,麻烦您这么晚还热奶。”   清夫人躲在清言身后勉强露出一点笑意,虽然有些害怕,但看着这小老虎想睡又想吃的样子只觉可爱至极,不过想着这小家伙长大之后可是凶残无比便有缩回了头去。   “楚樱,这玩笑话和真话你难道分不清吗?”楚樱看着正色端坐十分严肃的清言。“这么晚来打扰你们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谁家有奶,我就怕这小家伙等不及。”   清言看着低着头温柔的看着小老虎的楚樱,这十分乖巧偶尔淘气的孩子一定是和别人买来这老虎的,这小子不可能自己去猎杀了这么大一头老虎。      ☆、乖萌小老虎   楚樱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着旁边用篮子盖起来的小老虎,把压在篮子上的石头拿下来,这小老虎晚上还喵喵的叫唤,楚樱起来为了两次的奶,这新生的小老虎胃口真大,得去集市买一头山羊才可以。   楚樱把被褥折叠好,把垫在小老虎身下的衣服拿出来抖了抖穿上,出门见着已经在院子里打拳的清言,“先生,这老虎肉是给您送过来了,您可不要食言啊。”   “哈哈,好的,老朽一向言出必行,过一个月你来拿便是。这天还早,喝些粥再走吧。”清言见着楚樱已经在牵马。   “不了,家里还有事,到时候我让人来取,价钱和之前谈的一样,利润分2成,我知道您不在意这些俗事,但该分您的钱是一定要分的,我先走一步,他日再来拜访。”楚樱稍稍弯腰作揖,便左手拉着单脚上马。   叶秋在门口面带愁容,时不时看着来往的人群里有没有楚樱。“叶姐,这是断销的书单,这几日生意越来越好,把库存的一些书都卖完了,这些卖的好都断货了,得赶紧上了。”   叶秋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你租车送去老家里,顺便看看楚樱有没有回到老家去。”   冬荷把书单收好,自从早上听着别人说山里有人打到了一头老虎,叶秋便一直在这边张望。“叶姐,楚樱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在午饭最忙的时候叶秋也有些魂不守舍,频频出错,秋栗让几个干活的婶子都动作快些,让叶秋先去休息,她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添乱。   等着人群渐渐散去,叶秋还坐在门口等着楚樱。   年舒在纸上写着“放心,平安。”想着把叶秋劝回屋里去吃些东西,但她就和一块石头一般伫在那里。   等见着远处有一人驾马而来,看着像是楚樱,叶秋赶忙站起身来,跑了出去,见着是楚樱这倒霉孩子便拍了一下大腿,指着楚樱大喊,“你个小兔崽子,这山里说是有打着一只老虎,上次陆明说起老虎肉的事我没怎么在意,你说你是不是去打老虎了?”   楚樱见着紧张的有些发抖的叶秋,下马轻轻抱住了她,“我没事,你看,小老虎。”楚樱把手里抱着的小老虎递给叶秋看。   原本眉间舒展的叶秋见着还没睁眼张大着嘴巴在打哈欠的小老虎往后退了一步,“你真的去打老虎了?有没有受伤?这小老虎是捡的吗?”   “是是是,捡的,快进去吧,年舒,牵马。把篮子里的两只羊抱出来。”楚樱这急着回来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已经叫唤了许久了,赶紧跑到厨房去填饱肚子。   “你买了羊?你要养这小东西?快扔出去,这小东西养大了让它咬人吗?快扔出去,不,拿去集市里卖了,那能值些银子。”   叶秋黑着脸跟在楚樱后面想着把这小老虎给拿过来扔掉,见过养狗养猪的,哪里有养老虎的,看着被包进去的两只羊,叶秋只觉得刚还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书斋一天至少有800多人,这小东西长大了万一咬到了谁那可怎么办。   “啊……”冬荷几人见着这小老虎也是花容失色,但看久了也被这小老虎软萌的样子给吸引了,见着这小老虎也不咬人,也不怕生便都一个个抢着要抱。只有叶秋一直板着脸,嫌弃的看着小老虎。   “你们轻点,这小老虎刚生出来,快去山羊那挤点奶喂下,这一路上就喂了一回,直嚷嚷呢。”楚樱快速扒饭,得赶紧给这小家伙做个围栏做窝。   “你慢点吃,这小老虎你是要养吗?”看着叶秋紧张的样子,楚樱也理解,虽然小老虎现在看着可爱弱小但长大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可是杀伤力极大的猛兽。   “这小老虎还没足月就生出来了,想着把它养大,等它能自己觅食了便放它归山。”在这里养一头老虎的风险还是有些大的,再说自己也没有这精力和财力来养老虎。   听着楚樱这么说叶秋也就放心了,看着小老虎也顺眼了一些,不过等着晚上因要照顾这小老虎醒了两次,叶秋便不觉得这小老虎有多可爱了。这小老虎晚上还是有些折腾人的,给一个人管会比较劳累便轮着每人照顾一天,这样也能减少劳累。   因着怕吓到书生们便把小老虎带到后院玩耍。楚樱躺在躺椅上,看着在一旁玩着线球的小老虎,这小家伙小的时候便和一只小猫差不多,楚樱翘起小脚摸着小老虎的下巴,小老虎咧开嘴吐着舌头倒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陆明从外边和商队回来便往书斋奔来,但被秋栗拦着不让进到楚樱的书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喊了几声也没见什么动静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这书房根本就没人,就连刚才进去的秋栗也没了踪影,看着打开的后门,陆明往后院走去。   看着躺在地上抱着一只小老虎正笑的花枝乱颤的楚樱,陆明又惊又喜,“这老虎是哪里来的?你小心。”   “秋栗你去忙吧,没事的,陆明不是外人,你来看看,这小家伙可淘气了呢,刚才还把我的鞋子舔的都湿掉了一块,你说你是不是不乖?”楚樱轻轻在小老虎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这小老虎就在楚樱的手掌里拱着头扭来扭去的活像只小蚯蚓。   陆明看着还没睁眼的小老虎倒是没有什么危害,便和楚樱一样坐在了草地上,摸了摸还有些稀松的老虎毛。   “这是你买的吗?怎么还有活的,听说宇文府上个月买了一只小的老虎做菜,请了一些好友去品尝。你这只也不错,要不……”陆明拿着树枝在小老虎面前晃悠,只见这小老虎举起两只软绵绵肉嘟嘟的小爪子来抓这树枝,有几次没站住还摔倒在了地上。   “别想,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这一个月冬荷他们黑眼圈都出来了,虽然喂奶有了山羊不用一勺子一勺子喂,只要把小老虎抱到或者放到山羊身边就好,但还是有些累的。等着这小家伙睁眼,慢慢学走路到现在长牙,楚樱竞职尽责也算是当了一回妈了。   “才一个月没见,你这都养上老虎了,这是书单,你看看,最近生意挺好的这些书上了书架就被抢光了,你们这边可得加快印刷了。”陆明摸着小老虎的小爪子,看着爪子绒毛里面锋利的指甲,这小家伙还是有些攻击力的。   “好的,会保证稳定供应的。”楚樱接过陆明递来的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精致的小飞刀,刀柄绑着黑色的绳子,刀锋很是锋利。   “这次去长安顺路给你带的,还有这个。”楚樱解开一个有些重的布包,里面是一件金色的褂子。   陆明看着把金丝软甲翻来覆去大量许久的楚樱,拿出一把飞刀往金丝软甲上戳去。“这是金丝软甲,你打猎的时候穿上不会伤及肺腑。”   楚樱听着这是金丝做的更加睁大了眼睛好好里里外外看个仔细,打猎还带这个,楚樱觉得这样未免太奢侈了。   ☆、扩建完成   “无功不受禄,你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企图?莫非……这小老虎不会给你的,想都不要想。”楚樱把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小老虎抱了起来,用手围在怀里。   看着楚樱这护犊的样子陆明只觉好笑,“我不要,你放心,老是小老虎小老虎这么叫不起个名字吗?”陆明摸了摸小老虎的头。   “不起,等它再长大些便要送回山里去,深山老林才是它的归宿,在那里它才能是只老虎,在这里它会被养坏的,到时候都不会自己抓食物了。”楚樱把叶秋收起来的骨头给这小家伙,   看着它抱着骨头留着哈喇子在啃咬,等着再长大些要给这小家伙吃活物了。   “旁边的学堂我看着已经有50多个学生了,还有专门住宿的房子,我看我也在你这里住着吧。”一提到这个学堂楚樱就头大,原本还想着能收回成本,但宫云染那小子居然不收学费,一个学期每人只收了4条腊肉。   虽然在这个朝代肉也是蛮贵的但一厨房的腊肉,把叶秋都快给熏坏了,虽然这里的腌制技术还是很可以的,但毕竟不是真空包装,放太长时间终究是不好的,加之有了这些常住的书生,楚樱便推出了包月食餐。   有了包月食餐便减少了一点收铜板的时间,可以加快出餐速度。包月的书生每人都发了一块木牌,木牌底部刻上了名字,一面写着书生的名字,一面写着对应书生的相貌特征,这样可以减少别人作弊骗食的风险。   但一一看名牌背后的相貌特征又会浪费时间,楚樱便让年舒做了花名册,现在不过才50多个便只有两张的纸写着名字。食馆里一个人打菜一个人打饭,和三个婆子做饭,再由春苗收银运作起来倒也很顺畅。   等着学堂的人多起来便要把食馆的位置再北边挪动一些,方便学堂的书生吃饭。一些常来书斋的书生见着包月食餐能便宜个50文到80文便也买了这个套餐,见着学堂的学生可以在这里住宿便催促着秋栗想办法再扩充一下住宿。   建学堂的时候楚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每日来书斋进来的时候也是要给铜板的,如果能住宿便可以省去他们进书斋的银钱,也可以省去他们路上来的时间,同时增加了食馆晚饭的收入。   其实书斋和学堂都赚不了什么银钱,主要还是卖书、做如纸和食馆的收入来维持学堂的运营和日常开支。这些收入因着好的察举制度的政策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好,一个月能进账四五两银子。   楚樱就算没去打猎也可以把家里这几个仆人给养活了。“您身娇体贵的伺候不起。”楚樱想过要把消费群体按着消费能力分类,给有钱的富贵书生提供更好的住宿和餐食,但那些书生娇生惯养就算自己这边做的再好恐怕也难以称他们心意,而且楚樱不觉得把这种贫富差距在书斋放大是好事。   这样或许会对那些家境一般的书生一些心理上的落差,所以新建好的宿舍是没有分等级的,如果富家子弟到时候愿意住那自然欢迎,但楚樱不会特意为了吸引他们入住而花钱装修。   “那倒是,床不好我睡不着的。东西送到了,那我先走了,回去整顿几天便要去西边的一些城办商号了。现在如纸在东边通路都已经打通了。”楚樱看着有些倦容的陆明,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才15岁的陆明看着已经蛮成熟的了。   “对了,这个是上次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好,这个便送给你,保个平安。”楚樱从脖子里把平安符拿下来,放在陆明的手上。   “你的给我了,你怎么办?”陆明摸着还有些温热的平安符。   “我有你送我的金丝软甲啊,快去吧,要不等下你回去就天黑了。”楚樱和陆明作别便把小老虎抱回自己住所旁边的羊圈去,虽然这羊圈还是有些味道的,但靠得近些方便小老虎喂奶。等着以后“放虎归山”了便可以把羊圈挪掉。   “小姐,邱师傅已经把两个如屋按着你的图纸做好了,现在宿舍和如屋都做好了,等下便让人打扫好。剩下的工钱我去叶姐那里领。”秋栗把楚樱交给邱师傅的图纸还给楚樱。   楚樱接过图纸点了点头,   看着一张大的书斋的整体布局图和另一张施工的图纸,现在整个雅苑算是都利用起来了,西北角的四分之一块地都划分给了学堂,那边原先的一间小院也是现在请的两位先生和宫云染在居住。剩下的两间小屋暂时无人居住作为客房。到时候偶尔来讲课的几位先生可以留宿。   出了主楼望过去正对着的远处便是造起来的新宿舍,这宿舍现在能容纳500人居住,后面还有地方到时候有了资金也可以再扩建。左侧还是纸坊,内可购买笔墨纸砚。右侧是食馆,在原来食馆的基础上又加建了两间房作为用餐的地方。   东北角的菜地、池塘、兔窝和鸡窝提供日常的食物。下面便是自己和其他几个人居住的院子。楚樱和叶秋单独住一间背后靠近竹林的小院子,冬荷和其他人则住在旁边一个稍大的院子。   别的婶子的住所更加靠近南边,和食馆较近。请的长工都是女性,一来除了年舒自家的这些人都是女孩子,到时候男长工多了怕有不便,二来一些婶子也就二十三四岁,推起装了轮子的小车子运送书本一点都不费力,而且搬起书本来也很利索,所以楚樱便只让叶秋请了女长工。   其他散落的几个院子便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别的专题书库,不过没有人看着,也不再单独收费,免去了人工。   两个如屋一个是在宿舍后边,一个是在纸坊的西边靠近墙的位置。别的院子都是有单独的如厕场所的,除了居住的院子只把在主干道旁边的两个院子的如屋留着,别的都封了起来,这样能节省打扫的人工。   之前用的较多的如屋已经不堪重负,得让王奈园叫人运一些回去,这粑粑虽然不好闻但对于土地,对于作物却是极好的东西。现在人这么多,自家和王家的用肥已经是绰绰有余,等着到时候多了便可以出售给别人,虽然赚的不多也不少,但主要是有人免费清理了如屋,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过来试试新衣服,这是上好的缎子,2两一卷呢,摸摸是不是很舒服。”叶秋帮着楚樱更衣。   “不用了,我说了很多次了,我自己来,我都那么大了,你再这样伺候我我就不开心了。我不是已经有好几套衣裳了嘛,为什么还要做啊。”这缎子摸起来果然丝滑顺手,很有光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楚樱还是喜欢棉麻的衣服,穿着舒服透气不怕脏,就算脏了也不心疼,家里好的衣裳都是有事了才穿上,有几件看着和新的没有区别。   “你表姐要成亲了,不得穿的好看些,你女装本来就不多,才两套,难道你要穿男装去吗?到时候老夫人又要说你了,这次还想背女经吗?”楚樱一想着那看着自己就吹胡子瞪眼的外祖母便把手上的男装扔给了叶秋。   “不,表姐结婚当然要穿女装了,你也一起去啊,你也做套好的衣裳。”楚樱把女装换下来给叶秋,在腰部楚樱还想着再收一下。   “我就穿平日的衣服,我一个下人穿太好不好,免得老夫人又提点你,让你难做,这个腰再收一点好了,你说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肉啊,这肉你吃的最多了,怎么不长肉呢,这女人还是胖一点好,最主要是屁股要大,算了,不说了。”   楚樱看着叶秋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知道下一句是什么,现在这身体的年龄还小,而且楚樱原本就对儿女情长不是很重视。   ☆、非亲生   楚樱把小老虎和一只稍小些的活鸡关在一个围栏里,拿着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老虎。   自己不是母老虎难以为小老虎示范如何捕捉动物,只能在一边用棒子把小老虎赶到小鸡的旁边,从断奶开始楚樱便把小老虎和一些小的活物关在一起,这样能慢慢训练它猎食的能力。   “快去,别卖萌,卖萌也不会给你现成的肉,自己去。”或许是楚樱在的原因小老虎一直很扭捏,就算到了小鸡的旁边也转了一圈回来了,瞪着圆咕隆咚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樱。   楚樱把围栏的门锁好,再放了一只小鸡进去,便三步一回头走开了。这些楚樱真的帮不了它。“楚樱,快去书房,大夫人来了,大夫人来看你了。”叶秋一路跑着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大夫人?她找我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估计就是来看看你的。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呢,快去吧。”许久没有再见过这位大夫人,这次见着这大夫人的起色似乎好了许多。   “大夫人不用给我带这么多东西的,您送给我叶秋已经是很大一份礼物了。”大夫人扶着楚樱的手让她坐下,温柔的眉目一直看着楚樱,似乎要把楚樱深深的印在脑海里,一刻都不想忘记。   “你一个人分离在外,没有氏族的依靠,已经生活的很困难了,这些小东西你喜欢便带着不喜欢等着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去当掉也可以。”楚樱看着大夫人拿出来的一串个头均匀,通透发亮的翡翠串珠,还有一块金色的小牌子。   “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你好生带着有什么危难它能为你逢凶化吉的,这东西千万不可当掉。”楚樱反握住大夫人的手点了点头,原主爹爹已经没有,这东西楚樱自然会用心保管。   “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我先走了,要什么缺什么让叶秋来找我便可,不要苦了自己。楚樱看着大夫人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和伤感。   “叶秋,帮我送大夫人。”楚樱把沉沉的珠宝盒放到大木箱里,这珠宝盒里满满当当楚樱估计有十多条的手链和项链,还有不少成色上成的玉佩。   如果不是知道宇文府家底厚实,楚樱还以为这是大夫人携款私逃把赃物藏在自己这里了。作为母亲的情敌,这大夫人也真的是大度,对自己真的是很体贴,恍惚的瞬间楚樱觉得这个人看着自己似乎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楚樱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等着傍晚回去看小老虎的时候那只剩下血淋淋的战场和散落在地上的鸡毛。   看着小老虎满嘴是血高兴地向自己跑过来,举着爪子想要自己摸的时候,楚樱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有一种孩子长大马上就要离自己远去的感觉。   楚樱打开围栏,小老虎便扑到了自己的腿上,又是蹭又是轻啃,萌态尽显。楚樱没有再抱起它,而是把它带到小溪边让它自己把自己洗干净。   等着它在水里玩耍,看着已经半岁的小老虎,现在抱起来已经有些费劲了,半米多的长度,看着已经有些成年老虎的样子。往后几日楚樱便喂食一些更大的活物,现在至少一般的小型动物,小老虎都已经可以独自猎杀。   见着老虎扑羊的场景,秋栗她们都再也不敢靠近小老虎,直劝要“放虎归山”。楚樱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实在养不起了,小老虎一天就要吃掉30斤的肉类,再养几天楚樱都觉得要把自己喂给它了。   宇文府内,宇文歌手拿一个小的空木盒正气得发抖,一直沉着脸。见着大夫人轻移莲步款款走进来便把盒子重重扔在了地上,大夫人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   “歌儿,你这是做什么?”   “你送什么给那个小贱人我都不会过问,这兵符前几日我见着还在,你放哪里了?”   大夫人随面带怒容,但还是柔声说着:“别一口一个小贱人,她是你妹妹,跟着你叔母怎么学成了这样,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你这个当娘的有教过我吗?我变成什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你说这兵符你放哪里去了?这兵符给燕家军便可调用5千亲兵,这是外祖父给你的陪嫁,你不会坏丢的,你说,你放哪里去了?”宇文歌怒极反笑。   “是给楚樱了吧?是不是?”宇文歌紧紧捏着燕柔的肩膀,面色发青,怒火中烧。   “放开,是又怎么样?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吗?”宇文歌看着一向温柔如水,柔柔弱弱的燕柔竟然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这个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啊。   “再怎样你也是母亲啊,从小到大,你有关心过我吗?你哪怕有问过我一句吃的可饱,穿的可暖吗?你的心里只有宇文樱,她只要受了一点小伤你就心疼的不得了,嘘寒问暖,你是我的母亲,不是她的。”   宇文歌用力嘶吼着,妆容早就哭花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自己一直暗暗承受着,以为终有一天母亲能好好爱自己。   “你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樱儿呢?你也知道她体弱多病,你做姐姐的就不能体贴一下你的妹妹吗?”   宇文歌把眼泪用力抹掉,静静的看着母亲,“我还不体贴吗?宇文樱要的哪一次我没有让给她?从小到大只要她开口,不,不用她开口,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喜欢的眼神,你们便要我把东西让给她,我只不过比她早生出那么一会儿的工夫,我这个做姐姐的就要事事让着她吗?”   “歌儿,不要说了,天色晚了,你早点睡吧。”燕柔看着宇文歌满脸的碎发,脸也气的涨红,虽然她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楚清流照顾了自己的孩子那么久,自己能受宇文歌的气便受着。   “站住,你是疼她疼昏了头吗?别的都可以送,这兵符你也送了去,这是以后你要传给我的东西,你怎么能这样擅自送走呢?你去要回来,把兵符要回来。”宇文歌气急的拉住燕柔,但燕柔一收手自己便倒在了地上,看着她要来的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我是您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宇文歌边哭便用力锤着地板。   “你不是我的女儿,樱儿才是,我因为估计你的感受,亲生女儿都不能去探望,因为顾着你的感受,让樱儿在外面受苦,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我怎么样?”燕柔气的坐在了胡凳上,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   宇文歌诧异的看着燕柔,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的女人居然说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宇文歌用力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爬了过去,抓着燕柔的手。   ☆、”放虎归山“   “娘,你一定是病糊涂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我扶您进去。”宇文歌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不用,我自己走,你是嫡女,家里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我不过是给樱儿送去那么一点东西,以前我是身子有些弱,以为有楚清流在,樱儿一定不会有事,所以才很久去看那么一次,可你呢?”宇文歌对上燕柔清冷的目光,娘平日里一直文文弱弱从来没这般强硬过。   “我按你说的不再去看她,我近日身子好了一些,想着那孩子无依无靠,就算有婢女在恐怕也难好好过日子,便再去看看她的境况,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燕柔面色愠怒,白皙的肌肤上几根绷起的青筋格外明显。   “没有,娘我没有,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身子那么弱,那么经得起这舟车劳累的,您别生气,你以后想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我不会再插手。”宇文歌轻轻给燕柔顺顺背,母亲身子弱,经不起这么折腾。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一切的错都是我,如果那时候不是我因着私心,把气弱的樱儿抱过去换成了你,你也不会这么怨我,樱儿也不会到这个境地。都是我的错。”燕柔抽泣的像个泪人儿一样。   “娘,你别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今天也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快回去休息吧。”宇文歌不想燕柔把自己不是她亲生的这个事情再说下去,虽然知道只要是燕柔亲口说的那自然是没错,但自己怎么能接受自己不是嫡女的事实。   “歌儿,我什么都不求,你好好做你的大小姐,这是我欠楚清流的,娘身子也好一阵坏一阵的,就是想着多看看樱儿,我欠樱儿的也太多了。”燕柔轻按太阳穴,如果不是歌儿这样对自己,一味的指责自己偏心,自己是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也是自己被气昏了头。   “娘,您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文姨快进来扶娘去休息。”宇文歌见着燕柔被扶着回房赶紧把门关上,靠在门上无力的抽泣。   宇文歌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再努力学女红,再用功背诗书都没用,都听不到燕柔的一句夸奖,都比不过楚樱能握笔写一个字,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燕柔亲生的,虽然没有母爱,但还有这大小姐的身份,可是现在连着高高在上的身份都没有了。   自己成了自己口中厌恶的低贱的庶女,宇文歌又是哭又是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等过了一会儿宇文歌踉跄的爬了起来,把首饰盒里面的首饰都倒了出来。   宇文歌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任人宰割,就算自己真的是庶女,但如果没有了楚樱,宇文家自然不会再追究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燕柔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男难保哪一天她为了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下手。   宇文歌把值钱的东西都装在包袱里,现在只要没有了楚樱,那自己便还是尊贵的嫡女,到时候分家能有一半的家产,自己绝不会做一个像楚樱一样什么东西都捞不到的庶女。   宇文歌鄙弃的看着翻出来的一只小圆木球,这是幼时楚樱送给自己的礼物。用脚把小球踢翻过来,上面是一个刻的歪歪扭扭的笑脸,宇文歌似笑非笑的轻声道:“这一切都不能怨我,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没有早点死掉。”   楚樱猛地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用帕子擦去鼻涕后看着马车上还在睡的小老虎,这小家伙白天困倦晚上生龙活虎。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深山里面,楚樱又打了一个喷嚏,把衣服裹得严实一些。   等着到了上次遇险的地方南面10公里左右的地方楚樱拉住长生停了下来。觉得有些异常的小老虎警觉地立起身子,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四周。等着从竹篮里下来,便撒开欢的跑了一圈,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去吧,去吧,开始你的新生活。去找个小母虎好好过日子去吧,到时候生个几窝的。”楚樱上马见着下面的小老虎还扑到马身上立起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走,我不会带你回去的,这里才是你的家。”楚樱牵着马头调转方向,快速奔了出去,但还是被小老虎轻松追上。楚樱停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在一旁上串下跳时不时打量自己的小老虎。   “走。”楚樱厉声道。见着小老虎怔了一下慢慢趴在地上低着头,眨巴着眼睛像往日做错事一样在认错,希望楚樱能原谅。楚樱轻咬嘴唇,自己不能心软,这货留不得。   狠下心用鞭子抽了小老虎一下乘着它疼得怔住的时候扬鞭疾行。回头看着在原地龇牙咧嘴望着自己的小老虎。自己不能让它觉得人类都是好的,要它记住人类不好残忍的地方。   小老虎嘶吼了一下便奋力跑了过来,但半路还是停了下来。楚樱回头看了看欲行又止的小老虎,这一别恐再无缘相见。楚樱又抽了长生一下,再也没有回头。   “你的小老虎呢?”陆明在书斋门口刚好看到有些失落的楚樱,这家伙也不知又去哪里玩了。   “放虎归山了。找我何事?”楚樱把马交给负责马匹和马车管理的大叔。   “没,我是来找叶秋的,上次她说买不到好用的青黛,这次回来便带了一些,你要用吗?”楚樱跟着陆明一起去了别院,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心起叶秋来了。   “我不用,老胳膊老腿的。”楚樱见着在门口做绣件的叶秋见着陆明来了便把手上的活放下起身稍微整了整衣裙。   “你来啦。”叶秋说完便进屋到了杯热水。楚樱不知道是自己这半年多都醉心于照顾小老虎还是自己的神经末梢比较长,怎么没发现叶秋看陆明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次你说的青黛,这次给你带来了,应该是蛮好用的,楚樱,过几日便能秋猎了,要不要一起去?我可是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射箭的技术肯定是比不过你了。”陆明看了看楚樱挂在墙上手柄处已经被磨得很光滑的弓箭。   “哼,你勤加练习也不一定比得过我,我反正送走了小老虎便无事了。”   “行,那5日后和你一起去。我得先回家好好练练。叶秋,这青黛用的好你便让楚樱找我说,到时候我再带给你。”叶秋目若秋水,眉目如画,若有似乎的看着陆明,楚樱点了点头,就算为了叶秋再见到陆明也得答应。   ☆、翻车险坠崖   “我说了就盘起就好了,都是你,拖拖拉拉的,现在应该赶得上吧。”楚樱气嘟嘟的坐在马车上,身子随着颠簸的马车左右摇晃,翻眼看着还在给自己弄头发的叶秋。   女人真的是个很麻烦的生物。“马上就好了,今天是你表姐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这么不想着打扮,一个小女孩只知道打猎养老虎,女红装扮一样都不会,这说出来多丢人啊。”   楚樱像老虎一样张开嘴巴朝叶秋吼了一下,看着丝毫没有被吓到已经免疫的叶秋,只能继续变身木头人任由叶秋打扮。   “为什么非要雇车啊,浪费钱,家里明明就有马车的。”楚樱摇摇晃晃觉得很不舒服,没有在马上来的自在。   “就家里那辆马车拉拉东西是可以的,这可是去你表姐家吃喜酒,怎么能用这么寒酸的马车,到时候人可多着呢。”楚樱最讨厌别人攀比,物质在楚樱的眼里不是最重要的。   只要一把刀,楚樱便能解决温饱,再怎么样都不会饿死,简简单单有爱的生活便是自己所想要的,这是金屋银屋都换不来的。   路上比较颠簸,楚樱感觉身子都有些腾空了,手支着马车的木墙,因着有较多的山路,路过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感觉这车都要翻了。叶秋也背靠着木墙不敢动弹。   楚樱看着马车的帘子飞了起来,透过翻起来的帘子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不过这外面的事物怎么旋转了起来。楚樱看着要从一边撞向另一边的叶秋赶忙抱着她。   “啊……快,快跳车。”车夫的话没怎么听全楚樱就见马车右边窗户外是深渊。   背后一身冷汗,赶紧拉着叶秋的手跑出马车,但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这马车已经向外甩出一些距离,看着有些飘起的马车马上就要坠下去楚樱右手紧抱着叶秋纵身跳了出去。   左手手指张开努力抓住能支撑的东西,下降了一段距离总算牢牢抓住了一块岩石。“啊……”叶秋看着脚下散落下去的碎石和深不见底的断崖,感觉心都要吓出来了,赶紧也抓着旁边的东西。   “不要看下面,往上爬。”叶秋虽然抓住了一根向外生长的树根但楚樱的手还是紧紧抓着。   “天哪,我的车,唉,两位撑住,我去拿绳子拉你们上来。”楚樱听着那车夫喊了几句便没动静了,便把脚挪在更加稳固的地方。   “楚樱你不要怕,我没事,我们一起上去,不,你先上去,快,快上去,我没事的。”叶秋哆哆嗦嗦说了一些话,楚樱感觉她整个人都是抖的。   “我不怕,你看到左前方那块突出的石头了吗?把左手放上去,对,右脚给我,放到这里,按我说的做,慢慢上去,我在下面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楚樱对自己的攀岩技术还是很自信的,但叶秋从来没有接触过,而且她的手臂力量和腿部力量不是很好,加之突如其来的惊吓她一定十分慌乱。   “我……我……我不行,我做不到,你先上去,我没事的。”楚樱看着叶秋已经有些发抖的手,照这样下去叶秋肯定撑不住的。   “好,你到树根那里去,不要站在上面,左脚找别的地方站住,把力量分开,要不我怕那树根会不行,手抓紧,我马上就来救你。”楚樱看着能最快上去的攀爬线路,把左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湿掉的手到时候会影响攀爬。   楚樱利用脚前部下踏较大的支点,减轻上肢的负担,快速移动身体。遇着没有明显支点的地方,楚樱将手伸进缝隙里,弯曲手掌来抓住岩石的缝隙,往上移动。   好在下落的地方不是很大,等着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一根绳子出现了。“你,你怎么爬上来了,快拉绳子,已经绑在树上了。”   还有不过几步,楚樱摇了摇头,等着车夫来拉,还没有自己爬来的快,等着上了地面喘了一口气,看着绳子的另一头果然如车夫所说已经绑好,但楚樱还是过去查看绑了更多的结。   “叶秋,先别急,把绳子绕过腰绑个称人结,我之前教过你的,不要慌,先绕过身子,在绳索中间打一个绳环,绳头穿过绳环中间,绕过主绳,再穿过绳环,把结拉紧,好了和我说。”楚樱看着下面的叶秋虽然手脚慌乱但顺序没有错,这是楚樱交给她用来称东西的时候绑着用的。   称人结是绳结之王,用途广泛,宜结宜解,用于系住某物或者为了在绳子末端结圈。   等着叶秋被拉上来到了地面的时候,叶秋整个人腿软掉瘫在了地上,赶紧往断崖旁挪了挪。因着山路十八弯,一些地方确实比较危险,但是这车夫常年往来山里,而且刚才的转弯完全不会让车子甩出去才对。   “二位真的很抱歉,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这车就飞了出去,还好您二位没事,要不我这以后就不用做生意了,这马都还在呢,也不知是怎么了。”   楚樱把叶秋扶起来,“没事的,出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这离忠义村还远吗?”   “不远了,也快了,翻过这个山头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这真的是对不起,还望姑娘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要不我这饭碗真的是保不住了。姑娘,求求你了。”楚樱看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的车夫,赶忙把他扶起来。   “别这样,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做点生意也不容易,这是车钱,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过去吧,你也回去吧。”车夫把楚樱拿着铜板的手推了回去,直直摇头。   “这万万不可,已经让你们受了惊吓,受了伤,哪里还敢收这银钱,我这还有马一匹,刚听你们说是去吃喜酒的,如果二位不嫌弃应该还是能带上一段的,这姑娘这样估计走不快的。”   车夫把绳子收了把马牵过来,这绳子是马陷到泥地里拉车用的,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了大用场。   楚樱看着叶秋膝盖处已经磨破了皮,这看过去至少还有几公里的路,如果这么走过去叶秋的伤势恐怕会加重。   “好的,那麻烦了。”因着两人都比较瘦弱,加上车夫,三人倒还是能坐下的,不过就是比较颠簸。但因着刚才那事车夫驾马更加小心。   “你的手,天哪,怎么这样了。”叶秋看着抱着自己,把自己护在中间的楚樱,她的手指原本就留的不长,现在有一个手指的指甲有一半翻了过来,五个手指现在还在流着血。   手掌也是大面积的擦伤,叶秋忍住心中的疼,把眼泪咽回去,用手帕把楚樱的手包扎起来,等着到了大姨妈家便要好好洗过擦上药。   (女二黑化中,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蚂蚁热爱种田文,所以想着自己写种田文,文字还很幼稚,布局也很散漫,很多人说女主没有特种兵的特质,确实好像是有点弱,前期是种田流,后期参军会强起来,但整个是种田文,不是兵王之类的强文。写的有什么不足的还望多多留言。么么哒。)   ☆、云泥之别   还好等着到的时候表姐还未上轿子,楚樱用冷水冲洗已经没有再流血的手指,把刀剑伤的药拿出来抹上。“这衣裳都脏了,快弹弹。”叶秋用帕子把楚樱身上的泥灰弹掉。   楚清湖给楚樱端来一杯热水,给她手里放了几个枣子。“这么这么晚才来,等一下轿子就要来了,吃点东西垫垫,中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呢。你这手怎么了?”大姨妈看着楚樱已经上了药的手,上面很多擦痕。   “刚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大姨妈,这是一点心意,代我转交给表姐吧。”楚樱让叶秋从上次大夫人给自己的首饰中挑了一个青翠的手镯,比较合适少女佩戴。   “虽说你做如纸赚了些银钱但也不能这么挥霍啊,有了银钱就留着,吃好穿好,你表姐不缺的。这我就留下来,等着你出嫁的时候大姨妈再给你加些。去里面陪陪你表姐吧。”楚樱看着盛装打扮的楚清湖,满脸的笑意,笑的后槽牙都快掉了的样子。   “好的。”这表姐李明儿楚樱还未见过,不过进了屋看着穿的正红色的便应该是了,不过她旁边坐着许多姐妹,楚樱叫了一声表姐便在旁边坐下。   “楚樱,今天好歹是我大婚的日子,你就不能挑件料子好的衣裳吗?你看看你的衣服都破了。”楚樱有些蒙圈的看着李明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确实有些被岩石划破了。   楚樱淡然的笑道:“路上摔了一跤,今天你漂亮最重要。”但未盖上盖头眉目细长,脸有些圆润的李明儿却嫌弃的看了楚樱一眼便没有再看。   “这就是那个倒霉货吗?怎么把她叫来了,也不怕晦气。”旁边的一个姐妹小声的和李明儿细语。   “我娘说是一家人,没办法,反正也就是加一双筷子的事。”楚樱看着大家躲闪的眼神觉得有些尴尬便起身出去,不过撞上了一位冲进来的娇俏女子。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太心急了。我看看。姑娘看着好面生,恐怕不是这里的人吧。”乔蓉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一打量便脸上堆笑抓着楚樱的手亲切的问着。   “没事。”楚樱浅笑,抽出被人拉着的手便掀开竹帘走了出去。   “你认识楚樱吗?问来问去的,她还小,不劳大媒婆您操心。”乔蓉笑着坐到了李明儿旁边,热络的抓着她的手。“这人是谁?她穿的料子可是新出来的,上次我去看了很喜欢,等着再去就断货了,要2两一卷呢,这一卷不过只能做一身衣裳。”   李明儿有些不相信,楚樱她娘以前还老是来家里借米,穿的都是粗布,就算现在听娘说她有做些小生意,但也应该穿不起这样的料子才对,但乔蓉的一双鹰眼看东西很精准,也不会错才对,估计楚樱是穿了别人的旧衣裳,那裙摆都脏了,她还用摔跤来辩解。   “对了,这人是你小姨的女儿吗?刚才她送的礼没有附上礼单,我也不好在礼单上乱写,便拆开看了看,是一只通透的镯子,成色还是不错的,估摸着得花10两银子。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没想到出手还挺阔绰的,对了,你表妹几岁来着?”   李明儿重重捏了捏乔蓉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确定值那么多?”刚才李明儿便有些怀疑,现在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成亲的聘礼也不过才10两银子,那穷酸馅的克星怎么可能拿得出这样一只镯子。   “这我还能看错?几岁,问你呢,她几岁来着的。”乔蓉脑子里快速过着能和这小妮子匹配的男子的名单。   李明儿手有一小些的发抖,猛地起身却又慢慢坐了下来,无奈的笑了笑。   楚樱看着叶秋膝盖处有些红肿,和楚清湖说明情况之后便租车快些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我没事的,要不我回去,你留下。”叶秋虽然看的出楚樱似乎有些不愉快,但来都来了,还是等着李明儿上轿了再走比较好。   “你比她重要多了,我扶着你,车夫,麻烦把车再拉过来一些。”楚樱把眼睛有些湿润翻红的叶秋抱到马车上,“怎么了?膝盖疼吗?马上就到家了。”   “没。”叶秋把楚樱受伤的手张开,这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双手握拳,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这样,这手上的伤看着还是蛮严重的,但楚樱看着窗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李明儿问着跟在旁边的楚清湖,“楚樱呢?等下让她坐着后面的轿子一起去。”   “她走了,刚才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她的婢女膝盖都有些肿了,她的手也磨破了,说是疼,反正你这里也没事,那么多姐妹,不缺她一个我就让她回去了。”   李明儿猛抬头,头上的盖子差点掉下来,“回去了?”   “怎么了?你们两个感情又不好,我看她心情不好,你是不是又给人脸色了?你说你个做表姐的,都要出嫁了还这么多舌,以后到了婆家一定要规行矩步,记住了。”楚清湖拍了拍女儿的手,看着就在眼前的轿子,心里不是滋味,一下子落下了泪。   “我知道了,等下送点红蛋枣子桂圆给楚樱吧,她没吃饭便走了。娘你也保重。”李明儿坐上轿子,摸着手上的镯子,轻叹了一口气,楚樱小的时候便是娇生惯养,手都不能沾冷水,等着她们被赶出来看着她和她娘一起来借米的时候那可怜的样子只觉痛快,但现在她和自己又是云泥之别。   叶秋看着仍旧是紧握着拳头靠在自己身边的楚樱,细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用手指轻轻抚平她额头上的小皱纹,这孩子睡着的时候不知在想什么烦心事。   还记得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体弱难以起身,自己打破了一只青瓷茶杯被宇文歌掌嘴,是她执意劝解自己才幸免于难。   现在更是以身护自己,这恩情自己恐怕是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了,叶秋把楚樱紧握成拳的手指轻柔的慢慢掰开。   以前自己虽未近身伺候过楚樱,但每每看到卧在胡床上的她手都是摊开的,似乎一不注意她便会香消玉殒,现在这握紧的拳头那么有力,似乎想着抓住什么。   ☆、媒婆说亲   “这荣家的大公子相貌俊秀,,和你办书斋的很是般配,还有这于府的二公子也正当少年,那小模样的俊的,一掐都能出水。”   楚樱绝望的看着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尾巴,自从上次在李明儿成亲的时候见过,这个乔蓉好像看上自己一般在女宿舍租了一单间,成天给自己推荐美男子俏书生。   “乔蓉姑娘,我才14岁,应该还没那么着急吧,你还是找别人说媒去吧。”楚樱已经把整个书斋都绕遍了还是没有把她甩掉。   乔蓉眉间展笑,笑的那么平易近人,如春风拂面一般,“是不急,但未雨绸缪,可以先物色一下人选不是,再说了这十三四岁嫁出去的也大有人在。现在适龄的男子有的事,再过几年可没这么多可以选择了。”   “楚樱,明日去打猎,这是定做好的箭,你的那些箭都有些用旧了,你自己做的那些虽然能用但都不够好,这50支肯定够用了。”陆明让阿贵把沉重的箭袋抱到楚樱书房去。   “这是谁啊?”陆明看着容貌秀丽有些身材跟在楚樱后面的小女子,估计又是哪个被楚樱的男色所吸引的小姑娘。   楚樱穿男装可以说是英姿飒爽,神采英拔,有着白面书生般粉嫩的小脸蛋,又有着士兵的刚强和果敢,可有一大波女孩子常常来看楚樱。   “媒婆,给我说媒的。要给我找相公。”楚樱特意在相公两字上加重音,看着陆明皱起的眉头和不悦的神情,觉得陆明一定会帮自己好好把这个媒婆赶出去的。   “媒婆,过来,我们好好谈谈。”楚樱见着齐蓉终于被拉走了便抱到叶秋那里好好抱怨一番。   “你是没大人在,要不这大人说上一两句,媒婆便不会再来了,不过我觉得有媒婆上门说亲也挺好的,你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婆家,生个孩子,好好收敛一下性情,不要老是乱跑打猎,我也可以给你养养孩子。”   楚樱看着面前芙蓉如面,桃羞杏让,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的叶秋,眼中却流露出不该她这个年龄有的沧桑。   “叶秋,你以后也会有你的生活,你没必要一直陪着我,我会把你的卖身契给你的,给你自由身,我觉得你才应该找个好的如意郎君。齐蓉……”楚樱跑出去抓着齐蓉的袖子。   “给叶秋介绍个好的相公吧。”这叶秋齐蓉是见过几次的,相貌也算中上乘,确实是温婉贤淑,蕙质兰心,但却是个丫鬟的身份,就这一项便很难找到好的对象,也就只能给别人当个妾氏。   “有,隔壁村李家老幺说是要纳妾,还有城里关老爷也要纳妾,你看看。”楚樱把齐蓉递过来的单子打落在地。   疾言厉色道:“叶秋不是婢女,到时候她便是自由身,而且我会把一部分生意转到叶秋名下,到时候这身份应该就不同了,你觉得还介绍这些行吗?”   齐蓉有给一些婢女牵线拉媒过,但还没见过哪个主子对这样的事这么上心过,而且还要分一些财产给婢女,真的是闻所未闻。毕竟这签了卖身契的除非是死要不就得终身伺候主子。如果主子能稍微体恤些给找个妾氏做那已经要烧高香了。   “好好好,有的,容我找一找。”楚樱把齐蓉推到了里屋,让她和叶秋好好说说。   但叶秋听了许久,脸色却越来越差。“樱儿,等着你出嫁再考虑这个问题吧,现在不要谈了。”   “叶姐姐,有这么好的主子给你自由身,还给你钱财让你能嫁的好,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奴婢,现在你长大了,是想着赶我走了吗?等着我老了不中用了,我会走的。”叶秋气的眼眶通红扔下绣件便往门外走。   撞上在门外等着正转过身来的陆明,那躲闪的眼神、羞红的脸蛋和慌乱无神的样子,楚樱似乎明白了什么。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到时候如果有这个意愿了会找人和你知会一声的,你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要付银钱,早些回去吧。”楚樱把齐蓉推了出来。   齐蓉仍然满脸笑容,和楚樱作别,本来和陆少爷谈了一会儿便已经打消了要给楚樱说亲的念头。这陆少爷真的是大小两个妹子都不放过,这和宇文府的姐姐有了婚约,现在又看上了这个妹妹,这到时候如果能说成一门那赚的银钱一辈子都吃不光了。   楚樱等着和陆明到了小竹林,便坐在竹凳子上思量许久。“怎么了?我和那媒婆齐蓉说了,她不会再来烦你的。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不开心呢。”   陆明用手指顺了顺楚樱额头上的皱纹。这小家伙小小年纪还学会皱眉了。   “陆明,我们是不是好兄弟,好哥们?”陆明看着面色凝重的楚樱,想着这家伙一定又是遇上什么搞不定的事情了,便笑着点了点头。   “你对叶秋有点意思吗?”看着楚樱渴求的眼神,陆明有些懵掉了。“什么?”   “我是说,叶秋,你对她有没有那么一点意思?”   陆明转念好好想了一想,叶秋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容貌姣好,而且这书斋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管,以后一定是贤内助,但自己不过是把她当朋友来看。   楚樱看着皱着眉头低着头在想事情的陆明,觉得这事情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没有,真的没有。怎么了?”看着陆明一脸认真的样子,楚樱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明所以的窃喜,但却又是沉沉的担忧。   “没事了。明日我会在山脚等你,早点来,不要迟到。”虽然楚樱有心帮着叶秋,把她和陆明撮合一下,但自己不能自以为是,凡事都还是要问过叶秋。等着问明白了叶秋的想法再看要如何行事。   “好,你不要迟到才是,老地方,我们只有一个老地方,你不要再走错了,让我好等。”   看着走远的陆明,楚樱心里似乎有些堵得慌,这陆明和宇文歌是有婚约的,宇文歌肯定是做正室,这到时候如果叶秋要嫁给陆明只能做妾氏。   一头楚樱还在烦恼着叶秋的事情,另一头叶秋却给楚樱泼了一盆冷水。   “不要再问了,陆少爷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只求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就好,楚樱,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只能做填房,但就算陆明愿意,我也不会打破现在这样美好的关系。”   楚樱看着脸上还有余怒的叶秋,走过去紧紧抱着她,“好的,我不会再过问。你开心就好。”   (病来如山倒,大家要好好注意保暖啊。胖熊飘过……)   ☆、打猎遇袭   寂静的山林中,楚樱牵着长生慢慢的在前面走着,眼睛四下打量着,耳朵更加不放过任何一丝声音。手时刻夹着一只箭握着弓,脚踩在落叶上轻的没有什么声响。   陆明在楚樱后边跟着,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有陪着她一起来狩猎了,这轻柔的脚步和敏锐的感官已经是自己望尘莫及了。   陆明一个转眼只见楚樱稍稍抬弓,手轻松的一拉,那离弦的箭便飞了出去,这眼睛一睁一闭的工夫只见楚樱已经转过头来笑看着自己指了指箭落的地方。   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过陆明也知道这平日里不爱女装不爱胭脂只爱打猎习武的楚樱一定是花了很多的时间才能把射箭的手法练得那么行云流水。   而且楚樱对这里的地形了然于心,知道要去哪块地方才能追寻到特定的动物。陆明见着倒在草丛中早就没再动弹的白兔。这旁边草丛稠密,也不知楚樱是怎么瞧见的。   把箭取下,看着这箭已经横穿兔子的身子而过,把兔子放到篮子里,看着其他的猎物和这兔子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个头小些的都是被箭穿过,个头大的则都被射中胸口前面的位置,不知是偶然还是楚樱故意为之。   楚樱看着站在篮子边盯着猎物的陆明,今日似乎是两人一起来狩猎的,但自己却只顾着练习箭法忘了给陆明机会狩猎。   “你来吧。往前面去或许能遇到一些鹿。上马吧。”楚樱在前面带着路,但行走不久,楚樱便见着有一支箭从自己脖子间穿过,钉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楚樱用力拉住缰绳,回头看着陆明,只见他指着自己,拿起弓对着自己便射了过来。   陆明是绝对不会有负于自己的,一定是有人偷袭自己,楚樱把头弯下,俯身在马背上,只听着身后有一声惨叫声。   楚樱没有回头,驾马往陆明的方向去。“快走,这里有埋伏。”   楚樱对着陆明马上的篮子用刀割断绳子,一揽子的猎物全掉落在地。“他们是什么人?”陆明在外行走从未和谁结过仇怨,而楚樱更加是醉心狩猎也不应该和什么人结仇才对。   “不知道。分开跑,去第二个老地方见面。”楚樱觉得跟在后面的那一群黑衣人看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不能牵连陆明。   “好。”陆明见着往相反方向跑的楚樱,便也往另一边跑去,走了一会儿却没见着有人追上来,便知那些人是针对楚樱,想着要楚樱性命来的。   便赶紧往回跑去,顺着地上的血迹和身中数箭倒地的黑衣人往树林深处找去。陆明心里十分焦急,但再往后走便没了血迹,再怎么找都找不到踪迹。   便回到刚才那些黑衣人倒地的地方却只见地上的血迹,人都没了踪影。陆明一直安慰自己,想着楚樱箭法和身手那么好,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奈何不了她的。   带头的黑衣人看着周围,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但一支支冷箭却把兄弟们一个个射伤在地,好在只是射中了他们的腿,要不为了这50两银子的买卖让兄弟们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买主还说只是杀一个稍微有些功夫的女子,但这哪里是稍微有些功夫,这哪里是男子,那精准的箭法和灵活的闪躲走位就算是行军多年的自己都难以做到。   看着最后一个兄弟也中箭倒地,黑衣人额头上的冷汗直直的往下流,周围除了鸟鸣再听不到任何动静。静静握住弓箭的手有一些些发抖。   “你们有什么仇怨,为何要如此加害?还是认错了人?”黑衣人顺着声音的来源,对着发出了一箭。   但却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上箭,但抬起的手臂却被触不及防飞来的箭射中了,而且这箭力道之强就觉得是在面前射过来的一样。   “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您箭下留情啊。以后还要混口饭吃呢。”黑衣人吃疼的静静握住在流血的手臂。   “是谁?”楚樱躲在灌木丛后面,为了更好的利用箭发射出去的所抛物线便跪在地上,箭头直直对着带头黑衣人的胸口略微往上抬。弓箭在丛林战中的隐蔽性和消音功能还是很出色的,适合低烈度的伏击战和阻击战,但就像《精武英雄》中船越大叔说的一句话,击退敌人最好的方法是用手枪。   每次在这种正面和歹徒交锋的时候,楚樱都非常希望能有一把手枪,但这很长一段时间内是难以实现了,等着而以后有了很多的钱财或许能躲在屋子里慢慢研制一下。   “这个不能说,您就想着平日里和谁结怨吧。”等着喊完了,黑衣人便小声对兄弟们说赶紧撤离。这单子看样子是做不成了,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楚樱看着他们慢慢往后撤退,“如再来犯,就不是手臂和腿那么简单了,小心你们吃饭的家伙。”   “好好好,兄弟。”黑衣人头领把一个伤势较重的兄弟背起,朝着声音的方向作了个揖。虽然那人决定放自己和兄弟们一马,但黑衣人头领还是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往后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才转身把兄弟们背上马。   楚樱见着他们走远才吹着口哨,等着长生来了便上马往小溪边走去,准备和陆明会和。路上一直想着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有人要雇这么二十几个人来夺自己性命。   等着到了小溪边果然见着了等了许久的陆明,楚樱把刚才脖子上擦伤的血迹抹在了手臂上,故意一瘸一拐的下马走了过去。   陆明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楚樱,“怎么了?你怎么把我支开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吗?”   看着陆明紧张的样子楚樱觉得心里暖暖的,把还有一点点血迹的手指在陆明的脸上擦去。“没事,我没事,骗你的。”   陆明看着从怀里站起来活蹦乱跳的楚樱,只想把她踹翻在地,好好胖揍一顿,这家伙是越来越会捉弄人了。“过来,你脖子上的伤我给你处理一下。”   陆明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在楚樱的脖子上抹了一些。楚樱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脖子旁在细心给自己擦药的陆明。   “别低头。”楚樱的脖子感受着陆明呼出来的气,只觉得很痒很难过。陆明的手指轻柔的拂过脖子,楚樱咬紧牙关,眉头紧皱,咽着口水。   “怎么了?疼吗?我轻一点。”陆明从衣服中取出一块白手绢,斜角对折几下围在楚樱的脖子上,虽然楚樱这个内心住着糙汉子的女孩从来没有在意过外表但是脖子上带伤总归是不好看的。   楚樱余光看着弯过头在给自己系上手绢的陆明,他的呼吸太靠近自己了,楚樱觉得浑身酥麻,感觉有好多小蚂蚁在咬食自己,赶紧用力推开了他。   陆明看着面色有些泛红正气的转过头去的楚樱,那娇羞的模样和大力揉搓脖子的动作很有违和感。   “别揉,你自己再打一个结吧。”看着皱着眉头有些怨念的楚樱,陆明觉得这才是楚樱这个十四岁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黑焦肉   楚樱和陆明道别后回到书斋只见叶秋在厨房外面焦急的来回走动,“怎么了?里面着火啦?”   “没有,是大夫人,大夫人在里面说要给你做好吃的。这都在里面好一会儿了,又是吼又是喊的,我进不去啊。”叶秋推了推门给楚樱看,果然里面被反锁了。   楚樱往后退了一步,深呼了一口气,卯足劲便往木门上撞去,但没有感受到来自木门的撞击,而是感觉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要撞到开门的燕柔,赶紧一个闪躲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疼吗?”楚樱看着燕柔那苍白的脸上左一块右一块都是藏东西,弯腰的时候还连连咳嗽。   “不疼,您快到外面来,里面烟大。叶秋,你去看看,怎么这么多烟。”楚樱把燕柔扶到外面,只见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黑人,脸上已经被烟熏得认不出模样了。   “文姨,你快出去,咳……”叶秋把焦掉已经快成炭的肉倒在盆子里拿出去扔掉。   楚樱看着这个看着从非洲来的文姨,只觉好笑,低头偷笑着。   “小姐,要做好吃的,去菜馆订就好了,何必自己做呢,你从来就没有做过的,咳……你还好吧。”燕柔看着被熏黑的文姨浅笑着推开她的手。“快去洗洗。”   楚樱洗了面巾站在燕柔的面前,轻柔的帮她把脸上的脏东西擦去。看着燕柔的眼眶慢慢湿润,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滴落。   “怎么了?”   燕柔转过头去,把泪拭去。欣慰的看着已经长得这么大的楚樱,这些年真的是委屈了这孩子,虽然有叶秋帮着自己照顾,但燕柔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没事,烟呛的,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围着丝巾啊,快解开,怪热的。”楚樱刚想说没事,脖子上的丝巾便被取了下来。看着一脸紧张的燕柔觉得又要解释好一会儿。   “这伤口怎么来的。”燕柔轻轻的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   “打猎的时候朋友不小心射伤我了,没事的,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您上次带来的残卷我已经让人整理好了,您等着。”楚樱从书架上把一本书和一卷竹简拿了下来,递给燕柔。   “好,要多少银钱,文姨,等下把银钱给了,是家里缺钱吗?要去山上打猎,打猎多危险啊,以后不要去了好吗?”楚樱看着燕柔那秋水般水盈盈的眼珠子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心里觉得暖暖的。   “不缺银钱,和朋友一起打猎玩的,您不用给钱了,您上次送给我的那些已经太多,其实我早就从宇文府分出来,您其实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虽然燕柔这样关心自己,楚樱觉得很欣喜,但按着一般庶女和主母的设定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恩,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娘,你是你爹的骨血,我肯定是要多多关心的,咳……最近天热起来了,就不要到处走动,我也得回去了,原本想着给你做一顿饭的,现在看来倒是添了不少的麻烦。”   楚樱看着有些失落的燕柔弹掉了身上的烟灰,慢慢起身。“都到饭点了,吃了饭再去吧,您上次说喜欢箫曲,我这里收罗了一些,您可以看看,饭应该很快就好了。您喜欢吃什么我让叶秋再多做几个。”   “不了,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那带我去看看吧。”燕柔还从未见过楚樱的闺房,不过等着开了门心里却有些心酸,这闺房虽然干净整洁,但陈设过于素雅,衣物都是放在一个没有木板的木头柜子里,上面虽然拉上了一片素色的绣花麻布但触感很不好。   整个房间除了半个墙壁的弓箭便是一柜子的书,这被子和褥子的料子倒是很柔软,柜子里的三床被子填了丝绵冬天应该是不会冷的。   再打量了一会儿,除了书桌上的一个小泥瓶上插着的一根枯树枝便再无任何装饰。燕柔用帕子轻轻按了一下有些发酸的鼻子。   “我送你的首饰呢,怎么不拿出来带,可以拿去换了银钱,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去买。”   楚樱抱着一堆书,看着穿着上好缎子手戴玉镯,发别玉簪的燕柔,觉得她和周围素净的装饰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像她这样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妇人应该这一辈子都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我没什么想要的,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本书您应该会喜欢,还是去外面的书房吧。”   燕柔出了闺房,看着外面的书房和里面却是截然不同的,书桌旁边的柜子上摆满了瓷瓶玉雕,纱帐也是上乘的。   “何不把里面也好好装饰一番。”楚樱看了看那些摆件,笑道:“这是陆明借我的,他说这里空着难看便借了我这些东西,这书房都是他装饰的。”   燕柔坐了下来,看着楚樱谈起陆明那明媚轻松的神情,便问道:“陆明就是和你一起打猎的朋友吧,你觉得他好吗?”这陆明燕柔也是熟识的,毕竟是宇文歌以后的夫婿。   “他嘛,哈哈,挺仗义的,很开朗,这几年长得越发的俊秀了,可有不少女孩子追着,就连我这里还时不时收到一些礼物要转交的呢。对了,他为人很好,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夫婿的。”楚樱一时想起来燕柔以后便是陆明的岳母了,自己可不能给陆明抹黑。   “恩。”   等着饭后楚樱送别燕柔便把匕首磨磨快,最近时运不佳,老是遭人暗算,得准备一下,以防不时之需。   但叶秋却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怎么了?”   “有人送来的,说是陆明今晚有好事要庆祝,约了你去醉仙楼用餐,新的衣裳我还在赶制,这可怎么办,上次做的那套已经破了。”叶秋翻箱倒柜找着合适的衣裳。   “不用,我跟他谁跟谁啊,我的什么丑样没被他见过,没事的。”楚樱还以为是什么着急的事呢,弯腰继续磨刀。   “是去醉仙楼,那里人可多着呢,得穿的体面一点,唉……只有这件还算好看的,都是你,平日里让你多做几身女装都感觉是要了你的命一样,这件是去年做的,可能有些小了,你穿一下。”   这陆明最近倒是时不时贿赂一下自己换取最新出版的书籍,不过现在都要到请自己吃饭的地步,这陆明实在太见外了,等着晚上得好好数落一下他。   ☆、毁于春丸   楚樱敷衍了几句继续磨着匕首和箭头,等着时间快差不多了才草草穿上衣裳便驾着长生去赴约。   陆明也不知楚樱是有什么事非要请自己到这醉仙楼来,这铁公鸡肯定是赚了一笔大钱才会这么豪爽的,不过等着楚樱进来的时候,陆明还是有些被吓着了。   这把黑披风反着穿脸上还带着黑丝巾的家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盗贼呢。“你穿成这样是要吓谁啊?”   楚樱把披风和丝巾扯掉,看着一桌子的菜直流口水,“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这风吹的,比不起你坐马车的。”   可能是因为楚樱最近发育加上吃的伙食太好,陆明已经能明显看到楚樱胸部凸起的那两坨肉肉,加之楚樱的这件衣裳略小一些便显得上围越加突出。   其实楚樱这上围和别的女子比较起来确实逊色不少,但因着楚樱腰细,加上肚子没有一丝赘肉,所以显得原本不是很丰满的上围,现在看着还是有些料的。   “不要一来就吃好不好,吃那么多你怎么不长肉呢?”陆明虽然嘴上说着不让她吃,但还是一直给她夹菜。   “每天3个山头的负重跑加10个村子的来回三趟,和一个下午的射箭练习,你觉得我不应该吃那么多吗?难道你只让我吃一个馒头吗?”陆明看着皱着小眉,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楚樱。   “也没人让你这样做啊,喝点水,怎么每次吃饭都这么狼吞虎咽的。慢点。”陆明给楚樱继续加着水。   “习惯了。”在部队的时候楚樱试过在一分钟之内把餐盒扒干净。不过吃着吃着越吃越热,估计是穿的有些多了,不过自己就一件单衣也不好脱掉。   “多喝点,别噎着了,你说你好不容易请我吃一顿饭,你自己就快把菜都吃完了,你好意思吗?”陆明见着楚樱这吃相也觉得食欲大增,便和楚樱抢着吃。   “啥?”陆明看着楚樱鼓起来的腮帮子,这家伙边吃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不是你请我吃饭嘛,说吧,有啥好事啊……”楚樱把吃的咀嚼完慢慢咽下去,抓了抓有些痒的脖子,抓着肚子上的衣服抖了抖,怪热的。   “是你请我吃好嘛,咋地,还想我买单呐,陆明,你越来越不仗义了。”陆明看着满脸通红,双腿夹紧,坐立不安的楚樱,觉得她还想有些不对劲,便扶住楚樱的双臂。   “好好好,我买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楚樱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陆明居然有一种想要靠上去的冲动。   “我好热,不舒服。”楚樱抓着陆明的手,他的手明显比自己的凉快多了,“你摸,我好想发烧了。”陆明冰冷的双手触摸着自己的脖颈,楚樱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陆明的手摸过楚樱滚烫的皮肤,看着她紧咬的唇和迷离的眼神,心中觉得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般。   “我好热,我一定是生病了,怎么办,我不会发高烧烧死吧。”楚樱摸着陆明冰冷的手,但觉得他的手现在也不怎么冷了,便把脸颊贴在陆明的脸上,这凉爽太舒服了。   陆明悬在空中的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楚樱的脸贴在自己的脖颈处,那轻柔的娇喘和急促的呼吸让自己难以自持。楚樱纤瘦较弱的身躯不自觉的扭动着,陆明抱着楚樱,让她不要乱动,但耳垂被楚樱温热的舌头给舔了一下。   “我快要昏过去了,帮我打120.”陆明已经难以理解楚樱的喃呢,只觉浑身酥软,看着旁边的菜肴和水,自己刚才也吃了菜,菜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应该是这水。   “是春丸,楚樱你清醒点,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陆明把水淋到楚樱的头上想着让她清醒些。虽然对楚樱有爱慕之意,但陆明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楚樱难堪。   “春丸?”楚樱猛地摇了摇头,想着自己的情况可能真的是被人下了药,现在只想扑在陆明的身上,楚樱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腿部插下去。   但匕首却被陆明紧紧握住。“你干嘛,不要这样,会有解决办法的,我带你去看大夫,不行,外面那么多人,你坚持住。”   陆明咽了几下口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拿起旁边装满水的脸盆往楚樱身上倒去。见着一时呆在原地的楚樱,觉得情况似乎有所缓解,但是淋湿的楚樱那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陆明喘了几口粗气。   见着楚樱又要往自己身上下刀子,陆明赶紧把楚樱的匕首夺过来摔到角落。“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但没了匕首的楚樱手紧紧的抓住胸口,似乎有些喘不上气了。   陆明抱着浑身湿透但仍然滚烫的楚樱,那扭转丰腴的身体和若隐若现的身体让陆明很难控制。可看着楚樱那痛苦的神情陆明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离开陆明的束缚,楚樱往墙边走去,头往后一扬就要往墙上撞去,但没有很强烈的疼痛感,抬头见着面色凝重的陆明,这家伙为了护着自己用身子硬生生挨了这一撞。   “楚樱,乖,没事的,没事的。”陆明摸着楚樱的头,把她护在怀里,仍由她上下其手,在自己的怀里扭动着身子,陆明闭上眼睛,这药效再等等应该就过去了。   但看着被撞开的门,和气愤的宇文歌还有那冲进来的人群,陆明赶紧抓起黑斗篷披在楚樱的身上。   “陆明,你们这对狗男女,做着这样龌龊的事,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宇文歌冲了过来想要把抱在楚樱身上的袍子掀开,却被陆明狠狠推到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   “让我看看是谁,你们无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竟然做这样的事,你们这是苟合,是要浸猪笼的。”   “小姐,我马上去通知族长。快走开,不要挡着。”陆明看着门口围着的人群,这醉仙楼本来就客似云来,现在这件事恐怕是纸包不住火了。   “陆明啊,你以后可是我的夫婿,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就在外面偷吃,你这让我怎么办,让我的脸往那搁啊……”   陆明看着在地上连哭带骂,早就花容失色的宇文歌,今天这饭局根本就不是楚樱请的自己,宇文歌现在带着一帮看热闹的人进来,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宇文歌,今日的事恐怕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宇文歌抬头看着始终抱着楚樱低着头冷冷看着自己的陆明,这样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陆明自己从未见过。   宇文歌虽然知道这样破釜沉舟的法子会让自己和陆明的关系闹僵,但就算自己到时候和陆明闹掰,宇文歌也要陷楚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陆明见着宇文歌狞笑着轻轻说了句,“是又怎么样。”陆明盛怒之下猛踢了宇文歌一脚。怒吼道:“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宇文歌嘴角微微有血渗出,衬得脸色更加煞白,虽然她放声大笑,但眼角有凄楚的泪光在闪烁。   “天哪,这姑娘疯了。”   “你以后的夫婿做这样的事你不疯啊,这两人就这样苟合了,一定要进猪笼的。”   (谢谢夜幕的打赏,么么哒,好开心,蚂蚁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不足,会好好努力加强自己,让文笔更好,让剧情更好看些。)      ☆、被陷害   楚樱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和旁边一直抱着自己的陆明。“怎么了?”楚樱看着在席的一些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一直在指指点点。   楚樱摸着有些隐隐做疼的脑袋,觉得刚才好像发生了一些羞羞的事。有些脸红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明。   “没事,你醒啦,和我一样跪着,不要说话。”陆明把袍子披在楚樱的身上,抱了这些时间,楚樱的衣服已经干了。   楚樱看着在旁边面如死灰,脸上条条泪痕都已干透,空洞无神的宇文歌,脑袋里有一些片段一闪而过,刚才好像宇文歌有冲进来大喊大叫。   “楚樱,不管你是否被逐出族谱,你和陆明二人无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竟然私自苟合,真的是胆大妄为,按族规要双双浸猪笼。”白胡子族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摸了摸胡子,怒视着楚樱。   宇文歌听着要双双浸猪笼便扑在地上,朝族长爬去,“不,族长,是楚樱,是楚樱这个小贱人勾引的陆明,您明断啊,都是楚樱一个人做的。”   “楚樱败坏妇德,竟做出这样丢人的事,真的是……”族长气的咳嗽了几下。   楚樱刚要开口辩解便被陆明拦住。“族长,我和楚樱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生,今日明显是被人设下圈套。那饭菜里面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脚,如果我俩真的要做什么苟且之事,何必在醉仙楼那样人多的地方故意给别人发现的机会呢?”   族长看了看一脸真挚的陆明,这小子平日里虽然调皮捣蛋了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而且陆明所说的也确实很对。   “捉贼捉赃,你们人赃并获难道还不嫌丢人吗?”宇文府的主母徐夫人在地上碎了一口,顺了顺宇文歌的背。宇文歌这梨花带雨,娇弱哽咽的样子让人怜惜,围观的人看了更加为这可怜的姑娘担心。   “族长,我明儿定不会做这样越礼的事情,这个中真的有误会,我明儿如果喜欢楚樱姑娘一定会明媒正娶给她名分,断然不会就这样苟合的。”薛姨娘退开扶着自己的女婢,虽然陆明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自己答应过陆明的娘亲   要好生照顾他,而且现在老爷不在,自己更加要为陆明出头。   “陆明,你真的喜欢,我之后进府可以让你纳妾,你何必做这样苟且的事情。”宇文歌轻咳了几下,故意把有血的娟子亮出来给别人看,那一副病弱的样子只叫人心疼。   “歌儿啊,你别太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这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气成这个病样子,哎哟,这造的什么孽啊?”徐夫人重重的捶着地面。   “我……”楚樱刚说出一个字便被陆明捂住了嘴,只听着他在耳朵边轻语,“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扛着,你说了反而弄不清楚。”   宇文歌看着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还仍然一脸无辜的楚樱,原本想着由着她的性子一定会辩解,那自己便可以把她一步步推到圈套里,现在只有陆明一个人在言语,还想着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楚樱,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宇文歌颤抖地抓住楚樱的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楚樱看着陆明坚定的眼神,一直闭着嘴未发一言,仍由宇文歌歇斯底里的捶打自己,其实楚樱也能稍微理解一下陆明这样做的原因,毕竟就算再怎么辩解,别人都已经看到了之前那些羞羞的事,再多说在别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这毕竟是族内的审判,最终都是看人心往谁那边去,所以多说不如不说,而且这浸水不会一直浸着,中间会有一定的间隙,楚樱还是信得过自己憋气的功力的。   “不用说了,明日把楚樱浸猪笼。”族长一会儿手,围观的众人直呼叫好。   “好,明日我陪她一起浸猪笼。”陆明把楚樱扶起来,给她把袍子系好。   一些围观的妇女看着陆明对着楚樱深情的目光,明日这人居然要和楚樱一起浸猪笼,这浸猪笼可不是赶集,那是脸上抹黑的事,这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原本还在用不堪入目的言词说着楚樱,现在觉得他们二人或许真的是两情相悦的,只不过没有媒妁之言。   宇文歌通红的眼睛看着仍然不肯望向自己的陆明,手指攥紧,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本来想着让楚樱颜面尽失,到时候再给行刑的人一些好处,让楚樱有去无回,但现在他二人这样反而是促成了他俩的好事,就算楚樱加入陆府也只能做妾室,但宇文歌不会让她这么好过的。   祠堂后边的一间小屋内,楚樱抓着陆明的手,眉头紧锁,“你可以自由出入,我觉得今日的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之前狩猎的时候那些黑衣人,我觉得和此事也有联系,陆明,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怎么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陆明把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放在稻草上,这小屋阴冷潮湿,只有满地的稻草铺着,屋顶还有些漏着雨,这晚上都没个遮挡的。   “你速速帮我把叶秋的卖身契拿去官府,给她自由身,然后把我所有的财物都转到她的名下,只书斋转给你,有你在书斋一定会长久运行下去的。”楚樱吃着蒸饼味同嚼蜡。   “没事的,明日我陪你,不会有事的,你不用这样,浸过猪笼之后,我请的媒婆便会立马去提亲,迎娶你过门,这样便不会给被人落下口舌。”   “你不必为我这样做,我说的事你现在马上就去办,现在就去,拜托了。”陆明还想安慰一下楚樱,但见着她这样急切的样子,被她硬生生推着出门。   “好,我马上就去办。”楚樱把菜盘里的肉全部都吃完了,用蒸饼把汤汁都蘸干净,把最后一口蒸饼吃完,这一系列的事一定是宇文歌做的无疑,但楚樱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她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将自己陷于这样的境地。   按着之前的坠崖和刺杀,宇文歌不是只想报复那么简单,她分明是要夺自己的性命,而这次仅仅只是羞辱自己,楚樱觉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沉重一击   楚樱把袍子盖在身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楚樱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人这么惦记自己的性命,闭上眼,浅浅的入眠,明日一定是很艰难的一天。   这一晚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楚樱揉了揉眼睛,原本还以为宇文歌一定会乘着这个晚上要加害于自己,好好的派人夺自己的性命才对。   “吱……”楚樱看着门被推开,一袭白衣胜雪,雪肤红唇的宇文歌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宇文歌把门关上,站在楚樱的旁边,就这样俯视着她,虽然被关了一晚,但楚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要告诉我,就算我不问,你也会说的。你想方设法算计我一定不但但只是因为陆明,我不觉得你是真心喜欢陆明的,你只不过是好胜心强,心有妒忌而已,但你再妒忌也不会想着要夺我性命,一定是有一件触及你根本利益的事情出现了。”楚樱站起身来,淡淡的抬眼。   “哈哈……是,是有那么一件事,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其实你好端端的在你的村子里呆着多好,非要去和陆明接触,非要离开你本就应该呆的地方,去寻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那招装柔弱的办法真的很有效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宇文歌的纤纤玉指轻柔的抬起楚樱的下巴,虽然在乡下村子里长大,但楚樱现在也出落得越发娇俏了,特别是那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最会狐媚人。   楚樱实在没怎么听懂宇文歌在说什么,可以说楚樱对于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是有些障碍的,为人处世喜欢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的说话,所以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不过两人,平日里除了练习便就是练习,没有什么交际圈。   “在我的面前你就收起你那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吧,你以为我是那些没脑子的男人吗?”宇文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抽出明亮的刀身,一步步逼着楚樱往墙边靠去。   楚樱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但现在她掏出了匕首,楚樱觉得一切似乎有些容易解决了,在楚樱的世界里,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尽量别bb,比武力值,谁怕谁啊,但是宇文歌的匕首却不是对着自己的。   “楚樱,从小到大,你受尽宠爱,就算是到了乡下也能结识陆明,还开了书斋,是,你说的对,我不爱陆明,我就是嫉妒,每次看到他对你痴迷的眼神我就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你要什么有什么,人人都护着你,到头来什么都是你的,我不服,我不甘心。”宇文歌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颈,一步步往后退去。   楚樱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这是在唱哪出,剧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便走过去想着要夺过宇文歌的匕首,这四下无人没人作证,宇文歌出了事自己有口难辩。   “你你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没偷你也没抢你,陆明,我和陆明什么事都没有,你是陆明以后的妻子,我再怎么做也只是个妾室,到头来都会低你一头,那时候你还不是想怎么蹂躏我就怎么蹂躏我啊,你何必呢,当然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楚樱上前跨了一步,差点就要把宇文歌的匕首夺过来,但宇文个已经把匕首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楚樱慌乱的往后退了退。“你什么都没做,但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当初你生出来的时候死掉该有多好,那么一切都是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顽强的活下来,咳……”宇文歌一口鲜血吐到了楚樱的身上,楚樱双手悬在空中,一时怔住了。   楚樱看着宇文歌那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抓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那一脸的痛苦和不住落下的泪,让楚樱只想上去把她抱住,但她嘴角慢慢上扬,那若有似无的笑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无助。   楚樱把宇文歌平放在地上,“你撑住,你等着,我去叫人,你一定要撑住,你不是恨我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死了还怎么恨哦呢。”用力推开大门,奋力跑出去,但后脚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楚樱吃疼的爬了起来,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宇文歌看着那摔倒还仍然奋力去找人的楚樱,眼角的泪慢慢流下,如果自己不知道那个秘密,还是可以好好的待你,但一切早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你送我的木偶已毁,我们也早就回不去了,怪只怪命不好。   “快救人,快救人。”其他人看着楚樱满身满手是血,都躲闪到了一边,只一男子冲了过来。   “我是大夫,怎么了?快带我去。”楚樱赶紧在前面跑着,不过那大夫跑得比自己还快,都不用带路,已经到了屋里,楚樱扶在门上,喘着气,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膝盖,刚才那一摔还是有些疼的。   刚才还闪躲的那些人这时都围了过来。“出人命了,快去衙门报案,天哪……”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对我家小姐下了毒手,你们可是亲姐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做。”楚樱看着宇文歌的婢女冲出人群朝自己跑来,用力的捶打自己。   楚樱没有还手,任由她打闹,脑子里只记得刚才宇文歌那惨白的面庞和嘴角鲜红的血液,还有那令人难忘的笑,对啊,自己和她应该是亲姐妹啊,为什么不是相亲相爱,却要这样用性命至自己于死地。   “把她押送到官府去,这都出人命了。”楚樱任由他们拷着推送到衙门。自己和宇文歌从头至尾不过见了几次面,现在的医疗条件不比现代,刚才那一刀加上伤口感染和处理不及时,或许真的能要了她的命,虽然她这一出会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地步,但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而楚樱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做出这样破釜沉舟的举动。一路上旁人都是恶语相向,还有些人朝着楚樱扔些烂菜叶和坏掉的鸡蛋,这鸡蛋打在脸上是不疼的,疼就疼在那破掉的蛋壳有一个冲击力会让面部的疼痛感加重。      ☆、入狱被告白   叶秋看着木栏中穿着粗麻囚衣,勉强对自己微笑的楚樱,这孩子不过一晚上没见,自己也是听着阿贵来报信才匆匆赶来,原本还以为楚樱是有什么事要留宿在外面。   楚樱身手了得,去深山老林都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叶秋早就不担心她在外面会出什么意外,但这次楚樱锒铛入狱,木栏隔着彼此,叶秋用面巾把楚樱脸上的藏东西擦掉,几次欲言又止。   楚樱从未杀过人,就算是歹徒之类的也都是射伤,对于猎物总是用最快速的方法结束它们的生命,减少它们的痛苦,叶秋不相信楚樱会对宇文歌下毒手,就算楚樱遇到了什么事情再恨宇文歌也不会刺伤腹部那么浪费力气,楚樱会一刀直刺心脏。   好几次帮着楚樱处理猎物的时候,叶秋总是难以找到一颗完整的心脏,都是被箭射中一些,或者直接射穿。叶秋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给楚樱夹在碗里端进去。   “慢慢吃,已经请了师爷,这件事蹊跷的很,你放心,陆明已经找人去查案了,他让我转告你让他办的事他已经办妥。”   “你办事我放心,可以的话让陆明查看宇文歌的伤口,她是自己插进去的,刀口和别人插进去的方向略有不同。对了,宇文歌应该还没好吧,就算好了她也会装死的,这事还是得靠自己。”   宇文歌这一出连环计打的楚樱猝不及防,楚樱没有想到宇文歌会如此精准快速的出手,而且也实在弄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叶秋看着楚樱皱起的眉头,楚樱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这次她似乎都有些难以应付了,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实在焦灼的厉害,“实在不行,到时候越狱吧,这人手到时候陆明肯定会买通一些,以你的身手越狱一定不是问题。”   “不,这样正中宇文歌下怀,这样我身上的罪名永远都洗脱不了,还会背上越狱的罪名,这断然使不得,就算用,那也是下下之策,放心,这查案加审案至少四五天是需要的,不会这样贸然断罪,你先回去吧,把书斋照顾好,我在这里没事的。”   就算真的有事   ,楚樱也已经把财物都处理好了,自己赤条条来,赤条条走,能认识这么些朋友,办了纸坊和书斋也算有那么一小点贡献了,不过楚樱不想就这样栽在宇文歌的手里。   “我再陪你会儿。没事的,狱卒都已经买通了。再吃些,等下我再送饭来,这里的饭菜不好。”叶秋给楚樱多夹了些菜,这是平日里最寻常的动作,但叶秋却心里一酸,几次湿润的眼眶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不用,那你帮我去请一个人吧,你应该能找到,帮我找大夫人,燕柔,现在只有她能救我。”   往日燕柔对自己也是十分照顾,而且她是宇文歌的母亲,或许她能念在自己是宇文家骨血的份上搭救一下自己,就算她已经被宇文歌拉拢,那也只不过是无功而返罢了,终究还是有试一试的希望。   “好,我马上去。食盒你留着慢慢吃,到时候我来拿。我再给你带件干净衣裳来。”叶秋看着楚樱身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就算叶秋百分百的相信楚樱,但看着这样满身血迹的楚樱还是不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叶秋赶紧做上阿贵的马车,朝之前服侍夫人的地方去,大夫人并不常在家,一般都是在外面独立的医馆养病,虽然风景宜人,空气新鲜,但是距城里实在有些远,“阿贵,你再快点。”   如果大夫人答应帮着楚樱,那按着大夫人的身子这来回恐怕需要2天的时间,虽然查案需要些时日,但叶秋想着还是尽快找到大夫人为好。   楚樱看着小窗外面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这雨倒是消解了一些初夏的炎热,这监狱里面较为昏暗,加上外面在下雨,楚樱更加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实在无聊便听着周围囚犯天南海北的胡侃乱侃。   “狱卒说上面新下了政策,可以去参军来免死,这还能多活些时日。”   “算了吧,这还不如一刀把我结果了,我听那北边来的商队说,北边战事吃紧,战况激烈,那缺胳膊断腿的士兵多的是呢,而且药草又缺,很多士兵都是受了伤活活疼死的。”   “那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呢,说是当二年兵就可以返乡了,这再怎么混也混到个两年再说啊,万一到时候得个军功,那就是戴罪立功,到时候可以提前回来,而且还能得个几亩田地,几两银子呢。”   “你想的真好,这能不能活过两个月都不知道呢,还是让家里多给些钱,把死罪拖成坐牢,然后再给些钱把坐牢的年数降低,那还靠谱些。”   “你以为这军功那么好立啊,我听说这没有身份的新兵就算有战功那也都是归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兵,等你熬到有战功,那估计早就战死了。”   “哎,那还不是家里没钱嘛,没办法。”   陆明看着靠着木栏正听着旁边人讲话的楚樱,看她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陆明拍了拍已经湿透的袍子边。   “你是女子,别想了,不能参军的。”楚樱看着袍子上满是泥点子的陆明,这一身衣裳还是之前那一身,陆明都没有换过,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人,这跑了一天衣裳都脏成这样了都不见他面露不悦。   “女子怎么了?瞧不起女兵啊,一些项目上男兵还比不过女兵呢,应该首先是一个兵,其次才是女兵。”陆明看着楚樱义正言辞的样子,收起了刚才嘴角的笑。   “从古未有女子参军的例子,你别想了,过来,你把今天的事好好给我说一说,虽然我觉得不会是你做的,但宇文歌那边伤的不轻,现在还一群大夫围着呢,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   “先不说这个,万一我这次难以幸免,帮我照顾叶秋,照顾我外祖母,我娘亲没了,虽然家里还有别的姨妈,但我出事了便不能再尽孝,宇文府那边有的是仆人,我不担心祖母会有什么事,还有,以后麻烦每年帮我给我娘亲扫墓。”楚樱抓着陆明的手一件件事都详细的嘱托。   “别说这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陆明把楚樱的手狠狠的甩开,每听她嘱托一件事,陆明的心就痛一下。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没有分清楚情况就这样贸然的赴约,今日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楚樱这个铁公鸡是不会请自己在醉仙楼吃饭的,就算她发了大财也不过是街边的烤肉摊请自己吃上十根肉串,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就相信了。   “叶秋的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拜托你帮着物色个好的,现在叶秋已经是自由身还有这么多的财产,一定能嫁个好归宿的,我不知道你对叶秋有没有意思,我觉得叶秋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你或许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叶秋。”   楚樱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些难以应对,现在想着先把该嘱托的都嘱托好,省得到时候忙乱忘了嘱托一些事情。   “别说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楚樱被陆明这平地一声吼吓得抖了一下,看着站起身来有些气愤的看着自己的陆明,觉得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嘴巴微张,双眼瞪大。   ☆、心碎   清水湖边,杨柳堤旁,燕柔刚刚喝下一碗苦药便见叶秋连跑带滚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外。   “何事如此惊慌?可是楚樱出了什么事吗?”燕柔让文姨倒了杯热茶让叶秋顺顺气。   “出大事了,宇文歌冤枉楚樱刺伤她,现在楚樱已经入狱,宇文歌还未醒来。”叶秋拉起燕柔的衣袖就要往外跑,但回头看着瘫坐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换换溢出的大夫人。   “大夫人,你怎么了?”   “小姐,你现在可不能出事,二小姐还等着你去救呢。”文姨把燕柔扶起来,给她顺了顺背,现在恐怕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一时逆转。   “不,文姨,快带我去宇文府,快去,这一切都是冤孽啊,都是我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我的孩子去承受呢,咳……”叶秋帮着把燕柔扶起来,但燕柔这重重的一咳吐出了好多的血来,叶秋不知道自己这么急忙赶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阴暗的地牢内,楚樱的木栏外边放着食案,上面摆着不少热腾腾的早饭,楚樱从柔软的被子里面起身,就见着栏外的陆明正站在一边,温柔的看着自己,想到昨日陆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楚樱倒是有些脸红起来。   “快过来吃,要不就冷了,这是我命人早起做的,这个时候集市还没开市呢,你快吃,你吃好我就去办事了。”陆明把筷子放在楚樱的手上,给她的粥里加了块肉。   “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啊。”昨日陆明也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还让狱卒把自己的床垫了两个褥子,因着楚樱习惯了睡木板床,这样睡起来不要太舒服。   “这牢房潮湿昏暗,虽然现在外面天气很热,但里面还是太过于阴冷了些,多吃点,这样身子会暖。把这个绑上。”陆明从袖间拿出一条红绳,轻柔的给楚樱绑上。   “这是什么,我不喜欢带这些东西,怕弄丢,那就又浪费了。”楚樱看着红绳的中间有一小尊玉佛,虽然个头小,但雕工极好,摸了摸那细的和头发丝一般的手指,这雕法恐怕得浪费不少的好玉料。   “是我求的平安链,会保你平安的,这些点心也是你最爱吃的,你留着,我要去办事了,你放心,我会帮你从这牢房里走出来的,阿贵,等楚樱吃完把这都扔了吧了。”楚樱见着站起来就要走的陆明,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这还有那么多没吃呢,扔了怪可惜的,不如分给别的囚犯吧,我已经吃饱了。”楚樱把嘴角的粥舔了个干净。   “恩。”   “陆明……”陆明回头看着坐在地上抬头呆呆看着自己的楚樱,知道楚樱和自己都还小,昨天说的话楚樱也不会当真,但自己对楚樱却是真心,与待别人都是不同的。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和狱卒说一声,关系我都打通好了。”   楚樱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楚樱不觉得事情会那么简单就解决,好在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   宇文府内,老夫人的轻纱罗帐旁,燕柔跪在地上,推开来扶的老夫人。“老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救救楚樱,楚樱才是我的孩子,咳……”   “燕柔,你在说什么呀,你是不是生病生糊涂了。”老夫人赶紧屏退众人,这燕柔也不知怎么了,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她身子弱,是跪不得的。   “老夫人,生产那日你也知道,清流妹妹是与我一同生产的,我身子弱孩子早产,生出来的时候孩子都没有气了,我的身子恐怕再难生育,一切都是我,是我的私心,是我让文姨把我的孩子和清流的孩子调换的。”   老夫人听着不停的摇头,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老夫人,歌儿已经醒来,还求您救救我的孩子,老夫人……”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泪人儿,脑子里一片空白,难以置信自己厌弃了那么久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嫡孙女,这一切难以接受,拿起茶杯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茶杯还没到嘴边就已经滑落了下去。   “娘,我知道你答应过二娘要护楚樱周全,但这次楚樱根本就没有顾忌我与她之见的姐妹情分,她是要夺我的性命,一心要和陆明在一起啊。”宇文歌躺在床撵上满身是血,面色苍白,声音轻柔但是一字一句又是那么的清楚。   “歌儿,你怎么来了,你这刚醒,大夫呢,大夫怎么不在一边,不是说还有性命危险吗?快把大小姐抬回房去。”老夫人抓住宇文歌略显瘦弱的手,看着宇文歌这样心里直直的疼。   “祖母,我死……不足惜,咳……我小时候是怎么待楚樱您也是知道的,只要是她想要的我从不与之争抢,就连陆明,我说了,会让陆明娶她,到时候我们平起平坐,咳……她,她竟然……”   燕柔看着宇文歌柔弱的似乎再说一句便要昏过去的样子慢慢爬了过来,这孩子毕竟也是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但燕柔不相信楚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夫人,楚樱不会这样做的。”老夫人甩开燕柔的手,怒道:“清流那贱人值得你这样维护吗?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你还在关心别人的孩子,我就知道楚樱那孩子和她娘一样也是个狐媚子,就知道惦记别人的夫君。”   叶秋扶住快跌倒的燕柔,“老夫人,您是被恶人蒙住了眼,谁真谁假都分不清,我家小姐和陆明清清白白,从未惦记过陆少爷一分,而且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夫人恶狠狠地抬眼,“什么时候轮到你个贱婢来多嘴,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别碰我,你们凭什么处置我,我早就不是宇文家的丫鬟,你们谁敢碰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叶秋正色道,见着过来要绑着自己的仆人不后退半步。   “是,你不是宇文府的丫鬟,把她请出去。”徐夫人在门外看着,这老夫人虽然平日里看着病怏怏没什么动静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但真的遇到事了还是蛮雷厉风行的。   “老夫人,你会后悔的,再怎么样看在楚樱是老爷的骨血上,您也不能袖手旁观。”叶秋被人硬生生抬了出去,在大门外怎么敲门都进不来。   “老夫人,楚樱真的是我的孩子,楚樱从小体弱多病,那是因为她不足月,加上我身子又弱,歌儿生出来那么健壮哪里是不足月的孩子。”燕柔喘着气,由着文姨在背后顺气,原本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能稍微走动一下,现在人已经气的差点要背过气去。   “好,楚樱是您的孩子,我不是,娘,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小时候总是惹您生气,没像楚樱那么乖巧,那是因为我想你关心我,您怀胎的时候吃的都是上好的补品,所以我才生的好。”   宇文歌举起手有气无力的打了自己一耳光,随即手就被老夫人护在了怀里。“是我不好,为什么要生的那么健壮,就应该和楚樱一样,如果您天天吃青菜萝卜我也就不那么健壮了。这样您就不会这样怀疑我。”   “燕柔,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身子弱,快回去休息吧。”老夫人手里握着的手轻轻从指间滑落,看着已经闭上眼的宇文歌赶紧把大夫拉了过来。   “快看,快看看。”   “老夫人,我本就极力劝阻大小姐不要过来,原本伤口就很深,有性命危险,现在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恐怕……”   “快用药施针,快……燕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歌儿真的不行了,真的是楚樱做的,杀人偿命,就算我儿这一支后继无人,我也不会让楚樱进这个家门。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她人头落地。”老夫人怒吼着,原本梳的光溜的发髻也松散,有碎发掉落下来。   燕柔听着这人头落地四个字心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眼神模糊,一下子昏了过去,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死,要惩罚请报应在自己的身上吧。   ☆、道别   楚樱见着面如死灰,拖着沉重步伐慢慢走过来的陆明,虽然自己心情也很沉重但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楚樱双手握在牢房的木头柱子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陆明,他那身衣裳已经两天没了,人看着也很邋遢,双目都布满了血丝,刚想张口却只叹了口气。   “没事的,我会好好的,大不了我越狱好了。”楚樱轻轻的拍了拍陆明的肩膀。   陆明抓紧楚樱的手,懊恼的摇了摇头,“是我不好,是我没用,南边的关系都是父亲打通的,如果是在北边我还能施展一下拳脚,但宇文歌的娘亲是燕家的人,燕家在南方的实力不可小觑,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我已经用尽了办法。”   看着陆明握紧的拳头在地上重重锥了三下,楚樱心疼的把他的手握在怀里。看着他拳头上的旧伤还未愈合又添新伤,这几日真的是太难为他了,毕竟他也只是个14岁的孩子。   “陆明,可以的话帮我弄到参军的名单中去吧。今日我看狱长又问了一遍,没几个人愿意去。”   陆明一直低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看着楚樱日渐消瘦的面孔无力地摇了摇头,“现在前方战事刚开始,胜负尚不可知,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   陆明转念一想,或许有一个地反可以安放楚樱,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不一会儿却又愁容满面。“楚樱,我可以把你弄到名单中去,但你要好好隐藏你女子的身份,你放心,北方的关系我能出得上力。”   看着陆明欲言又止的养样子知道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你要忍耐几日,要先去边境抱到,然后分派军营,等你分派好了一定要给我写信,当然我也会打听,等关系打通好了便把你分去安全一点的地方,我会继续查案的,等查明了自会还你清白,那时便让你回来。”   “好,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叶秋和我的家人还望你多多照顾。”楚樱跪下来磕了个头。   “别这样,楚樱,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害了你,我现在马上就去办这件事。”陆明站起身来稍微恍惚了一下。   楚樱听着陆明肚子里咕咕的叫声看着陆明有些发白的嘴唇,“先去吃饱了肚子,这打通关系定要不少银钱,你去找叶秋,我那里应该还有十多两,还有不少的首饰,虽然杯水车薪。”   “不用,如纸赚的钱你都没怎么取,加上这些年又买了不少的田地铺面,得来的租金我都给你存着,都写了你的名字,你上次说要转增,我都放在了我的名下,等你回来我一并给你。万一到时候叶秋出嫁那等你回来这些东西可能就拿不回了。打通关系的这点银钱还是有的。”陆明边走边说着,看着楚樱点了点头便赶紧出去办事。   楚樱这几日都没怎么睡,现在事情总算有了转机便靠在墙上慢慢睡着了,等着醒来只见王柰园坐在牢房外面正静静的看着自己,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刚好撒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和无奈的神情,楚樱淡淡的笑了笑。   “这是以前你搬到书院去的时候埋在地下的酒,你那时候说把酒埋在地下,会越酿越醇,等到你成亲的时候挖出来给大家喝,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你成亲,便擅自挖了出来,我们一起喝吧。”   楚樱坐在王柰园的旁边,两人还是以前的两人,只不过都长大了,一个是两个孩子的爹,一个现在是阶下囚,隔着木栏,楚樱端起酒杯由着王柰园给自己倒酒。   看着他有些哽咽的样子,但还是豪爽的笑着,楚樱大口的喝了一碗酒,但却被酸的牙齿都要掉了,赶紧吐了出来。“别喝,呸,呸,好酸。”   王柰园闻了一下果然有一股很浓的酸味,仍旧是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楚樱吐着舌头皱着眉头,感觉就和小的时候一样,现在的楚樱张开了长大了眉目更加的清秀,可能是因为老是练武的原因,眉宇间有几分英气。   楚樱看着王柰园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大包的水果,里面有桃子李子之类的。“这是你以前种下的,刚开始结的果子有点小,现在已经大了些,还是蛮甜的,你吃。”   楚樱拿起比拳头大的桃子张开嘴大大的咬了一口,虽然平日里水果之类的没有少,但这桃子吃起来分外的好吃,当初自己不过是把它们栽下并未怎么管理,但现在却这么好吃,看来这些年王柰园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   “家里好吗?听叶秋说玉荷又生了个女儿,现在你是子女双全凑成一个好了,而且家里又添了不少的地,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了。”楚樱看着久久未言的王柰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都挺好的,现在如纸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之前我和陆明说过,取了银子扩建了如纸坊的规模,现在可以做原来的5倍之多了。原本想着等你有空让你开看看,但……”看着王柰园一脸担心却又无奈的样子,楚樱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放心,没事的,陆明正想办法把我弄到参军名单中去,会送到安全点的地方去,等着这边的案情查明了再把我弄回来,我不会有事的。”   听着要参军王柰园一时紧张了起来,“我听说隔壁村有人被送了回来,断了一只手,不过,有陆明在处理我还是放心的,这几日陆明跑了好多地方,尽心尽力,我都自叹不如,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来看看你,看你有没有瘦。”   王柰园伸出手,摸了摸楚樱不过才几日就有些消瘦的脸,就这样看着她,王柰园就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都有的吃的,陆明让狱卒每天都有送好吃的来,不过我没心情吃,我到时候参军去了拜托你到时候帮衬些叶秋把书院管理好,叶秋虽然平日里看着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一样,但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子,很多事情拜托你帮忙照顾了。”   楚樱握着王柰园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看着他点了点头,楚樱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按着王柰园的性子也会帮着自己照顾好叶秋的。   往后一日楚樱一直在等着叶秋来看看自己,但或许是她在忙些什么等着要出行了,走出牢房的时候楚樱都没有看到她。不过在一个路口,运送的马车被拦了下来。   楚樱掀开帘子,看着蓬头垢面似乎几日未梳洗的叶秋,和旁边身穿华服的陆明。   ☆、到营地   叶秋把一套看起来有些旧的盔甲交到楚樱的手里,把弓箭包和长刀跨在楚樱的肩上,还有一个包袱。“时间有点短,我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这盔甲用料上乘,我缝制了两天一夜,你别看着有些旧,这是陆明在地上磨的,怕别人看了对你有看法。这里是些换洗衣物和刀剑伤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楚樱把叶秋凌乱的发丝梳理到耳后,“好的。”楚樱给了叶秋一个紧紧的拥抱,看着旁边的陆明已经梳洗过,看上去精神还是不错的。   “包袱里有我上次送你的金丝软甲,和一些金叶子,能用钱买通的你只管花,钱不够可以去附近的陆家商号提钱。”陆明把之前送楚樱的玉佩拿出来给楚樱带上,楚樱虽然收下却不曾佩戴,这次出行参军路上万一自己没有打点好,楚樱也可以自己疏通。   “快点,别耽误了时辰,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运送人员的车夫用鞭子把手敲了敲马车。   “陆明,照顾好叶秋。”楚樱把东西搬上马车,回过头来看着陆明,“还有,照顾好自己。”   陆明和叶秋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知道再也看不见。“你的亲事真的这么急吗?非得今天就成亲?不是说要行了冠礼之后吗?”叶秋拉着陆明的手上了马。   “我不和宇文歌快些成亲,宇文歌会让楚樱参军的事顺利进行吗?那日的事情已经查的有些眉目了,这事和宇文歌肯定脱不了关系,为了楚樱,我不介意让宇文歌多做几日我的正妻。”回去路上较为颠簸,叶秋的手紧紧攥着陆明的衣裳,碰着一个下坡更是扑在了陆明的背上,但马上就直起了身子。   叶秋从背后那么默默的看着这个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触及的男人,自己和他是云泥之别,就算现在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身,但陆家现在可以说是南方的第二富贵人家,这不是自己可以奢望的。   “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况且陆明对楚樱的情义就算自己再怎么愚钝也感觉出来了,不过如果能让自己做个小小的填房,叶秋已经心满意足了,就算陆明对自己并无感觉,但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叶秋心里也觉得很开心。   等着到了一处驿站,马车上的人换了另外的一辆较大的马车,上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这一路的颠簸,楚樱觉得自己的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同车的不少男子身体也觉得有些不适。   毕竟除了晚上天黑不便于行路,和中途方便和吃饭,其他时间都在马车上,这马车因着人多也比较拥挤,   这10天一直是这样,已经有两个汉子病倒在马车上。楚樱继续把弓箭举过头顶再伸回来做手臂力量练习,这马车上空间有限,只能做做手臂的运动,偶尔下车休息的时候楚樱一定要跑上几步做做高抬腿的练习,要不老是坐着腿上的血液循环不畅,会比较容易抽筋。   “哎哟,我的脚,我又抽筋了,楚樱,帮帮我。”楚樱动作熟练的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块较为扁平的石头,放在那汉子的脚底,让别人空出些地方来,给那汉子把脚伸直的空间,然后把他的脚往里掰,这样来把筋脉伸直。   “叫你们停车了下去多走走你们不听,小心这坐久了腿都坐软不能用咯。”这辆马车上大多是来参军的囚犯,别的马车上是正常参军的汉子,或许在官长面前囚犯的身份低微一些,所以赶路比别的马车更快,休息的时间更少,不过半日就再也看不见后面的马车。   “别吓唬人啊,你这小子人小鬼大的,你这脖子上的伤好了没啊,怎么一直围着丝巾啊。”同车的李大哥嘴里叼着一根已经很短的草筋。   “这伤早就好了,不过有疤,怪难看的,我娘怕我找不到媳妇,就让我天天戴着,等娶了老婆就可以拿掉了。”楚樱看着疼的直嚷嚷的弱猴邱达,这邱达身子比较瘦弱,老是脚抽筋。   “娶老婆,哈哈,这去参军那娶老婆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就别想了,还是不娶老婆的好,如果不是村霸诬陷我也不会入狱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只是苦了我的妻儿啊……”   等着到了一处军营,楚樱便第一个下了车,好好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车上的几人都不情不愿慢悠悠的走下来。   “快点,快点,都跟上,磨蹭什么呢?别一个个把自己当大爷,到了这里就要服从,军长说什么都要服从,知道吗?”一个手里拿着一根短棍的人正绕着大家在自己打量。   以前在军队里被训练习惯了,楚樱一感受到军营里严肃的气氛便抬头挺胸收腹,喊出一个响亮的知道了。   “哟,小子声音很响嘛,都一个个站好了,先给你们说说这里的兵制,这里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这伍长嘛你们这些人就不要想了,囚犯出身的只能被别人挑去凑一个伍。”军司马何勇双手负于身后,那如老鹰一样犀利的眼睛把这些囚犯一个个扫了过去。   “十个伍为一队,每50个人有一个队率,也就是说队率直接管理10个伍长,间接管理50个人,每100人有一个屯长,每两百人为一个曲,有一个军侯,每四百人为一个部,有一个军司马,五个部为一个营,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统军者为校尉。知道了吗?”何勇朝一个不言语的囚犯挥了一记重重的木棍。   “哎哟妈呀,我的腿啊……”   “知道了吗?”何勇声音洪亮,一脸严肃,手上的木棍高举在头顶,把那囚犯吓得赶紧喊着知道了。   “好了,你们囚犯来的先训练,现在均需短缺,盔甲兵器没有分发的,你们就穿自己的衣服吧,这兵器先用木质的练习,等着以后有了会分给你们的。”楚樱见那军司马说完就要把他们交给别人训练,赶紧向前一步走,问了起来。“报告,军司马,这校尉以上是什么官职?”   “哟,这上面还有中郎将,偏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骠骑和车骑将军,这最高的就是大将军,不过你们最多混到个队率已经不容易了,能做到屯长那已经是少之又少。”何勇看着站姿十分挺拔,全身笔直,精神饱满,和旁边那些面有疲色的囚犯不同的楚樱,这小子如果能好好锻炼一下或许能做到屯长。   问完了楚樱便退回到了队伍中去,但这队伍就和一条蛇一样歪歪扭扭的,等着在训练的时候楚樱也保持着饱满的精神,等训练好了便要分伍,楚樱想着分到好一些的队伍中去,不能给特种兵丢脸,怎么也得混个卫将军才行。   ☆、努力练习   但在古代身份家世的影响力比现代还要大,就算在训练期间楚樱如何的用功,别人跑10圈的功夫楚樱能跑20圈,别人练习大刀的时候楚樱已经把教习的军司马打趴下了。   就算有再挺拔的军姿和专业的格斗技能,楚樱还是被后到的人选了去,跟在资质平庸的新伍长后面,休息的时候,楚樱看着弱猴邱达正给新伍长赖元吉端茶递水,鞍前马后好生伺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楚樱利用休息的时间把一些破损的盔甲修补一下,这些盔甲修补好就可以分发给新兵,盔甲虽然缺角缺块但总比什么都没穿的好。   “楚樱,帮我把茶端过来吧。”赖元吉看着像个娘们一样在修补盔甲的楚樱,这家伙不像别的囚犯,有些本事,不能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不是你家的仆人,你要什么自己拿。”楚樱头也不抬继续修补。   邱达满脸堆笑,拿起茶杯端在赖元吉的手上,“赖兄,楚樱就是这样的,你要什么和我说,我帮你拿。”   “哼,好。”赖元吉不怕到时候没办法整楚樱,这些囚犯都比较好拿捏,到时候自己可要当军司马,楚樱这个硬刺自己肯定是要拔掉的。   等着别人都吹灯睡下了,楚樱坐在营帐外的石头上,借着月光继续修补,这盔甲是用的木片,和叶秋给自己做的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自己有盔甲但还是希望别的士兵也能尽快穿上盔甲,就算是木片做的也比什么都不装备的好。   “别人都睡了,你怎么还不睡?看你白天那么用工努力,应该很累才对。”楚樱抬头看着军司马何勇挑衅的目光,这家伙不知是不是白天徒手搏斗输给自己心里有些不服气。   楚樱不知道古代的军士武力值到底有多少,但知道这个军队里的训练强度和在部队里比起来简直就是挠痒痒。以前在部队有长距离的负重跑,各种擒拿格斗练习,超强度的体能训练,一星期一次的25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一个月一次的野外生存训练。   楚樱在渗透技能训练,比如野外生存,穿越雷区和远距离行军中比较在行,能利用地势弥补战略不足,所以常被派遣去丛林针对毒品毒贩做侦探谍报等任务。   但楚樱是现代武器练出来的兵,虽然打猎多年,在骑射上有自己的优势,但是这里的士兵多练习长枪,这个是自己从未学习过的,训练了这些时日,楚樱发现长枪对于身体的柔软度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在战技上和**有所差距。   见楚樱未言语,何勇在旁边坐了下来,这小子单独搏斗的本事还是很棒的,很多招式自己从未见过,但对军队常用的长枪大刀却不怎么在行,不过一个囚犯来的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为你武功比别人好却得不到提职而不开心吗?其实只要你自己好好训练不怕没有机会,那些不努力的人你远远看着就好,到时候上了战场就算家世再怎么显赫,敌人也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何勇拿过楚樱修补好的一件木质盔甲,之前见过楚樱自己带来的那套盔甲,用料厚实,缝制的很牢固,虽然看着旧了些,“你自己不是有吗?为什么还要缝补?”   “这木质的就算再差也能稍微抵挡一下,我们这些囚犯来的都没有盔甲,就连伍长和屯长有一些还没有,这些在兵器库堆放着都有些理不清哪套是哪套了,稍微整理修补一下还是能用的。”   何勇浅笑了一下,摸了摸楚樱的头,这孩子看名册上写的也不过14岁,记得自己的孩子今年也已经15岁了,还没有行冠礼,这孩子这么小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打斗本事和心性已属不易。   “好,难得你有心,手也巧,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训练,你的长枪可要好好练习啊,等你们练习好了便要把你们送到前线去,敌我人数相差较大,你们本事不练好到时候再哭爹喊娘都没用了。”何勇重重的拍了拍楚樱的肩膀,便起身继续去巡夜。   听着人数相差较大,楚樱的心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到时候和能骑善战的匈奴人打仗,楚樱觉得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训练有素,而且别的士兵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用的是古代严整的方阵,和现代相对松散的阵型来发挥交叉火力最大化有所不同。   如果有战友的配合,通过合理的战术安排,利用地形等因素以1抵50还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敌我人数差距较大,就算自己是特种兵那也是螳臂当车,就算自己的身体素质再怎么好,但人终究是有极限的,楚樱可以持续抵挡1千人,但难以抵挡1万人。   等修补好了另一件,楚樱便进帐休息,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怎么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做更多的努力。   第二日楚樱更加抓紧练习长枪,在饭后休息的时候都枪不离手,就像爱自己的手枪一样去爱这个长枪。   “楚樱,休息一下吧,除了吃饭就是练习,我看着都觉得累。”邱达嘴上叼着一个蒸饼靠在稍微阴凉一点的地方,现在是入夏,但这西北的太阳看着却和盛夏一样。   楚樱身上的衣裳已经湿了干干了湿,来回好几回原本深色的衣裳现在都有些褪色了。“我再练会儿,军司马训练的时候说了现在不努力练习到时候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楚樱的长枪出手极快,挥舞起来阵阵生风。   楚樱不觉得什么不做就能把一样东西练好,勤奋永远是没有错的,没有天分就需要加强练习,有天分那更加要好好练习不能辜负这上天赐予的天赋。   “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就算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挡在前面,终究是要死的,还不如多搞好关系,让家里人打通一下去好一点的地方,我再过些日子可就要走咯。”赖元吉把嘴里的一根剔牙的草筋吐掉,用脚把草筋踩在了沙土里。   楚樱一直不明白这每天喝水吃蒸饼的哪里来的肉能让他卡住,这赖元吉估计是富人做派家里这样弄习惯了,楚樱把长枪放在,大口喝了一碗水。   “赖兄,赖兄,您看您有关系,这到时候能不能稍微拉我们一把啊?”邱达听着有这样的好事赶紧凑了上去,给赖元吉敲敲腿。   “哈哈,好的,到时候一定会顾及你们的,放心,你们平日里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忘了呢,邱达,我这背有点痒。”赖元吉把背对着邱达,邱达很知趣的给他挠痒痒。   李大哥用长枪轻轻的碰了楚樱一下,“楚樱,这几招我使的不是很顺,你再教教我吧。”   “好的,别的人都去讨好那个赖元吉,李大哥你为什么不去呢?”楚樱先自己耍了一边,然后看着李大哥耍的长枪再做具体的指导。   “我喜欢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我才不愿意在牢里呆那么久,就算参军福祸相依我也要试一试。”楚樱稍微指导了一下,把一些动作理顺,李大哥的动作便更加的有力。   楚樱把自己的长枪对着李大哥的用力一敲,“来试试,放心,我会尽力不伤到你的,哈哈。”李大哥见着楚樱要和自己切磋便马上拉开架子。   自从父母离婚,看着那时母亲颓废消极的样子,楚樱便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就算发生了什么难以预计的事情,也能更好的处理,而不是任人摆布。   ☆、调令   “楚樱,你动作不连贯,不标准,再练一个时辰。别人都休息吧。”楚樱淡然的抬眼看了看赖元吉,继续练习长枪。   楚樱练习了这几日,觉得长枪主要用于近距离攻击,而且需要比较大的地方来施展,和大刀比起来逊色一些,楚樱更加钟情于射箭。   “好了都过来吧,今日我们开始练习射箭,都站到靶子对面去,先看看你们的准头怎么样。”由于弓箭比较缺少,何勇安排了5人一排轮流练习。   楚樱用惯了自己的弓箭,手上的这把弓箭的弓弦实在太松了,楚樱一用力这弓竟然都快断掉了,这和自己的弓比起来是轻弓,属于中短距离的射击。楚樱瞄准后便连发三箭。   “天哪,这每箭都中了红心,元吉,你有这样的士兵你这伍长还担心什么啊?”   “要担心的,要担心的,就楚樱这本事和认真劲,过不了多久我看就要晋升的。元吉你还是不要处处为难楚樱的好,要不等着到时候她的官职比你大了,你难以自处啊……”李大哥接过楚樱的弓,放声笑道。   “这有什么,我也可以。”赖元吉微眯眼睛,手指一松这箭便飞了出去,倒也是三支都中了红心,赖元吉得意的笑着。   李大哥看不惯赖元吉趾高气扬的样子,大声喊道:“楚樱,我见你有自己的配弓,还有些重,你要不拿出来用用?也好把你手上的弓让给别人,我们还可以多一个位置练习。”   听着李大哥这么说,楚樱和军司马报告好便跑回营帐取了配弓,交到了军司马的手中。何勇拿着弓箭的时候觉得这分量确实还是有些重的,这适合固定位置射击,不便于运动中灵活的运动。   “这弓箭有些重,还是先从你们手中的弓箭练习吧,新手不是很合适。”何勇把弓箭交还给了楚樱,示意她先放到一边。   “赖元吉,你不是很行吗?来试试啊……”李大哥和别的人一起怂恿着赖元吉。   “试试就试试,这……恩,确实有些分量。”赖元吉举起弓箭的动作明显有些慢,手指放在弓弦上还有些拉不满,看着周围这么多人赖元吉右手使劲才拉了8分满的弦,对着靶子射出去的时候虽然射中红心但是再差一点就要偏离了。   这赖元吉虽然老是摆着自己公子爷的架势,老是爱使唤人,但本事确实还是有些的,楚樱接过弓,顺手抽出旁边箭筒的箭,搭上弓箭一拉,那箭便重重的射穿了红心。   何勇看着楚樱刚才那熟练的动作便知这楚樱定是时时练习,走过去看了看那被射穿的红心,何勇把手指放在了洞的中间,这箭射穿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的草靶料,可见这箭速之快和力道之强。   原本何勇只是略微欣赏楚樱这个有些本事的少年,但现在何勇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何勇在靶子后面找寻着刚才射穿红心的箭,但走了快40步才拿起箭头上有草靶料的箭。   这靶子的距离本来就已经有100步,加上这草靶的阻碍这箭都能飞行这么远看来楚樱的本事远不止于此,如果把楚樱用在城墙上的那定能增加射箭组的攻击力量。   “赖元吉,楚樱可比你强多了。”李大哥拉起弓也慢慢练习着。   “楚樱,你过来一下,你看你能不能射中那前边的树干。”楚樱看着何勇所指的那颗树,这距离还是在射程范围内的。   众人听着也都屏气注视着那颗树,但楚樱的箭射过去并未见着射中树干。“运气,楚樱刚才也是运气好才射穿红心的,赖兄,还是你的本事实在些。”邱达给赖元吉递了一支箭。   何勇不觉得楚樱会射不中,便走过去等着看着那地上躺着的射中树叶的箭,何勇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把这少年直接送到前线的想法,这样的士兵已经无需再在这里练习,再让他留在这里就是浪费这么好的人才,即耽误了楚樱也耽误了前方战斗力的提升。   大家都在唏嘘的时候楚樱把弓收好,放在一边,继续用着练习的弓箭。大家看着军司马拿着一支箭慢悠悠走了回来,走近的时候发现这弓箭上有一片树叶,这下大家才明白原来楚樱确实没有射中树干,但是射落了树叶。   “楚樱,你不用练习了,回去休息吧,长枪大刀也不需要再练习了,等着到时候安排吧,你们继续练习。”军司马重重的拍了拍楚樱的肩膀便回了军营。   但是满脸难以抑制的喜悦却慢慢沉了下来,看着手上的调令信,何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矮桌上。   晚饭时大家都一群群围坐在篝火旁边,这好久都没有吃上肉了,也不知今日为何每人都能分上一只羊腿,还有口感明显好些的米饭。楚樱又起身去盛了一大碗米饭,浇了点羊杂碎汤。   “大家慢慢吃,我这里有件事要说一下,这里有份调令。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家底丰厚,关系广后台强,但前线吃紧,需要我们这些男儿挺身而出,你们怎可为了一时的安逸弃国之危难于不顾?”   “众兄弟,看来我是要走了,别听他瞎说,前线还有数十万士兵呢,我们只不过是先调来练习的,这用不用得上还不知道呢。”赖元吉站起身来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往军司马处走去。   “楚樱,明日你调遣去关西后线,过你的安生日子去吧,别怪我话重,如果是别的兵也就算了,就连你这样的都要逃到后线去,那得损失多少你知道吗?”何勇把调令扔在了楚樱的面前。   邱达看了看两腮鼓鼓正在咀嚼正一脸呆滞看着军司马的楚樱,和已经站在军司马旁边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的赖元吉,心里懊恼,好像压错宝了,但自己怎么能想到平日里做事低调,事事亲力亲为,一路没少帮着自己拉筋,囚犯出身的楚樱会有这样的本事。   “军司马……”赖元吉一时有些不明白,刚想问却被军司马截了话去。   “楚樱啊楚樱,我不怕你日后腾达了来报复我,一些话我还是要说的,我一糙老兵没什么好怕的,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你本事真大,别人至少还要在这里练习一个月才被调走,你说你来了几天,这花的银子和关系真够狠的,我真的是看错了你。”楚樱看着劈头盖脸数落自己一通便走开的军司马,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摸了摸脑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邱达站起身来,也在楚樱旁边附和了一句,“我也看错你了。楚樱……你看,我们一起从监狱里面出来……哎,楚樱。”邱达看着把饭扒拉光嘴巴塞满东西,把碗筷一撂便起身去追军司马的楚樱。   ☆、东窗事发   楚樱快步追上军司马,“军司马,个中一定有些误会。”但当楚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之前陆明好像说会把自己弄到安全点的地方。   “没有误会,明日会有人送你过去的,过来,跟我一起到马厩,看到那匹浑身雪白额头有黑点的白马吗?这是你的配骑,到时候送你到关口你自己按着地图走便好,不难找的。”军司马随意指了指旁边的马厩,敷衍了几句。   “军司马,我可以不去吗?继续在这里训练或者把我调到前线?”如果前方战士吃紧,楚樱哪里有在后方过安稳日子的道理。   何勇转过身来看着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的楚樱,很是疑惑的问道:“别人千方百计要走,用关系花银钱,你还不想去是吗?就算你不想去,但你家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不去就是违抗军令,虽然我很想留你下来。”   违抗军令,楚樱知道这后果会有多严重,那自己还是先去那边报到然后和那边的长官请愿到前线会比较可行。   “军司马,楚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国如有难,我定挺身而出,到了那边我会申请调到前线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没有国哪来的家,告辞。”楚樱深深作揖便转身离去,把该准备的准备。   何勇看着离去的楚樱,没想到这少年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她的家人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把她送到后线去一定花费了不少的银钱,如果她是自己的孩子,恐怕自己也会有私心,不想让孩子以身犯险,这以后还得看楚樱自己的意愿。   楚樱原本就没有多少东西,把盔甲擦拭一下,把弓和箭放到弓箭桶里,一些换洗的衣物也都放在小包袱里,楚樱把自己的一把匕首放到李大哥的枕头底下,这些时日李大哥没少关照自己,这匕首并不贵重只是一个心意。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楚樱便绕过仍然还在篝火旁喧闹的众人,往稍高些的山坡走去,找一处开阔地躺在山坡上,看着漫天的繁星,也不知道陆明现在怎么样了。   府衙中,宇文歌跪坐在地上,看着那在红烛前共拜过天地的陆明,原本以为楚樱走了,去了前线就算自己不出手她也再难活着回来,自己所有的烦恼和顾虑都烟消云散,只要好端端的做陆府大少奶奶就好,但何曾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却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   “大人,现在证据确凿,您看要如何审判?”身形消瘦的陆明负手而立,不过几日脸上看着已经稚气全消,这些日子忙于打通关系寻找证据,明白了诸多人情世故。   “大人,老身看这案子还可以再查,不能这么妄下判断。大人……”宇文府老妇人坐在胡凳上由人搀扶着,时不时咳嗽着。   燕柔推开众人,一开始听下人说宇文歌被官府传讯,有蓄意陷害楚樱的嫌疑,虽然平日里宇文歌是有些嚣张跋扈,但燕柔怎么也难以相信她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   由不得文姨的阻拦,执意从病榻上起身,直到听了刚才那一番赤裸裸的证据,燕柔心中一阵剧痛,一口深红色的血吐在了前边人的背上。   “哎哟妈呀。”燕柔由文姨扶着,慢慢移着步子,有几次差点就要倒下身去。陆明见着赶紧在一旁帮忙扶着。   陆明原本以为宇文燕氏会和老妇人一样帮着宇文歌说话,但看着燕柔用自己瘦骨嶙峋的手掌花了全身的力气重重打在宇文歌脸上的时候,陆明觉得有些搞不懂了。   “孽障,从小到大可曾短过你一丝吃穿用度?楚樱可曾于你有过恩怨?你为什幺这么害她?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宇文歌任由燕柔那柔软无力的手掌打在自己的身上,看着燕柔痛苦无奈,伤心绝望的样子宇文歌竟然从心底里觉得好笑,觉得开心,觉得就算自己受再多的苦,为了这一刻所有的都值了。   “燕柔,你做什么?你放开,你干什么这样打自己的孩子?”老妇人和众人忙把两人拉开。   “不,老妇人我早就和你说了这孽障不是我的孩子,是你不相信我,让她把我的孩子害的这么惨,现在生死未卜,咳……”燕柔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失去了力量。   原本泪流满面,只喊冤枉的宇文歌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燕柔走过去,嘴角慢慢上扬,眼睛里的寒意是燕柔从未见过的。   “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害死你自己的孩子,如果你不告诉我楚樱才是你的孩子我就不会对她下毒手,是你自己太愚蠢。”宇文歌紧紧捏着燕柔的胳膊,大声嘶吼着,但随即就被人用木板按趴在地上。   老妇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推开搀扶的人,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老妇人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往心里疼的孩子居然是庶出,是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所生,而一直被自己厌恶的楚樱却是嫡出,这不可能,这一切太突然了。   陆明看着一边的老妇人一下子昏厥了过去忙让大夫给老妇人看病,而另一边的燕柔看样子也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   虽然被人用木板压在了地上,但宇文歌抬起头,狂笑着,这一生自己都从未如此开心如此大声的笑过,看着这个自己苦苦哀求让她爱自己的女人,笑的扭曲的脸上还是流出了两行清泪。   “大夫人,你不要过于伤心,楚樱已经被我安排到了后线,不会有生命危险,等这边处理好还她清白身我就去接她回来。”陆明顺了顺燕柔的背。   施了针的老妇人看着被别人压在地上的宇文歌,就算知道宇文歌不是嫡出但心里还是很痛,毕竟是宠爱了十几年的孩子,听着陆明说的楚樱也没有了危险,老妇人跪在地上,慢慢跪着走到燕柔的旁边。   “娘,你这是做什么?”燕柔伸出拉老夫人的手被老妇人推开。   “燕柔,娘从来没有求过你,现在两个孩子都在,都没事了,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燕柔,娘求你了。”燕柔扶着要给自己磕头的老妇人,看着脸上笑容淡去只剩惊讶的宇文歌。   “祖母,祖母……不要求她。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和楚樱调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给过我温暖,只心疼自己的孩子,祖母,我们不求她,祖母你起来。”宇文歌挣脱开压着自己的木板,紧紧抱着老妇人,不让她再给燕柔弯腰。   宇文歌看着已经满头白发,老泪纵横的祖母,自己不后悔今日做的事,唯一愧疚的就是让祖母失望了,虽然祖母是因为自己嫡出的身份而宠爱自己,但毕竟她老人家宠爱了自己十几年,这家只有祖母是真心待自己的。(谢谢红娘的打赏,么么哒)      ☆、到驿站   燕柔看着跪在地上花了妆容,梨花带雨的宇文歌,她没有说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有错在先所有才会酿成今日这场悲剧,燕柔跪坐在地上,向着刺史柔声道:"刺史大人,原先是判楚樱杀人,族长也按通奸罪要把楚樱浸猪笼,现在真相已明,楚樱无罪,是宇文歌陷害,楚樱是宇文家嫡女,按婚约是陆明未娶的妻子,这通奸罪也不成立。"   刺史看着。原告一下子变被告了,这也都是自己畏惧燕家的势力而听从了宇文歌的指示而造成的,既然双方都已经无事可   了,这案件便没必要继续审查下去,任由燕柔说要怎么判便怎么判,也给了燕柔一个顺水人情。   "大夫人说的事,一切就听从您的安排吧,剩下的事也不是我们官府管得了,剩下的就交给族长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脱身才是上策。   虽然刺史和衙役都散场了,但围观的人照样围的水泄不通,族长看着宇文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既然能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去害楚樱,之前楚樱和陆明通奸的事或许也是她做出来的。虽然宇文歌做了这么多坏事但仍然要由宇文府老夫人来定夺,但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夫人,这事还得由燕柔开口才好办。虽然自己是族长,但燕家势力不容小觑,要不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把楚樱母子从族谱中除去,赶出宇文家。   "大夫人,你看宇文歌要怎么处置?"   燕柔看着泪痕已经干了的宇文歌低着头抱着老夫人一言不发,或许经历这次她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她是楚清流妹妹在这世上的牵挂,楚妹妹那么细心的照顾楚樱,自己无以为报,这次就算自己再怎么狠宇文歌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燕柔都只能放她一马。   "现在宇文歌是陆府的人,这是得先问过陆少爷。"陆明把已经缓过气来的燕柔扶到胡凳上,把老夫人搀扶起来,最后把宇文歌也扶起,宇文歌一直很要强,这次她丢仅了脸面,陆明怕她想不开会做什么傻事。   "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再难留她,而且刚才大夫人说了楚樱才是和我有婚约的妻子,我要把楚樱快些找回来,我虽然和宇文歌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她再改嫁也不会过于艰难,但毕竟成了亲,陆家会给她一笔丰厚的银钱,就算她不改嫁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这样做陆明已经是仁至义尽,也算对得起楚樱已逝的娘亲。   宇文歌轻笑了一下,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但终究是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而楚樱从此便要做回她的大小姐,自己心里不甘心,不甘心被她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那剩下的交给老夫人和族长定夺了,陆明,楚樱的事拜托你了。"燕柔由文姨扶着慢慢离开,这一天折腾的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但好在总算给楚樱洗刷了冤屈,能让楚樱早些回来,这多亏了陆明前前后后的打理和不放弃的执着。   "您放心。"陆明和族长还有老夫人告辞便赶忙去找刺史把楚樱囚犯的身份赶紧改过来便于早日将楚樱迁回来,虽然参军不满三年不能退出,而且这女儿身参军是有违军法的,但把楚樱调会城里驻军处还是有希望的。   宇文歌的事陆明没有再过问,已命人待她回来时交付一处房产和200两铜板。后来听人说那日老夫人未将宇文歌逐出宇文府,但宇文歌自己请求被逐出宇文府,而后便很少听到关于宇文歌的消息。   行走了快十日楚樱总算到了驿站,拜见了驿丞大人,楚樱便领取了自己的兵服,对于自己的职位驿兵有了些认识。主要职责是负责平息内乱,追捕押送犯人,管理贡品运输等工作。   但看着刚才驿丞大人那悠哉悠哉看舞蹈喝酒的样子,楚樱觉得这里不只如陆明所说是个安全的地方,这里是个很安逸的地方。   因着房间不多,楚樱分到了一个较小的屋子,最多能住上两个人,地方虽然小,但好在不用和别的男子挤在一起,避免了一些麻烦。   第二日楚樱便早早起来准备接受驿丞大人的指示,但没想到空旷的驿馆无一人出现,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打呼噜的声音,等着楚樱跑圈拉筋回来日上三竿都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才见一两个稀稀拉拉的驿兵走了出来。   "你小子新来的吧,起的挺早,以后不用那么早起来,在这里没什么事做,就喝喝酒吃吃肉看看美人睡睡觉,唉,老李,昨天那小妞腰真细,那圈转的,可美了,你昨天喝醉被抬回去了没看到。"楚樱微笑着点了点头,人家也是好意提醒,虽然楚樱不是很认同,也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但别人的想法楚樱还是尊重的。   就算是午饭的时候楚樱也统共只见到了8个人,楚樱敲了敲驿丞大人住宿的门,还没开口,里面就喊了一声,"我不吃,你们吃吧。"   楚樱轻咳了一声,"驿丞大人,我是新来的楚樱,您可有什么任务分配给我吗?我吃苦耐劳,什么都可以做的。"   "没什么要做的,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打扰我睡觉。"后面无论楚樱再怎么问都没了声响,楚樱只好自己四处转转,看看周边情况,逛到马圈的时候,楚樱被眼前堆积如山都要涌出马棚的马粪给吓到了。   这马棚里的马粪都堆得快到膝盖了,马儿都在马棚外面转悠,就连马棚外面也是一片狼藉,楚樱以为这里的驿兵只是懒,但没想到懒成了这个地步。这马粪堆积成这样会滋生细菌,好在这地方气候较为干旱,要不这里早就臭气熏天。   因为环境的关系,楚樱发现好几匹马的马腿和脚掌上都有不少的溃烂,脚掌每天踩在这样的地方不生病才怪,这么多的马粪楚樱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而且刚才看厨房里面用的是木柴,也不知这些木柴是哪里来的。   这马粪也是很不错的燃料,稍微处理一下便可用于生火,楚樱不能贸然做这些事,还是要先问过驿丞大人和伙夫,要不这处理好的马粪的摆放问题得不到解决。   ☆、做马粪砖   楚樱看着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但没有见到驿丞便去他的房舍继续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见驿丞大人只穿了一条长裤,赤裸着上身来开了门。   "怎么了?怎么了?是着火了还是攻进来了?你干嘛呢?一来就不让人安生,就算你家有关系,后台硬也不能这么闹腾啊,咋地?要出去玩还是赌啊?你去吧,在这里没人管你们。"驿丞大人把上半身的衣裳穿起来,见着楚樱低着头便觉得这小子应该明白自己说的了。   "驿丞大人,快来嘛。"楚樱隐约看见里面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外族女子。   "驿丞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楚樱眼睛扫到了驿丞大人的眼睛,马上把头低的更低了。   "没事,看到也没事,你要是喜欢到时候找人带你去边城找些好看的,你想干嘛干嘛去吧,只要不杀人放火,我都是不会来管你们的。"   "那驿丞大人我可以调回原来的地方或者去前线吗?   驿丞看着楚樱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你爹妈得花多少力气才能把你弄到这个地方来啊,别浪费你爹妈的一番心血,在这里混上个几年你就能回去了,这里好多也是犯了事或者死刑的人,靠着关系参军然后调到这里,每天听听曲喝喝酒睡睡觉不是很好吗?你要乖啊。"   驿丞要不是看着楚樱年纪还小肯定一巴掌扇了过去,说出这样话的一定是昨天的酒没醒。   "如果我一定要调回去呢?"   驿丞看着楚樱坚定的眼神,就和自己当初被分到这里一样,当初自己可是凭借着过硬的本事才能分到这里,但是怎么知道是来看管一群富家子弟的安全。   "可以,不过要申请,这文书来来回回至少要半年,等着放在案桌上被翻阅恐怕又要半年,这还得有人上心,要不恐怕得一年,因为还没有人申请过,处理那些要调进来的文书都来不及啊,这就算通过了,等着调令下来恐怕还要半年,算来算去那个时候你也快回去了,你还要调吗?"   看着楚樱低头沉思,沉默不语的样子,驿丞大人总算又忽悠住了一个,这来了怎么能让他们走,这样传出去还不知怎么传自己苛待他们呢。   楚樱看着又关上的门,和里面传来的那些尖叫声,楚樱红着脸赶紧逃走。   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掉了,这事要从长计议。楚樱现在似乎能理解那些有深深黑眼圈,眼神无光,走路迟缓,吃好饭继续躺在床上的驿兵的感受了,一整天没事干能不颓废吗?   那驿丞大人看着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毕竟这里也大多是有家世或者朝中有人的驿兵,就算他想管或许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楚樱找了几块木板和几个水桶,打了水浇在马棚前面的地方,先从这里开始慢慢往马粪重灾区前行。   用铲子把马粪慢慢铲到有水的坑里,有几次块头比较大,楚樱的脸上都溅到了一些,等着马粪踩的比较软一些没那么硬的时候,楚樱把马粪铲到做好的木框架里,用木板稍微磨平,然后把木框拿起来,因着这里气候干一些,这马粪转干起来还是比较快的。   反正没什么事,楚樱就当多臂力练习和耐力练习了。等着快到傍晚,楚樱总算是把马棚前边的那些马粪都做成了马粪砖。摸了摸已经空的什么都没有的肚子,楚樱打了水冲了了脚和手,用叶秋给自己的胰子好好洗了一下,叶秋只放了一块胰子在包袱里,楚樱只能省着点用了。   不过等着到了食堂却没见什么人,或许他们还没睡醒吧,但大木桶里却一粒米饭都没有,这不科学,这那木桶看着就像是没做过饭的样子。   "伙夫,伙夫?有人吗?"楚樱喊了好久才听着灶台后面有人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才见中午分菜的那位胖胖伙夫。   伙夫胖球见着楚樱手里拿着碗正咧开嘴朝自己笑着,这小子长得秀气,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那笑起来的模样真真讨人喜欢,"你没和他们一起去边城吗?他们没和你说晚上不做饭的吗?"   看着楚樱懵懵懂懂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胖球觉得心都要酥了,轻咳了几下,自己内族外族的美女见过不少但这样纯净的孩子却是不怎么见到,听着楚樱肚子里传来的那一连串的咕咕声,胖球知道这小子一定是饿了。   "这没什么饭菜,只有中午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热。"胖球看着点了点头的楚樱赶紧去里面准备饭菜。   楚樱听着那话还以为晚上不做饭是这里的规矩,但边吃边和伙夫谈的时候,楚樱了解到这里的驿兵到了晚上都会去边城花天酒地,等到天快亮才回来,有些更加是直接留宿在外边。所以这晚饭没有做的必要。   楚樱吃着细面的蒸饼,这蒸饼用料中上乘,加上胖球的手艺吃起来真的好吃的不要不要的。"胖球,你做饭烧马粪吗?"   胖球看着楚樱冷不丁问出这样的问题,把手里缝补的衣裳放在腿上。"以前烧,牛粪啊,马粪啊,但这里有钱人太多了,他们说不喜欢这个味,所以改成烧木柴,好在晚上不做饭,一些人也不爱在这里吃饭,醒了就直接去边城,所以用的也不是很多。但还是比较费钱的,这柴火都是用银子买的。"   楚樱看着胖球手里补过补的衣裳,这里别的人穿的衣裳从未看到过补丁,虽然胖球是伙夫但也不至于这么寒酸才是。"胖球,这衣裳已经很破了,我有些铜板不知道能不能买件衣裳。"   胖球止住楚樱,面露微笑,"我有不破的衣裳,反正都是在做饭,谁看我穿的好不好看啊,而且这里一些驿兵会把破了的衣裳送给我,我补好会攒起来,我就是想着多攒些银子给家里送去,这兵荒马乱的多些银钱总是好的。"   "嗯。胖球,明日我还要在马棚那里做活,能麻烦你在这里都弄好了之后给我送一些吃的吗?我就不过来了,一来身上有味会影响别人,二来这洗手洗脚也得花不少时间。"楚樱把扒干净的碗给胖球看,舔了舔嘴角的饭粒。   "好的,没问题,还要吗?我看你好像还没吃饱,你吃的也算是多的了,能吃两个人的份,不过你做的事也多,你为什么要把那些马粪那样弄起来呢?"   楚樱接过饭碗把剩菜都倒在碗里,"马棚不干净,马就容易生病,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敌人来犯,那匈奴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我们没了马的优势会折损一大半的战斗力。"   胖球看着好心充满热情的楚樱,如果敌人来犯,杀这里的驿兵就和割韭菜一样轻松,就算有马那也只是便宜了别人,终究还是驿兵不行。   ☆、软柿子   这做马粪砖的工作还是很累的,做到第二天楚樱已经腰酸背痛了,毕竟除了吃饭睡觉楚樱把时间都花在了这里,楚樱拿起旁边的陶罐继续灌了几大口的水,身上除了单衣还穿了一件褂子,里面的单衣已经湿透快了。   这单衣湿了干干了湿楚樱已经不怎么感觉的出来了,深呼了一口气,楚樱用耙子把旁边的马粪耙到湿润些的地方,现在光用人力踩实在太费力了,楚樱借了耙子,这样来回耙上个几十下,一些硬块再用耙子头敲打可以省事不少。   "你是新来的吧,做这些肮脏的事做什么?晚上一起喝酒去吧,你看你做的浑身出汗人也臭烘烘的。"季秋给楚樱递了一块干的毛巾,但是被楚樱挥了挥手推了回来,只见楚樱用脖子上搭着的湿毛巾抹了一下脸。   "我就是找点事做,这马粪太多马儿都没有地方去了,踩或躺在这样的地上马会生病的。"楚樱把耙子放在一边,把晒好的马粪砖脱模,在磨具里填满新的马粪,然后把干掉的马粪砖都垒在一起,胖球之前见着自己做的马粪砖觉得拿来拿去挺方便的,而且厨房和就餐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在自己的怂恿下,胖球也会慢慢加些马粪砖进去。   "难怪了,之前已经有不少马匹死掉了,原本还以为是生了什么病。"季秋也帮着楚樱把马粪砖垒起来。   "让你们站或躺在自己的粑粑上,你们心情能好,没被臭晕就不错了,待个几天不生病才怪。"   看着用手稍微遮着鼻子的季秋,"你干你的事去吧,这马粪干了不臭,湿了还是有些臭的。反正我这再干个一两天估计就行了。"   "我也没事,闲的慌,你是怎么来的这里?犯事还是以后做官需要?我爹说来这里呆几年回去可以得到更好的官职。"看着季秋一脸斯文柔柔弱弱的样子,也确实不是个当兵的料子。   "干活,别废话。"楚樱一次要搬8块砖哪里有闲工夫去聊天,干的正起劲,一膀大腰圆的身后带着几个小弟的驿兵跟在胖球后边走了过来。   "楚樱,你的蒸饼,这几个人不好惹,老是无事生非,闲的慌。"胖球轻声在楚樱耳朵边嘀咕着,把食盒放在一边,躲在了季秋的身后。   "哟,这新来的兵挺有热情啊,不过这鼻子是堵住了吗?这么臭闻不到吗?还是?平日里这样低下的活做惯了?"李军下巴抬的极高,单眼皮眯眯眼瞟了楚樱一眼。   "肯定是啊,像我们这样衣来伸口饭来张嘴的大少爷何曾做过这个?要我们打扫马棚不如先杀了我们吧。"   "那是,长这么大,也是来这里才第一次见马棚,这牵马养马都是下人的活计。"楚樱看着这几个人站的老远声音老大的驿兵,没有理会,洗过手便坐在一边吃着蒸饼。   "李军,该干嘛干嘛去,你又不干活,杵在这里干什么?你除了耍耍嘴皮子,占别人点便宜你还会什么?"季秋让胖球先走,李军这人就嘴上装横,真的动起真刀真枪起来,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季秋,你抢我相好的事我还没找你呢?你自己还不识抬举帮别人出头了,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李军挽起袖子一副要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但是那捂着鼻子的兰花指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些些娘。   "咋滴?要干架啊?谁怕谁啊,有本事来啊。"楚樱看着这两个说了几句就要动家伙的样子,赶忙上前劝阻,但是李军胖手一挥,加上楚樱又没怎么注意,这手上的蒸饼就掉在了地上。   楚樱很自然的拿起来去冲了冲水,加了点蘸料继续吃着。   但这一举动却让李军他们颇为震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就说这新来的就是个下人,这都蘸了马粪的蒸饼都吃,你们说是不是下人,不,这根本就是末流,我家下人都不会吃的。"   楚樱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吃着自己的饼,这地方的物资都是从别的地方运来的,这所花费的人力财力都是不能浪费的。而且这马儿吃草,干的马粪都没什么味道。   李军见这小子一直神情淡然,原本还以为她肯定会生气,到时候也能仗着人多好好欺负她一顿,但她这样李军一下子觉得没了什么乐趣。   见着李军有些失落的样子,一旁的王荆拿起一坨粘湿的马粪丢到了食盒中,看着楚樱沉下来的面庞,王荆想着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们打架胡闹,满嘴喷粪我都无所谓,与我无关,但你们凭什么浪费粮食?"楚樱赶紧把马粪都扒开,看着被糟蹋的食物心里隐隐有些痛。   "怎么了?看你刚才吃的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爱吃蘸了马粪的饼子呢。"王荆叉着腰,大声喊着。   "王荆你再说一遍,楚樱新来的和你们无冤无仇,你这么说话是皮又痒痒了吗?找打是不是?"季秋挥起来的手还在半空就见旁边一个闪影,等着抬头只见王荆的喉咙正被楚樱死死掐住。   "我如果爱吃会自己弄,看你刚才熟练的样子,好像是你自己爱吃吧?"楚樱拿起那被污染的饼子,手指一用力,撬开了王荆的嘴。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都笑了起来,但看着楚樱要把那饼子给王荆吃,看来这新来的手段还是蛮硬的,一点都不好欺负。   "楚樱,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一个新人说话吧?再说你一个下人你这么做就不怕驿丞大人重罚你吗?"李军抓住楚樱的手臂,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她,打过去的手还被推了回来,在地上摔了个大跟头。   "如果我是下人,你们用自己的脚趾头想想,就连一个下人都能到这样的地方来求一时安稳,在这里的你们难道不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富裕,那么有关系,那么不得了吧?说我是下人也就是贬低你们自己。"楚樱看着瞳孔放大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王荆,手一松,那王荆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楚樱转身的时候,那王荆一个扫腿想绊倒楚樱但却被楚樱用脚底硬生生打了回去,那王荆双手抱着腿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一直哭爹喊娘。   "你脑袋后面长眼睛的啊?哎哟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不要整这些幺蛾子,我也会以礼相待,但如果你们以为我是一只软柿子,我就怕你们捏我的手会碎。"大家看着这瘦高瘦高的小子,那瞪圆的眼睛就如阎王殿里的判官一般,狠辣决绝,看的大家酒都醒的差不多了。   ☆、偷运盔甲   之前的事一出,大家对楚樱都有些避让,但季秋却对楚樱越来越热络,还有一些别的驿兵有时候也会帮些忙,楚樱看着整整齐齐垒起来满棚子的马粪砖,把身上的经络都舒展一下,发出咯咯的声音。   “剩下呢?你要做什么?”季秋光着膀子,原本耷拉的大肚子现在也慢慢紧实了起来,影影约约能看见几条腹肌的影子,虽然每日和楚樱一起干活累的像条狗一样,但这样的日子很充实,比每日吃吃喝喝,浑浑噩噩过日子来的强。   “我昨天巡逻的时候看见西北边的城墙有些破损,等下我们做些泥砖补上吧,虽然不是很大的口子,但万一有什么人进来丢失了物资那得不偿失。”楚樱用捆起来的软树枝敲打了一下满身是灰的衣裳。   “你晚上还巡逻?你白天已经这么累了,你每天休息的时间够吗?你还没有领兵器盔甲吧,跟我走,我带你去领,这里只有上级军长来巡查才有人巡逻,一般日子都是没有人会去巡逻的,驿丞大人应该也不会下这个命令的。”楚樱跟在季秋身后,原本还想着说自己有盔甲,但季秋很热情的领着自己去,楚樱便也当是去看看武器库。   原本楚樱以为这武器库就和自己之前在军营里面看到的一样,只有少量的盔甲和兵器,但推开门的时候,楚樱真的有些被震撼到了,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色各材质的盔甲,都是用料上层质量极好的盔甲。   这些盔甲的抵御力是普通木架的10-20倍,“这些都是谁的?”楚樱一一摸着这些盔甲,在古代这可是06式特种兵防弹衣,如果说枪是士兵的老婆,那这防弹服绝对是小情人啊。   “这几套是我的,别的是别人的,这里还有1套没有人领,你先用着吧。”楚樱看着这盔甲的用料比自己的那件都好,这可得花不少钱啊,楚樱的心里隐隐有些痛,倒不是心疼钱,而是这么好的装备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武器库里,没有被人拿来使用,这简直是浪费资源。   楚樱看着后面一个柜子上也摆满了盔甲,用的是中上等料子,但上面积满了灰尘,楚樱一抖整张脸都沾了灰,一时有些难以睁眼。   “那些是不要的,原本分发下来的。这些盔甲都是花钱去定做的,你家人没有给你寄钱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但人终归是怕死的,就算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这盔甲大家都是往最好的做。”季秋看着原本还面有愁容的楚樱一下子又苦笑起来,一直摇着头笑的越来越大声。   “你怎么了?我看你平日也不用什么银钱,这家里寄过来的银钱也得要个十天半个月的,你如果要用,我先接你便是,你不用愁这些。”季秋走过去想安慰一下楚樱,但只见她像只泄了气的羊筏子一样慢慢蹲在了地上,捏紧的拳头狠狠的往地上锤去。   “你不用这样的,我有多余的银钱,楚樱,你怎么了?”季秋把蹲在地上的楚樱慢慢扶起来,只见她委屈的小脸上有两条泪痕,那眨巴着的眼睛一直往别处看,季秋知道她是想把眼泪收回去。   “你知道哪些冲锋陷阵给你们挡刀挡箭的士兵用的是什么盔甲吗?木制的,木制的啊……而你们呢?这些你们自己做的随意,镶金贴银都没有关系,这些你们不用的为什么不发给别的军营,给更需要的人那里去?”   季秋紧紧抓住双拳乱挥激动地朝自己吼的楚樱,看着她散乱的头发和哭红的双眼,季秋本能的把楚樱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圈住她,任由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这不过才500件,就算分给别的军营又能改变什么呢?”   “能,这对那500个人来说有区别,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你们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他们却要赤身肉搏,用血肉之躯换你们逍遥自在的时间?为什么?”季秋看着挣脱自己舒服的楚樱,心里竟莫名的疼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也是那些人之一。”   听着这句话,楚樱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一时怔在了那里,不过一瞬楚樱慢慢的摇着头,然后越摇越剧烈,嘴里一直说着不是。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会离开的,就算是要处分我也会离开。不过,我要先把这批盔甲和武器都运送出去。你有什么办法吗?”   看着楚樱坚毅的眼神,季秋似乎看到了以前那看着难民蜂拥入城而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一切的小小自己,现在的自己变得和自己讨厌的人一样,一样的麻木,一样的无所事事。   “你真的要把这些送走吗?如果上边查起来那可要受处分的。“   “这些东西积压了那么久,全部都是灰尘,而且摆放在这么角落的地方,应该不会被查到,就算查到了也可以说是被人偷走的,再不行,我出钱买下,不过如果能征得驿丞大人的同意那便更好了。“   季秋摇了摇头,把楚樱手上的盔甲放回原位,“我刚来的时候有询问过驿丞大人,他不同意,我每日有帮驿丞大人处理一些简单的来往文件,或许可以借由物资运转的机会把这些运出去。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   楚樱认真的看着季秋,用力的点了点头。   等着一月黑风高夜,楚樱和季秋便把那些盔甲都装到木箱子里,替换里面的东西等着天明再由运送货物的驿户送走,楚樱原本以为怎么样也得两三天才能处理好,但没想到季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办妥了。   这或许和驿丞大人的放纵私欲和不关心来往信件有关,不过楚樱转念一想,如果有外人偷入驿站,偷这些盔甲简直如探囊取物,楚樱和季秋把盔甲直接扔到了木箱中,这时间别的驿兵不是外出潇洒就是醉倒在床,任由楚樱发出多大的声音都没有半点回应。   “虽然不会引起注意,但还是不要这么大声吧,你都砸到我脚了,你看着点啊。再怎么说我们也不是在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啊。“   楚樱轻声和季秋说抱歉,这种做坏事的感觉还是蛮好的,等着全部都装好搬到马车上天已经快亮了,楚樱扭了扭腰,看着累趴在一边已经睡着的季秋,楚樱怎么叫他都没什么反应,无奈之下,楚樱只好脱了鞋把脚对着季秋的鼻子。   看着季秋皱着眉头缓缓睁眼和那被吓到的后退,楚樱大笑着差点要失去身体的平衡。“楚樱,你好样的,别跑,让你闻闻我的,比你酸爽多了,站住。“   屋后的人看着两人满院子的嬉闹,嘴角上扬,露出狰狞的笑,“叫你仗势欺人,这下有你苦头吃。“   (蚂蚁这几天下班在学制版,累尿了,难以保证稳定的更新了,但会尽力的,感谢一瞬间的打赏,么么哒。)   ☆、被逮   原本以为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但驿户们即将出发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为首的便是李军。   “里面装的是什么?”看着,,想着要解开绳子,楚樱神色淡然的回了他,抓住马缰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看着楚樱这淡定的样子,李军有些怀疑王荆刚才提供的情报是不是真实的,如果按他说的,这时的楚樱一定会如坐针毡。   李军回头看着王荆肯定的眼神和笃定的点头,把声音放响了一倍,“我检查一下,最近兄弟们老是丢东丢西的,我看看是不是装箱的人误拿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偷拿兄弟们的东西了?你最好不要因为上次的事处处为难我,耽误了运送的时辰你我都不好交代。”楚樱轻蔑的看了一眼。。便转头望向前方。   季秋看着楚樱淡然自若的样子也镇定了一些,“你别搞出这些事了,有事就冲着我来,别耽误大家运送货物。”   这李军平日里便常常无缘无故因着好玩打趣惹是生非,这运送货物耽误了时辰到时候不能按时送达是要挨板子的,一些驿户都有些不耐烦了,但碍于身份只能在一旁小声嘀咕。   正洗着菜盯着驿丞大人屋子的胖球果然看着有人急匆匆在敲门,胖球把菜一扔,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便跑上去拦着要被请走的大人。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说是楚樱偷了军需,要投运出去,这分明是私用外敌,这可是大罪啊。”   胖球一屁股挤掉在一边拉着驿丞大人的驿兵,“大人这是八百里加急,您快过目吧。”   驿丞揉了揉没怎么睁开的眼睛,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又是有人通敌,又是八百里加急,难道这个地方也要沦陷,毁于战火了不成?   擦掉眼屎的驿丞大人看着送信的居然是伙夫胖球,叹了口气,堂堂的驿馆竟然要一伙夫来送信,也不知道别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几片金叶子,估摸着是那位有钱的陆家少爷给楚樱寄的花销,那陆少爷花钱真的一点都不手软,硬生生在几天的时间里打通了各层关系,把楚樱调了过来,这里面花的钱可够自己活好几辈子了。   不过心里面的内容却让还有些朦胧的驿丞大人立马清醒了,这是楚樱给自己的信,里面字字恳切,写了要用金叶子换盔甲,一层层分析唇亡齿寒的意义。   看完信,驿丞大人若有心事的把信放好,确实如楚樱所说,前线装备紧缺,而后方却十分奢靡,这些欢乐日子都是用战友的生命换来的,而如果自己再不改变,这好日子也很快就到头了。   “大人,您快去看看啊,这偷运军需可是重罪啊。”   “别吵,走。”胖球看着面色凝重的大人,紧紧跟在后面,虽然不知道楚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让自己当面把信交给大人,但楚樱做的一定不是坏事。   “楚樱,你别狡辩,装淡定了,昨天我都看见你们把军需库里面的那些破盔甲给偷偷装起来了,这车上就是那些盔甲,兄弟们,拆开看。”王荆带着几个兄弟把绑着箱子的绳子都解开。   季秋看着事情马上就要暴露赶紧用身体护着那些箱子,“楚樱…”看着楚樱一脸无畏的样子季秋实在猜不透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都放开,都下来。吵吵什么?”驿丞大人双手附于身后,板着脸和往日慈眉善目的样子判若两人。   见惯大人和气说话的众人都有些不适应,被大人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莫名的威严震慑住了。   但李军却浑然未觉,还笑着一脸得意的指着楚樱,“大人,这人偷运盔甲,居心不良,目的不纯,您可不能放过。”   “不用说了,这盔甲是我让楚樱他们装运要送去军营的。”   “啊?不可能。”李军被这始料未及的说法弄的猝不及防。   “前方军需吃紧,这些盔甲又用不到,送去还能帮那些在第一线奋斗的战友,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这……”李军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王荆,沉沉的叹了口气一口气。   “楚樱,还有些事我忘交代了,你到我书房一趟。”楚樱紧握马缰的手总算松了下来。   驿丞大人把那封信放在桌上,往楚樱的方向推了一把。“这些金叶子你留着吧,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可大可小,我见你把带来的东西都带上了,这次运送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是的。”看着果断承认没有一丝犹豫的楚樱,驿丞大人原本以为楚樱会被这里安逸的生活消磨去斗志,但看着她每日操练巡逻,做这做那一刻不闲,便知这孩子不合适在这里。   就算那位陆少爷再怎么留着这个孩子,要把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也还是要走的,军令留不住他。   “你这样去,算是擅离职守,没有调令严重点是逃兵,这你拿去,这样便不会有事。对了,这是我积攒下来的银钱你也一并带去吧,我知道前线军费不足,但千万不能说是我的,要不别人还以为我有多少银钱呢,我这点钱也就是求个安心,希望战火能不要那么快蔓延过来。”   楚樱看着箱子里的一只只黄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驿丞大人真的是富的流油啊。   “别这样,怎么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虽然来路不是很光明,快去吧,前方危机重重,你也多保重。这个是那位陆少爷让我给你的,说哪天留不住你了便给你。”楚樱拜别驿丞大人,上马跟着队伍前行,拿出那封信,看着熟悉的字迹,心里莫名一暖。   信中报了平安,说一切都好,大到叶秋小到田里的菜都好,但陆明唯独没有提起自己,信中多次劝阻自己不要离开这里,如果这里也沦陷会早早安排自己去别的地方。   楚樱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花,自己一直只会给陆明添麻烦,而陆明从不抱怨,处处为自己着想,为自己铺平道路。   看着信后面那句无奈的话,楚樱一下子笑了出来。   陆明写道:“虽然我知道无论如何说,你执意要做的事我劝阻不了,但望你一定平安。叶秋和春夏秋冬都在家等你回来,当然还有我。”   大漠孤烟直,楚樱一行人满满朝着大漠走去,看着慢慢变的荒凉的景色,楚樱心里更加坚定要奋勇抗敌。   没有大家哪里来的小家,为了叶秋和家人,楚樱甩着马鞭,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去。   落日把自己的影子拉得更长,当然,还为了陆明。   ☆、穿越大沙漠   到了关口,楚樱便和季秋他们分开,朝别的方向前行,楚樱要往更危险的地方去,,虽然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但季秋说一直朝北,听到打斗声那应该就是战场了。   可越往北气候越干旱,已经2日滴水未进的楚樱嘴唇干裂,头有些疼,还有些犯晕,查看了沙地,在确认周边没有危险的动物之后,把帐篷布盖在一棵干死的灌木上,把树下的沙土挖掉一些,把表面炙热的沙土用木头拨开。   慢慢躺在地上,感受着这一丝清凉,拿出水袋稍微润了润唇,这水袋不过只剩下四分之一,楚樱忍着内心对水的渴求,把水袋重新绑回腰间。   在没有看到水源之前,楚樱不打算把这救命的水喝光,这些水也是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   楚樱把旁边的沙子往身上盖着,只露出个脸,便迷迷糊糊的睡去。再睁眼只见漫天的繁星。   这一刻楚樱有些迷离,不知自己到底是真的穿越了,还是那只是一个梦,夜晚的气温总算没有那么高,楚樱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脚,慢慢从沙坑中爬出来。   如果在高温的白天行走会流失更多的水分,楚樱把一边的骆驼摇醒,跨坐在骆驼脖子上,吆喝着骆驼起身。这骆驼还是自己用一匹马和3片金叶子所换。   在死亡边缘人才会更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名利金钱在生命面前简直渺小的可怕,所以楚樱只求温饱,不求奢靡。   一路朝着北面的大方向走,看着背包里快干成渣的饼子,楚樱边走边掰一些放在嘴里,并没有因快饿空的肚子而大口吞掉。   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脱水情况,消化食物会消耗一部分的水分,楚樱不想饮鸩止渴。   第四日,楚樱终于看见前边有一片小绿洲,等在较高的沙丘上从较高处看去,确认那不是海市蜃楼之后,楚樱大口喝了一口水,但没有一下子咽下去,而是湿润着口腔,慢慢咽一点。   就算再饿再渴楚樱都没有打骆驼的主意,因为骆驼对于水源的感知要强于人类,而且没有骆驼的助力,之前那一段路光靠双腿楚樱估计得走上10天。   不过还未到那片绿洲,楚樱便听到了响亮的呵斥声和苦苦的求饶声。   楚樱绕过绿洲上那批人的视线,走向他们的背后。   因着他们正在训斥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所以并未发现从后绕过来的楚樱。   他们所说的言语楚樱听的不是很懂,但看着他们的一身行头倒也不像是士兵,估计是四处抢劫的马贼。   楚樱和季秋他们分开的时候便被多次嘱咐要注意沿路可能会遇上的马贼,楚樱身无分文,最值钱的便是这骆驼,而且这少年看着五官立体,双眸深邃,颇有些异域风情,应该不是汉人,自己还是不要无端卷进去比较好。   楚樱放慢脚步,朝由涌泉形成的小溪走去,想着取了水立马离开,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5个大汉和那个孩子,慢慢俯下身,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但那少年似乎发现了自己,一边继续求饶,一边用汉语对楚樱说:“救救我,拜托救救我。”   这少年还会说汉语,楚樱觉得这个少年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万一遇到了异族人还可以让他当翻译。   但楚樱转身要把水袋放好的时候,身后的少年喊道:“不救我你也走不了。”楚樱原本就打算要救这个少年,但他这样一说楚樱便起了兴趣。   转身靠在树干上,看着被众人推搡的少年,这少年倔强的小脸上一双明眸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大汉把那少年推倒在地上,嘴里嚷嚷着什么。原本逆来顺受的少年抓起地上的土便往那大汉身上砸去。   原本只是打趣的众人拉起那少年手脚上的粗麻绳,将那少年手脚拉直。楚樱看着那粗大有力的拳头马上要打到那少年身上的时候,楚樱拔其箭筒里的箭,上弓迅速射出。   头目看着自己手上的骨扳指应声而破,略微吓了一跳,转眼只见身后有一清秀少年执弓而立,看装束是个汉人,也不知这少年是何时出现竟丝毫动响都未发出。   头目把地上的少年拉了起来,嘟囔了一句话,推了推他让他转述。   “他说。要命的就把骆驼和全部家当上交。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壮士还是快快逃吧,你打不过他们的。”看着少年嘴角微露的血色,和扬到天际的下巴,楚樱很好奇,这头目要他转述的真的是这样吗?好像说的和面色有点对不上。   “和他们说,我愿意用金子换取你,虽然我不懂你们的语言,但我不觉得你刚才转述的是真的。”   楚樱不相信这头目会跳过盘问这一环节直接让自己上交东西,这不符合江湖规矩啊,而且那头目说了大概两句简短的话可那少年却说了两大句话。   那少年怔住了一会儿,仔细看了看面前嘴唇干裂,头发油腻,脸型干瘦仿佛是从沙堆里爬出来的干尸一般的楚樱,刚才她射箭技术如此的精准,拿下这些人应该不是问题。   楚樱看着那少年和他们激烈的争吵了几句,感觉很像是在谈条件,“他们不愿意卖掉你吗?”那少年看着就像是奴隶仆人一般被粗麻绳绑住,在这样的乱世应该是不值钱的才对。   楚樱想着上去再好好谈谈却被旁边的人拿着刀横在了脖子上,“小子,你有好好说吗?”   “你快逃吧,他们不只要钱,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要,快走吧。”楚樱见那少年死命拉住冲过来的其他人,闪躲迎面劈来的大刀。   虽然楚樱处处避让,但那五人刀刀生风,一副不取性命便知不罢休的样子,楚樱拿出腰间大刀,抵挡住朝着自己砍来的刀阵,乘机将那少年手脚上的麻绳砍断。   在打斗中找到一个空档便拉住那少年往骆驼处跑去,一面抵御一面后退。   见那少年已爬上骆驼便用一只脚勾住骆驼缰绳,取箭射向跑来的五人。待骆驼起身,楚樱人便在半空中,身子一荡便上了骆驼的背。   “和他们说不要再追,要不箭下不留情。”头目刚想追上去只见楚樱射出的箭极快极有力,令人猝不及防,好在那箭只是擦脸而过,如果中的是额头恐怕自己早就没机会说话了。   刚才这少年的箭法已有领教,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头目将众人拦下,摸了摸脸颊上微微渗出的血,如果不是他要放过自己,那这箭便直射脑门了。   楚樱看着没有再追上来的几人,长呼了一口气,将弓箭放好。   “看你挺厉害的,怎么被他们追着打了那么久,还没射中?”看着一脸不屑的少年,楚樱淡然一笑。   “不是武功高就可以欺负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见到我便知道我是汉人,听了你的话他们才起恶意,所以他们攻击我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我。小小年纪就这样有心机真的好吗?”   阿丹暮野看着身后的楚樱和自己年龄相仿,但眼神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苍凉,就像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才有的那种淡然。   ☆、到镇上   见到一处灌木丛,楚樱便停了下来,用湿润过的手指分辨风向然后在朝着风向的地上挖了两个相通的洞,再认真的勘察了这一小片的灌木。   幸运的是在一小片阴凉处发现了一条眼镜蛇,楚樱用手止住要跟过来的阿丹暮野,折了一根较粗的树枝,把枝桠两边的树枝弄得较小一些,看着眼镜蛇吐出的蛇信子和往前探的较大的头部,楚樱用较长的树枝瞄准蛇中间往上的位置用力叉下去。   然后用另外一根树枝按压住眼镜蛇的头部,再把脚踩在眼镜蛇头部后面的位置,迅速取出鞋子上面的匕首将眼镜蛇的头部砍了下来。   “这蛇有剧毒,你……”阿丹暮野还没提醒只见那毒蛇已经被楚樱砍去了头部。   之间楚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挖了一个较深的小坑把这毒蛇的头部埋了进去。“它都死了,你还怕它咬你啊?真的是胆小鬼。”   “虽然它断了头,但它的咀嚼力还是有的,就是它还会咬人,不信你挖出来试试。”等把灌木丛全部都查看确保无危险之后,楚樱用大刀砍了些柴火。   阿丹暮野想起楚樱刚才眼疾手快的样子,觉得她好像不像是在糊弄自己,便跟在楚樱的后面看着她娴熟的生起火,把两块像是被烟熏过的蛇干插在木头上在火堆旁边烤着。   又见楚樱砍了一麻袋的柴火装好扎起来放到骆驼背上。“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到时候路上会没有柴火所以先预备一些,之前走过一大片沙区就没有任何的植被。”由于刚才楚樱已经尽力大口喝水,能往肚子里装多少水就装多少水所以现在倒没有什么渴的感觉,珍惜的摸了摸已经装满水的5个水袋,楚樱现在可以给自己添加一些能量了。   “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南面,前一天有经过一大片盐湖,再往北走有看到一片动物的白骨。穿过峡谷便到了这一片沙区,这里植被倒是慢慢多了起来,我估计在往前走几天应该能看到人烟。”楚樱把处理过用水稍微洗过的蛇肉串在树枝上放在火堆旁边。   “往南一直走,如果还有峡谷那就是白骨谷,你是从那里走过来的?那里只进不出,从来没有人走过去还能出来的,包括牛羊,你一共走了多少天?”   “从目的地出发一共走了快半个月,一开始还挺顺利的怎么样都能稍微找到一些水源,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水都快喝光了,如果没有找到碰见你的那片小绿洲我估计还能再坚持2天,实在不行只能杀了我的骆驼,获取水和肉继续前行。”   阿丹暮野实在很难相信面前这个瘦干瘦干的小子居然在沙漠中走了快半个月而且还穿越了白骨谷,之前所有的不懈和轻蔑都转化成了崇拜。   “太厉害了,我们这边的人都不敢进白骨谷,这一去就不复返了,看你说的果然没错,里面一定有怨灵带走了那些动物的灵魂。”阿丹暮野很自然的把烤好的蛇肉放到嘴里,看着洞里不过放了五六根的树枝居然烧的这么旺。   楚樱嘴角微微翘起,那些只进不出的动物大概是因为那一片无水源,有也只有一大片的盐湖,自然会渴死一些动物,那些喝了盐湖水的则会死的更快。   “你为什么要这样挖?”   楚樱确认新烤的蛇肉已经完全熟透,便把朝着风向的那个洞用树枝加树叶封住,将蛇肉串在小树枝上放在另外一个洞口,然后将这个洞口也封住。   这样能烟熏一下这蛇肉,让蛇肉能保存较长的时间,“风从这个洞吹来会吹到这个洞,这样能让木柴充分的燃烧,不过这里的土会好挖一些,别的沙质的土壤挖不出这样的洞。”   之后楚樱把布挂起来在阴头下小憩一会儿,但一边的阿丹暮野却一直喋喋不休。   “我叫阿丹暮野,你可以叫我阿丹,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既然你已经猜出我是利用你来让自己逃离的。”阿丹暮野也躺在楚樱的旁边劈开炙热的阳光。   “虽然方法不上道但你也身不由己,如果是我我也会紧紧抓住每一次能逃离的机会,好好休息吧,不要浪费体力,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等到了镇上再分开,要不你一个人我怕也很难走出这沙漠。”   “这往一片我熟,我带你,再往西北走3天便有一个汉人的小镇,之后便人烟较多,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就算不是我,凭你的小心思还是能找到别的人帮你的。”阿丹暮野看着眯着眼摇着头,头发上沾满沙子的楚樱,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找不到一片云朵的天空,再转过头来看着已经熟睡的楚樱,伸出一根手指想着把楚樱脸上的碎发拨到她的耳后。   但手指还未靠近,楚樱便一瞬间睁大了眼镜死死地盯着自己,“我只是想帮你捋捋头发。”看着又慢慢闭上眼的楚樱,阿丹觉得这小子如果不是个男子应该也是个很耐看的美人。   果然再行了3天便到了镇子上,不过这镇子并不大,但能做一些物资的补充也算是绝好的机遇了,“谢谢,那便就此告辞吧。”楚樱别过阿丹暮野刚要转身便被他拉住了衣裳。   “这几****多次问你你都不告知你要北行去做什么,既然我们要分开了以后也不会再相遇,不如就告诉我吧。”楚樱回头看着这几日一同陪伴解了不少无聊的阿丹。   “我要去参军,北面战事吃紧,我要去出一份绵力。”   “我也要去,我们一起吧,我原本就打算要去的,你不要多想,我们是盟军,我要去军队里锻炼自己,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如果我图谋不轨,对你军造成威胁,我想还没等我出手你就已经把我解决在千里之外了。”   这几日和楚樱的相处,阿丹暮野已经对楚樱如火纯青射箭的技术崇拜的五体投地,这几天能看到的大雁都被楚樱射下当了餐食。就算去了军队不能学到什么,跟着楚樱也能学到不少。   “随你吧。”虽然通过这几日的相处楚樱能感受阿丹并不会什么功夫,不过对射箭有很大的兴趣,但楚樱还是要提防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听着鞭子抽在人身上发出来的声响,楚樱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之间几个穿着盔甲的男子正围着一个老人,那落下的鞭子又扬了起来,那老人瘦弱的身子蜷缩在地上微微发抖,连身说饶命。   ☆、斗败的公鸡   楚樱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握住那鞭子,用力一拉将扬鞭的人拉倒在地,脚随即踩在了那人的脸上。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少年给吓到了,看着她迅捷的身手和此时的动作旁边的士兵纷纷取出佩刀。   “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大胆,快松脚,要不别怪我们不客气。”楚樱看着他们亮出来那明晃晃的刀轻蔑的笑了一声。   “你们是何人,又为何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为何如此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们看样子应该是士兵,但为何不上阵杀敌却在这里欺压百姓?”   阿丹暮野小声的在楚樱的旁边说道:“这老头估计是运送军粮的,应该是未按时或者是未按量所以要吃鞭子。”   “你小子吃了熊心……”脚下那人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被楚樱踩了回去。   “这老头耽误了粮期自然要领罚,你哪里来的小子,快放开我们伍长。”那些人前进一步楚樱的脚便用力一份,见着地上的士兵要爬起来,楚樱往他的手肘处又重重踢了一脚,这一脚最多只能造成脱臼,不会对他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哎哟喂,你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哎哟妈呀。”楚樱绕过疼的满地打滚的伍长,将仍旧双手抱头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老爷爷扶了起来。   “老爷爷你还好吗?”听到刚才那一幕,老爷爷以为是自己被打昏了头,胡思乱想出来的,没想到转过身来真的看见有一少年救了自己,满溢的欣喜之色慢慢染上了愁容。   “小伙子,你快逃,你打了这伍长你可要被抓起来的,快走吧,老头子贱命一条没事的。”楚樱把将自己推走的老人安抚一下,将他护在身后。   “即便耽误了粮期你们也不该这样,老百姓本就生活困苦,千里给你们送粮,你们不说一句感谢却因为粮期而鞭打他人,这样难道不是失了民心吗?你们这样难道就不怕老百姓就算死也不给你们送粮吗?”楚樱句句有力,掷地有声。   “前线战事吃紧,粮食急缺,我们心疼这些百姓,那谁心疼在前线杀敌的兄弟们?宽限一日便会宽限两日,这样下去仗还要不要打了?”楚樱回过头来看着坐在马上俯视着自己的一名军官,这人面容冷峻,剑眉星目,那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虽然不知道这些百姓是从哪里运粮过来但是看着他们缝缝补补的麻鞋便知道路程一定不近,他们一步一推或者直接用身体扛着粮食来,这速度能快起来吗?何不在平坦的地方做接应,派出一两辆牛车来回运粮,在不便于车马行走的地方借助乡亲们的人力,这样能省下一些时间。”   “你是什么人?”燕秦上下打量了这个蓬头垢面,风尘仆仆的小子,看他那挺拔的身姿和响亮的声音,也算是个不错的苗子。   “这是我的调令,不知您是什么职位?”楚樱将调令双手递上,看着周围士兵低着头一言不发乖乖的站在旁边,那这位在马上的军官位置应该有些高。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也就是一只饭桶,你们这种文弱书生,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真要真刀真枪干起来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来人,带他去报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下次你可能没命见到,就算你能活到下次,你也站不到我旁边。”困惑不解的楚樱只见那军官把自己的调令丢在地上,轻蔑的一笑,扬鞭而去。   楚樱将地上的调令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盔甲100副,换此人炊事任职。”楚樱气急败坏的将调令扔到了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远在驿站的驿丞大人摸着一片片的金叶子,语重心长道:“陆明啊,我也算是尽力了,这钱我可不是白拿的。”   “呵,难怪脾气大的很,原来是关系户啊,妈呀……”楚樱走过刚才士兵的身边毫不理会他的言语,抓住他的手肘两下将他脱臼晃荡的手装好。   “你小子,哎,我的手。”   “如果被我看到你再欺负老百姓,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楚樱跟着前边的士兵到了郊外的驻军处做例行的登记手续,其实也就是看了一下证件按了一下手印便被带去了伙房。   一边被分配到新兵营的阿丹暮野看着楚樱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虽然很替他惋惜但还是止不住笑,但看着楚樱瞄过来哀怨的眼神,阿丹立马做严肃脸,捏紧拳头鼓励着楚樱。   楚樱做着伙房老大分配的淘米任务,想着自己不远千里要到前线去奉献自己的一份绵力却在这里做着这样的活计,手心里的米感觉已经快捏碎了。   “叫你洗米,你这搓衣服呢?能不能好好干啊?虽然这伙房是个安逸的地方,但凡是还是要尽职尽责的好吗?还有这些野菜,明儿早和我们一起去摘野菜,捕捉些小动物,给士兵添些肉,过几天就要开拔去前线了。”楚樱看着和一般伙夫不同,高瘦高瘦的伙房长李挺,用力点了点头,确实,无论在什么岗位都要尽职尽责。   虽然只是在伙房做活,但30个人却要供应1万人的一日三餐,每日还是有很多活计的,或许是之前长时间的赶路,加上这几日伙房高强度的工作,楚樱染上了风寒,有些没了力气。   “新来的都是这样的,等多做几天就好了,这药酒你自己揉揉腿,上次你教的新方法倒是挺好的,今天又收获了不少的野兔和野鸡,都做成了烟熏肉,不过这不抹盐能放得久吗?”病来如山倒,大半个月的旅程没让自己生病,这几日的洗菜洗米却让自己感了冒,楚樱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大口大口把李挺端来的饭菜吃个精光。   “伙夫长,我听说明日往前挺进的时候沿途没有那么多的蔬果,这些天不如把才剁碎和在面粉里做成薄面饼或者小面团,这样便于携带,如果到时候没有蔬果也不至于吃的不好。”楚樱怕到时候士兵每日只吃米饭不吃蔬菜会影响不良,如果长时间不摄入蔬果会导致坏血病的产生。   坏血病会导致人四肢无力,做任何工作都易疲惫,皮肤红肿,之后肌肉疼痛,皮肤下大片出血,如果出现这样的症状又不摄入vc,最终会导致肝肾衰竭而死亡。这是人为可以改变的,楚樱还是希望能多做些准备。   “好的,你多休息,明日开拔你如果自己走不动就跟在车上。”楚樱等着伙夫长走后便沉沉睡去,就连阿丹暮野来看望都没有发现。   阿丹暮野将脖子上的护身符绕在了楚樱的手腕上,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楚樱现在居然被人摆弄都毫无察觉了,一定是之前穿过白骨谷染得怨气,阿丹暮野为楚樱祈福了一会儿便加入新兵的训练中去。   ☆、亲,你的包裹到了   许是休息了这一两天,第二日楚樱的感冒倒是好了许多,早早帮着伙夫长把煮饭煮菜的家伙都搬到马车上,看着快堆满马车的陶罐,这些陶罐受热不快易碎又占地方,实在不适合行军用。   等到了一处驿馆大家都稍作休息,伙夫长拿了纸笔坐在大家中间,“再前去就没有驿馆了,这是纸笔,大家给家里写封书信吧,等着打胜仗回来,再给家里报个平安。”三十个人只有一支笔,楚樱便先打着腹稿,首先需要和家里人说明自己现在到了这个部队,其次得和陆明要一些军需。   楚樱已经不止一次和伙夫长反应过军队里需要一只铁锅,能有一只就能使伙房的煮饭速度得到一个质的进步,这样便可以缩短用餐时间,加长行军时间,给军队行军更多的时间和可能。但伙夫长除了惊讶于楚樱的提议,也只能摇了摇头。确实在铁锅还没普及的这个年代提出这样的建议有些不切实际。   不过如果楚樱能弄到一只铁锅给大家看看铁锅的便利性和实用性,或许军队里的长官会接纳自己的意见,等着轮到楚樱写的时候,楚樱下笔成章,讲所需的东西都写在了信上,希望神通广大的陆明能给自己捎来一只铁锅。   虽然楚樱对这封信报以很大的希望,但这信一来一去或许就要个把个月,等着陆明给自己捎来了铁锅,或许也送不到自己行军到的地方,但楚樱还是将信夹在双掌之间,默默许愿希望它能快些到陆明手里。   “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唉……”看着都有些垂头丧气的战友,楚樱把信写好名字和地址放在篮筐里,拿出一片之前捡到的尖竹片在地上挖出两个相同的洞,生起火来将陶罐挂在三根交错支撑的木头上。   “既然都在这里了,好好做事就是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与其唉声叹气不如空闲的时候跟着新兵营的好好练习些基本功,这样万一到时候我们也上阵了或者我们后方遇袭也能全身而退。”   大家看着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言语只用心做事的楚樱,虽然这小子看着年级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也真的是这个理,“每天做饭洗菜切菜就已经很累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练习啊,再说了我们伙房的队伍是在中间位置一般就算出事也轮不到我们上场。”   “你嫌弃累那就不要练好了,等你被敌人射中或者砍死那就不累了,永远不会累了。”楚樱平日里早就对他们懒散墨迹的工作态度很有怨言,但碍于自己刚到伙房资质尚浅所以并未出言,对于工作可以懈怠,但对于生命需要极其看重,这些散兵在战场上战死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是,这小子说的没错,都去新兵营看看去,虽然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有那么一小点背景,但在这里没人会照看你们,能自己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一个个做好饭就躺在地上像只死猪一样,等敌人来了,你们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就歇菜了。”伙夫长把别人采集来多的晒的稍微干的野菜切成小段放在陶罐里,加上些盐巴使劲捏上几把,然后盖上布放置在马车上。   “伙夫长,你有经验,你估计这到前线还需要多久?”楚樱把擦得蹭光瓦亮的大刀插回刀鞘,这几日这大刀都用来砍肉,颇有些杀鸡焉用牛刀的意味。   “这不好说,如果是原来的部队这一趟去估计半个月就能到,但这次的一万多人差不多都是新兵,行军速度没有老兵快,怎么的也得一个月的样子,有好多士兵脚底都长了好多水泡了,你呢?我那有针,可以给你挑掉。”   看着周围和前后那有些懒散的把队伍拖得老长的新兵,这样确实难以快速到达,等到了前线这些新兵就知道现在所有的脚力训练到时候都是救命的技能,古代的战争楚樱不是很了解,就现代山地战而言,那翻个几座山都是很正常的事,更加不用说老一辈那两万五千里长征。   “不用,脚上有老茧,没事。”往后的几日伙房其他背着些家伙的人都已经难以支撑身上的物件,楚樱便用破布头做了个大的背包,将一些车马放不下的东西都背在身上。   伙夫长看着前面背着快70斤的东西仍然一步一个脚印个稳健行走的楚樱,看着后面越拖越长的队伍,伙夫长拖着疲惫的身躯快步赶上楚樱,“你都背了一天了,我来吧,怪重的。等马车上有了位置就放上去吧。”   “没事,习惯了。马车上空的位置还是让给病员吧,他们更需要,我能背的动。”之前上山打猎已经训练了自己的脚力和负重能力,现在是把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楚樱很珍惜每一次吃苦的机会,只有比别人吃更多的苦,才能跑的更快射的更准,让自己有更多的可能性。   “哈哈,你看那个背着大袋子的傻子,别人都想东西能少背有点少拿一点,这家伙居然什么东西都往身上背,一定是个穷人,被他们欺负的,活着就是农活做惯了,贱人有贱命,就是不知道享受。”   楚樱不用瞄就知道这讥讽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轻叹了口气挺直了腰杆子继续快步走着,自己身上背着一些做饭的家伙,越往大队伍的前面去就能越快做饭给前面的人吃。   “谁是楚樱?谁是楚樱?听到回个话。”楚樱看着那骑着马来回喊着自己名字的士兵,欣喜的挥了挥手,看着他马座两边的两个大袋子,或许是来送鲜肉的。   “这是给你寄的东西,你看下。”楚樱把背包放下,解开被放到地上的两个大袋子,十分好奇古代难道已经有如此发达的快递行业了吗?等解开看到里面的几个包袱和3只大铁锅,楚樱明白过来这是万能的陆明给自己寄来的好东西。   “什么东西啊?”楚樱停下来查看包裹的时候别的人也都靠了过来,一时间将自己围在了里面。   “家里寄来的?我家里怎么没有寄啊,我怎么没想到让家里寄点东西啊,这要多少钱才能寄过来啊?这位大哥?”   “100两,打通各路驿站,昼夜运送,换人换马,这可不是往随便哪里送东西,可是往前线沿路送,没点关系有钱也没用。还有这封信,告辞。”楚影看着像一阵风飘来又飘走的驿兵,再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东西,觉得自己的心在这瞬间就像是被人捅了几十刀,摇着头感叹着,陆明真的是个超级无敌败家老娘们,就送了这么点东西就花了100两,这都够买一个半铁锅了。   刚还嚷嚷的一些人立马就闭上了嘴。“干什么呢?还没到吃饭的时辰呢,围在一起干什么,说了就算走不动也到跟着慢慢走,这围在一起是要违抗军令吗?这开拔老子还没处理过谁,是谁胆子这么大要跟我作对啊?”燕秦高高扬起的鞭子抽在了一片人的身上。   一时间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一下子散了开来,只剩在中间整理东西的楚樱,“你,你小子,不好好行军在这干啥呢?想吃鞭子还是挨军棍啊?老子这暴脾气,给你们好脸不想要是不是?”   楚樱一脸懵逼的看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跟念绕口令一样不带喘气的燕秦,没被刚才看到的满满一袋子的金叶子吓到也被这平地一声吼给吓着了,赶紧将那个包裹系紧。   ☆、能动手就别bb   “这是我托人送来的铁锅,铁锅导热快不易破损便于行军携带,我会马上把这里收拾完毕然后跟上部队的,给您添麻烦了。”楚樱麻溜利索的将几个包袱都打在一起。   伙夫长接过楚樱的铁锅和原来重重的背包放到马车上去,将几个只是扭伤的士兵赶了下去。之前还以为楚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把这些铁锅送到了。   “铁锅?有铁怎么不去打武器?赶紧融掉,做些实用的武器,等下给余铁匠拿去。”这千里行军也不知这小子是拖了什么关系让人带了这么多东西来,燕秦看见那几只铁锅只觉得是看见了几个上好的兵器,前线武器也有些吃紧。   “不,第一这是我自己的,第二我费了好大劲是为提高我军行军速度,长官,用了这铁锅可以将做饭和用餐时间缩短,这比多打几件武器要更加有用,长官您先领队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楚樱把陆明给自己的信放在胸口。   楚樱着新打好的包袱,快步跟上队伍。边走边和伙夫长商量着要如何充分利用这3只铁锅,楚樱刚才有稍微观察到这三只铁锅似乎还是有些旧的,并不是新做的,有一只的边缘还有些泥土,锅底虽然被刷洗过但还是有明显的碳痕。   “三只分别用在部队的前中后段,您要不把伙房分成三组,各负责一个锅,今天就先集中在一起吧。我服从调配,去哪一个小组都可以。”伙夫长看着背着大大包袱脸上依旧淡然自若快步走着的楚樱,这孩子的坚毅和聪敏要高于同龄人。   “好的,那我去和他们说一下,今天就把分组弄出来,明天开始变成三个组。”   楚樱边走边将沿途遇见的有韧性的树枝收集起来,在稍作休息的时候将他们编成一个相互缠绕类似竹蒸架的东西。   等着到了要做中饭的时候,楚樱便将蒸架根据铁锅的大小修剪一下,放在锅中加入水,再在上面铺上洗过的细白麻布。   最后将稍微抖过的米饭放入,加柴开烧。另外两个则是直接将米和水加入,蒸好的米没有过多的焦味水份会更充足,直接烧的米饭有时候控制不好火力会有焦糊的现象,但用水较少。   “这锅洗过之后要擦干,要不会生锈,生锈的东西吃了会不好,这铁锅不能盛菜过夜,还是尽量做多少吃多少,或者盛在别的陶罐里。”   楚樱打开盖子看米已经差不多像米饭的时候便让生火的士兵可以减少放柴。再过了一刻钟便好了。   伙夫长看着才过了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做出来的饭这比原来用陶罐减少了两倍多的时间。   楚樱在问过军需官之后便借用了4只木桶。三只木桶将锅里面的饭都盛干净,剩下的三只铁锅两只用来继续煮饭,另一只用来做汤。   将野菜加入热水中再加入适量的盐,这铁锅还有不少的余温,加上猛火倒是很快就做出了半锅的汤,等着由伙夫搬走,楚樱再加了满满的一锅水。   燕秦看着井然有序,按部就班的伙房,用这铁锅果然缩短了煮饭的时间。看着那些仍旧用陶罐的伙夫,在分饭的时候是几人用一个陶罐,等着分完再用陶罐煮饭,这样一来二去能吃上饭就要花去1个多时辰,这还是在没有汤和菜的情况下。   “好热乎,还有汤。不用等那么久了。”伙夫长看着一个个端着热乎饭正吃得香的士兵,估计这一只铁锅的速度和量可以和10只陶罐媲美。只可惜这铁锅只有三只,如果能多一点便可不再需要陶罐,看来现在个数繁多易碎的陶罐还是要保留的。   楚樱听着陶碗和陶碗相互碰撞的乒乓声,看着就算是小心冲洗收纳的士兵任然会磕碰一些,这陶罐用在平常人家固然好,但实在不适宜用于行军。   从一开始拿出炊具到全部收拾好,楚樱估计了一下大概用时2个半时辰,这比之前缩短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可以行军十几公里,十天算下来就可以多行走1百多公里这样便能提前些时间到达前线。   收拾好便开始了行军,楚樱摸了摸胸口的信,都一直没有时间看。这些时日不是做饭就是行军,虽然这些强度在楚樱眼里并不大,但楚樱仍旧不免感慨,在古代打个仗真不容易。   在现代,吃个饭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行军时间都用分钟计算,战斗时长有时候都可以用秒来计算。可以和古代这么长时间跨度做对比的,阻击手可以算一个,阻击手在埋伏的时候通常是几天,有时候甚至是十几天在同一个地方保持长时间的相对静止状态。   楚樱放慢速度边走边等着伙夫长,等着伙夫长靠近,楚樱招呼他往旁边的位置挪。   “伙夫长,我看我们的士兵早上起来的时候是不吃饭的,直到正午和晚上的时候才吃饭,这样早上行军的时候便有些迟缓,其实或许可以晚上的时候少吃点,毕竟夜黑的时候我们便没有行军,一般也都是早早就累得睡着了。并不需要吃那么多。”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个提议可以试试看,但不知道士兵们怎么看,还得和上一级请示一下。”   “那是自然,我只是个提议,这就是朝三暮四的道理,一天反正每个人都是一个量,只不过是把晚上的一部分放到了早上吃掉,试几次如果觉得好便可以那样做,不好就还是原来那样吧。”   这个提议楚樱还是十分有把握的,虽然在实施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不同意,原来不是好端端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人怎么一来就要改这个改那个的?你不习惯你回家啊,来军队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把我们的粮短了你是要做什么啊?自己吃吗?吃不饱能走路吗?”   楚樱面不改色,走上去将急的晕头转向被众人围住的伙夫长拉到一边。“不需要和他们解释,你们进军队的第一天,你们的教官应该就和你们说明了军人的第一条准则是什么吧?”   被楚樱严厉的眼神和那不怒自威的神情给震到的一些人慢慢的地下了头,因为军人的第一准则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这样做三天,好就继续,不好就仍照原样,主要是看你们早上的时候精神不好,这样会拖慢行军速度。试三天是对你们的尊重,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们只能服从,这毋庸置疑吧?”   一般新兵都是比较听话的,但难免还是会有几个刺头,“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算老几啊?”   楚樱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正色道:“第一,我官职比你们新兵大,你们现在没有编队,没有任何官职,第二,排除官职,谁本事大听谁的,能动手就别瞎bb。”   看着燕秦走过来,那些闹事的士兵赶紧求救,但燕秦开怀大笑了一下,“楚樱说的没错,除去官职,谁本事大听谁的,你们有异议,打一架咯,不过下手不要太重,要不不能行军就麻烦了,快来啊,打啊……”   楚樱看着燕秦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无力的扶了一下额头。   ☆、你有本事你任性   “就这么屁大点事,吃都吃了那么点,只不过是分一点给早上,难得伙房的人这么为我们考虑,嘛呢,是谁早上嚷嚷没力气啊?现在逞什么能啊?还想打架啊?本事不小啊?来来来,先跟我打。”阿丹暮野将那几个闹事的人用力的一把推开,站到楚樱的面前。   楚樱轻拍了下阿丹暮野,“放心,我不会把他们打残的,毕竟是一起打仗的兄弟,我有分寸。”   听楚樱这么说,阿丹暮野便退到了一边,但楚樱敏捷的身手似鬼魅一般穿行在几人之间,那击出的拳头在击中对方的那一刹那才握紧,拳虽看似柔风但看着那倒地难以再起的士兵,阿丹暮野自己都觉得疼的慌。   燕秦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十分有兴趣的仔细打量着,楚樱的腿法并未十分酷炫,都未高于肘部,迅速准确的打击在对方的膝关节处。   她双拳提起,略放松,膝盖略弯,那双明眸快速略过周围的人便重拳快腿,摔投绞杀。旁边凑热闹的士兵一个换观看位子的时间,原本围着楚樱的众人都已经疼痛倒地,哭爹喊娘。   “你不是说有分寸吗?”阿丹暮野从楚樱的身边往后退了几步,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那双眼没有一丝的犹豫,仿佛面前的都不是人而是那湖边的芦苇仍由她掰弄。   “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如果用全力,他们的手脚已经废了,不过,我一般都不会用这样不人道的方法,燕将军,您看的还过瘾吗?要不换上木匕首再来一轮?”   燕秦看着楚樱意犹未尽的样子,纵身下马,捡起地上的树枝弯成两块,扔给了楚樱一块。   燕秦刚伸出的手被楚樱一个快闪夺走了手中的树枝,燕秦面露怒色,看着这平日里沉默寡言但遇到事情变机灵的像只猴子的楚樱。   “我哪有资格跟将军你打啊,阿丹,我们来一局。”阿丹看着楚樱十分挑衅的样子,接过她扔来的树枝,便一个闪步冲到楚樱的侧身上刀,但树枝还未碰到楚樱的衣裳就被楚樱给一把夺了去。   “永远不要这样出刀,右臂下垂,左手防守或挡击势,这样才能给右手制造刺杀和砍杀的机会,双膝自然弯曲,保持平衡,再来。”   看着楚樱轻松的样子,阿丹暮野照着楚樱的样子做了,但一个躲避转身,楚樱那藏在手腕后面的匕首已经直直的放在自己的咽喉处。   阿丹暮野深呼了一口气,但随后还是被楚樱在胸口和脖颈处下了手。“很有意思,去新兵营带新兵吧,你这样的在伙房浪费了。”   “服从指令。”虽然楚樱此刻已经欣喜若狂但还是等着燕秦走掉之后才开心的原地跺了跺脚,抱着有些怕自己的阿丹暮野。   “你要带新兵?好日子到头了。”这不担担是阿丹暮野的心声更是后来一些新兵常常念叨的一句话。   本来行军就已经十分的累,但分给楚樱的那些新兵被日日督促要走到最前面去,还时不时嚷嚷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别的士兵十分庆幸还好自己不是那1千人中的一个,看着那些新兵每天都要挑破的水泡和比别人还要多背的装备,想想都觉得累得慌。   “队率,为什么我们要多背那么多的装备?空出来的车都给了病员和粮食,别的士兵就不能分担一些吗?”楚樱把烤过火的针给士兵一个个挑水泡。   “因为你倒霉啊,归我管啊。”士兵们看着才十几岁的楚樱,虽然行军的时候十分严肃,一句命令都不能违抗,一旦违抗那就是两倍三倍的负重量,但私下休息的时候楚樱还是很顽皮的。   “队率不闹行不行,我们好累的。我们多背那么多也没多给我们吃啊。”楚樱把针包放在地上,由着别人将拿走的针放回。   “你们来参军就是为了吃这一口的吗?现在多吃苦那到时候上了战场才能更灵活作战,战斗力更持久,现在没有完整的时间,只有零碎的时间教你们一些基本的作战经验,所以在行军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这些我们也明白,但为什么还要我们挖路边的野菜野果,一些植物的根块,连捣碎、晒干、收粉都要我们做,队率你是在扩充伙房人员吗?”   “是,怎样?”看着楚樱一脸任性的样子,众兵只能叹着气,说负重,队率背的比自己重三倍,说行军速度,除了前面骑马的队伍,队率都是第一个,说武力,能和队率干的过几招的也就阿丹暮野一人,说年龄,前面说的就算了吧,队率才十几岁,远远低于参军年龄。   “队率,你说的都对,你有本事你任性,我们没我们闭嘴。”楚樱听着大家把自己的口头禅都背熟了,看来教的不错。   “我们本来就是运送军粮和带新兵去前线的,我们如果能省下一口粮食,那就是给前线的兄弟多一口粮食,每天行军那么劳累,省下一口吃的不容易,所以路边能吃得都收集过来,要不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反正你们脚力快,采摘个半个时辰就算从队头到队尾了也能追上。”   众士兵苦笑了许久,这一切还不是队率逼得,队率的萝卜加大棒政策执行的好,而且令出必行。   说好了每日锣响到三声还未整装待发的就要多负重一倍,一日队率受了寒迟了一些便自己惩罚了自己,原本就是3倍的负重量,后来便是4倍的负重量压在队率小小的身子上,无论士兵怎么劝说都无果。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直是队率挂在嘴边的话,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兄弟们,一十几岁的孩子做的比你们多,走的比你们快,实在没脸多抱怨,没脸拖后腿,要不队率那精明的小眼神就要瞄过来,那后果可就太酸爽了。   “唉,实在太累了,我的腿啊,腰啊,我的,队率,我没事,我好的很。”一抱怨的士兵转头瞄到走过来的队率激动的摆摆手,虽然队率不会拿着小鞭子抽打士兵,但是会对需要惩罚的士兵进行按摩。   酸胀的肌肉不去碰它日子久了也就慢慢会好一点点,但队率的大力金刚手一下去,那疼痛感直接从心里窜到脑银子,虽然队率嘴上说都是为了士兵好,但士兵一致认为这是酷刑。   ☆、攀岩训练   等到了一片荒原的河边,燕将军便命令修整军队,好好休息2日,早就疲惫不堪的众人都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楚樱队的众人看了看楚樱的眼色,见她点了点头便也都好好开始休息。   楚樱见这平原周围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有河流经过,土壤也比较适宜,如果能在这里分一些人耕种,或许让老百姓来这里种田那便能解决一部分的粮食问题,毕竟这么大老远的运送粮食也浪费了时间和人力物力。   “燕将军,你可有地图?这里距离前线还有多远您可知道?”   燕秦看着年纪小小却慢慢展露出领军能力的楚樱,“还有500多里路,但再往前山路颇多,行军较缓,怎么了?”   “沿途过来觉得这个地方适宜种植,或许可以留一部分人或者调遣雇佣一些农民来这里耕种,这样也能解决一部分粮食,免去一些舟车劳顿。当然要有一些士兵留着保护,500多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原本我是提议朝廷能在这一带设立驿馆。”   原本楚樱对于这个意见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这是一个较为重大的决策,   “将军您刚才说前面多山路?山高吗?可以直接爬过去吗?那会缩短不少的时间。”   燕秦轻笑了一下,“不是没想到,山高坡陡,而且连绵数十座山,这爬过去所费的时间反而更多。不划算,不过你能多想还是好的。”   楚樱低着头沉思着,“军中可有结实很长的麻绳?”   “有是有,怎么了?”燕秦看着楚樱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知这小鬼头又在想什么东西。   “有多少?我想较远的距离可以利用山势和绳子将粮食运送到对面。”   “一部分山过于陡峭,下面是悬崖,这样很不安全,我是不会让你们去冒险的,往年都是这样运送的,没事的。”虽然知道燕秦不是很同意,但楚樱还是从队里挑选出了些有攀爬经验的士兵进行加强训练。   无论楚樱如何的好说歹说,铁匠仍然不为所动,除非拿到命令或者拿来铁具,才可以打制,楚樱无奈只好把自己所有的盔甲熔掉才换来5个让铁匠定制的下降器和5个抓钩。   拉风箱的手已经有些微微发抖,楚樱将装备一个个检查过,抹去额头上那又流下来豆大的汗。   “小伙子真行啊,别的人拉了一会儿可就不行了,你愣是拉了整整一天。还打了不少的东西。要不来老铁匠这里帮工吧?”   “不用了,谢谢,这是5片金叶子,我知道在这里没什么用但您还是拿着吧,辛苦您了。”虽然这个铁匠年龄有些高,但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楚樱都跟着学了不少。   “队率,一直找不到你的影子,你在干嘛呢?我们都练的差不多了,您去看看吧。”楚樱把铁具给了手下之后便去军需处挑了些绳子,但仍旧不是很多,不过总比用藤蔓好。   楚樱把臂力腿力和协调力平衡力较好的20位挑了出来。让他们围坐一起教他们基本的打结方法,先从常用的称人结开始,需要学会身上打法、物上打法、单手打法、闭眼打法的技巧。   而后是最受欢迎的八字圈结,双渔结,双套结等另外10种攀岩所需知道的结。“队率?别的队伍不是休息就是练习兵器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打结啊?这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楚樱拿过那士兵打的结绳,一拉便松散开来,“这是攀岩,爬山的时候需要用到的,这关系你们自己的性命,如果你们觉得这无关紧要可以不学。”楚樱又不厌其烦的教了起来。   “前面山路十八弯,加上道路很窄会严重拖慢行军速度。如果可以在两山之间架绳索那可以缩短运粮的时间,如果绳索够坚硬或到时候替换成铁索那便可直接上人。”   “时间在战争中的重要性我想已经不需要我再提及了吧?”   看着楚樱一脸严肃的样子,大家都不可置信刚才真的听到了要架绳索这件事吗?   虽然大家没有走过,但听军队里的老兵提及,虽然直线距离只有100里的山路但实际却要走300里,路不好走,又窄又危险,到时候大型的马车都要在这里停掉回去继续军粮,而运来的粮食则要靠人力或者马匹和独轮车运过这些山路。   看着大家紧缩的眉头,楚樱大声笑了起来,看着大家因自己的大笑而放松不少,“我说的真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队率,那你笑个屁啊?”士兵一下子便熙熙攘攘议论了起来。   “你们还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这么害怕?永远不要说不可能,攀岩是一种基本的技能,学会了这个可以缩短一部分的行军时间,先从那棵树开始练习运用绳索,我会挑选实力强的5个人陪我一起,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但你们也最好不要拖后腿。”   架设索道光靠楚樱一个人是难以完成的,虽然楚樱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可不可行,因为楚樱根本就没有走过那段山路,但早做准备终究是好的,万一需要用上也不会不知所措。   “楚樱,哦不,队率,这是新作的兔血,大家尝尝吧。”楚樱把伙夫长送来的兔血端给士兵去分,现在伙夫长有了三只铁锅已经把饭菜做的花样繁多,可口美味。   一般早上都是粥和野菜饼子,午饭会加新鲜或者腌制的肉类做肉拌饭加汤,晚饭则多蔬菜。沿途认出能吃的植物楚樱便会让队员进行采集,遇到丛林或者有动物出没的地方则会让队员进行射箭训练,虽然收获的不多但重在练习。   “伙夫长,还是叫楚樱吧,粮食还足够吗?上次你不是说已经用掉一小部分需要运送的粮食吗?”   “够,你的士兵今天围猎了不少的兔子,我都怕再猎下去这一片的兔子都快绝种了。除了今日要吃得别的都已经处理好了,存起来的肉类够吃上十几天的了,这还没加上之前打来的。”   楚樱看着并没有在原地休息而是很自觉去练习射箭来捕获兔子的士兵。“听说上面到时候会再分些铁锅,铁锅这东西真的好,你就算用100个士兵换我都不换一个,楚樱你真的是帮了大忙。”   “没事,都是为了军队。”楚樱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那封信,之前看了那封信才知道其实那些东西是在驿馆拦截信件之后由陆家商铺采办的,这铁本来就是朝廷有所控制的物品,一时间打造几个铁锅是很难做到的,那送来的三个铁锅还是从别的人家临时高价买来的。   天色慢慢暗下来,楚樱看着南边的星空,不知道陆明有没有帮着自己好好照顾叶秋和春夏秋冬,不知道陆明这个败家老娘们是不是还在四处走商。   ☆、千里寻妻   西北一处驿站中,陆明看着手中楚樱留给自己的信和对面满脸歉意的驿丞大人,无奈的将信放到胸口,“我知道你拦不住她的,她去哪个军营你知道吗?”   “我给了她最近的军营的调令,但我前几日刚收到回信,那个军营并未有楚樱这个人登记入册,所以现在并不知晓她到底去了哪里。”驿丞大人热情的给陆明倒上热茶,但茶还未凉透,陆明便起了身。   “不必了,我有料到中间会有差池,准备好食物和睡房,我的手下一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楚樱睡得那间房?”   “那边,我给你带路吧。”季秋从接到他们开始便一直听着这个男子在问楚樱的事,想来可能是楚樱的哥哥吧。   “麻烦了。”陆明见那马棚旁整齐的堆放着做好的马砖,马厩里还有几个人在做着马粪砖,路过好几个驿站还从未见过这样干净整齐的。   “旧的那些是楚樱做的,新的则是我们后来慢慢做起来的,楚樱来了这里做了好多事,那边的城墙还有现在的兵力部署都是楚樱走之前想好让我开始做的。”楚樱走前那一番唇亡齿寒的言论让驿馆的一些人慢慢开始改变,就想楚樱后来说的,如果他们一直这样糜烂下去,那到时候敌军来临连逃跑都跑不掉。   “是吗?”陆明苦笑了几下,用几百两银子打通的关系本可以让楚樱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坐等自己来接她,可楚樱这个耐不住性子一心想着做些事情的笨蛋却这样逃掉了。   “你是楚樱的哥哥吗?楚樱走的时候有交代如果有人来找他要和这个人说对不起,她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季秋看着这个虽然风尘仆仆但仍然面净衣亮,神清气爽的陆明,和明天灰头土脸埋头苦干的楚樱真的不像一个娘胎出来的。   陆明轻笑了几声,“国之安危难道她一个人就可以拯救了吗?她救不了,救国于水火之中不差她一人,家有病母苦苦等待,她要做的是回家。”   “差,差她一人,如果每个人都觉得少自己一个不会有事,那就没有人去浴血奋战了,救国于水火靠我们每一个人。”   陆明轻摇了下头,确实靠我们每一个人,但不能靠楚樱这一个女人,楚樱生性浪漫爱自由,让她在家相夫教子或许会有一些困难,但让她游山玩水总比去前线和一帮男人打拼天下要好。   推开楚樱曾经睡过的房间,里面的被子整齐的叠着,除了地上的灰,里面到也十分干净,但墙上却有一条条刀痕,最后一条分外长些。   “这是楚樱用来记日子的,她说安逸的生活太容易消磨意志了,如果不做些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一天。”   陆明翻开被子发现下面竟然是一小排木头人,看样子分别是自己、叶秋和春夏秋冬她们,看着被刻的其丑无比只能用头上的发带来辨认的自己,陆明十分的嫌弃,但却紧紧握在手中。   从楚樱的离开到自己到这里已经过了快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楚樱有可能去任何一个军营,这千里寻妻和大海捞针没有差别,只希望在各个驿站和商铺下的力气能有所收获。   各陆家商铺已经下了指令,凡楚樱要求必定满足,能留住便尽力留住,不能留住也要知道楚樱要去哪里,各驿站只要收到寄往楚樱家地址的信件一律扣留送附近商铺。   陆明看着那早早升起的月亮,一直静静的望着,总觉得那咋咋呼呼,不拘小节和寻常女子都不同的楚樱就在书斋后院的躺椅上坐着。   等回过神来,夜已深了,陆明将小木头人都放在包袱里,唯独将自己那个小木头人捏在手上,没看一次都想笑一次,平生真的没见过这么丑的小木头人,也就楚樱能雕出这样的,或许是长时间没见,楚樱已经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样了。   陆明早早睡下,等着随从休息够了便赶紧动身去找这个爱热麻烦的小东西,要不到时候楚樱都认不得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正准备要翻过山的楚樱觉得耳朵烫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多吃了两个饼子,这一路的披荆斩棘,跟在后面的5个士兵都已经有些累了,握着大刀的手都已经起了水泡。   “注意周围,安全第一,就算到时候我们赶不上主力部队也没有关系,这绳索如果能设置好那到时候就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如果能换铁索那更耐用了,那时候直接把铁索系在绳子上来过去就好了,就现在辛苦些了。”   楚樱再次确认了路线,手中是询问了燕秦将军和别的老兵所绘制出来的大致的地形图,按着他们的叙述,大概可以有7段位置可以架设绳索。   5个士兵加上楚樱自己,只带了足够的干粮和必备的装备还有全部能调用的麻绳。虽然带的都是必需品但每个士兵的负重还是有些可观的。   这次不仅是为了架设绳索,更是为了让士兵实际的去体验攀登,训练丛林山地间的野外生存能力。“将绳子这样绕在足够大的石头、岩石、或者岩石缝隙里,等降落地面只要这样一松便可以将绳子拉回。确认装备安全,我先做一个速降的示范。”   楚樱左手抓住上方的绳索,右手在下方调节绳索,腿部用力在地面上起跳,每落一段距离,等着快要靠近山面的时候便再一次落脚起跳。   “队率,太快了,能再做一遍吗?”   “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用之前教的方法自己尝试一下,注意调节绳索,控制好身体重心和平衡。”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现在条件有限,楚樱只能让他们更大的发挥自己的能力。   基本的可食用动植物的讲解、基本的几个野外庇护所的原型、如何寻找水源、生火的几种实用方法,方位的寻找、估计距离和分析地形,这些都是楚樱在这几日架设绳索的时候希望可以传授给他们的。   “队率?这个方向的绳索架设好了那回来的那个方向不架设吗?那样不是也会更快吗?”   “那样是更快,但对于敌人也只需要用较少的时间便可以穿越这片山,这些绳索主要还是为了运送粮食的,在外作战,粮食就是生命,决定了可作战时间的长短,在战争中起很大的作用。”   听着队率这么说,大家都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看着直线距离快有1里的斜坡,还是有些难以下步的样子。   “别犹豫了,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你们不会想着在这里露营吧?我可在旁边的树干上发现了熊的抓痕和粪便。”   看着山下楚樱认真的样子,士兵们只能壮起胆子,硬着头皮往下速降,就像第一天上山和遇到陡坡往上爬的时候一样。   ☆、我也是个男人   虽然爬山攀岩速降加架设花去了不少的时间,但还是能让最后一队的粮食能用上这些绳索,一次运个一包还是还是妥妥的,只不过绳索会易磨损,等着以后楚樱会向燕秦将军报告,最好换成铁索。   阿丹暮野将摸了药膏的手按在楚樱的肩膀上,看着楚樱咬紧的牙关和不改色的脸,不到半个月的山地行走和绳索架设,都是这个小子一个人领队担当,虽然在最后几天楚樱由着他们独立执行任务但阿丹知道楚樱是已经有些累了。   楚樱看着在原地躺着便睡着的其他4个兄弟,感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不行,没有提升到以前当特种兵的日子。   刚被招进特种兵的时候进行的魔鬼训练才是终身难忘的,刚开始的体能训练每天最少20公里,还有负重40公斤被拉得老远跑了50公里跑回营地。   那时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要不是有着白羊座不服输的性格,楚樱那时候估计已经要求主动退出了。等着到了炼狱训练的时候那才是来真的。   每天的武装越野,来回跑没有一刻的休息,除了水只有少量的食物,每天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等着那样跑了三天三夜,楚樱原以为快要结束了,但后面是更残酷的原木,战术训练,单兵训练等大运动量的训练。   高音喇叭夹杂着周围的炮声枪声,在爬绳网和铁丝网的时候还有助教不停的提问,那时候连自己叫什么是男是女都忘了,完全靠意志在拖动自己的身体前行。   最后通过试炼,看到由中文的特种大写字母tz组成的利剑和闪电战旗的时候,楚樱激动的快要落泪了,那一刻觉得所有付出的磨难艰辛都是值得的。   当初只是出于好奇,好奇那神乎其神的特种兵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而后因不满和愤怒于训练教官那极其难听的无故随意的谩骂,就算自己连滚带爬负伤中弹,就算像只丧家之犬一样楚樱都要到终点,就想着要那***教练看看,让他好好看看。   “你自己也好好休息吧,我没事。”楚樱从山间回望还能依稀看到的几根绳索,自己一己之力毕竟有限,楚樱希望能在训练士兵的同时改变一些东西,让国家的综合实力能得到一些些提升。   毕竟,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战争,综合国力对于战争有重要的影响力。楚樱看着还有些许的士兵还在从山中走出来,借来纸笔趁着这短暂休息的空档,将有记忆的驻军屯田政策写到纸上。   秦汉以前就有屯田的说法,汉武帝刘彻击败匈奴后,有在国土西陲进行大规模的屯田,以给养边防军,称为边防屯田。楚樱有询问过燕秦,他说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政策,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询问了别的老兵也是一样的回复。或许这里还没开始屯田吧。   燕秦看着已经架设好的绳索,楚樱这小子本事真的不可小觑,这崇山峻岭自己可没有本事能上下自如,而楚樱带着其他五人用最快的速度将绳索架设好之后,并没有像别的士兵一样累得倒地就睡而是在原地写着什么,等写好了便继续训练士兵。   在训练的空隙递给了自己一份信,“上面是屯田的具体做法,和好处您可以看一下,到时候可以把这件事稍微落实一下,如果好那便可在战前后区也这样做,这样且耕且战,即完成了戍边的任务,又解决了军粮,节省了长距离运输的巨大消耗,也减轻了百姓的徭役负担。“   “好的。”眼看就快要到前线,楚樱有出色的军事能力,时不时提出些很有建设性的好主意,心里装了士兵,也装了百姓,但燕秦真的很难开口告诉楚樱,或许楚樱只能当个小都统,只因为她的出身是囚犯,一个囚犯其实能做到伍长都要烧高香了。   但楚樱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偏将,等日后有了战功便可升为偏牙将,但这偏牙将也是很多平民用其一生才能奋斗到的位置,正将军和副将军的位置如果不是世族子弟便很难到达那个位置,看着楚樱这样好的士兵却只能屈居小都统,燕秦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燕秦一脸愁容,楚樱更加详细的口述了屯田的具体事宜,”燕将军,我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是有些难做,但,屯田可以有效地降低物资消耗,根据我到军队的观察和从运粮士兵口中问到的数据,从关中运粮到河西走廊西部,每运到1石粮食,路途消耗的粮食可多达10石,若要到西域,则会消耗更多。“   “可以招募或者移民,再不行将囚犯等都发配至边关,配少量士兵,做保护和监督之用,修建防守设施,朝廷提供农具,种子,帮助修建房舍。这样军队便可长期驻扎边疆,可以逐步消灭敌人,便于政权的渗透并占领西域。”   燕秦看着楚樱雄心勃勃,斗志昂扬的样子,就像十年前参军要北击匈奴的自己,大汉和匈奴打了将近快12年的仗,耗损了至少二分之一的国力,有几万人在战争中牺牲,如果真的只这一个举措便可以占领西域这未免也太轻松了,但这也确实是个有利且可行的举措。   “我说了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好好休息吧,休息1天便要继续启程再走50里地便到驻扎的军营了,到时候会再分配的,楚樱,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入狱到这里参军的?”   楚樱站如松,坐如钟,一脸严肃满身正气,很难相信这样的小子是囚犯出生,如果是冤案那到时候有了军功便可酌情平反回复平民的身份。   楚樱思量了许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一个女人。“看着燕秦一副有些理解的样子,楚樱觉得自己给出的答案还算不错,对于男人来说始终是离不开女人这个话题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哈哈。”燕秦总算放心了,如果是因为一个女人那到时候只要多立军功,楚樱还是可以有机会一路往上爬的。   “年级小,我也是个男人啊。”楚樱尽量像个男人一样豪爽的大笑。   从参军开始楚樱便一直用较粗的声音,加上脖子上一直围着的娟布倒也没有什么人怀疑自己女子的身份,只不过好久没有用原来的声音,楚樱都忘了自己以前说话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   ☆、军营修整   戍边的军营倒是极大,听燕秦说这里有驻军8万,加上新到的1万新兵,实际作战人数为9万,后勤运送军粮军需的民兵估计在3万到5万不等。   加起来也有十几万的士兵,这黑压压的一大片,让楚樱都有些密集恐惧症和人群恐惧症了。   等着好好吃了一顿,便有军官来接手,做基本的再录入和分配。楚樱原本就没有过多的期待,早早就被陆明好好教育过了。这是个看家世的时代,用着囚犯的身份,楚樱能明哲保身便好,虽然分到职务是伍长,能管理5个士兵但楚樱已经觉得很好了。   “报告,队率,我们要去别的营区了,休息的时候会来找你玩耍的,这几个月虽然苦,但真的感谢您的栽培。”楚樱看着整齐站着一致望着自己的几百人。   如果不是楚樱的督促训练,士兵们也难以从1万人中以出色的体能和战斗素质脱颖而出,一些士兵更是被选拔成了小都统。   “要听上级的话,不要松懈训练,现在多吃一份苦,以后就能多留一会儿自己的命。走好。”楚樱看着步步生风,英姿飒爽的队员,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伍长,但也要影响更多的人。   “楚樱,我现在是小都统,我已经和负责你们的小都统打过招呼,他不会为难你的,就算他为难你,我也不觉得你会被难倒。我就在那边的帐篷,有事找我。休息的时候找你一起用餐。”阿丹暮野看着越长越高已经和自己平齐的楚樱,跟着楚樱训练一定不是倒霉,而是幸运。   用餐完毕稍作休息楚樱便下令自己的5个士兵跟着自己去绕圈跑,用时了解一下整个军营和周围的地形情况。   “伍长,这离训练还有半个时辰呢,别的士兵可都在休息啊。”看着个子高瘦的李甲,楚樱扭动脚踝手腕做着准备运动。   “对啊,那是别的士兵,你们是我的士兵,受不了不想待就申请调离。只要你们一日是我负责就要听从,无论我让你们做什么。今天就先徒手跑吧。”   或许是每日的训练量已经很强,新带的5个士兵体力实在跟不上,楚樱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最后一个士兵屁股上重重打去。   “龟爬呢?抓紧跟上,就你们这样的,打起仗来跑都跑不快,分分钟身首异处,赶紧。”看着愤怒的回看自己的胖子王轮,楚樱扬起的木棍吓得他撒腿就跑。   “我就说队率不会在意什么官职,你看,队率照样训练上了,走,加菜去。”以前带的士兵勒紧裤腰带跟在了楚樱后面。   看了看后面越跟越多的人,楚樱也不言语,继续带头跑着。   “严明哥,你看这不是以前那个搬锅的楚樱吗?每天训练那么累,这些人是不是傻,还跑的热乎的很。”   李严明坏笑一声,将小都统的肩章上的灰拍拍干净,跑了过去拦下了正在训练的楚樱,“伍长,我们的衣服坏了你帮我们补补吧。”   楚樱继续原地跑着,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小都统,这小都统好像是装病和蹭马车的老手,楚樱之前有见过几次,“为什么?”   “这是上级命令,只有服从没有为什么。”李严明可听说这个楚樱是极尊重上级长官的。   “你可以让我训练可以让我搬军需,只要和战斗有关的东西我都可以做,因为我是个士兵,但我不是你的老妈子,你看着及冠了,怎么了?还在吃奶吗?”楚樱   “哼,行,你不做就原地伏地挺身50个。”李严明看着楚樱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觉得很不屑,这个楚樱可听说是个囚犯来的,这么横也不知道装给谁看,但凡出了一点点错误,自己都可以加重他的罪行。   “为什么?我是犯了什么错误吗?如果我哪里做错了,我愿意受罚,但我不希望小都统您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就无端加罪于我,这对您对我都不好。”   李严明看着平日里蒙声不吭的楚樱今天噼里啪啦讲的头头是道,原本想着捉弄一下她,但现在想来是有些困难了,但后面的兄弟们看着呢,如果自己现在退缩以后面子可往哪里搁啊。   “你知不知道士兵的身体是很宝贵的,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除了日常的训练你怎么能自己再加练呢?万一身体收到了伤害,到时候影响了作战怎么办?”   阿丹暮野他们追了楚樱好久总算是追到了但只见她被李严明拦了下来,自己虽然和李严明没什么交情但这个人爱惹是生非,无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自己也是有所耳闻。   “我们也一同加练了,小都统要责罚就把我们都一起责罚了吧。”李严明看着后面跑着跟上来的几百人,一下子往后退了几步。   李严明原本以为这爱折腾的楚樱是一个人在跑呢,还可以趁机捉弄她一下,现在这几百人跑过来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的了,毕竟里面还有不少的和自己同级的都统。   “你们这么积极训练,我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们继续,继续。”李严明尴尬的笑了笑。   “要一起吗?有时间闲聊不如操练一下体魄,这样才能适应长久的奔波战斗。”   李严明看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楚樱,自己刚才还想让这家伙出洋相现在她居然邀请自己一起去跑,李严明大笑着摆了摆手,“下次,下次。”   “哈哈,队率,你再不跑我们可就超过你了,你就追不到我们了。”楚樱看着闲聊了一会儿就被他们摔在了队伍后面,这些小子的体能看来是越来越好了。   “以后不要再为难或者以捉弄别人为乐了,这里是军营,你难以保证这次你欺负的,占了便宜的的人下次会不会刚好可以帮你,如果是你被羞辱欺负了,等着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会帮他吗?还是笑看他倒霉?”楚樱重重的拍了拍李严明的肩膀。   “我……”李严明一时语塞,确实楚樱说的没错,在战场上风云变幻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丧命那更加是家常便饭,如果自己被羞辱了那自己可是绝对不会再帮那个人的,李严明细想起来背后阵阵发凉。   “探兵的探查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已经3日了,西北边的地形怎么还没有摸透?”楚樱见着前面有一人手拿长卷地图正对着人急着的在发火,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看着周边围起来的士兵,楚樱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个人物看到他们从他面前经过比较好,省的到时候听到不该听到的。   “颜将军,我们派出去的探兵已经有几十人了,但回来的才十几人,地形多为一马平川容易曝露目标,而且不熟悉周围的地形很容易被人识破,现在已经损失34名探兵了,或许我们应该着力在另一路上加派人手。”   “容易探的的军情有什么利用价值?”楚樱跑过那些人的时候听着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人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长风呼啸,大漠落日圆,颜羽书看着后边经过的人群,刚想着发火,这边正在谈军事要秘,也不知是哪些头上脑袋痒痒的士兵,但等着再回身的时候只见后面只有跟着的已经累趴在地上的5个小兵,大部队已经跑开。   看着边走边爬的几个小兵,也不只是谁这么有办法要这么来调教这些士兵,这么狠辣的恐怕只有燕秦了。   ☆、久别重逢   “这是心脏部位,就是称为心的部分,箭射中这个位置人其实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存活,第三是脖子,这里血流动比较多“这是心脏部位,就是称为心的部分,箭射中这个位置人其实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存活,第三是脖子,这里血流动比较多,射中之后会失血过多而死。就像刚才讲的三个位置,眉心到左右眼还有上下这一个范围,心脏还有脖子,可以着重练习这三个地方。”   “队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周围围着或蹲坐着的士兵一个个探着头看着。   一些东西和士兵们说了他们也不会懂,其实眉心那块T字区后面是中枢反射神经,被击中后人会在0.2秒内死亡,如果是击中心脏最多维持17秒的意识,完全死亡需要6-12分钟。   在解救人质的时候,首选就是打眉心T字区,如果打中心脏,敌人万一不死完全可以引爆炸弹或者杀死人质。其实在冷兵器的时代只要能打中胸腹部位其实就已经可以致命了,因为古代没有现代这么发达的医疗技术,就算不是失血过多到时候的伤口感染都能要了人命。   其实在战争中,有时候致伤比致命更加能影响对方士气。士兵受伤只要是还能救活就不会舍弃,但受伤的士兵会拖慢行军速度和应变能力。如果舍弃那些受伤的士兵,那更加会影响士气,剩下没受伤的士兵会心凉,觉得自己如果自己受伤了也会被抛弃。   “我杀的猪比你们吃的猪还多。这三个地方是上选,可以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如果难以射中,那可以射胸腹部位,最末才是四肢。在练习射箭的时候可以在手臂处绑上沙袋,练习定力。这样在移动中或者是马上都可以较为精准的射击。”楚樱不想给别人规定死射击哪个部位最好,其实哪个部位都可以,但楚樱仍然把所有较好的选择教给他们,至于到底选择哪个取决于他们自己。   “队率,再给我们露一手吧。好久没看到你射箭了。”看着在起哄的士兵,楚樱拿起旁边的弓箭。   “射箭的要领我想教你们的军官肯定讲过无数遍了,要想射的准有三个诀窍。”   “什么诀窍?队率,你别藏着掖着的,赶紧告诉我们吧。有这样好的诀窍好不告诉我们,真不够意思。”   楚樱大笑了几下,“第一个诀窍是练习,第二个诀窍还是练习,第三个诀窍依旧是练习,刻苦训练永远是不二法则。射击和近身作战这两项都需要好好练习,不要求你们做到最好,但至少要会,如果射击手死了,步兵需要有这个能力可以补上,同理,只会射击没有好的格斗技能那照样是半条腿。”   “颜将军,就是这个人,这个人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讲些实用的技能,或者带着士兵做更加严格刻苦的训练,这人只是个伍长。”   颜羽书看着围在人群中的那个小子,拉满弓将箭稳稳的射在了靶心上,而那副弓似乎是自己以前的配弓,颜羽书记得这弓自己早已赠给了楚樱,可楚樱是个孤儿理应不在参军行列中才对。   “老颜,你别看这个小子本事挺大的,她可会惹事了,你平日里那么忙,这惹祸蛋在你军营里肯定会给你添不少麻烦的,不如给我吧,我帮你解决。”燕秦站在颜羽书的面前左右晃荡,想着遮挡他的视线。   “休想。”燕秦之前一直隔三差五的从自己这里调走不少的士兵,好几次有着楚樱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听着新来的守卫说楚樱是个带兵的好把式,颜羽书可能就让燕秦捡了便宜去了。   “楚樱……”颜羽书看着束发的楚樱转过身来,发丝随风飞扬,一袭军装将整个人衬的英气逼人,但有些婴儿肥的面孔有看着分外清秀可爱。那时看着楚樱这个名字颜羽书还是有些迟疑的,但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没想到在这边疆的军营能遇上楚樱。   “颜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楚樱推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群,朝颜羽书跑去。“你不是在做文官吗?是来视察的吗?几年没见你老了不少啊。”   刚想热情拥抱好好叙叙旧的颜羽书听着楚樱后面的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边关风大,吹老了,文官也可以出任武官的,走,去我帐中好好叙叙旧吧,几年没见你倒是长高不少,人也结实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   燕秦看着摸着楚樱的头浅浅微笑着的颜羽书,没想到这整天冷着脸绷着青筋的颜羽书还有这春风拂面的时候,原以为他只有在战胜的时候才会笑那么一下,看着两人热络的样子,估计自己拉拢楚樱要把她调过来的可能性又低了不少。   白帐中,楚樱看着矮桌上堆满的卷轴和书籍,还有一边挂起来那硕大的地图,上面大多数位置都绘制的比较仔细,但有些位置竟然是空白的。“喝茶吗?”颜羽书让人加了木炭在小炉子中,往陶罐里加了水。   “不用不用,我之前有给燕秦将军呈上一份关于军队屯田的建议,不知道颜大哥有看到吗?也不知道这硕大的军营到底是谁主事。”颜羽书给楚樱倒上一碗清茶。   “安置伤员的地方不是很干净,包扎的布是深色的,不便于观察伤者是否仍旧出血,而且包扎物也没有及时更换和消毒,消毒只需要用沸水煮一下就好了。对于与大夫的医术我没有一丁点的质疑,但如果这些小的方面也能改善的话会减轻伤员的痛苦,让他们更快的好起来。如果可以的话用白麻布就好。”   颜羽书看着楚樱从一进帐就一直滔滔不绝的样子,她说的很多地方都是十分有建设性的,趁着楚樱喝茶的功夫,颜羽书停下在记的笔。“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是孤儿,按理说朝廷是不会征用孤儿的。是你自己要来的吗?”   “这个,那就说来话长了,宇文歌你知道吗?反正就是我出了一些事进了牢房,然后就参军了,几次调配就掉到了这里。还有,如果军费还有的话,或许可以多置办些铁锅,伙房的那些铁锅你有看到吗?照着那样做饭能省下不少的时间。前来的路上有几处重山相连,已经架设了7段绳索可以使用,但如果能换成铁索那更耐用,便于运送军粮。”   如果不是颜羽书问起,楚樱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军营。   关于铁锅的事颜羽书已经知晓并且已经着人加紧去置办了,用了铁锅确实能节省不少的时间,不过几年没见,楚樱这小子都已经是经过囚房参过几年军的真男人了,原本以为楚樱会在那小山村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楚樱,你放心,你说的可行的事情,我都会让人去办的,现在有一些事需要让你去做,我知道这会有些为难你,但从别人口中听说加上我对你之前的一些认识,我觉得这件事由你去做会比较合适。”颜羽书看着楚樱缓缓抬头睁着她那水灵的大眼睛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虽然楚樱长大了不少,但这副呆萌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恶战   “请指示,一切服从上级命令。”楚樱认真聆听着,但颜羽书还未开口,一位守卫便在没有任何询问的情况下冲了进来。   守卫在颜羽书的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楚樱只见颜羽书面色凝重让守卫出去之后沉默了几秒便抬头关切得望着自己。   “现在没事了,快回你的位置去,大军即将开拔,听从你上级指挥的安排,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这次会是一场硬仗。”   “是要开战了吗?”楚樱只觉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捏紧的双拳咯咯作响,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看看敌方力量到底有多强。   “是的,章丘,马上通知各位将军,立刻开拔,往西北方向进军,保持时刻开战状态。”楚樱见颜羽书已经开始收拾地图之类的赶紧退出往自己的营帐跑去。   等着自己到了营帐的时候别的人也已经开始收拾了,原来传讯兵早就骑马来通知过了,楚樱东西并不多,加上平日就收拾的有条不紊,花了不过5分钟的时间便已经装备准备就绪,看着旁边仍然还在磨蹭的士兵,楚樱放下背包帮着他们一起打包,等着整个营帐的人都打包完已经花去20分钟左右的时间。   再加上人员集合的时间便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听从指挥便往西北处行军,楚樱所处的这支大分队主要负责侧边包抄,楚樱跑在最前面这样能更快的指导命令的变更情况。   整晚的夜里行军等着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主力部队在正前方吸引主要火力,其他的部队负责侧攻,这是楚樱唯一知道的命令,具体怎么做就连楚樱的上级都不知道。   反正就是多杀敌人,保护战友,能杀对方官阶高的更好能军功。楚樱和部队的其他人埋伏在地方军营的右侧灌木丛中,等着主力部队的指令。   看着身后已经累得头点地的众人,楚樱用弓箭捅了捅他们,“大战在即,再累也要撑住,要不等你醒来脑袋都搬家了。”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众人被楚樱这句话吓得立马握紧了大刀。随着主力部队的全力进攻,楚樱跟随弓箭组为主力部队做掩护,原本借着偷袭我军有8成的把握但敌军的哨兵随即吹响号角。   由于射程比较远,但楚樱还是想试一试,抬起头,心里计算着射中最近的哨兵所需要的大致角度,然后将箭高高射向空中。   如果配有狙击步枪,楚樱早就已经将那哨兵联同其他的哨兵都一枪毙命,但对于弓箭的远距离射击来说会受到风向、速度、角度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如果有高低位置差倒是可以利用地形提高射击准度,但现在楚樱只能根据以往的射箭经验。   因着那么一点点的运气,楚樱总算在3箭之内将那哨兵击中,在稍微掌握了一些规律之后,楚樱将箭对准对面进行射击的敌人。   随着射箭次数的增多,楚樱基本可以在一到两箭之内将对方射击人员击毙,但对面也不是吃素的,看着旁边越来越少的战友,楚樱拿起最后一根箭,努力瞄准之后,向下躺倒在地上,对面射来的箭雨虽然大部分都未攻击到我军,但还是有几支射中了士兵。   看着已经空了的箭筒,拿起其他士兵使用的箭,在这个位置进行的射击原本就已经超出了射程,如果不是楚樱这把弓张力足够大,和所配的箭重量和硬度足够,或许都射不中对方,在尝试了几次其他箭之后,楚樱将弓箭放倒在地上,取出腰间的佩刀,是时候和主力部队集合一起近身作战了。   由于是异族加上服饰的不同,楚樱还是十分容易分别敌军的人员,在击杀第一个敌军之后,楚樱将他的佩刀拿起,左手横在面前做挡势,右手做进攻状,随着那一刀刀划进敌人的肉骨中,楚樱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血衣。   敌军7成是骑兵,那马儿身强体壮奔跑起来十分有力,和我军的马儿一对比还是能看出些差别的。我军3成是骑兵,在骑兵这一强有力的进攻人数上就大大落后于敌军,虽然在人数上,我军是两倍于敌军但开打快半个时辰的时候,我军可作战人数明显少了近3成多。   看着凶神恶煞孔武有力的匈奴人,回头看着较为瘦弱的士兵,其中还有不少新兵根本没有实际的作战经验,一开打整个人都处于懵的状态,楚樱已经陷入了敌军中难以脱身,长时间的打斗之后,脑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身体仍然处于主动保护的状态继续持续的进攻和防守。   “楚樱……”楚樱根本就没时间回头看到底是谁在叫自己,周围都是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和人的各种嘶吼和疼痛的叫喊声,如果不是连续的叫喊,楚樱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楚樱本想突围到最前方但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没有后备的可跟随的士兵做掩护,只能和敌军胶着在一起。   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丹暮野和其他几十个士兵也突围了过来。“你们掩护我。”楚樱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看着阿丹暮野一瞬的质疑和坚定的点头,楚樱知道自己有希望可以攻到最前方去,只见那几十个士兵如破竹的斧子般前行,最前面的先牵制住开头的左右两边,而后的人继续控制住两边的人,这样便开出了一条小路,楚樱趁着这小会儿功夫放松了已经十分坚硬的肌肉。   但几十人毕竟有限,但仍然帮助楚樱往前前进了近百米,楚樱挡住头上那挥来的大刀,手抓住刀柄的上部顺势将马上的敌人大力拉了下来,脚踩住那人的右手,手起刀落在他的心脏处重重刺上一刀。   楚樱随即拉缰上马,拉起插在地上的大刀便一路砍杀过去,有了马儿就是不一样,至少在速度和高度上就优于步兵,而且也给了楚樱和骑兵能一起厮杀的高度。   虽然楚樱有十分丰富的狩猎经验但毕竟没有和别人在马上单打独斗,拿起的大刀刚一挡住敌人兵挥来的长枪,楚樱上半身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从马上摔落,好在脚死死地踩在了马磴子上。   等着和敌兵打上几个回合,楚樱也算略微懂一些马上进攻的技巧,但在马上总归是没有在地上那般的自如,楚樱一时间已被左右夹击,看着面前挥来的大刀,和身后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大刀,楚樱左手在缰绳上绕了好几圈,右脚用力踩住马磴子,左脚跨过来将身子放低。   看着已经挥走的大刀,楚樱用快到地面的左脚稍微一蹬加上左手的使力,又重新回到了马座上,额头上已经被惊得出了一些冷汗。这打仗还考察了人体柔韧性和平衡能力,楚樱这时才觉得在古代打个仗真的太不容易了,如果能每个人发一把枪,硬碰硬的该有多好。   ☆、无力感   如果说子弹的速度过快颗粒过小难以及时反应避让,那么大刀的话楚樱还是能快速的挡住并给敌兵用力的一击,基本在一招之内毙命。   这在楚樱眼里是最为人道的,也是最有效率的做法,这样可以在极端的时间里让敌兵丧失行动能力,也可以让楚樱在单位时间里杀更多的敌人。   战斗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了傍晚,整天的厮杀,楚樱抬起大刀的手已经微微发抖,反应的速度也没有那么的快,不过好在敌军所剩人数不多,而且也大多疲惫不堪。   在杀掉目之所及的最后一个敌人的时候,楚樱趴在马上稍微休息了一下,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血淋淋的尸体,这里有我军的也有敌军的,楚樱闭上了眼,手紧紧抓住大刀。   在厮杀的时候楚樱只知道要保命,要保护更多的战友,所以砍下去的时候刀刀致命毫不含糊,但现在静静的看着那些就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那种视觉的冲击和心里的压力让楚樱再难提起手里的刀。   现代战争中,楚樱从未遇到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就算遇到了大规模的军演也只有致伤未有致命,就算是执行任务那敌军也不过几千人而已,可躺在地上蔓延几里的尸体少说得上万。   现代战争与古代而言,好在其用的是枪支弹药,在同样致命的情况下,创口较小,流血较少。而现在这地上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楚樱捂住嘴巴将从肚子里翻出来的酸汁咽回去,眼泪在眼眶打转。   这种感觉比当初自己第一次枪杀劫持者的时候还要难受,难受100倍,那时候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就算难受,楚樱也没有办法,理智和受难的人质需要自己专业技能的帮助。   就算现在楚樱牵着受伤的马儿踏过一具具的尸体,身上的衣角还在缓慢的滴血,但楚樱必须及时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   在这里执行好任务之后不能收拾好装备就放假,去看部队给准备的必须去的心理治疗。楚樱需要自我调整,如果可以选择,楚樱当然是希望和平,而武力则是作为牵制敌人的一种手段。   但既然生在乱世,那就要冲上前去,对敌人不能有一刻的犹豫,有时候或许就因为那一刻犹豫,就会有另一个战友送命。   楚樱将受伤的士兵搀扶起来扶到马上,扶着还能行走的伤员,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看着那一个个死不瞑目的战友,楚樱内心是自责的,是极度憎恨自己的,如果自己能教他们更多,能教更多的人,再严苛的训练他们,往死里训练他们,或许他们还会有一线生机。   今天,或者此时此刻,楚樱才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这次战役和以往自己参加的任务都不同,以往至少在武力上都是优于或者是和对方旗鼓相当的。   而这一次,楚樱感到深深的无力,在绝对的武力差之间,人数的优势是多么的微弱,虽然这次打了胜仗但是楚樱却高兴不起来。   “颜将军,人数已经粗略统计过了,士兵和民兵加起来还有9万不到的样子。现在有1万多的伤员,接下来怎么办?”   “留一部分人将武器盔甲收集起来,其他的往前行军一段距离然后安营扎寨,安顿伤员,休整一下。”颜羽书把马匹让出来给伤员使用,手用力的按住手臂处还在流血的地方,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人群里面有一个满身是血,连脸上都沾满血迹。   看他行动自如的样子应该伤的不重,但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爬起来一般,就算那士兵走近了,颜羽书都难以辨认这到底是谁。   “颜大哥,有水吗?”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颜羽书才猜着这人或许是楚樱,等着楚樱用水稍微冲洗了面颊之后,颜羽书才能完全确认这人就是楚樱。   看着她牵着的马儿旁边有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颜羽书依稀记得之前有个士兵发了疯一般的往最前面冲,对着对方的首领及护卫进行猛烈的多次的进攻,而后更是取了那首领的项上人头在一边高喊。   “那是什么?”   “对方首领的人头,擒贼先擒王,我以为这样会有用,但好像用处不大。”楚樱将那袋子解开往远处扔去,还记得之前拿着这人头在四处高喊的样子,虽然那时候有不少人看到了,但他们只怔住了一会儿便继续打斗。   “虽然你杀了他们的首领,但他们只要这次能打败我们,立下战功,那这批人会得到很多的财富,也会有人顶替那个首领,所以你这招只有威慑的作用,并不能瓦解敌军。第一次能这样你已经很棒了。”颜羽书拍了拍楚樱的肩膀,但是看着她突然的吃疼的样子,想着她的肩膀上或许有伤。   “我看看,是受伤了吗?”看着楚樱一脸不为所动,目光有些呆滞的样子,颜羽书那匕首划开了楚樱的上肩处,果然那里被重重的砍了一刀,这伤口已经没有再继续大量流血,看来这伤口已经有一些时间了。   “你受伤了,跟他们去治疗吧。”看着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楚樱,颜羽书绕着楚樱仔细打量了一下,在楚樱的小腿处还看到有一支被砍断的箭。“别站着了,这次的战役已经结束了,你再不治疗,你这腿会烂掉的,腿烂了还怎么继续参军?”   看着楚樱无神的双眼总算是有了些精神,颜羽书蹲下身来,“快上来,我背着你,马匹有限,我们得快点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好好休整一下,你们这样的伤员也要好好医治一下。”   楚樱十分配合的趴在了颜羽书的背上,仍有他驮着自己,楚樱在他耳边轻声的问,“前面的路你还有力气走下去吗?”   “呵,怎么这样问,第一,我有力气,还活着,我还能动,我还可以战斗,那我就要走下去,第二,我必须走下去,作为将军,我要对我的士兵负责,就算今天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也要走下去,我要对自己的爹娘负责,我要给他们安全,也让自己活着回去。你睡会儿吧。”   靠在颜羽书的肩膀上,让楚樱有一种安全感,加上整天的打斗,和深深的挫败感,楚樱竟沉沉的睡去了。   ☆、侦查任务   第二日楚樱被饿醒,看着还没亮的天和旁边的两个饼子,楚樱将饼子拿起用力的咬下去,看着累倒在地上的士兵和轮流换岗的哨兵,楚樱拍了拍一个哨兵的肩膀。   “我来吧,你睡会儿。”楚樱边嚼着饼子边思考着自己的官职问题,其实名利金钱对于自己来说真的不是很重要,但伍长这个职位大大限制了自己的发展。   这一层层的官阶十分分明,作为伍长只能管理5个人,而且如果楚樱没有看错的话好像自己管理的那5个人只剩下了干瘦的李甲和胖子王轮。   如果想要影响更多的人楚樱需要爬到更高的官职上去,楚樱看着有些面熟的守卫,那守卫身后的帐篷仍然亮着微弱的烛光。   楚樱看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小腿和上了药的肩膀,拿起大刀支撑着自己慢慢走到帐篷旁边。   “正将军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吗?”看着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守卫,楚樱挠了挠后脑勺。   “非常重要的事,麻烦通传一下,谢谢。”   “区区一个伍长,有事找小都统,不要来烦将军,正将军和其他将军好不容易谈好话,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楚樱偷偷从帷帐中瞄了几眼,看不到什么东西。   “好的。辛苦了。”楚樱拄着大刀慢悠悠的转身。刚要离开帷帐中传来微弱的声音。   “楚樱吗?进来吧。伤怎么样了?疼吗?”楚樱拉开帷帐看着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拿掉,坐起来的颜羽书。   “没事,颜将军,我可以带更多的兵吗?”   颜羽书看着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一直都是如此开门见山的楚樱,嘴角微微上扬,几年前的楚樱还那么的稚嫩懵懂,现在的她居然能一个人冲在最前面,那份胆量和勇气是自己十分佩服的。   “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你要更多的兵打算做什么?”   “那我可以挑选士兵吗?之前我有带过一部分士兵,和他们的默契比较好,可以组建一支人数较少行动灵活的分队,帮助支持主力部队,进行探查和灵活作战,人数一多有时候真的很难调配,我真的很佩服将军您。”   在古代是没有手机等现代化通讯工具的,那乌泱泱几万人靠通讯兵来传递讯息,等着通讯兵传到了最后一个部队,或许前面的指令又发生了改变,所以正将军都会分派任务给副将军,再由福将军一级级指派。   可战场瞬息万变,庞大的人数固然有优势但也有冗杂难以灵活调配的缺点。   “我还没答应给你更多的士兵,你现在就开始挑了,其实根据你之前的战功我本来就想着天亮的时候告诉你,要给你升职的事,既然你来了那我也省的让人去通知传达。”   楚樱乖乖坐在颜羽书的面前,自动忽略颜羽书前面所有的话,静心听着后面的但是。   “但是,我只能给你200个士兵,我知道人数有些少,但你可以随便挑,在辅助主力部队的时候,行动不需要给我报备。你自己调配。你满意吗?”   颜羽书看着喜形于色的楚樱,那快眯成一道线的笑眼和乐的和不起来的嘴都出卖了楚樱,看样子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但随后排着队来抗议的部校尉和军司马把颜羽书的帷帐挤得满满的。   “这几个士兵是是这几千人中一等一的人才,我还   指望他们几个帮着带兵呢,正将军,别的人您要多少您都拿去。”   “是啊,那楚樱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下子把这些好的苗子都挑走啊。”   颜羽书仍旧低着头研究着地形图,头也没抬,冷冷的回了一句,“那些兵原来是楚樱带出来的,之前的战役,夺首领首级绕着跑的那个。”   “哦,这样啊,老王,不是说下午要士兵相互切磋嘛,我们走吧。”   “唉,是啊是啊,我们走吧。其实不错了,我那还剩几个呢。满打满算也就调走了200人,不碍事的。唉……”   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走出帷帐的众人,颜羽书发现自己对楚樱是越来越不了解了,之前只是认为她有很丰富的野外生存能力,没想到现在看来楚樱带兵也有一手。   军营账外,楚樱看着身边的阿丹暮野和其他士兵,来不及叙旧,整理好队伍之后,楚樱便把自己的背包放在旁边。   “一刻钟之内,把你们的行李装备都收拾好,我在这里等你们,不要问为什么,现在马上执行。”   楚樱在原地再次检查了背包中的医药包,里面是自己向军医要来的药膏和一些实用的药草,看着包起来的小腿,楚樱摸了一把装的严严实实的箭筒,和腰间找回来的陆明帮着自己定制的一些箭。   深呼吸,握紧手中的弓箭,抬腿看了看插在鞋子上的匕首,再看了看天色,敲了敲背包里的小铁锅。这小铁锅不过一个手掌大小,是上次一起寄来的,对付几个人的伙食还是可以的,主要还是用来煮水,食物可以通过烤制的方式。   看着陆陆续续到的20个人,查看了他们的背包,挑出2个人,等着凑满20个的时候,楚樱对着第20个人说,   “你告诉后面到的人,在我们外出的这段时间,加紧训练,帮着别的军司马校尉练兵,越苦越好,这次是探查任务要求速度反应能力,他们足够好,只不过这次不需要那么多人,容易暴露目标。我们走了。”楚樱背上背包,走在最前面。   阿丹暮野看着不过才几日就好像换了个人似得楚樱,原本还脸上常挂着笑,这次兄弟们重聚没有一句寒暄的话就要马上执行任务,而且楚樱的腿上分明还有伤。   “队率,你的伤……”   “没事,轻伤,继续。”楚樱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之前的箭伤只射进去了几公分,由军医处理过加上休息了一天已经好一些了,但昨日颜羽书说之前遇到的只是匈奴人的一支分部,匈奴人的大本营还没摸透具体在哪里,之前派去的探兵有一些还没有回来,能够知道的信息实在有限。   而且楚樱也可以趁此机会教士兵们一些探查的本领。前路未知,只有颜羽书提供的信息不全的图纸,楚樱只能往图纸未写明的地方走去。   一开始重在稳健,并不追求速度,等着一些受伤的士兵好的差不多了,自己的腿伤也不碍事了,楚樱便加快行军速度。   ☆、探查敌军   “战场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要适应不同的战场环境。猎狗,胡狼你们两个盯梢,之后其他人轮换,现在其他人休息。”阿丹暮野看着头带着草帽身上披着草衣草裙的楚樱,一不留神都看不到楚樱的人在哪里了。   楚樱瞄了一眼阿丹暮野,只见一坨草慢慢的低了下去。连日的追踪总算是根据敌人留下来的一些细微线索找到了他们的大致方向,而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原来都是白天赶路,但现在换成了白天休息晚上疾行。   由于这里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平原,只有一些小的灌木和树木可用作遮挡,所以白天行走会比较容易暴露目标。   “队率,前方有一小队人马,要射击吗?”一直趴在地上进行巡视的猎狗轻声的说了一句。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那批人马的一举一动。   楚樱略微的抬头,看着那批人马装备精良,行动利落,训练有素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骑行过来,“致伤,我要活的。胡狼你先射击。”   胡狼所在的位置旁边正好有一小撮灌木可以做遮挡,由于弓箭不是手枪可以在很小的幅度内使用,所以让胡狼先射击吸引对方的注意会比较好。   匈奴的那支探查小兵正在骑行却有一队员中箭倒地,环顾四周未见一人,几人慢慢靠拢在一起,说着匈奴语。   阿丹暮野看着望向自己的楚樱,无奈的轻语道:“还不是那些话,不要看我。”   “阿丹,对准2号位射击。”   阿丹暮野的位置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在草地上,只要爬起就会暴露目标,阿丹暮野白了楚樱一眼,便趁着其他人面向不同方位的时候将二号位的敌人射中。   “下次要看清楚对方是不是右手用刀,那人分明是左撇子。”楚樱用脚抵在弓箭的中心,将箭放好,用手用力拉开,脚略微的抬起。   “其他人对着目标进行射击。脚至少抬高三个阿丹的头。”因着有些人对于高度没有准确的认识,而且身边也没有尺子,楚樱只能用阿丹暮野的头作为参照物。   敌军弓拉满,看着倒下去的两个士兵,和还未发现的敌人,心里的恐惧慢慢涌上心头,但凡有个目标那也还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现在除了满眼的草地再发现不了别的东西。   “起风了,三二一,射击。”   在敌军还在焦急的找寻目标的时候,一阵箭雨猝不及防的朝他们射来,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从马上坠落。躲过箭雨的却未躲过随后朝自己直直射来的箭,好在在倒地的时候看到了伏击自己的那些人,要不还以为是什么鬼怪。   “队率,为什么起风了就要开始射击?”猎狗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便爬起身来。   “风吹来的时候草会随风摆动,我们趴在草地上,风来的时候我们这一块地方的草是不会摆动的,那就会暴露目标。收拾战场,野鹿黑风你们两人对马匹比较熟悉,将这10匹马带6匹回营地。即可出发。”楚樱将散落地上的箭收起,把他们的箭也都让人收集好。野鹿和黑风两人射击能力很强,尤其擅长马上射击。   “得令。”两人将马上的物资留下,各骑着一匹牵着两匹驾马而去。   “稍微休整一下,阿丹查看一下他们的物资。用餐之后唐僧和小组其他4人驻扎此地,负责拦截探兵等到时候我们获取了情报你们要负责马上传回知道吗?”   “是,队率。”唐僧是个脸大耳垂大的士兵,楚樱因着他长得颇有电视里唐僧的样子,加上他又姓唐便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为什么要在这里驻扎?您之前不是根据敌人留下的足迹和马匹脚印的数量确认还有三四天的路程才能到达敌人的驻军地吗?”唐僧也人如其外号,事事都要刨根问底,虽然有时候楚樱会有些心累,但不懂就问也是个好的品质。   “这一马平川的,难道要骑马去敌人的营地吗?太容易暴露,这是他们的军粮,看着排列他们最多只吃了3日的口粮,快点吃饭,吃好休息,等着天稍微黑了我们就起身。”原本带的粮食应该够应付这些天,但每日没日没夜的赶路运动量实在太大,好在沿路截获了2队探兵,这样下来粮食便能撑到回去的时候。   这几日不仅仅只是赶路,楚樱还在其中加强了士兵的野外生存能力训练,隐蔽训练,逃脱和追踪训练。现在虽然士兵离特种兵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已经算是合格的军人了。   在2日后,楚樱看到了远处的亮起的篝火,“半弯腰,轻脚快行,等着离得还有1里的距离的时候匍匐缓慢前行。争取在天亮之前在离敌军营地400步的地方蹲守。行动。”   黑夜之中只能听到细微的脚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随后这声响便被呼啸而过的风带走,随着楚樱越走越近,那看到的一个火点旁边慢慢出现了更多的火点,如果没猜错,前方有一处巨大的营帐,根据已知的火堆数来看至少在5万人以上。   “将身体掩护好,缓慢爬行,分散开来。耳听音,弓箭收在怀里,箭筒盖好盖子。战场上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要你命。动作越缓慢暴露概率越小。用心记录敌军军利分布和守卫情况。”说好楚樱便匍匐在地上,缓慢移动。半个时辰才挪动了300米,然后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看着慢慢亮起来的天,楚樱用手抬起再按下。   其他剩下的13个士兵都将自己隐藏到草丛里去。除了呼吸声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楚樱看着那高高筑起的木楼上的哨兵,平均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批。   由于趴在地上受到视线高度的限制楚樱只能看到近处的兵力情况,如果晚上可以攻上或者趁着轮班的时候查看一下军营的情况那或许便可以把这里的情报绘制好反应给颜羽书。   等着夜深的时候,楚樱挪到阿丹暮野的身边,“再过一段时间,这边木楼上的哨兵就要轮换,你掩护我我要上去。”   虽然在夜里但楚樱还是能感受到阿丹暮野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毕竟这军营少说有5万多人,光自己这13个士兵给人家下酒都不够。“这是命令,你和他们说一下,回来我就出发,只需要你掩护,要不他们就暴露了,明白吗?”   “那你有事怎么办?”   “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就到时候趁着夜色缓慢移动退出哨兵视线然后和驻扎在那边的唐僧他们离开。这是命令。”楚樱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   过了许久,阿丹暮野才回了一句好的,然后传言给其他几人,便回到了楚樱的旁边。其他的士兵看着有个黑影急速的来回移动,偶尔趴到在地上,随即又起身,那动作灵活迅速如黑夜中的鬼魅一般。   由这身手的应该只有楚樱一人,因着没有收到命令大家便没有动作,等着后来的士兵传递才知道原来是队率自己一人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   楚樱便跑便将身上的草帽草衣脱掉,加上身上深色的衣服,和快速的移动,倒也没有暴露自己,等着到了楼底,楚樱将身子紧贴木头,手卡在木头和木头相交的地方慢慢移动着身体。   阿丹暮野看着本就身材纤瘦的楚樱顺着木头的走向弯曲着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条小蛇一样沿着木楼的木头满满的往木楼上去。   ☆、深入敌营   楚樱快爬到木楼木板的时候,将身子卡在木头之间,迅速的查看敌军的主要兵力防守和人数,花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将这些记在心里。已经有些发麻。四肢随后将钩子钩在木头和木头衔接的缝隙里,手抓住把柄按下按钮,身体呈自由落体下落。   阿丹暮野看着那衣决飘飘从木楼上纵身而下的楚樱,手紧紧握住弓箭,目光不曾从她身上挪开一寸,多年之后这夜色中如黑羽一般飘落的楚樱一直印在他的心中,每每想来都是彻骨的痛。   只见楚樱脚踢在木头上等着快到下面的时候手环住木头旋转而下,手一抖那绳索便慢慢收拢起来。   “谁?谁在哪里?”阿丹暮野上身微微扬起,左手拿着弓箭,右手将弓拉满,这样虽然角度较小,但好在和对方距离较近,有射中的把握,原本以为楚樱会快速逃离,但之间她轻柔的纵身打了个滚便消失在草丛里。   哨兵望向漆黑一片的四周,只看见有光亮的地方草在随风剧烈晃动,看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许只是野兔罢了。   “阿丹,快1个时辰了,那哨兵喊过之后队率就没有出现,队率会不会摔晕了?”只见阿丹暮野淡定的摇了摇头,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坚守岗位一言不发。   阿丹暮野一直盯着前方的草丛,除了没有规律的摆动便再难看出其他。直到有一只手抓着了他的弓箭,阿丹暮野怔住之后便接过另一只手递来的信封。   这小手一看就是楚樱的,部队里就楚樱的手最小,大家有时候还笑话楚樱的手和个女人一样秀气。   “交给花豹那支小组,将情报送回军营,我们仍然坚守,等待或者突袭。”阿丹暮野见着那只手又慢慢缩了回去,刚伸出想要抓住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阿丹暮野张开的手慢慢握紧,挪到花豹那里交代了任务。但转身却再难发现楚樱的位置。   大家就一直趴在地上,等着天慢慢变亮便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走了花豹那支小队,现在还有8个士兵,楚樱刚才看到有人从一个营帐搬出来几个麻袋看样子似乎是粮食一类的东西,但看着那营帐的大小似乎只是其中一个粮库,这偌大的军营应该有分散至少五到六个粮库,   而楚樱只能粗略估算出3个粮库,也在情报中标出了,但如果到时候等着大部队来了那人数巨大到时候便是一场恶战,如果现在能出其不意烧毁粮仓那定能减损敌军的战斗时间,打击军队信心。   楚樱挪到大家的旁边,拿出小木头在地上画出敌军粗略的分布图,“烧毁3个粮仓,做或不做。”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5个用草打成的结投到了楚樱的面前,少数服从多数,楚樱打算赌一把,打了就跑。等着夜深的时候大家便往后退几百米,活动下身体稍微休息一下,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   楚樱小声的说着作战计划,并在此确认人员情况。“要去的把手伸出来,不去的也没关系,这次行动不是上级的命令,而且十分的危险。”   “队率,我们商量好了都去,你指挥吧。就算牺牲了也算值得。”   在夜黑里楚樱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空气中凝重的氛围还是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三个粮库,一个左侧偏南,一个右侧偏西,还有一个在最后面,阿丹你长得和他们相似,你夺取那边的哨点,替换上他的衣服,帮我们做掩护,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用哨声提醒,还记得我教你们的吗?短平快的哨声是预警。其他人也是换上他们的衣服再行动。”   “省下7人分成3组,夜狼你和我一组,其他的分成三人一组,一人掩护,一人陪同,还有一人放火,看下一共还有多少火折子,先吹起来。”   火折子是楚樱将香蒲草装在细小的竹筒中闷烧制成的,吹得时候要力气大且短促,等着吹了许久总算是吹了起来,楚樱又把竹盖子盖上。   “执行好任务之后在唐僧他们那个点集合,事情办好了就走,不用再集合。到时候火折子吹好一个粮库放三个,放在有风的地方。打火装备里面的松脂还有香蒲绒都用起来。尽量多点缓慢燃烧,这样有利于我们撤退而且不便于他们救火。”   楚樱停顿了许久,听着大家收拾的声音,“那就出发吧,夜狼,我们去最后面一个粮库,大家随机应变。”   “是。”楚樱只听见细微的轻柔的脚步声便难看见他们的身影,看来这些天的训练没有白费。楚樱看着后面跟着的夜狼,便疾步前行,绕到敌军的后边。   “队率,这里重兵把守,人数远高于其他的地方,这里应该不单单只是粮库吧。”夜狼身形消瘦,步速极快,如果楚樱不是加强了训练可能还有些跟不上他,这样的人特别适合用于侦察。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这里是他们的指挥营,先去抢衣服然后烧粮库,如果其他两组被发现了我们也可以引开火力,帮他们逃跑。”楚樱随后捂住最靠边的一个哨兵的嘴巴右手握住他的手臂,把他脱离其他人的视线,而后在他的膝盖处重重踢了一脚,趁他跪地之时右手扶着他的头,两手用力将他脖子拗断。   楚樱不是没有考虑过将他打昏,但不能确定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所以为了避免不需要的麻烦楚樱还是觉得这样做最好,并且没有流血不会弄脏衣服。   夜狼在另一边也已处理好并套上衣服,看了看楚樱的手势便跟在她后面往另一边走去,“看到那几个人了吗?在搬运的,处理掉两个我们替换上去。”话音刚落楚樱便学着匈奴人一般抬高下巴,大摇大摆的走起来,融合到周围的人当中去。   在帷帐后面处理掉两个人后楚樱便跟在别的人后面往粮库走去,刚把火折子拿出来便听见了外边喊叫的声音,看样子是有一只队伍暴露了,楚樱趁着外面的人慌乱的时候将火折子放好并放上松脂和香蒲绒。   “队率,是野兔他们,现在我们怎么办?”楚樱看夜狼已经将匕首藏于手中看着周围的情况。   “不慌,你将剩下的火折子放好便去增援他们。马上撤离,不准回头。”   夜狼还想问队率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楚樱已经混在了匈奴人的队伍中,而且趁乱还捅了旁边的人几刀,楚樱还扶着他们,将他们摆成睡着的姿势。夜狼来不及追问便赶紧做好自己的事。   但等着快看到野兔他们的时候便想起队率刚才说的话,她可是说了要分散敌军注意力的,但她却让自己去增援野兔他们,难道,夜狼一想到队率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一时焦急了起来,队率这分明是要支开自己,用一己之力去引开一部分火力。   夜狼穿梭在反向奔跑的人群中,夜狼知道之前的战役损失了几万的士兵,队率一直将这件事怪罪于自己,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般,直到后来去探查队率才有了生气,并且在行走的途中将自己的所学全部都倾囊相授,夜狼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竟然粗心到这个地步。   刚才看着队率那如夜中狼般反着光的眼睛,自己就应该有所察觉,队率这是要和敌人以命相抗啊。   阿丹暮野趁着别的哨兵对着野兔他们射击的时候也将箭射到了敌人的身上,不过这蜂拥而来的人流却有一部分又跑了回去,阿丹望向人潮的方向,那里可是重兵把守,难道有人趁着这兵力转移的功夫潜入了那个最大的帷帐?   (蚂蚁这几日在读特种兵的小说,蚂蚁实在写不了那种恢弘的战斗场面,在电脑前半个小时都敲不出一个字,蚂蚁喜欢野外生存和种田,所以才想着些一本特种兵种田的,但现在确是四不像,写的强了说特种兵是神吗?写的弱了说这个特种兵太没用了,谢谢就是一傻瓜的安慰,蚂蚁后面要写屯田的事了,然后谈点恋爱,等着战斗的大环境好了便再开始写战斗的,其中会有些小的战事,后期就是种田发展经济和谈恋爱为主了,会穿插些打斗的。)   (喜欢看特种兵的亲们很抱歉了,网上有蛮不错的专写特种兵的兵王的小说,蚂蚁望而却步,需要再写个几年才能达到那样的水平,主要蚂蚁不是军迷,是求生迷,种田粉,所以可能满足不了一部分亲们的口味。真的很抱歉。)   (蚂蚁要加班了,明天开始会正常更新的,么么哒。)   ☆、飞絮纷飞   楚樱听不清他们的话语,之前的慌乱加上现在的紧张,空气中混杂着各种不同的叫喊声还有楚樱挡住并且击打的声音。   人是血肉组合而成的,但凡被击打终究是会疼痛的,但人对疼痛的耐受力却是可以后天训练的,楚樱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特种部队里要对士兵进行非人般的训练。   看着挥来的大刀和刺来的长枪,楚樱本能的躲避闪退和出击,脑子都不需要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准确的反应动作。   等着夜郎推开里三层外三层人的时候,只见地上躺着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人,其中有不收手骨断裂突出,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看着渗人。   而楚樱握住一人的手用力一一扭便将他的手腕弄脱臼,顺势一拉便挡住刺来的一刀。不管那些人是如何的惨叫在楚樱的眼里夜郎看不到一丝的怜悯。   似乎在她眼前的敌军都不是人,而是一个个木头做的练习人偶,即便折断手骨,腿骨突出,当场毙命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凡挡在她面前的都要死。   虽然夜郎知道对于敌人不能有一刻的手软但是这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队率,不是那个看过照顾好伤员便久久难以入眠,常常一个人在夜里默默流泪的队率。   “队率……”夜郎突破人墙,用刀抵住旁边的一位穿着最厚重盔甲首领的脖子。这不是队率想要的,夜郎不想队率到时候想起来会后悔。   “队率,不要再这样了。都住手……”   被夜郎这么一喊,楚樱回过神来,看着手里已经被扭断脖子的敌军,手一下子松开,看着旁边的敌兵,楚樱慢慢后退了几步,一时的厮杀打斗让楚樱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当打倒更多人的时候,楚樱总是会想起之前那几天的厮杀,回想起身旁一个个倒地的士兵,和前面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敌军,楚樱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跟在夜狼的身后,慢慢走出帷帐。   周围是嘈杂的声音,和一个个惊恐愤怒的敌兵,有一瞬楚樱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想起来,只是跟在夜狼的身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生气。   看着周围并没有人在救火,楚樱估摸着时间确实是需要撤退了,但看着满眼的敌军,现在已经举步维艰。   楚樱拿起旁边的火把便扔向旁边的粮库,许是因为本来里面就已经开始燃烧加上这一把火将外面的帷帐烧着里面的粮食便露了出来。   一时间围绕在旁边的士兵有一些开始去救火,原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的难以控制。楚樱牵过旁边的三匹马,用绳子将那首领的手脚绑住搬到马上,随即给了夜狼一个眼神。   楚樱吹着急促响亮的口哨,给马儿重重的甩了一鞭子。冲开混乱的人群,往阿丹暮野那边的哨点骑去。   “他们撤退了吗?”   “野兔他们已经牺牲了,另一队之前已经做好任务撤离了,你们快走。”   “快上马,你也走。”楚樱将刀抵在那首领的脖子上倒是能威慑一下其他的哨兵,等着阿丹暮野安全上马的时候,楚樱扬鞭在他的马上打去。   “你们两个快走,我断后。”楚樱反坐在马上,从箭筒里抽出箭,朝着奔袭而来的敌兵射去,这近距离的射击基本是一箭一人。   这马上的敌军一在愤怒的嚷嚷,楚樱一句都听不懂但说的话应该也就那些了,好在迅速的行动在时间上有了那么一点优势。   等着和敌军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楚樱牵住马,将那首领踢下马,拿起匕首朝着那一点点往后挪着,眼神里满是怒火的首领。   楚樱把他手脚上的绳子割开,但一割开的瞬间那人便站起反抗,楚樱抵挡了几下便用力将头用力的装向那人,看着那人缓缓的倒下。   楚樱摸了摸生疼的脑门,摇摇晃晃的上马走人,难怪班长以前老是说这撞脑门的方法是最末的手脚被束缚的时候采用的一种方法。   但远处传来的口哨声引得座下的马儿掉头就要往回跑,楚樱强拉着它的头,奋力挥了几下鞭子。这马儿因着鞭子的疼痛和威慑倒是乖乖往前跑了,但还是有回去的苗头。   楚樱没有办法只能隔一段路便重重的鞭打几下,这不能说是在骑马,这是在逃命,马儿由于惊吓一直飞奔着楚樱有几次差点跌落下来。   有一次更加是手抓着马缰脚已经快到地面了,抓着马缰的手已经被勒的通红,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马儿再也跑不动倒地为止,楚樱才跟着倒在了地上。   天也已经微微开始亮起,微量的阳光照射在遍体鳞伤的马儿身上,楚樱模糊的泪眼中只见那一条条的长伤口不住的流血,马儿轻微的颤抖着。   楚樱跪在地上,手慢慢伸出想要触摸它血淋淋的伤口,但又缩了回来,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滴落下来。   看着喘着粗气还睁着眼,眼角有不少泪痕的马儿,楚樱拿出血迹已干的匕首,左手手心被马缰割出了一条较深的口子,加上长时间的用力,左手一直在微微的发抖。   楚樱用右手抓住左手,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楚樱触摸着马儿心脏的跳动,闭上眼,对着心脏用力刺了下去。   眼角的泪水滑落至下颚,滴在了马儿的身上,这马稍微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楚樱嘶吼着,用地敲打着地面,原本就疼痛不已的双拳现在更是被砸的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看着一动不动的马儿,楚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那小小的人儿跪在马前,身体一直在颤抖,双手捏紧成拳。   那流淌下来的血让楚樱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之前那次战役,那花了三日才挖出来的大坑,埋葬了几万的士兵遗体。   楚樱没有办法,楚樱必须战斗,瞬息万变的战场根本没时间矫情,原本每次任务之后都会有心理疏导,楚樱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但大量的杀敌,数万人的生命,这一切楚樱难以承受。   这次的战争创伤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日子楚樱才能恢复过来。身体的伤总有一天会愈合,但心里的楚樱茫然无知。   等着哭够了,哭的没有了力气,楚樱倒在了地上,看着那随风飘起的飞絮在日出的暖光中肆意自由的飞扬。估摸着是要开春了,不知叶秋是不是还是和往年一样将家里的被子衣物都拿出来在院子里晾晒,不知陆明现在是否还在行商,每次春时他都会带别的地方好吃的好喝的回来,现在他有带什么回来吗?   (无论战争的目的是多么正义多么冠冕堂皇,作为战争中的个体,所经历的都是一场噩梦。)   ☆、未能重逢   一驿兵骑快马火速追上前面正飞驰的一群人马,等着拦下之后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便把信件交到为首的陆明手里。   陆明草草看过之后便将信件掷于地上,双手握紧成拳,冷目深闭,双眉紧皱。片刻之后将信捡起,再仔细阅读了内容。   “少爷,还赶路吗?”随从看着一时怔在原地的陆少爷,这半个多月一直辗转后来才有明确目标,这几日一直没日没夜的赶路,但现在却停了下来。   “一部分人分留各个驿站,还有一部分人和我回朝,休息片刻后便启程。”陆明从怀里掏出已经被自己摸得有些失了棱角的小木偶,再过五日便可见到楚樱,但陆明现在有更重要的要去做。   做了这件事能更多的帮到楚樱,帮到饱受战乱的百姓,陆明站在原地望着前方,这一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楚樱。   “何琪,备纸笔。”等着何琪备好纸笔陆明竟一时下不了笔。笔尖上的墨汁缓缓地滴落在纸上,慢慢的晕染开来。   想了许久才谨慎的落笔,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楚樱说,但最后也只不过写了“万事安好,勿挂念”这七个字。   “何琪,将信送到楚樱的手里,然后你便留下帮我照顾她。唯她是从,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从现在起,你要帮我替她挡箭挡刀,明白吗?”   何琪看着一直面色凝重,双手附于身后看着远处的陆少爷,当年饥荒如果不是陆少爷搭救,自己早就死在乱葬岗了,既然陆少爷已经言明,那自己定会护那楚樱的安全。   “是,但那楚樱长得什么样子?”   陆明回头看了一眼何琪,但又马上转了回来,快一年的时间,陆明对于楚樱的模样竟有些模糊起来,“   “个子小小,脸也小小的,不过蛮多肉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双眼皮,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男人一样,一点都不扭捏,很豪爽,很聪敏,是个机灵鬼。”   何琪看着久未笑过的陆少爷,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和脸上洋溢出来那难以言表的喜悦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看来这楚樱是个对陆少爷十分重要的人。   “可这也很难找,还有什么显著地特征吗?”   陆明原本想着说楚樱是个女子,和军营中的男子不同,但这件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会多一份安全,楚樱是为了躲避因陷害而被判的死刑才参军的,如果知道楚樱是女子之身那便会有更多的麻烦。   陆明就是想着在楚樱还没暴露之前把楚樱给带回来,“看到这块玉佩了吗?她有差不多的一块,两块可以重叠。”   何琪怎么会不认识这块玉佩,如果真的如陆少爷那么说,那楚樱便是一直未被世人见过的楚小爷,这些年陆少爷的生意做遍各地,更是皇家的纸品专供商,陆少爷每次做生意都会将楚小爷的名字写上,一直说自己赚的每一分钱里面都有三分之一是楚小爷的,到时候要分给楚小爷。   各个商铺但凡遇见拿着另外一块玉佩的人便要给那人提供他所需要的所有物品,就算是把店卖了也要做到。   “是老爷催促您早日成婚吗?您这么早回去。”何琪将信放好,给马儿喝些水。   家中老父见着自己常年在外一直想着能抱个孙子作伴,但陆明还未及冠,而且除了楚樱还未看得上眼的姑娘,“这件事不要和楚樱提及,收拾好就快些去吧,这些包裹带给楚樱,和她说里面是叶秋给她做的东西。”   何琪收拾停当便快马疾行,等着6日之后才看到远处的军营,递上公验之后便被守卫带到了一处军营,问过来意之后便告知了楚樱的位置。   何琪原本以为找个人会很麻烦,但没想到刚说出来便有人知道,只不过看着一直在独自奔跑的人儿,那小小的身体装在了较大的盔甲里面,汗水早就浸湿了衣裳,而那人只不过面色泛红满脸汗水仍旧呼哧呼哧的跑着。   “她是受了什么惩罚吗?就这样一直跑。”   “谁敢惩罚她,她是自己惩罚自己,已经跑了5天呢,每天没日没夜的跑,你快去吧,你去说不定她能停一会儿。”   何琪看着不一会儿就已经跑得老远的楚樱,只能跟着后面追上去,等着追上的时候只见楚樱停在了一个像是外族男子的面前,不情不愿的接过竹水杯喝完水之后便继续跑着。   何琪趁着楚樱这个休息的空档便跑到了她的前面去,“你是楚樱吗?我是陆少爷的随从,这是陆少爷给你的信,还有些包裹在营帐那里,还有……”   何琪边跑边说加上刚才已经跑了一段所以气有些跟不上了。   “陆明?他来了吗?他在哪里?”楚樱停了下来观望四周,但却没有看到陆明的踪影,看着面前喘着大气的随从,楚樱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陆明来了怎么会不来见自己呢。   “陆少爷有事回去了,原本我们的大部队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了,但真的是有急事,陆少爷留我来照顾您,您还想要跑多久?我可以陪您。对了,小的叫何琪。“   楚樱一听要照顾自己便马上摇了摇头,“不需要,我这么大个人了,不需要别人照顾,你是来送东西的对吗?东西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楚樱用搭在脖子上的面巾擦了擦汗便继续跑着。何琪没有办法便一直跟在后面,等着快日中的时候只见刚才那个外族男子在一旁端着一个木制的碗一直等着。   “我不吃,你拿走。”   “已经5天了,不要再这样了,不打就不打这样不是更好吗?而且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一定不打,何必呢,吃了饭我就放你走,夜狼花豹,你们两个牵制住楚樱。”   阿丹暮野看着身后在训练士兵,脸上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人,“军侯,您自己去吧,我们还是忙呢,再说,校尉是我们的师傅,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上次30多个人一起围攻校尉不还是被打趴下了嘛,您就别操心了,校尉又不是小孩子。”   阿丹暮野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递到楚樱的嘴边,“吃块肉就让你走。”   看着楚樱撅起来能挂水壶的嘴和往一边翻的白眼,阿丹暮野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假装抹了一把眼泪,“楚校尉,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您就大发慈悲,辛苦您了,您就吃一口吧。”   楚樱被阿丹暮野这模样逗得面色没有蹦的那么紧,嫌弃的拿过碗筷,“就当可怜你了。何琪,你还没吃过饭吧,你先吃吧。”   何琪看着阿丹暮野那凌厉的眼神似秃鹫看着腐肉一般,摇着的头和拨浪鼓一般,拿起手赶忙推开。“你吃你吃,我不饿。”   “咳,等下军队里就开饭了,到时候一起吃吧。楚樱这人谁啊?”   看着蹲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吃饭的楚樱,阿丹暮野没有在问,现在的楚樱已经比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当得知要和匈奴人和亲的时候,楚樱跑在雨里,足足跑了一日一夜,直到被30几个人牵制住,才微微睡了几个时辰,后来仍旧是没日没夜的跑,似乎在跑的时候楚樱才能心情平静些。   ☆、改造弩机   每次闭上眼,楚樱总是看到匈奴人以5倍于步行的速度驰骋于战场,他们的远程奔袭,战场快速迂回,高效投射技术,以及人和马的协调互动是汉军难以匹敌的。   而且他们的阵型灵活多变,在战斗中,骑兵排列成契楔形,向目标冲锋,但突然会分成小部队发动猛攻,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其实异常凶猛,准确且狠辣,加上他们的攻击速度极快,我方常常猝不及防。   在箭射光之后,他们又会非常勇猛的投入近身肉搏。楚樱问过阿丹暮野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凶猛,阿丹说他们匈奴战士只要参与战斗并杀死敌人就可以获得参与分配战利品的权利,被劫掠到的人还将成为他的奴隶。   那时候楚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些人就好像穷凶极恶的强盗一般,在有利可图的时候,他们就像饿狼看到病弱的猎物一般,穷追不舍,指导咬掉猎物身上最后一块肉,但遭遇强烈抵抗的时候,他们便会利用战马的机动优势快速分散奔逃。   丝毫不觉羞耻,没有底线,没有荣誉感,有的只是利益,避让强者专攻击弱者,所以就算楚樱再有本事,也难以追上那么多的游窜的匈奴士兵。   楚樱从工匠手中拿过经过改良的强弩,这强弩原有的木质机匣改进成了青铜的机匣,强弩的牙、悬刀、牛等部件先装入郭内,在嵌入弩臂上的槽中,使弩机的装配更加严密,且更耐久。   同时调整了轴销,使之能承受更大的张力,从而增大杀伤力。最后楚樱在望山上增加了刻度,这些刻度是楚樱试验过上千次才得出的较为精准的刻度,有了这个刻度,可以使弩射的三点一线瞄准变得更为准确。   射手可以根据目标物的距离远近,选望山刻度中的某一条标线,将之于弩矢的端头和目标三点连成一线,从而提高命中率。   像之前的弩弓便没有刻度,这样弩的强度越大,射程就越远,箭矢的飞行路线和瞄准线的误差就越大,射手只能根据经验。   经过这两个改进,一个普通的士兵稍加训练便可以使用,不过这刻度只适用于这一种弩,随着弩的张力的不同还需要专门校对刻度。   楚樱站在颜羽书的帐篷外,等了许久,只听见里面的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虽然楚樱走的远了些但还是能听到颜羽书低沉的嘶吼。   “凭什么?男人的战争用一个女人去化解,凭什么?”楚樱听着几句感觉似乎是和和亲有关的事,楚樱后来有问过一些老兵,这和亲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之前都有和亲过很长一段时间。   只不过这些年皇上想着国力有些提升可以支撑起战事并且战斗兵力已经提升至历史最高,所以才又进行了反抗。但这2年虽然有不少的胜仗,但总体伤亡惨重,加上国力难以支撑便只能又提起和亲这件事。   等着里面谈事的人出来,楚樱才报告了进去,“将军,这是我之前和您说过进行改进之后的弩机,您看一下。”   颜羽书坐在地上,原本梳的光溜的头发乱下丝丝碎发,面容憔悴,神情有些恍惚,就连楚樱进来他都没有仍和的动静。   “将军?”楚樱走到了颜羽书的面前,跪坐在地上,把弩机放到他的眼前。   但那呆滞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流动。“跑累了?”   楚樱原本以为颜将军并不知晓自己前些天满场跑的事情,跪着挺累的,楚樱也席地而坐。   “看看,现在准度和张力得到了提升,因为费用有限,我只做了这一把,如果您觉得可行的话可以再改造弩机,还有别的张力的弩机,弩车我想着把刻度做上。”   其实这些方法不是楚樱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根据之前有略微看过的古代兵器知识加上现代枪械知识所结合而成的。   关于刻度,楚樱凭着自己之前的经验和一些常用的算法加上多次的实验才得出的。相较于古代兵器原本的望山的刻度更为精准。   “蛮用心的,和我出去走走吧。”颜羽书将弩机放在矮桌上,用布帛盖住,提起佩剑便走出营帐。   夜风徐来倒也有些凉爽,楚樱跟在颜羽书的身后走着,就像小的时候一般,那时候的颜羽书气度非凡,潇洒自在,但现在却似斗败的公鸡一般,但遇到士兵颜羽书仍然会挺直身板做出大将军该有的姿态。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你想着回去吗?等着到时候送完亲我便安排你回去吧,我记得你是孤儿,还是离开这地方的好,给你家人留个后吧。”   “我不回去,我也不是没有家人,我还有母亲那边的亲戚,我没有顾虑,我只想着能多做一些事好尽早结束战争。”   “再过一个月送亲的队伍就要出关了,等着护送好至少这一两年是不会有战事了。你也可以回家种田了。你是戴罪参军的,上次烧粮的事你立了奇功,按律已免除你的罪责。”颜羽书在一块石头上坐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埙。   “休战正是我们养精蓄锐,韬光养晦的好时候,将军何必如此,来年再战我们又是一条好汉。”   颜羽书看着之前还十分颓废难以接受要和亲休战的楚樱现在已经打满了鸡血十分的亢奋,就和自己当初参军的时候一样,想着只要努力,有干劲就可以有所作为,可以将那匈奴人击退回他们的老窝,但现实却又如此的无力。   “你几岁了?快15了吧,有喜欢的女孩子嘛?”楚樱被颜羽书这么一问愣在了旁边,心里嘀咕着,老子喜欢的是男人。   “呵,当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她说会一直等我,等我凯旋归朝,但现在,我没凯旋她也不能再等下去,最终我负了百姓也负了她。”楚樱看着颜羽书一直摸着手上那个小小的埙,似乎这是那位女子的赠物。   “将军,你会吹这埙吗?”   “你会吗?”颜羽书将被摸的十分圆润的埙递到楚樱的手里。   楚樱试了下,但只能吹出一顿一顿的音符,十分生硬,并不优美,但枯燥沉闷的士兵生活里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楚樱倒也十分喜欢,跟着自己有些变扭的音乐慢慢跳动起来。   看着楚樱便吹边跳,还时不时走音,时不时笑场的样子只觉好笑,这楚樱本来年级也小加上天性天真浪漫似乎比军营中的其他人更加的可爱灵动一些,倒也十分的惹人疼爱。   “这埙送你吧,我也不会吹,而且也没了意义,留在身边徒增伤心,早点睡吧。”楚樱看着手里的埙,看着起身走远的颜羽书,坐在刚才他做的地方,在月光下,静静的吹奏起来。   想起这吹埙的本事还是陆明交给的自己,虽然看着陆明是个眼里只有钱的俗气商人,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教起埙来也十分有模有样,不过作为徒弟的楚樱似乎没什么音乐天赋。   (蚂蚁家最近在装修,十分的忙碌,当起了小工,搬起了砖头,不说了,明天上班回来还要继续干,~~~~(>_<)~~~~)   ☆、繁乱星空   陆明虽然力荐自己护送闻雅公主出关但丞相却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近日圣上龙体抱恙国之大事由丞相大人辅佐太子处理,陆明也被分到了基层筛选的部门。   看着堆积如山的周折,陆明直了直腰,看着旁边平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美女与酒的太子倒也十分认真的在批阅周折。   陆明捶打了一下腰部,走到门外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那层层相套的门,把人锁在这巨大的皇宫之内。如果不是为了楚樱,自己或许也不会走上做官这条违心的路。   因着自家雄厚的经济实力加上燕家在长安的势力,陆明这做官之路可谓是青云直上,加上在商场上练就的那套察言观色,曲意奉承的套路,更是让陆明如鱼得水。   但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陆明坐回矮桌旁,拿起周折7看了起来,不过这字迹倒是有几分熟悉,这周折上写的是屯田的政策。   之前倒是也有几位有识之士提议过要屯田,但却没有这份周折来的详实,这周折首先分析了当前形势,再提出屯田的利处,后面更加是附上了屯田的具体措施,担心国库因这些年战乱有些空虚,还将屯田7的措施分成了3大步来循序渐进。   看了看周折的封面是颜羽书呈上来的,颜兄一向心思细腻,这几年在边疆奋勇杀敌,提出这个举措看来也是有感而发,但在最末的时候陆明居然看到了楚樱的落笔。   陆明再查看了这份周折,原来颜兄将楚樱的这份屯田提议装在了自己的周折上并且在后面写上自己的想法,其实颜兄大可直接拿来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又是军功一件,但想着颜兄的为人,他定是不屑于这样做的。   陆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楚樱的签名处,楚樱这惹祸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在胸中藏了这么多的笔墨,平日里看她舞刀弄剑种菜钓鱼的还以为是莽夫一名。   陆明的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不过转念一想,这即将要和亲的公主以前似乎和颜兄有一段往事,不过由于颜兄出兵边疆这件事早就淡了。   陆明拿起这封周折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摆,在陆明的眼里这已经不是一封周折而是自己去边关的通行令。   楚樱拿着木炭记下这40石弩炮刚才射击出去的刻度和角度,等着骑兵跑回来告知的时候楚樱已经算出大概的距离,这几日复习了抛物线和动能势能的知识点,原本还需要算上好久,现在倒是能比较快的算出来。   原本楚樱是想让别的士兵帮着自己把这些不同张力的弩刻度标好,但是解释起原理起来楚樱自己都觉得费劲,和他们讲了些通俗易懂的便于以后实际操作的知识点之后,剩下的楚樱只能自己来。   反正这些望山刻度标好便可以操作,只不过看着身后还有三个规格的弩需要标刻度,楚樱摸了摸有些疼的脑银子,楚樱只想仰天长啸,能动手解决的事请不要用脑。   阿丹暮野看着在弩机旁反复试验了十多天的楚樱,看了看手里战报,原本就阴郁的脸更加沉了下来,刚想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楚樱这几日脸上才慢慢展出笑容,阿丹暮野不想自己的烦心事说出来让楚樱再不开心再无奈。   阿丹暮野将这份托人打听来的战报用火点燃,放在面前慢慢燃烧,阿丹暮野双手掩面,眉头紧锁,面部痛苦的扭曲着,整个人在营帐里缩成一团,原本的自己越战越勇,想着有一天能像个战士一般会去,救那个她于困苦之中,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阿丹暮野的肩头微微耸动,从沙漠中被楚樱救起到参军成为一名出色的士兵,阿丹暮野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但是现在自己却再也站不起来,阿丹暮野撕开自己胸口的衣服,那健硕的胸肌上有他们部落的图腾,阿丹暮野看着这熟悉的图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   但仍旧只是无声地咬着牙流着泪,双目通红,看着现在的自己,累累若丧家之犬,阿丹暮野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图腾,拳头狠狠的砸在泥土地上,一遍一遍,直到砸出血来没有了力气,瘫坐在角落里,闭上通红的眼睛,似濒死的巨兽一般。   趁着休息的时候,楚樱拿出那小小的埙,坐在石头上,吹着风,练习着慢慢熟悉的曲子,这是陆明音乐老师教的最简单最适合自己这样低乐龄学生学习的曲子。   这曲子比较平顺有些许安神的功效,楚樱以前不爱现在也不爱音乐,只不过现在精神放松下来,便会回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人不知道有创伤后遗症的时候便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东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但楚樱习惯了有心理辅导员的辅导,况且之前的战役死伤人数之大场面之残酷就似一根针般扎在楚樱的心里,别的士兵或许也有些不适,但他们不知道这不适感到底是什么,或许就像老兵所说的,一开始都这样以后慢慢就好了。   虽然楚樱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但一旦空闲下来那些难以回首的画面就如潮水般涌上脑海,楚樱吹得时候停了下来,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楚樱紧紧握着埙,似乎这边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怎么了?吹得好多了。”颜羽书听着曲子便慢慢走了过来,只见楚樱一个人在月色下静静的坐着。   楚樱有些惊恐的回头,看到是颜羽书便又快速的转过头来,拭去眼角的泪。“吹累了。”   “我有听阿丹暮野说,自从上次白平战役之后,你就心里一直放不下,其实这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棒了。”颜羽书捏了捏楚樱硬实的肩膀,又轻轻拍了拍她。   “我知道,将军我先回去了。”颜羽书看楚樱收起埙就要离开,果然和阿丹暮野说的一样,楚樱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沉闷,在有人的时候一直都是当着开解别人的角色,看她那开心的样子难以猜到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楚樱,我和你说说我的第一次战斗吧,你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吧。”楚樱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自称老头子实际只比自己大八九岁的老将军。   “这个时候应该有酒。”   颜羽书看着楚樱轱辘转的机灵的小眼神,从衣袖里拿出一小瓶酒,“我藏了好久没舍得喝的,看你这么仗义陪我的份上就送给你喝了。”   楚樱大口喝了一口,这军营里的酒楚樱也不是没喝过,但大多度数不高喝多了才会有感觉,颜将军这个倒是有些味道。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很难受的,那时候饭都吃不下,你比我好多了,给你看,这是我爹在我出征前给我的,上面是我娘被我爹逼着含泪刺下的死的,我爹说他不愿我在近前尽孝,只愿我为国尽忠,此旗伤时拭血,死后裹身。”   楚樱摸着这已经满是血色的正方形布,不知原来是红色的还是后来才变成红色的。   “在战场上生死有命,斯人已逝,我们能做的只是以后,让自己变得更强,我看了那弩机,很有用,比以前好多了,我已经让人去改进原来的弩机了,虽然现在我们和匈奴是和亲,但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到时候我们总归是要杀回来的,不要再气馁自责。终有一日我们会用敌人的血来祭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颜羽书面色凝重看着那漫天的繁星。楚樱抬起头,这些日子只顾着低头看地却忘了抬头看天。有些事情或许真的需要放下了。   ☆、迎接送亲队伍   虽然楚樱百般推辞,想着留下来操练士兵但还是被颜羽书强行调去护送和亲队伍。   楚樱十分不理解但还是积极配合组织的调配,经过连日的奔波总算是到了关口,随行的士兵还欢呼可以进城去看看新鲜。   颜羽书分配好任务之后大家便散开去,距离接亲的日子还有一日。楚樱看着颜羽书一直站在城门上看着远处,皮肤被塞外骄阳晒得有些黑,但五官更为立体,似刀刻一般,嘴边的胡茬看着也蛮有男人味的。   楚樱想着去采买一些东西便跑到城墙上去顺便问一下颜羽书,但颜羽书于风中袂衣飘飘,一言未语。   楚樱跑上去停留了一会儿便又跑下来。“什么事?”   楚樱回头,看着仍然望着远处的颜羽书,“没什么事,就是问你有什么要买的,反正我也刚好要去买些补给。”   “不用,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接亲之后便要继续行程,当然没有我们来时那么快,但也这路上会发生什么还未可知。”看着眉头微微皱起来的颜羽书,楚樱很好奇不过和个亲能有什么事发生。   但晚上楚樱还是在听到轻微的打斗声之后便一跃而起,套上衣服拿起大刀便出了门,但驿站的大院中只有几个被制住的黑衣人。   看着旁边已经十分训练有素,动作迅速的士兵,楚樱觉得之前的训练果然没有白费,即便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多加一分那也是好的。   原来的士兵在古代士兵中算是中上,加入了现代军事的一些内容,让这些士兵更加的灵活有力,能应对更多的突发状况。   “这些……”楚樱被颜羽书捂住了嘴,只听着颜羽书小声说道:“不要惊动驿站其他人,以免有口风泄露,不便于明日送亲,带到房间秘审。”   楚樱十分好奇的在门外偷听,但还是被颜羽书发现并推了出去,“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有些事情知道的多对你没好处。快去睡吧。”   楚樱叹了口气便只能乖乖回去睡觉,但本就浅眠的楚樱因着这事更加没有睡的安稳。   第二日早早起来准备,但等着快日落才接到送亲的队伍,这哪里是送亲队伍啊,这浩浩荡荡的,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队伍的尽头,楚樱纳闷这公主和亲是把半个长安搬来了吧,等着那和亲的公主下马车的时候,全部的士兵都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唯独颜羽书双手附于身后,站在一边,不曾回头。   这公主初看并未有倾城倾国之色,但细看倒也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柳腰莲脸,十分端庄,兰质蕙心。真的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越看越觉得十分有味道。   “公主一路辛苦,修整两日便需要再启程,出了关便没有这里诸多便利,还望公主好好休息。”颜羽书一直低着头未曾抬眼看过这公主一眼。   “嬷嬷,琐事您和这位校尉说,她会配合你们的。楚樱,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去查看防卫。”楚樱见颜羽书神色匆忙,似有什么要事要去处理,但现在最大的事就是送亲。   “颜羽书……”   “公主有何吩咐?这位楚樱校尉做事较为细腻,您有什么事可以交由她去做。”   “我要洗热水澡,你帮我备好热水,我要沐浴。”   “公主,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就好,臣还有别的事要去做。”楚樱看着对自己使眼色的颜羽书,赶忙吩咐其他人去烧水。   楚樱原本以为颜羽书把自己调过来是因为自己军事能力出色,万一发生什么可以出一份力,但现在楚樱只觉得颜羽书是看着自己很听话很乖好欺负。   “这是什么料子的褥子?换了,你们就是这样准备的吗?热水呢?多久了?这茶具怎么是这个颜色?颜羽书呢?把颜羽书给我叫过来,颜羽书……”   楚樱扶住门框,擦了擦脸颊的汗,这个公主和自己想象中端庄温柔识大体的公主不一样,这简直就是一泼妇,一无理取闹的女人。   除了各种无力的要求就是无端的指责,还有一遍遍的喊叫着颜羽书的名字,楚樱觉得负重跑都没有伺候这个女人累。   楚樱边心里呐喊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便满驿站找颜羽书,找到的时候看着他正悠闲地躺在胡床上休息。   “颜羽书,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和你有仇?不要拿我当挡箭牌,你说,你是不是欠她钱了?还是偷看她洗澡了?”   闭目养神的颜羽书被蠢萌的楚樱逗笑得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些。   “我不管,我不去了,那个女人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了,一直要你去,我觉得你就是她的药,你去了她应该就没事了,你反正也没事做,你去吧。”楚樱瘫坐在胡床边,头靠在胡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颜羽书原本想着还是少碰面比较好,但现在如果闻雅继续这样,以后的送亲之路也必定不会安稳。   “好,你把公主带到城楼上去,说带公主去看月亮,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是你带公主走的,去了我自有办法安抚她。”楚樱看颜羽书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只能照办。   等着到了城楼上,楚樱见颜羽书那个方位的守卫少了些,这一路走过来倒是没有听到这公主的半句聒噪。   等着见到颜羽书,那公主便跑了过去,飞身扑在了颜羽书的身上,楚樱赶紧转过头去,双手捂眼,“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当我是个木头人吧。”   颜羽书看着楚樱傻傻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怀里的人儿微微抽泣着。   “对不起。”   “我等了这么久不是为了听这一句的。”   楚樱捂着眼等了好久只听到公主小声的抽泣和抑制不住的低吼,听着人心都软掉了,也跟着疼了起来,楚樱慢慢走下城楼,在一边看着旁边可有什么可疑的人。   果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无理取闹,想起之前两人相拥的场景,即甜蜜又心疼,如果这是一般的久别重逢该有多好。   看着两人在月光下的背影,至少他们曾经爱过,而自己呢?楚樱不知道自己的爱在何处,不知道是否应该去追寻自己的爱,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楚樱就想要好好努力的活下去。   后来慢慢有了银钱,楚樱便不断的发展壮大自己,投生于书本印刷,在赚大钱的同时为国家的教育事业出一份绵力。   现在来到了军队,说实话楚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楚樱只想好好训练好好战斗,让老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自己的小确幸和这些大事比较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我们私奔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荣华富贵我不在乎,哪怕风餐露宿,沿街乞讨我都愿意,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好在周围守卫不多,要不这一声嘶吼恐怕要惹来不少的麻烦,楚樱出于好奇和八卦又靠拢了过去,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无可奈何   “闻雅,我不会允许你陪着我吃苦的,而且……私奔这件事兹事体大,原本圣上就是想着和亲休战,如果我们私奔了那必定会让两国的关系更紧张,于忠,我不能擅离职守,于义,那么多战友在战场上牺牲,而我呢?为了自己的私心和你私奔吗?于私,就算我们现在私奔成功了,你父皇和匈奴单于都不会放过我们。”   楚樱原本以为会上演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情剧,两人会深情相拥然后去私奔,去浪迹天涯,我为你抛弃荣华富贵,你为我脱去厚重军装,去开始新的生活,但现实就是两人从此就要分道扬镳,一个继续上阵杀敌,一个或许会过上很幸福的生活。   楚樱没有看到闻雅公主现在的表情,但是看着月光下那微微颤抖的双肩,楚樱能感受到她现在一定不好受。“是吗?那你可有想过我到了那里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举目无亲,和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男人共度一生?我宁愿现在去死。”   楚樱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爬上城楼旁边墙面的闻雅公主拉了下来。看着一边十分为难的颜将军,楚樱咬紧嘴唇,鼓起勇气用力扇了闻雅公主一个耳光。   “别tm在这里说爱不爱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的丈夫在战场上牺牲吗?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吗?我承认牺牲你一个弱女子的幸福去成全我们所有人是我们这些人的无能,但我们也无可奈何,你不是举目无亲,你背后是整个国家,你的丈夫不会苛待你的,他但凡能权衡一下利弊,都不会给你脸色看的,如果他欺负你,我第一个时间冲过去帮你揍他。”   闻雅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只能的小伙子,摸着有些火辣的脸,想要骂出话却又在嘴边徘徊着憋了回去,确实,我们都无可奈何。“颜羽书,你就好好送我这一程吧。”   楚樱跟在闻雅的身后,看着一言不发的她并没有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楚樱送佛送到西,肯定要把这位公主安全的送到她的房间,要不这么貌美的公主万一被坏人掳走了可怎么办呀。   “你叫什么名字?”   “楚樱。”   “雏鹰?以后要变成老鹰吗?”闻雅公主转过有些哭肿的脸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   楚樱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而后又淡然的笑了笑,“你想哭就哭吧,我会背过身去的,你不用怕自己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你有你一定的自由但要履行一定的义务,你在享受你公主的待遇的时候就要尽公主的义务。”   “我知道。”闻雅公主继续背对着自己一直走着,夜风吹拂着她的散发,她时而无趣的踢踢路边的石子,时而莫名的驻足。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更加不能干涉您和颜大哥的感情,但希望您能原谅他,我知道在感情里他就是个混蛋,他让你独自一人去承受这一切,他帮不了你,也帮不了自己,但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做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这样对你对他都好。你恨他吧,你怨他吧,但请在某一天原谅他。”   闻雅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少年,“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呢吧,你懂什么呀。”   楚樱很自然的看了看自己,很真诚的回答:“我长齐了。”闻雅被楚樱着实诚的样子给逗笑了。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您放心,我们会争气的,我们会强大的,以后不会再让我们的女人去和亲,去委曲求全,对不起。”闻雅扶起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楚樱。   “不用,来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我知道自己并不重要,在国家和百姓面前,羽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我知道,他不会有一丝犹豫,不会,哪怕一刻。”闻雅公主靠在城墙上,抬头望着远方,微微的摇着头。   “他犹豫了你没看到吗?刚才你问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对他很重要,但在这个时局之下,他别无选择。颜将军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就是要在战场上厮杀搏斗的。”   “你呢?你也会这样战斗到最后一刻吗?”   “会,那怕是为了闻雅公主你,为了和你一样的百姓,为了他们在异族面前能昂首挺胸,不卑不亢,为了告诉他们,他们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在后面保护他们。一己之力当然微不足道,有我没我,战争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既然我在这里,我就要去战斗。”楚樱想起刚参军的时候那份热血激昂。   楚樱送回了公主之后便躺在自己的床垫上难以入眠,之前那次战役的场景一遍遍的在楚樱的眼前闪过,让楚樱不得有半点的松懈,让楚樱不能有哪怕一丝的犹豫。等着天微微亮的时候楚樱才眯了一会儿。   原本今日便要准备一下明日要出发,但闻雅公主似乎身体有恙,等着随行的御医看过之后,说是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还是可以按时出发的。   楚樱原本想着继续好好休息一下但颜羽书把自己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帮我去送药。”   楚樱闭着眼睛就是不睁,自己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伺候别人的,再说了那公主带的仆人少说有几千人,哪里用得着自己鞍前马后,颜羽书肯定是自己懒得去。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快去帮我送药,换上我的衣服,这是命令。”楚樱微微睁眼,看着颜羽书严肃的样子,十分无奈的从床上慢慢的爬下来。   颜羽书在旁边站着,就看着楚樱伸出脚,慢慢从床上滑下来,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真的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能不能再懒点?”   “把衣服脱下,站到屏风后面去,谢谢,老子身材一级棒,除了我未来娘子别人可不许看啊,看了要烂眼睛的。”   “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啊?需要看你?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快点。”楚樱看颜羽书麻溜利索的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那健硕的肌肉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哟,小子,肌肉练得不错啊,胸还是小了点,看我,完美的胸肌。看什么看?转过身去,这是我未来娘子的身体。”   “你真的是不害臊,你娘子在哪儿呢?有说亲吗?”颜羽书连连摇头,现在的孩子脸皮真的太厚了。   关口外,陆明看着已经映入眼帘的驿站,让手下人稍微休息一下,看着驿站旁边搭起来的几十个帐篷,看样子自己是赶上送亲的队伍了,好像这次颜兄有来接,好几年没见,这次可以好好喝上一壶酒畅聊一下了。   ☆、放长线钓大鱼   楚樱用木勺一勺一勺的喂着闻雅公主,“公主,你面色通红,我帮你找御医吧,您这样可怎么办啊?   闻雅公主一把握住楚樱的手,“不要走,羽书,不要走。”   楚樱赶紧把公主的手推开,虽然自己是女子,但这里男女授受不亲,如果给别人看到了定会有损公主的声誉,楚樱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颜羽书连吓带骗非要把自己弄来送药了。   公主现在面色潮红,时不时发出柔弱无力的娇喘,手还一直在抓着胸口的薄纱,那丰满的胸部起起伏伏,楚樱不禁羞红了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   楚樱刚想着跑出去叫御医的时候,只觉头顶有一盆水直直的淋了下来,那真叫一个透心凉,看着昏迷着也被淋湿在弱弱喊叫着的公主。   楚樱赶忙去旁边的柜子拿了衣服,公主原本就染了风寒,现在还被莫名的泼了冷水,如果不换衣病情肯定会加重的。   刚才楚樱已经第一时间看了屋顶,屋顶上并未有人影,而且之前自己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动静,看来那吊在半空的两盆水或许是有人特意早早放在上面的。   “公主,快些把衣服换了吧。”楚樱一下子把公主的外衣脱掉,解开覆住胸部的缎子,将衣裳套在公主的身上,长时间未穿过女装,加之自己的女装多为叶秋帮自己穿着,楚樱弄得手忙脚乱的。   在仓促之际楚樱只听见门后有一女子大声的喊叫着:“快来人啊……有人非礼公主,快来人啊……”   楚樱还来不及解释,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楚樱确认身后的闻雅公主已经被过得像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不会被其他人看去的时候才略微放心。   但看着闻雅公主那迷离的眼神和难以自制的撩动着自己,楚樱只能用力在闻雅公主的脖颈处重重劈下去。   人的脖颈处有大动脉,受到重力袭击,人会短时间的昏迷,楚樱没有办法只能先让公主昏迷。   “好你个侍卫,公主是你这等卑贱之人可以触碰的吗?你胆敢玷污公主的清誉,还不快些伏法。”楚樱看着来人挥刀就向着自己劈来,楚樱连忙躲避退后。   “听我解释……”楚樱连忙挥着双手,但来人却招招想着置自己于死地,楚樱并未还手,但除了这人后面还上来了几个人像是要把自己给架住。   楚樱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闪失,自己生死是小,但公主的清誉是大,而且公主是去和亲的,这后面又牵扯到两国的关系,如果公主被玷污的消息传到了匈奴单于的耳中,那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楚樱闪过砍来的剑和刀,在那些人的膝盖和手腕处施以重击,这足以让他们手脚脱臼以至于不能行动。   但楚樱感觉身后被人击打了一下,有一些些的刺痛,楚樱转过头去,看到对面的屋顶上有个蒙面的男子手上握着弓箭。   楚樱并未穿戴任何的盔甲,想来那一箭应该伤的不轻,但楚樱这时只有满腔的怒火根本感受不到一点的疼痛,将一个个涌上来的人都挡在了殿外。   楚樱看着围在周围的人群,似乎看到了陆明的身影,楚樱将身下的人手肘拧断,用力踢到一边去。   “楚樱坚持住……”楚樱刚想着拿起佩剑的时候身前站了一个人,将涌来的几人挡在了面前,后来士兵们也都挡在了面前。   颜羽书转过身来,扶住有些站不稳的楚樱,昨日她陪闻雅到深夜今日自己又叫身体疲惫也染了风寒的她来送药,看着面色有些煞白的楚樱,颜羽书内心很是自责。   “你有本事再晚点来啊……等老子死了你再来啊……”   看着楚樱愤恨的样子,颜羽书的解释还未出口只觉自己被人拉了开去,身后都是士兵围着怎会有人突出重围,颜羽书还未转身只见陆明已经一把将楚樱抱起,抱到了公主的床边。   “惹祸精,你就不能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吗?”陆明抽出身边的佩剑,将楚樱后背上突出的箭看去一段。   “我没事。快叫御医,公主有事。”楚樱捏紧拳头站了起来,看着守卫已经将那些人给拦在了外面。   “你们是想把我们这些看见的人都杀了封口吗?也难怪,现在公主清白不在,你们还怎么继续送亲啊……”   “是啊,是啊,这小子怎么能对公主做这样的事啊……”   “我没有,我没有对公主做任何事。”楚樱推开扶着自己的陆明,朝着面前围起来的人大声的喊着。   “公主的衣服都散落在地上,你们二人都大汗淋漓,你还说什么都没做,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哄骗呢?”   楚樱看着满地的狼藉,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呢,我……”   陆明看着焦急的满脸通红,快要把自己是女子的事说出来的楚樱,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自己要当三岁小孩,我们可拦不住,你们眼睛是瞎的吗?虽然公主的衣服散落在一边,可那个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难道不是公主吗?大汗淋漓?你摸摸,这衣服是从外面湿的,你有本事大汗淋漓湿在外面,你有本事不脱衣服还能大汗淋漓啊?”   “刚才有两盆水从上面浇下来,把我和公主都淋湿了,公主染有风寒不能再受凉,我是迫于无奈才给公主换了衣服,而且从始至终我都是蒙着眼睛的,所以才会把公主包着这样。”   虽然没有蒙着眼但楚樱在换的时候确实没时间去多看两眼,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悔了,楚樱心里一阵懊恼,这时静下来倒是觉得身后有一阵阵刺痛传来。   “务虚再争吵,这是乌孙人的计谋,为了阻止两国和亲,他们也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之前抓获的乌孙刺客,各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些人身上的纹身应该都认识吧。”   颜羽书将前身被鞭打的血肉模糊,而后身纹身清晰可见的两个刺客拉了上来。   “这件事兹事体大,还望各位辅助我们,各位请移驾别处。”颜羽书让人将之前的两位刺客和这次涌上来要取楚樱性命的一干人等也拖离开去。   颜羽书看着正在被御医施针的闻雅公主,和旁边面色苍白的楚樱,“楚樱,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不来是为了拖出更多的奸细和刺客,我们已经控制住一部分的弓箭手,但那个弓箭手位置隐蔽,他射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后来还是没有抓获,对不起。”   “原来你把我当枪靶子使唤了?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楚樱一口怒气还没有喷出来人就已经昏了过去。   陆明将楚樱外面湿掉的衣裳脱去,找来几件公主的衣裳披在上面,“御医,还麻烦您尽快帮着楚樱取箭。”   “陆明……”   “颜兄,我先去照顾楚樱,之后详谈。”陆明将楚樱横抱过来不触碰她的伤口,让她的身体没有其他的运动,这样不会扯到伤口而感受到更多的疼痛。   陆明对于颜羽书的做法不认同但也很无奈,颜羽书并不知道楚樱是女子,如果知道定会命人将她送回原籍,所以如果把楚樱当成一般有些武功的士兵来说,颜羽书这样利用她来捉捕奸细也无可厚非。   看着床上嘴唇有些发白的楚樱,不过一年没见这人怎么就瘦成了这样,来的时候还白白胖胖的,现在晒成了黑鬼不说,除去那些肌肉,楚樱都快瘦成竹竿了,看来自己寄来的吃的应该被楚樱分给了别人。   “蠢蛋……你再变黑变瘦我可不喜欢你啦。”陆明用剪子将楚樱后背上的衣裳剪出个口子。   ☆、快来诱惑我啊   “我才不要你喜欢呢。”楚樱虽然后背十分疼痛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如果不是怕拂了陆明的面子,楚樱才不会由着他把自己一路抱过来。   “好好好,御医,你来啦,快些帮楚樱处理吧,这伤口一直在流血。”楚樱紧紧的咬住衣领,做好拔箭的准备。   其实别人帮着拔箭并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自己帮着自己拔箭,那时心里的纠结比身体的伤痛更折磨人。   陆明原本还以为楚樱会大声的喊叫着,但她只不过满脸流着粗汗,轻轻的闷哼了一声,在敷药的时候紧闭着双眼。   “还是给男人看病好啊,一点都不扭捏,也不叫唤。好了,我再开些药,一些口服,一些外敷,校尉刚才身手了得,身体还是可以的,应该会恢复的很快。”   楚樱不知道后来御医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觉得头有些晕,加上后背整个的刺痛便昏睡了过去。   陆明拿回药发现楚樱已经睡去了,帮她盖上点被子,春天还是有些凉意的,把她脸上因着流汗湿透的碎发捋到一边。   “你何必要这么坚强,我愿意你柔弱。”陆明躺在楚樱的旁边,侧过脸看着她,自己不远千里寻找,为她操碎了心,想让她能过上安逸,舒服的日子,但她却一心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这个喜欢穿男装不爱女装的假小子一直是那么的坚强,坚强的像个男人,似乎不需要别人的关爱,但楚樱越是这样,陆明便越心疼,没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被人疼爱的。   “陆明,楚樱怎么样了?”颜羽书推开门只见陆明十分将就的躺在了楚樱的旁边,因为楚樱呈大字一样趴在了床上,而陆明就像伏字的另一边一般躺在那里。   “对不起,我一路颠簸有些累了,一躺就睡着了,没事,楚樱已经没事了。”   “那去给你安排好的房间睡吧,我派人来照顾楚樱,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你是和我们一起吗?”颜羽书查看了一下楚樱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看着楚樱微睁的眼睛,知道她还有些清醒。   “好,会同行一段距离,这次来是开展屯田的,圣上采纳了楚樱提出的建议,并将楚樱升为中郎将,辅助我办理屯田一事。楚樱这次陪同送亲还望颜兄好好照顾,楚樱虽然一身本事,但有勇无谋,性子单纯。”   “我还没死呢,就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这样真的好吗?”   陆明看着已经清醒的楚樱,把她那像乌龟一样抬起的头按了下去。   “好好休息,今天卧床,饭菜自会有人送来,明日就要启程,你别想乱动。”   “不喜欢你了。”   “说的好像你之前喜欢我一样,转过头去睡觉。”陆明把楚樱的头扭了过去。   颜羽书看着平日里固执的像头牛一样的楚樱在陆明面前倒是十分听话。“你自己也听到了,以后你就是中郎将了,还不到16岁就已经出任中郎将这确实很难见。”   “我更关心屯田的事,那我来辅助是不是我可以提很多的意见?”   “是是是,中郎将……楚中将,哪里是你来辅助啊,是我来辅助您,行了吧,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闭眼。”   陆明捂住楚樱的眼睛,真后悔刚才不应该把这些话说出来,这下楚樱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难以乖乖卧床休息了。   “我是中郎将,那你是什么啊?”楚樱任由陆明摆弄着自己,闭着眼但脑子在进行头脑风暴,想着到时候要怎么更快的把屯田的事做好。   “我嘛,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叶秋说了,如果你不听话,我可以帮她治治你,你说你是不是屁股痒了?”   楚樱翘着嘴狠狠的瞪了陆明一眼便紧紧的闭上眼睛。“还是你有办法,小孩子能治小孩子。”颜羽书看着楚樱被陆明治的服服帖帖的样子,大笑着走出了楚樱的卧室。   等走远了陆明才停下脚步,“颜兄,我记得以前,你和闻雅公主还有些往事,现在没什么要和她说的吗?”   颜羽书头也没回,继续在前面带路,“她对我来说是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但有缘无分吧,强求不得。”   陆明心里也算明白那种感觉,其实楚樱的娘亲燕柔在自己临行前有说明希望自己可以带楚樱回去,但自己和她的婚事还是希望先过问一下楚樱。   陆明可以感觉到燕夫人对于楚樱十分的内疚,知道她希望楚樱能开心,所以就算违背那时候定下的婚约也没有关系。但陆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楚樱劝说回去,陆明摸了摸胸口的信,或许还是再等等,等着楚樱把屯田的事弄好了便带她回去。   不只是晚饭就连早饭也是陆明端来给自己吃的,楚樱一下子觉得自己收到了极高的待遇,“说吧,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你这么讨好我肯定是有求于我,说吧,什么事?”   陆明看着出楚樱这沾沾自喜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真想好好捏捏楚樱的脸颊杀杀她的威风,“我希望关于到时候的采买可以交给我来做,这里面还是有些利润的,我可以在获取我的利润的同时给你更低的价格。”   楚樱吃饱喝足,翘着二郎腿,朝着陆明挑眉使眼色。这把陆明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了?”   “我凭什么答应你?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贿赂我一下吗?然后我再决绝的拒绝你。”   陆明看着正奸笑着看着自己的楚樱,感叹这孩子是不是在这里学坏了,“你要什么?”   “不知道,我想要的都有了,不是,我是想着拒绝你,你现在应该诱惑我,让我把采买的权利给你,然后我再大义凌然的拒绝你。”看着瞪大着眼睛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楚樱,陆明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这小子居然让自己诱惑她。   陆明勉为其难的把外套脱了,然后把里面的衣服也脱了,面露难色,十分的不愿意,但楚樱既然这么诚心的要求了自己也不好驳回她的面子。   “你在干什么啊?”楚樱因着身上还有伤,便像只小乌龟一样挪到了一边。   “你不是让我诱惑你吗?”陆明把最里面的衣裳脱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皮肤和健硕的肌肉。   “什么呀,能拿钱诱惑我吗?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看着双手捂着眼睛趴在床上的楚樱,看来又一次戏弄成功。   “我不觉得钱有什么诱惑力,在我眼里我是最诱惑人的,怎么?你不想要吗?”陆明眯着朦胧的双眼,慢慢,一点点的爬上了床,就像老虎轻轻的靠近猎物一般。   楚樱有些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有啥诱惑力啊?别以为我没见过男人,军队里肌肉比你发达的有的是。”   陆明气急败坏的把衣服披上,手用力的指着楚樱,“你小子,到这里果然变坏了,我要把你送回去,马上送回去。”   “别啊,说好的金钱诱惑呢?快来诱惑我啊……”   陆明看着跪坐在床上,微皱着眉头,有些期待又有些懊恼的楚樱,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货色,真的是瞎了眼。   ☆、失之即死的爱情   陆明后来抬了一箱子的金子给楚樱,楚樱才心花怒放心满意足的睡去了,看着一直用手搭着箱子睡的楚樱,这孩子也太好收买了,纳闷着以后会不会因为一点钱就和别人跑了呀。   楚樱一直睡的昏昏沉沉的,随着身子被颠起楚樱才一下子惊醒过来,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自己刚才明明在喝陆明给自己的粥,看着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陆明和外面整齐前进的队伍,看来大部队已经离开驿站了。   楚樱抬起脚就踹了陆明一下,一脸严肃的看着被踹醒的陆明,“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你自己贪睡,继续睡吧。”陆明把被楚樱掀开的毯子搭在楚樱的怀里。   “不可能,我每天起得比鸡早,早就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我是喝了粥之后觉得困的,你对我下药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陆明看着楚樱四下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指了指一边的箱子,看着楚樱如释重负的样子,这小财迷的样子看来还是没变。   “早上你说要跟在队伍旁边自己骑马,我知道你要强,但现在你后背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适宜有大的动作,再等个几天吧,反正这马车上就我一人,多你一个不碍事。”   “这小伤算什么,我还没有那么金贵,以前受了重伤照样继续杀敌。而且我现在是中郎将,只这一点箭伤就要坐马车,这让我的部下如何看我?等什么时候我动不了了在坐马车吧。”   陆明还未言语楚樱已经掀开帘子跳出马车,和旁人询问着自己的马匹,看着上了马挥鞭追到最前面去的楚樱,这些时日没见,楚樱都已经上过战场了,那也一定杀过了人,但看着楚樱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压了多少东西。   到了关外倒是没有再出什么事,加上等到了前线又有部分兵力加持,这送亲的队伍更是加长了一倍,楚樱原本想着和陆明一起去着手屯田的事。   但颜羽书一定要自己陪同,楚樱只能继续跟随送亲的队伍,而陆明则拿着楚樱之前上表的折子开始基础的建设。   楚樱把烤好的兔肉切成小片放在木盘子里给闻雅公主端去,虽然闻雅公主有专门的御厨准备膳食,但这新烤好的兔肉吱吱往外冒着油,香气扑鼻而来,在这野外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帐篷外的守卫见是楚樱也没有拦住而是由着楚樱进出。这几日的相处楚樱倒是觉得这闻雅公主是十分识大体的女子,自上次那件事之后闻雅公主便再也没有召唤过颜羽书,二人见面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尊卑有序。   “公主,这是新烤好的兔肉,可香着呢。”虽然闻雅公主一直注意自己公主的身份,铭记自己这公主的使命,但这人还是消瘦了不少。   “颜羽书说明日便要到匈奴的地盘了,后日便要见到单于,以后可就见不到你了,楚樱,可再也没有机会吃你亲手做的烤肉了。”   楚樱见闻雅公主仍旧十分端庄的拿起筷子一片片将这烤兔肉放到嘴里,用左手掩着面部,轻轻的嚼着,楚樱觉得每次看闻雅公主用餐都是一种享受。   那是一种和自己这样的糙老汉子截然不同的风格,楚樱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闻雅公主,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公主,这以后的日子必定是举步维艰,处处陷阱,和匈奴我们只是短时间的休战,日后定会再起纷争,您要好好把握个中关系。”   闻雅公主缓缓地抬头,耳边的龙凤步摇轻轻的在她的脸庞摆动,她怔了许久才微微笑了一笑。   “我明白,这宫中的明争暗夺我也略微知道一些。”闻雅公主才吃了三块便放下筷子看着一边没有再吃下去。   “我听别的士兵说,这一任的单于是个十分有心机有是手段,且心狠手辣的人,他杀了自己的父兄才夺得这单于的位置,大月氏首领曾讨要他的爱妻,他给了,金银也给了,他就这样让大月氏放松警惕,后来大月氏要北边的一块城池,这单于便发兵进攻,夺去了大月氏好几个城池。”   闻雅公主转过身去,这些事情自己来之前便听母后和自己说过,也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到时候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但自己要把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闻雅公主,您的父皇也是迫于无奈,而您的母国并没有抛弃您,那单于,您未来的丈夫绝非善类,他或许会非常的宠爱你,但您的母国才是您最大的依靠。”   闻雅公主站到楚樱的面前匆匆捂住楚樱的嘴,“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一些事我都明白,但祸从口出,以后不要再这样什么都往外说。”   楚樱把闻雅公主的玉手拿下来,“臣贱命一条,到时候也不过是战死沙场的命,而公主你要走的路比我的难上百倍,我愿意与你说这些,公主天色不早,您早些休息吧。”   “楚樱……你不该战死沙场的,早些回去吧,嫁个好人儿,安安稳稳过日子。”   “公主……”楚樱回过头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闻雅公主。   “我是女人,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思细腻,想我所想,而且能坐怀不乱的男子又有几个呢?”闻雅公主把一只青黛放到了楚樱的手上。   “这乱世自有人来结束,这结局不是你我一个女子可以改变,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楚樱看着微微摇着头真诚的看着自己的闻雅公主。   楚樱忘了后来是如何从公主的帐中走出的,手中的青黛被自己死死捏住,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那又应该是怎样的?   只因为是女子所以就要依附于男子而活,成为男子的附属品,成为别人的妻子,然后相夫教子,过着别人眼中幸福的生活,自己那个时代都不乏出轨离婚,而这时代似乎男子还可以三妻四妾,这寻常女子的幸福不是自己想要的。   楚樱将青黛放在随身的引火袋里面,望着漫天的繁星,伸出手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星空,除非遇到我是他的肋骨,失之即死的爱情,要不然战场和死亡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这重生的机会,楚樱可不想就那么浪费在儿女私情这些虚无缥缈且难以长久的东西上。楚樱摸了摸有几日没有挥舞的刀,紧紧的把刀柄捏在自己的手上。   ☆、16未及冠   看着前面松散异常的匈奴部队,人员较少不过千人,而且没有佩戴任何的装备,据楚樱之前所看到的,匈奴人虽然装备没有那么精良但也是有些轻质盔甲护身的。   等着使臣交换了文书,唠叨了半天才复又前行。楚樱路上一直打量着对方,这些匈奴人虽然表面懒散但身形魁梧,眼神时不时也在打量着我们。   其中一个匈奴人见着楚樱便奔袭过来,挥起大刀就要朝楚樱砍过来,楚樱一个后仰躲过一刀,顺势抽出旁边的佩刀。   “这是干什么?砍杀送亲将领,破坏两国和亲,这位万骑长您是要做什么?”楚樱还未回击便被颜羽书挡在了身后。   “这人之前烧毁我军大部分的军粮,还……反正这人不能留,她才是破坏两国和亲。”楚樱看着面前身形高大,正怒视自己的万骑长。   “那时两国还不是和亲的状态,万骑长还是不要耽误了吉时才好。”颜羽书皱起眉给楚樱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多说。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就算是把她给我们,我想你们的国君也不会有一丝犹豫。今日如果她不亡在我的刀下你们也不用继续前行了。”   楚樱只见另一位衣着较为华丽的首领慢悠悠的骑了过来,用他们的话说了一大堆。   “颜将军,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就留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吧,我们继续前行。”   那首领话音未落,颜羽书变轻笑一声,“右贤王,你我都清楚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既然你们执意要如此,那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好了。”   楚樱看着几人都不言语只有眼神的交流,抓了抓后脑勺,拿起刀指着那万骑长,“是个男人就出来单挑。”   “有气度。颜将军,是你的部下自己说的,那您说可怎么办呢?”右贤王轻佻眉梢,静静的看着这在战场上勇猛无比且足智多谋的颜将军。   颜羽书骑到楚樱的旁边轻声的说:“可以不用这样,我能解决。”   楚樱伸出手拦住了颜羽书接下来的话,“我有把握,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军队丢脸的,我们不怕他们。”   刚才听那万骑长说自己烧毁了他们大量的粮食,看来那次偷袭的结果十分的成功,或许还帮助了这和亲谈判的成功,但战争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小确幸的事件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战争的胜利和武器装备的优劣、军事训练、兵员素质、作战指挥、动员体制以及纪律和奖惩制度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这次和亲是两国彼此的缓兵之计,用于休养生息,提高军队作战能力,和给予军队一定的资源补给。   楚樱虽然在灵活性和策略性上比那万骑长更胜一筹,但是在对于马匹的操作熟练性上真的差了很多,毕竟匈奴人是马背上的国家,从小就在马背上放牧训练。   楚樱受住那万骑长砍下来的重重一击,这万骑长骑着的马就像是长在了他的腿上一般,仍由他用着双腿来操控,而自己的马匹由于长时间的行军明显已经有些疲态,而且还如此突然的加入战斗,倒是有些怯懦。   楚樱四两拨千斤,顺势倒下,使得身体前倾用上全力的万骑长重心更加的偏移,而后脚上稍微使力便将万骑长踢于地下。   楚樱乘胜追击,步步紧逼,刀刀置他于险地,直到最后那猛挥下去的刀距离他只有几公分,而他也闭上眼的时候,楚樱紧紧握住因重力加速度而下落的刀。   “精彩,你们大汉正的是出英雄,这小子看着还没及冠吧。”右将军趁着说话的功夫将那万骑长拉起到自己的坐骑上。那万骑长等着靠近自己的马匹的时候飞身一跃,加上马儿和万骑长的默契性倒是十分准确的坐在了马匹上。   “16。”颜羽书看着楚樱高高的扬起下巴,眼睛瞪大十分得意的看着右贤王,扶额叹息道这孩子又高高兴兴的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哈哈哈哈哈,16?你们大汉是没人了吗?要这样的毛头小子来打仗。”   “我是瞒着父母来的,并用自己的实力留下来,我是16岁没有及冠,但我想为这个国家尽一点绵力,就算是6岁的孩子都会跟在父母旁边帮着提一袋粮食,他知道前线有很多哥哥在保卫这个国家。”   “好像听说你们以前是20及冠,现在好像早了很多,是人没以前那么多了吗?不过你们就不怕年龄降低了这以后的士兵连孩子都没生就来打仗,这以后恐怕要断子绝孙了。”楚樱没有理会右贤王旁边正笑的前仆后仰的大都尉。   “我们是来送亲的,明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知道右贤王您怎么能由着身边这些没脑子的人那么胡言乱语呢?”颜羽书下马站在楚樱的面前,话毕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啪……”   “你个小子,没听见颜将军说嘛?明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嘴巴放干净点,大汉几十万的人乌泱泱的,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你淹死了,和你打这么多年的仗那是看的起你,闭嘴,颜将军我们走吧。”   楚樱看着刚还凶神恶煞怒骂自己下属的右贤王转过头来就是满脸堆笑露出八颗牙齿,十分亲切的样子,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恨,这明褒暗贬还是让我们吃了亏。   但看着颜羽书那瞪得都快掉出来的眼珠子,楚樱只能咽下这口气,心里好好记着。   那斗败的万骑长慢慢骑到楚樱的旁边,“你等着吧,到了我的地界,看我怎么弄死你。”   “下一次我可不会停住手。”   万骑长看着楚樱阴沉着脸,拧着眉头,骑到自己的前面,而后回过头来阴阴沉沉的笑着,万骑长只觉后背发凉。   楚樱边骑边觉得后背有一丝丝微微的疼痛,或许是刚才动作太大用了很多的力气以至于伤口有一些些撕裂了,不过没有办法,那时候就算是丢了小命也一定要保证胜利,自己的脸丢光了都没事,但不能给军队抹黑。   等着到了匈奴人的部落,只见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帐篷,而木墙门前面站了许多的人,最前面是由十几人抬着的巨大的开放式的娇子。   等着走进了楚樱才透过那随风飘散的帷帐看到了那里面的人,那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身上纯白的细绢有些透,将绝好的身材凸显的更加玲珑剔透。   楚樱一直不信别人说的女人不是世间的尤物,男人才是,这男子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的脖颈后面,因着不同人种的原因,那鼻子更为高挺,脸如刀削般五官分明,目光深邃锐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散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   即便楚樱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绝美的男子,不过对于美色楚樱更热衷于胜利。   ☆、小酒鬼   楚樱看着眼前被烤的吱吱冒油,冒着香味的烤羊腿,那香味飘到楚樱努力张大的鼻孔然后传到了大脑,楚樱欲哭无泪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放着美食在眼前却不能吃,这绝对是对吃货的酷刑,楚樱生无可恋地看了看仍旧在进行成亲流程的单于和闻雅公主。   颜羽书看着楚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已经有些凉掉的烤羊腿,如果楚樱不是一直在咽口水,颜羽书怀疑这烤羊腿上会沾上不少的口水。   颜羽书想起陆明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看着楚樱,说这孩子心性单纯很容易被金钱所迷惑,现在看来不用担心这些事了,因为这孩子已经被一只烤羊腿给俘虏了。   “仪态,仪态,仪态,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颜羽书原本正因为闻雅的事情有些心生郁结,但看着楚樱这个丢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楚樱还是比较听话的,自己这么一说倒是把眼睛平视在前面,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匈奴士兵,但那小眼神还是会时不时的慢慢往下落去看着那羊腿。   “眼睛是不是你的?管不住了?”   “可是,这羊腿好像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不是我不乖,是它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烤成这性感的样子,诱惑我让我把它吃掉。”   颜羽书看着楚樱正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讲着瞎话,还两眼无辜的看着自己,似乎真的是这羊腿挟持她一定要她吃掉一般,那撅起的小嘴唇是如此的无奈。   颜羽书有些不敢相信这软萌无害的孩子真的是之前身染血衣杀敌无数的楚中将吗?一定是自己眼瞎了,但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还是看见正睁圆了双眼楚楚可怜看着自己的楚樱。   颜羽书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不去看楚樱,自己真的没有能力去拒绝这样可爱的楚樱,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等着开餐的时候,颜羽书看着楚樱慢条斯理的拿起刀将外面的脆皮先切开然后塞入口中,那满心欢喜的模样像是在吃这世间最美好食物的样子。   但咀嚼了一会儿楚樱却沉下脸来,单手扶额,像一坨被捏扁的面团一样支在矮桌上,“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那般迫不及待吗?不好吃吗?”   “冷了。”颜羽书看着楚樱目光有些呆滞,眉头微皱有些懊恼的看着面前的烤羊腿,自己又切了几块只觉味道极好,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稍微冷了点而已。   “这位是……楚中将吧,怎么饭菜不和口味?”单于看着满场的人都开动在大快朵颐但是那还有些稚嫩的楚中将却郁郁寡欢的呆呆看着饭菜。   “冷了。”   颜羽书看着略微有些生气的楚樱,噘起的嘴都能挂上一只羊腿了,正懊恼的她或许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单于说出的。   “是单于在问你话。”   “没,没,没,没,好吃,好吃,真的好吃。”楚樱大大的咬了一口,嘴里塞了肉还对着单于大笑着。   “没事,来人,把羊腿全部都热一下,这些繁琐的礼节我也不喜欢,但巫师说一定要,大家不要拘谨,放开了吃喝,酒和肉管够。助兴的美人呢?”   楚樱十分期待的看着士兵把自己的羊腿拿去热了热。   “怎么?大汉是吃不到羊肉吗?哈哈……”楚樱没有抬眼看对面挑衅的匈奴士兵,仍旧看着自己的羊腿。   “大汉的羊肉肉质较为细嫩,这边的羊肉多了那么点野性。”   “禾扎,这中郎将是平日里饼子吃多了,现在见了肉便和猫见了老鼠一般。来来来,喝……”   虽然有丝竹之乐和美人作舞但刚才的对话仍旧十分的响亮且刺耳。颜羽书伸出手去想要拦着楚樱不要再言语,以免给对面更多的机会来挑刺。   “我欣赏这羊腿,喜欢这羊腿,我对它和饼子不同并不是因为不常吃,而是因为它值得我这样对它。这位万骑长,您看这些舞姿态柔美的女子,如果他们可以用金钱换得,您还会出高于这数倍的价钱去娶她们吗?”   “当然不会,我才不是傻子呢……”   “您刚才说的没错,我们行军中确实饼子吃得比较多,因为饼子这些米面更容易存储和携带,我们耕地的面积远远大于畜牧的面积。”   “而且,据我所知,你们也不是每天都有肉吃,你们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去吃你们的牛羊肉。”   “什么情况呢?”单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年纪看起来尚轻的中将。   “在最高兴的时候和最痛苦的时候。最高兴的时候就像是今天这样的幸事,最痛苦的时候就是牛羊自己的死亡,那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个不小的打击,你们应该吃奶酪之类奶制品比较多吧。”   楚樱故意上挑眉尾,挑衅的看着之前讽刺自己的禾扎。   “别看这位中将年纪小小知道的事倒也不小,快吃你的羊腿吧,要不又要凉掉了。”楚樱看着单于举起酒杯,便也举起手旁的杯子行礼,并大口喝掉,不过这酒好像度数比之前喝到的高了那么一点点。   “少喝点。”颜羽书看着很实诚的把整整一大碗酒都喝掉的楚樱。   “小子,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我们的牛羊多如牛毛,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吃就有的吃,就算我们米面没你们多那不是照样打的你们屁滚尿流?”禾扎满脸通红,踉跄的站了起来,但是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下,摔在了地上。   “但我们人多,地多,粮食多,矿产多,我们能打上20年或者更多,你们能吗?就算死了一批又一批,照样有新的士兵一批批的往上冲。”颜羽书看着双手捏紧成拳,紧咬牙关,怒目相视的楚樱,一把将她拦在怀里,冲出去将对方身首异处的事楚樱绝对做的出来。   “你喝多了,不要再说了。”颜羽书看着怀里喘着大气,肩膀一起一伏仍旧瞪大着双眼看着前方并未抬头的楚樱。   “那和屁个亲啊,来啊,有本事来啊……”禾扎被几人按在了地上,并用一碗接一碗的酒堵住嘴。   “大家真的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啊,不怕,在明日的比试上你们可以尽情的切磋。”楚樱看着正对着自己浅笑着的单于,拳头捏的更紧了。   在夜幕下的草原上,楚樱漫无目的的走着,颜羽书怕楚樱这样喝醉了酒到时候会惹事便一路跟着,偶尔扶一下快摔倒的楚樱。   “你不该什么话都往外说的,这样的场合你开心的吃喝就好了。”   “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俯首称臣,让他们把自己的公主送到我们大汉来求亲,你看着吧。”颜羽书拉着朝自己吼叫的楚樱,还好现在离营帐很远要不自己都难以保楚樱的安全。   “好。”颜羽书拉着快摔倒的楚樱,但却被她拉着倒了下去,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楚樱,这下这小子总算能消停一会儿了。   但楚樱翻过身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眉头微微皱起,脸颊绯红,唇色艳丽,颜羽书竟一时看呆了眼。   随着楚樱的脸越来越贴着自己,颜羽书的心竟有些不平静。   原本一脸认真的楚樱却嘿嘿的笑了起来,指着颜羽书笑道:“你牙齿上有个菜叶唉。”   颜羽书把楚樱一把推开,要不是陆明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护她周全,颜羽书真的不想再扶这个小酒鬼哪怕一下了。   (首先真的很谢谢卡布奇诺和浣汐的打赏,跪谢……但是希望亲们以后不要给蚂蚁打赏了,因为不勤奋的孩子是不该被打赏的,捂脸……谢谢如梦一次次的加油,谢谢。)   ☆、成长的雏鹰   飞速旋转的马球从楚樱的脸颊旁飞过。就算自己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也难以触碰到球。   自己仅在电视上看过别人打马球,颜羽书说平时军营里是有这个活动的,但之前战事吃紧大家都在操练没时间玩这马球。   楚樱找准时机下杆,想着总算能让自己碰到那小小的马球了,但回过头去只见那马球被别人抢了去,楚樱只能继续跟在后面追逐。   马球这项运动考验很多能力,特别是马上的平衡能力而这正是自己所缺少的,楚樱在追球的同时也观察对方是如何灵活的运球和抢球。   等到结束的时候,楚樱看着都较为疲惫的众人,不解的问着颜羽书:“打完了?我还没学会呢?一点都不累,我们继续啊……”   “你当然不累了,你根本没有在打,不过你扰乱对方阵脚的功力真是了不得。”楚樱白了颜羽书几眼,策马跑回场内,朝着马球用力一挥。   看着飞起的马球终于射进了球洞,楚樱举起马球杆朝着颜羽书大声呼喊着:“我学会了,你看,我进球了。”   颜羽书扶额,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欢喜的楚樱,“都没人守……看把你高兴的。回去休息吧,等会儿还有别的比试呢。”   之后是举重、赛马、摔跤、射箭等比试,虽然楚樱每次都想上去试试但都没颜羽书拦了下来。   “陆明说你身上的箭伤还没好,不能乱动,刚才的马球已经是破例了,你不能再出去玩了,剩下的是很严肃的比试。”楚樱自然知道这是关乎国家面子的比试,但看着比分已经落后于匈奴,楚樱看着后面的射箭项目,慢慢的往后挪动着小碎步。   “往哪去呢?”   “你背后也长眼睛啦,真厉害,我去出恭,嘿嘿。”   “反正我是劝过你了,出了事也不是我的责任,我对陆明可以交代了。陆明说如果你这次回去伤没有好或者添新伤,就革去你辅佐屯田的职务。”   “我可是中郎将,下旨要我协助的,陆明哪有这本事,他就牛吹得好,我才不怕他呢。”   “你去吧,去吧。”楚樱看着颜羽书奸笑着挥挥手似乎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   等着到了射箭比试的队伍中,楚樱把自己重新又加强过得弓箭拿了出来,上面加上去的望山也被自己早早拿走了,这项黑科技可不能被匈奴人知道了去。   看着前面骑行途中射箭和百步千步射箭的环节,楚樱用小锉刀把特质的箭头再锉得尖细些。   对面的射手一发射通了一个靶子正中后边的靶子红心,听着满场的掌声,楚樱拦下神色紧张手有些发抖的我方射手。   “我要求增加靶子,增加到10个。”   听着楚樱这话,周围又都安静了起来,但随即是吹哨和嬉笑声,单于看着那少年手上的弓箭,张力极大,不知这小子要如何拉开这弓,又如何射中第10张靶子。   楚樱不顾周围人的嬉闹,淡定的将靶子按照一定的距离分开,中间的几个在地下放上箱子,让靶子高度呈现一条抛物线。   当周围的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看楚樱要如何收拾这个局面的时候,楚樱躺下了,躺在了地上,挪来挪去。   “哈哈,还是个孩子啊,没事,射中射不中都没事。”单于将一盏酒饮下,但看着楚樱极其认真的样子,这孩子好像是真的在瞄准。   楚樱把脚搭在弓上,手用力拉开弓弦,将锉好的箭搭上,等着弓拉到满才放手。   只见那离弦之箭似一把尖刀一般刺穿一个个靶子,刺穿前面几个靶子的时候速度太快,只有在后面几个靶子的时候才能看到箭的轨迹,最后那箭真的就那么准确的扎在了靶心上。   良久四周一片寂静,大家似乎都在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这一切都太快了。   这骇人的寂静被单于的掌声打断,“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楚樱回头看着单于一脸欣赏的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学着其他匈奴人庆祝的样子纵身上马绕场跑了几圈,后面还慢慢站上了马背。   颜羽书从刚才就一直提心吊胆,现在看着楚樱站上了马背那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   单于看着面色微红,发丝飞扬,张开双臂笑的分外灿烂的楚樱,这孩子就像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一般,她似乎不应该属于这个战场,但她却又必须属于这个战场。   颜羽书拿起旁边的酒壶打算压压惊但一拿却发现是空的,旁边的酒缸也少了小半,看着坐下来趴在马背上的楚樱,颜羽书赶紧跑过去牵马。   “以后我不会让你在喝酒了,回去你就关小柴房。”   “哈哈……我只喝了一点点壮胆,人太多了,我又怕我不成功,还好,好在弓的张力足够大,箭头足够细且坚固,好在那靶子被他们常年的练习靶心也有些薄,好在我的计算没有失误,好在……我喝了一点点酒。”   颜羽书把酒劲有些上来的楚樱一把抱了下来,背在肩上像是扛猎物一般扛走了。   闻雅公主看着穿过人群走远的颜羽书,抿了口杯中酒,以后的自己就算喝醉和没有人会这样背着自己离开了吧。   看着颜羽书自然不扭捏的动作,想来他是不知道楚樱是个女儿身,不过颜羽书这些莫名的担心让闻雅颇有些不舒服,可就算颜羽书喜欢这个楚樱又如何,他没有勇气得到自己,而这势必要满世界飞翔的雏鹰他也照样得不到。   陆明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楚樱他们的归期,现在大本营已经用泥砖建好,外围是挖泥土而形成的护城河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池塘。   等着往后干了大家便可以不再睡帐篷而睡屋子了,屋子里面的陈设也是像楚樱说的都用泥砖,这样节省木料和砍伐木料的时间。   看着手上楚樱画的不怎么规整但十分仔细的规划图,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心细如此的细腻,不过这满是男人的军营着实不能让楚樱再继续呆下去。   陆明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楚樱娘亲燕柔托自己代为转交给燕将军的,但陆明实在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给,该不该给。   于私,陆明自然不希望楚樱在这里那怕多呆一秒,虽然自己知道只有楚樱欺负他们的份,没有这些士兵欺负楚樱的份,但陆明一想到楚樱一个女子在这里会十分的不便便觉芒刺在背。   于公,楚樱真的是一个行军打仗的好帮手,虽然没有将相之材,领军之能,但却是个一等一的好士兵,就像一些士兵说的楚樱之前的那件奇功。   可以说一个将军遇到这样的人才并善于利用,真的是如虎添翼,陆明沉沉的叹了口气,将信封塞回口袋。   如果到时候楚樱一定不肯走,那自己便只有在这里用微弱的力量保护她。   ———————————————————下面是一堆废话———————————————————————   (感谢,从写下第一个字到现在心里的想法一直都是感谢,我不怕你们骂我,我还希望你们骂我,指出我的不足,当然我会不开心,有些时候会气的和你们理论,但事后会听取你们的合理的建议,因为这是第一次写文,以后不叫蚂蚁了,要改名要叫蜗牛,因为更新慢,巨慢,宇宙无敌超级慢。哈哈。)   (改了前几章关于女主哭的部分,但腾讯这边已经半个月还是一个月都没有改过来。前面的文被锁了,更改需要找责编,挺麻烦的,就想着等什么时候有空一起改掉,主要改了也不知道腾讯这边什么时候会改过来。前面有50万字了,心好累啊,有不足的地方你们就指出,便于蚂蚁成长,写出第二本好的文。然后,然后就当没看到吧,没那个心力去改啊……有读者说的老是说楚樱变成口头禅了,提出来很好,还有前面很多部分写的有点流水账,第一次写不怎么会写,但慢慢在成长,会努力的。)   (亲们多次提出的女主娇气,我在看到后就有让女主表现的man一点,手撕老虎啦,斗熊啦,取对方首领首级啦。蚂蚁确实是一个城里的衣食无忧的娇气孩子。不知道母鸡一天不能生两个蛋,只是爱种田文,爱野外求生,让我出去野外求生?出去的第二分钟就迷路了,所以想着在小说的世界里去野外求生。)   (没有人是天生的写手吧?我不知道,我买了天工开物,东鲁王氏农书,齐名要术还有些别的农书,古代和现代的蔬菜种类不同,所以看了很多这样的书。野外求生这方面有一个叫纪录片天地的网站,里面求生分类的差不多看了一大半。不知道怎么描写战争,不知道特种兵怎么打架就看了很多特种兵的小说。买了古代战争的书,还有唐朝宋朝先秦的三份穿越手册。)   (就像爸比讲的,写小说毛没赚到一根,还熬到三更半夜{蚂蚁是码字困难户}钱倒是花了不少,千金难买老子喜欢啊。蚂蚁20万字的时候可以上架了,但没有上架,因为不自信,因为觉得自己写的不好,不足以让亲们付钱来看,最主要还是给自己一个成长的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来反馈市场反应。)   (感谢那199个收藏的读者,感谢腾讯这边的读者。今天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原来腾讯这边亲们的留言都是在qq阅读上发的,我都是在腾讯文学,网页,上看留言的,所以没看到全部,而且也一直不明白一位叫祁琳的读者为什么一直要抢沙发,哪里来的沙发,根本就没看到沙发。)   (为什么最近没有更新,因为我的最爱也是唯一的男神霍建华先生有了另一半,祝福之余心如刀绞,没有了幻想对象,没有了爱的感觉,写不出爱了。我不会太监的,是真的爱写小说,虽然写得不咋地,感谢你们。)   ☆、护公主   等着楚樱酒醒的时候比试似乎已经快结束了,楚樱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从趴着的矮桌上坐直身子,看了看身边瞟了自己一眼就没有再转头过来打量的颜羽书。   “我下次一定会向上级报备的,下次肯定不会这么鲁莽行事了。”楚樱双手合掌抬头看着旁边的颜羽书。   “好的,如有再犯,如再不听从指挥怎么办?”   “怎么办?你,你就当没看到吧,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颜羽书微微的摇了摇头便继续正襟危坐,但看着那一路策马而来,推开众人,跑到单于旁的士兵,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果然单于的脸色并不怎么好,“这次比试也差不多结束了,大家就好生休息吧。”   “有情况,走。”颜羽书刚想着拉上旁边的楚樱去探探情况,但是旁边早就没了身影,刚才还说不会再鲁莽行事,看来以后是不能再相信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了。   颜羽书问了许久都没有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直接去问单于,倒是得到了答案,原来是归来的小公主被大月氏的人给掳走了。   “将军不必再跟着,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还是回去吧。”单于骑上自己的坐骑跑在最前面,往刚才士兵说的地方飞驰过去。   “既然我们已经和亲了,哪有不管不顾的道理,我们跟着吧,这样至少在人数上可以给对方威慑。”   单于朝颜羽书点了一下头,随即给旁边的手下一个眼色,这颜羽书现在执意要跟着心思不明,自己的人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颜羽书也让人都在他们的队伍后面跟着,他们这次出来的队伍只是三分之一的样子,看来他们夺回公主势在必得,但也可以趁机看看他们的战术策略,之前一直是敌对的关系,颇有些当局者迷的味道。   等着到了目的地果然看到一位模样艳丽迷人的公主正被人绑在柱子上,颜羽书在一旁观望着两方人马的谈判。   但却在对方的人群中发现了楚樱的踪迹,只见楚樱外面套着他们的衣裳,正借机想着为首的蒙面人靠近。   正当旁边的人看了看楚樱的脸觉得有些异样的时候,颜羽书用他们的话挑起事端来分散他们的注意。   “你们现在不单单是在挑衅匈奴人,还是在挑衅大汉,这是两个最强大的民族,在你的刀落下去的一瞬间,你的人恐怕就已经不行了,这么多的弓箭手你觉得你逃的走吗?”   单于出手制止颜羽书再说下去,俊眉微挑,冷冷的目光扫在对方的首领身上,“你们要的百批良驹我不会给,我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我不会冒着让我的士兵牺牲或者受伤的风险去救我的妹妹。但你要知道,阿丘的身份不单单只是我的妹妹,而是匈奴的公主,你们但凡伤了她哪怕一根毫毛,你觉得我们匈奴的铁汉会绕过你们吗?”   “我们自然知道冷酷无情的单于您是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的身份,就算她是你的妻子母亲或者妹妹。您当初血刃亲人的事在草原上也是家喻户晓啊。”   “那你们想干什么?”   “您觉得我们是一群要命的人吗?就是想拂了您的面子……来……”那首领下一个字未说出口便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咽喉。   “呵,没想到你们的动作倒是挺快,不过已经说了我们都是不要命的,你还没杀我之前那俊俏的小公主早就香消玉殒了。”蒙面的首领见着拿匕首的楚樱一点点从他的身后饶了过来,瞳孔一下子放大但随即又笑着眯起了眼睛。   楚樱望了一圈将刀剑瞄准自己的士兵,“刚才有一片枯草落在了你的脚面上,你把它踢走了,如果你真的是不要命的主还会在意这些吗?我看你们装备精良,行动训练有素,这样好的士兵如果只是为了来送死,那我想还是有点太高估这次任务了,有我在,我想你们的目的或许不能达到了。”   “啊……”旁边被绑的公主已经解开双手用头上的簪子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刺中了他的前胸,并抽出刀捅向另一个。   而在此时,楚樱也早就帮着吸引一部分的火力,并吹响了哨子,拉过自己的坐骑,再加上颜羽书适时的弓箭掩护,楚樱得以拉起并抱住公主。   但过来的箭雨太密,楚樱只能往回绕,可身后还是被射了很多箭,好在穿了盔甲,但有一支重箭却射中了盔甲,楚樱往回望去,自己已经离那帮歹徒有很远的距离,这箭分明就是朝着自己射来的。   “你没事吧。”小公主其实年有16,只因最小便一直被叫成小公主,虽然五官精致明媚,但双眼却十分的清澈动人。   “没事,有幸能救公主。”   “小心。”那些逃窜的士兵首领射出的箭正朝公主这边射来,楚樱下意识拉转马头闪避,就算闪避不及时也可以用身体挡住这一箭,不让公主受伤,按理说应该是不会负伤才对,但那箭却射穿了盔甲。   楚樱望向边跑边回头的那个首领,这人的弓箭张力真大,射箭的技术十分了得,而且这箭头也不是一般的箭头,要不也不至于穿透这质量较好的盔甲。   陆明之前送自己的金丝软甲早就在上一次激战中被损坏,就算自己用针线缝起来但也没有了什么作用,楚樱只能尽快将公主安全送回大部队。   “你受伤了吗,你还好吗?”公主不知道身后的楚樱到底有没有手上,但看着楚樱淡定的面容和嘴角的微笑,倒是放下了心。   “公主不用担心,能护公主这一刻,已觉十分荣幸。”楚樱忍者背后的疼痛继续护送公主,直到公主被人接下马,才慢慢的趴在马背上,之后便有些昏迷。   “走开,走开。”帷帐旁,颜羽书将楚樱横抱着进了帷帐,随后便是这边的郎中来就诊。   楚樱抓住颜羽书的手,轻声的说:“等上药的时候只留你一人,其他人不能在场,记住了,记住了。”   闻雅公主的帷帐内,探风的婢女急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把打听到的事如实禀告。闻雅急的站起来把满桌的新鲜水果都不小心打翻在地。   急着冲了出去,但却在帘子前停下了脚步,自己不能去,自己如果现在急着冲出去,那害了楚樱也害了自己,“你刚才说是颜将军把楚中将抱回来的是吗?”   “是的。”   闻雅公主慢悠悠的走回了胡床上,看来有些事确实是瞒不住了。   虽然颜羽书不知道楚樱为什么一定要只留自己,或许是因为这小子有些害羞吧,但还是照着楚樱说的去做了,拿着郎中调好的药,剪开楚樱后背的上衣,看着里面裹起来的细麻布,这裹成了两条,上面已经渗出了血,没有办法只能剪刀上药再重新包扎。   但剪开之后,颜羽书拉开麻布的手停在了半空。   ☆、逼婚回营   些许的昏迷之后,楚樱微微睁开眼,只见旁边有一碗好像有点凉的药,饮尽之后便慢慢起身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颜羽书帮自己换的药。   果然见着颜羽书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将军,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紧紧抱着,只觉后背的伤口有些疼。   “公主,怎么了?”楚樱关切的看着怀里的公主。   “你没事太好了。我带你去见我哥,他说要当面谢你。”   “不用,我只是做了别的男人想做的事罢了,英雄救美。这不值一提,公主无恙就是万幸了,我皮糙肉厚的,受得住。”   颜羽书看着牵手的两人,上前将楚樱和公主分开,如果两人不可能在一起那还是不要落下口舌比较好,这公主自是豪爽奔放,而楚樱是女子也定是没觉得不妥。   “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好好静养比较好。”从知道楚樱是女子开始,颜羽书便难以平复心情,毕竟这是自己最得力的士兵,但如果是女儿身的话,还是不太适合这残酷的战场。   “我没事。我之后给你解释。”楚樱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用个餐,但没成想却变成了逼婚宴。   “两人看起来倒也真的是郎有才,女有貌,年龄相当,而且还以命相救,如果能凑成一段佳话也未尝不可。”楚樱低下头,不想看对面几位年长的人对自己评头论足。   单于躺坐在椅靠上,接过闻雅递来的酒杯,阿丘原本是要许配给邻国做联谊之用,这小子武艺了得,胆识过人,而且也颇有谋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谢谢大家厚爱,公主金枝玉叶,哪是我这样的粗人可以服侍的,救公主为公主挡箭绝对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我知道公主也不是个柔弱的女子,但箭在我身上好过在公主身上。”   “这么说来你倒也十分疼惜公主,我们这里人强马壮哪里比不过你们大汉。”楚樱看着阿丘垂下来的嘴角和回避的眼神,自己或许让她会错意了。   “这里自然是好,但是家里还有贤妻在等着自己,我和她说过,我会回去。”   颜羽书端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转头看着旁边淡定的楚樱。   “原来家里有妾室啊,是比我妹妹美吗?让你都不屑于这荣华富贵。”   “那是没有,公主倾国倾城,我的贱内自是比不上公主的,但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所以真的对不起。”   “哈哈哈哈……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那不是很无趣吗?”单于大笑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樱。   闻雅倒酒的手顿了顿,未抬眼,只呆呆看着酒杯。   “还好,只是我在爱她的时候,心里已经容不下另外一个人了,我的心太小了,小的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在爱的世界里出场的顺序很重要。”阿丘淡然一笑,只怨自己没有早些遇到楚樱这样有勇有谋又重情重义的男子。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干一杯吧。”看着又豁然开朗的阿丘对着自己举起酒杯,楚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两人相视而笑。   “可男人向来不都是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吗?只爱一个?那不是有太多的女子难以受到我的宠爱嘛。”单于挑起闻雅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美人。   “那便不是爱,只不过是床笫之欢,通****而不通心。等单于您真的爱了,那以后再爱的人也不过是于那人相似的人罢了。”颜羽书看着年级尚轻的楚樱,关于爱似乎经验十分老道一般,但仍旧只是孩童的话语,十分幼稚。   “说什么爱不爱的,一股酸臭味,及时行乐,来来来,喝喝喝,这头上的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是自己的了,还一辈子,我只知道今晚是哪个姑娘陪我就行了。”对面的禾扎把陪酒的姑娘一把抓了过来,一通乱摸。   其实关乎爱情,楚樱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等着散宴的时候,快步追上前面的颜羽书,“将军,我知道之前我不应该这样做的,但这单于生性狠辣,这妹妹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他想着什么时候抛弃便可以什么时候抛弃,这样的美人不救可惜了。”   “别人是美人,你呢?就一定是糙老汉吗?我帮你写信,等回大本营你就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颜羽书快步走着,但时不时放慢脚步,楚樱有伤走不快。   “请问将军,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是偷懒不练习?我是女子没错,但我比男子更努力,从未迟到早退,每次都刻苦练习,虽然我以前底子好,但如果不加强锻炼终究是比不上男子的,而且如果不是我负伤您给我上药,您难道会怀疑我男子的身份吗?”   颜羽书看着一本正经站在自己面前,身姿挺拔,满身正气的楚樱,确实,如果不是自己给她上药自己怎么都想不到这么拼随便什么都能谈的楚樱居然会是一个女子。   刚刚她还在那说着床笫之欢和****这些不是一个女子该说出口的话,这只有男人才可以侃侃而谈。   “请将军给我时间,等着边疆安稳,我自会离去。”楚樱告别之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在营帐内是等待自己许久的阿丘,“公主,不早些休息吗?”   “你们明日就要走了,我们好好喝一杯吧,聊聊……”   楚樱将帷帐绑起,这样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面到底在做什么,不会有损阿丘的清誉。阿丘性情直率,直言直语,楚樱与她从江南水乡谈到长安繁华,还相约如果有时间有机会便带她一览长安盛况。   等着到了大本营,楚樱身后的伤也慢慢结痂了,行动已经十分自如,不会看出任何的异样,但或许是颜羽书又打了小报告,肩上扛着铁锹人已经晒黑一些的陆明仍旧十分帅气的慢慢走了过来。   “听说你好像受伤了。”陆明一脸不耐烦的上下打量着楚樱这个爱惹事的小丫头片子。   “你又知道了,消息太灵通了。工程进行到什么程……喂,陆少爷,你干哈呀。”陆明扔下铁锹便拽着楚樱的手往营帐里走。   进了营帐,陆明便拉好帷帐,放下好几层的帷帐,转过身来认真的抓住楚樱的肩膀,“把衣服脱了。”   楚樱十分惊讶的看着陆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你说啥?”   “把衣服脱了。”看着陆明一脸真诚的样子,不像是在戏弄自己,但是,“凭什么呀,你谁啊……”   “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楚樱瞪大眼珠子紧张的看着陆明,双手护在胸前。“不重,不重,一点都不重,真的,我没骗你,骗你是小猪。”   陆明叹了一口气,把楚樱转过去,后背朝着自己,“你放心,你那胸脯四两肉,我才没兴趣,不许动。”轻柔的将楚樱的盔甲和外衣脱掉,看着肩膀上下抖动并鼻子里喘着粗气的楚樱,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生气,但这惹祸精从来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万一以后留下疤就不好了。   “还好,已经结痂,这药膏你要擦,去疤痕的。”陆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楚樱的手上,但她却将药扔到了床上。   “把你那狗眼往这放,往这看。”陆明见着楚樱右手指着自己那不怎么深的****,也不知她为何要叫自己看。   “这是四两吗?这是四两吗?这怎么得也得是6两吧?好好看看,对了,四两是什么概念?”看着一脸懵逼的楚樱,陆明十分无奈的给楚樱把衣裳套好,虽然楚樱的胸不是很大,但还是十分圆润可爱的,要不是被细麻布围了起来,自己的目光或许都难以从那对玲珑小胸上挪开。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就这样让男人看你的胸呢?以后不能这样了,除非是当着我的面。乖……”被陆明摸着头的楚樱脑子里一直在想四两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得让伙房师傅给自己切一块4两的肉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小。   ☆、回营种田   楚樱的气还没消只见陆明拿了自己的简易行李走进了帷帐,“咋了?”   “你和我一起睡好了,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楚樱吓得嘴张的大大的,下巴一时间都难以回到原来的位置了。“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说,你这家伙跟我一起睡,这全是男人的军营,太不方便了,我担心别的男人看到你会被你杀人灭口。”   “那你呢?你难道是女的吗?哎哟哟,陆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明,来给姐姐看看,你隐藏的很深啊。”楚樱的双手按在陆明的胸上,揉捏了好多下,只觉比较硬实。   看着一脸奸笑但又呆掉的楚樱,陆明把她的手拿开,将东西都收拾好,取出一面镜子给她,估计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了。   “陆明,你还有这样的高端货啊,天哪,这是谁啊,太好看了,陆明你也来看看,这小妞是谁啊,天啊,这军营连个母猪都看不到,怎么有这么标志的小妞啊。”   “咳……”陆明皱着眉眼,将那被楚樱死死捏住的镜子拿了回来,要不这家伙看个镜子都能看半天的样子。   楚樱刚想着拿过来就见陆明已经藏得好好的,四下竟找不回来了。“唉……我还没看完呢,让我看看我的鼻毛是不是长了点,刚才眼头那是眼屎吗?你也不和我说,真的是。”   “能不能淑女一点,你怎么说也是个母的呀。”   “哈哈哈……好像是的,你看我,天天和一帮男人在一起,自己也和个男人一样粗俗了,这被叶秋还有外祖母看到一定又要让我背女经书了,不对,重点好像不是这个,我凭什么跟你一起睡啊?万一……”   陆明将楚樱的包袱拿起来放到她的手上,“那你回去好了,和其他3个男人一起挤4人的帐篷好了,还不能洗澡还不能脱衣服睡,这眼看就要热起来了,到时候你臭成一坨屎该有多好看呀。”   在外还好但是回到军营,这军营里帐篷有限,所以都是几人在一起的,这四人间也已经是比较好的待遇了,有的士兵是几十个人挤在一起。   “陆明,我觉得你真帅,你的眉毛真好看,你鼻子这么挺,眼睫毛还这么长,老天怎么对你这么好,太不公平了。”   听着楚樱如此真诚的赞美,陆明努力紧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拿起背包要往外走。   “陆明……我知道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就让我留下来吧,拜托,拜托。”看着楚樱微微噘起的小嘴和瞪圆的楚楚可怜的双眼,陆明真想好好抱抱这个拉着自己衣角的可怜小家伙。   “咳……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要留下来,那我自然也是很愿意的,那是你的床,在我的床对面,中间这是帘子,那里是办公区域,这里可以洗漱,这大木桶你可以用来洗澡,我在外面和他们一起洗澡,你放心,你洗澡的时候我会在外面守着的。”   “真的吗?陆明你太暖心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洗个澡了,你闻闻,我都臭了,你闻……”   陆明捂着鼻子嫌弃的用手指指开往自己这里蹭的楚樱,“不要过来,我去找人烧水,不过这热水烧多了会让人怀疑,这天也热起来了,水不会太热,而且不会太多,应该没事吧?”   “没事,冷水都没事,有点水就好了。”楚樱只要能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好好洗个澡就很开心了。   陆明在帷帐外修着农具,想自己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身居高位的官员怎么就在这个地方修着农具呢?如果不是里面那个洗的正欢的臭家伙,自己早就舒舒服服在府邸里被三五成群的美人簇拥着了。   “唉,真的是上辈子欠你了……”等着楚樱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人看着也白净了许多,一头微湿被擦干的长发散在肩上,正眯着眼朝着自己笑,突然觉得所有的找寻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等头发干了束好发再出来,这披头散发的跟个女人一样。等你弄好了带你去看那边的设施,再规划下之后具体要怎么做。”   “那边的地已经开垦好播了些种子,不过这里雨水不多,比较干旱,很多的菜都不能种,带了些耐旱的种子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之前也有人提出过屯田的政策还在边界自己种过,但这里的土和我们那真的是没法比。太贫瘠了。”   楚樱进了帷帐在小火堆旁把头发烘干,“之前说建造的几处如厕所应该建好了吧,里面的东西多吗?”   “早建好了,和别的屋舍之类的基础建设一起建的,不过这屋舍数量明显不够,只有20份之一的人可以住,其他的人还是住帐篷或者野营。”   “现在刚建设起来自然人越多越好,但这乌泱泱几万人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吧,现在和匈奴已和亲,近期内不会有大型的战事,到时候这边的兵力一定会分散开去。”   楚樱低下头用手将头发稍微顺一下就要束起来,陆明拿起一边的梳子,把她束发的手拿开,“这毛毛躁躁一小团一小团的都不梳开以后更加梳不开了。”   “梳起来太麻烦而且很痛,等着再长一些就剪掉,这风餐露宿的哪有时间打理头发。哎哟,不用梳了,很痛的。”楚樱早就看这一头长发很不顺眼了,自己也早就剪短过几回,但现在又长了起来,颇为怀念以前的小寸头。   “马上就好了,再梳三下。”   “这都快十下了,你不要骗我了,很痛唉……”这古代可没有洗发水和润发乳,只能用草木灰泡水的滤汁让头发不那么油腻,但洗过之后十分的干涩。   楚樱双手抱头,紧咬着嘴唇,一脸怨气的看着陆明。“好了,你看,多帅。”   楚樱把脸朝向铜镜,只见这长发被陆明束的高高的,这头上顶个窜天猴可怪拉风的。   “这是你们长安现在流行的款式吗?太特别了,我有点欣赏不来。我还是自己来吧,等下要下地做活,头发还是全部束起来的好,要不又弄脏了,这水可不能浪费。”   等着看到楚樱清点物资,查看田地情况,帮着铲屎的时候陆明深刻认识到刚才那个发型确实不行,一弯腰容易粘到屎。   “把这些四处散落的马粪都收集好了掺进草末捏成饼晒干作为烧火之用,这上山砍柴不容易,这些能利用就不要浪费。”   楚樱看着后面跟着的小文官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都全部记在了纸上,左手拿着一个木制的小墨斗,一端是手柄,另一端里面盛了磨好的墨汁,里面有些细麻布,可能是怕墨汁倒掉,加了麻布降低墨汁的流动性。   “记着也好,到时候找专人专管,要不说了也白说。”看着旁边整齐排列建设的已经建好的几十个厕所,和另一边正在挖的厕所,捂着鼻子用棍子戳开第一个化粪池的盖子里面差不多已经满了。   “这些快满的就不要用了,用省下的那些,以后按着顺序来,哪个满了再用下一个,这样方便沤制。在不能使用的木牌子上写上停用的日期。等着半个月到一个月便可以打开来施肥了。”   听颜羽书估计大部队还有十多天的样子就要离开了,楚樱需要利用这几万人的力量在这几天抓紧多收集些肥料,可不能让这些士兵随地丢弃肥料。   ☆、相逢即是有缘   楚樱在后几个月的时间里将屯田的事安排监督好,之后因朝廷派遣和颜羽书陆明一起回到长安,楚樱颇有些爱慕颜羽书,而陆明则出谋划策帮着楚樱去追求颜羽书。   一开始楚樱率真活泼,颜羽书沉静内敛相互有些吸引,楚樱不为结果只是爱慕,而颜羽书一心系着前线。   朝廷派他们三人和一批精锐部队去营救之前因冲动而讨伐倭寇被俘的太子。因倭寇不知太子身份,看管不严,等他们前来和倭寇开战的时候其实太子早已逃离。   战船上楚樱遇到了久未谋面的宇文歌,她于二皇子在一起,后于倭寇激战中偷袭楚樱,二皇子面上说营救太子实则从中作梗。楚樱又为颜羽书挡住一刀落海。抓住木板随浪漂远,时醒时昏,流血较多自掐已提神,警惕鲨鱼。   昏迷醒来漂至荒岛,自愈疗伤,但岛上食物紧缺只能做竹筏行至远处的岛屿,过海途中因受伤带有的血腥味引来两头鲨鱼,与之以命相搏,割去鲨鱼肉,至另一处海岛。   饥饿脱水加负伤和用力过度,楚樱将筏子和鲨鱼肉拖至岸边便靠在树下昏睡过去,醒来遇逃离倭寇所在而迷路于此的太子。   楚樱边疗伤边带着太子荒岛求生,后二人辗转几个岛屿,遇台风,离目的地又远了一大截,复又回汉,终在一年半后至大汉国土。   遇特意在沿海任职等并找寻楚樱的陆明,二人相拥痛哭,而彼时颜羽书已娶妻生子。回长安得知同行野人的身份为太子,见颜羽书相视而笑。   此时边疆战事吃紧,大月氏屡屡进犯,楚樱请求一起出征,但被陆明和家人极力阻挠,而颜羽书也断然不将楚樱带去。   后楚樱求太子帮忙终去边疆,陆明无法只得陪同,楚樱带领特别小队滑雪爬雪山快速深入敌营,多次远近突袭,扰乱敌军阵脚。   后又遇几次任务,在一次射杀任务中小队被人精确偷袭,死伤过半,另一部分突出重围,楚樱仍然坚守,此为内鬼所为,为了复国的阿丹暮野于二皇子相互勾结,射中登行军塔楼行刺的楚樱。   所要刺之人乃是匈奴单于,楚樱虽认出仍然进行射击,后被阿丹暮野射中另一只手臂,坠落于地。   单于救起,得知其女儿身,其部下严刑逼供楚樱弩机内小部件的构造,楚樱受住酷刑,不让自己死是因为答应陆明会平安归去。   原左右臂被阿丹暮野用大型强弩射中,加之被偷袭时也有负伤,加上严刑逼供,楚樱已命悬一线。   单于将楚樱救下,用以名药名医,每日照顾在侧,帮楚樱恢复。有辱骂楚樱者必曝尸于众。极其恩宠,喂药穿衣,出行透气,凡楚樱见之露喜色必拿来呈上,反之毁之或杀之。   卧床半年之久的楚樱听单于说自己已叛国罪被通缉,因未入燕氏族谱,楚樱只一人受罪。太子亦因叛国罪被判入狱,看过通缉文件的楚樱见着铜镜中身无一寸好肤的自己,苦笑着。“国可负汝,汝死亦不会叛国。”   努力做着康复的楚樱一心只想回去救太子,此事定是二皇子所为,而自己也因着被牵连,自己名誉是小,太子性命为重。   单于手打绕腰软剑连爱驹赠与楚樱。楚樱因伤双手已失去力量,只能用这样较轻的软剑。因一次差点成功的逃脱,楚樱被黄金手脚链所拷,关于偌大金丝笼中。而后楚樱扭断大拇掰弯脚踝以逃脱。   仍旧被大支队伍捉回,而后于边塞种植胡杨林,防止沙线前移,后匈奴发兵大汉,将颜羽书的部队困于州幽,闻雅公主长跪求情。   楚樱献计围师必阙,在包围敌人的时候为防止敌军产生拼死作战的决心要留有缺口,以动摇士兵斗志,在敌人逃跑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   单于后放开围困一角。颜羽书让士兵以强弩列队发射箭雨突袭,加上陆明的增援部队,终得脱困。   楚樱将送信的大雁煮熟吃掉,此雁乃小时被自己和陆明所救,乃陆明放出以寻自己踪迹。   一年之后单于由二皇子说和再次进长安和亲,楚樱陪同,于边关见有些沧桑的陆明。陆明眼熟,因着职务一路护送。   此时的楚樱身形消瘦,脸上也褪去了稚嫩,因重伤久治落下病根。一日于陆明说明情况,谋商如何救出太子。   至长安,国宴中,单于见身旁的楚樱面色凝重,询问是否累,并将其公主抱至席位。   楚樱于阿丹暮野怒目相视。阿丹暮野虽一时并未认出但也猜到了几分。   陆明见楚樱的脚踝山是金制细脚链做工精良,上镶宝石,但只能小步前行,要不会摔倒。   楚樱原本想用自己做饵来诬陷二皇子,以救出太子但单于却顺着颜羽书的话说了下去。   “她是像你的一位故人,楚副将军,能征善战,会挽雕弓如满月,一舞剑器动四方,那时她并未刺杀我,也没有牵扯出来的叛国一事。她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就算是听到自己身背叛国罪,仍然傻傻的相信自己的国家。”   “就像她说的,或许她对国家来说只是一枚棋子,但国家对她来说却是全部。”   楚樱没有想到单于会如此说。而二皇子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被二皇子拦住的单于冷言道:“楚樱一人已抵过5万雄兵。夺位之事我们可再商讨,这人我要了。”   而单于所要和亲的人不是二公主,竟是楚樱。“我不会活着出关。你如果真的要,那到时候也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罢了。”   两年的细心呵护,备至关怀却换来楚樱的冷语。至单于出关时,楚樱相送至关口。于地上三叩首。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能承诺我不会再上战场,而你切莫在犯我朝,要不到时候定是有去无回。”   “你的心真的捂不暖吗?”   “我们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对我即便是真心又有几分,你是草原上的王,注定一生争夺,难道不是你说的,刀剑刑罚与我无用,只爱可换取我的一生追随吗?”   “我是为了救你才那么对他们说的,就算我一开始想利用你,可我后来真的是爱上了你,这两年的陪伴难道都是假的吗?”   “前路漫漫,不远送。”   单于拦住要留下刺杀楚樱的人,“让她去吧。”   而后楚樱的叛国罪消除,太子也无罪出狱。阿丹暮野负荆请罪,手执铁鞭问罪。   楚樱挥鞭,至那次任务死去的战友,一人一鞭,用尽全身的力气,嘴有血味,强咽下去挥完最后一鞭,而后卧床静养。   陆明见楚樱浑身的伤痕,和浅笑的的梨涡,在楚樱休息好后,用一个月的时间将楚樱身上的伤用彼岸花刺青,刺满全身。   楚樱用自己那份钱取三分之一用做战士家属的抚恤金,三分之一做民生基础建设,以提供更多的机会,省下三分之一继续用在武器的研发。   楚樱将研制好的几款炸药和武器封存在木箱中,将钥匙交给颜羽书,由他来决定要不要用,而后便游历江湖。   “你饿了怎么办,你渴了怎么办……我想你怎么办,带上我吧。”楚樱于陆明相视而笑。陆明驾马紧随其后,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哪怕一步。   几年之后,打败大汉的匈奴残部逃亡至一片胡杨林,单于看着上面系着的红色丝带,想起最后一面楚樱对自己所说的话,看来楚樱那时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仰天长啸……   ——————————————————————   有亲留言,如果我们国家的特种兵是文中女主一样的,还有中国吗?   新中国的成立不是靠特种兵,而是不计其数的普通人,就算现在的中国,国防也不是单单靠特种兵,特种兵也不是神,而是体能超强的普通人,关于特种兵,蚂蚁很爱看猎鹰的,《我的特种兵生涯》猎鹰当过特种兵,写的很真实,我是个很爱国的人,你们怎么说女主弱都可以,扯到国家就不能忍啦,真的很抱歉写的让你们这么想。   虽然这只是一本小说,但也不想给我爱的祖国抹黑,真的很抱歉写的这么不好,此文到这里完结了。因为不想辜负一直追文的亲们,所以把后面的内容在了这里,也能了解个大概。   这文是去年开始写的,第一次写,有不足也有成长,或许真的不合适写这样的题材,自己写起来也很吃力,还是喜欢种种田,野外求生一下。   感谢卡布奇诺的苦味,默御辰殇,酒…520,守翡翠,菱花香,(linda,karry,roy,jackson)浣汐,林夕子,一瞬间,就这样无悔,这几位亲的打赏。   感谢好梦的加油,祁玲的抢沙发和纠错,一杯清茶,就是一傻瓜,感谢所有看文的亲们。   要去写种田的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一大家子的人有矛盾也有帮助,有一个爱自己的人,这就是自己一开始写小说想要的东西,但后来没写好吧。书名没取好,O(∩_∩)O哈哈~   留言区的尚忆江南岸和悠然田居是蚂蚁的,新的文是《穿越之画中泪》。讲一个画画的人穿越的。只发前三章,后面有存稿了再发,有兴趣的可以去收藏一下。也是没多少金手指的,很慢很慢很慢才能富起来,tx和qd合并了,但不知道作家名要怎么弄,tx这边作家名是悠然田居。   以后会注意不要写太多的主角名,可能一个人待久了吧,形成习惯了,自言自语,检查好错别字再发文,情节要紧凑,一开始不会写,确实如一些亲说的写的有点流水账了,新文如果有问题也请亲们提出来,这样可以快些纠正,要不字多了楼也歪的掰不过来了。   最后再次感谢,相逢即是有缘,晚安。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