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剑帝谱 右边人 著 妖剑流落 第一章 我叫李龙辰 第一章我叫李龙辰 我叫李龙辰,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被师父收养! 不要潜意识地认为我师父是一个世外高人,虽然师父隐居深山,确实是一个世外之人,而且师父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也确实是一个高人。 但他确实不是一个世外高人,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倚老卖老、酗酒成性的老酒鬼。 不要认为我在污蔑师父,接下来就是证据: 虽然隐居深山,但他在隐居的地方,挖了一个可以同时淹死数百头水牛的大酒窖,在里头存满了酒!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天天酗酒,天天喝,一日不少,还一天比一天喝得多。 也不知道是老头子身子骨硬朗,还是他对酒有着神奇的力量,喝了这么多年,老头子的身子倒是越喝越硬朗! 曾经偷喝了老头子的酒,而醉死三天三夜的我对此,深表不解呀…… 其次,我们住在大山里,与世隔绝,外界的许多东西是我们没有的,于是我和老头子就需要自力更生。 我依稀还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坐在树荫下,看着老头子戴着草帽,在田地里锄草。 那太阳叫一个烈,虽然戴着草帽,但老头子还是晒得汗流浃背,而我则安逸地躲在树荫下,微微有些热了,我就会打个盹,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间! 但或许是小时候舒坦日子过多了,遭了报应! 等我到了九岁,老头子就每天强迫我去锄草,他自己就坐在树荫下,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看着我锄草,微微有些热了,他就会打个盹……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老头子给我吃了什么好东西,我长得特别快,身体也特别好。 从九岁开始被老头子“折磨”,愣是没有半点病痛,每一次我偷懒装死,都会被老头子一眼识破,然后我可怜的小屁股就会被老头子的竹棍一顿好打。 真正诡异的是,每一次我把老头子打我的竹棍扔掉后,下一次他打我的时候,又会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竹棍。要知道我们隐居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竹子! 被打了这么多年,我都被那竹棍打出了感情。当我最后背着老头子把竹棍烧掉的时候,我都流泪了!(那当然是激动的泪水,没有竹棍,以后就不用挨打了!) 但让我崩溃的事情,在我下一次装死的时候,出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竹棍,然后用那个竹棍,狠狠地打我的屁股。 唉……往事不堪回首呀! 等我到了十二岁,已经锄了三年的草后,老头子终于不让我锄草了,他开始教我剑术…… 听起来很猛吧!而现在,想起当初学剑的经历,我只能对天感叹,天天锄草是怎样幸福的生活,当初的我为何就没有好好地珍惜呢? 老头子对学剑的要求非常的高,比锄草不知道高出多少。(好吧,我承认,锄草确实是没有任何的要求。) 正是因为高要求,我挨打的次数,变得多不胜数!但相对于扎马步,直接被打几下都是幸福的。 老头子说,做一个剑客,首先要有一个稳定的下盘,所以他要我练扎马步。 对此,我万分鄙夷,不是鄙夷老头子对剑术的精髓看法,而是鄙夷他的理由,做一个剑客。 我们住在大山里,天天见到的都是飞禽走兽,一个大活人都没有,当什么剑客呀,去为那些野兽们行侠仗义吗? 而我每次提出我不想当剑客的时候,又是一顿好打! 那时候我并没有离开老头子、离开大山的想法,但我并不知道,从老头子决定教我剑术的时候,我就注定会踏上一条凶险万分的路,老头子走过的路——剑客。 被老头子打久了,剑术也练久了,我也逐渐喜欢上练剑。当我握上剑柄的时候,心中就有了要仗剑行天下的豪气。 也许是这种豪气支持了我,也或许是每次我提出不练剑的时候,老头子脸上出现的黯淡之色提醒了我,让我在这艰苦的六年练剑生涯中,挺了过来! 而这六年,头三年是在扎马步;后一年练拔剑术;再后一年练起手式;最后一年是修习当今各大剑派的剑术。 也正是这头三年的站马步,让我拥有极好的练剑基础,为我将来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这一点,是我在退隐之后,收了一个记名弟子之后,才发觉到的。 但那时候,老头子已经去世很多年!老头子的良苦用心,让我在他去世后,更加怀念他。虽然那时我已经知道,他不是我的恩人,而是…… 练拔剑术,是老头子一生剑术的感悟! 一名剑客,剑就是命!一剑出,不见血,剑客的命就没了一半!这是老头子的原话,现在想想,说得倒还真是精辟呀。 但对那时的我来说,拔剑术并不意味着剑客的命,而意味着我能否吃饱! 你们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吧,拔剑术和吃饱饭有什么关系?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两者没有任何关系,但在老头子这里,两者完全就是一回事! 我们住在大山里,吃得是粟米。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子搞回来的粟米非常难吃,难吃到他自己都吃不下去。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粟米叫做王粟,取义粟中之王,是生长在高山之巅的极品食材。我小时候就是喝这种粟米汤长大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喝过母乳,身体却格外的好,长得格外得快。 老头子也是因为天天吃这种粟米,身体才格外硬朗,怎么狂饮,身体都没出现过不适。 而想要吃下这种粟米,只有配着一种叫云芝叶的紫色菜叶一起吃。云芝叶是甜的,格外的好吃,它也是生长在高山之巅的极品食材,但量少。 为了保证持续的供应,老头子每次都只煮一点,而那少量的云芝叶,就是我和老头子吃下饭的唯一手段。 但老头子的拔剑术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次出筷子,都快得让我看到不到筷子的影子,云芝叶也就飞快地进到了他的嘴里。 老头子从来不要我在碗里占着菜,也就是云芝叶,美其名曰作为一个剑客,要有剑客的修养,在我看来,不就是怕我把云芝叶全部占到碗里,他也不好意思抢,就没得吃了! 起初的时候,一盘云芝叶,我只吃得到一两片,为了下饭,我只能小口小口地咬,相比于老头子拿着云芝叶肆无忌惮地大快朵颐,我真是苦到家了! 但在我练了半年拔剑术后,我就已经可以和老头子分庭抗礼!对此,老头子每次都说是我的资质好,是他老了! 但直到我和老头子撕破脸皮,真正交手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一直都在让着我! 虽然这样,但每当想起我练完一年的拔剑术后,速度完全超越了老头子,已经是十六岁青年的我,出于敬老爱老的心理,将大多数云芝叶,在老头子似乎是感动的目光中,送到他的碗里时,我就想要仰天长啸! 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知道和我相争费力气,就干脆倚老卖老,毫不费力地得到大多数云芝叶。 他那时的目光,现在想起来才明白,那完全就是奸计得逞的兴奋,哪里是什么感动呀!当时还是太年轻呀,被那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耍了! 再到最后的一年练剑,又让我对老头子心悦诚服! 老头子在剑术上的造诣,在我退隐之后,依旧是难以匹及。我退隐后,就住在这里——原来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 在我回来之后,我就按照老头子的遗命,把他酒窖给抽干!进去一看才知道,老头子在酒窖的石壁上,刻下了他一生所学、所见的剑术,堪称集天下之大成! 这里,当年应该是老头子练剑的地方,可能是后来为了什么,才直接改成酒窖了吧!当然不排除他练得差不多,觉得没啥用,为了天天喝酒而改成酒窖的可能性! 对于老头子这个人,我一生都没有看透…… 除此之外,老头子已经将毕生剑术融会贯通,我一生和他交手不下数万次,却从未赢过他! 每一次我出剑,起手式一出,他就瞬间知道我要使用的是哪一门派的剑术,瞬间洞悉我即将出手的招式漏洞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说过,世上没有完美的剑术!任何剑术都是有漏洞的,你没有看到漏洞的存在,不是它没有,而是你没有看到! 对于老头子的这句话,我一直深信不疑,这也成了我接替老头子,成为威震江湖新一代剑帝的重要原因! 即便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到了最后那一次,我和老头子的最后一战,也是他刻意相让,而那一战,也成了让我后悔一生的,与老头子的最后一战…… 在我到了十八岁,练完了拔剑术、起手式、各派剑术,并且束发成年之后,我被老头子命令,带着一柄装在木匣子里的剑,出去给他送一封信! 出于对外界世界的向往,也出于心中的仗剑行侠梦,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现在想起来了,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智术短浅。 因为从我踏出大山的那一刻起,我就被卷入一个名叫江湖的巨大漩涡,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选择踏入其中,因为当我退隐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章 初入江湖 第二章初入江湖 江湖,是一个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 这里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可能是普通人,也可能是武者,他们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坏人。 这样的定义可能有些过了,因为世上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注定当一个坏人! 他们之所以成为一个坏人,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即使他们已经是坏人了,也不影响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表现出善良的一面! 在这充满欺骗的江湖,虽然很尔虞我诈,但如果可以遇到那真诚相待,值得相守一生的人,那真是弥足珍贵的! 这两点,是我在最终退隐之后,才真正明白的,也是我在江湖中,遇到各型各色的人之后,而感悟到的。 从我带上那包裹着剑的布包、那封信,离开大山起,我就真正踏入这个纷乱的世界! 我们居住的大山真的很偏僻。离开大山后,我足足走了一个月,才从那片茂密的丛林挣脱出来。这片大丛林,就像是红尘的枷锁,封锁着纷乱的江湖,而我却不慎从中挣脱出来…… 我的第一站是一个小镇! 老头子交给我的任务是,带着这布包和这封信去京城找一个叫申凉的人,把信交给他,至于这布包里的剑嘛,老头子就没有明说,只是强调不能用、不能用。 一直生活在大山里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京城在什么地方,当我提出质疑的时候,老头子只扔给我了一个白眼和一句嘲讽的话, “你不会问么?长着嘴是干啥的?” 好吧,老头子,算你狠!这种事情,我忍了,但让我不能忍的是,他竟然没有给我一文钱,只扔给了我一包干粮,就把我赶出来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钱的重要性,也不知道有钱这回事。因此,我进入江湖之后,最窘迫的事就是没钱。 不仅如此,那包干粮还是老头子计算好了的!如果我全速前进,路上不做逗留的话,那包干粮是正好够我走出丛林的。 但我在林中逗留许久,而当干粮被吃完的时候我才发觉到这一点,之后的日子,我都是依靠采摘野果度日,饱一顿饿一顿! 当我从丛林里蹿出来的时候,我可是完全变成一个野人!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背上负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怀里揣着一封被汗水渍入些许的信。 在那一个月的独行中,我的精神绷得很紧,因为丛林太危险了,蛇虫鼠蚁、豺狼虎豹,我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一有风吹草动我就马上惊醒。 而精神高度紧张的结果,就是我太累了。当我从丛林里出来,见到第一个小镇的时候,我差点直接倒在路边睡一觉。 但老头子的教导,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不确定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这一个月的孤寂让我开始思念老头子,对他说过的话也不断加深印象!但凡从老头子嘴里说出来的、正经的话,都是他人生的体会,其他的就都是一些老不正经的东西! 意志力强撑着我向前走,去寻找一个在我看来安全的、可以用来睡一觉的地方。 当我最后看到一面在空中飘飞的旗子,看到上头写着客栈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老头子的话,我想都没想,直接就冲了进去。 当时我冲得太快,进去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人。那时候,我只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到了我的鼻子里,然后我就眼前一黑,昏迷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布置得很规矩,桌子、椅子、柜子都有,比老头子收拾的房间规矩多了。 而我则是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身上似乎是被洗过了,干干净净的,就在这时,我才发觉到,我的布包、我的信都不见了! 心中骤然产生巨大的惶恐,我抓起放在床边的衣物,三下两下地穿在身上,就冲了出去。 老头子交给我的剑,可不能丢了,老头子要我送的信,可不能丢! 而我一出门,和一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是一个姑娘,被我这一撞就向后方一倒,而我眼疾手快,稳住身体后向前一步,揽住她的腰就把她抱住。 就在我抱住她后,我才开始打量这个姑娘,我长大后见过的第一个女子。 她还挺漂亮,脸型是很标准的瓜子脸,脸上的五官很精致,一头分数道扎好的青丝,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裙,抱着她的时候,我隐隐还能嗅到那淡淡幽香,和我昏迷前嗅到的似乎是一样的。 被我一撞,险些摔倒,她先是一脸的惊惧,在被我抱住后,惊惧便消失了,见我在打量她,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羞红,很是好看。 在我看她看得出神的时候,感觉胸口被人推了推,回过神来,才发觉是她在推我,而她的脸上也尽是嗔怒之色,似乎我被人当成登徒子…… 很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她,在她站稳后,我很抱歉地说道:“姑娘,在下失礼了!”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她才缓缓说道:“公子就是之前那个昏迷的人吗?” 听她这样问,我想了想,道:“如果没有其他人昏迷的话,那人应该就是我!”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和她对视的时候,我察觉到了在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异色。 也不知道当时的我是不是故意的,我就问道:“在我昏迷之前,我感觉我不慎撞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被我这样问,她脸上原本已经消去的羞红再度浮现,只见她慌张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此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追问什么,我就问出了我最关心的事, “姑娘可知我随身带着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公子请随我来!”她对我点了点头,就走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们在客栈的二楼,跟着她来到一楼之后,她便吩咐人把我的东西取来。我明显地感觉到,在我们俩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客栈大堂里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我们俩身上。 她似乎习惯了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我则感觉全身都不自在,被人这样盯着看,感觉背上有些发毛。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小镇里有名的才女,已经被当地挺有势力的一户人家看上了。 为了避免得罪人,大多数男子都会对此女敬而远之,而我是和她一起从楼上下来的,还是由她给我引路,自然引人瞩目。 其次,就是因为我的相貌。 一直和老头子在一起,他也从来都没有评论过我的长相。在大山里,除了洗脸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长得怎么样! 而此时的我,刚醒来,穿着一件有些宽大的白色长袍,一头黑色的长发没有束起,披在肩头、身后,给人一种慵懒、随性的感觉。 再加上我那长得不错的脸,自是颇引人注意,也怪不得她看到我样貌的时候,眼中异彩连连…… 一团脏兮兮的破烂衣衫,一个脏兮兮的大布包,一封未拆开的信,我的装备一览无余,在肯定布包和信都没有拆开后,我对着她抱拳一礼,道:“多谢姑娘!在下失礼,还望请教姑娘芳名。”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小女子夏清玲,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李龙辰,今日之事先谢过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日后定当报答姑娘今日之恩。” 说完,我拿起我的剑就要离开,现在的我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只想早点完成任务,然后回去。 起初,我出来的时候,心中是有些激动的,但当独行一个月后,当我真正踏足这个世界的时候,心中却有些了惶恐和不适感,于是便想着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 夏清玲看着我如此果决的要离开,一时愣住了,也没出言阻止我。但我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好几个人拦住了。 拦住我的是这个客栈的老板,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和客栈的几名伙计。 中年男子看着我笑了笑,道:“真是没想到那个脏兮兮的乞丐,长得倒是不错呀!不过,到我们客栈住了上房,哪是能不给钱说走就走的。” “你是要钱吗?” 被老板拦住,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但没想到他要我给钱,钱是什么?我那时可是不知道。 那老板点了点头,道:“嘿嘿,没错!一间上房,一天一两银子。” 当老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感觉得到,这老板说得不是实话。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这小子看样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抓住这白吃白喝的,给我往死里打。” 见这老板索要某物不成要动手,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但这时,夏清玲拦在了我和老板之间,怒道:“爹,你怎么又这样欺负外来人!” “女儿,你让开!这小子不知好歹,我要好好地收拾他。” 原来这家伙是夏清玲的爹,而他此时一脸不爽地瞪着我,显然对我此前的话非常地不齿,认为我在装傻充楞,但我确实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东西。 看着两边矛盾似乎要愈演愈烈了,夏清玲急道:“爹,李公子是我让留在店里的,您还要跟我要钱吗?” “你!” 男子一时气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怒气冲冲地遣散伙计们,而后拂袖而去。 见父亲离开,夏清玲松了口气,转身对我说道:“李公子,让你见笑了!” 我脸色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道:“见笑倒没有,关键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夏清玲看着我毫不做作的迷茫,一脸错愕,道:“公子当真不知?” “在下确实不知!” “敢问公子从何方来?” 我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指了指窗外的丛林,道:“我从最那边的大山里来!” 夏清玲看着窗外一时失神……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章 纨绔子弟 第三章纨绔子弟 当知道我是从大山里来的时候,夏清玲一脸的惊异,也相信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当我再次想要说告辞的时候,她咬了咬牙,决定留住我,我本来不想停留,但她的理由让我难以拒绝。 她说她可以给我讲讲这个江湖! 好吧,我也发现了这方面我很无知,于是我就答应了。 话说回来,以我剑客的身份,当时是不该答应的,虽然这对我后来很有帮助,但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我们在客栈的大堂里谈,也不算是谈吧,完全就是她一个人在讲,我就听着,只是偶尔地提出些许疑惑。 讲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我对这个世界,这个江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个江湖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里只有一个大的王朝,叫大秦。大秦之下,在东边靠海有七个小的异姓王封国,分别是梁国、夏国、齐国、唐国、楚国、赵国、宋国。 而大秦的北边,有异族活动,异族有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王朝,那就不知道了!但异族部落经常会南下骚扰大秦的子民,对此大秦在北方修起了防御工事——长城。 江湖,包括了这个大秦的一切,不管是大秦与异族的对抗,还是大秦王族内的斗争、大秦与封国的矛盾、朝廷和民间的争斗,都是江湖。 这个地方,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叫清水镇,位于大秦的西南地带,属于江湖的边缘地带,而我和师父老头子隐居的地方,就在江湖之外了! 因为那深山老林是人的禁区,敢于深入其中的人,没有几个活着出来了,至于我和老头子自然是异类。 而我问得为数不多的问题,就包括京城在什么地方,以及申凉是谁。 从夏清玲的口中得知,朝廷为了经略北方,以纵贯大秦国境的、名为沧的大河为界,将国土分为北域和南域,并把京城由南域城禹都迁到了北域城洛都。 秦帝申羽坐镇京城洛都,经略北方、对抗异族;太子申明驻守禹都,治理南方、监管封国。 而申凉是谁,夏清玲则表示不知道,不过她推测,申凉姓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皇室的人。 秦帝去了北方,为了监管封国,便将大多数皇室成员都留在禹城,所以说我去禹城,应该可以找到申凉的消息。 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解了这个江湖,我再次向她辞行,这次她没挽留我,但提出要送我离开,但我们刚走到门口时,就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包围住! “是哪个男人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一个穿着锦袍、身材不高、还有点小胖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十分嚣张地叫道,显然他是这群打手的老大。 “你是谁?” 我看着这来者不善的一群人,对着那家伙问道。 在我发问的时候,我感觉到夏清玲暗暗地拉了拉我的衣角,似乎是在暗示我不要说话。当我目光侧视到她的脸时,察觉到她似乎有点害怕,在害怕那个家伙。 那家伙并没有理会我的问话,目光一直盯着我边上的夏清玲,眼中的渴望之色就如同一头狼,而且还是带颜色的那种狼。 夏清玲十分不喜那男人的目光,微微触起的眉头流露出少许的厌恶之色,她自己也是不断往我身后躲。 直到夏清玲完全被我挡住,看不到的时候,那男人才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上。 “喂!小子,离我的女人远点!” 那男人十分霸道地对我说道。察觉到夏清玲不喜欢这个人,而且我本身也不是一个怕惹事的人,我压根就没有走开的打算。 我一把抓住夏清玲的手,把她拉出来问道:“清玲,你和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 我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自身性格中的捣蛋因素,别看我当时已经成年了,但思想却还是很不成熟。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夏清玲对我有恩,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是要帮她解围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抓住了她的手,还是因为我称呼她清玲,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仿佛都要滴出血了。鬼使神差下,我竟然好奇地抬起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 不知道是因为那男人在场,还是因为什么,她并没有抵触我的行为,只是低声地对我说道:“我不喜欢那个人,但他利用家里的势力,强迫我嫁给他!”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生气了,这个男人也太不男人了!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然后看着面前气得两眼发红的男人道:“清玲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再强迫她!” 听到我的话,那男人冷冷一笑,“呵呵……你算哪根葱,我们万家的事,你也敢管!在清水镇,我们万家就是天,而我万家公子万生就是天子!” 在吓唬我一番后,他又对着我身后的夏清玲喊道:“夏清玲,你个贱人,看来我之前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在这清水镇还没有我万生办不了的女人,等我收拾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我一定好好地调教你!” 万生一脸邪恶的笑容,满口污言秽语地说道, “来呀,把这个小子活活打死!把那个贱人给我带回去,我倒要看看,日后还有谁敢和我万生作对!” 万生一声令下,在一旁准备已久的打手们便准备一拥而上。 看着这些个家伙,我心中没有任何感觉,这些家伙太弱。按照老头子的说法,以我现在的拔剑术,再来十倍都是送死! 但夏清玲不知道我的剑术,见万生要叫人动手了,她就转到我的身前,张开双臂拦住这些打手,对着我喊道:“李公子,你快走!这件事因我而起,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快走!” 看着这个傻姑娘,我心中五味杂陈,她是除了老头子以外,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虽然我们才初次见面,但我感觉得到,她是真心对我好! 如果她落到万生那混蛋的手里,必定要受辱,而这是我不允许的! “来!” 我把她拉到身后,道:“清玲,给我一柄剑,你们客栈有剑吧!” 为什么我不用我带着的剑?因为老头子说过,这柄剑,不、可、现、世!对此,我很疑惑,让我带出来,又不让我用,带出来干什么? 后来,到我退隐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老头子的用意!这把剑,真的用不得。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夏清玲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没多问,她立即进去,很快就拿出一柄剑,交给我。 我把老头子交给我的剑递给夏清玲,接过她的剑后,用手将她的一头青丝揉乱,对着她笑了笑,道:“进去吧,在里面待着。今天有我在,没人可以勉强你!” 夏清玲则是美眸含泪地看着我,接过了我递给她的布包,毫不嫌脏地双手用力紧紧抓住,缓缓后退到客栈里,然后用力地对着我点了点头。 当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只见万生一脸嘲讽之色地看着我,道:“准备好了吧!我可是在等你呀!” 我知道万生是什么意思,他大概是想看我艰难地挣扎,但只能无力地看着他把夏清玲带走,从而享受这种病态的快感吧!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今天真的要如他所愿了!但他遇到了我,初出茅庐的剑客,江湖第一剑帝的关门弟子,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不会杀了你们!只会给你们一个教训!” 看着这群人,我淡淡地说道,因为老头子说过:剑客必须要杀人,但剑客不嗜杀。但凡罪不及死,皆需放过,这叫剑德。剑客无德,不叫剑客,叫剑魔! 但老头子也说过:剑客出剑,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不杀,你可能后悔;杀了,你也可能后悔!但剑客不可后悔,一旦后悔,则会出剑犹豫,那下一剑,就必死无疑! 对此,我觉得两者存在矛盾,不解! 当我询问老头子是否后悔过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地抬头看天,一言不发。 我再问我到底该如何出剑,是杀还是不杀的时候,他就长叹一声,念出念了很多遍,不知道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我都已经可以背出来的诗文《剑客行》: 客无心、剑为心;剑当锐、心无悔;悔则柔、剑无锐;若无柔、剑无悔;无柔剑、心染血;此剑出、魔无解;魔已成、德已失;万剑出、再无锐;无锐剑、心则悔;悔心成、道必阙;剑道阙、客喋血。 唉……出剑与否、杀人与否,你自斟酌吧! 这就是老头子在念叨了一遍之后,给我的答案。可见,老头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而现在面对万生这些人,我要出剑,此剑出,就必定染血,但这些人罪不及死,我不打算赶尽杀绝!我的目标是守护夏清玲,只要她没事,其他的东西也都是次要的! 剑客无悔,且不说将来,至少现在出剑的时候,我不会后悔! “来吧!” 我将清玲交给我的剑握在手中,剑未出鞘,看着这些人,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应该说从握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心如止水、无悲无喜了! 因为,我是一个剑客!有了剑,就有了魂,有了作为一个剑客的命! “上!谁杀了他,赏黄金一两!” 这些打手在万生重赏之下,一拥而上,手中的各式武器都向我招呼过来,我对此冷冷一笑, 太弱了! 下一刻,我就出剑了! 我踏入江湖的第一战,剑帝关门弟子的第一战,便在这个清水镇开始……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章 旖旎 第四章旖旎 对一个真正的剑客来说,一万个弱者一起上产生的威胁,还不如一个强大剑客所产生的威胁,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这一群打手一拥而上,我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因为他们都是不懂剑的人,不懂剑客之道的人。 剑客之道:人不在多而在精,技不在广而在熟。 手中握着剑鞘,看着最先冲上来的一个面带凶色的男人,看着他手中的大刀向我迎面砍来,我向前一踏,身体微微一侧,在躲过他一刀的劈砍后,我已经很贴近他的身体。 被我这么一下,我从那打手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惊慌,就在这时,我的右手飞快地在剑柄上一抽、再一送,然后身体在空中一个回旋,一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名打手被我一脚踢飞出去,将后面好几个打手撞倒后才停了下来。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也没有超出我的预料。而后,我稍稍一个用力,完成了这一击回旋踢后,安稳落下。 就在我回身站定时,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从那人口中传出,其他打手也都停了下来,面露惊惧地盯着那个男人,一时不敢再对我出手。 为什么? 因为在我贴近那个男人后,一剑将他持刀的手掌从手腕部斩了下来!我的拔剑术很快,落到他们眼里,也许就像是一道星芒吧! 我说过给他们一个教训,不然的话,刚才的这一剑,足够那个打手死数百次了。 看着那个有些凄惨的男人,我的心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和除了老头子以外的人交手,但是这不足以令我产生情绪波动,那个男人也不能让我产生怜悯之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了那些赏钱要取我性命,我没有一剑杀了他已是极大的宽容!断他一只手掌,小惩大诫而已。 看着有些胆怯的打手,也惊讶于我的功夫,万生在和我目光相对的时候,直接低下头去,一时不语。打手们也暗暗将目光看向了万生,意思很简单:这家伙是个练家子,还打不打? 看着万生不语,似乎是有些惊惧的样子,我却没有停手的打算,我说过,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冷冷一笑后,我向前一跃直接贴近这些打手,看着这些功夫稀松的家伙,我的手又在剑柄上连拔。 一个人,只要一剑! 没过几下,在场的二十来个打手,就都躺在了地上,抱着自己断掉的手臂,不住地哀嚎!而我站在他们中间,血染白袍。 见我竟然如此快的将打手们击溃,万生顿时就想要逃走。看着缓缓后退的他,我笑了,向前几步直接走到他的面前,道:“怎么了?这就想跑了?” 被我一盯着,万生吓得浑身哆嗦,咚的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好汉饶命。” 看着跪地讨饶的万生,我的心里只有不屑,这种只会仗势欺人的懦夫!若是在平时,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我出剑。 “我刚才说了,只会给你们一个教训!” 听我这样说,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我下一句又让他在地上连连叩头。 “我只断你一臂!” “啊!不要呀,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财宝、美人,就算你要夏清玲,我都可以给你,求你不要砍我的手!” 他的这句讨饶的话,却完全触怒了我,他把夏清玲当成是物品,或者说,他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是他可以支配的物品!其他的人我可以不在意,但夏清玲不行。 看着这个纨绔子弟,我再次拔剑,没有任何留手,一剑将他的手臂砍了下来。 “啊……” 万生惨叫一声,身体向前一倾,直接痛晕了过去。 我将剑收好,大步返回客栈,并且对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伙说道:“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自己断臂和你们的主子带走,不然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虽然被我砍下一只手掌,但他们听到我的话,还是如获大赦,全部都起来滚蛋了!临走还没忘记带走昏死在地上的万生。 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和自己被鲜血染红的白袍,我摇了摇头,然后大步向客栈走。而夏清玲也急忙跑了出来,扑到我的身上,臻首靠在我的肩头,声音颤抖道:“李公子,你没事吧!” 这个姑娘倒也是大胆,我和这些打手的对战,她也是从头看到尾,此时更是直接跑出来了。 犹豫了一下,我才缓缓抬起手臂,用力地抱住这柔软还带着阵阵幽香的娇躯,同时心中微微产生了些许异样感,一时没有说话。 见我没有答话,她微微一愣,才发现自己被我搂在怀里,一时大羞,脸上顿时浮上嫣红,而后急忙双臂用力想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 怎耐我抱得太紧,她一时挣脱不得,只得面带羞涩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低声道:“李公子,你……” 看着她那满面羞红、娇俏可人的模样,我心头一颤,身体的血液瞬间上涌,然后鬼使神差地一手揽住她那柔软、纤纤不足一握的腰肢,一手抬起,将她的下巴挑起,对着她那饱满的红唇一吻而下。 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她没有排斥,只是闭上双眼,手臂无力地挡在我的胸前,身体有些轻微颤抖,静静地等待。 这时我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这怪异的状态,我有些发愣,我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预料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到来,夏清玲也缓缓睁眼,带着些许疑惑的美眸看着我。 “呃……我们在干什么?” 我有些尴尬地问道,这感觉很奇怪,不过倒是挺…… “你!” 夏清玲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原本退下去的羞红再度浮现,美眸含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奋力把我推开,转身跑进客栈里。 看着这个落荒而逃的女子,我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也跟着进到客栈里。 我进来时,夏清玲已经跑到二楼的房间里,而客栈中已经没有客人了,应该是在我和那些打手交手的时候,从客栈的后门跑掉了吧! 而店里的几个伙计都杵在柜台那里,但夏清玲的父亲却坐在大堂里自斟自饮,我犹豫了一下才走到他的边上坐下。 正喝着酒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边上的酒盅道:“小子,能喝酒吗?”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点了点头,拿起一个碗递了过去。马上,满满的一碗酒就被放在我的面前。 “来,走一个!” 直接拿着酒盅,对我示意了一下,被赶鸭子上架,我只得无奈端起酒碗,对他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看着我如此爽快,他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张嘴大笑,然后也是把酒盅里的酒尽数倒入口中。 那酒一入口就满嘴都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而且酒中还夹杂着怪异的草味,很苦涩,不过吃多了王粟的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见我直接把酒喝下去了,他很吃惊,边上的伙计见我要和他们老板喝酒,倒是在暗笑,不过见我把酒喝下去了,也都是一脸的惊异! “你以前是不是没喝过酒?你不觉得这酒太涩了吗?” 他一脸正色地看着我,双目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我放下酒碗,和他对视,然后道:“小的时候喝过酒,之后就没喝过了!不过,我吃过比这酒苦得多的东西。” “苦得多?” 他一脸的疑惑之色,显然是不知道我口中,那苦得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他也没有深究,继续给我倒酒。 “我看你小子酒量不错,继续喝!” 一时无奈,我就只能坐在这里陪他喝。一碗两碗倒是无所谓,但二三十碗下肚之后,我就感觉舌头麻木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而他一直很兴奋,也喝得晕晕乎乎的。 “好、好小子,难得有人能跟着这样对饮!我看你是……越看越喜欢!这样吧,我叫夏十五,你就叫我十五哥吧!” 夏十五一手抱着一个酒坛子,站在我的边上,弯着腰,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冲着我笑道,口中的酒气在说话时,不断打到我的脸上。 我刚想说什么,他就又把我的酒碗给倒满了,催促道:“来,好兄弟,再喝!” 说着,在一阵大笑后,举起酒坛子大口喝酒,和当年狂饮的老头子有的一拼! 他是夏清玲的父亲,比我长一辈,却叫我好兄弟,这不是差辈了吗?我只能苦笑着,再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时在楼上的夏清玲听到了夏十五的笑声,就急忙从楼上下来,不过看到我脸不红气不喘地和她父亲对饮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爹,你喝多了!” 听到夏清玲的声音,夏十五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去,看着夏清玲笑道:“女儿,来,为父有话对你说!” 夏十五说话说得非常清楚,让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但看到他那晃晃悠悠的样子,我也猜不出来真假。 在夏清玲走过来后,夏十五用手指指了指我,然后道:“女儿,看看我这好兄弟怎么样?”听到这话,我和夏清玲瞬间愣住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章 托付终身 第五章托付终身 我和夏清玲正不解夏十五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十五就接着道:“女儿,我这兄弟,人品好、酒量好、武功高、人也长得俊,你若是喜欢,就和他一起离开清水镇吧!” 听到这话,我还是有些不理解,和我称兄道弟,夏十五他真是喝醉了吧! 但夏清玲已经差不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那爹你怎么办?” “唉!” 夏十五一脸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爹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活够了!只要你好好的,爹就满足了。” “爹知道你不喜万生,本想先拖着,再找机会带着你走。但那个混小子直接断了万生一臂,此事就无法善了了!” “万生的父亲万章炎常年足不出户,对万家中的事务大多放任不管,这次万生遭人断臂,也不知他到底会如何行事!” “而且你们有所不知,万生的叔叔万迟是朝廷的六品官员,千烟中州司马,兼任天水郡太守。我们清水镇便是受天水郡管辖的,民不与官斗,大多人会对万生进行忍让,也是如此,万生才敢在乡里横行霸道!” 说到这里时,夏十五的脸上已再无醉意,看着我郑重道:“混小子,带着清玲走,保护好她,你能答应我吗?” 得知了万家的底细,我才发觉到原来这一切都不再是这么简单了,和朝廷牵扯上了。 我还记得,老头子对朝廷好像一直都是很忌讳的样子!但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若是非要离开的话,我会的!但这件事未必不可回转……” “好,那你叫我十五叔吧!” 我看看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嗯!”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我心中一凛,便猜到应该是万家的人来了。 “清玲、十五叔,万家又来人了!待我解决了这些人,再商量去留吧。” 说完,示意夏清玲和其他人留在客栈里,我拿起剑就起身出门,一到门口就看见三个彪形大汉立在客栈的正前方,三匹马就绑在一旁。 看着我一身血色,手里还拿着一柄剑,那三人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各自取出兵刃,看着我道:“便是你伤了万生少爷吧!” “是又如何?” 看着这三个大汉,我冷冷一笑,这些人是武师,身上都有功夫,应该是万家供养的门客,不过就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 “那你就可以死了!” 其中一名男子抽出一把巨大的板斧,大步向前一踏,一副要和我交手的样子。 “你要跟我打?” 看着这个家伙,我稍稍质疑了一下,难道他的师父没有教过他,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情况下,不要随便出手吗? 也不知道是他太神经大条,还是觉得我太年轻,不是他的对手,他毫不犹豫地对我点了点头,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既然对方已经肯定了,我又如何拒绝,走到他前面五步的距离,站定,看着他道:“出手吧!” 其他两人闻声都后退数步,让出场地,没有以多打少的意思,这倒是让我对这些门客高看了一眼。 “虽然他们助纣为虐,但也留他们一命吧!” 我在心中如是想到,同时目光落到了这个手持板斧的彪形大汉身上。只见他身体微微下沉,扎了个马步,手臂前伸,双手持斧,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看我并没有现在就出剑的意思,这个大汉感觉受到了轻视,脸上出现了些许怒意,道:“还不出剑!你是看不起我吗?” 见此人还未出手,心就乱了,我便知此人绝不是我的一合之敌,本以为可以大战一番,但期望完全落空,如此我就兴趣寥寥了! 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老头子说过:即便你的对手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是年未三岁的童稚,只要对手未倒下,你的剑就要时刻在手。 “多说无益,一战便可!” “嗨,死吧!” 一声大喝,大汉向前猛然一踏,手臂一带,手中的大板斧被高高挥起,然后对着我的面门骤然下落。 板斧劈下,带着下落的空气呼啸声,虎虎生风、威力惊人。 边上的两个彪形大汉看着板斧大汉这一斧,都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一斧看似破绽百出,但是以伤换命、直截了当的用斧之道,当真是小觑不得。 “来得好!” 见这大汉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我高赞一声,在板斧落下时,向后方一跃,而后这一斧重重地劈在地面上,在地表上砸出一道颇深的斧痕。 “再吃我一斧!” 那大汉见我不敢硬接,爆喝一声,气势汹汹地以腰带手,一记板斧横扫,直斩我的腰部。 大汉这一斧是攻敌之所必救,以我手中的剑自然是不能硬接的,只能身体向后方一倾,再次躲闪。 但板斧大汉的气势,在我躲闪间不断高涨。只见他向前一步,手臂一转,板斧凌空劈下,威力、速度更胜之前。 看到这里,我便决计不再躲闪,与用斧之人交手,让他的气势一涨再涨,无异于自取灭亡! 在板斧下落时,我身体一弓,脚下一个发力,身体向前一蹿,向那彪形大汉贴身过去。 看着我不退反进,大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这并不妨碍他劈出这一斧。 “死!” 大汉手中猛然再度发力,手臂上的肌肉块块暴起,粗壮的血管也在手臂上浮现,而这一斧直接落在我的突进路线上。 当着板斧呼啸下落时,我瞄准板斧,左手紧握剑鞘,下一刻右手出剑,一剑斩在了那板斧的木制手把上。 木制手把当即断裂,那板斧头失去控制,向前飞去,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后,硬硬生地嵌到客栈的大门门框上。 完成这一击后,我手腕一转,将剑贴着手肘向上一撩,直抵大汉的咽喉,见此。另外两名大汉齐声惊呼道:“老三!” 板斧大汉也是面如土色、惊恐欲死,但我的剑在抵到他的咽喉时,只在其上留下一道血痕就停了下来。 将剑回鞘,我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彪形大汉道:“你输了!” “你!” 大汉看着我,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边上两名大汉走上前,对着我抱拳一礼,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留我三弟一命!” “虽你们给万家充当爪牙,但今日一战,也不需生死相向。日后的去留,你们自己斟酌吧!” “少侠有所不知。” 背上背负一把长剑的大汉当即出声,“我名石雄,二弟石勇,三弟石猛。我兄弟三人曾欠万家一个人情,便答应为其出手三次,今日便是最后一次!” “今日之后,我兄弟三人必定离开清水镇,去江湖上闯荡一番!” 听着石雄的话,我微微一笑,这兄弟三人的理想不错!若三人都是本领高强,那三兄弟携手闯江湖,说不得会留下不小的名气吧! 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想想,在我看来,这三兄弟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既然如此,那便出手吧!” 这一番交谈下来,我知道这负剑大汉石雄的意思,他们欠人人情不得不还。 “少侠,石雄得罪了!” 石雄道歉一声,就将背上的长剑拔出,面对着我单手横持,另外两人后退,看我两人交手。 “少侠,我曾得清一剑派的剑客指点一二,习得清剑宗的清玄分流剑的三式,今日便以此向少侠讨教。” 说着,他便开始展开进攻,只见他脚下一动,向前快速突进,几下便来到我的面前,手中的长剑骤然从身后闪出,如同一条银蛇,在我的眼前数次闪烁,直刺而来。 “清玄分流剑?” 听到这名字我微微一愣,当年老头子就让我练过这清剑宗的成名剑。 此剑分十八式,单、双剑皆可施展。清玄之道,讲求剑如青云,分断流水。 这十八剑连出,要有行云流水般的顺畅感,攻势也要有大水泄下的压迫力,否则便是没有练到家! 而这个石雄,只学过了清玄分流剑的三式,看他的起手式,我便已猜出他的这一式是清玄分流剑的第八式浮光掠影。 但此剑从石雄手中使出,速度不足、凌厉有余,并没有领悟到浮光掠影的精妙所在。 “着!” “叮。” 我低喝一声,在他的剑刺出的时候,骤然拔剑,但我的手却在这一瞬停滞了一下。 而后我立即以腰背的微度旋转带动手臂,剑尖便险而又险地在他的剑身上一点,他手中的长剑一滞,顿时这一式浮光掠影攻势瓦解。 一击即退,而这一次我并没有把剑收回剑鞘,而是斜持在右手,看着这个大汉,我缓缓说道:“还要再试试吗?” 石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先是不解,而后又变成了恍然之色,只见他对我抱拳一礼,道:“少侠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今番讨教便到此为止吧。二弟三弟,我们走!” “麻烦三位给万家家主带句话,若是还有万家的人来找麻烦,这件事就不好善了了!希望三位规劝一下吧。”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点头,三人上马之后,在马背上对我抱拳一礼,“今日之事,谢少侠手下留情!” 我只是摇摇头,并抱拳还礼,这三名大汉便纵马离去。 目送这石家三兄弟骑马离开的同时,我将长剑归鞘,此时我暗暗决定,若非生死斗,不能再使用拔剑术了! 拔剑术一出,必要见血,若非我刚才手中一滞,恐怕刚才那一剑便是封喉的一剑了! 老头子说过,杀与不杀全由我自己决定,所以还是不要随意杀人吧!至少拔剑术不可随意使用。 当这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的时候,我也转身回到了客栈,清玲和十五叔都在客栈里等我。 见我进来,清玲急忙过来问道:“李公子,万家的人都离开了?” 我看着她一脸的急迫之色,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不用离开清水镇了!” “真的?” “真的!”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六章 完结 第六章完结 这件事和我料想的相差不多,在石家三兄弟离开后不久,客栈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十五叔看着来人脸上虽然一副淡然,但眼中微微闪烁的光芒却暴露了他心中的惊异。 来人便是清水镇万家的家主万章炎,少主万生还有数个仆人。 万章炎的年纪颇大,一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但穿着一身极其正式、整齐的衣袍,倒是让他看上去不是那么显老。而且虽然年纪颇大,但他一直是挺直着腰杆,有几分正派的作风。 相对于父亲,此时的万生就显得有些狼狈了!断掉的手臂已被包扎起来吊在胸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华服处处是褶皱,活像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站到客栈里时,他的一脸上尽是阴沉、恐惧。 “呵呵……想必是这位少侠出手教育老朽的不肖子吧!” 万章炎看着我笑笑,微微抱拳一礼。 万章炎此时的态度让我有些诧异,虽然我猜想到万家不会再让人来找麻烦了,但没有想到万章炎会亲自登门。 对方是一名年长我许多的老者,对方如此,我自然不能失礼,于是我起身,对万章炎抱拳一礼,朗声答道:“没错,是我!不知万家主此番登门,有何见教?” 目光在不经意间从万生的身上掠过的时候,我从万生低着的双眼中看到了不少的恐惧,而且他还在躲避着我的目光,不敢和我对视。 “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谈不上,在下姓李,名龙辰。” 得知了我的姓名,万章炎便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 “见教谈不上,我带这个不肖子来,是专程来道歉的!” 说着,万章炎抬起腿,对着万生的屁股就是一踹,将万生踹得一个踉跄,向前跌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站好之后,一脸不情愿地对我弯腰鞠躬,“少侠,万生有眼不识泰山,前番多有得罪,还望少侠见谅!” 万生这样道歉,再加上万章炎亲自上门,已是诚意十足,而且夏十五和夏清玲日后还要留在清水镇生活,如此我便不愿再追究! 双手伸出,将弓身的万生托起,我说道:“万少爷不必如此,只希望万少爷日后小心行事便是。” “自然自然……” 万生见我答应原谅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目光偷偷地飘向万章炎。 不料万章炎冷哼一声,对着万生的屁股又是一脚踹过去,怒道:“还有十五老弟,清玲姑娘呢!” “呃……” 万生愣了愣,然后有些僵硬地向夏清玲的面前挪动,夏清玲看着万生过来,则不由自主地小步后退。 “清玲姑娘、十五伯父,前番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夏十五摆了摆不知道到底该往哪个方向摆的手,声音有些尴尬,道:“万生公子不必如此!之前的事也未对我和小女造成太大的困扰,无伤大雅。” 万章炎在万生向我道歉时,被夏十五请坐在我的对面。这一段时间里,我发现他的目光多次在我身上打量,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道了歉后,万生慢慢后退,退到万章炎的后面站住,一言不发,对万章炎这个老爷子,万生倒像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没想到在老朽潜心参佛之时,这个孽子,竟然在乡里为非作歹,当真是该死!” “孽子给你们带来困扰,老朽当真是羞愧难当!” 言至此处,万章炎郑重其事地起身对着我、清玲三人躬身一礼,我三人急忙起身避开这一礼。 十五叔和万章炎客套一番后,我四人再次落座,而万生则被万老爷子要求站在一旁。 “此次老朽前来,其一是为了当面致歉,其二则是有一事相求!”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怪异感才恍然,若不是有事相求,万老爷子也不至于亲自前来! 十五叔知道万章炎是有事求我,也就没有插话,我犹豫了一下才道:“万老请讲,此事我还需斟酌。” 见我没有直接答应,万章炎眼中的满意、欣赏之色更加明显。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到这里,万章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李少侠可曾听说千烟中洲司马万迟?” 听到万章炎又称我为少侠,我苦笑了一下,道:“少侠不敢当,老爷子若不嫌弃,称我龙辰便可!” “好好,龙辰小友!” “此前听十五叔提到过。万迟应该是老爷子的胞弟,万生的叔叔吧!” 万章炎笑道:“小友所言不差。老朽所求之事,便与愚弟万迟有关!” 万章炎老爷子说到正题,我也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万老请讲!” “嗯,这事若是说起,就要谈到我万家的家史。” “我万家先辈曾是朝中重臣,后因家道中落,几番辗转,才到清水镇落户。虽家道中落,但靠祖上余荫,愚弟万迟才当上一个六品官职!” 说到这里,万章炎端起面前的茶水小抿一口,而后继续侃侃而谈, “当上天水郡太守本是一件好事,但官场纠葛复杂、势力争夺纷纭,一旦进入其中便难以脱身、不可自拔!” 言到伤心处,万章炎低低地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老朽长期研习佛经,不问外事,便将原本还有些资财的万家,交给这个孽障和他叔叔打理。” “原本还指望万家可以在他两人手中能有所起色,但不想这两人欺下媚上、抽内匀外,让这万家更加不复从前!” 我和十五叔三人就坐着静静地听着,听这个老人诉说着一个势力不小的家族的族史。 “如今,他的叔叔更是得罪朝中重臣,必须以大量金银打点。本想让石家三兄弟运送,但他们还了最后一个人情,方才向我辞行,现在已经离开清水镇!” “但临行前,石雄向我推荐你,龙辰小友!他称道你年纪轻轻便武功高强,而且心存仁义,可堪大用。如此,老朽才厚着脸皮登门拜访,还望龙辰小友答应!” 说话的时候,万章炎双眼一直盯着我,请我答应时,双目中尽是急切之色。 看着这个为家操劳的老人,我心中一时不忍,但想到护送大量金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途中可能遭遇大波盗匪劫道,如此当这是危险万分,我便不准备答应! 见我脸露难色,万章炎对着后面的仆人说道:“来人,把那物取上来。” 而后,一名仆从抱着一个带着锁的大檀木匣子走上来,将匣子放在桌面上。 万章炎将一枚钥匙放在盒子上,笑道:“龙辰小友,这便是此行的主要报酬。打开看看吧,看完或许你就不会拒绝了。” 万章炎那吃定我的表情让我心生疑惑,拿起那把钥匙将匣子打开,一柄收在剑鞘内的长剑便出现眼前。 剑鞘长三尺,散发着淡淡的冷意,通体浮雕出大龙噬日的图样,颇为大气。剑柄处外嵌一圆珠,由圆珠向外雕出螺旋状花纹,护手向外倾斜。 “好剑!” 单是这样一看,我便知道这把剑不凡。作为一名剑客,判断一柄剑的好坏是基本功。 不得不说,这个报酬让我很动心,老头子说过:剑客只用剑!剑是剑客的追求,有一柄好剑,剑客之道才能长久。 万章炎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颇为自得地一笑道:“我万家先祖,以战勋入朝,此剑便是先祖当年的佩剑,名为寒霜。本想将此剑留给万生,但他不堪大用,宝剑配英雄,此物便赠与龙辰小友,权当报酬!” 当万章炎将这把宝剑取出的时候,万生眼睛就一直盯在那柄剑上,看得出来他很想要这柄剑,但知道万章炎说一不二性格的他,看了一会儿就不再看。 不是自己的,再看也不是自己的,只能徒增感伤! “龙辰小友,取剑看看吧。” 在万章炎的示意下,我将手缓缓伸到匣子中,将这柄剑慢慢托起,这剑入手的第一感觉便是沉。 老头子说,在同样规格下,剑越沉,便意味着铸造时其中加入的铸材品质越高,剑的品质也越好! 这把剑应该可以划入上品剑的行列。与之相比,夏清玲给我的剑便是最普通的剑。 手掌轻轻的握在剑柄上,左手握在剑鞘,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我缓缓将这柄剑从剑鞘中抽出。 剑一拔出,只觉一道寒光耀眼。这道寒光不是亮色剑身发出的,这把剑剑身黝黑,这寒光是黑色的杀戮之意,可以让人不寒而栗。 大多数剑客都使用亮色的剑,但老头子却别具一格,使用黑色的剑,用他的话来说,这叫隐而不发。 不管是什么理由,在老头子的影响下,我也偏向于黑色的剑。 离开时,老头子只扔给我一柄木剑,而且木剑还在丛林里与野兽搏斗时断裂了。现在,我正缺一柄当做杀手锏的好剑。 什么叫杀手锏的好剑?老头子说:优秀的剑客一定有两柄剑,一把柄剑、一把柄剑!世上无有不损之剑,暗剑便是被雪藏的剑,只在必要时出手,减少剑体的损耗,始终要保持锋芒! 这或许很奇怪,剑不可以重铸修复吗?这样雪藏保持锋芒是否是无意义的? 但老头子说:剑都只有一次生命,一柄真正的好剑,是绝对不可以进行重铸的!一旦重铸,剑将不复。 只将剑拔出一半,我便喜欢上了这把柄,用这把剑当报酬绝对是我赚到了,而且是赚大了! 将剑收回剑鞘,我又小心地将剑放回匣子中,道:“万老,你当真要以柄把剑作为报酬?” 万章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就是看我敢不敢接! “好,那这事我便应下了!” 见我应下,万章炎拍手大笑道:“好!龙辰小友当真是爽快人,不知小友愿意何时启程。” “嗯……尽快吧!” “好!” 万章炎说道,“那老朽便回去准备!到了时日,必定通知小友!”说完便要带着万生和仆从离开。 “万老,你的剑!” 见万章炎离开竟然不带剑,我便出声说道。 “这报酬便先寄放在小友这里吧!一旦任务开始,这剑便是小友你的了。” “那谢过万老信任!” 万章炎头也不回,举起手来摆了几下,就带着人离开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七章 温情 第七章温情 在万章炎等人离开后,我便在十五叔的客栈里住下。 是夜 我正在房间里的烛火下细细端详这把寒霜剑,这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和夏清玲的声音。 “李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能看到夏清玲的影子映在门上。将手中的寒霜剑收好,再向四周看了看,发觉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才答应道:“清玲姑娘,进来吧。” 而后在一阵细微的推门声里,夏清玲缓缓走了进来。此时,她换上了一身紫色的罗裙,头发也扎成了凌虚髻,还插着一个碧玉玲珑簪。 进来时,她的手中抱着一套衣服,看了看我,道:“李公子,这是爹要我给你的。” 说着把怀中抱着的衣服递给我,我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接,只是心中有些怪异,十五叔会给我准备衣服? 接过衣服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夏清玲把衣服递给我后就一直低着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然后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呃……清玲姑娘还有事吗?” 犹豫了老半天,我才从口中挤出这句话了。但夏清玲一直低着头没有回答我,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道:“你就非要叫我清玲姑娘吗?” “我、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显得十分的紧张,不是畏惧的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其实应该说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是恐惧了!除了很小的时候,独面猛虎的时候我恐惧过,在那之后就没有过。 “叫我清玲!” “清玲……” 在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嘴很笨,虽然平日里可以侃侃而谈,但到了关键时候,就显得远远不够了!而且我那刚成熟一点的思想也完全用不上。 当我叫出清玲的时候,抬起臻首的夏清玲双目已经湿润了,还有细微呜咽声传来。 看她要哭了,我一时慌了手脚,刚想要在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脑子中,搜索可以安慰她的话语时,她说话了。 “龙辰,你知道吗?” 说话时,夏清玲莲步微移走向我,带着水雾黑色的美眸一直盯着我。在那美眸之中,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倒影,并且感受到了一种几乎要将我融化的炙热感。 我感觉到有些怪怪地,刚想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但那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幽香又飘出,飘到我的鼻子里,让我全身僵持,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我原来不相信感觉的,但在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那时候,你像是一个乞丐,而且极其疲惫,那时的我对你就有了一种好奇。” “那时候,在我见到你真面目的时候,那一种怪异的感觉就更加明显。后来,在你叫我清玲的时候,我明白了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而我则是继续僵持在那里,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说过,女人要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在娘的眼里,虽然好似一事无成的爹便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吧!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好像已经把龙辰你当成那个人了。” 听到她说到这里时,我已经彻底地呆滞了,脑子里就像在被扔入一块巨石的小湖,一时间波涛汹涌。 “你知道吗?在万老问你什么时候出发,而你毫不犹豫地回答尽快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 说到这里,原本是水雾凝聚的双眸更是豆大泪珠簌簌下落,我完全没有料到我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竟伤了一个女子的心。 老头子教我练剑、教我识字,教了大多数东西,但他偏偏没有教我怎么和一个女人相处, “我……” 见她哭起来,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感觉心中很不好受,但这时候,我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该干什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就想知道,你喜欢过我吗?” “我……” 我一时语塞, “没有吗?一点也没有吗?” 有些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她的泪水更是不住地下落,同时缓缓移动步子。 当她从我边上缓缓移过去时,我心中的惶恐更盛,只感觉要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而后一把将她拉到怀中,用力地抱住她,说道:“不要离开好吗?” 被我抱在怀里,臻首抵在我的胸口,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悦全部哭出来,泪水也快速地将我的衣衫沾湿了。 同时粉拳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捶打,直到没有力气才缓缓放在我的肩上。而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抱着这个内心脆弱的姑娘。 而在我抱住她的时候,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抱着她,仿佛拥有了一切,仿佛此生已经满足了…… 良久,她才收住泪水,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对,还带着泪水的双眸看着我,从她的眼中,我看懂了她的意思,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她质问,我思考了一下,才无奈地说道。 到此时,看着我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又想起了什么,她才破涕为笑,手臂绕上了我的脖子,脸上带着羞红,缓缓道:“我明白了!龙辰,吻我!” 看着仰起羞红的面庞对着我,双目微阖,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的她,我微微一笑,而后尝试性地缓缓印上了她的双唇。 当我最终触上那温润时,只感觉一种火热骤然扩散开来,而后周身就像被一道霹雳击中,出现一种酥麻感,让我觉得好像提不起力气。 与此同时,那一股幽香更加浓郁,到此时我才知道,这不是香料的气味,应该是女子的体香。 良久、唇分。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有些迷离的美丽女子,没忍住咂了咂嘴,说实话,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的夏清玲惊叫一声,奋力从我怀中挣脱出来,然后逃似地跑了出去。 将心中的萌动平息下去,我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想法,老头子让我出来,绝对不是送信这么简单! 剑不是拿来练的,而是拿来悟的! 老头子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现在应该需要悟剑吧!对于剑客来说,最难以掌控的便是情绪之剑,而出来历练,或许会给我直接接触这种境界的机会。 第二天 当我洗漱完,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客栈的伙计送给我两封信,一封是万章炎写来的,一封是夏清玲留给我的。 慎重起见,我先拆开了万章炎的信,信中说三天之后便可出发,届时万生会与我同行,因为万生要去万迟手下历练。 而夏清玲的信封里有两张信纸,第一张写着: 公子倚剑行天下,不思羁恋儿女情; 桃花有意落无声,流水无情不思回。 第二张则写着一句话:公子,我在清亭等你。 夏清玲确实是个才女,这首诗应该是她随手而作吧!想我这种只会杀人的莽夫,能将字都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 “清亭是吗?” 我微微一笑,口中低声沉吟道。然后将两封信收好,向伙计询问了一下清亭的位置。 也许是见我打败了万家的武师,还让万章炎登门道歉,伙计对我十分恭敬,但这种故意为之的恭敬却让我很不喜。 知道清亭在清水镇南边的湖畔,我就马上赶过去。一出客栈门,我才发现似乎我起得比较晚,因为整个清水镇都已经活跃起来了。 清水镇,作为处在江湖边缘的小镇,少纷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过着安逸、祥和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皇权的影子,没有江湖的纷扰,平凡的人们都过着简单、朴素而又有滋有味的生活。 初次踏入这个江湖的我,对这一切都感觉很新鲜,一路走一路看,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不管是小贩的吆喝声,还是小贩和买主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是那些我没有见过的果蔬和大山里没有的河鲜,都足以让我侧目。 走了不短的时间,远处水边的一个亭子才出现在眼前。看到亭中的那道翘首以盼的倩影,我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看见我来了,清玲的脸上也挂上了明媚的笑容,她抬起手臂,冲我挥了挥手。 我走近后,才发现她今天穿着芙蓉色的曳地望仙裙,一头青丝扎成灵蛇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站在清亭中,背靠碧色湖水,宛如出水芙蓉,青莲初绽、清新淡雅、美不胜收。 在我走近亭子的时候,她将一个大盒子放到亭子中的石台上,取出其中的东西,道:“公子还没有用餐吧!” “还叫我公子吗?”我坐下后,就看着她问道。 被我一问,她的脸马上布满羞红,从脸上一直红到修长雪白的脖颈上,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莫名觉得很有意思,这种逗弄的心理更加强盛。 “不用叫夫君吗?” “不不……” 她连连摆手,脸上更是娇艳欲滴,饶她为爱大胆也不会在第二日便以夫君相称吧! “那你叫我什么?” “大哥……就叫大哥!” 她一脸羞意地说道,同时还自顾自地点了下头。 “好!就叫大哥。” 我有些好笑的答应了她的请求,我和她到底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但我也没有纠结,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便开始扫荡她端出的食物。 “大哥,这些菜味道如何?” “嗯!好!” 面对她的提问,我非常简洁地回答了,因为我一直在狼吞虎咽,这确实很好吃! “大哥,你知道么,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这么久了,也只有爹爹吃过我做的菜。娘亲说过,女人的菜,是只能做给心上人吃的!” “是吗?” 对于夏清玲的话,我都是不可置疑的态度,在她的心目中,娘亲的地位就和老头子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吧。 “大哥,吃完了我们去游湖吧!” 夏清玲一脸期待地望着我,看着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庞和那充满期待的美眸,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见我答应,夏清玲一阵雀跃,非常的开心! 看着就停在亭边的小画舫,我只能苦笑一下,这个丫头早就计划好了吧! 罢了罢了,由着她吧!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八章 游湖 第八章游湖 清水镇边上的大湖,名为凉湖,它连接着一条暖河。按照清玲的说法,这条河向东延伸千里,连接了大秦治下的数十个郡城,直至注入最东边的大泽。 为什么一个叫凉湖、一个叫暖河?因为不知是何缘故,这个大湖里的水总是要比河中的水要冷,不论冬夏。 登上画舫后,我解开了绑在一边的缆绳,在流淌的湖水中,画舫很快便顺水在大湖中游动起来。 很快,在岸边的清亭便变成了一个小点,这个凉湖真的很大!而这个清水镇更像是在大河凹口中的小镇。 但或许是在大河上游,交通不便的缘故,清水镇并没有发展成一个运输繁忙的大城镇,而是一个近似于自给自足的小镇子!也是因为这个,才有这个小镇的安逸吧…… 船行得很慢,走了许久,周围的景物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的森林与远处的矮山变成了近在眼前的悬崖峭壁。 在岩壁之上,附着生长着不少负势竞上的苍松,而前方的岩壁也呈现出微微向前方相合的趋势。 当我正为这地势疑惑的时候,清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大哥,你知道么,这里被叫做鳆鱼浦!” “鳆鱼浦?” 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脑海中完全没有这概念。 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她一时掩口失笑,而后才解释道:“大哥,你看这水!” 我们此时正站在画舫的围栏边,她指了指水里,示意我去看。当我望向水里的时候,便看到了水中的鳆鱼。 “这便是鳆鱼吗?” “对呀,大哥!此地两边都是向前延伸的崖壁,再往前去,便是一处险地,名为一线天。因此地形似鳆鱼,流水平缓,故称为鳆鱼浦。” 当我闻言向前望去的时候,夏清玲又说道:“大哥,到这里此走完了鳆鱼浦的前端,到了鳆鱼岛的时候,才将鳆鱼浦走了一半,还早着呢!” 被这个聪明的女子直接点破,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那一线天又是何处?” 见我问道这个问题,夏清玲微微一笑,道:“大哥,你且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嗯!” “清水镇是一个隔绝的小镇,原本是没有这个小镇的。爹爹说,是前代人自中原逃难至此,在此地定居才有了清水镇!” “而在前代,清水镇每间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流民至此躲避战乱!但自大秦一统天下之后,便再无战事,也就没有流民了!” “因此,清水镇的百姓不多!不仅如此,因为清水镇太小,定居在镇中有许多男子会离开清水镇,外出谋寻生计!他们离开时,都是走水路,从一线天离开。” “但这么多年了,只有极少数人回来了!没有回来的,家中的妇孺便再无人照看,生活清贫。照着那些回来人的话,那些人或是死了吧!” 说到这里时,夏清玲不知在何时已和我四目相对,而她看着我的美眸中啜泣着泪水。 “大哥!一线天,是生死相离两厢却、阴阳两隔一线天,是与君相别一线水,自此鸳鸯不同天……” “大哥,你不要走,好吗……留在清水镇,和我在一起好吗……” 声泪俱下,她扑到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脖颈,身体阵阵颤抖, “大哥,我好怕你走后,就像那些人一样,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她真正的用意!她真是一个傻姑娘,竟对我用情如此之深。 但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她,我是一个剑客,即将要仗剑出世的人! 她希望的安稳,我给不了! 她渴求的团圆,我做不到! 她怀抱的依恋,我受不起! 直到这一刻,我对老头子孤寂一生的做法有所理解了! 作为一个剑客,不配拥有正常人拥有的爱情!既然不舍分离,那便不要相爱!但我已经留情了,便收不回了…… 我只能用力的抱着她,静静地分担她心中的痛苦,她爱上了我,爱上了一个剑客,一个注定浪迹天涯的人! 这不是她的错,而是我的错,我给不了她最平凡的东西。 “傻丫头,我不会死的!” 将脸埋在她那一头青丝之中,嗅着她的发香,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真的吗?” 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剧烈颤抖了一下。 “嗯!真的,不骗你。”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 “丫头,等我回来,你跟我一起去见老头子吧!” 犹豫了一阵子,我才决定说出这句话,这是我唯一可以给她的东西了! “老头子?” 慢慢松开我的脖子,她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疑惑。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我点了点头,笑道:“老头子,是你的爷爷!” “爷爷?” 夏清玲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顿时脸上泛起一片羞红,见此景美不胜收,我心中微动,抬起她低下去的头,对着那温润吻下。 明白我想干什么的她顿时想要推开我,但她推得很轻很轻,以致没有任何作用。在我吻上去后,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一僵,而后才缓缓恢复柔软,而她也不再拒绝,任由我一亲芳泽。 许久,唇分,我将双目迷离的她搂在怀里,她将臻首静静地靠在我的肩上,听着我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个在深山中长住十八年的孩子,六年练剑,十八岁成为剑客出山的故事! 听我抱怨老头子的无良时,她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可以幻想出一个少年被一个老头子用竹棍打屁股的场景吧! 当我最终叙述完的时候,画舫也到了鳆鱼岛! 虽说是鳆鱼岛,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岩石小岛礁,岛礁上寸草不生、一片荒凉,而此时我也看到了夏清玲口中的一线天! 虽然距离很远,但在泛黄发黑的岩壁存托下,那一道微亮十分显眼,就像在大山上一斧砍出一道裂痕,颇为神奇。 此时日头已经到了我们的头顶上,差不多到正午了! “大哥,等船靠近一线天后,我们就回去吧!” “回得去吗?” 我有些疑惑了,虽然这里地势平坦,但逆流而上,真的可以回去吗? 看出了我的疑惑,夏清玲微微一笑,道:“大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不肯说,还脸上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让我哭笑不得,“丫头,那我们的午饭怎么办?” “大哥,在不远处有一块浅滩,我带了些食材,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看这样,她真的是早就准备好了! …… 船行不久之后,我们在一处浅滩下船,我在浅滩上生起火,她便开始摆弄带的器具。 不久之后,一顿香喷喷的饭菜便在她的手下,摆满了画舫上的小桌子。 闻着这飘得许远的香味,我早已垂涎三尺。之后,等她将一切准备好,我很快地将所有的饭菜消灭干净。 吃完之后,我有些吃撑地躺在椅子上,看着她面带笑意地收拾这些东西…… 而后,画舫再度起航,在天将夜之时到达一线天! 到了近处,我才发现,原来一线天只是一个只允许一船通过的狭窄水道。 虽然狭窄,但颇长,而且流水仿若滑下,要艄公经验丰富且多加注意,才不会有沉船的危险。 我也知道清水镇的人们为什么要从这里离开了。从一线天走,可以缩短许多的路程,要赶到其他的郡城,要不了多少时间。 而后,在她的要求下,我将画舫停在靠近一线天的地方。 “大哥,今天晚上,我们便要在这画舫中度过了。”她看着我缓缓说道,眼中透露着我未能理解的光彩。 “这……” 我一时无奈,上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画舫似乎只能供一人休憩。 “大哥,长夜漫漫,让我弹琴给你听吧!” 我正在尴尬的时候,她突然说道,然后也不容我拒绝,把我拉到画舫中。 登上这画舫后,我还未曾进来看过,此时其中的景象一览无余: 前后两门,门上挂帘;两面有小窗,窗上也挂着帘子;整个空间被床榻占据,上头放着一张绣花鸳鸯被;边上有几个小柜子,带锁,不知道锁着些什么;床榻中央放着一张宽桌,上头摆着一张琴和一个小香炉。 此时,两边的柜子上点着红烛,香炉里也烧着不知名的香草。在烛光下,整个画舫都显出朦胧妙曼之感。 跪坐着在宽桌前,夏清玲缓缓将那纤纤玉指放在琴弦上,而后如清泉流淌般清脆、舒适的琴音从她指下流出。 一曲终,坐在她对面的我一时沉醉,良久才在她那带着笑意的注视中回过神来。 只是不知何时,一壶酒、两个酒杯出现在桌面上,她将两杯倒满,然后举起酒杯道:“大哥,喝一杯!” 我看着她,只能无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她也喝了一杯,但脸上马上显现出不胜酒力的绯红。 “大哥,再喝一杯!” 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便又将一杯酒喝下,而脸上的潮红色更盛,一副醉意迷离的样子。 “丫头,你不能再喝了!”我抓住她的拿起酒壶的手,有些怒意地说道。 “不!” 她很坚决地挣脱开了我的手,倒上一杯酒,似乎在向我证明她的酒力,再次一饮而尽, “大哥,我还能喝!” “胡闹!” 我真的有些生气了,但看着这个三杯酒就喝醉的傻丫头,我心中更多的是心疼,她为何如此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我不能改变什么。 我是一个剑客,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老头子给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这是没有第二个选择的! 我就算停留,最终还是要走! 在这里,她很安全,但在江湖上,虽然我是剑帝的弟子,但我也未必可以保她周全。她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伤心吧!明知我要赴险,她却不能相伴左右。 “傻丫头,不要再喝了!”我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 “大哥,你还是要走呀!我不想你走……” 她将头顶在我的胸口,双手按照我的肩膀上,口中呢喃道,不知道到底是醉话,还是…… 对此,我无言以对,是我对不起她! “大哥、大哥……不要离开我!” 听着她那呢喃的话语,我心中泛起那浓重的酸涩感,我只能抱着她,去温暖这个伤心的傻丫头。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两颊绯红地看着我,笑道:“大哥,你要了我吧!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大哥……” 她真的醉了…… 我将她抱起来躺好,给她盖上被子!她真的很轻,而且那带着阵阵幽香的娇躯仿佛柔若无骨。 把她安顿好后,我将一个三尺长的匣子和一封信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个匣子就是布包里包裹的东西,那布包太脏了,在思考一番后,我还是将布包打开,取出其中东西,给它换一个新家。 看到这个匣子之前,我已经知道里头是一柄剑,只是没想到这柄剑是这样存放着的,这匣子是木质的,而且还被密封了! 这让我猜不出来老头子的意思,但我并没有拆开它的意思。老头子很少放矢,他说拆不得,那我便不拆吧! “唉……快点将任务完成,早点回来吧!” 我将信和匣子收起来,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之后不久,停靠在一边的画舫便动了起来。 我一时惊异,将门帘挑开,才发现船正在往回漂流,而且伴随着水涨,船运动的速度也在缓缓加快。 “原来如此!” 缓缓放下帘子,我坐正身体,看着在我面前安眠的佳人,心中只有温馨。 “大哥、大哥……”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她口中模糊地喊道,眉头也微微皱起。 见此,我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傻丫头,好好睡吧!我会一直守护你的……一直会的!”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她原本皱起眉头舒缓下去,不再说着梦话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九章 不一般 第九章不一般 暖河在鳆鱼浦一段,地势极为低平,在一线天的流水又是极为缓慢。每当入夜之时,在凉湖到鳆鱼浦一段的大雨便如期而至! 大量的雨水落下,河段中的河水猛涨,由于泄水极慢便导致这段河水出现倒流,而停泊在一线天的船便会以此流回清水镇! 我和清玲乘坐的画舫此刻便是这种情况!伴随着船行,我们一路乘舟带雨,到了下半夜我们才走出了雨雾控制的范围。 之后似乎下在腹鱼浦的大雨也停了,我明显得感觉到画舫行进的速度大大下降。但在天空即将破晓之时,我看到了凉湖边上的清亭。 船进入凉湖,最终停靠在清亭时,我先将船拴住,才把清玲叫醒。 “丫头,该醒了!我们到家了。” “嗯……” 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眨了眨,长睫开合几下后,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看着这个睡眼朦胧的家伙,我只觉得好笑,而后直接将被子掀开,将她拦腰抱起。 在她的惊呼声中,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从船里出来,直接奔向客栈。 她一脸羞意地看着我,说道:“大哥,快把我放下来!” 我摇了摇头,故意往她裙摆下的纤纤玉足扫一眼,笑道:“丫头,你还没有穿鞋呢!” 被我这样一说,又感受到脚下凉飕飕的,她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再也不愿意抬起来。 “哈哈……傻丫头,抱紧我!” 说完,我再度加速很快就看到了客栈的旗子,好在时间好比较早,路上的人并不多,可以任由我抱着她狂奔。 当我来到客栈门口时,就看见十五叔就杵在门口。见我抱着清玲一路奔跑,他眼中尽是戏谑之意,但脸上却做出严肃的样子。 待我抱着清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厉声道:“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清玲一听是父亲大人的声音,急忙抬头道:“爹,我……”本来想辩解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十五叔,你该让让了!” 看着他将门挡住了,也只能这样说道,但我这话却换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混小子!还叫十五叔呀!”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道:“是、是!岳父大人!” “哈哈!算你小子机灵。”说着,向边上移开一步,给我们让开道路。 在我和十五叔对话的时候,清玲只是静静地听着,当我叫出一句岳父的时候,她的脸上尽是害羞之意,但其中的喜悦是难以掩盖的,而这一切都被我收入眼中。 “十五叔,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进去后,我还不忘回头对着十五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叫十五叔要舒服一点。 “你小子……” 也不管十五叔怎么骂骂咧咧的,我抱着清玲往里走,按照她的指示把她送到了她的闺房中。 在我把她放到床上就要出去的时候,她拉住了我,道:“大哥,你等等!” 我虽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在这里等了一下,只见她将床上的枕头掀起,拿出一个香囊给我,一脸羞意道:“大哥,这是我绣的,以后把这个带在身上吧!” 我接过香囊,直接便收在怀里,道:“丫头,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嗯。” …… 回到房间里,我将香囊出取出,细细观看,不由得暗自称赞清玲的手艺了! 这个香囊绣得很精致,整个香囊以红蓝紫粉白黑六色线夹杂绣成,一面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一面绣着花开艳丽的并蒂莲花,边上两条红色的配带,煞是好看。 香囊里还装入了些许香料,散发出颇为清新的香味,我看着这个香囊正微微出神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混小子,你出来一下!” 我一听是十五叔的声音,便将香囊挂在腰带上,将匣子在屋里放好,把寒霜剑背在背上,另一把剑拿到手里,便过去给十五叔开门! 见我这一身装束,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我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走在我的前面带路。 我虽然很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就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客栈后面的一小片竹林里。在这竹林里有一片不小的空地,其中还插着几个木桩。 “这……” 看到这场景我有些疑惑,这和我小时候练剑的场所颇为相似,难不成十五叔会武功?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看着十五叔,道:“十五叔,您为何带我至此?” 但十五叔没有回头,而他那淡淡地回应在竹林中飘荡开来, “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到这一刻,我才确定十五叔不是一般人!而我也一直低估了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到底是我的洞察力不够深刻还是十五叔技艺太高呢? “您就小心了!” 猜出了一些东西之后,我不再犹豫。将手中的剑插到背上,脚往边上一踏,踩飞起一根竹棍,当竹棍入手之后,我后脚发力,身体向前爆蹿出去,手中的竹棍对着他的后心就是一刺。 这一剑应该有巅峰时期八分的水准!出剑快速,落点凌厉,在老头子眼里,这一剑也算是可以的。 但在竹棍要点到他的背上时,我感觉他的身影微微一晃,接着竹棍就刺到了他的腋下,被他硬生生地夹住了。当我完成起落之后,我毫不犹豫地舍弃竹棍,然后反手伸到背上拔出剑。这一记把剑斩速度不慢,但剑还未斩下之时,一柄匕首便稳稳地抵上了我的喉头。 那冰冷的匕首让我心中一寒,我知道,我输了! 一击即退,十五叔瞬时收回匕首,一掌在我胸前一推,将我推出去好几步。 在我有些失神地站稳后,十五叔道:“臭小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 我有些麻木地摇了摇头,这给我的震撼太大了!在我出来之前,老头子和我进行了一次交手,之后他说: 天下剑客,胜你者不过一手之数,天下大可去的! 但现在,我却直接败在了十五叔的手里,这个客栈的老板。不是我瞧不起十五叔,只是其中的落差太大,让我一时接受不了! 在我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十五叔直接说道:“你的剑术不可谓不好,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是剑客!” 十五叔这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我整个人似乎通透起来,给我带来了一种明悟的感觉! 是了!老头子说,我在剑客一道中可谓是出类拔萃,但天下又不只有剑客,刀客、斧手、枪手、弓手……十八般兵器,样样出英豪。 这么久以来,我只和用剑的老头子;用剑的石雄;用斧的石猛真正意义上交过手,又怎可能熟悉所有的兵刃,败北也是正常的事! 我正有所领悟,十五叔接着说道:“你有所不知,我是一名刺客!” “刺客?” 十五叔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隐居在清水镇的客栈老板竟然会是一名刺客! “没错,就是刺客!” 十五叔点头肯定了我的疑惑,接着说道:“我本名夏星珏,在归隐之后就叫夏十五了!” “为什么?” 对于十五叔的说法我很奇怪,这改名字一定有什么缘由吧! “这就和玲儿她娘有关系了!罢了罢了,今日便就全部告诉你。” 做出决定之后,十五叔也就不再顾忌什么,说道:“我和清玲她娘都是暗影的刺客!” “暗影?是一个刺客组织吗?” “不错!暗影是禹都最大的刺客组织,组织里收养孤儿培育成出色的刺客,并给他们服下毒药,强迫他们通过接受外界的任务,为组织赚取维持组织运作的金钱!” “我和玲儿她娘都是孤儿,她是组织上分配给我的刺杀助手。” 回忆到往昔,十五叔的脸上流露出温柔之色,眼中也蒙上了淡淡的一层水雾。 “那时候,我的代号刺蜂,她的代号是逐影。我们是组织里比较上层的刺客,一般接受的任务很少,但每一次经手的任务都是极其困难的!” “在我人生的第八次刺杀中,玲儿她娘负伤了。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和她娘相爱了!也知道她逐影代号下的真名,柳青云。” “之后我和玲儿她娘有了孩子,那就是玲儿!按照组织的规定,我们刺客只能在组织内部寻找伴侣,将来生下的孩子也要成为刺客!” “身为一名刺客,我们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危险!经过商量,我和玲儿她娘一致决定脱离组织,在玲儿四岁的时候,我接到最后一个刺杀任务。” 这时候,十五叔的身体竟然出现的微微地颤抖。作为一个刺客,本身就极少有情绪的波动,而此刻他显然在抑制某种极其特殊且强烈的情绪。 “那一次,是组织的元老亲自将任务交付于我们,任务的目标便是当今如日中天的秦帝申羽的弟弟申平!” “那时候,申羽还不是秦帝,而其弟申平是他最大的对手!刺杀皇嗣,难度可想而知。但我们的命掌握在组织手中,更何况我们还要为玲儿考虑!” “玲儿才两岁的时候,就被迫服下和我们一样的剧毒,只能靠着组织发下的解药过活!”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章 夜 第十章夜 当十五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感觉难以抑制的怒火涌上心头,以性命相要挟,好狠的手段呀! “申平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由我和青云策划的那一次刺杀打的太惨烈了!我动用的组织人手无一幸免,申平的一千名虎甲卫全部丧生……” “在我申平相斗时,我技不如人,但青云却为我挡下了那必死的一剑!结果,我赢了,杀了申平,我也输了,让玲儿没有了娘亲!” “青云的遗愿就是不想让玲儿加入组织,也希望我脱离组织,带着玲儿去过上平静的日子!” “我答应她!也就是从那之后,我更名为夏十五,而之后,我又以重宝向医圣华云子求到解毒神丹!在将毒解去后,我便带着玲儿逃离了禹都,一直逃到这里!” 听到这里,我心中产生了些许的疑惑,便问道:“十五叔,你到底是用什么重宝求来了解药?” “这个也不是东西,而是一个消息!” “消息?” “对!当时秦帝宫丢失了一柄妖剑,被怪盗李龙飞盗去了!” “李龙飞?” 十五叔说出李龙飞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并没有纠结妖剑这个怪异的名字,而纠结李龙飞这个人。 他叫李龙飞,我叫李龙辰,这…… 十五叔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涉及到二十年前江湖上的一段隐秘!当年怪盗李龙飞和剑帝柳无风打了个赌,为了这个赌,李龙飞冒死前往秦帝宫盗出了妖剑陨辰,他本人也因此被全国通缉。” “而我有怪盗李龙飞的消息,怪盗或许不是重宝,但妖剑陨辰,那可是让江湖动荡的极品宝剑!” “怪盗李龙飞后来怎么样了?” 我有些急迫得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怪盗李龙飞,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呀!” 十五叔有些伤脑筋地挠了挠头,回忆片刻后才说道:“当时我带着玲儿离开禹都的时候,听到过南宗侠客长孙越携妖剑出江湖的消息!妖剑陨辰都丢失了,怪盗应该是死了吧!” “死了?” 听到这个猜测,我心头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都湮灭下去。 看着我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十五叔道:“臭小子,你这一身剑术是从何处学来的?” 被十五叔问到这里,我也不得不说!于是我便将自己十八年练剑的事情,告诉了他。老头子只说不可以告诉外人,但十五叔和清玲不算是外人吧! “这么说,你的师父应该是一个世外高人!剑术如此厉害,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十五叔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表面上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暗蜚语道:那个老头子,算哪门子世外高人! “臭小子,虽然你的剑术不凡,但缺少对敌的经验,今天你我的这一战便是极好的教训,日后行走江湖千万小心,不可小觑敌手!” 十五叔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对此我只能尴尬一笑,我确实有所松懈了! “还有一事,你千万记住!” “十五叔请讲!” 看着十五叔那一脸的凝重之色,我也郑重其事地说道。但他的话却让我哭笑不得, “玲儿从小就没了娘亲,她现在心思全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要负了她!若是你伤了她的心,我就是违背对发青云发的誓,也要重出江湖取了你的性命!” “十五叔,我不会负了清玲!” “若是便好,若不是,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被我这个刺客惦记上,你的下半生就别想好过了!” 看着十五叔那在微光下,凉飕飕的笑容,我只感到一种惊悚的凉意,这个家伙,怎么变得和老头子一个样了! “好了,天要亮了!快回去吧,不然玲儿要到处找你了。” 说完这句话,十五叔舍下我快步进到林子中,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在空中飘扬得悠长深远的一句话, “臭小子,这事玲儿已经忘记了,你可不要告诉她!” 对着十五叔离开的方向弯腰鞠了一躬,我沉声道:“我知道,十五叔!” …… 之后的两天,我一直陪着清玲在清水镇附近游玩,清水镇可以去的地方已经被我们走遍了! 在第二天傍晚,万章炎也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写道:龙辰小友,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待小友到来!去千烟洲的船只已停在凉湖,往小友早日启航切莫耽误时日!李龙辰小友亲启,老朽万章炎。 而在我看信的时候,清玲就在我的边上,在我看完信后,便听到了她那满是幽怨的声音,“大哥,你要走了吗?” 我有些无奈地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青丝之中,嗅着她的发香,缓缓道:“丫头,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的!” 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吃惊,“爹说了,男人都会有自己事业,我不会让自己拖大哥后腿的!但是,大哥,你不要忘了我,不要死,不要不回来了……” 说到后面,她原本坚定的声音变成了呜咽声,这也让我心中更加难以放下, “傻丫头,我不会死,不会不回来!我还要守护我的丫头,你说是不是?” 她美眸含泪地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臻首靠在我的肩上…… 是夜,当我梳洗完要睡觉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当我正疑惑到底是谁的时候,清玲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我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嗯!进来吧。” 只见清玲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裙走了进来,看着她我有些无奈道:“丫头,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但清玲却扭扭捏捏地站在我的面前,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想说又说不口的感觉。 “呃……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的这一句话却让她的脸色骤然变得羞红,尴尬了许久她才低低说道:“大哥,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挤似的说出这句话,她更加的羞怯,愣生生地站在那里,等我发落。 我一脸好笑地看着这个傻丫头,轻轻地起身,将床边的蜡烛吹灭,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啊!” 在她的惊呼声中,我将她抱起,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低笑道:“好了,丫头睡觉吧!” “嗯!” 我在她边上轻轻躺下之后,她轻轻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 虽然有被子阻隔着,但我还是嗅得到不时传来的阵阵幽香,这让我越睡越精神。而且她在我边上,让我丝毫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触碰到她。 表面上虽然无异,但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同床的我心中无比的忐忑!虽然知道她已经算是我的妻子,但我还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玲轻轻地说道:“大哥,和我睡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么?” 那话语虽轻,但其中饱含的幽怨让我无可奈何!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在我们两人之间留下的空隙。 之后,我明显地感觉边上动了一下,然后一双娇嫩柔滑的玉臂环上我的脖子,同时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丫头,你……” 我刚想将身体外移,却发现她的娇躯已经完全压到我的身上了,那火热柔软的触感让我无法移动。 “嘻嘻……大哥,你还没睡着呀?” 她趴在我的身上,用那对大大的美眸盯着我,有些坏坏地笑道。我只能没好气地给了这个丫头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丫头是在玩火呀!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她正对着我问道,说话间呵气如兰,让我的身体变得怪异起来,一种怪异地萌动悄然出现。 我强行压制这种怪异的感觉,没好气地说道:“说什么?” 见我有了回应,她便见臻首靠在我的肩上,柔滑的脸蛋贴着我的脸,樱唇微启,道:“嘻嘻……大哥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她那如同黑色绸缎般的修长黑发盖在我俩的身上,还有许多贴在我的脸上,那与幽香不同的发香让我有些沉醉了! 许久,趴在我身上的她稍稍挪动了身体,口中还微微抱怨道:“大哥,有什么东西顶着我了!” “呃……” 对此我一阵尴尬,只能手臂搂住她的腰,安慰道:“丫头,快睡吧!” 像寻求温暖的幼崽一般,在我的怀里扭动了下娇躯,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才安定下来,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后便听话的不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她不知道她这个如同美女蛇般地扭动,带来肢体的剧烈摩擦产生的诱惑力有多大,这让我心中和身上的怪异感更加显著,当然这一切我不能告诉她。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鸡鸣一声之后,我当即转醒,但睡着我身上的丫头却还是沉沉地睡着,只是她的脸上竟残留有些许泪痕,也不知道是昨晚什么时候哭过了! 我轻轻移动手臂,将这个傻丫头轻轻抱起,放在边上,将她那一头青丝理到一边,并为她盖好被子。 当我轻手轻脚地完成一切准备,又重现回到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佳人,心中一片安宁与满足。 手在她的俏脸上轻轻擦拭,将那泪痕抹去,然后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轻吻,我看着熟睡中的她,轻声道:“丫头,等着我!等我回来,一定娶你!”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一章 离去 第十一章离去 我强忍着落泪的冲动,盯着这张足以祸国殃民的精致面庞,想要把这张脸永远地印在心里。 良久,我深吸一口气,才直起身体,缓缓退开。来到桌边,取出笔墨,写下一些话: 丫头,原谅我不辞而别! 本想等你醒来再走,但我怕那时我已经没有离开的勇气! 我要去的是江湖,真正的江湖,原谅我不能带你一起走。清水镇很平静、很安全、很适合你,还有十五叔在这里陪着你! 丫头,我一定不会死,等我回来! 我回来,就娶你! 放下纸笔,将匣子和寒霜剑背在背上,拿起清玲给我的剑,推门而出,而后将门轻轻带上,下楼去。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客栈还没有开门做生意的意思,客栈的大堂在晨光之中显得有些昏暗。 我没有要惊动任何人的意思,轻手轻脚地打开客栈的大门,再轻轻地关上之后,我便快步向清亭跑去。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我这一身怪异的装束也没有引起这些忙碌人们的注意,很快清亭便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而我这一路跑过去,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这一段时间和清玲还有十五叔相处的点点滴滴!清玲和十五叔是我离开老头子后,遇到的第一批人,也是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人! 我不知道的是,他们也成了陪我走到最后的人…… 当我到达清亭的时候,却发现十五叔已经在这里,和万生并排站着,站在两艘不小的船前,等待我的到来。 见我过来了,万生直接上前对我一礼,道:“李少侠,恭候多时了!” 我对他摆了摆手,道:“万生公子不必多礼!” “万生公子,我还有些话对龙辰说,你能否回避一下!” 这时候,十五叔对万生说道,语气虽然平淡,却给人一种不可回绝的意思。 万生则非常识相地点了点头,快步回到船上,同时还不忘回头招呼我,道:“李少侠,还请尽快上船!” “十五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十五叔,我有些不解地问道,该说的之前应该都说了吧。而十五叔递给了我一个锦囊和一枚黝黑的令牌,低声道:“臭小子,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按照我锦囊里的指示去做,没到那种时候,不要拆开锦囊,明白吗?” 看着十五叔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也同样严肃地点了点头,接过锦囊就把它收到怀中。 “还有,这个令牌是我当年的刺蜂令牌!清玲跟我说过,你要去禹都寻找申凉,你可知道申凉到底是何人?” 说到这里,十五叔原本严肃的表情演变成凝重,那拧成一团的眉头直接表现了此事的严重性。 “那申凉,是秦帝申羽的胞弟,猛亲王!” “你要在禹都求见他,势必要和盘踞在禹都的暗影打交道!虽然我不愿意你接触暗影,但在关键时刻,你可以使用这个令牌一次。而且使用的时候,要注意掩盖你的容貌、声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黝黑令牌,只见这个令牌半个手掌大小,其上除了一个匕首的图案,便再无一物。 看着我手中的令牌,十五叔解释道:“在暗影,刺客分为三等,对应着针、镖、匕这三种图案!这个匕首令牌,足以震慑住暗影中的大多数人,但你要小心使用。” “我明白了,十五叔!” 看着十五叔,我将令牌收起,说道。 点了点头,十五叔又从怀中取出一物,道:“这个玲儿写给你的,你路上再看吧。” 将一封信塞给我之后,十五叔就直接把我推上了船,而艄公也在万生的示意下,开始划船。 船在缓缓地驶动,在岸边朝着我挥手的十五叔和那清亭变得越来越小,看着这两天前就看过的景象,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乱按下, 清玲,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 船从清晨便开始行进,速度不快,而我一直站在船头,看着这两岸的山水,回忆着我和清玲游湖时的温馨。 这时候,万生走了过来,道:“李少侠何故在此沉思?” 我回过神来,偏头看了他一眼,道:“万生少爷何必客气,叫我李龙辰便可!” 万生愣了一下,才笑道:“好,那你直呼我万生便是。” 我点点头,因为心中怀人,也就没有在和他交谈,而他不知为何一直站在我的边上,和我一样看着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生,你恨我吗?” 看着万生,看着他那空荡荡的右袖,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万生看向我,再看看了自己的右臂,苦笑了一下,道:“起初,自然是恨毒了你!你直接断了我一臂,让我成了一个废人,怎能不恨!” 听出了万生话中的转机,我颇有兴味地问道:“那现在呢?” “不恨了,不恨了!爹说得对,这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呃……” 看着万生这一脸坦然,我心中不由得对万章炎老爷子再高看几分。他也是够厉害的,竟可以让万生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可以不产生任何自暴自弃的想法。 万生看着我,试探性地问道:“龙辰,我可否拜你为师?” 我心中一时惊异,道:“你怎有如此想法?” 万生答道:“老爹说了,这次把我送到迟叔叔那里,就是为了历练我!而且他还给我了一本剑谱,说这次断臂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个转机。” “哦?” 我微微惊异一声,接过了万生掏出的剑谱,只见书面上写着楷体的大字,左手回折剑。 眼睛盯着那本剑谱,万生眼中闪烁着狂热之色,道:“老爹说,当年我万家的先祖便是断掉了右臂,后得一高人赠予这本剑谱,学剑有成方建立功勋!” “断臂前的我惯用右手,且武功稀松平常,自然是与这左手剑谱无缘。但现在被龙辰你断掉一臂,说不得便是一次机缘了!” 看着那憧憬美好未来的万生,我实在不愿意打击他的积极性,况且他们万家有先祖成功的先例,谁知道万生能不能成功呢? “拜我为师的话不要再提,我自己都还没有学到家。但你若是有什么武功上的疑惑,大可来问我,我会尽力为你解惑!” 听到我的许诺,万生一脸的兴奋,“那这段时间全赖龙辰你了!” 我把剑谱递还给万生之后,说道:“无妨无妨!对了,我们此行的路线情况如何?” “嗯……我们先会从一线天离开清水镇,由水路北上直达汲水镇,再从汲水镇由陆路北行直达天水郡的天水城,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我的叔叔!” 我思考了一下,问道:“万生,你跟我说实话,这船上到底运载了多少东西?由汲水镇到天水城,路上有多少劫道匪团?” 见我问到这个问题,万生也没有回避,道:“这事不瞒你,我们这两艘船上的货物,转为陆运的话,起码需要五辆马车,按照老爹的说法,这已经是我们万家全部的家底!” “而这一路上,水路比较安全,但从汲水镇到天水城,有两个大的匪团盘踞,一个是血刀匪团,一个是绿林匪团,还有些许游散的小盗匪。” “这样啊!” 听完的他介绍,我便让他下去自行观看剑谱,而心里则在细算一些东西, 匪团,都是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遇到匪团,杀一个就可使数名百姓免遭荼毒! 老头子是这样评价匪团的,在老头子眼里,匪团这种东西早就应该被消灭干净!但或许是因为地方军备不足,且匪团流动性颇大,在非中央地带,匪患都是比较严重的。 “血刀和绿林?” 拿起手中的剑,被拔出一半的剑刃将微微寒光印到我的脸上,看着那光亮白色刀面上照应出的我的脸,我冷冷一笑,口中低声道, “没碰上你们也罢,若是让我撞见你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或是你们不知死活撞到我这里,那就不要怪我剑下不留人了!” 当我知道这些匪团存在的时候,我心中就产生了浓重的杀意。打家劫舍、欺压良善,这种东西还留在世上作何? 老头子说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好鸟,那对这些人就不需要留情…… 将剑缓缓插回剑鞘之后,我取出了清玲写给我的信,缓缓将信封拆开,那熟悉、清秀的字体又出现在眼前: 大哥,我知道你会偷偷地离开,所以才会写了这封信。 虽然不愿你走,但我知道我不应该强留你。 大哥是一个剑客,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男儿就该闯荡出一番事业。 丫头不会拖累大哥的!丫头会一直在这里等大哥回来,等你回来娶我。 看完了这封信,我心中的感动难以自持,对清玲的思念也骤然加深,不由得泪盈眼眶。 小心地将这封信折好收回,我看着这一片河水,深吸一口气将有些伤感的情绪压下, 放心吧,丫头!我会很快回来,然后娶你为妻,与你长相厮守! 我的性格,可能更多的偏向于渴望安逸。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这不就很好了吗?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二章 汲水镇 第十二章汲水镇 两艘船在有惊无险地下了一线天之后,由一条水道一路向北前进,一直驶到一个人声鼎沸的码头。 “龙辰,这个就是汲水镇的汲水码头。” 在他的示意下,船上的船夫当即在船头竖起一面大旗,旗帜在风中飞扬让我看到了旗子上的字,和信旅庄。 “这是什么?”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这船夫的所作所为,而后万生解释道:“这是我们与路上接应的人交流的暗号!” “这面旗帜是和信旅庄的标号,如果来到码头的船上出现这种旗帜,驻扎在码头的和信旅庄便会派人来给我们运送货物。” 听到这里,我才大概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让我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就是这个和信旅庄! 这一次运输的陆运部分,从人手到路线都是掌握在和信旅庄手中的。若是和信旅庄出了什么岔子,那这次的运输就成了一块谁都想咬一口的大肥肉! 在船夫的努力下,船稳稳地靠岸。船夫将缆绳套上木桩之后,铺起来几块木板,而后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便带着几人上船来了。 “这位便是万生少爷吧!” 壮硕男子对着万生一个抱拳,而后问道。 万生点点头,以微笑还礼,道:“您便是和信旅庄在汲水镇的总头?” 男子闻言当即取出一个石符,展示给万生看,而万生也取出一个石符给男子看。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男子说道:“在下满兴,正是和信旅庄在汲水镇的总头,万生少爷,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万生则摇了摇头,道:“满兴总头,不知你们可准备好了人手,我们想要尽快上路!” 当万生说到这里时,满兴却面露难色,道:“万生少爷,您有所不知,最近汲水镇不大太平,出了些事情,所以人手难以召集!若是你们急着上路,也要等到明天了!” 因为我们到达汲水镇时,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所以万生也没有多想,当即决定在此停留一晚。 满兴在和万生寒暄一番后才带着手下的几个人离开,而在这段时间,我一直是一言不发,静静地观察着几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产生了些许的怪异感,我感觉这个满兴的言行,有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在满兴等人离开后,我们在船上开始吃晚饭。在万生的强烈要求下,我和他同桌而食。 饭桌上,吃了一会儿后,万生先张望一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听到后才低声跟我说道:“龙辰,你有没有感觉到满兴那些人有些奇怪!” 听到这里,我心中微微有些惊疑,没想到他也有这种感觉,但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你说说,有什么奇怪的?” 万生道:“我之前跟老爹一起出来过,和信旅庄的总头原来不是这个人的!这种职位事关重大,和信旅庄是不会在不通知雇主的情况下,更换总头的!这是其一。” “其二,方才他说最近汲水镇出了些乱子,但当我问到这个点上的时候,他又有意地进行回避!这和和信旅庄保证雇主信息畅通的宗旨不同!“ 说到这里,万生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三,对于和信旅庄这样的大组织来说,人手不够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每个总头驻地,都会留有足够的备用人力。如果非要说人手不够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没有办法动用这样一部分的人……” 接下来的话则是由我接上,“这也就是说,他不是满兴,或者说他不是和信旅庄真正的总头,虽然拿着和信旅庄的信物,但还是没有办法动用和信旅庄的一些资源!”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 到此时,我心中对万生高看了许多,虽然他的武功平平,但确实是有着过人之处的。 接下来,我也对万生说出了我观察的结果, “满兴在你和交谈的时候,他手下的目光总是隐晦地在这两艘船上打量,似乎是在计算我们的人数。虽然那观察很隐蔽,但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而且,满兴说的话也很有问题!我记得,他当时说了一句终于把你们盼来了的话。作为和信旅庄的总头,每天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他怎么可能专程在这里等候我们!”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和万老有交情,要特别关照我们,但我们刚挂上旗帜,他就马上上船来了,作为一个总头,他又何必要守在码头上等我们来!” “由此可见,他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收到了消息,知道我们这一帮人要运送大宗货物过去,所以设计除掉了真正的和信旅庄总头,取而代之,并且提前估量我们的人数、刺探我们的实力,为设计我们做好准备!” 我和万生不谋而合,既然已经明确了状况,而现在便是要考虑如何对策! 我想了一会儿,道:“万生,我们船已经停在了汲水码头,那就无路可走,只有走陆路一途!” 万生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也就是我答应他们明天启程的原因。” “那你觉得他们可能是那一股势力的匪团?” “嗯……这个嘛!” 万生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是绿林的人,绿林盘踞在汲水镇到天水城一段的南部,更有可能将触手伸向和信旅庄!” 我听完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此事更有可能是北边的血刀一手策划的!” “噢?龙辰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哈哈……日后自会见分晓,今日且不谈这个!” 万生愣了一下,笑道:“也对!看这样子,对此事龙辰你已是胸有成竹了吧!” “胸有成竹谈不上,一些设想倒是有的!” …… 桌上,我和万生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们之间的隔阂是真正的消除了。 是夜 我盘膝坐在我的床榻上,将清玲给的剑横在膝上,静静地等待着,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不速之客光临的。 夜深之后,一道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出来,这是脚踩在船上木板的声音。在这声音缓缓移动的时候,我也轻轻地起身,提剑来到舱门处向外窥视。 只见一名蒙面男子穿着夜行衣,在船头那边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从他身形上看,我大概猜出了他是何人!他正是在傍晚和万生交谈的满兴,这样印证了我的怀疑,这些家伙果然有问题。 他先是在船头上张望一番,在确定没有人在外头之后,便向着船上的货仓走过去。 在船上,货舱里都是有人守夜的,而他先在外头张望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 从门缝里窥视的我只看到了一点火光出现,显然是他在用火折子燃烧什么东西。 这时,我又想起了老头子的话:匪团是一帮不择手段的家伙,毒药、迷烟是他们最常用的下作手段。 他应该是要点起迷烟吧!守夜的人被迷倒后,他也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打瞌睡了。只要第二天没被人知道,守夜的人自己也不会往外说。 这样的话,商队成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刺探了! 正如我设想的一样,在迷倒守夜人后,满兴轻手轻脚地下到货舱中,半柱香之后,便急匆匆地从货舱中出来,而后离开了! 在满兴离开后,我去将万生叫醒,让他按原计划行事。之后我就回去休息,而这一切也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第二天天明之时,我和万生站在船头,而满兴则满面红光地带着一拨人和六辆马车到这里来! 看到这一幕,我和万生只是暗暗窃笑,看样子这个家伙已经把我们当成是大肥羊了! “万生少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好,那就开始吧。” “得嘞!” 在万生的许可下,满兴大手一挥,他手下的人和船上的船夫一起动手,将船上的东西开始往外运。看着那将他手下压得直不起腰的大包裹,满兴眼中的喜意是难以抑制的。 在我们开始搬运的时候,昨天晚上才从上游过来的船只也纷纷在卸货,还有几个比较早的车队已经出发了。 看着这些已经离开的车队,望着那在车头飞扬着的旗帜,我目光微凝,我还有一个猜想没有说出来, 这个汲水镇或许已经被某个势力完全侵入了!也就是说,不只是万生带领的队伍,而是所有的商船都被盯上了。 遇上这些如同蝗虫一般的匪团,恐怕没有什么货物是可以幸免吧! 这些缓缓向前方那如同张开着吞噬巨口的山间道路行进的车队,又有几个可以安然无恙地达到天水城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并没有能力保护那么多的人!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力量保护万生的车队安全地到达天水城。 这是我对万章炎的承诺,也是我收下寒霜剑的代价,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看着在下方忙碌着的船工,我攥紧了手中的剑,在心中暗道:你们的安全,将由我和我的剑来守护!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三章 大战 第十三章大战 当所有的货物都被送上马车之后,万生看着满兴笑道:“总头,我的这位兄弟将会代我和你们一同前往天水城!” 说着,后退一步,把我介绍给满兴看。看着我,满兴一脸的难色,道:“万生少爷,此事关重大,还是你亲自前去为好!” “不不不……” 万生极力摆手,笑道:“这位叫李龙辰,与我是好友,与家父也是忘年交,深得家父信任,还请总头放心!” 我闻言对着满兴抱拳一礼,道:“满兴总头,一路上还请多多关照!” “也罢也罢!” 见万生心意已定,满兴也不再出言阻止,只是抱怨道:“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万生少爷可逃不了责任!” 看着满兴,万生笑了笑,道:“无妨,出了事,我自会向家父交代!” “好,那便出发吧!” 满兴招呼一声整个车队便缓缓地动了起来,万生则上前到我边上,低声道:“一切便仰仗龙辰兄了!” 我微微一笑道:“无妨,一切按计划行事便可!”说完,我便舍下万生,跟着满兴一伙人一起出发。 在汲水镇这个不大的地方,物资相对匮乏,不要想着在这里乘车骑马,能找到足够的牲畜运送货物就已经是极其幸运的,所以我们一行人都是步行。 “停!” 当车队从两山相夹的山路中走出,行进到一块大开阔地的时候,我大声将车队喊停。 在万生手下的人都闻声停止,但满兴带来的人都在犹豫一下之后,才被满兴喊停。 “李少侠!你为何将车队喊停?要知道这地方可是绿林匪团盘踞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负得起责任吗?” 满兴走到我的跟前,怒目圆睁地瞪着我,语气不善地说道。 面对满兴那不善的言论,我冷冷一笑,道:“哈哈……你们匪团也怕被劫道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我这样一说,满兴当即面色一变,有些忌惮道:“李少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请你自重。” “还不承认吗?都到这里了,这里不就是你们血刀匪团最期望的地方吗?” 被我直接戳破假面,原本还装作和善模样的满兴脸色骤然变得无比狰狞,狂笑道:“哈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听到这话,除了满兴的同伙,那些被万生雇佣过来的人都是一脸惊惧之色。 看着满兴撕下伪装,我冷声道:“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和信旅庄总头!” “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万生那个小子急匆匆地变卦了,是你告诉他的吧!” 满兴一脸有所失地说道,“因为这个,我们可是跑掉了一只大肥羊!” “不不不……”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道:“你太低估万生了!我并没有告诉他,这是他自己发觉的。” “那你呢?你知道又为什么要跟来,活腻了吗?哈哈……兄弟们,亮家伙!” 满兴在肆无忌惮地嘲讽,同时一声大喝,其他的同伙闻声纷纷取出藏在身上的兵器,对我刀兵相向,也都跟着放声大笑。 “你们笑够了吗!” 看着这群不知死亡将近的蠢货,我一声大喝将这些家伙的笑声直接打断,“我是来杀你们的!” 在满兴略微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我身体骤然向前一倾,手中一动,一道寒芒闪,下一刻,一颗头颅高高飞起,血溅长空。 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幕,原本还笑着咧开的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脸上的表情更是由嘲讽变成了一脸的惊恐。 “你们为虎作伥,一个也跑不了!” 看着这一群盗匪,我大喝一声,向前数步再杀一人! 这些贼寇若是有人指挥,倒还有些战斗力,此时他们已经吓破了胆,只顾着四散奔命,便一个接一个成了我的剑下亡魂。 当我追上去挥剑斩杀最后一名贼寇后,我将剑上的鲜血抹去,而后收回剑鞘。当我转过头去时,发现这些人看我的目光中只剩下了恐惧。 此时的我血染白衣,像极了一个杀人狂魔! “你们怕我么?” 看着这些在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后退的家伙,我沉声问道。 这些人没有回答我的话,但他们缓缓后退的行动却告诉了我答案:没错,他们很怕我。 “他们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他们是一群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了他们,你们为何惧我?” 我的询问并没有什么回应,这些人依旧畏我如虎。 “罢了罢了!前方有血刀匪团的埋伏,我要去将这些祸害消灭,你们是要留在这里等待后面的万生,还是和我一起继续向前?”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毫不例外地摇头,看着这些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知前方是虎穴,我还是要闯一闯的,但这些人我也就强求不得了…… “你们将这些贼寇的兵器收起来吧!这里是绿林匪团的势力范围,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我没有再继续逗留,带着我的剑,继续前进。 老头子说过:在杀戮的路上,能和剑客始终相伴的,只有剑!对剑客最忠诚的,只有剑!值得剑客信任的,只有剑! 到此时,在那些人惊惧的目光中,我逐渐体会到老头子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的悲凉。 不被人理解,独自行走,这便是剑客! …… 当我继续向前行进了一个时辰后,一座高耸的环状山便出现在眼前。这里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也应该就是我的目的地了。 我缓步行走,直至站到这片山脉的正前方,而我的影子在将近晌午的日光下,几乎消失待机。 就站在这里,我微微感觉到从那环状山上射下来的目光,以及那些虚无缥缈但似乎又是确实存在的杀气。 那些人似乎发现了异状,所以山上并没有任何动作。我本想等这些人冲下山的时候,逐个击杀,但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上去了。 提起剑鞘,手握剑,嗅到剑上还残存的血腥味,我心中莫名泛起了一种压抑感,一种嗜血的欲望。 “啊……” 我面对着大山,一声长啸,想要将心中的压抑感和那不被人理解的失落全部发泄出来。 我不是老头子,我还做不到完全无视他人的眼光,现在,我需要一场杀戮,一场痛快的杀戮,来发泄这一切。 我的长啸声也让事先埋伏在山上的匪团动了起来,数量颇多的盗匪举起兵器从山的那边出现,越过山脊向这边冲下来,还有不少用弓箭的盗匪从山上往下射箭。 嗖嗖嗖…… 不得不说,这些盗匪的射术实在不怎么样,箭射过来不是威力太小就是和我相距甚远,伤不到我分毫。 看着涌下山来的盗匪,我冷冷一笑,而后身体向前微躬,脚下猛然发力推动我的身体向前蹿去…… 来吧来吧,都来送死吧! 我发起反冲锋,这使我快速地和盗匪们相接。当一个盗匪来到我的面前时,只见他狞笑着,手中的大刀直接砍过来。 与此同时,他后面跟着的盗匪也将手中的兵刃伸向我。看着这把大刀,我未想做任何的停顿,脚下步伐一变,身体向前再度突进,直接跃到了他的身旁。 他的大刀已经砍出,用力过老无法收回,但他另一手则攥拳向我打来, “死!” 我低喝一声,手腕握上了剑柄,猛然抽出,在他的拳头还未到时,我的剑便落到了他的脖子上。下一刻,又是一颗人头飞起,鲜血喷洒四散。 杀了这人,贴着他未倒下的身体,我将剑贴在腰部,脚下一跺,带动身体往空中一转,避过了一名盗匪刺过来的长枪,同时左手握住了背上的寒霜剑。 在那持长枪盗匪惊惧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一剑挥下,又是一人死。 而在我落地时,我贴着地面一个翻滚,再猛然将身体弹起,右手剑趁势挥出,再杀一人。 见转眼间被我斩杀三人,这些盗匪出手时都开始产生犹豫,或许是人多势众的心理支撑着他们,让他们还没有产生逃跑的念头。 我此时双手持剑,脑海中浮现出老头子以两根长竹棍,施展清玄分流剑的场景。 “杀!” 我看着这群盗匪,一声大喝,再度向前突进直插入匪盗群中,同时手中两柄剑交替挥动,一路向前疯狂地杀戮,收割着这些早已腐朽的冷酷生命。 “他是魔鬼……” 在我斩杀了十几人却毫发无损的时候,在残存的盗匪中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一句,而后一种近乎崩溃的表情就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或许在他们眼里,只有魔鬼才会这样强大且不计一切地进行杀戮吧! “想跑?都下地狱去吧!” 剩下的十几名盗匪已经溃不成军,在我的呼喝之下,更是惊慌欲死。我脚下的步伐加快,手中的两柄剑如同剑雨一般,更加快速地刺出,很快便只剩下两个跑到了较远地方的盗匪。 我见状将寒霜收回,同时脚下一动挑起一杆长枪,手握枪柄朝着一名盗匪射去,下一刻,那个逃逸的盗匪便被刺了个透心凉。 另外一个人看见同伴惨死,也不敢再逃跑了。面对着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饶命?哈哈……” 看着这人,我冷冷一笑,喝道:“你让我怎么饶你?手染的血债,一句饶命就可以还清吗?” “我我……” 这盗匪一时没了应对,只能不断地磕头,磕到额头流血不止。 “好汉饶命,我拦路劫道都是迫于生计,被逼无奈!我可以保证日后不再作恶了!好汉饶命……” 就在这这人求饶的时候,一支血红色的羽箭从山头上射下, “快躲开!” 我一脚踢向跪在我面前的家伙,想把他一脚踢开,但为时已晚。那一支血红色长箭从背部射入,将这个人活活射穿。 他口中吐血地直着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这支箭,含糊不清道:“二、二当家的……为、为什么……” 下一刻便歪倒在地,气绝身死。 “好狠!” 看着这个被射死的家伙,我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但我的心却在此刻重重一颤,仿佛被重重地打了一锤! 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支箭射死一人,我却杀死了不下二十人,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狠?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山头上再次射下一支血红色的箭,劲力巨大,角度刁钻。 虽然处于敌对状态,但我还是在心里为这射术微微一赞,但此时,更重要的是我该如何躲过这一箭……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四章 单雄 第十四章单雄 在那箭射来的时候,虽然我在愣神,但常年练剑的直觉,以及那比常人灵敏许多的六感,让我瞬间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 身体下意识地往边上一侧,而后便是嗖的一声以及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那支箭几乎是贴着我的身体射过去的,锋锐的箭头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大口子。 一箭未中后,那盗匪口中的二当家也不再射箭,而是站立在山头上,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我也向他望去,只见那二当家长得十分雄壮魁梧,穿着一身漆黑的皮甲。那皮甲可能是为了便于行动,只遮盖住了身上的要害部位,暴露在皮甲外的身体上满是强健的筋肉。 他左手持黑色大弓的弓身,弓弦贴在手臂上,背上斜背着一个黑色的箭囊,其中插着数十支血红色的羽箭,那箭尾的血色翎羽就暴露在他的右肩上。 看着这个人,我便知道我遇到出道以来最强的对手了。而他看着我,似乎也在心中燃起了一道火焰,一道好战的火焰。 对视数息,我们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我先反手将寒霜收回剑鞘,右手再将剑收到身后,而后向着那男人的方向冲过去。同时,那男人也同时单手操弓,向我冲来。 我们俩的速度都相当快,未到半山腰,我们已然相遇。 那男人居高临下,以压迫的形式,将手中的大弓猛然向我砸下来。那弓砸下时,在日光下,将一道黑影印在我的身上,而我也在此刻彻底地看清了! 这是一张外嵌精铁的古檀弓,重量起码到了三十斤。这种弓,虽然重量大,但劲力巨大,且可以当近战武器使用,但也就这种壮汉可以使用这种弓了! 不得不说,这个血刀匪团还真是不简单,竟然有着这样的好手。 被这样一弓砸下,我自然不可硬接。当我往旁边闪身的时候,男人的另一手动了! 他在单手将弓砸下的时候,另一只手就一直按在腰部。当我闪身的时候,他的手就在腰上一抽,将一道亮光向我甩来。 “这是……” 我心中陡然一惊,下意识地一侧头,一道冰凉的感觉便在脸庞出现,接着一道鲜红的伤口出现,鲜血从伤口中流淌出来,沾染了我的半张脸。 “再来!” 男子一声大喝,手腕一转,将那一道亮光带向了我的脖子。虽然亮光未至,但已经让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冷意。 在这一刻,我的脚下向后方快速一退,依靠着山体的倾斜,让我的身体当即向后方一仰,我也向下方倒去。 而那一道亮光几乎是贴着我的面门过去的,而且还将我微微扬起的鬓发削下来不少。 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近乎必死的一击,我顺着山体一路翻滚,滚下去一段距离后,我才颇为狼狈地爬起来。 但这个男人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追杀我,只是缓缓地将那道亮光收回到腰间。 我抬手将脸上的血迹抹去后,看着他问道:“那是软剑吗?” “你很不错!你是第一个在我这一招下,没死的人!” 听着那男人没有正面回答,但又似乎是在赞赏我的话,我一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看着我的笑容,和我四目相对,那男人停顿了一下,道:“怎么样,跟着我干吧!我很欣赏你,不想杀你……”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竟然想着招揽我,这真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那么自信你会赢?” “怎么?要试试吗?” “到下面去吧!”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我径直跑了下去,也不知道那男人此刻处于什么心情,他没有什么犹豫就跟了下来。 “那我就用实际行动让你臣服吧!” 在站定之后,他大喝一声后率先出手,脚下一动,三步并作两步向我冲过来。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没有什么变化,手中的长弓横扫,打向我的腰部。 见男人双手使力,行状已成,我便身体向前一突,同时将手中的长剑一转,借着冲势,剑锋直点他的咽喉。 男人的应变也颇为不俗,见情势不对,大脚用力向前方一跺,强行制住冲势。 同时大臂带动小臂,古檀弓在凭空一抽,把余力化作抽转力,在空中画出一个虚圆,带动着身体向边上一转,避开了我的这一剑。 “好!再来。” 我的这一剑让男人的战意更加高昂,只见他手掌外翻,将古檀弓托起,握着一端。与此同时,身体下弯,手臂大幅度地用力一挥,将古檀弓向我甩来。 在呼啸的破空声中,古檀弓高速旋转着,直接向我砸来。当古檀弓靠近的时候,我的腰向边上一折,上身后一仰,脚下一个发力,身体随着旋转的大弓向边上旋跃过去。 在掷出大弓后,男人也没有闲着,再次向我冲来,同时在快要接近我的时候,将软剑拔出,奋力一撩。 我在旋跃之时,手臂向脚下一挥,将软剑格挡开来,身体在空中微微一滞后安稳落地,而男人左手高举,在空中一拦,接住了旋转回去的古檀弓。 当我落地的时候,身体呈现弓屈状,先落地的右腿的筋肉在一度收缩之后骤然伸展,给我提供了巨大的爆发力。 我在右腿的推进下,向正前方一个跃起,径直来到男人的前上方,看着这个实力强劲的男人,我心中低声道, 现在,轮到我进攻了! 双目死死地锁住他的身形,我右手的剑向男人的面门一斩,左手握住了背上寒霜剑的剑柄。 只见他手腕一抖,软剑一扭发出唰唰的声响,迎向了我的剑。在镗的一声下,软剑硬生生地挡住了我的长剑。 此时,锵的一声响,我的左手将寒霜剑抽出,对着男人又是一剑。他的软剑威势不复,无力为继,只得以古檀弓抵挡。 铛的一声,寒霜剑在古檀弓的精铁上留下了一道白痕,并将弓身劈开,右手剑在微调之后再度接上,直斩过去。 “清玄分流剑,十八式,双龙逐日。” 古檀弓被我一剑劈开,男人也当机立断直接舍弃了古檀弓,看着我的剑,直接用被皮甲包裹着少许部分的手背抵了上来。 男人怪异地做法让我很奇怪,难道他认为皮甲可以阻挡我的剑锋吗,但此时已经容不得身体向前飞去的我变换招式。 “铛,” 当剑刃落下时,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眼睛微微斜了一眼男人的手背,看到了那被砍开的皮甲下的物体,我才明白过来,在那手背的皮甲下,还镶嵌着一块方形精铁。 虽然挡住了我的这一剑,但在剑斩的力量下,男人的身体稍稍后移,同时挡剑那一只手臂也惯性地向后一甩。 “清玄分流剑,九式,风凌天下。” 借带着浮空的力量,我身体微向右斜,左手的寒霜剑随着些许的风力,对着男人的胸膛一劈。 他的左手已经难以撤回,但他的目力惊人,只见他快速而又准确地将右手的手背抵向了我的剑。 在挥剑的过程中,我的余光落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但除了眼神中些许的意外之意,我未从这男人脸上看到任何的惊慌。 “很厉害的家伙!” 我在心中为这个男人的胆识一赞,同时感受的微风的流动,手中寒霜剑微微一调,以更快的速度与力道斩下。 “铛,” 刺耳的碰撞声再度响起,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寒霜剑的锋利下,男子手上的方形精铁被劈成两半,鲜血也跟着从被劈开的地方流了出来。 被我一剑击伤,男人的眉头一皱,手中的软剑也在手掌失力的情况下脱手而出,落到地上。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在斩出第九式之后,我右手剑紧跟着使出第十式,手腕加持着剑身,大臂小臂归于一线,奋力从下方向着斜上方一记重撩。 被我以强势、连贯的清玄分流剑压制至此,男人已是面如沉水,望向我的目光中也充斥着深深的忌惮。 被我右手一记剑断江流追击,他将身体死命后压,但也未能躲过这一剑。 被我砍碎部分皮甲,在胸前划出一道颇长的血痕后,他向后方一个踉跄,同时背上箭囊里的血红色羽箭也尽数抖落。 我的身体在撩出这一剑之后安稳降落,看着被我一剑斩伤,跌倒在地的男人,我脚下一动,继续追击。 但他在地上侧身一滚,抄起了落在地上的古檀弓,同时抓起一支箭对着我就是一记满弦。 血红色羽箭射向我的面门,而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临时会来这么一手,一时不得躲闪,只能身体向前侧微移,同时将寒霜剑挥起,准备截下这一箭。 但这一箭来得太快,我的剑只是砍在了箭杆上。 这一剑,虽然只是将箭尾与箭头从中部断开,但也使箭头的运动轨迹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虽然没有被这一箭射中,但又被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好在这男人的箭头上未曾涂毒,否则这一处小伤也是很棘手的。 一箭将我阻击住,男人又捡起几只箭后,便拿着弓快速逃离了! 领教到这个男人那强劲的射术,我也未打算深追。 他受的不是什么致命伤,不会对他的射术造成太大的影响,若我深追,也难保自己不会不慎中箭! “我是血刀二当家单雄,少侠敢留下姓名吗?” 察觉到我没有追击,单雄稍后便在他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停下,对着我喊道。 “我独行剑客,李龙辰!” “今日领教少侠的高招,单某佩服!改日定要再向少侠讨教一二。” 说完,单雄没有做任何停留,快速地翻过山头就不见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五章 节外生枝 第十五章节外生枝 目送单雄翻过山头离开,我过去将他掉下的软剑捡起来,仔细打量这把伤到我的剑。 只见其通体呈现亮白色,圆环形的剑柄,剑体柔软,两面开锋,通过手腕挥动速度力道的改变,剑身可刚可柔。 这把软剑倒还真是一把好剑! 将这把软剑收到腰间,我微微一笑,也不枉我和单雄一番苦战,还受了两处伤。 虽然我不擅长使用软剑,但稍加练习就可以把它当做在寒霜剑之后的又一大底牌了! “对了,万生他们也该追上来了!”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往回走。只要和万生他们会合,再一起往天水城方向去,这任务便算是结束了。被我这样大杀一番,想必血刀匪团也不敢再随意有什么动作。 但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和人预想得不一样,就像现在这一件事! 我往回走的时候,走了相当长的距离,走到之前击杀满兴那一群人的地方,但还是没有看到万生他们一行人。 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似乎我漏算了什么东西。 我一路走来,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流血和大规模打斗的痕迹,就连这里也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地面残留着血迹的还是和原来一样,而且并没有留下车轮的轨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由于某些原因,万生并没有跟着我后面走。 其二,万生一行人在和我分开之后,在到达这里之前就遇到了某种不可抗力,导致他们只能无条件地被那些人带走。 “不可抗力?” 突然,两个字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绿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骂一声,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这里本来就是绿林的势力范围,就算血刀临时入侵进来,但在消息网络上还是不可能和在这里经营多年的绿林相比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便有了决断,看来我又要去绿林走一遭了!又是一个匪团,恐怕这次少不了一场打斗。 我接着顺着路往汲水镇的方向行走,果不其然在距离汲水镇不远的地方,我发现了大量血迹残留,以及不少重合掉的车轮印记。 “看样子,果然是绿林下的手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冷冷一笑。没有在此地过多的停留,我跟着车轮的印记向一条岔路过去。 这条岔路,起初是比较狭窄的,但走了不短的距离后,转个一个大弯后就有一条宽大的道路出现在面前。 这条大路似乎是被强行在两山之间开凿出来的,两边的山壁上还存留着刀斧的痕迹。 看着这一切,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这是绿林匪团干的吗?这种工程,也就只有在此地盘踞多年的绿林匪团有完成这种工程的人力、物力、财力。 但是,他们是一个匪团,没事在山间修路干什么?要建造出一座大城池吗? 当这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时,当即被我笑着摇头否决了。没有哪个匪团会有把自己的匪窝,改造成一座大城的愚蠢想法吧! 一座城,虽然防御能力强大,但对于流动强的匪团来说,这完全就是等着朝廷派遣官兵前来围剿,不是自寻死路吗? 到大路时,马车开始快速上路了,在地上留下的痕迹也变成了深且直的槽痕,而我也在保持体力的情况下加快行进速度,我担心我去晚了,万生他们的性命也许就不保了! 而这条路修得真的很长,我大概疾行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路的尽头,而且期间过了好几处穿透山体的甬道。 “这群盗匪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这群盗匪绝对不简单! 在汲水镇到天水城中间被无数座大山阻隔着,而这些盗匪却在由汲水镇到天水城的前段,不断向西的方向上开辟出如此一条大路。 而且为了保持路的顺直畅通,甚至不惜开凿出穿山甬道,这样的图谋绝对非同一般,绿林的首领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到此时,我原本对绿林匪团的怒意转变为好奇,我想知道,这个绿林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不管怎么样,它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匪团就是了! 再向前行进了许久,一个岔路口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岔路口通向两条路,而且在这两条路上都有车轨的痕迹,显然是因为什么这行人分成了两拨。 “我应该走哪一条呢?” 我犹豫了一下子就踏上了右边那一条路。这没有什么理由,完全就是凭着直觉。这一次,我的直觉没有让我失望。 当我沿着右边的路向前走的时候,我看到修建在两边山腰上的瞭望台,但这些台子还是雏形,没有人驻扎在里面。 看这样子,我是低估这个绿林了。他们应该真是要在这种地方修建一座遍布岗哨、固若金汤的大城。 这里是大秦的西南偏远地区,朝廷的触手在这里难以伸展,这里又临近着西部的异族戎族,说不得会受到他们的侵扰,完全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此,在这里修一座如此规格大城,意图再明显不过,这是要造反! 看样子,我似乎又要卷入某些混乱的争斗了…… 继续向前行进,我便遇到了数量颇多的瞭望台,不仅如此,这些瞭望台还都是驻扎着人的。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有人出来阻止我前进。而我也乐的没有干扰,继续向前走。 又向前走了许久后,我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慑住了。 这里依山体修起了一座足有百尺高的巨大关隘,关隘使用的是一种灰白色整块石砖,和这里土黄色的群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隘之上,有着数座庄严气派的楼阁。在边上的女墙处,有不少手持杏黄旗、甲胃加身的兵士站岗、守卫,而且还有数十架大型弩机陈列在一旁,弓体一半从女墙处外露,上好的弩箭对着关隘的下方。 关隘之下,是一个敞开着的、嵌着精铁的灰色木质巨门,门内的通道里有兵士持刀剑守卫,其中并无一人行走。 在门洞之上,是三个篆体的大字,天隘关。 现在,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要开凿出那样的大路了!修建这样一座大关,要运进来多少大型石块?那修建在关隘之后的大城又是需要多少石块吗? 没有良好的交通,这种规格的建筑恐怕几百年也建不好吧! 在门口观赏了一番后,我直接大步向关隘走过去。在我来到通道大门处的时候,几名兵士拦住了我。 或许是我一身染血的装束比较扎眼,我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 为首的兵士问话时,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而他身后的兵士也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同时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似乎我只要答错一句或者有了什么异动的话,他们马上就会刀兵相向。 “呃……” 我一时尴尬,这里真的会是一个匪窝吗?虽然早就在心中否定绿林是一个简单匪团的想法,但此刻的状况还是让我心中大惊。 到底是谁传出,这里盘踞着绿林和血刀两个匪团的谎言,这个绿林组织和匪团半点都不沾边好不好? “快说!” 兵士见我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将刀对着我拔出一半,口中呼喝道。 “我是一个闲散剑客,来这里看看!” 当我很没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和这些兵士一战的准备。 不料为首兵士听完我的话,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将腰刀归鞘,看着我笑道:“哈哈……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朝廷的人呢!好了,兄弟们,不是朝廷的人,大家散了吧!” 在他手臂一挥之后,围过来的兵士尽数散去,回到自己的原位,各司其职。 看着这前后鲜明的对比,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样就相信我说的话了?这些人也太单纯了吧!不怕我撒谎吗? “好了,这位兄弟,既然你不是朝廷的人,那就快些过关去吧!” 这个兵士还貌似十分熟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天隘关过去之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去天府!” “天府?”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产生了一种浓厚的怪异感,天府?当真是好奇怪的名字! “天府可是极好的去处,城中治安极好,没有任何打斗……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出了天府,再向西,会有两三处关隘,西边是的戎关,南边的是林关,北边的是夜关,那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也说不了什么了!” 在他说完后,我看了看这个莫名很热心的人,对他抱拳一礼,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他现在说的东西对我用处颇大。 “多谢了!” “无妨无妨!” 他看着我笑着说道,“对了,看兄弟你一身血腥,想必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多的我也不问,但你这样在天府行事恐怕多有不便,要不在我这里洗漱休息一番再继续上路?” 我想了想,又往自己身上看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确实太脏了,之前赶着去找万生,才没有注意,现在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对了,不知老哥如何称呼?” “我呀,我叫李厚,兄弟你呢?” “我叫李龙辰。”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六章 异界 第十六章异界 之后,李厚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还给我找了一身和我原来的相差不多的白衣。 在梳洗完后,我将衣物穿好,在整理那件满是血污的衣服时,香囊掉了出来。 我心中一惊,急忙将香囊捡起,掸了掸沾上去的些许灰尘,香囊被拍动时,一股清香缓缓飘出。嗅到这熟悉的香味,我心中浮现出了那一张绝美的笑靥,满是温馨。 犹豫了一下,我将香囊小心地挂在腰带上。之前,多与人交手,怕香囊被弄脏,我没敢把它挂在腰上,但此行应该不会和人交手,我便把它挂了出来。 又将剑整理一番后,我打开房门,却发现李厚就站在门口。 看着李厚,我很是不解地问道:“李厚兄,你这是?” “哈哈……龙辰兄弟,饭菜都准备好了!” “好,有劳李厚兄了!” “无妨无妨……” …… 在吃完了饭,有何李厚畅谈一番之后,他向他辞行,他也颇为豪爽,当即提出要送我离开! 之后,我离开了天隘关,离开了这个颇为好客男人。 我其实一直很奇怪,李厚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些好客过头了?而且他们这里的人也表现地太单纯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从在天隘关和天府建成之后,从天隘关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从这里出来过了!换句话说,天隘关倒像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关口。 他们这些守军常年驻守天隘关,根本见不到什么人,再加上天府这里民风淳朴,所以天隘关的守卫对一切除了朝廷人员的来人,都显得十分好客! 离开天隘关,一路行走,我又看到了修建在山腰上的诸多瞭望台,同样他们看到我,也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继续前进,后来一座大城,真正的大城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和天隘关相同石块修成的百尺高城墙,墙上有守卫、弩机和杏黄旗。 和天隘关相似的大门,门上也是篆体的大字,天府。 这次没有什么停留,我直接迈起大步穿过城门,而守门的士兵也没有阻止我。 一进到城中,我便在城中大道的两边看到了在清水镇见过的市井生活。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且将近傍晚,城中的人都在忙碌着,普通人都有着这个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就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是来找万生他们的,我原以为要去找绿林匪团,把他们救出来就可以了!但现在发现绿林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那我又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消息呢? 思考了一下,我便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客栈的位置,从那里我应该可以获得更多关于绿林、关于天府的信息。 之后,我便来到一个名为秋林的客栈前面。当我进到客栈里的时候,没有伙计来招呼我,因为客栈里已经坐满了人,伙计们都忙的不可开交,没有功夫招待我。 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长发男子的座位那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后,我走了过去。 我走近后注意到,这个长发男子正在酗酒,还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强忍着那刺鼻的酒气,我问道:“这位兄台,不知我可否坐在这里?” “嗯?” 这个男人愣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我,一脸傻笑道:“嗨嗨……你要喝酒么?”说着,把面前的酒壶抓起来递给我。 我接过酒壶,但并没有马上就喝,“喝了我就可以坐下吗?” “嘿嘿……” 那男人看着我,继续傻笑,然后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家伙,我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好了!” 我将酒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好酒量、好酒量……哈哈……” 男子高赞两声然后大笑不止,他笑得很大声,引来其他客人地侧目,但注意到是这男子在大声喧哗后,不少人都纷纷回头,不再理会。 从那些人看似不屑的目光中,我却察觉到了其中不少人都是忌惮之色,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好奇,这个酒鬼到底是什么身份,竟会让这么多人忌惮他。 有人忌惮这男子,显然是知道关于这个男子的一些东西,而有一些不知道的人,心中都会产生不满,一个脾气火爆的络腮大汉当即起身走过来,还在口中斥骂道, “好什么好,再嚷嚷,大爷把你剁了喂狗!” 看着这个大汉走来,我刚想起身阻止,毕竟这个醉汉是因为我才放声大笑的,但边上人的低语却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嘿嘿……又有一个蠢货要倒霉了!” “就是,上次那个触梁爷霉头的蠢货,不就被打断了一条腿!” “这个家伙估计是新来的,连秋林客栈的梁爷都不知道,活该被教训!” …… “喂,小子,大爷再和你说话呢!” 络腮大汉站在这个梁爷边上,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完全不理会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一只手按在了长发男子的肩上,想把他提起来一下扔出去。 就在他的手掌落下来时,长发男子的手迅如闪电般地动了,我的目力也只捕捉到了手掌的影子。 他的手掌飞快地落到了大汉的手腕上,用力一捏,顿时传出骨头碎裂的响声, “啊……” 络腮大汉一声惨叫,身体马上后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长发男子没有让他如愿。 他跟在络腮大汉起身,在大汉后退的时候,身体向前一移同时将大汉拉向自己,被他抓住了痛处,大汉只能任由他摆布。 接着在两人身体靠得很近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掌搭上了大汉的肩头,同时抬腿用膝盖在大汉的小腹一顶。 “啊……” 又是一声惨叫,大汉身体弯曲下去,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腹哀嚎不止。 “哼!不知死活,来人,把他丢出去。” 长发男子冷哼一声,然后颇为嫌恶的让人把这大汉丢出去。他一声令下,几个伙计样的人便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大汉抬到门口,然后就真的丢出去了。 把那大汉处理掉,长发男子已经没有半分醉意,坐下之后看着我笑道:“兄台好酒量!”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道:“比不过兄台百饮不醉!” 他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尴尬一笑,而后岔开话题道:“在下梁千寻,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李龙辰。” “李龙辰?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似乎对我的名字很有兴趣,他先是赞了一句,而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梁兄,不知可否向你打听点事?” 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应该不过分,我才问道。 “呃……李兄,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了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看着梁千寻那一脸歉意地微笑,我也是有些无奈了。 “我想向梁兄打听点事。” “噢……” 梁千寻露出恍然之色,笑道:“李兄,别的不敢说,要是打探消息的话,恐怕还没有什么难得到我。” “是吗?” 听见他这话,我也是微微一笑,这个家伙不会是个大嘴巴吧!把话说得这么满,也不怕漏了。 既然他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需要在有保留了,直接问道:“梁兄,我初次来到天府,还想请你给我讲讲关于天府的事情。” “呃……” 梁千寻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把他问住了。他没想到,我更没有想到。本以为他会把话说得那么满,自然是有什么凭借的,但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答不上来。 在他沉默的时候,我倒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些东西,他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不能说。 “如果梁兄有什么难言之隐,那这个问题便就作废吧!” 松了一口气,梁千寻看着我苦笑道:“多谢李兄体谅了!你再问一个问题吧,下一个我肯定答得上来。” “好!” 我答应了一下,整理整理了思绪,而后问道:“对了,为何天府在外号称绿林匪团呢?天府位置偏僻,这消息又是怎么样传出去的呢?” “呃……” 梁千寻看着我一脸尴尬,再度语塞。 “这个也不能说?” “嗯!不能说。” 我一时无奈,怎么我问得都是不能说的,“好吧,再换一个!” “嗯嗯嗯……” 梁千寻看着我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梁兄,不知可有天府以绿林匪团的名义,在外头洗劫商队的事情?” “额……” 在看见梁千寻那一脸尴尬之色,我也是有点不爽了,当即起身告辞道:“今日事,先谢过梁兄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慢!” 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梁千寻叫了一声,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恳求道:“李兄留步,再听我一句如何?” 我回过头去,对上了梁千寻那三分无奈加七分恳求的眼神,无奈地坐下,道:“有事的话,梁兄请讲。” 看着我一脸的不爽,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身体向我这边倾了倾,低声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李兄到天府是为了寻人吧!” 感觉这个家伙终于上道了,我心中也是有了点底,“不错,诚如君言!” “唉……这件事这样就有点麻烦了!” 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模样和一脸很难办的表情,我问道:“这样吧,梁兄可否透露我些许线索!” 看着我,梁千寻眉头再度皱成一团,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你去天阁找一个叫紫云的祭祀,她会给你一些帮助的!” 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我心中一喜,对着梁千寻抱拳一礼,谢道:“多谢梁兄相助了!” 而梁千寻却从腰上取下一个令牌递给我,道:“李兄,我话说得那么满,却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呀!” “这是我的令牌,日后你有事用得上我,便可以在人多的地方出示这块令牌,我一定会派人与李兄接洽,给李兄提供帮助!” 我本来没想要这块令牌,但梁千寻的态度十分坚决,我只能收下了。 在我收下令牌时,我瞥一眼,发现这令牌使用纯金打造的,通体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只在一面上雕刻了一个大大的篆体梁字。 “好了,既然李兄还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多耽误时间了!我先行一步,日后有缘定会再见!李兄,告辞。” 他起身对我抱拳一礼,我也将赶忙还礼,而后他离开客栈,我紧跟着也离开了。 在下客栈伙计打听到天阁位置后,我直奔天阁过去。 在那里,应该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消息吧……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七章 天阁 第十七章天阁 离开秋水客栈之后,我向着天府的西部深入。从客栈伙计的口中得知,天阁它座落在天府的正中央,是天府之中最大的建筑物。 当我问到为何要修建这座天阁时,伙计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冲我摆了摆手,低声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是梁爷的朋友,所以提醒你一句。” “这种问题你以后不要再问,不仅是没有人会回答你,更多的是你这样做,会触怒某些人……你明白吗?” 在伙计那饱含暗示意味的话,我也明白了一些东西:在这座名为天府的大城中,是有一些隐秘的,而且还有某些大势力在掌管着这个城。 “多谢小哥提点!” 看着我如此平和,伙计大力地摇了摇头,笑道:“有些事情,公子你自己去天阁就会有所了解。” “多谢!” 之后,我就到达这个颇富神秘色彩的天阁。而天阁的建筑风貌,却和天府中的大多数建筑有所不同。 这是一个很大的木制阁楼,高度不及五十尺,虽然不是很高,但占地相当宽广,而且楼阁的雕刻做工相当精细。 盘龙飞凤,卧虎潜蛟,各式样的花纹雕刻在与木制墙体嵌合的数十根粗壮木制立柱上。 我站在阁楼前,正对着上方挂着篆书天阁二字匾额的大门。和大门并联的是,一排淡红色的两开木门,门上有着饕餮、麒麟这样的传说异兽的浮雕。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天阁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也没有兵士守卫。 我正要进去的时候,数道门框的摩擦声下,两边的两开木门尽数打开,不下数百名手持利剑、身着黑色甲胃的兵士涌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擅闯天阁者,杀无赦!” 一声斥喝后,穿着金黄色战甲、头戴紫荆插翎盔、手持斩马刀的首领在兵士的簇拥下由后方过来,对我怒目而视。 这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也没有听说过天阁是不可涉足的禁地呀!怎么我一来就要杀无赦? “且慢!” 我高呼一声,道:“在下前来天阁,只为求见紫云祭司!” “这……头,他要见紫云祭司!” 听到我的话,其中一名兵士当即对首领说道。看样子,这个紫云祭司在天阁威望不小。 听到我说要见紫云祭司,首领也面露难色,而后有些艰涩地开口道:“大司命有令,天阁封闭一月,擅闯者杀无赦。” “卫吾长,这人说不得是紫云祭司的人,如果动了他,难保祭司那边难做!” 一直站在首领身后的一名佩戴一柄剑的兵士,上前一步,在首领的耳边低声说道。虽然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低,但还是被我隐隐约约地听了个大概。 “放他进去,被大司命知道的话,我们可有的受了……要知道……”他们说话的声音逐渐变低,后面的我就听不见了。 看样子,是有人下令这段时间天阁不能进人了!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强闯了。 看着这个被称为卫吾长的男人,我说道:“若是我强闯进去,而你们抵挡不得,这可是你们的罪责?” 我的话像是给首领打开了一扇窗,他面露喜色,大手在身上一拍,道:“这样吧!我们给紫云祭司一个面子,你和我一战,若你胜了,那便是我们阻挡不力,大司命也不会太难为我们;若是你败了,那请你一月之后再来吧!” 说着,首领手中的斩马刀一挥,围着我们的兵士纷纷将兵器收回,向后退去给我们让出空间。 我见状将剑拔出,斜持在身体的一侧,缓缓向后倒退,拉开与他的距离,同时双眼盯在他的身上。 “得罪了!” 首领道歉一声,同时左脚向前大跨一步,右脚也紧随其后。再跨步时,就由走改冲,而斩马刀一直藏在身后,不让我看到。 在首领移动时,我通过观察他的肩部和胯部的移动,已经判断出他冲刺的目标是我的左肩。 在他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左脚向外一跺,借势向右边一斜,同时右手中的长剑一动,在竖着挥动之后,骤然反手一抽, “荒天合截剑,起式,短截。” 我手臂在向后一收后,将剑身从他脖子前抽过,继而手腕往前用力将剑刺向他的喉头。 荒天合截剑是八荒剑派的招牌剑术,全剑共起、合、收三式,精髓在一个截字。而此时,我在近距离下使出起式,短截,威力不下于拔剑术。 不仅如此,在对战时使用荒天合截剑比拔剑术更具连贯性,拔剑术讲求快、准、狠、出其不意,而荒天合截剑便是凌厉、迅猛、截击。 但首领的实战经验让我吃了一个大亏,只见他腰背一转,从背上拔出一把腰刀,向面前一个格挡,拦住了我的剑! “第二把刀!” 见这突然出现的刀,我睁大了眼睛,险些目眦尽裂。他这一把刀是佩戴在背上的,整个刀鞘连结在背上,向下安置的刀柄方便他瞬间抽出刀来,给对手出其不意的一击。 将我的剑格挡开后,右手的斩马刀划出一道弧形的曲线向我劈来。右手剑被格挡开,一时招式用老回转不得。 危急时刻,我左手快速摸上了腰部,抓住软剑的剑柄猛然一抽,贴在腰带上的软剑被甩出时重重一颤,而后在我手腕的摆动下剑体在空中一个僵持,抵挡住了首领的这一刀。 “哈哈……吃我一招,清玄分流刀。” 见我接住这一刀,首领一声大笑,对我喝道,同时腰刀和斩马刀一起舞动起来。 “清、玄、分、流……刀?” 首领的话让我心中一惊,清玄分流剑我再熟悉不过了,但这清玄分流刀又是什么东西?强行以刀使出剑术吗?刀和剑的重量完全不同,这样会导致严重的不连贯吧! 清玄分流剑,若是不连贯,便只剩下三分的威力了…… 我只能在心中这样揣测,但实际情况却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清玄分流刀,十八式,双龙逐日。” 首领脚下一踏,身体向我这边跃起,看着这有些压迫性的雄壮身体,我身体向后一收,手中长剑持平,再次刺向他的咽喉。 他手中的斩马刀一转,径直斩向了我刺出的长剑,与此同时左手的腰刀紧随其后,与斩马刀相衔接。 “铛,” 我的长剑被他的斩马刀一刀斩成两段,看着那飞起的断剑我心中一惊。而首领一击得手后继续追击,手中的腰刀和斩马刀正好错开向我斩来。 看着这威势迅猛的一刀,我将断剑向前一推,同时将软剑撩起,由下方向上舞去。 而首领他操持斩马刀的手臂在空中强行一滞,斩马刀的刀身正好拦在了我软剑的挥舞轨迹上,腰刀则继续下斩。 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后退,但在我将软剑撤回,向后方倒退几步时,首领也正好落地,落地的一脚再度发力,再次向我扑来。 “清玄分流刀,五式,百川归流。” 手中的斩马刀临空高擎,而后重重的劈下,伴随着手臂的下摆,近乎将冲势乃至全身的力量都化入这一劈之中。 “这一式,有些问题!” 看着一刀破空劈下的首领,我在心中低声道。 将清玄分流剑化成清玄分流刀,不得不说做到这一点的人天赋惊人,但清玄分流还是清玄分流! 刀有着自身难以弥补的缺陷,即便是以双刀使出双龙逐日时,可以做到威势与流畅并存,那些真正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的。 而此刻使出百川归流时,便将这个问题暴露出来! 清玄分流剑之所以会成为清剑宗的成名剑,那是有原因的! 这十八式剑术经过了清剑宗无数先辈的不断操练、改进,到了今日,虽不能说是完美无缺,但至少也是经过千锤百炼和无数人检验的极品了,哪里是一个人说改就可以完美改掉的。 “你使的百川归流有问题!清玄分流剑的百川归流,不是这样使!” 看着他,我毫不避讳地说道。而我的话也让他面色一变,但这并没有动摇他这一刀斩下的决心。 “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清玄分流,百川归流!” 在倒退躲闪他的双龙逐日时,我的手已经按在了寒霜剑的剑柄上,没有丝毫的迟疑,我当即将剑拔出。 他此时腾空而起,将全身的气力化归于一刀之上,这样虽然极大地增加了这一刀的威势,但也将清玄分流原本毫无间隙的流畅感给破坏了。 “清玄分流剑,五式,百川归流。” 面对着他的这一刀,我不退反进,直接向着斩马刀迎了上去。而后在刀迎面劈下时,微微向右一个侧身,横持在身前的寒霜剑对上了他斩马刀。 似乎是看见了我左手还握着一把软剑,他心中一急便又挥动左手的腰刀向我攻来,但他要注意到,他这样一变使斩马刀积蓄起来的威势削弱了大半。 “你错了!” 看着这双刀落下看似强大的攻势,我只是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后我便以实际行动证明了我的说法。 我将手中的软剑向后一甩,凭借着挥剑的动作,我以惯性向后方一个旋转,同时握着寒霜剑的手顺着旋转的方向一个借力,硬生生地对上了斩马刀。 “镗,” 威势大减的斩马刀自然抵不过我全力挥出的寒霜剑,在斩马刀被一震后退的时候,我的左脚向后方一跺,推动我的身体向前蹿去,同时上身强行向右扭曲,让挥出的寒霜剑抵到腰刀的刀面上。 “这便是真正的百川归流!” “呀啊啊啊……” 对着还浮在我上方的首领,我沉声说道。这既是说给他听,也是在说个自己听的! 这是对剑客的尊重,剑术就是剑术,清玄分流剑就是清玄分流剑,不是什么清玄分流刀。 在我的大呼声中,寒霜剑贴在腰刀的刀面上,在我们的双向用力下,剑刃与刀身发生剧烈的摩擦,一瞬间火星四溅。 而我则在强行扭转身体后,借助身体回转的趋势再度发力,将寒霜剑和腰刀向他身上一送。 下一刻,我们俩身体错开。我前冲几步后便止住了向前的冲势,当我将剑收回身边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 “铛、哐。” 微微侧头后,我从余光中看到,他从空中一落地便向前一个踉跄,而后单膝跪倒在地,左手的腰刀掉落下来,右手中斩马刀也在一声清响中砍到地面上。 “头(卫吾长)。” 首领倒地令这些兵士一惊,从他们那惊讶的表情里,我便猜出他们是没有想到我会打败他们的头! 而事实就是这样:我打败了这个首领,这个使用双刀的男人。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八章 少女紫云 第十八章少女紫云 我将寒霜剑反手插回剑鞘,再将软剑缠回腰间后,转过身来,而首领也在众人的注视下松开斩马刀,用右手捂着胸口缓缓起身。他的左手则是软趴趴地垂着,好似是一时麻痹了。 我的目光先落在了他的胸口,便看到寒霜剑在他的金黄色战甲上留下的一道长长的剑痕。 他的手掌只捂住了剑痕的一部分,而且还有鲜血从他的指间和剑痕处流出。 “多谢手下留情!” 首领强忍着伤痛对我微微弓身答谢,而我则摇摇头,避开了他这一礼。 其实刚才那一剑,我只要再向上方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断他的咽喉,但我只是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剑痕。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才有他对我的弓身答谢。 我们本就无冤无仇,只是被迫交手,我自然不会取他性命,本就无意杀他,也就没有手下留情一说! “对了,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可否?”在他直起身子后,我开口问道。 “请讲!” “你这清玄分流刀是自创的,还是从别处学来的?” 我问出了这个我很关心是问题,对这个存在一定缺陷,但也是比较出色的刀法,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与其说对刀法感兴趣,还不如说对将剑术改为刀法的人感兴趣。 “哈哈……呲……” 首领刚想大笑,但又牵动伤口,一时伤痛难耐,只得面露苦色,尴尬地低笑了一下。 “这刀法是大司命传授下来的!” 之前站在首领身后,而此时走到首领边上的兵士对我说道。 “噢!” 再次听到大司命这个称呼,我心中出现了不少的好奇与猜测,这个大司命是个厉害人物吧!能从清玄分流剑变化出一套清玄分流刀,这种本事当真不简单。 “不知道现在我可以进入天阁了吗?” “可以了!” 首领回应了一声,而后让兵士们散开给我让出通向大门的路,而兵士也带着敬畏的目光给我让行。 “多谢了!” 见事情算是告于段落,我对首领一个抱拳,笑着说道,而后转身离去。 “且慢!” 首领将我喊住,而后对边上的兵士说道:“把我的佩剑给他!” “这……” 那兵士听到首领的话,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后,便按照首领的要求把身上的佩剑取下了交给我。 “首领这是何意?” “刚才毁掉了你的剑,这把剑就当做赔礼吧!” 我刚想回绝,但他在我刚要开口之前说道:“不要拒绝!我有心交你这个朋友,这就当做见面礼吧!” “要是这样的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下这把剑,但我也将腰间的软剑取下来,交给那个兵士,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软剑就权当回赠了吧。” 将那剑挂在腰上,我对着首领抱拳道:“在下闲散剑客、李龙辰。” “我天阁卫吾长、东方昊穹。”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钟鸣声响起。 听到这钟声,东方昊穹面色一变,急道:“李兄快进去!这是天阁闭阁的钟声,你进入天阁后,从最右边的路进去就可以见到紫云祭司!李兄,日后有缘再见!” 我一时无话,便被这些兵士们推到大门里,而他们紧跟着就把大门关上了!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但天阁里点着许多的烛火,让这里面还是一片光亮。在烛光下,我先将这里打量了一番,这里和天阁的外面是相同的建筑风格。 顺着向前延伸的路,我一路向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天阁的内部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在阁内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 步行了不短的距离,我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摆在我面前的是八条没有任何区别的路。若是没有东方昊穹的提醒,我怕是难以猜到最后一条路才是通往紫云祭司的。 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我沿着第八条通道向天阁的更深处进去。这通道里头同样点上了许多烛火,在有些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显得有些虚幻。 在烛光下,我发现这通道的构造与外头存在颇大差异。这是一条很怪异的通道,地面以整块的石板铺陈,不知为何,这些石板看起来年代都比较久远。 而在通道的两边是甬道式的建筑方式,在两边的石质墙壁上凿出了许多凹口,那烛火就是燃烧在嵌在凹口中的青铜古灯上。 我一路走一路数,在我最终走到尽头的时候,便知道了这通道里的青铜古灯数量,正好一百零八盏!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这门与墙壁一起将通道严丝合缝地堵死,并没有可以推开的迹象,只是在门上有着七个不知道什么用的星点。 “北斗七星?一百零八星宿?” 这一路上看到的东西让我有些惊讶,这个东西和周易之术有些关系吧!周易卜算这种东西,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老头子说过:算命、测天机这种东西,说不上真假,关键在于个人信与不信。 “若是这个和周易卜术有关,那这七个星点便代表着北斗七星……” 上前移动,走到门的前面,我将手缓缓伸向一个星点。 “嘀,” 在我的手指按上那一个星点时,一声清响从星点处传出,而后星点缓缓陷下去。与此同时,整个门上出现大片和七个星点连接的微光线槽。 我犹豫了一下,手指落在那下陷的星点上,按照微光线路缓缓一推,而那一个星点便在我的指下缓缓移动。 “应该是这样吧!” 见此,我微微一笑,这个应该是要我拼凑出北斗七星的布局吧。 “天枢天璇星光聚,天玑天权两长开;玉衡开阳扶接起,摇光一点露星寒。” 口中低吟老头子教给我的诗文,指尖飞快地移动,支配七个星点的位置。这当七个星点到达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后,门在一阵轰响中缓缓沉入地面。 看着在门后的有一段通道,我继续前进,最终来到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石质通道连接着的屋子,建筑材料也由石头转为竹子,看起来像一个医馆。 竹屋里摆放的用具都是竹制的,竹制构造下,这里四处悬挂着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草药。 在竹屋里悬挂着一张大大的竹帘,这张竹帘将这个竹屋差不多分成两部分。而从竹屋的那边,我还稀疏听到了捣药的声音。 “紫云祭司可在?” 我站在竹帘的一边,对着那边问道。而后便传出一声惊呼,以及一物掉落到地上的碰撞声。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人挑开帘子过来。 “我就是紫云祭司,你是什么人?” 撩起竹帘走过来的是一个头发扎成怪异发式、身着怪异紫色衣裙,具有异域风情的美丽少女,她此时言语生硬地质问道。 当我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我,但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的时候,眉头却在不经意间微微蹙了一下。 感受那话语中的冷意,我心中一凛,这少女年龄不大却如此冰冷,还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恐怕不好相与。 对她抱拳一礼,我沉声道:“在下闲散剑客,李龙辰,来此向姑娘求教一事!” 我注意到,当我说出我是一名剑客时候,紫云脸上更是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就没有注意,全当她是惊讶吧! 而当我说有问题要请教她的时候,她美眸颇为不善地盯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无可奉告!” 看此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心念一变继而说道:“紫云祭司,是梁千寻兄指点我来求教与姑娘!” “噢?” 紫云美目中流转着异样的光芒,身体向我倾斜过来,俏脸上些许难以置信之色。 在她倾斜过来后,一阵微微的香风随之飘来,这是一种淡淡的香草味。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闻到这香味时,下意识地把它和清玲身上的味道相比,两者应该各有千秋,而爱屋及乌下,我的心中则更偏向清玲的香味。 “你认识梁千寻?” “没错!” 我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梁千寻的令牌,展示给她看。但她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就说道:“令牌是真的,但谁知道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紫云的话让我心中微微一动,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在难为我! 她知道了梁千寻这个人,还是一副惊讶之色,这就足以说明梁千寻在天府的地位不低,尤其是在我出示令牌的时候,她更是随意扫一眼就说话了! 她很清楚,以梁千寻的势力,或者说是梁千寻身后的势力,绝对没有人敢去伪造这样一个令牌,不说别的地方,至少在天府是绝对不会有的。 我拿得出这样的令牌自然是有所凭借的,但她此时却要我拿出证据,证明这是梁千寻交给我的,这不是就是故意难为人吗? 在加上她之前蹙眉和表现出来的冷意,我便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除非把梁千寻找来,让他亲口告诉她这件事,不然还有其他的方法么?但这很明显是做不到的。 对这个问题,这个紫云祭司自是心知肚明的,但她却还是在质问我,如此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对上紫云那蕴含似笑非笑神色但又似乎夹杂着冷意的眸子,我说道:“不知紫云祭司觉得李某应该如何?” “哈哈……” 被我这样一问,紫云当即掩口失笑,笑声格外刺耳,“要想让我相信你也很简单,把这个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紫云的笑声让我觉得心中有点微微发凉! 我接过紫云递过来的一个黑色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无解剧毒,七绝断魂。” 当说到这个药丸的时候,紫云眼中闪过一抹森寒,同时脸上也流露出冰冷笑容, “怎么样,你敢吗?” “这……” 我心中大惊,老头子当年跟我说过这种毒药,他谈到这种毒药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惧神色,这种毒药相当恐怖! 手掌托着这颗小药丸,我只感觉这颗小药丸在此刻仿佛千斤重量,双手似乎要垂下去。 “不敢吗?” 紫云那美眸看着我,冷笑着,口中不时嘲讽道。 听到这话,我实在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知我持有梁千寻的令牌,却逼我服毒,当真是怪异。 困惑于紫云的行为,而后我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这毒药是假的?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十九章 有毒 第十九章有毒 我是持有梁千寻的令牌,自然算是梁千寻那边的人,而梁千寻身后的势力不小,若是她真的把我毒死了,也绝对会有不小的麻烦! 当我心中产生那个念头的时候,我出言质疑道:“这真的是毒药吗?” 而她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看着我说道:“当然是!你又不敢吃,问这么多干什么,懦夫!不敢吃,就把七绝断魂还给我。” “你为什么急着要回去?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七绝断魂?” 看着这美女祭司,我手掌向后一收,并没有还给她的意思,同时问道。 似乎是咬定我不敢吃,她一脸的讥讽之色,笑道:“知道这不是毒药,你就有勇气吃下去吗?说到底,你还是个懦夫,没胆!” “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不是懦夫了吗?” 双目直视她,我言语冰冷地说道,此时这美丽的面容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反感,和这个带刺的少女说话,确实很让人火大。对于她的一些言语,我实在是无法苟同! 原来,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清玲那样性子温婉如水,这便是我得出的结论。 紫云继续出言挤兑,道:“你懦夫一个,还妄言梁千寻与你相交。若梁千寻真与你相交,只能说梁千寻的眼光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不可救……!” “你住嘴!”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怒火大盛,当即一声呵斥,打断了她的话! 她说我也就算了,倒还说到梁千寻的头上。梁千寻他赠我令牌,让我来找天阁找紫云祭司,完全是一片好意,既然他真诚待我,我又怎可不拿他当朋友呢! 而紫云却拿这个来说事,让我心的对她的不满骤然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不仅是不满,我心中的愤怒也同样高涨。 虽然被我喝住,但她并没有什么惧怕,言语之中的厌恶更加明显,“自以为是剑客就了不起吗?剑客又怎么样,说到底,你还是一个懦夫!” “不许你侮辱剑客!” “我说错什么了!剑客没一个好东西!” “你……” 我一时气急,而后大声说道:“吃就吃!我就吃给你看!” …… 然后我就把那黑色药丸吃了下去,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好吧,我承认是我冲动了!其实在我吃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这黑色药丸是不是毒药,我只能简单地进行揣测,而我把它吃下去,就完全是不计后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和这个话语带刺的少女说话,确实让我很不爽,也使我少了许多平日里的沉稳。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哎!你醒了。” 当我的眼睛还处在致盲状态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道带着惊喜的呼声。 在多次眨眼之后,一切才从朦胧变得清晰,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惊喜的笑靥。 “那个还真是毒药哇!” 看着这个少女,我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心中只是一阵无力,这个姑娘也是有些过分了。 看着我,紫云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好半天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对不起。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而当我想要起身坐起的时候,只感觉全身酸软,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别动!这是七绝断魂的后遗症,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把七绝断魂吃下去。” 口中低声说道的同时,她扶着我靠坐在竹床上, “所以呢?这都怪我吗?” 我没有好气地看着这个少女,但也没有什么要责怪她的意思,她是梁千寻推荐的人,和我并没有什么恶性纠葛,而且她还替我解了毒,就说明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但她之前的表现,确实让我觉得很奇怪,似乎我身上有些东西让她十分厌恶。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她之所以会拿出毒药,完全是因为我剑客的身份……这和紫云的身世有关,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对了,紫云祭司,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不知你现在愿意回答我吗?” “不要叫我祭司了,就叫我紫云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我中毒而内心愧疚,紫云的态度前后转变很大,“请说吧!” “天府有在外头劫掠商人的行动吗?” “你为何要问这个?” “我前些日子与一支商队同行,在我去击溃血刀匪团的时候,那支商队被绿林匪团劫掠了!绿林匪团和天府关系不浅吧!” 看着紫云,我先是陈述,而后猜测地说道。但听完了我的话后,紫云也和之前的梁千寻一样,面露难色。 “也罢!” 知道这样问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我话锋一转,道:“他们是否安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吧!” “这个你放心,天府的人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抓住了紫云话语间的漏洞,我微微一笑道:“那这么说,你是承认绿林匪团和天府之间有关系了?” 知道万生等人性命无虞,我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暂时落地了! 我答应了万章炎,把万生和货物安全护送到天水城,万生如果中途出事了,那我就对不起万章炎,也对不起寒霜剑! 对了,我的剑呢?想到这里时,我才意识到,穿着一件单衣躺在竹床上的我没有了剑! “紫云,我的剑呢?” 看着我一副慌张的样子,紫云噗嗤一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的剑!用得着那么着急吗?你看,你的剑不就在那里嘛!” 被紫云这样一说,我只能尴尬一笑。作为一名剑客,我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剑要无时无刻在身旁。换句话说,好似有了剑就有了天下吧! “你见过东方昊穹了吧!” 说话时,拿起我的寒霜剑在手中把玩的紫云说道。 “你说的是卫吾长东方昊穹吗?” 我的问话只换来紫云的一个大白眼,“你连他的挚爱都拿来了,还不知道我在说谁吗?” “挚爱?” 顺着紫云手指的方向,我的目光落到了东方昊穹赠给我的剑上。 “没错!” 紫云点了点头,说道:“这把剑名为天残,是东方昊穹晋升卫吾长时,大司命亲手赠给他的!平日里,这把剑都是在他最亲信的手下腰上挂着,很少使用呢!” “我也听说过天残剑的大名,本想让他给我看一看,他却死活不肯,现在却落到你的手上了!他真是活该,嘻嘻……” 说着有些埋怨的话,紫云还对我吐了吐小舌头,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这个小姑娘也是有着少女纯真的一面的! 看着这个少女无忧无虑的灿烂笑脸,我一时出神,从她的笑脸中,我好像看见了清玲,清玲也是这样笑得无忧无虑的…… 不知不觉,我对她的思念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了! “喂!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发现我一直盯着她发呆,当即拔出手中的寒霜剑,脸上带着些许羞红,盯着我气鼓鼓地说道。 被她这样一说,我才回过神来,颇为尴尬地说道:“呃……失礼了!” 但她却从我的双眼中发现了什么,又变得怯生生地问道:“你是在思念谁吗?” “嗯?” 看着这个少女祭司,我微微一惊,她看出来了吗? “我在思念爹娘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当提及爹娘的时候,紫云的头缓缓低了下去。 “你的爹娘呢?” “他们……他们,都不在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没忍住开始呜咽起来。 看着这个让人心疼的少女,我心中也是微微发涩,除开老头子,我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紫云,你过来!” 在我的示意下,紫云向我身边走过来,当她走到我的身边时,我手臂一揽把她搂在怀里。 被我这样一抱,她像受惊的小兔子,想要把我推开,而我则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紫云,我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哥吧!” 听到我的话,原本想要推开我的紫云马上安静下来,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我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也同样看着她,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妹妹!” 而紫云和我四目相对的美眸在我叫出一声妹妹之后,覆盖上了一层水雾,她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哥!” 良久,一声犹豫许久方才发出的呼唤,打破这沉郁的气氛,紫云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也在这迷失了许久的呼唤中爆发出来。 她抱着我的脖子嚎啕大哭,泪水好似无穷无尽,不断流淌出来。感受到衣衫在快速被泪水打湿,我心中也是一时无奈,难道女人都是水做的吗?怎么一个个哭起来都这么厉害…… 趴在我的怀里一直哭,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一直哭到没有力气,哭到再也发不出一丝呜咽声,她就趴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这让我一时语塞。 虽然香软在怀,一个吸气就可以闻到那股清新的香草味,但我并没有任何享受感。我现在可是中毒未愈,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而她却直接压在我的身上,全然忘记了我的伤势。 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点,也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我颇为艰难地将她缓缓抱起,让她把腿放在我的身上。好在她非常的轻,抱起她并没有让全身无力的我很头痛。 她这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从上午一直睡到了下午,原本守着她的我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睡着了。 当我感觉到怀中微动的时候,我当即转醒,一睁眼就看到紫云的那一对漂亮的大眼睛。 此时她双手撑在我的双肩上,同时双腿跪骑在我直挺挺的大腿上,那一对大眼睛则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看。 看我醒过来,紫云一时笑靥如花,此景美不胜收,但我却无心观赏,只能尴尬地说道:“妹妹,你起来吧!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啊……” 紫云一声惊呼,双颊泛起绯红,赶快从我的身上爬起来,到床下去了。 “哥!我去给你拿药。” 刚从床上下去,丢下这句话,她就逃似地从屋里跑出去了!看到这一幕,我一时忍俊不禁,这个小妮子……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章 完败凌月 第二十章完败凌月 不得不说,七绝断魂相当厉害!吃下七绝断魂的我在解毒之后,还在云儿这里调养了三天才基本上回复。 按照云儿的说法,这还是在我身体比普通人好的情况下,若是让其他人来,恐怕还未解毒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哥,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在我已经基本回复之后,云儿在第三天对我说道。 “云儿,要我见谁?” 看着云儿那郑重的样子,我一时好奇,平日里,这个小妮子很少会有这种严肃的样子。 面对我的问话,云儿并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云儿,等等!” “哥,你想要知道天府的一切,必须要得到他的同意!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看着一脸焦急的云儿,我有些无奈道:“傻妹妹,我不是不愿意,你就不可以让我准备一下吗?” 知道自己会错意的她,一脸的错愕,而后脸色羞红地点了点头,就跑出去等我。 我将天残剑挂在腰间,把寒霜剑背到背上,木匣子就留在云儿的竹屋里,香囊则被我收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去见这个人,似乎有一场大战,我以外来者的身份想要了解天府的隐秘,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而后我和云儿来到竹屋后方,只见她在一块墙面上多次敲击,敲出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节奏,而这面墙壁也随之降下。 在墙面后面是向上的阶梯,我和云儿一起进去,阶梯不长,未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天阁的第二层。 就在我们刚上来的时候,从另外一处楼梯上来了一名腰上佩剑的青衫男子。他向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就往这边过来啦! “紫云,你怎敢带外人上天阁,你视天府的规矩为何物?” 面对这男子,云儿俏脸上变得冷意十足,对着这个男子冷言冷语道:“凌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呵呵……几日未见,你似乎又长脾气了!虽然我们都是祭司,但你可是最末的。若不是大司命因为你的医术而护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 听着两人的言语交锋,我也有些知道为什么云儿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会那样冰冷。应该是在天阁这种环境下,被逼出来的吧! 自己的妹妹和陌生人吵架,我这个哥哥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把云儿拉到背后,看着凌月,笑道:“紫云是我的妹妹,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 “哼!我是天阁八祭司之一,她紫云祭司知法犯法,擅自带外人进入天阁,其罪当诛!” 看着凌月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冷冷一笑道:“若你死在这里了,就没有人会说话了吧!” “你说什么?” 凌月质疑一声的同时,手下没有半点停滞,上前一步踏,意欲拔剑杀我,但他的攻击意图完全逃不过我的眼睛! 对我来说,最好的对手便是剑客!按熟悉程度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得过剑了! 当他右脚向前踏步的时候,身体的重量向右腿移过去。与此同时,腰上的佩剑尾部向左移动,手顺着身体的方向加速将剑拔出。 这是一种比较细微拔剑动作,从这个小细节中可以看出,凌月的基础剑术还是不错的!但也只是不错而已,他的拔剑还是太慢,对我完全构不成威胁。 换句话说,手速跟不上老头子的,使用拔剑术都对我构不成威胁。 “嗨!” 我低喝一声,右手按上天残剑的剑柄,晚他一点向右踏步,但我踏的步子小一点,因此我们的脚几乎是同时落地的。 脚一落地,我们同时拔剑。 “镗,” 一道清脆的剑体碰撞声传出之后,他右手开始不住地抖动,一道鲜红的创伤出现在他的右肩上,鲜血流出,而且他的剑还有一半在剑鞘中没有拔出。 “你!” 我的手在空中一转,向下一个用力,天残剑便要朝着凌月面门斩下。这一剑本就快,加上他处在僵持状态,他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但云儿的惊呼声让我偏转了剑锋,没有一剑杀了这个家伙。 “哥,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 侧目看着云儿,我有些不解地问道。按我的性格,这种家伙早就该被列入死亡名单了! “他是凌月祭司,若是杀了他,就是与整个天府为敌!” “这样吗?” 我稍稍迟疑,但看到凌月那充满憎恶与杀意的双眼,我手腕一挑,一剑斩向了他的右臂。 “断你一臂,小惩大诫!” 看着我竟然毫不犹豫地出剑,他眼中尽是惊恐,但也来不及躲避。 “啊!” 一声惨叫后,可能是怕我追杀他,凌月强忍着伤痛,快速后退几步便逃走了。 看着这个犹如丧家之犬的家伙,我心中只是嘲讽一笑,要是我真的要杀他,他逃走有用吗? “你们给我等着!紫云你个贱人,你带外人进入天阁不说,还唆使外人伤害天阁祭司,罪不容诛!待我去禀报大司命,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临走前,凌月还不忘出言威胁,我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只觉得一阵好笑。 “没胆的家伙!” 云儿看着逃跑的凌月讥讽一声,但这句话让我有些无奈,好像当时她就是这么说我,才气得我把七绝断魂吃下去的吧! “好了,哥,我们走吧!” 说完,云儿拉着我继续向前去。 目光落在云儿漂亮的侧脸上,我低声问道:“云儿,那个家伙在天阁到底是什么地位?” 云儿见我问起,没有隐瞒,道:“凌月是天阁的月祭司,在天阁有八大祭司,排位是风、雨、雷、电、日、月、星、云,我就是那个最后一位的云祭司。” “我断了他的手臂,大祭司会责怪你吗?” 听到我的话,云儿柳眉蹙起,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我带哥哥你进天阁,本就是违反了天阁的规矩,还伤了天阁祭司,想必是要被责罚的吧!” 看着这倔强的小妮子,我停住脚步,把她拉到怀里,笑道:“傻妹妹,我可是你哥哥,有什么事哥哥都会替你扛着,知道么?” “嗯!” 靠在我的怀里,云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美眸已是水雾朦胧。察觉这个小妮子又要哭了,我急忙劝阻,但云儿对着我摇了摇头,道:“哥,我没事,我们走吧!” 云儿将我的右手搂在怀里,继续向前走。这一路上,我一共看到了九个自下而上的阶梯口,但这些阶梯口都还没有人上来。 走到第二层的另一边后,又看到了一个上升的阶梯,我们继续往上走,到达第三层的时候就到了一个十分正式的大殿。 这个大殿主要以木、竹为材料,显得比较低调,但木竹又被雕刻出精美绝伦的花纹,而且木竹还不时散发出清香,令人身心舒畅。 而且如同一二层一样,在大殿的四周以及立柱上都有着烛灯,烛灯的光辉相互映照,以不太明亮的灯火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堂堂的! 但大殿实际上不大,大多数地方都是空着的,只在最前方摆了五张同样大小紫檀龙椅。而此时,一名身着华丽锦袍,头戴金色发冠的男子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竹简,正在细细研读。 凌月已经来到男子面前,双膝跪地,拜倒在男子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我便已经猜到这个男子身份:他应该就是天阁乃至天府的最高掌控,云儿和东方昊穹口中的大司命。 看见我和云儿过来,男子嘴角不知为何微微上翘,不过我发现他的目光好似只落在云儿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且那目光让我觉得莫名的阴冷。 待我们俩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竹简,站起身来,沉声问道:“紫云,你可知罪?” 云儿闻声当即跪下,朗声道:“大司命,此事事出有因,还望大司命不要听信凌月祭司的一面之词!” 但当云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凌月的嘴角向上一抽,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手果断地拔出天残剑,朝着云儿的面前用力一劈。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大司命那刺向云儿的剑被我险而又险地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站在云儿的面前将她护住身后,我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大司命,他的行为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了! “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天残剑会在你的手里……噢,便是那天强闯天阁的人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面对这个男人的一大串问题,我只能果断地回答一个,“我是云儿的妹妹,你要杀我的妹妹,你就要死!” 也不由他再分说什么,我手持天残剑上前就是一剑,而他双手持剑向上一撩,挡住了我的这一剑。 就在这时候,一声断喝传来,“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偷袭大司命!” 见我和大司命交手,凌月非常无耻地大喝一声,同时抽剑从后面过来。被两面夹击,我心中一狠,先杀一个再说。 “云儿,后退!” 我对着云儿大喝一声,果断出手……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一章 与大司命交手 第二十一章与大司命交手 凌月持剑过来,但与我还有一点距离,而大司命双手横持剑身,在接我一剑后,以双臂的气力将天残剑震起,而后一剑向我胸前斩来。 “三叠夺命剑,第一叠,东影叠苍黄。” 三叠夺命剑是老头子将平山剑派的平山九剑,简化改造出的精髓三剑。当时教我三叠夺命剑的时候,老头子就对平山剑派一脸的鄙夷。 自风、清、流三大剑宗化虚之后,江湖上剑侠辈出,清一、归流、岚风、三合、开泰、流云、八荒七大剑派无不是强手如云,却在最后多了个不入流的平山剑派,还并称为江湖八大剑派,当真是江湖一大笑闻! 这是老头子的原话,字里行间无不是对平山剑派的不齿。对于平山九剑,老头子的评价就是,刚劲有余、锋锐不足、徒有其表、破绽百出! “这是什么剑术?” 当我手臂被震起后,我没有强行收回,而是借着反震之力,让手中的天残剑在空中勾画一个大大的虚圆,同时左手抓上了寒霜剑。 在天残剑从下方将大司命砍过来的剑撩起后,我身体向前弓曲突进,同时左手一动,寒霜剑往他胸口一划。 大司命见到这一剑时非常惊讶,因为这是老头子自己改进出来的剑术,只有我和老头子知道,他自然是不认识的。 即便是这样,大司命的应变也是极为灵活,在剑被我撩起之后,他右腿向右边小小的一跨,身体向后方微微仰起,手腕拉着被撩起的长剑骤然下落, “琉璃岚影剑,三式,九天堕星影。” 大司命手中剑如一条银龙,急转直下,在寒霜剑上狠狠一带,寒霜剑则不受我手腕控制的向下一偏,而他再度出击, “琉璃岚影剑,四式,狂舞星辰影。” 在将我的寒霜剑接下之后,大司命趁胜追击,一手琉璃岚影剑直刺我的胸口,与此同时在后方的凌月也左手拔剑直刺我的后心。 凌月已是残废,左手只能使出最基本的攻击方式,不足为虑,但他和大司命夹击也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夺命三叠剑,第二叠,五岳叠万山。” 右手的天残剑横扫,在对向劈砍之时向上方微移,同时我脚下向前一纵, “镗,” 两柄剑在空中相撞,在我的刻意控制之下,天残剑贴在大司命手中长剑的剑身上。随着我身体前移,两柄剑发生剧烈的摩擦,一时间火花四溅。 被我一剑欺身,大司命正欲快步后退,却被后方的龙椅挡住去路,无奈只得双手抵在长剑上,奋力向我推来。我正要有所动作,凌月的剑已经到了。 “哥,小心!” 听到云儿的声音时,我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与大司命一战之时,我就已经做好了被凌月刺一剑的准备了! “去死吧!” 凌月狞笑着,一声大喝,脚下将步伐加快,而我则侧视到了这一切。当那剑即将落到我身上时,我借着大司命双手推剑的力量,将身体朝着反方向运动,迎向了凌月。 看着我离长剑越来越近,凌月眼中满是疯狂之色和大仇得报的快意,手中的剑也更快地向前刺。 就在下一刻就要被刺中的时候,我后退的步子一变,往边上一偏。而后我只感觉腰上一阵剧痛,凌月的剑便狠狠地刺在我的腰上,顿时流血不少。 但这一切都还在我的算计之中,没有刺中要害部位,只是皮外伤而已。一剑刺中,凌月手臂一抽,想要再刺我一剑。 “死!夺命三叠剑,第三叠,流云叠空影。” 强忍着伤痛,我向凌月再度退步过去,左手一转,将手中的寒霜剑反手持握,向后方暴刺过去。 “你敢!” 大司命见状,大喝一声,企图阻止我的行为。而我连头都没有回,双目死死地锁定大司命,同时手中加快刺出。 夺命三叠剑的第三叠,流云叠空影,最大的特点便是快,在接连使出前两剑之后,第三剑在威势叠加之下会变得迅猛如雷,而且近距离的刺击会让被攻击者产生判断上的错觉,犹如空影。 “死!” 我厉声一喝,手中的寒霜剑也如我所料,准确地刺入了凌月的咽喉。当我手腕一伸,将寒霜剑收回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身体倒地的沉重碰撞声。 “好、好、好!” 此时大司命停住了脚步,站在我的面前。喝斥不住我,被我当面斩杀了凌月,他一时气极反笑,连叫三声好。 他眼睛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凌月,然后落到我的身上,尽是愤恨的神色。 “在我天府、在我天阁,斩杀我天阁祭司。我不得不说你很有胆气,但你已经没命离开了!” 看着这个怒火烧心的大司命,我只是冷冷一笑。方才他和凌月夹攻我的时候,还是那么理直气壮地出剑,现在被我击杀一个人,就忍不了吗? 没有理会流着血的伤口,我将天残和寒霜收回身体两侧,笑道:“杀了又如何?要我的命,来取便是,何必多言!” “好!” 大司命长袖一甩,长长的衣袖将他的左手完全遮盖住,看到这有些古怪的动作,我心中有些怪异,莫名其妙地想起来十五叔! 这一幕和十五叔倒是挺像,难道大司命和暗影有什么瓜葛?这怎么可能…… 猜测归猜测,我和大司命的这一战不可避免,看着大司命将剑收在身后,向我冲奔过来,我也身体前倾,屈身将目光与大司命平齐。 “起手剑,双术合。” 大司命加速向我这边突进,而我也躬身向前发力。当我俩人身形相及的时候,我右臂倾身一挥,残天剑自下方向上一撩。 他也右手挥剑,但却近乎横向劈砍, “镗,” 一声清鸣,两柄长剑相触,在一阵火星中被震退开去。我和大司命的距离不过一臂长,我左手将寒霜剑持正,向着大司命的身上刺去。 而大司命衣袖一抖,落在了寒霜剑上,一时遮蔽住了我的视线。我只感觉寒霜剑上重量大增,剑身就开始向下偏移。 “这!” 我心中未惊,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出,我的手臂还没来得及发力,将被隔开的寒霜剑调整回来,大司命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不到半臂的距离。 他双目死死地盯着我,袖子在此时裂成两半而被震开。袖子下,除了被摩擦出的火星烧出的小黑点,还有一道长长的裂口和一把黑色的匕首。 他已经贴身过来,被隔开的寒霜剑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只见他手腕一抬,稍稍举起的匕首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向我的胸口刺来。 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危险的一次了!大司命这把匕首带来的威胁远胜单雄,那黝黑色,无疑是匕首染毒的表现。 “着!” 距离太短,以长剑的剑身根本来不及对敌。情急之下,我反手持天残剑,将天残剑的剑柄抵了上去。 “没用的!” 大司命冷酷一笑,口中说道。同时,手中的黑色匕首灵巧一转,在我的手腕上一划,鲜血从伤口出流出。 下一刻,我便感觉手腕开始麻痹,失力之后手中的天残剑一松,掉落下来。 一招得手,大司命趁胜追击,匕首划向了我的左肩。和之前一样,在被一匕刺中之后,伴随着鲜血流出,毒素也侵入进去,我的左臂整个麻痹了。 “你完了!” 大司命还想在刺我一下,但我身体向前一步,和他完全贴到一起,他的手臂已经伸出,一时无法收回再来攻击我。 我贴上去后,本想给他一脚,但毒素让我整个人的反应速度都大大下降。我只感觉小腹一阵剧痛,就被大司命用膝盖撞飞出去。 我被撞飞到云儿的边上,而大司命在空中一个抽身,安然无恙地稳稳落地。 “哥!” 云儿跑过来,跪在我的边上,把倒在地上的我搂在怀里,同时一只手按在我的伤口上,希望止住流血。 看见我被大司命击伤,云儿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哥,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你来见大司命的!” “傻妹妹!” 我本想抬起手来替她擦去眼泪,但毒素已经快速蔓延,我的两条手臂都完全没有知觉了! “小家伙,你很不错!比凌月这个家伙不知道好了多少,但凌月是祭司,你却杀了他,所以你要死!” 大司命一手握着长剑,一手将匕首收回去,缓缓向我面前走过来。 “大司命,求您不要杀我哥哥!您要杀就杀了我,给凌月祭司偿命吧。” 云儿梨花带雨地向大司命求饶,但换来大司命的冷笑。 “紫云祭司!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祭司之位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求饶!” “云儿,不要求他!” 我对着云儿吼道,但云儿双目直直得看着大司命,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口中喃喃道:“大司命,当初你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大司命看着云儿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而后又似乎因为什么而强行将这种情绪压下去了。 “敢杀我天阁祭司,去死吧!” 大司命故意怒喝一声,好似是在心中坚定斩杀我的决心,与此同时,向我跨步过来,手中的长剑高擎,下一刻便要斩下!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二章 怪异的大司命 第二十二章怪异的大司命 看着大司命步步走来,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毒素地疯狂蔓延下,我已经近乎全身麻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这个大司命,虽然用剑,且剑术不凡,但算不上一个剑客!剑客最不齿的便是毒,与人交手,用毒,有违剑客之道。 “不、不要、不要杀我哥哥!” 在大司命举剑的时候,我察觉到云儿按在我伤口的手越来越用力,她也在喃喃的时候,把头低下去,一副不愿意接受事实的样子。 当大司命最终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情绪积压许久的云儿终于爆发了! 她猛然抬头,一对美眸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瞪着大司命,银牙紧咬并缓缓吐出这句话。 大司命并没有因此要改变做法,高擎的长剑要落下的时候,只见云儿衣袖一甩,甩出一枚暗器。 “雕虫小技!” 听见那暗器发出的破空之声,大司命冷冷一笑,身体向后一撤,手中长剑向下一劈,生生将那暗器截下。 “紫云,你的这一手暗器都是我传授你的,你要拿来对付我吗?” 面对大司命的质问,云儿置若罔闻,依旧双目盯着他,口中重复道:“不要杀我哥哥,不要杀我哥哥……” 见此,大司命面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怒骂一声道:“冥顽不灵!” 正要上前来时,云儿的手再次向前一甩,这一次甩出了不少的暗器。而大司命面对射过来的暗器,同样是袖袍一甩,竟将所有的暗器都接下了。 咻咻咻…… 云儿暗器连甩,大司命也数次挥袖,这些暗器没有一枚对他造成了伤害。 将暗器截下后,大司命衣袖朝地下一抖,不下二十枚暗器掉落在地, 叮咚铛…… “紫云,你的暗器也差不多完了吧!” “不!还没完呢!” 云儿倔强地回应一声,手中再次一挥,要做最后一搏。听着那破空的声音,我知道云儿这一射已经尽她最大的力量了!但要击破大司命的防御还是远远不够的。 大司命见云儿射出最后的暗器,还是衣袖一甩,但他的衣袖上已经满是被暗器刺出的大大小小的破洞。 “我就让你死心吧!” 大司命一脸淡定地应对云儿的暗器,在空中转起的衣袖拦在了暗器射出的轨迹,与此同时他也将手中的长剑握好了!想必是想接下这最后的暗器后,就送我上路吧。 呲剌, 但当真正接到这暗器时,大司命的脸色却骤然大变。只见他脚下奋力一跺,身体在空中强行向后翻转,与此同时衣服被刺穿声音传出。 而后大司命手在空中一个虚抓,身体翻转折起,将一物收到手中。在他站定之后,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道血痕。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之后大司命却停下了行动,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双眼则一直盯在我的身上,四处扫视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打量了好半天,大司命才在一阵沉默之后,才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在这种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问出这种话,这让我到是有些一头雾水。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见我没有直接回答,大司命的声音骤然一沉,语气也变得冷峻了许多,但我最见不得别人这种颐指气使的样子,而现在的他恰恰就是这副样子。 “这和你有关系吗?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你!” 被我言语相讥,大司命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手中的长剑也随之举起,但举在空中又迟迟不砍下来。 “滚!你们给我滚!” 最终大司命还是将手中的长剑艰难地放下,并对我们吼道。而后转过身去,残破的衣袖向后重重一拂,不再理会我们。 “哥!我们走吧。” 云儿见大司命不再要杀我,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我扶起来,同时口中说道。 在云儿的搀扶下,我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大司命,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却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总不可能是被那一镖射傻了吧,但那一镖也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完全不至于让他放下心中的怒气,况且那镖还被他抓到手里了! “大司命,不管你是处于什么原因放过我这一次,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既然已经欠了人情,我也不在乎是不是要多欠一个了,我要带走几个被你们天府劫回来的人,还希望你不要阻止。” 说完这一句话,我也不在乎大司命同不同意,就让云儿扶我离开。我话已经交代在这了,他非要派人阻止我的话,我也只能用剑杀出一条路了。 而后,云儿拿着我的剑,扶着我准备下第三层,回到她的竹屋。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大司命还一直是背对着我们,我说完了话,他也不给任何回应。 “哥,你慢……” 在我们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云儿低声提醒道。但云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这将楼梯口围住的三男三女给惊住,话也只说了一半。 “风、雨、雷、电、日、星六位祭司,你们为何至此?” 当我看到这围在楼梯口的几个人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子。 这些人都带着兵刃,一个个气息吞吐沉稳,功夫不差。若是要战,在平时我要胜他们不难,但现在我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对战一个都难做到,更何况是六个。 “紫云祭司,这个人就是击溃东方昊穹,强闯天阁的人吧!” 站在中间、腰上佩剑的黑衣男子对着紫云说道,虽然是在和云儿说话,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风影祭司,你要干什么?” 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风影祭司,云儿眉头一挑,厉声喝叱道。 而风影祭司只是怪笑了一下,道:“我不干什么,就想来拿一物!” 说着,手向云儿身上一指,我目光一侧,赫然发现他指的是东方昊穹送给我的天残剑。 “我要天残剑!” 其他几个祭司都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对于风影祭司索要天残剑的行为,他们似乎习以为常了。 看着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我笑了一下。在我心里,对这个同样用剑的家伙已经是万分鄙夷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剑客爱剑,同样取之有道。 我不敢说心中没有对名剑的渴望,但至少我不会以这种强取豪夺的方式。要不是现在身上有伤,我定要这个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的家伙,血溅三尺。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将目光从天残剑上移到我身上,和我四目相对。从他眼中,我察觉到了一种情绪,一种目空一切的骄傲自大。 对于剑客来说,这种情绪是致命,而这种情绪,却在这个天阁祭司之首——风影祭司的身上出现了。这只能说明这个家伙久居高位,已经习惯这种姿态了。 “你很弱!” 看着风影祭司,我有些惋惜地说道。这个家伙或许有着不俗的剑术造诣,但就骄傲自大这一个缺点就足以埋没他一生,这样的家伙还不值得可惜吗? “你说什么!” 我的话似乎是点燃了火药,风影祭司骤然狂暴起来,当即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我的胸口。其他的祭司听到我的话,也都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风影!你这个祭司之首,可被人小瞧了!若今天没有一个结果,日后看你如何保住你风影祭司的名头。” 站在风影祭司边上的女子说道,说话间还带着嘲讽似的笑容。 听到这女声的时候,我将目光落到这个女人身上,才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十分动人。 她面容精致,此时嘴角向上翘起,正带着妩媚的笑容,轻笑间微阖的凤目散发着魅惑的光彩。一身火色的贴身长裙将那高挑、惹火的身材包裹在里头,但隔着长裙依旧勾勒出了诱人的曲线。 长裙之下出人意料的有一道大大的分叉,两条雪白的长腿从分叉处露在外面。脚下穿着一双样式怪异的鞋子,白嫩的脚趾头都暴露在外面。 虽然这女人长得很让男人产生冲动,但听到这个女人看似无意的话,我就感觉这话十分地扎耳,心中产生一种厌恶的感觉,只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出来劝解也就算了,还故意出言讽刺风影祭司,这不就是故意逼风影祭司对我出手吗?这艳丽的外表下,却藏着一副蛇蝎心肠。 看着那女人扭动间如同蛇舞的细腰上挂着的银色长剑,我也有些明白这个女人的动机了! 风影祭司觊觎天残剑,她同样是用剑的,又何尝不想要呢? 先以言语挑拨风影祭司与我、与紫云一战,再伺机夺取天残剑,这便是她的计划。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就是谁抢到算谁的。 为了天残剑得罪风影祭司又怎么样,他们同为祭司,竞争自然是少不了的,又怎么会在乎这一次。 但她的计划注定要失败,且不说我无力与风影祭司一战,大司命这一关她都过不了。 和那女人设想的相差不多,风影祭司在她的嘲讽下,直接暴怒,对着我吼道:“我很弱,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强吧!” 吼出一声的同时,他向前一进步,手中的长剑刺过来。云儿见状刚要出手,却被我止住了。 “他动不了我!”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三章 天府由来 第二十三章天府由来 在云儿要出手的时候,我拦住了她,因为我知道大司命是不会允许风影祭司出手伤我的! 大司命他本可亲手杀我,但他没有,现在又怎么可能允许天阁其他的人,在我受伤的时候出手杀我。 风影祭司的剑刚一刺出,我意料之中的声音当即出现。 “风影,住手!” 听到大司命这一声喝,风影祭司手中一个迟疑,但并没有听从大司命命令的意思,手中的长剑加速向外送出。 咻,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之声自身后传来,一枚暗器从我的脸边擦过,但我的脸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我在暗器射过后,双眼一眯,捕捉到了这枚暗器轨迹。 这是一个金黄色的飞镖,速度相当快,以至于风影祭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飞镖射中持剑的手臂。 “铛,” 一声响,风影祭司的剑掉落到地上,而他本人则按着伤臂朝着大司命的方向跪下,请罪道:“大司命饶命,我是一时糊涂!” 在他跪下的时候,我看到那飞镖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剑纹,这个飞镖好像就是之前被大司命接下的飞镖吧!此刻,他却拿这来救我,当真是怪异。 “哼!一时糊涂……” 远远地传来大司命的冷冷一笑声和毫不犹豫以及没有丝毫犹豫的话语,“风影祭司,卸下祭司之位,鬼雾峡思过一月!” “鬼雾峡!” 听到这个地名,风影祭司在地上拼命地叩头,磕得额头上鲜血淋漓,同时口中喊道:“大司命饶命!我不要去鬼雾峡,我不要去鬼雾峡……” 没有理会风影祭司的求饶,大司命再次出声道:“灵雨祭司、狂雷祭司、青电祭司何在!” 长相妖娆的女人和两名男祭司同时单膝下跪,答应道:“属下在!” “带他下去!” “遵命!” 三人领命,起身后向风影祭司这边过来,同时取出兵刃,直对风影祭司。灵雨祭司看着风影,寒声道:“风影,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们!” 风影祭司一时气急但又无话可说,只能双眼毒怨地盯着这些个祭司,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毒怨之色尤为明显,他那圆睁的双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 “对了!传我的命令,天府任何人都不可得罪他!” 当听到这个他字的时候,这些个祭司都向我这边看过来,眼中的情绪各异,灵雨祭司这个妖艳的女人看我时,则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而狂雷、青电等祭司则更多的是忌惮和疑惑…… “紫云祭司,他身上的弱水酸之毒你解的开吧!” 大司命莫名地问了这句话,而云儿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大司命,我解的开!” “好,你们走吧!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只需要记住,这里是天府!”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便听到从第三层传来的脚步声,看这样大司命已经从什么地方离开了。 “哥,我们回去吧!回去,我给你解毒。” 云儿向我说道,她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好!” 对于云儿的异状,我并没有多想,身体的麻痹状况也容不得我想太多。 我话音刚落,灵雨祭司便向我们这边走过来,而我无意中看到云儿的眉头微微蹙起,而且她抱着我一只手臂的双臂也更加用力。 走过来的时候,这个女人莫名地掩口失笑,笑声如银铃清响一般。见此,我也不由得微微皱眉,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很差。 “小女子灵雨,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她走到我和云儿面前,躬身行礼之后问道。 “灵雨祭司,你似乎忘记大司命的命令了吧!” 我还没有回答,云儿就抢先一步说道,那一对美眸极其不善地盯着灵雨祭司。 “紫云妹妹,为何与姐姐如此生分?” 听到这个女人如此自来熟的话,我心中觉得一阵好笑,强忍着不笑出来,我对搀扶着我的云儿说道:“云儿,我们走吧!” 云儿点了点头,扶着我往外走。灵雨祭司见我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也没有厚着脸皮拦着我们的路,而是转身和其他祭司一起把风影祭司带下去。 …… 一回到云儿的小竹屋,让我在床上靠坐着,她马上取出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摆在我的面前并开始忙碌地调配着各种药物。 “云儿,这弱水酸到底是什么毒?” 看她如此火急火燎地配制解药,我心中顿时产生了疑惑,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就直接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 “哥,这弱水酸是大司命独门秘药,它没有其他的毒性,只有一点,那就是麻痹!” “只有麻痹!”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中不由得微惊,老头子说过的一句话在脑海中浮现, 天下万物,唯惧一专!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个专字才是最厉害的!就像剑客练剑,刀客练刀,只有终生万练其一,方才有所成就。那些好高骛远,各项涉猎却不懂贪多嚼不烂道理的人,终究难成大器。 不仅是人,其他的东西也是一个道理。 而大司命的弱水酸剧毒,虽为剧毒,但没有太大的毒性,只追求一个麻痹的效果。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弱水酸才会有如此出众的毒发速度。 “然后会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这样问的时候,云儿一直低着头捣鼓她手中的药。沉默了好一会儿,云儿才幽幽地说道:“若是解不了毒,就会麻痹致死!” 云儿的话让我对大司命的忌惮,上升到一个超前的高度。拥有一种少有人能解的独门剧毒,这毒见血就染,且毒发效果极快,恐怖如斯。 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掌握着天府这样的一方势力,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绝对是排进前二十的。 “对了,云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天府的隐秘吧!” 云儿依旧是低着头捣鼓着药物,但口中缓缓回答我,说道:“天府是一处净土,这里生活着的是大夏的遗民!” 听到云儿的话,我心中又是一阵疑惑,“这大夏和七大封国之一的夏国又是什么关系?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我问完之后,云儿才抬起头来看着我,笑着解释道:“哥,你有所不知,我说的夏国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三百年前,中原大地还是被一个名为夏的大王朝统治着的。” 我觉得云儿的笑容十分僵硬与牵强,但她正在讲述,我就没有打断她。 “到了后来,大夏王族中出现了叛乱,中央不稳进而导致地方诸侯并起,割据混战,天下大乱!” “这样的乱世足足持续了一百年!这一段时间里,天下生灵涂炭,大夏的血脉险些断绝。为了保住大夏血脉,大夏的嫡系皇子与西戎达成协议,由西戎在西部庇护大夏的遗民,大夏会将国家财富的两成作为报酬交给西戎!” 听到云儿说大夏皇族竟然和西戎交易,我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我猜测道:“西戎一向野心勃勃,对我中原虎视眈眈!与他们这样交易,无疑是与虎谋皮吧!” 云儿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继而说道:“西戎确实是野心勃勃!但到了那种时候,血脉都要断绝了,谁又顾得上这些呢!” “在得到一成的大夏财富之后,西戎就迫不及待地大举入侵。原本割据混战已经让中原大地饱受蹂躏,现在西戎的入侵更是让中原雪上加霜!” “更何况,西戎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殊的心理入侵,所过之处都是鸡犬不留!因为这个,大夏皇族给中原带来了一次巨大的劫难。” “好在一成的财力不足以支持西戎的入侵,在整个中原的共同抗击下,西戎被打败了!” 说到这里时,云儿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显然对这一段历史,她是难以释怀的。 “现在大秦申家是在对抗西戎的过程中崛起的!在击退西戎之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征伐,最终有了大秦现在的格局。大秦到现在,也有了近一百年的历史了!” “而大夏皇族为了赎罪,耗费大夏遗民近五十年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在这西边紧邻西戎的地方修起了这一座要塞,天府,寓意着中原永远都可以是天府之国!” 说道这里时,云儿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继续说道:“现在大秦的封国夏国,只是当时随秦王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的一员夏姓战将,被赐土建国而出现的,和大夏本身没有什么关系!” 得知了天府的历史,我也有了些明白了! 那这种说法,天府的掌控者应该就是大夏皇族,站在天府背后的势力也就是整个大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新的疑问就出现了,大夏遗民又为何要做匪盗的勾当,以绿林之名劫掠商队! 对此,云儿的解释是,“这是大司命派两位少司命一手操办的!天府作为一个封闭的组织,需要有资源的供应,但又要保证不会将天府暴露出去,因此需要培养出自己的商队!” “但培育商队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其实涉及资金、路线、市场、人脉等众多因素,所以培育自己的商队还不如去绑架商队,再进行思想灌输乃至以性命相逼的手段,让他们融入到天府之中。” 对于云儿的这个解释,我只能无奈苦笑了。 的确,相对于经营一个商队,绝对不如抢一个来得快。 这样说的话,万生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可能被当成财神一样供起来,毕竟天府需要的是活的商人,而不是死的商队!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四章 险死还生 第二十四章险死还生 在将天府的事情都介绍完的时候,云儿似乎也将治疗弱水酸的解药给配好了。 “哥,张嘴把这个喝下去!” 当云儿把药拿过来,我正要抬手去接的时候,我才察觉到身体除了脖子以上,大多数部位都已经没任何知觉了。 我很尴尬地张了张嘴,说道:“云儿,我的手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你喂我吧。” “嗯!” 云儿点了点头,看着正张嘴的我,眼中流转着莫名的光芒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把药喂到我的嘴里。 在云儿给我喂药的时候,我察觉到云儿的手莫名地颤抖了一下。她眼中流转的怪异光芒也让我的心漏跳一拍,好像这个小妮子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但云儿已经把药喂到我的嘴里,我也来不及做其他的事情。 这药一入口,我只感觉一种极其浓重的苦涩感,然后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剧痛之下,整个人一个迷糊,昏过去了…… 当我再度睁眼的时候,我似乎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周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 我正疑惑的时候,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那好似一道光柱,从遥远的地方射来,缓缓向我逼近。 “这……老头子!” 当我一直盯着那道亮光看的时候,却发现那道亮光里头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老头子。 “喂!老头子,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我的问话,老头子只是微微一笑,若是平日我只会觉得老头子那一脸褶皱,笑成一朵老菊花的脸有多么的好笑,但现在我只觉得老头子的笑脸是那么的温暖。 看着笑成一朵老菊花的老头子,我微微一笑,口中轻道:“老头子,我想你了!” 说话时,泪水莫名其妙地顺着我的脸流淌下来,而后一种极强浓重的情绪在我的心中泛滥开来, “老头子,我想你了……” 未过许久,就在光柱中的老头子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光柱碎裂了,其中的老头子也随之破碎,消于黑暗。 “老头子!” 看着光柱破碎,我只感觉失去了极其重要的东西,心中猛然觉得空荡荡的,我抬起手想要去抓住那些碎片,但碎片似乎在飘飞,永远也抓不到。 “老头子,不要走!” 泪水不住地顺着脸庞流下来,而且我却失去了对双眼的控制能力,只能任由泪水流淌。 一道光柱散去,就在一切又要陷入黑暗的时候,又一道光柱在我的面前亮起,这次出现的便是那道让我魂牵梦萦的倩影,我刚要抬起手将她拥入怀中,却见她抬起手,将我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抹去。 “清玲,是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清那光柱中人影的脸,但闻到那一股深入灵魂的香味时,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大哥,你答应过我不会死!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大哥,醒过来吧!” 在将我脸上的泪水擦去后,她缓缓凑到我的耳边,而后清玲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大哥,醒过来吧!” 清玲的声音就如同一道惊雷落到我的耳边,让我不住一个震悚,与此同时,这道光柱也骤然爆裂,清玲的身影也同老头子一般,消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扬天长啸一声,但在这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又仿佛自高楼堕下,不断地向下跌落,越落越深。 就在我不断地跌落,意识要归于沉睡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仿佛在这片黑暗响起一声梵音,在这片黑暗之中回响。 “孩子,把手给我!” 自那上方无尽黑暗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那人影对着我伸出了一只手臂。 听见那道呼唤的时候,我只感觉一种难言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在这种疲惫感的驱使下,我缓缓闭上了双眼,不愿意再去理会这道声音了。 “龙辰,不要睡!把手给我。” 听着这道声音的催促,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出,我又缓缓转醒,看着这人影,我低声问道:“你是谁?” 对面我的提问,影人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答道:“龙辰,我是你娘!” 娘! 这黑影说出来的话,就像一把大锤重重地在我脑袋上砸了一下,让我瞬间苏醒,我的疲惫感也在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是我娘?” 我仰起头,极力地张望着这道人影,我的目光在这一刻仿佛实质化一般,化作两道光朝着那人影过去。 光落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妇人的轮廓,但当我想要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又仿佛有一道黑纱蒙在那人的脸上,让我怎么也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这一片黑暗仿佛化作涛涛的江水,下一刻便暴卷起来,瞬间将这一切都化为虚无, “娘!娘!娘……” 看着那人影消失,我对着这一片黑暗数声大呼,而后意识一沉,整个人当即消于虚无。 “娘!” 我在一声大呼后,猛然睁开双眼,不顾刺眼的亮光,从床上直接坐起来,原来这是一场梦…… “哥!你终于醒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后便是一声呼唤与抽噎的声音。 虽然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但那一股好闻的香草味,已经让我知道抱着我的到底是谁。 “云儿,你怎么又哭了?” 我抬起手来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而后云儿呜咽着说出了让我震惊的话,“哥,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傻妹妹,我怎么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哥!弱水酸是无解的!” 云儿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紫云祭司,他身上的弱水酸之毒你解的开吧!” “大司命,我解的开!” “哥,这弱水酸是大司命独门秘药,它没有其他的毒性,只有一点,那就是麻痹!” “若是解不了毒,就会麻痹致死!” …… 怪不得大司命会有那么怪异地问话,怪不得云儿在配解药的时候,一直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怪不得她在喂我吃解药的时候手会颤抖,怪不得…… 一切的疑惑都在此刻解开了! “云儿,那我又是怎么醒过来的?” 云儿依旧趴在我的身上抽噎,同时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是大司命的独门剧毒,只有我和大司命知道!大司命在配制出这种毒的时候就说过,这种毒是用来杀人的,自然是没有解药的。” “但这是种奇异的毒素,并不是所有中毒的人都会死,但哪一些人不会死,他们为什么不会死,就不知道了!” “当大司命说哥哥中的毒是弱水酸的时候,我就怕这一切都完了!但我相信哥哥是那些不会死的人,所以当大司命问我是不是可以解毒的时候,我说可以解!” “当哥哥你说全身大多是地方都麻痹了,并且吃了药就昏迷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极了,怕哥哥会一睡不醒,而现在,哥哥在昏迷之后真的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云儿那笑脸上残留着的泪痕,以及那挂在长睫毛上的泪珠,我微微一笑,先用手替她擦去泪水,然后将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对她保证道:“妹妹,哥哥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云儿是我这辈子作出不会死承诺的第二个女子,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浮现的是清玲的笑靥,以及在梦中她对我说的话。 清玲,你会喜欢云儿这个小妹妹吧! “嗯!哥哥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云儿也学着我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那像模像样的语气把我们俩都逗笑了。 “对了,云儿。” “嗯?” “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一天了!” …… 在云儿要求下,我并没有立即出去行走,而是在这里再修养几天。在天府待着,万生他们安全得很,完全不需要我担心。 今天已经是我修养的第三天了。 在我醒来之后,云儿一直忙着给我煎一些滋补的药材。看着忙里忙外的云儿,我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自此来到天府,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因为中毒而躺这上头修养了吧! 虽然我是一个剑客,但或许是有了云儿这样一个神医妹妹,从这时候开始,我和毒、药就有了不解之缘。 “哥,药煎好了!” 云儿笑着端着一碗药走到我的跟前,看着那黑色的、还热气腾腾的药水,我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缓缓问道:“云儿,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 “太难喝了!” “哥,之前的药你也喝下去,这个你就喝了吧,这都是好东西!” “之前的药也没有这么苦的!” …… 被云儿的“逼迫”下,我不得已将这些东西都喝了下去。 当我喝完了药以后,我往床里头挪了挪,给云儿让出一块坐的地方,云儿就在我的边上坐下。 “云儿,可以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情吗?” “嗯!” 云儿点了点头,道:“我都告诉哥哥!”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五章 少司命 第二十五章少司命 当我云儿坐在我边上的时候,我看着她问道:“云儿,可以告诉我你以前的事吗?” 云儿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嗯,我都告诉哥哥!” “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你一颗真正的七绝断魂吗?” 当云儿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心中对这件事的疑惑也跑了出来。即便是因为长期处在天阁这种环境下产生了不安全的感觉,云儿当时的反应也是有些过激了。 哪有没事就给陌生人一颗剧毒药丸的! 看着我脸上表情的变化,云儿继续说道:“这是因为哥哥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云儿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如此过激的反应竟然跟我的身份有关。 “没错,因为哥哥当时带着剑,而且自称是闲散剑客。” “那又怎么样?” “其实,云儿的爹娘,都是死在剑客手上的!” “什么!”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彻底愣住了!原来是这样,因为家人都是死在剑客手上的,所以云儿恨上了剑客,而当她知道我是一个剑客的时候,甚至是看到我背上背着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排斥我了吧! 我十分怜惜地看着这个外冷内热、内心坚毅的妹妹问道:“云儿,那个凶手后来怎么样了?” “当时他想杀我,我就跑到林子里躲了起来!正巧师父外出采药,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后,师父就把那人杀掉并把我带回了天阁!” “师父?” 云儿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的师父是大司命吗?” 云儿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不是!我的师父是教我医术,并且把紫云祭司的位置交给我的人。” “你师父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被我问到师父的时候,云儿的脸色便黯淡了下去, “师父已经去了!” 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我急忙岔开话题,问道:“那你和大司命又是什么关系呢?” “大司命只是教过我使用暗器,但在我刚来天阁的时候,他还是少司命,那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我,但他成为大司命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想以前那样温和了!” “在天阁,最高掌控就是大司命,大司命之下有两个少司命,他们都是有着大夏皇族血脉的人杰,是大司命的候选人。少司命之下,则是我们风、雨、雷、电、日、月、星、云八大祭司。” “那卫吾长又是什么地位?” 听到云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东方昊穹,以及东方昊穹担任的卫吾长一职。 云儿回答道:“卫吾长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职位,在天阁他本和祭司同列,但实际的权利却只限于手下的卫队。除了我,其他的祭司手下可都有着一些军队!” 差不多了解到所有的事情,我觉得也差不多该去把万生这些人救出来,然后离开天府去天水城。 “云儿,我要离开天府到外面去,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我心中还是舍不下这个妹妹,在天阁这样一个地方待着,现在没有事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什么事。虽然有大司命照顾云儿,但难保不会有人暗中对云儿下绊子。 所以,与其让云儿待在天阁,我更愿意让她和我一起走,云儿和清玲不同,天阁毕竟不是清水镇。 见我要带她离开,云儿一脸的欣喜,“我愿意,我要和哥哥一起走!” “好!” 我笑着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云儿,带我去找被关押的商队吧!找到我的朋友,我们就可以离开天府了。” “嗯!” …… 在云儿的带领下,我很快便找到了万生等人的所在。 他们被关押在天府最左边类似于监牢的地方,这里不仅修筑着高度惊人的墙,墙上还嵌着锋利的倒刺,而且还有着众多全副武装的兵士把守。 看到云儿和我过来,他们都不敢怠慢,对着云儿单膝下跪,恭敬道:“属下见过紫云祭司!” 别看在我面前一直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在这些兵士的面前,云儿就如同一个女皇,身上颇具高位者的威严,让这些兵士心生畏惧。 “你们起来吧。” 看着这些兵士,云儿口中淡淡地说道,说话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而从见到这些兵士开始,我就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将这一切都交给云儿这个祭司来处理。 得到云儿的许可这些兵士当即站起身来,站在在最前方的兵士躬身问道:“不知祭司为何至此?” “将门打开,我要带走几个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儿一直都是一种轻描淡写的样子,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祭司,这些人都是少司命近日俘虏回来的,还没有获得外出的许可!” 听到这个兵士委婉的拒绝,云儿柳眉一挑,面色骤然变寒,怒斥道:“本祭司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教吗?顶撞祭司是何罪,需要我来提点你吗?” 被云儿的冷冷地斜一眼,兵士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赶忙欠身道歉道:“属下多嘴了!属下该死,还望祭司恕罪!” “开门!” “是!” 被云儿以罪责相迫,兵士马上就变得唯唯诺诺的,马上就过去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我跟在云儿后面进去,一进入便是一条由铁打造的通道。透过这些铁栅栏,我看到许多有些衣冠不整,商旅模样的家伙在里头活动。 看见我们进来,这些人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都是一副好奇之色,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嘿嘿!又有什么人进来了?” “瞎说什么,这两人不是被抓进来的!” …… 当我的目光在这群人中扫视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这些商人被关在这里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哥,看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似乎是看到了我微微皱起的眉头,云儿温声问道。 “还没有!” 我摇了摇头,而后云儿就领着我继续向前走,正走着,一声惊讶声从人群中传出, “是李少侠吗?” 询问声传出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我的面前。 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精神颓废的男人,我觉得有点眼熟,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是?” “我是万生少爷商队里的,当时万生少爷介绍您的时候,我就记住您了!” 听完他的话,我追问道:“万生他们人呢?” “万生少爷在里头!” 我转过身去对云儿说道:“云儿,把这人放出来吧!” 云儿点了点头就是示意兵士将这人放出来,虽然面露难色,但他们还是不敢违背云儿的命令,只得上前把那人放出来。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被放出来之后,那男人赶忙跪地叩头谢恩,但我阻止了他。其他被关押的人,见我一句话就把一人放出来了,就像炸开了锅一般,都嚷嚷着要出去。 也不少人恳求我把他们也带出去,这一切我都视而不见。因为当我产生把所有人都放走的念头时,大司命的话便在我耳边回响, “好,你们走吧!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只需要记住,这里是天府!” 这应该算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但此时,我在天府,在这大司命就是天的地界。若是我可以打败大司命,单凭手中的剑,在天府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真实的情况是,我和大司命交了手,不仅如此,我还输了,没有伤到他分毫的惨败。 大司命应该是除了老头子以外,我遇到的最强的人吧!他和十五叔都使用匕首,但他带来的威胁远比十五叔大。 “云儿,我们去找万生。” 没有理会这些人,我和云儿,还有那个男人继续往里走。直到我们到达最里头的小屋时,我们差不多找到了万生商队的全部人员。 “万生少爷就关在这里头!” 好几个被我解救出来的男人,指着这个被几名兵士守卫着的小屋子说道。 看了看门上的锁,云儿对着兵士说道:“把锁打开!” “祭司大人,这是少司命钦点要重点看护的对象,你无权带走!” 这些兵士或许是少司命的直系手下,在和云儿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之前那些兵士的恭敬与畏惧。 “你们是奉了哪位少司命的命令,夏天成,还是夏天雨?” “祭司大人,注意您的言行!” 云儿直呼两位少司命的姓名,引起了兵士的不满,也没有顾忌什么,他们直接出言斥喝道。 看到这种场面,我便知道,和这些兵士讲道理是没什么用的,用剑让他们闪到一边去才是正道。 “云儿,让我来解决!” 对云儿说了一声,我旋即走到云儿与兵士之间,看着这些兵士,沉声道:“你们不让开,我就动手了!” 但这些兵士并没用言语回应我,而是当即刀剑出鞘,准备与我一战!见这些兵士冥顽不灵,我也不准备多费口舌。 “哈哈……” 就在我和这些个兵士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声轻笑从我背后传来。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六章 再见万生 第二十六章再见万生 “哈哈……” 就在我和这些个兵士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声轻笑从我背后传来。这些兵士立即对着我背后跪下,齐声呼道, “属下见过少司命!” “少司命?” 我心中疑惑顿生,这个少司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当我回过身去的时候,便看到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站着通道的出口, 这个青年样貌不一般,他身材壮硕,身高与我相当,头上戴着镶嵌数颗宝石与明珠的束发紫金冠。 一头黑发被发冠束起,十分干净利落,冠下的面庞净白,而且浓眉大眼。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亲和力不差的笑容,手中此时还拿着一把折扇,轻摇间却是书卷气十足!但挂在腰间的一柄宝剑,显示出主人并不是个书生,而是一个有武功在身的人。 “哈哈……我出来逛逛,却可以在这里遇到紫云祭司,天下竟会有这么巧的事!” 轻笑间,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人鄙夷的话,要是他真是出来逛逛,那倒真是见鬼了! “夏天雨,你怎么来了?” 云儿看着这个男子,眉头微蹙,有些不悦地问道。 “怎么了,紫云祭司?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呵呵……” 云儿冷笑了一声,言语中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糊涂!” “也罢也罢!” 夏天雨倒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待我把这件事解决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夏天雨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看着我的时候,还莫名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笑,笑得我心里毛毛的。 “哈哈,想必这位便是紫云祭司的哥哥,李龙辰李少侠吧!” 夏天雨走过来,对我拱了拱手,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只能将提起的天残剑缓缓放下,对他拱手回礼。 “少司命多礼了!” “无妨无妨!” 夏天雨从我边上走过去的时候,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正疑惑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回过身去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见他径直走到那个和云儿言语交锋的兵士面前,他背对我,我一时观察不到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哼哼……你们很好!” 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兵士,夏天雨冷语道。 他的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兵士当即身体一抖,皆是一副胆寒之色。 “少司命息怒,息怒!” “哈哈……你们做了好事,要我怎么息怒!” 看着这些兵士,夏天雨倒似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听到这话的时候,其他兵士都是把头死死地低着,完全不敢看夏天雨。 “少司命,不知我等何罪之有?” 之前和云儿言语交锋的兵士倒是一脸的不服之色,看着夏天雨问道。 “哈哈……” 见这个家伙还敢回话质疑,夏天雨似乎怒火更盛,厉声喝道:“何罪之有?好一个何罪之有!”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以下犯上!”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跟祭司顶嘴!”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大司命钦点的人刀兵相向!” 三句质问一出,那名兵士当即哑口无言。 他忘记了一件事,他虽然忠于夏天雨,是夏天雨手下的人,但他只是一个兵士,一个在天阁完全就排不上号的兵士! 就连东方昊穹这样,职位近乎与祭司平齐的卫吾长也要顾忌云儿的颜面,而让我进入天阁,他这个兵士又是哪来的勇气和云儿对着干…… 或许说,他高看自己的后台了吧! 少司命夏天雨看着面前跪倒的兵士问道:“天府的规矩,以下犯上,如何!” 或许是被夏天雨的威严震慑,也或许是受惊于同僚的悲惨遭遇,一时没有人回应他。 “天府规矩,以下犯上,是该如何!” 这一句话,夏天雨差不多都是吼出来,“再没人作答,你们就和他同罪!” “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在夏天雨的言语威胁下,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些跪着的兵士中缓缓冒出这样一道声音。 “很好!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冷笑着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夏天雨猛然拔剑,那一名兵士就这样惨死剑下。 当夏天雨拔剑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刚才的那一剑很快,快得让我都差点没有捕捉到剑体。 “怎么样,紫云祭司!这样的处理,你还满意吧。” 夏天雨将剑收回剑鞘之后,转过身来对着云儿笑着问道,但他的笑容得到的依旧是云儿的横眉冷目,除了在我的面前,云儿很少会流露出笑容。 “少司命好手段呀!好一个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云儿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说道,言语中的隐含意味颇为浓重,而少司命听完只是淡淡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少司命,还麻烦您把人放出来吧!” “那是自然!” 夏天雨立即让人把门打开,当门被打开后,万生就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三步一摇,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喝的醉醺醺的。 “嘿嘿……又来找我干什么?” 当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万生一直盯着夏天雨。等走到夏天雨面前的时候,万生傻傻一笑,又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而夏天雨则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面对着万生一言不发,这让万生多少觉得有点没意思。 “不理我?哼……不理我拉倒!” 口中嘟囔着骂了一句,万生才将目光往边上扫视过去,发现这里有不少人围着,便笑道:“嘿嘿……今还真是热闹呀!怎么样……” 当他的目光扫视到我身上的时候,双眼瞪得大大的,话语当即卡住,就如同吃了鱼刺一般,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看着这个十分搞笑的家伙,我快步上前,笑道:“怎么了?被关了几天就关傻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龙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呆滞了半天,他才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话,而此时他半点醉意都没有了,之前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显然是装出来的! “哈哈……不要问那么多,我们可以走了!少司命,今日之事,先谢过了!” 当我跟万生交代完之后,我对夏天雨说道。虽然他很有可能是怀着某种目的来接触我和云儿的,但至少到现在他还是帮了我们的。 作为一个剑客,就该有剑客的风骨,即便知道这人可能在下一刻就变成敌手,但在彻底撕破脸皮之前,也要以剑客的态度对待他! “哈哈……” 少司命爽朗一笑,道:“不谢我倒不必了。不过,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得到我的许可,夏天雨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知李兄可否与我一战!” 他的话,却让我犹豫了。我自然不是不敢应战,对我来说,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和用剑的强者交手。就凭刚才夏天雨的拔剑术,我就已经将他列入值得一战之人的行列。 我犹豫的是大司命的命令,虽然他是少司命,但也不能当众违背大司命的命令,打大司命的脸吧! “大司命那边又该如何?” “呃……” 被我问道大司命,少司命夏天雨当即语塞了,很显然大司命的命令他是知道的,但剑客天性就是好战,见猎心喜之下,其他的也就没有在意了! 此刻被我提出来,他也是一时尴尬! “夏天雨,你若真要与哥哥一战,还是先回去禀告大司命吧!若你非要背着大司命与哥哥交手,日后大司命的怒火,我想你还是承受不起的!” 就在夏天雨犯难的时候,云儿插话道。而云儿的话就像是解开了一个难题似的,让夏天雨不由得面露喜色, “紫云祭司说的在理,我先去向大司命请示一番,我要和李兄以武会友,这种美事想必大司命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这句话,夏天雨当即向我们告辞,然后火急火燎地跑走了。看着这个家伙如此心急,我也只能笑笑了! 或许这个家伙专程都这里来,还杀掉了自己的一个属下,就是为了与我一战吧! “哥,我们也走吧!” 在云儿的建议下,我们一行人离开了监牢。再将万生等人安顿下来之后,我和云儿回到了她的竹屋,在这里等夏天雨的消息,说实话,我也很是期待和这个少司命的一战。 也许是因为夏天雨急着和我一战的缘故,他很快就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写道: 李兄,我已得到大司命的许可。 大司命让我们在练武堂比试,时间定是一天后,届时几位祭司、少司命夏天成还有大司命都会前来观礼!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才发觉,似乎这件事闹大了。 “哥,你觉得大司命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信的时候,云儿也在边上和我一起看,看完了她就问了我这一句话。 “你觉得大司命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她反问道。 在我看来,云儿在天阁待了这么多年,对大司命的一些习惯应该是比较了解。这种事情,与其她问我,倒还不如我问她。 “哥,大司命此举很怪!”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七章 练武堂 第二十七章练武堂 当我和云儿看完少司命夏天雨送来的信时,云儿对于大司命信上的要求,只给了一句评价,大司命此举很怪! 听到云儿的话,我不由得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怪呢?” “哥,在我的记忆里,大司命是一个藏得很深的人!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他的这种习惯都没有改变过。” “藏得很深?” 云儿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和大司命的那一战,大司命当真是隐藏的很深呀!若不是到了最后,我都不会知道他会有一把杀手锏的匕首。而且当时的他也真是强悍,乃至强的可怕。 我们都用剑,就因为我用的是双剑,而他用的是单手剑和匕首,所以我输了么?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东西。 老头子说过,天下剑客,胜我者不过一手之数,天下大可去的!以老头子的绝世剑术,他断然不会说谎的,那他的这句话又是基于什么,才可以这样断言呢? 我之前一直以为老头子的意思是,我的功夫已经超凡脱俗的地步,世上能胜我的人不多,但十五叔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 和十五叔一战让我知道,我在江湖上不是无敌的,有许多的人我目前还不能与之一战,所以老头子的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在和十五叔一战之后,我的信心差点崩溃,好在十五叔提点我,他不是一个剑客,而是一个刺客。 这就让我认为老头子的意思是,在剑客之中,我是难遇可以匹敌的对手的。 考虑到十五叔是一个刺客,所以我不敌也似乎是情有可原的,但大司命这个剑客又怎么样呢?和大司命交手完败的结果告诉我,我的剑术修行显然是不足的。 那老头子的话也就不是,在剑客中我已经近乎无敌的意思! 那老头子到底是因何说出对我说出,天下剑客,胜我者不过一手之数,天下大可去的,这种话的呢? 这还真是费解呀…… 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自觉地把云儿给忽略了! “哥!” 就在我还在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云儿一声大喊,而我也因为这喊声回过神来。 “呃……怎么了,云儿?” 看着云儿双手叉腰,脸上带着怒意,双眼不善地瞪着我,小嘴气得鼓鼓的样子,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哥,我叫了你很多遍,你一下都不理我!” 听到云儿的话,我也是一时无奈了。应该是我沉思的时候,听觉在一定程度上障碍了吧! “呃……我好像只听到你叫了一声!” “哼!我看你是不想听了吧!” 说完这句话,云儿就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理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赶紧道歉了, “好云儿,好云儿,我不会再走神了。” “真的?” “真的!我保证!” 看着我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云儿也就暂且相信我了。 “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那一下子的沉思让我有些找不着北了。 “讲到大司命了!” “是、是、是,大司命、大司命!” 这个小妮子又处在爆发的边缘,我只能赔笑地跟着附和。 “大司命的功夫很厉害,他做什么事都喜欢留着底牌,他很反感这种有人旁观的比斗,所以他会让你和夏天雨在练武堂比试就显得很不合理了!” 说到这里时,云儿的眉头皱到一起,脸上流露出费解之色, “哥,我感觉大司命对你的态度很模糊!” 云儿的这句话瞬间勾起了我心中疑惑,我也感觉大司命对我的态度很古怪,都有点反复无常的感觉了! “哥,你想。最开始的时候,你杀了凌月那个家伙,大司命可都是一副要你偿命的样子,和哥哥你交手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但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却改主意了……” “是呀!” 云儿的话正好戳中了我心中最大的一团疑云,大司命最后的反应太奇怪了! “云儿,你最后放出的暗器伤到了大司命,你知道吗?” 我很确定,最后射出的那一波暗器确实伤到了大司命,他脸上的那一道血痕做不得假。 “怎么可能?” 对于我的话,云儿则是一脸不敢相信,“哥,我的暗器都是大司命教我的,最后那一投,是不可能伤到他的!” 看着云儿那一脸的不可置疑之色,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看到了大司命脸上留下血痕的事情。 “对了,那练武堂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我将谈话的内容转到了练武堂这个地点上。 “练武堂?” 被我问出练武堂的时候,云儿脸上更多的是茫然之色,“我只知道练武堂在天府的西边,但我没有去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觉得自己帮不到我,云儿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落之色,而我见状便把这个傻妹妹楼到怀里,在她的耳边失笑道:“傻云儿,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一直跟着我就好了,明白吗?” “嗯!哥,我知道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和云儿一起往西出了天府,往练武堂那边去。从天府出来,这一路上都是一片土黄色,在这里没什么树木,就连像样点的草都没有! 不久,在远处一片土黄色之中,一个规格不小的高台出现了。 这座高台整体呈现出台状,但在台状的下方却有着一个类似门洞状的构造,在高台的两边只有整齐的台面和保持着一定切斜的白色墙体。 土黄色与白色的对比在这热气涌动、沙尘在空中弥散的荒野之中,分外显眼。但真正让人奇怪的是,这个高台两边竟然没有任何阶梯的构造。 没有阶梯,又该怎么上去呢? “这个就是练武堂吗?” 看着这个样式有些奇怪的建筑物,我满是疑惑地向云儿询问道。 “是啊!” 云儿点点头,验证了我的猜想,“练武堂是一个奇怪的建筑,别看它如此高大,还有一个高台的样子,它的里面据说是完全露天的!” “露天的?” 听到云儿的这种说法,我不由得惊异出声,原以为那高台之上便是比试的地点,但没有想到这么大的建筑却被搞成了露天的建设模式,当真是怪异。 这么说的话,我和夏天雨的比试应该是在烈日下进行了! 考虑到可能出现的不良因素,我在心中计算着可能会出现的特殊状况,而云儿则一直在我的边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东西,我只能有一茬没一茬地接着她的话。 就这样,我们一路往西走,很快就来到了练武堂的门洞前。当来到练武堂边上的时候,我明显感觉温度骤降了不少。 现在已经日近正午了,在这样的荒原之上,被炽热的阳光曝晒着,又没有任何的遮蔽物,这个练武堂却有着比周边地域低上许多的温度,还是透露出一个怪字。 “哥,我们进去吧!” 在我们站在门洞前的时候,云儿对我说道,而我则向边上张望了一下,却没有在练武堂发现任何戍守的兵士。 “云儿,这里没有天府的兵士把守吗?” 看到我一脸疑惑的样子,还问出这个问题,云儿一时失笑, “咯咯……哥,你觉得这里还需要有人把守吗?” “不然呢?” “好了,你不要问那么多,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云儿就要拉着我往里头走,我也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拉着我。而当我走进去的时候,目光在这里头一扫,就明白云儿为什么会笑了! 练武堂,顾名思义就是练功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将这三个字发挥到了一种境界! 在练武堂里正中央,露天的内部空间中,只有一个颇大的、又大石板铺成的比斗台。比斗台是一个不小的圆面,而且比周围的地面要高出三尺。 除了这个大台子,这个练武堂里就再无一物,真可谓是,一览无余!怪不得不需要人把守,原来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偷。 在我们到的时候,夏天雨、大司命、灵雨等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紫云祭司,你们可来了,这叫我们一通好等!” 见我们进来,夏天雨马上向我们迎了过来,话语虽然有些埋怨的感觉,但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发现夏天雨现在的行头和之前大相径庭!今天或许是为了使出全力一战,他穿的十分干净利落,一头长发束好,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柄白剑。 “你就是紫云祭司的哥哥?” 我还未来得及和夏天雨寒暄一句,一名男子跟在夏天雨的后面走了过来。 之前视线都被夏天雨挡住了,我并没有注意到这男子的存在。当他走过来,对我发问的时候,我才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这个男子和夏天雨的年纪相仿,但整个人表现出来的气质则和夏天雨截然不同! 在某种程度上,如果说夏天雨那英俊、带着温和微笑的笑脸是温和的话,那这男子不输给夏天雨的样貌便算是桀骜了! 锦衣云靴,外披白色大氅,腰间悬挂一柄黑剑,黑白相间的一身装配也和夏天雨截然相反。 一头随意扎起的黑发,两缕长发从两旁垂下,一对剑眉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对大眼睛,但眼中却没有柔意,而是一股锐利和刚硬。 “你是?” 看着这个有些出现的十分突兀,还双目带着狂热之色的家伙,我出声问道。 “哥,他是少司命夏天成!”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八章 一战 第二十八章一战 “哥,他是另一位少司命,夏天成!” 当我正疑惑这个有些狂霸气质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云儿在我耳边的提醒让我心中一动, 夏天成?另外一位少司命,大夏的直系传人? 得知了他的身份,我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少司命,失敬失敬!” 对于我笑容,夏天成表现地十分的冷淡,脸上保持着那冷冷的、酷酷的表情,说道:“多说无益,大司命说你很强,我想与你一战,如何?” 见这家伙如此执着与我一战,我便大概猜测到夏天成说不得就一个武痴,好战狂人。我和他一战,败了便罢,若是胜了,只怕日后少不了他上门邀战了。 不是我不愿意与他切磋,只是我还要去天水城,还要去禹都,为了更快地完成任务,回去见清玲,我不宜和他纠缠。 “少司命,等我今日一战之后,我们再行商量吧!” “也罢!” 听到我这样说,夏天成就简单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有些闷闷不乐样地转身回到大司命那边。 “没想到我和少司命交手,竟然会引来这么多人!” 我站上比斗台之后,目光在下方这些人身上一扫,口中低声自语道。其他人的出现我都不意外,但大司命的到来让我感觉很怪, 他似乎不是单纯来观战了…… 当我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的时候,看到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我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上台之后,少司命夏天雨也跟着上台来, “大司命,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夏天雨见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对身后的大司命问道,而大司命目光凝视着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出手了!” 我们之间相距十步长,夏天雨率先出手,只见他一手按在剑上,身体呈现出弓状,向我冲刺过来。 十步的距离在夏天雨的冲刺下变得格外的近,转眼间他就来到我的面前。 在夏天雨伏着身子冲刺到我的面前时,他刻意地将身体下压少许,将白剑挡住,想要以此让我对他拔剑术出剑位置捉摸不透。 但作为一个剑客,老头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子,这种伎俩我都应付不了的话,我已经可以自杀以谢恩师了! 我在他刻意压身的时候,手已经握上了剑柄,看着他那微微外掀的胳膊,我便知道他这剑要出在我的左手。 “嗨!” 夏天雨出剑的时候,我一声呼喝,也跟着拔剑, “镗,” 两道剑光交错,我们两人都没有什么损伤,初步战成平手,而夏天雨原本的冲势在使出拔剑术之时,由脚下坐力,化为向上旋身力量,一剑交错之后,他也临空而起。 “流雨浮生剑,一式,流雨逐轻云。” 近似于自高空俯视我,他微微一笑,一副尽在掌握的从容姿态,手腕在空中微抬,手肘部弯折,手中的长剑对着我。而后在大臂部一抖,以臂带肘,手中的长剑近乎舞出剑花,向我暴刺过来。 “好一个流雨逐轻云!” 看着这来势汹汹,剑尖闪烁难以捕捉的一击,我心中不由一喜,高赞一声。 流雨浮生剑是当年流剑宗的名剑,自上而下,快速闪刺的剑如同流雨泄下,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抵挡,而由夏天雨使出的流雨浮生剑,得到了这一剑术的精妙所在。 但流雨浮生剑的一式不管怎样快,在空中快速抖动的手腕是近乎保持位置不变的,而这就是流雨浮生剑的命门所在。 “剑击空,” 看着闪烁的剑雨,我双眼微微眯着,当捕捉到他的手腕时,手中的天残剑奋力向上一挑,流雨浮生剑的一式直接告破。 “好眼力!” 被我一剑逼向持剑的手,夏天雨赞叹一声,不得不在空中回手,但在回手稍许之后,他再度出剑,而且速度极快, “流雨浮生剑,二式,惊风起鹤舞。” 他手中的长剑在我猝不及防之时,在天残剑的剑身猛然上一拍,我握剑的手腕顿时有了一种用错力的感觉,一阵麻木,应对的速度也跟着下降。 “着!” 低喝一声,夏天雨的长剑直刺我的左肩。此时,夏天雨旋身的力道也耗尽了,开始向下回落,但他的第二剑恰到好处地接上了这股力量。 手腕短时麻木让我来不及补救这一剑,我只得强行向右边侧身,企图躲过这一剑,但夏天雨没有让我如愿。 手腕跟着我些许移动之后,这一剑准确地刺在了我的肩头上,在夏天雨将剑抽出后,一时鲜血流出。 “再来!流雨浮生剑,三式,狂龙神尾扫。” 剑刺中我的时候,他已经安稳落到我的跟前,手中的剑在拔出之后,在掌中一转,剑体横着贴向我的脖子。 被他这样步步紧逼,我心中也是颇为不爽,此时右手已经恢复正常,我将天残剑竖起,隔在我们之间。当两剑相及之时,我左手压上右手,将天残剑朝着他强行压过去。 两剑相触在剑的中段,被强行用力,夏天雨的剑缓缓向他自己的脖子过去。 见情况不好,他翻转手腕,将剑体向上一提,两把剑在剧烈摩擦之下,发出刺耳的尖锐摩擦声,一阵火星随之爆出。 两剑分开之后,我双手持着的天残剑朝着他的右边落去,他的剑也高高地撩起。 就在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阵精芒闪过,似乎他有所决断,接着他一直空着的左手动了。 在右臂高举的情况下,他的左臂一动,一把匕首出现在他的掌中,大臂一挥,匕首狠狠地朝着我的左胸刺来。 当这柄匕首出现的时候,我的心中猛地跳动了一下,虽然这柄匕首光亮如新,没有淬毒,但还是让我觉得和大司命一战的场景似乎要重现了。 身体倾下的动作用老无法改变,在这危急关头,我的左手手臂用力向后方一格,在匕首即将刺中我的时候打在了夏天雨的手背上。 夏天雨的匕首顿时被挡开,与此同时我们两人交错开来, “起手剑,双术合。” 夏天雨,右手的长剑在空中一定,而后划空一过,向我斩来,口中也呼出我听过的话语。 “帝王剑,一式,天地皇影。” 之前和大司命交手时,我完全是被打得措手不及,就直接惨败了。而再次面对这剑匕双合的剑术,我已经有所准备。 身为一个剑客的骄傲,不允许我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一次即便是施展出底牌,我也在所不惜! 我施展出的帝王剑是老头子的绝技,老头子当教我这剑术的时说过,这剑术不可随便使用,否则就会有大麻烦,但现在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我们交错开后,我身体完成落式之后,左手向后方强行一甩,身体借势一个回旋,天残剑对着我的左边一剑过去。 夏天雨的长剑是自上而下的,我墩身之后,强行向边上翻转过去,便躲过了这一剑。 “来得好!” 夏天雨的应变能力也是相当强悍的,只见他将手臂向上一提,原本要斩到地上的一剑在我们之间画出一个虚圆。 “镗,” 一声碰撞,他手中的剑抡到了天残剑上,挡住了帝王剑的第一式。 “帝王剑,二式,帝怒平天。” 一式使出,我在空中回转落地之后,我双手持剑,脚下猛然一个发力,朝着夏天雨蹿过去。 我们之间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在接近上去后,我双臂挺直,对着夏天雨的腰际狂斩过去。 在我冲奔过来的时候,夏天雨的左手在天空一转,迎着我冲奔的方向,匕首直刺过来。 若是被这匕首正面刺中,我直接就会重伤,而我们这一战便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这一战我要赢! 我有不能输的理由…… 这一剑的冲势不可削减,但又被这匕首迎击,我临时手上一松,平持剑改为双手反持,从左下方抽向右上方。 我这一剑,攻击夏天雨的腰部连同刺过来的手肘。在我手臂长度的加持下,他的匕首还未到时,我的剑已经到了。 就在剑就要斩到他腰上时,他的右手剑在此刻回来,挡住了我对他腰部的劈砍。 天残剑过后,接上了夏天雨手中的匕首。再次错开之后,我接着使出了第三剑, “帝王剑,三式,狂转升天。” 第二剑未得手,我落地之后,先稳住身形,再向后方暴跃回来。双手一分,右手抽出背上的寒霜剑,向夏天雨的脖子斩过去。 一剑凌尘,直击脖颈,夏天雨一时抵挡不及,便想抽身后退,我的手臂向前一伸,但只削下来他些许头发,还是让他闪过去了! “好险!” 后退一下躲过这一剑,夏天雨站定之后看着我笑道。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而我在落地之后,口中一个吞吐,脚下一动,快速向他冲过去,夏天雨也没有丝毫地犹豫,当即贴身上来。 “仁王剑,一式,浮沉众生。” 我右手剑高擎,对着夏天雨劈下,同时身体微微倾斜并将左手剑收到身后。 “起手剑,空刺。” 夏天雨手臂在身侧一抡,长剑自右下方上来,直斩我的右手,无奈我只得改变攻击意图,将剑落向他挥上来的剑。 这一来二去,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短,便在此时我暗暗地调整了身后的寒霜剑,准备给他一剑,但他招式陡然一变。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二十九章 可以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可以离开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短,而我暗暗地调整了身后的寒霜剑,准备给他一剑,但在这时他的招式陡然一变。 似乎是看破了我企图挥出的寒霜剑的攻击套路,知道自己的匕首在这种状态下无法敌过我的剑。他脚强行向前方一跺,与此同时身体开始向后仰去,原本的冲势在他的脚力下尽数化解。 “镗,” 剑砍到一起后,我的身体向前赶去。在这种时候,我挥出寒霜剑已是势在必行,而他也停滞在制住冲势的状态下。 “就是现在!” 在他身体还在僵持的时候,我已经来到可以出剑的位置,从他脸上颇为意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没有料到我的速度,也没有料到他自己回身的速度。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双眼盯着他,我的眼中尽是狂热之色,这一剑下他必败无疑! 在寒霜剑快速挥舞过去的时候,他将手中的匕首对着我猛然投掷过来, 嗖, 匕首带出破空之声过来,而我则向左边一个侧身,闪躲过去,同时让自己的手臂伸得更长,一剑撩向了夏天雨的腰部。 镫, 就在剑要斩到夏天雨的腰时,一枚飞镖射过来,在我的寒霜剑上一打,生生止住了我的剑,救下了夏天雨。 “好了!天雨,你败了!” 在我将身形调整回来的时候,大司命已经不知道什么跑到台上来了,刚才的飞镖毫无疑问是大司命射出的。除了大司命,估计也没有人可以放出刚才那样威力,可以将我的剑生生止住的暗器了! 夏天雨险险地躲过了我的剑,在地上打了个滚,颇为狼狈地爬起来。 “多谢大司命相救,多谢手下留情!” 夏天雨对我和大司命拱了拱手,虽然败了,但脸上笑意不减。 “少司命剑术超群,今日一战,我也颇有收获。” 看着夏天雨,我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与这种剑客对决确实让我获益匪浅,我明显感觉到,我对手中剑的掌控也在这种切磋之中,缓缓进步着。 “这件事就到这里,少司命、祭司都归于原位吧。对了,你把那个飞镖拿走。” 救下夏天雨之后,似乎是随意吩咐了一句,大司命转身下台去就要离开,但没有走出几步,他又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我说道。 被他这样一说,我才将目光看到了那落在地上的飞镖上,把飞镖捡起来后,我扫了一眼, “这不就是那天救我,阻止了风影祭司的飞镖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他让我把这个拿走?” 我心中满是疑惑,完全猜不透大司命的意图,当我想起来去问大司命的时候,他早已离开了。 “哥,我们回去吧!你的肩上受伤了,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 云儿见我受伤,颇为关切地说道,而我只能简单地答应了一句,然后把飞镖转手给了云儿。 “拿着!” 接过我手中的飞镖,云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神色,“哥,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这个不是你的吗?” 我很是奇怪地问道,这个飞镖不是云儿当时射伤大司命的飞镖吗?她不记得了? “哥,这不是我的!” …… 不知道是不是大司命拿错了飞镖,我和云儿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晚我们一步离开的夏天成,临走前跑到我的面前,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很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战!” 对着这个好战分子的提议,急于离开的我只能婉言谢绝了。见我实在是没有和他一战的意思,夏天成一脸遗憾地离开了。 走了不远后,他还回过头来,盯着我说道:“要是你想找人切磋了,一定要来找我!” 对此,我只能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了!我离开之后,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还谈什么切磋。 …… 三天后 看着眼前这些精神状态极好、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的家伙,我笑了笑,道:“万生,让大家出发吧!” “好!大家走吧。” 在万生的命令下,重新找回来的车队再度上路,我和万生的等人依旧是步行,而跟着我离开的云儿坐在一辆马车上。 “龙辰兄弟,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 和我走在一起的万生低低地问了我一句,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她是我认的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等我盯着看,这个家伙急忙摆了摆手,一副怪怪的样子。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我也就没有再深究。 一路无话,直到我们达到天隘关的时候,我遇到了熟人,不只是之前的李厚大哥,还有赠我天残剑的东方昊穹。 看着我带着车队过来,李厚和东方昊穹都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你们被允许离开了?” 李厚看着我当即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当我笑着对他点点头的时候,他和东方昊穹都是一副惊异之色,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对了,昊穹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见我问到这个问题,李厚先惊讶地说道:“你们认识吗?” “没错!我们在天府见过。” 我对着李厚点了点头,回答道。对李厚这个性格直爽的男人,我还是很有好感的。 面对我的问题时,东方昊穹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状,李厚抢先说道:“兄弟你可能知道,我这兄弟本是天阁的卫吾长,只因被一人强闯天阁,违背的大司命的命令,就被遣派这里来了!” 听到这话的之前,我便猜测应该是我害了这个卫吾长,心中不太舒服,现在得到验证心中对他更是愧疚,于是我道歉道:“昊穹兄,连累你了!” 当李厚说出这话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我就是他说的那人了!而东方昊穹急忙摆手,不接受我的道歉, “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是因为紫云祭司的缘故才放你进去的!这都是我自愿的,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哈哈……东方大叔,你是因为我的什么缘故呀!”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云儿从车上下来。看着云儿过来了,东方昊穹一脸惊悚之色,急忙对我问道:“喂!龙辰兄弟,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云儿过来,听到她称呼东方昊穹为大叔,又看见东方昊穹脸上的夸张表情,我忍不住一笑,道:“昊穹兄,现在云儿是我的妹妹!” 云儿这时也来到我们边上,她抱着我的手臂,贴在我身上,看着东方昊穹笑道:“嘿嘿……东方大叔,这是我的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昊穹一副很怕云儿的样子,在云儿过来的时候,还在不经意间往后面退了几步。 “怎么了,东方大叔,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云儿看着东方昊穹时,有一种小狐狸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小妖女,说话时的语气都变得古怪了。 “咳咳咳……高兴高兴……” 东方昊穹暗暗地咽了口唾沫,同时脸上浮现出僵硬的微笑,口中含糊地答应着。 任由云儿和东方昊穹笑闹着,对看着李厚问道:“对了,李大哥,我们想要尽快离开,你可以帮我们安排一下吗?” 对于我的请求,李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于我和东方昊穹之间的关系,他也没有过多的打听。 “不过,你既然和昊穹认识,又要离开天府了,怎么着也要和我们喝上一些吧!” 他们盛情难却,我也只得答应下来了。再将万生给他们介绍之后,我们这一队人就在天隘关稍作歇息。 论武功,在场的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但论喝酒,就完全是万生、东方昊穹和李厚三人在喝。 他们喝的酒是天府这里的特色酒,味道极为辛辣,而且酒劲大。我才一坛酒下肚就受不了了,好在有云儿配出的醒酒药,不然被这些人拉着喝一坛酒,我也得昏昏沉沉好一阵子。 在喝酒的时候,我给东方昊穹还有李厚讲了讲我在天府和大司命和少司命之间的事情,这样讲,既是为了助长他们的酒兴,也是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 而得知我和大司命交手,战败了少司命夏天雨,还杀了凌月祭司,东方昊穹不由得一脸惊讶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按他的话来说,我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还有没有把大司命得罪死,当真是一大奇闻。 东方昊穹的刀法都是在大司命指点下练出来的,面对大司命的起手剑,他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但我却击败了使用起手剑的少司命。 虽然少司命武功不及大司命,但少司命的起手剑是大司命手把手传授的,这一套剑术自然不会相差太多。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赢,那就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而且我还直接杀了天阁一个权威人物,但大司命对此却不了了之,更何况我还要拐走天阁的紫云祭司,当真是有些狂妄嚣张、无法无天! 对于东方昊穹的评价,我也只能笑笑了。我来天阁本非本意,和大司命这些人交手,虽然我心中没有太多的不愿意,而且还从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但也算是被迫出手吧! 做到这一切还可以全身而退,除了我自身的剑术,更多的应该是运气! 在天阁的这段时间,数次险死还生,就像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而我格外不喜欢这种感觉。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章 搞怪少女 第三十章搞怪少女 在天隘关喝了一顿酒之后,和东方昊穹相谈甚欢的万生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已经没有办法赶路了,没办法我们一行人只能在李厚的安排下,在这里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鸡鸣之时,众人已然醒酒,在合计一番之后,我和万生决定趁着天气凉爽,加快赶路,于是我们简单的吃了早饭,就赶快上路。 沿着来时的大路往回走,行进许久之后便看到了来时的那个大岔路口,绕过去便是从汲水镇到天水城的山路。 没有考虑太多,我们直接沿着这条路继续往这群山的怀抱中去。与之前不同,路上看不到任何商队的痕迹,好似在那一波商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汲水镇和天水城之间行走了。 “就是这里!” 当走到一座高耸的环状山前,我指着这座山对万生说道。 这一路上,我已经将从我和他们分开,到我们在天府再次见面之间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听我说着这些个非常惊险的事情,万生的大嘴从一开始就再也没有合上过。而我也特别叮嘱他,让他吩咐手下的人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当做没有发生,不然极容易惹祸上身。 而万生也是一个劲地点头,让我放心,表示他会处理好的。 “这就是血刀设伏的地方吗?” 万生从商队中脱离出来,加速跑到山脚下,再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之后说道。 “没错,之前这里是有不少人的,但现在……” 在说话的同时,我微微仰起头在山脊上扫视一圈,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不好的东西。 我在山脊上看到了一个草棚状的东西,在这种地方建一个草棚,也就血刀匪团会做这种事吧! “万生,让大家小心!” 在听到我说话突然不自然停止的时候,他回头看我,然后顺着我目光的方向,也捕捉到了那个草棚存在。 在我这样和他说的时候,他也马上心领神会,立即回到车队中让所有人取出武器全员戒备。 将在车队停下来不过一会儿,草棚里就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从山脊上看到我们的时候,马上在山上竖起一杆大旗。 见此,我暗道一声不好,马上让所有人继续前进,加速绕过这座大山,同时保持戒备,时刻准备应战。 在我们绕过这座山脉后,才发现在山后的是一条大路,大路的两边是一座座矮山。此时矮山上站了不少人,这些人个个手持刀剑,身着布衣,头上戴着一块黄巾。 看着这些人,我便知又遇到盗匪了! 就在车队因为眼前的这一切而停下了的时候,从矮山上下来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着鲜亮战甲的少女,她一手抓着缰绳,一手中提着一杆血色长枪。 纵马到我们面前不远处,少女一声娇喝,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这个年龄还没有云儿大,但容貌姣好、英气十足,巾帼不让须眉的少女,我微微一愣,没想到这群盗匪的头子居然是个少女。 这群盗匪到底是怎么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讽刺的事! 不自觉地,我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一丝很无奈的笑容。看到我的笑容,少女金色战盔下的柳眉一挑,一对凤目近乎眯成一线,散发出危险的色彩。 “你笑什么?” 少女双腿在马腹上轻轻一夹,手中的缰绳微微一松,马便非常顺从地向前大步过来。 “于……” 在马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少女口中低呼一声,将缰绳一提向左边一扯,马就跟在向左转,而她手中血色长枪破空一甩,从上方落下,直指向我。 被这少女用枪这样指着,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枪头,不让她把枪收回去,同时看着她笑道:“我没有笑什么!” “还说没有!” 她握着枪柄的手猛然发力,想把长枪撤回,但她的力气还远远不够。 “松手!把枪还给我!” 一时撤不回来,这个少女看着我,口中却是这样说道。我心中只觉得好笑,世上竟会有这样的盗匪,这个小丫头应该是第一次出来拦路劫道吧! “不给!” 看着这个有些赌气的少女,我心中却有了和她玩玩的想法。 “给我!” “不给!” “你……” 一时僵持不下,少女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一把抓过挂在边上的马鞭,啪的一声向我抽过来。 我见状将天残剑抽出,对着抽过来的马鞭一格,就将这威力不够的马鞭打到一边去了。 少女倒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皓腕一转,再次向我抽打过来,但被我接住数次后,她便赌气地将马鞭丢到一边。 “你到底要怎么样?” 实在是没有办法,少女双目盯着我问道。而我也一下子被问得愣住了,我自己也不太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我愣住的时候,少女猛地一抽手,将长枪抽了回去,但拿回长枪后,她可没有打算就这样算了。只见她在马背上一晃身,血红色的长枪在她手中一转,然后威势熊熊地朝我劈过来。 “劈!” 少女娇喝一声,手中更加用力地劈枪。 这一枪居高临下,我硬接自是吃亏,我便向边上一闪身,但少女的枪术不凡,在劈下时这一枪便带着柔劲,在我闪身的时候,她的枪快速地向我这边一扫。 “扫!” “来得好!” 从未和枪手交锋的我一时心中惊异,高呼一声后,手中的天残剑抵上了枪杆。 “铛,” 一声撞击后,少女的血枪沾之即离,她将缰绳一扯,马便绕了个不小的圈然后向我冲过来。当马绕回到矮山时,她对矮山上的人娇喝一声,道:“你们都不许出手!” 当马大步朝着奔驰过来的时候,马背上的少女身体调成弓曲状,长枪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 “刺!” 当我进入她的攻击范围的时候,她手中的血枪对着我暴刺而出,威势凛凛。面对这一枪,我只是天残剑接上她的枪杆,然后向边上一挑,便让这一枪失去了准头。 一击未中,少女也不气馁,只见她驱马围着我转,与此同时手中的血枪不断向我刺过来。 “铛、铛、铛……” 多次碰撞之后,我已经失去了和她纠缠的兴趣,在她的长枪一刺落空后,我左手暴出,抓住她的枪杆猛地一扯就把这少女从马上扯下来了。 将剑指这个想要坐起来的少女的脖子,我看着她缓缓说道:“你输了!” 被我这样指着,这个少女先是盯着我看,然后突然大声哭泣起来。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我被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搞得手足无措了。若是敌人的话,我就直接一剑刺下去了,但对方是个有点呆萌的少女,虽然她一副盗匪头子的做派,但很明显她是第一次干拦路劫道这种事。 要我杀这样的少女,我又不是嗜杀狂魔,怎么下得去手。 在这少女坐在地上耍赖大哭的时候,矮山上的盗匪们也有愣住了,没有一个人有冲下来帮忙的意思。他们或许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大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就在这时,听到少女的哭声,云儿从马车里出来,走到这里来。 “哥,怎么了?” 看着云儿,我将剑缓缓移下来,很是无奈地笑了笑,道:“云儿,还是你来解决吧!” 少女看到云儿过来,赶紧爬起来跑到云儿那边去,一边跑还一边说道:“大姐姐救我,他欺负我!” 看着这个少女的做派,我只感觉一种无力感蔓延开来,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当这个少女跑过去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云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的色彩,就和她当时看东方昊穹是一样的。 “大姐姐救我!” “大姐姐……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 在少女跑到她的身后的时候,云儿看着这个少女笑道。或许是从云儿眼中捕捉到了些许不善的光芒,少女刚想后退,但被云儿抓住了手腕吗,走脱不得。 “大姐姐,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要动!” 少女看云儿身材比较瘦弱,下意识想要强行挣脱出来,但云儿对着少女低喝了一声,而后在少女的手肘没有盔甲保护的部位一弹,少女似乎吃痛地惊呼一声就不敢再乱动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儿看着这个少女故意说道,而少女则可怜兮兮地看着云儿,轻轻地摇了摇头,双目中又是泪眼朦胧,不过她着装可怜的样子完全被云儿免疫了。 “我是他的妹妹!” 在云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伸出玉指指向了我,少女有些傻傻地转过头,顺着云儿指的方向看过来。当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小丫头咽了口唾沫,一脸的惊惧。 看着这个小丫头吓成那个样子,云儿便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看着这个精灵古怪,感觉像是长不大的妹妹,我只能笑笑了。 “好了,云儿,不要吓她!” 云儿看了看我,就把这个小丫头强行拉倒我的面前,笑道:“哥,你看怎么处理这个小丫头?” 问话时,云儿还伸手在少女头盔下的小脸上捏了捏,又笑着说道:“哥,看她长得这么可爱,要不要留在这里给哥哥你当丫鬟!” “呃……” 对于云儿的这个搞怪提议,我一时无言以对。而在矮山上的盗匪们这时反应过来,一个个挥舞着兵刃从矮山上冲下来,口中高呼着, “快放了我们大当家的!”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一章 来自血刀的威胁 第三十一章来自血刀的威胁 在矮山上的盗匪们这时反应过来,一个个挥舞着兵刃从矮山上冲下来,口中高呼着, “快放了我们大当家的!” 看着手下的人过来了,少女刚想高声呼救,但被云儿一个眼神给生生镇住了。 “哥,怎么办?” 见对方人多势众,云儿问我,我就把剑指着少女,看着冲过来的盗匪们,一声断喝道:“站住,谁再敢动,你们大当家就要香消玉殒了!” 被我这样一威胁,这些已经成半包围状将我和云儿包围的盗匪当即停住了脚步,但他们手中的兵刃没有放下。 以少女的性命相要挟也是我的无奈之举,面对这一群盗匪,我孤身一人的话,即便是杀光这群人也不在话下。而现在,我的身边有云儿,有万生的商队,自然是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了。 “放了我们大当家的!” “快放了大当家的!” …… 盗匪群中熙熙攘攘地喊出几声,而就是这几声把已经被我镇住的盗匪们又搞得骚动起来。 眼看着这些人又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我心中一怒,直接把剑架到了少女的脖子上,喝道:“马上后退!你,让他们后退。” 少女被我逼迫,只能哭丧着脸对着盗匪们喊道:“喂,你们聋了吗?我都要死了,你们还不后退!” 还是这个少女的话管用,在她的喊声下,这些盗匪们向后退去了数步,而后一名年长些许的盗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急切地对我说道:“放了我们大当家的,一切好商量!” 对着这种说辞,我只是淡然地回答道:“放了她?你能保证在我放了她之后,不会被这里的盗匪围攻么?我可刚得罪了你们大当家的。” 年老盗匪刚想要做出保证什么的,却被我目光直直地盯着,想要说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一时间有些发愣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你想要怎么样?” 犹豫了好久,年老的盗匪最终从嘴里说出这么句话来。 “我们只想要离开,让这人统统散开,让我们的商队过去,等他们都离开了,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大当家!” “这……” 这个年长的盗匪刚要和我讨价还价,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花头,“我不会无缘无故和你们匪团结梁子,杀了你们大当家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有,别忘了,现在我是在威胁你们,你们大当家的就在我手上,你们有和我商量的余地吗?” “好!” 最终还是有所决断,年长盗匪转过身去,道:“大家让开,放他们过去,以大当家的安危为重!” 这个年长的盗匪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似乎不低,在一阵小声的议论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希望阁下言而有信!” “只要你们不要有什么动作,我自然会言而有信!” 只给年老的盗匪交代了一句,我就带着云儿和这个少女在前头开路,万生等人则赶着马车紧跟在后头。 踏、踏、踏…… 嗖, 我们走出没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一道破空的羽箭声过来,继而是一声断喝, “谁敢伤我妹妹!” 看着那自远处的一人一马处闪现一支羽箭,直接射到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我心中却产生了一种戏谑的感觉,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呀! 很快,在一阵尘土飞扬之中,一骑来到我们的面前,马上那壮硕的人影在烟尘之中将一个类似于长枪的东西指向我们,同时沉声道:“放开她,我让你们过去!” 见这人的到来,盗匪们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口中高呼着二当家迅速围了上来,而被我抓住的少女也是一脸的兴奋,只道是自己有救了! 虽然还没有看清来人的真面目,但我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由得大笑出声, “哈哈……单雄二当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烟尘中的身形僵了一下,然后男人收起武器,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我的面前,看清楚我后,也是一笑道:“哈哈……原来是李龙辰少侠!” “哥,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见她的大哥认识我,当即发出质问,而单雄笑了笑,道:“李少侠,这件事都是误会,能不能先放了舍妹?” 单雄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便把剑收了回来,放过了这个小丫头。 当少女跑到单雄边上的时候,单雄手按在少女的头上,然后指着我说道:“妹妹,叫他李大哥!” “不叫!” 心里相当抵触我,这个小丫头自然是不愿意叫的,而单雄则有些不舒服了。 “单火儿,你叫还是不叫!” “我不要!” “你!” …… 虽然气急,但单雄对这个妹妹又有些没办法,只能在口头上吓唬吓唬她,但这种对小孩子的伎俩对单火儿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 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出来打个圆场了。 “二当家的,不必如此!” “也罢!” 见我对此并没有介怀,单雄也没有再让单火儿叫我将李大哥了,“李少侠,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一行人要去天水城!” 单雄追问道:“去天水之后呢?” “去天水之后,我还要继续北上去禹都。” 当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单雄一脸的可惜之色,“看样子李少侠也是有要事在身,若我在请你加入我们血刀恐怕也是无用功了!” “哥,你非要拉他到我们血刀干什么,我们血刀有你不就够了!” 听见单雄有要邀请我加入血刀的意思,单火儿一脸的不满,嘟着个嘴嚷嚷道。 “你懂什么!” 被单雄呵斥一声,单火儿虽然嘴里嘟囔着骂单雄的话,但也没有在说出来,而单雄听到了也当做没有听到的样子。 见单雄身手不凡,我有些不忍他在此埋没,于是出言询问道:“二当家的,你为何想拉我入伙?你就打算一辈子在这里打劫商队吗?” 说到这里时,单雄莫名地叹了口气,道:“李少侠你涉世未深,对一些东西自然是不知晓的!在这里做一个草莽,好歹也可养活自己、妹妹还有这帮穷苦人出身的弟兄,也好过在朝堂上为人鹰犬,朝不保夕。” “不过我单雄虽然拦路劫道,但杀的都是一些贪官污吏,无关人员我们向来都是手下留情的,也算没有对不起教我功夫的师父了!” 听出了自己有苦衷,我也大概了解了单雄的意思,当一个草莽匪寇,即便是为世人唾弃也罢,只要是问心无愧又有何不可! “也罢,既然二当家的有自己的路,我也就不再多言了!我们还急着赶路,不知可否先行一步?” “且慢!” 在我示意商队前进的时候,单雄突然喊了一声,我一时惊讶,回过头来看着他。 按理来说,像单雄这样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做出要打劫我的蠢事,但他此刻又为何要叫住我们呢? “李少侠,上次与李少侠一战,我败了!但我单雄擅使长枪,小妹的枪法也都是我传授的,不知李少侠可否赐教一番?” 在我听清楚单雄的话后,心中对单雄看低了不少!在这种时候,却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单雄倒也不是什么可交之人,难怪会在此落草为寇! “你确定要与我一战?” 看着单雄,我问出这句话,我在等他的回答! 对我们来说,这一战意义非凡吧!若是我败了,恐怕我们这么多人都要留在这里了,谁让他们是一群匪寇呢。 若是我胜了,虽然我在心中已经把单雄列入不可交之列了,但我也不能杀了他,杀了他,我还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的周全。 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但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们都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这放在表面上的虚伪,是禁不住半句实话的拷问的! “战!” 他没有任何犹豫,十分果决地回答了我这一句话。在我和他对视的时候,从他的眼中,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就连好战的火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战,果然就像我这样想的,不简单! “来吧!” 我将天残剑出鞘持在身旁,大步向前走去,在和单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头都没有回,心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他要战便给他一战吧! “散开!” 单雄将手中的血色长枪高举,大喝呼喊一声,围在边上的匪寇都向四周散去,其他人也在万生的示意下往边上去。 “哥,你要狠狠收拾他,给我报仇!” 在我和单雄相对站立的时候,单火儿跑到单雄的边上来对着他比划了一下小拳头,一副威胁的样子。 我看着这个有些天真的小丫头,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若是放在我第一次和单雄交手的时候,这一场大战注定是一场苦战,但在天府一行后,我先后与东方昊穹、大司命、夏天雨交手,对剑的理解早已今非昔比! 还是老头子说得对,剑客的剑是用来使的,不是用来看的!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二章 一剑惊魂 第三十二章一剑惊魂 “你,准备好了么!” 看着身体弓曲,双手紧紧握在枪杆上,一脸凝重的单雄,我缓缓问道。 “来吧!” 在我问话的时候,我察觉到单雄的眼中仿佛爆出一团精光,而后他声音低沉地答应了一句。 将天残剑向身后一摆,我脚下步伐连动,朝着单雄狂奔过去。这一次,我打算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 见我来势汹汹,单雄一腿后撤,在身后的地上划出一道圆弧,另一条腿摆出弓步状,一副山雨欲来我岿然不动的样子。 见单雄如此作为,我心中微微出现了喜意,他不动,任由我先手出招,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刺,” 在我冲到单雄面前时,他脚向后一收,而后猛然发力,身体向前越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血枪向我刺来。 当我发觉他这一枪的目标是我左腿的时候,我身体向左倾斜,将周身的气力与自身的重量都压在左脚。 重压之下,左腿的筋肉先是拧到一起,然后在伸展开的时候爆发出似乎可以压碎石块的怪力,将我的身体直接送上空中! 这种发力方法是我一直都在使用着的,但也就到了今天,我才算是可以完美的使用这种发力方法! 老头子说,人身上的筋肉是最有弹性的。你给它加上多少力量,它就会返还给你多少力量,但这种力量的返还并不均匀。什么时候你可以近乎完美地使用这种力量,那就没几人可以和你较力了! 我这一跃,跳起的高度远远超过了单雄,他刺向我腿部的一枪自然完全落空,而我则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对着他。 “清玄分流剑,十八式,双龙逐日。” 在他想要强行回枪的时候,我手中的天残剑从下方挑上了他的枪杆, “铛,” 枪杆在他双臂气力的加持下,止住了剑的运行轨迹。就在他想要把我的剑压下去的时候,我手中的剑一抖,手腕一转将剑向上一挑, “流雨浮生剑,二式,惊风起鹤舞。” 这便是当时夏天雨拿来对付我,伤到我肩部的剑术,当我使出这一剑的时候,肩头上还隐隐作痛! 在单雄一脸的惊讶中,我将他手中的血枪挑飞,早已反手拔出的寒霜剑自长空斩下。 “不要杀我哥!” 在我的剑挥出之时,我听到单火儿的惊呼声,目光落到单雄身上时,只看到了他的惊讶,没有恐惧! 被我将枪挑飞,处在死境之中,他还是如此自如,不是知道我不敢杀他,是什么! 虽然不能杀他,但留下点记号还是可以的。我的手臂微微向后向后一收,在单火儿的惊恐目光中,将寒霜剑在他的胸前一划,又是甲碎血流。 “你败了!” 将天残剑收回身边,左手的寒霜剑在左右挥舞一下,收回到背上的剑鞘。 “我们走!” 一战结束,这男人也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想必他也不会在自寻死路地阻止我们离开吧!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和单雄他们分开了。在那之后,我们一路行进也没有在遇到任何的阻挠,只不过这一路上单调、荒凉的风景让我厌倦了! 还是清水的风景好…… “哥,我们去天水城干什么?” “去见万生的叔叔,千烟中洲司马、天水郡太守万迟!” …… 云儿在车上坐了许久,而后觉得无味了,就下来和我一起步行,一边走着还一边笑着询问着一些没什么意思的东西。即便是话题无聊,但有她在身边笑闹着也让这一路上多了许多乐趣。 就在我们与单雄等人分开之后,一匹快马追上了我们! 来人是单雄手下的男盗匪,他受单雄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我们,给我送一封信。 “李少侠,这个是我们二当家要我亲手交给你的信。” 看着行色匆匆地男盗匪,我就问了一句:“除了这封信,你们二当家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二当家说了,请李少侠务必看这封信!” “好,我明白了!” 接下了这封信,我就把这人遣回。望着那远去的马蹄扬起的烟尘,我拿着单雄给我的信,没有打开看,而是先在心中揣测单雄的意思。 “哥,你不拆开看看吗?” 云儿就站在我的边上,看着我拿着信却没有要拆开的意思,心中自是疑惑不解。 “云儿,你说单雄他到底想干什么?” “咯咯……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嘛!这种事,我要从何猜起?” 看着云儿一脸不愿意的样子,我笑了笑,道:“这信不看也罢!若是拆开了,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好吧!” 云儿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只是摇头晃脑地跟着商队往前走。没有再纠结什么,我将信收到怀里,也跟着继续走。 三天之后 我们终于走出了这一片大山,来到一片大平原。 “龙辰兄弟,到这里就离天水城不远了!” “是吗!” 若是要到天水城,也就快到我和万生等人分手的时候! “万生,等见到你叔叔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呀!” 万生一副没心没肺地笑了笑,道:“看我叔叔吧!我练了那本剑谱才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练武的料,我跟我叔叔说说,他应该会给我安排一个经商的位置吧!” “经商?” 听到这话我笑了,又想起万生之前和满兴言语交锋的情状,也是在心中点了点头,确实他更适合经商。 “龙辰,你还要北上吧!” 我点了点头,道:“我你就不需要担心了,我和云儿一道去,路上总不会无趣吧!” “哈哈……也对也对!” 说话时,我们俩人一齐看着云儿。云儿被我们盯着,先是流露出不解之色,而后又有所明了,脸色变得羞红,碎了一口,不再理会我们。 …… 车队继续前进,在第二天的上午到了天水城。 站在城门口,看着通道处来来往往的行人,云儿一脸吃惊地说道:“这就是天水城吗?果然比天府繁华多了!” 听到这个嘴上不把门的妹妹又提到天府,我只是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好在我们边上没有什么人,倒不怕有人听到。 当商队来到要通过通道进入天水城的时候,被几名兵士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一车载的是什么东西?” 一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来到我们面前,横眉冷目地询问道。 见这名兵士如此不客气,我只感觉有些怪异,一个城池的守卫,不至于这样难为往来的客商吧! “嘿嘿……”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却发现万生看着这名兵士,贼贼一笑,一对小眼睛飞快地转动,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位大哥,我是太守的侄子,我叫万生。这是我叔叔万迟的信物,这一车东西是我叔叔要的,应该不需要检查了吧!” 说话间,万生将一物展示给兵士看。兵士看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放我们过去了。我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迎面过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 “叔叔……” 见这迎面过来的人,万生兴奋地叫喊起来。 看着这个身材高大,高额头,低鼻梁,两颊消瘦,皮肤黝黑的男子,我真没办法把他和万生、万章炎联系到一起。 听到万生的叫喊声,男子抬手止住跟着后面队伍,翻身下马,“小生子,你怎么现在才到?若是往常,你早该到了吧!” 被万迟询问,万生挠了挠头,一副不知从何处说起的样子,见此万迟也不问了,而是将目光落到我和云儿的身上, “小生子,还不给叔叔介绍介绍你的朋友,大哥在给我的信里可是把你的朋友夸上天了!” “对对对……” 万生一阵点头答应,急忙让开,把我介绍给万迟看, “叔叔,这位是李龙辰少侠,这一行可以平安到达,多亏他出了大力!” 我对着万迟拱了拱手,道:“见过万太守!” 万迟则是一笑,同样拱手回礼,道:“不必多礼!” “这位是龙辰兄弟的妹妹,紫云!” “见过万太守!” 在万生介绍云儿的时候,万迟对着云儿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也只在云儿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回到我的身上。 我稍稍留意了一下,发现万迟的目光不是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我背上的寒霜剑上。 “大哥把寒霜剑交给你了吗?” 目光有些不舍地从寒霜剑上收回,万迟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道,言语中包含着莫名的意味。 “不错!” 我直接迎上了万迟的目光,和他对视。在我们对视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沉寂下去了,只剩下我和他。 “与我一战如何?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拥有我们万家的至宝寒霜剑!” 从万迟的眼中看到了热烈之色,我只是微微一笑,刚想直接应下,而万生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哈哈……叔,许久未见,你便要在外头和我们叙旧吗?”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万生还望边上瞥了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边上已经围上了一群不明真相的旁观者。 “咳咳咳……” 知道这样不好,万迟咳了几声,道:“也对,诸位随我去我那坐坐吧!”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三章 一胜 第三十三章一胜 在万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万迟位于天水城中央的太守府邸。这个府邸占地不小,修筑的工匠技艺也不差,老远就可以看到府外围墙上的碧瓦飞甍。 来到门口时,在门口守着的几人见万迟回来,连忙对着万迟单膝跪下,口中满是喜意地高呼道:“恭迎大人回府!” 万迟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形式的迎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一人当即起身把缰绳从万迟的手中接了过去,牵着万迟的马从另一边走掉了。 “你过来。” 万迟对面前的另一人招了招手,那人便附耳上来,也不知道万迟到底和他说了什么,那人流露出恍然之色后,就点着头跑走了! “你们将这些东西都运到府里,小生子,你和你的朋友都跟我进来吧!” 就吩咐了这一句,万迟就大步迈入府中,在万生的带领下,我和云儿也跟着进去。 “龙辰兄弟,我这个叔叔剑术一般,向我父求取寒霜剑多次未得,此刻不过是对你拿到寒霜剑有些不满,待会交手的时候,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和我并排走着,万生在边上低声地说着。我轻轻地点点头回应他,但我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 万迟要和我交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不过从万章炎的态度可以知道,万迟他绝对不会害我性命就是了! 没有把我们带到会客的地方,万迟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他府中的一块练武场地上。 这场地上四周被一些石山和绿竹包围着,在场上摆着数个架子,架子上头都是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样不少。 走到架子旁,随手拿起一把剑后,万迟转身看着我道:“小生子叫你龙辰兄弟,我便托大叫你一声龙辰吧!” “大哥说你要去禹都,可现在北狄入侵,正处在战时,北上的各地都已经进行管制,你想去禹都恐怕不容易!” 听到这里,我便知道万迟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要和他拐弯抹角的意思,我直接说道:“万太守不会单纯就是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吧,有话可以直说。” “爽快!” 万迟笑道,似乎我这话很对他的胃口,“且不说你是大哥看重的人,单凭你是小生子的朋友,我就该告诉你。大哥在信中说你剑术超群,还把寒霜剑赠与你,可见你在大哥心中的地位。” “但我向来喜欢眼见为实,能和剑客交手也是一件美事!若是你可以打败我,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北上的路子,如何?” 绕了半天才说道正题,我也是对万迟有些无语。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简单回答一句, “便依太守之言吧!” “好!” 见我答应,万迟也不废话,把手中的剑抛给我,又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剑。 接过万迟抛来的剑,我将寒霜、天残以及背上的匣子都交给云儿保管。平时与人交手,我都是背着匣子的,现在取下匣子,我感觉身体轻盈,手中的剑似乎可以更快了! “龙辰,你练过什么剑?” 看着我站立时反手持剑的姿势,万迟表现出些许不解。因为对于大多数剑客来说,正手持剑,手心压剑才是正确的拿剑姿势。 但老头子交给我的剑术,都是建立在拔剑术的基础上,近战的拔剑要领便是反手剑归于正手,这一点我自然没有告诉万迟的必要。 “我练百家剑术。” “哈哈……” 对于我的回答,万迟只是哈哈一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他也没有再追问。 “龙辰,我要出手了!” 提醒一声后,万迟脚下一蹬,身体却似飘飞过来,颇为轻盈、自如。 “左手回折剑,一式,峰回路转。” 虽然嘴上喊着左手回折剑,但万迟完全就是硬生生地以右手使出左手剑术。 当时看了左手回折剑的剑谱,我对这剑术还有些印象。 在交手时,剑客们都不喜欢对方和自己在同一处出剑。遇到同侧使剑的对手,大多数剑客都会有一定程度地不适应,这是剑客公认的。 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左手回折剑对大多数右手剑客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因为左手的剑客,早在练剑的时候,就已经克服了同侧出剑的不足。 而万迟以右手使出左手回折剑,有点弄巧成拙的感觉了! 在万迟手中的剑过来时,我手腕翻回内侧,手中的剑直刺万迟的胸口。不料在这时,万迟的手臂竟真的一个回折,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反点向我的手背。 “不好!” 我心中一抖,只道自己太傻,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先入为主。万迟口中的左手回折剑就一定是我看到的左手回折剑吗? 后悔已经迟了,好在我的反手持剑,手腕在危急关头猛地向上一转,手中的剑锋接上了万迟的剑。 “咔,” “呲喇,” 一声异响出现后,我两人错开,万迟的剑轻轻地划过我的肩头,划破了我的衣服。 “再来!左手回折剑,二式,流水迂环。” 一剑得手,万迟与我错身时再度出手,长剑在手中一转,身体背着向我贴过来。 发觉万迟径直向我贴过来,我心中莫名一慌,似乎一道冷意出现在我的背后,霎时一道凉意在全身扩展开来。 我脚下向前微移,想要避开他,但他贴身的速度太开,让我根本没有办法直接避开。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脚下一动,一脚向后退去,抵在了万迟的后脚跟上,迟缓了他追击的速度。与此同时,我微移出去的脚在地上奋力一踏,借力而起,整个人向前向上翻转而起。 跃起之时,我空中调整身形,直到可以看见夹在我和万迟之间的剑时,我的手在空中一抖,瞬间以极限的速度对着万迟的剑刺下, “幻寂莲霜剑,五式,寂幻莲剑影。” “铛铛铛……” 一阵如大雨落下的清脆碰撞声响起,万迟手中的长剑也在我的重击之下,脱手掉落下来。 “不好!” 万生强行定住脚步,身体向前侧去,在滞缓不到一息后,猛然向前方蹿去,目标便是摆放着兵刃的架子。 我在翻滚落地之后,抽身向他追去,手中的长剑在我一跃悬空之时,直刺万迟的后心。 “霸枪,九式,燕返。” 但我的剑晚了,万迟已把一杆长枪抓到手中。 见我来追,他一声断喝,腰背在动作停滞之时强行向后方一扭,呈现出拱桥状,手中的长枪也对我着暴刺而出。 我的剑自然长不过他的枪,剑还未到他的枪头已经欺近我身。身形此时还滞在空中,无处借力,无奈之下我只得改变攻击意图,将手中的长剑一偏,拍打在他的枪上。 我们的攻势也在这一下结束。这一来二去,我倒没有占什么便宜。 “龙辰,若你只有这样的话,那大哥的眼光真要让我大失所望了!” 听着万迟有些讽刺的话,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一个剑客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被人挑动心绪。 若你只有这样,那真的要结束了! 这句话是我当时心中的回应,我并没有说出来。 之前和他的平手,完全是建立在第一招判断失误的基础上,若是我在与大司命、夏天雨这些人交手过程中犯这种错误,下场只有在下一招死在对手的剑下。 而且从万迟刚才的一枪中,我很明显地察觉到万迟的劲力是绝对赶不上单雄的,和使枪单雄的那一战我赢得无比轻松,现在对万迟又如何? 见我不为他的话所动,万迟也不再询问。只见他将手中的长枪一震,脚步向前一动,一枪暴出, “霸枪,三式,穿影。” 枪刺出时,整个枪身送出来,枪头也直接刺到我的面前,目标是我的胸口。 被这一枪正面刺击,我无法向两边躲闪,只得向后退步,而万迟脚下向前连踏,推着长枪追赶过来。 这一枪刺地极其惨烈,我在万迟冲势已成之时,脚下缩步同时身体向后仰去,同时手中的长剑在枪杆上一撩,腰背一个铁背山式让这一枪从我仰下去的身体正上方刺过。 见我变招,万迟反应也不慢,至今他手掌在枪尾上一拧,带着枪身朝我的身上砸下。 我左手反下去在地面上一撑,借力一个翻转,左脚先在他的枪上一带,而后右脚猛然甩出重踢在他的枪上。两脚下,枪被踢得高高甩起但被他的手牵引着,并没有飞出去。 “踏云腿法?” 被我这两腿破枪,万迟显得比较惊讶,但他问的什么踏云腿法我真的不知道。老头子教我这种腿法的时候,说只是为了辅助我使剑,没有说这腿法有什么来头。 他的问话并没有打断我的攻击,我在踢腿之后,收身跃起对着他又是一剑。情急之下,他便牵引着长枪朝我落下,但仓促之间这一枪非常没有力道,完全是败笔。 “幻寂莲霜剑,五式,寂幻莲剑影。” 一剑重击在他的枪杆上,便将这没有力道枪击飞出去。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向万迟刺出数道剑影,不过是沾之即离,只在万迟的衣服上留下几道痕迹。 “怎么样,万太守?”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四章 二胜 第三十四章二胜 我将长剑左右一舞然后收回到身侧,看着有些呆滞的万迟微微一笑,问道, “怎么样,万太守?” 被我这样询问,万迟也是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很好!大哥的眼光没有问题,但想要知道前往禹都的方法,你需要打败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转过身去,看到万迟指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里看我和万迟交手。 “阿难,怎么样能和他一战吗?” 万迟看着这个男子,口中称呼这他的名字,然后说出这句话。 听到万迟这样问,阿难原本是盯着万迟的双眼落到我的身上,其中闪耀着狂热的火焰。 “你很强,我想与你一战!” 我则看向万迟,道:“万太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迟笑了笑,道:“若你没来,阿难便是去禹都的人选,但现在你也要去,而我天水郡只有这一个名额,如此你是不是该和阿难决个高下!” 而我目光转向这个大汉的时候,他对我点了点头,肯定了万迟说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一战便不可避免了!” 见我答应,万迟却是一笑,道:“好!阿难,你来拿兵刃吧。” 听到了万迟的话,阿难便快步过去,拿起来一个狼牙盾牌和一把吴钩。 “你用的是吴钩?” 见他竟然使用这种都没有什么人用的兵刃,我也是有些惊讶! “没错,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已经把吴钩握到手中,盾牌贴身的阿难,我对着万迟问道:“万太守,能否再给我一把剑?” “你用的是双剑?” 这回轮到万迟惊讶了,虽然惊讶他也没有停下动作,将架子上的一把剑抛给我。 接过剑后,将手中的双剑一左一后地舞了舞,适应适应剑的重量,然后将双剑都持在身侧,我对着阿难点点头, “来吧!” “喝呀!” 阿难一声爆喝,脚步猛踩之下,向我接近过来。他这极其暴力的一跺之下,我只感觉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看着被他强力挥出的吴钩,我一剑高擎对着吴钩猛地劈下, “铛,” “好大的力气!” 一记重击,长剑被直接击退,我只感手中长剑几乎要脱手而出,而阿难手腕下落,带着吴钩朝我过来。 我左手中的长剑一甩劈向阿难的腰部,但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招,手中的狼牙盾牌向我这边一格便挡住了我的剑锋。 不好! 我在心中暗叫一声,身体瞬间侧下,不过吴钩还是浅浅地划过我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身体在一阵摇摆之后我勉强定住,而阿难又冲奔过来,手中的吴钩再度一劈,势若开山。 “吴越连钩,力劈华山。” 我双剑在前头架住,接上了吴钩,但这一钩的力道完全超出我的预料,牢牢架起的双剑竟被阿难的这一钩生生压了下去。 在我来不及回手的时候,阿难对着吴钩向我过来。危急关头,我身体向后一倾,手中的剑也加快撤回,但这样还远远不够躲过阿难的这一钩。 “吴越连钩,狂钩夺命。” 脚步追赶过来,他推着吴钩刺向我的脖子,感受到那向我逼近过来的吴钩的锋锐凉意,我感觉全身都冒出了小疙瘩。 “死!” 没有丝毫地手下留情,在吴钩近乎将我逼到绝境的时候,他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从他那涨红的双目中,我看到一抹渗人的疯狂。 脖子一扭,头向边上一偏,那把吴钩差不多是贴着我的脖子过去的。就在这个危机似乎要过去的时候,阿难手掌一拧,吴钩在他手中一个翻转将钩状的那一面对向的脖子。 “狂钩夺命,死!” 在这时,我才明白了阿难口中的狂钩夺命是什么意思。之前的那一刺就是杀招,也是为后头的这一钩准备条件,躲过了第一招的人多半躲不过第二招了! 就在阿难将这夺命的吴钩往回扯的时候,我右脚一动,膝盖向上顶在他的大臂处。 被我一个拦截,他手臂抽回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抓住这个空档,我身体加速向右偏移,避过了他的吴钩。 一招不中,他正要跨步追赶但被我挥出的一剑拦住了脚步,只得放弃追击。 在地上一个翻滚便立即起身,在他手中的吴钩再度进入攻击动作之前,我就先往后跳开一大步,以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 “呼……” 站定之后,我硬是吐了一大口气来调整一下气息,刚才的一击当真的惊险万分。从未与吴钩使用者交过手的我,一照面就差点吃了大亏。 诡异的钩术配上他的一身怪力,直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而在我真的停下来调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吐息不自觉地变得非常剧烈,而握在剑柄上的手正流着大量冷汗。 “下一招,你避不过!” 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阿难双目赤血地瞪着我说道,说话时他的口中吐着丝丝白气,看来刚才的强势攻击给他带来的消耗也不小。 双目竟在切磋之间变得血赤,在这雄壮的身躯之下,隐藏的是何等暴虐的性子! 没有理会他的话,我把右手握着的直剑架在身体中央,左手剑则按在身侧,准备着在下一刻便给他一击。 他也举起左手的狼牙盾牌,右手的吴钩向后缩去,藏到了我双目看不到的地方。 在这个并不亮堂堂的练武场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一股冷风,场子边上的竹叶被吹得发出那种漱漱的声音。 我们两人就这样摆着动作僵持着,谁也没有率先出手,似乎都在静静地等待风停。 “嗨!” 在风停的下一刻,他的脚向下一蹬,伴随着一声低喝往这边冲过来。狼牙盾牌在前,右肩也在冲刺中微微调整着,一把吴钩在身后晃动着,不知道他会从什么地方将它刺到我的面前。 经过了之前的交手,我发现了他吴钩的破绽,他的一身怪力致使他的吴钩招式难以连贯,变招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其实我之前拉开距离,就是为了捕捉到他吴钩攻击的这一破绽,而现在正好。 在他最终靠近过来,手中的吴钩爆闪挥出之时,我早已通过观察他的右肩知道了他的攻击意图。 身体向下一曲,同时微微一倾,躲过了离里我的脸只有数寸的一击。一边感受着锋锐吴钩的寒意,我成功放低姿势冲进了他的怀里。 “嘿呀……” 长剑跟着吼叫声挥砍出去,在他的胸口一记重击后,我接着将身体回转一圈,左手带动着另一把剑对着他的腰背又是一剑。 “杀!” 被我两剑重击,他刚从挥空,用力过老带来的身体僵持恢复过来,手中的吴钩在怒吼声中砍下来。 而我脚步一移,向他背部贴上过去,手中的剑直接刺入他的腰部,但我留了手并没有刺得太深。 在鲜血流淌中,他跪倒倒地,我便将剑拔出,持在身侧,左手的剑习惯性地左右挥舞一下,甩掉血迹残留再收回身侧。 “不用再比了吧!” 拿着剑转身之时,我对着他淡淡地问道。击败他,对我没用任何的成就感。 之前他可以占到我的便宜,不过是他那令人吃惊地怪力以及那陌生的吴钩。在我习惯他的攻击方式之后,正面击溃他只在几招之内了。 他跪在地上没有回应我的话,我也不去理睬他,转身便要走回到云儿那边去。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身后一阵异动,转过来的我也看到云儿脸上惊恐的表情。 “哥,小心!” 没错,原本跪在地上的阿难出手偷袭了,但他出手偷袭并没有逃出我的预计!在看到他在切磋之时变得血红的双目,我便知这个阿难不是什么好鸟。 即便是在他被我击溃之后,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做了最坏的打算!而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和做法没有任何错误。 “啊啊啊……你给我去死吧!” 在阿难的喊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通过听觉大致捕捉到了他的运动。感觉到阿难即将要贴身过来的时候,我向左边一侧同时曲下身去,右手中的长剑翻转过来从肩下反刺过去。 之后,我先是看到从我右脸边伸过来的吴钩,然后右手感觉到一种一剑入体的穿刺感,接着又听到了一声闷哼出来。 我右手马上松开剑柄,手肘先后在阿难的身上数次连击。在我停手后不过数息,身后便传来了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这剑刺在了阿难的右胸,按照阿难的体格,他应该不会死,但这一切已经不值得我去关注了,阿难在我的心中已经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当我丢下手中的剑走过来的时候,和万迟对视,从他的眼中我并没有观察到太大情绪波动,对阿难刚才的偷袭他似乎也不打算有任何的表示。 “哥,你吓死我了!” 万迟没有什么波动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譬如在我走过来的时候就赶忙迎上来的云儿。 “哥,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那个混蛋伤到!” 看着关心则乱的小妮子,我心中满是被关怀的暖意,伸手在她的青丝上揉了揉,笑道:“傻云儿,哥哥没事!” “哥,你吓死我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五章 去千湖郡 第三十五章去千湖郡 “龙辰小友当真是剑术绝伦!” 在我击败阿难之后,万迟便是如此与我说的,但我想知道的不是这样没用的话。 “万太守,不知现在可否以实言相告?” “自然自然……这里不是商量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万迟一脸的笑容,一边答应着我,一边把我们请到内堂。在这过程中,他没有朝阿难看过一眼,一副已经忘记生死不知的阿难还躺在地上的样子。 这个阿难本事不错,但心眼太小,切磋之时不仅下手极狠,而且被我击败之后还想出手偷袭,我虽然没直接杀了他,但这种人自然不值得我去为他说些什么。 “方才为检验小友实力多有得罪,还望龙辰小友海涵!” 把我们带到了装饰华美的内堂,在我们分主客落座后,万迟先命人看茶,而后端起茶碗,神色诚恳地向我致歉。 他这一出到是让我有些惊讶,但也更让我看到了官宦的虚伪。 他之所以有这种作为,多半是见我实力不凡可堪大用,有事托付于我。 若是我被阿难击败,便会像现在还躺在地上的阿难一样,无人理会,寒霜剑多半也是要保不住! 谁敢说阿难刚才对我大下黑手,其中没有万迟少许的授意吗? 在大山中待了十八年,又在外头混迹了许久,见到了这么多人,我也慢慢地看清了一些东西。 这种东西就叫做人心…… “无妨无妨,小事而已,我自不会放在心上。” 颇为应付地回答了万迟的话,我也端起茶碗。将盖子稍稍掀起,就有一股沁香袭来,我嗅了嗅,只觉得这香味十分熟悉,却也一时想不起到底在什么地方闻过。 “万太守,这是秋流水吧!” 在我思索这熟悉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时,突然听到坐在我下手位的云儿这样问道。 “不错不错,这正是秋流水!紫云姑娘当真是厉害,一尝便能知晓这是秋流水,定是爱茶之人。 万迟对云儿的夸赞倒是让云儿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摆了摆手,笑道:“万太守过誉,这秋流水是茶也是药。我不常喝茶,不过是因为制药时多与这秋流水接触,才熟悉了它的味道。” 云儿的话顿时让我明白过来,想必是我喝的药里掺入了秋流水,我才熟悉这个味道的吧。 大概知道了答案,我也没有再思索,开始切入正题,问道:“我要北上禹都一事,还请万太守指点!” “龙辰小友,我此前说北上之路已被管制并非虚言。在战时,外出远行也不是一件易事。” 万迟把还没有放下的茶杯送到嘴边,小呡一口,接着说道:“而我说的路子,便是来自朝廷的征召。” “征召!” 听到万迟的话,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我不太明白征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万生惊呼声让我有所思考。 “还请太守明言!” “北方狄族大举入侵,在长城一线的守卫进入焦灼。为了尽快结束战事,朝廷下发通告,在各地招募能人异士。” “推举名额分派到各地官长的手中,而我这个天水郡太守,手中就有一个名额!” 说到这里,万迟看着我的双眼中充斥着火热。 “龙辰小友,受征召前去御狄,只要建功必有官职封赏。若是功劳颇大或是受到秦帝的赏识,日后定是平步青云了。” 万迟口中的话并没有打动我,对我来说什么官位封赏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若我被选上,万太守也少不了好处吧!” 被我戳穿实情,万迟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笑道:“龙辰小友,此事不过是两全其美。若是龙辰小友无出仕的想法,也可在到禹都之后,主动要求放弃北上的机会。怎么样,不知龙辰小友意下如何?”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没有回绝。既然万迟已经这样说了,想必他也是料到我多半会答应,既然如此我便如他的意吧。 “龙辰小友便在我府上休息几日,我去替你安排前往千湖郡的行程。方才忘记说了,在天水郡举荐之后,要去千湖郡进行比试,胜者便有了前往禹都的资格……” 如此,我便在万迟的府邸住下了。 万迟对这一件事十分上心,在我答应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带着万生忙着准备,而我则乐得清闲,便在练武台思索剑术。 自从跟我离开天府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不太适应外界的新环境,云儿就特别喜欢粘着我。 在我练剑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我练,在我休息的时候,她就在边上配药给我看,还不时给我讲接着各种药物…… 日子过得十分的轻松,但这种轻松只持续了三天。 三天之后,万迟安排好了我北上的事宜,我和云儿便离开了天水城。离开的时候,万生不知为何没有来送我们,这让我心中多少有点失望。 万迟给我安排了一辆马车,五名兵士还给了我不少的盘缠。对此,我没有拒绝,有些东西对云儿也有好处,权当是万迟给我的报酬吧! 我并不喜欢坐车,便让云儿待着车里,自己下来步行。 我们的行程不慢,一天之后便到达了一个离天水城较远的村庄。 “哥,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夜吧!在马车里休息可不太舒服。” 看着苦着脸的云儿,我笑了笑,没有拒绝,跟着我出来倒也是苦了她了。 见我答应了,云儿一脸的喜色,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好哥哥、好哥哥的叫着。 之后,我们来到一户人家投宿,开门的是一对老夫妻。见我这些人来,老两口十分热情,张罗着我们休息,只道难得有客人上门。 投宿到如此好客、随和的老两口家里,我们只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同时也喜欢上了这里纯朴的民风。 在这里,倒是有点清水镇的感觉了。清水镇的民风也是如这般纯朴,年老但一腔正气的万章炎,开客栈却又身份隐秘的十五叔,站起清亭中如画中仙的清玲都是这般。 “哥,你怎么了?” 我想到清玲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发愣,在模模糊糊地听到云儿的声音时才回过神来。 “嗯……云儿,你说什么!” “哥,你一天到黑在想什么呀!” 云儿一脸沮丧地看着我,鼓着嘴。 “我呀……” 看着云儿,我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便说道:“我在想你的嫂子。” “嫂子!” 听到我的话,云儿惊呼一声,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持住,给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云儿,你怎么了?” 看着云儿那怪异的情状,我出声询问,但云儿对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可惜那时的我并没有看破云儿的掩饰,这也险些铸成大错,这当然是后话了。 “哥,可以给我讲讲嫂子的事情吗?” 云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知为何有点颤抖,我心中只是奇怪也没有询问。 “好……你的嫂子叫夏清玲……” 之后,我便给云儿讲了我和清玲的事。之前自己回忆倒还没有发现,在给云儿讲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清玲相识到相爱是多么的短暂。 从最初好感的萌发到后面相守一生的约定,从最初的好奇转化到之后的交心,似乎就是我们在清水共度的三天。 虽然短暂,但在回忆的时候这一切又没有任何的突兀感,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水到渠成,好像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再给云儿讲述这段时光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和清玲相关的一切都可以让我开心起来。 清玲那温婉如水的性子,就像一点火焰烧在我的心里,让我的心始终温暖,又像一股清流,在我舟车劳顿、疲于征战的时候,想起她的笑靥就可以为止一振。 越是回忆清玲,对她的思恋便愈发的浓郁,这让我原本沉静的心慌乱地悸动起来,那画中仙般的美景也更加深入脑海。 “哥,你很爱嫂子吧!” “嗯!” 听到云儿的话,我只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我的思绪依旧沉浸在那段时光之中。 “哥,我累了,我去睡了!” …… 夜里,三更天。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将我惊醒,我很疑惑到底是谁这么大半夜还不睡,于是我从房间里出来,只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打开门跑了出去。 “云儿,你要去哪里?” 被我叫一声,这道身影更快地跑出去了。当我追赶出去的时候,只看到骑在马背上已经远去的背影。 “云儿,你要去哪里?” 对着那离去的背影我大喊一声,但那云儿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骑着马越走越远,直到在我的视野中消失。 云儿骑得是马车上的马,只有这一匹,老夫妇家没有马。我追不上她,只能先回到老夫妇的家里另做打算。 回来之后,我先到云儿的房间里看了看。床榻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放着,显然云儿没有用过,但那被子上的枕头却被沾湿了。 拿起那个沾湿的枕头,我的手指被沾湿些许,但我的心中却是一痛,难道说云儿那丫头是一直哭到现在吗?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六章 云儿危机 第三十六章云儿危机 云儿不辞而别后,我和那五个护卫的兵士追了过去。或许是慌不择路的缘故,云儿离开的方向就是去千湖郡的方向。 而我们这一追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的上午, 五名衣冠不整,颇为狼狈的兵士和我一起站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小山上,其中一人指着在远处地平线的村庄里升起的烟笑道:“李少侠你看,前方有烟火,想必是有人家的!” 在云儿离开之后,我心中一直放不下。我便要求这五个人和我一起不分昼夜地强行赶路,这三天的风餐露宿让我们十分狼狈。 好在这些兵士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我担心云儿安危,跟着我急行军也没有什么怨言。 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他们自然是喜悦,终于有地方可以休息一下,但追了三天还是没有看到云儿的影子,我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看着那升起的烟,再看看那火光隐现的村子,我目光一凝,心突然漏跳一拍。 “这不是炊烟,是燃烧的黑烟!那村子出事了,我们赶快过去。” 在我说完后,五名兵士也发现了怪异的地方,于是我们六个人加速向那个人村子接近。 强行向那个村子接近过去,渐渐的,我隐隐听到了村子里传来的哭喊声。 “这个村子遇到盗匪了!待会遇到盗匪,大家不要留手。” 我在快要到达那个村子的时候,对这五个人说道。他们也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都将身上的兵刃拔出。 当发现这个村子被盗匪袭击的时候,我的心瞬间慌乱了! 云儿,你可千万不要在这村子里! 这是一个人口不少的村子,抢入村子时,我就看到不少人在烧着的房屋间打斗。 见我们进来,一波头绑黑布条、手持刀剑的人向我们迎过来。 “我们血煞匪团在此行事,外来人滚!” “杀!” 我大喝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率先出手,看着面前绑着黑布条的匪盗,按在天残剑的手猛地拔出来。 “杀杀杀……” 在一道道惨叫声中,一剑剑收割掉这些沾满鲜血的生命,我的心中杀字在不断地震荡回响。 “啊……快去通知二当家!” “你们在这里,我先杀进去!” 对着和数名盗匪缠斗的五名兵士说一声,我直接提剑前去和他们五人拉开距离。 在这数量不少的盗匪中杀出一条血路,我向村子的内部挺进,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无力的叫喊。 “哥!”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云儿真的在这个村子里,在这个被盗匪袭击的村子里。 几剑斩杀掉从边上冲出来的盗匪,我向声音出来的地方冲过去。一路上,我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盗匪,在他们身上都插着一两枚暗器。 当我最终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云儿倒在地上,腿上一处箭伤正在不断流血,身上的衣物大半被撕破,肌肤还有些许的血痕留下。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就站在云儿的面前,背对着我。 看到这一幕,我只感觉我的心瞬间被一剑斩成两半,一种近乎摧毁我的痛楚在心中蔓延开来,继而一股滔天的杀意在我的心中掀起。 “哥!” 看着我来了,泪水不住地流淌着,云儿身体在地上缓缓后退,嘴里叫了一声,而那男人也当即转过身来,目光凶狠地瞪着我。 “……” 在他盯着我的时候,我明显看到这个男人嘴唇动了动,但我却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不仅是四周完全沉寂下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出现,而且我的双眼或许是被血红布满,让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一片。 被杀意与怒火点燃了一切,我已经彻底地疯狂了,听力已经被屏蔽,视野变成赤红。我的心中除了怒火就是对云儿的愧疚,都是因为我,她才会落入险境的。 杀杀杀…… 我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看着这个男人,我拔出寒霜剑,冲了过去。 “……” 男人的嘴又动一下,然后他挑起插在边上的长枪,迎了上来。长枪一刺,我则身体一转,欺身之后一剑撩起长枪,另一剑挥向他的脖子。 死死死…… 我在心中狂吼着,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这男人一脸恐惧中,将他的头颅一剑斩下,他高高飞起的人头上定格这恐惧的表情。 “……” 刚杀死这个男人,我只感觉一种凉意出现在心中,敏锐的感知告诉我,危机出现! 一个侧身躲过了从背后射来的羽箭,我回身看到了一个毛发旺盛的男人,手中挽着一张大弓。 “……” 只看到这个男人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这男人到底说了什么,然后他就很气愤的样子,再次弯弓搭箭向我射过来。 “……” 不用说,这个长得就不像好人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将剑贴身,我向前一个翻滚,闪过了男人的羽箭。起身之后,我向这个男人俯冲接近。 “……” 嘴又动了动,男人一挥手,边上的盗匪们便围了上来。在男人手臂向前一挥后,这些盗匪一拥而上。 杀杀杀…… 我追着快步后退的男人,几个盗匪拦在了我的面前。看着他们的兵刃刺过来,我只感觉眼中的一切在这一片血红之中,似乎都缓慢下来。 杀杀杀…… 脚下发力,我身体在空中跃起翻转,手中的两把剑合到一处状如剑轮。在我手腕转动下,剑在这几人的脖子出划过,一时间血液喷涌而出,化作漫天血雨。 或许是被这血腥的一幕震慑住,盗匪们都停下了动作,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还有几个胆小的都向后小退一步。 “……” 我在周围一个扫视,发现围在我边上的不下三十人。只见毛发旺盛的男人又说了什么,这些人都拿着武器接近过来。 就在一名手握长枪的盗匪率先过来时,我身体向他突进过去,似乎是被我的动作惊到,他脚步停顿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向后缩了缩。 死…… 我身体在他不备之时,猛地挺起,手中寒霜剑向前一送,锋锐剑尖轻而易举地送进他的咽喉。 再杀一人,我心中的杀意更盛。在这群盗匪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时,我踏步过去,在这些人手中的兵刃刺出之时,将寒霜和天残挨个送上他们的咽喉。 一个、两个、三个…… “哥!” 追赶着慌乱后退的人群,我的剑不断收割着生命,不知道在我杀第二十几个人的时候,我听到了云儿的声音。 回过头去,只看到两名盗匪向云儿接近过去,手中拿着的兵刃便要往云儿身上砍过去。 “你们敢!” 当我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无比低沉、沙哑了! 被我一喝,两名盗匪手上的动作顿时出现迟疑,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杀了她!” 我目光一转,便捕捉到了发出声音的人,赫然是那个毛发旺盛的男人。 “你!必死无疑!” 手中的寒霜剑和天残剑猛然甩出,那两个还未做出下一步动作的盗匪顿时被刺了个透心凉。 “哈哈……他没有剑了!大家围上去,杀了他!” 见我两柄剑脱手而去,毛发旺盛的男人当即猖狂大笑,让手下的人朝我围攻过来,而他自己则抽出一把剑,一脸狞笑地朝云儿走过去。 “哈哈……小子,你就看着这个女人死在你的面前吧!” 看着毛发旺盛的男人过去,我刚想上前,但剩下的六个盗匪向我缓缓围过来,拦住了我的脚步。 不不不…… 我在心中呐喊着,但却因为手上没有剑,竟一时无力了。 “死吧!” 在男人的大吼声中,我眼睁睁地看着长剑落下,朝着云儿砍过去。 不不不…… 看着这长剑落下,我的心也跟着缓缓降下的剑锋,一寸一寸地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若是云儿死了,我也估计也要疯掉了! “铛!” 就在这时,一杆长枪飞出,拦在斩向云儿的剑,将云儿救下了。 “卑鄙的家伙!” 一声中气十足的斥骂声从一旁响起,一个带着一个负剑少女的中年男子接着就走了出来,手持一杆银色枪头的长枪站在云儿和毛发旺盛的男人中间。 这个男人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一头长黑发由一根青色布带在头上扎好,身着青色衣袍,背上负着数杆同样规格的长枪,正气凛然。 看着云儿无碍,我悬着的心也落地了。若是云儿遭难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我背上的匣子。 老头子,对不住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用这把剑了。你说过,剑客的剑不只是行侠仗义,更是为了守护,而现在我便要用这把剑去守护我需要守护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见有人插手,毛发旺盛的男人当即大喝一声,他手下的六个盗匪马上分出两个到那边去帮助那个男人,剩下便将兵刃向我招呼过来。 “剑儿,退开,让爹爹收拾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账!” 负剑的少女马上退到云儿那边,而青衣男子双手挺枪向那三人迎了上去。 而这边的四个盗匪将兵刃招呼过来的时候,我左手在背上一抽,将背在背上的匣子抽出,对着那些人的兵刃就是一甩。 “嘭!”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七章 藏剑现世 第三十七章藏剑现世 在这边的四个盗匪将兵刃招呼过来的时候,我左手在背上一抽,将背在背上的匣子抽出,对着那些人的兵刃就是一甩。 嘭的一声响后,木质的匣子瞬间破碎,许多闪着银光的液体从破碎的匣子中飞出。 我手臂一回转,将木匣子扯回身边后,便看到一柄通体由一整块材料打造而成,镶嵌在木质匣子里的剑。 右手握上剑柄,一股冷意便从手掌传来,骤然蔓延全身,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但这些都不足以阻止我拔出这柄剑。 “出!” 大喝一声中我将剑拔出,长空一挥,只感觉一道寒光闪过,继而似乎有森寒的杀机隐现。阳光照射下,通体无纹,只在剑脊上有七星连珠图案,古朴、森寒、两面薄刃的长剑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好剑!” 当这柄剑入手的时候,我便感觉到这剑中蕴含的力量,不由得夸赞一声。这是一个剑客感知剑的天赋,一剑入手,就能大概判断这柄剑品质。 这柄剑给我的感觉,就像一片血海之中矗立着一座高耸、巍峨的山。血腥、冷酷之中又有着一种唯我独尊、巍峨浩荡的尊贵之意。 “杀!” 见我拿出一柄剑来,那四个盗匪顿时脸色大变,但慑于毛发旺盛男人的命令,只能齐喊一声杀壮胆并将手中的兵刃一齐向我刺过来。 嘭…… 见他们来攻,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长剑反挑过去,就这样简单的反挑动作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惊呆了。 当我的剑和那四人的两杆枪和两把刀碰到一起的时候,一道震耳的碰撞声发出,而后那四人的兵刃都这剑被削下不少,毁掉了。 好厉害的剑! 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已破损掉的兵刃,那四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将手中剩下的一半兵刃往边上一丢,转身就要逃走。 “你们走得了吗?” 在他们刚准备转身的时候,从他们的表情中,我就已经猜到他们的动作,持剑大步接近过去。已经慌了神的他们在这时转身,就把后背送到了我的剑下。 “死!” 我脚下轻轻一蹬,身体跃起一尺多高,手中长剑就如同划水一般,在我的面前,在这四人的脖颈处一剑带过。 四颗人头被轻而易举地斩下,飞起之时鲜血泄下,但被斩杀过后的尸体没从伤口处留下一滴血,只是硬挺挺地倒向地面。 “这……” 看着这剑造成的恐怖效果,我心中却有不少的凉意泛起,这柄剑也太诡异了。说不得,这就是老头子不让我使用这柄剑的原因。 在我斩杀四人的时候,青衣男子那边的战况也骤变。 那毛发旺盛的男人见三人围斗青衣男子还是相持不下,便向边上一移,然后一剑杀向叫做剑儿的少女。 “你敢!” 青衣男子一声断喝,手中的长枪连点逼退那两人,两脚连踏向少女这边追过来。 就在这时,我击杀了那四个盗匪,正要过去相助青衣男子,却看见毛发旺盛的男人嘴角一翘,邪邪一笑。 “不好!” 看到这一幕,我便知道这男人这一招恐怕有诈。 虽然青衣男子听到了我的呼喊声,但他的脚步却未曾停滞下来,而毛发旺盛的男人大笑道:“晚了!” 只见他藏在身边的手向青衣男子甩出去一包白灰,与此同时,他原本杀向少女的剑也掉转过来,迎向了青衣男子。 “小心!” “爹!” …… 视野瞬间被蒙蔽,青衣男子完全没有发现危险地到来。我狂奔过去,再把拦住我的两个盗匪斩杀后,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哈哈……你给我去死吧!” 毛发旺盛的男人狞笑着喊着,并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了青衣男子的胸口。 “你……” 青衣男子刚想说什么,就被那男人一脚踢飞,血洒长空。而剑儿也哭喊着爹爹,向那个青衣男子跑过去。 “你必死!” 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又下黑手害死一个义士,这让我对他的杀意瞬间到达极点。 没再和这个男人废话半句,我拿着手中的剑就向他冲奔过去,但他却后退一步到云儿边上,将手中的剑指着云儿,狞笑道:“桀桀……你给我停下,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娘们!” “你!” 见他以云儿的性命相逼,我只能停下来,“你若敢伤她,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桀桀……” 怪笑了一声,毛发旺盛的男人说道:“这个小娘们可是我的护身符呢!有她在手,我可不怕你轻举妄动,除非你不想要她活了!” “你想要怎么样?” 看了一眼被男人挟持的云儿,我只能跟他妥协。 “哥,你不要管我!杀了他。” “臭娘们,你再敢嚷嚷一句,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见云儿这样说道,男人怒火烧心,当即对着她大吼一声,手中的剑便是一副要刺下的样子。 “动了她,你就死定了!” “桀桀……小子,你是明白人!放我离开,把你手中的剑交给我,我就放了这个娘们!” 在这种时候,男人还双眼流露着贪婪之色地在我手中的剑上打量着,显然这把剑的威力刚才被这男人看到。 “当真?” 我反问一句,眼睛则落到了云儿面前的两具尸体上,我的寒霜和天残还在那两人身上插着。 自以为找到保命底牌的男人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笑道:“当然,你把剑抛给我,我就放了这个娘们。” “好!” 答应了他,我看了云儿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也心领神会地微微点了点头。 “你接着!” 我身体向前一倾,手中的长剑向男人投过去,男人双眼盯在剑上,一脸的喜色。在他不备之时,我脚下发力向男人冲过去,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过去的时候我双手将寒霜和天残从尸体上抽出。 “站住!” 男人发现了我的动作,见喝叱不住我,手中剑便不顾一切地反身向云儿刺了过去。 云儿在我暴起的时候就强行向边上翻滚过去,但由于腿上有伤,没有翻出太远的距离。男人反身一刺落了空,便将手中的长剑向云儿一撩过去。 “啊啊……” 我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寒霜剑加快刺出,但还是快不过那男人斩向云儿的剑。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看到一个身材瘦弱,穿着破烂布衣,披头散发,脸上脏兮兮的少年从边上蹿出来。他脚下扎了个马步,双手持握的长棍往男人挥剑向云儿的手臂上一棍下去。 “滚开,小兔崽子!” 男人见少年出来搞破坏,不由得有些慌乱,口中爆喝一声,但男人威胁并没有改变少年眼中的坚定神色。 “啪!” 少年虽然瘦弱,但长棍打下的力道不小。被少年打在手腕上,男人脸上的表情骤然因疼痛扭曲起来,变得十分狰狞,握剑的手掌也在这时一松,剑挥掉了。 “死!” 而我手中的寒霜剑也到了男人的背上,而后一剑透体。身体站立着摇晃了一下,这个男人侧身倒地,没有气息了。 杀了这个男人,我深吸了口气,将天残剑也丢在边上,缓步向云儿过去。 “云儿!” 跪倒在云儿的面前,将活生生的她搂在怀里,我那颤抖的心才最终安定了下来。 如果不是我们赶路赶得快,如果不是那个青衣男子及时出手,如果不是那个少年出来帮忙…… 没有这些如果,我恐怕已经和云儿阴阳两隔了! “哥!” 听着在我耳边的这一声呼唤,我只觉心中一痛,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不忍落泪,云儿也是搂着我的脖子号啕大哭。 “傻瓜,你为什么要走?” 轻轻安抚她,我还是不解地问道。面对我的询问,云儿只是贴在我的胸口大哭,良久才回应了我一句话, “哥,对不起,我再也不任性了!” 虽然云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她的话却让我的心更痛了。这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错吧,却要云儿这个妹妹来向我道歉…… “傻妹妹,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是哥哥对不起你!” 听了我的话,云儿更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哭得更大声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直到哭得没有力气,她才平息下来。 “哥,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不要再胡思乱想,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了!” “嗯!” 我将自己身上还带着血的衣服脱下来套在云儿的身上,然后看了看剑儿腿上的伤口。这是被羽箭直接射中留下来的,上头的箭应该是被云儿强忍着痛拔下来的吧。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对这个妹妹更加心疼了。 “哥,这个我自己来。” 云儿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说道,还对我点了点头。 “少……少侠……”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来自青衣男子断断续续地呼喊声。知道这个男子受伤颇重,我连忙过去。 “多谢您救了云儿!” 走到这个男子面前的时候,我对着他单膝下跪,抓着他的一只手谢道。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云儿就没救了。 “咳咳咳……” 口中咳出鲜血,但这男子还是对我露出苍白的笑容,道:“少……少侠……我已经……不行了,但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少侠应允!” “您但讲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助您达成!”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八章 剑儿与右人 第三十八章剑儿与右人 被毛发旺盛的盗匪一剑刺中的男子虽然受伤颇重,还是对我露出惨白的笑容,道:“少……少侠……我已经……不行了,但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少侠应允!” “您但讲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助您达成!”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边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没有哭出来的少女低声道:“剑儿,把你的手伸过来!” 少女愣了愣,并没有违背男子的意志,将手伸了过来。 青衣男子将少女的手和我的手放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手握着我俩的手,道:“少……少侠,我见你一身正气……便知你不是凡人……”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血,男子的脸上变得无比暗黄,但他强打着精神接着说道:“小女自幼爱剑……未逢名师……我又对剑术一窍不通……她娘又去得早……” “爹,你要……” 听到少女欲言又止的话,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咳咳……少侠,我见你剑术超群……想把女儿托付于你……想必你也不会亏待她……如何?” “我……” 被这男子提出这样的请求,我也是不知该如何答复。 “咳咳咳……咳咳……” 再次大咳出几口血,男子眼看着就不行了,“少侠……求求你……答应我……答应我!” 看着这个心怀遗憾的男子,我心中不忍,只能点头答应。 “好好!咳咳……” 见我答应,男子一喜,脸色也似乎红润了几分,又看着少女说道:“剑儿……以后……你就给少侠……当剑侍……知道吗?” “爹,我……” “答应我!” 听到剑侍这个词,我不知到底是何意,少女听到时也是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剑儿……以后要跟着少侠学剑……要听少侠的话……” 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男子脸带笑意,溘然长逝! “爹!” 男子最终没了气息,少女挤压许久的情绪也在此刻爆发出来了。她把男子搂着怀中,手贴在男子的脸上,泪流不止。 一个义士就这样身死,我的心中亦是悲意难收。站在这男子的面前,对着他的遗体深鞠个躬。腿上中箭的云儿也要我搀扶她站起来,送这个男子最后一程。 那个在边上待着的少年这时也走了过来,一脸沉重地对着男子的遗体鞠躬,这样肃穆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我们将这个男子按照村里人的要求,在村子的不远处下葬。 …… 云儿身上有伤在村子里休息,我和剑儿还有那个少年站在男子的坟前。他的坟上插着他生前使用的六杆长枪,坟碑上是我用剑刻出义士陈天之墓几个字。 这个名字是剑儿告诉我的,我也就永远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用枪的义士。 在陈天的墓边上,我给那五个兵士也建了一个墓,为他们收殓尸骨。在我和他们分开后,他们就被人数众多的盗匪围攻杀害了。 “剑儿,跟我一起回去吗?” 已经在这里静站了大半天,我对着剑儿问道。剑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感谢你出手救了云儿!”我对这个不修边幅的少年真的是非常感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虽然年龄不大,但从头到尾表现地非常冷静,做事情也是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我叫右人!” “右人?” 听到这个怪异的名字,我心中一动,下意识认为这是这个少年随口说出来的,但他似乎是猜到我的想法,对着我认真地点点头。 “右人,你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不是!”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了,这个少年很明显就是孤身一人,却不是这个村子的人,这也当真是奇怪。 心中疑惑颇多,我继续追问道:“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右人原本古井不波的黑色双眸剧烈波动了一下。 “您,您是,剑帝吗?” 被右人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只感到啼笑皆非。 剑帝,剑之帝王,好霸气的称号!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获得这种荣耀么? 当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脑海中莫名地突然跳出了老头子施展帝王剑时的身影。 老头子应该有资格获得这种荣耀吧! 心中如是想到,我在外历练这么久,才逐渐感觉到了老头子的强大。即便是对上不熟悉的兵刃,老头子也不会向我这么被动吧! “您知道么?” 右人见我一时不说话,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你找剑帝干什么?” 在我询问的时候,却见右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整整齐齐地小布包,“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听到右人的话,我忍不住笑了,原本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剑儿也笑了。 右人丝毫没有在意我们的笑声,双目痴迷地盯着布包,缓缓将它打开,只见一个纸业泛黄的书从中露出来。 “您知道么?” 看着书,看着上头古朴的三个大字“剑帝谱”,右人声音深沉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这是我家传的《剑帝谱》,传到我手里已经一十九代!我们右家是大夏的世袭太史令,这本书记录了二十五剑帝的生平,而我现在要找到第二十六位剑帝,柳无风!” “您知道么,您知道的话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看着这个一脸狂热的少年,我只能点点头答应。 “右人,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我们右家自十九代以来便是一脉单传。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是爹把我拉扯大的,他老人家也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传我一套祖传的太祖棍后就病逝了!” “临终前,他老人家把这《剑帝谱》传给我,说他一生没有机会记录剑帝柳无风的生平,所以要我去替他把《剑帝谱》写下去,不然他就无颜面对祖上了!” “是吗?” 看着这个说道自己颇为凄惨身世依旧冷静的少年,我在心中暗暗点头,少年老成,日后必成大器!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右人思考片刻后,笑道:“江湖上流传剑帝柳无风隐居到西南方,所以我到这里看看,我还要继续向西南边去看看吧!已经在外头两年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年。” 正当我想着怎么报答这个坚毅的少年时,我想起他说的太祖棍法,心念一动,问道:“对了,你的太祖棍修行的如何了?” 和之前说道《剑帝谱》的神情完全不同,右人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堪堪入门吧!” “我对太祖棍法有所了解,不如让我指导你练习太祖棍法几日,权当相逢一场的礼物,如何?” 右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太祖棍曾是江湖上流传甚广的棍法,和大化掌、踏风腿、连云剑、断岳刀、龙蛇枪并称为六大祖术。可惜时间一长,各种演化的招式层出不穷,导致真正的祖术失传了。 对于这六大祖术,老头子给我演示过些许,而右人所说的祖传太祖棍多半是他们右家保存下来的真正的原始棍术,由我来给他一定的指点也是极合适的。 “剑儿,你也跟着一起来吧!我也可以顺便看看你的基础,教你一些剑术。” 一直沉默地跟着我们的剑儿,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想得出神,我对她说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见。 “剑儿?” “剑儿!” …… “啊!” 一连叫了好几声剑儿,她才惊呼一声回过神来。当她茫然地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还是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你怎么了,剑儿?” “啊!” 惊慌地摇了摇头,又对我摆着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摆的手,剑儿急忙解释道:“没怎么,没怎么!” 只道是这个小丫头是因为爹爹刚去,还有些心绪不宁,我就没有继续询问,把我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看看右人的太祖棍,你过来看看吧!我可以顺便看看你的剑术基础,教你一些基本的剑术。” 这回听清楚了我的话,剑儿立即点了点头,一副听我安排的样子。看着这小丫头,我心中也是一阵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剑儿和云儿在一些地方挺像的,只是希望剑儿不要在那些调皮捣蛋的地方和云儿像就好了! 当我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云儿借宿的人家俨然成了一个大医馆,被许多在盗匪侵袭过程中受伤的村民包围了。见我们回来了,村民们当即向我们致意。 “李少侠,这次多亏你打败了盗匪!” “是呀!若不是李少侠,我们村子可不知要变成什么样了!” “是呀!是啊!” …… 几个村民的话语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一片应和声随之出现。 看着这些村民,我不由得一笑,这地方的民风倒真是让人喜欢。 “乡亲们,我们离开之后,陈义士就要拜托大家照看了!” “李少侠放心,陈义士也是我们村的恩人!他现在在这里安眠,我们定会照看着!” 回应我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是赵老,赵成铭。他是这个村子的头人,也是村里辈分最大的人。 “如此便好!” 和这样一群乡亲相处,倒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看着在劫难之后,脸上依旧可以挂着笑脸的乡亲们,我也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地笑了! 这种舒心的感觉也就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才感受的到!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三十九章 太祖棍 第三十九章太祖棍 在一班乡亲离开之后,我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让右人把他的太祖棍演示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对我比较信任,他没有什么犹豫就接受了我的提议。 “李大哥,你看好了!” 只见右人双腿向两边开去,脚下扎稳一个马步,身体微微向前匍匐,手中紧握着棍子。 “太祖棍,一式,苍龙出渊。” 低喝一声中,右人将手掌向身边一收,将长棍收回,而后一步向前一跨,长棍对着正前方猛地戳出去。 “太祖棍,二式,蛟蛇升天。” 戳出长棍的同时,一手在棍杆上一滑,成双手抓持的姿态,在长棍强硬地刺出后,一臂用力下压将刺出的一头向上一顶。 “三式,潜龙勿用。” 握在棍子下端的手猛然向上一推,让棍子朝天一起,脚下再度向前跨步,双手抓着指天的棍子一个回环,将持在手中的一头向前一顶。 “四式,万影随形。” 将长棍顶出之后,只见右人一脚在地上一个轻点,另一只收起,身体以点地的脚为中心一旋,带动着持棍的双臂一个大旋转,被双手抓着的长棍也在呼呼的风声之中向前短截过去。 “五式,盘蛇四探。” “不错!” 在将棍子甩到正前方的时候,他手部一个用力抓握着长棍对着面前一阵空点。 点击的速度不慢,数息之间便点出数十下,站在他对面的我似乎看到数十根木棍同时刺出来,不易抵挡,不由得赞了一声好。 “六式,震荡乾坤。” 听到我的赞赏声右人微微一笑,同时手中加快变招。只见点完后,他身体侧向前方,右手微缩,持着长棍,棍子的末端夹在腰间腋下。 停顿不到一息,长棍在手臂的带动下用棍头在空中勾画着虚圆,快速转动之后向下暴力一震又当即回手高高挑起。 “七式,九天堕月。” 被挑起的长棍指着天空,右人后脚发力向半空中跃起,右臂也同时向前伸直,手中的长棍最终带着破空之声自上方砸下,威势难挡。 啪! 长棍跟着右人的身体,力道十足地落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他又紧跟弯曲的双腿发力,跃在空中之时直起身子,右手抓着棍子的一端,自下而上地将长棍像瘫在地上的布条一样一下掀起,长棍被这柔绵的劲力在掀起后强行弯曲。 “八式,鸣凤朝阳。” “九式,合和天下。” 一直放在身后的左手在此时跟着抓上了棍子,身体先向后一仰,双臂扯着弯曲的长棍向后一甩,接着以腰背发力,又扯着棍子向前暴力一甩。 “嘭!” “咔嚓!” 在他完成这一招将棍子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时,棍子和地面撞击产生的风劲一时掀起不少的灰尘,而右人手中的棍子也在这一砸中自中段折断。 我看看这那断裂半截,在空中旋转落到远处的棍子,心中也是无奈了,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悠着点么! “呼……” 流畅地打完这一套棍术,右人站定之后深吐了口气,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刚想笑,但看到手中只剩下半截棍子,笑容变成了苦笑。 “哈哈……李大哥,我打得太用力了!” 我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少年,道:“右人,你的祖传棍术就是六大祖术之一的九式太祖棍!” “噢!” 右人听了我的话一时惊异,脸上那毫不做作的表情明显告诉我他对这东西完全不知情! “没错!日后你练习这套棍法的时候,勿要让不能信任的人旁观,与敌交手的时候尽量速战速决,不要让人知道你使用的九式太祖棍。” “为什么?” 见我这样说右人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右人,你可知道它们为什么被称为六大祖术?”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连自己用的是太祖棍都不知道右人自然是答不上来,但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剑儿说话了。 “爹曾经跟我提到过六大祖术,他说现在现在武术都是从六大祖术中演化出来的,但江湖上从六大祖术中演化出来的武术都有或多或少的破绽,而这六大祖术则是在所有同类武术之中,破绽最少的武术!” “不错!” 剑儿的话让我对这个小姑娘高看了许多,她方才说的是老头子对六大祖术的评价。 世上破绽最少的武术! 看着右人有所明了的样子,我笑了笑,继续说道:“要知道,江湖上的六大祖术才是最精粹的武学!其中的大化掌、连云剑、太祖棍还在江湖上有所传承,但大多像你家一样,当做祖传秘术一脉相承,绝不外传,知者甚少。” “而踏风腿、断岳刀、龙蛇枪更是多年未曾再现,恐怕早已失传!若是让其他的人知道你用的棍法便是太祖棍,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会如何行事,这就不需要我和你明说了吧!” 右人则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外头流浪的这两年肯定遇到过不少事情。 江湖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他现在这古井不波的状态应该是在不短的游历中形成的。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树枝,我看着右人说道:“和我过招吧!只有在实战中,你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不足!”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右人很高兴地点头答应。去边上找了一根粗细长短适中的木棍后,右人双眼紧盯着我,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来吧!” 和右人交手我又怎可以率先出手,若是我不放水的话,这个小家伙还不知道能不能在我手上撑过两招。 “太祖棍法,一式,苍龙出渊。” 和刚才相类似的动作,右人手中的长棍向外一送,直刺我的胸口。 “速度不够、力道不足、不够果决!” 看着他的第一招,我直接说出我对他的评价。与此同时,我将树枝向前一挥,在右人刺出的木棍上一挑,稍稍使出一点柔劲便让他的第一招落空。 “再来!二式,蛟蛇升天。” 被我一击挡开的长棍被他重新压回到我的身前,然后才向上一挑,但他不知道他压回长棍的时间,已经够我杀他好几回。 “墨守成规!第一招被破,如何还敢使出和第一招连贯的第二招。” 右人见第一招被破,强行使出第二招,这就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在朝上挑起的棍子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就向后小退一步,使他的第二招完全变成无用功。 在他撩棍之后,胸膛大开之时,我将树枝举起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刺。 “着!” 树枝在他的胸口留下一个印子后,我马上回手,因为右人的第三棍来了。 “三式,潜龙勿用。” “你输了!” 他手中握着棍子刚想向我抵过来,我手中的树枝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被这树枝抵住,右人也马上放下棍子,停了手。 看着一脸沮丧的右人,我笑着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面对我的提问,他低着头,不说话。 “不是你棍法的问题,而是你的本身问题,你太拘泥于招式了!” “这……” 他一时不解,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我。 “不明白么?” “嗯,不明白!” “无妨无妨,也怪我讲得太简单了!” 我扶着额头苦笑道:“用棍讲求连贯,以棍连棍,叠加威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是单纯为了连贯而麻木地使用招数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比你刚才使用苍龙出渊的时候,力道不足被我以柔克刚破解,那之后你却强行使用第二招,不仅没有增加威力,还导致第二招迟钝许多。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在我这样说的时候,右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我继续说道:“太祖棍九式,由第一式苍龙出渊到最后一式合和天下,连贯起来再以大力道加持,便是严丝合缝的棍法!” “长棍直击、步步紧逼,最后以难挡的压迫力正面击溃敌人,棍法霸道、凌厉、无敌,而它其中的每一式拆解出来,都是破招攻敌的极好招式。” “与人交手,不是让你一个人耍出一套棍法,重要的是见招拆招。即便你的棍法耍得再好,在对敌之时,对手也不会让你完整把一整套棍法都耍完的。” 到这里,右人的脸上出现了大彻大悟的表情,终于抓到与人对敌的精髓! “这东西也不怪你,毕竟你对敌经验不多。而且你没有老师的指导可以自己把太祖棍练到这个地步,已是极不容易!” 这句话我完全发自肺腑的,我的这一身剑术完全是老头子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如果没有老头子的教导,我是绝对到不了现在这个地步的。 在练武的时候,没有一个名师的指点,领悟的时间会长上许多。真正的武功,不是用眼睛看得出来的。 好比清玄分流剑,挥剑之时的动作看似简单,但对挥剑时机的把握,挥剑之时手臂上的筋肉动态,挥剑之前将一剑之威发挥到最大的准备等等,这都不是你站在一边看别人使剑就学得来的! 没有一个名师的指点,你观看一辈子都可能是只得其形,不得其髓!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章 剑侍剑儿 第四十章剑侍剑儿 在对右人进行一番棍术指点之后,我开始教剑儿剑术。 “剑儿,你背上的剑你会用吗?” 我对剑儿背着的剑一直很好奇,陈天说剑儿偏爱剑但未逢名师,想必是不太会使剑的。 若是像我这样双手使剑,不是一柄在腰,一柄负在背上,就是把两柄剑都背在背上。 不太会使剑,腰上也无剑,却将一柄剑负在背上,当真是奇怪。 “啊……这柄剑,不能用!”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让他们称呼我李大哥的时候,右人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但剑儿则表现出排斥。 被我问到这柄剑,剑儿脸上表现出慌乱的神情,但她还是强做镇定地回答了这一句。 既然她说了不能用,我也不好在追问什么。 “好吧!既然陈叔将你托付给我,要我教你剑术,那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拜师?” 听到我的话,剑儿的脸上流露出迟疑之色。 “没错!” 我肯定地对剑儿点点头,“就是拜师!若是你愿意拜我为师的话,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让他教你剑术也无妨!” “为什么不是你教我?” 听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想着让我教,我不由得笑出声,“哈哈……剑儿,我只能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我自己都还没有出师,拿什么来教你。” “噢,这样呀!” “怎么样,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看着若有所思的剑儿,我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来。 “嗯……” 看着剑儿在犹豫,我也没有再逼着她做决定,让她考虑一下。过了好半天,她才给我了一个让我眼珠子险些掉到地上的答复。 “我不愿意!” “呃……为什么?” 看着这个脸上神色倔强的少女,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句话。 不是我多想了什么,按理来说,她答应拜我为师应该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吧!这么就拒绝了……太奇怪了吧! 被我问到原因的时候,和我对视的她面色马上变得羞红,然后低下头,不敢看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一个姑娘是很失礼的事,也马上收回目光。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的话又换来了一阵沉默,最后剑儿才回答了一句,“爹说了,我要给你当剑侍!” 听到剑儿的话,我想起来了陈叔临终前的话, “剑儿……以后……你就给少侠……当剑侍……知道吗?” “对了,剑儿,剑侍到底是什么?” 听到我这样说,剑儿一脸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我,口中缓缓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剑侍!” “嗯!” 我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惊讶,“右人,你知道什么是剑侍吗?” 右人看着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过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点别的东西,他应该是看出来什么了! “啊!” 惊呼一声,剑儿的脸上变得血红,从白嫩的脖颈上一直蔓延到耳朵上。 “剑儿,你……” 我刚想问什么,剑儿直接捂着脸跑掉了,把我们两人丢在这里。 “呃……这个丫头……” 右人和我一样,杵在原地,有点傻傻地看着剑儿跑掉,直到他她的背影在一个拐角消失。 “右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虽然比我小,但在外头混迹了两年,有一些东西他应该比我懂得多吧! “嘿嘿……” 右人却看着我非常奸诈地笑了笑,笑得我是一头雾水。 “李大哥,你呀……啧啧啧……嘿嘿……” 看着我一脸迷茫的样子,他笑得更欢了。 “你说不说?” 知道常规手段是没有什么用了,我把手中树枝指着他,故意威胁道:“右人,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嗨!来就来,这种事要是说出去,就没有意思了,哈哈……” “好,你可不要后悔!” 看着这个样子的右人,我心中着实不爽。 在我看来,右人他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对于陌生人他都是一脸的冷漠,而对于熟识的人,他可以笑口常开,没有太多顾忌的笑闹,这种性格很实在。 但在这一刻,我倒是有点怀念那个冷冰冰、古井不波的右人了! “看招,荒天合截剑,起式,短截。” 看着一脸坏笑的右人,我已经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嘿嘿,太祖棍,一式,苍龙出渊。” “荒天合截剑,空式,局截。” “啊……” 被我一树枝打到身上,右人还是发出一声惨叫。 “荒天合截剑,流式,暴截。” “啊……” “荒天合截剑,中式,虚截。” “可恶!太祖棍,六式,震荡乾坤。” “还敢还手?清玄分流剑,九式,风凌天下。” ……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我手中的树枝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打断地只剩下小半截,而右人则躺在地上轻轻地哼哼着。 虽然他一副很惨的样子,不过我知道这都不是真的,因为我下手很有分寸,有分寸到每一击都没有打在他的要害上,只打在容易产生痛楚的地方…… “右人,不要装死!”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先忍不住笑了,然后我看到右人对我翻了翻白眼,一副不想再和我说话的样子。 “哈哈……不要怪我,多挨打可以活血化瘀,对身体有好处!” 他要躺在地上就让他躺在这吧,我也不想管他了。 “右人,我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去就自己回去吧!” 将手中的半截树枝丢在一边,我就离开了!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到村子的后面去采了几种草药,都是给云儿治疗箭伤用的。 老头子教过我如何识别不少治伤的草药,按他的话来说,剑客不懂医、不识药,活不长。 当我回到云儿待的屋子时,发现剑儿和云儿待在一起。 由于感谢我们,村民也就把这屋子借给我们居住。现在我和云儿、剑儿、右人四个人住在这里。 云儿小腿上的箭伤未愈,只能坐在床榻上,而剑儿就坐在她的边上,显然两个人刚才还在说着什么。看到这两个小姑娘待在一起,我心中莫名地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哥,你回来了!” 见我挑起门帘进来,云儿看着我笑道,甜甜地话语中似乎带着莫名地味道。 “呃……剑儿,你也在呀!” 面对这两个姑娘,我嘴张了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 见我进来,剑儿倒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面对我的问题,她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我们三人都保持沉默,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莫名变得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云儿插话化解了尴尬。 “哥,你怎么回来了?右人那个家伙呢。” 被她问到右人,想到右人还悲惨地躺在地上,我有些尴尬。 “呵呵……右人还在体悟太祖棍,估计会晚点回来吧!他自己在那里练就可以了,我回来看看你的伤。” “那……云儿姐,我就先出去了。” 大概是听到了我要给云儿看伤,剑儿对着云儿说道。云儿点了点头,笑道:“剑儿妹妹,你就先出去吧!” 我很自觉地向边上一移,给剑儿让开了出去的路,剑儿马上跑了出去,整个过程显得颇为匆忙。 “哥,你有没有对剑儿做什么?那个小丫头现在好像很怕你呀!咯咯……” 看着我,云儿说着,一时掩口失笑。 “咳咳咳……云儿,你瞎笑什么,我能对剑儿做什么?” 只能无奈地回应她,说话间,我走到床边坐下。 “来,让我看看你的腿!” 云儿很听话地往我这边移了移,把放在被褥里的小腿轻轻地移出来。 “哥,你轻点。” “嗯!” 对着云儿点点头,我将她受伤的小腿轻轻抬起来。云儿自己在伤口上绑了一个白色的布条,此时已经有血迹在布条上渗出来。 “傻瓜,你就这样处理伤口呀!” “哥,没有药,把伤口包得太严实会导致伤口恶化的。” 被我低声呵斥,云儿调皮地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只解释了这一句,也不再跟我拌嘴。 “我刚才去采了点草药,我给你敷在伤口上,忍着点!” 一手托着云儿那纤细、雪白的小脚,我感觉她的脚有些发凉,另一只手轻轻地把那有些粘连在小腿上的布条撕下来。 “嘶……” “疼吗?” 听见云儿那倒抽冷气的声音,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她眼中已经盈满泪水。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呼……” “马上就好了!” 俯下身去,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地呵气,手中缓缓拉着白布条,最终把它扯了下来。 看着那血肉模糊,还有少许鲜血流出的伤口,我心疼不已。越是看到这个伤口,我越是对云儿当时一个人跑掉不理解。 “傻瓜,你当时为什么要跑!” “哥,我……” 看着我,云儿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又突然哽咽住了,只是不断地流泪。 见她流泪,我也是一时拿她没办法,“好了,云儿,不要哭了,我不问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一章 云儿 第四十一章云儿 一句询问又让云儿落泪,我便不再询问,专心给云儿治疗小腿上的箭伤。 把几种草药塞到嘴里嚼碎,任由那苦涩的草药味在口腔中肆虐,但这苦涩远远不及我心中的苦涩。 呲喇一声,我从身上撕下来一个小布条,将口中草药吐在云儿伤口上,再将其抚平,就是这简单的动作也让云儿不少的哼哼。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安抚着云儿,当最后把伤口包扎好后,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包扎伤口,简直比和右人交手还要累。 “云儿,你冷么?” “怎么了,哥?” “你的脚很凉。” 我托着云儿脚的手还没有放下来,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冰凉,我不由得出声问道。 “哥,你干什么,不要!” 在我给她揉脚的时候,云儿惊呼一声,脸上骤然变得血红。想要把脚收回去,不过脚上有伤用不了力,再加上我还抓着她的脚,她也只能在嘴上喊喊。 “怎么了?” 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一只手在她的脚底上揉按着,我很是疑惑地抬头看着云儿,但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来。 人的脚底上有许多的穴位,通过刺激这些穴位可以让身体加速康复。 出于这个原因,我才给云儿揉脚的,但她却脸上血红,还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 “哥……咯咯……好痒!” 听到这个回答,我顿时心中不爽,这个小丫头就是不懂事,是痒重要还是伤重要。 “忍着!” “咯咯……不要不要……哈哈……” 强制让自己忽略云儿笑闹声,我全神贯注地给她揉脚,许久云儿那有些惨白、冰凉的脚在我的努力下变得红润、温暖。 “好了!” 将她的脚重新放回被褥后,我看着云儿笑道。云儿也同样看着我,虽然也是在笑,但眼中却含着泪。 似乎在呢喃,又似乎在犹豫,云儿缓缓喊出了一句,“哥!” “嗯!” 我微笑着看她,不知道她这时候叫我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呀!除了你师祖、清玲,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听到我的回答,云儿脸上的表情快速地变化着,最终变成一脸笑意,但我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无奈、失望的情绪。 “嘻嘻……哥,抱我!” 直起身子向我这边移过来,云儿对着我笑着,有些撒娇地说道,然后也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向我怀里倒过来。 “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要抱!”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我还是把云儿柔若无骨的娇躯搂在怀里,让她整个身体都靠着我的怀里。 对这个妹妹,我一直都是很心疼的。她和我有着十分相似的经历,幼时丧父丧母,被师父抚养长大,但在某种层面上,她的状况更是不好。 一直在斗争不少的天阁中当紫云祭司,没有什么可以相交的朋友,也就和东方昊穹这样正直的人笑闹一下,在那坚强、威严的外表下,保护着一颗少女心。 而我,从小在大山里跟老头子无忧无虑地混日子,出山之后就遇到了我一生的挚爱清玲,还有一个强大的刺客岳父,十五叔。 和云儿相比,我的经历确实好上许多。 蜷缩在我的怀里,云儿幽幽地问道:“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妹妹。” “要是、要是……” 见她说话的变得吞吞吐吐的,我觉得怪怪的,“要是什么?” “要是、要是嫂子不喜欢我,那怎么办?” 见这个小丫头竟然在想这种事,我一时哭笑不得,但我知道清玲的性格,她永远都是那样的温婉如水, “傻瓜,清玲很温柔的,再说,像你这么可爱的妹妹,她怎么会不喜欢!” “那就好了!” “嗯!” 之后,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云儿,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这种心贴心的感动。她也闭上双眼,一脸享受的样子,同样沉默。 “对了,哥,剑儿那丫头怎么办?” “你怎么突然问剑儿?” 云儿的话让我不知从何处答起,什么叫剑儿那丫头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嘻嘻……哥,你还不承认!剑儿都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看着云儿一脸坏笑的样子,我心中很是无语,“剑儿告诉你什么了?” 被我这样问,云儿直接白了我一眼,娇笑道:“哥,我干嘛要告诉你!” 虽然她不说,但我已经有了让她老实交代的办法,于是我故作一脸严肃地看着云儿,问道:“你真不说?” 不过我的严肃对这个妹妹一点用都没有,她一副我才不怕的样子,嘟着嘴嚷嚷道:“不说、不说、就不说!” “哈哈……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我双手滑倒云儿的柳腰上,对着她的腰就是一阵揉捏,搞得云儿娇笑着,在我怀中一阵扭动。 “你说不说,说不说!” “哈哈……哥……不要……我说我说……” 略施手段就将这个小妮子制服,见她服软,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道:“老实交代。” “呼……” 微微地喘了几口气,云儿才平静了下来,只见她慢慢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哥,你真的想知道么?” “嗯!” “哥,其实剑儿告诉我……” 见她说到关键的地方,我聚精会神地听她讲,但下一刻, “剑儿告诉我……啊!” 她就这样在我的耳边怪叫了一声,这一瞬间我只感觉脑子里一片嗡嗡声,整个人都蒙掉了。 “哈哈……哥,你太傻了!哈哈……咳咳……哈哈……”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云儿大笑声,我就知道,我被这个小妮子耍了。 “云儿,你知道耍我是什么下场么!” 将她的两只手腕抓到一起,我一把把她按在床榻上,手再次在她的腰上揉捏起来。云儿的腰很敏感,被我这样一碰她就马上有反应了。 “哈哈……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哈哈……” 被我按住,云儿只能口中讨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对她的这种样子,我已经差多免疫了,而且她耍我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嘿嘿……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哈哈……哥,好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冲了进来,让我们两人瞬间僵住了! “李大哥,我……啊啊啊……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口中嚷嚷着什么的右人撩起门帘一下子就冲了进来,但看到我和云儿现在的样子,惊叫一声,他的嘴张得老大老大,愣了一会儿又嚷嚷着跑了出去。 “哥,右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云儿的话就是我心中想的,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进来了。 “云儿姐,右人怎么……” 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儿急匆匆地进来撞见了右人刚才看到的画面。 “啊啊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呼声后,剑儿一脸羞红,用手直直地指着我,口中怒道:“你、你……欺负云儿姐!” “呃……” 我一时无语,这种时候解释什么恐怕只能越描越黑,我还是不说话的好。云儿回过头来看向一脸尴尬的我,俏脸上一片红晕,煞是好看。 “哥,还不快放开我。” “噢!”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然后赶快将她放开,云儿坐起身子后草草地整理整理被我弄乱的衣物,而后看着剑儿说道:“剑儿妹妹,你误会了!” “哼!” 剑儿一副抓奸的样子看着我们,同时嘴里哼了一声,很明显是不相信云儿的话。 杵在这两个姑娘之间,我顿时感觉非常不适应。就在这尴尬的时刻,我的脑子里灵光乍现,一个想法出现了:就让云儿去和剑儿解释吧! 心里产生了这个想法,我马上说了一句,“云儿,我去找右人,你和剑儿慢慢说吧!” 说话的时候,我就赶紧从床榻上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站住!” 在我从剑儿边上走过去的时候,虽然她对着我喊了一声,但我只能当做没有听见,加快脚步走出去。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尴尬…… 我出来的时候,发现右人就在站在屋子的外头,便赶紧过去, “右人,刚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于我的话,右人却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不咸不淡地说道:“李大哥,我刚才想什么样了!”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他看我的眼神中,却夹杂着戏谑之意,这让我一时语塞。 “哈哈……” 和我相顾无言良久,右人终于装不下去,大笑出声。 “李大哥,你呀……啧啧啧……” “我怎么了?” “这还需要解释么?” 看着右人那一脸我懂的、你瞒不了我、不要解释的我心中很不痛快, “你知道些什么呀!” 我都快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但右人还是一副不可置疑之色,让我着实尴尬。 “哼哼……右人,还要和我切磋切磋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小家伙马上服软,赔笑道:“嘿嘿……李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你呀……说吧,刚才你进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二章 右人离开 第四十二章右人离开 “你呀……说吧,刚才你进来找我干什么?” 看着这个全身邋遢,脸上挂着玩世不恭表情的家伙,我无奈问道。 深吸一口气,右人和我对视,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想继续往西南边去。” 看着右人,看着他那对黑眸之中的坚定神色,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也没有再阻止他的打算。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虽然没有阻止的意思,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许久。虽然和右人相识的时间只有一天,但似乎我们原本应该认识,我们相识到相交也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现在吧!” 听见右人的话,我心中一沉,虽然知道右人不可能和我们一直待在一起,但没想到离别竟会来得这么快。 “不能缓缓么?” 我问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右人看着我的双眼也变得通红,我看得出来,他也在压抑着分别的情绪。 “李大哥,若不现在就走,我怕我之后就不愿意走了!我不喜欢分别的感觉,等我走了,你在告诉剑儿和云儿姐吧。” 体味过分别的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而我需要做的就和清玲一样,让他离去。 “好吧!” 我答应了他,“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哈哈……李大哥,除了我这个人,可以带的就只有这个了!” 说话时,右人一只手在胸口那有些微微鼓起的地方拍了拍,里面装的想必是《剑帝谱》吧。 “临走前,我送你最后一件礼物吧!” 说着,我又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与剑长度相当的木棍,“来吧,全力和我一战,怎么样?” 在这里的一天,我难得没有把剑带在身上。若是有剑,我定要拔剑的,剑客对对手用剑,是对对手的尊重,这是剑德。 “求之不得!” 右人爽朗一笑,握在手中的长棍也猛地掀起,长天一竖。 “好!那就来吧!” 手中长棍一震,我大步跨出,手臂带着棍子在前方一点。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见我一棍点来,右人身体一摇,晃身之时身体侧开,并将手中的长棍朝前一刺,想要打我一个回手击,但我怎会让他如意。 “流雨浮生剑,二式,惊风起鹤舞。” 手中的长棍在他的棍体上一点,微微一点绵力使出之后,我手肘回折,第二式剑术紧随其后。 “流雨浮生剑,一式,流雨逐轻云。” 在手腕的极速震动之下,手中的长棍舞出晃眼的虚影,棍点向右人倾轧过去。 被我以流雨浮生剑点上长棍,右人的长棍当即向边上一偏,眼看着就难以抵挡我的一式流雨浮生剑。 在这时,我已经做好了停手的准备,虽然我拿的是棍子,但以我的腕力被这一棍点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过事实证明我小看了右人,也高看了我自己的腕速。 就在棍点倾轧下去的时候,我看到右人双目直直地盯着我的长棍,其中没有半点颓废之色,变得和之前一样的古井不波。 在长棍即将落下之时,只见他抬起空着的手,然后猛然伸向棍点之中。 右人,你抓得住么? 心中出现这个疑问,我手上更加快速地驱使着长棍压下去,而在某一刻,我感觉点出的长棍被向后一推,流雨逐轻云也因此告破。 就像我当时破掉少司命夏天雨的这一招一样,右人也依靠目力捕捉到我的棍头,并在我点下之前,在棍头上一推。 虽然破掉我这一招,但右人伸出的左手上也留下了几道红色的棍痕。 流雨逐轻云这一式更适合用剑,而并非棍。因为在最后一击刺出前的攻势,都是为了让对手捉摸不透攻击的位置。为了达到这一点,就放弃杀伤力,单纯追求震速。 若是用剑,以剑的锋利这一招也不是这么好破的,但现在我用的是棍,棍体笨重不说,少了锋利也是右人一手抵棍成功的重要原因。 “不错!” 在我为右人的目力称赞之时,他用错力而歪出去的长棍也收回来,只见长棍在腋下微做停留后,暴刺而出。 “太祖棍,一式,苍龙出渊。” 不得不说,右人这一击对时机的把握恰到好处。我被右人一棍攻向胸口,以我被震推的长棍是不可能先打到他的身上的。 无奈之下,我只能临时向后一退,手中的长棍跟着砸向我的面前。 “太祖棍,二式,蛟蛇升天。” 右人也是得势不饶人,脚下向前一踏,跟着使出太祖棍的第二招,想凭借连贯的太祖棍压制我,我又怎么可以让他得逞。 本来砸下去的长棍,在我手臂的挥动下向边上一转,接着我向后一步,手中甩出的长棍也完成了缓冲,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舞了回来。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啪。” 太祖棍第二招未得手,右人在长棍上滑动手臂还想使出第三式,而我舞回来的长棍重重地砸在了右人手中的棍子上。 剑断江流威力不俗,右人握棍的手被长棍一震,不由得一松,而使棍的动作也顿时迟缓了下来。就是这一瞬间的迟钝,让我把主动权重新拿到手中。 “琉璃岚影剑,三式,九天堕星影。” 手中持着的长棍,此时贴在右人的棍子上。我握棍的手贴着棍体一个翻转,手腕跟着使力将右人的棍子向一边一挑。 被我这样一挑,我明显感觉到右人当即发力按住棍子,不让我跳开的他棍子,但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琉璃岚影剑,四式,狂舞星辰影。” 我手臂对这一挑的发力是沾之即离的,在手腕的摇动下,外挑的长棍变成向前暴刺。 琉璃岚影剑在我和大司命交手的时候,大司命施展过,以剑挑剑,欺身一刺,给我造成不小的威胁,但被我以双剑之一施展夺命三叠剑,第二叠,五岳叠万山破去。 而现在,右人只有一根棍子,而且这一根棍子还为了防止我挑飞棍子而用力过老,一时无法向我这边用力。 “太祖棍,七式,九天堕月。” 被我这一棍逼迫,右人竟然想出了以伤换伤的打法。这种打法虽然不符合剑客之道,但在此时却是极为有用的,再说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剑客。 虽一式用老,但右人双臂急转,强压着棍体借势向我面前砸下来。若是我非要刺出这一击,那我在刺到他之后,也必然会被他这一棍砸到。 虽然在心里把右人大骂了一顿,我还是决定放弃这一击。因为老头子说过,剑客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时刻都不要有冒险的想法,因为这种想法只会让一个剑客更快地血溅三尺。 收回刺出的长棍,我向后退一小步,然后一脚发力,向前跃起,而右人的棍子也砸了下去。 见我跳起来,他双脚一个站定,双手抓着棍子向上一挑,口中同时呼道:“太祖棍,二式,蛟蛇升天。” 在我跃起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他会有这么一招,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长棍从身侧向外一甩。 “荒天合截剑,流式,暴截。” 在他长棍即将加于我身的时候,我挥出的棍子打在了他的棍子上。 由于是凭空向上一挑,右人这一招威力不足,被我一棍打中之后便向边上一偏,无法对我构成威胁。 “啪。” 一声脆响后,右人手中的长棍向边上一偏,我的棍子也同时震退,但这一招由我主攻,我手中的棍子被震退的幅度要比右人的小得多。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这一剑可以说打得右人没脾气了,老老实实地被我点了一棍,他之后踉跄了两三步,持棍站定。 我落地之后翻身而起,看着右人笑道:“怎么样!” “获益匪浅!” 右人看着我十分严肃地回答了这句话,然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忍不住笑起来。看着他笑,我也跟着笑了。 “哈哈……” 我们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地方向四周传递出去,最后,我们俩都沉默了。 “右人,你该走了!” 十分不情愿,但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慢步移到我的面前,右人双眼微红地看着我,说道:“李大哥,很高兴认识你,以后一定要再见面!” “嗯!” 我笑着点了点头,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伸出手来,和右人的手在空中一击。 “啪!” 清亮的拍击声在两掌中响起传出,向四周扩散过去,好似在这安静的世界里只有这道响声存在。 最后,右人离开了。我一直目送这个衣裳残破,扛着一个木棍的少年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在远处山脚下。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剑儿出来了。或许是向四周没有发现右人,她看对我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右人呢?” “右人走了!” 听到了剑儿的问题,我依旧看着右人离开的方向,低低地回答了她一句。 “他走了?他去什么地方了?” 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问题很多的少女,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他要走了!” 大概了解这个事实的剑儿看着我,这样问道。 “哈哈……” 我笑了笑,“右人去走自己的路了,我们怎么可以阻止他!他说了,他不喜欢分离的感觉,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们。” “嗯,我明白了!” 然后剑儿就和一起站在这里,看着右人离开的方向!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三章 千湖郡 第四十三章千湖郡 右人离开之后,为了赶上百武斗,我们只在村子里停留了两天。在村民的帮助下,找来一驾马车,我和云儿、剑儿又继续踏上了去千湖郡的旅程。 千湖郡位于天水郡之北,有两个天水郡的大小。 它的千湖之称并非浪得虚名,千湖郡可以说是建在湖上的郡。郡内水网纵横,大小湖泊多不胜数,澜河、阮江、洛水三条大河都从郡内穿过。 湖泊水系众多,当地以船为主的交通极为便利,因而千湖郡也成了一个经济繁荣,来往人员数量众多的大郡! 繁荣的经济带来的不仅是市镇的繁华,更有当地势力的错综复杂。 要从千湖郡征收商税,也为了管理千湖郡的秩序,朝廷的千湖设下了直接管理千湖的行事府,而在千湖以商起家的又有王、陈、赵、林四家,更有千湖四周势力再次伏蛰,时刻准备着在千湖这块大肥肉上咬一口。 根盘错杂的势力,暗中的利益链条导致千湖郡的管理极为困难。在各方的斥肘下,行事府基本上只管商税的征收,对其他的事物持放任不管的态度。 于是,在千湖,水匪横行,在不触及官府和四大家族的利益下,一切的杀人越货、拦路劫道都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进行。 在比天水城大数倍的千湖城中,更是鱼龙混杂,一言不合地相斗相杀都变得明目张胆。 当然,在出手之前先要考量对方的身份,要是不慎杀死了四大家族的人,能活着离开千湖城就真是有本事了! 虽然千湖郡看上去一片混乱,但这个城的商业链条还是在按照一定的规矩稳步运行着。 众多的人口,带来的好处也不比坏处少。在千湖城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小觑不得,哪怕是是路边行乞的小乞丐,他可以在千湖城里安稳地行乞,也是有原因的。 在这之前,自以为武艺高强而在千湖城里肆意妄为,结果第二天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多不胜数! 总而言之,千湖郡、千湖城是一块繁华之地。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你可以找到你需要的大多数东西,若是在千湖城找不到,那在其他地方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 在千湖城中要想活得自在,和四大家族接触是必不可少的,同时钱和武力也是必不可少! 在我们离开天水城之后,不过两天就到了大湖边的一个渡口上。 看着荡在水中的船上,站着船头,披蓑衣带斗笠的艄公,我冲他喊了一句。 “船家,可以载我们一程吗?” 站着船头背对着我们看天的艄公愣了愣,回过头来看到我们后,就慢悠悠地把船划到我们这边。 往这边来的时候,我看清了这个艄公,他是一个鬓发皆白的老人。和老头子一样,一脸的皱纹,多半是打渔划船为生吹多了湖风。 “小兄弟,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虽然年老,但艄公的身子骨硬朗,站在船头腰杆挺得笔直,说话的时候声音颇为温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小子李龙辰,还未请教老丈大名。” “大名没有,老朽小名刘桥。”这样说话的时候,老人自己先笑了。 “老丈,我们要去千湖城,不知能否载我们一程?” 我对老人家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看到这个老人就像看到老头子,让我感觉很亲切。 “是吗?那就上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老人十分的热心,听了我的话,二话不说就把船靠向渡口,就让我们上船。老人家的渔船不大,但容纳我们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人的木棹在水面上一起一伏,渔船也在涟漪的波荡着缓缓离岸,在水域之中缓行。 把云儿安排在船篷里,剑儿则留在里头照顾云儿,而我则和划船的老人一起站在船头。 千湖的水面极为开阔,站在船头放眼望去,千湖水的景致便一览无余,这一片开阔倒是让我觉得心胸都开阔了不少。站在船头赏景,又有微微湖风迎面出来,暖暖地,很舒服。 要是可以和清玲一起在这里赏景就好了! 再次坐在船上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在清水镇第一次乘船。 清水镇的凉湖、暖河,虽然比不上千湖郡三河流经的浩大,但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更何况,那里还有着我朝思暮想的人儿。 “小兄弟,你们是奔着百武斗去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划着船的老人突然向我发问。听到百武斗这个词,我愣住了,万迟只是说要去千湖郡参加比斗,好像什么说是百武斗什么的吧! “难道不是么?莫不是老朽猜错了!哈哈……老了老了,小兄弟不要见怪!” 见我一脸迟疑,老人笑了笑,回答道。 “老丈,你说的百武斗是什么?” “哈哈……也对也对,百武斗是我们千湖人自己这样说的,外乡人根本不知道,瞧老朽这记性。” 老人自嘲地笑笑,接着回答我的问题:“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百武斗就是朝廷的征召!我看你腰上佩着一柄剑,便猜测你是奔着百武斗来的。” “老丈,最近有很多人来千湖吗?” 老人的话让我心生疑惑,看样子朝廷征召这件事闹得很大。若是各方英豪齐聚千湖城参加这所谓的百武斗,那我想要晋级的难度就大了许多。 “没错!来千湖郡的人那是多不胜数,就连我这条小船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载了多少人了!” 老丈的话让我的心往下一沉,我急忙追问道:“老丈,来得有哪些人?” “这就多了去了!且不说当今……嗯?你要去百武斗么?” 当我追问的时候,老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对我问道。他问,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点了点头。 “这样呀!” 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老人的声音却在这时低了下来,“小兄弟,我看你挺顺眼,就给你透露一点吧!省得你一个外乡人在千湖郡吃亏!” 听到老人的话,我心中一喜,急忙谢道:“那就多谢老丈了!” “无妨无妨,” 老人摇了摇头,手上划桨的动作没有停顿,嘴上则继续说道:“朝廷的征召吸引力那是相当大,而在千湖郡一遭的郡城都将被推举的人遣到千湖城,所以来到千湖城的人可谓是高手如云!” “先说说最负盛名的八大剑派,据我所知,八大剑派中的三个剑派有弟子到了千湖城!其中,清一剑派派来的是派中的二弟子,一个女弟子,叫什么来着……唉,我这个记性呀!” 似乎有些不太记得了,老人苦思的时候眉头皱成一团,而我则将他的话暗中记住,这些可是我之后的主要竞争对手。 想了好一阵子,老人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终于想起来清一剑派这个女弟子的名字, “噢噢噢……轻舞尘,对,她就叫轻舞尘,真是老了,连这点东西都记不住了……哈哈……” 当他这样感叹的时候,最后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笑,这个老人倒是有趣得紧。 “归流剑派来的是门派中的大弟子,叫寒霜岩。据说这个寒霜岩的归衍剑已经练到门内无敌手的地步,想来实力不弱。” “而岚风剑派来的也是门中的大弟子,叫林陌生。他倒是比较低调,擅长什么招式倒还没有太多人知道。” 听了老人的话,我点头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警惕,老头子说过,除了平山剑派,其他七大门派的弟子都小觑不得,能被选为核心门派弟子,自是有过人自处! “除了这些门派弟子,还有其他的人也被认为是有机会获胜的吧!不知老丈您可知道?” 老人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不错!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除了门派弟子,还有十人都有斩获的机会,不过这征召的名额有四个,想来竞争也会小上一些。” “只有四个?” 我被这数量倒是吓了一跳,按照老人的说法,千湖城参加百武斗的,没有上千号人也有数百号人吧。千选四,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哈哈……” 老人却被我的话逗笑了,“怎么嫌少呀!小兄弟,你可知大秦有多少个郡城,每个地方都向千湖郡这样选出四个的话,怎么着也得有上百人了!” “那又如何?” 老人的话我难以理解,去北方御敌,应该是越多越好吧!只有不到百号人,对战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想错了!” 在我这样说的时候,久于世故的老人当即看出我的想法,笑道:“北方御敌,朝廷不缺兵,缺的是刺客、将才,如此需要是精选,而不是广挑!” “噢……原来是这样!” 老人简短的解释让我瞬间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想错了!大秦泱泱大国,又怎么会出现兵源短缺的情况,左右战场的除了雄厚的兵力,更多的便是将才和刺客吧! 一个运筹帷幄的将领,左右战争的胜负! 一个可以刺杀敌酋的刺客,胜抵十万雄兵! 若是可以招募到这两种人,就算不到一百人也足以改变北方与狄族焦灼的战况了吧!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四章 百武斗 第四十四章百武斗 见我已经明白朝廷征召的真实意向,老人继续给我说道一些实力不俗的获胜人选。 “除了那三大剑派,剩下的十人有六人是来自四大家族,两人是行事府的人,还有两人是,蛮族!”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将蛮族这两个咬得格外的重,在不意间就流露出一种排斥的感觉。 而我自小在大山里长大,自然不知道大秦子民或者是这个老人和蛮族有什么仇怨,我也不好过问,便只得当做没有听到。 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四大家族会派出这么多人,而且怎么行事府自己还派出人来了! 老人接下来的话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很奇怪吧!为什么四大家族要派出这么多的人,而且行事府本就朝廷的一部分,却还派人参加民间的征召。” “呵呵……” 在我点头的时候,老人冷笑出声,对所谓的四大家族和行事府完全是一脸的嘲讽。 “狗屁的四大家族不过是贪心不足!在千湖郡为虎作伥便罢,还想将子孙送上仕途,平步青云!当真是无耻之极……” 老人的一脸愤愤让我也大概了解到,四大家族在千湖郡为非作歹到了什么程度。像这样一个老好人说到四大家族的时候,都气成这个样子,可知四大家族不是什么好鸟。 “不说四大家族,但是这个行事府也是形同虚设。对四大家族在千湖郡为非作歹全然不顾,不仅如此从行事府出来的人也没少欺压良善!” “他行事府派出的两人,是行事府府主易台莫的两个儿子易成、易修。本来对民间的征召行事府的不可参与的,但他则冒着四大家族的名头让自己的儿子前去,这事在千湖郡人尽皆知,不过无人敢言罢了!” 老人的话说出了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民不与官斗。对此,我只能沉默,这种事我还插不了手。 “虽说易台莫的手段卑劣,不过他的两个儿子本事不小,长子易成师从朝廷正三品十六卫大将军之一的血将军,乾阳,习得一手好刀法。次子易修师从八荒剑派外派长老,于天正,修得一手荒天合截剑。” 八荒剑派么? 荒天合截剑这几个字让我心中微动,若是这个易修撞到我的手里,他就自认倒霉吧! “四大家族中势力最大的林家,派出的是家族中的长子和三子林城、林琅。两人则是师从十六卫将军之首的战将军,曹道秋,习得其成名枪——霸王枪。” “势力仅次于林家的赵家也派出了两人,长子赵武双,长女赵琳月。长子臂力惊人,使的是一对大金锤,长女使的则是一对细剑,据说此女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清玄分流剑的多半剑招,实力不弱,不过倒没人见过她出手。” “王家派出的是长子王启,这个王启据说实力不俗,与行事府的易成一战未尝败北,但真实实力难以知晓。陈家香火不旺,只有一个小儿子,派出来的是长女陈飞雁,此女的实力不为人知。” 老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中也是干涩,稍稍吞咽一口唾沫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却被一声大喝打断, “哈哈……刘老头,今天有没有什么大肥羊! 闻声望去,只看到一个小船径直向我们这这边靠过来。船头上站着一个赤裸上身的大汉,大汉赤裸的上身还纹着一条恶形恶状的大蛇。船尾则有一个蓑衣斗笠的男子在划棹,把船往我们这边划。 见他如此粗俗的对老人说话,我倒是有些不爽,但老人停止划棹的手在身后给我打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哈哈……现在来千湖郡的都是武师,能有什么大肥羊!” 大汉却在此时皱了皱眉,老人的话似乎似乎引起大汉的不满,在两条小船非常近的时候,大汉从船头上一跃过来。 大汉落到船上的时候,引得小船一阵晃动,但大汉不以为意,直接走到老人的跟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老人威胁道:“刘老头,莫要糊弄大爷!若是被大爷我知道了,定要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是是是……” 在大汉的威胁下,老人一副听从的样子,连连点头。 “怎么样,上月差的钱凑齐了没!” 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大汉双手环住胸前,仰着头鼻孔看人,颐指气使地对老人问道。 只见老人闻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小布袋后,就把它掏出来,低声道:“这月就这么多了!” 大汉一把抢过布袋,打开看后当即大怒,一巴掌朝着老人的脸上扇过去,口中还大骂道:“你个老东西,敢耍大爷!” 之前老人叫我不要出手,我看着便是,但现在见这个大汉竟要动手殴打老人,这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你过了!” 一步抢上前去,我抓住大汉的手臂。被我这样一抓,大汉的手打不出去,身体一僵,然后转过身。 “你要干啥?” 大汉怒目圆睁地瞪着我,同时手上用力想把手扯回去。不过这个汉子力气不如我,被我抓住扯不动,他就来一拳打向我的脸,同时嘴里骂道, “呦呵,你个小白脸,跟大爷来劲是不是!” 这个家伙出言不逊不说,还跟我动手,这种人我自然不用对他留手。 右手从大汉手臂的下方抄起,手掌贴着他的手臂向里一转,稍稍向外一震,大汉的拳头就向边上偏去。 “呵呵……没想到小白脸还是个练家子,老狗,有家伙找麻烦了!” 见自己打不赢,大汉嘴里骂骂咧咧地喊人,在船尾划棹的男人立即抽出一把刀过来。 我不欲和他们纠缠,直接就大汉的右臂反手拧起,在肘部一拍,只听咔嚓一声,大汉的右臂就脱臼了。 “他娘的小白脸,你有种杀了大爷!” 手臂一下子被我打脱臼,大汉的疼得脸色惨白,脸上那扭曲的表情甚是精彩。 “是吗?” 看着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我一脚在他小腿上一钩,让他跪倒在我的面前,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臂,给他打脱臼了。 “嘶……你他娘的,疼死大爷了!” “你再给我说一句!” 听到他又骂起来,我直接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若是我再听到你骂骂咧咧的,你的人头就不用要了。” 这个色厉内荏的大汉当即服软,并且讨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而那个被叫做老狗的男人,拿着尖刀站在船头也不敢轻易过来。 “老丈,你看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处置!” 当我问询老人的时候,我已做好一剑杀了这个混账的准备,像这种人不斩草除根,以他们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事后定会来找麻烦。 “唉……小兄弟,放了他吧!” “老丈,你……” 听到老人微微叹息之后说出来的话,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老人的安排。 “小兄弟,千湖郡这些贫苦的渔民,大多都是受四大家族的欺压才被迫成为湖匪。现在千湖郡匪患深重也都是四大家族逼出来的,若不是他们垄断湖运,还不许渔民在水上打渔,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泛湖为匪、欺压良善。” 老人说的在理,我也只能放了这个家伙。 “还不多谢老丈,若是平日里,像你这种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多谢老丈,多谢老丈!” 知道自己性命无虞,大汉一时大喜,对着老人就是一阵叩头。 我将剑从他的脖子上收回来,对着大汉喝叱一声, “滚吧!” “是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 大汉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挣扎着站起身,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船上的绳索绊倒,扑通一声一头栽到水里,溅起一阵水花。 “老狗,快走!” 不过常年在水边,这个大汉的水性不差,只见他在水中沉浮几下就变成仰面凫水,脚下在水中轻踏就快速游走了,还不忘喊上驾船的男人。 望着快速离开的两人,我心中有点不安的感觉,似乎我放这两人走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到底会出什么事我也说不上来。 “老丈,这样让他们走真的没有关系么?” 在我看着这两人的时候,老人也同样看着他们离开,“给他们点教训就差不多!向来他们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莫名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东西, “小兄弟,你们在千湖郡行事除了要小心四大家族、行事府,还要小心一种势力!” “噢……老丈请讲。” “在千湖,水上打劫的湖匪也不是好惹的!大大小小的湖匪多不胜数,但最主要的有三个湖匪帮,运漕帮、流水帮、劫火帮。” “这三个湖匪帮派里,漕运帮的实力最强,匪众数量不下千人,只要占据的是千湖城北边的大片水域。流水帮则占据了千湖城西南的水域,劫火帮则是东南,而我们现在就是在劫火帮的范围里!” “小兄弟,我只能将你们送到一个水上渡口。你们要在那里搭乘大客船到千湖城去,那些大客船上多半有四大家族的东西,想来三大匪帮也不敢对它轻举妄动!” 知道这老丈用心良苦,我当即道谢一声。之后,老人专心撑船,而我继续在船头看景。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五章 体悟 第四十五章体悟 在那两人离开后,船行一路再无风波。老人专心撑船,而我在看水的时候,却有了些发现。 一时无事,我找来一根竹竿,拿着竹竿在水中轻划,竹竿所过之处有一种劲力阻隔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为奇妙的感觉,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在大山里练清玄分流剑的场景。 老头子是这样对我讲解清玄分流剑的, 清玄分流剑是清剑宗的绝技密剑,堪称清剑宗的一宗精髓所在。其中所含甚广,风、云、雨、阳、水等诸多事物皆在十八式剑术之中演化。 在大山里,虽然都是林木,但山上有源源不断的山泉供我和老头子使用。在练习十式剑断江流的时候,我就是对着泉水练的。 老头子对着那从上方流淌下来的一帘水幕施展剑断江流的时候,真的就将那一道水幕一剑斩断。在剑尖在水幕中扫过的时候,水幕的上下两段近乎断开,颇为奇异。 第十式是清玄分流剑中威力最大的剑招,剑断江流这四个字不是说说而已的,当你把这一式练到大成的时候,即便是在一条大河中,你也可以让你剑下的流水断开。 在我练习剑断江流不得其神的时候,老头子就是这样说的。对此他也很惋惜,因为山中没有真正的流水让我体悟以剑断流的感觉。 之前和清玲乘船出行的时候,我没有想起这件事。现在乘坐老丈的小渔船,看到这在船下被劈开的水流,我便记起了。 手握着竹竿,把它插到水里,虽然我手上没有动作,但在船行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流水对竹竿的作用。 这是一种柔绵如丝但又时刻刚劲十足的力量,手握着竹竿,我感觉竹竿在水流中反复对着我的手腕用力。 不仅如此,这种力量仿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论我手往那边作用,那种力量带来的感觉始终未变。 这到底还是为什么? 我心中这种疑问骤生,对于剑客来说,只能双方向用力这是很常识的事情。剑客用力只能是正反两个方向,所以在锻造剑的时候,将剑也打造成的两面锋锐。 但水流则完全破坏了这个情况,伸在水中的竹竿感受到的力却是全方位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手中提着竹竿,不经意地在水面上轻打,竹竿在水面上拂过的时候顿时掀起一阵小浪花。 “小兄弟,你怎么了?” 或许看到我一脸疑惑难解的样子,老人出言问道。 看了看老丈,我问道:“老丈,在水中和岸上有什么不同?” “哈哈……” 听到我问出这个问题,老人当即大笑,道:“前人有言,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水就在你的面前,你又来问我作甚!哈哈……” 老人的话让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我也是有点愚蠢了,大河就在我的面前,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还要问什么。 就在我准备脱衣服下水的时候,我愣住了。 “哈哈……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呀!” 老人直言不讳的话让我的微红,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脱得精光,我还真是不太好意思。 “哈哈……老朽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都是光着身子泡在水里的,想要学到什么,总要有点付出吧!” 老人的话坚定了我下水的想法,为了练就清玄分流剑,光一回身子又算的了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人看着…… 之后,我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我已经完全忘记在船篷里的两个小姑娘了…… 既然下定决心,我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三下两下脱光衣服,然后纵身跃入水中,当我落到冰凉的湖水中时,我才想起我没有学过凫水呀! 看见我在水里一阵扑通扑通,不知所措的样子,老人笑道:“小兄弟,你不会没学过凫水吧!” 说着,老人把绑在船上的一条绳子扔了下来,拉着这才绳子我才能有些底气地继续待在水中。 “哈哈……你这个小兄弟也是有趣得紧!未学过凫水就急匆匆地下去了……” 听到老人的话,我只能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老丈,还望您多指教了!” “好说好说!” 老人笑了笑,道:“当年老朽学凫水的时候,听到过一段凫水的口诀,我说给你听听吧!” “河中踏水身要正,脚底踩稳体前倾;出水大口嘴吸气,入水切忌鼻来吸;仰面凫水体勿动,脚下虚踩向前行;伏体水中前游去,双臂开展似鸭形;转侧起身水中立,大口提气缓上浮。” 我的领悟能力不是太差,在老人稍微讲解这个口诀之后,我就大体上掌握了,但掌握口诀和学会凫水相差甚远,在微冷的水中折腾了许久我才明了些许。 “哈哈……小兄弟,凫水时心要静,心中不稳是游不久的。” “知道了,老丈!” 在老人的提点之后,我放开绳索再次进行尝试。 先是适应了怎么在水中稳住身体,我再开始缓缓的挥动自己的胳膊。当我的胳膊在水中划出一个大圆的时候,我感受到流水从我手臂上拂过的感觉,我好像在那一瞬间抓到了什么。 “老丈,劳烦把那竹竿踢给我吧!” 老人笑笑点了点头,脚在船上一带就把那竹竿踢了下来。 我手臂握着这根竹竿在水中挥动,只感觉水中潜藏的力量都作用在我的挥动的手臂上,而竹竿上已经感觉不到用力的迹象。 而当我将这竹棍提到水面上划水的时候,又是一种力量作用在竹棍上,让我手臂变得困难起来。 不仅如此,每当我想要加速的时候,手部感受到的力量也成倍增加,竹竿也被迫严重变形。 水是活的! 当我多次重复这个动作之后,我心中产生了这个想法。 水真是活的!当我对着水挥出竹棍的时候,水的力量会作用在我这一挥最薄弱的地方,然后这一击就被极大的削弱了。它永远可以找到那个最佳的施力点,而剑断江流需要就是这个无所不在的感觉。 我这一剑挥出,要是破坏力最为强大的一击,除了前招的蓄势,更重要的是对对手回击以及对手自身最薄弱点的找寻。 水是有纹路的,在纹路之中弱劲和刚劲并存,就像风一样,若是我的一剑迎合了水的走向,必能产生最大的波动。 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持着竹竿点水,我闭目感受着水的流动,感受水打在竹竿上传来的动感。 下一刻,在捕捉到那妙不可言的一丝感觉后,我的手臂向前猛然一撩,而这一段水瞬间出现了如同塌陷般的空洞。 “哎……小兄弟,你刚才……” 老人看着我挥出竹棍后的水面,一时惊异。 “哈哈……多谢老丈您了!” 最终体悟到剑断江流的感觉,我心中甚是欢喜。 “你谢我作甚,我这个老头子又能帮你什么……哈哈……” 在我赤身裸体地爬上船后,出现了让我产生了想要重新跳回河中自杀的想法。剑儿在这时候,好死不死地从船篷下出来了。 “啊啊啊……” 一阵穿云裂石的惊呼声从剑儿的小嘴中传出,只见她当即捂上眼睛,连同那羞得血红的俏脸也捂上了! “登徒子,不要脸!” 当我上来的时候,看到剑儿出来,我感觉仿佛一个晴天霹雳落到我的头上,被劈得个外焦里嫩,整个人在这一刻傻眼了! 先是欺负云儿,现在又当众赤身裸体,我这个登徒子的淫贼名头在剑儿心里也估计是完全坐实了! 既然解释不清,我也变得没皮没脸起来,懒得解释,原本一团糟的脑子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好在千湖郡的水很清澈,在这里凫水也权当是沐浴一番。 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我不紧不慢地将衣物穿到身上,随意地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背后,然后走到还捂着眼睛不敢动的剑儿面前,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啊啊……” 发觉我靠近的剑儿又是一声惊呼,和她靠的这么近,响遏行云的惊呼声险些把我变成聋子。 “啊啊……不要脸……不要过来。” 在这条不大的船上,她口中呼喊着,刚后退一步就被船边的绳子绊到了,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河中栽倒过去。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只手在她的手臂一拉,另一手揽上她的纤腰,身体一个扭转就把她给拉了回来。 看着倾倒在我怀里,脸色血红的剑儿,我笑道:“剑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出来了!” “啊啊……云儿姐有话要跟你说,啊啊……你的手,不要脸,快放开我……”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手拦在她的腰上,她说完之后,粉拳就在我身上一通捶打,让我赶快放开。 一阵无奈,我扶着剑儿站好,然后放开她,再和老人说了一声就进到船篷离去。 云儿在这时候突然要剑儿出来找我,这当真是有点突兀,她这个时候会有什么要跟我说呢?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六章 千湖 第四十六章千湖 听到剑儿说云儿有话跟我说,我就进到船篷里。 云儿见我进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地,掩口失笑道:“哥,你的头发怎么湿了?方才落到水中了么?”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目光在云儿的腿上停留了一会儿,问道:“云儿,腿上的伤还痛么?” 这些天,都是我给云儿的腿伤上药,上完药之后我都会帮她推拿一番,活血有益于伤口恢复。 在我询问她腿伤情况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东西,云儿的脸上也飘上了些许绯红。 “哥,不痛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俩都沉默了,谈到腿伤这个话题让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云儿,剑儿说你有话跟我说,是吗?” 好在我及时想起了我进到船篷里的原因,才顺利地将话题岔开。 “嗯。” 云儿点头称是,然后坐着转过身去,把我暂时放在她那里的几样东西都取了出来。 “哥,千湖城是个大城,鱼龙混杂。我们在千湖城住宿,你去参加比试这些都少不了要用钱的地方,可是我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两。” 听到云儿说出这个十分残酷的事实,我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之前跟着老头子,我都不知钱为何物,而现在我却要为钱犯难,这种事真是尴尬。 见我一脸为难的样子,云儿笑了笑道:“哥,你也不用太为难!我从天府带出来了一些银子,再加上当时万太守给我们的,目前这上面不会有什么,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云儿的话让我不禁点头,这是一个一文钱一文货的地方。多少好汉被钱难为过,也不差我这一个了! “云儿,你说说该怎么办?” 当我这样问的时候,云儿笑着把手中的一样东西朝我晃了晃,道:“哥,我们还有这个!” “嗯?”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梁千寻赠给我的,刻着篆体梁字的纯金令牌。 “呃……云儿,你是想把这个卖掉么?” 在云儿把这个给我看的时候,我心中只有这个想法,云儿对我则是扶额无语的样子。 “哥,你怎么会这样想?你也太小看这个令牌了!” “此话怎讲?” 云儿的话让我心中产生了一些疑惑,难不成我低估这个令牌的价值了? “哥,你可知道梁千寻是什么人?” 云儿的这个问题我完全答不上来,只能摇了摇头。我和梁千寻只是萍水相逢,这个令牌还是他强塞给我的,我又怎么会刻意去了解梁千寻的背景,但梁千寻的背景不小我还是可以猜到的。 云儿又是一阵扶额无奈,显然对我十分的无语,“哥,我还以为你和梁千寻是好友呢!” “好友?” 我愣了一下,笑道:“你要这样说也可以呀!我和梁兄倒是挺对脾气。” “哥,梁千寻可是大秦七大封国之首梁国的大王子,而这个令牌便是他的皇子令牌,你说这个令牌有多大用?” 当听到梁千寻是皇子的时候,我的心倒是抖了一下,没有想到梁千寻这个感觉不到半点骄嗔之气的男子,竟会是一国王子。但这和我们现在面对的困难,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我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云儿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唉,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 “呃……这也不能怪我吧!” “有了这个令牌,在千湖城的各大钱庄中,我们应该开始支取相当的银子,有了这个令牌,衣食无忧绝对不在话下,而且我们出示这个令牌的话,在千湖城也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地找我们麻烦。” 听到这个令牌竟然可以带来这么大的便利,我心中也是一喜,虽然我不爱财,也不喜欠人情,但可以少去许多麻烦,我也无妨借用一下梁千寻的王子名头。 “对了,云儿,你和梁兄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梁千寻呀!他曾经到我这里来求一味极其名贵的药,这药的数量太少,我本来不愿给他。” “因为他王子的身份,没人敢赶他走,他就死皮赖脸地在我这里蹲守了三天,打又打不过他,又不能对他下毒,后来实在被他烦得没办法,我就把药高价卖给他!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听到云儿话语中的不爽,我也只能笑笑了,这种事也就梁千寻这样脾气的人做得出来吧! “云儿,你说得高价是多高的价?” 知道云儿那古灵精怪性格,在询问的时候,我不由得为梁千寻捏了把冷汗,云儿口中的高价,谁知道会是多高的价格。 “也不是很贵啦!” 被我盯着,云儿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解释道:“大概是市价的十倍吧!” “市价是多高?” “呃……大概……大概百两黄金吧!” …… 对此,我只能表示无语。在天府的时候,感情这个小妮子还是一个小富婆! 之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撞击震荡,而后剑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云儿姐,我们到了,你们出来吧!” “到了么……” 我现在脑海中缓了缓,然后看了看云儿,道:“来吧,云儿,我抱你出去。” “这些怎么办?” 云儿指了指发在她边上的一堆东西,寒霜剑,十五叔给的锦囊,十五叔的刺蜂令牌,清玲的信,老头子给申凉的信,木匣子。 木匣子里装的是那柄剑,在我制作木匣子的时候,才真正了解到了这柄剑的诡异之处! 这柄剑近乎是无坚不摧的,不管是什么和剑锋碰撞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损毁。 原来的木匣子损毁了,为了收容这柄剑,我就参照老头子的方法,重新做了一个木匣子。 以一个大树桩为原料,在其中镂空出一个比剑略大分寸的剑槽,向其中灌入水银,再将剑柄固定,嵌在其中,将两头封闭上后削成木匣状,最后请来火漆匠人进行火漆密封。 这时候的我只知道这柄剑锋利和杀人不染血两大特征,它真正恐怖的地方我还不知道,但不久后,我就知道了…… “这东西就让剑儿帮我们拿着吧!” 说了一句,我就过去在云儿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 “云儿姐,你……” 当剑儿看见我把云儿抱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愤恨样子看着我。对此,我也只能视而不见了。 “剑儿妹妹,船篷里的东西麻烦你帮我们拿出来!” “好!” 虽然跟我有点不爽的样子,但剑儿对云儿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真不知道云儿这丫头给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哥,你是不是有对剑儿做了什么?我看那丫头对你怨念不小呀!” 被云儿这样问道,想到刚才自己还在剑儿面前赤身裸体,我不由得尴尬起来,只能沉默以对。 “嘿嘿……哥,剑儿那丫头可是你的剑侍,你可要对她好一点,不要欺负她!” “你这话说得……” 对云儿这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我已然无语,不准备搭理她。 “啧啧啧……小兄弟,好本事呀。” 看着我抱着云儿出来,老人十分老不正经地砸吧砸吧嘴,然后看着我戏谑地笑道。 虽然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但在外人的面前,云儿则表现的十分羞涩。 被老人取笑,云儿的俏脸霎时变得羞红,低低地啐了一声,把头埋在我的坏里,不肯再抬起来。 “咳咳咳……” 我也大概猜到老人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尴尬地咳了几声,道:“老丈,这是我的妹妹,叫紫云。” 听到我向老丈介绍她,云儿才抬起头,对着老丈盈盈一笑,道:“小女子紫云,谢过老丈载我们一程!” 这回轮到老人,尴尬了,“哈哈……老朽老眼昏花,多有失言,两位勿怪!” “无妨无妨!” 说话时,我抱着云儿从船上下来,到来渡口上的栈桥上,剑儿很快也背着东西下来了。 这个渡口其实就是一个颇大的水中岛,岛的地势不低,从栈桥到岛上开出一条向上去的路,我们站在栈桥上自然是看不到岛上的光景的。 “好了,小兄弟,老朽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去千湖城路上千万小心,日后有缘再见!” 老人把船撑离栈桥之后,站在船头向我们喊道。我们则在栈桥上向老人挥手告别,目送老人撑着他的小渔船逐渐远处。 这是个很讨喜的老人,容易相处。外出行事可以遇到这种人,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被我抱着的时候,云儿似乎失去了在船篷里的聪明劲,一副不愿意想的样子。 “老丈说了,要去千湖城最好去坐大船,这样更加安全,我们在这个渡口的南边,想必老丈说的大船就在渡口的北边吧!我们向上去看看。” 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儿脸色一红,然后扯着我的衣服说道:“哥,我饿了!” “哈哈……” 看着云儿那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笑。 “说的也对,都已经下午了,我们的午饭都还没有吃呢!岛上估计有酒家、客栈什么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计划之后的行程吧!” 我的话自然是得到了云儿认同,看着她拼命点头那娇俏可人的模样,我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 “剑儿,那些东西还要麻烦你拿着了!” 对我的话,那小妮子非常冷漠地哼了一声,搞得我有些尴尬,但我也懒得在乎这些东西了。 “好了,去吃饭吧!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七章 夷人 第四十七章夷人 在我们走上岛后,才知道这个岛当真不小,在岛上愣是有许多的房屋建起,许多的人在四面的渡口来来往往,一幅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此时被我背在背上的云儿,趴在我的肩头,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哥,这个岛上怎么这么多人?” 我笑笑道:“千湖郡本就是繁华之地,又逢朝廷征召这样的好事,自是来往人员颇大。” 剑儿则是安静地跟着我们后面走。我们这一男两女的组合引来不少人的关注,不过这更多是因为云儿和剑儿的容貌吧! 云儿被我背着背上,螓首伏在我的肩上,虽然挡住了脸,但从那身段也看得出来是一个美女。 剑儿跟着我们后面,背上负着一个木匣子和一柄剑,手中还拿着一柄剑,样子就很引人注意。剑儿的身材虽然有些稚嫩,但那娇俏、冷冰冰的小脸杀伤力丝毫不比云儿少多少。 带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上路,倒是搞得有点危机四伏。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过来搭讪的人,也让我们去客栈的舒畅了不少。 不久,我们就来到了一家大客栈。这客栈的楼似乎是这个岛上最大、最高的建筑,客栈门前插着不少在湖风中飞扬的旗子,客栈前头不少的货物堆积着,货物前都有相应的人看管着。 走到客栈敞开的大门面前,客栈大门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楚王阁。 “云儿、剑儿,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好!” 云儿看着这个客栈,十分满意地答应了一声,双眼已经笑成了两弯月牙。剑儿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言不发。 我们刚一进去,就迎面过来了一个衣着不俗、长得富态的中年男子。 “我是这家客栈的总管,三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总管?” 听到这说法我愣住了,一个总管怎么会跑到这里干起接待,当真怪异。 “哈哈……少侠勿怪!” 总管见我疑惑,当即解释道:“我们客栈待会会有一个贵客上门,我便先过来了。” 听到这也解释,我大概也明白了,点头道:“劳烦给我们开两间上房,再给我们准备一些吃的吧!” “好好好,小五,带三位客官去第字房。” “好勒,三位客官这边请!” 闻声跑过来一个精干的年轻男子,这就是总管口中的小五吧! 在小五带给我们带路的时候,我对客栈的让总管出来迎接,还是有些疑惑,于是对小五问道:“这位小哥,不知可否透露一下,你们客栈要接待的贵客到底什么人?” “噢……这个呀!” 小五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先向四周看看,发现并没人后,才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不便多言,但少侠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那就多谢小哥了!” “不必多礼!” 小五笑了笑,虽然嘴上说不必多礼,但明显对我出言相谢的行为还是比较受用的! “有贵客上门的消息,早在七天前就已经到了客栈。我听总管在无意间透露过,说是楚王子楚城派来的人。” 想起了之前客栈匾额上写着的楚王阁,我问道:“这客栈是楚王子的产业吧!” “不错,但也不能这样说!” 小五没有否认我的话,只是解释道:“这家客栈是楚王子和陈家合作的产业,主管是陈家,但真正的东家是楚王子!” 陈家?楚王子?楚国? 我在心中微微念叨着,听小五这样说后,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想法。 这时,云儿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哥,恐怕楚王派来的两人和百武斗有莫大的关联吧!” 既然是和百武斗有关的,那就值得我留意一下。 小五说了这些之后便不再多言,把我们领到客栈二楼的地字号房后,就去给我们拿饭菜。 看着三间相连的客房,我斟酌一下后说道:“剑儿,你住这三号房吧!我住二号,我先把你云儿姐送到地字一号房去。” 剑儿看了一眼云儿,然后对我点了点头就进去了。我背着云儿进到地字一号房中,让她坐到床榻上,我则在她的边上坐下。 “云儿,腿疼吗?” 云儿低低地回答一声,“不疼了。” 宠溺地用手在云儿的青丝上揉了揉,我笑道:“云儿,你在这里等一会,饭菜很快就会送过来了。” 云儿并没有回答我,坐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道:“哥,对这百武斗,你怎么看?” “百武斗,非常凶险!” 说到百武斗的时候,我的语气不由得严肃了许多。 看着我,云儿咬了咬嘴唇,犹豫一下才说道:“哥,你可以不去么?这百武斗的势力根盘太复杂了。” 云儿这样说完全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我又何尝不知,但为了北上,我别无他法。 “这个百武斗,不仅是千湖郡当地势力虎视眈眈,就连远在东边的楚王都要横插一脚。” “虽然梁千寻是梁王子,但同为封国的楚国不会忌惮太多,虽然哥哥你剑术超群,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与在地方盘踞多年的势力相斗总是不好的。” “傻丫头,放心吧,会好的。” 我只能这样安慰云儿了,这样话何尝不是在安慰我自己。 “哥,把这个带上。” 说话间,云儿给我递过来一样东西,我伸手接过来一看,是在天府时,我给云儿的那枚金色飞镖。 “你把这个给我干什么?” “给你防身呀!” 云儿娇笑着冲我眨了眨那漂亮的大眼睛。 “好,我就留着防身吧。” 然后,我站起身来,在云儿的额头上轻吻一下,道:“妹妹,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去千湖城还有一段时间呢。” “嗯……” 在听到云儿低声答应一声之后,我就出了地字一号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百武斗…… 我们的三间客房都是靠外的,走到窗口打开窗户,我就可以看到外面。 现在外面不少人在路上来来往往,各型各色的都有,几乎难以找到相似的面孔。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呼喊声, “楚王贵客来此,闲杂人等赶快闪开,楚王阁总管速来相迎。” 这一行人都骑着马,呼喊中在路上横冲直撞,惹得路人一阵骚乱,个别人躲闪不及就被直接撞飞。 好大的阵仗! 看到所谓的楚王贵客,竟然如此恣睢骄横,我心中对楚王的第一印象变得很坏。 手下能有这样的贵客,楚王自己,楚王子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合上窗户我便下楼去,我倒要看看,所谓的楚王贵客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我出来的时候,剑儿不知为何也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我们都尴尬了。 “呃……” 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率先开口,但剑儿碰巧也在此时说话,还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 “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下去看看……” “呃……” 这一来二去,似乎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不过,客栈的大堂里传来动静,缓和气氛。 “哈哈……这位便是楚梁兴楚公子吧!久仰久仰,真是没想到大王子竟会让您到我们这来。” 只见在大堂中的总管对着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行礼,说道。 面对总管的奉承,楚梁兴倒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笑道:“总管不必多礼,我此次不过奉义兄之命,送他的两位友人来观摩百武斗。” 说着,楚梁兴把紧跟在他身后,还被周围侍卫包围保护的两人让出来。 似乎不少房客都知道有贵客要来的消息,在楚梁兴让开的时候,其他从房里出来的房客都像我和剑儿一样,望向了他身后的两人。 只见这两人头上顶着一个中间长发一竖,两边头发剃光的怪异发式,浑圆的胖脸上露出凶相,身材矮胖,穿着一身极为怪异的服饰,腰间别着两个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怪异器物。 “这两位是……” 总管看到这两人的时候也蒙了,心中或许在嘀咕道,这二厮是什么玩意? “咦……他们是伊人!” 就在我和剑儿疑惑的时候,却听见在我们对面,一个留着长胡子,穿着一身古朴道袍的男人拈了拈胡子说道。 他的话顿时让其他的出来观看的房客议论起来。 “啧啧啧……竟是外族?楚王送这两人来观摩百武斗,到底是何用意?” “与外族勾结,其罪不小呀!” “谁不知道,七大封国,有几个和大秦真的是一条心……” …… “慎言慎言!” 就在众人议论的越来越过火的时候,不知道谁这样说了一句,其他人闻声也都心领神会地停了下来,继续往下面看。 只见楚梁兴走到总管面前,附耳低声说了句什么,总管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即说道:“好好!既然是楚王子的贵客,那便请问天字号房,小六,给这些客官安排一下。” “来嘞!” 和之前的小五差不多,在总管的呼喊下,一个男子跑了过来,将这些人引到更高的楼层去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八章 找麻烦 第四十八章找麻烦 在那一行人上去后,小五提着一个大木匣子过来了。 “二位客官,你们要的饭菜到了,送到哪间客房?” “送到地字一号房。” “好嘞!” 小五答应一声就把大木匣子提到云儿的房间里,我和剑儿也跟着进去。 把饭菜在桌上摆好之后,小五看着我笑道:“这位客官,还不知道你们要在本店住多久?若是短住的话,还请您把帐先结了。” “我们只会在这里留一天,不知这三间客房住一天要多少钱?” 小五想了想道:“一间地字号房要三两银子,三间要九两银子。” “好!” 我答应一声刚想掏钱,才发现我身上没有半文钱,钱什么的都在云儿那里。好在云儿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让剑儿拿着一两金子过来,才给我解了围。 在小五离开后,我们三人开始吃饭,这一桌子的饭菜未过许久就全部到了我们三人腹中。 “哥,这厨子的手艺还不错呢!只比天阁的差了点。” 这样说的时候,云儿还抬起手来比划一下这所谓的一点点。 “味道是不错,不过还是没有你嫂子手艺好!” 在云儿说道菜的味道时,我自然而然地想到在清水镇时,吃到清玲做的菜,不由自主地这样说到。 云儿则有点不相信的样子,笑道:“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剑儿悄悄地出去了。之前我和云儿都没有发现,直到外面出来吵闹的声音,我们才发现剑儿已经不在屋里。 “哥,外面怎么了?剑儿呢?” 在云儿问我的时候,外面传来剑儿的惊呼声。 “你们要干什么?” “叽里呱啦呀咔玛西……” “是剑儿,我出去看看,你待在这里!” 听到剑儿的惊呼声,我心中一惊,当即对云儿嘱咐一声,然后那这拿着剑冲了出去。 一出房门,就看到剑儿被那两个夷人一前一后堵在过道上,而且那两个夷人还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见此,我顿时火冒三丈,这两个杂碎是在找死了! “住手!” 我大喝一声马上冲过去,同时手中的天残剑直接出鞘。 听到我的喊声,两个夷人马上转过身来,而此时我的剑已经到了我前面这个人的身边。 “死吧!” 天残斜上,斩向这人咽喉,对这种人我向来是不会留手的。 我这一剑来得十分突然,被我攻击的男人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不过他身后的男人当即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一脚踢在被我攻击那人的小腿上,一只手将那人向后一扯,被扯的男人险而又险的躲过去了。 剑只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创口,若是在进去几寸,这人铁定活不成。 嘭的一声,那男人被扯到在地,我便立即把剑儿拉到我的身后。 在那人爬起来之后,两个夷人一脸怒意的向我这边逼近过来,原本就不和善的胖脸更是狰狞,插在腰上的两个兵刃也被他们抽出一个,持在手中。 “八嘎!哇卡喔西玛似……” …… 本是夷族,自然不会说我们中原的语言。他们和我说话时说的东西,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但这不妨碍我教训他们一顿。 没跟他们没有废话,我废话了他们也听不懂!直接将剑收回身侧,我向着两人冲了过去。 或许是见我没有和他们交谈的意思,他们果断拔出身上的另一个兵刃,然后直接从过道上跳到一楼的大堂。 他们手中的兵刃很是怪异,之前拔出来的那把是个长的,类似于单面的长剑,至少在中原是没有这样的兵刃。 后来拔出来的是把短的,但样子和长的一模一样,可以说是缩小版的。 跳下去之后,他们两人并排站在一起。那有些富态的身体,活像一段大树桩。 “阿达西瓦……” 不知道这个两个夷人是怎么想的,我跟着跳下去之后,其中一个夷人还跟我说他们的鸟语,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脚下几个踏步我就到了那两人面前,手中的天残剑猛然一个暴点,直刺其中一人的胸口。 “八嘎……” 见我一言不发就开打,这两人倒似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嘴里胡咧咧着什么东西,一起接我的剑。 “好无耻的夷人!” “这两个家伙竟然一起上,当真是无耻呀!” …… 在我和两个夷人要交手的时候,四周的房客听到动静都出来。看到两个夷人准备二打一的时候,都开始斥骂起来。 他们是不是一起上这并不影响我的剑。 在我的剑点出之后,被我攻击的夷人手中的长兵刃向前一挑,短兵刃则抬起接向我的剑。另外一个人就直接向我扑过来,两把兵刃齐出,直取我的胸口和咽喉。 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可以硬抗。向后小退一步,手腕用力将天残剑向边上一甩,斩向另一个夷人。 这两个夷人配合非常默契,我这一剑逼退一个,另外一个就马上向我追赶上来,手中的兵刃击向我的要害。 “该死!” 这样一来二去,为了保证自身不损,我倒还奈何不得这两家伙。 “剑儿,再给我一柄剑!” 我目光侧视的时候,看到剑儿背上还负着那柄剑,一时情急,我只能这样对她喊道。 在我看到她的时候,只见她双眉紧蹙,玉齿咬着嘴唇,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只能在心中低叹一声,不再指望剑儿的剑了! 其他的人虽然口头上斥责夷人,但没有一个要借剑给我,更别说出手相助。 我和他们都很清楚,这两个夷人是楚王那边的人! 他们行走江湖虽然不至于惧怕楚王,但得罪这样的大人物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更何况是为了我这样的陌生人。 口头上斥责一下这两个夷人,既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又不至于得罪楚王子惹祸上身,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就是江湖的现实之处,我见此也不会去指责他们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作为一个剑客,我能做的只有不和他们一样! 这就是江湖,对个人来说,可以侠肝义胆、儿女情长,但对所有人来说,就只剩下现实二字! 镗镗镗…… 不过数息之间,我和这两个夷人缠斗数十回,我一直在使用清玄分流剑,而他们也渐渐熟悉我的剑招。在这种情况下,我开始走向劣势,我必须要给自己制造进攻的机会。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在那两人错开的一瞬,我果断抓住这个时机,手中的天残剑在此时一转,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剑过去。 当那人架起兵刃格挡的时候,我的剑落到他的兵刃上,在水中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瞬间涌上心头。 下一刻,我似乎透过剑身感受到他格挡的最薄弱点,手中的天残剑也在这感悟的指引下,自然而然地一转,然后下压。 “唔!” 被我这一剑下压,这人脸上当即表现出惊讶的神情,脸跟着涨红起来,发出一丝正常人的声音。 只见他托着兵刃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却好似难以施力,被我缓缓将剑压到他的脖子上。 “铛,” 我和他的这种相持持续时间非常短,在剑断江流真正爆发的时候,他就被我一剑斩得向后连退数步,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摔倒。 这一式剑断江流达到了我清玄分流剑的最高峰,融入我在千湖水获得的感悟后,它的威力让我都有些惊讶。 “接着!” 就在一剑震退一个之后,我听到剑儿的声音,这声音让我不由得一笑,这个小丫头还是决定把剑给我了么! 借势一剑撩向另外一人,我回退几步,将剑儿扔过来的白剑接入手中。 很轻! 这是这柄剑入手给我的第一感觉,太轻了,简直都有些轻的不像话了!这柄剑握在手中,对我这种一贯使用重剑的人来说,简直是轻如无物。 在我怀疑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不是剑的时候,那两个夷人又走到一起,并排站着。 “卯泽德……”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迷糊,明知道我听不懂,他们还是喊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再次向我冲过来。一个略前,一个稍后,似乎想先后过来,打我一个反应不及。 有两柄剑在手对我来说,就像是两个我在同时战斗,二对二,他们还能占到我半点便宜么! 双剑分持于身侧,我一步后退,弓着身子的同时后脚跺地,前脚用力一蹬,向那两人冲过去。 我冲刺的速度让那两人有些惊讶,距离本就不远,我们双方都冲刺,相接不过一息。 “清玄分流剑,十八式,双龙逐日。” 一剑从身侧倏地刺出,指向一人的左肩,他当即以兵刃进行格挡,而我蓄势待发的左手剑便在此时撩起。 铮的一声响,两把兵刃相击,男人的兵刃被撩飞,我的剑也没有任何停滞地刺入他的肩头。 “啊!” 这人惨叫一声,刚想用那件短的兵刃,但抬手时脸上的不由得疼得直抽。 看到这夷人的反应,我冷冷一笑。我这一剑可不是简单地刺中他的左肩,更是刺中一条重要经脉。经脉受创还想强行使力,疼死都是该! “八嘎!” 另一人喝了一声,从边上抄过来。我脚揣在那人身上,借以回身,两柄剑齐出。天残剑对着来人猛地击落,直砍他的面门,白剑则斗转一翻,直落男人的胸口。 他见被两剑夹击,顿时有些慌乱,高举长兵刃想要先接住我这一劈,但他不知这样正好和了我的打算。 这一砍只是为一刺制造契机,在他抬手的时候,我引动手臂将直砍改侧落,在身体转动中,白剑点到了男人的右肩。 一剑点水,一击即退。 你们可以死了! 就在我要落剑斩杀着两个废掉一只手臂的夷人时,一声疾呼打断我的攻击! “且慢!”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四十九章 赔偿 第四十九章赔偿 就在我要落剑斩杀这两个废掉一只手臂的夷人时,一声疾呼打断我的攻击! “且慢!” 我微微侧目,看到来人是楚梁兴,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侍卫。 见此,我在心中微微斟酌一下,便停下了手中的剑! 看着快步到两个夷人边上的楚梁兴,我寒声问道:“你要阻止我杀这两人么?” 楚梁兴对我笑了笑,抱拳一礼道:“少侠,这都是误会!” “误会?哈哈……好一个误会!” 对于楚梁兴这一番说辞,我只能冷笑了,如不是这两个夷人打不过我,恐怕我死在他们手里也是死有余辜吧! “少侠,不管如何,还请给楚王、楚王子一个面子,杀了这两人,恐怕楚王子面上不好看!” 见我没有直接下手杀了这两人,楚梁兴就知道我是有所忌惮的,所以他也就不再绕圈子,直接挑明了! 我忌惮的自然不可能是他,即便他们这些人在场都不可能阻止我杀掉这两个夷人,不过我要顾忌楚国,顾忌四大家族之中的陈家。 在这种时候,需要做什么,敲竹杠三个字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要我放过他们也可以,答应我三个要求!” “少侠请讲!” “第一,送我们上去千湖城的大商船。” “这个可以。” 我这个要求算是比较简单的吧!在我这样说之后,楚梁兴倒似松了口气,估计是怕我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第二,我们在千湖城中的消费由你承担!” “这个……敢问少侠可是来参加百武斗的?” “不错!” 得到我的肯定后,楚梁兴有所决断,回答道:“这个可以,以少侠的功夫,闯入前十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楚梁兴递给我一个令牌状的东西,说道:“少侠,这个是楚国产业鸿通柜坊的身份令牌。” “拿着这个,你可以在千湖城的鸿通柜坊最多支取百两黄金。有了这个,少侠在千湖城想来不会缺钱!” 见楚梁兴直接拿出这种东西来,我没什么犹豫就接下了, “痛快!第三,让这两个夷人在百武斗时支持我!” “这……” 被我这样一说,楚梁兴面露难色,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这个百武斗有名堂!他们连观摩人员都搞出来了,还有什么东西不可以有。我必须保证我有足够的筹码,我必须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四个征召名额里头的一个。 “不要用借口搪塞我!我知道你和这两个夷人可以代表楚国的态度,和你们合作的陈家陈飞雁,你认为会有晋级的资格么!左右都是对陈家无用,放在我身上又如何?” “好!” 楚梁兴最终咬了咬牙,答应我最后的要求。 “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我日后也好给楚王子一个交代。” “剑客,李龙辰!” “李少侠,今天下午就会有去千湖城的船。我去给你安排一下便可,还望少侠早做准备,到时不要太匆忙!” “剑儿,我们回去!” 对着楚梁兴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和楚梁兴站在一处,一只手还按着伤口的两个夷人,我就带着剑儿回去了! “哥,怎么了?” 在我们回去后,云儿颇为急切地对我们问道。 我笑了笑,回答了一声,“我们这不都好好的么!而且,已经找到下午去千湖城的船了!” “是吗!” 云儿闻言也是一脸的惊喜,不过当她在我身上略微扫视之后,惊喜就转变为苦笑,“哥,剑儿的剑怎么在你手上?” 被云儿这样提醒,我才想起来剑儿的剑还在我的手中。拿起来左右甩甩,抖落了一下, “刚才和两个夷人交手,剑儿借给我用用!” “是么?” 云儿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这种声音很明显是问剑儿的。而剑儿微微地点了点头,低着头,一双玉手十合,玉指交叉,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剑儿,这剑到底是什么剑?” 这柄剑不知由什么材质打造而成,通体竟呈现乳白色,而且剑体极为轻盈,不像是铁一类的,但剑的锋锐却又不小于我的寒霜、天残。 方才拿到剑的时候,我心中就有这个疑惑,不过当时正在与人交手,没能问出来。 “这个是我娘打造的!” “你娘是铸剑师么?” 剑儿的话让我兴趣大起,受老头子的影响,我十分推崇、尊敬那些为我们剑客服务的行业。铸剑师一职,位列榜首,他们是则专门为剑客服务的。 但我的猜测被剑儿摇头否定了! “娘不是铸剑师,是铸造师!爹用的长枪,都是娘为他量身打造的。” “那这柄剑呢?” 我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这柄怪异的剑。 剑儿回忆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娘给我锻造了这柄剑,说这柄剑不是给我用的,而是给……” 说到这里,剑儿就停顿下来,脸上也飘上绯红,低着头不敢看我。 看看剑儿娇羞的样子,再看看手中这纯白如玉的剑,我似乎有点明白剑儿没有说出来的部分是什么了。 “这就是你不肯用这柄剑的原因吗?” “嗯!” 剑儿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对此,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看这样子,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哥,你要对剑儿怎么样?” 云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的是满满的幽怨,“陈叔可是让剑儿给你当剑侍来着!” 而且云儿看我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看一个萝卜,还是花心的大萝卜! “哈哈……这还能怎么样!” 我将天残剑插回剑鞘,笑着走上前去,一手揽住剑儿的细腰,一手将剑插回剑儿的剑鞘,道:“剑儿,和你云儿姐一样,叫我哥哥,好吗?” 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吧。不过,云儿是一阵无力扶额,剑儿也没有回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愿意么?” …… “剑儿,这柄剑有名字吗?” “它叫白芷。” “叫我一声哥哥吧!我以后会和白芷一起,替陈叔和陈婶守护你,好吗?” 我手臂更加用力,将剑儿圈在我的身上,并把她的螓首按在我的肩上。 对剑儿和云儿,我这一生都是亏欠的。我已经有了清玲,爱人的部分,已经无法分给她们些许,我只能把她们当妹妹,像守护清玲一样,要我去守护的妹妹。 即便是这样,这两个丫头还是一直跟着我,跟着我走完了我这段曲折的江湖行。 良久,我感觉自己的肩头湿润了。这个丫头哭了,哭得没有声响,而后她点点头,口中缓缓说出一个字, “哥!” …… 在那之后,剑儿如同敞开了心扉,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之前和我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都烟消云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云儿学的,她也开始动不动就甜腻腻地喊我哥。这两个丫头,让我一时无奈。 我们各自收拾了一下,楚梁兴就让人来通知我们,说去千湖城的船已经准备好,就差我们了。 还和来的时候一样,我背着剑儿,腰上佩着天残剑。剑儿则是背上负着木匣子和白芷剑,手中拿着我的寒霜剑。 出了客栈后,一人给我们引路,一路向北,下了一个土坡就看到了正停泊在栈桥处的大客船。 在我们过来的时候,楚梁兴和那两个夷人,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都站在船前,似乎是在等我们来吧!那两个夷人都吊着被我刺中的手臂,想要恢复可要好一阵子。 “李少侠,恭候多时了!” “多谢!” 虽然这是楚梁兴答应我的条件,但对他说句客气话也是应该的。而楚梁兴对我摆了摆手,笑道:“来,李少侠,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朋友。” 我之后在百武斗还需要这两个夷人的支持,和他们认识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我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好在这两个夷人也是学乖了,目光未曾在剑儿和云儿身上过多的停留。 我身边的女子都是我的妹妹,禁脔般的存在,自己的妹妹怎么可以让人不规矩,这是我最低的底线。 “李少侠,这是东瀛武者的卡拉古格尔。” “这位卡拉古卡尔的胞弟,卡拉古诂尔。” 楚梁兴先后对我介绍了这两人,而后又对这两人介绍我。 “这位是中原剑客,李龙辰少侠。” 边上那个瘦小的男子便对那两人说了句东瀛的话,给他们介绍我。然后,这两人就对我点了点头,我也同样对他们点点头。 “这两位不是夷人么?” 在楚梁兴说他们是东瀛人的时候,我心中就有这个疑惑,反正这个两人也听不懂,我就直接问了。 “李少侠,夷人也是分为好几个部族的,就像狄族也是好几个部落一样,东瀛是最东边的夷族。” 经过他这样解释,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李少侠,船要起航了!我们先上去再说吧!” “好!” 我答应一声,就背着云儿和这些人一起上去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章 匪帮 第五十章匪帮 在我们上船之后,船边上的人就解开绑在岸上的绳子,扬起帆后,在湖风的吹拂下,船缓缓离岸。 我现将云儿安排到船里休息,把剑儿留在这里陪云儿。 “剑儿,好好照顾你云儿姐!” “我知道了,哥!” 手在剑儿的头上摸了摸,我笑着离开,到外头去找楚梁兴,我还有些事情要向他求证。 “李少侠,你不在里头歇着么?这船最少在天黑后,才能到千湖城!” 看到独自一人站在船头的楚梁兴,我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想要向你求证,如何?” “但讲无妨,只要不涉及我楚国的隐秘,我必定知无不言!” 楚梁兴信誓旦旦地说道,对此,我也只能笑笑了,这种尺度把握在他的手里,他也只是口头上这样答复我罢了! “楚王子怎会与东瀛人相交?而这些东瀛人又为何要来千湖郡的百武斗观礼?” 这是很让我奇怪的一点,以楚国的国力,和东瀛这样的小族真的有相交的必要么? 对于我的疑惑,楚梁兴笑了笑,道:“李少侠,我只是一个手下人,做的事情也完全是楚王子的指令,楚王子的意思我自然是猜不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来观礼是楚王的意思,而并非楚王子!” 楚梁兴话语中的推诿之意,我怎会听不出来。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不知楚王子对千湖郡的百武斗适合看法?” 我刚问出这句话,那两个东瀛人带着那个瘦小的男人过来。只见一个东瀛人对瘦小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个瘦小男人便对我说道:“李少校,卡拉古格尔说他十分佩服您的剑术,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您切磋。” 其实在我的心里,对这两个东瀛人还是有些抵触的,口头上的矛盾已经化解,但心中的成见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放下。 “你跟他们说,切磋的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瘦小男人点了点头,对着两个东瀛人说了一句。得到我的回应,他们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不过没有再说话了! 我们几个人就这样沉默下来,站在船头看着湖景,心中则在盘算着自己的事情。我们登船的时间不早,在船头没有站太久,天就黑了下来。 看着四周缓缓降下的夜幕,我心中却有了点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当真奇妙,说不上来但又确实存在。 “我们的路线没有问题么?” 看着楚梁兴我低声问道。楚梁兴听完也愣了一下,低声回答我道:“李少侠,这船不是陈家的船,是林家的船,上头运了不少林家的外货。我们急着去千湖城,也就只能坐这条船!” 听到外货这两个字,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记得之前的老人跟我说过,这千湖郡的三大湖匪帮派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如果这些湖匪知道这船上运着林家的外货,难保他们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正所谓,人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当我对这船上载着外货耿耿于怀的时候,在这条大船的四周升起许多火把。 在一片黑暗的湖面上,这些火把格外地显眼。从那些火把的亮度看得出来,那些将这条船围起来的火把在渐渐向我们这里靠近。 “李少侠,你看那是什么!” 同样站在船头的楚梁兴自然是看到了那些火把,对此,他惊呼一声向我问道。 见他这样问我,我只是冷冷一笑,“你看不出来是湖匪么!”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往云儿待的地方赶,这些湖匪敢劫林家的船,自然是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如此,来犯湖匪的数量是绝对不会少的。 落入这种险境之前,我最少要做好自身的准备!他们敢来,我还有什么不敢杀的。 “湖匪来了,大家做好准备!” 在我奔向云儿那边的时候,听到楚梁兴在我身后这样喊道。 湖匪敢来就让他们来吧,这样的大战,不是我们全灭就是他们死绝。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要看看,这船上有几个人可以活着离开吧! “哥,怎么了?” 见我直接推门闯入,云儿和剑儿脸上都是不少的惊讶。 “妹妹,没时间解释了!这船让一大群湖匪包围了,待会肯定有一场恶战,除非我让你们出去,否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明白么!” 看着云儿和剑儿,我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十分冷硬。她们俩都是我的妹妹,是我拼命也要守护的人,我不允许她们在这种事情中出现意外。 看着我,她们也知道事态的严重,对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云儿则说道:“哥,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去的!” “好!” 赶紧将我的寒霜剑和木匣子背到背上,我将边上的白芷抛给剑儿,道:“剑儿,等我出去之后,你就把门关牢,守在这里保护好你云儿姐,明白么!” 剑儿接过白芷,对着我点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哥,你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云儿姐的!” 走到这两个妹妹的面前,我把她们都搂在怀里,她们一左一右地抱着我,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 “放心,不会有事的!” 再此等危局下,我只能这样苍白无力地安慰她们,她们点点头,没有说话,眼中已有泪水落下。 将她们放开,我先后在云儿和剑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这里,不再犹豫。 “哥,要小心!” 在我跑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声呼唤,也不知云儿还是剑儿。 我没有停下脚步,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承诺,既是对两个妹妹的承诺,也是对老头子的承诺,更是对清玲的承诺。 我还没有把信送到申凉的手里,我还没有回去向老头子复命,我还没有娶清玲为妻,我怎能死在这里! 在我出去之后,看到原本在远处的船已经靠的很近,那些船上占满手中举着火把,拿着兵刃的湖匪。 “杀杀杀……” 那些湖匪十分张狂地呼喊着,在他们的眼中,我们这条船已经成了他们嘴边的肥肉。 “李少侠,怎么办?” 见我出来,楚梁兴带着两个东瀛人和瘦小的男人向我这边靠过来,他们也是兵刃上手,全神戒备的样子。 “还能怎么办!” 在这种危机关头,楚梁兴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我对他的评价顿时降了许多。 “狭路相逢勇者胜,到此时此刻只能一战!” “可他们那十几条船上,少说也有千人之多!力量如此悬殊,我们哪有一战之力。” 看见楚梁兴此时心中还在打退堂鼓,我只感觉一股无名火涌上来。这个家伙肯定没有真刀真枪地干过这种场面,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现在的危险状况的。 “他们的船不大,虽然数量多,但人数不见得太多!以我们自己的功夫,加上我们船上的其他人,和他们还是有一拼之力的!” 被我这样一说,楚梁兴也马上镇静下来,但脸上的神情依旧不自然,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继续以言语相激, “他们敢劫林家的船,自然是要杀人灭口的,你还指望着投降让这些湖匪放过你么!在这种时候,别说你不过是楚王的手下,就是你是秦帝的手下,他们也照杀不误!” “喂,你告诉那两个东瀛人,要想活着离开,就和我待在一起,待会我们杀光一条船上的湖匪,抢夺他们的小船离开,这大船铁定保不住了!” 我对着那个瘦小的男人直接命令道,虽然瘦小的男人眼中闪过些许异色,但他还是按照我的要求跟那两个东瀛人说了。 这种时候,为了活下去,我不需要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 听到瘦小男人的话,这两个东瀛人也没有什么犹豫,对我点点头,同意我的话。 “好!” 看着湖匪的船越来越近,虽然心中并没有害怕的情绪,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握着剑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湿了。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很多人可以做到不害怕,但没有人能做到不紧张。 而船上的其他人发现情况后也骚动起来,不少人在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或是跑来跑去,也有不少人向我们一样,手持兵刃在船的某个地方坚守。 看着这些因无法掌握自己生死而慌乱的人们,我的心逐渐变冷,一种嗜血的冲动与杀意也在心中产生、蔓延! 来吧来吧,我的生死,云儿和剑儿的生死,都将我由我和自己手中的剑来掌握。 最终,湖匪的喊叫声在他们的小船撞到大船之后停止,而湖匪们则用手中绳索,兵刃开始疯狂地向大船上攀爬。 “杀!” 看着从下面丢上来的锁钩,我上前一步,一剑将拴着铁钩的绳索砍断,同时口中大喝一声。 绳索被断,拉着绳子往上爬的湖匪也在扑通一声中落到水中,而东瀛人和楚梁兴也在我的断喝声中杀到船边,将湖匪丢上来的绳索砍断。 一场血战拉开帷幕!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一章 该死的人 第五十一章该死的人 在湖匪们从小船上向大船抛投钩索的时候,我断喝一声率先出手,和我在一块的几个人也紧随其后。 绳索被断,湖匪一时也上不来,船上的状况也暂时没有恶化,但湖匪也不傻,马上就开始从船下向我们这里射火箭。 射火箭,恐怕这些湖匪早就打算把这条船烧沉。 被这样一射,船上的状况顿时恶化,在我们抵挡箭雨的时候,不少湖匪爬了上来。 在湖匪们上船之后,小船上的湖匪也停止射箭,从小船上往上攀爬。 “杀!” 一个似乎是匪首的光头男人上来后,只见他对着其他湖匪大吼一声,这些人马上挥舞着手中兵刃,分成两路在船上大肆砍杀。 就在这时,我看到在湖匪群中的一个熟人,就是之前勒索老人,被我一顿打的家伙。 “混小子,让你之前打大爷,看大爷不宰了你!” 仗着人多势众,那家伙站着湖匪中肆无忌惮地说道,“哈哈……你还不知道,刘桥那个老不死的,就在之前被我一刀把脑袋砍下来了!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可是死不瞑目呀……哈哈……” 听到那人的话后,我只感觉全身所有的血都涌到头上,一股难以掩盖地戾气在心中爆出,眼前的一切又变得血红。 刘桥那个讨喜的和善老人,竟然被这个家伙忘恩负义地杀了!当时要不是他阻止我,我铁定会杀了这个混蛋。 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后悔了! “是你杀了刘老!你就给刘老偿命!” 扔下这句话,我向着湖匪们率先杀将过去。在湖匪迎上来阻拦的时候,我手中的寒霜和天残交错挥出,敢挡在我面前的家伙没有一个接得住我两剑。 杀杀杀…… 看着爆出的阵阵血雾,我心中的杀意更加浓郁,目光所及,那些湖匪纷纷后退,将杀死刘老的凶手暴露在我的面前。 “你可以死了!” 看着男人脸上僵硬地恐惧表情,我手中的剑对着呆滞的他毫不犹豫地劈下。一道寒意过,一个溅血的人头飞起。 刘老,您可以安息了! 杀了这个人,我持剑稍微后退,对着后面的几人喊道:“快,不要纠缠,夺船!” 被我这样一喝,那四人也从杀戮中回过神来,其中一个东瀛人在另外几人的守护下,跳到小船上去。 小船上只有几个没什么功夫的湖匪,被那个东瀛人一阵砍杀就尽数落水。 “咔索伊!” 那东瀛人在将船掌控之后,对着我们喊道,其他几人闻声也跳了下去。 “慢着,我妹妹她们还在里面!” 反手砍杀一个湖匪,我回身对着那四人喊道,但让我想要杀人的事情发生了。 站在已经划走的小船上,楚梁兴看着我笑道:“李少侠,我们已经等不了!你自求多福吧,哈哈……” “这个混蛋!” 大骂一声,杀掉过来的几个湖匪,我回身向云儿待的地方过去。此时有几个湖匪正在撞门,见我过来,抄起手中的家伙就杀过来。 但这些人的武功相当一般,两剑齐出,这几人当即死于非命。 我刚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拐角处又涌过来一波人,而且这些人还簇拥着之前发号施令的光头男人。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一喜,这下有救了! 看见我站在这里,光头男人马上对着手下冲杀过来,他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正合我意,我旋即提着剑向他们接近过去。 “杀!” 高呼一声后,在前面冲地最快的两个盗匪,将手中的长枪向我身上猛刺过来,我侧身一晃,晃过了兵刃的锋芒贴身过去。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双剑落到两人的咽喉上。 一阵血花与血雾飞起,两颗人头也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见二人转眼惨死,湖匪们原本冲锋的势头也随之一滞,我则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寒霜和天残一上一下,一阵兵刃碰撞的脆响后,我砍翻六七人,来到光头男人面前。 “开山刀,猛虎下山。” 见我过来,光头大汉大喝一声,手中的九环大砍刀朝着我爆劈过来。虽然这一招威力不错,但破绽百出。 看着这个光头大汉的阴险笑容,我也是微微一笑,脚下一滞,身体向外一翻,大汉落下的大刀就用力已老。贴身过去,我手中的剑就贴在了大汉的脖子上! “让他们都住手!” 和这个光头大汉四目相对,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大汉十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声音颤抖地大喊道:“都给老子停手!” 看着他们的老大落到我的手中,这些湖匪都犹豫着停下了脚步,但手中的兵刃还是没有放下的意思! “让他们把兵刃放下,我不能保证我的手不会永远这么稳!” 此时我手中的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少许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 “都他娘的给老子把刀放下!哪个不放,等老子回去了,一个个活剥了!” 在大汉的喝叱下,湖匪们将手中的兵刃缓缓放在地上。 “少侠,这样可以了吧!” 看着我,光头大汉十分勉强地笑了笑,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他面上不住地抽搐。 “你知道,我只想要安全离开!你打劫这个商船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也不知道你是那个湖匪帮派的,让我离开,你就可以活命,这个交易怎么样?” 看着这个大汉,我这样对他说道。像他这种打家劫舍的人,虽然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但他这种人却是最怕死的。我有九成的把握,他会答应我的要求。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可以活命,光头大汉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少侠,只要您能饶我一命,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那好,你跟我来!” 剑架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扯着他到云儿她们那边去,对里头喊道:“云儿、剑儿,快出来,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喊完没过多久,就看到剑儿扶着云儿从里头出来。 “哥!” 看着我一身血污,剑下扣着一个大汉,云儿惊呼一声。 我冲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走,看谁敢追来!” 就在我们三个人向船边过去的时候,一个湖匪一个蹲身,抓起地上的刀从边上冲过来,云儿当即给了那人一枚暗器,一击毙命。 “嘿嘿……看样子你手下有人盼着你死呀!” 眼睛盯着这大汉,我冷冷一笑,手中的剑则向大汉的脖子微微用力,顿时更多的鲜血流淌出来。 “他娘的,你们是要找死么!” “都给老子别动,动一下,回头看老子整死你!” …… 被我这一吓,大汉顿时紧张起来,口中不住地对手下人斥骂起来。 “不错不错!” 我笑了笑,手中的剑也稍稍向外移了一点,不过我口中还是对这个男人警告道:“不要以为你手中的刀,快的过我的剑,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 “岂敢岂敢!” 男人一脸地苦笑,并马上把手中刀丢掉。 带着这个男人,我和云儿她们快步向边上过去。看着大船下面已经空荡荡的小船,我看着剑儿说道:“剑儿,用那绳子把你云儿姐先放下去。” “好!” 在云儿和剑儿都上去以后,我拉着光头大汉笑道:“陪我走一趟吧!” 见我要拉他下船,大汉当即惊慌起来,呼道:“我不下去,下去谁知道你会不会杀我!” “是么?” 看着他我只是笑着,而后才缓缓说道:“你要记住,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记住,要是你不下去,那你现在就没命了!” “你不怕死吗?” 似乎抓住了我的软肋,光头大汉反过来对我威胁道。 “怕死,我怎么会不怕死!不过,我先一剑杀了你,在直接跳到水里去,你觉得我还会死吗?” 犹豫了一下,大汉看到了船上的二女,然后笑道:“你跑的了,她们跑得了吗?我就不信你会舍得那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死在这里!” “是吗?” 我微微一笑,而后一脚踢在大汉的小腿上,猝不及防之下,大汉被我踢得单膝跪地。 “剑儿,带着你云儿姐先走,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死在我的剑下了!” 听到这样说,大汉马上就怕了,他很清楚,要是被云儿和剑儿先走了,我就会真的无所顾忌地把他杀了! “少侠,且慢,我愿意跟下去!” 见这大汉改口,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如果事情闹到非要杀他这一步,我自身倒是没什么,就是不放心把剑儿和云儿扔在那条小船上。既然他松口,愿意跟我下去,这自然是最好的。 扯着这大汉的衣服,我将手中的剑微微后缩,然后和大汉一起跳到小船上。 在我们跳下去之后,湖匪们直接围到船边看着我们。我先让剑儿把船划走,然后看着船上的湖匪,笑道:“你们的老大在我手上不会有事,与其干看着我们离开,你们还不如趁着船没有全部烧掉,把上面的东西搬走,那些外货不就是你们的目标吗?” 听到我这样说,大汉也反应过来了,犹豫了一下对着大船上的湖匪们喊道:“少侠说得对,你们不要管我,把船上的东西都搬回去,把船给我烧沉了,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少侠,这样行了吧!” 大汉在湖匪都散去搬东西的时候,看着我笑道。他已经猜出来,我这样说是怕后面有人追赶。 见这大汉大汉倒也不迷糊,我笑了笑道:“不错,不过你还没有陪我们一程,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那就多谢少侠了!”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二章 脱险 第五十二章脱险 在我们的小船,追着东瀛人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一段时间后,之前的大船已经变成一团火光。 见离他的手下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大汉的脸色变得十分黯淡。 到了这里,我们也差不多完全脱险,我看着光头大汉问道:“你应脱险该会凫水吧!” 原本神色黯淡的大汉马上来了精神,看着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把剑收回来,对他说道:“我说到做到,现在要放了你,既然你会凫水,那你就凫水回去吧!” 听到我的话,大汉脸上的喜色是难以掩饰的,当即对我谢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见他谢我,我忍不住笑道:“谢我作甚,我们是敌人!” 但大汉直接摇了摇头,道:“请少侠留下姓名,我保证我劫火帮日后绝对不会与少侠为敌!” 大汉看似诚恳的语言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让我对着怕死的大汉提防起来。 他自称是劫火帮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得他是想我到千湖城后,告诉林家,给劫火帮拉仇恨呢! 而且,他叫我留下姓名,这更是不合理。 什么叫日后劫火帮绝对不会和我为敌,他是不是劫火帮的匪首我还不知道呢,这样一个空头许诺有半点用处么!让留下我的姓名,保不成是为了日后找我报仇。 处于安全考虑,我思考了一下就对他说道:“我叫楚梁兴!” “好,楚梁兴,我记住了!楚少侠,在下先行一步了!”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我回应,他就直接跳入水中。借着火把的光,我看到他在一阵水花中,快速游走了。 虽然我只是怀疑,但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是正确的,因为楚梁兴之后在千湖城被人乱刀砍死了,动手的人不是劫火帮,而是流水帮。 不过楚梁兴可不是什么好杀的人,杀了楚梁兴,流水帮也在三个月之后灰飞烟灭!这当然都是后话…… 光头大汉凫水离开之后,我们的小船追着楚梁兴他们离开的方向前进,直到第二天上午,最终到达千湖城。 将船随意地抛在水边,我背着云儿上岸。 “哥,这里就是千湖城?” 一夜未眠,云儿问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 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我笑道:“应该没错,我们进去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我去打听打听百武斗的事。” “嗯!” 云儿只简单地回答我玉剑,就将螓首靠在我的肩上不愿意再说话。 “剑儿,我们走吧!” “好。” …… 进来之后,我们才知道千湖城虽然是一个湖中城,但它确实不小,足以和天府媲美。其中的繁华程度则胜天府许多,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随便拦下一个路人,稍微询问之后我们就知道客栈的位置。 …… “梁王阁?” 和剑儿她们站在客栈的前面,看着门上挂着的匾额,我已然无语。 楚王阁、梁王阁,难不成每位异姓王都在千湖城有着一定的产业? 虽然有这样的疑惑,但由于梁千寻的缘故,我对梁王阁没有什么排斥。 “云儿,我们就住这里吧!” 听到我的声音,云儿抬起头来看看那三个字,旋即一笑道:“哥,看样子我们到了梁千寻的底盘了!” “这个梁王阁真是梁国的产业?” 云儿的话让我十分惊异,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这些封国没一个省油的灯,将自己的产业插遍大秦的国土,他们这些封国的根基就绝对难以动摇。 不仅如此,产业扎根之后,他们就间接掌握了大秦的经济命脉,若是这七大封国联合起来,要颠覆大秦也只在翻手之间。 云儿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他敢立上梁王阁的牌匾,自然是有所倚仗。哥,你进去之后就把梁千寻的令牌拿出来,这里的力量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剑儿,我们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暗暗将云儿的话记在心里,迈开步子往里走,同时对身边的剑儿说道。 剑儿轻轻地回答了一句,“嗯,龙辰哥。” 应该是之前我让剑儿叫我哥哥,彻底解开了这个小妮子的心结,她没了之前的冰冷,在我的面前总是可以绽放笑靥。 刚进门,一个身上带刀的魁梧大汉迎了上来,语气生硬地说道:“三位,我们这里不招待外认,还请三位离开。” “剑儿,把令牌给他看看!” 剑儿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梁千寻的令牌掏出来给魁梧大汉看。 一见这令牌,魁梧大汉脸上的镖旗变得肃穆,马上对着令牌单膝跪下,道:“三位,不知你们是王子的贵客,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不知者无罪,请起!” 对着大汉,我自然是不能责怪什么,他又不认识我,之前所做的不过是忠于职守罢了。 “三位请坐,待我去请总管来面见公子。” 说完,得到我的允许之后,大汉去客栈的后面带来了一个身材略瘦的男子。 “七品职,千湖城监丞行走平秋,见过李公子!” 看到我之后,男子对我鞠躬行礼,神色尊敬地说道。 “你知道我?” 见平秋一见面就称我李公子,显然是知道我身份,这就让我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了。 平秋马上解答我的疑惑,“不错,我们家公子将令牌赠予李公子之后,就已经命令在我们在外的成员,一旦见到这个令牌就要为令牌的所有者提供帮助。” 平秋的话让我对梁千寻的好感又增加许多,梁千寻这样的人果然是值得相交的人。 “平秋行事,劳烦你给我的两个妹妹安排住处吧!关于千湖城百武斗的事情,我还要请教你。” 或许是我说话太客气让他有点接受不了,平秋一片尴尬地赔笑道:“李公子言过了。您是我们家公子的朋友,可以给您提供帮助,这是我的荣幸,还来劳烦一说。” 见我这样说,我也是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对他点点头。 “大同,把萍儿和凝儿喊来,让她们来服侍这两位小姐休息。李公子,关于百武斗我要和您细说,还请您跟我往这边来。” 伸手在云儿和剑儿的头上摸了摸,我笑道:“你们俩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嗯!” 两个小妮子一齐点头。 …… 我跟着平秋来到客栈后面的小房间里,他现将房间中的侍女遣出去,才对我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李公子应该是来参加百武斗的吧!” 看着这个眼中不乏睿智的总管,我点点头,“怎么了?莫不是百武斗有了变故?” “李公子,百武斗昨天就已经开始了!” “什么?” 平秋的话让我心中一惊,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正好晚了一天。不过平秋会直接这样说出来,想必应该是有解决办法的,于是我出言问道:“不知平秋行事可有什么对策?” 而平秋也没有让我失望,微微一笑后说道:“不错,若是李公子要去惨叫百武斗,可用我们家公子留下的一个名额!” “此话怎讲?” 见我一脸不解,平秋不缓不急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家公子派了一人代表梁国去参加百武斗,若是李公子要去,可以直接替掉他,还免了第一轮的大测。” “这样没关系么?” 平秋的话让我甚是不解,梁国既然已经派人参加,那我又怎可去替掉梁国的人。 猜到我的想法,平秋接着说道:“李公子,这百武斗可远远不止看上去这么简单,这里头的水,不浅!” “想要在百武斗中博得机会的,只有剑派散修和四大家族的人,封国都只是象征性地派人来参加,所以这个名额对梁国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公子接受这个名额完全不需要有愧疚之意。” 听完平秋点到为止的话,又联想到老人之前告诉我获胜的人,四个来自三大剑派,剩下的六个来自四大家族和蛮族,和封国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有些明白这种怪异的现象。 封国人口众多,不可能连一个功夫高强的人都派不出来。这样的话,肯定是封国故意为之的, 到这一步,虽然平秋没有明说,但我也差不多知道了。这百武斗想来对于封国算不上什么好事,这些精明的封国君主,自然不是派出什么厉害的角色来损耗自己的力量。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这个名额!” 略微思索,我最终决定收下这个名额,且不说这个名额对梁国到底怎么样,至少这个名额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平秋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道:“李公子,在第一轮之后,出现了几个武功拔尖的人,需不需要我给李公子讲讲!” 收集对手的情报对于我夺得前四名的位置,拿到去禹都的名额十分重要,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平秋行事请讲!” 平秋笑着给我讲了第一轮之后出现的新的获胜,原本那十个的人选都众望所归地晋了级,还多了两个人,据传这两个是劫火帮和漕运帮派来的。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三章 找死的家伙 第五十三章找死的家伙 平秋告诉我,百武斗获胜者中新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是漕运帮帮主的长子,人送外号断头刀张丰,另一个是劫火帮帮主的次子,外号飓风斧袁雷。 之找死的家伙后,他又向我细说了百武斗的具体规则: 百武斗有五轮, 第一轮大测,要刷掉一半的人。 第二轮轮测,则是抽签决定比斗对象,一个人赢两场就可以晋级,败者可以从未晋级者中抽签对手,连败两场就失去参赛资格。 第三轮守擂复活,第二轮失败者可以向胜者发起挑战,获胜则可复活,失败的擂主被淘汰,每名擂主只可被挑战五次。 第四轮抢擂,第三轮的擂主相互挑战,胜者获得败者的擂,根据最终擂数选出前十名。 第五轮混战,最后留下的四个人获得名额。 而在比斗中,除了不许外人插手,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论,只要一方死亡或者主动认输,另一方便获胜。 了解这个规则之后,我只能在心中暗骂无耻!这规则看起来是很公平的,但其中生死不论则一点就是无耻至极,在千湖城这个四大家族盘踞的地方,谁敢杀四大家族的人! 而三大剑派的威望更是大得吓人,谁敢去动三大剑派的弟子,对于湖匪帮也是如此。 如此,对于像我这样的散人来说,想要获胜就十分困难了。 “李少侠,你有我们家公子的令牌,在这里你就有我们家公子的地位,百武斗上对于那些仗势欺人、冥顽不灵的家伙,杀了便是!” 给我介绍完规则之后,平秋对我这样说道。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不愿意去揣测他说这话的意图,只是回了他一句,“若是他们找死,我自然不会剑下留人!” …… 之后,我们就在梁王阁中休息,等待第二天百武斗开始。 第二天天明之后,我来到云儿的房间,只见她靠坐在床上,手中正捣鼓着一些药物。 见我过来,云儿展颜一笑,道:“哥,你来了!” 看着云儿的笑靥,我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轻快起来,笑着对云儿点点头。 “云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多休息一会么?” 云儿笑着摇了摇头,道:“哥,你要去百武斗了,我睡不着!” 我坐到她边上之后,她懒懒地靠着我的身上。 “哥,抱我。” 有些无奈地将这个小妮子柔软的娇躯搂到怀里,我低声说道:“傻妹妹,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 云儿顶在我脖子处的螓首使劲摇了摇,手臂更加用力地环着我的腰,淡淡的发香和痒痒的感觉让我不禁想笑。 “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感觉这个百武斗要出事!” 在云儿这样说的时候,原本挂着迷人笑靥的俏脸也变得十分沉闷、凝重。 “是么?”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用力地把这个缺少安全感的丫头搂在怀里,我笑着安慰道:“傻妹妹,没关系的,连大司命的弱水酸都要不了我的命,一个百武斗又能怎么样!” 我这样说,云儿并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儿,她把几个小瓶子,塞到我的手里,道:“哥,这是解毒、止血的药,你昨天说过百武斗没有什么规则,想来服用这些药物也是可以的。” “要是不慎中毒了,要赶快吃解毒药,这个药就算是不能解毒,至少可以极大地拖延毒发速度!” 我点点头,将药收到怀里,若是与人交手的时候真的中毒了,我必定会马上服用解毒药。这个百武斗不是切磋,在这里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 回答这句话,我和云儿都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相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我松开云儿,看着她说道:“好了,我该走了!” “哥,你把眼睛闭上!” 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云儿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我心中一阵疑惑。 “怎么了?” “把眼睛闭上。” 拗不过她,我只能按她的要求,老老实实地把眼睛闭上。就在我闭上眼睛后,只感觉一直热度与香味缓缓向我靠近,这种感觉让我的心中很是没底。 当我正要睁眼的时候,一种冰凉、滑腻的温润落到我的唇上让我瞬间愣住。温润之中的淡淡芳香更是肆无忌惮地往我鼻子里钻,那冰凉的感觉让我原本也许躁动的心也在瞬间安静下来。 最后,我就迷迷糊糊地从云儿的房间里出来。好在我是迷迷糊糊的,不然这种尴尬的场景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 在外面混迹了这么久,我自然不会不知道那温润到底是什么,当那温润落下之后,我知道我和云儿之间不会再是纯粹的兄妹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中有了云儿的一席之地,不再只有清玲一个人。 在我想到这个的时候,剑儿那丫头的笑脸也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让我很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心中对清玲的负罪感也更加浓郁。 我本想和清玲长相厮守,但云儿和剑儿无怨无悔地跟着我之后,我就已经不可能抛下她们,我和清玲的厮守也注定会变成四个人。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只能摇了摇头,这种头痛的事情还是在我解决其他的事情,真正决定要归隐的时候再说吧! 拍拍发昏的脑袋,我走到客栈的大门前。平秋说百武斗在千湖城最中央的行事府进行,我需要出客栈往北。 “龙辰哥,等一下!” 就在我要跨出去的时候,剑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只看见剑儿手中握着白芷剑向我跑过来。 “怎么了,剑儿?” “龙辰哥,把白芷带上吧!” 看着剑儿手中托着的白芷剑,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背上负着一柄剑,腰间还挂着一柄剑。 “剑儿,我就只有两只手,你让我怎么带这第三柄剑!”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剑儿满是期待神色的俏脸马上黯淡下去,托着剑的手缓缓放下去。 “剑儿,对不起!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剑儿就转身跑掉了。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两滴如同珍珠般晶莹的泪水滴落下来。 看着剑儿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喊住她。 “唉……等我回来再说吧!” 叹了一口气,之前纠结的问题又在此刻跑了出来,我心情马上变得乱糟糟的。 …… 当我达到行事府的时候,平秋安排在门口的青年男子马上迎我进去。 “没有什么变故吧!” 我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男子,不过青年男子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怎么,你不会说话吗?” 我的询问一说出来,男子迈开的步子僵硬了一下,然后才恢复正常,而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给我带路。 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再问什么。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锦袍、腰上佩剑、手中还摇着折扇的男子向我这边走过来。 “呵呵……这不是梁千寻的小哑巴么?怎么,梁千寻要换人了!” 听着这满是嘲讽之意的话语,我的目光一寒,给了这个男人一个警告的目光。 “怎么,对我的话有意见?” 男子不知所谓地对我说道,还扔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带刀的男子走了过来。 “弟弟,怎么了?” 见带刀男子过来,或许是觉得自己人多势众,佩剑的男子寒声道:“哥,梁千寻新派来的人对我们行事府有意见!” 听到行事府这三个字,我便知道了这个两人的身份,大的应该是易台莫的长子,师从正三品十六卫大将军之一的血将军,乾阳,的易成。 小的就是师从八荒剑派外派长老,于天正,修得一手荒天合截剑的次子易修。 “嗯!” 听到易修的话,易成眉头一挑,对着我冷笑道:“在千湖郡敢和我们行事府作对,你是活腻了吧!” “哈哈……好个霸道的行事府,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在我准备离开,不和这两个家伙纠缠的时候,一声轻笑传出,一个背负大刀,脸上有着一个狰狞的刀疤,身材壮硕的男子走了过来。 看着负刀的男子,易成一脸忌惮地问道:“呵呵……张丰,你要插手我行事府和梁国之间的事吗?” “哈哈……” 听到易成这样说,张丰却是一阵大笑,“我可不知道什么行事府和梁国,我就是看不惯两个蠢货!” 在这种情况下,张丰这样说无疑是在打易家兄弟的脸,两人的面色马上阴沉了下去。 “张丰,你要来试试我的刀么!” 见易成这样说,张丰更是大笑不止,“试你的刀?哈哈……莫要笑死我了,你易成的破刀也配呀!兄弟,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时候,张丰很是自来熟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也算是来给我帮场子的,这个面子我自然不能不给,对张丰的话点头称是,我看着易家兄弟说道:“荒天合截剑?你敢来试试我的剑么?” “你……”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四章 你不配用剑 第五十四章你不配用剑 在我说出要和易修的荒天合截剑试招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周围一片哗然。 “嘿,我没有听错吧!他要试易修少爷的荒天合截剑!” “看样子,他是梁王子刚派过来的,没有听说过易修少侠剑下不留人的凶名吧!” “他这是在找死!长得这么英俊,死了倒是可惜了!” …… 周围的议论声过来的时候,易修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翘了!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享受这种虚荣。 看着这个样子的他,我心中已经不把他当做对手了!连宠辱不惊的做不到,他不配用剑! “你确定要我给你试试荒天合截剑!” 当他说话的时候,我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对着张丰抱拳说道:“多谢张兄仗义出手了!” “无妨无妨!我只是见不得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见我们俩没有搭理的意思,他直接拔剑刺了过来,“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去死吧!” “住手!” 见易修动手,我和张丰正要拔出兵刃接战,但一声娇喝打断我们的动作! 一名一身红衣,秀发扎成惊鹄髻的美女从边上出现,玉手中的细剑将易修手中的长剑挑开。 “赵琳月,你竟来阻我!” 见自己的攻击被女子隔开,易修一时大怒。 “易修,今天是百武斗的日子,若要战,武台上无人拦你,但在下面,你还是要守规矩!” “你……” 见赵琳月这样说,易修一时哑口无言,愤愤之下拂袖而去。 而一边的易成则是眼中火热地望着赵琳月,笑道:“琳月,愚弟言语冲撞,还望见谅。” 虽然易成装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赵琳月并不吃这套,美目盯着易成道:“易成,注意你的言辞!易修出手,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没有责任么?” “这……” 在赵琳月这里碰了个钉子,易成还想说什么,但见到赵琳月后面闪出手持双锤的雄壮男子,也没再说什么,悻悻离去。 见这两人走了,赵琳月拍了拍雄壮男子的肩膀,笑道:“傻弟弟,那个混球又被你吓跑了!” 这个手持双锤的雄壮男子自然是赵琳月的弟弟,赵家的长子,赵武双。 被赵琳月这样一说,赵武双很尴尬地笑了笑,但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在赵琳月和赵武双说话的时候,我转头对张丰说道:“张兄,我们进去吧!” 张丰点了点头,率先走进去。我刚迈开步子,却听到赵琳月说道:“这位公子,日后做事还需量力而为,我今天帮了你,日后就不一定有人帮你了!” 听到这里,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心中对赵琳月本就不多的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这个女人好自大!我们和张丰都没有指望她帮我们,是她自己多事出手,现在说得好似是我们求她出手救我们一样。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也没有太多的谦逊之意,和我素不相识,就自认为我的功夫不如她。 “呵呵……我也没有指望你帮我!” 对这样的女人,我自然不会好言相待,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你……” 被我这样一说,赵琳月一时语塞,似乎即将发作,我也懒得在乎,继续走自己的。 “百武斗里,你不要遇到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只听见赵琳月在我身后这样说道,我没有理会她,继续走我的路。 遇到我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话是多么可笑!你自求多福吧! 我在心中是这样回应赵琳月的。 进到行事府中,我才知道这行事府里竟然是类似练武堂的构造,此时两旁的台阶上坐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民众,而观礼的大人物都是坐在武台正前方的高台上。 比斗顺序的抽签便是在这观礼的高台上进行的,此时楚梁兴和那两个东瀛人正坐在高台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之后,百武斗十分正常地进行,但在抽签的时候,我遇到了让我冷笑不已的事情——我对战的对手就是易修。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没有行事府在背后的操作,那还就真的奇怪了! “第一场,行事府对战梁国。” 在高台上的主持这样喊出后,原本喧闹的民众也安静下来,目光都聚集到武台上来,我和易修也在主持喊完之后上台。 站在武台上,目光从坐在高台的家伙身上依次扫过。当我看到楚梁兴三人,注意到他们三个脸上,或许是因为惊讶我还可以站在这里而产生的恐惧神色,我对着他们三个嘲讽一笑。 “虽然你是梁千寻的人,但我今天必杀你!报上名来,我剑下不死无名之辈。” 易修看着我十分张狂地大喝道,呼喝的声音很大,以至台阶上的民众都听到他的声音。 “易修少爷,让他见识您的荒天合截剑!” “易修少爷,三剑杀了他!” …… 不知道是易修授意了一些人在台下大喊,还是出于巴结讨好易修的想法,许多民众的大喊出的话语都十分过分,好似我和他们有深仇大恨,非要我死不可! “哈哈……” 听到这样呼喊声,易修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听到了么?我杀了你是众望所归,所以,你给我去死吧!” 看着这个有点癫狂的家伙,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么?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喜欢卖弄的蠢货!”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是蠢货!” 易修脸上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马上变得狰狞起来,口中吐着粗气对我喝道。 听到了我说的话,原本颇为狂热的人群也变得鸦雀无声! “你没听清楚么?我说你就是一个不无所谓的蠢货,你不配用剑,更不配当一个剑客!” “哈哈……你说我不配用剑!你说我不配用剑……” 似乎听到什么极其讽刺的话,易修反复念叨着我的这句话。台下的民众也在这时炸开了锅,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看易修少爷的荒天合截剑三招取你性命!” “滚下去,只会耍嘴皮的家伙!” …… “你给我去死吧!” 反复念叨之后,终于在声音变形的尖叫声中,易修对我拔剑出手。 “荒天合截剑,起式,短截。” 看着这一剑过来,我对易修和他的师父,八荒剑派长老于天正鄙夷到了极点。 这一剑完全没有荒天合截剑本身的凌厉,出剑的速度和力道也完全没有荒天合截剑的精髓。 荒天合截剑,以截击为要义,他却以荒天合截剑起式短截进行超距离刺击,这不是蠢是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荒天合截剑么?” 看着易修,我口中缓缓说道,他刺过来的剑完全不值得我去注意太多。 “若这剑术真是你师父于天正教你的,那他该去自杀告谢八荒剑派开派剑师!” “你给我死来!”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和易修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在他进入我四步之内的时候,我开始进行还击。 “好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荒天合截剑!” 右手将天残剑抽出,在易修到我第三步距离,手中的长剑即将刺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身体向边上一摆,手中的天残剑短距离猛地向易修的剑上一抽。 被我一剑叩击在剑身的中段,易修的手无法控制剧烈震荡的长剑,接着,他的剑就脱手而出。 “这……” 见手中的剑飞掉了,身体还向前冲刺的易修,脸上已经只剩下惊慌和难以置信。 余光微微一扫,只见下面民众和高台上的大人物也惊讶地张大了嘴,行事府中一片寂静。 不过,楚梁兴和两个东瀛人自然是没有惊讶的,他们见过的我剑术,自然知道易修不是我的一合之敌。 “我说过,你不配用剑,所以,你的手臂我要了!” 看着冲势难以抑制的易修,我缓缓说道。手中的天残剑也凌空一抽,向下一击暴斩! “不、不、不……” “住手!” “住手!” 见我一剑毫不犹豫地斩向他的手臂,易修惊恐欲死,口中发疯似的大喊着。而台上一名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也站起来,和台下的易成一齐对我喊道。 不过他们的喊声怎么可能阻止我的剑!我现在就要拿行事府的二公子立威! “啊啊啊……” 天残剑如同削豆腐一般,将易修的手臂从大臂处斩断,一只断臂飞到空中,易修则抱着伤口在地上翻滚,空中不住地哀嚎。 “杂碎!老夫要你抵命!” 见我不理会他的喝叱,硬是将易修的手臂斩了下来,肥硕的中年男子直接从台上跃下,摆出腰上的刀就要向我砍过来。 毫无疑问,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易修的老爹,行事府的府主易台莫。 “怎么了?府主要恼羞成怒了!你视百武斗的规矩为何物!” 被我这样一说,易台莫倒是停手了,但依旧对我怒目而视,喝道:“杂碎!你下手太黑,断我儿手臂,此事不能算了!” 这时候,平秋从边上上来,将一柄金剑亮了出来,呼道:“此人是我们家公子的挚友,谁敢在规矩之外动他,就是和我们公子,和我们梁国为敌!”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五章 再来送死 第五十五章再来送死 在易台莫再想对我出手的时候,平秋从边上上来,拦在我和易台莫之间,将一柄金剑亮了出来,呼道:“此乃梁国王子剑,有此剑在,如梁国王子亲临!此人是我们家公子的挚友,谁敢在规矩之外动他,就是和我们家公子,和我们梁国为敌!” 听到这话,易台莫的双眼直泛冷意,盯着平秋怒道:“平秋,你真要护着他!” 平秋则以冷语回应他道:“不是我要护着他,是我们家公子,是我们梁国要护着他!” “好,很好!” 易台莫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心中的怒意狂燃,但又偏偏奈何不得我,只能背着断臂的易修愤愤离开。 看着易台莫背着易修离开,易成的面色十分阴寒,对着我冷笑道:“你最好不要再台上遇到我!”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挑衅,我都没打算理他,对着平秋拱了拱说,“平秋行走,多谢!” 平秋摆了摆手,“不要谢我,是我们家公子要帮你,不是我,即便我不出来帮忙,李公子你应该也有对策吧!” 看到平秋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我稍稍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一个易台莫加上易成也是我的对手。见此,平秋就拿着金剑下去。 “你个杂碎!” “第二场,散人对战梁国。” 或许是我和平秋都没有理会他,易成变得狂暴起来,对着我破口大骂。在他刚开骂后,台上的主持再度喊道,而易成被迫下去。 在他下去的时候,一个背着剑,穿着比身体宽大许多的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台来。在他和易成擦肩而过的时候,易成对着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大多是人都没有听到,但六感十分敏感的我把易成的话听了个大概。 “不择手段杀了他,日后你就是行事府的座上宾!” 在易成这样说之后,我看到这个男人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接受了易成的要求。 或许在他看来,不择手段地杀掉我,成为行事府的座上宾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但他忘记了一点,如果他死了,那这一切的条件都是空的。 都是剑客,剑术上他可能不如易修,但若是说到不择手段,从行事府出来的人十个也不一定比得上一个江湖散人。 和我面对面站立的时候,男人看着我肆无忌惮地笑道:“小子,不要怪我,你这么值钱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或许是我刚才一剑断掉易修的手臂太过骇人,台阶上的民众都已不再大声喧哗,静静地看我和男子的比斗。 “你自认为比易修强很多么?” “比剑我不如他,但百武斗是不限制手段的!” “所以呢?” 当我这样问的时候,男子似乎不愿和我多谈,口中大喝一声,“记住我的名字,常成,你给我死来吧!” 男子拔剑朝我奔过来,手中的剑怪异地倒持在身后,肩膀以奇怪的角度倾斜着。 看见男子这个样子,我稍稍一愣,一个词马上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夺命剑。 夺命剑是老头子讲过的,最没有剑德的剑术。因为夺命剑就是以伤换伤,以伤换命的自损剑术。 对一个剑客来说,用剑首先不可以伤己。伤己伤人的剑术是一命搏命的打法,这就和普通人打架没有任何区别。 “夺命剑,一式,血债血偿。” 快步到我跟前的时候,常成的身体反转,手中的剑向下一倒,就朝我的腹部刺过来。 老头子给我讲解过夺命剑,在此时我对他的出招已经了如指掌,自然不会怕他。 他的剑从身体的左侧刺出来,我微微向右一偏,当他的剑在背后露头的时候,我手中的天残剑在台上一拖,石质的武台上一时间火星四起,同时一道不浅的凹槽也留在武台上。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一声呼喝,我手中的剑直接击向常成长剑的剑体。 “呲喇,” 原本向后方送过来的剑被我一剑击偏,在常成的左臂上留下一道创伤。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一剑得手,我当即施展出第二剑,手腕翻转之中,剑对着常成的后背闪刺过去。 被我击中长剑,常成十分果断的松手,任由剑飞出去,他的身体则向前猛地一个翻滚,躲过我的一刺。 “好剑术!” 常成翻滚之后,我并未马上追击,常成快速起身,看着我口中赞叹道。望着这个有些不知所谓的家伙,我并没有回答他,手中天残剑甩回体侧,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候,常成咧嘴一笑,道:“我擅长的可不是剑!” 话音刚落,只见他袖袍一甩,数道破空的暗器飞出,朝我刺过来。 嗖嗖嗖…… 铛铛铛…… 看着暗器飞过来,我双目稍稍眯起,就捕捉到暗器的轨迹,将手中的天残剑一顿翻转,数次点落就将暗器尽数打下来。 “好眼力!” 见第一波暗器未能伤我分毫,常成脚步移动的时候空中接着称赞。 对剑客来说,对付施展暗器的人最好是进行贴身近战,当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暗器就失去投掷的机会。 长剑列于身侧,我双脚微张,踩着步子向常成接近过去。在接近的时候,我将身体故意左摇右晃,以便躲闪常成的暗器。 见我过来,原本计划向四周移动的常成小退几步,暗器则更多地向我投掷过来。 “铛铛铛……” 可惜他的手速不够,投掷的暗器未能超越我的目力,被我全部拦截下来。 攻击全部落空,常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而他也差不多推到了武台的边缘,无法再后退了! “是你逼我的!” 怒斥一声,常成将身上宽大的衣袍撕碎,而后在常成后方民众的惊呼声中弓下身来,只见一张怪异的弩出现在他的背上。 他弓下身子的时候,手臂摸到了背上两个绳索样的东西,在双臂的挥摆下,绳索牵引着背上的弩拉出一个满弦,黝黑的弩箭头在日光下阴气森森。 “身弩,开!” 在我狂奔冲势未减的时候,只见常成双手一松,两条绳索猛地缩回去,而他背上的黑色弩箭猛然射出,速度极快。 看着这弩箭射出,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个弩箭速度太快,快到我难以捕捉,但看到常成弓身的状态以及破空的声音,我大概估计到了这个弩箭的位置。 天残剑横着向身前拍过去,一股巨力接着从剑上传来,这股巨力完全不是我可以对抗的。 好在我是向前冲过去,在弩箭撞击到天残剑上,我身体向弩箭的一侧偏移,弩箭的箭头则在我的剑上蹭出火星。 “啊啊……” 虽然这股力量完全超越了我手腕的承受能力,但秉着剑是剑客的性命,绝对不可以弃掉的理念,我强忍着手腕与手掌上的疼痛,牵引着弩箭向边上飞过去。 唰, 一声响,弩箭洞穿我的衣袖向我的后方飞过去。之后,我的背后便有一声惨叫传出,估计是在阶梯上看比斗的倒霉鬼死在这弩箭上了! “不好!” 见我没有被他的弩箭射中,常成惊呼一声,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直起身子后,却不知道该往那边跑。 “你可以死了!” 我在到了他面前的时候,我轻拈着天残剑的右手流血不止,虎口的筋肉裂开不少,手腕处也是断掉似的痛感。 左手返到背上将寒霜剑猛地抽出,对着他的面门暴劈下去。这个人我必须杀,不然将会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行事府的空头许诺而来和我拼命。 在我的剑落下的时候,常成似乎想到什么,口中急忙呼道:“住手、住手,我认输,我认输!” 他这样喊出来的时候,在台下的易成也跟着附和道,“他已经认输了!你快住手。” 不过,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可能阻止我的剑么! “这里只有生死,没有胜负!” 看着面如黄土的常成,我冷笑着说道,手中的剑则毫不犹豫地落下。 “不、不、不……” 剑落之时,我看到一道亮白的长剑光影印在常成的脸上,这让他本就惊恐的脸色更加不堪。 这一剑从上落下,在常成的脸上到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就像一剑把这个人劈成两半! 啪, 我就寒霜剑甩掉血迹,收回背上,而被我一剑劈死的常成身体倒地。 见我直接杀掉常成,易成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言语冷厉对我责问道:“他都已经认输了,你为何要杀他!” 听到问出这个近乎白痴的问题,我对易成冷冷一笑道:“谁规定认输就不可击杀!认输只是这场比斗的胜负,但杀与不杀就只和我自己有关!” “这……” 我话音一落,台阶上和高台上都是一片哗然,但吵归吵,确实没有人起来反对我的话。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比斗的规则中只规定认输是胜负的判断,没说过认输之后就不能击杀对手。 百武斗本就是生死不论,谈什么认输之后不能击杀当真是可笑。 …… 未完待续…… ------------ 妖剑流落 第五十六章 机关盒 第五十六章机关盒 “谁规定认输就不可击杀!认输只是这场比斗的胜负,但杀与不杀就只和我自己有关!” 被我这话辩驳得哑口无言,易成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请主持裁决!” 哑口无言一阵子,易成再从口中缓缓吐出这句话。听他这样一说,我便把目光投向了坐着大人物的高台上。 我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大人物到底如何裁断。 不过,大人物似乎意见不一致,传出熙熙攘攘的争辩声,最后那个主持走到最前面来,对着台上喊道:“现在由观礼者对梁国一方进行表决,支持判处梁国失去资格的举手。” 不知道易台莫什么时候又跑到台上去了,在主持这样说的时候,恨我入骨的他自然是第一个举手的,不过四大家族那些人没有一个举手的,导致举着手的易台莫十分突出。 看着这样的状况,主持稍稍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好,一人赞同判处梁国失去资格。接下来,支持梁国此事无过的举手。” 我的眼睛一直盯在高台上,在主持这样说后,台上没有一个人举手,楚梁兴和那两个夷人则低着头,不敢看我。 看着这三个家伙,我冷笑了一下,若是我真的被判失去资格,这三个家伙也绝对别想好过! 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人举手,主持顿了顿,喊道:“没有人支持,” “慢着!” 主持的话才喊到一半,却被来着台下的一声娇喝打断了。在种时候,是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到这娇喝的主人身上。 我向声音来的方向一看,惊讶地发现这话是赵琳月喊出来的。 见是赵琳月喊出的,台上一个身着朴素衣物的男子有些不高兴地呵斥道:“琳月,你在做什么!” 赵琳月丝毫不畏惧地和这男人对视,口中喊道:“爹,我们赵家支持他!” 和赵琳月对视,我明显看到男子搭在椅子上的手当即握拳,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为什么?” “因为他很强!” 听到赵琳月回答的这句话,我愣了一下,当我看向赵琳月的时候,她对我轻轻一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杵在一边的易成见赵琳月对我笑,顿时有些抓狂,目放凶光地盯着我,而他这种没有什么威慑力的眼神直接被我无视了! 听到赵琳月的话,男子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对着边上的一个男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同时举手,道:“我们支持梁国无过!” 见结果在此时巨变,易台莫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赵月生、赵无极,你们什么意思!” “呵呵……” 易台莫如此威胁的话说出来,得到赵家这两人的冷笑,“我们没什么意思!” “你们……好!” 或许是发觉自己不能拿这两个人,不能拿赵家怎么样,易台莫很是不悦地甩袖坐下,不再说话。 主持在这时喊道:“好,票数二比一,梁国无过,梁国代表率先晋级。” 当他这样说完后,我反手将天残剑向四周一甩,最终指着常成的尸体,喝道:“你们给我记住,想杀我去行事府晋身的,这就是下场,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说完,将天残剑回鞘,我转身就离开行事府。我的比斗已经结束了,而且手上的伤不轻,该先回去让云儿给我治治。 或许是我刚才断易修的手臂,当着众人的面斩杀常成留下的威慑,在我离开的时候,没人出来阻止我。 “接下来,第三场,劫火帮对战陈家。” …… 回到客栈之后,我直接到云儿房间里。见我回来,云儿一脸惊喜道:“哥,你回来了!” “嗯!” 我笑着点点头,刚才抬起手想摸摸云儿的头,这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上已经受伤了,手在在空中停了下来。 “哥,你的手!” 云儿也在这时看到我手上的伤,不由得惊呼一声,急忙抓住我的手,检查我的伤势。 我在她边上,左手在她的螓首上揉了揉,笑道:“没事,不过是小伤,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好?” 我问话时,云儿就像没有听见,低着头,没有回答我。我心中正疑惑,却在这时感觉一滴水滴在我的手上。低头一看,才发现滴下来的不是水,是云儿的泪。 挑起云儿的下巴,却见云儿的俏脸上泪已成诗。 看见云儿这幅模样,我只能苦笑道:“傻瓜,哭什么?” “哥!” 流淌着泪水,云儿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然后双臂缠上了我的脖子,螓首靠在我的肩上泪流不止。 “不要再去冒险了,好不好?” 听到这话,我感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拦住云儿纤腰,嗅着她的发香,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傻瓜,我不会死呀!” “哥……” 我的话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云儿的抽泣更加大声。我很是怜惜地紧紧地抱着她,静静地让她发泄出心中的惊恐不安。 良久,剑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 “龙辰哥,你回……” 小嘴里喊着我,剑儿直接推门进来,看到我和云儿现在的样子,当场如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剑儿闯进来,云儿惊呼着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满是泪痕的俏脸霎时变得羞红,还很娇羞地瞥了我一眼。 “呃……剑儿,你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只能强行岔开话题。 剑儿闻声也回过神来,眼神十分怪异地从我和云儿身上扫过,最后落到我的身上,她才缓缓说道:“龙辰哥,我在千湖城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娘,你跟我去看看吧!” 听着云儿这似乎毫无逻辑的话,我也是有点蒙了。 “剑儿,什么叫很厉害的大娘,怎么又要我去看看?” 被我这样一问,剑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抓狂了一下子,说道:“哎……龙辰哥,你就跟我来吧!” 听到这和云儿几乎无异的甜腻腻的话语,我顿时想要晕厥。 “剑儿妹妹,哥的手受伤了!” 见剑儿老是要我跟着她走,云儿拉着我的手,一边给我包扎一边对着剑儿说道。这时,剑儿才注意到我的右手受伤了。 “龙辰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 看着剑儿一副关切的模样,我摇了摇手,非常轻松地说道。 “嘶!” 听到我这样说,云儿可能有些不开心,在我的伤口上按了一下,传来的痛感让我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 我向云儿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云儿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仿佛再说:你再装,你再给我装! 对此,我只能在心中这样叹道:唉,真是最毒妇人心呀!这个小妮子还是个小姑娘就这个样子了,要是真成了妇人,那还得了! “剑儿,你给我说说那个厉害的大娘吧!等伤口处理好了,我就跟你过去看看。” 剑儿点点头,轻声道:“龙辰哥,那个大娘复姓公输,是一个铸造师,被人称为公输大娘。她的铸造术在我的娘亲之上,而且她还会铸造一种绝世机关盒!我想带你过去,请公输大娘帮你做一个!” 剑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信息,我在脑海中过滤一会儿才听明白。 “剑儿,机关盒是什么?” 听到我的问题,剑儿一脸呆滞地望着我,说道:“龙辰哥,你怎么连机关盒都不知道!” 看着剑儿这一副吃惊的样子,我看着云儿问道:“云儿,你知道么?” 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伤口,云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看,你云儿姐也不知道!” 剑儿一阵付扶额无语,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哥,机关盒是一种极品的宝物!” “噢!” 剑儿的话让我心中微惊,一种极品的宝物,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没错!” 剑儿点点头,接着道:“这个机关盒,据说是匠师之祖公输班大师传下来的,公输大娘是公输一脉的传人,掌握了传承下来的铸造方法!” 听剑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历史,没有提到什么机关盒的实际作用,我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剑儿,你可以挑重点的说吗?” 发现自己跑偏了,剑儿脸上浮现出许不好意思的神情,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这个机关盒可以储物!” 听完,我也是无语了,刚才说那么一大堆没有用的东西,现在一谈到正事,一句话就解决了。 “这个机关盒是一种组合式的盒子,里面可以储藏剑、匕、枪、镖等兵刃,在对敌的时候用处很大!” 听到这里,在看到剑儿身上的白芷剑已经不见了,我也知道剑儿为什么会去找这个公输大娘。 多半是因为之前她把白芷剑给我,但我却没法带着使用,她才会去找这个会造机关盒的公输大娘。 白芷剑对于剑儿来说是什么意思,我再清楚不过。她非要我把白芷剑带在身上,这份心情我完全理解了。就像云儿一直跟着我,以及之前的旖旎,我和剑儿也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从剑儿成为我的剑侍起,我和她就不会是单纯的兄妹,因为剑侍重点在一个“侍”字。 每当我想起这些,我就会觉得对这两个丫头很是亏欠,我何德何能,值得她们这样对我!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你会帝王剑么 在伤口包扎好了后,我和剑儿就离开客栈,到千湖城西边去了。千湖城的西边没有东边那么繁华,但比天府还是要好上许多。 处于对这个丫头的内疚感,我路上都没有说话,而剑儿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沉默着。 直到她拉着我,在一个门上挂着一块什么字都没有的铁牌匾的店铺前停下。 “剑儿,公输大娘就在这里么?” 朝着店铺里面望去,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很是怀疑地问道。而剑儿对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道:“龙辰哥,公输大娘就在这里!” 见她这么肯定,我也不还意思再怀疑剑儿她来错了地方。跟着剑儿往里走,穿过类似于黑洞洞的长廊,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些许火光。 “大娘,我把我的哥哥带来了!” 当我看到一个站在一个火焰熊熊的大熔炉前的女人时,心中产生了疑惑,这就是公输大娘? 听到剑儿声音,公输大娘回过头来。当看到真正看到这个公输大娘的时候,愣住了。 怎么可能是什么公输大娘! 这那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美妇,一身粗布衣衫,却丝毫难掩其风姿。 常年在火炉旁,美妇的面庞上有些烟熏出的暗色,但此时火光照耀下,她的五官依旧是那样的精致动人。粗布衣衫之下的身材丰盈,当真是风韵犹存。 这位公输大娘当年一定是个绝世美女。 看到公输大娘全貌的时候,我心中就产生了这个古怪的念头。 “剑儿,你来了!” 看到来人是剑儿,公输大娘带着温和的微笑向我走过来。笑的时候,公输大娘眼角处浮现出些许皱纹,显示出她的真实年龄。 “大娘,这是我的哥哥!” 剑儿对着公输大娘甜笑道,还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授意,对着公输大娘抱拳一礼,沉声道:“小子李龙辰,见过公输大娘!” 和她对视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一番,当看到我腰上的剑时,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怪异的情绪,似追忆、似向往…… “小兄弟,可以把你的剑给我看看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稍稍一愣,此时从她的眼中我什么也没有看到,那黑色的大眼睛好似永不波动的一潭深水,将之前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其中。 虽然她这样说,但是手落到剑上的时候,我心中犹豫了。 剑就是命,除非你自己决定放下,否则不管别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以让你放下剑。因为,你是一个剑客! 老头子的话,就是指导,现在公输大娘让我把剑给她看看,我不能给!剑客,剑不离身。 “哥,你愣住干什么?” 见我不肯把剑给公输大娘看,剑儿或是怕公输大娘生气,一时心急,向我说道。不过公输大娘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剑儿,剑客不可因外力放下手中的剑!” 我这样对剑儿这样说的时候,公输大娘嘴角挂着饶有兴味的笑容,轻声问道:“当真不可么?” 我转过头去,和她对视,说道:“家师有交代,还望大娘见谅!” “你师父是谁?” “家师有命,不可外泄!”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在心中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老头子到底叫什么。 从小到大,从我真正开始记事的时候,好像我就是叫他老头子,他就叫我小兔崽子。我李龙辰这个名字,也是从我开始学剑的时候,老头子告诉我的。 当时我问过他有没有名字,老头子就会流露出一种很不耐烦的样子,甩给我一句,问那么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吃晚饭了! “好吧!” 好在公输大娘没有深究,一副我理解的样子对我说道。这让我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要是她非要问的话,恐怕这机关盒我怕是没办法要了。 “你们跟我进来吧!有事,里头说。” 说着,公输大娘在前头带路,领着我和剑儿进去。穿过这个看似是铸造室的房子,我们到了后面的一个装饰简单的小屋子里。 “做吧!” 公输大娘坐下之后,很随意地对我们说一声,我们也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说吧,你们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坐下之后,公输大娘十分干净利落地问道,似乎要给我们看茶都忘记了。 我没有开口,剑儿就替我问道:“大娘,听说你会铸造机关盒,是吗?” “啪!” 剑儿刚问完,我便从公输大娘眼中感受到一种浓重的寒意,只见她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猛地站起身来,怒斥道:“你们马上走,我这里没有什么机关盒!” “大娘,你……” 剑儿见公输大娘突然发作,只是十分疑惑的,但公输大娘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我们。 “剑儿,我们走吧!” 见公输大娘没有帮我们的意思,我也不愿意强求,拉起剑儿的手就要往外走。 美眸盯着我,剑儿满是不解地问道:“哥,你不要机关盒了!” “既然大娘说没有,你又何必再次强求!” “可是,没有机关盒,那白芷怎么办?”说到这里的时候,剑儿都要哭出来了。 “剑儿,你……” 听到剑儿这话,我明白了,微微一笑,我看着剑儿,把她拉到我的怀里,低声说道:“傻妹妹,白芷我会带在身上的,放心!” 原本还是一脸倔强之色的剑儿最终软化了,轻轻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大娘,叨扰了!告辞。” 说完这句话,我搂着剑儿就要往外走,但刚走出没有几步就听到公输大娘在我的身后喊道:“慢着!” 听到这声音,我很是疑惑地转过头来,只见公输大娘也转过身来,一对凤目直直地盯着我。 “所为何事?” “你想要机关盒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公输大娘看着我缓缓说道,“若你可以完成,机关盒我双手奉上,若是不能,你们就走吧!” “好,您说吧!” 似乎在踌躇、犹豫,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公输大娘沉默好一阵子才对我轻轻问道:“你会帝王剑么?” 这个问题一出,我心顿时一阵颤抖,脑子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老头子说,这帝王剑、仁王剑、霸王剑是他的三大密剑。普天之下,除了我和他,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使出。 现在公输大娘问我会不会帝王剑,难道她和老头子认识?那她和老头子是什么关系?她知不知道老头子的真实身份…… “你会帝王剑对不对?”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公输大娘或许看到我这个样子猜测到了什么东西,满是兴奋地对我喊道。 看着这个看不透的女人,我问道:“你为什么要看帝王剑?” “因为我认识你师父!”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怪异感倒是少了不少,这个公输大娘果然和老头子关系匪浅。 “你说我师父叫什么?” “慢着,你师父应该没有把他的生平告诉你吧!” 对面她的质疑,我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揣测。见此,公输大娘的眼眶竟然莫名地红了起来,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小兄弟,可以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吗?” “不可以!家师有交代,绝对不可以在外头泄露他的所在!” 公输大娘一脸失望之色,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也对,以他的身份,要是被泄露出去……” “大娘,既然你认识我师父,您可以给我说说他的生平吗?” 我的提议被公输大娘当即否决,“你师父的身份还是要等他自己告诉你,知道这个东西,对你没什么好处!” “这样啊……” 听她这样说,我也大概明白了。怪不得老头子会隐居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不躲起来想必会有什么麻烦吧! “来吧,出去给我演示一遍帝王剑、仁王剑和霸王剑,这可是你师父自己的剑!我倒要看看,你师父的本事你学到了几成!” 说话间,公输大娘把我们带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上,“这里就我一个人,不会有人看到,你就放心演示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而她继续说道:“在外头,你的这三套剑术不要示人,除非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而且你这剑术出手,一定要干净利落,可以灭口的人,一个也不要留!” 公输大娘的话加重我对老头子身份的怀疑,看这个样子,老头子不仅是隐居世外的剑术强人,恐怕他还有着什么让江湖惊动的身份。 “大娘,你看好了!” 走到空地的中间,我示意剑儿和公输大娘后退,将天残剑拔出,斜持身侧,一喝呼喝后出手。 “帝王剑,一式,天地皇影。” “二式,帝怒平天。” “三式,狂转升天。” “仁王剑,一式,浮沉众生。” “二式,王道纵横。” “三式,仁武天下。” “霸王剑,一式,万里伏尸。” “二式,血敬苍生。” “三式,百世霸道。”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很熟悉 “帝王剑,一式,天地皇影。” “二式,帝怒平天。” “三式,狂转升天。” “仁王剑,一式,浮沉众生。” “二式,王道纵横。” “三式,仁武天下。” “霸王剑,一式,万里伏尸。” “二式,血敬苍生。” “三式,百世霸道。” 当着公输大娘的面,我一口将老头子这连贯的三套绝剑施展出来。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将剑收回的时候,却发现公输大娘愣愣地看着我,微红的双眼中尽是思念与追忆之色,泪水顺着脸庞流淌下来。 “太像了,太像了……” 呆滞地看着我时,她的嘴里还这样低吟道。 “大娘、大娘……” 在我连叫好几声后,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说道:“我失礼了!” 我和剑儿摇了摇头,并不介意这些。看这样子,公输大娘和我师父倒是有很深的渊源,但这些事情不是我可以管的。 收拾好情绪,公输大娘看着我非常认真地说道:“这九剑没有问题,那你也毫无疑问是他的亲传弟子,机关盒我可以给你,但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诫你一下。” 看着公输大娘脸上的凝重神色,我也不敢怠慢,说道:“大娘请讲!” “我要说的东西,是关于这三套剑术的,这些东西你师父自己都不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三套剑术里的一些东西,我看得比他透!” 公输大娘的这些话让我心中更是不敢怠慢,看样子这三套绝剑之中有其他的意味。 “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这三套剑术是可以打乱顺序施展出来的,对吧!” 我点点头,公输大娘说的没错,教我这三套剑术的时候,老头子让我学会审时度势,施展出最合适的一套。 “这三套剑术,虽然只有三套九式,但其中蕴含的剑术精髓以及无穷的剑势变化,是你师父练剑一生的感悟。虽然这剑术可以打乱顺序施展,但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是何道理?” 公输大娘的话让我心中一阵怪异,这三套剑术我不知道练过多少遍,不论哪一套放在前面,都不会产生不和谐的感觉,而且交换顺序会产生不同的出剑效果,自然是交换出剑顺序的好。 “你知道有多少剑客死在你师父的这三套剑术下么?” 见我一脸的疑惑,公输大娘却莫名地问出这句话。我只能摇摇头,而公输大娘冷笑道:“不过一手之数!” “这是多还是少?” “我来问你,你知道多少剑客,死在清剑宗历代宗主的清玄分流剑上么?” 听到这话,我隐隐有些明白公输大娘是什么意思,摇头老实地说道:“不知!” “不下五万!” “为何?” “哈哈……你师父创出这三套王剑之时,剑术早已是独步天下,值得他出手的人自是不多,值得他使出这三套剑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帝王剑可以说是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踌躇满志,心怀成为一代剑术宗师梦的样子,凌厉、威猛、无双!” “霸王剑对应在而立之年,你师父要以手中一剑,诛灭奸邪、血敬苍生、剑覆天下的样子,狂霸、嚣张、桀骜!“ “仁王剑则是你师父游历天下之后,到不惑之年,将剑术融会贯通、百川归流,以一名剑客对天下苍生的感怀创出的剑术,平和、恢宏、大气!” 公输大娘说到这里时,我对着三套剑术又有全新的感悟。停顿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这是三套剑术,三套绝世剑术,更是一个剑客的成长历程,是你师父的一生!” “以他对剑术领悟,随意施展这三套剑术自然是轻而易举,但对你来说,这不是你的人生,将这三套剑术错开,将你师父对剑术一生的感悟错开,这对你将来练出自己的剑,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现在的你,和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或许,你比你师父成才更早,毕竟有你他这样的名师指点,但成才不是成为一代宗师,作为他的徒弟,你连一代宗师都当不了的话,你也不配给他当弟子!” 公输大娘的字字珠玑,让我心中的一些烟雾尽数消散。她说得很对,作为老头子的弟子,追上老头子的脚步是我需要穷毕生之力去做的事。 “你少历练,这对你将来成为一代宗师将会产生极大的阻碍,你师父会让你出来的历练,无非是想让你找到自己的路,不再做他的影子。” “施展三套绝剑时,你要注意你师父对剑的体悟,而非对剑术的体悟。跟他的脚步,追上他,最终超越他,这是你要做的,明白么?” “受教了!” 在公输大娘说完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对她抱拳一礼,心悦诚服地说道。 我知道老头子让我出来历练的真实意图:不是简单地送一封信给申凉,不是好高骛远地寻找老头子那个境界的情绪之剑,我需要做的是寻找我的路,我自己的剑! “好了,我能给你指点的就这么多了!你和剑儿跟我过来,我把机关盒给你们!” 我和剑儿就跟着她回到之前那个铸造室,只见她在一个隐蔽角落,对着墙壁上有节奏地敲击数下,然后一小块看似没有任何缝隙的墙面缓缓移开。 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铁匣子,公输大娘把它递给我,说道:“这是最后一个机关盒了!一个公输家的继承人,一生只被允许造一个机关盒,这是祖训!我这个机关盒本来是要送给你师父的,结果那个老混蛋跑掉了,我就一直藏在这里,现在送给你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 说到要把这这个铁匣子送给我师父老头子的时候,公输大娘脸上浮现出少女思春般的羞红。 见此,我只是笑了笑!没想到,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竟然会有公输大娘这样的才艺双绝的仰慕者。看样子,倒似是老头子辜负了公输大娘的一番情意! 看到公输大娘这里的布置,我便知道她一直都是过着独居的日子,她心中肯定是放不下老头子…… 看了剑儿一眼,在心中摇了摇头,我有点嘲讽自己了。连自己身边这两个小妮子都还没有搞定,我却还有心情去给老头子的事操心。 “我教你怎么用这个机关盒!” 听到公输大娘这样说,我点点头,手中把玩着这个黑色的铁匣子。 “这个机关盒是我们公输家匠术的精髓。在这个匣子里可以收藏四柄剑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与人交手时,从中取物十分方便。” 说着,她接过我手中的机关盒,在一面上的特殊位置敲击几下,铁面陷下,一个可以固定长剑的凹槽出现在匣子中。展示给我看后,她手中机关盒那一面一拍,铁面紧接着合上。之后她又在其它三个面上拍击,三个规格相近的槽出现。 “除了储剑,这个机关盒还可以释放暗器!” 接着讲解后,她将机关盒横持,四指在机关盒的底部一顶,把底部一个可以活动的小圆铁向右边一转,哐当一声响,机关盒的上部开合,一张长弩弹出来,弩上架着一支精铁的弩箭。 手指拈着小圆铁,向外一抽,弩箭就猛地射出,嗖的一声狠狠地刺入前方的墙面上,刺地很深。 “你是一个剑客,若是你不喜欢暗器,不用也罢,但这个是给你保命的!要是实在陷入危局之中,就用这弩箭击杀敌人,保全自己!” 将弩箭按回去,将小圆铁向里一顶,长弩便收了回去。 “除了这个,机关盒中还要内置的铁链和镖头,这样的铁链有三套,可以甩出三次!” 将机关盒托举,抓着底部向前一甩,手指在靠近底部,分布在四面的四个小突起上一按,砰地一声,机关盒的上端开启,一只连接着铁链的铁镖射了出去。 将机关盒一抖,射出去的铁镖便被收回来,回到机关盒里。 “最后,就是这个!” 将机关盒负在背上,公输大娘的中指在左右盒子的两侧一顶,食指和无名指在两边一旋,两条铁链从开合的两边吐出,落到她的手中。 “这里可以存放铁链,也可以存放你喜欢的暗器,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把机关盒交还给我,让我自己熟悉熟悉。 在她演示一番后,我只感觉无比的震撼,公输家的匠术当真是神奇无比!这种绝世的器具,也就公输家这样的匠术大家猜研究的出来吧! 之后,公输大娘去把白芷剑拿了过来,递给剑儿,问道:“剑儿,你的娘是宁夫人么?” “嗯!” “果然!” 剑儿点点头,公输大娘则是一副有所预料的样子,“这柄剑的锻造方法,就是宁家祖传的千锤百炼!千锤百炼之下,铸材中的杂质会被极大程度上剔除,铸器就会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光泽!” “小姑娘,你娘的手艺你没有传承下来,只希望宁家的锻造术不要断了传承!”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剑儿和云儿 已经拿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公输大娘也没有挽留我们,临走时只是嘱咐我们,不要说这个机关盒是从她这里得到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且不说我带着这机关盒安不安全,单说让人知道公输大娘这样一个女子会铸造机关盒,她的麻烦就一定不会少。 “等等!” 我和剑儿走出没多远,公输大娘突然叫住我们。回过头来,只见她站在那没有字的铁牌匾下。 “大娘,还有什么事吗?” 对于这个公输大娘我是很感激的,虽然她是看着我师父的面上把机关盒给了我,但不管怎么说这机关盒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会给我提供很大的便利。 为了还她的人情,如果她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你……” 看着我,她刚想说什么,但又莫名地玉齿咬了咬嘴唇,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我则是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趣得紧! “大娘,您要是有什么麻烦,我会帮您解决的!” “我……” 刚要说话,才说出一个字,话又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踌躇许久,公输大娘最终双眼一闭,冲着我喊道:“等你回去见到你师父,就告诉他,要是他还没忘了……秋雨……就让他来千湖城……秋雨在千湖城等着他!” 鼓足勇气喊出来,公输秋雨就一脸羞涩,捂着脸很不好意思地转身跑了进去,跑到那一片黑暗里,完全看不见了! 对着那一片黑暗的大门,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公输秋雨是么?公输大娘,我记住了! …… 如愿以偿地将白芷剑放到机关盒里,剑儿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淡过。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为这个小丫头的执念捏了把冷汗! “龙辰哥,今天赢了吧!” 十分俏皮地在我前面蹦跶着,剑儿回过头来,看着我笑问道。 “嗯,赢了!” 我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揣测。她就蹦到我的边上,拉着我的手笑道:“嘻嘻……我就知道,龙辰哥是最棒的!”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我笑笑,抬手在她的秀发上揉了揉,“傻瓜!” “龙辰哥,我们快回去吧!把机关盒和云儿姐看看!” 说着,她就拉着我在人群中穿梭,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不散。 “剑儿,慢点!” “嘻嘻……我才不要!” …… 回到客栈,一进门就遇到回来的平秋,他叫告诉我第二场在三天之后进行,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稍稍一喜,看样子我的伤可以在比斗开始前恢复。 和他稍微攀谈一点其他的东西,我和剑儿就到了云儿的房间。 “嘻嘻……云儿姐,我们得到了一个好东西!” 我们进来的时候,云儿正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剑儿呼喊后,她回过头来,见我们回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哥,你们得到什么了!” “云儿姐,是机关盒!” 当云儿将目光从剑儿身上移到我这边来的时候,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把机关盒演示给云儿看。 对于这种精巧奇妙的东西,云儿也是看得兴味盎然,发现里面可以储藏暗器的时候,云儿把她身上的几种暗器连同那个金色的飞镖都放到里头。 “云儿,你把暗器都放到我这里,你自己不要一些防身吗?” “嘻嘻……龙辰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帮云儿姐找来了三套暗器,现在云儿姐身上的暗器多着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云儿姐!” 剑儿这时插话让我十分尴尬,亲昵地在她的秀发上揉了揉,我苦笑道:“做的不错!不过,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云儿姐了!” “龙辰哥,你还说没有,这么大的人,敢做不敢当,没骨气……” “呃……” …… 笑着听我和剑儿的对话,云儿把机关盒拿到手里把玩一下,而后问道:“哥,这里面可以放四柄剑是吧!” 我点点头,肯定她的说法。 “你身上现在只有寒霜、天残、白芷三柄剑,还有一个位置要空着么?” “你的意思呢?” 云儿会这样问,自然是有所指的,我也懒得想,直接问她的意思。 “哥,把那柄剑装进去吧!” 说着,云儿玉指指了指放在她床里边的木匣子。 那匣子里装的自然是老头子让我带出来的剑,我去比斗,这种东西就托付给云儿看着。她的意思自然是要我把那柄剑装进去,带上那柄剑,比斗也会更加安全。 “不!” 这个想法只在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下,就被我马上掐断了,摇了摇头,我拒绝她的提议。 “为什么?” “老头子说过,这柄剑不能用!” 听到我这样说,知道我以前的故事,云儿自然知道老头子在我心中的地位,点点头,轻声道:“嗯,哥,我明白了!” 看着靠着在床上的云儿,我走到床边上坐下,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笑着问道:“好剑以后还会有的,现在有这三把剑就够用了!对了,云儿,你脚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龙辰哥,时间不早了,我去把晚饭拿过来吧!” 在我询问云儿箭伤的时候,剑儿突然插话,然后匆匆地跑出去。 “这丫头!” 我正一脸无奈,云儿却掩口失笑,道:“哥,剑儿那个傻丫头吃醋了!” “吃什么醋!” 虽然我知道云儿是什么意思,但这件事太麻烦,我实在不愿意去想,只能佯装不知道,白了云儿一眼。 “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脚上的伤快好了吧!” “嗯!” 云儿点了点头,将长裙的裙摆稍稍拉起,将那一对纤纤玉足露出来。看着那莹润如玉的玉足上的血痂,手中上头轻轻抚过,我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云儿,这不会留疤吧!” 被我这样问,云儿那一对美眸瞪了我一眼,然后又捂着红唇,噗嗤一笑,“哥,我可是学医的。要是连自己脚上的伤都要治得留疤,那我不是白学了!” “也对!” 我一脸苦笑,有些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失策失策,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哥,你这么关心这块疤干什么?” 眼中流转着让我心慌的神采,云儿盯着我问道,嘴角还挂着不知何意的笑容。 被云儿这样一盯,我只感措手不及,说道:“呃……留一块疤就不好看了!” “哥,你要看么?” “我……” 云儿这样问,让我心头一震,一时失语。 只见她一双雪白如玉的柔荑向我伸过来,轻轻地绕上我的脖子,额头向我的额头抵过来,青丝轻轻地在我脸庞刮过,带来些许痒痒的感觉。 “哥,云儿……只给你看!” 和我额头贴着额头说话,一股股夹杂着幽香的热气和青丝中的发香扑面而来,让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在我正迷糊的时候,一句哥在我脑海中响起,让我骤然醒悟。看着云儿,我轻轻地说道:“云儿,你是我的妹妹!” “嗯!” 听到我这样说,云儿微微笑笑,闭着眼,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一个人的妹妹!永远都是哥哥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我……唉……” 看着云儿这个样子,我心里一团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之后,云儿放开手,冲我温柔地笑了笑。 提着木匣子大步进来,把匣子放到桌上后,剑儿看着我说道:“龙辰哥,我想学剑!你可以教我么?” “学剑?” 我站起来看着剑儿问道,只道这个小丫头终于开窍了! “是呀!不可以么?” “可以,怎么不可以!” 她主动提出要学剑,这自然好,这样我就没有愧对陈义叔了!不过这个丫头在这时要学剑,她的真正动机倒是什么?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我也懒得想这么多,她愿意学就好,管她为什么愿意学,真正把剑术学到手里不就够了! “剑儿,跟我出去,我这就教你一些基础的剑招!” “哥,你是不是太急了?也该吃完了饭再去吧!” 被云儿这样一说,我这才想起来现在该是吃晚饭了!知道剑儿要学剑,我确实有点太激动了。 这个丫头之前一直和我不对头,冰释之后又一直没有时间,好不容易逮到这丫头说要学剑,我自然怕让这个机会跑了! “对、对、对,剑儿,先吃饭。吃完了饭,让平秋行事给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教你剑术!” “好!” 剑儿也是一脸喜意地点头。 之后,这顿饭吃得有些晕乎乎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剑儿和云儿之间好像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气氛,给我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好了,我们去吧!” 我三下两下地吃完饭,背上机关盒就叫剑儿一起出去。 “嗯。” “云儿,我和剑儿出去了,你在房间里休息吧!” “嗯!” 云儿微微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送死的上来 学剑和教人使剑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活动,学剑学得不轻松,教人使剑就更是难上加难。教剑儿使剑,真差点把我气死了! 好在当时天色不早,第一次的教学就这样草草结束,不过因为我本上不善教学,之后两天的教学也不尽人意,直到第三天的早晨。 “剑儿,来试试幻寂莲霜剑!” 和剑儿站在客栈的一个大房间里,我看着剑儿说道。剑儿闻言拿起一柄普通的剑,拔剑出鞘,摆出幻寂莲霜剑的起手式。 看着剑儿那不成熟的姿势,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幻寂莲霜剑讲求剑速与准度,剑形如幻、寂绝莲霜。起手三尺,剑儿,把手臂抬高。” 闻声,剑儿手向上移了移,将剑移到齐胸的为止。 “剑儿,出剑要有准度,你的剑要刺向何处?”看着云儿那飘飞的眼神,我只能再度出言。 说着,我走到她的正前方,“来,剑儿,朝我出剑,让我看看你的剑速!” 只见剑儿目光直直地盯着我,在某一刻,她白色衣袖一抖,手中的剑准确地向我刺过来,只可惜没什么速度。 “铮,” 我将手中剑鞘向她的剑上一抵,这一式刺击无功而返。 神色黯淡地把剑收回去,剑儿嘟着小嘴问道:“龙辰哥,你当年也是这样练剑的么?” “这个……”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以老头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我练得这么轻松,不管那这练剑方法只适合男人吧! 对剑儿这样娇柔的小丫头,怎么可能用老头子那种练剑的方法,而且只要她掌握了幻寂莲霜剑这些轻敏剑术,就足够防身了! 我现在教剑儿不是要帮她速成,变成一个厉害的剑客。我要让她有自保之力,像幻寂莲霜剑和旷绝流云剑这样的敏剑术,若是练好了,一个人打十几个没练过武的大汉倒还是很轻松的。 “剑儿,我练剑的方法在你身上不合适,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琢磨一下幻寂莲霜剑的出剑和刺击。” “在起手式完成之后,刺击更多地许多审时度势,更要剑随心走,过于拘泥于剑招对剑客本身没有什么好处!” 抬头看了看天,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便对剑儿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要去行事府了,你待会去告诉你云儿姐,就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我将准备好了的机关盒背到背上,转身离开。 “龙辰哥,你要赢哟!” 听到剑儿的加油声,我嘴角微微一翘,不过没有回头,抬起手来一边走一边对她摆了摆。 百武斗第三场,又有那些人要死在我的剑下呢! 走在去行事府的路上,路人看到我过来都纷纷避让,没有敢来挡路或是搭话的,显然是我之前做的事产生了很好的威慑效果。 当我最终达到武台的时候,观战的民众和大人物都已到齐,百武斗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李兄弟,你来得有点晚了……哈哈!” 听到这个声音,我也跟着笑笑,在这里会跟我搭话的也就只有张丰。 “张兄,我昨天走得早,不知你昨天和谁交手?” 对于张丰这个性子直爽的家伙,我好感不少,愿意和他结交。 “哈哈……” 张丰挠了挠头,道:“不像你一来就和易修交手,和我对阵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家伙,对不过我四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兄,有机会和我切磋切磋如何?”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张丰一脸求之不得的表情,“好、好、好,李兄弟,不瞒你说,就看你断掉易修手臂的那一剑,我早就想和你切磋切磋了,哈哈……” 咚, 就在这时,一声钟鸣响起,昨天那主持的声音从台上传来,“百武斗第三轮,守擂,第一擂擂主梁国李龙辰!” 听到喊我的名字,我对张丰拱了拱手,笑道:“张兄,我先去了,切磋下次再商议。” “好,一切小心。” 告别张丰,我走到一个空出来的武台上,对着主持点头示意。主持见状,接着喊道:“守擂,五次机会挑战擂主,挑战者上场!” 主持话音刚落,一个身上披着兽皮,手持一把石斧的彪形大汉走上台来。 “第一战,我来试试!” 上台来,大汉喘着粗气喊道,声音浑厚、狂野,极具压迫力。 看到这个大汉,我心中倒是觉得很怪异,这种人都进不了第三轮,这怎么可能!依靠这种体格,一般人想要无伤地挡下他的石斧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看这个大汉,再将目光投到高台上,我发现在易台莫的边上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易台莫似乎是看着大汉,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这让我明白这个大汉该是易台莫安排的。我之前是第一场接战,他后面有的是时间进行运作。 而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则是在看着我,他坐在椅子上,身体佝偻、巍巍颤颤的,看上去比易台莫矮了一个头。 那仿佛只有一个骨架子的身体上罩着普通的布衣,看起来像是离进棺材不远了,但和那老头对视后,我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普通老人的想法,因为他的眼睛,一双深邃、似乎还闪着精光的眼睛。 “是易台莫安排你来的么?” 将目光从高台上收回,我转向这个大汉问道。 大汉看着我,十分轻蔑地一笑。道:“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的话,你就可以死了!” 我的话语中尽是寒意,说道这里,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大汉显然是易台莫派来的。 “你杀得那些无名小卒,就自以为杀得了我么!” “那便试试吧!” 说完,我手在背上的机关盒上敲击几下,天残剑就被我从中取出,持在身侧。 在我取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到我的机关盒上,原本安静的行事府顿时吵闹起来,各种猜测议论声纷起, “那是什么?怎么从里面取出一柄剑?” “谁知道?这个李龙辰看样子不是一般人。” “哎,狂斧付石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一场有的看了!” …… “守擂第一场,梁国李龙辰对战散人付石,开始!” 咚的一声,示意开始的钟声响起,我和付石同时运动起来。 “狂斧开山!” 在我们相及之时,付石一声爆喝,抡起手中的大石斧冲着我砍过来。对面这种暴力、笨重的兵刃,与其游斗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在我朝着付石冲奔过去的时候,我脚下的步子就刻意向两边踩了不少,做好了闪开的准备。 一斧落下,我一脚向边上稍稍一点便将身体向一边侧去,但付石却在此时变招。一手中的石斧依旧下砸,另一只手握拳朝我打过来。 他的五根手指上都戴着一种怪异的指环,上头尽是一些尖锐突起,显然经常用这一招来阴人。 “卑鄙!” 斥骂了一声,我将手中的剑斩向他击出来的手,但由于侧位比较匆促,这一剑的力道和速度不足。 “哈哈……着!” 付石看着我的剑落下,却是一笑,然后握拳的手掌向外摊开,暴露出掌中的小铁片。 “镗,” 一声震鸣,天残剑落到他的手中,被他合上手掌强行抓住! “看样子,你倒是有备而来了!” 看到他掌中的铁片时,我便料到这人会抓住我的剑,也完全肯定这个家伙是易台莫专门找来对付我的。说话时,我左手绕到身后,将寒霜剑取了出来。 而我取剑的动作有引来了台下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显然是被这机关盒吓到了。 嘭, 付石没有理会我的话,在石斧在巨响中落地后,他松开石斧,握拳击向我的小腹。握石斧的手上也有着那些东西,被这一拳打中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有发现我取出的寒霜剑。他击出的手被我一剑从下方砍到手臂,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出现在他没有任何防护的手臂上。 “嘶……” 一个吃痛,他放开天残剑向后退去,跟我拉开距离,连地上的石斧也不要了。 “你!” 在我将双剑收到身侧后,付石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一副不服气地样子。 我向后退几步,示意他拿回石斧,我口中缓缓说道:“继续吧!” 在付石拿起石斧后,武台上出现一个满是破裂痕迹的凹槽。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石斧,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拿回石斧?” 将双剑在手中一转,然后反持放回机关盒,再从中取出白芷,我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没什么,不过让你死得体面点!” 他愿意帮易台莫出手,就凭这一点,他就已经被我列在必杀的名单上了。 没了石斧,他就像一个没了牙的老虎,我不过不愿意杀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敌人。 “你!啊啊啊……看谁死!” 我的话直接挑起他的怒火,只见他握着石斧朝我狂奔过来,石斧随之高擎。 “狂斧裂地!” 他冲过的样子确实是威势惊人,但这一招却是破绽百出。对上这样笨重的石斧,我手中轻盈无比的白芷剑便将它克制得死死的。 “幻寂莲霜剑,一式,暗影莲光闪,死!” 付石大臂抡下,石斧打出呼呼风声,不过白芷剑在石斧下劈的时候已经被我送入他的喉咙。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白太水 一剑刺入咽喉,付石命丧于此,原本握着的石斧也随之脱手而出,甩到武台的一边去了。 我俶地将白芷剑抽出,左右一甩除掉血迹之后,收回身侧,看着付石的身躯如山岳崩倒,摔在我的边上。 “下一个是谁!今天,上来一个,我便杀一个!” 没有理会付石的尸体,我握着白芷剑走到前方,向着台阶上这些人以及在边上等候上场的打擂者,将手中的剑缓缓在前方划出个一字。 这个样子或许有些太嚣张了,这一点我很清楚,但现在,我就需要这样的嚣张、霸道。易台莫要是敢再让人来,那就来吧! “守擂战第一场,梁国李龙辰胜,进行第二场守擂战。” 在全场都因为我的作为鸦雀无声的时候,高台上的主持率先反应过来,喊出这一句话。 而我跟着将目光转向台上,易台莫的脸已经变得跟锅底一般黑。他精心找来的付石没能干掉我,他一定很失望吧! 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冷冷一笑,侧头向边上闭目养神的老头说了些什么,然后老头猛地睁开双眼,对着台下的一个方向点了点头。 我正疑惑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一个背负长剑的年轻男子走上台来。 “你要来送死吗?” “师命难为!”我问话的时候,这个男子却这样回答道。 我看了看台上的老头,看了看他,“是那个老头要你上来的么?” 青年男子笑着,先是点头,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是八荒剑派的弟子,上面的是我的习剑师尊于天正,我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呵呵……” 我只是冷冷一笑,刘桥老人之前可没有告诉过我八荒剑派也来了,想必是易修被我废掉,易台莫去八荒剑派请来当后台的! “你是要给易修报仇么?” “不,我和易修没什么交情。他自己修行不足,被人断一臂倒是轻的。我会上来,既是师命,也是我想和你交手。” “我知道你很强,所以我要和你一战。来吧,让我看看荒天合截剑在你的手里和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 他那狂热的双眼让我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剑痴,噬剑成痴的剑客。 “我成全你,只用荒天合截剑与你一战,这样你死也瞑目了!” 我的话霎时让台下的人沸腾起来,一声声质疑随之出现, “这可是八荒剑派的弟子,你李龙辰能胜他么!” “哈哈……能胜又如何?八荒剑派势大威高,我倒是不信他梁国一个无名之徒敢动八荒剑派的人。” “尖牙利齿!” …… 听到这些质疑,我在心中微微冷笑,看来我杀的还不够呀!行事府二公子易修不够,猛人付石不够,再加上一个八荒剑派的弟子够不够? 我这样说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意见,一副很冷静的样子。 “第二场,八荒剑派白太水对战梁国李龙辰。” 将白芷剑收回机关盒,我将天残剑再次取出,稍稍晃了晃,我不由得微微一笑,还是重剑入手的感觉好。 “来吧!” 白太水将剑拔出和我一样斜持在身侧,我们同时向前移动,直到相距三步。 “李少侠,你想怎么比?” “荒天合截剑,对剑招,败者死!” “好!” 言至此,我们两人都不再说话,双目凝视着对方,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台阶上,高台上也都陷入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们的交手,等待我们出剑。 呼呼呼…… 我们两人这样对站着,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得凝固、冰冷,在这时却又一股不知名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得我们髯发飘飘。 盯着白太水,我双目微凝,全身的感知逐渐被调动起来,原本刺耳的风声也缓缓平息下来。 平静下来的不是风,而是我的心…… 白太水似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再看我,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赞许之意,下一刻,我们同时闭眼。 对于剑客来说,使剑除了用眼,更要用剑客的感觉,与自然的契合。 “荒天合截剑,起式,短截。” 在风定的那一刻,我瞬间睁眼,手中的天残剑按着心中的那一丝感觉,随着风的轨迹挥出。 “铮,” 一声脆响传出,白太水和我差不多是在同一刻睁眼出剑,同样的剑招。 在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两柄剑的呻吟,一种将战斗欲望压制到极限,最终爆发显现出来的战抖与狂热。 双剑一击即离,我的第二招没有任何犹豫地跟着使出来, “荒天合截剑,空式,局截。” 错开出去的天残剑被我反手牵引回来,剑锋划向白太水的腰际,但白太水用一招中式,虚截截住我的剑。 “承式,转截。” 一剑得手,白太水企图接着这半分优势扩大战局,在截住天残剑的下一刻,长剑在手头一转,贴着天残剑一绕,就向我斜杀过来。 这一剑若是处理不到位,那当真是凶险,但深谙荒天合截剑剑招的我,自然不会惧怕着制造近身截击机会的剑招。 手掌剑柄上一震,手腕向下一挺将天残剑向上压起,他的这一招被方才他使用过的中式,虚截破掉了。 “咦!” 口中发出稍稍的惊异声,白太水将被移出的长剑反手接回,同时双手持握向我压迫过来。 见状,我也双手握剑,竖直的天残剑和他的剑对抗,原本的剑术比斗却变成了一场力量的对抗。 隔着架成十字的两柄剑,我看着他那对深黑的眼瞳,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他同样看着我,嘴角还微微上仰,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荒天合截剑,变式,转短。” 僵持未过数息,他脚下一曲,身体朝我挺过来,扯着长剑强行向我逼近。摩擦着的两柄长剑带来剧烈的震荡,以及在近距离下微微有些刺眼的火星。 “你失策了!” 在他忍不住将身体下倾逼近我的时候,他就陷入被动了。将下盘放低,在剑客交手之时可是大忌,居高临下方才有凛凛剑威。 “荒天合截剑,流式,暴截。” 我的话语自然无法动摇一个剑客坚毅的内心,他扯下长剑之后,想要翻身给我一剑,但这一剑慢了。 居高临下,正面握剑的我以起式,短截将一剑斩到他的背上。一剑出,我一脚外踏,身体随着翻出,避开白太水反手撩向我双腿的一剑。 在我落地后,只见白太水踉跄着起身,鲜血从背上的创口流出,染红他的一身白衣。 “好剑术!” 面对他的赞言,我口头上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摇头。老头子说的果然没错,剑派传人果然厉害,对上这些剑派传人,我确实占不到什么剑术上的便宜,尤其是在这种单纯比试一派剑术的比斗上。 我托大了! “李少侠,来试试这最后一剑吧!” 只见他缓缓将手中的剑竖起,双手握着剑柄,持在右肩前。看到这个姿势,我也就知道了他说的最后一剑是什么。 “你要用最后一招无截吗?” “没错,荒天合截剑上我确实修行不如你,若我最后一剑还是输了,我也该死在你的手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彻底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最后一剑未能让我喋血,他的荒天合截剑就彻底完蛋了。 最为一个剑客,他的这种心理我完全可以理解。将一切感悟化归一剑,一剑败则修剑成空。 “好吧!” 答应一声,我将天残剑横持,左手将寒霜剑取出,挟持身侧,准备要尽全力接他这一剑。 “多谢!” 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道谢一声,双手一拧用尽全力握着长剑。数次吐息之后,他脚下踩着忽左忽右的步伐朝我接近过来,速度很快。 而我看着他过来,保持着姿势不动,我要看着他这最后一剑。 “荒天合截,微式,无截。” 在两步距离之内,他一跃而起,剑长加臂长之下,将长剑骤然推出,瞬间送到我的脖颈处。 这一剑饱含荒天合截的精华,在截击之后的一次爆发,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双眼盯着那如霹雳闪出的一剑,我只感觉摇晃的剑尖不知不自觉中变成数个,同时带着炫目的光彩,一时间让我无法锁定这最后一剑的位置。 架好双剑的我自然不需要恐惧什么,而老头子说过的话在此刻浮现心头, 既然看不清,那不看便是! 将双眼一闭,我的心在这一刻冷到极致,视觉、听觉消失,就连血脉的跳动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 在心中的黑暗之中,猛然闪出一道亮光,那就是白太水刺出的最后一剑。 天残剑在闭目之时,朝着那道亮光刺出,手腕在剑身相及的一刻向外猛地一挑。 在感受到手腕上的阻力,我猛地睁眼,在目力还未恢复的时候,脚下向前一移,左手的寒霜剑对着前方暴刺过去。 一道剑入体的声响传出,一具身躯随着无力地靠在我的身上,温热的血流淌出来,染到我的手上。 “恭喜你,你赢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冷却的心 “恭喜你赢了!” 被我一剑刺死,身体倒在我身上时,他在我身边轻轻地说了这一句。 “安心地去吧!我们无冤无仇,但你为试剑而出手,我为前行而拔剑,我们并不相欠,这便是剑道。” 我将剑拔出,将白太水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发自内心地对他鞠一躬。 虽然他死在我的手上,但我不后悔杀了他,想必他也不后悔死在我的手上。这不是我在自我救赎,因为他是一个剑客,一个早就做好死于剑的剑客! 死于剑,这就是剑客的宿命。 白太水就是另一个我,此刻是我杀了他,未来我就可能像他这样,死在另一个剑客的剑下。 见白太水被我所杀,行事府中一片寂静,没半丝声音传出,或许这些人都已经吓傻了吧! “好小子,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么?” 之前在台上稳坐泰山的于天正现在提剑跳了下来,在他这样对我说的时候,虽然他装作一副大怒的样子,但我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半点哀伤,反而欣喜倒是不少。 见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我淡淡地回答道:“我杀的是八荒剑派的弟子!” 对这个糟老头子,我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你可知道我是谁?” “八荒剑派外派长老,于天正!” 这时,于天正突然仰天大笑,而后喊道:“各位,你们都听见了!这小子故意杀害我八荒剑派弟子,意在挑衅我八荒剑派的威严。” “老夫于天正,今日便要诛杀此子,以振八荒之威,胆敢阻拦者便是与我八荒剑派为敌!” 台上的人听到这里,轻微喧闹一阵后,果断选择默不作声,四个盘踞在千湖郡的小家族,谁有胆子招惹八荒剑派。 听这个老家伙说完这么多,我只能心中骂他老奸巨猾了,说了半天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杀我! 一个剑客,加入剑派之后功利心就强了,为那些虚无的名利大费周章,摒弃了一个剑客真正的状态。 如是我,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只要无愧于本心,就是与天下为敌又怎样! 这种简单的道理,于天正以前可能懂,但现在他是绝对不懂!这种剑道之心,他已经全然忘却了。 “老家伙,少说废话,要打便打!” 听着老家伙在这里嚼舌根,我是在受不了,而我的话直让于天正一阵吹胡子瞪眼, “好小子,连尊老都不懂么!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跟我废话也就罢了,还嚼老头子的舌根,我可受不了!将双剑收到身侧,脚下一动我就向于天正杀过去。 “我的师父可不是这种老废柴随便论道的,老家伙,看剑!” “清玄分流剑,十八式,双龙逐日。” “你……” 被我说成老废柴,于天正一副狂怒难平的样子,手中的剑也架到身前,便是要出剑了。 三步近身,一剑天残撩起,但尚未及身之时,于天正脚步在地上连踏,手中剑向外一拨,十分轻巧地挡住我的撩剑。 “小家伙,在老夫面前耍清玄分流剑,你当老夫眼瞎呀!” 被于天正轻而易举地破解了清玄分流剑的起式,这让我心中不由得一凛,剑派长老当真不俗,不过这不是我收手的理由。 “老匹夫,试试你们八荒剑派的剑术吧!” 一剑收回,我冲势不减,脚下一转左手剑撩空,长空一划, “荒天合截剑,空式,局截。” 一剑斩下时,我看到于天正的脸色稍惊,这也由不得他不惊,因为这一击局截是左手使出的。 “铛,” 当即撩起剑,接着我的寒霜,于天正微怒道:“小子,你敢以反手使荒天合截,不怕使差了么!” 我只是稍稍一笑,这种说法对我来说是不真实的,自幼练双剑,左右手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老家伙,能战败你,自然不会差!再来,空式,局截。” 右手剑再次挥出一剑,于天正无奈只得向后一退,手中的剑一顿挥舞,耍出一阵光影。 “嘿嘿……小子,你杀得好呀!” 于天正退后一步,在我正要追击的时候,他邪邪一笑,这样说道。 “你什么意思?” 这话让我心中稍稍一惊,手中剑也慢了下来。 “你知道这白太水到底是何人?” “他不是你的弟子么?” 见我这样回答,于天正好似听到什么很好笑地笑话,笑道:“哈哈……他是我的弟子没错,不过他不是我的入室弟子。” “你!” 于天正的话让我眼中一凝,看似他让白太水上来与我交手不是那么简单。 “哈哈……不知道了吧,他是我八荒剑派大长老的入室弟子。你杀了他,就得罪了大长老,这还为我的入室弟子进入长老席扫去了障碍,你说如何!” 这话于天正在向我过来的时候,低声对我说道,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一转,卷起时如同蛟龙出水。 “法王剑,一剑起惊澜。” 我被这说法弄的稍稍一愣,身形便在此时停滞下来,这一剑过来速度极快,让我猝不及防。 他手中的长剑强行顶开我的剑,将一道血痕落在我的腿上。 “二剑引浪涛。” 呲喇一声,一剑又落在我的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不由得稍稍皱眉。 “三剑乱海潮。” 在他的第三剑再次抽手后,我强行将身体让开,双剑夹向他的剑。 “对敌之时还敢分神,你当真是不知死活!”于天正寒寒一笑,然后向我贴身过来。 于天正这一怪异的举动让我心中一惊,与人对剑忌讳过于靠近,这不便于剑势的变化。 脚下一跟,强行后退,同时我将手中的剑翻转起来,阻挡他的冲势。 “晚了!” 一声冷笑,却见他手中翻出一把匕首,顺势朝着我刺过来。 “你,好卑鄙!” 在这时候,于天正竟然用这种手段当真是无耻至极! “呵呵……我于天正向来不择手段,成王败寇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距离太近,我完全躲闪不及,匕首不少刺入我的小腹。好在我手中的剑及时撩向他伸出的手,这才逼迫他舍下匕首。 “好卑鄙,亏他还是个长老!” 在我和于天正拉开距离后,观战的人便看到插在我小腹上的匕首,顿时不少人给我打抱不平。 不过这声音一出,当即被另一种声音淹没,“你小子不要命了,他可是八荒剑派的长老,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八荒剑派杀!” “对对对……这匕首用在于长老的手中,谁说卑鄙了!” …… 这种话立刻赢来一片附和,而这纵容的声音让于天正不住地猖狂大笑:“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强权和威势。以我八荒剑派的威名,我做出的事,有谁敢说无耻,有谁敢说卑鄙!” 看着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糟老头子,我只能冷笑了。不仅是对于天正,更是对台下的这群人,趋炎附势,不成气候。 “老家伙,你的命我收下了!” 强忍着伤痛,我将天残剑收回机关盒,手摸上了存放暗器的地方。 既然这个老家伙不要脸,我也不需要对他讲什么剑德了,机关盒到手还没有见过血,今天就拿这个老不要脸的开刀! “小子,你背上的是什么?” 见我将一柄剑就这样搞没了,于天正脸上流露出些许思索之色,还不住地往我身后瞟。 看到这个家伙一脸好奇的样子,我一笑道:“等你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听我一口一个要杀了他,于天正冷哼一声,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死在老夫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等你死了,那东西自然归老夫了!” “我于天正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搞不到手的!” “死来!” 于天正大喝一声,快步向我过来,似乎想要速战速决。 “荒天合截剑,流式,暴截。” 离我只有两步时,于天正的剑绕身一转,短举发力朝我腰部截来,攻势十分老辣。 “流雨浮生剑,二式,惊风起鹤舞。” 寒霜剑抽起,在接上于天正这一剑时,我手腕强行发力,向让于天正这一剑出现错位,但于天正临时变招,以一招承式,转截按住手中的剑。 “小家伙,你当老夫连流剑宗的名剑都不知道吗?” 看着于天正那一脸的得意之色,我同样笑了,“是吗,不过你可以死了!” 手在机关盒连敲,一阵金属开合声后,连接着铁链的铁镖落到我的手里,看着在我面前的于天正,我的手向外猛地一送,将带着铁链的铁镖射出。 手中的剑被我截住,于天正脸上还是平静的,不过当铁镖出来的时候,他那种老神在在的样子就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惊骇欲死。 “你、你,想干什么!” 死到临头,还能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只能冷冷一笑,手中的铁镖没有任何停顿地送出,我要他死! 人到要死的时候,总能爆发出潜能,虽然于天正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做出了十分猛烈的反应。 我筹划好的这一击却在这一下落空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死定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你能怎么样 在于天正对我使出荒天合截剑的时候,我就筹划好了这一招。不过,在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于天正的反应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面对着这无法躲避的一镖,于天正直接抬手拦在自己的胸前,原本射向胸口的一镖将他的手臂洞穿,镖身也卡在他的手臂里。 挡住这一招,于天正正要抽身爆退,我的手顺着镖身一滑,将铁链向我这边一扯。 “啊!” 被伤痛斥肘,他的手臂便向我这边一倾,不过于天正也是够狠。知道被我拉过去就必死无疑,他就用剑将被洞穿的手臂斩断,一时间鲜血四洒。 “老家伙,你以为这就没事了么!” 扯回身边的铁链我没去管,拖着寒霜剑我就疾步向于天正冲过去。 见此,于天正额头上冷汗直流,手中则挥着剑,向后缓缓退去,嘴里还威胁道:“你要如何!你还敢杀老夫么?” “杀你又怎样!” 见我不愿意放过他,于天正脸上一冷,却说出让我都感叹他脸皮厚的话,“少侠,小老儿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今日就不能小老儿一马吗?” 于天正此言一出,台下便是一片哗然,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八荒剑派长老,转眼就变成这一副死样子,谁会不惊。不过,于天正都是宠辱不惊的模样。 “老家伙,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呀!你这是倚老卖老呀!”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我手中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个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好货色,留不得! “少侠当真决意要杀我!” “没错!” 我话音一落,于天正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跑了在原地站定。我正疑惑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仰头大喝一声:“诸位,谁今日出手救老夫一命,日后就是我八荒剑派的座上宾!” 听到这话,我顿时气笑了,这个老家伙真是无耻上境界了,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老匹夫,我看谁敢救你!” 追击于天正的时候,我将手中的剑朝台下那群人一甩,目光也跟着在下方扫过去。 “谁敢上来,便血溅三尺!” 我的威胁还是挺管用的,方才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群马上安静下去。这个好差事,谁都愿做,不过要是会搭上性命,那就没人会去送死了! “左手回折剑,一式,峰回路转。” 左手单持一剑,我顿时想起万生的左手回折剑,顺势就使了出来。这剑术连老头子都没有教过我,这个于天正想来是不知道的。 老头子说过:没有绝对的剑招,最合适的剑招、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剑招,就是好剑招! “这是什么剑!” 一剑随手臂抡出,在越过于天正手中剑时,又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反折回来,在他的手臂留下一伤。 “左手回折剑,二式,流水迂环。” 曲下身去,手中的寒霜剑贴腰旋出,在于天正慌乱之中又在他的腰上留下血痕。 见自己的呼喝没用,于天正一急,身体想要翻出时,被我一脚踢到脚踝。咔嚓一声,他的腿骨跌在地上跌断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不过他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双眼凶狠得瞪着我,一副恨不得生吃了我的样子。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知道,要是我不敌你,下场一定比你现在更惨!” “哈哈……” 我的话换来了于天正嘲讽地大笑,“易台莫,我出来的时候,在我八荒剑派记得可是你的名字!要是我死了,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见于天正这样说,易成和易台莫都是脸色大变,要是于天正真的这样死了,那八荒剑派铁定是要来找他们麻烦的! 察觉到易台莫和易成要出手了,我心中则在暗喜,若是我刚才接着用暗器,于天正早就死了,还能在这里废话这么多!不这样做,易台莫怎么会出手,我又怎么趁势击杀他。 不过让我奇怪的就是,在我连续击伤于天正的时候,易台莫居然坐在上头一动不动,一副和他无关的样子。 “各位,若是八荒剑派的长老死在这里,日后八荒剑派问起,各位都脱不了干系。现在我要诛杀此獠,还望这位不要阻拦!” 易台莫在这时候才站起来说道, “兵甲何在!” 一声令下,从行事府外头涌进来一大波兵士,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早就埋伏在外头。 这名行事府的卫士冲进来,平秋就拿着金剑到我的身边,对着易台莫喝道:“易台莫,你要和梁国为敌么!” 见到平秋手中的金剑,易台莫犹豫了,但看到还躺在地上的于天正,他咬了咬牙,喝道:“平秋,不是我要和梁国为敌,是你们梁国要和我行事府过不去!” “此人击伤八荒剑派长老,杀死八荒剑派弟子,还废了我儿易修,今日他必死无疑!” 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听到他说这种话,我自然不会觉得意外,不过我不想把梁国牵连进来,因为我要把事闹大,闹得很大! “平秋行事,你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说着,我将寒霜剑交到右手,左手贴上机关盒。 目光停在机关盒上,平秋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拱拱手道:“李公子,你放手施为吧!对梁国大不敬,这个罪名够他易台莫死上十次了。” “好!” 被我一说,平秋拿着金剑下去,而看到这一幕的易台莫脸上的肥肉在笑容中颤抖起来。 “哈哈……你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了!上。” 原本平秋在台上,他可能会有些忌惮。虽然嘴上说要得罪梁国,但要是真的把梁国的行事平秋杀了,这件事那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在易台莫命令下,这些有些悍不畏死精神的兵士便冲上来,易成则持剑跟在后头,应该是想乘我应对不及偷袭我吧! “来吧来吧!” 这一波兵士有二十来人,要是以前杀掉这些悍不畏死的兵士可能要费上一些手脚。毕竟这些是训练有素的兵士,不像那些零零散散的盗匪。 不过,现在有了机关盒,杀掉他们完全不用费太大力气,这就是公输家匠术的厉害! 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被人做到极致,那就会是一种巅峰的象征! 在匠术上,公输家算得上一座巅峰;医术上,十五叔提到过的医圣华云子想来是一座巅峰;剑术上,老头子自然是一座巅峰…… “杀!” 易台莫从台上跳下来,其他人都是一副我没看见的样子,这让我是在忍不住笑了。 正当的比斗直接变成围攻,这就是所谓的百武斗?不过是势力的游戏罢了,在这里纵横,靠的还是拳头! 左手在机关盒上一抹,三四个暗器出现在我的手中,而那些兵士又是愚蠢地一拥而上。 对着前方一个盲投就有对应数量的兵士死在我暗器下,我心中一阵暗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使用暗器,一个暗器高手,绝对是杀人无算之辈。 这种想法也就在我的心中闪出一瞬,下一刻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我是一个剑客,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剑,暗器什么的非常时刻用用就可以了。 一下少了好几个,这些兵士都愣了一下,但他们还是继续朝我这里扑上来。 “二十多个?我的暗器也差不多这个数……” 接下来,完全就是暗器表演的舞台。以我那超越常人的目力和手劲,用暗器杀人简直轻而易举。 当最后一名兵士倒下之后,还躺在地上的于天正已经一脸死灰。他很清楚,这种场面下易台莫父子是完全靠不住的。 提着刀踱步到易台莫的边上,易成问道:“爹,怎么办!” 易台莫冷冷地斜了易成一眼,寒声道:“现在还能怎么办!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了!” 说完,只见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向我冲过来,我对此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么?” “呵呵……今天,我们爷俩就要和你一战。” 这样说的时候,他们冲刺的队形发生变化,易台莫跑到前面去,用他的身体将易成挡在后面,显然在他后面的易成要酝酿些什么了。 不过,他这种做法真的很找死呀! 将双剑都收回机关盒,我双手接住滑出的铁镖,一手一个朝着易台莫投射过去,与此同时弓身一下,将机关盒对着他们爷俩。 “我倒要看看你易台莫是愿意自己死,还是愿意死儿子!” 双手在机关盒底部一按,双指挤着小圆铁,先向右边一转,然后向外一抽,猛地弹出的长弩直接将弩箭弹射出去。 被两只铁镖从两边射过来,易台莫挥剑将铁镖向两边拨开后,就只能朝前突进,而朝前又正好撞上我射出的弩箭,而且手中剑也来不及抵挡这一箭。 若是在平时,易台莫要躲开这一箭也不是非常困难,但现在他被两只铁镖逼在中间,而且他的身后还有易成。 因为他的缘故,易成对前面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要是为了自己的死活,易台莫直接闪开了,那易成就死定了! 如果他为了易成不躲开的话,他自己就死定了! 看着易台莫,我看到他眼中的挣扎之色,我此时也在好奇,他到底会怎么做!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全杀了 面临死自己还是死儿子的难题,易台莫在挣扎,我和其他人都在观望。 这是对亲情和人性的考量吧!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呢…… 易台莫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我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很简单地向下蹲身了,将易成送到这镖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易成被这镖射入胸口,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倒下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易台莫,倒是死不瞑目! “哈哈……” 转身看着易成倒在地上,易台莫背着我莫名大笑,笑声毛骨悚然。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双眼变得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你很好!杀了我的大儿子,废了我的二儿子,这两笔血债该怎么还!” 看着易台莫好像有些痴狂的易台莫,我冷笑道:“喂,不要忘了,杀了你大儿子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被我一句话戳到痛楚,易台莫一阵咬牙切齿,瞪着我的双目变成血色! “我说错了吗!” 我对着易台莫喝道:“若是你挡下这一镖,他便不会死!在你死还是他死之间,你选择了自己!” “不不不……” 易台莫顿时一阵狂吼,握着剑的手臂和脖子上都是青筋暴出,“是你害死了成儿,是你!” “你的贪生怕死,害死了你的儿子,你竟然还厚着脸皮来说我!” “哈哈哈……” 易台莫一手扶额,仰天大笑,笑得很是古怪,“我活着,是为了给成儿报仇,手刃你!” 听到他这话,我便知道他不过是在给自己寻找活下的借口。因为自己贪生怕死害死了儿子,现在还不承认,这种人真是没有存活的必要了! “手刃我?你杀得了我么!” “我……” 闻声,易台莫顿时语塞,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不再说话。之后,他又抬起头看瞪着我,喝道:“不是,不是,就是你害死了成儿,就是你,不是我!” 现在易台莫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我也不打算和他说下去。不过我不说话,不代表另外一个疯掉的也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吧!哈哈……就是你杀了成儿,我杀不了你,不过我知道你有两个妹妹吧!你杀了成儿,我便杀了他们!” 易台莫此刻已经疯掉了,大声喊话时,头发也散乱开来,双眼瞪得大大的,尽是血丝,紧攥着剑柄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原本我已经不打算杀他,但是他的话让我直接改变主意了。要动剑儿和云儿是么,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上前一步,取出机关盒中最后一枚暗器,也就是那个刻着剑的金黄色飞镖。 “死吧!” 一甩过去,速度极快。疯掉的易台莫只是稍稍一愣,可能是没有捕捉到飞镖的运行,也没有任何反应,一镖入喉,当场身死。 “这……” 看到易台莫身死的一幕,坐在地上的于天正死灰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思索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废柴,到你了!” 将行事府这一众人解决掉,我取出天残剑走到于天正的身边去。此时,台上台下一片寂静,这些人都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老废柴,有什么遗愿么?” 在我过来的时候,于天正竟然闭上双眼,原本一片死灰的脸也莫名变得坦荡起来,倒像是一个引颈受戮的正义之士! 被我喊他老废柴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我,没有眼中一片平静,没有半点要出言反驳我的样子。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资格论道你的师父!” 听他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心中一阵迷惘,将手中的剑移到他的咽喉处,我故作寒冷地回答他道:“怎么了,要道歉么?不过这没用!” 于天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叫你一声李少侠吧!小老人我有眼无珠,得罪你了。不过,这件事只和我有关,还望你不要怪罪到八荒剑派身上!” 说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体猛地向前一突,脖子撞到我的剑上,死了! “喂!” 见这个老家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稍稍一惊,心中对于于天正也稍稍有些改观。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心中还是装着自己的宗派。 这可能就是宗派出现的原因吧,一时是派中人,一世是派中人。 于天正这样求我,求我不要去宗派找麻烦,不过我没有办法答应他!不是我和八荒剑派过不去,而是八荒剑派和我过不去。 于天正他自己也说了,白太水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我杀了他,大长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杀了于天正,我和八荒剑派这仇真是结深了! 不过,于天正最后的态度变化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会怕我去八荒剑派找麻烦。按照我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败一个宗派中的最强者,不是那么容易。 可惜于天正他死的太快了…… 想不透,我也懒得继续瞎猜下去,将寒霜剑收回机关盒,我再去将暗器和铁镖收回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原来还是忌惮,现在就变成恐惧了,一种畏我如虎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并不好,但我也乐得自在。这样被大杀一次,以后也不会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要为什么诱惑而到我这里来找麻烦! “主持,你宣布结果吧!” 在望向高台的时候,我故意将目光在楚梁兴和两个东瀛人身上多停留一会儿。被我这样盯着,这三人顿时显得有些不自在,头不住地向边上转过去,不敢看我。 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我心中只是寒意更盛,上次你们三个陷害我,更是差点害了云儿和剑儿。 害我也就罢了,但害到云儿和剑儿身上去了,我就不能忍,更何况这三个混蛋半点来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在台上已经呆滞的主持听到我的声音,回过神来,对着下方宣布道:“守擂战第二场,梁国李龙辰胜,接下来进行第三场!” 此话一出,台下那些进入第二轮的武师一片哗然, “不打了不打了,送死呀!” “谁要去谁去,我可不傻,不去!” …… 听到这种声音,主持倒是松了口气,急忙喊道:“鉴于所有人弃权,梁国率先晋级第三轮!接下来,守擂战第二场,林家林城。” 此时,我没有看下去的意思了! 于天正的匕首还插在我的腹部,一阵阵剧痛暗暗传来,在刚才的战斗中,伤口触动,更多的鲜血流出来,将伤口附近的衣服全部染后了。 “李兄,要我送你回去么?” 在我走下台后,张丰就走到我的边上问道。看他一脸真诚,我苦笑道:“张兄,你接下来不用比斗么!” 张丰笑笑摇了摇头,道:“我来百武斗,不是为了名额,而是为了和强者交手。在我看来,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和李兄你为敌的人了,我在继续比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听到这样说,我玩味一笑道:“哈哈……张兄,莫不是你想在送我回去的路上,把我干掉,一战成名吧!” 见我这样说,张丰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道:“李兄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然后,对视的时候我们都笑了! 我和张丰确实挺对脾气的,他这种直爽、不做作的性格,很对我胃口! “待你伤好,定要与我一战!” “好好好……” …… 之后,我就和张丰一起回到梁王阁,平秋也一起回来了! 将我送到之后,张丰就离开了,平秋则告诉我,第三场比试应该会在两天之后进行。听到这个,我先是疑惑一会儿,但马上又明白了。 比斗的人越来越少,自然完成一轮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之后,云儿给我处理伤口。一脸羞红地替我解开衣服,在伤口上涂抹药物,这伤口不算太深,没有缝合的必要。这个过程中,云儿又是一阵流泪和埋怨。 对这个心像水一样柔弱的妹妹,我只是苦笑着,在她帮我包扎好后,把她搂到怀里。云儿很温柔,反手抱着我,也不说话。 这种平静,真的很难得!因为这种安逸的时候,总会被强闯进来的剑儿打断。 “龙辰哥,你回来了!” “啊啊啊……” 和之前差不多,强闯进来看到云儿靠在我的怀里,剑儿就一声惊叫,然后如同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这时候,我在云儿的嘴角发现了些许得意的微笑,不知道到底是对着剑儿笑,还是对着我笑。 “剑儿,你怎么了!” “呃……” 反应好一会儿,剑儿才回过神来,看着我笑道:“龙辰哥,那个幻寂莲霜剑我已经会了!” 看着剑儿脸上的笑容,我莫名地感觉有些僵硬,好像不真实一般。不过她说出来的内容倒是让我心中一喜,也没有再去纠结剑儿脸上的笑容! “是么!” “嗯,幻寂莲霜剑的第一剑应该是!” 这样说的时候,剑儿握着剑柄的玉手就要出招,我急忙打断她,这个丫头也太心急了! “慢着,剑儿,你要在这里使剑吗?” 被我这样说,剑儿才发觉这里不合适,笑笑就拿着剑出去了。 “龙辰哥,我在外头等你!” 转身离去的剑儿后,我向云儿问道:“剑儿有些怪怪的,云儿,你觉得呢?” 见我这样问,云儿笑了,捂着嘴,笑得很可爱。 “哥,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剑儿的剑 云儿的说法让我顿时有些尴尬了,她大概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知道的。 “剑儿那丫头,真是这样想的么?” 云儿甜甜一笑,道:“那个丫头醋劲可大着呢!每次看到我和哥……剑儿那丫头,嘻嘻……哥,以后有你受的了!” 看着云儿脸上那不好意思地笑容,我稍稍哼了一声,自己的哥哥这样了,她还笑得出来。 “让你笑!” 手落到云儿的腰上就是一阵揉捏,被我偷袭一下,云儿整个身子顿时软了下来,靠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扭动。 “咯咯……哥,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咯咯……” 被云儿的柔荑按住我的手,我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看着这如同美女蛇般的云儿,我心中出现一种难言的味道,笑道:“怎么样,以后还敢不敢!” 浑身无力地靠着我的身上,云儿的小嘴中呵气如兰,一股股幽香窜入我的鼻孔。 “哥,不敢了、不敢了,你快去剑儿那里吧,别让那个小妮子等急了!” “好吧!” 见云儿服软,我笑着回答一声,手还在云儿的柳腰上揉了一把,那种触感让我的心就像一道霹雳经过一般,不自主地颤抖一下。 自古以来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对于云儿魅力,我的定力并没有我自认为的那么好。 整理着思绪,我走到之前教剑儿学剑的地方。只见她直直地站在那里,双眸微阖,一手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剑儿这幅样子让我心中一喜,她不仅是学会了幻寂莲霜剑,还初步感悟出自己的剑。 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我手也按在剑柄上。在这种时候,靠近一个闭目悟剑的剑客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剑客的剑说不得就在下一刻挥过来。 我虽然对自己出手的速度很有自信,但谨慎,防微杜渐是一个剑客需要时刻铭记的。和剑儿对剑,我也未有要放水,轻视的意思。 “幻寂莲霜剑,一式,暗影莲光闪” 在我缓步到剑儿三步远时,剑儿美依旧闭着,但红唇一启吐字之时,手中的剑猛地抽出,真就如同一道光影闪过。 “不错!” 见剑儿这一剑竟然可以达到如此速度,我不由得出言称赞。作为一个初学者,这么快就可以领悟到这个境界,怪不得陈义叔说剑儿自幼爱剑,天资不俗。 “铮,” 剑儿以暗影莲光闪出剑,剑光近乎归于一道亮影,我则看着她的剑,以相同的招式将她的剑挡了回去。 “咦!” 稍稍一惊,剑儿睁开双眼,看到我持剑站在她的正对面,一脸疑惑地问道:“龙辰哥,你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样子这丫头刚才那一剑是随心下意识使出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点可惜了!随心施展出的一剑,虽是精华一剑,但这一剑难以复制出第二剑。若是正常的出剑,剑速达到这个地步,那就很可观! “你刚才对我出剑了,你不记得了么?” “有吗?” 一副无辜神色的剑儿朝我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我也只能笑笑了,她说没有就没有吧。 没有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我双目一凝,看着剑儿手中的剑,沉声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所说的幻寂莲霜剑!” 我一副冷漠的样子,剑儿也马上收起嬉笑神色,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一副要出剑的样子! “出!” 在我一声喝下,剑儿手中的剑挥出,不过这一剑完全恢复到最开始的水平,没力道、没速度、没准头。 思索片刻,对着剑儿说道:“剑儿,把我当成敌人,下一剑对我出!” “要是我不小心一剑砍到你怎么办!” 挺好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想得真多,以她现在这种水平的暗影莲光闪,能砍到才怪。 “要是你能砍到我,那你就可以出师了。” 虽然我口头上这样说,心里只能笑笑,等她的暗影莲光闪砍到全神戒备的我,她的剑术就不会在我之下。 “龙辰哥,你可要小心喽!” 一脸笑意,可能是这个出师的要求太低了,剑儿看着我甜腻腻地说道。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我便感觉到背上的汗毛乍起,一阵不自在。 “嗨,暗影莲光闪!” 她之前那样的叫喊声,似乎是专门用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在我身体异变的同时,她手中的剑便出来了。 见此,我只能在心中感叹,剑儿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真没有心机了! 虽然是在感叹,但我心中更多的是高兴,因为这是剑儿变得成熟的表现。在江湖上行走,没有心机和城府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傻丫头,以为这样就有用么?” 剑儿使出这种分散我注意力的方法,和老头子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老头子说,对剑时,剑客的注意力必须要高度集中,即便是斧锧加身,即便是爹娘死在面前都不可分神。 为了锻炼我集中注意力,老头子考验我的方法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我出剑的时候,在我边上唠叨、在我边上烤肉、在我边上放烟……到了后来,就是直接将火把朝我身上扔,好几次都烧掉我不少头发。 手腕追着她的手,抽出一剑,两剑相及的时候,剑儿手中的剑一晃而出。 “你就是这样修行的么?” “龙辰哥,之前不是这样的。” 剑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但这种灵动的剑不能长久,我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你说之前是什么样子?” “就是……就是……” 被我一个质问,剑儿哑口无言,沉默一会对我说道:“龙辰哥,再来!” “来吧,” 手中的剑归于身侧,我盯着剑儿,看着她右肩部。 “丫头,与人对剑要学会观察,观察下盘、重心和支持手臂的肩部,这些是预判对手剑向的基础!” 我话一说完,剑儿手中的剑就迫不及待地刺出来,在她持剑移肩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这一剑往何处点,而且她出剑的速度远不如我,这样她怎么可能伤得到我。 “铮,” 又是一声脆响,寒霜剑没有任何差错地点在她的剑身上,剑体一阵剧颤,剑儿那纤细的手腕便受不住了。 望了一眼脱手而出的剑,剑儿慢慢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持剑的手,然后将手缓缓放下,不再说话。秀发遮住脸庞,让我捉摸不透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剑儿,你怎么了?” 这个丫头的状态让我不免有些担心,若是她因为这个从此心灰意冷,不再碰剑,那我就真的对不起陈义叔。 我问话,但剑儿并没有回答我,仍是低着头,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走到剑儿边上,我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面对我。剑儿的美眸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琼鼻还轻轻地抽泣。 我最怕的就是女人哭,看到剑儿这幅样子,我也是有些慌了,将她揽到怀里,安慰道:“剑儿,你哭什么,不要哭了!” 面对女人哭的时候,我似乎只有两种举措。一种是一言不发,让她哭个够,哭到哭不出来,另一种就是搂着她。对清玲、云儿、剑儿都是这样。 抱一下自己的妹妹,没关系吧…… 我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龙辰哥,我是不是很傻,学剑都学不会。” 听到剑儿这样说,我只能在心中暗暗责备自己,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剑儿到现在学剑不过一两天,而我对她的要求却那么高。 手在她的背上轻拍,我很是苦涩地对剑儿道歉道:“对不起,剑儿,是我太急于求成,你不要多想,慢慢练就是了!” 本以为我这话可以让剑儿好受一点,但她却哭的更厉害,口中还喃喃道:“这样的话,我要是什么时候才能帮你,我不想什么事龙辰哥都替我挡着,我要帮你!” “剑儿,你……” 看着梨花带雨的剑儿抬起头这样对我说道,我一时心潮澎湃,难以平复。 在我看着这个丫头愣神的时候,剑儿好像咬咬牙做出什么决定,然后她藕臂环上我的脖子,和我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要给龙辰哥当妹妹,我喜欢你,我是你的剑侍!” “剑儿……” 我正要把剑儿的手臂从我脖子上拉下来,但剑儿脚一点,对着猝不及防的我一吻过来。 当那和云儿不同的火热温润落下的时候,一种不同的香味隐隐飘出,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靠,又被强吻,第三个了! 剑儿的吻是火热的,和云儿那冰凉的吻,还有清玲那温润的吻都不同。我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花心了。 不说对别人,至少对剑儿和云儿我的定力越来越差。当那火热落下之后,我的脑子就变得一片迷糊,沉浸在那种异样的触感之中,不可自拔! “嘻嘻……龙辰哥,你现在要对我负责!” 唇分之后,剑儿在我耳边低笑道。看着对我死心塌地的剑儿,我叹了口气,说道:“剑儿,我已经有清玲!” “我才不管,你带着云儿姐,就要带着我!”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开打 “龙辰哥,你不能让云儿姐一个人占去了!” 说完这句话,剑儿就撇开我跑掉了。 看着剑儿跑开,我只能苦笑一下,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现在有三个姑娘倾心于我,我却无法在这她们三个人做出选择,我又该怎么去回报她们。 将寒霜剑收回去,我快步走到外头去。心中杂念丛生,我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千湖城一直都是喧闹的,不论是在什么地方,这似乎是繁荣之下的常态。我佩着剑,走在人群中,双眼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扫过。 这些人没有去看百武斗,没有看到我杀人的场景,自然不会害怕我。在这时候,我和他们擦肩而过,就像一个最普通人。 但事情不是像我希望的那样,在我走出梁王阁之后,我就明显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我。 虽然有感觉,但我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在路上走着,一直走到千湖城的外围。 站在千湖的水边,吹着凉风,我顿时感觉心中的杂乱少了许多。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杀人、散心两不误。 就在这时,我的背后终于传出一些明显的声响,看样子来人不少。 当我转过身来,发现背后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大概二十来个,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刃,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不过在大白天穿夜行衣,还用黑布捂着脸,这些人有些傻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 站前前面的黑衣人这样对我说道:“桀桀……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自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想杀我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好好的活着。 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黑衣人一只衣袖是空着的,一个正常的刺客或是杀手,身上残疾就不可能再有执行任务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我笑道:“你是易修吧!没想到行事府倒台了,还是整出这么一群人来,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被我拆穿,也认为我在劫难逃,黑衣人也不再隐藏身份,将脸上的黑布扯下来,暴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就是易修。 “李龙辰,你杀我父兄,我要用你的人头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易修恶狠狠地喊道,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浓重的杀意溢于言表。 易修的这幅样子不能让我放在心上,到现在我杀了不下百人,若是每个被我杀掉的人都要记在心上,那我还不用活了! 我真正奇怪的易修怎会来得如此突然,易台莫、易成已死,易修这个纨绔还能搞来这么一帮人,我感觉他背后有其他人! 在背后暗暗支持易修的人到底是谁? “易修,是谁让你来送死的!” 我看着易修这样说道,我希望通过言语挑动他的情绪,让他透露出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我一问易修马上就反应过来,对着我冷笑道:“哈哈……你以为我傻呀!你觉得我可能会告诉你谁在背后帮我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笑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有其他人支持易修干掉我! 这人是谁?林家、王家还是陈家,还是说是更深层的势力在从中作梗…… “杀了他!” 易修一声断喝,在后面的人马上向我扑上来,手中的匕首发出渗人的寒芒。 虽然我没有携带机关盒,但至少寒霜剑在手,有一剑在,我又何惧! 目光扫向这二十多个人,我深深吸一口气,这是一场硬仗,但在这些黑衣人的后面,我发现三道身影,虽然他们穿着夜行衣,但还是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激。 这三个人我认识,那他们是谁? 若是给我时间细想,我一定可以想起这三道身影到底是什么人的,但现在战况不允许我这样做。 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过来的时候,我跨步迎上去,身体中部稍微后缩,右手落在寒霜剑的剑柄上,这是我最喜欢的出剑姿势。 我很久没有使用拔剑术了,那今天就来见见血吧! 对着第一个黑衣人,我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手中的剑也以最快的速度拔出。 “唰,” 这一剑很快,快到连我自己的目力都没有捕捉到这一剑的全貌,而被我试剑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一剑斩杀! 一人身死住挡不了这些亡命之徒的脚步,跟着第一个人,后面的数人上来,手中匕首朝我刺过来。 一寸长一寸强,对我这样的职业剑客来说,以剑对匕首再好不过,匕首加上他们的臂长还是比不过我的剑。 为什么刺客热衷于匕首?因为刺客的工作不是刚正面,而是背后刺杀。 依靠刺客的灵敏,配上一柄锋锐的匕首自是极好,原本是挺正确的判断在我的面前就成了一大败笔,除了十五叔这样的变态刺客,有几个敢去和一名剑客刚正面。 手中寒霜一转,带着颤抖的节奏朝着我面前三四个黑衣人挥过去,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威力最强的清玄分流剑招确实没有让我失望,也没有愧对这最强的称号。 这一剑下,跟着上来的四个人在胸口处都被寒霜剑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大口子,绝对没有活路了。 转眼间死了五个,原本气势汹汹的一拨人顿时焉了下去,士气完全没有之前那么高涨。 “八嘎!” 就在这时,一声鸟语从黑衣人的背后传出。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愣住了,这不就是那两个东瀛人么! 他们在这里,楚梁兴自然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因为太过怕我,我们竟然产生铤而走险,要我死的想法。 “楚梁兴,事已至此,你连和我当面对话的勇气都没有么?” 楚梁兴自然就是那三个让我熟悉身影中的一个。 见身份无法隐瞒,楚梁兴或许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将脸上的黑布揭下来,那两个东瀛人见状也照做。 看着在好几天还和我算得上是朋友的三个家伙,我寒声问道:“楚梁兴,你为何要串通易修杀我?” 被我厉声质问,楚梁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李龙辰你过于锋芒毕露了!” “刨除已经废掉的行事府,可以争夺四个名额的只有赵家的姐弟俩,林家的兄弟俩,还有王家王启,陈家陈飞燕。按照规则,每家只能有一人获得名额,为了保证陈家晋级,只有先让你消失了!” 楚梁兴的话让我心中寒意四起,这个楚梁兴还指着陈家的长女晋级,他忘记了劫火帮的飓风斧袁雷,忘记了另外三大剑派。 一个帮派的少帮主,手中的血自然是不少的,对上陈家长女陈飞燕,这一战悬念不大! 从最基础的条件,我是这样推测的,但日后陈飞燕和飓风斧袁雷的一战让我瞠目了!这都是后话…… “为了保住陈家的名额,你就联系陈家和这两个对我心怀不满的东瀛人,想要把我杀死在这?” “没错!” “很好!” 楚梁兴没有任何犹豫地肯定我的问题,这也解开我的疑惑,让我可以放手一战了! “楚梁兴,今天你们没有一个能走!” “杀!杀了他!” 见我动起来,楚梁兴当即大喝,从外强中干的喝声中我听出了恐惧之意。 不论是我战败两个东瀛人,从匪帮包围中逃出,还是在百武斗时大开杀戒,这都给楚梁兴的心中留些些许阴影。 这些阴影平时没什么,不过到楚梁兴和我对敌的时候就会让他浓重的恐惧,就像现在外强中干的叫声一般。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看着过来的黑衣人,我的手肘一抬,手中寒霜剑如同一道星芒点出,速度极快。在那黑衣人身上留下一道致命的创口后,立即收回。 就这样,这一波人就这样又少了一个! “快快快……双拳难敌四手,大家一起上!” 听到楚梁兴这种愚蠢话语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 楚梁兴当真是一个蠢货,真不知道楚王子楚城怎么会器重这么一个蠢货,还是说楚王子楚城本身就是一个蠢货…… 这完全是我自行推测出来的,不过我的猜测在将来得到了印证。 我手中有剑,再次一击剑断江流,又是数个黑衣人死掉。他们手中短的可怜的匕首,完全给不到他们防卫上的帮助。 杀到最后,鲜血染红这湖边的地区,黑衣人除了易修、楚梁兴和两个东瀛人全部被我干掉了。 在这些黑衣人鱼死网破的拼斗中,我身上也受创几处,这些黑衣人的匕首上还沾了毒,但有云儿这个美女神医配的解毒药,我全然不惧。 这个应该算是有一个好妹妹的作用! 将目光从易修身上移到楚梁兴身上,我沉声说道:“嗨,你们四个谁先死!” “你!” 见我这样说,楚梁兴自然是不爽,看他一副想要回嘴的样子,我稍稍一笑,但楚梁兴似乎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说我的,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 见楚梁兴不好开口,我看着易修,笑道:“让我来帮你做决定吧!要不你自杀在这里,要么我送你上路,怎么样?” “哼!” 自知大势已去的易修冷哼一口,说道:“李龙辰,你很强,得罪你确实是我有眼无珠,但我要谢谢你让我死的体面点!” 说完这句话,易修握紧手中的匕首,然后一把刺入自己的咽喉中,就死了! “他已经死了,你们呢!”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强势 见易修身死,楚梁兴和那两个东瀛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自戕吧!” 杀楚梁兴这种家伙,我确实没有太大兴趣,这两个东瀛人之前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认为他们会那么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忘记了一件事,这两个东瀛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语言,我说的话他们听不懂。 相互对视一眼后,他们两个一起动起来,手中握着匕首向我过来,要和我打。 在他们过来的时候,我用寒霜剑在地上一挑,将一个刺客的匕首挑起接到手中。 “没有两柄剑,我就拿你们试试大司命的起手剑!” 看着这两个东瀛人,我在心中这样想到。这是我的一种天赋,让老头子多次点头称赞的天赋。 对其他人来说,只靠看是很难学会一种剑术,但落在我的身上这一切就不一样,和我交手过的剑招大多数我都可以有所模仿、吸收。 “口十雅嘎卡……” 说了些鸟语,两个东瀛人不知道是不是和易台莫易成父子俩学的,一前一后,搞出这样一个冲锋架势。 要是机关盒在手,估计杀这两个就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一剑一匕,杀他们依旧易如反掌。 “起手剑,双术合。” 在脑海中极力演算起手剑的起剑方式,我动身迎了上去,看着其中一人,手中的寒霜剑暴力一点。 这两个东瀛人做出让我惊讶的变化,一个向左一偏另一个向右一偏,两人的匕首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在双手用力下,按在我的剑身上,竟然一下子让我无法回剑。 双手持匕,完全是因为被白芷剑留下的伤还未痊愈,右手无法用尽全力。在他们俩推着匕首向我面前过来的时候,我也推着剑向前迎上去。 这两个东瀛人的意图很清晰,剑是长距的兵刃,一旦到了和我贴身近战的地步,剑就没太大用处! 虽然剑不能用,但我要尝试的是大司命的起手剑绝学,我左手里的匕首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死!” 当距离达到近身距离时,前面的东瀛人率先提起匕首向我的胸口刺过来,不过我的匕首先他刺出。 先手出招加上多年练习拔剑术,他出手的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过我,在这个东瀛人还是一脸欣喜的时候,我的匕首直接送到他的喉咙里。 刺出的匕首失力,手臂也垂下去,这个东瀛人完蛋了。 抽回匕首,我牵引着寒霜剑向东瀛人的另一侧过去,少了一个抵住寒霜剑的人,将剑朝另一边运动就轻而易举。 我向死掉的东瀛人那边过去,有他那庞大的身躯阻隔,另一个东瀛人的攻击意图直接破灭。 “八嘎!” 见一人惨死,另一个东瀛人咬牙切齿地大喊道。从他的面部表情我就知道,他之前的话应该是在骂我。 “你陪他一起去吧!起手剑,双术合。” 轻身点起,越过死掉的东瀛人的尸体,我寒霜剑直出,又是一剑暴刺。 虽然大怒,但他也没有丧失理智,脚下连退躲过我这一剑。因为身体肥胖,东瀛人移动的速度不快,我落地之后再次点起,朝他直追过去。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追上去时,手中寒霜剑一旋,一剑横劈过去。此时东瀛人后退已经无法避过攻击,他便将手中的匕首接上我的剑。 “镗,” 一剑过,东瀛人的匕首被我一剑劈飞,借着手臂横向挥出的力量,我向前翻身一转,左手中的地上趁势向下一落。 手中的匕首没了,东瀛人还想抬手来挡住我的攻击,不过他抬手的时候,脸上的筋肉一抽,举起的手臂直接停住。 “死!” 一刺入喉,落地之后我抽出匕首,曲身回退,东瀛人的咽喉处顿时鲜血四涌,尸体也缓缓倒在地上。 定住身体,我将寒霜剑收回身侧,目光在这两个东瀛人身上扫过去,之后就往四周看却发现楚梁兴不见了! 再往边上一扫,看到楚梁兴正往湖中淌,在离岸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条渔船,船头上站着几个似乎在打渔的中年男子。 这时,楚梁兴察觉我注意到他了,更快向湖中淌,口中还朝着那条船喊道:“船家救我,我是陈家的贵客楚梁兴,船家救我,我日后必有重谢!” 见这家伙要逃,我刚想抬腿去追,腹部骤然传出一阵剧痛,鲜血又从伤口处渗出然后衣衫,看样子伤口又裂开了! 听到楚梁兴的喊话,船上的几人似乎交流了一下,然后将船撑过去接楚梁兴。 当我到水边的时候,楚梁兴已经很靠近小船。身上的伤口沾水的话,势必会严重恶化,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追击他。 在那几个汉子拉楚梁兴上船的时候,我将手中的匕首对着楚梁兴投掷过去。 “啊!” 一声惨叫传来,只见楚梁兴刚出水的大腿鲜血直流,被我的匕首投中了。 上了船,自认为已经安全了,楚梁兴对我威胁道:“李龙辰,你杀我楚国贵客还蓄意杀我,我楚梁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看着成功逃脱的楚梁兴,我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确实不爽,被这种小人跑了,日后恐怕要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但事已至此我也无力挽回,收起剑我就离开了! 走出几步后,我回头一看,发现楚梁兴正在和那几个中年男人争吵着什么,而那条小渔船想着离开千湖城的方向去了。 看到这里,我心中很是怪异,这楚梁兴怎么会怕我怕到千湖城都不敢回! 楚梁兴的事我也不想再多管,下次他赶来找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把他杀了就是。 虽然是这样想的,不过事实和我想象的出入很大。这是我和楚梁兴最后一次见面,在这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在千湖城出现过!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跑了,而是被人杀了!因为那条小渔船是流水帮的小船,船上的人是流水帮的帮众。 当时被我擒获的流水帮头子江横,冒充劫火帮老大,还问我叫什么。出于安全考虑,我告诉他就告诉他我叫楚梁兴。 当时我去的方向就是千湖城,逃出生天的江横寻思着报仇,当即派人到千湖城搜索这个我,不过用的名字自然是楚梁兴。 虽然他知道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假的,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方过一个。 当小船上的流水帮帮众,听到楚梁兴对着他们喊他就是楚梁兴的时候,他们一时欣喜不已,因为楚梁兴这个名字已经被江横在帮内重金悬赏。 当楚梁兴上他们的船后,他们就要被楚梁兴带回流水帮的总部。见这些人要把他带到其他地方去,楚梁兴马上和这个大汉吵起来,还老是想着跳回水里去。 怕被这个大肥肉跑了,又想到江横没有说要活捉楚梁兴,这几人干脆就把楚梁兴给做了! 就这样,楚王子的亲信楚梁兴死在千湖郡。 杀掉楚梁兴的湖匪自然不知道自己铸下大错,还抱怨着被这个家伙骗了,拿着他的人头回到帮派中,就被江横大训一顿。 亲信死在千湖郡,对于楚王子来说,这无疑是在打脸。依靠一个封国的眼线,很快就知道楚梁兴是死在流水帮的手里。 三个月后,在楚王子的授意下,四大家族连同劫火帮、漕运帮一起出手,将这个在千湖盘踞一方的匪帮连根拔起。 这个和早就离开千湖城的我,自然是没有太大关系的。不过,这就是这个江湖的残酷之处,面对一些不可抗力,一步错则身死族灭! 楚梁兴跟着小船跑了,我就回到梁王阁中。这一路上,虽然我一声血污让路人侧目,但被人跟踪的感觉消失了。 看到我的伤口裂开出血,自然少不了云儿的一阵埋怨。不过当我告诉她是楚梁兴那些家伙搞的鬼时,云儿的俏脸也是气得通红。 跟云儿解释完,我去看了看正在练剑的剑儿。见她练得很是专注,我也就没有打扰她。 之后,我找来平秋,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陈家和百武斗的事情,陈家在楚梁兴的推动下对我出手,这笔账可不会这样算了。 就算我不找陈家报仇,也保不准陈家会再对我出手,对于这个陈家,我自然是要有所了解和防备的。 得知陈家派出刺客帮助楚梁兴杀我,平秋气得暴跳如雷,一阵吹胡子瞪眼。 当我劝他息怒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道,这个陈家无疑是不把他们梁国放在眼里,然后向我告辞,说要去整治陈家。 看到平秋这个样子,我顿时惊住了,这个平秋倒真是个雷厉风行的家伙。 把事情闹大了也好,我可不是什么怕死的人,也让其他家族看看我的能量,这可以让我的百武斗顺利许多。 平秋走了,我就在客栈里歇着。 百武斗下一轮开始还有许多时间,可以和我争夺名额的人,就是四大家族、三大剑派以及漕运帮。 其中,最棘手的莫过于三大剑派,按照百武斗的操作方式,我绝对会对上三大剑派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树大招风!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章 剑派弟子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百武斗第四轮抢擂开始。 跟云儿、剑儿说了句,我就和平秋还有早早来找我的张丰一起到行事府去。 平秋说,现在行事府被四大家族接管了,府主被杀的事情已经被平秋强行按了下去。不然已四大家族的强势,绝对会把我囚禁起来,交给朝廷处理。 虽然杀易台莫一家对我害处颇多,但剑客出剑就没有后悔二字,而平秋以梁国的威望慑服四大家族,确实令我非常感动。 我欠梁千寻的人情,越来越大了! 当我们一行人来的时候,路上的人都不敢走在我们面前。应该是我之前表现地太强势、血腥让这些人惊惧不已,不过这样也好。 有了敬畏,这些人才不管随便乱来,我和云儿、剑儿才会安全。 见我到了,台上的主持才喊道:“百武斗四轮,抢擂。第一擂,梁国李龙辰;第二擂,赵家赵武双;第三擂,赵家赵琳月;第四擂,林家林琅……” 当百武斗进行到第四轮的时候,场上留下三十人,除了和我遭遇而折戟的易家兄弟,还有自愿退出比斗的张丰,其他人选都入围了! 这就不得不说百武斗的运作了,通过抽签,让这人选不要过早的碰上,既有利于晋级,又可以不得罪人! 在这些人中,让我侧目的有主要三人。 第一是清一剑派二弟子的轻舞尘,第二是岚风剑派大弟子林陌生,第三是归流剑派大弟子寒霜岩。 林陌生和寒霜岩给我的感觉是实力不弱,而轻舞尘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惊艳! 她一袭白衣,香肩如削,立在台上风中,衣带翩舞,手握一柄银鞘血剑,秀发高挽,发梢落至纤纤细腰。 在我观察她的时候,她在扫视众人。 在她扫视那些对她表现出痴迷神色的人时,我从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在此刻她就是一朵俯览众生、遗世独立的幽兰,给予众生的只有那道可望不可即的完美背影。 之后,她的目光缓缓移到我身上。 和我对视之时,那对如空谷幽兰的美眸顿时破碎深沉的平静,释放出如剑般凌厉的目光,让我心中稍惊。 将目光移开的时候,她红唇微启,对我说了句唇语。 台下的人都没有注意,但站在我们之间的那两人,林陌生和寒霜岩脸色顿时一变。 也许他们也是清一剑派女弟子的追求者,从他们那波澜四起的目光中,我看到强烈的悸动。 他们可能不知道轻舞尘到底对我说了什么,但轻舞尘跟我说话,这就应该足够让他们把我当做敌人! 轻舞尘的那句唇语是,与我一见。 当我读出这句唇语后,我就有些惊讶了! 我和她素味平生,她这时说出要我见她,是何道理? 心中有疑惑,但此时不好发问,她要我见她也该是在百武斗第四轮结束之后,于是我不再多想,安心迎战。 在将这五十人但名字逐个说完后,高台上的主持在宣布开始,而我又是第一个出来接战的。 其他人都走下台去,我握着剑站在台上,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要拿谁来试我的第一剑。 “我来吧!” 在我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一道主动邀战的声音传出,人群随即散开,让出一条道路,一个斜持一杆长枪的俊逸男子走出。 看到他提着一杆枪,一身杀伐之气,我便猜到此人是谁。 “你是林家的林琅还是林城!” 男子很是沉稳,缓步上台站定后,看着我笑道:“我是林琅,林城是我哥!” 他自然上来和我一战,省的我去挑,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当真要和我一战?我的剑下不留人!” 林琅只是笑笑,道:“你若有能耐杀了我,我以我林琅的武德起誓,林家绝对不会找你复仇!” 一上台就有点安排后事的意思,这个林琅倒是一个妙人。如果他不像易家兄弟那样,我倒是愿意和他相交。 “我会尽量不杀死你!” 给他这一句话,也不等主持宣布开始,我就取剑向他冲杀过去。夺擂之战需速战速决,战时太长抢夺的擂台数必定不多。 见我出击,林琅长枪一震,也向我这边过来。 “霸王枪,一式,霸威。” 相触之时,林琅握枪杆的手猛然一拧,手中的将随之抬起,对着我暴点过来。 这霸威一枪太快了,看到我的目力竟然没有跟上,好在我的感觉再次发挥作用,身体下意识地向一边偏过去,没有被这一枪击中。 “十六卫将军之首的战将军,曹道秋,霸王枪果然名不虚传!” 见到速度如此快得一枪,我目光一凝,和他拉开距离之后,我不由得称赞道。和当时用枪单雄、万迟相比,这个林琅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敌人越强,给我带来的战斗欲望就越强。在和公输秋雨交流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 我现在就是要不断通过强者来磨练我自己的剑,直到走出我的剑道! 面对我的称赞,林琅依旧平静,也没有出言回答我。 脚下一踏,手中的长枪舞得呼呼作响,再度向我袭来。相比于上次,这次出枪林琅手臂上青筋浮现,速度与力量更上一层楼。 “霸王枪,二式,枪临。” 虽然只是一记点击,但这一枪的速度竟然快到让我觉得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战的地步。 “剑击空。” 长枪虽快,但枪身的运动轨迹毕竟还在那里。我手中一转,将天残剑朝上一击,一招剑势挡住这一枪。 一招被破,林琅脚下踩着看似凌乱的步伐,左闪右闪,缓缓后退到安全距离。 这种好机会,我并没有追击,因为那怪异的步伐给我带了不小的危机感。我在这方面的感觉向来是十分准确的,所以我没有冒进。 在林琅定身之后,我很明显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失望之色,虽然很淡,但这种真实的感情做不得假。 “你也很不错!” 在遥相对持的时候,原本脸上表情不多的林琅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这样说了一句。 “若这一战,你胜了,你这朋友我林琅交定了!” 听到这样说,我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似是知己相逢,惺惺相惜。我本就有与他相交的意思,他现在主动提出来,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了! “再来!” 被他的话语触动,我心中的战意更加高昂,对着他大喊一声,我再次出手。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这一次,我出手的是双剑。右手的天残剑抬起,左手的寒霜剑就已经做好准备,若是第一剑失手,第二招就马上出去。 不过,我的计划并不顺利。面对这第一刺,林琅的应对让我有些惊讶。只见他双臂将长枪高擎,然后对着我的剑,一击暴刺。 “霸王枪,一式,霸威。” “镗。” 一招毕,我却稍稍落入下风。枪和剑的强硬对抗,结果是林琅双臂所持的枪胜了。 不仅如此,当枪和剑相及的时候,剑体上出来的巨力震得我手腕一阵酸痛。手腕也向后甩去,倒退两三步我才稳住身形。 向后退去,我蓄势着的第二剑自然是落空了,而林琅得势不饶人,端着枪赶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阵暴刺。 “霸王枪,五式,千影。” 林琅本身臂力惊人,加上常年习枪,这一击很不好对付。 不过,对于这种由高速刺击的攻击方式,在清玄分流剑中正好有一式剑招可以与之相抗。 “清玄分流剑,七式,激石飞瀑。” 迎着林琅的长枪,我将手中的剑随着他的枪身快速截击,一时间铛铛铛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当枪剑交锋持续数息,我开始占上风。剑本是就是比枪更加灵活的兵刃,枪和剑比速度自然是剑有优势,而且枪身重量远大于剑,长时间的高速对抗,输的肯定是林琅的枪。 林琅也意识到这一点,只见他在对抗的猛然变招,手中的长枪向下一压。 见状我一手扛剑,挡住压下了的长枪,一手反转撩剑,而在压枪的时候,林琅就已经抽身回退,这一撩只划破了林琅的衣物。 林琅回退,然后持枪看着我,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被他躲过那一剑,我并没占到太大便宜,这一刻我自然不会冒然出手。 “你很强!” 对峙的时候,林琅这样对我说道。此言一出,我也大概知道林琅接下来要说什么,估计是觉得我们这样打下去,分得就不是胜负,而是生死。 我能理解,但台下的那群不明真相的民众就嚷嚷开了,不原本安静的行事府又吵闹起来。 “林琅莫不是要认输了吧!” “这一战才过数招,这就要认输了,有没有搞错?” “莫不是林家惧怕梁国的势力,故意为之吧!” …… 听到这些话,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无力。这些人看就看,没事瞎猜什么,这种话是随便说的么! 本来还要继续说的林琅听到台下的议论声,一时间也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些家伙脑补能力强到这个地步。 “我们一招定胜负,如何?” 看到林琅一副尴尬的样子,我将我的揣测说出来。 听到这话,林琅眼中一亮,对我一阵点头。 “正合我意!”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一招定胜负 和林琅相约一招定胜负后,我们站出三步距离,都不再说话。台下那些人见状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们对招。 看着持枪傲立的林琅,我微微眯起双眼,注意着他身体的微动作,以便及时判断出他的动向。 林琅也是同样动作对我,一招的胜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起手式就弱人三分,一招下必败无疑。 此刻,行事府是无风的,在我们对持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静静的。将心沉下去的我,似乎听到了所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而自己呼吸和心跳仿佛消失了。 在那种感觉下对持,我似乎听到了我面前林琅的心跳声,而在某一刻,我感觉到林琅心跳骤然加快,原本平稳的节奏在此时被打破。 “霸王枪,九式,长天。” 一声断喝,林琅出手了。原本就快的枪,在如此短距离下进行突击,枪头更是快得无法捕捉。 不过,我感受的林琅变化的那一瞬间我就出手了。一记悄无声息的水滴石穿,这一剑在林琅枪出之时,停到林琅的咽喉处。 架起的长枪方出,林琅随即停手,将枪收回来,对着我灿烂一笑道:“好本事,你赢了!” 将手中的长剑收回机关盒,我回笑一下,对着林琅伸出一只拳头,道:“在下散人剑客,李龙辰!” 见我对他伸手,林琅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回过神来,也伸出拳头和我碰撞一下,笑道:“在下千湖林家,林琅。” 之后,林琅下台去,高台上的主持稍稍停顿之后,宣布我胜出。本以为不会再有人主动挑战,我正要选择挑战对象的时候,两名男子持剑上台了。 我看着这两个人顿时愣住了,这两个是林陌生和寒霜岩。他们看到对方上来,也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选择在这时候上来。 “你们两个不会是想一起上吧!”我很是无奈,只能这样问道。 不过我的话似乎让他们更不爽,林陌生对着我说道:“我们乃正派弟子,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无耻之事!寒兄,先让我与他一战如何?” 寒霜岩只是斜了林陌生一眼,淡淡地说道:“为何不是我先与他一战!” “你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 …… 看着这两个快要在台上吵起来的家伙,我心中顿时暴汗。 “谁先谁后有区别么?” 见我这样问,他们向我这边瞥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正面击败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听到这种说法,我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这两个混蛋是什么意思! 他们轻视我,把我当成软柿子,谁先捏就是谁的。 虽然心中不爽,但我没被这种东西跳动情绪,而且有一点我还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击败我? 在台上僵持了一会儿,林陌生和寒霜岩达成了协议:他们先交手一番,让胜者和我交手。 看到寒霜岩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我顿时笑了,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我的笑容似乎让寒霜岩不爽起来,他声音低沉地问道:“到底如何?你答不答应!” 我将对着高台上望了望,出声问道:“主持,你觉得如何?” 把这个问题抛给主持,我就站在原地休息,看看这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只见台上的主持向边上的大人物望了望,似乎是在寻求他们的意见。不过这个大人物个个都是老油条,寒霜岩和林陌生都是剑派弟子,没事谁愿意去得罪他们。 在这时候,他们同意的话,无疑是表示屈服于八大剑派,不同意就得罪了这两个剑派弟子,所以被主持的目光望到的时候,他们都很自觉地把头移开,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这就让主持犯难了,他不过是被请来当主持的,现在却要决断这种事情,真是作孽呀! 犹豫好半天,也在台下民众的注视下,主持做出决断,缓缓说道:“可以!” 当这两个字从主持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察觉到林陌生和寒霜岩马上收回目光,然后落到彼此身上。 看样子这两个人马上就要打起来,我也乐得清闲,很自觉地移到武台边上,将场地交给他们。我隐隐地察觉到台下的民众也是有些蒙掉了,说换就换呀! “今天这一战,决断归流剑派和岚风剑派强弱,如何!” 和林陌生对面站立的时候,寒霜岩出声问道。 八大剑派,除了清一剑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剑派外,其他的剑派都没有具体的排名,只是统称为八大剑派。 寒霜岩是归流剑派大弟子,林陌生是岚风剑派的大弟子,两个在此时交手,将会决定在千湖人,乃至江湖人眼中两大剑派的强弱。 听到寒霜岩这样说后,我心中咯噔一下,这事感觉要闹大了! 寒霜岩这样说出来后,林陌生笑了,在我看来,这笑容十分放肆。 笑笑之后,他对寒霜岩说道:“我岚风剑派在八大剑派中,几时弱于你归流剑派!” “早闻你归流剑派大弟子寒霜岩,一手归衍剑使得出神入化,在剑派之中少有敌手,我倒要看看,你们归流剑派是不是光华在外,败絮其中!” 林陌生这话就有些毒了!若是寒霜岩败了,那他无疑是把归流剑派从小到老骂了个遍。 对这种扎耳的话,是人都忍不了! “林陌生,若是今日你败了,你不仅要远离轻舞尘,见到我们归流剑派要绕着走,还要代表你们岚风剑派表示不如我们归流剑派!” “你……” ……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差点吵起来了。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却有点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上来找我切磋了! 望向台下站在独特位置的轻舞尘,我在心中叹道,真是红颜祸水。这个两个家伙估计是察觉轻舞尘和我说话,才想上来收拾我一顿。 不过,这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也一块上台来,这才导致之前发生的一幕,而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只是为了女人那么简单,已经涉及到宗派尊严,怕是不好收场。 好不好收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是我的宗派,不是我在上头比剑,我看着就是了! 又争执几句,寒霜岩和林陌生准备出手,看着两人凝重的样子,站在一边的我都感觉到一些压力! 这时,起风了。 寒霜岩和林陌生都握着剑柄,一副戒备之色。这一阵风徐徐过去,吹动两人的长发。 “归衍剑,一式,九九归一。” “岚风十三剑,一式,齐天风影。” 两个同时出招的时候,寒霜岩如我所料的使出了归流剑派的招牌剑招,而林陌生使用的却是岚风剑派的基础剑术。 老头子说过,岚风剑派的招牌剑术是琉璃岚影剑,而这岚风十三剑是基础剑,是每个岚风剑派的弟子必须修行的剑招! 一招过,两个都未受伤,不过寒霜岩已经是勃然大怒,“你是在轻视我们归流剑派么?” 我在边上观看,听到这话心中也有这种感觉。以自己剑派最基本的剑招去对抗其他剑派最强的剑招,绝对是一种无形地打脸,打的还是整个剑派的脸。 面对寒霜岩的怒火,林陌生只是淡然一笑,到:“我出剑,向来不计较剑招高下,最合适的剑招,才是最好的剑招!” 说完,林陌生向一侧偏移,手中的长剑一抖,一道银光直刺寒霜岩的胸口, “琉璃岚影剑,一式,天星影。” 这一剑很快,宛如一道坠落星影,速度很快,不过这样的进攻想要击溃一名剑派大弟子,还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情绪处于暴怒状态,但作为一个剑客,寒霜岩还是很冷静的。在林陌生出剑的时候,他也动了,使出来接战的这一剑让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归元剑,一式,元归一气,”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这两个人倒是有意思,先是林陌生用岚风剑派的基础剑接归流剑派的招牌剑,之后又反了过来。 “你学得挺快呀!” 被寒霜岩接下这一剑,林陌生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口中这样说道。 而寒霜岩看似大大咧咧地一笑,说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呵呵……是么?琉璃岚影剑,二式,转轮影。” 冷笑一声,林陌生再度出击,被隔开的长剑一旋,翻转一震再挑刺出击。 面对后劲十足的第二剑,寒霜岩全然不惧,手中的剑接上去,在林陌生长剑的中部一挑,生生将这一剑气劲打断。 截断剑招的同时,借力向林陌生胸前划去。 “归衍剑,二式,移花接木。” 看到寒霜岩这一剑,我心中稍惊,这些剑派弟子当时不容小觑,这一剑对时机和劲道的把握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而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林陌生的应对也是相当出色。只见他腰背猛地向后一折,手中剑翻身甩起,斩向胸口的一剑刚划过,寒霜岩的手臂就被他一脚踢中。 踢腿之后,另一条腿跟着踢出,双腿在空中一摆之后,林陌生挺腰直起。 “踏云腿法?” 被踢中手臂的寒霜岩和我同时发出质疑,而林陌生只是笑而不答,手中的剑摆回身边,没有在继续出手。 虽然寒霜岩惊讶于踏云腿法,但从他的表现来说,应该只是惊讶而已,但对我来说,林陌生会踏云腿法,这就很有问题!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接着打 林陌生一招踏云腿法化解了寒霜岩的攻势,两人暂且打了个平手。 对于寒霜岩来说,踏云腿法就是一种腿法,但对我来说,踏云腿法有着很重的意味,或者说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踏云腿法!” 一时没克制住,我看着林陌生问出这个问题。我记得很清楚,老头子说过,会踏云腿法的人多半和他有一点关系。 不过,从老头子嘴里说出来的,有点关系,到底是朋友关系或是敌对关系,这谁知道呢! 他则是一脸异色地看着我,多少有些不明所以的意味。 “你的踏云腿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似乎我的言辞太过激烈,林陌生微微皱眉,看着我冷冷地说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必须知道这关系到底是什么什么关系,所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从机关盒中取出天残剑,上去就是一剑。 “你不说是么,我就用剑让你说!” 不过,林陌生还未出手,我的剑就被寒霜岩接下了,寒霜岩站在我和林陌生之间,看着我怒道:“怎么了,他是我的!” “走开!” 见寒霜岩这时还过来捣乱,我一时怒极,对着寒霜岩喝一声。 “铮,” 在我想要绕过他,直面林陌生的时候,又是一剑从边上过来,我当即后退一步,反手一撩,剑虽然被隔开,但还是在我的衣袖上留下一道口子。 “你要挡我的剑么!” 这一剑偷袭当真是可恶,若我接招不慎,定要死在这一剑下。被人威胁到生命,我看向寒霜岩的目光自然不用太好。 被我这样盯着,寒霜岩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说了,他是我的!” “呵呵……” 听到这说法,自知寒霜岩本就和我不对头,我冷冷一笑,再取出寒霜剑,怒道:“若是未果,你也跑不了!” 林陌生却在这时走到寒霜岩边上,对我问道:“你打听踏云腿法干什么?难不成,你也会踏云腿法!” 不得不说,这个林陌生倒是聪明,一语中的。面对他的询问,我笑道:“正是因为我会,我才要询问为何你会!” “哈哈……你和柳家是什么关系!” 林陌生的话让我一阵迷糊,不是我在询问他么?怎么变成他质问我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柳家是什么?” “是么?当年柳家被灭门的时候,原以为只留下柳无风一个活口,没想到今天又多了你这个家伙。” “活下来柳无风竟然成为江湖最巅峰的人物,而且之后就音信全无,但剩下的你注定要死在这里!” 说着这么一段让我很迷茫的话,林陌生将手中剑朝我一指,同时对边上的寒霜岩道:“寒霜岩,此人可以依靠手段杀害于天正,我一人战他恐怕有风险,若是你助我杀他,我们化干戈为玉帛,而且我们岚风剑派交你这个朋友,如何?” 在这时候,林陌生突然这样跟寒霜岩说话,这让我心中无比怪异,而寒霜岩略微思索之后,回答道:“那轻舞尘怎么办?” 寒霜岩回答的内容更是让我无语,我不由得往轻舞尘那边看了一眼,这两个家伙说话丝毫不遮掩,站在武台边上的轻舞尘不可能没有听到。 果然,轻舞尘两条柳眉微微皱到一起,微微合上的凤目散发出些许危险的光芒。 被寒霜岩这样问,这个林陌生倒似咬咬牙,然后回答道:“公平竞争!如何?” 林陌生不知道,他的话让轻舞尘那魅惑众生的面孔上浮现一层寒冰,诱人的红唇微微上翘,掀起一道危险的弧度。 林陌生的提议让寒霜岩挺满意的,有可能是他经过刚才的交手,知道林陌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寒霜岩回应一声好。 初步达成协议,林陌生和寒霜岩两个人便持剑向我转过来,皆是一副不善的样子。 这场面转变的实在太快,原本敌对的两个人就在这时联起手来,围杀我一个人。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林陌生刚才说了一段似乎和我有关系的话,他说的柳无风会不会就是老头子,但他说的柳家被灭门又是什么情况?右人跟我说过,柳无风就是剑帝吧!老头子和剑帝…… 这段似乎毫无逻辑的话,不仅让我无从揣测,还让这个家伙直接将对战的矛头直向我,真是让我觉得好没道理呀! 想问的没问到,反过来还要遭人联手围杀,这算是什么鬼! “琉璃岚影剑,一式,天星影。” “归衍剑,一式,九九归一。” 我刚将寒霜剑架起,两人的剑便向我袭来,两招都是威力不俗的剑招。一时应对不及,我只得向后退步,避其锋芒。 而这两人都是年轻一辈中实力不错的家伙,已占上风便马上加快攻势,企图扩大优势。 “琉璃岚影剑,二式,轮转影。” “归衍剑,二式,散开一线。” 两人一左一后,寒霜岩手中长剑一刺之后转为劈斩,挥出一线,而林陌生手中的剑在第一式之后,在另一侧一转之后挥斩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琉璃岚影剑和归衍剑在这两个人手中,倒是用出一种和谐的感觉,相互组合,协同进攻。 我被这样逼迫,只能再度后退,但我的脚刚移起却发现后面已经是武台的边缘,已经无路可退! “是你们逼我的!” 被人逼到这种地步,我心中早就挤压一股怒意,此时无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战! “帝王剑,一式,天地皇影。” “仁王剑,二式,王道纵横。” 我研习双手剑多年,却只是施展出清玄分流的双手剑,但这一刻,我再做突破,成功一心二用,双手施展出不同的剑术! 老头子自创的三种剑术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剑术,此时被逼无奈只能拿出来用用应急! 成功从中部隔开双剑,我身体微倾,在第一招地牵引下,不由自主一左一后再度出招。 “二式,帝怒平天。” “三式,仁武天下。” 原本以为会相互排斥的两剑却在这时,神乎其技地完美融合到一起。 剑过身,两人招式用老,只得抽身回退,但我的剑在他们腰上各留下一道血痕。 “好家伙!” 两人对视一眼,再度向我杀来,我也准备挺身接战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台上,一剑撩开两人齐刺出的剑。 而后这身影来到我边上,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助你拦住一个,你杀了这两人,行不行?”说话的时候,一阵清香幽幽传来。 我直视面前的这人,心中甚是不解,问道:“轻舞尘,你为什么要帮我!” 被撩剑的两个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犹如九天玄女般的美丽女子,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强烈的不满与嫉妒显而易见。 “为什么?” 我这样问,轻舞尘一时忍俊不禁,素手微掩红唇,原本一脸冰冷犹如春风化雨一般,变成祸国殃民的笑容。 殊不知她这一笑,让在场多少人迷了心智! 稍稍扫了一眼已经看呆了的林陌生和寒霜岩,我心中无奈摇头!这女人就是一个妖精…… “我乐意!” 轻舞尘这样的回答在林陌生他们看来完全是站不住脚的,寒霜岩柔声道:“轻小姐,你现在下去吧!我怕待会刀剑无眼,伤到你!” 看着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我已然无语。 轻舞尘是什么人,清一剑派的二弟子,清一剑派是什么,江湖第一大剑派。 在我看来,这两个家伙都不一定是轻舞尘的对手,竟然还在她的面前大言不惭说怕伤了她,真是色迷心窍、不知死活了! 轻舞尘很是嫌恶地看了寒霜岩一眼,接着对我问道:“我问你,行不行?” 被她这样问,我顿时有些不爽了,问一个男人行不行,这是几个意思。 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行也得行!” “好!” 点头一下,轻舞尘和我并排站好,手中血剑出鞘。 见轻舞尘铁了心要帮我,林陌生和寒霜岩看我的眼光完全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杀父之仇,现在肯定要加上夺妻之恨。 边上的寒霜岩和林陌生差不多一个样,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杀!” 手中长剑拎动,朝前一挥,林陌生大喝一声,向我和轻舞尘出手,寒霜岩随之而动,一剑直取轻舞尘。 我正要提醒轻舞尘,她的动作则让我心中一凛。 看着寒霜岩手中剑刺过来,轻舞尘的血剑骤然出鞘,接下来的血剑仿佛舞出一片血色。 这剑太快了,至少我是捕捉不到这剑的轨迹! “铛铛铛……” 寒霜岩的剑刚刺出,便在轻舞尘的高速连续刺击制造的血影中,被生生定住。 “镗!” 最后,轻舞尘手中一滞,引着血剑向上一挑,寒霜岩的剑便被撩飞出去。无剑的寒霜岩一脸惊骇地僵住,看着轻舞尘,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被轻舞尘吓到了,林陌生手中的动作也僵住一下,而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寒霜和天残齐出,一剑向上格挡,另一剑在翻腕的时候刺出,直取林陌生的咽喉。 一剑被阻,林陌生的身体还在冲刺,我这一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送入林陌生的咽喉。 我收剑的时候,轻舞尘在我身边说道:“杀了寒霜岩!” 闻言,我轻轻点头,右脚向外一踏,左手的寒霜剑倏然一个虚刺。被生死危机加身,再怎么震惊的人也醒过来了。 寒霜岩便是这样瞬间转醒,然后脖子连带身体向后一退,不过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右手的天残剑在寒霜剑外刺的时候开始回收,然后跟着刺出。 一剑封喉,再杀一人! 在寒霜岩的尸体如同破布袋倒地之后,我松了口气,这两个家伙这算死了! “你的剑术不错!” 听到这个婉转好听的称赞声,我的心中并没有喜悦,反而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杀了那两个,还剩下一个更难对付,这真是没天理呀! 这个祸水级别的女人愿意出手帮我,动机不纯!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美人相随 被她一声提到,我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这个麻烦不仅剑术绝伦,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可以一呼百应,祸国殃民,拥有无数仰慕者和追随者的绝色美女。 “呵呵……” 我很是尴尬地对轻舞尘笑了笑,拱手道:“多谢轻舞尘姑娘出手相助!”我承认这样做很假,不过到这地步,我也只能这样做下去了。 轻舞尘皱了皱眉,并没有太反感的意思,在我身上扫了一下,轻舞尘低声道:“等你把第四轮比完再说吧!” 说完,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销魂的完美背影。 “梁国李龙辰胜!” 轻舞尘下台后,台上的主持高声呼道,“比斗继续。” 这回再无人要主动上来和我对战,我在人群中扫了一下,然后点了几个名字。 经过刚才这几战,这些人都毫无例外地直接认输了,我在获得七个擂数之后,选择放弃。若是我一意孤行继续挑战下去,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下去之后,没有着急离开。轻舞尘继我之后走上舞台,她挑选了一些实力差劲一些的,不知是出于爱美之心,还是慑于轻舞尘之前极快的剑术,这些人也都认输。 之后,又经过不少大战,剩下的十个人被选出来了! 我一共七擂,暂时位列第一。不知道轻舞尘是不是故意的,她只抢了五个擂,位列第二,再者是赵武双,林城,赵琳月,陈飞燕,王启,袁雷,还有两个我不知道的家伙,一个叫曹兴、一个叫刘钊。 “百武斗最后一轮,两天之后进行!” 草草地将这一轮结束掉,主持草草地宣布一声,就跑掉了! 他估计是找帮手去了!这次寒霜岩和林陌生的死,和他算是有不小的关系,其他人的都是很自觉地不说话,只有他倒霉,被迫做出决断。 现在,岚风剑派和归流剑派没了大弟子,除了找我的麻烦,多半会拿他泄愤! 离开的时候,在轻舞尘的示意下,张丰和平秋很自觉地先行一步,她就跟我一块走! 和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走在一起,我感觉压力山大。路上的人无一不将目光看向我们这里,看到轻舞尘的时候是一脸的痴迷,看到我的时候,就像是有夺妻之恨一般。 这种差异让我不忍咂咂嘴,真是红颜祸水…… “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和这个女人走在一起,我实在忍不住这样问道。不过,轻舞尘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碰了个软钉子,我觉得有点尴尬了,怎么搞得像是我搭讪不成被无视呀! “喂,你说不说!” 见这女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我停下脚步,看着她说道。在我停住的时候,轻舞尘马上停下来,不过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对这个女人,我只能翻翻白眼,真是有个性! 我一个大男人站在大街上自然是不怕什么,不过轻舞尘这个祸国殃民的大美女自然引来许多人驻足观看! “我靠,那妞长得真够呀!” “丫的,和这个女人一度春风,要是减寿十年我也愿意。” “哈哈……就你那怂样,人家能看得上你……” …… 在一旁议论也就算了,还有不知死活的人上来搭讪,其中一个还是一副公子哥的样子。 “小可是林家的小少爷林然,不知姑娘可否赏光,小可想请姑娘酒楼中一叙!” 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看着轻舞尘,两眼中尽是淫邪的光芒,边上的几个壮汉杵在他边上,一副你看办的样子。 这个林然似乎是把我忽略了,我也乐得清闲,就静静地看着这个高傲的像九天玄女一样的女人怎么对付。 只见轻舞尘眼神淡漠地从这些人的身上扫过,然后莫名地停在我身上,嘴角还向上一翘,出现一丝倾国倾城的笑靥。 林然和其他人看到这唯美的一幕,都看傻了,而我只感觉背后一凉,这个女人貌似要干出什么坑我的事。 就在我想要移步走开的时候,轻舞尘莲步轻移,带着一道香风朝我扑过来,我一愣神,手臂就这妖精搂到怀里。 接着,轻舞尘对着周围的人一笑,道:“他是我的男人,他要是答应,我就跟你走!” 听到这说法,我只感觉我的心似乎被一千匹马轮番践踏。我去,这个妖精好狠! 此言一出,林然目光变得极为不善,转到我身上的时候已经是暗藏杀机。 “你觉得呢!” 我这人向来厌恶别人的威胁,而这个林然的态度让我很是不爽,林家小少爷又怎么样,你的哥林琅还是我的相识呢! 心中一动,直接伸手拦在那让无数人垂涎欲滴的柳腰上,同时对轻舞尘低低地说了一句,“不想被拆穿就不要动!” 对这个女人我也是有一定了解,平时她总是一副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完全是另一种样子,就像她现在想出这种方法给我找麻烦一样。 当我的手落到那柔嫩的腰上,我明显感觉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虽然马上又恢复过来,但很明显她的腰还从来没有让人碰过。 被我以言语威胁,轻舞尘神色稍稍变化,但还是一副顺从的样子,任由我搂着她的腰。 看她这一副样子,我心中暗呼爽。这个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我! 林然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的手臂,眼中尽是取而代之的狂热,对此我只是淡淡一笑,这是一个鬼迷心窍、色胆包天的家伙。 要是让轻舞尘的仰慕者知道这个家伙,当众调戏他们心中的女神,这个家伙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在这样想的时候,我倒是忘记了一件事,我现在的动作可是会招来更多人嫉妒与愤恨的。 “把你的手拿开!” 林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他周围的几个壮汉闻声向我包围上来,四面拦阻,好像怕我跑掉了! “你说什么?” 我心中不免产生戏谑之感,手臂故意用力地将轻舞尘的娇躯揽紧,嗅着那熟悉、好闻的香味,我倒是有些心醉了。 男儿本色、男儿本色,男人好像都是像我这般好色吧! 这是我现在回忆当初得到的感受,不然的话,现在我身边也不会有这么些女人。 又是一阵不爽,林然看着我,吼道:“我让你放开!” “噢!你怎么不早说。” 我将手臂松开,让轻舞尘在边上站好,笑道:“不知林然少爷有何贵干?” 林然见我松开轻舞尘,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少爷想请这位姑娘去酒楼一叙,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纨绔么?” 看着林然,我强忍着笑意,这样问道。林然本要发作,不过轻舞尘听到我的话也笑了,林然看得一呆,然后直接点头,道:“本少爷就是千湖城最大的纨绔!哈哈……” 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摇头,林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大白痴! “既然林然少爷是个大纨绔,那你就跟着他去吧,怎么样?” 心中满是戏谑的味道,我看着轻舞尘问道。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嘘声。 “这男人也太没骨气了!就这样把这美人送了人?” “看着男人长得倒是不错,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银头蜡枪,中看不中用!” …… 见我有些让步的意思,林然一脸得意地样子,笑道:“小子,你不错!日后在千湖城,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 轻舞尘原本淡淡的笑意尽数化作幽怨,看着我,娇滴滴地说道:“相公,你就这么把我让给别人了!” 听到这声音,我顿时感觉骨头都要酥掉了,不过知道这个妖精是成心给我找麻烦,我点点头,笑道:“林然少爷家大业大,跟着他你享福不尽,还有什么不好!” 和我对视,我看到轻舞尘玉齿轻咬红唇,然后仿佛想到什么,展颜一笑,道:“林然少爷,你把这个负心汉打死,给我出气,我就跟你走,如何?” 听到这话,我已无力言语,这个妖精真是够了! 不过林然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人意料,他挠了挠头,尴尬道:“这有些不好吧!我刚才还说以后要罩着他,现在怎么能改口收拾他!” 这话让我心中一阵苦笑,这个纨绔倒是有点意思呀! 看着我在笑,轻舞尘微微白了我一眼,一副便宜你了的样子,想必她还在记恨,我搂了她,还要把她送出去,白占便宜吧! 这时候,围着我们的人突然让开一条到道路,林琅走了过来。目光在我三个人身上扫过,又在我和轻舞尘身上来回几次,最后停在我的身上,一副饶有深意的样子。 “李兄、小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注意到,林琅目光落到轻舞尘身上时,其中只有稍稍的惊艳之感,没有其他复杂的情况,这让我心中微动。 可以无视轻舞尘的魅力,这一点上林琅倒是比寒霜岩、林陌生这些正派弟子做得更好! “二哥,我遇到一个仙子,想把她带回去,孝敬你和大哥!”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发出一片啧啧声,而林琅原来还挂着笑脸的英俊脸庞骤然扭曲,就像生吃了苍蝇一般! “你说什么!” “呃……”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来意 原本还是一脸讨好笑容的林然,马上变成一副苦瓜脸。 “二哥,我错了!” “跪下!” 脸色凝重地看着林然,林琅就这样喝道,而林然更是十分听话地直接跪在林琅面前。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林琅双目直直地瞪着林然,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做不得,你怎么就记不住!非要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才能长点记性么?” “二哥,我……” 林然理亏,自然说不出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任由林琅斥责。护在林然身边的壮汉喊一声二少爷后,也跟着跪下,林然成这样子,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之后,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骂得林然就像霜打的茄子,不敢回一句。围观的人才看了一会儿,就被林琅手下的人强行驱散了。 “哈哈……林兄,何必如此大怒!” 这种事还是在家里解决的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想到这里,我便出言调节,打个圆场。 林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轻舞尘,最后斜了一眼林然,然后在林然大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怒喝道:“孽障,还不道歉!” “是是是……” 林然一阵答应,像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样子他是怕极了林琅。 “不知道大侠如何称呼!” 此言一出,林琅又是一脚,“这是李龙辰少侠,日后你叫你李大哥,那是你李嫂!” 听到这话,我顿时愣住了,而我身后的轻舞尘似乎也是这个样子。很明显,林琅似乎误会我和轻舞尘的关系了。 轻舞尘刚想说什么,只见林然朝我们拜了拜,口中说道:“小弟有眼无珠,得罪李大哥,冒犯李嫂,还望兄嫂原谅!” 话说到这里,我总不好说他喊错人了,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把林然从地上扶起来。 扶他起来的时候,我隐隐听到林然低声埋怨道:“老是踢我,要是把我踢坏了怎么办!” 对这个林然,我实在是无奈了,这家伙就是一个活宝。虽然他是个纨绔,但也不是无可救药,况且有林琅这个正气凛然的二哥镇着他,想来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哥,我可以走了吧!” 看着林然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林琅一下气笑了,佯装大怒,对林然喝了一声,“滚吧,要是日后再让我撞见你胡作非为,有你好看的!” “是是是……” 一阵答应,林然马上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壮汉,果断撒丫子! 林然离开后,林琅一脸歉意地对我和轻舞尘抱拳道:“李兄,愚弟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我摇了摇头,笑道:“哈哈……你的弟弟倒是有点意思。” 林琅也跟着笑笑,道:“他生性顽劣,但好在本性不坏,日后我定会严加管教!”说完,林琅再次对我和轻舞尘欠身一礼,然后带着人离开。 看着林琅离开,我目光转向轻舞尘,却见这个妖精脸上尽是不善之色,“呵呵……李公子,方才的事我们商量一下吧!” 知道轻舞尘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个妖精般的女人好像有些不爽,这意味着什么呢…… 在她的要求下,我把轻舞尘带回到梁王阁。 一进门,就遇到在大堂中相谈甚欢的剑儿和云儿。云儿脚上的伤已经全好了,现在已经可以下来走路。 看到我回来,两人脸上的喜意是藏不住的,不过再看到跟在我身后的轻舞尘,二女的脸色就像是六月天,说变就变。留下一声冷哼,都都走了! “啧啧啧……李公子好风流呀!” 看着轻舞尘有所明了的样子,我只感觉一阵头大,不过这妖精的话倒是提醒我一点东西。 “哈哈……你要成为其中的一个么?李嫂……” 我故意学着林然说话的口吻,对她说道,她则轻啐了一口,俏脸上染上些许羞红,然后红唇微动,斥骂道:“登徒子!” 对轻舞尘这种说法,我只能翻翻白眼,装作没有听到。在把她带到剑儿练剑的地方后,我看着她沉声问道:“轻姑娘,你找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下你可以坦言了吧!” 此时轻舞尘也是一副严谨的样子,说道:“李公子,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剑帝柳无风!” 又是他! 再见轻舞尘问起此人,我心中觉得极为古怪。 之前右人在四处寻找这个剑帝,后来林陌生又说这个柳无风全家被杀什么的,现在这个妖精般的女人也在问,怎么不奇怪! 轻舞尘就跟着又说道:“我想你应该是柳无风的弟子吧!” “我不知道柳无风是谁!” 对此,我只能摇头否认。我实在无法把老头子和江湖最巅峰的男人,剑帝柳无风联系到一起。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我心中却隐隐觉得,确实只有老头子的剑术配得上剑帝的称号! “你的剑是从何处学来的!” “无可奉告!” “你会剑帝三剑,帝王剑、仁王剑、霸王剑,对么!和林陌生、寒霜岩交手的时候,你最后施展出的两招便是三剑之二,是不是?” “我……” 轻舞尘步步紧逼,让我不得不说,“若我告诉你,你能保密,并且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么?” “可以!” 得到轻舞尘的保证,不知道是不是色迷心窍,我就直接相信她,然后承认她的说法。 “你确定我的师父,就是剑帝柳无风?” 看着轻舞尘,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过我这样问的时候,心中或许早就有了答案。 如不是老头子身份特殊,他为何不肯告诉我他姓甚名谁,如不是老头子身份特殊,公输秋雨说话时为何要遮遮掩掩。 或许是因为落差太大,我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接受。 “咯咯……李少侠,你还不相信么?” 轻舞尘掩口失笑,模样十分娇俏可人,而我只能摇摇头,什么不相信,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和轻舞尘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察觉到她并不是因为看到我用剑帝剑才来找我的,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很明确。 浅浅一笑,轻舞尘看着我说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理由呢?” “你是剑帝柳无风的弟子,这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剑帝弟子?这可不是看到使用剑帝剑才知道的吧!”轻舞尘的回答都有些敷衍的感觉,回答的内容也都是最浅层的东西。 “咯咯……” 一时失笑,轻舞尘点点头,道:“不愧是柳无风的弟子,你说的不错,我来这里,是你师父托付的!” 轻舞尘的话让我心中疑云丛生,老头子出山了,怎么可能!她是清一剑派的二弟子,老头子让她来找我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为什么不现身…… 应该是看到我一脸凝重,轻舞尘这时说道:“你不要不相信!” 而她的话只能让我苦笑一下,“你让我怎么相信!” “啧啧啧……你相不相信不是我的目的,来吧,和我一战你就明白了!”似乎对我的态度,轻舞尘并不以之为意,手腕一番,血剑出鞘。 被血剑一指,我顿时感觉一种被莫名力量锁定的感觉,后背顿时有些发凉。 “来就来!” 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被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影响,我也没有就这样束手就擒的想法。 双剑入手,起步长撩,但我的剑挥击还未过半,只觉一阵风劲,接着一道凉意出现在我的脖颈处。 “这……” 轻舞尘的剑太快了,快到超越极限的地步,至少比我记忆中老头子的剑术还要快! 只见轻舞尘缓缓将剑收回,妩媚一笑,道:“怎么样,还要来么!” 虽然心中急剧震荡一下,但败人一招倒不至于让我丧失挥剑的勇气,答应一声, “再来!” 说着,我将天残、寒霜收回机关盒,将剑体最为轻盈的白芷剑握到手中。 轻舞尘一副调笑的样子,娇喝道:“你看好了!” 手中的血剑在此时一舞,顿时化作一片血影,这一剑还是那么快,快到剑身化影,根本捕捉不到剑身所在。 我正欲接剑,轻舞尘的剑又在我的脖颈处停下,而她则是笑盈盈地看着我,似乎在说,我只要稍稍用力,你就完蛋了! 修剑多年,最终毫无反抗之力地败在另一名剑客手中,我心中颓然可想而知。 “你想说明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江湖不是那么简单,你的师父和剑派也不是那么简单!” 轻舞尘的回答让我愣了一下,我紧接着问道:“就这样?” 而她白了我一眼,显然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问。 “不然呢?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见她似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我抑制不住心中疑惑,出言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强?” 不料轻舞尘反问我一句,“你觉得我很强么?” 对此,我只能在心中暗道一句,这不是废话么!能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后,估计之前的老头子也没有这么恐怖吧。 “咯咯……李少侠,你高看我了!” 轻舞尘那怪异的话语让我很是不解,而她接着说出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 “若是论剑术,你觉得江湖上几人是你的对手?” 我虽然有自信,但从未自大,老头子的教诲我时刻铭记于心。被她这样问,我摇头失笑,“轻舞尘姑娘,江湖之大,人才辈出,我一介无名之辈怎敢论几人是我敌手!” “你不必过谦,以你的剑术,明派江湖是你敌手者不过一手之数,就连我清一剑派的师尊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轻舞尘的话让我的心不自觉地抖了抖,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不过,若是拿到整个江湖上,你的功夫只能排到末流!” “我!”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隐宗 轻舞尘对我来说的话,就像天方夜谭! 在整个江湖之上,我的功夫算是排到末流,这是什么情况?她口中的明派江湖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疑云重重,但我没有发问,轻舞尘既然要告诉我,待会定会解释。 或许是见我听到这个消息,依旧可以保持镇定,轻舞尘倒是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定力不错!”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清了清嗓子,轻舞尘继续说道:“江湖分为明派和暗派,明派就是你所见的,以王朝和剑派构建起来的体系,而暗派就是以隐宗为首的门派体系!” “隐宗!” 当轻舞尘说出隐宗这个词的时候,我脑海中一顿翻江倒海,这话可算是完全颠覆了我当时的世界观! 轻舞尘十分肯定地点头,继续说道:“明派可以说是暗派扶植起来的管理机构,大夏王朝的覆灭、大秦的建立都有暗派隐宗的影子。” “你可能会奇怪隐宗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暗派的发展需要平稳的环境,只有一个稳定的太平盛世才能帮助暗派的发展。” “不过,暗派的存在只限于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了解,其他人大多不知道暗派的存在!” 轻舞尘说出来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惊世骇俗,虽然难以接受,但我却隐隐感觉她说得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明面江湖上,并没有那么多像你这样的强者!我的师父,在整个江湖中又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听完我的问题,轻舞尘笑道:“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人都会这样问,我给你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就知道了!” “请讲!” “若是你,面对一个万人军团的集团冲锋,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这种问题让我一阵咂舌,开什么玩笑,万人集团的冲锋,所过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 我苦笑着回答道:“轻姑娘说笑了,面对万人集团的冲锋,自然是九死一生!” “不!” 轻舞尘冲我摆了摆手,低笑道:“不是九死一生,是必死无疑!李少侠,你低估了一个万人军团的作战能力。” “这又能说明什么!” “若是我面对一个万人军团,我有九成的把握在无伤的情况下将这万人全灭,你说怎么样!” 轻舞尘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个人将一个万人军团全灭,这是什么概念。若是这种人上了战场,战局恐怕就会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吧! 想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轻舞尘是什么意思了。这种人,自然是受到了隐宗的约束,如果放任他们,这个江湖定会大乱。 察觉到我似乎明白了,轻舞尘没有纠结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你的师父柳无风是隐宗的一份子,在万山论剑之后,他就被隐宗选中并被接入隐宗!” “噢!那这么说,真是老头子让你来的。” 一时口误,我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轻舞尘旋即给了我一个大大白眼,说道:“今天我来是要将你引入武道的大门,这是你师父嘱托给我的!” “所以呢!” 轻舞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扔给我,说道:“你拿去看吧,看完你就明白了!好了,现在我要跟着你,直到你离开千湖城到禹都。” 丢下这句话,轻舞尘就很任性地转身走掉,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细细观看她给我的书。 这本书的书页上写着三个大字,剑心诀。 翻开第一面,上面的内容就让我险些直接崩溃。这不是剑术,而是一本内息修炼指导,其中还具体介绍这个江湖真正的面目。 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激动,我一口气将这本书读完。当我合上书页的时候,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在江湖中蛰伏着一种人,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以维护这个江湖的稳定为己任。 在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之后,这一种人分成了两个部分。一种坚持蛰伏,保有这种力量,并以这种力量暗中维持江湖的稳定,这种人组成了隐宗。 另一种人则坚持将这种力量扩散出去,通过这种非凡的力量建立起一个新的江湖,这种人组成外宗。 在隐宗和外宗形成之后,两个相互倾扎、矛盾重重。好在隐宗和外宗都认识要先解决内部的问题,再面对整个江湖,所以隐宗和外宗的交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老头子就是隐宗的一员,而现在他似乎想我也加入隐宗,并且让轻舞尘给我送来了这个。 剑心诀中所讲的东西并不复杂,就是讲解怎么样运用内息挥斩出剑气。 它将这种剑气分为九段,虽然这是一种剑气秘诀,不过还是要有坚实的剑术基础,而我也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不一早就把这个传给我。 若是我一开始就修炼这个剑心诀,恐怕对剑的感悟,对剑道的理解要弱上许多吧! 了解到这么多事情,我也大概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去掉心中的杂念,我开始修行剑心诀。 应该是我的剑术基础不错,我很轻松地就凝聚出第一道内息,并且成功将这一道内息转化为剑气。 虽然第一道内息产生地很顺利,但后续的凝聚就变得十分困难,修炼许久,我才不过凝聚出三道内气,但这三道内息还不能转化为剑气。 心中疑惑难解,我在我的房间里找到轻舞尘后,她向我解释道,修行是一项持之以恒的历练,要无时无刻凝聚自己的内息。我凝聚出一道内息,并转化为剑气,这就完成了剑心诀九段的第一段,斩剑。 不知道为什么剑心诀中竟然没标注出具体的等级形式,只是草草地说了一下剑心诀的九段:斩剑、气剑、入门、凝实、小成、剑基、大成、巅峰、无双。 轻舞尘告诉我,凝聚出内息和剑心诀没有太大关系。 内息是体内存留的力量,内息积蓄多,对身体很有好处,而剑气是由内息转化的。 小成之前都是一道内息转化为一道剑气,一道剑气为斩剑,十道剑气为气剑,百道剑气为入门,三百道为凝实,一千道为小成。 小成之后是十道内息化为一道剑气,三千道剑基,一万道大成。 据传,剑心诀的创始人将剑心诀修到大成境界,携一万道剑气斩出的剑,一击便可斩断山岳。 在大成之后的巅峰和无双两个境界是创始人推测出来的,真实性还不得而知。 轻舞尘说,她现在是气剑向入门阶段,体内的内息未能尽数转化为剑气。 不过,内息让她出剑的速度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可以这样说,剑气是剑的威力,内息就是剑的速度,两者兼顾方才最好! 得知这种说法,我心中才释然,面对这些练过内息的人,我确实应该排在末尾。 “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武道修炼,不进则退,你自己看着办吧。” 轻舞尘说这话无疑是在下逐客令了,我点点头,很识趣地往外走,不过刚到门口,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哎,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吧!” “嘻嘻……” 轻舞尘那对美目对着我眨了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李少侠,你就愿意让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睡到外头么!” 好吧,看到轻舞尘这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 “算你厉害!” 扔下这句话,我就往外去,只能让平秋再给我整一间房。平秋办事效率很高,我一说他马上就让人给我整出一间房。 我进到房间里,凳子还没有坐热,就有两个不速之客上门。 “呃……你们俩怎么来了?” 看着一脸不善之色的大小两个美女,我顿时觉得一阵头大,这两个丫头好像结成战时同盟了。 “哥,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要留在这里,还睡你的房间?” 云儿率先反问,说话的语气很是生硬。这让我心中有些不爽了,这个小丫头看样子是要收拾呀,才下地就来给我找麻烦! 不过我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付诸实践…… 剑儿则安静地站在云儿边上,好像是一切听云儿的样子,看着我的目光同样不善。 “她呀……呃……” 说到轻舞尘,我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现在住在梁王阁,铁定要给我添不少麻烦。 我吞吞吐吐的样子貌似让二女不太爽, “哥,老实交代,一切还来得及!” 这话让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囚徒,正在被抓捕我的官兵审问着。 “她叫轻舞尘,是清一剑派的二弟子,来千湖城参加百武斗的!” “挑重点,为什么她会住到梁王阁里来!” 被这样问,我眉头一皱,这个丫头越来越过分了!悄悄地运用刚凝聚出的内息,手猛然一伸,把云儿的双手抓在她的身后,将她拉到我的腿上,然后对着那翘臀就是啪啪几下。 “云儿,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云儿一脸嗔怒,在我身上一阵扭动,羞道:“哥,你快放开我!” 之前她就没能从我手中逃掉过,现在我修习了剑心诀,她更是不可能逃掉,象征性地折腾一下,云儿就老老实实地不再动了,任由我摆布。 “你放开云儿姐!” 见云儿被我抓住了,剑儿娇喝一声,刚想过来帮云儿。我盯了她一眼,抬手在她面前晃一下,剑儿犹豫了一下,转身跑掉了。 “龙辰哥,都是云儿姐要我来的,你要惩罚就惩罚她一个人吧!” 看着剑儿被我吓跑了,我笑了笑,这个丫头待会在收拾!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修炼内息 剑儿很没“义气”地丢下云儿跑掉了,她走了更好,这我就可以好好收拾云儿这个丫头! “云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看到剑儿就这样跑掉,云儿也有些傻眼,刚组建起的战时同盟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哥,我错了!” 又是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我早就免疫了。 一只手缓缓移到云儿的腰上,稍稍用力一捏,我邪邪一笑,道:“云儿,光是道歉可没什么用!” 现在的云儿就是落到虎口中的小兔子,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把她放了。 “哥!” 我的手在云儿的腰上一捏,云儿的身体跟着就是一扭,口中还低声呼道。 “嘿嘿……” 看着云儿这副样子,我很坏得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真是没想到当初的自己,竟然可以笑得那么坏! 手中再稍稍用力,云儿就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咯咯……哥,我错了、我错了……咯咯……” 这种感觉可以是欲仙欲死呀,被我按住软肋,云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到后来,整个人瘫软在我的身上,被我揽着的娇躯轻微抽动着。 “怎么样?” 看着紧闭双眼,满面潮红,正在娇喘着的云儿,我笑笑问道。 云儿狠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将眼睛睁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哥,你就是个登徒子,就会欺负我!” “是吗?” 见云儿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还说我是登徒子,我的心中一阵尴尬,接着佯装又要去扭捏她的纤腰。见状,云儿身体一震,马上服软。 “哥,好哥哥,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甜腻腻的声音,我就没能在“下毒手”! “要是还有下次怎么办!” 我一手揽着云儿腰,一手扶着她的螓首正对着我,轻声问道。 “我就……”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被我直直盯着,她喉头滚动一下,没有说出来。 我在云儿的翘臀上一拍,笑道:“好了,傻妹妹,跟你开玩笑呢!” 被我一拍,云儿就像惊弓之鸟一般,一下子从我怀中弹起来。 看着怯生生站在我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云儿,我低笑道:“云儿,你回去吧!” 不过,我这样说了,云儿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很是疑惑地看了看她,只见她慢慢走到我的面前,柔荑按在我的肩上,身体向我腿上坐过来。 我一愣,云儿就在我腿上坐下,之前在掌中的柔软触感全部落到腿上,让我的心漏跳一拍。 “云儿,你……” 我的话还未说出口,云儿将绕上我脖颈的柔荑移过来,玉指落在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迷醉于这异样的感觉和那清新的香草味,我不由自主地按云儿的要求,不再说话。 “哥,不管她是什么人,你都不可以忘掉云儿。因为你是云儿最爱的人,你要是忘掉云儿,云儿会很伤心的!” 之后,云儿合上我的双眼,托着我的脸庞将那一抹冰凉的温润落到我的唇上。 心头犹如一道电光闪过,我不住一颤,随后双臂环上云儿的纤腰,将这柔软、沁香的娇躯搂在怀中。 …… 之后,云儿离开我的房间,走的时候,嘴里还气呼呼地喊着,要找剑儿这个没义气的丫头算账。 看着云儿离开,我心中满是温馨。能有清玲和云儿这两个永远爱着我的丫头,我这一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消去心中的杂念,我在床榻上盘膝坐下,闭上双眼感受体内的变化。 在我开始修炼剑心诀后,我发现我似乎可以内视了。 按照剑心诀中的说法,似乎要达到小成的人才可以做到内息,而我现在就可以做到,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精神归于灵台,在意识沉入血肉之后,我谨守那一点清明,直到来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看着在这白茫茫世界中飘过的几缕粉色气流,我心中很是怪异,这就是剑心诀中所说的丹田气海吗? 来到仿佛是这白茫茫世界中心的地方,我惊讶地发现这世界似乎被分成两个部分。 一边是几道孤零零的粉色气流,另一边是更少得可怜白色剑形气流。这两种气在两边肆意翻飞,无拘无束,但又始终不越过那条界线。 看着这两种气流,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如果说这就是内息和剑气,那内息又是如何凝集的呢!” 我正疑惑,却察觉白茫茫的世界似乎发生些许变化,一种奇异的波动产生。 之后仿佛从中纠结出目不能视的事物,一道粉色的内息就这样产生。 “这样就产生内息了么!” 看到内息就这样产生了一道,我心中不由得一喜。如果我可以加快内息转变为剑气,那剑心诀的九段就不再是困难! 想到这里,我马上尝试能不能控制内息越过那道界线。 这些内息气流,虽然一直是放任自流的样子。不过,当我要去控制它们的时候,它们个个都很安分,听从我的控制。 当我驱使内息越过界线的时候,我隐隐地感觉到些许阻力,但阻力不大,稍微僵持一下,内息气流就成功的越过去了。 一越过界线,内息气流仿佛受到挤压,快速收缩之后变成一道剑形气流,撩开了。 “很好!” 见如此轻易地完成这一道剑气的形成,我心中大喜,当即加快进度。 但当我把三道内息变成剑气之后,我脑袋一顿昏沉,似乎是精力消耗过度,意识一沉,我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云儿到我的房间里把我叫醒。 “哥,你怎么睡到现在呀!” 看着叉腰站着我面前,一脸不悦之色的云儿,我苦笑着摇摇发昏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亲身经历,云儿估计难以接受隐宗、剑心诀这种东西吧! “哥,你快起来,我和剑儿在下面等你!” 我轻轻地点点头,只能在心中感叹,修炼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将三道内息转化为剑气的后遗症,就这么严重。 若是日后内息化为剑气的比例变成一比十,而且大成要一万道剑气,那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创出剑心诀,并且修到大成境的前辈是多么厉害! “既然凝集剑气如此困难,那就不应该用一般的方法凝聚内息和剑气。” “轻舞尘说过,她凝集内息全靠在体内反复运转剑心诀,效率很低,所以修炼到现在她还是气剑境,体内的内息未过百。” “而且轻舞尘看起来还算是天赋高的,若是其他人,说不得一辈子都凝聚不出一百道内息!” 心念一动,我再度盘膝坐下,将意识沉入丹田气海。 这一次沉入的速度更快,也更加顺利。 目力所及,我看到一边是四道剑气,另一边是三道内息。看着在自由运动的内息,我心中猛地产生一个念头。 “若是让这些内息气流,自动去抽取、形成内息,让这些剑气气流自动抽取内息过来,那会怎么样!” 这样凝集内息、剑气的手法,应该只有拥有内视这种能力的人才能使出来吧。 那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小成的时候,才有机会内视呢! 这一点没有想通让我很是不爽,无奈之下,我只等从丹田气海中退出,然后起身到楼下去。 我下来的时候,剑儿、云儿、轻舞尘三个美女都已经在吃早饭。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这赏心悦目的画面,原本沉郁的心情好了起来。 什么叫秀色可餐,或许这就是吧! “哥,你在看什么呢!还不快下来。” 云儿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笑笑,就从楼梯上下来,到大堂里,在云儿的边上坐下。 看着坐在对面,很是漫不经心地吃着早饭的轻舞尘,我笑道:“轻姑娘,昨夜休息得如何?” 面对我的询问,轻舞尘很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口中淡淡地说道:“挺好的!” 我的问话就这样尴尬地结束,剑儿这时插话道:“龙辰哥,百武斗明天才开始,你今天要带我和云儿姐出去玩,好好补偿我们!” 说完,我看到剑儿朝着云儿隐晦地眨了眨眼,看样子这个两个丫头又达成什么协议了。 被剑儿这样一提,我也觉得百武斗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冷落这两个丫头,于是我点头答应剑儿的要求。 “剑儿,你想去什么地方玩?” “嗯……千湖郡除了水就没有别的了,要不我们去去划船吧!” 略微思索一下,剑儿笑道。 我对这东西倒是不太在意,转过头去向云儿问道:“云儿,你觉得呢?” “好呀!” 云儿展颜一笑,道:“当时脚上有伤,一直待在船棚里,还未见识千湖的水景!” 云儿和剑儿都答应了,这件事也就定下来了。我刚想宣布,却发现一道幽怨的眼神从对面过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道: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 “轻姑娘,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么?” 这样我一问,轻舞尘原本有些难看的脸色变成如花般的笑靥。 “我跟你们一起去!” 就这样,游湖由三人行变成四人组。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奇景 我跟平秋说了一下,他就表示会马上给我们安排游湖的船只。 之后,我们去到千湖城南边的渡口,就看到了平秋给我们准备的船。 这是一条大船,和之前被湖匪劫烧的那条船相差不多。 去到渡口的路上可不安生,三个美女同行一路上引来无数人瞩目。 云儿穿着一身碧色流云裙,头发扎成灵蛇髻,精致的面容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全身上下再无其他饰物,清新自然,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流云裙衬托出云儿那完美的身段,一颦一笑之间都撩人心魄。 剑儿穿着一身简单的淡色女仆装,头发扎成垂向两边的少女髻,不过发饰之下的清冷、绝美的小脸也让诸人咋舌。 而且那小脸上神色严峻,两条柳眉微蹙,表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坚定。 剑儿的背上还负着一柄剑,跟在我后头的时候就像是为我负剑的少女剑侍。 至于轻舞尘,那就更是让这些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之前她还是穿着素色的长裙,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穿着一条火红色的曳地望仙裙,头发扎成凌虚髻。 火红色的曳地望仙裙,在腰部连着一个佩环,上头挂着一柄银鞘血剑。 那长裙贴在身上,从上到下勾勒出一道动人的曲线,也将那种动人的气质表现到顶端。 绝美的面庞上冷漠、平淡的神色和那魅惑动人、让人邪火上窜的完美身材形成鲜明对比。 同样,她的身上没有其他饰物,似乎是这些姑娘都不喜欢奢华不实的东西。 三女各有千秋,云儿温柔,剑儿清冷,轻舞尘热烈。不过相较于轻舞尘,剑儿尚未长成,略显青涩,云儿稍见平淡。 从轻舞尘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清玲的影子。在我看来,轻舞尘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清玲一较高下的女子。 到渡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平秋安排的,渡口上除了等候我们的人,就没有其他人。 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我们的面前,对我躬身行礼道:“李公子,奉平秋大人之名,小人阿贵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男人看到云儿三女的时候,眼中有惊讶,不过没有其他复杂的色彩,看了一眼就马上将目光移开。 这一点让我暗暗点头,平秋找来的人果然不差! 三女都上船后,我对着中年男子说道:“阿贵,可以开船了!” 之后,阿贵摇旗示意船上船员起航。 大船缓缓离岸,我和云儿、剑儿、轻舞尘四人站在船头,吹着温和的湖风,阿贵就站在我们边上侍候着。 “哥,我们去什么地方么?” 云儿看景的时候,突然对我说道,之后我也意识到,这个船一直是朝着一个方向开的。 “阿贵,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么?” 阿贵闻声答道:“李公子,平秋行事吩咐过,要我等带李少侠在千湖游玩一天。现在,我们要去千湖郡一奇景,湖礁。” 听到奇景两个字,剑儿的双眼顿时一亮,这个丫头还是长不大的少女,就喜欢这种新奇的东西。 眼中闪着向往的光芒,剑儿对阿贵问道:“那湖礁什么?” “夫人,容我慢慢道来!” 阿贵的话差点让我一口气呛死,也不知道这个阿贵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轻舞尘三女当成我的妻妾! 娶这国色天香的三女为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或许是急着想知道什么是湖礁,剑儿没有否认阿贵的说法,不过脸上还是浮现出少女的羞红。 “咳咳……” 阿贵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在千湖郡有三大奇景。第一奇景叫龙王宴,第二奇景叫倒水潮,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第三奇景,湖礁。” “这个湖礁,是千湖郡的一片水域,那里各种礁石林立,情状各异,甚是有趣!” 阿贵口中的第二奇景,倒更引起我的好奇,我便出言问道:“不知何为倒水潮?” “我倒更想知道什么叫龙王宴!”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轻舞尘这时表现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出言道。 阿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轻舞尘,嘴唇抖了抖,一时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 我尴尬一笑,不好跌了轻舞尘的面子,说道:“你先告诉夫人,什么是龙王宴吧!” 被我以夫人相称,轻舞尘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剑儿和云儿听到这话,也都娇哼一声,气鼓鼓地转过头去。 阿贵自然不知道我的尴尬,自顾自地解释道:“这龙王宴是千湖的冬日奇景,现在是没有机会看了!” “每年将冬的时候,千湖的鱼都会聚集到特定的水域,而且不断跃出水面,仿佛有龙王降临,万鱼朝拜。” “公子想知道的倒水潮也不易见,它是三大奇景中神秘的。” 此语一出顿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原本气鼓鼓地转到一边的剑儿和云儿也转过头来,认真听阿贵讲。 “据传,在千湖有一处移动的水流,它时大时小,飘忽不定。大的时候,它可以侵吞掉所过的船只,小的时候,人们都注意不到它!” “在广阔的千湖中,有人寻找过它的踪迹但始终未能有所获,但不少人在不经意间遇到过倒水潮,所以它就成了千湖最神秘的奇景!” 听完这话,我们都沉默了,我在想这个倒水潮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她们三个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哥,你说我们能不能看到倒水潮?” 被云儿问到这个问题,我只能翻翻白眼,苦笑着对云儿说道:“傻妹妹,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怎么说得准!” “也对!” 云儿傻傻地笑了笑,转头望向湖面,不再说话。 或许是这个倒水潮引动各自心中的想法,大家也都没再说话。站着静静地看水…… 船行许久后,远处出现一片黑压压的突起。阿贵看到这一幕,笑道:“李公子,湖礁到了!” 云儿她们也朝着阿贵说的方向望过去,在继续前行一段时间后,阿贵就让人抛锚停船。船停在水中央,停在这一片湖礁前。 “李公子,这一片水域平时是行不得船的,除非到了六九月的大潮,这片湖礁被水淹没,那是才能勉强行船!”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估计是他怕我要把船开到湖礁里。 “因为这一片湖礁的存在,往西北去就要绕数十天的路!在大潮的时候,不少人为了图快,铤而走险,结果连人带船毁在这片湖礁里了!” 阿贵的话让我一惊,要绕十几天的路,这片湖礁也太大了吧! 看出我心中的疑惑,阿贵笑着解释道:“李公子,在这一带行船,尤其是想要越过这片湖礁的话,都要绕远远地走!” “这里是这片湖礁的主体部分,不过在附近的水域中,还潜藏着其他在水面下的湖礁。” “不少经验不足的船队,在绕过这湖礁群的时候,贴着湖礁主体走,结果船底被水中的湖礁撞破,都是船毁人亡!” 听到这里,我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句,一行有一行的门道。 “这片湖礁倒是凶险呀!” “不错,这么多年在这里沉掉的船已经算得上是不计其数!好在平秋行事每年都会纠集四大家族的人手,来这里处理沉船,不然这湖礁也算不上是第三大奇景了!” 对此,我点点头,如果这里只剩下一片大船残骸的话,就确实说不上有什么风景。 站在船头张望,这些露出水面的礁石形状各异,确有一番味道。不过,礁石毕竟是死的东西,哪有活物有意思。 只是看了一阵子,我就兴趣阑珊了。相比于这些礁石,还是眼前这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养眼! 看着看着,我不自觉地就将目光移到轻舞尘、云儿身上。 她们站在船头,靠着围栏看景,长发在湖风的吹拂中向身后飘去,唯美至极! 至于剑儿那个丫头,她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在船停下之后,就不知道跑到船上什么地方去了! 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她,轻舞尘缓缓转过头来,对着我妩媚一笑道:“怎么样?好看么!”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魅力确实恐怖,尤其是清冷和妖娆的结合,让这种感觉变得格外突出。在她对我笑的时候,我都一阵犯迷糊,然后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我下一刻回过神来,却见轻舞尘看着我掩口失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正疑惑,腰上传来一阵剧痛! 云儿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我的腰上,对着一块软肉就是一拧,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差点就让我直接跪了! 这个丫头,下手也太黑了!看样子,当时我揍她的小屁股还是轻了。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云儿的手再度用力,更加强烈的痛感传来,让我没忍住一阵哆嗦! “登徒子,还看么!” 看样子,这个丫头是吃醋了!在看轻舞尘那奸笑的样子,我顿时气不打气出来,怪不得对我笑呢,原来是存着心思整我呀! 看样子,我得找个机会报仇了…… 嘿嘿……要是落到我的手里,嘿嘿…… 呃……好吧,我承认当时的自己对轻舞尘有了不良的企图。不过,现在说起来,如果不是当时对她有了不良企图,她之后不一定会跟我在一起吧! 缘分这种东西倒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倒水潮 被吃着干醋的云儿拧着软肉,我心中一阵哆嗦!这个小妮子下手不是一般的黑。 好说歹说半天,云儿才嘟着个小嘴松开手,不过眼中那种鄙视的眼神还是没有改变。 很不喜欢这种眼神,我一手将云儿的腰揽住,将她向我这边拉过来,另一只手狠狠打在那手感极佳的柔软部位上。 “啊……” 娇吟一声,云儿的脸变得一片血红。看着她这幅娇羞的样子,我心中暗爽, “嘿嘿……小妮子,以后还敢不敢了!” 这时候,云儿注意到阿贵和轻舞尘还在这里,一声惊呼,推开我就跑到了。 “登徒子!” 轻舞尘见我此举,狠狠地剐了我一眼,然后啐了一口,转过头去不愿理我。至于阿贵,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低着个头,不该看的一下都不看。 又被人说成是登徒子,我很是尴尬地捏了捏鼻头,怎么感觉我脱不掉这个说法了! 未过许久,阿贵问道:“李公子,想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在下午我们再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如何?” 我打了个哈欠,很认真地点头,我对这种东西并不是太感冒。如果不是轻舞尘还一直站在船头山看,我早就让阿贵返航。 要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看轻舞尘,轻舞尘知道我在看她,不过她没有说什么,一副随便我看的样子。 再美的女子,看着这么老半天也会审美疲劳,而且越看轻舞尘,我就越想起清玲,她们在很多地方都是那么相像,这想见难见的相思之殇让我很不好受! 轻舞尘看到我打哈欠,回过头来,笑道:“怎么了,看乏了!” 知道这个妮子是什么意思,我反过来调笑她,道:“美人如画、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如此美景怎会困乏。”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几句话很得美人心,轻舞尘被我盯着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 看到这一幕,我不忍发笑,“哈哈……轻姑娘,你脸红什么!” “你!” 娇媚地瞪了我一眼,轻舞尘也和云儿一样,走掉了。 在二女走后,阿贵看着我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说道:“李公子,能将此等佳人收服,当真是厉害!” 见阿贵的话锋转变地如此之快,我只能讪讪一笑,这还是之前那个老实巴交,一句话都不敢乱说的阿贵吗? “好了,我们返航吧!” 得到我的命令,阿贵当即下令返航。 船在拔锚之后,缓缓掉头,同时扬起船帆,似乎是要全速前进。 我站在船头,百无聊赖地看着湖景的变化,心中只道是没什么意思,没有美人相伴,赏景也成了一件让人兴味寥寥的事情。 不过,船行未久却见异变突起, 站在船头的我只感觉船体一阵震动,之后又开始无规律地左摇右摆。 “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出声高呼的时候,阿贵从船的另一边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看着我还笑着说道:“李公子,看来我们运气不差!我们遇到倒水潮了!” 什么…… 阿贵的话让我心中一动,我们运气看起来不差,第一次来到千湖就可以看到最神秘的奇景——倒水潮。 虽然这样,但我心中还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倒水潮,貌似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在我和阿贵对话的时候,轻舞尘、云儿、剑儿察觉到惊变都到外面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想起云儿之前说过的话,我只能对着她笑道:“云儿,你的愿望实现了,我们遇到了倒水潮!” “好呀!” 云儿还未说话,一脸喜色的剑儿抢先说道,“龙辰哥,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我对着阿贵点点头,阿贵授意后在前头给我们带路,等我们到船的另一侧,就看到了那所谓的倒水潮! 在离船不远处的湖中,出现一个正在旋转以至水体向下凹陷的东西。看着水流的轨迹,不难看出这个东西似乎是在吸水。 这么小的东西,可以引起刚才那样的震动么? 看到这个不大的倒水潮,我心中萌发这个古怪的念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感应到我的想法,这个倒水潮在之后更加快速地旋转,然后急剧扩大。 在湖面上漂着的一些东西,包括水中的鱼都被这东西强势地吸引进去。倒水潮扩大的同时,波及的地域不断扩展,最终将那种力量加持到船上。 看着这越来越恐怖的东西,我心中的不安骤然扩大,原来这就是不安的源泉。 “阿贵,现在可以让船离开吗?” 阿贵此时也是一脸凝重地盯着倒水潮,然后重重地摇摇头,道:“李公子,没想到这个倒水潮会如此快速地扩展,现在已经无法离开了!” 似乎是要验证阿贵的说法,船体再次震动起来,并且原本向前开去的船开始顺着水流运转的方向,向着倒水潮最恐怖的中间部位过去。 “哥,现在怎么办!” 意识到危险来临的云儿有些手足无措,十分局促地询问我。我看了看倒水潮,咬咬牙,只能决定放弃这条大船。 “阿贵,船上应该有其他的船吧!” 阿贵目光闪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没错,在船的两侧都挂着小船!” “好!感觉让船上所有人都出来,放下小船,这条大船保不住了!” 虽然倒水潮的威力恐怖,但这大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侵蚀,目前还是慢慢地向倒水潮的中心靠近。 在我的命令下,阿贵安排船上的人放下挂在两边的小船,而后众人登船逃生。 我和轻舞尘三女共乘一船,划船这种苦差事自然是由我这个大男人来做。 将船划到倒水潮波及不到的地方,我将船停下,阿贵那一拨人也将船划到我们的边上停下。 站在小船里,看着远处的大船缓缓前进,最终达到倒水潮的正中心。一时没能侵吞掉大船,倒水潮在这时骤然扩大,强大的力量致使湖水不断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看着大船在倒水潮的中央,如同一个玩物一般,被倒水潮搞得左右摇摆,最终在一声巨响中从船底破裂开来。 将船破坏,如果倒水潮有情绪,此时定是不住地得意,而且倒水潮在加速侵吞大船的过程中再度扩大。 嘭嘭嘭…… 一阵炸响,看似坚实无比的大船在倒水潮中从底部破裂开来,裂痕不断向上,以至裂成两半。 看到这里,船上的人都忍不住咋舌,这就是倒水潮,这就是自然的力量么! 船在裂成两半之后,更加快速地被倒水潮侵吞,船体最终碎裂成许多小块,然后残骸被倒水潮尽数吸入。 侵吞掉大船,倒水潮开始慢慢缩小,最后又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在这一切似乎就要结束的时候,一条长着一身金光闪闪鳞片的大鱼从水下一跃而出。 在空中一个翻转,顿时一阵耀眼的光芒四散开去,之后大鱼落到倒水潮上,在水面上砸出巨大的水花! 水花平息之后,鱼和倒水潮都不见了。 阿贵那些人看到大鱼时,脸上都是惊讶,口中还不停地喊道:“黄金鲤鱼,竟然是黄金鲤鱼!” “黄金鲤鱼?” 我在心中嘟囔了一下,这个名字和那条大鱼倒是挺像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条大鱼一出现,原本还强势,遇强则强的倒水潮怎么就这样消失了!那个倒水潮为何会产生巨大力量,竟将那么大的一条船给毁了! 想到倒水潮,我猛地联想到我体内的内息,若是我体内的内息也可以像倒水潮一样,那何愁修不到大成境…… “喂,你在想什么?” 我正在沉思,却听到轻舞尘的声音。被这声音一惊,我最终回过神来。 在我想事情的时候,我看起来应该是在发愣,轻舞尘见状才会出言提醒吧! “轻姑娘,内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看着轻舞尘,我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这个……”轻舞尘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可能是在纠结应不应该告诉我。 我也没有逼迫她的打算,就静静地看着她,要是她觉得可以告诉我,她自然会说。若是她觉得不能,我难道还会强迫她么,我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被我盯着,轻舞尘像是不好意思,想要转过头去,但又没有这样做,最后她很不爽地跺了跺脚,嗔怒道:“别看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见这个女人反应这个强烈,我一种只觉莫名地好笑,“怎么,不勉强么!” “不、勉、强!” 银牙紧咬,轻舞尘瞪着我一字一顿地说话,语气恶狠狠的。 见她这样说,我便做出一个请讲的手势,既然她愿意告诉我,那就让她说吧! 虽然轻舞尘愿意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当我余光看到云儿和剑儿的时候,心中还是咯噔一下,因为这个两个丫头都是杀气腾腾地盯着我。 “你得想答应我,这个你绝对不可以外传!”在这时候,轻舞尘这样跟我说道。 “云儿和剑儿也不可以吗?” 我看了一眼剑儿和云儿,不知道这个轻舞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没错!”轻舞尘回答地很是坚定。 无奈看看剑儿和云儿,这两个很是不开心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我。 看到这个两个丫头如此傲娇,我心中只道这两个越来越大胆,尤其是云儿,看样子我对她的惩罚还是不够呀! 既然如此,嘿嘿……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七章 绝世的机会 “好吧,我答应你!”虽然轻舞尘的要求有些怪怪的,但我也只能答应她。 不过,轻舞尘接下来的话让我心中一阵抽搐, “我要你发誓!” “呃……怎么发?”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察觉到轻舞尘的目光在我全身上下扫了一下,最后竟然在我的腹部到腿部停了下来。 只见这个女人很是邪魅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让我想把这个女人扑倒在地,狠狠教训一顿的话。 “你就发誓说,要是你违背了誓言,就做不成男人!” 此言一出,我顿时觉得下身某个部位凉凉的…… “有点过分了吧!” 我的声音有些冷下去,这个玩笑她也敢开。 轻舞尘倒是一副纯真的样子,好像不懂我在说什么,还冲我眨了眨那美丽的大眼睛,看上去倒是清纯甜美,不过这可是假相。 心中突然产生一个很邪恶的念头,我邪邪一笑,慢慢向轻舞尘那边走过去。 自以为可以折腾我一阵的轻舞尘轻笑着,不过注意到我向她走过去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站在,你要干什么!” 看着轻舞尘俏脸上的惊惧,我心中暗笑,嘴上则冷笑道:“你逼我发誓,但我不想!” “所以呢!” 这一刻,轻舞尘似乎忘记了自己清一剑派第二弟子,隐宗之人的身份。 “哈哈……所以,我就要用别的方法让你说出来!”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不发誓,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见轻舞尘说的如此果决,丝毫不留回转的余地,我心中没有半点意外,这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轻姑娘,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我这个男人还能干什么……嘿嘿……” “你……登徒子!” 瞬间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轻舞尘俏脸上顿时一片羞红,出声斥责道。 “哼,你老是说我是登徒子,我今天就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登徒子!” 在这条小船上,她没有其他可以躲避的方向,只能慢慢向后退,但被我逼到船尾的时候,她服气了。 不得不说,我的演技还是很过关的,轻舞尘似乎是被我唬住了。 不过在轻舞尘真正愿意和我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不是我的演技好,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这总行了吧!” “哈哈……” 见这个妖精妥协,我得意一笑。看样子我牺牲色相扮一回登徒子还是值得的,而且当登徒子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走到轻舞尘的边上,我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低笑道:“说吧,说完我就放开你!” 闻着这妖精身上的香味,我不知不觉有点沉醉了。她和清玲太像了,好似她就是清玲表现出火热的那一面。 “你可以说话算数!”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信你这一回!” 好像是松了口气,轻舞尘缓缓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当年我问过师父,内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师父先是沉默,后来才对我说道,在隐宗的记载中,除了剑心诀的始祖,似乎没有人知道内息到底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产生些许失落感,看样子她也不知道呀,而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心中一顿翻江倒海。 “不过,师父说,他的师父羽化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内息就是生命,修炼过内息秘法的人就必须持续修习下去。这条路一旦半途而废,轻则减寿,重则身死!” “所以,师父猜测内息可能就是我们的生命力!” 轻舞尘的话让我产生一种古怪的感觉,“若是这样,那修炼内息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她的话让我不得不这样想,将自身生命力转化为内息,再进行消耗,就无异于自杀。 “你是不是傻!” 轻舞尘笑骂道,“我们的生命力是会不断增加的,若是真按你说的,那你觉得自己可以凝聚出多少内息还不死?” “我……” 被这样质问,我竟无言以对。 “将内息转化为剑气的时候,还会消耗掉一定的生命力,不过这并不会对你产生太大影响,明白吗?” “换句话说,生命力就像是力气,用力过度会脱力,但休息之后又可以回复,内息也是这么一回事!” 轻舞尘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疑惑,让我心情一时大好,嗅着这妖精身上的香味,我只觉一团火在心底烧起来,吐息也变得沉重。 “你怎么了!” 轻舞尘这时候,好死不死地向我这边转过来,说话时的热气夹杂着香味,打在我的脸上。 接下来,我就做出了让我自己都有些无语的事情。好吧,我承认当时是浴火烧心…… 我揽着轻舞尘腰的手腕一紧,一手托着她的下巴,转头对着那一抹红唇就吻了下去…… 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我早就对轻舞尘这个绝色妖精有所企图,还是说男人博爱的通病,也出现在我身上! “你这是找死!” 被我吻住的那一下,轻舞尘应该是被吓傻了。不过,她也马上清醒过来,从我身边挣脱开,玉手还按在了剑柄上。 真是图爽爽一时,害一世呀! 看着一脸羞怒,眼中蕴含冰冷杀机的轻舞尘,我只能暗道一声完了!一下没有把持住,惹怒这个妖精,现在没有好日子过了…… 虽然很是羞怒,但她并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本欲出手,但按在剑上的手,最终还是拿下来了。 不过,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点平静吧! 我讪笑着摆了摆手,后退了几步。靠得太近,谁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会做什么? 之后,我直接坐下,对着轻舞尘笑道:“麻烦你帮我护法,我有了些感悟,想要试试。” 一脸的不爽,不过她也没有拒绝,不知道是不是想把这笔账留到日后再算,我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坐下之后,将意识沉入丹田气海,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幕,几道粉色的内息和几道白色的剑形气流翻飞着,好似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它们停下来。 将我的意志加持在这些气流上,我按照之前的想法,让这些气流,如同倒水潮一般旋转起来。 起初,它们旋转得很慢,似乎并不能产生和倒水潮一般的吸力。 看到这里,我有些疑惑了,倒水潮就是这样运动的,若是这样不能产生吸力,那大船又是怎么被倒水潮直接毁掉的呢! 解不开这个问题,我只能把旋转着的内息停下来,不过事与愿违。在我疑惑的那一下,放松了对内息和剑气的控制,这两者就自行运转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看到这个完全失控的场景,我心中不由得惊骇,而且危险来临的感觉顿时产生。 “给我停下!” 我在心中大喝一声,然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压制这两个旋转起来的气旋上。 “停!” 在我强力压制下,内息那边气旋旋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但剑气那边的旋转却在不断加快。 感觉到内息气旋竟然开始被剑气气旋强烈地撕扯着,原本四道内息,嗖的一下就有一条越过界线变成剑气。 “该死!” 我不得怒骂一声,若是所有的内息都被牵引过去,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人命的事情。 在我想要转过去压制剑气气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脑海中一阵剧痛,就像是有人用斧锧将我的脑袋切开一般,这种痛苦都可以逼得人咬舌自尽。 好在这痛楚还没持续太久,我就直接晕过去了! 在意识脱离丹田气海,陷入昏迷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三道惊呼声…… 这一昏迷,我似乎沉睡了很久,而我的意识也在一个古怪的地方飘荡着。 这里仿佛漫天大雾,什么也看不清楚。之后,我的意识似乎是在上升,不断向上飞去,向下鸟瞰的时候,我似乎在大雾之中看到两个点。 当我细看的时候,在发现那不是两个点,而是一黑一白不断旋转着的阴阳鱼。看到这个阴阳鱼,我好像看到什么熟悉的东西,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有熟悉的感激,我却想不起来。 “我到底为什么会看到这个东西呢?” 我还在思索这个问题,我意识上浮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我刚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直至阴阳鱼和周围的一切我都无法感觉到,这时我醒来! 双眼一睁,我便看到一副熟悉的画面,客栈的天花板。这个东西每天睁眼的时候都会看到,能不熟悉么! 当我正要坐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如同瀑布一般的青丝盖住我的手上,云儿一身白衣,静静地躺在我的手边,柔荑搭在我的手上,睡得还挺香,倾城倾国的俏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好梦。 看着云儿这个样子,我就猜到她估计之前一直在我边上守着,现在估计是累得睡着了。被人关切,心中流过一种难言的情绪。 我悄悄地贴近云儿,慢慢将她抱过来搂在怀里,把被子也轻轻地盖到她的身上,让她的螓首枕到我的肩上。这个丫头睡着了,我可不想就这样打扰她的美梦。 当我缓缓抱住她的时候,云儿的娇躯先是微微扭动一下,跟着美丽的长睫颤动了几下,然后才回醒过来。 当那对水灵灵的美丽大眼睛睁开时,和她四目相对,我从那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看到是我,云儿笑了一下,眼中还含着泪花,这让我很是惊讶,这个丫头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你哭什么?” 云儿摇了摇头,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用一种极其古怪的语气对我说道:“哥,你想干什么!” “呃……”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八章 另一条路 被云儿这样盯着,我好像是一个干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从她盯着我的双眼中,我察觉到一种怪异的神色,我正要说什么,云儿的手马上落到我的唇上,不让我说话。 我给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云儿则对我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向我这里开过来,小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哥,你现在是我的!” 说着,云儿在我的怀中扭动了一下,将那具火热、柔软的娇躯压到我的身上,同时胸前的柔软也是如此。 “这……” 这种令人疯狂的感觉让我一阵血脉偾张,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表现出男性特征,而我的手张在两边,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柔荑从我的唇上移开,从颈边环上去,然后那熟悉的温润再次落到我的唇上。 四唇相接,仿佛一道霹雳从云儿那温润还带着淡香的粉唇上,流淌出来,瞬间流便我的全身,让我无法动弹。 就在我的意识逐渐迷离,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云儿那柔软的腰肢上时,一个人冲了进来,把我救了,从这即将走向疯狂的情况中救出来! “云儿姐,龙辰哥……啊啊啊……”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我心中一阵无力,剑儿这丫头,这是一种什么习惯呀! 被剑儿撞进来,云儿就像惊弓之鸟一般,瞬间从我身上弹起来,下床穿上鞋子就跑掉了。 看着慌慌张张跑掉的云儿,我只觉一阵好笑,这个丫头刚才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害羞。 “龙辰哥,我是不是打扰你和云儿姐的好事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在笑,剑儿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嗯?” 我的目光闻声刚向这边转过来,就看到剑儿朝我跑过来,然后直接撞到我的怀里,差点把我给撞岔了气,还有我身上有被子,说不得就被这不知轻重的傻丫头撞死了。 “嘿嘿……我说了,龙辰哥不能让云儿姐一个人占去了。现在,我要龙辰哥吻我,就像跟云儿姐一样!” 这样说傻话的时候,剑儿的脸上红扑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一副期待的样子,那神情活像一只偷到小母鸡的小狐狸。 “呃……” 我心中顿时狂汗,刚才我是被迫的,你看不出来么!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毕竟占便宜的是我。 “龙辰哥,我们可有三个人,你可不要偏心呀!” 剑儿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有三个人,连清玲都算进去了么,现在清玲也不在这里呀。 看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剑儿的小拳头在我的胸口用力的敲了一下,微怒道:“还有轻舞尘姐姐!” 我有点傻眼了,这丫头怎么把那个妖精算进来了。 “剑儿,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才搞错了,我都看到你吻了轻舞尘姐姐,还不承认么!” 好吧,当时头脑发热,但做过就是事实,否认不得。 “哼,承认就好!娘说得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花心大萝卜!” 被剑儿数落成花心大萝卜,我心中一动,刚才被她把云儿吓跑了,这个丫头怎么着也得给我些赔偿吧。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按剑儿的说法,笑得很邪恶,很猥琐。双手落到剑儿腰上,我用力地搂住她,不让她跑了。 被我这样一搂,再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从剑儿那稍显稚嫩,但又如青莲初绽的小脸上看到一丝惊慌。 “怎么样,小妮子,你把你云儿姐吓跑了,你要怎么赔我!” 被我这样一说,剑儿就像吃了苦瓜一般,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难看。 “龙辰哥,我错了,我不胡闹了!” 剑儿又做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对于这种装可怜的表情,我已经免疫了。 “嘿嘿……” 我心中一阵得意,看着剑儿邪笑了一下,“这样就完了,是不是太简单了!” 说话的时候,我故意用手在剑儿腰部和背上抚过,在我这样做的时候,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剑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看样子,这个小丫头是怕了,不怕不行,不怕她不会长记性! “龙辰哥,不要!” 说话的时候,剑儿紧闭双眼,声音还带着些许哭音。这让我逗逗这个丫头的兴致,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消失地一点不剩。 将手放开,我看着剑儿笑道:“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呀!” 明白我在逗她,剑儿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该起来了吧?” 我用手推了推剑儿的香肩,在我抬手的时候,剑儿猛地一个低头,趁我不备,冰凉的唇瓣在我的嘴上轻碰了一下,然后起身跑掉了。 “呃……今天的桃花运,真是……” 心中诡异地想到这个问题,我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离当初的纯情少年越来越远了。 想起这些,想到清玲,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我对不起清玲,可是现在对云儿和剑儿,我已经没办法放下了…… 当遇到这些麻烦、令人沮丧的问题时,我很习惯去逃避,一切留着日后再去解决吧。 甩甩头,想要把杂念甩掉,我在床榻上盘膝坐下,意识缓缓沉入丹田气海。 我心中有一种感觉,我在梦中看到的阴阳鱼和内息还有剑气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 当我再次来到丹田气海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切险些把我吓死。之前那小小的气旋已经翻天覆地了,之前是三四道,而现在已经不下百道。 看着这个庞大的气旋,尤其是那个庞大的剑气气旋,我傻了,我就这样达到入门的境界了?那轻舞尘她怎么修习这么多年,还是气剑向入门阶段? 有些恍惚地从丹田气海中脱离出来,意识回归本体,我睁开眼就到一道丽影站在我的对面。 “你怎么来了?”来人自然是轻舞尘。 “我怎么就不能来?”轻舞尘笑盈盈地看着我,给我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既然说不过她,我索性闭口不言。 “哎,你怎么不说话?” 我白了她一眼说啥呀?问她睡得怎么样么…… “嘻嘻,你就不关心百武斗?” 轻舞尘的话让我一个震悚,我靠,我连昏睡多久都不知道,那百武斗到底怎么样了?若是我失去资格,还怎么去禹都?还怎么把信交给申凉?还怎么回去见清玲和老头子? “咯咯……” 看见我一脸惊恐的样子,轻舞尘笑得更开心了,好像看我倒霉她很爽的样子。 “喂,有你这样的么?” 轻舞尘笑笑,对我抛了个媚眼,“怎么没有,这不就是么!” 强行镇定下去,我沉声问道:“百武斗到底怎么样了?” “结束了!你整整睡了三天,早就错过了。” 轻舞尘眉目微阖,接着说道:“这三天里,你的生命力急剧削减,要不是平秋行事找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再加上云儿姑娘的医术,你早就死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我……” 这种话扔谁头上,谁会不惊讶?差点就死了,太恐怖了。这个和我现在拥有一百多道剑气和内息有关系吧! 轻舞尘之前说过,内息就是生命力,所以内息的凝聚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但我三天就暴涨到一百道剑气和内息,不死才怪! 我没回答,我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跟她说。她也没有逼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真是多事了!你这个登徒子,死了更好,省的又要祸害两个好姑娘!” 看这样,她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我只能道歉了,“轻姑娘,之前是我一时冲动,还望见谅!” 我不说倒好,越说轻舞尘似乎越来气,一点冷漠九天玄女的形象也不要了,就像一个泼妇,咬着牙、跺着脚对我斥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登徒子,一个一时冲动,一个见谅就没事了么!混蛋混蛋,那可是我的第一次!” “啊啊啊……混蛋混蛋……” 咋咋呼呼叫唤了半天,轻舞尘才逐渐冷静下来,而我则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 其实我是想笑的,因为原本一个冰山般的高贵女子此时想一个泼妇一般,这种变化确实挺有意思,不过我觉得这时候笑有些不合时宜,强忍着不笑,就看起来似笑非笑了。 “你还笑!” “呃……我没有呀!” 轻舞尘则一口咬定地说道:“你还不承认,你就是笑了!” “呃,我明明没有笑出来,好不好!” “嘿嘿……” 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轻舞尘对着我冷笑,道:“没笑出来是吧!”玉手一晃,挂在腰上的血剑骤然出鞘,剑锋直指着我。 “给我出来!” 被轻舞尘挑衅,我心中暗暗冷笑,现在爷们可是有一百道剑气和内息的人,你主动找我打,那就不要怪我欺负你了!等你败了,落到我的手里,嘿嘿…… 看着轻舞尘那窈窕的背影,我心中的念头变得邪恶起来,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怎么坏了? 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九章 和我打 在房间的一角,我看到机关盒和其他东西堆在一起。 “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都堆在这里?” 将机关盒拿起,一个东西掉落下来。我低头一看,目光在这一刻凝结了,掉下去的是我的香囊,清玲亲手绣的香囊。 将香囊捡起,我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和清玲身上的香味无二的气味。 从千湖外到千湖城,我都不断和人交手,怕香囊损坏,所以我就没把它挂在身上,时间一长,我竟然差点把这个忘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个都能忘记,还有什么东西要记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我清醒不少,也让我心中的内疚感减少一丝丝。 现在,我有了一百道剑气和内息,在这里估计没人可以挡我几招吧!想到这里,我将香囊拿起,小心地挂在腰上。 见物如见人,带着这个香囊,我心中那热切地向往才能稍稍削减。 想到清玲、清水,心念一动,我便从机关盒中取出寒霜剑,这是我在清水镇的鉴证,今天权当是为清玲一战吧! 持剑出门去,在我教剑儿学剑的地方,我看到站在那里的轻舞尘,身姿摇曳,看起来更像清玲。 “你来了!不要多说,我只想好好教训你一顿,出出气。” 看着气呼呼的轻舞尘,我无奈笑了笑,女人发起疯来,谁也挡不住,就由她去吧。 “你是不是有办法去禹都!” 深吸一口气,我很是认真地向轻舞尘询问这个问题,这可关系到我回到清水镇的归程,关系到我何时能再见清玲。 “哼……你打赢我再说!” “好吧!” 既然她这样说了,我只能在心中说服我自己,这个不是我要欺负她,是她非要的! “清一剑诀,清玄水!” 一言不合,轻舞尘也不给我任何提醒,当即出手,使出的剑招还是我没有见过的! 握紧寒霜剑,我刚想抬剑去挡,却发现轻舞尘的血剑上甩出一道血色剑芒。 呲喇一声,这道剑芒落到我的胸口上,衣衫破裂,还留下一道渗血的伤口。 “太快了!就是隐宗人的手段么?怪不得轻舞尘会说,她以一敌万都不在话下。若是斩出的每一剑都如同这般,那谁能近身。” 我在心中如是想到,轻舞尘这一剑自然是手下留情的,看她之前对寒霜岩下的手,就知道这一招有多轻了。 虽然我空一百道剑气和内息,但对这东西的运用我比轻舞尘差远了。 “再来!” 一剑得手,轻舞尘莞尔一笑,娇喝一声,再度出手。 “清一剑诀,无双剑。” 莲步轻移,向前一迈,手中的血剑高举,一道道隐晦波动的剑气从皓腕流到手中血剑中,血剑的周围顿时泛红,一时间血光莹莹。 这一剑还未出击,威势已经如此惊人,若是真的砍下来,那还不得要人命。 “靠!” 口中怒骂一声,我也学着轻舞尘的样子,将寒霜剑举起,企图引动体内的剑气往剑中去。轻舞尘的动作看起来不难,不过当我真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傻眼了。 在体内盘旋着的剑气气旋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在我的意志加持到剑气上的时候,我感觉这些剑气都是一副懒洋洋,爱答不理的样子。 而且,在我意志加持的时候,剑气气旋旋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边上的内息气旋则更加快速地旋转。 此时我才注意到,剑气气旋和内息气旋正好是反过来旋转的,两者的速度似乎是相互掣肘的。 虽然剑气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内息气旋很是活跃,主动分离出几道内息到我握剑的手上。 内息过来,我顿时觉得手中的剑轻盈许多。这种感觉一出现,我就觉得我下一刻就可以将这剑,挥击出一种恐怖的速度。 不过,和轻舞尘对招,光是速度是没有什么用的。她的剑太快,快到我无法闪避,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强行对招。 不知道是不是从我的剑上看不到剑气的波动,轻舞尘也是得意地笑了笑,奸诈地说道:“不要想了,没有正确的引导方法,你的剑气不会融入到你的剑中的!” 听到轻舞尘这种说法,我的心咯噔一下,只觉一片冰凉。看样子这个妖精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故意不把剑气的引导方法告诉我。 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轻舞尘脸上那得意的笑容让我很是不爽,看样子她使用的清一剑诀中的招数,应该是正确的剑气引导法门。 “嗨,斩!” 皓腕一转,血剑长空一挥,带着凛凛剑威向我斩过来,这一剑中包含的剑气估计不少于五道,而且速度极快,目力追不上剑的轨迹。 这个妖精下手真黑呀,也不怕一剑把我劈死了…… 这剑下落的时候,我习惯性地闭上双眼,目力捕捉不到的时候,就用心去寻找。 修习剑心诀之后,我的感知变得更加灵敏。当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我马上就捕捉到那种奇异的波动。 这种波动感觉起来就像是之前的倒水潮,在缓缓从这片天地抽取一些东西。 这给我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触,这一剑似乎是在吞吐,是在转化着一些东西。 “这种感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感受过……” 心念所至,我在这种奇异感触地带动下,自然而然地挥出一剑。这顺理成章的一剑,是一式剑招,清玄分流剑的剑断江流。 就在这一刻,我发觉丹田气海中的剑气波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沉睡苍龙一般,逐渐苏醒。 在我的注视下,剑气开始缓缓向外流出,流到我手中的寒霜剑中。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样!” 寻找到这种感觉,我在心中低吼道,“再多些,再多些。” 意志加于剑气气旋之后,更多的剑气开始向外流出,感受着手中越来越强大的力量,我心中很是激动,这种力量感实在太令人亢奋! 不过,在流出一定数量的剑气之后,剑气气旋就再也不肯多流出一道剑气,这让我很是无语。 用得着这么小家子气么! 虽然这样想,但我也对这个剑气气旋没有办法。 正当我准备退出丹田气海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边上的内息气旋也不再放出内息,剑气气旋和内息气旋似乎达成一种平衡。 “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办法再动用剑气和内息了么?” 我很是无语,我现在体内的剑气不过一百多几道,内息也是如此。 这样说来,我可以调动的剑气和内息还是那么少,之前没有凝聚气旋的时候,所有的剑气和内息都可以调动吧。 凝聚出气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的意识还未回归,手中的剑已经和轻舞尘的剑撞到一起去了。 “铮!” 一声脆响,轻舞尘手中的血剑脱手而出,掉落到后方去,而我的寒霜剑直接断成两段。 “我……” 看着手中剩下一半的剑,我有些傻眼了,什么情况,这剑怎么就这样断了! 抬头看轻舞尘的时候,只见她揉了揉手腕,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嗔怒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用清玄分流剑的剑断江流,怎么可能可以引动体内的剑气!” “怎么不可能?” “你懂什么!” 轻舞尘很是恼怒,接着说道:“这些普通的剑招,施展时依靠的只是人的基础力量,归结起来就是三个字,快、准、狠。” “剑招使用时产生的效果,不过是剑招创始人在千万次实战中,应对他人进攻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这些招式必须连贯起来使用才能产生好的效果!” 轻舞尘的说法倒像是给我打开了一扇门,这些我没去细想的东西,倒还真是这样的。 “引导剑气的招式和那些普通招式完全不一样,一招在剑气和内息的加持下就可以产生极好的效果,你用清玄分流剑的招式,是不可能引动剑气的!” 我对此只能笑笑了,她的说法没有任何问题,问题的根源在我和老头子身上。 老头子当年教我剑断江流这一招的时候,做出一个让我看起来是创举的东西,一剑将流动的水斩开。 我在千湖水中感悟的时候,隐隐地抓到了这种感觉——一剑将流水斩开的感觉。只是我当时并没有修习过剑气和内息,所以那一剑斩产生的效果并不明显。 即便如此,变化后的剑断江流也不再是普通的剑招,至少在我之后的对敌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现在想来,老头子肯定是修习过剑气和内息,不然那一剑怎么可能那样神奇。 这也印证了老头子就是剑帝柳无风的事实,不过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一切呢…… 在和轻舞尘稍稍解释之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你居然能将清玄分流剑的剑招,从普通招式变成引动剑气的招式!这真有些妖孽了。” 对于她的赞叹,我只能惭愧地摇摇头, “真正妖孽的不是我,而我的师父、老头子、剑帝柳无风!对了,既然是老头子让你来的,那老头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他重出江湖了么?” 面对我的问题,轻舞尘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重出江湖了,我是受师命来找你的。师父说,剑帝柳无风传来消息,让我去千湖郡找你,并把剑心诀交给你。” 这种说法很是奇怪,我还以为剑心诀是隐宗的法诀,现在看起来倒不是这样。 “这剑心诀是老头子给我准备的么?” “没错!我所知道我的隐宗人里,好像没有人是修习剑心诀的!” 轻舞尘的说法让我一阵无语,老头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这个剑心诀的……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锻剑 和轻舞尘谈到老头子,轻舞尘对老头子好像只有佩服,在她眼里,老头子是一个很厉害的剑道高人,高风亮节、剑术无双,这让我一阵咋舌。 通过轻舞尘,我也知道了老头子的一些生平, 小时候柳家遭林家灭门,老头子一人死里逃生,之后刻苦练剑,一心报仇。 十八岁的时候仗剑行天下,二十五岁万山论剑夺魁,成为明面江湖的第一人,封号剑帝,名满江湖。 之后,受隐宗接引,开始接触这个完整的江湖。 在修剑上,老头子还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修习隐宗剑诀,实力突飞猛进,被誉为剑诀创始人之下第一人。 不过,在和怪盗李龙飞接触一段时间,引出一段腥风血雨后,老头子就消失不见了。 之后的十八年里,他和隐宗都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又是李龙飞!”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剧烈地颤动一下,我隐隐觉得我并不是名字和他相像这么简单,这个李龙飞似乎就是我的……父亲。 所有人的说法又都指向一个方向,这个李龙飞已经死了!在和老头子打赌之后,这个李龙飞就死了,而我则被老头子抚养长大……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龙飞有妻室么?” “有呀!怪盗的大名江湖上何人不知,要知道怪盗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李龙飞是大秦七大封国之一李唐王国的太子!” 轻舞尘的话让我无法相信,“开什么玩笑?李龙飞要是没死,也得多大岁数了,还是太子?” 面对我的质疑,轻舞尘没好气地斜了我一眼,回答道:“李唐王国的唐王李天命都七十高寿,还把持着李唐的大权呢!唐王都未死,身为李天命的长子,李龙飞自然只是太子。” “好吧!” 对于这种情况,我只能表示无奈,遇到这种情况,李龙飞也只能是太子了! “李龙飞的妻子,是韩国公主韩芸,被称为虢夫人!” “他们有孩子么?” “有呀!不过那个孩子失踪了……” 说到这里,轻舞尘突然停顿下来,然后一脸异色地盯着我看,笑道:“喂,你不会认为你是李龙飞的儿子吧!哈哈……他叫李龙飞,你叫李龙……呃……” 原本还在嘲笑我的轻舞尘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僵在这一刻。 看了她一眼,我苦笑道:“怎么样?这名字是很像吧!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老头子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到我这样说,轻舞尘不动声色地将脸上怪异的表情收起来,也不再说什么,气氛就这样沉寂下去。 我掂了掂手中的断剑,向轻舞尘问道:“我的剑为什么会断掉?” “切,你以为什么剑都可以拿来用呀!” 我知道我很无知,轻舞尘也不用这样吧! “你这把剑,对普通人来说是一把很好的剑,但对于修习剑气和内息的人来说,这种东西一无是处。” 听她这样说,我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按她的说法,寒霜剑断了倒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要用这种剑。 应该是察觉到我脸上的不悦神色,轻舞尘及时改口,“不过,你这柄剑的材质不错,若是让一个铸造大师帮你将这柄剑重熔,可以脱胎出另一柄好剑!” 闻言,我的脑海中便出现公输秋雨这四个字,以公输大娘的锻造术称之为锻造大师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这柄剑是因为你才断掉的,你和我走一趟,去锻造出一柄新剑,这不过分吧!” 脸上先是流露出犹豫之色,不过被我盯着,轻舞尘也不好意思拒绝,冲着我点点头。 “好!” 回去带上机关盒,我和轻舞尘一起出去,到千湖城的西边去找公输大娘。 走在路上,轻舞尘和之前一般无二,让路过的男女注目。那些男人一脸痴迷地看着我轻舞尘,之后便是杀气腾腾地盯着我。 “哎,红颜祸水呀!” 听到我这样说,轻舞尘一时失笑。原本就绝美的脸庞在这笑容的点缀下更是妩媚动人,我看得都有些发愣。 “看够了吧,登徒子!” “呃……” 在我看得愣神的时候,这样一道声音传来,又被说成是登徒子,我心中很是无奈,我真的有那么像登徒子么! 轻舞尘虽然装作一副嗔怒的样子,不过她到底有没有生气,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去禹都!” 并肩走着,我想起这件事,她之前说我打得过她,她就告诉我,但我们之前那一战应该说是打了个平手吧。 “哼哼……” 轻舞尘轻哼了几下,却说道:“我说了,打赢我再说,也没有说打赢了我就告诉你,更何况你打赢我了么!” “我……” 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这个妖精搞得无话可说。 “嘻嘻……古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你都不知道吗?” 我竟无言以对,只能低头专心走路。千湖城的西边要比东边冷清许多,走了不久,路上就已经看不到出来晃的人。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牌匾前,我微微一笑,总算是到了。 “你要找的,是公输家的人吗?” 我还没有给她介绍,轻舞尘就向我问道,语气中很明显有惊疑不定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 轻舞尘这无比准确地猜测让我不忍挑眉,心中暗暗道,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 面对我的疑惑,轻舞尘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感觉就像在看一个傻瓜,没错就是像看一个傻瓜。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 轻舞尘那种稍带鄙夷的语气让我很尴尬,在这个妖精面前,我确实像一个傻瓜,都不知道被鄙夷多少次了,人生真是无奈呀…… “你给我听好了,这种没有任何字样的牌匾,只有公输家会用,也只有公输家敢用!” “怎么个说法?” “因为公输家不需要粉饰门面的招牌,这就是公输家对家族锻造术的自信!” …… 和轻舞尘一起进去,我又看到那熟悉的场景,公输大娘站在大熔炉前,盯着炉火。 “大娘,我又来叨扰了!” 公输大娘闻声转过头来,目光现在轻舞尘身上停顿了一下,再转到我身上的时候,她微微一笑,道:“龙辰,你来了!这位是……” “噢!大娘,这是我的朋友,清一剑派的二弟子轻舞尘姑娘!” 在我介绍之后,轻舞尘对着公输大娘盈盈一笑,轻声道:“小女子轻舞尘见过公输传人!” “清一剑派?” 在我说完之后,公输大娘盯着轻舞尘看了一会儿,口中还低低地自语道,不过这声音还是被我听到。 “龙辰,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吗?你这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被公输大娘点破来意,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大娘,今天我来确实有事要麻烦您!” 说着,我把断掉的寒霜剑取出来,递给她,苦笑道:“这柄剑断掉了,不知道大娘能不能帮我重熔再铸!” 把剑拿在手中端详一下,公输大娘笑着摇了摇头,道:“龙辰,你实话告诉大娘,你的剑是不是被轻姑娘的剑斩断的。” 听完,我和公输大娘的目光都投到轻舞尘腰间的银鞘血剑上。 “大娘当真是妙人,诚如大娘所言!”我还没回答,轻舞尘就抢在我前头回答道。 只见大娘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轻姑娘,你的剑可以给我看看吗?” 轻舞尘也没有拒绝,直接将腰上的剑取下来,递到公输大娘手中。 只见公输大娘的手在银鞘上一抹,然后倏得将血剑拔出,在空中一舞后将剑收到身侧。在公输大娘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轻姑娘,这柄剑是谁铸造的?” 轻舞尘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鬼兵,公输阳子!” “公输?”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震了震,当我目光转到公输大娘身上的时候,却见公输大娘已经是泪流满面! “大娘,你……” 我刚要出言询问,轻舞尘直接抬手打断我的话,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大娘说道:“这柄剑出自家父之手!轻姑娘,这剑有名字吗?” 轻舞尘点点头,沉声道:“泯生之剑,噬虹!”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公输大娘的泪水更是不住下落, “想必姑娘是隐宗之人吧!家父立志锻出绝世神兵,这噬虹便是他最后呕心沥血的作品。” “在成兵之时,家父以血祭剑方成神兵,但此剑却被奸人谋夺,现在落到姑娘手里,倒也不埋没!” 说着话,大娘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又恢复到之前坚毅女子的模样,“两位见笑了!” 我和轻舞尘都摇了摇头,大娘的心情我们能体谅,自然没有见笑之说。 “龙辰,你应该已经接触到你师父所处的世界。既然如此,我就帮你锻造出一柄可以和噬虹媲美的神兵,你觉得怎么样!” 公输大娘的话让我心中一阵激动,我想要的剑自然是越强越好,能和轻舞尘的噬虹媲美,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锻造 见我点头答应,公输大娘满意一笑,道:“若是想要锻成这柄剑,还需要一些材料,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大娘请讲!” 大娘还没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锻成一柄神兵,自然要有所付出。 “我以白芷剑为剑脊,以你的天残剑和寒霜剑为铸材,你舍得么?” 看着大娘一脸的笑意,我犹豫了。 寒霜剑和天残剑重熔也罢,但这白芷剑是剑儿给我的,相当于定情信物的存在,若是我把这柄剑锻造了,怎么对得起剑儿。 “怎么了,不愿意吗?” “不是!” 我只能苦笑着摇头,解释道:“寒霜和天残也罢,但白芷是剑儿的娘锻造出来的,我把这柄剑私自熔掉了,恐怕对不起剑儿!” 原以为我这话说出来会让大娘觉得很棘手,不料大娘掩口失笑,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大娘解释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也不枉剑儿对你一片痴心!” 听着这不知道是夸,还是批评的话,我只能跟着赔笑。 “你放心吧!要是剑儿知道白芷剑被用作剑脊给你铸造一柄神兵,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真是关心则乱。” “是吗?” 听着大娘这不知是安慰还什么的话,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希望大娘说的是真的吧,不然就真的对不起剑儿了。 “轻姑娘,我要以噬虹为这柄神兵凝形,不知你是否愿意将噬虹借我一用吗?” 大娘向轻舞尘询问的时候,轻舞尘轻轻地点点头,柔声道:“大娘用着便是!” “多谢了!” 见轻舞尘直接同意,我对着她拱手一谢,而她白了我一眼,道:“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刚一谢,她就打蛇上棍,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谢什么呀!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答应,“轻姑娘请讲,若是可以,我必定不会推辞!” “哈哈……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先留着怎么样?” “可以!” 见我答应,轻舞尘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那对迷人凤眼中闪着狡黠的色彩,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好了,龙辰,你来帮我,我现在就开始开炉锻兵!” 可能是想到一件神兵要在她的手中诞生,公输大娘整个人表现地很是神采飞扬。 我点头答应,不过看到噬虹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件事,急忙问道:“大娘,当年阳子大师以身祭剑方才锻出一柄神兵,现在您要锻出神兵,不会……” “哈哈……” 听到我的话,公输大娘忍不住笑出来,“傻小子,我还没有见到你师父呢,怎么可能以身祭剑!”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还是从公输大娘的眼中,看到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动,我这一句话想来还是挺暖人心的吧! 将天残剑和把白芷剑交到公输大娘手中,只见她用一种黑色的东西将三柄剑缠到一起,然后一并扔到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大火炉里。 “龙辰,帮我看着风箱,不要让炉子里的火弱下来了!” 闻声,我在大炉子边上蹲下,一边注视着炉火,一边拉动风箱的把手。 在我拉风的时候,公输大娘到铸造室的后面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轻舞尘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余光瞄到这一幕的我,很是无奈,这个妖精也没有帮帮忙的想法吗…… 也不知道公输大娘到底在火炉里烧了什么,炉子里的火一直烧着。每次我拉动风箱的时候,炉火的燃烧就更上一层楼,不时还有火焰从炉子里出来。 被这熊熊烈焰烤炽着,未过许久我已是满头大汗,身上的衣衫仿佛从水中的捞出来一般,就连我的头发都有一点烤焦的感觉。 在炉火燃烧到成炽白色的时候,公输大娘从后面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 到我边上,她稍稍低腰,看了看炉子中的火焰,然后对我说道:“这个火已经烧到极佳的状态,不可让这火弱下去!” 对此,我只能苦笑着点点头,心中暗道:锻造可不是一件好差事。 之后,大娘手中的动作引起我的注意,只见她将竹篮子摆在锻造台上,将里一个个纸包打开,每个纸包里头都包着一种颜色的粉末状物。 而后,大娘将一个纸包里装着的红色粉末投到炉子里,这火就像是被浇上油一般,火焰向上一个膨胀,爆出道道火舌。 “快拉风箱!” 我看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公输大娘这一声低喝,我立即回过神来,快速拉动风箱的把手。 呼呼呼…… 一阵低响过后,我向炉子里望去,只见火炉里一片炽白,完全不像是火了。 大娘同样看到这火炉里的火,而她眼中更是难以抑制的欣喜之色,手中再次动起来。 只见她将各种颜色的粉末,按照一定的顺序倾倒进边上数个装满清水的水槽中,手里还拿着一个棍子不断进行搅拌。 原本清澈的水在粉末被倒入之后,颜色发生巨变。先是变白,而后变红,最后在所有的粉末被倒入后,所有的水槽不约而同得变成深沉的黑色。 做完这些,大娘将一个大火钳交到我手里,说道:“龙辰,把火炉里的剑夹出来。” 我站起来,就将火钳就往火炉里伸去。不过,这火钳的长度似乎不够,还未夹到剑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被热火灼烧得疼痛难忍。 看到大娘已经穿上锻造的衣物,一手拿锤子,一手拿钳子站在锻造台前,我咬牙强行将火钳伸到火炉底部。 把那被煅烧成赤红色的剑从火炉里夹出来的时候,我的手上已经被烤出点点红斑。 “放到我的面前!” 大娘用锤子向我示意了一下,我见状就将赤红色的剑放到她面前的锻造台上。 此时,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被缠在一起的三柄剑在炉火的灼烧下,近乎融为一体,成为一个条状的金属块。 手中的火钳将赤红色的金属块夹住,另一手中的锤子舞起,带起呼呼的风声划破空气,准确地落在赤色的金属块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 锤子与金属块一触即收,反震弹起的锤子起一定的高度后又再次落下,如此往复捶打之下,原本有些臃肿的金属块快速收缩。 而后,公输大娘又将金属块投到火炉子,自己拉着风箱鼓风并观察炉火的状况。 见她大汗淋漓的样子,我当即提出帮忙,公输大娘则摇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 她说,现在铸剑进入到关键时候,一切都要她亲自掌控。听到这话,完全是门外汉的我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边上,看公输大娘铸剑。 轻舞尘本来是坐在边上休息,铸剑到这个时候,她也是兴味十足,站在锻造台边上张望着。 烧了一定时间后,大娘将被烧成亮白色的金属块取出,此时这个金属块隐隐有了剑的形状。又是一阵疾风暴雨般地捶打,在剑体再度收缩后,大娘又将剑投到炉中。 这个步骤从前到后重复了不下十次,原来还是大亮的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而火光中,公输大娘的脸上也出现些许疲惫神色,但她并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在某一锤落下之后,大娘将亮白色的剑投入其中一个水槽中,一时间水槽中升起一阵白气,紧接着将剑捞起来,再度投入火炉中。 做到这里,大娘将手中的锤子放下,一副松了口气地样子对我一笑,说道:“到这里,基本上差不多了!” 我也跟着笑了笑,道:“那就好了!” “对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回去吧。明天再过来,这柄剑就应该可以取走了!” 听到大娘这样说,我看了看轻舞尘,想听听她的意思。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就会在大娘这里住下,对这柄即将出炉的剑,我可是满心期待。 “也好!” 轻舞尘点点头,同意大娘的说法,她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想法。于是,我们俩就离开这里,回到梁王阁。 在离开的时候,轻舞尘似乎没有关心留在公输大娘这里的噬虹剑,这让我心中不免感动。 我和轻舞尘应该是只算是朋友,她对我却有如此信任,像噬虹这样的宝剑都可以借出,还丝毫不担心 因为我们回来得不早,云儿和剑儿都已经歇息,我这一天也是累得够呛,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就休息了。 第二天,因为心中激动,我早早醒来,当我去找轻舞尘的时候,发现她早就醒了。没有惊动云儿和剑儿,我们离开梁王阁,到了公输大娘那里。 我们到的时候,大娘没有在锻剑,而是在铸造室里踱步。见我们来了,她立即迎上来,看我们笑道:“龙辰,最后的一些步骤,就要你来帮我了!” “好!” 我干脆地答应一声,跟着大娘往锻造台那边去,心中已是激动不已。 终于到了最后的步骤,一柄全新的剑即将完成了,公输大娘会以她的锻造术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祭剑 来到锻造台前,却见锻造台的底部被打开,烈焰从底下烧上来,烤炽着架在上头的一柄通体黝黑的剑。 虽然通体漆黑,在熊熊燃烧的炉火下,剑体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色彩。 “大娘,您要我怎么做?” 公输大娘目光落到剑上,口中缓缓对我说道:“你要的是一柄非同一般的剑,这柄剑需要经受得住你剑气的注入,所以在成剑之前,你要注入剑气在剑中!” “这剑尚在定型,无法离火,所以你只有把手伸进去注入剑气!” 听完大娘的话,在看着这烧得旺旺的炉火,狠狠地吞一口唾沫,我犹豫了。我的手就这样伸进去,还拿得出来么? 轻舞尘倒是看出我的顾虑,很没有淑女形象地在我的小腿上踢一下,笑骂道:“呆子,你的内息不知道拿出来用了用吗!” 被她这样一说,我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虽然我已经是有百余道内息和剑气的入门境界剑客,但我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依旧是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看问题。 就像昨天被火烤炽的时候,我都没想起来用内息去抵挡,怪不得公输大娘会让我去取剑。 估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然把内息这东西给忘记了…… 心中一动,在意志的加持下,气旋中的内息分出来不少。我顿时有了一种感觉,我的手似乎变得很强,至少往墙上打一拳不会觉得很痛的。 满意一笑,我挽起衣袖,手向火中伸去,一把抓着那滚烫的剑柄。 在我内息的加持下,这剑柄入手的感觉依旧是滚烫,若是没有内息,那…… 我已经没办法想象…… 在我抓上剑柄的一瞬间,大娘冲我大声喊道:“就是现在,注入剑气!” 将意志加在白色的剑气气旋上,我感觉到剑气气旋剧烈地波动一下,随即仿佛从剑上传来一个吸力,气旋中的剑气不由自主地向手掌涌去。 “嘶……” 剑气过来就将手中的内息驱散开,我随之便感觉到剧烈的刺痛感,这种剧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似乎整个手掌就要被烧熟了。 “坚持住!” 在我注入剑气的时候,大娘便将一些东西倒在剑上,浮起阵阵白雾。剧痛之下,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输出的剑气缓缓减少。 在剑气注入下,似乎在酝酿奇异变化的剑似乎也要平息下去,因为注入的剑气越来越少。 “龙辰,坚持住,成败在此一举!” “我不行了!” 大娘说的话我又何尝不懂,只是有一些东西真不是人力就可以改变的,至少当前这将要模糊的意识就让我无能为力。 “嗤嗤嗤……” 在我意识越来越模糊,即将涣散的时候,一阵怪异的声响传出。我稍稍集中精力,发现我的手在那一点内息保护下,被烈焰灼烧得鲜血流出,我握着剑柄的手部一阵阵白雾飘起。 “啊啊……” 没注意到还好,注意到了,我顿时就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痛感是多么剧烈。这种被焚烧的感觉,让我很没出息地痛呼出声。 在我要抬手的时候,一只带着凉意的素手按到我的手掌上。我顺着那只手抬头一看,看到这只素手的主人正是那个妖精般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都痛成这样了,我还有心思对着轻舞尘惨惨一笑。 此时,我的意识已经近乎崩溃,不过按在我手上的温凉一直提醒着我,不可以放手、不可以停止注入剑气。原本吝啬的剑气气旋在此时也大方起来,任由剑气向剑中流淌。 “好了!” 最后,大娘这样的一声惊呼放我的精神彻底放松,眼前的一切也缓缓黑下去。 当转过头看轻舞尘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似乎看到这个妖精般的女人流泪了。那一对闪烁着泪花的美眸在我昏迷的前一刻,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中。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剧痛中醒来。 睁眼一看,倒是一副陌生的画面,向四周环顾一下,映入眼帘的是布置十分简单的房间,我推测这里应该是公输大娘住的房间。 正要抬手坐起身,却感觉手上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这让我不禁皱眉!这种痛楚又让我想起之前,手中火焰中烤炽的痛感。 不过,看到被包成一大团的手掌,我心中只有无奈,有这样给伤员包扎的么? 而后,我将意识沉入丹田气海。之前祭剑的时候,我好像失掉了不少剑气,若是因为这个将剑气气旋和内息气旋的平衡破坏了,那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内视后我惊讶地发现,丹田气海中的两个气旋不仅没有缩小,相反在其中盘旋的剑气和内息似乎更加凝实!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祭剑的时候,好像很多剑气都融入到剑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因祸得福?” 正当我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却见轻舞尘抱着一些衣物走进来,见我醒了,一脸惊喜。 “我帮你把衣物拿来了,你自己换上吧!” 被她这样一说,我顿时意识到什么,把盖住身上的被子微微掀起,我傻眼了。因为我身无寸缕,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这意味着什么…… 我第一个想到应该是大娘帮我脱了衣服,轻舞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过,在我望向轻舞尘的时候,她站在原地,玉手十分局促地抓着我的衣物,还莫名地脸红了,而且扭扭捏捏的老半天才说道:“你的衣物是我脱的!” “呃……” 我顿时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古怪,看着这个妖精般的女子,心中只叹晚节不保。 轻舞尘这时还红着脸来了一句,“你放心,我没看!” 对此,我只能翻翻白眼,骗傻子呀!我身上被擦得干干净净的,这像是没被看的样子么? 被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轻舞尘像是很不好意思,站在我的面前,感觉走到我跟前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正当气氛变得尴尬的时候,轻舞尘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羞红转变成怒意,同时将手中的衣物让我头上一扔,口中还嗔怒道:“我好心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白眼狼!” 说完,急匆匆地跑掉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我苦笑着摇摇头,怎么感觉这个妖精对我有点怪怪的。这时,我又想起昏迷前,存留在意识中那对含泪的美眸。 “她不会……” 想到这里,我心中莫名产生一个很古怪的念头,但刚产生,我就强行将这有些疯狂的念头按灭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去看看剑吧!” 自嘲的摇摇头,我很是艰难地将衣物穿着身上,本来右手受伤穿衣就变得很麻烦,轻舞尘还把我的手包成这个死样子,真是无奈呀! 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已经高高升起的大日,我心中顿时感觉怪异,我有多少个时日都是这样醒来呢? 当我走到铸造室的时候,只见公输大娘站在锻造台前,面对着那仍在燃烧的烈焰,那柄剑依旧是那样架在火上。 不过,剑体原本通体黝黑,现在似乎发生一些让我一时说不上来的变化。 “大娘!” 我喊了一声,公输大娘当即转过头来,“龙辰,你醒了!” 感受到大娘话语中的关切之意,我会心一笑,对着大娘点点头,“谢大娘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剑现在怎么了?” 听到我的话,公输大娘的目光也落到摆在锻造台上的剑上,只见她低笑道:“好着呢!就等你来完成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 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我还以为她会在我昏迷的时候把剑给完工了。 “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一天吧!” “呃……这么长!” 直接昏迷一天,我倒是一下惊到了,一个昏迷就晕这么久么?我一夜未归,真不知道剑儿和云儿会怎么想…… 我本想问这段时间剑儿有没有来,公输大娘却打断我的话头,说道:“既然你醒了,那就完成这最后一步吧!” “我要怎么做?” 此时,自然是完成这最后一步更加重要,我只能将那两个丫头先放放。 “将你的剑气加持到剑上,将这剑放到这水中。” 顺着公输大娘指的方向,我看到一池闪着银光的水,被火光映衬着,这水显得极为不凡。 “好!” 我受意点头,左手抓到剑柄上,体内的剑气随之涌出,灌输到剑内。 就在此时,这黑色的长剑如同一条复苏的黑龙,在剑气涌入之时,剑身竟微微颤抖起来,外表的黑色也扭曲起来,似乎是要金蝉脱壳。 “快,送剑入水!” 闻此言,我向前一步,将手中的剑连带我的手臂,一下子送到这一池水中。 手臂入水,我顿时感到一种刺骨的凉意,虽然眼睛看不到水底真正的情况,但我隐隐地感觉手中的剑似乎要破裂一般。 “十息之后,起剑!” 我随即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当第十息来临之时,我低喝一声,手中猛地向上一抬,顿时一道银光乍现,那一抹光彩让我一时睁不开眼! 这就是我的剑么?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绝殇之剑,残月 当我将浸泡在水中长剑提出水面时,只见一道银光乍现,那光彩闪得我一时睁不开眼。我不由得将双眼微微眯起,这才看清楚手中握着的剑。 原本的黝黑色长剑就像脱胎换骨一般,变成耀眼的玉色,在玉色中央一个类似于剑脊一般的东西,呈现出一道亮白色的线。 这个应该就是原先的白芷剑,只是此时它已经和寒霜、天残两剑完美地融合到一起。 目光在剑身上一个来回,我估计这柄剑应该有四尺长,和轻舞尘的灭生之剑噬虹相比,这柄剑要略微大一些,因为噬虹就摆在锻造台的一边。 虽然剑身主体是玉色的,但剑刃隐隐发着金光,还是那种比较深沉的金色,并不刺眼。 剑身上还有一些古怪的纹路,这种纹路一直向上延伸,直到护手处。这种纹路看起来没有任何规则,可能是锻剑的过程中自然生成的。 剑体到护手都是赏心悦目的玉色,但护手连同剑柄的颜色则完全不同,不是玉色,而是深邃的粉红色。当我握到这粉红色的剑柄时,我莫名地有了一种心血相连的感觉。 手中的这柄剑就像是我身体的延伸,轻动之间都给我一种顺畅、舒适的感觉。 在剑柄上,还有不少纹路,这些纹路让剑柄更加契合我的手,可以很好防止剑脱手滑出这种状况。 粉红色的剑柄向上延伸,最后在剑柄以一道细小的分岔收尾,虽然说是分岔,实际上是剑尾处的一道痕迹。 看清手中长剑之后,我感觉我的眼睛就没有办法移开,这柄剑实在是太完美了。 更为重要的是,我体内的剑气不自觉地被这剑吸引,缓缓流入剑中。剑的色彩也在剑气进入之后,变得尤为炫目。 握着剑,我似乎感觉到来自剑的阵阵呼唤与呻吟,仿佛这柄剑是有生命,它在催促着我将剑气放进去,让它展现出它最为峥嵘的一面。 “怎么样?喜欢么!” 许久,公输大娘的问话声让我回过神来。 我旋即将长剑一甩,收到身侧,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甩剑,我却感觉到有些刺耳的剑啸声,而且面前的池水也隐隐荡出些许涟漪。 这剑真是有些恐怖了! 拿到这柄神兵,我自然不会忘掉出力最大的人。对着公输大娘躬身一礼,我满心欢喜地说道:“大娘,多谢!” 公输大娘却向边上移身过去,避开我这一礼,嘴里说道:“你用不着谢我,你应该谢的轻舞尘姑娘!” 对于她这种说法,我自然是不太理解的。除了在我昏迷的时候,是她在照顾我,锻剑过程中她似乎没有出太大的力气吧! “看样子她没有告诉你吧!” 公输大娘一副有所了解的样子,口中接着说道:“在你昏迷的时候,人家可是用自己的剑气帮你温养这柄剑。在剑体出锋的时候,也是她用噬虹剑助我压制残月剑的锐意!” 大娘的话让我心中一阵震荡,这个妖精般的女子竟然帮我做了这么多,而且还不告诉我。若不是大娘说出来,我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轻舞尘那绝世的面庞在我心中浮现,而那双含着泪的美眸在记忆中似乎更加清晰,心中不免流过感动。 “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要辜负了!” “呃……” 大娘插过来的一句话,让我心中一阵尴尬,我和轻舞尘貌似还没有那种层面的关系吧! 刚说出这句话,大娘却又失笑,说道:“我都忘了,你还有剑儿和另一个姑娘吧!你这个小家伙,可是比你师父风流多了……咯咯……” 对此,我只能一阵无语。除了云儿那丫头,还有一个我最爱的清玲,这样说来,岂不是有四个姑娘……呃……这就有点尴尬了…… 在我思绪翩飞的时候,大娘打断我,说道:“还有,你要用这柄剑,还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大娘请讲。” 从机关盒到这柄神兵,我欠公输大娘的人情已经是难以言尽,不过以她和我师父老头子的关系,就算没有人情,她让我帮忙的事情,我也要尽量去做。 “这柄剑还没有名字,让我给它定名,如何?” 我没有想到公输大娘竟然要我答应这个,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对这种东西自是不太在意的,没有任何思考就直接答应她。 “好!” 见我答应,大娘笑着点头,然后将轻舞尘的噬虹剑抛给我,嘴里同时说道, “这柄剑,就叫绝殇之剑,残月!” 我接住噬虹剑,将这两柄剑一并举起。在剑气灌输下,这两柄剑就像是两条苍龙,剑身微微震动,仿佛在呼应着发出阵阵龙吟,玉色与血色的光芒在我眼前辉耀…… “残月,就叫残月……哈哈……” …… 锻造出神兵,公输大娘就以要休息为由,让我和轻舞尘离开。 对此,我和轻舞尘都没有说什么,锻造这柄剑她费的心血最多,此时觉得疲劳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离开公输大娘那里,我和轻舞尘并肩走着,她的剑依旧挂在柳腰上,而我的剑已经被我收到机关盒里。 这种神兵,我还没有可以盛住它的剑鞘,而轻舞尘那个银色剑鞘就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和她一起走着,轻舞尘身上那种淡香又缓缓钻到我的鼻孔里,之前公输大娘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起,让我心中一阵起伏。 “轻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走了一会儿,我向她询问出这一句。此话一出,我察觉轻舞尘似乎颤抖了一下。虽然她马上将这种波动掩盖下去,但我还是看到了。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看着这个嘴硬的女人,我只觉一阵好笑,不知道公输大娘已经把她的老底给揭了么!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个祸水级别的女子除了绝色之外的另一种感觉,可爱。 停下脚步,我转过身去看着她,坏笑着问道:“你真不知道!” 轻舞尘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我,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非要我说出来吗?” “你!” 只见她眉头一拧,玉手却按到噬虹剑上,倒似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见状。我将机关盒中的残月剑取出,握在手中。 我正想试试这剑到底如何,而且我更想给这个妖精一点颜色看看……莫名地,我心里的想法又变得有些邪恶了,嘿嘿…… “你以为有了一柄好剑,就是我的对手么?” 在轻舞尘看到残月剑上的时候,我注意到她那双凤目微微合上,看起来也是挺忌惮的。 “嘿嘿……” 将残月剑在手中转了转,我低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看剑。” 一言不合,轻舞尘直接出剑。这一剑没有使用清一剑诀,只是单纯的剑气和内息加成。 修习剑心诀后,随着体**息的积蓄,我的身体也慢慢被内息滋养。且不说别的,至少我的目力越来越好,原本我连轻舞尘的剑都看不到,现在已经可以模糊地捕捉到那种影子。 能到这一步,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毕竟我修习剑心诀的时间太短,由内息带来身体的变化也还是最初步的阶段。 轻舞尘这个妖精可不会管我看不看到她的剑,玉手引着噬虹对着我一下撩起,一道剑气随之甩出。 “看我破你剑招!” 我笑着说道,脚下后退一步,将残月剑对着那道剑气甩过去。被剑气注入的残月剑一时间银光大放,如同摧枯拉朽一般那一道剑气抹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正值日中,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如此,我们在这里交手不怕让人看到。 一招被破,轻舞尘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手中的噬虹剑再度架起,又在酝酿那一招。 “清一剑诀,清玄水。” 和之前无二的招式再度使出,只是威力已经更上一层楼,这让我不禁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她的清一剑诀会有配套的剑招,而我的剑心诀却只有剑气和内息凝聚的法门呢! 这时候,我莫名地产生一种猜想,这剑心诀会不会是残本呢?如果是残本的话,老头子为什么不给我整套剑诀呢? 猜想归猜想,轻舞尘这剑招可不是闹着玩的。 “剑断江流!” 对于这种真正的招式,我必须要拿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不然我就只能被动挨打。 “去!” 当手中的噬虹剑酝酿到一定程度,只闻轻舞尘一声娇喝,手臂挥转着将一道很是恐怖的剑气放出来。 “剑断江流,给我断!” 这一剑让我产生巨大的危机感,看样子这个妖精没有要留手的意思。 在我的意志压迫下,剑气气旋很不情愿的分离出数道剑气到残月剑中,当这数量似乎不够。 不过,之后我再怎么强求,再怎么用意志压迫,气旋依旧不肯分离出一点。这让我无奈了,这个剑心诀是专门来给我捣乱的么! 对此,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在轻舞尘略带嘲讽的目光中,将残月剑挥出。 剑断江流不是真正的剑招,它并不能挥出剑气,只能帮我强化这一剑。 当残月剑和那剑气相及的时候,产生的效果让我和轻舞尘都瞠目。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四章 原委 虽然我施放出的剑气数量远不及轻舞尘,但这一剑却还是赢了,我的剑将轻舞尘的剑气生生斩开。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剑气不可能那么凝实!” 她很是惊讶时说出的话倒是点醒了我,在祭剑的时候,我的剑气似乎变得凝实了许多,或许这就是我一招致胜的原因。 在胜利关头,我自然不会把这话告诉她。趁她惊慌失神,我脚下一动,闪到她身侧,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将残月剑架在她的面前,笑道:“怎么样?认不认输!” 被我用剑威胁,轻舞尘只给了我一个白眼,没有要认输的意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呃……” 当她这样说出话来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傻眼了,感情这妖精还是个无赖? “嘿嘿……” 见我拿她没有办法,轻舞尘很是得意地笑了笑,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是不是老早就准备耍赖!” 被我这样问,她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回答道:“是又怎么样?” “呵呵……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冷冷一笑后,我将残月剑收回机关盒,然后我的手就很是冲动地打在轻舞尘的翘臀上。 瞬间传来的触感,让我的心一震…… “你!” 轻舞尘顿时大羞,俏脸上飘上绯红。见她要挣扎,我揽住她纤腰的手臂一紧,手又在上面连拍几下。 啪、啪、啪……似乎我拍得太用力了。 “李龙辰,你该死!” 大骂一声,轻舞尘伏在我的身上,一口咬向我的肩头。这个女人咬得太狠,我顿时感觉一股钻心地疼痛传来,但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强忍着。 轻舞尘的牙齿一下就穿透我的血肉,流出的鲜血染红我的肩头,察觉到这一点轻舞尘也缓缓松口。 痛感消除,我稍微好过一点,不过轻舞尘还没有起来的意思,我也只能保持这样不动。 良久,我感觉被我揽着的娇躯抖动一下,接着耳边就传来低低地抽泣声,这个妖精就这样哭了。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当我发现轻舞尘趴在我肩上哭的时候,我倒是有些慌乱。 “你别哭呀!你哭什么呀!” 我的话就像是火上浇油,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将我搂住,倒是毫无忌惮地大声哭喊起来。 见此,我已经彻底无语。这感觉就像我是个负心汉,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无奈之下,我只能搂着她,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安抚她的情绪。 哭了一阵子,她不哭出来了,这才缓缓从我肩上起来,而我的肩上已经是湿漉漉一片,泪水渗入伤口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 “好了,不哭了!” 在她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美眸哭得通红,脸上挂着泪滴,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我抬起手,替她将弹指可破的娇颜上的泪水和嘴角的血迹擦去,她也没有任何抗拒,美眸盯着我,由着我这样做。 “你哭什么呀!” 这个问题可是让我纠结了好半天,不就是打了她一下么,用得着哭成这样? 我不问也罢,问完她还笑了,那昙花一现的美景让我看得一呆。和这个妖精在一起,我的定力就再没有下线! “你要对我负责!”在我愣神的时候,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负什么责?”我一下子傻眼了,什么情况? “你欺负我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舞尘脸上再度飘上羞红。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很坏地邪笑了一下,问道:“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 被我这样一问,轻舞尘顿时说不出话来,不过那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说,你敢不承认,你就完蛋了! 我笑着双手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问道:“你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找我,绝对不只是给我送剑心诀这么简单吧!” 我一说,这具诱人的娇躯又震动一下,这反应让我明白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轻舞尘到我身边来,这很是可疑。 就算她是来给我送剑心诀的,她也没有必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孤身一人出来的姑娘,却要和我住在一起,还要和我一起去禹都。 虽然她嘴上没说,我也没问,不过我知道,为了我,她连百武斗都放弃掉了。 轻舞尘将我从她的耳边推开,和我面对面问道:“你真的想知道么?” 看样子她是要跟我坦白,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你师父安排我来的!” 听她这样说,我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个我知道呀!” “嗯!是呀!” 在我看着她的时候,轻舞尘同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用力的点点头。 “我师父安排你来干什么?不会就是给我送剑心诀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 她说出这句话后就不再说话,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好半天,她才缓缓说道:“这是你师父和我师父的约定?” “什么约定?” 她的话将我的好奇彻底的激发出来,一个约定就成为她到我身边的理由吗? 等我问的时候,她又不说话了,看着我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看她这副样子,我便知道这个约定可能有些问题,我也打算勉强她,于是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好说,那就不说吧,怎么样?” 原以为我这个说法会换来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她还是摇摇头,低低地说道:“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要我……嗯……要我……” “哎呀!” 看她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我真是要被一口气呛死了,“你这是要急死我呀!” 见我有些不耐烦了,她似乎也有些着急,然后眼睛一闭,对着我喊道:“就是要我嫁给你!” “呃……” 她这话说出来让我好生无语,老头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搞出来一个未过门的媳妇,这是什么鬼? 看着一脸的难以置信,轻舞尘也不再顾忌什么,将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据她说,老头子和她真正的师父隐宗长老席长老钟景天,有很深的渊源。 当年老头子还未归隐,和钟景天有一个约定,如果他们俩将来的关门弟子性别相同,就要结为兄弟或是姐妹,性别相异,就要结为夫妇。因为这层关系,女子之身的轻舞尘就成了我未过门的媳妇。 不过,老头子归隐之后,音信全无,钟景天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这件事他也没有避讳轻舞尘,但后来老头子给钟景天传了一封信,想让他把剑心诀交给我,并且完成当年的约定。 这时候,钟景天就不太情愿了。老头子归隐将近二十年,二十年未见,再深的交情也淡下去了,更何况他还一直希望轻舞尘可以嫁给隐宗宗主长孙奇逸的儿子,长孙奇思。 可惜轻舞尘和长孙奇思根本不对眼,知道我的消息后,抱着对我这个未婚夫的一丝好奇,也为了躲避想让她嫁给不喜欢的人的师父,她就偷出剑心诀,私自下山来找我。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也知道彻底搞清楚一些事情!老头子应该一直暗中跟着我,之前大司命会放过我,估计是看破了我是老头子的弟子。 于天正之所以会向我求饶,还让我不要把怒火牵连到八荒剑派,也是害怕老头子的身份。 了解事情原委,我看着怀中的玉人,苦笑道:“你怎么看不上长孙奇思,反而看上我了?” 她娇羞着在我的胸口打一拳,嗔怒道:“哼,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我很花心么?” 我倒是很自嘲地问了一句,对此,轻舞尘嗤之以鼻,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跟在你身边剑儿和云儿,你怎么说!” 我只能沉默,这是事实,我没有办法辩解。 “当时,看到你身边有这么多好姑娘,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被她说多了,我脸皮也厚了起来,揽着那柔软的腰肢,低笑道:“花心大萝卜怎么了,你现在不就喜欢这个大萝卜吗?” “你……” 她的俏脸顿霎时涨得通红,仿佛涂了胭脂一般,那娇羞的模样煞是可人。如此娇羞美人在怀,我脑子一热,挑起那雪白的下巴,就对着那红润吻下去。 “唔唔……” 被我强吻,她在我的怀中用力挣扎,小拳头在我胸口一阵乱砸,但被我把小手抓住之后,她就不动了,任由我索取。 良久,唇分。看着她一脸红晕的样子,搂着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我没忍住咂咂嘴,这种感觉真是…… “登徒子!” 轻舞尘十分傲娇地扭头过去,懒得看我。 虽然现在她老老实实地被我搂着,接受我亲近,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只能出言问道:“你能接受剑儿和云儿吗?” 轻舞尘娇媚地白了我一眼,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不能接受,我早就会隐宗去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大喜,我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这些姑娘掐架。 “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你说吧,我听着。” 我看着她,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她不要直接爆发。 “其实,还有一个女子在等我回去!” 那如花的笑颜在这一句话下,瞬间凋零,然后我的腰上传来一阵剧痛! “混蛋,你说什么!” “我……”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剑儿的心 果不其然,在知道清玲的存在后,轻舞尘直接爆发了。结果就是,她拿着噬虹剑一路追杀我,一直追到梁王阁。 “舞尘,你也该消气了吧!” 当我苦笑着询问的时候,轻舞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手中的剑回剑鞘,进到梁王阁里,不理我。 我也只能跟着进去,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离开老头子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会变成这副样子——欠下一身情债。 “龙辰哥,你惹舞尘姐姐生气了?” 后脚跟刚进去,我就遇到了出来的剑儿,她应该是看到气呼呼的舞尘,才会这样问吧。看到剑儿,我就想起来被熔掉重铸的白芷剑。 心中对她很愧疚,我将剑儿带到之前教她学剑的房间。 “剑儿,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听到我的话,剑儿轻笑了一下,说道:“龙辰哥,你说吧,我听着呢!”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这让我心中对她的内疚越深。我将残月剑从机关盒取出,递到剑儿手里。 她掂了掂手中的剑,甩甩,看着我笑问道:“龙辰哥,你是从什么地方拿来这样一把好剑?我感觉它的品质比白芷剑还要好!” 她不知情,以为我得了一柄好剑,笑得很开心,为我开心。为了我的事情,她可以笑得如此灿烂,可见我在她心中地位。 而我只能苦笑,因为得到这柄剑的代价是她最重要的一柄剑! 我很是苦涩地说道:“剑儿,你从这剑里就没有看出什么吗?” “嗯?” 听到我的话,剑儿愣了一下,低头细看这柄剑。看了一会儿,当我看到她的手指在那一道亮白色的剑脊上划过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一切了。 “这里……这里面……是白芷!” 之后,她抬起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我,说话的声音都出现颤抖。心中料想过这种情况,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在我低头的时候,听见残月剑咣铛一声掉到地上,再抬起头来,就只能看到剑儿跑开的背影。 “剑儿……” 本想喊住她,但在我要出声喊叫时,喉咙里仿佛卡入异物,将我的话全部噎在心里。很是烦恼地叹了口气,我低下身去将残月剑捡起,收回机关盒。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将残月剑端在手中,心中却在寻思剑儿那边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我最终站起身,拿着残月剑到剑儿的房间去。 在这里干坐着永远也不会有解决的方法,这种事情只能我去跟剑儿解释。 来到门口,我正要敲门,却听到房间里传出低低地哭泣声。这声音很低,若是在以前我肯定是听不到,但现在我可以捕捉到这细微的声音。 为了白芷剑,剑儿哭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自然不小。 “剑儿,我可以进来么?” 在我门口,就这样问了一句。不过剑儿没有回应我,那微弱的哭声没有停顿。 叹了口气,我直接推门而入,却见剑儿和衣躺在床上,面朝里头,那有些瘦弱的身体正在微微抽动。 “剑儿!” 看到剑儿这个样子,我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一下子堵住了,一种沉重地压抑感出现。 对面我的呼喊,剑儿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朝着里头抽泣着,可能这个丫头还不愿意原谅我。 走到床边坐下,我让剑儿慢慢翻过身来,当我的手碰到剑儿的身体时,只感觉一阵冰凉。我的行为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挠,当剑儿翻过身来,我看到一张憔悴的小脸。 双目红肿,泪水留下两道长长的泪痕,小鼻子不时抽着气,就连秀发上也是湿湿的。 “剑儿!” 看见她这样样子,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让深爱自己的女子如此伤心,这恐怕是我这么久做的最该死的事。 我轻轻地将剑儿扶起来,搂到怀里,想用我的体温去温暖这个伤心的丫头。 “剑儿,对不起!” 当我在她耳边这样说的时候,原本没有情绪波动的剑儿终于有所恢复,双手抓着我的衣衫,靠在我怀里失声痛哭。 我轻轻安抚她,让她将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不要哭了!” 止住哭声,她从我怀里爬起来,含泪的美眸看着我,嘴里出声问道:“龙辰哥,你会像放弃白芷一样放弃剑儿吗?” 她的问题让我觉得很惭愧,我擅自熔掉白芷剑果然不是正确的做法。 “傻瓜!” 双手将剑儿的小脸捧起,手指在剑儿的脸上轻擦,替她将残留的泪水抹去。 “我没有放弃白芷呀!” 这样回应一句,我将放在一边的残月剑送到剑儿面前,抓着她的手在那道亮白色剑脊上抚过。 “你看,白芷一直都在这里,不是吗?” 剑儿低着头,看着剑上的剑脊,一时无言。 “剑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明白么!” 将她搂在怀里,我将脸贴在剑儿那一头黑发上,手紧紧握着她那有些冰凉的小手。 剑儿螓首顶了顶我的胸口,手也从剑上拿下来,反手抱住我。 “龙辰哥,你知道白芷剑是什么吗?” 闻言,我放开她,让她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剑儿,白芷剑是什么?” 和我四目相对,剑儿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对着我灿烂一笑,道:“娘在铸剑的时候说过,白芷就是剑儿的心!” “剑儿的心?” “嗯!” 剑儿点点头,肯定一声,接着又说道:“白芷和其他的剑熔到一起去了吗?” “没错!这剑出自公输大娘之手,是白芷、天残、寒霜相合出的一柄神兵,叫绝殇之剑,残月。” “这样也好!以白芷为剑脊,残月就有心了!” 听她这样说,我更加用力地搂着剑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苦笑道:“剑儿,你对我这么好,我又该怎么回报你呢?” 剑儿闻言一笑,一对美眸弯成两道月牙,说道:“龙辰哥,剑儿没了爹娘,只有你和姐姐们,你不要辜负我们才好!” “剑儿,你怪我给你找了那么些姐姐吗?” “哼,花心大萝卜!难道我怪你,你就不找了吗?” 剑儿的话让我语塞,我也让醒悟过来。 没有哪个姑娘真的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爱的人,现在云儿她们接受这样,不过是太爱我罢了。 越是这样,我就觉得对不起她们。她们对我的付出不是我放纵的理由,所以我以后要在这方面多加注意了! “剑儿,我以后会注意的。” 剑儿倒是柳眉一挑,不太相信,娇笑道:“哥,你也就嘴上说说,要是还有和轻姐姐这样的美女送上门来,我看你收不收!” “我有那么好色么?” 剑儿的话让我很是无奈,我和舞尘之间的事,她早就看出些眉目了吗?还是说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哼,花心大萝卜!” “好吧。” 看着剑儿,我坏笑了一下,道:“剑儿,你说我是花心大萝卜,那现在这个大萝卜不客气啦!” “龙辰哥,你想干什么!” “哈哈……我可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你说我要干什么!” “哼,不知羞!” 娇喝一声,剑儿就想跑掉,刚一起身就被我拉倒入怀中。 “小妮子,你跑掉吗?嘿嘿……” 被我圈在怀中,剑儿也不反抗,大眼睛直直得看着我,又在装可怜。我则狠狠地对她摇了摇头,讨饶,想得美! 手顺着剑儿的腰向上抚去,手掌所过剑儿的身体出现轻微颤抖,很紧张的感觉。 看向剑儿的笑脸时,我发现剑儿已经将双眼紧闭,脸上也是一片血红,十分害羞。 看她这副样子,我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我不过是想吓吓这个丫头,真要把她们“吃掉”,最少也要在我们完婚的时候。她们这样跟着我身边,我可不希望给她们留下遗憾。 在我停手后,剑儿已经迷离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很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着把她楼到怀里,在她的琼鼻之上用力地刮了一下,得意道:“小妮子,你在想什么呢!想和我姓周公之礼也要等我们完婚的时候,明白吗?” “啊……” 听到行周公之礼这句话,这个傻丫头近乎崩溃,脸上羞红如血。就便是这样,她还是看着我,认真地点头,趴在我的耳边说道:“我明白了,哥,你真好!” “呃……是吗……” 被她这样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在剑儿的眼里,我或许是个好哥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可惜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其实,我一直都对不起她,对不起云儿,最对不起的就是清玲。她还在清水镇等我,我在外头却给她找了不少姐妹,归期更是遥远…… “哥!” 在我发愣的时候,剑儿在我耳边叫了一声,见我回过神来,剑儿低低地说道:“哥,你可以……吻我吗!之前……都是我主动吻你。” 听到剑儿的话,再看到怀中的娇颜,我的心很不争气地狠狠震动几下。这个丫头是在玩火呀!我真怕自己没把持住,做出什么给她留下遗憾的事情。 或许是见我在犹豫,剑儿神色暗淡许多,缓缓说道:“哥,你不愿意就算了!” “真的要么!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很是无奈地辩解一声,我直接捧起那动人的面庞,对着那动人的红润吻下去。 一阵淡香在我的身边、口中、心里荡漾开来……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六章 条件 把剑儿那边解决了,我又到轻舞尘那边去。去禹都必须要提上日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你来了!” 盘膝榻上的轻舞尘见我进来,放下落在双膝上的玉手,看着我说道。 我对她点了点头,问道:“清一剑诀修习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轻舞尘的时候,心里就不愿意将怎么去禹都说出来。 她则饶有深意地盯了我一下,美眸之中闪烁着一些怪异的光彩,“清一剑诀修习的很顺利,倒是你的剑心诀修习的怎样?剑心诀没有配套的剑招,在面对同等级的人,很鸡肋!” “我知道!” 轻舞尘说得我又何尝不知,这个剑心诀真像是一本残缺的法诀,只保留前半部分,后面的剑招全没了。 回答这一句,似乎就没有话说了,若是在平时,我肯定直接坐到她的身边,好好逗逗这个绝色美女未婚妻。 方才和剑儿交谈让我彻悟了一些事情,现在面对这个是我未婚妻的妖精,我实在提不起这种心思。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怪异表现,她先挑起话头向我问道。说话的时候,她从床榻上下来,走到我的面前。 “平时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很是苦恼地挠挠头,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舞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禹都?” 听到我的话,原本脸上还是有些担心的轻舞尘掩口失笑,道:“我当你是要问什么,没想到是要问这个!” “怎么了?” 我皱皱眉,有些不理解。她笑得更厉害,笑罢才说道:“呆子,你是不是怕我吃醋呀!” “我……” 被她这样说,我感觉有些局促,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只能无奈辩解道:“哪有,不要瞎猜!” “嘻嘻……欲盖弥彰!” 说到这里,她又话锋一转,改口说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顾忌我的感受!” 她这样一说,又让我想起在剑儿那里想起来的东西,心里对舞尘也产生愧疚感。 上前一步,不顾她的动作强行将这具娇躯搂到怀里,在她变得火红的小耳朵边上说道:“舞尘,对不起!” 正要挣脱出来的她听到这句话,马上安静下去,垂在两边的柔荑也缓缓移上来抱住我。 “你的情绪不对,到底怎么了!” 我苦笑一下,回答道:“只是感觉亏欠你们太多,这辈子都难补偿你们!” “是吗!” 我感觉她这样回答的时候,应该是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这辈子补偿不了,那就下辈子接着补偿吧!” 听到这话,原本沉郁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我回应道:“下辈子你还愿意跟着这个花心大萝卜么?” 她却将我推起来,白了我一眼,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还真敢想!” “我……” 被她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耻了,这辈子还没过完,就惦记着下辈子,不过看到她那挪瑜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妖精耍了! “好呀,连夫君都敢耍!看来我今日要正正夫纲了!” 说话的时候,我将她拦腰横抱,一脚把门带上我就抱着她往床榻上去。 以为我要来真的,她马上就慌了,两条长腿一阵乱踢,不过等我在她的翘臀上打了一下,她就马上老实了。 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我慢慢压在这具诱人上火的娇躯上,看着她笑道:“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 看着我,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我的手趁势按在她的柳腰上,再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该怎么去禹都了吧!” “嗯嗯嗯……” 玉齿轻咬着嘴唇,她看着我一阵答应,生怕我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不过,她不知道在她害怕的时候,我也在谨慎地压制那种冲动。 这个妖精实在太要人命了,一不小心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来。 “我有两枚过关的令箭,有了这个我们北上就会畅通无阻!”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阵波动,“只有两枚?那剑儿和云儿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么?” 轻舞尘摇摇头,很是抱歉地说道:“这令箭只能供一个人使用!” 我很是不甘,去禹都竟然要抛下剑儿和云儿,这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轻舞尘则是白了我一眼,道:“别告诉我你来百武斗的时候,就没有做好只身北上的准备!要知道,百武斗只允许胜利者前往禹都,家眷是不被允许跟随的!” 听到这话,我有些傻眼了,我还真不知道百武斗有这回事! “若是你百武斗胜了,那还好,云儿和剑儿还可以拿着我的令箭和我们一起北上,但你有偏偏把百武斗错过了!” 我对此无言以对,谁知道我在凝聚气旋的时候会发生那种事! “去禹都之后,恐怕会有一点麻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她又怪怪地插进来这么一句话。 我自是疑惑不解,于是出言问道:“什么麻烦?” 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告诉我的打算,只是一对星眸盯着我,示意我不要再问。 四目相对,暗香盈余,我顿时感觉有点要把持不住的迹象。 “相公,现在你自己看着办!” 倒似是察觉到我的状况,故意的,轻舞尘说完这句话,螓首就转向一边,双眸微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美女在怀,任君采撷,香艳无比,可惜我还没有这么干的勇气,强忍着被撩起的冲动,我撑起身体跑出去。离开的时候,我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娇笑声。 一口气跑到一个无人的房间,沉寂许久才将被撩起的火焰压下去。 现在,我准备去找云儿说说这件事,若是没有办法的话,我估计只能让平秋行事替我把剑儿、云儿送到清水镇清玲那里。 轻敲门,我在门外问道:“云儿,我可以进来吗?” “嘻嘻……” 之后,一阵少女嬉闹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到云儿的声音。 “哥,你进来吧!” 推门而入,只见两个丫头都坐在床榻上,衣裙凌乱,不知道她们之前干了些什么。 “哥,你有事么?” 云儿还没开口,剑儿就笑嘻嘻地说道。从她的话里,我听到一种不欢迎的意思。 “怎么了,我要是没事就不能来吗?” 被我一问,剑儿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不再说话。云儿倒是很无奈地摇头,向我问道:“哥,你就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我停顿一会,才对云儿和剑儿说道:“要是你们不能跟我一起去禹都,那怎么办?” 本来还笑嘻嘻的剑儿马上笑不出来,云儿也是一脸失神,看她们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她们完全没有离开我的打算。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也一直想着带着她们,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不分开。 叹了口气,云儿对我说道:“哥,你就全部说出来吧!” 我点点头,就把轻舞尘之前告诉我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并且把我的打算告诉她们。 听说要去清水镇,剑儿不悦的神色倒是少了不少, “哥,你说我和云儿姐要去见清玲姐姐?” “是呀!” 见她莫名兴奋起来,我有些不解回答一声。 把她们送到清水镇是我的无奈之举,在其他的地方我真担心这两个丫头容貌会给她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先让云儿、剑儿和清玲接触一下,免得我最后把她们带回去,清玲一下子接受不了。 得到我的肯定,剑儿一脸欣喜地拉着云儿的手,笑道:“云儿姐,你不是老是说想见见清玲姐吗?这下,我们可是有机会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剑儿会是这种反应,只能在心中暗道:最难揣测的莫过于女人心了! “剑儿,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要跟哥说!” 剑儿看着云儿,似乎明白什么,傻傻地点头,然后从床榻山下来,给我们让出地方,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关上。 “哥,你过来!” 剑儿走后,云儿对我这样说道。我闻声就到她边上坐下,她随即往我身上靠,让我把她搂到怀里。 被我搂着,她一脸享受地笑道:“还是被哥抱着最舒服!下一次被哥这样抱着,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我没好气地捏了捏云儿的小鼻子,说道:“傻瓜,你把剑儿赶出去就为了这样呀!” “当然不是!” 云儿按下我的手,从我怀中坐起来,看着我说道,语气倒是严肃了不少,手还在我身上乱动起来。 我把那双不太老实的柔荑抓到手中,看着云儿问道:“那是什么?” 在我的掌中搅动几下,挣脱不出来,云儿就说道:“哥,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云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放开呀!” 见云儿如此奇怪,我出言问道,但这时候云儿低着头喊了一句,眼泪也跟着流出来。 “我……” 见此,我只能把手放来,云儿当即把我压倒在床榻上,双手疯狂地扒我的衣服,不时还有泪水滴落到我的身上。 “哥,我知道这一次分开之后,要想再见就不知道要过多久!我不能让你就这样走了!” 呢喃着,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云儿将那温润落到我的唇上,嗅着那熟悉的芳香,这一刻我脑海中无比清醒。 抓着云儿的手时候,我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两眼灼灼地看着她。 “哥,不要让我这样离开好吗?” 见她还这样想,我无奈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傻云儿,你又是何必呢!” “哥,我不后悔!” “傻瓜,这不是后悔不后悔的事。别的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没商量!” 她还是不甘心,看着我幽怨地问道:“哥,为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这是你最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如此草率!等你和剑儿她们嫁给我的那天,你们想跑也跑不了!” 说完,我放开云儿,笑道:“你和剑儿收拾一下吧!我去和平秋行事说一声,让他务必把你们安全送到清玲身边!” “好!”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章 别 平秋的办事效率相当高,我跟他说这件事后,他马上就给我把一切都安排好。 看着站在马车前的二女,我心中挺不是个滋味。说好了要一直带着她们,要一直守护她们,到今天还是被迫要分开。 “哥,你和舞尘姐要保重!” 虽然当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到真正要分开的时候,剑儿还是表现出尚不成熟的小女儿情绪,不时抽动小鼻子,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伸出手在她的秀发上揉了揉,对她说道:“哥哥不在你们身边,这一路上你要照顾好你云儿姐!” “嗯!” 拭去眼角的泪水,剑儿笑着对我坚定地点点头,“哥,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云儿姐的。” 和剑儿交代完,我转向云儿,说道:“云儿,路上要多加小心!” 云儿表现得要比剑儿更加沉稳,不过将要分开,她的美眸也是微红。 听到我的话,云儿点点头,没有回应我,而是对轻舞尘说道:“舞尘姐,哥就交给你了!” “两位妹妹,你们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 和剑儿、云儿相处不短,三女之间已经如同好姐妹一般,此时要分开,轻舞尘的情绪也不太好。 “哥,这是我临时配出的药,你带着身上应应急。” 说着,云儿掏出几个小瓶子递给我,我接过这还带着体温的小瓶子,装入怀中。 交代完一些琐碎的事情,我看着剑儿和云儿笑道:“好了,最后抱一下吧。” 剑儿和云儿含笑点头,扑到我张开的怀抱中。 抱着这两个小妮子,心中一阵温馨,而剑儿却乘着这个机会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哥,我们走了,你可不要趁机再给我找几个大姐姐回来!” 我听完顿时一愣,松开剑儿就看到一张满是幽怨的小脸,一时忍俊不禁。 “我会注意的。” 将两个丫头松开,我看了一眼边上强做冷漠神色的轻舞尘,低笑道:“快去和你们轻舞尘姐姐抱一下吧!” 闻声,两个丫头一齐点头,脸上还露出有些坏坏的笑容,而后两人一起朝轻舞尘身上贴过去。 “嘻嘻……舞尘姐姐,我们告个别吧!” 看着剑儿的笑靥,轻舞尘脸上的冷漠瞬间不攻自破,眼睛也变得微红,给二女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轻舞尘强做欢笑,道:“好了吧?再不起开,我就要赶人了!” “舞尘姐,你舍得吗?嘻嘻……” …… 三女笑闹一阵,身着甲胄的平秋就带着一对甲士过来。对我拱拱手,平秋说道:“李少侠,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让两位姑娘启程了?” 看着一身铠甲的平秋,我有点蒙了,“平秋行事,你也要跟着去吗?” 平秋点点头,笑道:“送李少侠两位妹妹去清水镇,这种事情还是我亲自操办比较好。” “那就多谢了!” 知道平秋是怕出现意外,我心中对他的感激更盛,拱手谢道。 平秋则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的意思很明显,要谢就去谢他的公子梁千寻,这些都是梁千寻让他做的。 一名甲士在马车前放下一个垫脚的凳子,平秋随即对云儿和剑儿说道:“好了,两位姑娘,请上车。” “哥,我们走了。” 云儿很是不舍得回头看看我,我压抑着心中的苦涩,对云儿和剑儿笑着点点头。 她们上车后,平秋对我说道:“李少侠,梁王阁我已经交代过了,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直接跟他们说就是了。” 再次对平秋拱手一礼,我说道:“平秋行事,有劳了。” 平秋对我拱手还礼,而后让甲士驱赶马车前进。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望着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我的云儿,我叹了口气。 当初在小镇里,我这般送走右人,现在又是这样送走剑儿和云儿,下一个被我目送离开的又会是谁呢?轻舞尘么…… “怎么了?这就舍不得了!” 被轻舞尘这个妖精嘲讽,我白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现在分开不过是为了最后在一起,你还是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吧!” “嗯。” 对轻舞尘这句话我还是很认同的,现在分开是为了最后在清水镇相聚。 收拾好心情,我对着轻舞尘一笑,道:“好了,我们也该去禹都了,先去梁王阁准备一下,你看怎么样?” 我这样说,她自然是会答应的,所以我就直接转身先走。在和轻舞尘擦肩的时候,我隐隐听到她这样说一句, “我们是该准备一下,这一路上不太平……” “舞尘,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听力一向不错,这句话我是绝对没有听差的,不料她对我笑笑,说道:“我没说什么呀,你听错了吧。” “我……”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她似乎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也不想逼问她,但这种不好的感觉却留在心中。 见状,她轻笑着蹿到我的身边,将我的手臂搂到怀里,娇躯贴在我身上,腻腻地说道:“夫君,我们快回去吧!” “呃……” 这种声音落到耳中,只能觉得骨头一阵酥软,对这个情绪多变的妖精,我一阵无奈…… …… 三天后 头顶烈日,我和轻舞尘骑着马在宽阔的驰道上奔驰,身后一片尘土飞扬。 “还有多久才到汾城?” 甩了甩额头上的细汗,她看着我幽怨地问道。这个问题从两天前她就在问了,对此我无言以对。 离开千湖郡之后,我们疯狂赶路,距离我们第一站汾城已经不远了,不过风餐露宿三天轻舞尘似乎有些受不了。 “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听我这样说,轻舞尘很恼火地说道:“你也知道我问很多遍了!从两天前你就说快到了,快到了,怎么现在还没到?” 我有些心虚的捏了捏鼻子,尴尬地笑笑,这不都是权宜之计吗? “你当时来千湖找我的时候是怎么来的?” 才出来三天,她就近乎处在爆发的边缘,我真怀疑她当初是怎么到千湖城去的。 “你还好意思问。” 不说也罢,一说她就找到可以数落我的东西,口中喋喋不休,“我去千湖城走的可是水路,谁让你要图快,非要骑马追赶那些人,不然我能有这么累吗?” 接触一段时间,我发现轻舞尘的性格完全不是表面上那样,更多的时候都是怪怪的,时而清冷,像一个大冰块,时而狂热,像一个腹黑的小妖精。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座城出现在前面的地平线上。看到这座城,我心中不由大喜,这些她总不好再说什么吧。 “舞尘,我们快到了,你看。” 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那远远的城池,想来那里就是汾城。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 我赶紧点头,不过心里则在低笑,这个丫头也就会说说而已。 当我们逼近那座城时,就被在城外设防的兵士拦下来。 “来人下马,汾城一带禁止骑行。” 被兵士呼喝,我心中一阵怪异,禁止骑行是什么鬼?汾城居然会有这么古怪的规定! 和当地势力产生矛盾总不是件好事,我和轻舞尘便从马上下来。见我们下马,兵士也就不再说什么,让我们向汾城过去。 不过他们的目光久久地停在舞尘身上,这让我有些头痛。 到城门口的时候,又被守卫城门的兵士拦住,确如万迟所言,北上的地域都施行禁严,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就连城门口都没有寻常百姓经过。 守卫城门的兵士检查我们的令箭后就放我们过去,虽然没有提出要搜身这样过分的要求,但他们看着轻舞尘的目光和之前那些兵士没有太大区别。 牵着马,我们正要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男性的呼喝声。 “驾、驾、驾,前方人等,速速闪开!” 嘴上虽然这样喊着,但来人还是拼命鞭策马匹,没有任何要减速的意思。 我和轻舞尘正好在城门口的过道里,他们的喊声自然是针对我们两个。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队身着银甲的骑兵冲过来,人数不少,其中还簇拥着一个一身血色战甲配着一件金色斗篷的人,来势汹汹。 那个血色战甲和金色斗篷,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华而不实、徒有其表。 在不怕事这方面,轻舞尘倒是和我很像。看着这对骑兵过来,我们不约而同,都没有给他们让路的打算。 其实也不是我们让路,我们只不过是站在原地不动,这么宽的通道他们完全可以通行。 “你找死!” 即便如此,跑着最前面的男人看到我们站在边上不闪开,还是大骂一声,手中马鞭随之向我抽过来。 他们走近我才注意到,这一拨人不止穿着铠甲,还都戴着面具。银甲的都是戴黑色鬼面,遮住整张脸,血色战甲的人则是戴着半遮面的金色面具。 在面具下,我看到那人从面具下延伸出来的一道疤痕。 被这家伙一鞭打过来,我总不可能站在原地让他打,抬手抓住那人的马鞭,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来。 从马背上摔下来可不好玩,一落地这个男人先是惨叫一声,然后躺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吁……” 前面的人被我打到,后面跟着的人当即勒马。停马的同时,他们都将身上的刀剑拔出,似乎要跟我动手。 “嘿嘿……夫君,你好像闯祸了!” 这时候,轻舞尘这妮子表里不一的特征又体现出来了。表面上是个不可亵渎的九天玄女,实际上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专门给人找麻烦的小妖精。 我和她独处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喊我夫君、相公什么的,不过在可以给我找麻烦的时候,她就来劲了。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眉头一抖,问道:“闯什么祸?” 她笑着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然后指了指血色战甲的人,回答道:“他们要找麻烦!” 我和轻舞尘对话的声音没有丝毫遮掩,这一拨人绝对听清楚了我们对话的全部内容。 我倒要看看血色战甲的人会怎么做!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八章 无情公子 “你们为何不让路!” 血色战甲的男人未说话,边上的人纵马上前,对我们质问道。 对这种人我冷冷一笑,朝边上斜了一眼,回应道:“边上那么宽,不能过去么?” 听到我的话,说话的人很是恼怒,喝道:“你再敢说一句!” “呵呵……” 我最反感这种无力的言语威胁,“汾城不是禁止骑行吗?你们怎么大摇大摆地骑马冲进来?” 我的话似乎是什么好笑的笑话,银甲兵士和边上守门的兵士都笑了,笑得很大声。 笑罢,这人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盯着我,嘴里说道:“外乡人,你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 “这位就是汾城大名鼎鼎的无情公子!” 他这话我一下没参透,无情公子怎么了,大名鼎鼎又怎么了,这是违背禁令的理由么? “你还不明白吧!无情公子是汾城统领之子,在汾城还没有什么禁令可以束缚无情公子。” “嘻嘻……夫君,这家伙是个二世祖呀!” 轻舞尘这时在边上接了这么一句,我当时就笑了,她说得没错,这个无情公子就是个二世祖。 我们出声大笑的时候,这些人都有点傻眼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用余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去,最后落到那个被簇拥着的无情公子身上。 “你留下一只手,再把那个女人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无情公子,这时候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全部落在轻舞尘身上,尽是狼性的狂热。 我和轻舞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浓郁的吃惊,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这样就要我留下一只手,要她人留下? 无情公子发声后,守城门的兵士也跟着兵刃手上,向我们这里包围过来。 “你当真要我的手?” 说着,我暗暗给轻舞尘打了个手势,让她到一边去,这个家伙看样子是跟我杠上了,他还没有傻到去找美女的晦气。 “下不了手吗?” 无情公子从马背上跃下,来到我面前,看他的身形似乎是练家子。腰上的剑跟着拔出来,剑锋直指着我, “要我亲自出手的话,我要的就不是一只手了!” 听着这人张狂的话语,我一阵冷笑,这家伙也太自傲,动不动就要别人的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本事,你就来拿吧。”双腿移开,我手中摆出一个架子,准备空手接白刃。 看我这架势,无情公子出言问道:“你的兵刃呢?” 对付这种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还要出兵刃的话,我的内息不就白练了,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需要。 不过无情公子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又问道:“你连兵刃都没有!你背上背的是什么?” 正想教训他一顿,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磨磨唧唧、叽叽歪歪个老半天,“喂,你到底打不打?” 无情公子故作大气地说道:“你没有兵刃,那我也不用兵刃和你一战!” 看着他将剑收回剑鞘,我只能摇头叹息,见过作的,没见过这么往死里作的。 他这可不是追求公平,而是轻视我,觉得用剑击败空手的我没成就感,空手击败我才能显示出他的强大。估计这也是为了在美人面前,展示一番。 “来吧!” 无情公子手中亮出一个鹰爪式,对我喊道,脚下也跟着动起来,踏着凌乱的步伐向我这里冲。 从他的步伐里我就知道,这家伙武功平平,确实是个家里有权有势的二世祖,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个追随者。 “鹰爪手,撕裂。” 近我身时,他一手伸出,直取我的喉咙,另一只手则攻向我的腰部,这架势倒是可以,可惜没速度、没力道。 见他扑上来,我猛地往边上一偏,一脚向前一踏,一拳往他的小腹打去。 这一拳就是简单的攻击,没有运用任何招式和内息,见招拆招而已。 他一爪无功刚想往边上转过去,我就看到他因为剧痛而变形的半张脸,我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 “啊……” 在无情公子被我一拳中,身体蜷缩着跪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不止。 “公子!” 见无情公子被我击倒,众兵士齐呼一声,杀气腾腾地向我们这边过来。 看着这些人,我忍不住一笑,故意出言挤兑,道:“怎么了,要群殴呀!” 闻声,轻舞尘走到我的身边来,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直接白了她一眼,都是她把事情搞大的。被我白一眼,她倒是满不在乎,也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将无情公子腰上的佩剑拔出来,剑尖指着他,我看着边上的人喝道:“想让这个家伙死吗?” 拿这个无情公子当筹码,这些兵士马上变得投鼠忌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这些人不想让开,我直接在无情公子身上踹一脚,对他说道:“喂,你让他们散开!” “你!” 小腹上的痛楚缓解,无情公子慢慢抬起头来,满是毒怨神色的双眼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见这家伙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我把剑贴向他的脖子,寒声道:“你想死在这里吗?不想死就让这些人让开。” 对上我满是杀意的双眼,无情公子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在生死抉择面前,他果断选择前者。 “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无情公子都下令了,这些兵士只能将举起的兵刃放下,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 将无情公子从地上扯起来,我低笑道:“还要你陪我们走一趟了!” “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可不喜欢被人威胁,直接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说道:“无情公子,日后可不要给我找麻烦,我可不敢保证自己手中的剑会一直这么稳。” 被剑锋贴着喉咙,无情公子身体不自觉地震颤一下,到喉头的话又被他咽下去。 一个在剩下的人中主事一点的,出来说道:“二位,我们放你们离去,但请你们不要伤害我们公子!” “我没事杀他干什么,要不是你们无情公子有那种骄纵恣睢的手下,我何必要教训他一顿。” 说话时,我故意盯了一眼之前用鞭子抽打我的那人,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让人扶起来,现在正混在那一群兵士里。 “我们走吧,无情公子!” 手中的剑在无情公子的脖子上紧了一下,无情公子马上老老实实地被我推着走。 走到不远处,我对着后方吹个口哨,站在通道里的两匹马闻声冲到我们这里来。 将无情公子腰上的剑鞘拿过来,翻身上马,我看着无情公子低笑道:“无情公子,本事不行,日后还是不要学人装蒜,你的剑我收下了,全当是破财买个教训吧!” 说完,我和轻舞尘策马奔腾,不再理会汾城里的禁令。什么狗屁禁令,不过是权势玩的手段,无情公子我都揍了,还怕他个鸟。 看见我将剑收到腰际,轻舞尘笑道:“这就把人的剑捞来了?” “呵呵……还不都是你!” “我怎么了,就会欺负弱女子!” 她这句话瞬间把我要说的话噎得死死的,我只能偏过头,不再看她。 一路奔驰的我们引来许多人注意,有那种禁令存在,敢在汾城里骑马的除了统领那一拨人,估计就剩我们两个了。 最后,我们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这家客栈叫汾水客栈。 “我们今天就住这里,明天在继续赶路,怎么样?” 我的提议自然得到她的认同,她老早就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了。对一个姑娘来说,长时间骑马确实累人。 一进门就有一个小二迎上来,一脸笑意地问道:“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们两间上房!” 我话一出口,小二一脸古怪笑容看着我,低声问道:“这位客官,你确实是两间上房?” 我注意到,他这样问我的时候,目光则一直盯在轻舞尘身上,想来是她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 “咳……就要两间上房。” 得到我的肯定,小二才把我们带到客栈的楼上。从大堂里穿过时,客栈里的食客都不眨眼地盯着轻舞尘,都看傻了,还有个别人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见轻舞尘被这些人这样盯着看,我心中莫名地出现些许烦躁的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不开心了。 在这些人面前,她又恢复之前高傲、冷漠的形象,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句话也不说。 “二位客官,这就是你们的房间。” 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钥匙,我跟着就把房钱结给他。拿到钱,小二离开给我们准备饭菜去了。 “我先进去休息了,有事你叫我!” 上楼后,她还是那一副冷冷的样子,对我这样一说,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开门就要进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你还是把脸遮一下,这样下去早晚要整出事来。” 闻言,她刚跨进去的脚停顿一下后收回来,转过身来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你怕我给你惹麻烦呀!” 从她的眼中,我莫名地捕捉到一些失望,这种感觉让我心中产生不少疑惑。 她是故意做出那种样子,给我找麻烦,就是为了看我怕不怕麻烦吗?这是什么逻辑呀…… “我不是怕麻烦!” “哪是为什么?” “我……” 被她步步紧逼,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总不可能直接告诉她,我不想让别人看她吧。 见我不说话了,她似乎更生气,冷哼一声就摔门进去,不再理后我。 她进去了,我无奈只能回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丫头虽然是我的未婚妻,可我对她根本没什么办法。 “本来还有点事想跟她说说,唉,算了,下次吧!”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九章 打上门来 虽然无情公子被我们揍了一顿,我也担心他会不会找人报复我们,但事实是他没有来,这一夜过得还是很安定的。 为了这件事,我之前还想跟轻舞尘说一下,但没有发生,我也只当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事情就发生巨变。 一群官兵将这家客栈团团围住,他们手中还举着火把,带队的就是无情公子和一个中年男人。 “客栈里的人听着,要是不把昨天打伤无情公子的一男一女交出来,统领就要把客栈烧了!” 一个穿着长衫,手持折扇的男人站在客栈前面喊道,我就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他们,轻舞尘则从边上一个窗户往外看。 风是从她那边吹过来的,站在窗口就可以闻到那熟悉的香味,我对着窗户外头笑道:“不长记性地又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不过这个丫头似乎还在闹脾气,明明站在窗口却不打算理我。碰了个软钉子,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感觉就像搭讪不成遭白眼…… “客栈里的人听着,统领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不得不说这个统领,或者说这个俨然一副军师模样的男人脑子还挺好使。对客栈里的人这样发话,为了活命,这些人会果断地把我们送出去。 到了外面,我和轻舞尘势必会遭到一大波人的围攻,蚁多咬死象可不是说说的。 这个统领的想法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种计划落在我和她身上那就算了吧,拥有剑气和内息,我们都算得上是万人敌了! 说完话,男人就让一众军士抬上来一个大香炉,然后把一支被点燃的香插到香炉里。 见状,那个统领让人搬上来一个太师椅,老神在在地坐在上头,无情公子就一脸恭敬地站在一边。 那香一插入香炉,我感觉这个客栈似乎开始乱了起来,可能是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不时还是传来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做,却见一道倩影从隔壁窗上跃下,在飞檐上一个起落,就落到客栈大门前。 跳下去的可不就是轻舞尘么! 她率先下去,我自然不可能站在上面看吧,也就跟着跳下去,落到她身边。 “你怎么这么急着就下来了!” 她还是不理我,腰上的噬虹剑出鞘,眼中一片寒冰。 “来呀!男的杀了,女的生擒!”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在看到没有遮盖面容的轻舞尘后,坐在太师椅上的统领直接站起来,目光灼灼。 而无情公子则是一脸苦涩地站在一边,似乎对于他老爹的作为敢怒不敢言。 见那人如此放肆地盯着轻舞尘,我感觉很不爽,跟在自己边上的女子怎么能让其他人随便看。 我正想出手,却听见轻舞尘在我边上说道:“慢着,你不可以用剑气和内息!” 听她这样说,我就很是不解,反问道:“为什么?” 她的目光盯着那个统领,口中回答我道:“身为隐宗人,不可以随便在外头使用剑气和内息,若是被宗内知道了,必定会派出执法队围杀我们!” 虽然知道隐宗有这种规定是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还有这种说法?” 轻舞尘接着解释道:“如果那打算将在场的人杀光的话,那你就当我没说!” 我目光向边上扫了一下,在场除了助纣为虐的官兵,还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周围房子里还有不少人从窗口往这里看。 若是这些官兵,杀了也罢,助纣为虐、为非作歹、死有余辜,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这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叹了口气,我对她说道:“好吧,那就不用内息和剑气!” “上,活捉那个女的!” 官兵齐声呐喊向我们冲上来,我马上将机关盒里的残月剑取出来,双手持剑。在这种时候,普通剑术又要发挥作用。 “杀!” 我低喝一声,轻舞尘也闻声而动,向两边杀将过去。 看着正前方拿着一柄大砍刀的官兵,我手中的残月剑一剑斩过去,那人大砍刀抬起来抵挡,瞬间刀断人亡。 见残月剑竟然有如同老头子给我的那柄剑般的威力,我满意一笑,公输大娘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 “再来!” 三个枪兵一齐上前,手中的长枪向我刺过来,我牵引着残月剑再度一剑,三杆长枪的枪头就直接被我斩下来。 脚下一旋,向那三人靠近过去,右手剑斩向这些人的面门,三惊慌失措的人随即倒地身死。 应该是看到我和轻舞尘手中威力惊人的剑,统领男人又喊道:“把那两柄剑给我夺来,竹叶青,你去把翎羽骑兵给我叫来!” 在统领这样说后,我瞥到长衫男人对着统领欠身一礼,而后骑上马去搬救兵。 “舞尘,擒贼先擒王!” 两剑杀掉两个兵士,我向轻舞尘那边退去,对她这样喊道。她见状也向我这边退过来,和我持剑并立。 这时候,剩下的官兵再度将我们包围,但我们之前的杀戮让他们不敢贸然冲上来。 “杀!” 我们再度出击,一起朝着统领那边杀过去,官兵也一齐扑上来,企图拦住我们。 看着对面的兵刃过来,我手中的残月剑随即一扫,顿时数个残兵掉落在地,她紧跟着我补一剑,挡在我们前面的人就死光了。 见我们过来了,统领倒是不慌不忙,低喝一声,“阿三,杀了他们!” 闻声,一个彪形大汉从统领的身后闪出,手里拿着一个大锤,腰上挂着一个流星锤模样的东西。 手中的大锤向我们砸过来,阿三跟着就爆喝一声,“去死!” 我对轻舞尘点点头,她随即授意,准备配合我出剑。 看着大锤砸下,我和她往边上一闪,避开这一击。若是可以使用内息,我连这个大锤子都可以给他一剑击飞。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右手一震,手中长剑十分顺畅地朝着阿三点过去,这个过程十分流畅、自然。 “吼!” 见我这一剑,这大汉居然不躲避,手臂发力扯着手中的大锤向我横砸过来。 被这个家伙以伤换伤,我心中暗骂一句真不是个东西,再度变招,长剑在他的锤上一点借力闪开。 和我一起攻击的可是有两个人,我退开的时候,轻舞尘手中的噬虹剑已经暴刺而出,在这人腿上一点。 一时吃痛,阿三险些跪倒下去,但这人性子也是刚硬,硬是强撑着不让自己跪下去。 “死吧!” 轻舞尘娇喝一声,纵身跃起,再一剑点向阿三的咽喉。 “舞尘,小心!” 在她纵身跃起的时候,我察觉异变发生,从远处射来一支箭,速度很快,直射跃起的轻舞尘。 她注意到羽箭后,反手一撩,企图截下这支箭,但有些晚了! 危急时刻,我将手中的长剑投出,将射过来的羽箭挡住,化解这次危机。 被羽箭所救,脚上受伤的阿三赶紧起身退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 “是谁?” 轻舞尘退到我的边上,看着那羽箭伸出的方向,美目含煞。而后,从那人群中走出一个背负长枪的大汉。 “你敢伤我三弟!” 这大汉同样魁梧,而且声如雷霆,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犹如酝酿中的暴雷。 “你三弟助纣为虐死有余辜,现在你也是这般。” 来者不善,我自然不需要好言好语相待。 “是吗?呵呵……” 大汉冷笑一声,从后方来到统领面前单膝跪下,沉声道:“属下阿二,见过统领!” “起来!” “谢过统领。” 阿二站起来后,统领说道:“阿二,你和阿三联手,替我把那男人首级取来,记住,女的要活的!” “遵命!” 答应一声,阿二持枪站起,将手中的长弓对给边上的兵士,然后向我们冲过来,口中同时断喝一声,“三弟,二哥助你一战!” 原本已成败势的阿三就像被注入一支强心针,手中大锤再度舞起,忍着伤痛,配合阿二向我杀过来。 阿三腿部受伤,行进的速度自然远远不及阿二,阿二来到我们跟前后,身体跃起,腿部蜷缩,长枪临空一刺。 “配合我!” 我对轻舞尘喊一声,见她点头,我一步踏出,残月剑撩向刺过来的长枪。 这一剑如我所料,未能将阿二的长枪斩断,只留下一道不浅的缺口。 手中的长枪一招未中,阿二马上挺起长枪,近乎舞成一条蛇影,再度向我落下。 这一枪速度很快,可惜逃不过我被内息改造了的双眼。稍稍定睛,我就捕捉到这一枪的轨迹。 舞剑前后接战,他的长枪就被我生生挺起,轻舞尘马上向下一个突击,一剑划向阿二的腰部。 “休伤我二哥!” 这时候,阿三到了,只见他从侧面撞上阿二,将阿二从这一剑下撞开。原本可以给他带来致命伤害的一剑,只在他腰上留下一道不深的伤痕。 见拿我们不下,还被舞尘一剑击伤,阿二也不打算和我们单挑了,爆喝一声, “一起上!” 闻声,边上包围着的兵士一起涌上来,手中的兵士直刺我和舞尘。 望着刺过来的兵刃,我一把抓住舞尘的手,她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对我点点头。 我用力将她拉起,向周围一甩,她手中的噬虹剑随之伸出,所过之处被撞上的兵刃无不断掉,还有冲地太快的兵士,都死在这一击下。 就在我要想将舞尘扯回时,异变再生,从兵士中冲出来一个手持短兵的男子。 只见他快速向轻舞尘接近,手中闪着黝黑光彩的匕首就向她刺过去。 “刺客!” 我的心瞬间漏跳一拍,赶紧对轻舞尘大喝一声,“小心!” “哈哈,晚了!” 阿二、阿三站在原地观看,嘴里这样对我喊道。 真的晚了吗……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章 全部杀掉 虽然这一击来得很是凶险,不过我们都低估了轻舞尘的力量,她这个隐宗弟子,清一剑派二弟子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身体停在空中,面对刺过来的匕首,只见她噬虹剑在地上一拍,身体借力在空中强行扭曲出一个让人咋舌的状态。 刺客蓄谋已久的一击就这样落空,我赶紧用力将她扯回来,同时一脚跟进,一剑点在刺客的胸口。 呲喇, 偷袭未成反被我一剑击伤,刺客一脸叹恨神色退到兵士之间,在我们后面的阿二、阿三也都到那人边上。 “大哥,你没事吧!” 在阿二这样问的时候,男人在胸口的创伤上抹了抹,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看到这一幕,我只能在心中骂自己傻,阿二阿三出现了,怎么可能没有阿大这个人。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刺客,隐匿在兵士里头,倒真是阴险,不过比十五叔差多了。 “你们投降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伤到一剑,这个阿大心生忌惮,只听见他这样对我说道。 我冷冷地问他一句,“我投降,你能保住我的命吗?” 阿大看向统领,想看看统领的意思,而这个统领直接摇头拒绝,口中还恶狠狠地说道:“想得美,伤了我的儿子,还想活命!” 我讽刺地看着阿大,冷笑道:“这样,你还会劝我投降吗?” “这……” 阿大也是语塞了,不投降是死,投降也是死,没有人会傻到去投降,他也没有傻到继续劝我投降。 见阿二、阿三跑到我们另一边去了,我对身边的舞尘使了个眼色,这种时候还是要擒贼擒王。 轻舞尘目光向后瞄了一眼,看了一下还坐在太师椅上的统领,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你若是投降,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听到这种傻话,我已经无力吐槽,大喝一声,“杀!” 我们齐步后面,对着拦住我们面前的兵士几剑过去,这些兵士连拖延我们的力量都没有,直接被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不好,保护统领!” 似乎是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身后的阿大这样喊了一句。不过,已经晚了。 摆脱兵士的阻拦,我们直接向统领杀过去,只见统领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还从椅子下面拿出一柄大砍刀。 “你们停下,让我自己来!” 这个统领倒是很自信,应该是有点本事吧,不过他远远低估了我和轻舞尘。 “五虎断门刀,一式,虎啸山林。” 在我们跨步接近过去后,统领手中的大刀高擎,而后重重朝着我落下,威势不俗。 看着这种劈头盖脸的刀法,我顿时就有些来气,交到右手的残月剑一震,一招剑断江流硬生生对着他的刀接上去。 “铛!” 一声刺耳的震响,这一招我失利了,这个统领的气力不是一般的大,可能比我在千湖城遇到的那个大汉气力还要大。 虽然这一招我失利,但这个统领也没讨到好,剑刀各自震回。 “好小子,和我玩硬的,你很自信呀!” 见我硬生生挡下他这一刀,统领的眼神也变了,原来还是漫不经心,现在变得很是凝重。 “去死吧!” 在我们对完第一招,轻舞尘的剑就跟上去,她口中娇喝一声,一剑点向统领的咽喉。 虽然没有使用内息,但这一剑依旧是快得恐怖,能成为清一剑派的二弟子,除了剑气、内息,在基本剑术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原本可以得手的一剑,却被一人一剑挡住了,这人就是站在边上的无情公子。这剑还是我刚才弃掉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捡回去了。 “嘿嘿……没想到是我吧!” 对上我那略带疑惑的目光,无情公子很是得意地笑笑说道。 我还他冷冷一笑,道:“呵呵……确实呀!” “之前若不是我大意,被你一拳打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你夺取我的剑!” 对此,我只是一副不可置疑的神色,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儿呀,来助为父一战!” “好!” 看着以前上来的父子二人,我对着轻舞尘笑道:“怎么样,你要哪一个?” 轻舞尘目光微凝,然后落到无情公子身上,口中寒寒地说道:“我十息取他性命,你要多久?” “随你吧!”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妨害。商议完毕,我和轻舞尘同时向前过去,接战他们父子二人。 统领看上去倒也是十分好战,对上我又是一刀过来,还是之前的招式。 “老家伙,你是不是傻!” 和我接战两招,这个家伙居然用同一招对我,这不是找死吗? 笑骂一句,我手中长剑一震,而后卷向统领的大刀。 “流雨浮生剑,二式,惊风起鹤舞。” 当残月剑和大刀相及之时,我手中的剑一卷,紧紧贴着大刀划上去,一时间火星四散。 “流雨浮生剑,三式,狂龙神尾扫。” 在贴剑到大刀的中段,我手腕一个挑力,一下子将统领的大刀震开,连贯着第三剑落到统领的肩头。 “退!” 见情况不对,统领大喝一声,同时向后一个张望,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直接愣住了。 他回头的时候,我也往那边看去,正好看到轻舞尘一剑撩飞无情公子手中长剑,然后再一剑暴点向他的咽喉。 “不!” 因为这个,统领一时间僵住了,大喝一声时,我的剑也刺中他的肩头。 嗖嗖, 在这时候,从后方射来两支箭,飞向轻舞尘的后背。若是她强行击杀无情公子,势必被这两箭所伤。 无奈之下,她只能侧身回剑,不过无情公子就在她的面前,这两箭她是躲了过去,无情公子就没这么好运。 险些被轻舞尘一剑击杀,这就把他吓傻了,虽然轻舞尘这一剑没刺出,但他还是愣在原地。 然后,这两箭一箭射穿他的大腿,一箭落到他的肩头上。一时间,一阵极为凄惨的哀号从无情公子的口中传出。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到生死关头,统领他也顾不上脸面了,果断对着兵士大吼一声,阿大随即带着两个弟弟和一众兵士扑上来。 “舞尘,过来!” 一剑斩伤两个兵士,我对着轻舞尘喊道,这时候我们必须待在一起才可能安全。 “与我一战!” 在远处的阿二几步上前,已经到我们边上,只见他长枪挺起,一枪直落下来。 看着这种无耻的家伙,我心中尽是愤恨,大喝一声道:“舞尘,助我!” 话音一落,轻舞尘上前一剑替我撩开阿二的长枪,我马上贴身上去,一剑直取阿二的咽喉。 而在边上的阿三自然不可能看着我杀他二哥,手中的大锤就要向我抡过来。 对这种情况我早有估计,按在机关盒上的手连点,一道暗器落到手中,对着阿三的面门就暴甩过去。 在死亡面前,阿三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停下脚步,闪身开去。跟在最后伺机而动的阿大更是无力阻止,我这一剑直接刺到阿二的喉咙里。 击杀一人,我和轻舞尘果断后退,而阿大和阿三傻傻地看着缓缓倒地的阿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这种好机会我和轻舞尘自然不会放过,再度斩杀几个兵士,我们来到统领和无情公子边上。看着瘫在地上不能动的无情公子,我直接一剑斩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统领也傻掉了,我当即喝道:“舞尘,不要停手,全杀了!” “好!” 在江湖上混,她自然知道该不该手下留情,果断答应一声,手中的剑紧跟着撩向统领的咽喉。 眼看着就要击杀掉这个统领,异变再起。又从远处射来几只箭,生生止住轻舞尘的攻势。 她回身撩断一箭,我冲奔过去替她接下一箭,其他的剑没有射中我们,反而把围攻我们的兵士射死了! 看着远处奔过来人数众多的银甲骑兵,我双眼微微眯起,看样子不太好搞了。 见援军已到,统领发疯似的大喝道:“快,给我杀了他们!他们杀了无情,哈哈……无情死了……哈哈……” 先是大笑,然后笑声转变为控住不住的哀嚎,这个统领似乎承受不了丧子之痛,真的疯了。 停在原地的阿大、阿三也清醒过来,怒意狂燃地向我和轻舞尘杀过来,怒吼道:“你们给我二弟(二哥)偿命!” 这三人已经被怒火冲却了理智,对我和轻舞尘已经构不成威胁。我们分开接战,轻舞尘对上刺客阿大,我对上阿三和统领。 虽然统领对远处的骑兵下了令,那些人的长弓也拉开来,却没有要射过来的意思,只是远远地站着看。 “混蛋,你们聋了吗!” 面对统领的呼喝,带来军队的竹叶青微微一笑,对着统领拱拱手,道:“统领大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你……” 统领刚想说什么,我直接一剑过去,打断他的话。他险险地躲过去,不敢再分神,和阿三一起跟我对招。 我们五人大战正酣,却听见远处的竹叶青大喝一声,“统领与刺客接战,不幸阵亡,大家为统领报仇,放!” 这些骑兵似乎已经被竹叶青掌控了,在他一声令下,果断将手中的箭射过来,顿时形成一片不小的箭雨。 看到这漫天箭雨,阿大他们都吓傻了,而统领手中的大刀哐当落地,他已经绝望了,不过目光仍是灼灼地盯着竹叶青,咬牙切齿。 “舞尘,快过来!” 看样子,我和轻舞尘是被这个叫竹叶青的家伙利用了! 随之,箭雨落下,一片惨叫声。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一章 竹叶青 见竹叶青带着众多骑兵过来,原本已经退到远处观看的百姓,立即作鸟兽散。 一轮箭雨后,兵士也就死绝,站在前面的统领更是被射成马蜂窝,只剩下我、轻舞尘还有阿大、阿三。 我和轻舞尘还是无伤,他们两个已经身中数箭。见我们未死,竹叶青轻喝一声,再度射出两轮箭雨。 “放!” “放!” 三轮箭雨过后,客栈前已成一片血腥之地,满是鲜血和残躯,阿大、阿三还是没抵挡住,死掉了。 我和轻舞尘两人就站在这一片鲜血之中、这一片残躯与羽箭铺开之中。在那些骑兵还要射箭的时候,竹叶青抬手让他们停下来。 我和轻舞尘都看向竹叶青,这时候竹叶青也盯着我们,面无表情。 许久,竹叶青坐在马上对我拱拱手,笑着问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看着他那古怪的笑意,我感觉背上隐隐有点发凉,不过他说的没错,我也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不错!” 见我肯定,竹叶青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多谢二位协助我剿灭汾城一害!待会我会让人送来对二位的谢礼,竹叶青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说完,竹叶青抬手一挥,一众骑兵当即调转马头匆匆离去。 看着马匹扬起的一片尘土,我有些疑惑,这个竹叶青不简单,他到底是什么要除掉这个统领呢? “喂!” 轻舞尘对我喊了一句,将沉思的我惊醒。我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你就打算杵在这里呀!” 听她这样说,我才发现这里确实不是好地方,于是将剑收起,和她一起回到客栈里。 见我们进来,客栈老板战战惶惶地站在我们前面,头上不住流淌着冷汗。 “两位侠士,先前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看着这个老板前倨后恭的样子,我只觉一阵无语,看样子他是怕极了我们,生怕我们一怒之下把他的客栈拆了。 看到我和轻舞尘一身血污,我对客栈老板说道:“你去给我们准备洗漱的热水,在给我们买一些衣物来吧!” 说完,我准备给他钱,不料这个老板一脸惶恐,对着我直摆手,说道:“少侠,你和这位姑娘在我客栈住,就是给我面子,我还怎么能收你钱!” 对于他这番说辞,我也是无奈了,既然他不愿意收钱,我总不能逼着他。 “好吧,那你再给我们准备一些饭菜吧,我们今天应该就要离开这里。” “好好……” 老板一阵点头,然后就跑走了。 …… 将血污洗掉,换上一套新衣,我感觉一身轻松,那种血腥萦绕的感觉真是不好。 将身上的东西装好,我最后拿起那个香囊,嗅嗅香囊之中的清香,我才将它收到怀中。 它寄托着我的思念,对我所爱之人的思念…… 当我下楼的时候,轻舞尘已经开始吃了。方才一番杀戮,在不动用内息的情况下,确实会带来不小的体力消耗。 看着吃得甚欢的轻舞尘,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等等我呀!” 她就白了我一眼,说道:“不吃拉倒!” 我也懒得和她争什么,埋头消灭桌上的食物。应该是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吃,大堂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就几个小二站在远处。 正吃到一半,一阵马蹄声出现在客栈前,而后从客栈外面进来一银甲兵士。 来到我们面前,他对我们躬身一礼,说道:“少侠,这是我家主人让我送过来的谢礼,还请您笑纳!” 说着,他递上来一个微微鼓起的信封,放在桌上。我稍微扫了一眼,就对这人点头说道:“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就说我们今天就会离开汾城!” 兵士点点头,口中答道:“我一定替少侠将这话带给我们家主人!” “好了,你走吧!” “在下告辞。”答应一声,兵士缓缓向后退去,到门外后就上马离开。 “喂,里面有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收下了?”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切!” 将信封抓到手里,她盯着我笑道:“你说吧,这里面有什么?” “哈哈……” 我笑了一下,回问一句:“若是我猜对了,你要怎么样?” 轻舞尘马上回嘴道:“你猜不对!” “万一我猜对了呢!” 看着轻舞尘,我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和我打赌,这个小丫头说得上是不知死活呀。 一时也不知道该这么应对我,她咬着牙说道:“要是你猜对了,我就任你处置,要是你猜错了,你就任我处置,怎么样?” “公平!” 我赞了一声,然后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里面装的是银票!” 轻舞尘马上就把信封拆开,掏出来一看,确实是不少银票。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山人自有妙计地笑了笑,说道:“一个小小的信封,除了装银票还能装什么?” “这就是理由吗?” 轻舞尘一脸不愿相信,估计是觉得我回答地太简单了。 “不然么?” 我翻了翻白眼,只道她这个问题问的让我无语,竹叶青说了要给我们送谢礼,不送钱送什么? “竹叶青可不是什么好人!之前他利用我们借机消灭统领,现在他应该成了汾城最高掌控者。他当时对我们放箭,不过是想连我们一起杀了!” 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一下,才说道:“因为杀不掉我们,又怕我们会找他麻烦,他就派人给我们送礼来了!” 听完这些,她脸上倒是一副有所明了的样子,接话道:“所以你才会让那人告诉他,我们接着就会离开汾城,这样在竹叶青就不会敌视我们,对吗?” “没错!我们只是途经汾城,虽然他利用了我们,但也送来了赔礼,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和他结怨了!” “噢……我明白了。” 这样说的时候,我就看到她把信封揣到自己怀里,这让我很是无语,她该不会还是个财迷吧! “你打赌输了,你准备怎么办?” 言及正题,她的脸色马上发生变化,两只大眼睛到处扫,就是不敢看我。看这样子,我的心往下一沉,看样子她是要耍赖了。 “你不会不承认吧?” 被我这样问,她转过头来,很是无辜地看着我,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 好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精髓的话,我怎么就记不住呢!和她打赌,我不就等着输么。 “嘿嘿……” 见我不问了,她脸上马上流露出得逞的奸笑,这让我一阵扶额叹息,太无耻了…… …… 当我们离开汾城的时候,在城门口遇到一个人。 “两位,你们现在就离开吗?” 来人赫然就是竹叶青,在我们过来的时候,他就跑到城门口堵着我们,让我们不得不跟他见面。 我将马停住,对着竹叶青拱了拱手,说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停留太久!” 听了我的话,竹叶青倒是很理解地点头,说道:“也罢,既然二位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强留二位了!”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正要驱马离去,竹叶青却喊了一句且慢。我很是无奈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竹叶青看着我很灿烂地笑了笑,说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汾城往北有一座流云城,我的叔父就是流云城的太守,我可以事先告诉他,让他替我招待二位。” “是吗?” 听他这样说,我在心中很戏谑地笑了笑,而后回答道:“我叫楚梁兴,我边上的这位是我夫人!我们一定去流云城,拜见太守。” 被我以夫人相称,轻舞尘有些不爽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当面揭穿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二位好走!” “告辞!” 再稍微寒暄一下,竹叶青就回到城中,我和轻舞尘继续往北边赶路。 之前她还一直沉默着,走了好一段路后,她才向我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一个假名?” 我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笑笑就向她解释道:“竹叶青用心不良,若是我们真的去流云城找他的叔父,必定会有大麻烦!” 她有点明白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我们还去流云城吗?” “肯定不去呀!他的叔父可是那里的太守,到流云城铁定会有麻烦。现在可是戒严时期,要在流云城里找到我们可不是太困难的事。” 她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流云城是北上这一段路唯一一座城,若是绕过它的话,我们恐怕要多走好几天的路才能到下一座城!” 我只能给她一个苦笑,如果我们不绕过流云城的话,在那里可能就不止羁留几天了! 在汾城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一个竹叶青,我们和统领还有无情公子之间的纷争,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一个汾城统领掌握的势力体系自然不小,不过是被竹叶青永绝后患地连根拔起,才不能来找我和轻舞尘的麻烦。 看着那让人着迷的脸庞,我犹豫一下,才说道:“你还是把脸遮上吧,不然早晚要出事!” “你就这么怕我给你找麻烦吗?” 说到这个,她的语气马上就变得生硬,说话也给我一种带刺的感觉。 “我……” 我刚要解释,她就冷哼一声,一鞭打在马身上。马吃痛,当即向前狂奔过去,我无奈,只能策马追赶。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么,我也是很无奈呀!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二章 还是去了 轻舞尘赌气先走,我只能策马前去追赶,赶上是赶上了,不过她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也不听我的解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远处的流云城出现在我们眼前。 看见那座城,我对她说道:“我们绕过去吧!不要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嗯!” 她答应我一声,很听话地点头。当我们很接近流云城的时候,她趁我不备,驱马奔向流云城。 “靠!” 看她跑掉了,我心中一惊,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城里,我也只能跟着过去。 她策马在前,我紧随其后,短时间也追不上她。流云城和汾城相差不少,在城外就没有像汾城那样巡逻的兵士。 到城门口,只见轻舞尘对着那些兵士亮了一下令箭,那些兵士就放她进去,也没有要排查我们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我稍稍松了口气,说不得竹叶青的叔父还没有对付我们的打算。 追着她进到城里,来到一家客栈前,她扔下马就进去了,我只能牵她把马带到客栈后头,交给一个马夫。 等我做完这些,轻舞尘早就不知道跑到客栈的什么地方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向客栈的伙计打听。 “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不动声色地塞给他一点银子,低声说道:“小二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紧握着手中的银子,伙计的笑容顿时变得谄媚起来,对我笑着说道:“这位爷,有事您尽管说,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好,方才是不是进来一位姑娘?” 听到我这样问,他果断地点点头,答道:“不错,刚才客栈里确实来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此等美女恐怕天下都不多见!” 想到轻舞尘的美貌,这个伙计都有些痴迷了,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起来。 “咳咳……” 看他这副样子,我感觉有些不爽,稍微轻轻咳嗽提醒他回过神来。 他倒也是很尴尬地看了看我,口中说道:“这位爷,不知您打听那位姑娘干什么?” 他问这个,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于是说道:“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你且告诉我,那位姑娘住在哪个房间。” “这样呀!” 伙计有些明了地点点头,而后回答道:“这位爷,那位姑娘住在地字一号房,边上的地字二号房正好是空着的,不知道您要不要!” 可以住在她隔壁,这正好方便我问她到底是什么回事,于是我果断再送了点银子到伙计手中,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小二哥给我安排一下!” “好说好说!” 赶紧将银子揣到怀里,伙计看着我低笑道:“嘿嘿……这位爷,那位姑娘身上可是带着剑呢,您行事可要小心一点。”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中顿时出现一些不好的想法,什么叫身上有剑,让我小心点,什么鬼呀…… 僵硬地笑笑,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伙计打发了,之后到地字一号房门前。 “舞尘,我可以进来吗?”刚一问,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滚开。无奈之下,我只能装作没有听见,推开门直接进去。 一进门,只见她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着从腰上取下来的噬虹剑。 “我不是让你滚吗!” 看见我进来,她柳眉微蹙、美眸含怒地瞪着我,素手还落到噬虹剑的剑柄上,倒是一副要对我出手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 很是无奈,我只能顶着她那要杀人的目光,到她边上坐下。 我坐下来后,她握剑的手也跟着松了,不过螓首则转到另一边,口中怒道:“不要你管。” 她这通无名火真是让我一头雾水,拉着她的手让她面对我,我对着她的双眼,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 被我抓着,她顿时有些局促,嘴里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告诉我好吗?” 见有了门路,我心中暗喜,看着她这样说道,声音也变得轻柔许多。 犹豫半天,她才郑重地对我问道:“李龙辰,你告诉我,你嫌不嫌我麻烦!” 问了半天,怎么还是扯回到这个问题上来,我心中当时就是一阵暴汗。 她这个问题也是问得有意思,这一路我只不过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怎么到她那里就变成我嫌她麻烦了。 “我怎么会嫌你麻烦!” 听到我的话,从她那对大大的美眸中,我读出喜意,她又盯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点点头,回答道:“是真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话音一落,只见她流泪满面地扑到我的怀里,这种变化让我顿时手足无措。 口中酝酿半天,我也只问出这么一句,“你怎么了?” 她靠在我身上,我的手却不敢抱着她,我答应剑儿之后会注意自己,所以就要从身边的人开始做起,即便这人是老头子给我安排的未婚妻。 在我询问的时候,我察觉靠在我肩上的螓首用力地摇摆几下,见此,我也没有再问下去。 等哭完了,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等你到了禹都,会因为我有大麻烦!要是你怕麻烦,我们就分开走吧。” 跟在自己身边的姑娘有麻烦,要我因为怕麻烦先走,有这么做男人的么! 我果断摇头,拒接她的提议,对她问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麻烦!”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师父希望我和隐宗宗主的儿子长孙奇思,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未婚妻,那个长孙奇思就是我的情敌,对这种家伙,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师父说,长孙奇思离开宗门之后,就一直待在禹都,估计百武斗到禹都的人,都会跟长孙奇思接触。” “如果你和我一起北上,那一定会被长孙奇思盯上,以他在禹都蛰伏这么久建起的势力,给你找很多麻烦还是轻而易举的!” 对于这种说法,我摇摇头,笑道:“你怕什么,怕我输了,怕我斗不过长孙奇思?” 我很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看着我,似乎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回答道:“我怕你有危险,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他的。” 见她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我也是无语了,有这么说泄气话的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长孙奇思号称隐宗第一天才,师父说他的天资直逼你师父柳无风,现在已经是入门境界了!” 听到这个长孙奇思已经到了入门境界,我心中确实有些惊讶! 我的入门境界完全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达到的,而他应该是慢慢凝练上去的,这样说来,这个家伙确实很恐怖。 不过,我已经是入门境界,和那个家伙交手我总不至于一招不敌吧,想到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境界吗?” “你?” 她很是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咬咬牙,猜测道:“应该是剑气境界吧!” 听她这样的回答,我笑着摇摇头,她的眼中当即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声音震颤道:“你不会连剑气境界都还没有达到吧!” 她越猜越低,这种做法让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她就没有想到过我可能达到入门境界吗? “我现在是入门境界!” 而她面色一变,一脸不信地看着我,说道:“你现在说这些安慰我的话有什么用!” 她还不相信,这让我还能怎么样……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 我一下倒还真不知说什么了! 确实,好像入门境界还真没有什么显著的标志,不仅如此,因为剑气和内息气旋的缘故,我完全发挥不出入门境界的实力,这真是让人尴尬呀! “好了!” 她这时候从我身上起来,对我说道:“要是你不怕在禹都遇到麻烦,你就跟我一起走吧!之后,路上我不会再主动给你找麻烦,长孙奇思的事情,到禹都之后再说吧。” 她的话揭开她之前性格两面化的原因,她果然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就想看看我怕不怕麻烦。 这个妖精般的女人想得真是简单呀,难道说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不对,至少清玲不会这样…… “就这样了?” 她对我点点头,说道:“就这样了,明天我们就离开流云城,全速往禹都去。” 她主意已定,而且也符合我的想法,我也就不说什么,起身离开她的房间。 在跨出房门的时候,我心中还是有点不甘心,回头对她说道:“舞尘,我真的是入门境界呀!” 在我说完这话后,只见她噗嗤一笑,冲着我摆了摆头,走过来就把门关上了。 “唉,她到底信不信呢?她那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是疑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心中隐隐有些沉重。按着她的说法,我去禹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一个入门境界的剑客对手,挑战不小呀! 真正让我头痛的还不是这个,那怪异的两大气旋才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有一百道剑气和内息,却因为某些原因用不出来,就好像一个困在孤岛的人,在岛上发现一大堆金矿。 发现又有什么用?没地方花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三章 银发王 收了我赏的银子,伙计给我办事的效率高了不少,让他给我准备的东西,他都很快给我准备好了。 见此,我更加深刻地明白在江湖上钱的重要性,之前竹叶青送来的钱全部被轻舞尘卷走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肉痛! 吃了饭,梳洗一番后,已经入夜了,我整理一下机关盒里头的暗器。按照轻舞尘的说法,现在不能随便使用剑气和内息,我就又回到刚踏入江湖时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机关盒里头的暗器可以给我提供莫大的帮助。刚将机关盒里的暗器整理好,我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于是打开门出去看看。 在我出来的时候,轻舞尘也从房间里出来,和我站在围栏边向大堂里看。 此时,大堂里乱成一锅粥,桌椅什么的飞得到处都是,而且大多已经被损坏。 在这片狼藉中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年人模样的人,他身着布衣,一头银发,面容却十分年轻,手中还拈着一柄长剑。 另一个是个魁梧的黑皮大汉,人黑也就罢了,他还一头短黑发,身披一件黑色斗篷,手里拿着一把黑短刀,身后护着一个同样黑的小孩。 看着这人,我也是无话可说了,若不是客栈里已经点起灯火,在一片黑暗中,我铁定完全看不到这个人。 这两人已经交手一番,现在停顿下来。 那老人模样的年轻人手中拈着剑,缓缓向黑皮大汉靠近,不时向前突进一步,而大汉双手握刀,身体微弓面对着年轻人,全神戒备。 在这两人僵持的时候,客栈的老板被伙计喊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客栈变成这死样子,老板也是傻眼了,回过神来后对着二人就是一阵哭爹喊娘。 “两位大侠,小人不过是小本经营,还请两位大侠不要再在我的店里打了!” 见老板出来,银发年轻人对着老板扔过去一个锦囊,口中呼喝道:“赶快离开,损失全部算我的,那里头的钱够赔了!” 老板哆哆嗦嗦地将锦囊捡起来,打开一看,脸上的苦涩马上消失地无影无踪,二话不说领着伙计转身跑掉。 我和轻舞尘站在二楼,正好可以看到那锦囊里到底装着什么,里面是一大叠银票,想来盘下这家店也是绰绰有余的,这个老板赚大了…… 见那人出手如此大方,我倒是有些疑惑这人的来历,这时轻舞尘在我边上低声说道:“这人应该是大秦禁卫,而且在禁卫中身份不低!” “你怎么知道?” “咯咯……” 被我质疑,轻舞尘掩口低笑,回答道:“我猜的!” 我对此只能翻翻白眼,骗傻子呀,刚才还说的那么果断,等我问的时候,就说是猜到,真当我是傻子呀。 “那个一身黑的人也不简单!” 听到这说法,我的目光微凝,再转到那黑人身上。稍稍一扫,我在那人身上也看到一个锦囊,而且和银发男人抛给客栈老板的一般无二。 “难道那个锦囊有特殊含义吗?还是说,这个黑人也是禁卫!” 我心中顿时产生这个想法,再向边上看看,我又发现一个怪异的地方。 之前这客栈里好像还有不少客人,怎么到这两人打斗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了,难道那个老板唯独没有通知我们两个人? “黄尧,那孩子交出来!” 银发男子一脸森寒地盯着黑人说道,手中的长剑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看到男子这个动作的时候,轻舞尘发出咦的一声,我向她看过去,只看到她脸上的微惊。 “怎么了?” 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愣愣的,她盯着银发男子,有些喃喃地说道:“这人不是死了吗?” 听到这无厘头的话,我心中一阵无语,这都是哪跟哪呀…… 看那男子拖剑,黑人也和轻舞尘一般,似乎是发现什么古怪的事情,脸上也是微惊,问道:“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么?” “哈哈……” 银发男子很是嘲讽地笑笑,回答道:“谁说我死了!哦……不对,谁说人死不能复生的!” 被银发男人这样一说,我看到那黑人的手稍微抖了一下,好像是遇到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喂,我告诉你,当年的事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 银发男子再次大笑出声,旋即目光变得阴寒无比,说道:“你说和你没关系就没关系吗?” 对上那男人的目光,我都感觉心中有点凉凉的。 这男人冷笑一出,黑人一个震悚,急忙说道:“他们都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你还要怎么样!“ 呲呲呲…… 剑在地上摩擦,发出让人心中毛毛的声音,银发男人缓步上前,阴沉地说道:“嘿嘿……不是还有一个该死的人没有死吗?” 见那人拖剑过来,黑人的精神近乎崩溃,双手战抖着将手中的黑色短刀向前胡乱刺几下。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之前这名叫黄尧的黑人和银发男子尚有一战之力,但银发男子拖剑之后,黄尧就像着了魔一般,开始惊慌到失控。 “哈哈……当年便是这般,如今的你更是不堪,死吧!” 呐喊着,银发男子向黄尧跨步过去,手中的剑更加用力地在地面上拖行,我稍稍眯眼,看到地面上出现一道细长、笔直的划痕。 “不不不……我把孩子交给你,我交给你!” 见银发男子过来,黄尧已经完全崩溃,手中的黑刀落到地上,双腿不住战抖。 黄尧已经近乎废掉,但银发男子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早干什么去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 “我还不想死!” 狂叫着,黄尧转身就往外跑,身后护着的孩子他完全不想管了。 黄尧跑掉,银发男子也没有要追杀的意思,大步走到孩子面前,孩子则愣愣地看着他,黑色瞳孔中尽是茫然。 我怕银发男子要伤害这个孩子,正要下去阻止他,但轻舞尘在这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下去。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她则对我摇摇头,目光继续看着银发男子。 银发男子走到小孩的面前,拖着的剑提起归鞘,他蹲在小孩的面前,用手在小孩的脸上摸了几下。一层黑色的东西被抹掉后,露出一张嫩白的小脸。 “跟我走好吗?” 和小孩对视,银发男子的脸上破天荒地现出温柔的笑容。 小孩愣愣地回答道:“我不能走,他会打我的!” 此言一出,银发男子眼中骤然变得杀气十足,我还以为这个男人恼羞成怒想要杀掉这个小孩,不料银发男子站起身来,对着外头喝道:“杀!” 未过数息,外头就传来一声极其惨烈地嘶吼,然后一个包裹在斗篷里的人从外头进来。 一手持着一柄和银发男子那柄无异的剑,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就是之前的黑人。 斗篷人将人头往银发男子这边一扔,人头一阵滚,画出一道长长的血线后,滚到银发男子和小孩面前。 这个小孩也是厉害,看到这血淋淋的人头竟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两只眼睛只是盯着这人头一动不动。 银发男子舒了口气,似乎这黑人被杀让他心中的怒气平息不少。 而后,他再度蹲在小孩的面前,柔声问道:“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孩将目光从人头移到银发男子脸上,却摇了摇头,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哈哈……” 银发男子似乎笑得很开心,柔声道:“跟着我,我带你回家,好吗?” “回家?” 小孩念叨了一下回家这个词,又对着银发男子说道:“你要给我钱,我就跟你走!” 银发男子对这个小孩似乎很有耐心,笑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一百两!” 小孩一发话,银发男子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笑道:“怎么样,这个够吗?” 小孩也笑了,将银票收到怀中后对着银发男子问道:“你很有钱么?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钱!” 银发男子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钱!” “那你怎么这么大方!” “就是因为我太大方,所以我才没什么钱!” “也对!” 小孩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好吧,你带我回家吧!” 银发男子点头,然后把小孩交到斗篷人手里,斗篷人马上就带着小孩走掉了。 “二位,今日之事希望二位当做不知道!” 斗篷人带着小孩走后,银发男子对着我们这边抱拳一礼,朗声说道。 我还未接话,轻舞尘则是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银发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被轻舞尘道破姓名,我从银发王眼中读出一抹冰冷的杀意!这个妖精方才不是说不再给我找麻烦吗,现在她又是在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 银发王当即质问,轻舞尘则摇摇头,说道:“你走吧,银发王!今天的事,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见这两人言语交锋,我则一脸迷惘地杵在边上,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真是尴尬。 沉吟一下,银发王寒声说道:“也罢,还请二位信守诺言!” 在轻舞尘点头后,银发王转身离去,跨出客栈大门之后,他又转过身来,说道:“二位,赶快离开这里吧,要起风了!” 话音一落,银发王就从门口消失了,轻舞尘马上对我说道:“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要换一家客栈了,什么都不要问,离开之后我再告诉你!” 我们很快就离开这家客栈,到较远处的另一家客栈投宿。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四章 诡局 离开那家客栈后,我们另找一家客栈,在要房间的时候,轻舞尘出人意料地只要一间房。这让我一阵诧异,什么鬼…… 只见她急匆匆地跑到房间里,然后将门窗全部关起来,我就看着她做这些,手足无措。 做完这些,轻舞尘松了口气,在床榻上坐下之后,对我问道:“哎,你知道银发王是什么人吗?” “你不是说他是大秦禁卫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还要拿来问我。 “没错,他确实是大秦禁卫,不过是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 听她这样说,我倒是有些不解,怎么这个银发王就成了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了。 看出我的疑惑,轻舞尘随即解释道:“十八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怪盗李龙飞从秦王宫盗出妖剑陨辰之后,秦帝大怒,将守卫的大秦禁卫全部处死,而这个银发王就是当时的大秦禁卫之首!” 再度听到妖剑陨辰这个词,我心头跳了跳,手不自觉地在背上的木匣子上摸了摸,这柄剑不会就是妖剑陨辰吧! 之前听到妖剑陨辰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了这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似乎要逐步坐实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我尴尬地笑笑,想到妖剑陨辰的时候,我不自觉地走神了。 “按理来说,银发王铁定是死了的,但他现在却活着出现了,这就是秦帝申羽的问题了!”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了,当年秦帝处死大批大秦禁卫不是那么简单,应该有所图谋的计划。今天,或许我们恰巧有幸见证了这个计划的一小部分。 “你知道妖剑陨辰长什么样吗?” 思考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引起她的怀疑,我才出言问道。老头子说这柄剑用不得,我自然不可能将这剑的消息泄露出去。 轻舞尘对我摇了摇头,叹道:“我没见那柄剑,在江湖上见过那柄剑的,好像只有秦帝申羽吧!其他的人,包括铸剑师冶兵子都死了。” “据说,那是一柄受到冶兵子鬼魂诅咒的剑!” “是吗?哈哈……” 对于这种言论,我只能尴尬地笑笑了,要是我告诉她妖剑陨辰可能就在我的背上,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好了,就这么多了,我们休息吧!” 讲完银发王的时候,轻舞尘这样对我说道。我向这房间四处看了看,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桌子了。 “这个……嗯……我睡什么地方呢!” 我这样问的时候,她看着我妩媚一笑,回答道:“咯咯……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被这个妖精言语挑拨,我差点回答一句好,不过看到她还摆在手边的剑,我硬生生地将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转身到外头去,但客栈已经熄了灯,伙计都已经休息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到房间里。 “怎么了?实在不行,你就睡桌子吧!” 听到这种没有良心的话,我只能一阵切齿,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将灯熄掉,她也不再说话,躺在床榻上不知道到底睡着没有,今天经历的事触发我的思绪,短时间里我是绝对睡不着的。 从老头子那里出来,到禹都找猛亲王申凉,这个过程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要向我揭示什么。 从最开始,老头子的身份扑朔迷离,我的身世一团迷雾,到现在老头子是名震江湖的剑帝柳无风,而可能是我父亲的怪盗李龙飞却早已身死。 在老头子和李龙飞之间,又拦着一个妖剑陨辰,和妖剑陨辰相关又有着一段怎么样的恩怨纠结呢! 我隐隐记得,十五叔当时说过,柳无风和李龙飞打了赌,为了这个赌约李龙飞才会去盗妖剑陨辰,他们之间的赌约又是什么? 除此之外,和妖剑陨辰相关的还有秦帝申羽屠杀大秦禁卫,但现在大秦禁卫却还活着,而且还在帝都以外的地方活动,这又意味着什么? 被银发王带走的那个小孩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一个杀人无算的大秦禁卫,要对那个小孩露出笑容? 我身上带着的剑到底是不是妖剑陨辰?如果是的话,那这柄剑又是为何要被称为妖剑,真的有所谓的鬼魂诅咒吗? 除了和妖剑有关的谜团,还有老头子给我的剑心诀,以及整个江湖! 隐宗的巨大触手到底把江湖操控到了何等地步,所谓的外宗又是如何? 剑心诀为何是残缺的? 老头子又是为了什么要归隐,又是为了什么要给我剑心诀,又是为了什么要我去找猛亲王申凉…… 想到这一堆我想不通,但又和我息息相关的事情,我感觉头都大了。 这似乎是一个让我步步陷落的诡局,充满扑朔迷离云雾的诡局。 “你还没有睡着么?” 可能是我在桌上动来动去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她,她才出言询问道。 我便答应一声道:“我睡不着!” “怎么了?” “想到一些很费劲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但我就是想不透!” 听完我的话,轻舞尘当即沉默下去,而后才接着说道:“和你师父柳无风有关吧!” 虽然她猜得不完全对,但确实和老头子有关系,我便回应道:“算是吧!” “嗯……” 沉吟片刻,她说道:“你师父可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对这种没有意义的话,我无奈翻了翻白眼,她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么! “你觉得李龙飞可能是我爹吗?”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却对我反问一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稍稍犹豫,而后说道:“当我听到李龙飞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似乎他和我有很深的渊源。” “你希望他是你爹吗?” 对此,我只能苦笑,“我不知道,如果他真是我爹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没爹的孩子了,哈哈……” 听出我话中的苦涩之意,她轻声说道:“既然笑不出来,又何必要强颜欢笑!” “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娇笑一声,却来挖苦我说道:“咯咯……你是太浅薄了!” 被她这样调侃,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哎,就算李龙飞不是你爹,你现在不还是一个没爹的孩子。” “这种难以琢磨的东西,你又何必纠结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全部知道了!” 她的话让我感慨颇多,她说得对,我现在想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庸人自扰! 老头子和我相处十八年,在我心中他就像是我爹,他让我出来送信自然是不会害我的,至于让我带着这柄剑出来,他应该有着自己的安排,我又何必过多揣测。 十八年前那段尘封的历史,对我来说确实是太遥远了。前人的恩恩怨怨,我又何必强迫自己去接受,接受不接受,当年的事依旧是那般。 至于大秦禁卫更是和我没有太大关系…… 想通这些,我心中畅快起来,一种难言的轻松。 “谢谢!” “切,睡觉了!” 我谢她,她倒还很不待见呀,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心中的包袱放下,虽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但我很快就睡着了,睡得还不错。 睡着之后,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清玲还有老头子在那片大山里隐居,过着平平淡淡却又有滋有味的日子…… …… 第二天天明,熟睡的我被她叫醒。 “喂,李龙辰,天已经大亮了,该起来了!” 我很迷糊地从桌上爬起来,只见轻舞尘将噬虹剑指着我,这架势把我吓一大跳。 “你怎么了?一大早就刀兵相向!” 看着这妖精,我实在不知道她这一大早上是要干什么。 “嘿嘿……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在你身上捅一个大窟窿!” 对着那娇艳却夹杂着邪恶的微笑,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妖精用得着这么狠么! 看着我那无语的样子,她倒是噗嗤一笑,手中的噬虹剑归鞘,说道:“快点吧!我们要上路了。” …… 整顿一番,我们离开客栈向流云城的北门过去,向北门过去的时候,路过之前那家客栈。 此时客栈已经被一群官兵封锁了,在外头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在围观。 客栈老板拿到那么多银票,应该直接跑路了。有了那么多钱,两三家这样的客栈都开得起来,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官兵找麻烦么? 被斗篷人干掉的黑人似乎被这些官兵处理掉了,至少现在是看不到尸体的,按照银发王的作风,没鞭尸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帮那家伙收尸。 似乎是因为这件事,整个流云城开始戒严,四处都可以看到守卫的兵士,但这些对平民的日常生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们依旧过着自己安安稳稳的小日子。 当我们骑马到北门的时候,被守门的兵士直接拦下来,还以为他们是要检查令箭,我们就将令箭拿出来。 看到令箭之后,守门的兵士一声高呼,随即从边上冲过来一大波人,将我们包围。 碰到这种场面,我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还以为竹叶青的叔父不会找我们麻烦,看样子是我高估他的肚量了! 之后,从正道上过来一队人,其中簇拥着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到我们面前,老者出言问道:“你是楚梁兴吧!” 呵呵……这人就是竹叶青的叔父吧……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五章 麻烦 被这一群来者不善的官兵围住,我和轻舞尘都是兵刃上手。 “这一伙人和竹叶青有关系,那人应该就是竹叶青的叔父了!” 看着被那一大波人簇拥着的老人,我对身边的轻舞尘说道。 听了我的话,她又看了看那老人,吐了吐小舌头,似乎是不太好意思又给我找麻烦。 “你是楚梁兴吧!” 这人是敌非友,对他的问话我自然没有回答的必要。 见我不答应,老人也不介意,絮絮叨叨地说道:“你们不承认也没用,现在整个大秦都在戒严,会拿着令箭到流云城的,除了你们再无其他人。” “你知道是我们,那你又要怎么样!” 这老人对我们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看这样子,他似乎没有要和我们不死不休的想法。 “我一个老人家能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你们谈谈。” 听到老人这套说辞,心中冷冷一笑,我对着老人问道:“你应该接到你侄子的传信了吧!” “没错!” 对这个问题,老人并没有隐瞒我们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不不……” 老人当即摇头,否定我的说法,说道:“竹叶青是我的侄子,这没错,但他是他,我是我。你们之间的问题,为什么我一定要插手?” 这说法倒是让我愣了一下,不过叔父为侄子出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再说我怎么可能因为他的片面之词,就信任他。 “你就直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了半天,我也没心思和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绕下去了。 对我的话,老人倒是笑了一下,还说道:“年轻人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这可要不得。” 对此,我目光微凝,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头,我怎么感觉这个老人是在耍我呀。 我正要出手试探一下,轻舞尘却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先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吧!” 看向她,我轻轻点头,接受她的意见。 听到轻舞尘对我说的话,老人不忍一笑,脸上出现的褶皱都可以夹死苍蝇。 “小女娃心性不错!” 对面老人的称赞,她没有搭话,玉手紧握着噬虹剑,提防这些随时可能对我们动手的官兵。 “把兵刃收起来,老夫是来见客的,不是来杀人的,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干什么!” 被老人呵责,官兵随即将兵刃收起来,但依旧包围着我们,没有要散开的意思。 “两位小友,这样可否显示老夫的诚意!” 我在心中暗暗腹诽,要是他真的有诚意,就不会带这么一些人来了! 对方收起兵刃,我们自然不能这么不给面子,于是我们也将兵刃收起来。 “哈哈……两位小友,容老夫先自我介绍。” 老人咳嗽一下,笑道:“老夫是流云城的太守,竹问。” “我们的姓名你早就知道了,这就不用我们再介绍了吧!” 对这个老人,我可没有太多的好感。 我这样和他说话,竹问他也不生气,老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说道:“小友勿躁,老夫这就道明来意。” “我那不成器的侄儿,近日篡夺了汾城统领之位。他给我来信说二位身手奇绝,是可用的人才,希望我可以挽留二位。”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对这个老人一阵吐槽,连撒谎都不会,竹叶青没要我们死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向他的叔父引荐我们!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我直言不讳,竹问脸上的肉抖了一下,但笑意仍未减少,倒真是一个笑面虎。 “若是二位不答应,那就有些麻烦了!” 看样子这个老家伙要和我们撕破脸皮了,对此我很是不屑地一笑,威胁什么,要动手的话我还没怕过呢! 收进去的残月剑被再次取出,我横剑对着竹问,笑道:“要动手是吗?你的侄子该不会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不自己对我们出手吧!” 我的话一出,竹问本就稀疏的眉毛还抖一下,看样子竹叶青给他的信里说的东西不多。 想到这里,我倒是想到另一种可能,竹叶青想要借我们的手,搞掉他的叔父。 这种想法听起来很荒谬,但切实想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竹叶青给他叔父的信里,肯定没有说清楚我和轻舞尘的真实实力。能在竹叶青三轮箭雨下完好无损,想来竹问手中的官兵就没办法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了! 如果知道这一点,竹问是绝对不会傻到,来给我们找麻烦这个地步的。 第一眼看到这个老人,我就知道这个老人的城府很深。 如果竹问现在和我冲突上了,那死得就一定是他。不过,这个老家伙也不是简单货色,和我们对上他也没有急着出手,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此时,竹问也陷入思索之中,显然他也意识到竹叶青找他帮忙,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要怎么说服我!” 对于竹问这个问法,我心中有十几种方法回答他,但我选择最直接的方法。 残月剑对着竹问一指,我朗声道:“让你这里最强的人出来,来一个我杀一个!” “好!” 竹问双手一拍,就让边上一个男子下马过来。 被竹问指派过来的男子,一身强劲筋肉,背负一柄大锤,走起路来倒是雄赳赳气昂昂。 不过,这人马上就要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震地锤钟旭,请阁下赐教!” 正说话的时候,钟旭就将背上的长锤取下,双腿摆开,便是要对我出手。 看着这人,我先让舞尘到边上去,随即摆出一个撩剑接战的架势。 “来吧!” 在我对他勾手之后,钟旭暴喝一声,架着大锤大步向我冲过来。快到三步远距离的时候,钟旭更是纵身跃起,手中的长锤居高临下,对着我这边就猛砸过来。 “死!” 见这钟旭皆是蛮力的锤法,我微微摇摇头,这种破绽百出的招式,根本就不是我的一合之敌。 他飞身砸锤,我先是收身一避,脚步向边上移去,在他的长锤落下之后,手中的残月剑向他斩过去。 如此一剑过去,钟旭已经是双目失神。悬在空中无处借力,又被我一剑斩过去,用力过老,他自知必死无疑了! 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我本不喜做这等事,但现在我已经不能收手。不让竹问明白其间的差距,他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下辈子跟个好主子!” 在挥剑的时候,我轻声对钟旭说道,他闻声向我看过来,双目中略显失神,不知道想什么东西。 我的剑还是斩了下去,而后我起身,钟旭的身躯从空中扑落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如何!” 我将残月剑一转,再度指向竹问,他见状则拍手称赞,丝毫没有为这个手下身亡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果然是好武艺!” 听他的赞叹,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更加热切的波动,似乎他还是不愿意让我们走。 “二位,我再说一遍,留下来跟我,如何!” 见这家伙还不死心,我也是无奈了。非要我杀得他惊骇欲死的时候,他才会明白我的决心么! “若我还是不答应呢!” “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只能毁灭!” 再次被我以言语相激,笑面虎终于撕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凶恶的獠牙。 “哈哈……” 听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我顿时出声大笑。这个家伙为什么就不肯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非要拿自己的命来丈量我容忍的底线。 “那我只有把你杀了!舞尘,动手。” 我一声呼唤,轻舞尘马上持剑贴到我的身边,和我齐步向前,朝竹问那边过去。 “长弩手,放箭!” 一声令下,从四周出现许多手持一张怪异弓弩的兵士,弩机已经上箭,都对准我们。 下完令,可能是觉得我们必死无疑了,他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和他一起调转马头,离开这里。 嗖嗖嗖…… 羽箭从四周射过来,我和轻舞尘对视一眼,当即背靠背站立,手中的长剑飞速挥舞起来。 铛铛铛…… 在内息的滋养下,我们肉体挥剑的速度也达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后,所谓的长弩手放光了箭,现在就轮到我们动手了。 “杀!” 持剑向竹问离开的方向杀过去,敢拦我们路的长弩手或者是普通兵士,毫无例外死在我们剑下。 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我们便要追杀竹问,却被一人拦住去路,这人赫然就是昨天的银发王。 “银发王,你怎么又回来了!” 轻舞尘认识银发王,和他交谈这件事自然是由她来做。 “不要再杀戮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银发王对我们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好似再说一件理所当然而又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竹问我之前警告过他了,但他还是一意孤行,见留我们不成,还对我们产生杀意。 这种人在我面前,那是来多少我杀多少,而这个银发王却跑到我们面前,凭一张嘴就要让我罢手,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愿意!” 银发王发现我心中的不悦,倒是轻兆地说道,这语气给我一种挑衅的感觉。 “若是呢!” “和我一战,没死你就可以离开!” “那就来吧!”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六章 竹家 我平日里都还是挺沉稳的,但在银发王的面前,我的情绪似乎很容易被挑动。 见他言语挑衅,我很是冲动地接话要和他一战! 银发王随之出剑,还是昨天晚上那般的动作,长剑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当我要起剑上前的时候,昨天晚上的斗篷人又出现了,不过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孩。 就是昨天晚上被他们带走的小孩,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换了身衣服,变了个样子。 “怎么了?你们要交手?” 见我们要交手,斗篷人似乎很是不解,出言问道。 银发王面无表情,口中冷冷地回答道:“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多管!” “你够了!任务已经完成,你还要节外生枝么?” 斗篷人说话声音冷冷的,让人心中不免生出凉意。他的话字字珠玑,在场也就银发王听得懂。 “他要杀竹问,你说我该不该管!” “竹问……” 听到竹问这个名字,斗篷人似乎有点疑惑,一时也没有接话。银发王见状笑道:“你的记性当真是差呀,连竹家都不记得了!” 竹家这两个字一出,似乎将斗篷人瞬间点醒,他赶忙问道:“你说的竹家,是那个竹家?” “不然呢!” 这时候,我隐隐听到斗篷人深吸一口凉气,而后他转过来对我说道:“少侠,竹问杀不得,你们还是将这段恩怨放下吧!” “为何?” 斗篷人对我说话还算是客气,我自然对他不能太生硬。 “因为……他是竹家的人!”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说了这句话,我看向边上的轻舞尘,她信息来源更广,可能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当我看过去的时候,从她脸上看到的是一片茫然。她发现我在看她,冲我吐吐可爱的小舌头,摇了摇头。 “这个……” 斗篷人似乎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跟我说。 斗篷人在纠结,而银发王则是一脸的不悦,说道:“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给他个教训他就知道了!” “给我个教训,你有这个能力么!” 银发王用言语挑衅,我便以唇齿相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够了!” 斗篷人似乎是受不了了,爆喝一声打断我们的言语交锋,而后对银发王说道:“他,你不能动!” “为什么!” 质问一出,斗篷人背上的小孩被银发王喝叱醒了。 只见他小手揉了揉眼睛,向四周张望一番,看到我和轻舞尘的时候,他对我们甜甜一笑,说道:“大哥哥、大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虽然和银发王很不对路,但对这个有意思的小孩我还是很喜欢的,对着他笑着点点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小孩的话是对着银发王问的,银发王闻声看了我们一眼,却又笑着对小孩说道:“我们第二次碰面,正好有些事情要聊!” 虽然知道银发王撒谎,但我们也不愿意拆穿他,让这个孩子知道我们之间的纠纷,这就有点麻烦了。 “你在撒谎!” 小孩一语点破银发王的谎言,而后指向我和轻舞尘身后的一片残尸。 “你们要交手,对吗?为了竹问,为了竹家,是吗?” 听到小孩说出这些话,我们就都知道这个小家伙刚才是在装睡,我们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 “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银发王没有说话,背着小孩的斗篷人则对小孩肯定一句。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为什么非要杀了竹问?” “这个……” 被他问到这个问题,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好回答了。 “嘻嘻……” 很是开心地笑了一下,小孩让斗篷人将他放下来,跑到我的面前,接着说道:“既然大哥哥你没有非要杀掉竹问的理由,那能不能放弃杀他的计划呢!” “好吧!” 我蹲下身去,用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口中缓缓舒一口气,还是决定按照他的意愿吧。 “好,大哥哥不杀竹问了,好不好?” “好!大哥哥最好了,哈哈……” 听着小孩的话,我也是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家伙说话还真是有意思,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来,到大姐姐这里来!” 在我和小孩说话的时候,轻舞尘收起剑对着小孩招了招手,小孩对我眨了眨眼,就跑到舞尘那边去了。 “嘻嘻……大姐姐!” 被轻舞尘搂在怀里,小孩一脸开心的样子,不时还发出调皮的笑声。 “咯咯……” 被小孩搞得忍不住发笑,平息情绪之后,轻舞尘对这个小家伙问道:“小家伙,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咳咳……” 此言一出,银发王和斗篷人同时对轻舞尘咳嗽了一声,似乎不希望她问这个问题。 轻舞尘抬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受意之后便不再问了,小孩同样看了银发王和斗篷人一眼,但那眼神有些怪怪的。 “大姐姐,我没有名字!” 听到小孩的话,我看到银发王和斗篷人倒像是松了口气,这就让我不禁怀疑,小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样啊……” 或许是为小孩伤感,她的情绪变得低落许多。 “既然你们不杀竹问了,那你们就该走了吧!” 银发王说出的话被小孩嗤之以鼻,他看着银发王说道:“我要和哥哥姐姐一起走!” 他对银发王这个杀人无算的家伙,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我们和他们不同路!” “你又撒谎!” 这回小家伙似乎有些生气了,看着银发王气呼呼地说道:“我知道我们要去禹都,大哥哥他们也要去禹都,怎么不同路!” “呃……” 我倒是疑惑了,我似乎没有在这个小家伙面前透露过我要去禹都吧,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家伙倒是直接看出我心中的想法,对我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和大姐姐要去禹都?” 很怀疑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一双洞悉心灵的眼睛,我点点头,肯定他的话。 “是他们跟我说的!” 说着,小家伙对斗篷人和银发王瞟一眼。 见这小家伙是铁了心要跟我和舞尘一起走,我便对银发王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却见两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在商量着什么东西,还不让我们听到。 “嘻嘻……大哥哥,你放心,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小家伙看着我笑得很灿烂,那笑容很是暖人心。 “为什么呢?” 要银发王和斗篷人那两个家伙听这个小家伙的话,倒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我对这小家伙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这个小家伙不像是放矢的人,而且江湖中人做出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少了吗? 小家伙很是神秘地压低声音,慢慢说道:“因为他们很怕我!” “哈哈……是吗?为什么呀!”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小家伙说话,我总是忍不住想笑。 “因为他们欠了我很多钱!我是他们的债主,所以他们怕我!” 说着,小家伙从怀里掏出一大叠欠钱的字据给我看,上头都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银发王,另一个是满天星。 拿着一张字据,指着上头的名字,我给轻舞尘看了一眼,她则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问。 我看了一下这张字据,上头写道,满天星欠一千两,下头就是一个名字和一个手印。 看到这个,我又忍不住失笑,这个小家伙也太会敲竹杠了吧! 我心中刚有这个念头,小家伙看着我的大眼睛就眨了几下,然后说道:“大哥哥,你是在想为什么我这么会敲竹杠吗?” 我心中顿时一惊,这个小家伙不会真有一双透视心灵的眼睛吧! “大哥哥,因为要我当一个很有钱的人!” 听到这种说法,我只觉很啼笑皆非呀!靠敲竹杠发家致富,这个小家伙很有想法。 “大哥哥,因为我要当一个富人,所以这些字据我就不能给你了!” 这话说的我倒是有些犯迷糊,于是我问道:“这之间有联系吗?” “有呀!” 小家伙很激动地回答我,说道:“要是出手很大方,就当不成富人了,就像他,穿得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实际上是个空壳子!” 小家伙朝着我身后努努嘴,我回过头去,就看到在和斗篷人争吵着什么的银发王,不由得苦笑。 想起来这个小家伙之前向银发王敲竹杠的场景,我顿时觉得这个小家伙说的真是挺有道理的。出手太阔绰,自然是当不了有钱人的。 “你的欠条留着不花,那又有什么用呢!不是和没有一样吗?” 听完这样说,小家伙倒是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然后拿出两张给我和舞尘,都是银发王的一千两银子欠条。 “大哥哥,你说得对,不花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用!” 看着银发王打给这个小家伙的欠条,我还真不知道他要怎么样还这一大笔钱。 “其实我要他的欠条,不过是吓吓他!” 一听这话,我顿时感觉这个小家伙又猜到我在想什么,这个小家伙很厉害呀! “要是他什么时候死了,这些欠条就都没有用了!像他这样的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死掉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小家伙将欠条一张张叠好,塞到衣服里,回答道:“要是他死了,那我就自认倒霉呗!” 看着那张有些无奈神色的小脸,我有些无奈地揉揉这个小家伙的头,对这个小家伙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 这么小,却给人一种与实际年纪极不相符的成熟感,似乎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还学会到处敲竹杠! 到底是经历改变了这个小家伙,还是他看透了这些经历呢…… 我真的不知道……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五人组 商量了好半天,银发王和满天星似乎达成一致意见,就和小家伙说得一样,他们同意和我们一起走。于是,向禹都去的两人行就变成了五人组。 五个人骑四匹马,小家伙不是跟我坐,就是和舞尘坐,对满天星和银发王倒是有点爱答不理的感觉。 离开流云城,再往北去禹都就不算太远了,中间只隔了两座城,分别是珠水城、空明城。 一路前行虽然无趣,但有了这个小家伙,这一路上倒是不少欢声笑语。 两天之后,我们到了珠水城城门前。 “喂,银发王,你该还钱给我了吧!” 说着,坐在我身前的小家伙将一张一千两的欠条递给银发王,银发王接过这张欠条,倒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小家伙。 “我怕你什么时候死了,那就不能还我钱了,所以你现在就要先还我一点。” 听到小家伙的话,我看到银发王的额头上马上出现几条黑线,不过他还是拿着欠条跑进城里,似乎弄钱去了吧! 看样子,这小家伙确实把我跟他说的话听进去了。 “小家伙,你现在要花钱吗?” 被我一问,小家伙马上狠狠地点头,回答道:“珠水城可是一个富庶的大城,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到这里我自然要他还钱了!” 在他的头上拍了拍,我低笑道:“你知道他会怎么弄钱吗?” “不知道,不过他给我打欠条的时候说过,只要我想要,他随时都可以给我弄来钱!” 对此,我只能无奈摇头,真不知道银发王那家伙欠了他什么,要被他这么折腾。 “大哥哥,这是他自己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不能怪我。” 又看出我的心思,小家伙马上这么对我解释道。 我只能苦笑着在小家伙的脸上捏了一把,问道:“小家伙,你为什么老是能猜出我在想什么?你的眼睛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小家伙赶紧摇头,还捂着眼睛,口中说道:“大哥哥,不是我的眼睛厉害,是你的眼睛厉害!” “噢,怎么说?” “因为大哥哥的眼睛会说出大哥哥心里在想什么,我只要看看大哥哥的眼睛就可以了!” “是吗?我的眼睛真的会这样吗?” 自语着这句话,我转向轻舞尘,想看看她能不能从我的眼中看出我在想什么,却见她对我摇摇头,嘴角翘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呃……我被这个小家伙耍了!” 看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小家伙,我一阵无力扶额,真是醉了,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孩子聪明! ……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银发王骑着马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看那沉甸甸的样子,里面装了不少银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两。 “大哥哥怀疑这里面没有一千两!” 听到这话,我顿时傻眼了,你看出来我想什么,也不要说出来呀!这不是添乱么。 银发王却对我点点头,说道:“你的感觉没有错,这里面确实没有一千两。”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不少银票,将银票递到小家伙手中,说道:“加上这些就有一千两!这些银子我帮你拿着,银票你就自己装着吧。” 对于银发王的安排,小家伙自然不会反对,以他那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拿得动那么多银子。 银发王已经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往城里去。和之前一样,又被守门的兵士拦下来检查令箭。 或许是吸取之前的教训,轻舞尘在脸上戴上一层白纱,将那倾城的面容遮住,即便如此,那些兵士看向轻舞尘时,眼中还是放着红光。 银发王他们倒是准备齐全,给小家伙也准备了一个令箭。在检查无异后,兵士们让我们进去。 珠水城确实比流云城、汾城繁华多了,即便是戒严时期,这个珠水城还是客商来来往往。 “大哥哥你看,我说了珠水城要比流云城富庶得多吧!” 看着一脸激动的小家伙,我忍不住低笑,这个小家伙似乎很喜欢热闹。 之后,在小家伙的要求下,我们没有直接去客栈,而是在珠水城里逛起来。不逛不要紧,一逛就生出事端。 因为珠水城繁华,就和千湖城一般,越是繁华的地段,就越是有众多势力在此盘踞,在这里就容易得罪一些地头蛇,尤其是带着轻舞尘这样祸水级别的女子。 当我们被一些打手围住的时候,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站在我们面前,拦住我们的去路。 他一脸虚伪笑容,对着轻舞尘拱拱手,问道:“在下珠水城王平,不知姑娘可否赐下芳名。” 对这种人,轻舞尘自然是不屑一顾,就没有搭理他。 王平也是锲而不舍,在轻舞尘这里碰一鼻子灰,又转到小家伙身上去,问道:“小弟弟,你知道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被他这样问,小家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有嘴吗?” 被小家伙问得一愣,王平接话道:“有呀!” 小家伙接着就说道:“那你不会自己问呀!” 王平尴尬地笑笑,说道:“你的那位姐姐不是不肯告诉我么!” “你有眼睛吗?” “有呀!” 王平这样回答,还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似乎是在确定眼睛到底还在不在。 “你看得出来我的姐姐不愿意理你,你还去问干什么!” 小家伙说话的方式让我不由得笑出声,这个小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 被轻舞尘这个的祸水不搭理也就罢了,又被小家伙这样的小孩子戏弄,王平有些恼怒了。 “来呀,把这姑娘请回家里!” 在王平对打手发号施令的时候,边上围观的人就全部跑掉了,想来这个王平应该是珠水城一霸势力的人吧! 打手围上来,动手的不是我和舞尘,而是银发王和满天星。 这一群打手人不少,但在满天星和银发王面前,就像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被他们吊着打。 在珠水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行事,银发王和满天星都不约而同地没有下死手,只是把这些人打得爬不起来。 见手下的人三两下就被全部干躺,王平也是有点傻眼,扔下一句狠话就跑掉了。 被他这样一闹,我们也没有心思继续逛,于是找一家大客栈休息。付钱就是发大财的小家伙,按他的说法,现在自己是富人了,必须要多花钱证明自己是个富人。 客栈的客房不够,于是轻舞尘和小家伙一起住,我和满天星、银发王三个人住。在我看来,这不叫住,就是在房间里坐一夜。 吃过晚饭之后,很快就入夜了。 轻舞尘带着小家伙回到房间里,我则到和那两个家伙同住的房间里。 进到房间里,只见银发王坐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满天星还是藏在斗篷里,从外头什么也看不出来。 见两人没有和我聊天的意思,我找个凳子坐下,在丹田气海中凝聚内息和剑气。 气旋还是很厉害的,这段时间已经帮我凝聚出十几道内息和剑气,只可惜那气旋还是坚守底线,一旦气旋只剩下一百道剑气或是内息,就再也没有办法用了。 沉入丹田气海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房间里出现一些异动,我就马上退出来,恢复清醒。 一睁眼,却见满天星和银发王都起来了,还站在开着的窗前,似乎是要跳下去。 见我醒过来,两人显得很惊讶,银发王问道:“你怎么醒了?” 我看着两人说道:“感觉到房间里有异动就惊醒了!对了,你们要去干什么?”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而后说道:“我们要去解决一下麻烦,你既然看到了,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什么麻烦!” 听到他们这种说法,我倒是皱了皱眉,对这种未知的东西,我倒是有些反感。 未知的东西总是不好掌控的,也就意味着可以发生超出控制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听出我话语中排斥的意味,满天星看着我说道:“这个麻烦和小家伙有关系,也和你有一点的关系!” “和我也有关系?” 这话让我困惑了,他这就像是间接在说我和小家伙有关系。 我和小家伙才认识几天,和小家伙有关系的麻烦,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即便那关系只是一点,但也不合理呀! “喂,你叫李龙辰是吧!” 被银发王喊到名字,我的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是说,他已经把我的底细打探清楚了! 看着我戒备的样子,满天星却在斗篷里笑笑道:“你不要紧张!这件事确实和你有关系,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 “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呢?” “因为你的师父是剑帝,柳无风!” 当他最后说出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既然他知道我的师父是柳无风,这样就意味着他说的和我有关系是真的。 看着斗篷人,我问道:“你是满天星对吧,能把前因后果告诉我吗?” “哈哈……你跟着来看看就知道,既然看得到,你又何必要我现在告诉你!” “好吧,那小家伙他们呢?” 银发王摇了摇头,笑道:“隐宗的轻舞尘保护他,他是不会出现意外的,我们快去快回就好了!” “好!” 最终说定,我就跟着他们从窗户跃下,去揭开和小家伙有关的谜团……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王家 跟着小家伙的银发王、满天星当真是高手,而且这两人应该也修习过内息,飞檐走壁、踏空而行都不在话下。 关于内息这一点,我们都心照不宣。虽然在外头不能随便动用内息和剑气,但现在大晚上,加上我们刻意隐藏,自然不会有人看到飞檐走壁的我们。 这两个家伙会内息,而且轻舞尘对他们也有些讳莫如深的感觉,这就让我猜想这两个家伙跟隐宗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大秦禁卫和隐宗之间又有着怎么样的联系。 出客栈之后,我们一直往西,直到来到一处院墙极高的人家。从门口掠过的时候,我瞥了一眼,看到匾额上写着,王府二字。 “这里不会是那个王平的家吧!” 心中疑惑,我跟着满天星攀上院墙,潜到大宅中,银发王则没有跟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头给我们放风……呃,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做贼…… 现在最少到了三更天,王家倒还是灯火通明,其中不时还传出戏谑、喧闹声。这让我实在无话可说,这真的是一户普通人家么? 满天星对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和他一起往王家里头去。扫了一眼守夜的家丁,见潜入进去不难,我便对他点头。 而后我们一起从围墙往王家里头迂回,当我们来到王家最高的一栋屋子后,我和满天星爬到最高层的窗户前。 隔着那一层窗户纸,我隐隐看到里头似乎有三个人,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一女两男。 我看了满天星一眼,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窃听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对我微微摇头,又指了指窗户,然后轻轻贴到窗户上,偷听里头人的对话。 我也跟着做,便听见里头三人这样说道。 女人声音说道:“老三,黄尧他们到什么地方了?” 听到这女声所说的内容,我心中微动,黄尧可不就是被满天星击杀的那人,这么说这三个人和黄尧是一伙的了! 而后,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道:“最慢也到流云城了吧!从禹都绕道回这里,要费上不少时日!” 女声又说道:“黄尧就是个废物,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要交给他!” 另一个清亮不少,像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黄尧他们,你觉得你摆脱得了大秦禁卫吗?” 这清亮的声音倒是比较有说服力,此言一出,女声顿时沉寂下去。 三人稍作沉默,低沉的男声问道:“对了,满天星他们有什么动作么?” 听到低沉男声问到满天星,我当即朝满天星瞥一眼,满天星则是全神贯注地偷听三人说话,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女声回答道:“在禹都被我们摆脱之后,他们就不知所踪了!应该不会发现黄尧一行人的踪迹,若是黄尧对上他们,必死无疑!” 这女人说话倒也是恳切,我可是亲眼看到黄尧在银发王面前是有多么的无力。 清亮的男声接着说道:“到底是谁在帮助满天星和命中水?我总感觉有第三个人在一旁作祟,我们的行踪似乎也被那第三个人察觉到了!” 女声突然变得高昂起来,惊呼着问道:“怎么可能!当年的大秦禁卫除了满天星和命中水,还有人活着?” “呵呵……” 女声的话引来低沉男声一阵嘲讽的冷笑,“你知道什么!当年处决大秦禁卫,你真以为有那么简单?若不是有妖剑陨辰被盗一事在前,你觉得那些人会被……” “住口!” 正当低沉男声要说到关键地方,清亮男声一声低喝,打断他的话头,这让我不禁一阵咬牙切齿,这家伙也太可恶了! “这种事也是随便说的么!” 从他的话里,我倒是听出这男声似乎对在场的女声不信任。我听得出来,那个女声自然也听得出来。 “草剑谨,你什么意思!” 面对女声的质疑,清亮声音的草剑谨冷笑一声,回答道:“呵呵……我没有意思!” “你要跟我试试吗!”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在这两人近乎要火并的时候,低沉的男声出来打个圆场,“两位,我们是来交接任务的,不是来内讧的,你们该收收了!” 而后,我却莫名地听到剑归鞘的声音,这让我顿时奇怪了,怎么感觉好像没有人拔剑呀!怎么会有剑归鞘的声音,古怪古怪…… 低沉男声又说道:“草剑谨,此事事关重大,你还是要注意一点。薛云,你也一样,有些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你不要乱打听,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突然传出一阵推开门的声音,一个沉重的脚步走进来。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这脚步声的主人应该是个胖子。 而后,这新进来的人说话了,声音尖尖的,给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三位,黄尧有消息了!” 听到这话,这三人似乎都很振奋,草剑谨率先说道:“你说!” “他们都死了!” “什么!” 一声不小的拍桌声传出后,三人俱是一阵惊呼。 低沉男声问道:“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女声这时插话,说道:“那些废物,坏了大事了!申可呢,有消息吗?” 尖尖的声音回答道:“谁动的手,便是在谁的手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满天星动的手,不过除了满天星、命中水,应该还有一个人在从旁协助!” “果然!” 草剑谨如他所料地说一句,他正要往下说的时候,异变出现。 从王家的外头传出一声长啸,满天星当即从窗户上起来,向外踏去,我也紧随其后。 我们刚一起开,原本我们偷听的窗户处传来一声爆鸣,我回头一瞥,却见那三人将窗户击碎,向我们追击过来。 “怎么办!” 向满天星问一句,我的手也落在机关盒上,时刻准备着将残月剑取出来。 “分而破之!” 简短地说一句,满天星斗篷一震,向另一边飞去。 见状,那三人随即分开,女人和身材壮硕的一个去追满天星,另一个腰上挂剑,看起来挺温文尔雅的男人追杀我。 我赶紧向王家外踏去,从围墙上跃下来的时候,我发现银发王不见了,倒是在不远处一个斗篷人和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对剑。 看到这斗篷人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满天星。说不得他就是那三人所说的命中水,看样子这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只是我和轻舞尘都没有发现。 在淡淡夜光下,我看到那人戴的面具是一个狰狞的鬼面,在月光下显现出白色。 他们对剑,我短时间内难分敌友,自然不能随便上前帮忙,更何况在我身后还有一个追杀我的男人。 从围墙上跃下,我向前数个起落,朝着东南方向过去,在那里应该有让我可以毫无顾忌与这人一战的地方。 应该是因为我们偷听了他们的秘密,这人对我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了,我向东南边过去,他一往无前地跟着我。 跑了许久,等完全看不到王家的时候,我将残月剑从机关盒中抽出,向街道上一跃,身体借势转过来。 那男人的功夫不下于我,我刚停下未过两息,这人便如鬼魅一般闪到我的前方。 “怎么了,不跑了?” 或许他自认为有着必胜的把握,他很是戏谑地向我问道。 我将残月剑一转,目光看到他那装饰华丽的剑鞘上,我说道:“你应该是草剑谨吧!” 草剑谨眉头一挑,笑问道:“我们的对话,你听了多少?” “哈哈……这要从何说起呢!啧啧啧……你们的对话可不短呀!” 我故意笑着这样说,当我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他却抬手打断我,说道:“你不用说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看他的手握到剑柄上,我便知道这人马上就要出手了。对这个草剑谨,我还是挺好奇的。 我刚才看到,在他们那三个人里,只有草剑谨带了剑。这说明我之前听到的剑归鞘的声音,应该是草剑谨发出的,那他到底是何时拔的剑呢! 这家伙要对我出手,这个疑惑想来他马上就会用动作给我解答吧。 “可以死在我草剑谨的手上,同为剑客,你可以含笑九泉了!”手中的剑仍未拔出,草剑谨却向我步步紧逼,口中还这样说道。 这个家伙当真是狂妄,要是他等下杀不死我,真不知道他的面子怎么保得住。 他过来,我便手持残月剑迎上去,看着他笑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被我唇齿相讥,草剑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握剑的手更加用力,有些消瘦的手背上都看得到青筋。 当我们相及不过一剑的距离时,草剑谨的手动了。 这个草剑谨也修习过内息,这一剑在内息的加持下变得很快,更加恐怖的是,他拔剑完全没有声音。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我只听到剑归鞘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听到拔剑的动静,原来是这个家伙拔的是无声剑。 这一剑拔出本就快,而且还没有声音,瞬间给我带了不小的威胁。他先动用内息,我在他之后使用内息,自然是没有任何忌惮。 他敢用出内息,想来是已经做好杀我灭口的准备。他想杀我灭口,我倒还想杀他灭口呢! 都是修习过内息的剑客,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围杀 草剑谨对我使出一招,拔出无声的剑,这倒是让我不小惊讶,而且这家伙还用了内息,看样子肯定和暗派有一定的关系。 此一剑出,在月光下,我立刻捕捉到明晃晃的影子,在这一刻我倒是有些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推崇黑色的剑了。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黑色的剑不会将这剑的轨迹暴露出来。 手中的残月剑当即撩起,一剑接向这横斩过来的剑。 “铮,” 一声响,双剑移交后错开,他这一无声剑无功而返。 应该也察觉到我用了内息,草剑谨向我问道:“你和暗派是什么关系?” “你和暗派又是什么关系?” 被我这样问,他笑了,笑得很是放肆,“若是下一招你还不死,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见这家伙还要跟我打赌,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将残月剑挥舞一下,算是答应了他的说法。 “我今年三十岁,这一招我用过十次,也就有十个人死在这一招下,你会是第十一个人!” “那倒是我的荣幸了?” 被我这样说,他摇摇头,笑道:“你不算是第十一个祭这一招的人,杀了你,我这柄剑依旧只杀了十个人!” “哦?” 他的说法让我有些不能理解,难道在他的眼里我不算是个人么,这话说出来倒是很嘲讽呀! “你还没有拿出,让我用剑记住你的资格!” “那你就来吧!” 对这个自大的家伙,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一剑,叫影伤!” 话音一落,只见他手中的长剑一抖,一种奇异的波动顿时在剑上产生,随即在这街道上产生一股微动的风。 我双眼微微眯起,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手中的剑,月光之下,这剑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影伤,出!” “剑断江流,斩!” 当我出剑的时候,我发现在月光之下他的长剑变出两道剑影,一剑向我斩来的时候,一影在上、一影在下。 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不管我接上下哪一道剑影,我都必定会被一剑斩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影伤。 可惜这种招式对我没有用,因为这里不可能有两柄剑,真正的剑应该是在两道剑影之间。 已经想到关键的一点,我的剑就在他挥剑的时候,一下斩向两道剑影之间。 “铛!” 双剑错开之后,我将剑收回身侧,他也这样做,不过他的手背上已经是流血不止,我的剑中包含着剑心诀的剑气,自然不会吃亏。 “哈哈……你看出来了!” 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我看出来那两道剑影的问题,我点点头,回答道:“没错,我看出来了!” “咳咳……” 咳嗽一阵,他脸上的笑容也变成苦笑,看着我一时沉默。他沉默,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相互看着。 许久,他将手中的剑归鞘,看着我问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传来,这种声音的主人自然是银发王那家伙,我便向银发王那边看过去。 草剑谨闻声也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我看到朝着草剑谨疾驰过去的银发王在月光下银光阵阵的长发,我注意到草剑谨脸上的表情已经僵死。 “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 就像看到银发王的黄尧一样,草剑谨也傻掉了,银发王朝他冲过去,他也一动不动。 在银发王最后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似乎醒悟过来了,脸上的表情一变,口中说道:“也对,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 “现在明白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在地上拖出火星的长剑自手边狂暴袭转出来,看到这一剑,我忍不住眨眨眼,这一剑当真是恐怖呀! 这一剑,最少有几百道剑气的加持才可达到这种地步。这么说来,这个银发王很有可能是凝实境界,也就是有三百道以上的剑气。 这一剑过来,草剑谨似乎知道必死无疑,连剑都不拔,引颈受戮。 啪的一声,血溅长空之后,一颗人头掉落下来,砸在地上。 杀完人,银发王收起长剑,看着我说道:“本事还不错,没有弱了你师父的名头!” 虽然他在夸我,但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刚才草剑谨明明说过,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结果我还没有问,银发王就把他干掉了,这家伙是来捣乱的吧! “喂,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夸我一句,银发王就准备走,当时我想到草剑谨被他杀了,正不开心,就有点发愣。 “帮什么忙?” 听着银发王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还真是有些迷糊。 “满天星遇到麻烦了!那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要是不去的话,明天就可以看到满天星的尸体了!” 说完,银发王转身就走,我这下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收起残月剑,赶快跟上他的脚步。 “你为什么不去帮满天星?满天星不是薛云和那个大汉的对手么?” 和他一起疾行,我看着他问道,他在月光下的银发倒是闪得我眼花。 听到我说出薛云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些惊讶,但想到关节之后,他不动声色地将惊讶收起来。 “若是单打独斗,那两个人都留不住满天星,但他们是两个人联手。”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刻意停顿一下,还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似乎有些异样的光彩。 “因为你的师父是柳无风,所以我不能让你死了!”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有些不爽了,我好歹也是入门境界,哪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看出来我很是不服气,银发王笑了,接着说道:“你不要不服气,你现在是刚入门境界,草剑谨已经踏入入门境界多年,即将达到凝实。久战之下,你必败无疑!” 他都这样说,我自然不好去反驳他,想到之前在月下对剑的两个人,我又问道:“之前和鬼面人交手的是命中水吗?” “你倒是听到了不少东西!” “还有,小家伙是叫申可吗?他是帝王血脉吗?” “你!” 之前银发王还算是和善,但当我问到小家伙的时候,他的脸骤然变得一片森寒,对我冷声冷语道:“记住,这个问题不要再问第二遍!” 靠,第一次被人威胁还让我无话可说,这种感觉…… 因为小家伙将话题搞僵,我们便不再交谈。在我们疾行一段时间后,从不远处传来刀剑交鸣声。 “快,满天星可撑不住了!” 对我低喝一声,银发王率先冲出去,速度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看样子之前是为了让我跟得上,他才故意跑得那么慢。 最后翻过一面墙后,我看到在院子里的四人,单手持剑的银发王和满天星,拿着短刀的薛云和那个不知姓名、手持两柄斧头的壮汉。 满天星的状况不太好,斗篷破掉一半,身上也是多处受伤,伤口不断流血,手中的剑都被他手上流出的血染红了。 满天星站在银发王边上,看着银发王苦笑道:“你要是再不来,就要为我收尸了!” 双目盯着薛云和那个壮汉,银发王问道:“你还能战么!” “拖住一个还是可以的!” 听到满天星这种中气不足的话,银发王皱了皱眉,然后朝着我这边努努嘴,说道:“这两个人必须灭口,那个小子会帮你的忙!” 说完这句,银发王便是要出手,手中的长剑点到地上,似乎又要拿出他的招牌动作! “你来帮帮我吧!” 将长剑上的鲜血抖落,满天星这样对我说道,我随即将残月剑取出,站到他的边上。 我注意到壮汉看着长剑点地的银发王的目光微凝,似乎在想什么东西,而薛云应该是完全不认识银发王,满是戒备地看着我和满天星。 “杀!” 长剑在地上拖行,银发王大喝一声,我们五人同时动手。 虽然壮汉之前还在想着什么,但在银发王大喝出声的时候,他马上挥舞着斧头上前接战银发王。 银发王对上斧头壮汉,我和满天星则对上薛云。虽然以多打少有些无德,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谁还去管那么多。 “草剑谨应该已经死了吧!” 银发王和斧头壮汉已经交手,但薛云倒还没有马上和我们交手的意思,还出言向我问道。 “废话!” 这个女人确实是在废话,要是草剑谨没死,我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里,总不可能是草剑谨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吧! “咯咯……这位小哥脾气不太好!” 我的冷言冷语薛云似乎没有听到,她还娇笑着说着一些调侃的话,这让我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妙的感觉。 这个女人似乎有点图谋呀…… 满天星在这时候对我大喊道:“不要理她,快动手,她在拖时间!” 话音一落,满天星提着剑快步向薛云过去。 面对满天星过来,薛云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只听见她口中喝出倒一字后,满天星就身体一颤,闻声倒地。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一震,这个女人到底对满天星做了什么! “毒!她的刀上有毒!” 他的话瞬间点醒了我,我赶紧上前将满天星扶起来,往他嘴里塞了几颗云儿给我的解毒药。 薛云也没有阻住我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吃下药,满天星脸色顿时好看许多,不过也没有力气助我一战了! “咯咯……只剩你一个人,你还要和我打么!” 看着这个女人,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然呢?” “哈哈……我就成全你!”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章 融合 满天星中毒不起,银发王又在和斧头壮汉接战,我就只能自己面对薛云。 “咯咯,看招!” 薛云娇笑着,快步向我冲过来,在内息的加持下,她的冲刺也变得很快,看样子她的实力和草剑谨有的一拼! 在近身之后,只见她纵身跃起,手中的短刀向我面门暴刺过来,下手狠辣。 我当即起剑接她这一刀,但她手腕临时一抖,手中的刀点在我的剑身上。 残月剑一斜,却见她在空中猛地一个翻转,另一只手朝着我狠狠甩过来,手中的刀上还带着类似于剑气般的东西。 “天引。” 这一刀落下得很快,我的剑位刚移,短时不得回转,我只能抽身后退,暂避锋芒。 我后退她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手中的刀继续下落,口中还喝道:“着!” 我未退出两步距离,却见从她的刀上飞出一道刀气,这一刀由上而下,这刀气自然是从上方直落我的面门。 在这紧急时刻,我将头向边上一偏,刀气在下一刻擦过,我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鲜血直流,被刀气削下的头发也在微动中飘起而后落下。 方才真是和死亡擦肩而过…… 见我受这一招还未死,薛云倒是有点惊讶,娇笑道:“咯咯……没想到,你的运气不错呀!可惜,下一次你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 这个薛云都如此难缠,想来和草剑谨交手的时候,若不是银发王出来相助,我应该真的会死在草剑谨的剑下。 呼…… 缓缓深吸一口气,而后在吐出,我将在与死亡擦肩而过时惊惧不已的心慢慢安抚下来。 抓紧手中的残月剑,我看向薛云的双眼已经变得冰冷无比,再无半点人性的波动。 我需要一场杀戮,简单来说,我要杀掉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死,死的就会是我!而我,再也不想品尝面对死亡的滋味了! “咯咯……你还有战斗下去的意志呀!我们之间的差距,你不知道么?” 见我不肯罢休,她似乎还有点惊讶,而她说出来的话则是为了瓦解我的战斗意志。 “杀!” 全部沉浸在接下来的一场纯粹的杀戮之中,我心中、眼中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持剑上前,翻转手腕,舞动着残月剑,我准备着随时给她一剑。 而薛云对我摇摇头,手中的短刀再次舞起,又是一道狂暴的刀气朝着我甩过来。 见状,我将剑心诀的剑气注入到残月剑中,在这种生死关头,剑气似乎变得柔顺许多,被我指挥起来也如臂如指。 虽然注入残月剑的剑气多了许多,但这还远远不能和一个近乎凝实境界的刀客相抗衡。 我的剑落到这刀气上时,我感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力,而且这股力量随着残月剑向我这边蔓延。 随后,我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而后我就被这刀气击飞出去,还好我握剑握得紧,残月剑没有飞出去,要不然就真的结束了! 吐出一口鲜血,我用剑强支撑自己站起来,薛云再度对我摇头,问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你是不会有胜算的!” “哈哈……” 我将嘴角的鲜血抹去,残月剑拔起一甩,收到手中,盯着薛云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咯咯……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姐姐倒是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她倒是很干净利落地甩出一道比先前强悍许多的刀气,想来是要用这一招结束战斗。 看着这足以致命的刀芒快速逼近,我将残月剑双手竖握在面前,闭上眼在心中对着丹田气海喊道:帮帮我吧!我已经是入门境界了,我不会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帮帮我吧! 似乎是受到我意志的触动,两个气旋在这危急关头动了起来,开始向中间的分界线逼近过去。 一正一反的气旋在相互影响下,旋转变得十分缓慢,大量的剑气和内息被释放出来。 在这时候,出现了让我惊骇不已的情况。只见散开来的剑气和内息纷纷向分界线聚集过去,而后一对一地纠结成一种全新的气流。 这种气流一出现,直接从我的丹田气海中飞出,涌入到我手中的残月剑中,一时间残月剑光芒大炽,似乎觉醒了…… 睁开眼看到这一切的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我终于知道剑气和内息气旋为什么不允许我使用太多的剑气和内息了! 剑气气旋和内息气旋需要保持一种平衡,如果我单方面抽取太多,这必将导致两个气旋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剑气气旋和内息气旋真正的妙用,应该是融合出一种全新的气流,这种气流比剑气和内息都要强大,而且不止强大一点点。 “这是什么!” 原本脸上还是尘埃落定的淡然,但看到光芒大炽的残月剑后,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流露出不少的惊慌。 她看出来,事情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控制了! “这是取你命的一剑!” 体内两个气旋疯狂的碰撞,大量全新的气流涌入到残月剑中,我感觉到残月剑似乎变得滚烫,其中蕴含的力量也让我咋舌。 “虚张声势!” 不知道是不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去,薛云这样对我说一句,然后再度甩出几道威力更大的刀气。 此时,面对着这称得上恐怖的刀气,我的心已成一片静水,未曾荡起丝毫涟漪。 在这种力量的引导下,我很自然、流畅地向前劈斩出一剑。 若是以前,没办法劈砍出剑气,这一剑自然是无用功,但在这一刻,在全新的气流加持下,光芒大炽的残月剑上挥出一道惊人的剑芒。 这道润白如月的剑芒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薛云的刀气尽数抹灭,而后一击落到薛云身上。 只见薛云被击中后,全身僵持不动,瞪得大大的、满是不甘与不解的双目渐渐失去神采。 而后,在月光下,我看到一道血线从她的额头上向下蔓延,直到进到衣服看不见,那道血线和薛云净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不可能!这种剑招,连有凝实境界实力的人都不一定用的出来!” 在薛云的尸体颓然倒地后,我看到板斧壮汉满是惊骇地盯着我,瞥一眼银发王和一边的满天星,发现他们脸上也是惊讶。 杀了薛云,我握着剑缓缓向板斧壮汉走过去,冷冷地对他说道:“现在到你了!死吧!” 大喝一声,我将手中依旧璀璨的残月剑朝着他斩过去。壮汉见状,赶紧架起板斧抵挡我,却忽略了伺机而动的银发王! 作为一个老手,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眼见他身体朝着壮汉一斜过去,拖在地上的长剑宛如一道银蛇猛地惊起,爆闪向壮汉的咽喉。 在银发王发动攻势的时候,板斧大汉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银发王,正要再度抵御,那长剑已经狠狠地刺入他的咽喉,一剑致命。 见最后一个敌人身死,我长舒一口,将挥出的残月剑缓缓拖回身侧。 这一战当真是险!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方才斩杀薛云的那一剑已经耗尽我所有的剑气和内息,甚至耗掉我少许生命力。 见银发王和板斧壮汉僵持不下,我便想到借着残月剑吓唬板斧大汉一下,所以我挥出那一剑。 板斧壮汉被我一剑灭杀薛云吓坏了,见我向他出手,他立即舍弃银发王,来挡我的攻势。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招之间,一招失误的板斧壮汉自然就这样冤死在银发王手上。 一百道剑气和一百道内息的组合,帮我直接抹杀一个拥有将近三百道剑气、三百道内息的入门境界高手,倒是不亏。 借着这一剑的余威,我还成功阴死一个实力在凝实境界的高手,这才是赚大了! “哈哈……你藏得够深呀!” 收起剑,银发王很是开心地跑掉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对此我只能翻翻白眼。 什么叫我藏得深,要不是在生死关头两个气旋发生变故,我必定要死在薛云手中,而且现在我可算是功力全失,丹田气海中的剑气和内息消耗的一干二净。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满天星也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敬佩之意溢于言表。 本以为这一切结束了,异变却再次发生。 一阵清脆的掌声在四周响起,随即从院门处走进来一个人,是谁呢?赫然就是之前和命中水对剑的白色鬼面。 “三位好手段!” 听他这样一说,我的心顿时往下一沉,看样子这个人是敌非友了! 想到这里,我原本即将崩溃的精神又强行被我聚到一起,在生死问题面前,在累也要撑下去。 见这人出现,银发王直接挡在我的面前,手中的长剑握紧,从他这副表现中,我看得出他的紧张。 “怎么,你要当黄雀吗?” 听到银发王的话,鬼面下传出渗人的笑声,“桀桀……我也想,可是黄雀之后,还有一个猎人!” “哈哈……他说的不错!” 话音一落,另一道声音从屋顶上传来。我闻声抬头,只见一个斗篷人如同鬼魅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上头了。 这个人就是之前和鬼面人对剑的斗篷人,命中水,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罢战了。 看到命中水的时候,我注意到银发王和满天星都松了口气,我也就跟着松口气,和银发王他们是盟友的人,现在也算是我的盟友吧! 命中水这时才出现,银发王倒是怨念不少,埋怨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哈哈……” 黑斗篷下的命中水大笑出声,旋即说道:“能要我死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喂,命中水,这次就到这里,算你们赢了,怎么样!” 鬼面男子对命中水很是忌惮,这样对他说道。 命中水闻声又笑了,这次完全是冷笑,嘲讽的意味很重,“掌中囚,不算我们赢,难道算你赢么?哈哈……” “你!” 打也打不过,说也没说赢,鬼面男子掌中囚很是恼火,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见这人走了,最后的威胁解除了,强绷着的精神在这最后一根稻草被拿走之后,彻底崩溃! 我随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一章 大追杀 和薛云那一战近乎耗尽我全部力量,大战告终之后,我眼前一黑就昏倒了。 晕倒之后,我感觉人仿佛进入到一种奇特的状态,似乎掉落到初开的天地之间,眼前只有一片混沌。 在混沌逐渐散去之后,又是之前的阴阳鱼,相对于上次,这次的阴阳鱼更加清晰,我似乎就站在旋转的阴阳鱼中间。 “过刚易折,过柔易破,阴阳兼济,是谓大道。” 正当我站在这一片苍茫之中,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时,一道如同梵音般的声音在苍茫之间响起。 此音一出,天地一震,从阴阳鱼的两仪眼中爆发出万丈光华,一黑一白犹如蛟龙出水一般,扶摇直上。 看着这个惊天动地的巨变,我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我正疑惑,却见光华如同风云流散一般转瞬消失,只留下一黑一白两个巨大的气旋,一正一反不断旋转。 “这个和我的剑气、内息气旋为何如此相像?” 我心中疑惑一起,这两个气旋就犹如神灵指引一般,相向压迫过去。一时间狂风惊起、天地变色,无数道怪异的气流向四周呼啸而出。 “这气浪不会波及到我吧!我是在做梦,对,我是在做梦,不怕!” 看着压迫过来的气浪,我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虽然是在安慰自己,但面对着这个风卷残云、铺天盖地的气浪过来,不害怕才怪呢! “靠!” 和气浪相持不过一息,我的心理防线就莫名其妙地崩溃了,谁知道被这个气浪打到会怎么样! 暗骂一声,我转身就跑,不知道是不是我暗骂被这气浪听到了,我刚一转身就感觉背后的气浪阵势暴涨一成。 而后,只觉一阵巨力过来,我就被气浪拍飞,飞得很高很高…… “啊啊……” 看着地上的两仪眼和气旋越来越小,我不由自主地失声尖叫。就在上升的某一刻,我感觉肩膀被人一抓,我就被人扯上一块安全的地方。 “呃……老头子,你怎么在这里!” 发现扯我的人是老头子,我瞬间坚定了这是一场梦的想法,这果然是一场梦。 老头子对着我温和地笑笑,说道:“龙辰呐,知道这是一场梦吧!” “嗯!” 我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不过龙辰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感觉奇怪,老头子真的会这样称呼我么? “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吗?” 老头子笑着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我要梦到他这让我有什么办法。 见我答不上来,老头子很是得意的拈了拈胡子,笑道:“因为你想见到我,不是吗?” “所以呢!” 怎么感觉在我的梦里,老头子还是这副玩世不恭、为老不尊的样子,真是很无语呀! 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老头子眼放精光,说道:“你想问我什么,你就直说吧!” “真的假的?” “真的!” 得到老头子的肯定,我倒是沉默了,我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但到真的可以问的时候,我似乎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或是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走你!” 我还在沉思,老头子的一声大喝将我惊醒。我回过神来,却见老头子一脸得意地坏笑,手在我身上用力一推,我就瞬间被他推飞出去! “我靠,老头子你耍我!” 看见他那副样子,我就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要告诉我什么,那样说也就是为了让我分神,然后才好把我弄走。 “嘿嘿……” 被他这样一推,我又仿佛从高空落下,而老头子站在上头,坏笑道:“小混蛋,你还嫩着呢!” “算你狠,啊啊啊……” 就如之前昏迷一般,又是在极度惊惧中清醒过来。 呼…… 长吐一口气,我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真是恐怖呀!和死一回没什么差别吧…… “呼,你终于醒来!” 在我醒来的时候,只见正在房间里的轻舞尘一脸喜色地看着我。 用手揉揉有些发胀的头,我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哼!” 说到这个问题,轻舞尘不太高兴了,怒哼一声道:“你还知道问呀,你都睡了三天了!” “呃……” 我揉着头的手顿时僵住了,我靠,我睡了三天,这…… 想起来那天晚上的大战,我赶忙向轻舞尘问道:“小家伙、银发王他们呢?” “他们走了!他们去禹都有急事,不可能为你在这里停留三天吧。” “他们走了……” 很是苦恼,我在口中缓缓说道,而后又开始思考之后的事情。应该是看到我的发愣,她对我问道:“李龙辰,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听到她的话,我抬起头看着她,很是疑惑地问道:“什么?我有什么要跟你说的么?” “还跟我装傻是不是?”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东西。 “你这次昏迷,就像之前在千湖城一样,生命力急剧削弱,等削弱到近乎消失的时候,却有始终存留着那一丝气息,之后,又逐渐恢复了!” 她这样一说,我马上将意识探入丹田气海,在那里,我又看到了那白色与淡粉色、一正一反旋转着,足有一百多道剑气和内息的气旋。 心中顿时大喜,我退出丹田气海向她问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给我吃什么东西?” “吃了!” 轻舞尘点头肯定我的猜测,说道:“银发王说你伤得很重,给你留下了一些秘药,我全部都给你吃了。” 我帮银发王他们一次,他给我留下秘药,想来是对我表示些许感谢吧。 “看样子,你好了吧!好了的话我们就该继续北上,时间已经拖得太长了。” 听到这话,我当即将被子掀开,从床上下来。这三天的沉睡,似乎已经让我的身体达到了最佳状态。 这时,一道声音从窗外传来,“桀桀……你好了是吧!看样子,我也不用再等下去了。” 这声音一出,宛若一道惊雷落到我的头上,让我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这声音出现的时候,我注意到轻舞尘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她当即将噬虹剑拔出,快步来到我身边,一脸戒备神色。 随后,鬼面人掌中囚就从窗外飘进来,面具下寒声道:“我可足足等了你三天呀!” 知道轻舞尘完全不是这个人对手,我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拉到我的身后。 看到这一幕,鬼面人掌中囚对我竖起大拇指,笑道:“不错,你还算是个男人!” “呵呵……” 我冷笑一下,对他问道:“你既然早就来了,为什么不杀了我!她完全阻止不了你吧。” 说话的时候,我还特意瞥了轻舞尘一眼,生怕她因为这句话生气,冲上去和鬼面人掌中囚打起来。 虽然脸上确实很不爽,但她表现地还是挺镇定,没有贸然冲上去的意思。 “李龙辰是吧?没想到你还是个明白人!” “怎么,你到底要怎么样?” “哈哈……” 被我一问,鬼面人掌中囚一时仰头大笑,旋即说道:“我只是对你挺好奇,你那一剑有古怪呀!” 看样子,这个家伙对我那一剑也有些忌惮,我冷笑道:“是又如何?” 似乎有点苦恼的样子,鬼面人掌中囚手指在银色鬼面上轻敲几下,而后说道:“这样吧,我对你只是挺好奇的,所以,你们现在开始跑吧,然后我来追杀你们,怎么样!” “我靠!” 听到这个变态的说法,我的心就像瞬间被一千匹马践踏而过,不由得暗骂一声。 “你接我一剑!清一剑诀,清玄水。” 被这人这样威胁,正常人都受不了,轻舞尘当即对这人出剑。我只不过是见过这人的手段,受不了也要受。 这一剑过去,在鬼面人掌中囚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缓缓打出一招,只见他抬起双指就把轻舞尘的剑夹住了。 “剑倒是好剑,人也是美人,可惜本事太差!” 指尖一动便将噬虹剑弹回轻舞尘那边,对于轻舞尘的攻击,掌中囚也不大生气,依旧那样冷静地看着我。 看这样子,他是将全部的兴趣都放在我身上了! “怎么样?我的提议你愿意接受么?” 呼…… 长舒一口气,将心中冷静下去,我看着掌中囚问道:“除了答应,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哈哈……果然是聪明人!” 称赞我这一句,掌中囚翻身一跃,从窗口消失,临走时的声音还在房间里回荡。 “给你们一天时间逃命,李龙辰,我对你这么感兴趣,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哈哈……” 见掌中囚走了,我和轻舞尘都长舒一口气,紧绷着的精神也缓缓放松下来。 “喂,你是怎么招惹了这种恐怖的人,我感觉他的实力最少在凝实境界!” 我对轻舞尘的问题只能苦笑,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会放弃命中水他们,专程在这里等我。 “因为我昏迷之前,和银发王、满天星一起杀了他们那边的三个人!” “三个?” 她被我这说法一下子吓到了,“他们都是什么实力?” “一个持双斧的壮汉,凝实境界;持两柄短刀的薛云,入门境界巅峰;单手剑的草剑谨,入门境界巅峰。” 听到我说出这三个人的境界,她一对美眸瞪得大大, “那你呢?能和他们交手,你的境界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是我刚踏入入门境界!” “真的?” “真的!” 我一说完,却见她激动地跳到我身上,柔荑搂在我脖颈上,红唇还在我脸上重重地吻一下。 她一下子表现地这么热烈,倒是把我吓到了。 “你怎么了?” 她则满脸兴奋地回答道:“我们这下不用怕长孙奇思了!” 这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考虑长孙奇思,我们能不能活着,从鬼面人掌中囚手上逃走都还不知道呢! “我们该逃命了吧!” “呃……对!”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二章 大逃杀 被鬼面人掌中囚放出一天的逃生时间,我和轻舞尘自然不敢懈怠半分。 对掌中囚,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我当时那一剑斩杀了薛云,而且板斧壮汉也惊讶地喊,说那一招就是凝实境界的人也不一定使得出来。 我自己很清楚,那一剑可以使出来,和在那危急关头的机缘巧合有很大关系。 且不说别的,再让我融合出那全新的气流都不一定可以,更何况是展出那惊天的一剑。 骑着两匹马,一出珠水城北门,我和轻舞尘立即疯狂向北。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若是甩不掉掌中囚,我们就完蛋了! 虽然我们的马很快,虽然这一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虽然我们只在晚上停顿一下,虽然…… 事实却是如此残酷,到第二天将近日中的时候,在我们后面远远的,出现一个黑影。 看着这影子,我和轻舞尘赶紧快马加鞭,但这黑影还是以相当快的速度朝我们接近过来。 “哈哈……你们输了!”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借着内息,掌中囚的声音在这空旷之中扩散开去,最终进到我们耳朵里。 轻舞尘似乎有点惊慌,对我问道:“怎么办?” 她来问我,我只能对她翻翻白眼,我哪知道怎么办,除了跑还能怎么办! “驾驾驾……” 手中的鞭子挥舞起来,催促着坐下的马更快向前赶路,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哈哈……我一生只学三样东西,剑、弓、暗器,我也不藏拙,都拿出来陪你玩玩吧!” 听到掌中囚传过来的话,我险些一口将牙齿咬碎,这种人最可恨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回头一望,只见掌中囚的身影在地上一个起落,而后高高跃起,双手呈引弦拉弓的架势,一个黑色的箭头在日光下闪着幽光。 四野无人,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将内息用到这个地步,竟然凭着脚力就追得上马匹。 “着!” 掌中囚一声喝下,一支箭以破风之声朝我二人这边射过来。这箭速快得离谱,快得恐怖,远远不是单雄这般人可比的! 这箭射过来的时候,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这一箭是朝着我射过来的,而且相当恐怖,似乎将风都撕裂了。 “助我!” 对着轻舞尘大喝一声,她闻声将身体向我这边靠过去,我跟着向她那里侧过去,抱着她。 歘, 几乎可以将我刺聋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虽然箭没有碰到我,但对向羽箭那一侧的脸庞,则被风劲打得生疼。 “哈哈……再来!” 他高笑一声,再度引弦射箭,又是恐怖如斯的一支羽箭过来。 “舞尘,起来!” 察觉到这一箭射向她,我对她低喝一声,身体退缩回去并将她从马背上拉到我这边。 歘, 这一箭未中,但却将轻舞尘坐下的马惊了。只见这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就往边上跑去。 “要是少了一匹马,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让她在我身前坐好,将手中的缰绳交到她的手里,我飞身踏起,去追那匹马。 “李龙辰,你要活着到空明城最大的客栈找我呀!” 未追出几步,就听到轻舞尘在我身后这样喊道,声音有些嘶哑,倒似是忍不住哭了。 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回头看她,我用力地点点头,落地之后猛地向前踏出,加速追赶那匹马。 “哈哈……分开了么!” 掌中囚传来一声轻笑,随即舍弃轻舞尘,继续追杀我。在他眼中,我或是那个更有意思的猎物吧!不过,这样也好,轻舞尘她就安全了。 在我追赶马匹的时候,掌中囚古怪地没有向我射箭,让我重新回到马背上。 对这个家伙,我实在猜不透他在搞什么东西。之前用箭射我的时候,应该没有半点留手,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真是让人无语…… 在追赶马匹的时候,他和我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等我坐到马背上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和我并驾齐驱了。 “嘿嘿……” 面具下的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掌中囚说道:“小子,你倒是很聪明,这样就让那个丫头逃生了。我本来是要把你们都灭口的,既然那个丫头跑了,再加上她还是隐宗长老弟子的身份,我就放过她吧!” 听到这样说,我心里倒隐隐松了口气,要是他决意追杀轻舞尘,除了回到隐宗,在那里轻舞尘都不会安全。 见我没说话,掌中囚也自顾自地说道:“方才射不死,那我就要换暗器了!” 话音一落,又是嗖的一声出来,从掌中囚的衣袖中甩出一个细小、尖锐的东西。 见他使用暗器,我转过头对他一笑,说道:“你有暗器,我也有!” 说话的时候,我的手在机关盒上一抹,旋即将手中的暗器对着他甩出去。 叮, 一声脆响后,两枚暗器撞到一起,落到地上。 见我也会放暗器,掌中囚脸色一变,我稍稍瞥一眼,发现这似乎是见猎心喜的狂热。 “李小子,你倒是挺对我胃口呀!再来!” 两只衣袖对着我甩过来,又是两枚暗器飞出,一上一下。 我也跟着甩出一道暗器,直击他下面的暗器,而后身体向后一仰,闪过上面一枚暗器 “不错不错,有胆有谋!你身上背的应该是公输家的机关盒吧……啧啧……看样子,你这小子也有背景呀!” 第二次看我从机关盒里取出暗器,掌中囚马上就猜出我背着的铁匣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你有背景,但这不是让我罢手的理由,谁让我对你这么有兴趣呢!嘿嘿……” 听到这种说法,我顿时有了吐血的冲动。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我太有兴趣,这就要杀了我么?无语了…… “嗨,再来!” 歘的一声,又是一道暗器从藏在衣袖下的手中射出。我再度向机关盒上一抹,落入手中的暗器让我迟钝了一下。 这个暗器是我在天府得到的金色剑镖,按照我之前的推测,这个飞镖应该是老头子扔出来的,它帮我在天阁解了围。 我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个扔出去,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其他的选择了,只能咬着牙将金色剑镖扔出去。 这两枚暗器险而又险地在我面前相撞,若是我扔的不准,保不准我就死在掌中囚这一击下了。 撞是撞在一起了,但撞击的结果让我有些意外,让掌中囚也有些意外。 金色剑镖的材质似乎很强,在对撞的时候,直接将掌中囚射出的飞镖截成两段。 掌中囚见状抬手一抓,将金色剑镖摄入手中。做完这个动作,原本在我身边不断起落,一直甩不掉的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下了。 发现他停了,我心中顿时大喜,赶快向前跑去,看也不看掌中囚一眼。这种有望逃出升天的感觉,当真是幸福呀…… 在我疯狂前行,把掌中囚甩得没影的时候,我忍不住咧嘴一笑,真是天不亡我。 还没有笑出声,我突然感觉背后的气流变得狂暴起来,似乎一种极其恐怖的威压出现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后开始缓缓下沉,感受着气流的变化,我有些惊恐地慢慢回头。 当我最终回过头去的时候,只看到那具鬼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我的身后。 掌中囚将一只惨白、消瘦、略显纤细的手掌缓缓印向我的胸口,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停顿下去,我只感到不断逼近的死亡之音。 “我就要死了么?死在凝实境界的掌中囚手里?” 在临死的这一刻,我的脑袋变得格外清晰,一张张面孔在我眼前浮现,老头子、夏清玲、十五叔、梁千寻、云儿、剑儿、右人、轻舞尘…… “清玲,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我口中低低地呢喃出这句话,而后从掌中囚轻轻印到我胸口的手掌上,传来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而且这力量近乎是毫无浪费地尽数落到我的身上。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我似乎连痛楚都感觉不到了,只有胸骨尽数碎裂的清脆响声传到我的耳中。 之后,这股力量从我胸口肆虐开来,向全身蔓延过去,在这一刻,让我想要咬舌自尽的痛楚传来。 这一掌之力仿佛已经将我打成一堆碎肉,全身的筋肉都在此时传来撕裂的剧痛感。 明明知道要死了,但我却不知为何强咬着牙,将牙龈咬出血也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或许是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是个抬手可灭的蝼蚁,但在真的要死的时候,却要在这人面前显露出一个蝼蚁的骨气。 你要杀我,可以,但要我屈服,不能! 我的双目始终盯着掌中囚,盯着银色鬼面上唯一两个孔洞中的一对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清澈、冰冷、没有半点人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要死了,不想给我留下遗憾,只见他却缓缓抬起手来,将脸上的银色鬼面取下。 取下鬼面之后,我看到的东西却让我惊骇不已。这狰狞的鬼面下,却是一张更胜轻舞尘半分的绝世俏脸。 “你……” 我脸上的表情就定格在惊讶,似乎连自己要死都忘记了! “李龙辰,记住这张脸,永远都不要忘了!” 红唇轻启,玉齿轻碰,掌中囚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我的意识就彻底泯灭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三章 危机 意识泯灭之后,我倒似沉寂到黑暗中,当最初一点灵光出现之后,我逐渐从黑暗之中转醒过来。 “嘶……” 意识还未清醒,我下意识地移动手臂,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就像在脑海中扎一针,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还没死么?” 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岩洞里,面前是一堆烧得旺旺的火,疑似装着妖剑陨辰的木匣子,机关盒和金色剑镖还有之前投出去的暗器,都被摆在我的手边,马也在岩洞外不远处。 看着这一切,我坐起来在自己身上摸一通,确定自己确实完好无损,我才重重地舒一口气。 “看来掌中囚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呀!” 自言自语说这么一句,我又想起来掌中囚脱下银色鬼面跟我说的话。 “李龙辰,记住这张脸,永远都不要忘了!” “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掌中囚怎么会是个女人?她为什么没杀我?”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没死,必定是欣喜若狂,但心里的那道坎,我却一直迈不过去。她明明就可以打死我,为什么会不打呢! 目光落到金色剑镖上,我又想起来一个细节,之前她将金色剑镖摄入手中之后,她就莫名地停顿了。 这个金色剑镖是老头子的东西,她看到这个剑镖就停顿了,最后还没有杀我,这是不是间接地说明掌中囚和老头子有关系呢? 看她那样子,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这么个年轻女子总不可能是老头子的情人吧! 要是她和公输秋雨那样的年纪,那倒还真有可能,但老头子归隐的时候,她说不得只有几岁呢。 这一切太古怪了,这个掌中囚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先是扮成男人,带个恐怖的银色鬼面,下手杀人也极为果决,境界也是高的不行。 我已经是入门境界了,在那掌中囚最后出手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凝实境界也不会到那种恐怖的地步。 和命中水的一战,她应该是在藏拙,也就是说,薛云、草剑谨、板斧壮汉应该是她送出来让我们杀的,只是她为什么要怎么做呢…… 似乎围绕在我身边的迷雾越来越多了…… 一时想不通,我也懒得多想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将暗器收回机关盒,将火灭掉,走到外头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想来我睡了不短的时间吧。 翻身上马,我驱马往空明城奔去。之前轻舞尘对我说过,让我没死的话,就去空明城最大的客栈找她。 …… 当我到空明城的时候,大概是三更天了。此时城外仍有值守的兵士,向他们出示令箭,他们就让我进去。 走的时候,我向他们打听了一下空明城最大的客栈在什么地方,他们也如实相告。 空明城倒真是非同一般,更加繁华的珠水城在这时间也黑下去了,但空明城倒是灯火通明,虽然街道上没有什么人。 我很顺利地找到城中最大的客栈——凤仪客栈,这时候客栈还没有打烊,客栈里还有伙计,不过也是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小二哥!” 我将马丢在客栈门前,进去对着在柜台上打盹的伙计喊道。 “嗯……” 小二闻声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才回过神来,笑道:“客官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就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到柜台上,对他问道:“我一个人,这些钱够我住一阵子吧!” “够够够!” 看到钱,小二的眼中就开始放光了,对着我一阵点头。 “这里头有多吧!” “这位爷,那就要看您住多久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在这里住不过三天!” 听到我这样说,小二也如实点头,回答道:“那就多了不少了!” “小二哥,回答我几个问题,多下来的就都是你的,怎么样?” 此言一出,小二的脸上都要喜出花来了,一阵点头。 “这位爷,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是我们客栈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我忍不住笑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且问你,今天客栈里有没有住进一个女子!” 小二闻言,顿时低声笑出,说道:“这位爷,今天住进我们店里的女子不下十个,我怎么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太傻了。 这是空明城最大的客栈,虽然现在是戒严时期,但住进来的客人自然不少,我这样问无疑是在说废话。 “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带着面纱,样貌绝美,腰间还挂着一柄银鞘的长剑,你见过吗?” 小二想了想,还是对我摇摇头,道:“这位爷,今天住进来的女客人,都没有带兵刃的,想来您找的人不在这里吧!” 轻舞尘自然是剑不离身,小二既然说没有看到过带剑的,那就是她没来,这就奇怪了! 见我在想事情,二小将一把钥匙放在柜台上,对我低声说道:“这位爷,您的房间在三楼天字一号房,我先去把您的马牵到后头去。” 说完,小二就绕过我向外头去,我当即喊住他。 “等等。” “这位爷,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若是有这样一个女子来客栈投宿,你就马上告诉我,我另外有赏!” “爷,您放心,我记住了!” 见他这样说,我点点头,拿起钥匙就往我的房间去了。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我近乎夜不成寐,我实在放心不下轻舞尘。 她明明比我先走,却莫名其妙地没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中囚说过不会对轻舞尘出手,虽然这话可能不可信,但我却莫名觉得掌中囚不会骗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 若不是掌中囚对她出手,那她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第二天鸡鸣之时,我虚掩着的窗户被一只铁镖射中,缓缓晃开来。 我过去一看,铁镖上插着一张纸条,上头写着,想知道轻舞尘的下落,来城北小竹林! 看到这张纸,我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看来果然是出事了。 虽然对这张的纸条的真实性有着怀疑,但既然对方抓住我和轻舞尘联系不上的时机,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一趟了! 拿着这张纸条,背上机关盒,带上木匣子,我到楼下去。见我下来,昨晚那个小二赶紧迎上来,笑道:“爷,昨晚休息得如何?” 我对他摇摇头,将手中纸条递给他,说道:“你去把我的马牵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这张纸条你拿着,要是昨天我说的姑娘到客栈来了,你就把这纸条给她!” “得嘞,爷,您就放心吧!” “嗯!” …… 之后,我就骑着马往城北的小竹林去。 这一路上,我的心莫名地开始惊慌起来,越是往小竹林去,这惊慌就越是深重,似乎在催促着我回去,但轻舞尘现在下落不明,我必须走一趟。 这纸条上说的城北,实际上是在空明城的外头,那里不知道是不是私家地盘,有着一片竹林。 我下马站在竹林前,看着这竹影微移、轻风荡漾的竹林,莫名地产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个片竹林似乎杀机四伏,但又是谁对我心存杀意呢? 原本犹豫的脚步在想到轻舞尘之后,坚定地踏出,踏入这片会让我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方。 …… 这片竹林里似乎除了竹子和飘落的竹叶,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更没有人影存在。 在这里头走着,我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从浓密竹叶中透下来的日光余晖落到我身上,丝毫未让我感觉到温暖,反而让我心中冷意更盛。 我感觉到了,一股深重的杀意正随着我步步深入,向我覆盖过来,此刻我仿佛是在往一个通向死亡的深渊走过去,每踏出一步,便会有一道死意落到我身上。 呼…… 簌簌…… 一阵凉风吹过,竹林中顿时响起一片竹叶晃动声,而若隐若现,但又真实存在的杀机也更近了! 微风将我的鬓发吹动,似乎在提醒我什么,我随即停下脚步,将残月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左手还拿出一枚暗器。 我走到这里应该够了,若是有人要对我出手,也是时候了。 呼…… 在竹叶轻动间,微风本不明显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刺耳。在这种环境下,我握着剑的手心都微微有些汗湿了,流出来的自然是冷汗。 沙沙…… 在某一瞬间,在我的身后传出一阵脚踩竹叶的声音,我猛然回身,手中的暗器暴甩出去。 “铛,” 来人是一个腰上佩剑、一身白衣的男子,他面如冠玉、净白无瑕,眉如利剑、斜飞入鬓,目如鹰隼、锐光阵阵,模样倒是俊朗,但那犹如鹰隼的冰冷双目喷吐出的寒光格外渗人。 我的暗器暴甩过去,只见他长剑一闪,射过去的暗器在他这一剑下生生削成两半,向两边飞去,带起的风劲让男子垂下的鬓发微动。 这个人很强! 看到这人第一眼,我心中就有了这个念头。 “是你引我来的?” 男子很轻松地将举起的长剑收回手边,看着我说道:“不错,可惜你中计了!” 男子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倒是有挺强的亲和力,但在笑容落到我的眼里,落到我的心里,只让我感觉寒意四起! 这个男人很强,不是一般的强! 他很强大,也很自信,他有着在生死场上露出笑容的强悍,这微笑虽然只有一丝,但比任何其他的表情更具说服力! “呼呼呼……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自知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即将到来,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向这男人问出我心中最后一个疑惑。 我自觉和这个强得一塌糊涂的剑客素不相识,但他却莫名地对我有些近乎无尽的杀意。 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懂。 “你不懂!” 男人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未曾消去,口中轻轻说道。这声音很平和、很温柔、没有一丝的杀意,甚至如同情人之间的喃喃低语。 听到这种话,我的心稍稍沉下,嘴上回答他道:“如此,只有问过我手中的剑了!” “如君所愿!” 男子依旧是那般轻松自在、那般信心十足,似乎这一场二活一的血战不是我和他交手。 “交战之前,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曹成殇!” “来吧!” 架起残月剑,我已经全神贯注于这一战,在耳边回荡着的竹叶声悄然消去,四周的微风也缓缓停下。 沙沙沙…… 我全神戒备着曹成殇,他则拿着剑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脚步踩在竹叶上的声音。 他的步子在逐渐靠近中,仿佛踏在我的心头,一步、两步、三步…… “杀!” 在他数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高喝一声,丹田气海中的内息和剑气疯狂地旋转起来,剑气和内息齐头并进,狂涌入残月剑中。 在剑气和内息的加持下,残月剑顿时爆发出璀璨的光华,虽然远不及和薛云一战的那一夜,但也威力不凡了! 残月剑发出耀眼的光华,曹成殇仍在跨步上前,脸上的微笑依旧存留,不过我看到他原本锐利的眼中多出些许凝重。 “剑断江流,斩!” 带着耀眼的光华,我将残月剑对着曹成殇一斩而过,剑中蕴含渗人的剑气,扫过之后,附近飘下的竹叶都尽数裂成三段。 看着这一剑斩过来,曹成殇动手了,他的动作快得让我根本无法捕捉。 当我看到他的剑时,残月剑已经被他竖起的长剑生生止住,剑威也只是让他的鬓发向后方微微飘去。 “镗,” 曹成殇长剑一震,便将我手中的残月剑震飞出去。看着飞出去的残月剑,我有些愣了,我明明握得很紧的,为什么还会掉呢…… “不要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了!用你背上的妖剑陨辰吧,再拿出你击杀薛云的一剑,不然你没有任何机会!” 曹成殇或许是不屑于就这样击杀我,只见他后退一步,这样对我说道。 “你确定这柄剑就是妖剑陨辰?” 询问着,我将背上装着剑的木匣子取下来。 虽然我一直怀疑我背上的剑是惊动江湖的妖剑陨辰,但猜测只是猜测,到真的被证实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惊讶了! 谈到妖剑陨辰,曹成殇似乎也有话说了,“你的师父,剑帝柳无风交给你的这柄剑就是妖剑陨辰!” “何以见得?” 被我质疑,曹成殇也不生气,回答道:“我见过妖剑陨辰,在你的父亲怪盗李龙飞手中见过!” 他的话就如一道惊雷落到我的心里,这个李龙飞当真是我的父亲?我的猜测和感觉是对的? 这个曹成殇现在和我是敌对状态,他说的话,我自然不能全信,于是,我出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父亲就是李龙飞?” “因为他是死在你的好师父,剑帝柳无风的手里,而你这个李龙飞和虢夫人韩芸唯一的骨血李龙辰,也在十八年前被人掳走!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你。” 曹成殇的话近乎将我毁灭,照他这样说,我一直敬重,视之如父的师父,老头子柳无风却是我的杀父仇人! 当这种想法出现在我的心中时,我只觉像是有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入我的胸口,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在说谎!”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让我最敬重的师父变成我的杀父仇人,这不可以、也不可能! “我在说谎?呵呵……我在说谎?” 曹成殇满是嘲讽地笑笑,重复我的话,“你知道柳无风要你找的猛亲王申凉是什么人么?他是你母亲韩芸的义兄,柳无风让你带去的信里,吐露的就是你的真实身世!”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你给我去死吧!” 曹成殇的话将我心中那最后一丝的期盼,毁灭的一干二净,我隐隐感觉到他说的是事实,但我接受不了! 我的心在滴血,似乎被千万支利箭射入其中! 在这种背叛的痛楚侵蚀下,我麻木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将这个说假话污蔑老头子的混蛋干掉。 他死了,老头子就还是我师父,这一切都是假的,禹都我不去了,申凉我不找了! 我不要老头子成为我最大的仇人,我不要我这十八年都是和我的杀父仇人一起度过的,我不要…… “杀杀杀杀……” 在我疯狂的意志压迫下,剑气气旋和内息气旋被强行合到一块,如同那天晚上的场景出现了。 两个气旋开始减速,散出剑气和内息,合成一道全新的气流。 在强大气流压迫下,我手中木匣子瞬间粉碎,震惊江湖的妖剑陨辰落到我的手中。 “去死吧!” 全新气流不顾一切地涌入到妖剑陨辰之中,瞬间原本沉寂着的剑骤然暴出滔天血光。 气流催动下,我感觉手中的血液都要破体而出,被这剑吸进去,这是一柄会饮血的剑! 看到爆发出滔天剑威的陨辰妖剑,曹成殇却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不愧是江湖第一剑,我没白来!” “图谋我的剑,还诬蔑我师父,你去死吧!” 听到他这话,我便明白这个曹成殇的意图,想要夺取我的剑么,把命留下。 “杀!” 丹田气海之中剑气和内息输出一空,但这陨辰妖剑似乎仍不满足,我隐隐感觉它对我的血肉有着一种热切的渴望。 它想吃了我!果然是一柄妖剑! “想吃我,就先帮我杀掉这人!” 我在意志之中,对着渴望着的陨辰妖剑喊道,似乎明白我的心意,那渴望也渐渐平息下去,转而变成一种犹如君临天下般的狂傲剑威。 若是它是一柄邪剑,也要是一柄邪灭天下的邪之帝剑! “杀!” 对着曹成殇的面门,我呼啸着斩出这达到我人生巅峰的一剑。只见曹成殇后退三步,长剑带着凛凛剑气向上一挑。 “铛!” 一声脆音,对上妖剑陨辰的长剑瞬间断成两段,被陨辰的剑威压迫,曹成殇再度后退。 此时,他淡漠的眼中充满狂热,口中嘀咕道:“妖剑陨辰,天下无双,无坚不摧,果非虚言!剑起!” 只见他手一抬,无数道剑气呼啸而出,一时间竹林被这剑威震荡得簌簌作响,落在地上的枯叶更是被疯狂荡向外围,竟在这竹林里扫出一片一尘不染的空地。 曹成殇随之抬手,无尽的剑气在他手中凝聚出一柄五尺之长的剑气巨剑。 “青莲一剑绝尘迹,舞剑一曲啸天歌。” 嘭嘭嘭嘭…… 妖剑陨辰和剑气巨剑相触之后,竹林中爆发出震天轰鸣,产生的巨大威势荡向四周,竹林中部的竹子瞬间被毁灭殆尽,外围的竹子在巨力压迫下向外倒去,竹叶掉去大半。 噗, 一剑毕,我已经近乎废掉,透过剑体传过来的剑威,震得我五脏都火辣辣的,吐出一口鲜血才缓解不少。 我强撑着身体,望着那一片残叶飘摇的中央,我想知道我这倾尽所有的一剑,能不能将这个恐怖如斯的家伙干掉。 当风波平息之后,我才知道事与愿违了。因为一阵剧痛出现在我身后,一道剑气狠狠斩入我的腿中。 被这样斩一剑,我也没有半点要向这个家伙屈服的意思,咬着牙不发出痛呼声。 “你知道么?” 曹成殇的声音已经变得森寒无比,如同鬼魅一般在我身后说道,“我曹成殇一生未弱于人,唯独败在你师父手中一次,就是那一次,他夺走了我的剑帝名号!” “哈哈……他就成了剑帝,而我曹成殇始终只能是第二剑帝!” 他笑得很讽刺,很张狂。 “因为你是他的弟子,所以他欠下的债,你也要还一部分!” 又是一阵剧痛从我的另一条腿上传来,而后他从我手中夺走妖剑陨辰,我失去支撑,重重地侧摔在地面上。 强行翻过身来,我对着曹成殇冷笑一下,“怪不得……你会来……对付我……咳咳……你是打不过我师父……哈哈……可笑呀……哈哈咳咳……” 这时候,我说话都变得很是费力,轻微的咳嗽都会让我咳出血来,内伤深重! “你说什么!” 被我戳到痛楚,曹成殇马上变得狰狞起来,手中的妖剑在我身上比划起来。 “哈哈……你知道么?这柄妖剑是被诅咒的剑,凡是被这剑创伤的人,必定会流血流光,你想试试吗?” 我自知难活,还怕他的威胁么? “有种你就试试!” “想我给你来个痛快吗?笑得美,你师父欠我的,你的命都不够赔!” 说着又是一道剑气落到我的手臂上,再度传来一阵剧痛,我强咬着牙,冷目面对曹成殇。 “你叫呀!你求饶呀!你求饶我就放过你!” 对这个小人,我还不屑做这种事,眼不见为净,我直接闭上双眼,等这家伙杀我。 “求饶呀!” 一道剑气落到我的身上, “求饶呀!” 又是一道 …… 不知道多少剑气落下,我的身体已经麻木了,我感觉到我的意识似乎快要离开我的身体,飞走了。 “这回真的要死了……” 我在心中缓缓说出这一句话,说话的时候,倒还是挺苦涩的。不过,死了总比活着去揭开让我生不如死的身世,要好得多…… “清玲,对不起,大哥要食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命不该绝,原本不断落下的剑气突然停止了,我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但双耳依旧为我捕捉到一些信息。 一道中性的声音在变得空空荡荡的竹林中响起, “曹成殇,你下作了!剑基境界的强者,这样欺负一个小辈啊,不要脸!” 这声音仿佛是在竹林的每一处响起,让人无法捕捉这声音的来源,可见这声音的主人内息强大。 “你是谁?滚出来!” 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得出曹成殇似乎有些惊慌,对这声音的主人很是忌惮。 “曹成殇,做事不要做绝了!我只跟你说这一句,妖剑陨辰你已经拿到了,其他的你自己决断吧!” 这话虽然说得轻巧,但落到曹成殇的心里绝对是沉甸甸的,如果他决意杀我,说不定会得罪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在场就我们两个,我是弱势,声音的主人这时候插一脚,不就是要保我性命的意思么! 之后,就没有声音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和曹成殇都不见了…… 对此,我只能在心里苦笑了,这位前辈这样帮我一下,最后我还是要死在这无人的竹林里,倒是费了他的心思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一直迷迷糊糊的,竹林里似乎来了个人,那脚步声快速向我接近过来,然后在我身边停下。 “龙辰、龙辰,你怎么会这样了,求你不要死、求了你!” “龙辰,不要死呀……啊啊……” 听到这声音,感受到滴落到我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是轻舞尘来了,可惜,来的有点晚了吧! 我本来想睁开眼睛看看她,看看她脸上有没有带着面纱,看看还是不是那个给我找麻烦的轻舞尘…… 最终,我的意识沉寂下去……消失无影……一切都和我再无关系! …… 第一卷完结 ------------ 第一章 没死成 老天似乎有个不好的习惯,越是近乎要死的人,它就越不让他死,感觉它对我就是这样!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了。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真的重伤垂死,昏迷的时候,我没有做梦,就那样直接醒过来。 一睁开眼,朦朦胧胧地,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我发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我被一个人搂着睡,对方睡在里面,我睡在外面。 虽然那人是和衣而眠,但我却身无寸缕。 “我靠,我不会被人**了吧……” 心中莫名出现这个古怪的念头,我抬起手,想将这人推开,结果手肘上好像撞到了什么,竟然传来舒服又不可思议的触感。 为了弄清楚这柔软又富有弹力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又硬着头皮用力推了两、三次。 “啊啊啊……” 耳边忽然响起很大声的尖叫,那人被我的动作惊醒了,接着我的小腹被重重地打上一拳,同时又一个可能是脚的东西落在我的胸口,然后胸口传来一阵巨力。 压在身上的被子也消失了,我瞬间被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嘶……” 受到这两次不弱的打击之后,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我,慢慢撑起上半身,从地上爬起来。 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我赶紧抓起边上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在身上。 往床榻上望过去,却见被子已经落在地上,一个蜷缩在床榻上的白衣女子就在我的眼前。 穿着这一身白衣的可不就是轻舞尘么,之前因为过于惊讶,我竟然忘记之前萦绕在鼻尖那熟悉的香味。 不知为什么,她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除了瞪着我,其中却还带着难以解释的杀气。 更重要的是她的脸上已经是一片血红,连耳根都是红通通一片,似乎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两条净白,肌肤水嫩,似乎弹指可破的柔荑则紧紧交叉在胸前,遮掩着什么…… 呃……胸? 我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之前手肘碰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怎么一醒来,就会遇到这种尴尬到极点的事情。 被她怒目相视,似乎我只能抬起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的手,冲着她尴尬地摆了摆,然后露出僵硬的笑容开口说道:“呃……舞尘,早呀!” 话音一落,我顿时发觉她眼中闪烁的杀气似乎变得更加恐怖了。要不是在床榻上,手头没有剑,说不得她马上就一剑刺过来了! “你该死!” 怒喝一声,只见她一掌拍在床榻上,整个人纵身而出,朝我扑过来。 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我只能在心中暗叹,不被她揍一顿,今天这事怕是没办法善了!有了这个想法,我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她过来收拾我。 “你这个混蛋、混蛋……” 但真实情况却让我一些发傻,只见她如燕投怀,扑倒我的身上来。 她这么斥责着,也以很快的速度用柔荑搂住我的脖子,柔软的娇躯整个贴在我的身上。我则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吓得呆滞,只能看着前方不断眨着眼睛。 “舞尘,你怎么了?” 我如此说道,但她听完后脸上却出现了真正生气的表情。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混蛋,要是你真的死了,那我怎么办!” 说着,她看着我的大眼睛逐渐湿润,两道豆粒大小的泪珠随着嫩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怕你死了……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从她那颤抖的声音里,我听到一种至今从未曾出现过的软弱。这种感伤让我心中也是一阵发酸,双眼也逐渐布上一层水雾。 是呀!我真的就差点再也醒不过来了…… “混蛋……让我这么伤心……你要怎么赔我……混蛋混蛋……” 说着说着,她的面容便开始扭曲了起来,或许是为了藏起自己这样的软弱,她慢慢将螓首靠在我的肩膀上,搂在我脖子上的柔荑也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把我禁锢到她的身体里。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将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背上,将她搂入怀中。 “混蛋、你是个混蛋……呜呜……” 靠在我的肩上,她还是不断地责骂着,泪水仍在不住的流淌。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别再哭了!” “要你管我,混蛋……呜呜……” …… 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在她们哭的时候,谁来安慰都没有用,非要等她们实在哭不出来了,她们才会自己停下来。 在我身边的清玲、云儿、剑儿、轻舞尘似乎都是这样,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真不假…… “哭够了吧!” 看着双目红肿的轻舞尘,我很是无奈地问道。她却对我点点头,肯定我的说法,这让我瞬间无语。 见我那一脸无奈地表情,刚哭完的她还笑了,如同昙花一现的笑靥让我一时看呆了。 “你还看,呆子!” “呃……” 被她一语戳破,我很是尴尬地挠挠头,这个妖精般的女人,魅力确实太恐怖。 “害我这么伤心,你要怎么赔我!”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顿时产生一些坏坏的念头。 揽在她纤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到我们可以感受彼此呼吸的距离,我笑问道:“你真的要我‘陪’么?” 她那对美眸中黑瞳微收,柳眉抖动一下,回答道:“不然呢?你敢赖账么!” 越是靠近,这香味越是深入心灵,嗅着那香味,我有些醉了,心中也萌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波动。 “好,我现在就‘陪’你!” 说完,我低下头去捕捉那抹红润。见我靠过来,她马上惊慌起来,正要挣脱,我圈在她柳腰上的手腕用力一收,她便力气尽失,不再乱动。 这是我第一次吻她的唇,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初吻清玲那般。 这种感觉在淡香的催化下,彻底印入心灵,和这感觉一起的还有那闪着泪光的眸子。 她真的和清玲很像,在很多时候,就连这种感觉都是那般……虽然像,但我心里很清楚,清玲就是清玲,再像也是无法替代的。 拥吻良久,我有些不舍地将她慢慢松开,此时她的双眸已是一片迷离,似乎已经春意萌动,脸上更是一片绯红。 搂着这娇软无力的身躯,我低声问道:“你还站得住吗!” 她的小拳头随即在我身上打了一拳,还娇媚地白了我一眼,红唇轻启,低斥道:“登徒子!” 这个妖精春意荡漾的眼神,仿佛能勾魂夺魄一般,被这样白一眼,我的脑子在这一瞬变得一片空白。 我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她软软地靠在我的怀里,和我一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一问,她又给了我一记粉拳,而后说道:“你这次足足睡了十天!” “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想到我之前全身赤裸地睡在床上,我就感觉心里毛毛的,什么鬼呀! 被问到这个问题,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半天没有说话,犹豫好一阵子才回答道:“你之前全身发凉,空见大师说你不能穿衣物,所以我就……”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顿时感动不已,她那样做是用自己的体温帮我取暖,一个姑娘家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空见大师是谁?”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伤得那么重,若不是空见大师用梵音寺的独门内息帮你疗伤,你早就死了!对了,你到底是被谁伤成那副样子,你留下来的纸条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问还好,一问就让我想起曹成殇之前对我说的话。想起这个,我感觉心痛地吸气都变得困难不已。 要让我在亲生父亲和养育我十八年,教我一身剑术的老头子之间做出选择,这还不如让我去死了! “龙辰,你怎么了!” 靠在我的胸口,我心中的起伏、气息的变化她马上就察觉到了,她从我身上起来,看着我关切地问道。 强行讲这种痛楚压下去,我对着她笑了一下,柔声道:“没什么,可能是身上的伤没好利索吧!” 不过,对我说的话她并不相信,美眸微凝,两条柳眉蹙到一起,说道:“你在骗我,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脸色那么难看,还不肯告诉我!” 被她逼问,我正要吐出实情,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涉及到十八年前的一段纷争复杂的纠葛,她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 我笑着对她摇摇头,说道:“舞尘,真的没什么!” “真的?” 见她还是不信,我只能苦笑着点头,说道:“真的!” 她这时用两条柔荑托着我的脸,美眸盯着我,柔声说道:“李龙辰,我今天告诉你,你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因为我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跟你分担,你知道么!” 听见她这饱含情意的话,我只能傻傻地点头,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你记住,我会一直爱你,保护你!” 留下这句如同誓言一般的话,她主动将那温润贴到我的唇上,那种深入心灵的感觉让我一阵迷离……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空见大师 曹成殇在小竹林将我击成重伤这件事,我只能留在心中,不能告诉轻舞尘。 他是第二剑帝,是在剑基境界之上的真正高手,告诉轻舞尘,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曹成殇的仇怨,我的身世,这都要自己去揭开、去解决。 之后,她让我在床榻上休息,她去将我的救命恩人,梵音寺的空见大师请来。 我盘膝在床榻上坐下,将意识沉入丹田气海,我想知道现在那两个气旋到底怎么样了。 之前和曹成殇那一战,我强行将两个气旋压迫到一起,它们也如我所想,成功变化出全新的气流,并且让妖剑陨辰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但那一战,剑气和内息是被我消耗的一干二净,虽然我对融合出的新气流有了一定的感悟,但是剑气和内息要重新修习的话,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当意识进到丹田气海之后,看到的东西让我一阵狂喜。 白色和粉红色气旋不仅在这里,而且蕴含的剑气和内息数量暴涨,两者的数量至少都在两百道以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一道宏亮的声音将我惊醒。 “施主灵光重返,可喜可贺。” 被人靠近我竟然没有任何察觉,我心中一惊,赶紧从丹田气海中退出去。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一脸和善笑容的和尚,他双手合十,站在床前对我这样说道。 跟在这大和尚后面进来的轻舞尘对我说道:“龙辰,这位就是梵音寺的空见大师,便是他救了你!” 说完,她将手中端着的茶放到桌上,请空见大师喝茶,倒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知道是空见大师救了我,我心中自然是不胜感激,马上起身,对他躬身一礼,谢道:“多谢空见大师出手相助!” 空见大师双手一伸,一道气劲随之出现,竟然让我无法对他躬身行礼,他接着笑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何需言谢!” “李夫人,贫僧有些话要跟李施主私下说,不知夫人可否回避一下!” 被空见大师误会成我的妻子,轻舞尘脸上微红,点点头就跑了出去。看见她这副样子,我在心中笑笑,这个丫头是真的把我放在心里了。 她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空见大师两个人。 “不知空见大师有何见教!” “李施主言过了,见教谈不上,贫僧不过一些事情想告诉施主!” 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可能不简单,我也马上聚精会神,看着他说道:“大师请讲!”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贫僧为何要救你!” 空见大师这个问题,真是问得我一头雾水,他方才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现在就要变了? “大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空见大师随即摇头苦笑,道:“施主勿怪,是贫僧问得不好。在施主被人击伤之时,贫僧还在千里之外的丹阳古城,施主可知贫僧为何一日疾行,前来空明城救你!” 空见大师的说法让我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之前还在千里之外,当我被曹成殇击伤的时候,他就从千里之外赶来救我,这很有问题呀! 再想起阻止曹成殇杀我的那个高人前辈,和故意放过我的掌中囚,这一切显得是这么扑朔迷离,但之间有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请大师明示!” 空见大师对我摇摇头,说道:“贫僧还在丹阳古城之时,被一人以内息传音,说千里之外的空明城小竹林有一重要人物要贫僧前去相救。” “给我传音之人实力恐怖,想来不会为这种事和贫僧开玩笑,于是贫僧便向空明城赶来,果然遇到将重伤垂死的施主从竹林中背出的李夫人。” 空见大师的话,说得真是匪夷所思,似乎我的一切行踪,还有曹成殇的行踪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中。 我抱着些许怀疑的态度对空见大师问道:“大师所言确实?”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想起我体内充盈无比的内息,我对他问道:“大师,我身体里的气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我这样问,空见大师的脸色当即变得凝重,说道:“阿弥陀佛,李施主天纵之资,这便是贫僧正要和施主说的!” “大师请讲!” 而后,却又收起脸上凝重,他一脸赞叹地说道:“李施主尚在入门境界,便已经敞开心眼,当真是资质绝伦!” “心眼?大师所说的心眼是不是内视!” “不错!普通人在修习内息的过程中,只有聚集起三千道内息方才可能打开心眼,像贫僧这般修习到五千道内息都打不开心眼的更是大有人在,所以李施主可谓是天纵之资!” 被空见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一通夸奖,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见我一直摆手,空见大师只是笑笑,而后接着说道:“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万法之宗便在此处!” “在贫僧用内息为李施主疗伤的时候,无意中察觉到施主体内的阴阳波动,窥得此等大密,还望施主见谅!” 空见大师的话让我想起我经常梦见的阴阳鱼,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见他请我原谅,我笑着对他说道:“若非大师出手相助,我李龙辰早就命丧黄泉,还未重谢大师,又怎么责怪大师!” “阿弥陀佛,李施主当真是心胸宽广,贫僧先谢过李施主!” “无妨无妨!” 空见大师如此客气,我只能一阵摆手。 “但贫僧有一言要告诫李施主,施主体内的阴阳波动,切勿让第三人知道。有着阴阳波动,贫僧敢说施主此生,绝对不会止步于万道内息!” “若是被人得知,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的道理,施主该不会不懂吧!” 听着空见大师如此凝重的言语,我一阵点头,锋芒毕露必然会遭到他人记恨,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停顿一下,我对空见大师问道:“大师,阴阳波动是否就是我丹田气海中的两个气旋,那两个气旋是否是大师助我壮大的?” 空见大师先点头,而后摇头,回答道:“确如施主所言,不过那并非贫僧的功劳,在贫僧为施主疗伤的时候,阴阳波动自行恢复,想来施主现在已经逼近五百道内息吧!” 我点头称是,将剑气换算成内息,加起来数量确实逼近五百道了。 “好了,既然施主有了五百道内息,想来已经元气归身,贫僧也不便在久留,就此别过吧!” 对话刚一结束,空见大师就说着要走,这让我一阵咋舌,这也太着急了。 “大师……” 我刚要说什么,却被他抬手打断,只见他向前数步,打开窗户飞身而出,真是说走就走。 “李施主,有机会去我们梵音寺吧!贫僧必定好好款待施主,以尽地主之谊。” “真是高人呀!” 听到在房间中回荡着的声音,我只能口中这样赞叹道。来无影去无踪,日行千里…… 应该感知到空见大师走了,轻舞尘推开房门进来,出言问道:“龙辰,空见大师走了吗?” 我对着她点点头,说道:“不错,空见大师已经离开了!” 她却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笑道:“和这种得道高僧待在一起,还真是有压力呀!” 看她这可爱的样子,我又想到她之前红着脸跑出去的情状,出言调笑道:“你是当李夫人有压力吧,哈哈……” “你!” 一时嗔怒,她过来便做出要打人的样子,不过走到我身边就被我一把拉到怀里。 “放开我!” 我得意地笑笑,说道:“美人投怀送抱,这让我怎么放开!” 若是以前被我这样挑逗,她定是要对我长剑相向的,但现在只是红着脸,不敢看我。 我又想起来她那段时间下落不明,于是对她问道:“我们被掌中囚追杀,分开后,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见我发问,她愣了一下,稍后说道:“我本来是往空明城跑的,但是想到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所以我就顺着你离开的方向去找你。” “之后,我在一个洞穴里看到一堆还有余温的火,我便断定你还没死,我就又往空明城去找你。不过在路上的时候,马累死了,我就只能步行到空明城的凤仪客栈。” “我进去之后,一个伙计就给我一张纸条,看到这上面写东西,我就知道出事,我就赶快去小竹林找你,结果就看到满身伤痕地躺在地上,我当时真怕你死了……” 回忆到我当时的惨状,她又忍不住落泪,我满是怜惜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而后她继续回忆。 “我把你背出小竹林的时候,正好就遇到到这里来的空见大师,他帮你续命,回到客栈之后就帮你治伤。治疗三天之后,大师跟我说,你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可能要永远地睡着,我当时害怕极了,还好你醒了……” 帮她把泪水抹去后,我在她柔嫩的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你当时回去找我干什么?” “我……” 被我一问,她的话语一下子就顿住了。 “嗯?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死在一起!” 听着这话,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丫头对我用情太深,让我对她心生愧疚。 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始终被另一道和她很相像的倩影占据,我知道,虽然相像,但那道倩影不是她。 柔荑绕着我的脖子,她看着我说道:“龙辰,以后不要这样吓我,好吗?” “嗯,我答应你!” 我确实应该答应,这不仅是在答应她,也是在答应清玲。这次死里逃生,让我更加思念清玲,我真怕哪一天客死他乡,便和清玲阴阳相隔。 在一线天前的话,我都还声声在耳, “大哥!一线天,是生死相离两厢却、阴阳两隔一线天,是与君相别一线水,自此鸳鸯不同天……” “大哥,你不要走,好吗……留在清水镇,和我在一起好吗……” “大哥,我好怕你走后,就像那些人一样,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 当我想起清玲的时候,不自觉地发愣了,而轻舞尘发现了我的异状。 “龙辰,你怎么了?” 看到怀中伊人关切的神色,我心中苦涩更盛。 “舞尘,对不起,我在想清玲。” 她却对我摇摇头,笑道:“呆子,我知道呀!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爱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 “谢谢……” 她还是灿烂地笑着,对我摇摇头。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杀手 在空明城停顿十余天,我们已经不能再羁留下去,稍稍准备之后,我和轻舞尘再度上路,前往禹都。 禹都和空明城只有不长的一段路,按照马匹的速度,全速前进的话一天就可以达到。 我和轻舞尘在空明城到禹都的大道上奔驰,与先前一般,在戒严时期,路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和我并驾齐驱,她看着我说道:“到禹都之后,长孙奇思的人恐怕会来找麻烦!” “来就来吧!我现在应该到了入门境界中段,若是交手,我自不会惧他。” 如果说之前我还对长孙奇思心存忌惮,而现在我便可以用平淡的眼光看待他。有了四百道剑气和内息,阴阳波动合出的强大气流,我就有了底牌。 虽然我这样说,但她似乎还是有些担心,回应道:“长孙奇思毕竟是隐宗的少宗主,和他能不起冲突就尽量不要吧!” 想到她和老头子还是隐宗的人,而且老头子也有让我加入隐宗的意思,我也只能答应她,现在就和隐宗闹翻了,确实不智。 说到禹都的长孙奇思,我心中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 “到禹都之后,你要去干什么?要是我在禹都见到申凉,你之后会跟我回去吗?” 她之前跟我说过,她要和我一起去禹都,真不知道她去禹都干什么,要是这时隐宗有事,她岂不是要和我分道扬镳。 想到这里,我心里倒是莫名地担心,经历之前的事情,我对轻舞尘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她倒是看出我的意思,嘻嘻一笑,问道:“怎么了,要是我走了,你舍不得我呀!” 被她出言调笑,我倒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便回答道:“我想把你带回去!” “咯咯……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娇笑着说这一句,她马上驱马向前快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跑出一段距离。 见我没有追上来,她很是得意地回头对我笑道:“李龙辰,到禹都之前,要是你追得上我,我就跟你回去!” 听到这话,我不忍一笑,这个丫头想来已经打算跟我回去了吧!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就看着吧!” 不甘示弱,我低低地说一声,随即快马加鞭,上去追她。 两匹马的速度差不多,若是一直这样追下去,想来到禹都我也是追不上她的。 心念一动,我在丹田气海中将少许的剑气和内息引出,融合到一起。 前两次的融合,让我对这种全新的气流有了一种感触。根据空见大师的说法,在我体内的两个气旋是所谓的阴阳波动。 阴阳是世间万物的基础,而将阴阳二气融合之后,得到的应该就是最本源的气,我就姑且称它为源气。 在我梦中出现的阴阳鱼,无疑就是阴阳融合的写照。 万物有阴阳,阴阳凝聚才是万物之本,至少在老头子的境界中还没有遇到过至阴或者至阳的事物。 所以说,以阴阳鱼的形式将剑气和内息进行融合,就可以得到源气。 在我的意志下,一道剑气和一道内息从两个气旋中脱离出来,在分界线附近,一上一下地运动起来。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发觉从两道气流之间出现一种吸力,在将两道气流强行引导到一起。 “就是这种感觉!” 之后,两股气流开始绕着分界线疯狂地旋转起来,化合出一个阴阳鱼图腾。 剑气越过界限,变成内息,内息也同时越过界限,变成剑气,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剑气内息首尾相连,宛若两条纠缠不清地飞龙。 而后,剑气和内息缓缓融合,粉红色和白色相凝成一种温和的玉色就和残月剑剑脊色彩一般。 当这道全新的气流产生后,我感觉丹田气海都在一种力量的作用下膨胀起来。 两个气旋似乎很畏惧这道气流,向丹田气海周边躲闪过去。 “出!” 我低喝一声,这道全新的气流顺着被它搅动的丹田气海里的分界线向我周身散去。 这种力量一出,我脚下微微发力,身体顿时向前飞去,速度快到让我不敢相信。 轻舞尘这时正好回过头来,见我飞身过来,她顿时有点愣了。 “哈哈!你输了!” 就这一下,我就追上她,落到马背上,我很自然地将那纤柔的腰肢抱住,一手抓到缰绳上。 当我在她耳边这样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耳朵马上变得通红,似乎害羞了。 “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能再耍赖了!” 被她坑了好几次,我不得不这样说,而她没有说话,点点头,将娇躯靠着我的怀里。 两人同骑,香软在怀,我倒是不自觉地有些心猿意马,而且我也察觉到她的体温似乎在上升,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嗖嗖嗖…… 当我脑海中莫名其妙地跑出这个念头,一阵羽箭破风的声音传来,将我心中的旖旎之意瞬间驱散。 “快跳!” 被我抱着,她似乎有些放松警惕,竟然没有察觉到这破风之音,在我这样对她说道的时候,她还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揽着她的腰肢,我和她从马背上翻身跃下,落地之后,只见跑过去的马惨死在箭雨之中。 “准备迎敌!” 看这羽箭的数量,很容易就猜得到这是一场有策划的截杀,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 被我松开,轻舞尘马上将噬虹剑拔出,我随即将残月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和她并肩站立。 被曹成殇袭击后,他只拿走了我的陨辰妖剑,对机关盒这种东西,他似乎看不上。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这种东西或者说释放暗器这种手段,是拿不上台面的。 羽箭落下未久,不远处就荡起一片烟尘,看样子来敌不少。 “舞尘,待会注意跟着我!” 来敌数量不少,他们还先把我们逼下马,显然就是怕我们往回逃,要让我们死在这里。 既然是有计划的截杀,想来他们对我和轻舞尘的实力是有所估计的,这样一说,对方的实力不会弱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舞尘这样提醒道。 因为轻舞尘的实力是在对方的计算之中的,而且在重伤垂死之后,我却拥有了四百道剑气和内息,这他们绝对没有计算到。 “好!” 知道来者不善,舞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许多,果断地回应我一声。 我们说话间,远处的敌人已经逼近过来,此时我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样子。 没看到就算了,看到之后我倒是无语了! 和之前在千湖城截杀我的人一样,这些家伙也是一身全黑,脸全部都蒙上了,只留两个眼睛在外头,貌似生怕不被人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吁……” 骑马过来后,一阵停马的声音,这些黑衣人全部从马上下来。挂在腰上的弯刀马上出鞘,还隐隐对我们成包围的态势。 看到这些人都是用弯刀,我眉头不由得稍稍皱起,心中更是疑惑,弯刀在中原可不多见呀!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是为什么要截杀我和轻舞尘…… “你们是什么人?” 轻舞尘对着这些人娇喝一声,而这些人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杀手自然不会回答猎杀目标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管那么多,杀!” 大喝一声,我持剑率先冲过去,丹田气海中的两大气旋也疯狂地运转起来,将一道道源气释放出来。 我一声断喝后,我感觉到轻舞尘她马上紧跟在我的后面,就如同我的影子一般,和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并肩作战,倒是轻松许多。 “卡括一!” 见我们动起来,黑衣杀手大喝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这些杀手随即向我们冲过来。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喊了什么,但我听得出来,这些人绝对不是夷人,应该是其他的异族。 我想不通的是,这些异族怎么会在戒严的时候混到了禹都,而且还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杀我…… “龙辰,他们是羌人!” 我正疑惑的时候,轻舞尘那压得低低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看样子她可能听过这种语言,并且辨认出这杀手到底是什么人。 “卡括一!” 当接战的时候,一名羌人杀手口中这样大呼着,手中的弯刀便向我砍过来。 源气被我引入残月剑,残月剑顿时光辉大起,横着一剑接上去,弯刀瞬间被斩断。 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我果断喝道:“接上!” 轻舞尘闻声便从我的左手边闪出,噬虹剑对着前方挥出惊人的剑光。 “死!” 她娇喝一声,一阵血雾随即从黑衣杀手身上爆出,他整个人也被一剑击飞出去,看样子就活不成了。 “剑断江流!” 一剑收身,对着边上杀上来的杀手,我又是一剑过去,原本没有剑芒的剑断江流,在源气的加成下硬是斩出一道威力不弱的剑气。 “亚希可哟。” 一人不知道喊出一句什么东西,被我一道剑气斩过去的杀手随即后退。 虽然这些杀手战斗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速度确实不慢,被我一道剑气逼身,他们竟然飞快地倒退开去。 距离一拉长,剑气的威力就被大大削弱,再落到那几个杀手身上时,就只是将衣衫斩破。 “亚死!” 一名黑衣人一抬手,喝了一声,这些杀手纷纷停手,后退跟我们拉开距离。 “舞尘,他们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 我问她的时候,她却这样回了我一句,让我心中尴尬不已。 “你不是知道他们是羌人么?你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我是猜的。” 她说他们是羌人的时候,说的跟着真的知道一样,没想到现在又说自己是猜的,到底是什么鬼呀!而且,这个说法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真的假的?” “我真是猜的!” “呃……好吧!当我没问……”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击溃 从轻舞尘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也是有些无语了,这个丫头怎么事事都喜欢猜呀! 当我不知道这些杀手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其中一个杀手却对我说出了中原的语言,不过说得很蹩脚,但我还是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将妖剑陨辰交出来,我们可以罢手!” 听懂他的话之后,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妖剑陨辰在我身上,不过这些人确实还不知道我和曹成殇那一战。 怕我说的话这个家伙听不懂,我也懒得说,就摇摇头。 “你要与大古月氏为敌么?” 大古月氏,这个词我在老头子那里听到过,老头子给我讲这些异族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 当时我只有四五岁,跟老头子在地里锄草。他锄草,我则在地头上逗弄一只小虫子,老头子这时候放下手中的锄头,到我边上来说道: “小混蛋,在山外头有个大秦王朝,等你长大了,你想去看看么?” “不想,我不想离开这里。” 听到我这样回答,老头子似乎有些惊讶,旋即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出去,大秦王朝可是有着很多好玩的东西。” 放下小虫子,抬头看了老头子一眼,我摇了摇头,笑道:“你的话不能信,你说好玩的,肯定就不好玩!” 似乎在我说出这句话后,老头子的额头上冒出数道黑线,然后他就一脚将我逗弄的小虫子踩死了…… “老头子,你干什么!” 玩物被老头子一下子毁了,我就不开心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这时候的我还没有被老头子打过,自然不会怕他,经常挨打那是在我十二岁练剑的时候。 “说就说,你踩死了我的朋友,还骗我外面好玩!“ “我……” 老头子还想说什么,却又一下子卡住了,过了许久,老头子声音低了许多,又对我说道:“唉,小混蛋你说得对,外面确实不好玩,不过你早晚还是要出去的……” 那时的我还小,自然听不出老头子话中的深意,早在那时候老头子就为我将来大概做出了打算。 “我为什么要出去,外面不好玩,我就不出去。” 老头子听到我的话,只是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大秦很乱呀……内部势力根盘错综,外头还有强敌环伺,北狄苍云、奇聃、燃炎三部,羌族大古月氏、胥族东高从平两国;南蛮大雅、壬子、凉娅、一隅四族……” 说到这里,说的我是一脸迷茫,他看到我这副样子也就停下来,叹了口气, “唉……我是不是老了,怎么对这么一个孩子说这些东西……” 听到他这样说,我当时天真烂漫地回了一句,说道:“老头子,你还没有老呀!” 老头子听完,顿时哈哈大笑,“小混蛋,你都叫我老头子了,你说我老不老,哈哈……” “小家伙,人都会老的,等你长大,我就没有多少时日了!” “为什么呢?” “哈哈……你以后会知道的,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说完,老头子一只手将我拎到他肩上,笑道:“小混蛋,坐好了,我要跑了!” 坐在老头子肩上,可以看到很远的距离,很好玩。这是我小时候很喜欢做的事情,但当我开始被迫下地除草的时候,我就再没有坐到过老头子的肩上了! “老头子,跑快点、跑快点……咯咯……” …… 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发笑。 虽然我一直都叫他老头子,他也一直喊我小混蛋,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在我心里,老头子就是我的父亲。 而现在,我事之如父的人,却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仿佛是上天给我开得最大的玩笑。 想到这里,我的心仿佛寸寸碎裂开来,疼得我难以呼吸,眼前也不自觉地蒙上一层水雾。 如果最后这是真的,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龙辰!” “龙辰!” …… 想到老头子的时候,我又不自觉地发愣了,被轻舞尘的呼喊声惊动,我才回过神来。 “卡括一!” 就在这时,羌族杀手高呼一声,再次朝我们扑过来,见谈不拢,恼羞成怒了! “杀!” 我对轻舞尘低喝一声,正要出手,却见羌族杀手做出一个古怪的举动,所有人都将弯刀举到齐肩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这些羌人似乎要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卡!” 一声喊叫之后,羌人杀手齐齐对我们挥出弯刀,从这刀上竟然挥出类似于薛云的刀气之类的东西。 “退!” 将轻舞尘遮挡在身后,我飞快地从丹田气海中导出不少的源气,给残月剑巨大的增幅。 虽然源气好用,但这东西对剑气和内息的消耗相当恐怖,若是长时间、高强度对抗,我铁定撑不下去。 看来,日后用源气的时候,要尽量速战速决。 “卡!” 却见羌人杀手们齐喝一声,挥出的刀气冲到一处,化作威力恐怖的刀气向我杀过来。 或许这些羌人杀手分开都不怎么样,但一齐放出这一招,威势合到一处,就很恐怖了! “再出!” 知道这些源气远远挡不住这威力惊人的刀气,我一次性将八成以上的内息和剑气抽出,化作源气注入到残月剑中。 做完这些,残月剑爆发出慑人的光彩,但我却有些头昏脑涨。强行抽取剑气和内息靠的都是我的意志,这种东西消耗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双眼眯起,我强行压下这种不适感,残月剑对着刀气暴挥过去,又是一记剑断江流。 到这一步,我不得不承认,只有一半的剑心诀确实难以撑下去了,没有配套的剑招,光靠这个剑断江流,是走不长的。 “破!” 大喝一声,残月剑挥出一道银色的光幕,将刀气瞬间笼盖。这一剑释放出的银辉,仿佛拥有泯灭一切力量,看得我眼中光彩大盛,一种感觉则悄然落在我心里。 缓缓,银辉散去,刀气也如同不存在一般,随着银辉悄无声息的散去了! 或许是太惊讶我就这样接下这一招,也可能是惊讶这绚丽的一剑,这些羌人杀手都有点发傻,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舞尘,杀!” 大喝一声,提醒舞尘的时候,也让这杀手反应过来。只见他们再度将刀举到齐肩的位置,似乎要给我再来一击,但我和轻舞尘不会让他们得逞。 被我一喝,舞尘她立即从我背后跃起,口中高呼一声, “清一剑诀,雨影。” 只见她周身震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手中的噬虹剑在空中一顿暴点,一阵剑气呼啸而出,朝着一边的杀手覆盖过去。 应该是之前和我交手,让他们轻视剑气真正的威力,这些傻瓜看到剑气过来,居然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只能在心里为这些傻瓜默哀了。 我的剑气是源气和剑断江流强行催发出来的,威力虽然不弱于轻舞尘,但远远没有她的剑气那么凝实,自然不能进行远距离攻击。 而轻舞尘的清一剑气有着配套的清一剑诀,凝实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面对这种剑气都不躲,这些人铁定要被剑气射成马蜂窝。 在舞尘清一剑诀出手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手中的残月剑往地上一插,双手落到背上的机关盒上。 在这些杀手还在凝聚刀气的时候,我手中的暗器疯狂地甩出,个个射向这些杀手的要害。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我短时间内只甩出六七枚暗器,这些暗器无一例外地都射到站在原地不动的傻瓜们身上,加上舞尘剑雨杀掉的四五个,在场还剩下六七个杀手。 “卡!” 同伙的死亡没有打击到他们挥出刀气的决心,大喝一声,他们手中的弯刀朝我们挥出,刀气杀来,但威力大不如前。 “清一剑诀,无双剑。” 舞尘落地之后,稍稍一个翻转,手中的噬虹剑带着剑气再度击出,凛凛剑威一下就将刀气抹去。 我随即向前突进,手中的暗器再度抛出,再杀掉几个杀手后,我腰背一弯,将背上的长弩亮出来,手指一拉,弩箭暴射出去,再杀一人。 此时杀手只剩下一个人,轻舞尘正要出手击杀,我马上喝住她。 “舞尘,留活口!” 跑过去的她对我点点头,手中的噬虹剑刺出,杀手很是惊惧地提刀来挡,又被她一剑将弯刀撩飞。 “清一剑诀,清玄水。” 长剑闪刺出去,化作两道闪光,点在杀手的双腿上。腿上受伤,杀手便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有舞尘看着,我倒是不怕这个家伙跑了,所以我先将射出去的暗器收回来。 这些暗器不仅是数量有限,更多的,它们是云儿留给我防身的,纪念意义不小,自然是回收的好。 “喂,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想从这个杀手口中套出一些信息,我向他问道。这个杀手不理会我,脸上也是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这样,我就一时搞不清楚,他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正要再度发问,却有一道破空之音过来。 “舞尘,退!” 我两人刚向后退一步,就看见一杆黑色长枪将杀手的胸口洞穿,这个杀手口中溢血,马上就死了!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当个杀手,还被人俘虏了,真是丢我们杀手的脸!” 在这一队杀手后面,竟然还有人!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黄雀 在我正要审问这个杀手的时候,却从远处射来一杆黑色长枪,这杀手便被穿胸而死。 把人杀了也是就算了,这个杀人者还很不爽地骂了一句,“当个杀手,还被人俘虏了,真是对我们杀手的脸!” 阴森森的声音出来之后,在羌人杀手停马的地方,从马群中闪出一个背负三杆长枪、黑发飘飘的黑衣男子。 真不知道是我们打得太激烈,还是这男子隐匿的技巧太好,他到马匹这里来,我和舞尘居然都没有发现。 看到这人一袭黑衣,我顿时无奈了,是不是非要穿得一身黑才算得上是一个杀手呢…… 不过这人背负长枪的样子却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装配我倒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又是何人!” 被舞尘质问一声,这个杀手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走到我们面前之后,低笑道:“我是一只黄雀!” “呵呵……” 对于这种说法,我只能冷笑一声,羌人杀手把我们当蝉,自己当螳螂,没想到最后自己成了蝉,而这个家伙还把自己当成黄雀了! 虽然冷笑,但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我现在内息和剑气消耗巨大,而舞尘实力不够,刚才那一场大战消耗也不少,保不住还真要让这个家伙当一回黄雀! “怎么样,你们还有力气吗?” 轻笑着杀手男子将背上的一杆长枪取下,对我说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我有一个习惯,执行任务只要四杆枪,用一枪少一枪。若是四杆枪用尽还未击杀目标,这一次就暂且放过!” 听着这男子似乎诱惑的话语,我心中凉意更盛,什么叫暂且放过,不过是不希望我们毫无反抗之力罢了! 对他来说,杀掉没有任何防抗的猎物想来是很无趣的吧。先给猎物以希望,在猎物为这希望疯狂的时候,在寸寸将希望抹灭,真是狠毒呀…… 不过,他不这样说,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将残月剑握到手里,我冷冷地盯着他,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枪!” “嗨!” 问声,男子将手中的长枪一挺,很是无力的刺过来,我长剑一摆就接下了。 “你什么意思?” 问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变得很声音,这家伙觉得这样就可以解决我么?还是说要跟我打都是说着玩的? “哈哈……没什么意思!” 怪笑了一下,他手腕一转,将长枪甩回身侧,顿时抽出呼呼的风声。 “你看好了!” 说着,长枪在他手中仿佛舞成一条黑蛇,在空中甩出怪异的波动后,朝着我砸下来。 这一招威力不小,从这一招我大概判断,这个杀手应该是等同习剑人士的气剑境界,逼近入门境界,所以他才会选择去当这个黄雀。 不当黄雀,面对我和气剑境界的轻舞尘,他是必死无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对方已经挖好了坑,我们也跳进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龙辰,我来!” 我刚要接招,却听到轻舞尘这样喊了一声,随后,她就以一招无双剑接上来。 对方要我们的命,我也顾不上道德不道德,握着残月剑从下方迎上去。 “哟呵,二打一呀!” 这个杀手应该是有着自己的底牌,即使我们一起上,他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左手伸到背上,将一杆长枪扯下来,对着我就是一甩过来。 “靠!” 见这个家伙这么狂,我不由得骂一声,见过玩枪的,没见过一手一杆长枪的。 “轮转枪,逆转。” 口中低喝一声,只见原本被舞尘接住的枪猛地一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舞尘的剑震开,跟着另一杆枪就向我砸下来。 看着那杀手得逞的笑脸,我心中只道中计了,他一开始图谋的目标可能就是我吧! 双枪在欺近我身的时候,爆出一道不俗的气劲,被这气劲一震,我顿时感觉丹田气海中的气旋也跟着震颤一下,流转也变得不顺畅。 “残月剑,月辉。” 在这时刻,我心中的感觉缓缓放大,最终化作一道灵光闪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创造出一种全新剑术。 丹田气海中为数不多的剑气和内息奔涌而出,尽数化为我这一剑的力量。 “泯灭!” 当这一道银色光幕出现的时候,杀手长枪上的震荡力量缓缓被侵蚀,最后完全消失。 “这不是巧合么!” 看样子他刚才应该看到我之前那一剑,不过他觉得那一剑应该是我机缘巧合下施展出来的,不能施展第二次。 他这样想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惜我在施展出那一剑的时候,心中将那种感觉记下了,现在就使了出来。 虽然这一剑很粗糙,威力也远不如之前那一剑,但这种泯灭的力量倒还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惊讶归惊讶,一个杀手的素养在这时表现出来。被泯灭一剑铺面盖去,他倒镇定下去,手中的长枪力道更加恐怖地砸过来。 “没有震荡之效,这一枪你依旧是挡不住!” 他是对的,我施展出泯灭一剑除去的是那震荡的效果,这一枪的实际力道还是要我自己来接。 嘭! 残月剑和长枪相及时,一股力道便从剑体上透过来,我顿时感觉胸口就像压上大石块一般。 接着,他另一枪朝我胸前刺过来,我正要回身闪避,不料这一枪竟会是虚刺,来到我身前就向上一弹,目标便是我手中的残月剑。 对敌之时,剑在人在,这种时候便是要我死,这剑也不能丢下。想是这样想,但长枪击打残月剑的力量,近乎要将我的手腕震断。 “滚开!” 我和杀手对招不过在数息之间,轻舞尘这时排除震荡的效果,手中的噬虹剑再度向男子点过去。 “起开!轮转枪,空旭。” 右手的长枪一转,而后重重地击在我的腰上,左手枪划出一道虚圆,朝着舞尘的噬虹剑砸过去。 被这一枪击中,我瞬间被击飞出去,从腰背出来的灼烧感让我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我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没有内息的保护,就这样一枪都不是那么好受的。 在我被击飞的时候,只见杀手的长枪落到噬虹剑上,在这种力量悬殊的较量下,轻舞尘毫无意外的败北。 一枪撼退噬虹剑,杀手男子回身点起,反手就是一枪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想起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这杀手背上负枪的样子和剑儿的父亲,陈义陈叔很像,这回身一枪我似乎也在陈叔那里见过,不过两者的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枪点过来,只见舞尘手腕一转,带着不多的剑气,噬虹剑接上这一枪。 嘭的一声后,舞尘连人带枪被击飞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慢慢撑起身体,舞尘脸色一片苍白,嘴角鲜血不断地流下,没有了再战的力量。 “啧啧啧……没想到,这只蝉还这么难搞!” 知道我们跑不掉了,这人也不急着杀我们,将长枪从羌人杀手的身上拔出来,还将血迹擦在那人的衣物上。 “对了,李龙辰,你的真实战力到底如何?我还真想知道,我这一次当黄雀,到底抓到了一只多大的蝉!” 看着杀手一脸无所忌惮的样子,我只能对他冷目相视,缓缓说道:“杀你绰绰有余!” “哈哈……” 被我盯着,他还笑了,笑得很开心,而后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哈哈……” “有没有什么遗言么?” 笑了好半天,他才缓缓收掉脸上的笑意,又看着我问道。我对这个家伙也是无话可说了,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破事! 见我不搭理他,他还好像有点不开心了,微怒道:“喂,李龙辰,你没有遗言么?你要是不说遗言,我就把这个女人杀了!” 估计是怕我不相信,他说着,还提着长枪来到轻舞尘的面前,枪尖直指轻舞尘脖子,喝道:“最后问你一遍,说不说遗言!” 舞尘的命此时被他握到手里,我也不能不就范,不就是说遗言么,说就说! “慢着。” 见我开口了,他马上把长枪收回去,很是有兴趣地盯着我,等我说话。 “喂,我说了遗言,你可以放过她么?我知道,你的目标只是我吧!” “哈哈……你还挺厉害!” 他没有否认我的说话,接着说道,“那就要看你的遗言是什么了!你先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放了这个女人!” 在我和杀手交谈的时候,轻舞尘看着我不断摇头,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也只能强装做没有看到。 我不是一个认命的人,但现在已经确实没有办法了,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喂,她是被隐宗宗主之子,长孙奇思看中的女人,轻舞尘。你要是杀了她,绝对会有不小的麻烦!” 听了我的话,他倒是有些惊讶地看着轻舞尘,对我身边的人,他似乎还没有搜集情报。 见他有动摇的样子,也抱着一丝侥幸地心理,我向他继续说道:“长孙奇思已经在禹都建下势力,这一点你想必在清楚不过了!所以,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暗影的人。” “呼……” 杀手直起枪,来到我面前,准备把我干掉,嘴里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暗影的人。”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长舒一口气,一个巨大的包袱放下了!果然是这样,这就有救了! 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将一物亮到他的面前,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正要对我出手的杀手顿时傻眼了,手中的长枪也掉到地上。 “你怎么会有这个……”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禹都 这个杀手要杀掉我的时候,我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亮给这个杀手看,他马上就傻掉了。 这个东西就是十五叔给我的暗影令牌,十五叔曾经是暗影的高层,他给我的这个令牌对杀手的威慑力相当大。 “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看到我手中的匕首令牌,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差不多的令牌给我看,不过他的令牌上有着一个飞镖图案。 想来这就是针镖匕三种令牌其中的镖令牌,能拿到第二等的令牌,这个杀手倒也是不错。 “你只要告诉你,我手中的是什么!” 就算他不相信我是暗影的人,我手中的令牌是真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这话一说出来,这杀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了,又是抿嘴、又是蹙眉,给人一种惊疑不定的感觉。 见他不说话,我心中暗道,有门,便再说道:“我有这个令牌,你觉得你该怎么样?” 暗影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内部肯定是等级森严,低等级的杀手对上高等级的杀手,自行退让是很正常。 在暗影中,杀手们都不敢胡作非为,因为没有人可以说自己可以做得一干二净,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以暗影的情报网络,找出一些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 被我言语相迫,杀手男子握着拳,说道:“你不可能是暗影的人!” “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是暗影的人,但这令牌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吧!” 沉默稍许,他长舒一口气,双目森寒地盯着我,缓缓说道:“把匕首令牌给我,我要带回暗影,我这次任务取消,怎么样!” 见他在匕首令牌面前让步了,我心中一阵窃喜。十五叔说过这个令牌只能用一次,现在用它换回性命,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出钱买我的性命?” “既然我的任务取消了,那告诉你雇主是谁也无妨,这任务是从千湖城的分部传回来了,下重金的是千湖城陈家!”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了。 当时楚梁兴带着两个夷人去千湖城,就是去给陈家壮势,后来陈家还参与了楚梁兴对我的刺杀计划,可惜把所有人都赔进去。 在我击杀刺客的时候,楚梁兴跑掉了,不知道陈家买凶杀人有没有楚梁兴在其中撺掇。 这时候,我的还不知道楚梁兴已经死在流水帮的手中,陈家买凶杀人,主要还是记恨我将他陈家那些人都杀了…… “喂,李龙辰,可以把令牌给我了吧!” 被他催促,我便将令牌抛给他。接住令牌,在将地上的长枪握回手中,他直接拉来一匹马,骑上去就朝着禹都去了。 出现一枚匕首令牌,这种大事他应该要去向总部汇报一下。 “呼……” 看着他的马越跑越远,我长长吐一口,这次真是太险了。 若不是我手中有十五叔的匕首令牌,若不是来刺杀我的是暗影的人,若不是被派来的是这个挺古怪的家伙,我恐怕早就是死了! 慢慢站起来,我走到舞尘的边上,她看着我,脸上也尽是喜悦之色。 “太好了,我们都没死!” 把她搂到怀里,想说出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这一句话,能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 “嗯,太好了,我们都还活着!” 她美眸含泪地反手抱住我,将螓首埋在我的怀中,低低地说了一句。 轻舞尘是个很理性,也很理智的姑娘,对我为何有匕首令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 她很清楚有些东西,知道不如不知道,这种理性正是让我侧目的! …… 之前那些杀手带来不少马匹,暗影的杀手只骑走了一匹,我和舞尘一人挑了一匹,又继续往禹都去。 这两场大战倒是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大的伤势,不过是消耗太大了,内息和剑气的消耗就要时间来慢慢恢复。 再往禹都去的时候,路上一片太平,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一路向北,在夜暮之时来到禹都。 “来人下马,皇都之中不许乘骑!” 被戍守城门的兵士拦下,我们下马之后就亮出令箭。看到令箭,他们便不再阻拦我们。 “禹都真不愧是皇都!” 和她牵着马在禹都的正道上走着,看着到夜暮依然没有安静下去的禹都,我不由得出言赞叹。 在我出来这么久,禹都是我见过最繁华的大城,皇都果然是实至名归。 见我四处张望,她倒是掩口失笑,回应道:“其实洛都比禹都更加繁华!” “怎么可能?” 她的话真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禹都便是皇都了,再有一个比皇都更加繁华的大城又是个什么意思。 见我不相信,她笑着解释道:“真的,自从秦帝经略北方之后,大秦王朝真正的组织体系就逐步迁移到洛都去了,你可以这样理解,禹都是王都,洛都是帝都!” “到底还有哪些人留在禹都?” “你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经略北方的同时,总体更加繁华的南方自然不可能放松,所以太子申明和一班皇亲国戚都还留在禹都。还有像暗影这种已经扎根颇深的势力,自然是没办法移到洛都去。” 正当我们聊天的时候,我突然在前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梁千寻。不过,这道身影似乎遇到什么事了,行色匆匆地向前跑去。 “舞尘,跟我来!” 给轻舞尘打了个手势,她马上跟着我向那道身影追赶过去。 “梁兄!” 当到这身影背后的时候,我冲着他喊了一声,却见这人很是古怪地抖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看到这人的样子,我和轻舞尘都笑了,这人确实梁千寻,不过他的样子太狼狈了。 头发乱乱的,衣衫凌乱,而且还一点脏脏的,一脸还一块青一块紫,活像是被人糟蹋了,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干什么去了! 看到是我,梁千寻他长舒一口气,走上前来拉着我就要走。 “李兄,什么也别说,快走,跟我来梁王阁!” 听到梁王阁这个词,我心中曾经出现过的猜想瞬间被验证,这些封国果然不简单,这些梁王阁、楚王阁什么的产业,在这些繁华之地,图谋不小…… “这位是?” 到我边上的时候,梁千寻注意到我边上轻舞尘,于是询问道。 “梁兄,我们还是先到梁王阁再说吧!” 听了我的话,梁千寻一拍脑袋,笑道:“也对,瞧我这脑子,我们快走,不要让那些人撵上了!” 说着,梁千寻还很鸡贼地往边上瞟几眼,似乎是在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看到梁千寻这个样子,我心中疑惑大起,这个家伙还是我在天府遇到的那个家伙吗? 一路小跑进到梁王阁之后,梁千寻才恢复正常,整理一下衣物,看着我们苦笑道:“让李兄和这位姑娘见笑了!” 我跟着笑笑,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逗了。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清一剑派的二弟子,轻舞尘姑娘!” 当我要介绍梁千寻的时候,舞尘说道:“这位是梁王子,梁千寻,不错吧!”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轻舞尘姑娘,失敬失敬!” “王子多礼了!” …… 看着这两个很是自来熟的家伙,我真是有些无语呀!怎么感觉他们相互很了解,我倒像是个外人。 “咳咳……梁兄,之前你给我的令牌帮了大忙,我在这里谢过了!” 说着,我将梁千寻的令牌取出,准备还给他,而他对我摆摆手,笑道:“李兄,我梁千寻送给朋友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先例,你若是非要还给我,便是不想和我梁千寻做朋友了!” 他这样说,我也只能将令牌装回去。 见此,他倒是微微一笑,而后喊道:“来人,给李兄和轻舞尘姑娘看茶!” 听他这样说,我急忙摆手,笑道:“梁兄,时候不早了,茶就不喝了,有事明天再议,如何!” “也对,瞧我这记性。” 苦笑着,梁千寻便去让人给我们准备房间。梁千寻走后,轻舞尘看着我说道:“他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们!” 对此,我也有同感,梁千寻今天的样子太奇怪,好歹也是一个王子,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真正奇怪的是,对梁千寻这个样子,梁王阁里的人倒像是习惯了,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 真不知道梁千寻,这段时间在禹都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正要说什么,梁千寻就准备好一切,还带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回来了。 “王叔,你把李兄和轻姑娘带到他们的房间去吧!” 对着老人说完,他又转过来对我们说道:“李兄,你和轻姑娘好生歇息,有事明天再说,我也要去休息了!” “好!” 对梁千寻答应一声,我和轻舞尘就跟着老人来到一间房前。 老人上前打开门,对我们说道:“二位,这里便是王子为你们安排的房间了!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和换洗的衣物,若是二位还有什么要求,直言便是,晚上阁中会有人值夜。” 看到只有一间房,我倒是有些傻眼了,我不会又要在桌上睡一宿吧! “老人家,为什么只有一间房?” 老人被我问得一愣一愣的,回答道:“王子说了,李公子和轻姑娘是夫妇,既然是夫妇,自然是睡一间房!” 梁千寻的安排真是让我想吐血,有这样帮忙的么! 轻舞尘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对老人谢一声。拉着我就进到房间里,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唉,我不会又要睡桌上吧!” 我一问,不料轻舞尘很是不爽地白了我一眼,嗔怒道:“你要睡,没人拦着你!” 说完,她就转身洗漱去了,留给我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听她的话,我顿时有些愣了,半天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这是要干什么呢,不会要……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同床 在轻舞尘进去洗漱的时候,我愣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到底要干什么呢,是不是要……咳咳……瞎想什么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舞尘从里头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行走间显露出诱人的曲线,暴露在外头的肌肤净白如玉,黑色的长发微微有点湿,垂下来遮住半张脸,让我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神情。 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因为梳洗而被激发出来的香味让我心神一荡。 我就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去,走到床榻边上,脱下鞋子,白嫩的纤足便踏到锦被上,而后在床榻下盘膝坐下,一对玉足收到裙摆下。 接着她将黑发撩到身后,向我这边看过来,这个动作让我看得一呆,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惹火了! “喂,呆子,看什么呢!” 看我这个样子,她却是掩口低笑,娇喝一句让我回过神来。 “呃……” 我只能苦笑了,我的修行还远远不过呀!在她的面前完全做不到心如止水,定力不足,定力不足…… 我看着她苦笑,她却将噬虹剑抓到手中,说道:“没洗干净,你别想上来!” 之后,我就晕乎乎地洗了一下,倒是魂不守舍了。 洗完了,我就看到台子上有给我们准备好的干净衣物,轻舞尘的衣服应该就是从这里拿的,我也就拿一件穿在身上。 从里头出来走到床榻边上,却见她已经睡下了,被子盖子身上,给我留了一半。 我心里缓缓松了口气,还好她已经睡下了,不然倒是很尴尬!就像我和清玲同床的那一夜,我可还没有做好做些什么的心理准备。 将有点湿的头发整一下,我掀开我那一半被子,轻手轻脚地钻进去,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睡着,我可不想惊动她。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我睡不着,而且感觉怎么睡也不自在。有了这种感觉,我腹诽,还不如在桌上睡呢! 这时候,轻舞尘慢慢转过身来,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没有睡意,房间里的烛火也就没有吹灭。在烛光下,那一对大眼睛似乎在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种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避免尴尬,我就看着她,看着眼前的娇颜,没有说话。 看着看着,我又想到和清玲那一夜,那时候她可是整个人赖在我的身上,那种暖心的感觉……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我就有些痴了…… 或许是感觉到我并不是在看她,她轻启红唇,低声问道:“呆子,你在想什么?” “呃……” 回过神来,我对着她苦笑一下,说道:“我说没想什么,你信么?” 此语一出,却见她美眸稍稍眯起,顿时散发出危险的光彩,就像一个老道的猎人,在盯着眼前的猎物,就像我在大山里看到捕捉猎物的猛虎…… “老实交代!” 听着这有点冷意的声音,我的心跟着紧一下,而后我说道:“我在想清玲。” 本来我还以为我的话会让她恼怒,躺在一个姑娘的床上,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个姑娘,这确实不太说得过去。 但舞尘原本还有些不善的眼神却软化下去,而后将一只玉手轻轻盖到我的手上。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则娇俏地对我眨眨眼,说道:“睡吧,等见到猛亲王申凉,就可以回去了!” “嗯!” 笑着点点头,我反手握着这只暖暖的小手,正准备闭上眼,却在这时一柄剑盖到我的手臂上。 “呃……” 我正不明所以,就看到她手指在剑鞘上敲了敲,说道:“你的手就这样不能动,而且你的身体也不许越过它!”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啧啧啧,相信?呵呵……谁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变成禽兽!” 听她说出这话,我顿时就有一种马上化身禽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禽兽的冲动。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想想而已,噬虹剑可不是开玩笑的。 见我一脸不爽的样子,她还笑着问道:“你的内息和剑气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随即将意识沉入丹田气海,惊讶地发现内息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剑气也恢复了一大半,照这个速度,明天天明之时就可以完全恢复。 “你呢?” 强行按住惊讶神色,我对着轻舞尘这样问道。只见她螓首一阵摇摆,弱弱地回答道:“才恢复了一小部分,像这样大量消耗剑气和内息,又没有宗门里的药物辅助,恢复起来要花上不少时间!” “要是我说,我明天早晨就可以完全恢复,你信么?” 轻舞尘脸上马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一对美眸瞪得大大, “龙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摇摇头,回答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像!” 她倒是很坚定地点点头,一副确有其事的口吻。我的眼皮不自觉地跳跳,额头上也浮现出几道黑线。 “把另一只手给我,我帮你看看。” 闻声,我将另一只手交到她手里,她则稍稍低头,柔嫩的素手接着点在我的手心,隐隐有一些气息从手心侵入进去的感觉出现。 想到轻舞尘可能是在感知我的丹田气海,又想到空见大师对我说的,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窥测到我体内的阴阳波动,我赶紧问道:“舞尘,你在干什么?” “咦?” 我刚问,她口中就发出惊异的声音,之后还很不信邪地在我手心上连戳好几下。 我马上将她的小手握到掌中,让她抬起头来,对她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为什么我的内息一进到你的丹田气海就被吞噬了?” “吞噬了!” “是呀,一进去就再也感知不到了。”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不是我不信任她,阴阳波动被她知道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虽然知道她的内息可能是被内息气旋吞噬了,但我只能对她撒个谎,说道:“我不知道!” “嗨,你很可疑呀!”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实在是厉害,我自认为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撒了个谎,她似乎马上就感觉到了。 “哪里有?” 被她质问,再加上我做贼心虚,回答地倒是越来越没有底气。 “李龙辰,你看着我的双眼!” “我……” 本就是做贼心虚,还要我看着她的双眼,这不是等着被拆穿么!不过,她已经让我抬头看着她,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一阵芳香扑面而来,而后一抹温润落到我的脸上,这种落差让我一下子傻掉。 这是什么情况…… “咯咯……这样逼问你是我不对,我不问了!”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对她理智的佩服更上一层楼,同时对她的怜惜也更盛。 她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自己该知道什么,一些隐秘点的东西,她都会主动压制住好奇心,不会拿出来问我。 “对不起!” 很是惭愧地对她说一句,我伸手将她搂到我的怀里。 被我这动作搞得身体一僵,她放在噬虹剑上的手也随之一紧,不过稍后娇躯软化下来,手也跟着松了。 “干什么说对不起?” 螓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她轻轻地说道,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胸口,让我感觉有点痒痒的。 知道她是明知故问,我也没拆穿她,轻声回答道:“舞尘,有一些事情我真的不可以随便说出来,我不是刻意要瞒着你,你能明白吗?” “哼!” 本以为我的话会换来伊人的理解,不料她低哼一声,螓首在我的胸口狠狠地撞几下,说道:“你就不会直接跟我说么?还要撒谎骗我!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不可理喻吗?” “我……” 我顿时语塞,这件事确实我是考虑不周,责无旁贷。 正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她声音又变得温和下来,柔荑也搂到我身上,抬起头来直视我,说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你记住,以后不可以再骗我,不然,哼哼……有你好看的!” 说完,还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她不知道,她这副娇媚的样子差点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明白她没跟我计较,我心中一阵窃喜,赶紧点头称是。她笑笑,说道:“好了,睡觉吧!” 说完,又将螓首伏到我的胸口,就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再度出声, “今天晚上,你就要这样不能动,一直这样!” 看了一眼我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臂,心中顿时一通叫苦,这个姑奶奶能不能再狠一点? “要是我的手臂麻了怎么办?” “切,反正不是我的手臂!这就是对你骗我的惩罚,让你长点记性。” 好了,谁让我理亏呢……我忍了,也认了。 我抱着她的时候,噬虹剑正膈着我另一只手臂,很是难受!正当我要从她的纤腰上移下手臂的时候,她又把我的手臂拉了回去。 “谁让你动的!不是说了你不可以动的么?” “呃,你不是说那一只手臂不能动吗?这只手臂膈得难受。” “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动!” “我……” 好吧,算你狠! 几道剑气甩出去,她就将房间里的烛火熄灭了,然后就闭眼睡觉,而我只能强忍着不适,跟着闭眼睡觉。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去天香楼 这一觉睡得还挺沉,也没有做什么梦。 …… 第二天,被脸上传来痒痒的感觉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轻舞尘一脸坏笑地趴在我面前,用长发的发梢在我脸上逗弄着。 “嗨,醒了?” “你在干什么?” 说着,我正要抬手,却发现两只手已经完全麻木,想动都动不了。 “嘶……” 这种令人发指的感觉传来,顿时让我想吐血,人都要被玩死了! “嘿嘿……快点起来吧,梁千寻好像找你有点事。” 我又想起了梁千寻昨天晚上的惨样,觉得一阵好笑。 根据我的感知,梁千寻应该也修习过内息,不然,在天府见面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对他心生忌惮。 按理来说,一个修习了内息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被人打成那副样子! 说完,轻舞尘就从我身侧起来,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显露无遗,在窗外透过来的日光中格外的耀眼。 她起来,还把放在我们中间的噬虹剑拿起了,说不得就和之前在客栈一般,要是我不马上起来,她就在我身上捅一个大窟窿! 一大清早,自然就有一种懈怠的感觉,不过一日之计在于晨,无奈之下,我也就跟着起来。 …… “哈哈……李兄,昨晚休息得如何?” 见我从房间里出来,梁千寻马上笑着迎上来。 “挺好挺好……” 我苦笑着点头,怎么感觉这个家伙什么都乱打听! “对了,舞尘告诉我,你找我有事?” 被我问到这里,他却是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直搓手,眼睛还不断向我身后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我在天府认识的梁千寻么…… 我往身后看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轻舞尘,这家伙要跟我说的东西,还要避着轻舞尘吗? “梁兄,我们找个地方细聊,如何!” 听到我的话,梁千寻如获大赦,脸上藏不住的喜意,赶紧在前面给我带路。 将我带到他的书房,他才对我笑道:“李兄,刚才的事情不要介意!” “无妨无妨!梁兄,有事请讲。” “嘿嘿……” 我这样一说,梁千寻马上就笑了,从那笑容里我感觉到一种奸诈的意味。 “李兄,和我一起去天香楼如何?” “呃……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当我听到这词的时候,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且他避着轻舞尘跟我说这件事,就更是古怪了。 “你不知道天香楼?” 对我的回答,梁千寻显得很惊讶,就跟在禹都就非要知道天香楼似的。 “我真不知道!” “好吧!” 说着,梁千寻的表情又变得怪怪的,给我一种感觉,似乎他在刻意隐藏什么。 “李兄,天香楼可是个好地方,那里是禹都最大的烟花之地,你明白么?” 烟花之地,这个词我怎么可能不明白,老头子最深恶痛绝的一个东西就是烟花之地了! 不过,我也没有马上就回绝,因为我觉得梁千寻让我到那里去,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在天府时我和他接触过,知道他不可能是会过那种堕落生活的人。 看样子,梁千寻对我不够信任…… “哈哈……” 我也配合着他笑了笑,说道:“梁兄,若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实话实说吧!” 我的话一说出口,梁千寻马上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神情,对我抱拳一礼,说道:“李兄,之前试探,多有得罪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见他言及正题,而且说得神情严肃,我便知道恐怕是出了大事,说道:“梁兄请讲。” “李兄,北方战事进入僵持阶段,这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我确实不知!” 梁千寻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根据我的内线探报,国内有些人要有所动作了,他们丧心病狂地想要动摇大秦的根基,引异族进入中原!” “若是被这些人图谋成功,长城一线的大溃败必成定局,大古月氏和东高从平的铁蹄便会踏遍我中原大地!” 这让我想起云儿跟我说过的,大夏皇族和西戎合作带来的惨痛教训。若是长城一线被攻破,异族踏入中原大地必定是烧杀抢掠、种族灭绝。 “这和你乔装改扮去天香楼有什么关系?” 梁千寻摇摇头,说道:“李兄你有所不知,天香楼确实是一处烟花之地,但它又不同于一般的烟花之地!” 他的话就让我理解不了,烟花之地就是烟花之地,什么叫不同于一般的烟花之地。 “我说这个天香楼的主人是谁,李兄你就会理解为什么我会这样说了!” “天香楼是太子申明一手操纵的!” 他这话一出,我就完全没办法再说出什么反驳他的话。太子总不可能自己开青楼吧,那还不把皇家的脸给丢尽了。 不过,天香楼的主人是申明,这就有点问题,太子怎么可能会有动摇自己国家根基的疯狂想法。 “梁兄,这件事和太子有关系么?” 我这样问的时候,梁千寻有些迟疑,而后才摇头并解释向我道:“应该和太子没什么关系,但和其他的皇子确确实实有着一些联系,毕竟太子的位置坐实,他们就只可能当一些没有实权的王爷。” 他说是这样说,但我却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又一时说不上来。 我只能按着他的说法往下说,“不过,因为天香楼是太子名下的,除了秦帝,也就没有敢动它。” “所以,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就将地点选在天香楼,只要做得隐秘些,太子倒成了他们的保护!” 我似乎是一语中的了,梁千寻一时拍手大笑,说道:“如此,李兄可否愿意和我往天香楼一行!” “梁兄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好好好……那我现在外头等着,李兄家里的那位恐怕要解释一下吧。” “呃……对!” 虽然被人当成妻管严让我有点不舒服,不过轻舞尘那边确实要解释一下,不然她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对了,梁兄,猛亲王申凉在禹都吗?我要一封信要送给他。”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猛亲王申凉在数月之前就到最北方的龙首城去了,这一场大战指不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你要是非要见猛亲王,最好自己亲自去一趟龙首城。” 得知猛亲王不在禹都,而在大秦最北的龙首城,我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也罢,等完成这件事,我就北上一趟。” 给他留下这句话,我就去找舞尘,跟她说我要和梁千寻去天香楼的事。 “你要去天香楼?” 听到天香楼这个词,轻舞尘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激烈得多。 “不可以,你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哪怕你真的去烟花之地了,天香楼也不要去。” 轻舞尘似乎知道天香楼的一些东西,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自然不解,一个隐宗弟子,居然对天香楼如此戒备,难道这天香楼是一处大凶之地? 于是,我对她出言问道:“为什么?” 只见她咬咬牙,缓缓凑到我耳边说道:“天香楼是大秦禁卫的聚集地!” 大秦禁卫这四个字让我的心猛地跳几下,银发王、满天星、命中水,这三个人可是其中的一员,可见这个天香楼是个猛人聚集点呀! “舞尘,梁千寻这个梁国皇子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旋即回答道:“我师父跟我说过,他所知道的,五个绝对不去得的地方。” “是哪五个?” “北狄极北之地,南蛮之地,禹都天香楼,洛都大秦地祠,西南之林。” 见她的师父,钟景天将天香楼和其他四个,听起来就很恐怖的地方放在一起,我觉得奇怪。 “就因为大秦禁卫,你的师父就对天香楼如此忌惮么?” “当然不是了!” 她果断地摇头否定我的说法,接着说道:“天香楼还是太子申明养门客的地方,其中各型各色的人都有,若是得到太子许可,在天香楼里他们甚至可以随意杀人!”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梁千寻为什么会被人打成那样了,想来是太子幕僚干的好事! 虽然这样说,但是我毕竟已经答应了他,因为害怕推却掉,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 “我是剑帝弟子,想来这层身份他们也是要忌惮的吧!” 见我还不死心,她也大概知道劝不住,便转身回到房里,将机关盒和噬虹剑交到我手里。 “带上噬虹,我跟你一起去只会给你添麻烦,有噬虹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虽然这话有点怪,但我也没有细想。 “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 笑着,我上前将她搂到怀里,她也靠在我的身上,柔荑搭在我的肩上。 我想起来梁千寻刚才告诉我的事情,便对她说道:“舞尘,猛亲王申凉到龙首城去了,等这件事完结,看样子我们要向北去一趟了!” 听到我的话,她也不惊讶,静静地靠着,低低地说了句,“要是跟你一起,去什么地方都好……” 我心中不免感动,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 …… “李兄,这里!” 我走出梁王阁,就听到一驾华丽的马车上传来梁千寻的声音。当我走过去后,梁千寻从车窗探出头来,对我笑道:“李兄,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能被梁千寻真正当成朋友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闻声,我就马上到车里,马车里就梁千寻和那个人,但那人的样子把我惊住了,怎么会是他? 这人也惊住了,估计完全没有想到,梁千寻要给他介绍的朋友是我! ……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没想到吧 车里这人是谁?是银发王! 好在我和银发王都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并没有让梁千寻看出什么东西。 “咳咳……李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银大哥!他年长于我们,李兄不妨也叫他一声大哥吧!” “银大哥,这位便是我跟你提到的青年俊彦,李龙辰,李公子!” 听到梁千寻这样介绍银发王,我顿时在心里笑翻了,银大哥?什么鬼呀! “幸会,银大哥!” 强忍着笑意,我点头同意梁千寻的说法,对着银发王拱了拱手。 银发王也是心领神会,装作和我不认识的样子,对我拱拱手,笑道:“你好,李龙辰公子。” “好,都好,哈哈……” 然后,我们就没话说了,把我和银发王扔到一起,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好说的。 介绍完毕,梁千寻对着车外喊道:“李鹏,去天香楼。” “好勒!” 车外一人答应一声,马车跟着就动起来。 有银发王在场,我也不好询问梁千寻为什么银发王会在这里,所以就没有说什么,银发王也没打算说话,稳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二位,为何都不说话呀!” 也许是觉得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梁千寻这时候说了一句。 见梁千寻挑起话头,我便对他笑笑,问道:“梁兄,你是如何将银大哥请来的。” 听到我提到他,银发王倒是抖了抖眉头,或许是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他也就没有插话。 “噢,银大哥是我在禹都新认识的朋友,听我说要去天香楼,他就自愿给我们当引路人!” 梁千寻这样说,我就隐隐觉得,梁千寻可能完全不知道银发王大秦禁卫的身份,那银发王自告奋勇给梁千寻当向导是什么意思? 不过,由他当向导确实合适,虽然他是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但在暗处潜伏十八年,有谁能比他更熟悉天香楼的情况。 按照江湖人的行事作风,梁千寻他应该调查过银发王的底细吧!这不是什么不信任,而是一个在江湖中生存的人,应有的警觉。 话是这么说,不过谁知道梁千寻他会怎么做,可能他还没有调查过我的底细,或是说他一直知道我是剑帝弟子,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而且在我看来,梁千寻平时行事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他在一些问题上表现得细微至极。 “不知道银大哥从事何职?和天香楼中人有所交际么?” 本以为我这样问会让银发王有所吐露,却见他直接对我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无可奉告!” 说话的时候,还有意地朝我这里看一眼,似乎在示意我不要太过分。 “梁兄,银大哥知道我们到底为何事要去天香楼么?” 问到这个关键的问题上,梁千寻一下子语塞,似乎他还没有跟银发王说我们要去天香楼干什么。 不过,梁千寻低估了银发王,只见他接着我的问题说道:“梁千寻王子和李龙辰贤弟,去天香楼图谋不小!” “若是没有我相助,恐怕二位恐难有进展。” 银发王果然知道我们要去天香楼干什么,即便梁千寻没有告诉他。 见银发王大致猜出他的意图,梁千寻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我从他眼中读出的惊讶之色倒是一点也不少。 “银大哥,既然你知道我们图谋不小,为什么要帮我们?” 对于梁千寻的疑问,银发王简单地回答道:“不是我要帮你,而是天香楼的主人要帮你!” “那不就是太子?” “不错,身为天香楼的主人,天香楼里出了什么问题,太子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只不过太子行事起来不方便,当太子得知梁王子有意探查此事,便让我来协助了!” 他这说法听起来滴水不漏,而且让我们都无话可说,但是我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银发王是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现在在太子的掌控之中么?太子又是怎么知道梁千寻的想法的…… 当我心中疑云丛生的时候,走着的马车突然停了,随后,外头驾车的李鹏喊道:“殿下,外头有人找您!” “哦?” 梁千寻随即起身出去,车里只剩下我和银发王。 感知到梁千寻的气息似乎是走远了,我对银发王说道:“哎!银发王,说说吧,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 “你看出来了?” 银发王倒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道,声音中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我看出来了又怎么样?你是在利用梁千寻吧,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察觉到银发王的动机不纯,我说话也没给他留太多面子,梁千寻是我的朋友,他的谋划将我的朋友囊括进去了,这件事就不好善了了! 他却是对我摇摇头,说道:“你说错了,我并不是在利用他,这应该算作是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这个词倒是讽刺呀,他对梁千寻的目标一清二楚,梁千寻对他的真实动机一无所知,谁知道他后来会做出什么事情。 见我冷笑,他也冷笑一下,说道:“你别不信,我告诉你,申可失踪了!”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惊呼出声,那个小家伙在他、满天星、命中水的保护下还是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联想到银发王要去天香楼,我当即问道:“小家伙在天香楼?” 银发王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得出,对小家伙的失踪,他也很是紧张。 “可以告诉我小家伙的真实身份么?” 他摇摇头,回了一句,“你只要知道小家伙姓申,就可以了!” “这件事和其他皇子有关?” “不知道,来人很强,而且数量众多,满天星被重伤,命中水在追到天香楼之后,也被重伤了!” 这消息当真是骇人,连命中水在天香楼都被重伤,可见天香楼蛰伏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不过,这时又有一个让我不理解的问题出现了。 “你们不是大秦禁卫么?为什么还会被天香楼的人重创?” 听到我将大秦禁卫和天香楼联系起来,他倒是眼中异色颇深地看了看我,说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你不要忘了,我、满天星、命中水,这些十八年前活下来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呼…… 叹一口气,我也彻底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他们这些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虽然还是在为申羽帝服务,但完全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 他们都是已死之人,身份早已消失,支撑着他们的就剩下对申羽帝的忠诚了! “说吧,要我和梁千寻怎么帮你?” 为了小家伙,我只能放下银发王算计梁千寻的芥蒂,跟他联手。他说得对,没有他这个大秦禁卫帮忙,天香楼一行绝对会困难重重。 “还有一个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在天香楼里,他称号是血腥竹,到天香楼之后,我们跟他接洽就可以了!” “这人靠得住么?”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我不得不小心行事。见我质疑血腥竹,银发王却是笑着摇摇头,说道:“比我靠得住!” “好吧!” 最后达成协议,我对银发王伸出一只拳头,笑道:“没想到吧,上次差点打起来的我们,又要第二次联手了!” “哈哈……” 看着我,银发王也是大笑一声,伸出拳头和我对撞一下,说道:“没想到,确实没想到,若此行无虞,回来让命中水请你喝酒!” “怎么让他请?你还有没有一点诚意!” “你觉得我还有钱么,我和满天星那家伙欠申可那个小混蛋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他笑着这样说道,我也跟着他笑笑。笑得不是申可那个小家伙,笑得是银发王的心机。 他现在当着我的面提起小家伙,无非是对我不放心,他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会质疑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我不像血腥竹、满天星、命中水他们和他是多年的至交! “对了,当年大秦禁卫到底留下了多少人?只有你们四个么?” 我这样一问,他脸色马上变了,怕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我就又赶紧补一句, “你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吧!”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十八年前怪盗李龙飞盗取妖剑陨辰,这件事你知道吧!” 再次听到李龙飞这个名字时,虽然心中有波动,但我已经可以完美地掩盖住。 见我点头,他继续说道:“当年的盗剑是一盘大棋!因为在李龙飞盗剑的时候,洛都遭人入侵了。” 他的话说的我心里一通狂震,人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难道说老头子和李龙飞都被人利用了?还说老头子就是,帮凶…… 他接着说道:“当年失剑的同时,羽帝的嫡系的三个皇子也失踪了,而羽帝只有三个儿子!若只是一柄剑,羽帝也不至于在宫中血屠,但皇家直系血脉失踪,这就无异于山崩地裂的大事了!” 从银发王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无疑是皇家最大的丑闻了,若是传出去必定天下大乱,因为现在的太子和皇子都是假的!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么?” 被我这样问,他倒是笑着摇摇头,否定我的说法,道:“就凭你是柳无风的弟子,你就不可能说出去!我若是不以实言相告,你觉得我们的合作持续得下去吗?” 他倒是说了句实话,如果这些东西他不说清楚,恐怕天香楼还会出麻烦,因为天香楼的主人太子是绝对不会帮我们的! 形式还真是严峻呀!这场皇权的博弈,到底会以什么结果收尾呢?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天香楼 在得知皇家血脉流落之后,我倒是想到一些东西,于是问道:“小家伙就是其中一个么?” 我下意识说出的话却惹来银发王的一阵白眼,“你怎么想的?妖剑陨辰被盗已经是十八年的事了,小家伙是当年失踪皇子的骨血!” 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反应过来,不由得扶额苦笑,我真是有点傻了! “你问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这件事只有羽帝自己清楚,我们当时被灌下让人昏迷七天,表现出假死的毒药,之后就受羽帝的密诏去寻找皇子的下落。” “到底是有多少大秦禁卫活下来,我不知道,我和满天星、命中水是被羽帝分配到一起的,血腥竹是后来我们接触到的,但他的身份绝对可靠!” 说到这里,银发王要说的内容也就全部说完了。 “这些事情请你不要告诉梁王子,若是这些隐秘被七大封国知晓,天下就要直接大乱了! “我知道轻重。” 我刚一说完,梁千寻紧跟着就从外头进来了,将手中的信递给银发王,说道:“银大哥,你看看这封信吧!” 在银发王接过信来看的时候,我也侧过身去看,只见上头写道:和你同行之人,一个是剑帝弟子,一个与皇室有着莫大关联,天香楼去不得。 看完这些字,我和银发王对视一眼,都傻了!似乎我们的行踪早就在某些人的掌握之中,禹都就像是一张张开着的阴谋大网,我、银发王、梁千寻没一个逃过的。 “二位,有些事情要好好说说吧!” 梁千寻一脸冷漠地看着我们,眼中闪烁着一些怪异的光彩,不知道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东西。 “哈哈……” 我还不知道说什么,银发王却是大笑出声,旋即说道:“不愧是梁千寻王子,你应该早就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吧,为何不直问,拿出这封信又是做甚!” 银发王此语一出,原本还是冷漠脸的梁千寻笑了,笑得挺开心,说道:“不愧是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之首,洞悉力果然恐怖,我的小伎俩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 “哼,我们方才的对话你应该全部听到了吧!能躲过凝实境界的探查,皇子真可谓是不简单!” 被银发王冷言相向,梁千寻也不生气,苦笑着回答道:“我这不是无奈才出此下策么,谁让二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把我一人蒙在鼓里。” “不过,你放心,我梁千寻没有争夺天下的兴趣,我去天香楼不过不想让这天下大乱罢了。” 见梁千寻这样保证,银发王的脸色也好看些,我则在为银发王和梁千寻的演技称道,这两个家伙都太能演了。 银发王很明显就是对梁千寻有了很深的了解之后,才决定要借梁千寻之手,而我出现在这里对他来说应该是个意外。 这件事他最后肯定是要对梁千寻和盘托出的,现在被梁千寻偷听到了,他还要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要不是我了解事情的原委,说不得真要让他糊弄过去了! 梁千寻和银发王也是旗鼓相当,从一开始他可能就看出了我和银发王认识,而且他也知道了我是剑帝弟子,但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要不是现在全部揭开,我恐怕会一直以为,他从来都没有调查过我的底细。 而且,之前我问他,动摇大秦根基的人和太子有没有关系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我说,应该和太子没关系,和一些皇子有关系。 现在看来,想要动摇大秦根基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太子,梁千寻他应该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不愿意告诉我罢了…… 这件事我也不愿再和梁千寻提起,但我心里也完全明白了,银发王、梁千寻,没一个简单的! …… 一切都拿上台面,我们三个人的合作就真正形成。 马车继续向天香楼进发,而后我们也再没有说一句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到天香楼之后的事了。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再次停下来,李鹏告诉我们,已经到了天香楼。 从马车上下来,我就看到一座修建成九层的高楼。底下是两尺多高的石嵌台基,在台基上有延伸到地面上来的石阶。 从台基向上,矗立着一座檐牙高翘、雕梁画栋的九层木质楼阁。上九层都是楼阁,四周绕廊,最上头是重檐山顶,其下每一层都装饰着风铃。 从台基向上,在天香楼的正面还看得到八根红色立柱嵌在楼外,与天香楼合为一体,支撑这个庞大的建筑体系。从第一层向上每一层,都在向外的门洞上挂着匾额,上下层共挂有九块匾额。 最下面的第一块匾额上写着,天下第一,再往上依次是,意起银台、幕隐金玉、朝堂拜将、运筹帷幄、登高临远、指点江山、仁王吐哺、天下归心。 在天香楼的四周还建起来类似于外墙的构造,在外墙入口处有全副武装的兵士把守,在天香楼的台阶也是站上两队兵士,看起来这个天香楼就像是国中之国! 想到当今太子的真实身份,加上那连缀起来的九块匾额,可见太子的野心之大,这也让我更加确定,动摇大秦根基的疯狂举措和这个假太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秦帝申羽为什么要将帝都从禹都搬到洛都,让太子经略南方,自己经略北方,这说法虽然合理,但现在想起来又是另一番味道。 假太子有野心,秦帝申羽又何尝不是在提防着,只不过是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所以秦帝对这野心昭然若揭的天香楼也是置若罔闻。 权势,就是阴谋者的游戏…… “二位,我们进去吧!” 梁千寻再获得兵士的允许之后,对我和银发王说道。我和银发王对视一眼,然后对着梁千寻点点头,就跟着他进去。 这个天香楼很大,应该比天阁还要大,而且天阁只建起三四层,而天香楼足足建起八层,这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和天阁差不多,在刚进去的时候天香楼里也点着许多的灯,当我们到第三层的时候,就有从窗外放进来日光将天香楼的内部照亮。 二层只有一些仆从之类的人待着,也没有什么兵士管制,当我们从阶梯踏上第三层的时候,就被一些兵士拦下来。 “来者何人?” 一身黑盔甲,手持长枪的兵士对我们喝道。梁千寻马上就腰上取下来一个金黄色的令牌,亮给兵士看。 “我乃梁国王子,可上第三楼?” “自然,皇子请!” 见到令牌,兵士的倨傲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梁千寻欠身行礼之后,给我们三个让开道路。 这第三层和第二层差别很大,第二层只有一个向上的阶梯,和一些来回巡逻的兵士,第三层则分隔出很多小房间,只在入口处有兵士守卫。 我们的目标是去找血腥竹,所以我们径直往第三层的阶梯过去。 银发王说,我们到天香楼之后,只要在里头四处晃晃,血腥竹自然会来找我们。 当我们从这些房间前面过去的时候,我看到每个房间门上都订着一个牌子,上头写着将、帅、相、隐、卜、术等的字样。 想来这里面的人都是太子招募来的各类高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幕僚,太子想不强都难。 我们正走着,在不远处的一扇门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一袭黑衣、腰上挂着短刀的男人。 我注意到,当他目光落到梁千寻身上时,脸上马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然后快步向我们这边过来。 我看到这个人,梁千寻自然也看到了他,梁千寻示意我们停下后,也大步朝着这个男人走过去。 “梁千寻,不怕死的又来了?不要以为你是梁国的王子,我就不敢动你!” 听到这个男人的话,我大概猜到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让梁千寻那么狼狈的人,不过,现在狼狈的就会是这个男人了! 银发王也和我一样,站在边上看好戏,不说话。 梁千寻对这个男人的话没有回答,继续大步向前走过去,右手也按到腰上的剑柄上。 因为他背对着我们,所以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手按剑的动作还是被我看到了。 “哟呵,你要跟我打?之前被我收拾的还不够么!” 之前梁千寻是在韬光养晦,暗中打探消息,自然不能表现地太高调,而现在不同了。 这个男人据我感知,实力应该是刚踏入入门境界,不难对付,而梁千寻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男人正要对梁千寻拔刀,突然一道银光闪现,一道冰冷的声音喝道:“无量剑,银闪。” 话音一落,闪出的银光猛地一个收缩,随即化作一点星芒落到男人眉心处,梁千寻的剑也收到身侧。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强……” 一点星芒点落之后,男人的眉心浮现一个小红点,而后就扑通一声仰面倒下去。 剑不染血地斩杀一个入门境界的刀客,梁千寻很是平静地将剑收回剑鞘,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让我对梁千寻重视到一个新的高度,他最少有了逼近凝实境界的实力,刚才用了剑气和内息,以及跟剑气配套的剑法。 “来,你们把这个家伙收拾一下!” 杀完人,梁千寻转过去对那边的兵士说道,这些兵士很听话地将死掉的男人抬走。 “李兄,知道太子在天香楼定下的规则是什么吗?” “确实不知!” “不养无用之人!” 梁千寻的语气很冷,给人一种冷到心里的感觉,这个样子才是梁千寻的真面目吧! “走吧,我们上去。”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血腥竹(第四更,说到做到!) 杀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们直接上到第七楼。 梁千寻说,天香楼上九层中,第九层是太子的专属,除了被太子钦点的人,其他人都进不去。 第八层是皇族中人可以去的地方,第七层是皇亲国戚、朝中大宰,第五层包括以下都是江湖人士可以待的地方。 对这种说法,我就在心里暗笑了,现在待在第八层的人,哪一个是皇族的正统血亲? 第七层和下面的格局类似,不过第七层里头只分离出来九个部分,而且上头标注好了,梁国、夏国、齐国、唐国、楚国、赵国、宋国、文臣、武将九个部分。 想来太子是早有准备,将朝中大员和封国人士分离开来,对封国的戒心显而易见。 “就这里吧!” 当走到梁国那一块的时候,梁千寻将门推开,对我和银发王说道。 既然血腥竹说他会来找我们,我们就安心等着就是了,也没有多想,我们就跟着梁千寻进去。 属于梁国的这一部分倒是地方不小,而且装饰得极为奢华。在我们进来之后,不知道是谁安排的,随后就进来一批样貌清秀的舞姬和乐姬,还有身着青衫的人不断往这里送来美食和酒水。 看到这一幕,我也就知道为什么梁千寻要说,这个天香楼算是一处烟花之地。 在这里待着的人,受到太子的直接供养,只要一直为太子服务,不因为一些事情死掉,这一生都是衣食无忧的。 进到这里头来,梁千寻也变回了之前那一副沉迷酒色的样子,喝着酒,听着靡靡之音,看着台上的舞姬傻笑。 我就是一个只会杀人的粗人,对舞乐这种东西,不懂,也没什么兴趣,对喝酒就更没有什么兴趣。 待在这里头,我觉得有些不适应,看向银发王的时候,发现他和梁千寻一样,也在看着舞姬跳舞,不过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应该不是在看舞姬,而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下,我将心神沉入到丹田气海之中,关注剑气和内息的状况。 虽然我现在有了四百道剑气和内息,但在银发王这些老江湖的面前,还是不够看! 我和轻舞尘应该都算作是天资极高的人,怎奈接触内息,剑气这一道的时日太短。 我是在遇到轻舞尘之后,才开始修习内息,而且修习的还是残缺的剑心诀,能有现在境界,完全都是机缘巧合。 轻舞尘修习内息的时间也不长,她应该是被钟景天收为弟子后,才开始修习清一剑诀,到现在即将跨入入门境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和梁千寻这样从小修习自家剑诀的人自然是没得比的。 再看到两大气旋的时候,我注意到剑气和内息凝聚的速度很明显下降了,等到凝实境界,凝聚的速度肯定会更慢。 这也就是为什么达到小成、剑基境界的人那么少! 且不说凝聚的速度,单说由一比一变成一比十的剑气、内息转换比例,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咳咳……” 正在我感知气旋状况的时候,银发王咳嗽一声将我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面容英俊、一身华服、腰上佩剑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梁王兄,好久不见!” 这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梁千寻拱了拱手。 “好什么好,我一点也不好!” 虽然男子的态度不错,但是梁千寻好像跟他一点也不对眼,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男子笑得如此灿烂,梁千寻还是打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男子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但这人涵养还不错,也没有要发怒的意思。 “在下宋言,宋国二王子,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这人自报家门是宋国王子,这并没有让我们有太多的惊讶。能到第七层来的人自然身份不简单,一个封国的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和银发王都没有说话,梁千寻则很是冷淡地对宋言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你非要问这么多么!” 虽然梁千寻表现出极力的排斥,但宋言还是没有知趣离开的意思,反而有点不知好歹地在这里坐下。 “梁王兄,你又何必如此生分,大家有缘相见,自然是要交交朋友!” 满不在乎地说着,宋言还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对梁千寻敬一杯酒,又说道:“来,梁王兄,我们喝一杯!” “呵呵……” 梁千寻对他冷目相视,没有拿起酒杯的意思。宋言倒也不尴尬,一杯酒一口喝干净,接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我们就静静地看看着他,都没有说话。银发王和梁千寻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我对这个宋王子的来意有点疑惑,他不可能就是过来喝点酒的…… 果不其然,自斟自饮喝了一会儿,宋言放下酒杯,先将在里面的舞姬歌姬都赶出去,而后对梁千寻说道:“梁王兄,你们此行是来见太子的吧!” “何以见得?” 面对宋言的揣测,梁千寻没有急着否认,而是抛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哈哈……梁王兄这段时间没少往天香楼跑吧!” 听到宋言的话,梁千寻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怒喝道:“你调查我!” “不不不……” 看见梁千寻生气,宋言还是嬉皮笑脸,一点也不介意,一阵摆手之后说道:“这些日子我也经常来,只不过在天香楼多次看到梁王兄的车驾。” 这样解释道,梁千寻的面色才好看些,不过说话的语气依旧冰冷,道:“你知道太子最近在干什么吗?” “哈哈……” 梁千寻的话却让宋言一阵大笑,笑罢他才回答道:“梁王兄高看我了,太子的行踪又怎么是我可以掌握的!” 说完,又一杯酒被宋言倒入口里,这番情状,倒是让我觉得这个宋国二王子是个十足的酒鬼。 这种想法也就出现一下子,能成为一个王子,而且安稳地活到现在,这个王子肯定没少韬光养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哈……梁王兄莫急,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打听到的一点事!” “说!” “好好好……” 一阵点头,又不紧不慢地喝一口酒,宋言才说道:“太子应该在和各地到禹都的人接触,这些人都是要去北方御敌,可能会建功立业,掌握实权的人,事先笼络自然是很必要的,我说这么多,梁王兄应该明白了吧!” 宋言说话极有分寸,听他说到各地到禹都的人的时候,我突然把它和梁千寻所说的,有人要动摇大秦的根基,让北方异族攻破长城,放他们南下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看起来,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太子在暗中操控了! 若是这一批北上抗敌的人都被太子收为幕僚,等他们到了北边,再去和狄人里应外合,那长城告破就在太子的翻手之间…… 我能想到这一点,梁千寻和银发王自然想得到,在宋言说完之后,我注意到他们俩也都陷入沉思。 而宋言仍在自斟自饮,脸上还露出很是自得的笑容,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个宋言很厉害,他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动机不纯,不过就算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们也只能往里跳了! 这是阳谋! “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对面梁千寻的询问,宋言笑着摇摇头,“梁王兄,你只要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是假的,这就够了!好了,小弟叨扰了,各位,告辞!” 说完,他放下酒杯就走,没有留给梁千寻半点挽留的余地,倒是雷厉风行。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将太子对北边图谋的消息告诉梁千寻,然后说不得自己在暗处看梁千寻和太子相斗,那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封国王子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比一个城府深,梁千寻不简单,宋言这个宋国二王子就显得更不简单。 宋言走后,梁千寻对我们问道:“你们觉得宋言的消息,几分真假?” 银发王刚要张口说话,一阵推门声将他的话打断,我向门口看过去,就看到从外头走进来一个身着青衫的人。 银发王要说的话险些被这人听到,梁千寻自然不悦,对这人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被梁千寻喝叱一声,这人也不害怕,将门关上后,他转过身来,笑道:“千寻,怎么了,我都不让进了么?” 听到他叫千寻,我倒是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个家伙是不是血腥竹?这个时候会到这来的,就只可能是血腥竹了,但他认识梁千寻又是什么情况…… “早就猜到你们认识,不然你也不会提议我去接触梁千寻。” 银发王脸上略带惊疑地在梁千寻和青衫男子之间来回看,看他的态度,这青衫男子就是血腥竹,从他的话里容易听出来,他还不知道血腥竹和梁千寻认识的事。 “呵呵……你以为我这么些年都是白过的呀!” 血腥竹很是不爽地白了银发王一眼,而后目光转到我身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么?” 我还没开口,梁千寻倒是一脸激动地说道:“这位是剑帝传人,李龙辰!李兄,这位是我授业恩师,人称血腥竹!” “噢?” 听到梁千寻说我是剑帝传人,血腥竹一脸惊异,对我拱手说道:“剑帝传人,失敬失敬!” 我也马上拱手还礼,四人稍微客套一番后,坐下,开始谈及正题!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要出大事 血腥竹在和银发王他们三个分开之后,就一直潜伏在禹都,后来收了梁千寻为弟子,指点他的剑术。 之后,在梁千寻的帮助下,血腥竹才成功潜伏到天香楼,才有机会接触到太子圈子。 “师父,方才宋国二王子宋言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说太子要图谋北方了,这是真的么?” 梁千寻将宋言刚才带来的消息说给血腥竹听,血腥竹听完有些沉重地点头道:“宋言所言不差,现在从各地搜罗上来的人才都在第九层待着呢!” “大秦治国一百年,现在怕是要出大事,太平盛世将不复存在了!” 血腥竹的话说到这里,里面的气氛顿时凝重下来,天下大乱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血流成河、伏尸千里都会是寻常事了! 这时,银发王问道:“血腥竹,申可呢?” “在太子手上!现在应该还在天香楼!” 原本一句在太子手上都快让我们绝望了,但后面这句话又带来极大的转机,要是申可那小家伙在天香楼,这对我们可能是个机会。 “具体说说小家伙的情况,太子要笼络从各地招募来的人,我们已经无力阻止,救出申可,把他送到羽帝身边才是当务之急!” 银发王的话得到我们的认同,若是小家伙一直落在假太子申明手中,这无疑会成为他对抗羽帝的一个重要筹码! 申明这个家伙为了谋夺江山,连放异族入侵中原都做得出来,若是让他执掌江山,也必定是个暴君。 “小家伙被软禁在第八层,第八层的守卫很森严,有四个凝实境界的家伙,和不少入门境界的大秦禁卫,他们都是太子的心腹、死忠,不好对付!” “如此说来,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番了!” …… 一番商议之后,我们制定出一个解救小家伙的计划。 在血腥竹的要求下,我将噬虹剑和机关盒都交给梁千寻,由他带走,因为这两样东西太显眼了,若是以后追查起来,太容易被锁定了。 觉得血腥竹说的有道理,我就按他说的做。 作为一个王子,梁千寻自然不能参与到我们的打斗计划当中,他被分配的任务是小家伙被救出来之后,帮助小家伙逃跑。 被安排了任务,梁千寻就带着我的东西走了,而我和银发王就跟着血腥竹去换了一身行头,穿上一身青衫,就像是在天香楼里侍候的仆役。 在天黑之后,我们跟着血腥竹,很容易就到了第八层。在门口守卫的兵士似乎是认识血腥竹,没问太多就放我们进去。 摆脱兵士的询问后,我松了口气,要是这些兵士要对我们这些仆从搜身,我和血腥竹他们藏在衣袖里的短剑铁定是藏不住。 应该是知道这些兵士不会搜我们身,血腥竹他才会给我和银发王一人一柄短剑。 “小家伙应该在最里头!你们等下过去,有人阻拦你们就直接动手,明白么?” 听着血腥竹越来越冰冷的声音,我的精神也开始紧绷起来,走到这个地步,救不救得出小家伙是一回事,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又是一回事了! 说完,血腥竹将两张面具交到我们手中,在我们戴上之后,他才点点头,说道:“好,你们过去吧!” 和血腥竹分开之后,我和银发王一直往第八层里头走。 现在已经天黑了,在第八层点起来一些烛火,不过点的不多,导致第八层显得比较昏暗。 一直往里头走,路过不少关着门的房间,在那些房间里,我感觉到一阵低沉的波动,里面的人实力不俗! 或许是因为小家伙被抓来了,第八层已经没有那些皇室的人居住,待在那些房间里的人大多都是看守的大秦禁卫。 我们一直往前走,都没有遇到阻拦我们的人,最后来到一个房间前。往这门上看,借着不亮的灯光,我似乎看到这上面刻着“龙”字。 同样看着这门,银发王缓缓吐一口气,而后对我低声说道:“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强闯进去么?” 我对银发王这样问一句,我感觉这门有点古怪,因为这个门的阻隔,我完全感知不到门内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似乎也发现这个问题,深吸一口,就看到他将手按在这门上,似乎在估量直接破门进去的可能性。 呼…… “来吧!这里头应该有人守着,若对方有两个凝实境界,你就带着小家伙离开,将他交给猛亲王申凉或者交到羽帝身边,可以么?” 银发王这话听在我耳中,就和遗言没有任何区别,作为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大秦禁卫,他或许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 “我以我剑客的身份向你起誓,在确保他安全之前,除非我死,不然他绝对不会有事!” “好!” 银发王将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低低地说道:“若是我们还能活着出去,我要和你痛饮三日。” 我只能稍稍一笑回应他,没有再说什么。 对方有四个凝实境界,数量不明的入门境界,如此实力悬殊的一场苦战,我们三个人有几个要永远留在这里呢…… 看我一眼,对着门点了点,他突然大喝一声, “动手!” 藏在衣袖中的短剑当即伸出,两道剑气在我和他的作用下猛然点到门上。 嘭! 一声巨响,门瞬间碎裂开去,同时我感觉到之前经过的房间和关押着小家伙的房间里,瞬间爆发出惊人气势,躲藏在那些房间的大秦禁卫全部出动了。 “进!” 又是一声断喝,银发王率先冲进去,我马上跟上,只见他手中的短剑如同一条银蛇一般,一通狂舞,激荡出数量骇人的剑气。 “死!” 迎上来的几个入门境界的禁卫全部身死,还剩下两个站在一个铁笼子边上的凝实境界禁卫,而小家伙就被关在那个铁笼子里,似乎是睡着了。 “凝实境界?” 见那些入门境界的禁卫,一个照面就被银发王全部干掉,这两个显得有些吃惊,但也只是吃惊而已。 “这里是天香楼,有凝实境界的实力也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应该是觉得银发王的威胁更大,大喝一声后,两个人一齐朝着他扑过去,一剑一刀随之交出,带着气劲斩过去。 “银星剑诀,群星坠落。” 只见银发王抽身跃起,手中的短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仿佛从天而降银月,强大的内息与剑气在这个房间里疯狂波动,凝实境界的实力显露无遗。 “雨剑心,雨花。” “古锭刀,撕裂。” 银发王使出威力惊人的剑招,那两个凝实境界的禁卫也不是吃素的,也拿出威势不弱的招式和银发王对抗。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他们都不是银发王的对手,但现在对方是两人。 砰砰砰…… 三招相及顿时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华,随之而出是震耳的爆炸声,四散开去的剑气和内息将这个房间毁得一塌糊涂。 “残月,月辉。” 在银发王和那两人对招的时候,我将两个气旋强行凝聚到一起,在气旋相互侵袭下,大量源气产生,并融入到我手中的短剑里。 “杀!” 看着在滔天银辉之中的两个大秦禁卫,我脚在地上奋力一跺,纵身跃起之后一剑斩向那两人。 “死吧!” 当我斩剑过去的时候,其中持剑的禁卫却从和银发王的对招中腾出手来,一剑接向我。 “镗,” 相交的两剑顿时一阵气劲波动,和我对剑的人是强行从银发王的剑招中出来,和我对剑。 他的剑中自然威力不足,月辉落下将他手中长剑的波动尽数抹灭之后,我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惊骇之色。 “退!” 和银发王对招的刀使见情况不对,马上大吼一声,随即抽身爆退,但用剑的人来不及了。 银发王一剑斩下,所有的光辉瞬间涌入到用剑的那人身体中,在他面门上化作一道银线。 在之前的强烈冲击中,房间里点着的烛火全部灭掉了,光辉散去,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而在剑客面上的银线格外渗人! 当银光还未散去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人双目直直地盯着银发王,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而后身体一震,气息尽数散去。 凝实境界,死! 见那人被银发王斩杀了,刀使可能也有些慌了,而后,我就感觉到黑暗之中,一道强大的内息波动从我身边擦过,那刀使跑了。 我们的任务是救小家伙,不是杀人,他跑了,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更好。 “毁、毁了这个笼子!” 方才那一招对银发王的消耗绝对很大,一剑斩杀那人后,他说起话来感觉都很费力。 我闻声上前,根据记忆中笼子的位置,带着源气的一剑斩过去,但这一剑下,只见一阵耀眼的火花爆出,铁笼子也跟着震动一下,我感觉这笼子丝毫未损。 “这剑不行,斩不开!” 我一剑未得手,他马上提剑过来,同时对我喊道:“让开,让我来!” 嘭! 一声巨响伴随一阵火花出现,似乎这个笼子仍未被斩开。被这两剑下去,笼子没事,里头的小家伙倒是被震醒了。 “大哥哥,是你么?” 黑暗之中,只听见小家伙这样问道。 “嗯,是我!” 听到我的回答,小家伙似乎很开心,笑道:“大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小家伙,等我,大哥哥这就救你出来。” 口头上安抚他,我心中已经乱成一锅粥,若是这笼子斩不开,我们可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这时,一道波动从同样是一片漆黑的外面冲进来,喝道:“得手了么?” 一听是血腥竹的声音,银发王马上回答一句,“不行,笼子的材质有古怪,斩不开!” “那就连笼子一起带走!” 知道我们的困境,血腥竹倒是说出让我一阵无语的话,什么叫连笼子一起带走? 而他,血腥竹,马上就让我知道什么叫连笼子一起带走! ……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歌女晴儿 当知道这个笼子斩不开的时候,血腥竹就给了我们一个解决方案,连笼子一起带走。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只听见血腥竹对着银发王喝道:“你去挡住那些人,这里交给我!” “好!” 只听见银发王很干脆地答应一声,之后我就感觉到银发王气息冲了出去。 “看清楚我的剑!九血星竹剑,血剑竹星。” 随后,站在我边上血腥竹似乎是跟我说了一句,然后又高喝一声,似乎是要施展极为强大的剑招。 此时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不过那股极为疯狂的剑气波动我还是勉强感知到了。 “血剑竹星,寒星起!” 第二次高喝的时候,在黑暗中的血腥竹动了起来,我感觉到他手中的长剑疯狂地点动起来,而后九道凝集到让我心惊不已地步的剑气呼啸而出,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嘭嘭嘭…… 呼啸而出的九道剑气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之后一切平息下去,只有从外头传进来的喊杀声和刀剑交鸣声。 虽然没看到这九道剑气的爆发,但它们倒是给我了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可能就是血腥竹真正要我看到的东西。 “你,带着笼子,快走!” 和之前的银发王差不多,施展出剑招的血腥竹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应该是情况紧急,他完全没有询问我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在他看来,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吧! 一次没有把握住,就不要想第二次。 我正要问他该往什么地方跑,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他已经从门口冲出去,去帮银发王了! 血腥竹刚走,从他之前站立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然后那一侧的墙面就那样碎裂开去,月光从外头照进来。 “这……” 看到这一幕,我只感觉脑海中一阵翻江倒海,似乎思考的能力都在这震惊中丧失了。 “大哥哥,我们可以走了!” 小家伙这时对我喊了一句,让我回过神来。现在时间紧迫,要走得赶紧了。 “小家伙,抓好笼子!” 怕我在搬运笼子的时候伤到他,我对他提醒一句,小家伙赶紧对我点点头,两只小手牢牢地抓在笼子上。 “起!” 大喝一声,我双臂发力将铁笼子从地面上举起来,在内息的加持下,这个笼子也不是太重。 “快拦住他,他要跑了!” 当我走到墙边,就要跳下去的时候,第八层的大秦禁卫终于杀到这里来了。 在通往这边的过道里依旧有刀剑碰撞和惨叫声传来,这些人应该是强行突破过来的,银发王和血腥竹再强,毕竟也只有两个人。 “银发王、血腥竹,不要死呀!” 心中低低地喊一句,我就搬着笼子跳了下去。每下一层就在飞甍上一踏,数踏之后安稳地落到地上。 “小家伙,没事吧!” 一边跑向和梁千寻约定的地方,我一边向小家伙问道。 要是在我跳下来的时候,小家伙因此出了什么事,我就真对不起银发王和血腥竹了! “大哥哥,我没事,你放心吧!” 小家伙的心理素质真是好,回答我的时候语气还是相当平静,仿佛这些事情都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听到小家伙的声音,我在心里狠狠了松了口气,就差最后一点就成功了! 此时,似乎天也在帮我,明月在我跳下来之后被乌云隐去了。 在天香楼这一块范围内,除了天香楼各层都有着亮光,也就只剩下在四周外墙上插着几个火把,现在没有了月光,目力根本看不了多远。 我正向一边的外墙跑过去,梁千寻和我们约定会将马车停在那里,这时候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喝。 “有刺客!” 这应该是一个入门境界的人通过内息喊出来的,声音从天香楼传出,传到很远去了。 这声音一出,我就看到在天香楼外墙的入口处,有火把移动的火光。 “看样子,直接走门是走不掉了!” 我正算计着该怎么把小家伙和这个大铁笼子带出去,这时候梁千寻的声音突然传来,“李兄,是你么!” 听到梁千寻的声音,我心中大喜,马上对他说道:“快把我的剑给我!” 而后,一道抛物的声音传来,我将铁笼子往地上一放,闻声将剑接到手中。 “开!” 一剑下,就跟我计算的那样,原本还坚硬无比的铁笼子在噬虹剑剑锋之下,瞬间断开。 “小家伙,快出来。” 将噬虹剑挂到腰间,我边对小家伙说着,边从缺口将手伸进去,然后就感觉一双小手搭到我的手臂上。 “大哥哥,我在这里!” 把小家伙从铁笼子抱出来,我把他交到梁千寻的手中,说道:“梁兄,将马车赶掉,你带着小家伙回梁王阁,我把这些人引开!” 在我将小家伙交到梁千寻手中时,他一只手将机关盒递给我。从我手中接过小家伙后,他马上对我说道:“李兄,我们在梁王阁会合!” 我低低答应一声,就转身向天香楼跑过去。我刚跑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回头一看,只觉一道黑影飞快地向出口跑过去。 “快拦住那辆马车!” 马刚一跑起来,就有兵士这样大喊,我闻声一笑,这应该是梁千寻金蝉脱壳的方法,看起来效果显著。 不过,让我转身往回跑的不是这些普通兵士,而是天香楼里的大秦禁卫。 如果我不给梁千寻他多争取一些时间,带着一个孩子他是跑不远的。 这么多实力恐怖的大秦禁卫和太子幕僚撒下去,给梁千寻处理痕迹的时间都没有了。 “站住!” 我刚往回跑一点距离,就听到一声呼喝,紧跟着的就是刀剑破风的声音。 “想杀我?” 我心中戏谑一笑,通过感知,我知道这人的实力只有入门境界,在拥有源气的我面前,这家伙远远不够看。 “剑断江流,死!” 挂在腰上的噬虹剑当即出鞘,带着不少的源气朝着人斩过去,与此同时,我的左手将机关盒中的残月剑也取出来。 “空明刀法,斩空。” 镗的一声,刀剑对上,点点火星闪出,此时,我的左手剑紧跟着出来,一剑斩向这人。 “残月剑,月辉。” 当我左手剑出的时候,遮盖着银月的乌云似乎是移开了,透着微微月光,我看清了这人。 月辉一招被我使出来,在月光照射下,这一剑似乎变得玄妙无比。 黑暗之中和我交手,这人自然想不到我还会出左手剑,这月辉一剑落下的时候,他脸上只剩下惊骇。 “灭!” 一剑斩下,剑上的光影马上消去,将剑收到身侧,不管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尸体,我继续向天香楼方向接近过去。 压制着气息向前过去,我隐隐感到刚才杀人的地方传来一阵内息的波动。 “来得真快!” 我刚在心中这样想,就又听到传来一道呼喊声,“刺客还没有逃走,赶快封锁天香楼!” “该死!” 见这人这样喊,我顿时在心中骂了起来,要是天香楼被封锁,我就真的跑不掉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压制气息将天香楼过去,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只能大胆一回。 刚到天香楼边上,我就感觉到在天香楼四周,出现很多道强弱不一的内息波动,守卫天香楼的人差不多已经全体出动。 从台基上越上去后,我踏着飞甍,从不太明亮的地方向天香楼上头攀上去。 当我上到第七层的时候,突然发觉一道强大的波动就要从第八层出来,要是我躲避不及,铁定就跟他迎面撞上。 在这危急关头,我在第七层看到一个半开着的窗户,情急之下,我只能侧身钻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感觉到那一道强大的波动,从第八层径直向下去了。 呼…… 长舒一口,我在心中暗道一句好险,正要一笑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俏生生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俏脸上尽是惊讶,似乎就要惊呼出来了。 我赶紧上前一步,一手将她揽住,一手捂住她的嘴,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叫,我不是坏人。” 被我控制住,女子惊讶也慢慢平息下去,只见她对我眨了眨眼,还点点头,似乎再告诉我她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在她耳边说道:“我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你答应我不要叫,我就放开你!” “嗯、嗯。” 女子点点头,还嗯了两下,我这才将她慢慢松开。被我放开之后,她还真的没叫,这让我松了口气。 要是我放开她,她还是叫了,那我只能自认倒霉了。我和她无冤无仇,总不能因为她害怕叫出来就把她杀掉吧…… 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找了个椅子坐下,我喘息一下,而后对着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我亲和力挺强,还是这个姑娘胆子很大、不怕事,她回答我道:“我叫晴儿!” “晴儿?” 我念叨一下,有些不解了,第七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待的,于是又问道:“你姓什么?” 应该是猜出我对什么感觉奇怪,她回答道:“我是太子殿下钦点的歌女,没有姓!” 在她回答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好像在遮掩着什么东西。 正当我们交谈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晴儿赶紧将我推到一边的帘幕里藏起来,然后小跑着过去开门。 我听到一个男人声音,问道:“有什么人闯进来么?” 晴儿说道:“没有!” 男人回答一句,“好。” 然后就是门被关上的声音,虽然这样很好,我暂时是很安全的,但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就不理解了,不用搜查一下么?就这样问一下就可以了?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公子,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听到晴儿这样说,我便从帘幕后面出来,看见晴儿站在那里,我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晴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公子不是坏人!” “呃……好吧!” 对这个姑娘我也是无语了,这也能觉得呀! ……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余事 对于我的疑惑,晴儿给了我一个让我无语地说法,她觉得我不是一个坏人。 好吧,我确实不是坏人,但我也不见得是个好人…… 看着我无奈的样子,晴儿笑笑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李龙辰。” “姓李?” 在我说出我叫李龙辰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地强调了一下我的姓氏,说不得是把我当成李唐王室的人了。 有所猜测,我便解释道:“我姓李,不过不是李唐王室的人!” 晴儿却娇笑着冲我眨眨眼,笑道:“小女子也没有怀疑李公子是李唐王室的人,公子又何必解释呢!” 被她这样一说,我只能苦笑,她说得对,我这样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李公子,天香楼的乱事是你引起的吧!” 我潜到这里来,和天香楼的乱事自然是有关系的,说是我引起的也不为过。 “呃……天香楼的乱事确实是我引起的。” “你在天香楼到底干什么了?天香楼中的禁卫全部出动了,估计太子待会儿也要来。” 被她这样问,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被太子钦点的歌女,这种事应该不能跟她说吧! 应该是感觉我有些为难,她马上改口说道:“李公子有难处的话,就当我没问过吧!” “多谢晴儿姑娘!” “咯咯……若是公子真的谢我,何不以真面目相示?” 她这样说,我正要抬起将面具摘下来的手僵住一下,然后还是放下,因为我感觉用真面目风险太大。 原本她的眼睛盯在我抬起的手上,但在我举起又放下的时候,她又将目光移到我的面具上,看着我说道:“若是公子不愿摘下,就不要勉强了!” “多谢晴儿姑娘!” “嗯。” 说到这里,似乎就没什么可以的说了,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 “李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天香楼?”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就笑了,问道:“晴儿姑娘是要赶我走么?” 晴儿也笑了,回应道:“这倒不是,不过李公子现在想走都走不掉了。” “这怎么说?” “我刚才不是说过么?太子殿下来了之后,天香楼就会戒严,公子想要直接走,这就更不可能了。” 听出她话中有话,我就厚着脸皮问道:“不知晴儿姑娘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公子可是在求教于我?” 对上那对似笑非笑的眸子,我只能点头。见我点头,她再次发笑,笑声如银铃清响,煞是好听。 “李公子先等着吧,待太子来了,公子说不得就有机会出去了!” 她这样说,我也就只能等着,现在天香楼的外头不知道有着多少大秦禁卫,随便出去无异于送死。 她给我看上茶后,就转到内室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则待在外头调理内息和剑气。 之前的融合对我影响不小,此刻调理一下才有更大的把握从天香楼逃出去。 在我和晴儿之间,似乎有些一种莫名的联系,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我们可以给予彼此一定的信任,两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才能这样比较和谐的待在一起。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隐隐感觉到从外头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和震动。 “太子到!” 而后,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呼让天香楼都骚动起来,我旋即从丹田气海中退去,晴儿也从内室出来。 见我看着她,她对我点点头,笑道:“李公子,若是太子钦点我去献曲,公子可否听完再走!” 她有恩与我,要我听她一曲又有何不可,我便点头答应。 之后,事情就像她所预料的那样,进来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奉太子的命令把她请走了。 她走之后,趁着没太多人,我也混了出去。混到第三层,晴儿为太子献曲的地方。 这个假太子确实是个枭雄,虽然小家伙被我们救走了,他失去一个重要的筹码,但他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在天香楼稍微整顿一番后,就将禁卫全部召回,还把在天香楼里的幕僚全部聚到第三层,看样子是要搞一个宴会,感谢这些家伙从中出力。 我将面具取下,露出真面容,混在这群幕僚之中,因为太子的幕僚鱼龙混杂,倒是没人知道我不是。 “嗨,这位兄台很眼生呀!” 在我坐在一处自斟自饮的时候,一个腰上挂刀、拿着酒杯的胖子向我走过来,说话的时候嘴边上挂着怪怪的笑容。 听到突然有人跟我说话,我的心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过马上镇定下去,这个家伙铁定是顺口这样说的。 我便举起酒杯,回了一句,“我见兄台也是眼生呀!” “哈哈……” 胖子爽朗大笑,一手还很随意地拍到我的肩膀上,说道:“那可不是,太子殿下在天香楼招下的幕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哪能一个个认识?” 他这样说,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去接他的话,只能跟着笑笑,将杯中的酒饮下。 这个胖子倒是有点话唠的感觉,大大咧咧地在我边上坐下,对我说道:“兄台,你可知道今天晚上有一仙子要来!” “仙子?” 胖子的话让我抖了抖眉头,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个胖子会把什么样的女子称为仙子。 “对呀!” 胖子一脸兴奋地直点头,说道:“天香楼里所有的女子都是太子殿下的人,若是兄台你有看得上眼的,跟太子说说,若是太子心情好了,说不得就把这女子赏赐给你了!” “但这个仙子不同,此女是我们这些幕僚绝对不敢染指的人。之前,有几个幕僚仗着有功劳于太子,便向太子求取此女,兄台可知这些人都是什么下场?” 胖子说话似乎是有意吊我胃口,说到关键的地方就故意拿来问我,我怎可能知道,我可是新来的。 不过他这样问我应该是有动机的,要是我真的是太子幕僚,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说的人是什么下场,这胖子看似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心中细着呢! “呵呵……这些人都死了!” 听到这胖子说话的语气,我便冷笑着这样猜测,胖子听完一阵点头,笑道:“兄台所言不差,那些个家伙都被在天香楼前凌迟处死,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呀!” 说话的时候,我察觉到胖子的目光暗暗在我身上打量,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哎,张放兄何故在此!” 在胖子跟我说话的时候,有一个身材瘦小、腰上别剑的男人拿着酒杯过来。 听到有人叫张放兄,胖子马上转过头去,看到是瘦小男人,笑道:“程昱兄怎么回来了?太子殿下的任务完成了?” 应该是对我存有戒心,程昱咳嗽一声,没有回答张放的问题,却对他问道:“这位少侠是张放兄新认识的朋友么?” 被程昱提到我,张放点头称是之后,马上转过来对我说道:“对了,方才说那些人被凌迟处死,我倒是想起来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想必兄台还不知道。” “什么大事?” 见我出言询问,张放笑笑,低声说道:“兄台,我一个给太子当禁卫的兄弟给我透露,今夜祸乱天香楼的刺客被活捉两人,太子明日要将他们在天香楼前,处以极刑!” 听到张放的话,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银发王和血腥竹被俘虏了?还要处以极刑? 虽然心中一片惊涛骇浪,但我脸上的神情被我定住,张放和程昱应该没有发现我心中的震动。 “来天香楼撒野,自该如此!” 缓缓说出这样一句话,张放和程昱都对我一阵点头,似乎很赞同我的话。 “太子到!” 正当程昱要对我说什么的时候,之前那道声音再次出现,而后我就看到一班大秦禁卫护着一个姿容英武的男子,到最上方的龙椅上去。 这个人应该就是假太子,申明吧!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一来,原本随意坐着的幕僚都站起身来,对着太子抱拳一礼,我也就跟着做了。 “诸位不必多礼。” 站在龙椅前的申明倒是很温和的笑了一下,双手做出虚托的动作,这些幕僚也就都直起身体,看着太子等他发话。 只见太子的目光在下面这拨人中扫了一下,而后说道:“诸位,今日有刺客来犯天香楼,多亏各位出手相助,方才及时止住这场动乱,本太子便令人备下薄酒,与诸位痛饮!” “多谢太子,为太子鞍前马后是我等之幸!” 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说这种奉承话的时候都说得异口同声,一字不差。 而且,这些人说谎也不带脸红的,我和银发王他们闯到第八层的时候,挡住我们去路的都是大秦禁卫,和这些幕僚哪里有半文钱的关系。 太子说他们有功,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接下了,真是不知廉耻! 听到这些人这样说,太子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笑道:“好了,诸位请入席吧,不要拘束,待会晴儿会来为诸位献上一曲!” 当晴儿这两个字从太子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晴儿真的只是一个歌姬,太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难道说,晴儿和太子之间还有什么隐情…… 虽然觉得奇怪,我也只能在心中猜猜而已。 当太子说出晴儿的名字的时候,下面这些幕僚便像是炸开了锅,坐下之后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看来这个晴儿对这些家伙吸引力很恐怖,不过,我注意到当这些幕僚在吵吵个不停的时候,太子嘴角擒着淡淡的微笑,以一种怪异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这些人。 为什么说是怪异的眼神,因为那种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看……被他操控着生死的玩物! ……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一曲倾城 虽然晴儿对这些幕僚的吸引力很大,不过太子没有让她马上出来。 先上来的一群歌姬、舞姬,或许是知道晴儿要出来献唱,这些家伙对这个舞姬都是一副兴趣寥寥的样子,张放就跟我说个不停。 “兄台,不知你在太子帐下多久了?” “时间不长!” “兄台,不知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这个不便相告!” 被我这样回一句,张放便一脸都怪我的表情,胖手直拍脑门,说道:“哦哦哦……也对,是我唐突了,不知兄台可有妻室?” …… 问就问吧,这胖子问的问题还越来越奇怪,这是要搞事情呀! “咳咳咳……” 正当我被张放问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程昱似乎看出我的苦恼,笑着咳嗽几声,张放见状就不说话了。 “兄台不要见怪,张放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程昱替张放给我赔礼,我只能强装理解的样子,对他点点头,程昱又问道:“兄台的剑,可否借在下一观?” 听到他这话,我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看在我腰上的噬虹剑上,还以为他一直再看我,原来是打噬虹剑的主意! 心中冷笑一声,我脸上做出抱歉的样子,对程昱说道:“陈兄,这剑不方便外示!” 见我拒绝,程昱还没有说话,张放又嚷嚷起来了,“不就是一柄剑么?借来看看都不能!” 同样歉意地对张放摇摇头,我回答道:“这真不方便!” “也罢!” 张放还想说什么,却被程昱抬手阻止了, “既然兄台不方便,要是在下强要看,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在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失陪了!” 说完,程昱十分果断地起身,对我拱拱手,就走掉了。 张放见状也站起来,可能是觉得我不肯把剑给程昱看,才把程昱气走了,张放临走的时候还很不爽地看了我一眼。 “告辞!” 这家伙从一开始到我这里来,就没安什么好心,现在也差不多撕破脸皮了,我也就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不送!” “哼。” 怒哼一声,张放拂袖离去,看样子是去追程昱了! 这两人的关系有点怪,张放虽然心中很细,有着自己的一本账,不过他好像是以程昱为主的。而程昱城府不浅,跟他待在一起,我总有一种被毒蛇盯着的阴森感。 综合到一起,张放和程昱都不是什么好鸟,程昱刚才急匆匆地离开,似乎还有点问题…… 没了这两人,我身边顿时安静了很多,其他的幕僚似乎都有相识的人,都是三三两两地待在一起,也就没有人来我这里。 目光从这些幕僚和太子的身上扫过,我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他和我一样,一个人自斟自饮,和周围的幕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他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头上的头发虽然不脏,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却乱得像一个鸟窝。 从其他幕僚身上,我感受得到或高或低的内息波动,但这人就像是一个没有修习过内息的普通人,这样的波动半点我都感觉不出来。 太子不可能养一个无用的人,想来这人应该就有点问题了! 心中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些兴趣,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到这人在角落里的桌上去。 “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被我一问,这人将放到嘴边的酒杯放下,微怒道:“我最烦别人打扰我喝酒!” “我自罚三杯!” 说完,我就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字排开,倒上三杯酒,一口气全喝下去,而后问道:“如何?” 见我喝完酒,这人一笑,说道:“有点意思,你坐吧!” “多谢!” 对他拱拱手,答谢一声,我就在他边上坐下。 这人倒是对我戒心不小,旋即问道:“说吧,你坐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回答道:“我见你自斟自饮,想来喝酒最无趣的便是无酒友,我也是一个人,就过来跟你凑凑!” 听到我的话,他笑了,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说的好,无酒友、不成饮!来,喝一杯!” 说着,他拿起酒杯给我碰一下,我也笑笑,跟着就把酒喝下去。 “我一生交友无算,却单单没有酒肉朋友,不知阁下可愿和我当当酒肉朋友?” 对上这人的双眼,我倒是看到其中的一抹真诚。江湖中人交友便是这般,若是对的上眼,怎么样都可以成为朋友。 “在下也无酒肉朋友,能与阁下相交,真是求之不得!” 说到这里,我们倒是一拍即合,就连饮三杯,结为酒肉朋友。 “在下李龙辰,不知阁下姓名。” “李龙辰?好名字,我叫长无痕!” 看长无痕的样子就知道他比我大,于是我对他说道:“那我就叫一声无痕大哥了!” 长无痕也挺高兴的,笑着对我说道:“那我就叫你龙辰贤弟,如何?” “好好好……” …… 感觉我和长无痕倒是挺合得来,也是相谈甚欢,在我们絮叨一些事情后,长无痕脸上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有些不理解了,刚才不是说的挺开兴的么? “无痕大哥,你怎么了?” 被我一问,他稍稍皱眉,而后说道:“贤弟,出了点事情,老哥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呃……” 听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愣了一下,他这是要走呀,他不是太子的幕僚么? 感觉他和小家伙一样,似乎可以看透人心,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长无痕对我说道:“贤弟,实不相瞒,我不是申明的幕僚,到这里不过是来讨点酒喝!现在酒也喝了,而且还有点事情,我就要走了。” 见他有难处,我总不可能强留他,于是说道:“既然大哥要事在身,小弟也就不多留了!” “龙辰贤弟,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老哥走之前要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听到他说出这意味不浅的话,我倒是一时揣测不出其中的深意,只能对他点点头。 而后,就看到他将一壶酒放在面前,又取出八个空酒杯,按一定阵列列于桌上。 长无痕做完这些,旋即闭上眼,猛然将酒壶举起,在手中一顿摇晃,宛如神迹一般,酒水自行飞起,分别落这八个酒杯中,一滴不洒。 “八卦之法!”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震,因为我这个便宜大哥,长无痕施展的是一种卜算之术。 老头子当时给我讲过这些,只是告诉我,信则有,不信则无,全在个人。而现在长无痕要给我算一卦,我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待八份酒水飞出后,长无痕猛地将眼睛睁开,一手在桌上一震,杯中的酒水顿时洒出,把桌面上弄得酒湿一片。 盯着洒出的酒水看了一会儿,他骤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对我说道:“贤弟,日后你必将遭逢大变,到时候你可要看开点!这是你命中一劫,老哥我帮不了你,只能提点你一番。” 其实我是不大相信的,不过他说得这么若有其事,而且也是关心我,我只能点头,表示我记住了。 “好了,言尽于此,贤弟,有缘再会!”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酒杯,连饮九大口,再冲我摆摆手就跑掉了。 看着长无痕行色匆匆的背影,我只能无奈摇头,这个便宜大哥倒是一个挺古怪的人…… “各位肃静,现在有请晴儿姑娘献曲一首!” 这时候,一人这样喊道,闻声望去,我就发现太子的龙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搬走了,倒是摆上了一张紫檀大桌。 随后,就看见青丝扎成灵蛇髻,一身淡青色广袖流仙裙,怀抱一张古琴的晴儿徐徐上台。 “太像了!” 看见晴儿现在的样子,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暗道这三个字。现在的她和清玲太像了,气质、衣着、发式都是极其相似,当时清玲便是这般在画舫之中为我抚琴。 想到当时的画面,我不自觉地有些痴了…… 接着,在一阵琴音之中,台上的晴儿红唇轻启,一句句唱词在玉齿轻碰间娓娓道来。 “三千霜,雪里暖。” “风月临江挽花散。” “舟已过,辞千山。” “曾惊澜。” “听风染,碧玉管。” “声里依稀望北安。” “忘情难,忘不尽更难。” “烟笼月,血染浅水湾。” “夜阑珊,星罗仍璀璨。” “梦如昙,斜阳晚。” “恰逢旧青衫。” “莫算,终究尘缘几番。” 一曲终,第三层乃至整个天香楼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仿佛这片天地都醉在她的一曲之中。 我同样被这一曲吸引,毫无知觉地就深深沉入其中,心中的感触难以自抑。 “好,真可谓是一曲倾城!” 正当众人都是痴醉之时,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叫好,我移目望去,就看到太子站在晴儿的边上。 在太子的带动下,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晴儿则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螓首轻转间似乎将台下的人扫一圈。 随后,我就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而且那对美眸之中尽是笑意。在太子的示意下,她抱起古琴,莲步轻移离开了。 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笑。 知道她在这人群里认出我来了,我只能在心中叹一句,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我之前可是戴了面具的,这样都能被她认出来! ……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贪婪 在听完晴儿那倾城一曲后,太子的宴会也就结束了,我便跟着这些幕僚退去。 晚上这些幕僚是不被允许在天香楼留宿的,所以只能离开,不过他们在禹都都有太子赐下的宅子,来回倒是极为方便。 跟着这些人从天香楼出来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背上似乎有人跟着我,这让我不由得心中生疑。 难道是晴儿将我的事情告诉了太子,所以太子派人来跟踪我,还是说,会是那两个人…… 想着,我继续往前走,不过没有往梁王阁走,而是朝着楚王阁那边去。 因为陈家和楚梁兴的缘故,我和楚国之间是存在矛盾的,我要杀掉跟踪我的人,倒不如把这笔账送到楚国头上。 现在已经很晚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不过各家挂在外头的灯笼发出的火光,让我看得清路。 我就这样一直走,而跟在我身后的人也没有停,初步判断应该是两个人。这就让我抛却了对晴儿的猜忌,而将怀疑的目标转向另外两个人。 当我看到前方灯火通明的楚王阁时,不由得一笑,而后加快脚步拐到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 一进来,我将残月剑和噬虹剑持到手中,压低气息隐匿在黑暗之中,等待我的猎物上门。 在我加快脚步之后,我明显听到后面的两个人也跟着跑起来,不过脚步到巷口的时候就停止了! “那个家伙呢?” 这道声音一出,瞬间印证我的揣测,因为这道声音我刚才还听过,就是张放。 另外一道比张放低沉的声音就是程昱,只听见他说道:“他应该发现我们跟踪他,拐到巷子里跑掉了吧!” 张放反驳道:“瞎说,像这种巷子,大多数都是死胡同!太子殿下可没有把哪个幕僚安排在这里居住,他估计还隐匿在里头。” 听张放这样说,程昱旋即问道:“那怎么办?杀进去么!” 当听到程昱说杀进来的时候,我心中仍不住一笑,他们要是直接杀进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敌明我暗,加上我刻意为之,这两个家伙必死无疑。 张放接着又说道:“不行,他说不定在里头埋伏我们。” “不进去,就这样让他跑了么?他身上的剑绝对是一柄名剑!这等便宜不占,是不是傻?” 可能程昱觉得这个理由可以说服张放,说的时候更是理直气壮,好像噬虹剑就是他的一样。 而张放冷笑一声,说道:“我可是用刀的,这柄名剑抢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 虽然对张放的说法很不爽,但程昱确实是被辩驳得哑口无言,沉默半天之后才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太子殿下赏给我的侍女么?若是这事成了,那个侍女归你了!” 听到这两个家伙的交易,我只能在心中狠狠将这两个家伙鄙视一番,真不是个东西! “好!” 只听张放很开心地答应一声,声音说的很大,我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妙的感觉。 不是因为张放和程昱要杀进来了,而是他们的对话似乎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尤其是张放最后一声大喝,更是故意为之,似乎生怕我听不到。 就在这时,我心中突然产生一个念头,他们这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一想到这一点,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两个家伙应该有帮手。 猛地一回身,就看到一个手持长剑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擒在手中的长剑,正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而他正在悄无声息地向我靠近。 这个人隐匿的技术当真是可怕,最开始的时候让我觉得只有两人跟着我,现在又鬼魅一般的潜到我身后。 若不是我及时想清楚张放他们的意图,恐怕就要在这家伙的剑下做个冤死鬼了! 见我回过头来,这人显得有些吃惊,他应该没想到我会发现他的存在吧。 “杀!” 一回身,我果断持剑朝着人杀过去,这时候张放他们冲进来的脚步声也响起了。 要是在这个小黑巷里被他们两头堵住,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很清楚这一点的我,便想要速战速决,杀掉一个再说。 “玄影剑,影杀。” 见我杀过来,男子手中的长剑一震,一道墨色的光华染上剑身,这柄剑随即消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这家伙应该是一个刺客型的人物,可惜实力差了点!” 看到他手中长剑的变化,我便在心中隐隐这样猜测着,身为太子幕僚,这家伙不至于是暗影的人吧! 在他使出剑招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他体内的剑气和内息波动,大致推测他的实力应该是在入门境界初期。 虽然目力捕捉不到剑的轨迹,但此时我还有感知,外界的气劲波动都可以告诉我许多目力难及的变化。 既然看不到,我索性将双眼闭上,凭借感知接他的剑。同时,我也将两道气旋引导到一起,将凝聚出的源气送到手中的剑里。 “玄影剑,黑蛇。” 在他低呼声中,我感觉到从一个方向上过来了三道波动,这应该他所谓的一剑黑蛇的效果, 他只有一剑,我却左右手各持一剑,在一般情况下,都会是双剑使占据优势,这一刻也不例外。 右手的噬虹剑一斩过去,使出的是剑断江流的精髓,伴随着源气,这一剑足以挡下他这三道波动。 一力降十会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这一剑斩下去,他绝对不敢硬接,以命换伤,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 正如我所料,在我这一剑过去的时候,他应该是感知到这一剑的强度,紧急变招了。 “玄影剑,邪闪。” 当他忙着应付我剑断江流这一招的时候,我手中的残月剑缓缓提起,源气注入之下,银光闪闪。 “残月剑,月辉。” 又一剑落下去,他就完全措手不及,剑光下,我看到他那惊恐的表情。 眼看着就要把这人干掉了,从外头冲进来的张放和程昱到了, “连绝剑,连环刺。” “虎牙刀,夺生杀。” 两招过来,我不可能为了杀一人而受这两招,若真受,怕是走不掉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左手剑这一斩,引着剑朝着刺客贴身过去。 “铛,” 两剑交合,旋即错开,我放弃一次击杀的机会,却也成功从这三人的两面围堵之中钻出来。 “罗森,没事吧!” 险些死在我剑下的刺客回到程昱、张放那边,张放粗重地声音随即问道。 “张放,我没事,这人是个硬手子,你们俩小心点。” 说完,这三人就一齐向我这边冲杀过来,倒是不死不休的意思了! “玄影剑,邪闪。” “连绝剑,连环刺。” “虎牙刀,夺生杀。” 三招齐出,一道纯黑和一道纯白的剑气加上一道血红刀气向我杀过来,在这一片黑暗中之中格外显眼。 张放和程昱施展招式的同时,也将他们的真实实力彻底暴露在我的面前。 张放是入门境界初期的样子,而程昱则是和我相差不多的入门境界中后期。 这样的交手,以一敌三,即便我有源气这样的大底牌,也经不起这样的疯狂消耗。 “杀!” 三人齐喝一声,在挥出刀剑气后,手中兵刃带着不同的波动,踏步而上,一起向我扑杀上来。 “残月剑,月辉。” 面对这种攻势,有着泯灭效果的月辉自然是极好的选择,我便双手剑都施展出月辉这一招,交合出一个十字对上去。 咚, 十字银光撞上那三股气劲波动,一声巨响下,顿时向四周散去一阵气浪,那三人的冲势也因此骤然停顿。 不过,光是这样断然停止不了他们杀我的决心,气浪还未散开,他们又手持兵刃上来,又是威势更强的三招过来。 “虎牙刀,虎啸苍山。” “连绝剑,疾影连击。” “玄影剑,幽刺。” 此时,我丹田气海的源气已经所剩不多,若是在以月辉和他们对抗,必定要被他们生生耗死。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在什么地方,没有强大的杀招可以使用。 若是有好的招式,我完全不需要用源气来施展剑招! 他们在对敌时,消耗得多的是剑气,剑气消耗,还可以由气息一定程度上进行补充,而我一招下,剑气和内息是同步消耗的。 正当我不知该以何等招式接战的时候,一道淡漠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看清楚我的剑!九血星竹剑,血剑竹星。” “血剑竹星,寒星起!” 随即,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以模糊的动作,在我脑海中施展起血腥竹的得意剑招。 “这是血腥竹的九血星竹剑!” 微惊一声,我才发觉,这是我之前感受九血星竹剑时留在心中的波动,在这危急关头,这波动似乎被激发出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当即照着这种感觉,将单手的噬虹剑舞动起来,丹田气海中剩下的源气疯狂涌动起来。 “九血星竹剑,寒星起。” 如同神灵指引一般,噬虹剑在我手臂带动下,自然而然地向前点出九下。 在天香楼第八层的时候,一片黑暗之中,我不知道这九点到底点出来什么。 而现在在月光下,我看到九个闪烁着渗人血光的星点出现在我剑点下的地方。 九道恐怖如斯的剑气旋即朝着三人呼啸而出,这三人的攻势便如摧枯拉朽一般,被这九道星点瞬间抹去。 “这……” 不知道三人中是谁发出这一声惊疑,而后他们的表情就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嘭嘭嘭…… 九道炸开的声音从三人身上爆出,三人身上各出现九个血洞,一阵血雾喷现中,三人的尸体倒地! 都死在血腥竹这得意剑招下了! “呼……好厉害的寒星起!” 见这三人身死,我长长舒了口气,不得不赞一声血腥竹的剑术。不过,我知道,我施展出来的威力,远远不如血腥竹,不仅是实力上有差距,更多的是,我没有配套的剑诀…… 虽然这三个死了,我也挺惨,剑气、内息消耗得一干二净,整个人也即将脱力。 “回梁王阁!” 噬虹剑归鞘,残月剑收到机关盒中,我踏过三具尸体,离开黑巷子。 这三个人,是死在贪婪之下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为什么要走 斩杀张放那三个人,我强撑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梁王阁。 看我这副样子回来,梁千寻倒并不是很惊讶,或许在他看来,我从天香楼杀出来,累成这样倒是正常的。 “小家伙呢?” 看到梁千寻,我就向他询问小家伙的状况。 为了他,银发王、血腥竹都落到太子手中,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出了什么岔子,那就全废了! 看我这一副紧张的样子,梁千寻倒是挺轻松地笑了,回答道:“你放心吧,那小家伙好着呢!之前为了等你回来,他一直没睡,后来累得睡着了,我就把他放到床上去了。” 得知小家伙睡了,没事,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对了,李兄,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千万不要着急!” 在这时候听到梁千寻说这种话,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怎么可能不着急,他还没说我就着急了! “梁兄,你倒是快说呀,你这真是要急死我。” “轻舞尘姑娘走了!” “什么?” 听到梁千寻的话,我没忍住惊呼出声,舞尘走了?她不是说了要和我一起北上,之后给我一起回去么?怎么可能走了,还没有跟我说就走了…… 一时间,巨大的惶恐在我心中出现,我真怕她遇到什么事情,还不肯跟我说…… 我正要向梁千寻问她离开时的具体情况,梁千寻就把一封信交到我手里,说道:“这里是轻舞尘姑娘临走前留下的,你看看就应该明白了。” 强行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我将信封撕开,从中抽出一张信纸,上头写着一段娟秀的字: 龙辰,对不起,我偷偷的走了,都不敢告诉你! 我现在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本来都是答应好了的,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在我们刚到禹都的时候,我就收到了宗门的传信,要我回去,不过我拒绝了。 而现在,宗门里出事了,我不得不回去。我要是不走的话,师父就会到禹都来找我,如果让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我已经把噬虹交给你了,有它在,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不少。 不要来宗门找我,等宗门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马上去找你的!答应我,龙辰,一定不要来宗门找我,答应我。 落款是只爱你的轻舞尘。 字里行间还有着信纸沾湿又风干的痕迹,她一定是流着泪写的。 看到这信的内容时,我才想起来,在把噬虹剑交给我的时候,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她那时就准备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想起我们同床时的温馨,我只感觉心中一阵绞痛,要是我当时能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她就不会这样离开了! 我真是该死呀…… 呼…… 深呼吸几下,我才将震动的心慢慢稳下来,这种时候急不得,越急只会越麻烦。 “李兄,你现在怎么样?” 看着一脸关切的梁千寻,我有些艰难地对他笑一下,说道:“我还好,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跟你说。” “李兄请讲。” 想到这件事情,我也只能将舞尘离开的伤感放到一边,因为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银发王、你的老师血腥竹,都被太子俘虏了。明天他们就要在天香楼前,被处以极刑!” 此言一出,梁千寻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吞下一个拳头,他马上问道:“李兄,这个消息可靠么?” 想到张放之前对我说的话,我觉得那个家伙在那种情况下,会跟我说假话的可能性很小,但我也不敢打包票 “我有八成的把握是可靠的!” “八成?” 听到我说八成,梁千寻思索模样的低下头,我也给他思考的时间,没有说话。 大概几息之后,他抬起头来,说道:“若是有八成把握,那天香楼我们就要去一趟了,为了救老师,劫法场又怎么样!” 在我跟他说的时候,我就怕他会有这样孤注一掷的想法,只能劝解道:“不可以!若是你带着梁王阁的人,跟我一起去劫法场,势必会让太子察觉小家伙的失踪,和你也有关系。” “现在小家伙还在梁王阁,说不定就会被太子重新抓住。” “啊啊啊……” 被我否决他的提议,梁千寻似乎很是怄火,不过这怄火的原因自然不是我,而是没有更好的方法救银发王和血腥竹。 就在这一切似乎要陷入僵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便对他问道:“你有办法联系到满天星和命中水么?他们两个和血腥竹他们是老伙计,现在也只有指望他们帮我们了!” 梁千寻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话,从梁王阁的楼上传来一道声音, “李小子,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们忘了!” 这道声音一传出来,梁千寻马上就慌了,急忙说道:“不好,声音是从小家伙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见他正要跑上去,我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平静下来。他则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这声音是谁,我还听不出来么? “满天星、命中水,你们既然来了,就下来商量一下吧!” 我一说完,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推开门的声音,两个大斗篷就从二楼过道上飘下来。 “李小子,你现在不够警觉呀,被我和命中水潜进来,你都没有察觉!” 被满天星这样批评一句,我只能苦笑。若是平时,他们这样的高手潜进来,我可能察觉得到,但现在…… 且不说舞尘突然离开让我心乱如麻,我的身体状况也是一团糟,好在慢慢走回来的路上恢复了一点,不然我现在站在这里说话的力气都不一定有。 “二位就是我恩师,血腥竹的老伙计,满天星和命中水?” 见这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梁千寻一脸惊喜地对两人问道。 两人齐齐点头,而后命中水开口了, “你的老师血腥竹跟我提过你,说你天资不错,心性也好。正是因为这个,在知道血腥竹他们两个行动之后,我们就到你这里来了。” 听命中水这样说,我便问道:“不知二位前辈,是否听到我们刚才的计划?” “不就是劫法场么?” 我一问,命中水就十分轻巧地回答我一句,这让我心中一阵暴汗,不就是劫法场,我只能呵呵了…… “命中水,这不是闹着玩的!在对他们行刑的时候,申明必定会调来更多的大秦禁卫,说不得会有接近小成的老怪存在!” 满天星的话让我心中一紧,梁千寻则是嘴张得更大,看起来都快合不上了。 “皇室有小成境界的高手存在么?” 满天星摇摇头,无奈回答道:“你不要问我,我只是揣测,大秦禁卫中或许没有,若是以大秦的国力,真招募过来一个也说不定!” 原本似乎对劫法场一事不太重视的命中水,也沉寂下去,想来是考虑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看到他们似乎完好如初地站在这里,我倒是想到之前银发王说他们被人重伤了,于是出言询问。 “二位前辈,银发王之前说你们被人重伤了,到底是什么人可以重伤你们?” “呵呵……” 被我一问,从斗篷里头传出一阵冷笑,命中水回答道:“什么什么人,被三四个凝实境界的人围攻,能不重伤么?能活着逃掉就已经是万幸了。” 满天星跟着说道:“我们明天劫法场的时候,想来会有不下十个凝实境界的强者在场,这还不包括可能出现的小成境界,我们有几分胜算?” “有几分?” 命中水倒是很嘲讽地问了一句,“这就是送死吧!哪里来的胜算?你连禹都的军队都忘记了吗?对上一个军阵的万箭齐发,你活得下来了么!” “虽然隐宗禁止修习内息的人对普通人使用内息,但如果是皇族的话,那又要另当别论了!”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看着申明处死老师和银发王吧!” 说了半天,倒是把劫法场说得越来越凶险,梁千寻有些抓狂了,很是怄火地这样喊道。 对于梁千寻这个样子,我注意到这个两人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可能他们出来之前,就有着自己的计划吧! “二位前辈,能说说你们的计划吗?” “哈哈……李小子,你看出来了。” 我点点头,肯定命中水的话,他却是一笑,接着说道:“我们的计划,就是去送死!” 知道我不理解,他继续说道:“我们四个都是三十多年的老兄弟了,现在他们要死了,我们又怎么可以独活!本就是死人,可以给他们送最后一程,就是死在那里倒是更好了。” 听到命中水这慷慨赴死的话,我心中不免为他们的情意感动,一生中能找到几个这样的伙伴,倒是没白活。 “那小家伙呢?要是你们去法场了,小家伙怎么送到羽帝的身边?” 本以为我这样说,会让这两个家伙改变主意,没想到满天星对我摇摇头,笑道:“李小子,你也不要劝我们了,你好像是要去见猛亲王申凉吧!把小家伙带去就可以了,交给猛亲王就和交给羽帝是一样的。” 这两个家伙要把这重责推到我身上,我正要出言推却,而命中水却对我说道:“你不要拒绝,且不说为了天下黎民,单是为了你师父,你就该接下来!” “为了师父……” 说到这里,我只能点头答应他们的要求。 “我看你没有什么好的剑技,作为回报,我和命中水就把我们的绝学传给你们吧!” “还有我的份?” 听到满天星说我们,梁千寻倒是显得挺惊喜的,满天星对他点点头,笑道:“救出小家伙,你出力不少,这是你应得的!” “好了,你们跟我过来,李小子,把这药吃下去,快点恢复,我们时间不多!” “好。” …… 未完待续…… ------------ 列一下出现过的剑招,以后有大用!!!! 一、剑术 连云剑 三叠夺命剑(完) 第一叠,东影叠苍黄;第二叠,五岳叠万山;第三叠,流云叠空影 清玄分流剑(清剑宗招牌剑) 一式,水滴石穿;五式,百川归流;七式,激石飞瀑;八式,浮光掠影;九式,风凌天下;十式,剑断江流;十八式,双龙逐日 琉璃岚影剑 一式,天星影;二式,转轮影;三式,九天堕星影;四式,狂舞星辰影 岚风十三剑 一式,齐天风影 荒天合截剑 起式,短截;空式,局截;流式,暴截;中式,虚截;承式,转截;变式,转短;微式,无截 流雨浮生剑(流剑宗的名剑) 一式,流雨逐轻云;二式,惊风起鹤舞;三式,狂龙神尾扫 帝王剑 一式,天地皇影;二式,帝怒平天;三式,狂转升天 仁王剑 一式,浮沉众生;二式,王道纵横;三式,仁武天下 霸王剑 一式,万里伏尸;二式,血敬苍生;三式,百世霸道 归衍剑 一式,九九归一;二式,散开一线 归元剑 一式,元归一气 法王剑 一剑起惊澜;二剑引浪涛;三剑乱海潮 起手剑 双术合 平山九剑 一式,瀚海平天 狂风快剑 旷绝流云剑 三泰交合剑 幻寂莲霜剑 一式,暗影莲光闪;五式,寂幻莲剑影 左手回折剑 一式,峰回路转;二式,流水迂环 二、剑势 剑击空 武者武学 李龙辰 剑断江流;残月剑,月辉;九血星竹剑:八极寂灭剑;月辉,十字杀; 1、清一剑诀(轻舞尘的心诀) 清玄水,无双剑,雨影 2、轮转枪 逆转,日旭 3、无量剑 银闪 4、空明刀法 斩空 5、银星剑诀(银发王的绝学) 群星坠落 6、九血星竹剑(血腥竹的绝学) 血剑竹星,寒星起 7、玄影剑 影杀,黑蛇,邪闪,幽刺 8、连绝剑 连环刺,疾影连击 9、虎牙刀 夺生杀,虎啸苍山 10、雨剑心 雨花 11、古锭刀 撕裂 12、大沌刀 一气斩 13、龙樟枪 龙起 14、逐离剑 天杀 15、八极寂灭剑(满天星的得意剑招) 八极灭杀 16、七星止水剑(命中水的得意剑招) 七星水连天 17、青莲剑歌(曹成殇、曹无殇) 莲剑雨,寂绝尘 18、天珠剑 沉月水,沉月剑,舞月轮,天剑伐(阴阳剑道)(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闯法场 满天星的秘药倒真是好东西,在服下他给的秘药之后,原本全部消耗完的剑气和内息很快完全恢复。除了精神上略显疲惫,其他的都达到了最佳状态。 在我恢复之后,命中水和满天星就把他们所学的最强剑招传授给我们。 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是将死之人,不可以让自己毕生所学失传。 对他们这些前辈如此高风亮节的行为,我心中不免感慨丛生,等我退隐的时候,也该收个徒弟吧…… …… 第二天破晓的时候,我们还在梁王阁里休息,这时梁千寻的人传来消息,说对银发王和血腥竹的行刑要开始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和满天星、命中水当即出动,梁千寻则是在梁王阁留守,同时找机会将小家伙送出去。我们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银发王和血腥竹最后一程…… 因为我们出来得比较早,外头还并没有太多的行人,不过到天香楼的时候,我看到天香楼的外围已经被兵士围了好几圈,表现出一种紧张的氛围。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见我三个人向外墙的入口过去,挡住门口的兵士立即对我们大喝一声,其他的兵士也都将兵刃对着我们,看样子似乎只要发现我们有异动,就格杀勿论。 “怎么进去?” 被这些人挡住,又没有好方法,我只能低声对满天星问道。 当我询问他的时候,满天星倒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斗篷中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拳紧握,杀气几乎难以抑制。 “怎么了?” 心中疑惑,我便向他望的方向看过去,从入口望进去,就看到在天香楼的正前方不知何时搭起来一个台子。 此时,两个穿着被鲜血染红的囚犯装束的人,被挂在台子上的立木上。 他们的身体似乎是被钉在上面的,鲜血还顺着立木流淌下来,将他们身下的地面染成红色。 在他们的前面,就摆放着一个大桌子,上头是各种大小的刀具,看样子太子申明真想把他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好狠!” 看到这里,我心中同样出现一阵难言的杀意,按在噬虹剑上的手也时刻准备着拔剑而出。 “怎么办?” 满天星没有回答,命中水倒是说话了,回答我的声音十分冷漠,“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杀进去,看谁敢挡!” “杀!” 随即,满天星高喝一声,在这种时候,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拔剑杀人,这种杀意只有通过鲜血的洗刷才能消去。 “迎敌。” 我们杀过去,那些兵士也不是傻子,其中就有一人大喝一声,其他人也跟着向我们冲杀过来。 不仅是这些兵士,将天香楼外墙包围的兵士都在往这边运动,这等数量足以把我们三个生生耗死。 “不要恋战,快速冲进去!” “好!” 我对他们这样说的时候,他们在斗篷里果断答应一声,手中的长剑则是不停地爆发着剑气,近到我们三步距离的兵士无一例外惨死。 “冲!” 见只剩下最后一点兵士挡在我们前面,我赶紧大喊一声,率先冲出去。 他们俩紧紧跟着我的后面,同时不断向两边释放剑气,不让这些兵士接近过来。 当一冲进去,看到里面场景,我就又向后退却一步,等命中水和满天星到我身边。 在天香楼到外墙的范围里,四散站着太子笼络的幕僚,似乎是来观看行刑的,太子更是一张龙椅,坐在行刑台的正前方。 之前在墙外,被兵士和围墙挡住视线,我们完全不知道里头竟会这样一种情况,不过这倒是比我们最坏的打算还要好些。 见我杀进来,太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稳坐着,而后站起来对这些幕僚喊道:“闯法场的人,通通杀掉!” “遵命。” 身上带着兵刃的幕僚们答应一声,接着就向我们三个杀过来。 “来敌不少,各自为战。” 见情况发生变化,满天星低低地对我们说一声,而后一步踏出,向这些幕僚杀过去。 满天星动身,命中水也不甘落后,向另一边奔过去,他们一人一边,倒是把正前方留给我了。 “呵呵……” 看着杀过来的这些家伙,我冷笑一声,这些人的实力大多在入门境界上下浮动,有个别人是凝实境界,倒是没出现小成境界的强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能送君一死了!” 将背上的残月剑取出,我双手持剑,正对着这些家伙,丹田气海中的两大气旋也在疯狂旋转。 “大沌刀,一气斩。” 最先过来的是一个接近入门境界的刀客,斩向我的这一刀应该是试探性的攻击,威力不足。 察觉到这个家伙居然会做这种傻事,我心中顿时冷笑不已,现在可是真正的以命搏命了,他还出手试探,这是不知死活! “残月,月辉,斩!” 一步踏起,右手的噬虹剑在剑气灌输之下,以月辉一剑对这人斩过去。 “镗,” 刀客的实力本身就不如我,我用月辉这一招,他自然是必败无疑的。当刀剑相触之后,刀客就被我一剑斩飞,口中狂吐鲜血。 见这刀客一个照面就惨败,应该是心生忌惮,这些幕僚的冲势也有所减缓,他们不再单个人上来,而是三五成群的杀过来。 他们这看似聪明的做法,在我这里便是愚不可及了。 我本就缺少单个对招的剑术,血腥竹、命中水他们传授给我的剑招都是威力极强,消耗极大的招式,以一对多再好不过,这些人就正中下怀。 “哈哈……来得好!” 我大笑一声,噬虹剑开始动起来,剑气疯狂灌输下,一道道血痕在我挥剑之间隐现。 “九血星竹剑,血剑竹星,寒星起。” 看着前面那结成一波的六个人,我目光凝住,手腕剧震下向前方狂点九下。 “唰唰唰……” 点剑之时,我都听得到剑气将风点破、划开的声音,九点之下,九点血色星痕便出现在我落剑之处。 “死!” 一声断喝,带着浓重杀意的九点星痕朝着迎上来的六人过去。 “来敌太强,大家合力接战!” 察觉到血腥竹这一得意剑招不好抵挡,位于六人中间的一个中年大汉这样吼道,其他五个人随即向他那里靠过去。 九血星竹剑的寒星起,每一点都是恐怖至极的杀意剑气,这种招式攻击的越是密集,就越是难以抵挡。 这六个人这时候跑到一起去,这便将九道剑气引到一处,完全就是在自掘坟墓。 “龙樟枪,龙起。” “逐离剑,天杀。” …… 为了抵挡九血星竹的九点剑气寒星,这些家伙可以说是手段尽出,可惜他们已经走错了第一步,后面再弥补也是于事无补。 在九道近乎合一的血星剑气面前,他们施展出的剑气、刀气,就像是笑话一般,被瞬间抹去,了无痕。 “死!” 嘭嘭嘭…… 九道爆鸣声连出,顿时在空中炸出一片血雾,跃起跟我接战的家伙则是死的不能再死,尸体像六个破布袋一般,啪啪的几声落到地上。 满天星和命中水那两边招式齐出,也是建树不小。 应该是注意到这些幕僚不是我们的对手,太子不慌不忙地喊了一句,“禁卫何在,击杀逆贼!” “喏!” 一声整齐的答应从天香楼中传出,只见数量颇多的禁卫从天香楼这边的围栏上跳下来。 “小心点!” 感知到这些大秦禁卫之中不乏凝实境界的强者,我对满天星他们喊一声,而后追步上前,再次施展剑招,击杀其他聚在一起的幕僚。 “八极寂灭剑,八极灭杀。” 这一招是满天星的得意剑招,以剑气起八卦,以八卦衍生出八极灭杀,威力绝伦。 出剑之时,我双手齐动,一手完成八卦之四。像我这样左右手没有什么区别,以这种形式出招,可以缩减剑术施展的时间。 这一点,是我在满天星那里习八极寂灭剑时想到的,对此,他也是赞不绝口。 八极一成,剑威不灭,五个一起抵挡这一招的家伙死在一起,身上一片血痕。 “再来,七星止水剑,七星水连天。” 再对上一对幕僚的时候,我的剑招再变,使出命中水的得意剑招,此剑一出,便是如浪如潮般的漫天剑雨。 虽然和舞尘清一剑诀中的雨影有些相像,但它们的威力是天差地别,相却甚远。 “快逃!” 被我一阵疯狂杀戮,那些只有入门境界的幕僚已经吓破胆了。我自身只有入门境界,所以更多的凝实境界幕僚都去对付满天星和命中水。 这样一来,也就只有一个凝实境界的剑客挡在我的面前,不过他的身后是下一刻就要赶到的大秦禁卫。 “杀!” 虽然陷于危局之中,但这些将后背暴露在我剑雨下的家伙,都是自己寻死,我岂会不成全他们。 对这些幕僚,我放手大杀即可,除了张放、程昱,保不准还没有其他人见过我。 若是被太子申明知道,我在天香楼出现过,难保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啊啊啊……” 这些逃散开去的家伙一阵狂吼,被这漫天剑雨一阵暴刺,死的不要不要的。 “杀了他!” 这时,大秦禁卫已经来到那个凝实境界幕僚身边,对着我就是一阵爆喝,身后的一众禁卫便是要齐杀上来。 施展三次恐怖的剑招,我原本的剑气已经消耗完了,好在内息分离出一半化作剑气,让我可以继续战斗。 满天星和命中水也斗篷染血的退到我身边,命中水喘得特别严重,他负责的那一边也被他杀得最惨,有两个凝实境界的强者死在他的剑下了。 战绩好,但是我们的状况极不乐观,说不定还没有送银发王他们最后一程,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送君一死 呼…… 目光在包围着我们的大秦禁卫和幕僚身上扫过,我缓缓吐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满天星和命中水两人的声音,先后出现在我耳边。 想来他们应该是用内息将这声音传到我耳中的,怕我们周围的这些家伙听见。 “李小子,待会情况不对,你就自报身份,就说你师父和血腥竹有旧,你是替你师父来送血腥竹一程!” 这是满天星的声音,他又接着说道,“我们的大秦禁卫身份,太子他应该有所查觉,但也有可能不清楚,不管怎么样这不是他对付你的理由!” “他要和羽帝争天下,势必需要江湖力量的帮助,在江湖中地位突出的剑帝,自然是他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你这样说的话,他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一定要活着离开,小家伙还要由你交给猛亲王。” 命中水紧随其后,说道:“一旦事不成,我和满天星必死无疑,就麻烦你给银发王和血腥竹一个痛快,不要让他们被太子千刀万剐折磨!” “做这个,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一个剑客成长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迈过这道坎,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善用我们三人的绝学,银发王的绝学你看过,他也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人!若你想学的话,可以去洛都找九玄鸦,告诉他,你从帝都出,要往地祠去,他便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言尽于此,你自己小心点!” “还愣着干什么,格杀勿论!” 当这些禁卫对我们很是忌惮,一时没有冲上来的时候,太子很是恼怒地喝一声,这些人便闻声而动,扑杀过来。 “助我一招!” 命中水从我身侧斜踏一步,挡在我的面前,长剑一起,凛凛剑气呼啸而出。 被他喝一句,满天星马上做出同样的动作,来到我的前面,长剑高擎,慑人剑威爆出。 “结战阵!” 一个统御者模样的禁卫大喊一句,其他禁卫马上以一种怪异的阵势站好,手中的兵刃举起,气势在其中酝酿。 “八极寂灭剑,八极灭杀。” “七星止水剑,七星水连天。” 知道必败无疑,他们两个人准备孤注一掷,呼喝之时,跺地飞起,于半空之上酝酿剑招,强大的威势让人心胆生寒。 “战阵,无截。” 当满天星、命中水两招出的时候,禁卫也合力施展出恐怖如斯的一招。 他们对战,我不能插手,不过我也不可能让其他人干扰这场对抗。 在他们两个酝酿剑招的时候,一个凝实境界的幕僚蹬地而起,手中的大刀向他们两个杀过去。 见状,我直接将所剩不多的剑气和内息全部融合到一起,将生出的源气注入到双剑之中。 完成这个,我当即向跃起的这人突进过去,近身之后,双剑合成十字,一道十字剑气便在我的动作下爆射过去。 被我动作一惊,这人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后来应该是感知到我只有入门境界,他就轻视我。 单手持刀杀向满天星他们两人,另一只手带着内息拍向我的剑气,可能他这一下足够挡住大多数入门境界,但绝对挡不住我。 我这一剑斩出的不是一般的剑气,而是以源气为基的十字剑气。 “死来!” 在这人对满天星他们这样喊道的时候,我冷笑一声,回他一句,“死的是你!” 只见他挥刀不变,不过望向我的目光中已尽是杀意。如果他真的成功偷袭杀死了满天星他们,下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吧! 可惜,他不能如愿了…… 噗, 只听见一道吐血的响声,那人伸出来挡我剑气的手被直接斩断,剑气直上,更是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十字血痕。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人死,从高空跌落。直到死,他都还没有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在我这一剑下。 砰…… 满天星和命中水释放出的剑招,和大秦禁卫释放出的战阵威力撞到一起,一时间一阵疯狂气劲波动向四周散去。 大秦禁卫的阵势也在气劲的冲击下告破,踏入空中的两人也在这时,缓缓落下。 “放箭!” 当他两人力竭的时候,一道冰冷,充斥着杀意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随后,如飞蝗蔽天般的羽箭朝着空中的命中水、满天星射过去。 “不……” 见这两人在空中如同一个靶子一般被箭雨射去,我在心中痛呼一声,但我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身死。 嗖嗖嗖…… 当他们两个从空中摔落下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射来了不下百支羽箭,神仙难救了。 “将他拿下!” 射杀满天星他们之后,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发声,这次的目标就该是我了。 “慢着,你们不能杀我!” 想起满天星和命中水对我说的话,我只能抑制悲痛,这样喊道。 一副尽在掌握笑脸的太子闻声抬手,示意这些人停下,而后对我问道:“我如何不能杀你?” “呵呵……” 我冷笑一声,将机关盒中的金色剑镖取出,朝着太子射过去,太子跟着就将那金色剑镖抓入手中。 这些大秦禁卫还以为我要偷袭太子,都是迫不及待要出手的样子,更有一个入门境界的幕僚喝道:“敢偷袭太子,你必死无疑!” 喊着,他就握着手中长枪,朝我冲杀过来。 我冷冷地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应该是急着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好博得太子的赏识吧! 想法虽好,可惜用错了地方…… 而后,我就看到一杆长枪从太子手中投出,将那入门境界的幕僚穿胸而死。 其他的人看到死的却是那个幕僚,脸上的惊讶都是收不住的。 “本太子让你们停手,你们都当成放屁了么!” 见太子发怒了,这些人都紧张地单膝跪下,口中呼道:“不敢!” 发完火,太子脸上马上挂上笑容,从龙椅上起来,几个起落来到我面前,笑道:“哈哈……怪不得阁下剑术绝伦,原来是剑帝高足,都是误会、误会!” 见他这副样子,我心中一阵冷笑,口头上则问道:“太子就不怀疑我的身份是假的么?” “哈哈……” 听到这话,太子仰头一阵大笑,而后说道:“就算我这个太子是假的,你这个剑帝传人也不可能是假的!剑帝柳无风归隐多年,能拿到他的剑镖,又有如此剑术,不是剑帝高足,又是何人……” 对他这套说辞,我只能不可置疑地笑笑了,什么叫就算他这个太子是假的,他这个太子本来就是假的……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是剑帝弟子,这一事无可否认,我自然不需要用假名,就回答道:“我叫李龙辰!” “噢……李兄!” 知道我是剑帝弟子之后,他的态度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绝口不提我击杀了他多少幕僚和兵士。 “不知李兄为何到此?” “太子殿下,你要处死之人,与家师有旧,我特来为他送行!” 我这样说,太子则是很恳切地点头,然后说道:“不愧是剑帝弟子,当真是高义!” “如此,太子殿下是答应了?” “不不不……” 太子一阵摆手,说道:“李兄,你可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故意往银发王他们两个望过去,而后问道:“他们是什么身份?” 太子冷笑一下,回答道:“他们是十八年前的死人,却不知被他们使了什么手段,居然金蝉脱壳、死里逃生。” “逃了也就罢了,他们昨日还潜入我天香楼中,以武力掳走了我一皇兄唯一的骨血,你说此等人该不该杀!” 我隐隐地注意到,太子这样说的时候,目光隐晦地在我脸上扫过,似乎是在观察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变化。 看来,他是在怀疑我! “太子殿下,我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救这两人,而是因为他们与家师有旧,我想替太子送他们上路。” “可以,这自然可以!” 见我这样说,他就马上点头了,随后从边上抓过来一柄剑,递到我手中,笑道:“李兄,剑帝高足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你请便吧!” “好!” 强忍着心中的悲意,我对太子笑笑,而后将噬虹剑和残月剑收起来,接过太子手中的剑,走到台上去。 被钉着立柱上的银发王和血腥竹还有意识,我上来的时候,银发王抬起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不过那眼中的神情我还是看得出来,血腥竹则是低着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他的面部。 “二位,你们与我家师有旧,我今日便来替家师了却这段尘缘,送二位上路,可否!” “哈哈……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假仁假义!” 银发王则是很嘲讽地对我笑道,血腥竹则乘机微动嘴唇,对我传音道:“小家伙怎么样了?” “我今日不过来还一段因果,何来冠冕堂皇、假仁假义之说!” 这样说完的时候,我对和银发王血腥竹传音道:“小家伙很好,放心,我救你们!” 听到我的话,银发王的表情并未变化太多,继续嘲讽道:“哈哈……老子懒得和你废话,敢不敢给我一个痛快!” 银发王这痛快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似乎在提醒我他们的心意! “那我便送君一死!” 看到他们这副生不如死的惨状,我强行将那些不甘压下,手中的长剑,猛然点向两人的心脏处。 “谢谢!” 我这一剑最终点下,两人都是一副解脱的表情,低低地对我传音一声。 呼…… 亲手将我敬重的两个汉子斩杀,这对我的冲击是巨大的,我长长舒一口气,才将这种痛楚压下去。 啪啪啪…… 一阵掌声后,太子对我笑道:“李兄,可愿随我到天香楼一叙!” 被太子邀请,我便知道他的拉拢之意,若是我去了,在外头我就会被划入太子的阵营,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多谢太子美意,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若是太子要找我,可往梁王阁一寻!” 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没有强留我的意思,笑道:“也罢,那李兄请便吧!” 说完,太子转过身去,对着众人喝道:“记住,这位便是剑帝柳无风前辈的高足,李龙辰李公子,若是谁得罪了他,莫怪本太子无情!” “喏!” 答应完,太子把金色剑镖递还给我,就带着禁卫回天香楼,我也回去梁王阁!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心魔 为了送银发王和血腥竹一程,命中水、满天星都死了在那里,我剑帝弟子的身份也彻底暴露。 不过,我们都不后悔,能这样送他们一程,再好不过了! 当我回到梁王阁的时候,梁千寻已经在楼下大堂里等了我不短时间。 见我进来,他急忙向我问道:“李兄,师父怎么样了?” 再说到被我亲手斩杀的银发王和血腥竹,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当时硬着心肠刺下那两剑,现在回想起来,却产生的一种危险的情绪。 我后悔了…… 离开老头子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后悔这个念头,即便是离开大山,卷入这血腥的江湖,我也谈不上后悔! 在这里有痛苦,也有快乐,有惊险,也有刺激,从我踏入江湖的一开始,我就已经全部接受了,何谈后悔! 老头子千叮咛万嘱咐对我说过,一个剑客千万不要后悔,不管是对什么事,对自己出的剑,更是不能后悔。 而现在,在用这只手斩杀银发王和血腥竹之后,我不止一次地回想,若我不刺下这两剑,能不能救他们?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在众多大秦禁卫和幕僚的围攻下,带着两重伤的人,我们是不可能走得掉的。 虽然我是活着回来了,但要是没有老头子的金色剑镖,没有剑帝弟子这一重身份,我便是必死无疑了! 可惜,这些都不是让我不后悔的理由,即便我斩杀他们完全是为了他们好,即便这是在送君一死,但他们的生命是在我手上消逝的,这是无可否认的。 沉默好一阵子,我对梁千寻问道:“梁兄,若是血腥竹和银发王都是被我亲手斩杀的,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的我询问,梁千寻也沉默了,而后回应道:“你是说,是你亲手送师父和银发王一程!” “不错。” 有些艰难地点点头,我肯定他的说法,然后就把这一战完完整整地讲给他听。 将这故事叙述一遍,我心中的那种悔意就更盛,其中的痛楚也就更多! 说到最后,我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一口气,说道:“剑客之道,最忌讳后悔,最忌讳质疑自己挥出的剑。” “我知道这些,我明白这些,但是在斩杀他们之后,我就真的后悔了,不由自主的后悔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看向梁千寻的时候,我从他的双眼中并未读出太大的波动,只见他摇摇头,说道:“李兄,你为何要后悔?” “因为我亲手斩杀了两个我敬重的人,即便他们必死无疑,即便杀了他们是对他们的解脱,但他们毕竟还是死在我手上,这只持剑的手,染上了他们的鲜血,以后它还有资格持剑么!” 向他解释着,我只觉心中的痛苦更深,确实,他们是死在我的剑下,由我所斩杀! “因为杀了他们,所以你要后悔么?” “因为杀了他们,你持剑的手以后就没有勇气再持剑么?” “因为亲手斩杀了你敬重的两个人,你就要开始当一个懦夫么?” 当我心中一片繁杂的时候,听到梁千寻连续说出的这三句话,我也在心中叩问自己。 而后,他继续说道:“斩杀他们是你当时做出的选择,在你选择的时候,你又可曾后悔?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斩下那两剑的!” “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魔障一般,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选择斩杀他们,我又是为了什么拿起剑…… “师父和银发王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是在你的手里,这也是事实,但是用这只手斩杀他们的重责,你承担了么?” “若是从这一刻开始,你真的成了一个拿不起剑的懦夫,那斩杀他们的意义又在何处!” 梁千寻的话犹如晨钟暮鼓一般,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 “用这只手斩杀他们的重责。” “斩杀他们的意义又在何处。” 这时候,命中水死前给我传音的话也出现在我的心中, “做这个,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一个剑客成长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迈过这道坎,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想起这句话,我立刻就明白他说出这话的用意,命中水他早就看出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让我成长成一个真正的剑客,这应该是他们宁可战死,也要将送银发王他们最后一程的任务交给我的一重原因吧! 确实,练剑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到底是为什么持剑! 小时候,我是为了老头子持剑,持得久了,持剑变成了一种习惯。 出山之后,我为清玲持过剑,为云儿持过剑,为剑儿持过剑,为舞尘持过剑,为小家伙持过剑…… 为别人持剑,有了目标,心中自然不会产生后悔的情绪,但当我斩杀银发王和血腥竹的时候,我这一剑似乎是为自己持的。 因为这一次持剑,我后悔了…… 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修习剑气的剑客,必须迈过的一道坎,这种后悔的情绪,让我时刻想要弃剑的情绪,叫心魔。 此时,面对心魔,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心中剩下的只有我为自己持剑,到底持出了什么这个问题。 沉思许久,未得答案,我抬起头来,却发现梁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他说得对,我用剑斩杀银发王和血腥竹的重责和意义到底是什么? 在斩杀他们的时候,这个问题我都还不清楚,现在已经杀了他们,我又怎么能知道这重责和意义到底是什么! 心中烦闷,我从梁王阁出去,想去找点可以化解烦闷的东西。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又想起这个问题,他们这些人后悔过么? 走着走着,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街角,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水味,放眼望去就看到一个露天酒家,边上插着一个旗子,上头写着忘忧水三个字。 “忘忧水!这就真的可以忘忧么?” 心里这样想着,我就到这酒家中坐下,喊道:“掌柜的,你家的酒真的可以忘忧么?” 老板没来,倒是一个腰上系剑的翩翩公子进来,笑道:“这位兄台,忘忧水忘的是身,不是心!若心中忧意难平,便是喝死也是是难以忘忧的。” 说完,他很是礼貌地对我点点头,笑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他不请自来,却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坐在这里喝酒。 “掌柜的,来两坛忘忧水!” “好嘞,这位爷,您稍等片刻!” 翩翩公子这样一喊,掌柜的马上答应一声,就跑到后头拿酒去了。 这就让我无语了,我叫他都不答应,怎么这个翩翩公子一叫,他就马上出来了,做起事的麻利劲让我一阵咋舌,都是客人,待遇怎么可以相差这么大…… 付了酒钱,他将掌柜的拿过来的两坛酒,推一坛给我。看他这样,我倒是有点奇怪了,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失笑摇头,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和兄台投缘,想跟兄台喝一坛,如何?” 说着的时候,他将酒坛打开,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这种香味让我心中微惊,怎么感觉在天香楼喝的酒,还不如这个露天酒家。 “怎么样,这酒的味道不错吧!” 嗅着酒香,翩翩公子一脸沉醉之色地对我笑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兄台,虽然酒不醉心,但人可醉心,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他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就想起来清玲、舞尘、云儿、剑儿,她们都是我的红颜,也就是她们可以让我心醉了! 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我问道:“这和你请我喝酒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 翩翩公子笑得很是豪放,笑罢说道:“在下懂得一点相面的皮毛,倒是看出兄台遇事,心中不悦,故来请兄台饮酒,如何?” “相面?” 提到这个词,我倒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临走的时候他还给我算了一卦,还说了一些感觉怪怪的话。 既然他说略懂一点相面的皮毛,我不妨问他一问, “兄台看得出,我是因何事而不悦么?” 被我一问,他却是早有预料得笑了笑,然后用沾湿的手指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 我低头一看,是心魔二字! “心魔是什么?” “哈哈……兄台,喝酒,一边喝,我一边讲,如何?” 看样子是非要喝了,我也就不再顾忌什么,打开酒坛,拿上来一个酒碗就开始和他对饮。 三碗酒下去,翩翩公子在慢吞吞地说道:“兄台,你一生可曾后悔?” 后悔这两个让我心中不由一怔,难道他说的相面是真的? “我后悔过!” “哈哈……那便是了!来,喝酒。” 只见他将酒碗倒满,端起来对我示意一下,我也只能跟着满上一碗。 喝完,他继续说道:“修剑之人,有一道坎,每个修习剑气的剑客都要经历这道坎,这道坎关于持剑、关于后悔、关于心魔!” “来喝酒!” “呃……好吧!” 又是一大碗酒下去,他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抹了抹嘴,接着道:“剑客,出剑不可后悔!后悔之剑,不伤人反伤己。” “杀伐也好,屠戮也罢,都是杀人,到要出剑。当杀业叠蓄,杀人者总有一日会为杀戮后悔,这时候就有了心魔!” 这时候,他停顿下来,看着我笑笑,我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拿起酒碗就是一大口下去。 他笑着点头,才继续说道:“依我看,兄台应该是近日才开始为杀戮后悔,这后悔一旦开始,心魔就随之产生!” 拿起酒碗喝一大碗,我对翩翩公子问道:“兄台一直在介绍心魔,可以除去心中之法?” “有,怎么没有!来,先连饮三碗再说!” “呃……” 我有些无语了,我们素不相识,他老是劝我喝酒是什么意思。无奈,谁让我有求于人,喝吧! 又是三大碗酒下去…… “当心魔产生的时候,兄台可曾想过,若是在持剑杀人之时,你没有下手,没有出剑,这之后又会带来什么?” 见他又停顿,我不免有点着急,催促道:“还请兄台明示!” “喝酒,接着喝酒!” 又是一通狂饮,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几杯。 “兄台,每杀一人,你可曾想过,将其斩杀的意义何在,重责又该由谁来承担!” 他一停,我就很是莫名其妙地自动喝酒,好像这就是定律了! “当兄台你挥下杀人的一剑,斩杀的是一条生命,但你挥剑时所持有的本心,和你挥剑的原因,你持剑所要守护的一切,这便是你的重责!” “当兄台你执起那柄杀人染血的剑,你身后所庇护的人物事,便是斩杀的意义!什么是剑客,剑客不是为了杀人而拿起剑,不是为了杀人而自封剑客!” “剑客之道,是守护!守护正义、守护温暖、守护良知……但为守护,以杀止杀,以手中剑,杀出一片值得守护的江湖、天下……” 听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的沉郁也不自觉地消失了,不过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饮酒了。 “李龙辰,你醉了,睡吧!记住,我叫姬千珏!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在我昏昏欲睡、意识迷糊、全身无力的时候,翩翩公子这样对我说道。 我感觉他话中有话,似乎有东西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无力掌控了,我真的喝醉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剑宗上门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喝醉吧!第一次那还要追溯到我很小的时候,偷喝老头子的酒…… 当我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出了些问题。 那个露天的酒家不见了,老板不见了,姬千珏也不见了,我躺在一个房子的墙根处,边上一个和小家伙差不多的孩子在这里守着。 “嘶……” 我刚想开口问这个小孩子一点事,更加剧烈的头痛就跟着出现,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 “你醒了!” 我还没有开口,倒是这个孩子先说话了。看他的样子,见我醒过来倒像是挺惊喜的。 “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 强忍着头痛,我对这个小孩挤出一丝微笑,希望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 “刚才有人给钱我,让我在这里守着你,不要让别人把你的东西拿走了!” 听到这个孩子说东西,我马上在身上四处扫视,见衣衫还都是原来的样子,腰上的噬虹剑也在,不由得松口气。 目光重新转回到这个孩子身上,我再次出言问道:“让你在这里守着的,是什么样子的人?” 本以为他会说一个长得很英俊的人,不过小孩瘪了瘪嘴,说道:“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胖子!” “呃……” 我一时无语,照这样看来,让小孩子在这里守着的人,应该是那个酒家的老板,那姬千珏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起来姬千珏之前跟我说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告诉我,我持剑,是为了守护,剑客持剑,是为了守护。 当我斩杀银发王和血腥竹的时候,我就从他们手中接过了保护好小家伙的重责,为了守护小家伙,他们的死是不可避免的。 只有他们死了,只有满天星和命中水也都跟着死了,可以追踪小家伙的线索就全部断掉! 因为要守住本心,我必须为自己持剑,为心中的守护持剑,为身后的温暖持剑,将剑斩下之时,便是我接过杀人重责的时刻…… 心中的迷惘在此时尽是消去,所谓的心魔也在这时候消失无影, 呼…… “姬千珏,到底是什么人?我应该要感谢他吧,他说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看样子,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见吧!” “喂,” “喂!” …… 在我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小孩对我摆了摆手,喊了几句,让我的思绪回来。 “呃……怎么了?” 我这样一问,只见小孩头退一步,将背后的一个酒坛子暴露在我的面前,说道:“那个胖子说,这个是给你的,你很需要它,还让你一定把它喝完!” 说完这句话,小孩就转身跑掉,晃过一个拐弯就看不见了。 “呃……我很需要这坛酒?” 我倒是有些不理解那个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又不是一个酒鬼,要这坛酒干什么。 这个老板也是很奇怪,之前还搞出来一个露天的酒家,等我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这坛酒,到底是他自己要交给我,还是姬千珏让他交给我的呢?老板和姬千珏有没有什么关系…… 想着这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将酒坛子拖到面前,把盖子打开。 出人意料,之前喝的酒那么香,这个酒倒像是水一般,无色无味。 “这酒到底是什么情况?是酒么?”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我感觉原本无色无味的酒坛中,似乎传出一种奇怪的东西。 这种东西也说不上是什么,当它进到我身上里的时候,两个气旋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 “这酒似乎可以帮我提升境界!” 发现这一点,我倒是有些明白他留下这一坛酒的用意了,这是在帮我。 虽然这酒可能有着提升境界的作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将云儿配制的解毒药扔进去一颗。 等解毒药化开之后,我提起酒坛小酌一口,这酒完全没有酒的味道,倒像是入口即化似的,根本就没有喝下去东西的感觉。 不过,当这酒水入口的一瞬,两个气旋似乎疯掉了,只见它们马上向四周扩展开去,表现出来的状态也骤变。 随着气旋扩展,剑气和内息似乎隐去了,在它们之间的分界线也像是消失了一样,丹田气海中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见气旋有反应,而且这东西喝了和没喝一样,我就直接一口气将这一坛喝光。 入口的酒似乎瞬间变化成一种东西,快速地融入到我丹田气海中的气旋里。 咚咚咚…… 从丹田气海中传出一些深沉的震动之后,内息总和就在我惊骇的注视下,疯长。 四百道内息…… 五百道内息…… 六百道内息…… 七百道内息…… 当最终涨停的时候,内息数量已经达到七百多道,而后白茫茫重新散开,化归成两个气旋。 虽然恢复回来了,不过气旋的颜色已经完全变了。内息气旋由粉红色变成白色,剑气气旋由白色变成黑色。 “这就真是像阴阳鱼了!” 看到这颜色的转变,我就想起来在梦中看到的阴阳风暴。 这个的出现也印证了空见大师所说的阴阳波动,不知道他说我不会止步于万道内息是不是真的。 万道内息,转化成剑气的话,应该还是在小成境界向剑基境界的过程,毕竟小成之后,内息到剑气的转化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比十,三千道剑气的剑基境界便是相当于三万道内息,这一万道内息应该算是一个门槛吧…… 体内的剑气和内息数量涨到凝实境界,我心中自是不胜欣喜,这个让我更加疑惑姬千珏和那个老板的身份,这坛酒到底是谁送的呢? 心中迈不过去的槛已经没有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小家伙安全地交到猛亲王的手中,而老头子给我的信也要一并交给他…… 如果曹成殇说的是真的,我的身世也会在那时候揭开…… 回到梁王阁之处,出了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我询问梁千寻得知,小家伙已经被送到禹都往北的第一城,莫城的时候,我就准备出发去接小家伙。 当我走出梁王阁,却发现一群身着布袍,腰上悬剑的人站在梁王阁的前面,为首的是八个老人。 这八个老人穿着样式不同、色彩也略有差异的布袍,他们身后的弟子模样的人也穿成八种样式,而且隐隐以这个八个老人为首。 这让我想起来八大剑派,清一、归流、岚风、三合、开泰、流云、八荒、平山。 看这架势,这些人很像是八大剑派的人。 “你便是柳无风之徒,李龙辰吧!” 一个一对白眉长得出奇,头发却又大多是黑色的老人上前一步,对我问道。 见这老人打听我的身份,我就直接点头,在天香楼的时候,我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承认就好!” 见我点头,老人面色当即凝重下来,接着说道:“李龙辰,你可知我们宗主的下落?” 听着老人问个什么宗主,我真是傻眼了,他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宗主,他们剑派也有宗主么? 自清、流、风三大剑宗化虚之后,就没有宗主这个称谓了吧! “你们不是八大剑派的人么?你们为何有宗主?那宗主又是何人?” 对这个问题完全模糊,我直接拿出来询问这个老人。 老人点头回应我,说道:“我们确实是八大剑派,我所说的宗主是我们八大剑派的共主,第二剑帝曹成殇,曹宗主!” “是他呀!” 曹成殇居然会是八大剑派的共主,虽然心中有惊讶,但听到曹成殇的名字后,我说话就直接冷下去。 这家伙暗算我,从我手中夺取妖剑陨辰,还险些将我杀死,跟我可算是梁子结深了。 “我怎么会知道!” 似乎不相信我的话,另一个着淡青色布袍,一头白发的老人上前喝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妖剑陨辰就在你的手里,宗主他离开宗门之时,就说他要去取妖剑陨辰,现在宗主不知所踪,我们不是找你,找谁!” “哈哈……” 听到这个白痴老头说出这种话,我不由得仰天大笑,在我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老不死的,你说曹成殇是来夺剑,还是来会友!” 被我以老不死的反问一句,老人顿时一怒,下意识地回答道:“自然是夺剑!” “哈哈……” 他这样说,我不由得再次大笑,“他来夺我的剑,现在不知所踪,你们觉得我还需要负责觊觎我兵刃的人么!” 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马上就哑口无言了,曹成殇来抢我的剑,现在人都不知道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明知这一点,居然还好意思来问我曹成殇的下落,当真是无耻之极! 老家伙没话说,不代表其他人也没话说,只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青年从远处过来,声音沙哑地喝道:“八位长老,我父已亡!” “这个人是曹成殇的儿子么?他说的已亡之人不会是曹成殇那个家伙吧!” 在我疑惑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八个老家伙都是一脸的惊惧,看起来死的真是曹成殇了! 不过,他明明夺取妖剑陨辰之后,就离开了呀!以他剑基境界的实力,谁能杀他呢?难不成是出手救我的前辈? 一时间,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不讲理 只见从远处骑马过来的青年,到这八个老家伙面前单膝跪下,声音嘶哑地说道:“八位长老,我父已亡,尸身就在空明城的小竹林被发现了!” “空明城小竹林?不就是曹成殇暗算我的地方么?” 我心中正疑惑,就看到这青年腰上长剑出鞘,剑锋直对着我,怒喝道:“李龙辰,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父在天之灵!” 说完,带着剑气的一剑就朝我刺过来。 他对我出手,我自然不能让他打,腰上的噬虹剑刚要撩起,却见青年的剑被那个黑发白眉的老人挡住。 很轻松地挡下青年的这一剑,黑发白眉的老人对他低声地呵斥道:“无殇,退下!大庭广众之下,胡乱使用剑气,你视隐宗的规矩为何物?” “我……” 被老人喝叱一顿,青年也从暴怒之中有所清醒,只见他向四周扫一眼,看到已经将梁王阁这边围堵住的百姓,顿时语塞了。 将曹无殇喝退,黑发白眉的老人又转过来对我说道:“李龙辰,我们宗主已死,难道你不说实话么!” 对曹成殇的死,我很是疑惑,他死在夺取妖剑陨辰的小竹林,这更让疑惑。 在我脑子里,可能会击杀曹成殇的,无非三个人,第一个就是实力不明朗的掌中囚,第二个就是阻止曹成殇杀我的神秘前辈,第三个就是老头子。 掌中囚之前对我说的话很古怪,我感觉她应该是是友非敌的存在,她既然不杀我,也就有动机帮我杀死曹成殇。 掌中囚帮我的可能性要比那个神秘前辈高,神秘前辈只是提点曹成殇不要做得太过分,间接说明他并不想把曹成殇得罪死了,所以他会击杀曹成殇的可能性更小。 可能性最大的就应该是老头子,根据这么久出现的各种情况,足以推断,老头子铁定在我出来之后,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并且保护我。 曹成殇拥有妖剑陨辰之后,实力必定会暴涨一个台阶,而剑基境界的他还是死了,说明来者极有可能是大成境界。 能达到大成境界的人,除了老头子,江湖中这样的人完全就是屈指可数! “我不知道!” 这个老家伙这样质问我,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一句,我真的不知道,又不是说假话。 当时舞尘把我带出来,然后回到客栈,谁知道后来竹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我的话,黑发白眉的老头一阵冷笑,说道:“李龙辰,莫要以为你是剑帝弟子就没人敢动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八大剑派一个交代,必定要你血溅三尺!” “呵呵……” 我最反感就是被人威胁,这些老东西问话不成,还用性命相逼,真当我怕他们呀! “老不死的,要战便站,何须多言!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你可别后悔!” 就在我要和这些蛮不讲理的家伙战一场的时候,梁千寻从梁王阁出来了,只见他笑着对黑发白眉的老人拱手一礼,笑道:“梁千寻,拜见清一剑派薛岩掌门。” 梁千寻贵为一国王子,对他这些人自然不会怠慢,黑发白眉的薛岩马上对梁千寻还礼。 梁千寻接着又喊出其他几个剑派掌门的名字,归流剑派,王爽;岚风剑派,柳生;三合剑派,杜长月;开泰剑派,陈道生;流云剑派,赵月明;八荒剑派,左幕遮;平山剑派,孙不慎。 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就被梁千寻拱几下手,倒是缓和下来了!我也就将噬虹剑插回剑鞘,看看梁千寻到底要怎么样。 “各位前辈,曹成殇宗主仙逝,本王子也十分痛心,不过此事疑点颇多,且容商议!” 在梁王阁前,梁千寻这样说话了,这些人也不能不卖他一个面子,薛岩接着就说道:“还请梁王子明示有何疑点!” 只见梁千寻笑着点点头,而后说道:“曹公子,敢问公子如何得知令尊仙逝,而此时令尊的尸身又在何处!” 梁千寻点到曹无殇,在场的人就都将目光投向曹无殇,只见曹无殇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递给薛岩,说道:“这是隐宗给清一剑派传来的信,上头说,我父在空明城小竹林遭人毒手,尸身已被送回八剑联盟的主府,天池城。” 听到曹无殇说到隐宗,这不由得让我想到突然被召回去的舞尘,她被召回去原因,会不会是曹成殇的死? 像曹成殇这样的剑道人杰,隐宗不可能不招募到自己帐下,知道他死了,自然可以算作一件很大的事情! “李兄,你怎么看?” 我正在思考其中的因果关系,就被梁千寻一句问话惊醒。 看着八剑联盟的这些人,我笑笑回答道:“你们觉得以我的境界,可以杀死你们剑基境界的宗主曹成殇么?” “呵呵,打自然是打不赢,但我们宗主怎么会和你这种小辈计较,保不准就是你使了些小手段,害死了宗主!” 说话的人是平山剑派的掌门孙不慎,看着他脸上那一副肯定是这样的表情,我就恨不得上去重重地给他一个耳刮子。 为了将这罪名嫁祸给我,这种恶心的话他都说得出,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什么八剑联盟,没一个好鸟!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面对我的冷笑,他们手中的剑缓缓提起,似乎不愿意再卖梁千寻面子了,这样说,说到明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着这些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我笑道:“怎么,不想说了?自知理亏,就要动手,好一个八剑联盟,真是好‘贱’!” “你!” 见我嘲讽八剑联盟,这些老家伙倒是有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感觉,那些小一辈则个个冷漠脸,好像我说的八剑联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我们年长于你,也不欺你,无殇,能不能替你父亲报仇,就看你了!” 见薛岩发话,本就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样子的曹无殇,马上提剑过来,对梁千寻说道:“梁王子,还请移驾,若是不慎误伤您,我倒是吃罪不起!” “你们……” 梁千寻也是一脸为难之色,当他看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对他摇摇头,笑道:“梁兄,你让开吧,这些人是不会让今日事善了的!” 我这样说一句,梁千寻叹了口气就下去了,将地方交给我和曹无殇。 “你是曹成殇的儿子吧!” 看着面前这个杀气腾腾的青年,我也是无奈地笑笑。 之前还和曹成殇打,转眼他就死了,然后我又和他的儿子对上了,感情我跟他们家有仇呀! “不错!” 手中的长剑持到齐肩,脚下缓缓移动,向我这一边靠近过来,他口中果决地回答我一句。 “你父亲是剑基境界,那你又是什么境界?” “呵呵……想摸清我的底细么,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是凝实境界。” 听到凝实境界这四个字,我不由得皱着眉头,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然是怕自己打不过他,而是觉得那坛酒很诡异,似乎留下那坛酒的姬千珏或者说是酒家老板,他已经知道我要和曹无殇一战,所以才会这样帮我一把。 这种一切都被人掌握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不妙!空见大师是这般,曹无殇也是这般……啧啧啧……看不透…… “我为凝实境界,即便不能使用剑气,单是剑招我也可以让你一败涂地!” 很是嚣张地说完这句话,他就一剑向我杀过来,剑很快,没有剑气,但那三四百道内息也不是说着好玩的。 不过,同为凝实境界,单比内息,他必输无疑! 因为我的剑气和内息是可以随意转换的,而他都不能,这就意味着他要以三四百道内息,对抗我七百多道内息。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低喝一声,手腕暴振间,他手中的长剑向我点过来。 见他使用清剑宗招牌剑,我在心中微微一笑,对清玄分流剑,我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破!” 七百道内息齐出,手中的噬虹剑以更快的速度,向他手中剑的下剑面点上去。 “叮,” 一声脆响,他这一招告破。应该是见我如此轻易地拆他这一招,我从他眼中读出些许惊慌之意。 “再来,平山九剑,一式,瀚海平天。” 只见他手中的长剑收回,而后从斜下方翻转上来,袭向我的胸口。 “三叠夺命剑,第一叠,东影叠苍黄。” 我手中一动,噬虹剑迎着他的剑勾画出一个虚圆,将他的剑引入其中,手腕一挑,平山九剑一式被破。 “平山九剑,不入流的剑术而已!” 秉承老头子的意志,破掉曹无殇使出平山九剑,我就这样评论一句,而后我就瞄到在众人惊疑目光中,老脸黑成锅底的平山剑派掌门,孙不慎。 “你对我连出两招,现在也到我了吧!” 冷笑一声,噬虹剑接上,便是三叠夺命剑的第二叠,五岳叠万山。 从下方挑起的长剑直撩上来,曹成殇就马上引剑斩下。在双剑相及之后,我手臂中内息暴发,噬虹剑瞬间一抽,而后转向斜斩曹无殇的手臂。 “不好!” 被我一剑近身曹成殇顿时惊呼出声,手中的长剑一松,身体后退还将手缩回去。 “三叠夺命剑,第三叠,流云叠空影。” 见他退,我便进,身体在斜斩出的噬虹剑带动下,一个旋身,剑便暴刺向曹无殇的咽喉。 “死!” 我做事不喜欢留尾巴,既然曹无殇他一心置我于死地,我何不现在就杀了他! 被我这一剑刺去,曹无殇惊慌回退。 没了剑,作为一个剑客,他的实力已经所剩不多,他也没有曹成殇那么强的实力,不能以剑气凝剑,如此,他便必死无疑! 话是这样说,是事实却总会有意外!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示好 见我要一剑击杀曹无殇,边上那八个老家伙可坐不住了! 这些老家伙都有着小成境界的实力,能成为一派掌门可不是说着玩的。 镗的一声,我刺出的剑就被出手最快,实力也是最强的清一剑派掌门薛岩接下了。 跟着他后头的平山剑派掌门孙不慎,马上将曹无殇扯到他的背后,生怕他真的死在我的剑下。 “李龙辰,你过分了吧!” 被薛岩吼一声,我只是冷笑,回应道:“你这个老家伙,这么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他曹无殇杀得我,我就杀不得他么!” “我……你……” 应该是一下子被我气到了,他支支吾吾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稍稍喘口气后,杀气十足地说道:“李龙辰,你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老夫,这就不要怪老夫手下无情!” 或许是见曹无殇败在我手中,他心里不平衡了,只听他这样喊一声后,顾不上是不是以大欺小,就要对我下杀手。 这个无耻的老家伙动手,我立即以噬虹剑迎上去,体内的剑气和内息回归,准备合出源气。 他小成境界,我凝实境界,虽然相差一个境界,但有源气加持,我未必不能和他拼命! “慢着!” 就在我们正要开打的时候,一声断喝传来,紧跟着就是二支威力恐怖的羽箭射过来,比掌中囚射的箭只强不弱。 听到这声音,我倒是莫名觉得有点耳熟,好像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被这样的箭瞄准,我和薛岩只能罢手,各自用剑截下射过来的羽箭,就是薛岩这样的小成境界,也没有用身体去接这箭的勇气。 “何方宵小,竟敢以羽箭偷袭老夫!”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不是气糊涂了,连来人是谁都不管,对着羽箭射过来的方向就是一声怒骂。 而后,羽箭射过来方向上的百姓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道路,一个由十六人抬起的巨大龙椅正朝这边过来,龙椅上坐着的自然是太子申明。 此时,他手中拿着一支羽箭,因为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怎么样的羽箭。 一大波大秦禁卫护在被向前抬行的龙椅四周,并且不断驱散围观的百姓。 而走在龙椅前方开路的,赫然就是下令射杀满天星和命中水的秦军头领。 怪不得我会对那声音觉得熟悉,他下令放箭,射杀满天星和命中水的呼喊声,我估计会永生不忘! 此时,他腰上挂着剑,手中挽着一张血红色的大弓,背上的箭囊中放置着数量不少黑色羽箭。 那箭和射向我和薛岩的箭无二,方才的两支羽箭应该是就是他射出来的。 这也让我在心中对这个秦军头领重视起来,能成为秦军的头领,能获得太子的信任,能射出让小成境界戒备的羽箭,这人是实力绝对不会低于我! 见来人是太子,暴怒中喊出那一句的薛岩,现在就想吃了苍蝇一般,脸色极为难看!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不由在心中冷笑,这个老家伙是活该。 “哈哈……李兄,好久不见!” 太子应该是故意的,一过来就直接冷落八剑联盟的那些人,从龙椅上起来,对我拱拱手,笑道。 看样子,太子他是来帮我的,我自然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就对他拱拱手,笑道:“见过太子殿下!” 只见他笑着点点头,然后才将目光转到八剑联盟一行人身上,问道:“诸位是何人?为何要在天子脚下闹事?” 太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说,不过是要将他们一军,放他们变成闹事的一方。 敢在大秦的禹都闹事,这罪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龙椅被抬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薛岩对着太子躬身行礼,说道:“八剑联盟大长老薛云,见过太子殿下!” 在梁王阁中的梁千寻应该一直关注者外头的局势,太子一来,他就马上从梁王阁里出来,对太子行礼说道:“梁国梁千寻,见过太子殿下!” 梁千寻出来后,太子却跳过薛岩,对梁千寻微怒道:“梁国王子梁千寻,这些人纠集在你梁王阁前闹事,你为何不出来阻止!” 太子这样做,无疑是在打八剑联盟的脸。看样子,八剑联盟和太子不太对眼,就是不知道这两方到底是什么势力的。 八剑联盟因为曹成殇的缘故,有可能是隐宗一方面的,那和他们看起来不太对眼的太子,还是外宗的么?还是说,太子本是独立的,不属于任何一方阵营…… 被太子问责,梁千寻则是一脸我很无辜,看着太子回答道:“太子殿下,我已经劝阻过了,在场的人也都有耳闻,怎奈这是江湖恩怨,我不便插手!” “若是这样,那倒是本太子错怪你了!” “太子明鉴!” 这话落到我的耳中,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像是一唱一和!把责任什么的,都推到八剑联盟头上去了。 和梁千寻扯了一会儿皮,太子又将话头落到我身上,问道:“李龙辰,本太子问你,你们为何在梁王阁前聚众滋事?” 我笑了笑,回答道:“太子殿下,我从梁王阁里出来,八剑联盟的人就以我杀害八剑联盟宗主曹成殇的由头,截下我,还要在这里击杀我,我不过无奈自卫罢了!还请太子明鉴。” “薛岩,对他们的说辞,你有何话说?” “哼!” 被太子当众打脸,薛岩心中自然不会痛快,哼一声回答道:“太子殿下听信他们的一脸之词,我们八剑联盟还有何话说!” “呵呵……” 冷笑一声,太子看着薛岩说道:“既然你觉得本太子决断不公,那你们八剑联盟便说说,为何要在我禹都闹事吧!” 被薛岩救下的曹无殇之前还是惊惧不已,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上前说道:“太子殿下,李龙辰害死家父证据确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哦豁,那你说说,你父曹成殇是怎么死在李龙辰的手上吧!” 得到太子的许可,曹无殇脸上略显喜意,说道:“十七日前,家父曹成殇从天池城出发,说去取妖剑陨辰,七日内必返。众所周知,十八年前李龙飞因为和剑帝柳无风打赌,前往皇都盗取妖剑陨辰。” “后来,李龙飞身死,此剑几经流转落到南宗侠客长孙越手中,但后来长孙越被人斩杀,妖剑陨辰再度失踪。” “不过,经家父查证,长孙越为柳无风所杀,这妖剑陨辰最终落到柳无风手中,而后他将此剑交给自己的弟子李龙辰,之前他背上负着的木匣子里装的便是妖剑陨辰,是又不是!” 我注意到,当曹无殇说十八年的时候,太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眼中闪过一些怪异色彩。 “李龙辰,他说的是又不是?“ 被太子询问,我点点头,肯定曹成殇的话,说道:“十八年前的事,我不清楚,不过我之前背着的确实妖剑陨辰!” “那现在妖剑陨辰呢?” “被曹成殇夺走了!” 听我这样说,周围已经是一片哗然,但太子还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可以把具体情况说说么?” 太子他都是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话,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隐秘,我便没有回绝,把我和曹成殇一战的前后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太子一阵点头,问道:“这么说来,四日前,你一直在昏迷,不可能有机会杀害曹成殇?” “不错,太子殿下,您认为要怎么样的小手段可以让一个入门境界的人,杀掉一个剑基境界的强者!” “对!确实没有。” 转向八剑联盟一行人,太子说道:“你们都听到了,曹成殇图谋妖剑陨辰,得手之后不知所踪乃至身死,这件事情和李龙辰没有什么关系,是么?” “这……” 被太子这样一说,再加上我的解释,八剑联盟这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都是八剑联盟这些人一来就不讲理,而后动不动就要打要杀,他们自然是无理的一方。 见这群人说不出话了,太子满意一笑,厉声说道:“你们不说话,那就是同意本太子说的了!” “好,八剑联盟无故在禹都寻衅滋事,念在八剑联盟宗主新故,也不做过多惩罚。令八剑联盟所属,一个时辰里退出禹都,违令者,斩!” “喏!” 太子杀气十足的斩字一落,大秦禁卫当即单膝跪下,齐应一声。 “好了,南希,此箭给你,由此箭在,如本太子亲临。你让八剑联盟的人速速散去,阻挠者死,其他人随我回天香楼!” “遵命!” 答应一声,秦军头领南希站起身来,接过羽箭,转身对着八剑联盟一波人弯弓搭箭,喝道:“速速离去,不然我箭下无情!” 虽然面色难看,但八剑联盟的人还是走了,在禹都和太子叫板,那就真是不知死活了! “李龙辰,我早晚要杀你!” 临走的时候,曹无殇还这样对我传音道。我对此冷冷一笑,没有接话,要是让他撞到我手里,他父亲曹成殇欠我的债,他可以偿还了! “李兄,本太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你要是有麻烦,尽可到天香楼寻我!” 虽然知道他是在招揽我,此时他帮我了,我自然不好回绝,就笑着对他点点头。 “摆驾天香楼!” “恭送太子殿下!”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不死心 太子将八剑联盟那一群人驱赶走,然后我又将太子送走,由曹成殇之死引出的风波就这样暂时平息下去。 为什么说是暂时的,从曹无殇那句话就知道,他之后少不了找我麻烦。 “李兄,经过这件事,我也该回梁国了!现在……太子的身份不实,我怕大秦国内早晚有一战,我们梁国还是该早做准备。” 这样对我说的时候,他后面那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 他这样说,我自然不会反对,毕竟他不可能会和我一起去找猛亲王。一个封国王子,和一个亲王私交太深,无异于谋反。 “梁兄,那你就早日启程吧!” “对了,师父让我转交给你的那封信,还在你身上么?” 听到这话,我用手在胸口拍了拍,感受到那触感,便知道那封信还在我身上装着。 见此,梁千寻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李兄千万小心!” 对他点点头,我回答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就此别过,李兄回转的时候,有机会的话,千万要到我梁国一坐。” “一定一定……” 在寒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后,我便上马离开,往北边到禹都向北的第一站,莫城。 出北城门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李公子,此行何往?” 问话的这人就是秦军头领南希,他是太子的亲信,和我没有任何私交,跑到这里来自然是受太子的示意。 太子既然派他来,显然是对我和命中水、满天星他们一起闯法场,心存怀疑,觉得我可能和小家伙的失踪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干脆就对他实话实说,也让太子对我少些猜忌,“南统领,家师出来时给了任务,让我将一封信交给猛亲王申凉,我正要往龙首城去。” “噢!” 他听完则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强留李公子喝一杯了,这是太子让我交给李公子的太子令箭,有它在,便如太子亲临,往北的路上便会畅通无阻!” 说话间,他将一枚纯金的九龙飞天令箭交给我,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些许怪异的笑容,不知道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我笑着将这令箭接过来,对他点点,说道:“南统领,就请代我谢过太子美意了!我急着赶路,告辞了!” “李公子慢走……” 在我纵马奔出后,就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声。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太子令箭,我心中则在揣着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将这个令箭交给我,绝对不是帮我过关这么简单。 既然他有所图谋,这令箭我装着,不用便是,反正我有舞尘给我令箭,向北去的路上依旧可以畅通无阻。 想到这些,我便将令箭收到怀中,专心赶路。一切顺利的话,从禹都到莫城不过半日路程,在天黑之时我就差不多到了。 梁千寻说,小家伙被他安排在莫城最大的客栈——煮水客栈,那家客栈完全在他们梁国的掌控之中,绝对安全。 心系小家伙,我就专心致志赶路,以求尽快到达莫城。这时候,我却隐隐感觉背后有一道低沉的气息跟着我。 从最开始的汲水镇到珠水城,一路上的风景都是荒凉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林木,不过珠水城到禹都一路,在驰道的两边都有着不少的林木和小溪,甚至分布着有人烟的小村落。 在禹都往莫城去的路上,也是林木茂盛,不过应该是往北的缘故,小村落倒是再没看到了。 这气息很低沉,低沉得很不像话,很明显是被刻意压制过,而且隐匿在林木之中,显然是不想让我发现。 可惜,喝了那坛酒之后,我实力暴涨到凝实境界,变成黑白二色的气旋,对外界的内息和剑气波动变得极为敏感,只要是有内息的人接近我,就会直接被气旋感知到。 这家伙应该是太子的幕僚,也有凝实境界的实力,而且比较擅长隐匿,应该是太子派出来窥测我的。 “这个人跟着我倒是一个麻烦,我得想个法子把他整走!” 正这样想着,就听见前方传出一阵群鸟出林的声音,我闻声望去,就看到前方那一片林子蹿出一匹马来。 马上坐着一个青年,是谁? 曹无殇! 只见他径直驱马到驰道上停住,很明显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在禹都的时候被我击败,想来他很是不甘吧! 不仅是他来了,在那片林子里,我还感知到另一道波动,是小成境界的强者,应该就是八剑联盟那八个长老中的一个吧! 发现他们,我心中顿时产生一个计划,一个将太子派出来监视我的人和八剑联盟的人全部整走的计划。 来到曹无殇的面前,我停下马,看着他笑问道:“怎么了?曹无殇少宗主还是要和我一战么?不久前的败北,曹少宗主就这样忘掉了吗?” 被我言语挤兑,曹无殇的脸色马上变得格外难看,握在剑柄上的手很是用力,青筋都根根暴起。 看到这里,我心中则是冷笑不已,这家伙缺少历练,连我刻意用言语挤兑都察觉不出来,情绪波动太大。 只听见他恶狠狠地对我说道:“李龙辰,剑术我不及你,但今天在这里你必死无疑!” “哈哈……” 见这个家伙如此信心十足,我不由得大笑出声,笑问道:“你的倚仗,是八剑联盟的哪一位长老?薛岩长老,还是最一无是处剑派的孙不慎长老!” 当我说到最一无是处的时候,我察觉到林子里隐藏的人气息顿时暴震一下,来人应该就是平山剑派的掌门,孙不慎长老。 “这时候还要躲躲藏藏的,孙不慎掌门,你都不敢出来一见么!” 被我一言道破身份,孙不慎不紧不慢地从林子里驱马出来,目含杀意地盯着我,说道:“李龙辰,你害我联盟宗主在先,侮辱我平山剑派在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看样子,这两个家伙是决意将我在这里击杀了,可惜他们漏算了一件事。 “怎么了,你们一老一小要一起上么?” 见我这样问,孙不慎也是冷笑,说道:“杀你还不需要本长老出手,剑术上你虽有点小把戏,但在真实实力上,你绝对不是无殇的对手!无殇,让他看看你的真实实力,也让他死个明白!” 听孙不慎这样说,我目光当即转到曹无殇身上,难不成曹无殇这样家伙先前隐藏了实力! 果不其然,当孙不慎说完之后,曹无殇便像是打开枷锁一般,气息一阵暴涨,直冲到凝实境界高段的样子,大概有八百多道剑气。 “哟呵,不错的实力!” 这一句称赞的话,我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曹无殇有曹成殇这个父亲,想来是和梁千寻一样,从小修习剑气、内息。梁千寻只有凝实境界上下波动的实力,但曹无殇他已是凝实境界高段,说不得几年之后就有可能突破到小成境界。 “哈哈……” 看见我有些惊讶,曹无殇没说什么,不过孙不慎倒是得意极了,好像这个天赋不差的人是他一般。 “李龙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是吗……” 对曹无殇这种说法,我不可置疑地笑笑,他凝实境界高段有怎么样?我剑气和内息合成源气,不见得会败给他。 现在他这么信心十足,待会要是拿我不下,那就真是打脸了! “死来!青莲剑歌,莲剑雨。” 一声大喝,曹无殇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舞出道道莲影,向我斩杀过来。 看着这剑招,我双目微眯起,这招式和曹成殇使出的,青莲一剑绝尘迹,舞剑一曲啸天歌一招,如出一辙,必定是一种剑诀里头的剑招。 看到这剑招,我心中对曹成殇的愤恨就又涨一成,“你爹的剑都没能一招抹杀我,你又怎样!” 已经双剑入手的我将双剑接起,气旋合出源气,引导入双剑中,一手使出八极寂灭剑的八极灭杀,另一手则是七星止水剑的七星水连天。 两招齐出,曹无殇的脸色也变化不少,不过,我两招齐出后,他也来不及变招,就驱动这道道莲影,对上冲杀在前头的八极灭杀。 嘭嘭嘭…… 莲影对上八道杀剑,一时间八道炸鸣声传出,而后一道气浪呼啸开去,剧震之下,我的衣衫在气劲之下,猎猎作响。 “青莲剑歌,寂绝尘。” 一招直接下我的一招,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呼喊出第二招的时候,言语中压抑着熊熊怒意。 第二剑出手,我也从马背上踏起,双剑交合,第三剑引而不发。 “给我开!” 碰撞荡起的烟尘之中,我看不到曹无殇的身形,不过他喝出的这一声就让我直接捕捉到他的所在。 “月辉,十字杀” 低吼一声,带着剑光的双剑叠在一起,一红一白,就像我和舞尘。 这一招是我在闯法场的时候,击杀凝实境界领悟的。 月辉这一招用两柄剑使出的效果不同,不过两道效果不同的剑光叠到一起的部分,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正是这道变化,成就了十字杀这一招,让它变得格外恐怖。 嘭! 在我的第二剑在一片烟尘之中和曹无殇对抗上的时候,十字杀朝着烟尘之中的曹无殇杀过去。 “无殇,速退!” 这时候,就听到在一边的孙不慎这样大喊了一句,似乎他察觉到了我这一招的威胁。 “晚了!” 在他呼喊的时候,我的十字杀已经朝着曹无殇杀过去,光是他这么一喊,是来不及提醒曹无殇的。 不过,一个少宗主是这么好杀的么? 当然不是!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罢手 一招十字杀斩出,再加上先前的两招使出,我丹田气海中的源气已经所剩不多。 这十字杀的威势震慑,再加上孙不慎的提醒,曹无殇自然不可能轻视这一招。 “青莲剑歌,莲影守护。” 在荡起的尘埃之中,我似乎看到一朵巨大的青莲缓缓绽开,一时间青光大放。 咚! 一声巨响后,天空中弥漫着的烟尘开始慢慢散去,烟尘之中的曹无殇也没了动静,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应该是感觉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妙,孙不慎的手按到剑上,对我大喝道:“李龙辰,若是无殇出事了,我定要你赔命!” 对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我不屑理会,目光盯在尘埃之中,感知也在不断地搜索,我想知道曹无殇到底死了没有。 呼…… 沙沙…… 应该是上天也急着揭开真相,这时候吹过来一阵风,吹得边上的林木作响,也吹开了弥漫着的烟尘。 当烟尘散去,只见曹无殇保持着双手横持剑的姿势,原来的莲影已经消失无踪,他身上的剑气也消失无踪。 “这……”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噗的一声,曹无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顿时化作一阵血雾散下来。 他本人也直接从空中掉下去,被赶紧跃起的孙不慎接住了! 接住曹无殇,就看见孙不慎赶紧将手搭在曹无殇手腕的脉门上,似乎是在探知曹无殇的伤情。 看这个样子,他很紧张曹无殇,要是因为他和曹无殇一起出来,导致曹无殇被我斩杀,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未过数息,我就看到孙不慎紧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他倒是松了口气,看他这种反应,曹无殇应该还没死。 注意到十字杀在他胸口上留下的十字血痕,我都有点感慨这家伙的生命力。 之前他仓促施展出的莲影守护,没能抵挡住我的十字杀,不过被这一招重创,他倒也还能活。 “李龙辰,今日你必死无疑!” 给昏迷不醒的曹无殇喂下一些秘药,再让他平躺在地上,孙不慎就怒吼着朝我杀过来。 和曹无殇接战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抽身一退,躲过孙不慎的一剑,残月剑收入机关盒,顺势取出金色剑镖,对着一边的林木射过去。 “你还不出来么!” 听到我的声音,孙不慎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迟疑半分,他之前没有细致感知,自然不知道在边上的林木中还隐匿着人。 “哈哈……不愧是柳无风的弟子,没弱了你师父的名头!” 一声大笑传出,一人从我射出金色剑镖的方向跃出来。他一身碧色斗篷,遮盖住全身,从斗篷中伸出来的手中拈着金色剑镖。 “你是谁!” 看着来人,孙不慎显然有些惊讶,立即问道。 斗篷人冷笑一声,道:“八剑联盟好大的胆子,太子让你等速速离去,你们竟然还敢在禹都前往莫城的路段逗留,这样是要和大秦作对么!” “原来是太子的人……” 说到这里,孙不慎似乎是刻意地停顿一下,然后接道:“不过是凝实境界的小辈,若是老夫将你一并击杀于此,又有谁知道是我八剑联盟所为!” 被孙不慎这个小成境界强者威胁,碧色斗篷人完全不在意,漫步来到我们面前,并将手中的金色剑镖抛给我,笑道:“李公子,在下奉太子之命前来暗中护送,一路相随,希望李公子勿要介怀!” “暗中护送?” 听到这个词,我心中不由得冷笑一下,这个理由倒真是好,说得我还无法反驳。 不过,我奇怪的是,这个人怎么会直接蹦出来帮我,我本来是想将战火烧到他头上,他是太子的人,这样战场的局势就会瞬间发生变化。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不可能戳破他,口头上笑道:“太子考虑如此周详,我谢太子还来不及,又怎有介怀一说!” “好好好……” …… 我们俩说了几句,完全把孙不慎晾在一边,这时候他有点不爽了! “小辈,老夫在和你说话!” 话语间尽是凶狠之意,而后小成境界的气势全部放出,像是想要用威势慑服我们。 这对其他人可能有用,对我就算了吧,碧色斗篷人作为一个大秦禁卫,即便是高他一境界的家伙,也不可能如此轻易以气势慑服他。 “老家伙,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心里很清楚,孙不慎这个老家伙对太子很是忌惮,若是真让太子知道他把我和大秦禁卫杀了,八剑联盟势必要倒霉! 想要永绝后患,就非得把我和这个碧色斗篷的大秦禁卫一起抹杀掉, 被我这样一提醒,斗篷人马上将目光转到孙不慎这边,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握着一个银色的令牌。 看到这个东西,孙不慎酝酿起来的气势瞬间垮下去,老脸上尽是惊讶,嘴唇震颤着说道:“无影人!” “这人是太子要保住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被孙不慎称为无影人的斗篷人,很是平淡地对孙不慎说道,他貌似有着让孙不慎对他无可奈何的手段,对孙不慎说起话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无影人已经发话了,孙不慎还是用心有不甘的目光,在我和无影人身上扫来扫去。 “老家伙,你再不快点决断,曹无殇就快不行了!你以为你的破药能压制住他的内伤吗?” 似乎是在印证无影人的话,曹无殇咳嗽一声,咳出不少血来。 见此,孙不慎最终咬咬牙,放弃击杀我的念头,转过去背上曹无殇,跑掉了。 见他走了,我倒是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我与九成的把握这一件事可以成功,但也不能完全保证孙不慎不会走极端的,搞那最后一成。 以后还是要少冒险,尽量做有十成把握的事情! 在孙不慎带着曹无殇走远之后,无影人对我笑道:“李公子好手段,把我和太子都算计进去了。” “既然你已经看出来的我图谋,你为何还要出来帮我!” 被我这样问,无影人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了么,你是太子要保的人,他不敢杀你。” “不!” 我摇摇头,否定他这套说辞。我知道,太子只是让他监视我,没有让他保护我的意思,做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而且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子。 见我摇头,他似乎有些好奇,惊道:“噢,那你说来听听!” “太子先前对我示好,不过是看到我身后有我师父,剑帝柳无风!虽然是这样,但能不能将我师父拉入他的阵营,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太子对我示好不会高过一定程度,比如说为了我和八剑联盟反目!” 我说话的时候,无影人出乎意料地将斗篷摘下来,对我笑笑,说道:“你继续说。” 看着无影人饱含饶有兴味神色的双眼,我更加坚定我的揣测是正确的,于是我继续说道:“之前在禹都,太子会当众帮我,当众将八剑联盟驱逐出禹都,也不过是不想事情闹大,导致梁国插手。” “江湖人士在禹都了断江湖恩怨,不过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但若是封国也插一脚,那就不好收场了,如果太子处理不当,说不定会导致八剑联盟和封国都与太子反目。” “虽然被当众驱逐出禹都,扫了面子,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面子又值几个钱,这并没有破坏太子和八剑联盟之间的关系,也符合太子的行事作风!” “而现在不同,太子怀疑我,所以让你跟着我,方才我将曹无殇重伤欲死,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 “若是曹无殇回去之后死了,我和八剑联盟的仇就结大了,你现在阻止孙不慎杀我,无疑会让八剑联盟彻底敌视太子,这样的情况太子是不会同意的,是又不是?” 听我说了这么多,无影人一脸笑意地鼓了鼓掌,说道:“你猜的不错,太子确实没有让我救你,只不过让我监视你,我帮你,确实是自作主张。” 虽然这个我早有预料,但心中的疑惑少不了,于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师父有点交情!” 他满不在乎的理由让我一阵发蒙,怎么可能会因为跟老头子又交情,他就会背着太子这样干。 知道我不相信,他笑笑,继续说道:“更多的是因为我很欣赏你!因为你发现了我的隐匿,看破我一直跟着你!” “呃……” 怎么感觉这个理由更加扯淡了…… “你知道孙不慎为什么知道我是无影人之后,会那么惊讶么?” 我摇摇头,这个东西我确实不知道。 “哈哈……因为我是无影人,我的隐匿从未让人看破,连剑基境界的曹成殇想杀我都没成功,还被我设计反伤,你说孙不慎他会怎么想!” 听到他的话,我又想起和曹成殇交手时,他对我说的话,反驳道:“曹成殇说过,他一生只在我师父手上败了一次,你这又怎么说?” “我和他算是平手!当时他可是小成境界,而我是刚跨入凝实境界。不过,我也就会逃了,不然怎么现在还是凝实境界,我天赋差曹成殇太多了。” “所以呢?” “所以我欣赏你,帮你一次。我待会就回去跟太子复命,就说任务受到八剑联盟的阻拦,跟丢了!” 他这话完全就是再给八剑联盟泼脏水,我也乐得他这么做,谁让八剑联盟早晚要与我为敌! 知道他这是有心放我一马,我便对他抱拳谢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无妨无妨,我这次回去,就不会再被派来执行监视你的任务,不过太子说不得会派其他的人过来,你要自己斟酌着!” “多谢!” 对我摇摇头,他过去骑上曹无殇的马,就往禹都回去了。 将这两个麻烦解决掉,我也可以安心去找小家伙,于是上马继续往莫城去。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莫城 和无影人分开之后,我继续往北,这一路上再无人出来阻拦我,也没有人跟着我的迹象,我也就放心前行。 虽然被曹无殇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总体上影响不大,我还是在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到了莫城。 相比于之前途经的城池,这个莫城显得很是荒凉,守城门的兵士稀稀拉拉的,一副兵痞的样子。 在我出示令箭后,他们也没有过分地阻拦,便让我进去了。 从外面看倒还看不出来莫城到底怎么样,但到里头来,才知道莫城是一个何等萧瑟的城。 怪不得梁千寻说小家伙在莫城时的神色多少有点怪,把小家伙放在这里应该是他的无奈之举。 莫城如此荒凉,里头最大的客栈就很好找。当我到这最大的客栈前,看着这残破的古楼,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咳咳……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进去的时候,迎接我的是一个老人,似乎这个客栈里没有伙计什么的。 看了看这个老人,我摇摇头,回答道:“店家,我不住店,我找人!” “这位客官,我们店里就我一个人,哪有你要找的人!” “不不不……” 我笑着摇摇头,我和这个老人说的话,都是梁千寻告诉我的原话,这算是我们交接的暗号吧。 “我找的不是普通人,我找的是有真龙之命的人!” 听我这样说,老人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旋即说道:“您便是我家王子所说的李龙辰,李公子吧!” “正是在下!” 老人点点头,说道:“李公子,请跟我来!” 说着,老人在前头带路,将我领到客栈的后头,客栈后面空荡荡的,只有一颗枯死的大树。 这个大树上头的主要枝干还在那里,但有一处被砍出一道大口子,口子上塞着稻草,从那切口的样子可以判断,被砍的时间不短了! 只见他在树干上轻敲几下,缺口处的稻草被一只小手推开,而后一个小脑袋就伸出来,可不就是小家伙么! 看到老人竟然把小家伙藏在这地方,我也是服了…… “大哥哥,你来了!” 看到是我,小家伙一脸喜色。见到安然无恙的小家伙,我也很高兴,对小家伙笑笑,伸过手去,说道:“小家伙,跳下来吧!” 应该是觉得挺高的,他有点害怕,先看看下面,然后又看看我,然后说道:“大哥哥,你可要接住我!” “放心吧!” 在我对他点头之后,小家伙就从树洞里钻出来,跳到我的怀里。 “大哥哥,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的!” 见这个小家伙一脸毫无疑问的表情,我伸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笑道:“小家伙,大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回家?严亚爷爷在这里,这里就是小家伙的家呀!” 小家伙不理解地说道,然后将目光看向严亚,对着他笑了笑。他也对着小家伙笑了笑,不过笑容中微微带着苦涩,和小家伙相处了不算太短的时间,他应该也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有感情了。 听到小家伙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倒是犹豫了! 把小家伙送到猛亲王身边,送到羽帝身边,这个决定正确么?他还是个孩子,如果把他送到羽帝身边,不出意外的话,他就会成为下一个太子。 羽帝和假太子申明的争斗,让这个小家伙参与进去,真的合适吗……我不知道…… “大哥哥,你怎么了?” 应该是注意到我不自觉变得很难看的表情,小家伙有些疑惑地对我问道。 我便将这问题压下,对小家伙摇摇头,笑道:“小家伙,我们在这里再呆几天,怎么样?” “好呀!” …… 当晚,我便在这家客栈里留宿,严亚给我们准备了一下吃的。莫城如此萧瑟,我们吃的自然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心中有疑惑,我便向严亚问道:“严老,禹都往北的城池,都像莫城这么萧瑟么?” “唉……” 严亚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李公子有所不知,莫城原本也是极为繁华的,不过后来因为莫城的太守和异族关系不清不楚,惨遭灭族之后,莫城就衰落下去了!” “与异族勾结?” 听到这个让人无语的说法,我顿时觉得啼笑皆非! 莫城就在禹都边上,如此靠近之前的皇都,这里的太守只要有点脑子,就不可能会去做这种事。 应该是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严亚接着说道:“想必李公子已经有所猜测吧!身为莫城的太守,怎么可能会去勾结异族,这不过是皇室玩的一个把戏。” “莫城当年的太守姓梁,是梁国的外支,莫城这种靠近京师的重镇落到一个与封国有关的人手中,申家人自然是寝食难安……” 说到这里,严亚便不再说话,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说出来的事实,在我心里也是有一定感触的。这几次和太子申明接触,我就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玩弄政权的人,看重的只有利,看重的只有权。 太子在我和八剑联盟之间摇摆不定,一边是想得到我师父,剑帝的支持,另一边又想把八剑联盟拉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他大收幕僚,培养大秦禁卫又何尝不是如此!本就不是申家的嫡系血脉,在这时候却要和真正的皇室争夺权力…… 啪! 这时候,突然从外头传来这样一道声音,在这安静的城池中,这道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想起来无影人临走前对我说的话,我顿时在心中暗骂自己太松懈了。 “严老,您带着小家伙到后面去,我出去看看!” 说完,我将噬虹剑拔出,就往外面去,而严亚马上抱起睡着的小家伙,到客栈后面去躲起来。 这时候,天早就黑了。和禹都那些灯火通明的大城相差太多,莫城外面完全是一片漆黑,不要说人气,连鬼火都看不到。 好在这一夜天气不错,外面的月光倒是挺亮堂,在淡淡的月光下,我全神戒备地向前方过去。 外面很黑、很静,似乎四周的都有杀机潜伏着。对于太子派来的高手,我可是半点都不敢怠慢,这些人都有着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的实力,不好对。 从客栈门口移动到街道上,我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并没有捕捉到人影。走着,我在边上看到一根断成两截的树枝。 看这样子就知道,这树枝是被人踩断。声音的来源在这里,那制造声音的人会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来一个词,调虎离山! “不好,小家伙,严老有危险!” 当即转身回到客栈中,我马上往严老走去的客栈后面寻找,不过在后面根本就没有看到人。 这时,我想起来天还亮着,到后面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楼梯模样的东西,那个东西应该可以往客栈的楼上去。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我很快找到楼梯。当我上到二楼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我便继续往三楼走,在三楼的楼梯拐角,我嗅到一股血腥味。 借着从破烂的楼道里射进来的月光,我看清楚了,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严老。 喉咙上被人用利刃割出一道大口子,尚未冷却的鲜血不断从中流出,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干涩的嘴巴张开。 在大秦禁卫面前,像他这样没有半点功夫的人,连发出惨叫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是我太疏忽,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严老他不会死吧!至少可以在这个客栈里安度晚年,不过现在,一切都没了,他死了…… 用手替他合上双眼,我心中已经被杀意充斥,那些大秦禁卫为什么要杀掉他,就因为他接触小家伙,就要对他这样下狠手吗…… 唰唰唰…… 这时,一阵异响出来,我抬头一看,就看到月光下一只鸟正要从客栈楼里飞出去,它腿上还绑着信一样的东西。 暗叫一声不好,我果断取出一枚暗器朝着那只鸟射过去。如果让这只鸟跑了,小家伙在我身边的消息,马上就会传到太子的耳中。 暗器射出的下一刻,铛的一声,就被一柄在月光下闪着银辉的短剑截下来。 唰唰唰……鸟飞走了,飞往禹都的方向去了。 “就是你杀了严老?” 看着短剑的主人,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除了当时云儿差点被侮辱,这是我第二次如此渴望想要杀掉一个人! 短剑的主人没有说话,不过移步到月光下,让我可以看清楚他的样子。 “是你!” 看清楚这人后,我不由得惊呼,来人便是在禹都北门为我送行的秦军头领南希。 “哈哈……没想到是我吧!” 见我很吃惊,南希似乎很得意。 “是你又怎么样?小家伙呢!” 我问到小家伙,南希则对我摇摇头,笑道:“你放心那个小家伙,即便我死在这里,不能把他带回去,我也不能杀了他!他可是太子殿下钦点的筹码!” “钦点……” 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我很是奇怪地想到晴儿。她是被钦点的歌女,小家伙是被钦点的筹码,这两者差异很大,但我却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应该很想杀了我吧!毕竟,那两人是我亲口下令射杀的!” 南希拿着剑,一边向我走过来,一边这样说道,他似乎有意挑起我的怒火。 见我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申可的失踪有关系。不过,没有证据,太子殿下不愿意动你,我更不能动你,而现在有证据了,而且证据确凿,所以,你可以死了!” 说完,他向还站在楼梯上的我扑过来,手中的短剑瞬间隐入黑暗之中。 这一战,只能活一个……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死斗 我对南希的杀意早就到了一个难以抑制的地步。 最开始,他在天香楼前,下令放箭射杀满天星和命中水,虽然他们二人一意求死,但杀他们的人,这笔命债还是要背上的。 现在,他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将守在这个破烂客栈的严亚严老都杀害。 严老不过是个没有任何武功的老人,梁千寻将小家伙托付给他,对于小家伙的真实身份,严老他都还不一定知道,南希他又何必要下死手! 看到躺在我脚边的严老,想到他在月光下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就决定,一定要让南希于此处血溅三尺! “死来,天珠剑,沉月水。” 南希呼喝着,从楼上朝我飞跃下来的时候,身形近乎隐匿在黑暗之中,手中的短剑也不知道到底提到了何处。 如果我随意出手的话,说不得会在下一招陷入被动,毕竟敌在暗,我在明。 想到这里,我索性持剑不动,借着从房子破败处透进来的月光,等他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下一刻,一道身形出现,阻隔了那一道月光,我双目一凝,也捕捉到他的位置。 不过,我感知到他的气息似乎分裂开来,变成两个,这让我刚准备刺出的剑停滞一下。 “怎么回事!” 我心中疑惑一起,却在这时,听到前方传来的两道音色不同的喊杀声。 “杀!” “杀!” 心念所至,我瞬间将噬虹剑和残月剑分别接向两个方向,剑一出,两股强大的力道分别落到两柄剑上。 铛! 虽然是两剑,但被接剑的时候,却只发出一阵震鸣。这意味着,这两剑是被同时接下的, “不好!” 我刚想回剑,便感觉到一只手悄然落到我的胸口,一道不弱的掌力从其中喷吐而出。 我完全没有防备南希会有这么一手,直接就被一掌击退。客栈年久失修,我撞在墙上就直接把墙撞穿了,翻转一下落到客栈外头去了。 当我落地之后,就看到南希站在我撞开的地方,看着我冷笑。 “李龙辰,你就这点本事么?” “呸!” 被他嘲讽,我将口中的逆血吐出,淡淡地说道:“下来吧,与我一战,看看谁能活着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这样做。 方才在阶梯上和南希交手,空间狭小,完全施展不开手脚,而且,我都搞不清楚南希到底是几个人了! “你等着死吧!” 回应我一声,南希便从客栈二楼往三楼的阶梯上飞身下来。在月光照映下,我看清楚了,跳下来的绝对只有一个人,那刚才怎么回事…… 这个疑惑停留在我的心中久久不散…… 一落地,只见他脚下一动,再度向我冲杀过来。此时,他是背对着月光,手中的短剑藏匿在身前,不让我看到。 “天珠剑,沉月水。” 再听到他喊出这一招,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一脚踏出,和他对冲过去,手中的残月剑从身侧扫起,一招月辉向他斩过去。 “来得好!” 看到在剑气注入下熠熠生辉的残月剑,他大喝一声,随即将藏在身前的短剑刺出,对上我的剑! “铛,” 双剑交鸣,却见他在这时将另一手从下方甩起,这只手出的很快,让我难以用目力观察。 “残月,月辉。” 噬虹剑使出同样的招式对上他甩出的左手,接着,又是一声碰撞声传出。 “没想到是双剑吧!” 很是得意地大笑一声,他身形在月下一顿,手中接住我剑的两柄短剑抽出,马上又将两柄短剑齐刺向我的胸口,以伤换命,速战速决,这便是他的计划。 我自然不可能和他硬碰,只能引着剑抽身爆退。我退一步,他就前追一步,逼得很紧。 无奈之下,我只能以十字杀斩过去,抵挡他的追击。十字杀威力不容小视,知道这一点的他果断放弃追杀我,接下这一击。 退到五步开外,我看着静静站在原地的他,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通交手下来,我已经初步判定他的实力为凝实境界高段,怪不得可以成为秦军头领。 见我一再退让,他笑问道:“李龙辰,下一招,你挡得住么?” 将双剑列在身侧,我看着他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尚未使出全力,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之前的交手都还算作是试探。 “哈哈……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大笑着,他率先出手,手中的短剑当空一挥,剑身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天珠剑,沉月剑。” 这一剑他动用了不少剑气,月光下的短剑给我带来不小的威胁感,而且我还产生了一种被锁定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剑,我躲闪不开,只能硬接。 不过,刚拿出这点皮毛就想击溃我,还差得远呢! 在心中冷笑一声,我手中的噬虹剑舞起之后,对着前方就是一通点击。 “九血星竹剑,寒星起。” 九道血星一出,九道凛然的杀机顿现,这剑威也替我抵挡住来自南希剑招的锁定。 “破!” 低吼一声,我将九血星竹的九道剑气推向南希。被这九道杀机对准,却见他临时变招,将手中的两柄短剑合到一处,舞出一道银轮。 “天珠剑,舞月轮。” 此招一出,就带着一股牵引力,分开射向南希的九道血星都被牵引到银轮之中,一时间火星伴随着九道炸响齐出。 “这又是防御类型的剑招么?” 看着南希这一招,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曹无殇使出的莲影守护,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剑招孰强孰弱。 应该是听到我的猜测,他回答了我一句,说道:“你错了!舞月轮是攻防一体的招式。” 听他说完,我就看到他从那剑气中突破出来,手中的银轮依旧明亮,不过多了些许裂痕。 “这一招无果,那就换一个吧!十字杀。” 他即将欺身过来,我当即将双剑合到一处,施展出我当前最强的单体攻击剑招。 “给我破!” “雕虫小技。” 看着银色的十字剑芒,他似乎有点看不上,只是硬生生地将银轮抵上。 嘭, 一声炸响后,他身前的月轮顿时碎去,分开握着双剑的手也有些许鲜血流出。 “呵呵……” 看了一眼双手上的鲜血,南希冷笑一声,倒像是动了真怒,“已经很久没有人让我受伤了!今日,你必死无疑!” 对此,我只能冷笑,这家伙太自大了,这样轻视我的剑招,没被这一招斩杀,就算好的了。 威胁完了,只见他摆出一副起手剑的样子,一剑在上,一剑在下。 当时在天府和大司命交手的时候,他可是一手剑,一手匕,先入为主的缘故,南希的架势落到我的眼中,就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凝实境界高段可不是盖的,对他可能酝酿出的剑招,我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将两道气旋放开,他们很自然向中间靠过去,合出源气。自从两个气旋变换色彩后,我就发觉它们有了要融合成一个气旋的意思。 当我不控制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很自然地向中间靠过去,但也只是合出源气,两个气旋没有真正的融合成一个。 源气一出,施展的剑招威力平添五成以上,这样,我自然不会惧怕南希即将施展出的剑招。 “天珠剑,天剑伐。” 三步并作两步,他向我冲刺过来,手中的短剑依旧是一个上一个下,而且貌似摆出了一种架势,这架势给我一种很和谐的感觉。 “来吧,来吧!” 看着他冲过来,我在心中低吼着,对于这种剑招,月辉的泯灭力量可不是说说而已。 “天剑伐,阴阳剑道。” 此声一出,只见他手中的剑发生变化。 上头的短剑映在月光中,变成纯正的白,下头的剑身藏影中,不再散发出任何光彩,似乎是变成了纯黑色。 在他手臂舞动间,我隐隐看到一个阴阳图腾出现在他身前,两柄短剑变成了驱动阴阳图腾的两仪眼。 “阴阳术么!” 看到这剑招,我口中低低呢喃道。这倒真是有意思,他施展出阴阳剑术,是不是体内存在阴阳波动,还是说,施展出阴阳剑术是双手剑剑客的隐藏绝招……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产生一个念头,将双手的清玄分流剑变化成一阴剑一阳剑的剑招,那又会怎么样。 “死吧!” 驱使着阴阳双剑,他爆喝一声,便将手中的双剑向我刺过来。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一种杀戮的快意,杀了我,应该能让他开心不少。 不过,我还有任务在身,自然不能死在他的手上,我不能让他如愿了。 “再起,十字杀!” 在源气的加持下,双剑斩出的两道剑气中凝聚着别样的色彩,就像我之前用这招斩杀那名凝实境界一般。 或许是有阴阳双剑在手,他对我这一招更是不屑,冷笑道:“李龙辰,你黔驴技穷了么?反复用这一招,你必死无疑!” 他如此自信,我也懒得用言语去反驳他,等他接到这一剑的时候,他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反复用这一招了! 见我没搭理他,他脸上的不悦神色更加明显。貌似在他看来,我不接他的话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死吧!” 南希将双剑转到身前,双臂转动间爆出一黑一白两道剑气,撞上我的十字剑光。 然后,出现了让我和他都惊讶的情况!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第二人 南希将双剑转到身前,双臂转动间爆出一黑一白两道剑气,撞上我的十字剑光。 然后,出现了让我和他都惊讶的情况! 有着阴阳二气的双剑,按理来说是无比强悍的,但当十字剑光和他的剑相触之后。 他的阴阳二气就像是冰浴火一般,瞬间被化去,这一幕我和他看得都有点傻眼。 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大杀招就这样被我破掉了。我只知道,我这一招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但我也没想到他的阴阳二气,竟然会这样不堪一击。 “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到这一幕,南希有点疯癫地大声喊叫道,而后破掉阴阳二气的剑光落到他的身上。 一声炸响后,南希的身体就像是个破布袋,直接炸飞出去,将客栈的墙撞破,跌倒里头去了。 这一招将南希重创,我果断持剑追进去,对于他这样的人,必须要斩草除根。 狼狈不堪的南希倒在一片狼藉之中,口中咳血地对我问道:“咳咳……你要杀我么?” 虽然他这样问,不过我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要求饶的意思,即便他求饶,依旧是死路一条,他是我必杀的人。 “我会直接送你上路的!” “哈哈……咳咳……” 不知为何,他这时候突然又大笑出声,笑得一阵咳血,而后说道:“可惜,你杀不了我!” 此言一出,一枚暗器瞬间从边上射过来。听到破空的暗器之音,我心中只是稍惊,翻身一跃便躲了过去。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和南希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最开始和南希对敌的时候,我被那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掌击飞,实在是太诡异了。 虽然后来南希一个人出来,而后还拿出两柄短剑,但我认为还有人躲藏在这里的想法,一直没有消失。 我就一直戒备着,直到快要斩杀南希,那种戒备仍然没有放下。这是一个江湖人必要的警觉,没有这个东西,早晚要死。 而现在,我的警觉得到验证,确实有第二人隐藏在暗处。 翻身之后,我将目光投到射出暗器的那个黑暗的角落,寒声道:“怎么样,阁下还不愿意出来一见么!” 这个人隐匿的功夫相当了得,连无影人都被气旋感知到了,而现在我居然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这可是第一次。 “呵呵……李龙辰,你还有足够的剑气,继续跟我一个不比我弱的人交手么?” 看着我,他冷笑着这样说道,像是在威胁我,但我却从中听出另一重意思。 “哈哈……南希,你是想让我走么?” 被我这样问,南希的脸色稍稍一变,又有些着急地回答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今日你必死无疑!”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欲盖弥彰,他是在吓唬我,想把我吓走,他还不想死。 为什么我感知不到那人的存在,只有三种可能,一个可能是那里有一个强得可怕的人,像曹成殇那般强,另一个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人,还有可能就是那里有一个完全没有内息的人——一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我静下心去,细细感知,果然从那个角落里找到一道压得很低的呼吸声。 这个人没有内息,但呼吸深重、绵长,应该是一个练家子,只是不知道这个练家子和南希是什么关系。 既然对方只是个练家子,那就绝对没有办法阻拦我击杀南希。我当即向南希走过去,手中的残月剑举起,准备给他一剑。 看我走过来,不太明亮的月光下,我并没有看清他神色有没有发生变化,只听见他很镇静地说道:“李龙辰,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杀不了我的!” “是么?” 都死到临头,他还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的,我已经遏制不住对他的杀意。 咻, 当我走到之前射过来暗器的位置,又有一道暗器射过来。这时候,我早有准备,转身就是一剑过去。 铛的一声,射出来的暗器就被我一剑斩下,但从那黑暗之中又射出数枚角度刁钻的暗器,躲在黑暗中的人应该是一个暗器高手。 不过,这种级别的暗器水平,在我面前完全不够看!可以说,只有向掌中囚那种级别的暗器,才会对我造成杀伤。 闻声而动,手中的残月剑一阵翻转,轻而易举地将这些暗器一一打落,就像当年大司命轻而易举地接下云儿的暗器。 不过,现在的我和大司命有点像了…… 当我接下最后一枚暗器的时候,从那黑暗之中传出一阵机括类暗器的提拉声。 随之射出的三道暗器很快,威力也很恐怖,我只能使出剑断江流将这三道暗器一并抹灭。 “你是中师唐门的人!” 听到这种声音,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来历。中师唐门,在五十年前可是一个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它代表着暗器一道的恐怖力量。 老头子曾经特别跟我提到过它,虽然中师唐门在三十年前就被大秦以举国之力以谋反罪灭掉,但有不少掌握中师唐门制毒和暗器秘术的嫡系事先逃脱。 在制毒和暗器上,中师唐门可以说从形成体系后的一百多年来都是一家独大,在五十年前发展到巅峰,之后由盛转衰,最后在三十年前被灭掉。 普通人用暗器和毒灭杀武林高手,乃至灭杀修习过剑气和内息的人,都只在中师唐门只有这种事情。 没想到今天会被我撞见一个中师唐门的人,而且这个人和南希很有关联,这是不是说明太子和中师唐门的幸存者有关系! 中师唐门被秦帝申羽所灭,中师唐门的人对羽帝的痛恨可想而知,太子再以推翻秦帝申羽为由头,说不定真的可以取得中师唐门余众的支持!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大秦内部的动荡比我想得还要多,还要复杂…… 当我说出中师唐门这四个字的时候,里头放暗器的声音马上就停了下来。 “呵呵……你也知道中师唐门!” 说话的是一道十分苍老、晦涩的声音,听到耳朵里顿时让人心里毛毛的。 “中师唐门的前辈,为何不出来一见?” “不了不了,小老儿出去,说不得就死在你这个剑帝弟子的剑下了!你师父当年可是凭着手中的剑,击溃了我们中师唐门的许多暗器,杀了我们不少人。” 说着,苍老的声音语气变得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富有杀气。感知到这人情绪的变化,我心中却是一阵无语…… 我被老头子可是狠狠坑了几回,曹成殇那混蛋来杀我就不说了,现在跟老头子有仇的中师唐门也跟我过不去…… 唉,摊上这么个师父……啧啧…… “你不出来也罢,我要杀他,你还要拦着我么?” 被我一问,这人似乎在思考利益得失,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问道:“要是我不阻止你,你可以放我走么?” 见这老家伙松口了,我心中暗喜,回答道:“只要你不阻止我,我杀了他,马上就会带着那孩子离开。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守着,太子的人估计就快要到了,我没有多余时间!” “好!” 听我这样说,这人马上就把南希的死活抛到一边了! 中师唐门和太子本就是合作关系,中师唐门的人没有必要为了太子的人冒险,死了一个南希,完全不会影响中师唐门和太子的合作。 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我才会这样对中师唐门的人,而他也像我想的一样,果断放弃了南希。 “这下没人救了你!”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南希的脸色变得惨白,估计他完全没有想到,中师唐门的人会这样就把他卖掉了。 “你不可以杀我,我是太子的人!” 真到要死的时候,南希他还是怕了,还很没脑子地拿太子来威胁我。 对着他冷冷一笑,我缓缓说道:“从你将那鸟放走之后,我和太子之间就已经是敌对状态了!” “你……” 他还想说什么,不过我已经没有闲工夫跟他废话,上前就是一剑。本来还耀武扬威的秦军头领,现在就这样死在我的剑下,死在莫城。 我杀完南希,转过来对黑暗处说道:“多谢信守承诺!” “只要你信守承诺便好。” 听到他这样说,我轻笑着回他一句,“这是自然。” 说完,我也不停留,从后面到三楼去。信守承诺,或许别人不重视,不过我们剑客倒是一直信奉着,言出必践可是剑德之一。 小家伙被南希放在第三层的房间里,我将他抱起来,发现他被南希那家伙弄晕了。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以太子的雷厉风行,来截杀我,抢夺小家伙的人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想到这里,我就将小家伙扛到肩上,从楼上跃下,到马匹边上去。 当我跳下来的时候,中师唐门的人正好从里头出来。月光下,我看到的是一个全部裹藏在斗篷里的人影。 隔着斗篷对视一眼,我们很有默契,各做各的事情,就当是没有看到对方。 那人从客栈里出来,就往回禹都的方向去了,还是徒步走过去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马匹在城外。 不过,当他从我不远处过去的时候,似乎瞟了小家伙一眼。躲在斗篷下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 哎……时间紧迫,管那么多干什么…… 把小家伙放在马背上,我立即上去,驱马往莫城北门过去。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被算计了 离开莫城之后,一路向北狂奔,这时候外头还是一片漆黑,好在月光还可以让我看清前路。 跑了很久,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小家伙怎么叫也叫不醒,而且我的内息似乎恢复地很慢。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东西,中师唐门,毒!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变得冰凉一片,怪不得那人会那么容易跟我妥协,原来他已经暗中对我下毒了。 而现在小家伙昏迷不醒,说不得也是他动的手脚,怪不得他从我边上过去的时候,会若有若无地瞟小家伙一眼,说不定就是在确定小家伙到底有没有中毒。 不过,他应该不会对小家伙下什么剧毒,毕竟小家伙是太子钦点的人! 话是这样说,但实际情况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察觉到小家伙应该是中毒之后,我带着他继续往下一座城,天凉城,在天凉城应该有医馆。 如果那人对小家伙下的不是什么剧毒,那就应该是一些麻痹效果的毒药,找一个医馆就应该可以治好。 但就在我们继续赶路一个时辰后,我怀中的小家伙开始全身发烫,皮肤上浮现出七色的彩斑。 注意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后,我心中的惊恐上升到极点。 马上就让马停下了,我将小家伙的衣服脱下来。果不其然,只见他全身上下都布满这种七色彩斑。 这说明小家伙中的是一种奇毒,来自中师唐门的奇毒,七绝散。 老头子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中师唐门的东西,他说中师唐门以毒和暗器为生。 暗器最出色的便是机括类暗器,最巅峰的包括血煞阎王、孔雀翎、暴雨梨花针、满天星雨。 而中师唐门的毒里,最禁忌的毒被称为二丹三散,包括落魄丹、阎王丹、三碧散、五毒散、七绝散。 这五种毒药之中,以七绝为最,号称天下无解,中毒七个时辰后必死无疑。 当察觉小家伙中的是七绝散,我的心凉了一大半,因为这种毒是禁忌,他们是中师唐门的人自己都解不了的毒! 若是中了中师唐门其他的毒,我实在不行的话,将小家伙送给太子,说不定还可以让中师唐门的人给他解毒,保住一条命。 而现在,他中的毒是中师唐门的禁忌剧毒,连中师唐门的人自己都束手无策的毒,怎么解…… 中师唐门的人对羽帝的痛恨竟然达到这个地步,让他们可以不顾太子,直接毒杀羽帝唯一的孙儿。 “小家伙,你醒醒,小家伙……” 中了七绝散的小家伙一直昏迷着,不管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的生命力应该不断被七绝散侵蚀着,到七个时辰之后,他就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 “谁能解毒,谁能解毒……” 这时候,我感觉自己就要疯掉了,我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死在七绝散下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在脑子里疯狂过滤着自己听说过的神医妙手的名字,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云儿,不过云儿目前的医术可能远远不够救治小家伙,而且云儿远在清水镇,远水解不了近渴。 “还有谁,还有谁……” 又一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医圣华云子。对,他有可能会解七绝散,只有他有可能有能力,可以救治小家伙。 想到医圣华云子的时候,我心中一阵狂喜,刚想起身去找他的时候,我愣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华云子隐居在什么地方。 十五叔绝对知道华云子隐居所在,不过十五叔也在清水镇,根本就来不及呀!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我要抓狂的时候,由十五叔,我又想起来一样东西。 当时我离开清水镇的时候,十五叔交给了我一个锦囊,说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就按锦囊里头的指示去做。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赶紧将揣在衣服里的锦囊取出来。 打开一看,只见上头写道: 炼器锻兵,铸星城西北,神手宁月冰。 买凶杀人,落雨城东南,血煞剑祁连。 治伤解毒,天凉城西南,医圣华云子。 情报寻人,虞城龙王庙,天眼草头成。 寻奇求宝,洛都聚宝阁,铁算盘赵超。 朝臣势力,禹都天香楼,百处通张燕。 周易卜算,襄阳琅琊山,命囚长无痕。 如有难事,万不得已,可寻此些人,切勿外泄! 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心中一阵潮涌。十五叔当杀手这些年来,倒是搜罗了许多异人的情报。 这里头只要有三个名字让我心动,最先便是医圣华云子,真没想到他竟然就住在天凉城西南,这下小家伙真有救了! 其次就是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没想到十五叔竟然会记下他的名字,这么说他给我算的那一卦,会是真的? 最后就是宁月冰,之前听公输大娘提到过,剑儿的母亲就是宁家千锤百炼锻造术的传人,想来这个被称为神手的宁月冰也会是宁家锻造术的传人,说不得还和剑儿有亲缘关系…… 其他的我暂时还不用管,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请医圣华云子给小家伙解毒,若是过了七个时辰,那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想到这里,我赶快将小家伙抱上马,然后朝着天凉城疯狂赶路。 现在多消耗一点时间,就相当于在消耗小家伙的生命,我丝毫耽误不得。 天凉城和莫城距离不近,不过在我疯狂赶路的基础上,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这时天也亮了。 看到天凉城,我果断向西北转向。离开驰道,路况就变得很差,倒像是在林子里穿行。 因为我对方向的把控不错,在林子里一路往西北去,未久,便在一些林木之中,看到一片竹林。 “这里应该就是医圣华云子居住的地方吧!” 刚从马上下来,便有一种无力感在全身扩散开来,就连丹田气海中的剑气和内息都不太感觉得到了。 “怎么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骤然一惊,中师唐门那人给我下的毒,作用应该只是减缓我内息的恢复吧,现在全身无力又是怎么回事。 强忍着这种不适感,我背着小家伙上前。到竹林边上就可以看到里头的小竹屋,不过,越往里头走,全身无力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当我走到竹屋前的时候,就直接倒在地上,意识虽然没有迷糊,不过再也爬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 这种感觉让我心中恐慌起来,若是我一直这样,那小家伙不就会被活生生耗死。 我强行用意识开始搜索,当感触到来自剑气和内息那一丝的波动之后,就一头扎进到丹田气海中。 这应该是我内视,最为艰难的一次了。 虽然我对剑气和内息的控制极度下降,但放开控制,让他们自由融合成源气还是可以做到的。 丹田气海中为数不多的剑气和内息缓缓融入成源气,源气一产生,我顿时感觉全身的无力感消减许多。 马上背起小家伙,挪到竹屋前,敲门。 良久,终于从竹屋里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就被一个一头黑发,但面容苍老的人打开了。 “咦!” 一打开门,看我和小家伙,他发出一道惊疑的声音,然后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前辈可是医圣华云子?”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赶紧对他询问道。却见他对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言,不可言,你先告诉老夫,你是怎么过来的!” 看他的样子,我不先回答他的问题,他是不会跟我说关于华云子的事情,于是我很是费力地回答道:“前辈,我们是从竹林外走过来的。” “啧啧啧……不可能!” 只见他砸吧砸吧嘴,还用手捋了捋不短的黑髯,这样说道。 “前辈,这个孩子中了中师唐门的七绝散,还望前辈出手搭救!只要前辈能救他,前辈要想要的报酬尽可提出。” 听我这样说,他便将目光落到小家伙身上,看了一会儿又转回到我身上,笑问道:“小辈,你好大的口气!老夫要的报酬,你拿的出来么?” “前辈但讲无妨。” “哼,我看你也是习剑之人,我要你去取柳无风和曹成殇的人头,如何?” 听到他这样说,我也确定这个家伙就是华云子,不过他的要求也是让我无语,我只能回答道:“前辈有所不知,曹成殇近日已经死在空明城,而柳无风正是家师!” 华云子原本还捋着长髯,面带微笑,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你说什么?你是柳无风的徒弟!可有凭证。” “华前辈,在下背后的机关盒中有家师赐下的金色剑镖,权可当做凭证。” 我一说,就看到华云子青色衣袖翻动,从中射出一根细针,射到我左臂上后,我就感觉左臂有了些感觉。 “小辈,速速将剑镖取出,若是你在戏弄老夫,老夫定叫你生不如死!” 听他说出这种话,我稍稍赔笑一下,便将机关盒中的金色剑镖取出,递给他。 只见他拿着剑镖左右翻看一下,才说道:“这剑镖是柳无风的信物,但我怎知你这剑镖到底从何处得来!” 听到华云子这种话,我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样都不相信,非要我把我师父请来么? “前辈要如何才能相信?” 被我一问,他倒是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笑道:“把这个吃下去!” 接过小盒子,我拇指一挑将它打开,就看到里面装着一个宛如水滴般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蛊!” “呃……”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医圣华云子 当我接过小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一个宛如水滴般的小东西,我就问华云子这是什么东西。 而华云子告诉我,这是蛊! 然后,我就傻眼了! 老头子曾经说过,在大秦的南部有南蛮大雅、壬子、凉娅、一隅四族,这四族最擅长的就是用蛊毒。 蛊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在我看来,吃下这个蛊,和小家伙吃下七绝散应该没有太大差别。 “华前辈,这是什么蛊?” 被我问一句,却见华云子笑着回答道:“这个蛊可是好东西,有它在,你的剑气和内息必须时时刻刻供养着它,不然它一瞬就会散发出剧毒,让你身死!” “怎么样,敢不敢吃?” 看着华云子那皮笑肉不笑的脸,我心里觉得瘆得慌,他让我吃这个蛊,绝对有着一些盘算。 不过,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是我不吃的话,他估计就会让我和小家伙死在这里吧! “除了吃,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被人胁迫,还是让我不得不就范的胁迫,我心中很是不爽,说话时的语气饱含愠怒。 他见我答应,一脸喜色,似乎不在乎我的感受,说道:“来,吃了,吃了我就救这个孩子。” 接过华云子手中的药丸,我一下子吞下去,而后对华云子问道:“你可以帮我解毒了吧!” 只见他心满意足地用手捋了捋长髯,一手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笑道:“我看你还中了另一种毒,这个是解百毒的丹药,你吃了就没事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照他的话,吃下去。虽然他没安什么好心,不过他的医术确实令人咋舌。 丹药一吃下去,身体的虚弱感马上消减下去,连内息和剑气也活跃起来。 不过,我感知到一个东西在我的丹田气海上,压制着两个气旋,而且阻止我进行内视。 “抱上那个孩子,你跟我来!”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进去,我抱起小家伙,马上跟进去。华云子的竹屋布置的十分简单,竹椅竹床竹桌,一切生活用具都是竹制的。 虽然竹子多,但没有竹香,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怪味,闻到这种气味,我感觉胸口有些发涨。 华云子走在前头,从竹屋里穿过去,到后面的一个摆着一些大缸的园子里。 “来,把他放到这缸里!” 走着走着,华云子突然停下来,指着前头的大缸对我说道。 “嗯?” 心中存有疑惑,我就朝前面的大缸里张望一下,只看到一片绿油油的水,看上去很古怪。 为了确保小家伙的安全,我便对华云子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呵呵……” 华云子很古怪地冷笑一下,而后对我寒声道:“龙蛇草、鬼面花、碧血蛛液,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龙蛇草我不知道是什么,但鬼面花和碧血蛛液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吗! “这有剧毒吧,你让我把他放进去干什么?” 听我这样说,他则是一脸鄙夷之色,回答道:“你懂什么!你真以为中师唐门的七绝散是那么好解的,我虽然被称为医圣,但中师唐门一百年来的名声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你到底要怎么解毒?” “毒解不了,只能以毒攻毒!” 我向大缸里瞟一眼,接着问道:“所以呢?这缸里的毒,就可以克服掉的七绝散吗?” “不不不……这只是延缓毒发,只有和七绝散相当的毒,才可以抵消它的毒性。而这种毒,呵呵……” 正说到关键的地方,他故意停顿一下,冷笑着看着我。 “怎么不说了?你不要告诉我这种毒你没有!” 这样说的时候,我看向华云子的眼中没有半点好意,要是他救不了小家伙,我一定会杀了他! “呵呵……怎么了,想杀我!” 他看出我的意思,冷笑着说道,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你杀了我,这个小家伙就真的没救了!和七绝散不相上下的毒,我确实没有,但以毒攻毒的法子,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 他把话说的这么满,自然是有所依仗的,我只能放下杀心,说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救他?” “这就要看你?” “我?” 华云子的话说的我一头雾水,救小家伙什么叫做看我,难不成…… 我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他则笑着对我说道:“这毒水只能延缓毒发七天,七天之内,你要是夺来了碧血丹,那他就有救了!” “谁有碧血丹?” “铭城西,毒林,毒王,独孤博!” “你确定有了碧血丹,就可以救小家伙?” “药到病除!” “好!” …… 虽然我不知道独孤博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能拥有毒王这个称呼,可见此人的恐怖。 华云子谋夺碧血丹,或许不是为了救小家伙,但现在我除了相信他,再无其他的方法。于是,我立即离开华云子的小竹屋,往铭城去。 铭城在天凉城以北,洛都以北,虽然可以路过洛都,我也没有时间进去。 独孤博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想从他手里要到和七绝散相当的碧血丹,困难重重! 不过为了小家伙,再难也要拿到。 往铭城去路上,非常顺利。远远望见城池的时候,我直接向西折过去,却在这里发现非常奇怪的地方。 原本还是一片绿色,但到这地方后,就变成一片荒芜,荒芜和绿色之间存在极为显眼的分界线,就像是……人为的! 不仅如此,这里还有种奇怪的气味,像是血腥味! 在华云子那里走一遭,我对气味倒是变得很敏感,和华云子这样的人打交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气味中毒。 “这不会是毒王独孤博搞出来的吧!” 心中正疑惑,我将马慢慢停下来,却看到前方过来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碧裙,腰上挂着一个蓝色的布袋,绾起青丝,露出一副明眸皓齿,姣好的面容。 “你来这里干什么!” 蹦蹦跳跳着,小姑娘来到我的面前,倒像是惊讶样的,对我问道。 “姑娘,我来这里找一个人!” 听完的话,她那一对柳眉不自觉地挤到一起,而后对我娇喝道:“噢……你骗我!” “呃……我怎么骗你了?” 小姑娘倒像是很生气,两只手插在小蛮腰上,嗔怒道:“你来这里能找谁,这一带都是荒无人烟!还说不是在骗我。” 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生什么气,我问道:“这一带荒无人烟,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是……” 被我一问,小姑娘正要说什么,刚说出来又马上停住了,一对美眸更是不善的盯着我。 “你果然是坏人,差点就骗我说实话了!” 莫名其妙地被扣上坏人的帽子,我心中一阵狂汗,虽然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不过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停留。 “姑娘,你知道毒林在什么地方么?你要是知道,能不能告诉我?” “你要去毒林干什么?” “找一个人!” 听我这样说,小姑娘小脸上惊讶不少,有些着急地说道:“你不去毒林,我爹……嗯……独孤博会杀了你的!” 虽然她马上改口,不过我还是清晰地听到我爹两个字,怪不得这个小姑娘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她是独孤博的女儿。 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我心中莫名地产生一个念头,要是我抓了这个小姑娘,用她去胁迫独孤博,独孤博会不会就范。 这想法一出现,就马上被我掐灭了。想想也就算了,要我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去要挟独孤博,那还是算了吧。 “姑娘,你知道毒林在什么地方么?” 只见这个小姑娘对我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你去了,独孤博一定会杀了你的!” “为什么?” “这个……” 小姑娘咬咬牙,一副难为的样子,不太愿意告诉我。 “小姑娘,你是独孤博的女儿吧,你叫什么名字?” 见这个小姑娘不肯说,我也只能戳破她的身份。听到我的话,她却是小嘴微张,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独孤博的女儿!” “呃……” 这个小姑娘怎么有点天然呆呀,这让我怎么解释…… “你要是独孤博前辈的女儿,可以麻烦你带我去见独孤博前辈么?” 我一说完,小姑娘又是柳眉紧蹙,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很是肯定地点点头,笑道:“大哥哥,你应该是我爹的朋友吧!你知道我是我爹的女儿,肯定是我爹的朋友,对,没错!就是这样!” 被这个小姑娘这样安排一个身份,我只觉一阵无语,不过也只能接受了。 这样,说不定还可以见到独孤博,那就暂时隐瞒这个小姑娘,虽然有点对不起她…… “你说的没错,我是你爹的朋友!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爹么?” 从马上下来,我看着这个小姑娘这样说道,说话的声音放得很平和,尽量让自己给她的感觉和善一点。 “好呀!” 小姑娘很是天真烂漫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在前给我带路,去找毒林。 我就牵着马跟在她后面,遇到这个天真、天然呆的小姑娘,我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舒缓许多。 只要见到独孤博,小家伙面临的困境,才有可能真正化解! 只是,独孤博的碧血丹,恐怕不好拿!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小姑娘 小姑娘在前面给我带路,我跟在她的后面,在这片荒芜之地上走着。 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树林的存在,我心中难免疑惑,所谓的毒林真的会在这里么?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小姑娘突然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可能是我爹的朋友!” “呃……这个小姑娘怎么现在又变得精明了?” 看着这个小姑娘,我很是无语的解释道:“姑娘,是你自己要说我是你爹的朋友,怎么现在又说我不是了?” “我爹没有任何朋友!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我之前只是想试探你一下。”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一阵无语,这个小姑娘也变得这么有套路了!她不是挺天真烂漫的么?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爹的朋友,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想要怎么样?” 问话的时候,我先四周看了看,还是一片荒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真不知道这个姑娘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将一切揭穿。 “我要杀了你!” 应该是受独孤博的影响,这个小姑娘说要杀我的时候,说的是一本正经,看这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说了。 我只觉得很好笑,这么小的姑娘都要杀人,真是有意思。 “你要怎么杀我?” “你不害怕么!” 本来还是挺严肃的,她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似乎严肃装不下去了,又要变回天然呆的本质。 “我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我要杀你呀!” 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恐吓的意思,她举起小拳头,对我挥几下。 我则是一副不可置疑的表情看着这个小姑娘,真不知道她会用出什么方法来杀我。 “小青、小白,出来帮我打坏人!” 只见小姑娘将腰上蓝色的布袋取下来,放到地上,袋口敞开之后,从里面钻出来一青一白两条小蛇。 看着那两条小蛇,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应该是看到我的表情,小姑娘鼓着嘴,说道:“怎么了,我的小青小白可是很厉害的,我劝你还是快跑吧,被它们咬到,我爹都救不了你!” 应该听懂了小姑娘的话,两条小蛇马上向我身边爬过来,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我自然不可能被这两条小蛇咬到,体内的气息微动,剑气与内息的威压一出,两条小蛇就惨惨地趴在地上不敢动。 “咦?” 见两条小蛇不爬了,小姑娘发出惊异的声音,然后走到小蛇的边上,用手在两条小蛇的背上戳了戳。 “喂,小青小白,你们怎么了?” 我威压没有针对小姑娘,只针对两条小蛇,她自然不知小蛇为什么不爬了。 见这两只小蛇老实了,我便将威压收回,两条小蛇马上往回爬去,老老实实地回到蛇袋里去了。 “喂,你对小青小白做了什么!” 这小姑娘也不是真的天然呆,看到小蛇异常反应,马上就想到是我干的。 “嘿嘿……你的蛇怕我!” “不可能!” 有点赌气的样子,她又将蛇袋里的两条小蛇倒出,说道:“小青小白,快去咬他。” 小姑娘不知道,但这两条蛇可不傻,被小姑娘呼喝着,它们则是安静地趴在地上,无动于衷。 “哼,你们太没用了!” 口中很是恼怒地低斥着,她将两条小蛇收回蛇袋里,又从背后摸出一个小瓶子,对我说道:“你等着吧,等小黄出来,你就完蛋了,我爹来了都救不了你!” “又是她爹……这话她之前说过一遍吧!” 只见她将瓶子上的瓶盖打开,一只金黄色的蜂从里头飞出来,停在她手背上。 “小黄,你去帮我收拾他,好不好?” 这样说的时候,她还很是不善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倒是真把我定位成一个坏人了。 这只蜂很通灵,就像之前那两只小蛇一样,似乎是听得懂小姑娘的话,嗡嗡地向我飞过来。 蜂飞得不慢,不过这样的速度落到我这里,远远不够。看着冲过来的小蜂,我抬手一甩,就将这个小蜂抓到手里。 “啊啊啊……你还我小黄!” 见我一下子把小蜂抓住了,小姑娘马上就着急了,嚷嚷着跑到我的面前,一阵手舞足蹈。 “哈哈……要是我不还给你,你要怎么样?” “为什么不还给我?” 听到我的话,这个小姑娘马上一副我好可怜的样子,看着我,那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真是容易让人心软。 她这一套估计是对独孤博练出来的吧,好在我经过云儿和剑儿的磨练,对这种装可怜的把戏已经免疫了。 “小姑娘,你刚才还要杀我来着,现在就变了?” 她随即用手拉着我的衣角,一甩一甩地哀求道:“大哥哥,我错了!我不杀你了,真的,我真的不杀你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腹诽道,我是那么好杀的呀! 这个小姑娘一身孩子气,谁知道我把这蜂放了,她待会又会拿出什么新花样来对付我。 “不行!” 再度被我拒绝,这个小姑娘不开心了,小手在眼睛上轻揉着,眼泪马上就滴落下来。 “啊啊啊……你要是不把小黄还给我,我就跟我爹说,你欺负我!” 此言一出,我顿时感觉一口老血涌上喉头。我勒个去,她知道什么叫欺负么?怎么感觉天然呆的小姑娘,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女无赖了! “不要哭了!” 看到女人哭,我就很不爽,只能赶紧劝阻。她却很用力地摇头,哭得更大声,倒像是我真的把她怎么着了! 要是被她老爹撞见,误会我欺负他女儿,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里,我只能将抓着小蜂的手伸到她面前,说道:“不要哭了,我把你的小黄还给你!” 这样一说,哭声马上停止,然后那对还带着泪水的眸子看着我,怯生生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握着小蜂的手一松开,金黄色的小蜂流落到她捧着的小手中。还是还了,不过这小蜂落到她掌中的时候,已经不动了。 “呃……不好!” 见到这里一幕,我有些傻眼了,死了?不带玩的! 看着躺在手心里的小黄不动了,小姑娘似乎是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一阵刺耳的哭喊声传出,险些把我震聋。 “啊啊啊……你是坏人,你把小黄害死了!” 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我也是有些蒙了,我只是抓住它而已,怎么它可能就死了?莫非是它阳寿正好完了…… 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滚落下来的眼泪砸到小黄身上,然后小黄就晃悠悠地爬起来,还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泪水。 “呃……没死呀!”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小姑娘顿时也破涕为笑,口中还喃喃自语道:“你个坏小黄,吓死我了!我都忘记你最会装死了……”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中顿时一阵抽搐,装死?这个小蜂差点把我吓死才是真的。 在小姑娘将小蜂收到瓶子里后,我对她问道:“你就不肯带我去找你爹爹么?” “我肯呀!” 我正无计可施,她却又这样回答我一句,让我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抹去小脸上的泪水后,对我眨眨眼,说道:“大哥哥是好人,我刚才其实是在考验你!” 这个小姑娘的话顿时让我产生一种抓狂的冲动,不过想想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只道不愧是毒王独孤博的女儿! 女儿有天然呆和古灵精怪两种近乎相反的性格,真不知道这个老爹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你已经考验过了,可以带我去找你爹爹吗?我有急事找他。” 我这么着急,她则是一点也不着急,问道:“你找我爹爹到底要干什么?你不说,我是不会带你过去的!” 她这样说,我只能妥协让步,回答她道:“有一个小家伙中了奇毒,只有你爹爹才能帮他解毒。” “他是你的孩子么?” 我心急如焚,这个小姑娘却不知怎么着来了这么一句,我顿时傻掉了,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有、这、么、老、吗!” “不是呀!” 她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嘴里说道:“爹爹说过,只有为了最亲的人,才会真正的着急哟!” “不过,要是救人的话,你找错人啦!我爹爹只用毒杀人,不救人。” 听她还在这里跟我磨叽,我都要跪下来求她了。 “小姑娘,你就带我去找你爹爹吧,这件事真的很着急!” “嗯……好吧!” 又思考了一下,她目光还很是狐疑地在我身上扫了一下,而后才答应我。 见她答应我,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她又马上给我泼冷水! “你不要高兴太早!我有条件,你先答应我,我才能带你去找我爹爹!” “你说吧!” 然后,这个小姑娘又说出了让我想吐血的话。 “爹爹说,要给我找一个丈夫,你能不能给我当丈夫!” 强忍着自刎以谢苍生的冲动,我对小姑娘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丈夫吗?” 她天然呆地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爹爹说丈夫会照顾我,丈夫还有马,可以让我骑马!” 说着,手指指着我身旁的马,双眼中尽是渴望的神色,很想上去试试! 见状,我就一把将小姑娘抱到马上,说道:“坐好了,带我去毒林吧!” “好好好……” 一阵答应后,她就在马背上欢呼雀跃起来,很是开兴。 变回天然呆的小姑娘也是很让人头痛,独孤博到底是怎么教这个小姑娘的! 对了,我好像还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毒宗 坐到马背上,这个小姑娘才开始对我说实话,我们之前走的方向是反的,现在要往回走才能到毒林去。 对于这说法,我没有再说什么,心已经被折腾地麻木了!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找到独孤博,但事情的发展往往让人意外! 现在也不例外…… 在往毒林去的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出现一波人拦住我们的去路。 这一波人整整十个,而且个个戴着青色的斗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把独孤燕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像是打头的一个人这样对我说道,语气十分强硬、蛮横,要是我不走开,看样子他们就会对我动手! 听到他叫独孤燕,我就知道了小姑娘的名字,转过头去对她说道:“你叫独孤燕?不错的名字!” 她倒是神色凝重地看着这些青色斗篷人,说道:“大哥哥,这些人都是毒宗的人,不太好对付!” “毒宗?”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毒宗这个名字,隐宗、外宗、清剑宗、流剑宗、风剑宗,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毒宗! “何方鼠辈,连我们毒宗的大名都没有听过,还是快滚吧,不要浪费我们毒宗秘制的剧毒!” 应该是看出来我不知道毒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斗篷人很是嘲讽地对我喊道。 听到这话,我脸上没有波动,心中则是冷笑一番,什么破烂毒宗。老头子都没有给我提到过这种东西,恐怕是一个底蕴不到二十年的小宗门。 “小燕,你杀过人么?” 这些人来者不善,还要对我和独孤燕动手,我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对她这样的时候,注意到她小脸还红了一下,似乎是挺介意小雁这个称呼的,我问话的内容,她倒像是没有听见。 呆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没有呀,爹爹说姑娘家杀人不好!” 对独孤博的话,我点头表示赞同,女孩子家确实不好执剑杀人。 在我身边的女子,舞尘和剑儿已经踏上剑客这一条路,难以回转,云儿在天府之中,或许已经沾上杀业了!天府那种地方,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而清玲我会守护她一生手不染血,不让她卷入这纷争的江湖,我欠她一份安稳,一份平淡,一份爱恋!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看着吧!即便你手不染血,但有些东西你还是要接受,那就是看着一些生命消逝!” 留下这句话,我拔剑上前,体内的剑气和内息调动出来少许! 在内视被阻碍之后,我感知对方实力的能力已经没有了,不过根据对方的年龄和状况,我感觉他们的实力不会太强。 虽然实力不是很强,但毒宗这个毒字还是让我心中暗暗警惕,被一些厉害的毒搞上,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在我做出动作后,这些人跟着动起来,只见他们从斗篷里伸出来一只光溜溜的手臂,手上握着一柄黝黑的匕首! 看到那些什么都没有的手臂,我心中顿时产生疑惑,难道他们都是全裸的吗?怪不得要穿个斗篷,不然真成登徒子了! 虽然这些人很怪,但他们手中的匕首让我目光凝重起来,这些匕首铁定淬上了剧毒,被造成创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上,围杀他!” 以十对一,这些家伙对我动手的时候,自然是肆无忌惮,一人呼喊之后,十人一起向我包围过来。 让独孤燕坐的马往后退,我在这里划下战圈,双手剑都紧握起来,全神戒备着。 现在我可不是凝实境界的小高手,没有太多的剑气和内息供我挥霍,不然直接一招九血星竹剑过去,这些人就全玩完了! “杀!” 一声下,这十个人一齐向我杀过来,危险的匕首收藏在身侧,让我无法准确判断他们出招的具体方向。 虽然我实力大不如前,不过作为一个剑客的本能依旧在,而且变得格外强烈。 被十个人一齐出手围杀,要是以前一阵剑气过去,这些人准要死光光,而现在只能想想了。 隐隐感觉在我右边的几个人实力弱些,我便移身过去。他们合围我,我便要以点破面,击溃他们的合围。 毒宗人的心性还不错,见我杀过来,那几个人就像没看见一样,跟着其他人将这个包围圈收拢。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时至今日,当我施展出这一招的时候,心中又是另一番感触。 清玄分流剑虽然是基础的剑招,但当我拥有剑气和内息之后,剑招似乎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就像是老头子之前,将清玄分流剑的剑招变成武者的剑招那样,玄之又玄,难以言明。 水滴石穿一出,剑尖处猛地爆出一道剑气,射向被我点向的那人。 剑气过去,这人似乎有些惊讶,匕首防御不及,碧色斗篷一下就被割出一道大口子。 “这清玄分流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它不是一个基础的剑客剑招么?” 心中疑惑不解,目光则向面前这几个人扫过去。当我看到那被割破的斗篷里的人时,我震惊了! 就像我之前猜想的那样,斗篷里的人真的什么都没有穿。不过,他的皮肤变成深褐色,而且满是疤痕,看到他的样子,我顿时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太恶心了! “这个毒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宗内的弟子都成了这副死样子……” 这些毒宗的人自然不可能替我解除疑惑,斗篷被破,被我窥见容貌,这些人对我的杀意更加浓重。 “毒之密,毒气!” 被我斩破斗篷的人率先向我杀过来,手中的黝黑匕首散发着怪异的波动,朝我一刺。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我反手将残月剑撩起,铛的一声,匕首是被挡住了,不过匕首上一道碧色的光芒透了过来,打到我身上。 一招得手,这些人就马上停手了,看着我的眼中尽是怜悯神色, “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中了我们毒宗的奇毒化骨水,不出十息,你必定毒发身亡!” 见这人如此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心中也微微有些惊讶。惊讶地不是化骨水,而是他们这些人的实力。 他们的实力很差,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让他们对抗普通的兵士,以一敌十应该不是问题。 对于应该普通人来说,修习出内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有不低的天赋。 但毒宗的这些人完全颠覆了这一说法,他们应该都是修习不出内息的普通人,但这毒却让他们拥有近乎于内息的东西。 这种东西或许没有内息强,但有毒,粘到身上可不是好玩的,刚才那人打到我身上的就是那东西。 就暂且将这种东西称为毒气,刚才那人使出这一招的时候,口中低呼的也是毒气。 被毒气沾身,我马上分出一些内息去减缓毒气的发作。 这时候,我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吸力从丹田气海中传出,刚入体的毒气在这吸力面前很老实,直接往丹田气海中去了。 “十息已到,你完了!” 听这样一喊,我马上向那人看过去,什么十息已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个家伙真是睁眼说瞎话! 看着那些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家伙,我缓缓说道:“貌似你们毒宗的剧毒没什么用!” “这不可能!” 虽然他们不相信,但事实就是我确实没什么事。当毒气被吸到丹田气海之中,就像是没出现过一样,消失无踪。 我虽然不能内视,不过大概可以推测出,应该是华云子让我吃下去的蛊做的。 蛊本身就有剧毒,而且以食毒、吞毒物为生,它会把入侵到我身体的毒吃掉也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对于被迫吃下毒蛊的愤怒也少了一点。 反正这毒蛊已经吃了,吐不出来了,现在因为这个,可以免疫不少毒素,总算是有了点好处! “快,结毒阵。” 见毒气拿我不下,这些人像是有点着急,又拿出新花样来对付我。 看着那些人退后结阵,我果断踏步向前,双手剑列在身侧。不管他们要拿出什么阵势,我只要成功阻止他们,这一次交手我就赢了一大半! 看见我过来,被我斩破斗篷的人从队伍中脱离出来,跟我接战。 “毒之密,毒匕!” 和之前类似的招式,来人手中的黝黑匕首在挥舞间,缓缓散出一些毒气,隐隐形成一种招式。 “杀!” 只见他高举的手腕往下一按,碧色的毒气凝聚成一道深绿色的气芒,朝我按压下来。 这一招倒是有接近入门境界的威力了! 看到这里,我真是有些佩服这个毒宗的手段,用毒可以将一个个普通人培养到接近入门境界。 若是毒宗有足够的势力,培养出一支万人的剑气境界巅峰的队伍都是可行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隐隐有些发凉。如果这种培养人的方法被用到军队当中,那将一场乱及天下的大灾难! 我现在是这样想的,而在未来,我的这种设想变成了事实!在一些人的扶持下,毒宗势力飞涨,为那些人提供了大量接近入门境界的毒人。 毒宗也成了和隐宗、外宗相抗衡的大宗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毒人 这人可以施展出接近入门境界的招式,但被蛊毒压制的我,施展不出这种威力的招式。 在这种情况下,再用清玄分流剑所获得的感悟,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清玄分流剑本是普通的招式,但这剑招却成了清剑宗的招牌剑。 八大剑派内部都有小成境界的强者,当年如日中天的清剑宗怎么可能没有,即便如此,清玄分流剑还是成了他们的招牌剑,这其中不免可疑。 老头子在我小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修炼剑心诀,反而要交给我这些看似已经无用的剑招。 虽然学习这些普通剑招让我对剑多了许多感悟,但从小修炼剑心诀的话,没有这些感悟,我觉得我现在也最少是小成境界了! 以老头子的实力,这种东西他不可能不知道!由此可见,老头子让我修习普通剑术是别有深意的。 可惜这种深意我到现在才发现些许,中间甚至是一度将清玄分流剑这些剑术舍弃,弃如敝履。 当时公输大娘提点过我,她说老头子所创的剑帝三剑是绝世剑术,包含老头子一生感悟,可惜我当时并不明白。 按照老头子现在实力,若这剑术真的是普通剑术,在修习剑气的剑客面前,完全不够看,那凭什么叫做绝世剑术。 以老头子的眼界,这种东西他不可能没有发觉。毫无疑问,这不是老头子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我并没有发现剑帝三剑、被视为招牌剑的清玄分流剑,这两套剑术真正的力量。 心念至此,我又回忆起,我在千湖将剑断江流一招,施展出完全不同威力时的感觉。 脑海中出现一幅熟悉的图景,老头子当着我的面,将清玄分流剑从头到尾,行云流水地施展一遍。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二式,走火燎原;三式,风动林叶;四式,阳吞山河;五式,百川归流;六式,泯势乱雨;七式,激石飞瀑;八式,浮光掠影;九式,风凌天下;十式,剑断江流;十一式,万山均力;十二式,霹雳电闪;十三式,破天惊雷;十四式,气贯苍穹;十五式,夔牛朝月;十六式,贪狼涅影;十七式,朝凤引雏;十八式,双龙逐日。 这十八剑招在我记忆中飞速流转,连贯如水,最终隐隐合成一式剑招。 水、火、风、光、影、山、电、雷、气…… 清玄分流剑是清剑宗创始人感悟自然之道,最终创出的十八招剑术,以自然之术成剑,其效绵绵不绝而又霸道无匹。 不过,自创立清剑宗的那位大成境界强者寿终正寝之后,清剑宗中,能完全继承下这套剑术的人,无一。 即便如此,从这套剑术中感悟一二,对于剑道的提高都是巨大的。 所以,即便流传在外界的清玄分流剑,被人当成一套基础剑术,而清剑宗之人依旧把它当做镇宗至宝,招牌剑术! 不过,因为始终没有人能够彻悟清玄分流剑,清剑宗的威名也日渐衰落,乃至最后灭宗! 灭宗之后,清玄分流剑的强大之处,更不被人所知,但还是当做普通剑术流传下来…… 这都是我后来才得知的,此处点到为止! 搞清楚老头子让我修习这些普通剑术的真实用意,我也开始真正理解清玄分流剑。 当十八招逐一出手后,呈现出一种态势,一种融合唯一的态势! 在这种神意的指引下,我心中对这一剑的感触不断加深。 清玄分流剑是从一种感触中分离出来的整整十八式剑术,当这十八剑合一后,得到了全新的一剑,姑且称它为自然之剑。 对上毒宗人施展出的招式,我抬手一剑斩过去,给我感觉很是自然、极为流畅的一剑。 当噬虹剑和毒气相触的时候,毒气瞬间被消解!和月辉比起来,这自然之剑具有的消解能力更加强大。 “这……” 本来极为不弱的一招被我瞬间破去,那人心中的惊恐可想而知。他正要抽身回退的时候,我加速将手中的噬虹剑朝着他杀下去。 “死!” 这一剑最终斩到他身上,后退着的身体在移动间一滞,然后摔倒在地上,死掉! “杀我毒宗之人,你该死。” 见这人被我斩杀,这十个人里带头的那一个对我怒目相视,眼中杀气森然,真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被他恐吓我没有在意,倒是这死掉的人让我心中一怔。他尸体上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而且散发着浓重的臭味。 “大哥哥,这些人是毒宗的毒人!” 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判断了这些人的确切身份,还在马背上的独孤燕对我喊道。 “我爹说过,毒宗的毒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全身漆黑,而且一身黑血,还有他们最怕火了!” 被独孤燕一语道破弱点,剩下的九个人倒是有些慌张,为首的那人还对独孤燕怒喝道:“独孤燕,你该死!” 见他们有些慌了,我心中一阵暗喜。这些家伙真是没脑子,我知道他们的弱点又有什么用! 这荒山野岭的,让我上什么地方找火去。没有火,知道他们的弱点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心中对这些毒人很是鄙夷,我身体则没有停下动作。斩杀一人后,借着自然之剑的感觉,我向那剩下的九个人追杀过去。 见我过来,这些毒人更是手忙脚乱地结阵,倒是让结阵的速度慢了许多。 “你们完了!” 踏步上前,手中的残月剑和噬虹剑交替出手,从他们正在结成的毒阵中穿过,又斩杀掉四人。 这些人喷吐出毒气架起来的阵势本就不稳固,被我这样一下,更是直接告破。 将散出的毒气缓缓吸入体内的时候,他们个个吐血不止。我从阵中穿过,自然吸收了不少毒气,不过有蛊毒帮我将毒全部吸收了! 而且我感觉到,吸收毒气之后,蛊毒对剑气和内息气旋的压制少了许多,我可以调动的剑气和内息跟多了。 想来应该是他们毒气中包含和内息类似的东西,被毒蛊吸收之后,它得到了一定的补充,对我的剑气和内息的需求自然会少一点。 “咳咳……” 倒在地上的领头人很是不甘,咳嗽着对我吼道:“若是毒阵结成,谅你难逃一死!” 都这种时候,说这种废话还有用,我便回他一句:“即便我真的会被你的毒阵毒死,但现在,你的毒阵已破。” 见我这样说一句,他却露出慷慨赴死的表情,语气凝重地对我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杀了我吧!” 闻言,我提起剑将其他几个毒人全部斩杀,当杀到他这里的时候,我停手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 本来还是闭目等死的男子没等到我的剑,便猛然睁开双眼,对我怒喝道。 “呵呵!” 见他这副神情,我冷笑一下。这时候停手,不是佩服他不怕死的精神,而是这个家伙有些怪异,让我产生了警觉。 在我看来,他很期待我动手杀他!没错,就是很期待,听他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巴不得我杀了他。 没有人会不怕死!只是有的时候,为了守护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而不得不选择去死。 即将被我斩杀,这人却在这时候表现出完全不怕死的神情,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知道我杀不了他,或者说他有办法阴我一把,自救。 第二,他有办法在我斩杀他的时候,拉上我一起去死。 在这两者间,我更愿意相信后者。要是他有什么可以阴我一把的方法,应该早在我斩杀第一个毒人的时候,就用出来了。 他当时对我表现出来的怒意,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这种恨到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恨意,足以让他施展出可以阴我一把的招式。 “你有办法在我杀你的时候,拉上我当垫背的,是吧!” 有些猜测的意味,我看着他这样问道。此言一出,我就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猛地变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大了,这家伙倒像是有些疯癫了。 “嘿嘿嘿……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哈哈哈……你知道了,你就更不敢杀我了!” “呵呵,是吗?” 听到这很是嘲讽的话,我冷笑一声,说道,“我不敢杀你?那现在就杀给你看看!” “大哥哥,不要!” 我刚要起剑,独孤燕就从马背上滑下来,跑到这边来阻止我。 见独孤燕过来,我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对她问道:“小燕,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对我摇摇头,她说道:“爹跟我说过,毒宗有一种毒人,他们的血是红色的!相对其他的毒人,这种毒人看起来还正常一点,但这种毒人恰恰是最毒的!” “他们的资质比一般的毒人要高许多,而且血中的毒可以散到空中,这种毒人一死,一里之内都会变成寸草不生的毒土!” 独孤燕的这套说辞,让我不由得犹豫了!我为什么不管不顾要杀掉这个毒人,因为我对体内的毒蛊有信心。 毒染到我身上后,毒蛊会进行吸收。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完好无损,而毒蛊会再度放松对丹田气海的封闭。 就算出现了意外,毒蛊被这剧毒毒死了。那这时候,毒蛊对我丹田气海的封闭也就没有了,恢复到凝实境界的实力,加上最新领悟的自然之剑。 将体内的剑气祭炼一番,染上自然之剑的效果,运向自己体内,想来可以帮我在剧毒中不死! 而现在,这毒会扩散一里,我就不由得犹豫。我不死,谁知道独孤燕这个小姑娘能不能抵抗这种毒。 本来被我举剑的动作吓得面色土黄的毒人,看到我犹豫之后,又不知死活地对我冷嘲热讽。 “嘿嘿……我说了,你不敢杀我!” “呵呵……小燕,你上马跑远点。” 被我这样吩咐一句,她有些不解问道:“大哥哥,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人!”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碧色斗篷人 见我还是要杀了这个毒人,独孤燕又对我解释了一番,我则对她摆摆手,笑道:“小燕,你跑远点,不要被波及到就行了!” 应该是知道我已经打定主意,她也不劝了,爬上马背就骑着马往毒林那个方向去了。 “大哥哥,你可要小心点,我在前面等你!” 跑马的时候,她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我说一句。 我对她笑着点点头,目送她跑到前头去,然后将目光转到这个毒人身上,冷笑道:“我要杀人了!” 说完,再度将手中的噬虹剑举起。 见我这副动作,毒人彻底怕了,声音惊恐地说道:“你不能杀我,杀我你会得罪我们毒宗,而且你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哈哈……我把你们的人全杀了,谁会知道是我杀的!你们来抓小燕,杀你们十个人的账也会因此记在独孤博的头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杀了你,就一定会被毒死!之前你们的毒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你难道是瞎子,没看到么?” 说完,我也没有半点耐心跟这个家伙磨蹭下去,手中的长剑一甩,一道寒光下,毒人惊惧的声音中,一颗人头掉落在地。 杀死这人,我就看到和独孤燕说得一模一样的场景。倒下去的尸体流出鲜红的血,那种红色红得很古怪,完全不是正常的血色。 而且,和那些腥臭的黑血不同,这红血就像是水一样,一点气味也没有。 刚把这人斩杀,未过一息,我就感觉头有点发晕,似乎真的中毒了。 “那个毒蛊不会被毒死了吧!” 察觉到身体的异状,我心中不由自主地嘀咕道。 之前中毒的时候,一点中毒的反应都没有,毒就被毒蛊吸收了,而现在我却感觉到有些头晕。 这时候,感知到丹田气海中的两道气旋逐渐开始活跃起来,毒蛊对它们的压制,便如我想的那般,慢慢削减了。 这可是个好兆头! 这种情况表明,毒蛊没死,它不仅正在不断吸收侵入到我体内的毒,而且它放松对两道气旋的压制,让我重获力量。 知道有这样的好处,我索性在这里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等到毒蛊吃个够,不再放松对气旋的压制。 这一等,差不多就是一支香的时间。 当身体里的异状消失了,我感知到实力已经恢复到入门境界的样子,因为毒蛊的存在,我已经不能内视,也感知不到外界有没有内息波动。 能这么快恢复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让这些尸体留在这里,我赶紧去追赶独孤燕。 我的最终目标是拿到独孤博的碧血丹,而独孤燕可能会给我提供一定的帮助。 我这算是在利用这个天真的小姑娘么…… 独孤燕说了会在前面等我,等我追赶过去的时候,却始终看不到她人,这让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我的预计,这种不可知的情况,最让人不爽! 再继续向前追赶不断的距离,我看到一匹口吐白沫的马倒在地上,何赫然就是独孤燕之前骑的马。 马死在这里,独孤燕人在什么地方?难道说毒宗派出来抓独孤燕的人有两拨,前面一波即使执行失败,也可以当做一只铒。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生出凉意,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独孤燕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见了,独孤博说不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因为我,独孤燕被毒宗抓走了,有这层关系,独孤博他就是死,估计也不会把碧血丹交给我。 没有碧血丹,小家伙就只能活七天…… 正当我为到何处寻找独孤燕而烦恼的时候,有一道碧色斗篷出现在前方。我放眼望去,就看到那斗篷人肩上还扛着什么东西。 心中生疑,我便向这人追过去。这人狂奔的速度不慢,我死命追赶却一直追不上他,但也没有被他跑得没影了,这让我心中警惕起来。 这人似乎是在故意引我过去,他速度绝对快于我,不过他估量着我的速度,然后适当调整自己的速度,不想把我甩没影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之间的距离才会一直持平,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人既然引我过去,要是我这时候停下来,不追了,他发现之后,势必会折返回来,再设法引我去追!” 想到这一点,我就果断停下来,装作很疲倦的样子,坐在地上休息。 前面那个碧色斗篷一直往前跑,倒像是没有注意到我停了。很快,碧色斗篷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了! 目送他离开,我就在原地等着,等着他折回来。不过,貌似是我想错了,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有人折回来! “我靠!这回出大事了!” 磨了这么久,我的耐心也是磨没了,大骂一声,站起来就准备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赶。 那人可是我找到独孤燕,找到独孤博,挽救小家伙唯一的方向,真就这样让那人跑没了,这一切就完了! 当我站起来要追出去的时候,从远处天际出现的一个小黑点马上引起我的注意。 稍稍眯眼,我跟着就一屁股坐回到地上,我想得没错,这人果然要引我去什么地方。 方才,见我停了下来,这人想必是不愿意我看穿他的图谋,就继续往前跑,想等我去追他,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不过,这家伙也是狠,愣是往前跑了那么久。 跑着跑着,见我还没有跟上来,他估计就和我一样,开始怀疑自己想错,怕我真的不追,所以他还是折回来! 在这场心理战的博弈上,我应该是侥幸赢了他半分。 要是他再晚回来一点,或者说我的耐心早一点磨完,那我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而现在,主动权又掌握到我的手中。 因为,心理上的博弈之后,就变成他要想办法让我去追他,而不是他控制速度跑着,吊着我…… 那人跑回来之后,在离我比较远的地方停住了。我远远向他看过去,他似乎也在远远地望着我。 对视一会儿,我一直坐着地上,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打算。而那碧色斗篷慢悠悠地向我这边来,不时还掂着肩上的东西。 当他靠近到一定距离后,我极力张望过去,终于看清楚他肩上扛着的到底是什么。 是独孤燕! 应该是知道我看清楚了,碧色斗篷掀起一角,一只赤裸裸的手臂伸出来,冲我摆了摆,像是在挑衅! 做完这个动作,斗篷人马上转身,继续跑。看清楚他肩上的是独孤燕,我也不可能放手,只能硬着头皮去追。 这个家伙好深的算计,知道独孤燕在他手里,我就不可能不就范。 当他发觉主动权落到我手中的时候,就果断把独孤燕暴露给我看,就这样,事态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控制速度在前面跑,吊着我,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 虽然知道这个对方给我挖的大火坑,我也只能往下跳…… 跟着他跑了一天一夜,跑到一个极为荒凉,满是黄沙的地方。风起时,地上的黄沙被抚起,撒到空中,形成阵阵黄风。 斗篷人继续往这荒凉的地方深入,我也只能跟进去。在这样的风中追逐着,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黄沙,斗篷人穿着斗篷,状态自然比我好的多。 大概跑到这片荒凉沙地中部的时候,斗篷人终于停下脚步,把独孤燕扔在一边,直面我。 他停下来,我也就跟着在他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掳走小燕!” “小燕?小燕?哈哈……” 听到小燕这个称呼,斗篷人倒是很嘲讽地笑了,笑声很扭曲,让我非常不明所以! “喂,我在问你话。”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在笑什么东西,不过被一个敌人嘲笑,落到谁身上都不会好过。 被我喝叱一声,他才将笑声停下,回应我说道:“嗨嗨……我是毒宗宗主,毒蚀骨!” 听到毒蚀骨这个不太聪明的名字,我心中一时猜不透真假。不过,不管他是真是假,毒宗宗主我完全不认识,没听说过就是了! “抱歉,我不知道谁是毒宗宗主!不过,我和毒宗仇怨倒是不少,你自称毒宗宗主,那便是我的敌人,而且你强行掳走独孤燕,已经触及我的底线,所以与我一战吧!” 呼喊一句,我便持剑杀上去,但从未在沙地上与人交手的我,对这种环境很不习惯。 踏步的时候,一脚深一脚浅,身体积蓄的气力都这样的起伏间,白白散去。 “嘿嘿!” 注意到我不适应的状况,斗篷人像是很得意,怪笑着。 而后,只见他又从斗篷里伸出来一只握着一柄墨剑的手臂,笑道:“小子,你杀我毒宗九个凡等的毒人,还害死一个人等的毒人,今天我就要生擒你,以你的资质,培养出一个地级的毒人都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这个所谓的毒宗宗主毒蚀骨的话,我倒是搞清楚了毒宗毒人的划分。 凡等、人等、地等,想来还有天等! 凡等是斩剑到气剑的实力,人等则有了入门的实力,地等那就可能有凝实境界,乃至小成境界的实力,至于天等,那就有些恐怖了! 不过,这些不是我现在应该关心的。 这个所谓的毒宗宗主毒蚀骨实力不差,而且在这种我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中,我的战力绝对要大打折扣。 能不能打过毒蚀骨,还真是不一定!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独孤博 在这种沙地上与人交手,我完全不适应,几下对招下来,我完全处在下风。 “哈哈……小子,你要是不敌我,你这个毒人可就当定了!” 闪过我杀出的一剑后,斗篷人抽身后退几步,对我这样说道。言语中尽是调笑的语气,让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再来!” 在这种破烂地方,被一个本来可以力敌的人压着打,我心里别提有多憋屈。对斗篷人怒喝一声,我再度持剑上前。 “自然之剑!” 几步近身之后,右手的噬虹剑率先发动,一剑去后,左手残月剑跟着起来,一招月辉。 被我一记自然之剑杀过去,斗篷人也不敢怠慢,手中的墨剑诡异地闪烁着绿光,挡住噬虹剑。 这种好机会下,我踏步过去的第二剑有机会伤到他,但问题出现在踏步上。 习惯踏在实地上的我,抬脚踏在沙上,往下一陷,本想接上的第二剑,却因为踏陷后一个琅跄,进攻的节奏被瞬间打破! “嘿嘿……之前你便是这样数次涉险,真是个不长记性的混小子!” 说着这样嘲讽的话,斗篷人脚下一踩,身体如飘飞一般,向边上闪过去,与此同时,手中那危险的墨色长剑点向我的胸口。 一剑及身,我果断一剑插地,借力向边上一个翻转,身体在沙地上翻滚几下。 我翻滚躲剑的时候,斗篷人倒没有趁势冲杀过来,只是神清气定地看着我,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从地上爬起来,手掌一撑地,马上就陷到沙里。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忍不住产生一股怒意,手在沙上用力地捶一下。若不是因为这沙,我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失手! “哟呵,怎么了,泄气了?” 看到我做出的动作,斗篷人很是嘲笑地对我说道。语气虽然轻兆,但听到耳朵里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斗篷人到底想干什么?”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只见斗篷里的人影摇摇头,说道:“你的剑术有问题,如果你找不到问题的所在,你绝对会败!而且,毒人的命运,你绝对摆脱不了。” 我的剑术,存在漏洞! 听到斗篷人的话后,这个想法就出现在我心中,而且挥之不去! 他说的没错,我的剑术有漏洞。那就是没变通,招式虽然强大,但隐隐有些僵化的感觉。 在这沙地上,每踏出一步,所站立的地方都会发生变化,若是我不能克服,在这个斗篷人面前,我绝对没有翻身之力。 被斗篷人提点到这里,我的心也冷静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后,双手持剑,我就站在原地,不乱走,等他出手攻击我,借此熟悉在这种环境中战斗。 看到我这副样子,斗篷人却是点点头,而后对我说道:“我要出手了!” 话语虽然平淡,我却从中听出了些许赞赏的意思。这让我很是怀疑,这斗篷人到底是什么人,至少现在看来,他绝对不可能是毒宗的人。 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杀意…… “毒术,毒剑。” 斗篷人低喝一声,横持手中的墨剑向我杀过来。目光先在他的墨剑上停留一下,而后转到他的脚上。 我注意到,他脚下踩得步子很奇异,就像是一踮一踮着走路。虽然看起来很怪,不过这种步子在这里很是如鱼得水,让他走得很平稳。 将这种步子暗暗记在脑子里,我对他那墨色的剑抱有更多的疑惑。 他使出的似乎也是类似于内息的毒气,和之前毒宗的人差不对。 不过,他的毒气在一些地方又和毒宗人截然不同,这就让我更加确定他不是毒宗人。 踩着诡异的步子过来,他手中的墨剑一颤,倒是震出一道光华,而后猛地朝我身上点过来。 我随即一动,模仿着他的步伐,手中的两柄剑也跟着这种步伐抖动起来。 见我退去,斗篷人更是加快脚步追杀,手中的墨剑点出不少淡青色的毒气剑气,迎面对我杀过来。 虽然我只是在模仿他的步伐,但在沙地上数次踏步之后,我隐隐找到一种节奏,一种让我全身都活跃起来的节奏。 当毒气剑气杀过时,我一脚向边上一抹,手中的噬虹剑很自然地甩出去,带着自然之剑的效力,直接将毒气剑气抹去。 “不错,倒是有点长进!” 这次,斗篷人应该是在笑,他中的声音里包含的赞许意味更重,似乎不再刻意隐藏了。 “嘿嘿……小子,但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敌不过我。” 判断似的说出这句话,斗篷人却出人意料地将墨剑收到斗篷里,不用剑了。 看到他这动作,我很是不解,问道:“怎么了,不打了?” “不不不……” 一阵摇头后,在我目光注视下,从斗篷两边伸出两种光溜溜的手臂。 和毒宗人不一样,这人手臂上的皮肤很白、很光滑、没有半点伤疤,就像是女人的手一样。 我正疑惑他把空荡荡的两只手伸出来干什么,只见他双手一合后,从掌心中冒出阵阵黑雾。 “小子,这叫天毒功,你觉得住么!” 说完,斗篷人大叫三声,带着黑雾的手中在身前三次连击,打出一片黑雾。 “哈哈……天毒掌印!” 一声呼喝后,只觉斗篷人周身气息一震,斗篷微微扬起,然后一片黑雾凝化成三个掌印,朝我打过来。 如果说斗篷人之前都是在开玩笑,那现在绝对是动真格的了! 据我观察,这三道掌印,每一道最少有凝实境界一击的力量,甚至更高。 现在还是三掌齐出,这威力可不是简单地加在一起,而是成倍地增长。 他已经对我出招,就是看我怎么拆招,我自然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丹田气海中可以调动的剑气和内息都融合成源气,化归出助我一剑的力量。 脚下依旧踩着的步子,在多次实践中,倒是驾轻就熟。慢慢把握到这种规律后,在出剑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它融入到剑招之中。 “以我现在入门境界的实力,可以施展出最强的招式便是十字杀!既然如此,那我就放手一搏。” 心中有所决断,我的眼中就没有丝毫的犹豫。 双腿朝边上抹去,我站出一个马步,被灌入源气的双剑从身体的两侧提起,带着近似于浮动的挥甩,架到身前。 看着呼啸而来的三道掌印,我一字一顿地喝道:“十、字、杀,破!” 双剑一晃,将十字剑光暴甩出去。只见被甩出去的剑光就如同水一般,晃动着撞上了第一道掌印。 当我注意到剑光莫名其妙地在晃动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谁知道这样剑光能不能挡住三道掌印,谁让我是第一次施展出这样的剑光呢! 不过,真是情况很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是神清气定、老神在在的斗篷人看到这一幕后,也惊呼出声。 当如水一般波动的剑光撞上第一道掌印的时候,只见剑光一扭,像是绕在掌印上一样,而后就像剑划水似的,掌印被这水一般的剑光生生从中间剖开。 第二道、第三道掌印皆是如此被剑光剖开,这时候剑光不过缩减了一半,依旧威力不小的朝着斗篷人杀过去。 “该死,真是八十岁老娘绷倒孩儿!我居然失手了!” 很是不爽地斥骂一句,斗篷人再度打出三道掌印。似乎是故意为之,在三道掌印被打出后,竟然融合到一起,化成一个大掌打向十字剑光。 嘭! 一声炸响,一阵气浪起,顿时在这里沙地上扬起一阵不小的沙尘。 被沙尘波及到,我赶紧闭上双眼,并用衣袖捂住口鼻,要是被这沙搞到眼睛里去,那就有些难受了。 “小子,算你有本事,这场考验,你过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睁眼,就听到斗篷人这样说道。 话语落到我耳朵里,我顿时蒙了,什么鬼?什么叫做考验我过了?我参加什么考验么…… 这一阵爆炸声音不小,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注意到被斗篷人扔在一边的独孤燕,像是被震醒了,慢慢从沙地上爬起来,有些迷惘地向四周望了望。 看到我时候,她小脸满是惊喜,笑道:“大哥哥,你也在这里呀!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呢?” 对于她的问题,我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一,我完全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其二,她是被斗篷人强行掳过来的,让我怎么跟她解释。 从我这里未能得到答案,她便将眼睛看到斗篷人身上,然后说出一句让我想吐血的话。 “爹,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独孤燕叫出一个爹字,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来是独孤燕的爹,怪不得对我没有真实的杀意,不过,他扮成毒蚀骨骗我,这真是有点缺德了! “咳咳……原来是独孤博前辈,失敬失敬!” 很是尴尬地咳嗽几声,我对独孤博拱拱手,这样说道。谁让我有求于人,我在他的面前自然要表现地谦卑一点。 被独孤燕道破身份,独孤博便将斗篷取下来。 斗篷里一个黑发的中年男子男人,相貌倒是英武。他不是一个全身赤裸,赤裸的只是两条手臂,而且原来应该不是赤裸的,不过是为了扮成毒宗的人,强行把衣袖给扯破了!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很无语!这个家伙用得着演得这卖力么,连衣服都扯破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逼婚 “咳咳……不错,老夫就是毒王独孤博!” 莫名地有些卖弄的意思,独孤博咳嗽一声,然后说道自己的身份。 对他这种行为,边上的独孤燕则是一脸鄙夷,看样子这个家伙不是第一次这样装腔了! “独孤博前辈,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独孤前辈应允。” 他身份已经完全确定下来,我也该对他说道我的来意。 听到我这样说,独孤博笑了笑,说道:“小子,你求我干什么?你方才还要将击杀毒宗弟子的烂摊子推到我头上,你不记得了吗!” 被他这样一说,我立刻明白他应该一直跟着独孤燕,暗中保护她,可惜我的丹田气海被封,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不然,像独孤燕这样天然呆的小姑娘自己跑出来,指不定就让什么人骗了。 我和毒宗毒人交手的过程,他全部都看到了,看到了就算了,不过,我和那个毒人头领的对话他也全部听去,这下他心里肯定不爽。 说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辩解的。这话我确实说过,说出去的话,哪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我没说话,独孤博倒是很得意地笑道:“小子,你要真想让我帮你一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他绝对是在故意吊我胃口,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故意停顿,还露出让我捉摸不透的表情。 “前辈请讲!” “小子,只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你的事,别说一件,就是千百件,只要我独孤博做得到,概不回绝!” 见他说得这般斩钉截铁,我心中顿时大喜,这个转机倒是大。要是这样说的话,碧血丹岂不就唾手可得了。 不过,下意识地警惕让我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看了看独孤博,我没有说话,心里则在盘算着,独孤博他到底会让我答应他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没一口答应,在大喜到来的时候冷静下来,让独孤博觉得挺不错的。 他微微点头后说道:“小子,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只要你等下跟我回毒林,然后娶燕儿为妻,一切都好说!” 此言一出,雷得我外焦里嫩,什么鬼,他知道我叫什么吗?一见面,就要把女儿嫁给我,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独孤前辈,您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这样说的时候,我语气并不好。我要娶妻,最该娶的也是清玲,现在他张口就让我娶独孤燕,在我看来这是对清玲的亵渎。 “哼!” 看出我很不愿意,独孤博冷哼一声,言语中威胁不少地说道:“你可知道,敢来找毒林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因为毒林是不可以外泄的秘密。” “我不忍杀你,见你长得也还凑活,功夫也不错,对燕儿也没有什么坏心眼,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还要推却!” 他非要这样说,我还能用什么言语来反驳。此时,我也知道他说的,我通过考验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了。 应该是他在考较我的剑术,我接下他打出的三掌,在他看来应该够给他当女婿了! “前辈,你有考虑过燕姑娘的感受么,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说出独孤燕,独孤博的脸上倒是流露出思索的神色,只见他偏过头去,对独孤燕问道:“燕儿,爹爹把你嫁给这个人,好不好?” 听到独孤博的话,我马上转过头去看独孤雁,希望她摇头拒绝,毕竟嫁人这种事情对姑娘家都是无比重要的。 可惜我想错了,想错了独孤燕这个人…… 她应该是不太理解嫁人包含着多重的内涵,面对独孤博的询问,她不仅不反对,而且还一个劲地点头。 “爹,就让大哥哥给我当夫君!” 看到如此年少无知的她,我顿时想起来,她还说过让我给她当丈夫的话。 我怎么就撞到这样一对父女手里了…… “你看,燕儿她可是一点都不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小子,别不乐意,苦着个脸跟死了爹妈似的,燕儿长大了肯定是个绝世美人,便宜你了!” 对于这个言论,我只想大吐一口血,很是不爽地腹诽道,你还知道说等她长大了,她现在才是多大的孩子,您就这般火急火燎地要把她嫁了么…… 这话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我不可能就这样接受这荒诞至极的婚事。 “独孤前辈,此事万万不可,我已经有爱人了,没办法答应你!” “有爱人了?” 倒像是难以置信地嘀咕了一下,我就看到独孤博额头上浮出几道黑线,似乎有些纠结。 本以为这样说,他就会打消这个荒诞的想法,不料他很是不爽地回了我一句,“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花,你们应该没有成亲吧!” “呃……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成了亲也没关系,你把她休了不就得了!” 真不知道独孤博到底是怎么想的,感觉就像死活要把独孤燕赖给我一样。 他到现在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此仓促让我觉得很怪、非常怪。 他这样说,我没有回答,他接着又说道:“得了,我也不强求,要是你实在放不下那女子,我不介意让她给你做小的!”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让清玲做小的?让独孤燕给我做小我都不乐意。 摇摇头,我拒绝他,说道:“前辈,强扭的瓜不甜,独孤燕姑娘也实在是太小了,您老还是日后再给她找一个夫君吧!” 说完,我便想将话题引到重点问题上,我要得到碧血丹。 不过,我还没有说话,就感觉到一道攻击朝我打过来,赫然是独孤博之前的天毒掌印。 他突然向我出手,我便起剑接战,再度斩出十字杀。与之前不一样,这一次的天毒掌印强大了许多,银色的剑气撞上天毒掌印显得后劲不足。 连一道掌印都未能毁掉,银色十字杀就被抹灭,这一幕让我心中微震,不仅是天毒掌印变强了许多,更多的是我的十字杀没有之前的波动。 之前那一剑只是机缘巧合,想要日后使出这种剑术,还需要不少机缘和体悟。 虽然十字杀挡不住,但也延缓这一击的到来,我起剑接上去,再使出一招自然之剑才将毒气掌印破坏掉。 这一次被破坏的掌印也和上一次不一样,之前的掌印被破坏后尽数散去,这一次却化成一阵黑烟。 一嗅到这烟味,我感觉一阵恶心,头也开始发昏,我意识到这烟雾有毒。 云儿给的解毒药早就被用完,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毒蛊,它可以帮我一下。 实现总比想像残酷得多,毒蛊对于这种毒似乎不太感冒,没有把毒往丹田气海中吸去,感知到这一点,我心中暗暗叫苦,这玩意可算是把我坑了。 之后,我就昏迷了,恢复到入门境界的内息在这种毒面前,没有太大的作用…… 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屋里,正躺在一张床上。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头,我缓缓坐起身来,混沌一片的脑子在我醒来之后开始清醒起来。 我想起来自己是被独孤博的毒给毒晕了,那我到底睡了多久。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怔,要是我和之前一样睡了十天,那小家伙不就完了。 顿时,身上冒出不少冷汗,要是我真的错过了救小家伙的时间,我绝对要抱憾终身。 立即从床榻上,穿上衣物我就跑到外面去。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和独孤燕九分像的青衣女子,坐在石桌边上,正在碾药。 虽然她和独孤燕很像,但绝对不是独孤燕,或者说……她应该是独孤燕长大之后的样子。 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不小的院子,我倒是有些迷惘了。 我不是被独孤博毒晕后,带走了么?这里就是毒林吗?毒林不该是一片树林么…… 为什么这个女子和独孤燕那么像,难道她就是独孤燕,我难道昏迷了很多年…… 想到这些恐怖的事情,我心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我出来的时候,碾药的女子也向我这边看过来,而后莫名地对我展颜一笑,柔声说道:“李公子,你醒了!” 被她叫一声公子,我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想从这个女子口中获得一些信息。 “敢问姑娘此处是何地,姑娘和独孤燕又是什么关系,我昏迷了多久,是否是姑娘救了我?” 见我一口气问去这么的问题,她倒像是被戳中笑点,素手掩着红唇,笑得花枝乱颤。 她的笑点真是怪呀,这有什么好笑的…… 笑罢,她收拾一下情绪,才对我说道:“小女子独孤雁,李公子到今日已经……!” 她说出这话来,听到我耳中,就只剩下独孤雁三个字,其他的都被我下意识忽略了! 当我听到独孤雁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把它当成独孤燕,然后我就彻底地傻掉了。 独孤燕都长这么大了,那都过了多少年,医圣华云子在我数年未回的情况下,会救治小家伙吗?还是说在小家伙中毒七天之后,就已经不治而亡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人都要疯了。独孤博给我下毒就算了,居然给我下这么狠的毒,直接让我昏迷数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好了,我昏迷数年,小家伙早就没救了,我还怎么对得起银发王和血腥竹的托付。 几年过去了,老头子怎么样了,舞尘一直找不到我,她会怎么样?我数年未回,清玲她们还在清水镇么?还是说早就出来找我了!大秦又怎么了?…… 一股哀意染上心头,身体里的气血像是倒转起来,我不自在地咳出一口心血,而后倒地、意识缓缓淡去…… 我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体内的内息逆转、气血攻心导致的,换句话说就是走火入魔!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虚惊一场 以为自己昏迷了好几年,我人都快气死了,一时气血攻心,然后就昏迷了! 在重大的打击面前,这种情况算是一种自我保护,一下子接受不了事实,就只能暂且昏迷。 这次昏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我胸口上按压的时候,我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一个黑发的中年男子,独孤博。此时,他正在用自己的毒气帮我调理内息,毒气经过他的控制似乎没有了毒性。 一睁眼就看到他,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在边上的手直接一拳向他打过去。 他反应也是够快,这种情况下被我偷袭一拳,他还反应过来了,一只手挡住我的拳头,还趁势抓住我的手腕。 一拳没打中,我可是有两只手,抬起之后,对着他又是一拳过去。 可惜,我刚醒,身上的力量还没有到位,强行打出的这两拳也没有太大的力道,刚一打出,又被他抓到了。 “李小子,你疯了!” 莫名其妙地被我打两拳,独孤博心情好的了才怪,对着我就是这样大吼一声。 我对他则是怒目而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昏睡好几年!这好几年,我可要错过多少重要的事情,清玲她们又要为我担心多少。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地从丹田气海中引动内息。 当我发觉自己下意识这样做的时候,不由得暗骂自己傻,丹田气海都将被毒蛊封闭了,我还怎么可能直接从气旋中抽出内息。 本以为是徒劳,但我惊讶地发现,气旋中的内息就这样被我抽了出来。 没尝试也就罢了,这下意识的尝试结果却成功,我倒是愣住了。 我的丹田气海不是封闭了么?毒蛊呢?被独孤博替我解了么……不过,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他让我昏睡好几年,害小家伙身死的理由。 内息可以用了正好,我将内息一放,独孤博抓住我的手直接就被震开,他则往边上移身过去,像是在戒备我的攻击。 房间里空间不大,他仓促之下也没有跑出去的机会,向边上一移更没有移出太远的距离。 注意到这一点,我果断从床榻上翻起来,朝着不远处的独孤博踏过去,凝聚着不下百道内息的一拳狠狠对着他一砸。 当拳头要落到独孤博身上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我余光一扫,就看到独孤燕走了进来,还是那个小姑娘。 看到她,我顿时有些傻眼了,击出的那一拳气力也散去,只是冲势未减,依旧朝着独孤博那边飞过去。 难道说我之前看到的事情,只是一场梦?还是说,我现在还在梦里?当我先后看到两个独孤燕的时候,我心中很不自觉地这样想到。 而后,独孤博的一拳重击让我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都说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痛的,独孤博本就对我不爽,我散掉攻势送上去,无疑是找打。 他那没有留什么余力的一拳,重重地打在我的小腹上,这种痛感让我的脸不自觉地抽搐,心中暗道,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留手呀! 啪的一声,我摔回床榻上,小腹上就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这种钻心的痛楚真是让我无力言语。 “爹,你干什么对龙辰哥哥出手?” 目睹我被独孤博一拳打飞的独孤燕,开始给我打抱不平,对独孤博埋怨的同时,跑到床边看我的伤势。 独孤燕走到我边上来,我也顾不得疼痛,向她问道:“小燕,为什么我之前看到一个跟你差不多的人!” “哦!” 听我这样说,独孤燕倒是流露出恍然的神色,说道:“龙辰哥哥,你看到的是我的姐姐!她当时说你吐血昏迷了,可把我吓坏了。” 得知之前的人是她姐姐,我还是不理解,又问道:“既然她是你姐姐,那你姐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叫独孤燕?” 好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她倒是没忍住噗嗤一笑,回答道:“我姐姐没有说错呀!她叫独孤雁,我叫独孤燕!” 感觉这个小姑娘纯粹是在说废话,我无奈地回应道:“呃……独孤燕和独孤燕有区别吗?” 她则煞有介事地用力点了点螓首,说道:“姐姐是大雁的雁,独孤雁,我是燕子的燕,独孤燕!” 搞清楚这姐妹两居然有这么让人吐血的名字,我看向独孤博的目光很是怪异。 我真是搞不懂独孤博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给两个女儿取听起来一模一样的名字,很好玩么…… “对了,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既然我没有昏睡好几年,我赶紧向独孤燕询问这个很是要命的问题,要是我昏迷了七八天,那还是完蛋了。 “龙辰哥哥,你中了爹爹的毒,昏迷了一天,之后吐血又昏迷了一天。” 听到独孤燕这样说,我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一切都还来得及!不过,独孤博这一关到底要怎么办…… “哎,李小子,清醒点没!” 独孤博很没好气的声音把我喊醒,我闻声向他看过去,只见他板着脸,双眼紧盯着我。 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我便赶紧起身,向他道歉,“独孤前辈,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哼!” 虽然我道歉了,但这个家伙倒像是不太买账,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望着独孤博离开,独孤燕用手肘在我腰上捅了捅,低声说道:“爹爹生气了,你还不快出去劝劝!” “呃……” 我有些不太理解地看着独孤燕,怎么感觉我真变成一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了!还要给生气的老丈人道歉,什么鬼呀…… 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有些莽撞了。我也只能从房间出去,去找很不爽的独孤博。 一出门,还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幅场景,和独孤燕最少九成像的独孤雁坐在石桌前碾药。 我出来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和之前近乎一样,又对我展颜一笑,而后说出和之前一般无二的话。 “李公子,你醒了!” 听到她叫我李公子,我倒是发觉有些不对劲。 我好像自始至终没有透露过我的姓名吧,在房间里的时候,独孤燕叫我龙辰哥哥,出来后,独孤雁叫我李公子,她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姓名的? 独孤雁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倒似一眼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李公子,你的姓名是父亲告诉我们的。” “哦,独孤前辈是怎么知道我叫李龙辰的?” 独孤雁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李公子现在是要去找父亲吧,他刚才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出来,莫不是李公子做什么让父亲恼怒的事情?” 被她一言点破,我顿时觉得有些惭愧。之前莽撞对独孤博出手,我可还有事情要求他,这下好玩了…… 见我一时不言语,她素手掩口低笑,而后说道:“李公子,爹爹到铭城北林去了,你要寻他,便去那里吧!” “这里是铭城?” 对于我的疑惑,独孤雁倒还觉得有些奇怪,又反问我一句,说道:“李公子,你不知道这里是铭城吗?” 我本来是准备点头的,不过稍稍想想,我是摇了摇头。 我算是知道这里是铭城的,不过我没想到所谓的毒林,就在这个铭城里,而不是华云子所说的铭城西。 跟独孤雁说再说几句后,我就往独孤雁说的铭城北林,去找独孤博。 独孤博家就住在北城门边上,从他家出来,就看到城门,不过我怎么知道这就是北城门。 随便找一个路人询问一下,对方则很是无语地白了我一眼,感觉就不像是在看一个正常人。 而后,对方指了指我面前的大城门,说道:“这就是北城门!” 然后,在这人有些鄙视的目光中,我灰溜溜地跑掉了!真是流年不顺,倒霉到家…… 出了北城门,往往前面一扫,我就看到在西北边不远处的一片小林子,然后快步过去。 当我到这片林子的时候,站在外面,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这片林子里有杀气。 向四周观望一下,发现这片林子很怪异,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不小的林子却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这林子有些有古怪?” 我也不确定这个想法,要是这片林子有古怪,刚才我来的时候,独孤雁也会提醒我一声的。 既然独孤雁没有做任何的说明,那说明这片林子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犹豫了一下,我最终还是决定走进去。 为了安全起见,我从边上找了一根趁手的小木棍,真后悔出来的时候太匆忙,连剑都忘记带了! 现在说起来,好像……好像有点问题呀! 我醒来之后,就没有看到过我的剑吧,应该是被独孤博或者是独孤雁收了起来。 没有剑,但有小木棍在手,加上我的内息和剑气,入这个小林子一趟,按理来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按我现在的实力,拿着一个小木棍穿越大丛林,回到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都不成问题。 不过,这片不要说鸟,就连鸟毛、鸟粪都没看到的林子可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这片林子的主人是毒王,独孤博!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恐怖林 面对这片死气沉沉、阴森恐怖的林子,我拿着一个小木棍就慢慢走进去。 这时候,我也是无计可施了,谁让我有求于独孤博呢!为了救小家伙,入林见独孤博就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片林子确实很诡异,比当初曹成殇伏击我的小竹林更加诡异。 两者都有森然的杀机其中潜伏,唯一的不同,不过一个是竹林、一个是树种不少的树林罢了。 进来之后,我感觉到一股莫名地凉意升起,好像在暗处有着许多带着杀气的目光在盯着我。 踏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里绝对是一处险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独孤雁没有提醒我,但这里确实很危险,非常危险。 感知到危机存在,我便在林子里稍稍扫视,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像这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不禁让我和曹成殇那一战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一战开始前,小竹林里便是这般状况,隐匿在边上曹成殇我根本就没察觉到。 “若是我可以内视,可以感知到独孤博的存在,那又会怎么样?” 这样一想,我顿时想起来,毒蛊似乎被独孤博给我解了吧!想到这里,我马上尝试可不可以进行内视。 双眼一闭,意识开始向丹田气海中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毒蛊压制太久了,沉入丹田气海的过程显得很艰涩,不过最后我还是看到了那黑白二色的两个气旋。 就在我进来的下一刻,气旋剧烈地颤动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了现实中的我。 意识马上从丹田气海中退出来,一睁眼,我便嗅到一股浓重血腥味,而后便是一张血盆大口在我面前张开,猩红的蛇信子都一览无余。 “毒蛇!” 被这蛇近身,我瞬间明白了杀机的来源,也明白了死气沉沉的原因所在。 刚想抽身回退,背后又传来一阵波动,一条蛇从树梢上下来,盘在树干上准备咬我。 若是普通的蛇,也就罢了,这些蛇却有着与毒宗毒人一般的毒气波动,想来这应该是独孤博的手笔吧! 毒宗宗主毒蚀骨使用毒人,而独孤博这个毒王,玩的则是毒蛇。 怪不得我会感觉有许多眼睛盯着我,四处看还找不到来源,原来是躲藏在树上的蛇一直在窥视着我! 后路被阻,我自然不能在回退,手中的木棍撩起,在剑气的加持下,对着面前这条大蛇的口中就是一刺。 咕咕……滋滋…… 大蛇张开的血盆大口,被我一棍就戳出一个大窟窿,只见蛇从树上掉落下来,一阵扭曲翻滚,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这些蛇虽然有毒气,不过不像毒宗的毒人那般厉害。 如果说这些毒蛇要是拿来对付军队的什么,或者说是搞一个蛇阵,威力绝对会很可观、也很恐怖。 击杀一条蛇,散开来的血腥味似乎让那些原本还伺机而动的毒蛇都疯狂起来,一条条开始悍不畏死地从树上伸长身躯咬我。 这些蛇可都是有剧毒的,若是之前有毒蛊,我倒还不怕被被咬一两下。 现在毒蛊似乎是被独孤博玩死了,这对我有好处也有坏处,在这里倒还算是好处了! 因为实力得到恢复,斩杀这些蛇对我来说也变得更加轻松。 我是一个判断性很强的人,与其让毒蛇咬我,让毒被毒蛊吸收,倒不如在这些蛇咬我之前,把它们都干掉。 当这些蛇从树上伏下蛇身之后,我便开始在这树林里慢步跑起来,每到一处,都会有直接从树上猛地向下一咬的毒蛇。 滋滋的蛇吐信子的声音,在这里树林里四处响起,让我不由得心中微微紧绷,看这阵仗,这小树林里头不下万条蛇! 不过,这不是让我畏惧的理由,即便是一万条蛇又如何,只有手中的剑在,我就绝对不会退却一步! 这便是当一个剑客的自豪,一剑在手,天下有我;长剑一出,无敌不灭…… 好吧,虽然我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一根木棍…… 每当一条蛇朝我咬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木棍便会顺势点出,点在毒蛇的嘴里。 为什么不点在蛇身上,而偏偏要去点难以点中,而且非常危险的蛇口呢? 其一,因为这里蛇太多,我必须将剑气省着用,点在蛇口中更容易对这些蛇造成杀伤。 其二,这些蛇不是一般的蛇,因为毒气的存在,它们的身体都在一定程度上被强化了。 之前,我一棍点在一条蛇的身上,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蛇的身躯很是光滑,这一棍点下给了我一种用错力的感觉,好像力道都已经被这一滑,滑没了。 我一下没有点死这条蛇,它便趁机朝我身上咬过来,要不是我灵机一动,临时一掌斩在蛇的七寸上,说不定就真的被咬到了! 蛇的死穴在七寸,即便没有造成创伤,被打到七寸上,蛇也绝对不会好过。 在大山中生活十八年的我,见过大山中许多种毒蛇,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蛇的弱点。 在这片不大的林子里跑来跑去,手中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点出去,一时间整个树林里都染上一层血腥,在空气之中都仿佛有着溅出的蛇血漂浮着。 死在我木棍下的毒蛇已经不下数千条了,我虽然没有受伤,但这高强度的点击下,剑气消耗不少,而且被我点杀的毒蛇溅我一身蛇血。 若只是蛇血也就罢了,但我应该感觉这些蛇血也是有毒,我身体隐隐传出一种麻痹感。可惜,蛇血要溅到我身上,这一点我无法阻止! “不能在和这些破蛇纠缠了,要赶快找到独孤前辈!” 想到这里,我便马上向树林的一边出口过去。 独孤雁说独孤博到北林这里来了,不在林子里,那肯定就是在林子的那一边。 当我往林子的那一边跑的时候,这些毒蛇不知道受到什么东西的指示,更加凶猛地朝我这边扑咬过来,想要阻止我过去。 但这些蛇还远远拦不住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击杀后,我就要到达了小树林的尽头,这时候一阵笛音传来。 这笛音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和清玲、晴儿弹出的琴音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可以形容的。 这阵笛音听起来沙哑、无力、平淡,但这笛音传出的时候,却让我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危机感。 而且我注意到,这笛音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毒蛇都平息下去,各自趴回自己的树上去,不再追杀我。 在这种情况不明朗的时候,以静制动才是最少的选择,即便再跑一下子就可以出去了,但我还是选择停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有一句是这么说的,越到成功的关头,就越是容易失败! 在最后这一点路上,忙中出错,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停下来后,我谨慎地向四周张望着,却见周围的树干上已经一条毒蛇都没有了,像是全部跑了! “这种场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 看到这些蛇的表现之后,我就有了这种感觉,这种情况我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 我倒是一时想不太起来了…… 未过数息,一阵沙沙的声响缓缓在这林子里飘荡开来,听到这声音,我全身的汗毛猛然乍起,危机感在这一刻彻底落实! “大家伙来了!” 心中暗暗说道,我用力地吐吸一口气,握着木棍的手也更加用力,生怕被冷汗沾湿的手掌让木棍滑掉了。 缓缓沉下心去,我感知逐渐放大,双耳捕捉到的声音范围也在缓缓扩大。 “五步远……没有……” “十五步远……没有……” “五十五步远……没有……” “一百零五步远……没有……” …… “啪!” 就在我向外捕捉声音的来源,即将扫遍这片林子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树枝断裂声从头上传来。 我当即仰头一看,只见一只绝对超过五十尺的大怪物盘绕在上头的树枝上。 因为怪物太大、太壮,一些老一点的树枝被它压断了,这才会发生刚才的声响。 此时,这个大怪物正在上方,张着完全可以一口把我生吞下去的大嘴,准备朝我咬下来。 “该死!” 看到这条大怪蛇,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觉得,之前那些小毒蛇的反应很熟悉。 这是王者出现,在蛇群中带来的惊变。在大山里的时候,我曾经跑到一个生活着各种危险物种的山谷里。 在那里栖息着一个王者——一只黑环纹、血红眼、长獠牙的猛虎。 它在那个山谷里是绝对的霸王,每当它出来觅食的时候,豺、狼、豹都会很自觉地躲开,和这条大怪蛇出现,这些小蛇纷纷避让的场景相差不多。 这条大怪蛇不仅是大,它身上传来的毒气波动,居然隐隐有超越凝实境界巅峰的趋势。 感知到这种结果,让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便是独孤博这个毒王培育出来的大怪物么,太可怕了…… 此时,那不知从何处传出的低沉笛音仍在继续,而我却从中隐隐听出一种肃杀之意。 这笛音应该就是独孤博驱使其他小蛇和大怪蛇的手段吧! 不过,不管它是不是,我都也不再关心了,因为这条恐怖无比的大怪蛇已经朝我咬下来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人蛇大战 在那笛音的驱使下,张着血盆大口的大蛇怪直接从上头朝我咬下来,要是我不躲开,这条大蛇绝对可以一口就把我吞掉。 深知这一点,我果断选择逃开,身体向后方仰下去,一脚趁势跺在一棵树上。 嘭! 一声巨响,大怪蛇像是不怕痛一般,猛地撞在地上,一阵震荡之后,一片灰尘荡起。 我一跺脚之后,身体飞出,躲开了这一撞。根据我目测,要是这一撞没有躲开,就算没有咬死我,估计也会把我撞死。 大怪蛇那足有五十尺长的身躯,可不是看看就可以的! 大怪蛇很强,这样的撞击并没有给它造成什么伤害。长长的躯干在地上一扭,它就拖着身躯朝我这里追过来,血盆大口散发着的腥味甚是难闻。 见大蛇怪追过来,我也只能暂时撒丫子,一边在大林子跟这条蛇绕,一边想该怎么对付它。 手中有剑还好说,说不定以剑气加上剑自身的尖锐,还可以对着大怪蛇从外部造成一定的伤害。 不过这些都是虚的,我手中持有的,只是可怜的小木棍,难以对大怪蛇造成直接的伤害。 好在这条大蛇不太聪明,只知道一根筋地猛追我,一副非要把我吃到肚子里的态势。 被它追赶,我躲闪着,不时还回身给这个大蛇一击,这些攻击都是打向大蛇身体软弱的地方,对它造成了不小的痛楚。 大蛇吃痛,滋滋得怪叫着,更加疯狂地想要咬到我,但它越是疯狂,我就越好把握这条大蛇的动态,躲避它的大嘴。 一来二去,将树林破坏得一片狼藉的大蛇,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察觉到大蛇的行动迟缓下来,我心中一阵暗喜。 还好这是一条不太聪明的大蛇,不然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这个大蛇咬到了。 可惜,我忘记了一件事,这条大蛇是有主人的。它本身可能灵智地下,不过操控它的主人也会灵智低下么?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这条大蛇不再傻乎乎地胡乱追赶我,而是盘踞在原地不动的时候,在林子中飘荡着的低沉笛音突然变得激昂起来。 我听到笛声变化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看向大蛇,发现大蛇给我的感觉完全变了。 原本大蛇那对血红色的大蛇瞳里只有疯狂的杀气,而现在,我却从中读出了思索的意味! “我靠,独孤博,你要我的命呀!” 这种事情,自然都是独孤博的手笔,这个家伙也真是小气包,我不就是莽撞对他出手了么?他现在用得着这样吗…… 在心中嘀咕着独孤博,我对这条蛇的警惕则提升到最高点。 一条怪蛇,接近小成境界的力量,几乎刀枪不入的外皮,再加上如人一般的灵智,这还能愉快地玩耍么…… 正当我提防着这条大怪蛇的时候,它动了起来,目标不是我,而是周围的树木。 巨大的蛇尾,重重地打击在四周的树木上,啪啪的撞击声下,树木被大蛇一尾扫断,就像是折断小木棍那么简单。 大怪蛇也不是乱扫的,这些树木被打断之后,尽数向我这边倒过来。一棵两棵也就算了,如果倒下来的一片呢…… 树木堆积起来之后,直接限制了我移动的空间,而后大蛇再次向我扑咬过来。 “该死,这条蛇是成精了!” 这种时候已经无处可躲,我移动的速度也不及这大蛇,不能后退,只能向着大蛇冲过去。 看着那张开着的大嘴,我当即将手中的木棍舞起,以一招水滴石穿点进去。 在我彻底领悟清玄分流剑之后,清玄分流的十八招在我手中使出来,就都变成了威力不弱的剑招。 虽然现在用的是木棍,但被这一棍点到嘴里,这个大怪蛇也绝对不会好过。 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这一击落到嘴里,蛇嘴里马上就有猩红的血液流出,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味。 “这大蛇的血不会也有毒吧!” 心里这样想到,但身体上已经完全来不及反应,我只能提着木棍,跃到大蛇的身上去。 应该是感知到我已经落在它的身上,大蛇庞大的身躯立即扭动起来,而且开始向我这里盘转。 要是被这大蛇把我卷到里面去了,我不用说铁定完蛋。 见状,我便疯狂地在大蛇身上奔跑,大蛇转回来的蛇头就在后面追着我。 奔跑的同时,我还不时被迫跳起来,躲过猛然冲过来的蛇头。 跑着跑着,也躲了很多次,我也有些体力不支了,反观这条大蛇,它却像是恢复到巅峰状态,追击我的速度变得更加恐怖。 心道这样搞下去绝对要出事,我向四周看看,可惜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帮我的东西。 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也不用想什么,我直接纵身跃起。 一飞身,我就看到从我脚下突过去的大蛇头,它这一咬又被我躲过去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唰的一声,一条粗得恐怖的蛇尾从地上猛地抽起,对着我的正面重重地砸下来。 被逼到空中,又被这条蛇尾偷袭,我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 骂一声好无耻的大蛇,我马上将小木棍挡到身前,内息和剑气化合出的源气散到周身,进行防护。 这一击很恐怖,不仅是这条大蛇蓄谋已久,更是攒了不少力气的偷袭,破坏力最少达到凝实境界高段。 被这蛇尾抽打到身上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剧痛,格挡在身前的手臂瞬间没有了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这一击下散掉了。 痛楚尚未消减,我只觉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而后背后又传来一阵剧痛,以及树木被撞断的喀嚓声。 噗, 摔倒在地,我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上下无处不是麻木的感觉,眼前一片血红,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激昂的笛声仍在继续,我看到大蛇不紧不慢地向我这边扭过来,猩红的蛇信子从口中吐出,又被它吸回去。 此时此刻,我已经无力反抗,两只手臂的手骨都被震断了,在麻木之中,将钻心的痛楚传来。 “我要死了么?独孤博要杀我……” 听着没有任何有停顿的笛音,我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 他之前不还死乞白赖地要我给他当女婿么?怎么现在就改主意了!他到底因为什么,而要在这里时候选择杀我…… 滋滋滋…… 大蛇吐蛇信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几乎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被这条大蛇一口吃掉的样子。 “不,我还不能死!” 虽然惨败重伤,但这并是让我放弃活下去希望的理由。 就算独孤博要杀我,我也不能死,我肩负着的重责与希望,都还要等我一一去实现,我不能死! 伴随着大蛇的靠近,林中的笛音也慢慢低沉下去,好像在宣判这一切即将以我的死亡告终,这笛音也像极我死亡之前听到的一曲葬乐。 不过,转机就在这笛音之中…… 当我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时候,我的脑子变得异常的清明,这笛音一入耳,我立即明白了一件事。 独孤博是以笛音控制这条大怪蛇,如果我可以干扰到这笛声,应该也会干扰的独孤博对大蛇的控制。 想到这里,我立即将丹田气海中的一点点源气移到喉头,然后张开嘴猛地长啸一声。 啸声一出,在林中飘荡着的笛音在戛然而止,而我面前的大怪蛇也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呼…… 躺在地上的我,看到这一幕不由的苦笑。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又何苦和这条大蛇纠缠半天,现在这条大蛇倒了,我也起不来了。 看来以后和人,呃……不对,应该是和怪物交手的时候,还是要多想想,不能一味地蛮干。 还以为这场人蛇大战就这样结束了,倒地的大蛇突然将双瞳睁开,啪的一下直起蛇身,蛇瞳死死地盯着我。 “什么鬼,它怎么又起来了!我靠,坑爹呀……” 见这条大蛇起来了,我心中咯噔一下,变得一片冰冷。 “不是没有人的操控么!没人操控你,你这条破蛇起来干什么!” 心里一阵腹诽的时候,就看见大蛇慢慢向我凑过来,缓缓张开那张血盆大口,朝我身上咬下来。 “不要、不要、不要……” 这张大嘴靠近的时候,我心中很是绝望地大叫起来,被这样咬下一口,没咬死也绝对会痛死。 不过,当这蛇头低到我身上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没有咬我,然而是咬住我的衣物,把我一下子提了起来。 原本就浑身疼痛,被这条大蛇很是随意地叼起来,痛楚变得无比剧烈。 好端端地一个人,却在现在被一条大破蛇叼着,换做谁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又想到因为独孤博那个可恶的老家伙,我才会变成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积蓄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直接开骂道:“你这该死的破蛇,你就不会轻点的么!” “还有该死的独孤博老混蛋,有你这样小肚鸡肠的么!我不过是因为误会对你出手,你用得着这样对我么!” ……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骂人,骂完之后,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这片林子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这蛇应该不知道我在骂它吧!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怪事 被这条破蛇叼着走,我也无力反抗。见这蛇很有目的的样子,我倒是要看看,它会把我带什么地方去。 就着这样,我们一蛇一人往西北边走,出了这个小树林又进到一片大森林里。 看到它往林子里越走越深,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大破蛇的主人不是独孤博么?独孤雁不是说独孤博在北林吗?这条大破蛇把我往树林子里带,想干什么…… 这条破蛇,不会要把我带回它的老巢吧! 因为受伤颇重的我,完全不是这条蛇的对手,而且这一切都还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里,所以我就安静地任由这条蛇带着走。 最终,到达一个小木屋前,大破蛇才把我放下来,扔在地上。 看了一眼这个木屋,我下意识地对这条蛇问道:“喂,破蛇,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问完我才意识到,对方是一条大破蛇,不会说人话,我也不会说蛇语,更不会吹笛子。 “算了,问你你也说不出什么,你赶快去把屋子里的人叫出来吧!” 说完这话,我愣住了,对方是条蛇,不会说人话,自然也听不懂人话,我好像又白问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我以为这蛇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它却非常人性化地对我摇摇头,好像是说它不能去叫屋子里的人。 “我靠,你真的只是一条蛇吗!” 很是无语地吐槽一句,我决定自力更生,虽然我深受重创,两只手的手臂骨都断掉了,但是像蛇一样爬行我还是做得到的。 这尊大蛇我请不动,那就自己变成一个小蛇吧…… 用丹田气海中恢复出的少许内息,稍微治疗一下手臂,我就忍着伤痛,艰难地往前爬行。 我注意到,当我在地上爬的时候,边上的大破蛇一对蛇瞳一直盯着我,好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到大破蛇这幅样子,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万条大破蛇碾压过去,碎得不要不要的! 在一条大破蛇的面前学蛇爬行,我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好在这条大破蛇不会说人话,不会到处乱讲,而且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没有人会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爬了一会儿,离那个小木屋还有一点距离时,我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真没想到学蛇爬会这么累,应该是我的动作完全不得要领,而且我身上还有伤,爬得出奇的慢。 见我在爬,后面的大破蛇也跟着我往小木屋爬。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刚才我让它去把木屋的主人叫出来,它对我摇摇头,待在原地不动,意思很明显,它不去。 我请不动这尊大蛇,只好自己亲自爬,它就慢悠悠地跟着我身边,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超过去,却故意要和我并驾齐驱。 “我靠!被一条破蛇鄙视了!” 心中很是不爽,我果断加快爬行,这条破蛇也马上发力,紧紧跟着我。不过,到离小木屋三步远的地方,破蛇果断地停了下来。 见大破蛇这副情状,我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于是,我在三步远的距离里,对这大破蛇做出各种动作。 可惜,不管我怎么样挑衅它,它始终不肯向前多挪出一下,好像小木屋三步远的距离里,有什么让它很是害怕的东西。 当我对大破蛇做出挑衅的动作后,我又愣住了。 “对方可是一条大破蛇,是个禽兽,而我却在这里对这个大破蛇做出各种挑衅的动作……” 心中一凉,感觉自己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怎么搞的自己连禽兽都不如了! 一想到自己连禽兽都不如,我的脸色马上变得不太好看,也不再理会大破蛇,接着向小木屋爬过去。 当离小木屋的木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却嗅到一种怪异的气味,说是香味也没有刺激味蕾的香,说是难闻的气味,闻了又没有让我反感。 心中正疑惑,我突然听到小木屋里传出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我明白,应该是出事了,然后我马上将木门推开,爬到里头去。 一进门,更加浓重的怪味传出,而且木屋里弥漫着一种粉红色的烟,看一眼就让我觉得有点脊背发凉。 不过,这烟不知为何只漂浮在小木屋的上半部分,而我是爬进来的,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向四周看了看,我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倒在桌边的地上,这个晕倒的人便是独孤博。 看到独孤博居然莫名其妙地晕了,我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了,马上向他爬过去,低呼道:“独孤前辈,你没事吧!” 在我这样喊一声后,我看到独孤博的身体颤动一下,然而也仅仅是颤动一下,再无其他反应。 费力地爬到独孤博身边,我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头,感觉到仍有微弱的气息存在,我随即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没死!” 虽然他没死,我可怜呀,伤得太重,根本就没有力气把他背出这个古怪的地方。 心中对这个小木屋充满狐疑,我便四处张望一下,希望看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当我看到一个花瓶上的时候,我发现这些粉红色的烟,是从那个花瓶里飘出来的,而且现在还有烟飘出来。 照着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房间都会被这种古怪的烟占据。 看独孤博现在样子就可以知道,这种古怪的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的让这烟占据所有的空间,我和独孤博也都差不多了。 光是找到毒源没有用,更重要的是知道解毒的方法。我便将目光移到独孤博身上,结果在他手中发现一种黑色的粉末。 之前身体倒地的声音绝对是独孤博发出的,到晕倒的前一刻,他手里还拿着这种黑色的粉末。 可见在独孤博心里,这个黑色的粉末是有多么的重要。 在中毒的情况下,他手里还要牢牢攥住的东西,不是解药,又会是什么。再看到独孤博身边桌子上的碗,我也猜出事情的经过。 应该是独孤博回来之后,发现小屋子里被人下了这种粉红色的毒,他吸入毒气之后,马上开始配制解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解药即将配成的那一刻,独孤博他中毒太深,昏倒在地了。 虽然我现在进来了,可惜我对解毒一窍不通。 若是给我一点解毒药,我倒是跟着就吃了,但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让我配制出什么,那可真是在难为我! 我在大山里跟老头子学的,只要是解一些虫蛇鼠蚁咬伤中的毒,像这种很不简单的毒,老头子自己估计也是一窍不通。 现在独孤博手里拿着黑色粉末晕倒了,谁知道这药到底是该直接服下去,还是在配着一些东西再吃下去。 从毒王独孤博手里拿来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吃,这东西保不住是会吃死人的。 在这种情况下,有两条路摆在我的面前,其一就是以身试药,看看这药有没有解毒的效果,其二,丢下独孤博,自己爬出去,不管独孤博的死活! 第一种选择风险太大了,出了半点差错,我说不定就直接命丧黄泉了,但第二种方法我也不能选,因为独孤博死了,没了碧血丹,小家伙也活不成了。 因此,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抉择,到底要不要吃下独孤博的黑色粉末,以身试药! 从他手里把粉末接过来一点,捧在手里心。 看着手心里的粉末,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要是这是剧毒的东西,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必死无疑。 但不尝试的话,且不说我自己,至少独孤博是必死无疑了……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当我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一块大石头飞到屋里来,将我身边的桌子撞个稀巴烂。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往外望去,就看到那条大破蛇正在屋外扭来扭去,粗壮的大尾巴一摆一摆的。 “这个傻蛇到底想要干什么,想砸死我么?” 心中正疑惑,却看到边上升起一阵白雾。这些白雾就像是粉红色烟的克星,一飘起来就将烟尽数驱散。 我向白雾的来源看过去,就看到被从桌上洒下了的水沾湿的黑色粉末正在嗤嗤得冒出白雾。 看样子,这黑色粉末配着解药的最后一步是加水,独孤博之前也在桌上放了碗水,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我自然不知道差了这一步,不过大破蛇好像知道是什么回事,所以甩进来一块大石头,把桌子撞烂,让桌上的水洒下来。 想通这前因后果之后,我心中对这大破蛇灵智的估量,顿时高了许多。 这大破蛇虽然缺德了一点,很让我无语了一点,不过倒还算是靠得住! 我心中也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马上傻傻地以身试药。要是我真的那样做了,后面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这白雾出现后,不仅化开了满屋子的粉烟,而且还解开了独孤博中的毒。 我感觉到独孤博的气息增强许多,身体上也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动作。 他既然有了转醒的表象,我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快点醒过来。 想到这里,我便将手按到他的胸口上,用内息帮他理顺气息,未过许久,他醒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交代后事 被我用内息助其调理,独孤博最终醒了过来。 中毒之后醒来,独孤博倒是一脸的坦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人下毒了! 要不是我看他眼中依旧清明,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毒傻了! “李小子,你救了我?” 听到他这样问我,我没好气地回答道:“你想多,我怎么会救你这个老混蛋!” 对于我的话,独孤博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笑罢,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我手里,说道:“把这个吃了,你的伤很快就好的!” “这是什么东西?” 将瓶子打开,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我便对独孤博问道。 见我发问,独孤博一脸神秘的淡笑,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有求于我么,吃了这个再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让我想起来被华云子逼着吃下毒蛊的场景,真是让我有些不爽。 看我没吃,独孤博倒还动起手来,一掌重击在我手臂上,而后将小药丸送到我的嘴里。 我的手臂可是骨折了,被这个老混蛋没轻没重地打一下,这种痛楚可想而知。 强行给我吃药后,独孤博笑道:“不识货的傻小子,这是世上最后一粒白宝丹!” 听到他的话,我愣住了,他给我吃了一粒八宝丹,真的假的? 白宝丹是什么? 老头子说过,他所知道的最好的疗伤圣品,没有之一,就是白宝丹。 何为百宝,以古参、鹿茸、虎骨、蝎血等足足一百味极品药材炼制出来的治伤圣药,才被冠以百宝之名。 老头子都只是听说过白宝丹的大名,谁想到我今天竟然有可能吃了一颗白宝丹。 或是看到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独孤博很是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没良心的李小子,老夫最后一颗神药都给你吃了,你还不相信!” 见他这样说,我只能赔笑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被我吃下去的白宝丹真不愧是疗伤神药,吃下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身体的痛楚散去,而且骨折处传来酥痒的感觉,断骨已经在续接了! 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大破蛇慢慢爬到木屋这里,将头从门口伸进来。 “你的白宝丹给错人了,是这条大破蛇,救了你!” “呃……” 当我说完之后,我就看到独孤博脸上的表情凝住了,而后又恢复过来,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咳咳……李龙辰,说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求我。” 听到独孤博叫我的名字,我便知道他要说到正事上,便将我之前的经历跟他说一遍,其中包括小家伙的真实身份,华云子给我吃下蛊毒等等。 小家伙的真实身份,对华云子我都没有透露半点,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全部告诉独孤博这个老家伙了! 我从头说到尾,他一直静静地听着,说到最后,我将我的疑问对他一股脑地说出来。 “独孤前辈,您的碧血丹能否给我一颗?” “我体内的毒蛊是否是您替我祛除的?” “在北林中,吹笛驱蛇的人是不是您?” “又是什么人会在您的木屋里下毒?” “您要我给您当女婿到底是何深意?” 见我问这么多,他倒是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的问题,我就用剩下的时间,一个个回答你吧!” “剩下的时间?” 默念这几个字,心中便有一丝疑惑飘出,我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而他接下来说的内容,让我只能暂时放下这一丝疑惑。 “碧血丹我可以给你,当年华云子就向我求取过此丹,我知道他图谋不小,也就没答应,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唉……冤孽呀!” 听他这样说,我觉得这一切变得很复杂了。不过,我之前的揣测没有错,华云子要碧血丹确实不只是为了救小家伙,更有自己的图谋。 “不知独孤前辈可否实言相告。” 独孤博没有任何犹豫地摆手,回绝了我的请求,还说道:“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他是在为我考虑,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你体内的毒蛊是华云子所种,我不是南蛮的蛊师,也不是华云子,自是难以解除的!我只是替你压下了毒蛊的毒性,三年后,必定复发!” “华云子让你吃下这蛊,图谋不小,涉及到你的性命,我虽然未能看透他的确切意图,但隐隐有些猜测,所以我替你将这蛊压制三年。” 他这样一说,我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内视会变得那么困难,原来是毒蛊还在我的体内,并且影响着丹田气海。 他继续说道:“等这蛊复发之时,千万小心华云子,不然你性命难保。” 虽然我和独孤博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感觉到他对我没有恶意,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完全是在替我考虑,我随即向他谢道:“多谢前辈提点!” 他满不在乎地对我摆了摆手,不接受我的道谢,再继续说道:“毒蛇都是我培育的,但在北林吹笛的人不是我,那人和在我的木屋下毒的是同一人,他叫御扶苏,是南蛮一隅族的人!” “南蛮一隅族,最擅长的就是以笛音御蛇。他之前趁我不在,以御蛇术将所有的蛇,包括大头都给弄跑了!” 说到大头的时候,大破蛇像是知道是在说它,便将头伸到独孤博的边上。 当南蛮这个字眼从独孤博口中说出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事情已经变得极为复杂、棘手。 南蛮的人已经到了这里,还在下毒上胜过毒王一丝,更有御蛇术这种恐怖的东西,他们到底图谋何在…… “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收你当女婿,因为我认得你,想把雁儿和燕儿托付给你!” 这话从独孤博嘴里说出来,差点让我一口气呛死,见过嫁女儿的,没见过会这样送女儿的,娶一送一是吗? 娶个小的独孤燕,送个大的独孤雁?真不知道这个老混蛋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说他认识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独孤前辈,还请明言,为何你说自己认得我!” “唉……” 被我一问,他又长叹一口气,再度摇头,说道:“我发过誓,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跟任何人说出这件事的,所以你不要问了。” “你只要记住,我独孤博有愧与你,雁儿和燕儿就当是我独孤博为了赎罪,送给你的!” “为了赎罪……” 独孤博话语中的隐晦意义太多,听得我是一头雾水,但这之中暴露出一个问题,他独孤博和我绝对有很深的渊源…… 我陷入沉思之中,思考着一切可以存在的可能,独孤博随即出言打断我的思绪。 “好了,李龙辰,我言尽于此,你走吧,带着雁儿和燕儿走吧。这是你要的碧血丹,拿去交给华云子吧,申可最为申羽帝唯一的骨血,不可以死!” 说话的时候,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扔给我。但现在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未能解除,便继续问道:“独孤前辈,御扶苏为何要对你下毒?” “他是为了毒经而来的,现在他已经如愿以偿,自然就离开了!好了,不要再多问了,走吧,快走吧!” 独孤博急着赶我走,我却偏偏不走,因为我感觉到独孤博要死了,他刚才的话,完全就是在交代后事。 “前辈,你到底为什么半点都不肯吐露?到底是……” 我还未说完,就被独孤博粗鲁地打断了, “李龙辰,休要多言!我独孤博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一生从未失信于人,我既然答应过不会说,便是死也不会说!” 独孤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站起来对他拱拱手,我说道:“虽然前辈一直认为欠我什么,但这白宝丹的恩情,我不敢忘,还请让我送前辈最后一程!” “唉……也罢!冤孽呀……” 被我说破他即将身死,独孤博也没有不承认的意思,又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早在一年前,我遭受重创本就该死,但因为舍不下两个女儿,更因为心中的愧疚,苟活于世!” “为了了却心愿,我找到命囚长无痕,让他替我算一卦。他告诉我,这段因果的了解,会是在铭城,我当时不信,现在信了,因为,全都被他说中了……” “当初的那段冤孽,最后的结局竟会是如此这般!你李龙辰、我独孤博、他曹成殇、他柳无风、他申羽帝、他……” 正说着,噗的一声,却见独孤博突然身体一颤,向后一仰,口吐鲜血,全身的生机快速消去,皱纹竟布满这张脸,就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我立即上前扶住他,他则将手按在我的手背上,对我说道:“李龙辰,这是我欠你的……雁儿……她们是好孩子……你便是收她们为妾……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求……你不要伤害她们……不要抛弃她们……失去庇护……毒王的后人活不了……” “李龙辰……我求你……答应我……答……应……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独孤博已经是只出气,不进气了,心中对独孤雁和独孤燕的挂念,让他一直不愿闭眼。 见他便是要死了,我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我和独孤博算起来,应该算是忘年交。 虽然他一直说欠我的,但我知道,他不欠我什么,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为何要强加的下一代的头上。 “我,答应你!” 我最终选择答应独孤博,只为让他一路走好。 见我答应,他还是苍白地对我笑了一下,缓缓说道:“谢……谢……” 一语之后,按在我手背上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一代毒王,殒!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该走了 独孤博死在小木屋里,为了还愿,我便让大破蛇大头把他的尸身带走。 大头是一条很通灵的蛇,独孤博的死对它的影响不小。带上独孤博的尸身,它就往林子的深处去了。 将碧血丹装好,我离开小木屋,回到铭城,而现在来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到底该怎么对待独孤雁和独孤燕。 按照独孤博的意思,他想我娶了她们俩,想法是挺好,可惜我不能这样做。 在我身边女子已经够多了,三个女人便是一台戏。我现在已经有了好几台戏,再多一对姐妹,这是在玩火呀! 可我又不得已答应了独孤博,不会丢下这姐妹俩,还要保护她们的安全。 这样的话,我只能先带她们走,把小家伙的事先解决了,再考虑怎么安置这一对姐妹。 当我回到铭城北门的时候,发现北门口竟然有兵士在这里排查路人。 看到这里一幕,我心中顿时产生些许不妙的感觉,似乎铭城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我这一身血污,从门口过,势必会被这些人质询,说不得就会导致一些麻烦。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我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翻越城墙,进到铭城里。 往独孤博家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城内已经没有百姓在外头走动,还有好几拨全副武装的兵士在城里巡逻,这座城似乎开始紧张起来了。 我飞檐走壁在别人家的屋顶上,这些没有武功的兵士都没注意到我。 到独孤博家的时候,我看到让我心中怒火大盛的一幕,数量颇多的兵士将独孤博家包围起来,还准备强闯进去。 “这些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肆无忌惮?完全不在乎独孤博了么?” 口中低语着,心中的疑云层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人已经把独孤博身死的消息扩散出去了。 这应该就是独孤博说的,没有毒王的庇护,毒王的后人绝对活不下去的真实含义! 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死讯会很快扩散出去,而那些和毒王有仇,对毒王心存不轨的人,就会将动手的目标放到毒王后人身上! “这些家伙真是该死!” 怒骂一声,我趁那些兵士没注意,翻墙进到院子里。 还忌惮着毒王的大名,这些普通兵士还没有不顾死活,直接冲进来的勇气,这给了我行事的时间。 往我昏迷时待的房间去,我必须快点拿回我的机关盒和噬虹剑,有了这两样东西,这些兵士在我面前便是草芥般的存在。 独孤博家的院子不小,但现在里头空无一人,之前就好像只有独孤博和他的两个女儿居住。 径直朝着那个房间过去,来到门口,见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我也不顾上许多,直接破门而入。 “小黄,杀了他!” 门被我踹开的一瞬间,我就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头一甩,便将那只小蜂抓到手里。 “龙辰哥哥,你回来!” 听到这句饱含惊喜之意的话语,我闻声望去,就看到独孤雁姐妹二人蹲在角落里,手中都拿着一柄匕首。 我先将手中的小蜂放出来,再对着独孤燕点点头,然后向独孤雁问道:“雁姑娘,我随身所带的东西被放到何处了?” “李公子,你的东西在这里!” 说着,独孤雁上前去,把桌子下的一个木箱子打开,从中取出我的机关盒、噬虹剑,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把这些东西交到我手上后,独孤雁向我问道:“李公子,父亲现在何处?” “这……” 想到要把独孤博身死的消息告诉她们,我心中很是不忍,这对她们有点太残忍了。 见我没有说话,独孤雁似乎是看出了实情,也沉默下去,独孤燕插话道:“龙辰哥哥,他们说爹爹已经死了,这是骗人的吧!” “我……”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这么回答她们,本想吐露实情,但话到喉头又被噎住了。 “姐,你们说话呀,这是骗人的,对不对?” 独孤燕对我们喊道,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她很聪明,从我们的表现里已经看出来不少东西。 “姐,你倒是说话呀!” 被独孤燕句句紧逼,独孤雁表现出的坚强彻底被摧毁了。只见她一把将独孤燕抱住,声音哽咽,说道:“妹妹,不要问了,爹爹已经去了……” 或许早已经猜到结局,但最后被独孤雁亲口告知独孤博已死的消息,独孤燕小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这姐妹俩拥有几乎完全相同的容貌,却拥有着近乎完全相反的性格。 独孤雁温婉、聪慧、冷静,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而独孤燕因为年龄更小,更孩子气一些,而且性格也更加偏激一点。 在姐姐趴在她身上哭的时候,独孤燕虽然也有悲伤的情绪,但并未流泪,她看着我说道:“龙辰哥哥,是谁害死了爹爹!”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不由得产生担忧的情绪,从她那冰冷的话语中,我听出压抑在其中的怨恨。 若是我把可能是害死独孤博的凶手,告诉她,她恐怕就会冲动地去找御扶苏报仇吧。 从独孤博的遗言里,我听到一段信息,他说一年前就遭受过重创,那时候就已经是重伤近死。 现在他被御扶苏下毒,但这笔命债应不应该算在御扶苏头上? 独孤博到死都没有说出要找御扶苏报仇之类的话,想来并没因为这次下毒而对御扶苏心存恨意。 反复斟酌后,我最终决定不告诉独孤燕御扶苏这个名字。 “小燕,我不知道害死独孤前辈的凶手是谁!” “那爹爹的尸首呢?” “被大头带走了!” 正当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一声呼喊。 “快,四处搜查,不要走了独孤家的二姐妹!” 那些兵士已经闯了进来,事态已经急剧恶化。我也顾不上许多,上去拉起这一大一小两个就往外跑。 “独孤博前辈临终前,将你姐妹二人托付于我,现在你们跟我走,我护你们出去。” 原本她们还不太愿意被我拉着,听我这样说后,她们对视一眼,而后对我点点头,不再抗拒我的动作。 刚一出门,就和一队兵士迎面撞上,随即听到兵士中一人大喊道:“快来人,她们在这里!” 这一声呼喊绝对会将所有的兵士都引来,而我们三个人这样是绝对跑不出去的。 想到这一点,我把二女推回屋子里,对她们说道:“你们就待在这里面,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出来。” 也不管她们是什么反应,我强行将被我踹开的门关起来,双手剑出,站在门口对抗这些兵士。 未过许久,这个院子里就被兵士占满了,一身银色战甲、腰上悬剑的男人对我说道:“这是城主府的事情,你这个外人也要插手么?交出独孤姐妹,速速退去,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 口中复述一遍这嘲讽的话语,我对他冷笑一下,问道:“你们的城主是谁?” 见我没有退去的意思,男人声音冰冷地说道:“城主名讳,岂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打听的!” 看样子,这个家伙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我,既然他不肯说,我就用武力让这些人说吧。 也不再跟他们废话,我快步上前,手中噬虹剑对着这人就是一剑过去。 见我朝他杀过去,这人不紧不慢地将腰上的长剑拔出来,还对身边的兵士说道:“你们退开,让我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些兵士随即给我们退出一块可以争斗的空间。我先出剑,出的是虚招。 这一剑过去,就被银甲男人一剑接住,我左手的残月剑才真正出招,一式剑断江流。 有这么兵士在场,我自然不可能用出剑气,就连内息我也只用了一点点,生怕会斩出太过恐怖的一剑。 对于我的剑招,这人似乎看不入眼,后退一步,避过剑断江流,冷笑道:“雕虫小技!看我平山九剑,一式,瀚海平天。” 见这人居然使出平山剑派的剑术,我心中顿生疑惑。 从这人的挥剑动作中,我看得出来,他的平山九剑不是粗制滥造的,明显是有名师指点。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和平山剑派必定渊源不小,不然怎么会被授以平山剑派的招牌剑术。 虽然老头子对平山九剑极为鄙夷,但在明派江湖上,平山剑派,平山九剑都是很有地位的,这只能怪老头子的眼界太高了! 不过,和平山剑派有渊源,这不是让我不杀他的理由,他借着城主府的名头对我出手,便也有了取死之道了。 他使出平山九剑的瀚海平天,我干脆直接用出三叠夺命剑。 第一叠,东影叠苍黄一出,将他斩出的剑击退,第二叠,五岳叠万山紧跟着使出来,斜撩向他的胸口。 我这两招一出,他脸上的轻蔑当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如此,我从他脸上看到的更多的是惊慌。 面对剑断江流时,他已经后退一步,三叠夺命第二剑连出,他再度后退,已经没有与我相斗的气势。 “三叠夺命,第三叠,流云叠空影。” 撩剑未得,我便借着撩剑的动作将身体翻转,随后将噬虹剑对着银甲男人的咽喉刺过去。 这男人气势已泄,无力再战,只顾后退。 我手中的噬虹剑暴刺过去,快要刺到他咽喉的时候,他正好退出两步,脚下未稳,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我这一剑刺过,无力变招,倒是让他正好躲过了第三叠。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只叹老头子的先见之明,果然如他所说,没有剑术是无破绽的。 由老头子自己创出的三叠夺命剑,却误打误撞地被这个银甲男人寻出破绽。 要是他趁这个机会给我一剑,说不定还可以伤到我,但他的斗志早已瓦解,只顾逃命,哪里还想的起来可以还击。 手脚齐动,从我剑下退走,他退到一众兵士的身边,对那些兵士喊道:“上,你们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对此,我冷笑一下,人多我也不怕,不是我太强,只是这些人太弱!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封于修 被银甲男人下令齐上,这些兵士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统领的命令,一起上来。 对此,我只是冷笑,心中都未曾闪过一丝波动,一起上便一起上吧,反正结果都不会改变,只不过是快慢的问题! “杀!” 手持长枪的兵士冲在最前面,齐声一喝后,一杆杆长枪对我身上刺过来。 目光落在这些长枪上,在它们近身之后,我一步跃起,手中噬虹剑对着长枪的枪身就是一剑过去。 在噬虹剑面前,这些长枪便像是破铜烂铁,一下就被我将枪头砍下来。 拿着断掉的长枪,这几个兵士眼中不由得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们不敢出手了,我却没有停下。 脚尖在长枪上一点,残月剑随之挥出,一剑过,四五个长枪兵皆是倒地身死。 当我落地之时,另一侧的盾刀兵上来,隔着大盾,他们将刀从盾牌地缝隙间伸出,并将大盾向我这边推移过来。 这种攻势确实无耻,若是我没办法攻破他们的盾牌,必被这些刀刺死在角落里。 可惜,我手里的是泯生之剑噬虹,绝殇之剑残月这两柄神兵! 一些好的刀剑在这两柄剑的面前,都经不住一砍,更何况是这些破烂的盾牌。 上前一步,双剑齐动,一左一后斩向迎过来的盾牌,砰地一声,盾破、血溅、人亡…… 连盾牌都被我砍破了,这些兵士怎么可能不心生畏惧,只见他们不自觉地后退,不敢再对我出手。 见这些兵士畏惧了,银甲男人顿时大怒,喝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多人都拿不下他一个!” 听到这家伙这样说,我一时也是有些无语了。 他自己刚才是怎么败在我手里的,他都不记得了么,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些兵士面前大声呼喝,真是厚脸皮! 被这样吼一顿,这些兵士仍不敢对我出手,银甲男人随后呼道:“来呀,后排弓兵放箭,给我射死他!” 一令下,从兵士的后排传来一阵拉弓,取箭上弦的声响。看到这一幕,我暗叫一声不好。 我自然不是怕了这些羽箭,在我的身边有两扇窗户,这些羽箭射过来,势必会射到房间里,就怕那两个姑娘会被射伤。 当第一阵箭雨过来的时候,我对银甲男人怒喝道:“你,必死无疑!” “哼!” 对我的威胁,他只是悻悻地冷哼一声,未以言语反驳我。不过,这自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应该怎么样挡下尽量多的羽箭。 情急之下,我退步到一扇窗户前,手中的双剑架起,一阵狂舞,将射向这边的羽箭尽数挡下来。 可惜,在羽箭从另一扇窗户射进去后,房间里就传出一声痛呼,有人中箭了,单凭声音我还不能判断到底是谁中箭了。 “再放!” 见第二轮箭雨将出,我脚下一带,将被我以剑面截下来的羽箭扫起,脚下一卷,暗中用内息将这些羽箭甩向弓兵的一边。随后,一阵痛呼和羽箭破风的穿刺声传来。 一侧的弓兵被我以羽箭击杀,射向另一扇窗户的羽箭已经没有几支,双剑再舞,又截下一波羽箭。 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则将羽箭扫向在我面前的兵士,一时间死在这一轮箭雨下的兵士不在少数。 被我这样一下震慑住,不理会银甲男人的大吼,兵士再度后退,我则乘势追杀,踏步上去一阵狂砍。 但凡挡在我面前的兵士,无一例外不死在我的剑下,我身上更是一片血红,人血覆盖着之前的蛇血,很是恶心! “快跑,他是疯子,快跑!” “啊啊啊……快逃!” …… 在铭城这样的城池为兵,他们自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也没有见过像我这般的疯狂杀戮,都被吓了破胆,溃不成军。 “站住!谁再逃,我便第一个杀了谁!” 见这些兵士要逃了,银甲男人长剑高举,一阵乱挥,希望可以震慑住这些兵士。 但兵败如山倒,哪是他随便喊几句就控制得住的,而且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我刚才说了,我要杀他! 他一心想着止住兵士的溃逃,完全忘记了我手中的剑准备刺在他的咽喉上。 他方才就败在我的手下,而且他自己寻死,我也没有必要提醒他,给他与我一战的机会! 数步从兵士间穿过,我按在身侧的噬虹剑暴刺而出,直击他的后颈。 应该是下意识地回避,只见他身体向前一蹿,拉开距离,让我这一击落空。 不过,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右手剑攻击未得手,再将身躯前移后,我的残月剑跟着出来,再度往他的后颈斩过去。 这次,他再无之前那般的运气,一剑过,一道星寒起,一片血溅长空。 领头的被我杀了,这些兵士就跑得更快了,我一剑拦下最后跑的一个兵士,问道:“说,你们城主叫什么!” 和我喝一句,这个兵士直接给我跪了,一阵叩头,呼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他对我下跪并没有引起我怜悯,在我看来,助纣为虐便是死路一条。 不过,像这样助纣为虐的兵士多不胜数,我总不可能一个个杀光,我也就没有非要杀他的意思。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城主叫什么,说完你就可以滚了!” “是是是……大侠,我们城主叫封于修!” “封于修……” 将这个名字念叨一遍,我便将噬虹剑和残月剑收起,对着兵士说道:“你走吧!日后再让我撞见你为虎作伥,定斩不饶!” “是是是……” 一阵点头,他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跑掉了。 将所有的兵士赶跑,我稍稍舒口气,要真把所有人都杀掉,我怕我到最后也会精疲力尽吧! 想起来二女中有一人中箭了,我心中甚是担忧,马上转身往房间里去。 嗖, 我刚一转身,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羽箭之声,速度极快。这时候已经来不及用剑去抵挡,我便将内息一动,飞快地向一侧旋身过去。 羽箭从我身旁擦过,射穿残破的房门,射到房间里。 而我旋身回视,就看到在远处的房顶上站在一个青衫男子,一张黑色大弓握在他手中。 见我躲过这一箭,青衫男子也不再射箭,却是对我摆了摆手,而后跃下屋顶,不见了。 心中疑惑这个男人倒是什么身份,我又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呼喊声,“龙辰哥哥,姐姐中箭!” 我马上冲到房间里,就看到独孤雁伏在独孤燕身上,替她挡下这一箭。 我赶紧上去把独孤雁抱起来,才看到独孤燕的肩膀上也被射中一箭。 最早的呼声应该是独孤燕发出的,她被射中第一箭,这第二箭本来也是射在她身上的,却让独孤雁为她挡了下来。 话是这样说,我心里还是隐隐觉得独孤燕这个小姑娘太倒霉了,居然会被连射两箭! 我刚把独孤雁放在床榻上,就听见她对我说道:“李公子,先去看看小燕的伤势!” 她这样一说,在边上的独孤燕就自己站起来,对我说道:“龙辰哥哥,你还是先给我姐姐看伤吧!我只是肩头上中箭,没什么大碍!” 见这两个姑娘你推我让,感动归感动,但这种状况却让我有点头痛,到底该先帮谁看伤。 在我的目光落到独孤雁背上的时候,我立刻决定先给她看伤,因为从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是黑色的,那青衫男子射出的箭有毒! 对独孤雁说一声得罪了,我就直接将她衣物撕开,将背上的箭伤处暴露出来。 “李公子,你……” 被我的动作吓到了,独孤雁一时说不出话来,而边上的独孤燕却气得直跺脚,喊道:“李龙辰,你不要脸,欺负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说着,没中箭的那只手在身上一阵摸索,好像又要把之前的两条小蛇放出来。 这种时候,她还要捣乱,我心中很是不悦,对她喝道:“住嘴,这箭有毒,不想你姐姐没救的话,就不要吵!” 只说这么多,我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到独孤雁的伤口上。 虽然中箭时间不长,但伤口处已出现恶化的趋势,而且隐隐有黑气从箭伤处往她全身扩散过去。 原本黑气并不明显,不过和她那雪白的肌肤出现在一起,就格外显眼。 “得罪了!” 这毒相当恐怖,为了救她,我只能这样对她说一句,然后将手按在箭伤处。 手指贴到她光滑的脊背上,我的第一感觉是她的皮肤真好,光滑、温润…… 当我意识到我想到的是这个,我心里不由得苦笑一下,然后将这种杂念从心中驱除。 将丹田气海中合出的源气引到指尖,我便开始在她的背上用手指逼毒。 要先将毒血逼到一处,而后将箭拔出来,让毒血流出来,这样才能大大减轻毒对她身体的伤害。 这件事本不该由我来做,不过独孤燕此时受了箭伤,而且她并没有内息,驱毒的效果便会因此大打折扣。 这种时候救人要紧,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在我给她驱毒的时候,独孤雁静静地趴在床榻上,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疼痛时她会轻哼出声,我甚至以为她已经晕过去了。 “雁姑娘,我要拔箭了,你要忍住!” 听到我这样说,独孤雁轻轻地点点头,握成拳头的素手缓缓用力,一道道细小的青筋在雪白的肌肤上浮现。 “啊!” 当我拔箭的时候,她的娇躯一阵痉挛,箭头一拔出,不少黑血从伤口流淌出来,但这量太少,还有太多的毒血淤积在伤口中。 “这毒的毒性太烈,要是太多毒留在体内,恐怕会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我毅然做出一个决定,只能这样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卖我个面子 发觉大量毒血淤积在独孤雁的伤口处,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只能另寻它法将她伤口中的毒血逼出来。 再说一次得罪了,我便用嘴贴在她的伤口上,将毒血吸出来。 这样做我也是无可奈何,不然独孤雁伤口处的毒血根本弄不出来。 这东西毒性很重,我修习过内息,有源气护身,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让独孤燕来做,保不准她吸几次毒血,自己就中毒了! “李公子,你……啊……” 或许是因为伤痛,也可能是这样做刺激太大,独孤雁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而且这种声音……很撩人…… 当我给独孤雁吸毒血的时候,我注意到独孤燕目瞪口呆地站在边上,看着我的时候,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便宜你了! 单是说说也就算了,她还看看独孤雁的箭伤处,再往自己中箭的肩膀上看看。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就像是被一万匹马践踏而过,四万只马蹄下,已经碎成粉末。 在我的努力下,从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又变回鲜红色,不过独孤雁她背上的肌肤,也染上一层粉红。 简单地给独孤雁止血,我将毒血处理掉,把边上的被子扯过来,盖在她身上。 虽然我吸出来不少毒血,但是她身上依旧是余毒未清,不仅需要好好休息,还需要请真正的大夫给她治疗。 当我将目光转向独孤燕的时候,只见她一脸戒备之色地盯着我,还慢慢往后退几步。 我正要开口说话,她倒是抢先一步说道:“我的伤不用你帮忙,不要你帮我吸,这个没毒,我自己会处理!”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要帮她吸毒了,她求我我都不见得愿意帮她。 既然她说自己可以处理,我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她的伤不用我治,我正好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于是我对她说道:“治好自己的伤,照顾好你姐姐,我去办一件事情!” 我刚说完,她倒是又走回到我的身边,低声问道:“龙辰哥哥,你要去干什么?” 我对着她笑了一下,说道:“杀人!” 听到我的话之后,她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苍白。 …… 带着机关盒,噬虹剑,身上那满是血污的衣服也来不及换,我有火急火燎地往城主府去。 我要去那里杀人呀!杀谁,自然是该死的封于修。 之前那个对我射箭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城主府的人,而且和封于修关系很近,或者说他就是封于修。 这一切的猜测,还是要等我到城主府后,才能够得到验证! 城主府是一个城中最大的建筑,不用问,用眼睛去四处扫扫,就可以看到,这也省去我询问路人的麻烦。 要是以前,问问路也没怎么样,现在不同了,我全身是血。在街道上走着,路人哪个不是躲着我走路,怎么问?总不至于把别人抓住问吧! 应该是被我在独孤博家大杀一通吓坏了,街道上再无一个兵士巡逻。 这平头百姓还以为已经恢复正常了,纷纷从家里出来,他们不知道还有一场由我引起的风波,即将在城主府荡开。 等我到这高大的城主府时,只见城主府大门紧闭,偌大的府中好似空无一人般的沉寂。 这种怪异的状况让我不由得心生疑虑,难不成知道我要来,城主府的人,包括那个城主封于修都跑了? 猜测还是猜测,毕竟我现在连城主府都还没进,光在门口猜测怎么行,还是要进去看看。 于是,找个无人的角落,我翻墙进到城主府里。进来一看,里头的状况和我想的一样,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我进来的地方是城主府的小花园,这里头各式样的树木都有,云松、紫檀、青针、银杏、雪紫…… 虽然树多,但花园中的小路上没有什么枯叶,想来是经常有人打扫,这就让我更加坚信,城主府的人是不久前才全部撤走的。 这就奇怪了,我不过是击溃了城主府派出的一只小队伍,也不至于让一城之主直接弃城逃窜吧! 想着,我从小花园中走出,来到城主府的后园。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从西边传来,这让我心中一动,弹琴的人是在故意引我过去。 想知道城主封于修的下落,我也只能循着琴声,往城主府的西边过去。 当我来到城主的私人湖时,在湖心亭里看到一个正在弹琴的男子,他峨冠博带,双耳垂肩,面如冠玉,一袭白衣,儒雅俊朗。 袅袅琴音正是从他手底下那张琴上飞出,在这空旷开阔的湖面上,倒是有些超然物外的味道。 知道他是故意弄琴引我过来,我也就不顾忌什么,从连接湖心亭和岸边的回廊上走过去。 这个湖说不大不大说小不小,未行许久,我便来湖心亭前。见我过来,男子当即起身,对我躬身一礼。 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此人身份,他如此对我,我自然不可怠慢,于是也对他拱手一礼。 礼罢,我便出言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和城主封于修又是什么关系?” 他莫名地轻笑一声,不知道是觉得我直接问比较好笑,还是什么其他的,收敛笑意后才说道:“在下君莫殇。” “呃……君莫殇,那你知道封于修么?” 他又笑了一下,而后击掌数下,却见从墙外翻进来一人。 我望过去,只见这人翻墙后,落入池中,但他一脚在水面上一点,一阵涟漪荡开后,这人漂身而起,再点水,再飘身,直到稳稳地落到湖心亭中。 好俊的功夫! 来人是谁?赫然就是之前对我放毒箭的青衫男子。 到湖心亭后,只看见这青衫男子对君莫殇躬身一礼,不说话,站到他身侧。 “他便是封于修?” 我对君莫殇一问,他随即点头,回答道:“不错!” 看这样子,封于修是以君莫殇为主的,那封于修与我敌对,君莫殇岂不同样站在我的对立面。 虽然心中有所忌惮,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也顾不上许多,噬虹剑出鞘,便是要与封于修一断身死。 “李龙辰兄,莫要心急!” 本来我是全神贯注于封于修的,却在这时听到君莫殇突然叫出我的名字,这种刺激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当即将杀意转向君莫殇,我出言问道。若是他给我的答案不能让我接受,我就要对他动手。 “李兄,何必如此杀气腾腾呢?来来来,你们二人且坐下,饮茶一杯!” 说这话,君莫殇就像是变戏法一般,衣袖在边上的小石桌上一抚,便是三杯茶出现在桌上。 “好本事!” 看出他这手法不简单,我出声赞了一句,而边上的封于修真的就在一旁坐下,等着喝茶。 他坐下喝茶,我总不至于在这时候一剑刺过去,只能将是噬虹剑收回剑鞘,跟着坐下。 “来来来,这可是极品的普洱茶,比当世的龙井更加珍贵!” 当三杯茶被放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一阵清香随之飘出,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我虽然对喝茶一窍不通,但对气味还算得上是敏感。上一次喝茶还是在天水城,万生的叔叔万迟那里,喝的是叫秋流水的茶。 当时觉得那茶的气味不错,但在这所谓的极品普洱面前,还真是地上比天上了。 心中这样想着,我将茶喝下去。这一杯茶下肚,也是让我冷静不少,君莫殇则是一脸舒适,看起来很享受,而封于修还是面无表情,跟没喝一样。 停顿一会儿,我才对君莫殇问道:“还请实言相告!” “实言相告,不不不……有些东西,恕在下不能透露!” 我一问,这家伙马上摇头,然后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让我听不懂的东西。 “李兄,我今日会在这里,只是想让李兄卖我个面子,放封于修一马!若是李兄答应了,我倒是可以告诉李兄,有些你一定感兴趣的事情,如何?” 三言两语就要我放封于修一马,哪有这么简单,我果断对他摇摇头,不答应他的说法。 见此,他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为难了,挣扎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李兄,你和封于修一战。若是他侥幸赢得一招半式,还请李兄放下这段恩怨,我也可以保证,他再不会派人追杀独孤姐妹!” “若是他败了,李兄便可斩下他一条手臂,而我将会把轻舞尘姑娘的消息告诉你,如何?” 最后要告诉我轻舞尘的消息,这些话是他通过内息传音告诉我的。 听到轻舞尘这三个字,我直接就选择答应他的说法,不过,我还补充一条,说道:“我还要他那毒箭的解药!” “可以!” 君莫殇果断答应我的要求,见状,封于修马上就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玉瓶,抛给我。 这个封于修给我的感觉很怪,之前对我射一箭也罢, 到现在我和君莫殇在你一言我一语谈论他的生死问题,他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在一边,好像我们谈论的内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定了之后,只见君莫殇在古琴边上一按,便从中抽出一柄如玉般的剑。 把剑抛给封于修接住,君莫殇面带笑意地说道:“封于修,莫要轻敌,李兄可是剑帝高足,外有泯生之剑噬虹和绝殇之剑残月相助,轻敌的话,你的手臂可保不住!” 跟封于修交代完,他又转到我这里来,说道:“此事还请全力以赴,莫要轻敌!” “二位,请吧!” 君莫殇说完,封于修率先跃出,点水入湖,漂在水上,等我下去。 我飞身下去时,刻意侧目看了君莫殇一眼,我感觉这个家伙有些问题!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剑客之战 封于修率先入湖,我紧随其后。落入湖中之后,我们两人持剑对立,从封于修的身上,我感知到一股很强的剑气。 和我对视,一直没有开口的封于修在这时候说话了, “李龙辰是吧!” “不错!” 我点头,回应一句。 “同为剑客,敢不敢为剑与我一战!” 说完话,他将手中如玉般的剑举起,对我指过来,好像是在说,李龙辰,你敢么? “为剑一战?” 听到他这样说,我倒是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说得对,我早就应该为剑一战了! 从我接触到这个完整的江湖后,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剑的本身遗忘掉了,开始拘泥于剑招,拘泥于攻防。 其实,剑本是就是攻击,何来防守一说,剑本身就是攻击之术,又何来拘泥于剑招! 剑心诀,将我引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同时它也将那个只有剑的世界,与我分离开来,这才是老头子不让我从小就修习剑心诀的原因! 如果我是从小修习剑心诀长大,我的心中就永远不会有只有剑这概念。 被他无意的一语点醒,在敌对之外,我对封于修倒是有了一点感激。作为一个剑客,执着的只是剑,也只有剑! “好,我答应你,为剑一战!” 说着,我将残月剑收到机关盒中,只留一柄噬虹剑在手。当我只有一柄剑的时候,我才能更加自由地挥舞这柄剑。 “我要动手了!” 一剑在手,我闭上双眼,用我的心去读懂我手中的剑。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我十二岁始学剑的场景。 “小混蛋,你可知道,剑都是有生命的!” 将一个木板用柴刀削成剑的形状后,老头子把木剑塞到我的手里,这样对我说道。 掂量一下手中的木剑,我果断地白了老头子一眼,说到:“老头子,你又在骗我!剑是死的,怎么可能有生命!” “哼,你懂个屁!” 对于我的话,老头子嗤之以鼻,气呼呼地说道:“你现在不知道这剑蕴含的力量,我不怪你,等你出师之后,要是还不知道这剑是活的,就不要说你是我教的!” “切,谁稀罕呀!” 虽然嘴上这样说,当时的我还是觉得老头子的话有些怪怪的,于是问道:“老头子,你能感觉到这剑是活的么?” “当然了!” 老头子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那好,那你告诉我,这柄剑被你削得这么粗糙,它现在最想骂你什么!” 然后,老头子没有说话,只是老脸黑的像锅底……额头上浮现出道道黑线,然后……然后……我就被揍了…… 在这一刻,握住这柄剑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老头子当时话中的真正内涵。 剑确实都是活的,它们都是有生命的,而且拥有自己的情绪,在我遇到的这么多的剑里,妖剑陨辰应该算是情绪最为强烈的剑。 此时,从噬虹剑中,我感觉到的是一股热度,一种温暖。 这柄剑也似乎在这时候与我融为一体,这种顺畅的感觉完全超越了如臂如指所能描绘的境界! “剑来,杀!” 踏出数下点水声后,他擒着手中的剑,送到我身前来。我的手很自然地起剑,向他的剑上一接。 “镗,” 被我挡下这一剑,他微移几步后退,我便持剑上前,借势向他点剑数下过去。 他一边回身,一边以手中的剑接我的剑。 数下脆响后,他步伐一滞,手中的剑骤然加快,虽未用剑招,但他的剑以及点出的剑气,已经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对我发难,我便还击着出手,目力扩展到极限,将他所有的剑形收入眼中。 手中的噬虹剑起剑,一剑、两剑、三剑……一下下将他所有的出剑全部挡回去。 他貌似也有些见猎心喜的味道,不愿意再变招,只是疯狂地加快点剑的速度,我也提上接剑的速度。 一时间,我们二人身前形成阵阵刺耳的风声,更有密集如雨的铛铛声在我们对剑之时暴出。 “快快快……” 只听见封于修压抑着激动低吼着,手中的剑速已经快到让我目力难以捕捉。 到这时候,我也明白,为什么我会从封于修身上,感知到那么强的剑气。 封于修姓封,也是个疯子,执着于剑的疯子,他现在是凝实境界的实力,但他丹田气海中,只有剑气,没有内息,因为他为了修成极限的剑,抛却了内息。 当剑速快到这种地步,在封于修手中,所有的剑气都变化成了剑。他每一次点剑,少说三道,多则五道的剑气从中爆发出来。 而我,面对他的剑势压迫,就是像面对一阵不可摧毁的大山,不可逾越的大山。 这种时候,似乎只能退却,但我心中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退,即便是死也不能退! 这时候的输赢,已经不是胜负上的输赢,而是习剑信心上的输赢。 若是我一步退,被他借机压迫,让我一退再退,一败涂地,日后我断然没了持剑的勇气! 眼睛捕捉不到,我便闭上双眼,不让盲目的目力影响我的心绪。 “噬虹,用你的力量,助我一臂之力吧!” 心中低喊着,我仿佛又看到了舞尘那如花般娇艳的笑靥,这时候,她和噬虹给了我力量! 丹田气海中的平衡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在近乎神意的引导下,黑白两个气旋彻底散开去,放出其中所有的内息与剑气。 而后,剑气与内息相合,化成道道源气,源气犹如重塑一般,在原先的分解上,凝聚出一个全新的气旋。 当这气旋出现后,剑气和内息完全融合到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且我对外界的感知瞬间扩大千倍万倍。 我隐隐有了一种感觉,便是蛊毒复发,也没可能封锁着我对外的感知。 感知扩大后,封于修原本像是乱成一团的剑气,也在我的心中清晰起来,每一击的轨迹都印在我的心里。 虽然我貌似觉醒了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但我的剑速比不上封于修,这是不争的事实,觉醒也未能将改变。 不过,他每一击的轨迹都在我的心中,他出十剑,我便以五剑破之,他出二十剑,我便以十剑破之,源气化合出的剑光,以一敌二还是可以做到的。 和我计算地近乎一致,我点出差他一半的剑气,将他的剑招抵挡下来。 如此高强度的进攻后,他收剑回退,脸色发白,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喘得厉害。我只出了他一半的剑,消耗自然比他小得多。 他累得不行,停手了,这时候也是我出手的好时机。 噬虹剑往水面上一点,在水中划出一道水线,一种感悟出现在我的心中。 拖着剑在水面划出一个圆环,这些水仿佛连接在我的剑上,随着我的动作,将这个圆环向外扩大。 这时候,我有了一种感觉,仿佛在这一刻,我是这片水的主人,我可以如臂如指地驱使被圈下来的水。 “快、快、快,再快、再快……” 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我也不在意和封于修的一战,心中的对这种感触的沉浸越来越深,越来越透彻。 “这一剑,就叫做水心!” 源气震荡之后,圈中的水被我挥甩着的噬虹剑吸起来,如同一道水线一般,随剑而动。 到剑身上传来难以承受的感觉时,我剑上的源气一收,同时长剑对着封于修一甩,被吸起的水一挥而出,如同水柱射下。 “这一剑,有我在水中划圆得到的感触;有我感知到剑之生命的意念;有我剑气和内息、阴与阳融合得到的领悟;有自然之剑所含自然之道的引导……” “这一剑,当为无双!” 嘭!嘭!嘭! 挥剑之后,我仍然沉浸感触之中,没有理会这一剑所带来的效果。 而后炸响将我惊醒,我循声望去,就看见封于修被那如同水龙般的水柱一击击退,再击吐血。 当水柱第三击的时候,封于修用出一式不弱的剑招,将水柱击碎,自己手中的剑也在第三声碰撞后飞出。 而水柱碎后,却化作伤人的飞雨,给猝不及防的封于修带来不小的伤害。 “你赢了!你刚才施展出的剑招,你是在达到我不能望其项背的境界,所产生的感悟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感悟到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在封于修说话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已经大半陷入水中,这一点表现出,他已经难以支撑。 在水上交手的时候,前期都会是脚底点水,立于水面之上,之后,谁先脚陷入水中,谁就会先落入下风。 此时,封于修已经大半条腿陷入水中,我还是稳稳地站在水面上,自然是我赢了! 不仅如此,现在的封于修的样子也很是狼狈,身上的衣物破成布条,破损处都是鲜红的血痕,从道道血痕中流出鲜血,滴到湖中。 我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方才的剑是我临时产生的感悟,从而悟出一式只有我能施展的剑招——水心! 啪啪啪…… 见我们胜负已分,湖心亭上的君莫殇一阵鼓掌,而后对我喊道:“李兄,按照我们的约定行事吧!”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封于修,摇了摇头。 通过刚才的交手,我已经了解封于修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不怪他射出那一剑,而且现在有了解药,独孤雁可以恢复如初,这仇可以不报! 封于修见状,对我拱手称谢,我只是摇头。回到湖心亭里,我对君莫殇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可以!”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要嫁人了 击败封于修,我并没有按照先前的约定,斩封于修一条手臂。和这个剑客交手,让我明白封于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如此倾心于剑,堪称以剑为生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我已经拿到给独孤雁疗伤的解药,如此,放他一马也无可厚非。 相对杀封于修,我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舞尘的消息。 分开这么久,我一直挂念着她,她现在连入门境界的实力都还没有,一个人回到隐宗,可能连保全自己都不易做到吧! 我很是心急,而君莫殇则是一点也不着急,坐在那里,神清气定地喝口茶,才缓缓对我说道:“李兄,你和轻舞尘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否实言相告?” 他虽然这样问,我心中却闪过一丝笑意,他绝对是故意为之,他能查清楚我的身份,自然知道我和轻舞尘之间的关系。 他这样做,似乎是在向我强调,我和轻舞尘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点。 “我们是恋人!” 既然他发问了,我总不可能回他一句,你心里清楚。 “原来如此……” 他伪装得倒是很好,我从他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上看不到半点做作的地方。 这让我在心中对他更是忌惮,一个可以把自己的情绪、表情控制到以假乱真地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君莫殇他正要说话,却见取回被击飞的剑,封于修来到我们这边,将手中的剑递还给君莫殇。 君莫殇神色很是平静地接过剑,放在石桌上,又对封于修说道:“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要放进来!” 封于修和君莫殇的关系很奇怪。起初在我看来,他们像是主仆,但实际到一起后,我又发现,他们并不是一种主仆的关系。 虽然君莫殇对封于修说话,好像一直是命令的语气,而且封于修对君莫殇也算是言听计从,甚至是君莫殇要让我断他一条手臂,他也像是无所谓一般。 但我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虽然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主仆就是了。 在君莫殇吩咐之后,封于修依旧没有说话,拱拱手就从原来过来的地方,翻墙出去了! “哈哈……李兄一定很好奇,我和封于修到底是什么关系吧!” 我在目送封于修离开的时候,君莫殇用饱含着奇异意味的话语,对我说道,让我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稍稍一愣,我随即转过来对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哈哈……” 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东西,他顿时大笑出声,笑完才说道:“见过我们两个的人,都询问了我和他之间的真实关系。李兄可知道他们都是如何猜测的!” 似乎是故意把我引向这个话题,他对我这样说道,貌似是在等我猜。 不过,我和他们两个还是第一次见面,日后说不定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与我何干! 我对他摇摇头,说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舞尘的消息。” “好、好、好……” 君莫殇笑着一阵点头,而后说道:“等我说完,还请李兄不要动怒!”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隐隐产生一些不妙的感觉。看来舞尘那边绝对出现了一些变故,不然君莫殇也不会这样对我说。 不过,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君莫殇居心叵测,故意告诉我假消息,让我去寻找隐宗。 舞尘留给我的信里可是反复强调过,让我千万不要去找她,不要去和隐宗接触。 “你且说!” 冷冷地回应他一句,我心中已然有了些怒意,他让我千万不要动怒的话,绝对是故意的。 “李兄,来年腊月初八可是婚庆的黄道吉日,到时候李兄可否愿意跟我往隐宗去一趟?” 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两张大红色的请柬,放到桌上。 目光在请柬上停留一下,我随即将目光移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去隐宗喝喜酒么?” 他看着我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李兄,你可知这是谁的喜事?” 听他这样的话,我心中不由得更是觉得有些不妙,马上问道:“到底是谁?” “哈哈……是隐宗少宗主,长孙奇思,至于女方么……这便不用我多说吧!” “长孙奇思?” 将这个名字在脑海中过滤一下,我顿时想起来一件事,当初舞尘跟我说过,她的师父钟景天极力撮合她和长孙奇思的婚事,那现在长孙奇思要成亲,女方自然是…… 心中顿时爆出一阵怒意,我直接将桌上的请柬打开,只见上头写道: 隐宗少宗主长孙奇思,与长老钟景天之徒轻舞尘,喜结良缘。来年腊月初八,洛城大宴天下宾客,为新人证婚! 看到这里,我心中只剩下杀意。 舞尘对我的感情,我自然不可能去质疑,她说过非我不嫁,这话自然不可能会变。 如此说来,只可能是她师父钟景天,或者说是隐宗宗主长孙奇逸逼她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对隐宗的不满到了一个让我怒意狂燃的地步。敢逼迫我爱的女人,对这些人,不用多说,一个字,杀! 虽然心中暴怒,我又将目光转到君莫殇身上,请柬在这里,但这件事的真实性还值得考虑,他请我和他一起去洛城,绝对不简单!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么?” 被我质问一下,君莫殇笑着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李兄,你不相信这件事,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服你。你不愿意去也罢,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他这样说,让我心中更是犹豫不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还没去,必定会让我抱憾终身! 见我一时沉默,君莫殇继续说道:“李兄,想必轻舞尘姑娘跟你说过,隐宗去不得。不过,若是因为这一句话而导致轻舞尘姑娘嫁为人妻,想必李兄你一定会……哈哈……抱憾终身……” 他的话在我听来,可以说是句句诛心,完完全全戳在我的痛处。 说到这里,我也没有理由再沉默下去,回答他说道:“你有什么计划,为什么去隐宗洛城,你非要找上我?” “哈哈……” 我话语中的妥协意味想必他全部察觉到了,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笑一下。 “李兄,我去洛城只为了却一件私事,一场私仇,一段私怨。若是李兄不愿同行,我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若是李兄愿意,那自是最好的,隐宗势大,我需要些帮手!” 虽然揣测不出他言语中几分真假,但现在这个请柬在此,我往洛城一行,便是在所难免。 “好吧,我答应你!” “爽快!” 我最终答应,君莫殇顿时满意一笑,还击掌一下,又接着说道:“李兄,我的计划是在腊月初一便去洛城,要实现我们的图谋,还需安排一下不是!” “那我们便在腊月初一,在洛城碰头,如何?” “好!” 将这件事敲定,我便准备离开城主府,君莫殇也没有阻拦我,任我离去。 当我到城主府的大门口时,撞见正要往里走的封于修,我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本是擦肩而过,但在错身之后,我耳边隐隐传来封于修低低的话语声, “李龙辰,洛城一行,千万小心,君莫殇,绝非善类!”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倒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样看来,封于修和君莫殇不仅不是主仆的关系,甚至可能是敌对的关系。 从封于修的话语中,我听出了切切实实的厌恶之意,乃至是杀意! 但我又有些不理解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将两人敌对的人,困在这一条战船上呢…… 当我想要回身询问封于修一点事情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进去了,城主府的大门也被他关了起来。 他或许只想投桃报李地提醒我一句,并没有要告诉我一些隐秘的意思。 他这时候莫名其妙地对我示好,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受了君莫殇或者说是更加隐秘势力的指使呢…… 这些问题,我现在想不透,也看不明白…… 从城主府离开,我径直返回独孤博家。 这时候,独孤雁还未醒来,沉沉的睡着,独孤燕自己将手臂上的箭伤处理了,现在正照看着独孤雁。 将封于修给我解药交给独孤燕,嘱咐她给独孤雁服下,我便去梳洗一下。 梳洗后穿的衣物,自然是从独孤博那里顺来的。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独孤博已经去世,他的衣物便都算作是遗物了,我却要把独孤博的遗物穿在身上,这…… 独孤雁吃了解药之后,身体中的余毒尽数化解,休息一些时间后,她们姐妹俩收拾一下东西,就跟我一起往华云子那里去。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救治小家伙,等小家伙的毒被治好了,我便要带着他往龙首城去。 虽然不忍将小家伙推入权势的漩涡之中,但现在已经无可奈何,因为只有羽帝和猛亲王可以保护好小家伙。 跟在我身边,这回他是中了奇毒,好在有医圣华云子可以救治,要是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华云子还来得及救他么? 要是不是中毒,而是受了其他一些来不及救治的伤,又该怎么救他! 为什么银发王他们反复要求,要我把小家伙交给猛亲王,交给羽帝,不仅是使命所在,同时他们也很清楚,凭我们的力量,不知义保护小家伙的安全。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解毒 独孤雁找来三匹马,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往华云子的小竹屋过去。 独孤博将独孤雁和独孤燕托付给我,虽然我对她们并没有感情,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自然不能丢下她们。 当我提出让她们跟我一起走的时候,独孤燕那个小姑娘倒是有些排斥,不过在独孤雁劝说之后,她也只能选择暂时跟着我。 到华云子的树林之前,我先她们安置在天凉城的客栈,我可还记得,那树林里有毒气,自然不能把她们带来。 她们对我的提议没有反对,就待在客栈里等我回来。 回到小竹屋前的时候,华云子已经在这里等我,见我回来,一脸喜色,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怕你被独孤博那老混蛋毒死了!”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么?” 一到这里就听见他这样说,我心中自然不太好过。 华云子对我态度也好了不少,陪笑着说道:“李少侠,不知碧血丹你拿到手了么?” 看着他那双手摩挲,一脸渴望之色的样子,我心中对华云子的怀疑也伴随着独孤博的话,得到印证。 “碧血丹我可以给你,当年华云子就向我求取过此丹,我知道他图谋不小,也就没答应,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华云子如此渴求碧血丹,到底是为了完成什么样的图谋。如果这个图谋不重要,他也不会放下一个医圣的高傲,屈身向一个毒王求药。 此时,我猜不出他的真实用意,但除了将碧血丹交给他,我别无选择。 “拿到了!” 没有太多情绪,我便将装着碧血丹的小瓶子抛给他。 他则是神情激动地将小瓶子接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嗅了嗅,之后脸上更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哈哈哈……终于拿到碧血丹了!哈哈……有了此丹,我……” 本来有些得意忘形,险些说出一些关键的东西,但当他意识到我还在边上的时候,马上将情绪收敛。 他没有说话的话,自然不可能告诉我,我也没有傻到去问他的地步,便装作没有听到,说道:“华云子前辈,碧血丹我已经取来了,小家伙的毒,你能不能解?” “这是自然!” 华云子一脸肯定神色,回答了我的问题,旋即又问道:“李少侠,老夫很是好奇,当年我以莫大的代价换取碧血丹,独孤博那个老家伙都没有同意,你又是如何让他把碧血丹交给你的?” 见这个家伙有一茬没一茬地打探消息,我对他冷冷一笑,说道:“独孤博死了!你说我该是如何拿到碧血丹的!” “呃……” 听我这一说,华云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虽然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在这时候,他对我只会有忌惮。 “独孤博真的死了?” “不错,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铭城打听一下,独孤博的死讯在铭城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罢,老夫信你!” 说完,华云子就一脸凝重地回到小竹屋里,我也跟着进去。 这话我完全是故意这样对华云子说的,我想让他产生一种错误的判断,那就是独孤博不肯将碧血丹交给我,所以让我杀了! 走到后面,我发现这里的水缸都被华云子处理掉了,只剩下摆在正中间的一个,小家伙正泡在里头,只有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 “哈哈……小友真是真人不露相,连独孤博那种老毒怪都死在你手上了!” 站在泡着小家伙的水缸前,华云子脸上淡笑着对我这样说道。 我不愿意在这件事跟他透露太多,便对他说道:“华云子前辈,还请救治这个孩子!” 华云子笑着点点头,抬手在长髯上捋捋,回应道:“自然,李少侠的孩子,老夫自然会竭尽全力!” “呃……” 申可被这个老家伙误会成我的儿子,让我心里好不尴尬。也罢,这样他可以竭尽全力救治小家伙,倒也是件好事! “还请医圣给他治疗!” 华云子点点头,用手将小家伙的嘴打开,然后将碧血丹倒入小家伙的嘴里。 手掌在他的下颚上一托,一指点在喉结处,那颗碧血丹就被小家伙吞下去。 “李少侠,退后!” 一言出,华云子的手掌落在水缸中,周身爆出一阵毒气。这种毒气和独孤博、毒宗毒人的毒气有相似,犹存在诧异。 见华云子似乎要施展毒功,我便向后退去几步,直到嗅不到毒气中的怪异气味。 “天阴功,阴阳猎。” 一声低喝后,华云子将两只纯白如玉的手臂伸到这一缸毒水中,周身的气息再度暴震,更加浓重的毒气爆发出来。 华云子现在的样子和独孤博倒是有些相似了,心里这样想着,我脚步微移,再向后退出几步。 而后,一层毒气便如同阴云一般,将他和小家伙包裹在其中,让我看不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 未过许久,又一声低喝从毒气之中传出, “天阴功,归纳。” 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在毒气中看到一条张开大嘴的青龙。一声长啸之后,所有的毒气被青龙吸引,尽数从龙门之中进入。 良久,浓郁如雾的毒气散去,暴露出其中的人影。 我目光一直盯着毒气,这毒气一散,我就看到令我咋舌的一幕。 华云子的一头黑发不知为何尽数化作雪白,脸庞上的苍老更盛,身上的衣物也像是从水里刚捞起来一般,被汗水完全浸湿。 本来在他面前的大缸也碎掉了,一堆碎片之中,小家伙全身赤裸,盘坐在华云子身下。 虽然缸碎了,但在他们两人的身边,看不到一点水渍,当真是古怪至极,难不成这些毒水都被喝了不成…… 虽说毒气散去了,但华云子保持着双手平按,身体僵持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人像一般。 在他身下的小家伙很是那副模样,双腿盘膝,双目紧闭,像极了童子石像人偶。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惊异不少,但未擅自上前打扰。若是因为我鲁莽行事,给小家伙造成伤害,那就真是百死莫赎。 又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华云子僵在空中的双掌微微一颤,而后打出一套阴阳鱼架势,收到丹田处。 “醒来!” 一声低呼,华云子全身气势一收,而身前的小家伙也如同被唤醒一般,身体微微颤动。 最终,那一对大眼睛慢慢睁开,其中的黑瞳一醒,并向四周扫视过去。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又听到那久违的称呼。 “大哥哥?” 我笑着对小家伙点点头,说道:“小家伙,你可算是醒了!” 我这样说的时候,话语中不自觉表露出不少如释重负的意思。而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听出我话中的这层含义,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着我。 我正想给他稍稍解释一下,华云子倒是转过身去,不看我们,口中淡淡地说道:“李龙辰,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了,带上这个孩子,你们走吧!” 听到华云子语气突然变得如此生硬,我心中不免有些怪怪的感觉,这个医圣华云子怎么有点喜怒无常的…… 虽然救治小家伙,华云子的图谋不简单,但不过怎么说,小家伙的命终究是他救的,我便对华云子抱拳一礼,说道:“多谢华云子前辈出手搭救!” 被我称谢一声,他倒像是更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语气很不好地呼喝道:“快走,老夫不留无用之人!” 也不管他再说什么,我径直走到小家伙边上,将我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大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发觉这里的情况有些怪异,或者说发觉到我和华云子的关系有些怪异,小家伙对我问道。 见他发问,我对他摇摇头,微笑道:“好了,小家伙!不要多问,现在没事了!” “哦!” 那对漆黑的眸子盯着我,似懂非懂地对我点点头,小家伙也就不问了。 被华云子赶着走,我自然不会多留,这时候他又对我补充了一句。 “对了,李龙辰,这个小家伙身上还存留有些许毒素。离开之后,找一些调养的方子给他补补,不然烙下病根,可不要在外头说是我医圣华云子治病未痊!” 将他的话记到心里,我回答一句道:“多谢前辈相告!” 又被我答谢一声,华云子这时候就莫名其妙地不说话了,只见他腰杆挺直,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前辈,那我们就告辞了!” 我答谢他,他不说话,当我说我们要走的时候,他马上就开口了。 “走吧,赶紧走吧……” …… 辞别华云子,我带着小家伙回到天凉城。去客栈之前,我先给小家伙买些衣物给他换上,再到医馆给他抓了点滋补身体的药。 最后回到客栈找独孤姐妹的时候,我却发现客栈发生了一些变故。 我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去,就看到一群打手模样的家伙,手中拿着各式兵刃把客栈包围了。 随便向边上一个人打听,我才知道这是独孤姐妹惹出来的事! 带着女人上路,麻烦多多呀…… 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天凉一霸 当我带着康复了的小家伙回到天凉城客栈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发生了一些变故。 客栈被一群打手围住了,带头的是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华服男子,此时他正靠坐在客栈门前的椅子上,好不嚣张。 我正要上前去驱散这一些人,就看到背上背着行囊的独孤二女从客栈里出来,她们的身后跟着这家客栈的老板。 看到这一幕,我便停下脚步,想看看这件事接下里会如何发展下去。 当二女从客栈里出来后,坐在椅子上的公子哥马上站起来,故作斯文地对二女拱手一礼,笑道:“在下周桥,还望两位姑娘赐下芳名!” 周桥站起来后,跟在他身后的小厮马上上前说道:“我们周桥公子可是天凉城最为威望的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说了老半天,不过是说一些对周桥阿谀奉承的话,听得我都觉得有些恶心。 不过,周桥这厮却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貌似他很喜欢听这种奉承的话。 而二女对这个周桥没有任何好感,独孤燕更是冷声道:“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周桥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独孤燕继续寒声道:“便是你要客栈老板把我们赶出来么?” 听到独孤燕这样说,我心中顿时有了不满,这个男人也太不男人了,居然会让客栈老板把独孤雁姐妹俩赶出来。 客栈老板听见说到他,更是一脸赔笑地跑到周桥身边,低声说道:“周桥少爷,小人可都是按您的吩咐做了,您看您答应我的事,是不是……” 或许是觉得在二女面前要显得自己很豪气、大方,周桥转头对边上的小厮大声道:“刘钰,给王老板一百两银子!” “啊!” 这惊呼声是由两个人发出来的,小厮刘钰很是惊讶,一脸不解地低声问道:“公子,不是说周老板物色到美人,通报一次给十两银子么?怎么变成一百两了!” 虽然他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他的话还是全部落入我的耳中。 听到这里,我已经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公子哥,还那个与他狼狈为奸的老板产生杀意。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做! 王老板发出惊呼,完全是被周桥说出的数额吓得,原来的十两银子直接变成一百两银子,他自是激动不已。 被自己的小厮质疑,周桥像是有些生气,怒斥道:“废话!让你拿就拿,本少爷做事还要你来教么!” 莫名其妙地被训斥一顿,小厮刘钰诚惶诚恐地回应道:“小人不敢,不过,我们身上只带了五十两,所以……” 小厮刘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周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听到这里,我不忍失笑,这真是有点打脸了! 被别人打脸也就算了,他这可是被自己打脸,还打得那么响。 在我没忍住笑出来的时候,那边的独孤两姐妹也笑了,其他人虽然旁观,但没有敢笑的。 在周桥如此丢脸的时候,客栈王老板马上出来打个圆场,笑道:“小人就多谢周桥公子了!公子当真是财大气粗,贵不可言……” 又是一阵让我想吐的奉承话,在接过周桥的赏钱后,王老板就坚定不移地站在周桥的阵营里。 “喂,你到底想干么?” 可能看不下去这几个人在这里,傻傻地吹捧一个更傻的人,独孤燕娇声道。 周桥还没有说话,边上的王老板说道:“小姑娘,你们被周公子看上了,只要你们跟周公子到他府上,别说一百两银子,便是这家客栈,你想要都会有!” “噢?你们是要强抢民女么?” 听到独孤燕这样说,我顿时笑了,这个小姑娘说话太有意思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强抢民女这种事,周桥虽然做过不少,不过也是暗中做的,让他担上这骂声,他绝对是不答应的。 只见他一脚踹在王老板身上,一脸怒意地骂道:“该死的家伙,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王老板一脸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赔笑道:“周桥公子,都怪小人胡说八道,还望公子原谅!” 小小惩戒一下王老板,周桥又挂上一副伪善的笑容对二女说道:“两位姑娘,在下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强抢民女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独孤燕的小脸上立即浮现出理解的表情,而后问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让这些人包围客栈又是什么意思?要是我们现在要离开,公子让是不让?” “这……” 不得不说,独孤燕这样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说得周桥哑口无言。 沉默了好一会儿,周桥才缓缓说道:“在下觉得与两位姑娘甚是投缘,可否请两位姑娘到府上一叙!” 周桥说出这话的时候,想必是装不下去,要原形毕露了。 二女对此皆是摇头,原本一直没说话的独孤雁这时说道:“这位公子,我姐妹二人与公子素不相识,前往公子府上甚是不便,还望公子见谅!” 在独孤雁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周桥看向独孤雁的目光中尽是火焰,熊熊燃烧的欲望火焰。 “姑娘,一回生二回熟,去一次又何妨!” 被独孤雁婉言回绝,周桥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若是姑娘不愿被我请到府上,那就不要怪在下让这些人动粗了!” 看到这里,我对周桥也是彻底无语了!方才还说强抢民女是丧尽天良,那他现在又算是在干什么…… “还请公子自重!” 对独孤雁的话,周桥一脸满不在乎地样子,说道:“你要是跟了我,本公子保证日后在天凉城,你就是城主府夫人,无人敢惹,如何?” “呸,你这样也配得上我姐姐!” 周桥话音刚落,就惹来独孤燕一阵嘲讽。虽然她姐姐温婉如水,但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被独孤燕奚落一番,周桥的脸黑的像锅底一般,本来就是强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再也装不下去了。 “小丫头,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就是一个癞蛤蟆,整天想着吃天鹅肉,还敢在我姐姐面前出言不逊,等我姐夫回来,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独孤燕说姐夫两个字,我的心奇怪地抖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说的姐夫应该不是我吧,对,怎么可能是我…… 在我正自我安抚的时候,小家伙扯了扯我的衣服,说道:“大哥哥,你要不要去帮帮那两个姐姐!” “你想我帮她们?” 被我问一句,小家伙很是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大哥哥,你不是想帮那两个姐姐吗?” “呃……”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小家伙又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随便说点东西把小家伙糊弄过去,我继续关注客栈前的事态发展。 当独孤燕说出姐夫两个字的时候,独孤雁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就像抹了腮红一般,煞是好看。 而周桥则是一脸不屑,说道:“等你姐夫回来,我让人把他收拾一顿,他便会老老实实地把你姐姐送到我府上!” “姐,你看他说的,等姐夫回来,你一定要让姐夫狠狠把这个家伙教训一顿!” 独孤燕看着独孤雁这样说道,让独孤雁脸上的血红更盛,只见她抬起玉指在独孤燕光洁的额头上点一下,嗔怒道:“傻燕儿,你何时有了姐夫!” “姐,你不是说了,有了肌肤之亲……” 独孤燕还没有说完,那没把门的小嘴就被一脸羞涩的独孤雁用手堵上了。 “嘿嘿……既然姑娘没有夫君,那更方便二位到我府上一坐!” 此言一出,原本围着客栈的打手往他们那边靠拢过去,一言不合就要用强。 “公子还请自重,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望公子不要勉强!” 对独孤雁的话,周桥只是冷笑,说道:“那便等你心上人来,再说吧!来呀,给我把这两位姑娘请回去。” 看到这里,我便从人群中走出,往他们那边过去,喊道:“住手!” 我这一喊,围在周桥身边的打手全部朝我这里看过来,独孤二女则是一脸喜意地跑到我边上。 “李公子,你回来了!” 对着独孤雁点点头,我便把小家伙交到她怀里,笑道:“帮我看住这个小家伙。” 虽然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但她没有多问,点着头接过小家伙。 “姐姐,你好!” …… 小家伙被独孤雁抱着,倒像是挺开心的,还跟独孤雁说了一些什么,不过后面的内容我就没有细听。 独孤燕到我边上,原本小脸上还是笑着,转而变成一脸的不悦,对我说道:“龙辰哥哥,你可要帮我和姐姐……” 她还没说完,我就打断她的话,说道:“我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独孤燕点点头,很自觉地退到独孤雁身边,不站在这里妨碍我。 带着手下和小厮,周桥走到我的面前,怒道:“小子,英雄救美你还不够格,现在滚,本公子还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是吗?” 我不可置疑地冷笑一声,腰上的噬虹剑出鞘。 “哟呵,还遇到个不怕死的!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周桥自以为了不起地呼喝道,或许在他看来,要杀了我很简单。 而他表现得越是纨绔,这就让我对他的杀机越重。这样的纨绔,已经没有资格活着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找死的来了 这个天凉城最大的纨绔,还没有看出来对他的杀意,很是不知死活地对我挑衅。 见一众打手在他的命令下冲过来,我手持噬虹剑迎上去。 这些打手连武师都算不上,平日里也只是靠着人多势众打打架,在真刀真枪对着干的时候,他们就全怂了! 对于这些狗腿子,我可是没有半点要留手的打算。这和不久之前的我,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 我上一次教训这样的狗腿子,还是在清水镇的时候,教训万生手下那一波打手。 当时的我是初出茅庐,只是斩下他们一只手权当教训,因为那时的我觉得他们罪不及死。 而现在,在我眼里,像这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家伙,无不有取死之道,所以,我的剑下再未留情,一剑过,便是一人丢掉性命。 被我杀了七八个人,这些人彻底怕了,纷纷后退。在我目光向他们扫过去的时候,他们全都低头,不敢与我对视。 “不想死就滚!” 听我这样一说,这些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丢掉兵刃,跑走了。 “喂,你们给我站住!” 呼喝不住这些打手,周桥这家伙也想脚底抹油,开溜。我的目标就是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家伙就这样跑到。 见他要逃,我向前一跃,一剑刺在他的腿上,痛呼一声,周桥便摔倒在地。 只见他艰难地翻过身来,对我吼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天凉城的少城主,你敢动我,我爹必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哟呵,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我最反感的便是被人威胁,这个傻不拉几的家伙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记搬出他们城主府的实力威胁我。 不知是不是以为我怕了,他很是嚣张地大笑道:“怕了吧!只要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而后自断用剑伤我的手,再把那两个姑娘送到我府上,我可以不杀你!” “要是我不照你说的做呢?” “你不照我说的做,我爹必定会派出城主府的高手,斩杀你!” 这种弱智的威胁,真是让我觉得啼笑皆非,我接着问道:“我现在放你一条生路,不做其他的事情,你还是要让你爹杀我么?” 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并没有听出我话中的真正含义,自以为了不起地回答我道:“不错!” “哈哈……那你们父子二人就到阴曹地府相会吧!” 言至此,我手上再无任何停顿,一剑将这家伙斩杀。 看着那怒目圆睁的尸体,我轻轻地摇摇头,一个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找死,而这个家伙偏偏这样做了! 我之前问他,是不是我放了她,他还是要杀我。 他自以为自己的老爹很了不起,故而没有任何忌惮地回应我,我放了他,他还是要杀我。 既然这样,我还放他干什么,给自己添麻烦么!再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这个家伙活着离开。 杀了这个纨绔,我转身向那个客栈老板走过。 从刚才他和周桥的对话里,我已经知道这个家伙做了多少造孽的事情,杀了这种人就是为民除害。 见我向他走过去,这个老板吓得腿直哆嗦,口中惶恐地呼喊道:“大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可不打算理会他的求饶,对这样的人渣,我向来是绝对手下留情的。 而独孤雁抱着小家伙过来,阻止我的动作,“李公子,他不过是助纣为虐,罪不及死,何不留他一命?” “罪不及死?” 听到独孤雁说出这个词,我心中不由得冷笑,向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罪不及死?” 独孤雁还没说话,后面跟过来的独孤燕插话道:“这还用想吗?他不过是一个开客栈的,自然是罪不及死!” 见这二女有帮他求情的意思,王王老板对二女更是一阵叩头,只希望她们可以劝我饶他一命。 “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和周桥一道,小人现在发誓,日后绝对不会行此等卑劣之事,小人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岁孩儿,还望两位姑娘替我求这位大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他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消减不了我对他的杀意,但不明真相的二女倒是同情心泛滥,都对我说道:“李公子(龙辰哥哥),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相对于好骗的二女,被独孤雁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拉了拉独孤雁的衣服,说道:“姐姐,我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他该死!” 听到小家伙的话,独孤雁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小家伙问道:“你怎么能怎么说呢?” 小家伙对着独孤雁眨眨眼,说道:“姐姐,大哥哥要杀这个人,自然是有道理的!要是大姐姐在这里,她一定会选择无条件支持大哥哥!” 小家伙说出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无语的同时,心中也莫名地感动。 他说的不错,若是舞尘在这里,我要杀这个家伙的时候,她就一定不会阻拦我。 因为她是轻舞尘呀,不是独孤雁…… “是这样吗?” 听完小家伙的话,独孤雁低低地说了一句,神色莫名地有点黯淡…… 将剑指着这个王老板,我冷笑道:“说说你之前都造过什么孽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若是你敢有半句虚言,你的必死无疑!” “不敢不敢……” 被我这样一吓,老板战战惶惶地将他这些年来,帮着周桥那家伙祸害了多少妙龄少女全部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这些令人发指的罪业后,我向二女问道:“你觉得这种人还有资格活着么?” 独孤雁神色未变,只是显得更加黯淡,而独孤燕则是掩着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有些人,真的是没有资格活着!” 只对二女说这一句,我便一剑将这个王老板斩杀。解决这里的事情后,我将噬虹剑装回剑鞘,转身往城北去。 正走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问,是独孤燕的声音。 “龙辰哥哥,你去干什么?” 没有停下脚步,我回答她们道:“你们准备一下,等我杀几个人回来,我们就要启程了!” 我接下来要杀的人,便是周桥的老爹,城主府的府主。 往城北去的路上,我被一队黑羽骑兵拦住去路。为首的兵士手中长枪一挑,对我喝道:“你可是杀害少城主的凶手?” 心中疑惑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是凶手,我便对他摇头道:“你们认错人了!” 我刚一说完,一个样貌猥琐的男人从骑兵后面蹿出来,指着我喝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杀害少城主的凶手。” 出来指认我的便是刚才趁乱逃走的小厮,刘钰。 可能是觉得我一定不是这些黑羽骑兵的对手,小厮刘钰显得自信满满,一点都不害怕。 “既然如此,那便杀了!” 齐喝一声,骑兵手中长枪举起,对着我便要刺过来。我当即抬手打断他们的动作,向他们问道:“你们城主呢?” “我在这!” 黑羽骑兵还未答话,就听到从骑兵身后传来这样一道声音。 听到这声音,这些兵士立即从马上翻身下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单膝下跪。 “恭迎城主!” 这些兵士下马之后,我就看到从那个方向又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身材有些臃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男人。 在我面前停马,男人粗着嗓子地对我吼道:“是你杀了我儿!” 我只是冷笑一下,反问道:“你就是天凉城城主?” “不错,我便是天凉城城主,周阳!” 当他自报家门的时候,我却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之前在汾城遇到的竹叶青。怎么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就是我在汾城所经历事件的重演! 虽然说一个是南边城,一个是北边城,但这种古怪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我在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周桥!” 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个城主倒是积了不少怒火。 对这个家伙,我很有什么怕的,于是回答道:“不错,你的儿子是我杀的!” “那你就给我儿赔命去吧!” 吼一句,他扯起挂在边上的大斧,一劈过来。 我一向不太喜欢这样纯力量的交手,在我看来,一味地加大力量倒还不如使出巧劲,至少剑客之道,不是力量为主。 天凉城城主顶多算是一个武师,他对我施展出的攻击自然是不够看的。 向边上一个移步,我便轻而易举地躲过他的大斧,跟上几步,贴近马前,纵身跃起之后,手中的噬虹剑在这时出手,使出的久违拔剑术。 一剑出,一阵血雾喷出,这个城主就这样死在我的剑下。 杀这一人,我并未停手,在马背上一踏,越过去又是一剑。 见我杀过来,原本跪倒在的刘钰惊慌地爬起来,转身便是要跑。我脚下一个突进,手中噬虹剑加快送出,一剑将刘钰击杀。 这两人皆有取死之道,死不足惜…… 击杀二人后,我将噬虹剑列于身侧,对这些兵士问道:“要为你们城主报仇的,尽可对我出手,败者死!” 奇怪的事情在这时候出现了。 见我杀掉天凉城的城主周阳,这些黑羽骑兵就慢慢站起来,而后上马离去,绝口不提为城主报仇之事! 他们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当时如果不是周阳及时出现,我和最先到来的黑羽骑兵应该打起来了。 而现在,周阳死了,他们就都走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留下一匹高头大马和两具尸体。 或许,我心中怪异感觉成真了,天凉城,被夺权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山匪劫道 在我击杀天凉城城主之后,天凉城像是发生了与汾城一般的事情,被人夺权了。 不过,天凉城发生的变故与我无太大关系,我更需要做的事情是继续北上,前往龙首城。 天凉城之北是铭城,铭城之北是邺城,邺城再往北过四城便是龙首城,猛亲王申凉便在此城中。 和小家伙、独孤姐妹一起北上,旅途自然不会枯燥无味,不过也因为她们的存在,旅途也不会一帆风顺。 我们从铭城出来之后,在半路上遇到了山匪的截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不留买路财,管杀不管埋!” 一个瞎了一只眼的黑皮大汉,骑着一匹瘦弱的老马,手里提着一柄环扣大刀,咋咋呼呼地拦在我们这些人面前。 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甲胄,拿着木棍短刀的小喽喽。 见自己的老大发话了,这些小喽喽也跟着齐声大喊,倒像是要震慑我们一般。 这是我第三次被人拦路劫道吧!第一次是在护送万生往天水城去,被血刀匪团拦路劫道,第二次是在离开天府的时候,被单雄的妹妹,单火儿劫道。 被三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心中不由失笑,转过身对后面的二女问道:“你们觉得呢?” 独孤雁目光在这些盗匪身上扫过,然后落到我身上,笑道:“李公子觉得如何,那便如何吧!你说是不是,小家伙?” 说着,素手在她身前坐着的小家伙头上揉了揉,搞得小家伙倒是一阵龇牙咧嘴。 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独孤雁之后,小家伙就要一直跟独孤雁待在起来,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 虽然独孤雁这样说,可边上的独孤燕则不这么认为,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虽然有点天然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倒不至于认不清。 “龙辰哥哥,这些人谋财害命、伤天害理、死有余辜!” 她们不说话也就算了,一说话就引起了这个山匪头子的注意。 “嘿嘿,原来这里还有此等美人!” 一脸淫邪笑意地说了一句,山匪头子目光就一直在独孤雁身上打转,看起来真是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 “小子,想要活命,除了留下钱财,这个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也要留下!” 他这样一说,边上的小喽喽马上跟着起哄, “大哥说得对,此等美人当留下来给大哥当压寨夫人!” “这对姐妹花样貌如此相似,还都是如此国色天香,大哥真是好福气呀!” …… 这些人当着我的肆无忌惮地说道和我同行的女子,满口污秽言语,当真是该死! 倒像是二女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听到手下这样说道,匪首一脸得意地大笑。 若是他们只是拦路劫道,我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们终身不敢再为匪也就罢了,但他们这般作为,直接给他们判下死刑。 将噬虹剑拔出,我看着这些盗匪说道:“马山给我闭嘴,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胡说一句,你们必死无疑!” “哈哈……” 我说完,匪首当即仰头大笑,神情嚣张至极。 “他居然威胁我们,哈哈,小的们,这种人该怎么死!” 被匪首一问,小喽喽们齐声回答道:“剁成肉酱!” “好,那便把他剁成肉酱,你们给我上,千万不要伤了那两个美人。” 吩咐完,他转过来对我狞笑道:“小子,英雄救美还轮不到你!之前我们劫道遇到姐弟两人,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就被剁成了肉泥,至于姐姐么……哈哈……” “是么?” 我冷笑一声,从马上下来,看这样子,我之前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倒真是想错了! 老头子说得对,这些打家劫舍的山匪个个手上血债累累,杀了一了百了…… 见我下马,匪首也从马上下来,手持环扣大刀站在小喽喽的前面,手中大刀一挥,大喝道:“杀了他!” “哈哈,小子,你必死无疑。” 呼喊着,匪首带着小喽喽一起杀过来。看着这些人,我心中只剩下杀意,和他们对冲过去,手中噬虹剑收割着这些污浊的生命。 被我拼死杀了一两人也就算了,而现在我是无损地击杀数十名盗匪,这些人怎么能不惊。 这个匪首也是老奸巨猾,带着小喽喽冲锋的时候,他跑得最慢,让他的手下个个超过他。 见我将他的手下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时候,他倒是率先脚底抹油,回身上马跑掉了。 本来就是人心浮动,在老大率先逃走的情况下,这些盗匪直接作鸟兽散。 “快跑呀,不跑命难保!” “快逃呀!” …… 击溃这一群完全不够看的盗匪,我心中没有任何的自豪感,这些人太弱太弱,连当我的一合之敌都做不到。 小喽喽杀不完也就罢了,匪首我是一定要击杀的! 这些人山匪可能是当地居无定所的流民结成的,说到底还是大秦不治造成的恶果,但山匪头子将这些人组织起来,为非作歹,便是罪加一等了。 我对独孤雁嘱咐一声,翻身上马去追赶那个匪首。马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独孤雁的声音。 “李公子,千万小心!” 我点点头,便快马加鞭去追赶那匪首,他骑得是一匹瘦弱的老马,未过多久就被我追上。 见我这么快就追上来,这人回身探望时,脸上尽是惊恐。 纵马上前,手中的噬虹剑扫出一道剑光,这匪首便被我一剑斩下来。 被这一剑击伤,他倒是伤得不重,在地上滚几下,爬起来就要跑。 我可没有时间跟这个家伙在这里浪费,跟着飞身下马,我就拦在他的面前。 “你可以死了!” 手中的噬虹剑扫起,剑锋直指此人。 见跑不掉,他倒是直接给我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大侠,还望大侠饶命!” 他说的话我都已经懒得理会,手腕一挑,噬虹剑一晃后便是要落下。 见自己求饶都没用,这家伙吓得向后面一倒,挪动着身体往后退,骂道:“你若是敢杀我,我们匪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王五在此处拉起势力,可是在我们匪盟的关照下,你若敢动我,势必会遭我们匪盟全力追杀!” “哦!” 又听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地势力,我举起的噬虹剑也跟着放下来,看着这人道:“把你口中的匪盟从头到尾给我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你必死无疑!” 我一停手,就看到这家伙脸上闪过一丝窃喜,接着听到他问道:“若是我说了,可否放过我!” 心中冷笑一下,我回答他道:“你还有和我谈判的资格么!” “是是是……” 他一脸惶恐地点头,口中说道:“据小人所知,这匪盟是近些年才建立起来的势力,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将天下所有的盗匪收归麾下,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匪盗集团!”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似乎在犹豫还要不要往下说。看他这副样子,我目光一冷,寒声道:“你再敢停顿一下,我手中的剑马上就把你的人头斩下来!” 被我恐吓一下,匪首脸色一片土黄,口中直呼到,“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小人在此劫道,是受了匪盟一个长老的指使。他说此地是快速往北的必经之地,所以给了小人一些钱财,命小人在此处拉起一支山匪队伍。” “等实力壮大些许后,便会被匪盟的心腹接管,到时候小人也会因为有功,成为匪盟的中层,一步登天。” 听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单雄之前交给我的那封信。当时,我判断那封信里只会有麻烦事,而且单雄不是可交之人,所以根本没看,我就把那封信丢弃了。 现在想来,单雄会不会是因为匪盟的事,而要求我什么。虽然现在只能猜测单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并没有后悔把那封信丢了! 单雄不是可交之人,我和他便是形同陌路,为了他而卷入一场风波,不值得。 想清楚这一点,我摇摇头将与单雄相关的事情抛之脑后,接续对这人盘问道:“你和匪盟有联系么?若是有,你们又是如何联系的!” “大侠,匪盟都会直接派人带匪盟的信物来这里找我们,直接给我们下达任务。从我拉起这支队伍一年来,匪盟也就给我们派了一次任务。” 这一次任务的说法倒是让我心中有了些惊异,我旋即问道:“匪盟给你派的任务是什么?” “大概是半年前,匪盟的特使直接往我们这里来,下达了一道非常古怪的任务!” “到底是什么任务,快说!” “是是是……当时,特使过来说,要我们在一个月里,将从这里经过的所有人都杀掉!” 他这么一说,这个任务确实是很奇怪,将过路的人全部杀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逃掉了,匪盟不方便宣传,便只能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还是说这次任务纯粹就是在检验这群山匪对组织的忠诚度…… 这个匪盟又是什么情况?一个覆盖整个大秦的匪盗体系,听起来倒真是无比恐怖呀! 若是这样一个体系建立起来了,这股力量足以与大秦相抗,那苦心孤诣搞这么一出的到底是什么人? 太子?封国…… 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这个匪首倒是有了小动作,一手慢慢摸到腰上,没了环扣大刀,他倒像还藏了一柄匕首。 对他这种做法,我表示理解,他向我透露的组织的秘密,若是让组织知道了,他则必死无疑。 现在,他把秘密告诉我,但我会不会放过他还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伺机杀了我,灭口。 他不知道,我一直在留意着他,提防他什么时候对我偷袭。 “你给我死吧!” 应该是觉得差不多了,匪首向我这边靠过来,从身下摸出的匕首刺向我的腹部。 我未收回剑鞘的长剑猛然挥出,挥剑的速度快到连我自己也只能稍稍感知,落到他的眼中,应该连剑影都看不到。 “你……到底是……” 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头,已然身死! 收起剑,我便上马回转,心中则是无比乱杂。大秦这潭水,越来越浑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太子车驾 从那匪首那里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后,击杀这个很作死的家伙,我上马离开,回去找独孤姐妹和小家伙。 这一路上再未出现任何意外,和她们到一处,我们继续北上往邺城去。 最后到达邺城,我们也没有再遇到任何一个山匪,这也在无形中印证了那个匪首的话。 匪盟果然是想要建立一个覆盖全国的盗匪体系,所以在一个地方,他们只会允许一个匪团存在。 没人阻拦我们的去路,我也是乐得一路顺风。当我们一行人到达邺城的时候,已经接近日暮。 在禹都往北的城池都发生了一种变化,那就是再也没有看到在城外戍守的兵士。感觉起来,倒像是南方诸城有些太过紧张了。 不过,真实情况真是这样么?至少我还没有看出其中玄机…… 当我们进到城中,到离南城门很近的一家客栈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独孤雁对我低声说道:“李公子,你看那里!” 听到她的声音,我旋即向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驾马车停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前面。 我向那客栈的旌旗上瞄一眼,只见上头写道,龙门客栈,然后我又转过来看看我们这里,上头写,虎门客栈。 看到这两个旗号,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怪不得这两家客栈要建在一起,莫不是冲着旗号来的? 心中不太明白独孤雁让我看什么东西,我向她问道:“你让我看什么?” 听我这样一说,她倒是白了我一眼,说道:“那驾马车是皇家的马车,准确来说,应该是太子的座驾!” 若是皇家的马车也罢,但和太子有关系,这就值得我上心了。 重新打量一下那驾马车,我这才注意到马车上的装饰全是四爪蟒纹,确实是太子的座驾。 在皇家之中,只有皇帝的座驾才会被纹上五爪金龙,和金龙相似的四爪怪物则是蟒,太子只能使用蟒纹装饰的物品,皇家的规范不容僭越。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说太子的野心昭然若揭,因为在天香楼中,他坐的椅子上装饰的是五爪金龙,他身着的锦衣上,绣的也是五爪金龙。 话是这样说,但这马车很怪,怪就怪在它的装饰是四爪蟒! 太子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也不再忌惮羽帝,所以他用的都是帝王规格的物品,也就是说这马车不是太子派来的。 但除了太子,也不会有人拥有这样的马车,于是乎这里似乎产生了一个矛盾。 心中有了疑惑,我先将看过去目光收回来,和独孤雁她们一起进到客栈里。 进来之后,独孤雁又低声对我说道:“李公子,来人应该是太子的人吧!会不会和我们有关?” 听到她莫名其妙地这样说,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独孤博前辈和太子有恩怨?” 我问到这里,独孤雁却是直接沉默下去,不说话了。 我又将询问的方向转到独孤燕身上,问道:“小燕,你可以说说吗?” “姐?” 独孤燕有些迟疑地看了独孤雁一眼,在独孤雁轻轻点头之后,方才对我说道:“娘便是被太子申明害死的!” 听到她这样说,我也不好再出言询问了。没想到在毒王独孤博和太子申明之间,居然还横着这样一笔血债,也难怪独孤雁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太子的车驾。 之后,我们在虎门客栈安顿下来,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我便将小家伙交给独孤雁照顾。 在我把小家伙交到她手中的时候,她倒是一脸平淡,似乎并未对此感到意外,或许她早就猜出来,我要在晚上去龙门客栈一探。 带上我装备从虎门客栈的二楼潜出,从边上的屋顶上翻到龙门客栈的二楼。 门口停着太子的座驾,但使用这座驾的人住在哪一间房,这就要我自己慢慢去打探了。 到第一间房的窗前,听到其中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我便知道不是这一个,因为那声音……啧啧啧……羞以启齿…… 没有找到目标,我继续向边上的房间摸过去,结果,发现又不是…… 龙门客栈比虎门客栈高出两层,有六层,这就意味着我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一间一间的排查。 更让人恼火的是,邺城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北方重镇,虽然在战乱时期,但这客栈还是差不多住满了! 当我寻找到第五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不是客栈外头车驾的使用者,而是一队一身黑衣、行迹十分可疑的家伙。 在月色下,先是看到一些黑衣在不远处的南城墙上活动。等我定睛一看,就注意到他们从南门城墙上摸下来,然后借着月色,目标很明确地往龙门客栈这边过来。 这些人绝对是训练有素,行动时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制造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此时,我正躲在客栈五楼的阴暗处窥视他们,他们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 只见他们摸到停在客栈前的马车前,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确实他们任务的目标。 当一切都敲定之后,他们开始往客栈的墙上攀爬,倒像是要和我一样了。 看到这一幕,我暗道一声不好。 这些人形迹可疑,极有可能是来杀人的,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大不了将客栈里的人全部杀了灭口,但我不一样,我的目标只是看看用太子车驾得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们开始寻找的时候,我也从第五层开始搜索,在不惊动这些人,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加快搜索的速度。 可惜,在第五层我还是没有找到可能是此行目标的人,无奈之下,我只能攀上第六层进行寻找。 不过,我还没有上第六层的时候,突然感觉从第六层中爆发出四道强大的内息波动,都是凝实境界的! 这种状况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跟着马车来的都是这样一些狠角色么?来的人不至于真是太子吧…… 我正疑惑,却发现攀上客栈的黑衣人,个个爆发出不弱的内息波动。 之前距离远,加上这人刻意压制,我感受到的内息波动不真切,而现在我清晰地感知到,这十六个黑衣人,足足有八个凝实境界,另外八个入门境界巅峰。 看到这里,我倒是觉得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除了太子申明,还有谁会引来如此多强者的追杀,除了太子申明,谁会有四个凝实境界护卫! “若是太子申明,这一战我帮是不帮?” 当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第六层里的凝实境界一下子冲出来三个,还留下一个似乎是在护卫。 而黑衣人可不管那么多,十六个一拥而上,足足十九道黑影撞在一起,恐怖如斯的气劲波动骤然现出。 感受到这近乎毁天灭地的波动,我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在这种波动面前,我不死也残! 这些人一交上手,龙门客栈瞬间乱了起来,而又一个人影从客栈后门出来,徒步往城北过去了。 看到这人,我顿时明白,第六层应该只是一个幌子,太子车驾的使用者一直躲在第二层,等这些人交上手的时候,这人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心中不由得闪过些许戏谑的感觉,方才我排查客栈的时候,居然让这个人瞒过去了。 这人的计策确实厉害,不过我算是被漏算的那一环吧! 如果我不是碰巧在这时候来到邺城,碰巧在这时候跑到龙门客栈来排查,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人金蝉脱壳,跑掉了。 心念一动,我偷偷地从五楼上潜下去,小心地跟着这人。 十六个黑衣人正在跟那三个人交手,自然不会注意到我,不过留在第六层的凝实境界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些感知。 不过,那种感知一闪而逝,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我,但不管怎么样,那道气息还是稳稳地停在第六层,一动不动。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紧跟着逃跑的那人。 到近处我才看清这人的装扮,只见这人身上披着一件大很多的袍子,显得身材很是臃肿,头上还包着一块大头巾,将脸什么的一并遮住。 在我暗中跟着这人的时候,我发现这人行事极为谨慎,逃走的时候专门挑一些阴暗的地方走,生怕后面有人跟着。 也就跟了一阵子,我就看到这人突然拐到一个小巷子里去了。停在远处屋顶上的我向四周张望一番,倒是发现那人拐到巷子里就没有再出来。 “什么情况?从另一边跑了?” 心中顿时生出疑虑,我踏步过去,飞跃到那人拐进去的巷子边的屋顶上。 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没有看到有人影在周边的道路上跑过,再往下面看看,也没有看到有人在巷子里。 到这时候,我有点蒙了,什么鬼呀!人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跟丢了,不存在的事呀…… 在我心中迷糊的时候,我还站在这屋顶上没有离开。这时候,一阵有些喘的呼吸声出现在我的感知中。 顺着这道感知,我往下面的小巷子看过去,最后在一个被房子的飞檐挡住一半的黑暗处,看到一个人影。 看到这里,我真是有些无奈地笑了,这个家伙够厉害呀,差点又把我骗过去了。 注意到这个人没有半点内息波动,我心中更是疑惑了,一个内息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护卫保护! 我记得,太子申明身上有内息波动,但那内息从未真正展开,而且极其低沉,让我完全估量不到太子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从房子的另一边跃下去,我拐到小巷子的另一端,从那里进去。 因为有内息的帮助,我走起路来完全没声音,对方自然不知道我已经走过去了。 只看到站在黑暗中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短棍,向巷子的一边戒备着,倒像是准备给跟上来的人一记闷棍。 见这人这副戒备的样子,我心中疑惑又多了不少,这人会做出这样子,绝对是知道有人在背后跟着。 我自认为隐匿的技术还过得去,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连内息都没有的人,我的跟踪却被发现了,这样太说不过了吧。 虽然这人站在黑暗里,但握着棍子的手放在身前,被从上头下来的月光照着。 这双手,十分纤细、修长,而且十分白皙,还让我有点眼熟的感觉,这人到底是谁?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晴儿 当我从另一端进到巷子里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手中拿着棍子,正准备给跟着的人一记闷棍。 我慢慢地将这人靠近过去,由于内息的缘故,走起路来没有产生任何声音,这人并没有发现我正在靠近。 直到我走到这人的身边,一把夺过那双手中的棍子时,这个包裹在头巾和袍子里的人才猛地回过头来,更是发出一阵急剧变形的尖叫声。 被这叫声一震,我倒是吓一跳,一手抓在这人的肩上,一手按住头巾下发出尖叫的位置。 “闭嘴,不想把追杀你的人招来,你就给我安静点!” 说话的时候,我和这人对视一眼。不过,这人的眼睛倒是让我很是惊讶。 那对眼睛很大,清澈,而且水灵灵的,近距离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我倒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眉目传情这个词。 和我对视一眼后,这人马上就不叫,那一对大眼睛还对我眨个不停,好像要说什么似的。 我先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周围没人,才向这人问道:“你要说话?” 这见这人点头,我才慢慢将手松开,并且嘱咐道:“我放开你,你可不要大喊大叫,招来那些黑衣人,我可救不了你!” 我松开手之后,就看到这人将那双根本不像男人的手抬起来,将袍子和头巾都脱下来。 等这人解除伪装,我倒是有点傻眼了,面前这个俏生生的姑娘,不就是天香楼被太子钦点的歌女晴儿么! “怎么会是你?” 看到是她,我心中一阵无语,要是这人是晴儿的话,不就意味着我这趟白来了么? 那个六楼的凝实境界高手,还在保护太子车驾真正的主人么?那我又是为了什么追到这里来,因而错过那一场大战…… 听到我这样说,晴儿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嘟着小嘴说道:“怎么,李大哥不愿意见到我?” “呃……” 知道她误会了,我只能马上解释,但刚要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我不说话,晴儿那对大眼睛倒是微微见红,似乎马上就会有泪水从里头滴落下来。 “唉,你别哭呀!” 看她这副样子,我顿时有点想吐血的冲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哼!” 听到我的话,她却是娇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我,扯下来的头巾,脱下来的袍子也一并丢在地上。 “哎呀……” 看到她这一副样子,我只觉一阵头痛,这些个姑娘怎么老是喜欢发小脾气。 这时候在龙门客栈的大战还未结束,我便想着赶快回去,不想跟她在这里耗时间,于是我说道:“晴儿,我现在要回龙门客栈,你要一起么?” 她还是背对我,不转过来,口头上回答道:“你要走就走,我才不要你管!”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 听他这么说,答应一声,我就直接跑出小巷子,转个弯再攀爬到这房子的屋顶上,看着下面的晴儿。我倒要看看,要是我真的走了,她会怎么样。 我走之后,她还是面朝那边,没有转过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出声问道:“李龙辰,你真的走了?” 我这时候站在屋顶上,看好戏,自然不会去回应她。 没人答应,她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发现我真的不在了,顿时眼泪吧嗒吧嗒地顺着俏脸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嘴里还小声地骂道:“李龙辰,你个混蛋,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太不负责了!你个混蛋,你个负心汉,混蛋混蛋……” 听到她这样说我,我猛地有了一种要吐血的冲动,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鬼…… 骂了老半天,她倒是像是服软了,无力地靠在墙上,呜咽着声音说道:“李龙辰,你回来呀!我不生你的气了……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了……我不想去龙首城了……我害怕,这路上已经死掉太多人了,我真的害怕了……呜呜……” 站在上头的我,本来还想再待一会儿,但听到她这么说马上就心软了,没想到她竟然变得怎么脆弱…… 从上头悄无声息地跃下来,就看到她将身体蜷缩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不住的流泪。 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去,我有些不忍地将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被我的动作惊得一颤,只见她猛然抬头,俏脸上已是一片水渍,梨花带雨。 然后她猛地往我身上一扑,柔荑搂着我的脖子,哭嚎不止。我本来想要推开她,但心中又是不忍,只能让她这样搂着我。 哭了一阵子,她才缓缓收住泪水,从我身上起来。我很是无语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样,哭够了吧?” 不知是还在生气,还是觉得被我看到她这副样子,她觉得很尴尬,就听到她嗔怒道:“李龙辰,你这个混蛋!” “我是混蛋?” 看着她,我笑了笑,然后指着被她哭湿一片肩膀,问道:“晴儿姑娘,方才是谁把混蛋的衣服都哭湿了?” “哼!” 她俏脸微红,偏过头去,不看我,像是不想和我说话。 我就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对她说道:“你要是哭够了,就跟我一起回去,还有大事没有解决,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她用素手擦了擦俏脸,也跟着站起来,对我问道:“李大哥,你干什么要回去?” 见她发问,我稍稍犹豫后回答道:“我去龙门客栈是要寻找太子车驾的主人,没想到会撞上一场大战,更没想到会被你引过来!你要是跟得上,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在我这样说的时候,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下意识以为她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又觉得不好开口。 于是,我对她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跟来,你就快走吧!那些黑衣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我刚要转身回去,就瞥到她一脸愠怒,小脚在地上跺几下,素手攥成两个小拳头,貌似要打人了! 果不其然,她马上就提起小拳头,莲步微移,一拳打向我的后背。 我随即一个转身,一下将她打过来的手抓住,握着那皓腕,我笑问道:“晴儿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打人可不是一个好姑娘应该做的!” 对晴儿,我老是会莫名其妙地产生要挑逗她的想法,感觉这样好像挺有意思的…… 只觉晴儿那对凤目扫了我一眼,而后就听见她说道:“你不用回去了,龙门客栈里已经没有你要找的人了,那四个人和十六个黑衣人都死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明白她知道很多事情,便向她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太子车驾的主人到底是谁?” 被我质问,她又有了点要使小脾气的意思,鼓着小嘴说道:“李龙辰,你是在逼问我吗!” 真怕这个姑娘又会泪流不止,我马上改口道:“哈哈……晴儿,我怎么会逼问你呢!刚才不过是在请教,请教。” 她跟着就又算你识相般的哼了一声,而后说道:“我可是从龙门客栈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她这样说,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不过转念一想,我才意识到不对,她这不是在敷衍我么,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她可完全没有告诉我。 看着她脸上如同偷到母鸡的小狐狸般的笑靥,我的心就像是被一万匹马疾驰而过,一阵践踏。 “你不说就算了,我回龙门客栈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这回是真的走了,我必须回去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是不是和她说得一样。 “喂,李龙辰,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走之后,她一边叫,一边在后面追赶我,我则没有等她意思,脚下一个发力,快速向龙门客栈过去。 当我回到龙门客栈的时候,就看到客栈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连客栈前的太子车驾也被毁了! 龙门客栈里没有一个人活人,倒是不少被这场打斗惊动,跑出来到龙门客栈废墟前围观的百姓。 从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他们应该是打斗结束后才出来。 他们都是不会武的普通百姓,遇到有人打斗,还是在晚上,自然是不敢出来看的。 等到一切都平息下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才会从家里出来,到这里来围观。 在些人中,我看到了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家伙的独孤雁,还有边上睡眼朦胧的独孤燕。 看到她们,我就马上向那边走过去,独孤雁也抱着小家伙向我这边走过来,问道:“李公子,你没事吧!” 我还没说话,就听到跟在边上的独孤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说道:“姐夫他能有……” 还没说完,就被独孤雁一指重重地弹在额头上。一吃痛,她马上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开口了。 “李公子,小妹在说梦话,还望见谅!” 听到独孤燕这样说,我就是她口中的姐夫,这个猜测完全落实了! 虽然心里很尴尬,很无语,我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摇头说道:“说梦话,自然可以体谅!” 独孤雁则是脸色羞红地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四个人之间倒是一下子尴尬起来。 这时候,边上好死不死传来这样一道声音,让这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三章 睡不着的姑娘 就在我和独孤雁之间已经比较尴尬的时候,晴儿好死不死地跟了过来,说道:“哎,你喜欢他就直说吧!扭扭捏捏地干什么,你的妹妹都喊他姐夫了都,真是没办法……” 听到这让我想吐出一口逆血的话,我转过去看向晴儿的目光中已经尽是不满。 像是被揭开最害羞的地方,独孤雁的脸上羞红地仿佛要滴下血来,抱着小家伙就跑回虎门客栈。 自己的姐姐让人欺负了,独孤燕看向晴儿的目光自然不会太好,但也就这样盯了晴儿一眼,她就跟着独孤雁跑了回去,不知道是去安慰自己的姐姐,还是回去睡觉了。 “嘿嘿……李大哥,我这个忙帮的怎么样!” 晴儿就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笑盈盈地向我这边走过来,淡淡得说道。 “哼哼,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冷笑一声,我这样回答道。我又不傻,独孤雁对我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一点苗头也看不出来。 只是我答应过剑儿,也因为对清玲她们的愧疚,我已经决定要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独孤雁对我的感情,我也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希望可以蒙混过去,说不定过一段时间,独孤雁就会遇到真正心怡的男子,这样对我们都好! 想法是好,可惜一切就被晴儿这个让我咬牙切齿,但又怎么样都恨不起来的姑娘,戳破了! 被直接戳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我和独孤雁之间,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我面前这个俏生生,亭亭玉立的姑娘所赐,我心情好的了才怪。 听到我这样说,她像是直接忽略其中的不满,还对我笑道:“李大哥,助人乃快乐之本,谢我就不用了!” “这样啊!那好吧,你不要我谢,那你就走吧,事情结束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这样说一句,我转身就要走,但刚跨出一步,我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让人扯住了。 一回头,就看到晴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一对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声音柔弱地说道:“李大哥,现在客栈也没有了,你就忍心让我这么大半夜的离开么?” 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我点点头,回答道:“没错,我忍心!” 听到我的话,晴儿那娇柔的神情瞬间消失,变成一副恼怒的样子,对我说道:“李龙辰,你还要赶我走,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当初在天香楼,要不是……” 她说到这里,我马上打断她的话,这个姑奶奶我算是惹不起了,“得得得……我不赶你走,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奸计得逞,晴儿很是开心地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也变了副味道,让我心中隐隐有些发凉。 “唉,我要回去了,你也跟着来吧!” 刚走出去没几步,我就停下了,回头一看,就看到晴儿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一下都没挪动。 “你怎么了,不去虎门客栈么?” 我很是疑惑地问道,不料她笑着指了指自己跟前,说道:“我要你背我回去!” “为什么?” 我一问,她马上又变作可怜楚楚的样子,柔声道:“李大哥,刚才人家为了追你,跑的脚都痛了,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了,还望李大哥大发慈悲,把我背过去吧!” 我刚想说什么,就又听她说道:“李大哥,当初在天香楼,可是……” “打住打住……我背你还不行么!” 听到她又提起这个,我顿时也是无语了,这样事情非要挂在嘴边么。怎么有了一种被这姑娘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 晴儿很轻,和云儿一般的轻,这是我背上她的第一感觉。 趴在我的背上,晴儿发出很是轻快地笑声,如银铃一般,煞是好听,好像让我背着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背着就背着吧,这个性格让我想吐血的姑娘,还不时在我耳边吹气,那种怪异的感觉不止一两次让我想把她扔下去! 她和我当初在天香楼遇到的晴儿,真的是一个人么? 还是说,晴儿也有一个像独孤雁和独孤燕那样的姐姐或者妹妹,我现在背着的,不是真的晴儿…… 一路背着她到虎门客栈,再把她背到我隔壁的房间,我很无语地对她说道:“晴儿小姐,现在总可以了吧!” “嘿嘿……算你识相!” 这样坏笑一声,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慢慢退到床边,让她坐床上。 在我放下她的时候,听到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可是欠我一条命,你要用自己的命来还我!” 我正疑惑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没有开口问,就见她冲我直摆手,示意我赶快出去。 很是无语地杵在这里一会儿,我才慢慢走出去,带上门之前还是对她嘱咐了一句,“有事明天再说,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我就在你隔壁!”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去,我也没管太多,关上门就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来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都是晴儿刚才说的话,你可是欠我一条命,你要用自己的命来还我! 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被晴儿说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再加上今天发生的怪异事情,我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隐隐地,我心中产生一个揣测,太子车驾的使用者是晴儿! 她的身份并不是太子钦点的歌女这么简单,那四个凝实境界的强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的护卫。 不过追杀的人追得太凶,而且数量太多,所以晴儿他们就定计,在龙门客栈将这一伙人全部歼灭,但代价就是晴儿失去所有的护卫。 从她之前的话里,我知道晴儿也是要去龙首城,和我是同路的,那她会不会是因为没有了护卫,想要和我一道,才会故意赖在我这里! 虽然这样想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连贯起来,看上去也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但还是有三个疑点。 第一,晴儿的真实身份的到底是什么。她之前在天香楼当歌女,这是我亲眼所见,从张放的话里,我也知道晴儿在天香楼的时间绝对不短! 第二,她是怎么得到真正的太子车驾。太子野心勃勃,早就给自己制备一套与羽帝无异的用具,这种真正的太子车驾,按理来说绝对不会留着的,这可象征着低于羽帝的地位! 第三,她是怎么知道我要去龙首城的。虽然我之前告诉过南希,我要去见猛亲王,或许南希死前也告诉太子了,但太子未必会告诉晴儿,既然如此,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大哥,我可以进来么?” 听到是晴儿的声音,可把我吓一跳,要是独孤雁想跟我谈谈,这我还能接受。可来的人是晴儿,这是什么情况…… 为了避免尴尬,我准备假装已经睡着了,不说话,不料晴儿说道:“李大哥,我知道你没有睡!之前,我都在门口听到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怎么能接着装睡,只能起来穿上外衣,去给她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白裙如仙的她站在门口,低着头,双手在身前相互揉捏,怯生生的样子。 “晴儿姑娘,你又怎么了?” 对这个姑娘,我是完全地束手无策了!她和清玲、舞尘都太不一样,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戳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她才轻启红唇,开口说道:“李大哥,我不敢一个人睡!” 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抽搐一下,什么情况,不敢一个人睡,所以要跟我睡,什么逻辑这是…… “晴儿姑娘,难道家里人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么?” 本以为我这话可以让她无言反驳,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不料,她对我说道:“我知道呀!不过,李大哥刚才已经背了我了,现在同床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这套说辞瞬间让我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巴掌,没事瞎背什么呀!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现在倒好,赖都赖不掉了! 在我心中一阵抽搐的时候,晴儿绕过我,走到房间里,到我的床榻上睡下,还不忘对我说道:“李大哥,你快来睡吧,我一个人不敢睡!” 这时候,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我好像真的被晴儿吃得死死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犹豫了好半天,我最终把门关上,轻手轻脚地到床榻上睡下,心中直道,绝对不可以对不起清玲和舞尘,绝对不可以…… “李大哥……” 她刚想说什么,我马上就打断她,说道:“不要说了,有事明天再说,现在睡觉!对了,你不要靠过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要靠过来!” “哦,我知道了。” 晴儿随后这样答应我一声,似乎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她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我心中一种抽搐,彻底无语。 睡在我的身边一会儿,我就感觉她翻了个身,然后一只手就落在我的腰上,如此尴尬,我只能装作没有察觉到。 可惜,她没有就这样算了。落在我腰上的柔荑在上头乱动,另一只也跟着过来,在我身上轻点着。 “李大哥,你还没有睡着吧!” 我顿时要崩溃了,一把抓住那对乱动的柔荑,我翻过身来看着她说道:“晴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那对大眼睛盯着我,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李大哥,我害怕,还是睡不着!” 听到这话,我的心已经死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不怕死的人 听到晴儿说她还是睡不着的时候,我真的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是闹哪样呀…… 很是无奈地将她的手松开,我吐了一口长气,问道:“晴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 和我对视,只见她刚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下,那对迷人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看她这副样子,我有些猜测意味地问道。如不是有什么不能随便透露的东西,她也不至于是这副样子。 可惜,我的猜测是错的,她摇摇头,否定我的说法,这让我心中无奈更盛。 既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那你就说呀,这样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晴儿,能告诉我么?” 我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最后,她也没让我失望,玉齿咬着红唇,对我点点头。 “李大哥,这一路上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是为我而死,我很害怕!” 晴儿很是艰难地这样说道,身体还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很缺乏安全感。而她的话间接地点破我心中的一个猜测,太子车驾的使用者,应该就是晴儿。 虽然心中思绪翻飞,但我暂且将其放在脑后,先将面前这个姑娘的问题解决好。 “所以呢?” “所以,我不愿意再死人了,不愿意在往龙首城去了……我真的害怕了……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么多死人……” 她说话的声音颤抖着,从中我捕捉到前所未有的弱软,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那些人身死的样子,她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每当我闭上眼……那些人身死时的面容都会一一浮现在我眼前……他们是因我而死……都会恨我吧……” 我心中不免产生怜惜之意,往龙首城去的路上,她一直都背负着这样的心理压力么。 抬手在她的香肩上轻拍一下,她一怔,而后将埋在身前的螓首抬起来看着我,已是泪眼朦胧。 我对她轻轻一笑,说道:“你真的怎么害怕么!” 只见她眼中泪光闪烁,手臂更加用力地搂紧自己的身体,红唇不自觉地变得苍白,软弱至极。 “我真的很害怕……他们因我而死……我害怕……我愧疚……” “我也害怕自己往龙首城的路上……也会死……我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但我别无选择……只能往北……”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她还对我惨淡一笑,接着道:“我是不是很胆小……是不是很没用……” 被她这样问,我一时沉默,不知该以何种言语应对她。见此,她美眸中的凄凉更盛,就如同落水者失去那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是……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人因我而死……我也恐惧死亡……害怕自己在北上的时候……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李龙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对晴儿,我心中的怜惜更盛。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我也有了不少猜测。 她是夹在太子申明和秦帝申羽两方之间,一个重要的筹码。虽然她真实身份一定不是歌女,但她的心却是如歌女那般的脆弱。 她不希望看到有人为她死去,有生命在她的面前消逝,她也如同黎民众生一般,畏惧着死亡。 死亡,谁会真的不怕呢? 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问我怕不怕死,我要是说不怕死,就马上把我杀了,要是我说怕死就放了我。 我肯定马上说我怕死,不是为了活着,而是我真的怕死!可惜,在更多的时候,我别无选择,必须直面死亡! 和大破蛇大头交手的时候,我最后被他击溃了,无力的躺在地上,任由它宰割,在它要咬我的那一刻,我心中真是害怕极了! 怕我会死,怕我会永远看不到清玲、舞尘、云儿、剑儿、老头子…… 不过,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让我选择要不要去北林找独孤博,我还是选择去。 不是因为我已经克服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我肩负着小家伙的生死,肩负着由银发王、血腥竹、满天星、命中水交给我的重责。 若是要我舍弃这重责,我宁愿直面死亡,在这必死之局中搏出一道生机。 不是不想退,而是不能再退,再退一步,便是要舍弃比死亡更加沉重的责任与希望! 晴儿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也深有体会。 她应该也跟我一样,肩上负担着一些责任,因为这些责任,她必须北上,即便她知道北上一行无比艰难。 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在良心、责任与恐惧的三重压迫之下,她崩溃了,失去了北上的信心与勇气。 虽然她没有坚持到最后,但她已经行至邺城,将北上的行程走了一半。 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在第一次第二次的拦截中,彻底绝望了,她则一直坚持着、硬扛着,走到这一步。 心中感慨颇多,也怜惜更盛,我托起她的下颚,让她直面着我,对她说道:“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为你尽忠而死的人也不会怪你!” “是这样么!” 那对泪眼朦胧的眸子中,闪烁着让我难明深意的神采,她红唇亲启,貌似有些不相信地这样问道。 我对她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么,其实我也怕死呀……” “不!” 我刚说出开头,她就将我托着她螓首的手掌按下去,对我使劲地摇头。 “李大哥,当时在天香楼里与你相遇,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之后,当我在太子的幕僚中注意到你的时候,我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你绝对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不然你怎么会只身涉险,潜入到危机重重的天香楼。” 听她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好像连自己的恐惧与伤感都已经忘掉了,我只能苦笑着摇头。 真是没有想到在她的心里,会把我看得这么高,看成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我想跟着李大哥你,就是想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变得像李大哥这般的无惧!” “你真的觉得我没有怕过么?” 她坚定地对我点点头,肯定我的话。我只能再次苦笑,她真是太高看我了。 话虽这样说,但我看她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发生些许变化。此刻她,已经将所有的伪装卸下,将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我的面前。 “其实,我也害怕过,而且不止一次地害怕过!” “最早到我穿越封锁尘世的丛林时,我就很害怕,害怕自己会不小心死在丛林里,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见我的师父!” “因为这个,在穿越丛林的时候,我很是紧张,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直到我从丛林里钻出来的时候,我的精神也近乎崩溃了!” 说到这里,我倒是不由得笑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那样匆忙地,和清玲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慢慢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晴儿伤感、恐惧的情绪也收住,美眸看着我,静静地听我讲。 “在天府的时候,我险些被大司命击杀!那时候,云儿已经无力庇护我,在就在大司命斩杀我的那一剑要下来的时候,我再次恐惧了!” “我怕死,怕自己就这样永远留在天府,无法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也无法兑现对清玲的承诺。” “再之后,我又到了空明城,在那里,我经历的目前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打斗。对方对我表明明确的杀意,在实力的巨大差距面前,我只能放手一搏,但我还是惨败!” “在对方手中的剑高举之时,我的命悬在最后一线,我又恐惧了!因为我身上背负着的责任已经越来越多,清玲、舞尘、云儿、剑儿、老头子……” “我真的很怕自己就那样被了结了,永远地失去完成那些愿望的机会,永远无法与最爱的人长相厮守……” “就在遇到你之前,我差点被一条恐怖至极的大蛇咬死,就像你说的,我很不争气,还是害怕了,怕死,甚至怕得全身发抖!”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是活着,当让我再做一次选择,选择要不要去涉险,你知道我会怎么选择吗?” 我刻意将话语引到她身上,希望她可以从中明白一些东西,不要让自己再这么痛苦。 她则是一脸凝重地对我说道:“若是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会选择去涉险,对么?” “没错!” 我点点头肯定她,再接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回她看着我摇摇头,等我说出让她不理解的东西。 “因为,我身上有着重责!不穿越丛林,我无法完成师父的嘱托;不和大司命一战,我无法将云儿带离天府那个斗争到人吃人地步的地方;不和空明城的大敌一战,我无法确定舞尘的安危;不和大怪蛇一战,我无法获得救治小家伙的至宝!” “我敢面对死亡,并不是我不惧怕死亡,正与之相法,我很怕死,怕自己会死掉,让师父失望,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清玲寄托的爱恋化成泡影,让舞尘永远找不到我的踪迹……” “不是我不想退,而是实在是不能退。我若退,必有对我极重要之人身死;我若退,日后必定后悔,抱憾终身;我若退,必定心性有损,成心魔,困我一生!” “我说这么多,你能明白么……” 最后,我对她问了这么一句,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反应让我心中产生疑虑,她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五章 一起走吧 当我说完,最后问她一句,她的反应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的故事?” 酝酿良久,她开口跟我说了这么一句,我真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难道说她把我说的话,都当成故事来听么…… 见我没有回应,她还继续说道:“李大哥,你很爱所遇到的那些红颜么?” 虽然感觉她问的完全是废话,我还是点点头,说道:“能与她们相识,是我的福气!” 我说这话完全是发自真心的,无论是清玲、舞尘,还是云儿、剑儿,都是值得我一生珍惜的女子。 我说完,就听到晴儿说道:“李大哥,我可不这样认为!” 知道她是有意吊我胃口,我便向她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么认为的?” “我觉得她们可以和李大哥你相识,是她们的福气!” 听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尴尬地笑笑,不去接话。她倒还有点不愿罢休的意思,接着说道:“李大哥,我说的不对么?” “不对,你说的不对!” 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不得不说到我最内疚的事情。 “她们将爱恋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却一直在外奔波,归计无望!因为我,她们不知要空等多少韶华,而我欠她们的情,欠她们的安稳,不知何时才能偿还一二。如此,你还觉得这是她们的福气么?” 本以为这个解释可以让她无话可说,却见晴儿俏脸挂上莫名地笑意,说道:“李大哥,若是一女子倾心一人,便是为他苦等一生,只要最后可以换得他的一次回眸,这都是值得的!想必,你的红颜知己们都是这般想法吧!” “是吗!哈哈……谢谢了……” “嗯,不客气……” 探知到我心中对清玲、舞尘的愧疚,晴儿她才会说出这种话,目的不过是安慰我一二罢了,如此用心良苦,我自然不能不领情。 话说到这里,我们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为了避免尴尬,我笑道:“时间不早了,睡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如何?” “嗯!” 只见她点点头,同意我的话,然后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和女子同床了,虽然说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情况。 晴儿也没有说话,不知道睡了没有。沉默许久,我的睡意也渐渐上来,正当我要睡着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小动作把我惊醒。 感觉到晴儿有所动作,我丝毫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她。我是这样想,她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就感觉到她不断往我这边靠近,最后干脆整个人贴在我身上,那柔软、温润的触感让我心中不由一怔。 我就慢慢地往床边挪动,希望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而她得寸进尺,最后干脆把手搭在我的腰上,从后面抱着我。 感知到她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我就知道她没有睡着,而且还故意这样做。 到这里,我也是忍不下去,对她问道:“晴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估计以为我不知道她没睡着,就不说话,装睡。见她这种反应,我倒是气笑了,这样不就成女无赖了么。 “你再不说话,就不要怪我动真格的了!” 说着,我抓住她的手腕,转过身来看着她,就看到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没有一丝睡意。 “嘿嘿……原来李大哥也没有睡着!” 听到这话,我都有笑哭的冲动,“我之前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没有睡着么?” “啊!李大哥刚才跟我说话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到。” 她一脸娇笑地说道,这语气、这表情,明摆着她就是在装糊涂。 “晴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我问一次,她冲我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明白在我说什么的样子。 我马上给她提个醒,说道:“不要给我装糊涂,要是不老实交代,不要怪我把你赶出去!” 这话的威慑力倒是不小,晴儿那明媚的笑脸马上垮了下来,又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道:“李大哥,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么?” “你以为呢!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名地,对这个姑娘我感觉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李大哥,我喜欢你!” 在我的逼问下,晴儿说出这样一句让我想吐血的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独孤雁那边还没扯清楚,有了个晴儿。 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我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对她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跟着你!” 她这样说的时候,倒有了点独孤燕天然呆的味道,可惜,我接受不了!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已经有爱的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做小!”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根筋一不小心搭错了,非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大哥,我可是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东西,只要你答应让我一直跟着你,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怎么样?” 见她突然改口,我倒是感觉有点不妙了。要是她打定主意,我怕我们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将她甩开。 心中揣度着她这句话的分量,我看着她笑问道:“你这算是交换么?” 听到交换两个字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眼中的神色暗淡一下,但很快又被她掩盖过去。 俏脸上仍是笑意盈盈,说道:“李大哥,要是你非要当成一次交换,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她的目的地是龙首城,而我的目的地也是那里,多带上一个她上路,对整体行程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我答应她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除了可以获得情报以外,晴儿也算是我的恩人,就算是没有前面那一层,我也会把她送到龙首城去。从她之前的话里,我知道她现在只有到龙首城才会安全。 “好吧,我答应你了!” “真的?” 见我答应,她估计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一脸惊讶地反问我一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她倒是很开心地笑了,笑容发自内心,真的很开心。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所掌握的信息吧!” 晴儿心满意足地点头,却又故作神秘地笑着说道:“李大哥,待会不管我告诉你什么,你都不要太惊讶!咯咯……” 很是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在她心里,我是那么少不更事的人么? 被我无语地看一眼,她倒是忽视了一般,而后爬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李大哥,我全名叫申晴儿,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她话说得很轻,但落到我耳中的时候,就像是雷霆炸响一般,让我的脑海霎时变成一片混乱。 “晴儿?” “申晴儿?” “申?” 在大秦治下的江湖混迹许久,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申这个姓有多重的含义! “你是皇室的人?” 虽然心中一片惊澜,但这和我之前的猜测又完全相符!如果晴儿没有尊贵的身份,那才是一件真正奇怪的事情。 “准确的说,我是大秦唯一一位公主!”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刚才还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姑娘,有了一种威严,公主的威严。 她是秦帝的女儿,那小家伙是不是应该叫申晴儿姑姑?那我应不应该告诉晴儿,小家伙的真实身份? 正当我为此事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感觉唇上一凉,心中一惊回过神来,就看到晴儿两颊绯红,正向另一边挪过去。 “我靠,被强吻了!” 我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晴儿慌张地说道:“李大哥,时候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就看到晴儿马上闭上双眼,不说话。 看到这,我又气笑了,刚才让她睡,不睡,非要靠过来折腾我,现在怎么就知道时候不早,要休息了……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我也只能躺下,不再说话。 虽然这样,但我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得知晴儿是公主,我才知道自己草率地答应让她跟着,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她之前会待在天香楼当歌女,估计是假太子故意为之。以歌女的身份掩人耳目,将晴儿留作与秦帝对抗的筹码。 现在晴儿可能是在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的帮助下跑掉了,往龙首城的方向跑了。 已经失掉小家伙这个大筹码,太子怎么可能再放过晴儿,即便不能抓回去,杀了也可以给秦帝造成不小的打击。 这样想来,我们再往后面还经过的四座城,一处关隘,应该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不过,这也只是我片面上的揣测,太子和秦帝的斗争到底到了哪一步,有没有彻底撕破脸皮,这些我都不知道。 在皇权之下,太子对北方的经略走到了哪一步。有些不自觉的,我把城池被夺权的情况,和太子联系到一起。 这些城池被夺权,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在其中操作。换句话说,我担心的是北上还要经过的四城一关,没有没被太子的力量掌控。 若是有的话,我们北上之路就会变得十分艰难…… 或许带着晴儿是一个祸患,但我没有后悔的意思,不仅是因为剑客不可后悔,更多是我愿意带着她,至少护她这一路无虞!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韩山 第二天起来之后,我给独孤雁姐妹俩介绍新加入的小伙伴,申晴儿。 不过,晴儿真实身份我没告诉她们姐妹俩,就像我最终决定,暂时对晴儿隐瞒小家伙的真实身份一样。 原因很简单,有的时候知道太多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之前被晴儿说得羞怯不已,独孤雁倒是没对晴儿流露出什么敌意,确实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独孤雁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介意,就像一直嘟着个嘴,一脸不满的独孤燕。 当我说晴儿要跟我们一起走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嚷嚷开了, “姐夫,你才跟我们分开多久,这就出去沾花惹草了!你对得起我姐么……” 独孤燕这样说的时候,我莫名产生想要吐血的冲动,这个小姑娘真是什么都敢说呀! 独孤燕捣乱也就罢了,我还能理解一下,但这里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晴儿。 当她听到独孤燕说我对不起独孤雁的时候,她也跟着吵吵把火,和独孤燕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是不亦乐乎。 一番制止后,虽然她们还继续再吵,但也没有之前那么过分,我也就由着她们。 倒是小家伙,见到晴儿之后,就死活赖在晴儿身上,不肯下来。看到小家伙这副样子,我更加确定晴儿就是小家伙如假包换的嫡亲姑姑。 五人同行,向北赶路。从邺城往北第一站是云城,云城往北便是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玉门关。 途经云城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这让稍稍松口气。要是从云城开始就麻烦不断,那真不知何年何月才到得了龙首城。 在云城休息一夜,我们继续北上,当我们到玉门关,想要过关的时候,却发生意料之外的情况。 快到玉门关的时候,从远处眺望这个雄伟至极的关隘,我在心中暗赞它不愧有天下第一雄关的称号。 疾驰到近处时,我才发现玉门关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之前经过的几个城池,在城门口有兵士戍守,就已经算是比较严密的了。 而现在这个玉门关,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从关外五百步就设下巡查兵士,排查过往玉门关的人。 见这种阵仗,我心中倒是有些担忧。如果他们是受了太子的命令,在这里排查晴儿,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要是一座城的话,不休息倒还可以绕过去,但玉门关建在天逸山、云雾山之间,想要绕过玉门关到下一座城,对普通人来说,都快成痴人说梦了! 虽然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玉门关去。 我们行到离玉门关巡查兵士不远的地方时,突然从我们后方传来一阵急促、杂乱、沉重的马蹄声。 听到这动静,我便知道从后面来一大队人马。心中疑惑这里怎么会有军队出没,我便让独孤雁她们停止向前,而后回身眺望远处过来的军队。 一片烟尘之中,我看到被高高举起的旌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韩字。 “姓韩?七大封国,梁、夏、齐、李唐、楚、赵、宋,可没有哪一家姓韩,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心中正是不解,就看到在这队人马逼近的时候,玉门关放在外头的巡哨马上退到关内,玉门关的大门也跟着关上了。 见此,我倒是有点头痛了。这些人什么情况,我一过来,还没来得及过玉门关,门就被这些人给我整关上了,捣乱呀! 当玉门关的巡骑全部退到关内后,这一大队人马也到了玉门关前。 “排兵,准备攻关!” 为首骑着白色战马的男子高呼一声,手中长枪一举,身后跟着的骑兵随即上前,列阵排开,腰上挂着的弩机架在身前。 注意到这些骑兵的武器是弩机的时候,我顿时感觉有些奇怪。弩机可是对弩箭消耗极大的武器,为了保证持续作战,骑兵是不会装配这种东西的。 带着弩机也就算了,但我看到他们身上除了甲胄,就再无其他的东西了,这支骑兵是要上天呀! 虽然我们五个人站在边上,但似乎没有对这个骑白马的男子产生影响。 在骑兵列阵完毕之后,只见男子再度挥枪,大喝道:“让出一条路来!” 一声落,我就从这男子身上感受凝实境界中段的内息波动。 之前没有仔细观察,现在感受到这男人如此实力,不由得惊讶,谁知道随便遇到一个人都是修习过内息的。 我正疑惑这男子让这些骑兵让出一条路,又将不弱的内息使用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这人高擎长枪,纵马飞出。 “呀啊啊……战天枪,一气撼天!” 男子一声大吼后,持着手中的长枪向玉门关的方向杀过去。男子独自来攻,守卫在关上的兵士便对着男子放箭。 之前距离太远,守关的弩箭力不能及,但这个男子自己冲过去,简直就像是过去送死。 不过,知道这人有凝实境界的实力,我便知道这些羽箭绝对伤不到他。 “李公子,这人想要凭借这些骑兵攻下玉门关么?”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独孤雁这样在我边上说一句。 她的话倒是瞬间提醒了我,这个人当众使用内息,而且如此肆无忌惮地攻打这个天下第一雄关,当真可疑。 且不说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打玉门关,单说他当众使用内息,视隐宗规矩如无物,这就说明了一件事。 他会将玉门关的全部兵士,尽数诛杀,而像我们这样的旁观者,自然也在他灭口的范围里。 如此说来,等他攻下玉门关,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就会是我们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产生暂时退去的念头,抱着小家伙的晴儿到我边上,对我附耳说道:“李大哥,这人应该是韩家的韩山!” 听到晴儿将这人点名道姓说了出来,我看向晴儿的目光也多了一些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这人。 这是小家伙开口说话了,“姐姐,大哥哥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被小家伙一语点破我心中所想,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低笑道:“小家伙,就你聪明!” 小家伙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帮我来着。 若是让我自己,我绝对不好意思说出质疑晴儿的话,或许晴儿可以看出我的意思,但她不愿意回答的话,就可以装作没有看到,不过也不排除她没读出我的意思的可能。 而现在直接被小家伙一语挑出,摆上台面来,既替我解除疑惑,又不让场面尴尬,晴儿也不会不给我解释。 晴儿兰心蕙质,怎么不知道小家伙说话的用意,只见她宠溺地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娇笑道:“你就聪明!” 笑声一下便住,她随即解释道:“在天香楼,我见过这人,他当时是跟着李唐家的人来的,也是待在第七层李唐家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心道,韩家,李唐王国关系不浅,那现在韩家韩山率骑兵攻打玉门关,其中会不会有李唐王国的授意,还是说另有隐情…… 我正思绪翩飞,就闻一声巨响出来,循声望去,就看到韩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玉门关门下,凝聚着雄浑内息的一枪落到门上。 然后,玉门关那无比厚实的大门,就被他这一枪直接打烂!这一下,让我瞬间明白隐宗那条规矩的真正用意。 平时都是和有剑气、内息的人交手,周围也无人旁观,我倒未能估量出剑气和内息在战场上可以带来的破坏力。 韩山这样一下,就让我最直观地看到了内息的恐怖威力,要是真把这样的人放到战场上去了,那真可谓是一个人左右战局的事态。 “杀!” 将大门击破,韩山大吼一声,后面的这些骑兵就一边对着玉门关上放射着弩箭,一边往玉门关大门冲过去。 我们几个人就站在这里看着,看着这些人到底要怎么样。 但出人意料的情况紧跟着就出现了,只见这些张扬无比的骑兵,射着弩箭通过玉门关之后,没有丝毫停顿,向北方急行军,扬长而出。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自主地疑惑了。怎么了,这个家伙用完内息,就直接这样跑了?也不管这件事会不会传到隐宗那边么? 他这么火急火燎地往北边赶去,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道……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之前百武斗召集起来的人,应该早就被送到龙首城去了吧! 这样说的话,最北边的长城一线,不就陷入危局了,在加上和李唐王国走得近的人不顾一切地往北边赶路,这说明什么…… 心中咯噔一下,我瞬间意识到北方绝对出了大问题,大事不妙了! 当我心中这样想的时候,晴儿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对我问道:“李大哥,是不是北边出了什么问题!” 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回答道:“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恐怕要出大事了!快,刚快过关,往龙首城去!” 说完,我率先驱马往玉门关奔过去,她们四个也紧跟着我。 此时,玉门关残余的守卫兵士,已经被那几轮弩箭吓得不敢抬头,自然不会放箭阻拦我们,于是乎我们很顺利地过了玉门关。 话是这样说,但我也明白为什么那些骑兵只携带弩机了! 估计是北方情况太过恶劣,他们只能带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轻装上阵,火速增援北方。 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北方的情况恶劣,我心中的不安也更加强烈。 大秦一百多年的安稳,怕是要没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劫火城之乱 通过玉门关之后,我们继续往北,不过韩山那一班人马行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我们根本就没有追上的可能。 到达劫火城时,已经将近夜幕,我们便在劫火城中的客栈住下。 原本以为可以平安无事地经过劫火城,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当整个劫火城都在夜幕的沉浸下,变得悄无声息时,睡在客栈中的我却被一阵不断靠近的震荡声惊醒。 从床榻上起来,我不由心中微惊,这阵仗绝对是有军队往劫火城这边过来了。 要是白天也就算了,说不定是从别的城池调过来的守军,但现在是在大晚上。 要说可能是从远方急行军过来的军队,也不合理。要真是急行军过来,经过一天乃至更长时间的赶路,这支军队必定会困乏。 而从这震动声中,我感知到的是很严整的军容,绝对不像是疲兵,而且这些人给我一种蓄谋已久的感觉,正好挑在这时候,怎么可能未曾谋划。 不过客栈里依旧安静,晴儿她们倒还睡得安稳,并未感知到这一场惊变。 将自己的衣物全部穿好,带上我的东西,我马上冲出去叫醒独孤雁她们。 她们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近,只道在大半夜被我叫醒,心中自是不悦。 可惜,没有时间解释太多,我让她们马上收拾好东西,跟我走。虽然不太明白,但她们还是照着我说的去做了。 等我们一行人匆忙地从客栈里出来,那支大军已经到了劫火城的城下,原本的震动在极其接近劫火城的时候,悄然停息。 应该是在城墙上驻守的兵士睡着,不然一支大军来犯,城门的守卫不会连警钟都不敲响。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大秦长治已经一百年,像劫火城这样还不算是完全边境的城池,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经历过战乱。 根本就没有战乱这回事,守城的兵士自然会在守夜的时候睡觉,而来犯之人也是把握到这一点,才会深夜来袭。 听到那马蹄声时,三女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倒是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睡在晴儿怀里。 在她们看向我的时候,我立即说道:“现在不用管来犯之敌到底是什么身份!若是劫火城被他们攻下来之后,为了避免消息泄露,他们势必会封城,到那时,我们就出不去了!” “李大哥,难道劫火城一定守不住么?” 被晴儿这样问,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一边是蓄谋已久的一支大军,一边是没有任何防备,而且军备松弛的劫火城,这已经绝对结局了! “没时间了,来犯敌军是从南边过来的,不妨碍我们从北门离开,快上马,我们马上走!” 当我们骑上马往北城门过去的时候,我倒是隐隐看到城主府出现一片火光。 想来劫火城的城主也察觉到有军队来袭,不过这时候城外已经传来攻城的声音,在对方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城门被攻破,劫火城陷落是必然的事情。 但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我心中要做的,就是保护这三个姑娘,加一个小家伙,安全北行。 城主府的人出动,这并没有影响到我们往北城门去,再加上是深夜,这一行极为顺利。 虽然是这样,但我心中有着一个很危险的揣测,若是这个揣测实现了,我们离开劫火城,那就变得无比困难了! 来到城门口,话不多说,翻身下马,我直接拔出腰上的噬虹剑,我要效仿韩山,一招破掉城门。 心念所至,丹田气海中的源气气旋将四百多道源气,输送到我手中的噬虹剑里。 在源气加持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手中的噬虹剑颤抖一下,像是有些承受不住这源气的威力。 感知到这一点,我心中隐隐感觉到,我这一剑会很恐怖,两大气旋真正意义上融合为一,带来的效果也会很恐怖! “九血星竹剑,血剑竹星,寒星起!” 一声断喝后,我手中的噬虹剑对着大门暴点出九下,九道血星剑气呼啸而出,重击在北城门上。 嘭嘭嘭…… “啊啊啊……” 九音连炸之后,外头传来让我心中微寒的声音,我之前最坏的揣测变成事实了! 我之前说过,来犯之敌为了避免消息泄露,肯定会在破城之后,封锁城池。 但在破城之前,来敌将军队全部列在南门,为了防止有人在攻城的时候逃跑,说不定会事先安排人手,埋伏在其余三门,有人逃出便格杀勿论。 这已经是我最坏的打算了,往北城门过来的时候,我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我心中的打算是错的。怕这些姑娘太过紧张,我甚至连这揣测都没有告诉她们。 可惜,还是出现了最坏的场面…… 在我以九血星竹剑将大门击溃之后,因为一下没有控制住力道,在城门的通道间荡起一片烟尘,在不明亮的月光下,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虽然现在情况不妙,但以源气施展出九血星竹剑的效果,应该比血腥竹亲自施展这一招还要强一点,对源气的消耗也不多,这还是让我极为满意。 也让我对保护她们安然无恙地离开劫火城,多了一些自信。 在融合两道气旋之后,我就变成了三百多道源气,放在剑客的境界之中,是刚到凝实境界的实力。 虽然不算太弱,但在一些修习到一定年岁的人面前,确实是不够看。 谁知道敌军埋伏在三门之外的人,会不会有些凝实境界的强人,只要是杀人灭口,内息、剑气又何尝不可以拿出来用用。 在烟尘还未散去的时候,我就让晴儿、独孤雁她们退到通道的外面出。 我自己则将残月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双手持剑,向面前这片烟尘中望去。 一会儿,烟尘缓缓散去,只见几具带血的尸体摔在不远处,是被我刚才九血星竹剑击杀的人。 在我出剑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紧靠在城门上,然后就被我一招杀了。 除了这些尸体,就看到列在北门正前方的一队弓弩手。 “放!” 嗖嗖嗖…… 一人大喝一声后,这数量不下三四百人的弓弩手队伍开始对我放箭。 挥舞着手中的双剑,一边将这些羽箭尽数击落,一边向这三四百人冲杀过去。 明白我的企图,指挥这些弓弩手的一人马上大喊道:“快,快放箭,一定不要让他靠近过来!” 在他的命令下,这些弓弩手加快射箭的速度,射过来的羽箭也更加密集,但远远达不到让我挡不住的地步。 要对付凝实境界的人,起码需要一支万人的弓弩手队伍,还要进行抛射才可能让凝实境界的人挡不住。 这就是修习过剑气与内息之人的强大之处…… 手中舞剑,未过数息,我就杀到这些人的面前。 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弓弩就完全失去作用,只见弓弩手们将弩机扔在地上,抽出背上的长枪与我接战。 “杀!” 指挥弓弩手的一人拔出腰上的长剑,率先向我杀过来,后面的弓弩手齐声应喝,也跟着杀来, 我将手中的残月剑反手撩起,接上那人的一剑,铛的一声,他手中那劣质的长剑就被我一击斩断,右手噬虹借势卷起,一剑便将这人斩杀。 虽然指挥他们的人身死,但这些兵士还是悍不畏死地向我冲杀过来。 最前排的兵士手中长枪未近我身,就被我残月剑一剑将枪头斩断。 看到这一幕,这些兵士隐隐有些心惊,见他们向后退去不少,我正要踏步追杀,却听到独孤雁的惊呼声。 “李公子,军队攻破劫火城城门,已经向我们这边杀过来了!” 心中一惊,我当即回头张望,就看到独孤雁她们骑着三匹马从城门口冲出,后面的城中隐隐有火光闪现。 事已至此,我必须速战速决,也就不和这些兵士纠缠。引动内息,噬虹剑与残月剑同时架起,使出的是八极寂灭剑的八极灭杀。 在我的面前有不下三四百人,想要快速击杀他们,既要使出威力不俗的招式,又要快速。 如此,满天星的得意剑招自然成为我的首选。 双剑齐动,一剑点出八卦之四,以剑气起八卦,以八卦衍生出八极灭杀。 “灭!” 双手剑停顿的一瞬间,我手中一个发力,八极剑气便对着这些兵士倾轧下去。 释放出这一招后,为了以防万一,我手中双剑再起,再度点出一招八极灭杀。 一阵哀嚎之后,这一片残尸中,再也感受不到半点人气,一支不弱的弓弩手队伍,就这样毁在我这两招下。 这也让我更加明白,修习内息之人和普通人的差距,两者似乎是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强大的内息和剑气面前,这些普通人就像是蝼蚁,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生生灭杀! 三女都没有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倒是醒过来的小家伙最为镇静,似乎对这些东西不太敏感。 我的马已经死在射向通道中的第一轮箭雨里,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但没有能力在箭雨中照顾其他的东西。 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快步跃上离我最近的独孤雁所乘之马上。 在我跃到独孤雁身后的时候,很自然地去接独孤雁手中的缰绳,独孤雁只是稍稍迟疑一下,就把缰绳递到我手中。 然后,她就慢慢地靠到我的怀里。虽然姿势很暧昧,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快,赶快离开劫火城!” “好!”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骆枭 本以为我们疯狂地赶路,远离劫火城,到下一座城平城去,便会暂时安全一点。不过,劫火城的风波,不是我们离开劫火城就甩得掉的。 离开劫火城也有一段时间,后面也没有军队追赶的样子,我们几个顿时松了口气。 跑了这么久,我们倒还算好的,但座下的马有些受不了。 “李大哥,要不我们在这里让马休息一下吧!跑了这么久,劫火城那边的人,想来也不会追过来了。” 晴儿骑得马不知什么原因,表现地极为疲倦,故而她这样对我说道。 考虑她提议的同时,我也让座下的马慢下来。这一慢不打紧,但我却在这时候感受到一股内息的波动闪过,再落到不远处的山边就有些感知不清了。 “还是有人追来了!” 感知到这一道内息波动,我就知道后面的追兵跟上来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带来的威胁或许会比一支千人的军队更大。 我喃喃自语的话被我身前的独孤雁听去了,她跟着问道:“李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她这样问,我只是侧脸对她一笑,说道:“你应该听清楚我说了什么吧!” 她有些愣愣地看着我,而后点点头。 看她这副样子,我更是觉得好笑,接着说道:“你既然已经听到了,为什么又要拿出来问我一遍?” “我……” 被我这样一问,她马上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点,我也经常犯。或许说,人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听到一些话的时候,虽然听清楚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向说话的人求证一番。 这种情况更多的时候,都是发生一些对询问人不好的事情,或者说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我们刚逃离危险重重的劫火城,到达平城之后就算是真正的逃出生天了吧。 可惜,刚从危险中出来,我又说了一句,后面又有人追来了!这个事实是独孤雁难以接受的,所以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向我求证第二遍答案。 无可厚非,人之常情…… “那边的朋友,你追了我们这么久,也不打算出来一见,还是想让我们跑到平城,你自己空着手回去呢!” 问话之前,我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噬虹剑已经握到手中。 听到我的说话声,停下马的三女脸色都变得不好看,对这一路追击的敌人颇为忌惮。 现在是深夜,在劫火城往平城的道路上,一片死寂,只有月光照下来让我们看得清彼此,看得清边上。 而我的声音也在这片死寂之中,向四周扩散过去,传到了比较远的地方。 我话是这样说了,隐藏在不远处山边的那人似乎不愿出来,也不相信我发现了他的位置。 见这人这么不识趣,我也懒得在这人面前隐藏什么,用内息逼音成线,向那人隐藏的方向再次说道, “那边的朋友,你追了我们这么久,也不打算出来一见,还是想让我们跑到平城,你自己空着手回去呢!” 这次,这人才将压制下去的内息放开来,大笑着从那一片黑色中跃出来。 “哈哈……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发现了我的隐匿!” 这人笑的倒是还挺开心,但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这个人暴露出来的内息强度是凝实境界巅峰。 “呵呵……你觉得你隐匿的技术很不错么?” 看着他,我直接嘲讽一句。虽说是嘲讽,但我说的也是实话,这个人隐匿的技术确定不怎么样! 被我这样说,他也不生气,反而目光在独孤雁她们身上扫过,从他的眼中,我读出一种垂涎的意味,最后将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其中更是嫉妒的火焰。 “小子,你艳福不浅呀!” 听他的话,我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垂涎独孤雁这些姑娘的美色罢了。 “所以呢?” 我冷笑着对这人问一句,手中的噬虹剑已经准备出手。 “所以?哈哈……” 肆无忌惮地大笑着,这个家伙说道:“所以,这些个美人老子替你收下了!” 对我说完这句,他便将目光转到独孤雁那边去,淫笑道:“小美人,当老子宰了这个家伙,就带你们去乐呵乐呵,保证让你们欲仙欲死……哈哈……” 丝毫不在意独孤雁她们眼中的厌恶神色,这家伙一口荤话,尽是污言秽语。 “把你的命留下吧!” 低喝一声,我握着噬虹剑一步踏出,一记剑断江流斩过去,左手按在机关盒上,准备随时将残月剑取出来。 我出招的时候,只见这家伙跟着拔出腰间的剑,接上我的剑,同时大笑道:“小子,同为剑客,能死在我怪剑骆枭的手里,你此生足矣!” “怪剑骆枭?” 心中正疑惑他这个称号的由来,我就看到他拔出的剑居然将噬虹剑一下抽退。 当噬虹剑和那柄怪剑撞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很诡异的力量落到噬虹剑的剑身上,而后噬虹剑未使出全力就被抽退了。 “好一柄怪剑!” 心中暗笑一声,我刚要起第二剑,就注意到他荡开噬虹剑之后,就将手中的怪剑一转,直刺向我的咽喉处。 见这一剑来得如此凶猛,我立即将转回来的噬虹剑改向,去接他的剑。 当让我很是意外的事情出现了,这也让我明白,这柄剑确实是一柄怪剑。 只见他的手一抖,怪剑在即将对上噬虹剑的瞬间,猛然一颤,暴震开来,就像这一剑被一招打碎,化作一片细碎的银光。 银光虽然碎开,但又彼此之间藕断丝连,不曾离散开去,看起来就像是百十条银蛇。 这百十条银蛇迎面向我扑过来,每一条都难以琢磨,貌似都要打在我周身的要害上。 怪剑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手中的噬虹剑停顿一下,不知道到底该打在哪一处! 这一停顿,就直接让我失去正面破开这一招的机会,无奈之下,我只能强行一个转身,将噬虹剑在身前隔出一道剑光,阻挡这些银蛇的攻势。 骆枭倒是得势不饶人,脚下两步连起,推着这满目银光向我杀过去。 当我斩出的剑光一现,他持剑的手臂又抖一下,咔的一声响,百十道银光忽然又合归一处,化作一柄硬剑,硬生生抗住我的剑光,直刺向我的咽喉。 “我靠!” 见骆枭居然把这剑用到这种地步,我忍不住在心中骂一声,不过,这怪剑倒是让我很感兴趣,要是可以的话,就让骆枭将这柄剑留下来。 被他再度紧逼,我按在机关盒上的手一动,将残月剑抽出之后,在身前向上一撩。 “镗,” 这次他的怪剑还是硬剑的形态,便被我的残月剑一下撩起,未能刺到我的咽喉。 这几下对招没能拿下我,骆枭倒是有些不悦,原本淫笑着的脸也阴沉下去,跟我欠了他百八十两金子似的。 “百变剑法,幻化怪影。” 剑招一出,雄浑、凌厉的剑气在怪剑咔的一声,再次散开的时候,化在一阵杀机,朝我倾轧过来。 他凝实境界巅峰,足足有八九百道剑气,而我只有堪堪三百多道,差距着实悬殊。 这样,我自然不能和他硬碰硬,必须用巧劲! 在那如满天星雨般闪过来的银光向我逼近的时候,忽然间,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些散开的银光,看上去是散成一片,难以把握的,但仔细观察,我发现并不是这样。 这些银光看似是散着的,但它们和怪剑原来的剑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之前因为骆枭一直在抖剑,银光闪烁,让我看不清楚,但现在他推剑刺我,手腕尽可能地将剑推到我面前来,自然没再抖动。 目光一凝,我大致捕捉到银光闪烁的范围,手中噬虹剑提起之后,对着那个大概的范围一顿狂点,每一点都带着水滴石穿的力量。 一连串如密雨敲窗地叮叮声响后,我和他错开身去,虽然我未能捕捉到银光的准确位置,但那一通狂点还是让我点中了许多。 被我点中一下,一道银光便威势不复,故而错开身后,他的怪剑就软了下来,但又被他一抖,咔的一下,变回一柄硬剑。 我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到我的肩膀上,上身的衣物也出现不少划***但没有伤到皮肉。 “你是怎么破了我这一招的!” 一招罢,骆枭就这样问了我这一句。 我慢慢转过身来,才发现他还没有回身,背对着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没有说话,他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破了我这一招的!” 犹豫了一下,我才回答一句,说道:“观察!” “观察?” 似乎很质疑我这个说话,却见他猛地转身,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将手中的怪剑震散之后,又向我杀过来。 “百变剑法,幻化怪影。” 见他使出同一招式,我便知道他是不服气,心中不由得冷笑,如果说刚才是意外中发现他这一招的破绽,仓促对上他的剑。 那现在,我准备充分,完全可以无损地挡下他这一招,甚至可以反伤他! “清玄分流,水滴石穿。” 对着那一片杀机剑气,我低喝一声,向前一踏,手中的噬虹剑疯狂点出。与此同时,左手的残月剑抬起,在噬虹剑点罢的一瞬间,暴刺而出! 叮叮叮…… 唰! 一阵碰撞声之后,三柄剑的交锋完毕,下一刻,我们两人再度错开!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水很深 当这一轮对招结束之后,我和骆枭身形错开! 向前连踏数步,站稳之后,我长长舒了口气,而后慢慢转过身来,就看到骆枭半跪在地上,背对着我。 “咳咳……不可能,这不可能!” 咳嗽着,骆枭背对着我这样说道,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全部被我听到了。 我继噬虹剑刺出的残月剑,绝对伤到了他,现在看起来,貌似伤得还不轻,不然他也不会半跪在地上咳嗽!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没有要放过他的想法,我持着双剑,向他走过去,嘴里同时这样回答他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刺激到他了,就看到他猛然回过身来,一脸凶狠地盯着我看。 他不回过身来我还不知道,他一回身,我就看到他左手捂着左胸,不小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滴在地上,右手握着已经变回硬剑的怪剑,撑在地上。 “你告诉我,怎么不可能!” 其实我是存心要刺激他,我想看看他会疯狂到什么地步,只因被我这样伤到一剑,完全不能决定我可以跨越两个阶段,战胜他。 当我在他面前停住脚步的时候,就看到他提着怪剑慢慢站起来,盯着我的双眼中尽是杀意。 “你刚才一定动了小手段,不然,你是不可能正面击溃我的幻化怪影,没错,一定是这样……” 不知是不是对失败有着什么特殊的经历,现在被我正面击溃幻化怪影,他好像是接受不了,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百变剑法,幻化怪影!你给我死来!” 不信邪,他再度使出同样的招式,攻击我,注入其中的剑气也越来越多,剑招的威力也变得更恐怖。 他出招,出的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招数,我便以同样的招式迎上他,一阵水滴石穿,外加残月一剑。 叮叮叮…… 唰! 再度错身,他胸口上又多出一处剑伤,而我表面上毫发无损,但已经有一口甜血涌上喉头,不过被我强行咽了下去。 “不可能,再来,不可能……” 狂吼着,依旧是不相信,他变得更加疯狂,错身之后,他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回身对我就是一剑。 “百变剑法,幻化怪影。” “清玄分流,水滴石穿。” 叮叮叮…… 唰! …… 这样重复对招的过程持续四五轮后,我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对面骆枭的幻化怪影,我除了用这两招,已经别无他它法。 而骆枭的剑气与内息强我太多,一力降十会可不是说着玩的,每一次碰撞,我的内伤就会加重不少。 但我只能强撑着,要是我吐血,显露出败势,那我就真的死定了。 错开四五轮后,骆枭的胸口被我重击数下,之前还有两剑刺到一处,差点就可以把这个家伙活活刺死,但他还是侥幸没死。这种伤势,这种痛楚也让他从疯癫中清醒过来。 强支着身体,我向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骆枭走过去,手中的噬虹剑被我费力的攥在手里,我真怕一不小心它就滑落下去了。 见我过来,又或许是看到我身上没什么大伤痕,骆枭被我吓住了,一脸惊惧地对我说道:“少侠,少侠,还请饶我一命!” 若我直接答应,他说不定还会对我心生猜忌,我便做出不理会,一剑要将他斩杀的动作。 见状,他更是吓得对我一阵叩头,喊道:“少侠饶命!少侠,我知道许多秘密,若是少侠答应不杀我,可以把这些秘密全部告诉少侠!” 见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便将微抬起的手臂放下,对他问道:“老实回答我一些事情,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好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欺瞒少侠半分!” 看着骆枭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心中倒是一阵暗笑,要是被他知道我已经油尽灯枯,现在不过是装模作样,他估计会被气死吧! “进攻劫火城的军队,是什么人的!” “这……” 刚问出第一个问题,这家伙就犹豫不决,不想回答,看样子我对他的恐吓还是不够。 强忍着伤痛,我对他喝道:“不说就去死吧!” 一吓他就怂了,又是一阵叩头,嘴里喊道:“少侠饶命,我说,我马上就说!” “少说废话!” “是是是……被派出来进攻劫火城的军队,是……是……齐国的!” 本来他还是不愿意说,但在我要举剑的时候,他像是咬了一下牙,还是说出来了。 “齐国为什么要偷袭劫火城?” 说出背后的靠山是齐国后,对其他的问题,他就开始有问就答,不敢拖延。 “这件事具体如何,我真不太清楚,但主持这件事的齐昊王子无意中说过,大秦要变天了!少侠,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还请少侠明鉴!” 到这个地步,他会对我说谎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我在一定程度上自然可以相信他说的话。 他说的这个齐昊王子我听说过,他是齐王齐云龙的二子。虽然年龄不算是老成,但久经沙场,极擅长行军作战。 在他的上头还有一个齐国大王子,齐天,兄弟之间倒也没有传出过什么矛盾。 “这个我可以相信你!还有第三个问题,齐国偷袭劫火城后,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二王子说过,这次的行动是绝密的,派出的军队都是齐国的禁军。在攻下劫火城后,首先要将劫火城所有的对外联系切断,之后在图谋平城,最后夺取古城,威胁龙首城。” “你可知道齐昊威胁龙首城的目的?” “王子对这事不许任何人打听,无从得知!” 问到这里,我要问的东西也全部问完了。虽然这样,但我发觉这潭水越来越深了,现在连齐国也被卷进来,太复杂了……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被骆枭低低地说话声惊得回过神来, “少侠,我跟您说了这么多,您可以按照约定,放我走吧!” 只是看了他一眼,我就点点头,刻意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情。看到我的动作,骆枭当即大喜,又一阵叩头,说道:“今日少侠饶我一命,我一定铭记于心!” 说完,他捂着伤口站起来,转过身就要走。我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怪剑上时,我马上叫住他。 “站住!” 被我一叫,我就看到他整个人一震,然后很是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可能是在担心我临时反悔,要杀他。 “把怪剑留下,你可以滚了!” 当我说出留下怪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倒是松了口气,然后将怪剑往我面前一丢,下一刻他就爆退出去。 退后几步就是一个转身,跟着就不要命地狂奔了…… 看到把这个蠢货吓跑了,我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松,一块大石头最终落下,我也昏了过去。 ……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一天后了,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尴尬的情况。 我们还在往平城去的路上,为了带着昏迷的我继续赶路,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把我绑在独孤雁背上! 我醒来的时候,就像是把独孤雁搂在怀里,两只手在她身侧绕过,贴在她的小腹上。 我一醒,独孤雁马上就察觉到了,因为我感觉到我抱着的娇躯在我怀中颤抖了一下。 觉得太尴尬,我们就谁都没有说话,我继续装成昏迷的样子,实际上是在观察自己伤势恢复的情况。 而独孤雁继续专心赶路,照我们的速度的速度,赶到平城不要半天的时间。 意识沉入丹田气海的时候,那个过程依旧艰涩,这倒是在时刻提醒我,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要命的毒蛊! 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倒是让我挺开心的。因为原本消耗完的源气,已经全部恢复,而且还比原来多了不少。 我的身体也像是得到了强化,所有的伤势,包括留下的暗伤都全部好了,整个人几乎达到一种巅峰状态! 在骑马的时候,我和独孤雁之间难免会有一些磨蹭,昏迷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那还算好的。 而现在我醒了,还要装成还在昏迷,这对我来说就真的是在受罪了。 接着跑了不短的时间,我们终于到了平城。她们就像从马背上卸货一样,把我卸下来,安置到客栈的房间里,我也终于不用受罪了。 躺到客栈的房间里后,我很自觉地跟着醒过来。见此,除了独孤雁,其他人都是非常开心。 跟她们寒暄一些东西,我就以要休息为由,把她们都从我的房间里赶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清静后,我开始观察我的战利品,这柄怪剑。 经过几个时辰的研究后,我惊讶地发现,这柄怪剑上竟然在中部的剑脊上,嵌有不少奇巧特别的机簧。机簧上还连着一些材质古怪的线。 以特定节奏抖落剑,就可以让这些机簧分分合合,合起来是一柄硬剑,分开来时,被线牵引着的剑片就又变成了如同满天星雨般的银光。 当我感叹制作出这柄怪剑之人,心思奇巧至极的时候,意外地在剑柄底部看到一个小字,冰。 虽然马上怀疑这柄剑,出自铸星城的神手宁月冰,但我又没什么证据,而且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内容。 经过一些时间的练习,虽然做不到向骆枭那样的熟练,但基本上使用这柄剑我还是掌握了! 将这柄剑装到机关盒里的时候,我不免脸带笑意,有了这柄古怪的剑,说不定日后可以给我带来很大的便利。 刨除让我伤势不轻外,我真心觉得这个骆枭倒是个不错的人。 给我提供情报,还给我送来这么好的一柄剑,这种人以后多来几次,那就再好不过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平城权贵 本来我的伤势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我也急着想到龙首城去,但不知道是不是串通好了,三女和小家伙一齐要求在平城停留一天。 即便是知道攻下劫火城的齐军,随时可能过来攻打平城,她们依旧坚持在这里停留一天。 要是只有独孤燕一个人这样说,我说不定就直接将她打晕,直接带走,而现在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这样说,我自然是无可奈何! 答应她们在平城停留一天,我就放任她们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则向平城的城主府去了。 我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把有人会来攻取平城的消息,向平城的城主透露一点。 这样既可以降低平城陷落的可能性,也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停留的这一天,更加安全。 心中有所定计,我就跟三女说一声,而后带上一身装备,前往平城的城主府。 给他们提点一句,已经是我可以做到的极限了,其他更加隐秘的东西,我自然不可能透露给他们,要是他们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平城的陷落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在每一座城中,城主府都会是城中最为高大的建筑,但在平城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平城最高的建筑前时,被一队不像是城主府兵士的人拦住了。 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我心中其实也犹豫了一下,犹豫这地方会不会是城主府,但习惯性思维让我很确定这里就是城主府。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我一过来,这些像是家丁模样的人便我质问道,手马上按在腰上的刀柄上。看样子只要发现我有任何轻举妄动,他们马上就会对我刀兵相向。 “我想拜见城主,我有重要事情想要告诉他!” “哈哈……” 我一说完,这些家丁模样的人跟着就大笑出声,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松开来。 他们都快笑得直不起腰,而那时的我则是一脸的茫然,心道,我想拜见城主,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么? 笑完,一个看起来地位稍微高点的家丁才对我解释道:“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是高家,不是城主府。” “高家?” 心中疑惑一生,我转头向四周张望过去,却未曾看到比这更加高大的建筑物。 “还请相告城主府的确切位置!” 我被询问,这个家丁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建筑,说道:“你看,那个便是城主府了。” 放眼望去,我看到的那个建筑物绝对要比这个高家小上不少,我又对这家丁问道:“为什么城主府会比高家更小,城主府不应该是一城中最有地位的势力么?” 听完我的话,家丁男人倒是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问道:“阁下是刚到平城吧!” “不错!” 家丁男人一副恍然之色地点点头,笑道:“在其他的城中,城主府或许是最有权势的,但在平城,高家才是天!” “见你是外来人,提醒你一句,切莫得罪高家的少爷、小姐们,不然便是城主府也保不住你!” 听完这话,我也马上了解了平城的实际势力状况,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高家,居然会凌驾在城主府上,这倒是让我疑惑不少。 这人虽然话说的有些难听,但善意提醒我的意思,我还是听读出来的,便对这人拱手称谢。 他只是对我摇摇头,摆摆手示意我离开,没有再和我交谈的意思。 得到我需要的信息,我便马上向城主府那边过去,果然在这城中第二大建筑门前,看到了身披甲胄的军士。 “这里绝对就是城主府了!” 心中这样想到,我快步走到守门的两个军士面前,说道:“我有重要军情禀报,还请替我通报,我想见城主!”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直接要求见城主的说法搞愣住了,这两个军士半天没有说话。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次说道,“我有重要军情禀报,还请替我通报城主!” 我再说一遍,这两个军士貌似终于听进去了,在二人对视一眼后,一人对我回答道:“抱歉,城主军务繁重,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接待来客!若无城主手令,不得入城主府!” 他们话说得十分斩钉截铁,没有留下半点回旋的余地。 看他们这副样子,我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了,他们似乎不让我进去,这可咋整! “二位,就不能通融一下么?” 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拔剑杀将进去,我虽然手上不知道有了多少条人命,但我到底也不是一个杀人狂魔。 如此,只能请求他们通融一下了! 这可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求人,不过这两个人军士并不买账,铁面无私地冲我摇头,拒绝我的请求。 正当我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潜到城主府中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向城主府这边过来。 我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骑着一匹马的青年,他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 这些军士的装容和门前的两个军士无异,想来这青年男子也是城主府中人。 男子一身锦衣,腰上悬着一柄亮色的长剑,长相也算得上是清秀,他坐下的马更非凡品! 此马浑身雪白,无半根杂毛,身躯健壮,青年男子停马之时,白马前蹄高扬,宛如白龙伏行之势。 “好马!” 我不由自主发出的赞叹声吸引了这青年的注意力,只见他下马之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而后便向那两个军士问道:“他是何人?”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倒也没有要避着我的意思。 见这青年男子过来,两名军士当即对男子单膝跪下,齐声说道:“黑夜军士恭迎少主!” 似乎对这些军士的行为有些不满,我注意到在这两名军士下跪的时候,男子的眉头挤到一起。 “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喏!” 军士答应一声后马上站起来,一人对男子说道:“少主,此人说有重要军情,要求面见城主,但此人未得城主手令,故而未敢放入!” “不错,尽忠职守,你们做的不错!” 听到军士的话,男子微笑着赞了他们一句。那两个军士则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又单膝跪地,谢道:“多谢少主夸奖!” “起来!” 跟军士说完,他便将目光转到我这里,带着淡笑说道:“我很好奇你说的重要军情是什么。若是你告诉我,要真是重要军情,我马上带你进去,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我就要把你当成刺客来对付了!” 被这些军士称为少主,这人的身份极可能是城主的儿子,但这等重要的消息,可以泄露给他么。 “我可以信任你么?” 看着他,看着他腰上悬着的剑,我对他出言问道。却见男子眉头一抖,倒像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 “若我说,你可以信任我呢!”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你需要给我相信你的理由!” “是吗?” 没有太大情绪地这样说一句,我就看到他将腰上的剑拔出来,身上传出一道隐晦的剑气波动,刚到入门境界。 在些军士面前,他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使用剑气,剑气会隐隐地传来,便是因为他的境界未稳,难以收放随心。 “这样吧,你和我对剑,若是三招未败,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紧急军情是什么,我就带你进去,若是你三招……” 听到说到这里,我马上出言打断他的话,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败!” “是么?” 不知道有没有嘲讽的意味,青年男子这样笑一下,“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青年男子对我的话可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边上的军士们则有点看不下去的感觉了! “此人怎么如此自大,多半是外乡人,未曾听过剑公子的大名吧!” “肯定是这样,若非如此,这人也不会连城主手令都没有,就到跑城主府来,要见城主。” “这个外乡人恐怕要倒霉了,剑公子可是我们平城第一的剑术奇才,以剑横行平、古、劫火三城,未尝一败,多少恶人溅血于剑公子剑下!” …… 这些军士的议论声全部落到我的耳中,也让我对这个剑公子的警惕提高些。 若是单纯使用剑气,这个所谓的剑公子,绝对接不下我随手斩出的剑气一剑。 而现在,我们被限制,不能使用出剑气,这对剑公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我在普通剑术上有着绝对不败的信心,但这不会让我对这个剑公子轻视。 任何一个剑客,都会有自己独特的剑客之道,这些都是有存在道理的…… “能接下我三剑未败,你便有资格当我沈括云的朋友!以我朋友身份,进入城主府,见我父一面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我不会全力出手,沈括云像是有些提醒味道地这样跟我说道。 我看着他笑着点点头,回答道:“你尽管出三剑,至少我手中的剑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我就将噬虹剑拔出,持在身侧,准备出手。 “哈哈……好,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高家子弟 沈括云长剑出鞘之后,便与我一般,将剑列于身侧。 “我要出手了!” 简单地提醒一句,他身体朝前一突,脚下向我这边连踏,手中的长剑则保持着固定的姿势。 看见他这副样子,我有些猜到他会使出什么剑招,应该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清玄分流剑。 近身到长剑可及之后,他手中的长剑从身下向斜上方撩起,口中低喝道:“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见他使出这一招,我没忍住一笑,这剑断江流一招对我的影响十分巨大,现在看别人使出这一招,我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或许是潜意识不愿意看到别人使出剑断江流,我也跟着使出剑断江流。熟练度与对这一剑理解相差太多,他的剑断江流完全比不上我。 如此之下,一道脆响的撞击后,他手中的剑应声被击退,他也跟着向后退出几步,才把持住手中的剑。 虽然看不到他的虎口有没有被这一剑直接震裂,但就凭他稳住长剑之后,手臂保持着那个姿势一时未动,我就知道他手绝对不会好受。 不过,因为内息的存在,这种暗亏并没有影响他太久,在不长一段时间的调整后,他对我使出第二招。 “这便是第二剑,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脚下的步伐跨得更大,他拈着手中的长剑,猛地起剑,在向我靠近过来的时候,暴点过来。 看到他这一招,我在心中暗暗点头,对清玄分流剑他绝对进行了不少的练习,否则不会达到这种出剑的地步。 抛出内息的加成不说,他清玄分流剑的第一式算是做到比较好的地步了! 虽然是比较好的地步,但我在这里还是远远不过的。 我将目力一注,盯到他手中的长剑上,在我眼中,原本很快的一剑变得十分缓慢。 手中跟着一动,一剑挑向他手中长剑的下剑面,叮的一声后,他的长剑向上一震,第二次攻击被我破去。 被我连破两招,他倒是不慌不忙,挺淡定的,但他身后的军士都眼睛瞪得大大,就像在下一刻,我就可以听到眼珠子掉一地的砸碎音。 “不可能吧,我是不是看错了!” “以剑公子的剑术,怎么可能会被人连破两剑!” “这一定是巧合,我敢打赌,若是这人可以接下第三剑,老子就把衣服吃了!” …… 虽然边上的军士都一脸异色地看着那扬言吃衣服的军士,但那人倒是无所畏惧的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剑公子沈括云,很明显是在希望他下一剑便可以将我击败。 听到这人的话,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差点笑出声来,怎么感觉平城的军士都是些挺逗的人呀…… 我是想笑,而被我连破两招的沈括云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破他这两招是不是很巧合,这一点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他已经完全清楚不是我的对手,但说了要和我对上三剑,他自然不可反悔。 话是这样说,但他手下人在以吃衣服赌他赢,而他又知道必败无疑。 等下败在我手上,单纯败了倒还无所谓,剑客之道,胜少败多不是特例,败了就败了,这倒没有什么关系。 要是他的军士因为这个赌真的把衣服吃了,那才真的把他的脸丢尽了…… “清玄分流剑,四式,阳吞山河。” 追步过来,手中的长剑高擎一瞬,而后带着不弱的一往无前气势,朝我劈斩下来。 阳吞山河,以势压人,若是未战先怯,让出气势,必定会被这一剑以气势打压,一败涂地。 了解清玄分流剑每一招的我,自然知道该如何破解这一招。 面对他的冲击,我不退反进,向他贴身过去的时候,右手剑交到左手。 让剑之后,右手握拳,在左手噬虹剑向上挥出之后,从剑身下对着沈括云的胸口一拳过去。 因为被我贴身,为了一剑斩到我,他不由得将斩出的长剑缩回来不少,这一缩就把剑上蓄积的威势卸去大半。 镗的一声,两剑撞上之后,我的拳头也打到他的胸口上。 剑被我撩开,胸口又被我送上一拳,沈括云顿时口吐鲜血,身体震飞出去。 “保护少主!” 见沈括云被我打得吐血,这些军士齐喝一声,一拥而上将沈括云保护在中间,外围的人便对我刀兵相向,生怕我再伤害他们的少主。 “滚!咳咳……快给我滚开,我的脸就让你们丢尽了……咳咳……” 被军士围住的沈括云,对着这些军士就是一阵大喊大叫,对这些人过来救援他,极为不满。 “我和这位兄台约战三招……咳咳……这三招便是我死在其中,也怨不得这位兄台,咳咳……你们上来帮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快滚!” 被我一拳击伤,又被这些军士气一下好的,沈括云自然少不了咳嗽和口中吐血。 最后领悟到沈括云的意思,这些军士虽心有不甘,但是遵从沈括云的命令,退下台去。 临走时,个个不忘狠狠地盯我一眼,像是在说要是我再敢击伤沈括云,他们就绝对要我好看。 看到这些军士对沈括云如此忠心,我更加高看他不少。能拥有这样一班拥护者,沈括云的人格魅力绝对不差。 “咳咳……你赢了,按照约定,你跟我进去吧!” 再咳嗽几声,沈括云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对我说道。 我将噬虹剑收回剑鞘,对他拱拱手,说道:“多谢沈公子了!” “还未请教姓名!” “在下李龙辰!” …… 按照约定,沈括云将我带到城主府中,见他的父亲,平城城主沈玄。 当他把他父亲请出来的时候,却请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略带花白,但身体依旧健壮,一身军旅装束的男人,不用多说,这人便是沈括云的父亲沈玄。 因为跟着出来的另一人,是一个跟沈括云年纪差不多的华服男子。这男子腰上佩着一柄黑剑,样貌一般,但眉宇之间有着一种桀骜和目中无人的气质。 “括云,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被沈括云请出来的时候,沈玄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一下看到我,就有些惊讶地对沈括云问道。 沈括云摇了摇头,笑道:“父亲,这位是在我外头刚认识的人,他的剑术在我之上,他说有重要情报告诉父亲,我就把他带进来了!李兄,你自己介绍一下吧。” 见沈括云把话语引到我这里,我先对沈玄躬身一礼,而后接口说道:“在下李龙辰,见过平城城主!” “义士不必多礼,有何重要情报,还请速速讲来!” 当沈玄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目光在边上那目中无人的男子身上停留一下。 察觉到我的目光,这目中无人的男子直接暴起,对我喝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在平城得罪我,绝对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听他说话的语气,加上沈玄对他的态度,以及之前高家家丁对我说的话,我倒是有九成的把握猜测,这人便是高家的一位少爷! “你是高家的少爷吧!” “你既然知道我,还不速速说出你知道的重要情报!在平城,还没有什么是我们高家不该知道的,如你敢唬我,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才猜测一句话,这个高家少爷就对我说出这么一大堆恐吓的话。 我最反感的便是他人的威胁,对这个不知所谓的高家少爷,我隐隐产生厌恶。他不要来招惹我便是,若是来了,我必定会击杀他…… 不理会这个高家少爷,我对沈玄说道:“沈城主,平城不日便会有一场大战,还望城主早做准备,不要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这样一说,沈括云、沈玄、高家少爷三人倒是有点被吓呆了。三人中,高家少爷最先反应过来,可惜他的反应却不是那么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大秦长治久安一百余年,北方长城固若金汤,平城有怎么会有战事!” 对于高家少爷的话,沈玄倒是点了点头,一副诚如其言的样子。 他这种反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带来的这样消息确实有些太骇人听闻了。 我来只是给他们提醒一下,他们听不听,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也没有要给他们解释的想法。 “城主,这话我已经带到,信与不信,那就全看你自己了!在下告辞!”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任何停顿,而沈玄父子也没有留下我的意思,倒是高家少爷喊了起来。 “话没说清楚就想走,你给本少爷站住!” 对于高家少爷这个蠢货的话,我都懒得理会,继续走我的路,接着我就听到背后传来拔剑的声音。 心中暗骂这个高家少爷真不是东西,我当即一个回身,腰上的噬虹剑拔出,向后一斩。 不过,我斩出的剑没有斩到任何东西,高家少爷的一剑,早已被沈括云隔了下来。 “沈括云,你敢阻我!” 面对高家少爷的恐吓,沈括云冷笑一声,说道:“李兄是我的朋友,容不得你动他,还有这里是城主府,不是你们高家,这里的人,容不得你动!” 见沈括云和高家少爷的矛盾激化,沈玄老爷子倒是置若罔闻,隐隐地并不反对沈括云的行为。 “好,好一个城主府!沈括云,今天你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 撂下一句狠话,高家少爷转身就走,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高家少爷走了,我则对沈括云父子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沈括云兄出手,在下告辞!”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瞥到沈括云本想要出言留住我,但被沈玄制止了。 见此,我心中并未有太多波动,沈玄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自然不会像沈括云那样因为一腔热血而相信我,这也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平城城主府能不能避过这一劫,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关北六强 到城主府提醒一句,我可以做的事情就已经全部做完了。没再做过多的停留,我便转身离开城主府。 虽然沈括云有挽留我的意思,但在其父沈玄的示意下,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离开的时候,城主府里的军士也没有阻拦我,让我离开。 出了城主府,我便往客栈那边过去,平城时刻有着被大军进犯的危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必须和三女,小家伙待在一起。 往回走的时候,我身后出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我被人跟踪了! 若是跟踪也就算了,但跟踪我的人偏偏跟踪的技术烂得不行,一下子就被我发现了。 这让我也是一阵无语,能不能派几个专业一点的过来…… 会派出人来跟踪的我,自然不可能是城主府,按照城主府刚才对我的态度,即便不和我交好,沈玄也不会主动与我为敌。 高家少爷走的时候还很是不善地瞪了我一眼,他派出人来想杀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基本确定来人的身份,我心中也有了定计,对这些人怎么办,一个字,杀! 先带着这些人在平城里绕绕圈子,然后我就往城西门过去。 城里人多眼杂,要杀人铁定会很麻烦,如此还不如到城外找个地方把跟踪我的人做掉。 出了城西门,我已经确定跟我后面的有六个人,应该都是高家的门客武师,虽然没有内息,但对付一般人倒是绰绰有余。 只可惜,高家少爷想错了,我并不算是普通人。 相对于城内的繁华,城外就显得有些荒凉,若是城南城北的道路上说不定还会有往来的客商,但在城西,那就算了吧…… 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想的,我到城外,这些人还是肆无忌惮地跟了出来,显得非常明目张胆。 “跟了这么久,你们也该停下来吧!” 转过身来看着这六个人,我寒声说道,腰上的噬虹剑也跟着拔出来。 “哈哈……这里到算是一个谋财害命、毁尸灭迹的地方!” 被我发现,这些人也不大紧张,一个背上负着斧头的虬髯大汉向四周张望一下,大笑说道。 听他一言,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大笑出声,好不嚣张。 “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我还是对这些人出言一问,他们觉得我必死无疑,应该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信息。 果不其然,虬髯大汉边上一个背上负剑,身材矮小,形貌猥琐的男人笑道:“就让你死个明白!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到了阎王爷那里,连是谁杀你都不知道。” “我们六个,是高家的一品门客,号称关北六强!要杀你的人,自然是高家少爷,高博。” “果然是他!” 心中暗道这一句,我不由得冷笑一声,好一个关北六强,弓、剑、刀、斧、枪、戟倒是一应俱全,不过还是蛇鼠一窝罢了。 “小子,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欺你,你选一个和你单挑,这样也不埋没我们关北六强的名号!” 可能觉得一起上杀了我没意思,虬髯大汉双手架在身前,一副倨傲神色面对着我,话语中尽数不屑一顾。 “这样呀?” 听到他这样说,我真是好想笑呀!正所谓,人不找死倒还不容易死,但这六个家伙现在不是在找死,是在干什么? 这样也好,我还正想在实战中,试一试从骆枭那里夺来怪剑,既然这些人急着死,我就大发慈悲,送他们一程吧…… 目光在这六个人身上一扫,我最终看到负剑的猥琐男人身上,说道:“那便你来吧!” 我挑到那个用剑的人时,看似是老大的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些许疑惑的神色,但未有太大变化, “老四,你去吧!记住,不要玩得太狠,不然就没有乐子了!“ 被虬髯大汉吩咐一句,老四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而后拔剑踏步出来。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我们六个人里最弱的,所以选到我的头上了!” 听出老四话语中压抑的怒火,我懒得跟他解释什么,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很快他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了。 见我没有搭理他,他更是火冒三丈,对我嘶吼道:“小子,你是不是聋了,大爷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么!” 懒得理他,我将怪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列在身侧。 “老四,沉稳点,不要被他挑起怒火。” 这时候,虬髯大汉莫名其妙地给老四提醒了一句。听了他的话,老四就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傻乎乎地对我大喊大叫。 “小子,你很有心机呀!” 听到虬髯大汉突然这样对我说道,我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了,什么鬼呀,什么叫有心机…… 我不明所以地往虬髯大汉那边看过去,却从大汉的脸上读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自傲神色,好像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大哥果然是厉害,一眼就识破了这个家伙的奸计!” “不错,区区一个激将法,怎么可能难得倒我们最英明神武的大哥!” …… 听到其他四个人扯淡的奉承,虬髯大汉脸上的自傲更加明显,隐约间还有不少得意。 终于搞清楚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无语了! 他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吧!我对付他们这六个人还要耍什么心计么?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同为剑客,可以死在我的手上,你可以瞑目了!” 听到这个家伙说出让我觉得挺耳熟的话,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这些人一动手就这个死那个死,真是不知所谓。 一说完,这人马上就动起手,手中的长剑举到齐眉的位置,看到这一幕,我一时捉摸不透他到底会使出什么剑术。 在老头子传授给我的剑术中,倒还真的没有将剑举到齐眉位置的起手式。 “困龙剑,剑雨囚龙。” 因为老四的身材矮小,被他举到齐眉位置的剑,刺出之时,尽数对向我的胸口。 而他所谓的剑雨囚龙,空有其名,他点剑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根本达不到所谓的剑雨地步。 “帝王剑,一式,天地皇影。” 心念一动,我将怪剑又收回去,拔出噬虹剑,我就把老头子的三套剑帝剑用出来。对剑帝剑,我还只是徒有其型,未得其实,老头子的绝世剑术,可不是那么简单。 这所谓的关北六强,不过是一些小武师,并没有听说过剑帝剑的大名。 当我使出这剑术的时候,有识之士必定会被我的身份震慑住,但这六个人,不知者无畏,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 这可能也是无知的好处吧! 对上那所谓的剑雨囚龙,天地皇影便如摧枯拉朽一般,一招将其破去。 不仅如此,破掉他的攻势后,我手中的噬虹剑就像是被神意指引一般,顺畅地朝着人倾轧下去。 一剑过,一人亡。 “老四!” 见我一剑将老四击杀,其余五人顿时失声大叫,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下一个是谁?” 存留着那一剑的感动,我趁热打铁,剑锋直指剩下的五人。 “我来给老四报仇。” 腰上带到的男子抽出刀,追步朝我扑杀过来,动作倒还说的上利索,比那个用剑的老四倒是强上一点。 见带刀的男人冲出去,虬髯大汉马上提醒一句,道:“老二,你小心一点!” 刀客老二稍稍点点头,手中的大刀就已经朝我这边劈下来。 “断刀,劈斩。” 看着这人手中的大刀,我身躯刻意向下倾斜,待这刀接近到我的攻击范围之中,手中的噬虹剑再起。 “帝王剑,二式,帝怒平天。” 带着第一剑的感动,我第二剑挥斩出的时候,不自觉地附加上源气的力量。 “死!” 刀剑相触之时,并没有产生意料之中的碰撞声,只见男人手中的大刀竟被噬虹剑生生从中间斩断。 “不!这不可能!” 在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老二的脸上就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当我的剑向他斩过去的时候,表情又变成恐惧。 “你再敢伤我兄弟!” 注意到情况不对,虬髯大汉对我暴喝一声,倒像是想要喝止我的动作。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在对这些人手下留情,冷笑一下,手中的噬虹剑更加快速地斩下。 一剑过,又是一人死…… 到这时,虬髯大汉也明白过来了,马上对着其他四个人喊道:“这人是个硬手子,大家一起上,给老二老四报仇,我就不信还耗不死他!” 只听这虬髯大汉出了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剩下的人还一起点点头,便是接受大汉的提议。 对此,我也是无可奈何了,这些人居然傻到还没看出来,他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杀!” 近战的三人先杀上来,那个持弓箭的后退几步,跟着就弯弓搭箭,准备射我。 “帝王剑,三式,狂转升天。” 帝王剑的威力本就不弱,再加上前两剑的蓄积,到最后一剑的时候,剑身中的源气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脚下一跺,我借势踏起,手中酝酿着不少源气的噬虹剑带起,而后对着前方一甩过去,顿时一股强劲的风劲暴出。 一阵惨叫,三人连抵挡都做不到,尽数死在我这一剑下,男持弓箭的人偷袭过来的一箭也毁灭在风劲之中。 见其他人都被我斩杀,持弓箭的人失去了再战的勇气,转身就想逃跑,这种人我自然不会让他走掉。 一落地之后,脚下再度发力,腾身之后对逃跑的那人一道变质的剑气挥过去。 “啊!” 正跑着的那人惨叫一声,尸身倒地,血溅三尺。 或许是经过帝王剑的改造,再加上由源气演化出来,从我的剑中挥出的剑气威力变得很恐怖,而且完全没有了之前无法进行远距离攻击的弊端。 这一点让我不由欣喜,现在我才初步领悟到剑帝三剑的真谛,施展出来的威力便也是如此,若是等我完全熟练了,那再施展出来的剑招就完全不一样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通缉(为小白兔书友加一更) 很是轻松地击杀跟踪我的六人,顺带尝试一下真正的剑帝三剑,我心情比较好地回到平城。 派出来的关北六强一直没有回去,高家少爷高博估计很快就会知道这六个人已经死在我手里。 经过这样一下,来想他应该不会再傻傻地派一些普通武师,到我这里来送死,但他会不会有修习过内息的门客,这一点倒还真是说不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有太担心的必要,只要我回到客栈,待在晴儿她们身边,护她们周全倒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当我回到客栈的时候,她们很不巧都不在。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她们,我也只能等在客栈里。 不过,还没等到她们回来,我倒是等来一些不速之客。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皂衣,身上都带着兵刃,来到客栈门口就直接横冲直撞进来,完全不顾店小二的阻拦,很是嚣张。 我当时正坐在大堂最里面的桌上喝茶,看到这些人一进来,就将一张画贴在客栈的墙壁上。 虽然他们进来的动作很大,但仍有不是食客正低着头吃自己的东西,没有注意到这些人。 “你们都给我听着!” 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闯进客栈里来的一波人中,一个身份似乎要高一点站出来喊道。 “画上的人得罪了我们高博少爷!现在他应该就住在平城的某一家客栈里,少爷已经派人到各家客栈排查。” “若是你们看到画中人,马上向高家禀报,少爷必会有重赏,若是被查出知情不报,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心中有所预料,我往那画上瞥一眼,果然就看到那上面画的是我。 被这人这样一说,这些食客纷纷对视,并且向四周张望,似乎在确定周围的人里有没有和我长得像的,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毫无意外地投到我这边。 被这些人盯着看,我也懒得理他们,继续喝我的茶,客栈里的不速之客便向我这边靠近过来。 只是在这些人身上扫一眼,我就失去和这些人相争的兴趣。和这些人打,不叫交手,而是单纯的杀戮,他们太弱了,弱的不行! “来呀,此人便是少爷要杀之人,速速将拿下!” 确定我的身份之后,那人呼喝一声,招呼和他同来的人一起对我出手。 见这些人刀剑出鞘,就要开打,吃着饭的食客们都惊呼着跑掉了,连钱都还没付,客栈的老板和伙计拦都拦不住。 看到这种场面,我只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对这些人说道:“要打便随我出去打!” “好!” 本来就是平城的人,要是得罪平城的这些百姓,他们这些狗腿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那人也就没有太多犹豫,答应我一声就示意这些皂衣人跟我一起退到客栈外。 来到客栈门前,皂衣人便将我围住,手中的刀剑指着我,但又没有马上出手,忌惮不少。 我微微一扫,注意到这一波大概有十个皂衣人,和关北六强一样是普通人,甚至这些人都还不如关北六强。 “你们现在滚,滚回去替我给高博带句话,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和这些人动手实在无趣,我都不太愿意拔剑,便对这些人这样说道。 可惜对我的好意,他们不买账,不领情。 “小子,你得罪了高家少爷,这便是你做的最大的错事,下辈子要把眼睛放亮点,不要乱得罪人!” 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罢了,皂衣人中为首的那个还对我说出这么恶心,真是不知好歹。 跟他们废了这么多话,我也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他们这可是自己在找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杀!” 我和那为首的皂衣人,几乎是同时喊出杀这个字的。他手下的那些人倒也是训练有素,闻声就将手中的刀剑一起向我砍过来。 我的应付则是当即拔剑,而后向一边移步过去,被这十个人围着打,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不能用源气,这就有点不太好搞了! 我必须强行打开一边,不然被这些刀剑一下招呼到身上,虽然我又源气护体,但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对于清玄分流剑的剑招,我完全做得到收放自如。向一边接近过去的时候,我将噬虹剑架起,对着挡在我面前的一人暴点过去。 除此之外,我的手还按在机关盒的侧面上,那里装着的是怪剑。 “快退!” 见我一剑逼向其中一人,为首的皂衣男人马上大喝一声。虽然被我进攻的那人听到他的提醒,但身体上完全来不及反应。 “死!” 毫无停顿的一剑落到他的心窝,我左手也将怪剑取出,对着边上杀过来的那人撩过去。 当双剑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我的手腕一抖,手中的怪剑在下一刻就变成一片银光。 被我这一剑过去的人,顿时傻眼了,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滞下来,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的剑。 银光甩过,只见那人上半部分的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死得不能再死了! 杀完两人,我马上把脚在地上用力地一蹭,整个人向我攻击的方向翻转过去,躲过从身后过来的刀剑。 一个翻转后,我站稳身体,双剑持在身侧,怪剑已经被我震回硬剑形态。 转眼间就有两人被我击杀,这些皂衣人随即表现出犹豫。他们虽然是狗腿子,但命也只有一条呀,谁会明知不敌,还是死命地替高家来送死。 见这些人心生怯意,我也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了,于是说第二遍。 “你们现在滚蛋,给高博带个口信,我可以饶你们一命!怎么样?” 本以为我的说法会让这些人欣然接受,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命丢了,其他什么东西就都是虚的了! 结果,为首的皂衣人莫名大笑,而后说道:“他现在恐吓我们离去,无不说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家一起上,杀了他,高少爷重重有赏!” 本来还有些惶恐不安的皂衣人倒是镇定下来,但他们也没有轻信为首这人的话,只是隐隐包围,不敢出手。 见这些人还是怕,为首这人有些怒了,喝道:“你们都是废物么!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们这么多人都不敢对他一个人出手!” 我只是不容置疑地冷笑一下,没有回应他的话,而他手下的皂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敢出手。 “来,敢跟我一起上击杀这人的,日后少爷的奖赏定是少不了的!” 说着,这人率先冲出,给他的手下们做出表率。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还有这个家伙在前面打头,倒还真有四个人经不住诱惑,握着兵刃跟着他杀过来。 我看了一眼剩下那没有出手的三个人,对他们笑了一下。这三个人倒也不傻,既然他们有这样的觉悟,我便放他们一马,而杀上来这几个家伙,都杀了! 双剑都提到腰间,我朝着这些人移步过去,移的速度很慢。 “杀!” 呼喊着,为首的皂衣人打头,冲得最快,当他的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个蹲身就躲过他的攻击,接着的一剑送到他的腰上。 当噬虹剑斩到他腰上的时候,我身体还保持着向前的动态,这时候跟在这人身后的一人到了。 他手中的大刀陡然一变,然后以自下而上撩刀的动作,对着我杀过来。 这人的动作早就被我看在眼里,右手的噬虹剑在那人腰上暴扯过来,同时我脚下一动,身体借势反转,将怪剑对上那人的一刀。 被我暴扯一剑的皂衣人痛呼一声,从伤口处喷出来的鲜血溅我一身,他跟着向一边倒过去,死了! “镗,” 一声碰撞,我身体旋势未决,空出的噬虹剑使出清玄分流剑的双龙逐日,接着旋身之力,对这人一剑过去。 这人完全来不及反应,撩到一半的刀也被我的怪剑制住,根本无法回救。 又是一声惨叫,这一剑从面门上劈到胸口,生生将这人劈死。 这两人一下就死了,剩下的三个立即明白已死那人说,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就是在扯淡。 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过来送死,虽然他们很想跑,但冲势未止,仍是向我这边过来。 我则是再度旋身,而后两剑接起,对着两人挑刺过去。两人应对不及,便被一剑穿胸而死。 我击杀这两人,动作故而出现停顿,最后一人当即转身跑掉,我回身之后,正要去追,却听到一声惨叫。 原来是未出手的三人,替我把那个家伙料理了。 “你们倒是挺有觉悟!” 虽然这些人没有对我出手,但他们为了讨好我,击杀自己之前的队友,这让我有些看不上他们。 或许是听出了我话语中的不满之意,这三人一脸赔笑地对我躬身行礼,一人说道:“少侠,不知您有什么口信要我们转告给高博少爷!” 这人倒是有点心机,知道给我带口信是他们活命的唯一可能,他就故意向我问到这个问题。 虽然对他们杀害队友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我现在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说道:“你们回去告诉高博,要是他再来招惹我,我手中剑取走的就不再是你们这些人的命,而是他高博的命!” “是是是……” 这三人一阵点头,得到我的许可后,马上跑掉,跑回高家去了。 看着这三个人离开,我心中暗道:希望高博不要再犯傻,不然我可绝对会说到做到!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攻城 在我把闯到客栈里的十个不速之客杀掉七个,放掉三个后,这家客栈的大门前已是一片血污,而我的身上也是这般。 我只能回到客栈里去清理一下,在我和皂衣人刚开始交手的时候,客栈里的住客都已经跑掉了,只剩下老板还在店里。 见我走进来,老板一脸惶恐得跑掉我的面前,躬身行礼,声音战抖地说道:“少……侠,有何吩……咐。” 看他额头上直冒冷汗,战战惶惶的样子,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去给我准备些干净的衣物和洗漱的温水,我要清理一下!” 被我杀人吓得够呛,这老板对我自然是有求必应。要不是这家店是他的,他说不定早就跟着住客一起跑掉了。 现在他最怕的绝对是一不小心惹我不高兴,然后被我杀了…… 我持剑走到今日,死在我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虽然我杀人不少,但我很清楚自己是个剑客,不是一个剑魔。 这个老板和我无冤无仇,我自然不可能没事就要把他杀掉,只可惜他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等我洗漱一翻,将身上的血污都去掉后,晴儿她们才带着小家伙回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喊大叫,尤其是独孤燕。 “龙辰哥哥,你为什么会被全城通缉呀!我们在外面看到了通缉你的告示,还有门口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喊叫的声音,我刚把衣物穿好,身上、头发上的水都被我用源气直接蒸干了。 等我从楼上下去的时候,就被三女加上一个小家伙围住,她们的意思很简单,要我老实交代。 我也直接将我在城主府、城外、客栈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们。 听完我的话,晴儿的柳眉不自觉地蹙到一起,独孤雁脸上的担忧也不少,唯独独孤燕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李公子,高家少爷高博会继续派人来么?若他真的继续派人来,那客栈不就变的很不安全!” 独孤雁的话惹来晴儿和小家伙的点头,似乎她们三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她们这样一问,倒也把我难住了! 我对那三个被我放回去的皂衣人展现出来的实力,不过是一个武师,等高博从那三人口中得知这个信息后,他应该会有三种应对方式。 第一、忌惮我,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这对我、对高博他自己来说,都是极好的选择,但高博不识时务地还要继续和我对着干,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以为我只有武师的实力,派大量实力不弱的武师,轮番来挑战我,拖垮我。 这一种选择就比较麻烦了,被一群没事什么实力的家伙追着四处挑战,我还是一次只能杀一个人,不能用出剑招,人都要累死了! 要他真的选择这一种方法,我就会直接杀到高家,将高博,乃至高家主要管事的全部杀掉。只有这样,受高家驱使的武师才会散去。 若只是杀掉高博,我之后肯定要面对来自高家的疯狂报复。如此,我自然要斩草除根! 第三、高博会找来一些修习过剑气、内息的人来杀我。 第三种选择只比第一种差一些,要是我把他请来的这种人都干掉了,高博势必会揣测到我的真实实力,那时候他绝对没有继续和我为敌的胆子。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们的问题,我就把我对高博的这三种揣测说出来。 她们听完倒是一阵点头,似乎认可了我的揣测。于是,我们就在这客栈里等候高博的动态。 结果,直到这一天太黑,客栈都还是很平静的,根本就没武师什么的找上门来。 三女倒是喜意颇多,她们觉得高博可能已经放弃和我对抗了!可惜我不是这样想的,高博临走前给我的眼神,我印象很深刻。 从那眼神里,我知道高博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在城主府我没给他面子,现在又杀了他这么多狗腿子,他不来报复我,这才是奇怪地方。 而且,我隐隐感觉他很有可能选择第三种方式,在他那边看来,第三种方式才是最保险的!但也不排除他还没有接触过那种人…… 这一点我并没有告诉三女,她们好不容易从紧张中放松下来,我怎么好又让她们再紧张起来,姑且让她们好好休息一夜吧! 这种事情我自己留意着就可以了,毕竟高博想要杀死的目标是我,而不是小家伙或者晴儿什么的。 两更天之后,在我刻意留意的基础上,我感知到了往客栈这边接近过来的内息波动。 本来就没有睡着的我,直接从床榻上坐起来。因为我是和衣而眠,起来穿上鞋子,拿上剑就可以了。 晴儿她们还在客栈里休息,我自然不能在这里与人交手,于是我从房间的窗户出去,自动迎上过来的人。 在离客栈不远的屋顶上,我和这人撞上来了。月光下,我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面具,腰上挂着一柄黑刀的黑衣人。 “你便是高博请来的人?” 看着这人,我对他这样问一句,我可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地打错人。 “咦,你身上有剑气和内息,为什么和高博说的不一样!” 听到这人这样说,我马上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这人是高博请来的,其次,高博他果然做出了第三个选择。 既然这人是高博请来的,那就是敌非友了! 知道我和这人真正的关系,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拔出噬虹剑就直接出手。 通过源气气旋,我感知到这个人的实力。他很弱呀!还不到入门境界的实力,怪不得会被高博请动。 要是实力强劲一些的,谁会去搭理高博这样的纨绔子弟…… “虽然情报有误,但凭你的年纪,剑气可以强大到那里?我要杀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到这家伙单从我的容貌来判断我的实力,我也是一阵无语呀! 这个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内息之法的,他难道没有师傅么?有师傅的话,绝对不可以以貌取人这句话,他的师父绝对会对他说吧…… “燃虚刀法,大沌斩。” 腰上的黑刀马上拔出,口中低吼着,这人便向我杀过来。感受着他刀上少得可怜的刀气,我心中只是冷笑,他这无异于送死。 手中的噬虹剑带上足以一招斩灭他的源气,我将手臂抬举到齐腰的位置。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 我正要出手的时候,却因为突然从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让我猛然间愣住了,送到剑上的源气也散掉了。 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一阵无比急促地马蹄声。 这声音出现的非常突兀,而且离平城已经非常近了,要不了几下子就可以到达平城南门。 “骆枭果然没有骗我,齐国真的动起来了!” 心中一阵惊动的时候,我忘却了与眼前这个刀客男子的一战。 “你给我去死吧!” 他这样的呼喊声将我从惊讶中惊醒,这时候,刀客的刀已经到我的面前了。 心中暗骂一声该死,我只能尽可能的往后退,先避开这一刀再说。 虽然我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但有些晚了。 抽身后退的时候,腰上还是被一刀划出一道不下的口子,而且我因后退而向前飘飞的鬓发,也被削下来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差点一招重创我,这家伙更加悍不畏死地向我杀过来,手中的黑刀招式连变。 “燃虚刀法,沌空影。” “燃虚刀法,一刀燃空。” 第一招在他的黑刀上隐隐变化出一些光影,这让刀身变得有些难以捕捉。 第二招是在第一招的基础上,带着强烈的刀气,硬生生斩下来,原本的黑色光影仿佛变成一团团黑色的火焰。 他的刀法倒还算是不弱,可惜他本人的实力太弱,好的刀法也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 “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 已经决定速战速决,我直接使出绝对可以灭杀他的一剑。再被我抬到齐腰位置的噬虹剑,猛地挥出,对着他砍下来的刀挥过去。 “铮,” 刀剑相及后,一道清脆的撞击声传出。之后,他的刀直接被我这一剑劈飞,噬虹剑跟着压下,在他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剑痕。 这一剑下,我的源气剑气都入侵到他的肺腑之中,他是死定了! “你杀了……” 当我这一剑斩下,他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还没有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了! 这时候,我感知到原本的马蹄声已经消失了,这说什么,这说明齐国的大军已经到了城下,说不定下一刻就要开始攻城了…… “该死,为什么齐国来的这么快!他真的就这么着急将劫火城、平城、古城这三大北城都陷落么?” 心中自然不理解为什么齐国会这么仓促行事,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城下,平城的陷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现在可以做的是什么,那便是像在劫火城一样,带着独孤雁她们赶快从平城离开,赶往下一座城——古城。 呜呜呜…… 一阵攻城号角声传来,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 他们这回更是明目张胆地攻城,只能说明他们在封锁四门上,做了极佳的安排。 他们确信这样的安排下,一定不会有人可以逃走,所以攻城就变得肆无忌惮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应对 齐国的大军已经开始攻城,我只能立即返回虎门客栈。现在除了从北门离开平城外,已经别无它法! 北门那里可能让齐国的人把守住了,但总好过从在南门离开,直面齐国大军。 当我回到客栈的时候,被军队的号角声惊醒,晴儿她们已经收拾好出来了,我们便赶紧上马,往城北去。 因为只有三匹马,所以独孤姐妹共乘一匹,晴儿和小家伙姑侄俩共乘一匹,我独乘一匹。 待会出门的时候,势必会有一场恶战,跟我坐在一起,说不定会被大战波及到而受伤。 往北门赶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熟人,沈括云。 “李兄,你们这是……” 带着一队兵士过来的沈括云,扫了我们这些人一下,出言问道。 我则是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平城必陷,我们要马上离开!” 听到我这样说,沈括云脸上有些不好看,“李兄,何必这样说丧气话,我们平城团结一致,未必挡不下敌军的攻击!” “是么?” 沈括云对我说出这么肯定的话,我只能冷笑,“既然如此,那沈公子尽力守城吧!我不奉陪了,我们走!” 我们这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沈括云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什么。 这时,飞马过来一个传令兵,到沈括云面前说道:“少主,城主让您速速带三百精骑从北门离开!” “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也不由得沈括云不惊讶,这无异于在宣判平城的陷落已成定局。本来还雄心勃勃要守住平城的沈括云,自然接受不了。 “……” 听到他们对话的时候,我们已经驱马跑开,后面的内容我也没有听见。 很快,我们就到了平城的北门。这里和劫火城一样,大门紧闭,一片寂静,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把守。 南城门的战鼓声已经响起,北城门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重地,城主沈玄这种老谋深算的家伙。不可能不派人驻守。 这样的迹象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北城门已经完全落到齐军手中,原来的那些守军都已身死! “晴儿,你们退开!” 对她们说一句,我下马,拔出噬虹剑的同时也将残月剑从机关盒中取出来,这一次我可是长了记性,不直接将这个门破坏掉。 “十字杀。” 在我刻意控制力道的基础上,双剑斩出的十字剑光落到大门上,并没有爆裂开来,而是将大门破坏出一个大口子。 通过这个大口子,我就可以直接窥视到外面的情况,就算外面有人数众多的军队,他们一时半会也拿我没办法。 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夸一句自己太睿智了,我就靠近到那破损处,目光从那个洞探出去。 嗖! “我靠!” 在我探出头的那一瞬间,一支射速无匹的羽箭,从那个洞**进来,在下一刻就可以把我的脑袋射穿。 危急关头,身体完全跟不上心里思考的速度,又是下意识的反应救了我一命。 当危机到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就向前拱起小腹,身体呈现出向后仰倒的动作。 我的动作才做到一半,那支羽箭就射过来,而后从我的面门上擦过去,额头上还被箭头留下一道血痕。 死里逃生,当我躲过羽箭,双膝跪到地上时,我的背上已经是一片冷汗,衣衫都传来被沾湿的感觉。 “太险了!” 喘息了几下,我才将心情平复下来。要是我刚才再慢一点,我绝对死定了! 放箭的那人绝对是个修习过内息的人,不然这一箭绝对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而且这一箭对时间的把握也太到位了。 我的眼睛刚一到缺损的地方,连外头到底有什么东西我都还没有看清楚,恐怖如斯的一箭就这样射了过来。 不管额头上的小伤,我先将马牵到独孤雁那边,以防我直接破开大门的时候,又有箭雨过来,把马射死了。 我们足足有五个人,要是只有两匹马,那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呼……九血星竹剑,血剑竹星,寒星起。” 噬虹剑在破空一震后,连点九下,九道剑气摧枯拉朽地将这原本坚实的大门破去。 我刻意控制后,这一次倒是没荡起太多的烟尘,大门的碎屑抛飞之后,我看到城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那一支羽箭……” 嗖!嗖! 从远处的黑暗之中射过来两支箭,两道破风之音近乎融合到一起。 这时候我已经有了防备,自然不可能在让这两支箭伤到,手中双剑接起,对着两支羽箭斩过去。 射过来的羽箭自然不可能和我手中的剑相比,加之我刻意斩向箭身,原来威势惊人的箭就被我一下砍成两段。 接下这两箭,我马上向羽箭射过来的方向冲过去。 我可以躲开这人射的箭,但晴儿她们绝对是躲不开的,再让晴儿她们出来之前,我必须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在月光下狂奔,原本黑暗的地方在我靠近之后,通通被照亮。我向那人接近过去的时候,又有好几支羽箭射过来,但都被我成功规避过去。 目光四处扫视,我最终锁定他的位置。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矗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应该就是对我射箭的那人。 接近到三步距离的时候,我脚下发力一跺,朝这那人扑过去,右手的噬虹剑率先出剑。 “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这一剑中包含的源气数量不少,我的计划是在最开始碰撞的时候,就给这人一记意想不到的攻击,力求直接重创他,速战速决。 不过,面对我的剑,那仍然有些模糊的人影倒是无动于衷,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攻击。 “死吧!”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这时候剑势已成,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我就继续推进这一剑到那人影身上。 当我的剑刺到黑影身上的时候,就像是刺到水中一般,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紧接着,又一支羽箭从我的右手边射过来,直对向我的腰际。 “桀桀……你中计了!” 嗖! 听力捕捉到这支箭的到来,但我已经完全无能为力。跃出的身体用力已经到达极限,再无法改变身体形态半分。 模糊的人影发出一声很是得意地怪笑,然后向后飘飞,让我的剑再也无法触动他。 一剑未中也罢,我的腰上跟着就传来一阵剧痛,那支箭最终还是射到我身上。 在这种强烈的冲击下,我整个人向一边抛飞出去,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被一箭射伤对我来说,倒还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伤势,但从那箭中传过来一道内息波动。 这内息一上身就疯狂地向我的丹田气海运动过去,我一时间根本来不及阻止。 感受到这道内息时,我心中有了一种感觉,若是被这一道内息到了我的丹田气海,绝对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虽然我有了这种感觉,但完全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地感知到它最终进到丹田气海中。 “哈哈……哥,他废了!” 正当我疑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听到从羽箭过来的方向上传出一道说话声。 而后,不远处的黑影也跟着大笑,接着说道:“截住这个人,二王子必定有赏!在劫火城,骆枭让人跑掉了,可是让二王子狠狠地惩戒了一番!” 说话间,两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到我边上。一个穿着一件黑色大斗篷,遮盖住身体,另一个长相一般,着一身黑衣,手中挽着一张弓,背上负着还插着数支羽箭的箭囊。 看清楚他们样貌的同时,我也彻底搞清楚他们的实力,射箭的那个是入门境界中段,黑影则是凝实境界初段。 似乎和骆枭有些矛盾,射箭的那人很是恼怒地说道:“哥,这时候你提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废物,凝实境界高段却败在凝实境界初段的人手中。” “若是他跟我交手,我保证我的毒之箭不需三息就可以毁掉他的丹田气海,让他成一个废人!” 提到他的弓箭时,我从这人的话语中听出浓重的倨傲之意,想来对自己的毒之箭是很有相信。 虽然他说毒之箭可以毁掉别人的丹田气海,但他的那道内息到我的丹田气海后,就失去踪迹,感觉像是被源气气旋同化了…… “弟弟,你说这个人怎么处理?” 说话时,黑影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就看到那黑色斗篷里,隐隐约约有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 射箭的那个先将大弓挂到肩膀上,像是思索了一下,而后说道:“他的丹田气海被我的黑息入侵,实力已经完全废掉了,活着也是痛苦,现在我们还要继续把守这里,就给他个痛快吧!” “好吧,听你的,你来动手吧!我去前头盯着北门,要是让人趁这个时间逃走了,王子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 黑影对射箭的弟弟交代一句,然后真的就走了,继续去监视北门。 只剩下一下入门境界的家伙在这里,而我的整体实力只被消耗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绝对足以击杀这个入门境界的家伙,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也绝对不可能想到,他那个弟弟的黑息会对我没用,这应该都是源气的功劳。 黑影走后,就看到这个射箭的弟弟对我冷笑一声,然后从腰上抽出来一柄匕首。 “嘿嘿……想要我给你的痛快吗?” 可能是想我哀求他,他拿着手中的匕首对我比划一下,怪笑着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回以冷笑,说道:“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在这人面色一变的时候,我动手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击杀 当用弓箭的那个家伙拔出匕首威胁我的时候,我则对他冷冷一笑,而后出手。 这时候,我还是躺在地上的,噬虹剑还在手里,残月剑掉落在边上。 一掌在地上用力一拍,借力起身,我手中的噬虹剑对着这人猛撩过去。 看到我还可以使用的源气,这人就像是见了鬼一般,一阵暴退,口中呼喝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抵抗得了我的黑息!” “是么?” 我不可置疑地说一声,没有去给他解释什么的意思,他马上就会是一个死人,跟死人说话不是在浪费时间么。 “剑断江流!” 起身时的一剑被他躲过去了,我脚下发力,向他追击过去,手中的剑再动。 他是往后倒退,我是正面追击,两者的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言。 “你去死吧!” 见我杀过来,这人还是怕了,手中的匕首带着少许内息对我胡乱刺过来,根本就是惊恐之下的下意识动作,毫无水准可言。 如果说他的射术算得上是一流的话,那他其他的武功就连末流都没有了! “斩!” 未出三步,我便追到攻击距离,手中的噬虹剑随即甩出。怕这人不死,我更是加大了源气的输出,一剑下仿佛连风都划开了。 “大……” 生死关头,他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大哥,便想要大声叫唤,让他的好大哥来救他,我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噬虹剑对着他的咽喉甩下去,他的声音或许刚酝酿到喉头,还只发出低低的一声,就被我将人头斩下。 这人一死,我先将腰上的箭拔出来,草草地止一下血,捡回残月剑后,我便到一边隐藏起来。 黑影见自己的弟弟许久还没有过来,必定会回来寻他,等他看到他弟弟身死,暴怒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便是我对他出剑的时候。 未过许久,我就听到踏空之声,感知到那凝实境界初段的内息向这边过来。 “弟,你到底什么地方去了?快出来!” 听到这个人呼唤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持剑的双手也开始缓缓握紧,等他近到一定距离,我跟着就出手。 我的源气只剩下不到一半,而那个凝实境界初段的黑影斗篷人基本上没有消耗。 要是非要我和他硬碰硬,我应该可以强行击杀他,但那样的源气绝对会所剩无几,身上留下的伤势也不会轻。 我们才刚出平城,往古城去还有不短的一段路程,若是我消耗太大,说不定难以应付路上发生的一些紧急情况,所以我选择偷袭他一下。 “弟,你在哪里?” …… 那人还是这般喊着,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弟弟已经被我击杀了。 最后,这人的呼喊声在我前方一点猛地停住,而这便是我出手的时机。 “死!八极寂灭剑,八极灭杀。” 一步从我藏身的地方跃出,向黑影扑杀过去,双手剑齐动,八极便在轻点之间勾勒完成。 在我驱动剑招杀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黑影站在他弟弟的尸首前一动不动,好像连我极具威胁的杀招也不管不顾。 心中只道这人找死,我更是不准备留手,推动着八极剑气向黑影倾轧下去。 “是你杀了我的弟弟!啊啊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沉寂许久,黑影疯狂的情绪最终在这一刻爆发。 只觉他周身气息强烈的震荡,并且不断向上攀升,连大斗篷都被震碎了,暴露出其中消瘦的身躯。 “爆气!” 他的周身的气息暴涨,从凝实境界初段疯狂地涨到凝实境界巅峰,距离小成境界只差一步之遥。 而后,面对我谋划出的八极灭杀,他只是抽下腰上之剑,带着狂暴的剑气一斩而下。 嘭得一声,八极灭杀的八极剑气尽数泯灭在他的这一剑下。 “怎么可能……”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有点蒙了! 难道说这个人的真实实力,就是凝实境界巅峰么……不可能呀,我源气对外界内息剑气的感知,怎么可能会出错…… 还是说这人拥有什么短时间拔高实力的秘术,可以让瞬间变成凝实境界巅峰的强者…… 心中虽然疑云重重,但此刻的战况不允许我做太多的思考。 “九玄剑,第一玄,震天剑阵。” 男人将手臂高举,雄浑的剑气疯狂地涌入到长剑之中,只见一道银光乍现,男人的头上便演化出恐怖的剑气剑阵,足足有九百多道剑气酝酿其中。 “九玄剑,第二玄,陨落苍穹。” 招式再变,手中的长剑一转,直至苍穹,九百道剑气在空中凝聚,合出一柄仿佛可以刺破苍天的断剑。 “九玄剑,第三玄,剑化无极。” 断剑在空中一转,震出铺天盖地的剑光,一股撕天裂地的锋锐之意从天而降,落到我身上。 我只感觉身体从上到下传来一种疼痛感,仿佛我的身体要在这种锋锐下裂成两半。 “这到底是什么境界的剑……” 当他第三次变招的时候,我马上感知到男人的气息开始疯狂跌落, 凝实境界中段, 凝实境界初段, 入门境界初度, 斩剑境界, 到最后,我再没能从这人身上感受到半点剑气和内息的波动,似乎他的丹田气海都在这三招之下,废去。 而且,他身上的生机开始不断少去,他整个人也在飞快地衰老着。 看到这里,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他应该是为了报仇,用出了自废丹田气海的秘术,强行拔高实力一施展出这个无比恐怖的三招。 当第三招出现后,我就产生了一阵无处可躲的感觉,这一剑似乎没办法回避,只能硬上! “哈哈……拼命施展出燕无敌的九玄三剑,竟然让我们明白了该如何跨入小成境界……哈哈……真是讽刺呀!” “吾弟已死,丹田已废,知道如何跨入小成境界又有何用!” 施展出三剑的男人,莫名地仰天大笑,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话中尽是悲凉之意。 “杀我弟弟,你要偿命!” 男人嘶吼一声,一指向我这边点过来,悬在半空之中的断剑随之一动,从半空中向我斩下来。 听到这个男人提到了燕无敌这个人,我跟着也就知道他这剑术的来历。 燕无敌是外宗的第一任宗主,和创出清玄分流十八剑的清剑宗宗主是同一时代的人,可谓是谪仙般的人物。 当年燕无敌问鼎剑道便只靠了一式剑术,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人使用出来的九玄剑。 他这九玄剑的来历我暂且不管,我需要关心的是我应该如何挡下这一剑,挡住这足以毁灭小成境界的惊世一剑。 “老头子,帮帮我吧!” 被九玄剑威加身,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老头子的三套绝世剑术上,老头子未必会比当年的燕无敌差! 越是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的脑袋倒越是变得清醒。 在我的心中似乎分出了三个我,他们各使一套剑术,三套剑术疯狂地在我脑海中演练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一种隐晦的联系在三个我之间产生。 “帝王剑、霸王剑、仁王剑三剑相合,为剑帝剑!” 三个我用一模一样地嗓音这样喊道,而后三个我将手中的剑加到一处,一种神奇的融合就此诞生。 目睹这一幕,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理解,我的手也也不自觉地开始推演这九招。 “剑帝三剑,帝王剑、霸王剑、仁王剑。天地皇影、万里伏尸、浮沉众生、帝怒平天、血敬苍生、王道纵横、狂转升天、百世霸道、仁武天下。” “三剑归一,九式相合,当为剑帝剑!” 当融合的一剑在我手下诞生,我心中升起一种自豪感,不是为了我自己可以推演出这一剑,而是为了创造出这一剑的老头子感到自豪。 我握着这一剑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若我可以完美的使出这一剑,击杀剑基境界的强者也是易如反掌。 “剑起!” 血剑撩空,一股疯狂的吞噬力量从噬虹剑上爆出,开始从我身上,从四周牵引着某些东西。 “与我一战吧!” 此剑在手,无敌天下的感觉在我心中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完全不去在乎这一招会从我身上吞噬什么东西,我的心在这一刻被这一剑填满,被这种感触填满。 被源气和剑帝剑加持的噬虹剑,最终在我的注视下,和从天而降的断剑相触,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沉寂下去了。 嘭! 一道白光从相触之地爆出,化作一道圆环向四周扩张出去,一扫之下,这片天地间,似乎以再无他物…… 叮! 叮! 叮! 叮! 第一道声响是从男人那边发出来的,他手中的长剑在圆环扩张时,碎掉了。 我还以为是他的剑质量太差,结果跟着就传来三道脆响,噬虹剑,残月剑,乃至是放在机关盒中的怪剑也都碎掉了。 看着碎成好几段的噬虹剑和残月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一剑!你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剑……” 光环扩张后,除了被毁掉了四柄剑,这里倒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原来的样子。 而男人则是不敢相信地说几句,而后就向后方倒过去,死不瞑目! 战到这个地步,我也是油尽灯枯了,不过有一个东西我必须要拿到手,那就是九玄剑的心法和剑招秘籍。 这种东西绝对还在男人身上,我就强撑着让自己走到男人身边去,在他的身体上摸索一下,我就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这是我的了!” 战到这个地步,人都快累死了,因为拿到九玄剑,我居然还笑了一下,仓促地把它塞到衣服里,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我精疲力尽,昏死过去……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时局 我这一次昏迷昏了三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古城了! 和以往的昏迷不一样,这次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丹田气海变得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内视依旧可以进行,但偏偏凝聚不出任何的剑气和内息,更不要说源气,这可把我急坏了。 要是没有了源气,我还这么等到来年腊月初八,去隐宗洛城把舞尘抢回来。 心中甚是烦闷,这时晴儿抱着小家伙进来。 “李大哥,你醒了!” 我心中很是郁闷,情绪也是比较低落,对她轻轻点头,就当是回答了她的话。 应该是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太对头,晴儿接着对我问道:“李大哥,你怎么了?” 小家伙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不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在心中盘算着什么东西。 看着她们那关切的样子,我心中倒是稍微好受一点,犹豫了一下,我才对她们说道:“我的实力,没有了!” 听到我这样说,晴儿都被惊得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家伙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这时也沉默了。 “要是我没有实力,这就有大麻烦了!” 对于我这句话,小家伙却对我摇摇头,笑道:“大哥哥,不要那些东西,大哥哥你也是最厉害了!” 我听完也只能苦笑了,这样的话估计也就小家伙说得出来吧…… 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心中产生一些思索, “大哥哥,不管是什么东西,它的失去都是有一定道理的,现在过分执着也是于事无补的。虽然现在失去,但在将来也不是没有重新获得的可能!” “人的一生,最应该做的不是频繁地回首,而是不断向前看,不是么?” 说完这些,小家伙小脸上挂上淡淡笑容。 对于小家伙说出的话,晴儿更是见了鬼样的,还用手在小家伙的额头上摸一下,关切道:“小家伙,你没事吧!” 被晴儿这样问一句,小家伙很不开心地吐了吐舌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倒见他把自己的手放到晴儿的额头上,还学着她的语气说道:“晴儿姐姐,你没事吧!” “好你个小家伙,还敢学我是不是!” …… 看着小家伙和晴儿逗弄的样子,我忍不住一笑,心中的郁闷也被驱散大半。 小家伙说得对,源气已经消失,而且我通过剑心诀根本修习不回来,我又何必非要执着在这个问题上呢。 当初我拿着一柄木剑,从大山深处出来的时候,尚且不知道有剑气和内息这些东西,那时候的我心中可曾想过,将来会出现强得离谱的东西。 在我的记忆中,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当我的手握住剑柄的时候,我心中的踟躇便会一扫而光,因为我感知到从剑中传出勇气与信心。 不管前头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要我的剑还在我身边,我就有用剑荡平一切的信心。 那时候,我的信念就是剑…… 回忆起这些,我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通透了许多,原本有些拘泥的东西,在这时候感觉都不会再成为我的羁绊。 我后来才知道,这种感觉是通透剑心的感觉,这是一种境界,叫做返璞归真。 与剑心相关的一共有四大境界,分别是剑心初成、为剑避心、返璞归真、无量造化。 这些都是后话…… 回忆起这样事情,我顿时想起来我的剑,被那道圆环震碎的剑! “晴儿,我的剑呢?” 被我一问,晴儿马上起身到一个柜子边上,从里头取出机关盒和一个布包。看这样子,我就知道布包里头肯定是碎掉的双剑。 从晴儿手中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我就看到里面的八段剑身。看到碎成这样子的噬虹剑和残月剑,我心中真不是个滋味。 噬虹剑是舞尘的爱剑,结果毁在我的手里,残月剑中融合了剑儿的白芷剑,结果也毁在我手里…… 想到剑断成这样,也许永远修复不了,我无奈地叹口气。再机关盒打开的时候,我就看到从里面掉落出来的怪剑碎片。 怪剑比噬虹剑还要好些,不过是连接着银光的线断掉了!虽然我心中是觉得还要好些,但实际情况则很不好。 因为连缀银光的线是一种被称为天蚕丝的东西,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必须深入到南蛮之地,寻得天蚕,再收获它结茧时吐出的丝。 等到日后,我搞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头痛,南蛮之地、天蚕,这些东西绝对是要人命的东西。 南蛮之地不是善地,天蚕藏身的地方,就更是险境,连南蛮四族的人都不太愿意靠近那里。 这也是后话…… 从晴儿这里,我了解到我昏迷这三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在我和那两人一战昏迷后,平城陷落了,被齐军攻陷。城主沈玄以身殉国,沈括云则在护卫的保护下,从北门逃走。 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碰到还在北门等我回去的晴儿她们。后面有齐国的大军追来,情况紧急,晴儿她们也没有再在北门等我回去,而是跟沈括云他们一起往古城这边过来。 在路上,就看到昏迷的我,她们就把我一并带到古城来了。 说来也奇怪,在我们停顿在古城这三天里,连拔两城的齐军倒像是偃旗息鼓,只是紧守平城,没有来攻古城的意思,这倒是和骆枭告诉我的有所差异。 当晴儿跟我说到沈括云的时候,他正好从外面进来。见他进来了,我和晴儿就将我们的话题停下来。 沈括云看到我醒来,一脸喜悦地笑容,对我说道:“李兄,身体无恙吧!” 知道沈括云可能有话跟我说,晴儿就对我说一声,然后就把小家伙带了出去,留我们两人在这里细说。 想到晴儿刚才告诉我,沈玄已经以身殉国,我便对沈括云说道:“沈兄,还请节哀!” 被我这样一说,沈括云脸上随即浮现出黯淡,摇摇头,说道:“家父以身殉国,死得无忧无悔,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可惜家父的尸首我未能夺回,我真是不孝!” 说到沈玄战死,这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沉重许多。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括云,也就没有乱说话,沈括云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问出的话将话题转移了。 “李兄,你是如何得知将会有人来攻城!” 听他问到这个问题,我也只能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又如何?平城不还是陷落了!” “不、不、不……虽然家父未曾相信李兄的话,但还是将平城的部署进行了一些调整,守城兵士的人数也增加了一倍,不是这样的话,平城陷落得会更快……可惜来敌太多,还是没有守住……” 心中估量着沈括云说出的数量,我倒是有些奇怪了,守城的兵士直接就增加一倍,那原来是有多少人在守城,这些城池的防卫也太松散了吧! “沈兄,平城已经是陷落的第二座城池了!之前劫火城就已经被攻陷,我们就是从劫火城被攻陷的时候,从劫火城出来的。” 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沈括云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道:“李兄,劫火城陷落了!为什么未曾传出半点消息?” 我冷笑一声,说道:“现在的劫火城和平城,恐怕连一只鸟都飞不出来,你觉得会有人传出消息么?” 我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沈括云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到这里,我们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阵子,沈括云又突然对我说道:“李兄,我去跟古城城主张燕说了平城陷落的事情,但他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地很是排斥,态度上也很是模糊,像是不愿插手!” 沈括云说的话没有太超出我的意料,只要齐国大军没有攻过来,一个小小的城主自然不可能去和一个封国较量。 “张燕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他会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在乱世之中人之常情而已。”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看了沈括云一眼,低声说道:“继续北上,现在只有猛亲王、羽帝才能做出决断!” 沈括云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到了龙首城,我们可以见到猛亲王么?像他那种位高权重的人,未必愿意见我们吧!” 听到沈括云在担心这个,我则是对他摇摇头,说道:“只要我们到了龙首城,我有办法让猛亲王愿意见我们!” “此话当真?” “当真!”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沈括云就出乎意料地直接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严肃地说道:“李兄,若你真的有办法见到猛亲王,还请你允许我沈家仅剩的十九人追随你!” “为何?” 沈括云的话我自然难以理解,我能见到猛亲王,这和他们追随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兄,我们想上战场,现在沈家已毁,我们想要到抗狄的最前线,为国尽忠!” 明白了沈括云的用意,我对他摇摇头,在他很是失望的目光中,说道:“沈兄,等到龙首城见到猛亲王之后,我定会向他推荐你们,要追随我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我这样说,沈括云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阻止他向我道谢,我便向他说出来我下一步计划。 在此期间,他也向我阐述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有了他的加入,继续北上的计划完善许多。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章 张越 和沈括云商量一番后,我们这数量急剧增长的队伍再次向北方启程。 出北城门的时候,被一拨人拦住去路。这一拨人中的绝大多数都穿着制式铠甲,应该是古城的人。 “让沈括云出来,我们家少主有事问他!” 这一拨人打头的那一个,对前面的沈家十八骑喊道,言语中尽数不屑,说话的神情也颇为倨傲,狗仗人势。 听到有人叫沈括云,我看了他一眼,他则对我点点头,然后从沈家十八骑的后面驱马过去。我看这些人不像是什么好人,就跟着沈括云一起过去。 “我便是沈括云,谁是你们家少主?” 沈括云一开口,我就看到这一拨人马向边上散开,一个被簇拥着的青年男子驱马过来。 这个青年男子有些怪怪的,至少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因为他别着松簪、垂着长发、穿着青衫、握着折扇,未曾携带兵刃,不像是这些兵士的少主,更像是一个读书人。 “你就是平城城主沈玄之子,沈括云?” 将马在我们面前停下之后,男子就这样对沈括云问一句。话语极为平淡,从中我没有听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这男子对我们并不太礼貌,沈括云也就回答一句,“没错!” 看他们这样子,应该他们不认识,我正疑惑这个有些怪怪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听到他自报家门。 “我叫张越。” 听到他的名字,沈括云立即明白了这个男子的身份,对他拱了拱手,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张家公子。” 虽然沈括云对张越的态度不错,但张越对沈括云很是不爽,态度也不好,语气很嘲讽地说道:“平城被叛军攻陷,你们成了丧家之犬,有这回事么!” 此言一出,我就注意到沈括云和沈家十八骑的面色,马上阴沉下去。 “张越,你什么意思!” 被张越一语戳到痛楚,沈括云自然很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比较刺耳。 “你听不懂吗?我说你们是丧、家、之、犬!哈哈……” 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还将丧家之犬四个字拖得很长,明显就是在挑衅沈括云。说完之后,他还和身后的兵士一起大笑,极其张狂。 张越这些人是故意来找茬的,沈括云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们来故意挑衅,又是怀着怎么样的目的。 “哈哈……” 当张越他们还在大笑的时候,却被沈括云跟着的笑声打断,这样一下,他们倒是笑不下去了。 “你笑什么?” “哈哈……我笑你愚蠢!现在我们是丧家之犬,等到古城陷落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又会成为什么东西,散兵游勇,还是、丧、家、之、犬!” 被沈括云用言语反击,张越的脸色已是铁青一片,手紧紧地攥着扇子,压制着心中的怒意。 见张越不说话了,沈括云也不愿意和他纠缠,就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让开吧,我们要离开古城。” “你们还想走呀!” 说着,就看到张越让手下人散开,不是给我们让路,而是要包围我们。 看到这些人的动作,沈括云腰上的长剑出鞘,喝道:“张越,你什么意思!” 张越冷笑一声,说道:“没什么意思!从现在开始,古城闭城三日,任何人不得出城。” 而后,他一脸得意神色地看了看沈括云,笑道:“古城可不是你们平城,在这里,我张越才是说话的人!你们等三天之后,再离开吧!” 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挑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封城,不要我们出去,这我可忍不了。 纵马上前,我看着张越说道:“我们要离开古城,你若不让,不要后悔!” 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张越身后的兵士都大笑出声,唯独张越没有笑,目光阴冷地盯着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沈括云一道?” 见这个家伙还问到我头上了,我真是懒得理他,回一句,“你管得着么!” “你……” 被我的话气得一急,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脸上的铁青再度出现。 “再问一句,你让还是不让!” 再问一遍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按到噬虹剑的剑柄上,做出随时拔剑的动作。 “要是你真的逼我出手,你的命我要定了!” 扔给他这样一句话,我倒要看看这个张越会做出什么的选择。最终,张越还是退让了,命令兵士给我们让出一条路,让我们过去。 将手中的剑柄放开,我冷笑一声,说道:“那就多谢张公子了!” 说完,我们一行人往北城门过去,最后风平浪静地从北城门出来,离开古城。 对于这样的结果,沈括云表示有些不理解,我则是笑着跟他解释。 张越这个家伙到城门口拦住我们,应该是受了某些人的怂恿,故意来恶心我们一下,真要和我们动手,他断然不会这样做。 什么封锁古城三日的话也都是他信口开河,若真是将古城封锁三日,城中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当我做出要对他拔剑的动作,还要取他性命的时候,他自然怂了,不敢跟我赌,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不过,等我们离开古城,杀不到他的时候,真保不住他会不会怀恨在心,派人出来追杀我们。 等我将这一切对晴儿、沈括云她们解释清楚,沈括云倒是对我很是佩服,晴儿则给了我一个评价,奸诈。 因为我和她都很清楚,我腰上的噬虹剑不过是一柄断剑,断成了四段的剑。 再往龙首城赶路了一天后,我心中不确定的因素得到验证,张越派出两百铁骑追杀我们。 “少主有令,将沈括云一行人全部杀,枭首带回古城!” 现在我失去源气,要想杀死两百多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无奈之下,我只能让独孤雁、晴儿她们先走,我和沈括云、沈家十八骑留下来对付这些人。 之后,经历一场血战,这两百多人大多数被我们击杀,只跑了二十来个人,等还在古城的张越得知这个消息,绝对少不了惊讶! 战果辉煌,但我们这边也不容乐观,全员挂彩,但没有人死。沈家十八骑给了我一个惊喜,他们都是功夫不弱的武师,马背上以一当十倒不是不可能。 在这一战中,我击杀了绝大多数人,因为在源气消失之后,我被源气改造过的身体强度还在,单就是这一点,这些兵士就连我一枪都接不下来。 在正常的战场上交锋,剑可不是什么好的兵刃,除了主帅会佩剑以外,军队都是枪、弓、盾为主。 我的噬虹、残月三剑都断掉了,想用也没有,我就从沈家十八骑那里借来一杆长枪。 虽然长枪用得不称手而且毫无章法,但光靠一身气力,我就击溃这些人。 处理掉这些家伙,我们继续往北,追赶她们的过程中,我倒是无意中看到一只往龙首城那边飞过去的鸽子。 注意到这是一只信鸽,我当即对沈括云说道:“沈兄,有办法把那鸽子射下来么?” “怎么,你想吃呀!” 抬头看了一眼信鸽,沈括云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沈括云还未开口,他身后的壮汉抬头看了看飞在空中的鸽子,然后取下背上的长弓,嗖地一射便把那鸽子射下来。 目睹这人如此精湛的射术,我咋舌这人身手的的同时,也对沈家十八骑产生敬佩。 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却愿意效忠已经没落的沈家,都是忠义之人。 从射下来的信鸽身上,我找到了一张纸条,上头没有写这纸条送给谁,也没有写是谁送的,只有两个字,诛杀。 拿到这看似不清不楚的字条的时候,我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感觉,这纸条上写的诛杀,对象是我们。 虽然我们这一次侥幸截下来这字条,但对方肯定再用其他的手段,乃至再放一只信鸽传递消息。 我们这样不过是在扬汤止沸,若是这字条真是的在通知龙首城里的某些人对我们动手,那可就不太好解决了! 心念至此,我便隐隐感觉到龙首城也是不安全了。 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一下,我们赶快抓紧时间,再龙首城赶路跑了,但很久都没有看到晴儿她们的踪迹,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最终,在夜幕降下之后,我们摸黑赶到了龙首城。好在我们来得还算早,就被守城的兵士直接放了进去。 我也是又来才知道,龙首城这样的边疆大城晚上都会宵禁,而后还会有成对的兵士在外头巡逻,若是遇到形迹可疑的人,擒拿不得就可以格杀勿论。 因为后来才知道这一点,这就导致了我们一行人在寻找晴儿她们的时候,出现了不小的麻烦事。初来乍到就是没办法…… 这是后话,暂且不论。 进到龙首城之后,我们先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晴儿她们已经在龙首城里,我们只消打探清楚她们消息就可以找到她们。 有了这个想法,再和沈括云商议之后,我们俩就准备出去寻找一番。 十八骑打算和我们一起去,但被我和沈括云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人太多不方便行事。 沈括云可是一个入门境界的小高手,虽然他白天一直没有使用剑气和内息,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被发现了 龙首城算是比较特殊的,我们住的这家客栈在晚上的时候,很早就关门,当时我们并不是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不过,大门已经关上了,我们也就只能从窗户离开。 如果说晴儿她们安全抵达龙首城了,那现在应该在龙首城的客栈里住着。 这家客栈我们已经找过了,她们没有碰巧也在这家客栈里。店小二告诉我们,在龙首城一共有四家客栈,分别是枫林客栈、蛟桥客栈、麦露客栈、秦山客栈。 我们现在住的是蛟桥客栈,剩下的三家客栈便成为我们此行的目标。 从客栈中出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龙首城可能有宵禁这一回事,因为客栈前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李兄,我们是一起去找,还是分头行事?” 听到沈括云问到这个问题,我思考一下,回答道:“我们分头行事,这样更加节省时间。你去枫林客栈,我去麦露客栈,不管是谁找到了,都要去秦山客栈碰头,怎么样?”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提议,然后我们就分开走,我往西边的麦露客栈,他往北边的枫林客栈,剩下在西北边的秦山客栈。 因为没有源气,曾经飞檐走壁的场景已经完成变成过去,我很可怜地在路上走着。 还没走到离客栈太远的地方,我就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夹杂着脚步声和马蹄声的吵闹声。 虽然我的实力没有了,但六感的灵敏和身体的强度都还摆在那里,这种程度的声音自然不可能逃过我的双耳。 听到这些声音是朝我这边来的,我心中一惊,向四周看看,想找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不找还不知道,一找我才发现,龙首城的建筑应该是经过专门设计的,街道边上的房子都建造得极为规范,房子之间只有一小点间距,根本没办法藏人。 注意到这一点,我顿时想骂人了,这样的设计也太缺德了吧!这样的话,龙首城里岂不是连一个小巷子都没有了,只剩下大街…… 那阵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最后,我在一栋房子的二楼看到一个围栏样的东西。 也容不得多想,我直接冲奔过去,脚在墙壁上用力地踏几下,一跃扒住那围栏,然后翻进去藏起来。 之后,那一阵喧闹声从我的下方过去,其中还有不少人的说话声。 “我说头,今天晚上就不用巡逻了吧!都这么多年了,龙首城里哪个人不知道晚上要宵禁,形迹可疑的人可是会被格杀勿论的!” …… “头,这一块地方不是三左负责的区域么?为什么我们会巡逻到这里来了?” …… “我说你就少说两句吧!等到四更换防的时候,自然可以回去休息了!” …… 杂乱的声音最终远处,躲在二楼的我也是轻轻地舒了口气。要不是实力没有了,自己至于像一个贼一样的么! 有些不爽地从二楼上翻下来,我小心翼翼地往麦露客栈过去,听到了刚才那些兵士的话,我自然需要很小心,不然会出大乱子的。 之后,再躲过两拨兵士,我就到了麦露客栈的大门前,看了看客栈挂着的匾额,确定没有找错,我便开始从边上往上爬。 没了源气,做起这种事情来当真是辛苦,折腾了好一阵子,我终于到了客栈的二楼围栏上。 将二楼的房间一个个地排查,没找到晴儿她们,但听到不少……啧啧啧……羞以启齿的东西…… 二楼没找到,我只能继续往三楼爬,但三楼也没找到,那便往四楼…… 麦露客栈可是足足有六层,当我把这六层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我顿时就无语了,忙活了半天,啥都没有,什么鬼…… 无奈,我只能从六楼上下来,然后往秦山客栈过去,要是在秦山客栈还没有找到,那只能说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小心翼翼地沿着街边走着,我又听到前方出现那种嘈杂的声音。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果断向两边的房子上看过去,然后我就傻眼了,在这街道两边的房子,没有一个有之前的那种围栏结构。 “我靠!”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想吐血。没办法,现在只能往后退,但当我回过身去的时候,从那一边也传来嘈杂的声音。 “被前后堵住了……怎么办……” 无奈之下,我只能到边上一栋房子下的阴暗角落里躲起来,只求这些人不要看到我。 然后,我就听到那两道嘈杂的声音,都往我这个中间位置走过来。 “这些人不会是要到中间来叙旧吧!” 心中莫名其妙地产生这种让我自己很无语的想法,我心中祈祷这些人不要全部走到中间来。 要是他们都过来的话,光是他们手中举着的火把,都可以把这一点阴暗照亮。 让我无比庆幸的事情在这时候发生了,两拨人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停了下来,然后就静悄悄的,没有一人说话,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沉寂持续了好一会儿,搞得我紧张的不得了,而后一道清亮的女声打破沉寂。 “萧鹏池,你带人挡住我的去路,什么意思?” 被女声称为萧鹏池的人,用很是沙哑的男声回应道:“阮念云,你还说老子,分明就是你故意带人挡住老子的路!” “呵呵……” 阮念云很是嘲讽地冷笑一声,说道:“萧鹏池,你在这里妨碍我,若是我把这件事告到监军那里,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识相就给老娘让开!” 听到这叫作阮念云的女人的话,我心中一阵狂汗,这个女人,很狂野呀!怪不得可以在军中混迹,她倒是我在军中见过的第一个女人。 面对阮念云的威胁,萧鹏池也丝毫不示弱,马上反击道:“阮念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你有监军给你撑腰,你当老子没有么!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参军绝对饶不了你!” 阮念云喝道:“你当真不让?” 萧鹏池回应:“该给老子让的是你这个娘们!” 阮念云继续道:“萧鹏池,你当我们凉军是好欺负的么!” 萧鹏池接着道:“阮念云,不要太高看自己,我们岳军及时怕过你们凉军!” “你要跟老娘动手吗!” “来就来,你当老子怕你个小娘皮呀!” …… 听他们这样吵着,我倒是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说,似乎龙首城的军队分成了两个部分,凉军和岳军,而且这两个部分有种势如水火的感觉…… 他们可能吵得太激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暗喜,只希望这些人快点吵完,吵完快点走。 但是,事情和我期望的不一样,吵到后来他们已经不只是在吵,而且还动起手来。 不过,只是那个叫阮念云的狂野女人,和叫萧鹏池的男人打了起来,并未爆发大规模的火并。 “今天,看老娘的枪不在你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 “来呀!你这个小娘皮也就会耍耍嘴皮,真刀真枪你也配跟老子干!” 阮念云手中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而萧鹏池则手持一柄大刀,一劈一砍之间,力道十足。 铛铛铛铛…… 枪与刀的一阵碰撞,两人交手不下三十回合,依旧未分胜负,两边的兵士看两人斗武都看呆了,一点可能打扰到正交手两人的声音都不发出。 我看了几下,便知道这两人的实力不过伯仲之间,不出意外的话,打到最后两败俱伤。 他们都是武师,在军中混迹,有这种程度的功夫对行军打仗的作用不小。 两人还在纠缠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过来,紧跟着就传来两道羽箭破风之声,铛铛两下碰撞,二人手中刀枪一齐落地。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有些惊讶,单凭两支箭就射掉两人的兵刃,射箭的人好大的蛮力。 要将两人手中的兵刃射掉,必定需要一张劲力巨大的弓,拉弓之人的力气自然不会小。 在马蹄声到外围停下来后,就听到一道粗狂的男人声音,“巡夜之时竟在此处火并,你们想死么!” 听到这男人的声音,我倒是愣住一下,怎么感觉这道声音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不仅是听过,我应该和这声音的主人交谈过,或者说面对面的厮杀过,不然我是不会有这样的熟悉感。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呀,我怎么可能会认识,或者说和一个在龙首城任重职的人厮杀过! 被男人一吼,在场的这些人齐齐下跪,说道:“不敢!” “不敢?”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还说不敢,公然火并都做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只闻萧鹏池抢先说道:“都督息怒,此事都是阮念云一手造成,还请都督明鉴。” “萧鹏池,你血口喷人,诬蔑老娘!你……” “够了!” 阮念云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被这个都督一声喝断,“不管这件事是谁挑起的,你们都跑不掉,现在滚到行军主簿处如实交代,自行领罚!” “都督,我……” “你当我的话是在放屁么!滚!” “喏!” 在这个都督的强大威慑下,这两拨人在阮念云和萧鹏池的带领下,从两边退走。 看到火光逐渐远处,我提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了。 不过,这个都督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走,他边上好像还跟着另外一个人,另一个人手里举着火把,将都督火光下的影子照得长长的。 “他们两个应该不是故意停在这里吧!” 我正在心中暗暗地祈祷着,在之前两拨人走的没影后,我就听到都督粗狂的声音喝道:“你还不出来么,我注意到你了!” “呃……被发现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二皇子 就在我为阮念云和萧鹏池退去而庆幸的时候,留在这里的都督突然吼了一句,“你还不出来么,我注意到你了!” 虽然心惊,但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道:这个都督肯定是想诈我出去,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人! 这样想,我就继续躲在这里不动,想看看这个都督会有什么反应。 然后,我就听到大弓被拉开发出的紧绷声,接着一支羽箭嗖的一声射出。 我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一跳,这一箭绝对是朝我这里射过来的,这人真的发现我了。 身体应急性地反应一下,我马上直腰,向外一个翻滚。啪的一声,羽箭就射到我刚才躲的地方,箭头全部没入地面,可见这人劲道之可怕。 “哈哈……再来!” 我刚一翻滚,就听到都督大笑一声,再度拉弓,又是嗖的一箭。再次给出反应,我临时一个侧身,紧急改变方向向边上翻滚过去。 “哟呵,还没射中呢!有趣有趣……” 说完,又传来都督引弦射箭的声音,我顿时想破口大骂,这个都督也太缺德了,没射中还有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嗖! 又是一箭过来,但这一下我不想再躲了,左手撑臂起身,右手握到腰上的剑柄上。 看着这箭过来,我猛地抽剑,准备一剑将这箭刨成两半,以我目力的精准度和一剑的力量和锋锐,绝对做得到。 但是,我忘记了一件事,我手中的剑已经不是噬虹剑或是残月剑,而是我刚从蛟桥客栈里买来的普通长剑。 当我挥出这一剑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惜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铛! 呲呲呲…… 唰! 如我所料,我手中的剑完美地斩到射过来羽箭的箭头上,但仅仅是完美地斩到了。 这羽箭的箭头,材质不差,我又没了源气,自然是不可能将箭头一并刨开。 剑刃与箭头相撞的时候,脆响一声,而后我的剑在剑刃上被撞出一个缺口。 剑身与羽箭的箭头一顿摩擦,然后羽箭方向有所改变,从我身旁擦过去,擦破了衣物,在我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一招镇住,都督一下不说话,也没有再射箭。 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结果看到了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东西。 在我的面前有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都督,另一个是都督的随从,正为都督举着火把。 火光下,我看到这两人的脸,我还都认识,一个是东方昊穹,一个是李厚。 他们也是愣愣地看着我,这让我确定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东方昊穹和李厚本人。 都督还没说话,后面举火把的李厚率先开口,“你是……李兄弟!” 我哭笑不得地收起长剑,对他们点点头,苦笑道:“东方昊穹大哥、李厚大哥,好久不见!” 我刚一说完,就看到李厚一拳重重地打在东方昊穹的背上,接着就是李厚斥责声, “你这是瞎射什么东西,都伤到李兄弟了!” 被李厚这样拍一下,东方昊穹脸上流出尴尬的笑容,用手拍了拍头上铁盔,说道:“李兄弟,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候的东方昊穹,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震慑那些人的威严,又变回了我在天阁认识的那个东方昊穹。 “对了,你们不在天阁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你还成了都督!哈哈……” 说到这里,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东方昊穹和李厚也跟着笑了。我们三个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形式重逢,人生当真是有趣…… 笑完,东方昊穹对我摇摇头,说道:“龙辰兄弟,这是大司命交代的任务,不能透露,还望见谅!” “大司命的任务……” 在心中稍稍思索一下,我便不再纠结,对一脸歉意的东方昊穹笑道:“东方大哥,既然是大司命交代的任务,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多谢多谢!” 面对东方昊穹道谢,我则是轻轻地摇摇头,接着说道:“既然是二位大哥在这里,你们应该不会把我抓回去吧!” 听到我的话,东方昊穹笑道:“龙辰兄弟,宵禁的时候,遇到可疑的人都是格杀勿论,那有什么带回去的道理!哈哈……” 他是在笑,我却笑不出来,他这话什么意思!知道是我,还是要把我杀掉?真的假的…… 笑完,东方昊穹才接着说道:“不过,龙辰兄弟自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哪有格杀勿论的道理。” 看到东方昊穹脸上有些得意的神情,我顿时明白这个家伙刚才就是在跟我开玩笑。 可惜,这种玩笑真的不好笑…… “好了,既然没什么问题,我们也要回营房了!” 对我和李厚一句,东方昊穹就把一个令牌抛给我,说道:“龙辰兄弟,要是你在龙首城又是什么麻烦,就拿着这个令牌来找我吧!” 说完,他也不再多说,就驱马往回去。李厚跟着也调转马头,临走前还对我嘱咐道:“龙辰兄弟,龙首城这段时间不太平,你在龙首城还要多加小心!” “李厚大哥,我记住了!” “好!下次在军营里见面,定要痛饮三百杯!” 听到李厚三百杯的说话,我不由苦笑,我现在没有源气,痛饮三百杯会不会直接醉死…… 送走东方昊穹和李厚,我便继续往秦山客栈过去,应该是差不多到了换班的时候,这一下倒是再没遇到巡逻的兵士。 最后,我到了秦山客栈,像之前一样,我开始排查这家客栈,而且成功地在第四楼找到晴儿她们。 现在是宵禁的时间,而且她们已经睡着了,不方便我直接闯进去,我就将一张写着我在蛟桥客栈的字条扔到晴儿的房间里。 等到明天她们看到这张字条,即便不相信,也会到蛟桥客栈看看,到时候她们看到我或是沈括云,自然知道这都是真的。 做完这些,我便在秦山客栈等沈括云过来跟我会合。 我们说好了要在秦山客栈碰头,他在枫林客栈没有找到晴儿她们,自然要到秦山客栈这边来。 话是这样说,但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我一直等到快要天亮,沈括云都没有过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沈括云是个入门境界的小高手,就算距离远一点,他也不至于会比我这个步行的人更慢吧。 不说别的,就说我被阮念云她们耽误的时间,这就足以让沈括云在秦山客栈和枫林客栈完成一个来回了。 想到这里,我果断往枫林客栈过去。 这时候即将天亮。原本巡视的兵士也在这时候全部撤掉了,我就可以往枫林客栈那边狂奔过去。 那些起得比较早,准备做生意的人,看到正在路上狂奔的我,都是一副钦佩的样子。 可能是佩服我起得比他们还早,还这么拼命吧……这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路狂奔,等到我枫林客栈的时候,正好听到一声鸡鸣。 不多想,我到枫林客栈的墙边上,准备爬上去,我还没动手,客栈的大门却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然后赶快到边上,找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躲起来。 之后,传来大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随后是几道脚步声。 我慢慢露出头,就看到四个人从打开一点的大门缝里挤出来,整个过程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发出什么声音。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一个黑色斗篷人,他手里还拖着一个黑色大布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三个向四周扫视,发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对那个黑色斗篷人点点头,黑色斗篷人就将黑色布袋放到地上。 然后四个人就开始低声的交头接耳,虽然我的听力很好,但怎奈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非常小心,我就只断断续续地听清楚他们说出的一些东西。 似乎是黑色斗篷人说道:“……这人……二皇子……怎么办?” 三个人中有人说道:“刺客敢来……消息泄露……不简单……” 三个人里又有人说道:“……亲王……申明……” 然后最后一道声音说道:“……监禁……” 说了这么多,他们像是最终决定了,然后黑色斗篷人提起布袋让街道的另一边走过去,速度很快,快得有些不像话。 我本来很想去把那个黑色斗篷人截住,从他们刚才的只言片语里,我推测那黑色布袋里面很可能装着沈括云。 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三个人很厉害,尤其是那个黑色斗篷人! 我现在没有了源气气旋,自然不知道来人到底是不是修习过内息的人,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当我感觉这三个人不简单的时候,我就没准备贸然出手。 等黑色斗篷人消失不见后,门口的三个人再向边上张望一下,确定没有人,再从那打开一点的地方挤进去,然后门关上了。 虽然追不到斗篷人了,但从他们的话里,好像二皇子申诚现在就在枫林客栈里。 应该是因为二皇子在这里,跑来寻找晴儿她们的沈括云,就被当成刺客抓了起来。 刚才一人说要监禁,应该是指沈括云被生擒了,然后要找个地方把他监禁起来。 我现在没有实力,也没有寻找的方向,唯一有些用处的就是剑帝弟子这个身份了! 我必须要去直面二皇子申诚,再次之前,我决定先回客栈和沈家十八骑商量一下,再去和申诚谈谈。 心中有所决断,我就快速返回蛟桥客栈,之后晴儿她们也会过来,大家一起想想该怎么办!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商量 当我回到蛟桥客栈的时候,客栈的门已经打开了,我则惊讶地看到晴儿、小家伙她们都已经在这里了,和沈家十八骑待在客栈的大堂里。 “大哥哥!” 一看到我,小家伙就很高兴地对我笑一下,叫得很甜,还有晴儿、独孤姐妹也是对我一笑,挺开心的。 或许是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进来,十八骑中的一个马上对我问道:“李少侠,为什么没看到我家主人?” 被他问到沈括云,我真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清楚这件事。 注意到我的样子,独孤雁问道:“李公子,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对着独孤雁点点头,先让他们都跟我到楼上的房间里,然后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顺带把我自己的揣测也说了出来。 “你们觉得现在应该怎么样?” 本以为我说完之后,他们会马上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是他们开口的第一句话,想要表达出的却是同一个意思,你竟然是剑帝弟子! 很是无奈地看他们一眼,我说道:“各位,这不是重点,你们先说说你们各自的意见吧!” 我说完后,晴儿率先回答道:“李大哥,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吧!我觉得李大哥你现在的揣测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想要救沈括云,只能从申诚身上下手!” 对于晴儿的说法,那十八人都是点头,显然对晴儿的看法比较认同。 这时候,小家伙插了句话,说道:“大哥哥,你不是认识龙首城的都督么?这件事请他帮忙,解决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 “依我看,让龙首城的都督插手,有些不妥。” 小家伙说完后,接话的是十八骑中的一人,我便向他问道:“怎么个不妥?” 那人接着解释道:“二皇子申诚会到龙首城来,这件事绝对和龙首城里的大人物有关系,若是将主人被擒这件事直接拿到台面上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他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现在龙首城里出现了不同的两派,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小家伙在这时候也不说话了。 我在这些人身上看一圈,看到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独孤姐妹身上时,我心中一动,便对她们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么?” 被我一问,独孤燕很是局促地摆了摆手,说道:“龙辰哥哥,你不要看我,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而独孤雁对我说道:“李公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不妨说出来听听,让大家合计合计!” 独孤雁淡笑着点点头,说道:“二皇子申诚是皇家的人,他来到龙首城,就算不待在军营中,怎么说也不应该住在一家客栈里,这么说的话,申诚应该是私自来到龙首城,甚至是潜入进来的!” 隐隐有点知道独孤雁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马上说道:“你继续说!” “现在正是北狄入侵的时候,龙首城乃至整个北方都表现得非常紧张。二皇子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皇帝的命令,私自来到龙首城,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的原因,说不口的隐情!” “不管这隐情是什么,至少二皇子在龙首城,这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筹码。” 说到这里,独孤雁停顿一下,俏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若是李公子在龙首城的都督朋友信得过,这件事完全可以对他和盘托出。有龙首城的军队介入,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无比复杂。” “这件事越是搞得沸沸扬扬,龙首城这潭水搅得是越浑,二皇子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们就越是有机会救出沈括云!”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话音不自觉地提高,而神情也变得激昂起来。 而我们这些人有些听傻了,她都说完了,我们还都是呆滞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家伙,他鼓着掌说道:“雁姐姐很厉害呀!” 而后,我们这些人回过神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她说得确实很好,对龙首城当前的一些情况分析很到位。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和我的两个朋友把这件事说一下,先征得他们的意见,听听他们的看法,之后再去找二皇子,你们看怎么样?” 对于我这个说说法,他们一阵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我就让他们待在客栈里,我去军营找东方昊穹和李厚。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机关盒带上了。 昨天晚上为了行事方便,我就把它留在客栈里,毕竟我现在没了源气,不比从前。 也是因为我没了源气,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为了一定程度上保证安全,所以带上机关盒。 相对于修习过剑气和内息的人来说,一般的暗器可能真的不算什么,当然除了掌中囚那样的暗器,以及中师唐门的强大暗器。 但对于普通人,甚至是明面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来说,暗器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很致命的。 军营被安排在靠近城北门的一块地方,这里被石墙圈起来,除了有被兵士把守着的四处通道,这里俨然就是国中之国! 向把守通道的兵士出示东方昊穹给我的令牌,这些兵士都是一脸敬意地送我进去,还让人给我在前面带路。 从这一点,我倒是看出来东方昊穹在龙首城,树立起来多大的威信。 惊讶的同时我也在惊疑,大司命把东方昊穹和李厚安排到这里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除了李厚和东方昊穹,大司命还会有没有派出其他的人到龙首城或者说其他的边境城池。 我可是还清晰地记得,天阁中足足有两个少司命和八大祭司,虽然云儿被我带走了,凌月被击杀了,但剩下的八个人,尤其是两个少司命,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想不通这一点,我也不愿意一直纠结着去想,便将更多的注意力落到观察高墙里头的情况。 进到这里面来走一圈,我才意识到为什么要把这里用高墙圈禁起来。 这块地方在我看来,就和真正的战场没什么区别。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在这里整出一块沙地来了。 在这里,所有兵士都和在战场上一样,住的是那种可以临时搭建起来的军帐,东方昊穹这个都督也不例外。 在兵士的带领下,我很快就到了东方昊穹住着的中军大帐。 我过来的时候,碰巧李厚从里面出来。一看到我,李厚当即大喜,遣退兵士,就马上把我拉进大帐里,还喊道:“昊穹,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李厚这样喊道,就听到东方昊穹那粗矿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谁来了?总不会是龙辰兄弟吧!” 听到东方昊穹这样问,我很无奈地笑笑,回应道:“昊穹大哥,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嗨!龙辰兄弟,你还真的第二天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李厚哥那痛饮三百杯的话,吓得你不敢来了!哈哈……” 言语中尽是惊喜,东方昊穹大笑着从里头跑出来,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坛尚未拆开封口的酒。 东方昊穹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边上的李厚目光一直盯着那坛酒上,还不时咽一口唾沫,笑道:“龙辰兄弟,你可有口福了!那是昊穹珍藏了许久的美酒,他可是一直舍不得喝,今天真是该他出血,哈哈……” 看这样子,这两人真是要拉着我狂饮,我只能打断他们,说道:“二位大哥,我今天来可是有要事与二位相商,不能饮酒,还望见谅!” “有要事?” 听到我这样说,两人马上收起脸上的笑脸,严肃地看着我,东方昊穹也将手中的好酒放在一边,等我往下说。 说之前,我还对两人强调一下,说道:“二位大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若非必要,还请二位一定要守口如瓶!”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对我点头,东方昊穹说道:“龙辰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知道轻重!” 得到他们的保证,我也没什么信不过他们的,便对他们点点头,然后说道:“二位大哥,现在龙首城的情况,你们到底了解多少?” 在这种大事上,李厚都是以东方昊穹为主。在我问完后,李厚本来要说些什么,但又临时打住,看了看东方昊穹。 得到东方昊穹首肯之中,他才继续说道:“龙辰兄弟,现在的龙首城比较乱!” 听到李厚这样说,我马上想起来阮念云和萧鹏池说的凉军和岳军,便猜测地问道:“怎么个乱法?军队中分出派系了吗?” 应该是听到派系这个词,李厚双眼猛地一睁,失声道:“龙辰兄弟,你怎么会知道!” 我摇摇头,说道:“这不重要,李厚大哥你继续吧。” 李厚就点头,继续说道:“现在龙首城中的军队,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猛亲王申凉一派的,一个是兵马大元帅邱岳一派的!” “这两派实力相却不多,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但彼此之间十分敌视,甚至会发生小规模的火并,就像你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 说到这里,李厚也说完了,而东方昊穹就接话道:“我现在是龙首城的都督,总管龙首城的一切,虽然位高,但实际上无太多的权!” “这两派军队直接受他们上头的人领导,现在在龙首城停留,只是秦帝战略一部分。” 听出东方昊穹话语中的苦恼之意,我对他笑道:“昊穹大哥,你知道两派军队矛盾重重的原因?” 东方昊穹想了一下,回答道:“据我的调查,猛亲王一派是死命支持羽帝的,但兵马大元帅邱岳则和太子走得比较近!” “这就对了!” 听到这里,我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太子急于上位,你说这两派军队之间,会不会矛盾重重……”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情况逆转 当东方昊穹说出猛亲王一派死命支持羽帝,兵马大元帅邱岳和太子走得近时,我便对他说道:“若是太子急于上位,你说这两派军队之间,会不会矛盾重重……” 此言一出,东方昊穹和李厚都是一脸震惊之色,显然这一点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到。 这也不能怪他们,在历代,只有那些极其暴虐的太子,才会弑杀亲父登上帝位。 现在的太子申明,不仅不暴虐,还在外头有为羽帝分忧,助理朝政的贤名,他们自然不会把太子和谋逆联系到一起。 话是这样说,可惜这个太子是假的,但是这种事情我自然不能告诉他们,稍稍言及太子可能造反,让他们提高警惕,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龙辰兄弟,你是说太子要造反!” 回答我的时候,东方昊穹话语中尽是惊讶之意,这种事情落到谁的头上,都要惊讶吧。 东方昊穹一说话,李厚就马上接话道:“龙辰兄弟,这事不太可能吧!太子申明素有贤名,可以说已经稳坐太子之位,羽帝不会废掉他太子的身份,大秦的江山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李厚现在说的话,就是其他不知情的人所想的内容,按常理来说,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可惜,这时候已经不能够按常理了,因为子承父业中的两人,不是真正的父子…… 见李厚和东方昊穹不太相信,我也懒得去纠结这个地方。他们不相信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把一切事情都对他们说出来, “昊穹大哥,我今天说的话,你只要记在心里,多留一个心眼就是,我想来和你商量的是另外一件事!” “请讲。” 得到东方昊穹的允许,我才继续说道:“现在龙首城中情况不容乐观,若这时有重要人物到龙首城来,昊穹大哥应当如何应对?” 我故意对他强调重要人物这四个字,我就想看看他会对我的话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等我说话,东方昊穹流露出思索之色,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龙辰兄弟,你就直说到底是谁到龙首城来了吧!没想到我在龙首城安插下的眼线,竟然连一个大人物渗透进来,都完全没有察觉,真是失策!” 见东方昊穹已经完全被我引到,我想要说道的地方,我心中不由得一喜,虽然觉得有点利用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的味道,但在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没有在害我这两个便宜大哥就是了…… “昊穹大哥,我之前去枫林客栈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在朝中的身份无比尊贵,但他却在暗中潜入龙首城。实不相瞒,我今天来与这个身份尊贵的人有关。” 马上就要说到真相的时候,我故意对东方昊穹和李厚卖一个关子。 我停下来,李厚没有插话,等我接着往下说,而东方昊穹却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样子,说道:“龙辰兄弟,你在枫林客栈遇到的人,不会是二皇子申诚吧!” “呃……” 见他居然直接猜出我要说的这个人,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我这一副表情,东方昊穹自然知道他猜对了,而后就见他语气沉重地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呀!二皇子本来是太子请来劳军的,同时还把从各地召集起来的人才带到龙首城,交给猛亲王和兵马大元帅。” “不过在完成交付和劳军任务之后,二皇子莫名其妙地就有些赖在龙首城不走的意思。从他完成任务到现在,他已经龙首城待了快二十多天了。” 说完这些,东方昊穹看了看我,笑道:“就是因为皇子一直赖着不走,到最近几天才很不情愿地离开龙首城,所以我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他。” 李厚也很有感触地接话道:“昊穹此言非虚,在二皇子待在龙首城迟迟没有动身离开意思时,太子还曾派出人到龙首城,请二皇子回到禹都。不过,二皇子还是拒绝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龙首城。” “拖到好后面的时候,还是猛亲王和兵马大元帅一起向羽帝请旨,才将这尊大神从龙首城送走,临走的时候,还是我亲自去送的呢!没想到,他又去而复返了……” 我本来还以为二皇子是私自潜入龙首城,没先到他居然还是个有前科的家伙,这样说来,我打计划就要有所改变了。 思考一下,我才向东方昊穹问道:“昊穹大哥,你知道二皇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宁可抗旨,也非要留在龙首城么?” 东方昊穹随即对我苦笑道:“兄弟呀,若是知道二皇子是为了什么待在这里不肯走,他早就被我们对症下药给弄回禹都了,又怎么会出现去而复返的情况。” “也对也对……” 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我脸上只剩下苦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变傻了,怎么连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 心说这是一件没有头绪的事情,但我却隐隐感觉和太子应该有些关系,二皇子申诚和太子申明的关系,或许很微妙。 我和东方昊穹都没有说话,倒是李厚突然大笑出声,说道:“昊穹,你是不是忘记了二皇子离开龙首城时说的话!” “啊!” 东方昊穹惊了一声,而后很是怪异的看了李厚一眼,试探地问道:“你说的,是二皇子喝醉被我们送走的时候,在马背上说的话?” “没错!” 李厚笑着对东方昊穹点点头,却不点明二皇子到底说了什么。见这两人像是打哑谜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暗道,二皇子不会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 “二位大哥,都这时候了,你们就不要卖关子了!” “哈哈……” 东方昊穹倒是出声大笑,说道:“你刚才不一样对我们卖关子,现在就不允许我们报复你一下呀!” 这套说辞倒是让我有些无语了,都是大男人,用得着这么记仇么…… 最后,还是比较厚道的李厚,说出让我有所明了的答案。 “你不知道,在被遣出龙首城的时候,二皇子喝多了酒,一直在马背上骂骂咧咧的,一点也没有一个皇子的样子。” “若是骂人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子,有谁敢去跟他计较这种东西,但他骂出来的话,就有点惊世骇俗了!” 听了老半天,发现李厚还是在跟我卖关子,我顿时有点想吐血的冲动,他们两人是什么鬼呀。 “嘿嘿……” 停顿的时候,李厚还莫名其妙地怪笑一声,然后说道:“二皇子骂道,禹都和洛都是两盘棋,太子和羽帝在对弈,猛亲王是黑子,兵马大元帅邱岳是白子,他们这些皇子,连……棋子都算不上……” 得知二皇子酒醉的时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中不由得惊讶,对这个二皇子惊讶。 或许其他人听不懂这话中的深意,但对这件事深有了解的我会不知道么…… 二皇子不过是在含沙射影,博弈自然是指太子和羽帝之间的斗争,猛亲王是羽帝那边的人,是黑子,而兵马大元帅邱岳是太子那边的人,是白子。 和太子同为皇子的申诚这些人,只是一个个身份傀儡,等到这一场斗争结束的时候,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然后,他们就可以死了! 得知二皇子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通透,我倒是觉得是不是有和二皇子协商的余地。 现在的他既是羽帝的傀儡,也是太子的傀儡,但他自己肯定不愿意做一个傀儡。 在禹都的时候,他们这些皇子肯定受到太子的严密监控,完全没有自由,现在他跑到龙首城来了,可以不受太子的摆布,自然不想回去。 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不会回去,俗话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样说来,我和他倒是有了共同的地方,且不说其他的,因为这个共同点,短时间的合作完全可以做到。 但如何让申诚信任我,答应跟我合作,以及我如何拿出让申诚动心的筹码,这才是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要达成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我可以和申诚面对面谈谈的基础上,所以我向东方昊穹问道:“昊穹大哥,既然知道二皇子在枫林客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呵呵……” 被我一问,他冷笑一下,回应道:“能有什么打算!这个二皇子可是个刺头,在龙首城可还没人敢惹他,他抗旨不尊又怎么样,难道还有人敢用这个由头,要诛杀皇子么?” “不管怎么说,他二皇子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现在说得过去,但难保日后太子或者说羽帝不会秋后算账,权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们只知道,二皇子已经被送出龙首城,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一概不知了!龙辰兄弟,你能明白我意思么?” 东方昊穹这样说,倒是正合我心意,我旋即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大哥可以帮帮忙!” “都是兄弟,但说无妨。” “我有一个朋友昨夜探枫林客栈的时候,落到二皇子手中,现在性命无虞,但保不准二皇子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希望可以和二皇子见一面!” 东方昊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若只是见一面的话,我倒是还可以替你暗中安排一下,不过千万不要声张,不然要出大乱子!” “明白明白……”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谈判 在东方昊穹的安排下,我在下午就被请到枫林客栈,跟李厚一起去见二皇子。 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枫林客栈住进了一位皇子,但到这里头来,就会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这个枫林客栈已经完全落入二皇子的掌控之中,因为枫林客栈里头除了二皇子,就再没一个客人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从大门进来,就有一个黑衣男子从头上跳下来,落到我们面前,质问道。 一看到这个人,我心中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很厉害,绝对是个修习过剑气、内息的高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境界。 李厚马上对着这黑衣男子拱拱手,笑道:“折冲都尉,这位是便是二皇子殿下要见的人,这是东方都督的信物。” 说话间,李厚就怀中取出一个令牌递给黑衣男子,和东方昊穹之前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龙辰兄弟,这位是朝廷的正五品折冲都尉暮落,二皇子的安全便一直是他在负责。” 跟折冲都尉暮落说完,李厚就转过来给我解释他的身份。 听到正五品折冲都尉的时候,我倒是有点意外,一个正五品竟然会被派来给一个皇子当护卫,这有点太大材小用了吧! 还有,这个折冲都尉到底是谁的人? 他是二皇子暗中培养的亲信,还是羽帝或是太子安插在二皇子申诚身边眼线,负责监视二皇子的动态……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暮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之前绝对没有见过他,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对他身上的气质有一种熟悉感,好像我认识的人里,有人和他有着极为相似的气质。 检查令牌无误后,暮落点点头,给我们让开道路,放我们进去。 “二皇子殿下就在里面休息,二位自行前往吧!” “多谢、多谢!” 然后,我就跟着李厚继续往枫林客栈里头走。越往里面走,我越感觉到这客栈里有不少隐晦的气息波动。 这东西我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但那隐约间的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 到客栈大堂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大堂里喝闷酒。 不知为何,这男子却是一身戎装,身披金锁甲,头戴皓月盔,举杯饮酒的动作间,将甲下类似于软内甲的东西暴露出来。 就看到李厚上前对饮酒中的男子躬身一礼,声音恭敬地说道:“二皇子殿下,您要见到人来了!” “哦?来的这么快!” 话语中流露出惊讶之意,二皇子端着酒杯慢慢转过身来,这时候我也看到他的脸。 虽然说不上英俊潇洒,但至少是堂堂威严,有帝王之相。 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因而我们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李厚则沉默着站在一边,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还不能离开。 “你就是李龙辰!” 只道我的姓名是东方昊穹透露给二皇子的,我也就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 见我点头,二皇子莫名一笑,说道:“不知剑帝高足莅临寒舍,有何见教。” 二皇子知道我的身份,这一点我并不惊讶,毕竟在禹都一闹之后,知道李龙辰就是剑帝弟子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一边的李厚倒是一脸坦然,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倒是对我笑了一下,似乎早就知道我是剑帝弟子。 虽然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和东方昊穹,他们也一直没问,原来他们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想到这里,我倒是觉得有些惭愧,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一直没有告诉自己这两个便宜大哥。 将思绪扯回来,我对二皇子拱了拱手,笑道:“皇子殿下,见教谈不上,我今日来不过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想和二皇子殿下商议一下!” “要紧事的事?” 应该被我的话吊起兴趣,二皇子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而后说道:“李厚,若是无事的话,你就暂且退下吧!” “喏!” 李厚答应一声,弓着身便要退走,我正想说一句,李厚大哥也不是外人,不用走,但李厚临时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不要这么做。 细想一下,我也就知道李厚的用意。在二皇子面前,我需要尽量的以独立的姿态和他谈判,不然我很容易受制于二皇子。 等李厚走了,二皇子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满上一杯酒递给我,笑道:“来,先饮上一杯,有事喝完再说!” 看他这样做,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他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这般,老是要我喝酒。 无奈,我只能拿起就酒杯和他对饮。 一杯酒下去,我顿时觉得一种怪异的感觉出现,有些不适应。这时候我意识到,我已经没有源气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的酒量还真大不到什么地方去…… 放下酒杯,我看向二皇子,说道:“殿下,酒也喝了,现在我们已经谈谈正事吧!” “请讲!” 二皇子对我点点头,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坐下来,手中的酒杯不时往嘴里灌酒。 “昨夜在枫林客栈,殿下擒住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吧!” “嗯?” 听我这样说,二皇子脸上流露出些许诧异,而后说道:“你说的不对,来路不明的人没有,刺客倒是有一个!” 和他对视,我心中感觉有些不妙,二皇子故意把沈括云定位一个刺客,只是在给我下套。 他心里很清楚,我知道他抓了沈括云,要跟他谈谈,沈括云就是他手中的筹码,他自然不可能让我随便带走。 “殿下,那人应该没有行刺吧!” 二皇子一阵摇头,笑道:“他到枫林客栈图谋不轨,这就已经是在行刺。” 见二皇子死咬着这一点不放口,我干脆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殿下,我就跟你直说吧!你抓的那人叫沈括云,他是平城前城主,沈玄之子,他到枫林客栈只是为了寻人,并不是要行刺!” “前城主……据我所知,沈玄不是平城现任城主么?” 应该是对我这个说法心存疑虑,二皇子这样质疑一句。 从他的话里,我瞬间明白一件事,对于劫火城、平城先后陷落的事情,他还完全不知情。 冷笑一声,我回答道:“皇子殿下,平城昨日便已经易主,这件事你应该还完全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我这样一说,二皇子脸上那淡定的神色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则是一句一顿地对他重复道:“二皇子,平城在昨日就已经被一支军队攻陷了,你还一点都不知情。” 只觉二皇子看向我的目光中尽是质疑,我只是摇头笑笑。 “皇子殿下,你大可不信,这和我们要商量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二皇子随即站起来,双眼直直地盯着我,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告诉我,是何人攻下了平城!” “事关重大又怎么样?” 见二皇子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我不住冷笑,“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又怎么样,你不是一个无权无势,受人摆布的傀儡皇子罢了!” 我话一说完,就看到二皇子一脸狰狞地盯着我,好像克制不住要对我动手一样。 “李龙辰,你再说一遍!” 被我戳到痛楚,他自然马上翻脸,但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现在的二皇子自以为捉到我的把柄,死活想从我这里捞到一些好处,所以他才会一直强调沈括云是刺客。 行刺皇子,这可是足以株连九族的大罪!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拉回到谈判的位置上,不然的话,我和他之间绝对没得谈。 在二皇子翻脸的时候,我感觉到枫林客栈中顿时有数道不善的气息,落到我身上,如果二皇子一声令下,这些人绝对会对我出手。 “我说,你就是一个傀儡!” “你……” 暴怒中的二皇子双拳紧握,脸上涨得通红,但这样的盛怒未持续多久,便化作一种颓然。 只见他抬起手来挥了挥,说道:“唉……你们散了吧!” 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古怪,但我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在他挥手之后,那些对我流露出敌视的气息,慢慢退去。 “龙辰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二皇子那有些哀求意味的语气,我便知道他开始清醒,要跟我面对面的谈谈了。 “皇子殿下,之前发生在天香楼的变故,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说在天香楼处死刺客的事?” 见他知道这件事,我心中稍稍一喜,说道:“你知道那天夜里,刺客潜入天香楼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这……” 说到这里,如果他真的不知道,他应该会立即摇头,但他没有,而是流露出迟疑,这说明他应该知道一些东西,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他不愿意告诉我,但我偏偏从头到尾都知道。 “二皇子,刺客潜入天香楼,自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是受人指使去行刺太子。” “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救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被他们成功救走了,我说的对不对!” “你!” 二皇子脸上已经只剩下惊讶,看来对这件事,他真的知道一些内幕。 长长地叹一口气,他说道:“看样子龙辰兄是真的知道这件事,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都说出来吧!” 二皇子这样说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他已经彻底跟我妥协了。 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内幕,对他来说,只有我这样的人才帮得到他。 “先给你介绍一个人!暮落,出来吧。” 这时,暮落闻声从客栈二楼飞跃下来,只见他对申诚躬身一礼,说道:“见过殿下!” “你起来吧。” 对暮落吩咐完,二皇子接着对我说道:“龙辰兄,只要你知道暮落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之间就彻底可以说开了!” 他这样说,不由得让我对这个暮落的身份产生一些好奇,暮落的身份真的可以让我们放下所有的芥蒂么! “龙辰兄,暮落的真实身份是……”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真实身份 当我疑惑暮落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二皇子申诚很是神秘地对我说道:“龙辰兄,暮落的真实身份是大秦禁卫!” 当二皇子说出暮落是大秦禁卫的时候,我心中不由得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暮落是太子的人。 但转念一想绝对不可能,太子的大秦禁卫是不可能会在二皇子身边贴身保护的。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之前的对暮落的熟悉感,那种气质我在银发王、满天星身上感受过,于是果断说道, “你是十八年的大秦禁卫!” 暮落则是了然一笑,说道:“你果然认识银发王他们,若不是这样,你也不可能会和命中水、满天星他们去闯法场了!” “你为什么不出手帮银发王他们?” 既然他当时知道银发王他们被太子抓获,为什么不出手帮忙。 暮落脸上的笑容变成苦笑,回应我道:“当年我和银发王他们共事,但彼此不熟悉,我连他们因为什么东西而被俘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去帮他们!” “大秦禁卫的铁纪律就是,不要因为被俘的人,把潜伏的人搭进去。” 他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我也不能就这样相信他,虽然气质相像,但未必他真的就是。 “那你告诉我,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因何隐姓埋名!而你,为什么又会和二皇子申诚在一起!” 看了看我,暮落问道:“李少侠,你这是不信任我么?” “不错。” 对这个,我没办法否认,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如果他不能取得我的信任,那我们的合作还是算了吧。 “好!够谨慎,不愧是剑帝调教出来的弟子。” 对我的猜忌,暮落不仅不生气,反而对我表示出称赞,一个一点戒备都没有的人,不足与谋。 “李少侠,十八年前,帝都大乱,皇室血脉流落,而我们这些大秦禁卫的任务便是出来找寻血脉下落,是也不是?” 他说出这些,我对他的身份也就相信了一半,还有另一本不能够相信,自然是因为二皇子。 毕竟,二皇子的身份太过特殊,暮落这个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会和二皇子混在一起,确实可疑。 “还有一个问题!” “呃…殿下,您看……” 说到这里,暮落则是犹豫地看了看二皇子,这件事与他和二皇子都有关系,他要说出来先要得到二皇子的许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问二皇子,二皇子则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同意,说道:“这件事还是要获得龙辰兄的信任才好!银发王他们既然会用龙辰兄相交,对龙辰兄的人品自然不需要考虑太多,但说无妨!” “好!” 得到申诚的许可,暮落点点头,而后对我说道:“李少侠,当年剩下的大秦禁卫,具体数量不知道多少,彼此的任务也互相不清楚!我当年得到的任务,就是保护二皇子。” “你可知二皇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和假太子申明、三皇子申化、四皇子申涯三人的身份不同,二皇子殿下是纯粹的皇家血脉,他的真实身份是猛亲王唯一的儿子!” 当暮落说出这些东西后,申诚有些不自觉地闭上双眼,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伤感,这种伤感的旧事还要重提,落到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吧。 我倒是听得一惊,这种变化也太大了吧! 原本我还在以为申诚只是一个冒牌货,毕竟秦帝申羽只有猛亲王这一个胞弟,而且猛亲王一直无有子嗣。 话是这样说,但这里有一个很矛盾的地方。 既然申诚是猛亲王的儿子,那羽帝为什么不让申诚去当太子,而要让一个和皇家没有什么关系的申明去当太子。 “你这说法有些矛盾吧!若是这样,那太子申明到底是什么身份,羽帝为何要让他当太子,而不让猛亲王之子承继大统?” 知道这个地方有古怪,我就直接拿出来说,这件事不说清楚,绝对会有很大的隐患。 这回是二皇子申诚自己给我解释,暮落向申诚告退之后,就离开,让我们两个人待在这里。 “龙辰兄,这就和兵马大元帅邱岳有关了!不仅是与邱岳有关,跟多的是和邱家一脉有关。” “当年,秦武帝击退西戎入侵,后又平定大夏遗留下来的叛乱局面,方才在大夏之后,建立起大秦。” “随秦武帝破西戎,戡叛乱,建大秦的有九大功臣,这九人分别是梁言、夏卓、齐明、李琛、楚星辰、赵一月、宋子岩、邱永浩、韩茜。” 听到韩茜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之前遇到的韩家韩山,心道这个韩山和韩茜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向他问道:“这个韩茜和现在的韩家有什么关系?” “龙辰兄也知道韩家?” 或许是很惊异这一点,他一脸异样神色地对我问道。 我则点点头,说道:“之前遇到了一个叫韩山的将军,所以对韩家有所耳闻。” “原来如此!不过,龙辰兄莫要心急,听我说下去,你就明白了!” 他有所明了地点点头,接着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九人中,七人被秦武帝允许封邦建国,因而才形成了现在的梁、夏、齐、唐、楚、赵、宋七大封国。” “剩下两人中的韩茜是女儿身,倾慕武帝,随其征战,定国后,便成了武帝的皇后。而邱永浩继续在朝为官,因为深得武帝信任,而得掌大权,他就是邱岳的父亲。” “现在的韩家是韩茜太后的本家,得蒙皇恩,在武帝驾崩,新帝即位之后,韩家始终忠于皇室,是忠良之家。” “当年羽帝为太子之时,因邱永浩上谏,奏请武帝将其女邱月容选为太子妃,故而羽帝继承大统后,邱月容也成为皇后。” “在十八年前动乱中失踪的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后邱月容所生,所以太子的人选也是皇后一手操办。” 听到这里,我顿时觉得事情很不妙,要是皇后有意帮假太子扳倒羽帝,加上皇后本家的邱岳,这就要完蛋……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的表情不自觉有些凝重,或许是注意到这一点,申诚对我补充道:“龙辰兄,皇后和那八位忠臣自然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事,但忠臣的后世子孙与皇室疏离,就难免会有异心。” “当年皇后出于私心,从本家中选一人冒充太子,确实是有些识人不明。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皇后自己也是后悔不已,不过错已铸成,在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邱永浩死后,其子邱岳子承父业,出任兵马大元帅,位高权重,而假太子地位坐实之后,暗中便开始撺掇邱岳造反,但邱岳没有直接答应,或许是忌惮于家父手中也掌握着兵权,但他偏向于自己的本家,已经是难以改变的了!” 说到这里,申诚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邱家在朝中本就树大根深,众人虽不知太子是邱家人,但兵马大元帅偏向于太子,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在太子和大元帅的威望下,朝臣对于太子的结党营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羽帝和皇后察觉异变的时候,太子的地位已经坐实,受到众多臣子或明或暗的支持,在加上太子刻意为之,要想废太子已经完全不可能,无奈之下,羽帝只得迁都洛都,再做打算!” 一口气将朝中内幕说了出来,申诚也就把那说完的事情,都说完了,现在我就可以完全信任他! 这样说来,申诚应该是小家伙申可的亲叔叔,而且对小家伙这一脉可以说是忠心耿耿。 “当初我被选中冒充二皇子申诚,不过是羽帝做得最坏的打算,如是将来皇子们寻不回来,这皇位估计是要传到我头上,不过我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只是不想大权旁落,让贱奸人篡位。” “在获知太子要谋逆的时候,我便被父亲授意,要在暗中打压申明,但申明为人奸诈狡猾,极为精明,与他相争,我不是对手,真是让父亲失望了!” 见二皇子再说丧气话,我只是笑笑,说道:“殿下,一切还没到最后关头,就都还来得及,你又何必现在就气馁呢!” “也对!” 被我这样一说,他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又说道:“现在还在禹都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已经完全落到太子的掌控之中,为了活命,他们可能早就对太子臣服了!” “我这次也是借机跑到龙首城来,暂时脱离了太子的控制,要是我再回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出禹都了。” “在禹都潜伏的太子手中的大秦禁卫,数量惊人,但我手中的这点实力,完全不是太子的对手。” “不知龙辰兄有何想法?” 他问到我,我笑了一下,说道:“殿下,我那个朋友,现在你可以把他放出来了吧!” 他也是一愣,然后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们两个人都笑了。 “哈哈……龙辰兄的好友,自然要放,自然要放……” 解决了沈括云的问题,我便将话锋转到小家伙申可身上,他可是对抗太子最重要的筹码。 “殿下,能不能让我见见令尊猛亲王?” 本以为这不是一件困难的时候,却被申诚摇头拒绝。 “龙辰兄,现在龙首城的情况很是严峻,除了这家客栈里,外头都是太子的眼线,我有什么举动,都会很快被太子知道,而且猛亲王也不再龙首城中。” “不在?” 我有点傻眼了,我专程跑到龙首城找猛亲王,却被告诉一句,猛亲王不在龙首城,这上什么地方说理去!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去了丰城 当我向二皇子申诚询问猛亲王下落的时候,却被告知猛亲王不在龙首城! 这就让我有些无语了,我专门跑到龙首城找猛亲王,他又不在,这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龙辰兄,猛亲王近日到丰城巡视,说不得会在那里停留一阵子,你很急着见亲王么?” 或是觉得我问得有点急,怕我有什么重要的时候,申诚才会这样对我问道。 我在心中思索一下,觉得把小家伙的消息告诉申诚应该可以吧! 怎么说申诚也是小家伙的亲叔叔,再加上申诚对羽帝的忠诚,把小家伙的消息吐露给他,也是挺正常的。 “殿下,我急着找猛亲王,不过两点原因。其一,家师有封信要我带给猛亲王,我务必亲手交给他。其二,我有一个孩子,还送给猛亲王!” “呃……” 听了我的话,申诚倒是有些傻眼了,两只眼睛不明所以地瞪得大大,确实很傻,估计是不太理解我说送一个孩子给猛亲王是什么意思。 莫名被申诚这副样子戳中笑点,我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见我发笑,申诚才有些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的问题,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起那一副表情。 “龙辰兄,这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 收住笑意,我对申诚解释道:“殿下,你之前说过,你打听到银发王他们强闯天香楼,是为了救人,虽然银发王他们被俘了,但那人确确实实是被救走了,对吧!” 我一说起这个,申诚马上同意地点点头,但看着我的眼神仍是疑惑。 “你可曾想过,到底是谁会被囚禁在天香楼,又会是谁会让只效忠于羽帝的大秦禁卫,不要命地前去营救!” 本来以为我说了这么多,他可能会才出来点什么东西,但这确实是以为,申诚听完就对我摇摇头。 可能他完全没有想到,当初失踪的四位皇子,会有人流落民间而保住了性命。 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皇兄会在流落民间的时候,留下骨血。 完全没有想到,羽帝当初无奈撒下去的大秦禁卫,竟然会在时隔将近二十年后,找到他皇兄的骨肉,他的皇侄,申可。 …… “因为,银发王他们和我一起出手营救的人,是你皇兄的骨血,羽帝的嫡孙!” “什么!你说什么!这……” 我一说,申诚就情绪就变得无比激动,身体激动地不住颤抖,说起话来都是哆哆嗦嗦的,脸上的惊异神色更胜方才。 “你是说,我还有一个皇侄!” 见这个家伙倒是挺上道的,我笑着对他点头。 从他刚才的表现中,我知道他关心小家伙绝对是真心的,这种情绪毫不做作,发乎于心。 看来我选择把小家伙的消息告诉他,确实没有看错人!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心中大喜,就见申诚有些不由自主地拍掌大笑,控制不住地高声大呼。 “龙辰兄,走!赶快带我去看看我的皇侄,快!” 说着,申诚就一脸喜色地拉着我手臂要往外走,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 见他高兴地都有些忘乎所以了,我只能苦笑着摇头,把要走出去的他拉回来。 我不肯走,他倒是有些不高兴了,说道:“龙辰兄,你还等什么呀!我要快点把我这个皇侄接到身边来,好生照顾,这孩子自小在外头流落,铁定是吃了很多苦头!” 看着情绪有些爆炸的申诚,我说道:“殿下,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吧!你要是去见了小家伙,这会惹来多大的麻烦,你应该清楚吧!” “呃……” 被我一说,就看到申诚一拍脑袋,终于清醒过来,说道:“说得对,是我太疏忽大意了!我现在贸然行事,必定会惹来大麻烦。” 见他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真怕这个家伙会脑袋发热,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要知道,小家伙在假太子申明那里,可是重点留了名。 一旦确定小家伙即将落到羽帝那里,说不定申明就直接让人刺杀小家伙了! 从秦军头领南希在莫城放走那只鸟,小家伙和我在一起的消息,太子申明一定很清楚。 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走来,却没有碰到太子手下的阻拦。 因为太子要生擒小家伙,在确定小家伙还不会落到羽帝手中,他就还有机会,他还可以慢慢布局,一旦完成,那肯定是要生擒的。 一旦被太子的眼线察觉到,二皇子已经和小家伙见上面了,而且小家伙可能很快就要落到猛亲王手中,恐怕太子会不顾一切地派出人来刺杀小家伙。 而以我现在的实力和沈括云那堪堪入门境界的实力,完全不足以挡住太子的刺杀!除非有一个小成境界的强者来帮忙,二皇子才能去见小家伙…… 因为这个,短时间让申诚和小家伙见面就是不可能的。 就像申诚自己说的,这个龙首城里到处都有太子的眼线,小家伙和申诚一样,在这里都是步履维艰。 沉默了一下,申诚突然对我问道:“对了,龙辰兄,我的皇侄到底是哪位皇兄的骨血?” 他这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在我的记忆中,银发王他们确实没有告诉我,小家伙申可到底是哪一位皇子的骨血。 我脸上不由得露出为难的表情,现在银发王他们四个人已经身死,死人自然是不会开口的,但还有一个九玄鸦或许知道小家伙的具体身世,可惜他现在在洛都。 应该是从我脸上的表情中读出我的意思,申诚有些遗憾地说道:“若小家伙是大皇子或是二皇子的骨血,那小家伙势必会得到皇后的全力支持,毕竟那是皇后嫡亲的孙儿。” “如果小家伙是三皇子或是四皇子的孩子,说不得皇后对这件事就不会如此上心,可惜现在这些东西也搞不清楚了……龙辰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对着这种东西,申诚很是明白地点到为止,剩下的让我自己去参透。 “在洛都还有一人,他叫九玄鸦,是银发王他们的挚友,若是寻到这个人,小家伙具体身份就清楚了!” 将我记得的事情告诉他,也是为了让他安心一点,小家伙到底是哪一位皇子的骨血,这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羽帝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还在洛都吗?这件事情最后要解决,还是要看羽帝会怎么做!” 说到秦帝申羽身上,申诚给我的回答却让我一些无话可说。 “羽帝现在有些行踪不定了!他可能是在洛都,也可能是在从长城监军,也有可能跟猛亲王一起去巡视了……” 说到这里,看到申诚身上穿得甲胄,我又临时想起来一件事,就对申诚问道:“殿下,你穿成这副样子,是要出去做什么吗?” “不错,本以为东方昊穹会给我介绍一些无用的人,但他这个都督的面子,我又不能不给。所以,我准备三言两语将没用的人打发了,然后去见一个有用的人!” 这样说的时候,他倒还很是不好意思地对我苦笑了一下,似乎是怕我对他的话,心存芥蒂。 见他这幅样子,我倒是有些无语了,在他的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小气的人么…… 他这说得不清不楚的话,倒是让我心中产生一些好奇,在这个二皇子口中的有用的人,到底会是什么人? 虽然心中好奇,但对申诚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太多,于是说道:“既然殿下要出去会友,那我也就不耽误殿下的时间了,殿下将沈括云放回来的时候,就让他到蛟桥客栈去吧!” “好、好、好……龙辰兄,我们一起出去吧!待会我就让人去把沈括云放了,没想到还搞出来一个大乌龙,哈哈……” 听他这也说,我也笑了,确实算是搞出来一个大乌龙。 好在这是一个误会,我和二皇子申诚之间,也从敌对直接变成了盟友,这种感觉倒真是有意思…… 从枫林客栈出来,在大门前,一人为申诚牵来一匹马。上马前,申诚对我拱了拱手,说了句告辞,我也对他略略拱手。 然后,我们很自然地分道扬镳,他骑马往城西去,应该是去见一个很厉害的人。 而我则是准备徒步返回蛟桥客栈,先回去把沈括云即将回来的消息告诉众人,再把这些事情跟他们说一下。 去丰城找猛亲王,这件事绝对需要商量一下。 要知道猛亲王可不是去玩,而是去巡视,他自然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要是我傻傻地跑到丰城去,他又正好走了,那可怎么办。 再说,想要见到猛亲王也不是那么简单,他好歹也是一个亲王,哪是随便谁都可以见的! 或许短时间里,小家伙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时候太子还没有对小家伙动手的意思。 我们已经到了龙首城,这里人多眼杂,太子不可能像在禹都那样肆意横行。 但真正棘手的东西,我没有告诉申诚,那就是百武斗从各地选拔出来,被送到猛亲王和兵马大元帅邱岳手下的人。 或许邱岳只是偏向于太子,他未必会知道太子居然丧心病狂到要放北狄入侵中原。 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邱岳说不定会对这些人委以重任,让这些人把控一些重要的职位。 若是这样的话,真保不准这些人会不会利用职位的便利,做出什么放北狄入侵的事情来。 一旦发生这种事,可能北方的局势,羽帝和太子的斗争都会瞬间发生改变。 这是我不太想看到的!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怪老头 在我回到蛟桥客栈之后,申诚也像他说得那样,把沈括云放了回来。 放回来也就算了,在他回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还带回来一个身上穿得很破烂的老人。 “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位前辈高人!” 把老人带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跟我们打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介绍这个老人家。 “前辈高人?”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嘀咕一下,心道,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心中有了疑惑,我就开始打量沈括云带回来的老人家,只见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袍子,一头灰白色的长发,虽然很乱,但并不脏。 老人的面容也是苍老,一脸的皱纹,眼睛比较浑浊,身材也有些佝偻。 在我打量这个老人的时候,我发现这个老人似乎也在打量我。 他那一对浑浊的老眼一直盯在我身上,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 “这位前辈姓筱,是我在龙首城监牢里遇到的前辈高人!老人家没去处,我就把他带回客栈了!” 我对这个看起来很是不修边幅的老人没有轻视的想法,高人可不是看得出来,毕竟厉害两个字不是写在脸上的。 有一些脾气古怪的高人,就喜欢做出一些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事情。 远的不说,就说老头子,平时穿着一件破破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不断地给自己灌酒。 这种样子的人扔到禹都,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谁能想到他就是名震江湖的剑帝柳无风呢! 而且我对沈括云也有一定的了解,他倒不是一个放矢的人,以他入门境界的实力,总不至于被一个老神棍忽悠了吧。 我是这样想的,但客栈里的其他人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可能是惊讶吧,沈括云说完之后,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老人,一时寂静。 “怎么?这位老前辈来看看,大家不欢迎么?” “呃……” 沈括云或许还没有察觉我们的异样,于是这样说道。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不仅是我,所有人都在这时候尴尬地笑笑,然后一起鼓掌表示欢迎。 “筱前辈,您请这边坐!” 说完,也不理我们了,就看到沈括云一脸恭敬神色地对老人说道,还做出请的动作。 “小云呐,我这老头子刚从牢里出来,肚子里可没有太多油水呀!” 虽然大家对这个老人表现的有些不到位,但这个老人倒不是太介意,处事不惊地在桌边坐下,这样说道。 沈括云笑着对老人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掌柜的,快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拿上来!” “好嘞,这位爷,您稍后片刻!” …… 之后,这个筱前辈就给我们展示什么叫做能吃。 不管小二端上来的是什么菜,只要放到桌上,不出十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吃了最起码四五个人的饭量,老人还喝了四五坛酒,喝起来比老头子还凶。 老头子好歹也是拿着小酒壶喝,这个老人是直接拿起酒坛子往嘴里倒,喝酒和喝水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这些人就傻傻地站在这里,看这个老人是如何风卷残云,如何大快朵颐。 到最后,老人吃完最后一盘菜,喝完最后一口酒,很是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停下来。 “二位,这一桌吃了一百两银子,不知道哪位结下账!” 客栈掌柜的在这时候走到我们这里,对我们问了一下,就看到沈括云在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然后就很尴尬地对我笑了一下。 看他这副样子,我顿时想吐血,没钱你瞎吃什么东西。 呃……我想错了,不是沈括云吃的,是这位饭量大得吓死人,好像好几百年没有吃过饭的老人吃的。 无奈,我只能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掌柜的。对于钱我向来没什么概念,该花还是得花。 见老人已经酒足饭饱,沈括云一脸笑意地看着老人,说道:“前辈,刚吃完,您要不要一间上房休息一下?” 沈括云的话让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不知道刚才吃饭都是花我的钱么…… 老人很是洒脱地甩了头发,却又很没形象地挺着撑得鼓鼓肚子,一脸舒适笑容地在上面拍了拍,说道:“小云呐,老朽很久没吃地这么饱了!吃吃饭也还行,要是让我在这里住,那就算了吧,这把老骨头,还是睡大街舒服呀!” 说着话,只见老人晃悠悠地站起来,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一下,然后有些遗憾地说道:“资质一般……难得遇到一个不错,居然还有了师承,老朽福薄呀!” 摇着头,很是惋惜,老人便自顾自地往外走,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筱前辈,您这是要走么?” 看老人往外走,沈括云马上追上去问。 老人看了一眼沈括云,笑道:“也对,老朽承了你们人情,倒也不能就这样走了!” 老人有转过身来,对我说道:“那个买了老朽帐的小子,老朽不能白吃你一顿饭,你跟老朽出来,老朽要给你些东西,小云,你也跟着一起。” 看到沈括云屁颠屁颠地跟着老人往外走,我苦笑着摇摇头,也跟着老人往外走。 这个老人确实是一个高人,但和这样的高人沾上关系,从高人这里获得好处,这可不一定会是一件好事! 我持剑这么久,未曾对人卑躬屈膝,也未曾向别人求过机缘。老头子的一生剑道就够我吃一辈子,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因为这一点,我对这个老人未表现出太大的热情,也没有表现出十足的冷意,就让这一切自然的发展。 没想到,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老人还点名要我跟他出去,这就让我有些无奈了。 人是沈括云请回来的,他自己已经跟着出去了,老人现在让我也出去,我总不可能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想了想,我还是跟着老人的脚步,出去了。 一出客栈大门,我倒是没有看到那两人的身影,向四周扫扫,要是没有找到,心中正疑惑,却有一道传音在这时候打到我这边来。 “小子,到客栈后面来!” 心中只是无语,你从前面出去,却要我到后门去找你,几个意思呀! 没有回到客栈,我干脆把这家客栈绕一圈,等我从后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老人和沈括云双双席地而坐。 看到我过来了,老人挺高兴地对我招招手,笑道:“小子,快过来,老朽有些话要告诉你们。” 沈括云也笑着看着我,招手让我过去坐,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莫名地感觉瘆得慌,他怎么笑得那么古怪…… “小家伙,听他说你叫李龙辰是吧!” 我下意识把老人说的这个他,当沈括云了!三个人在说话,老人说的他不是沈括云,会是谁? 有些怪异地看了沈括云一眼,心道,沈括云应该不会把其他重要的东西透露给这个老人吧! 察觉到我在看他,沈括云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道:“李兄,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呃……” 心中一阵无语,我无语地回了他一句,“我看你长得多好看!” “呃……” 沈括云一下子也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话中隐藏的深意。 这个老人可是个老成精的家伙,瞬间就猜出来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解释道:“你不要搞错了!老朽说的他,不是小云,是另外一个你认识的人。” 虽然老人的话中包含着重要的信息,但让我心中一阵波动的还是小云这个称呼。 沈括云,所以叫做小云么?那我李龙辰,岂不是应该叫做小辰……莫名地一股恶寒从心头涌过…… 我敢说,我这时候真的只是随便想一下,但没想到在之后的一天,小辰这个称呼成真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喂!李小子,老朽说话你还走神,懂不懂尊老爱幼!” 被老人一句话喊回神来,我略略地对老人拱拱手,这确实是我有些不对,聊表歉意。 老人也不深究,叹了口气说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呐,都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要知道老朽当年可是一个十分沉稳的年轻人,不然呐……” 听到老人这样说的时候,我倒是饶有兴趣的听着,听一个老人讲讲自己的光辉历史,倒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我这样想,但有人不这样想,老人还没有开始说,沈括云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急忙从中打断。 “前辈,你不是还急着赶路么?还是先说说正事吧!” 老人直接无视沈括云脸上的哀求神色,正色道:“小云呐,这就是你不对了!说道老朽的过去,这对你们这些年轻一辈可是很有教育意义的。” “李小子,你说我说得对吧!” 被老人问道,我想想觉得老人说的挺有道理的,就准备点头,却瞥到沈括云脸上比死了爹妈还惨的表情,我顿时犹豫了。 难道这个老人的光辉历史,不是什么好东西么…… 见我不吭声,老人倒是有些生气了,破烂的衣袖一甩,说道:“也罢!你们不愿意听我这个糟老头子啰嗦,我也就不跟你们啰嗦。” “我欠沈家小子一个人情,是他把我从牢里带出来的,我还欠你李小子一顿饭,现在我就全部还给你们吧!” 咋咋呼呼地说着,老人真可谓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在他也就是生生气,也没有要倚老卖老,乃至跟我动手。 我和沈括云都很明智地没有说话,这个老人现在正在气头上,现在说话,不是找骂么! 然后,老人就给了我和沈括云一定的回报,这回报真是……啧啧啧……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七章 这老头是要上天 沈括云这个家伙,被抓到大牢里去也就算了,等我把他捞出来的时候,他还把一个怪怪的老人带了回来。 这个老人也是挺有意思的,被我请吃了一顿饭,就死活要还我这个人情,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之前还提到了一个人,“他”。这个称呼具体代表的是谁,老人不肯告诉我,死活都不肯告诉我。 “沈家小子,那我从大牢里捞出来,我本最该谢你,不过我在大牢里已经提点你不少,再加上这个东西,足以还你这份人情了!” 说完,老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本书,递给沈括云。 沈括云则是一脸凝重之色地从老人手中接过这本书,郑重其事地放入怀中。 我正好奇老人到底给了沈括云什么东西,老人马上就开始解释,“沈家小子,老朽给你的是小阴阳剑的上半卷,若你有福缘寻得下半卷,那完整的心法应当被称为大阴阳剑。” “即便没有,你专心研习这上半卷,不出意外,你有生之年可以达到剑基境界。” 可能是顺口,听到老人说到剑基境界,沈括云马上接了一句,“前辈,有可能达到大成境界么?” 眼神很古怪地看了沈括云一眼,老人声音很是讽刺地说道:“没有下半卷,大成根本不用想!” 虽说老人看似是在嘲讽沈括云,但我们都不是蠢人,很快就明白了老人话中的玄机! 没有下半卷,大成不用想,也就是说只要有了下半卷,那就可以尝试冲击大成境界。 明白这一点后,沈括云脸上的喜意那是收不住的,得到老人馈赠如此强大的剑术,他都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 有一点老人没有告诉我们,那就是大阴阳剑是当年流剑宗宗主长空无极修习的剑诀心法,和我之前缴获的九玄剑是同时代绝世心法。 这一点是我在很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我才明白,这个老人给了我和沈括云多大的恩惠。 看到沈括云得到这么好的东西,我说不上嫉妒,但羡慕那可是满满的,为什么不嫉妒,因为老头子让我修习剑心诀,不让我修习其他的剑术心法。 沈括云就是把小阴阳剑拿来跟我分享,我也是不会修习的,老头子的话,我绝对会遵循。 我心中期待的是,老人能不能帮我把实力恢复,或者说他会不会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把实力练回来。 我现在的情况可谓是相当尴尬,剑心诀没办法帮我在丹田气海中凝聚内息,更不要说内息和剑气的融合体,源气了! 当我双目满是激动神情看着老人的时候,他却拈了拈乱糟糟的胡子,对我摇摇头。 这就让我有点蒙了,他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觉得我只是请他吃了一顿饭,这种恩惠不值得让他给我一些好东西。 “资质尚可,可以有了师承!” 正当我心中迷糊的时候,老人又把之前说过的话对我重复一遍,我这才知道他之前说的人是我。 对老人拱了拱手,我问道:“前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前辈想要收我为徒?” 抬头和他对视,我就看到他脸上那捉摸不透的笑容。 “若是老朽要收你为徒,你答应么?” 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说道:“多谢前辈厚爱,小子已经有了师承,终生不会叛出师门!” “唉……柳无风倒是好命,老朽不如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一阵狂澜,他不仅认识我,还是认识老头子,这是什么情况。 “前辈你……” 我刚要问什么,却见老人摆摆手打断我的话,然后他一手的衣袖无风自动,一掌向沈括云打过去。 沈括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一掌打晕,老人之前那句话也是他传音给我的,沈括云完全没有听到。 “这下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说话了!”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沈括云一眼,怕这个老人没轻没重地把沈括云一掌打死了,发现他的胸口还在平稳的起伏后,松了口气。 在将复杂无比的目光转到老人身上的时候,我心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这个老人是个绝世高手,在他的面前,我的感知一点用都没有,他刚才打向沈括云的那一掌更是惊世骇俗。 其中,没有任何剑气和内息的感觉,好像只是他衣袖带起来的一阵风,而沈括云就直接被这阵风吹晕了…… “前辈,你到底是何人?” 我一问,老人马上对我摆手摇头,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要问那么多,问了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哦……明白了!” 对此,我只能点头,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说到这里,老人话锋一转,说出让我心中一震的话,“你修习的是残缺的剑心诀吧!” 抬头和老人对视,我莫名地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说谎,在老人那浑浊的双眼中,我一切秘密暴露无遗。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紧张,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不要紧张,因为我也修习了剑心诀,而且我修习的是完整的剑心诀!” “这……” 他让我不要紧张,但他的话让我心中已经紧张地不成样子。剑心诀是老头子给我的剑诀,为什么这个老人也会呢…… “我只想让你知道,这剑心诀前途无量,就说是天下第一的剑诀心法也不为过!” “你现在丧失了实力,这既是你自己的原因,也和剑心诀残缺有关系。只要你拿到完整的剑心诀,重新修习,一日千里都是往少里说。”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老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最少他的话已经让我心中热血沸腾。 天下第一的剑诀心法,这是个什么概念,这个是要上天的概念。 “前辈,既然您说剑心诀是天下第一的剑诀,而您修习了天下第一的剑诀,那您现在是不是天下第一?”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老人倒是一时失笑,说道:“小子,你想多了!天下无敌,这对我来说还是太遥不可及了!” “那前辈在整个江湖中,能排到何等位置?” 我换一种问法,老人则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而后对我说道:“在整个江湖中,能胜我者,不过一手之数!” 虽然老人的言语十分平淡,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我则从中听出极其强烈的信心与豪情。 “这一手之数,就包括你的师父柳无风。能拜柳老头为师,你是好命,也是命苦,你师父的剑术造诣,绝对达到了登峰造极、已臻化境、天下无双的地步!” “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无来者,但至少在先辈无一人可以在剑术造诣上,超越你的师父!” “有他指点你修习剑术一道,你会少走很多弯路,这便是你的好命之处。若我修剑之时,能获名师指点,我现在也未必会低你师父一头!” 听到老人在我面前如此大赞老头子,这是让我心中一阵怪异的感觉。 原来老头子这么猛,为什么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发现…… “那前辈所言命苦又是何深意?” 这个老人就是有这么古怪,自己偏偏要说,等我问的时候,他又死活不肯告诉我。 “嘿嘿……这件事是个秘密,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来问我作甚!” 既然他会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我干脆换个东西问,于是说道:“前辈,那剑心诀剩下的部分,我又要到何处去寻?” 原以为他会有说什么纯粹是在搪塞我的话,却见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你师父应该有所预料,也会给你安排的,时候到了,你自然就得到剑心诀的残缺部分了!” “呃……” 这话似乎又是在搪塞我吧……我怎么就以为他不是在搪塞我…… 说了这么半天,我也知道自己手中的剑心诀到底是多么厉害的东西。 不过他除了费了点口水,其他的也没有给我什么,这就是他对我摇头的真意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人又说话了,“李小子,你要记住一件事!” 这回说话的时候,老人的神情变得很是严肃,这让我也不由自主地主动正视他即将说出来的东西。 “前辈请讲!” 莫名其妙地又叹了口气,看到老人神情有些寂落地说道:“你要记住,你李龙辰并不欠我什么,不仅不欠我,更多是我欠你的!” “待会与我一战,我会尽量在的剑术上,给你一些指导,这也是在偿还我欠你的东西。” 老人的话让我一头雾水,之前独孤博不是也对我说出过类似的话么,他们这些老一辈,到底为什么老是要说自己欠我…… “前辈,独孤博老前辈临终的时候,也曾说过自己亏欠我,还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送给我,说什么就当是补偿了!但这亏欠,到底从何处来,还请前辈明言,不然我心中难安!” 从老人苦着的脸上,我看到了浓重的懊悔之意,良久他才开口说道:“独孤博那老毒物也死了么!他当年可是说过,自己一定要比毒蚀骨那怪物活得长,现在毒蚀骨尚且健在,还整出来一个毒宗,他却死了……这是要反悔了么……” “唉……冤孽呀!这是我们这些人,欠你爹的,现在便尽数补偿到你身上了……你要记住,你师父真的不容易,很不容易呀……” 我心中更是疑云,但我已经问不出来了,因为老人已经凭空凝出一剑,向我杀过来。 在他这样的绝世高手面前,我防御起来都是非常的吃力,更不敢分心去想其他的事情。 铛铛铛……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对剑,我们已经相抗不下百招,在出剑的某一刻,老人手中的气剑陡然一边,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形式向我击杀过来。 我知道我绝对挡不住,只能尽全力去一试。 交锋一招过,我感觉意识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糊涂,然后我就要晕过去了…… “等你拿到完整的剑心诀,便让沈家小子把小阴阳剑借你一览,老朽对他说过这件事,他不会拒绝的!” “前辈……” 我本来想问一问老人的姓名,但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发问,最终昏迷。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八章 误会 不得不说那个老人下手真狠,就被他这么一下,我就足足昏睡了一整天。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姑娘们围在我的床边,这种怪异的场景让我觉得心中发毛。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咯咯……” 这些姑娘莫名地一起发笑,这种场景让我心中的怪异感更盛。 “我们只是想看看,剑帝弟子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对于她们的理由,我心中很是无语,有些无奈地问道:“怎么样,你们有没有看出剑帝弟子和普通人之间的不同?” 其他几女俱是不开口,唯独有些不长心的独孤燕说道:“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也没什么不同啊!” 我也就只能呵呵一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把话题转向沈括云,问道:“沈兄怎么样了?” “他可比你好多了!当我们发现你们昏迷在后面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被我们叫醒了,而后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像是去修习什么很神秘的东西去了,倒是你睡了整整一天。” 听到晴儿有些幽怨味道的话语,我面上只能苦笑,心中这把那老人狠狠地骂了一顿。 他就不能下手轻一点么…… 见我已经没什么问题,姑娘们也都嬉笑着从我的房间里离开。我在床榻上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带好东西,准备出去。 等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神采飞扬的沈括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一看到我,沈括云就莫名地笑了一下,手将腰上的剑拔出来,然后对我说道:“李兄,我现在实力大进,可否和我切磋一下!” 对上沈括云那满上战意的双眼,我只能苦笑着摇头,解释道:“沈兄,实在抱歉,因为一些缘故,我现在完全失去实力,不能奉陪了!” “哦,那等以后有机会在切磋吧!” 说完,沈括云就兴冲冲地拿着剑准备往外面去。见他要乱跑,我马上出言拦住他, “沈兄,你现在又要去干什么?” 沈括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嘴里回答道:“嘿嘿……修习了这么厉害的小阴阳剑,我当然要出去找人试试了!” 见他这么激动,我也有些无语,怎么感觉这个状态下的沈括云,像极了刚得到一个新东西,急着拿出去试试的孩子。 本来还想叫住他,毕竟我们还要要事相商,他就已经跑下楼去,看不到了。 “唉……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能让人省省心么?” 先是莫名其妙地就叹了这么一句,然后我就往楼下去,准备去把沈括云叫回来。 下到一楼,我四处张望之后,发现没人,在往后面去,还是没有看到人影,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沈括云这个家伙,不在房间里玩剑,不在客栈后面玩剑,他能到什么地方去玩剑?难不成,他要在…… 心中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听到从客栈大门口就传来一阵喊叫声和其他嘈杂的声音。 注意到这个,我心中顿时有了想骂人的冲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括云还真把剑玩到客栈大门前去了! 怕他惹出来什么乱子,我马上赶到客栈大门前,就看到在客栈前面的大路上,两人对峙,拦住这条路。 周围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戳在边上观看,甚至还有人在边上喊打,撺掇两人动手。 对于这些无所事事,纯粹捣乱的百姓,我真是很无语。他们在这里围观,不帮忙劝架也就算了,还撺掇两人对打,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中,手中持握长剑的一人是沈括云,另一人长得有些恐怖了! 那人身长九尺有余,体魄熊壮,一头近乎是土黄色的卷发,赤裸着上身,充满爆发力的筋肉一览无遗,下身穿着一条兽皮裙,上头连缀着各种样式的兽骨,赤着脚。 除此之外,男人手中还拎着一柄重量恐怖的大石斧,若是这斧头劈下来,应该可以把沈括云生生劈成两半。 细看去,就可以看到这人身上满是经历痕迹,看起来格外狰狞的脸上风霜之色不少,他赤裸的上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这人绝对不是中原人,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跑到龙首城来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和我一战吧!” 我本来还想过去阻止这一场交锋,突然传到耳边的话语让我差点一脚踩个踉跄,摔死,感情这还是沈括云这家伙主动挑衅。 本以为那个壮汉会暴怒着抡起大石斧,过来狠狠地把沈括云收拾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没想到这个壮汉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盯着沈括云的眼睛还是一眨一眨,我都怀疑这家伙睡着了。 “与我一战吧!” 见这人没有说话,沈括云又加大声音吼了一句,他似乎有些不爽,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确实不太爽。 这一吼呀,没啥用! 只看见壮汉眉头抖了一下,身体还是那样杵在那里,还是没有要和沈括云动手的意思。 看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东西。这个壮汉不会和那些东瀛人一样,听不懂中原的话吧! 我心中正有这样的揣测,就听到沈括云大吼一声, “你给我去死吧!” 就看到沈括云握着剑就向这个壮汉冲过去,手中的长剑斜持在身侧,在奔步的时候,剑位不断地移动着,找寻着最佳的出剑角度。 “哼!” 我正想喊住沈括云,不让他和这个听不懂中原语言的人交手,却被壮汉那沉重的冷哼声打断了。 “呀吼吼吼……” 只见这壮汉一脚向身后退一步,摆出一副即将冲奔出去的样子,一手握着的大石斧被他移到身前,改成双手持握。 “小阴阳剑,初分阴阳,阴阳斩。” 冲奔过去的沈括云低喝着,双手持剑,将一道剑气和内息压制到手中的长剑之中。 现在这边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不会傻到还直接使出剑气,违背隐宗的规矩,惹来麻烦。 但从他做法中,我看出来这个壮汉绝对很强! 我虽然没有感知到太多的东西,但沈括云是一个入门境界的人,再感知其他人实力上,他现在应该更胜于我。 和这个壮汉交手,若不是非常忌惮的话,沈括云何必要冒着被隐宗追杀的危险,使出剑气。 “死来!” 沈括云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脚步向前飞踏,不到两息,就来到这名壮汉身前,双手持剑,脚下一踏跃起,从右下方将剑斜撩上去。 “吼呼呼呼……” 只见壮汉口中怪叫着,身体一定住,腰杆挺直,退后的一腿发力,力道由腿部往上传,再以腰部为轴,牵引着高举的大石斧,狂暴无比地对着沈括云劈下去。 “沈兄!不要留手,用尽全力!” 我自己的实力消失了,不过眼力劲还在那里,看到那壮汉发力的全部过程后,我就大概知道这一斧头中的力道会有多大。 要是沈括云不小心应对,被一斧头直接劈死都是轻的 这一斧头很重,更要命的时候,我不知道这壮汉有没有在其中融入类似于内息的东西。若是有类似的东西,这一斧头只会更加恐怖,更加难以抵挡。 在我看来,至少要有一千道内息,才有可能和这壮汉硬碰硬,低于一千道内息加持,不是被一斧重创,就是生生被劈成两半。 铛! 在我的注视下,沈括云斜撩上去的长剑和壮汉劈下来的石斧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声巨响。 沈括云的身体应声抛飞,砸到站在沈括云身后围观的人身上,那些被砸到的人一阵哀嚎,他手中的长剑更是在这一击下直接碎掉。 而后,就像泰山压顶一般,壮汉的大石斧轰然落地,将路上的石板生生砸成碎块,嵌到地面中。剧震之下,壮汉也立即松开握着着的手柄,向后退出一步。 见沈括云直接败北,我赶快过去看看沈括云的伤势,但我还没有跑出几步,就看到砸倒不少人的沈括云直接爬起来。 除了嘴角有鲜血流出,面色涨红,气息不稳以外,倒似没有太大的问题。 看到这一幕,我也稍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要是沈括云真的被这壮汉一斧子劈死了,那就玩大了! 沈括云站起来之后,朝壮汉大步走过去,不理会被他砸倒,给他当垫背的人。 其实吧,这些人也是活该! 别人打架,你不上来劝架就算了,你还站在边上看戏,你看戏就看戏,非要站在他的正后方看戏,被砸到怪谁。 “喂!你挺厉害呀!” 走到壮汉面前去,就看到沈括云满不在乎地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这样对壮汉说道。 然而,壮汉还是无动于衷,两只眼睛盯着沈括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哎!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么?” 问话的时候,沈括云还拿手在壮汉的面前挥了几下。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问别人是不是聋子,你在别人面前挥什么手呀! “沈兄,这人不是中原人,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刚一说完,从我们的身后就传来一道清亮的笑声,“龙辰兄说的不错!此人是东高平从的高手,叫做卡伊古力尔,是我朋友!” 听到这道声音,我便知道是谁来了。 “二皇子殿下,真巧!” 二皇子申诚笑着对我点点头,纵马从我身边过去,到那个壮汉边上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壮汉笑着对我和沈括云点了点头。 没想到二皇子还会说东高平从的语言,真是不简单!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九章 换地方 经过二皇子的介绍,我们就和这个来自东高平从的壮汉卡伊古力尔认识了。 二皇子出来的时候,身后自然不会少了护卫。 当看到这些护卫的时候,百姓自然知道来的是大人物,也就很自觉地散掉,不敢在围观了。 “龙辰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再叙,如何?” 客栈大门前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干脆就到客栈里去。申诚不是一直想看看自己的皇侄么,现在正好可以看到。 我通过东方昊穹和二皇子接触上,这件事太子不会不知道,我出入二皇子住的枫林客栈,太子的眼线也应该知道了,这些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现在我和二皇子在客栈前偶遇,如果非要不进客栈,舍近求远跑到其他地方去,这就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沈括云可以硬扛下卡伊古力尔一斧头,受的那一点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就说明沈括云在修习过小阴阳剑后,有了接近小成境界的战力。 如果能让二皇子的这个朋友帮忙,那真正小成境界的人来都不一定可以成功杀掉小家伙,这就让我们可以不惧太子的刺杀。 很快,我们四个人就到了我住的房间。 “殿下,这位便是被你误擒的兄弟,沈括云!” 一进来,我首先给他们说道一下沈括云的身份,毕竟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种小的矛盾还是先解决掉的好。 听到我说这就是沈括云,申诚他还有点不相信,问道:“龙辰兄,你确定他就是那一天潜入枫林客栈的人?” “是呀!” 我笑着答应一声,二皇子应该是惊讶沈括云的实力。 要知道沈括云那天潜入枫林客栈的时候,可是一下子就让暮落擒住,现在却可以和卡伊古力尔相抗,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沈兄因为一些机缘,实力大涨,和之前是完全不同!” 沈括云自然不是什么不识大体的人,只见他对二皇子拱了拱手,一脸淡笑的地说道:“殿下,既然是误会,都过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对!” 申诚也对沈括云拱手还礼,两个人倒是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见这两人把问题说开了,这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我便对申诚说道:“殿下,不知现在猛亲王到了何处了?” 如果通过申诚可以直接知道猛亲王的位置,这对我们去找他,无疑会省去很多麻烦。 见我问到正事,申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许多,回答我说道:“据探报,猛亲王还在丰城!” 听到他说出的话,我倒是不理解了,猛亲王不是要出去巡视么,怎么巡视的时候,会一直羁留在一座城,这有些不合常理呀。 “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申诚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我觉得猛亲王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而且近期从丰城也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只是猛亲王一直在丰城倒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殿下打算怎么样?” 申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边上的卡伊古力尔,而后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希望龙辰兄可以和沈括云一起去丰城看看,我怕是出现了什么难以控制的变故!” 犹豫了一下,我说出我心中担忧的地方,“若是我和沈兄离开,小家伙还有和我一起的姑娘的安全,该如何保证?” “这个问题龙辰兄完全不需要担心,我让卡伊古力尔到蛟桥客栈来,就已经有所打算。” “只要我和卡伊古力尔一直留在客栈里,这就足以保护皇侄的安全,在这龙首城,太子做事还不会太过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申诚说出的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受制于太子。 只有去和猛亲王接触,取得他的信任,得到他的支持,进而得到羽帝的支持,这场事关小家伙生死的博弈,我们才能有胜算。 “既然殿下已经有所准备,那我可以答应殿下的请求,去丰城探寻猛亲王,毕竟家师的信,我是绝对要亲手交给猛亲王的!沈兄,你觉得如何?” 被我问道,沈括云点点头,笑道:“天天待在城里,我待得骨头都要酥掉了,还是跑到外面去闯荡比较适合我。” 见沈括云答应了,我旋即对申诚说道:“既然沈兄已经答应了,那这件事情便就这样说定了!” “好好好……” 申诚笑着点头,但又给我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稍稍一想,我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欲言又止。 于是,我干脆顺水推舟,便对他说道:“殿下,你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你的皇侄了!” 听到我的话,申诚脸上的笑意完全收不住,看向我的目光中,尽是感激之意。 想到一个人,我又补充一句道:“哈哈……殿下,待会还有一个人,你也要见见!” 申诚愣了一下,脸上则是一脸茫然,倒是一下没想出来我要让他见谁。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殿下,你可还有一个皇妹呀!” “啊……该死、该死、我真是该死,连皇妹都都不记得了!怎么,皇妹从禹都出来了?她不是一直被太子软禁在天香楼么?” 见他问到这里,我只是笑而不语,这个问题还是应该由申晴儿自己告诉他吧。 “殿下,现在晴儿还不知道小家伙是她的亲侄,到时候你就自己告诉她吧!” 或许是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申诚问道:“龙辰兄,你们待会要……” 我对他点点头,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多东西都没有时间去犹豫了!我们会即刻往丰城去,我感觉那里应该发生了大变故。” 我去意已决,申诚也没有说什么,这种时候,还是雷厉风行可以把更多的主动权掌握着自己的手中。 然后,申诚去见小家伙,我则去到独孤雁那里去跟她说一下,这一趟出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说一句自然是应该的。 独孤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听到她的话时,我不由得咋舌,感觉怪异的同时,也感觉很是熟悉。 怪异的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但熟悉的感觉我很清楚。因为,清玲、云儿、剑儿都对我说过,要活着回去,一定要活着回去。 等我到客栈大门前的时候,沈括云和沈家十八骑已经在这这里等我,他们要走也是一起走,自然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见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我也没有什么要停留的,我们一些人就火速从龙首城的北门出去。 龙首城是大秦最北方的大城,由龙首城往长城方向去,还有一段路程,但不遥远。 而是猛亲王所在的丰城,那就真是大秦最北边的城! 那里是距离长城最近的地方,猛亲王会到那里去,也是无可厚非,但他长时间羁留在那里,这就是大有问题了。 现在北方战事吃紧,他这个指挥却不在长城好好待着,跑到丰城去,这不是就把前线的指挥权都让给邱岳么…… 要是邱岳再糊涂一点,大秦说不定就要亡在他手里了! 虽说这一切都还不太明朗,但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韩山那伙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时他们不惜直接攻破玉门关,都要疯狂地往北去,结果在和申诚的对话中,我听出一个话外之意,韩山他们压根就不在龙首城。 这就很是奇怪了! 我本来以为是北方战局极度恶化,为了驰援北方,他们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赶路,现在北方尚且安定的事实证明,韩山他们不是奔着这个去的。 既然如此,他们会不会是奔着猛亲王去的呢? 联想到申诚跟我提到的时间点,这和韩山他们往北方去的时间也差不多吻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猛亲王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通过某些渠道得知这个消息后,韩山这些人就疯了似的往北去,目标落在丰城! 想通这前因后果,原本有些古怪的东西,也都在这时候迎刃而解了。 “李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到丰城了!” 心中正在定计,被沈括云的声音将思绪拉回来,我便对沈括云他们说道:“你们准备好兵刃,待会应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打硬仗?” 有些弄不明白,沈括云就重复一遍我的话,语气中尽是疑惑。 我便对他点点头,语气颇为凝重地说道:“猛亲王遇到麻烦了!他们可能被某些军队,围困在丰城了!我们想要见到猛亲王,势必要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李兄,若是强攻,凭我们这二十骑,够么?” 再不能使用剑气的情况下,要对抗一支大军,沈括云有些不自信也是正常的。 我则是笑着对他解释道:“沈兄不必太过担心,若是敌军众多的话,以丰城这样的小城,早就被破城了!猛亲王还能坚持到现在,说明敌军的数量绝对不会太多!” 不得不说,我这话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沈括云听了也是一阵点头,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也少了许多。 虽然我差点说得自己也相信了,但我很清楚,我这话只不过是在安慰沈括云。 围住丰城的军队绝对多的可怕,不是这样的话,光是靠韩山手下的人,几轮箭雨过去,就足以杀出一条血路,保护猛亲王离开! 可事实是,韩山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猛亲王还是被困在丰城,音信全无。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不是丰城攻不破,而是有人暂时不让丰城被攻破,只是围困,让猛亲王无法执掌兵权。 沈括云自然不知道韩山的存在,也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遇到多么恐怖的血战!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用一些话暂时宽慰沈括云后,我们一行人继续疯狂赶路,目标是大秦最北边的城,距离长城最近的城——丰城。 往丰城那边接近没有太久,我们就在地上看到了行军做饭用的土灶。 不过,奇怪的事情是土灶的数量不多,这种表象更加坚定了沈括云等人信心,因为灶不多,所以围攻丰城的人自然也不多。 看着挖在地上的一个又一个土灶,我心中迷惘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让我产生了疑惑,难道说我之前的判断全部都是错的。猛亲王和韩山是因为其他的东西,现在才会在丰城羁留么…… 虽然还不清楚,但我心中莫名有漏算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好像丰城一行,要慢慢开始脱离我的掌控了。 这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真是难受呀…… “李兄,丰城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吧!那么一点数量的兵士,绝对拦不住我们这二十骑的冲刺!” 看着一脸自信笑容的沈括云,我心中真不是个滋味,脸上也只能对他苦涩地笑一下。 我现在想到的东西,完全是我的揣测,没有任何的证据,我自然不能拿出来乱说。没有证据的话,说不定我自己的揣测都是错的…… 好吧,虽然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揣测可能是错的…… 现在沈括云说要全速前进,直达丰城,我也只能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虽然在我点头的一瞬间,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凉意,一阵危机感,但我还是答应了。 即便是一条道走到黑,我们这二十个人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而后,二十匹马,八十条马蹄疯狂地撒开,扬起一阵烟尘的同时,也在疯狂地向丰城接近过去。 又是疯狂,又是丰城,来的人又可以算是一群疯子,这倒真是有意思了…… 过了那一片土灶后,在路上我们再没看到过土灶,沈括云他们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我的心中危机感更盛。 那些土灶,未必是真的,谁说它们就不是诱敌深入的假相呢…… 跑到这里,这一路上的景色也发生变化。 原来两边都是看不完的黄沙,但到这里的时候,却出现了不少的植物,不仅有沙地中特有的物种,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跑到这里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沈括云突然让所有人停马。 而后,他转过来对我问道:“李兄,我感觉这个地方有些问题,你怎么看?” 虽然我知道这个地方可能有问题,但是这让我怎么告诉他呢? 难道我要说,我觉得对方挖出来的灶有问题,我们继续深入,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去往丰城的方向,不从这里走,绕路能绕到什么地方去! 只能对他摇摇头,然后苦笑着说道:“沈兄,我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这话也算是实话,没有否认这地方有问题,而我也确实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 沈括云看着我点点头,随即露出思索之色,口中喃喃道:“这里从龙首城是往丰城去,必须要经过的路,如果我们不从这里走,那这绕路就要从龙首城下开始绕,这样的话……” “李兄,已经到了这里,我们总不可能有往回走的道理吧!既然如此,有问题,就算是有埋伏,我们也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杀到丰城去,你觉得如何!” 和沈括云对视,我从他眼中看到的坚毅二字。 他说的不错,现在担心什么的都完全没有用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用手中的兵刃,从这一片问题杀出去。 谁敢挡我们的脚步,杀! “好!” 想到这里,我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也在这时候好了起来, “就这样,不管前面有什么,即便是千军万马,我们都要直接杀过去,只有我们手中的剑在,谁敢挡我们!” “就是这样,杀过去!” 而后,我们这二十人,再没任何的犹豫,身上的兵刃也已经握到手中,时刻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其实,在这之前,我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不是个军人,我是个剑客!我不应该有像军人那般的瞻前顾后,不该有面面俱到的情绪。 只要手中有剑在,前方便是有千军万马,又如何! 只要手中有剑在,前方被设下重重陷阱,又如何! 只要手中有剑在,便是置之死地,又如何! 作为一个剑客,不需要瞻前顾后,更不需要反思后悔,不管陷入何等险境,都是要以手中之剑,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一时候,我彻底找回自己的身份,心中那些烦杂的烟云也一并消去。 不管是谁在图谋、设计猛亲王,我要做的就是,见到他,把老头子给我的信亲手交给他。 坐在飞奔的马上,被迎面吹过来的风吹得长发乱舞,不时还会有小沙粒被吹过来,打到脸上,生疼。 但在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是无比快乐的,因为我找到了剑客的道,找到了什么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驾!” 心中闪过些许笑意,我直接重重地鞭策坐下的马。马一时吃痛,嘶鸣一声,四条蹄子猛然撒开,向前飞奔出去,瞬间超过在我面前的沈括云。 可能是见我一个人直接跑开了,有些担心,就听到沈括云在我身后喊道:“喂!李兄,跑慢点!”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更加用力的鞭策坐下的马,然后我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马鞭的抽响声,他们都选择加快赶路,跟上我。 注意到这一点,我只是淡淡一笑,他们的做法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让我一个人落单跑走,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 大概又跑了一盏茶的功夫,远处的城池轮廓就出现我们前面,这时候两边的植被更加茂盛,都可以藏下不少人了。 “沈兄,有人要出来了!” 看到那植被之后,我就这样对沈括云说一句,他则是点点头,然后把这话告诉他身边的沈家十八骑,全员马上进入战备状态。 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驾!大家一起冲!” 我大喝一声,我们这二十个人一齐朝前方猛冲过去,若是这时候有军队出现在前方,我们便要强闯过去。 就在我们向林木越来越密集的地方过去时,从那些林木后面出现许多人影,而后一阵羽箭从林木后抛射出来,铺天盖地,向我们这些人射下来。 “各自为战,挡住箭雨!” 被对方当成活靶子射,沈括云也就能对沈家十八骑说这样一句。 我自然不需要他提醒,当箭雨落下的时候,我将手中的剑撩起,在身前一阵狂舞,一阵碰撞之后,第一轮箭雨被挡下。 目光向边上一扫,发现边上的沈括云以及沈家十八骑都没有人受伤,我悄悄地松了口气。 紧跟着,第二轮箭雨再次射出,这次不一样,不再是抛射,而是近乎平直地向我们射过来。 目标再明显不过。要射死我们坐下的马匹,阻止我们向丰城快速接近过去。 对方放的这些箭,角度算得上是刁钻无比,我们能挡住射向我们身上的箭,但又怎么去挡住射向马匹的箭。 沈括云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窘迫,而后就听到他当机立断地大吼一声, “大家弃马,步行作战!” 沈家十八骑是沈括云的死忠,自然不会违背他的命令,个个毫不犹豫地从马背上翻身跃下。 自知我没办法为马截下羽箭,我也就跟他们一样,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马依旧是向前狂奔,而后在二十道哀鸣声中,这二十匹不知道被射了多少箭的马,全部倒地身死。 我们挡住剩下羽箭的同时,行进的脚步也被彻底延缓。 嗖嗖嗖…… 射死了马,隐藏在林木后的军队继续朝我们放箭,我们这二十人便向箭射过来的方向,分列站好,用手中的兵刃截箭。 好在我们这二十个人功夫都不差,用手中的兵刃将从远处射过来的羽箭截下来,倒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第二轮箭雨后,隐藏在林木后面的军队倒是暂停射箭,正当我们想要徒步接近过去时,我们身后传来一阵浩荡的马蹄声。 听到这声音时,我的目光不由得冷下来,后面来的绝对是敌军,看样子,他们是想围猎我们! “李兄,现在怎么办?” 知道后面有敌军来袭,沈括云虽然没有惊慌失措,但心中的担忧与不安自然不会少。 我看着后方不断靠近过来的烟尘,冷笑一声,说道:“有人拿我们当猎物呀!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吃下去了,陷于绝地,只能死战!” 沈括云看着我点点头,目光中全无惧意,笑道:“我们沈家可没有孬种,既然如此,那便死战吧!就算是到了虎口,我们也是拔下它几颗牙来!” 未过许久,那一支激荡着烟尘的骑兵,到我们比较远的地方停下来,从骑兵队伍前纵马出来一个金甲人。 只见他站在骑兵队伍前,一臂高举,喝道:“王室所属,准备放箭!” 男人一身喝罢,就看到他身后的骑兵取下挂着马上的长弓,弯弓搭箭,准备对我们射过来。 在两边的林木之中,也有长弓被拉开的声音,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射成马蜂窝。 “沈家所属,散开!” 金甲人有张良计,沈括云自然也有过墙梯。 在他的命令下,沈家十八骑,包括我和沈括云在内,站成一个圈,手中的兵刃一致对外,只有这样做才能够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羽箭。 “放!” 在金甲人一声大喝下,骑兵手中羽箭,从两边林木中射出来的箭,向我们这里抛射过来。 这种场景,就如同那盖天的飞蝗,一道道被离弦的羽箭,上天之后,化自一个黑点,自高空堕下,威力惊人。 “挡住!”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大杀特杀 在我们结成圆阵后,在金甲人的命令下,众兵士一齐放箭,铺天盖地的羽箭朝我们这里射过来。 这漫天箭雨,在高空化成一个个小黑点,落下,就像是从天下落下的倾盆大雨,威势相当骇人。 “挡住!” 只来得及嘱咐这一句,沈括云就开始将手中的剑疯狂舞动,近乎化作一道剑刃光幕,挡住射过来的箭。 面向一方,我以目力捕捉羽箭的轨迹,然后手中的箭一顿连拍,用长剑的剑面将羽箭都挡下来。 拍下来几支羽箭倒还无妨,但这里羽箭的数量实在太多,一顿拍击下来,我握剑的手逐渐产生麻痹的感觉,抛射下来的羽箭,威力可是不弱。 我和沈括云毕竟是修习过内息的人,抵挡这些箭雨倒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但沈家十八骑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纯粹的普通人,只不过是习过武,比普通人自然是厉害许多,但人力终究有极限,在这样的箭雨前面,他们很快就应接不暇。 “啊!” 这一轮箭雨过,我们这二十人里就有两人中箭,好在中箭的地方不是什么要害位置,他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 这一轮羽箭刚射完,我们连喘息的时间都还没有,就听到金甲人爆喝一声,又一轮羽箭过来。 “将受伤的人围在中间,其余人继续挡箭!” 我们马上变换阵势,将受伤的两人围在中间,舞起手中的兵刃,抵挡这漫天箭雨。 铛铛铛…… 又是一阵撞击声,因为我们将圈子收缩,护住受伤的人,剩下的人需要抵御的羽箭更多,所以在这一轮羽箭过后,七人中箭受伤,更有两人被射中要害,直接身死。 看到沈家十八骑两人牺牲,沈括云眼中尽数痛苦,看向金甲人的目光中满是疯狂的杀意。 除去中箭受伤和死掉的,我们这二十人只剩下九人保持战力,更要命的是,除了我和沈括云,其他七个人都是快要力竭的情状。 从头到尾,我们已经挡了四轮箭雨,如此高强度的对抗,他们会表现出力竭,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对方也注意到我们的窘状,他则示意兵士停止射箭,而后让身后的骑兵和藏在两边林木后的兵士,对我们一拥而上。 “留下一个活口,余众尽数剿灭!” 这就是金甲人给重兵士的指令,距离虽远,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骑兵驱马持枪向我们杀过来,原本躲在林木后面射箭的兵士,也弄出来一杆长枪,向我们冲杀过来。 见此,我果断把手中的剑放到机关盒里,接过从战死的沈家十八骑那里拿来的长枪。 军战之中,长枪才是霸道的兵刃。但若是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源气和剑招,我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沈括云和沈家十八骑剩下的人也都是这样做,他们背上都负着一杆长枪,时刻准备着参与军战。 最先到我们边上的是长枪骑兵,因为要保护受伤的沈家十八骑,我们只能待在原地,等待骑兵的冲击。 “杀!”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大吼一声,手中扯住缰绳,坐下的马前蹄高高扬起,兵士也借势将长枪朝我刺过来。 虽然我不擅使枪,在习过长枪的人面前,我可能很差劲,不值一提,但在这些兵士面前,我怎么会败。 在兵士刺枪之时,我弓身下去,手中的长枪对着马后蹄一扫过去,一扫之下,马的后蹄直接被我打断。 安坐马背上的兵士可能还没有发觉,手中的长枪仍是我这边刺过来,但才刺到一半,他坐下的马匹倒地,刺出的枪也点到地上。 弓身一罢,我当即起身,手中的长枪一转,直刺兵士的咽喉,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我一枪刺死。 我刚完成刺杀的动作,第二名骑兵就已经杀到我身边,又是一杆长枪刺下。 我手臂外翻,以长枪的枪柄荡起兵士手中的长枪,而后一枪将兵士从马背上扫下来。 “杀!” 这时候,更多的长枪骑兵已经冲到我们这边,一时间,一场苦战爆发。 以少敌多,对战这些长枪骑兵已经很是吃力,等四周那些长枪步兵到达之后,这场争斗更是无比艰难。 相抗不多时,我们这边的人已经是全部挂彩,我也一不小心被一名步兵以手中的长枪偷袭一枪,好在伤势不重。 杀到这个地步,我也是都杀红眼了,手中的长枪疯狂地刺出、挥击、再刺出,喷洒出来的鲜血早已经将我的衣服染成一件血衣,死在我枪下的兵士,尸体铺成一片。 “啊!” 疯狂地杀戮中,一声惨叫让我清醒一点,回头一望,就看到沈家十八骑中的一人被四五杆长枪刺中。 临时之前,他硬是以手中的长枪将面前的四五名兵士的咽喉划开,一时间,喷涌出来的鲜血激荡成一片血雾。 目睹又一人身死,这让我清醒过来,明白我们不是来杀人的,不是来送死的,我们的目标是丰城。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机率不小的揣测,那就是当我们和这些军士血战的时候,丰城中会派出人来接应我们。 只要丰城的指挥者不是一个大傻瓜,他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支援军,被灭掉。 可惜,事实证明,丰城的指挥者似乎真是一个大傻瓜,我们和这些兵士都血战这么久了,还没看到丰城有派出援兵的意思。 即便是这样,这对我的影响也不大,因为我敢冲进来,可不是指望着丰城里的队伍会派出人来救我们,而是我们可以冲出去。 “沈兄,不要恋战,赶紧冲出去!” 扫了一眼正在疯狂杀戮的沈括云,我这样喊了一句,但沈括云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手中的长枪依旧在疯狂地收割着对方兵士的性命。 如果他在这样一味地疯狂杀戮下去,在这不止千倍于我们的敌军面前,绝对会被生生耗死。 若是有我和沈括云在前面开路,在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这还是可以做到的,谁知道沈括云竟然在这时候出变故。 “杀!” 我们疯狂地杀戮,敌方的兵士同样疯狂,都是悍不畏死地将手中的长枪杀过来,便是以命换伤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疯狂下,未过许久,我身上的伤痕多出数道,身体也生出疲惫感,这样的杀戮,消耗太大了。 “沈括云,清醒点!” 当我暂时击退面前的兵士,对沈括云大喊的时候,几个带伤出战的沈家十八骑死在敌军的乱枪下。 他们的惨死倒是让沈括云清醒过来,只听见他对着那些兵士喝道:“敢杀我沈家的人,你们都要死!” 而后,就看到沈括云直接暴起,握着长枪将那些个兵士尽数刺死。 战到这一步,我们这边活着的只有七个人,而且个个带伤,神情疲倦。 对方的兵士暂时停下进攻,手持长枪,围着我们,不敢轻易杀上来。 在我们前面,已经有数以百计的军士尸体,鲜血将这里的一切都染红,更是带出一股血腥、肃杀之意。 目光在这些虎视眈眈的兵士身上扫过,我最后看到沈括云那边,问道:“从往丰城的方向,突围出去,如何?” 就看到沈括云往那边扫了一眼,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地对我点点头。 有所决断,我们七个人马上向那一边冲杀过去,沈括云在前面开路,我则在后面截断追兵。 因为这些兵士是分开包围我们,被我们强行从一边突袭,猝不及防之下,一阵杀戮之后,倒还真让我们杀了出去。 几枪刺死靠近过来的兵士,我跟着沈括云的脚步,疯狂地往丰城的方向过去。 不过,这时候原本包围着我们的兵士,莫名其妙地停住脚步,不追杀我们了! 心中生疑,我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些手持长枪的步兵,列阵站在原地,在他们身后,是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的骑兵。 “不好!” “放!” 我和那金甲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我们这边除了我和沈括云,剩下的五个沈家十八骑都没了战斗力,这样一轮羽箭过来,他们必死无疑。 沈括云很清楚这一点,在我提醒的时候,他就回过头来,之后就果断地侧身向后跃出一步。 “李兄,助我一臂之力!” 他这时候叫我一句,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要我助他给剩下的五人挡箭,这种事我自然不会拒绝。 嗖嗖嗖…… 又是一轮箭雨过来,我和沈括云近乎同时踏步跃起,手中的长枪向天一舞,挥成阵阵枪影,挡住这些箭。 若是用剑,阻拦这些羽箭自然是不用费太大力气,但我们手中的兵刃是一杆枪。 虽然我和沈括云已经拼尽全力,怎奈长枪的灵活度和剑实在是没法比,仍是有少许羽箭射过去,射中剩下的五人。 我和沈括云跃起拦箭,受到羽箭最猛烈的攻击,一下防御后,我和他身上也是多处受到箭伤。 沈括云强行拦下大多数羽箭,受创最重! 等这轮羽箭射完,我和沈括云落地,沈括云便不支倒地,我也是精疲力尽、强弩之末。 金甲人很乐意看到这一幕,然后他就命令骑兵向我们冲杀过来。 看到这里,我心中也不免生出凉意,看样子是我托大了! 我低估了敌军的战斗能力,也低估了敌军指挥者的奸诈程度,现在真是陷入绝境了! 用手中的长枪强支撑着身体站住,直面这些长枪骑兵,他们要我死,我也要站着死! “杀!” 当这些骑兵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心中的战意也就跟着刚更加强烈,我可是一个剑客,不过是面对什么,我都要明白,我是一个剑客! 嗖嗖嗖…… 突然,从我们边上射来一阵箭雨。这箭雨从我们边上过去,冲过来的长枪骑兵应声落马。 看到这一幕,我紧绷着的心,稍稍舒缓开去。 看样子,不用死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援兵 当那些长枪骑兵,朝已经没有多少战力的我们,冲杀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战斗至死的准备。 但这时候,一阵箭雨从我们边上射过来,冲杀过来的长枪骑兵,尽数中箭落马。 看到这里,我便知道,援军到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军队,但对方是来帮我们的,这一点不会错! 等我向箭射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支军容严正的骑兵朝我们这里冲过来。 看到这些骑兵也就算了,但我出乎意料地看到一面写着韩字的大旗,和我那一天在玉门关看到韩山的大旗一模一样,初步判断应该是同一面旗帜。 看到这里我就不太理解了,要是说,来救我们的是韩山,那他为什么迟迟没有攻进丰城,而要在城外! 如果说,他也是刚赶到,那这些天,他都干什么去了…… 心中一时间一片疑云,但这时候也没有人来给我解答。 当这些骑兵冲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对我们伸出一只手,把我们都拉上马,然后朝着丰城冲过去。 金甲人这时候再让剩下的骑兵过来追击我们,但被我们这边的骑兵射箭拦住。 等跑到丰城下,骑兵都停下来,一人从队伍里纵马出来,到城下高呼道:“韩家援军已到,速速开城!” 骑兵这样叫了,但城中却迟迟没有动静,眼看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我也是有些无语了。 看这样子,这支骑兵应该是刚到丰城这边来,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韩山率领的军队,但韩山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貌似他们到丰城来救援,却没有跟丰城里的守军协调好,现在我们情况危急地杵在城下,却没有人来给我们开门,这实在是有些…… “杀!” 我们在城下进不去的时候,追兵更加快速地朝我们冲过来,长枪骑兵首当其冲。 面对敌军恐怖的集团冲锋,这些韩家军倒也不紧张,只听见喊话的男子跟着又对众兵吩咐道:“最大强度,准备弩箭还击,专射骑兵!” 然后,这些骑兵都将挂在马上的弩机拿起来,调整了上头的某些东西,对准敌方的长枪骑兵,时刻准备抛射。 我坐在马背上,正好可以近距离观看他们手中的弩机。 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我就知道这支骑兵绝对是韩山率领的那一支,他们手中的弩机都是一样的。 只是,这支骑兵不仅是少了韩山这个领袖,还少了一些人,比他们在玉门关时,人数少了许多。 等到敌方的骑兵冲到一定的距离,韩家军的一人马上下令射箭,弩机疯狂地弹射出支支利箭,抛射下去后,落到冲过来的骑兵军阵之中。 应该是因为他们调整某些东西的缘故,这些弩箭的威力变得异常恐怖。 当这弩箭黑点自空中抛投下来,落到冲锋着的长枪骑兵之中的刹那,大片血雾从这些骑兵身上爆出,腾入空中后宛如片片红云。 伴随而来的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更多的长枪骑兵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这些弩箭射成筛子,活活射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有点发紧,这种弩机的威力是普通弩箭的很多倍,把我摆在这样一轮箭雨下,我估计也只有死了! “弩箭准备,放!” 指挥韩家军的人再次发出指令,在一阵镶嵌弩箭、弹拉机簧的声音后,又是一阵弩箭黑点射出,抛射到长枪骑兵的军阵中。 这一阵箭雨下,足有上百名长枪骑兵身上爆出一蓬蓬血雾,连同他们坐下的战马,在那疯狂的嘶鸣声中,无力地倒在这一片杀戮的疆场上。 仅仅两轮箭雨,长枪骑兵的冲势被瞬间瓦解,剩下有些没有死的,都没有勇气再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 不过,这些长枪骑兵不知道,这两轮弩箭射击,已经耗光了韩家军的弩箭储备。 要不是这样,在射完第二轮的时候,这些骑兵也就不会选择收起弩机,而是应该继续向那些步兵抛射过来。 虽然长枪骑兵直接溃败了,但那些步兵还是悍不畏死地,继续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不知是不明白弩机的威力,还是真的不怕死。 这时候,韩家军手中已经没有弩箭,面对这些步兵冲锋过来,他们依旧不慌张,这时候丰城的城门还没有打开。 “杀!啊啊啊……” 步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离丰城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就在我搞不懂这些韩家军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丰城的城墙上出现很多人头。 而后,真正意义上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城上射出,化作一片羽箭黑云,向靠近丰城的步兵军阵压下去。 黑云掠过一处,那里的步兵就像割麦子一般倒下,黑云近乎平直的移动着,掠下去的范围里,再没一个活人。 当城上的人头停止抛射羽箭,冲过来的步兵也都停下脚步,然后往回撤去。 在步兵撤退时,丰城的城门被缓缓打开,从中出来一个骑白马,甲胄加身的将军。 我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之前直接攻击玉门关的韩山么!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到城里去了。 “将军!” 在韩山出来的时候,韩家军的骑兵们齐对韩山抱拳,口中齐呼将军二字。 只见韩山目光在这些骑兵身上扫过来,而后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这一战,你等有功!随我进城,论功行赏!” 说完,韩山就在一阵兵士的欢呼声中,转身回到城里。 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韩山的目光似乎刻意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子,眼中闪烁着的怪异光芒,我看不透。 跟着这些骑兵入城后,他们把我们带到一家客栈里养伤。 去的路上,我看到在丰城内,到处都有受伤的兵士,这似乎再告诉我,之前发生的守城战有多么激烈。 丰城只是一个小城,因为猛亲王的缘故,这城里多了很对军士,打起仗来,伤兵自然也多,没地方待,他们就直接在丰城的一些空地上休息养伤。 和这些伤兵比起来,我们这可以住到客栈里疗伤的七个人,算是运气极好的了! 让我对这些军队高看一眼的是,把我们带到客栈里的时候,军士给客栈的掌柜的不少钱。 虽然那个掌柜的一直推脱不要,但军士还是把钱付给了他。 这一幕让我心中有些感慨,仁义之师这四个字不由自主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想来那些伤兵会在外面养伤,也是不愿意打扰住在城中的百姓吧! 若是在其他的地方,像这种军队,到百姓家里白吃白喝,甚至欺男霸女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丰城,在猛亲王管制下的军队中,我看到只有严谨的军纪,以及和平的军民关系。 把我们安置在客栈里,那些兵士就找来几个医官给我们看伤,帮我们治完伤,安置到不同的房间里,这些军士和医官才离开。 等他们走好,我在换上干净衣物的同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势,除了一处穿刺伤比较严重外,其他的伤处都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反观沈括云他们,他们被箭射中的地方,在医官处理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渗血,不知道要修养多久才会好。 这时,我第一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强大之处,和其他人相比,我的身体似乎具有极强的恢复能力。 也正是这种恢复能力,才能让之前的我在产生的伤势,在经过昏迷沉睡,就可以快速地好起来。 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身边的人,在我受伤昏迷的时候,给我吃了一些秘药,所以我也就没有多问,现在想来绝对是这种逆天体质的缘故。 不过,我这种逆天的体质,到底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说,这是天生的么……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想不透,我也就懒得多想,闭上双眼,在客栈房间里好好休息。 这样的大战,对精神的消耗是很恐怖的,精神的消耗不像身体上的消耗,要想恢复精神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好好休息,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就继续就休息。 这时候,有军士到我的房间里来,说是奉了韩山将军的命令,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 从这名军士口中,我才知道,敌军很早就包围了丰城,但他们故意不将城池陷落,反而在围城的同时,在城外布下一个口袋阵,专门猎杀驰援丰城军队。 之前韩山杀到丰城的时候,就被这个口袋阵狠狠地坑了一把。 为了报仇,并且摧毁掉这个口袋阵,韩山设计好了在城外的这一次行动是,而我和沈括云他们倒是冲进来的不确定因素。 虽然是不确定因素,但我们还是起到了很好的因素,成功将城外的敌军引到丰城下,然后才让丰城的弓箭手们一举建功。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要是韩山早就准备破掉这个口袋阵,我们再晚来一点,沈家十八骑的那些人也就不会死了! 无形之中,我们倒是做了诱饵,给敌军造成了足够多的仇恨值,然后才让他们疯狂地追杀我们,直至追到丰城下,而中了韩山的陷阱。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这也不是韩山的问题,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一个巧合! 既然韩山邀请我去参加庆功宴,而我也正好有一些事情要询问韩山,我也就顺水推舟,跟着军士到他们庆功的地方去。 只希望见到韩山之后,我可以更进一步,见到猛亲王吧! 老头子交给我的信,要亲手交给猛亲王,小家伙的身份问题,要当面跟猛亲王说。 和太子的斗争到底会进行到哪一步,小家伙的安危,这一切都跟猛亲王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必须要见到他!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病危 当知道韩山邀请我去参加庆功宴的时候,急于通过韩山尽快和猛亲王接触上,我就直接答应了。 之后,来找我的军士就把我带到丰城中央,一块不小的空地上。 在这块空地的中央,有一堆烧得旺旺的篝火,白天参加引诱敌军靠近城池的骑兵都在这里。 他们都是围着篝火,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不少酒水和食物。 倒真像是一副准备开庆功宴的样子…… 当我到这里的时候,韩山第一个跑过来迎接我,脸上尽是和善的笑意,对我说道:“今日一战,多亏少侠出力,方才一举建功!此一役对守卫丰城意义重大,还请少侠受我代全体将士一拜。” 说完,韩山就要对我躬身行礼,看到这一幕,我马上抬手阻止他的动作,解释道:“我们这一行人不过是要进丰城,能帮到韩将军不过是适逢其会,将军不必如此!” 虽然我这样说,但韩山还是一再要求要给我行一礼,我又和他说道半天,他才打消这个想法。 不拜了,韩山就向我问道:“对了,还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我叫李龙辰!” 想想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他。 “李龙辰?” 他听完就莫名其妙地不说话了,口中念叨着我的名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样子倒是挺怪的。 他在想事情,我也没好意思直接打断他,就干脆站在这里等。 过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只剩下苦笑,说道:“一时失神,龙辰兄,还望海涵!” 他苦笑,我也跟着苦笑,面对这种事情,我还有什么可以说得呢! “来,龙辰兄,随我入席上座!” 说着,韩山就把我拉到那个最大的桌子边上,而后对众兵士说道:“兄弟们,这位就是李龙辰李少侠,今天我们得以大获全胜,全赖李龙辰兄的相助,我们是不是应该敬李少侠一碗酒!” 他这样一说,围坐在篝火边的兵士一阵点头,显然很赞同韩山的说法,然后就看到他们将手中的酒碗举起来,对我示意一下,齐声说道:“敬李少侠一碗酒!” 看他们这副样子,这一碗酒我是必须要喝了! 无奈,我苦笑着,接过韩山递到我手中的大酒碗,将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我这个举动,顿时赢来一片叫好声。 对这些征战的兵士来说,两种人他们最喜欢,其一就是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种在战火中堆积起来的情感,自然不用多说。 其二,就是给他们面子,和他们喝酒的人!行军打仗,最少不了的就是酒水。 虽然有的时候喝酒确实会误事,但这并不妨害这些兵士饮酒时的心情。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的便是这种心情。 做一个军人,黄沙百战,生死不明,他们需要的就是尽可能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其中便有这种意味。 军中的酒和我在外头喝的酒都不一样! 这酒应该说,是我喝过的最没有酒味的酒,但这酒偏偏又是最让我有情绪的酒。 这里面的味道,是军人的味道,是沙场的味道,是铁血的味道…… 刚喝完这一碗酒,之后又是几大碗,韩山甚至把一个大酒坛子放到桌面上,看这样子,是要灌死我。 要是在以前,喝点酒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又源气护体,多喝一点倒也不会对我产生太大的影响。 但现在不同了,我源气尽失,喝多了酒,铁定要睡上好一阵子。 “韩将军,我不能再喝了!” 看着这热情地有些过分的韩山,我只能这样说道。 我感觉,韩山有点故意给我灌酒的意思,但我感觉地出来,韩山他这样做没有恶意,倒还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或许还有有些不为人知的理由。 当他知道我叫李龙辰之后,他对我的好感和热情,莫名其妙地就暴涨了许多,这让我不由得心生疑惑,难道说我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么…… 被我推脱一两下,韩山他也就不再劝我喝酒,转而去和他手下的兵士打成一片。 我就坐在大桌子边上,吃点东西,听着围着韩山的那些人中不时传出的爽朗笑声。 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有些羡慕了,羡慕韩山有着这样一些可以交托性命的兄弟。 从我踏入江湖以来,在我身边出现的多的就是女子。 从在清水镇遇到我的挚爱清玲,再到天府遇到云儿,再到靠近千湖郡遇到剑儿,再到千湖城遇到舞尘,到禹都天香楼遇到晴儿,铭城遇到独孤雁姐妹。 刨除在天府遇到的梁千寻,可以跟我交付性命的兄弟,就没有了! 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自然不算,现在的东方昊穹和李厚也不算,二皇子申诚也不算,君莫殇、封于修之流,更是想都不用想。 而且我跟梁千寻也是不纯粹的兄弟,在天府结交,不过是兴趣而已。 在禹都再遇之时,也是在利益的羁绊下,我们之间本就值得考验的信任,更是岌岌可危。 从一开始,我们就未曾给予对方全部的信任,强闯天香楼,解救小家伙更谈不上是性命相托。 我从未获得的东西,在军中的韩山倒是全部获得了,这让我如何不羡慕。 …… 喝到后来,大多数兵士都喝得头昏脑涨,喝不下去了,倒是从头喝尾的韩山表现的最为清醒。 看到这一幕,我也只能暗暗咋舌,不愧是凝实境界中段的人,有不弱的内息护体,这些兵士就是喝死,也别想在喝酒上胜过韩山。 等韩山把所有人都送走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对韩山问道:“韩将军,猛亲王可在城中?” 见我问到猛亲王,他神色有些怪异地瞥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你想求见猛亲王?” 我看着他点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家师有一封信要我亲手交给猛亲王!不知李兄可否让我见猛亲王一面?” “你师父是谁?” 问这话的时候,韩山的语气莫名其妙地变得有些凝重。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的地方具体在那里,只能先回答他的问题, “我师父是,剑帝柳无风!” 我话音一落,就看到韩山莫名地闭上双眼,脸上再无半点情绪。良久,他睁开双眼,淡淡地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猛亲王!” 说完,韩山转身就走,在前面给我带路。 看到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倒是有些傻眼了,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就这样他就同意带我去见猛亲王了?难道说求见猛亲王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么…… 虽然心中一阵波澜,但我还是紧跟着韩山的脚步,往丰城的一处过去。 带着我走了不短的时间,来到位置有些偏僻的一栋楼前,韩山转过身来,对我嘱咐道:“猛亲王就在这里,待会不管看到什么东西,你都不要太惊讶!” 感觉韩山这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但我又想不明白,只能对着韩山点点头,表示我知道。 他也看着我,点点头,然后走到那门前,在门上轻敲数下,而后里面就传出一道男人声音。 “来者何人?” 韩山随即回答一声,说道:“我是韩山。” 然后,门里就沉寂下去,过了一会儿,大门慢慢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韩山这时候回头对我说道:“你跟我进来吧!” 我点点头,就跟着韩山的脚步,进到这个有些很古怪的地方。 从外面看,这栋楼不是很大,但进来之后,我才知道我完全想错了! 这不是一栋楼,准确来说,上面的楼只是一层掩护。 在韩山的带领下,我们在里面走了一阵子,等到了一个向地下去的阶梯口前,韩山说道:“亲王就在下面,你随我来吧!” 说完,他就走下去,他说猛亲王在下面,我还能说些什么,我也只能跟着他往下走。 一进到这个地下空间,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不由自主地皱眉,目光向边上一扫,借着放置在这里面的火把光芒,我看到很多带着药囊的人在这里面忙碌着。 “这是……” 看到这种场面,我心中不由得生疑,本来想问点事情,却被韩山直接打断了。 “什么都不要问,亲王就在地下第三层,等你见到他之后,我就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他转过来对我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虽然我对这里面的气味有些排斥,但韩山倒是习以为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说猛亲王在第三层,我们就往第三层去吧。 经过第二层的时候,我看到了和第一层差不多的场景,只是这里刺鼻的药味更加浓重。 我没有说话,韩山也没有说话,继续往第三层走着。 当到达第三层的时候,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在第三层,同样有着背着药囊的医官在这里忙碌着。他们忙碌的对象,是一个大大的药池。 此时,在这个大药池里,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他双目紧闭,似乎是昏迷不醒,半边身体都泡在大药池的绿色药水里,一头披散着的白发,浮在药水上,面容苍老、满是皱纹,身上也表现出年老体衰的样子,皮肤很是干枯。 看到这个人,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个人该不会就是猛亲王吧! 然后,就看到韩山单膝跪倒在这个人的面前,声音悲凉地喊道:“属下韩山,见过亲王殿下!” “他就是猛亲王?” 对于我的惊讶,韩山没有感到意外,从地上起来后,他便对我说道:“没错!这就是,猛亲王殿下,不过,殿下已经病危,全靠这些医官倾尽全力,才吊着这最后一点生机!” 韩山的话,让我心中一片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猛亲王要死了!怎么可能!我的信要怎么办,小家伙要怎么办,被送到长城上的太子奸细,又要怎么办! 若是猛亲王真的死了,大秦的气数,最少失掉一半! “猛亲王到底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他还有救么?” 当我马上询问的时候,韩山说出让我心中一阵激荡的话。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四章 蛊 当我得知猛亲王病危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猛亲王是我们和太子对抗,最必不可少的人,也是小家伙的安危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现在他要死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可能一切都要完蛋了…… “韩将军,猛亲王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还有没有救!” 被我一问,韩山的语气沉重许多,回答我说道:“亲王殿下在巡视到丰城的时候,突然得了怪病,生机迅速消减,不到一天就生命垂危!” “也是在这时候,齐国的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丰城周围,并把这里团团围住,不然任何人向外界传递消息!” “我们韩家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这消息后,我就从虞城火速赶往丰城。之后,又通过特殊渠道,将各地的名医送到丰城来。经过他们会诊,判断亲王殿下是中了蛊!巡视到丰城时,正好是蛊毒发作的时间!” “若是其他的疑难杂症,这些名医都可以妙手回春,即使是中了剧毒都不在话下,但偏偏对蛊,这些人都是束手无策,只能凭借药物压制蛊毒,吊住亲王的些许生机” “但让亲王这样半死不活的,绝对不是办法,时间一长,亲王绝对会真的死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大概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这件事绝对是一个大阴谋,先是让猛亲王中蛊,等他巡视到丰城这样的偏僻小城时,让他蛊毒发作。 再派众兵围城,不放人进来,不给救治猛亲王的机会。齐军之所以对丰城围而不攻,不过是在等猛亲王毒发身亡罢了。 等到那时候,猛亲王的死就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这是一条毒计呀! 猛亲王意外身死,谁得利最大,无疑是和猛亲王对立的兵马大元帅邱岳。 齐国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相助邱岳,绝对是齐国已经和太子混到一去了,两方联合,这样才能暗算猛亲王。 大概将这件事的脉络理清楚,我心中也变得异常沉重,这件事情很麻烦,作为关键人物的猛亲王,绝对不能死。 “韩将军,有救治的方法么?” 当我这样问韩山的时候,我心中想到的是医圣华云子,我身上的蛊毒就是他弄出来的,能下蛊,应该会解蛊,这话没毛病。 不过,我想想就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不说别的,就看华云子那个态度,就知道他绝对不会专程从天凉城那里跑到丰城,专门给猛亲王解蛊。 而猛亲王本身又没办法离开丰城,他还要靠着这个药水池吊着性命。 既然华云子这尊大神请不动,那我们也只能考虑其他的方法救治猛亲王。 被我一问,韩山双眼直直地看着我,说道:“龙辰兄,亲王还有办法救治,但这要看你了!” “看我?” 知道韩山的话中另有玄机,我也就没有出声打扰,让他继续说下去。 但没想到韩山直接往我面前一跪,声音满是恳求之意地说道:“亲王在北狄苍云部境内,有一个擅长用蛊的朋友,两人交情匪浅,只要龙辰兄带着亲王殿下的信物,一定可以把他请来,有他在,亲王所中之蛊,便可被化解!” “我本想亲自前去,但我又必须要留在丰城保护亲王殿下,否则丰城被破,便是找来了亲王的朋友也是于事无补。” “我不能去,要找值得信任,可担大任的人,所以,我希望龙辰兄可以担下此大任,往北狄苍云一行!” 韩山话说得句句铿锵,话语当中的恳求之意,更是让我难以拒绝,但我对他的一句话还感到怪异,于是问道:“韩将军,你怎么知道我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应该是听出我有答应的意思,韩山慢慢站起来,和我对视,口中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你是柳无风之徒,李、龙、辰!” “这……” 他这样说,应该是觉得我是老头子的弟子,心性自然信得过,所以愿意将救治猛亲王的希望放在我身上。 我必需要把老头子给我的信,交给猛亲王,而小家伙的安危也全部落在猛亲王的头上,他自然不能死! 即便韩山不请求我,我也要想办法挽救猛亲王的生命,而现在他提出请求,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见我点头答应,韩山的感激之意溢于言表,说道:“龙辰兄,你的恩情,我们亲王所属绝对会永远铭记在心!” 说着,他就一个样子怪异的令牌递到我手里,解释道:“这便是亲王的朋友交给亲王的蛊令,你拿着这个去寻那人,他一定会相信你!” 我接过蛊令,在手中翻看了一下,然后对韩山点点头,并将蛊令收到怀中。 韩山又递给我一张羊皮卷,说道:“这是北狄苍云的大致地图,上头画了红点的地方,就是亲王朋友隐居的地方。” 把羊皮卷打开扫一眼,看到上头确实有一个小红点,我就将羊皮卷折好,收到怀中。 把要紧的东西都交给我,韩山便对我问道:“龙辰兄,不知道你何时可以启程?” 我马上反问他一句,说道:“你可以守住丰城多久?等他们预计的猛亲王死期一到,包围丰城的军队绝对会开始攻城,到那时候,你能守城多久?” 被我问到这个要命的问题,韩山马上流露出思索之色,而后说道:“龙辰兄,我最少能给你十天时间,但也可以真的就只有十天时间,所以你要在十天之内返回!” “十天么……” 稍稍思索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全速前进,从丰城赶到那人隐居的地方,长短不过三日,不出意外的话,十天时间还是完全来得及的。 我便对韩山说道:“十天时间应该够了!” “好,那龙辰兄何时启程?”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会客栈交代一下,借着夜色,即刻便启程!” “龙辰兄,你从丰城北门出发,我派人助你杀出重围,帮你通过长城的守卫,进入北狄苍云部。” “好!” …… 将事情说定,我就马上返回客栈,也不管是不是晚上,强行把沈括云叫醒。 他醒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也不管他会不会听得心惊,直接把这件恐怖的事情简化说给他听。 当听到我说到猛亲王已经危在旦夕的时候,他脸上的惊惧神色都是掩盖不住的。 “这么说,你现在就要出发去北狄苍云?” 被他一问,我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与我同去了!比寻找猛亲王的挚友,守住丰城,保护猛亲王也是非常重要的。” 沈括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不会不理智地强行要和我一起去,只是说道:“等我们这些人伤好了,我们会投入到守城战中,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会把丰城被攻破的时间,向后推迟两天!” 听他这样说,我笑着点点头,只要他可以让丰城破城减缓,这便是对我莫大的帮助。 “好,那就这样吧!你和剩下的十八骑留在丰城好好养伤,我会把猛亲王的挚友带回来的!” “路上小心!” …… 等我从客栈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队背负长枪,马上悬着弩机的骑兵,举着火把在客栈门口等我。 为首的男子我认识,就是今天在城外指挥那一支诱饵军队的那人。之前的庆功宴上,他没喝什么酒,所以现在还是很清醒的。 “李少侠,请上马,我们韩家骑一定会帮助你杀出重围!” 说着,为首的男子让人给我拉来一匹马,马上是和这些韩家骑一样的装备,弩机和长枪。 对他点点头,我就翻身上马,然后我们一行人就往城北门去。 在出城门的时候,韩山让人拉着几坛酒过来,说道:“北边是齐军包围最坚硬的地方,你们此去,极其危险,我今夜以酒为你们壮行!” 然后,韩山让人把这些酒坛子全部打开,将酒水倒到一个个酒碗里,把酒送到我们手上。 “龙辰兄,此行危险重重,你千万小心!” 我看着他点点头,手上抓紧手中的酒碗,心中则是控制不住地波动。 似乎从这时候开始,我也成了一名军士,一名即将在战场上拼杀的军士。 在我的身后,有这样一群支持着我的兄弟,我们可以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把酒言欢、一起醉卧沙场…… 隐隐的,我融入到丰城的军士体系当中,从这时候开始,我和他们在真正算得上是自己人…… 而后,他转过去对这些韩家骑说道:“兄弟们,要活着回来!” 众骑兵答应一声,吼道:“活着回来!” “干!” “干!” 然后,我们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在韩山的带动下,将手中的酒碗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韩山当即仰头大吼一声, “开城!” 在韩山周围的兵士,包括我身边的骑兵,一起喝道, “开……城……” 在丰城的北城门缓缓开启之后,我们这一行人直接冲出去,冲到城外。 我们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将火把处理掉,借着微亮的月光,我看到被鲜血染成紫红色的战场,看到远处齐军营盘散出的火光。 这一刻,我心中的战意无比高昂,冲破齐军的营盘,杀到长城之下,便在此一举。 “兄弟们,冲!” “冲!”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月下劫营(除夕快乐) 现在是大晚上,齐军的兵士都在吃饭、休息,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防备。 从齐军围城以来,北边就一直是兵力最为雄厚的地方,而且丰城守城都略显不足,更何况是出来劫营。 他们完全想不到我们会出来劫营,更没有想到我们会劫兵力最为雄厚的营。 这些原因直接造成北边军营的守备非常松散,等我们狂奔到距离齐军大营很近的地方,他们都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 在离齐军大营很适合抛射弩箭的距离时,指挥我们这支军队,叫做杜宇的男子,马上让所有人都停下来,而后喝道:“最大强度,弓弩准备!” 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将马背上的弩机取下来,装上弩箭。 在到齐军大营之前,我就已经向杜宇询问过弩机的使用方法,现在也基本上掌握了它的操作方式。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感叹设计出这弩机之人,心思之奇巧。 这种弩机有两种射击形式,普通射击时,威力弱一些,但更加容易控制,而且可以进行连射。 最大强度攻击时,每一次只能射出一支箭,而且要经过固弦等的操作,每次射击的后坐力很大。 但这样的攻击方式造成的杀伤力格外恐怖,就像我之前看到的长枪骑兵直接在这箭雨下,近乎全灭。 稍稍操作一番,弩机便做好最大强度射击的准备,学着这些骑兵,我也将手中的弩机顶在胸膛上,弩箭倾斜着向上。 “放!” 唰唰唰…… 威力恐怖的弩箭射出去,斜向上冲行,之后就消失在这一片夜色之中。 在放箭的一瞬间,顶在我胸膛上的弩机传来一股强大的后坐力,这种力量让我的呼吸都瞬间乱掉。 好在这种力量只有一次,我稍稍调整就恢复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些兵士要把弩机顶在胸膛上。 弩机最大强度射击的后坐力实在是太强了,单靠双手绝对是控制不住的,不顶在身上,保不住射完一轮后,弩机就直接脱手而出了。 之后,弩箭似乎是落到齐军的营盘中了,然后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从齐军的营盘中响起,在这片夜空下,显得很是恐怖。 第一轮射击起效,杜宇再次下令道, “最大强度,第二轮射击,准备。” 我们马上再将手中的弩机上好弩箭,顶在身上,对着斜上方的夜空最好准备。 之后,在杜宇的一声令下,第二轮弩箭射出。 也不管这轮弩箭抛射会带来什么效果,杜宇果断命令道:“韩家军所属,全速冲锋!” 我本身只是一个剑客,在行军作战上完全是一窍不通,我自然不会傻到不懂装懂,要去和杜宇争夺指挥权。 在刚离开丰城的时候,我就对杜宇说过,这一次作战,我会服从他的安排。 当我这样跟他说的时候,他则是一脸喜意地看着我,说道:“那就多谢李少侠了!要知道行军作战时,不听调度,那可是兵家大忌呀。” 对此,我只是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而现在的情况证明,我之前的决定完全是正确的,韩山给我派过来的杜宇,确实有帅才! 冲锋一开始,我们就都将长枪拿到手中,准备击杀待会会拦住我们去路的人。 当我们冲到齐军边上的时候,才看到这时候齐军营盘已经乱成一片,到处都是嘈杂的叫喊声,还有军帐被烧着的火光现出。 “冲杀进去!” 杜宇一骑当先,我们这些人紧随其后,路上碰到从军帐中冲出来的齐军兵士,便是一枪刺死。 当我们杀至中军位置的时候,被一支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挡住了去路! 应该是看到我们人数不多,组织起这支兵马的金甲男子,驱马到队伍的前面,对我们笑道:“凭你们这点军力,就敢来劫我们齐军大营,真是胆大妄为,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逃,速速下马受缚,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听完这个金甲男子说出的话,我已经无力吐槽。 这种没有用的废话,这家伙也说得出来,劝人投降是这样劝的么!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 没有理会这个男子,我看向杜宇,看看他打算怎么办,我们现在陷到齐军的中军位置,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 只见杜宇淡淡地扫了那个男人一眼,而后寒声喝道:“弩机准备,最大强度,平直射击。” 他下令,我们马上将弩机拿起来,上好弩箭,只对着面前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应该是看到我们用弩箭,那个家伙也喊道:“弓箭兵准备射击,全部灭杀,一个不留!” 在这人下令之后,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拉弓引弦的声音,他自己则慢慢从边上的兵士中穿过,退到后面去。 这个家伙又不傻,站在最前方,铁定会被我们的弩箭射死,为了安全,他自然要退到后面去。 可惜,这个家伙完全没有领教过韩家军手中弩机的威力,若是领教过,他绝对不会自以为安全地退到后面去。 现在他可以领教一下了,但领教完,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放箭,冲锋!” 在杜宇的指挥下,我们射出弩机中的弩箭,连长枪都不拿,就直接驱马朝着面前的齐军冲过去。 我们刚一跑开,就有一阵箭雨落到我们之前停马的地方,因为我们已经先跑掉,愣是没有一支箭射中我们。 而在齐军营盘的火光下,我看到在最前面挡住我们弩箭的齐军,在弩箭的穿刺伤害下,连人带马爆发出一蓬蓬刺目的血雾。 一时间,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这些兵士口中呼喊出。 不仅是前面的兵士,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这一轮射出的弩箭,直接贯穿这些兵士的身体。 一瞬间,一大拨兵士包括马匹倒在血泊之中,被活活射成了筛子。 “弩箭准备,普通射箭。” 在奔跑着的马背上,我马上将弩箭取出来,装到弩机上。因为韩山特别调配的缘故,我们这一次出战,倒不至于出现弩箭不够的窘迫情况。 在韩山的军中,弩箭骑兵身上都只有五支弩箭,一旦射完,手中的弩机就如同废物一般。 “放!” 又是一阵弩箭喷吐出去,已经是惊慌不已的齐军,在第二轮弩箭中,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转身就要逃跑。 在这种情况下,将后面暴露在弩箭下,完全就是在送死! 弩箭尽数倾泻下去,死的不仅是前面的兵士。 溃散开时,藏在后面的弓箭兵被暴露出来,包括退到后面,见情况不对,正准备逃跑的金甲男子。 “冲锋!” 收起弩机,我们重新握上长枪,驱马向前方冲奔过去,这一下,再也没人敢来挡住我们的去路。 “杀!” 又是一阵冲杀后,我们以如此人数,无伤的结果,直接将齐军的营盘洞穿,冲杀出来,这战绩堪称辉煌。 护送我冲出包围,杜宇便让韩家军全部停马,然后对我说道:“李少侠,从这里到长城,路上便再无阻碍,我们的护送任务也只能到这里了!若是我们继续往北,等营盘中的齐军整顿好,我们就别想再冲过去了!” 很清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自然不可能阻拦他们,非要他们送我到长城去。 我对杜宇这些人略略拱手,笑道:“多谢诸位相送了!” 这些衣袍染血的韩家军都是笑着摇摇头,杜宇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我,说道:“李少侠,正是韩将军的令牌!在往北的长城,都是韩家军的亲信在驻守,您拿这枚令牌过去,他们定会让你进入北狄苍云境内!” 接过他手中的令牌,借着月光,我看了看,看到上头刻了一个篆体的韩字,倒是和梁千寻给我的令牌很是相似。 收起令牌,我笑着对杜宇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就此别过吧!” 我这样说的时候,杜宇倒是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注意到他有些不对劲,我向自己身上,发现他目光是盯在弩机上。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一笑。 这种威力的弩机,韩家军自然是不会让它外流的,但现在一把弩机在我身上,杜宇又不太好意思跟我索要。 因为这样很容易让我觉得韩家军很小气,连一把弩机都不舍得。 要也不好,不要也不好,杜宇这时候就很是尴尬了,当我说出就此别过的时候,他也没说出什么,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弩机上。 正是揣测到杜宇此时的心理,我才在心中忍不住发笑,韩家军倒也真是一支有意思的铁血军队! 知道杜宇想要要回弩机,我便将挂在马背上的弩机取下来,在杜宇的注视下,递给他,同时没忍住笑道:“这弩机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杜宇从我手中接过弩机,一脸感谢地看着我,说道:“多谢李少侠理解我们的难处!” 我只是笑着摇摇头,再度略略拱手,对他们说道:“那么,就此别过了,诸位!” 他们也一齐对我拱手,说道:“就此别过!” 完成这个简单的道别,我马上驱马朝着长城的方向过去,不再看杜宇这些人。 未跑出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一阵向反方向过去的马蹄声。 “来的时候,无一人伤亡,你们回去的时候,希望也是这样吧!” 心中这样想一下,我便将一切杂念抛出,火速向长城的方向过去。 我只被留下十二天的时候,要是我不能及时返回,这一切,都要完了! 完蛋的不仅是小家伙,更有大秦一百多年来的基业! 到那时,天下将无一处不是战乱的烽烟!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六章 船渡有缘人(除夕快乐) 和杜宇他们分开之后,我一路向北,虽然这时候是在晚上,但有月光照下,并不影响赶路。 而且,我向北的一路确实像杜宇说的那一样,一点阻碍都没有。 马奔跑得很快,离天亮还早得很,我就已经到了长城这边。看着还有兵士戍守的长城,我心中不由一喜,总算是到了。 “你是什么人!” 这些戍守长城的兵士,警觉性相当不错,我刚到这里,马上就有人发现我的到来,对我质问道。 我立即停马,取出杜宇给我的令牌,亮给这人看,同时回答道:“我受了韩山将军的嘱托,要通过此关口,进入苍云境内!” 我一说完,就看到那名兵士将手中的火把朝我这边伸了伸,等他看清楚我手中的令牌,就听见他笑道:“原来是自己认,老火,赶快打开关门,让他进来!” 之后,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在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中缓缓打开,等我进去,它又被马上关起来。 进到长城内部,我就看到了刚才质问我的中年男子,看样子他最少是不惑之年。 这时候,他边上还有好几个拿着兵刃的男子,除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其他的年岁都和那人差不多。 我走进来之后,他又从我手中接过令牌,在确定一下无误后,还给我,笑道:“确实是韩山大人的令牌!小兄弟确实是韩山大人派来的人!” 听到他这样说,那些人才将兵刃连带脸上的戒备神色都收起来,对我露出和善的笑容。 “小友勿怪,在长城驻守,事关重大,我等不能不谨慎行事!” 见这中年男子近乎对我说出道歉的话,我当即对他们摇摇头,笑道:“谨慎行事,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另外几人见我没有责怪的意思,马上对我谢道:“多谢小友理解!” 对于他们的感谢,我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接受。 而后,不惑年纪的男子开始给我介绍他们这些人。 他是这些人中最大的一个,叫做陶志勇,最小的那个叫做张程,另外三个人叫做杨密、钱程、朱姚,我跟着也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他们。 跟他们一一称呼,再稍稍寒暄一下,这些人就都去做自己的事情,留下陶志勇招待我。 “李少侠,你是要现在就过关,到苍云那边去,还是在这里歇息,等到天亮,再到那边去?” 被陶志勇问到这个问题,我稍稍愣了一下,按理来说我要抓紧时间赶快过关才对。 但理智告诉我,苍云那边也许会很乱,我就这样仓促地过去,保不准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当我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陶志勇对我说道:“李少侠,苍云那边已经接近北方,有不少毒物,你要是直接过去,想在那边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可不容易!依我之见,你还是在这里休息,等天明在上路吧!” 听人劝,吃饱饭。既然陶志勇都已经这样跟我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非要在夜晚跑到苍云那边去。 于是,我就在这里休息一夜…… 一夜无话…… 第二天,和陶志勇他们一起吃完早饭,我就离开城关,真正踏入到苍云的领地上。 在大秦的北方,最前面就并排分布着三个北狄部落,苍云、奇聃、燃炎,再往两边,就是羌族大古月氏、胥族东高从平,两个国度。 羌族大古月氏、胥族东高从平两国还算好,一直都是挺安分的,就是苍云、奇聃、燃炎这三个部落,没事就来攻打长城,做着入主中原的美梦。 起初,在苍云领地上行走,我看到的景致和我到长城之前看到的景致相却不多,如同战乱之地一般。 我在这里走了半天,居然没有遇到一个狄人。 虽然说狄人是过着游牧的生活,但也不至于走了半天,一个活人都碰不到吧。 按照手中的羊皮卷地图,我往那个红点的位置接近过去。 跑了很久,坐下的马有些受不了,我便把它带到背风小土坡下的一处草地,让它在这里吃草休息,我坐在边上休息。 没过多久,一阵悠扬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听到这声音,我心中不由得一喜,太好了,终于遇到活人了! 不过,为了避免把这个人吓跑,我就坐在原地,等歌声的主人过来。从那歌声中,我早已判断出,这人是朝我这边走过来的。 坐在这里等,我一时无聊,就去细细听他唱的内容。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我居然连一句也听不懂。 “这人应该就是当地的狄人!” 在心中这样判断着,我继续坐在这里,等这个人过来。 未过多久,我就看到一个一头淡金色卷发,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类似于虎皮裙样的东西,身上挂着不少形状怪异饰物的男人。 真正怪异的不是形状怪异的饰物,而是这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他肩上莫名其妙地扛着一叶小舟…… 当他到这个小土坡边上的时候,就将背上的小舟卸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口中似乎在喘着气。 让我很无语的是,这个人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大活人。只见他把小舟放到边上,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我边上休息,还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难道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坐在我的边上都还没有看到我的人…… 这人没有看到我,我也懒得去主动打招呼,因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出的话。 休息了一会儿,这人目光在四周扫视,还没有看到我,倒是看到了在边上吃草的马。 “嘎科希卡利……” 不知道这人咋咋呼呼地喊些什么东西,就看到他神情激动地跑到马的边上,很开心的样子,围着马蹦蹦跳跳,不时还用手拍在马身上。 看到这个人这样子,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这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他听不懂中原话就算了,这事我忍了,但我遇到的是一个不懂中原话的傻子,这是什么情况…… 确实,这个人的动作在我看来,就是个傻子。 从这个人的外貌,我大概可以推测出这个人的年纪应该是而立到不惑之间,但他现在做出来的事情,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当我心中很是无语地看着这人的时候,这人继续围着马匹跳呀跳呀,不时用手在马身上拍一下。 而这匹马,似乎没有理会这个傻瓜的意思,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草。 然后这人就做出了让我哭笑不得的事,只见他蹦蹦跳跳地到了马的后面,然后手很不知轻重地打在马屁股上。 啪! 嘭! 两道声音顿时出现,前者是那人打马屁股的声音,后者是那人被马一蹄子踹得老远的声音。 怕这个人被马一蹄子踹死了,我马上起身,准备往那人摔倒的地方过去。 我刚一起身,准备迈步,就看到那人摇摇晃晃地从草地上爬起来,除了摔得有些狼狈,倒是一点伤都没有。 看到这个,我心中微微有些惊讶,马这一蹄子下去,力道可是不小。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没事扛着一条船走路,身体素质想来也不会很差,被马踹一脚没事,倒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晃晃悠悠站起来的人,这时候终于看到我了,然后他就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卡里古来希卡尼木……” 听到这让我想吐血的话,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我学他那样说话,我可真学不来。 不知道是不是见我没有说话,这男人好像猜出来我听不懂他们这里的语言。 于是,就看到他令人惊讶地换了一副口吻,说道:“哎!你是中原人么?” 突然听到这人说出这话,我顿时傻眼了,不自觉地用手掌拍了拍耳朵,心道,我不是产生幻听了吧! 我心中惊异,又没说话,这人继续说道:“喂!你是不是中原人?卡里古来希卡尼木……” 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清楚这个人会说中原语言,于是很不爽地对他说道:“喂!你会说中原话,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这人倒是很无辜地看了看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中原的语言呢!” 我倒是一下被他说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也是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眯眯地朝着这边跑过来,然后堂而皇之地在我边上坐下。 “哎,你真是中原人呀!” 被问到这个让我很无语的问题,我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回答道:“不然呢?” 他倒是不太在乎我对他的态度,嘿嘿一笑,又继续说道:“哎,那匹马是你的么?” 又是一个让我无语的问题,再次白他一眼,我说道:“不然呢?”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马送给我!” 突然听到这人说出这话,我看向这个人的目光彻底震撼了! 感情我遇到的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一个无耻的无赖,初次见面就要我把马送给他,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别的没有看出来,我不愿意的意思,他倒是看出来了,他接着就补充道:“哎!我也不白要你的马,我把我的船送给你吧!” “我靠!送你大爷!” 听到这里,我实在没忍住,直接爆了句粗口。 这家伙什么鬼呀!要我的马也就算了,要把那条破船送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苍云的位置是在奇聃和燃炎之间,这样的地理位置就导致苍云出现了很尴尬的情况——少雨。 在苍云,就只有两条从西边奇聃流过来,经过苍云,最后在燃炎注入大泽的河。 除此之外,一些小湖在苍云都算得上是很少见的,这样说的话,我要他的破船干什么,找罪受么! “哎!你怎么骂人呀!我告诉你,我这一条船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船,这条船,只渡有缘人!” 这人絮絮叨叨地在我边上说着,让我心中的不悦更盛, “渡你大爷!滚!不换!” “哎!不要骂人呀!你要知道,我这条船只渡有缘人,真的是只渡有缘人呀!”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在刚到苍云的时候,就遇到这个家伙!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章 不要跟着我(除夕快乐) 刚到苍云来,在一直是荒无人烟的情况下,我居然莫名其妙地遇到一个扛着船的男人。 扛着个船也就罢了,他还死活跟我说什么要用船换我的马,还说他的船不是一般的船,叫什么船渡有缘人。 我靠,我出来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敢这么明目张胆当神棍的。 强忍着吐血的冲动,我果断决定不理这个家伙,也不管马有没有吃饱,上马就跑。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甩掉这个家伙,但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 见我上马离开,这个男人马上到边上将船一把抓起,扛到肩上,然后扛着船,跑着追赶我。 看到这个男人如此疯狂地举动,我不免心中有些震动。 之前,我遇到过跑得比马快的掌中囚,现在居然在苍云境内,遇到一个扛着船,还能跟上马速的家伙。 “哎!中原人,你考虑考虑怎么样!我的船确实只渡有缘人啊……跟我换换吧……” 这男人一边跑着,居然还有力气跟在我后面,大声叫唤。 我实在是不愿意理他,果断用力鞭策座下的马匹,让它跑得更快,以期甩掉身后的家伙。 马跑得确实不慢,但后面这个的扛着船的家伙,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无比的恐怖了。 我加速的时候,他竟然也跟着我加速,始终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我甩掉他,同时还不断地呼喊着, “中原人,你就考虑一下吧!跟我换换,你真的不吃亏……” …… “哎!中原的朋友,相见即是缘分,跟我换换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 “朋友,你听得到我说话么?朋友……” …… 被这人一声声地喊着,我不自觉肝火大盛,转头对他喝道:“闭嘴,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不会跟你换的!” 当我喊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惊讶地看到奔跑着的那人突然止步了。不过十息,那人就从一个身形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直至消失。 见这人不追了,我心中倒是有些疑惑,难不成他已经了解我的决心,所以放弃了……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我莫名地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这种场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心中产生这种怪异的感觉,我马上沉下心去细细回想一番。 很快,我就想起来这种熟悉感觉的由来,当初我被掌中囚追杀的时候,在我对她射出剑帝剑镖的时候,她就像这个人这样,突然停住,然后被我甩没影了! 但是,在之后,她就以一种恐怖到可能超越小成境界的速度,瞬间追上我,给了我无可抵挡的一击。 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发凉,那个家伙不会也和掌中囚一样,会用一种极其狂暴的手段,瞬间追上我吧! 正当我心中担忧的时候,背后又传来那人很欠揍的大笑声, “哈哈……中原的朋友,你是甩不掉我的!” 我目光微微向后方瞥过去,就看到一个小黑点出现我视野中的地平线上,然后,这个小黑点以一种逆天的高速,疯狂向我接近过来。 “我靠,还真的赶上来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已然无语,一到苍云就碰到这种缺心眼,而且厉害的家伙,真是流年不顺! 这次不仅是追了上来,这人还直接跑到我边上,和马匹并驾齐驱,并且很欠揍地对我笑道:“朋友,你就跟我换换吧!换完了,我马上就走了,保证不会跟着你。” 看着这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东西,在他这样跑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波动。 在我的印象中,这种波动绝对是内息,但在这人身上表现出来的,却给我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像是内息,但似乎在什么地方有不对劲的东西。 可惜这种不对劲,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朋友,你就考虑考虑吧!” 见我不说话,这人继续追着我,还是不死心,继续劝说我跟他换马。 要是在平时,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我势必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但现在,这个人拥有接近甚至不下于掌中囚的速度,实力很强,他没有强行出手,抢夺我的马,对我就算是厚道了。 他这样诚心诚意地要跟我换马,虽然用来交换的是一条没有任何用处的破船,我说不定也愿意把马送给他。 可惜,我现在没有实力,步行赶路的速度太慢,为了在十二日之内返回丰城救治猛亲王,自然不可能把这马让给他。 “你死了这条心吧!这马对我有大用,我不能把它让给你!” 我这样一说,这人脸上倒是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问道:“有大用?” 我看他这样子,以为他不会再要跟我换马,心中不由得一喜,对他点点头,说道:“没错,这马确实有大用!” 然后,这人就笑了,“哈哈……有多大用?再大用的用处,也没有我的船用处大,既然朋友你有大用,再加上我们有缘一见,我就跟你换了吧!” 听到这种话,我只感觉我的心就像被一千匹马践踏而过,在马蹄下碎的不成样子。 这个家伙是什么鬼…… “我真的不能跟你换!” “嘿……朋友,你当真不肯跟我换?” 再次被我拒绝,这人这时候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一些改变,从中我虽然没有听出威胁的意味,但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难不成这个家伙会有什么手段坑我一把?不过,就算被他坑一把,这匹马也是断然不能给他的!” 心中有所决断,我对这人点头,回应道:“没错,这马对我的用处远远超过你的船,我是不会跟你换的!” 被我这样一说,这个男人脸上流露出苦闷的神色,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的固执,始终不肯跟他交换。 之后,他在某一刻突然停下来,不再追我了,接着他又被我甩得没影了。 “这样就不追了……哈哈……真是太好了!” 见这人就这样算了,我心情不由得大好,原本还以为这个家伙会使出什么手段坑我一把,原来都是我想多了。 我正这样想着,那个家伙的声音突然传到我的耳边, “中原的朋友,既然你坚持不换,我也不强求了!你现在不愿意当这个有缘人也罢,但我感觉我们会有第二次见面的!” 听到这声音,我果断向四周看看,发现在我身边确实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是这样,但我心中对这个人的忌惮更重。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刚才那人对我传音的手法,应该是收音成线。 这种手法或许不罕见,但在这么长的距离上,进行收音成线,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加上那人身上流露出的古怪气息,以及那种骇人的奔跑速度,我初步判断,这人最起码有小成境界的实力,乃至更强。 没有小成境界的实力,伪装成小成境界,这很困难,但超越小成境界的实力,伪装成小成境界则很简单。 一到苍云境内,就遇到实力如此恐怖的家伙,这倒是意味着我在苍云会遇到什么让人头痛的东西呢…… 没了那个家伙的干扰,我从怀中取出羊皮卷地图,看了看位置,然后专心朝着目的地方向赶过去。 我能够早一天把猛亲王的故人请回去,就能更多一成把握救醒猛亲王。 韩山能不能守住丰城十天是一回事,但已经是日薄西山、命悬一线的猛亲王能不能撑过十天又是一回事。 我现在也只能顺着地图的位置,往那人隐居的地方找过去,并且在心中祈祷那人还待在他隐居的地方。 我除了这张羊皮卷地图和那枚蛊令,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连那个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这不是韩山忘记告诉我,而是他也不知道猛亲王的挚友到底叫什么,猛亲王昏迷之前,并没有向他透露那人的姓名。 或许是不想好友的隐居被人打扰,或许是好友的姓名,牵扯到太多的江湖隐秘,不便外泄,亦或许是因为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现在,我也只能拿着蛊令和羊皮卷地图,凭空揣测猛亲王的心思…… 骑着马向目的地狂奔,中间又休息了一次,之后在奔跑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远处似乎有一些骑兵活动的痕迹。 观察到这一点,我心中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凝重了! 在苍云境内,大多数狄人都是很敌视中原人的,尤其是统治苍云境内的苍云主部。 怎奈两种人的外貌差异实在是太大,一般人一眼就看到出来,我连伪装成狄人都只能想想。 当然要刨除扛着船的男人,那家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有看不出来是我中原人的么? 正常人有扛着船赶路的么? 正常人有追着马匹跑的么? 当我看到这些骑兵的时候,心中顿时出现犹豫的情绪,我是应该马上下马,慢慢过去,还是不理会这些人,继续赶我的路。 若是下马的话,势必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如果这些人是苍云主部到这里来练兵的,我想不被他们发现,更要花上不断的时间,毕竟这些人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这里。 如果不下马,这样直接冲过去,绝对会被这些人发现,我之后可以甩掉他们也就算了,也是甩不掉,肯定会被卷入苍云部落的大麻烦中。 这样说来,倒是两难了……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苍云的那些骑兵倒是发现我了,然后,似乎有人下令,他们就直接朝我这边冲过来。 看样子,我不招惹他们,他们也要来找我麻烦,这样说来,这倒是避不过去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八章 苍云骑兵的追杀(新年快乐,拜年拜年) 当我遇到苍云骑兵的时候,我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躲一下,毕竟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们在这里浪费。 但事实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有些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躲得过去的,你不主动找它,它可是会来主动找你! 既然被他们发现了,我也就不想那么多,果断驱马朝我要去的方向飞奔过去。 只要我可以尽快把这些家伙甩掉,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要是我甩不掉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 我往一边猛跑,这些骑兵也是厉害,不管不顾地跟着我。 让他们追着也就算了,真正要命的是,他们的马比我的马快,注意到这一点时,我不由得在心中大呼失策。 我确实是失策了,北狄一族最擅长马战,如不是长城拦着,他们的铁蹄不要一月便可踏遍中原大地。 如此强大骑兵,所用之马自然是比中原好上许多的马,且不说别的,至少我的马是完全干不过苍云骑兵的马。 跑了好一阵子,我和这些苍云骑兵的距离越来越短,这时候我也看清楚这些苍云骑兵的一身装配。 和中原的骑兵相差不多,这些人也是一身甲胄,不过他们的甲胄在打造上要比中原的甲胄差很多,不因为别的,完全就是工艺上的差距。 其次,他们这些人都背负长枪,马上挂着大弓和装着羽箭的箭囊,这些也都和中原相似,但我还在他们的马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们都在所骑马匹的边上,挂了一个类似于酒壶的东西,从形似酒壶东西的壶口处,有些细线一样的东西被留出来。 “这东西该不会是苍云人真正的秘密武器吧!” 心中有这样的揣测,但我现在也只能跑,追杀的这些人连用弓箭射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举着长枪,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东西。 见这些家伙将距离不断缩短,就快要撵上来,我赶紧加速驱马向前,不愿和这些人纠缠。 但就在驱马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马前蹄好像是踩空了,我整个人也要跟着陷下去了。 暗叫一声不好,我果断抓起边上的长枪,一掌在马背上一撑,借势向前一跃,从马背上下来。 等我在地上站稳后,回头一看,就看到在我后面不远处出现一个大陷坑,马已经掉进去看不到了,但马死前的嘶鸣声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应该是苍云人设在这里的陷阱,专门对付像我这样的外来人!在他们内部,应该有判断这里有没有陷阱的记号或者什么的,只可惜我不知道。” “哈哈……卡里古……” 见我落下马来,这些追杀我的骑兵显得很开心,大笑着,嘴里咋咋呼呼地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东西。 这时候,我可搞清楚来追杀我的到底有多少人,不多不少,整整十个。 看着这些飞速冲过来的骑兵,我在原地站定,握紧手中的长枪,准备把这些人全部干掉。 我本来就只有一匹马,还被这些家伙设下的陷阱把马害死了!这样的话,他们还过来给我送马,我岂能不收。 “古加!” 朝我冲杀过来的时候,这些骑兵口中喊着可能是冲锋的话,个个在马背上将长枪举好,等到马近到我身的时候,手中的枪便会乘势刺下来。 当第一个骑兵到我边上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 只见他驱使马靠近我,但我不让马匹和我撞上。等到要擦身过去的时候,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对我猛地就是一枪过来。 我早就准备好等他出招,这一枪自然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在他刺枪的瞬间,我通过他的动作就判断出他刺枪的位置,稍稍一移身就让他一枪落空。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一枪罢,我早就等在手中的长枪,一个翻转,旋即向上一枪。 这人被我一枪刺中,那做工粗糙的甲胄自然挡不住我这一枪,便被我一枪刺死。 看着第二名骑兵过来,我直接将那人的尸体挑起,对着那骑兵猛然甩过去。 因为冲得太快,那骑兵根本来不及转向,甚至来不及抵挡砸过去的尸体,就被直接从马背上砸下来,落地之后就一动不动,想来是被砸死了吧! 被我刺死和砸死主人的两匹马,没人驾驭,就一个劲地飞快往前跑,而后就跑没了。 被我连杀两人,这些个骑兵也不是蠢货,自然不会傻傻地冲到我身边来。 只见他们在冲奔之时,紧急勒马,然后骑着马在我边上绕圈子,不知道是不是忌惮我的长枪,他们绕的圈子还不小。 靠步行,我是不可能冲出他们的马阵,很清楚这一点,我也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等他们冲杀过来。 正当我全身戒备四周随时可能杀过来的骑兵时,骑兵中的一人突然喊了一句, “卡浓……多吉卡里……德系抹……色西多……” 然后,马阵中就有四个人冲出来,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有些理解了,感情刚才那人喊的是四个名字。 从马阵中脱离出来的四个人再奔跑一小会,就开始从四个方向向我这里突袭过来。 这一次,这些人居然没有任何要停马的意思,倒像是要把我直接撞死。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实在没忍住,怒骂一声,这些家伙也太无耻了,十个人打一个人以多欺少也就算了,现在死了两个人,就开始用马撞了…… “古加!” 指挥这些人的那人又把这句话喊了一遍,就见向我冲撞过来的四个人同时加快马速,朝我这里疯冲,就是想把我撞死。 见此,我果断持着长枪,朝一个方向过去,我必须先击溃一方,才能够从这四个人的冲撞之间摆脱出去。 我现在可没有源气什么的,要是真的被冲得这么快的马匹撞一下,不死最少也是重伤。 这时候,这些苍云骑兵向我展示了北狄之民骑术的强大。 当我向陷坑那边的一个人冲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当即勒马,让马冲击的速度慢下去,其他三个人近乎同时加速,这样一来,我还是处在他们冲撞的正中央。 这时候,应该是冲击的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就听到四人中的一人吹了声口哨,然后四人一齐从马背上跃下去。 看着这四匹傻马傻乎乎地朝我冲过来,我只能无奈地摇头,而后纵身跃到边上的陷坑里。 陷坑的底部和边上都有很长的木刺,马平掉进去之后就被生生刺死,而我落到陷坑里的同时,一枪往边上的土层里一刺,将自己吊在陷坑之中,木刺之上。 住在大山里的时候,老头子曾将教给我在大山里生存的方法,其中就包括挖陷坑陷阱,捕获猎物。 我之前陷坑可没少挖,对它的结构我自然是一清二楚,这时候用这种方法躲过马匹的冲撞,也是我之前就计算好了的。 等我跃下来之后,陷坑外面就传来一道大的吓人的撞击声,显然是那四匹悍不畏死的马,撞到一起撞死了。 我跟着就从陷坑中翻出来,就看到惨死在一起的四匹马。 马虽然撞死了,但这却给我留下一些疑惑,这些马应该不是真的傻吧,眼见着要撞到一起,它们为什么不闪开,毕竟要撞过来的时候,它们已经没有人在驾驭了。 即便是来不及躲开,但最少要做出进行规避的反应吧,但这四匹马完全没有规避,马头都撞断了…… 心中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这不是我现在应该关心的,在我跃出陷坑的同时,就有四支羽箭从四个方向射过来。 近乎是连贯性的反应,翻出陷坑一落地,我当即舞起长枪,一扫之后在一个反挑,便将三个方向上的羽箭打下来,但最后一支箭还是射中了我的左臂。 这支箭的力道很大,射中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种箭头入骨的剧烈疼痛感,射这箭的人力气很大呀。 见我中箭,之前跃下马匹的四个人握着长枪朝我冲杀过来,看样子是想乘我病要我命。 他们四个人和我的距离本就不远,一冲之下转眼间就到了。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中箭的手臂,挺枪朝一人接战过去。 被我迎击上去的一人,嘴里不知道喊着些什么东西,临时变招,将长枪击空,而后重重朝我砸过来,我随即也将手中的长枪接上去。 铛! 两枪对撞,我单手持握的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去,这让我最直观的感受到苍云部落兵士的强大。 不说个个,至少在这里的这些骑兵,臂力绝对惊人。不然这样对枪,他不至于险些将我的枪打落,之前那一箭也不至于险些将我的手臂射穿。 虽然战况有些恶劣,但这样场景更加激发了我心中的血性,既然这些人要和我死战,那就来吧! 手中的枪尚未握稳,但这并不妨碍我对这人发动攻势。 一手将枪身向下一扯,牵引着枪头顶在这人的小腹上,在这样近距离下,手臂是没有办法发力的。 被我用枪头顶着小腹的苍云骑兵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面无惧色,举起的双臂更是将震起的长枪扯回,而后朝我身上狠狠地砸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手臂没办法发力是绝对没有错的,但我已经做好了这样动作,接下来为什么非要用手臂去发力呢! 在他对我砸枪的时候,我右脚后伸提起,顶在长枪枪柄末端,然后奋力向前一个撩腿。 嘭! 噗! 先后出现两道声音,先一道是枪头刺穿甲胄的声音,其次就是长枪刺入体内的声音。 这个骑兵到死,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应该在死前的一刻,都还没有想过这杆长枪会以这样的形式,将他刺死! 才杀了一个,这里可还有七个呢!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九章 有毒(新年快乐,拜年拜年) 当我以腿带枪击杀这一人之后,还剩七个人在这里虎视眈眈,而且其中的三个人已经拿着枪杀到我边上。 枪已经刺入那人体内,我自然不会浪费力气去拔出来,手臂转到背上,从机关盒中取出三枚暗器,对着持枪的三人甩过去。 如此突然一击,这三个人自然完全没有预料到。 两人直接被射中咽喉身死,只有一个人很是下意识地一躲,然后暗器撞到他的头盔上。 应该是见我又用暗器击杀两人,这人表现地很是愤怒,不在乎我是否会再射出暗器,继续持枪接战。 暗器出其不意地用出来,一举建功,击杀两人,之后再想成功就很困难了,不仅因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更多的是他们已经有了防备。 很清楚这一点,用一次之后,我就没有打算再用第二次。在机关盒的一面上敲击,随即从中取出的长剑。 虽然在军战中不适合用剑,但我现在和这些人搏生死,剑自然是最合适的兵刃。 当他到我面前,将手中的长枪对我刺下时,我右手剑已然取出,在侧身稍稍停滞一瞬,接着就一剑抽向他的咽喉。 他一枪未果,又被我一剑逼身,自然选择后退,而我没有半点放他一招的想法。 现在对方还有五个人,四个人在远处包围我,弓箭时刻可能会向我这边射过来,我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击杀敌人。 他退步的时候,我则强压着手中的剑,对他追身过去,出第二招,剑点向他的咽喉。 退步之时被我追击,这种情况下他本就会有些惊慌,又被我欺身之后,施展清玄分流剑的水滴石穿,这一剑他没有避过。 但在我出剑的同时,我敏锐地捕捉到一道破风之音。很明显,边上那四个人,有人为了阻止我,放箭了。 可能是怕误伤了同伴,他们是放了这只会从左边射向我的一箭。 虽然被即将到来的一箭威胁着,但手中的攻势我未曾放下,我很清楚,若是我这样一剑没有乘势击出,再想杀死这人就真的不容易了! 既然我左臂已经中了一箭,又何妨再中一箭。 心中有所决断,我完全不理会那一支箭,强行压着剑刺向那人的咽喉。 当这一剑最终落到那人的咽喉时,我从他脸上读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估计没有想到我会不理会那一箭,非要击杀他。 一剑方刺下,那一箭便射过来,正中我的左臂,但这一次我却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这种情况让我心中一惊! 这一箭自然不可能是对方没有用很大的力道去射,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种羽箭的箭头有毒。 中了第一箭,我已然中毒,之后才会感觉不到第二箭有多痛。 心中这样想着,我便尝试去抬起我的左臂,得到的结果如我所想,我的左臂已经近乎麻痹,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一下,我也明白为什么在我被射中的时候,那些人会看起来那么高兴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这箭有毒。 他们的同伙被我杀死,他们再对我放箭自然不需要留手,接着又是四支羽箭向我射过来。 现在我手中的是剑,灵活度自然不是长枪可以比拟的。 稍稍判断这四支箭的位置后,我对着一箭一步踏出,以剑面将一支箭拍下来,继而右臂挥斩,一次扫下两支箭。 最后猛然一个转身,一记重劈斩下最后一箭。 做完这一套连贯动作之后,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射中我的毒箭,和一般的毒箭似乎不一样。 被这毒沾染上,我除了左臂麻木,失去知觉外,身上就再没其他地方有麻木失去知觉的反应。 不仅如此,我的身体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中毒反应,而且还有点越战越亢奋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很清楚一点,至少这种状况可以让我和剩下四个人血战到底就是了! 四箭未中,这四个人又继续放箭,这时候我已经彻底腾出手来接他们的箭,自然不会有再让他们射中这回事。 几轮下来,他们手中的箭就耗光了,没了羽箭,他们便拿起长枪,朝我冲杀过来。 和之前一样,又是四个方向上的冲撞,不过这次完全没有上次不顾一切的疯狂,显然他们是怕我又躲到陷坑里。 他们骑马冲杀我,我自然不能继续用剑。 顺手将长剑插在地上,我一脚挑起方才被我一剑刺喉那人的长枪,单手持握。 “古加!” 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再次从一人口中喊出,继而这四人驱马的速度发生变化。 虽然目力不能全部捕捉到,但通过马蹄踏地传出的震动声音,我还是感知得出来,到底哪个方向的人马会最快到我这里。 果断转动长枪,对上冲杀得最快的那个人,在他长枪对我砸下的一瞬间,我将长枪贴上他的枪,而后猛然一震。 被我这样阴一把,他那纯力道的一枪便出现了极大的破绽,趁势将他的长枪抖开,一枪刺上,这一人便死在我的枪下。 被我刺死的人旋即落马,他坐下的马跑掉了,而第二个人跟着就到了。 第二枪过来,与第一枪的时间距离不长,手中的长枪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我马上撒开枪杆,抓起边上的长剑。 这一次对方以刺枪袭击我,不再单纯以力压人,不过这种正中我的下怀。 之前我用长枪以巧破力,击溃对方纯力道的长枪,现在我长枪必须弃掉。 若是这人这时候再对我用纯力道的砸枪,我手中的长剑断然是承受不住的。 剑体本就比长枪太脆弱许多,加上我只能用一只手去对抗这个家伙,力道上自然不如他,如果说纯力道对抗的话,我说不定会被压着打。 不过,这个家伙倒是有些自作聪明的味道,可能是看到他的同伙用纯力道砸枪打我,还被我一枪戳死了,他就不敢再乱砸枪了。 在他一枪刺出后,我将手中的长剑撩上他的枪杆,这样向上一格就成功将他的枪头撩偏。 原本刺向我胸口一枪被我撩起,我乘势向前一个倾身突刺,他的枪便从的我肩上刺过去。 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突进进去后,我手中的长剑在身前一挺,接着便猛地送到他的咽喉处,毫无意外也毫无疑问地刺到他的咽喉中。 等我将长剑抽回来,未能及时躲开,被他喉头喷出鲜血溅我一身血红。 我向后退去一步,马也在这时候跑开了,那人的尸体从马上摔下来,连带手中的长枪,一并落到我的面前。 可能是被我强势斩杀两人震慑住了,剩下的两个人倒是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冲杀过来,而是调转马头,围着我转。 这两人没有马上就杀了过来,无形中给了我喘息时间,再将长剑插回到地上,我没有拿去长枪,而是反手摸上背上的机关盒。 这时候,我再用出三四枚暗器攻击一个人,想来绝对可以一举建功。 围着我绕了一会儿,两人也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倒像是决定了什么东西。 之后,就看到两人将他们绕的圈子慢慢拉大,等到与我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两人并做一处,各挺一杆长枪向我冲杀过来。 看着他们过来,我只是冷笑,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背后的右手已经将四枚暗器拿到手里。 “古加!” 又喊出那句话,两人冲杀之势渐猛。 等到他们冲到无法回避的距离时,我藏在身后的右手猛然甩出,四枚暗器朝着左边的一人暴甩出去。 与此同时,左脚一动,将刚才掉落在我边上的长枪一带,而后猛然朝着那人一踢过去。 见我这样甩一下,马上就有四个闪着银光的东西过去,这两人再傻也知道这是我的暗器,不过他们想不到,我这四枚暗器都是甩向一个人的。 正当他们手忙脚乱地想要进行抵挡的时候,我方才踢出长枪也破空般的射出去。 铛! 铛! 铛! 如我所料,三道抵御成功的声音过后,一人从奔跑着的马背上摔下来,另一个倒像是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家伙,被长枪穿胸而死,也从马背上落下来。 等两匹马冲撞到我前面的时候,我向边上略略躲闪,同时借力一踏,落到一匹马的马背上。 这两匹马我都没有放过的打算,坐上一匹马,能动的右手马上抓住另一匹马的缰绳,折腾了一阵子,我才将这两匹马收服。 狄人的马大多都是烈马,都不是那么好对付,也正是因为这个,狄人的马也大多都是好马。 杀完了人,我的任务可还没有完成。 射出去的暗器要全部收回来,我现在可是在北狄苍云境内,这种东西没有了,那就是没有了,找不到了! 我自己的长枪和这些苍云骑兵留下的长枪也要拿走,本来我还想收走一些羽箭,要知道在我这两匹马上,可都还有着一张弓。 可惜,好的羽箭都被跑掉的马带走了,掉落在地上的则是损毁了的,已经不堪大用了,我也就没有捡起来。 如果能得到一些上好的羽箭,射死那些苍云骑兵,就跟玩似的,那会要这般苦战! 可惜,这只是如果…… 到了苍云地界,我现在可以说一个穷人,穷困潦倒,遇到可以利用的资源自然要好好利用。 不然的话,我没事把两匹马都留下来干什么! 要知道,这些马都是烈马,我当时坐在一匹马上,唯一能动的一只右手却抓着另一匹马的缰绳,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在这个战场上好好的废物利用一番,我才带着两匹马继续往猛亲王挚友隐居的地方过去。 这一路上,肯定还会遇到像这样,十个乃至百个为一组的游击骑兵,风险不小。 话是这样说,我中的毒也在这里是慢慢发作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章 又是你(新年快乐,拜年拜年) 当我带着两匹马离开那十个人死的地方时,伴随那两箭到我体内的毒终于爆发了。 那时候,我安坐在马背上,缴获的战利品都被我放在另外一匹马上。 虽然我右手扯着两匹马的缰绳,好在这两匹马也不是那么不听话,不过想跑快点已经是不可能了。 且不说我怎么一个人驱使两匹马跑起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这样做,于是我也只能将就着这样走着。 但没走多久,我就看似觉得有点眼前发黑,脑子里开始变得模糊,昏昏沉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失去意识了…… 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似乎因为昏迷的缘故,一直持续着,不知道一直持续到了什么时候,我才缓缓醒来。 当我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一片蔚蓝的天空,以及不少形状各异的云朵。 这时候的我还是蒙的,看着这片天空使劲眨了眨眼,然后才逐渐回过神来,之前发生过一起也都逐渐浮上心头。 “我当时不是毒发昏迷了么?难道有人替我解了毒?我现在又是在什么地方?” 当我产生这个疑惑的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我现在躺的地方,我居然躺在一条船上! 不仅如此,这条船还是往前走,而且速度不慢。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心道,该不会是那个家伙救了我吧! 想到这里,我马上从船上坐起来,想要去证实这个可能性很高的揣测。 我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协调恢复,坐起来的时候自然有些摇摇晃晃的。 而举着船的人马上就有了感应,坐在船上的我就看到这只小船被慢慢的放在地上,而后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靠,又是你!” 会在苍云这种地方随身带着一条船,这个人不是那个家伙,会是谁?世上还会有第二个这么古怪的人么……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中原的朋友,你终于醒了!” 虽然对这个家伙有些不感冒的意思,但想到是这个家伙救了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可以失礼。 我便苦笑着对这个家伙拱了拱手,问道:“你是救了我么?” 按理来说,面对这种问题,他要不是点头,就该是摇头吧! 但是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在这时候却看着我露出纠结的神色,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顿时感觉有些奇怪了,心道,难道不是他救了我么? 于是,我又对他问一遍,说道:“是不是你救了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在我这样说完后,他还是纠结好半天,才对我说道:“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救了你!” “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一说,我莫名其妙地有了些不好的感觉,难不成这个家伙对我做了什么…… 询问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身体上看看,想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衣服还是好好的在身上穿着,杀敌时的血迹还在上面,这倒是足以说明衣服没有被脱下来过,不过手臂上的箭伤倒是好了,身体里的毒似乎也被解了。 一看没什么问题,我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但对这个家伙那句话中的意思,更加迷惑了。 “什么意思?这个嘛……啧啧啧……” 这个家伙又是纠结,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之前中了苍云无药可医的八草毒,当我无意中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了!” “看到你要死了,我虽然想救你,但对八草毒还是无能为力,所以准备找个地方把你埋了,但当我把坑都挖好的时候,我发现你还有救,然后就开始救你。” 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心中真不是个滋味,这个家伙居然差点把我埋了……我靠…… “这么说来,还是你救了我!” 原以为这样他就会点头,但他居然还是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本来要死的你,身上的八草毒却被一个东西吸走不少,一下子又不死了!我心中疑惑,给你检查一番后发现,在你身上吸毒是一种蛊!中原朋友,你被人下过蛊么?” 他口中的蛊,绝对就是华云子逼我吃下去,之后被独孤博帮我禁锢起来的毒蛊了。 想当初因为这个毒蛊,连毒宗的毒气什么的我都不怕,它可以吸收这个什么八草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对他点点头,我回答道:“你说的不错!我体内确实有一种蛊,不过这蛊被禁锢住了,一般情况下都影响不到……” 我一说,这个家伙就来劲了,马上打断我说的话,插嘴说道:“对对对……我要跟你说的就是禁锢那个蛊的东西!” “能帮你禁锢那个毒蛊的人,绝对是天下第一的用毒高手。除了那个人,天底下绝对不会有人可以想出,用相生相克的七种混毒联合克制毒蛊的方法!” “这种方法当真是天底下最为奇巧的一种方法,简直是开山立派,真是上下五百年无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解蛊之法……” 看到这个家伙,口水满天飞地对我阐述,他对独孤博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仰之情时,我心中一阵抽搐和恶寒。 不知道独孤博前辈泉下有知的话,心里又会对这个家伙作何感想呢…… 不过,他说了这么半天,好像都没有说到重点吧! “咳咳……你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被我这样提醒一句,他倒是一下愣住了,像是知道自己说跑了,旋即脸上对我流露出尴尬的笑容。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没有控制住……” 对他的解释,我只能在心里跟着呵呵一下,嘴里倒是没有说什么,眼睛看着他,等他往下说。 “咳咳……那位堪称用毒之道一代楷模的前辈,帮你封住那毒蛊,但那毒蛊也是厉害得紧,依我看,那禁锢只能持续三年,三年之后毒蛊发作,你就必死无疑!” 得知他看出这禁锢只能持续三年的时候,我心中由不得不惊,看样子,这个家伙对用毒之道绝对有不浅的研究。 要知道,这种东西光靠猜是绝对猜不出来的。 不过,他说三年之后,毒蛊发作我一定会死,我则是不以为然。 三年之中,我绝对可以和老头子见一面,到时候拿到剑心诀残缺的部分,重修回实力。 等毒蛊发作的时候,即便是源气没办法杀死它,但继续用源气供养它,让它不至于毒死我,这没问题吧! 他自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东西,只是自己自顾自地说道:“原本那禁锢可以持续三年的,但为了帮你解毒,让你清醒过来,考虑一番后,我擅自帮你将禁锢弱化了一下。这样之后,毒蛊就把你的体内的八草毒吸收了,但代价就是禁锢只能持续两年!” 听到这里,我也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会那样纠结,不知道他自己的做法到底算不算帮了我。 他或许心中觉得有些别扭,但我对独孤博给我留下的禁锢,要持续多久的具体时间没有太大的感觉。 在我看来,我实际上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可以让我重新见到老头子,获得剑心诀的残篇,并且去隐宗洛城抢回舞尘。 不去纠结他说的两年、三年,我更在意那十天还剩下多少天,于是对他问道:“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啊!” 他好像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直接被他气炸了,然后再把问题重复一遍, “我说,我睡了多久了!” 终于听清楚我说了些什么东西,他手掌一拍脑袋,回答道:“哦!我道是什么呀,原来是这个!你只昏迷了一天。” 听到他这样说,我马上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跟着落地了!我就怕被告知睡了十天半个月,那就真的完蛋了…… 好在我只睡了一天,还剩下八天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是要到这个地方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脸上那些许轻松的神情,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给我看,同时这样说道。 我看了一下他拿出来的东西,然后就差点破口大骂。 他拿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可不就是我的羊皮卷地图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不应该是我昏迷的时候吧!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嘿嘿……我在你昏迷的时候拿出来的呀!” 他是笑着回答我的,但我却想吐血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不希望他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拿走的,他偏偏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拿出来的。 “你为什么擅自动我东西!” 这种事情上,我感觉他做的有些过了,说话的语气很不好,我的心情同样也很不好。 我话语中这么明显的不悦之意,要是他还听不出来,那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喂!中原的朋友,我可是在帮你呀!我知道你很赶时间,所以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把你放在船上,一直扛着你往这个地方赶路!”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又是另一番感觉。 当即从他手中接过羊皮卷地图,和周围显著的环境比对一下,发现他不是在诓骗我,心中不免对他产生感激之意。 原来他趁我昏迷的时候,拿出羊皮卷地图,只是为了帮我。 “得罪了!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他倒也是个豁达的人,对于我之前的行为,他也没有太在意,脸上带笑地说道:“我在苍云叫做古尔丹阿克蒙德,我的中原名字叫耿仁。” 听到“哽人”两个字我就笑了,这个家伙的中原名字也太逗了。 见我笑了,他也是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面露苦笑,马上解释道:“是耿直的耿,仁德的仁!” 他越解释,我倒越是想笑,强忍着笑意对他拱拱手,说道:“得罪得罪,我叫李龙辰!” “呀!李龙辰,龙辰,好名字!”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一章 苍云王雄努尔哈 在我们互相做完自我介绍之后,他倒是反复研究了一下我的名字,最后给我一个结论,李龙辰是个好名字。 对此,我也是只能苦笑着摆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我觉得他的古尔丹阿克蒙德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比“哽人”这个名字有意思多了…… “龙辰兄弟,我就说了,我的船是只渡有缘人,从我造出这条船以来,你可是第一个坐上去的人!”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他造出这条船的目的了。他造出这条船,绝对不是为了船渡有缘人这种扯鬼的理由。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他则是对我直摆手,说道:“龙辰兄弟,不可言、不可言……” 看他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虽然很无语,但也没有强迫他说的意思。 之后,我身体也恢复了,自然没有必要坐在他的船上,而且他找到我的时候,那两匹马居然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没有跑掉,也就被古尔丹阿克蒙德一起带走了。 因为马在这里,我就去骑马,本来我说和他一人一匹马怎么样,本以为他会欣然接受,没想到他对我摇了摇头,说出的理由更是让我咋舌。 “龙辰兄弟,我带着这条船坐上去,铁定要把这匹马压死!” 听了他的回答,我顿时很想吐血,但这种感觉还是被我强压下去,谁说让他带着船一起坐上去了!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懒得说什么你就不能把船丢了,来骑马的话。在我看来,这话说了也是白说,我不愿意那样费口水。 所以,他就扛着船跟在我这两匹马的后面跑,虽然这种场景很怪异,但古尔丹阿克蒙德还是让我见识到他的力量。 这样跟在后面跑,他速度竟然一点也没有慢下来,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轻松得不得了的样子。 对此,我竟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和他一起上路,我受气的能力提高了许多,不会动不动被他气得想吐血了…… 按照地图的指使,我们朝着一个猛亲王挚友隐居的方向,疯狂赶路。 这一路上,他也没有问过我要找的那个人是谁,我找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刻意没问,我也是心照不宣,不去提起这件事。 这一路上,我们还遇到了不少苍云的居民。 因为有古尔丹阿克蒙德这个当地向导的存在,他们对我这个中原人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强的恶感,我还和这些人有了些交际。 一天时间过去,在我们遇到最后一批居民后,在从这些居民口中了解到一些东西,他就一脸怪笑地看着我,说道:“龙辰兄弟,你惹麻烦了!” 看着他脸上这般怪异的笑容,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了,只能问道:“古尔丹,你就实话实说吧!没事,卖什么关子。” 我这样一说,他更是笑着摇头,笑罢才说道:“你知道你昨天杀死的那些骑兵,是什么身份么?” 听他这样一说,我马上明白出事了,说不定还不是什么小事。 “他们对我动了杀机,所以我杀了他们!” 我只能也只会这样回答他一句,我可是一个剑客,不管我出剑杀掉了什么人,都不可以后悔。 好像早就猜到我会这样说,他对我的回答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笑道:“被你杀掉的那些骑兵叫做融诛卫,他们可是苍云主部的族长,呼延浩赞的亲兵!” 苍云主部的族长,这些字眼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触动,苍云主部的族长又怎么样,他要是敢来招惹我,我就敢杀他。 或许是知道我的态度,古尔丹有些无奈意味地苦笑着摇头,继续说道:“呼延浩赞的亲兵不过两百人,这一下被你干掉了十个,呼延浩赞会如何怒火攻心,如何仇视你,这就不用我多说吧!” 他话说到这里时就停住了,但我知道他现在说得这么多都还不是重点,于是我问道:“所以呢?他死了亲兵,这和我又有是关系呢?” “唉!龙辰兄弟,做事最忌讳的就是留尾巴!当时一起出来的融诛卫可是足足有十五人,来杀你反而被你干掉的,只有十人。这会怎么样,你说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些印象。 当时我看到有骑兵活动的时候,看到的确实不止十个人,但后来追杀我的只有十个人,我当时也就懒得管那么多。 现在想来,没有来杀我的那些人确实是当时留下的尾巴。 从古尔丹的话中推测出一些意味,于是我问道:“难道我被苍云部落通缉了么?” 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呼延浩赞不仅是通缉你,而且还要在苍云境内击杀所有非苍云之人,这是在巩固他在苍云的地位,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他派出来的苍云骑兵都是苍云主部的简单力量,这些人自然不足为惧,但偏偏他派出来杀你的是一个狠角色。” “狠角色……” 古尔丹的话倒是让我心中有了一些兴趣,若对方是一个可以与我一战的狠角色,那这一场争斗就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应该是听到我念叨“狠角色”三个字,古尔丹对我点头,接着说道:“你可知道,在苍云、奇蚺、燃炎这三块土地上,都有各自的主部,也就是苍云主部、奇蚺主部、燃炎主部,在这三块土地上,他们都是各自领地上至高无上的王者。” “在每个主部都有一个兽骨祭坛,在上面经过上苍的认同和鲜血的献祭,方才可以从部落中,选出最强的一人担任该部落的王雄。” “为了杀你泄愤,呼延浩赞甚至派出来苍云部落现任的王雄,苍云部落第一人,努尔哈。而这个人,就在这一带活动,一旦撞上他,他势必要对你出手!” 在告诉我有那些困难的时候,古尔丹的话里隐隐有着劝我改道的意思。 既然他在暗示我换一条路走,我又何妨不听从他的建议,于是我对他问道:“如果我们绕过努尔哈活动的区域,需要多走几天?” 现在对我最要紧的莫过于时间,我现在可只剩下七天时间,要是这七天里我完不成任务,不能把猛亲王的挚友带回丰城,这一切就完了! 他随即脸露难色地对我说道:“若是要绕过努尔哈负责的整个区域,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这……” 心中只是停住了一下,我马上回答道:“那便只能选择直接穿越那片区域,时间上我真是耗不起!” 对上我的目光,古尔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你赶时间,那我们就冒险从努尔哈负责的区域过去!”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故意停顿一下,还看了看我,才接着说道:“龙辰兄弟,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和努尔哈交过手,他的实力惊人,而且稳胜我半招,现在我并不是他的对手。” 原本我心中还是比较平静的,但古尔丹却又这样给我来了一句,让我倒是不自觉有些担心。 古尔丹恐怕有着不下于小成境界的实力,而苍云王雄努尔哈却稳胜古尔丹半招,那努尔哈确实是很恐怖了! “要是我们遇到努尔哈,怎么办?” 想到努尔哈的恐怖实力,我倒是不自主地问到这个问题。 而他的反应只是尴尬地笑笑,而后说道:“若是撞上努尔哈,只能说明我们的运气实在是不好,那时候除了和他硬干一场,还能怎么样!” 他话都说到这里份上,我自然不会不明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到他们这些狄人的实力,我心中不免感觉有些奇怪。 在中原,内息或者剑气达到凝实境界的人不少,但达到小成境界乃至更高的人,真不多! 从我出山以来,在我面前表露出小成境界乃至其上实力的人有, 十五叔、老头子、曹成殇、空见大师、八剑联盟的八位长老、掌中囚、破烂老人,总计不过十四人而已。 不过在苍云这边,或者说是在长城的北边,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 在努尔哈和古尔丹他们的面前,没有实力的我,显得很不够看,因为这个两个家伙都是接近小成境界的实力,超越了绝大多数凝实境界巅峰。 但他们体内的力量并不是通过内息表现出来的,而是通过一种与内息似是而非的东西。 不仅如此,我还感觉他们的力量更多的展现在肉体上,就像是之前和二皇子申诚一起的卡伊古力尔。 虽然卡伊古力尔来自东高平从,和苍云、奇蚺、燃炎三部没什么太大关系,但是我却隐隐感觉卡伊古力尔和古尔丹、努尔哈有些相似。 这种相似,应该是一种气势上的相似,但他们那接近小成境界的力量,所拥有的表现形式似乎又存在着差异,这正是让我不解的地方。 要是说北狄之人和中原在力量的表形式上有差异,那我倒是觉得挺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偏偏在北狄之中,又有东高平从和苍云的差异存在。 之前,我还遇到过大古月氏的杀手,那些人的力量表现,又和东高平从、北狄三部完全不一样,倒是和中原的剑气有些相似。 话说是相似,但我心里很清楚,也不过是似是而非罢了! 我倒是隐约有了一种感觉,长城的建立,阻隔开的不仅是中原与北狄两块大地,更有双方的传承!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二章 运气有问题 虽然知道继续往前可能会遇到努尔哈,但为节省时间,赶快找到猛亲王的挚友,我们必须直接往前。 起初还好,在努尔哈活动的范围里,我们倒还没有遇到苍云骑兵什么的。 至于融诛卫,那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像他们那些骑兵,自然不应该被放到外面乱跑。 正当我心中庆幸着继续赶路的时候,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们开始赶路不到半日,就在目力极易达到的地方,出现些许骑兵的身影。 看样子,他们只是来刺探情报的,远远地张望我们一下,就退去了。 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四次,等第五次出现的时候,来的就不是单个骑兵,而是由一个彪形大汉带领的一支骑兵。 当看到这个彪形大汉带着人马过来的时候,古尔丹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 看到这一幕,我只能很无奈地苦笑,便已经推测出来人的身份,这个彪形大汉应该就是苍云王雄,努尔哈了! 选择直接从努尔哈活动的区域穿过,结果就被盯上了,真是有些失策呀…… “库克客库提……” 一到我们面前来,努尔哈就莫名其妙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让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我很是茫然地看向古尔丹,不过他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说道:“龙辰兄弟,他有些话要跟我说,这些东西我就不跟你说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继续要他告诉我,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 之后,努尔哈和古尔丹两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 说到后来,倒像是说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两人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对骂了。 我就这样无语地站在边上,看他们叽里咕噜地说着,努尔哈那边的骑兵也和我差不多,神情很是僵硬地杵在努尔哈的边上。 说了好一阵子,在我正神游的时候,古尔丹突然对我大吼了一句,“龙辰兄弟,闹掰了,动手!” 听到这话,我瞬间清醒过来,马上将另一匹马上的长枪拿起两杆到手中,同时听到努尔哈喊了一句我很熟悉的话语。 “古加!” 一声下,努尔哈那边的骑兵,都是一副要驱马奔驰过来的样子,手中的长枪也是齐胸挺起。 只见古尔丹将小船从肩上卸下,放在一边,而后也从马背上抽下一杆长枪。 “龙辰兄弟,我来对付努尔哈,你尽快击溃那些骑兵,速来助我!如何?” 我目光在努尔哈边上的骑兵身上扫过,一点数目足足有二十来人,虽然人数不少,但也不至于让我不敢动手。 我不用说答不答应,我就对古尔丹喊一句, “上!” 然后,我们就一齐向努尔哈那一拨人冲过去。他们也是这般动作,驱马向我们杀过来。 应该是努尔哈也对那些人下了什么命令,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马上分成两个部分。 努尔哈冲杀向古尔丹去,其他人的攻击目标就落在我身上,这样的分离也正合我意。 之后,古尔丹和努尔哈率先一接即战,斗到一处。 古尔丹用的是刚从马背上拿来的长枪,而努尔哈用的则是他自己一柄长斧,看样子是他很趁手的兵刃。 虽然努尔哈稳胜古尔丹半招,但接战开始的时候,两人自然是打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知道他们分出胜负不在短时间里,我便将目光收回来,专心面对这二十个骑兵。 奔马之时,我看着对面的这些骑兵,将手中的长枪投掷出去。 这二十个骑兵本就是一拥而上,被我这样投过去一枪,他们想躲都躲不开,一枪就有一人落马。 我身边的长枪可不少,仓促之间,只投出去五杆长枪,而这些融诛卫也不是什么好对的货色。 第一枪投出去得出其不意,他们没有防备,自然被我一枪建功,射死一个。 再投出第二枪,就被马上的骑兵挡下来,接着投出去的三枪,也只有两枪建功,还剩下十七名融诛卫。 这时候,我和融诛卫已经冲到一处,看着这些骑兵,我选择紧急停马,毕竟我不是真正的骑兵,做不到在奔跑的马匹上,与人交手! 在这种情况下,投枪已经做不到,我也只能挺枪接战。 这些融诛卫似乎练习过战法,他们和之前的那些融诛卫一样,近乎是列阵朝我杀过来。 对他们这样的攻势,我已经有了一些经验。 当第一名融诛卫近到我身边的时候,和之前那些融诛卫一样,他也是对我砸枪。 以枪接枪,我干脆故计重施,接枪一震,抖落长枪之后,反手一枪便将这人捅死。 击杀一人,我刺出去的长枪已经来不及收回,我便反手去拿起另一杆长枪,此时只剩下三杆长枪还在马背上。 第一人身死,翻身落马的时候,第二人的长枪已经到我边上。 本以为第二人也会对我砸枪,但当我起手去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实际上是刺枪。 若只是一刺也罢,这名融诛卫使出的还是两枪连刺,前一招为虚刺,后一招才是实打实地刺一枪过来。 对枪我尚不惧他,但现在对方可不是一个人,而是足足十六个人,他这样一记刺枪,生生将我拖住,让后面的融诛卫接手上来。 虽然我清楚这名融诛卫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我也没有太多办法,他这样简单的刺击,并没有暴露出太多破绽。 他一刺过来,我便将手中的长枪反扫回去,以他在马背上的冲势,被我这一枪扫中,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想来也是清楚这一点,便马上改刺枪为提枪抵挡,两枪一碰,这时候我们也错马开来。 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后面的一名融诛卫已经填补上来,在我扫枪还没有收回来的时候,对我使出一击刺枪。 无奈之下,我只能看准他砸下的长枪,抬手将枪身抓住。 见枪身落到我的手里,这名融诛卫似乎有些不悦,然后就看到他驱使坐下的马匹向边上跑去。 两马错开,我也不得不舍下手中的长枪,我的力气总不至于比一匹马还要大吧! 又一名融诛卫跟着上来,又是对我砸枪,我刚想还手,再一名融诛卫从一侧闪出,手中的长枪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我的胸口。 “无耻!” 注意到现在围攻我的融诛卫数量再增加,我不由得怒骂一声,这样还怎么打下去。 趁着对方的枪未到,我挥枪甩断连接两匹马的缰绳,扯着坐下的马匹调转马头,往回跑。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把马停在原地和他们对敌,这无疑是一大败笔。 骑兵战胜步兵,最大的原因就是超越步兵许多的机动性,而我停马在原地,无疑是舍弃了最大的优势。 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勉强让自己适应马背上作战。 要是我一开始就适应,斩杀之前那十名融诛卫绝对要轻松许多,也不至于被对方的毒箭射中。 “古加!” “呼呼呼呜呜呜……” 见我转马回退,这些融诛卫似乎很兴奋,口中怪叫着追杀我。 我是刚才开始驱马,马的速度自然远不如他们,刚跑出几步,这些人的马就追了上来,紧跟着就是从两边砸下来的长枪。 这砸枪的两人,便是刚才到我身边,逼得我不得不转马与他们交手的两人。 他们追上我的时候,是从我两边上来,砸枪的话,自然也是从我两边砸过来。 瞥到这力道惊人的两枪,我果断选择强行停马,这样一下,枪还未落下,那两人已经擦身过去。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后面的融诛卫紧跟着上来,以手中的长枪暴刺向我的后背。 在他刺枪的时候,我已经有了感知,枪未到时,我一手猛扯缰绳,借势一个侧身,以手中的长枪挑起刺过来的长枪。 那兵士一枪未中也不恋战,拔马边走,再后面的融诛卫也不往上追击,而是绕过去与那些骑兵合到一处。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但这样反倒是给了我暂时调整的机会。 看着那些融诛卫立马的方向,我高举手中的长枪,双腿轻撞马腹,让马加速向着那边冲过去。 只见那十六个骑兵并排对着我冲过来,马速经过调整后,十六人形成一个月牙的形状,俨然要十六人一起对我出手。 见这些人有这种打算,我心中有所定计,也不管不顾地继续让马加速。 之前那些家伙不是用马来撞我么?现在,我也要用马去撞撞他们的同伙。 就在我们这十七人马上就要撞到一处的时候,我从马背上纵身而起,跃向最边上的骑兵。 我跃起的时候,两边的骑兵马上调转马头,向边上撤去,中间的马匹动不了,马上兵士便如我一般,翻身下马,不过,他们都是向后跃去。 跃起之时,我一手挺枪暴刺一名骑兵,一手对四人甩出四枚暗器。甩出四枚攻击四人的暗器,已经是我的极限,再多些就完全没有了准头! 被我以暗器偷袭,这些人反应也不慢,马上挥枪抵挡,只有两人中暗器落马。 暗器建功的同时,我暴刺向一人的枪也重重点出。 这人是在快要撞马的时候,扯拉缰绳,马在转向时稍稍一滞,跟着就被我一枪刺死。 击杀三人,我落地之后,在地上一个翻滚,而后起身,就看到四个落马的骑兵持长枪冲杀过来,还有九个人骑马在外围游走。 这一幕倒是让我心中生出凉意,因为这种状况,又回到一天前的那一战了。而且,这比那一战更加危险,足足有十八个人围攻落马的我。 看着杀过来的这些人,我只能长长地吸一口凉气,然后向他们对冲过去! 一天前的那一战,我总是被动,等他们对我出手,再予以还击,现在旧事重演,我要放手一搏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三章 杀 和我对冲过来的四人,速度不慢,而且个个面容冷峻,一副肃杀之意。 还未近身之时,我果断一步踏起,纵身一跃。这些兵士的应对也不慢,见我跃起,果断将四杆长枪挺起,对上空中的我。 见状,我直接一个扭身,左手将长枪对着这些长枪甩过去。 啪的一声,对着我的长枪被撞开,而落下去的我也将一剑对着一人的面门斩下。 手中只有长枪,这人自然是应对不及,惨叫声都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我一剑斩杀。 这时候,其余三人的长枪也收了回去,转而就对我暴刺过来。 我则脚下连踏,向边上让过去,并且将左手甩倒身后的长枪甩回来,更在此时,松手! 这种情况下,松手甩出去的长枪就和弩箭没有太大区别,那人没有一点点的防备,被长枪穿胸而死。 再杀一人,我也只剩下机关盒和手中的长剑。 或许是见我又杀了他们的同伴,那两人表现地很是愤怒,握紧长枪,脸上表情狰狞地向我追杀过来。 不仅是他们动手,在远处的九名骑兵也动手,三支羽箭从三个方向射过来。 判断出这三支箭的位置,我则是冷笑一声,然后面向一边,以手中的剑斩下那两支箭,最后那一支箭便如我所料地射到机关盒上。 “古加!” 在我截箭的时候,那持长枪的两人也冲奔到近处,而我招呼他们的,便是从机关盒中取出的两枚暗器。 暗器再度出击,他们马上舞动长枪抵挡,我则数步连踏,乘机提剑跟上。 铛!铛! 两道暗器没有任何意外地被这两名兵士挡下,不过他们挥枪挡住暗器的时候,已经胸门大开,暴露出大破绽。 “死!” 我冷喝一声,脚下跺地,强行将一剑送到一人喉中。血光一现,我马上向一边滚身过去,躲开另一人刺过来的长枪。 但就因为这个动作,把我害了! 长枪是躲过去了,但就是这样一个翻滚,我和那名兵士拉开来距离,接下来迎接我的,就是从四周过来的六支箭。 见这些羽箭,我心中不由得怒意狂燃。我可不敢忘记这些羽箭的箭头上,可是沾有八草毒。 果断从原地移开,我趁势将手中的长剑反转,在身前连劈三下,啪啪啪三声,击落三支羽箭。 剩下的三支羽箭,两只从我身侧擦过去,未伤到我分毫,还有一支箭射中了我的大腿。 被射中的时候,我身体中倒是出现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毒素被吸走的那种感觉。 出现这久违的感觉时,我便彻底相信古尔丹之前说的话,他确实将毒蛊的禁锢撕开了一些。 虽然这样做倒是让我有了些百毒不侵的感觉,但毒蛊的苏醒也要提前一年,暂时这对我还算是一件好事吧…… 既然这毒对我没用,我也就不顾及什么,直接将羽箭从腿上拔出来。 这六支箭射完的时候,边上虎视眈眈的长枪兵士马上持枪杀过来,企图从我的背后偷袭。 当我听到这个家伙奔跑的脚步声时,我心中只是冷笑,看了一眼手中的羽箭,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有融诛卫冲上来,那九个人也无人再放箭偷袭我,这倒是让我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在我后面的家伙。 等到他接近到无法回避的距离时,我猛然一个转身,将手中握着的羽箭对这人爆甩出去。 这一箭,他避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也永远地锁定在看到这支羽箭时的惊恐情状。 一箭入喉,一人死。 嗖嗖嗖…… 二十名融诛卫被我杀得只剩下九人,这或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在这时候,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听到那破风的羽箭之声,我心中已经是一片凉意。 这可足足有九支羽箭,虽然我已经不怕箭上的毒,但我现在不过是比寻常武师强上一些的实力,想挡住这些箭,困难无比。 不过,这些羽箭并不是同时射出,倒是给了我抵挡的机会。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对着来自前方的一支箭冲过去,手中的长剑一起,奋力一拍,将这支箭截下来。 我奔跑的速度自然远远比不上这些羽箭,等我截下这支箭,其他八支箭也都差不多到了。 捕捉到那破风之声,我立即翻身跃起,反手一剑劈下一支羽箭,跃升的空档让四支箭射过,另外三支则射在我身上。 当我落地的时候,腰上、右腿上、左手臂上各插一箭,同时这三个地方也传出毒素被吸走的感觉。 毒是被吸走了,但这些箭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狄人的臂力本就恐怖,射出来的箭自然不差。 射到左手上那一箭,生生穿到骨头里去了,射的如此之深,没办法直接拔出来。 三箭射中,那些融诛卫可没有任何罢手的打算,又是九支箭射过来。 身上带伤,再面对这这支箭,我已经没有多少信心闪过其中的大半羽箭。 正当我手上停滞,还未能马上做出反应的时候,一道马匹的嘶鸣声突然传出,跟着我就看到一匹马飞过来,替我挡住了大半羽箭,然后重重地摔在我的不远处。 没错,确实是飞过来! 等我再用剑截下剩下的羽箭后,我往马匹飞过来的方向瞥一眼,就看到古尔丹仍在和努尔哈交手。 这时候,他们两人都是步行作战。 看到这一幕,我便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在古尔丹和努尔哈交手的时候,他一直留意着我这边的战况,当他发现我挡不住羽箭的时候,他暂时逼退努尔哈,然后将他的马一脚踢到我这边,替我挡箭。 被古尔丹这样帮助一下,我心中自然是感动,但他这样做也只是暂时替我化解危机。 目光落到已经摔死的马上,我看到一张弓、一杆长枪和散落一地的羽箭,心中一喜,找到了可以救命的东西! 果断向马匹那边冲过去,我想要拿到那张弓。 之前一匹马飞过来的场景甚是骇人,那九个人当时就被镇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并且继续向我射箭。 等他们再射箭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死马的边上,以马为掩护,我果断趴下,这些箭大多都射到马身上。 被人射箭攻击的时候,选择趴下无疑是找死,但我现在不得不这样做,也准备好承担趴下去的后果。 嗖嗖嗖…… 又是九支羽箭射过来,现在我已经完全来不及闪躲,只能尽可能地挨着马匹躲藏起来,不让身上的要害被射中。 这一轮羽箭有两支射到我身上,一箭在手臂上,另一箭则射在我背上。 不过,射在背上的箭没有射到我,又射到我背上的机关盒上了。 当我听到背上的机关盒铛的一声响时,我猛地向后一转,手指在机关盒底上一顶,将那个小圆铁一旋,镗的一声,一支弩箭弹射出去。 在我后面,给我最大威胁的骑兵,应声落马。 射杀这一个人,又是一阵羽箭射过来,不过这次变成八支,而且对我威胁最大的那一支羽箭没有了。 接着那具马尸扛过这一轮羽箭,我被射中两箭,一箭射在我的小腿上,将我的小腿直接射穿,一箭射在我的肩头,差点就射中要害。 这一轮箭雨后,终于轮到我还手了! 在剧痛的刺激下,这时候我已经有些疯狂了,将射在手上和肩上的羽箭强行拔下来,然后三箭齐出,对着那些骑兵反射回去。 嗖! 嗖! 嗖! 三道箭声,三人应声落马。这样一下,回过来的便是五支箭。 忍着脚上的箭伤,我躲过三支箭,强行抓住一支箭,被最后一支箭射中胸膛。 这一箭射得太狠,射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都要炸开了,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顿时让我想要咬舌自尽。 心中的狠劲一起,我愣是压下这种痛楚,再度抓出三支箭,反射回去。 由于我的动作慢了下来,当我从地上抓起三支箭射回去的时候,对方的五支箭已经射过来。 因为剧痛,我这时候的神志变得格外清醒,听到破风之音的瞬间,我向后移去一步。 与此同时,将手中的大弓对着前方用力一挥,从正面射过来的三支箭被挡下来, 嗖! 嗖! 另外两支箭也险而又险地从我身边擦过去,而被我射出三箭的三人,应声落马。 躲箭之后,再度还击,两道羽箭声,两人落马! 慢慢放下手中的弓,目光是四周扫视,确定这二十个苍云融诛卫全部死亡之后,我松了口气,身体也开始有了脱力的感觉。 对射的结果是我赢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在大山中生活十八年,除了练剑,为了打猎,我还练习过射术,在老头子的指点下,我的射术练得比这些北狄骑兵,只强不弱。 再加上我比常人强大太多的感知,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要是从一开始接战的时候,我的马上就有二十支羽箭,那还未开打,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不能保证百发百中,二十个人里射死十来个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我这里,躲过羽箭的攻击不算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但这是建立在我修习过剑气和内息的基础上的。 对于武师、普通人,想躲过破风而去的羽箭,难! 等我用弓箭将那些骑兵尽数射死的时候,我便转向去帮助古尔丹。 虽然我这时候身上受伤颇重,但用弓箭干扰努尔哈与古尔丹的交手,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最后,努尔哈与古尔丹交手失利,还是选择退去,而我也力竭昏迷!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四章 蛊师萨丁斯 当我和古尔丹最终逼退努尔哈的时候,我力竭昏迷。 这一次受创,绝对是我继曹成殇一事后,伤得最重的一次。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才逐渐从沉睡中醒来。 一晕过去,失去意识,再度睁眼的时候,记忆中续接上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后意识开始清醒,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这就是昏迷到清醒的全部过程。 对于我这样经常昏迷的人来说,昏迷就和睡觉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形式上,还是感觉上,都没有任何区别。 这次一睁开眼,我看到的是类似于军帐的屋顶,鼻子嗅到的气味,是一股复杂的草药味道。 “咦!我这是到哪了?” 对这种状况很是疑惑,我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身,习惯性地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和以往的昏迷一个样,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大小也差不多,身上的伤全部好了,就连脚上被羽箭射穿的伤也好了。 当初云儿脚上中箭的时候,在各种药物的滋养下,还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好,这也让我看到我这逆天身体的力量。 检查完了自己,我再向四周看看,发现四周的环境有些怪异。 我现在睡的地方是一个很古怪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军帐,但四处都看得到实木制的结构,而且这里头到处都是品种各异的花花草草。 “难不成我已经到了目的地!” 看到这些东西,我不由得这样猜想。 之前我中毒昏迷的时候,不就是古尔丹背着我走么,这次我昏迷也应该是这样吧! 正想着,门外的帘子被挑起,古尔丹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他很是兴奋地说道:“龙辰兄弟,你可算是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多久了?” 一看到他,我就问出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这两个问题可是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这里是你地图上的目的地,你到现在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了?” 听清楚这句话,我在心中稍稍计算一下时间,发现还有四天时间剩下,心中马上松口气。 古尔丹说已经带我到了目的地,那我不就可以见到猛亲王的挚友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喜意难以掩盖,当即对古尔丹说道:“这间屋子的主人呢?古尔丹兄弟,你见到他了么?” “哈哈……” 听到我的话,古尔丹莫名大笑,笑罢对我说道:“你是在说我的师父么?” “你的师父?” 古尔丹的话让我有些傻眼了,搞了半天,我要找的人就是他的师父呀! “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古尔丹倒是一脸无辜地对我说道:“你也没有问过我呀!” “呃……” 这话居然说的我无言以对,不过现在想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不然,古尔丹看到羊皮卷地图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任何要求和理由,就把我往这个地方带…… “哈哈……李小友为何事找我?在你的身上为何会有老朽的蛊令?” 正当我有些无语凝噎的时候,又从外头传来这样一道声音,我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头雪发,一身布衣的老人从外头挑帘进来。 这人一进来,古尔丹脸上的神色马上变得毕恭毕敬,对老人躬身行礼,说道:“师父,您来了!” 老人将目光转到我身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又说道:“李小友,老朽萨丁斯,刚才我说的话,不知小友可曾听清?” 见这个老人说蛊令是他的,我心中对这个老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判断,便说道:“老先生,这枚蛊令是您的一位故人交给我的!” 说到这里,我就停住了,转而看向这位老人。 他自称蛊令是他的,但我不知道真假,自然要试探一下他的身份,正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老人倒是看着我含笑点头,笑道:“李小友好重的戒心!” 被他点破,我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这点戒心都没有的话,出来就没办法混了。 我只是微笑摇头,没有说话,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李小友,将蛊令交给你的,应该是猛亲王申凉吧!不知他让你带蛊令来找我,所为何事?” 他能说出蛊令是猛亲王交给我的,身份自然不会有问题,我也就可以信任他了! “萨丁斯前辈,亲王殿下遭人下蛊,现在蛊毒发作,生命垂危,还望前辈往中原一趟,救亲王一命!” “什么!竟然有人对他下蛊!” 我一说完,萨丁斯马上表现地极为愤怒与震惊,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极为冷冽。 “没错!中原的名医对蛊都束手无策,现在全指望前辈了!” 本以为我这样一说,萨丁斯马上就会答应跟我去中原,却见他很是寂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过些日子再说吧!” 等过几天,要真是过几天,猛亲王就真的完蛋了! “前辈,亲王遭人暗算,蛊毒发作的时候,还被围困在一个小城中,到现在里破城不到四天的时间了,拖不起啊!” 我这样一说,萨丁斯的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两条白眉更是挤到一处。 见他似乎在犹豫,我自然不敢出言打扰,而古尔丹一直都是一脸恭敬,老老实实地站在萨丁斯边上。 良久,萨丁斯挤到一处的眉头才缓缓松开,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我不能去中原,但我的弟子古尔丹有救治申凉的能力,就让他和你一起去吧!” “师父,让我去?” 本来古尔丹都没有说话,在萨丁斯这样说的时候,他倒是一脸惊诧地回问一句。 对于弟子的疑惑,萨丁斯肯定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的蛊术你也学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是你出去游历,成为一个真正的蛊师的时候了!” “可是……” 虽然萨丁斯这样说了,但古尔丹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说起话来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 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惯弟子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萨丁斯声音有些不悦地问道:“说清楚,可是什么。” “师父,弟子的蛊术还差得远呢!现在龙辰兄弟中的蛊,我就解不了。” 听到他扯到我的身上,我便将目光移到萨丁斯的身上,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办法接触我体内的蛊。 虽然现在蛊被独孤博前辈用混毒替我禁锢住了,但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根除的好。 被古尔丹问到这个问题,萨丁斯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这副样子倒是把我吓得够呛,难道说华云子逼我吃下去的毒蛊,是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么…… “前辈,关于我内体的毒蛊,可否明言?” 被我一问,就看到萨丁斯将目光,移到我身上,面色凝重地说道:“李小友,你把你中蛊的全部过程以及感受,说给老夫听听吧!” 看他这副样子,我自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将华云子逼我吃下毒蛊,再到独孤博帮我禁锢毒蛊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萨丁斯一脸了然的模样,还一阵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他把话说到一半,又故意不说出来,我心中也是一阵狂汗,这种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人都要急死了! “还请前辈明言!” 被我问一句,他才开始正式回答我的问题。 “李小友,你中的蛊是蛮部八大奇蛊之一的吞噬奇蛊,不过你中的这个蛊是经过人力饲育后的吞噬奇蛊。” 他说什么蛮部八大奇蛊吞噬奇蛊什么的,说的我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 而古尔丹倒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惧神情,说道:“师父,龙辰兄弟中的蛊,是那无解的八大奇蛊?” 听到无解两个字,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要真是无解,那不就完蛋了! 萨丁斯却是一阵摇头,说道:“老朽不是说过么,没有天下无解这回事,吞噬奇蛊乃至八大奇蛊都会有自己的克星,正所谓天生一病,必生一药克之!” 对他萨丁斯的说话,我在心中一阵点头,他这说法就和老头子说过的,没有完美的剑招一样,不管是什么剑招,都会有破绽,只是没被发现。 为什么我是在心中点头,而不直接表示出对这句话的赞同呢。 因为,剑招有破绽,我要是看不出来的话,那就死在这剑招下了,知道一定有破绽,没用! 吞噬奇蛊或许有克制的方法,我中了吞噬奇蛊,但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东西可以克制吞噬奇蛊,然后我被毒死了,知道一定有解毒的方法,没用! 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关系吧! “若是吞噬奇蛊的话,你绝对活不过七天,更不要说什么用混毒将毒蛊禁锢住!真正的吞噬奇蛊,什么东西都可以吞食,还会怕混毒么!” 听出萨丁斯的弦外之音,我赶紧问道:“前辈,这样说的话,您是不是有解毒的方法?” 萨丁斯看着我摇摇头,说道:“要是有解毒的方法,两天前你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帮你解蛊,怎么会让毒蛊继续留在你身体里!” “虽然这是经过人力饲育的吞噬奇蛊,只吞噬内息和毒物,但它还是吞噬奇蛊,还是无解的!不过,让你吞蛊的那人,在你身上有图谋,想来他应该有解除吞噬奇蛊的方法吧!” 萨丁斯的话让我很无语呀! 华云子硬是拿着小家伙做要挟,逼我吃下吞噬奇蛊,又怎么会简单的帮我解蛊。 真会有这一天的话,也应该是他的图谋实现的时候吧!到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指望华云子给我解蛊,没戏!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五章 我们去偷 和萨丁斯交谈一番,虽然对解蛊没有太大的帮助,但至少让我对体内的吞噬奇蛊有了一些了解。 之后,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蛊令留给萨丁斯,就准备和古尔丹出发。 等到要走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我的马呢?马怎么没了? 在昏迷前和努尔哈带领的融诛卫交手的时候,我有两匹马,情急之下,我将连接两匹马的绳子斩断。 后来,一匹马撞死了,在我昏迷前,我向四周扫视的时候,看到另一匹马还在原地没有走。 按理来说,那匹马绝对会被古尔丹带回来,因为我身上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有战场上留下来的长枪、弓箭什么,都被古尔丹收集回来了。 还要带上昏迷的我,没有马,他拿什么装。 但现在,马呢…… 我出来的时候,古尔丹还没有出来,好像萨丁斯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他听。 我就在萨丁斯前辈住的地方四处看看,看看是不是马被放到什么地方放养了。 不找不知道,找到的东西险些把我气死。 就在离萨丁斯居住的房子不远处,我发现了一个被烧得漆黑的大坑。 在坑的边上,就是一堆被啃得非常干净的骨头,从那个完整的头骨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匹马。 除了是我那匹马,还能是谁的马!除了是被古尔丹那个家伙烧吃了,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这时候,古尔丹从萨丁斯那里出来,到这里来了。 “龙辰兄弟,你到这里来……” 喊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他喊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心中很是抽搐地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手指着这堆马骨头问道:“是你吃了我的马么?” “呃……这个嘛……呃……那个……怎么说呢……” 不用再往下说,看到古尔丹这副样子,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虽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但心中的郁闷还是不少的。 这个家伙真是吃什么不好,非要把我骑的马给吃了,没了马,我难道要步行回到中原么…… 应该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古尔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龙辰兄弟,要马还不简单么!今天晚上,我们去偷!” 说到这里的时候,古尔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憨厚,只剩下奸诈。 没了马,我也没办法,但行程不能耽误,而且古尔丹也说过,晚上可以去偷马,于是我和他就步行上路。 临走的时候,我可是占了点心眼,除了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外,我还从这里拿走了一张品质上乘的弓,和不下百支羽箭。 除了那张弓是萨丁斯前辈送给我的,这些羽箭自然都是古尔丹从战场搜罗回来的。 羽箭中受损的那一些,古尔丹还进行修复了,不然也不至于有上百支这么多! 有了这些羽箭,想来我们偷马很会轻松很多。 虽然古尔丹对偷马说得很轻巧,但我又不傻,他说的偷,自然是要到那些部落去偷。 按照地图另选路线返回,这一次我们特意选择了绕过努尔哈管理范围的路线,那个家伙遭遇上,可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这一路上很平静,没有人来干扰我们赶路,这倒是一个好的开始。 走了不短的时间,天终于黑下去了,然后,就在古尔丹的带领下,我们往一个部落方向去,这个部落貌似是苍云主部的支部。 我一个人斩杀了苍云主部三十个融诛卫,和苍云主部早就是死敌了,偷他们的东西自然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一路摸黑往那个分支部落赶过去,我发现古尔丹这个家伙很是轻车熟路呀! 这样子,这种事他绝对没有少干…… 行路的过程中,我对他之前要用船跟我换马的行为表示疑惑,他既然可以在苍云偷到许多马,为什么要跑来用船跟我换马。 然后,他给出的回答让我彻底无语。 “我就想知道,中原马的味道和苍云的马有什么不同!” 心中苦笑,我对他问道:“你知道奇蚺的马、燃炎的马和苍云的马味道有为什么不同么?” “不知道!” 他看着很认真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以后一定找机会去奇蚺和燃炎抓几匹马回来尝尝。” “呃……” …… 有古尔丹这个“惯犯”带路,我们很快就到了苍云主部的这个分支部落。 天黑之后,那块地方的不少军帐形状的房子都熄灯了,倒是外头还有一些兵士打着火把巡夜。 在军帐形状房子的后面,就是我们的目标,分支部落的马圈。 没有过于靠近房子,我们就绕到接近马圈的地方,可能是因为马比较值钱,在马圈这里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守夜兵士。 我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顺走两匹马,没想大开杀戒什么的,所以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在两边养精蓄锐。 我们为了偷马,铁定睡不好觉,每天还要赶路,这种时候自然要找机会好好休息。 我想休息,不过古尔丹这家伙却因为偷马变得异常兴奋,两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跟他说一声,在他点头之后,我就懒得管他,靠在草地上睡我的觉。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直到他把我摇醒,我便知道偷马要开始了。 起来往马圈那边看过去,就看到守夜的兵士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而且这几个人都是把不太亮的火把插在一个地方,然后自己坐在火把边上打盹。 确定差不多可以动手的时候,我对古尔丹示意一下,然后取出长弓,抽出几支羽箭。 我们的分工很明确,古尔丹他这个老手负责顺马,而我就躲在这里准备好弓箭,替他望风,甚至是顺马被发现,负责断后阻击。 不得不说,我们俩这个组合,真像是专业的组合……顺马也是一种手艺…… 在古尔丹过去后,我一直盯着稀稀拉拉散在各处的守夜兵士,确定他们没有醒来,没有发现古尔丹在偷马。 我这边倒是挺顺利的,在月色下,我看到古尔丹的身影变成一团黑黑的,摸到马圈边上,直接翻进去。 之后,就看到两匹马很安静地被他从里面牵出来,往马圈的门口走。 再确定一遍那些守夜的兵士还在傻傻地睡着,我心中由不得暗暗窃喜,没想到顺马的过程会这样顺利。 正所谓,乐极生悲,就在古尔丹牵着马出来的时候,出事了! 叮铃铃、叮铃铃…… 当古尔丹的黑影走到马圈门口的时候,他绝对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防顺马装置,然后就响起来清脆的铃铛声。 这声音一出现,守夜的几个兵士瞬间醒来。 离我最近的那人刚一起身,我果断一箭过去,然后,那道身影就无力地倒下去,死掉了 已经碰到了机关,古尔丹也不用轻手轻脚的,牵着两匹马就往我这里狂奔过来。 在我如法炮制第二、第三个守夜兵士的时候,吵醒所有人的喊叫声就在马圈边上响起来。 “卡奎利马卡希瓦……” 这时候,我们的马已经到手了,管他叫不叫,我们上马就跑。 跑路的时候,我对古尔丹问道:“古尔丹兄弟,刚才那个人喊了些什么?” “哦!他刚才喊,有人偷马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顿时就笑了。笑归笑,我们行路的进程没有丝毫的耽误,跑了没多久,天就亮了。 不过,顺马的风波远远没有停止,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发现后面有追兵来了。 “龙辰兄弟,后面的那些人就交给你了!” 古尔丹只是扫了一眼在远处耸动的人头和马头,就这样对我说了一句。 我拍了拍挂在马背上的长弓,笑着对他点点头,就算是来了五十个追兵,我也能一个个全部给他们放倒。 之后,古尔丹又对我问道:“我们是现在放慢速度,在这里解决掉他们,还是拖着,等到后面在解决他们?” 他这样一问,我想了想,觉得被人跟着又不是什么很享受的事情,这种麻烦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于是,我对他说道:“我们现在就放慢些速度,把他们解决掉吧!这些麻烦,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嗯,可以!” 对我的提议,他倒是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之后,我才就知道,我这个想法是错误的,还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有了决断后,我们放慢马速,让后面那些骑兵追上来。 等他们靠近到我射击的距离,我便在马上回身,对着这些追兵弯弓拉弦。 来人不少,而且是一起冲杀过来,这样的状况对我射箭极为有利。 一箭放出,嗖的一声,一人应声落马,他们也拉近和我们的距离。 而后又是一箭,嗖的一声,再一人落马, 嗖! 嗖! 嗖! …… 一通狂射,每一箭射过去,就有一人从马上落下来,死了! 就这样射到第二十支箭的时候,这些人继续追击的勇气彻底被吓没了,剩下的那些人很快全部撤走。 没了这些人的干扰,我们继续赶路,之后的路上都很平静。 等到要入夜的时候,古尔丹让我很想吐血的,把自己坐下的马杀了,然后挖了个大坑,如法炮制,把这匹马吃了! 虽然他烧马肉的时候,我也吃了不少,感觉这味道确实不错,但我还是对他的做法很无语。 面对我的无语,他笑着解释道:“那马没用,还没有我跑得快呢!我牵回来,就是为了杀了吃,像这样的马肉,怎么吃都不腻耶!”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感情这个家伙还是个吃货,喜欢吃马肉的吃货。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六章 仇人见面 晚上把那匹马干掉了,第二天赶路的时候,古尔丹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跟在我的马后面跑。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是个怪物,之前我就见过他扛着船跟在我马的后面跑,跑很久都脸不红气不喘。 这回没了船,他跑得更是轻松,不仅是和我并驾齐驱,而且没事就跑到前面去玩玩,还在前面等我。 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这真的很嘲讽呀!骑着马跑不过一个人,说出去真要被笑死。 按照我们既定的路线往前赶路,还特意从努尔哈负责的区域绕过去,按理来说是绝对碰不到努尔哈的。 不过,这种事情真的可以按理来说么…… 事实就是我们赶路到中午的时候,被一支军队拦住了! 没错,就是一支军队,骑兵、步兵、弓兵一应俱全,不下万人。 为首的是努尔哈和一个皮肤黑、高鼻梁、高颧骨、双眼深陷、身着粗布衣衫,手中拿着一柄大刀的瘦高男人。 看到努尔哈的时候,我心里只能呵呵了。越不想见到谁,偏偏就是谁出现了…… 两个人去对抗努尔哈的万人军团,想想也是不可能。 就当我和古尔丹准备往回再改道的时候,那瘦高男人说话了,说的还是中原话。 “你们偷了我们苍云主部的马匹,这就想走么!” 哎呦,见这个男人居然会说中原话,我心中惊异不少,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苍云本地人,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中原话的。 心中虽然有疑问,但这个家伙是不可能给我解答的,我自然就不会拿出来问他。 这瘦高男人说的话,也让我马上想起来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我们的行踪,绝对是我之前吓走的那些人。 之前那些人看不清楚我们的样子,自然不知道我是努尔哈想杀的中原人,但我当时决定把他们放到近处射杀。 这样做虽然把他们吓跑了,但是要让他们看到了我的样子,和苍云人完全不同的样子,应该就是他们事后,告知努尔哈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中原人。 然后,努尔哈便将怀疑的目标放在我身上,所以才会有了出现在这里的万人军团! 现在想想,之前的决定还真的是一招烂棋呀…… 不过,想归想,后悔的情绪倒是没有,努尔哈可算是我的大仇人,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我未必没有手刃他的机会。 对待仇人,我向来是不会留下半点情面的! “是我们拿了你们的马,怎么样!” 我还没有说话,边上的古尔丹就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不仅是大声,而且是很大声,这样一叫唤,不知道这支万人军团里,有几个人没听见。 这家伙说就说,喊什么呀!咱们顺走了别人的马,理亏的一方怎么说也是我们,他说的理直气壮干什么…… 心中虽然很是无语,在这种时候我总不至于说出来,打古尔丹的脸吧!我可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或许是古尔丹说的太理直气壮了,努尔哈那边一时没人说话,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这种一万人被一个人吼住的诡异气氛,持续了好一阵子,才被努尔哈的一句话打破。 “卡库里哦西卡多西……”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我看向古尔丹,希望他给我解释一下,努尔哈刚才说了些什么东西。 古尔丹还没有来得及跟我开口,站在努尔哈边上的男人就喊道:“王雄努尔哈大人说了,你这个人中原人杀了我们苍云主部的融诛卫,现在又偷走我们苍云主部的好马,现在你必死无疑!不过,王雄大人赏识你的射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听到努尔哈这个家伙居然把古尔丹完全排除在外,我心中只能暗骂他无耻。 他这样做,既是离间我和古尔丹的关系,想让我对古尔丹生疑,其次就是不想和古尔丹彻底地敌对起来。 毕竟,古尔丹只输他半招,也是真把古尔丹惹毛了,以后他的麻烦就少不了了! 古尔丹本来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我马上阻止他,旋即对那个瘦高男人说道:“说说吧,你们的王雄给我活命的机会是什么!” “王雄大人说了,你射杀融诛卫的射术厉害了!为了和你一较高下,大人特意从军中调来了五个射术高手,若是你能击败他么,你就可以离开了! 听他这样说,我马上在心中计算一下得失。 要是我不答应,且不考虑要不要和努尔哈的人一战,就是往回跑,再找一条路往中原去,就要花掉太多时间。 选择和努尔哈的五名射手一战,未必没有胜算,努尔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话,自然做不得假。 现在我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而回中原的路已经走了一半,之后再要一天就可以达到中原,这时候往回走,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我果断选择答应努尔哈的说法,等到瘦高男人将我的话解释给努尔哈听的时候,努尔哈很是得意地对我笑笑。 然后,我将长弓握到手上,纵马出列。 努尔哈那边,在他的示意下,从军阵中走出五个身材魁梧、雄壮,身上筋肉恐怖的弓箭兵。 这五个人一出来,纷纷将身上的大弓取下来,握到手上,对我做出空射的挑衅动作。 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去,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们会这样做,估计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努尔哈的指使。 他现在莫名其妙地要我和这五个人决斗,而不是直接让大军冲杀过来,不过是想在弓箭上折辱我一番,一泄心头之恨罢了! 之前,他和古尔丹的一战,持续打下去,他绝对是稳赢的,但因为我从边上射箭帮助古尔丹,然后他就失利跑掉了。 这样的失败,对于苍云的王雄努尔哈来说,应该算是奇耻大辱吧! 为了发泄出心中的怨恨,他才会故意制造出现在的场面,让他手下的人在他失利的地方,狠狠地给我一个教训。 想清楚前因后果,我只能无奈地摇头了,因为这种原因而让自己的手下来报复我,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些缺心眼…… 之后,就看到努尔哈对那瘦高的人附耳说了些什么东西,那人受意之后,转而对我说道:“中原人,你战胜他们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杀了他们!想要活下去,你需要将一场极好的表演,献给王雄大人欣赏!” “呃……” 听到那人口中说出如此恶心的话,我也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怪不得努尔哈突然要对那个高瘦男人附耳说话,不过是欺负自己的手下听不懂中原话。 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么大的优越感,他现在不过是苍云主部的王雄罢了,都还没有成为族长,就已经自我优越到了这个地步。 要是哪一天真让他成了苍云主部的族长,恐怕苍云就完了! 虽然心中对努尔哈这个家伙很是无语,但我现在需要按照他的要求,射杀我面前的这五个人! 因为我需要时间,需要快速回到中原去…… “可太因!” 等那高瘦男子没说话的时候,五人中的一人喊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苍云语言,然后五个人跟着就将长弓举好,拿起箭,准备对我射过来。 见他们这副准备出手的样子,我就从马背上跃下,准备将马赶到边上去。 和这些人对射,要是被他们把我的马射死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在我完成跃起动作的时候,这五个人倒是无耻,抓住这个时机就向我射箭过来。 正有由空中往下落,却被这五支羽箭偷袭,按理来说这就有些危险了。 不过,在起跳之前,我就做出个这方面的预料,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没想到,他们真的做了,而且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做了! 手中长弓在羽箭破风之声出现的瞬间,对着前面劈下去,与此同时,将身体借势轻微转动。 劈下去的长弓不困难地替我挡下三支箭,剩下的两支箭也都被我轻松地闪躲过去。 落地之后,也不去牵马,拉弓上箭,我就开始还手。我的箭还未射出,他们第二轮羽箭已经射过来。 向边上移位过去,跨出距离之后,脚下一动,翻身跃起,射过来的五支箭再度被轻松躲过去。 这时候,已经上弦的两支羽箭对那五人射出去。被我瞄准的两人反应也不慢,跟着就跃下马来,另外三人继续对我放箭。 我翻身之时射出两箭,落地之后就有羽箭过来,向后几个小步再度翻身跃起,躲过三箭。 退步的时候,我又从箭囊中取出三支羽箭,翻身起落之时,引弦上箭,三箭齐射。 我这三箭一射出,顿时就看到马上的三人翻身下马,躲闪我的箭,可惜他们中计了! 我这三箭中只有一箭是射向坐在马上的三人,另外两箭皆是射向边上的两人。 在三人做出反应的时候,边上的两个继续在射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人都中箭身死…… 成功设计死两人,我准备继续进攻。这时候翻身下马的三人也落地,发现另外两人身死的时候,这三人似乎有点傻眼,没有第一时间还手。 这就到了我表演的时候,再度三支箭上弦,对着那三人射过来。 等羽箭快要到了,他们倒是反应了过来,马上偏身闪躲,前三箭未有建树,我跟着再射三箭,这一下就两人中箭身死。 第三人避箭之时,还对我反手一射。 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我连刻意的规避都不需要,翻身之后,对着那人就是一记三连珠,三箭连发,这人再未能躲过,死在箭下。 “这样,就算是我赢了吧!” 将长弓收回来,很轻松地打完这一仗,我就这样对努尔哈问道。 若是他罢手,信守承诺,那这件事就暂时放下了,如果他食言而肥,那就有些麻烦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神秘来者 努尔哈之前跟我约定过,只要我可以击杀他派出的五个弓箭手,那么就算是我赢了。 而现在我已经取胜,就是不知道努尔哈会不会信守承诺。 “这样,就算是我赢了吧!” 看着努尔哈,我就这样问一句,安坐马背上的他还是一副神清气定的样子,好像我射杀的五个人,压根就不是他的手下。 “……” 努尔哈接着对高瘦男人说了些什么,而高瘦男人的脸色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莫名其妙地变了一下,真不知道努尔哈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 在一阵点头后,高瘦男子转到我这边来,说道:“大人自然是不会食言的,放你们走自然可以,但是今天你射杀的这五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说了这么一些不明不白的东西,高瘦男人就对着众兵士摆了摆手,这些人马上向两边退去,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我看了看古尔丹,他则是对我点点头,然后率先走过去,我紧随其后。 等我们到军阵近处的时候,努尔哈又对边上的那人说了什么,而后那人对我说道:“中原人,敢不敢留下姓名!” 听到这话,我只是在心中冷笑一下,等和他们擦身过去的时候,我对高瘦男人低声说道:“告诉努尔哈,我叫李龙辰!” 被我这样说一句,高瘦男人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转到努尔哈那边说了什么,想来是把我的姓名告诉努尔哈。 虽然说努尔哈这个人不怎么样,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倒还真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我们从军阵中穿过,这些兵士都没有任何动作。 等和军阵拉开不短的距离,突然听到努尔哈在我们身后大声喊了一句, “可卡因尼斯丁……” 等他喊完,我向边上古尔丹问道:“他说了什么?” 被我一问,古尔丹很是神情严肃地回答道:“他说,他记住你了!以后,你们一定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他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被他这样威胁一下,我也真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滋味,让我死得心服口服,这话说得太满了…… 努尔哈并不是值得我留下太多关注的人,很快将他的威胁抛之脑后,我就和古尔丹继续赶路。 之后的路上,再无任何风波,一直到我们到达长城的时候,背后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伙狄人轻骑。 因为这些人的出现,城上的陶志勇自然不能打开门让我们进去,他还马上让人点燃了烽烟,通知在其他地方的驻军过来。 见烽烟燃起,这些轻骑也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就摆在长城的不远处,表现得很是嚣张。 看到这些行动怪异的轻骑,我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事情就和我想的差不多,从这支轻骑队伍中,纵马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他驱马到前头来,看着我说道:“狄人阿卡西力木,见过李龙辰李公子!” 这人一上来就对我行礼,这自然是怪异,更加古怪的是,他居然直接喊出我的名字。 我瞬间就怀疑他可能是努尔哈那边的人,不然他是怎么知道我叫李龙辰。 当我正在心中揣测这人来历的时候,却见他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信,看着我说道:“李公子,这是我家主人要我交给公子的,还望李公子收下!” 目光在那封信上扫一眼,我便对阿卡西力木摇头冷笑,说道:“你家主人是谁?” 他倒像是看出来我之前的揣测,神秘一笑,说道:“李公子,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努尔哈手下的人。至于主人的真实身份,我不能向公子透露,主人只会在信中对公子明说,只要李公子接下这封信!” 说了一圈,又重新将问题的矛盾引到这封信上。 听他的话,到像是很希望我可以接下这封信,不过我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接下来呢! “若是我不接,又该如何?” 看着这些人,我刻意这样问道,我真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李公子,猛亲王那边可拖不下去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李公子你呢?” “要是我们这时候发动攻击,李公子还能一帆风顺地回到丰城吗?” 他这话说出来虽然平淡,但落到我耳中的时候,却让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凉意。 他们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情报系统。 若是我不接下这封信,他们继而开始对长城发起进攻,等看到烽烟的军队赶来,他们可以安然退去,而我和古尔丹走不掉了,因为我们涉嫌通敌。 对于猛亲王中蛊,被困丰城,我来到苍云寻找萨丁斯这件事,对方也是了如指掌,甚至拿这件事当做筹码逼我接下这封信。 他们越是这样大费周章,我越是不愿意接下这封信,一封信是小事,但信中的内容是大事。 即便我没有看过这封信,但这封信在我这里经手了,我就跑不掉了。 对苍云内部的事情,我本是不愿意参与的,但现在想不参与也做不到了。 “把信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最后,我也只能这样说一句,我退让了。 闻言,他倒是一阵大笑,说道:“多谢李公子体谅了!” 说完,将纵马到我身前,将手中的信递给我,虽说心中极不情愿,但我还是接了下来。 “亚希萨!” 等我接下信,他便拔马往回走,同时对轻骑这样吩咐一句,接着这群轻骑就这样离开了。 手中拿着信,没有拆开,我看着这些人离去。在我看来,这些人来的太突然,太诡异,而且对时机的把握太准确,正好掐到我到达长城这里。 “李小友,赶快进来吧!” 我正站在原地,揣测这些轻骑的来历与动机,这时候,陶志勇在城上喊话将我惊醒。 回头一望,就看到关门已经被打开,古尔丹对我挥了挥手就进去了。 我正要进去,就又听到陶志勇大声喊道:“李小友,你还是快些离去吧!烽烟一起,离这里最近的军队马上就会赶过来,你们要是不早点离开,就少不了排查了!” 知道他这样说,是想替我节省时间,我心中挺感动的,对他点点头,然后纵马进到里面去。 进来之后,我们没有任何地停留,直接离开,往丰城那边去。 我们两人未行许久,天就黑了下来。 在这之前,我将那封信拆开来看,原本还以为可以看到什么惊人的内幕,结果只看到两张白纸。 没错,就是两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我一度怀疑是不是那些轻骑的主人装错了。 放下白纸,我又将注意力放到信封上,将信封完整地拆开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字迹。 这真是让我有些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那些轻骑早已走掉,我心中的疑问也找不到求证的对象了…… 之后,天就黑了下来,而我们也到了靠近丰城的位置。 目光在这熟悉的月下沙场上扫过,我看向古尔丹,说道:“古尔丹兄弟,待会可以有人会拦住我们的去路,你放手一杀即可,不要纠缠!” 古尔丹对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而后我们继续往丰城去。 当我们快到上次我和韩家军偷袭的齐军营盘那里,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因为我发现一件让我很意外的事情。 什么齐军、什么营盘,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些齐军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心中疑惑无比,这时候,古尔丹看向我的目光也全是疑惑的神色。 也饶不得他不疑惑,我刚才说了会有人来拦路,没想到跑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那些齐军不可能无功而返地退却,只要丰城没破,他们就一定还在这里。 这么说的话,他们应该是逼近到丰城城下,正在攻城! “我们继续往丰城那边去,我感觉出事了!” 对我的话,古尔丹没有表示反对,而后我纵马出去,往丰城那边过去,古尔丹他就跟着我后面跑。 在月色中前进,等我们看到丰城轮廓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就安扎在丰城不远处的齐军营盘。 “果然!” 看到齐军营盘的时候,这两个字紧跟着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齐军将营盘前移,不是为了攻城,又会是为了什么,负责丰城的防卫么…… 紧跟在我身后的古尔丹也看到了齐军的营盘,而后向我问道:“龙辰兄弟,怎么样,冲杀过去么!” 我向齐军的营盘那边看了看,应该是正处在攻城时期,这些兵士不敢怠慢,守夜的兵士数量颇多,而且没人偷懒。 齐军的防守越是严密,越是说明战况的严峻,越是到了最后关头,就越是要不得半点疏忽。 对古尔丹的提议,我点点头,同意了! 现在齐国大军已将丰城围而攻之,城池的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不冲杀进去,还能怎么样?飞进去么…… 当我同意冲杀进去的时候,古尔丹很是激动,将背上长枪抽出来,端在手中,大笑道:“那就来吧!我的长枪早就饥渴难耐了!哈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但他这么热血沸腾得想要去冲杀一阵,有什么不好的! “古尔丹兄弟,待会不要恋战,你在前面冲杀,我以弓箭断后,怎么样!” 当我询问他的时候,只见他的目光盯在齐军的营盘上,双目中闪烁的光芒,仿佛就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好战了? 感觉古尔丹的情绪变化,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变化很大!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月下再劫营 和古尔丹商定好计划后,我们借着夜色,往齐军的大营冲奔过去。 还没到的时候,我就放箭将靠近我们这边的数名兵士,全部射杀。 这些人倒地身死,我们往齐军大营冲奔过去就变得无比顺利,根本没有兵士察觉到。 眼看着就到齐军营盘的辕门了,从营盘的一侧转出来一队巡夜的兵士,人数在二十人左右。 这些人一出现,我心中一惊,张弓便射,但对方的人数太多,我只射杀了挡在最前的数人。 然后,就是一道足以撕裂整片夜空的喊叫声, “敌袭!” 其实,听到这声音的第一瞬间,我并没有感到惊慌或是什么的,而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异样感受。 在苍云这些日子,真是差点把我玩坏了!天天听到那些和胡说八道没有太大区别的苍云语言,我都快要疯了。 当两个人在你面前说话,你想上去插话,但对方说的话完全是你听不懂的东西,这种情况持续久了,确实快要把人逼疯。 好在我现在已经回到中原,现在出现在我耳边也只会是地道的中原语言了! 虽然心中一阵感慨,但我没有忘记我们现在正要劫营,要从齐军的营盘中杀过去,冲杀到丰城下。 “古尔丹,不要管他们,冲进去!” 等我对他这样喊的时候,古尔丹果断地点点头,脚下猛然发力,没有任何犹豫地冲进辕门,我射箭的同时驱马紧跟着在他的后面。 攻城之时,兵士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是和衣而眠,将军更是甲不离身。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劫营的目的暴露无遗,就有一大波已经可以直接战场的军士从军帐中冲出来。 这些人出来的速度不慢,但我和古尔丹的行进速度更快。在最前的军帐中有兵士冲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冲过好几个军帐。 当我们的前面出现冲出来拦路的兵士时,古尔丹上去就一枪,这些人自然挡不住他的攻击,尽数被刺死。 而我们后面冲过来的兵士,都被我用弓箭射死,这样一来,我们行进的速度算得上是挺快的。 不过,齐军的营盘不小,才冲杀到中军位置的时候,我们就被已经被组织起来的兵士挡住。 虽然情况和当时杜宇带着我们冲过齐军营盘相似,但我和古尔丹共同作出的反应,和我们当时的应对方式完全不同。 当时,我们可是用弩机正面击溃了拦住我们去路的兵士,现在情况不同,就我和古尔丹两个人,拿什么去正面击溃! 没说话,但我和古尔丹做出了相同的判断,前路被阻死,我们转换冲杀的方向便是。 紧跟着,我们一起向左军营冲杀过去,拦在左边的军士不是被古尔丹用长枪刺死,就是被他直接撞飞。 左边本来就没多少人,古尔丹很轻松地便从中杀出一条路来。 注意到后面的中军大军正要来追,我回身一箭,就将领头的人射死,剩下的人马上慢下脚步,生怕成为我的下一个目标。 他们追击的速度慢了,我和古尔丹的压力也就少了许多。 应该是将军队集中到中军位置的缘故,这时候我们路过的军帐中大多数没有人,少数慢慢出来的家伙,撞到我们这里,就被古尔丹一枪干掉。 又是一阵冲杀,在齐军的营盘里,我们倒是有了些出入无人之境的感觉了! 回身望去,发现后面居然没有人追了,而我们也即将冲到齐军营盘的近外围处。 看到不远处的刺栏,我心中不由得微微欣喜,只差一点我们穿越齐军营盘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就在这一刻,我的心猛然震颤一下,这一震就将我才出现不到一小会的喜悦,尽数磨灭。 “小心!” 虽然不知道危机的来源,但对这种对危机的感知,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阵火光飞起,而后就是一片火星出现在我们头顶的夜空。 只是扫一眼,我就瞬间明白这些火星到底什么东西,旋即对古尔丹喝道:“快挡!” 这些哪里是什么火星,根本就是射到我们头顶上的火箭! 我倒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只是没有想到齐军的首领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诛杀我们,不惜放弃还在这块营盘中其他兵士的性命。 怪不得在后面没有看到追兵,原来他们早就打算对这里放射火箭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失算了,这个齐军首领胜过我一招。 这漫天火箭落下来,我也只能紧急从马上跃下,这时候还不弃马,待会铁定要被攒射致死。 翻身下马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就机关盒中的长剑取出。 面对这种箭雨,军帐那些地方绝对是不能躲的,想要活下去,只能用手中的兵刃挡住火箭。 长剑当空舞起,因为我的剑速够快,落到我这里的火箭都被我挡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在四周响起一片惨叫声。 还留在军帐的兵士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被舍弃的对象了! 这一轮火箭雨还不算完,紧跟着就有第二轮火星升起到夜空之中,然后朝着我们这边落下来。 铛铛铛…… 手中的剑一顿狂舞,剧烈的碰撞声后,这一轮箭雨被我挡住。因为忙于防御,我倒是没有注意古尔丹是怎样抵挡火箭的。 等我挡过这一轮箭雨,就瞥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长枪高举着。 我们两人是没事,但在第一轮箭雨下苟延残喘的兵士,还是没能逃过这第二轮箭雨,又是一片惨叫声。 当第三轮火箭射过来的时候,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波动,就是再过来第四轮火箭,也不会让人惊讶。 有惊无险地挡下第三轮箭雨,在外围放箭的齐军也停手了,这时候的营盘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军帐什么的在烈火的灼烧下,很快化成一片灰烬,也是因为这个,在营盘中的我们不仅是被烈焰包围,更是连遮蔽的东西都没有了! “古尔丹,冒火冲出去!” 面对这种危险至极的场面,我们只有朝着火场外、营盘外冲过出去,虽然冲到外面不一定能逃走,但留在这里面绝对是死路一条。 “好!” 简明地答应一声,古尔丹就冲在前面开路,燃烧着的立木、营帐都被他用手中的长枪挑开。 只在这燃烧着的营盘中滞留一下子,我们就成功冲到火场外围,而当我们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列阵整齐的齐国大军。 “杀!” 没有和我们说半句废话,指挥齐军的人就这样大吼一声,然后立在他边上的黄旗被人用力甩动一下。 得到命令,包围我们的齐军兵士马上提起长枪,向我们两人冲杀过来。 不仅是步兵在前头冲锋,藏在军阵后面的弓箭兵也向我们射箭,以羽箭掩护步兵的冲锋。 因为需要应对这些抛射过来的箭雨,我们只能放弃对这些步兵发起反冲锋的打算,举起手中的兵刃挡箭。 这一下,在挡下我这边羽箭的同时,我看到了古尔丹挡箭的方法。 他抵挡着落雨般的羽箭倒是挺简单的,只见他将手中的长枪举起,然后对着上方就是一旋。 以长枪的长度,落到他身边一定范围的羽箭,尽数被打断、打飞。 古尔丹旋枪的速度远胜于我,这就是他可以用长枪挡住箭雨,而我却不能的原因。 这应该和他的臂力有关系,也和用枪的技巧有一定的关系…… 因为我们挡箭的缘故,从不远处冲过来的步兵也到了我们身边,将手中的长枪朝我们刺过来。 对于这些用枪的兵士,古尔丹很是不屑,却见他冷笑一声,然后一步冲到我的面前,用手中的长枪将这些军士扫飞。 “你射我打,怎么样!” 听到他这样说,我马上将背上的长弓取下,对他回应一声,“交给我吧!” 我从萨丁斯那里出来的时候,带来不下不下百支箭,这一路上消耗不少,到这时候,还有将近五十支。 “滚!” 再有兵士靠近过来,古尔丹就向我,向所有人展示了什么叫做霸道的枪。 一个兵士过来,就看到他手中的枪对那兵士重重地甩出去,那兵士虽然用枪去抵挡了,但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就他那样的细胳膊细腿,根本挡不住古尔丹的暴力。 一枪落下后,那兵士就被直接抽飞,而且重重地将后面跟上来的兵士撞倒一大片,不乏被撞死的人! 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我手上的动作没用停止,张弓之后,直接五支羽箭上弦,跟着就近乎盲射地射出去。 被这些人包围,随手一射就有五名兵士中箭倒地,又连射几轮,冲过来的步兵中不少人倒下。 古尔丹那边更是恐怖,在他的长枪震慑下,一时间没有兵士敢冲上去,因为靠近的人都被他一枪砸了! 当我把箭囊中的羽箭全部射掉后,周围仍有数量众多的兵士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这时候,我也只能捡起地上的羽箭,将就着用,但也因为这个,我射箭的速度下降许多,包围着的兵士也都冲到近处。 无奈之下,我只能舍弃手中的弓,从机关盒中取出长剑接战。以剑对枪,我本就处在不利地位,而且对方人数众多,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古尔丹及时腾出手来助我,倒也没有让我这边的情况变得太被动。 不过,因为帮助我,古尔丹应对的那边,不少步兵持枪接近过去,倒是让古尔丹刚刚营造出的好局面,瓦解! 我们陷入一场近乎必死无疑的苦战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来自丰城的救援 这样不利的情况下作战,我和古尔丹面对形式很是危急。 因为之前失掉了马上的长枪,我只能用手中的剑对抗这数量众多的长枪,很是不利。 古尔丹虽然可以帮我一下,但他那边冲上来的兵士数量不少,我这边的自然要我自己去对付。 打就打吧! 虽然用剑对枪有些吃亏,但我又不是打不赢,对方只是普通兵士,我可是一个有着武师实力的剑客! “杀!” 等到我边上的时候,最前的几个兵士将手中的长枪对我齐刺过来,要是我躲闪不及,就会被刺死。 他们对我一起出枪,这样的攻势倒是不弱,但要这样干掉我,那可就差远了! 在他们刺出长枪的时候,我脚下一动,纵身跃起。翻身之后,踏到他们刺出的长枪上,借力一点,手中的长剑向前一甩。 被我如此逼身挥剑,他们又怎么躲得过去,剑光一过,鲜血溅出,对我刺枪的四人全部身死。 完成这一剑,我从空中落下的时候,跟上来的兵士也将手中的长枪对我刺过来。 这时候,我还是处在僵持状态,自然没办法躲闪,不过我也不是有点防备都没有。 在我挥剑落身的时候,我已经从机关盒中取出数枚暗器到手中。 等他们对我刺枪的时候,我抢先一步将手中的暗器对他们甩出去。 他们刺枪的速度,怎么可能快过我撒出暗器的速度。 结果就是对我刺枪的五人都死了,我失去了五枚暗器,但也无损的落地了。 这么点伤亡对于齐国大军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后续派来的步兵正在不断往我们这里填充,看样子不杀了我们,他们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我这边战得不轻松,古尔丹那边就更是艰险,因为他那太过突出的表现,没有任何疑问地得到了齐军的重点“照顾”! 在派出兵士对他进行人海战术的同时,在齐军的军阵中,还非常无耻地射出偷袭的羽箭。 第一次被偷袭,古尔丹他完全没有防备,便被一箭射中手臂,之后再有羽箭射过来,就被古尔丹截住。 羽箭是挡住了,但数量众多的兵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消耗起来,古尔丹身上的伤也多了起来。 对抗进入到不利局面,我也到用出拿得上台面的底牌的时候了。 一剑将接近过来的兵士逼退,我马上将背上的机关盒抽下来。在我得到机关盒的这么长时间里,我使用的只是机关盒的储剑和储存暗器两大机关。 机关盒可是公输家族的神作,内置的装配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当初,公输大娘给我演示过机关盒的全部用法。 其中的射弩我倒是用过不少次数,射出连着锁链的镖头,我从来都没有使用过,到现在,可以拿出来用用了! 取下机关盒之后,将机关盒托举,抓着机关盒的底部对着面前的这些兵士就是一甩。 完成甩出动作的时候,手指在靠近底部,分布在四面的四个小突起上一按,砰地一声,就看到机关盒的上端开启,一只连接着铁链的铁镖射了出去。 这射镖的威力比我投掷出铁镖的威力要大得多,一射出去,便有一个兵士被射死。 “古尔丹,接住!” 当铁链尽数从机关盒中出去后,我抓着铁链的一端扔给古尔丹,同时这样对他喊道。 只见他往我这边看一眼,就差不多明白了我的意思。 接过铁链之后,他手臂上猛然一个收力,将被铁镖射中的人朝他那边暴扯过去。 扯人还不算什么,把被铁镖射死的那个人扯到身边,古尔丹就很是血腥、狂暴的,将那人的尸体用铁链疯狂地挥舞起来。 铁链所过之处,长枪步兵尽数翻倒,非死即伤。 见这铁链造成如此大的杀伤,他倒是很畅快地大笑数声,手上更是疯狂地甩动这条铁链。 公输大娘说过,机关盒中这样铁链和镖头连接的铁链有三套,可以甩出三次! 他一举建功,我自然不能站在旁边干看着,在这些兵士被古尔丹威慑住的时候,我将机关盒背到背上,从边上取出一条铁链。 古尔丹这个家伙臂力惊人,用勾着尸体的铁链狂甩,威力自然很恐怖,我的臂力不如他,怎么能像他那么疯狂! 拿到铁链的时候,我对着那些兵士冲步过去,近到足够距离的时候,将手中的铁链对着他们重重一抽。 唰! 铁链在空中舞出声响,砸落下去,就将没来得及躲闪的兵士砸得吐血不止。 对我来说,真正有威力的不是铁链的本身,而是铁链上的镖头。 我扯起铁链一甩,镖头所过之处,鲜血四溅,那些步兵无不后退,不敢在向我们靠近。 嗖嗖嗖…… 正当我和古尔丹杀得起劲,甚至是舞着铁链去追杀这兵士的时候,躲藏在军阵后方的弓箭手再度放箭。 箭雨过来,我们手中的铁链完全达不到挡住羽箭的地步,我们就果断放弃手中的铁链,用自己原来兵刃挡箭。 这箭雨我们是挡住了,但那些未能逃出射箭范围的兵士,就全部死在箭雨下了。 放完这一轮箭,包围着我的军阵发生变化,中军向两边开去,放出在后面躲藏的弓箭手。 看到这么一幕,我的心中顿时漏跳一拍,这些弓箭兵要改变射箭的方式了! 抛射虽然威力更大,但更容易抵挡,而平射最容易对对方造成伤害。 见羽箭抛射和步兵都拿不下我们,为了减少伤亡,他们自然会选择平射。 “放!” 嗖嗖嗖…… 齐军的训练水准不差,在被下令放箭的时候,所有的弓箭手近乎是同时放箭,而且是对着我们两人攒射过来。 这样高强度的射击,我们都是扛不住的,即便我的剑术不弱,古尔丹是个近乎小成境界实力的高手。 一轮射击下来,我和古尔丹都是身中数箭,要命的是一支箭射穿了我持剑的手臂,这样一来,我到算是半废了! “放!” 嗖嗖嗖…… 我正要将右手剑交替到左手,齐军的弓箭兵再次对我们射箭。 正当我觉得射过来的羽箭难以避过的时候,边上的古尔丹冲到我面前来,用手中的长枪挡箭,并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箭! 看到他冲过来给我挡箭,我的心狠狠地触动一下。 古尔丹他是真心把我当兄弟,这才愿意过来给我挡箭,而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 “现在怎么办!” 我正要上前帮忙,就看到身上被射中七八支箭的古尔丹,回过身来,对我问道。 目光往正前方那些弓箭兵身上一扫,我心中一阵愤恨! 这些无耻的家伙,若不是仗着人多,他们怎么可能把我们逼得这么惨! 这种东西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们人多是事实。他们可以让这些人一起上来杀我,自然会这样做,谁会嫌弃做事的成功机率太高! 看到这些弓箭兵准备再对我们射出一轮羽箭的时候,我心中狠厉大起,咬着牙喊道:“往回走,回到营盘里!” 听到我的话,古尔丹先是一脸惊讶,目光就扫到我的脸上。和我对视一下后,他大概了解了我的决心,回应道:“好!我们就退到火海里去!” 正当我们要这样做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转机。 齐军本来严整的军阵突然出现了不少骚乱,那排列着的弓箭兵更是惨叫着倒下去,整个军阵瞬间塌下去一块。 “杀!” “杀杀杀……” 正当齐军骚乱的时候,一阵喊杀声在四周响起,这种情况让齐军中的兵士都是有些慌乱了。 借着营盘燃烧的火光,我看到齐军军阵一边的兵士割麦子似的倒下去,更是蓬蓬血雾炸出。 看到这里,我瞬间知道来救援我们的是什么人了。能拥有这种恐怖杀伤武器的人,除了韩家军,还能有谁! 不过,对于韩家军拥有的这种恐怖弩机,我心中有些疑惑。 因为这种恐怖的机括军械,应该是中师唐门掌握着的技术,中师唐门灭门之后,这种技术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到韩家手中吧。 这种事情算得上是韩家的隐秘了,我自然不会傻到去找韩山,让他告诉我。 被弩机攻击一阵,齐军更是慌乱,但齐军的主帅确实厉害。 他很快将军心安定下去后,就开始有条不紊组织齐军对韩家军的反击。 因为韩家军的介入,齐军暂时将注意力从我们这里移开,转到韩家军那边去。 当大多数齐军兵士都将注意力投到与韩家军的交手中,从被射杀的弓箭手那边,冲杀过来一支人马。 弓箭手被弩机疯狂喷吐之后,剩下的战力本就低下,自然挡不住突然冲杀出现的骑兵。 轻松地砍杀一阵,骑兵就来到我们边上,为首的男子赫然就是杜宇。 他在马上对我伸手,说道:“李少侠,我们奉韩将军军令,来接应你回到丰城!” “好!” 知道韩山还一直帮我安排,我马上坐到杜宇的身后,古尔丹也被另一名骑兵拉上马。 因为身前中箭颇多,古尔丹他只能背对着载他的骑兵,两人背靠背坐在马上。 当这支骑兵冲进来的时候,齐军也发现了,而后他们中就分出不少人来截杀我们。 但在弩机的面前,这些人没有起到半点阻碍我们的作用。 被弩机射击一阵,又被韩家军冲杀一阵,丢下许多尸体,这些人就直接溃散了! 等我们杀出重围,外头负责干扰的韩家军也都渐渐退去。 之后,像是故意的,杜宇他们带着我们绕到丰城的南门,方才进城来。进城之前,齐军派出来追杀的兵士都被弩机打退。 这一次次的实战,也让我真正明白弩机的威力,这也让我心中的疑惑更盛。 这么强大的机括军械,应该只有中师唐门才捣鼓地出来,但它怎么会落到韩家手中,韩家和中师唐门又有什么关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章 时间 因为杜宇率领韩家军从丰城之中杀出,救援我们,我和古尔丹这才脱险。 等我们进到丰城的时候,连休息都来不及,就被从城中冲出来的韩山拉着去见猛亲王。 这时候的韩山,身上伤痕颇多,面容上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疲惫,但因为我回来,他的精神头都还不错,显得比较亢奋。 马不停蹄往那边去的时候,我对韩山问道:“韩山将军,现在亲王的情况怎么样了?” 被我一问,他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古尔丹,继而将目光移回到我身上。 知道他对古尔丹的身份有疑问,我马上跟他解释道:“这位是古尔丹,他是亲王殿下挚友萨丁斯的亲传弟子,救治亲王还要他从中出力!” 搞清楚古尔丹的身份,韩山眼中的戒备神色消解大半,对我的问题也开始直言不讳地解释。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拖些日子,便是丰城未破,亲王殿下也没命了!” 韩山说话时那阴沉至极的脸色,就让我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毒蛊太过厉害,这些名医倾尽手段,将毒蛊压制这么久,也是到了极限!他们合计一番,判断不出三日毒蛊就会爆发,到时候殿下就神仙难救了!” 得知情况发展到这个状况,我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古尔丹身上,只能指望他还有能力挽救猛亲王吧! 被我看着,古尔丹脸上一换平时那戏谑的样子,神情严肃地对我点头说道:“龙辰兄弟,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只要他还是没死,我就可以解蛊。” 得到他的保证,我也只能苦笑着点头,看着他身上还在流血的箭伤处,我问道:“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之前为了给我挡箭,古尔丹他可是被射中了不下十支箭。虽然他中箭之后,很是不管不顾地将羽箭直接拔出来,但我心中却没底。 我在担心,他自己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手在胸口拍了拍,笑道:“我们苍云的勇士,怎么会被这样的箭伤击倒!” ……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之前的那个房子。和上次不一样,没有什么人询问,韩山就带着我们进去,到猛亲王所在的第三层去了。 来到药池边上,看着依旧沉睡在里头的猛亲王,韩山绕过我,对着古尔丹重重一跪,抱拳喊道:“壮士,还请出手救治亲王殿下!” 韩山跪下的时候,我本想马上将他扶起,但看到他脸上的坚毅神色,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韩山效忠猛亲王,现在猛亲王生命垂危,只有古尔丹可以救猛亲王,韩山他自然需要这样做,想来他自己也愿意这样做吧…… 古尔丹倒是往边上一闪,躲过了韩山的跪拜,口头上回答道:“你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 韩山用力地点点头,从地上起来后,又对古尔丹问道:“救治亲王大人,不知道你还需要什么东西!” 只见古尔丹朝猛亲王那边望了望,再转向韩山,说道:“麻仁、鹿角、商陆、商枝、续断各取十两;绥草、缘豆、鹿茸、琥珀、斑蛰各取两分;斑蟊、葫芦、葱白、葛根、扁蓄、落葵三钱……” 再说了一大堆药名之后,古尔丹就让韩山将第三层中的医官全部带走,在第二层给他准备药材,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给猛亲王解蛊。 古尔丹说出的那些药材,我只听说过一小部分,毕竟我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医术只是皮毛。 解蛊上,我们这里没人懂,留在第三层也只会给古尔丹添乱。 韩山就直接带着医官离开第三层,让医官在第二层准备古尔丹需要的药材,我和他就回到地上。 虽然对古尔丹表现出信任,并且已经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韩山他心中的担忧也不会少! 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从他在往地下的楼梯前踱步的样子,我就看出来了。 已经将一切都交给古尔丹,我心里倒是放下去不少,和古尔丹有过命的交情,在这种事情上我自然选择相信他。 在我面前晃了半天,韩山似乎是按耐不住了,就看到他走到我边上停下,而后对我问道:“李少侠,你对古尔丹救治猛亲王有几分把握?” 心中对这个问题有些无语,我闻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 话一说完,韩山脸上的焦躁神色变得更加明显,他刚要开口说什么,我马上补充说道:“亲王的挚友萨丁斯的蛊术我见识过,确实很厉害,继承了他衣钵的古尔丹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差就是了!” 也不知道我这话到底有没有让他放宽心,只是在我说完之后,他就没继续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之后,我们都没再说话,只是站在这里等着,而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等消息的我靠在阶梯边上的墙上睡着了。而后,城外咚咚地擂鼓声将我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双目赤红的韩山蹲在一个角落里,看样子他是整整熬了一夜。 这时候的他倒是有些神情恍惚的感觉,连城外轰鸣的擂鼓声都没有听到样的。 我正想出言提醒他,就看到一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单膝跪倒在韩山,喊道:“禀报将军,齐军又开始从北门攻城了!” 虽然这兵士喊得很大声,但韩山他还是没有听到,双目赤红地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将军,齐军又开始从北门攻城了!” 见韩山没有反应,兵士更加大声地将话重复一遍,但韩山还是一动不动。 他没辙了,就将目光投到我身上,貌似是想让我帮帮忙。 我对他回望一眼,而后点点头,走到韩山的边上,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倒是把边上的兵士吓蒙了!他绝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过去给他们的将军一个巴掌。 韩山被我打得往边上一倒,终于回过神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他好像是不知道被我重重地甩了一巴掌,只对这名兵士问道。 兵士还没有回答,又是一阵咚咚的擂鼓声,以及军队冲锋的呐喊声。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韩山的双眼中尽是寒意,声音艰涩阴森地说道:“齐军的杂碎又来攻城了!马上让丰城中还能动的军士,随我上城迎敌!” “喏!” 被韩山分派下去任务,那名兵士答应一声就马上冲出去了。 等这人走了,韩山转过来看着我说道:“李少侠,和我一起迎敌,怎么样?” 对于他的提议,我自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点点头,就跟他一起往外面去。 正走着,就听到韩山压得很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李少侠,你刚才的那一巴掌,打得真是用力呀!哈哈……” 虽然韩山在笑,而且这笑声中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但落到我耳中的时候,却莫名地让我心中有些发紧。 这个家伙原来知道我打了他一巴掌! 不过被我打了以后,还可以在自己的兵士面前表现地如此镇定,毫无破绽可言,他还真是够厉害了的…… 他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然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苦涩。 等我们到丰城的时候,人数不多,而且个个身上带伤的守军已经在这里严阵以待。 在这些人里,我不仅看到了沈括云他们的身影,还看到一些穿着粗布麻衣在城上坚守的男人。 这些人应该是自愿加入守城的行列的,以猛亲王手下军队的作风,强迫百姓帮忙守城的事,他们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不过,齐军的攻城居然还是没有开始,擂战鼓之后,齐军就在下面捣鼓一些东西,不用说肯定是什么新型攻城器械。 在我和韩山上到城头的时候,大多数兵士都还在原地待命,两个腰上佩剑的百夫长和沈括云他们到我们这里来。 两名百夫长对韩山行礼之后,一人说道:“将军,齐军不知为何在城下迟迟不攻击,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幺蛾子!” 见韩山和百夫长商量军情,我也细细听着,没有马上跟沈括云他们说话。 韩山听完回答道:“他们在下面多久了?” “已经快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听了百夫长的汇报,韩山一时沉默不说话了。 我则看向沈括云,却发现跟在他后面的只有两个沈家十八骑了,不由得问道:“沈兄,其他的人呢?” 被我一问,沈括云叹了口气,语气悲凉地回答道:“在这些天的守城战中,阵亡了三个人,只剩下两个了!” 仅存的两个沈家十八骑脸上的神情也甚是悲凉,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真的死了,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将军,齐军动起来了!” 正当我心中哀伤不已的时候,站到城边的一名百夫长这样对我们喊道。 闻声,我们就马上到女墙处,往城下看,就看到齐军从远处军阵中,推过来一个高达十尺的庞然大物。 这东西是放大不少倍的战车,战车的木质框架中,吊着一个大得吓人的撞锤,看上去确实很恐怖,就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怎么样! “弓箭手准备放箭!” 当这庞大的战车被齐军推着过来的时候,韩山马上这样喊一句,然后那些弓箭手就将长弓搭箭,准备对着战车射过去。 呜呜呜…… 战车刚被推行,又从齐军的军阵中传出战角的声音,然后那黑压压一片的齐军就开始向我们这里涌过来! 见齐军全体冲锋,我心中顿时感觉有些不妙,难道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就要把丰城陷落么! “禀报将军,南门出现大量齐军,企图攻城!” “禀报将军,西门出现大量齐军,企图攻城!” “禀报将军,东门出现大量齐军,企图攻城!” 听到军士传来的三道战报,我心中的凉意更盛。 他们果然决心攻破丰城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一章 守城大战 当三道战报传来,丰城被齐军从四门齐攻的消息出现之后,城头上不免出现一些骚动。 这样的场景在这些兵士看来,绝对是灭顶之灾吧!虽然他们没有想过要叛逃,但心中的震动是绝对不会少的。 “不要慌!这事我自有应对,在这里守好北门即可!” 面对这样的危机,韩山表现出一个久经战阵的将军具有素质,临危不惧,依旧从容。 韩山这样淡定的表现,落到这些军士眼中,自然给了他们不小的鼓舞,在他们看来,韩山绝对是有应对的手段的。 就这样,城头上出现的骚动马上平息下去,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其他三门有没有出现什么没见过的攻城器械?” 将城上的将士安抚住,韩山看着半跪在面前的三名兵士,这样问道。 只见这三人一齐摇头,回应道:“未曾见过!” 一副有所明了神情地点点头,韩山接着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他们,齐军的主攻方向是北门,让他们务必要坚守住其他三门!” 这三名兵士正要说什么,韩山直接挥手阻止他们,说道:“你们不用担心齐军的数量远胜于我们,坚守一段时间,我们的援军会来的!” 援军这两个字一出,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落到在场所有人口中,让所有人脸上的迷惘、不安一扫而光。 “喏!” 三名兵士很是亢奋地回答一声,然后就离开这里,往各自坚守的城门狂奔过去。 在韩山说出有援军之后,我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脸上,而他的脸上始终未曾出现过多的表情波动,这让我有些疑惑了! 韩山所说的有援军,到底是真是假? 丰城被围困多日,也就那一次我在韩家军的护卫下,冲了出去。 或许韩山可以让人冲出去求救,但又要向谁求救呢!此事事关重大,在事态不明朗的情况下,谁敢擅自动手。 韩山所说的援军,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要是这只是韩山暂稳军心的谎言,那丰城还能不能守住…… 丰城能不能守住这个问题只在我心中停留一瞬,而后我就不再关心了! 对我来说,不管丰城最后能不能守住,我需要做的就是守住城北门,守住这城门不破。 突围什么的,最少要等到古尔丹替猛亲王解除蛊毒。要是到破城的那一刻,他解毒还没有成功,我估计也只能死战在丰城了! “弓箭手准备,听我命令,射住齐军阵脚,等攻城器械到城下,用火油给我烧了!” 命令下完,就看到一名兵士上前将吊在城门上方的一个大铁锅点燃。 当大铁锅里头腾起熊熊烈焰,冒出滚滚黑烟的时候,那兵士又到连接着大铁锅的铁链边上,准备将这一锅燃烧着的滚油倒下去。 等到攻城军械到近处的时候,我往那边看看,发现有不少齐军兵士躲在攻城军械里面推着它往前走。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一笑,要是这样的话,要阻止这军械的前进倒是简单了! 从韩山那边要来一张长弓,我走到攻城军械的正前方,笑道:“韩将军,让你们的人配合我,怎么样?我有办法制住那攻城军械!” 听到我的话,韩山脸上的表情倒是挺惊讶,回答道:“要是你有办法,配合你又如何!说吧,你要怎么做。” 往攻城军械后面的齐军方阵瞟一眼,我说道:“帮我射住后面的兵士,不要让他们靠近攻城军械。” “你是要用弓箭么?他们躲在军械里,不好对付!” 虽然韩山马上猜出来,我用来对付齐军攻城军械的方法,但他不知道我的射术如何,自然会持着怀疑的态度。 对于这种东西,我自然不会去辩解,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 长弓拉个满弦,瞄向攻城军械中的兵士,而后一箭放出,从那空隙中射进去一箭。 在其他人看来,如此远的距离,加上齐军兵士躲藏在攻城器械中,要想射死他们困难重重。 不过,这也只是对其他人来说,像我这样的资深级别的射手,要从那军械空隙间将箭射进,不难。 放出一箭射进去,我完全不用去管有没有射中里面的人,又是一箭上弦,射出,再上弦,再射出…… 不过十支箭射出去,对面的攻城军械就直接停了下来,里面的军士也死的差不多了。 “好!赶快放箭,不要那些人又进去了!” 韩山这样经验老道的将军,自然不会把握不到战机,看到攻城军械停下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他这样喊道。 而后,一阵阵箭雨射出,落向攻城军械的方向,在那边上的齐军兵士皆是身中数箭身死,一时间在那军械边上射出一片空地来了! 虽然这场守城战已经持续了很多天,但丰城的羽箭储备却还没有出现告罄的情况。 这种事情自然让我心中不解,但我也没有拿出来问,这也没什么好问的,有用不完的羽箭还不好么! 在攻城军械这边的僵持未持续太久,在付出不少兵士的牺牲后,齐军的盾兵硬是用盾牌将攻城军械围起来,让那些人进去。 之后,也是盾兵举着盾牌,护在攻城军械的前面,慢慢地朝丰城北大门挪动。 虽然我已经射不到他们了,但他们这样做,行进的速度就变得无比缓慢,对于需要拖延时间的我们,无疑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齐军如此执着于攻城军械,因为在大战一开始的时候,城中的守军就已经将四个城门完全堵死了。 我们昨天晚上从南大门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一大堆堵门用的木材。 看到那些木材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什么韩家军对我们的救援来得那么迟了。 因为在他们出来救援我们之前,还用了不少时间将被堵住的南城门清开。 如果不是将城门堵死,估计丰城早就被攻破了,齐军也不至于这时候要用什么攻城军械。 因为被弓箭手牵制住,后面的齐军方阵前进的速度也跟着慢下来,和前面走着的攻城军械速度半斤对八两。 他们只是慢慢向前走,自然要不了多少体力,但我们这边是连续不断地对着齐军方阵那边射箭,以求牵制他们的速度。 两者的体力消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为了留下体力守城,在抛射几轮羽箭后,韩山就命令弓箭手停着抛射,保存体力。 我们这边不射箭了,齐军那边马上就开始动起来,原本慢慢减速的方阵猛然加速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从城墙上往下望,我就看到一团团黑色的人朝着城墙这边冲过来,他们都还举着梯子什么的。 这时候,弓箭手刚停止射箭,手臂正处在回力的时间段,也只能让这些齐军接近过来。 即到近处,韩山刚下令让弓箭兵还手射击,却见城下的齐军方阵猛然一变,一个弓箭手方阵便从方阵中凸现出来。 嗖嗖嗖…… 我们这边还没射,齐军也就已经开始放箭,压制我们这边的弓箭手。 “盾手,防御!” 韩山一下令,在边上蓄势待发的盾兵提盾上前,挡在城墙的前方,给弓箭手和步兵挡箭。 做是这样做了,但我们这边的盾手数量远远不过,只能很勉强地在城头到城墙上组成一排,拦下不少的羽箭。 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羽箭抛射进来,超出盾手的防御范围,给城上的军士造成杀伤。 当这些羽箭落下的时候,我就看到不少的弓箭手捡起射上来的羽箭,装到自己背上的箭囊里。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明白了丰城还有羽箭储备的真正原因,感情是捡齐军用过的。 这种答案倒是又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齐军弓箭手太多,再强大的物资储备也经不起这样的疯狂消耗,所以射过几轮之后,弓箭兵就停手了。 这时候,远处的齐军也冲到近处,一架架长梯架到城墙上。 当这些长梯架上来的时候,根本不用韩山多说,一大半就被城上的守军直接推倒,而剩下的一些已经有齐军兵士爬上去,推不动了! “沈括云,带上几个人去其他地方帮忙!” 见战况直接发展到白热化状态,韩山就对沈括云这样命令一句。 沈括云当即领命,带着沈家十八骑中的最后两个,连带刚才的两个百夫长,往边上城墙过去。 “弓箭手,继续放箭,压制齐军的冲锋!” 得到韩山的指令,挡在前面的盾手马上舍弃手中的盾牌,拿上长枪就往两边的城墙上杀过去。 而弓箭手就对着城下疯狂地射箭,这时候他们都可以进行盲射了,因为城下的齐军实在是太多了。 那些被推到倒的梯子,未过许久又被重新架起,而且更多的齐军兵士站上去,让城上的人没办法再推倒! 围攻丰城,齐军可以捣鼓出来一个大型的撞击城门的战车,已经是出乎意料了,因为他们毕竟是在这情况下围攻丰城。 能很隐秘地凑出来这样一支大军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搞来像云梯之类的攻城军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陷落丰城才会变得如此困难,要是真到天下大乱的时候,面对这样一支大军,丰城的陷落绝对是在旦夕之间。 这时候,我单个人的射出也没有什么大用,我就从机关盒取出长剑,像沈括云他们一样,杀向一边的城墙。 正当我们和通过长梯爬上来的齐军兵士血战的时候,在盾手护卫下缓缓前行的攻城军械也到了城下。 要是这时候有礌石滚木什么的,直接扔下去,这些盾手也绝对是挡不住的。 可惜这种东西似乎在之前的守城战中用掉了,现在也只能往下头倒火油,才能稍微延迟攻城军械攻破城门。 “倒火油!” 韩山爆喝一声,守在火油边上的军士马上拉动那条铁链,被烧灼地滚烫的火油带着火焰,倾倒下去。 城下顿时烧成一片,齐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攻城军械的前进,再度受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二章 李唐王室 当齐军保护着攻城军械到城门下时,韩山让人将之前就点着,现在已经烧得滚烫的火油倒下去。 一时间,城下隐隐有成为一片火海的趋势。 举着盾的兵士挡得住弓箭,怎么可能挡得住烧得滚烫的火油,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从城下发出、响起,传遍整个战场。 正在城墙上击杀冲上来的齐军兵士的我,下意识地朝着丰城之下扫一眼,只见下面尽是火光与鲜血,宛如恐怖至极的炼狱。 但倾倒下去的火油是没办法长时间燃烧的,不少兵士被烧死之后,在他们可以保护下的攻城军械,倒是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损毁。 原本停顿一下子的庞然大物再度动起来,那恐怖如斯的撞锤一下下撞击在城门上, 咚! 咚! 咚! …… 一撞一撞,巨大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可能是知道没办法阻止攻城军械撞击城门,韩山也没有继续在城头上指挥,而是拿着长枪向我这边杀过来。 在爬上城墙的齐军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我们的弓箭手都没有办法再向城下射箭,只能改换兵刃,和冲上来的齐军白刃战。 因为少了弓箭兵的阻碍,更多的齐军涌上城墙,对我们这边的守军进行冲杀。 当我将杀上来的几名兵士砍死,韩山拿着长枪到我边上来助战。 对那些架在女墙上的长梯,他就是猛地一枪过去,硬是将长梯扫断几节。 有韩山助我,这边的城墙上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扫除残余的兵士后,我们直接朝着差不多完全被齐军占领的那边城墙杀过去。 这些兵士见我们杀过去,都是悍不畏死地迎上来,到我面前的就被我一剑斩杀,到韩山面前的,就被他一枪扫飞,掉下城墙。 不得不说,韩山这样狂暴的攻击方式,效果显著,不仅是被扫飞的兵士掉下去摔死了,更有在下面被砸死。 虽然我们杀得很猛,攀上城墙的兵士也无人可以挡住我们两招,但我们杀戮的速度自然不上他们填充的速度。 整个战场的局面慢慢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着,见此,我马上对边上的韩山问道:“韩将军,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听到我的问话后,韩山大吼一声,一枪将三个兵士扫飞,同时吼道:“我也不知道!答应出兵来助的是李唐王室的人,只是李唐王室掌握的湮离丰城比较远,需要时间!” 得知是李唐王室要派人来相助,我心里倒是有了一点底,我们这样苦撑下去,也算是有了个盼头。 目光在四周扫过,发现四周差不多全都是齐军的人,我马上对韩山喊道:“城墙只能放弃了,赶快收缩兵力到城头去!” “好!” 韩山同意我的意见,然后持枪反身往城头方向杀过去,给我杀出来一条血路。 我反手击杀边上的数人,也跟着转身,往城头张望一眼,就看到沈括云和两名是沈家十八骑以及少许兵士已经在城头上。 不用多说,另一半的城墙已经完全陷落了! “杀!” 韩山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枪向前方一记重甩,而后向两边弹抽出去,一阵碰撞后,两边都有不少兵士摔下城墙。 韩山这样一记抽枪,近乎将长枪舍弃,还没有被韩山攻击到的齐军兵士就将手中的长枪对他刺过去。 在这时候,我直接将机关盒中剩余的暗器大半取出,对着这些人就是爆甩出去。 这些齐军兵士可不像是苍云主部的融诛卫,他们可没有躲闪过暗器的实力。 一时间,一阵哀嚎声响起,被射中要害的兵士便是死了,没射中要害的,在如此近距离下被射中,一阵痛嚎。 “快冲!” 注意到身后的兵士已经跟进过来,并将手中的长枪刺向我的后心,我就这样对韩山大吼一声,在将机关盒中剩下的暗器取出来,甩出去。 又是一阵惨叫,背后的这些兵士暂时被暗器挡住,我和韩山趁机突进,一番斩杀之后,我们杀到城头上,和沈括云他们合兵一处。 我一个、沈括云一个、韩山一个、沈家十八骑两个、百夫长两个、盾手一个。 这些人,就是守城战进行到这一步,还活在城墙上的人! 虽然这时候差不多是大溃败的局面了,但我知道韩山绝对还留有后手,因为到现在为止,用弩机的韩家军完全没有出现。 我也想过他们这些人可能被派到其他三门,但这种想法我想想就否决了。 因为韩山绝对知道城墙是守不住的,所以他会在其他地方留手,而这留手的主要对象,就是韩家军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要舍弃城头么?” 问出这话的是韩山身边的一名百夫长,在城墙已经全部陷落,我们被包围在城头上的情况下,他会有放弃城头想法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仅因为离开城头的通路就在我们后面,更多的是因为,城墙和城头只对守城的人有用,即便是攻城的一方将城头占领,也没什么大用。 “先拖一会,实在不行就舍弃城头!” 目光在环伺的齐军兵士身上扫过,韩山就这样冷冷地回答一句,然后我们八个人就站成圈,一致对外。 “杀!” 见将我们包围,在这些齐军兵士中,可能是百夫长的一人,这样大喊一声,围着我们的兵士就一起动手,将长枪刺过来。 他们用的是长枪,我边上的韩山可以是个用枪的好手。 这些人刺枪过来的时候,韩山不着痕迹地对我点点头,我受意之后,就准备配合韩山出手。 只见他将手中的长枪横持,在齐军兵士齐刺枪的时候,用枪杆将这些长枪挑起。 知道他这是在为我制造进攻的契机,我紧跟着蹿身出去,从他们的枪下接近过去,而后一剑横扫。 被我欺身一剑,这些兵士焉有活命之理,一剑过,四五人尽数失力身死。 我一剑得手,马上抽身回退,因为这些兵士手上失力,刺出的长枪不再是撩起,而是直接被韩山撩飞。 不仅是这样,在我抽身回退的时候,看到韩山将手中的长枪一转,高擎之后,将被挑飞的长枪一阵暴砸。 被砸中的几杆长枪飞出去的速度很是恐怖,不比射出去的羽箭差。 围着我们的兵士,就很不幸地成为这些长枪的攻击目标,然后,三三两两的被一枪射死,倒是成了串葫芦。 我们这边有了不小的建树,沈括云他们那边也不比我们差太多,也将杀过来的齐军兵士斩杀一阵。 美中不足的就是,和盾手一道的两位百夫长,因为实力不够,一人和盾手一起战死在齐军兵士的长枪下。 “哈哈……再来!” 看样子倒是杀得很过瘾,韩山大笑一声,却是一步踏出,手中的长枪重重地砸向一人。 “死来!” 一声大喝下,被他砸枪下去的那人,像是一下子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人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总之死的很惨就是了…… 因为一下子少了两人,我们的八人站圈一下子就收缩成六人站圈。 再对抗这些兵士的刺枪时,我们依旧有建树,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 沈家十八骑的一人替沈括云挡枪,被刺死,百夫长向外杀出的时候,被乱枪刺死,为了挡住兵士齐刺出的长枪,韩山手臂受创。 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是不能不退了! 向可以离开城头的位置看一眼,发现沈括云离那里最近,我便对他喊道:“沈兄,前面打开道路!” 被我这样一说,他言语上没回应我,接着领着他边上的那人,跟他一起向那一边杀过去。 我和韩山他们紧随其后,在那个方向上的人本就不多,这样一顿冲杀,并不困难地就打出一条通路。 从那地方下去,我走在最后一个,给他们断后。 不得不说,下去城头的通路真是一个很坑人的地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通路做得特别窄,只容许一人通过。 我拿着剑从这通路退走,后面手持长枪的兵士紧跟在后面追我们。 再这样一个破烂通道里,我手中的长剑根本活动不开,要是和追兵对战,我还不能躲闪,硬生生地被他刺。 很清楚这一点,我一点停留的意思,踏着阶梯就往下飞跑。 等我跑到阶梯的末端,我做出的第一件事不是跑掉,而是向边上一躲,等追兵一出来,直接给他一剑。 这人被我一剑杀的猝不及防,就死在我的剑下,身体还倒到通道里面,一下子倒是把这个狭窄的空间堵住了。 其实我回身偷袭一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杀死这个人会有这样的好处,完全就是因为被这个家伙追的我很不爽。 谁知道误打误撞,倒是一下把追兵堵住了! 跃到这人的前面,一脚挑起他掉下来的长枪,对着那通道里一射,顿时数声惨叫传出。 看都不用往里看,我就知道这条路算是真正意义上地堵死了,这些人想从这里头进到城里,铁定要费上一番力气。 解决完之后,我回身一看,就发现沈括云他们已经跑到老远出去,真是一下都没等我。 我正要追过去,突然听到边上传来咚的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看到被木材堵住的大门彻底被撞烂,不少兵士爬到木材上清理阻塞。 他们这就要冲进来了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三章 瓮城 等我解决了从狭窄通道里追过来的兵士,要去追沈括云他们的时候,丰城被阻塞的北城门还是被那攻城军械撞开了! 撞是撞开了,但他们想要进来估计还要好一阵,那些阻塞大门的木材,处理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 齐军兵士疯狂地搬运着阻塞通路的木材,急着想冲进来,我则是看了看他们,继而不理会,去追沈括云他们。 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沈括云他们莫名其妙地停住了,而且还站在那里看那些兵士清理通路。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跑?” 一跑到他们的面前,很是自然的,我就对他们问出这个问题。 面对我的问题,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唯独韩山看了我一眼,声音有些无语味道地问道:“龙辰兄弟,你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跑到什么地方去!” “呃……” 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就有点愣住了。 他说的没错,现在丰城北门被攻破,其他三门不仅被把通路阻死,在城前也有齐军攻城,我们确实没有地方去。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样解决,我还是问道:“没地方去,往城中退去一些,也比站在这里好吧!” 韩山莫名地笑着,摇摇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出来一张弓和不少的羽箭,通通交到我手上,说道:“来!把那些清理障碍的兵士射死,最好一箭一个,把箭射完。” 有些迷糊地接过他手中的弓箭,我没有想明白他要干些什么。不过,这个自然不会影响我射箭。 也不去追问,弯弓搭箭对着那些兵士就射出去。 嗖的一箭,清理障碍的兵士便有一人倒地,顿时从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声。 可能他们没想到,这时候城里会有人对他们放箭偷袭。 虽然他们有盾牌和甲胄什么的,但这些东西在我的羽箭面前完全不够看。 一箭射死一个,我就看到后面的兵士马上上来将死掉那人的尸体拉走,然后继续清理在通道里的木材。 他们继续清理,我就继续放箭,我手上单支射出去的箭自然不可能出现没射中的情况。 一番射击下来,齐军的兵士死了不下二十人,韩山给我羽箭也被全部射掉。 这些齐军兵士还在清理阻塞,但被我这样一吓,他们清理的速度下降许多,因为他们还要提防着我射过去的箭。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的箭已经射完了…… “韩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被齐军缓缓清开的阻塞,我转过去对韩山问道。 毕竟,我们站在这里看,总不是个事,这样和等死没有任何区别。 沈括云他们听到我话,脸上神情也发生一些变化,看样子他们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而韩山边上的百夫长神情显得十分淡然,对韩山这个将军,他绝对是深信不疑,韩山站在这里不走,他就跟着韩山站在这里,不需要任何质疑,服从便是。 听到我的话,韩山的目光随即在我们身上扫一圈,然后转到正在疯狂作业的齐军那边,最后笑道:“你们不要着急,站在这里看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边上传来一声大喝,从城头上下来的通道里的障碍已经被清除,之前追击我们的兵士已经出来了。 因为通道狭窄,出来的兵士真的不多,他们看到我们五个人站在这里也没有贸然冲过来,因为单枪匹马得冲过来,就是送死。 “放心吧,他们不敢过来的!” 注意到那边有少量兵士出现,韩山像是宽慰我们,就这样补充了一句。 就看到那些兵士完全不理会我们,从里面帮助通道里齐军兵士清理木材。 在他们看来,他们这些人上来有危险,不过等大军从大门涌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想法是不错,可惜让他们的进攻节奏一缓再缓,才是我们真正的作战任务,毕竟凭我们这些人,想击退齐军是不可能的。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齐军清障的速度大大加快,原本来快堆积成山的木材被清理开。 “杀!” 通路大开,齐军便是这般大声叫喊着杀进城来,尽是虎狼形状。 面对这些人的冲击,我从韩山脸上看不到任何其他神色的波动,只是他的嘴角莫名地向上掀起,给我一种冷厉的感觉。 我们和大城门之前的距离不算近,他们方才冲奔一会儿,冲在最前面的兵士嘭的一声摔到大陷坑里。 不仅是摔进去,陷坑中更是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想来里面绝对有木刺之类的东西。 有人掉下去了,后面跟上来的齐军就绕过大陷坑,继续向我们这里冲过来,然后又是陷坑,又有冲在最前面的兵士掉落进去,惨叫不绝。 虽说陷坑取得不大不小的战果,但完全不足以挡住齐军的铁蹄,在步兵不敢贸然冲锋的时候,骑兵从城门外直接冲进来。 当这些骑兵入城的那一刻,我看到韩山脸上的神情一变,化作一种强行压抑着的狂喜,我立刻明白,韩山对齐军的骑兵留了后手! 但为什么非要是谋算骑兵,我一下子没想明白…… “我们往后撤!” 骑兵杀进来,韩山就这样对我们喊一句,然后领着我们跟齐军拉开距离。 这看上去是在避战躲闪,但我觉得这更有可能是韩山诱敌深入的计策,他想要坑死齐军更多的骑兵。 就在最前的步兵给骑兵让开道路的时候,丰城的城墙内侧掉下来数块石板,将下面躲闪不及的步兵生生砸死。 我往上一看,就看到在石板掉落下来的地方露出一个个黑色的通道,紧接着,类似于油的东西从通道流淌出来,沿着城墙的石壁淌到下面来。 虽然出现了变故,但骑兵的冲锋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后面的骑兵还在疯狂地涌入,前面的齐军就只能向我们这里冲杀。 等退到一条一尺宽的地槽后,韩山就让我们全部停下来,没有解释什么,继续向刚才一样看着齐军往这里冲。 “杀!” 齐军骑兵的马不慢,冲在最前面的马匹两下就到了我们面前。 最快的那人更是将缰绳一扯,马骤然止步,两条马前蹄高高扬起,他将手中的长枪以一种霸气无比的姿势,对韩山刺下去。 这样动作,霸气是很霸气,不过霸气侧漏! 当马前蹄扬起,他手中的长枪还没有刺过来的时候,从那盖着土的地槽里砰地一声弹出来一排竹刺。 将马腹暴露在竹刺下,那匹马一下子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马上准备刺枪的骑兵也这样死在竹刺下。 这些竹刺一出来,从地槽往上一伸,然后就像长在这里一样,将骑兵的通路一下子拦死了! 不仅是弹出竹刺,在内城门上头吊着的一大根滚木直接砸落下来,将城门挡住一半。 步兵或许可以从滚木上爬出去,但没有长的冲锋距离,骑着马的骑兵绝对是走不掉的,除非他们愿意舍弃坐下的马匹。 当看到那滚木从上头落下来,我心中就瞬间坚定韩山图谋的对象是齐军的骑兵,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一坐实,韩山就马上给了验证,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令,在我们后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听这声音,头都不用回,我就知道来的这些人是一直没有露面的韩家军。 “放!” 再次听到杜宇的喊话声,便是一阵箭雨从我们头顶上过去,落到被竹刺和滚木拦住去路的齐军之中。 一时间,被圈在这里面的齐军惨叫连连,大量骑兵落马。 不过,韩家军的弩机就只喷吐这一轮,然后就听到韩家军撤走的整齐马蹄声。 看到那里面还有大量的步兵存活,我就有些不明白这些韩家军是想干什么,为什么只射这一轮就走了? 然后,韩山的部署就给了我一个明了的解释。 在韩家军撤走的时候,我看到距离被围之地不远出现阵阵黑烟,接着就是火箭从那边抛射过来,将从城墙上倒下来的火油瞬间引燃,就一下子圈禁的位置直接变成一片火海。 在烈火烧身的齐军步兵胡乱奔命的时候,圈禁之处出现更大范围的塌陷,大量齐军兵士落到其中,被木刺刺死。 看到烈焰和黑烟腾起的城门口,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原来韩山已经将丰城改建成一座瓮城。 在瓮城之中,第一波冲进来的兵士,可以说是来多少死多少! 齐军的骑兵这下可是被韩山坑得够呛,骑兵本就不适合做攻城这种事,齐军军阵中的骑兵本就不多,这样一下,只怕没剩下多少了…… 这一下建功,韩山脸上也未曾露出欣喜的笑容,反而对我们寒声喊道:“北门一时半会他们攻不进来,我们分散去支援其他的城门,这里会有人看着!”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们五个人分开,韩山和那名百夫长往西城门去,沈括云和最后一名沈家十八骑往南城门去,我独自一人往东城门去。 丰城不是太大的城池,由从北门狂奔到城东门并没有花费我太多的时间,等我到这里的时候,城东门的战况让我心中一紧。 只见大量的齐军堵在城门口的通道处清理阻塞,城墙已经完全被齐军占领,残存的守军堵在下城墙的通道处,抵挡齐军,眼看着就挡不住! 不用多想,我拿起长剑就往通道那边杀过去。见我过来,守军顿时有些气势大涨的感觉,更加死命地阻挡齐军的前进。 接上前去,我一剑将一名冲出来的齐军斩杀,同时喝道:“全部后退,让他们进来!” 被我这样吼一句,这些齐军兵士倒是有些傻眼的感觉,看着我的眼中充满迷茫。 见他们这副样子,我也是有些蒙了,难道说东门没有被改造成北门那边的构造么! 事实证明,确实没有!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四章 援军到来 当我赶到东城门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认为,东城门韩山也留了后手,可惜,我想错了! 我没搞清楚情况,就让在这里的兵士后退,我又不是韩山,对我命令,他们自然不会听从。 见他们不肯走,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些人是要闹哪样呀! 手中的剑疯狂地收割着齐军兵士的生命,我也将目光在北城门的内城墙扫过,这会儿我才发现城墙上没有大滚木,没有可以淌出火油的黑洞。 看到这里,我马上在心里把韩山这个家伙狠狠地批了一顿,他难道就只在北门留了后手么?其他三个城门都不要了么…… 往城墙上扫一眼,没有看到我想看的东西,反而看到了让我心中发憷的情况。 “快跑!” 想不没想,我直接对着那些守军大喊一声,然后舍弃与我对敌的齐军,往回跑去。 因为城墙已经完全被齐军控制了,而且登上城墙的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将箭头对准了我们这边。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被韩山命令守住东城门的兵士自然不会退,战到最后一刻也不会后退。 然后,城上的弓箭手就不管不顾地朝下面射箭,连带冲到下面来的齐军兵士一起射死。 我提前跑掉,射向我这边的羽箭数量不多,一边跑一边用手中的长剑抵挡一番,就尽数挡了下来。 射完这一轮,城上的弓箭兵就不再放箭,乘机冲出来的齐军兵士就都往木材那边去,准备将这些障碍全部清开。 我躲过箭雨后,就准备转身杀回去,要是这些障碍被全部清开,齐军就全部冲进来,那就完蛋了。 正当我回冲没几步,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我偏头一望,就看到数量不少的韩家军骑兵带着一小波弓箭手向这边冲过来。 不用我多说,一过来,韩家军就用手中的弩机对着城墙之上喷吐弩箭,弓箭手则是对着木材那边的齐军射出火箭。 弩箭对着城墙上射出后,上面的齐军弓箭手马上呈现出溃败的趋势,更有甚者直接从城墙上落下来摔死。 当火箭一落下,城门口的木材瞬间烧成一片,看这那滚滚升起的黑烟,我才知道那些木材是被火油处理过的,一遇火就会烧起来。 “啊啊啊……” 被火烧到身上的兵士不住地惨叫,而后身上带火地四处乱跑,一时间城下乱作一团。 虽然这时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间,但我没有冲过去,因为这些驰援的兵士有了新动作。 用弩箭暂时压制住城上的弓箭手后,韩家军又将弩机对向从城头通道下来的齐军。 已经下来的齐军人数确实多,不过在最大强度的弩机面前,根本不够看,才射一轮,那些兵士就死伤一大片。 弩箭爆出的血雾刚一腾起,就被在边上剧烈燃烧着的火焰烤干,这种血腥又夹杂着嘶吼的场景,绝对说得上是恐怖的人间地狱! 光是一轮齐射还不算完,第二轮射箭的时候,这些韩家军一齐将挂在马背上装水的皮囊扔到齐军那边。 然后对着那个方向,弩箭又是一轮攒射,扔出皮囊被羽箭弩箭射破,爆成一片水雾。 我先是有些不理解,当看到皮囊破开后,瞬间那一块扬起极为恐怖的火焰时,我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酒,不是水。 以酒壮火势,城门那一块火烧得更加恐怖,蔓延到城墙上的火也让城墙上的齐军一片大乱。 不过,酒终究是酒,一下子就烧没了,烧不长久,火势也渐渐弱了下去,但那些木材还是烧着的,让城外的齐军冲不进来。 在通道处齐军方才被火势逼退,这一下也没有马上冲回来,应该是躲在通道里等火势再度减弱。 我们这边烧着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另外两门的方向上也升起阵阵黑烟,应该也是用火势暂时挡住齐军的步伐了! 但这不是守城的手段,这样一烧也绝对烧不长久,虽然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但无可奈何…… 很快,不仅是从城头下来的通道处火势减弱了,就连城门处的木材也被烧得所剩无几,眼看着齐军就要一下子涌进来。 看到这种状况,我倒是不由自主地冷笑一下,握着剑柄的手也更加用力,等这些兵士冲进来的时候,就是真正开始拼命的时候了…… 和我在一块的这些援军也是这般,面容冷峻、严肃,韩家军已经将弩机放下,拿起长枪,后面一点弓箭手则是羽箭上弦,时刻准备射出去。 “杀!” 等我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从城外传来一道震天的喊杀声,从这声音判断,出声呐喊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与此同时,城外包括城上的齐军兵士都没有再过来,像是已经顾不上我们了。 看到这里,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这时候,我回身对韩家军众人喊道:“援军到了,我们速速冲上城墙!” “好!” 这些人都是丰城的精锐,洞悉战机的能力自然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被我这样一说,他们马上点头答应。 韩家军人马随即驱马往城外去,手中挥舞着长枪,将落单的齐军兵士尽数刺死。 而我则带着这些弓箭兵往城头上杀过去,这时候还躲藏在通道里的齐军兵士不是被射死,就是被我一剑斩杀。 等我们这些人杀上城头的时候,就看到城头是一片死尸和射得到处都是羽箭,除了战死的丰城守军外,更多就是齐军的兵士了! 在两边的城墙上,还有一些齐军的弓箭兵在往城外射箭,我们还没有出手,他们就被还击回来的箭雨射杀。 看到这阵仗的箭雨,我心中不由得大喜,因为来驰援的军队数量众多。 城上已经无有战事,我就让这些兵士在城上帮援军打击齐军,我自己就站在城头上看这一场大战。 等我站在城上看下去的时候,就看到城下的大战已经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 齐军的主力似乎都被摆到丰城北门去了,在东门处的齐军数量不多。 来驰援的军队用弓骑兵为主,辅助以枪骑兵,而城外的齐军主要是步兵和一部分弓箭手。 在骑兵援军的冲击下,齐军的步兵军阵直接被冲垮,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在这一刻突显无遗。 “杀!” 城东的大战,很快就以援军的完胜收场,而我在援军的军旗上,看到篆体的唐字,以及龙符图腾。 将残军尽数剿灭之后,这些唐军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停驻在城门前,并让人出来喊话。 “城中守军,请猛亲王出来一见!如若不然,皆以叛逆之罪论处!” 在城下,这人讲这话喊了足足三遍,直到确定我们城头上的这些人应该都听清楚了。 他们这样说,我倒是感觉有些麻烦了,真不知道韩山跟李唐王室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李唐王室派出援军。 现在猛亲王生死未卜,这些家伙又死活要见猛亲王,这可怎么解决。 无奈,只能让城上的弓箭手在这里看着,自己马上下城,往西城门过去。 等我到西城门的时候,就遇到从南门火急火燎往这里赶的沈括云。 看到他,我还没有说话,他就抢先我一步,说道:“龙辰兄,现在有麻烦了,我要马上去见韩山将军!” 他这样说,我顿时就有了一种感觉,该不会驰援南门的唐军也要见猛亲王吧…… “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韩将军来解决!” 他马上回问一句,说道:“不会是援军要……”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冲过来的飞骑打断了。 “速速禀报将军,唐军要求见亲王殿下!” 听到来人喊出这话,我回望沈括云,这时候他也看着我。 “你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不自觉的,我们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一切都明了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紧跟着,我们就要到西城的城楼上去,却见韩山这时候从城楼上下来了。 “你们都来了!” 看到我们两个人,韩山的神色很是平静,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我本来有不少的东西想要问他,但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想问的话却问不出来了,也只能点点头,回答他的问题。 “韩山将军,城外的……” 沈括云的话才说出最前面一点,就被韩山抬手打断了, “沈少侠,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们先跟我来,我们去看看亲王殿下。” 事情最后能否平安解决,这一切就落在猛亲王身上,我们三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我们三个人马上往猛亲王那边去,到那里之后,却被守在那里的兵士告诉我们,猛亲王已经走了! 听到这个说法,我们三个人都有些傻眼。面面相觑之时,我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什么情况! “呃……现在往哪里去?” 我看了看韩山,犹豫了一下才对他这样问道。 他也是一下子被我问住了,转而又看向守在门口的兵士,说道:“你留意到亲王殿下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兵士思索了一下,回答韩山,说道:“亲王殿下像是往城北去了吧!” 要是猛亲王没事了,那古尔丹应该和猛亲王在一起,我就临时插一句,问道:“有什么人和亲王殿下在一起?” 被我一问,他也没有急着回答我,先看了看韩山,在得到韩山同意后,才回答道:“亲王殿下走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一个不是中原人的壮汉!” 不是中原人和壮汉这两点,就帮助我锁定了那人的身份,他绝对是古尔丹! “韩山将军,我们现在往北城门那边去吧!” “好!” 对于我的提议,韩山直接点头答应,然后,我们这三个人又火急火燎地往北城门过去。 或者说,我们这三个人就是劳碌命吧!打个仗也要折腾地城南城北城西的来回跑!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五章 解决 等我们赶到治疗猛亲王的地方后,就被那里的兵士告知,猛亲王已经和一个不是中原人的壮汉往北城门去了。 这个不是中原人的壮汉,自然就是古尔丹无疑,而他和猛亲王一起到北城门去了,倒是让我们尴尬。 我们才刚刚火急火燎地跑到这里,结果他们已经走了,无奈,我们也只能再去追。 虽然要去追有些不爽,但得知猛亲王已经离开,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好到极点的消息。 因为猛亲王被治好,蛊毒已经解除了,这就意味丰城之难将要过去,小家伙的安全有了着落,老头子交给我的任务也终于可以完成了。 之后,我们三个人又往北城门赶过去。 在途中,韩山或许是因为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倒是开始给我们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在丰城被围之后,韩山就以特殊渠道将这消息传递出去,但这事情牵扯太多,一般人都不愿意参与进来,丰城也就这样一直处在孤立无援的状态。 直到不久前,韩山的渠道联系到了李唐王室的人,他们虽然有帮忙的意愿,但对这件事的真实程度有所怀疑。 说到李唐王室的态度时,韩山倒像是一肚子怨气没处撒,语气很不好地对我们说道:“李家人就是故意的!什么叫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有所怀疑,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李家的探子怎么可能探查不到,故意拖延,不过是在忌惮罢了!” 当韩山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好像有点明白韩山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是什么了。 就像当初的假太子申明一般,他们对待这种事情,要考虑进去的因素实在是太多,说到最后,都逃不过利益! 相同其中的关节点,我有些下意识地看了沈括云一眼,就看到他听得倒是出神,就好像韩山是在说什么动听的故事。 “出兵相助我们,就是要和齐军对着干,这也间接地和齐军后面的人对着干。他们这样做就直接得罪了齐军后面的人,要是亲王殿下醒不过来,他们这次赌博就输了,而且可以说是输得血本无归了!” “因为这一点,他们一过来就死活要见亲王殿下。我向他们保证过亲王殿下一定会醒过来,这才换来他们出兵,见不到亲王殿下的话,我说不定要被他们斩杀泄愤……” 说到最后,韩山脸上就只剩下苦涩的笑容,对这种权力的争夺与利益的博弈,他应该是不太愿意插手的,当个将军也真是不容易啊。 韩山说话的声音有些悲凉了,可惜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出来宽慰他的话,边上沈括云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也没有说话。 我们前进的三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赶到北城门前。 这时候,北城门这块地方已经烧得一片漆黑,在城门处还有少许唐军在这里守着,一副已经掌控这地方的样子。 “他们这算是在干什么?” 看到唐军这幅架势,我心中由不得暗暗嘀咕,在东城门他们好像都还没有这样做的…… 这时候,就听到城墙上传下来一道极为洪亮的声音, “唐国所属,进丰城修整!” 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韩山的神情变得格外激动,口中还地喊着,“没错,这就是亲王殿下的声音,看来他中的蛊真的解了!” 韩山这么高兴,我自然也要跟着高兴,但在高兴之余,我心中却有些不好的感觉。 方才猛亲王申凉的喊话声音虽然洪亮,但我却隐隐从中听出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就好像要死的人的回光返照一样…… 虽然我心中这样觉得,但韩山和沈括云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我也只能自嘲地笑笑,希望是我自己感觉错了! 话是这样说,但我的感觉真的错了么…… 猛亲王在城头上这样喊一声之后,城外就传来一阵极为整齐、响亮的回应声, “谨遵亲王之命!” 猛亲王在给来驰援的唐军安排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登上北城门的城头。 就看到在城头的最前方站着两人,一个是赤裸身上的古尔丹,另外一个是却背对着我们,一头黑发散乱在身后,一袭白色长袍加身的人。 看这人这幅打扮,我倒是感觉有些怪异,穿着这种东西上战场真的合适么? 我和沈括云都被这人的样子惊住了,而韩山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情绪更是变得难以控制。 只见他大步到这人的身后,然后重重地往地上一跪,口中压抑着情绪低吼道:“罪臣韩山,见过殿下!” 韩山的声音发出后,我看到背对着我们的白衣人身体震颤一下,接着慢慢转过身来,让我们看到的是一张苍老的面容。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的样子和我之前看到的猛亲王一模一样,不过这个家伙比猛亲王年轻太多了。 且不说头发的颜色一个是黑,一个是白,这个人的面容也比猛亲王年轻许多。 “要是这人真是猛亲王的话,难道说古尔丹的蛊术医术有让人重返青春的力量!” 这种有些傻的想法只在我心中停留一下,然后我的注意力就都被猛亲王说的话吸引过去了。 再把韩山扶起来之后,猛亲王就看着韩山,笑道:“这段时间你做出的部署,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不错,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 听到猛亲王这套夸人的说辞,我倒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想笑,他这样夸,岂不是连带着把自己也夸了一遍…… “殿下,属下韩山冒发殿下手令,还请殿下治罪!” 刚被猛亲王扶起来,韩山就有点缺心眼地又跪下去了,一副猛亲王不治他的罪,他就不起来的样子。 我也是有些无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猛亲王根本就没有治他罪的意思,为什么韩山自己就看不开呢…… 被韩山这样请罪,猛亲王脸上的淡笑都有些挂不住,进而变成尴尬地笑容,或许对这样一个较真的下属,他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头痛吧! 再次将韩山从地上扶起来,猛亲王看着他说道:“韩将军,这些坚守丰城,你的功劳最大。虽然有些过失,但功大于过,治罪一事,休得再提!” 猛亲王将话说到这份上,韩山要是在一再要求治罪,那可就真的是很缺心眼了。 好在韩山还没有缺心眼到这个地步,起来之后,他就开始给猛亲王介绍我们。 “殿下,这位是平城城主沈玄之子,沈括云,这次守卫丰城他功劳不小!” 被韩山提到,沈括云上前对猛亲王拱了拱手,说道:“沈括云见过亲王殿下!” “嗯,不错、不错!” 就看到他目光在沈括云身上扫了一遍,然后一阵点头,给出他对沈括云的评价。 介绍完沈括云,韩山就将话头转到我这里,随之而来自然还有猛亲王申凉的目光。 “亲王殿下,这是是李龙辰,便是他从苍云,请来了您的挚友萨丁斯的亲传弟子古尔丹,给您解了蛊毒!在这次守城中战,他同样做出了巨大贡献,功劳不小!” 见韩山说完,我也学着沈括云,对着猛亲王拱拱手,说道:“李龙辰,见过亲王殿下!” 说完之后,我就站在这里等,看看猛亲王会给我什么样的评价,不过,我等了好一阵子,他都没有说话。 这就让我有些不理解,一时间,心中的猜想翻飞,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学沈括云什么地方学错了么?不应该,没错呀!” 这时候,沈括云、韩山他们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不知道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 猛亲王不说话,我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低着头,跟着,我就慢慢将头抬起来,看到猛亲王的脸上。 和他对视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保持着一种类似于惊异的情状。 他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神采,像是陷入到对一段往事的回忆之中,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韩山跟着也察觉到猛亲王不对劲,在他身边低声呼唤道:“殿下……亲王殿下……” 叫了好几句,猛亲王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我正盯着他,他脸上流露出歉然的神情,说道:“少侠叫李龙辰是吧!真是不好意思,想起来一位和你长得很像的故人,一时失神!” 对这种事情,我自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对猛亲王摇摇头,我笑着回答道:“人之常情,殿下不必如此!” 似乎我这话让他听得挺舒服的,就看到他笑着点头,才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到古尔丹身上。 他的目光移走的时候,我却在他的目光中发现了一些隐藏情绪的痕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刻意压下去了…… 他刚才失神绝对不只是想起来故人那么简单,虽然我感觉另有隐情,但我也只能这样稍作猜测罢了…… 看到古尔丹身上,韩山还没有说话,猛亲王就自顾自地大笑道:“哈哈……这人总不需要你来介绍了吧!萨丁斯的弟子,这点关系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小友,多谢救命之恩!” 这样说的时候,猛亲王向后退出一下步,然后就对古尔丹躬身一礼,这种举动会落到一个亲王身上,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对猛亲王这样的大礼,古尔丹一脸苦笑地躲到边上,说道:“殿下,此乃师命,我不过是尊师命,尽人事罢了,殿下不必如此!” 似乎对这种东西不太在乎,就看到猛亲王一脸淡笑地摆了摆手,说道:“三位义士对丰城一役,皆有大功,我们先回到城中,来另行封赏!” 猛亲王都这样说了,我们几个人也就只能跟着他下城,回到城中去。 等到之前韩山他们开庆功宴的地方,猛亲王让我们几个人先去客栈休息,等晚上庆功宴开始再出来痛饮。 经过一番大战,我们个个都是精疲力竭,去休息也正和我们的心意。 在韩山要和猛亲王离开的时候,我跟他提醒一下我有信要交给猛亲王的事情,刚才人太多,我也就没有提出来。 韩山对我点头之后,就跟着猛亲王离开! 这时候,我们才最后确定一件事情,这场守城大战最后是胜利收场了。 不过,这件事引出的风波,绝对不会到这里就为止的……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六章 庆功宴 等我们回到客栈休息后,古尔丹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溜到我的房间里来。 看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我就猜得到,他绝对是有什么说出去吓死人的隐秘要告诉我。 “龙辰兄弟,出大事了!” 见他张口就是这一句,我顿时有点想骂人。有事你就说事呀,为什么一来非要做个强调…… 不过,被古尔丹气多了,这种程度的受气我已经可以瞬间给平息下去。 看着古尔丹,我让自己神情很平和地对他说道:“有什么大事,你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他对我点点头,接着说道:“龙辰兄弟,猛亲王快不行了!” 虽然之前心里就有这种感觉,但被古尔丹直接拿出来说,还是给我吓得够呛。 “古尔丹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猛亲王中的毒蛊,你不是已经给解开了么?” 没提到这个,他的神情是那般,一说到这里,他就叹了口气,然后愁眉苦脸地说道:“毒蛊是解了,可惜他昏迷太久了,被毒蛊侵蚀的生命力回不来了,猛亲王已经差不多油尽灯枯了!” “你可是萨丁斯大蛊师的弟子,难道就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救猛亲王么?” 被我这样一问,古尔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上回答道:“生命力是最基础的力量,现在他生命力继续削减,五脏六腑也在毒蛊的侵蚀中受创严重,解了蛊,他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活了!” 古尔丹的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落到我的头上,直接把我打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费这么大力气,专门跑到苍云寻找可以解蛊的蛊师,换回来的结果就是猛亲王还可以多活两个月…… “这件事,亲王他自己知道么?” 说到猛亲王还可以活多久,我不由自主地将这个问题关注重点,放在猛亲王本人身上。 古尔丹随即看着我点头,说到:“从一开始,亲王殿下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只能再活两个月的消息,也是他对我下禁口令,我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知道古尔丹心中在担心什么东西,我对他说道:“你放心,这件大事我绝对不会再透露给第三人知道!” 得到我的保证后,古尔丹脸上原本的神情这才舒缓下来,跟着又补充一句,说道:“猛亲王命不久矣,你自己要做好打算。” “我知道了……” …… 说完这个,古尔丹就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跟我说,再扯一些其他的东西,他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给我说完这些东西,他很是神清气定地走了,还待在房间里的我,顿时做不到好好休息了! 猛亲王一个月之后,就完蛋了,而且这还是医圣华云子都不一定治得好的重伤,这带来的打击可能引出来的后果也是很恐怖的。 想到猛亲王死后,邱岳全权掌握军方力量,到那时有可能出现太子在和羽帝的争斗中,局势朝着太子倾斜过去,更有可能出现什么北狄大军入侵中原之类的…… 总之,猛亲王要是死了,那就铁定是一大片麻烦与困难,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也不知道到底休息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休息,快到晚上的时候,我就被韩山派来的人叫去参加庆功宴。 等我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沈括云、古尔丹也跟着出来,沈括云脸上倒是淡定,不过古尔丹就像是遇到大喜事一样,面带春风。 对于这样一个常年吃马肉的吃货来说,能参加中原军士的庆功宴,吃上不少地道的中原食物,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兵士在前头给我们引路,我们三个人一起往那里去,结果就被带到上次开庆功宴的地方。 上次的庆功宴举行,沈括云因为受伤没了参加,所以看到庆功宴开在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改变。 我倒是有点旧地重游的味道,觉得有些怪怪的…… 熟悉,只是烧得更大的篝火;熟悉,只是摆得更多的小桌子;熟悉,只是面孔更生的兵士……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韩山马上跑过来迎接我们,笑道:“三位,你们可算是来了,就差你们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按理来说是该笑一下的,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笑得很牵强。 我的反应可能有些古怪,但韩山、沈括云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稍稍寒暄一下,他就带我们去见猛亲王。 我对这种礼节不是太了解,就全套照着沈括云那样做,猛亲王也对我们一一还礼,然后笑道:“既然客人都来了,韩将军,庆功宴可以开始了!” 得到猛亲王的命令,就看到韩山笑着点头,转而对那我们三人说道:“三位,请入席就坐!” 等我们坐好,韩山就宣布庆功宴开始,接着先是所有人一起喝酒,再由猛亲王说一些感谢众将士精诚团结,守住丰城这方面意思的话。 过完这一轮,所谓的庆功宴才真正开始!不仅是我们这里,这个丰城似乎都有些狂欢的味道。 据我观察,我们这一块主要是丰城的一些将领、夫长级别的人,普通兵士应该在其他的地方庆祝。 真正开始之后,就开始狂饮,不仅是这些将领,台上的韩山也跟着猛喝。 猛亲王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韩山和众将士给他敬酒的时候,他婉言谢绝了。 和猛亲王几乎形成反差的就是古尔丹了,因为他对猛亲王有救命之恩,而且他还是猛亲王故人之徒,猛亲王就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可惜在这里,真没有多少人认识他,等他和猛亲王喝完,我和沈括云又跟他喝了点,然后他就完全在自斟自饮。 虽然是这样,但好像他的酒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加上他有实力,这些人里就数他喝得最多。 沈括云在丰城守城的时间不短,自然是有不少将领认得他,就有人来跟他喝酒。 而我没了实力,不敢乱喝,除了必要的几杯酒,倒还真没喝什么。 和之前的那一次庆功宴差不多,这里的将领大多数喝得烂醉如泥,被韩山让人给扶回去。 等到大多数人都喝散了,被送回去休息,这个大篝火旁就剩下我、猛亲王、韩山、古尔丹、沈括云,以及几个护卫。 虽然沈括云他们三个喝了很多酒,但以他们的实力,化解喝到腹中的酒还不是探囊取物么。 有种做好了准备的感觉,猛亲王就对边上的护卫说道:“你们都下去,这里有韩山将军就可以了!” 对于猛亲王的命令,这些人自然不会抗拒,答应一声就行礼退去。 看到这里,不用想知道这是有大事要说了…… “三位,丰城一难得以度过,多仰仗三位鼎力相助,本王在此谢过了!” 一开口,猛亲王就这样对我们谢了一句,沈括云他们则是直摆手,可能是想表达不必如此的意思,但我却从他的话中感觉到另一重意思。 他现在又谢我们一下,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他还话中有话,没说完呢! 我心中做出这个判断后,就听到猛亲王接着说道:“这次丰城大战牵扯太多,是绝对不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因为这个,三位做出的贡献就不能算作是功劳,也就得不到朝廷的封赏!” 说到这里,猛亲王脸上就流露出深切的惭愧,对这一点,他很是介怀。 “三位,虽然朝廷无法对你们进行封赏,但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对你们进行嘉奖还是可以的,说说你们想要什么奖赏吧,我会尽可能满足你们!便是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以……” 他最后的话故意没有说完,意思表达得倒是挺明显,这其中的意蕴就要我们自己去揣测了! 或许猛亲王他比较看重封赏这一点,所以才会因为这个感觉有愧于我们,我对这种东西是真不在乎。 官场的复杂,权术斗争的黑暗我早就有所接触,我本就性子散漫,渴望获得安逸和宁静,自然不会傻傻地把自己卷到里面去…… 心中有所取舍,我就率先对猛亲王说道:“亲王殿下,我是个江湖人,不太愿意卷入庙堂之上,若是殿下真要赏赐,赠我一柄好剑足以!” 听到我的回答,猛亲王脸上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好像早有预料一样,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个容易!我手上的开朝十三名剑中留下的任何一柄,只要你喜欢,都可以拿走!” 虽然猛亲王对开朝十三名剑说得是轻飘飘的,但这话落到我耳中,更盛惊雷炸响。 开朝十三名剑这是什么概念,老头子说过,这些剑都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好东西。 从老头子当时那热切的话语中,我就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以老头子的眼界,能让他侧目的剑,无一例外都是神剑级别的! 他给出这么贵重的赏赐,我当即谢道:“那就多谢亲王殿下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等这边说完,我就在心中寻思他们两个。沈括云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但古尔丹我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他平时有些缺心眼的感觉,但他真实的性格豪放、不羁,这样的他也不可能会选择进入朝廷。 猛亲王这样询问我们,古尔丹也是给出在我意料之中的回答,“亲王殿下,我自幼跟从师父,朝廷的东西不感兴趣,赏赐什么的,就免了吧!” “真的什么都不要?” 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猛亲王还对古尔丹反问一句,古尔丹挠了挠头,笑道:“要不您就送我几匹中原的好马吧!” 古尔丹提出要求,猛亲王看上去挺开心的,回答道:“这个好说,待会我就让人,送你几匹军中最好的马!” 古尔丹顿时大笑,谢道:“多谢亲王殿下!” “几匹马而已,无妨无妨!” …… 看到古尔丹笑得那么灿烂,我只能在心中为即将被送给古尔丹的几匹马哀悼。 古尔丹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会不知道。 上次没有吃到我的马,这件事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到了中原,他不吃几匹中原马,估计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吧! 只是,可惜糟蹋了几匹好马…… 古尔丹也说完了,猛亲王最后的对象就是沈括云了。 真不知道他会向猛亲王求取什么东西,还是说什么都不要!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七章 谈话 我求取的赏赐是一柄好剑,因为我是一个剑客。 古尔丹求取的赏赐是几匹好马,因为他是一个吃货。 沈括云也是一个剑客,在猛亲王说我可以取走开朝十三剑中的一柄时,沈括云心中不可能没有悸动的感觉。 话是这样说,但我知道沈括云的路或者是志向,和我还有古尔丹是不一样,所以我也猜不出来他会向猛亲王求取什么赏赐。 就看到猛亲王最后将目光移到沈括云身上,笑着问道:“他们都选完了,沈少侠,你想要什么?” 被猛亲王问道,沈括云缓缓提起头来,眼中尽是思索的神色,而后才对猛亲王说道:“亲王殿下,我想成为韩家军的一员!” 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沈括云他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不仅是我,猛亲王、古尔丹、韩山应该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在我们都是一脸的惊讶与不解神色看着他的时候,他语气更是坚定地再说一遍。 “我想加入韩家军!” 稍稍将惊讶神色收起后,猛亲王却是笑着对韩山说道:“韩家军是韩山将军全权掌握,军队的训练、编制都是韩山将军一手掌管,我也无权过问,你想进去,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问题的答复交到了韩山手中,沈括云就转过去对韩山说道:“韩山将军,我沈括云想要加入韩家军,还请将军恩准!” 平时韩山倒还是有点嘻嘻哈哈的味道,但一说到正事上,韩山的神情就变得十分严肃。 “沈括云,告诉我,你想要加入韩家军的理由!” 韩山发问,沈括云跟着就回答道:“我想在疆场上建立功勋,为大秦江山的稳固挥洒热血,而现在值得信赖大秦的军队,就只有将军手下的韩家军了!” 沈括云回答地掷地有声,但这理由似乎不足以说服韩山,他脸上还是那副冷漠脸,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就这些了吗?” “没错!” 两人再进行一次对话,然后就沉默下去。 韩山一直是一副冷漠脸,可能是在思考,不说话。 沈括云在等最后的决定,挺紧张的,不说话。 猛亲王说了他不能干涉韩家军内部的事情,自然不说话。 至于我和古尔丹,那更是没什么关系,连插话都没地方插,局外人自然是不说话。 沉默持续许久,就当我在心里给沈括云捏把汗的时候,韩山终于开口了! “牵强,但差强人意,你可以加入韩家军!” 本来听到牵强二字的时候,我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以为沈括云他没有希望了,那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也是一片黯淡。 不过,韩山这个家伙居然最后来了个大转弯,同意沈括云加入韩家军,这让我很想揍他。 这家伙是想玩心跳么!说话有这么大喘气的么…… 虽然韩山给我们开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玩笑,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要是韩山真的铁了心不让沈括云加入韩家军,这种情况就很是尴尬了。 听到韩山最后同意沈括云加入韩家军,我注意到猛亲王倒也是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他就说道:“好了,那就这样吧!没事就都散了。” 猛亲王说完就准备走,我马上上前说道:“殿下,我还有要事要和殿下面谈!” “这……” 听到我这样说,沈括云他们很是自觉,就见他们跟猛亲王请辞,得到许可之后,全部走掉,留我和猛亲王两人在这里。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对我说道:“韩山跟我说过,说你有要紧的事情要找我,是有一封信要给我么?” 知道韩山肯定跟他说了一些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惊讶,接着就说道:“不是一封信,而是两封信!” 说完,我就从怀中取出满是褶皱和折损痕迹的两封信,交到他手中。 老头子那封信就不用说了,我出来这么久,这封信几乎没离过身,自然会出现折损、褶皱什么的。 梁千寻让我带给猛亲王的信,装在身上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就比老头子的信看上去好那么一点。 这种东西,没有意外失掉就是可喜可贺,怎么可能还无损…… 借过我递过去的信,他很是自然的拆开看上去新一些的信,也就是梁千寻的老师,血腥竹留下来的信。 在他看信的时候,我对他说道:“亲王殿下,在我到丰城来的过程中,遇到了十八年的大秦禁卫,也了解到一些十八年前的变故,并且被人托付给我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我就不说了,等他把手头上的信看完再说。 也不知道血腥竹到底在信上写了什么东西,猛亲王足足看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后他才神情压抑地将手中的信纸放下。 “你叫李龙辰,对吧!这件事可以具体说说么?” 这时候说话,猛亲王的声音出现略微变形,注意到这一点,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侄孙,激动的吧! 也没多想,我就把在我和小家伙、银发王他们在流云城第一次相遇,五人同行,到空明城分开,再到禹都又和银发王他们见面。 之后,一起往禹都的天香楼解救小家伙,银发王、血腥竹、命中水、满天星都死在闯法场的一战中。 再到后来,我在莫城见到小家伙,可惜他又在莫城身中剧毒七绝散,我只能带着他北上,去见医圣华云子。 医圣华云子之后,遇到铭城毒林的独孤博,小家伙解毒之后,我们往北,直到达到龙首城,和二皇子申诚接触上。 说到小家伙现在还是龙首城的客栈,受到二皇子和他的东高平从的朋友保护,我要说的内容就说完了。 我在讲述的过程中,一直留意着猛亲王脸上神情的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一直都是非常淡定,当听到小家伙落到假太子申明手中时,他的眉头就皱到一起,似乎有些担心。 知道小家伙被救出来,可惜银发王他们四个人都死在禹都的时候,他脸上的悲戚难以掩饰。 再到后来,听到小家伙被中师唐门的人用七绝散暗算,他的拳头不由得紧握,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脖颈处也有青筋浮现,明显就是极为愤怒。 好在他捏成一团的是血腥竹留下来的信,要是他没注意把老头子的信给捏了,我必定会停下来打断他! 得知小家伙身中奇毒的时候,猛亲王的神情一直都是紧张着的,即便是知道小家伙已经解毒,没事了,他的紧张也没有放下。 一直到我全部说完,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对我说道:“李少侠,你对我们申氏一脉的大恩,本王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 听到他那让我想吐血的话中那浓重的感激之情,我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当初我愿意和银发王他们去就救小家伙,单纯就是喜欢这个孩子罢了,可没有想过要从小家伙身上获得什么回报。 “殿下,报答一事不必再提,我现在就想知道您下一步要怎么做,小家伙的安全又该怎么保护好,假太子申明那边又要怎么对付?”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他脸上也是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回答道:“李少侠,太子已经成了气候,羽翼难以剪除,那边只要交给我大哥处理了!至于申可那小家伙,大哥绝对会派人把他平平安安地接回洛都。” 他这样说,倒是在无意中给我透露了羽帝的所在,把小家伙接回洛都,秦帝申羽他自己怎么着也得在洛都吧…… 这家话题已经可以告一段落,我接着对他说道:“殿下,第二封信是家师要我务必亲手交给殿下的!” 听我这样一说,他脸上却是流露出迷惘的神情,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见他问,我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我之前明明告诉过韩山,难道他没有告诉猛亲王么…… “韩将军没有事先告诉你么?” “没有!” 他回应地很是果断,还摇着头说道:“韩山只是跟我说过,你有重要的信件交给我,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 虽然心中对韩山这个做法有些疑惑,但我也只当是他将这件事情遗忘了,不再深究。 既然他不知道,我就把老头子的名讳告诉他,说道:“家师,柳无风!” 听到老头子的名字,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作惊疑不定,口中迟疑的询问道:“这……是剑帝,柳无风?”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心中只是暗笑,老头子的大名果然厉害,就连堂堂猛亲王听到了,都会表现出这副惊疑的样子…… “不错,家师正是剑帝柳无风!” “柳无风,柳无风……果然是他……” 然后,猛亲王口中嘟囔着一些不太清晰的话语,紧跟着,就看到他神情很是激动地将手中的信封撕开,取出其中信纸,捧读。 按照老头子的性格,这种信绝对不会写的很长,但猛亲王他偏偏捧读的时间比之前还要长,足足有两炷香的时间。 我杵在边上等得真是好辛苦呀…… 看了好半天,我才看到猛亲王长吸一口气,然后将面前的信纸缓缓放下,同时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这种眼神和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差不多,这是这一次其中蕴含的情绪更加复杂,更加热烈! 被他这样盯着,我顿时觉得有些怪怪,于是问道:“亲王殿下,你……” 又是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直接抬手打断,说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猜到可能是这么回事,现在终于全部得到印证了……” 我最讨厌被人当面说一些不清不楚,根本听不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又听到他的声音。 “李龙辰,你马上去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丰城!” 说我听不懂的话就算了,他现在又要莫名其妙地让我跟着他走,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亲王殿下,你要我跟你去哪?” “去韩国,去见一个人!” 听到韩国这个说法,我顿时有点蒙了,梁、夏、齐、唐、楚、赵、宋,当年的七大功臣,现在的七大封国,哪里来韩国! 他应该是看出来我心中的疑惑,接着对我介绍道:“那不是封国,不过是一块小封地!那里是一座城,叫虢城,不说韩国,你也可以说那里是虢国!” “我们去那里见谁?” “我的义妹!其他的不要多问,你到时候就全部知道,快点准备跟我出发!” 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心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我没有要准备的,现在就可以走!” “好!那就现在就去!” 呵呵……现在可是大晚上……这么着急……火烧屁股了,还是怎么了…… 对于猛亲王的这个决定,我也只能在心里这样说一下。 这个虢城、虢国到底是怎么回事,猛亲王的义妹,到底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我去见呢?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八章 打开一切 在猛亲王的强烈要求下,我和他一人一匹马直出丰城,往东边去。 按照猛亲王的说法,他的义妹就在丰城东边的虢城中,他要带我去见她。 在赶路的时候,我向猛亲王旁敲侧击他义妹的身份,但他的口风严的不得了,半点内容都不肯透露给我。 到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问烦了,他对我的问话直接一句都不回,看他这副样子,我就自觉地不再询问他。 不过,在往虢城去的路上,我的心开始莫名其妙地惊慌起来,扑通扑通地乱跳。 每次出现这种情况,都表示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而且这种感觉向来很准。 当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若不是跟着猛亲王一起去虢城,我就直接跑掉了,不去了! 虢城距离丰城相当于远,我们一出丰城就疯狂地向虢城方向赶路。即便是这样赶路,我们还是整整跑了一夜。 不仅是跑一夜这么简单,因为在外头没有火把,时明时暗的月光让我们的赶路变得有些惊险。 第二天天明之时,我们终于是到了虢城城下。 看着这座不比丰城大太多的城池,我心中的惊慌感更盛,心中似乎有一种感觉,就像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事情,但想说又说不出来,细细去想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想起。 这种感觉很是古怪…… 因为我们来得太早了,这时候虢城这样的小城,城门尚未打开,城墙上也看不到守夜的兵士,想来都回去睡觉了吧! 进不去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在城外等着。都到了虢城,我现在再询问他义妹的身份,他这下总该告诉我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再次对猛亲王发问,说道:“殿下,都到了虢城了,你还是不能告诉我你义妹的身份么?” 被我一问,在边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他马上转过头来看着我,嘴唇稍稍震动,好像有什么话马上就要说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不由暗喜,看样子有门! 然后,他就说话,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我气死。 “都到虢城了,你就不能再等等么!” 感觉是被自己的话把自己堵死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西了,心中暗道,不说就不说吧,我也懒得问了…… 因为这个搞得有些不愉快的样子,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寂着。 吱嘎……吱吱吱…… 没过都久,从虢城的城门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开门声。 这声音一出现,我们两个人马上朝大门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着甲胄的兵士,缓缓将这有些年久失修味道的木制大门推开来。 看到我们两人在门口,这开门的兵士倒还挺热情,对我们说道:“两位外客,请入城吧!” 对这个兵士的话,猛亲王没有太大的反应,上马就冲到城里去,我则是笑着对这兵士拱拱手,然后上去马去追赶猛亲王。 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这便是我的行事原则。 我对这个兵士拱手的时候,他也是笑着冲我拱手还礼,这样礼貌上的一来一往倒也是挺愉快的。 跟到城里,我就看到猛亲王他径直朝着城中最大的建筑物过去。 看他往那里去了,我就直接跟过去,心中感觉这倒不是让人觉得意外的情况。 猛亲王是什么人,当今大秦坐第二三把交椅的大人物!他的义妹,随便当一城之主绝对是绰绰有余。 继续往城里追,追到城中那最大的建筑物前,我就看到猛亲王停马站在这里。 过来之后,我也跟着下马,同时扫了一眼这个最大的建筑物。 就看到这个建筑物大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上头写着遒劲的三个大字,虢夫人! 看到这个称谓,我脑海中瞬间闪出两段记忆,我和曹成殇对战的那一段记忆,以及和舞尘交谈的那段记忆, “因为他是死在你的好师父,剑帝柳无风的手里,而你这个李龙飞和虢夫人韩芸唯一的骨血李龙辰,也在十八年前被人掳走!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你。” “你知道柳无风要你找的猛亲王申凉是什么人么?他是你母亲韩芸的义兄,柳无风让你带去的信里,吐露的就是你的真实身世!” 曹成殇当初对我说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此刻在我的记忆中爆发,让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战抖着…… “李龙飞的妻子,是韩国公主韩芸,被称为虢夫人!” “有呀!不过那个孩子失踪了……” 而舞尘的说过的话也是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来,似乎是在印证这个被遮掩的事实。 “虢夫人,虢夫人……这个虢夫人,就是那个虢夫人么……这就是我心惊的来源么……” “是了……猛亲王是虢夫人韩芸的义兄,猛亲王口中的义妹可不就是韩芸么……怪不得他看完那封信之后,会表现地那般怪异……” 这一刻,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一阵莫名的冷意在不经意间爬遍我的全身,让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战抖着…… 当初,曹成殇在空明城小竹林将这一切说明的时候,我完全接受不了,只能死命与他一战。 在大战之后昏迷,再到醒来,我就有些下意识地向这个问题遗忘掉,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去考虑这一段记忆。 而现在,似乎是在命运的安排下,我来到虢城虢夫人府邸,那个可能是我母亲的女人住的地方。 这一刻,我再也没有办法回避曹成殇之前说过的事情,要是韩芸真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李龙飞真是被老头子杀死的,我又该怎么办…… 这种痛苦无力的感觉一出现,就在我心中直接爆炸开了,炸得到处都是,完全没有办法收住。 养我十八年的人,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事之如父的人,是我的杀父仇人……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这些都是真是……这些都不是真的…… 我的心在这种时候,也是变得有些麻木、空洞了,只剩下当初那种仿佛万箭穿心的苦楚。 那种苦楚让我感觉胸口发闷,根本喘不上气来,一时间,我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呼呼呼…… 一阵深喘,我感觉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更是有一种意志要脱离身体的感觉出现。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在我心中一片混乱,身上也跟着出现不适应反应的时候,猛亲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我从无尽的苦楚中暂时扯出来。 这种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情绪、感知全都降下来,就连眼中看到的事物都有要飞掉的感觉,一片朦朦胧胧! “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再次听到猛亲王的说话,我有些无力地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他,脸上连一丝表情地做不出来。 “我的脸色,很难看么?”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看着我的双眼中,闪烁着怪异的色彩了,像是不解,又像是感慨…… “我们走吧!” 也没有继续纠结我的脸色问题,他这样对我说一句,就走在前面。 看他走到这个挂着虢夫人匾额的建筑里,我本来也想跟上去,但我发觉自己的脚好像没有任何拿起来的力气。 隐隐,我感觉到好像我根本就跨不出这一步,这不像是排斥,也不像是畏惧,更多的是我好像说服不了自己去这样做。 原本我对十八年前的疑云,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满满的好奇,在我越来越接近真正的答案时,我心中对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东西,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 可惜,这个答案是我接受不了的,不是我想要的…… 或许是因为这一点,当我手中拿到解开一切疑云的钥匙时,我却失去用钥匙打开一切的动力。 就像是站到刀山火海前的人,之前可能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而当真是清楚的时候,站到这个刀山火海面前的时候,可能接下来的一步就再也无法迈出了……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真的要进去揭开这一切么?我真的能够承受下去么?我……”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 我在心中一遍遍地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这片被痛楚充斥的地方,我的一次次询问都没有获得任何的答复。 不仅没有回答,再这样的询问下,找不到答案的我越发不敢迈出向前的第一步! “李龙辰,你停在那里干什么,赶快给我进来!” 之后,又是猛亲王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回过神来,我就看到猛亲王由从里面走出来,来到我的前面。 “李龙辰,为什么不进来!” 被他这样一问,我心中不明所以地出现一种焦躁的感觉,让我的心在这一刻变得狂躁起来。 “你告诉我,虢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感到有些怪异,因为我的声音貌似变得很是沙哑,有种嘶吼的味道在里面。 听完我的问话,他脸上的神情骤然一紧,眉头紧缩到一起,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 虽然是这样一副神情,但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种不可名状的狂躁开始在我心中引燃,这时候的我也有些完全失控,失去理智,不由自主地对着他大吼一声, “你说话呀!虢夫人韩芸是不是我娘,李龙飞是不是我爹,你是不是专程带我来见她的!” 呼呼呼…… 却见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化间还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你都知道了!” “要是我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等进去之后,你又想要做些什么的呢!” 面对我完全失控的嘶吼,他神情未有太大的变化,口中缓缓说道:“事实就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在进去之前!” “那又怎么样!” “你不想去看看你的母亲么!” 原本还狂燃着的情绪,就像是被猛地泼下去一盆冷水,又冷静下去了。 “来吧,去看看你娘!你们母子,有十八年没见了!” “我……”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九章 沉沦与蛊惑 本来我根本迈不出进去的步伐,说服不了自己去揭开这疑云背后的答案。 但当猛亲王跟我说到我母亲的时候,我的心震动了。 我和母亲已经有十八年没见面了,从我十八年前丧父开始,她便是一个人过日子吧! 先是失去了丈夫,之后连我这个儿子都下落不明,这么些年,她都是在何种痛苦中过来的呢…… 在我没有说话的时候,猛亲王再对我开口问道:“怎么样,跟我进去见见你的母亲吧!十八年了,她很愿意看到你的……” “我……” 原本冷寂的心却在这时候重新活跃起来,然后我就跟着猛亲王进去了!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当初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来到虢城,即将见到的自己的生母,这本来可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这也意味着困扰着我的,来自十八年前的疑云将会彻底揭开。 或许最后的结果我完全接受不了,应该是最后的答案,我已经接受不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痛苦…… 老头子成了我的杀父仇人,虽然这已经有九成的可能是真的,但在未得到验证之前,我还是对那最后一成可能怀有着希望。 这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说我就要回去为父报仇,手刃老头子么,我真不知道结果,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心中已经是乱成一团,在进去的时候,我就下意识地把周围的一切都忽略了,直到最后,走在我前面的猛亲王停了下来。 我这时候回过神来一看,就看到他停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前,这房间的门是半掩上的。 “你进去吧,你的母亲就在里面!” 就这样对我说了一句,他就向边上移开一步,让开道路,让我可以进到里面去。 扫了他一眼,我便向前踏出一步,一手抬起,准备推门进去。 但当我的手落到门上的时候,我的动作再度停滞,心中又出现了犹豫不决的感觉。 我到底该不该进去呢……我已经做好承受起这一切的准备了么…… 在我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猛亲王的叹息声, “唉!都到了最后一步,你还要在这里放弃么?虽然我不清楚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或许和你心中所想的不一样,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么?” 虽然情绪上已经出现麻木,但他的话还是让我的心中顿起波澜,若是这件事真的和我所想的不一样,那是不是意味着最后一成的可能会变成现实…… 知道他的话中另含深意,我向他回望一眼过去,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的和我对视。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即便你不愿意接受,它们依旧是那样,不是么?” “或许十八年前的恩怨纠葛,和你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呢,到了最后一步你还要放弃的话,非要让当年的真相,在你的心中彻底的埋葬么?” 他把话说到这里,就转身离开了,或许是想把时间留给我和我十八年未见的母亲吧。 最终,我还是推开了这扇门,推开了解开十八年前恩怨谜团的门…… 嘎吱…… “大哥,你来了!”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门框发出的声音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跟着,我就听到这样的说话声。 这道女声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她的义兄猛亲王申凉,而她就是我的母亲,虢夫人,韩芸。 听到她的声音时,我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楚,双眼中更是不自觉地浮上一层水雾,却又失去了跨进去的勇气。 这是一种惶恐、一种愧疚、一种难言的不安,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平息下去意气上的冲动。 或许是我没有马上进去,引起她的疑惑,就听到她再次问道:“大哥,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向门这边走过来,她到门口来看看了。 虽然这脚步声不慢,但脚步声接近过来的时候,落在我心里,仿佛过去了几天、几月、几年。 每一步仿佛都踏在我的心上,让我心中未名的惶恐与愧疚更盛。 一步、两步、三步…… 这时候我甚至产生了转身逃掉的想法,我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脚步声就已经走到这边,然后停住。 啪! 站在门口的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走过来的人。 当雪白的裙摆出现在我视野的末端时,一个茶杯从上头落下来,掉到地上摔成碎片,其中的茶水也是飞溅出去。 裙摆与茶杯的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仿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了! 不知道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这时候缓缓抬头,目光从裙摆往上移,就看到一个凌虚髻、白色宫装、容貌绝美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 她的神情似乎很是复杂,柳眉蹙到一处,双眸中更是泪光盈盈,有些泛白的红唇微微颤抖,似乎要些说什么。 看着她,我隐隐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这种感觉来自记忆深处,但又无迹可寻,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 “你是……” “龙飞,是你么!” 感觉上很是艰难,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开口,可我的话才说出前半段,就被她开口打断。 “我……” 大概知道她的身份时,我莫名地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在我心中踯躅的时候,就看到她风一般地来到我的面前,一把将措手不及的我抱住,涟涟泪水滴落到我的肩上。 “龙飞,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话语中压抑着极大的痛楚,这种感觉落到我心中时,也让我的心感觉很不是滋味,乃至是极其浓烈的苦涩,我的双眼也在这时,被泪水盈满。 本来我还想跟她说,我不是李龙飞,但我被她抱住的时候,那种没有任何排斥,温暖,血肉相连的感觉,让我开不了口。 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无比确定她就是我的母亲,这种感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我身上流着她的血呀! 抱住我之后,她也就说了这一句,之后只是身体不住的颤抖,伏在我肩上的螓首,泪水就没有停过。 虽然心中的情感波动极为强烈,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让一切尽量保持现状。 时间在这一刻流逝地很慢,我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直到她收住泪水,收拾好情绪,从我肩上起来。 抬起螓首的时候,她的柔荑仍然搭在我的肩上,脸上带着泪痕,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同样看着她,甚至从她那黑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也没说话。 沉默相对许久,她红唇微启,开口问道:“你是谁?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她这样一问,我的心中又是一阵波动,我是谁,难道要我回答我就是她的儿子,李龙辰么…… “我叫李龙辰,是猛亲王申凉让我到这里来的!” “李龙辰?” 口中将我的名字念叨一遍,她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刻一怔,但瞬间就又被她收藏起来。 接着,这个绝世的面孔上绽放出美艳到不可名状的笑容,而这种笑容落到我心中的时候,让我心中泛出一阵暖意。 虽是笑着,但她的眼中泪水再度落下,声音哽咽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对上她那饱含着希翼神色的美眸,我的喉头滚动一下,娘这个称谓落到嘴边,却始终无法吐露出来。 不自觉的,我刚收起泪水的双眼又跟着湿润了…… “你是你娘,我的孩子!” 见我没有说话,她的情绪直接失控,近乎是对我喊出这句话后,她再度伏上我的肩头,失声痛哭。 “我的孩子,我是你娘啊!” …… 心中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但当她这样告诉我的时候,心中的情绪是完全止不住的。 “她是我娘,我李龙辰的娘,虢夫人,韩芸……我也有娘……” 当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骨肉相连的温暖在心中涌动的时候,卡在我咽喉的那一声呼唤,最终说出来。 “娘!” 这一声沉重的呼唤从口中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则在这时候轻松下来,我不再是没爹没娘了…… 我呼喊出声的时候,她马上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却又带上笑容地对我点头,说道:“我的孩子,十八年了,你总算是回到娘的身边了!” 本来在这时候,是应该泪流不止、失声痛哭的,而我心中却没有之前的那种波动,更多再见的喜悦,好像这一切都该是这样发展的。 话是这样说,但我眼中的泪水,又在何时少去…… “娘,不要哭了!” “嗯!娘不哭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哭了……” 她口头上是这样回应我的,但实际上还是泪流不止,擦都来不及擦。 折腾了好一阵子,她才把情绪收拾好,然后带我到另一个房间去。 我心中一阵狐疑,等到了那个房间后,我看到这个房间里摆着一张供桌,上头摆着香炉,插着香,以及一个写着亡夫李龙飞的牌位。 在这张供桌靠着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上头是一个让我觉得很眼熟的锦衣男子。 娘她拉着我到这个供桌边上,指着画像中的男子,声音哽咽地说道:“孩子,他就是你爹,李龙飞!” “他是我爹么……” 这时候,她将一个铜镜递到我的手中,说道:“傻孩子,你看看吧,你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 听我娘这样说,我先看看铜镜中自己的样子,再将目光移到画像上,结果发现,我和画像中的人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面容上的高度相似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在猛亲王、韩山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表现的都有些怪异。 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想来多半是我和我爹长得太像了,他们猜到一些东西,但又不好说出来吧! “孩子,给你爹上柱香。” 我娘的话将我从深思中唤醒,接过她烧好的香,三叩首之后插到供桌上的香炉里。 做完这些,我起身看着我娘,问道:“娘,您实话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 对我问出这个问题,她脸上不仅没有任何惊讶,反而是收起让人心疼的柔软,恨意浓重地说道:“杀你爹的人,就是剑帝柳无风!” 听到她没有任何犹豫,而且语气冰冷地说出这句话,我的心瞬间堕入一片冰凉之中。 我最不希望,偏偏又最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娘,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 她则是对我点头,接着就把十八年前的这场恩怨告诉了我,并将完整的剑心诀交到我手里。 …… 只在虢城待了一天,只和我娘在一起待了一天,我就一个人骑着马跑了出去,往什么方向跑的,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之后,到了一座城,叫湮城。 进去之后,我就找了个地方喝酒,喝了很多酒。没有强大内息的调节,痛饮之下,我很快就喝醉了! 从我娘口中,我了解到了十八年前那场纠葛,也就是我爹李龙飞身死的部分内幕。 十八年前,在我出生前不久,我爹也就是怪盗李龙飞,跟我的师父,老头子剑帝柳无风打了个赌。 这赌被的内容很简单,就和当初在清水镇十五叔给我讲的是一样,围绕妖剑陨辰,但又包括剑帝剑道传承的一场赌注。 我爹李龙飞之所以要和老头子打这个赌,还和剑心诀有很大的关系,此处暂且不论。 打赌之后,我爹就冒死前往当年的帝都,禹都盗取妖剑陨辰,得手之后就去找剑帝柳无风完成这场赌斗。 他们约定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从秦王宫盗出妖剑陨辰,本来这场赌斗应该是我爹赢了。 但是,问题就出在他回去找柳无风的时候! 我爹他去找柳无风之前,回来过一次,告诉我娘他的行踪,并且不知道受什么影响,给我取了李龙辰这个名字。 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不久,江湖上就流传出剑帝柳无风归隐的消息,以及妖剑陨辰几经转手,最后在南宗侠客长孙越手中失落,从此下落不明。 而我,也在被生下的第七天,被人掳走,从此,十八年下落不明。 离开之前,我爹对我娘说过,要是他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那他多半是死了,而且杀他的人只会是武功独步天下的剑帝柳无风。 见我娘这么肯定,我自然不理解,便出言询问。 我娘解释说道,我爹当时的武功同样达到独步天下的地步,不管是明面江湖还是整个江湖,几乎无人可以成为我爹的一合之敌。 可以杀死我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站在武学最顶端的男人,我的师父,剑帝柳无风。 得知这一切后,我甚至都不敢把我是剑帝弟子的身份告诉我娘,在她询问我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时候,我都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 我实在不敢告诉她,一旦她知道后,逼我去杀了老头子给我爹报仇,那该怎么办…… 但杀父之仇,我能不报么?我又该怎么报? 而我爹图谋剑帝剑道传承的原因,就落在这个被那个怪老头称之为,江湖第一剑诀心法的剑心诀上。 剑心诀是我爹当年从一个不知名的前代强者坐化的山洞中得来的,在这世上,只有我和我爹,还有那个怪老头修习过。 它被怪老头称为天下第一剑诀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兼”字。 剑心诀是可以包容天下所有剑诀的心诀,它可以不断将其他的剑诀心法融入到自己的里面,从而衍生出更加强大的剑心诀。 如果不是因为我之前修习的是残缺的剑心诀,满天星、命中水他们的剑招,用在我手里,以完整的剑心诀来驱动,绝对比他们本人使出来更加强大! 这就是剑心诀这个“兼”字的厉害之处! 我爹当年以剑心诀融合了包括青莲剑歌、大阴阳剑、戮灭剑道、大破灭剑谱、小浮屠剑诀、清一剑诀这六大剑诀,加上其他的小道剑诀,成就自己的剑道,成为天下难敌的高手。 他和老头子打赌,求的就是老头子修习的剑帝一脉传承的绝世剑诀——无极剑道。 …… 这个赌,到后来就没有真正的结果,有的只是怪盗李龙飞身死,剑帝柳无风归隐,妖剑陨辰流落。 当时发生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清楚…… 对于这个赌,我知道的事情远不止这些,在妖剑陨辰被盗的同一时间,帝都遭人入侵,皇室血脉尽皆断绝,皇嗣流落。 我感觉到,在这件事情的背后,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早在十八年前,乃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 而我,依旧困在由这场惊世的大阴谋,制造出的这一团迷雾里,我娘说是老头子杀了我爹,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难道老头子他真的杀了我爹么……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问问他…… 如是我回去,我又该以何种面目便对老头子…… 我恨老头子吗…… …… 当时的我,心中已经不仅是乱成一遍,更多的还有迷惘与无助,老头子到底是我的恩人还是仇人! 刚得到完整的剑心诀,我才刚开始修习,体内不过诞生了一两道剑气和内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数量太少的缘故,它们并没有融合成源气。 这么少的内息,完全不够保持我狂饮下的头脑清醒,喝了一阵子,我就喝醉了,喝得烂醉如泥。 就在意识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时候,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兄,何故一人在此买醉?”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费力地从酒桌上爬起来,看了看来到我面前的这个人,可惜眼中已经是一片朦胧,不管我怎么尝试着去眨眼,还是一点都看不清楚。 “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认识!” 被我这样一问,这人倒是轻笑一声,说道:“李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没见,也没超过一两个月吧!李兄,怎么这就不记得我了?” 这人话是这样说,但我没有从里面听出来任何失望的意味,也没有听出来任何的情绪波动,更没有听出这人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 我再问一遍,却听到这人的轻笑声,“哈哈……你还没有想起来,不要紧,喝了这坛酒,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着,这人就将一个酒坛子摆到桌上,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但酒坛子砸到桌面上的震动,我还是感受到了。 “又是喝酒?” 当他把酒坛子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有些混乱的脑海中马上出现一个神秘的,翩翩公子的身影——姬千珏。 心中有所猜测,我将他放在桌上的酒坛子打开,就其中的酒水直接往嘴里倒。 果然,这酒就和当初我喝的酒一样,完全没有酒味,我的剑气与内息也在疯狂的增长。 一入口,内息和剑气瞬间踏破入门境界的门槛,并且形成剑气和内息气旋,喝到一半的时候,两者已经突破凝实境界。 在突破凝实境界的瞬间,体内的两大气旋便如同当初一样,可是融合归一,化作道道源气。 源气的数量在这之后,急剧增长,直接破入凝实境界,并且高涨到凝实境界巅峰,九百道源气,距离小成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将这坛酒喝完,我的意识也开始清醒过来,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清晰了,而当初的那个翩翩公子也在这时候映入眼帘。 或许是看到我清醒过来,翩翩公子姬千珏微微一笑,说道:“李兄,这下可想起我来了?” 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酒坛,我对他笑道:“原来的姬千珏公子,失礼了!” “哈哈……李兄,你可是喝了我两坛好酒,你打算怎么赔我呀!” 突然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我的脸色不由得僵硬一下,说不出话来。他说这话,好像是要我还他的酒,这可怎么还! 能让人实力暴涨的好酒,堪称是仙酿,这种东西绝对是有价无市,我拿什么可以补偿他。 见我不说话,姬千珏莫名地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哈哈……李兄,我不过是在和你开个玩笑,这酒是我请你喝的,又怎么可以要你赔我!” 听他这样说,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我的心中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那就多谢姬千珏公子了!” “无妨无妨,反正这酒也是世上最后一坛了,被李兄喝完了,也是一了百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而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的心里不免觉得有些亏欠姬千珏,我喝了他两坛好酒,这是不争的事实。 正当我心中思索着该以何种形式回报他的时候,他再度开口,对我说道:“我看李公子在此买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他这样一问,又将我心中刚放下去一点的痛楚,勾起来。 “诚如君言,我确实遇到一些事情!” “哈哈……” 听到我的回答,他却是莫名大笑,笑罢才对我说道:“李兄,我倒是看出来你是因何事感伤!” 听他这样一说,我心中马上升起一些警觉。 他这绝对不是看出来的,而是他知道,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直接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正面对心魔大关一样。 “是么,那愿闻其详!” 笑着点点头,他回答道:“可以、可以!” “李兄伤感于心的事情,可是与李兄的至亲有关,这人便是令尊,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他是笑着说的,我也是笑着对他点头,而心中的冷意更盛,这个姬千珏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他知道的太多了! 见我点头,他接着说道:“李兄身世坎坷,幼年丧父,而后与亲母分离,被人收养,是又不是?” 他看起来猜的挺起劲,而我已经准备和他交手了,他对我绝对是不怀好意,他会找上我,绝对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兄,你近日才得知,十八年前收养你的人,你事之如父的人,就是当年害你丧父的人,就是你的大仇人!” 听到这里,我果断出手,不管这个小酒店里还有其他人在饮酒,强行以源气凝剑,对着姬千珏一剑过去。 一剑出,姬千珏也是丝毫不惧,同样抬手,衣袖甩动间,以指为剑,对我斩出一道剑气。 斩剑的同时,他还是腾出一手,将一道狂乱的剑气在这个小酒店里爆开来。 就这样一下,这个就小酒店里的人就死绝,只剩下我们两个。 两者相及之时,我手中的源气气剑直接暴断,他以指为剑斩出的剑气,还将我胸前的衣衫划破。 “好强!” 仅仅是这样一个对招,我就在心中大概估计出姬千珏的实力,绝对不下于剑基境界! 感知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心生疑惑。姬千珏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实力会恐怖到这个地步,当真是怪异。 接我剑的时候,姬千珏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而且嘴上还不停地对我说着:“李龙辰,你不愿意面对十八年前的恩怨么!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否认,李龙飞是死在柳无风手上的,这是你绝对无法改变的事实!” “柳无风他照顾你十八年,或许在你的心中,他已经有了父亲的地位吧!可是,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是在认贼作父,多么讽刺呀……” 虽然我出手了,而且不愿意去听姬千珏他说出的话,但他的话却如同魔魇一般,句句落到我的心里,将最深层的恶感激发出来。 “你给我闭嘴!自然之剑!” 强行压下出现在心中的恶感,我对着姬千珏大吼一声,手中再度凝出气剑,对着他一挥过去。 对于我的剑招,他脸上尽是轻描淡写的意味,轻松摇头的同时,一招破掉我的剑招。 “李龙辰,你就真的想否认掉十八年前的事实么?你的杀父大仇,你当真不报了么?还是说,你还是想当剑帝弟子,获得剑帝剑道的传承,继续认贼作父呢……” 越是和姬千珏交手,我心中的无力感越是强烈,他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我感觉无力抵抗的地步,而心中的恶感也在心绪起伏的同时,变得更加强烈,完全压制不住。 “你给我闭嘴!九玄剑诀,震天剑阵!” 当战到近乎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想起来偶获的九玄剑诀,想起其中的威力后,我直接用剑心诀将其施展出来。 此招一出,便是一道银光乍现,在我的源气疯狂输出下,我的头上逐渐演化出恐怖的剑气剑阵。 这剑气剑阵一出现,就将这个小酒店的屋顶直接毁掉,让我们置身在天空之下。 我使出的九玄剑诀第一式,看起来,就和当初那个男人使出的相差不多。 不过,当初那人使用的是剑气,而且还用了拔高实力的密法,而我是用融合九玄剑诀的剑心诀来施展,并且以源气凝剑,剑气剑阵的凝实程度自然远远超出当初的那人。 本以为这一招可以让姬千珏有所忌惮,却见姬千珏轻轻地摇了摇头,口中还说道:“排名第三的九玄剑诀,不过如此,终究比不上我的无心剑!” 稍稍评论一下,就看到姬千珏将一臂高举,一指指天,口中轻喝道:“无心剑,无情斩,剑诛苍生。” 只见璀璨的光华在他这一指上酝酿,随后一道近乎要刺破苍穹的剑气在这一指上爆出。 “剑落,灭绝!” 一声喝罢,姬千珏高举的一臂应声落下,那一指携着近乎毁天灭地的一道剑光,骤然斩向我的剑气剑阵。 这一剑一出,我就在其上感知到莫大的威胁,仿佛只需这一招散出的些许剑威,就可以轻易将我撕成两半。 不敢怠慢,我手上的气剑一转,令头上的剑气剑阵一变再变。 “九玄剑诀,第二玄,陨落苍穹。” “九玄剑诀,第三玄,剑化无极。” 只来得及施展出这连贯的三招,苍穹之上,源气化剑后凝出的断剑,已经对上从姬千珏手中斩出的一指剑光。 这三招虽然是施展出来了,但在第三招落定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缺失的意味,仿佛我使出的这一剑少了些东西。 根本没来得及去想这缺失感觉的来源,我的断剑就直接毁灭在姬千珏这一指剑光下。 料想之中的碰撞未曾出现,断剑直接溃散开去,变作缕缕源气消散无痕。 看着这继续斩下的剑光,我知道我彻底地败了,就像当初和曹成殇一战般的无力,惨败! 当那撕裂、破灭的剑光落下,将周围的一切荡至无痕的时候,却在我额头上不到数寸的距离,停住了,然后散去了。 在这一刻,我的意识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听到魔魇般的话语声在我意识之中响起, “李龙辰,你的师父剑帝柳无风是你的仇人!” “你要记住,他是你的仇人,杀父仇人!” “若是你没有勇气杀他,你的父亲李龙飞绝对会死不瞑目,你明白!” “李龙辰,柳无风是你的仇人,是你的仇人,是你的仇人……” 这像是催眠一般的声音,一遍遍地在我的脑海中回响,让我的意识不断地沉沦,不断地迷失! 我很想否认这道声音,反抗这道声音,但心中已经爆发的恶感,不断地侵蚀我的意志,让我无法开口,让我无法拒绝。 逐渐的,我的意识彻底沉沦,再无法感知到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一片混沌之中,我的意识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背上,马正向一个方向飞奔过去。 我心中正疑惑,脑海中却浮现出一段记忆,我在湮城买醉之后,心情恢复许多,然后离开湮城,回到虢城。 在虢城停留一天之后,我向母亲辞行,要去清水镇将清玲她们接到这边来,和母亲团聚,之后我就骑马离开虢城。 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到此为止。 而我在湮城买醉的那一段记忆,我完全想不起,只知道自己当时喝了很多酒,然而不知道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的我,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地把和我爹身死的信息全部忘记了,好像从未知道这些东西。 当时的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完全就是姬千珏一手操纵…… 从我和姬千珏第一次见面开始,或者说,从我离开老头子开始,亦或是说,从十八年前的恩怨纠葛开始,一场针对我,针对老头子,针对我爹的阴谋,就已经拉开序幕。 而我,还浑然不觉,心中只想着我已经完成了老头子的任务,还找到了自己的娘,可以回去见清玲了! 一想到我已经出来这么久了,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想到清玲那如花般的笑靥,我的心中不忍火热。 我等这一天,期盼着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实现的时候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章 回转 从湮城离开后,我心中只剩下愉悦,全是可以和所爱之人相见的快乐。 我驱马疯狂赶路,足足跑了两天两夜,直到我到了一座城,叫七梅的城。 我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迫近日暮,虽然这时候的我心中只想着快点回到清水镇,快点见到清玲,快点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怜惜一番,但身体上的疲倦让我不得不选择在这里休息。 虽然西北边的劫火城、平城、古城都比较乱,但这个七梅城并未受到影响,仍是大秦盛世下的一派祥和。 在城门下马,步行进入城中,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遭到守卫兵士的阻拦,更未出现禁严的情况。 走在七梅城的街道上,看着道路两旁在夜幕将至前,忙碌着收拾一天东西的人们,我的心在战乱中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渐渐舒缓开来。 不仅是这些忙碌的人,我牵着马路过那些寻常百姓家的时候,看到他们围在自家烛火边上,欢声笑语,享受着最为寻常的天伦之乐。 目睹这些,我心中甚是羡慕,与此同时,还隐隐的出现一种浓郁的渴望情绪。 这种情绪,我已经很长时间未曾有过。 它出现的很突然,却也极其浓郁,刻骨铭心,浮现在我的心中时,这种感觉就让我无比眷恋,挥之不去…… 用自己的双眼见证着最平常的美好,我的心中思念淡了些许,因为其中又融入了其他的情绪。 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容,我继续往前走,直到我抬头看到一家装饰比较朴素的客栈,云来客栈。 对客栈这种东西,我向来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住,其他的就还无所谓了。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客栈里就迎出来一个店小二模样的青年男子。 他快步到我面前,对我拱拱手,笑道:“这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被他这样问一下,我无奈苦笑,回身指了指上头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说道:“都这时候,你说我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也跟着笑了笑,一手还在脑门上拍了一下,说道:“瞧我这脑子,这位爷,您里边请!” 我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他,就进到客栈里,他便牵着我的马走了。 进去之后,又一个小二走到我跟前来,说道:“客官有何吩咐?” 目光在这家客栈的大堂里扫一眼,没看到什么人,我便对小二问道:“你们这里还有空房么?” 只见这人跑到柜台上翻了翻账本,然后就对我说道:“客官,本店还有三间上房,不知道客官要几间?” “这三间房我都要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要一间房,就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道粗重的说话声,接着就是三道脚步声。 听到这个人这样说,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意,这个家伙什么意思,找不痛快么…… 回身一望,就看到三人走到客栈里来。 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剽悍的壮汉,应该是个武师,他的颞颥处向外微微鼓起,功夫应该还凑活。肩膀处还露出一个武器的手柄,看这样子,不是大斧就是大刀。 在这大汉后面,还跟着两个青年男子,相对于这名大汉,后面的两人身材都说得上瘦小,而这两人的样子有些奇怪。 两个青年中高些的一个,略略走在前头,他衣着华丽,黑发以一支碧玉发簪竖起,髯角之间的脸庞白如冠玉,模样甚是清秀,尤其是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顾盼之间,仿佛都有柔意流出。 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的是一副我未曾见过别样山水。这身行头,有着一种很浓郁的书卷气,加上这人身材有些瘦弱,自是一副书生模样。 他后面差半步跟着的一人,只见这人穿着很是普通的灰色衣袍,身材同样瘦小,这衣衫落在瘦小的身躯上,显得松垮垮的。 而且这人一直低着头,再加上头上戴的小厮布帽的遮挡,根本看不到的面容。 不得不说,这个三个人的组合很奇怪。 最后的那个身材最为瘦小的,显然是中间那个衣着华丽人的跟班,但走在最前的大汉,和中间华服的人,显然不是主仆关系。 虽然这三个人的关系可能有问题,但这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我还急着返回清水镇见清玲和老头子,不愿意招惹上太多麻烦。 目光在这三个人身上扫过,然后落到最前的大汉身上,之前那话,我听得很清楚,便是这个大汉说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 看着这个大汉,我心中自然不会有畏惧情绪什么的,对方来给我找麻烦,我还怎么给对方好脸色看! 见我发话,站在柜台处小二也赶紧叫唤起来, “掌柜的,快来呀!出事了!” 这人这样一喊,马上从后面跑出来一个长着小胡子,一副奸商模样的中年男人。 “小八,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掌柜的跑过来,我便向他那边瞟一眼,这一瞟顿时让我心中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个掌柜的是谁?他便是当初在流云城客栈的老板,当时银发王和满天星到他的客栈里找小家伙,差点没把他的客栈给拆了。 好在银发王还是个挺讲理的人,扔给这个掌柜的不少银票,就让他滚蛋了,不然他可就是血本无归,毕竟那家客栈之后就被查封了。 当时我和舞尘都在场,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滚蛋之后,我自然不会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谁知道今天居然在七梅城的客栈,碰到干起老本行的他。 我对这个掌柜的有些印象,而他当时并不知道我和舞尘在楼上看着这一切,自然是不记得我的。 被掌柜的询问,叫做小八的伙计,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小八的话,掌柜的没有任何迟疑,对着那壮汉说道:“壮士,这位客官先到小店住店,房间自然是由他先选。” 被我冷言相向的时候,这个壮汉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戳在原地一言不发。 但当这个掌柜的这样对他说道时,他却莫名其妙地发怒了。 就看到他将背上的兵刃猛地抽出,甩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同时大吼道:“想要房间,先问过大爷手中的家伙事!” 看到他把背上的东西砸出来,我才知道我想错了! 他背上的家伙事,既不是大刀,也不是大斧,而是一个黑乎乎的大锤子。 这大锤子一砸落地,咚的一声,这个客栈,包括掌柜的,小八伙计,以及壮汉身后的两人都抖了一下。 见这个人拿出大锤子,没搞好就是要动手,掌柜的似乎有些着急了,额头上还出现细密的小汗珠。 “真是流年不顺,怎么我开个小客栈,就老是有人要上门闹事呢!难道我的客栈,又开不下去了……” 站在掌柜的不远处的我,就听到他低着头,嘟嘟囔囔小声地说着这样的话。 知道前因后果的我,自然是想笑的,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他可能真的有些流年不顺吧! 只见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马上对那个壮汉流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而后转到我这边来,小声地说道:“这位小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你还是到别家客栈去吧。” 掌柜的虽然说得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那个用大锤子的壮汉听到了。 应该是因为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很爽,壮汉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好像很高兴自己可以将这个客栈掌柜的威慑到这种地步 掌柜的认为我不是壮汉的对手,这无可厚非,毕竟壮汉那么大的个摆在那里,威慑力确实不小。 但面对这种人,还不至于让我甘心让步。 看了一眼壮汉,我就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掌柜的,这些钱应该够我在这里住一宿吧。” “小子,你想试试大爷的锤子么!” 我放钱的举动很简单,就是说我拒绝把房间让给这个家伙。 而这个壮汉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对我就是一声大吼,言语中不少威胁之意。 被这个家伙威胁,我只是冷笑一下,还没有对这个家伙出手的打算,肆意杀戮、草菅人命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还不想和你动手,你别逼我杀你。” 放下手上的钱,我回过身来看着他,简单地陈述一下这个事实。 壮汉似乎是被我气得怒极反笑,跟着就将砸到地上的大锤子抡起来,呵斥道:“来呀,小子!本大爷倒还要看看你是怎么杀了本大爷的,看大爷我不捶爆你的脑袋!” 最开始是这样,但壮汉的动作完全没有止步于此,喝叱的同时,一脚向前一跺,便是要借势将大锤甩起来。 见这个人要对我出手,我一手也缓缓抬起,落到背后的机关盒上,准备出剑。 不过,这场交锋还没有开始,就被一人的声音止住了。 “二位,这本是一件小事,又何必要搞得刀兵相向!” 出声的这人,便是之前跟在壮汉后一步进来的华服男子。 这时候听他说话,我感觉有些怪怪的,这声音真不像是男人的声音,有些清脆得过头了。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我还是很确定面前的人是个男人,就当是他声音天生就有些古怪吧! 从他的话里,我倒是听出一种味道,他和这个壮汉似乎不是一伙的。 既然不是一伙的,他们又是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呢?难道真的只是同时进来的巧合么? 也只是这样一想,这个想法就直接从我脑海中剔除了。 壮汉进来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三间房都要了,不是为他身后的两个人要房间,他一个人占三间房干什么。 这三人的关系,真是古怪至极…… 被这人这样说一句,壮汉准备甩起来的大锤子一转,而后回到身边,不再对我出手。 见他不打了,我也懒得跟他动手,就将手慢慢收回来。 收锤后,壮汉转过去对华服男子问道:“要是没有三间房,晚上怎么办?” 华服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有两间房也罢,我和水草在一间房里挤挤就可以了!” 虽然壮汉脸上依旧是不悦之色,但华服男子已经这样说了,他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只是转过来对我喝叱一句。 “小子,今天算你走运!要是还有下次,本大爷的锤子一定砸到你的脑袋上!” 被这种人威胁,我自然不会无聊到去和他怄气。随手拿起小八摆在柜台上三把其中的一把钥匙,我就转身从阶梯处上楼去了。 对于这个壮汉,我可是没有半点好感,要不是他及时收手,我就要他绝对永远留在这里。 这个壮汉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华服男子自然算不上是帮了我,也就没有我欠他人情的说法。 “这位少侠,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等我转身的时候,就听到背后的华服男子传来这样一道声音。 他想对我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兴趣,对他摆了摆手,我回答道:“不必了!” 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回头,继续走我的路,后面的三人也没有再说出什么。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机关盒引出的问题 我到了自己房间的时候,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 不过,等下面的那三个人上楼之后,我才知道一些麻烦了! 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在三把钥匙中随意拿一把,居然就拿到夹在中间房间的钥匙。 要是没有人来找我,这件事估计也会这样过去了,但那个华服男子却莫名其妙地跑到我的房间来了。 “少侠,在下有些事情想要求教于少侠,不知少侠能否为我解惑?” 正坐在桌边喝茶的我,看到站在我门口晃动的人影,也是有些无语,这家伙是想干什么呀! 心中有些疑惑,我也没有马上回答这个家伙的话,但他倒是挺锲而不舍,继续问道:“少侠,我可以进去么?” 我还没回答呢,这个人影就开始推门,我还没有准备休息,自然没锁门。 推门而入,再将门关上,他转过来便对我拱手笑笑,说道:“少侠,我可以进来么?” 看着杵在我面前的这人,我很无语得瘪瘪嘴,说道:“你不是已经进来了么!” “哈哈……多谢、多谢!” 莫名其妙地笑一声,他很是自来熟地到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还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家伙想干什么,我也就没有说话,继续喝我手中的茶。 就看他学着我的动作,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说道:“少侠,普洱茶可算不是什么好茶,在下有不少极品铁观音,不知少侠有没有兴趣!” 听他说出这种话,我放下茶杯,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对这家伙,我真是无语到一定程度了。 他想从我这里问出一些东西,又怕我不肯告诉他,就想到拿一些东西收买我,好让我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一时间,他自然摸不透我的喜好,看到我在喝茶,就以为我喜欢喝茶,就想着投其所好的送我一些好茶叶。 我对茶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这时候喝茶只不过是口渴而已,当着他的面喝茶,不过是对他很无语,不知道说什么。 他怎么就看出来我喜欢喝茶了…… 话是这样说,他的这种做法,隐隐让我有些反感,但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细细一想,才发现这种感觉来自朝廷,像这种做法,在庙堂之上倒是比较常见! 难道说,这人是朝廷的人…… 这不过是我和他接触这么久,观察后得到的揣测,自然做不得数。 被我这样将一军,他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对我拱手致歉后,说道:“少侠真是快人快语,再藏着掖着,就是我的不对了!既然这样,我也不隐瞒,我想向少侠求教的事情,便是你机关盒的来历!” 不说不知道,话一说出来就差点把我吓一大跳。 看到他盯着我摆在桌面上的机关盒,我就知道他绝对认识这个东西。 不过,他是怎么认识公输家族的机关盒呢?他询问机关盒的来历,又是为了些什么呢…… 不动声色地将边上的机关盒摆到面前,我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机关盒的?” “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很是古怪地笑了笑,而后说道:“因为我见过机关盒,所以认识!” 对他的这种说法,我则是不可置疑。他说见过就见过吧,没见过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是机关盒,这不是在说废话么…… 没有在为什么认识的问题上纠结,我看着他再度发问,“你询问这个机关盒的来历,所为何事?” 或许是被我问到关键的问题上,他脸上的嬉笑神色马上收起,对我低声说道:“我想找公输家族的传人,让公输家族的锻造术发扬光大! 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我只是在心中一阵冷笑。他这是在扯鬼淡,还是在骗傻子,这种话说出去,正常人能相信么…… 貌似是注意到我脸上神色有异,他显得有些生气,对我有些愠怒地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再度对他冷笑,说道:“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么?” 呼…… 舒了口气,他像是接受了我不相信的事实,又对我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不相信又有何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这机关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就行了。” 他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他吐露出公输大娘的下落,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机关盒的来历!” “你……” 果然,他让我很意外,又在我意料之中地,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的要求,一下子还气得说不出话来。 酝酿了一下情绪,他对我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 对他的质问,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他一句,心中则是觉得这个家伙,有些不正常,这么傻的话都问得出来,能正常么…… 我和他素昧平生,现在他动机不明地跑过来向我询问公输大娘的下落,我有什么理由告诉他。 且不说老头子和公输大娘这层关系,就说她在千湖城为我铸造绝殇之剑,残月,将机关盒赠与我,并且指点我修习老头子的绝世三剑,这种恩惠就让我难以报答她。 她可是我的恩人,而现在有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人向我打听她的消息,我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这时候,这个人有些狂躁了,很是恼怒地说道:“我真的只是想找到公输家族的传人,帮助他们把公输家族的锻造术发扬光大,你要相信我呀!” 我只能看着他摇头,说道:“理由苍白无力,完全达不到说服我的程度!”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像是被我逼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很是不爽地这样对我叫喊一句。 莫名其妙地被他吼一句,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稍稍整理一下思绪,我便对他问道,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去寻找公输家族传人的真正动机,你也没有说清楚,要发扬光大公输家族的锻造术,你为什么不去帮帮宁家宁冰月,发扬宁家的锻造术!” 我说这么多,意思很明显,他向我询问公输家族传承人的消息,不仅是动机不纯,更是连一点诚意都没有。 一见面就问这问那的,我连他到底是谁都还不清楚,好不好……无语中…… 貌似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做出自我介绍,又是尴尬地对我笑笑,说道:“真是抱歉,我实在是太疏忽了!我先自报家门,如何?” 见他有了些打探消息的样子,我还是无语地点点头,就让他自我介绍去吧。 等他介绍完,我告不告诉他,又是一回事。 “少侠,在下来自信阳,叫赵迪锋!” “哦……” 听到他自我介绍是信阳人,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据我所知,信阳是七大封国之一赵国的王城。 这个家伙自称来自信阳,还姓赵,这是不是可以看做他在暗示我,他是赵氏一脉的人,赵国王室的人…… 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揣测,我也没有马上做出论断,要判断清楚这一切,还早得很呢! 等他自我介绍完姓名,我追问道:“然后呢?” “我寻找公输家族的传承人,不过是为了完成前代赵王的遗愿!帮助先王完成遗愿,是我们每个赵国人都肩负的责任!” 听他口中说得这么恳切,看他眼中的神情是那样虔诚,我差点就相信了,可惜,就是差点。 “接着呢?” 他点点头,接着说道:“当年,赵王和公输家族的前代传人鬼兵,公输阳子又很深的交情,还欠下公输阳子一个很大的人情。” “不过,在赵王准备还情的时候,公输阳子不见了,公输家族的人也不见了。再到后来,赵王的线人就打探出鬼兵,公输阳子以命祭剑,锻造出一柄不弱于大秦开朝十三剑的好剑的消息!” “因为无法向公输家族的人求证这个消息,赵王就一直带着这个遗憾,欠着这些人情!”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在赵王弥留之际也未曾忘掉这些人情,就留下遗命,要以举国之力,寻找公输家族的传人,并且帮助他们将公输家族壮大成第一铸造大家!” 说到这里,关于前代历史的问题,也说的差不多了,赵迪锋继续跟我说道之前的请求。 “少侠,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可以告诉我公输家族继承人的下落么?” 被他一问,我看着他摇摇头,说道:“你的故事没有任何破绽,说得也十分动听,但真实性值得怀疑,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编出来的谎言,这不足以说服我!” 他居然问了,我就把话说得比较狠地说给他听。 谈了半天,还是没有谈拢,赵迪锋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哎呀!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呀!” 见这个家伙处在暴走的边缘,为什么防止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再跟这家伙继续说下去了。 拿起机关盒,站起来对他说道:“天色已晚,赵迪锋公子还是请回吧!” “你!” 被我送客,他不悦的神色更加明显,接着很是恼怒地拂袖离去。 看他这样子,我感觉好奇怪呀! 他这时候表现出来的易怒,像极了女人。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至于情绪波动这么大,乃至有些喜怒无常的味道吧…… 不过,他确确实实就是个男人呀! 难道说,他是……龙阳……断袖……分桃……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一些……啧啧啧……不太好的东西…… 正当我心中纠结成一片的时候,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了! 这时候,赵迪锋还没有出去,就被来人堵在门口。 “跟这个小子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让本大爷给他抡上几锤子,他不就全说了!” 踹门进来的除了之前那个壮汉,还能是谁?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这个家伙三番两次挑衅我,看样子是欠收拾呀! “你怎么来了?” 见壮汉破门而入,赵迪锋也是有些惊讶,便对壮汉这样问道。 壮汉则是鼻孔朝天地对着我,声音很是不屑地说道:“我不过是路过,听到这小子对你下逐客令,就直接冲进来了!” 这种不屑的意味自然是针对我,接着他又转向赵迪锋那边,问道:“你想知道的,他没有告诉你吧!” 在赵迪锋点头确认之后,壮汉就将手中的大锤抡起来,喝道:“好小子,吃我一锤!” 这一锤刚一砸起来,又被赵迪锋拦住, “算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休息,这件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这……” 壮汉本来还要坚持,但还是被赵迪锋劝说走了。走的时候,壮汉又是鼻孔朝天的样子,对我威胁一句, “小子,给本大爷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对此,我只是不可置疑地摇摇头,不认为他可以把我怎么样! 他们走之后,我把门关上,开始休息,不再去想这件破事。 可是,还没睡好觉,麻烦又来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不容小觑 我住到七梅城的客栈后,遇到了很怪异的三个人,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奇怪。 若只是这三个人古怪,那就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后来三人中自称叫赵迪锋的华服男子跑来找我,向我询问公输大娘的下落,因为他认出了我背上的机关盒。 被他磨磨唧唧说了一大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就把他整走了。 除了那个很莽撞的壮汉闯进来一下,赵迪锋他们还是快速离开了。 他们走之后,我就开始休息。谁知道,这天的夜,不安分…… 感觉没有睡太久,我就被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吵醒,这些脚步声的位置很要命,出现在屋顶上。 在源气恢复到凝实境界巅峰的时候,我的感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这种动静一出现,就直接被我捕捉到了。 要是说,这是睡在我楼上的房客制造出来的,那我就无话可说。可惜,声音的来源是屋顶,哪个房客会大半夜爬到屋顶上去…… 这种掌控之外的因素出现,将我的睡意迅速跌宕地一干二净。 马上从床榻上起来,穿好自己的衣物,背上机关盒,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没过多久,这脚步声就从一道直接变成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下十余道。 之后,脚步声缓缓从屋顶上移动下来,目标就是我这一块。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有了骂人的冲动,会招来这些身份不明的人,除了赵迪锋他们,还会有谁! 要是这些人是来找赵迪锋他们,我可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打算。 我和他们连相交都谈不上,我又何苦要给他们抗麻烦。 话是这样说,但问题在于我现在睡在壮汉和赵迪锋的房间之间,这就很是要命了! 谁知道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会不会要连带我一起做掉…… “呜呜咕……呜呜咕……呜呜咕……” 在靠近到我们这里之后,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潜伏下来,脚步声消失,接着就像是对暗号一样,他们中有人学起了一种怪异的鸟叫声。 为什么说怪异,因为在大山中生活十八年的我,居然没有听到过这种鸟叫。 这一种鸟叫声出现三次,之后就沉寂下去,我也在这一刻握紧手中的长剑,声音停顿的时候,绝对就是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 啪啪啪…… 鸟叫声一停,就像我预料的那样,一阵撞破窗户的声音出现,然后,我就看到三道身影撞到我的房间里来。 看到这三道身影,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呀,一身黑衣,还穿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斗篷。 要只是这种打扮也就算了,撞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把自己的斗篷勾破了,将包裹着黑巾的脸露出来。 买通刺客杀人,可不可以找些专业的刺客呢…… 虽然心中已然无语,但是我手上接战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 这些人杀到我的房间里来,绝对是要杀我灭口的,既然这样,他们就不要想活命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实在是太弱了,且不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剑气和内息,就是在武师中,这些人都算不上上游。 在这三个人对我冲杀上来的时候,我也提着剑迎上去,在久违的源气加持下,我的剑快到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 而这三个人的出手速度,落到我的眼中,就和地上蝼蚁缓缓而行的速度没有什么两样。 点出三剑,三道剑气落到三人的眉心处,只留下一点红,这三人就倒地身死。 为了掩盖这种不太正常的死亡状态,我都在他们三人的咽喉处补上一剑,鲜血顿时从创口出流出,让这个房间里尽是血腥味。 我这边是无比轻松地干掉这三个人,而壮汉以及赵迪锋那边的情况就不是这么好了! 他们在十几人的队伍里,只分出三个人来杀我,无疑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来的越多,死的越多! 等我持剑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他们那两边的人已经杀开了。不少黑斗篷人正追着壮汉跑了,往另一边跑的则是赵迪锋和他的小跟班。 正当我犹豫该往谁那边去的时候,壮汉逃窜的方向传来一道惨叫声。 听到这声音,我马上有了决断,往赵迪锋那边去,因为壮汉已经死了…… 虽然这些杀手确实不厉害,但在赵迪锋的面前,而且仗着人多,倒是把赵迪锋追得一直跑。 我暂时还没有出手的意思,就是小心地跟在这些人的后面。 跑了好一阵子,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来了,就看到一直跑着的赵迪锋和他的小跟班突然停了下来,以手中的长剑直面这些刺客。 “你们可以停了!” 在星空之下,月光之中,赵迪锋突然发出这道声音。 这道清脆无比的声音,便如同空谷遗音一般,居然让我心中有了惊艳一瞬的感觉,惊艳的自然是这环境、这声音,而不是这个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想到我因为赵迪锋这个男人的声音,产生惊艳的感觉,我心中顿时有些发堵! 他该不会真是一个断袖……龙阳……分桃……啊啊啊……没活路了…… 虽然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但我还是将目光投到这一场大战上。 因为我有些好奇,好奇赵迪锋到底要怎么面对这个不利的局面。 这些刺客有些怪怪的,一下子被赵迪锋喝住了,但他们马上反应过来,五六个人一起扑杀上去。 “杀!” 这些杀手刺客冲过去的时候,赵迪锋缓缓将手抬起来,然后和跟着他的小跟班握到一起,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 看到这一幕,我在心中瞬间坚定了赵迪锋就是一个……啧啧啧…… 并且,下定决心,等这件事罢了,马上走人,离赵迪锋越远越好,这个家伙,实在是……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我心中惊讶不已。 因为在赵迪锋和他的小跟班十指相扣之后,我从他们俩的身上,感知到两种熟悉波动——内息与剑气。 这一下让我瞬间明白一些东西,心中也是庆幸不少。 我之前都太依赖源气了,以为有了源气,其他人的内息和剑气波动绝对逃不过我的感知,只要是我没有感知到的,就是没有。 而现在的情况,就直接给了我一记重重的耳光。 我没用从赵迪锋身上感知到内息,不是因为他没有内息,而是因为他用一些密法将内息封印住了。 这种封印很厉害,至少我的源气感知是根本不能透过它的。 我才这么点实力,就敢小觑天下英雄,真是不知死活呀! 解开封印之后,我感知到赵迪锋的实力一阵暴涨,居然涨到和我相却不多的凝实境界巅峰,不过他边上的小跟班倒是内息波动大减,直至消失于无。 感知到这一点,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赵迪锋之所以可以实力暴涨到如此高度,应该是因为将他边上的小跟班的实力借去一用。 有了凝实境界巅峰的力量,加上要将这些杀手灭口,赵迪锋出手起来自然是肆无忌惮。 这应该就是赵迪锋之前一路逃命的真正原因,在客栈处,人多眼杂,虽然是晚上,到保不准会有什么被吵醒的人出来看。 要是被这些人撞见了剑气和内息,除了杀人灭口、滥杀无辜以外,还真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 “王剑经,天残地缺。” 这时候,一剑已经酝酿出来的赵迪锋,手臂一转,月光银辉下散发着白色光芒的一剑接起。 接着,就出现像王剑经剑诀的剑招天残地缺一样的事情。 在这些人冲锋的时候,在他们的前方、上方、后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转瞬间又有点点银星在其中闪耀。 他们冲锋着,可能不知道这些银星到底是什么,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剑客,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其中闪烁的东西是什么,哪里是什么银星,根本就是一道道肃杀的剑气。 完全不明真相的杀手继续向前面冲锋,然后全灭在爆发出来的剑气风暴上。 见赵迪锋已经将这些刺客杀死,我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听到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 “桀桀……你是走不掉的……” 传出这道声音的,是击杀完壮汉,又杀回来继续追杀赵迪锋的那一群人。 从声音里,我便知道在那一拨人中,有人修习过剑气和内息,他或是他们隐藏在普通刺客里,封印自己的实力,突袭刺杀,让人防不胜防。 又一拨人杀来,赵迪锋面上的神情未曾出现太大变化,手上的剑拈在掌中,准备出手。 见他这副神清气定的一样,我也没有马上出手的意思,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出手的意思……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救下他们,给自己找来一大堆麻烦! 不用说,能请动这种级别的杀手,杀赵迪锋的人身份不简单,势力不小,而作为被刺杀对象的赵迪锋,身份能简单到什么地方去…… 我犹豫一会儿,赵迪锋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冲锋,他的应对手段自然是施展称得上是群体攻击的剑招。 又是刚才的王剑经,天残地缺。这一招再出,落到这些人头上的时候,隐藏在刺客中的人,动手了! 站在边上的我,就看到一道黑芒闪过,硬是从那一片银星黑暗之中,划出一道惊人的血痕。 血色痕光一闪而逝,那人也从这剑招之中冲杀出去,而其他的黑衣刺客都死了。 在他暴起出手的瞬间,我彻底将他的实力摸清楚,凝实境界中段。 这人可以说是突杀出来,但面对这种情况,赵迪锋脸上的神情仍是淡定自若,手中的剑在出招之后,以一种极为玄妙的形式在空中完成一次勾勒。 “王剑经,缚影无痕。” 这玄妙的动作在他口中低喝完成的瞬间,停住,而突杀出来的那人身形也瞬间一僵,一切神情、动作都凝固住了。 站在不远处的我,在赵迪锋出手的瞬间,似乎在赵迪锋的剑上捕捉到一道黑影。 他落剑的瞬间,这道黑影一闪而灭,而突杀的那人也是在这一瞬间僵持不动。 然后,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死了! “缚影无痕,这就是缚影无痕么……” 将他的这一剑从头看到尾,我心中就有了一定判断,所谓的缚影无痕,主攻的应该就是其中的影。 就在那人身体落地的一刹,我的源气气旋在一侧突然又感知到一道暴起的内息波动。 感知到这一点,我瞬间知道出事了,也没有顾及到会不会暴露自己,倒像是不由自主地对赵迪锋大喊一声, “偷袭,快躲!” 可惜,我注意到和发出提醒有些晚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七梅城的守护者 就在赵迪锋以王剑经的缚影无痕一招,击杀掉隐藏在黑衣刺客中的一名凝实境界中段的小高手时,有人从旁偷袭。 当我感知到这人的存在,并且马上提醒出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被我提醒一句,赵迪锋脸上顿时闪现出些许惊慌之意,在措手不及之时,一只漆黑的手掌从一旁打来,目标却是跟在赵迪锋身边的小跟班。 “不要!”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听到从赵迪锋口中发出嘶吼到急剧变形的尖叫声。 不过,来杀人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尖叫声就停手。 当他黑色的身影显现的时候,那只乌七八黑的手掌最终落到来不及躲闪的小跟班胸口上。 嘭得一声,小跟班就被一掌击飞出去,口中大吐鲜血,摔倒不远处的地上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气息了。 见自己的小跟班直接被人杀了,赵迪锋瞬间暴怒,面目狰狞地对那黑影吼道:“我要你死了!” 怒意狂燃之下,只见赵迪锋不管不顾地将手中的剑送到黑影的胸口处。 在赵迪锋出剑的时候,已经陷入暴怒之中的他估计都还没有发现,他的实力迅速回落,落到入门境界巅峰。 这个黑影可是实打实的凝实境界巅峰,在这样的一个大境界落差下,赵迪锋的一剑对他是没有半分威胁的。 停滞住的黑影将击出去的一掌收回,然后又骤然落向赵迪锋的胸口。 看上去这两人有同归于尽的可能,但真实的情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黑影实力超过赵迪锋太多,他这一掌并未落下,就单凭这一掌之威就将赵迪锋打得吐血,倒摔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对赵迪锋的这一掌他手下留情了,不然将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全部爆发出来,这一掌落下,赵迪锋焉有活命之理。 “阁下,不出来一见么?” 将赵迪锋击飞,他也不追杀,而是站在原地,这样说了一句。 他说话的对象自然就是我,我刚才出言提醒赵迪锋,只要他不是聋子,肯定听到了。 想来他没有直接干掉赵迪锋,说不定是在忌惮我这个潜在的敌人。 对一般人来说,要判断其他修习过内息的人的实力,主要是通过对方内息的浑厚程度,气息上的压迫力量,以及出招时的力量。 他不将实力直接全部暴露出来,不过是怕我将他的老底摸透了。 可惜他不知道,在我的源气气旋面前,他放开来的实力强度无所遁形。 他叫我出去,我躲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思,就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走到黑影的面前。 “叫我出来,你想干什么!” 看到这个人,我就这样对他说道。 因为在我心中,其实很愿意和他打一架,失去了这么久的实力终于回来了,不好好用用,怎么适应呢! “桀桀……阁下真是说笑了……” 我说完之后,这个家伙怪笑地跟我接话,话语中倒是隐含着不愿意与我为敌的意思。 我们才刚开始交谈,被黑影一掌击飞的赵迪锋从地上爬起来,到我身边来。 “少侠,只要你愿意助我杀了这人,为水草报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样说,我心中倒是有了些怪怪的感觉。 他口中的水草,也就是刚才被黑影击杀的那个人。看起来,那人应该是他身边的一个下人吧,对自己的下人这么好,这个家伙也算是一个好主子。 不过……叫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取名叫水草,这名字真是绝了…… 对于赵迪锋做出的承诺,我只是不可置疑地笑笑。 我虽然爱剑,但并不是一个单纯因利益而驱动的人,要我为了得到些什么东西去杀人,我真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或许是听到赵迪锋这样跟我说话,以为我和赵迪锋是一路的,这个黑影对我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了。 “阁下出来,是要阻我行事么!” 寒声问话的时候,这黑影的手已经缓缓抬起,只要确定我是敌人,恐怕就要和我打一架吧。 虽然我很想和这个家伙过过招,但现在我插手进去,和这个人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真要打起来,我有八成的把握击杀这个家伙,但击杀之后呢,我会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地得罪多少人,又会有多少麻烦事。 我未曾惧怕这人身后的势力,但只说一点,值不值得! 就在我准备让步离开,不插手这件事的时候,一道笑声从一个方向上的远处传来。 “哈哈……敢在七梅城杀人,谁给你的胆子!” 这道声音一出现,我当即循声望去,就看到在比较远的屋檐上,站着一道身影。 在月光下,这人是一身白衣,戴着类似于白色斗笠样的东西,斗笠上头垂下来的白纱挡住这人的面庞,他腰间还挂着一柄雪白的剑。 从他的声音可以知道,这人十有八九是个男人,但他现在的装束,无风自动的白色衣襟让他怎么看,怎么像个女人。 对面这个人的质问声,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 我在房间里干掉了三个刺客,确实是在七梅城杀人了,这没毛病。 而死在赵迪锋剑下的刺客也不下十人了,他自然算是一个,黑影更是一掌杀了赵迪锋的小跟班,也是跑不掉的。 我们没说话,远处的身影则动了起来。就看到他在屋檐上一点,一个起落,临近到另一个屋檐时,再度点起…… 这样一下一下的,效率看看上去并不高,但这人的速度却出奇的快,没过几息就点到我们面前来。 看这人这般身手,我心中一阵点头,只道这人很厉害,应该比我强上不少。 “我问你们,敢在七梅城杀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回他的话改了,由“你”变成“你们”,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认为我们三个人都有份。 又被这人问一下,我觉得沉默也不是回事,就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不过,说点什么呢……呃……尴尬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那个黑影开口了, “阁下莫非就是七梅城的守护者!本以为这是个谣言,没想到今夜倒是有幸见到正主了!” 听到这人说道什么七梅城的守护者,我是一脸茫然,我今天刚到七梅城,这种东西有些扯鬼味道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而我边上的赵迪锋也是一脸迷茫,看样子倒也是没有听说过什么七梅城的守护者。 “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黑影点破身份而发笑,这个所谓的七梅城守护者就这样笑一声,笑罢才说道:“既然你知道我,还敢在七梅城行凶,找死不成!” 从他话语中,我感觉这个七梅城的守护者,似乎有些动真火了!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生气……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黑影很是不在意地怪笑,说道:“桀桀……什么七梅城的守护者,吓唬老朽,你还不够资历!” 看到突然出现的七梅城守护者和这个黑影杠上了,我也是有点无语了,到底是谁要跟谁动手呀! “是么……无视七梅城规则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就扔下这一句话,白衣人当即拔剑,从白色剑鞘中抽出来一柄纯白如雪的长剑,当空一划,便朝着黑影斩过去。 抽剑的瞬间,其周身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显露无遗,不仅如此,我还从这一剑中感知到一种虚无缥缈的味道,这种味道,我还是挺熟悉的,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面对白衣人出手,黑影也是全然不惧,向后拉开一步,周身的气息也是一个暴震,同样是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展现出来,化作力量出现在他朝天一拍的双掌之上。 和当初独孤博的天毒掌印有些相似,黑影朝天打出的两道掌印,对上白衣人斩出的惊天剑气。 虽然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避开他们交锋的中心,但我还是从黑影击出的那一掌中,嗅到些许腥臭的气味。 这让我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家伙似乎也会玩毒,虽然是玩毒,不过和独孤博的毒有些似是而非,而且他主要强化的是自己的身体。 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剑气,有的只是内息。 像他这样的人,疯狂蓄积体内的内息就够可以很快速地突破境界,不用面对内息到剑气十比一的转换困境。 可惜,这是一个剑道独尊的世界,剑才是王道,而且剑的威力比其他的东西强太多了,尤其比那些只有内息的人强大。 不过,单纯修习内息的人也不在少数,但那样做的人,从来都没有突破一万道内息的。 就连我之前遇到的,梵音寺空见大师,也不过五千道内息。 也就是说,从古至今,只修习内息,还没有人达到过大成境界,就更不要说大成境界之上的境界了! 虽然剑气到后期,难以修炼,但这个完全可以看做为了达到更加境界所付出的代价。 且不说别的,单是一千道剑气,完败三千道内息,这就足以让大多数人对修习剑气怀有难以消退的热情。 因为这一点,注意到这个黑影人的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是用内息垒上去时,我才会感觉奇怪。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而去选择修习内息到现在的呢…… 对黑影打出的掌印或许惊讶,但这并未影响白衣人的正常出手,那剑气凛然的一剑落下,与掌印撞到一起。 两人都是凝实境界巅峰,按理来说,绝对会是用剑的白衣人占大上风,但首次碰撞的结果,让我大跌眼镜。 两人平手! 出完这一招,白衣人便将手上的剑收回身侧,斜持,笑着对黑影说道:“你的内息,似乎和一般人有些不一样吧!” “桀桀……眼力劲不错,这都被你发现了。” 对于自己的内息,他似乎挺自得的。 也那怪他会自得,能将同等强度剑气和内息的差距补全来,他确实厉害! “既然这样,我便不再留手了!” 在白衣人这样发话后,黑影满不在乎地笑笑,直摆手,说道:“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 接着,就看到白衣人雪剑高举,黑影同样抬起手来,两人似乎都在酝酿什么威力不俗的招式。 从黑影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初毒宗毒人,毒之气的影子! 怎么感觉,这个家伙应该和毒宗有点关系,这是错觉么…… 两人再出大招,我便再度后面,不想被两人的碰撞波及到。 我退后,边上的赵迪锋就跟着后退,他现在可是只有入门境界的巅峰实力,靠的太近,无异于送死! “风吟剑经,风影龙啸。” “造化掌,黑玄掌印。”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死磕 客栈的刺杀战成一片之后,引来了被黑影称为七梅城守护者的白衣人。 黑影和白衣人也算得上是一言不合就开打,一轮试探之后,两人各自施展本领,开始死磕。 白衣人是使用剑的,施展出来的是我没有听说过的剑诀,叫风吟剑经,威力不俗。 黑影是修习内息的,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传承,习到极为不弱的掌法,造化掌。 掌印再出,与斩下来的剑气相及,没有预想的爆裂,更似否极泰来、消于无形地散去了。 又是平手,两人纷纷回手,再准备施展出第三招。看这两个人战在兴头上,我都有些手痒,想上去试试。 第三招和第二招不同,白衣人在出剑的时候,一步向前一追,踏地之时一个点起,身体顿时跃起,以俯冲的姿态对上黑影。 倾身之时,手中的雪剑放到身前,之后在右臂的带动下,对着前方一阵狂点。 “风吟剑经,风剑光影。” 他点剑的速度极为恐怖,一时间就点出一片剑光风暴,而这个剑光风暴也对着黑影倾轧下去,难以抵挡。 被白衣人这样逼迫一招,黑影他也是马上拿出应对。就看到他再度向后退去一小步,双掌在胸前一并,然后对着前方一顿猛拍。 镗镗镗…… 一顿疾风暴雨的碰撞之后,点完最后一剑,白衣人借力退回,他的这一招倒是无功而返。 打退白衣人,黑影也没有要借机跟进,而是站立在原地,将手掌背到身后,说道:“你就非要和我不死不休么!” 听到他突然说出这种话,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打了这么久不都是平手么,他这话隐含的意思就是不打了,要退让了,这是什么情况…… 心中有疑惑,我的目光就在黑影的身上扫过去,结果发现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这一次过招,可不是什么平手,而是黑影吃了点亏! 落地之后正身,将雪剑列在身侧,白衣人对黑影摇头,说道:“不是我要和你不死不休,而是你违背了七梅城的意志,必死无疑!” 白衣人能说出这样中气十足的话,看样子经过三次交手,对击杀掉黑影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被白衣人这样一说,黑影一时沉默下去,然后说道:“今日事,算是老朽鲁莽了,毕竟七梅城的守护者一直都是传言,我即刻便退出七梅城,并送还七梅城一份大礼,如何!” 说到这一步,黑影妥协屈服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还能不能打下去,就全看这个七梅城守护者的意思了。 在黑影说完之后,白衣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摇摇头,说道:“在七梅城杀人,必死的规矩不能破!你的说法,我不能答应!” 见这家伙不肯变通一下,黑影显得很是不悦,言语中带着威胁说道:“你非要杀我么!即便是得罪我身后的人也在所不惜么!” 说到这一步,他的话倒还真让白衣人犹豫了一下,但也就只是一下。 “你身后的人或许厉害,但他不会为了你,对七梅城动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最后说这一句,白衣人不再跟黑影废话,前踏出数步,上去就是一剑。 “风吟剑经,风浮云散。” 对面白衣人再一剑,黑影低吼一声,背在身后的双手移到身前来,一种极为古怪的掌力开始酝酿起来。 “斩!” 剑已斩出,便是要毫无迟疑地斩下去,不管对方做出何种应对,如何变招。 这一剑带着凛凛剑威落下,剑过的轨迹落在我的眼中,给我一种极为强烈不和谐感。 莫名其妙的,我就觉得这一剑出现在这里很不应该,很不合适! 不知道在剑下的黑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就看到他直面斩下来的雪剑,任由剑气带出的风劲将他的黑色斗篷吹得直动。 呲喇! 这剑斩下,斩向黑影的面前,他愣是站在原地不动,双掌架在身前,等这剑落下来。 剑未落下,刺人的风劲就已经将他的黑色斗篷刨开,露出斗篷地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 虽然这人看起来年纪很大,老得不成样子,但这不是白衣人放弃这一次斩杀的理由。 “造化掌,金刚浮屠手。” 唰! 铛! 在黑影低喝出声后,只看到他将架在两边的手抬起,向中间猛然一合,居然一下将离他额头不过数寸的剑夹住了。 “桀桀……你还想杀老朽,哈哈……你还……噗!” 夹住白衣人的剑,黑影显得很是得意,还没嘲讽出几句话,话音就戛然而止,跟着就一口血喷出来。 在他喷血的同时,我看到白衣人抽剑回退,没有被黑影的鲜血喷到身上。 “这……怎么可能……” 喷血之后,黑影那苍老脸孔上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看着白衣人,其中尽是不解之色,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受重创了。 我的目光也落到白衣人身上,我只是感觉到他刚才的那一剑极不和谐,感觉上很奇怪,倒也是没有闹清楚他是怎么重创黑影的。 不过,我们看着他也没用,这应该算是他的绝招吧!这种东西,他自然没有给我们解释清楚的义务。 被这一剑重创,黑影一个踉跄,向后退去几步,身体近乎软倒在地。 “哈哈……不愧是七梅城的守护者!哈哈……犯七梅城规矩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咳咳……” 退后之时,黑影老人就是这般惨笑着,口中咳血不止。 已经将其重创,再度出手击杀此人才是正事,就在白衣人准备出手的时候,在我边上的赵迪锋,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上去了! “住手!” 看到赵迪锋要杀黑影老人,白衣人果断对他爆喝一声,手中当即起剑,准备阻拦。 七梅城的规矩是不许在城中杀人,即便黑影老人违背了规矩,但也轮不到赵迪锋替他执法,这应该就是白衣人对赵迪锋出手的理由。 被白衣人喝叱一声,赵迪锋动作不变,却是对我喝道:“少侠,你帮我拦住这人,我可以保你这次在七梅城杀人无事!” 他这样一说,一时间没让我有出手助他的决心,而他的冲锋也被白衣人拦住了。 出手未果,赵迪锋显得很是生气,对我呼喝道:“你为何不肯助我!” 他如此这般,我也懒得拐弯抹角,直言道:“我为何要帮你!” “呵呵……你自认为是七梅城守护者的对手么!你在客栈里杀了人吧,违背七梅城的规矩,只有死路一条。” 见他说到我不是白衣人的对手,我的目光便向白衣人那边看过去。 拦住赵迪锋这一剑,白衣人也没有马上出手击杀黑影老人,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这边。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跟我对视,从他那白纱下的双眼中,我未曾读出任何情绪波动,那双眼,仿佛是永不波动的两口古井。 看着白衣人的时候,我也在心中揣测着我和他一战的胜率,生死交锋的话,我可能战胜的可能性不过四成。 面对这个神秘、强大的守护者,我不得不承认,我没什么把握。 要真和他一战,且不说战败被他击杀,就是打赢,也要拼残了,这太亏了! 想到这里,我对赵迪锋说出的话,有些意动了! 要是他真的有办法让这个白衣人守护者不对我们动手,那我帮他一帮,又有何妨。 只不过,他的这话真的可信么…… “答不答应,给个准话!” 在他一声将我从思索中惊醒后,我看着他说道:“我帮你可以,希望你不要诓骗我!” 对于我的质疑,他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少说废话,你先上去拖住他!” 手中长剑一转,列在身侧,看着这个白衣人,我便踏步上去,一式剑招在手中酝酿。 见我上来,白衣人依旧平静,古井不波地立在原地,雪剑列在身侧,等我先出手。 既然他让我先手,我也不跟他客气,近身之后,一剑起,一式自然之剑劈斩过去。 在我斩剑的时候,我注意到白衣人的眼中居然出现了一些情绪波动,隐隐约约有种久违重逢的愉悦。 这个守护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波动,我自然是管不着。 我只知道,他很厉害,我很期待和他交手,同时我也要完成拖住他的任务。 “自然之剑!” 唰!唰! 铛! 叮! 在我出剑的同时,白衣人列在身侧的雪剑也动了,在他微微低喝之后,和我的剑撞到一起。 然后,我手中的破烂剑就被他一下撩断了。 “风吟剑经,天风剑斩。” 斩断了我的剑还不算完,他紧跟着就使出一式剑招,将撩起的雪剑牵引下来,带着剑气对我劈头盖脸地斩下来。 这一个碰撞我可算是吃了大亏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抛却手中的断剑,向后方爆退出去。 数息之中,未退太远,而他的剑也在我退步的时候,将剑气斩到我身上。 一下子,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出现在我肩头,剧烈的疼痛感让我不由得稍稍皱眉。 第一次过招,我算是栽到这个白衣人手里了! 这边的战斗暂时放下去,我目光向赵迪锋那边扫一眼,拿着自己的长剑和黑影老人对战的赵迪锋还未占到上风。 虽然黑影老人已经被白衣人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入门境界巅峰的赵迪锋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拿下黑影老人。 他那边的战斗仍在继续,而我这里连剑都没有了,还只能继续帮他拖着。 就在我准备以源气凝剑和白衣人交手的时候,就看到他将雪剑收回剑鞘中,说道:“我也不占你便宜,与你公平一战吧!” 说完,他右手抬起,在双指上凝出一指气剑,并将其指向我,在等我出手。 见他这般举动,我对他略略拱手表示感谢。 要是我真的以源气凝剑和他的剑交手,且不说敌不敌得过他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剑,光是源气的消耗,就可以把我拖死了! 我可不是曹成殇,拥有剑基境界的剑气储备,凝出的气剑更是可以硬抗陨辰这柄绝世妖剑。 见他已经做好出手的架势,我也在双指间凝出一指气剑,列在身侧,准备出手。 “来吧,让我看看你能达到什么地步吧!” 被他言语刺激,我笑笑,回答道:“那便如你所愿!”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自然之剑留下的引子 这个七梅城的守护者,心性确实不错。 第一轮对剑的时候,我手中的破烂剑被他直接斩断,自己更是险些被他一剑重创。 处在无剑可用的状态下,我只能准备凝出气剑,以大量消耗源气为代价强行和他动手。 而这时候,他为了公平起见,将自己的雪剑收起来,凝出气剑与我对敌,这种对手,是值得尊敬的。 而我可以回报他的,就是用尽全力的一战! 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与此刻我心中一般无二的东西——对剑客一战的渴望! “杀!” 凝出气剑之后,我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对他冲杀过去,而他也一改静止等待的作风,对我发起反冲锋。 我们两人的速度都极快,眨眼间就冲到一处,他指尖的气剑在这时一转,对着我的脖子斩过来。 他动手,我也没闲着,反手就是一剑上去,两道气剑相及,嚓的一声,碰撞之后交错开来。 错身之时,我险些一个踉跄摔到一边,因为气剑相及的感觉和真实的长剑碰撞完全不一样。 气剑相及,就是弱弱的嚓的一声,而后双剑相互穿透过去,就这样结束碰撞。 虽然我有些不适应,但白衣人似乎没有这种丢人的情况。 在我勉强适应的时候,和我错身开去的他突然回转,手中的气剑点向我的后心。 感知到出现在背后的尖锐之气,我借着刚才险些一个踉跄的动作,向边上一个翻滚。 之后,背上传来被刺入的疼痛,好在我躲闪还算及时,这一击未对我造成重创。 滚身之后,我从地上翻转起来,一指气剑斜在身前,戒备着白衣人时刻可能杀上来的突击。 这时候,我看到白衣人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目光则是看向赵迪锋那边。 我见状也往那边看,就看到黑影老人被赵迪锋打得不断后退,月光下,我都可以看到他身上数量不少创伤。 看样子,赵迪锋和黑影老人的一战快要结束,这就意味着我和白衣人的一战也不会持续太久。 他也明白这一点,在我从地上起身后,他就带着气剑向我冲杀过来,看这气势,想来是要做出最后一击了! 看他的动作,我顿时想起来他刚才将黑影老人重创的那一剑,这样的他也许是要故技重施吧。 心中这样揣测着,我倒也是很无奈了,我知道他要故技重施又怎么样,刚才他的一剑我可根本没有看明白。 他对我冲锋,要做出最后一击,我为了应对,也没有要对他发起反冲锋的想法,以不变应万变。 他冲奔起来的速度很是吓人,最开始一两步还看不出来什么,等到后来,乃至到我面前的时候,位移的速度很是恐怖。 “风吟剑经,风浮云散,斩!” 就和我料想的一般无二,在他冲刺到我这边的时候,手中的气剑高擎,然后像重创黑影老人那样,对我斩下来。 之前,我站在边上看他斩向黑影老人的那一剑时,感觉到的是极不和谐,极不适应。 那是我远观的感触,而现在我就和当时的黑影老人一般,处在这一剑之下,这一剑再落到我心中的感觉,就是浑然天成,近乎毫无破绽。 出现这种反差,也是让我心中有些惊讶,这浑然天成的感觉,让我想起来当初在铭城城主府水上,和封于修的那一战。 当时,我创出水心这一式剑术,心中出现的波动便如我现在感知到的一般。 在心中神意的引导下,我将手中的气剑对向白衣人的气剑,然后轻轻一转,在双剑之间勾勒出一道圆满的圆环。 在我完成这一次勾勒的时候,我清晰地感知到,我身上的源气,周围荡过的风劲,乃至是白衣人气剑中的剑气都有被引动的感觉。 当他的一剑斩到我方才勾勒出的圆圈中,让我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白衣人手中的气剑就像是雪浴火一般,骤然消解,没了剑的他,这一招剑术不攻自破。 从上方落下来的时候,他不仅脸上是一副惊讶至极的神情,胸口还被我的气剑点出一道剑伤。 “我看错你了!你赢了!” 就这样对我说一句,他直起身体,向后面退去。他的话说的虽然有些歧义,但我还是听出他想要表达出的意思。 在最开始和我交手的时候,他估计看中的只是我手中的剑,也就是我的身份,剑客。 对于我们这样的剑客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莫过于和其他的剑客交手,或者说是向比自己强的剑客发起挑战。 交手之前,他没有想过我可以战胜他,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就战胜他,这就是他的“我看错你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在我们这边大战结束之后,我就看向赵迪锋那边,他也在这时完成对黑影老人的最后一击,一剑刺入他的咽喉。 杀了黑影老人,给他的小跟班报了仇,他走回到我的边上,对我拱拱手,说道:“少侠,多谢了!” 我则是对他摇摇头,再将目光落到白衣人身上,现在要怎么办,就看他怎么说了。 只见他在原地站定,一手按在腰上的雪剑剑柄上,对赵迪锋低声问道:“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不杀你们!你要是说不出来,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听到他的话,我也只能瘪瘪嘴,这一切都要看赵迪锋这个家伙了,要是他真是忽悠我,那我们就完蛋了。 刚才白衣人和我对用气剑,这才被我让我自己都很是惊讶的取胜了,要是他对我们出剑,我也只能呵呵了…… 被白衣人说到这里,就看到赵迪锋大步走到白衣人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将白衣人完全挡住,接着就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交到白衣人手中。 白衣人像是看了看,然后将那东西还给赵迪锋,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便不予追究,但绝对没有下一次!” 见这个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也是有些无奈了。 不过,心中更好奇的是,赵迪锋到底给白衣人看了什么,这就让他的态度来了个开玩笑似的大转变。 虽然心中好奇,但我可不会拿出来询问赵迪锋。 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好奇心害死,我只能尽量不要去做那一只猫…… 白衣人被赵迪锋摆平,也没走,反而到我面前来说道:“这位少侠,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见他突然要跟我说什么,我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觉,只道我和他之前能有什么说的,我对七梅城隐秘什么的,可没想过去打听。 不过,他坚持着要和我借一步说话,我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就点头答应了。 等我们走到四周无人的地方,他率先开口说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见他问我这个问题,我心中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稍稍停顿,感觉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对他说道:“我叫李龙辰,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李龙辰是么,我叫尘雨。” “哦……”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去继续我们的谈话了。 还好他跟着就又开口了,“李少侠,你之前施展出的一式剑招叫什么?” 他这么一问,让我怎么回答,我是应该说自然之剑呢,还是应该说水心一剑呢? 心中纠结一下,就没有马上回答他,他这时候倒是发觉自己问得有些问题了,又马上改口说道:“李少侠,你施展出的第一式剑招叫什么?” 他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他是在询问自然之剑,于是回答道:“怎么了,我的自然之剑有问题么?” “不、不、不……” 他一边摇头,一边回应道:“不是有问题,而是好极了!李少侠可是和清剑宗有渊源?” 我的自然之剑,可是从清剑宗招牌剑术清玄分流剑中,融合化归出来的,他因为这个会询问我和清剑宗是否有渊源,这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疑惑也少了一点,于是对他说道:“我和清剑宗并无太大的渊源,这一式剑术是自己领悟到的。” 我这样说也没有骗他,自然之剑确实我从清玄分流剑中,自己领悟出来的。 听了我的话,他倒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说道:“李少侠,你可知道,你施展出的剑招是清剑宗创始人,易轻生大师,从他修习的绝世剑诀往生剑经中,推演出的最精髓的一剑,不过不叫这个名字罢了!” 尘雨将这个重要的信息告诉我,也让我彻底明白了清玄分流剑产生的前因后果。 清玄分流剑是易轻生大师,从往生剑经中二次演化出来的剑招,第一演化得到的就是自然之剑。 从第一次推演中剥离出其中的自然因素,就由一式自然之剑,推演出连贯的十八招剑术。 想到与自然之剑相关的往生剑经,我心中不免有些意动。 我现在修习了剑心诀,像往生剑经这种与九玄剑诀同时代的好东西,自然要想办法搞到手,多多益善! 不过,尘雨这个家伙对清剑宗的事情了解这么多,想必他才是和清剑宗有很大的渊源,那他有没有可能知道往生剑经的下落…… 我正要开口问他,就听到他开口说道:“李少侠,你若是真的和清剑宗渊源,大可放心告诉我,因为我是与清剑宗并立的三宗之一的风剑宗的传人!” 他突然说出来的话,差点把我吓死了。 好家伙,风剑宗的传人,这个身份不仅敏感,还恐怖至极呀! 三大剑宗时代,可以说是天下剑道的一个黄金时期,也可以说是剑真正开始占据主导地位的时期,现在虽然还有八大剑派什么的,不过是衰落之后的遗留罢了。 其中,也就清一剑派说得上和清剑宗有那么一点关系,其他的剑派都后来才冒出的。 当年三大剑宗莫名化虚之后,三大剑道传承尽数葬送,当时天下甚至是掀起来一阵寻找三大剑宗剩余后人的浪潮! 因为,三大剑宗的剑道传承可能在这些人手里,结果找了很多年,都没有什么结果,也就慢慢淡化下去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一个活生生的风剑宗传人站在我的面前,这让我如何不惊讶! 不过,他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这是风剑宗的遗留 在我施展出自然之剑对战尘雨之后,被他当做清剑宗的在世传人,而他也自称是风剑宗的在世传人,这让我有些纠结…… 心中有些纠结,我就没有马上回他的话,他马上又说道:“李少侠,难道你不信任我么?” 其实我很想说,我们初次见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而这种话,在心里嘟囔一下就可以了,拿出来说多不好意思。 我就又没说话,等他接着往下解释,看他能不能说出什么值得信任的事情。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好像我不相信,对他伤害很深的样子,他说话的语气中尽是沮丧的意味,脸上的表情么,被白纱挡住了,看不到。 对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又对我说道:“李少侠,我修习的剑诀,就是风剑宗创始人,我的先祖尘风修习的绝世剑诀,风吟剑经!我都说了这么多了,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确实,虽然他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真假,但他极力想表达出的善意,我还是感觉到了,因此我可以相信他了。 对他点点头,我说道:“我相信你是风剑宗的在世传人了。不过,自然之剑真的是我自己感悟出来的!” 听到我前半句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很稳定的,但说到后面一半的时候,他就直接抓狂了。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真是风剑宗的在世传人呀!” 看到这样的他,我好无语呀,只能说道:“我真的相信你了!我真的相信你了,我相信你是风剑宗的传人了!” “真的?” 看他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对他点点头,说道:“没错!” “那你告诉我,你是清剑宗的在世传人!” 又扯回到这个问题上了,我只能对他摇头,说道:“我不是清剑宗的在世传人,自然之剑真的是我自己感悟出来的!”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都有些欲哭无泪,“我怎么不相信你了!” “你要是相信我,你就不会不承认自己是清剑宗的在世传人了!往生剑经的精髓剑术,怎么可能自己领悟到!” 我感觉一股逆血涌上喉头,我的心在这一刻都是憔悴的…… 跟他绕了这么老半天,我也有些上火了,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对他说道:“我是剑帝弟子,不是清剑宗的在世传人!”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说道:“你是剑帝弟子,第几代剑帝?” 我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当初右人跟我说过,柳无风是第二十六位剑帝,只是我当时还不知道老头子就是柳无风。 想起来之后,我回答他,说道:“我师承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 “哦……” 他答应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像是在思索些什么,倒是不说话了。 他闭嘴了,我顿时感觉耳边清静许多,但这清静还没等我多享受一下,他就又开始说话了。 “呀!你居然是剑帝弟子,真的假的?” …… 为什么我有了要痛扁这个家伙一顿的想法呢…… 在这个问题上磨蹭许久,他终于不再去纠结了,继而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 据他所说,当年三大剑宗是被人设计覆灭的,不过也和三大剑宗在历代的传承中,逐渐衰弱有关。 现在距离三大剑派的覆灭,也不过一百年多年的历史,也就是在天下动乱之中,大秦武帝还在开疆扩土的时候,三大剑宗被人设计覆灭。 其中,覆灭风剑宗的黑手,就是在当时被称为漠北杀神,混元血剑,罪屠。 他修习一本名为血魔剑心经的绝世剑经,剑术达到至臻化境的地步,竟是以一人之力,血洗风剑宗,将风剑宗的宗主、长老一辈的人尽数诛杀。 而覆灭清剑宗的人是修习戮灭剑道的枉死剑客,断无情,覆灭流剑宗的是修习大破灭剑谱的雪中行客,白如雪。 在三大剑宗沦亡之后,因为风剑宗未雨绸缪有过部署,就让风剑宗的传承留了下来。 现在住在七梅城的大多数人,都是当年保住性命的风剑宗弟子,以及他们的后代。 至于另外两宗有没有自己的部署,剑道传承有没有保留下来,风剑宗的遗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致力于寻找另外两宗的线索,这也就是为什么看到我使出自然之剑后,尘雨会表现得那么激动。 他还告诉我,在三大剑宗时期,也是就天下剑道最辉煌的时代,江湖上流传着一个《剑经谱》,其中记载着天下排名前三十的剑道传承。 排名第一的剑道传承在三大剑宗尚存的时候,就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所以这第一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排名第二的,就是从初代剑帝手中开始传承,至今传到老头子手中,已历二十六代的剑帝传承,无极剑道。 排名第三的,是叫做无心剑的剑诀,具体什么情况,尘雨也不太清楚。 毕竟风剑宗的人只是保留了《剑经谱》,其中的剑道传承,他们也只是听说过,又没练过。 我上次偶获的九玄剑诀,也就是外宗第一任宗主,燕无敌修习的剑诀,居然是《剑经谱》上排名高居第四的剑诀,知道这一点的时候,让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 燕无敌可是和三大剑宗创始人同一时代的高人前辈,能得到他的剑诀,我的运气实在是好的有些逆天了! 三大剑宗的创始人之中,清剑宗宗主,易轻生,修习的往生剑经,则是高居榜单第六。 流剑宗宗主,长空无极修习的大阴阳剑,则是高居榜单第七。 这时候,我想起来那个怪老头赠给我和沈括云的小阴阳剑,价值是有多大了。 虽然只有一半,但这样一半,不仅让我们有着修习完整的大阴阳剑的机会,而且就这一半,也足以让小阴阳剑挤进《剑经谱》前三十。 我们这个人情,欠大了!大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而风剑宗宗主,尘风修习的剑诀,也就是尘雨修习的风吟剑经,位列榜单第九。 覆灭风剑宗的黑手,漠北杀神,混元血剑,罪屠修习的血魔剑心经,排在第十位。 这前十位的剑诀,名次上虽然有着些许差距,但修习后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太明显,更大的强弱还是表现在个人的修行上。 而十一名到二十名的剑诀,就和前十名有着不小的差距了,但这些也都还是可以弥补的。 不过,二十名之后的剑诀,就和前十名的没有可比性了! 覆灭清剑宗的枉死剑客,断无情修习的戮灭剑道,排在第十九位,雪中行客,白如雪修习的大破灭剑谱,排在第十三位。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三大剑宗的覆灭,和自身传承的衰弱少不了联系,这也就是所谓的盛极必衰吧! 在我所知道的剑诀里,青莲剑歌排在第十五位,小浮屠剑诀排在第十七位,舞尘修习的清一剑诀排在第二十五位,赵迪锋施展出来的王剑经排在第二十九位。 当我得知这个《剑经谱》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一条成就无上剑道的康庄大道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就是将这《剑经谱》上有名字的二十九种剑诀,全部收集过来,融合到剑心诀之中,从而成就一种称得上是第一的绝世剑诀! 这个《剑经谱》还真是好东西…… 在将这件事情暂且放下之后,尘雨就开始跟我说道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施展出来的第二个剑招,水心。 “我这个剑招又怎么了?” 对于剑招这回事,我都被他搞得有些心理阴影了,见他又说到我的剑招,不由自主地这样问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李少侠,你之前施展出来的剑招,应该是你自己领悟出来的吧!”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有了骂人的冲动,他刚才怎么就死活都不相信,自然之剑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呢! “是又怎么样?” 对我有些冷淡的说话态度,他倒是不太在意,说道:“李少侠,你说你是第二十六代剑帝弟子,那你应该知道剑道的四大境界吧!” 他这么一说,我就彻底地蒙了,什么剑道的四大境界,我完全不知道,只能摇摇头! 说起来我也是挺惨的,虽然有幸跟随天下第一的男人,老头子,剑帝柳无风学剑。 但由于老头子对我的培养方式有别常人,导致我在踏入剑道大门之后,对很多常识的东西完全不知道。 看到我摇头,面纱下的尘雨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解释道:“剑道有四大境界,剑心初成、为剑避心、返璞归真、无量造化。” “我的师父对我说过,这虽然是剑道的四大境界,但在其他的领域,像是刀客一道、枪客一道这类的,都是相通的。” 说到这四大境界的时候,尘雨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绘声绘色地对我说道:“依我看,李少侠之前施展出的那一式剑招,应该是在达到返璞归真境界时创出来的剑术,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化解我的气剑!” 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不好否认,我也就没有点头。 他并未太关注我的反应,接着说道:“这剑道四大境界,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江湖上不知道多少剑客,穷一生之力,都未能参悟一二。” “我现在才是完成剑心初成的境界,但对于跨入为剑避心,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李少侠能否指点一二?” 他这样请教我,倒是让我很尴尬了! 我不告诉他,就显得小气、不近人情,我告诉他,但我又拿什么去告诉他。 我达到了第三境界都还是他告诉我的,真实性还不得而知,我对他跨入第二境界,又能提供什么帮助。 心中无奈,我只能保持沉默了! 唉……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见我不说话,他似乎从中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去纠结,不说要我指点他如何跨入第二境界,而对我说道:“我们先回到客栈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嗯!” 对此,我一阵点头,只要他不再要我指点他如何跨入第二境界,怎么样都行。 然后,尘雨叫上还在那边等我们的赵迪锋,一起回到客栈去。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你怎么跟着我 我和尘雨说了很多东西后,就停下来,准备回到客栈去。 走的时候,尘雨还很厚道的,没忘记叫上在边上等我们的赵迪锋。 我和尘雨走在前面,赵迪锋跟在我们后面,想来之前尘雨和赵迪锋两个人怪异的做法,我就低声对尘雨问道:“能告诉我,他刚才给你看了什么东西吗?” 就这样随口一问,他倒是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和他对视,我完全捉摸不透他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视之后,他的嘴角抖了一下,才低声对我说道:“你想知道呀!” 虽然觉得他完全就是在说废话,但我还是对他点点头。 然后,他就回答我,说道:“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呀!你跑来问我干嘛!” 听到这话,我倒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再这个问题纠结,我开始打尘雨手中的,排名第八的风吟剑经的主意。 从我知道《剑经谱》开始,我就需要去留意那些榜上有名的剑诀了。 于是,我对他问道:“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 他又转过来看了我一眼,一副冷漠的样子,说道:“商量什么事?” “哈哈……”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对他说道:“我想看看你手上的风吟剑经,怎么样?” 此言一出,他走着路的脚猛地停滞下来,接着一副要爆发的样子,我赶紧补充说道:“我也不白看,我用前十名的剑诀和你交换,怎么样?” 对于我们这些剑客来说,绝世好剑、绝世剑诀,都是吸引力大到让我们可以为之奔命的东西。 尘雨这时候,手头只掌握这风吟剑经,他也只修习风吟剑经,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其他绝世剑诀的渴望。 绝世剑诀可都是极好的东西,除了像我这样修习剑心诀的人,可以直接拿来用,其他的剑客拿到之后,更多是参悟,并与自己的剑诀相互印证。 如果剑诀等差太多,那不用说,肯定是直接用好的,但是等差相差不多的话,就尽量不会更换主修的剑诀。 每种剑诀都有自己的运行法门,经常更换心诀,带来的下场就是根基不稳、实力虚浮。 我一下子抛出这种条件,尘雨不可能不动心,他沉默一会儿,就传音回答我,说道:“想交换,可以!拿往生剑经或是大阴阳剑来交换,别的免谈,就是剑帝传承的无极剑道也不管用!”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想吐血了。 本来还说拿九玄剑诀跟他交换一下,把风吟剑经搞到手,但现在全吹了! 虽然九玄剑诀排名高,但我已经修习过了,而且这剑诀本来就是我捡来的,给别人看看,自然不会心疼。 他都说到这里,我也就没有往下接话了,这件事暂且作罢! 之后,我就没有任何心情再和这个家伙说些什么了,一路上也就没人再说话。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让我哭笑不得的一幕。 虽然已经是大晚上,但客栈已经人去楼空,想到那个倒霉的展掌柜的,我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咦,人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站在客栈敞开的大门前,赵迪锋就这样问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问这个空掉的客栈,还是在问我们俩其中的一个。 不过,他问的时候,我和尘雨非常默契地,都没理他。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 见我们没理他,他就又这样对我问一句。 对这个让人无语的问题,我根本就是无力回答,望向尘雨希望他回应一下吧。 在我向尘雨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也向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我抢先说道:“你说下话吧!” 他有些不爽地回答一句,“你怎么不说话?” 我实在不想说,对这种东西我不愿意理会,也没开口,他看着我,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赵迪锋再次开口,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现在客栈里没人了,我们在什么地方住?” 尘雨开口说道:“你们就住在这没人客栈里吧!正好没人打扰你们!” 对于尘雨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这样空荡荡的客栈不是更好么,再也没有噪音什么的。 我没意见,可不代表其他的人也没意见,就像赵迪锋。 在尘雨这样说完后,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了,马上抱怨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这种乌七八黑的地方,还有死人的尸体在这里,要怎么住人呀!” 对赵迪锋的抗议,尘雨自然是不予理会的,就看到他向后退出几步,一个点起就落到对面的屋檐上,再点起、落下、点起、落下……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空之中的远方,他临走时说了句话,话语声还在这里回荡。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们天亮之后就离开七梅城了,记得走早一点,不要被守城的军士拦住了。” 留下这句有些潜在意味的话,尘雨就走了。 他离开了,我也就进到客栈里去休息,等我进去后,发现后面的赵迪锋没有跟进来。 很是无奈,我又转身出去,就看到赵迪锋站在客栈的大门前,不进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也是气笑了,这家伙是要闹哪样呀! “你怎么不进来?” 被我一问,他冲我摇摇头,说道:“我不想睡在这种地方!那个该死的家伙,自己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带上我!” 听到这种挺孩子气的话,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你真的要在外面过夜么?不要想着到别的客栈去,现在太晚了,客栈都打烊了!” 说完,我就不打算理他,回去睡觉。奔波两天也就算了,还因为他引来的杀手,连个觉都睡不好,这是要人命呀! 我刚一转身,外面的赵迪锋就有些着急了,就听到他很不爽地埋怨道:“喂,你真要把我留在外面呀!有你这样的么,我刚才好歹也帮了你呀!” 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我只能苦笑着摇头,继续走我的路,不理他。 什么叫他帮了我,刚才我和他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我帮他挡住尘雨,让他可以手刃黑影老人,他帮我解围,不让尘雨杀我,这就是两不相欠了。 说起来,我没找他麻烦,就已经对得起他了!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会卷入到他和黑影老人这件破事里去。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认识了风剑宗的当代传人,还得知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特别是《剑经谱》。 然后,就听到他小跑着跟进来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我微微一笑,刚才还死活不肯进来,现在还不是自己老老实实地跟进来了。 到二楼之后,我们那些打得一片狼藉的房间自然是不住了。那些开着门,住在里面的客人都跑掉的房间,也是没办法住。 于是,我们往三楼去,就在三楼看到门上还挂着锁的房间。 看到门上的锁,我就知道找到干净房间了,笑着跑到门边上,准备一剑将这锁斩开。 当我的手下意识往背上拿剑的时候,猛地一刹,定住了!被定住的还不止是手,还有我脸上的笑容…… 好像,我的剑,已经被尘雨那个家伙给我搞断了! 想起来这一点,我心中把尘雨痛扁一顿的想法再次出现,这家伙居然没赔偿我的剑就跑了,好气呀! 没了剑,我也不用了,不动声色地将手缓缓收到身侧,后退一步,准备冲上去,一脚把这门踹开。 我还没有冲过去,边上跟过来的赵迪锋,把他自己的剑递到我面前。 目光在他的剑上扫一眼,然后我的目光就落到他的脸上,对上他那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眼睛。 他同样看着我,还对我点点头,好像在说,拿去用吧! 想了一下,我还是拿起他递过来的剑,用剑去将门上的锁斩开。 要是用脚踹的,说不定连门都踹飞,晚上睡客栈,客栈没有门,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镗! 镗! 这一柄亮色,纯白的剑,手中掂量一下这剑,我倒是感觉这柄剑太轻了,轻得很过分,根本不称手。 但我也没有过多的打量、观察,毕竟这柄剑是他借我用用的。 看了半天不用,这应该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虽然剑不太好用,但我还是借花献佛那样,将边上一个房间的锁也斩开了。 将剑递回赵迪锋的手中,我对他说道:“你就睡在我隔壁吧!天明起来,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说完,我就看了看他,等他点头之后,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跟着我又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开门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总算是睡觉去了,心中略有喜意,就也准备睡觉了。 可是,好景不长,我刚做好睡觉的准备,嘎吱一声,隔壁的门又被人打开。 我正疑惑他这样要干什么的时候,又是啪的一声,我房间的门就被他猛地推开。 这一下,连门上的插销都被直接推断了! 一闯进来,他就神色有些古怪的对我说道:“少侠,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感觉自己都要炸了,没好气地问道:“有事不能等睡完了觉再说么?” 就看他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说过么,天亮之后,就要分道扬镳了,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我好像是说过这种话,无奈,只能对他点头,说道:“行、行、行……你有事说事!” “少侠,你是要往南边去么?” 见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好的感觉,有些僵硬地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啊!太好了!” 我一说完,他就像过节似的,大叫一声,这样说道。 接着,他马上补充说道:“少侠,天亮之后,就让我跟着你一起走吧!” 一听到这话,我差点被一口气呛死,这就是我不好感觉的来源么! 果然是重大噩耗呀…… “咳咳……你要跟着我干嘛!” 他很是兴奋地回答道:“少侠,出行路上危险不少,多个人同行,少些麻烦!” 他这样一说,我就有了把他从房间里扔出去的冲动,从我见到他开始,到现在,一天都没有消停过吧! 且不说那个有些找死的壮汉了,单单是来杀他的杀手,就给我找来的多少麻烦。 我要是带他上路,猴年马月才到得了汲水镇! 想都不用想,我果断拒绝他的请求,他这时候就有些不开心了。 “少侠,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多个朋友多条路呀!人多上路,大家好相互照应呀!” 听到这种话,我就差点直接让他滚蛋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多废话! ……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别跑 赵迪锋这家伙大半夜破门而入,到我的房间里来,然后死活要我答应天亮之后,让他跟我一起走! 仅是刚才的刺杀,就让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大多的麻烦,跟他一起走,还到得了汲水镇么? 心中对这件事都是悬着的,我自然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 接下来,让我大跌眼镜的就是,这家伙居然因为这个在这里耍无赖,在我的房间里不肯走了。 “少侠,你就答应让我跟着吧!我保证不会在路上给你惹麻烦,什么都听你的安排!” 他说的是挺好听,但我很清楚,他的麻烦不是他想不惹就可以不惹的……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这样一说,他马上接了一句, “好呀!你不答应是不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我实在是累了,不愿意再和这个家伙多说一句废话,丢给他一句, “你爱在这里待着,你就待着呗!” 然后,我就果断睡觉了,不管他了。 等我睡下了,不知道是这个家伙老实下去了,还是我的听觉已经可以下意识地回避他的废话,似乎没有听到什么说话声了…… 就这样,我还算是睡了个比较安稳的觉。 等我起来,目光向四周一扫,就看到趴在我房间桌子上睡着的赵迪锋,心中已然无语。 这个家伙居然还真在我的房间里待了一夜…… 有甩掉这个家伙的想法,我故意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起来,带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偷偷溜到楼下去。 在我做好准备,一脚跨出房门的一瞬间,背后就传来赵迪锋的声音, “少侠,你想自己跑掉么!” 听到这道声音,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然后我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已经醒了,现在正撑在桌子上,看着我。 看到这一幕,我果断将脚收回来,走到床榻边上,将机关盒放在床里边,然后转身出去。 “少侠,你要去干什么!” 我后脚刚一出门,赵迪锋的前脚就踏了出来,口中还这样对我问道。 我很不爽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很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要洗漱么,不要吃早饭么,不要准备出发么!” 听完我的话,他一副很有道理的表情,一阵点头,然后就跟在我后面。 “你跟着我干嘛!” 被这家伙跟着,我感觉背后给多了个影子似的,很不舒服。 他却是对我笑了笑,说道:“嘿嘿……我还不是怕你跑了么!” 我对这个家伙已经是彻底的无奈了, “得、得、得……你爱跟着就跟着吧,我才懒得管你!” 跟他费这么多话,我也实在不愿意往下说了,赶紧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尘雨临走前说的话,我可没有忘记,要是我们不早点离开,待会在外面的尸体引来七梅城的守军,这就有些麻烦了。 草草地洗漱,吃完早饭,我就准备离开这家客栈,往七梅城的南城门过去。 我从客栈出来的时候,赵迪锋这个家伙就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我后面,怎么赶也赶不走。 “你跟着我干嘛!” 他让我很无语地回答道:“我要跟你一起走呀!” 知道他不会因为我嘴上说不要跟着而改变主意,我也就懒得说,径直往客栈后面去。 到那里,看到空空如也的马厩时,我蒙掉了,我的马呢! 跟着我过来的赵迪锋也有些傻眼,看着马厩一时不说话,显然是他的马也没有了。 “你们是骑马过来的吗?” 被我这样问一句,他却是摇头,说道:“我和水草是骑马的,那个壮汉是步行的!” 他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搞不懂了,这是什么情况呀,他们和那个大汉真的不是一路的么? 我还没开口问,他就抢先给我解释道:“我们和那个大汉是在路上认识的,他当时跟我们说,多个人上路多些安全,所以我们就和他一起走了!” 这时候,我已经在心里给那个壮汉哀悼了,要不是他自己傻傻乎乎要跟着赵迪锋一起走,也就不会死在那些杀手手中吧! 不过,也是活该他倒霉,多个人上路多些安全,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谁知道和你上路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普通人、武师、杀手、权贵……谁知道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事出现…… 且不说那个倒霉的大汉,单是我现在没了马,这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找马,昨天一个人跑掉的尘雨回来了。 “李少侠,昨夜休息的如何?” 他是门那边走过来的,而且还将内息全部封印住了,在他出声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到这里了。 他白天出来,自然不可能玩什么飞檐走壁,这种东西被那些平常人看到,倒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我还没说话,就看到赵迪锋气呼呼地冲到尘雨面前,就是一脚过去。 被赵迪锋来一下,尘雨自然不会站在原地让他打,抬手就在他小腿上一拍,将赵迪锋这一脚打退。 这两人都没有使用内息,打起来凭的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 踢着一脚,没踢中,赵迪锋貌似心中的怒气还未消去,在回腿之后,借势一招回旋踢,一脚踢过去。 就看到尘雨临时变招,摆出一副接重的架势,一手挥出一托,在赵迪锋的小腿上一带,就将他这一脚的力道化解。 与此同时,一步踏出,以沾衣十八跌的起手式,将一拳印向赵迪锋的胸口。 这一拳来得突然,赵迪锋来不及反应,只能将双臂归到身前,抵挡一二。 尘雨对赵迪锋算是手下留情,打出这一拳的时候,留了些许劲道,拳头落到赵迪锋的手臂上时,更是改拳为掌,将赵迪锋轻轻向后一推。 按理来说,尘雨都手下留情了,赵迪锋他应该识趣地认输不打吧,但赵迪锋偏偏没有任何君子遗风地继续出手。 被尘雨轻推一掌,赵迪锋退却的距离自然不会太远,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赵迪锋很无耻地出手。 只见赵迪锋一个扭腰,将身体翻转起来,双腿弹起,一脚以勾腿的姿势将尘雨推出的手腕勾住,另一脚紧随其后,踢中他手臂之后,还对着尘雨就是一顿连踢。 看到赵迪锋使出的腿法,我有些傻眼了,这不就是老头子教我的踏云腿法么?怎么,他怎么也会…… 我心中自是狐疑,尘雨那边也没比我好多少,被赵迪锋这套腿法逼退后,见了鬼似的,对赵迪锋问道:“你怎么会踏云腿法!” 先是见到赵迪锋使出踏云腿法,现在尘雨这样说,明显就是他也会踏云腿法的意思。 随便碰到两个人就都会踏云腿法,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踏云腿法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么…… 这种近乎笑话的想法,我也只是在脑海中闪一下,老头子教给我的腿法,怎么可能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他们两个会用踏云腿法,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见胜了尘雨一招,起身之后的赵迪锋很是得意地对尘雨笑笑,说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跟我玩手下留情,你还……” 他很得意的废话还没说完,就被不愿意再听下去的尘雨打断了, “我问你,你怎么会踏云腿法!” 尘雨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是严肃,赵迪锋也就没有再嘻嘻哈哈的,而是回答道:“怎么了,我会踏云腿法怎么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会踏云腿法,就算你是赵……” 像是遇到了很难以置信的事情,尘雨有些自语地这样说道,但刚说到要紧的地方,就被赵迪锋直接打断了。 “住嘴!” 被他这样吼一句,尘雨也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差点说漏嘴了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他们都没说话,我可还有话要说,于是上前问道:“我还想知道,你们的踏云腿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我出来混这么久,也就看到一人会使踏云腿法,也就是在百武斗时遇到的林陌生。 据林陌生所说,踏云腿法似乎是老头子的家族,柳家人会的腿法,后来柳剑被灭门了,只有老头子跑掉了。 所以,看到我会踏云腿法的时候,林陌生就断言我和老头子有关系,还要杀了我。 现在,赵迪锋这个身份不明朗的赵国人,还有尘雨这个风剑宗在世传人会使踏云腿法,又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和与老头子敌对的林家有渊源,还是和老头子的柳家有渊源。 我一说话,赵迪锋似乎是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怪异地对我问道:“怎么,难不成你也会踏云腿法?” 那语调有些古怪的声音落到我耳中,但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则口头上生硬地回答道:“没错,我会踏云腿法,你们的踏云腿法是怎么来的!” “哈哈……这倒是巧了,我们三个居然都会踏云腿法,这腿法什么时候变成流传甚广的招式了……” 得到我的肯定后,赵迪锋就这样大笑着说道,在惊讶的语气中我隐隐听出来一种警惕。 这事怎么感觉不能善了了…… 看向没说话的尘雨,我说道:“尘雨,我师承何人,你是知道的吧!既然我师承于他,我会踏云腿法,自然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倒是你的踏云腿法来路不明,要是你说不清楚的话,我指不得要与你为敌了。” 被我这样一说,尘雨还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你知道踏云腿法的来历,你的身份我暂且可以相信,至于我的踏云腿法,便是师父传下来。” “我的师父与你的师父有些交集,获赠这套腿法,也从未外传,这一点你有时间的话,去向你师父求证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这样解释一下,尘雨算是给了一个交代,我们就暂时可以信任彼此的身份,而赵迪锋这边就很可疑了。 在我们两个都把目光看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似乎是注意到我和尘雨这边三言两语,差不多结成攻守同盟了,就有些着急了。 “哎!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呀,达成攻守同盟,一致对外,对付我是么?” 他非要这样说,我也只能不可置疑地笑笑,说道:“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踏云腿法事关重大,如果你说不清楚你那踏云腿法的来历,这个攻守同盟恐怕就要变成真的了!你说是吧,尘雨兄!” “嗯!” 白纱下的尘雨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赞成我的说法。他的目光则一直盯在赵迪锋的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怎么整 在意外的交手中,赵迪锋用出老头子的家族柳家的腿法,踏云腿法,引发此次风波。 继而,又引出尘雨这个风剑宗在世传人,也会踏云腿法的事实,让这件事情显得更加诡异。 好在我和尘雨相互解释一番,就暂时消除了对彼此身份的猜忌,将拷问的对象放到赵迪锋身上。 我和尘雨的对话,赵迪锋是不可能听得懂的,其中的隐晦意思,只有我们这两个当事人知道。 看着有些慌张的赵迪锋,我出声言道:“怎么样,说说吧!你要是说不清楚,这可就有的玩了!” 我对赵迪锋的态度得到了尘雨的一阵点头,想来他师父应该跟他交代过,踏云腿法事关重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被我们逼问,沉默一下,他就这样回答我们。 我听完,就往尘雨那边看看,想知道他是怎么个想法,谁知他这时候也在往我这边看,看样子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解决。 见他靠不住,我也只能自力更生了,想了一会儿,我就对赵迪锋问道:“为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对我的话,他倒是一阵点头,一副“还是你理解我”的表情,同时说道:“这件事涉及到一些赵氏内部的问题,我实在没办法相告!” 他明面上是这样解释的,他的话无处不透露出一个重大的消息,他在赵氏的地位不低。 要是他只是赵氏一脉中的普通成员,不要说学什么踏云腿法,就是踏云腿法在赵氏存有,他都没资格知道。 不过,他这样说的话,倒是把我的问话逼到了绝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问什么呢! 就在这一切似乎要陷入困境的时候,靠不住的尘雨开口了。 “李兄,既然你说你师从掌握踏云腿法的前辈,那这一件事你要管管吧?” 他这样一说,说的不清不楚,让我感觉有些不好,他保不准要说出什么让人头痛的事情。 我一时没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道:“这件事李少侠铁定是要管一管的,那么就由李少侠跟着赵迪锋去信阳,向赵氏主事的人了解一下吧!最好去找赵王赵云扬!” 他这话一说出来,赵迪锋脸上的神情瞬间由大悲变成大喜,说道:“太好了,我正愁没人能和我一起去信阳呢!李少侠与我同行,我没意见。等到了信阳,我会劝说王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 我很无语得白了赵迪锋一眼,这件事需要他同意,他是不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要我去信阳,这是什么破烂馊主意,不是开玩笑么。 信阳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赵国的腹地、重地,从七梅城往信阳去,那就是往东南边走,可是我要去的是西南,这不是找事么…… 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和老头子有关的事情,我还真不能不管,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应下。 见我点头,赵迪锋一阵大笑,转而又对尘雨说道:“李少侠要去信阳了解一下,你要不要跟着去呢?” 听他这样一说,我有些沉郁的心马上活跃起来,为什么尘雨不去呢?要是他去,我不就可以不去了…… 在我向他望过去的时候,就看他戴在头上的斗笠连带白纱都要成拨浪鼓了, “这不行,这不行,我可是七梅城的守护者,是不被允许离开七梅城的!” 他这样一说,我心中的小九九马上就死掉了,他不能去,我总不能拉着他去吧。 “哎呀……” 一副很可惜的样子,赵迪锋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不能去真是太可惜了,不能亲眼目睹我们赵国的大好风光,绝对是你人生的一大憾事!” 赵迪锋说得头头是道、信誓旦旦,倒像是真想说动尘雨跟着一块去。而尘雨那边,能将这个大麻烦推到我头上,他心中肯定是暗爽成一片。 就看到他对赵迪锋的说法一阵点头,嘴上还说道:“可惜呀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尘雨说出的这种话,我都要吐了,这个家伙还能、还敢再恶心一点么…… 他们两个人,一个找到了挡箭的伙伴,一个找到了替罪羊,自然跟过节似的,在边上嘻嘻哈哈,开心的不得了。 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他们俩找的人,都是我!挡箭的伙伴,是我,替罪的羔羊,是我…… 为什么我这么想爆粗口呢…… 他们俩嘻嘻哈哈完了,才注意到我,尘雨就说道:“李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为了助你一臂之力,我要送你们一人一匹好马。” 他不说这个也就算了,一说倒还让我想起来,我的那柄剑已经被他给弄断了,我可是个剑客,没剑怎么行! 于是,我对他说道:“尘雨兄,你之前把我的剑弄断了,这件事你觉得应该……” 索赔这种事情,说出来没什么意思吧! 顾虑到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就故意把话说的隐晦一点,这种程度的隐晦,他不可能听不懂。 没想到,这个家伙白色的面纱下,藏着一张无赖的脸。 我这样说的时候,他马上回答道:“李兄,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呀!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要事在身,给你们的马就在客栈的大门前,你们自己去牵吧,我先走一步,一路顺风!” “呃……” 说完这个,尘雨就不管不顾地转身就跑,我还没来得说下一句,他就跑没影了。 其实我也没要他赔我什么好剑呀,找一柄能用的剑就行了,有总比没有强吧! 见这家伙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我顿时感觉一股逆血涌上喉头,险些喷出来,这个风剑宗的传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正当我在心中批判尘雨的无耻行径时,赵迪锋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转过来对我笑着说道:“李少侠,让我们上路吧!” 看到赵迪锋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我心中只有恶寒,我可没忘记这个家伙可是有断袖的嫌疑呀! 要跟这家伙去赵国信阳,要护送这家伙去赵国信阳,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么…… 心中尽管是一片凄凉,我也只能跟上这家伙的脚步。 和老头子有关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回汲水镇的行程,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到客栈门前,就看到拴住客栈门前的两匹马,赵迪锋已经坐上一匹,我也就跟着坐上一匹。 “我们现在就走么?” 他这样问我一句,我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连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路上可能不太好应付,于是说道:“现在这里等等,你知道七梅城有没有什么铸造的地方么?”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一脸古怪神色地看着我,说道:“你要找铁匠铺干什么?” 对他摊了摊手,我无奈道:“你总不至于要我空着手上路吧!” “也对!” 他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不知道呀!我也是昨天才来!”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心中顿时下起小雨,不知道他就不能直说么!不知道你问这么多干嘛…… 不得不说,这个赵迪锋气人的功力和古尔丹有的一拼,好在我已经被古尔丹磨练多时,对赵迪锋还是可以忍受一二的。 不理睬他,我驱马前行,去向七梅城的原著居民打听有剑买的铁匠铺的所在,经好心人引路,我们倒是很快找到了一个符合要求的铁匠铺。 这个铁匠铺的招牌很有意思,叫水货! 不仅是名字有意思,这个铁匠铺的构造也很有意思,一栋房子的大门,按理来说怎么着也应该造在最中间吧。 但这个水货铁匠铺,就出人意料把大门做在左边靠墙的位置,而且这个门也不太大,一次只容许一人通过。 看到这种怪异的情况,我自然是深表不解, 至于赵迪锋,他看到大门旁这个锈迹斑斑的铁招牌上头,歪歪扭扭的水货二字,就直接笑了。 “李少侠,这世上竟会有这种招牌,哈哈……” 对他的笑,我没有说什么,他爱怎么笑就怎么笑吧,哎呀,我也是懒得理他了! 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一直撺掇我跟他走,不过是想找个挡箭牌罢了。 他只有入门境界巅峰的实力,他修习的王剑经是《剑经谱》排位在第二十九的剑诀,这应该可以让他越级挑战凝实境界中段的人,要是再来那样一队刺客,他就死定了! 王剑经排位二十九,应该是低的不行,但这个可是整个江湖中排位出来的榜单,还有大堆杂七杂八的小道剑诀都排不上号。 且不说修习小道剑诀的人,单单这三十种剑诀都没有被人学全,起码有三成的剑诀处在未现世,下落不明的状态。 他手中的王剑经自然算得上是极为不弱的,只不过不知道赵迪锋知不知道世上有《剑经谱》这回事! 想到王剑经,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能不能透过一些手段,把王剑经搞到手?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念头,不过,获取王剑经怎么说也要建立在和平之上吧。 要是我和赵迪锋闹翻了,赵氏掌握踏云腿法的问题,就不太好搞清楚了…… 当我想到王剑经的时候,我目光似乎有些不由自主地落到他身上,他似乎是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便叫道, “哎!你在乱看什么呀!” 他叫一声,倒是马上让我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的那怪异神情,我问道:“怎么了?” 他就有些不开心了,言语很是不悦地对我说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古怪地盯着我看?” 想到我刚才打王剑经主意的时候,看向他的目光可能有些问题,我果断回避这个问题,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赶快进去吧!买到剑,我们马上离开七梅城,往信阳去。” 这时候他厉害了,一下子就意识到,我是刻意想把这个话题岔开,嘴上逼问道:“不要打岔,你不给我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你还想去信阳,想得美!” 这家伙这是要蹬鼻子上脸! 说到这里,我也不爽,就给他扔下一句话,“你爱走不走,我拿到剑就去信阳,你愿意留在这里,你就待在这里吧!” 说完,我就不理会他,走到水货铁匠铺里去了。 没过几下,就听到身后很是不爽地叫唤声,以及跟进来的脚步声。 “我可告诉你,你不给我说清楚,这件事没完!” 对于这种话,我只是瘪瘪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妨碍到我的行程,我都无所谓。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铁匠铺 在这个水货铁匠铺门前纠结一下,我们就进去了。 一进来,我就发现这个铁匠铺不是一般的冷清,里面连灯火都没有,乌七八黑的,四处透露着一种阴森、凄然的感觉。 “喂!你确定这里真是一个铁匠铺吗?” 我们进来之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跑到我身后,一手抓住我的衣袖,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 黑暗之中,我完全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神情,但他的做法让我很上火。 这是什么鬼呀! 要是女人也就算了,他可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他怕黑赖在我身边是个什么情况。 将被他扯住的衣袖一下子扯出来,我说道:“怎么,拉着我的衣服干什么,你怕黑呀!” 被我用言语挤兑,他似乎很不爽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叫唤道:“谁说我怕黑,我可是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怕黑!” 听他这样辩解,我也只能笑了!他这样说,不过是心虚的表现,色厉内荏,看样子是真的怕黑、怕鬼什么的…… 不过,这家伙也是有意思,玩断袖也就算了,敢杀人,居然怕黑怕鬼,这种男人,真是厉害了! 但想到,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玩断袖,我心中也就释然了,也对,玩断袖的能是正常人么…… 发现这个家伙挺有意思的,我心中对他潜在排斥也就少了一点,他玩断袖就玩断袖吧,不跟我玩就行了。 也没有在他怕不怕黑这个问题上纠结,我们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这个水货铁匠铺真的很古怪呀! 一片漆黑,冷冷清清,没有人气不说,里面还挺大的,这样走一阵子都没有走到顶。 “喂!还没到么!” 他刚才被我挤兑地大叫喊出来的勇气,一下子就用完了。 我感觉到手臂隔着衣袖又被人抓住的时候,就听到他这样说道。 对他怕黑的事实已经确认无疑,我也就没有再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拉着。 不得不说,被一个男人拉着手的感觉,啧啧啧……很古怪呀…… “你着什么急呀,快了吧!” “哦!” 被我这样安抚一句,他弱弱地回答一声,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不说话了。 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会儿,我有点蒙了,居然还没走到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抓着我手臂的手不断用力,抓得我很痛呀! “还没到吗,还要走多久呀!“ 被他这么一问,我心里也没底,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 按理来说早就该到了,可是我们在这个阴森的铁匠铺里走了半天,愣是连个门都没碰到,很诡异呀。 又继续走了一下子,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里不会有鬼吧!” 他不说我倒还没有想起这回事,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感觉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一股阴凉的感觉从脚底传上来,直冲天灵。 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我没说话,他似乎更害怕了,说道:“要是真的有鬼,那该怎么办呀?” 对此,我只能苦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在我心里,我根本就不相信有鬼神这回事。 继续走着,我对他说道:“你不用怕,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再走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吧!” “是么!” 回答我的时候,这家伙都是有气无力,看样子是害怕极了。 对他这么怕黑、怕鬼很好奇,也是为了让他暂时忘记这里走不出去的事情,我对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黑、怕鬼呀!” 这一会儿,他倒是没有反驳我,没有色厉内荏地嚷嚷说自己不怕黑,不怕鬼。 不过,没反驳,他也没有回答我,整个人沉默下去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不理我,我也就没自讨没趣,继续追问他,而是拉着他在这很古怪的铁匠铺里继续走。 又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遇到通道什么,就连我们进来的大门那里的光都看不到了。 出现这种事情,我只能在心中把带我们到这个铁匠铺的人狠批了一顿,他这是什么意思,成心整我们么…… “你知道吗!” 这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把我吓一大跳。再仔细一听,我才发觉那是赵迪锋的声音。 看他这副样子,似乎是要对我吐露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就接着他的话,问道:“知道什么?” 他那幽幽的,在这种环境中显得很恐怖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呀,被人放到一个很深的地井里去了,那个地井很黑,很深,很冷……” “我在那个地井里待了整整三天,那三天……我过得生不如死!” “在那种没有任何光明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我,直到我声音彻底嘶哑,再也喊不出来的时候,我就只能在井中等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段经历的时候,我莫名感觉心中有些苦涩,好像有了些心疼的感觉。 当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都感觉很惊讶,真是没想过自己会对他感到心疼,他是个男人好不好! 难道说,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受到他的影响,变成断袖么…… 我心中古怪、离奇的想法满天飞,赵迪锋他自然不是知道的,他还是用那像极女人的嗓音说道:“那时候,就和现在差不多,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背靠着的井壁不断传来阵阵冰凉感……”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似乎有陷入到对往事的那种恐惧中,但他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话,瞬间在我的心中点起一些火苗。 走了这么久,我隐隐感觉我们是在一个地方转圈子,而且转开的范围也不大,一直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他刚才无意中说过“井壁”,而我们现在待着的铁匠铺,肯定也有墙壁吧! 门是造在墙上的,只要我们可以找到墙壁,还怕找不到出口么! 心中有了想法,我立刻停住脚步,不再盲目乱走。 跟在我后面的他应该是有些心不在焉,我这样突然一停,他完全没有注意,就直接撞到我身上了。 “你怎么停了?” 被他一问,我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出去的方法了!” 听到这话,他跟着就有些兴奋起来了,问道:“真的吗?你真的知道怎么出去了吗?” “没错!” 回答他的话后,我一指抬起,凝出一道气剑在我手上,准备对着前方射出去,看看墙壁离我们多远。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动作,他跟着就出言问道:“你在干什么?” “不要说话,注意听!” 将他稳住,我就将手中的气剑对着前方甩出去,气剑一出手,就是一道破空之音,不过十二息,就有啪的一声撞击传回来。 捕捉到这撞击声后,我不由得一笑,说道:“找到墙壁了,跟我来,一起跳!” 轻扯一下他的手,我就将源气调动起来,将身体的状态调至最佳状态,然后,脚下一点,对我甩出气剑方向跃过去。 被我一提醒,赵迪锋的反应也不慢,在我起跳的时候,他也跟着跳起来,倒是没有拖我的后腿。 一次起落,距离不过,我马上就第二次跃起,这一下,我都手指就触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将他扯到我边上,抓住他的手按在墙壁上,我就对他说道:“别愣着,赶紧沿着墙壁摸出去。” 不过,在我情急抓住他的手时,我感觉到一种怪异的触感,光滑、柔嫩,根本就是一个女人的手,天知道怎么会长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一点让我更加坚信,他是玩断袖的家伙,一个正常男人的手,怎么可能会和女人的手有差不多的触感。 在我这样说话的时候,他倒是一言不发,被我把手按到墙壁上,我还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注意到这一点,我马上想起来,他对这种冰冷的墙壁有阴影。 无奈,只能自己摸索着墙壁前进,同时拉着他走,心道,这个男人这麻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麻烦的男人! 拉着他的手沿着墙壁向前摸索,我倒是在墙上摸到了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慢慢走了好一会儿,他的手突然对我这里用力一扯。 以为他有什么事,我就停住脚步,然后他又很不长心地撞到我身上。 “你怎么突然停了?” 我还没来得问他扯我干什么,他倒是先开口,对我这样问道。 心中一阵无语,我对他说道:“不是你刚才扯我一下么?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没事……” 回答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有些惊慌,倒是让我心中一阵狐疑。 既然他说没事,我又怎么可能非要逼他说有事,没事就好,继续往前走。 “走了!” “嗯!” 扯着他的手继续往前摸索,没过多久,我就摸到了一个类似于门框的东西,便对他说道:“我们好像找到入口了!” “真的吗?” 惊疑一声,他这回倒是大胆起来了,从我身边移到我的面前,在黑暗中,似乎还在门上摸索一阵。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惊喜的声音,“找到了,找到开门的地方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由得一笑,稍稍向他那边退去些许,对他说道:“把门打开吧!” “好!” 咔咔……啪……嘎吱吱…… 他答应一声,就松开我的手,在门上捣鼓一下,紧跟着,在一阵铁器的碰撞声中,这个铁门似乎被他推开了。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我的心猛然一颤,感觉到一阵寒森森的杀机暴现出来。 “该死!” 注意到这个铁门后面有机关,我顿时心中一声疾呼,暗骂自己太麻痹大意了。 在这片黑暗中找到出路,我有些高兴过头了,居然忘记了在这种东西后面,可能会有潜藏的危险。 想都没想,我就按照刚才记忆中的位置,向前一步,一把抱住赵迪锋,往边上一倒。 嗖嗖嗖…… 铛铛铛…… 在我们倒下去的一瞬间,刺耳的暗器爆发声和撞击声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响起。 暗器的数量很恐怖,这一顿爆发持续有三息,不要说一个人,就是十个人出现在这些暗器的射击方向上,都要被全部射成筛子。 感觉我刚才还是身手敏捷。地及时把赵迪锋扑到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我便对他问道:“你没事吧!” 我这一问,他居然没有回答我,这让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坏了,该不会是出事吧!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这里面都是水货 当我和赵迪锋在这片黑暗之中找到一扇铁门的时候,都以为找到出路了,心里自然是一阵狂喜。 不过,乐极生悲,在我们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这扇门的后面,居然有机关暗器。 又是对危险的感知救了我们,在感知到杀机的时候,我果断上前,一把抱住赵迪锋,带着他向一边倒下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暗器疯狂喷吐的清脆声响,等暗器射完,我便对赵迪锋问道:“你没事吧!” 我心中担心不已地这样问一下他,他居然没有回应我,这让我心中一下子有些惶恐了。 抖了抖还被我抱着的身体,我接着问道:“喂!赵迪锋,没死吧,没死就说句话呀!”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说话,我的心也在这时候,变得有些冰凉,只道是我害了他! 要不是我要来买一柄剑,他会怎么可能被藏在铁门后面的暗器害死,要是我和他直接离开七梅城,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就在我心中出现几乎未曾出现的懊悔情绪时,他就像鬼一样的说话。 “你还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瞬间闪过的是喜悦,但听清楚他的话后,我心中出现的就是浓浓的恶意了。 我现在抱着一个玩断袖的男人,这会不会搞得我自己以后也玩断袖…… 心中在纠结这个问题,我一下子忘记还要放开他,然后又听到他声音有些冰冷地说道:“你的手往哪放!再乱放,给你砍了!” “呃……” 这一下子,我回过神来,马上松开双手,将他放开,然后从地上起来。 这时候,我感觉有些尴尬,就没有说话,而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没有说话,气氛倒是一下子沉默了。 犹豫了一下,我开口对他说道:“你没被暗器伤到吧!” “没有!” 我一问,他就马上这样回答我一句,不知道有没有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好!” 对于我的询问,他的回答莫名其妙地变得很简洁,这倒还让我一些不习惯了。 知道这里有机关,我也没敢让他走在前面,自己率先走进去,毕竟我的实力比他强,面对危险时,也能应对地更加自如。 当我慢慢地跨入这铁门的一瞬间,一阵有些怪异的声响出现。 砰、砰、砰…… 黑暗之中传出一阵爆鸣声后,却是在铁门的两旁向前延伸着亮起点点星火。 起初还是点点星火,未过许久就变成一道道火光,将眼前的黑暗尽数驱散。 等里面全部亮起来之后,我就看到火光是附着在两边的墙上,这些墙上还镶嵌着一盏盏铜灯,我一进来,便是这些灯全部都亮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惊异,设计出这种东西的人,当真是技艺精巧呀! 在我心中感叹的时候,我身后的赵迪锋也探过头来,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便对我问道:“你说这条通路是通向什么地方去的?” 我向通道前方张望一下,发现远处的烛火越来越暗,到后面就陷入一片黑暗了,像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路。 “我怎么知道!” 被我这样回答一句,他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可能在他问我的时候,他应该就想过我可能会这样回答吧。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感觉一双手在我的背上推了推,跟着,就听到他的声音,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没有回答他,我就慢慢进入到这个有些古怪的通路里,他则是紧跟在我后面进来。 没走几步,我就发现了好东西。 在这条通路两边的墙壁上,被掏出不小的空间,里面则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刃。 第一个凹槽里,放的就是一柄剑,看这样这柄剑的品质还不错,虽然不比上我损坏的残月剑、噬虹剑。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赵迪锋也是挺兴奋的,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直接把放在里头的一柄剑,拿出来。 见他直接把剑拿起来了,我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马上向四周戒备着,提防又有暗器什么的偷袭。 从被推门时的机关偷袭,我就知道这地方肯定机关重重,十分危险。 谁知道赵迪锋居然连这点警惕都没有,想到不想就直接把剑拿起来了,这不是找麻烦么? 看我戒备的样子,他还笑了,说道:“李少侠,你干嘛?” “小心有机关暗器偷袭!” 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这样回答他一句,说话的时候,我还在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哈哈……” 他却是一阵大笑,还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李少侠,你太紧张过头了,这里面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机关了!” 对他的话,我只能不可置疑地摇摇头,他非要这么想,我能有什么办法。 轰隆隆…… 就在我戒备的时候,突然又有一道声响传出。这声音一出现,整个通道似乎都震动起来。 心中戒备之意更盛,我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的赵迪锋也往那边看过去。 就看到在轰鸣声中,前方不远处的墙壁缓缓升起,等到墙壁完全升到通道顶上去,从那个门一般的地方,出来一个装着轮子,可以自己行走的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枯瘦、苍颜白发、雪白髯须的老人,他手中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椅子开进来后,老人看到我们两个,似乎也是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进到里面来的!” 看到我们的时候,老人脸上的神情既是惊讶也是愤怒,看这样子,貌似我们不小心犯了人家的禁忌。 这时候,站在我前面一点的赵迪锋说话了, “前辈,我们是来找铁匠买剑的!方才经人指引,就到这水货铁匠铺来了,我们是从后面的门那里进来的。” 被赵迪锋这样一解释,老人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又问道:“你们没有被那些暗器伤到么?那些暗器可都淬了剧毒,沾之必死。” “我们侥幸躲过了暗器!” 听完赵迪锋的话,老人好像还挺高兴的,就看到他笑着在椅子上按了一下,然后轮子滚动起来,带着老人转回到墙壁升起的地方。 “既然你们进来了,那你们就跟我过来吧!” 我犹豫了一下,就抬起脚步,向那墙壁后面的通道过去。 从赵迪锋旁边过去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之前那柄剑,似乎有点不愿意放下。 我正想出言劝说他,就听到他对老人说道:“前辈,这里的剑我可以拿走吗?” 被他一问,一半身体进到通道里的老人突然将椅子停住了,就停了这一下,老人又继续往里走,他说话的声音则在这个通道里回响。 “这里面都是水货,你要拿的话,就拿一个走吧!要是你拿了,你就带着你选的东西离开吧,不要再跟进来了!” 老人说出这霸气十足的话,一下子把我和赵迪锋震慑住了。 这些品质不差的兵刃,在老人眼里都是水货,那能入这个老人法眼的东西,绝对有噬虹剑那般的品质! 赵迪锋又不是傻子,这种取舍上的选择,他自然不会选错,再无任何不舍地将手中的剑放归原处,他就跟我一起进到通道里了。 这个通道不是很长,但不知为被设计得七拐八弯的,每走不长的一段,就要拐一次弯。 最后,跟着老人到一扇铁门面前停下,就看到老人在铁门上敲击数下,铁门就在一阵咔咔的铁器撞击声中缓缓打开。 从门口望进去,我就看到和在公输大娘那里差不多的布置,不小的空间里,放在大熔炉、锻造台、蓄满水的水槽。 “进来吧,两位客人!” 率先进去后,老人给我们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我和赵迪锋跟着就进去,找个地方坐下。 给我们拿来两杯茶后,老人就对我们问道:“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你们说是要来买剑的吧!” 这话没毛病,我和赵迪锋就都点头表示肯定。 老人笑着捋了捋自己的白髯,笑道:“你们是要精品,还是要水货?” 其实,我感觉老人的话就是废话,谁买东西,不要买好的!非要买个次品的干嘛,有特殊的喜好吗…… 不过,老人现在当着我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话中含义不是这么简单? 心中揣测老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没有马上回答老人的提问。 我这边没说话,赵迪锋倒是一笑,回答道:“前辈,您说笑了,买剑,自然是挑好的买了!” “哈哈……小家伙,性子倒是不错!” 笑一声,老人就这样赞一声,赵迪锋脸上就笑得更灿烂,说道:“前辈谬赞了!” 按理来说,赵迪锋这番对答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吧,可惜这个老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就听到老人突然冷哼一声,微怒道:“我说你了么!” 听到老人的话,我一下子没忍住就笑了,这个老人挺逗呀,不过赵迪锋这个家伙更逗! 这脸打的,真是没谁了! 被老人坑了一把,赵迪锋也只是尴尬地苦笑一下,没再乱说话,不得不说,他的性子还是不错的。 在老人将赵迪锋训斥一通后,我就看到老人将目光移到我身上,笑着说道:“小家伙,我刚才是在说你!” 见他将话头移到我身上,我对着老人一笑,说道:“前辈,此言何意,还请前辈明言。” 老人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的精品剑可不是拿出乱卖的,说句不好听的,拿出卖,有几个人买得起!” 听到老人话语中那浓重的自傲之意,我的心却在缓缓往下沉,他这么说,无非是在表达一个意思,想拿走他的剑,没这么简单! “前辈,有什么要求,就请您老直言吧。” “爽快!” 简单地回应一句,老人再度问道:“你们两个都要剑么?” 他这样一问,我就向赵迪锋看过去,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剑,似乎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辈,把你腰上的剑,给老夫瞧瞧,如何?” 赵迪锋旋即点头,将腰上的佩剑取下,递到老人手中。 老人接过剑,先是在手中掂量一下,然后动作熟稔地握剑,拔剑,稍稍看看,剑回鞘,将剑递还给赵迪锋。 “这是宁氏的手笔,倒是老夫看走眼,把话说满了!” 见老人道出这柄剑的制作者,我这时候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柄剑会那么轻、那白了。 原来是宁氏出品的剑,和剑儿之前的白芷剑挺像的,应该是宁氏千锤百炼锻造术的功效吧。 赵迪锋这个家伙能用得起这么名贵的剑,他在赵氏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他的身份,很是神秘! ……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剑剑剑 在看了看赵迪锋身上的佩剑后,老人给出他的判断,赵迪锋的这柄剑出自宁氏之手。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中随即生出不少的狐疑。 赵迪锋用得起这么名贵的剑,他在赵氏的地位绝对不低。 我跟着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到赵国王都信阳去,这做法妥当吗? 这种念头在心中稍稍闪现,又马上被我清除掉了。 信阳必须去,赵氏的人必须要接触,不这样做,如何得知赵氏掌握的踏云腿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头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上心,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呀! “小辈,你已经有了这样一柄剑,就不需要再从老夫这里取剑了吧!” 老人揣测性地询问一下,赵迪锋马上对摇摇头,笑道:“前辈,我想使双手剑,还差一柄品质相当的剑,还望前辈可以给我一柄!” 在赵迪锋说出要用双手剑的时候,我不由得向他瞟一眼,他应该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双手剑可是不好玩的,不仅施展起来不容易,而且修习起来难度巨大。 我不是怀疑赵迪锋他有没有能力施展双手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选择难度如此大的剑势。 对赵迪锋的说法,老人只是笑笑,没有评论什么,目光随即转到我这边,问道:“小子,你呢!”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要两柄剑,于是对他说道:“前辈,我要两柄剑!” 对我们索剑的数量似乎并不在意,老人只是点点头,然后驱动椅子往边上。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就对他问道:“我的剑损毁了,不知前辈能否帮我修复?” 听完我的话,老人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马上驱动椅子回来,看着我笑道:“小子,要不是好剑,老夫可不会帮你修复!” 他这样说,我笑着点头,心中一点也不担心。 公输阳子大师和公输大娘两人出品的剑,还算不上是好剑的话,那天下就再无好剑了! 将机关盒从背上取下来,依次打开三面,从中取出残月剑、噬虹剑、怪剑的碎片,分开摆在老人的面前,我看着他问道:“前辈,这三柄剑可能入您的法眼?” 在我这样问的时候,老人的目光却一直停在机关盒上,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问道:“小子,你的机关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公输秋雨给你的,快告诉我是不是!” 见老人突然问到这个,我顿时有些奇怪,等听到他说出公输大娘的名字,我心中又甚是惊讶。 看样子,这个老人认识公输大娘呀!他和公输大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在心中稍稍斟酌一下,我对他说道:“这机关盒确实是公输大娘交给我的,不过她对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把她的所在泄露出去!” 听我这样一说,老人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黯淡,口中还喃喃道:“唉……她还是不肯见我,还是像当年那般的倔强……宁愿将一片心交给柳无风,都不肯分给我一点情……” 从他的话中,我倒是听出来浓重思念之意,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在心里给老头子捏了把汗。 看样子,这个老人保不准是老头子的情敌呀…… 当我心中正想着老头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老人惨淡一笑,对我说道:“小子,你觉得我多大年纪?” 被他这样一问,我就在打量他一番,不得不说,他的外貌很苍老呀! 一头白发就不用说了,连长髯、眉毛都是白的,脸上尽是褶皱,身材佝偻,走路不用脚,坐着一个可以带他走的小椅子。 像这副样子的人,不是花甲,就是古稀。 心中有所判断,我便对他说道:“前辈看起来,应该是花甲之年的人吧!” “哈哈……” 我一说,老人就被我说笑了,笑声中自嘲之意甚是浓重。 笑完之后,他对我说道:“小子,你应该见过公输秋雨吧!公输秋雨,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我稍稍回忆一下公输大娘的样子,便对他说出我的看法,“公输大娘,看起来不过三四十上下!” 我说完,他笑得更大声,跟着又对我说道:“你相信,我比公输秋雨还要小一岁吗?”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感觉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不说别的,就在外貌上,他当公输大娘的老父都绰绰有余,连易容都不需要。 现在,他居然跟我说他比公输大娘还要小,真是有些尴尬了! 我没说话,他也从我的神情中看出我的想法,苦笑道:“罢了、罢了,她不愿意见我,我说再多也没用。” 这样说一句,老人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将我放到桌上的剑碎片拿到手里观察。 看了好一会儿,老人手有些颤抖地将碎片放回桌上,长出一口气,看着我说道:“这三柄剑,都是极品剑,这些碎片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还是说这些剑都是你的!” 我目光在这些碎片上扫一眼,然后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回答道:“您说的不错,这些剑都是我的!” 我肯定这一点后,老人神情激动地盯着我,问道:“你告诉我,这三柄剑是怎么断掉的,我真是想不到能有什么东西会让这三柄剑断成这副死样子!” 见他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整理一下思绪,然后回答他,说道:“前辈,这三柄剑是我在与人交手的时候,被震断的!” “震断?” 我这样一说,老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我,缓缓说道:“小子,你不是在忽悠老夫吧!” 他不信,我也只能苦笑着摇头,说道:“前辈,连您都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三柄剑断成这样,我说的又怎么不是真的!” 我这样一说,老人也像是觉得挺有道理地点点头,口中低低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能让这三柄剑碎成这副死样子,确实不容易,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妖……” 有些不自觉地说到这里,老人又及时掐断了差点就要说出来的东西。 我和赵迪锋这时候,都在静静地听他说,就看到他有些古怪地抬起头,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一下,然后岔开话题。 “你这三柄剑,我只能修复其中两柄,而且要的时间不短,你要有心理准备!” 知道老人是在先给我打打底,怕我等下会因为他说出的时间太长,接受不了,我就对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继续说道:“这三柄剑,我其实都可以修复,但有一柄剑所需要材料实在是太稀有了,中原根本就别想有,所以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指着怪剑的碎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柄剑应该叫‘卡里顿谷’,是一柄从南蛮流传过来的好剑,在中原曾经名噪一时,被称为星光剑。” “在它上一位主人,千面郎君,华晨钰死掉后,这剑就下落不明了,没想到竟然落到你的手里了!” “这剑上银光损伤很小,很轻松就可以修复,但让人头痛的是连缀银光的线!这不是一般的线,而是来自南蛮腹地的一种被称为天蚕丝的东西。” “这东西来头可大着呢!它是南蛮的至宝天蚕,在进行天蚕变的时候,留下的东西。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必须深入到南蛮之地,寻到天蚕才有可能!” 说到这里,他倒是有点幸灾乐祸意味地怪笑一下,说道:“南蛮之地不是善地,天蚕藏身的地方,就更是险境,各种奇怪毒物多不胜数!” “天蚕被称为南蛮的至宝,便是真的被你寻到了,南蛮四族的人也是不会让你带走的,所以,修复星光剑,你就不要想了!” 说了半天,倒是把修复星光剑说的比登天还难,我也是无语了…… “前辈,既然星光剑难以修复,那就放放吧!其他两柄剑,您可有把握修好,需不需要我提供什么东西?” 被我一问,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抬手,又指着噬虹剑的碎片,接着说道:“这柄剑,是公输秋雨的父亲,公输阳子大师的手笔,要修复这一柄剑,不难,不过,最少耗时三月!” 然后,他又指着残月剑的碎片,口中柔意满满地说道:“这柄剑,是公输秋雨的手笔,使用的锻造术便是她最为得意的熔炉之法!” “要知道,此术可是她从公输阳子大师手中继承下公输家家主的锻造术,堪称天下绝伦!” “只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由她出品的剑!小子,老夫还要感谢你,我可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见他这样说,我自然一阵摆手,他说的太重了。 我不过是想请他出手,帮我修复三剑,成全了他也完全是无意为之,他说欠我人情,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不过,从这一点倒是可以看出,他还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对公输大娘怀有如此深厚的情感。 只可惜公输大娘的心里,只有老头子,没有他。说起来,他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老人! 见我摆手,他只是笑道:“因为老夫欠你人情,所以老夫要助你修复双剑,你可明白!” 他这样说,我顿时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便对他拱手谢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无妨,公输秋雨出品的剑,里面还夹杂有宁家千锤百炼的痕迹,修复起来恐怕要费上些时日,四月足以!” “修复这双剑与铸剑不同,可以同时进行,所以你四月之后就可以来取回双剑,如何?” 他一口将双剑的修复包揽过去,我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意不会少,于是对他说道:“前辈对我如此大恩,不知可有事情要晚辈代劳?” 我这样一说,他便是面带笑意的看着我,说道:“若不是知道你和公输秋雨有渊源,我断然不会就这样帮你修复双剑,定要让你四月之后,带着冶兵子或是宁氏出品的剑来交换双剑!” “不过,公输秋雨连机关盒都给你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我现在已经老成这副样子,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她有意庇护你,我也算是为她尽尽力吧……” 说到后面,他的话中就只剩下悲凉的味道,他思慕公输秋雨,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终究难以如愿! 对这样一个为情所困、因情而伤的老人,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他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他是个狠人 说完了这三剑的修复问题,他也为公输大娘伤感一二,在将情绪调整回来之后,他便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 “我确实事情需要你效劳,不过,这件事还是等我将你们要的剑给你们再说。” 听到老人这样说,这段时间,一直在边上一言不发的赵迪锋活跃起来了! 我们刚才谈论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了解,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自然是听听就可以,没有乱插嘴。 现在说到我们要的剑,这就和他有关系,他自然要活跃一点。 说完这句话,老人就将桌上的三剑碎片都收起来,并且示意我将机关盒背起来。 等我准备好,他将驱动小椅子在前面带路,我和赵迪锋就跟着他后面。 带着我们往远离之前那个铁门的方向过去,来到一处墙壁前,就看到他抬手将墙壁上的一处按下去,然后整块墙壁就升起来,暴露出后面的通路。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我心中的震撼自然不会少。 这老人不仅是一个厉害的锻造师,更是掌握了厉害的机关术,不得不佩服。 打开通道后,老人继续在前头给我们引路,而这通道也和之前那个一样,在老人的小椅子进去的一瞬间,砰地一阵炸响,燃起的火光将通道照亮。 我们紧跟在老人后面走,没过多久,看到一扇铁门出现在边上的墙壁上。 老人走到这里停下来,指着这门说道:“这门才是进到我铁匠铺里来的正确道路,进来的时候,沿着墙壁直接往里走就到了!” 听到这话,我和赵迪锋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带我们来的好心人,可没有告诉我们这一点。 “前辈,那乌七八黑的地方,您是拿来干什么的?” 心中有些疑问,我干脆就拿出询问他。 老人倒是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我对他那个乌七八黑的地方的用途确实很好奇。 他旋即指了指这个铁门,说道:“你们把这个门打开,我让你们进去看看!” 得到老人的许可,赵迪锋更是兴冲冲地抢先我一步去把门打开,看样子,他对那把他吓得要死的地方也是很好奇呀…… 想到他被那地方吓得要死,我就很想笑! 咔咔咔…… 一阵铁器的碰撞声中,铁门被赵迪锋拉开,借着照进去的火光,我只看到靠墙的一小部分。 这时候,就看到老人到铁门边上的墙壁上按一下,然后就和之前一样,在这个黑色的空间里炸出一圈火星,进而燃烧成道道火光,将这个空间照亮。 这个地方亮起来,我和赵迪锋马上进去看看,就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不过空荡荡的,除了刚才射出来掉在地上的暗器,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是很蒙的,不知道老人把这块很大的空间捣鼓出来,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在赵迪锋那边,我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发现,想来他也是和我一样,蒙蒙的。 这时候,后面的老人也驱动小椅子进来,同时对我们解释道:“这个地方是我平时捣鼓机关术用的,小子,你们听说过中师唐门的绝代机括类暗器,血煞阎王、孔雀翎、暴雨梨花针、满天星雨吗?” 他说别的,我还真不一定知道,但说到中师唐门的巅峰机括类暗器,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我点头的时候,目光就扫到边上的赵迪锋也是一阵点头,脸上的神情似乎是不自觉地变得有些严肃了。 “哈哈……这四种机括类暗器可以说是天下之最,威力全开之下,恐怕无人可活,就连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剑帝柳无风也不例外!”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中倒是有些古怪的感觉,我感觉古怪的地方是,他是不是因为对老头子不满,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候的我,并没有见过中师唐门四大机括类暗器威力全开的样子,加上老头子的实力一直是深不可测,我自然是偏向于老头子。 不过,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要是拿出来说,真保不住这个老人会不会因为老头子的缘故跟我翻脸。 之后,老人又继续说道:“世人只知这四大绝世机括类暗器,却不知他们的具体排名!” “经过我的研究和试验后,我知道血煞阎王和孔雀翎都是单体攻击的绝世暗器,而暴雨梨花针和满天星雨都是范围伤害的暗器!” “不过,若是非要在破伤力上排出个三六九等,那血煞阎王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排名第一!血煞阎王之下,便是暴雨梨花针,再者就是孔雀翎,以及满天星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停下来不说了。 听到这里,我也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他说的这些东西,和他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他总不至于在这地方,试验过中师唐门的绝世机括类暗器吧! 心中有这个怪诞的想法,我往四周看了看,真还在四周的墙壁上看到了很多坑坑洼洼的痕迹,有一些痕迹可以说深得吓人,想来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我之前在黑暗中触摸到的。 这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在中师唐门灭门的时候,遗失、毁掉了太多精华的东西,像是一些绝世的毒方,以及不少机括类暗器的制作方法。” “现在残余的中师唐门,有没有保存下四大绝世暗器的制造图纸都不一定,这些绝世的暗器因为这样就失传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不过,在中师唐门灭门之前,门里还保留着这四大绝世暗器,对抗秦军以及落井下石的江湖人士时,暴雨梨花针、满天星雨、孔雀翎这三大暗器都曾现世,并且给围剿的军队造成巨大的杀伤。” “但几个暗器还是改变不了局面,在那么多年的岁月中,曾经辉煌无比中师唐门已经缓缓腐朽,坏到骨子里去了,在秦军的攻击面前,自然要覆灭。” “因为这一点,现在残余的中师唐门成员的手中,可能还掌握着四大暗器之一,乃至拥有四种全部,所以中师唐门绝对是不可以小觑的一股力量!” 感觉他的话中似乎是在提醒我一些东西,我也是一边听,一边将他的话记到心里。 像这种江湖隐秘,多了解一些在将来一些事情的应对上,也是极有好处的。 说到这里还不算完,他又继续补充说道一些东西,再说这接下来的事情时,他整个人都有些狂热起来了! “在中师唐门被灭门之后,我曾经潜到中师唐门当初的宗门腹地,希望可以找到一些与当年四大绝世暗器有关的东西。” “那东西可不好找,我足足找了三年,最后连中师唐门前辈的坟都挖了个遍,才在那一片陈砖烂瓦找到一个残缺的石板。将石板上的文字图案记录下来,我就将那块石板毁掉了。” “回来之后,经过我的研究发现,石板上记载的正是排名第二的绝世机括类暗器,暴雨梨花针的制作方法!” 嘶……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听到边上的赵迪锋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不仅是他,我心中也是一片惊涛骇浪。 老人这话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已经摸索出了暴雨梨花针的制作方法。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手上掌握着,可以瞬间毁灭曹成殇这种高手的无敌底牌。 也怪不得放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好像一点也不会担心我们强抢他的作品,也是我们有歹念,估计马上就死在他的暴雨梨花针下了! 这个老人太恐怖了…… 对我们表露出来的惊讶,老人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地继续说道:“那个石板是残缺的,所以我未曾制作出真正的暴雨梨花针,但通过这种制作方法,我摸索出了自己的暴雨梨花针,不是我自夸,我敢说我的暴雨梨花针和中师唐门的正品只强不弱!” 老人说出这掷地有声的话时,我的心有些麻木了,这个老人确实是天纵奇才,而且还是个无比厉害的狠人。 为了得到制作方法,硬是连中师唐门前辈的坟都给挖了! 要是中师唐门未灭,老人的这种作为,死上一百遍都不够…… 说完自己得意的暗器,在我们还处在震撼之中的时候,老人把我们带离这里,到他放兵刃的地方去。 从那门中退出来,老人带着我们在通道里走了一会儿,又来一扇铁门的前面。 这门上没有手动开门的地方,就看到老人上前在门上有节奏的敲击数下,又是一阵清脆碰撞声,铁门缓缓打开。 “进来看看吧!老夫一生铸造、收藏的精品剑都在这里了!” 听到老人的话,我心中不免火热起来,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有什么能比看到众多绝世好剑让人亢奋。 在我快步进到这个房间里面的时候,里面的灯火便如之前那般点亮,赵迪锋也紧跟在我后面进来。 进来一看,就看到这个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的刀枪剑戟,不过数量上还是以剑为主。 老人驱动小椅子进来后,对我们说道:“你们都是剑客,其他的东西都不用看,在左边和前面挂的主要是剑,你们看这边就可以了!” 他是这样说的,但我的目光还是有些不自觉地,在这个房间里扫一圈。 扫到右边的墙壁时,我看到了上面挂着不少暗器,看这些暗器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想到我机关盒中的暗器,已经在丰城守卫战的时候用完了,我便对老人问道:“前辈,这里的暗器不知可否取走一些?” 他先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想要暗器,但之后又想到什么,一笑道:“也对,你有机关盒在身,不带点暗器在身边,倒是可惜了!” 说到这里,老人就不往下说了,不过,我也知道他已经同意了。 心中不胜欣喜,我也没有急着去看暗器,先看看这边的剑,毕竟暗器只是我的一种手段,可有可无,剑才是我最主要的东西。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里的剑!这些剑都是精品,但想要拿到适合你们的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样一说,老人驱动小椅子到我们的面前,准备给我们介绍。 对老人的话,我很是赞同,就像我一直不习惯使用太过轻巧的剑一样。 不适合的剑用起来,可是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遗物 就看到老人驱动自己的小椅子到墙壁前,指着最靠近门这边的一柄纯白色的长剑,开始他的介绍。 “这柄剑,剑名伐罪,由剑尖到剑尾长三尺三寸,重五斤七两,剑身由玄心寒铁锻造而成,是锻造工艺与那星光剑不遑多让的好剑,你们觉得如何?” 老人说完,就对我们问一句,想看看我们的态度。 我则是在这柄剑上扫了一眼,就摇摇头,这柄剑不是我想要的,太轻了! 知道了我的意思,老人又将目光移到赵迪锋那边,问道:“那小子不喜欢太轻的剑,那你觉得怎么样?” 被他询问,赵迪锋不仅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反而对老人回问道:“前辈,据我所知,伐罪剑应该是当年被称为漠北杀神,混元血剑的狂魔罪屠的佩剑吧!” 他这样一说,我也明白了赵迪锋是什么意思,他是好奇这柄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老人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老人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这里存放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除了少许是老夫侥幸得到,其他的都是我仿制出来的。” 虽然这些剑都是仿制的,但老人都将这些剑仿制成可以以假乱真的精品剑,说出去还是很骇人听闻的。 听完老人的解释,赵迪锋则是有些明了地点头,稍稍停顿,然后说道:“前辈,下一柄剑吧!” 老人点点头,不在这柄剑上说道太多,继续介绍下一柄剑。 “这一柄剑,剑名为凌阳,主体有燃炎铁打造,长三尺七寸,重六斤整,是长谷剑侠,杨尘的佩剑,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这柄剑的重量有所增加,但还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之前身上的残月剑,是以三柄剑合一,配上公输大娘的熔炉之法锻成,重量最少达到十五斤。 而公输阳子大师出品的噬虹剑,重量最少也有十二斤,在这两柄剑的面前,这些剑都太轻了。 老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问的时候,只问了赵迪锋,没问我。 这一柄似乎让赵迪锋不太满意,就看到他眉头一直皱着,再看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好,这柄剑,剑名秋鸿,剑体以一块沉辰玄铁打造而成,剑长四尺,重六斤四两,是老夫的得意之作,怎么样?” 对这柄剑还是不满意,赵迪锋直摇头。 老人也是点点头,没有什么不耐烦地表现,继续给我们介绍。 当介绍到第十柄剑的时候,终于有了些进展。 “这柄剑,剑名渊虹,主体以沉辰玄铁、天外陨铁、无水沉银锻造而成,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六两,是老夫照燕无敌的佩剑仿制的,这么多剑中算是第二轻的了,你觉得怎么样!” 说到这柄剑的时候,我注意到,赵迪锋那对女人般的双眼中爆发出极为欣喜的光采,盯在这剑上都不愿意移开了。 被老人一问,他控制不住地直点头,口中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好、很好!就是这柄了,就是它了……” 看到赵迪锋这副样子,老人也是笑笑,然后就把这柄渊虹剑取下来,递给赵迪锋。 接过来后,赵迪锋就忍不住地将剑在手中反复翻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赵迪锋找到了想要的剑,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我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是期待不已,我的剑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找到了需要的剑,你就去边上熟悉一下吧!我还要给这个小子介绍一下其他的剑。” 得到了自己渴求的东西,赵迪锋都有些欣喜若狂了,对老人的安排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马上就走到边上去了。 见他这副痴狂样子,我只是无奈地笑笑了,似乎爱剑之人,都对剑有着这般的痴迷吧! 赵迪锋离开了,老人向挂着二十多柄剑的墙面上扫一眼,而后对我问道:“你应该是喜欢用重剑吧,我看公输秋雨和公输阳子锻造出的那两柄剑,都不是一般的重!” 我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说道:“前辈,您这里有重量可以与那两柄剑相媲美的剑吗?” “有,怎么会没有!” 被我一问,老人一阵点头,信誓旦旦地回答我。 “依我看,在我这里有六柄剑你可以试着用用。” “哦?还请前辈相告!” 他的话让我不由得心中一喜,有六柄剑是我想要的重量,从中选出两柄剑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老人点点头,说道:“你跟我来吧!” 说着,老人就将自己的小椅子驱使到靠近墙角的地方,指着挂在那一块的五柄剑,说道:“这五柄剑你就看看吧,看看喜欢那一柄,要是有两柄喜欢的,最后一柄剑就不用看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就上前观看这五柄剑。 这五柄剑各有特点,而其中有两柄剑显得比较突出。 五柄其中一柄是装饰地非常绚丽的剑,我向来不喜这种看起来华而不实的东西,自然不会选择这一柄。 第二柄剑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长剑,和其他三剑相比,这一剑的特点就是普通。 第三柄剑是一柄无锋的黝黑重剑,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无锋的一剑倒也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或许这柄剑是一柄很好的剑,但要我用这柄剑去以力压人,我倒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我的剑道讲求的是剑术,而非一力降十会。 目光再移到第四柄剑上,这柄剑是一柄天青色的长剑,剑柄之上刻满柳叶纹,大概三尺五寸的样子,剑锋上微微散出隐晦的锐意,是柄好剑。 我也没有急着做出选择,再看看边上的第五柄剑。 这是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剑身血红,是一柄与噬虹剑一般的血剑,还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血腥意味。 不过,两柄剑也就是看起来差不多,噬虹剑是一柄有恢弘气概的剑,这柄血剑则是蕴含疯狂杀戮的剑,两者的意蕴大相径庭。 在这两柄剑中犹豫一下,我最终选择那柄天青色的柳纹长剑。 不是因为这柄剑的品质更好,而是因为血剑的杀意太强,就像当初的妖剑陨辰,虽说是这样做比,但这柄血剑比妖剑陨辰差太多了。 拿起这柄柳纹剑,我感觉到与噬虹剑不遑多让的重量,这种有些熟悉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微微一笑。 “前辈,我就要这柄剑了!” 老人只是在我手中的剑上扫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到其他四柄剑上,并且问道:“怎么,其他四柄剑看不上眼么?” 听他这样说,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前辈,不是看不上眼,而是不合适!” 他跟着笑了,而后说道:“你小子眼光不错,这柄剑是我仿制的剑中,比较极品的剑,而且是来头很大的剑!” “来头很大……” 对这个说法,我不由得产生些许疑惑。 之前他说燕无敌的渊虹剑时,都没有说出来头很大这种说法,怎么到这柄长剑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应该是看到我脸上的不解,他笑了笑,说道:“这柄剑,剑名柳剑,是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的佩剑!” 听到这说法,我的心不自觉地震动一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感觉。 这柄剑居然是老头子的佩剑,柳无风、柳纹、天青色,这么说来,这种样式的剑确实是老头子的风格。 不过,老头子真的有剑么? 我和他在一起十八年,除了妖剑陨辰之外,就没有看到过他的剑吧…… “好了,既然其他的你不心仪,那就来看看最后一柄剑吧!” 说着话,老人驱动小椅子到右边的墙壁那边去,我回过神来,也赶紧跟了过去。 右边这面墙壁上挂了很多兵刃,刀枪剑戟都有,剑的数量不是最主要的,而且这些东西都还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径直到一柄青色的长剑前停下,老人将剑拿起,递给我,笑道:“就是这柄剑,试试手感吧!” 我点点头,接过剑,在手中舞动几下。 这柄剑重量和柳剑相差不多,风格也是柳剑那般的朴素,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剑柄上有些样式不同寻常的剑纹。 不知道为什么,握到这柄剑的时候,我心中居然出现了心血相连的感觉,好像这柄剑就应该是握在我手里的,一上手用起来很舒服。 再挥舞几下,我对这柄剑的满意度就达到顶峰,得到双剑,心中欣喜,便对老人笑道:“前辈,我就要这柄剑了!” 他却是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柄剑放在这边么?” 这样一问,我的心也是突然漏跳一拍,我倒还真没有想过这柄剑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在右边的墙壁上扫一眼,又看到其他几柄剑,我一时间倒是更不明白老人这样做的理由了。 见我答不上来,他也没让我猜,而是笑呵呵地回答道:“因为这边的东西,都是真品,不是仿制的!你手上拿的这柄剑,就是怪盗李龙飞的遗物,青萍剑!”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有了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就傻掉了。 “这是我爹的遗物,青萍剑……” “这是我爹的遗物!” “这就是心血相连的来源么?原来,这是他的剑……” 这时候,我握着剑的手似乎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剑上传过来,传到我的心里,让我的心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便是父亲么…… 不自觉的,我的双眼已是一片泪水模糊,隐约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持剑男子的身影。 他一袭白衣,容貌与我一般无二,将斜持着的青萍剑背到身后,站在一片云雾之中,与我对视。 这种视觉未持续太久,在两边云雾的消散中,那道睥睨无双的身影也最终不见…… 想到我爹的时候,我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复苏了,一时间脑海中剧痛不已。 在这种复苏的感觉愈加强烈的时候,有一道人影出现在我眼前。 人影一出现,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安静下去了,连同我脑海中那强烈的复苏感也瞬间平息下去,再未出现。 当我想要看清楚这道人影的面容时,眼前的一切变得昏暗起来。 昏暗蔓延开后,一切陷入黑暗,未久,就像有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那般的,眼前的黑暗又在一瞬间破去,挂满兵刃的墙面重新映入眼帘。 “哎!小子,你怎么了!” 我听到老人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对老人抱拳说道:“前辈,抱歉,我走神了。” 见到老人神色很是怪异地看着我,口中无奈意味很重地说道:“我叫了你很多遍,你都没听到!” 苦笑回应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被我听到的声音,只有一道而已。 “罢了、罢了,你们跟我来,我要把要你们帮我做的事情告诉你们!” 拿到青萍剑,我心中却是有了一些疑惑,便说道:“前辈,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为我解惑!” “你说吧,我听着。” 我便问道:“前辈,这柄青萍剑是在何处寻到的?” 老人笑笑,说道:“这也是个巧合,我当初到万山的绝天崖下找点东西,结果就在长在山崖上的一棵树上看到青萍剑,就把它拿回来了!” 听到万山绝天崖,我心中又是一阵波动,追问道:“前辈,你说的万山,可是万山论剑中所说的万山!” “不错!” 老人点点头,继续说道:“就是历代剑帝成就剑帝之位,一己之力一战天下群雄,威慑武林的万山!” 听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心潮澎湃,在外行走这么久,我也零零散散地听到过关于万山论剑的一些东西。 而现在从老人嘴里说出完整的内容,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赵迪锋也过来,老人行在前头,还对我们说道:“这下该给你们说说我的事情了吧!” 我和赵迪锋都是点头,跟着老人后面走,老人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恩惠,我们不知恩图报,这就很狼心狗肺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帮我带一个东西 从存放兵刃的房间离开,我和赵迪锋都是收获满满的。 他得到了仿制燕无敌的剑,渊虹,我得到了仿制老头子的柳剑,以及我爹的遗物,青萍剑! 别的东西暂且不说,就是这一柄青萍剑对我的意义太过巨大,真没想到我可以在这种地方寻到它。 当我握到这柄青萍剑之后,我的心中才算是真正有了那一道睥睨天下的身影…… 跟着老人回到之前喝茶的地方,在原来地方坐下,老人随即再给我们两人一人倒一杯茶。 看到老人这副样子,我也是有些想笑,他也搞得太郑重了吧! 等我们喝了喝茶,老人才神情凝重地对我们说道:“我不要你们帮我做什么大事,只需要你们给我跑跑腿,送个东西。” 老人说的是很轻巧,但我才不会把事情往简单的方向想,要送一个东西,这东西可真不一定是什么好搞定的东西。 我心中有些揣测,就没有说话,等老人继续往下说,赵迪锋也是这般。 老人继续说道:“这件事对我来说,那是难如上青天,但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目光是盯在我身上的,我就明白他要我送的东西绝对和公输大娘有关系。 “要送什么,还请前辈明言!” 就看到老人将小椅子驱使到边上,从一处掏出来一个信封,回到这边来放到我面前。 “把这封信送给公输秋雨,让她看看,这不困难吧!” 对上老人那饶有深意的双眼,我点点头,说道:“这件事确实不难,但我该如何与大娘说道这封信的来历?” 被我这样一问,老人似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就跟她说,这封信是古剑秋给她的!” “可以!” 得知老人的姓名后,我便应下此事,并将信收到怀中。 交代完了这件事情,古剑秋老人就不再留我们了,而我们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从这里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和古剑秋再说一下四个月后我来取剑的事情,又索要了一些威力可以伤到高手的暗器,并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七梅城事情。 对于我的询问,古剑秋都是知无不言的,从他口中,我知道了不少关于七梅城的事情。 比如说七梅城里的守护者十八禁令,比如说七梅城风剑宗和七梅城城主的关系,比如说他和风剑宗达成的协议…… 在了解到关于七梅城风剑宗的不少事情后,我也基本上肯定了尘雨的身份和对我的态度。 他是风剑宗的在世传人,这是没有问题的,他跟我说的《剑经谱》也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他踏云腿法的来历,应该就像他说得那样,是他的师父从老头子那里得来的。 在这些事情确定无疑后,对往赵国信阳一行,我有了一些把握。不过,这件事情中,让我捉摸不透的是赵迪锋这个人! 他在赵国的地位绝对不低,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我踏云腿法的来历。 而我到赵国信阳去,就算是见到赵国的赵王赵云扬,他有可能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么? 要是他不愿意,我对他表明我剑帝弟子的身份,有用吗? …… 心中思绪翻腾,我跟赵迪锋一起离开七梅城往信阳去,这一路上的第一城便是夜凉城。 在我心中沉思的时候,赵迪锋似乎是在把玩刚到手的好剑,倒是没有来打扰我的思索。 往夜凉城那边走了一段时间,却从我们南边一侧出现了一支人马。 看着从远处过来的这支烟尘滚滚、浩浩荡荡的人马,我极力眺望一下,就看到在烟尘之中的旌旗,上头写着一个“赵”字。 发现这是赵国的军队,我就向边上的赵迪锋看过去,问道:“这里还没有到赵国的境内吧,为什么你们赵国的军队会出现在这里?” 我这样一问,他倒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显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很快,这支人马就冲到我们这里,他们没做任何的停留,倒是继续往北过去。 他们匆匆过去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这支人马的数量,大概两千人的样子。 注意到只有这么一点人,我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点人可以干什么呀! 像是劫火城之类的城池,单是守备力量都不止二千人。 等这人走后,就看到赵迪锋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瞥见这一点,我心中狐疑大起,对他问道:“你怎么了?” 却见他往离开的人马看过去,然后转过来对我说道:“那支人马不是赵国的!” 此言一出,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对他回问道:“你确定不是赵国的人马吗?不是赵国的人马,他们为什么要打着赵国的旗号?” 我这样一问,他脸上便是出现惊疑不定的神情,回答道:“是不是赵国的军队,我会不知道么!依我之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是要栽赃嫁祸!” 听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感觉心中一凉,如果这件事真的像他说得那样,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现在怎么办?” “我想跟过去看看!” 看到他脸上的坚定神色,我就知道,要是我不尾随这支人马,恐怕他自己一个人也是会去的吧! 心中无奈,我也只能这样说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听到我的话,他脸上马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还对我拱手说道:“多谢了!” 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真的谢我,就等这件事情办完,把赵家踏云腿法的来路告诉我。” 一说到这里,他就开始耍无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样的。 对他这样副样子,我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了,一马纵出,朝着那支人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你再不快点,那些人就跑没影了!” 被这样提醒一句,他才马上在我后面快马加鞭,追赶上来。 离开的那支人马数量不少,相对于我们这两个人来说,他们行进的速度自然会慢些,未过多久就被我们追上了。 不过,我们追上也仅限于远远地跟在后面,跟得太紧绝对会被这些人发现的,那时候就打草惊蛇了! 在跟踪的过程中,我发现这支人马莫名其妙地有些目标不确定,盲目乱跑的味道。 一直跟到天黑下来,我们也就是在一块比较大范围里绕圈子。 天黑之后,这支人马开始在一地搭起数个军帐,埋锅造饭,准备在野外休息。 我和赵迪锋决定晚上去探营,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个提议是他提出来的,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赞同了,要是通过探营就可以搞清楚来龙去脉,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大概到了一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潜伏到这支人数不少的军队周围。 这时候,暂时圈起来当做营盘的地方是一片喧哗声与嬉闹声。 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我很是质疑这支人马的质量,一支正常出来行军打仗的队伍,不可能纪律如此松散吧! 这些军士的谈话中不过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对我们没有大用,吃晚饭的时候人又太多,我们潜不进去,也就只能待在外围。 二更天后,军士陆陆续续开始休息,除了少部分进到军帐里,大多数兵士都是在周围找个地方休息,或是不少人挤在一起。 看到这幅场景,我就知道到了我们潜入进去的时候了。 对赵迪锋打个手势,他也马上受意,紧跟在我后面往营盘中的大帐接近过去。 我们都是修习过内息的人,不被守夜的兵士发现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顺利的,我们就潜到最为高大的军帐边上,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巡夜兵士,我们偷偷地关注着大帐里的动态。 就在我们到这里不久,就看到一个身披金甲的男人从大帐中出来,站到大帐门口不远处。 看到这个人这副样子,我倒是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时候,我也不方便询问赵迪锋,也就只能盯着这人,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出现在夜空中,我向声音传来的位置看一眼,就看到一只鸽子飞过来。 这可不是一只简单的鸽子,它的腿上还绑着像是密信一般的东西。 飞到军营这边,鸽子径直朝着大帐这边落下来,落到男人的手臂上。 然后,就看到男人将鸽子腿上的密信取下来,将鸽子放飞,然后在原地看信。 看完之后,就将手中的信纸揉成团,看也不看就往边上正燃烧着的火焰,用来照明的火盆里一扔,扔完就走。 本来说纸团是会被扔进去的,但有我和赵迪锋这两个大活人在这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在他看信的时候,我手上已经凝出一指气剑,因为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说不得要把这个家伙干掉。 而他把信扔了,我就不用想着杀他,就将这一指气剑朝着纸团甩出去。 在我刻意控制下,原本要落到火中的纸团被气剑带出的风劲一扫,就掉到火盆边上去了。 等这人进到军帐里,我边上的赵迪锋马上冲过去,要去将掉在边上的纸团拿过来。 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窃取到情报,我和赵迪锋自然是欣喜不已。 得手之后,他将得到的纸团展开来看,我也去扫了几眼,发现这是一张小地图,里面囊括了数个城池,边上还列下了这些城池的名字。 夜凉城、零陵城、炎城、夏城、七梅城。 虽然只有这一副地图,但我也大致揣测到这支军队的用意,应该就是和赵迪锋之前怀疑的那样,是为了嫁祸! 而且,这不仅仅是嫁祸,更是一条移祸江东的毒计。 夜凉城、零陵城、炎城、夏城是分布在七梅城周围的城池,他们设计先对这些城池动手,再将目标对准七梅城。 这就可以显得设计七梅城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赵军大规模行动下的偶然。 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支军队只有两千人了,像七梅城那样松散的城池,一千人都有直接攻进去了。 大人物可能知道七梅城在风剑宗的庇护下,但这些普通兵士怎么会知道。 等这支队伍杀进七梅城,一阵冲杀,再设计将这支两千人的队伍全灭,攻击七梅城的血债死无对证,就只会记在赵国头上了! 或许现在风剑宗不会对赵国做出什么事情,但这笔血债不会消去,反而会随着时间的积蓄,变得更加深沉,更加难以磨灭。 当我把我这些揣测对赵迪锋说出来的时候,他也是一阵点头,表示他也有这方面的怀疑。 在一番定计后,我们决定先看看,毕竟这支假冒的赵军不会马上就攻击七梅城。 要是这些军队攻击七梅城周围的城池了,那我们势必要在他们攻打七梅城之前,阻住他们! ……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一人战两千 和赵迪锋做好接下来作战的计划,我们就从这假赵军的营盘中撤离,回到我们藏马的地方。 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明之时,赵军早早地动了起来,开始朝北方开进过去,我们也就紧随其后,暗中尾随。 结果,这些该死的家伙又带着我们兜了一天的圈子,等到夜暮的时候,又回到这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息。 被这些家伙耍了,我心中自是不悦,不过,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这些家伙手中的。 这天夜里,借着好到极点的月光,我们再次潜入到假赵军的营盘中,但这一次没有看到有鸽子飞过来,不过留意到这些军士都只是在闭目养神,没有人睡觉。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些人有动作了! 因为留了个心眼,我从他们暂时存放物资的地方,顺走了几张弓和四百支箭。 当我顺走这些东西的时候,赵迪锋倒是一脸迷惘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让他帮忙偷箭是什么意思。 我则是对他笑笑,卖了个关子,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他虽然一脸的鄙夷,但也没有拒绝帮我偷走两百支箭。 熬到四更天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这时候天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在这时候,这支两千人的队伍也借着皎洁的月光动了起来,目标放在夜凉城。 夜凉城就在七梅城的正东南,等他们攻击一会儿夜凉城,再杀个回马枪,直扑七梅城,保不住就真的被他们攻进去了。 果然,就和我之前揣测的一样,他们攻到夜凉城的时候,就是一阵呐喊,把城中的守军惊醒,然后对着城中抛射过去几轮羽箭,把城里的守军搞得人心惶惶,他们就马上走人。 在夜凉城这边折腾完,他们马上调转马头,朝着七梅城的方向冲杀过去,而尾随他们的我和赵迪锋,先一步从夜凉城那边离开,到半路上等他们回转。 将马停在路中央,赵迪锋看着我问道:“你真的决定用手中的弓箭折腾垮这支人马吗?” 我拉了拉手中的长弓,试了试劲道,感觉还不错,而后对赵迪锋说道:“只要你帮我除掉这支人马的统帅,我就有十成的把握做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信心渲染了他的情绪,他脸上的不自然也少了许多。 “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一回吧!” 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我心中不由得暗笑,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什么叫勉强相信,真是无语了…… “你就看着吧!” …… 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那支骚扰夜凉城的人马就杀了回来。 看得到他们这些人的时候,我就让赵迪锋到一边去准备,等这些这些人被我射散之后,冲过来击杀统帅。 我看到这些人,他们想来也看到我了,然后他们就一齐加快冲锋的速度,似乎是想靠着人多撞死我。 他们往这边冲,我则是不紧不慢地让坐下的匹马向七梅城的方向过去,同时张弓搭箭对着这两千人进行抛射。 源气恢复到凝实境界后,我的感觉变得格外敏锐,对射出羽箭的把握也近乎达到完美。 目力一望,手上弯弓便射,抛射的时候,我都是双箭齐发。这双箭落到这两千人的马阵中,一小块地方就会出现短时的骚乱。 这种场景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这些兵士记住,我每射一箭,他们就会有一人死掉,一次一次,不断累积他们心中的恐惧。 等这种恐惧累积到一定程度,再加上统帅阵亡,他们这支人马就会军心大乱,直接溃散。 这就是我对付这两千人的计划! 就像放风筝样的,我引导着这两千人的步伐,然后一下下射杀骑兵军阵中的人。 这些骑兵也组织过射箭还击,可惜距离太远,他们的抛射技术不过关,好几轮射击根本就没用,他们也就不射了。 等我射出两百多支箭的时候,这支人马已经散开了,而且也慢慢撵了上来。 对此,我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这匹马上硬生生地扛着四百支箭,想快也快不起来。 等到我射的只剩下一百多支箭的时候,马速也提了上来,这些人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追上来。 这时候,趁着骑兵的军阵散开了,在边上跟着的赵迪锋出手了。 我在向后射箭的时候,看到赵迪锋的马就像是一支箭一般,猛地从边上突进到骑兵的军阵中,一阵砍杀不说,还直扑军中统帅。 本来用剑的赵迪锋,对上这些长枪骑兵应该是处在劣势的,但因为赵迪锋突然从边上突杀进去,杀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长剑高于长枪许多的灵活性,以及刚得到不久的渊虹剑的锋锐,骑兵军阵中愣是没有一个人接得下他一剑。 我继续放箭支援他,同时看着他往那个金甲将军那里接近,之后,大概对了两招,金甲将军就被赵迪锋斩于马下。 杀完人,赵迪锋继续突进,从一侧杀出去,就这样一下,他就完成了对骑兵军阵的洞穿,而这个军阵就彻底地溃散了。 在我又射出五十多支箭后,这支人马折损超过三成,在没有主帅的情况下,终于开始溃散了。 这样的溃散不是一蹴而就的,起初只有外围的一些兵士偷偷地降下马速,跑掉了。 在这期间,因为距离大幅度缩短,这些骑兵中不少人张弓对我射箭。 不过,这样的箭怎么可能伤得到我,在我开始射连珠箭,他们的人更加频繁地落马后,军心终于彻底动摇了。 然后,就由小部分的脱离演变成大规模的溃散。 当我回身准备再射一轮连珠箭的时候,发现后面已经没人跟着了,全部跑光了,不由得一笑,我的计划成功! 等我停下马,不远处的赵迪锋也跟了过来,就看他指了指我身后,笑道:“你回头看看!” 我扫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去,就看到月光下,不远处的七梅城轮廓。 看到快到七梅城了,我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要是这些人马再晚点一点溃散,战火就要烧到七梅城去了。 看着这美到极致的月光盛景,我心中不由得感慨,看样子,这倒是天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若不是这天晚上有这么好的月光,我也不会想到用弓箭对付这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的计划。 若不是这天晚上一直有这么好的月光,我的抛射估计就要彻底地变成盲射了。 总之,能够化解这一次来路不明的栽赃嫁祸,我和赵迪锋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没有在这里过多的耽搁,我们直接往夜凉城的下一座城,宣城去。 为什么不路过夜凉城,因为夜凉城刚被假赵军骚扰过,现在城中绝对搞起了戒严什么的,我们去那里的话,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等我们绕过夜凉城,还没有走多远,天亮了。 天亮了也就算了,关键是天亮之后还下雨了,这雨真是下得有些缺德。 我们两个没有伞,只好找到一块树叶比较浓郁的地方躲雨,可惜我们身上的衣物还是湿了。 若是在平时,衣服湿了就湿了,可这会儿我身上还带着古剑秋给我的信,以及九玄剑诀。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信折起来,塞到机关盒储存暗器的地方去,九玄剑诀就放到取出铁链的地方去。 上次的铁链射出,没有机会收回来,现在这里面已经是空着的,正好可以放下记载九玄剑诀的皮纸。 为什么我学了九玄剑诀之后,没有把记载九玄剑诀的皮纸毁掉。 或者说当初那男人为什么没有把九玄剑诀毁掉,这样做的话,九玄剑诀的传承不就不会落到我手里! 这种想法是无比自私的,像这种记载武功的东西,都是不被允许毁掉的! 如果学成的人把记载的东西毁掉了,而然这人后来意外身死,那一个传承不就这样葬送了。 话是这样说,但也有自私的人,确实把记载的东西毁掉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剑诀传承失落。 别人我管不着,但我自己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在树下躲雨,自然会有雨水从树叶间的缝隙流淌下来,这话没毛病。 其次,一旦有风吹起来,在上空的树叶根本挡不住几乎是迎面过来的雨水,这话也没毛病。 而我们现在就面对着这个尴尬的状况,当我们在树下躲雨的时候,大风使劲地刮,搞得我们躲雨就和没躲一样。 就在风雨未曾停歇的时候,从远处居然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一个撑着伞的人。 看着这个人过来,我不由得感觉怪怪的,不过我这种怪异的感觉从何处而来又有些无从说起。 “在雨中打着伞挺正常呀,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我低声这样嘟囔着,倒是让赵迪锋听去了,他便回答我说道:“有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对于他这种话,我顿时不想回答他,心道,你要是看出来了,那才有问题呢! 在雨中的这人走得很慢,等走近到一定的距离后,我才从这片雨中看清楚这个人。 他穿着一身白衣,打着一把小白伞,伞边压得很低,挡住了脸,走路的时候似乎挺随意的,并没有在意雨水是否会打到身上。 这人也靠近过来,我心中的怪异感觉更加强烈。 虽然他一身白,连打的伞都是白色的,看起来已经和这片雨幕融为一体,但越是这样,我心中的违和感就更加强烈。 “这个人有问题!” 注视着雨中人一会儿,我心中就做出这样的判断,这个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这场雨还是在不停地下着,雨滴砸落到树叶上、地面上,哗哗的水声、雨声不绝于耳。 而撑着伞的那人,还在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不断靠近,我也就察觉到他走得慢,走得不是一般的慢。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七梅城碰到的尘雨一样。 看上起动作迟缓的他,却在一下又一下地不断点起中,在屋檐上飞跃,向我们这边靠近过来。 而这个撑着伞的雨中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就是这种看似迟缓,实际上有一跃千里力量的移动。 当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就知道来人有着无比恐怖的实力,还隐约感觉到一种森然的杀机、一种蚀骨的寒意在不断向我们迫近。 他从这一场雨中来,不是要往哪里去,而是专门来找我们的,或者说是专门来找赵迪锋的。 就在这时候,我终于知道那一点怪异的地方,一点违和感到底是什么了。 这是一场仿佛永不停歇的大雨,雨水哗啦啦地往下落,将这片雨中天地构造成一场盛大的雨景,不是一幅画。 而在雨中撑着伞的人,他不属于这场雨,却因为一身白衣近乎融入到这一场雨中。 融入他的雨景,不是雨,而是画,映入眼中的画卷。 他始终不属于这场雨,越是相像、越是融入,在不断落下的雨中,就越是有违和感。 最后,撑着伞的人来到我们的不远处停下,伞沿依旧压得很低,让我看不到他的脸。 看着这个人,我心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泛上寒意,这种来自内心的寒意让我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赵迪锋,准备动手!” ……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雨中伞 花萱 在我和赵迪锋在大树下躲雨的时候,从宣城的方向过来了一个人,一个撑着伞的白衣人。 他的实力很强,感知起来应该可以和尘雨媲美,尤其是他向我靠近过来的时候,带给我的那种危机感,格外强烈。 我是察觉到这个人的恐怖,但有些迟钝的赵迪锋,似乎迟迟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不久,本来还离我们很远的人,走到我们的前方,站在驰道上。而我们两个,站在距离驰道不远的树下躲雨。 到我们面前来的时候,这人将伞沿压得很低,将胸口向上的部位全部挡住了,看不到。 看到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在我们面前停住,我就已经做好了和这人交手的准备。 将新得到的柳剑取出来,持在身侧,并对赵迪锋低喝道:“赵迪锋,准备出手!” 这时,我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雨中撑伞人,余光扫到赵迪锋将腰上的渊虹剑和背上负着的白剑抽出来,持到身侧。 当我们全神戒备的时候,这人却撑着伞在雨中一动不动,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未动,我们这边自然不会草率行事,然后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在雨中站了好一阵子,藏在白伞后面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们,谁是赵倩雪!” 这道声音很寒冷、很死寂,其中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说出这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冰块。 他说话就说话,一说倒还说出来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地东西,赵倩雪是谁,我怎么知道,这名字我都没有听。 刚准备说我们不认识什么赵倩雪,我却这时候瞥到赵迪锋似乎身体颤动了一下。 无意中瞥到的东西,让我把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赵迪锋、赵倩雪,难不成这两个人认识!” 当我心中疑云丛生的时候,撑伞的人又开口重复了一遍, “你们,谁是赵倩雪!” 这声音一出,这次我确确实实地看到,赵迪锋的身体在赵倩雪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颤动一下。 看到这里,我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善了了,或许从这个撑伞的人出现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是没办法善了! 这时候,撑伞的人发出第三次质问, “你们,谁是赵倩雪!” 这道声音一出,赵迪锋直接暴起,就看到他唰得一下暴蹿出去,手中的渊虹剑对着前方一送,便是要刺到这人的身上。 赵迪锋出手,我自然不能站边上看热闹,也跟着冲出,进到这片雨幕之中,一剑过去。 这种时候,可讲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你一剑我一剑干掉这个极具威胁的家伙才是真的。 虽然我的实力强于赵迪锋,但他先出剑,也是他的剑先刺到这人身边。 渊虹剑的剑尖送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白色的雨伞往下一移,接着雨伞一旋,附着在伞上的雨水顿时被甩飞出去,点到雨伞上的剑也不例外。 在旋伞的时候,似乎有一股力量将赵迪锋这一剑带飞。 接着,就看到渊虹剑在伞面上一滑而过,未能止住冲势的赵迪锋推着这一剑,也滑出去。 看到赵迪锋近乎被人欺身,我马上加快速度,将手中的柳剑点过去,而迎上我的也是那旋转着的白色伞面。 这一剑点到伞面上,我顿时感觉到这一剑的力道最少被卸去七成,不仅如此,在旋伞的时候,还有一股力道在将我向边上牵引。 因为有赵迪锋这个前车之鉴,我在这一剑即将被牵引的时候,及时一脚点地,强行让自己退身回来。 我收剑的时候,赵迪锋也与这人错身开去,摔倒不远处的驰道上。 撑伞人的这一招倒是没有伤到赵迪锋,摔倒之后,就看到他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手中的双剑一前一后,面对着撑伞人。 这时候,撑伞人将对着我这边的白色伞面收起来,将他的形象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 撑伞的人是一个英俊到有些妖异地步的男子,他一头黑发披散着,此时已经被雨水打湿,少许粘在脸上。 他的面庞惨白,面无表情,双目微阖,嘴唇紧抿,仿佛是个人畜无害的俊秀书生。 或者说,他是一个比赵迪锋更女人的男人…… 将小白伞收起来,放在身侧,他没有说话,没有下一步动作,任由雨水打到身上,仿佛是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人偶。 站在我对面位置的赵迪锋,这时候说话了, “你是暗影排名第十的刺客,号称雨里一伞行天下,花中白衣艳苍生的雨中伞,花萱!” 听到这个人居然有这么长的名字,我心中也是一阵无语,难道说厉害的人,名字都要比一般人长一点么!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名字长一点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真正让我心中意动的是暗影第十,这个排名,或者说,是这个说法。 当初,十五叔给我讲述暗影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暗影有什么排名,有的不过是针、镖、匕三种等级。 但转念一想,十五叔告诉我的暗影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有所改变也是挺正常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再纠结。 倒是这个花萱被赵迪锋点破身份后,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嘴角向上一勾,流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笑是在笑,但不知道他内心中此刻真正的情绪是什么。 勾起的嘴角尚未落下,就看到他慢慢地转过身去,面对这赵迪锋,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的面前。 这时候,就听到花萱对赵迪锋说道:“原来,你才是赵倩雪!”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一下怔住了,他说赵迪锋就是赵倩雪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赵迪锋还有赵倩雪这个名字,还是说赵迪锋假名,赵倩雪才是真的。 这就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那赵迪锋,不,赵倩雪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我其实早就应该想到赵迪锋是女人的。 不是女人,怎么可能长得比女人还女人! 不是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一样的手! 不是女人,怎么可能会像女人一样的啰嗦! 可惜我太先入为主,之前还以为赵迪锋是个断袖,现在想起来真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傻的人呢…… 被花萱称为赵倩雪,这时候的她也没有任何反驳,这倒是无声地证明了赵迪锋就是个女人,真名叫做赵倩雪。 “太好了,总算是找到正主了!只要杀了你,我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花萱这话一说出,我果断提步上前,源气暴转起来,一式自然之剑对着他的后背斩下去。 这一剑还未落下,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水雾模糊了一下,一下子没看清楚,然后就感觉到剑上的力道直接被卸掉了。 当我眼前恢复清晰的时候,花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那把伞撑开,挡住了我的剑。 不仅是挡住我的剑,就像之前对付赵倩雪一样,用伞面将我连人带剑滑开,在这种情况下,我用力过老,早已失去改变动作的机会。 然后,就看到花萱拿着伞轻轻的一个旋身,转过来对着我微微一笑,一只手掌鬼魅一般地印到我的胸膛上。 咔嚓! 他掌中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力量,一掌将我击飞,在这一下,我都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花萱的实力,是无限接近于小成境界,超越了所有的凝实境界巅峰,更是超过我这个九百多道源气的人。 一掌被击飞,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不远处的水中。 一落地,顿时一股逆血涌上喉头,然后被我从口中吐出来。 吐出这口逆血,我顿时感觉胸口处传来的灼烧感与胀痛感消减许多,倒是让我舒服一点。但肋骨断裂的刺痛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就看到将我击飞后,花萱很是轻描淡写的再一个旋身,又将撑开的雨伞收起来,放在身侧。 我目光向赵倩雪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是湿的一片模糊,在她抬手将脸上的雨水抹去后,整个人就像是换了张脸。 那是怎样动人的一副脸孔,柳眉如新月,肌肤柔白赛雪,一对水灵灵的黑瞳美眸,睫毛长卷微翘,小琼鼻,双唇晶莹水润。 婉转多情的美眸闪烁着动人的坚毅,微微蹙出的柳眉显示出一种别样的英气。 此时,漫天大雨中,她站立在原地,双手各持一剑,目光盯在花萱的身上,宛如在雨中飘摇不定,却又从未被雨水击倒的蔷薇花。 看到赵倩雪的真面目时,我都有些看傻了,这种大变活人的易容把戏,当真让人咋舌。 不过,赵倩雪这种遇水就会被破坏的易容也算不上什么极品的易容,怪不得之前下雨的时候,她都要刻意地挡住落到脸上的雨水。 我看到之后,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根本没有往易容那方面想,也就没在意,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太傻了! 在赵倩雪露出真容的时候,花萱也说话了,言语中却有些怪异的味道。 “我花萱平生最爱完美的东西,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一张完美的脸蛋,要毁在我的手上,真是可惜呀……啧啧啧……” 在花萱说话的时候,我也从地上爬起来,同时将机关盒中的青萍剑取出来。 这个花萱虽然强大了,但远远没有达到让我无力与之一战的地步,现在我只能拼命了! 对于花萱言语上的挑动,赵倩雪她显得很冷静,双手持着两柄轻剑,渊虹在前,白剑在后,戒备着花萱的攻击。 就看到花萱似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拿着伞一步步向赵倩雪那边走过去。 看他正走过去,我果断对他出手,施展出九玄剑诀。 “九玄剑诀,第一玄,震天剑阵;第二玄,陨落苍穹;第三玄,剑化无极。” 三式剑招齐出,顿时又演化出与之前一般的漫天剑气,但未曾合出一柄断剑,而之前那一种缺失的感觉再度出现在我的心里。 当我想施展出九玄剑诀的第四玄时,便是这种缺失的感觉让我无法施展出来。 好在这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似乎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些感触,似乎我并没有理解九玄剑诀的第三玄,剑化无极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理解九玄剑诀这个东西。 有这种感触的时候,我隐约地有些明白了。 我的九玄剑诀施展方法,是从之前那个男人那里搬来的,他这样施展九玄剑诀,不知情的我看到之后,以为这样就是正确的施展方法,就照着搬过来了。 那样的九玄剑诀应该是那个男人自己的九玄剑诀,不是最正确的九玄剑诀,也不是燕无敌的九玄剑诀。 想清楚这一点,我就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我要在剑心诀和九玄剑诀的融合下,体会出我自己的九玄剑诀! ……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第四玄 再次施展出九玄剑诀的时候,我明白了自己一直落入一个误区之中。 那就是,我一直照着那个男人的方法施展九玄剑诀,并未体会出我自己的九玄剑诀。 能在《剑经谱》上排进前十的剑诀,都不是什么几招几式就可以练好的剑招,都需要融入自己的理解与感悟。 当我释放出这漫天剑气的时候,或许是感知到危险了,我就看到花萱停下脚步,身体转到我这边。 只见他抬起头来,不顾雨水打到脸上,看了看这漫天的剑气,而后问道:“你这是什么剑诀?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我冷笑一声,回答道:“那是你孤陋寡闻,还好意思拿出来问!” “你!” 像是很讨厌孤陋寡闻这个词汇,情绪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他,居然被我这句话搞得差点发怒。 在长吸一口气后,花萱看着我,又是嘴角向上勾起,邪魅一笑,说道:“等我击溃你,在拷问一番,这剑诀便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面对他如此自信满满的话语,我只是冷笑着摇摇头,没有回应他的话,同时努力感知着这漫天剑气的变化。 持剑站在不远处赵倩雪也是反应过来,慢慢退到我的身旁来,隐隐有要助我出手的意思。 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站到我的边上,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 因为我绝大多数注意力都落到九玄剑诀上,剩下的一小点都用到提防花萱去了,这种要命的时候,谁还去想其他的什么东西。 也就和我对峙的一小会,花萱他似乎察觉到了,就看他将手中的伞撑开一旋,整个人就瞬间向我突进过来。 见他发难,我手上果断变招,在一招震天剑阵的演化下施展出第二玄,陨落苍穹。 带有我心中感触的第二玄一出,漫天剑气瞬间波动起来,然后便如同苍穹陨落一般,带着远胜大雨倾泄的气势,夹杂着雨水对着花萱射下去。 这一招一现,花萱就马上察觉到异变,就看到他突刺的脚步骤然停滞,然后将手中的伞向天一撑,又是一旋。 嘭嘭嘭…… 夹杂着雨水的剑气疯狂对着他的伞砸下去,顿时阵阵爆鸣发出,一时间雨水飞溅、气息暴震。 当所有的剑气砸下,在暴震之后消散于无的时候,我心中隐隐有抓住了第三玄剑化无极如何施展的灵光。 剑气砸完了,而花萱的伞仍是完好无损,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对花萱这把伞的忌惮也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我的一轮攻击似乎让他不爽了,收伞的瞬间就听到他一声暴喝:“你给我死来!伞轮枪,破!” 然后,他无限接近于小成境界的实力疯狂涌动起来,大量与剑气无异的力量涌入到他手里的小白伞中。 小白伞对着我一点出,顿时一道无与伦比的锋锐之意落到我的左胸,这种感觉一出现,左胸上也是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死!” 就看到他推着伞的手向我这边猛然一个发力,从伞头上顿时爆出一道破坏力骇人的光影。 看他发招,我正想借着灵光施展出第三玄,却看到站在边上的赵倩雪动了。 她向我的前方微移莲步,以身体替我挡住了那股锐利之意,同时手持的双剑一变,一左一右一摆之后,共同扫向身前。 “王剑经,凤尾。” 呲呲呲…… 爆射过来的恐怖光影撞上了赵倩雪斩出的双剑,站在她后面的我,马上感知到赵倩雪身上的气息在疯狂消耗、萎靡。 她本就只有入门境界巅峰的实力,强行替我扛上花萱的这一击,巨大的境界压制下,一力降十会,自然会对她造成巨大的消耗。 噗! 对峙未超过三息,她的剑气就已经消耗一空,而花萱这一招也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身上,顿时一口鲜血吐出。 被一招重创的她还回过头来,对我惨然一笑,说道:“李少侠,我帮不了你了!” 见她被花萱一招击伤,我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心疼不已。 再望向花萱的时候,我心中就只剩下恨不得一剑杀了他的恨意。 “敢伤她,你要死!第三玄,剑化无极!” 意念一动,原本散于虚无的剑气在这一刻闪现出来,向正中间的花萱暴刺过去。 此时,花萱的伞已经伸出去,收不回来,就看到他临时应对,一手向四周一挥,口中喝道:“撕空术,碎!” 咚咚咚…… 再度闪现的剑气爆射过去后,马上响起很是沉重的爆鸣声,又是一顿剑气炸开。 紧跟着第三玄,我再施展出第四玄,万剑归宗。 当九玄剑诀变到第四玄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似乎和周围环境建立起一种玄妙的联系,仿佛这一刻我就可以将周围的一切调动起来。 我还想细细感悟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第五玄,飘渺剑道的施展灵感,但理智告诉我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心念所至,我抬手向天一招,一瞬,落在我手控这一块的雨滴全部悬停在空中,场面很是诡异。 很是自然地将手对着花萱的方向甩过去,那些静止在我手底下的雨也都威势惊人地对着花萱爆射过去。 当雨滴全部飞出,又是一阵大雨降下,仿佛之前的控制从未发生。 雨滴砸到花萱那边时,尽数炸开,顿时就有猩红的鲜血从中爆出,爆裂形成的剧烈震荡也向四周开去,如浪涛般的呼啸席卷开来。 看这个样子,我的九玄剑诀第四玄绝对伤到了花萱,就是不知伤得重不重。 就在我心中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从水滴炸开的一片雨幕中突然飞出一物,直射正倒在我面前的赵倩雪,现在的赵倩雪身受重伤,根本躲不开。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怒意狂燃,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己手中的剑斩向那一物。 当我斩到那一物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暗器,就是一团血水,注意到这一点时,我的心顿时漏跳一拍,因为我知道,我中计了。 在我怒意狂燃地挥剑的时候,一道速度极快地人影从水幕中蹿出,向我突进过来。 在我完全猝不及防时,血红色的身影来到我的面前,将小白伞重重地打到我的剑身上。 我刚才的一击本就失力,再被他这样一个追加,手中的剑竟是脱手飞出。 “哈哈……你完了!” 身上染血的花萱这样狠厉地笑一声,打飞我柳剑的伞突然张开,猛然一旋。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从伞沿上伸出一排锐利的刺口,雨色之中还闪着极具锋锐之意的银光,在旋伞的时候,向我的咽喉划过来。 这样的东西要真落到我的咽喉上,都可以把我的头颅割下来,而这时,我根本没办法移动躲开。 就当那个冰冷的感觉迎上我的咽喉,就当我自己都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的时候,旋过来的伞突然停止向前。 果断抓住这个好时机,我身体向下一摆,左手的青萍剑对着前面的花萱,猛撩上去,剑一起就和花萱的伞撞到一起,被旋着的伞荡开。 与此同时,我的右手趁势甩到背后,准备取出古剑秋给我的暗器。 “你找死!” 在我正要这样做的时候,花萱突然怒吼一声,然后将看到他将手中的小白伞向躺在地上的赵倩雪旋下去。 看到花萱持伞一手的手臂上正在流淌着鲜血的伤口,我就知道刚才绝对是赵倩雪一剑伤到了花萱,救了我。 若是被花萱的伞旋下去,赵倩雪就必死无疑了。 很清楚这一点,我的手加速落到机关盒上,准备取出放在其中暗器,一击杀了花萱。 但当我的手按到机关盒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右手边的这个位置上已经没有暗器了,有的只是折起来放进去的信。 这一刹那,我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因为我很有可能要看着这个女子在我面前香消玉殒。 惶恐之余,我想起来自己的左手,于是,果断将手中的青萍剑甩掉,一掌按向花萱的伞。 他的伞只是在两边的伞沿上有利刃,被我从伞尖处按上去,一把抓住,这伞的旋转也在这一下停住了。 扫一眼,看到伞上的利刃差一点就落到赵倩雪的咽喉,我的心中不由得长舒口气,太险了! “你给我滚!” 见他险些害死赵倩雪,还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我心中的杀意暴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对他回吼一句, “滚的是你!” 同时,手上用力一推,将花萱的伞推开出去。 花萱没来得及发力,被我突然这样一推,顿时后退几步,就在他还要推着伞上来的时候,我的左手已经摸到背后,取出机关盒中的暗器。 我离开七梅城铁匠铺的时候,从古剑秋那里讨要来了十枚暗器,不是不想多要,而是这个暗器不比飞镖,机关盒的暗器空间装不下了那么多,装多了就不好取出来用了。 这十枚暗器,三枚定魂针、三枚破穿刺、四枚凤凰羽。 其中,凤凰羽是仿制孔雀翎的暗器,威力比孔雀翎差太多,但是拿来暗算小成境界的高手,还是可以的。 我这一下取出来的,就是一枚凤凰羽! 凤凰羽一入手,我瞬间抓住两旁的凤翼,按照古剑秋教给我方法,对着花萱的小白伞按下去。 叮! 凤凰羽射出去的声音很是清脆、好听,将剩下的部分凤凰羽抬起来,我就看到小白伞在我按过去的位置上,出现一个小孔。 目光上移,就看到花萱的表情已经彻底定格住,在他的咽喉偏下的位置上,凤凰羽射出去的凤凰针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不仅是针射进去了,花萱被射中的地方已经发黑,黑气并且向上蔓延。 最后,手中的小白伞掉落到地上,花萱的尸体也摔倒在一旁。 凤凰羽恐怖的不仅仅是杀伤效果,更多的还有上头那沾之即死剧毒,被射中的人,最多活不过一炷香。 不去理会完蛋的花萱,我将掉出去的剑全部捡回来,然后将赵倩雪从满上血水的地上抱起,连马都管不了,带着她疯狂地就往宣城赶去。 察觉到我怀中的女子身体慢慢变得有些冰冷,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先是为了帮我而被花萱重创,之后又强行出手救我,导致伤势加重,又被花萱以气势震得伤上加伤。 我欠她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赵倩雪,不可以睡过去,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便宜大哥 与花萱一战,赵倩雪因为我而身受重创,为了快点带她到宣城,我只能选择抛弃马匹,用源气赶路。 在雨中,除了花萱这样的一类,倒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在雨中疾行的我,因为大雨天,外面根本就没有人。 在我全速前进下,不过半个时辰我就赶到了宣城,但让我意外的是,这时候宣城的城门居然是紧闭着的。 看到宣城紧闭的大门时,我险些有了直接将大门轰碎,冲进去的想法,好在理智没让我做出这种太过疯狂的事情。 就算是我真的破门而入了,也会受到守军的疯狂阻拦,绝对救不了赵倩雪。 虽然是雨天,但现在也是大半天,除了破门进去,直接从城上翻过去这种稳妥的方法也是不能用的。 宣城进不去,看到怀中的赵倩雪生机不断减少,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宣城进不去,我就干脆绕过去,向阳城过去,在半路上的时候,这场大得离谱的雨终于停了。 雨停之后,天边还出现一抹美到极致的彩虹,但这时候的我只是淡淡地扫一眼,然后继续疯狂地向阳城过去。 从夜凉城疯狂地赶往宣城,又从宣城冲向阳城,加上和花萱那一战消耗太大,在半路上我就力竭了,不过是意志在支持着我继续向前! 而这样强行支撑下去的后果,就是我的丹田气海中不断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在一下刻便要碎掉。 知道自己这样做已经伤到了根基,再持续下去甚至可能导致丹田气海废掉,从此变成废人,但我没有能力让自己停下来。 可是,前方根本就看不到阳城的影子,再看到怀中的女子生机几乎消散于无,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一股极为强烈、蚀骨的悲意弥漫开来。 一个分神,一脚踏在一块积水颇多的地方,脚下一滑,更是重重地摔在路上。 被这样摔一下,赵倩雪的脸上更是再无半分血色,惨白一片。 这一下摔倒,我便再无向前的力量,将衣衫湿透的赵倩雪搂到怀里,我只能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还可以保留意识。 “赵倩雪,不能睡过去呀!” “赵倩雪,不要睡过去呀!” “赵倩雪,倩雪!” …… 不论我怎样呼唤她的名字,她都未曾给我半点回应,神情很是平静地睡着,若不是她小腹处的伤口仍有鲜血渗出,我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抱着她,我心中惶恐不已地向四周望过去,希望可以看到路过的人,但是这路上并无任何行人经过。 我的心彻底地凉透了,双眼中不知何时流出泪水,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改变现状的力量,只能用尽剩余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让她不要那么快地失去最后一点热度。 “赵倩雪,我对不起你!” “赵倩雪,我对不起你!” “啊啊啊……” 懊悔与哀伤纠结着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一并涌入到我的心中,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到这一步,我自己也是油尽灯枯,撑不下去了! 就在我意识中最后一点灵光即将散去的时候,一道人影飞快地朝我这边掠过来。 这道人影出现的瞬间,将我心中熄灭殆尽的希望又重新引燃。 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跑出来不少的力气,让我一直睁着眼,看着前面不断靠近的人影。 当这人影落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面容,一张很普通的脸,一对深沉无比的眼睛,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一头乱得像鸟窝一样的头发。 “长大哥?” 真正看清楚这个人面容的时候,我的心在狂喜之余,却有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感觉,来的人居然是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只看到长无痕在我和赵倩雪身上扫一眼,然后神色凝重地对我点点头,说道:“贤弟,大哥来得有些晚了!” 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大哥,求你救救她!” 这时候,我只能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到他身上了,我知道我这个便宜大哥可不是什么一般人。 且不说在十五叔给我的纸条上,就有他周易卜算,命囚长无痕的名字,单说他刚才赶到我这里的速度就绝非常人。 他先是对我点点头,然后说道:“贤弟,你身上的伤可是……”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了,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道:“大哥,求你救救她!大哥,先救她!” 在我的恳求下,虽然他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对我点点头。 见他点头,我心中最后一点执念也就散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在也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意识开始缓缓从虚无中退出,变成一片朦胧。 这一会儿,我梦到了清玲,梦到了舞尘,还梦到了我娘、老头子、剑儿、云儿、晴儿、独孤姐妹…… 不只是他们,我认识并且相交之人的面孔都一一在我眼前闪过,古尔丹阿克蒙德、沈括云、长无痕、银发王、血腥竹…… 之后,梦碎了,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 隐约间,我感觉到有一个触感怪异的东西在我脸上划过,似乎是抚摸,又似在轻擦着什么,不时还有水一样的东西滴在我的脸上。 虽然我极力想睁开双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似乎意识始终清醒不过来,仿佛此刻还禁闭在梦境中,身体也不受我的控制一般。 触感怪异的动作在我脸上未持续太久,停下来的时候又像是在控制着我的头,让我的脸正对着前方。 之后,一道柔软、温润的动作落到我的额头上,沾之即离,所有的怪异感觉都在这一下消失,而我的意识似乎陷入新一轮的沉睡,再也没有梦境什么的。 不知道时间流逝到何年何月、何时何刻,仿佛沉睡了很久一样,在某一道灵光的触动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意识从沉沦之中苏醒。 将双眼缓缓睁开后,看到的只有过于刺眼的光芒,这光芒让我的眼前一片惨白,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下意识地眨眨眼,就看到眼前的一切开始清晰起来,而后我就看到木板加稻草撑起来的屋顶。 看到这个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住了,心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构造的房子。 心中甚是疑惑,我便想直起身体坐起来,不过,刚想用力,身上就传来一阵酸麻感,让我完全使不上劲来。 嘶……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全身上下出现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吸入一口凉气,这种感觉真是…… 一种说不出口的怪异感受呀! “你醒了!” 就在我心中正为这种难以言传的感觉纠结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边响起,并传入我的耳中。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来的人便是救了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 “大哥,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仍然躺在,我将头偏向他那边,看着他问道。 就看到他笑了笑,走到我边上,手指在我身上一阵点击,很快这种无力的酸麻感就消去了。 看到这里,我倒是知道这种情况不是重伤的后遗症,而是他的手笔,心中自然不太理解。 我还没拿出来问,他就笑着解释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之前可是身受重创,就连丹田气海都险些碎掉了。 当意识沉入丹田气海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丹田气海已经完全变成另一种状态了。 在我的记忆中,昏迷之前的丹田气海还是一道算得上是磅礴的源气气旋,结果昏迷之后,倒是变成一片源气汪洋了! 虽说是变成一片汪洋,但源气的数量并未发生暴涨什么的,而是存在的形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话是这样说,但出现这种变化,似乎预示着在我身体中发生的一些变化。 正当我思考着这些变化的时候,长无痕说话了,“贤弟呀!你还没看出来么,你已经到了小成境界了!” 他的话让我的脑子空白了一会儿,虽说源气的数量有所增长,而且存在的形式发生了变化,但我还就真没往达到小成境界那边去想。 小成境界可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没看到那么多的大秦禁卫,不管是十八年前的,还是现在的,凝实境界乃至是凝实境界巅峰,真不在少数,但小成境界又有几人! 虽然莫名其妙地达到小成境界让我既心惊,又心喜,但出现在脑海中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直接冲却了所有的喜悦。 “大哥,跟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呢?”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长无痕倒是一下不说话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心中不由得一震,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测起来。 难道说我这便宜大哥最后还是选择先救我,没有救赵倩雪,因为救我耽误了时间,所以赵倩雪她就…… 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总是很不受控制地往坏的方面想。 可能是在我揣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不好,被长无痕注意到了,他马上对我解释道:“贤弟,你不要瞎想,我确实是先救了那位姑娘,因为救你救得晚些,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你才足足昏迷了一个月!” “那这么说赵倩雪她没事了?” 对于我的提问,长无痕点头表示肯定,我便追问道:“大哥,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长无痕这时候又变得很是犹豫,知道赵倩雪已经没事了,我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下了,也就没有急着追问。 就看到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那个……那位姑娘……她走了!” 我整个人倒是一下子僵住了,赵倩雪已经走了?她回到信阳去了? “大哥,她是怎么走的?” “她在半个月就已经没事了,本来我说让她在这里等你醒,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你们自己说说比较好,可是她执意要走,我又不好强留,就把她送回去了!” 知道是长无痕亲自去送的,那就说明她没可能再在路上遇到花萱这样的杀手的刺杀。 她能安全到信阳,我自然是高兴,不过知道她已经走了,我心中倒是莫名地有些失落……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长无痕说到的一个时间,我睡了一个月! 一个月? 一个月! 一个月…… “大哥,我睡了一个月这么久?” 长无痕很是确定地对我点点头,说道:“你这伤势,要不是那位姑娘,恐怕你睡一年都不够!” 听到长无痕这暗含珠玑的话,我马上回应一句,说道:“大哥,我这伤势到底是什么好的?为什么受伤之后,实力不减反增?” 这会儿,他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这个嘛……这个问题呀……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看他这副样子,我就知道绝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心中很是疑惑,我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大哥,我现在这是在哪呀?” “在我家!” 我又有点蒙了,我到了襄阳琅琊山!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好滋润 在我和赵倩雪都重伤垂死的时候,我的便宜大哥命囚长无痕却跑到这里来了。 之后,他把我和赵倩雪都救了,但是我足足昏迷了一个月,赵倩雪也在先我半个月醒来,并且已经回到信阳去了。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我醒来的时候,居然人在襄阳琅琊山,而且实力莫名其妙地达到了小成境界,源气由一道气旋变成一片海,数量最少在一千一百道。 不得不说,这一切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种怪异,不过,对于那些关键的地方,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似乎在故意瞒着我。 虽然他瞒着我,但我知道他对我并没有任何恶意,这样的话,我也没好逼着他告诉我。 其实我也清楚,就算我逼问他,他不会说的东西,还是不会说的。 大概跟我交代了一下情况,长无痕就让我好好休息,自己出去了。 他走了之后,我继续躺在木床上,脑海中整理着现在的情况。 我的任务是回到清水镇,去找清玲她们,但是中途却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那就是踏云腿法。 因为踏云腿法是老头子柳家的腿法,我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于是就改变行程,和女扮男装的赵倩雪往赵国的王城信阳去。 不过,在中途被暗影排名第十的杀手,雨中伞花萱截杀,我和赵倩雪都身受重创,这时候赵倩雪也暴露了自己女儿身的真相。 然后,重伤垂死的我们被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救了。 救完之后,赵倩雪走了,回信阳了,而我却在和信阳几乎是一东一西的襄阳琅琊山,这让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当我纠结是再去信阳一趟,了解到关于踏云腿法的内幕,还是将这件事情暂且放下,先取道往千湖城去,再回到清水镇。 古剑秋让我带信给公输大娘的事情,我可没有忘记,不仅是这件事,我还和君莫殇相约去隐宗的洛城。 现在距离隐宗广发英雄帖,所说的长孙奇思和舞尘证婚的日子,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了。 不管事实是什么情况,洛城我都必须去一趟,而舞尘也一定要带回来,她是我的女人!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落到床板上的手肘却被什么东西隔了一下,往那边看了一下,就发现垫在身下的薄被子有些陷下去的样子。 心中觉得有些古怪,我坐起身来,将被子掀开,就看到木床那一块上被人刻出来挺大的一个凹下去的“缘”字。 在这“缘”字凹下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在里面放着。 对这东西心生疑惑,我就把这个小纸条从里面拿出来,但没有马上拆开。 在长无痕住的地方,这种东西总不可能是他放在这里的吧! 我这个便宜大哥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的人,没事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转念一想,我就想到了赵倩雪身上,她是半个月前才走的,这东西很可能是她留下来给我的。 她会这样做,很有可能是还没有完全信任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或者说是这件事太过事关重大,她不愿意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所以就给我留了这张纸条。 心中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我便将这张纸条展开,就看到上面写着“风柳郡林家”和一个“雪”字。 这个雪字应该是在告诉我,这纸条是她赵倩雪留下来的,而这个风柳郡林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当初我在千湖城百武斗的时候,不就遇到了一个会踏云腿法的林陌生,想来他应该是风柳郡林家的人。 他不仅知道柳家被灭的事情,而且还极其仇视老头子,这应该可以说明风柳郡林家和老头子是敌对关系。 除此之外,赵倩雪留下的纸条,应该是想告诉我,赵氏的踏云腿法是从风柳郡林家得到的。 能从林家得到踏云腿法,赵氏和林家绝对是有些联系的。 要是我草率地跑到信阳面见赵王赵云扬,并且暴露我自己柳无风弟子的身份,说不定会被赵国联合林家坑一把。 想到这里,再加上得到了一些内幕,我就决定不去信阳,直接回去找老头子,看在这件事上他是怎么个看法。 等见到老头子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他,然后就可以着手准备去抢回舞尘的事情了…… 在脑海中习惯性地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排一下,我就开始熟悉身上的源气汪洋。 踏入小成境界后,虽然源气涨幅不过一百来道,但我感觉自己的实力比以前,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我有一种感觉,要是再遇到花萱,我再施展出九玄剑诀,漫天剑气准能把他的小白伞打个稀巴烂! 这应该就是小成境界和小成境界之下的巨大差距吧,虽然说不上云泥之别,但天差地远倒真没错。 当我真正拥有小成境界实力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初被八剑联盟的八位小成境界长老逼上门,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初生牛犊不怕虎,当时的我估计也就勉强以重伤的代价,挡下小成境界一招吧,也可能一招都挡不下来…… 越是达到一定的实力,就越是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在房间里熟悉一下实力,觉得也没什么好休息的,我就从床榻上起来,往外面。 一出来,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真不是什么一般人,他住的地方是襄阳琅琊山的高山悬崖处。 从屋里一出来,看到的就是断崖的边缘,以及在不远处的云海。 心中稍稍一紧后,我就没有再关注下面的云海,而是将目光向边上一转,搜索我便宜大哥的位置。 扫一圈之后,我就在不远处的山巅上看到了站立在那里的长无痕,他像是站在那里看什么东西看得出神,连我在下面冲他招手,他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招手没有用,我干脆对着他那边喊了一句,“大哥,你在那干嘛?” 这样叫一嗓子他马上就听到了,并且回应我一句,还冲我招招手。 “贤弟,你也上来吧!” 听他这样一说,我就将目光从他那里往下移,发现他站的山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那山巅仿佛是从四周的山上拔出来的,在边上的山体上显得很是突兀,不仅如此,它的四周还格外陡峭,根本好不上去。 不过,我的便宜大哥既然要我上去,我也不妨试试,怎么说我也是个小成境界的人了! 小成境界的实力,在八剑联盟这种地方,当个长老什么的都是绰绰有余,要是连这样一座山巅都爬不上去,说出去就真是丢人现眼了! 朝着在不远处的山巅冲过去,一顿加速之后,在迫近之处猛地一踏,一步跃起,落点就放从岩体上凸出来的一块岩石。 这一下我真是有些小觑自己的实力了,这一跃的高度远远超过我所预料的那样,那原先选定的落点自然要舍弃掉。 在上升的时候,我又瞄准了一棵负势竞上的苍松,心道这棵树的位置总不至于太低了吧! 等我接近过去,跃起的力量耗完,开始缓缓下落的时候,我一脚点在那棵苍松分出来的树杈上。 我叫它苍松还真没叫错,这一点下去,换来的不是继续腾空而起,而是咔嚓的一声,我和被我踩断的树杈一起掉下去了。 注意到自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我的心跳不禁疯狂加快,咚咚地沉重声音不断传出,感觉真要蹦出嗓子眼了。 落下去的时候,我目光看着站在顶峰的长无痕,发现他一动不动,没有要来救我的意思,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来救我,想看着我摔死么…… 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脑子里真是糊成一片了,光想着长无痕为什么不来救我,居然没想到要自救。 再继续往下落的时候,就看到山峰上的长无痕,对我做出一个击掌的动作。 他的这动作一做出来,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同时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自己是个傻瓜。 我已经是小成境界的实力了,自己却短时间内没有适应自己的实力,面对这种情况,小成境界的实力一出手,还不都迎仍而解了! 紧跟着,我马上将丹田气海中的源气全部调动起来,然后运用到掌中,学着之前见过的独孤博的天毒掌印,以及黑影老人的掌法,凝出掌印,接着对下方一掌拍下去。 在出掌的时候,我感觉到体内的源气汪洋调动的并不顺畅,似乎驱使源气汪洋并不能像驱使气旋一样。 但一招发出,也由不得我去过多地思考这方面的感觉。 轰! 这道掌印打出后,产生的效果让我一阵咋舌。 落下去的掌印打到地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整座山都动了一下。 而一掌击出的反震力量将我一下子掀起来,从下落变成向上震飞。 我马上在空中改变身形,再度开始下落的时候,借着另一块岩石一踏而起,成功登到山峰之上。 登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峰顶应该是被长无痕轰平了,除了两边有些凹凸外,中间部分基本上都是平整的。 不仅如此,长无痕这个家伙也是会享受,还在上头整出来一套石桌石椅,石桌上还放在茶壶和装着冒热气茶水的茶杯。 “大哥好兴致!” 被我这样一说,长无痕也是笑笑,然后对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点点头就在对面的石椅上坐下。 他拿起茶壶给我倒上一杯茶,笑道:“贤弟,这个是正宗的琅琊山云雾茶,世上难求!” 听到这样说,我不由得苦笑,说道:“大哥,我对品茶一道一窍不通,这种好茶给我喝,倒是浪费了。” 长无痕马上跟着大笑出声,笑罢才说道:“贤弟,喝茶不分茶品,请用茶。” 端起茶杯之后,我就嗅到一种极为清新的气味,一种沁入肺腑的感觉油然而生,嗅到这种气味,脑海中的思绪似乎都开阔许多。 嗅完这种气味之后,我就直接喝了,刚醒来确实口渴,没多想就一口灌完了。 “好茶!” 喝得很爽,放下茶杯之后,我倒是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喝此等好茶之后,又有山风吹来,看着犹如仙境般的景致,真是好不自在! 对于我的话,长无痕也是笑着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 喝完这杯茶,我就对长无痕问出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大哥,你去宣城和阳城之间救我,是你有所预料,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偶然!” 在我看来,他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我无力前行,赵倩雪也是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出现了,而后救了我们。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好像我的便宜大哥全都了解一样,这种说出去骇人听闻的情况,让我如何不心中狐疑。 被我一问,长无痕他倒是有些古怪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听他这样说,似乎隐隐有了要和盘托出的意思,我便接上一句,说道:“不知大哥可否对小弟明言!” 他却是摇头,说道:“明言是不行的,但我知会你一点还是可以的!” “愿闻其详。”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命犯桃花 当我向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询问到我最疑惑的问题时,他再次表现出有难言之隐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决定知会我一些东西,想来这东西他觉得可以告诉我,或者说告诉我对我有一定的好处吧! 坐在我的对面,端起桌上的茶缓缓品一口,他开口说道:“贤弟啊,你相信算命这回事么?” 见他问这个,又联想到他的周易卜算,命囚长无痕的称号,我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回答他。 “大哥,要是让别人来算命,小弟我是绝对不相信的,但大哥你就另当别论了!” “哈哈……” 我这样一说,落到长无痕的耳中,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他跟着就是大笑出声。 “贤弟,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世上本无算命看相这回事,所谓人定胜天便是如此,但在大哥这里不同,人定胜天不过是一种说法罢了!” 说到这里,他就点到为止,不再继续往下深说,给我留下一连串的猜想。 而我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样子,我这个便宜大哥真是不简单,他或许真的会算命…… 之后,再喝口茶,他又继续说道:“我到宣城那一块去的时候,其实不是为了你去的,而是为了那个女娃子去的,我也没想到你会在那里,这就是人定胜天有意思的地方吧!” 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感觉有些奇怪了,赵倩雪有什么惊人的身份么,为什么像长无痕这样的世外高人都想着要去救她。 我还没问出口,他已经看出来我想问什么,解释道:“那个女娃子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凤凰!” “啊!凤凰?” 他说别的也就算了,居然说出来赵倩雪是凤凰的话,真是让我有些无语。 不过,这话从我这个便宜大哥口中说出来,就有可信度了! “哈哈……没错,就是凤凰!” 他再次肯定这个说法,我也一下子没有再问什么了,问得太深了,他应该是不会告诉我的。 我一时没开口,他则是拿起茶壶,给我们俩都满上茶,他然后就继续喝茶,没有说话。 我看他这样子,也就跟着端起茶杯喝一口,在我喝茶的时候,余光扫到他将茶杯放下,突然说道:“贤弟,你命犯桃花呀!” “噗!” 听到他冷不丁的来这一句,我刚喝下去的茶水直接呛到喉头,一下咳出来,差点喷了他一脸。 他也是眼疾手快,衣袖一甩就将我咳过去的茶水全部挡住了,脸上那种意味深重的笑容未曾淡去。 “大哥,失礼、失礼!” 差点喷他一脸,我赶紧拱手道歉,他则是很不在意地对我摆摆手,笑道:“我说你命犯桃花,你有没有听清楚?” 见他似乎是在强调这一点,我赶紧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 见此,他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哈哈……命犯桃花,贤弟你真是好命呀!” 看到他脸上按戏谑的笑意,我只能跟着苦笑,这种事情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被他提到命犯桃花,我转念一想,发现事实好像就是他说的那样,我就是命犯桃花。 从大山中一出来,我就遇到了清玲,和她建立情感的时间虽短,但我从不认为我和其他女子的情感,会比我和她的情感更深厚。 我和清玲,就像是一见钟情一般,从见面开始,就成为彼此的羁绊,这种羁绊的情感不比其他的情感淡多少。 离开清水镇之后,我就遇到云儿,从天府之后,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遇到事情也从未跟我抱怨什么。 我对云儿的情感,虽然包含着怜惜,但同样是真挚的。 虽然她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妹妹,但她的心思我又何尝不察呢,只是有些不愿意彻底点破罢了。 云儿之后就是剑儿,对剑儿的情感或许不如清玲那般深刻,但从她将白芷剑交给我之后,她就和云儿一般,无法磨灭了。 再之后,我又遇到了舞尘,舞尘的身份可以说是更加敏感,她是老头子之前给我整出来的未婚妻。 对于这一点我很是无奈,但也是因为这一点,我和舞尘之间情感比其他的女子来得更直接,这段感情同样真挚深刻。 再后来,又遇到了晴儿、独孤姐妹,对她们,我刻意疏远了彼此的距离,不希望再加上过多的情感负担。 对她们这样做似乎是成功了,但也不是真正的成功,等到赵倩雪这里的时候,似乎就完全失败了。 我不得不承认,在她因我重伤,近乎垂死的时候,她的身影就已经牢牢地印在我的心中,难以抹去了! 对情感,我确实把握的太差、太差,这一点上,我感觉特别亏欠清玲。 当初约好长相厮守的,她仍在那里等我,但我已经是负债累累,还都是情债。 曾经的自己似乎还把她的温柔,当成放纵的理由,现在想起来,感觉自己真是太无耻。太下流了…… 命犯桃花,桃花有好也有坏,我估计是逃不过桃花劫了…… “咳咳咳……” 在我心中思绪翻飞的时候,突然被长无痕的咳嗽声惊醒,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一名黑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这名黑衣男子一头散在身后的黑发,和长无痕那鸟巢一般的头发显出鲜明的对比。 他的样貌是很普通的那种,唯独那和长无痕有些相似的深沉双眼,给我留下挺深刻的印象。 不用说,这人应该是和我这个便宜大哥长无痕那一类的世外高人,绝不简单…… 看到这个人,心中很是疑惑的同时,我也有些傻眼了,什么情况,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的? 看了看这个黑衣男子,再看看老神在在喝着茶的长无痕,我没有乱说话,对方肯定是来找长无痕,我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在黑衣男子出现在这里后,长无痕也没搭理他,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茶,不过,我注意到长无痕的目光还是不时在这个黑衣男子身扫过。 对长无痕这副样子,黑衣男子没有表现出不满什么的,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盯在长无痕身上。 见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有问题,这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古怪,我坐在这里倒是有了些不自在的感觉。 就在我心中这种情绪高涨的时候,长无痕终于说话了,“你怎么来了?”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说道:“我怎么不能来,都十年了吧,你怎么还是这一副颓废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和你有关系么!” 长无痕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就直接爆发了,对着这个黑衣男子就是一句大吼,并将手中的茶杯朝着这人砸过去。 这一砸可不是随意地扔过去,其中夹带了不少源气似的东西,但又是似是而非的感觉。 要是一个普通人被这一下砸中,那就死定了。 这个黑衣男子可以神出鬼没地跑到这里来,手段自然不简单,就看他轻飘飘地抬手一抓,就将这个茶杯抓到手里。 “怎么,都十年没见了,你就非要这样对我么!” 就看到长无痕这时候深吸一口气,似乎将情绪稳定下去了,然后就听到他说道:“过了十年才来找我,又是为了那东西吗?” 黑衣男子没有任何否定意味,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是我第一次来!” “第一次,第一次……好,我就带你去看看!” 说完,长无痕就猛地站起身来,转过来对我说道:“贤弟,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听到便宜大哥突然跟我说话,我蒙了一下,心中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站起来对他点点头。 这两人的对话,从头到尾也都只有他们俩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就是蒙蒙地坐在这里,傻看着。 这时候,黑衣男子满是饶有意味的神情看着我,双手抱在胸前,一手还捏了捏下巴,笑道:“他是你的义弟!” 被这样问一下,长无痕的情绪又爆发了,大喝道:“和你有关系吗!” “哈哈……好一个义弟,可惜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倒是太差了!” 听到这种话,我脸上苦笑的时候,感觉好像一口逆血涌上喉头了。 小成境界的实力,在外界那都算得上可以呼风唤雨的了,但在这些世外高人的面前,堪堪一个太差了! 堪堪是堪堪,但这让我情何以堪…… 长无痕对此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东西,一步从这山峰上跃下去,往西去。 黑衣男子也是很轻松地跟着跃出去,我很无奈呀,也只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襄阳是极靠西边以襄阳城为中心的大地域,琅琊山则是襄阳这块地域最靠西边的地方。 在琅琊山往西就是一片范围极大,而且难以穿越的崇山峻岭和原始林区,这块范围就将大秦和西戎分隔开来。 现在这两个人往这里面深入,只是想干什么呀! 不得不说,长无痕和黑衣男子的实力很恐怖,比我强太多了。 往林海中深入的时候,他们只需要在林木上轻轻一点就可以飞快地向前,但我才小成境界的实力,速度上完全跟不上他们,而且也做不到那么完美。 不仅如此,之前那种源气汪洋调动不顺畅的感觉频繁出现,让我很是头疼! 不过,长无痕很清楚这一点,行进的时候,他刻意控制速度,每次点出之后,用更多的时间降下,让我可以跟上来。 踏过大片的林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一座座山岭,山岭之余又是望不到边际的林海。 我就跟着他们猛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经过了多少山岭,跨越了多少林海,终于在一座挺普通的山岭前停下。 停下之后,这两人就直接朝着山岭前的林海中进去,我也只能咬着牙跟进去。 落下后,我就看到在山岭之上的林木与这林海遮蔽下的,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看到这个山洞,我也是有些无语了,这种东西长无痕他们是什么找到的! 这么隐蔽的地方,要是没有人告知确切的位置,想找到的话,要在这林海中穿行许久才有可能吧。 到了这里,黑衣男子动作熟稔地上前,拿起放在洞口的用了一半的火把,火折子将其点燃。 “我们走吧!” 点燃火把后,黑衣男子就这样说道一句,然后不管我们,率先进到洞里去。 我刚准备跟进去,就被长无痕一把拦住。 心中有些疑惑,我看了看他,他就面色凝重地对我说道:“贤弟,今天看到的一切东西,你都要埋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一点,可以答应大哥么?” 对上他那严肃的目光,我便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对他点点头,说道:“大哥,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长无痕满意一笑,说道:“好,让我们跟进去吧!” 然后,我们两人就进到这个漆黑的山洞里。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所谓剑仙 在琅琊山这边的时候,有一个很厉害的黑衣男子跑过来找长无痕,两人像是认识很久了! 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是十年前就认识了,而长无痕他们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这就让我很怀疑他们的真实年龄。 在两人暗含珠玑地说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后,长无痕就叫上我,往襄阳以西的原始林区中深入。 进到林区很深的地方,到了一个藏在林海之中的漆黑山洞后,长无痕很是郑重地要我表示,不会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说出去。 我又不是什么喜欢多嘴的人,对这种一看就知道有着惊人隐秘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傻到拿出去说。 在我保证之后,我就跟长无痕一起进到这个山洞里。 因为黑衣男子点着火把进去给我们照明,我们再跟进去就不至于看不清路。 一进到这个洞里,我就感觉到一种凉意,一种渗入到人心里的凉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看到山洞石壁上刀斧的粗糙痕迹,想来弄出这个山洞来的人也是比较着急的,就这样随便弄弄就算了。 这山洞里很黑,很死寂,除了我们进来的脚步声,就只剩下从洞里传出来的细微滴水声。 滴答、滴答、滴答…… 往洞里深入,我才知道这个洞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造出这个山洞的人,绝对是把这座山给掏空了! 最后走到山洞的尽头,进到一个空旷、开阔的地方,就看到黑衣男子拿着火把到四周去点燃了什么东西。 等他把火把插到山壁上凹进去的一个地方后,这个山洞就被他点燃的东西给照亮了。 当光亮一出现,我再向四周一看之后,看到了让我咋舌乃至惊骇的一幕。 和我之前想的一样,造出这个山洞的人确实把这一座山给从下往上给掏空了。 从不是很宽的通道进来后,就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周的石壁上插着许多火把,加上之前黑衣男子插上去的一个,正好凑成半圈九个。 火把放出的光亮将这个山腹空间全部照亮,在那没有插上火把的半边石壁上,依山雕刻出一个巨大的人像。 这个人像是一个面目英俊、锦衣华服、腰悬佩剑、风采绝伦的男子。 他双目微合,神情似懒散,似随意,又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眉目间隐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尊贵之气和锋芒毕露、敢于天争的味道。 他此时保持站立的姿态,一手按剑鞘,一手落在剑柄上,做出拔剑将出动作。 虽然这只是一座雕刻出来的石像,但看到他腰上的剑时,我却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而且这座石像中有些一种难以言明的神韵,让这石像跟活的似乎没什么两样。 更加让我觉得惊骇欲死的是,在这雄伟、威武的雕像上,插着一柄剑,正插在这高大石像的胸口上。 我看到这柄剑的时候,我心中有种感觉告诉我,这柄剑绝对是在这石像完成之后插上去的,距离石像完成的时间不短,距离我们现在的时间同样不短。 我在心中无比震撼地看着这个石像的时候,长无痕和黑衣男子也是这番神态,看着石像一动不动。 从他们的余光中,我读出的是追思、向往一类的意味,看起来他们和这石像,或者说插在石像上的剑有渊源。 “多少年了,每次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心中还是这般感慨万千!” 在黑衣男人说话的时候,长无痕倒是难得没有跟他唱反调的意思,感慨道:“是啊!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十年前吧,感觉起来就和发生在昨天一样。” 见这两人在感慨人生,我也没有插话的想法,目光则在这石像身上扫视,看看除了那柄剑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一扫视,倒还真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在石像头部的边上不远处,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和现在的篆文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但在这些花纹下方不远处,又有一些古怪的文字,和上面的花纹又不同,和现在的篆文相似,但又似是而非。 正当我揣测这些花纹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长无痕对我说话了, “贤弟,这尊石像是建于三大剑宗出现前数百年,石像上的剑又是在三大剑宗形成时期插上去,距今也有好几百年了!” 听他说道这石像的历史,我便问道:“大哥,你知道在石像边上的两种文字是什么意思吗?” 我这样一问,长无痕还没开口,黑衣男子就说道:“这人就是号称剑史第一人的,凌烁剑仙!” 从黑衣男子的话语中,我听出来一种极端的狂热与向往,敢以剑仙为号,这人确实是剑史上的第一人。 正当我心中激荡不已的时候,黑衣男子继续说道:“小子,你听说过《剑经谱》么?” 我点点头,回答道:“幸有耳闻!” 黑衣男子笑道:“不错,实力太差,见识倒也不是太浅薄。” 听到这男人似乎是在夸奖的话,我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他或许是想表达出赞扬的意思吧,但落到我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挖苦…… “你可知道,为什么《剑经谱》上排名第一的剑诀是空着的?” 他这样一说,我自然不知道了,《剑经谱》都还是不久前从尘雨那边打听过来的。 他也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跟着就说道:“因为排名第一的剑诀,就是当初凌烁剑仙修习的剑诀!” “当年,凌烁剑仙突破无双后,就破碎虚空,飞仙而去。凌烁剑仙一生无子无徒,修习的剑诀未留下传承,这第一自然是空着了!” 黑衣男子说出来的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什么鬼呀! 要是说凌烁剑仙突破无双境界,这话我还能接受。 虽然当今的剑道只分为斩剑、气剑、入门、凝实、小成、剑基、大成、巅峰、无双这九个境界,但我一直相信,在无双后面还有更高的境界,只是尚未有人达到罢了! 就像老头子一直对我灌输的理念,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但碎破虚空、飞仙而去这种事情,不是在胡扯吧,难道这个凌烁剑仙还真的成仙了,这种话怎么感觉都是胡扯吧…… 我可不相信! 对我的态度,黑衣男子似乎早有预料,笑道:“小子,你觉得碎虚成仙这种事情是假的吧!毕竟这世上还知道有凌烁剑仙这一人的,也不过一手之数了。”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话,并说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碎虚成仙、长生不死,太过虚无缥缈,恐怕非真!” 对我的话,黑衣男子却是很嘲讽地一笑,说道:“你相信算命么?你相信,我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么!” 他这样一说,我顿时语塞了。 他说的东西,倒也有几分道理,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的算命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这其中蕴含的问题,不比碎虚成仙虚无缥缈太多吧,我既然相信长无痕的算命确有其事,又怎么非要说碎虚成仙是假的呢…… 见我不说话了,他更像是自问自答,说道:“当修为达到至臻化境、天下无双的地步时,不仅可以延年益寿,碎破虚空什么的真的未尝不可呀!” “我一直坚信,当年凌烁剑仙在达到无双之外的境界后,就在此处飞升,并且留下了这尊石像,你感觉到这石像中的神韵了吗?这是凌烁剑仙留下的神迹呀……” 看着情绪越来越高涨的黑衣男子,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样子他一直向往着成仙这一回事呀! 这会儿,边上的长无痕也开口了,显然是在说黑衣男子。 “你自己想着这种事情就可以,又何必跟他说呢!” 被长无痕这样一说,黑衣男子有些不悦了,回他一句,道:“师兄,你不期望着长生不死也就罢了,为何总是要阻我呢!” 不说不知道,一说真吓我一跳,这个黑衣男子和长无痕居然是师兄弟,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师父,可以调教出这样两个弟子…… 说到长生不死这个问题的时候,长无痕的情绪又爆发了,只听到他对黑衣男子吼道:“我不是阻你,不过是不希望你醉心在碎虚成仙上,步入业障,犯下罪孽啊!” 黑衣男子一下子沉默了,然后说道:“我不会步入业障,也不会犯下罪孽,师兄,你太看轻我了!” “哈哈……” 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的事情,长无痕却是仰头大笑,虽说是在笑,但这笑声却让我感觉有些心凉。 “我看轻你,我几时看轻你了!从拜入师门以来,你就被师尊称为妖孽之资,修习之上更是稳压我一头,但师尊为何只许你进入此地三次,不过是怕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呀!” 对长无痕的话,黑衣男子全然不信地直摇头,吼叫道:“不是这样的!师尊不过是偏袒你是他的亲子,才将此地交予你手,希望你终有一日可以堪破飞升大道!” “师弟,你错怪师尊了!” 黑衣男子惨然大笑,喝道:“我没有,我没有……”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对长无痕出手了,我就看到他人影闪烁了一下,跟着就出现在长无痕的面前,一掌落下。 可以说是被黑衣男子偷袭,长无痕也没有任何要应对的意思,就被这一掌狠狠地砸在胸前。 嘭的一声,长无痕被一掌击飞出处,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口中吐血不止。 将长无痕一掌击飞,黑衣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格外古怪。 “你为什么不还手!” 倒在那边长无痕脸上扬起苍白的笑容,咳血的同时,对黑衣男子说道:“咳咳……因为你是我的师弟啊!” “你……” 就看到黑衣男子眉头紧皱,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皱起的眉头舒缓下来,对长无痕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回来,日后我会经常回来,你可不要阻我进来!” 长无痕对着男子摇摇头,说道:“师尊有令,你只许进来三次!第四次你来,我定会阻你!” 对长无痕的话,黑衣男子一阵冷笑,说道:“是么,我的师兄!到时候你就试试看吧,不要怪师弟我不顾及师兄弟的情分了!” 话一说完,就看到黑衣男子的衣袖一震,一道风劲扫出,顿时将洞里的火把全部震灭,他人则在这一下不见了。 看这个厉害到几乎天下难敌的男人走了,我心中倒是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把他和老头子对比起来。 他和老头子到底谁更强些呢? 当我在揣测这件事的时候,长无痕在黑暗中对我说道:“贤弟,我们出去吧!” “好!”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麻烦又来了 在长无痕的师弟,黑衣男子将山洞里的火把全部弄灭后,长无痕让我和他一起出去,似乎不想待在这里面了。 看到这里面一片漆黑,我便对长无痕说道:“大哥,我把这些火把重新点着吧!” 我这样一说,长无痕马上拒绝,说道:“贤弟,不能点!” 听到这话,我刚迈出去的脚步就停住了,不过心中一阵疑惑,便问道:“大哥,为什么不能点?” 长无痕随即回答道:“我的师尊说过,这火把一日只能点一次,灭了又点,这是对前辈的不敬!” 虽然长无痕的回答让我很无语,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不点就不点吧。 我正要去长无痕那里,想把被黑衣男子一掌击伤的他扶起来,又听到他对我说道:“贤弟,带上一个火把,跟我出来!” 说话的时候,我就听到长无痕从地上起来的声音,看样子他伤得不是太重,我也就没有马上到他那里去。 等我带上火把,摸到洞口的时候,就看到长无痕已经坐在外面盘膝调理了。 虽说黑衣男子的实力强于长无痕,但师兄弟两人,强能强到什么地方去,总体来说,不过说伯仲之间罢了! 调息大概一支香的时间,长无痕就从地上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后,就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的样子。 “贤弟,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长无痕这样说,我自然是点头答应,待在这种完全没有人烟,而且危险的地方,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在返回的时候,我对长无痕问出我心中的疑惑,“大哥,凌烁剑仙石像上的剑,到底是什么人插上去的?” 看到那柄剑的时候,我心中马上就有了疑惑,不过是没有马上拿出来询问罢了。 像长无痕这样的人,面对凌烁剑仙的石像,心中怀有的更多是虔诚、敬仰之类的情绪。 那将那柄剑插到凌烁剑仙石像上的剑客,又是出于什么心理而做出这种事情呢?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长无痕稍作沉默后,说道:“隐宗和外宗你应该知道吧!” “嗯!” 我点头确认他的说法,他就接着说道:“其实隐宗的时间比外宗乃至三大剑宗都要长,外宗是在隐宗发展到一定时期,从隐宗里脱离出来,这个时间和三大剑宗建立的时间差不多。” “我师尊推测过这柄剑插上去的时间,应该就是在三大剑宗建立,外宗分离出来那段时间。” 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打鼓,这样说的话,隐宗的时间也太长了,说不定都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 在隐宗之后出现的三大剑宗都亡掉了,隐宗这个蛰伏着的猛虎还是稳若泰山的存在着,这未免有些太吓人了! 长无痕自然不知道我心中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只是继续赶路,往琅琊山去。 先走一步的黑衣男子速度全开,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长无痕他要照顾我的速度,自然不可能跑得太快。 等回到琅琊山之后,我就在长无痕这里休息一天,恢复一下消耗的精力。 等到第二天,拿上我的东西,我就从他这里离开,目标直接放在禹都。 从襄阳直接出发去禹都,比先向东到铭城,再从铭城一路向南到禹都要近上许多。 我本就想节约时间,自然不会没事去绕远路。 虽然前进的目标放在禹都,但我没有进去的打算。 我带走小家伙的消息早就被太子知道了,我这时候再撞到太子的老巢,这不是自己找自己找麻烦么! 话是这样说,但很多时候,麻烦不是想不找就可以不找的。 在往禹都那边过去的时候,因为没有马,我都是用源气赶路,时间选在晚上,这样不容易让人撞见。 白天的时候,我就是在路上慢慢走着,不仅可以恢复源气,更重要的是养好精神。 不过,襄阳的位置实在是太偏远了,我用源气赶路整整一夜没有看到一座城,我当然没有速度全开,那样消耗太大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在官道上遇到了三十多人的一队人马,这三十多个人护着七八个大箱子,看样子像是押镖的镖师队伍。 这些镖师的人品还不错,看到我在路上走,他们很是热情地邀请我跟他们一道。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跟着押镖的队伍,很容易惹上麻烦什么的,但是这些镖师告诉我,这一带都是荒无人烟,要是我在这里走的话,晚上睡觉都很不方便。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意动了。 我虽然有着小成境界的实力,但我还是个人,晚上用源气疯狂赶路,白天在路上慢走休息,但还是要睡觉。 于是,我就答应了这些镖师,他们中就有人非常好心地出来让给我一匹马。 得到他们的恩惠,我不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就想着找个机会回报他们一下,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机会,也就暂且放下了。 押镖的队伍继续走着,目标是一座梦池城,在到梦池城前,还会经过一个水池城、一个天池城。 当这支镖师队伍的总镖头,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刀疤,名叫张闯的光头大汉告诉我这三个城池的名字时,我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耳熟。 不过,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天池城、水池城或是梦池城的名字,我也就全当是错觉了。 在这支镖师队伍和我相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行许久,天就黑了,于是我们这些人就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点上篝火,休息。 在和这些镖师闲谈的过程中,我知道这支镖师队伍是从天池城东边梦池城的福威镖局出来的。 这个福威镖局在禹都以北的地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会接到不少的押镖任务。 这一次就接到了来自襄阳城的任务,押送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货物,往梦池城过去。 在宿营的时候,我发现一些不对劲,因为在夜幕降下之后,似乎在远处有人围了过来,而且数量绝对不在少数。 现在的我对这种东西的感知格外敏锐,这种感觉一出现,我马上就戒备起来。 不过,这些坐在篝火边上吃着干粮的镖师,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遇到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指望这些镖师,他们能保护好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来,李少侠,要不要喝点酒?” 这时候,坐在我边上的张闯,给我递过来一个装着酒水的皮囊。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那在篝火映衬发亮的笑脸,摆了摆手,说道:“张镖头,我不喝酒!” 听到我的话,他倒是笑了,将酒往嘴里大灌一口,而后对我说道:“李少侠,江湖中人哪有不喝酒的!” 我也跟着笑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低声对他问道:“张镖头,你实话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趟镖运的是什么!”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我就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骤然发生变化,然后问道:“李少侠,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察觉到他的戒备神色,我只是笑笑,低声回答道:“张镖头,你知不知道你这趟镖已经让人盯上了!” 我话一说完,就看到他向两边警惕地望了望,确定边上没人后,才低声对我说道:“李少侠,你也发现了么!刚到我们这里来就可以察觉这一点,真是英雄出少年!” 对他的话,我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知现在张镖头能否实言相告?” 虽然我有了出手的打算,但我总要知道我出手护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 一时间他也是面露难色,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去逼迫他。 我想帮他们一把,或者说是救他们一命,这就已经足够还他们对我的恩情了。 要是他们不愿意配合我,那这趟镖我是不可能为他们保下来的,顶多救下一些人。 犹豫许久,张闯终于有所决断,然后对我低声说道:“李少侠,这趟镖是福威镖局的主人亲自下的镖,所以这趟镖压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还真的没有被告知过。” 听他这样说,我顿时感觉有些古怪,好像有股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张闯这会儿继续说道:“江湖上,镖局出镖也是有规矩的,不知道货物是什么,这种镖向来是不会出的,这次就有些坏规矩的味道。” “不过我们这些镖师都是指着这一行当吃饭,镖局主人的命令我们也不能不听呐。”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了解这件事情。稍稍犹豫,我就对张闯说道:“镖头,能不能把镖箱打开来看看?” 我话一说出来,张闯的头马上摇得跟鼓似的,回应道:“李少侠,这真使不得!” “张镖头,是这趟镖重要,还是跟着你的这镖师弟兄重要。这些人来劫道,图的不过是这趟镖,若是这趟坏了规矩的镖要不得,干脆将这趟镖舍弃,这还能保住大家的性命!” 被我这样一说,张闯脸上表现出不少的动摇,我这时候就再加把火,说道:“你是不快点决断,等那些人杀上来,那就真的完了!” 就看到张闯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好,我开镖箱!” 说完,张闯马上带着我到那七个贴着封条的镖箱前,这时候还有几个镖师在这里看着。 见张闯过来,这些人都对张闯点头说道:“镖头有何吩咐?” 张闯回答道:“出事了,赶紧开镖!” “这……” 守在镖箱边上的人都表现出迟疑之色,对他们这些镖师来说,“不能动雇主的镖”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 见这些人还在迟疑,张闯这会儿也是有点急火攻心,怒道:“怎么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张闯总镖头的身份摆在那里,这种话说出来,这些人自然不敢忤逆,就马上将镖箱打开了。 他们开镖箱的时候,我就站在边上看,打开第一个大箱子后,就看到里面装的全是沙。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感觉有些傻眼,心道,这是什么情况,动用这么多人力物力,就是弄几箱子沙过去? 张闯马上说道:“把这箱子里的沙倒出来,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 这个镖师赶紧动起来,将箱子倒过来,在里面的沙子滚出来的时候,一个小些的木匣子也跟着滚出来。 在我们这边开镖箱的时候,注意到动静的其他镖师也全部凑过来,似乎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看到是张闯在开镖箱,这些人倒也没有说什么,看样子张闯在这些人中确实有一定的威信。 张闯把匣子捡起来后,我往那个匣子上望了望,发现这个匣子还是带锁的。 估计没多想,就看到张闯直接拔出腰上的刀来,将锁劈开,然后将匣子打开。 在打开匣子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到张闯那边,想来大家对这大费周章装起来的匣子都挺好奇的。 然后,匣子被打开了,匣子里面的东西却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吓死人 我离开襄阳往禹都去的路上,遇到了来自福威镖局的一支三十多人的镖师队伍。 他们是由一个叫张闯的总镖头带领的,护送七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大箱子往梦池城去。 在休息的晚上,我发现有很多人将这支镖师队伍围住了,我跟张闯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倒是和他不谋而合。 之后,在我的劝说下,他终于决定打开这些镖箱,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在开镖箱的时候,边上的镖师因为好奇,也都凑上来看。 大箱子打开之后,只是一箱沙子,不过在沙子里面埋着一个带着锁的木匣子。 张闯就直接用刀把木匣子上的锁劈开,打开一看,匣子里面装的东西险些把这些人的魂都吓掉了。 匣子装着的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把匣子打开的张闯表情瞬间凝重,手上一抖,匣子直接掉到地上,里面的人头一摔就滚了出来。 一时间,原本还小声说道什么的镖师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虽说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确实惊讶,但死在我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倒也没有让我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赶紧对张闯喊道:“张镖头,快把其他的箱子都打开看看!” 被我这样一喊,他马上回过神来,对其他镖师喝道:“快,赶快把其他的箱子都打开。” 叫第一声的时候,这些镖师都还是呆滞着的,等他叫第二声后,这些人才反应过来,然后三五成群地去开镖箱。 在其他人去开镖箱的时候,张闯把掉下去的人头轻放回匣子里,然后又将匣子放回到已经倒空的箱子里,把箱子盖上。 等他做完这一切,其他的镖师也都喊了起来,因为和这边一般无二,那些箱子里也是沙子和人头。 到这一步,这件事情就清晰不少。 福威镖局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运回来一些人头,就没把装着人头的箱子的具体情况告诉运镖的张闯。 然后,不知情的他们拉着七个人头从襄阳出来,就被人盯上了,这些人自然不是为了钱财来的,铁定就是冲着这七个人头。 “放弃这趟镖,大家赶快往天池城那边去!” 得到张闯的命令,这些人赶紧上马,这些箱子全部不要了,一齐向天池城那边全速前进。 刚跑出没一阵子,就在我们的前方亮起一片火把,不只是我们的前方,还有后面、左右都是举起来的火把,将我们这一块包围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往下一沉,来人的数量完全超过我的预计,看样子,对方的来历不简单! 虽然来人数量众多,但张闯倒也没有惊慌地不知所措,依旧沉稳地对我询问道:“李少侠,现在怎么办!” 看着前方亮起的火把,再看看我边上的张闯,我苦笑一下,回答道:“没有别的出路,现在只能强行冲过去了!让大家把火把丢掉,借着夜色冲过去。” 张闯苦笑着点点头,喊道:“弟兄,丢掉火把,准备强行冲出去!” 在张闯一声令下,拿着火把的几个人就把火把向身后一抛,不过,这样的应对似乎有些迟了。 就在火把刚被抛出去,在我们的前方就升起一片火点,经历过丰城劫营一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都是火箭! “他们放箭了,大家赶快散开!” 也就来得及喊完这句话,火点就由上升变成下落,朝着我们这边砸下来。 看到火点升起的时候,我就将背上的柳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对着前方的火点连劈下去,将火点尽数斩落。 我这边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些镖师就出问题了。 虽然这些人都是在外行走的镖师,也都有一些武艺傍身,但实力太参差不齐了。 一轮火箭射过,就有不少惨叫声夹着尸体落马的声音出现。 看样子,就这样一下,这三十多人就折损了不少。 “大家继续冲!” 在张闯的鼓动下,所有人一起朝着火把那边加速冲锋。 我在这时候,心中却出现了不少怪异的感觉,来围攻我们的人,不像是一般盗匪什么的,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像刚才这样的箭雨,一般的流寇土匪人数再多也做不到这一点,这不是数量问题,而是技术问题。 因为我们已经丢弃了火把,对方也就放了这一轮火箭就算了,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要是多来几轮,这三十人真的剩不下来几个了。 很快,我们就靠近了火把,跟着就看到穿着粗布衣衫,一手拿各式兵刃,一手举着火把,严阵以待的一拨人。 亲眼看到这些人的样子时,我心中的疑惑更盛,虽然这些人都是盗匪装扮,手中也是拿着没有任何规制的兵刃,但他们太没有盗匪的样子了。 “杀,弟兄们冲过去!” “杀!” 在我们这边张闯大声喊杀的时候,对面举着火把的那些人也都大声喊杀,然后举着火把向我们冲杀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张闯一马当先,直接冲出去,我则双手出剑,紧跟着张闯后面。 在军阵中作战,或许长剑不是什么好兵刃,但我现在手中拿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剑,而是堪称吹毛断发的极品剑! 手中长剑挥起来,看着火把下的人就是一剑过去,这些人用自己手中的刀剑来挡,都被我的柳剑一下砍断。 张闯手中的大刀没有我的剑这么锋利,但他借着马的冲势,一刀砍下去,倒也没人挡得住他一击。 因为我们在前面清路的缘故,后面的人跟上来倒是轻松不少,但他们的实力太差,面对对方如此多人的冲击,不断有人折损。 来敌虽多,但为了包围我们,大部分已经在四周散开,因此挡在我们面前的人也不是很多。 在我们这样的强力冲击下,挡住我们的人被我们成功杀开,跟着我们就冲了出去。 才从包围中脱离出来,我们是一刻也不敢多留,继续向前冲去,将那些人甩在后面。 不过,在我冲出来之后,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来追赶我们的意思。 等将那些人甩没影了,我们这些人就停下来,在黑暗中清点一下,发现死得只剩下十个人了。 看到跟自己一起行镖多年的弟兄折损这么多,张闯的心情自然不好,我也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没说话。 剩下的十个人就这样气氛沉重地往天池城去,一直跑到第二天天明之时,我们才看到了远处的天池城。 这些镖师,包括张闯都流露出疲态,而我有源气傍身,身体素质自然比这些人好的多,倒是感觉还好。 天亮之后,再行一阵子,我们就赶到了天池城。 虽然我们这一行人一身血污,狼狈不堪,但在张闯给守门的兵士出示福威镖局的信物后,他们就给我们放行了。 进到天池城,我们直奔福威镖局设在天池城的分局。 赶到这里,在核实我们的身份之后,福威镖局分局管事的人就马上出来接待我们。 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发福,脸上长着小胡子,一副奸商模样的男人,张闯给我介绍道:“李少侠,这位就是福威镖局在天池城分局的主事刘平!” 跟我说完,张闯就转到刘平那边说道:“刘主事,这位就是我们弟兄的救命恩人,李龙辰李少侠!” 听完张闯的话,刘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愣住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见他盯着我,我心中也是一阵狐疑,他没事盯着我干什么! “刘主事!” “刘主事……” 张闯在他边上喊了好几句后,他才回过神来,一脸歉意地对我拱拱手,说道:“李少侠,失礼了!” 看着刘平脸上的笑容,我倒是感觉到很虚伪,一种刻意为之的做作。 跟着笑笑,我也对他略略拱手,说道:“无妨、无妨!” 在我这边说完,刘平就对张闯问道:“张镖头,把这次的事情好好说说,我好报到上面去。” 就看到张闯苦笑着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刘主事,这件事不能直接报上去,是主人指定下的镖出问题了!” 刘平的脸上便露出有所明了的表情,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说道:“这样吧,张镖头,你带着李少侠和你的弟兄们先在这里休息,我把这件事先告诉上头的管事,探探他的口风,你看怎么样!”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人说定,刘平就对我们拱拱手离开这里,临走的时候,他的目光似乎刻意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 虽然他偷窥的动作做的很隐秘,但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留意到他的怪异举动之后,我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觉,但这感觉的来源却又无从得知。 虽然是这样,但我也没有马上离开福威镖局的分局,我现在身上全是血污,而且身体的疲惫感不少,仓促离开还不如在这里休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之后,洗漱一番,再吃些东西,我就在福威镖局的人给我准备的房间里休息。 这段时间都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心中的警惕一直没有放下,那个刘平的举动太过反常。 终于,在大半夜的时候,福威镖局里有了一些动静。 当时的我正在闭目养神,心中不安的感觉一直在,就没睡着,之后,就听到数道刻意控制的脚步声来到我的房门前停下。 之后,窗户纸被人轻轻地捅破,借着外头微弱的火光,我看到一个细竹管一样的东西从外面捅进来,紧跟着,就从竹管中吹出来一阵白烟。 看到这白烟的时候,我就知道福威镖局的人想干什么了,他们是想弄晕我。 可惜,因为我体内有吞噬奇蛊存在,对这种烟雾我管都懒得管,一阵吸气,吸进来的迷烟就被奇蛊吞噬了,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吹完了迷烟,外面的几道人影站在门外没走,过了一会儿,就听这些人的说话声。 一个男人声音说道:“刘主事,你确定这人就是被悬赏的那人!” 另一道男人声音也跟着说道:“是呀,这种大肥肉会这么简单地送到我们这里么,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然后就是刘平声音,“不可能,他说了他叫李龙辰,我之后还特意去看了看悬赏的画像,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这还能有错!” 这样一说,另外两人似乎相信了,然后一人问道:“你这十香软筋散有没有用呀!能被悬赏千两黄金,这人怕是个硬手子。” 另一人说道:“之前张闯那蠢货不是说了,这个李龙辰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张闯的实力和我们兄弟俩不分伯仲,我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刘平则是很不屑地回应道:“要不是怕出了岔子,这种好事我们会叫上你们!要是用十香软筋散可以先一步将他擒下来,那千两黄金就跑不了了!” “即便你们不敌,拖住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人还不行么。我已经告知那边的人了,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要是我们拿不下他,奖赏定会少了许多!” 听到这里,刘平就不再说了,那两人便声音谄媚地对刘平说道:“那就多谢刘主事!日后刘主事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我们两兄弟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兄弟要是抖抖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好了,少说废话,我看差不多了,动手!”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仇人见面 我到福威镖局的分局之后,隐隐感觉这里的主事刘平有些怪怪的,所以我就对福威镖局留了心。 之后,刘平就在半夜带着两兄弟跑到我这里来,放一种叫十香软筋散的迷烟。 因为我体内有吞噬奇蛊的存在,这迷烟还没有作用到我身上,就被吞噬奇蛊全部吞噬了。 他们三个人在我的门前絮叨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进来了。 此时正躺在床上的我,就将手边的机关盒打开,从中取出柳剑,等这三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进来。 就看到从门缝捅进来一把短刀,在门上轻轻地挑动着,就把我门上的插销给缓缓挑开。 看到这人如此熟练的动作,我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止一两次做这种勾当了! 等门被弄开之后,我就瞥到那三个家伙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短刀,轻手轻脚地向我这边走过来。 等他们走到近处,我果断从床上翻身起来,对着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是一剑过去。 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候暴起出手,走在前面的那人脸上的表情保持着惊惧,就被我一剑斩杀。 “不好!” 见我一剑出手就斩杀一人,跟在最后面的刘平就慌了,惊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对这种人,我自然不会留手的,左手抬起,凝出两指气剑在手上,然后对剩下的两人猛然甩出。 面对我甩出来的气剑,这两人连抵挡的资格都没有,就被这两指气剑击杀。 得知刘平那个家伙已经喊人了,我马上背上机关盒就准备离开之后。 当我刚打开窗户,准备跳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包含着杀意的怒吼:“李龙辰,还真的是你!” 一听到这声音,被我遗忘的事情全在这一瞬间浮现在心头, “十七日前,家父曹成殇从天池城出发,说去取妖剑陨辰,七日内必返。众所周知,十八年前李龙飞因为和剑帝柳无风打赌,前往皇都盗取妖剑陨辰。” “李龙辰,若是无殇出事了,我定要你赔命!” 前一句话是曹无殇在禹都时说的话,他当时说天池城是八剑联盟的总部,可惜我不太记得了。 因为这一点,我就一头撞到八剑联盟的总部来了,真不是诚心给自己找麻烦么! 后一句话是在禹都之后,在路上和曹无殇一起截杀我的八剑联盟长老,平山剑派掌门孙不慎说的话。 而孙不慎的声音,就和现在突然出现的声音一模一样。 注意到这一点,我想都没想,直接冲出窗户,往城门的方向冲过去。 这里可是八剑联盟的主场,在没确定我身份的情况下,会兴师动众地派出来一个小成境界的长老已经是极限了。 话是这样说,要是我在这里和孙不慎动手,相斗产生的波动会直接把八剑联盟的其他长老吸引过来。 虽然我修习的是经过剑心诀强化的九玄剑诀,面对这些成名多年,也在小成境界沉淫多年的八剑联盟长老,对敌一个已经是极限。 我可没有自负到以一己之力,与两个小成境界的强者交锋。 当我往城门那边冲过去的时候,后面的孙不慎那可真是穷追不舍,一直跟着我冲到城墙边上。 大家都是小成境界,我靠的是源气,按理来说速度上是要超过孙不慎的,但他的境界压制还是让我无话可说的。 在他追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感知到他全部放开的实力,小成境界中段,足足比我多了五六百。 由小成境界往剑基境界过去,其中的实力差距是一千道到三千道,剑基境界到大成境界更是三千道到一万道。 剑道修为越到后面,每一阶段的差距就越大,在前期越阶交手或许不是太困难,但到后期就难如上青天! 被城墙拦住去路,我就直接跃到墙上,源气加身之下,在墙上数次轻踏就成功攀登上去。 好在这时候城墙上已经没有兵士在这里值夜,有的话,我说不定就要杀人灭口。 我刚才城墙上跃下,就感觉到后面飞快追击过来的内息波动已经登上城墙。 见这家伙追得着紧,想来我是没可能甩掉他了,我心一横,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孙不慎做掉。 从城墙上下来,我就朝着天池城西南方过去。 从襄阳到水池城、天池城、梦池城、禹都,几乎是在一条由西北向东南的直线上,而我从天池城往西南去,自然可以避开那些城池。 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还是什么的,当我往西南方去的时候,孙不慎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跟了过来。 他追我跑,往西南边跑到再无任何人烟,也看不到天池城的时候,我停下来,转身过去面对孙不慎。 在我停下来后,孙不慎的黑色身影也马上降到我面前不远处。 在月光下,看到一身道袍,手上提着一柄品质不差长剑的孙不慎,我倒是没忍住冷笑一声,说道:“孙不慎长老追的真是辛苦呀!” 他同样看着我冷笑,那僵硬的表情,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李龙辰,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居然达到了小成境界,比无殇还要强上许多,看来真是留你不得!” 他拿我跟曹无殇对比,就让我想起来差点置我于死地的曹成殇,顿时心中烧起一团怒火。 “老家伙,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的实力还是停滞不前。” 对这一点,他倒也没有否认,说道:“我天赋不够,人也老了,实力自然是停滞不前,不过倒是你要止步于此了!” “看来孙不慎掌门真是恨我入骨呀,得到一个关于我的不确切消息,竟然舍得跑出来看看。” 我冷笑着这样说道,结果换来孙不慎一阵摇头, “李龙辰,自从我们八剑联盟设下悬赏之后,每次出现有关你的消息,我都会亲自去确认一下,就是怕哪一天错过了击杀你的好机会!” “没想到,你居然不怕死地跑到我们八剑联盟的总部天池城来了,你真当我们八剑联盟是个笑话么!” 对他的话,我心中泛上寒意的同时,也唇齿相讥,回应道:“连你这种废物剑派的掌门人都有,你觉得你们八剑联盟不是笑话么!” “你!” 我说到他实力停滞不前的时候,他都还表现得轻描淡写,但一说到平山剑派的头上,他就淡定不下去了。 平山剑派应该一直都是孙不慎心中的痛处,虽然和其他剑派并称为八大剑派,但和其他七大剑派的差距,孙不慎不可能不清楚。 正是因为这一点,每一次我说平山剑派是废物,一无是处的时候,孙不慎的情绪就直接爆了。 现在也不例外,被我一挤兑,他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也骤然狰狞起来。 “小杂碎,我宰了你!” 一句威胁,孙不慎小成境界中段的实力直接爆发出来,向我这里踏步突袭的时候,更是带出呼呼风声。 “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平山剑派的平山九剑是不是一无是处!平山九剑,一式,瀚海平天。” 就看到孙不慎过来的时候,斜在身侧的长剑一阵轻卷,激荡着的剑气顿时在长剑上凝聚起来。 看到孙不慎使出的平山九剑,我不由得想到当时我感悟清玄分流剑,悟出自然之剑的情形。 像这种剑派的招牌剑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老头子是站在极高的位置看待平山九剑,自然觉得是破绽百出、一事无成。 可惜,看到这一切的是老头子,我从老头子那里继承过来的是平山九剑的基本破解方法,以及对平山九剑的鄙夷。 话是这样说,但知道破解方法,面对孙不慎的剑,我真不一定能将破解方法做出来。 “死!” 不过两息,孙不慎已经接近到可以对我出剑的位置,在身侧卷起的长剑随即撩起,带出一股扑面而来的风劲。 这一剑出,却是给我一种难以力敌的感觉,夹在这一剑中的风劲不是那么简单。 本想按照老头子的说法,直击这一招的破绽,但我的剑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去。 知道自己是眼高手低了,无奈,我只能抽身回退,暂且让开这一剑。 不过,孙不慎可没有就这样了事的意思,脚下连追,跟着又是一剑从上方压下来。 “平山九剑,二式,碧海生潮。” 自知一再退让就会必败无疑,我只能马上收住脚步,手中的长剑接起,以老头子改进平山九剑得到的三叠夺命剑去抵挡。 这会儿,孙不慎对我出手地太快,我还来不及施展出九玄剑诀,就被迫要和他对剑。 在我修习到内息之后,原来的很多剑术都被我落下了,就像三叠夺命剑,我就完全没有做到和源气剑术融为一体。 现在,实在是被孙不慎逼的太急,我也只能强行用出来和他斗上一斗。 “第一叠,东影叠苍黄。” 当起剑的时候,我近乎是下意识地朝手中的剑中注入源气,对孙不慎那近乎铺天盖地的剑撩上去。 三叠夺命剑一出,我就看到孙不慎狰狞的面目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味道。 老头子的三叠夺命剑出自平山九剑,自然会有平山九剑的影子,孙不慎这样沉淫平山九剑的家伙,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 不过,他回应我的是更加疯狂的剑气输出,在长剑上震出的剑气也更加恐怖。 唰! 嘭! 这一轮碰撞结束,我吃了个大亏,当孙不慎剑下的剑气落到我的剑上时,我感觉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一出现,我一身气势顿时泄去一半。 两剑对上之后,剑上传来的力量顿时让我的虎口撕裂,还有一种诡异的力道直接落到我的胸口上,将我直接击飞出去,柳剑也摔落在身边。 摔倒之后,我更是一股气血涌上喉头,从口中喷吐出来。 一剑得手,孙不慎就更是神清气定,提着剑缓缓向我走过来,笑道:“同为小成境界,你还是差我太多,我在小成境界沉淫多年,已经即将跨入小成境界高段,岂是你这刚跨进来的小辈可比的!” 看到孙不慎脸上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很是不屑呸了一声,这个没羞没臊的老家伙还知道自己在小成境界停滞了多年啊! 看这样子,他倒是不以这种事为耻,反而以之为荣了…… 这一剑确实将我击伤,但也完全没有达到让我无力再战的地步,抓起柳剑,我站起来等他过来。 “怎么,还不认命么!从你进到天池城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再对他呸了一声,我将柳剑架到身前,说道:“老家伙,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那我就让你彻底觉悟吧!平山九剑,三式,沧海风涛。”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击杀小成境界 一剑将我击伤,孙不慎嘲讽一番,继续出手,使得是平山九剑的第三剑,沧海风涛。 不得不说,和他们这些剑道老人相比,我火候上还是差了不少,但这不是我败给孙不慎的理由。 我最后用来击杀孙不慎,给了我击杀孙不慎信心的东西,还没有祭出来呢! “九玄剑诀,第一玄,震天剑阵。” 一招出时,孙不慎已经提剑上来,他剑上更是携上更强的风劲,仿佛就是之前所说的风涛。 见这一剑来势汹汹,我自然不敢怠慢,手中的柳剑一震,指天之后就对着杀上来的孙不慎斩下。 “九玄剑诀,第二玄,陨落苍穹。” 在我落剑的时候,那漫天剑气也跟着我这一剑落下,威力比之前对付花萱那一击强上太多。 这不仅是因为我的实力达到小成境界,也因为我对九玄剑诀的熟练和感触更上一层楼。 虽然有剑心诀这个强调兼容百家的异类,但天下武学的大体方向就是专精。 就像当年的燕无敌,平生只研习九玄剑诀,感悟到深处后,不需与其他绝世剑诀相互印证,就杀出一片天下来…… 面对落下的漫天剑气,孙不慎的应对也丝毫不差,当双剑相及之时,从他撩起的剑下,爆出一阵恐怖至极的风罡。 风罡一现,我的耳边顿时传来呼啸的风声,随后这风罡撞上我落下的满天剑气,一时间刺耳的撕裂声不绝于耳。 在我拼了命地输出剑气落向孙不慎的时候,他也是面色凝重地和我对抗,一下子还分不出胜负。 等我的漫天剑气落完后,他剑下的风罡也消耗殆尽,这一次倒是平手了。 对抗结束,我马上收剑回退,准备施展出九玄剑诀的第三玄,孙不慎则是提剑上前,三步并作两步,又是一剑斩下。 “平山九剑,四式,浪潮接天。” 我收剑回退,他则是提剑前追,手上的剑也由原来的斩剑变为刺剑,而且这一剑刺得极快,极为凶险,仿佛带出一道水线。 我是抢先回退,他是紧随其后,速度上自然是慢了我不少,在他的第四剑尚未近身之时,我的第三招已经出手。 “九玄剑诀,第三玄,剑化无极。” 原本依旧在碰撞之后散于无痕的剑气在我一声低喝,意念牵引之下闪现出来,又对着孙不慎暴刺过去。 这一击来得突然,他虽然无有防备,但也不至于坐以待毙。 看到他将刺出的剑骤然收回,将水线散去,然后向天高举,对着我这边疯狂地斩下来。 “平山九剑,第五剑,水天一线。” 孙不慎这一手真是玩得毒呀,他仗着自己的实力强于我,居然想和我来一个以伤换命。 要是我不躲不闪,强行和他对上这一招,在他一剑斩出的那道恐怖至极的裂线面前,我是必死无疑。 他的算盘打得好,但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手中柳剑一转,隔到身前,剑诀再变。 “九玄剑诀,第四玄,万剑归宗。” 再次使出这一式,我心中对这一式的感悟更上一层楼,意念操控之下,原本散在四周的剑气被我这一剑牵引,尽数涌到我的剑下,化成一柄与柳剑一般无二的气剑。 双剑合一之后,对着孙不慎那一道水线斩下,一剑划过,水线一过两段,消散于无。 看到这一幕的孙不慎脸上的表情更是定住一刻,双眼之中闪过的惊讶神色倒是一点也不少。 不仅是击溃他的水天一线,斩下的一剑还将剑中剩余的剑气挥甩出来,击倒孙不慎的身上。 嘭! 这一道剑气落下,将孙不慎周身气息搅动,更是在一声爆裂中将孙不慎击得向后踉跄数步。 等震荡消去,我就看到神情很是狼狈的孙不慎站在原地不动,左手更是捂在身前,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滴落。 “你居然击伤了我!” 或许在他看来,被我这个低一个小阶段的人击伤是奇耻大辱。 说话的时候他不仅是怒目圆睁,牙更是咬得作响,倒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对孙不慎这种心态,我只能摇头,说道:“老家伙,故步自封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一大把年纪还倚老卖老,更是死有余辜!” 我说的可是实话,一代新人胜旧人,实力停滞不涨,只会被后来人超越。 在后来人的修习中,越阶段乃至是越境界战胜老一辈,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或许我将来也会去被比我阶段差的人击败,而孙不慎对这种东西看得太重了,就是所谓的老一辈的面子吧……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坦然接受不就好了,非要把自己气得半死不活,不然不痛快是不是! “李龙辰,这是你自找的,我可不会再对你留手半分!不周剑诀,天辰不周星。” 话音一落,孙不慎手中的长剑一转,在身前点出一道璀璨无比的星辰印记。 在这一点星辰印记中,我感知到摄人心魄的锐利之意,仿佛挡在前头的任何东西都会被这一道星辰点破。 孙不慎使出的不周剑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这便是《剑经谱》中排位第二十八的剑诀,比赵倩雪的王剑经还要高出一位。 这种东西想来孙不慎是用来当底牌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把这个都祭了出来。 看这架势,他对我绝对是抱着必杀的念头,真正的不死不休。 虽然他施展出不周剑诀的时候,我心里有过一些惊讶,但也没有太意外。 堂堂一个剑派的掌门人,要是练的不是《剑经谱》上的剑诀,那就真是太失身份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这边就不太好解决了。 我已经祭出九玄剑诀第四玄,仍未能重创孙不慎,现在除了施展第五玄、第六玄,我还真没有什么能和孙不慎硬抗的手段了。 “李龙辰,不周剑诀是我们平山剑派初代掌门人传下的剑诀,传到我手中才第二代。能死在不周剑诀下,你死也瞑目了!” 看他还不出手,控制着星辰印记不消散,居然在这里废话,我便知道他不是只费几句话这么简单,恐怕后面还有其他图谋。 “要打就打,何须多言!” 孙不慎倒是怪笑着摇头,说道:“李龙辰,你之前施展的三叠夺命剑,是从平山九剑中演化出来的吧!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的眼睛对这种东西是不可能认错了的!” 我则是沉默不语,看样子他是觊觎老头子的平山九剑,难不成他还想从我口中得到这套剑术么! 我还没开口,他便继续说道:“想来教你这套剑术的是柳无风吧!也就他那种妖孽之资,才做得出来改进平山九剑这种事。” “要是你将改进的平山九剑交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只废掉你的实力,断你用剑的右手,留你一命,怎么样?” 听到这家伙说出这种无耻至极的话来,我也是冷笑了,废掉我的实力,断我用剑的右手,这老家伙说的倒是真轻巧呀! 不过,被他这样提醒一下,我倒是想起来被我放置一旁时间不短的手段,老头子的剑帝剑! 为什么我在之前施展过一次真正的剑帝剑,就没有在使用了。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剑帝剑的配套剑诀是无极剑道,无极剑道可是高居榜单第二的剑诀,可不是说着玩的。 若是在以前拿出来使用也还无所谓,但现在我的剑心诀已经融入了九玄剑诀,具有了九玄剑诀的特性。 若是使用比九玄剑诀弱的剑招也罢,要使用剑帝剑那就有些费力了。 虽然威力强大,但来自剑心诀的排斥太强了,稍有不慎就可以反噬成伤,也就只能一直闲置了。 但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也顾不上什么反噬不反噬了,拿出来应应急再说。 “老家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天谁留在这里还真不一定呢!” 说话间,我已经将青萍剑握到手中,双剑架起,准备对孙不慎出手。 对我的话,他则是一阵嘲讽地大笑,说道:“哈哈……垂死挣扎是么!等我把你打残,留你一口气,再慢慢折磨你,看你说是不说!” “不周星辰,杀!” 一声大喝,孙不慎小成境界的实力再动,星辰一点,身上的衣衫却是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看着这一道星辰点,我倒是看出了血腥竹,九血星竹剑其中的血剑竹星,寒星起一招的影子。 似乎血腥竹的那一招,是从不周剑诀的这一招中脱胎出来的,但为什么血腥竹就是九点星辰,而孙不慎只有一点呢…… 心中虽然有些许疑惑,但只想了这么多,我就将一切杂念摒弃,列好双剑,对着这一道星辰光点冲杀过去。 “帝王剑,一式,天地皇影。” 追步之时将手中的柳剑一转,迎上这一道星辰点。 在柳剑挥动的时候,我却从剑上隐隐感觉到一种契合的状态,似乎这一剑可以斩出更强大的力量。 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心中也是一阵怪异。 要我手中拿着的是老头子的剑,会出现这种感觉,我也不说什么,可我手中拿的是一个高仿品呀! 这什么情况,难道说古剑秋大师的仿造技术,已经达到连剑中的神韵都可以仿造出来的地步么…… 虽然心中感觉怪怪的,我也想不了太多,压着手中的柳剑斩向这一点星辰印记。 不过,在我出手的时候,孙不慎那边继续开动, “不周剑诀,不周星辰变。” 再一出手,就看到孙不慎手中的剑一阵狂点,瞬间幻化出一片星痕,看似无穷无尽、永不断绝。 这也就解除了我之前疑惑,血腥竹的九血星竹是把不周剑诀的这一招简化了! 虽然孙不慎的招式威势惊人,但我手上的动作可不会就此停滞。 出第一剑的时候,我已经向孙不慎那边接近三四步,但这距离还远远不够。 当第二道星痕闪现时,我再度向前一步踏,以青萍剑一剑斩过去。 “霸王剑,一式,万里伏尸。” 从我手中使出来的剑帝三剑,只有青年时期的帝王剑和中年时期的霸王剑可以合成双手剑的剑招,仁王剑还不能。 这一剑出手,我跟着就感受到胸口传来一阵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压得我都喘不上气来,体内的气血更是有了逆转的态势。 虽然知道有反噬,但我也没有想到反噬会来得这么快,若我此时停手,在孙不慎的无尽星痕面前,就死定了。 无奈,我也只能压制着反噬,强行斩剑出去。 一剑落,一道星痕点散灭,这时候孙不慎的动作也加快,更多点星痕落下。 我脚下再踏一步,右手以柳剑划出一式剑招, “帝王剑,二式,帝怒平天。” 再度出现之前的契合感,这一剑倒是很轻松地抹除不少的星痕,接下来,又轮到青萍剑出手了。 当我将源气以九玄剑诀的路径运转霸王剑的时候,左臂居然开始不自觉地痉挛,身上源气也是一阵紊乱,头脑中一阵发蒙。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强行推着这一剑斩下,可惜并未抹除太多的星痕,更多的星痕点落在我身上。 一时间,大片伤痕,血流不止! 不过,因为脑子发蒙的缘故,我并未感知到太多的痛楚,但是感觉有东西从双耳、鼻孔、双眼和口中流出。 当我发觉到从中流出的是鲜血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反噬到七窍流血的地步了! 挥斩出霸王剑的第二式后,右手的帝王剑第三式自然而然地挥斩出来,抹除星痕的同时向前一步。 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不知道孙不慎是个什么情况了,只管着向前踏步,左手施展出霸王剑的最后一式。 这一剑斩出,不知道抹灭了多少星痕,一剑也斩向近到我身边的孙不慎。 就看到孙不慎猛地向后退出一步,伴在身侧的无尽星痕也都散去。 到这一步的时候,我的意识猛然清醒到一个空前的地步,因为我知道能不能杀死孙不慎,就看这一下了。 在孙不慎后退的时候,我直接将斩出去的青萍剑脱手,然后回手去摸身后的机关盒。 我的剑一甩出,孙不慎脸上的神情骤然大变,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把剑甩掉。 当他忙着躲剑,无暇顾及我的时候,我的暗器也从机关盒里取出来了,入手的是三者之一的破穿刺。 将破穿刺拿起,对着孙不慎就是一按下去,手中破穿刺从一个完整的方块碎成一片,就有一道黑影从我手中射出去。 然后,就听到孙不慎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哈哈……” 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我笑了,完全克制不住地笑了。 笑完,我去捡回自己的剑,连带孙不慎的剑也收了,就准备离开这里。 我知道,这里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之后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我就再无一点意识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烟雨 和孙不慎这一场打得我是身受重创,身体更是虚弱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时候,随便遇到一个对我有歹意的人,都可以轻松地把我杀了! 即便是这样,但我的心中还是无比愉悦的,因为我斩杀了一个小成境界实力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小成境界,是八剑联盟长老,平山剑派掌门,孙不慎! 此举,既给了八剑联盟一个巨大的威慑,让他们以后不敢随便招惹我。 要知道他们八剑联盟不过八位小成境界的长老,小成境界可不是大白菜,到处都是,死掉一个也是够他们肉痛的。 同时,我还成功剪除一个麻烦的对手。 从孙不慎之前的话中,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货色,为了杀我,他可是任何和我相关的事情都不放过。 要不然,我在天池城也不会这么巧地碰到他! 像这种人,绝对是要斩草除根的,不然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蹦出来给我来一下。 杀了孙不慎之后,我就重伤昏迷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一辆不知道正在往什么地方去的马车里。 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心中也有了一些怪怪的感觉,就坐身来,四处看看。 我这时候身上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只是这衣服小了点,穿在身上不太舒服。 身上的伤也全部好了,丹田气海中的源气数量似乎增长了一些,但在这源气汪洋中并不明显。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什么的,不过,我随身携带的东西,机关盒、信都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去了。 注意到这些东西不见了,我马上就想到去把这些东西找回来,于是起身去挑起马车上的帘子。 从马车里伸出头来一看,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马车车队里。 我现在所在的马车,是这个车队里的最后一辆马车。 见这个马车车队一直在向前走,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就没有马上去找这个车队的主人。 对方把我救上来,自然不会去图谋我随身携带的东西,要是这些人真是谋财,拿上我的东西走掉就是了,又何必救我。 想到这里,我就又回到马车上坐下,开始研究一下自己的源气汪洋。 最初达到小成境界时,在我便宜大哥长无痕那里第一次尝试小成境界的实力,我感觉自己的源气运用似乎有些问题。 或者说,不是我的运用有问题,而是源气汪洋根本就不是那么用的。 当意识沉入丹田气海的时候,我就看到在我正下方的一片汪洋,因为处在丹田气海之中的缘故,视野范围有所缩小,所以这片汪洋在我眼中变得很大。 看到这画面,我倒是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 心中细细回想一下,倒是真让我想起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这场面很像是千湖,非常像,当时我和剑儿、云儿她们乘船去看千湖的三大奇景,龙王宴、倒水潮、湖礁,在船上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 放眼望去,就是看不到边际的湖水。 想到千湖城的三大奇景,我马上就想起来当时碰到的倒水潮,那东西说去来真是恐怕,三两下就把我们游湖的船给毁掉了。 如果说,我在源气汪洋中,建立起一个类似与倒水潮那样的东西,由这种东西主导源气的输出,带来的效果会不会好上许多。 有了这种想法后,我也没闲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也没有人来打扰,倒是很适合用来尝试。 之后,我就将在汪洋之上的意识沉入到源气之中。 一进来,我就感觉自己感知的范围疯狂地扩大,由中间的一小块向四周迅速扩大,不要一会儿我的感知就遍布整个汪洋。 这时候,我就开始尝试着操控其中的源气进行旋转。 虽然这些源气可以被我指挥得如臂如指,但想让这些源气旋转起来,倒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经过多次尝试,中间的部分源气是旋转起来了,但不持久,我的意识停止控制,这些源气就象征性地旋转几下,然后就停住了。 停住这时候,这片源气汪洋倒是有了些死气沉沉的感觉,像是少了不少生机。 对这种情况,我心中只是不悦,但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它们死活不肯转起来,这让我又有什么办法。 无奈,我只能继续尝试,希望可以有所发现。 就这样一直控制着源气的旋转,当这些源气旋转地越来越快的时候,似乎隐隐有一种吸力产生。 感受到这吸力,我心中顿时大喜,赶快在控制源气加速旋转,看看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化。 就在我大喜过望的时候,乐极生悲了。 正驱使源气的我突然感觉脑袋一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驱使源气或者剑气、内息都是要消耗大量精力的。 虽然我现在的实力比以前强上太多,但精力的总额不会因为实力的大涨而跟着暴涨。 像我这样弄,不就两下把精力给磨完了……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我脸上轻拍的时候,我才缓缓醒来。 醒来之后,脑袋还是痛,想来是精力消耗完留下的后遗症。 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一只嫩白如玉的小手在我脸上轻拍着,眨眨眼,我才看清楚这只小手的主人。 她是一名少女,十二三岁,长着一张精致如瓷器的脸蛋,此时她几乎是趴在我身上,一只手撑在我边上,另一只正轻拍我的脸,似乎是想叫醒我。 那清澈的美眸正盯着我,不停的闪动着,跟好奇小孩子似的。 看到我醒过来,她像是遇到什么很不好意思的事情,马上将身体连带小手都收回去,脸上还害羞地红了。 “啊……大哥哥,你醒了!” 听到“大哥哥”这个称谓的时候,我愣住了一下,想起来小家伙,好像只有他这样称呼过我吧,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 笑着,我缓缓坐起身来,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了我么?” 被我一问,她脸上的羞红似乎更盛,还用手捂住小脸,不敢看我。 看到这个小姑娘如此有意思的举动,我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是收不住的。 过了好一会儿,就看到了这个小姑娘娇小的身躯剧烈地起伏几下,似乎是在大喘气,然后再慢慢放下捂着小脸的手,不过还是不敢看我。 看到这个小姑娘这么有意思的举动,我笑着问道:“怎么了,你很怕我么!” “不是、不是……” 见我这样说,这个小姑娘马上转向我这边,看着我直摆手,这般说道。 我笑着再问道:“不是?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啊……” 似乎注意到自己又在看我,小姑娘惊叫一声,又把脸捂上了。 这回我也看出来点东西,就没再说话,等这个小姑娘酝酿一下情绪。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小姑娘总算是可以正视我了,但她说出来的话,差点让我一口气呛死。 松开手之后,她就对我说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哥哥好看多了,要不你给我当哥哥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语塞,只能苦笑了,这个小姑娘小脑筋里到底想着些什么东西呀…… 见我没说话,她又补了一句,说道:“大哥哥,你笑起来更好看!” 我也是彻底无语了,不管我苦笑不苦笑,都逃不掉好看这个说法了,不过,我可是个男人,怎么能说好看呢! 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又对小姑娘问道:“小姑娘,你叫什名字,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救了我?” “大哥哥,我叫烟雨,我看到大哥哥你倒在路边上,就让人把你弄到马车上来了。” 对我点点小脑袋,小姑娘甜甜地笑着,回答道。 我也跟着点点头,再问道:“那我随身带的东西,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么?” “大哥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就说这么一句,这个叫烟雨的小姑娘就火急火燎地挑起帘子,跑了出去。 看着这个有些天然呆味道的小姑娘,我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老是想笑就是了。 她出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的天也快要黑下来。 没让我等太久,小姑娘就小喘着把我的东西全部拿过来,放在我的面前。 除了机关盒和信,还有我之前穿的衣服,似乎是被人洗干净又晾干了。 拿回来之后,小姑娘就对我说道:“大哥哥,我哥哥要见你,还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说到她哥哥的时候,有些害怕的样子,看来他的哥哥可能是个比较严厉的人。 “烟雨,你到外面去等等我,我要换身衣服,好吗?” 说话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在她小脑袋揉了揉。 然后,就看到这个小姑娘脸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点点就马上跑了出去。 看到这个小姑娘如此羞怯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似乎有些过分了。 这种东西我是近乎下意识做出来的,但落到这个小姑娘身上可能就变了一些味道了。 说实话,自从在江湖上混迹,不知不觉地好像自己就老了很多。 虽然我不过是十八岁,但这个十一二岁小姑娘落到我的眼中,就只是个孩子了! 所谓的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就有着这方面的味道吧。 小姑娘烟雨出去后,我先把身上的衣物换下来,穿上我原来那身行头,顿时感觉舒服很多。 之后,我又检查了一下机关盒和信,发现信没有被拆开,机关盒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少,我这才松了口气。 习惯性地将机关盒负到背上,我就挑开帘子出去,这时候头发还没有束起来,我也弄不了那么多,就任由它披散在身后、肩上。 我一出来,在不远处百无聊赖走着的烟雨马上向我这边看过,紧跟着就兴冲冲地跑到我边上来,拉着我的手,说道:“大哥哥,你真是太好看了,就像个读书的秀才!” 她说好看我也是没办法了,像个读书的秀才这也是夸人的话么? 估计除了烟雨这个天然呆的小姑娘会这样说,怕也是没谁了! 然后,她就拉着我前面去的马车过去,要我去见见她的哥哥。 对此,我自然不会拒绝,我待在人家的马车上,且不说别的,跟人道声谢总是要的吧!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绝 在我从马车上下来后,烟雨这个小姑娘就拉着我去见他的哥哥。 见就见吧,见见这些马车真正的主人也是应该的。 但在去的路上,烟雨这个小姑娘一直跟我说道着关于她哥哥的一些事情,还都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哥,我哥哥长得很丑,比大哥哥你丑多了,你见到他的时候,可不要吓一大跳!” 我心中很语,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妹妹么,这个小姑娘不是亲妹妹吧…… “大哥哥,我哥哥他脾气很坏,动不动就喜欢大喊大叫,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可不要吓一大跳!” 我心中很无语,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妹妹么,这个小姑娘八成不是亲妹妹…… “大哥哥,我哥哥是个霸王,最讨厌别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插嘴了,等他说话的时候,你千万别说话!” 我心中更无语,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妹妹么,这个小姑娘肯定不是亲妹妹…… “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 很快,我们就走完所有的马车,到了最前面,也就是这个小姑娘他哥哥待的地方。 走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加上我那一辆,这里足足有九辆马车,似乎每辆马车上都装了不少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说了这么老半天,烟雨连她哥哥叫什么都还没有告诉我吧! 这个小姑娘不仅是天然呆,看来还很不靠谱…… 到了最前面,我就看到不少人围在这里,个个身上都带着兵刃,虽然不是武师,但一点拳脚功夫还是有的。 “哥,大哥哥来了!” 朝着烟雨喊话的方向看过去,我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黑皮壮汉,他留着两道狰狞刀疤的脸上神情淡漠,腰上别着一把短刀,背上负着着一把大砍刀。 看看这个壮汉,再看看把我一只手搂在怀里的可爱小姑娘,我心中顿时一阵摇头,小姑娘肯定不是亲生的妹妹! 在烟雨说话之后,壮汉的目光先是落在烟雨身上,看到烟雨抱着我的手臂时,他的眉头还不知什么意味的抖了抖。 之后,目光又落到我身上,在我身上停留一下,他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把你的来历说清楚!” 虽然这人说话的态度很不好,但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也就烟雨这个天然呆的小姑娘会这么热情吧! 将手臂从烟雨的怀中抽出来,我对着壮汉抱拳说道:“在下李龙辰,江湖行客,没什么来历。” 我这样一说,他倒也没什么再问什么,只是说道:“我叫做绝,是这伙人的老大。” “我小妹只是把你拉到车上来,让婢女给你清洗了身体,也没做其他的事情,你不用觉得欠我们人情什么的!不过,我们这里不养闲人,你既然在这里,就做点事吧,去边上把夜宿的火点着!” 听到这个叫绝的壮汉说的话,我倒是对这个壮汉有了些好感,他是个耿直的人,没帮我就没帮我,不会要我欠人情什么的。 对他的安排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在这样一个车队里,我要是白吃白喝,那就真的说不出去了。 不过,我没意见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意见,就像烟雨这个小姑娘。 我对绝点点头,就往不远处的一堆柴火走过去,走的时候就听到烟雨不满意地嚷嚷开了,说道:“哥,大哥哥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能让客人去生火!” 对于烟雨的话,绝没有给出任何解释,然后就听到烟雨弱弱的说道:“坏哥哥,哼!大哥哥,我来帮你!” 对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我也只是笑着摇摇头了。 等我到那些柴火前,我就开始摆弄起来,对于在大山中生活十八年的我,烧火还不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 在我烧火的时候,烟雨这个小姑娘口头上说要帮忙,实际上就是蹲在我边上看我生火。 虽然我也没有指望她帮我什么忙,但是蹲在边上看的做法,着实让我很无语呀! 将柴火架好,我就找来两块石头打击碰撞出火花,然后将这柴火引燃。 在我用石头打击取火的时候,我心中很郁闷,为什么自己没有准备一个火折子什么的呢…… 将火点起来,我就没什么事情做了,就干脆坐在火焰边上,烤着火看其他的人忙碌晚餐的事情。 烟雨见我停下来,就慢慢移到我边上,靠着我。 看她这举动,我也没说什么,对方是个小姑娘,她愿意靠就让她靠着吧,反正也没什么。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像烟雨问道:“烟雨,我昏迷多久了?现在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烟雨想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大哥哥,你睡了七天,我们现在应该快到珠水城了吧!” 本来听到我昏睡了七天,心中不由得一惊,怕坏了事,但听到我们快要到珠水城,我顿时松了口气。 看样子我运气很好,随便遇到一些人,他们要去的方向就是跟我想去的方向是一致的。 如果他们是往北边走,还带着我往北边走了七天,那我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对了,烟雨,你们是要去珠水城么?”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烟雨还很是神秘地对我附耳上来,低声说道:“大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们是要去落雨城的。不过从空明城、珠水城往落雨城的方向不能走了,所以我们要从珠水城、流云城中间过去,转到落雨城去。” 她这样说倒是让我感觉有些怪异,什么叫空明城、珠水城往落雨城去的路不能走了,出了什么变故呢? 而且她说到的落雨城,我还记得,十五叔给我的锦囊中提到过,那里是买凶杀人的血煞剑祁连的地盘,他据说是住在落雨城东南。 这种事情,我自然不可能拿出来跟这个小姑娘说,自己在心里稍稍揣测就好了。 在我和烟雨说话的时候,绝那边似乎也把晚饭给准备了。 就看到马车已经被他们赶到一块,围成一圈,他们在这一圈中间摆上不少桌子,准备开饭了。 在靠近马车的那边,不知道是谁又烧起一堆火,这堆火上还挂着用来装食物的大铁罐子,似乎里面还在煮着什么,正冒着热气。 “烟雨,过来吃饭了!” 在差不多准备的时候,绝就这样对我们这里喊了一声,烟雨马上高兴地跳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往马车那边去。 “大哥哥,我们去吃饭了吧!” 虽然我有源气在身,但没有不吃不喝这种说法,实力再高也要吃饭,或许只有之前长无痕的师弟说得碎虚成仙、长生不死的人可以不吃不喝吧…… 被烟雨拉到一个桌子边上,我就看到这上面已经摆上了两个碗,看样子也为我准备了。 虽然绝对我表现地很冷漠,但他也没有完全忽略我的存在,这也让我在心中对他稍稍感激。 要是他没有给我准备,而我过来了,这就有些尴尬了! 这时候,一个长相和善的胖子,笑眯眯地让人把铁罐子提着跟在他后面,在其他人的叫喊声中,往其他人的碗中倒一些糊一样的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我顿时有点发愣了,心道,这是吃的什么玩意呀! 应该是我脸上露出来一些表情被烟雨注意到了,就听到她对我说道:“大哥哥,你不是北边人吧!我们北边人就是吃这种粥,你不知道,胖叔的手艺可好了,他煮的四宝粥可好吃了!” 说到四宝粥的时候,烟雨这个小吃货居然还在吞口水,那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听到“四宝粥”这个很新鲜的名字。沧河以南的人吃不吃四宝粥我不知道,至少我在老头子这里是没有听说这种东西的。 “烟雨,是哪四宝?” “就是粟、红豆、小枣、莲子这四宝呀!” 听她说完,我点头表示了解,心里则在想清玲会不会做这种东西呢,她的手艺可真是好的没话说,做粥什么的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等我们说完,给众人倒粥的胖子,也就是小吃货口中的胖叔就到了我们面前。 这胖子一过来,烟雨就笑嘻嘻地对他喊道:“胖叔,我要吃很多很多!” 胖子也是笑笑,说道:“小烟雨就放心吧,胖叔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 烟雨则是笑着一阵点头,在等待着自己的美味到碗里来。 在胖子和烟雨说话的时候,我正盯着这个胖子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脸上的笑容很虚伪。 不仅是虚伪,更像是在掩饰他心中此刻真正的情绪,而且他看向烟雨的眼神也不对劲,其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强烈的渴望情绪。 烟雨太小完全没有察觉,但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家伙似乎问题! 等给烟雨到了满满一碗粥,他就到我这边来说道:“新来的朋友,这四宝粥可是好东西,你可要多喝一点!” 见他怂恿我喝粥,我就笑着对他点点头,等他给我倒完,他就继续去给其他人倒粥了。 见烟雨这个小吃货正看着粥两眼放光,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低声对她说道:“烟雨,这粥你不要喝,我给你喝了!” 听完我的话,烟雨就一脸好奇地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大哥哥,为什么我不要喝?”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就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说道:“是不是大哥哥很喜欢四宝粥,所以想多喝一点?” 见她给我找了怎么好的一个理由,我赶紧点头,说道:“是呀,烟雨愿意把自己的粥给大哥哥吗?” 虽然有些不舍得的样子,但她还是点点头,说道:“等大哥哥走了,就喝不到胖叔的四宝粥了,烟雨就把自己的四宝粥给大哥哥!” 说着话,她就把自己的粥轻轻推到我的面前,还转过头去不看这碗粥了。 看到烟雨这副可爱的样子,我也只能笑笑了,感觉这四宝粥可能有些问题,自然不能让她喝下去。 但是我也不喝的话,必定会让那个胖子起疑,好在我体内还禁锢着吞噬奇蛊,已经百毒不侵了,喝喝粥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确定给每个人都倒上粥后,胖子就一脸假笑地做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有人过来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个饼。 看着这个饼,我也是有些无奈了,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北方人经常吃的东西。 等做好了准备,就看到绝端起粥对着众人说道:“来,今天大家辛苦了,一起干了这碗粥!” 其他人也是大笑着,端起面前的粥笑道:“干了!” 其他人端碗的时候,我也跟着将手中的碗端起来,但我的目光一直落在胖子身上。 我注意到,在众人端碗起来的时候,胖子脸上的喜意就变得极为浓郁,看到这里,我就知道,胖子煮的粥绝对有问题!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叛徒 在晚上喝粥的时候,一个被烟雨小吃货称为胖叔的胖子给大家每人倒了一碗四宝粥。 在他倒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胖子很古怪,脸上的笑容不是一般的虚伪。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果断把小吃货渴求已久的四宝粥抢下来。 虽然很不舍得,但小吃货还是把她名下的一碗四宝粥让给了我。 之后,小吃货的大哥绝让大家一起喝粥,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将粥碗举起来,准备一口喝下去。 在这时候,我注意到胖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奸计即将得逞的笑容。 然后大家就都把粥喝了,胖子也跟着喝了。 等我把碗放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吃货眼巴巴地看着我面前的另一碗粥。 见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我不把这碗粥喝下去是不行了,无奈,只能在小吃货渴望的眼神中,将另一碗粥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这粥的味道确实好,入口就像喝水一样,舒畅地一饮而尽后,还唇齿留香,我倒是不自觉地咂咂嘴。 在我喝粥的时候,我余光瞥到胖子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向我这边扫过来,看到我把粥喝完,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两碗粥喝下去之后,我就感觉到体内的吞噬奇蛊又有动作了,不知道什么毒的东西就被它吸走。 吞噬奇蛊有了反应,那这粥有毒就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了,这个胖子给所有人下毒的图谋又是什么? 心中一时猜不透这个胖子到底想干什么,我就看到烟雨正在那里可怜兮兮准备拿起饼来吃。 看她准备吃饼,为了确保没什么意外,我先阻止她的动作,在她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把我这里的饼拿起来吃。 这饼吃下去味道也还不错,而且吞噬奇蛊也没有什么反应,我这才让烟雨吃。 这场晚宴持续的时间不长,等众人喝完粥,吃完饼就差不多结束了。 吃饱喝足,就在众人准备散掉去休息的时候,胖子下的毒发作了。 就看到最先站起来准备走的一人,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似乎是动不了了。 然后,其他坐着的人也接二连三地动不了,像是被有致麻效应的毒麻痹了。 看到这些人这副样子,我就跟着他们学,摊在桌子上不动。 就听到绝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食物里下了毒!” “哈哈……” 绝刚这样大喊,奸计得逞的胖子就忍不住猖狂地大笑着,从他坐的地方站起,走到正中央来。 见我趴在桌子上不动了,烟雨有些着急了,小手在我身上推搡着,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我只能无奈地对这个小姑娘眨眨眼,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烟雨也是聪明伶俐,看到之后也就没再问了。 “我的老大,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聪明点!” 被胖子嘲讽一句,靠在桌上不能动的绝对他怒吼道:“周胖子,你想干什么!” “嘿嘿……” 怪笑一声,周胖子说道:“大哥,早就跟你说了,这些东西是匪盟点名要的,你为什么死活不听兄弟的劝告,非要送到落雨城去呢!” 见这些人说道一些我不太清楚的东西,我则是细细地听着,但当“匪盟”这两个字落到我耳中的时候,让我不由得目光微凝。 又是这个号称网罗天下盗匪的庞大组织体系,之前我在天凉城往铭城过去的路上,就遇到了这个匪盟的小股成员。 没想到今天在烟雨和绝这里,又和这个庞大的体系撞上了,是不是这个组织和我犯冲呀…… 听到周胖子的话,绝显得很是生气,怒喝道:“周胖子,不是说了这些东西绝对不可以落到匪盟手中,你居然还在暗中和匪盟来往,你到底想干什么!” 怒喝的时候,就看到绝用手撑在桌子上,试图站起来,不过这毒也是厉害,他刚撑起来一点就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看到想要站起来的绝倒下去,还有些紧张的周胖子顿时松了口气,看样子他是很怕绝的。 “不要白费气力了,这个是匪盟给我的好药,叫做软骨散,吃下去就会五个时辰身体完全用不上劲,只能任人宰割,哈哈……” 周胖子怪笑着说道,话语间满是得意的情绪,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周胖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身体上没有力气的绝,这时候也只能在口头上对周胖子叫喊了。 “哈哈……” 再一阵猖狂的大笑后,就看到周胖子把目光转到烟雨这边,眼中的渴望与占有神情丝毫不掩饰。 被他盯着的小烟雨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似乎是害怕,趴在我身上不敢抬头。 “绝老大,不要两个时辰,匪盟那边就会派人过来接管这些马车,到时候你们这些蠢货都只有死,而我则可以凭借进献的功劳,加入匪盟,从此过上好日子!” 似乎没有想到周胖子会说出这种话,绝怒吼道:“这就是你背叛我们的理由么!” 这时候被软骨散毒倒的众人呼喊起来,尽是斥骂周胖子这个家伙厚颜无耻、背信弃义,倒是没有一个表示出畏惧,要向周胖子求饶的意思。 这一点就让我对绝手下的这些人高看一眼,这种时候还愿意忠于绝,他们这些人的情感倒也是深厚。 对此,周胖子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一出,原本斥骂他的人都安静下去。 “绝,最后再叫你一声老大,你真的天真到认为我是因为你救了我,走投无路才选择跟在你身边么!” “哈哈……你也太小看我周胖子了,我周胖子是个要往高处走的人,加入匪盟是我飞黄腾达的第一步,像他们这些跟着你的人,此生注定碌碌无为!” 说完这么多,周胖子也不想再跟这人说下去了,转而向我这边走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烟雨。 看到周胖子向我这边走过来,绝更是怒意狂燃地大吼道:“周胖子,你想干什么!” 周胖子一脸淫邪地笑道:“绝,你的好妹妹我会好好照顾的,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老大就要变成我的大舅哥了!” “周胖子,你敢动烟雨试试,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面对绝的威胁,周胖子冷笑一声,讽刺道:“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杀我,真是笑话!哈哈……我对你这个漂亮妹妹可是垂涎已久!”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我压在身下蹂躏吧,哈哈……当哥哥的亲眼看到这些东西,恐怕是生不如死吧!” “周胖子,我要你死!啊啊啊……” 被周胖子刻意以言语相激,绝不可遏止地怒吼,双眼也变得血红,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但却又无可奈何。 “烟雨,你终于要落到我手里了!” 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周胖子向我这边走过来,两只手更是对烟雨伸过去,想把她抓住。 这时候,烟雨从我身体抬起头来,盯着周胖子,声音满是寒意地问道:“胖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为什么,只能怪烟雨你太诱人了!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都是克制不住的欢喜,今夜终于都要全部实现了!” 听到这里,我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从桌上起来,看着这个内心邪恶的周胖子,笑道:“你高兴太早了吧!” 本来还是大笑着,看到我站起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就像是被人往嘴里扔进去一只死苍蝇。 “你怎么没中毒,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你喝了粥的!” 对这个胖子冷笑一下,我回应道:“谁告诉你喝下去就一定要中毒的!” “这不可能,软骨散不可能失手的!” 在胖子不敢相信的时候,绝满是喜意地说道:“李少侠,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带着她赶快走吧!匪盟就要来了,我们这些人是跑不掉的。” “你闭嘴!” 见绝说话,周胖子就是一声大喝,然后转过来对我冷笑道:“软骨散对你没用又怎么样,没中软骨散的你一样活不下去,你给我去死吧!” 吼叫的时候,就看到周胖子向我这里冲过来,还从身后抽出来一把剔骨刀,握在手中。 我将烟雨一下揽到身侧,脚下将面前的桌子挑起,对着周胖子就是一甩过去。 周胖子肥胖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桌子直接砸在身上,整个人更是被砸得仰面倒下去,手中的刀也跟着甩掉了。 对这个很差劲,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的周胖子我也是无话可说了,要不是仗着给所有人下软骨散,这个队伍里的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他放倒。 只见周胖子倒在地上,一下子没有爬起来,口中大声呼喝道:“啊……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等匪盟的人来了,我一定要他们把你碎尸万段!” 见这个胖子心中还想着匪盟那些人,我也是忍不住冷笑。 他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居然还想着那些东西,真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了! 见他还想爬起来,我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踢翻,顺手还把他掉在边上的剔骨刀捡起来。 在我看来,用自己的剑去杀这种人,真是把剑都弄脏了。 当我拿着刀一步步向周胖子走过去的时候,他惊恐地翻过身来,目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一脸惊恐的表情,手脚并用地不断地往后退,口中疾呼道:“你想干什么!” 见这个家伙这种时候还没有死的觉悟,连这种愚蠢之极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我回答道:“我要杀你呀!” 我话音一落,周胖子脸上的神情骤然凝聚,稍后便厉喝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匪盟的人,你杀了我,匪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要是我说,我杀过匪盟的人,你还会觉得匪盟的人保得住的你么!” 顿时,周胖子就傻眼了,连手脚并用往后面退去都忘记了。 “哈哈……不可能,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害怕匪盟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拿着刀站在周胖子的面前,我不愿去理会他,转过头去对烟雨问道:“烟雨,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被我一问,小烟雨跑到我面前来,抱着我的手臂,说道:“大哥哥,他是坏人,杀了他!” 对小烟雨的话,我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家伙甘当叛徒、背信弃义,还想将黑手伸向烟雨这样的小姑娘,真是死一百回都不够。 不过,杀他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揉了揉烟雨的小脑袋,让她到边上去,然后对周胖子问道:“说,软骨散的解药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解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们这么多人是跑不掉的,等匪盟的人来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要是你愿意把烟雨送给我,并且杀了这些人,我倒是可以引荐你进入匪盟,怎么……” 听到这种话,我不由得目光一寒,看样子,这个家伙还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呀!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杀人了 我向周胖子索要解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拿匪盟来威胁我,要我给他杀人,还把烟雨送给他。 听到这家伙说出这种话来,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胖子,我直接就是一刀过去。 接着就是一阵堪比杀猪的惨叫声,就看到他抱着被我斩断的左臂,哀嚎着,在地上不断地打滚。 这样的手段或许太冷血、太残忍了,但对付这种恶人,我可是不会留手半分的! “你喝了四宝粥没有中毒,我知道你身上有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再给你一刀!” 被我威胁一句,他倒是还继续在地上哀嚎打滚,我就拿起刀来,吓唬他一下。 刀还没落下,他就大喊道:“没有解药,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等匪盟的人来,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见这家伙似乎是铁了心跟我对着干了,我心中顿时生出戏谑的味道, “跟我对着干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匪盟要怎么救你!” 说完这句话,我就找来绳子把这个家伙绑在马车上,等着匪盟那些人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他寄托希望的匪盟能不能救他。 我刚把周胖子绑起来,边上的绝就对我说道:“少侠,请您带着烟雨赶快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则是饶有兴味地将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一圈,然后在落到烟雨身上,就看到这个小姑娘呆呆地站在那边,像是不知所措。 “我要是带着烟雨走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办?” 被我一问,绝没有说话,其他人中的一个倒是大声叫喊起来, “少侠,我们的命都是绝老大给的,现在跟老大死在一起也是死得其所,您就不要管我们了!” 他这样一叫唤,其他人也都跟着应和起来,七嘴八舌地想要表达的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倒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且不说别的,单是他们这生死与共的信念就足以让我动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说什么都要保下这些忠义之士。 “少侠,请您带着烟雨走吧!有我们这些不能动的人在,就是马车也没有用啊!” 绝再叫一声后,站在一边的烟雨就哭喊着跑到绝的边上,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她是不愿意一个人跟我走的。 不过,从我把周胖子绑到马车上开始,我就没有打算离开,不仅是要救下绝这些人,更多是,我想接触匪盟。 当初,从那样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头目口中,我就得知了不少关于匪盟的情报。 现在周胖子说将会过来的人是匪盟派出来的,要是我对这些人生擒一二,必定可以拷问出不少关于匪盟的事情。 号称网罗天下匪盗的组织,我可是有兴趣得紧,就是不知道这个匪盟和暗影会不会有些关系。 暗影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杀手刺客组织,而匪盟是匪盗组织,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想来彼此之间肯定会有利益上的摩擦。 对暗影我可是耿耿于怀,从十五叔那里,我第一次知道有暗影这么一个组织,算到今天,我已经被暗影刺杀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凶险。 走到绝的边上,我看着他笑道:“你放心,匪盟什么的我还真没有看在眼里,等那些人来了,我会让他们滚蛋的!” 听我这样一说,绝倒是有些傻眼的感觉,盯着我一愣一愣的,而烟雨小姑娘则是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看着我,问道:“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笑着点点头,伸手在小姑娘的小脑袋上揉了揉,说道:“放心,小烟雨,会没事的!” “嗯!” 她点头答应一声,拭去泪水的同时,马上又破涕为笑了。 “你有本事就不要走,等匪盟的人来了,我保证你想跑都跑不掉!” 似乎是听到我刚才的话,周胖子就忍着断臂之痛冲我大吼道,还是对他所倚仗的匪盟抱有着莫大的信心。 我只是冷笑,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而对绝问道:“这里有弓箭什么的吗?” 绝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有,在一辆马车里有!” 绝说完,烟雨就马上带着我到放在弓箭的马车那里去,他们这里倒是羽箭颇多,最少有上千支。 稍微估量一下匪盟的人数,我就从马车里搬出来四百支箭,拿出来几张弓备用。 等我把剑搬出来,我又开始打马车的主意,因为绝他们之前已经将马车围成一圈,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抵御攻击。 为了提防匪盟的羽箭,我就把绝这些人全部搬到马车里面,实在塞不进去的,就放到马车底下去。 至于周胖子,就让他被绑在这里,被匪盟的羽箭射死了,就是他活该。 准备了好这一切,我在弓箭边上坐下,等着匪盟的人过来,烟雨也跟在我边上坐下,将娇小的身子靠在我身上。 “大哥哥,我们会没事吧!” 被她这样问一句,我只是淡笑着点头,说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片夜空之中。 这一夜的星空很美,虽然没有了皎洁的月光,但却多出了群星璀璨的夜空,又是另一番美好。 看到这夜空的时候,我心中是前所未有地思念清玲和舞尘,还有剑儿、云儿。 我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现在差不多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而我也正在缩短与家的距离。 一个江湖行客,家是一种美好的奢望,但因为清玲和老头子的缘故,在我清水镇有一个家,这是第一个家。 在我寻到娘亲之后,虢城应该算是我的第二个家,虽然那里只有娘亲,但也是家。 回家了,该回家了…… 周胖子说话倒也没有放矢,不过一个时辰,我就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 细细一听,发觉这马蹄声非常杂乱,其中还连带着脚步声,想来不下四五百人。 虽然心中惊疑匪盟居然会派出这么多人来,我的羽箭数量不够,但我也来不及再去搬出更多的羽箭。 赶紧拍了拍身边的烟雨,我说道:“烟雨,到你哥哥身边去,有人来了!” 烟雨对我点点头,很听话地跑到绝身边,钻到马车里面去了。 周胖子看到烟雨的动作,倒是猜出来是匪盟的人到了,于是对我大笑道:“你完了!匪盟的人已经到了,你就等着死了吧!哈哈……” 完全不理会这个傻到没救的胖子,我从马车之间的空隙里望过去,就看到不少亮着的火光正向这边接近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马上张弓搭箭,瞄准火把的方向,要射的人自然不是拿火把的人,而是拿火把边上的人。 这一夜可没有在截杀假赵军一战中,那么好的月光,为了射中,我也只能借助匪盟的火把,射击火把边上照出来的人影。 看着那些在火把下晃动的人影,我就双箭齐射,两支箭迅速融入夜空之中,之后落下。 这两箭射出之后,我就看到远方的火把行进猛地停顿一下,之后似乎是有什么人下了命令,这些火把的接近速度猛地加快。 见这些人突然玩这一手,我只能紧着射箭,不过将射击的目标都放在比较前面的人身上。 一阵狂射,两百多支羽箭被我疯狂地放出去,来人也有不下两百人落马,之后距离太近,就容不得我再去射箭了。 “全部杀光!” 一接近过来,一道粗重的声音就这样大吼一声,看样子他似乎没有留下周胖子的想法。 周胖子听到这道喊声的时候也是一怔,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下这样的命令。 我马上从机关盒中将柳剑和青萍剑取出,朝匪盟过来的方向的马车迎过去。 既然他们不放箭,那我就一定要上去吸引住他们的注意,要是被他们发现躲藏在车里或是车底下的烟雨她们,那就出事了。 一过来后,被马车挡住路,那些骑马的人就没有马上冲进来,只是举着火把在外围照明,让数量更多徒步行走的盗匪冲进来。 他们本来有四五百人,但在我的羽箭下折损了一半,要不是有领头的人在这里镇场面,这些人估计早就跑了。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有几个可以说得上是真的不怕的,我是算不上的。 不仅是我,绝的那些弟兄也是算不上的,毕竟他们说出生死与共的话时,并没有面对真正的死亡威胁。 当冰冷的刀刃放在他们脖子上时,我真不敢保证他们还能说出同样的话来。 这些匪盟组织起来的盗匪就连说都不用说了,一旦出现太过震慑的事情,他们就都各自奔命去了,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 “杀!” 踏步上前的时候,我口中低吼一声,手中的双剑疯狂舞动起来,一剑过就可以带走一条生命。 正对着盗匪冲进来的方向,我就看到过来的盗匪们分从四路冲进来,我一下子能应对两条路,另外两路就只能放任不管。 应该是盗匪的领袖下了赶尽杀绝的命令,从另外两路冲进来的匪盗,第一时间找上了被捆在马车上的周胖子。 接着就是乱刀砍下去,但在被砍的时候,周胖子做了一件让我大怒不已的事。 就听到他对盗匪大喊道:“在马车里和马车底下都有人!” 也就说了这一句话,周胖子就被盗匪们乱刀砍死,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可能。 要是周胖子没有提醒,这些盗匪绝对要和我拼杀更久,之后才会察觉到有人在车里和车底下。 不过,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的人就死的差不多了,我对自己的剑速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可惜一切计划,都被周胖子这个死一百遍都不够的家伙毁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提剑上前,杀死数名盗匪之后,将剑斩在马匹身上。 一剑下,虽然斩得不重,但痛苦还是让马一阵嘶鸣,接着撒开蹄子就从两辆马车之间跑掉了。 这样做不仅是将马车下的人放弃了,连马车上的人安全也没有保证。 毕竟他们不能动,马会跑到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他们在不能动的时候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得不做出取舍。 他这支车队不过二十来人,因为马车上有东西的缘故,我只塞了十七个人到马车上,剩下的人就没办法了。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盗匪领头的人马上下令说道:“将马车连着马匹的绳子全部砍断,阻止他!” 见这家伙这么快就应对起来,我很是愤恨地瞥了那人一眼,然后加快手上的动作,最后只有两辆马车被留下。 这两辆马车下面都没人,之前留下来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 留下别的马车也就算了,留下来的偏偏是烟雨和她大哥的马车,以及另一个装着三个人的马车。 眼看着已经有盗匪杀上马车,我也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要将所有的盗匪全部杀光!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交换 在靠近珠水城的地方宿营,由于绝的团队中出现周胖子这个叛徒,除了我也烟雨外的所有人都被下了软骨散。 之后,周胖子更是勾结匪盟,引来四五百人的匪众。 在他们冲杀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凭借弓箭远程放倒了两百多人,剩下的就冲到我们马车这边。 之前为了防备匪众可能到来的箭雨,我就把烟雨他们都放到马车里,或是马车底下。 谁知道匪众并没有放箭,更是因为周胖子临死前的大喊,让匪众注意到躲藏在马车里的众人。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将所有的马车全部弄走,中了软骨散的他们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被马车拉着跑掉倒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在我赶马的时候,这些盗匪的应对也不慢,为了截下马车上的东西,他们倒是将两辆马车连接马匹的缰绳砍断了。 好死不死,被砍断缰绳的两辆马车中,正好有一辆是烟雨和她的哥哥绝躲藏的马车。 为了保护小烟雨没事,我只能决定施展出源气剑招攻敌,并且将所有的盗匪杀了灭口。 烟雨和她的哥哥还在马车里,或许看不到我施展出剑招,就算看到他们也应该不会泄露出去。 他们那边还是好解决的,但另一辆马车里面的三个人呢,这我还真不敢保证。 不过,现状也容不得做太多的犹豫。 “马车上的人全部杀光!” 被匪首命令一句,除了纠缠着我的盗匪继续不要命地往我这边杀过来,其他的盗匪都将手中的兵刃对向马车,更有甚者直接跳到马车上。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没有任何要留手的打算了。 双剑齐动,将扑上来的数名盗匪斩杀,我随即将左手的青萍剑归到机关盒中,单以右手的柳剑对敌。 还放在我机关盒中的另一柄剑,也就是八剑联盟长老,孙不慎的剑还要日后拿出来看看,再决定用不用。 “九玄剑诀,第一玄,震天剑阵。” 当我体内的源气动起来,我想都不想就直接用出来九玄剑诀,试想在我这么多的剑招里,哪一个比得上九玄剑诀的群伤效果。 手中柳剑一转,顿时铺天盖地的剑气从我的剑中爆出,在长空之上形成恐怖至极的剑气剑阵。 隐约间,似乎这剑招的威力更胜于前,不仅是我的实力有所增长,更多的还是熟练度与感触的增加。 当这漫天剑气一现,所有的盗匪都被震住了,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剑气,似乎是吓傻了! 这些人傻乎乎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等死,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出招呢。 “九玄剑诀,第二玄,陨落苍穹。” 在我剑招一变时,匪众的头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大喝道:“他是和盟中执事一般的人物,不可力敌,快撤。” 他这话一出,就看到所有的盗匪开始疯狂地跑路,跑起来真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增重的兵刃也不要了。 我已经使出剑招,自然没有留活口的说法,更何况对方还是死有余辜的盗匪。 他们再怎么跑,怎么可能快的过我漫天降下的剑气剑雨,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每道剑气落下,便是有一人身死,一阵血雾爆出。 不过一息间,在我这漫天剑气下,就只剩下一个活人,其他的就是遍地伏尸了。 不过,在我的目光从这些伏尸上一扫而过的时候,却在其中发现一股隐晦的气息,这让我不禁冷笑一声,暂且不管。 活下来的自然是那个匪首,他也已经身受重创,这还是在我手下留情的情况下。 这种一边倒的屠杀,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高手在一场战争中的恐怖作用。 要是我将陨落苍穹一招全力施展开的话,一息之间毁灭掉千人都是不在话下的。 更何况九玄剑诀后面还有威力更加恐怖的连招,毁灭万人都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走到那个被我重创落马的匪首面前,我将柳剑对准他的咽喉,说道:“把你们匪盟的情况给我交代清楚,说清楚了,我可以饶你一命!” 本以为我的话会让这个家伙动心,我说要饶他一命也不是虚言。 从他刚才的话里,我知道他接触过内息这些东西,这样的话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这人的回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也让我心中有些发寒。 就看到这一脸森然笑意地对我怪笑一下,说道:“哈哈……你是在盘问我么?” 对这种亡命之徒,我自然不会给他太多好脸色,冷声道:“是又如何,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哈哈……想让我背叛匪盟,你在做梦!我们匪盟盟众遍布天下,今日你坏了我们匪盟的好事,来日你必死无疑!哈哈……” 见这人竟然是这般的硬骨头,我刚想给他一剑,让他不再发出这种格外难听的笑声,但还未落剑,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我稍稍一愣,就看到匪首脸上的狞笑已经僵住,嘴角更是流出一道黑血,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 见这人居然就这样服毒自杀了,这让我心中对匪盟的忌惮,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天凉城那边遇到的匪盟成员,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也还没有真正地加入匪盟,倒是个软骨头。 但这些真正加入匪盟的人,却已经被匪盟培养成一个个死士。 匪盟成员众多、势力滔天不过让我稍稍侧目,毕竟这种东西在真正的生死与力量面前都是一击而溃的。 而这种为了联盟完全不顾性命的做法,就让我不只是忌惮,更是心中生出寒意来,这匪盟不简单、很可怕…… 或许是发现外面没有动静了,烟雨这时在马车上挑帘探出头来,对我问道:“大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一出声,顿时让我的心猛地颤一下,赶紧对她大喊道:“傻瓜,快回去!” 就在这时,伏尸中的隐晦气息一个波动,一具浑身是血,已经死掉的尸体突然站起来,手中提着短剑蹿到马车边上去。 看到已经死的人突然活了,刚伸出头来的烟雨一下怔住了,再无任何动作。 “桀桀……阁下好本事!” 见这个一身是血的人突然开口了,我冷笑一声,回应道:“凝实境界中段,你的隐匿还不够火候!” 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在这些尸体中潜伏着一个人,一个实力比我差上许多的人。 他本来实力是完全封印住的,我也完全没有察觉到,在抵御落下的剑气时,他不得以动用了封印着的实力。 虽然他只用一瞬,在我的剑气下确保不死就马上收起来,但残留的气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所以我之前才会冷笑一下。 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我,就躲藏在死尸中不敢出来,我急着逼问匪首,就暂时不管他,毕竟我也没能马上锁定他的位置。 本来是想在,之后再给这些尸体来一轮九玄剑诀,把隐藏的人逼出来,但没想到烟雨这时候露出头来。 虽然我已经是小成境界,但还没有能力直接瞬杀一个凝实境界中段的人,为了烟雨的安全,我自然是不能冒险的。 “哈哈……在小成境界的强者面前玩隐匿,我倒是班门弄斧了!” 听到他这样说着没意义的话,我直奔主题,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人还是笑,笑完才说道:“不怎么样,一命换一命罢了!我只想活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这人说到我的软肋上了,但我还是没有示弱的意思,便威胁道:“你觉得自己可以在我手上撑过一招么!” “不、不、不……” 这人一阵摇头,脸上的笑意并未消减半分,反而更加浓郁,“我不是想撑过一招,只是要带走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你想试试么?” 说话的时候,他还象征意味地将手中的短剑挥舞两下,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他已经抓到我的软肋,我倒也不得不妥协,于是说道:“要一命换一命可以,回答我两个问题!” “阁下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么?” 说话的时候,这人言语中也是压抑着火气,但他上不上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主动权可是掌握在我手中的。 “我问的问题不会涉及到太深的隐秘,你尽可放心回答!” 被我这么一说,他倒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回应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问吧,要是过了,我可不会回答你!” 他后面说的话,我只是一扫而过,连之前那个武师实力的匪首都可以直接自杀,更何况是这个凝实境界的小高手。 我不过是抓住他想活命的机会,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关于匪盟的事情,自然不会问的太过分。 “你是不是匪盟的人?” 被我一问,这人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阁下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现在又拿来问我作甚!” 对他的话我只是不可置疑地笑笑,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这会儿,他又沉默一下,之后才对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是匪盟的人!” 见他点头,我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走了,你的实力在匪盟是什么地位?” 这个问题也不算是太深入,但也涉及到一些问题,至于算不算太过了,就看这个家伙心里是这么看的了。 就是因为有这一层顾虑,我才在问之前提醒他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说完他就也可以走了。 死士又怎么样,死士也是人,只要有活下去的机会,这些死士也会拼了命去把握住,这不过看他们自己心中的标尺了。 这人在我问后再度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做出决断,然后对我传音道:“我在匪盟是中层!”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也不多说,将手中的柳剑收到机关盒中,对他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见我收剑,这个人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将手中的短剑收到衣袖中,不做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凝实境界的实力爆发下,没要几个起落他就消失在这一片夜幕中。 见这人走了,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烟雨的性命威胁终于没有了! 烟雨也是神情激动地从马车里跑出来,扑到我的怀里,泪流不止。 想来这个小姑娘刚才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对她这样子,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安慰她。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剑诀 在我询问持短剑的人两个问题后,我就让他走了,比起击杀一个凝实境界的刺客,我更看重小烟雨的安全。 等这人离开后,心中惶恐的小烟雨更是扑倒我的怀里痛哭,让这样一个孩子承受这些,确实一些过了。 哭完了,情绪好些,她才收住泪水,低声说道:“大哥哥,烟雨拖累你了!” 见她说出这种话,我脸上的表情也只剩下苦笑,心中更是不胜怜惜。 用力地把这个小姑娘搂在怀里,用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傻瓜,你在瞎说什么!” 我这样说,她并没有回应我,只是静静地靠在我的身上,搂在我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等她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我才松开双手,对她说道:“烟雨,我们该离开这里了,不然待会有可能还有人过来!” 烟雨也是点点头,环在我腰际的手才缓缓松开来。 我施展九玄剑诀的时候,留了手,对那些骑马的盗匪特别照顾了一下,他们全部打下马。 等这些人死光了,这里还有三匹马剩下,我们的马车已经没有马了,这一点我可没有忘记。 将两辆马车都绑上马,剩下的一匹马我也一并带走,没有留这里。 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我和烟雨只能驾着马车往北边去,其他人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没有办法。 五个时辰的时间可不短,一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绝他们几个人才恢复力气。 等我将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也不过到了禹都和空明城之间的位置,因为担心匪盟的人,我们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停顿。 “李少侠,多谢了!” 从马车上下来,绝就对我拱拱手,这样说道,另一辆马车上的三个人也是这般动作。 我则是对他们摇摇头,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们也是跟着笑,似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们也都是聪明人,我一次性将所有的盗匪全杀光,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但他们也没有拿出来问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嘴上是说小事,但到底是不是小事就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之前那个凝实境界中段的家伙可是说了,他在匪盟之中,不过是中层,那匪盟的高层又会是什么样的实力。 要当凝实境界中段之人的上司,还要让他们心悦诚服,上层怎么说也要凝实境界巅峰,乃至是小成境界的实力吧。 且不说这些上层,能掌控这个庞大体系的人,也就是匪盟的盟主首领,岂不是要小成境界之上的实力,剑基境界! 面对小成境界的人,我不会有半分畏惧,毕竟都已经有一个小成境界中段的孙不慎折在我手里。 但剑基境界到小成境界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要是真的遇到剑基境界,恐怕就是我要倒大霉。 话又说回来,我对绝这一伙人要送到落雨城的东西,也产生了不少的好奇。 能让匪盟派出来五百多人以外,还增派了一个凝实境界的小高手,他们对这些东西的重视不言而喻。 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询问绝,且不说他会不会对我坦言相告,万一他误以为我觊觎他们要运送的东西,那就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绝倒是说话了,“李少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关于匪盟的目标,我想给你说说。” 他这样一说,我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样子他是看出来我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 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到离马车比较远的地方,我便对绝说道:“在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吧!” 绝倒是回头往马车那边张望一下,然后说道:“少侠,你有所不知……” 听他又叫我少侠,我心里倒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便打断他说道:“绝兄,你叫我龙辰就可以了,何必非要以少侠相称!” 他问完一愣,然后笑道:“好,龙辰兄弟,我们这次送的东西是一个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家族托付的!” “这个家族原本在襄阳城盘踞,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却被一股势力在一夜之间灭门了!” “应该是事先有所察觉,在灭门之前,这个家族的家主就将家族中的一些贵重东西交给我,还嘱咐说要是他们家族出事了,就让我带着这些东西去落雨城,去找一个人,说那个人会给他们报仇!”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到我心中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绝他们要去落雨城找的人,应该就是祁连,也就是十五叔小纸条上写的血煞剑祁连。 心中有这种猜测,我就对绝问道:“绝兄,托付给你东西的家族是不是姓祁?你要找的是不是住在落雨城附近的血煞剑祁连?” 被我一说,绝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变,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还没说话,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龙辰兄弟,难道你和祁家有交情?” 就猜到他可能会这样问,我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听说祁家,也听说过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我这么一说,他脸上随即流露出恍然大物的样子,同时伸手到怀中取出来一个布包。 “龙辰兄弟,这就是祁家家主托付给我最重要的东西,他说其他的东西没了都可以,就是这个东西一定要交到祁连手中。” “作为报酬,我也可以看看这个东西,据说像是武功秘籍什么的,不过我看到了倒是没看明白!” 见他似乎是想把这个东西给我看,我果断对他摆摆手,说道:“绝兄,这是祁家家主借与你看的,我怎么能看。” 他顿时一笑,说道:“我看完把这个抄一遍,再借给你看又如何?龙辰兄弟,你对我和小妹可是有救命之恩,我们不能不报,况且我还要事情想托付给龙辰兄弟!” 见他这样说,我倒也不好再推辞什么,就接过他递过来布包,打开来看,就看到里面还真装着一个类似秘籍样的书。 将书页没有任何东西的第一页翻看,就看到让我心中激荡不已的四个大字“血煞剑谱”! 看到这个的时候,我马上明白祁连的外号为什么叫血煞剑,匪盟为什么要出动一个凝实境界的小高手,来截杀这群没有任何实力的人。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本书,就因为这本书上记载着的是《剑经谱》排名第二十三的剑诀,血煞剑道。 有这样一个要命的剑诀在家族中,这件事情还被匪盟这种大势力知道了,祁家灭门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还只是匪盟知道这个剑诀,要是让江湖上其他的势力,尤其是八剑联盟之类的势力知道这剑诀,恐怕祁家灭门得更快。 看几遍将剑诀中的全部内容记下后,我就将这本《血煞剑谱》递还给绝,却见他对我摆摆手,不接受。 我正疑惑,就听到他说道:“龙辰兄弟,我想托付给你的就是这本《血煞剑谱》!我们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往落雨城去了,送剑谱的任务就只能拜托你了!” 看着绝那充满恳求之意的双眼,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我接受《血煞剑谱》,那是势必要往落雨城走一趟,祁连也要去会会,但这样会有很多麻烦。 不过,《血煞剑谱》我已经看过了,就相当于我已经收下报酬,这样说的话,落雨城还必须走一趟了…… 最后,我对绝点点头,说道:“这剑谱我就收下了,我会马上往落雨城走一趟,将它交到祁连手中。” 既报答了我,又可以完成祁家家主托付的任务,绝自然是心情大好,对此,我也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决定应下的,尽力完成就是,想太多也没什么用。 再回到马车那边,我就准备将我带过来的第三匹马骑走,这也是我原来就计划好的,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和绝这些人还是会各走各的路。 “大哥哥,你要走了么?” 看见我牵马,烟雨这个小姑娘自然知道我要离开,就双目通红地跑到我这边来。 对这个有些天然呆的小姑娘,我是真心的喜欢,这种喜欢无关男女之情,更像是我对小家伙的那种感觉。 有些习惯性的伸手在这个小姑娘头上揉了揉,我轻声说道:“烟雨,舍不得大哥哥吗?” 我这样一说,这个小姑娘就猛点头,拉着我的手说道:“大哥哥,你就这样离开烟雨么?烟雨真的舍不得你!” 说这话,烟雨又是流泪满面了。 对此,我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说道:“烟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哥哥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明白么?” 她点点头,又带着哭音说道:“大哥哥,要是烟雨想你了怎么办,烟雨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大哥哥?” 听她这样说,我犹豫了一下,就从机关盒中取出一枚凤凰羽交代她手里,并低声对她说道:“烟雨,要是遇到威胁到你性命的事情,你就把这拿出来用,它可以帮你!”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凤凰羽,然后对我点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了。 我跟着就给她说了一下凤凰羽的用法,从古剑秋大师那里要来的凤凰羽操作起来本就简单,一说她就明白。 说是说完了,我还是给她叮嘱一下,这个凤凰羽只有一击之力,而且威力巨大,让她小心点用。 她又是一阵点头,表示她已经记住了。 “大哥哥,你可以蹲下来一下么?” 拿到凤凰羽之后的烟雨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了这一句,我稍稍一怔,然后就按照她的说法,蹲下来。 结果,这个小姑娘让我很无奈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对此,我也只能笑笑。 烟雨才十二三岁,这么小的孩子把亲吻当做表达亲近的方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没太在意。 等我上马之后,绝就带着其他三个人就到我面前来,还塞给我不少的银两,说路上用着。 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以后确实有要用钱的地方,我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之后,绝这四个大男人对我拱手说道:“李少侠,一路保重,有缘再见!” 看到绝他们,我还是没忍住补充一句,说道:“绝兄,你们已经被匪盟盯上,原来的襄阳城估计是不能待了!你们回到襄阳整顿之后,就赶快离开那里吧!” 绝跟着回答道:“放心吧,龙辰兄弟!回到襄阳之后,我会尽快转移,到时候可能会去天池城,托庇于八剑联盟,日后龙辰兄弟有时间,可到天池城来寻我们!” 对此,我点头的时候,心中却只能苦笑,他们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去我有死仇的八剑联盟那边,却不说别的,天池城我恐怕短时间不会踏入第二次了…… 这种事情我自然不跟他们,说了不过给他们徒增烦恼,他们以后要依靠八剑联盟,还是瞒着他们比较好! “各位,告辞了!” 对他们拱拱手,目光再这个五个人身上扫一圈,我就不再停留,拔马便走。 尚未行远,就听到小烟雨在我身后喊道:“大哥哥,你要记得烟雨!烟雨会永远记得大哥哥的……” 我没有回应她,不过已将这个小姑娘记到心里。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再回空明城 和绝他们分手后,我就按照绝的托付,往落雨城去。 因为我是一个人赶路,速度自然要比马车快上许多,在黄昏的时候就赶回到空明城。 见天色已晚,我就没有跟着赶路,而是进到空明城里,准备找一家客栈休息。 从空明城的大门进来时,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不由得思绪翩飞。 我关于空明城的记忆时间,还停留在上一次和舞尘一起到这里。 也就是在上一次到空明城的时候,我和曹成殇在城北小竹林一战,重伤垂死,失落掉妖剑陨辰,最后被神秘人请来空见大师相救。 现在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不过,说起来曹成殇,我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曹无殇说曹成殇是死在空明城小竹林的吧! 现在我到了空明城,怎么说也要到曹成殇战死的地方看看吧,我自然不可能是去祭奠他,不过是对杀死他的人身份很疑惑。 有这种想法,但现在天色已晚,这件事也只能先放放。 心中触景生情,我不由得想到舞尘,于是就到空明城最大的客栈凤仪客栈住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和舞尘上次住的房间是空着的,于是我就住到那里去了。 客栈里的小二哥我还是记得,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这也没办法,毕竟客栈每天都要招待那么多人,他不可能一个个去记住。 只在客栈里度过了比较安稳的一夜,我就离开凤仪客栈。 说安稳不过是因为没有人来打扰我,可惜我的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安稳。 当时在凤仪客栈的时候,还有舞尘在我身边,而现在我是一个人,不仅如此,舞尘还在一个多月之后被迫与长孙奇思订婚!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就克制不住地燃起怒火与杀意,这些杂碎,等我到洛城的时候,都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因为心念舞尘,我完全睡不着,就在客栈房间里尝试融入到剑心诀的血煞剑道。 虽说是融入进去了,但我自己还要不断练习血煞剑道,等我把它掌握圆满了,才可以将血煞剑道和九玄剑诀融入合起来。 九玄剑诀本就是堪称天下第四的剑诀,虽然与排名二十三的血煞剑道差距巨大,但融合到一起的话,总是可以带来一些好处的,这就是剑心诀的霸道之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舞尘引出的怒意和杀意,在我修习血煞剑道的时候,感觉到莫名的契合与舒畅,这让我对融入出全新的剑诀多了不少信心。 离开凤仪客栈之后,我就直接往城北的小竹林去了。 刚往那边去的时候,我看到的景象还和之前没有太大变化,但到记忆中小竹林的位置时,看到的东西让我傻眼了。 什么小竹林,好像就没存在过一样,放眼望去,只看得到一大片空地,还有一个拿着箩筐、头上戴着一个大黑斗笠的老人。 见小竹林居然不见了,我心中一阵疑惑,等我上前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老人一手拿着箩筐,另一手抓着一个小锄头,似乎在这里挖着什么。 四处扫视一下,我马上看到地上还有一些竹子根状的东西,似乎这里的竹子是被人毁了。 心中有所猜测,但我还是决定向这位老人咨询一下,他既然会在这个地方挖些什么东西,想来可能会知道一点吧! “老人家,打扰了!” 我一出声,老人马上就放下手中的事,小锄头一下挖进土里,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的时候这个老汉还愣了一下,从他的眼中我倒是读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味道。 “难道他认识我么?” 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猜测,但我没有马上问出来,等着这个老汉先说话。 愣一下之后,老汉反应过来,对我和善一笑,说道:“年轻人,你之前应该来过这里吧?”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的猜测马上就坐实了,这个老人还真的认识我。 不过,在我印象中,我在碰到曹成殇之前,并没有遇到这个老人吧。 “老人家,您认识我么?” 老人有些古怪地瘪了瘪嘴,笑道:“我怎么会认识你,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认识你!” 老人这样一说,我马上就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我没说话了,老人继续笑着说道:“我不认识你,不过,我之倒是前见你,就在这个小竹林,我看到你昏迷着被一个大和尚从小竹林里背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跟仙女似的姑娘!” 他的说法和当初舞尘告诉我的事情经过是一样的,那这个老人的话就基本上可信了。 虽然这个老人明摆着不会骗我,但对人、对事,最基本的戒备我是不会抛弃掉的。 等老人说完之后,我才对老人问道:“老人家,您知道这片竹林是怎么消失的么?” 说到竹林消失,老人似乎很是气愤,微怒道:“说起这件事来,我就有些上火,好好的竹林就这被人弄没了,这让我这种挖笋为生的人怎么过活!” “呃……” 老人这时候说出来的话,真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好像忘记我问的重点吧…… “老人家,您知道这片竹林是怎么消失的吗?” 被我一问,老人却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未变,依旧是带着笑意。 这和善的外表,为什么落到我眼中的时候,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奸诈的意味。 正当我心中疑惑不解的时候,老人对我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贴到一起,轻轻地相互的摩擦,脸上的神情就由和善变成了一种近似于“你懂的”的味道。 看着他,我心中的疑惑就更胜了,我真是搞不懂这个老人在玩什么幺蛾子,他这个动作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一时没说话,老人倒是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看着我,也没说话,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过了一阵子,老人手头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原本还挺和善的脸变得阴沉起来,而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犹豫了一下,我才缓缓开口问道:“呃……老人家,您怎么了?” 他手上的动作这时候放下去来,一张脸也黑完了,冷冷说道:“小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呀!” 这话顿时把我说蒙了,什么叫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懂什么了,我应该懂什么吗…… “哎嘿,你这个小子,跟我这么大把年纪的人打听事,你不要给我出些口水费的么!” 说了半天,这个老人原来是要钱,我心中顿时无语了,心道,要钱你就直说呀,没事做什么动作,搞得跟谁看得懂似的,这不是添乱么! 这种话我在心中想想就可以了,要是拿出来说,这个老人保不住就直接跟我翻脸了。 “老人家,您想要多少钱?” 虽然心中很无语,但我对这个老人的话并没有太多意见,我来询问他,他确实没有义务要给我解答问题,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等我说完,就看到这个老人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扫一阵,最后和我对视,说道:“小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你就给我一两银子吧!” 我向来对钱没什么概念,只要我自己有的用就行,多多少少什么的,我真是不在乎。 现在这个老人开价了,没什么好说的,我给钱就是了,谁让我有求于人。 等将我递过去的一两银子收起来,老人那张原本阴沉的老脸笑成一朵菊花,连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小兄弟,你想打听什么来着?” 听到这骤变的称谓,我吐血的心都有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似乎是称呼我年轻人,知道我有求于他的时候,就马上变成小子,这种味道在我没读懂他的意思时,便表现地格外明显。 现在收了我的钱,马上就转变成小兄弟,眼中的神情也由奸诈变成了诚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老人家,我想知道这片竹林是怎么消失的。” 老人笑着拍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这片竹林是在我遇到你之后,大概一两个月的一天消失的!” “这事说来也奇怪,我家就住在北城门边上,虽然那些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没有到小竹林来找竹笋,但也根本就没有看到军队什么的从这里过,也没有看到伐木、伐竹的人从这里过,更没看到有人拉着竹子离开!” “但事情就是这么古怪,等我再来挖竹笋的时候,别说竹子了,就是一片新鲜的竹叶子都没有看到,只留下一地的竹根。” “这些竹根也古怪,我都挖了将近二十多年的笋子了,都没见到过有竹子会断出来这个样子的竹根!” 似乎是怕我不信,老人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就在我们边上的一些竹根。 “你看,这个断口并不平整,这就足以说明绝对不会是被利刃从底部砍断的!而这竹根上的皮层还是完整的,就说明也不是被折断的。” “依我看,这倒像是遇到什么强大的力量,啪的一下就全部断掉了,不过,这也说不太过去呀……” 虽然老人在纠结,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照这种情况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曹成殇一战至死的地方,不是被人将尸体搬到这里的。 之前我和曹成殇的一战,都未曾产生这么大的动静。 能将这片小竹林毁灭得干干净净,只有使用妖剑陨辰的剑基境界曹成殇,与另一个境界在曹成殇之上,剑基境界巅峰,或是大成境界的人与曹成殇碰撞。 除此之外,我就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方法能将竹子全部消灭,不仅是消灭,更是不留半点痕迹地全部抹灭。 “哎,小兄弟,你在听我说话么!” 老人的一句叫唤将我从思索中唤醒,听清楚老人的话后,我就马上对老人点点头。 老人也跟着点点头,同时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我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差多了,就对老人说道:“老人家,我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您请便吧,真是叨扰了。” 就看到老人笑着摇头,同时将斗笠带上,将箩筐背到背上,再将地上锄头捡起来扔到箩筐,像是要回家了。 “小兄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老人家,您请便吧,我还要在这里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老人就马上走掉了,一点要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我跟着也就在这片竹林范围上荡了荡,没有任何发现后,我离开这里,回到凤仪客栈去。 回客栈,拿到自己还在客栈马厩里的马,我就直接往落雨城方向过去。 去的时候,我忘记了一件事,之前烟雨说过,空明城和珠水城往落雨城那边去的路不能走了。 我走得太急,想都没想,出了空明城就往那边去了,然后就出麻烦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五章 关我什么事 从空明城小竹林离开之后,我就没再在空明城停留,直接出南城门再往东边的落雨城去。 出来的时候,我居然忘记烟雨之前跟我说过,空明城直接往落雨城去的路出了点问题,似乎是不能走了! 往落雨城那边赶路,没走多久,我就看到不少在外头闲散着的骑兵,他们就在这里游荡着,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他们荡他们的,没碍着我赶路就是了,我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 接着往前面,因为我前面跑得比较快,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将马速降下来,然后我就被后面奔马过来的一个人超过去。 看着这人马蹄扬起的烟尘,我也是有些疑惑,这人那么急是想着要去干什么呀! “快闪开!” 我心中正踹测着,就听到后面又传来一声大吼,我回身一看,就到一队身着甲胄的骑兵正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这边冲过来。 这种时候我总不可能拦住这里让他们撞吧,就赶紧偏转马头往边上去。 这一队骑兵大概有百人的样子,从我边上过去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停顿,火急火燎地就冲过去了。 不仅是他们,在他们往前疯狂冲刺的时候,四周游荡的骑兵也都加入进来,让这支骑兵队伍不断壮大。 看到这里,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那些骑兵可不是无所事事地游荡,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东西…… 等这一拨匆匆的人过去,我就跟在他们后面走,但没有跟得太紧,省得这些骑兵还以为我图谋不轨。 跟着跑了一阵子,那些骑兵就跑没影了,而且游荡的骑兵也全部跟着走了,路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行到正午的时候,我停下来休息了一阵子,之后继续赶路,但没走多久,就遇到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来路不明的军士从驰道向外拉出来很长的防卫线,特别是驰道上布满了拒马,鹿砦,铁蒺藜 这些要命的东西。 在驰道之后,虽然没有了明显的防卫线,但也有数量不少的骑兵分散防御,地上似乎还挖出了陷坑什么的。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烟雨之前说的话,看来这里确实是出了什么岔子,路都不让走了。 不过,我都已经出来大半天了,这时候让我转回去,可不又要走大半天路,不仅如此,从珠水城绕到落雨城要多走很多路。 想到这里些东西的时候,我就没有转回去的打算了,我先去试试看能不能过去。 要是能的话,那就真是万事大吉了,要是不能,我就晚上冲过去,不从驰道上走,我从两边走总是可以的吧。 不得不说,在禹都以南和禹都以北环境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在北边的林木比南边多得多。 且不说南部西边一点天府那一块的纯粹荒山,东边一点的也没比那边好多少,大片的林木真没见到多少。 不过,但目前为止我还一直算是在中部活动,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达到大秦的东边。 在大秦的东边可是有七大封国,去赵国信阳的时候,都还没到赵国的境内就出事了。 等我往那边走的时候,拦在驰道上的兵士也看到了我,然后就听到他大喊一声,“有人来了,戒备!” 他一喊完,所有的军士都将背后的长枪抽出来,拿到手里,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这边。 看到这些人居然这么紧张,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些军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现在又是在玩什么幺蛾子…… 他们虽然对我很有戒心,我自然不能把剑拿出来,不然的话,说不定就直接打起来了! “军大哥,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从这里过去?” 靠近最前面的拒马之后,我就将马停下来,对着刚才大喊的军士拱拱手,问道。 或许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做,他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对我问道:“你是什么人?” 问话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还是紧紧地攥着,心中的戒备倒是一点也没减少。 “我是从北边过来的游人,现在想到落雨城去,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过去!” 听到我这样说,这人就将手中的长枪放回到背上,同时对着四周的兵士摆了摆手,说道:“暂时没什么危险,这人交给我,大家继续做事!”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将手中的长枪收起来,然后驱马走掉,真的就全部交给这个看上去挺年长的男人了。 “小兄弟,你到落雨城去干什么?” “我去找人!” 他顿时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小兄弟,实话告诉你吧,现在落雨城出了事,已经被我们的人全部封锁了,你要去找人,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现在还是不能让我过了,如此一来,我也只能等夜幕降下,闯过去了。 “也罢,那我就等以后再去吧!” 对这名军士拱拱手,我就做出听从他意见的样子,拔马往回走。 不过,往回走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前方又是一阵烟尘荡起,一个大汉骑着马朝这边飞奔过来。 我现在停马在驰道上无疑是件很危险的时候,我就驱马往边上去一点,同时瞥了大汉一眼,发现好像是刚才超过我的那个人。 而在他的后面,是一支数量超过四五百的骑兵队伍,好像也是刚才那些人,不过是数量增加太多了。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有些蒙了。 这些人什么情况,他们不是跑在我前面么,我正午的时候可还休息了一下,怎么到头来他们还到了我的后面…… “戒备!” 在看着这些人发蒙的时候,背后又传来那个年长军士的大喝声,所有人应该又长枪上手了。 “前面的人,速速停马!” 被这些兵士吼一句,骑马冲奔的大汉愣是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还加大力道鞭策座下的马匹,以求更大的速度。 看到这个大汉似乎是要强闯过去,我的心也活络起来。 什么时候闯过去不是闯,现在这个大汉大头闯过去,我不跟着真是可惜了…… 心中这样想着,我就驱马到边上去停着,马头对着驰道那边,等这个大汉冲开拒马、鹿砦、铁蒺藜这些东西,我跟着就过去了。 “速速停马!” 再被军士吼一句,马上的大汉倒也吼了起来,“停你个棒槌,就你们这点人就想让大爷停马,想得美!” 这时候,就看到大汉从背后取出来一个流星锤模样的东西,在手上挥舞起来,风声呼呼。 紧接着,就看到他将流星锤对着最前的拒马甩过去,砰地一声,木质的拒马瞬间被打破、打飞。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稍稍一跳,这个大汉好大的蛮力,感觉起来和平时状态的古尔丹有的一拼! 之所以说是古尔丹的平时状态,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看到古尔丹把自己的力气用到极限。 平时的时候,古尔丹的力气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至于极限在哪里,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甩飞一个拒马,他继续将将手中的流星锤甩起来,接连打飞好几个鹿砦。 这时候,在四周的骑兵也都挺着长枪到驰道两边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 他们这些人也不傻,就他们这些小身板,拦到流星锤的面前,那不就是在找死么! “哈哈……敢挡大爷的路,想得美!” 大笑一声,在马快到我这边的时候,大汉将流星锤收起来,拿起贴在马身上的长柄大刀,对着前方被连串起来的铁蒺藜一挑。 这些铁蒺藜都是被连串起来,专门对付马匹的,因为他们捆绑铁蒺藜的高度不高,正好可以伤到马腿。 要是这个大汉不知道铁蒺藜的存在,势必会被铁蒺藜将马腿绊断,人也会跟着摔下来,再面对这些兵士的长枪,就是难以逃脱了。 可惜这个大汉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老江湖,流星锤打飞了拒马、鹿砦这种大东西,对铁蒺藜这种小东西自然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就换刀了。 等他挑断铁蒺藜的绳索,冲过去的时候,在防卫线后面的军士就持枪一拥而上,准备拦住这个家伙。 见大汉成功挑断铁蒺藜,我直接长剑出鞘,纵马出去准备跟着这个大汉后面闯过去。 面对军士的长枪,大汉将手中的大刀一转,将刺过来的长枪撩起,居然没有出手伤人,只是硬生生地从这些人里撞了出去。 成功冲出去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大汉回头看了我一眼,还对我笑了一下,眼中的神采和掀起的嘴角都有种挑衅的味道。 和回过头来的大汉对视片刻,我顿时无语了。 这个大汉倒不是好善乐施的人,他本来可以击杀这些军士的,但他不想我跟在他后面捡便宜,就不杀这些人,自己冲过去,想看我怎么解决。 我本来就是跟着大汉的后面出马,速度自然比一直在冲锋的他慢了许多,这样一来,原本跟在大汉后面的骑兵愣是到了我的后面。 一前一后两拨人,还给我来了个大包围! 这是什么情况,关我什么事呀! 我只不过是想趁机借个道而已,现在借道总比晚上借道要来得快吧! 按理来说,这本来是件很轻松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被那个大汉狠狠地坑了一把! 扫了一下面前这些人,我苦笑一下,攥紧手中的柳剑,然后直接从马背上跃起。 见我朝着他们跃过去,这些军士对我刺枪过来的,我临时再腾身一下,一脚点在这些军士的长枪上,快速落到这些军士的后方。 落下之后蹲身,一剑扫向我身后的马腿,两声高亢的马鸣声传出,两马后腿齐断,向我这边倾倒过去。 这两匹马一倒,顿时将前方的包围破坏开来,我的马也在这时候一下跃起,从倒下去的两人身上飞过来。 不用说,这两个人铁定吓傻了,要是马蹄在低一点,蹬到他们脸上或者身上,他们不死也残! 斩断马腿之后,我就往边上偏斜过去,等马落下去,便抽身起来,跃起回到马背上。 这样一下,这些军士就完全来不及追赶我,只能任由我跑掉。 我和那个大汉从他们守卫的地方突入进到落雨城这边,想来这些人必定逃不了责罚,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强行封锁往落雨城去的方向,这本就是他们的问题,我不就是过个路…… 或许,这样不算是比较正常的过路吧!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不见了 在守卫的兵士那里摆脱出来,我就沿着驰道径直往落雨城方向过去。 或许是在面前设下了比较完备的守卫,在之后就没有再安排骑兵巡逻,我在驰道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不过,行到时至日暮的时候,在我正前方的驰道上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由于距离比较远,我看到的是一个小黑影,等不断接近的时候,我才看到这人真面目。 就是之前那个被四五百个骑兵追击的大汉,也是那个坑了我一把的大汉。 看他样子似乎是在这里等我,我就将马速降下来,虽然这个家伙刚才坑了我一把,但我没有要跟他置气的想法。 “哈哈……少侠好武功!” 一见面就听到这个家伙拱手说这种话,我差点直接从马上摔下来,心道,这家伙是哪根筋搭错了! “呵呵……过奖、过奖!” 对于这人的说法,我只能干笑一声,也对这个大汉拱拱手,这般回应道。 其实我感觉我和这个大汉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们素不相识,而且我还有事要做,谁愿意和他在这里磨叽。 “哈哈……” 大汉也跟着笑笑,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强装出来的笑意,然后说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此行何往?” 我其实很想回答他,我们很熟么,我去什么地方和你有关系么!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个家伙笑得很欠打,但我也不太好真的出手揍他一顿。 “在下李龙辰,要去落雨城!” 听我说完,这个大汉又是一笑,说道:“李少侠,我狂三!真是巧了,我们居然都要到落雨城去!” 我冷笑一声,心道,真的很巧吗!他死命要冲过那些兵士防卫,被四五百人追逐都在所不惜,不是为了到落雨城去,为了什么,进来玩么! 他进来之后,我紧跟着就进来的,我不是为了去落雨城,哪是为什么冲进来,和他一起玩么! 听到大汉说出这种没任何用处的话,我心中顿时不悦,有话就说,费什么话,谁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听他瞎掰。 “嘿嘿,李少侠,相见即是有缘,既然我们都要去落雨城,不如结伴同行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莫名地感觉这种话我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我马上就有了给这家伙一个大嘴巴子的冲动。 谁要和他同行,谁想和他同行,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需要他照顾么…… “多谢美意,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结伴多有不便,先行一步!” 交代下这句话,我拔马便走,没工夫和这个家伙在这里瞎扯。 他倒是锲而不舍,见我走了,马上跟马上来,笑道:“李少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现在落雨城的情况不同往日了,和我一起走,少侠绝对可以少上许多麻烦!” 我则是冷冷地回应他一句,说道:“不必了,我有自己的事情做,不便有人相随,阁下请便。” 强忍着用剑赶跑这家伙的冲动,我转过头去给这个家伙解释道。 说第二遍的时候,这个家伙终于有些理解我的意思了,就一脸遗憾地对我说道:“既然如此,那少侠请便吧!” 我赶紧点点头,说道:“请便、请便……” 话是这样说,但这个大汉还是没有走,跟着我一直到落雨城去,毕竟往落雨城的驰道只有一条,我还能怎么办。 虽然跟着我,好在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不然我说不定真的要拔剑想向了! 说来也古怪,等我们靠近到落雨城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军士,就好像他们的活动范围只是外围一样。 没人拦着我也乐得轻松,就直接往落雨城奔去,毕竟现在天色已晚,要找血煞剑祁连也要等明天再说。 从城外往城里走的时候,在城门的甬道出,我看到几个兵士举着火把守着一则告示,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则告示。 看到这种古怪的情况,我路过的时候,就停下瞥一眼,结果发现这是一则悬赏通缉令,是落雨城的城主发下来的,通缉的对象就让我产生些许凉意。 被通缉的人就是血煞剑祁连,上面还有一张他的画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本人,城主府既然敢挂出来,应该是祁连本人。 我停下来看告示的时候,狂三先我一步走掉了,倒是真的不再跟着我。 看了看告示我就马上继续往城里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而我的心中却根本平静不下来。 我感觉,这件事情透露出很深的阴谋味道。 且不说通缉令上没有写通缉祁连的原因,就把祁家灭门,烟雨一行人遭劫,再到落雨城被封锁,祁连被通缉这些事件串联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针对祁家,针对祁连的阴谋,目标应该就是我身上的《血煞剑谱》和祁连这个人。 而策划这件事的最后主谋就显得很神秘了,在匪盟出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件事是匪盟一手导演的,但现在连落雨城的城主府都加入进来了。 而且在城外包围的军士,绝对不是落雨城的守军,而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这就让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 隐约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掺和到一件麻烦事里来了,关于《血煞剑谱》的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不过,麻烦又怎么样,我已经修习了血煞剑道,在这一件事上就没有退路了,即便困难重重,我也是要做完的。 剑客可以对不起其他的东西,其他的事情,但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 进来之后,我就在城里稍稍转一转就找了一家客栈,然后进去住店,一切都很顺利。 在睡前我又熟悉一下血煞剑道的力量,之后就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在客栈吃完早饭后,我就出了落雨城,直奔东南方。 在十五叔的锦囊中记述过,血煞剑祁连就隐居在落雨城东南,是个可以买凶杀人的主,这种剑客练的都是无情剑。 再往东南方去的时候,我居然又看到狂三,他的目标似乎跟我一样,也是落雨城东南。 这种状况就让揣测他的动机了,难不成他也要去找祁连,只是他去找祁连又是为了什么呢,买凶杀人么? 心中怀疑的时候,我刻意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不希望他趁机又跑到我这边来说上些什么东西。 往东南方走了一阵子,我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片小树林,真的是个小树林,小的不得了,就是人为种出来的。 目的就是让小树林中的小房子有建在树林中的感觉,可惜这些树种下去的时间不长,还没有长成。 看到小树林中的小房子,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此行的目标,这时候,不远处狂三朝着小树林加速过去。 这无疑不是在告诉我,狂三他也是要去找祁连,我们居然是持有着相同的目标突入到落雨城的范围里。 他加速,我也就跟着加速,后他一步到小竹林外,然后将马绑在小树林外围的树上,走到小树林里。 等我离小房子不远的时候,就看到狂三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口没进去,我心中生疑就加快脚步过去,结果看到了令我心惊的一幕。 血,全是血,在这个小房子的门前全是干了的血,就像一片血海,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虽然是大片的血,但没有看到一具尸体,应该是事后被人处理过了! 门前已经是这副死样子,房子里就不用看了,这种房子也是不会有人住在里面的。 要是说祁连已经不在这里了,那我又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要是一直找不到他,我身上的《血煞剑谱》又该怎么办,一直找下去么…… 就当我为了祁连这件事头痛的时候,站在边上一动不动的狂三这时候说话了, “李少侠,想来你的目的跟我应该是一样的吧。” 从他的话里,我听出来了试探的味道,什么叫我的目的是跟他一样的,难不成他身上还有一份《血煞剑谱》要送给祁连么,真是笑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于我的回答,他莫名其妙地一阵冷笑,然后说道:“李少侠,要找到血煞剑祁连,恐怕我们是要联手了,至于你的目的是不是和我一样,等见到祁连的时候,不就全部知道了!” 虽然他说话的意味并不是很清楚,但他绝对知道点什么东西,而我现在确实难以找到祁连的下落,没办法的话,说不定还真要和他合作了。 “你有几分把握找到血煞剑祁连,又要用几天呢?” 我说出这种话来,自然是在表示让步,有合作的可能,他就有些得意地怪笑一下,对我竖起三根手指。 “给我三天时间,我绝对可以找血煞剑,如何?” 他这话说的有问题,他三天时间可以找到祁连,我又找不到,他叫上我干什么。 “需要我做什么吗? “等我找到他之后,助我一臂之力,把他救出来!” 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了些东西,就对他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合作就达成了!” 说着,我就对他竖起一掌,他也跟着竖起来,和我的手掌三连拍,击掌为誓。 做完这些,狂三留下一句他住在长青客栈,然后就马上走掉,目标不是落雨城,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去。 我目送他离开,就准备回到落雨城去,要去准备一下了。 这时候的狂三和之前的狂三,可谓是判若两人,之前是一个热情地让我很上火的话唠,现在是就像阴沉地让我心中泛起凉意的狼。 不得不说,对着两种状态的狂三我都不喜欢,也都太愿意去接触,但现在是没办法,不得不选择跟他合作。 他对祁连的下落,绝对掌握着一些东西,不然他也不会说什么要我跟他去救祁连。 两次接触,对狂三的实力我判断绝对不会出错,他就是一个力气比一般人大上许多的武师,没有剑气、内息这些东西,绝对没有。 但他或许知道剑气、内息这些东西,也可能知道祁连可不是什么一般人,能擒住祁连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一般人,所以他想借我的手。 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就是,他为什么会对我有信心,是他病急乱投医,还是说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剑帝弟子,有不弱的实力。 再者就是说,完全因为我和他一样,都要找祁连,所以他就决定把我拉上他的战车。 狂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绝对不简单,我之前选择不跟他接触,是对的!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宋国 狂三离开后,我就径直回到落雨城,结果在城门口看到不少民众围在告示前指指点点、叽叽喳喳,一副群情激奋的样子。 我感觉,要是没有兵士在那里守着,估计这些人就马上过去把告示撕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再想起来连晚上都要有人守在告示前,原来是怕人把告示撕掉了。 可见这个告示是不得民心的,或者说平白无故通缉祁连,这些老百姓是不答应的。 等马到人群边上的时候,我就从马上下来,对一个年长些的老人说道:“老丈,你们是为何事如此激奋!” 虽然我知道他们是因为祁连的事情在这里嚷嚷,但这种事还是从头问到尾比较好,我就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说到祁连这件事情的时候,老人的气性可是一点也不小。 这一问,老人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气得怒不可遏的样子,然后说道:“年轻人,你是最近才到落雨城的吧!” 见他直接这样说,我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祁连在落雨城应该是个名声不错的人,不然他被通缉,落雨城的民众不可能如此激动。 这个告示贴在这里的时间绝对不短,而且绝对不止被撕过一次。 正所谓法不加于众,大家一起撕的,城主府也拿这些人没办法,就只能贴了之后再让人在这里守着,免得又被撕了! 现在我跑过来问这是什么回事,不用想就知道我不是落雨城的人,对祁连的事情也不了解。 在我点头之后,老人接着说道:“因为城主府要通缉我们落雨城第一大善人祁连,而且还不说明通缉的原因,我们这些人才会如此愤怒!” “第一大善人?” 为什么我感觉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会觉得有些讽刺呢? 从十五叔那里得来的情报,上面说买凶杀人找祁连,他怎么说也是杀手吧,和大善人这个词又怎么关联起来的呢? 且不说祁连他是干什么的,单说他修习的血煞剑道,经过我这些天的修习,我发现血煞剑道会给人带来极大的杀意。 即便是在我将血煞剑道和剑心诀融合之后,得到还是一套杀意极为强烈的剑诀。 心智不坚定的人修习这种剑诀,极容易堕落成一个嗜血如命、杀人如麻的剑魔,这和第一大善人的说法也是联系不上的。 或许是看出来我脸上的难以置信,老人就给我讲述了祁连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在饥荒时期,出钱从别的地方高价收粮,无偿送给落雨城中的穷人。 比如说在落雨城中,自掏腰包给一些穷苦人修房子之类的事情,说了不少。 这些事情听到我的耳朵,让我也觉得祁连还真是一个大善人了! 不过,祁连拥有的钱财,想来就是别人买凶杀人付给他的佣金吧! 修习一套杀意恐怖的剑诀,甘当杀手为钱财卖命,自己又不花钱,在小树林里的房子我就不说了,除了环境好一点,倒真没有任何优点了。 还经常用自己的钱帮助城中的穷人,不求回报,不得不说祁连是个矛盾的人,非常矛盾。 不过,这种矛盾倒是让我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我想知道这个修习了血煞剑道的祁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老丈说完之后,我就向他告辞,不在这里停留,也没有再去看一眼那张通缉令。 从狂三的口中,我知道祁连应该已经被人俘虏了,现在正关在什么地方,而这张通缉令还挂着,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 祁连在落雨城可以说是极有声望的人,知道他被通缉,城里的人已经是群情激奋、怒不可遏了。 要是被他们知道祁连已经被生擒,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说不定监牢都要被这些暴动的百姓拆了! 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告诉那个老丈,他们群情激奋一下就可以,真的让他们掺和到这种事情上来,只会害了他们。 从城门回到客栈,我就没再出去,而是继续尝试在源气汪洋中建立出源气气旋。 不过,这种事情真不是一蹴而就的,加上我根本就没有掌握要领,自然是尝试不断失败,而我在汪洋中凝出气旋的熟练度倒是高了很多。 在我刻意控制下,这次没有弄到自己头脑发昏、昏迷不醒的地步。 一直休息到下午,我才从客栈出来,到长青客栈去找狂三,他都找了这么久了,想来也应该知道些东西了吧! 向客栈的伙计一问,我就知道狂三的房间在地字一号房,去的时候我还怕他没有回来。 等我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房间里传出来响声吓人的鼾声。 听到这声音我也是有些蒙了,这家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去打探消息了么,打探完就回来睡觉了? 心中疑惑,我到他的房门前,发现房门居然没锁一推就开了,我也就干脆进去等他。 他在睡觉,我到还不至于那么没有礼貌地直接把他叫醒,就在边上找张椅子坐在这里等他。 这家伙也是能睡,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多时辰,我坐在他的房间里,也将他的一壶茶喝完了。 “世上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睡觉了!” 狂三伸着懒腰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世上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睡觉,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家伙绝对算一个奇人、一个妙人。 伸完懒腰,就看到他的目光向四周扫视,当落到我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倒是一个震悚,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 “哎,李少侠是何时进来的?” “怎么,你门都没锁,这就不记得了么!” 被我这样一说,他则是苦笑着拍一下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进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困了,倒头就睡,连门都忘记了!哈哈……” 他笑笑,我则不愿意在门的问题上纠结,就对他问道:“狂兄消息打探的如何?可有祁连的情况?” 只见他摇摇头,说道:“血煞剑的消息还没有,不过倒是参与这件事情的势力有了些眉目,不知李兄可感兴趣?” “愿闻其详!” 狂三笑着点头,接着说道:“据我调查,这件事情牵连的东西很多,其中匪盟、落雨城城主府,还有宋国都有参与。” 他说到匪盟和城主府,这都还在我意料之中,但宋国就完全是在我意料之外了。 虽然我知道派出人手包围落雨城的是不小的势力,但没想到七大封国之一的宋国也参与进来了。 之前,在禹都天香楼的时候,我和银发王可是见过宋国的二王子宋言。 不说宋国的其他人,单是这个宋言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城府极深! “祁连是襄阳祁家的人,根据我的消息,祁家不久之前已经被灭门了,覆灭祁家的人应该就是匪盟派出去的!”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暗暗点头,他这个说法和我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就是不知他知不知道匪盟图谋的是祁家的《血煞剑谱》。 见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我便追问道:“就这些了么?” 他则是点点头,回应道:“现在落雨城被宋国强封锁起来,消息传递受到很大影响,暂且就只有这么多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出言向他询问另外一个问题, “狂兄,你是因何事要去寻祁连,此事可方便透露?” 就看到他有些苦恼地挠挠头,回答道:“这件事确实不太方便透露,我只能说,我对祁连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救他出来。” 他这句话中其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上次我就注意到了,他口口声声说要救祁连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他祁连被抓住了! 我本来是想问他这个问题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我问了他不一定会回答我,而且问到这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容易把我和他的合作搞僵,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既然我已经答应和他合作,就姑且给他一定的信任吧!毕竟,没有信任的合作都是虚妄的,随时都有破裂的危机。 “狂兄,不知你了解匪盟吗?” 见我问到这个问题,他倒是古怪地笑了一下,反问我一句,说道:“怎么,李少侠对匪盟也感兴趣?” 我只是笑着看着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就看他怎么说。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李少侠,匪盟可是近些年来兴起的一个庞大的联盟,他们号称网罗天下盗匪,组成了一个可以覆盖整个大秦的系统!” “至于这个联盟的创始人是谁,他们又是为了什么组成这样一个联盟,这个联盟内部的实力怎么样,都不知道。” “这就和当初暗影的崛起一般,原本无人知道,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现身,然后完成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威慑天下的势力!” 他似乎无意间提到暗影,但我的心里有过猜测,暗影和匪盟肯定有些关系,而且关系不浅。 不然的话,两个组织说不定早就杠上了,天下哪还会像现在这般稳定。 可惜呀,稳定这个说法有些讽刺了,不论是太子党还是皇党,早就在暗地里杠上了,天下这宁静的表象下,掩藏着的是近乎无穷无尽的暗流。 不仅是太子,像现在已经在我心中浮出水面的势力,诸如北狄苍云、齐国、宋国、暗影、匪盟、隐宗。 这些势力都有着左右江湖,甚至是左右天下的力量,真等这一切都暴乱开的时候,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候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夜袭城主府 在从狂三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后,我就又回到自己的客栈,在这里等狂三确定好地点后来找我。 在长青客栈里遇到的狂三,似乎是之前那两个狂三的性格融合,他给我的感觉是很稳定,很正常。 这种怪异的情况就让我完全捉摸不透狂三这个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内息这回事,知不知道《血煞剑谱》这回事……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去。 这三天倒是我这么久过的最舒服的三天了,只需要在客栈里修习源气,无聊的时候,就到外面去走走,精神上确实是比较放松的。 本以为这种好时光,可以让我把源气汪洋的问题解决掉,可惜始终没有找到要领,强行凝聚出来的源气气旋最后都散掉了,不持久。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狂三有些无聊地从窗户进到我的房间里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门,他说走正门没意思。 “狂兄,祁连那边打探得如何了?” “嘿嘿……” 他很是自得地对我笑笑,说道:“情况已经打探清楚了,祁连在之前就已经落到城主府手中,现在正关押在城主府的大牢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是不理解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要是让我一个人去闯城主府大牢,或许还要简单的,可是他要跟着我一起去,在他的面前,我自然不能使用出源气。 血煞剑祁连可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杀手,能擒住他的人,不是凝实境界巅峰就应该是小成境界。 有这种强敌环伺,我还因为狂三这家伙不能使用源气,这不是去找死么! 见我没有说话,他依旧是笑着,嘴上缓缓说道:“李少侠不要着急,我已经有好办法潜到大牢里去!” 他这样一说,我的情绪马上高涨起来,对他问道:“怎么,狂兄有什么好办法!” “嘿嘿……你看着!” 说完,狂三就转过身去,抬手在脸上死命弄一阵子,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李兄,看看我现在怎么样?” 他转过来这会儿的样子,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即便他一直都在我面前,我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不仅是面容,他转过身来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完全变了,变成一道极为陌生的声音。 “这是易容术?” 对我的惊讶他表现地非常淡然,说道:“行走江湖,没有一技傍身倒真是不好混呀!” “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城主府第一统领蒙厉,声音也和他一般无二,今夜他会出来巡夜,我们在他巡夜的时候把他处理掉,我就冒充他进到牢里,将祁连提出来!” 我不得不承认,狂三这个方法真是绝了,有他这个易容术在,我们都不需要强闯。 商议好后,我们就在客栈里休息,等天完全黑下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也许是天公作美,外头没有什么月光,只看得到点点星光与火光。 这时候,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按照狂三的说法,蒙厉是个比较自信狂傲的人,出来巡视的时候,身边只会带上四五个亲兵,而且他们的巡视路线是固定的。 因为这一点,从客栈出来后,我们就直径赶到他必经之路一处人少的地方,埋伏起来,守株待兔。 这时候已经入夜了,外头基本上没有百姓什么,落雨城的街道上倒是显得有几分冷寂。 我们在暗处等着,外面也没有什么灯火,看不太清楚,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的人数不多,只有四五个,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马蹄声,想来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李兄,看样子就是这些人了,准备动手!” 他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想,我跟着就将柳剑握到手中,时刻准备出手。 这一阵脚步声不断向我们靠近过来,行进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发生改变,显然就是不知道会有埋伏的。 不仅如此,在靠近过来的时候,我还听到不小的说话声和笑闹声,看样子这些人一点警惕都没有,这就好解决了。 终于,当这些人走近到我突进几步,就可以用剑斩杀的距离时,边上的狂三出手。 狂三的功夫在平常武师中还算是不错的,他从我边上冲出去的时候,动作也相当干净利落。 他杀出,我马上持剑跟出去,准备着击杀狂三他遗漏的军士,毕竟对方有五个人,狂三也不是那么轻松一下子杀完。 我们突然往外面一冲,这些军士完全就是措手不及,还有点被吓呆住的感觉,一下子就被狂三的大刀砍死最前面的那一个。 已经有一个人死在狂三的刀下,剩下的人终于回过神来,抓着长枪就对着狂三刺过去。 我紧跟在狂三身边,自然不是站在这里看戏的,更不是来碍手碍脚的。 在这些军士出枪的时候,我已经踏步出去,一剑斩在一人身上,一剑击杀。 等狂三抵挡那两柄长枪的时候,我再在向前一个突进,躬身之后,手中的柳剑对着那两人横斩过去。 两声不大的惨叫声传出,又是两人死在我的剑下,这回就只剩下还坐在马上的一人,也就是我们的目标蒙厉。 因为拿着火把的军士已经被我一剑斩杀,火把掉到地上,这就让我们更加看不清楚坐在马上那人的面容。 狂三这会儿可没有任何停顿,挡住那两枪后,就看到他将长刀收到腰际,蹲身的时候,身体带着长刀一旋,一下子将马腿斩断。 马一声嘶鸣,向前摔倒,马背上的这个人跟着就摔下来,狂三旋身后的长刀翘起,然后凶悍地对那人重砍下去,一刀毙命。 最终将蒙厉斩杀,狂三将长刀扯回来,直起身来长舒一口气,我的心中也跟着轻松一些。 不过,我感觉有些古怪,不是说蒙厉是城主府的第一统领吗,这么就这样死在我们手上了。 好歹也是个第一统领呀,也不至于弱成这个样子,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想到刚才火光不清,看不太清楚,我赶快对狂三说道:“你快看看这人是不是蒙厉,我们是不是杀错了,第一统领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被我这么一提醒,他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就蹲下身去,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看被他一刀砍死的这人。 就这会儿,我听到前方快要到拐弯的路口处,又出现一阵脚步声,大概四个人的样子,其中还有一匹马。 “不好,杀错了!” 看完之后,狂三马上起身就这样低声回了我一句,这话让我心中顿时冷意一凝。 目光紧盯着前方,我直接朝着那个路口冲过去,根本来不及给狂三解释什么,奔跑的时候,青萍剑也跟着上手。 好在那些军士巡逻时走得很慢,等我冲到那个路口的时候,一马五人才从拐角处露头。 “死!” 口中大吼着,我直接借着冲势跨步冲跃过去,手中的柳剑先动,直取马背上的男子。 被我突袭一下,其他四个军士也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傻眼愣住了,但马上这人的反应一点都不慢。 虽然动作上滞缓了半分,但他腰上的佩剑还是锵的一声,猛然抽出,对上我斩下去的剑。 镗! 本来这人的应对还是可以的,但是他手中的剑实在是有些差劲了,被柳剑一下斩断了。 在我斩断他长剑的时候,我和他对视了一下,从他眼中我看到了太多的震惊,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点。 我手中的剑继续压下去,一剑斩落在这人的面门上,一剑将其击杀,就连他头上的头盔都被一剑斩成两半。 统领和我对招不过两息,就被我斩于马下,我本来还准备用出来的清玄分流剑,十八式,双龙逐日,都成了多余的考量。 这一击得手,靠的是偷袭,靠的是柳剑的锋锐,和我本身的实力倒是没有太大关系。 亲兵不愧是亲兵,在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统领斩杀,这些人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给统领报仇,将手中的长枪一齐朝着我刺过来。 在我冲出来偷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受伤的预料,毕竟不能使用源气,不然这五个人一下就被我秒杀了。 好在这时候狂三也冲了过来,这些亲兵光想着给统领报仇,愣是没有防备狂三这边。 他的大刀一甩,一下子就将两名亲兵的性命取走,只剩下我面前的两人还在对我刺枪。 我将左手的青萍剑一转,对着身前一斩过去,啪啪两声,这两名兵士的长枪就被我一剑削断。 手上拿着一柄利刃,和别人交手不知道要占多大的便宜,特别是当对手的兵刃很差劲的时候,这种差距格外明显。 对付两个手上长枪都断掉的亲兵,狂三自然不需要费太大力气,长刀一甩,便是两个人头飞起,血花四溅。 见所有人都已经被解决,我一脚踏出,点在马背上,借力翻转起来,然后平稳落地。 狂三在这时候,又火急火燎地去看被我击杀的男人的长相,看完之后,站起来,笑着对我点点头。 我不由得松口气,同样回他一笑,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说得上是简单了。 “狂兄,速速行动吧!” 这样跟他说一句,我就将双剑收到机关盒里,然后蹲身去脱一名军士衣物。 蹲下去的时候,我余光倒是扫到狂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心中疑惑,抬头一看,看到狂三一脸无奈表情地看着我,对着我摆了摆他手中拿着的统领头盔,已经碎成两半了。 看到他那一脸无奈地样子,我也只能尴尬地苦笑,刚才忘记留手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大牢 虽然那个头盔破掉了,但狂三还是用小黑布条把它绑在头上,穿上统领的铠甲,再加上他的易容,不得不说和蒙厉一模一样。 这时候的我也穿了一套军士服装,扮成蒙厉的亲兵,给他在前面牵马。 这里的十具尸体,我们只能堆到一个漆黑的小角落里,任由他们在路上的话,很容易让人发现。 差不多是做完了准备工作,我和狂三扮成的蒙厉就往城主府那边过去。 狂三说出的城主府大牢,实际上是城主府边上的地牢,可不是建在城北的普通牢房。 在地牢里囚禁的犯人,大多是一些重罪的犯人或是极为重要的犯人,要是想从城主府边上的地牢里劫走囚犯,那真是太困难了。 要知道城主府里的军士都是戒备着的,只要地牢那边传出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可以赶到。 不仅是这些军士,帮助生擒祁连的高手可能还在城主府中,他们的感知可比普通军士强多了,这些人才是真正造成威胁的人。 好在狂三有着这种逆天的方法,不然想要从地牢中救出祁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话是这样说,其实现在想要救出祁连,也不是太容易,只是相对来说简单一点。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对我们两个人喝一声,守卫地牢的数名兵士就将手中的兵刃对着我们,戒备十分森严。 被地牢守卫的兵士喝住脚步,我就回身看了看狂三,就看到他不着痕迹地对我点点头,然后我就转过去,对这些兵士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连蒙厉统领都不认得了么!” 我这样一喝,这些兵士马上就紧张起来,再瞄一瞄马背上狂三,发现确实是蒙厉的时候,都吓地赶紧跪倒在地,一阵叩头。 “蒙统领恕罪,方才黑灯瞎火没看见,小的们才会冲撞统领,还望统领宽恕。” 这时候话语权在狂三这边,我自然不是说话,就听到狂三之前那般的声音冷哼一声。 被他这样吓唬一下,这些兵士更是死命地叩头,高呼饶命,其他什么的都不敢乱说了。 “你们倒是长胆子了!连本统领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活腻歪了!” 之前冲着我们呼喝的兵士赶紧对狂三解释道:“统领饶命,统领饶命,小的们也是奉城主大人的命令行事,不敢造次!” 听到这些兵士的话,狂三再次冷哼一声,说道:“好哇,都知道拿城主来压我了,还真是长本事了,哈哈……” 这时候,就看到说话的兵士不断地抽自己嘴巴子,抽得啪啪响,还说道:“都是小的多嘴,都是小的胡说八道,还望统领饶命呐!” 就在狂三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从地牢的入口处出来一个同样穿着统领铠甲的男人。 “蒙厉,你好大的威风呀!你们都给我起来,不许跪了!” 被这男人呼喝一句,就看到这几个兵士先是看看那个男人,然后又转过来看看狂三,还是没有从地上起来,显然是怕极了蒙厉这个家伙。 这个男人下的命令没有用,我就看到火光下这男人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紫,这脸打得真是太响了! 这时候,狂三低低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说道:“这人是城主府的二统领,叫荀龙,他一直和蒙厉不对眼,不过功夫和职位上一直被蒙厉压一头,对蒙厉怨气很大!” 跟我说话后,狂三就用蒙厉的声音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念你们是初犯,饶过你们这一次,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被狂三吓唬到这里,知道可以活命了,这些人自是千恩万谢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边上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荀龙,你来这里干什么?” 被“蒙厉”问一句,荀龙心中的怨气未消,冷冰冰地回应道:“蒙厉,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都管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以为自己是城主么!” 说完这句话,荀龙就怒气冲冲地超我们这边走过来,倒像是准备离开了。 但走到我们边上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停住脚步,还对狂三说道:“哈哈……蒙厉统领,你的头盔怎么裂成两半了?” 见他注意到这个问题,我心中顿时一紧,一手也悄悄落到背上的机关盒上,要是对不上,可就是要打一场了。 就在我心中紧张的时候,狂三用蒙厉的声音一笑,然后一把将自己头上的头盔取下来,甩到荀龙脸上。 “把你的头盔给我!” 被“蒙厉”这样来一下,荀龙直接怒了,喝道:“蒙厉,你给老子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欺人太甚……” “蒙厉”大笑一声,同时将手中的长枪一抽,朝着荀龙胸前一指,笑道:“如何,我欺你又如何!不想在这里被我打翻在地,丢尽脸面的话,交出头盔,给我滚蛋!” 见狂三一下子说出这么霸气的话,我都被镇住一下子,这么能随机应变,狂三当真是个厉害家伙。 “你!” 盛怒之下,荀龙的脸色再度一变,但也没有冲动到真的跟“蒙厉”打一场。 这家伙也是个人物,这种羞辱都忍下去了,还是将头上的头盔取下来,递到狂三手中。 在荀龙递出头盔的时候,我捕捉到了他眼中那浓郁到极致的恨意,这一下他是真的恨透了蒙厉。 不过,等我们救了祁连,我们就走了,蒙厉也早就死了,他有多恨蒙厉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等把荀龙这个麻烦赶走了,蒙厉将头盔戴在头上,下马大步向地牢里走过去,我就紧跟在他后面。 “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是、是、是……” 他们已经被狂三吓得半死,对狂三的什么命令都不敢不服从了。 看到这一幕,我就明白,他之前为了要那样费力气地吓唬这些兵士,只有这样才能更方便我们行事。 就到阴森的地牢里,我们就一直往前走,想来狂三已经搞清楚祁连是关在什么地方了。 借着烧在地牢里的火光,我的目光在两边的牢房里扫过,发现这里的牢房大多是空的,只有少数有人,更有些关着的是一具惨白的骸骨。 也就这样扫一下,我就没有再四处乱,低着头跟在狂三后面走,等大概到了最后一个牢房的时候,狂三停下来说道:“你们把这个打开,我要带走里面的人!” 我听到他这样喊,就往这最后一个牢房里扫一眼,就看到很是刺眼的一幕。 最后一个牢房不仅是牢房,更是一个刑房。 这时候关在里面的祁连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还有两根铁刺插入他双肩稍下的位置,似乎是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不论是武师还是修习剑气、内息的人,琵琶骨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旦两条琵琶骨断了,就废了! 被“蒙厉”要求打开关着祁连的牢房,这些兵士还是对视一下,尽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们是想死么!” 见这些家伙居然不听话,狂三大吼一声,一手按在腰上的剑柄上,将剑拔出少许。 这样一下,这些人马上就听话了,一个人更是马上上前,将牢门打开。 看到狂三拔剑的动作,我真是很想笑,他为什么只把剑拔出来一点点,为什么威胁荀龙的时候,他是用枪而不是用剑,因为他这柄剑是断的。 就是真蒙厉被我砍断的那柄剑,为了保证伪装的几乎一模一样,他就把这断剑带上了。 想起来,之前在古城的时候,我和沈括云一道,还被古城城主之子张越拦住去路。 当时的我也是用断掉的剑吓唬张越,不过我的断剑是噬虹剑,还因为这件事被晴儿以“奸诈”二字取笑一番。 打开牢门之后,狂三又让这些人打开连着铁链的铁刺,门都已经开了,这些人也就不会在乎再去做这些东西了。 等他们把祁连弄出来,我就赶忙上去把祁连接到背上,狂三就说道:“我们走!” 刚走出一会儿,后面的兵士又出言喊道:“统领大人,这人是城主钦点的犯人,你就这样带走,我们不好和城主交代呀!” “哼!等明日城主问起,你们就说是我蒙厉非要带走的,这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狂三就很牛气地走在前面,我背着重伤垂死的祁连走在后面,那些兵士就没人再跟过来。 从地牢里出来,然后将祁连弄到马背上,我们就驱马往长青客栈去。 这一路上,我心中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本来以为要救出祁连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被狂三这样一弄,居然变得如此简单、如此轻松。 且不说城主府的兵士一个都没有出动,原本生擒祁连的高手也都没有出现。 真要说有些惊险的地方,倒还是击杀真正的蒙厉那一会儿,那一会儿要不是我反应快,直接冲过去把蒙厉杀了,保不住要出什么事! 这时候长青客栈已经歇业来,但狂三早有计划,他留着一扇窗户没有关死,带着祁连回来之后,就是从那没有关死的窗户进去的。 其实我觉得这不是他刻意不关死,说不定他离开长青客栈的时候,就是从那里走的。 这个说得上是狂人的家伙可是说过,从正门进到客栈里没什么意思! 将祁连暂时放在这里,狂三倒是给他喂了一些可能是用来治伤的药,之后他就让我守在这里,自己去联系连夜带着祁连离开这里的人手。 他这一走,这里就只剩下我和祁连两个人,这正好给我制造了机会,而这时候一直昏迷的祁连也醒来。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没想到 在我和狂三救出祁连之后,狂三给祁连喂下可能是用来疗伤的药物,他就走掉,去联系送祁连出城的人手。 他方走,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祁连突然就睁开双眼,倒是把守在一边的我吓了一跳。 “你是谁!” 一睁眼,祁连的语音生硬地对我询问一句,虽然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但我还是听出杀戮的冷酷。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给你的东西。” 当我将怀中的《血煞剑谱》送到他眼前的时候,他一时愣住,之后双目满是惊疑不定的神情,看着我。 “你是从何处得来《血煞剑谱》的?” 他会这样问我,自是不知他在襄阳的家族早就被人灭门,鸡犬不留。 “此物是祁家家主托付到我手中的,让我到落雨城寻到你,让你给祁家报仇雪恨!” 听完我的话,祁连的表情顿时凝固住,继而又变成痴癫的傻笑,口中呼喊道:“祁家被灭门了,哈哈……被灭门了……” 见祁连居然会变成这副样子,我心中倒是有些打鼓,他现在这样子,真的可以为祁家报仇雪恨么…… 未过许久,将傻笑收住,祁连又恢复之前的冷漠,嗓音低沉地说道:“你收了祁家给你好处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将我从牢中救出来?” “我修习了血煞剑道,就便是我收取的回报!” 祁连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刻又变得古怪起来,似乎是一种想笑但又因为伤感而笑不出来的状态。 看着那张近乎扭曲的脸,我一时捉摸不透祁连这副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未等我多想,祁连继而说道:“你出手救我,恐怕更多的是图谋我手中的血煞剑道吧!” 他这话听到我的耳中让我心中的疑惑更盛,我不是已经修习了血煞剑道么,为什么说我在图谋他手中的血煞剑道? 我没有应答,祁连也不太在乎,继续说道:“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像你这般修习《血煞剑谱》,终究不过是个杀戮无度的剑魔罢了,以杀入道,必将为杀意侵蚀,沉沦孽海,不得超生!” 如果这话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的,我大可不信,但说这话的是祁连,这个修习过血煞剑道的人,这就让我心中有些震动。 “不知此言何意?” 面对的我求教,祁连依旧是冷言冷语,“你修习的血煞剑道不过是歪门邪道罢了,若不是一本《血煞剑谱》不堪大用的话,我祁连又如何苟活至今!” 他的话戳破了一个疑点,城主府的人马属于涉及祁连的一支,但他们和祁连本身没有恩怨,而且也没有参与灭门惨案。 城主府本身属于第三方势力,除了主动参与到设计祁连一事,也只会是被宋国或是匪盟胁迫。 在生擒祁连后,祁连人却被关在城主府的大牢,而且是一副受过严刑讯问的样子,城主府也没有马上将祁连交出去的意思。 这种事情落在匪盟那边,匪盟的人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在找寻到《血煞剑谱》下落后,他们绝对不允许祁连这样的漏网之鱼活着。 宋国在这件事情中更多的扮演爪牙角色,在城主府的事情中,都没看到宋国的动静,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城主府这样做违背匪盟意愿的事情,这就说明城主府未曾受到匪盟的胁迫。 宋国也迟迟不出面,他们未曾参与灭门,但却要设计祁连,城主府的背后或许真有宋国的影子。 对《血煞剑谱》没兴趣,但对修习血煞剑道的祁连则是怀着非同寻常的狂热,这就显得有问题了。 从祁连口中说出的血煞剑道就解开了这个问题,宋国或是城主府不是对《血煞剑谱》不感兴趣,而是对不堪大用的《血煞剑谱》不感兴趣! 到此时,我也大致推测出这件事情的经过,匪盟和宋国的人谁先动的手暂缺不说,必有一方从中充当的引子。 虽说是三方势力参与其中,但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祁家不灭,城主府或是宋国也会图谋祁连,对于匪盟那边也是这么回事。 想清楚来龙去脉,我便对祁连问道:“你对我说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意思,不会单纯是为了气我吧!” 祁连这时候脸上又笑得扭曲来,眼角处更是滴下血泪,仿佛心中藏有滔天怨念,化作厉鬼也不愿意放下此事。 “我告诉你血煞剑道秘密不为别的,就是想要你的一个承诺!” “我的承诺?” 他肯定我的质疑,继而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你,但我知道你身上有血煞剑道的味道,你修习血煞剑道还未堕落成魔,这便值得我在你身上赌一把!” 他的意思并没有说清楚,我心中虽疑,但没有出言打断他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用真正的血煞剑道和你交换,换取你的一个承诺。虽说血煞剑道只是《剑经谱》上排名第二十三位的剑诀,但它是和排位第十三的大破灭剑谱是相辅的剑诀,其中的玄妙绝非一般!” “不仅是和大破灭剑谱相辅,我更是怀疑血煞剑道和大破灭剑谱与排位第十的血魔剑心经有莫大关联,可惜我未能寻到大破灭剑谱,不然其中的隐秘我自是要探查一番。” 说这么多,祁连无非是想让我更加心动,进而可以应下他要我做出的承诺。 但他所说的和排位第十的血魔剑心经有莫大关联,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 要是我直至老死都未曾寻得大破灭剑谱,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何用! “不用再绕弯子了,你就直说要我应下的事情吧。” 他闻言便说道:“我只求你发誓,倾毕生之力找寻灭我祁家的凶手,将其杀死,替祁家上下报此血仇!” 本以为他会对我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真是没想到他却要我从他手中接过为祁家复仇的重担。 因为我对灭祁家满门的凶手也只有猜测,所以我之前没有直接告诉他说是匪盟灭了祁家。 即便到目前为止匪盟都是最大的嫌疑人,但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我不能妄下定论。 “此等血仇,为何你不自己动手,而是要我替你出手!” 他却是惨然一笑,说道:“我琵琶骨被穿,一身实力已经废去大半,想报血仇自然不是易事,更何况我被他们找上了,想来这辈子就再也逃脱不掉了……“ 他说的前半句话我还可以理解,但后面的话就让我不明所以。 “你说的他们是谁,是不是和我一起救你的狂三?”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倒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这样对我反问一句,我也只能看着他摇头。 “你和他一起来劫大牢,居然连他们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倒真是讽刺呀!” 说出来这句确实很讽刺的话,祁连也没有理会的我反应,继续说道:“与你合作来救我的人,其实有三个人,他们是孪生三兄弟,样貌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差别,被人称为同面三雄!” 这话听到耳中着实惊讶,但也印证的之前三种性格的狂三,会不会这三兄弟就叫狂大、狂二、狂三…… 不过,这一点也没让我心中惊起太大的波澜,管狂三是几个人,他们没有一点剑气与内息,对我构不成威胁就可以了。 “若只是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罢了,但狂三是外宗的人,而我已经被外宗掌控,将来也只能为外宗卖命!” 祁连的话已经不是惊涛骇浪、山崩地裂,而是天地沉沦、日月无光。 目前几大势力中,我最没有印象的就是外宗,它是隐宗的分离,但在行事上却比隐宗更加神秘莫测。 我出来这么久,一些关于隐宗的小道消息还听到过,但外宗的事情就完全探听不到,就像是没有外宗这么一回事。 “你被外宗掌控了是什么意思?” 问到这个问题,他更是声音凄惨地回答道:“我刚才被喂下的药物,根本就不是什么治伤的药物,而是外宗的九转灭魂丹!” “你当时是清醒的吧,既然知道是毒药,你为什么还要吃下去,找死么?” 面对我的质问,他一脸惨然笑意地摇头,“要是我不吃下九转灭魂丹,你觉得他会离开这里么,我又有机会跟你说这些东西么?” 他的话顿时辩驳得我哑口无言, “祁家被灭,我心已死,但我还没有看着覆灭祁家的罪人伏诛,我又怎么能死!” “即便是吞下九转灭魂丹,每七天受一次万虫噬心的痛楚,我也要会下去,活到看到罪人伏诛的一天!” “这个承诺,你敢应下么?” 言到伤心处,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狰狞,而且眼角出又是血泪流出,在面庞上留下一道血痕。 虽然这人已经半废在床榻上,恳求我的时候连起身拱手都做不到,但他心中的血性不减,更是恨意滔天。 为了报血仇他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对他已经是敬意颇多,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至少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看着他那狰狞的面庞,对上他那充斥着恨意,更是流出血泪的双眼,我已经读出我想要的,心中也是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长舒一口气,我对他说道:“这件事,我应下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武力胁迫 借着狂三离开的契机,祁连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也应下了替他们祁家报仇雪恨的请求。 其中最让我心中震动的就是狂三的身份,他竟然会是来自神秘的外宗。 心中震动,但并未和祁连深究此事,而是将注意都在放祁连所说的真正血煞剑道上。 也没有花太长时间,祁连就把关于血煞剑道要说的东西都告诉我了,再接下《血煞剑谱》后,他就让我马上离开。 狂三三兄弟来自外宗,对我的身份他们未必不清楚,现在已经救出了祁连,狂三也给祁连喂下九转灭魂丹,就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等我从窗户翻出客栈,就看到已经在外面等我的狂三。 “李少侠,要交代的事已经交代好了吧!” 看着狂三那脸上古怪的笑意,我顿时觉得心中升起凉意,这时候的狂三,就是我第二次见到的狂三,那个杀意疯狂的狂三。 “你到底是谁?” “我是狂三。” 我摇头,目光盯在他身上,说道:“你不是狂三,你是三兄弟里的谁?” 话音刚落,就从黑暗中走出来两道人影,径直到狂三身边驻足,一言不发。 我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心却在缓缓下沉,便如祁连说得那样,这三兄弟就真正的长得一模一样。 面容相像姑且不论,他们高矮胖瘦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这是狂三,这是狂大,我是狂二。” 狂二指了指到他边上的两人,再给我介绍他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只是给我介绍一下这么简单吧!” “李少侠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李少侠你是剑帝弟子没错吧。” 见这事还牵扯到老头子头上,我心中一阵冷笑,回应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狂二并不在意我的语气,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李少侠加入我们外宗吧。” 他说出这种话来倒是肆无忌惮,言语中也是充满不容拒绝的味道。 “凭你们就想强迫我加入么?你们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狂二似乎有些无奈地摇头,转过去对狂大说道:“我没说错吧,口舌是绝对说服不了李少侠的,你还偏偏不信。” 狂三这时候开口,“李少侠,要是你今夜不答应加入我们,这件事就不好善了了!” 虽然他是在劝说我,但这种话落到我耳中,让我感觉无比的恶心,都无耻这个地步了,还说废话作甚。 将柳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对着他们轻扫一下,我说道:“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你们要是可以把我打服,加入你们外宗又有何妨。” 长剑所指,这三人连连后退,狂二笑道:“我们这些人怎么配和剑帝高**手,这里自然有人对付你。” 话语中,又从两边的街道上闪出数道黑影,貌似要将我堵截在长青客栈前。 “这就是你们外宗的手段么,若是我战败,怕是要服下九转灭魂丹吧?” 目光在这里两前两后的黑影上扫过,我冷笑着说道。 退到一边的狂二开口回应我的话,“李少侠,你的性命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决定的,若是你败了,便和我们回外宗,此事宗主会定夺的。” “哈哈……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大笑一声,我就对着一边踏步过去,四个人实力都很强,三个凝实境界巅峰,还有一个小成境界初段。 我选择先将其他人剪除,再对付小成境界,我出击的对象便是两名凝实境界巅峰的人。 就将这两人动作同步地将腰上的剑拔出,而后又同步的对我做出起剑的架势。 我这一剑出,使出的是清玄分流剑的水滴石穿,剑上还连带着源气,威力不差。 而这两人的应对却是完美到极致,仿佛一个人生出四只手持双剑和我对敌。 面对清玄分流的点剑,先是一人以一招不知什么来历的撩剑抵挡我的清玄分流,再一人跟着出手,两道力道叠加,愣是止住我的剑。 一招未占到便宜,后面的两人也杀过去来,小成境界的持剑出手,使出狂风快剑的点风一招,另一人则是对我出掌,还打出一道掌影。 被我前后夹击,我马上挥剑,反身一招三叠夺命剑,第三叠,流云叠空影。 这回身一刺便在顷刻间,将掌影击得四散碎裂,但撞上狂风快剑的一招后,让我手腕吃痛。 被我逼上一招,以掌对敌的黑影不退反进,双掌在身前一阵连击,朝我逼近过来。 这男人练掌也是手段不弱,拍击出的掌风虽未落到我身上,但也给我来到阵阵压迫感。 就在此时,在我身后的两人也逼近上来,两人使着相辅相成的剑术杀出,直击我的后心。 之前我还未能辨认出他们的招式,但这一下我算是认出来了。 他们两人修习的是一套极难修习的剑术,叫双子剑。 这套剑术难修习就难在要求太高,习剑的两人必须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不然这套剑术就不只是威力大减,更是相互掣肘,彼此阻碍。 当初创出这套剑术的就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这套剑术也因为他们名噪一时。 不过修习的难度太大,在两兄弟死后没人修习成功过,名声也就慢慢淡化下去。 没想到外宗之中居然潜藏着修习成功双子剑的人才,他们现在只有凝实境界的实力,凭着这套剑术,稳胜一般的小成境界初段。 等他们达到小成境界初段,更是可以一战小成境界巅峰,如此威力自是不在话下。 如此前后夹击,我不好应对,只能临时跺地腾空,身体带动长剑向身后扫过去。 这些人变招的速度完全不在我之下,我跺地腾起之时,他们紧随其后,双子剑的剑锋仍是直指我的后心,以掌对敌的人更是朝我胸门突击过来。 被人前后包抄,施展九玄剑诀完全是于事无补,我也是没这方面的打算。 对方一掌已经近到我胸门,我自然是率先将其解决,扫出去的柳剑在此时一转,使出水心一剑。 面对柳剑勾勒出的剑气圆环,男子全然不惧,更是将手掌对上我的剑。 铛! 一声近乎于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柳剑未对男子的手掌造成丝毫的伤害。 男子这时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手掌也不再顾忌我的剑,死命向我胸口拍过来。 见这男子如此激进,我不由得冷笑一声,心道,我悟出的水心一剑岂会如此简单。 手中的柳剑一移,对着男子的手掌一旋,划出的圆环将他的整只手都圈到其中。 见我变招,男子脸色微变,倒是准备收掌了,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即便后面的双子剑已经及近我身。 划圆之后,手腕一震,源气融入到剑中,顷刻间柳剑便是青光大盛。 借着源气,我将柳剑对着圆环之中的手掌便是一阵暴点,他撤手的速度怎么可能快过我刺剑的速度。 点剑时已经是鲜血溅出,最后一点我更是透过圆环,一剑猛然前突,深深刺入男子掌中。 “啊啊啊……” 一声惨叫,撤掌的男子已经变成倒飞出去,被我一剑刺中的一手更是不断地颤抖,已经废了。 这会儿,在我身后的双子剑已经到了我的后面,我也只能稍稍旋身让自己受伤轻些。 在被这四个人夹击的时候,我也已经做好了以伤换命的准备,废掉一个凝实境界的,受一剑不亏。 本以为紧跟着的双子剑会马上刺到我背上,但迟迟未传来被刺中的痛楚。 心中生疑,落地之后我回身一望,但见一个白衣人以双手抓住了双子双剑。 “阁下是何人!” 这人突然出现,小成境界的黑影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便出言询问。 白衣人未曾转身,被握住双剑的两人看着白衣人,却是愣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你和李龙辰一战,若你胜,我马上离开,若你败,此事暂且罢手,如何?” 白衣人说话的嗓音颇为沙哑,听入耳中便像是粗糙的事物摩擦产生的声音。 我判断不出来这个白衣人的实力,和我实力相差不多的小成境界剑客自然也是判断不出来的。 面对白衣人的说法,他先是看了看被白衣人制住的双子剑,又瞥了一眼摔在边上,已经废掉一只手的练掌黑影,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希望阁下言而有信。” “本座自然不会骗你!” 虽然不明白衣人为何要出手助我,但现在我面临的危机可以化解,这种机会自是要牢牢握住。 目光投到小成境界的黑影身上,就见他将手中的剑提至身前,做好了与我接战的准备。 “千梅剑,夜色梅影。” 就看到他追步之时将手中的长剑一个旋转,然后向我这边点过来,剑身上显出淡淡虚影。 千梅剑老头子给我讲解过,依靠我现在的实力破开千梅剑的破绽也是绰绰有余。 身侧的柳剑接起,以一记水滴石穿对着刺过来的长剑刺回去。 两剑相及之时,只见他手中的长剑一震、一旋,继而施展出真正的千梅剑。 在长剑暴点之下,在我眼前竟是出现一片雪梅影,我也在此刻变招,一式,水滴石穿直接跳到六式,泯势乱雨。 剑点在道道雪梅的梅心上,雪梅绽放出的光华顷刻间黯淡下去,但在下一瞬又如同死灰复燃一般,朵朵梅影接二连三的重现光华。 这一招我知道,是千梅剑的第二招,梅开二度,他会这般应对也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在我正要起剑时,他却再度变招,重现的梅影又一开二,二开四地扩展开来,形成惊人的雪梅浪影。 “千梅剑,绽梅如潮。” 虽说他这一次变招来得惊险,但从他使出千梅剑开始,这一场交锋就已经完全在我掌控之中。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故人 从客栈出来,我便被狂三他们带来四名外宗高手围攻。 这四人都是硬手子,一个小成境界初段的剑客,一个凝实境界巅峰的修掌男人,还有两个同为凝实境界巅峰,但修习双子剑可力敌小成境界中段的两人。 本说这一场我不身受重创是绝对走不掉的,在我废掉修掌男人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实力莫测的白衣人助我。 因为这人的缘故,我有了和小成境界剑客公平一战的机会。 这人使用的是千梅剑,而老头子给我细细讲解过千梅剑的破绽所在,加上此人与我实力相当,所以我破开千梅剑就很简单。 在我被破掉千梅剑的第一招后,他便快速变招,经历千梅剑的第二招,梅开二度和第三招,绽梅如潮。 第三招一现,我眼前仿佛看到无穷无尽漫天飞舞的寒梅,画面绚烂瑰丽,但又包含着摄人心神的杀机。 他变招虽快,但这漫天梅影落在我的眼中尽是无用功。 目光在梅浪之上一扫而过,手中的柳剑以清玄分流的十一式,万山均力迎上去。 这漫天梅影尽数为虚,只有在千朵之中最小的一朵是实,而那一朵梅便是绽梅如潮的破绽。 使出万山均力的同时,我将源气凝于线,定在柳剑的剑脊上,待柳剑剑尖与那一朵梅相触之时,这一道源气骤然爆发出去,击向此人。 这一式罢,眼中的梅影就如同镜影一般,被一点击碎,散于虚无。 漫天梅浪一去,就看到这人持剑的手已经垂下去,另一只手抬起按在右胸上。 刚才的交锋中,他被我藏在柳剑剑脊之中的源气击伤,已经败了! “你输了!” 他也不看我,捂着右胸,头深深地垂下去,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李龙辰,这次老夫认栽了!带上祁连,我们走!” 说这话的时候,这人将自己头上连着斗篷的帽子摘下来,让我看到了那张苍老的面庞。 做完这个动作,老人重新将帽子戴上遮住面容,转身飞掠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被白衣人放开双剑的两人也将剑回鞘,带上一只手废掉的男人飞掠着离开此处。 在客栈中的祁连,则是被狂三他们兄弟三个人背走的。 见他们要把祁连带走,我本想上去阻止,但白衣人拦住我。 “你现在的实力还未达到和外宗冲突的境界,祁连你救不了!” 虽然白衣人说的是实话,但我心中仍是一阵不甘,被服下九转灭魂丹的祁连到了外宗,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话时,白衣人仍是背对着我,不知是很深意。 将祁连的事暂且放下,我对白衣人问道:“你是何人,何故助我?” 面对这个白衣人,我感觉到的压力比外宗四人组带来的压力更大,这人是个狠人! 我方问,就见白衣人的身形震颤一下,而后缓缓转过身来,我看到的是一个狰狞的鬼面,以及一对清澈、冰冷、没有半点人气的眸子。 “是你,掌中囚!” 见到这人真面目,我的心难以自抑地狂跳数下。 之前我在去空明城的时候,被她几乎打死,对当时的情形,我可是历历在目! 见我一眼就识破她的身份,她倒似很欢快地笑出声,这回她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声音,笑起来如银铃清响,很是悦耳。 “李龙辰,你果然还记得。” 言罢,她就抬起如先前一般惨白的纤手,将脸上的狰狞鬼面取下来。 虽时隔多日,再望见她那绝世面容的时候,我还是很不争气地呆滞了数息。 “我美么?” 她是这样问,但我看到那红唇微微翘起一个危险与魅惑并存的弧度,就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 似乎知道我是临时改口,她那对凤目乜了我一眼,红唇轻启、玉齿轻碰,淡然道:“你要活着回去找柳无风!” 她只说了这一句,但我却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极重的怨念,尤其是最后“柳无风”这三个字,她咬字咬得格外地重。 从她这种举动,我明白这个实力恐怖的掌中囚绝对和老头子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在空明城小树林交手之后,是你出言救我了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她乜着眼睛,眼角闪现出讥诮的笑意,淡淡说道:“若不是我以散音之法惊退曹成殇,你还活得下来么!” 她说到当时的细节曹成殇和散音之法,我就已经确认当时的神秘人是她,但我心中的疑惑可不止这些。 “之后是你千里传音请空见大师来空明城救我么,事后击杀曹成殇的人是不是你?” 只见她秀美一蹙,似乎是嫌我问的问题太多了,但还是给我一个个回应。 “曹成殇身死我早已知晓,我的实力虽在他之上,但杀他太过困难!” “我虽可以以内息散音,但远远达不到千里传音的地步,那不是我做的。” 这样一来,我心中这两团疑云还是没办法解开。 “你惊退曹成殇救我,也是和现在一样的原因么?” 看着这个绝美如仙、神秘如谜的掌中囚,我再度发问,而她已经不愿意再回答我的问题。 “你现在马上启程,回去找柳无风!” “我……” 话还未说出口,就见掌中囚重新戴上狰狞鬼面,身形骤然腾起,白色衣袍在空中伸展开,宛若一朵白莲花。 光顾着看她腾起时的美丽画面,却忘记她腾身时掀起的强劲气浪。 在我被这气浪惊得倒退的时候,她已经化作一道白影飞出,宛若一只白燕,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目送佳人离去,我将柳剑收回机关盒,也准备离开落雨城。 现在还是晚上,马是没有办法骑出落雨城的,我只能舍下马匹,徒步出城。 也因为没有马,我不需要在驰道上走,只需要注意挖在两边的陷坑就可以了! 再到那条封锁线的时候,我借着夜色有惊无险地潜过去,之后一路向南,往流云城方向过去。 等我到达流云城后,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天,我便在流云城停留一晚,第二天继续上路。 流云城之后就是汾城,汾城之后就达到了千湖城,我身上装着的信也就可以交给公输大娘。 但在住到流云城客栈的夜晚,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大乱我行程的人。 我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却突然听到外头出来密集的脚步声以及铠甲碰撞的声音。 脚步声出现也就罢了,偏偏出现铠甲碰撞的声音,这不就明摆着说明流云城城主府有些行动么。 心中对这种怪异的情况存有疑惑,我便从床榻上起来,带上我的装备从窗户出去。 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流云城派出的兵士数量不是一般的多,而且个个都举着火把,似乎是在城中寻找一些人。 我悄无声息地潜到打着火把在外头晃来晃去的兵士边上,企图窃听这些兵士行动的内容。 一名兵士说道:“城主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大半夜要弟兄们城中巡视,说什么怕让一些重要人物跑了!” 另一名兵士接话道:“城主大人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猜透的,要是被你猜透了,这个城主的位置恐怕就由你来当了!” 第三名兵士在这时候插话进来,“你们就少说两句吧,城主府的兵士不是全部被动员起来了,被巡完这一趟,不就可以回去睡大觉了。” 这时候似乎有一个统领过来,原本夹杂在其他说话声中三道声音马上停下去。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东西!” 三人中一人回答道:“大人,我们不知道城主大人的意思,这样无目的地在外面瞎晃,真的有用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这个统领似乎也不太愿意解释,只是说道:“这件事与盘踞在天水城一带的匪团有关,至于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打听的!”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不要让城主大人失望就可以了!” 倒像是被说教了一顿,三名兵士自是不敢顶嘴,齐声应道:“明白了,大人!” 他们之后还有没有说些什么东西我没有细听,单是“盘踞在天水城一带的匪团”这些字眼就将我的注意力尽数吸引过去。 在天水城一块盘踞的匪团,除了血刀匪团还有什么。 在老远处的血刀匪团出事了,那匪团的大当家的单火儿和她的哥哥单雄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单雄可是交给我一封信,里面应该说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单雄不是个可交之人,我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人给自己找上麻烦,于是我将那封信丢弃,没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现在听到血刀匪团出事,我心中倒还是出现了不小的波动,他们这么说也算得上是故人吧。 “有人要闯出城去,快拦住她!” 正当我在心中揣测着这件事时,从另一处传出来一阵大喝声,而后所有的兵士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稍稍一动,还是决定跟过去看一看。 要是被发现的人是单雄和单火儿,我姑且救上一救。 即便他们不和我是一路的,但就凭着他们与我相识,救一次顺带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还是可以的。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又是 我以源气往呼喊声传来的方向过去,速度自是比下方的兵士快上许多。 等我赶到时,望见在前方的一块大空地上,数量众多的兵士围困着一道火红色的身影。 这身影落到我眼中,只觉相当熟悉,想来定是当初那刁蛮丫头,单火儿。 她现在的状况极差,以手中的血色长枪与周围人数众多的兵士对枪,自是讨不到便宜,甚至数次险些被刺中要害。 见她情况危急,我从身上撕下一段白布,遮住面容,而后从高处跃下,取出剑来冲杀过去。 围困单火儿的兵士越来越多,她也被逼的向我这边靠近过来。 虽说兵士手中也长枪阻挡我,但在柳剑之下,这些枪如破铜烂铁一般,挡不住我一剑。 一顿疯狂杀戮,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士中杀出一条血路,我已很是接近单火儿。 “单火儿,往这边来!” 听到我的叫喊声,单火儿似乎怔一下,我刻意将声音压抑的沙哑,她没能认出我来。 不过我是来助她的,这一点她察觉到了,没有太多的犹豫便向我这边过来。 强行将包围打出一个缺口,我拉着单火儿向外头疯跑,后面的兵士亦是穷追不舍。 好在我们跑得快,再加上一番屠戮的震慑,被我们甩开距离后,这些兵士也就放弃追赶。 “你是何人,我们要到何处去?” 我心中稍稍判断这个问题,然后回答她,“流云城已非善地,出城去汾城!”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她这般问一声,我才知自己已经忘记控制自己的嗓音,即便是这样,单火儿也没有马上认出我的身份。 未回答她的问题,我拉着她往城墙那边过去,一路上还小心着可能突然出现的城主府兵士。 待到城墙下,看着这难以逾越的高墙,单火儿有些艰难地开口,“现在是夜间,城门已经封闭,我们如何出去?” “闭眼!” 担忧久留生出事端,我对单火儿这般说一句,一手将她的红唇捂住,防止她叫喊出声,一手将她拦腰抱住,而后蹬地而起,跃上城墙。 似是被我的举动吓傻了,在成功出城后她都未曾说一句话,我捂她嘴的动作似乎是多余的。 我方将她放下,突然发觉她的手掌向我脸部甩过来,下意识地回避未曾起作用,被她将我脸上被鲜血染红不少的白布扯下。 身份暴露,我顿时生出一股怒意,猛地将柳剑取出,直指她的咽喉。 “你想死么!” 看到我的面目时,单火儿似是呆滞了,连我指着她咽喉的剑都未曾发觉。 怒意虽起,但尚未达到左右神志的地步,出剑之时我已恢复过来,这一剑自然不会刺下,但给她一个警告还是必要的。 我在外头使用源气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必须让她保证这一点,不然我定会遭到隐宗全力追杀。 若是她还似当初那般刁蛮,带在身边只会成为一个大麻烦,累赘。 “你是李龙辰!” 似惊诧,单火儿终于开口,嗓音微微颤抖,双眸中已是盈满泪花。 我点点头,故作冷冷口吻地回应道:“看来单火儿小姐还记得我。” “岂止是记得,更是恨毒了你!” 此言方出,但见单火儿双目一凝,散出浓郁的仇恨杀意,竟是不理会我指在她咽喉上的剑,将手中的血色长枪刺向我的胸口。 “当初大哥求救于你,你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不予理会?若不是你置我与大哥于不顾,血刀也就不会毁,大哥也就不会死!” 她的话听得我直皱眉头,其中夹杂的信息量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后退一步躲开她不顾一切的刺枪,我起剑将她手中的长枪撩起,不想伤她。 而她似乎已被恨意冲击到失去理智,继续向我这边压枪,并将这血枪舞出一道枪花,招招直击我的要害。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见这女人依旧是这般蛮不讲理,我气不打一处来。 手中起剑点破枪花之中最为真实的一道,她的刺枪便已是无功而返。 在她企图再度变招时,我将柳剑贴在枪杆上一震,以柔劲将她的长枪挑出去。 失了长枪,她攻击我的举动马上停住,人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我,其中流转着些许疯狂的光彩。 “你害死了大哥,现在我也杀不了你,不能为大哥报仇,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这种疯言疯语听到我耳中,让我心中的怒意更胜,这个野蛮的女人看来已经不清醒了。 我手中指着她的柳剑尚未收回,就看到她朝我面前撞过来,竟是想碰死在我的剑上。 她有这种想法,我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将柳剑一收,我反手就给扑过来的她一个巴掌。 我这一巴掌可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脸上,更是将她打得倒在一边。 虽然心中不忍,但我也只能这般做了,不让她清醒过来,她就废在这里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你哥哥,你说过我如何害死了他!” 我问出声,就看到长发散乱倒在地上的单火儿抖了抖身子,继而嗓音低沉地说:“若你未置那封求救信于不顾,血刀就不会毁在匪盟手中,大哥更不会死在血刀易主的一战中。” 见她这样说,我一时冷笑出声,“哈哈……单火儿,我凭什么出手救你们血刀,就凭你和你大哥心怀叵测,想要击杀我么!” “我和你们血刀非亲非故,连半点交情都未曾有过,我为何要因为你们的一封求救信就与匪盟为敌,你给我个理由啊!” 我这般一说,趴在地上不动的单火儿长久地沉寂下去,貌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虽说我对单火儿冷言冷语,对她的话更似未曾上心,但从她口中说出的“匪盟”字眼让我的心中稍紧。 又是匪盟,原来在刚出清水镇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匪盟碰触上了,不过因为我将那封信舍弃了,再让真正的直面推移许久。 沉寂持续了许久,最终趴在地上的单火儿双臂将身体撑起,站起来直面我。 “当初那封求救信你看了没有?” 此时她抬起头来,我才看到她一侧的脸颊已经肿起,嘴角处更是流出来一道血迹。 虽说心中不忍,但我强行让自己硬起心肠,对她冷声道:“我为何要看,那封信送到我手中后,我就把它撕掉了,为了你们血刀给自己找麻烦,不值!” 她脸上随即流露出惨然的笑容,宛如即将凋谢的昙花,看得我心中怜意大起。 “你说得对,当初是大哥错了,不该对你心存歹意,我更是不该去招惹你,把你推到血刀的对立面!”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大哥已经死了,血刀也毁了,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彻底嘶哑下去,双手捂着脸蹲下去失声痛哭,哭声中俱是哀伤、痛苦、无助一类的负面情绪。 虽然她在城墙下大声哭泣可能会引来流云城的兵士,但我也没有阻止她,她的情绪已经压抑太久了,不让她释放出来,她会疯掉的。 在这种时候,我也只能缓缓蹲到她身边,借她一个可以暂时依靠的肩膀。 哭了很久,她终于是心力憔悴地昏了过去,眉宇间的伤感之意倒是少了些许。 将她拦腰抱起,让她的螓首靠在我肩上,散乱的长发草草地弄到身前,玉腿垂在一侧,带上她的血色长枪,往汾城过去。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我刻意放慢了行进速度,在将近第二天的时候我们才到了汾城。 这时候城门尚未打开,我就直接从城墙上翻越进去,朝着城中的汾水客栈过去。 进到汾城前,我心中稍稍犹豫了一下,现在的汾城不知是什么样子,但在当初我和舞尘离开这里的时候,这座城已被竹叶青夺权了。 之前,竹叶青是敌视我的,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竹家,让银发王他们都心生忌惮的竹家。 虽然我这么久都没再听过竹家的大名,但我对这种东西的忌惮可是一点也不会少。 像这种潜伏得很深的家族,就像一直潜藏的外宗,一出手那就是小成境界和凝实境界巅峰。 凝实境界巅峰虽然算不上稀奇,但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更不用说堪称是长老级别的小成境界境界。 考虑到单火儿需要休息,我也只能进到汾城,去的汾水客栈更是我当初和舞尘住的那家客栈。 等我进到客栈里,客栈里的伙计看到一身血污的我和单火儿,都是一副惊骇欲死的样子,没人敢过来接待我们。 等我把十两银子直接拍在桌面上,金钱的诱惑终于促使他们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一个跑堂伙计领我去房间的时候,目光还在我的脸上停留许久,而后说道:“这位爷,当初您是不是来过我们客栈?” 见这个跑堂伙计居然认得我,我也是大感有意思,便对他说道:“不错,我当初确实在你们客栈住过!” 伙计嗤嗤一笑,说道:“爷您真是好本事,上回带来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这回又抱来一个不遑多让的,真是厉害!” 听到这,我就明白伙计为什么会记得我,完全是因为跟我一起的舞尘太夺目了。 他的话也是有意思,说说舞尘也就罢了,单火儿这个刁蛮丫头还是算了吧。 我可受不起!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匪盟的爪牙 进到汾水客栈后,我上下打点不少银子,这才在客栈里安稳住下。 将身上的血污连带着疲倦洗去,换上干净的衣物,再看到不省人事的单火儿,我就有些头痛。 她身上的火色战甲已是创口颇多,血污一片,我的衣物之所以那么脏,相当一部分就是从她身上蹭过来的。 原本我想她身上的血污还是等她醒来自行处理,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在战裙稍上的位置更是破出一个大口子,伤到小腹了,而且伤的不轻。 她也是挺坚强,从头到尾,即便是我拉着她奔跑,她都没有因为身上的伤喊疼。 现在的她不只是睡过去,更有一定程度上是昏迷了,要是创伤不及时处理的话,她恐怕会睡到撒手人寰。 在心中纠结这个问题好一阵子,最后我决定替她将伤口处理一下。 要是因为这种事导致她出了意外,我怕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因为现在是白天,我就让伙计给我弄来黑布将房间的窗户都盖起来,让房间里黑下来。 虽然不明白我这样做的理由,他们有钱赚,自然不会询问太多东西。 等这些东西很快做好了,我在房间里点起一盏油灯,借着油灯不亮的光芒,替她脱去铠甲,并处理伤口。 这样做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单火儿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少女,我可不能坏了她的名节。 虽然我不太在意世人的眼光,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但她或许在乎。 她身上的创伤很多,小腹上的一处伤和后背的一处最为严重。 因为受伤时间不短,铠甲下的贴身衣物已经被鲜血粘在皮肉上。 处理这些伤口的时候,虽然我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下来,但昏迷的她还是疼得低哼出声。 将她身上的伤处理完,我已经是满头大汗,做这种事情真是比和孙不慎打一场更让人紧张。 再帮她洗去脸上、脖颈处、双臂上的鲜血,我就给她套上托伙计买来的女子衣物。 为了处理伤口,她本身的衣物已经被我撕成一片片的破布,为了防止春光外泄,我也只有有些欲盖弥彰地给她再套上一件衣物,这样一来第一步就做完了。 之后,我尝试用自己的源气替她疗伤,她伤得太重,光靠郎中开出的补药是于事无补的,要是我不试试帮她,她铁定会元气大伤。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将源气引导如她体内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一个失手就让她伤上加伤。 不知是剑心诀的缘故,还是源气的缘故,做这一切时从头到尾非常顺利,单火儿的伤恢复得很快。 这种结果让人欣喜自是不在话下,就是太消耗源气和精力,给她治疗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我就感觉身体发虚,脑袋发昏。 休息一阵子恢复一下,我又继续给她治疗,大概足足重复五次,我才觉得做不多了。 也没有多余的气力让伙计把黑布撤掉,我靠在放着油灯的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一道彻骨的冷意让我从睡梦中惊醒。 惊醒的瞬间,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睁眼,而是保持现在的姿势不动,因为我发觉一个类似于刀的东西正贴在我的脖子上。 心中闪过一些惊异,我就大概推测出前因后果了,想来是单火儿醒来后,正想着要不要杀我。 现在我已经醒来,单火儿可能做出的举动自然对我再没半点威胁,但我就是想看看她的态度,看她到底会不会对我出手。 这种情况下的等待总是漫长的,过了好一阵子,紧贴在我喉咙上的冰凉才缓缓移开。 我微微一笑,睁眼时就看到单火儿一脸纠结地站在我面前,手中还攥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匕首,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中,匕首还闪着慑人的白光。 “你是醒着的!” 似乎是惊讶我突然睁眼,她攥着匕首的手还在出言询问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见她这副样子,我只觉一阵好笑,便问道:“怎么了,单火儿小姐怎么下不去手了?” 被我一问,她脸上貌似是流露出羞愤交加的神情,手中的匕首倒是朝我的咽喉用力刺过来。 此时我自然不会被她攻击到,抬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手臂抓住,稍稍用力一捏就让她失掉匕首。 “方才不杀,现在可没机会了。” 我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却对此很是不以为然。 “李龙辰,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衣冠禽兽!” 莫名其妙地被批一顿,我只能在心中高呼冤枉,这个小姑娘未免把我想的太坏了吧。 且不说我给她清理伤口、上药,还不惜大量耗费自己的源气给她疗伤,让她免于元气大伤。 谁想到她醒来之后,不是要给我发个好人卡什么的,而是把我当成乘人之危的衣冠禽兽。 好心当成驴肝肺呀,我善良的心灵一下子受到了难以治愈的伤害…… “单火儿小姐,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她脸上随即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似乎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沉默稍许,她问道:“我的铠甲是谁脱的,我身上的创伤是谁给处理的,这件难看的衣服又是谁给我穿上的?” 前面的问题还真让我觉得有些不好应对,但最后面那一句话只让我心中的怒火烧起来,很想把这个没良心的姑娘教训一顿。 “这件衣服哪里难看啦?” 在我不爽地低声嘀咕时,单火儿脸色的嫌恶之色更加明显,大有一种将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的架势。 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这个单火儿真是有些太过了。 “我只想要红色的衣服,你弄来一件白色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的话,这一切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不是说姑娘们都喜欢白色么,至少舞尘、清玲、云儿都是喜欢白色的。 我没说话,她又继续说道:“李龙辰,不要避重就轻,我刚才问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我。” 从房间里出去,此时外面已经大亮,我抬手将之前盖在窗户上的黑布扯下来,把日光放到屋里。 等我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看着窗外有愣愣出神,眼中的情绪似乎变得格外复杂。 “怎么样,这下找到答案了吧!” 就见她深吸一口气,小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色,而后对我用力地点头。 “龙辰大哥,救命大恩容我日后再报,现在我愿意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你愿意帮我报仇吗?” 称谓突然变化让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头,虽说我很希望了解到这件事的内幕,但要不要帮血刀报仇,这话还真是两说。 但想到我已经答应祁连要帮他报灭门血仇,匪盟又是嫌疑最大的势力,协助调查匪盟说不定可以让我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想到此处,我心中就已经接受了她的提议,但我不能直接表示出很愿意帮助她的意思。 “我不能马上答应能不能帮你,你先要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我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出手。” 脸上虽然流露出挣扎,她最后还是答应我的要求,毕竟她现在可以找到的帮手没几个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吧,最好是从求救信送出来之前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说话让她感觉不太好,就见她似乎是无力地靠坐在桌边,开始缓缓说道。 “在遇到你们之前的一个月,我们血刀收到了一份邀请信,它来自一个叫匪盟的组织。” “在我们血刀建立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匪盟,更别谈什么网络天下盗匪,将大秦的版图控制在掌中。” “我和哥哥当时都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但在那次事件之后,血刀每七天就会收到一封邀请信,而且每一封信出现的时候都会伴有一人死亡。” 听到此处,我就已经感觉到浓重的阴谋味道,心道,匪盟的爪牙也伸得太远啦,他们似乎还在推进网络天下盗匪的计划。 除此之外,匪盟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是绝对不容小觑,如果说匪盟是只老虎的话,他的獠牙只是暂时隐藏起来了。 “再遇到你之后,大哥认为你的身份绝对非比寻常,又可能有帮助我们的能力,加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就给你写了封信过去,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说到这里,单火儿看我的目光中幽怨之意不由得多了起来,她心里虽然明白,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地放下。 “这时候的血刀已经受到重创,五封信出现,让我们损失了五个中高层,下面也变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因为恐惧已经向匪盟表示妥协。” “从一开始,大哥就没有要把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血刀交给匪盟的打算,为了等你的答复,这件事就一直被压着。” “向我们送出五封邀请信,匪盟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完了,在第六封信被送来的那天,一下子死了十个人。” “这时候你那边还完全没有动静,大家也就明白你是不会出手相助,这也就成为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言至此处,单火儿的话话音已然呜咽,脸上满是泪水,哭成一个泪人儿。 “在三天之后,血刀中的一个元老联合数量众多的匪众发生叛乱,匪盟也派出来不少人助他对我哥出手,要扶植他成为新的血刀大当家!” “因为寡不敌众,大哥只能护着我冲出去,他自己就死在那位元老的偷袭下。” 说到这里,前前后后的事情单火儿也差不多交代清楚了,我心中也有了一些的定计。 “你要报仇,是想怎么报?” 被我一问,她声音很是愤恨地说道:“龙辰大哥,只要你愿意出手助我覆灭血刀,杀了害死我大哥的张吉重,我单火儿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给龙辰大哥做牛做马!” 居然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说法,我倒是有了想吐血的冲动,心道,这个姑娘倒也是敢说。 迟钝一下,我故意做出一副笑脸,目光在她娇躯上扫一圈,而后问道:“你真什么都可以做吗?” 她的脸顿时一红,和我对视的时候还咬了咬牙,回答道:“真的!” “好,我答应你!”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千湖 和单火儿交谈一番,我才知道她针对的目标并不是匪盟,而是已经被匪盟掌控的血刀,以及杀死他哥哥单雄的张吉重。 即便是面对匪盟我也不曾畏惧,但真要帮助单火儿毁灭匪盟,那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谁知现在目标斗转,直接变成的血刀,这就变得很简单了。 又在汾城休息几天,等单火儿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启程离开汾城。 她倒是很好奇自己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我总不可能告诉她是我用源气救了她吧,我也就只能装糊涂表示不清楚。 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注定我只能当个无名英雄! 关于她是怎么跑到流云城去的,我之后又找机会问了她,她回答我说是单雄让她北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我,让我给他们报仇。 她是这样回答我的,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假话,看样子这个单火儿还有事情瞒着我。 既然她还不愿意说,我也就没有强迫她,就像她都没有问我把她救走的时候,是怎么直接飞上墙的。 这件事也给我敲了警钟,匪盟的势力相当恐怖,流云城城主府会无缘无故地对单火儿出手,足以说明匪盟已经可以影响到城主府的行动。 出汾城时,城门口居然出现了检查的兵士,好在我和单火儿都没有太古怪的地方,盘问一下他们就放我们过去。 不过,这都是我暗中给这些兵士塞银子的缘故,不然,单火儿手中缠着白布条的长枪就可以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在往千湖城去时,我选择走水路,单火儿也未曾表示出反对的意思。 想当初我和舞尘从陆路离开千湖城,速度虽然快,但毕竟绕了路,三天在马背上的日子可当真是不好受。 有了教训,这一次我自然不会选择走陆路,即便是走水路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在乘船的过程中,通过和船家交谈,我得知了一个比较惊人的消息。 不久之前,差不多是百武斗结束三个月后,三大湖匪帮派之一流水帮被林、赵、王、陈四大家族联合漕运帮、劫火帮灭掉了。 因为流水帮杀死了七大封国之一的楚国,楚王子的亲信,一个小小的湖匪帮派自然就被一击毁灭。 听船家这么说,我才知道我已经出来了这么久了,似乎这么久我一直在奔波,打打杀杀,连时间都忘却了。 他口中所说的楚王子亲信,应该就是那个倒霉催的楚梁兴。 当时他带夷人来截杀我的时候,让他跑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千湖郡了,真是活该! 说到楚梁兴,我想起来之前的那一次截杀还有陈家的份,为了让他们陈家的陈飞雁被选中,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老丈,当初是哪四人成为百武斗的胜利者?” 之前我询问舞尘的时候,只被告知百武斗已经结束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获得了优胜, 乘船的老人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王家王启,陈家陈飞雁,赵家赵琳月,林家林城。” 见他说出来的是这个四个人,我倒是有点怪怪的感觉,追问道:“为什么赵家赵武双没被选上,难道说他不是陈飞雁或是王启的对手么?” “不、不、不……” 老人一阵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说道:“我记得百武斗的时候,梁国出了个叫李龙辰的狠人,因为他的缘故,岚风剑派和归流剑派各自折损一名弟子,铩羽而归。” “不仅是这两大剑派,更惨的还是城主府易家,城主易台莫连带他的两个儿子易修和易成都死在李龙辰手中,还有过来寻仇的八荒剑派外门长老和一个外门弟子也都死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千湖郡都是一片哗然,都是说这个李龙辰是一个杀戮成性的嗜血狂魔……” “咳、咳、咳……” 听这个老丈越说越过分,越说越上瘾,我只能咳嗽打断他的话。 “老丈,你该讲讲重点的东西吧!” 我这样说也是没办法了,被人当着面数落自己,这种感觉真是有些奇妙。 只是没想到我在千湖郡的名声臭成居然这个样子,这种事情的发生的背后,肯定有幕后推手的存在。 与我敌对的千湖郡势力,除了已经毁灭的流水帮,应该只剩下一个陈家,看来不能对陈家手下留情…… 老人对我尴尬地笑笑,才将话题引回正路, “因为李龙辰大肆杀戮,导致原本很多人选都完蛋了,剩下来名气高的就都入围了。” “王家王启本是输给赵家赵武双的,但是赵家似乎和王家达成了协定,赵武双就把自己的名额让给王启!” “那赵武双没有北上吗?” “他去了,跟着她姐姐一起去的,百武斗的第一可以携带一个随从,这是第一名的特权。”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听明白了,看样子赵家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名额从万家那里捞到了一些东西,不然这个名额浪费也不能让出去。 问完了这些,我就没有打扰老丈撑船,回到船篷里看看单火儿。 她虽然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整个人表现地还是比较疲倦,这也是我选择走水路而不是走陆路的真正原因。 现在这个姑娘,经不起折腾! “龙辰大哥,被人当面数落的感觉如何?” 看着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被那不知情的老丈数落也就算了,现在还被这个姑娘拿出来嘲笑一番,真是流年不顺。 “你偷听我们说话?” 她对我嘟嘟小嘴,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对我说道:“龙辰大哥,是老丈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不自觉就听到了,我总不至于把自己变成一个聋子吧!” 听她说到聋子,我故意冷笑一下,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可以考虑一下把你变成一个聋子,省得你给我做牛做马的时候,听到不该听的!” 这样一说,这个姑娘马上笑不出来了,而且闭口不提刚才听到我和老丈的对话和变成聋子的说法。 见她这样就怂了,我在心中不由得一笑,脸上依旧做出冷冷的表情,同时伸手在她的柔颊上捏了一下,说道:“等我帮了你的忙,你就是我的人了,要听话,明白了?” 就看见她那对漆黑的大眼睛转呀转,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我刻意装作不悦的样子,捏着她柔颊的手稍稍用力,让她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听明白了吗?” “嗯!” 任由我捏着她的脸颊,一直点头,看上去真像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可惜真是的像!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到了千湖城还有事情要做!” 我满意一笑,松开手,在她的螓首上揉了揉,揉乱她的青丝,笑着从船篷里出去。 对单火儿我只能这样骗着她,我要是不答应她报答我的请求,她是绝对不会带我回去给单雄报仇的。 这个姑娘虽然有些刁蛮,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她还是分得清楚的,也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对我说出什么不管干什么都可以,来报答我。 即便当我假装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的时候,她依旧没有拒绝,只想着报答我,让我给她的哥哥报仇。 什么做牛做马,什么都可以的话在我这里也就是说说罢了,我要她一个姑娘家做什么牛马。 等这件事情完结,我也想好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了! 对单火儿,我也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好感,自然不能带她回清水镇,不然清玲那些姑娘们就要炸开锅了…… 我才不会傻到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从陆路通过水桥绕到汾城去,要三天多的时间,而从水路由北往南到千湖城去,更是需要六七天的时间。 虽然现在距离舞尘订婚只有一个多月,好在时间上还来得及。 匪盟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既然现在有时间去解决,我就绝对不愿意拖到将来,迟则生变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只有尽快解开匪盟的面纱,在它做出下一次动作的时候,我才会更有把握去应对。 我在隐约间有一种预估,那就是我和匪盟、隐宗、八剑联盟绝对会走上敌对的一面,到后来就是二者存一的不死不休。 自从曹成殇莫名身死,我成为头号嫌疑人后,再到我在天池城外击杀孙不慎,我和八剑联盟的关系就已经完蛋了,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 和匪盟的敌对,从最早击杀匪盟编外成员开始,到后来我坏了他们抢夺《血煞剑谱》的计划,以及我答应祁连替祁家灭门一事报仇雪恨,我和匪盟就基本上不可能走到一起。 不仅是因为这个,我更是觉得这个匪盟似乎跟我有些反冲,就像我遇到的麻烦事总是和他们有关系。 最早之前就不说了,只是不久之前、现在、将来,我和匪盟都少不了互相找麻烦,添堵。 虽然老头子是隐宗的一份子,他似乎也有引我进入隐宗的想法,但在腊月初八的洛城,我和隐宗之间注定没法善了。 不论是要和隐宗为敌,或是和隐宗宗主长孙奇逸、隐宗少宗主长孙奇思、隐宗长老席长老钟景天为敌,这些都注定会在我和隐宗之间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在这件事情上,我可没办法让步,因为轻舞尘是我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成了一个博爱的混账,但这种感觉已经付出,自然没有舍弃的说法。 若是舞尘她已经舍弃了对我的感情,我那自然没话说,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若是她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我,那敢勉强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六章 彻悟 从船篷出来后,我就在船头坐下,整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 现在丹田气海中还是一片让我咋舌的源气汪洋,源气的数量较之前又有所增长,但不能像以前那般的如臂如指了。 除了源气汪洋这个麻烦外,还有已经和剑心诀融合的血煞剑道。 经过祁连的指点,我才知道自己的修习进入一个严重的误区。 血煞剑道虽然名字凶恶,但杀伐、杀气、血腥未必就是它真正的表现形式。 换句话说,祁连口中的血煞剑道是可以升华的杀戮,杀戮未必非要血腥、阴冷,杀戮和杀气可以变得恢弘,一种光明正大的威势。 但这种想法在我的心中还未形成完整的结构,在和祁连相谈的时候,我抓住了其中的一道灵光。 这就像一扇紧锁的大门锁被去掉,而这扇门被推开也只是时间问题,一切顺其自然即可,不必操之过急。 安坐船头的我却听到船尾的老丈唱起渔歌来,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玉关原上千雪落,银雪梨花劲风狂,金络脑,雪寒衣,征夫白发未得回。” 从老丈口中唱出来的曲,虽说是渔歌,但又没有料想之中渔歌的意蕴,而且还给我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只唱了一半。 “老丈,您唱的渔歌是从何处听来的?” “渔歌?” 老丈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唱的是什么东西,听到我的话不仅质疑一声,更是大笑出声。 “老朽可未曾说过自己唱的渔歌!” 他这一话倒是一下说得我下不来台,一个船夫不唱渔歌唱什么,唱战歌吗,怎么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老丈终于止住自己的笑声,对我解释道:“这个是我很多年前在风柳郡听来的,到底是不是渔歌我也不得而知。” 他提到其他地方也就罢了,但他说的偏偏是与老头子有关的风柳郡。 要知道赵倩雪曾告诉我,赵氏的踏云腿法来自风柳郡林家,而林家又是老头子柳家的死敌。 “老丈,可以给我说道说道风柳郡吗?” 正在撑船的老丈似乎是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平静地回望着他,等他讲给我听。 就见老丈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然后说道:“我上一次路过风柳郡都是三四十年前了,我所了解的风柳郡也是那时候的,关于当年风柳郡的情况,你要听吗?” 我看着老丈点点头,不管是以前的也好,现在的也罢,关于风柳郡我都要多些了解。 因为老头子的缘故,我和现在的风柳郡林家可是走在对立面上的,将来必定有些摩擦。 “我也只是路过,没有听到太多的东西,就只是当时的风柳郡以一个姓柳的大家族为主。” “在当时的风柳郡,这个柳家可是权倾一郡,连这一郡的郡守都不敢招惹这个大家族。” 从他口中得知风柳郡柳家的时候,我心中不受控制地狂跳数下,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老丈,你可听说过风柳郡柳家的柳无风?” 说到风柳郡柳家,再说到三四十年前,现在的老头子不过是四五十来岁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这个问题。 老丈脸上筋肉抖了抖,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问出来一个问题,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 “好像当初的柳家确实有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叫什么风来着……” “柳无风!” 听完我马上重复一遍,老丈用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笑道:“对、对,就是叫柳无风,好像他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 得知关于老头子的确切信息,我心中激动不已,又在电光石火间将得到的所有线索整理一下。 赵倩雪说风柳郡林家,这是不存在说谎的,当初林陌生说柳家被灭门,只有老头子一人出逃也应该是实话。 这样一看,应该是当年的风柳郡柳家被林家以手段灭门了,然后林家不仅对唯一逃走的老头子进行追杀,非常不知廉耻地占据柳家的位置,在风柳郡称王称霸。 “若这件事真是如我所想的话,那等我北上之日,便是风柳郡林家灭门之时!” 我心中正这样想的时候,被老丈的疾呼惊醒过来。 “我们遇上倒水潮了,这下完蛋了,准备弃船!” 突然出现这种惊变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所及,就看到一个比小船还小的倒水潮正在疯狂吸水。 这条小船可不比观景时的大船,虽然老丈已经抛锚下去,但船体还是被吸力牵引得一晃一晃的。 这个老丈也不是靠谱的人,撞见倒水潮,他真是吓得连魂都没了,直接跳下水去,往倒水潮的反方向游走,不管我们了。 虽然心中很是无语了,我也没有说什么,老人家胆小也是没办法,他能抛锚再跑,也算对得起我和单火儿了。 情况紧急,我也不管她在船篷里干什么,冲进去扶起她就往外面来。 “龙辰大哥,你干嘛!” 有些莫名其妙地我被直接拉出来,她似乎不太开心,嘟着的嘴都可以挂上油壶。 “我们遇到麻烦了,你会水么?” 听到我的话,就看到她一脸蒙地盯着我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似乎是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她这时候还在发蒙,我也是有些着急,伸出手在她的柔颊上掐一下。 “我再跟你说话,你发什么愣呀!现在出事了,我们要弃船,你会不会水呀?” “啊……我不会呀!” 这种回答顿时让我有了晕厥的冲动,不会你就早说呀,现在船已经非常靠近倒水潮,眼看着就要出事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取出机关盒中的剑,从船上砍下来一大块船板,扔到水里。 “你到船板上去,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要沾到水,不然伤口就会很严重了!” 在她点头后,我就直接跳到水中,扶正船板让她下来。 眼看着她刚站起,似乎是倒水潮变得更加恐怖了,船体剧震之下,她居然脚下一晃,一个踉跄,就翻倒进湖中了。 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掉下去,我也是有些傻眼,什么情况,这个姑娘可以表现地让人省心一点么? 知道她不会水还身上有伤,我马上扯着木板潜到水中,从船底钻过去,到船的另一侧找她。 一过来,刚从水底露出头来,就看到不远处的她近乎手舞足蹈的在水中胡乱扑通,却没有喊救命,也不知道是忘记叫救命了,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看归看,发现她还不知情地被倒水潮扯过去,我赶紧上前把她抱起来。 看到她衣衫被湖水湿透,粘在身上而勾勒出妙曼的曲线,我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当我察觉到这一点时,直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刮子,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都种时候了还在莫名其妙地想着这些东西,罪过、罪过…… 马上将她推到木板上,我就推着木板往远离倒水潮的方向过去,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拉着我的手。 起初我还没有发现,等到了安全地带,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自在,马上把手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看看!” 交代完这一句,我就准备转身游回去,刚一动,发现自己的衣物被人扯住了。 转头一望,除了单火儿还会有谁! “你干嘛?” 就看到她一手紧紧地扯住我的衣衫,有些发白的双唇紧抿,柳眉皱到一起,便显出一种倔强的味道。 “你要回去干嘛?” 她问到这个问题,我又不好解释,只能敷衍连带安抚地说道:“没事,我就回去看看。” “不行,我不许你去!”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哎呀,这丫头是翅膀长硬了,还敢在我的面前这样那样! “把手撒开!” “不要!” “撒开!” “不!” ……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感觉起来凶狠一点,但偏偏这个姑娘不害怕了,不管我怎么吓唬她,她就是不松手,真是让人头疼! 没办法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 让自己的神情感觉起来比较轻松自然,我伸手在她已经是湿漉漉的秀发上揉了揉,笑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说,来软的还确实挺管用,我这样一说,她抓着我衣衫的手稍稍松了点劲。 “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 我这样说后,她抓着我的衣衫的手才缓缓松快,看着我的双眸莫名地泛红,脸上更是有湖水似的东西流淌下来。 “你要回来,不许骗我!” 听到这话,再看着眼前的姑娘,我感觉心中有些酸涩,却只能欺骗她,对她点头,笑道:“放心,没问题的!” 说完,我就不再停留,转身潜水返回到倒水潮附近。 看着这个倒水潮,我心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我将源气汪洋仿照这倒水潮的形式驱使,就可以让我的实力得到一次飞跃。 在这种听起来可能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上,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倒水潮这东西,有些住在千湖郡的渔民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次,我偏偏就在短时间里遇到两次。 这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这种好运气我是一定要把握住的。 从表面上,自然是看不出来倒水潮到底是如何产生吸力的。 为了抓住这种稍纵即逝的机遇,我决定潜入到水中近距离观察倒水潮。 这样做或许风险很大,而且我需要以身犯险,这也是我骗了单火儿的地方!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许欢颜 为了将源气汪洋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我不惜以身犯险,潜入到水中观察倒水潮是如何实现疯狂吸水的。 我可是个小成境界的小高手,有源气护体,在水下一段时间闭气不短的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等我深吸一口气潜入到水中时,就看到宛若一根柱子样的倒水潮在湖水中疯狂转动。 这种转动方式是不断向下的旋转,和我悟出的水心一剑有很大的区别,但我心中很清楚,我水心一剑的威力是绝对比不上倒水潮的。 或许,模仿倒水潮就是水心一剑的改进方式。 当我心中生出这种感觉的时候,不由得大喜,看起来倒水潮确实是一大机缘,不过如何将源气汪洋变化成倒水潮,我还是不知道。 在心声的驱动下,我慢慢往倒水潮靠近过去,希望近距离看看这个生在天地间的奇景。 在水中睁眼,我的双眼已经有些肿胀的感觉,但现在正在兴头上,我就强行将这种感觉忽视了。 好在千湖的水是很清澈的,眼睛沾上这种水倒是不会对眼睛造成太大的伤害。 正当我抵御着倒水潮的力量,稳定身形,到了几乎可以伸手触碰到倒水潮的时候,头顶上突然昏暗下来。 这种情况让我手上的动作一滞,然后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来向上看。 抛锚的船连锚带船都被牵引到倒水潮的中间位置,也就是我的头顶上。 不仅是看到这样过来的船,我还看到倒水潮似乎是吞不下这么大的船,船体只是在不断地晃动,没有和当初那艘大船那般惨痛的经历。 这一幕,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对心中生出的熟悉感进行回忆,突然一道灵光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灵光一现,我马上转身,疯狂地往回游,准备远离倒水潮。 可惜,我的反应有些慢了。 我回忆到的熟悉感,那是来自大船被倒水潮吞灭时的场景。 当时倒水潮也是侵吞不了大船,只能让船左右摇晃,但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倒水潮在猛然扩大之后,船就完蛋了,被倒水潮毁得个稀巴烂。 而现在,就是当时场景的重演,不过,之前是在水面上看倒水潮侵吞船只,而现在是在水下看。 还没来得及跑的我就被倒水潮一下子囊括进去,继而就传来一道道强大的撕扯力量。 我刚想强行从倒水潮中钻出去,身体又被水流带动的疯狂旋转,没几下我就被折腾得七荤八素。 不仅是旋转,在水下待的时间太长,闭气让我也有些发蒙。 隐约间,我就感觉到在我四周满是小舟被搅碎的残骸,我和这些残骸一起疯狂地下沉,似乎要被倒水潮送到什么地方去。 再次见到倒水潮毁掉一叶小舟,我倒是有些明白如此破解像倒水潮这类的武功。 水流转起来以旋转为势,当旋转的速度够快,就会形成切割的强大破坏力。 面对这种切割的时候,应该用足够强的力量,将倒水潮由上至下完成一次洞穿,这些旋转形成的力量也会尽数溃散。 虽然我现在是知道该怎么应对倒水潮,但也只是想想就可以,我已经陷入到倒水潮中,而且我还不一定有直接破开倒水潮的力量。 陷进去后,我也感觉不太多的东西,就是不断的向下沉,似乎沉到千湖的湖底了,而后又开始朝着某个方向运动过去。 当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憋不住气了,开始大口地喝着湖水的时候,我运动的形似乎发生改变,像是被喷射起来,冲向水面。 在那种冲出水面的感觉出现后,我似乎吐了口水,吸了口气,然后就昏迷了,没有然后了…… 这一次昏迷比以往的昏迷都要痛苦,意识静寂下去的我,似乎陷入到一片难以清醒的黑暗中。 被囚禁在黑暗中,就像被沉到水底,想吸气,但吸进来的全部都是水。 当被吸不进气的感觉憋得实在不行,我才从挣扎中清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我的梦还没醒么?不管怎么样,我这样算是没死吧!” 心中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我感觉似乎是醒过来了,不是在做梦呀! 有些不明白,我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头向四周转转,用力地眨眨眼,还是一片黑暗。 “我应该还是在做梦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干脆再躺下,接着睡,等这场梦最终破碎。 这时候,我捕捉到有人的脚步向我待着的这边过来,听踩出来的声音,应该是女人。 “这真是在做梦么?梦境怎么会如此真实!要不是在做梦的话,那我眼睛岂不是……” 后面的内容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赶快躺好并且闭上双眼,让自己快点睡下。 但这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半点睡意,不断靠近过来的脚步声就像是一个魔鬼,不断摧残着我的灵魂。 它似乎不断地在我耳边催促,而我快点睁开眼睛,接受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瞎子的事实。 想到没有了眼睛,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明,看不到清玲、舞尘的娇颜,我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被撕扯地粉碎。 这种绝望的情绪让我都有了去死的念头。 要是我真的瞎了,我还有脸面回去见清玲和舞尘她们么? 如果清玲、云儿她们知道我瞎了,她们还愿意在清水镇等我回去么? 现在的我,真的配得上她们么? …… 脑海中各种揣测翻飞,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完全不是五味杂陈就可以表达清楚的。 进到房间里的女人自然不会知道我的心绪,就感觉到她慢慢走到我边上,还将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在我额头上。 将手拿起来的时候,冰凉小手的主人还说道:“发热终于消下去了,就是这眼睛……” 我听到这里,见她突然停住,就感觉我的心似乎被这句话狠狠地抓了一下。 似乎下一刻就可以把我的心捏碎,但又偏偏只是缓缓地用力,不让它碎掉。 “唉……” 停顿也就罢了,接着说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她的这一声叹息就像是给我的双眼直接判下失明,在这一刻我真的绝望了,心情前所未有的颓废。 “这眼睛恐怕要修养十天才能康复!十天不短呀!” 此言一出,我死寂的心有重新活络起来,只要十天我就又可以看得见吗, 我真想抱着说出这话的女人狠狠地怜爱一番,就这一下子,简直就是把我从炼狱里扯出来。 从大喜到大悲,再由大悲到大喜,简直比我沉到湖底还要来的刺激。 “啊!” 应该是我突然睁眼把这个女人吓了一跳,她惊呼一声后,我就听到仓皇后退的声音。 “你醒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完全可以通过其他的五感判断东西,虽说有些不方便就是了。 坐起身来,让自己面对这个女人,我冲着她点点头,问道:“是你救了我么?” 女人回答道:“我在外面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你贴着一大堆碎木飘在水里。” 说到碎木的时候,我心里不免有几分庆幸。 我当时身上可是背着重得吓人的机关盒,没有船碎掉留下的碎木把我浮起来,我就要溺死在千湖了。 “在下李龙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我日后定会报答姑娘。” 从她说话的声音,我能判断出来她的年纪不是与我相仿,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李公子,我叫许欢颜,若是李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欢颜。” 听到她这样说,我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欢颜是么,好名字。”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有些过分,她倒是一下子没开口,这样就让这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了。 “呃……欢颜,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先开口挑起话头,毕竟这样沉默着也不是个事。 她似乎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们现在在千湖城的城南,我是在城南的湖边发现你的。” 这话怎么这么让我想吐血呀,我不是在城北被倒水潮转走了么,怎么这就跑到城南来了。 “欢颜姑娘,我昏迷多久了?” “不长,一天而已。” 照这看来,应该就是倒水潮把我从城北弄到城南来的。 当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运动状态发生变化,而且速度极快,想来就是被输送的过程。 不过,这种速度也太恐怖了,这样的输送不可能持续太久,不然我就直接溺死在水里,根本没有机会活下去。 如果说倒水潮都是这样,被吸进去的东西都会在另一处吐出来,那么我又应该如何在体内构建源气倒水潮呢? 让它把什么吸进去,把什么吐出来,吸又应该在什么地方吸,吐又应该在什么地方吐…… 当我正被这个东西搞得头疼的时候,一边的许欢颜说话将我拉回现实。 “李公子,你的眼睛是受了水的浸泡,在加上巨大的压力作用,所以会在短时间里造成致盲,但不久就可以好起来的。” 她刚才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听见了,现在又不厌其烦地再给我讲述一遍,这让我心中甚是感动。 感动归感动,我又突然想起来还被留在水上的单火儿。 从北岸乘小渔船到千湖城,可是要足足走上七天,我们这第一天才走了一半,就出了事。 而单火儿现在还被留在那里,我已经昏迷了一天,她也就在湖上漂了一天。 想到这里,我心中是忍不住地心疼,就准备马上去梁王阁,往梁千寻的人帮帮忙。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蜕变 在被卷入倒水潮后,我莫名其妙地被送到千湖城的南边,还被许欢颜给救了。 但想到还被留在湖上的单火儿,我更是忍不住地心疼与自责,把她那样一个身上有伤的姑娘留在湖上,我真是该死。 这时候,我刚得到的感悟也顾不上了,机关盒的所在也可以待会再问,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请梁王阁的人出手,找回单火儿。 直接从床榻上离开,我站起来就准备摸出去,但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脚有些使不上力气,竟是向前倾倒过去。 在一声惊呼中,我倒入一个馨香酥软的怀抱里,嗅到一股清新的野姜花味道,似乎还撞到了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 跟着就是许欢颜的一道娇呼声,我被用力向后一退,倒在床榻上。 这一下,四肢酸软的感觉更加明显,让我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要去干嘛!” 在我坐起身来,正尝试着使出力气的时候,许欢颜突然发出询问。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她说道:“我是和一个同伴一起来千湖城的,结果在水上遇到倒水潮,船被毁了,被困在水上。” “她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现在又沾了水,我陷入倒水潮被卷到这里,还被你救了,她还是一个人漂在水上,我要赶快去找她,不然她会出事的。” 话是这样说,但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更是双目失明,说什么去救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着去救别人!看你这么上心,她应该是个姑娘吧!” 前面的话她还说的义正言辞,怎么到了后面,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嘴欠,莫名其妙地就补充了这一句,然后似乎在她的面前留下了把柄。 “我有说过她是你的恋人么?” “我……” 这种情况下我也是欲哭无泪了,什么叫越描越黑,这不就是了…… 好在她并没有要在这个问题纠结的想法,转而问道:“你在千湖城有什么朋友么,你告诉我,我去把你的朋友找来,要找人的话,先让你的朋友帮你吧!” “你身上受创的可不止是双眼,还有你的四肢,被倒水潮吸进去还能活着,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怪物!” 对她的话,我脸上苦笑,心中则尽是感激, “欢颜,你先把我随身携带的铁匣子给我吧!”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铁匣子就在你床边上,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我真想问她一句,你不记得我现在是个瞎子么,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到放在自己边上的东西。 不再去关注这个问题,我将全部注意力让在单火儿身上,对许欢颜说道:“欢颜,梁王阁的平秋行走是我的朋友,你只要告诉他我李龙辰在这里,然后把他带过来就可以了。” “是梁王阁么……” 似乎对我的说法持有几分疑惑,她也没有马上拿出来问,转身就要走。 我这时候又突然想起来梁千寻之前给我的那个令牌,这种东西绝对可以用来当信物,于是马上叫住她。 我就从机关盒原先存放铁链的地方将令牌抽出来,递到许欢颜的手中。 在丰城一战失掉太多暗器之后,变得空荡荡起来的机关盒就隐隐成为我储物的东西。 现在除了梁千寻的令牌,古剑秋给公输大娘的信,一些碎银子,我都算是身无长物了。 当初带出来的不少东西,包括离开清水镇时清玲给我的信,之前还不是时随身佩戴的香囊,十五叔留下的锦囊都在奔波中遗失了。 最早发现香囊遗失的时候,我都快有些痛不欲生! 我杀人的人太多,疯狂杀戮自然难以做到身不沾血,衣物被血水染多了,也脱的次数也多了,香囊也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遗失掉了…… “李公子!” “李公子!” ……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喊了很多遍,再过一下子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见我发愣有些生气,许欢颜就言语中夹杂着怒意,说道:“我走了,反正在这里也和不在一样!”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许欢颜小跑着出去的脚步声不断行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 自从以为双目永远失明开始,我就有些适应盲人的身份了,更多的东西不需要去看,而是去思考,去判断。 老头子说过:不要太过相信自己的双眼,因为眼睛有的时候会欺骗人! 等许欢颜走了,我很是费力地盘膝在床榻上坐好,尝试沟通源气让四肢上的无力感消除。 不知是不是眼盲的缘故,我沉入丹田气海的速度特别快,整个过程显得极为顺畅。 丹田气海中源气的数量又有小幅度的增长,这种东西可不是说什么经历生死就可以增加数量的,需要大量的时间积蓄。 这就让我想起来之前空见大师所说的内容,我开启了心眼,此生绝对不会止步于万道内息。 从最开始的斩剑境界开始计算,一万道内息就可以支持我修炼到一千九百道小成境界的剑气。 毕竟从小成境界开始,内息和剑气的转化就变成一比十,通俗都是这样说的。 但我隐隐感觉排名前十的剑诀,之所以和在前十名之后的不一样,有可能在转化的比例上存在差异。 要凝出同一强度的剑气,自然是内息的凝实程度越高越好,而排名第一的剑诀和排名第十一的剑诀,凝练出来的内息孰强孰弱,这个怎么可能没有差别! 不仅是转换比例上问题,就连内息的来源我都产生了不小的怀疑。 虽然当初我询问舞尘,内息到底是何处来的,她跟说我,是从人身上产出的,但我感觉并不是这样。 舞尘有两个师傅,一个是隐宗中的师父,长老席长老钟景天,还有一个就是她待在清一剑派时的师父,不知姓名。 这个隐秘是她清一剑派的师父告诉她的,这个正确性真的值得怀疑。 江湖中大多数人的修习都是循序渐进的,也不乏有少数人有了些奇遇,实力直接突飞猛进,成为一代高手。 按正常情况来看,一个普通人可以活到花甲古稀,等到耄耋之年,乃至是期颐之年,这就真的算是长寿了! 这是对普通人来说的,但对于一个修习内息上了年岁的人,延年益寿什么的就真的不在话下。 排除被人杀死的情况,一个修习内息的人,只要是天赋不要太差,一直修习,活到耄耋之年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如果凝聚出内息单纯是通过人自身的力量,那早期还好,到了后期要凝聚出的内息数量就太过惊人了! 像孙不慎这样,年事已高时才步入小成境界的人在剑史上大有人在,为什么到老了他们的实力可以更进一步? 是因为老人比年轻人身体更加硬朗、更加活跃吗? 不是蠢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年轻时没有能力凝聚出足够的内息,等到身体不行了,人老了,再去凝聚出更多的内息,将所剩不多的生命力量现化出来,这不是在催死么! 这种事情想来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内息的真正来源和主要来源,并不是人的自身。 或者说早期是人的自身,但到了后期就可能不是了,因为人的身体是绝对扛不住这样的消耗的。 我现在已经达到小成境界,想来可以说是进入到后期了。 而这时候内息的主要来源,对我来说的源气主要来源,应该就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我在凝聚出源气倒水潮的目标上可以放得长远一点。 对于空见大师说的话,我也是存有疑问的。 我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到底是我那所谓的悟性开启了心眼,才可以如此快地增长实力,还是说这一些都是修习的剑心诀赐予我的呢? 停滞了一会儿,整理一下已经有些乱掉的脑袋,我开始将源气输送到身体各处。 源气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上到处都充满了暖洋洋的感觉,特别是来自四肢的蠕动感让我难以忍住笑意。 虽然在源气在不小幅度的消耗,但对身体带来的好处真是一言难尽。 再将源气都收归到丹田气海,我就开始尝试凝聚出真正的源气倒水潮。 将这种旋转从汪洋之上缓缓向汪洋之下延伸,在我的意识关注下,逐渐形成一个和倒水潮极为相似的旋转水柱。 这水柱一形成,我就感觉到水面的部分和水底的部分爆发出强劲的震荡力量。 其中上头的吸力在我丹田气海中爆发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它吸走了,而又似乎有一些东西从我体内跑掉了 而且丹田气海也在这时候剧烈震荡起来,看上去就像正在经历狂风暴雨的千湖,水面上已然形成阵阵水潮,近乎是无穷无尽的涟漪再向四周激荡过去。 这时候,我心中又突然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我将这个源气汪洋倒转过来,释放的力量朝着我的丹田气海,吸收的力量朝下,我是不是会得到什么东西。 我心里很清楚任何,如果任由这个东西乱来的话,我一定会被吸干精力死在这里。 横竖都是个死,我又有什么不敢尝试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死中求活,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我忍着剧烈的疼痛感强行将源气汪洋翻转过来后,瞬间整个丹田气海都变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失踪了 在许欢颜去梁王阁找平秋帮忙的时候,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进行一次疯狂的尝试——我要在源气汪洋中构造出真正的倒水潮。 但最开始的尝试对我造成极大的威胁,从倒水潮中传出的巨大吸力差点把我吸成人干。 抱着赌命的心态,我强行将源气汪洋整个翻转过来,让释放东西的小端朝着我的丹田气海。 当我刚这样做完,就从丹田气海中传出来截然不同的感受,开始有东西向丹田气海中补足。 起初我还没有发觉到补足进来的是什么,只有一阵舒适的感觉逐渐布满全身,让我舒服得想睡觉。 一个不小心,我还就真的睡着了,之后回来的许欢颜和平秋把我叫醒了。 “李公子,平秋大人来了!” 被她推了推,我才缓缓转醒,可惜一睁眼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这种情况倒是让我有些失落。 不过,我自然不会让这种情绪盘踞太久,换一副心情对平秋说道:“平秋行走,近来可好!” 感觉平秋似乎是对我拱了拱手,说道:“李龙辰公子,真是好久不见,未曾想你又回到了千湖城,不知何事需要我们梁王阁效劳。” 这样对话的时候,不知平秋到底有没有察觉我的双目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他不提也好,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说出估计大家都会闹得不开心,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平秋行走,我确实有要事相托!” 平秋马上回应道:“李公子请讲,就算要拼尽我们梁王阁的人力财力,只要办得到,一定替李公子办好。” 见他这样说,我便跟着笑着点头,继续说道:“我和我的妹妹在从北边往千湖城来的时候,遇上了倒水潮,船被毁了,我侥幸逃生,而她却被困在一块破船板上,还请平秋行走帮我寻到她!” 我说完,平秋马上说道:“李公子,你跟我一起回梁王阁吧,这样的话,有了消息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告诉你。” 平秋这样说,我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有些下意识地看了看许欢颜,问道:“我去梁王阁,你怎么办?” 她却是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管我怎么办,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么?倒是你,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要到处折腾。” 我摇摇头,否定她的话,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还没有报答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你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一个好主意,便对平秋说道:“我们一起住到梁王阁去,应该没关系吧。” “我……” “没关系、没关系……” 许欢颜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被平秋一下子从中打断了,再后来她就没有往下说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去梁王阁。” 说完这句话,再将机关盒负到背上,我从床榻上起来就要往外走。 方才踏出两步,就有一股清新的野姜花味道钻入我的鼻子里,更有一具柔软的娇躯贴到我身上,搀着我的右臂。 “你都看不见,还是让我扶着你走吧!” 她这样扶我一下,顿时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就将手从她的手底下抽出来, “你不要太小看我了,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其他五感还在,可以让我走路不成问题。” 说着,我就跨步走到前面,在感知的作用下,周围的事物似乎以另一种形态存呈现在我的脑海中,这让我多了些平时没有的感悟。 虽然没有视力走起路来没问题,但我走得左摇右摆倒是真的,没有的真正的视力支持,平衡是不好把握的。 除了平衡有问题外,我感知不到一些一直就在那里的东西,这样就少不了被撞头,或者被什么东西磕到的窘状。 好在平秋来的时候和许欢颜各骑一匹马,稍微挤一下就可以把我带回到梁王阁去。 绝对是故意的,一上马,平秋什么都不说,直接策马扬鞭,留下有些傻眼的我和许欢颜。 “呃……现在怎么办?” 感觉到另外一匹马的呼气声,嗯,只有一匹马的呼气声,我看着许欢颜有些无奈。 她似乎有些恼怒,紧咬银牙的轻微摩擦声都被我听到了。 “哼,还能怎么办,给我上来!” 说话间,她就率先上马,我则是摸索马匹边上,然后不太轻松地翻身上马。 上去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我怎么就上来了,现在她又要驱马了,我连手往什么地方放都不知道。 她也没有要马上走的意思,我们两人一马就这样停在这里,场面似乎有些怪异。 “呃……不走么?” 我一问,她又是冷哼一声,微怒道:“你的手呢!” 听到这话,我心中马上开始喊冤了,我的手在我的腰上放的好不得了,怎么说起我的手来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出言问道:“我的手怎么了?” 被我这样问一下,她又不说话了,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好乱开口,也就只能不说话。 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推测不出来她现在的心思,这真是一个盲人的悲哀呀! “不想掉下去的话,马上,把你的手……搂在我的腰上。” 我听的出来,这句话几乎是她从口中挤出来的,其中有着恼怒、羞愧等的复杂情绪。 知道她准备走了,我也只能向她身上靠过去,双手缓缓地环在她的纤腰上,感觉就像是在做贼。 应该是对我小心翼翼的做法很不满意,她娇喝道:“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嘛,让你搂着你就用点力呀!” 我也是有些无语了,到底是谁才是男人,谁才是女人呀…… 既然她已经要求了,我也只能照着她说的做,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柔腰。 抱着她,顿时就是一阵野姜花的清香在我的身前、心中散开,一时间倒是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驾!” 啪! 马鞭抽出一声脆响,她跟着娇喝一声,坐下的马匹这才开始启程,往梁王阁去。 之前在我面前都表现的很狂野,但当我抱住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 她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以及缓缓升高的体温都在告诉我一件事情,她现在很紧张,可能比我还紧张吧。 本来还生出些许逗弄她的心思,但当我将这种旖旎在心中掐灭的时候,我惊醒过来。 抱着她的时候,心中反复念诵着“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念,亦复如是。” 我不能在外面胡乱沾花惹草,情债还是要尽量少欠一些,这种东西可不好还! 而且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马上找回来单火儿,她一个漂在千湖之上,我可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我绝对是要抱憾终身的,所以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也尽力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许欢颜的骑术不差,没要太多时间就跑到梁王阁前,下马之后,我们一起进到大堂里。 “嘿嘿……” 这时候,平秋似乎已经在这里等我们,听到他那称得上是奸诈的笑声,我听出来其中掩藏着一种揶揄的味道。 而且他看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种赤裸裸、直勾勾的目光。 “咳咳咳……” 见这家伙居然这副样子,我顿时有些无语,只能对他咳嗽一下,提醒他注意一下状况。 “平秋行走,我拜托你的事情。” 他似乎是在一笑,还说道:“李公子,你就放心吧!不仅是我们梁王阁的人手全部放出去了,我还从赵家和王家借来了不少人,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虽然很清楚平秋不过是在安慰我,我也只能接受他的说法,坐下来等消息。 方才醒得仓促,连自己丹田气海中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我都没来得及关注。 这会儿我才发觉丹田气海中的巨大变化,源气数量正好达到一千九百道,暗合空见大师所说的不会止步于万道内息。 现在开心眼的作用已经把我送到小成境界中段,按照空见大师那隐晦的意思,后面的路就应该靠我自己去闯了…… 观察丹田气海无误之后,我再看看倒着凝聚在海洋中倒水潮,尝试一下其中爆发出源气的强度。 稍微一测试,带来的结果就让我瞠目,这种源气气旋太强大了,简直就有些没边了! 话是这样说,但我并没有止步于此的打算。 虽然源气气旋很强,但这个强终究是有极限的,就算这个源气气旋可以扩大到和我的丹田气海一样大,它所能释放力量也是个定数。 我想要变得更强,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以手中的剑荡开世间的阻拦,所以我不会在这一个气旋上浪费太多心思,我想尝试再其中开辟出多个气旋。 我的想法也只是在心中成型,现在这种情况下容不得我去尝试一二。 在大堂静坐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就有一道匆匆进来的脚步声,之后似乎掩耳上去,给平秋小声地报告一些事情。 等这个人说完就在边上站定,我顿时感觉平秋的情绪剧烈波动了一下,他情绪一变,我的心也跟着抖动一下。 这样的变化无非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人找到了,另外一种就是找不到了,失踪了。 在我心中无比纠结的时候,平秋说话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婚宴 得到来人的禀报后,平秋的情绪剧烈波动一下。 情绪上的波动都会带来身体上的细微变化,这一点我之前察觉不到,但现在暂时成了个瞎子,倒是全部感知出来了。 “李公子,在湖上并未发现令妹!” 平秋沉默了一会儿才这样对我说道,我心中顿时出现一阵控制不住的惊慌。 “怎么可能?” “李公子,梁王阁、赵家、王家的快船都撒出去了,但在北千湖上并未发现令妹的踪迹。” 他都这样说了,那现在单火儿就绝对不是漂在湖上,那她会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沉默不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马上对平秋说道:“平秋行走,可以探听一下漕运帮的消息吗?北千湖的水域是漕运帮的势力范围,或许他们有船只救走了小妹!” 我这样一说,马上听到平秋站起身来的声音,看样子他是准备亲自往漕运帮的总部走一趟了。 不过,这时候来禀报消息的那人说话了, “平秋大人,在和王家人交接的时候,小人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当不当讲。” 平秋闻言便坐下,对他说道:“直言吧!” “王家的人说,王家二公子王爽昨日在江上救了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今日午时便要摆宴请千湖城的大人物,说是要娶妻!” 听到“娶妻”二字,我心中顿时烧起一通无名火,这个王爽在湖上救的女子不是单火儿是谁。 “带我王家!” 心中怒极,我站起来就对说话的人喝道。 像是被我喝住,这人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紧跟着就是平秋的声音。 “李公子稍安勿躁,这件事还有待查证。” 现在我可是一点时间都不想耽误,现在距离午时没多少时间剩下,我还怎么磨蹭。 “平秋大人,这件事涉及到千湖城的四大家族,你们梁王阁还是不要干涉,省的四面树敌,欢颜,你带我去王家!” “好!” 许欢颜答应我一声,就跟我一起往外走。 而在我们身后的平秋说话了,“李公子,你是我们家公子的贵客,别说是得罪王家,就是毁了梁王阁我们也在所不惜!” 表明他的立场,平秋就起身朝我这边追过来。 我点点头,不愿多言,继续往外走。 这件事直接戳中了我心中的痛处,现在是单火儿被逼嫁人,等到腊月初八就是舞尘了。 敢对我身边的人做这种事,只有死路一条! 匆然上马,我依旧是和许欢颜同乘一匹马,这时候我心中半点不好的念头都没有,只剩下森然杀机。 “李公子,你待会该不会要杀人吧!” 走马时,许欢颜低低的话语声飘入我的双耳,这让我揽住她纤腰的手臂稍稍一紧。 “有些人,该死!” 从心底里说出了这句话,我不再多言。 王家二公子又怎么样,还想取单火儿为妻,今天他们王家是办喜事还是办丧事都不一定呢! 许欢颜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地回应一声,不再说话,专心骑着马。 “李公子,若是王家不肯交人,那我们就只有强抢了!” 追马上来的平秋对我说一句,潜藏的意思就是只能强抢,王家是不可能答应把人交出来的。 我冷笑一声,说道:“若是他们王家不识时务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在心中怒意与杀意升腾的情况下,血煞剑道的中的杀气也是随之激发出来,让我心中的杀意更加浓郁,更加嗜血。 突然,我感觉到我搂着的许欢颜颤抖了一下,这让我爆发出来杀意马上冷却下去,清醒过来。 等我察觉到自己差一点被血煞剑道引上杀戮道的时候,背上不由得生出冷意。 真就像是祁连说得那样,单单只有《血煞剑谱》是成不了大器的,血煞剑道借着各种机会将修习者引入魔道。 祁连告诉我血煞剑道真正的修习方式就克制杀意,越是心中杀意升腾的时候,越是将嗜血的杀意克制下去,提升剑道心境。 现在的我剑道心境已经是返璞归真的地步,除了最开始几次克制杀意没有经验,容易出问题外,之后都会变得很简单。 方才我就忘却祁连的告诫,任由杀意主导我心中所想,差点被杀意吞噬。 这让我不由得感激将我唤醒的许欢颜,要不是她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心中所想,我倒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收紧揽住她纤腰的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你干什么!” 察觉到我的动作,她似乎有些羞愤,音调提高不少,对我呵斥道。 我则是笑笑,搂着她的手未曾松开,说道:“谢谢!” “你……” 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我们都沉默下去,不再说话。 …… 感觉从梁王阁到王家比许欢颜那里到梁王阁还要远,跑了好一阵子,许欢颜才对我说道:“李公子,到了!” “嗯!” 停马之后,我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就感知到在我面前有不少人,脚步声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过去的。 除了脚步声以外,更多的就是一句句恭喜恭喜,这种恭维的声音落到我的耳中,让我的心情难以平静。 就在我准备从机关盒中取出柳剑,直接杀进去的时候,一只柔嫩的手握住我的手。 “李公子,不要操之过急!” 我心中的杀意稍稍沉下去,就被她拉着往王家大门那边过去。 停下来后,平秋说道:“我是梁王阁的行走平秋,前来恭贺王爽公子,身边的几位是我的朋友,愿意结交王爽公子!” “好、好、好……” 一道比较中性的声音笑着回答道,似乎对我们的到来还挺开心的。 “品秋行走请进,您能来我们王家真是蓬荜生辉!” 听到这人说出这种话来,我正疑惑这人是什么身份,就听到许欢颜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李公子,这是王爽的二叔,王家的重要人物,王驰。” 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我就将这人的名字暗暗记下,这些人说不得就是要与我为敌的人,能记一个是一个。 有平秋领着,我们很顺利地从王家大门进去,朝里面走进去。 似乎王驰派了人给我们带路,跟我们走在一起的脚步声多了一道。 大概到了王家的一个院子,平秋他们就停下,一道我没有听过的嗓音说道:“平秋大人,这里就是公子宴宾的地方,你们在这里稍坐片刻,等吉时到了,我家公子就会领着新人出来。” “嗯!” 就听到平秋答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点头,继而就是那道脚步声远去。 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许欢颜就坐在我边上,握住我右手的柔荑未曾松开,还隐隐发热。 “李公子,等王爽出来了,你可有办法判断那女子是否是令妹。” 我知道平秋担心怕闹出一个乌龙,便对他回答道:“平秋行走放心,只要他带着人出来,我一下子就可以判断出来。” “如此便好!” 听不到平秋说话的声音,传到耳边的满是一拨一拨进来的脚步声和音色各异的说话声与笑声。 这种声音传入耳中,但我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闭着眼睛,这让我心中很是不悦,痛恨起将会持续十多天的失明。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摆在院子桌椅就差不多坐满了,四处都是说话声、笑声,也算得上是高朋满座了,毕竟来的都是千湖城有身份、有脸面的人。 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的缘故,我们这一桌人都很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吃摆在桌上的糕点。 捏了捏许欢颜的柔荑,我对她低声说道:“你不吃点么?待会正主来了,就吃不成了!” 她倒是伸过来一只手在我的手臂上用力地掐一下,气呼呼地说道:“让你捏我、让你捏我,掐死你!” 见她似乎是在闹小脾气,我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说话也就算了,我还好死不死地听到平秋那很是幸灾乐祸的低笑声,顿时气得想吐血。 在众宾说的正欢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前方传出,让所有人都安静下去。 “诸位朋友,大家都是千湖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能特地赶来赴犬子的婚宴,老夫真是不胜感激呀!” 在他说客套话的时候,许欢颜跟我解释道:“李公子,这人就是王家现在的掌舵人,大公子王启和二公子王爽的爹,王林。” 其实这人跑出来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大概猜测出这人的身份,现在就在许欢颜这里得到印证。 王林客套一下,下面就是一片沸腾,各种各样恭维的话都有,想来王林的嘴已经笑得合不上了吧。 他笑就让他笑一阵子,等下就有他哭的…… “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人!” 似乎管家什么的喊一声,原本吵闹起来的场面又马上安静下去,似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什么看。 听到前方出现两道脚步声,一男一女,男人的脚步稳健,似乎心情很好! 这是废话,娶新娘子,哪个人的心情会不好…… 不过,走在男人边上的新娘步子迈得很小,在她的腿上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 这两人一出现,尤其是那个女子一出现,我就直接暴起了。 这个新娘子,王爽要娶的女人,就是单火儿。 “慢着,你们王家今天的事还没完!”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瞎子剑客 在王爽和新娘子出来的时候,我就判断出来这个新娘子就是单火儿。 这时候她腿上还绑着东西,无疑是在告诉我,她是被王爽或是王家人胁迫,才答应嫁于王爽为妻的。 我对逼婚这种事变得格外敏感,这时候的我心中已经是怒意狂燃,忍不住拔剑想杀人。 “慢着,你们王家今天的事还没完!” 在我站起来喊出声的时候,我感觉到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那些目光宛如实质,带着各种情绪。 也是在这一下子,看到新娘子时变得人声鼎沸的院子重现沉寂下去,而且是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 “尔乃何人,竟敢到我王家撒野!”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林,在他喊话之后,那些有点蒙的宾客也反应过来,给王林帮腔。 “好一个不怕死的东西,竟然敢到王家来撒野,不知死活!” “我没看错吧,这人居然是个瞎子,真是笑死我了!”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居然选在王爽公子娶妻这时候闹事,这是撞刀口上了!” “大婚之日见血,恐非吉兆呀,还是不要动刀的好!把这人打断一条腿,乱棍赶出就算了吧!” …… 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堆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话,落到我的耳中都不能让我的心波动半分。 不理会这些人,我直接朝着单火儿那边走过去,这时候身后也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王家的家丁。 王林叫人了,我便就将机关盒中的柳剑取出,列在身侧。 见我出剑,这些废话连篇的宾客就都不敢乱说话了,即便我是个瞎子剑客,我手中的剑也不是好玩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王家所为何事!” 当我离王林不过两丈远的时候,他再度对我发问,声音颇具嘶吼的味道。 我冷笑一下,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对单火儿那边喊道:“火儿,我来带你走了!” 我一说完,单火儿就马上回应我,喊道:“龙辰大哥,你来救我了!” 回应的时候,她还喜极而泣了,这让我心中对她的愧疚更多。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火儿,到我这边来!” “嗯!” 她答应一声,但迟迟没有行动,就听她娇喝道:“王爽,你放开我!” 王爽不知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现在拉住单火儿的时候,依旧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单火儿跟我说话,王林不可能不知道我跟火儿是什么关系,但他没有承认的意思。 “来人呐!把这个来王家捣乱的家伙轰出去,要是他敢反抗的话,就送到城主府去。” 这时候,后面的王家家丁也上来了,或许是忌惮我手中的剑,这些人没有轻举妄动。 “王老爷子,王爽公子要娶的姑娘是我这位朋友的妹妹,这件事您说该怎么解决?” 说话的人自然是平秋,他现在这样说也是为了给我造势,同时给王家压力。 不得不说平秋这话效果很好,这些宾客马上就议论开了,说的都是单火儿和我的关系什么的。 被平秋这样一说,王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转而对平秋呵斥道:“我的儿媳单火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哥哥,平秋行走莫不是搞错了吧!” 这种拙劣的话王林这个老混蛋都说得出来,真是让我对他,对王家的厌恶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老混蛋,你问问她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她的哥哥!” “这……” 王林倒是一时语塞,在宾客议论的更加起劲的时候,他开口说道:“爽儿,放开火儿姑娘,让他们兄妹见面!” 被王爽放开的单火儿马上跑到我的边上,还搂着我的手臂不肯放开。 “火儿,王爽没有为难你吧!” 她倒是没有听到我的话,第一时间注意到我的眼睛,声音哽咽地问道:“龙辰大哥,你的眼睛……” 我按下去她抬起来的手,笑道:“傻瓜,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就退开一步,用剑替她斩断脚上的锁链。 盯着我们的宾客又议论开了,显然是对王家给单火儿锁上锁链的行为感到疑惑。 “乖,到你欢颜姐姐那边去!” 揽着她的腰肢,我便将她轻推到许欢颜和平秋那边去。 “欢颜姐姐?” 在她对这个陌生的称谓感到疑惑的时候,在我身后的许欢颜说话了。 “火儿妹妹,在这里!” “哦,我知道了,龙辰大哥。” 等单火儿跑到许欢颜那里,我转到王林那边去,问道:“老家伙,火儿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还能怎么解决,单火儿嫁到我们王家,已经是我们王家的人,等她和爽儿完婚,再生下个一男半女,保证让她的名字写进我们王家的族谱。” “而你这个哥哥也算是半个王家人,日后在千湖城里,王家人的身份保证让其他人敬你三分。” 本以为他会非常识相地取消这场荒唐的婚礼,让我把火儿带走,没想到他居然还做着这样的美梦,给我打马虎眼。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太多,直接说道:“火儿不会嫁到你王家,我不是来喝喜酒的,不要逼我让你们王家办丧事!” 对我的话,他似乎不太感冒,冷笑着回应我。 “这场婚礼已经请来千湖城的名门望族,怎么可能因为你说取消就取消,单火儿已经一只脚踏进我的王家门,走不掉了,即便你是她的哥哥。” 听到这个老家伙居然厚着脸皮说出来这种话,我真是火冒三丈,我这是给他脸了! “老家伙,你当真要一意孤行么?” 我本来只是想警告这个老家伙一番,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还给脸不要脸。 只听他冷哼一声,然后冷然说道:“我们王家的事,我一意孤行又是如何!” “好、好、好!” 我真是被这老家伙气笑了,看样子这件事不流血的话,他是不会觉悟的。 “你的儿子想娶单火儿,就来问问我手底下的剑吧。” 王林也是心狠手辣的家伙,一谈崩他倒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下令让王家家丁对我出手。 “若是杀不了一个瞎子,你们就自己滚吧,我们王家不养吃闲饭的。” 这种说出去不是威胁的威胁,落到这个家丁耳中,那就堪比天雷滚滚了。 一旦被王家驱逐出去,其他的家族什么的都是不会收留他们的,而且背上被王家驱逐的名头,他们在千湖城绝对是不好混的。 听着这些人冲上来的脚步声,我冷笑一声,回身一剑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人杀死。 见血了,闹出人命来了,这些跑来喝喜酒的宾客就坐不住了,叫喊着跑掉。 这样一闹,桌椅碰撞的声音,杯盘摔碎的声音,人的叫喊声,混乱的脚步声齐出,将我的听觉感知完全干扰了。 这种情况出现,让我心中不由得凝重几分。 突然,一阵危机感在我心中出现,更有一道刺骨的凉意出现在我的正面。 看样子是有人杀上来,可惜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但这些没有太大关系,我可是一直都戒备着。 将手中的柳剑接起,一剑迎上杀过来的东西,铛的一声,那东西就被我一剑斩断了。 继续向前挥击的剑不仅带走一个人的性命,更是溅出一抹温热的血,溅到我脸上。 当鲜血溅落的感觉出现,血腥味在我脸上扩散的时候,我心中的杀意瞬间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在克制杀意时,我的心不由得一凛,这才是第二次由血煞剑道爆发出来的杀意,之后还会有几次呢…… “杀了他!” 一人的身体倒地,倒在我的面前,后面的人就呼喊着杀上来。 不得不说这些人有点傻,在混乱之中我正愁没办法准确地判断他们的位置,他们倒是傻傻地喊了起来,这就是自己找死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出的剑可不会有半分差错,向前掠进几步,手中的剑以水滴石穿的起手式向前三连点,又是三人倒地。 鲜血再度溅到我身上、脸上,让我心中的杀意变得更加阴寒。 就这一会儿功夫,高高兴兴来喝酒的宾客都跟死了爹妈似的,哭丧着脸跑掉了。 院子里重现变得安静下来,那些家丁的脚步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应该是知道这些家丁拿我不下,王林喝道:“三石,该你们出手了!” 而后,三道砸在地上的声音出现,似乎是有三个人从院墙上跳下来,这三个人应该就是王林口中的三石。 不过,为什么这三石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呢?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吧…… “将这人杀了!” “是,王家主!” 被王林命令杀人,这三人马上动起来,其中两个人从两个方向朝我这里杀过来,还有一人没有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因为这三人的出现,数量不少的家丁倒是停手了,不再冲过来送死。 “大哥,小心弓箭!” 嗖! 在那两人起步的时候,火儿就这样对我提醒一句,紧跟着就是羽箭破风的声响。 这种程度的射击实在是太弱了,对付一般人也就罢了,拿到我面前来真是什么都算不上。 听到风声的时候,我手中的柳剑就已经动起来,长剑一竖就用剑面将这支羽箭挡住了。 这支箭的力道还凑活,但不至于射动我手中的剑。 另外两人的速度不慢,挡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接近过来,将两种兵刃朝我这里杀过来。 从这些兵刃用起来的动静判断,一个应该是斧,另一个则是剑。 大斧直劈我的面门,力道不小,剑则是刺向我的左胸,使剑的手法有些粗糙,不像是正统学剑的人。 这两下攻击不强,接下不难。 面对落下的大斧,我稍稍向后位移就很轻松地躲了过去,对于刺过来的剑,我自然是要一剑还击回去。 在我面前耍这种没水平的剑,作死。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瞎子也很厉害 王林见家丁对付不了我,就马上喊人来,喊出来的是什么三石。 三个人,一个用斧、一个用剑、一个用弓。 用弓箭的那个对我进行射击,但射术一般般,射出来的箭轻而易举地就被我挡了下来。 用斧子劈我的那个被我让开一步躲了过去,用剑的则被我以柳剑击中破绽,攻势只得作罢。 感知到刺剑的人收剑,我正要侧身过去追击,突然听到这人喊话出声。 “二弟、三弟,快住手!” 嗖! 他出声得有些晚了,在远处放箭的那个已经第二箭射过来。 虽然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人会突然喊停手,但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下,再起一剑将羽箭击落。 “大哥,怎么了?” 我挡箭的时候,持斧的人倒还真的不再对我出手,夹带着疑惑对持剑人问道。 远处射箭的人也停止射箭,虽然没有问出声来,心中应该也是这种想法。 持剑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我问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我也被这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打到一半突然问我的名字干什么,难道说他不想和“无名”之辈交手么? 心中出现不少怪异的想法,我倒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王林就有些受不了。 “你们怎么回事,赶快给我杀了他!” 面对王林的呼喝,持剑的男人似乎没太在意,而是继续等我的答案。 “我叫李龙辰,怎么了?” 我一回答出来,这个男人就笑了,笑得很大声,也有些轻松的味道。 “三弟,你不记得李龙辰少侠了么?” “李少侠?” 持剑的男人说道一句,被他叫做三弟的持斧男人惊讶一声, “李少侠!原来是李龙辰李少侠,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哎,李少侠,你的眼睛是什么了?” 听他们的口气,像是真的认识我,可我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认识了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什么恶意地笑一声,持剑男人说道:“李少侠不记得我们了么,我们是清水镇的石家三兄弟!” 被他这么提醒一下,我顿时想起来这三个人,石家三兄弟,老大石雄,老二石勇,老三石猛。 怪不得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熟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说离开清水镇,出去闯荡么?” 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我心中别的想法没有,就是奇怪,难道说他们口中的闯荡,就是从清水镇跑到千湖城就算了? 这个说出来也太讽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什么,老大石雄似乎是尴尬地笑笑,声音有些苦涩味道地说道:“李少侠,江湖不好混,出汲水镇后,我们兄弟三个就被匪团打劫了。”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来到千湖城,暂时托庇于王家,等还清王家的恩情,我们还会继续北上。” 听到这种回答,我也只能跟着苦笑了。 这兄弟三个也算得上是倒霉吧,出来就被血刀匪团打劫了,三个人面对那么多的盗匪,除了留下买路财,还能怎么办。 认识归认识,他们现在是为王家服务,该打还是应该打。 “怎么样,继续吧!” 王雄又苦笑一声,说道:“李少侠,我看你游历许久,剑术修习又得大进,我们兄弟就不自讨苦吃了!” 给我这边说完,他又转过去对王林说道:“王家主,我们兄弟三人不是李少侠的对手,我们不会再对他出手了!” 按理来说王林应该是要很生气的,但他听到石雄的话后,倒是沉默了,一句话都不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语音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味道。 “你是李龙辰,当初在百武斗上大开杀戒的李龙辰?” 我笑了笑,回答道:“不错,就是我,李龙辰!” 我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似乎更是费解了,问道:“你不是死了吗,连百武斗的最后一场都没有来参加,要不然也不会让李家夺取两个名额了!” 见这家伙居然在纠结百武斗的事情,我倒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是在对从李家手中换了名额,付出的代价耿耿于怀吧! 我可不管他到底有什么心事,问道:“说我死了,你看到我尸体了么!少说废话,还要继续吗?若是你们王家的人拦不住我,火儿就不可能嫁给你儿子!” “这……” 知道是我在这里,这个老家伙如我所料地犹豫了,要知道我上一次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杀了易台莫和他的儿子易成,废了易修。 在这些人的心里,必定把我当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得罪一个侠士也就罢了,得罪一个杀人狂可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情,闹不好就要被满门屠灭。 “爽儿,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李龙辰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当初你哥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后面可还站着梁国……” 虽然王林已经压低声音和王爽说话,但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我现在可是一个瞎子,眼睛看不见也就算了,要是耳朵也不好使,那就完蛋了! 被王林问到,王爽依旧是沉默不语。 从这一点上,我倒是观察出来一些东西,他可能早就认出我的身份,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见王爽不说话,王林也是急得有些上火,怒斥道:“说话呀,哑巴了!要被人抢走的可是你的女人,一句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你不着急还要我这个老子给你着急呀!” 王林骂的也是挺爽,但王爽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就转到王爽那个方向去,倒是从他身上隐约感觉到一丝被压制着的战意。 察觉到这个家伙想跟我打,我有些想笑的感觉,自然不是嘲笑他不自量力,而是被人挑战的感觉让我心喜。 “王爽是吧,你要是个男人,就拿起兵刃与我一战。若是你赢了,我转身就走,你若败了,单火儿这件事就此揭过,怎么样?” 故意说出这种激发他战意的话来,我还将手中的柳剑指向他,等他给我答复。 我都这样光明正大地对他邀战了,他要是还不对我出手,他就没有成为武者的资格了! 终于,站前不远处的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沉着地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见他思前想后还是要出手了,我稍稍一笑,问道:“你要用什么和我交手?” 他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比我大哥王启还强,我希望你可以放手一战,让我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 “哈哈……可以,求之不得啊!” 我笑出声,王爽也跟着笑出声,并回应道:“我用的剑,如你一般,这是剑客之间的较量。” 点点头,我将柳剑收到机关盒中,说道:“公平起见,你去弄两柄品质相当的剑吧,我不希望外物干扰到我们比剑。” 这些回答我的不是王爽,而是王林。 “可以,石雄,你去取两柄品质一般无二的剑来!” 在石雄跑着离开的时候,王爽也缓缓到我面前一丈处站住,等石雄拿剑回来。 没让我们等太久,王雄就拿着两柄剑回来,分别交到我和王爽手上。 在我列剑的时候,王爽对我问道:“没了双眼,你的剑术较先前如何?” “哈哈……出剑用的不是眼,是心!” 被他问到这个问题,我是笑着将心中的答案说出来,没了双眼对我的出剑确实没有半点影响。 或者说,不仅是没了影响,还让我出剑变得更加专注。 “我要出手了!” 抽剑发出呲呲的声响时,王爽低声对我这般说道一句。 将剑鞘随意的抛在一边,全心全意地控制手头的剑,我淡淡地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唰! 王爽的剑术比石雄要精湛许多,单单是起手剑的出剑速度就胜石雄不止一筹。 不过,他这一剑有些古怪,出剑时的走势是清玄分流第一式的形态,但剑起的时候却又发生巨变,变成一种我未曾接触的剑术。 话是这样说,但我要真的连这点东西都应付不了,我这么多年的剑就白练了。 他起剑的速度快,而我可以更快。 单是依靠捕捉风声,我就找到他手中剑的位置,起剑时衣袖连带,继而手臂带动衣袖一震,手中的剑起出水滴石穿的韵味,点到他的剑上。 这一剑起落可不是一点就完事了,点剑一弹后,变之以六式,泯势乱雨,在他身前连点数下,之后收剑。 呼…… 就听到王爽再长舒一口气,而后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听到他那有些异样味道的话,我则是摇摇头,将长剑往边上一扔, “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走!”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王林也没有再让人拦住我们的路,是真的要遵守赌约。 不过,在我的一脚踏出院子的时候,后面传来王爽的声音。 “李龙辰,你很强,希望我们下次还有交手的机会!” 这一下我没有点头,更没有回头,没有任何停顿地走我的路。 他要挑战我就让他来吧,这种事情上,我自然没有给他鼓励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必要。 既然他一直有了挑战我,甚至是有朝一日击败我的决心,那我就好好等着他上门,对他的变化拭目以待。 从王家出来时,似乎之前那些被吓出来的宾客都还没走,都在大门这里堵着,可能是想看看我大闹王家的结果。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闹完王家,我还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跟着差点就变成王家媳妇的单火儿。 “龙辰大哥,在那之后,你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眼睛又是怎么看不见了?” 见她问到这个,我也是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在心中稍稍思索一下应对的方法,我回答她。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到梁王阁去!”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三章 公输大娘 在王家大闹一番,王林终于是妥协了,让我带走单火儿,之前的亲事作罢。 将单火儿带回梁王阁之后,我把她和许欢颜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往公输大娘那里去。 她们可能是觉得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非要跟我一起去,但这种问题怎么可能将我击倒。 即使看不见了,我们也不让这两个姑娘小瞧了我。 果断回绝她们的提议,我一个人从梁王阁出来,往公输大娘那里去。 目的地的具体位置我自然是不会忘却的,当初为了锻造绝殇之剑残月,这条路我和舞尘走了很多遍了。 不让她们跟着过来,不仅是因为我看不见依旧可以做到这件事情,更多的是我不愿意她们打扰我重温这段时光。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面前的时候,总是看不到,注意不到,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和我舞尘在一起的日子里,我自认为对她的爱不算少,但现在想起来还是太少了。 我更多的时间都用来为了各种事情奔波,而她是毫无怨言地跟在我身旁,陪我一起栉风沐雨,乃至是经历生死。 回忆起当初的细节,我想要杀到隐宗洛城的冲动就更加强烈,可惜我现在还不知道洛城在什么地方。 等真要出发的时候,需要去好好打听下。 把她从隐宗带回来之后,我绝对要把她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清玲也是一样,我已经不愿再经历分别了! 可能是因为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换身衣服,之前杀人留下的鲜血沾满全身,路上的行人对我纷纷避让。 虽然他们对我畏之如虎,但这样感觉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我现在是个瞎子,要在人群里穿梭确实不方便。 之后,我就到了公输大娘的铁匠铺门前,还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清脆敲击声。 再见公输大娘,我心中倒是挺激动的,她都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师母,也是一个亲人。 在我跨入铁匠铺大门的瞬间,我敏锐地感知到一股波动,剑气的波动。 这剑气波动的主人功夫了得,他潜伏在公输大娘的铁匠铺里,将自己的剑气散布得到处都是,不知这是几个意思。 我感知到这人的存在时,这人还有几分试探的味道,驱动绝大多数剑气朝着我这里压迫过来。 这些剑气齐动,这就让我估摸到这人的实力,小成境界高段! 一边以小成境界中段的源气抵御对方剑气的压力,我边在心中暗道:“千湖城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高手,有这一人在,敢擅闯铁匠铺的人怕都是死得连渣都没有了!” 这样的试探持续时间很短,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人就匆匆收力,也将所有的剑气撤回。 同一时间,公输大娘从里面走出来的脚步声传出。 “龙辰,你回来了!” 从公输大娘的声音中,我听出来欣喜的意味。 想到公输大娘一直惦记着我,不由得心里一暖,有人记挂着真是让人感动的事情。 “大娘,我回来了!” “平安回来就好,不要再门口站在,快进来坐坐!” 说话的时候,她就拉着我往铁匠铺里面走。 可能是因为这个铁匠铺和以前一样昏暗,她并没有马上注意到我的双眼一直是闭着的。 但这种显眼的情况自是瞒不了多久的,等把我带到应该是之前我休息过的地方,就听到她有些惊慌的声音。 “龙辰,你的眼睛怎么样,是不是看不见了!你身上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是血?” 说着关怀的话时,她言语中还有了些许责备的意味,想来是怪我没有照顾好自己。 这种话听到耳中,给了我如母亲般关怀的感觉,顿时让我有了流泪的冲动。 虽然我已经找到生母,但未在虢城停留太久,也没有感受到太多母亲的关怀,我就跑了出来。 感觉自己挺混蛋呀,为什么不在虢城多留些时日呢? 刚找到儿子还没来得及开心,又马上与儿子分开,想来娘亲心中很不好受吧。 我当时是怎么就非要离开虢城呢,其中具体的细节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古怪、古怪、真是古怪…… 将这种感觉压下去,我有些无奈地苦笑摇头,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变得多愁善感了! “大娘,我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她似乎是松了口气,紧张的感觉也少了许多,一手还在我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微怒道:“你个臭小子,想要吓死大娘呀,要是你出事了,我可没办法跟你师父交代。” 对此,我也只能苦笑,她还是真是三句话不离师父。 想到之前见过的公输大娘的样子,就知道公输大娘年轻时是出落何等燕妒莺惭的绝世美人,再想想老头子当时那副邋遢老人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明白他哪里来怎么大的魅力呀! 扯扯闲话,我倒是差点把正事忘了,马上把机关盒中的信取出来,递给公输大娘。 她似乎有些迟疑,而后问道:“臭小子,这是谁写的,不会是你师父让你带给我的吧!” 听到她的话,我更是有了想晕倒的冲动,这还真是三句不离师父呀。 “大娘,这是一位叫古剑秋的前辈托付我转交给您的!” 似乎对古剑秋有着别样的情绪,公输大娘倒是一下子不说话了,也没有去接我递过去的信。 “呃……什么情况……” 心中怪异一下,我出言道:“大娘,残月剑和噬虹剑都在打斗中断掉了,这位古剑秋大师答应为我修复好双剑,作为交换就要我把这封信带给您!” 呼…… 我说完,就听到她深呼吸的声音,似乎是在压抑激荡起来的情绪,因为我感觉到她的心跳,身体其他状态都高涨起来。 将我递过去的信接到手中,她低声对我问道:“龙辰,你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说道:“在我双眼还没失明前见过,古大师他老了,似乎腿上烙下病根,都是靠着一个小椅子行走。” “哦!” 本以为听到这些话,大娘她会有更多的情绪变化,没想到她就是简单的回应一声,情绪倒是稳定下去了。 然后就是信封被撕开,信纸被从中取出,展开来的声音。 大娘她在看信,我自然不会出言打扰,就静坐在这里,但感知已经开始向扩散,我想知道潜在这里的强者是什么人! 可惜那人似乎是刻意收敛了,我的感知在铁匠铺里扫荡几圈,也没有找到我的目标。 在我探查的时候,大娘她在看信,似乎看得很慢,一封信看了老半天,继而就听到她似乎是恼怒了,将信纸撕成碎片的声音。 “龙辰,古剑秋那个混蛋跟你说了什么吗?” “呃……这个嘛……” 我在脑海中稍微整顿一下和古剑秋大师交谈的全过程,将要说的话捋清楚。 “古剑秋大师跟我说了他以前追求过您,但您爱上了我的师父,还说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配不上您了,所以他没问我您现在的所在。” 也不知自己说的东西是不是她想听的,这可都是我整理一下,直接说出来的! 听完我的话,她又沉默了,过了一下子,怒道:“古剑秋,你这个混蛋,该死的混蛋,你不是早就死了么!” “都失踪这么多年,现在又告诉我你还活着干什么,你就非要这样折磨我吗!” 这话听得我是心中一凉,看样子公输大娘对古剑秋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我似乎又卷入一些不好的事情里了…… 把古剑秋狠狠地批一顿,公输大娘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而后对我说道:“他估计没有告诉你,他是我的师兄,家父公输阳子的关门弟子吧!” 她有些猜测意味地问道,我则是果断点头,古剑秋大师确实没有跟我说这种事,这种事情他也是不可能就这样拿出来告诉我的。 大娘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他是个孤儿,八岁的时候被我父亲收养,因为看他有铸造的天赋,父亲就想收他为关门弟子,让他改姓公输,入赘到我们公输家!” 这种复杂的关系差点让我一口逆血喷出来,且不说入赘这回事,八岁就被收养到公输家,看样子他和公输大娘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不过,这里似乎有些问题吧,古剑秋大师不是说自己比公输大娘小么,他怎么变成师兄了。 这种并不是太重要的疑惑,我就没有拿出来打断公输大娘的话,听她接着往下说。 “公输家的铸造术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这是祖训!不过,父亲也没有太在意这一条,也将锻造术传授给了我。” “开始的时候,才八岁的古剑秋死活都不愿意改姓公输,这一点让父亲很头痛,而古剑秋偏偏又在锻造上便显出极为恐怖的天赋,这让父亲不愿意放弃这个良才!父亲也就没有逼他,让他慢慢考虑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娘她莫名地叹了口气, “古剑秋他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在传承公输家的锻造术时,他还研究了宁家的锻造术和冶兵子冶家的锻造术。” “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终于将三家合一,成就了一种堪称无双的锻造术,他称之为古锻!” “因为他偷师学艺,自己捣鼓出来的锻造术失去公输家的特性,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因此被父亲大骂一顿。” “他本身也是个硬脾气,死活不肯跟父亲认错,一怒之下,父亲就把他逐出师门。” “离开师门的时候,他向二十三岁的我表达爱意,因为当时的我已经爱上你的师父,和他只有数十年的兄妹之情,加上父亲也被他气病了,我就很绝情地把他赶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扬言要将他的锻造术发扬光大,成为超越公输家、宁家、冶家的最强锻造术。” “被他一气,父亲一病不起,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为了重振公输家族,更是舍命锻造出了泯生之剑,噬虹!” “在那之后,古剑秋就销声匿迹了,再无他的消息,江湖上都传言他已经死了,我也就这样放下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公输家的守护者 在公输大娘这里,把古剑秋托付给我的信交给她,还听她讲了关于古剑秋的很多事情后,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不过,那个实力达到小成境界高段的神秘人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大娘,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娘相告。”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她迟钝了一下才对我说道:“龙辰,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说吧!” 我吸一口气,然后问道:“大娘,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么?” “这……” 果不其然,我刚一问完,她就给我一种欲言又止,说不出口的感觉,这样说的话,这里藏着的高手是公输家的人,公输大娘绝对知道他的存在。 就在公输大娘难以作答的时候,一道苍老的轻笑声响起, “哈哈……秋雨丫头,既然这个小娃娃想见老朽,那老朽就出来与他一见!” 这声音的出现就和当初掌中囚的声音出现一般,是散音之法,而且在房间中回荡的声音产生出一种极其强烈的震慑感。 “这人绝对比我估计的还要强!” 心中这样想着,我就站起来走到外面去,因为这人使用散音之法时,卖给我一个破绽,让我感知到他的位置。 等我到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在我的正前方立着一柄剑,一柄剑气恐怖到毁灭苍生的剑。 在我因恐怖如斯的剑气心中震动的时候,公输大娘从后面出来,跑到院子里。 “雪老,您这是……” “哈哈……” 雪老笑了笑,似乎手上还冲着公输大娘摆了几下,我只感觉得到他身体上的移动带来风声的变化,至于具体是什么我是不清楚的。 “秋雨丫头,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妖孽的年轻一辈了,老朽也是一时技痒,想和这个小娃娃讨教一下!” 可能是觉得我不是雪老的对手,大娘马上说道:“雪老,你都快要达到剑基境界了,还要和他这样一个小辈讨教么?” 雪老又是一笑,说道:“秋雨丫头,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小娃娃,老朽与他对上,胜率不过八成。” “雪老,你这是以大欺小呀!” 话语老是被公输秋雨打断,雪老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 “秋雨丫头,你与其在这里掺和,还不如去问问这个小娃娃,若是他不敢与老朽一战,老朽自不会逼他!” 见雪老这么说,公输大娘马上转到这边来,这种动作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愿意我和雪老一战。 不过,我心中有的只剩下一战的狂热,小成境界高段又如何,巅峰又怎么样,剑基境界我都打过,有什么好怕的! 向前跨出一步,我对雪老拱了拱,朗声道:“还请雪老赐教!” “好!好!好!” 对我应战的举动挺满意的,雪老笑着大叫三声好,继而说道:“不愧是柳无风的弟子,有胆识,老朽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 公输大娘那边就只剩下恼怒了,在我耳边嘟囔道:“龙辰,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应战,你知道雪老是什么人么!” “雪老全名雪啸,是我们公输家族的守护者,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实力更是达到小成境界巅峰,一只脚踏入剑基境界的地步,你这不是……” 我直接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大娘,若是我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辈子就永远都不用想追上师父的脚步了!” “能和雪啸前辈交手,是我的机缘,再说前辈又不会伤我性命,如何不能一战?” 本以为我的话可以让公输大娘放下心来,但雪老却让我很无语地插话了。 “小娃娃,你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与我交手,那你就必死无疑了!我出剑,可不会留手!” 听到这里,公输大娘就更着急了,死活不让我和雪老交手。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就感觉雪老的气息波动了一下,直接闪到我的面前,似乎是对公输大娘做了些什么,然后公输大娘就不说话了。 “雪老,你这是……” 被我一问,雪老很不正经地怪笑一下,说道:“我点了她穴道,等我们打完再给她解开!” 他的话像是在我心中打开一扇明窗,看样子我应该去学习一下点穴的手法了。 老头子一生用剑,对点穴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研究过,他虽然跟我提到过,但只是说,剑道大成,一剑之下,何人不服,点穴无用。 因为这个,他没有教过我,而我自己这么久也只见杀人,没见过点穴,也就没有想起来这么一回事。 现在雪老用出来点穴的手法,我也就想着跟着去学一下了,我可没有老头子的地步,敢说点穴无用。 雪老把公输大娘制住了,我就把她抱起来,送回到之前的房间里去。 等我出来的时候,雪老还是和之前那般站着,没有什么变化。 已经做好了交手的准备,我自然不会再想着留手什么的,我知道雪老之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非常严肃的老人,不喜欢开玩笑,动起手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的性命带走了。 将柳剑从机关盒中取出,列在身侧,我对雪老问道:“雪老,您的剑呢?” 只感觉到他一只手动了一下,似乎就有什么东西被他拿到手里。 “此剑名银雪,剑身长三尺七寸,重十二斤七两,老朽是从小用到老的剑!” “晚年时银雪因一次意外断裂,后为阳子所修复,为还他人情,老朽答应有生之年成为公输家族的守护者!” 说完之后,雪老似乎做出了一个抬指抚剑的动作。 “小娃娃,老朽要动手了!” 话音一落,我就感觉到一阵剑气激荡,他手中的银雪剑上更是传出无与伦比的锐利之意。 还没开打,我背上就已经渗出不少的冷汗,这个雪老真的很恐怖! “老朽一生叩求剑道,前生不得法,终在迟暮之时悟出银雪剑诀,自以为可列《剑经谱》前二十!” 雪老这话说出来,就像是在阐述一个极为简单的事实,《剑经谱》前二十,说创就创,轻轻松松。 “银雪剑诀,雪道,飘零。” 没有了视力,雪老的剑招落到我这边,得到的感知要比双眼去看要恐怖得多。 这时候的我,就像置身在一片雪原,冷清清的苍穹一片雪色,四周尽是冷意四起伴有雪花飘扬。 这种雪不是一般的雪,更有一种彻骨的寒意在其中酝酿,这种寒不是雪寒而是杀伐之寒,杀机之寒! “银雪剑诀,雪道,凋零。” 在我沉浸于这片雪中时,犹如梵音般的轻喝声在苍穹之上响起,随之激荡起一种奇异的波动,化作一阵朔风,让这漫天寒雪变得更是森然。 在某一瞬,雪景宛如镜花水月,骤然破去,只留下一道比雪更寒,比冰更冷的剑光。 当彻骨的杀意临身时,我从这杀意中捕捉一道截然不同的味道,像是救赎! 雪老的银雪剑相当恐怖,其中的剑道对我这种盲人来说,更加恐怖。 不过,我可是一个瞎子,对方起剑的时候,我会做的事情就是准确判断这一剑的位置,在这一剑落下之前,点住它。 起剑之时我已经留了后手,在一剑点出后就进行变招。 剑是点到了,但我准备的剑招就成了笑话。 当我的一剑准确无误地点中银雪剑时,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点中的根本就是一道剑影,真正的剑我未曾捕捉到。 “破!” 在剑影之外的银雪剑一震,点出不下十道剑影,有如十道彻骨寒芒落下,让我身上凉意阵阵。 “我这一剑十年来只出了十次,一次便有一人死,从未失手,你若是接不下,你也死吧!” 听到雪老这时候说出这种话里,我心中只能苦涩一笑了,他还是真是一点也不留手呀…… 虽然这一招很强,但还不至于让我束手就擒,柳剑接起,在我心中开始融合从雪老此处学来的杀伐之道,用出血煞剑道。 当剑心诀的血煞剑道驱动起来时,我有了一种通透的感觉,仿佛出现在这一剑的杀意以尽数为我所获。 银雪剑的十多道剑影都是真的,都是以杀机与剑气凝成,每一道最后都有小成境界中段的威力。 柳剑接起,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全新的圆环,这道圆环不是整个圆环,被我留出来一道向后退去。 这是在倒水潮中获得的感悟,当我将这道圆环持续向后勾勒下去,在源气汪洋中的吸力也在这里出现。 而且源气气旋也在这一刻吸力大涨,爆发出让我都有些惊讶的源气力量,让全新的圆环更加恐怖。 “这就是源气汪洋真正的驱使方式么?” 我心中正有所感慨的时候,雪老说话了,声音中倒是有了不少惊讶。 “这一招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从圆环中爆发出的牵引力后,点出的剑影都被牵引进去,消失无痕。 抹灭最后一道剑影,我将有些颤抖的手放回身侧,对雪老稍稍躬身,说道:“雪老,承让了!” “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很好吧,没弱了你师父剑帝的名头!” 大笑着,我感觉到雪老已经纵身而起,似乎飞跃到屋顶上去了。 弄完了这一次要命地切磋,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雪老的实力很恐怖,不过,能接下雪老的剑招,我的实力怎么说也不算差吧! 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雪老,公输大娘的穴道你还没给她解开雪老!”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五章 酒鬼 喊了好半天才把跑掉的雪老喊回来,等他给公输大娘解开穴道,我还没有向他请教点穴的手法,他又跑没了。 “大娘,雪老怎么不理我呀!” 公输大娘一笑,说道:“雪老应该已经出城了,你现在还有事找他么?” 既然他已经出城了,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等他,学习点穴手法只能暂且作罢。 “对了,大娘,我的机关盒里的东西已经丢失了不少,您可以给我补全回来么?” 接过我递过去的机关盒,她笑笑说道:“这个简单,你随我来!” 等把机关盒里的东西补全了,我便向大娘告辞,她知道我还有事要做,也就没有挽留我。 刚走出几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马上又转回去。 见我回来,或许是心中惊讶,她问道:“怎么了,难道忘掉什么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大娘,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跟您商量一下。” 她笑了笑,回应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 我点点头,就把单火儿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希望可以让单火儿留在她这里。 之前带上单火儿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 等解决了血刀匪团的事情,把单火儿安排在大娘这里,我独自到汲水镇去,最后返回清水镇。 她是不能跟我一起回到清水镇去的,不仅是她,还有许欢颜,她们都会留在千湖城。 等我说完单火儿的事情后,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怪异地在我身上扫过。 被她那种犹如实质的目光扫过,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汗毛乍起的味道,浑身不自在。 “咯咯……臭小子,这个单火儿该不会又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听到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我倒是想吐血了,她想哪里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好的不学,净学些坏东西,到处沾花惹草!” 她的话倒是说的我没脾气了,我确实是太花了,沾花惹草,不学好。 见我不说话,她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说道:“男人风流也罢,莫要下流才好!这姑娘们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把心托付给你,你要是伤了人家的心,你可就真对不起她们了!”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她应该是想起来老头子,才会有感而发。 公输大娘对老头子应该不是单相思,只是不知道老头子因为什么跑掉了,而让她在这里没有期限的苦等。 把单火儿的问题敲定,我心满意足地离开这里,回到梁王阁去。 在梁王阁休息一天,我就准备和单火儿上路,往天水城那边去,在路上的时候,顺带把血刀的问题解决了。 出发之前,我先把许欢颜送回去,送回到她原来住的地方去。 对许欢颜,我只有好感,根本就没有上升到感情的地步,她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敢深究。 很多事情,保留着距离还是挺好,要是一不小心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那就等着哭瞎吧…… 不过,在我把她送回去准备离开的时候,许欢颜给了我一个说是护身符的玉佩,让我带在身上。 思前想后,我将第三枚凤凰羽留给了她,让她在情况危急的时候拿出来应急,她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古剑秋大师给了我三枚定魂针、三枚破穿刺、四枚凤凰羽。 击杀雨中伞花萱的时候,用掉一枚凤凰羽,击杀八剑联盟长老孙不慎的时候,用掉了一枚破穿刺,给了小烟雨一枚凤凰羽,现在又给了许欢颜一枚凤凰羽。 我的身上还剩下一枚凤凰羽,三枚定魂针、两枚破穿刺,剩下来的绝对够我应急保命了。 辞别平秋,我和单火儿到千湖城的南边渡口去乘船,是平秋给我们安排的一条大船。 只要不遇到倒水潮这个要命的东西,乘着打着梁王阁旗号的船,基本上不会出现意外。 船行了一天,我们还是在水上漂着,大船好是好,就是速度太不尽人意了。 这一天晚上,我正在船舱里休息,却有水手跑过来跟我说前面出现了数量不杀的小船,像是湖匪。 听到这话,我心中真是好不无语,心道,这些湖匪是闹哪样呀!成心给我找别扭是不是! 把在船舱里休息的单火儿叫起来,跟她说一下,她也就拿起自己的长枪跟我出去。 她本来用的是一杆血色长枪,但在经历倒水潮的时候,那杆枪失掉了。 我跟平秋说了这件事,他就又给我整过来一杆品质上乘的长枪,我就转手交给单火儿。 到船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和之前被湖匪劫船相似的场景! 在四面吹起的湖风中,似乎数量不少的小船正向我们这边过来,速度不快,而且船上还有擂鼓的声音,根本不像是打劫的。 等这些小船到了近处,船上的擂鼓声停歇下来,我听到一个人在下面的小船上叫喊我的名字。 我稍稍一愣,听到喊我名字的声音,想到千湖城的湖匪身份,马上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是漕运帮的公子张丰。 我们可是在百武斗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后来我没参加百武斗的最后一场,跟着就和舞尘一起离开千湖城,就和他没有联系了。 我在船上对他拱拱手,笑道:“张兄,好久不见!” 看到我,他也是挺高兴的,大笑出声,而后说道:“龙辰兄弟,真是好久不见呀!” 见我和张丰认识,单火儿这个姑娘让我很无语地哼了一声,然后就有些不爽似的,走掉了。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我在心中说道:“她是不是巴不得是真的湖匪来打劫呀……这个姑娘真是……好事之徒……” 等到船靠近了,张丰就把他的小船连在大船上,然后跑到大船上来。 他要上来,我闻声就往他上来的地方过去,搭把手,他握上我的手时,笑了一声,然后借着我的手臂上船来。 说道一些客套话之后,他马上就发现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于是问道:“龙辰兄弟,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是看不见了?” 对他质疑,我先是笑着点头,然后摇头,说道:“暂时看不见了,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哦!” 看样子他是明白了什么,回应一声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转而说到一些别的东西。 “龙辰兄弟,百武斗最后一场时,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船头坐下来之后,张丰就这样对我问道,“我还想着看你狠狠教训赵家赵琳月那娘们,谁知道你居然没来!” 对这件事,我也只能无奈地摇头了。 谁知道中间会发生那种事情,不过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真正的解开剑气和内息的秘密。 非常简略地跟他说一下我在百武斗最后一场那一天的情况,他也是对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说道完这些事情,他们就开始说我们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我是北上到龙首城去了,而张丰也没有在千湖城闲着,跑到东边去了。 畅聊的时候,在船上的佣人给我们拿来了不少好酒,虽然我喝酒不多,但今天和张丰重逢,怎么说也要喝上一坛。 一边喝酒,张丰一边说在东边封国时的见闻,其中最让我心中意动的是,他在往东边去的路上,遇到了南蛮四族的人! 因为在古剑秋大师那里,知道了一点关于南蛮八大奇蛊和天蚕的一些秘闻,所以我对南蛮的人也是挺感兴趣的。 “龙辰兄弟,你不知道,我看到的南蛮之地的人,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比咱们这里的人,高上许多!” 听到他有些含糊的话,我笑笑,回答道:“哈哈……张兄你醉了!” 说他喝醉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说话也有些含糊,因为我没有用源气化解酒力。 和我真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不多,不过这个张丰算一个,现在的我们就跟我和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一样,从酒肉朋友开始做起。 能找到一个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人,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为了他醉一场,无妨。 喝酒的人可能都是这样,越是喝醉了,就越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醉了。 “龙辰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我张丰可是千杯不醉的酒神,这点酒水也想把我喝趴下了!” “我跟你说呀,当时我们遇到的南蛮人数量不少,看样子他们像是……哎呀……” 见他说到一半说不出来了,我马上就笑了,嘲讽他说道:“哈哈……你还说你没醉,你都喝成什么样了,是要躺着回去了!” 在张丰啪啪啪地在头上重拍数下之后,他倒是想起来要怎么往下说了。 “我跟你说呀,那些东瀛人……” 在他身上打一下,我笑道:“哎,你怎么回事呀,刚才……刚才不是说是南蛮人,怎么这就变了?” “哈哈……哦,是南蛮人!” 他痴痴地笑了,而后说道:“你听我给你说啊,那些东瀛人,真不少,个个人高马大的,都是穿着一身兽皮呀!” “哈哈……” 我听完只想笑,被酒水麻痹住,也让我开始糊涂了,他说东瀛人就东瀛人吧,反正和我没关系。 “你笑什么,不要打岔,听我跟你说呀!那些南蛮人,个个身上……身上背着行囊,都是要出远门呐!” “看他们往北走,我就问他们要去什么地方,谁知道他们叽里咕噜地……说我听不懂的东西……哈哈……” 我笑着回应他说道:“你听不懂就对了,你要听懂了,你就不成东瀛人了吗?” “哈哈……有理有理,我可不是东瀛人,我是中原人,哈哈……” 再到后面,我就完全不清楚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剑心诀的力量 也不知道和张丰到底喝了多久,我之后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 醒来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睁开眼往四周望望,这时候我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瞎子。 很头痛现在眼睛看不到,我有些自嘲味道的笑笑,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因为宿醉,感知方面的东西还没有清醒过来,我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东西。 下意识地伸手去一碰,我就碰到一个触感很好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还很有弹性。 “这是什么东西呀!” 心中疑惑,我手指用力捏了一下,结果躺在我边上的东西动了。 先是一阵几乎穿云裂石的尖叫声,在我反应过来在我边上的是单火儿,我刚才用力捏的东西是她的脸时,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打到我的脸上。 啪! 刚清醒一点,这不由分说的一巴掌又把我打得有点蒙,这是什么鬼呀,一起来就挨揍了。 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被打得胖胖的脸,我对单火儿问道:“哎,你没事吧!” 我明明感觉到她就在我边上呀,但我问她话的时候,她却没理我,就跟没听到一样。 “哎,单火儿,你怎么了?” 被我再一问,她终于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呜咽。 “龙辰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 见她还要哭,我真是欲哭无泪,她打了我,我都没哭她哭什么,搞得跟我欺负了她似的。 “哎,你哭什么,都多大个人了,还爱哭鼻子!” 不说罢了,一说这个家伙反而还哭出声来,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无解,我直接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单火儿,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可以做么?我现在命令你,把眼泪收起来,不准哭。”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管用,我这样一说,她再抽噎几下,倒还真的把眼泪收住了。 慢慢将捂着她的手收回来,我对她问道:“火儿,张丰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顿了一下,回应道:“昨天晚上你们喝了很多酒,喝到很晚,船上的人来告诉我,说你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让我把你弄回去休息。” “我过去背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丰他手下的人把他背回到小船上去了,想来是回去了吧!” 听她说完,我轻轻地点点头,再问道:“昨天晚上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么?”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低声回答道:“是我!” 我笑着伸手在她的螓首上揉了揉,说道:“现在我醒了,你自己回去休息吧,你身上的伤也还没有好完全,不要太累了!” “嗯!” 答应一声,她就起身从我这里离开,听着她的脚步声出去,直到听不见,我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 我隐约记得张丰昨天跟我说,他在往东去的时候遇到了南蛮的人,而且那些人被背着大包小包,似乎要北上。 现在想起来这个,我真想狠狠地给我一个巴掌,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我今天倒还真就遇到了! 那些南蛮之民北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且不说现在的大秦在背地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就是北方的战乱也还在继续,南蛮人现在往北去,居心叵测呀…… 不过,张丰已经被漕运帮的人带回去了,我的大船怎么可能追得上小船,这件事情也只能日后再找时间了解清楚。 将脑海中混乱的东西整理清楚,我就开始驱动源气解除宿醉带来的不良效果。 一顿折腾下来,我又变得清醒了,没了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还真是舒服呀…… 清除酒水带来的不良效果后,我开始运转血煞剑道,因为血煞剑道和九玄剑诀的融合要提上日程了。 在祁连那里得到指点后,我就知道了杀气的另一种发展方向,杀气也可以变得恢弘,变得正大光明。 而经过和雪老的交手,当面见证了在雪老银雪剑下的杀机,这种冲击远比实力已废的祁连,只能通过口头讲述来得深刻。 在那一战后,我心中就隐隐生出一种感觉,将血煞剑道的负面杀意剔除后,我可以得到纯粹的杀戮剑气。 沾染上负面情绪的杀意是邪恶的、疯狂的,满是魔道的气息,而纯粹的杀戮剑气则是冰冷的、威严的、恢弘的。 心中对血煞剑道的参悟更深,源气依照血煞剑道路径运转地也更加顺畅。 就在我心中感触丛生的时候,剑心诀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融合。 这种融合完全是由剑心诀自己主导的,我只不过是对血煞剑道和九玄剑诀的领悟达到足够高的程度,剑心诀就开始主动引导两种剑诀的融合。 当这两种运转路径合二为一之后,我感觉到的是一个和九玄剑诀差别不是太大的新剑诀。 其实在剑心诀融合九玄剑诀和血煞剑道的时候,这两种剑诀就不再是之前的样子,只是现在两种剑诀融合,差异更大了。 心中对这样的变化有疑惑,等我稍稍想想就明白了。 九玄剑诀毕竟是《剑经谱》上排名第四的剑诀,而血煞剑道则是位列第二十三的剑诀。 虽然血煞剑道脱胎换骨之后,可以挤进前二十,但和九玄剑诀的察觉还是巨大的,所以剑心诀就以九玄剑诀为主导,改造出一种新剑诀。 懒得给这种新剑诀取名字,我干脆直接叫它九玄剑诀。 现在江湖上知道九玄剑诀是《剑经谱》第四剑诀的人真不多,我也不用太担心被人觊觎。 将血煞剑道吸收后,我感觉九玄剑诀的招式展现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现在是在船上,不好尝试,我就将这种好奇暂时压下去。 船继续往南行,期间还路过了一个大岛,我从船上的小窗户听到了传进来的嘈杂声,想必这个就是当初我和云儿、剑儿乘上被湖匪打劫那条船的岛。 因为我们大船上物资充足,就没有浪费时间的在这里停留,继续往南行。 我记得之前是个叫刘桥的老丈,撑船将我们从南岸接到这个小岛上的。 那个老丈是个老好人,可惜被那些该死的湖匪害了。 好在我在湖匪劫船的时候,将杀害老丈的凶手杀了,这样一来,老丈也应该可以瞑目了。 想到当初惨死的老丈,我心中倒是有了不少烦闷的情绪,盘膝打坐盘不下去,干脆起来,到往外面去。 这时候的单火儿应该在自己那边休息,我就没有过去打扰她,昨天照顾我一宿,想来她也是够呛。 站在船头,感受着千湖湖面的开阔,吹着温和的湖风,心中的积郁顿时消去大半。 也不知在船头上站了多久,就听到边上一人过来说道:“李公子,我们快到岸了!” “是吗?”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喜,有点下意识想去眺望可以看见的彼岸,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瞎子,只能苦笑! 好在我失明只是暂时的,要是真的双目失明一辈子,我怕我会直接疯掉。 虽说瞎子剑客也可以很厉害,但这意味着放弃世间的一切色彩,放弃所爱之人的音容笑貌,我承受不了! 既然已经快到了,我干脆回到船舱里抓紧时间再休息一下,毕竟等上了岸,又是要开始赶路了。 意识处于朦胧状态的时候,突然一道脚步声进到我这边,将我惊醒。 “是谁?” 脚步声在我一问后骤停,而后回应道:“龙辰大哥,是我,我们已经到了,现在该下去了!” 见单火儿是来叫我的,我点点头,然后将机关盒负到背上,和她一起出去。 没有其他东西要带的,我们就要了些水和干粮,下船后往天水城那边徒步走过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船上又没有马,我们下船的地方又不是什么繁华之地,自然是没有马的。 在路上走的时候,我想起来路上有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是我认识右人和剑儿的地方,剑儿的父亲,陈义叔叔现在还安息在那村子里。 剑儿已经跟云儿回到清水镇去了,而右人则是往西南那边去找老头子去了。 要是我当时就知道老头子就是剑帝柳无风就好了,这样右人就不用大费周章地去找了。 等我完成老头子交代的任务,回去的时候顺便捎上他,带他回去和老头子聊聊,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的故事不就补齐了。 话是这样说,可现在右人那个小家伙跑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了,知道老头子就是剑帝柳无风又有什么用。 “火儿,你对这一带熟悉,这附近有一个村子你知道吧!” 单火儿迟钝一下,然后问答道:“龙辰大哥,你说的是那个曾经被血煞匪团劫掠的村子么?” “血煞匪团?”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在心中回忆一下,想起来当时那些盗匪确实自报家门说什么血煞匪团。 “不错,确实是被血煞匪团劫掠过的村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有些狡黠地笑一声,她说道:“血煞匪团可是个无恶不作的匪团,比我们血刀差远了!在他们劫掠那个村子,元气大伤之后,余众还是我大哥带队去剿灭的呢!” 她这样说,我也是明了的地点头,心道,这也是有缘啊! 重创血煞匪团的可不就是我么,我当时和陈义叔可是击杀了这个匪团的大当家、二当家,还杀了不少匪众。 “既然你知道路,那我们就先去那个村子吧!” “好!” 对于我的提议,她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因为一直在路上走着,而且天上的日头很烈,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之后再去血刀匪团的总部!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安息之地 我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带路这种事就只能落到单火儿身上,她倒也没有任何推辞,就带着我到那个村庄去。 “龙辰大哥,你要到那里去干什么?难道说在那个小村子里有你的故人么?” 她心中好奇,就这样对我问道。 我迟疑下,苦笑着回答她,说道:“说是故人就是故人吧!他也确实是个故人了!” “哦!” 对我的话,她应该是似懂非懂的,从她这样简单的回答中就可以看出来。 要是她真的听懂了,就不会是这样简单的回答一句,而是会说出来一大堆与之相关的东西。 对单火儿的性格,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也是有所了解! “火儿,等到了那里,我们不要进村,去看看村子后面一个叫陈义的人安息的地方就可以了!” 她对我答应一声,表示她已经明白了。 话是这样说,但要她去一个不是很熟悉的村子里找一个坟,也是有点难为她了。 本来我是知道陈义叔的坟在什么地方,但我现在眼睛看不见,这也是没办法了。 在拦住一个村子里的人询问之后,单火儿似乎找到了坟的位置,停下脚步就对我说道:“龙辰大哥,已经找到了!” 她这样说我,我就点点头。 “火儿,你到别的地方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好!” 等单火儿离开,我缓步走到陈义的坟前,抬手在那块墓碑上一抚。 触摸到上头由我刻下的剑痕后,我才最终确定这里就是陈义叔的安息之地。 在这里还残留着白香燃烧的残留气味,应该是不久前村里人在这里烧过吧! 当时这个村子的村长可是对我保证过,说以后陈义叔的坟头上,他们会经常来看看。 陈义叔是因为他们村子而死的,是他们村子的恩人,若是他们连着恩人都忘记了,我虽然不会迁怒于他们,但也会很失望。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是一些很淳朴的人,对有恩于他们的人,即便是死人都不会直接忘掉。 站在陈义叔的坟头,我不由得回忆起和他一起对抗血煞匪团的经过。 当时的我还没有修习剑心诀,在明面江湖上虽然算得上是高手,但放在整个江湖中就完全不够看了。 “叔,上次一别应该有五个月了吧!” 心中沉郁的情绪缓缓涨起,我开始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起来。 “您把剑儿托付给我,还让她给我当剑侍,这到底是何用意呢!难道从一开始,您就希望剑儿跟着我一辈子么!” “对剑儿,我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把她当妹妹来着,即便是我知道您让她给我当剑侍,我还当她是妹妹。” “不过,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姑娘,想得东西似乎都很多,尤其是在情感上!”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将她所愿都寄托在我身上。” “当她将白芷剑交到我手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仅是妹妹了,还是值得我去爱的人! “我李龙辰欠下的情债已经太多了,清玲、云儿、剑儿、舞尘,她们每一个都是值得我守护一生的好姑娘,可我偏偏因为种种原因,割舍不下其中的任何一个。” “或许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惜付出的感情已经没办法收回,而且我也没办法放下她们,因为我心中已经住进这些影子,永远都驱逐不出去的影子。” “如果说我最后悔的事情,那便是没办法给她们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交代,可能她们还要因为我空等许久吧!” “我是个剑客,一种最不应该动感情的身份,但我涉世未深之时就动了感情,对这些个姑娘动了感情!” “这是一个不太平的江湖,一个纷乱的江湖,我现在还没有停下脚步,停下手中之剑的资格,需要我去拼杀的事情还有许多,我不能把她们带在身边。” “因为老头子的缘故,我不可能现在从江湖中退却,也不可能现在就去到深山老林中隐居。” “虽然我是剑帝弟子,但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保证她们的安全,所以我需要时间,等我将这一切结束,这就应该是停歇下来的时候了。” “我终究需要去做完我该做的事情,我只能向您保证,我到最后绝对不会辜负剑儿,不会辜负当初收下白芷剑的心情!” 说到最后,我有些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心中的沉郁也好了很多。 越是要回去的时候,我心中那种难言的愧疚感就越强烈,不仅是对清玲,还有剑儿、云儿、舞尘。 特别是在公输大娘那一番话下,我心中的内疚也就更加难以控制。 在我看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对她们是不公平的。 她们将自己的心寄托在我身上,而我却不能给她们一个交代,也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对不起的不仅是她们,还有自己的心。 可惜,我现在的状态似乎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只能带着愧疚一直往前,带着这些情感继续往前。 而现在,在陈义叔的面前将我心中所想都说出来,这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也算是对未来做出一个计划。 “叔,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带剑儿回来看看您!” 说完这里,我的心中也在情绪高涨之后平息下来,四周的一切也这时候平静下来。 “哎,你可是李龙辰少侠!” 在我心中完全变得平静的时候,一道问话声让我心中一震! 在这之前,我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走到我身边来的脚步身。 这道说话声一出现,我在吃惊之余,也将一只手落到我身后的机关盒上。 “你是什么人?” 对于我的质问,说话的人也不太在意,笑着说道:“李少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村子里的住户,半年前你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我还去送过你们嘞!” “哦!” 回应他一声,我并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按在机关盒上的手也没有马上放下来,因为我对这号人完全没有印象。 “说吧,你有什么事?” 这人又是一笑,说道:“李少侠,右人离开之后又回来村子一次,他说让我没事到这里来多看看,因为你们回来之后,一定会到这里来看看!” “他说等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告诉你,他已经找到剑帝了!” “找到剑帝了?” 这人跑过来跟我说的话真是让我一头雾水,这话真的是右人让他跟我说的么? 不太可能吧,且不说老头子有没有出山,就算出山了他也没有必要去见右人吧! 如果说老头子没有出山的话,右人是不可能找到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的,因为那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这人对我说道:“李少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这个人来得突然,又急着要走,这种做法让我觉得很古怪,但又找不到留下他的理由,也就只能让他去了。 不过,在这人跨步离开的一瞬间,我感知到了一个东西,冷笑一下,对他喝道:“你给我站住!” 而这人被我一喝,不停下脚步反而加速往前走,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我可不认为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有听到,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可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内息的波动。 他冒充这里的村民,但在离开时出现的内息波动直接拆穿了他的身份。 没有多想,我直接出剑向他追击过去,这人实力连入门境界都还没有达到,怎么可能是我的一合之敌。 在这一下,我感觉到这人突然回身,而后喊道:“李少侠,小人不过是个传话的,有什么事,您又何必针对小人!” 见这人开始说话了,我也停下来,说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就可以走了。” “李少侠,您这是在逼小人去死呀!” 知道他不会这么简单地交代,我将源气气旋在体内引动,追步上去,一剑刺出数道剑光。 在我这一击下,这人本是必死无疑的,但我却在这一下听到了单火儿的惨叫声。 这声音一出现,我心中顿时漏跳一拍,这人可以出现在这里,他的同伙就怎么不可能出现在单火儿那边。 有些愤恨地咬咬牙,我果断选择舍弃这人,反身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杀过去。 “若是单火儿出事了,你必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面对我的威胁,这人倒是不以为意,淡淡地回应道:“李少侠,我们可不是蠢人。你现在回去了,那个姑娘我们的人自然不会伤她!” 不得不说,被人抓着把柄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些人都是修习过内息的人,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单火儿那边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火儿,火儿!” 反身回去的时候,我开始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可惜喊了许多遍始终没有人回应,这让我不由得有些着急。 那人对我说出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但要是单火儿真的出事了,我怕我是百死莫赎了! 仅凭之前那道惨叫声,我就大概锁定住单火儿的位置。 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就感知到单火儿正是躺在地上,像是被人打晕了。 “火儿!” 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我用手在她的鼻息上放了放,感觉到还有气息进出,这让我马上松了口气。 在她身边坐下,双掌抵上她的后面,我就将源气缓缓导入她体内,用源气助她快速清醒。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轻哼,单火儿就缓缓转醒。 “火儿,你刚才怎么了?” 我刚一问,就感觉她转到我这边,还将双臂搂在我身上,哭道:“龙辰大哥,我还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稍稍安抚她的情绪,我再向她问道:“火儿,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 她有些古怪地语塞了,我再度追问,她这才回答。 “刚才有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就朝我打一掌过来,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黑斗篷……”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前往血刀总部 在我祭奠陈义叔的时候,出了些岔子。 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他先自称是村子里的人,然后还告诉我说,右人已经找到了老头子! 刚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我完全不相信他,老头子的行踪可不是那么好发现的,右人应该找不到老头子的所在。 之后,在这人准备离开时,我从他身上察觉到了破绽,他是一个修习过内息的人,而且实力很差。 虽然是这样,但这人的计算真是不容小觑。 在我准备截下他,从他口中拷问出一些东西的时候,他的同伙对单火儿下手了。 相对于这个人的目的,对我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单火儿的安全,我也只能舍弃掉这人,朝单火儿那边去。 等我凭借那道惨叫声赶到那边的时候,下黑手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击伤的单火儿。 被我救醒之后,单火儿有些古怪地给我提供了一条有跟没有一样的消息,那人穿着一个黑斗篷。 在这里被人盯上,这让我心中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于是我决定马上离开这里。 一向都听从我命令的单火儿这回也没有反对,不过被人偷袭之后,她变得很沉默,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东西。 “火儿,你怎么了?” “啊!” 和我在一起走着,她像是在走神,被我问一句,她还像受到惊吓一样,惊叫一声。 “龙辰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了?” 见她还好意识问我说了什么,我还真是有些无语了,只能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火儿,从你醒来之后,你整个人就有些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被我一问,她还表现地有些慌张,马上说道:“龙辰大哥,真的没事,只是被那人偷袭一下,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对于这种没什么水平的谎言,我只能无奈摇头,也不打算逼问下去。 从最开始我问她为什么北上的时候,她就有事情瞒着我,而现在被斗篷人偷袭,她又有事情隐瞒了我。 虽说揣测不出单火儿的真正用意,但在这种事情上,我也只能姑且相信她。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就往血刀的总部去,你对那里熟悉,你就带我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说到去血刀报仇,她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激动了,只是低低地答应一声。 她现在这种状态让我心中的疑惑更盛,之前偷袭她的人绝对有问题,不然她现在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 我们两人往西南边走,单火儿说血刀的总部就设在不远处的山岭下。 在往那边去的时候,我心中出现一道莫名的凉意,我还在周围感觉到一种隐晦的杀意,而且还有不少目光盯着我身上的感觉出现。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马上收住前进的脚步,转过去对着单火儿。 或许是我突然停了让她觉得疑惑,她也跟着停下来,对我问道:“龙辰大哥,你怎么停了,血刀的总部就在前方了!” 看着单火儿,我只能苦笑着摇头,说道:“火儿,从一开始我就很努力让自己相信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 “龙辰大哥,你这话……” 见她想要插话,我马上抬手打断,说道:“火儿,你说你往北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在被人偷袭的时候,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 这次不是我打断她,而是她刚想说什么,但又马上止住,没有往下说了。 尽她说不出来,我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将机关盒中的柳剑抽出来。 自然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大战。 不过,她像是误读我的意思了,声音颤抖地对我问道:“龙辰大哥,你要杀我么?” 说话的时候,她还哭了,鼻息变得沉重。 听到她居然会生出这种想法,我心中无奈的同时,伸手在她的螓首上揉了揉,说道:“傻瓜,你是我要保护的人,我又怎么会你动剑,只是有一些麻烦可能要出现了!” 说完,我手摸到她脸上,替她将泪水抹去,并说道。 “火儿,你这么久一直跟着我,你觉得我可以信任么?你信任我么?要是你信任我,为什么不能将你看到的东西告诉我呢?” “你一直叫我龙辰大哥,要是你愿意的话,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哥哥,叫我哥哥,好吗?” 我话说到这个地步,要是她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真的不会再去追问她了! “龙辰大哥,其实我……” 她正要说,我捂住她的红唇,笑道:“火儿,叫我哥哥!” 在我松开之后,她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就感觉到她扑到我身上,双手环住我的腰背,哭喊着哥哥两个字。 我只是笑着用手回抱住她,任由她把情绪平息下去。 在血刀易主的时候,她就背负着太重的心理压力,特别是要为单雄复仇,这让她尚未成熟的心理更加痛楚。 在我注意到她的情绪问题后,我决定找个机会让她从原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而现在就是机会。 在她在我怀中哭泣的时候,盯着我的那些目光并未消失,但也没有对我们出手,这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等她哭完了,她才抬起头来,对我叫了一声。 “哥!” 我笑着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再问道:“妹妹,现在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哥哥么?” “嗯!” 她对着我用力的点点头,任由我替她抹泪,而后说道:“哥,之前袭击我的人,是我哥!”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心中嘭的一声炸开。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单雄还活着,而且还可能有了内息,这怎么可能呢! “妹妹,你不会看错了吧!” 她随即声音坚定地回答道:“哥,在我被袭击的时候,那人没有穿什么斗篷,攻击我的时候,还是完全没有避讳地从正前方进攻。” “我当时看得很清楚,肯定是我哥不会错的,不过我叫他的时候,他脸上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我在心中思考一阵子,始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能对她问道:“他对你出手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没有,而且哥哥的目光很呆滞,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且速度变得很快!” 不得不说,刚认的这个妹妹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她之前说单雄死了,这话不会是撒谎的。 那把死人救回来,而且让他实力大增,变得很傻,成为一个工具,这又是什么手段。 我正不解,火儿又说话了, “哥,其实我往北去是想去避难的,但为了让你去给大哥报仇,我就说是大哥让我去找你的!” 像是很惭愧地说出这些,她跟着就不说话了。 “傻妹妹,这个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大哥的事情恐怕只有等我到血刀总部,见到张吉重的时候,才有可能知道了!” 听完我的话,火儿她马上痴痴地笑起,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过去吧!” “好!” …… 在解开心结之后,她的心情就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跟我身边的时候,总是很活泼的。 这时候她的笑脸肯定是无比明媚的,可惜我现在是个瞎子,看不到,我真是很讨厌自己是个瞎子了…… 血刀总部选址是个挺隐蔽的地方,虽然我看不到,但往这边过来时,走过的七拐八拐的路径让我心中就有了感觉。 最后停下后,她对我说道:“哥,我们到了,血刀的总部就是这里了!” 其实,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挺奇怪的。 盯着我的目光是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任何人有出手的意思,而且单火儿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种情况。 难道说是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才察觉到那些目光么?被单火儿看到眼前的景象,又是些什么东西…… 不仅如此,我们往这里过来的时候,路上居然连一个阻挡的人都没有,好歹也是个血刀匪团呀,也不至于会是这个样子啊! “火儿,为什么血刀匪团连个警戒的人都没有?” 被我一问,她顿时一愣,然后很重猜测味道地说道:“哥,该不会张吉重把血刀转移走了吧!” 她这样一说,我心中也有了这种想法,不过,要是血刀真的被转移走了,那些目光又是什么情况。 “哈哈……单火儿,你也太小看我张吉重了!” 大笑声中,我感觉到一道极为不弱的气息飞跃到我们这边来。 “张吉重,你怎么可能可以和哥一样……” 知道她是对张吉重飞跃出来表现的力量感到很疑惑,我没让她把话说完就把她拉到身后。 “你就是张吉重!” 我可以感知到张吉重的实力大概在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之间,但他不知道我的实力。 “哈哈……你是被单火儿勾引来的男人么?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找回来一个瞎子!” 对我的问话完全不屑一顾,张吉重大笑着这般说道,显然是在嘲笑我和单火儿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种程度的心理战自然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见我不理会,张吉重似乎不太高兴,怒骂一声道:“你奶奶的,老子跟你说话,你是不是聋了!” 对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傻到去和他置气,笑着对他摇头,出言询问。 “单雄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人是不是你派出来的,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哈哈……李龙辰呀李龙辰,亏我们盟主那般高看你,没想到你对这些事情居然完全不知道,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笑完,张吉重很是得意地拍拍掌,紧跟着又有一道实力在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的气息出现! 这道气息一现身,就听到火儿大喊了一句,“就是他,他是哥!” 这就是死了的单雄?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毒宗的力量 我们来到血刀总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我们,对这一点我觉得很是怪异。 之后,莫名其妙拥有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实力的张吉重突然现身。 若只是他一人也罢,他之后叫出来的人居然就是单雄,因为这气息出现的时候,单火儿就大声地叫了一声哥。 她可能会认错人,这一点我没想过要否认,但和她生活十多年的哥哥,她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不过,现在的单雄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从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人气,更多是一种阴森的感觉,不仅如此,他这种状态我似乎还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哈哈……惊讶吧,单火儿!你怎么也想不到死在我手上的老大居然活了过来,而且还为我所用吧!” 他这种得意的大笑,我和火儿都没有予以理会,他也不在意,有些疯狂地自顾自接着说。 “李龙辰、单火儿,今天你们两个必定会死在这里,这也是见证我们匪盟将推翻大秦,变革天下的开始!” 说完,大笑着,张吉重又拍掌数声,那些原本盯着我的眼睛全部动起来,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这些眼睛都是修习过内息的人,实力差异很大,从入门境界到气剑境界不等,这种情况更是熟悉! 当我在脑海中疯狂筛选信息的时候,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宗门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独孤博、毒蚀骨、毒宗! 这种情况只出现在被控制的毒人、毒蛇身上。 因为被施毒的缘故,这些人体内都多出一种毒之气,正是这种毒之气让普通人都可以拥有极为恐怖的力量。 这么说来,单雄之前只是假死,但被毒宗之人施毒救活,同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还为张吉重所用。 “你们身后站着的是毒宗!” 我咬牙切齿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张吉重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是不太愿意相信吧。 “李龙辰,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样一问,就是变相承认了他们背后的人就是毒宗,不过毒宗又是什么时候和匪盟搞到一起去了。 现在的血刀之所以没有人在外头守着,不是忘记设防,而是完全不需要了,因为所有的人都被毒宗人施毒,变成没有任何神智的傀儡。 就连张吉重自己都被施毒了,不过应该是毒宗人刻意控制,就像是当初截杀独孤燕的毒宗弟子,灵智未失。 “哈哈……我多问了,你们知道又如何,今天你们注定要死在这里,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随你们到地下去了!” 见张吉重居然会对毒宗毒人抱有着如此大的信心,我也只能笑出声来嘲笑他的无知。 “哈哈……张吉重,你知道小成境界之下与小成境界的差距么!” “小成境界?” 他像是有些疑惑地重复一遍,却不知道我再说什么,只是笑道:“李龙辰,今天你就是说破嘴皮子,你也必须死在这里!动手!” 在他一声令下,冲过来的毒人一齐动手,这样让我明确地感知到在他们体内存在的毒之气。 “果然是毒宗的手笔,既然如此,就全部给我毁了吧!” 高喝一声,我准备施展出九玄剑诀时,张吉重和单雄一齐向我杀过来,两人俱是出掌。 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在一般人的眼中或许实力不差,但在我这里就和孩提没有太大区别。 “一剑,水心。” 为了保护身后的单火儿,我只能选择使用出这种攻防一体的剑招。 在我将源气爆发出来,凝在剑上,向天划出一道覆盖住我和单火儿的大圆时,动手上来的毒人全部被震飞出去。 一招逼退许多人,我也得到了独面张吉重和单雄的机会,手中的剑招一变,以清玄分流剑的六式,泯势乱雨出击。 他们倒是悍不畏死地朝我击掌上来,而我柳剑点出去的剑气可不是跟他们开玩笑。 一阵点击之后,单雄和张吉重都是一身黑血飞洒地摔出去,但并未马上失去战力。 这种伤势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张吉重和单雄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是在毒宗手下出来的毒人,可能连痛感都没有了。 一招将他们击飞,被水心一剑击退的毒人又冲上来,或强或弱地毒之气暴动起来。 再一击下,我可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长剑一转,九玄剑诀的第一玄出手。 因为融合血煞剑道的缘故,第一玄震天剑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我领悟出自己的九玄剑诀时,第一玄的震天剑阵我也未曾修改,第一式当成起式也是很好的选择。 而现在因为血煞剑道的缘故,第一玄变了,震天剑阵一出,便是向四周爆发出极为恐怖的剑气。 冲杀过来的毒人就像是布娃娃一般,在这剑气的冲击下都碎成渣渣,一时间黑血漫天飞洒。 看到这种场景,被我护着的单火儿倒是惊叫一声,吓晕了,显然是没有看到过这种血腥的画面。 见所有人都死了,保有灵智的张吉重就打起小算盘来了,在单雄仍是悍不畏死地向我杀过来的时候,他就慢慢退去。 感知到他这些动作,我冷冷一笑,手中的柳剑以清玄分流剑第一式,水滴石穿向单雄击杀过去的时候,另一手抬起,凝出一指气剑。 “死!” 一剑斩杀单雄的时候,手中凝出的气剑也击向转身逃出的张吉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一招下,张吉重是会被一击射死的,但一个东西的突然出现,击溃了我的气剑。 除了击溃我的剑气外,他还将张吉重击倒在地,似乎是不想他跑了。 长剑归身,我对着出手的这人冷笑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想试试我的剑么!” 我在威胁这人的时候,已经大致感知出这人实力,凝实境界初段。 因为实力并不强,他也就只敢突然出现,救一下即将被我击杀的张吉重。 要是他敢来偷袭我或火儿,他必定要在我的剑下折戟,他不可能快的过我的剑! 我虽说是冷言冷语,他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对我拱了拱手,笑道:“不愧是剑帝高足,如此多的毒人便就这样折在你手中了!” 听出来他话中有话,我也就懒得跟他废话,直言道:“有话就说,没什么好说的就跟我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了!” 他又是笑出声,对我说道:“李少侠,我这次出来可是带着任务的,若是我的任务完成了,张吉重我就送到少侠手中,如何?” “你想怎么样?” 他话音顿了顿,继而说道:“久闻大名,我想与剑帝高足切磋一番,不知李少侠可愿赐教!” “哈哈……你要救他便救,我倒是不愿意和你交手!” 这样给这人说一句,我就做出转身的动作,准备带上昏迷的单火儿离开这里。 这人将张吉重作为诱饵,引诱我与他一战,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既然这样,我偏偏不和他打,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不战的时候,他冷笑一声,朝我这边踏步而出,将手中的那物朝我打过来。 “在匪盟中李少侠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今日得见,不讨教一番当真是一大憾事!李少侠不愿意,我也只能得罪了!” 在他攻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柳剑再起,一式水滴石穿迎击上去的。 他的反应也是很快,虽然在突进的时候被我一剑过去,他手中的那物一展,啪的一声,倒是挡住了我的剑。 “扇子!” 对他的兵刃心存疑惑,我不由得出声询问。 他笑一声回应道:“不错,正是折扇,李少侠好眼力!” 知道他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是为了刺激我,我回他一笑,说道:“我眼盲,心不盲!” “哈哈……好,一展翻涌风云动!” 挡下我的剑后,折扇男人手中折扇一翻,以不弱的内息朝我这边一扇过来。 “这便是你的招式么!” 感受到这一扇不可能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我冷笑一声,手中的柳剑一转,准备起招。 却听见他怪笑一声,说道:“李少侠,你太小看我鬼扇的扇子了!” 他方才一说,我就感觉到他扇过来的折扇发生了一些变化,心中警兆一起,我果断向后方仰身过去。 这个动作刚做出来,我就感觉到有些破风的东西从我面上射过去,看来应该是暗器。 “李少侠,双目失明可是会有不小影响的!” 继续嘲讽我双眼看不见,他身形一转,带出呼呼风声,同时将手中的折扇再度舞动起来。 “二扇惊起林潮震!” 这一扇之下,我依旧没有感受到太大的杀伤力,反而是荡起一阵风尘。 出这一招之后,他倒是莫名地安静下去,没有再出言嘲讽什么的,这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在我折起身体的时候,突然嗅到一股有些怪异的味道,说起来也不是味道,而是嗅到的一瞬间,心中有了一阵怪异的感觉。 扇完这一下,鬼扇莫名其妙地抽身回去。 或许是我感觉到气味有些怪异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被他捕捉到了,他跟着就笑了! “李少侠,今日一战,你怕是败了!” 猜测他方才一扇中扇出来的是毒,我便笑着问道:“哈哈……你说今日一战,我如何败了!” 他也是没所谓地对我解释道:“李少侠,你已经中毒了!中的是我们匪盟的无色无味的含笑半步癫,你绝对踏不出半步!” 见他说的如此自信满满,我笑了笑,倒是明白他刚才稍稍后退是为了干什么,原来是等这半步。 可惜,我体内的吞噬奇蛊已经动起来,刚入体的含笑半步癫就已经完全失去效力了! “若是我踏出半步,你又要怎么说!” “哈哈……若是你踏出半步,今日之事作罢!” 我冷笑一声,心道,作罢是吧,你想的也太美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完事 匪盟的鬼扇自以为我已经中了含笑半步癫的毒,倒是很自信地站在我的面前等我将剑刺过去。 他如此自信就注定了一件悲哀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我体内有吞噬奇蛊。 “那你就看好了!” 想都不想,我猛然向前一步踏出,手中的柳剑一转,对着他的胸口刺过去。 他的反应也是够快,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的时候,身体已经向后退出一步。 可惜,他的反应还是有些慢了,我这一剑刺出的速度相当快,最后刺到他的胸口上。 “你没中毒!” 我手中的柳剑一顿,他马上撤身后退,一手还伸出捂着胸口,此时已经有鲜血流出。 一剑击伤他,我真是忍不住一笑,手中的剑再度前追,准备把这个鬼扇了结了。 “哈哈……谁告诉你我中毒了!清玄分流剑,一式,水滴石穿。” 他已经受伤,更是被源气穿透,持扇的一手就直接废掉,无法再用出力气,也就只能后退躲闪我的剑。 我可是不会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手中的柳剑向前一追,直点向他的右腿。 在这时候,他却做出一个在我意料之外的动作,被我刺击的一腿不仅不后退,反而向我这里迎过来。 虽然不太理解他这样做的是真目的何在,但已经刺出的一剑自然是不太好收回来。 等我一剑刺穿他的右腿,正要再度起剑,一剑点向他的咽喉时,他的左手向我这边上甩了一下,带出一道风劲,似乎甩出来什么东西。 “李龙辰,今日一战算你赢了,我们后会有期!” 他话是这样说,但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滞,一剑点中他的咽喉。 我撤剑之后,他就完蛋了,身体直接倒在地上。 “你怎么……可能……破了我们匪盟的烟遁术!”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明白他之前甩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用来遮蔽视线的烟石。 “哈哈……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一个瞎子,你的烟遁术怎么可能对我有用!” 我这样一说,这个鬼扇也可以说是死得明明白白了,不会连自己倒是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杀完鬼扇,我的任务可还没有完成,再往倒在一边的张吉重过去。 这时候的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我知道他还是活着的,想来应该是被鬼扇点了穴道。 虽然我不会点穴,但鬼扇点住张吉重倒是给我帮了一点忙。 手中的剑没有任何犹豫将他刺死,我就转回去将倒在地上的单火儿抱起来,准备先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我们在这里大战一场,难保匪盟会不会事后再派人过来看看。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我也就没有瞎走,找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我就把单火儿唤醒。 一醒过来,单火儿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无奈笑笑,伸手在她的柔颊上捏了捏,说道:“傻瓜,你看看疼不疼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最终确定自己还活着,她倒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然后才对我问道:“哥,张吉重死了没?” 我看着她点点头,回答道:“死了,刚才死在我的剑下了!” 说到张吉重,我决定把和张吉重相关的一些事情,还有她哥哥单雄“死而复生”的前因后果也给她说道一下。 等我说完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可能变得很有意思,可能这种场景我看不到,我只是感觉她整个人呆滞了不短的时间。 “哥,你是说这世上真有那种武功?” 早就预料到她可能又会这样的质疑,我对她笑着点头,说道:“等我回去见到我的师父,我再向他讨要一些心法,给你练练,怎么样?” 像她这样还未成熟的姑娘,自然挡不住这种新鲜事物的诱惑,一阵点头,她就答应了。 “不过,在这之前你跟我先回到千湖城,你要留在千湖城,我回去的时候,不方便带走你,你明白吗?” 我这样对她说,她心情不太好也是正常的,所以她沉默的时候,我也没有太在意。 过了一会儿,像是自己想明白了,她才开口说道:“哥,到时候你会到千湖城来接我么?” 我笑着点头,说道:“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妹妹,等我回来的时候,肯定回去接你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千湖城吧!” 将这件事说好,单火儿就带走我回到之前的那个小村子,然后又往千湖城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的眼睛也终于恢复了视力,这种堪比重见天日的感觉让我心中一阵激荡,看来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双眼了。 人就是这样,平时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一次后,才知道曾经拥有的可贵,我现在就经历着这个的过程。 因为有梁千寻的令牌,我们回到千湖城的过程非常顺利。 等将单火儿安排在大娘那里,我就又转回到之前那个小村子里。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我全程都是用内息赶路,过千湖的时候,就是借着夜色从水上漂过来的。 路过小村子,我直接往南,往天水城的方向过去,在那里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碰到万生。 不过,和万迟之间有些问题没有解决。 当初我是代表万迟去参加百武斗,但后来我也只能站在梁国的立场上出手,而且我也未曾在百武斗上获得名次。 万迟推荐我去百武斗,图谋的就是我被选上之后,由朝廷发给推举人的奖励。 现在这奖励落空了,真不知道万迟这家伙会不会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对万家人,除了万家家主万章炎,对万生、万迟我都是抱有一定的戒心的,尤其是对万迟。 在官场上混迹的人,多多少少会沾染上不少不好的东西,像是重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因为源气的缘故,从赶回到小村子时,并未花费太多的时间,而且距离舞尘和长孙奇思的婚约,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走了不短时间,等我站在一个小山上时,已经可以远远地可以望见天水城,却在这时因为一个庞大的商队,不由得停止使用源气赶路。 看到我在路上走着,商队的头领跑出来跟我搭话。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孤身一人,要不和我们商队一起走吧!” 这个头领是一身戎装,更像是一个军人,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和我之前见过的军士也有些相似。 这让我对这个头领产生一些好奇,这家伙是个军士,这是不会有错的,但他这么会在这个庞大的商队里? 心中在猜测其中的前因后果,我一下子没有回答,他倒是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但也没有勉强。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我在心中一笑,赶紧叫住他说道:“这位大哥,既然你相邀了,我岂有不应之理。” “好好好……” 莫名其妙地表现地很激动,他马上让手下人给我让出一匹马来,以便我可以跟着商队。 本以为等我加入到商队里,他会过来跟我搭话,没想到他倒是专心致志领导商队,似乎是把我忘记了。 一时摸不透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没有马上跑掉,反正离到天水城不过是一天的路程,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吧。 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商队中人都表现得很有秩序,各自有明确的分工,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唯独我是个闲人。 而这个时候,那个头领跑过来跟我搭话。 “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我叫李龙辰。” 他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李龙辰小哥,我叫张睿,是这支商队的领头!” 我点点头,没有再深究一些不太相关的东西,他则是继续跟我搭话。 “李小哥,你是要去天水城吧!” 这种东西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我就点头肯定他的话。 “怎么了,我去天水城有什么不妥么?” “嘿嘿……李小哥有所不知,现在天水城这一块地方变天了!” 对我有些神秘地笑一下,张睿继续说道:“李小哥听过血刀匪团吗?” 见他说道血刀匪团,我心中更是感觉这个家伙有些奇怪,血刀匪团不是应该全灭在我手上了吗,他现在跟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将心中的困惑表达出来,我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听说过啊,怎么了?” “啧啧啧……这个血刀匪团现在可是很猖狂,在这里过的商队都被他们洗劫了,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商队里一个活人都没有留下!” 他说话的时候表现出一种唏嘘不已的味道,这就让我有些怀疑他邀请我进到商队里来的动机了。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看到他脸上似乎是出现一种哂笑,而后说道:“李小哥,你现在就在往天水城的路上,而且还和我们商队在一起,你说这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个家伙似乎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我真是有些厌恶这个家伙了。 他让我加入到商队里来,估计是想在血刀袭来的时候,让我当炮灰吧! 不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血刀已经毁在我的手里,我也不会告诉他这一点,既然他对我用心不良,就让他一直提心吊胆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嘿嘿……李小哥,我们现在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同舟共济了。”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一定答应!” 看着这个面相老实忠厚,内心中奸诈无比的家伙,在我心中一阵冷笑,说道:“你会是想让我去当诱饵吧!” 这“诱饵”两个字一出,我就注意到他的双眼在这一下一亮,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真被我说中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活该的人 被我戳破心中的小九九,这家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着我怪笑一声。 “李小哥,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在火把的光亮照应下,他脸上的伪善笑容就显得格外可憎。 “若是我不答应呢?” 他现在来问我,我倒是要看看他现在的底线在何处,所以故意出言相激。 我话一说出来,他脸上的神情一僵,身体略略弓起,让后那有些恶心的笑意更加明显。 “李小哥,这就由不得你了!” 目光在他腰上的刀上扫一眼,我就重新和他对视,说道:“若是这样的话,我就答应了!” 他随即又缓缓蹲下来,拔刀的动作也停下来,换了一副口吻对我说道:“李小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你们走在前面,若是走得快的话,想来是不会碰到血刀匪团的!” 我也假笑地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在我这里交代完了,就看到这人跑到其他几人那边去了,想要也是强迫他们走在前面吧! “自作孽,不可活。” 对这人自作聪明的办法,我摇了摇头,对这人的鄙夷也上升到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步。 虽然血刀匪团确实没有了,但还有一个绿林匪团。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商队可能回不去天水城了。 虽然说不清楚来历,但我觉得这种预感会应验的,不说别的,就是为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头领,他们就回不去了…… 等到夜半之时,头领把我们这些人召集到一起,给我们准备了几辆马车和数量不在少数的匹马。 “诸位,商队的安全就全指着你们了,等回到天水城,我必定重谢各位。” 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情感调动得倒还不错,信誓旦旦的话说出来,就差一点声情并茂了! 可惜,根本就没几个人表示出感兴趣的意思,看到围在我们周围兵刃上手的人就知道,我们必须上路。 等这个家伙废话完了,就见他大臂一挥,而后我们所有人都上马,马上离开,往天水城方向过去。 我在跟我一起上马的人身上扫一眼,发现数量还不少,足足有二十多个人。 这种商队虽大,但一次性抽出这么多人去当诱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看样子他应该是早就有了这种打算,在路上的时候,已经主动吸收了不少像我一样独行的人。 “各位,大家都是被迫离开商队的吧!” 跑了没多久,就有一个举着火把的络腮胡子大汉停到前面,拦住我们的路。 猜到这个大汉可能有什么主意,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停马。 这个大汉的话倒是说到这些人的心坎里去了,马上就得到剩下将近二十多人的强烈反响。 见有如此多的人响应他,这个络腮大汉似乎挺高兴的,笑着对我们说道:“诸位中可有人了解这里的情况?” 我对这里的情况是了解的,但我却没有当出头鸟的意思,虽然现在算得上是共患难了,但这个络腮大汉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其他人倒是没像我这样想这么多,一阵子叽叽喳喳后,推出来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似乎比较胆小,被人们推出来的时候还支支吾吾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窘迫的样子倒是惹来一阵哄笑,在这些人看来,这个瘦高个确实很好笑吧。 可惜,我感觉这个瘦高个胆怯的样子像是装出来的,这个瘦高个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小村庄遇到那个冒充村民的人,再往天水城去的路,情况就有些完全脱离我掌控的感觉。 因为在右人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那人逃掉之后,我在血刀匪团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对那个人的气息是绝对不会判断出错的,那人不是毒人,似乎也不是血刀的人。 这两者都不是,但他又偏偏和被毒宗操控的单雄一起出现,这很可疑,真的很可疑…… 待众人笑罢,络腮大汉对瘦高个说道:“兄弟,大家都是自家人,你知道啥但说无妨!” 不得不说,这个络腮大汉确实挺会说话,他这样一说直接拉近了他和众人的距离,换来不少人的称赞声。 被大汉安抚一句,瘦高个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缓缓说道:“我叫罗贤,本来是住在天水城的,近来到千湖城去走亲戚,回来就遇到这档子事了!” 大汉认同地点点头,继而追问道:“罗贤兄弟,现在的天水城一带到底是什么情况?能给我们大家细细说道么?” 罗贤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一圈,似乎是在看众人的意思,这些人也就跟着点头。 不过,在目光快扫到我身上的时候,罗贤他很有意思地跳过去,似乎不敢往我身上看。 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就让我更加确定这个罗贤有问题,不过,这一切还要看他继续往下说,我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诸位,在天水城这一带盘踞着两个匪团,一个叫绿林,一个叫血刀!” 可能这里的不少人都对天水城一带的情况不太了解,此言一出倒是在这二十多人中引出一片哗然。 众人虽然惊讶,但在面前的络腮大汉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他绝对是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时候的大多数人,都在因为有两个匪团的存在而震动,也没有人将注意放到络腮大汉身上。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大汉有问题,故而一直盯着他,他的这种表现也被在人群中的我收到眼底。 看起来这个大汉是在增加自己在这群人中的可信度,所以才装作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让人寻出一个知道的人。 “大家静静,听这位兄弟继续往下说!” 众人闻言马上就安静下去,目光都投到瘦高个身上,等他继续说这里的情况。 瘦高个接着说:“在血刀和绿林之间,实力更强的应该是绿林,但近来最猖獗的却是血刀,而我们需要提防的就是血刀的偷袭!” “这里到天水城去,虽然说不上一马平川,但也是可以直接过去的。” “不过,这里的小山包众多,若是被匪团守住一座,截住去路,我们怕是难以走脱!” 这句话这人说的倒是实话,这里的环境确实很适合打伏击,当匪团的人在山包上朝下面放箭,这些人就只能当活靶子! 说完这些,瘦高个就在大汉的示意下退下去,将话语权交到大汉那边。 “诸位,商队把我们这些人驱逐出来的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一阵点头,同意大汉的话,大汉见之一笑,继续说道:“现在商队那边是回不去的,我们停在这里也是全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我们只能往前去。” 大汉的话换来众人的沉默,更有人出言道:“在前面可能有血刀的埋伏,我们这样赤手空拳地冲过去,不就是送死么!” 这人说话在理,众人也就同意地点头,在他们看来,要是血刀在前面埋伏,冲过去确实是送死。 见众人的态度有些脱离掌控的趋势,大汉冷然一笑,说道:“现在是夜里,若是我们将火把熄掉,借着夜色冲过去,血刀怎么发现我们,而且他们也不至于会一天到晚全员守着道路!” “我们只要将马车舍弃掉,就可以快马加鞭直接冲过去,被血刀眼线发现的时候,我们早就走得远远的,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大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样一说倒是让这些人不由自主地点头。 我听完之后,就在心中冷笑了,他说的确实挺好听,但这件事情真的就那么简单么! 血刀匪团已经覆灭在我的手上,会在这时候袭击商队的人,只可能是天府那边派出来的,也就是所谓的绿林匪团。 大汉所设置的假想敌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他不知道这一点也就罢了,也是他知道,他的用心就变得很险恶了…… “对我的说法,大家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就听你的!” …… 在众人表示认同的时候,大汉非常隐晦地微微一笑,在不明亮的火光下,这些人都是没看出来的,但我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继续前进,直接从血刀把守的地方冲过去。” “他们那些人对我们不义,就不要怪我们把他们留给暴怒的血刀了!” 或许他说出发的时候,还有人不愿意跟着,但他又在最后关头加了把火,挑起众人的仇恨心理。 这些人是被商队逼出来当诱饵的,对商队自然是坏有着浓重的恨意。 在仇恨的刺激下,这些人就会不顾一切地跟着大汉,就算是对大汉不信任,怀有戒心。 在所有人都起步上路的时候,我又捕捉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壮汉和之前的瘦高个在不经意间对视了一下。 这种对视可能是挺正常的,但落在这里两个人身上,这就绝对是不正常了。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一伙儿的,他们这些苦心孤诣地导演出这样一场好戏,要是说没所图,绝对是上坟不烧纸,糊弄鬼! 但对这两个人的真正目的我还不清楚,我也就耐下心来跟着这二十多人的队伍往前去。 血刀已灭,可能图谋商队的也只有天府的那些人了,这合起伙来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带着这一群人往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情况暂时还不明朗,不过这些人跑不了多远就会出事吧。 因为除了那两个设计的家伙,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设计了! 到后来要发生什么事情,那我可以就管不了,我可没有必要帮他们,我也帮不过来。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曲天歌 在明显是一伙的两人鼓动下,这一群傻不拉几的家伙死命地往前冲,想要逃出不存在的血刀的追杀。 对于这两个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做法,我倒是有些不理解,如果只是为了这支商队,大可不必如此,但他们偏偏就这么做了。 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像我预料的一样,这一拨人很准确地撞到事先设置好的埋伏圈中,被乱箭射死。 络腮大汉和瘦高个之前就有防备,在箭雨过来的时候,依靠马匹进行规避,就都活了下来。 我对付这些羽箭还要躲么,直接衣袖甩出风劲,将射到我这里来的箭全部打下来。 现在是大晚上,在山包上射箭的人自然不知道我是如何挡箭的,而在我边上的这两人,马上就会变成死人,看到也无妨。 在一轮羽箭结束后,山包上藏着的人就不放箭了,这两人这时候从马下露出头来。 “不愧是李少侠,这样的羽箭在您的面前,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吧!” 微光下看到这两人的脸,我发现他们都是在笑,而且笑得很渗人。 “你们认识我?” 停马之后,我便对这两人问道,心中有些惊疑。 就见这两人对我点点头,络腮大汉笑道:“剑帝弟子李龙辰李少侠,江湖上何人不知!” 未曾品味出这人话中的味道,我继续问道:“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两人却是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样子。 我也只能无奈摇头,说道:“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你们只能永远地留在这里,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我说要杀他们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却表现地很坦然,就像有很硬的后台,知道我杀不了他们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没问题吧!还是说,这两个是天府那边过来的?” 我心中正这样猜想着,一道人影从远处起过来,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我们这边。 “李少侠,可否卖大司命一个薄面,留下他们的性命!” 这人的话无疑直接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这些人确实的天府来的人,而天府也远远不止我当初看到的那么简单。 天府的风、雨、雷、电、日、月、星、云八大祭司,看起来都还不是天府真正的高层,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修习了内息。 大司命之下的两位少司命,不知道只是一个身份代号,还是说他们与我交手的时候隐藏的深。 现在想起来,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现在的天府、天阁,或许只是一个明面上的机构,真正厉害的东西都藏在暗地里。 我曾经以为天府的存在是在大秦的掌控之外的,当初的想法真是有些可笑了。 除了我和老头子隐居的那种深山老林,还有哪些地方是大秦的情报网络蔓延不到的。 存在即为合理,天府的存在,除了它抵御西戎外,绝对是天府藏有让大秦不敢动手的力量。 且不说大秦现在已经是老病伤残,就是大秦安定的时候,和天府生生杠上,也绝对要伤筋动骨。 “你是专程为了我来的么?” 没有回应他之前的请求,我对他问出来我更加关心的问题。 他看着着我淡笑了一下,那笑意中埋藏的深意让我心中不由得揣测起来。 “李少侠在龙首城、千湖城现身,我若是不来,今日必定会出大乱子!” 他说出来龙首城,似乎是在提醒我东方昊穹和李厚的存在,看来天府的图谋绝对是不简单了…… “让你一个凝实境界巅峰的人过来,是大司命觉得这样就够了,还是你自认为这样就够了!” 说出这话时,我手中的剑已经握紧,若是他回答的东西有问题,今夜就要他留在这里了。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动态,这人缓缓向后退却一小步,笑道:“李少侠,你看看这人就会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杀我了!” 言语间,他将目光移向山包上,我随即也向那边望过去,就看到山包上有一个持弓箭的黑影。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我也不用看了,因为这人就是之前告诉我右人消息的那个。 当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他的气息我是绝对不会认出的,这时候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也知道找到人了。 “右人在你们手上!” 想到之前那人跟我说的话,我就猜测出来不少东西。 “哈哈……” 很是怪异地笑一声,这人冲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尚不清楚,等这件事完结,就请您跟我往天府去一趟吧,大司命想见你!” 考虑到右人的安全问题,我只能长舒一口气,将手上的柳剑送回来机关盒里,平复下杀意。 “你想怎么办?” “李少侠,重新认识一下,在下曲天歌,是大司命的亲信!” 对他的自我介绍我可是提不起来半点兴趣,对他摆摆手,说道:“赶快说要怎么办吧!” 我的态度有些恶劣,因为心系右人,我连对这个家伙强颜欢笑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对我的态度,这人也不生气,笑笑说道:“李少侠请跟我来,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回天府,面见大司命。” 说完,他转身飞离这里,我也马上跟着他往一边去。 等落到离伏击山路不远的地方,这人停下里,还看着山路那边一笑,说道:“李少侠,就请先看一场好戏吧!” 知道这些人图谋的目标是那支商队,我就已经兴趣寥寥了,看弓箭射杀一群没有太多实力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现在洗劫商队,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被我盯着的他怔了一下,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李少侠,这是战略需要!” 战略需要…… 对他的这个回答,我表面上是无所谓地接受了,但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般闹腾。 他说的虽然很轻松,但其中的意味一点也不简单,所谓的战略需要,应该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天下大变吧…… 他作为大司命的亲信,绝对知道一些东西,而这战略问题,也会由他经手落实。 心中有所猜测,我就没有继续问他,而是和他一样在这里静静地等着那支商队上来。 没让我们等太久,就在不远处出现车队上的火把光芒,看到这一幕时,我瞥到曲天歌脸上露出得逞的得意笑脸。 “你就这么确定这支商队会上钩么?” 他有些古怪地望了我一眼,说道:“李少侠,若不是你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这支商队也不会派人出来当诱饵,而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话直接透露给我一件事,这支商队的头领绝对是他们的人。 因为担心我无意中破坏他们的计划,那人就主动邀请我加入商队,之后再让我和一些人提前离开。 不得不说他们的计划很精妙,一环扣一环,完全是针对我来设计的。 “天府和匪盟搭上线了么,你们和血刀的合作又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觉得我的话有问题,笑着摇头,解释道:“李少侠,那根本就不算是合作,只是天府和毒宗一次私下交易!” “他们手下的血刀将掠夺来的资源交给我们天府,而我们付给他们等价的报酬!” 虽然他说出的话不一定可信,但我只能姑且相信他,如果说现在就闹的崩盘了,右人那边的情况就彻底完蛋了…… 之后,在那个内奸头领的带领下,一整支商队直接进入到天府的附近范围。 在一轮狂射之后,从山包上冲下去的天府人员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没有留下一个幸存者。 这时候是晚上,大杀特杀的惨烈情况我也看不大清楚。 在他们整理战利品的时候,曲天歌转过来对我笑道:“这件事多谢李少侠的协助了!” 他谢得让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我不愿意深究此事,只是摆手说道:“少说废话,现在该去天府了吧!” 我说完,他倒是还没有动身的打算,依旧是笑着看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啧啧啧……李少侠,你就不好奇这支往天水城去的商队是谁名下的商队么?” 他这种程度上的提醒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只能冷笑道:“这支商队是万生名下的商队吧!” “哈哈……不错,确实是万生名下的商队。” 得到他的肯定,我心中不由得产生不少的怒意,怪不得他谢我,原来这还是一场设计。 知道我心里不舒服,他像是安慰地说道:“李少侠,这次商队被劫,倒是不会让万生经营的生意伤筋动骨。” “在这半年里,因为你的缘故,天府派出的人员可是对万生留情许多,不然他的商队都没有发展起来的可能!” 我冷笑回应道:“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天府今日的所作所为!” 他只是笑着摇头,不在这里问题上纠缠了。 “跟我来吧,李少侠,想来你的时间已经比较紧张了!” 这话让我的心往下一沉,他现在所指的应该是不到一个月后的舞尘的婚事。 隐宗的请帖可不是乱发的,只有那些排的上号的势力或是个人才收得到。 君莫殇那个家伙是怎么得到的,我暂且不追究,天府这边绝对是收到了的。 而且天府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我,可能关于我的大多数东西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吧,这是让我恼火的事情! 撇下收拾战利品的天府人员,我和曲天歌两人上路,直接越过天水城,到天府那边去。 在路过天水城的时候,我本来是准备进去看一下,但曲天歌完全没有要停留下来的意思。 如果不和他同行,我进到天府的路上肯定会有不少的麻烦,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暂且放下这种打算。 天水城不去就不去吧,我也只是想去看一眼。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姑奶奶 跟着曲天歌一起,到往天府那边去的那条路时,天在不久之前就已经亮。 等我在这里停留一下子,曲天歌对我说道:“李少侠,我们快些过去吧!” 有些怪异地瞥了他一眼,我冷笑道:“怎么了,去晚了又会如何?” 我冷笑,他的态度也变得不太好,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李少侠,是大司命点名让你过去,而且是你自己要跟过来,若是你不愿,现在走便是!” 说完这句话,这家伙也是更狠,还就真的撇下我自己走掉了,真的像是让我抉择。 曲天歌方走,就有一个如同鬼魅般的人出现在我这边,寒声道:“他走了正好,你马上我回去找柳无风!” 有些无语地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这个家伙,我说道:“这么,难道你一直都跟着我?” “是又如何,从你离开落雨城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 现在,能和鬼魅一样跟着我,还让我完全察觉不到的人,除了掌中囚,还会有谁。 “我之前在千湖上遇到倒水潮,你知道吧!” 看着这张狰狞的鬼面,我心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干什么非要带一个鬼面。 我这样一问,她倒是不说话了,但很明显她就是知道的,只是懒得回答我。 “我遇到毒宗的毒人,你知道吧!” 见我又问一遍,她倒是目光冷淡地扫了我一眼,似乎是嫌我的话太多了。 “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这会儿,鬼面下的她才开金口,说道:“我要你带我去找柳无风!” “你要找老头子干什么?” 她口吻冷淡地回答道:“这不是你应该多问的!” “你觉得你不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会带你去找老头子么?” “你……” 被我说到这一点,她似乎怒了,一掌接起,带出凌厉至极的掌风,就准备朝我打过来。 “你要是不带我去找柳无风,我就掌毙了你!” 见这个女人居然会威胁我,我还偏偏就不吃这一套了。 “我现在要去天府,右人的消息还没有搞清楚,我现在不可能回去!” 我这样一说,她却是将抬起的手掌缓缓放下,周身摄人心魄的威势也收起来,低声说道。 “天府的力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八剑联盟什么的在天府面前就是个笑话,那里有我都难以应付的人,你现在才达到小成境界,去那里无疑是送死!” 听到这话,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对她摊摊手,说道:“我又不是去杀人,他们干什么不惜得罪我师父也要对我出手?” “当年我实力甚弱的时候都去了,现在有小成境界的实力,再去一次又有什么好怕的!” 也就解释这一句,我就懒得再跟她多说,直接撇下她去追曲天歌。 现在要是让曲天歌一个人走了,那保不准就真的要弄出大麻烦来了! 不过,刚追出一段距离,我就看到了让我很无语的一幕,这个家伙居然老神在在的静坐在一处,等我来追他。 他早就算准了我是不可能撇下右人不管的,所以才那么胸有成竹地直接扔下我,跑到前面去等。 不过,这种被他拿捏着的感觉真是好气呀。 我心中不爽,腾身之时对着他那边就是一指气剑斩过去。 这一指气剑我刻意控制了力道,落下去之后,顶多把他击成重伤,绝对不会把他打死的。 他倒是没想到我会直接对他出手,在气剑落下去之后才紧急闪开身去,结果被剑气震荡地跌飞出去,一阵狼狈。 或许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他起身之后,也朝着我这边腾身过来,手中同样是以气剑还击。 “大衍剑,元气斩。” 这家伙一出手倒是招式不凡,这一式大衍剑是《剑经谱》排名第二十一的剑诀。 虽说在我这边,这剑诀算不上是很强,但曲天歌只是大司命手下一个亲信级别的人物。 这种人都可以修习到大衍剑,那真正的天府中坚力量又该修习着怎样恐怖的剑诀…… 心中有所思,我手上的应对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再凝出一指气剑,准备破去他这一招。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倩影突然闪现到我的左前方,伸出一只有些苍白的纤手,直接将曲天歌的气剑抓碎了。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和曲天歌都有点傻眼。 曲天歌这家伙脸上的神情骤然僵住,不知道这一瞬间心中冒出来的念头是什么东西。 而我这时候心中爆出的是一阵凉意,曲天歌这一招不弱的元气斩气剑就被她直接抓碎了,她的实力到底达到什么恐怖的地步。 想到刚才自己还有点不知死活地跟她叫板,要是真把她惹毛了,恐怕我就真的永远地躺在那里了! 在我心中一片混乱的时候,带着鬼面的她抓碎气剑的一手一变,改抓为掌,快得让我眼前一花地落到曲天歌的胸口处。 这一掌落下的时候,似乎一切声响都湮灭下去了,剩下的就是清脆的咔嚓骨裂声。 方才跃起来的曲天歌就像折断双翼的鸟儿,又像是从空中抛射出去的羽箭,直接朝着下方砸下去。 嘭! 一声巨响传出,一阵灰尘荡起,被她一掌拍下去的曲天歌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嘴里发苦地对她问道:“你不会一掌把他杀了吧!” 刚一问出声,她那冰冷地目光就转向我这边,不知到底是几个意思。 被她盯得心中一凛,背上凉意升起,我有些不自觉地往后面稍稍退去,跟她拉开距离。 “你退什么!” 见她居然还这样明知故问,我只能苦笑着回答道:“我怕你不爽,也这样给我来一下,那我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我说完,她却在鬼面下笑出声来,声音依旧是当初那般的银铃清响,煞是好听。 “我手上留了力,不会一掌把他打死的,你下去看看他!” “哦!” 现在这个姑奶奶吩咐的事情,我哪敢不听呀,谁的拳头大,谁就有发言权,江湖上一直都是这样的规矩! 我刚要下去,她又说话了,不过声音就没有刚才的如沐春风,而是极致冰寒。 “李龙辰,你记住,这个家伙就是你的榜样!要是你以后还敢直接撇下我,我保证你的下场比他惨上一百倍!” 听到姑奶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中一震,差点不小心直接从空中一头栽下去。 这个姑奶奶真是要人命呀,她居然对我说还有以后,这个是不是意味着我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死在她手里…… 下去看曲天歌的时候,我已经在心中为他哀悼,看样子他是替我受过了。 方才我就惹恼了这个姑奶奶,现在这个家伙正好对我出手,结果掌中囚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他身上了。 这个不要怪我,是他自己的对我动手的太不是时候了…… 等我钻到烟尘中,就看到曲天歌躺在一个大坑里,躺出来一个“大”字! 除了像是被吓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其他的部位都在微微颤抖,看样子受创不轻。 我在他身边蹲下去,伸手在他身上四处轻抚,感知到我的东西让我心中对掌中囚这个姑奶奶的忌惮,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这一掌落下去,实在是太狠了! 他被打下来的时候,连一口血都没有吐出来,衣衫上被打出掌印的地方,一点伤痕都没有,就是没被打到一样。 但那一掌打中的地方肋骨断了两根,而且,他身上其他的地方已经基本上是完蛋了。 手臂,小腿的骨头全部脱臼了,而且脱臼地非常严重,即便是接上去了,估计也要修养好一阵子了! “哎,曲天歌,你听得到我的话么?” 怕他被掌中囚打傻了,我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同时出言问道。 我这一询问,就看到他的嘴唇抖了抖,像是要说什么话,但又说不出来,真是可怜呀。 “你不用说话,要是你听得到,就眨眨眼!” 我一说话,就看到他死命地眨眼,样子真是凄惨至极。 心中在默默地为他被掌中囚这个姑奶奶,当成出气的东西哀悼一下,我对他问道:“我现在要为你接骨,你脱臼的骨头不接起来,之后会有麻烦,你同意了就对我眨眨眼!” 一说完,他又是很可怜地对我一阵眨眼,同意我的说法了,对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应该是明白的。 被掌中囚这样打一下,他以后可能会绕着掌中囚走,因为这个姑奶奶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忍着点!” 就这样说一句,我直接将曲天歌的小臂抓起来,对着大臂一扭,然后往上一接,咔嚓一声,一只手臂就接好了! 之后,又是如法炮制,将他脱臼的手、腿,全部接上去。 等我做完这些,曲天歌脸上已经是惨白地没有半点血色,更是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嘴唇上被他自己咬破,有鲜血流出,想来接骨的过程是痛苦极了!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脱臼的骨头不马上接上去,很容易导致残废的。 不过,可能是我的手法有问题。 当初跟老头子学习接骨方法的时候,都是用一些猛兽作为对象。 不这样的话,老头子总不至于把自己的手脚或是我的手脚弄脱臼,然后再教我怎么接上去吧。 “弄好了吧,弄好了我们马上就去天府!” 这时候还被她催一句,我心中也是很无语了,这个姑奶奶都忘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么? “我能把你背起来吧?” 我一问,他又是死命地眨眼,倒是生怕惹得掌中囚不快,然后对他做出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 不得不说,她拿曲天歌这个倒霉蛋露一手,直接把我们镇住了。 这路上,我们再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很没“骨气”地选择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做法 一掌直接把曲天歌打废了,我们就再也不敢在这个姑奶奶面前闹腾了。 背上已经无力行走的曲天歌,我就跟着掌中囚往天府的方向去。 掌中囚她应该去过天府,对这里的环境倒是相当熟悉,没有曲天歌引路,她一直都是轻车熟路地飞在前面。 “李少侠,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被掌中囚一掌差点直接打死了,这时候的曲天歌心有余悸地对我低声问道,似乎是怕被掌中囚听到他在打听她的身份, 很是无奈地苦笑一下,我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姑奶奶到底是什么身份!”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曲天歌很明显就是不相信,不过他也没有再追问我什么。 “他的实力太恐怖了,我感觉他最少达到了大司命的境界!” 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他很是无力地这般说道。 这种说法让我心中不由得一凛,大司命只有掌中囚这般的实力么? 那天府是不是还潜伏着让掌中囚都忌惮不已的人物,按照这女人的性格,如果只是和她的实力不遑多让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表达出忌惮的。 当初对待曹成殇这是这样,曹成殇是个剑基境界的强者,提到曹成殇的时候,她都还是轻描淡写,没有表现出忌惮。 对掌中囚的来历我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培养出像掌中囚这般天资妖孽的人物。 不要忘记一件事,在掌中囚恐怖实力下的年龄,绝对比我大不了多少!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还不给我快点!” 在我和曲天歌对话的时候,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一点,然后就被她传音到耳边。 这会儿她的声音又变成嘶哑的男声,听到这时候的时候,我的心中不由一凛,我背上的曲天歌更是抖了一下,真是怕极了她。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对曲天歌说道:“我要加速了!” “嗯!” 得到曲天歌的回应,我将源气气旋爆发起来,气息再周身一荡,让我下一步点出的距离暴涨五成。 路过的时候,我注意到天府原本没有设防的瞭望哨现在都有人了,而且瞭望哨的分布也向外延伸不少。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知道绝对要出大事了,不然的话,天府不会戒备到如此地步。 这些瞭望哨对一些军队有用,但对我们这些人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踏起之时微微调整体态,很轻松地就避过这些天府耳目。 躲过这些瞭望哨,没过多久,我就又看到之前的天隘关,现在这座关根本无法对我造成阻碍,直接就越过去了。 过了天隘关,继续往西,很快就看到了天府的城墙。 现在天府的守卫变得很是严密,老远我就看到在城外排查的兵士,和在城墙上戒备的兵士。 “我们下去吧,现在只能走进去了!” 被掌中囚吩咐一声,我就背着曲天歌马上下去,落到大路上。 “李少侠,你用我腰上的令牌,拿着这个,到天府就畅通无阻了!” 他这样在我耳边说一句,我就伸手过去把他挂在腰上的令牌取下来,拿到手里。 我还没看一眼,边上的掌中囚就说话了。 “把令牌给我!” 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跟着落到她伸出来的玉手上,就把还没捂热的令牌放过去。 在手中掂量一下令牌,她似乎对我这么听话挺高兴的,说道:“看你这么识相的份上,在天府我会护你周全,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你马上给我回去找柳无风!” 见她老是催促我回去找老头子,这件事我还真不能直接答应。 “你找老头子到底要干什么,要是你不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这样身份不明的人带过去的,即便你杀了我!” 话音刚落,我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凉意落到我身上,面具上冰冷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其中是难以掩饰的杀机。 “你想死么!” 不得不说,这种话从掌中囚的口中说出来,不仅带着蚀骨的寒意,那种似乎隐晦的杀机更让人心颤! 在这时候,我可不会表现出妥协的意思,在老头子身上的事情,我没办法让步。 “要是你不给我一个理由,这件事没得谈,你非要逼我的话,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吧!”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这句话确实有些太冲动了。 然而掌中囚这女人的反应让我更加无奈,她在我说完的时候,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在我的胸口上。 咔嚓! 她这一掌很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就直接被她打飞出去。 这一掌,把我的肋骨也打断了,而且出手的时候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不过,我心中也是清楚的,她还是留了手,不然这一掌下来,绝对不止是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 她对力道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落下来的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身上,我身后的曲天歌应该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道。 但我被击飞出去,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成了我的垫背,我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这让他惨叫一声。 “压死人了!” 听到他的惨叫声,虽然身上极痛,但我也只能马上起身。 曲天歌受的伤比我重多了,要是一直这样压着他,说不定就把他压坏了。 起身之后,就看到曲天歌身体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朝着我龇牙咧嘴。 “曲兄,对不住了!” 不知是不是我和曲天歌这时候的样子太可笑了,面具下的掌中囚竟然笑出声来,似乎怒气也消了。 “怎么样,你不肯带我去找柳无风么?” 听到掌中囚说话,我就转过身去望着她,正要回她的话,却听到我身后的曲天歌低声说道:“李少侠,答应他!把他惹恼了,恐怕我们俩都要死在这里了!” 曲天歌的话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涉及到老头子的问题,我真的不能随便放松。 老头子虽然贵为剑帝,但在江湖上也是树敌太多,惊惧于剑帝威名的人太多,对剑帝心怀不轨的人也是多不胜数。 长舒一口气,我看着掌中囚,将之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不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没办法带你去找老头子!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我的师父!” 说完这话,我就看到掌中囚一掌已经缓缓提起,掌心处更有气劲波动,似乎又要打我了。 她要打就让她打吧,这件事情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让步。 “李龙辰,你当真不肯么!” 还未出掌,她声音身影恢复到女声的清冷,对我再问一遍。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将抉择的权力交到她手中,到底要怎么办,就看她的判断了。 就在这一下,一切仿佛凝固起来,我只是在缓缓地吸气呼气,等着她的决断,决断我的性命。 似乎在这里僵持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出手。 就见她玉手抬起,做出拈花状,在一阵气劲震荡中,朝着我这边打过来。 拈花一掌打出来,化出一道掌影,落到我眼中时,这道掌影变得无比清晰而且与她的玉手无异,我似乎都看得到上头浅浅的掌纹。 “接我这一掌,接得下来,我便告诉你理由,若是接不下来,你就死吧!” 她说话的时候,是冷冷的口吻,似乎一点情面都不给我,但我知道她有心我放过去。 直面这一掌的我,察觉到这拈花一掌的一个巨大漏洞,在掌心之处缺失了一道凝实的气劲。 这种东西从外面绝对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被这一掌正面打过来的人感知得到。 “李少侠,千万小心,这是梵音寺的十八绝技之一拈花手,威力不容小觑!” 曲天歌不说也就罢了,说出来的话还让我心中惊讶一下。 梵音寺可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除了明面上的梵音寺方丈,以及各院的首座,还潜藏着的高手真是多不胜数。 梵音寺的十八绝技更是在江湖上声名甚广的绝学,可惜具体是哪十八绝技我还不太清楚。 现在居然在掌中囚手上见到十八绝技之一的拈花手,掌中囚的来路就很成问题了! “破!” 低喝一声,我抬手凝出一指气剑,以水滴石穿的剑势刺向这掌影的正中。 因为掌中囚刻意放水,加上我这威力不弱的一点点在拈花手的破绽上,剑与掌相及的,顷刻间掌影就四散碎裂。 一掌击出,掌中囚马上收功,还对我嘲讽道:“李龙辰,这些算你好运,等回转之时,我必定实言相告!” 虽然不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在玩什么幺蛾子,但我也借坡下驴,对她点头,说道:“若是如此,那等回转之后再说吧!” 有些故意做样子的感觉,她不再理会我和曲天歌,直接往前面走过去。 我过去准备把曲天歌背起来,虽然现在肋骨断了,我也只能强忍着,等到了天府再说。 在我有些艰难地蹲身时,曲天歌却莫名其妙地按住我的手,低声问道:“李少侠,刚才她的声音怎么变成那样了?难道说她是个女人?” 我只能白了一眼这个反应不是一般迟钝的家伙,然后点点头,说道:“她是不是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地点头,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说得对,她是不是女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李少侠,你刚才是怎么破了她那一招拈花手的?” 见他问到正题上来的,我总不至于告诉他是掌中囚在放水吧! 我隐隐刚才掌中囚的一系列做法,似乎都是在做给人看的,在这里就我们三个人,自然是做给曲天歌看的。 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真实动机是什么,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曲天歌隐瞒这件事情。 “我说我只是一时好运,你信不信?” 他倒是一副“你糊弄鬼的表情”,冲我直摇头,但也没说话。 我就把这个家伙背起来,跟着掌中囚那边过去。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大司命 因为我们三个人距离天府已经不远,走了一阵子就被在城外警戒的兵士拦住了。 我们这样的组合其实是很奇怪的,掌中囚戴着一个吓人的鬼面,走在前面。 我背着一个近乎残废的曲天歌走在后面,因为肋骨断裂的缘故,我稍稍走快几步都要停下来喘息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 等我们靠近,这些兵士询问的时候就已经刀剑出鞘,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味道都是怀疑。 前面的掌中囚直接把曲天歌的令牌亮给这些人看,令牌一出,本来还一副质疑神色的兵士马上换了副神情,一脸赔笑。 “原来是星卫大人回来了,快请进城!” 这种称谓听到我耳中的时候,倒是让我的心中生出不少的疑惑,除了大司命、少司命、八大祭司,又有了星卫了? 本来我是打算问问曲天歌的,毕竟这令牌就是他的,但这个想法只在脑海中过一下,就被我打消了。 这东西应该算作是天府不对外的机密吧,我当初都没有接触到,想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了解的。 不过,也不排除这可能是一种假身份,毕竟连守城的兵士都知道这个职位的存在。 “后面两个是我的人,不用查了吧!” 掌中囚又变作嘶哑的男声,对我们前面的兵士说道。 兵士一阵摇头,笑着说道:“星卫大人的人我们哪敢查呀,各位大人,请快进城!” 等我们三个走过去的时候,这些兵士还对我们拱手行礼,真是毕恭毕敬。 这时候,掌中囚的声音被她传音到我耳中,给我解释之前提到的星卫的问题。 “在天府,除了明面上的大司命是真的,少司命、八大祭司都是假的,这些身份顶多算得上是一个个将军,统帅普通兵士,并且在外面混淆视听的存在!” “这个星卫也算得上是一个虚职,但他们在天府掌有直接的生杀大权,所以这些兵士都对星卫异常恐惧。” “不过,星卫的真正职能是守卫天府!在天府中有十二大星卫,个个都有凝实境界高段到巅峰的实力,都有可能达到小成境界!” 她说出来的话真是把我吓得够呛,十二个星卫,十二个拥有晋升到小成境界资质的高手,天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掌中囚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只是继续给我解释道:“小成境界是个分水岭,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天府内部。” “在天府,拥有了小成境界的实力,就可以成为护法、执事一级别的,在江湖上,小成境界的人就可以成为一宗一派的长老,获得直接的供奉。” “在天府现有的小成境界不过是五人,天府的大司命应该有了剑基境界的实力,只是……” “只是天府中,上一代的大司命应该还活着,他的实力很恐怖,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这个,你现在到天府来,很凶险,虽然我会助你,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不然你死了我可不管!” 说到这里,掌中囚就停下,不说了。 对她的话,我只是在心中笑笑,我知道她是不可能看着我死的,因为她还要我带她去找老头子。 或许她已经探听出来老头子就隐居在清水镇那一块的消息,但是要在那边大原林中找一个人,没有准确的向导,几乎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就因为这个,她必须依赖我,也是因为这一点,她绝对是要想尽方法让我活着离开天府的。 即便没有她的保护,我对大司命也并没有太大的忌惮,当初他就没敢杀我,现在又怎么会强行击杀已经是小成境界的我…… 进城中,我们直接往天阁过去,看到的还是当初那般的建筑物,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云儿。 就是在天阁,我认识她,她也在那之后一直跟着我,给我当妹妹…… “我们进去吧!” 在天阁前驻足一小会儿,掌中囚就转过来对我们两个说道。 因为有鬼面的遮盖,但我从她的双眼中读出来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 她可能不只是有幸来过这里,更有可能对这里很熟悉,因为那种感觉像是久违…… “慢着!” 我刚准备迈出脚步跟着掌中囚过去,在我背上的曲天歌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此言一出,我和前面的掌中囚都停住脚步。 掌中囚回过头来,冷声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么?” “呃……” 曲天歌似乎是苦笑一下,然后解释道:“大司命下过令,现在的天阁已经封闭了,时局未稳的情况没被解决,天阁是绝对不会重开的!” 这种说法让我真不是一般的无奈,这个大司命也太会玩了,没事怎么这么喜欢封闭天阁。 我当初来找紫云祭司的时候,大司命也是下令天阁暂时封闭一个小时,现在也是这种手段,这是让我无话可说…… “既然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掌中囚倒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曲天歌都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至于再出手打他一顿,然后直接闯到天阁里去。 我却感觉到曲天歌在我背上摇头,继而开口给掌中囚说道。 “天阁封闭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有任务的,基本上不会有人在这时候回来,当然排除像我这样临时被派出来的!” 他这话中所指的人就是我了,因为我的出现,他才从天阁跑到打劫商队那地方去,以保障这次洗劫的顺利进行,也为把我带到天阁来。 在我们还没有决定下一步的动向时,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从不远处走到我们这边来。 因为天阁封闭,在天阁前没有一个人影,这人的出现十分突兀、十分显眼。 不仅是这样,这人一出现,我感觉到边上掌中囚气息骤然一凝,像是遇到大敌的样子。 虽然我从这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剑气和内息的波动,但潜意识也告诉我这人很强,绝对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对付的! 等这人缓缓走到我们面前,停下来,就在黑衣下露出来一张白皙的面孔。 看到这张脸,我的心很不争气地抖了抖,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的大司命,天府的掌舵人! 目光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扫一下,落到掌中囚身上时,他的神情都没有发生变化,看到曲天歌的时候,还皱了皱眉。 “李龙辰,把他放下来。” 听到大司命的话,我倒还不知道该不该听,就将目光转到掌中囚身上,想看看她是什么意见。 看到掌中囚点头,我就心领神会地将曲天歌平放在地上,交还给大司命。 见来人是大司命,曲天歌显得是激动,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被大司命以目光止住了。 将一粒药丸喂到曲天歌的嘴里,大司命倒是没有任何顾忌的在地上盘膝坐下,扶起曲天歌,双手抵在他背上帮他疗伤。 在大司命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边上掌中囚动了一下,将一个小玉瓶塞到我手中。 “把这个药吃了,你断掉的肋骨会很快好起来的。” 接过玉瓶,我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冲她点头后就将里面倒出来的药丸吃掉了,盘膝坐下来疗伤。 在我闭目疗伤的时候,我感觉到掌中囚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睁开眼。 她给我的药倒是一些品质不凡的药,吃下去疗伤,不仅身上的伤好了,源气居然都增加了一点。 “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吧!” 被她一问,我冲她笑了笑,点点头,目光在移到大司命那边。 这时候大司命也差不多收工了,就看到他将双手归至丹田处,而后猛然抬起,朝着前方一记重击下去。 身体被这一掌拍的一震,再吐出一口鲜血,曲天歌的面色倒是红润起来,似乎恢复正常了! 在大司命之后起身,曲天歌对大司命躬身一礼,拱手道:“多谢大司命!” 只是对他摆摆手,大司命笑道:“无妨,你可以将李龙辰带回来,大功一件,日后定有重赏。” 得到大司命这样的许诺,他脸上顿时大喜,再度对大司命一阵拜谢。 “李龙辰,我们又见面了!” 被他们那样说道,我心中倒是一阵古怪的感觉,这会儿大司命跟我说话,其中的语气也是极为怪异。 我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回他一句,说道:“大司命,有半年没见了吧!” 大司命还想说什么,就被掌中囚抬手打断了。 “你们两个打算在这里叙旧么?” 我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大司命身上,发现他也不生气,脸上的淡笑未曾淡去。 “说得对,来,你们跟我到静处去!” 说话的时候,大司命就已经转过身去,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曲天歌就紧跟在大司命后面走。 “走呀!你还愣住干什么!” 再有一些疑惑大司命动机的时候,已经追上去几步的掌中囚这时候转过身来,对我斥责一句。 有些无奈地苦笑,我也想不了其他的,马上跟着他们往离开天阁的方向过去。 招待我们不在天阁,他不会想把我们带到他的私人地盘上前去吧…… 在我一阵迷惘中,他把我们带到一个离天阁有一段距离的院子前。 “就是这里了,你们跟我进来吧!” 听到大司命的话,在扫一眼这个古色古香,有些异类味道的院子,我心中一阵打鼓,生出一阵不好的感觉。 这个大司命似乎在玩什么幺蛾子,不知道掌中囚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真的要跟着大司命进去么? 在我看向掌中囚的时候,还真就看到她跟着推开门的大司命走进去,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无奈,我也只能进去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天阁护法 在大司命推开门之后,他率先进到这个给我怪异感觉的地方,掌中囚也是没有什么顾忌的直接进去。 看到掌中囚这种不设防的行为,我只是无奈,她不会把天阁当成自己家了吧。 之前她对天阁忌惮情绪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就跟进去,会不会太草率了! 她已经进去,我总不可能杵在门里,也就只能跟着她进去。 一进来,看到的场景让我感觉有些古怪。 这里面倒是一个看起来很寻常但又不寻常的院子,在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建了一个亭子。 这时候,四五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围在亭子里的一个小石桌前,不知在干些什么东西。 等我们走到近处,这些人才注意到我们的到来,然后一起转过来,对我们这边拱手一礼。 “见过阁主!” 大司命很平淡地点点头,双手做出虚托的动作,口中说道:“我来拜见老阁主!” 其他的老人都没有说话,其中看起来最为年轻的老人开口, “阁主,这些人你也要带进去见老阁主么?”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我们这边扫了一下,然后直接落到我身上,像是在针对我。 大司命点头道:“怎么了,何有不妥么?” “不是不妥,是坚决不行!” 老人说话的语气倒是直接强硬起来,都不给大司命一点面子。 “你和那个小女娃子去见老阁主,我这把老骨头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但这个小家伙不行!” 他这样一说,倒是印证了我之前的感觉,这个老人确实是在针对我,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哦!既然如此,那就请护法给他一个资格!” 大司命一笑后,便是这样说道。 被称为护法的老人也没有任何推辞,说道:“他要见老阁主也可以,但通过我们五个人的考验,只要全部过了,我们就同意他去见老阁主!” 听到这个老人的话,其他几个老人倒是有些不悦了, “老五,你自己要闹便闹,又扯上我们几个干什么!” “二哥,老五的心思你还不懂么,他向来都是这副死样子!” “还好意思说老五,你们这些家伙那个不是这样!” “老阁主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 这些个老人说道着一些东西,全部被我听到了,虽然我没有听懂,但也知道这些老人的感情很好…… 大司命似乎不太愿意,便问道:“非要这样吗?” “嘿嘿……” 怪笑一声,被叫做老五的护法老人说道:“若是通过不了我们的考验,他没有资格去见老阁主。” 大概知道这个老人不是随便说说的,大司命就转到我这边来,低声说道:“李龙辰,只要见到老阁主,你才可以知道右人的下落,接受不接受你自己决定吧!” 他这时候在我面前故意提到右人,不就是在故意怂恿我答应么! 心中无语的同时,我转向掌中囚那边,想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没想到我看她的时候,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这副样子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在掌中囚那边得不到回应,我也只是硬着头皮上。 “若是护法有考验,那就请示下吧,我李龙辰接下了!” “好,有胆气!” 见我答应,被称呼为老五的老人还高兴得直拍掌,那种怪异的笑容让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阁主,你让曲天歌退下吧,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老人发话之后,曲天歌也是非常自觉地对五位护法和阁主行礼,然后直接退去,离开这个院子。 将闲杂人等遣退,老人看着我一笑,说道:“这件事是我最先挑起的,就由我第一个来考验,没问题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我不答应,他难道就会收手,不考验我么? 心中很是无语,我点点头,回答道:“就这样办吧!” 边上大司命也是这般,淡淡地回答一句,“就按护法说的办。” 说不多说定了,在老人的示意下,所有人都往四周散去,给我和老五留下一块空地。 掌中囚这时候差不多站到了我的身后,不知准备干什么,其他的老人似乎目光都在我身上打量,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强行将这些打量的目光忽视掉,我注意力全部落到这个老人身上,等待着他口中将会说出来的考验。 “小子,你叫李龙辰是吧,还是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的弟子?” 这老人知道我的身份,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我的剑帝弟子身份早就不是什么隐秘了。 “不错!” 我刚答应一声,老人继续接话,说道:“你觉得你师父的本事,你学到了几成?”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他,只能说道:“不敢与家师相比!” “也罢,我也不问了,你准备好接受我的考验了么?” 老人说到这里,这让我全身的神经一齐紧张起来。 “请直言吧!” 就看到老人淡淡地点头,慢慢说道:“我是天府五大护法之五,称号青阳,现在是小成境界高段的实力,在五人之中垫底!” 这种话说出来真是让我的瞳孔不由得微缩,小成境界高段就是垫底了,那这五个老人中绝对有人达到剑基境界,天府的底蕴果然可怕…… “我先给你提醒一下,我要给你的考验就是接我一招,接得下就算你过了,你已经是小成境界初段,想来也有三成的把握接下来,怎么样?” “也就只有三成的把握吗!” 心中重复着青阳护法这句话,这种无力与挫败感倒是激起我骨子里的不甘与狠劲。 小成境界高段又怎么样,接近三千道剑气又怎么样,我可不怕你。 “请赐教!” 这时候,再说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是废话,直接请他出手才是实的! “哈哈……李龙辰,你看好了!” 大笑声中,青阳护法一步踏出,身形宛如一道白光,直接闪烁到我面前,手中结印发出一阵金光。 “浮屠掌,只手生佛。” 一声喝下,原本打出的金光竟在我的注视下变成一尊尊佛像。 这些佛像的气息是慈悲,但佛像的神情更多的确实狰狞、疯狂、妖邪。 一掌还未了事,就见青阳护法的身形近乎化成白影,围着我绕转起来,一掌掌金光打出,化出一个接一个的佛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多不胜数。 这这些佛像包围,我心中顿生寒意,这个青阳护法倒真是一点也不留手,这些佛掌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我准备起出一指气剑,以九玄剑诀接战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掌中囚的声音让我的动作一滞。 “青阳护法的浮屠掌是梵音寺十八绝技之一,专破剑气,他已经在这一招上沉淫多年,绝对不是你的剑诀可以破掉的!” 她这话让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专破剑气又是个什么情况,梵音寺的绝技也太逆天了。 话又说回来,这里的人很奇怪呀,为什么个个都修习梵音寺的绝技,那不是梵音寺的不传秘术么…… 掌中囚说出这些东西自然不是为了让我失去战意,她跟着又说道:“想破掉这一招,除了以更加强大的剑气,以力克之外,我之前施展的拈花手,以花成指倒是可以破掉这一招,你姑且试试吧!” 说到这里,掌中囚的声音就直接消失,再也不出现了。 这种情况真是让我想破口大骂,让我姑且试试是个什么鬼,我又没有练过梵音寺的拈花手,让我看一遍就有样学样么…… 无奈,我也没办法向其他人求助,只能强行回忆掌中囚之前施展拈花手的样子,以花成指。 不得不说,在危急情况下,人蕴藏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被青阳护法的浮屠掌逼迫,我被迫着手模仿掌中囚使出的拈花手,像掌中囚那般做出拈花状的时候,我倒是感觉到一种韵味。 这种韵味就像是慈悲、救赎、无量,跟着这种韵味,我的手掌模仿着她之前的移动状态,缓缓凝出一掌影。 面对数量恐怖的佛像,我单单凝出掌影自然是无用的,但我也只能将拈花掌影向外击出,暂时抵挡青阳护法的浮屠掌。 青阳护法也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意思,打出的佛像掌影并未一拥而上,而是接二连三地上来,让我有时间回旋。 手上在以拈花手抵挡浮屠掌时,我对拈花手的理解也越发地深入。 在对掌到某一刻,我心中骤然闪出一道灵光,抓着这道灵光的同时,我手掌猛然一变,结出一道拈花掌影,掌影一凝,继而化作一道指影。 “破!” 这道指影一下,在对上佛像时,单是一指过去就将其生生洞穿,直射接连拍掌的青阳护法,这样一来,他这一招算是完了。 “浮屠掌,伏魔佛印。” 他这一招停顿还没算完,他先去打出的金光佛像都还在,等他这一变招,所有的佛像一起向我倾轧过来。 已经成功以花成指的我自然不会惧怕,双手接起,自然而然地开始以掌凝指,化出拈花指向四周一阵狂点。 嘭嘭嘭…… 一阵炸响声传出,被我一指点中的佛像尽数炸裂,一时间化作一阵气浪荡开,掀起不小的风劲。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缓缓收指,看向青阳护法,就见他对我点点头,双目之中有着赞许和一些怪异的神情。 “不知我可算是接下了?” 青阳护法畅快一笑,回答道:“你小子很不错,这一招算你接下了,我这一关你过了,不过后面还有四个老家伙,你可要小心点!” 知道这个青阳护法有心提点我,我便笑着对他拱拱手。 对他截下我,非要给我考验的原因,我已经有所猜测,若真是和我猜测得一般,那我就应该感谢这些个护法老人了。 他们不是在刻意难为我,而是要提点我一些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大战护法 在我接下青阳护法的攻势后,剩下的护法老人倒是有了些摩拳擦掌的味道,似乎是迫不及待出手了。 青阳护法刚下去,有一个老人跨步出来到我面前,看着我一笑,说道:“我是五大护法之四,称号,清水,在这五人里倒数第二,现在是小成境界巅峰,我也只要你接我一招,即算你过关,如何?” 对这些个护法的目的有所猜测,我自然不会拒绝他们邀战的说法,更是有些等不及要和他们交手。 “请赐教!” “好,方才见你施展梵音寺的拈花手,拈花手对浮屠掌极为克制,你倒是让老五颜面大失了,哈哈……” 开打之前,他先是说出这样让我有些不理解的话,但还没等我想明白,他继续说道, “我同样会施展梵音寺的绝技,无量指,这下你的拈花手绝对无用,小心了!” 这会儿,就见清水护法向后平移出一步,双手平抬,做出弹指的样子。 看到这副动作,我就知道这所谓的无量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应该是一种弹指的绝技。 “看好喽!” 在对我提醒一声,他也如之前的青阳护法那般动起来,身形移动间和青阳护法极为相似,似乎他们修习的是同一种步法。 “着!” 咻!咻! 身形恍惚间,清水护法的双手一变,从指间弹出两道威力极强的气劲,速度极快,不好抵挡。 这会儿,掌中囚倒是没再在我的耳边跟我传音什么东西,看样子还是要靠我自己发招抵挡了。 要论密集攻击,什么招式都是不可能比得上我所修习的剑招,即便是这样看似不间断地弹指功夫。 没有托大地凝出气剑去接,我果断从机关盒中抽出柳剑和青萍剑,双剑齐动,以我最为熟悉的清玄分流剑进行抵御。 本以为双剑齐动,以六式,泯势乱雨和八式,浮光掠影相互配合,足以挡住由清水护法从四周打出来的气劲。 但当我接住第一道气劲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大错特错,要是梵音寺十八绝技真正这般好接,那凭什么叫做十八绝技。 一道气劲落到我剑上的时候,我感觉到手中的长剑剧烈震颤,带来手臂酸麻感的同时,更有一种要将长剑击得脱手而出的感觉。 要是长剑真的被击飞出去,我就直接完蛋了,剑都被打掉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度出手。 无奈之下,我只能进行规避躲闪,但这些气劲弹射的角度太过刁钻,躲得过一个就绝对躲不过下一个。 这时候我陷入困境,只能勉强地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双剑舞出一阵剑光,形成抵挡的光幕。 每一道气劲落到我手上,就让我的手臂不自觉地震颤一下,其上的麻痹感也更深一份。 啪! 在不知道抵挡了多少下的时候,一道力道强得令人发指的气劲落到我的剑上,而我的剑也被直接打飞出去。 在一剑脱手时,我似乎变得有些呆滞,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剑飞掉,另一只手上的青萍剑也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哎,李龙辰,你着了相了!” 手中仍在对我弹出气劲,清水护法有些失望地叹气说道,言语中有些惋惜。 原本有些麻木的我被他这样提醒一句,心中一惊,赶紧回过神来,背上已经有冷汗渗出。 我刚才的情况很危险,因为一次失利而灰心丧气的话,日后的实力恐怕再难精进了! 马上将情绪调整回来,我手中的青萍剑再度动起来,更加的密集地交织出剑光。 啪啪啪…… 一阵抵挡下来,我手上的负荷更加沉重。 要是清水护法再跟方才一般,在不断的进攻之中融入一道力道强化的一弹,我这一剑恐怕也是要飞掉。 不过,他似乎没有这种意思,只是不停地对着我弹指,飞出气劲攻来。 “李龙辰,你还不明白么!” 再僵持一会儿,清水护法说话了,言语中蕴含着让我不能理解的味道。 在舞剑的间隙,我朝着身影已经难以捕捉的他望去,就看到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这是……” 就这样一个对视,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闭上双目,在判断每一道气劲时,向边上开始位移。 “孺子可教也!” 我刚做出这种动作,就听到清水护法轻笑一声,这样说一句,手中的弹指全面加大力道。 闭上双眼的我似乎又回到之前失明的状态,周围朝我射过来的一切都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在不断的弹射间挪动,似乎逐渐形成一套步法,他弹指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重复这些挪动位置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一套步法成形的时候,我心中的猜测彻底得到印证,这五位护法不是在考验我,而是在传法。 之前的青阳护法似乎也是想传我一种步法,可惜我未能领悟到这一点上,而且他使用出的浮屠掌,也被我模仿掌中囚的拈花手破掉。 因为他想传法,但没有传成功,还被我正面破掉浮屠掌,在这情况在其他护法看来,绝对是颜面大失的。 这应该就是清水护法那些让我迷糊的话,真正的含义! 这会儿,我也明白青阳护法先前的目光中怪异的神情倒是什么意思了! 在清水护法对我出手的时候,掌中囚已经察觉到这些护法的用意,自然不会再出言提醒我,让我自己去领悟。 因为青阳护法的步法没传成功,这位清水护法才施展出拈花手破不掉的招式,继续给我传一套步法。 这套步法具体的威能尚不清晰,只有等到完全练会,才可以去细细品悟。 不过,从一个小成境界巅峰的护法手上传下来的步法,再差也会是绝学! 而且,在江湖上,步法可是真正的稀缺秘籍,江湖上流传出来的步法秘籍几乎没有,拥有步法秘籍的宗派也在极少数。 至少我出来这么久,还没有遇到修习步法的人,即便是八剑联盟的长老都没有可供修习的步法秘籍。 在我已经将步法记到心中,不需要他弹指我也可以踩出来的时候,他果断变招了。 “无量指,归泯。” 这一声落下,弹射出来气劲骤然发生变化。 在落到我剑上的时候,不是传来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力道,就是像虚无一般,让我产生用错力的不适感。 这种情况一出现,我的状态就急转直下,我刚掌握这套步法,虽然可以稍稍规避,但根本做不到不沾身。 只是被数击打到剑上,我的应对就开始显得捉襟见肘,相当局促。 见我抵御不下来,已经缓下速度,显出身形的清水护法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有些着急了。 当我踏步的步伐即将紊乱时,掌中囚那犹如救星般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你是傻瓜么,既然已经掌握这套步法,又为何要拘泥步法的套路,随心而动不就可以了吗!” 听到这话,我真想重重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个脑袋也太蠢了,这点东西都想不到。 再有气劲落下来,我就向边上移身,将活动的范围扩大。 这套步法当真是玄妙无比,踏出来之后,我的身体似乎有了化影的感觉,清水护法再加大弹射的速度与力道,也休想在击中我一下。 稍微僵持一会儿,清水护法就笑着停止弹指,说道:“李龙辰,我这一关,算你过了!” 踏步到清水护法面前站定,我心中甚是感激地对他躬身一礼,同时转到青阳护法那边,对他躬身一礼。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护法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我从他们手中得到好处,实力精进,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我要不要回报他们还要等到后面再说,至少现在我对他们行行礼,聊表敬意还是可以的。 在我行礼的时候,我瞥到这些护法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像是对我的做法挺满意的。 在第三位护法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清水护法嬉笑的声音。 “哈哈……老五,你看看我怎么就教会他了,倒是你还被他破招,真是白活了!” 他这样说,掌中囚和大司命自然是不笑的,而其他三位老人顿时大笑出声,一点也不给青阳护法留面子。 被四人取笑,青阳护法倒也不生气,还笑着对站在我面前的护法说道:“三哥要用的是剑吧!剑帝一脉可都是用剑的行家,我看三哥保不准要吃瘪,哈哈……” 他这样一说,非常成功地将这些护法的笑声止住,也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 看到三护法突然变得锐利的目光,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苦,为了不被兄弟们取笑,估计这个三护法是不会对我留手了。 这时候,青阳护法还很不怕事的火上浇油,笑道:“三哥,若你是在李小子手上吃瘪了,我肯定要笑你一年!” 其他三个护法居然还郑重其事地跟着点头,这不是要把我玩死呀…… “李龙辰,你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了吧!” 听到三护法这略带凉意的声音,我只能苦笑点头,道:“我听到了!” “嗯!” 一副了然的模样点头,三护法抬手一招,将不远处的一根树枝吸到手中,当成剑斜持在身侧。 “我是五护法中的老三,称号染墨,小成境界巅峰,是个剑客!你可是剑帝弟子,不要在剑术上让我失望!” 他用树枝,我自然不能用剑,就将剑收回机关盒,并学着他的样子,以源气在掌中凝出气旋,将一根树枝吸到手中。 将树枝当剑,列在身侧,我深吸一口气,注意力全部收起,投到染墨护法的身上。 对他躬身一礼后,我说道:“染墨护法,请赐教!” 作为一个剑客,在这种真正的过招上,是很注重礼节这种东西的,他也是对我还一礼,说道:“我这剑术来自梵音寺,叫佛魔剑,你看好了!” 掷地有声的话说出口,染墨护法脚下一动,已然出手!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章 佛魔剑 简单地交代一下,染墨护法就直接对我出剑,剑出过来的时候,他脚下踏出的步法和我方才学到的步法相差不多。 但他手上使出来的佛魔剑可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梵音寺十八绝技哪一个是简单! 在近我身到三步远的时候,他手中的树枝就朝我点过来,我目光看到树枝上时,发现树枝似乎在摇晃,顷刻间化作数道影子。 “佛魔剑,碎影。” 化出影子还不算完,在他一手震动的时候,影子碎成一片,宛若点点黑星,落至我身。 我正要起剑还手,却见这黑星再度一变,绽出一阵黑芒,形成一道黑色光幕。 这黑色光幕现出的瞬间,我注意到自己的感知似乎都被屏蔽住了,除了这一道黑幕,再难见其他。 心中震动的时候,我冒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以剑还剑,手中的树枝接出清玄分流剑,六式的泯势乱雨。 这一式在我修习的剑招中,算得上是极佳的快剑类剑招,点出剑堪比降下的乱雨。 不过,在染墨护法面前用清玄分流剑,倒是我这一次交手中最大的败笔。 “李小子,你用这种剑招,是瞧不起老夫吧!” 听到他说出这话,我手上的树枝稍稍一滞,继而跟上,再点出剑影。 可惜,这些剑影的点出未曾产生效果,在星芒显化的黑色光幕破开的时候,我点出的这些剑影也被尽数破去。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染墨护法手中的剑招一变再变,三道剑影骤然射向我身上的三处。顿时产生刺痛感。 我正要起树枝硬接,掌中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是不是傻,还不快躲,被击中檀中穴、气海穴、巨阙穴,你一身实力就废了!” 她这样提醒我,要是我还选择硬接,那就真是傻了。 脚下踩着步法向边上一闪过去,手中的树枝挡下躲闪不过去的一道剑影。 这一轮交手,是染墨护法占了上风,我手中的树枝也在挡下他那一道剑影时,被剑影的力道折断不少。 “李龙辰,你就点本事么!” 似乎有些生气,染墨护法脚下一动,化作一道白影朝我扑杀过去,手中的树枝直击我的胸口。 我也有些心惊,因为染墨护法踏步过来的时候,他的脚最少离地三寸,这种控制内息的方式相当恐怖。 “佛魔剑,佛魔染。” 就见他手中树枝一摆,从上方扫下来,硬生生扫向我的面部。 对他这样的攻势,我将手中的树枝一转,而后以击空剑向上方一刺上去。 按理来说,我这一刺是可以逼停他手上的树枝,要是他强行将手中的树枝扫下来的话,小臂会被我一击洞穿。 但是我忘记了一件事,我的树枝变短了,刚才被染墨护法一击打断不少。 在他的手臂落势已成,手中的树枝带着风劲强硬地扫下来时,将我即将刺中他手臂的树枝压制住。 被人以力压制的感觉相当难受,我无奈之下只能向边上让步开去,手中的树枝也马上收回。 染墨护法这一招佛魔染可不是如此简单,在扫下之后,就将树枝以一种怪异的形式翻转起来,扫出一阵黑芒。 已经退开的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冰凉从那些黑芒中闪出,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危机感大盛。 就见染墨护法再度动手,慑人的黑芒在一晃之下荡开,就像在水面上扩散开来的涟漪。 这种变化速度虽说很是缓慢,但却给我一种无法规避的感觉,似乎自己已被锁定。 好在这时候树枝已经被我收回来,抬起之后,就对着黑芒勾勒出一道圆环,继而引发出一道撕扯的剑气。 改进过后的水心一剑确实威力不小,对上这种剑招更是手到擒来,但我面对的不是一招,而是染墨护法这个人。 在我接招的时候,他已经移步到我的正前方,在我来不及变招,更来不及规避的时候,变化出金色光芒的一点直击入我的圆环之中。 在千湖领悟这一招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一招的弱点,而染墨护法这种老成精的人更是一眼看破。 “破!” 剑气圆环被强劲的一招佛魔剑贯穿进去,瞬间告破,溃散散出的气劲倒是让大司命这些人稍稍退后。 这一招碰撞,我又吃一亏,手中的树枝更折断不少,长度大概只有染墨护法手中树枝的一半。 “若是就只有这样,那你不用想着见老阁主了!” 再度对我提醒一声,他跟着再向我杀过来,因为速度太快,身形已经难以捕捉,落到眼中只剩下一道白影。 如跗骨之蛆地贴到我这边,他手中的树枝就像是闪电一般地疯狂朝我身上刺过来。 每一点都带着恐怖的剑气,招招直击我的要害,被他击中一下,受伤都只是小事,这一下下可是致命的。 他的树枝虽快,但我手中的树枝已经变得很短,不利于进攻,但抵御起来倒是更加灵活,得心应手。 啪啪啪…… 因为是他主攻,一番僵持下来,他手中的刺击速度越来越快,而我抵御起来也更加吃力,这就是所谓的久守必失。 点点压迫的同时,染墨护法还故意出言刺激我,说道:“在我点出到一百零八招时,你必死无疑!” 他说的话都是倒是实话,现在他以佛魔剑的形式进行叠剑,每一击刺出的威力就会涨上一分。 这种叠剑招数可以持续整整一百零八下,等到一百零八下的时候,可以超越两个境界杀人! 这种叠剑是江湖中广为流传的技巧,人人都可以练,但似乎没有人真正练到叠出一百零八下。 这种技巧对手臂力量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对于那些可以做到的人来说,这种技巧太过鸡肋了。 真正交手的时候,对手可不会站在原地等你刺出一百零七剑,再和你最后一剑交手。 要是真的开始叠剑,只需要拉开距离,就完全可以让这一招落空。 而现在他对我用出这一招,还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我没有实力甩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叠剑。 “三十六下!” 不得不说这个染墨护法是个真正的老江湖,在叠剑的时候,他还将叠剑的数量一下下报出来,不断叠加我的心中的恐惧。 “四十八下!” “六十下!” …… 他的声音就像是厉鬼催命,每一声道出,都意味着我离绝对挡不住的一百零八下越来越近。 或许不需要到一百零八下,在第九十下我手中被源气加持的树枝就绝对挡不下去了。 到时候断的可不只是树枝,还有我的性命。 “怎么办、怎么办……” 在心中惊慌叠加的时候,我也在心中这般狂吼着,等力道叠加上去,这可不是染墨护法想收就收得住的。 “七十下!” 在我心中一阵狂躁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给我来个从头到脚的透心凉。 “七十一下!” “七十二下!” …… 越是到这种要命的危急关头,我心中的弦绷得越紧,脑海中也更加清明。 当一下下刺击的轨迹印到我脑海中的时候,我似乎捕捉到他刺击的轨迹。 透过那一层气劲,我看到他那苍老的脸庞,以及脸上已经变得紧张的神情。 “七十五下!” …… “八十……” 在他这一下喊出一半的时候,我终于预判到他这一刺的轨迹,并将手中的短树枝刺过去。 在这种情况,我手中的短树枝是绝对刺不到他的攻势中去,除非判断出来他的攻击轨迹。 我刺击的动作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再度和他对视的时候,我从中读出来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 已经被我看破招式,他手中的树枝自然不继续出击,不然他刺击的手就要直接废掉。 就见他手中气劲一震,直接将树枝震成粉末,而后转成爪形,将我刺过去的树枝震成粉末。 我刺出树枝的手也在这时候变成掌形,和他对上一掌。 就感觉一阵风劲在我们之间震荡开来,他一击即退,衣袖飘飘地向后飘飞过去。 相对于他的轻松,我就真是狼狈不堪了,我本就不擅长掌法,实力也是弱他不止一星半点。 强劲的内息在这一撞后透到我的掌中,顿时让我手臂中的血气逆转,不只是衣袖被震碎,手臂更是微微鼓起几分。 有些尴尬地将余劲未散的手臂背到身后,我对染墨护法问道:“前辈,您这一关,不知……” 我口头上问出这话,其实心里虚的不行,问的时候脸上更是有些火辣辣的感觉。 和这三位护法交手,我可以侥幸赢得一招半式,不过是他们放水的结果,要是生死大战,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哈哈……” 他倒是很畅快地笑出声来,笑罢说道:“你还不错,这场就算你过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继续说道:“你可知你现在修习的问题?” 他的话问的我是一愣,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考虑过。 见我不回话,他就知道我答不上来,便接着说道:“你所学太杂,未进过锤炼,与人交手的时候,在熟练和体悟上存在太大的短板!” “这个问题不解决,就算你是剑帝弟子,也保不准在什么时候死在一些隐修之人的手上!” 他批评,我虚心接受,但又感觉无言以对。 因为剑心诀的缘故,我需要大量研习全新的剑诀。 像九玄剑诀这样的心法,都有自己配套的剑招,为了参悟剑诀,修习剑招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这个缘故,我所学的只会越来越庞杂,而就会犯一个很致命的错误,贪多嚼不烂。 这个问题我也头疼过,但现在还未找到解决方法,只能之后回去问问老头子! “我本来是想让你体悟一下这一套佛魔剑,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太多了对你只会有坏处!” “我也就说这么多,接下来的考核就交给二哥了!” 在染墨护法退开后,又一个老人护法上来,继续考核。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就这样了 在第四名护法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心情收拾好。 有短板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有短板,更可怕的是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短板在何处! “我是五大护法之二,称号须弥,剑基境界初段!” 说到这里,须弥护法就是一脸淡然笑意地看着我,不知道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我看着他,脸上则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剑基境界可不是什么大白菜。 怪怪的,我不说话也就算了,他居然就这样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僵持了一会儿,我无奈开口了。 “须弥护法,您打算怎么考核我?” 我一问,他脸上笑意不减,但还是盯着我不说话。 见他这副样子,我也是有些蒙了,正想看看其他的护法是什么反应,他这才说话。 “李龙辰,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考核你么?” 他的问题倒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虽然知道他们是为了传授我一些东西,但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呢! 沉默一会儿,实在是想不清楚个中缘由,我开口回应道:“我不知道!” 似乎这句话有神奇的魔力,一说出来就让这个院子再度陷入到一片沉寂。 我的眼神向四周瞟瞟,发现其他人都还是神色如常地站着,并未因为我的话而有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儿,须弥护法没开口,倒是还在亭子里站着的大护法开口了。 这个大护法的实力更加恐怖,融音于空似乎都是他在不经意间做出来的。 “这是老阁主的命令,我们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这话给我心中增加不少疑云,为什么是老阁主要他们指点我,难道说我以前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老阁主注意到了么? 还是说是当初老头子尾随我来天阁的时候,对天阁的老阁主说了些什么…… 各种连续不断的揣测飞出,让我心中一时间难以平静。 “我们并不是要指点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愿闻其详!” 大护法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师父是剑帝柳无风,是个天骄,以剑入道,不可一世的人物!” “你虽然说还没有接受剑帝真正的传承,但我知道,你已经多多少少受到他的影响。” “在剑帝的世界里,永远都只会有剑的存在,对其他的东西都是鄙夷的。” “虽说这是个剑道为尊的世界,但其他的东西同样强大,就像是大化掌、踏风腿、太祖棍、连云剑、断岳刀、龙蛇枪这六大祖术。” “祖术为何有六,因为武道不是唯一的,不仅是兵械,像是今天他们施展出来的招式又是如何?” 见他在询问我,我心悦诚服地回答道:“这些招式都很强!要我来对付,都是极为棘手!” 他脸上表情未变,微微颔首后,继续说道:“梵音寺的僧人都是修习内息的,梵音寺十八绝技中的大多数都是依靠内息直接施展出来,梵音寺存在至今,其中的道理更是不言而喻。” “即便是你得到真正的剑帝传承后,我也希望你记住这一点,并非除了剑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在剑之外还有相当多强大的东西!” “我不是想你放弃剑道,而是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一点,当你可以看到更多东西的时候,你才可以变得更强!” “你师父一生执于剑,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有所困顿!” 听完大护法的话,我长长舒口气,对他躬身一礼,说道:“受教了!” “嗯!你进去见老阁主吧,想来你也是有很多困惑的,进去之后应该就可以解除了!” 他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真是让我有些发蒙,什么意思,让我过去了,大护法和二护法的考验都不需要了? 就见大司命笑着走到我边上,一手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怎么了,傻了!” 转过头去就看到大司命脸上那怪异的笑容,我倒是有些无语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呀…… “好了好了,李小子走了,我们继续玩吧!” 我们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青阳护法这样的话语,而后就是一阵应和声。 我心中好奇,就转头回去看一眼,就看到那五个老人护法又像之前那样,把亭子里的石桌围起来,一点刚才的高人做派都没了。 “哈哈……你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吧!” 听到这声音,我就将目光移到大司命脸上,和他对视,然后点点头。 “他们在斗蛐蛐!” “呃……” 这些个有些老顽童味道的老人,真的是实力达到震动江湖地步的绝世高手么? 我们三个人撇下这五个护法,往院子里面去。 在这院子建了很简单的六个小房子,看起来应该就是五个小房子给五大护法住,剩下一个给老阁主住。 话说回来,好像我连老阁主叫什么都不知道,不只是老阁主,大司命叫什么我也不清楚。 “老阁主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到最边上的一个小房子前停住脚步,大司命就转向我,这般说道。 我看了看他,又向掌中囚那边瞥一眼,就看到掌中囚她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她既然认为我去见老阁主没什么问题,那就没什么问题吧,于是我就进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小房子的门嘎吱一声就自己打开了,而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内息波动。 这门总不可能是自己打开的,只能说老阁主的实力太过恐怖,绝对比掌中囚还要强上不少。 掌中囚已经是剑基境界,而且绝对不止剑基境界初段,这个老阁主嘛……啧啧啧……恐怖如斯…… 心里有些忐忑,我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进到小房子里。 进来的时候,我的目光在这个小房子瞟上一圈,发现这个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和普通客栈里面的布置差不多。 这时候,一个一头银发,穿着一件灰色布衣的老人正坐在桌边,背对着我,身体略微有些佝偻,一只手上还端着一个茶杯。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从他身上发现一种气质,一种似乎平淡无奇,但其中又波涛迭起的气质。 当我看他看得愣神的时候,这个老人背对着我说话,声音很轻、很温和,给我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怎么,不进来么?” “呃……” 有些迟钝的反应一下,我倒是产生一种局促的感觉,居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也没有催促我,只是安静地将茶杯端起来,送到嘴边去喝一口。 僵持一会儿,我才缓缓抬脚进到这个小房间里,但没有绕到老人的面前。 “前辈,我……” 其实我想做一个自我介绍来着,但被这个老人,也就是天阁的老阁主有些粗暴地打断了。 粗暴这两字我也就只能暗暗腹诽一下,要是说出来,谁知道这个气质挺飘逸的老人,会不会直接对我吹胡子瞪眼。 “我知道你是谁,自我介绍这种虚套的东西可以免了!” 像这种活成精的老人,一下就猜出来我想做的事情,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他吃的盐,说不定比我吃饭都多。 我弱弱地答应一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想问的话该不该说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到天府来吗?” 话锋一转就瞄到正题上,我也打起精神,专心听他说,但这话确实让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前辈,我不知道。” “哈哈……你不知道就对了。” 很是古怪地笑了,老人连人带坐下的椅子缓缓转动,转到我这边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一阵狂汗,这个老人也太会玩了,强大的内息居然会被他玩到这个地步。 之前开门的时候,已经就是靠强大的内息,而现在转过身来都要用内息,是不是有点太懒了。 有点不紧不慢味道地喝口茶,老人才说道:“我认识长无痕,他看破了一些东西,才让我关照你!” “我大哥长无痕?” 听到老人的说法,我倒是有些发蒙。 怎么这件事又牵扯到我的便宜大哥身上去了,他居然拜托天阁的老家伙关照我,这是什么情况,真的假的…… “前辈,那刚才外面的五位护法是?” 我的话只说到一半,但我知道这个老人一定知道我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轻咳一声,老人回答道:“他们是我吩咐下去,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修习的是剑心诀吧!” 他的话让我心中警兆突起,剑心诀算是我现在最大的秘密,只有一些值得信任的人知道,现在这个老人又是什么情况? “放轻松,江湖上知道剑心诀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真正知道它强大之处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他的话让我不经在心中暗暗赞同,就像当初的舞尘和钟景天,他们看到剑心诀残卷的时候,都不太把剑心诀当回事。 我真正开始重视剑心诀,也是在得到那个古怪老人的提点之后,剑心诀力量的展现更是在我修习到完整的心法之后。 他接着说道:“剑心诀确实一种绝世的剑诀,但在我们这些老一辈人的眼里,已经没有太大价值了。” “我们年事已高,自己的修习也有了一定的高度,总不会为了一个剑心诀,选择自废武功,重修内息。” 他的话无疑是在让我放下戒心,听出来他没有恶意,我心中的戒备也就缓缓放下。 对他略略抱拳,我说道:“前辈,方才失礼了!” 他一脸不在意笑容地摇头,说道:“在江湖上,这些戒备还是必不可少的,看来柳无风让你出去历练的选择是对的!”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就该出去闯荡。” 对于他评价老头子的教学方式,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这似乎不是现在的重点吧,这个老人怎么感觉起来,也是有点不靠谱的味道!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夏老 扯到一点没边的东西,老人才将话题扯回来。 “修习剑心诀在世的只有两人,那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宣墨。你还在成长阶段,宣墨那个老家伙也算是快到大成地步了!” 他说出来的宣墨这个名字让我心中一动,这个宣墨也该就是传给我和沈括云小阴阳剑的古怪老人吧。 心中有这样的揣测,我也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老人还在继续讲话,我不好从中打断。 “剑心诀是好,但修习起来问题可不小,就是你之前的那些问题,可都在宣墨的身上出现过。” “那个老小子也是够狠,从李龙飞那里得来剑心诀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之后更是舍得散功重修,有之前修习的经验,他这十八年来取得的精进可是很吓人!” 对老小子这个说法,我也是很无奈呀,我怎么感觉这个老人应该比宣墨要大些吧…… 而这些话更要的信息是李龙飞三个字,怪不得宣墨老人之前会说这是他欠我的,想来应该是因为我爹的缘故吧! 因为从我爹那里得来剑心诀,他就投桃报李地给我一些指点,这样来回报我爹的恩情。 不过,想到我爹的时候,我的思绪似乎是被压抑住了,无法往深处想。 这种情况相当古怪…… “哎!哎!你小子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 被老人的话一惊,我回过神来就看到老人一脸不爽的样子,对此我只能苦笑摇头了。 却见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现在都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连听我这个老人家唠叨几句的耐心都没有了,更别说什么尊老爱幼了……唉,真是人心不古呀……” 这种话听到我耳朵里,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都是哪跟哪呀,这个老人也太会扯了吧! 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问题,我再度对老人拱手道歉。 只见老人摆摆手,淡然说道:“我本名叫夏天纵,既然长无痕让我关照你,你以后就叫我夏老吧,有这重身份,你以后到天府就会畅通无阻了!” 我的大哥长无痕留下的好处,我自然是要接下来的,不过,我在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欠了夏天纵一个不小的人情。 “那就谢过夏老了!” “无妨无妨,你这次来,是为了右人来的吧!” 夏老终于把话题引到最关键的问题上,我心中顿时开始有些紧张,真怕夏老会直接扔给我一个噩耗。 “夏老,关于右人的所在,还望明言。” 夏老点点头,说道:“我既然专程让人把你叫过来,这件事自然是要对你和盘托出的!” 方才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夏老对着一边抬手一招,内息直接将床边的一物吸到手中。 虽然知道夏老应该是习惯这般运用内息,并不是刻意卖弄,但这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看看这个吧。” 将手中那物低低抛起,向前一拍,那物就朝我这边缓缓飞过来。 抬手接下来,目光在上面一扫,就看到“剑帝谱”三个大字。 看到《剑帝谱》,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这本书右人可一直都是贴身收着,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右人是不可能把这个掉落的。 心中顿时惊慌起来,我也顾不上是不是有些失礼,直接对夏老询问道:“夏老,这本《剑帝谱》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夏老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戎关附近,是我派到那边去督查的人在路上捡到的。” “戎关?” 我对这个地名没有太大的印象,故而出言质疑一句,但我心中又觉着这地方我听到过。 “不错!” 夏老点头肯定我的质疑,继而说道:“就是戎关,在天府往西的三大关之一,通往西戎的戎关。” 他的这话瞬间提醒了我,第一次和李厚在天隘关见面时,他跟我提到过天府以西的三大关。 “出了天府,再向西,会有三处关隘,西边是的戎关,南边的是林关,北边的是夜关,那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也说不了什么了!” 这种情况让我的心中一阵翻腾,右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戎关去,他又是怎么渗透到天府这边来的。 我正想向夏老询问一些细节,只见他头一偏,用力地对我摆手,说道:“你不要问我,我对这件事情也是完全不清楚,不过你可以看看这本《剑帝谱》,我让人告诉你说右人找到了柳无风,不是虚言。” 听他的话,我马上翻阅起手中的《剑帝谱》,发现在第二十六代剑帝的位置上,还真看到了关于老头子的记载。 因为我对老头子的过去不太了解,这里面记录的东西我也只是难辨真假,只能向夏老求助。 “夏老,这里面记录的事迹,真的是我师父的过去么?” 被我一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比较痛苦的事情,不仅将双目闭上,眉头更是皱起,浮现着沟壑纵横的皱纹。 “除了一些真正的密辛被一笔带过,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想来右人绝对是得到什么人提供的信息,不过,这人绝对不会是柳无风!” 赞同他的观点时,我发现一个问题,夏老他怎么知道《剑帝谱》的主人就是右人? 按他的说法,他应该是没有见到过右人,只是偶获这本《剑帝谱》,他又怎么会知道关于右人的事情? 在脑海中思索一下,我觉得夏老不至于会在这种事上做出手脚,更不可能会对右人这样的孩子做出什么,便对他直言。 “夏老,您认识右人么?” 他眼中略有异色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说道:“右家曾经是大夏的太史令,我这个大夏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右家的存在。” 弄清楚这一点,我便对他说出我的猜测,“夏老,难道说右人独自一人跑到西戎去了么?” 他古怪地笑一下,回答道:“他到西戎去了,这我可以肯定,但是不是一个人,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又是怎么通过天隘关和戎关的呢?我记得右人除了掌握一套太祖棍,身上并没有内息吧?” 夏老一脸无奈地对我摊了摊手,说道:“我怎么知道具体情况,我又没有见过右人。” 被他这种让我无可奈何的话堵住嘴,我直接转到其他的东西上。 “夏老,您让曲天歌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我问出这句话时,我注意到夏老古井不波的神情出现一点变化,像是欲言又止。 我也没有多想,便对他追问道:“夏老,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与右人有关的事,我绝对不会推辞。” 这样一说,他眉头更是紧锁,表现出不少的烦躁情绪,我则是感觉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坐了一会儿,他就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看得我心中一阵打鼓。 似乎是纠结了好一阵子,在某一瞬,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说道:“李龙辰,如果要你去西戎寻一个人,你愿意去么!” 我本来就怀疑他可能说出这种话,但现在真的听到耳朵里,心中又是另一番味道。 “夏老,若是我深入到西戎去,还来得及回转吗?” 话音刚落,却看到夏老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容,颇有一种为老不尊的感觉。 “你是在担心你那个小女友吧!叫什么来着……哦哦……叫轻舞尘是吧?” 见他居然把我的信息挖得透透,我心中也是一阵发紧,这样的情报网络也太恐怖了…… 我不回答,自然不会妨碍他继续说道他自己的一些东西。 “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比你的师父风流多了,你师父他可是终身未娶!” 说到老头子头上,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老头子是我的师父,私下里对自己的师父评头论足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夏老就没有这方面的忌讳,一副说得很开心的样子。 “要知道柳无风那个家伙,年轻的时候也是招蜂引蝶,让无数少女为之春心荡漾的货色,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说不定他都和飘雪谷的女人……” 嘭! 噼里啪啦…… 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身后的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又有一阵难言的冷意从门前袭来,这让我不由得身体一紧。 我正回头的时候,余光扫到夏老这会儿面容僵硬地盯着门口那边,然后我就看到站在门口,玉手撑着门框的掌中囚。 门应该不是被推开的,而是一掌打碎的,这时候地上只有一堆的碎木,这一掌力道很恐怖。 从这个姑奶奶身上感知到杀意,我感觉想要开口说话的嘴里有些发干,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才感觉好了不少。 “呃……那个……你怎么过来?” 我的问话她完全不予理会,目光没看着我,只是盯着我身后,盯着坐在那里的夏天纵。 “嘿嘿……” 就听到夏老这时候有些古怪的笑了一声,然后声音平淡地说道:“这位姑娘,我打碎老朽这里的门是何缘故呀?” 他不问也罢,刚一出声,我就看到掌中囚按在门框上的纤手猛地一收,将门框的那一块直接捏碎了。 将门框的木屑握在手中,然后落到身侧,缓缓松开,从她手中掉落下来的门框碎屑不仅是土色,还有鲜红色。 她刚才这一下,用力相当恐怖,门框碎出来的尖锐木渣已经刺入她掌中,刺出血来,但她似乎浑然不觉。 “呃……” 看到这一幕,夏天纵这时候淡定不下去,不过也没有说话了。 我们这三个人就陷入这般诡异的沉默…… 实际上,真正对峙上的是他们两个,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两大高手对峙,把我这个低手夹在中间,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我已经不敢想象他们俩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开打。 然后,被他们的交手直接波及到,保不准就死于非命的我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大打出手 就在夏老给我说道关于老头子的一些风流韵事的时候,掌中囚这个姑奶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直接冲过来。 一掌将木质大门击碎之后,她就跟夏老对峙起来,被这两大高手夹在中间的我,倒是有些里外不是人。 诡异的沉默还在持续,这时候我心中正在疯狂地呼唤大司命。 他刚才不是一直和这个姑奶奶待在一起么,现在这个姑奶奶发飙打到这里来了,大司命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在夏老没有让僵持持续下去的意思,也没有让我杵在中间继续紧张的意思,开口说话了。 “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 虽然夏老这时候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但落到我耳中的时候,感觉怎么听怎么舒服,夏老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 在我心中把夏老感激一番后,我突然发现了问题,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并不认识掌中囚。 哎,这就有点奇怪了,看掌中囚之前说话的样子,很容易就判断出来掌中囚绝对来过天阁吧。 现在看来,似乎压根就不是这么一会儿,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心中还在揣测的时候,掌中囚开口回应夏天纵的问题,声音同样冰冷,搞得我心里都有些发凉。 “我是什么人,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管得着么!” 不得不说,掌中囚这个姑奶奶的脾气也是可以,居然敢和夏老这种老前辈刚正面,不得不在心中给她送上一句佩服。 掌中囚就这样打脸的话直接扔到夏老的面前,夏老再好的脾气也会有些压不住。 “小女娃子,你敢当着老夫的面这般说话,你把我们天阁当成什么地方了!” 夏老的话语中也隐含着威胁的味道,掌中囚更是不甘示弱,回他一句:“老家伙,有些话你不该说,说了就是为老不尊!敢说,还怕我指出来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夏老一阵大笑,说道:“为老不尊,你这个小女娃子到我们天阁来撒野,老夫为老不尊又如何!” 见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碰撞出的火星越来越多,离动手已经不远了,我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早知道一说话就是互怼,那还不如不说话呢…… “老家伙,你是要和我试试手么!” 掌中囚这姑奶奶居然直接出言挑衅,这让我忍不住在心中给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姑娘是有些神经大条,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哈哈……好一个张狂的小丫头,你以为剑基境界中段就可以与老夫为敌吗?” 夏老很是任性地笑了,完全没有把掌中囚的挑衅放在心上。 在他还没有收住笑意时,掌中囚再度出言。 “老家伙,你不敢么!” 这话一说出来,就像是硬生生地在夏老的脸上打一巴掌,还是打得很响的那种,一下子就让夏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听到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我心里都有了上去和掌中囚打一场的冲动,这个姑娘也太傲了! 不过,这种东西我在心里想想就算了,我要是真的上去,就直接被她打得死的不能再死了…… 唉,谁让我实力不够看呢…… 就看到夏老有些艰难地将笑着的脸收好了,然后缓缓从座位上起来,周身更是一阵气息暴震。 见这尊大佛也有些暴怒了,想到掌中囚还是姑娘,怕她在夏老手上吃亏,我就赶紧出言劝解。 “夏老,这件事我看……” 后面“是个误会”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夏老直接抬手打断了。 “李小子,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子!” 说这话的时候,夏老还是做出和善的表情对我笑一下,似乎是不想我太担心。 他笑完了估计自我感觉还不错,但他不知道,他先是那杀气腾腾的话,然后就是满面森寒的笑。 看到这种渗人的样子,我脊背都有阵阵凉意冒出来,看样子这个实力恐怖的老人是真的生气了。 这边劝不住,我就转到掌中囚那边,准备劝劝,真心不希望这两个实力恐怖的人打起来。 要是没搞好,说不定会在天府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到时候,可就真是不好收场了! 不过,我刚转过头来,掌中囚看都不看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往外面去。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顿时往下一沉,感觉我跟她一起到天阁来就是一个错误。 这时候,身旁又有一阵风劲波动,我都没有转头,就知道是夏老直接冲出去了。 感知到这两个人没有在院子里停留,像是跑到城北的方向去了,我在心中稍稍松口气。 好在这两个人没有失控,直接在城中打起来! 想归想,我也就赶快用出刚学到的步法,果断追出去。 一到门口,就差点和一道冲过来的身影对撞,幸亏我反应快,脚下连踏,向边上错开去。 等眼前一清,就看到大司命衣衫有些凌乱地停在我边上,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看我。 “师尊怎么了?” 被他这样问一句,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我说掌中囚和老阁主闹起来,现在他们跑到没人的地方交手去了。 想到他们说不定已经开打了,我心中急得发燥,一咬牙,就决定撇下大司命,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 “大司命,你不要跟过来,我去去就回,老阁主不会有事情的,还请放心。” 说完这些,也不管大司命他有没有理解,直接踏着步法翻过院墙,朝着北边追过去。 这时候是大白天,我的速度也完全达不到让路人完全捕捉不到的地步,飞檐走壁的时候还要躲躲藏藏的,真是太凄惨了。 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他们两人行进的速度太快,等我在一片完全无人的荒芜山谷里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交手一段时间。 刚到这里时,看到荒芜山谷的惨状,我心中震动的同时,也为这两个家伙恐怖的破坏力咂舌。 现在这块地方真算不上是个山谷,到处都是被打出的大坑,而且山谷靠边的山体都被他们震得直接滑下去不少,像是要山崩了。 “小女娃子,你要是不使出真本事,继续藏拙,就不要怪我直接下狠手了!” 一番交手下来,这两人已经分开,相距目测有数丈远。 夏老还是之前那般的云淡风轻,好像这里的破坏根本就不是他和掌中囚整出来的。 而掌中囚底蕴上比不过夏老,现在雪白的衣衫稍稍有些凌乱,站立的时候,饱满的胸口不断起伏,喘得有点厉害。 或许是因为全神贯注于这一次交手,他们都没有理会我的到来,目光似乎只看到自己面前的人。 轻笑一声,面具下的掌中囚这般说道:“咯咯……老家伙,得意什么,我还没有用出真实实力来呢!” 因为面具遮盖着,我看不到她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死撑着。 夏老闻声在脸上浮现出尽在掌握的笑容,轻轻摇首,说道:“我可是剑基境界高段,一只脚已经踏入大成境界,你继续战,仍是必败无疑的结局。” 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很是平淡,就是在阐述在他看来的一个简单的事实。 作为说话人的他,自然不知道这种话听到耳中会有多刺耳,想来掌中囚此时也是怒从心头起吧。 “那你就试试看吧!” 不再多言,掌中囚就以一阵极为飘逸的步伐向夏老攻过去,手上也是以掌变爪,直取他的咽喉。 掌中囚这套步法极为不凡,被我看到眼中的时候,我就看到她的身形变成一道白影,而且在晃动的时候似乎变成好几个…… “这是飘零步法,你是什么人!” 看到掌中囚这套步法时,夏老似乎有些惊讶,不知是不是我感知错了,似乎在交手的时候,他收力不少。 掌中囚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冷哼一声,回一句,“老家伙,你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想教训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 说话间,她抓出去的手一阵翻转,更是带出道道爪影,抓向夏老的咽喉和胸口。 掌中囚没有留手的意思,夏老可就不是这样了。 就看到他踩着和我一般,但比我精妙太多的步法向后方退去,就像在点水一般,身形非常飘逸,似乎不愿再与掌中囚交手。 “嘶……居然是千机裂影手,你果然是那里的人!” 说完这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就见夏老脚下步法一疾,身形就像闪现一般,直接退倒掌中囚击不到的地方。 “小姑娘,你的飘零步法未到大成,可是追不上我凌波步的!” 听到凌波步这个名字,我心中不由一动,原来我学到的步法,叫做凌波步。 倒也是对得起这个飘逸的名字,方才夏老施展步法规避的时候,确实就像是凌波点水,十分轻松写意。 掌中囚便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微怒道:“你绝对逃不掉我的下一击!” 像是撂下一句狠话,掌中囚步法的变速骤然大涨,顿时化作一道白影朝着夏老闪过去。 她这一手倒是让夏老措手不及,显然他没有料到掌中囚的步法可以瞬间加速到如此地步。 见到夏老脸上的惊讶,掌中囚很是快意地笑了,而且笑声很是魔性! 接近上去后,我就看到掌中囚一掌击出,瞬间化成道道白光,叠加似得朝着夏老的胸口打过去。 “好家伙,竟是崩雪掌,六绝你竟学之三,你的身份有问题!” 虽然嘴上说得很惊讶似的,但夏老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心的情状。 这就很清楚地表示,他并不惧怕掌中囚施展出来的绝学,这对掌中囚来说或许就有些压力了!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绝学我居然一个都没有听说过,而夏老却是一副这绝学很厉害,很不凡的样子。 这应该是什么隐藏很深的门派、家族传承的绝学吧,掌中囚到底什么人!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玩死了 掌中囚在和夏老交手的时候,施展出来飘零步法、千机裂影手、崩雪掌这三种绝学。 从夏老的反应看来,这些绝学都是一些很了不得的东西,可惜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想来掌中囚绝对是来自什么很厉害的隐世家族或者是门派,之前夏老似乎是提到一个飘雪谷,然后掌中囚就直接发飙了。 很有可能掌中囚就是来自这个地方,我完全没有听说过的飘雪谷,但她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呢? 难道说就是因为夏老不小心揭穿了她的来历,所以她就这样了,想想也觉得不太合理呀! 现在推测起掌中囚的身份,应该从珠水城开始,当时因为小家伙申可的缘故,我和满天星、银发王他们到王家去窃听隐秘。 之后被草剑谨他们发现,逃脱的时候,就遇到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掌中囚。 当时的她形貌和现在一模一样,绝对是同一个人,不是掉包的,不过,她当时的实力只有凝实境界的样子。 现在看来,她绝对是刻意隐瞒了实力,而且薛云、草剑谨那些人似乎是服务于假太子申明的大秦禁卫,还帮助太子抓捕小家伙。 掌中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她就有可能是太子的人。 但当她拿到老头子的金色剑镖,或者说知道是我老头子的弟子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也不再掩盖自己的真实实力。 现在,她死活逼着要我带她去找老头子,她刚才直接爆发,也不排除是听到夏老调侃老头子的缘故。 这样一说,我才发觉她的身份真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谜团,或许真正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呃……好像有点问题,夏老似乎是看破她的身份了,这样夏老他也算是一个知情者。 在我心中梳理和掌中囚有关的事情时,夏老和掌中囚对招又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能看到这两个大高手实打实地对招,这可是很多武林中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美事! “你的崩雪掌尚未练到大成,看我破了它!” 像是发出宣言一般,夏老被掌中囚掌风逼退的身形骤然停滞,一只手抬起,结出掌印,也是一阵连击。 掌中囚拍出来的掌印像是叠加攻击,一阵阵虚影叠到一处,最后一下拍出,威力惊人。 而夏老的应对就让我有些瞠目,他每一掌击出就像带着水浪,一下连一下,反复拍击在掌中囚的掌影上。 看到不断消减的掌影,我终于看出来夏老这一套掌法的妙处,这一种极为厉害的卸力掌法。 这一招没有任何建树地被夏老破掉,掌中囚也没有气恼,在夏老卸力之时,向后退开数丈远,整个人也真正郑重起来了。 “这是隐宗的迭涛连浪掌吧,达到如此轻松写意地连续叠浪卸浪,隐宗宗主长孙奇逸这一招上的造诣也不如你!” 夏老则是面带笑意地看着掌中囚,再没有之前的恶意,“这是雕虫小技罢了,我倒真是好奇六绝你学到了多少!” “只是学到三绝,那就是你身份不凡,若是学到五绝以上,那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像是有些不理解夏老的话,掌中囚回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样?” 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夏老面无表情地摇头,说道:“若是你学到五绝以上,那你的身份就更有问题,我定要把你的鬼面掀开看看。”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就像是犯冲一样,刚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掌中囚这就又因为夏老的话炸了。 “说你是为老不尊倒还真没说错你,想摘下我的面具,你便试试吧!” 娇喝一声,掌中囚似乎在故技重施,身形再度化影,朝着夏老那边扑杀过去。 在她起步的时候,我好像从她手上看到了一个亮晶晶,闪着晃眼明光的东西。 这种光芒闪到我身上时,危机来临的感觉顿时在我心中生出,让我一阵咋舌。 我站在边上看就已经这般了,面对面抵御那闪着光的东西,夏老到底会是什么感受呢? “霜雪剑,一剑消寒雪。” 娇喝一罢,我就看到一道寒意四散的光芒激荡出来,在夏老面前一扫,继而转向他的身上。 从这一剑中,我感觉到极为恐怖的彻骨寒意,仿佛就如她所言一般,在这一剑下的东西都要被一剑消掉! 我正为这种剑术如痴如醉时,却见夏老手上一动,倒是凝出一柄气剑,给我的感觉就是比曹成殇的气剑强上许多。 “无相圆通剑,万相湮灭。” 掌中囚的剑招给我的感觉可以说是锋芒毕露,有一种难以匹及的耀眼光芒。 而夏老的剑就有大巧若拙,一剑古朴自然,但又将万物归纳其中的感觉。 这两者在我看来,没有什么高下之分,有的只是在气质呈现的不同,以及所修剑道的道韵上的差异。 看到这两种惊天的剑技,我心中一时间感触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让我产生马上闭眼明悟的冲动。 但我马上将这种感觉压下去,继续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交手,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场交手很可能此生再难看到第二次了! 若是我这时候只为那粗糙的感悟闭上眼睛,我之后就一定会后悔,因为这一场交手远不会停息在这里。 眼见掌中囚扫出的那一道银光与夏老的气剑撞到一起,没有设想之中的剧烈碰撞,两人倒是一下僵住了。 原本惊人的威势也在这一下直接归湮,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看得有些傻眼,心道,怎么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两招极强的剑招相触就会这样么…… 我可不会傻到认为两个人施展出的剑招都是花架子,只是做出来看看的,那个恐怖到极致的杀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双剑相及停滞不过数息,继而两人身体同时一颤,而这一颤就从双剑相及之处泄出来一道余波。 当这道余波如同涟漪荡开,沿着谷势,以圆状从中扩散出去时,我想都没想,直接脚下发力,从地上猛然跃起来。 在我腾身起来的下一刻,那一道圆环唰的一声从我身下荡过去,并且不断向外扩展。 在圆环从我正下方扫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难以言明的恐怖感觉从我脚下升起,瞬间扩展到我全身各处。 下一刻,我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出不疼,五脏六腑也尽是剧烈的灼烧感。 很不受控制,还腾在空中的我直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向外挥洒出去,有些“腥风血雨”的味道! 这一下,我算是见识到这两个家伙的厉害了,虽然我躲过了主要的伤害,但被余波荡及就让我险些重伤。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继续瞪大眼睛盯着战场上局势的变化,看看夏老和掌中囚有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刚才他们的身体震动一下,但现在似乎又恢复正常,两人继续僵持着,一切气势又隐在双剑之中。 见他们再度陷入僵持,我从空中缓缓落下,就看到他们周围似乎出现了扭曲的情况。 看到这种情况,我倒是不由自主想起来我便宜大哥的师弟,黑衣男子说的话。 “难道说这世上真的可以长生不死,真的可以碎虚成仙么?” 当我心中不由自主想到这种东西时,这片山谷发生了异变。 在一阵震天轰响声中,在山谷四周凸出来的小山峰从山体上滑落下来,激荡起一阵灰尘,向山谷中央滑落下去。 我有些傻眼地看着这种威势惊天的情况,这是什么鬼…… 不过,脑海中迟钝一下,我马上就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刚才对他们泄出来的力量向外扩展的时候,沿着山谷地势向上,几乎是荡平了山谷里的阻碍,更将小的山峰也削了下来。 然后,在两人对抗的气势震动下,被从中削下的山峰就顺着山谷的地势滑下去,形成这种铺天盖地的威势。 目光在向谷中看过去,发现两个家伙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在谷中僵持着。 看到这里,我顿时有了想骂人的冲动,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傻,当自己是铁人是不是,撞不死么! 无奈之下,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这两个家伙的力量震伤,我就直接朝着那两个家伙冲过去。 “你们不想活了么!赶快跑呀!” 话说我是这样叫了,但这两家伙就和没听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身上激荡开的气息更加恐怖。 山谷里本来就满是山峰荡起的烟尘,现在这两个家伙跟着沸腾起来的气息让灰尘更加恐怖,都快看不到人影了。 面对这种让我想吐血的情况,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两个家伙不能明白一点么! 向下面冲锋的时候,因为我脚下踩着凌波步,虽然我已经受创不轻,但速度还是轻而易举地超过这些山峰。 等我赶到两个人边上的时候,这两人周身气势压得我身上的骨骼一阵噼里啪啦作响。 强行将逆到喉头的一口鲜血咽下去,我对他们吼叫道:“你们两个是疯了么,还要不要活命了!” 因为我正站在掌中囚的边上,和她还僵持着的夏老向我这边艰难地偏过头来,嘴唇颤抖地说道:“李小子,我和她一块撒手,你马上把她扯走,她已经油尽灯枯,留在这里就死定了!” 对上夏老的双眼,我低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我把她扯走了,你怎么办!你留在这里,活得下去么?” 我的话让他一时没了回应,这时候,边上的大山峰已经速度越来越快地移到下面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再对上夏老的双眼,我就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而就是他的一声低吼。 “来不及了,扯手!” 在他一声令下,意识不清醒的掌中囚也跟着撤手。 就在这一下,一道巨力从夏老那边打过来,掌中囚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就这样一下,我就感觉五内俱焚! 目光一扫,就看到夏老做出推掌的动作,正看着被击飞的我和掌中囚,脸上挂着淡笑。 “不要!” 当夏老的身影被冲滑下来的山峰彻底挡住,我的视线彻底被挡住的时候,我感觉,完蛋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挣扎 在掌中囚和夏老撤手后,飞快冲下来的山峰已经到了我们三个人的身边。 这时候,为了保全我和掌中囚,夏老果断选择一掌将掌中囚推向我这边,将我两个推飞,自己留在几座山峰撞击的中央! 当我看向夏老的视线被山峰挡住,当夏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峰后面的时候,我的心骤然变得一片冰凉,只感觉一切都完了! 轰轰轰…… 嘭嘭嘭…… 一阵轰响与撞击声中,我和掌中囚一起摔在离山峰不远处的位置上。 刚一落地,我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将掌中囚推到一边,向山峰那里冲过去。 “夏老!” 过去一望,就看到四五个山峰已经撞到一处,因为冲击的力量过大,山峰都撞到一块,连成一片了。 看到已经变成一片的山体,我感觉仿佛天都塌了,因为夏老就这样死在这里了! “啊啊啊……” 心中悲极为怒,我控制不住地大声叫喊后,却是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口血来。 身体在吐血时一震,顿时引动身上的伤势,全身上下传来仿佛被千刀万剐的苦楚。 “夏老!” 对这片山体大吼一声,我身体一泄气,就往地上一跪,仿佛是在向夏老忏悔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身体与心灵近乎麻木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脸上流淌下来,滴落到我面前的地上。 虽然神情麻木,但我还是下意识地缓缓抬手,在脸上一抹,再放到眼前一看,发现是泪水。 不由得苦笑一下,我对自己说道:“什么时候我变成一个爱哭鬼了!” 嘴上这样说着,眼中的泪水还是不断往下流淌,想擦都要擦不完,想捂都捂不住。 这一下子,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既然我已经没有能力控制住泪流,我也懒得去管它了,用手臂撑着身体缓缓起来,又有一阵疼得让我倒抽凉气的痛楚。 缓缓转过身去,看到在不远处昏迷着,正躺在地上的掌中囚,心中顿时染上一层杀意。 这一刻,似乎有一种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蛊惑我,满是诱惑地说道:“李龙辰,是她害死了夏老,就是她害死了夏老!” 然后,仿佛又有浑身是血的夏老出现在我面前,对我面目狰狞地说道:“李小子,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就是她,杀了她,你去杀了她,杀了她我就可以瞑目了!” 这时候在血煞剑道融合之后,最后积蓄的一重魔念出现,这种魔念安然度过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因为血煞剑道入魔的事情发生。 不过,已知修习过剑心诀的三人,我一个,我爹一个,怪老头宣墨一个,只有我一个人往剑心诀融合了血煞剑道,所以没有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这时候的我神情已经麻木,很自然地从机关盒中抽出柳剑,然后拿着剑缓缓向掌中囚走过去。 我心中也有过挣扎,但这种微弱的挣扎根本逃不过魔念的倾轧,只能连带理智被一并淹没了! “杀、杀、杀!” “杀了她,杀了掌中囚,杀了她给夏老报仇!” “她不死,被生生在山峰中挤成肉泥的夏老永远无法瞑目!” 杀意在我心中沸腾,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全部忘之脑后,我现在只想杀人,杀了掌中囚! 不知是天意所致,还是掌中囚她命不该绝,在我向她走过去的时候,她居然猛然睁眼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快要沦入魔道、杀戮道,但对这个姑奶奶潜在的恐惧还在。 她这一醒,我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目光死死地盯在她身上,脚下却是一步也迈不开。 她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只是简单地扫一眼,就转到我身后山峰的方向去。 盯着撞成一片的山峰,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李龙辰,他死了么!” 见她问道夏老的死活,我就想是被莫名触到逆鳞,全然忘却恐惧,很不怕死地对她吼叫道:“没错,夏老死了,都是因为你太过任性,夏老死了,还是为了让你活下去死了!” 我的情绪处在一个很激动的状态,一说到夏老身上,我情绪激奋的同时,眼中的泪水更是莫名其妙地往下流淌,跟不要钱似的。 听到我的话,她倒是仰天一笑,笑声中没有了之前那如银铃般的美感,剩下的只有魔性。 “哈哈……他死了,居然是为了救我死了……哈哈,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加嘲讽的事情么!”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她笑声中的悲凉之意,我的魔性似乎降低少许,人也稍稍清醒一点。 我很是艰难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正想开口对她说点什么,但她又在这时候收住笑声,转到这边来。 目光在我的剑上停驻一下,她缓缓对我说道:“李龙辰,你是不是恨毒了我,是不是想杀了我给夏老报仇!”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一说,我刚才平复少许的杀意又直接爆发起来,湮灭我的灵智。 脸上有些不受控地狞笑一声,我对掌中囚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真是恨毒了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夏老的在天之灵!” 她的目光稍稍一转,进而说道:“李龙辰,既然你这么想杀了我,为什么不现在就过来对我动手!” 被她以言语相激,我直接暴怒了,对她喝道:“掌中囚,你当我不敢么?” “哈哈……若你敢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过来,我现在已经身受重创,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你要杀我,轻而易举!” 掌中囚的话和心中的魔念驱使着我一步步向她走过去,手中的柳剑也由原本拖在地上,缓缓扯到手中。 等我到她面前停下后,我将手中的柳剑高举,剑锋往下直对她的咽喉处。 完全不由自主地嘶吼道:“掌中囚,你去死吧,我要给夏老报仇了!” 吼叫声中,似乎再给自己打气,手中的剑最终朝着她重重地斩下去。 在我落剑的时候,掌中囚却是无言地看着我,双目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我倒是从中捕捉出一道解脱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我的精神一震,意识再度从魔念中解脱出来,手中的剑也在这一下停住。 “你是个懦夫么!这种时候手中的剑也会停下来,难道说你现在还选择住手么,你刚才的骨气呢!” 见这个女人还在给我添乱,我心中也是一怒,对她喝道:“你这白痴女人,你给我闭嘴!” 不知是不是被我这样一骂镇住了,她倒还真没有继续给我添乱,只是有些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这时候真是没有半点心力再去管她了,全心关注于怎么样才能将已经爆发出来的魔念压下去。 虽然我已经知道自己被魔念沾染,可惜我对魔念的认知太差,也有些高估自己现在的状态了! 在意念的一段斗争中,还是魔念占据了上风,我这时候也因为魔念变得疯狂起来,心中充斥着杀意。 “杀、杀、杀……” 一声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声在我的心中响起,似乎是在嘲笑我,又似在催促我快点杀了掌中囚,快点彻底堕入魔道,成为一个无心、无情、无念的剑魔! 我在疯狂抗拒这声音的时候,也在被这声音步步扯入深渊之中。 “杀、杀、杀……” 最后,一切理智被杀意倾轧下去,手中刚放下去的剑再度被举起来,就要对着掌中囚斩下去。 掌中囚这时依旧没有说话,眼神淡漠地看着我,她似乎已经察觉我的状态,我从她的眼中读出怜悯的意味。 这种情绪让我更加不愿意杀她,在心中杀意即将彻底爆出时,我做了一个决定,自残! 脸上僵硬地对面前的掌中囚一笑,我一拳直接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原本就已经受伤不轻的五脏更是一阵震动。 这一拳下去,我的身体传来堪比被生生切开的痛楚,一口血吐出来,很不幸地吐在面前的掌中囚身上,还有她的面具上。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她倒是一下子愣神了! 在强烈痛楚的刺激下,我的神志更恢复了几分,在魔念再度要反扑的时候,再度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就这样一拳一拳,在把自己打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无法主导自己的身体,想要捶打自己胸口的拳头再也举不起来了! 手中的剑被缓缓抬起来,再次架到掌中囚身上,我的目光涣散地从掌中囚被我的血染红的面具上扫过去,看到了掌中囚的眼睛。 和以往的淡漠神情不同,我这次从中捕捉到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波动。 就当我想要睁眼看清楚的时候,我看到手中的柳剑已经缓缓落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要杀了你了!对不起……” 起落反复多次的剑最终还是落下去,即将落到毫无反抗之力的掌中囚的脖子上。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声大喝伴随着一阵爆炸声传出。 “李小子,万万不可!” 这道声音像是一颗救心丸落到我的心中,让我的神志再度清醒过来! “夏老没死,他没死!哈哈……” 心中狂呼着,这时候我其实是想笑的,但身体上的缘故,我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待炸响声结束,一只手掌闪到我面前,然后一把将我手中的柳剑抢过去。 然后,一道冰凉落到我的额头上,让我的意识在这一下一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彻底释下重负的我在身体和精神的两重枯竭下,终于失去意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雪山谈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稍稍有些清醒,缓缓睁眼,就看到掌中囚和夏老站在我身前不远处说些什么东西。 说了一阵子,掌中囚陷入沉默,夏老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很有意思。 这种沉默只持续了一下,然后我就看到掌中囚缓缓抬起玉手,落到脸上的鬼面上。 有些犹豫的味道,掌中囚就缓缓将脸上的鬼面摘下来,暴露出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孔。 目睹掌中囚的真容,夏老倒是吓傻了,老眼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生吞下去一个蛋。 或许是因为震惊的缘故,夏老忘记了压低说话的声音,接着说出来的话就都被我听到了。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掌中囚俏颜上的神情倒是平淡,缓缓开口说道:“六绝我已经全部学到,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震惊未减,夏老有点咋咋呼呼地嚷嚷道:“这不可能,她最爱的不是他么,现在怎么可能会变成这种情况!” 掌中囚冷哼一声,言语冷意十足地回应道:“他是个负心汉,他绝对不得好死!” 或许是捕捉到掌中囚的恨意,夏老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是这样,那之前的话我就收回去!说出这种话来,我确实是为老不尊了!” 将这个问题解决,他们两个就好像没什么说的了,再度陷入沉默。 我勉强清醒过来的意识又开始缓缓沉下去,失去一切感知,但他们最后几句话还是被我听到了。 夏老对掌中囚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掌中囚似乎有些抗拒这个问题,声音冰冷地回应一句,“我叫掌中囚!” 夏老苦笑一声,再问道:“不是掌中囚,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听到掌中囚深呼气的声音,然后答道:“紫馨。” “哈哈……紫馨、紫馨,果然是这样,这么多年还真是难为她了!” 然后,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不知道这两人让我一头雾水的对话,还有没有持续下去。 再沉沦一阵子,我就感觉全身发热,就像被人放到火炉里烧烤,全身的筋肉都传来难以忍受的奇痒。 我很想伸手去挠,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皮也是无比沉重,根本就睁不开。 痒的感觉越来越强,而我的身体也在一阵阵的冲击中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了。 最后,一阵冷意一现,我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然后我就唰得一下坐起身来,醒了。 刚清醒过来,还有点蒙,向四周看看,我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山洞,自己正全身赤裸地躺在一个大坑里,这个大坑里有着一些温热的水,我被泡在里面。 嗅一下,我就嗅到浓重的药材味道,看来这些水不是一般的水,是药水。 很自然地抬起手来,伸展一下,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强度提高了不少,身上的经脉也变得更加坚韧、贯通。 不仅是这些,我的源气汪洋也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数量直接暴涨将近三千道,也就是小成境界巅峰,接近剑基境界。 有哪个会不高兴自己的实力提高,就在我想要放声大笑的时候,往洞里的通道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有些发愣,这道脚步声就已经走到这里,来的人是掌中囚。 这时候的她没有戴着鬼面,惊艳绝世的面容,配上丰肌弱骨、袅娜娉婷的娇躯,看得我是一阵失神。 而她看到我醒来的时候,倒是有些惊恐地尖叫一声,还将手中拿着的东西冲我砸过来,然后转身跑掉。 好像她跑掉时,脸颊上还红了起来,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 “她跑什么呀?” 接下来她丢过来的东西,我心中有些古怪地这样问自己一句,等我看到我接到手中的是衣服,我心中凉了一下。 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一扫,我才想起来我现在还是赤身裸体的,好在下半身的重要部位都在水下,看不到。 心中一阵尴尬,我用源气将身上的水蒸干,然后将我的衣服穿好,从这里出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傻眼了。 这里似乎不是中原大地,在我面前的居然一片皑皑雪山,我现在站得位置,是皑皑雪山上的一峰。 “什么鬼呀……” 心中一阵迷惘,我向四周看看,就看到一身白袍的夏老像个雪人一样,杵在不远处。 雪山上的风很大,而且格外冰冷刺骨,虽然我有源气护体,但这种寒意还是让我忍不住缩脖子。 被风吹得衣衫与白发飘飘的夏老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到夏老没死,从那些山峰中冲出来了,我心中是一阵激昂,他没死真是太好了。 “夏老!” 心中激动不已,我对夏老叫一句,他身体稍稍一动,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面上带笑。 这时候的夏老,居然给我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好像他就是一个人畜无害,具有无比亲和力的普通老人。 他没说话,我心中疑惑,就率先开口,“夏老,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见他淡笑着对我摇摇头,说道:“李小子,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么!” 他这样一问,倒是直接在我心中打开一扇窗,他现在的状态变化,绝对是实力精进带来的结果。 “夏老,难道你达到了!” 我心中一阵激昂,想说的话都一下子难以说出口,这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夏老他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再度对我淡笑点头。 “因为在那时候面对真正的生死危机,让我以前迈不过去的门槛骤然破碎,所以我就达到了!”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还要感谢掌中囚那个姑娘了!” 见他居然还叫掌中囚叫掌中囚,我心中有些疑惑,当时我好像听到掌中囚说她的名字叫紫馨。 不过,夏老没准备向我透露这件事情,显然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想到自己的昏迷,我心中马上提起来一个想法。 “夏老,我昏迷多久了?” 被我一问,他脸上挪揄的笑意都是收不住,有些善意地取笑我,说道:“怎么,就这么怕错过你那小女友的婚事了!” 见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还能笑着说出来,我心中的大石头倒是落地了。 他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知道舞尘对我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任由我昏睡太久。 “哈哈……傻小子,你不过睡了一天!” 得知这个消息,我就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结,对夏老问道:“夏老,我现在的实力是怎么回事?” 夏老嘿嘿一笑,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机缘,怎么?” 早就猜到这是夏老的手笔,我心中一喜,对夏老躬身一礼,诚恳道:“多谢夏老!” “哈哈……无妨、无……咳咳……” 回答我的时候,他突然咳嗽了,将话语中断。 他这一咳也罢,我居然感觉到一点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在空旷的雪山出现,我是绝对不可能嗅错的。 心中疑惑生起,感觉自己好像漏算了什么东西,便对夏老问道:“夏老,你这是怎么了?” 他对我一笑,将手背到身后,一副没什么关系的样子,说道:“没事,这西南雪山的气候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我这把老骨头都有些不适应了。” 从夏老的话中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也跟着点头,正视夏老。 就在正视的这一下子,我莫名地感觉他脸上的笑容像是装出来的,给我一种很重的伪装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心中不妙的感觉更加深重,好像夏老突破到大成境界有问题,似乎是油尽灯枯了! 心里冒出来的这种感觉,让我心中如同风涛怒吼般的震动,我极力想否定这种感觉,但从夏老眉间捕捉到的气息变化似乎在印证这一点。 我正心乱如麻,夏老开口了,笑道:“李小子,我助你没有任何损害的达到小成境界巅峰,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夏老就像一个市侩的话,让我把心中的其他念头压下去。 “夏老,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只要我李龙辰可以做到,不违背我的做人原则,我绝对不推辞!” “好!哈哈……” 夏老听到我的话,一时抚掌大笑,然后接道:“李龙辰,你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而我已经老了!” “你天资超绝,将来又会是一个强悍无边的剑帝,我希望在我故后,你要照顾天府一二,不要让天府毁在这一代天阁阁主手中!” 听到夏老这仿佛是托孤的话,我心中一阵激荡,难道说我心中的揣测是真的么…… 我一时无言,他则是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我们大夏的外支血脉,我绝对会把天阁阁主的位置交给你,可惜你姓李,还是剑帝的弟子,这种想法是不可能达到的,所以我只能退而求次了!” “李龙辰,你能答应我么?” 他话说得如此紧迫,我难以回绝的同时,心中也是生出不少的疑惑。 “夏老,您为何如此担忧天阁的未来?现在天阁有您这个绝迹江湖的大成境界,大司命这个剑基境界,五大长老的境界,何人敢捋天府虎须?”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他也是很难受的样子,缓缓说道:“这个江湖要变天了,有些潜藏的力量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李龙辰,你身为剑帝弟子,眼光绝对要放得长远一点,不然你就有愧剑帝弟子的身份了!” “这个江湖、这个天下,远远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师父虽贵为剑帝,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人,但他也不会说自己完全了解这个江湖,因为这潭水实在是太深了!” 很清楚夏老的话都是为了我好,我便对夏老拱手一礼,说道:“夏老,受教了!” 他没有回避我,只是笑着点头,像是挺欣慰的。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向东走 在我疑惑夏老的所作所为时,夏老说出一些让我心中警醒意味大增的话。 “这个江湖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其中潜藏的人物、事件实在是太多了!” “而现在,我不过是未雨绸缪,为天府早谋出路,因为江湖上将会有一场大惊变!” “当年的江湖可是波涛惊澜不断,而现在呢,在大秦之下各大势力尽数蛰伏下来,变得一片宁静,不是不出,而是等待一场更大的动乱,比十八年前那更大的动乱!” 言至此处,夏老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更多的东西或是不方便给我透露,也有可能是他也并不是很清楚…… 长舒一口气,我对夏老一个抱拳,说道:“夏老,在我李龙辰有生之年,必定力保天府无碍,若是天府毁灭,我李龙辰必定死在天府之前!” “好!哈哈……” 得到我的许诺,夏老的心情大好,顿时放声大笑。 等他收住笑声,我对他问道:“夏老,我们现在在西南的什么地方,之前您让我去找右人,现在又怎么说?” 他顿了顿,回答道:“我们现在在大西南,从这里往东的话,会进入西戎的地域。” “我不是要你去找右人,而是去找西戎的一个人,将我的信交给他,之后就可以了,找右人的问题他会全权负责的!” 他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就向他伸出手去,说道:“信呢!” 就看到他脸上的白眉一动,神情有些古怪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现在就想走人呀!” 听到他骂我臭小子,心中大感惊异时,我也有些无语地瘪了瘪嘴,说道:“不然呢,难道在这里看景么?你都没死,我自然是要走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送信呢,你回去不是顺路么?” “哟呵!” 他倒是有些不爽地冷语一声,抬起手来想在我头上敲一个爆栗,我可是学了凌波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他得手。 察觉到他抬起手来的时候,我就源气一动,脚下步法错开来,向后方退去,和他拉开距离。 我虽说是这样做了,但还是一个爆栗重重地敲在我头上,嘣的一下,让我心中一阵吐血。 在夏老的面前用凌波步,我真是班门弄斧了,他的凌波步不知道比我高明了多少! 揉揉被他敲一下的头时,就看到他的白影显现在我的面前,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信,交到我手上。 做完这些,他人就不见了,只剩下在我耳边回响的话语声。 “李小子,把这封信交给古力卡尔扎,他是西戎狼部的人,以你的聪明才智,这点小事绝对难不住你。” “我和掌中囚因为一些原因,不太方便深入西戎部落,等你把这件事做完了,就从戎关那边回来吧。” “回到天阁之后,掌中囚会和你一起到清水镇去找你师父,你的时间不多,一切从急!” 有些无奈地在信上扫一眼,就看到遒劲的“夏天纵”三个大字。 没有把信拆开来,偷看一下的想法,我将信收到怀里,贴身装好,然后从雪山上飞身下去,朝东边走。 夏老和掌中囚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去西戎,我不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快点找到这个古力卡尔扎。 在夏老离开的时候,我心中的疑惑仍在,夏老突破到大成境界,中间绝对有什么问题,他那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不是假的…… 有了小成境界巅峰的实力,在腾空借步时,我就有了一种极为舒畅的感觉,这时候腾身飞起再也不是什么负担了。 为了加速,我直接将凌波步施展起来,身体就在踏步时,仿佛化成一道虚影,在雪原上狂奔,带出呼呼风声。 向东跑了好一阵子,跑到天都快要黑下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人烟了! 那是一个不太大的帐篷,帐篷里面点着灯火,外面则有几匹看起来样子有些怪怪的马匹。 这东西长得挺像中原的马匹,但是比中原的马匹大上不少,肉和毛都很多,显然是适应了西戎以西严酷的环境。 等到近处时,我就停下脚下踩出的凌波步,走到帐篷那边,准备去打听一下古力卡尔扎所在狼部的位置。 我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帐篷门上的大毡布抖了一下,然后被掀开,跑出来一个穿着一身厚实皮衣、扎着小发髻的奶娃子。 她跑出来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再对我一笑,就跑到我面前来,倒是一点也不怕生人。 我就有点发愣地站在原地,等她跑到我边上来,笑呵呵地抱住我的腿。 这时候,门上的毡布再被掀起,跟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粗糙大汉。 和这个小奶娃子一样,看到我的第一眼,这个粗糙大汉也愣住,但他接下来的反应和小孩子截然相反。 先是目光在我身上扫一下,等落到小奶娃子的身上后,我就从他的黑瞳中读出一种杀气。 将靠在帐篷上的三尖铁叉抓到手里,身体弓步,手中的铁叉对着我,一声断喝。 “卡库里莫克多西!” “呃……”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只感觉一盆凉水从头上泼下来,然后我就从头凉到脚,从里凉到外。 我居然忘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我好像听不懂西戎人的语言,这样的话,让我怎么去和西戎人交流…… 被男人的断喝声惊动,又从帐篷里钻出来一个样貌普通,脸上风霜气很重的中年妇女。 这会儿,她手中还攥着一把剔骨刀,出来的时候,向我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就到她男人边上去了。 知道这夫妻俩是误会了,我就把抱着我的腿的小奶娃子抱起来,然后缓缓走到他们夫妻边上去。 在我做这个动作时,我注意到他们夫妻俩很紧张,估计是怕我伤害他们的孩子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要是我真的是个坏人,现在他们的孩子落到我手上,估计我逼迫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吧…… 看到他们,我就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起我娘,心中对她的思恋也是愈发的深沉。 “看了,是要快点回去了,很想娘亲呀……” 走到里他们不远处,我站住脚步,将这个小奶娃子放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就轻推着她到她父母那边去。 这个小奶娃子也是有意思,往帐篷那边走,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等孩子走过去,中年女人就一把将孩子搂到怀里,然后马上进到帐篷里。 这种男人大概知道我没有恶意,也将铁叉收起来,对我和善一笑,说道:“卡古利……” 这种话真是听得我一阵翻白眼,无奈之下,我只能苦笑着对这人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这里。 离开时,我脑海中还浮现出那个小奶娃子的样子,心道,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挺喜欢小孩子呀。 这样说的话,要不要快点回去找清玲,生一个……嘿嘿嘿…… 注意到自己的脑子里居然出现这种想法,我也是有些无奈地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拍拍,让自己清醒一点。 话又说回来,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老了,想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一些年纪大的人才想到的。 真不知道是自己久于江湖,因为江湖疲倦了,还是因为手上的杀业太多,因为杀戮疲倦了…… 摆摆头,将这种让人苦笑的想法甩出去,我找到了当前最为紧急的任务,去找一个会西戎语言和中原语言的人! 可是,像这种人才我又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呢,真是头痛呀…… 思前想后,我终于发现一个地方可能有这种人才,那就是那些比较大的部落里。 夏老说了一个西戎狼部,那就说明西戎可能和北狄一样,内部也分成一些小些的部落。 我刚才遇到的夫妻俩,应该是游散在大部落之外的人,而需要精通中原语言人才的也只会是那些部落。 心中有所定计,我就直接朝着东边一路去,准备在路上看看有什么大点的部落。 因为这时候还是晚上,我在狂奔一阵,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后,就去找个山洞休息。 西戎这边的山洞相当寒冷,再加上我根本就没有东西吃,但是忍饥挨饿得过了一宿。 实力达到小成境界巅峰,源气已经可以帮我很多事情,我也食物的需求也有所减少。 不过,按我的估计,恐怖最多可以三天不吃不喝不影响身体,时间长了,我也会受不了。 最受不了的还是肚子,要是真的饿得要命,肚子肯定会不断地咕咕叫。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从山洞中出来,继续往东走,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部落的影子了。 在我行进到一片比较平坦的平原地带时,我看到了不少西戎人在这里很有安排地放牧。 除了那种比中原的马更大、更肥的马,还有种比中原的牛更壮、更肥的牛。 放牧的这些人似乎是受到管制,在他们的周围可是零零散散地有着四五个骑马的壮汉。 这些人都是身披做工粗糙的甲胄,手中拿着狼牙棒或是大砍刀,坐下乘着与被放牧的马不一样,似乎更壮、更擅长奔跑的马。 这一点就是我发现的部落踪影,只有在部落里,才有可能有这样的管理放牧。 已经确定目标,我自然不会傻傻地冲过去和这些人接触,毕竟这些人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东西。 他们听不懂我的话,我又何时听得懂他们的话,所以我就暂时在他们周围潜伏下来,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跟着他们。 只要找到他们的部落所在,我就可以潜入进去,找到会中原语言的人,然后再由这个人,找到古力卡尔扎!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牧民奴隶 等我在这边潜伏一段时间,日头已经移到我的头顶上,大概到了正午,这些放牧的人终于开始动起来了。 我躲在一边,就看到身披甲胄的军士驱赶着这些放牧的人,朝一个方向过去。 见他们出发了,我马上从边上闪出,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用了凌波步,再加上我刻意进行规避,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发现我的。 就见他们往前去,然后向一处山路上拐过去,像是要往北边走了。 虽然方向上有些问题,但为了把信交给古力卡尔扎,我也只能跟着这些人往北边去。 在路上的时候,不断从山间的小道上会合进来数量不少的牧民和军士,这就让我更加确定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部落。 一路走,牧民和军士的数量不断增加,大概达到牧民三百多人,军士两百多人的时候,数量就停止增长,似乎是到了。 就看到这些人从一个小些的山口中进去,里面似乎就是这个部落的所在。 我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登上一处高些的山峰,眺望这个山口中部落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倒还真把我吓一跳。 似乎是人力开凿的缘故,这个山谷有不止两个向外的山口,因为放牧回来的缘故,有近乎源源不断地人马牛羊往山谷中进去。 这个山谷很大,里面似乎有很多的帐篷,而且这些个人马牛羊进去后,就没看不到了,一点拥挤的感觉都没有。 看样子西戎也不是太散乱,至少现在的西戎已经和中原大地的王朝一样,建起来自己的管理体系。 这个山谷就像是一个王国,在山口处就有数量不少的军士把守,还有拒马和帐篷,显然这些军士是长期守卫这里的,有可能是在防备一些不速之客。 就像是我这般的人,真正意义上的不速之客…… 在山谷周围的山上,还设有和天府差不多的瞭望哨,可能是用来戒备其他部落的攻击。 大概估摸一下这个部落的情况,我就准备趁着大量人涌进去的混乱时间,混进去。 因为山口有军士把守,我想混进去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从四周的山上攀登进去。 虽然这些山上设有瞭望哨,但设置的密度并不大,依靠我的源气,想要潜入进去并不困难。 跑到这种峭崖的边上,我就开始往上爬,这时候又没有人,我自然是用源气往上去。 一脚在地上一踏,借力腾起,因为怕不小心被瞭望哨看到,我跳的并不高,而且是依山体上去。 在突出的岩石上再度一个借力,我就往上攀登一段,这一跳我故意改变了一点方向,因为我往一侧瞄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瞭望哨。 或许是部落太久平安无事的缘故,在瞭望哨那边,我并没有看到有军士的身影,但这不影响我规避它。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做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一点好,舍得出现让我很尴尬的事情。 成功翻越上去后,我只对下方扫一眼,就直接翻身下去。 山崖上可是很显眼的地方,我在这里站久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一个军士瞄到了。 虽然只是扫一眼,但我心中留下的震撼却也不在少数。 之前从山口那一道不是很宽阔的山缝望进去,我只是管中窥豹地估摸一下,在上头看到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山谷很大,而且也说不上是一个山谷,它中间的地势并没有像之前的山谷那样凹下去。 我之前看不到帐篷,是因为这些帐篷大多分布在山谷的正中部,在两边居然有一些石头房子。 看那些房子的构造,我就知道那些房子绝对不是这个部落的大人物住的,只因为它们太破烂、寒酸。 在中部偏一侧的位置上划出来一块地方,这里圈禁这着牧回来的牛马羊。 那些牧民将自己放养的份额送到这里,就跑到一处人很多的地方,似乎是要吃大锅饭了。 在真正的中央地带,就有数量很多的帐篷,越往中间的帐篷越高大、越华丽,装饰着各式样的骨制品。 除了主要的建筑,就是在四个方向上开出来的四个山口,这些山口可能有一两个是天然的,其他的都是人力后来凿出来的。 这样一来,倒是把这个山谷,不会遇到积水被淹的大山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这个部落才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 可能是因为到了正午,军士什么的都去吃饭去了,我下去的时候并没有让人看到我。 不过,我注意到自己的布衣和这些西戎人差异很大,我就在边上找到一些麻绳和一个破破的蓑衣模样的东西,绑在身上。 再在自己的脸上蹭上一些黑灰,做好伪装,然后就装成一个部落牧民的样子,往人多的地方去。 在我看来,会中原和西戎两种语言的人在西戎这里,应该算是人才吧。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才应该住在中间的帐篷区域,所以我就先到人多的地方,然后往帐篷那边接近过去。 等我钻到蹲在那里的人群里,我发现这些家伙手里都拿着一个粗糙的石碗。 目光一扫,我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军士站立的地方,有一张被雨水侵蚀得变得漆黑的桌子,上面还有不少石碗。 为了让自己的伪装更好,我决定过去拿一个石碗到手里。 弓着身子挪到桌子那里,我就准备伸手去桌上拿一个碗,就在这一下,一个棍子刷的一下就甩到我的面前。 对这种情况几乎形成下意识的反应,我的手就猛地收回去,没被打到。 慢慢抬头,目光顺着棍子往上看,就看到之前站在桌子边上的军士正怒目圆睁地盯着我。 看到这个场景,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干什么这么作死地跑到这里来拿碗。 我躲在人群里,没有碗,这些军士也不会知道,而我现在这样做不就是找事么…… 非常不善地盯着我,面目凶恶的军士似乎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对我吼道:“卡达库里莫!” “呃……什么鬼?” 被他这样以一吼,我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也完全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似乎我现在的样子让他很不爽,他又对我大喊大叫起来,手中的木棍还挥舞起来,看样子是发飙了! 我余光向边上一扫,就看到那些牧民一脸惊恐表情往后退去,生怕被军士的怒火波及到,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同情。 看样子这些牧民的身份就是像以前的奴隶,比中原的现在婢女、家丁什么的地位更加低下。 在以前,中原也有奴隶,但后来随着朝代的更替,就再也没有奴隶这回事了! 冲我大喊大叫也就罢了,这家伙还将手中的棍子往我身上招呼,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被这家伙打,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奴隶,奴隶被军士打一顿,在这里都算是正常的事情。 我现在如果直接暴起出手,把这个军士杀了又怎么样,且不说别的,我的任务是绝对完成不了的。 更何况,这还是我自己送上来给他打的,要不是我自己傻乎乎地跑过来拿没有用的碗,自然不会被揍一顿。 不过,这些家伙像是没吃饭,根本就没有力气,打在我身上,痛楚也就一下,然后红色的棍痕就消失了。 打了大概十几棍,这个家伙打累了,就把棍子收起来,把一个石碗扔到我的面前。 慢慢地将石碗捡起来,我也是有些欲哭无泪,就为了这个破碗,居然挨了一顿打,惨呀…… 没有在这里停留,捡起来石碗,我就回到蹲着的人群里。 我回来的时候,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像是不解,又像是惊讶,还主动给我让出一条路。 等我蹲下来,边上的几个人就往我这里凑了凑,嘴里叽里呱啦地对我说一些东西。 我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听不懂,就装成不听的样子,对他们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去。 见我没有和他们交谈的欲望,他们又互相叽里咕噜地说上几句,然后又缓缓散开,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在这里蹲了好一会儿,蹲得我腿都有些麻了,而这些人体质远不如我,早就或躺、或坐,已然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铛铛铛的声音从前方传出来,就看到有几个人提着一个大铁锅,跟着一个手里提着一个锣一样东西的人走过来。 听到这声音,这些放牧的人都亢奋起来,马上在地上蹲好来,端好手中的石碗,喉头还不住地咽唾沫。 注意到这些人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应该是吃饭时间到了。 这些人过来后,后面还跟来几个手中贴着大布袋的人,看样子那里面装的应该是干粮什么的。 到之前发碗的地方,拿着锣的人在锣上很用力的敲一下,然后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东西。 紧跟着,就看到这些人飞快地排成三列,我因为在比较中间的位置,就被附近的人推到一个队伍里。 向前张望一下,就看到在桌子边上的人用瓢往伸过去的石碗中倒一些糊状的东西,只有半碗,然后再发一个窝窝头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量不多,先得到食物的人都三两下就把手上的东西吃完了,然后就很凄惨地蹲在边上看别人吃,嘴里还咽唾沫。 这点数量的食物是绝对不够的,但似乎每一顿也就只发这么一点,估计是怕这些人吃饱了,就想着逃跑吧! 这点东西虽然不多,但保证正常的供应还是可以的,饿是饿不死,只是这些人稍微干点活,不要想干其他的事情了。 轮到我的时候,我把石碗伸过去,一个军士正要给我倒半碗糊,但手中的瓢却被刚才打我的那人接了过去。 看到那人脸上古怪的笑一下,我心里也是很蒙,心道,这家伙想什么,难道不给我饭吃么?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七章 古力卡尔扎 在轮到我拿食物的时候,之前打了我一顿的军士把舀糊的瓢接了过去。 我也是有些蒙地看着这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对我古怪地笑一下后,他居然给我倒了满满一碗糊,还让人给我两个窝窝头样的东西。 心中一阵不明所以,我还是对这个军士表达善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心中却道,西戎的人也太古怪了…… 那军士也对我点点头,等我拿走食物之后,又把瓢递还给为人倒糊的军士。 我端着石碗,手里拿着两个窝窝头回到我之前的位置。 这时候,我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手中黑不拉几的窝窝头,两眼放光,不过没有人有冲过来抢的动作。 想来在牧民奴隶中是禁止抢夺食物的,没有强制命令的约束,这一群饿得不行的人早就该为了填饱肚子打起来了。 端起碗来,放到鼻头嗅嗅,我就闻到一种让我作呕的味道,果断将石碗放在一边,再闻一闻窝窝头,又是同样的气味。 本来我还想尝一尝西戎部落的食物,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真怕把自己吃得再也吃不下东西。 我不吃,这种东西放在手边也是浪费,想了想,我就决定把手上的东西给其他人。 目光在四周一扫,看到一个瘦骨嶙峋,年纪与我相仿的青年正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食物。 慢慢向他挪过去,我就把石碗里的糊倒到他的碗里,他看到我的动作,双眼骤然一亮,马上端起碗来喝,还对我很感激地点头。 应该是看到我的动作,周围这一些没有吃饱的人都慢慢挪到我这边,眼中满是渴望神色地看着我。 在心中暗叹一声,我就将手中的窝窝头分成七八份,递到这些人手中。 他们都是对我很感激地点头,我同样回他们一笑。 这些人牧民奴隶的日子很可怜,在西戎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当奴隶,而且永远不要想着吃饱。 我心里同情他们,但也只是同情,我不是西戎的人,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我也帮不了他们…… 本以为他们拿到食物,就会像那个青年一样马上吃掉,但他们都像魔怔了,傻傻地盯着我的后面。 心中一阵疑惑,我缓缓转过身去,然后看到了让我也像魔怔一样的东西。 我看到一个女人,她面容美艳,又充满英气,一对凤目稍稍阖上,微光流转,嘴角向上掀起少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又显露出一种妩媚的味道。 此时,她穿着一身紧身的绒衣皮裙,由上到下勾勒出玲珑动人、惹火的曲线,宛如蛇般的纤腰在行走之时一摆一摆,满满的诱惑。 而她的肌肤不是中原女子的白皙,而是偏向于古铜色,这种肤色感觉起来更加健康,有活力。 在一切落在这个女人身上,再加上那一身皮衣,满是一种野性的味道。 或者说,这女人就像是一只母豹子,让看到她的男人都会产生一种想要去征服她的渴望 看到这女人后,我注意到所有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一个动作,喉头滚动一下,咽下去一口唾沫。 虽然这个女人感觉很诱人,让看她的男人都下身上火,但我也就是看一下,惊艳一下,然后就低下头去不看了。 我又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家伙,可不会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更何况这还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想到,我这一低头倒还给自己惹麻烦了! 就听到那女人娇喝一声,说出一些听不懂的东西,然后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 被他们盯得发毛,我缓缓抬头,就看到众人眼中神色各异地盯着我,还有正在往这边来的军士。 “什么鬼?” 心中正有些莫名其妙,三个军士就从牧民让出来的路上过来,到我面前来叫喊着。 “系某依卡依……” “呃……”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不是要让人命么! 为了防止过早地暴露,我就继续蹲在地上,不说话,当做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 这些军士围在我边上叫喊了一阵子,然后就被那个女人叫一句止住了。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那个女人冲我这边勾勾手,然后这些军士就把我推搡地扯起来,往那个女人那边过去。 “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心中一阵迷惘,这种古怪的情况让我感觉有些不爽,不过,摸到被包裹在蓑衣里的机关盒,我的心再度平静下去。 将我扯到这个女人的面前,这些军士就让我蹲在地上,似乎是要我等这个妖艳女人发落。 “诺丽米多。” “呃……” 低着头的我就听到这个女人这样说一句,一头雾水,顿时有了一头撞死的冲动。 看来我选择这样潜入进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不然的话也不会陷入这个尴尬的境地了! 见我不说话,这个女人似乎有些生气,抬脚在我的腿上踢了一下。 她这样不痛不痒地踢我一下,到底想要表达出来的是什么意思呢?上苍,我真的不知道呀! 又在我面前说道一些东西,见我还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就又对边上的军士说道一些什么东西,然后这些人就推着我跟着这个女人走。 “这是要去哪呀?” 看到这女人诱人犯错的背影,我将目光向边上扫了一下,发现自己正在往帐篷那边过去。 发现自己误打误撞被人带到这里来,我心中倒也是一阵暗喜,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很快就可以找到精通中原语言的人了? 女人继续带我们往中央帐篷走,一直到了中间最大的三个帐篷前,然后进到左边的帐篷里。 发现这个女人在这里的地位这么高,我心中顿时揣测起来,难道说这个女人是这个部落老大的媳妇儿么…… “亚海库以!” 看到我被人押进来,这个女人就下令让这些军士都出去,他们就很听话地直接退下。 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目光开始往边上瞟,发现这个帐篷里布置得挺奢华,到处都装饰着各式的骨制品,还有一些玉石。 在这个帐篷的正位置上,摆着一张大椅子,椅子后面的帐篷上挂着一片兽皮旗帜,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狰狞狼头。 看到这个旗帜时,我心中一喜,看起来我误打误撞来的部落就是西戎的狼部,真是天公作美…… 我正笑着,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女人表情变了,原本的妩媚淡笑变得面无表情,一对美眸盯着我,像是看一只猎物。 被她这样盯着我,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个女人想干什么,怎么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亚斯……” 和刚才一般,这个女人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说完话,还漫不经心地在大椅子上坐下,像是在等我回答。 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东西,这让我怎么回答他,我只能看着她,不说话。 就看到这个女人的秀眉缓缓皱到一起,似乎不满的情绪不断高涨,然后一手在椅子上一拍,啪的一下。 “……” 我真是感觉自己要疯了,这个女人是什么鬼,怎么感觉她成心跟我过不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从外面挑帘进来,张口就是流利的男声西戎语言,然后这个女人就用很流利的西戎语言回答他。 等这个男人走到我边上来,我向他那边扫一眼,发现这个家伙居然长得挺像中原人,看来很可能是中原人的后裔。 这让我心马上蒙跳了一下,夏老要我去狼部找古力卡尔扎,找右人的事情会托付到他身上,古力卡尔扎在狼部的地位肯定不会太低。 而现在这个男人可以直接进到中央帐篷里来,说明他在狼部的地位绝对不低。 夏老会和古力卡尔扎认识,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一些关系,而这人是中原人的后裔,这一点就符合了! 有了这两点的吻合,我决定作出一个大胆的尝试,我要对他叫出古力卡尔扎这个名字,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两个家伙说话的时候,貌似还说到我身上来了,尤其是那个女人,嘴上说着,手指还不时指我一下。 就见男人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也跟着看向我,对我说了一句西戎语言。 我同样看着他,然后嘴上缓缓一动,低声说道:“古力卡尔扎?”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话音一出,他稍稍掀起的嘴角猛地僵住,脸上的神情也一下子止住。 “奥索卡依呀!” 这个女人显然是听不懂中原语言的,听到我的话后,我就瞥到她脸上跟着流露出的疑惑神情。 就在她还要说话时,被男子抬手打断了, “……” 不知道他跟这个女人说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居然就这样被他说走了,把帐篷留给我们两个。 就看到他长舒一口气,然后转过来对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他口中听到中原语言,我顿时都想要痛哭流涕了,能在西戎遇到一个会中原语言的人,真是不容易呀! 想当初深入北狄苍云的时候,我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古尔丹,这才让我的苍云之行没有这么痛苦。 压抑下激荡的心情,我看着古力卡尔扎说道:“我叫李龙辰,是夏天纵夏老让我来找你的,他有事情拜托你!” 说着,我将身上的蓑衣解下来,露出穿在里面的布衣,然后将贴身放好的信取出来,就到他手上。 他接过信件时,双手居然在微微颤抖,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没事吧!” 如果是在平时,看他这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出言询问的,但我已经被压抑太久了,都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说话。 就见他将信收到手中,冲我摇摇头,然后将信封很小心地拆开来,看上去就像在拆一件稀世珍宝。 看到这里,我心中也是有些无语了。 真不知道夏老到底这个古力卡尔扎做了些什么,居然可以让这个大男人激动成这个样子!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八章 拦路交手 在很激动地将夏老的信拆看后,古力卡尔扎直接将信纸放到帐篷里的灯火上,烧掉。 “李龙辰,李少侠是吧?” 做完清除痕迹的事情,他就转过身来,对我这样说道。 我便对他点头,说道:“不错!” 回我微微颔首,他笑着说道:“我叫古力卡尔扎,夏老已经告诉你了,我的中原名字叫夜啸,你直接叫我夜啸吧!” 知道他这是有意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笑着对他拱拱手,说道:“好,夜啸兄!” 他又是一阵点头,笑道:“龙辰兄弟,既然是夏老让我出手帮忙,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我处理吧!” “夏老说了,等我拿到这封信后,就马上送龙辰兄弟你离开,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 见夏老居然把事情给我安排到这个地步,心中有些无语,我还是点头称是,然后和他一起出去。 等到了帐篷门口,我突然想起来现在脸上的黑灰还没有洗下来,就对他问道:“夜啸兄,这里有清水吗?” 就见他一脸错愕地看着我,问道:“龙辰兄弟,你要水干嘛?” 我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苦笑道:“为了混进来,我脸上可是抹了不少灰,总要洗洗吧!” 我这样一说,他也跟着笑了,然后把我带到这个帐篷的一角,拿出来一个装清水的皮囊,倒出水来给我洗脸。 等洗完了,我就跟他一起出去,他执意送我离开,说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会有麻烦。 想到我现在这样出去,势必会被人拦住盘问,更有可能被直接格杀勿论,我也就没有推辞。 一挑开毡布出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妖精女人。 看到她时,我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她没事站在门口干什么,专门挡路么? 她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有些愣住了,或许没想到我会从帐篷里出来。 我们还没开口,古力卡尔扎就跟在我后面出来,就瞥到他目光在我和这个妖精女人之间扫一下,然后古怪地笑了一下。 看到他这莫名一笑,我心中顿时出现不少的疙瘩,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先是对我说道:“龙辰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狼部首领卡扎莫顿的妹妹,卡扎雪颜。” 在我点头之后,他就又转到卡扎雪颜那边,用我听不懂的西戎语言给她介绍我。 在这段时间,我感觉卡扎雪颜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一个正常人。 因为我们语言不通,我就没有跟她说话,她听了古力卡尔扎的话,则是对我笑着点头,我也只能回她一笑。 然后,她就让开道路,让古力卡尔扎带我离开这里。 因为有古力卡尔扎在,没有一个军士出来阻拦我们,任由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往山口方向过去。 走在半路上,古力卡尔扎跟我说话了,“龙辰兄弟,你看我们狼部的卡扎雪颜怎么样?” 听到这话,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问道:“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倒是古怪一笑,说道:“卡扎雪颜可是我们西戎四大部落的第一美女,难道说你一定也不动心么!” 我很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说道:“夜啸兄,我更感兴趣的还是西戎的四大部落,其他的部落你可以会给我讲讲么?” 眼神有些怪异地看了我一下,似乎不太相信我现在的态度,他倒也没有继续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转而说道:“龙辰兄弟,既然你感兴趣,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在西戎这一块,除了一些游散的牧民,绝大多数人都是依附在我们西戎的四大部落上!” “这四大部落分别是哈奇末、古格尔、洛森其、米萨里,在中原文字中,就是狼部、蛟部、虎部、鹰部。” “四大部落中,最强的就是古格尔,也就是蛟部,其次就是虎部,再者就是狼部,最弱的则是鹰部。” “狼部、虎部、蛟部由北向南与大秦相邻的,鹰部则是在这三部以西,狼部最大的威胁就是虎部,两个部落的交战不在少数!” “相对于凶悍的虎部,蛟部则显得比较平静,未曾对外发生战事。” 说到这里,我们才走了一半路,一个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让古力卡尔扎的话直接停住了。 大汉看到我的时候,眼中明显流露出不善的神情,转而对古力卡尔扎吼了一句很长的话。 大汉敢对古力卡尔扎大吼,我就猜出来这个家伙的身份,看来他就是狼部的老大,卡扎莫顿。 古力卡尔扎听完,脸上就流露出难为的神情,还对卡扎莫顿解释了什么东西。 就看到卡扎莫顿一阵摇头,粗狂的长发在头上直甩,似乎是否决掉了古力卡尔扎的提议。 这下古力卡尔扎脸上的为难神色就更重,这种情况倒是让我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的话还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和卡扎莫顿僵持了一会儿,古力卡尔扎很是艰难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龙辰兄弟,莫顿非要你和他交手,让他肯定你的实力,他才愿意承认你是狼部的朋友,你看这……” 虽然卡扎莫顿听不懂,但他也猜到古力卡尔扎是在跟我说这件事情,就给我扔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见卡扎莫顿要以武会友,我随即一笑,说道:“夜啸兄,你告诉他,我接战了!” 或许早就猜到我会这么说,古力卡尔扎只是淡淡地点头,然后跟卡扎莫顿以西戎语言重复我的话。 听完,卡扎莫顿就很高兴地笑一下,再将背上一柄大砍刀抽出来,握在手上。 我也是一笑,从机关盒中抽出柳剑,向后退开一丈的距离,准备和卡扎莫顿交手。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卡扎雪颜也站到古力卡尔扎的边上,目光盯着我们俩,显然对我和她哥哥的交手很感兴趣。 一拉开距离,就听到卡扎莫顿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叫声,然后一脚重重地踏在地上,爆发出极为恐怖的蛮力,地面仿佛随之震动一下。 他的这种情况让我想起来两个人,一个是北狄苍云的王雄努尔哈和二皇子的朋友,东高平从的勇士卡伊古力尔。 这两个都算是使用蛮力的代表,而且他们的蛮力极为恐怖,一般的小成境界高手都不一定挡得下来。 而现在,这个西戎狼部的首领卡扎莫顿,在蛮力的表现上更加恐怖,带给我的压力被努尔哈还要强! 脚上的筋肉纠结再舒展开来,瞬间就给他提供了极为强大的力量,让他就像猛虎下山一般,向我扑过来。 因为冲击的速度太快,被他甩出来的大砍刀带出刺耳的破风声,威势甚是吓人。 面对他如此强大的蛮力,我自然不可能和他硬抗,我肉体的力量怎么可能强得过他。 要接他这一刀,我必须使用源气,而他是狼部的首领,我要是将源气全部用出来,都可以一招灭杀他。 考虑到这两点,我最后决定使用水心一剑,以柔克刚。 他扑杀上来,我就脚下踩着步子向后退去,将源气凝于一剑,不泄半分,柳剑随即对着他划出一道圆环。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划出一道整圆,而是留出使用衍生剑招的余地。 虽然这样对源气消耗相当大,但我不敢保证一道圆环挡得住他这一刀,因此留一下。 结果,他手中的大砍刀没有任何迟疑地朝我这边斩下来,刚劲十足地斩在我勾勒出的圆环上。 他的一刀威力太过恐怖,第一道圆环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被他一刀砍碎,我便将手中的柳剑一转,环下来的圆环接连不断地补上去。 第二道,碎! 第三道,碎! …… 当碎到第九道的时候,他大砍刀的刀势泄完,一招成空,我也在这时候将水心的一招收起,直接反手刺上去。 这一剑我留了手,只想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痕迹,证明这一场交手是我胜了! 如我所料,他这一招罢了,身形在此时僵持住,然后我刺过去的剑在他的咽喉边上留下一道血痕,浅浅的。 再落下来,和我错开身去,他手中的刀砸到地上,嘭得一声。 败于我手,他也没有什么好气馁的,站起身来冲我爽朗一笑,像是要开口说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马上抬手止住他,他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干什么还要说。 在一旁观战的古力卡尔扎和卡扎雪颜马上过来,古力卡尔扎就当起了翻译工作。 在他的一番翻译之后,卡扎雪颜就送卡扎莫顿回去休息,只是在她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没了阻碍,我就和古力卡尔扎往前走,等走到山口的时候,我们两站住脚步。 他就对我拱拱手,笑道:“龙辰兄弟,夏老说你和他是一类人,我起初还不太相信,现在算是彻底相信了!” “既然你不是一般人,我就不送给你马匹什么的了,路上保重!” 我同样对他拱拱手,说道:“夜啸兄,右人事情还请你多费心了!” “这是自然!” …… 夏老已经给我安排好行程,我就干脆照着做,夏老说的却是实话,我的时间不多了。 出了山口,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我就开始用源气施展往来的方向离开。 但未行太久,我发现了一些形迹非常可疑的人,他们都穿着军士装束,但都是步行,鬼鬼祟祟地往狼部那边过去。 心中生疑,我就没有马上走,而是跟着一个往狼部反方向过去的军士走,看看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跟了一阵子,就看到这人拐到一个小山坳里,我就潜过去看,结果看到了把我吓一大跳的东西!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九章 狼部危机 从狼部出来后,我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军士,这些人很明显不是狼部的人。 感觉有些怪异,我就没有撇下不管,而是暗中跟着一人,看看这些军士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跟了一阵子,就看到这个军士跑到一个小山坳里去了。 潜到山坳上头,我就很是惊讶地看到这个山坳里尽是军容严整的军士,而且个个都是准备齐全,马上就可以上战场了。 心中狐疑,我在这些军士中扫视,结果在军阵中间看到一张大椅子,一个身材雄伟,就像一个大熊的黑脸大汉靠坐在上面。 他的身后插着一面大旗,上头画着一只咆哮着的猛虎。 这个旗帜标志让我瞳孔微缩,这支军队应该是虎部的,而那个大汉绝对是虎部的重要人物。 联想到刚才鬼鬼祟祟往狼部那边去的军士,我马上就明白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这是要偷袭狼部。 照这种情况看来,狼部的人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真要让这些人冲过去了,狼部绝对要吃个大亏,保不准就被灭了! 想到这里,我便不再停留,马上转身回转,准备回去告诉狼部的人这个消息。 在我往回去时,就看到原本在狼部那边鬼鬼祟祟的军士斥候像是得到命令,都开始往回撤。 这似乎是在显示一个信号,虎部对狼部的攻击可能就要开始了! “该死的家伙!” 在这种时候居然出了这种岔子,我不由得在心中怒骂一句,脚下的凌波步更加快速地踩出来,往狼部那边过去。 等看得到狼部山口时,我马上停下脚步,就往那边冲过去。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站在山口守卫的军士换人了,我看着就很眼生,这些人不认识我,就呼喝得要把我拦下来。 心中大感情况危急,我也没有太多闲工夫跟着这些军士解释,直接出剑杀上去。 他们只是狼部的普通军士,手上砸过来的大锤子,狼牙棒上面的自然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 手上的剑招稍变就将这些军士尽数击溃,不过我手上留了力,这军士都是狼部的人,我总不能杀了他们。 在我冲杀进去时,就有一名军士大吼了一声,这吼声在山谷里一响,传出的距离也是挺远,而整个狼部也在这声音下动了起来。 我刚从山口冲进去没一会儿,就看到数量不少,但不到虎部一半的军士朝我这边围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皱眉,不是对这些军士的行为不满,而是担忧狼部的命运。 要是狼部真的只有这么多人,那覆灭在虎部手上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即便我现在通知他们。 他们已经来人了,狼部的三位首领也会出来,我就干脆站在这里等他们,但手上的剑没有收起来。 我可不敢保证这些军士会不会犯浑,直接朝我冲杀上来。 只等了一下子,就看到手上提着大砍刀,一脸暴怒的卡扎莫顿从军士的后方过来。 古力卡尔扎手中提枪,卡扎雪颜拿着弯刀,也跟着他过来。 看到是我,卡扎莫顿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去,变成一副错愕,古力卡尔扎和卡扎雪颜的表情也差不多。 古力卡尔扎正想开口说什么,我直接打断,并对他说道:“夜啸兄,我在外面遇到了虎部的人,他们要来偷袭了!” 听到我的话,他脸上的表情马上一僵,然后转过去对卡扎莫顿兄妹俩用西戎语言说这个。 这样一说,就看到他们兄妹俩的脸色由错愕便阴沉,而且变得越来越难看。 就见卡扎莫顿对古力卡尔扎说了些什么东西,古力卡尔扎的神色也变得很不自然。 再转到我这边来,他就对我说道:“龙辰兄弟,现在狼部的军士一大半都还在北边狩猎,最早也要在明天回来!” 听他这样一说,这件事情的严峻程度在我心中更加明朗,看来虎部是早有预谋,挑准了这时间点。 “那现在怎么办?” 被我一问,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虎部杀上门来,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看来要死战了!” 我转过去看了看卡扎莫顿,就看到他脸色狰狞地对我点点头,显然是做出了死战到底的决定。 对他们来说,狼部的山谷就是家般的存在,他们是不可能舍弃这里离去的,所以只能死战了! 刚才古力卡尔扎和卡扎莫顿说话的声音不小,他们边上的军士也听到了,他们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倒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怯弱。 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倒是让我心中暗暗点头,西戎果然是民风剽悍,这些军士都可以做到视死如归。 不过,让狼部直接覆灭在虎部手中,拜托给古力卡尔扎找寻右人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所以我不可能让狼部覆灭! 停顿一会儿,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便对古力卡尔扎说道:“夜啸兄,我有一计可以让虎部退兵,但这需要你的配合,你看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就看到他神情一变,然后马上转过去给卡扎莫顿兄妹俩说一下,这两人也是一阵点头。 说好了,他就转到我这边来,说道:“龙辰兄弟,只要能保下狼部,别说要我配合,就是要我的命,我都肯!” 他这话倒是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夜啸兄,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只要你和卡扎兄妹中一人跟我往虎部走一趟即可!” 可能是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纠结了一下,然后对卡扎兄妹说了一下。 等他说话,这兄妹俩像是对视一眼,然后又相互说了些东西,古力卡尔扎就点点头,像是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龙辰兄弟,要是真打起来,狼部是保不住,而我们三个都是要死的。” “既然你有办法退兵,那我们三个就跟你一起去,即便是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他的话说的我心中都有些热血沸腾,便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他们有这样的骨气,也不枉我帮他们一把。 “好,居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去会会虎部的首领!” 对我点头后,卡扎莫顿就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军士吼了几嗓子,等他吼完,这些军士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原来还是敌意满满,这些就变得满是亲近和崇敬的味道。 这种变化让我有点蒙,古力卡尔跟着对我解释道:“龙辰兄弟,你知道卡扎刚才说了什么吗?” 见他有意卖关子,我也是很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大笑出声,然后说道:“刚才卡扎已经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狼部的第四位头领!”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这样就让我当上狼部的第四位统领了?有点太草率了吧…… 我心中正困惑,卡扎莫顿又跟这些军士咆哮了几句,这些人就一阵点头,然后散去,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了。 见他已经交代好了,我便对古力卡尔扎说道:“既然如此,那让我们马上出发吧!” 在古力卡尔扎给他们翻译之后,他们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点头答应我的话。 然后,我们三人就步行往山口那边过去,出来的时候,古力卡尔扎还弄来四匹马给我们乘骑。 当着卡扎莫顿兄妹俩的面,我自然不方便施展凌波步,就跟着他们一起骑马。 出了山口,沿着山路一顿奔进,没过多久就碰到了正在往这边冲奔的虎部军士。 应该是卡扎莫顿在的缘故,虎部的军士马上停住脚步,同时移出一条路来,让军中的虎部首领走过来。 “龙辰兄弟,这人就是虎部的二首领,巴卡尔胡德,大首领巴卡尔胡木的胞弟,他力大无穷,号称虎部的第一勇士!” 听到古力卡尔扎给我的介绍,我在心中将这些人名暗暗记下。 不久之后的天下大乱,绝对少不了这些人的插手,我这算是提前刺探军情了。 走到最前面来的巴卡尔胡德将一对大锤子摔在地上,对着卡扎莫顿吼叫道:“卡古一喏……” 古力卡尔扎马上给我解释,说巴卡尔胡德是在让卡扎莫顿和他公平一战,输了就让狼部的所有人归降虎部,成为虎部的附庸。 就看到卡扎莫顿冷冷一笑,也跟巴卡尔胡德说了一句西戎语言,紧跟着巴卡尔胡德那凶悍的目光就移到我身上,怒目圆睁。 看到这样子,我自然知道卡扎莫顿刚才的话把我推出来了,或许他告诉巴卡尔胡德,我有办法让他们退兵吧! 没等古力卡尔扎跟我解释,我对他说道:“你告诉他们,让他们选出一百人来与我交手,若是他们胜了,狼部直接投降,若是我胜了,就让他们马上退兵,一年之内不得再侵犯狼部!” 我这话只有古力卡尔扎听得懂,也就只有他一人脸上露出惊讶,但他也没反驳我,就转过去对卡扎兄妹低声说了一下。 余光瞥到卡扎莫顿和卡扎雪颜面上抖了抖,似乎不太敢相信,但卡扎莫顿还是咬着牙点头了。 见卡扎莫顿可以信任我,这就让我心中对他的好感再多上不少。 在他们狼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还愿意相信,并且支持我这个看似疯狂的绝对,这种信任确实是难能可贵。 卡扎莫顿已经点头了,作为妹妹的卡扎雪颜自然不会出言反对,只是看到我的目光已经满是担忧。 叹了口气,古力卡尔扎就转到巴卡尔胡德那边,用西戎语言大声地说出一段话。 听到这段话时,我感觉到虎部的军士,包括巴卡尔胡德全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在之后变得异常精彩。 巴卡尔胡德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大叫了一句,并且挥手让九十九个虎部壮汉随他出来。 这九十九个壮汉出列时,我瞥到古力卡尔扎面色更加难看,他迟钝一会儿才对我说道:“龙辰兄弟,刚才巴卡尔胡德已经以先祖的名义起誓,接受你的挑战条件,这绝对不会反悔的!” “不过,他带出来的九十九个人是他一百亲卫中的九十九,算得上是虎部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交手,对你太不利了!” 只是在这一百人身上扫一眼,我平静地说道:“你就看着吧!”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一步伤一人 在我发出挑战之后,虎部的巴卡尔胡德倒也是痛快,直接就答应了,还以先祖的名义起誓。 在他看来,这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吧! 他可能是这样想的,我的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这场交手确实是没有任何的悬念。 将柳剑和青萍剑从机关盒中抽出,列在身侧,我便对身后的古力卡尔扎说道:“你们退后!” 就看到他点点头,然后和卡扎兄妹一起往后退去。 在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巴卡尔胡德那边也让军士后退,因为这里是一段不算是很宽阔的山路,不让军士拉开距离,他们人多反而会相互掣肘。 等待距离完全拉开,巴卡尔胡德就大吼一声,似乎在吼声中还夹杂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像是冲锋的号令,吼声一出,虎部的九十九人一齐向我冲杀过来,手中的各式兵刃舞动起来。 应该是工艺上的局限,西戎人的兵刃主要是一些粗糙的类型,像是大锤、大斧、大刀,剑、弯刀这一类的兵刃都很少。 巴卡尔胡德的亲卫手中只有两种兵刃,一种就是大锤,另一种就是大斧,就连他自己手中都是一对大锤子。 见他们动手了,我自然不会在这里等着,就起剑对他们发起反冲锋。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自然不可能使用出凌波步这种让人瞠目的步法,为了闪避的需要,我就把凌波步简化,保留其中闪避的成分。 最前的壮汉冲杀上来,一声大吼时,将手中的大锤子朝着我头上砸下来。 对上他那狰狞的面孔,我只是冷冷一笑,踏步的身形一滞,然后向边上一个闪躲,同时一剑抽起,点下。 他一锤子未中,反而被我一剑点穿大腿,脚下步伐一错,壮硕的身体就如同山岳崩倒,硬挺挺地倒下去。 一剑得手,我果断向边上移步过,左手中的青萍剑一起,点出一阵剑光,对上边上过来的一人。 他此时手中的大斧还未劈起,就被我点出去的青萍剑一惊,顿时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可惜他不知道,我青萍剑点出只是虚招,右手收回来的柳剑这时抽回,继而一剑洞穿这人的大腿。 一声惨叫,他失力倒向一侧,手中的大斧也掉落在地,无法再对我形成阻碍。 这些人虽然与我敌对,但因为我心态的改变,我都留了手,没有致他们于死地。 我们之间毕竟没有直接的冤仇,而且他们在虎部的地位不低,要是我真的把这些人都杀了,等一年后,他们对狼部的报复只会更加恐怖。 这一点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让这两个部落将干戈平息下去…… 转眼间被我放倒两人,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就有了些举措,不再是傻乎乎地直接冲上来,而是三三两两地组队。 他们冲锋的速度因为这个暂时慢了,而我更加快速地进行冲锋,我可没有逐一击败一百人的想法,擒贼先擒王。 对上三个人一起上来的组合,我手中的双剑架起来,准备对上这两锤一斧。 不得不说,他们暂时形成组合的方式还是有点用的,这三下威力不俗的攻击也让我不能轻视。 面对圆滚滚的锤子,我双手剑略微带出水心一剑的柔劲,在捶面上一带进而一挑。 这样一下,他们这两锤的力道就被我卸去大半,这时候我在反手一震,双剑错开,对上中间的大斧头。 他们的兵刃或许做工粗糙,但所用的材料品质倒是不差,被双剑架住的斧刃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卷刃痕迹。 虽然一招未建功,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上斧头的下一刻我已经向右侧错开,手中的青萍剑同时点中使锤大汉的左腿。 一剑击中,我未曾停留,马上起剑,朝着巴卡尔胡德那边突进过去。 被我一剑洞穿大腿,起剑之后更是溅出一阵鲜血,使锤大汉就直接侧身倒地,而和一起的两人也被他阻住,未能挡过来。 接下来,面对剩下的军士,我都是闪身的时候一剑点中他们的大腿,让他们倒地,失去战力。 当然,在虎部也是有些很刚的家伙,被我一剑穿腿,他们倒是忍着剧痛,还将手中的兵刃打向我。 对这种人,我都是心存敬意地对他们的另一条腿上再来一击,两腿俱伤,他们才失力倒地。 也就一阵子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于二十多个人倒在我的剑下,而我也冲奔到离巴卡尔胡德不远的地方。 他也该是知道他手下的人不可能挡得住我,就干脆抬手止住手下,不再徒增受创人数。 知道他这样做是想和我单挑,我也停下手中的剑,站在原地等他。 让我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家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居然开口对我说话。 听到让我完全蒙的语言,我心中一阵狂汗,好在我后面的古力卡尔扎开口给我解释。 “龙辰兄弟,我接来下会把他说的话直接说给你听!” 在我点头之后,他说道:“你是中原人吧,只有中原才会有这样的用剑高手!” 看着巴卡尔胡德,我笑了笑,说道:“你去过中原么,你怎么知道中原人的剑术很强?” 古力卡尔扎马上把我的话翻译给巴卡尔胡德听,他听完一笑,说道:“我小时候去过中原,有幸看过你们中原的一场盛会——万山论剑!” 他的说法让我的心抖了抖,这家伙居然看到过老头子封帝的万山论剑,真是不错的运气。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看到我的剑后,你就要认输么?” 听完古力卡尔扎的翻译,他也没有生气,笑着摇头,说道:“我们西戎最尚武力,只要你足够强大,在西戎就会受到尊重,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而我们西戎的勇士,没有人会畏惧失败,没有人会畏惧向强者挑战,好战就是我们西戎人的天性!” 他的话顿时引来他身后的军士一阵欢呼,就连被我击伤躺在地上的亲卫也不例外。 等这些人平息下去,他继续说道:“因为你强大,而且对我们虎部的军士手下留情,所以我们敬重你……” 他之后的话,古力卡尔扎没有马上翻译给我听,而是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们敬重你,只要你到我们虎部做客,我必定奉你为我们虎部的二头领,位在我之上!” 心里明白古力卡尔扎为什么会迟疑,我也是淡淡一笑,然后回应巴卡尔胡德,说道:“我们中原剑客最看重‘义’这个字,若是我现在弃狼部而去,就不配拿起手中的剑,多说无益,出手吧!” 本以为我这样的话,可以让他死了招揽我的心,但他却是古怪地笑了一下,说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没错吧?” “因为今天这一战,我巴卡尔胡德愿意当你是朋友,为了朋友,不管今天这一战结果如何,我们虎部都会撤军,一年之内不会再度狼部出手!” 他的话倒是让我高看他一眼,没想到西戎倒是有这么多的妙人,这可真是有意思…… 说完这一句,他继续说道:“我们虎部愿意和你做朋友,也希望你可以把我们虎部当朋友!: “等一年之后,大战再起,不管虎部和狼部的结果如何,这都不影响你和我们两部之间的友谊,怎么样?” 这话都说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们两部的矛盾难以调和,大战在所难免,到底谁死谁活我不知道,但这种恩怨确实应该拿到明面上来解决。 我帮助狼部一次,确实就不应该第二次插手他们部落间的矛盾,这样的解决方法确实不错。 不过,做出决定前,我还是决定看看卡扎兄妹的态度,在我回头看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对我点头,同意巴卡尔胡德的说话。 得到他们的意见,我心中就再无任何犹豫,对巴卡尔胡德说道:“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只要你遵守之前的诺言,我愿意和你们虎部成为朋友!” 就看到他满意一笑,大吼一声后冲奔出来对我出手,不再说话。 我同样是起剑迎上去,接战他手中的一对大锤。 西戎勇士的蛮力都相当恐怖,巴卡尔胡德爆发出来的力量不比卡扎莫顿差太多,甚至在某些层面上还强于卡扎莫顿。 这一点倒是无愧于他虎部第一勇士的称号,这样让我心中火热起来。 能和这样的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确实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吼!” 冲奔接近后,巴卡尔胡德再度大吼一声,声音中尽是好战的狂热,一脚踏地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一柄大锤对我砸下来。 他的大锤不比卡扎莫顿大砍刀的锋利,但以势压人的威势更强,实力差的人或许打都不用打,就被他这一锤压得扑倒在地。 对上他的攻势,我手中起出来的可是双剑,他力道强,我就用两招水心却卸他的力。 柳剑和青萍剑同时接起,对着上空绕出两道圆环,体内的源气气旋也彻底暴动起来,将源气注入到双剑之中。 当大锤与双剑触上,我感觉到一阵恐怖直接的压力落下来,两道卸力圆环产生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这倒是在我心中印证了一句话,一力降百会! 当力道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虚妄的,而现在巴卡尔胡德的力道就强大到这种程度。 抗衡这股暴力时,我体内还爆发出骨骼啪啪作响的声音,这种压力倒是比得上掌中囚和夏老交手的余威了! 在我正要有所动作,突然感觉脚下一松,被我踩着的地面居然稍稍塌陷下去,这倒是从侧面告诉我这道蛮力有多恐怖。 但我改进后的水心一剑融合了倒水潮的特性,遇强则强,被压迫得越厉害,所积蓄的反弹力量就更强。 在这时候,我准备弹起双剑,将他手中的双锤直接震飞,但我忘记了一件事,他手中是双锤,而不是单锤。 一锤拿我不下,他倒也是果决,另一锤跟着轰击在被我顶着的一锤上。 这样一砸,顿时让我感觉全身的血气都破压迫地往下逆流,巨大的压力下,我的七窍中顿时溢出鲜血。 他想要用绝对的力量压垮我,但我心中的傲意却不允许自己向他的威势屈服,硬是要死死地撑着他的攻击。 狂暴的攻势在这时完毕,而我的身体并未垮掉,手中的双剑积蓄的力量也几乎达到极限,这就到了我还击的时候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回天府 巴卡尔胡德双锤齐出,迎头给我打出近乎泰山压顶的攻势。 虽然他带来的压力巨大,但这不是让我被他的狂暴力量压垮的理由。 在遇强则强的水心一剑积蓄的力道近乎达到顶峰时,我强行将手中的双剑弹起,开始还击。 双剑将气势推起,对着他的大锤反推上去,而他的大锤也后劲不足,被我强推起来。 当力量爆发到末尾,啪的一声,他的双锤直接被我顶飞出去,落到不远处,发出嘭的一声砸响。 没了双锤的阻挡,我看到他落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惊讶,惊讶我接着这一招。 错身之后,和打败卡扎莫顿一般,我就柳剑移开,在他的劲脖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落到我身边蹲下,他有些恍惚地顿了顿,而后才缓缓起身,看着我笑笑。 我同样回他一笑,本想把双剑收回机关盒,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而且根本使不上力气。 “阿克以欧克西马斯……” 看着我的时候,他说话了,说的还是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这才让我想起来他是一个西戎人。 边上的古力卡尔扎可能是看我们交手看傻了,这会儿巴卡尔胡德说话,他都忘记给翻译了。 傻了一下子,他终于回过神来,说道:“这一次交手是你赢了,你们中原的剑客果然名不虚传!” 我笑着摇头,对巴卡尔胡德说道:“你们西戎的勇士都不比我们中原剑客差,而且你们身上的勇气与气节也是让我敬佩的东西!” 听完古力卡尔扎的翻译,巴卡尔胡德仰头大笑几声,然后学着中原人的礼节对我拱拱手。 按理来说,我也应该对他拱手回礼,但我现在手臂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拱手了,就直接苦笑着接受他的拱手。 把事情差不多做完了,他跟着高呼一声,手下的军士就背上受伤的人,还把他飞出去的双锤捡回来,跟着离开了。 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地来了,走的时候没有任何留恋地走了,这些西戎人的性格倒真是洒脱。 这就让我心中产生一些疑惑,这样爽朗的汉子攻到中原的时候,真的有可能做出种族灭绝的事情么? 为什么我感觉,当初云儿在天阁跟我说的历史不一定是真的! 我并不认为是云儿骗了我,只是这样历史来源的真假难辨,而且其中也可能有更深层次的隐情说不定…… 历史的记述大多不过是粉饰门面的东西,真正的历史绝对是难以流传下来的…… 这种手段便是权术的一种表现!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便看到巴卡尔胡德回过头来,对我这边大喊了什么,然后还对我挥挥手。 这时候,古力卡尔扎和卡扎兄妹走到我边上来,和我一起目送巴卡尔胡德离开。 “夜啸兄,他刚才说了什么?” 被我问一句,他的目光没有转过来,只是盯着虎部离开的方向,说道:“他说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肯定还要和你打!” 我也是笑笑,嘴上没说话,心里暗暗道,要是下次交手,我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么狼狈了。 等他们走得看不到了,我们四个人才缓缓收回目光,然后相互看看。 当看到我面上的时候,他们都笑了,尤其是古力卡尔扎最过分,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这会儿我才想起来,刚才被那一击重锤砸下来,我已经是七窍流血,这下样子应该是既滑稽,又恐怖。 最先收住笑意的卡扎雪颜从绒衣上割下来一块,拿来帮我擦拭脸上鲜血。 我本来想抬手接下来,但我双手的失力感远远没有消除,也就只能让她帮我擦。 在卡扎雪颜做出这种动作时,卡扎莫顿和古力卡尔扎两个家伙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戳在边上,脸上还带着揶揄的笑意。 这真是让我有了想吐血的冲动…… 不过,在鼻尖浮动的淡淡馨香还是让我稍微有些失神,但失神也就一下子,马上就恢复过来。 动作轻柔地替我擦完血迹,她的手臂抓着沾血的绒布垂下去,看着我的双眼中尽是炽热。 这种炽热让我心中一阵忐忑,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呃……夜啸兄,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毕竟我还有要事在身!” 听到我的话,古力卡尔扎脸上的笑意淡去,有古怪地说道:“龙辰兄弟,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不如休息一晚再走吧!再说了,你的手臂不是还没好么?” 在我这边说完,他就转过去跟卡扎兄妹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兄妹两人就一阵点头,想让我留下来。 卡扎雪颜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而古力卡尔扎和卡扎莫顿有撮合我和卡扎雪颜的想法也是可能的。 因为这个,我就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 欠下情债难偿,欠下西戎女子的情债更难偿,我又不傻,还是赶快走吧…… “夜啸兄,我真的还有要事,不能多留,我的手臂过一阵子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先走一步!” 说完这句话,我不能拱手,就对他们略略躬身,然后马上走掉,任由古力卡尔扎在我身后叫些什么东西。 跑出一阵子,我就听到卡扎雪颜在我身后叫了一句,声音叫得很大,可能是有些激动,她忘记我根本听不懂西戎语言了…… 沿着山路一阵小跑,跑到我回头看不到古力卡尔扎时,我才停下脚步,还松了口气。 幸好我机灵直接跑了,留在那里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和卡扎雪颜发生什么事情! 西戎民风剽悍,女子更是敢爱敢恨,我可不想我回清水镇的行程再生枝节…… 在会儿,我干脆找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盘膝坐下,开始调动丹田气海中源气,治疗刚才一战受伤的部位。 这一下,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我的源气似乎达到了饱和状态,数量卡在两千九百九十九道。 想到这可能是由小成境界迈向剑基境界的门槛,我也就没太在意,要是剑基境界这么容易达到,那才奇了怪呢! 这种事情急不来,顺其自然就可以了,要是太着急说不定还会走火入魔…… 在源气的帮助下,我身上的伤很快好起来,而且麻痹的手臂终于恢复过来。 调整好了,我就直接从地上坐起来,开始施展凌波步往东走。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路上就再无阻碍,走了一阵子后,天就黑了下来,怕晚上走错了路,我就找了个地方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直接朝着天府的方向奔过去,却在路上的时候,听到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注意到自己感觉到饥饿,我也是有些无语了,这样算来,我好像有两三天没有吃饭了吧,看样子等到了天府,要狠狠地大吃一顿! 心中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往天府那个赶过去的速度也更快,但也是在第二天快到晚上的时候,才看到戎关的灯火。 发觉自己的速度并不快,我才开始感叹夏老的力量,当时他带着我到雪山上去的时候,似乎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而我回来的时候,排除意外情况也绝对要用上不止一天一夜的时间! 戎关用来阻拦西戎军士的入侵还有点用,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拦得住我的脚步。 趁着没人,直接到戎关边上,然后用凌波步一下踏起,直接飞越戎关,落地之后继续往东。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但我已经到了天府的范围,自然不会再怕走错了路。 可能是因为夜色的遮蔽,我到天府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看到练武堂的存在。 想当初,我还和夏天雨在练武堂里交手过招,现在我们俩的身份已经是天差地别。 他不过是天府明面上的傀儡,假的少司命,而我是确确实实的剑帝弟子,还得到天阁老阁主,夏老夏天纵的赏识,真是风水流转…… 放下心中的诸多感慨,我直接进到天府中,而且直奔夏老和五大护法居住的院子。 刚接近过去,我就感觉到四五道凝实境界的气息从四周升起来,冲我这里扑过来。 猜到这些人就是天府的星卫,我也没有跟他们纠缠什么,直接加速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冲到夏老的院子里。 这时候不过二更天到三更天的样子,看到夏老的房间里还有灯火亮着,我就直接朝那边过去。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危机感出现在我心中,我果断一个侧身,手中将一掌朝我的右侧打过去。 嘭的一声,一股波动震开,我被打得向一侧飞过去,落地之后还跌出去好几步,而对方只是被我止住动作,缓缓落下。 被偷袭一下心中不悦,但感知到来人的气息后,我心中的不悦马上消失,因为这个人就是掌中囚。 苦笑一下,看着月光下的白色鬼面,我说道:“怎么,你就是这么欢迎我回来的?” 掌中囚倒是冷哼一声,说道:“你回来的时间比预计得晚了很多,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听到这女人的话,我顿时有些想吐血的感觉,这个女人管的也太宽了,我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她也要管? 在我无奈的时候,她似乎是察觉到自己问的有问题,马上补充道:“若不是你,我又何苦在天府滞留这么久,还不赶快交代!” 对她摊了摊手,我说道:“姑奶奶,你总要给我一点在西戎找人的时间吧……唉,算了,不跟你说,我要去见夏老!” 说完,我准备撇下她,往夏老的房子过去。 刚跨出一步,就被她抬手打断动作,“李龙辰,夏老说了,你的时间不多,办完了事就赶快带我找柳无风!” “怎么,你都不让我休息一下么?” 她又是一声冷哼,说道:“休息还不简单,跟我来!” 跟着,她就把我带到天府的一家客栈,这里不仅有房间,桌上还有不少吃的,倒像是准备好了的。 看到吃的东西,我都控制不住地两眼放光,冲过去大吃特吃起来。 她就坐在一边看我吃,还把脸上的鬼面取下来,露出那张绝世的面容。 虽然说被人盯着自己的吃相感觉怪怪的,但我实在太饿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大美人,我也就直接忽略了。 等我准备休息的时候,她居然还坐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要休息了,你不准备离开么?” 被我一问,她倒是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睡你的,我坐我的,互不相干!” 我真是有些无语…… “你狠,你就坐着吧!” 然后,我就不管她,自己睡觉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回去 回到天府之后,迎接我的就是掌中囚的一掌,理由是我回来得太晚了,要给她一个解释。 她非要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先给她稍微解释一下,然后我就要去见夏老。 但被她有些蛮横地拦了下来,还把我带到客栈里,让我快点休息,说急着去找老头子。 心中虽然感觉很莫名其妙,但我确实很累,就在客栈里休息一夜,即便她就在我的房间里没有走。 第二天天才刚亮,我就直接被她从床榻上扯起来,当我很不爽地问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让我很无语的回答。 “我们该去找柳无风了!” 对她翻了翻白眼,我直接倒回到床榻上去,说道:“你急什么呀,等我再睡一会!” 我这样说完后,见掌中囚她没有说什么,我就继续睡觉。 在我刚要阖上双眼的时候,朦朦胧胧的,我貌似感觉到一种凉意出现,而且很快蔓延到我全身。 心中正感觉有些古怪,就听到耳边传来嘭的一声,我吓得一个激灵。 回身一看,我昨天晚上吃东西的桌子已经变成一堆碎屑,她的手还保持着拍掌的动作。 目光从碎屑上移到她的脸上,就看到那张俏脸已经挂上一层寒霜,美眸也眯成一条线,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的睡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马上从床榻上翻身起来。 “嘿嘿……我们赶快回去,我都等不及见到师父了!” 听到我的话,这个女人的嘴角向上一撅,显露出一抹好看至极的笑容,虽然这笑容是冷笑,很冷很冷的笑…… “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我在外面等你!” 丢给我这句话,就看到她将鬼面戴回到俏脸上,遮盖住那惊世的面容,拉开房门从这里出去,像是到客栈的楼下去了。 见她一走,我顿时松了口气,将心中的大石头放下,缓缓坐回到床榻上。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恐怖,暴力十足,而且气场十足,和她说话,我真怕什么时候她就把我变成一堆碎屑…… 刚坐下来,我就想起来她只给了半炷香的时间,马上从床榻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匆匆洗漱,然后跑到楼下去。 到客栈大堂里,我倒是没看到她的身影,就马上到外面去,结果看到她站在大门不远处,她的面前还插着一炷香。 心中对这个女人很无语,我目光在香上扫一眼,发现应该还有一半长度,又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就听到她冷哼一声,说道:“刚好半炷香的时间,要是你不小心超过了……哼!” 就见她抬脚在地面上一跺,然后插在她面前的香猛然一震,继而化作一堆香粉。 狠狠地咽下去一口唾沫,我看着掌中囚一阵点头,心中只道,这个姑奶奶绝对不能得罪! 本来我还想去看看夏老,现在被掌中囚要求离开这里,马上往清水镇去,我还能拒绝么? 半胁迫式地跟掌中囚一起离开天府,往过来时的岔路那边去。 可能是因为天府下了什么命令,在天府城外根本看不到任何路人,只要少量的林木。 原来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不过天府似乎派出来人植木,倒是让这一带多了不少生机。 掌中囚可没有欣赏这些东西的心情,只是用着她的飘零步法向前赶路,为了不被她落下太多,我也只能用凌波步去追她。 我们的实力都不差,一路冲奔很快就赶到之前的那个岔路口,到了以后,改道向南,往汲水镇那边去。 汲水镇是个不小的水边码头,这会儿还有单个驱赶着马车,往天水城这边过来的人。 对这些人,我也只是简单地扫一眼,就跟着掌中囚继续往汲水镇那边过去。 天府需要洗劫的是那些大商队运送的东西,对这种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没什么兴趣。 没了天府代表的绿林匪团打扰,再加上血刀匪团已经被我毁掉,这些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与其关心这些人,我还不如去关心关心掌中囚,因为从岔路口过来后,她总是时不时地回头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在她又一次回头的时候,我很是困惑地问道:“你怎么了,后面有什么东西么?” 我这样一问,她马上停下来,面具上的冰冷眸子扫了我一眼,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她的话让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居然有人跟着我们,而我竟然完全就没有察觉到。 掌中囚她也只是知道有人,但不知道具体位置,跟着我们的人实力那是有多恐怖…… 一阵惊疑,我回问一句:“你确定么?” 就看到她很是坚定地点头,说道:“我的感知绝对不会出错的,一定有人跟着我们,而且还是一个绝世高手!” “哦!” 心中惊讶归惊讶,我也就简单地回应她一声。 这段时间我已经见到太多厉害的人,对这种东西都有点麻木了。 似乎对我的态度感到怪异,她目光更加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也很无奈呀,对她摊摊手,说道:“他很厉害又怎么样,我现在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此话一出,她倒是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回应。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连对方的位置都无法锁定,空着急也没什么用!” 见她破天荒地赞同我的话,我心中大感惊起,今天的日头莫不是打西边出来,难道说这个姑奶奶转性了…… 在我脑海中一阵胡乱猜测时,就见她以飘零步法踏飞出去,口中还说道:“我们还是快点找到柳无风,这个人我们很难对付!” 心中对她的话表示认同,我也用出凌波步追上去,继续往汲水镇方向过去。 可能是想通了,继续赶路时,她就没有再回头看,一心一意地往汲水镇方向赶路。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汲水镇,没有进去,我们只是从周围掠过去,就由我带路沿水路往清水镇去。 可能是因为先前血刀的劫掠和天府的作为,这个汲水镇比我印象中的汲水镇要冷清很多,镇子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人活动。 不过,汲水镇冷不冷清并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回去见清玲! 到了汲水镇这里,离清水镇可以说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清玲,我的心中不由得火热起来。 有半年没见了,清玲,你还好么…… 快要到家门口了,我才知道我是有多么渴望马上进去…… 心中牵挂着清玲,我赶路的步伐不由得加快,在水上踏出的涟漪也更加密集。 在我一下子超过掌中囚的时候,她像是有些惊讶,对我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着急?” 对上她面具上的眸子,我心中的情绪似乎有些压抑不住,没忍住说道, “我想她了!” 就这一句话,掌中囚就沉默下去,没有再说话,而我心中只想着清玲,也太没管她。 当初,我和万生从清水镇出来时,是走水路乘船,通过一线天下来,然后到汲水镇。 而现在,我和掌中囚则是要逆着原来的路回去,从一线天直接冲上去。 当初从一线天下来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了一个疑惑,他们从这里出船,到时候船又应该怎么回去呢?难道说还要从一线天上去么? 这个疑惑一直在我心里,当初也忘记拿出来询问万生,到现在还是没有机会解开。 一阵踏水后,我们来到一线天出水的地方,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我心中更是一阵激荡。 当初,我和清玲乘船到这里,她就给我讲了关于一线天的事情…… 掌中囚就站在我边上,脚离水面三寸,未沾上半点水。 而我踏水的力道没有控制好,裤腿上稍微有些沾湿,但我丝毫不在意。 “这里就是往清水镇的方向么?” 见我停在这里,她这种妖孽的女人自然猜得到这里就是清水镇的入口。 我有些敷衍地点头,却又忍不住对她问道:“你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吗?” 她似乎有些迟疑,顿了顿才回我一句,“我又没有来过这里,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 听她这么说,我倒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有点傻了,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呀。 “这里呀,叫一线天!” 说出这三个字时,我忍不住笑了,心中满是温馨,就好像清玲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出来一样。 清玲说,离开清水镇的男人都没有几个回去的,所以这个地方叫做一线天,而现在我就要从一线天回去,这便是我对她的誓言。 我说过,我不会死,我会回去找她,而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这时候我完全在走神,不知道边上的掌中囚是什么个情况,只感觉她似乎有些沉默。 过了一阵子,她开口的声音把我从失神的状态拉回来。 “为什么叫一线天?” 感觉她的声音好像变得格外温柔,我也是有些发愣,迟钝一会儿,才说道:“这里是清水镇的男人离开家乡的地方,从这里离开的男人都没有几个回去的,所以这个地方叫做一线天!” “一线天的真正含义是,生死相离两厢却、阴阳两隔一线天,是与君相别一线水,自此鸳鸯不同天……” 说出这话,我心中顿时隐隐作痛,我感觉自己做错了,当初不该把清玲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我离开的这半年里,她每一天都是在怎样的担忧中度过的呢? 想到那个傻丫头,我只觉一股酸意从心头泛起,进而布满我整个心胸,让我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与君相别一线水,自此鸳鸯不同天……” 在我神伤,心中酸楚时,掌中囚似乎因为这句话触动了伤心处,情绪也低沉下来。 伤感并未持续太久,就被即将见到清玲的喜悦掩盖了,我看着面前的水幕,对掌中囚问道, “我们上去吧!” 掌中囚点头时,却说出来让我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话。 “李龙辰,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辜负她,不然我必杀你!” 说完,她就一步点水,飞越上去。 见这道倩影上去,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变得很古怪呀?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梵音寺最强绝学 因为掌中囚已经率先过去,我心中虽然对她的状态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马上跟过去。 在以前,这从上方一线天泄下来的水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现在我已经是小成境界巅峰,越过去自然轻松。 一脚点起,凌波步随即在水面上踏出一道向外荡开的涟漪,源气气旋向外爆发出一阵力道,就把我送上去。 跃起之后,落到水瀑上再一个点起,然后借力攀登上去,落到一线天的水面上。 等我上来,就看到掌中囚早就在这里等我,姿态还是与刚才一般,一腿微微曲起,一腿笔直地临在水上,就像一只美丽的白燕。 不过,她戴在脸上的狰狞鬼面确实有些大煞风景的感觉…… 这种想法我都只会在心中想想,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来说,除非我不想活了! 之前,掌中囚一怒与夏老的交手的场面我可是记忆犹新,那样让我彻底认清楚这个姑奶奶的气性。 见我上来,她似乎有些不爽,淡淡地说道:“你很慢唉!” “呃……” 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只能继续往前走…… 继续驰行,在水上向前猛漂,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鳆鱼岛,那个很小的岩石小岛礁。 虽说时隔半年,在水中的鳆鱼岛倒是和当初见到的没有一点变化,还是那般的荒芜。 当我停在鳆鱼岛上时,掌中囚目光就这上头扫一下,问道:“你怎么突然停在这里?” 我笑着指了指我脚下踩着的岛礁,解释道:“这个叫鳆鱼岛!” 听到我的话,她似乎是有些惊讶,又在岛礁上扫一圈,而后说道:“这么小的东西也叫岛?” 她的话倒是无可辩驳,这东西确实太小了,根本算不上岛,但清水镇的人们都说这个是鳆鱼岛,那它就是岛。 鳆鱼岛与之前无异,清玲也应该与半年前一般吧,我最爱的女子,真要永远平安才好…… “我们继续走吧,现在离清水镇只有一半的距离了!” 她貌似并不在意目的地,而说道:“等到了清水镇,你何时带我去找柳无风?” 她再次说道老头子,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她似乎说过,从天府离开后,她就告诉我她要见老头子的理由。 怕她耍赖,我就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我这样一说出来,她马上就要点水出去的动作停滞下来,目光由前方转到我身上,没有说话,像是不记得了! 看她这样子,我也是很无语,她居然还是真的忘记了,要是我没有想起来,估计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在天府的时候,你好像对我说了什么吧!” 在鳆鱼岛上站好,我这样对她提醒,这种事情直接说出来,估计她面子上不太好看,还是让她自己想起来的好。 没想到,她还是一阵沉默,目光中满是狐疑地盯着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我也是狠抓狂,“你怎么能忘了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了呢!” 就在我忍着批她一顿的冲动时,她缓缓将纤手抬起来,掌中凝出一阵气息波动,对着我做出一个击掌的动作。 看着我的目光也由狐疑变成了威胁和不善,满是让我感觉有些危险的光彩。 “老实说,我到底忘了什么?” 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脑袋,我说道:“你当时可是说过,在天府回转之后,你要告诉我你要去找柳无风的理由!” 我这样一说,她整个人似乎是呆滞了一下,双目中满是错愕,虽然不太正常,但看样子确实想起来了。 “怎么样,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眸光在我脸上扫过去,其中似乎流露出小笑意,她鬼面下的俏脸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表情,转而柔声道:“在天阁的时候,我那一掌放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她说出这种话,很明显就是要赖皮了,我也是有些不爽。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呀?” 回应她的时候,我心中冷笑不止,颇有自鸣得意的味道。 掌中囚,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你会赖皮,难道我就不会吗? 没想到,她冷笑一声,刚放下去的手掌又抬起来,玉指在我的面前摇摆一下,威胁的味道很重。 “你真的忘记了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呃……”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柔,而且还带着笑意,按理来说是很好听的,但听到我的耳朵里,怎么都像妖魔鬼怪的怪笑声。 心中有些发紧,我只能在心中大吼一句,算你狠,然后再度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呃……那个……我想起来了!” 很满意地点点头,她的笑意似乎还没止住,可惜藏在面具的下面,这种美丽动人的东西我是没有眼福了。 “想起来了就好,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那就再接我一招,要是接下了,我就对你实言相告!要是接不下……哼哼……” 发出很是“邪恶”的笑声,她继续说道:“除了要在床上躺几天外,老老实实带我去见柳无风,不要多问!” 对待和老头子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随便放掉,现在也是这般,即便我根本不是掌中囚的对手。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严肃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说道:“要是我接下这一招,希望你不要再食言。” 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她对着我淡淡点头,又有很多漫不经心的味道。 向后退去数丈,和她拉开距离,再将全部精力调动起来,小心地戒备着她可能使出来的招式。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她这样提出代价时,我答应下来也是有私心的,我现在的实力到了瓶颈,想要突破到剑基境界绝不简单。 除了正常的积蓄外,我还需要不断地向比我实力强的人挑战,只有面对这样的压力,实力才会有增长的动力。 在我说话后,就看到她微微曲起的一腿缓缓放下,双脚落下去,漂在水上。 因为体**息的波动,在她身下的水面上不断向外荡出圈圈涟漪,在这水域上扩展出去。 呼…… 深呼吸数下,我才将心中的震荡缓缓压下去,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空前凝重。 她现在释放出来的气势就很恐怖了,她接下来将会出手的一招绝对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李龙辰,梵音寺十八绝技中最强的一式,你知道是什么吗?” 虽然即将对我出手,但她说话的嗓音还是和之前那般温和,充满柔意,一点威胁的感觉都没有。 她的话说出来很简单,但就是这样看似无意的话语却让我心中不禁一荡,略略失神。 轻咬舌尖,精神一凝让自己马上清醒过来,我很是无语地说道:“我又没练过,我怎么会知道!” 要是其他人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我估计都想骂人了,但这个女人的话落到我的耳朵里,却让我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当真是古怪…… “咯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告诉你,梵音寺十八绝技最强的一招,叫做大悲咒!” 银铃般悦耳声中,她说出来“大悲咒”这十八绝技之一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她巧笑嫣然的神情中,我居然感觉到一阵慈悲的味道。 如果这种感觉没有错的话,那这就不是掌中囚自身所具有的气质,而是这号称梵音寺最强的绝技的效应。 不过,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才明白,似乎她已经是开始施展大悲咒了,不然怎么可能带来气质上的变化。 这种明悟出现在心头时,就感觉到由她那边荡过来,荡到我脚下的涟漪发生巨变。 看起来轻柔的水波在这一刻翻腾起来,顿时就像千湖中倒水潮引出来的浪涛,水花翻滚、波涛四散。 “接招!” 贝齿轻碰,吐出如翠玉清响的话语,虽然悦耳,但我没有半点欣赏的欲望,因为她的攻势太可怕。 在水面波动时,又见她秀足一抬,然后向下一点,突破三寸的距离,点到水面上。 嘭! 哗啦…… 犹如晨钟暮鼓般低沉的震响传出,暖河向东流淌的河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流淌,让我自觉刚才只是错觉。 河水受到影响可以说是错觉,但我脚下暴动的水可是货真价实的攻势! 原本在涟漪下暴动成一片的河水,在这一下彻底地沸腾起来,继而宛如一条水龙出下方惊起,对我张开吞天巨口。 如果是平时,我直接施展凌波步就可以规避开,但这时候我已经受到下方水龙的影响,或者说受到大悲咒的影响,逃脱不开。 掌中囚她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与人交手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放松警惕。 刚才她跟我说那看似无用的话时,应该就是大悲咒催生出的涟漪就开始向我这里蔓延,并且开始作用在我身上的时间。 我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也就不可能发觉自己已经被她的暗招阴了一把。 被禁锢住,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认输,她使出的梵音寺的绝学,我倒是可以用用梵音寺的绝技,和她对对招。 水龙跃出水面的起式非常恐怖,而我手中变化,使出来的拈花手也不慢,双掌马上打出以花成指的拈花手影,化成威力更加恐怖的花指。 知道两道花指完全无济于事,我刚才借着凝指的气劲略略仰身,手中更加快速的凝出花指,点向下方的水龙。 单招上我很难是掌中囚的对手,但质量比不上,我怎么不可以用数量去压制她的水龙。 一百道花指不行,我就打出两百道,两百道不行就打出四百道。 心中有这样的定计,我向下打出花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被气劲托得越来越高的我就看到下方的水龙冲势缓缓顿下来。 在我以为局势一定,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异变突起!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四章 不见了 原本被我以花指压制下去的水龙突然暴动,在溅起的水墙拥护下,将我打出的花指尽数吞没。 不仅如此,在我手中还在打出花指时,水龙之身骤然暴涨,而后向我身边一蹿,巨口张开,眼看着就是要把我吞下去。 见这水龙居然如此狂暴,我心中也是生出不少寒意,梵音寺的最强绝技大悲咒倒也是厉害! 心中感慨时,我就看到水障直冲上去,遮蔽住我的视线,剩下的就是满目水帘。 陷入水龙口中,我倒是不担心被“吃”了,只是从四周传来的压迫感让我十分难受。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这条水龙似乎在水上一个甩尾,然后一头扎到水中,四周的压迫感也在这时候大涨。 “李龙辰,你是逃不出去的,放弃吧!” 在我准备用出剑诀时,掌中囚散出的声音落到我的耳中,让我心中一阵不平。 这时候还说这种话来摧残我的斗志,她真是有些无所不用其极。 将她说的话从脑海中踢出去,我将源气按照九玄剑诀的路径运转起来,我现在最强的招数就是九玄剑诀,能不能冲出去就看它了。 “九玄剑诀,第一玄,震天剑阵;第二玄,陨落苍穹;第三玄,剑化无极;第四玄,万剑归宗。” 在水龙往水下越潜越深的时候,我施展出来的九玄剑诀效果已经是微乎其微,因为现在的我是在和整条暖河抗衡。 她在我身边潜伏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我学过九玄剑诀,这时候我用出来,她也不着急,还对我出言嘲讽。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大悲咒最强大之处便是融入万物,在水面之上你的九玄剑诀还有可能破开它,但到了水中,咯咯……你输定了!” 她的话听到我的耳朵里,真是无比刺耳,让我产生马上冲出去收拾她一顿的冲动,这个女人确实太气人了…… 可惜,且不说我打不打得过她,我现在连她施展出来的水龙都破不开,又何谈冲出去收拾她一顿。 到了这时候,我缓缓吸气,强行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老头子之前对我的培养起到很大作用,即便落在我身上的压力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我仍然可以心无旁骛地静下心来。 九玄剑诀是燕无敌修习的绝世剑诀,招式越到后期威力越强,而我现在被卡在第四玄。 要是可以施展出第五玄,飘渺剑道,破掉这条水龙应该不在话下。 但修习九玄剑诀这么久,我对第五玄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好像它跟前面的四玄剑招没有什么关系。 要是这个飘渺剑道和前面无关,那就可能要上升到一种截然不同的高度…… 心中正在思索,突然一道犹如魔音贯耳的声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的源气运转骤然大乱。 因为抵挡的力量消去,水龙的巨大压迫力量直接落到我身上,让我身体一阵噼啪作响,还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连一招都挡不下来,我心中自然是苦涩无比,这时候就听到外头的掌中囚一声高喝,然后水龙直接从水下蹿出,直跃天际。 “破!” 哗啦啦…… 不知为何,掌中囚在这时收手,将把我压迫地死死的水龙散掉,压力一去,我身体的不适感也跟着消去。 我有些不解地对她望过去,却从她眼中看到一种凝重的意味,这倒是让我心中疑惑! 我还没说话,她就开口了。 “你是不是认为刚才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她的话让我的表情顿时一僵,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说过一招,应该不会对我使出扰乱我源气的第二招。 不过,受到那种声音影响时,我的第一反应就她再度发招了…… 见我没说话,她冷笑一声,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过去了,要是你不担心你的小情人,当我没说过!” 之前她就说过有人跟着我们,刚才那道声音也是证明了那人的存在,那人一路尾随我们,不是图谋老头子,就是清玲了…… “快走!” 心中一慌,我也顾不上刚才搞出来的伤势,以及和掌中囚的赌约,凌波步踏到极限,疯狂地往清水镇那边过去。 掌中囚她也如我一般,将飘零步法踏出化影的速度,在我稍前的位置上,往清水镇那边去。 乘船从清水镇到鳆鱼岛要小半天的时间,但我和掌中囚连半炷香的时间都不用,就赶到了。 从凉湖和暖河连接的位置拐进去,我就看到清亭和当时的那个画舫。 没有停留,从水面上跃下后,我和掌中囚就朝着十五叔的客栈狂奔过去。 虽然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但这条路我已经在梦里走过无数遍了,自然不可能跑错方向。 这时候小镇里的人都出来了,做着各自的生计,我和掌中囚在这里狂奔,让他们侧目,但也不足以让他们放下手中的事情。 一路上没有阻碍地跑到十五叔的客栈门前,看到那熟悉的客栈旗帜,心中感触丛生,我也就直接冲进去。 因为我的动作太快,进来的时候在店里吃饭的客人还有伙计,都是有些傻眼地看着我。 我刚进来一会儿,跟在我后面的掌中囚也就进来。 这时候,应该是感知到我们的到来,十五叔从后面挑起门帘过来,看到是我,一脸惊讶。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 我正要跟他问一下清玲在什么地方,就看到十五叔的眉头直接皱起来,双目直直地盯着我身后的掌中囚。 感受到十五叔身上的内息波动,我心中的揣测也在这一下印证,十五叔他确实是一个高手,实力达到了小成境界。 被十五叔盯着,掌中囚这个没好脾气的女人则是回以冷目,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夏老那种老前辈可以和掌中囚这个剽悍的女人刚正面,但十五叔就算了吧,小成境界的实力在她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怕十五叔吃亏,我只能马上打断他们的对视。 “十五叔,这位是我的朋友,她跟我回来见我师父,对了,清玲在什么地方?” 不说清玲还好,一说到清玲头上,他倒是有些火冒三丈的味道,气冲冲地说道:“你这个小混蛋,还知道说清玲呀!当初不是让你不要辜负清玲么,你让人送回来的两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问题时,我顿时感觉掌中囚看我的目光也充满冰冷的杀气。 她之前可是警告我不要辜负清玲,现在十五叔的话就直接把我推到火坑里去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到掌中囚冷哼一声,说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这一开口,发出的声音是娇媚的女声,这就让十五叔的眉头一抖,像是压抑不住怒气了! “好你个小混蛋,现在又带回来一个,你当我是透明的么!虽然你小子长本事了,当我今天还是要收拾你!王三,给我送客,今天的吃喝免了!” 说话间,十五叔就直接把衣袖撸起来,做出一副要过来的揍我的样子,掌中囚则是冷眼旁观,可能心中还感觉很痛快吧! 十五叔发话之后,在店里吃饭的客人就直接散掉,客栈里一下子就人去楼空。 这时候还在闹这种事情,我心里也是一通着急,赶快说道:“叔,快告诉我清玲在什么的地方,有高手暗中跟着我们过来了,我怕清玲有危险!” 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他头上,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 “清玲和那两个小女娃子到后面的水塘钓鱼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我直接从客栈里跑出去,往清水镇西南边的水塘去。 那个水塘我和清玲去过那里,那是万家召集镇上不多的年轻劳力,挖出来的一个不小的水塘。 之前是用来种藕的,后来收成不大,就干脆改成鱼塘,但万家也没有派人看管,完全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 想到这三个姑娘居然会到那里去钓鱼,我心中着急的同时,也是快要被气笑了。 她们倒是真有闲心呀…… 一路狂奔过去,我心中不安的感觉倒是越来越强烈,似乎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就会发生什么让我疯狂的事情。 将身边的一切事物忽略掉,我直接跑到水塘边,但在那里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心中的不安得到印证,我马上惶恐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四周张望,却在鱼塘向外连接外河的位置看到一条小篷船。 没有多想,我直接向小篷船岸边冲过去,却在这时候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船中跃出来,站到船头处。 感受到这人身上有内息的波动,我也不管那一丝的熟悉感,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哈哈……” 被我一喝,这身影很是张狂的大笑一声,然后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手来,将身上斗篷掀开。 看到这人面目的一瞬间,我猛地一怔,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缩,脑海中更是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人的样子,居然和我一模一样,不过,看起来更加苍老。 “李龙辰,连你爹都不认识了么?” 一声轻笑,就见这人伸手在脸上一抹,顿时换了副面孔,这副新面孔是…… 姬、千、珏!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看到姬千珏的瞬间,我的脑海中、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苏醒,但心系清玲三女的安危,我强行压制这种感觉。 “李龙辰,我的易容术如何,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和你爹李龙飞一模一样!” 我爹?我爹!我爹…… 这两字就像一把钥匙,将我脑海中封闭着的记忆之门打开,之前一系列的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出来。 顷刻间,我回忆起来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在湮城时,我遇到了姬千珏,从他那里知道老头子是杀我爹的人,但他之后跟我交手,还强行将我的记忆封闭住了。 我之前有几次差点就将封闭的记忆唤醒,但又因为脑海中出现他的身影,而将苏醒的感觉压下去! 知道他大费周章地对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图谋的东西自然不简单,而且是敌非友。 “你到底想干什么,清玲她们在什么地方!” “哈哈……” 又是有意挑起我怒火地大笑一声,他说道:“我当初给你种下的蛊惑倒是效果非凡,这一道暗示落到你心里,怕是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 “我在问你,她们三个人呢?” “你的三个小情人好着呢,就在这条船里,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滚开!”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癫狂 在姬千珏解开记忆枷锁之后,被唤醒之前记忆的我已经是心乱如麻,这时候,我只想把清玲她们救回来! 貌似对我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姬千珏很是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李龙辰,想要救回你的三个小情人,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看你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长进!” “你给我滚开!九玄剑诀,一玄、二玄、三玄、四玄,爆!” 这时候,我已经不可能将这些招式一一施展出来,就干脆将九玄剑诀的招式简化,取其精华,施展爆剑。 也管不了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场,抽出柳剑我就箭步上去,手中的剑直劈姬千珏的面门。 当初在湮城,我们是以气剑交手,我不是他的对手,而现在我手中用的是算得上绝世神兵的柳剑,我的实力也远超从前,这样交手的结果或许不一样。 面对我的攻势,他一脸淡然,笑道:“李龙辰,你可知道我们的差距么?你是小成境界巅峰,而我已经是剑基境界高段!” 轻笑声中,他一臂抬起,凝出一道极为恐怖的气剑,一剑斩出一道虚影,对上我手中的柳剑。 双剑相及,我就直接被他那边传来的巨力震得倒飞出去,手中的柳剑更是脱手掉到一边。 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冲击让我感觉身体各处都传来火辣辣地刺痛感,用手撑地时,更有鲜血染在地上,虎口都裂开了。 “这就是实力上的碾压!” 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气剑散去,他把双手背到身后,双目盯在我身上,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撑起身来,从机关盒中抽出青萍剑,我再度对他发起冲锋,这一下,就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杀气爆发出来,涌上我的心头。 若是在平时,我绝对会将这股杀意压下去,但现在这种杀意让我的疯狂更加剧烈,这正是我想要的,又为何要去压制。 以源气和杀意加持在青萍剑上,再融之以简化出精髓的九玄剑诀和血煞剑道剑招,我斩出目前为止最为巅峰的一剑。 “死!” 以凌波步迎上去,接起的剑再度对着他的面门斩下去。 等我即到近处,却感觉眼前一花,船头的姬千珏已经由一道残影化虚,消失不见了。 而我手中的剑还是凶猛地对着小篷船斩下去,想到这一剑绝对会伤到船中的清玲她们,我直接强行转剑,将劲力卸开。 用错力与气劲逆流的感觉让我直接喷出一口血来,而姬千珏也在此时到了我的身后,一掌打在我的身侧。 只觉一股巨力落下,我的身体仿佛要在这一掌下碎成一片,一阵吐血后,我直接摔到水中。 和姬千珏一战的感觉,就像当时和曹成殇一战,我完全处在被虐的状态,毫无还手之力。 落到水中后,姬千珏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李龙辰,你爹李龙飞是怎么死的,这你都不记得,不愿意去承认么?” 在他说话的时候,之前他跟我说的话,甚至是我爹被老头子一剑斩杀的画面都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心中的杀意疯狂激涨。 “当年万山夜战,你爹李龙飞被宣墨、独孤博、夏天纵、柳无风、萱五人围攻,最后萱为救柳无风身死,你爹李龙飞也死在柳无风的剑下!” “十八年前的历史,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么,你爹李龙飞怕是死不瞑目吧……真是讽刺呀……当年不可一世的怪盗,居然有了一个认贼作父,没有骨气的儿子……” 不、不、不…… 我爹惨死在老头子剑下的狰狞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心中不受控制地吼叫起来。 杀意在升起,在沸腾,血煞剑道本身具有的煞气也在这时候受到沾染,开始狂暴起来。 当杀意升腾到极致时,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层血色薄纱,心中也只剩下杀意。 “不是这样的,你给我闭嘴!” 从水下腾出后,我大吼一句,再将手中的青萍剑对着姬千珏暴甩过去。 面对这一剑,他轻描淡写地再在手中凝出一柄气剑,剑挥到我看不到剑影的地步,一剑将青萍剑击飞。 “李龙辰,杀、杀、杀……当你的记忆被唤醒时,便是你沦为剑魔的时刻,杀人、报仇,用柳无风的鲜血,洗清在你身上的耻辱!”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催眠一般,让我的意识困顿,被已经占据上风的杀意与煞气主导。 “杀、杀、杀……” 重复这姬千珏的话,这时候的我已经被杀意主导,在意识深处仿佛已经诞生出另一个意识,一个嗜血的意识,身体也开始按照杀意的驱使做事。 而这时候,我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必杀目标就是姬千珏,我对他恨意一直都在,沉沦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我要用他的鲜血祭奠我的心中爆腾的杀机…… “血煞剑道,染血剑。” 不由自主地狞笑着,我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将喷吐出来的鲜血与源气一道,凝出一柄血剑。 这样的血煞剑道施展方法,便是最初始的血煞剑道,也是《血煞剑谱》记载的剑招,而我现在已经是痴狂入魔,自然会是这般施展。 在我对他起剑时,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没想到我第一个会对他出手,但这只会让我心中快意更盛。 他从头到尾都在设计我,我要他死,他必须死…… 我一剑落下去,斩中的又是他的残影,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让我根本就捕捉不到。 “李龙辰,速速醒来!” 就在我要向闪到远处的姬千珏追击时,一道清冽的嗓音让我的行动一滞,我已经是极度麻木,没有马上联想到声音的主人是谁。 侧目而视,就看到掌中囚不知道什么时候杀到这里来,直扑姬千珏,要和姬千珏硬刚。 “就是你一直跟着我们!” 还未和姬千珏对上招,掌中囚就这样喝了一句,然后飘零步法骤然加速,一掌朝着姬千珏打过去。 姬千珏也是全然不惧,狂笑着,一掌击出,和掌中囚的一掌对上。 可能是因为姬千珏是剑基境界高段,而掌中囚只是剑基境界中段,一个对掌,掌中囚后退十步,姬千珏只后退三步。 “李龙辰,你的血仇呢!” 再度这样对我吼一句,姬千珏他又和掌中囚对上招,虽然他高出掌中囚一个小阶段,但被掌中囚打中他也绝对不好受。 在我想要去帮掌中囚,击溃姬千珏时,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由姬千珏的话语引出另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一现,我心中燃起全新的杀机,只剩下杀戮、复仇,和对鲜血的渴望。 杀、杀、杀…… 杀了柳无风,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哈哈哈…… 当杀戮的心态受到影响,意志将一切都摒弃在外,我的目标从姬千珏身上移开,落到老头子那边。 “李龙辰,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 听到掌中囚对我吼叫,我心中怒意腾起,吼她一句,“你给我滚开!” 说完这句,我就准备跃起,往老头子边去。 我要杀了他,他是我的大仇人,我要他死! “大哥,大哥,不要走!” 在我正要起身时,贯入我灵魂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一道雷霆落到我的头上,让我一下子怔住,意识也清醒少许。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清玲不知何时从船篷里出来,正站在船头上看着我。 “清玲、清玲……” 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我马上转向,踏到她的面前,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身体里,眼中已经是忍不住落泪。 她同样是落泪不止,双手环在我的腰上,低声哭泣,娇躯还在阵阵颤抖。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时候,仿佛周围的一切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有感觉的只有怀中的玉人儿。 相拥无言,但老头子的身影和我爹的身影再度浮现着我的眼前,让我克制不住心中的杀气。 我还未说话,清玲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盯着我,说道:“大哥,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不管你做什么都要带着我!” 看到她双目中的坚定神色,我重重地点头,然后抱着她径直往西边的密林中去。 “李龙辰,你要去什么地方!” 被杀意主导,我的神志已经变得很不正常,对掌中囚的话自然是不屑于回答的。 现在,除了柳无风,能让我被血煞、仇恨、杀意覆盖的心灵稍稍清醒的,也就只有怀中的人了…… 即便心中充斥着杀意,但我对清玲的情感未曾少却半分,疯狂行进时,还不忘用内息替她挡住吹过来的风。 “大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她的问话让我一怔,冷漠的心中一动,露出嗜血的笑容,我回答道:“去报仇!” 之后,清玲似乎就没再说话了,也有可能是我的神志不清醒,再未听到其他的声音。 当杀意在我心中无限放大后,我的实力似乎暴涨到一个极高境界,施展出来的凌波步速度相当恐怖,很快就到了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 降落之后,我直接闭上双目,用自己的意志感知老头子的存在。 “柳无风,你给我出来!” 一声爆吼下,四周的林木中飞出一大片受惊的鸟。 马上,就从木屋中走出来一道身影,就是老头子,剑帝柳无风。 让清玲到边上去,我直接向老头子冲过去,心中只剩下杀意和嗜血的欲望,我要杀了他,要报仇,我要杀了他! 疯狂地邪念与杀意在我脑海中、心中不断回响,动摇我心中的一切。 “你回来了!” 在我眼中,他就站在一片血红之后,慢慢开口,这样对我说道一句。 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中震动一下,极为浓郁的杀意似乎出现了些许犹豫,好像自己不并愿意杀他。 但这种犹豫也就出现一下子,马上就被杀意掩盖下去。 “你杀了我爹,是么!” 我的话说出来,嗓音变得格外嘶哑,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咆哮声,隐隐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刺耳。 不过,我可是完全顾不上这些,我现在只需要他亲口说出来的一个答案。 就看到他长长地舒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似乎是痛苦,又像是解脱,还夹杂着追思的意味。 “不错,你爹是我杀的!” 他的话就将我的杀意彻底引爆,也让我的意识彻底冰冷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我爹!” 苦笑一声,他说道:“这已经是过去了,再解释也是虚妄!多说无益,直接动手吧,让我看看你这么半年来的长进!” “你这是找死!” 目光盯在老头子身上,我已经彻底失控,克制不住嗜血的渴望。 “来吧,给你爹报仇,来吧!”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六章 弑师 带着清玲冲回到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迎来的不是和老头子再见的喜悦,而是一场大战和不死不休的杀意。 因为我被姬千珏种过蛊惑,在意识上很大程度都会受到他的影响。 在他的刻意催动下,我心中只剩下对老头子的杀意,报复的仇恨在我心中无限放大,彻底掩盖我的意识。 老头子云淡风轻地站在我面前,姿势还是像以往和我交手那般随意,这种动作看到眼中时,我心中难以控制地生出憎恶的感觉。 “柳无风,我要你死!” 对着老头子大吼一声,我就丹田气海中所有的源气都调动起来,准备凝出一柄气剑,但老头子做出阻止我的动作。 “何必用气剑,拿上这柄剑吧!” 就看到他对着小屋顶上凝掌一招,掌风牵引下,一阵茅草飞起,便有一柄剑飞出,被他吸到手中。 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剑上,发现这是一柄通体无纹,在剑脊上有七星连珠图案,古朴、森寒、两面薄刃的剑。 这剑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血肉都活跃起来,传给我一种渴望的狂热情绪,杀意更是在这一刻冷凝! 不知道为什么,这柄剑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因为这时候被杀意左右,让我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的迷惘,他抖了抖手中的这柄剑,说道:“你连它都忘记了么?它是你失落掉的妖剑陨辰!” 妖剑陨辰?妖剑陨辰!妖剑陨辰…… 他的话顿时让我愣住一下,我虽然只用过妖剑陨辰两次,但对这柄剑的印象我可是格外深刻。 这不是一柄普通的剑,也是一柄仿佛注有灵魂,有极强烈嗜血渴望的妖剑,真正的妖剑! “来,拿着你的剑。” 看到老头子将陨辰妖剑向我抛过来,在心中渴望的驱使下,我直接将剑吸到手中。 陨辰妖剑一入手,就有一股森然彻骨的杀机从剑上涌出,从我的手臂上蔓延至我的全身,和我的杀意相互应和。 但在驱使时,我发现这股杀意并不是和我的杀意相互应和,更多的是和我体内的血煞剑道相互影响。 或许是因为这一重原因,我并没有从剑上感受到当初的那种对鲜血的渴望,更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好像这柄剑就该在我的手中。 就见老头子抬手从不远处的小柳树招来一条小柳枝,轻轻一甩,放到身侧。 在我离开这里时,这里根本就没有柳树,很明显是老头子在我离开的这半年里,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 陨辰妖剑让我心中的杀意更加浓郁,杀戮的意志也更加专注,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头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知道么,这棵柳树是我故乡,风柳郡、风柳城的柳,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回到风柳城了,看来是再也回不去了……” 听到老头子的话,我心中不自觉地泛起一阵悲意,但杀意马上把这种多余的情绪压制下去。 “少说废话,你给我去死吧!” 将由血煞剑道运转出来的源气注入到陨辰妖剑中,这柄剑仿佛觉醒一般,剑体上由黑变红,散发出慑人的血腥光芒。 “斩!” 一声断喝,我以凌波步向老头子突进过去,手中的陨辰一起,带着凛凛剑威向他点击过去。 老头子还是那副神清气定的样子,在我起剑时,就见他将手中的柳条一下轻甩,从中似乎散发出一种无比轻柔的波动。 我的剑点过去,还未近身,就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波动挡住,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血煞剑道,幽慑百魂。” 剑招一变,我将陨辰猛地回收,而后以更加恐怖的劲力点击出去,可能是施展了剑招的缘故,这一剑更是荡出重重血光,宛如喋血的残阳。 老头子挥柳出来的波动一下子被冲破,一剑逼迫下去,就见他的身体向后方仰下去,直接将后方平移退去一段距离。 他退我进,连追十几步后,他倒退出去的身形一滞,手中的柳条看似轻飘飘地甩起来,打在陨辰上。 因为被击打在剑身上,我手中的剑被迫向一侧一转,一道剑芒突出,轰的一声将我面前的小屋直接毁掉。 看着飞得满天都是的茅草,我有些愣住了。 这个小屋是我住了十八年的地方,现在就这样毁在我这一剑下,被杀意占据的冷厉心中还是生出不少的悲意。 我还在缓着心中的情绪,驻足在不远处的老头子说话了。 “怎么了,你历练半年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么,如果只有这样的话,你怕是报不了仇了!” 听到“报仇”两个字,刚泛出的悲意就在杀意的冲刷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玄剑诀,第四玄,万剑归宗。” 反身之时,手中的陨辰妖剑借势一舞,在长空一震后,引下来数以百计的剑气。 血煞剑道和九玄剑诀融合之后,九玄剑诀的剑招也有些向杀戮一边偏转过去,剑招变得更加狂暴直接。 对我的九玄剑诀似乎不太在意,老头子淡笑一声,手中的柳条一甩,以狂暴升天的形态向上方转过去。 “你看好了,这是我花了十八年体悟出的剑术,叫柳剑!” 从上方引下来的剑气就像是遇到不可抗力,被他手中挥舞着的柳条牵引住,变得没有任何杀伤力。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往下一沉,果断放弃对剑气的牵引,卷起陨辰向老头子暴刺过去。 他只是摇了摇头,有种恨不成器的味道,又将手中的柳条像鞭子一样,对着我一抽过来。 甩出来的柳条或许不可怕,但我的剑气像是被驯服一般,在他这一甩之下,也朝着我这边击来,威势极强。 这种剑气他应付起来或许不困难,但落到我身上来可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毕竟这是九玄剑诀的第四玄剑招。 以柳条甩出剑气还没完,他手中拈着的柳条在反手间一阵振荡,犹如浪涛般的剑气波动呼啸而出,跟着对我倾轧下来。 长舒一口气,在我稍稍掠步,将陨辰妖剑架到齐肩位置,准备接上他这一招时,透过剑气气幕,我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之色。 像是怕我接不下来这一招,他甩出的柳条一直没有收回,保持着伸展的姿势,像是做着收力的准备。 这样子落到我眼中时,让我心中的杀意一震,继而染上一层更加疯狂的怒意,他这算是在轻视我么? 盛怒之下,我直接一脚跺地,踩踏着凌波步向前一纵过去,陨辰被我指到身前,准备从他的剑招中破出一条路径。 但正面迎上剑招带来的压力十足,纵身出来的我顿时感觉到无比强大的阻力。 在老头子的剑气面前,我仿佛就是置身在一片风涛怒吼汪洋中的小舟,时刻都有被风浪掀翻的可能。 不过,当杀意与手中的陨辰妖剑相合时,我仿佛琢磨到了九玄剑诀的第五玄飘渺剑道的味道。 第五玄飘渺剑道中“缥缈”二字,更多层面上应该是一种领悟,在意志上的领悟。 我心中的杀意与剑相互应和,可以说勉强地达到心剑合一的境界,或者说是有点接触到心剑合一的境界,就出现使出这一招的契机。 在心中出现这些感悟后,我手中的陨辰就开始自行变招,从剑上透出的气势,除了森然的杀意外,更有一丝虚无缥缈的味道。 原本对我造成巨大压力的剑气就在我一剑被剔开,这种如浪如潮的剑气再也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破!” 一声低喝,将源气灌输到陨辰之中,霎时便有一道剑气从陨辰中现出,向前方破去,老头子手下的剑气便尽数散去,归于虚无。 陨辰剑一路向前,直刺老头子的胸膛,而他也在此时将收回去的柳条向前一抽,砸在陨辰的剑刃上。 本以为他的柳条会在这一下碰撞中折断,但一撞之后,他手中的柳条没什么事,倒是我的剑一阵轻摇,将一股力道传到我的手臂中。 就这样轻轻一震,我手臂的骨骼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手臂的关节都被震得散开。 出现这种异变,我心中陡然一震,马上将身形强行滞下,准备将陨辰扯回来,要是没了剑,我就没有任何胜算。 他倒是直接看破了我的心思,轻笑一声,说道:“傻小子,想把剑收回去么?” 听到这话,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滞一下,但见他手中的柳条再度抽动,宛如一条碧蛇盘起,缠到我的剑上。 趁着机会,我果断将手中的剑向后方一个牵引,希望可以将他手中的柳条划断。 在我看来,之前陨辰没有斩断柳条,不过是因为他用的是巧劲,柳条只是在陨辰上轻擦一下,自然不会造成折断的效果。 现在柳条缠到陨辰上,被我手部力量进行牵拉,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割断。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种情况出现了很多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我往回撤剑时,就看到老头子握住柳条的一手稍稍用力,缠在剑上的柳条一紧,我根本就撤不回来。 “傻小子,你不会真是认为妖剑陨辰可以无坚不摧吧!” 看着他脸上颇具捉弄味道的笑容,我潜意识中还是点头了,我确实以为妖剑陨辰就是无坚不摧的,毕竟我在手中见证过它的威力。 而现在,他的说法乃至作为,直接将我心中的想法摧毁,毁得一干二净,一点不剩。 有些古怪地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世上的事情本无有绝对,妖剑陨辰确实是无坚不摧,但再锋锐的剑也会有他的弱点!” “我手中的柳枝虽然是软的,但在我的手中,它是一件软硬兼备的兵刃。” “我要它硬时,便是平常的宝剑都可以直接砸上去,我要它软时,便是冠绝天下的妖剑陨辰也不要想斩断它,这就是真的柳剑,傻小子,你明白吗?” 心中的杀意未消,但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的话非常重要,并且将它记到心里。 但我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喝道:“你的柳剑强硬又是如何,你今日必死无疑!” 将手中的陨辰一荡之后,向外牵引,方才成功地从他的柳条中抽剑出来,脚下凌波步直接踏开,往边上退去。 啪的一声将柳条甩回身侧,他在原地站定,并未出手向我追击过来。 源气给被震伤的右臂治愈少许,我将陨辰交到左手,准备以左手剑迎战他。 双腿向外抹开半步,起剑之时凌波步踩到极限,向他身侧冲奔过去,在及身之时,又是一招飘渺剑道杀过去。 不知为什么,他这次的行动倒是有些滞后,在我一剑削到他身侧时,他才化影退去,但一缕雪白的飘飘鬓发还是被我削下来。 一剑得手,我心中顿生一阵喜意,脚步连动,继续向他那边追击过去。 见我再度杀来,他这会儿终于不留手了,手中的柳条在翻转间宛如一柄绿剑,倏地抽起,点出一个极为苛刻的角度。 我虽然先手出剑,但他的柳条来得更加凌厉,目光在那快得像一道绿色闪电的柳条上扫过,我选择暂且撤招。 我回剑,但他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点出柳条之时,身形再度化虚,速度更胜姬千珏几分,让我的目力根本无法捕捉。 即便是看不到人,我也没有太过惊慌,闭目之后,就将感知向外撒出去,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老头子。 间歇不过几息,就有一道风劲在我身后一起,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回剑,一剑穿刺。 目力所及,在他的脸上看到一抹古怪的笑容,我心中顿时出现一种不妙的感觉。 击出去的剑在这时点落,却刺入虚无,被我攻击到的只是老头子的一道残影。 马上,一道火辣辣地刺痛出现在我左肩下方三寸处,让我身体不住一阵痉挛。 剧痛让我精神震动,也让我借着痛苦,猛然转过身来,一剑横斩。 很可惜,转过身时,我就发现背后已经没有人影,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让我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这一招失误,就又将我的一个破绽送到他的手下,又是一阵剧痛出现在我右肩下方三寸处。 “啊……你给我死!” 剧痛让我肉体上难受,而被他如此玩弄于鼓掌给我带来的心理压力更大。 不受控制地大叫一声,我反手震剑,将九玄剑诀第一玄的剑气震荡开,逼退周围一切。 我这一招倒是作用不小,原本在我周围移步的他被迫后退,显出身形。 把握住这个时间段,我挺剑上前,以血煞剑道的剑诀进行追击,挥出阵阵血芒。 迎面斩下一剑,却见他将步伐错开,身形踏出数道幻影,让我根本捕捉不到他的确实所在。 无奈之下,我只能凭着感觉对其中一道人影刺剑过去,但一剑落空,我的感觉在这一下出错了。 数道身影在我落剑时散去,他出现在我剑的一侧,方才垂在手中的柳条又变得刚硬无比,对我逆击过来,点中我右胸下方四寸。 被这一击点中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住,似乎是被点穴了。 被老头子数下点中穴道,我看向老头子的目光满是怨恨,心中因他对我隐瞒点穴的手法十分恼怒! 若是在平日里,我绝对不会有现在这种想法,但现在我心中只有对老头子的怨恨与杀意,他的一切作为落到我的眼中,都让我不自觉地产生厌恶情绪。 这种情况也是挺正常,就像是讨厌一个人,不管对方做出什么事情,只会觉得不好,产生厌恶的情绪。 和我对视时,他的神情依旧,似乎没有受到我眼神的影响,身体一侧,绕过陨辰,手中的柳条化作点点绿星,在我身上一阵狂点。 唰唰唰…… 噗噗噗…… 伴随阵阵剧痛出现的就是身上一下下被击伤,溅出鲜血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我身上点击多少下,在他绕到我身后,一切攻势骤然停滞之时,我知道最后一击就要到来了。 就在这时候,被我留在一边的清玲向我和老头子这边冲过来。 我和老头子交手的全过程她都看到了,现在我即将死在老头子手中,她自然不可能待在那里看着。 可是我根本就不希望她过来,这是我和老头子之间的仇怨,我不希望她卷进来。 “不要,快住手……” 在清玲向这边小跑过来时,我感知到背后的老头子动作似乎停滞一下,出剑的同时,好像击掌了。 察觉到这种情况,我的心瞬间凉了一大半,要是他这一掌落下去,清玲就死定了! “不要、不要……你给我住手……啊!” 在我心中情绪剧烈震荡时,我丹田气海中运转着的源气尽数倒转过来,瞬间将他留在我身上的剑气全部驱逐出去。 气血倒转带来的后果可能极为严重,但我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冲开被点中的穴道,挣脱出来后,我骤然转身过去,一剑回刺。 当我和他四目相及之时,我在他脸上看到满是欣慰的笑容,面对我刺向他胸口的一剑,他没有回避,手中的柳条依旧向我刺过来。 噗! 下一刻,我手中的陨辰直接将老头子的身体贯穿,他手中的柳条也点在我胸骨向下三寸的正中,刺入三寸,跟着就软化。 当利剑穿透肉体的声音出现,我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这一瞬间空了,这一下失去了太重要的人…… 这一剑刺进去,时间似乎就停滞在这一刻,我看到的只有老头子带着笑意的脸庞,以及从他口中吐出来的鲜血。 心中的一切杀意在这一剑落下后,全都烟消云散,而我的意识也在这时候清醒过来。 “我……” 看着刺入老头子身体的陨辰剑,我感觉自己都要疯了,我之前到底干了什么傻事呀…… “老头子,我……” 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老头子的脸时,我如噎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手中的柳条掉到地上,身体向我这边倾倒过来时,一手撑着我的肩膀,对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在笑。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在开口的时候,感觉到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缓缓将身体已经失力的他接到怀里,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颤抖着,心更是在剧烈地震颤。 发觉到老头子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低沉,我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支利箭瞬间穿透,疼得我喘不上气来。 即便是受到这样致命的创伤,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然,但我在其中捕捉到不少夹杂着的苦涩。 看到我在流泪,他很是生气,微怒道:“谁让你哭的……我……不是告诉过你,男人流血不流泪么!” “嗯、嗯、嗯……我记得,我都记得!” 我的心也是一片惘然,又是盲目的一阵点头,口头上回应他的时候,眼中的泪水更多的往下流淌,根本就控住不住。 像是挺欣慰地点头,他咳嗽一阵,说道:“傻孩子,不要自责,这一剑是我欠你的!当初我这般对你爹出了这一剑,现在就是还给他的时候了!” 这时候,我心中已经没有半点对老头子的恨意,剩下的只有悔恨、愧疚与自责。 除了怨恨自己外,还怨恨着姬千珏,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导演出来的。 “真的是你杀了我爹么?” “是啊!咳咳……你爹可是我的挚友,结果我还是杀了他,是我对不起他,所以要还给他……” 早就知道结局,但这种答案只让我心中的苦楚更盛。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顿了顿,老头子颔首说道:“傻孩子,这一场阴谋啊……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阴谋……咳咳……我、你爹,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 对老头子的话,我实在是难以理解,既然他知道这是个阴谋,自己又为什么要让我杀了他。 “你为什么不躲呀,刚才那一剑你绝对躲得开吧,你既然知道这是个阴谋……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啊!” 含泪说话时,我的声音变得一顿一顿,不时哽咽住。 很是无力地摇头,老头子苦笑,说道:“当我出剑杀了你爹的时候,我不曾后悔,但在这十八年里,我每天都是在煎熬里度过的,这样说你可以明白么?” 我点头,也只能点头,心中就像压下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我当年就说过,等你长大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了。我杀了你爹,这种仇怨,我对你爹的愧疚,也就只有让我死在你手中,才有可能化解了……” 心中一阵发紧,我心中不甘地对他吼道:“你的愧疚是消除了,那我的呢,你要我日后该怎么办!老头子,不可以死啊……” “唉,傻孩子,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心怀愧疚……你……你要做好第二十七代剑帝……” 这时候,从清水镇那边过来的掌中囚到了这里,径直落到我们面前,站住不动。 她一出现,老头子看她的目光有些发直,嘴唇微微颤抖,面上的表情相当古怪。 因为刚才和姬千珏交手,她衣衫有些散乱,气息不稳,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就看到她目光盯在老头子的身上,其中掩藏着难以估摸的情绪,而后缓缓将脸上的鬼面取下来,露出那张脸。 “你……你……” 看到掌中囚的脸,老头子本就不稳定的情绪直接激荡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鲜血从伤口更加快速地流淌出来。 见他突然变成这样子,我心中的惶恐更盛,赶紧将自己的源气注入到老头子体内,希望可以让他的伤势得到缓解。 即便是这样做了,但对他现在的伤势,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鲜血还是从陨辰刺入的地方流着,气息也更加衰微。 在和老头子相视的过程中,掌中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挣扎,而后缓缓说道:“柳无风,你知道我是谁吧!” 我早就猜到掌中囚和老头子应该有关系,但现在掌中囚的话语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对将死的老头子没有表现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我……我……噗!” 在她的言语引动下,老头子原本不多的气力更是直接崩溃,一口血从口中喷吐出来。 “老头子!” 看到老头子搭在我肩上的手无力滑落下去,我的一声痛呼,将他身上输入的源气也更多、更快,希望可以留住他一线生机。 “龙辰……答应我……帮我照顾她、照顾她……” 回光返照一下,老头子只对我说出这一句话来,就溘然长逝。 “啊啊啊……” 在老头子双眼彻底失去神采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彻底沉沦了! 我竟然出手杀了我最敬重的人,我竟然犯下弑师重罪,我手上占满了老头子的血,我是个罪人…… 无穷无尽地懊悔就像千万条虫子,正在一口口撕咬着我的内心,这种痛楚让我的精神几乎崩溃…… 冷酷、痛苦、悔恨、绝望、疯狂…… “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 用力地搂着老头子的尸身,我不可抑制地仰头大叫一声,仿佛气力用尽,脑子有些恍惚。 “大哥,你不要这样,大哥,我求你了……” 心中只剩下冷意时,似乎有温热的东西落到我手上,失神地往边上侧一眼,就看到清玲跪坐在我边上,抓着我的手臂。 这时候,她抬起手来,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大哥,我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吓我呀……” 看着她,冰封的心似乎有些回暖,我积压着的情绪也一下子如泉水般喷涌出来,让脸上的泪水更多。 “清玲,我……我……把师父杀了……我把……老头子杀了……” 就见她用力地对我摆头,将脸颊上滚滚流下的泪珠甩到我脸上、身上。 “大哥,这不怪你呀!师父他说了,他不怪你!” “可是,我杀了师父呀!我真的把他杀了……” 这时候,我心中只剩下阵阵绞痛,看到我这只还沾染着鲜血的左手,我都有一剑将它斩下来的冲动。 这种苍白的劝解又有什么用处,老头子不怪我,我就不会怪自己么,这一剑可是我亲手刺下去的。 我面上虽然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中的不安与良知上的自责真的可以躲过去么…… “李龙辰,你就是个懦夫!” 哀伤到几乎迷失的精神在掌中囚的话中清醒少许,我抬起看着她,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什么看,我说你是个懦夫说错了吗,害死柳无风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是姬千珏!”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将泪水收住,脑海中浮现出姬千珏那可憎的面目。 “是他,是姬千珏!” 想到姬千珏的时候,我方才平复下去的杀意又重燃,可能因为目标对象是姬千珏,这一次倒没有达到湮灭理智的地步。 回想起他从头到尾对我做的一切,我真是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寝其皮,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不错!就是姬千珏,现在柳无风死了,你不想着去找姬千珏报仇,在这里哭些什么东西,你说你不是个懦夫,是个什么东西!” 被掌中囚的话直接点醒,我缓缓将老头子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抓着我左手的清玲也跟着站起来,哭着对我问道:“大哥,你要干什么!” 目光在她的脸上掠过,我将左手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转到还插在老头子身上的陨辰妖剑上。 “丫头,我要去报仇啊!” 说完这句,也没有理会她是什么反应,我就将手中握到面前的陨辰妖剑上。 剑柄入手,我就感觉极其浓重的杀戮意志和血腥寒意,这种感觉让我心中杀意高涨,但似乎和刚才有些不一样。 就在我准备拔剑的时候,眼前的事物突然染上一层血色,我心中也跟着暴出压抑意识的杀意。 目光在掌中囚和清玲身上流转时,我都有了一种拔剑相向的冲动,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嗜血狂魔。 像是察觉到我的异变,清玲的手又抓到我的手臂上,口中问道:“大哥,你怎么了,你的眼睛……” “我……” 话还未说出口,我准备起剑的手仿佛拎上了万斤重物,妖剑陨辰怎么也拔不出来。 “清玲,让开!” 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下,我两只手都落到陨辰的剑柄上,准备用尽全力将剑从老头子身上抽出来。 虽然盈满泪水的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但清玲她还是很听话的点头,缓缓移步退到边上去。 在我准备发力时,更是恐怖的杀机侵入到我的脑海中,让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疯狂抖动。 “啊啊啊……” 这种杀机仿佛敞开着的炼狱入口,冰冷、血腥、疯狂、残酷各种负面感知煎熬着我的灵魂,让我克制不住地惨叫。 即便是如此,插在老头子身上的剑我还是要拔出来的,强行压制住让人崩溃的痛楚,我缓缓提剑。 最后,血光氤氲的陨辰妖剑被我拔出来,而我的意志仿佛被从剑上传来的疯狂洗刷一遍,让我直接失控。 杀!杀!杀! 杀戮的疯狂在心中激荡着,我将手中的陨辰剑挥舞起来,对着周围就是一阵劈开。 虽说是简单的劈砍动作,但在不经意释放出去的源气被陨辰加持,直接荡出去恐怖的剑气。 不仅是疯狂的嗜血,我又从陨辰上感知到和当初一般无二的渴望,不是我在渴望这柄剑,而是这柄妖剑在渴望我的血肉。 察觉到这种恐怖情况时,我心中顿时凉意,整个人也清醒一下,准备将手中的妖剑扔下去,但身体上根本不允许我做出弃剑的动作。 压制着心中越来越强盛的杀戮欲望,我目光看向掌中囚,说道:“来打我!” “大哥,你……” 清玲听到我的话,顿时差异地询问出声,但被我直接打断,“掌中囚,快来打我,我要控制不住了!” 感觉眼前的血色越来越浓重,就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形,我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就要忍不住对掌中囚出手。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打……噗!” 应该是注意到我情况不对,她再无任何犹豫地出手了,一掌重击在我的胸口上,让我直接吐出一口血。 就在我被击飞出去时,她的身形向我贴上来,双掌齐出,重击在我的手腕和手肘上。 咔嚓两声,剧痛之下,我握剑的手一松,陨辰就从我手中掉落,被掌中囚她接到手中。 剑是离手了,但留在我心中的杀意逐渐侵蚀我的意志,我的一掌也不受控制地打在掌中囚的胸口上。 噗! 与我一般吐出一口鲜血,溅的我满脸都是,掌中囚也被我一掌击飞出去,摔在远处。 倒地后马上翻身起来,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在我唇边的鲜血,掌中囚的鲜血,心中的嗜血欲望也变得不可收拾。 猩红的视野扫过去,然后落到清玲身上,似乎心中的嗜血更加强烈了。 在我眼中,我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神志不清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她。 当我起步过去,掌中结印,要一掌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出声了,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大哥。 听到这声音,我疯狂的神志就像是被泼下去一盆冷水,清醒三分,发现在自己要对清玲出手,我直接反掌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在掌力的震动下,仿佛五脏都开始剧烈震颤,更有破裂出血的感觉。 强行将逆到喉头的血咽下去,我选择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敢再多留,怕完全不清醒的自己下一掌就会打到清玲身上。 我已经把老头子害死了,要是再错手伤了清玲,我估计会选择马上自戕,因为人生已经无望了…… “大哥,你不要走啊……大哥……” 听到身后传来清玲的呼唤声,我的脚下的凌波步没有任何迟缓,心更是疼痛不已,但我只能马上离开,趁着自己神志还清醒,马上离开。 …… 未完待续…… ------------ 写了这么久的书,感慨一下 在写《剑帝谱》之前,我还写了仙侠《梦醒道苏》。 说起来那本书还是真一本黑历史,写了二十三万字,愣是没签约,现在还被封禁了,因为删章节太多,被直接封禁了…… 哎呀,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东西。 最开始写《剑帝谱》的时候,这本书也是随性而做,就是想写点武侠的东西。 可是呢,因为是新人,笔力上的东西太差劲,搞得这本书“侠”上根本没有得到体现。 武侠不同于玄幻、仙侠,就是因为武侠本身的这个“侠”。 因为我写了这么久,也没写出什么侠义,我就定义我的书是“玄武”。 咳咳咳……不是那个四大神兽的玄武,是玄幻的武…… 虽然说这本书写得挺渣渣,但也有不少的读者一直在支持着我,这也是让我一天更一万字的动力所在。 作者最怕的就是单机写文,完全不知道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里,要感谢一批人。 起点的有,现在的执事,经常给我打赏的小白兔白又白; 第一个舵主,疯狂打赏一万起点币的觞换茶(透露一下,其实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嘿嘿嘿……); 还有在《执魔》书友群认识亚蒂斯(烟花道友); 一个不知道的朋友,叫书友170106092534742,虽然一直没有联系到他,但他一直在订阅支持我,真是个好人,给他发一张大大的好人卡; 还有苍蓝魅影,(其实他是我的初中同学……)看样子,我的亲友团还是很强大的,嘎嘎嘎…… 还有同为作者《英雄囧途》的吉座,粉丝里面的乱世僧…… 除了起点,我知道的也就剩下的QQ阅读了。 来自QQ阅读的有, 全定支持我的菜穗子道友,还有新来的韬光养晦道友,小(中间有个怪怪的符号)刀道友,给我两次打赏的台风道友。 当然,还有一个身为作者的小姑娘,伊人香…… 除了这些人好像就没有了吧,不知道我的书有没有人在看盗版……(哈哈……估计是我想多了!) 《剑帝谱》到现在已经有了九十九万五千多字,也写到了大概一半的字数,预定是写六卷,前三卷就一百万字,后面的情节更加复杂纠葛,想来可能不止一百万字。 写到了一百万字,感觉自己有点激动,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东西。 本来是准备双开一本《剑帝谱》前传——《柳剑》,但还是算了,《柳剑》就让它酝酿着吧。 虽然《剑帝谱》读者不多,但把书尽可能的写好,是一个作者的基本素质。 我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平时就很忙,想把《剑帝谱》写好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就不要分掉心力去写第二本书了…… 不管《剑帝谱》到完本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成绩,扑街也好,有些起色也罢,我都不后悔当初走上第一人称的武侠道路。 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叫人不轻狂枉少年是吧…… 就让我轻狂下去,也希望各位读者可以和我一起,和《剑帝谱》一起走下去,拜谢了!!!! 临章涕零,不知所言…… ------------ 第一章 老和尚 害死老头子后,我又被妖剑陨辰的魔性沾染,险些错手击杀清玲。 为了防止癫狂的自己,再做出什么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情,我只能选择马上立刻这里。 即便是清玲声声心碎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我脚下的凌波步也未曾减下半点。 没跑出太远,我再度被嗜血的魔念掌控,心中只剩下嗜血的渴望。 仍是猩红一片的目光向四周扫过去,发现没有一个人,只是一片林木,情绪不由得变得狂躁起来。 “血,我要血!” 像个疯子一样发出阵阵嘶吼,我将一道气劲荡开,顿时惊出躲藏在林中的鸟儿们。 看到这些鲜活的生灵从林中飞出,我冷笑一声,手中指诀一动,激荡出九玄剑诀第一玄震天剑阵的威势,向四周扩散出去。 嘭嘭嘭…… 在爆发出去的剑气面前,这些鸟儿焉有活命之理,个个身体爆开,炸出一片血雾。 阵阵鲜血在空中炸开,由从上方落下,落到下方的林木中,落到我的身上,恐怖场景宛如炼狱。 这时候的我,心中只剩下说不出来的舒畅,伴随血液激涨出来的煞气让我心中的嗜血欲望更加强烈,也更加沉沦魔念。 “桀桀……我要血,血,我要血!” 等这片血雾散去,血雨落完,我心中马上生出一种难言的烦躁感觉。 狂吼着,我直接向一边纵步过去,一步跃出去的距离在数丈以上,凌波步的境界似乎有了提升。 若是在平时,这种情况铁定会让我欣喜若狂,但现在,除了杀戮,对其他的东西我都没有感觉。 刚才那一下我最少杀掉了一百只鸟,而现在,我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来一场鲜血的盛宴。 向北移进一段距离,来到另一块未受到杀戮气息沾染的森林,将刚才的方法炮制一遍,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惊起。 “桀桀……血,我要更多的血……” 一路向北,死在我手下的飞鸟越来越多,不仅是从林中惊起的鸟儿,从这边路过的,也一样被我用剑气打下来。 也不知道杀了多久,等我快到了一个小土坡时,我居然看到猩红之中,站着一个身形略显金色的人影。 虽说我已经神志不清,但还是下意识地感知到这人的危险,也就将脚下的步子缓下来,停在离这人数十丈处。 “嘿嘿……你是谁!” 心生忌惮是一回事,我对他的态度又是一回事,染上魔性的我隐隐显出一阵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 红芒之中,我看到这人似乎缓缓对我转过身来,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向我这边过来。 “阿弥陀佛,李施主,魔海无边,回头是岸!” 听到这个人那苍老的声音,我冷笑一声,说道:“桀桀……你是哪里来的老和尚,我的事你管得了么!” 说话的时候,我舔了舔嘴唇,心中嗜血的欲望更加强烈,因为我感觉这个老和尚的血肉应该很美味,把他变成一阵血雨的感觉肯定很爽。 修习内息达到一定境界的人,身体都会或多或少得到改变,不然怎么可能活到一百多岁。 一般的修习者就已经是不同寻常,更何况这种佛力无边的得道高僧…… 心中的煞气愈发强烈,我眼中的血红色也变得更加浓重,开始有点看不清楚面前的老和尚,只感知得到他血肉生机的气息和周身的气劲、内息波动。 不知道是什么鬼,这个老和尚像是很伤心似的,说道:“李施主,一念为佛、一念为魔,妖剑陨辰并不可怕,可怕的还是心魔!” 这老和尚说出的话格外刺耳,让我一阵不自在,心中不悦的我就直接出手,准备杀了这个老家伙。 “你给我死来,浮屠掌。” 这时候的我意识近乎是紊乱的,使出的招式都是我曾经见过的,而且都是随手拈来。 凌波步一个突进,向老和尚的一边贴身过去,一掌准备打在他的胸口上。 但这一掌还未落下,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落到一片薄纱之中,身体的移动仿佛被限制住。 老和尚的声音这时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李施主,佛祖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乃慈悲大法,不是杀戮手段。” 说话的声音是无比慈悲,但他手中的招式倒是没有留情,一道极其炽热的掌力落到我的胸口上,一下子就将我击飞出去。 胸口的滞气感觉让我异常难受外,好像还有种力道打到我的心神中,产生让我疯狂起来的灼烧感。 “啊啊啊……老和尚,你找死!” 心中怒意爆腾,我抬手凝气,在周身化出一百零八柄血色气剑。 “血九玄,之四,喋血剑玄。” 一指对着老和尚点出去,周身浮动的气剑朝着他那边攒射,准备将他射成筛子。 虽说这样会影响老和尚化成血水的味道,但这个老和尚带给我的压力着实不小,我也顾不上许多。 即便是我施展出剑招,这个老和尚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倒像是要硬抗的招式一般。 “爆!” 轰轰轰…… 一阵疯狂的血色轰鸣声后,老和尚的气息连带模糊的身形都消失不见,但我知道他没什么事。 在血色气剑落下时,我感知到在老和尚的周身泛起一阵古怪的气劲,其中延绵不绝、生生不息的韵味让我心中一沉。 到气劲散去,老和尚还是站在原地,就连气息都没有太大的波动,着实厉害。 “老和尚,你那是什么功夫?” 老和尚很是淡定,缓缓开口道:“李施主,这是我们梵音寺十八绝技之一的佛刚劲。” “桀桀……便是这样么!看我,佛刚劲!” 寒寒一笑,我照着老和尚运转内息的方式驱动源气,我的身侧也出现了一层血色的气劲。 看不到老和尚是什么表情,但他说话的声音中的震惊一点也不少。 “阿弥陀佛,李施主果然是妖孽之资,老衲佩服!” 对老和尚这种佩服的情绪感觉很爽,我笑道:“老和尚,你自裁吧,看你是个出家人,一辈子也没杀什么人,我也不想杀你!” 对我的话,他倒是很古怪地笑了,说道:“李施主,我佛慈悲,慈与人以乐,悲拔人以苦,佛祖法力无边,此之谓也。而今日,老衲便要助李施主脱离苦海,静心驱魔。” “啊呸,你个老秃驴还给脸不要脸了,看打!” 沾染魔性的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见这个老和尚还跟我絮叨一些没用的东西,我就直接怒了。 “老和尚,好好看看你们的梵音寺绝学吧。拈花手,以花成指。” 掌间翻动,将一道气指对着老和尚那边扫过去,气劲加持下,速度与破坏力量都达到恐怖的地步。 不知为何,面对我这一招,他没有选择硬接,倒是用出一种极为玄妙的步法,往边上过去了。 感知到这步法中的波动,我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也学着他的形态施展出这种步法。 “老和尚,你看是不是这样!” 身形叠闪后,我就出现在老和尚边上,和他齐头并进。 这个老和尚的涵养倒是好,叫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淡声道:“李施主,这身渡海一绝学可不是这样施展的!身渡海,以身渡苦海。” 就感觉老和尚的气息一飘,速度上又提高了好几个层次,让我一下子跟不上了。 这种情况让我心中盛怒不止,在我想要学着老和尚以身渡苦海时,心神中的灼烧感让我不得不停下来。 这一下,我倒是明白这种灼烧感是什么东西,这是佛门的慈悲佛光,专门克制邪念、恶念、魔念。 或许是知道我施展不出来这一招,老和尚才会故意使出身渡海步法。 想到老和尚快要得逞了,我真是气得牙痒痒,一阵暴念翻腾间,我想出来一个办法。 “老秃驴,看我不追上你!” 脚下步法一变,我直接将凌波步、飘零步法、身渡海三种步法融合到一起,生出一种速度极快的步法。 “桀桀……老秃驴,我玩腻了,你可以死了!崩雪掌,破!” 闪身到老和尚身边,我心中的戏谑已经玩完了,剩下的只有对他这一身血肉的渴望,我也杀了他,用他的血肉滋养我的魔念、煞气。 见我突然闪烁过来,老和尚也不太着急,低喝一声,周身气息一变。 “佛刚劲,御。” “桀桀……你中计了!” 在我使出崩雪掌的时候,我猜到老和尚可是会使出来佛刚劲,就留了变招的手法,结果就正中下怀了。 “千机裂影手,无量指。” 嘭嘭嘭…… 手上暴点,化出数量众多的恐怖指影,对着老和尚就是一阵爆弹。 本以为这样可以伤到他,但他的气息却在这一下大变,宛如一条扶摇直上九重天的苍龙,达到了大成境界。 感受到这一点,我想都没想,直接撒手,向后方闪退出去。 能胜过这样老和尚的人只有我已经死掉的师父,剑帝柳无风,我打不过他,杀不掉他,还不快跑,就在这里等死么!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魔性 在我发现这个老和尚居然有大成境界的实力时,我果断选择马上离开,我打不赢这个老和尚,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入魔之后,我的行动完全是以鲜血和安全为核心,做出的都是最趋利避害的选择。 现在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老和尚的对手,而且这个老和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对我自然是不怀好意的。 “桀桀……老和尚,我不陪你玩了!” 笑声放出,就在荡开的气劲中突出一道让我措不及防的波动,一道人影也从中骤然闪出,向我这边扑冲过来。 见这个老和尚来者不善,我手上果断结出掌印,对着人影一击浮屠掌打过去。 将实力全部爆发出来的老和尚,根本就不是我可以对付的,就看到他抬掌一碾,就将我发出的掌印消磨掉。 “李施主,魔海无涯,回头是岸!” 见这个老和尚又在跟我磨叽这些东西,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死秃驴,你到底想干嘛!” 被我骂一句,他倒是在我面前显出身形,淡声道:“阿弥陀佛,回头吧,李施主!莫要剑帝失望才是,你可是他寄托希望的弟子。” 说到老头子身上,就直接将我的情绪引爆。 “你给我去死吧!” 盛怒一下,我凝出一柄血剑在手上,对着老和尚的面门重重地劈砍下去。 而这个老和尚只是双指向前一格,就将我的气剑夹住,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双指一用力,就将气剑夹碎。 虽说已然暴怒,但这个老和尚的恐怖实力还是让我直接清醒过来,手上一动,对着他疯狂击出一阵千机裂影手,然后转身遁去。 我转身遁逃时,甚至都没有感受到手影被抹灭的波动,就有一掌重重地砸到我背上。 口中喷出一口血,原本那灼烧意识的感觉再度出现,而且魔念与煞气在灼烧之下,出现被消融的情况。 这让我不由得慌张起来,要是魔念真的被消融完了,我也完蛋了,因为我现在可是一个魔,一个剑魔。 作为魔,煞气和魔念是我生存的根本,之前大肆杀戮,血祭生灵,不过是为了用鲜血激涨心中的煞气,以煞养魔。 被老和尚一掌直接砸下去,掉落到下方的林木里,我在掉进去后就马上调整身形,在林中狂奔,不准备上去。 在林中狂奔一阵,惊出许多在林中休憩的鸟儿们,我就感知不到老和尚的气息了。 “呼……终于甩掉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感觉从头顶上传来一阵惊人的压迫力,仰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硕大的金色巨掌从天而降。 “浮屠掌,浮屠镇魔。” 被掌威加身,我感觉全身的血气都在蒸腾,意识之中的灼烧感也变得愈发强烈,简直就要把我疼死。 “啊啊啊……老秃驴,我和你拼了!” 一声狂吼,数拳重击在自己的胸口上,胸骨碎裂的同时,也吐出大量的鲜血。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意志变得狰狞、疯狂,手中先结掌印,然后改为指诀,指诀稍后一变,将我吐出的鲜血全部凝到双掌之中。 这时候的我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也是一个状态很诡异的魔,仿佛灵智达到了巅峰,充满无尽的感触。 我这段时间施展出来的招式,除了是入魔以前见过的,学过的,就是从老和尚这里偷学来的,还有自创的。 若是在清醒的时候,想要自创招式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像是创出水心一剑那般,需要有特殊的感悟。 而现在,自创招式仿佛成了本能,都是在心中有些想法,心思所致的情况下,信手拈来新的招式。 “老秃驴,你敢以佛浮屠镇压我,我就敢以魔浮屠破了你的浮屠!桀桀……” 狂笑声中,我手中将无量指、拈花手、浮屠掌、佛魔剑四种绝学的精髓合到一处,以我自身的煞气、血气、魔念施展出全新的一招——魔浮屠! “给我破!” 手上朝着空中的浮屠掌一推,将凝在掌中的血气爆发出去,迎上这硕大的掌印。 血气一出手,马上转出数次变化,先是血掌,然后是血色花指,最后变成一柄血色的长剑,魔气滚滚。 呲啦呲啦…… 血剑与巨掌碰撞到一起,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我打出的血剑很明显比不上老和尚手下的掌印。 心头狠厉一生,我又抬手在胸口上重重捶击数下,将逆出的鲜血喷吐到血剑上,血剑顿时光芒大炽。 咔嚓! 接下的僵持中,被我以鲜血祭礼的血剑终于胜过老和尚的巨掌少许,一声脆响,那巨掌上出现不少的裂痕。 咔嚓咔嚓…… 下一息,裂痕就像蛛网一般,疯狂地向外蔓延,很快布满整个巨掌。 “阿弥陀佛,佛陀无量。” 这八个字从老和尚口中说出,就马上化作梵音,重重地击打在我的意识深处,让我疼得不住痉挛。 意识上的疼痛让我对血剑的控制少了不少,老和尚就马上发力,压着即将碎裂的巨掌下来。 察觉到这个老和尚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也是心中怒意狂燃,吼道:“该死的老秃驴,你是在找死!” 身体弓住后,我手中的掌印变成指诀,对着上空中的血剑打出一道血光。 这是这一招魔浮屠的变化式,魔浮屠本就是以四招凝成,就可以演化成四种招式的形态,在对敌之中,这样的招式变化可以产生许多妙用。 血剑化成一只拈花血指后,破坏力的力量骤然增长,向上一突就将巨掌洞穿,对着老和尚爆射过去。 被我一指洞穿,原本就满是裂纹的巨掌直接碎裂开来,在快要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化虚消失,一招落空。 “阿弥陀佛,李施主果然是天资绝伦,既然是这样,那老衲就更不能看着施主你沉沦魔道,遗祸世间!”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踏天而立的老和尚双手合在身前,一脸虔诚的看着我,我打过去的那道血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悄无声息地抹去了。 听到这种讽刺的话,我也是冷笑出声,很不屑地说道:“你这个假慈悲的老秃驴,你今日若是把我逼死了,看你怎么去和你的佛祖交代!” 老和尚倒是对我稍稍欠身,口中没有半点情绪地说道:“李施主,我佛慈悲!佛祖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今日便要舍身度你成佛,断一切恶、修一切善。” “啊呸,你个臭秃驴,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给老和尚这样说一句后,我直接闪身出去,往林子的深处穿行,打算赶快跑掉。 对上打不过的老和尚,言语上恶心他一下就可以,真和他正面杠上,我绝对是要吃亏的。 这种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可能他也没想到我撂下一句狠话就跑了,气息倒是停滞在原来的地方,没有马上向我追过来。 按理来说,我将身渡海、凌波步、飘零步法合到一起,这种步法的速度老和尚绝对是追不上来的。 可惜这个老和尚的实力太过恐怖,而我的实力也没有将这步法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就摆脱不掉他。 即便是这样,被我甩开一段距离的他,想要和之前一样对我骤然一掌过来也不容易。 “桀桀……该死的老和尚,跟我斗!” 身形在密集的林木间闪烁,我似乎被迫改道往东边去,从清水镇出来往北再往东,一直都是无人的密林。 单纯猎杀飞禽,这样得到的血气是远远不够的,我要杀人,我要得到更对的血气…… 没过几息,我就感觉到我和老和尚的距离正在被飞速地缩短,这让我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要是让这个老和尚撵上了,说不定他又要对我打出掌印或是梵音什么的,这种东西可是我的克星,对魔念和煞气的克制太大了。 “李施主,回头是岸!” “李施主,回头啊……” …… 老和尚的声音落到我的耳朵里,就跟鬼哭狼嚎没有任何区别,心中大怒,我决定回头偷袭这个老和尚一下。 在疾驰的中途,我骤然停住,转而向空中纵跃过去,踏天之时,手中凝出一柄气剑,对着迎过来的老和尚就是暴刺过去。 “吼,死!” 他没想到我会毫无征兆地暴起出手,被我这一剑刺下的时候,他也是没有马上还手。 不过,这个老和尚也是个实在厉害的家伙,气剑即将刺到他身上,他就马上使出佛刚劲,还一掌打向我身上。 在我腾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会这样反手给我一下,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去抵挡。 被他一掌打我胸口上,我再度吐血,但受到的真实伤害并不是太重,借着他的掌力往边上一飘身,然后疯狂往后撤。 “桀桀……老和尚,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脚下的步法直接加到极限,我向北猛冲过去,直接将这老和尚甩在身后。 清水镇往北就是天府地界,在天府可是有很多的人,只要将这些人屠戮完,被老和尚打出的伤势不仅可以恢复,魔性还可以达到更高的层次。 我现在的实力,可不是天府的护法可以阻止的,夏天纵或许比我强,但我自信他阻止不了我杀人。 狞笑着,我变得更加疯狂!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天府的大阵 从林中突出去,我速度更快地向北驰行,还不时回头对老和尚打出气劲,拖住他。 一路冲锋,当我看到天府的城郭时,我的心克制不住地狂跳,大量的鲜血在等我,就在天府中。 若是在平时,我绝对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往天府冲,毕竟现在可是白天。 但现在,在血肉的诱惑面前,我心中根本就没有对隐宗的忌惮。隐宗又怎么样,把我惹恼了,就把他们都杀了,变成血肉。 我后面的老和尚似乎发现我的意图,追击的速度骤然大涨,还想着从后面超过我。 这种丢脸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它发生,我可是一个魔头呀,脸面是绝对不能丢的。 “桀桀……老秃驴,看我魔浮屠!” 目光从老和尚身上扫过一下,我手中结出一道血光,而且我故意将这招式的波动放大,准备阴这个老家伙一把。 “嘿嘿……看招!” 抓住他想变招的好时机,我突然背过身去,将手中的血光往他面前一推。 见我出手偷袭,他的速度顿时一滞,抬手起式准备挡我的攻势,不过,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就中计了。 我放出的光团是假的,在这种仓促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直接发现,所以就直接乖乖上套,慢下速度。 在起式的时候,老和尚就已经察觉到我是在骗他,脸上的神情马上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等他调整好,再来追我的时候,我又将和他的距离拉开不小,而我离天府也更近。 感受到城中的浓郁人气,我心中不可抑止的狂吼着,恨不得马上就冲到城里去,大开杀戒。 可惜,又出现让我很头痛的意外情况…… 老和尚是被我甩开了不小的距离,他想到阻止我达到天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天府里的人出来了。 在我疾驰向天府时,从天府冲出来数量不少的内息波动,其中有一道格外强大,让我也不由心生忌惮。 忌惮归忌惮,但想到这些人血肉的鲜美远超普通人,我心中也是烧起一团渴望的火焰。 “嘿嘿……我要把这些人全杀了!” 这些人冲出来的角度不错,都是小成境界带着凝实境界,让我不好得手,还将我的去路拦住了。 无奈下,我只能停下来,踏天而立,等着这些家伙现身。 气息及到近处,我感知到这些熟悉的波动,虽然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他们身上的气息我是不会忘却的。 夏天纵、大司命、五大护法、曲天歌和十一大星卫,真是好大的阵仗,想到自己的到来让天府忌惮到全员出动,真是好不痛快…… “桀桀……你们是来送死的吗?” 对着这些人,我就这样问了一句,但他们都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是什么鬼。 “喂,你们都是聋子么!” 这时候,大司命开口了,可能是之前就和大司命之间有些疙瘩,现在他的声音听到我的耳朵里,让我很不痛快。 “李龙辰,你怎么回事?” 我刚想开口,那个该死的老和尚就追到我身后,还隐隐有和天府的人联手的趋势,怕被我跑了。 “阿弥陀佛,夏阁主,多年未见了!” “慧善大师驾临天府,老夫未曾远迎,罪过罪过。” …… 见夏天纵居然和这个叫做什么慧善的老和尚在这里叙旧,我顿时就不爽了,这些家伙全然没把我放在眼里,这是在找死。 “喂,你们的废话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过来领死!” 对我的情况夏天纵自然是困惑的,就听到他对老和尚询问道:“方丈大师,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老和尚回答也是果决,只想表达出要收拾的我决心。 “夏阁主,李龙辰已然入魔,我们先联手制住他,待老衲为他度化魔念!” 他们在对接,准备合起伙来对付我,我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傻站着,等他们商量好。 在老和尚话音落下时,我直接杀向一个实力较弱的凝实境界星卫,准备先把这个差劲的家伙搞死。 有老和尚和夏天纵这两个大成境界的人在,我想杀掉所有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能白来。 杀掉十二个凝实境界巅峰,和几个小成境界巅峰,获得他们的血肉对我的好处也是极大的,足以让我天府一行没白来。 “死来,魔浮屠!” 这个凝实境界巅峰的人实在是太差劲了,我以融合出来的步法杀过去的时候,他都反应不过来,只能被我一掌打向胸口。 就在我马上要得手时,一个该死的人影出现在我的前面,挡住我打向星卫的一掌。 “李龙辰,你放肆!” 看着让我心中不悦的大司命,我没跟他说半句废话,直接动手,再度一招魔浮屠对他打过去。 见我出招,大司命马上起手反击,也对我打过来一掌,只是威力远不如我的魔浮屠。 “夏阳,快退!” 大司命有点气上头,脑袋不清醒,但夏天纵可是清醒得很,他自然看得出来现在的大司命夏阳并不是我的对手。 将意志专注在大司命夏阳身上,我冷笑一声,“大司命,晚了!” 手中击出的魔浮屠威力涨上一层,重重地击在大司命回过来的掌印上。 嘭! 一记重击下去,他打出来的掌印瞬间破碎,我更是绕过他的手掌,将魔浮屠印上他的胸膛。 咔嚓的骨骼碎裂声出现,大司命夏阳被我一招击飞出去,口中喷出数口鲜血。 沐浴在大司命的鲜血中,我心中的魔念和煞气在缓缓恢复,精神也开始上涨,进入一种狂热的亢奋状态。 “杀!杀!杀……你们都要死……哈哈……” 干躺大司命,我没有追杀上去把他打死的想法,因为夏天纵已经往他那边过去了。 身形一转,我将目标放在曲天歌的身上,因为我认识他,所以我要杀了他,用他的鲜血来祭奠。 这会儿,老和尚的声音又出现我耳边,“李龙辰,速速收手,勿造杀孽!” 在心里将这个老和尚的说法狠狠鄙视一顿,我没有理他,手中的魔浮屠发力更大地对着曲天歌打过去。 即便是我加速了,但老和尚还是冲上来止住我,一招浮屠掌将我的魔浮屠击退。 这人杀不了,我马上就转换方向,再去杀染墨护法,他是小成境界巅峰,会是一套佛魔剑,全然不是我的对手。 见我杀来,他也没有退去的意思,手中凝出一柄气剑,以一式佛魔剑对我斩过来。 感知到他那全是恢弘佛光的气剑,我不由冷笑一声,喝道:“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佛魔剑!” 手腕一翻,马上在手中凝出一柄气剑,同样一招佛魔剑杀回去,我的佛魔剑中就只有熊熊血气。 佛魔剑虽是梵音寺的绝学,但这“佛魔”二字可不是说说而已的,真正的佛魔剑,可以是魔剑,可以是佛剑。 在我入魔的时间里,关于佛魔剑一系列东西都出现我的脑海中,根本就不要我去琢磨。 这种感觉就像我是一个大人,而染墨护法是一个小孩子,他在我面前玩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完全就是一眼看穿,太简单…… 魔剑一出,就直接将染墨护法手中佛剑斩断,他也是口中吐着鲜血倒飞出去,已经被我一剑的气劲重创。 要是我这时候是清醒的,肯对会对他感到愧疚,但现在,把他送到面前来让我杀掉,我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以染墨护法的鲜血激涨魔念,我心中对鲜血的渴望也变得更加高昂,让我更加疯狂地对剩下的人出手。 正当我攻击五大护法中实力最差的青阳护法时,天府的这些人在夏天纵的命令下变招了。 “天府所属听令,结周天伏魔阵!” 听到夏天纵喊出这个周天伏魔阵,我的心倒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好像这个什么伏魔阵挺厉害的。 剩下的人也是马上得令,由剩下的四名护法带着十二大星卫对我进行包围,准备结阵。 感知到威胁,我果断选择马上离开,和他们这些人硬拼得不偿失,要血气到别的地方有的是。 我准备冲出去,离开天府这一块,但那个该死的老和尚又出来,以自身强硬的实力硬生生把我挡住了。 “老秃驴,你找死!” 心中怒火大盛时,天府的大阵差不多结好了,隐隐形成一种强大的阻隔力量,让我无法逃脱出去。 在大阵上数次重击,徒劳无功后,我也摸清楚这个大阵厉害之处。 这个周天伏魔阵似乎是一个分摊力道的阵法,可以将我爆发出来的力量分摊到结阵的每个人身上。 这些个小成境界巅峰的护法,凝实境界巅峰的星卫,没有一个人接的下来我一招,但我每一招力量都被分散,这就让这个阵法有些牢不可破的味道。 注意到这个阵法在一角上有缺失,我马上向那个薄弱点冲过去,准备从这里将阵法破掉。 这会儿,又是那个该死的老和尚发现了我的意图,在我一招魔浮屠打过去时,他仗着强大的内息,用佛刚劲硬扛下我的攻势。 很勉强地将老和尚击退,在大司命那边处理完后,夏天纵冲回来,补上这缺失掉的一角。 这种情况让我心中大怒,也泛起一阵不安的感觉,要是没办法破阵,我说不定真就要栽在这里!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驱魔 被夏天纵他们结出周天伏魔阵困住,我心中大怒,同时也泛起不安的感觉。 天府的这个大阵确实厉害,每一招的威力被分摊后,我的招式威力变得很差,基本上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照我现在的实力,想要正面破掉这个大阵绝对不简单,不过,就算要被他们弄死,我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可是我一个大魔头,哪个魔头是那么好杀的! “天府所属听令,起剑气,万剑诛魔。” 夏天纵一声令下,包围着我的天府众人都开始凝剑,虽然我看不到他们凝出的气剑,但那凛凛剑威我还是感知得到的。 未过许久,这些人就凝出来数量惊人的气剑,一起压下的剑威让我心中有些发凉。 不仅是剑威,更有那宛如实质的杀机,落到我身上都让我感觉皮肤上传来刺痛感。 剑气起出来后,夏天纵倒是没有马上下令出手,不知道在等些什么东西。 这时候,又是那一道让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声音响起。 “夏阁主,现将他重创,制服他,老衲再为他驱魔!” 被老和尚怂恿一句,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夏天纵还是选择对我出剑,让所有人将剑气对我击过来。 当这漫天剑气宛如大雨般落下,带来的威势相当恐怖,这种威力惊人、数量恐怖的剑气让我也生不起正面抵抗的心思。 不过,他们敢用千万气剑攻击我,我也敢在手中凝出的气剑进行还击。 在我看来,这样的剑阵虽然威力惊人,但也存在不小的缺陷,这样落下的剑气虽说恐怖,只要我的剑速达到足够的速度,完全可以挡下来。 可惜这是一种假想状态,想要以剑挡剑,对剑速要求实在是太高,而且这剑气还是全方位攻击,不好抵挡。 不过,这也给我提供了挡剑的方向! 马上在双手各凝出一柄气剑,在身侧疯狂地挥舞起来,每一剑过,都可以挡下来一道剑气。 而每消磨一道剑气,我手中的气剑也被削弱下去一份,一番抵挡下来,还是有数量众多剑气落在我身上、手上。 当双手剑废掉后,我马上将源气和煞气放出体外,形成一层保护,即便是这样,我身上还是一阵鲜血流淌,满是大大小小的创口。 在我收回源气,新力已去旧力未生之时,在一边看着的老和尚非常无耻地对我出手了。 在我注意到他时,他已经直接闪到阵中,落到我的边上,一道浮屠掌重击在我的背上。 除了和之前一般的意识灼烧感,还有从我背上扩散出来的炽热感,让我五内俱焚,口中吐血不止。 撞到周天伏魔阵的边上弹回来,我强行定住身形,对老和尚吼道:“好个无耻的老秃驴,竟然敢出手偷袭我!” 对我的说话,老和尚很是不屑一顾,还说出来让我非常无语的话。 “李施主,待老衲为你祛除魔念,渡你成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啊呸!你这个无耻的臭贼秃,我早晚要杀了你!” 心中不爽,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被困在这个伏魔阵里。 腾起身来,我就朝着老和尚那边杀过去,手中一式魔浮屠准备给他一记重击。 而夏天纵跟着就下令变招,以周天伏魔阵的另一种变化对我发动攻势,是想借这个机会一举将我重创。 “周天伏魔阵,剑风暴。” 一声落地,我就感觉到这些人将一道道气劲打到我的上空,结出一种极为恐怖的剑气风暴。 就是在剑风暴的正下方擦过去,我都感觉到极大的苦楚,而且被擦到的肌肤都渗出鲜血来。 老和尚也马上用出招式,准备和天府众人一起对我出手。 感知到这一点,我立即沉下身去,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我从这一招中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要是这一下我抵挡不利,真说不定我就要死在这一招下。 “剑风暴,落!” 轰轰轰…… 呲呲呲…… 一阵炸鸣声中,周天伏魔阵上空的剑风暴开始往下落,带出让我汗毛乍起的刺耳摩擦声与风声。 这个风暴越落下来,我就感觉到更加强大的吸引力,我的身形是稳住了,但残破不堪的衣衫不少碎片都被风劲直接扯走。 同样在阵中的老和尚此时也是相当严肃,本来还想对我出手,但也变招了。 在周身气息凝滞的基础上飘立在那里,就像一口千斤重,岿然不动的大钟。 因为老和尚自身实力强劲,再加上天府众人引下来的剑风暴是在针对我,我受到的影响自然比他大很多。 不过,越是遇到这种情况,我心中的战意就更加强烈,什么破烂伏魔阵,看我不打爆他们! 剑风暴落下,带出的风劲刮到身上,就像是用刀在身上重重地剜下一块肉来。 “气沉丹田,以意控力。” 这时候,站在上空的夏天纵好死不死地喊了一句,这就让我把注意力放到维持着周天伏魔阵的天府所属身上。 这样一下,倒是被我发现了一个破阵的契机。 可能是因为这一变剑风暴太过强大,主持周天伏魔阵的人,在操控它的时候,将内息和剑气都消耗殆尽。 没了剑气和内息,他们个个都变得气息萎靡,夏天纵喊出的以意控力可以产生的作用当真是微乎其微。 “桀桀……既然这个剑风暴是无主之物,我要是把它引下来,击在周天伏魔阵上,这个阵……” 这个疯狂的想法一出现,就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让我的狂热也涨到一个新的高度。 周天伏魔阵的剑风暴又怎么样,等我将它牵引下来,他们这些力量耗完的人个个都要死! 心中做出决定,我就再无半分迟疑,一步跃起朝着空中的剑风暴接近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剑风暴威力太过恐怖,才靠近不多的距离,我身上的创口就在疯狂的流血,好像血液都要被这个风暴吸走。 痛楚与血腥让我心神大振,也更加快速地朝着剑风暴的尖端过去。 只要我可以将这个尖端控到手中,就可以很顺利地牵引着整个剑风暴撞到大阵上。 老和尚这时候全然顾着保全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疯狂举动。 及近剑风暴的顶端,我强忍着手上血肉模糊的痛楚,以一道劲力捕获到剑风暴。 呼呼呼…… 唰唰唰…… 不知是不是存在排斥,在我抓到尖端的瞬间,剑风暴的威力似乎开始增长,让我怎么也牵引不动它。 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心中也是一凛,正要有所动作,却感觉到从高处传来一道宛如实质的目光。 心中困惑,便将感知向那边延伸,结果发现是夏天纵在死命地操控着剑风暴,他身上的气劲波动也和天府余众一般,疯狂消减。 知道是他在看我,我就便对他森然一笑,更加用力地牵引剑风暴,很快,我就感觉到剑风暴有被引动的趋势。 我可以感知到这一点,操控剑风暴的夏老自然也会知道这一点,就听到他这时候对着老和尚大喊出声。 “慧善方丈,快快出手,否则功败垂成!” 被他这么一喊,颇有闭目养神味道的老和尚这时候动起来。 我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在他动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一道精光闪现。 “李施主,速速停手!” 没想到这个老和尚动手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冲我大喊大叫,我心中也不是一般的无语,这个老和尚也是够了…… “桀桀……晚了,晚了……” 狂吼着,我已经扯动剑风暴,并且往下方落下去,准备让剑风暴撞到这个大阵底下的阻隔力量。 虽然我这时候已经重伤,但心中的狂热已经让我忘却这一切,我就想看到大阵被剑风暴破掉,他们反噬成伤的场景。 眼看着剑风暴就要落下去,老和尚这会儿又冲过来,给我找麻烦了。 “大悲咒,无量度化。” 老和尚也是会抓时机,正牵引着剑风暴的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管他的攻势,继续向下方过去。 就感觉一阵滚烫的光彩落到我身上,让我的血肉乃至灵魂都出现极为强烈的灼烧感。 “啊啊啊……” 在我狂吼之时,老和尚还没有罢手的意思,将各种滚烫的东西打到我身上的各处,让炽热的感觉更上一层楼。 被这些感觉加身,我就像被放在一个烧着熊熊烈焰的大火炉里,全身上下都被烤炽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煮熟了。 好在魔念中的狠厉始终未散,我也是忍着痛楚,将剑风暴扯下来,引到阻隔力量上。 当这两者相触时,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然后一切似乎都已经散于无形,就连我身上的痛楚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这种虚无的感觉就像潮水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退去时,我发现眼前的血色也淡下去,好像已经看得到东西了。 不过,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看看周围,而是马上离开这里,刚才的大战我可不会忘掉。 不管慧善老和尚,夏天纵这些天府众人怎么样了,我留在这里绝对是不安全的,必须马上走。 很盲目地往一个方向腾飞出去,脚下很是艰难地踩出凌波步,往前方离开。 不是我不用融合之后的步法,而是我根本就没有那多的力量去用那个步法。 也不知道往前跑了多久,我精神上的困顿越来越强烈,好像身上的一些东西正在缓缓消失。 说是消失,但又给我一种有迹可循的感觉,好像还是留下了。 终于,在脚下的步法停滞时,我眼前一黑,一下子栽下去。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水墨图腾 记忆止于从老和尚那里逃掉,然后精疲力尽,从空中一下子栽下去。 栽下去的时候,我似乎还感觉到一阵要人命的剧痛,之后就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那一片朦胧的意识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猛地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开眼,往四周看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无人的马车上,而且这辆马车还在往前走。 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也是有点愣住了,怎么感觉这一幕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很熟悉…… 想到这个的时候,之前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一下子涌入我的脑海中,让我有些脑袋发蒙的感觉。 姬千珏一直在算计我,他是这一连串事件的黑手…… 掌中囚还在清水镇,我把清玲丢下了,丢在那里…… 老头子死了,死在失落的妖剑陨辰下,被我亲手杀了…… 我入了魔,杀了很多生灵,还大闹到天府,把大司命夏阳他们都击伤了…… 想起来自己之前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情,我有了一阵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些事情真是我做的吗? 老头子死了,老头子死了…… 想到这个,我的心不是一般的痛,痛得让我都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杀了我爹,但十八年前的事情绝对是有隐情,但我却杀了他,杀了我最敬重,事之如父的人…… 我疯狂的时候,到底是做了什么愚蠢至极的事情! 心中虽然悔恨,但已经发生,而且过去的时间不短,我心中的痛苦也转变为对姬千珏的恨意。 在湮城时,我和他交手不敌,他就在我身上动手脚,导致我一直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等我到清水镇的时候,又是他强行掳走清玲她们,让我心中焦急,然后又以十八年前的事情激起我的怒火,最后促使我错杀老头子。 对姬千珏恨意滔天的同时,对他的忌惮也是更上一层楼,因为他算计我很久,同时也是在算计老头子。 老头子贵为剑帝,也被姬千珏这个名不经传的家伙算计了,虽然其中有老头子自己甘心求死的原因,但老头子被他算计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将这些事情理一理,我又想起来在天府的慧善方丈和夏老他们。 当时我入魔,六亲不认的时候,对他们出手,搞得他们都生死不知,还真是让我心中愧疚不已。 慧善方丈绝对是来帮助我的,只是我深陷魔念,一度把他当做敌人,对他破口大骂不说,还对他出手,甚至是算计他…… 正在想着,走着的马车突然停住,让我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险些摔倒。 在我稳住身体后,就听到往我这驾马车过来的一道脚步声。 暂时不明情况,我干脆躺下来闭眼装睡,先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再说,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阵脚步走得不快,还走了一下子才到我这驾马车边上,然后就出现马车上的帘子被挑开的声音。 就这一下,我就嗅到扑面过来的一阵香风,是一种很好闻的香草味,感觉和云儿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像。 不用想,来的肯定是一个女人…… 挑开帘子之后,她就没了动作,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出现,这让我心中一阵怪异,心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挑起帘子的这人终于开口了,说话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少的失落情绪。 “唉,你怎么还没醒呀,都睡了快四五天了!姐姐说这两天就可能醒来,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我们总不能带着你去洛城吧……” 听到洛城这两个字,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因为我想起来舞尘,想起来她和长孙奇思在腊月初八的婚事。 我并不知道洛城的所在,如果时间上没问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和她们一起走。 说完了像是埋怨的话,女人终于放下帘子,然后离开这里,但马车依旧停着,没有往前走。 感知到她已经走远了,我马上睁开眼,盘膝坐起来,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 和老头子一战之后,我的实力就莫名其妙地突破到剑基境界,似乎是老头子用柳条在我身上点击产生的效果。 想到到最后时刻,老头子都是想着帮我提高实力,这就让我心中的对他的愧疚更多。 要不是姬千珏,要不是我太傻,唉…… 用力地摆头将这种情绪甩到一边,我继续调整身上的状态,破入到剑基境界后,实力较小成境界又有了极大的精进。 不仅是源气上的变化,我在入魔时用出的招式都印在脑海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入魔之后,灵智、悟性有了极大的提高,但这些招式都是绝学级别的。 就像是飘零步法、身渡海、佛魔剑、浮屠掌、无量指、魔浮屠,还有我自己融合出来全新步法。 除此之外,对梵音寺最强的绝学大悲咒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还有天府的周天伏魔阵。 想到新步法是用凌波步、身渡海、飘零步法融合出来的,我干脆给新步法叫做飘凌渡。 要是我以后将这步法练到大成,这种全新的步法有可能可以成为江湖第一步法,虽然说现在还是有些遥远。 将入魔得到的好处梳理一下,我也差不多就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了,但我又想起来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我的机关盒掉了,真是掉了,连掉在什么地方我都不记得了! 在和姬千珏交手的时候,机关盒还在我背上,等到老头子那里,我就不记得了,再等我见到慧善方丈,机关盒就不在我身上了。 现在的机关盒,对我还是挺鸡肋的,除了装在里面的极品暗器,还有储剑的功能,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用处了。 现在机关盒失落了,没的不仅是暗器,还有我没有取出来的九玄剑诀剑谱,以及梁千寻的令牌。 还有我的剑,在和姬千珏交手的时候,青萍剑和柳剑都掉在池塘那里了,也不知道掌中囚、清玲她们会不会替我收回来。 想到现在没有了剑,我也是有些无奈地挠挠头,真是感觉没了剑,整个人都像是不踏实了。 郁闷只持续了一下子,我想起来老头子之前施展的柳剑,他当着我的面施展出这套剑术,就是想把这套剑术传给我。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一定要好好的修习这一套剑术,不能让老头子失望,而现在就是契机。 老头子最后好像还让我照顾掌中囚,他和掌中囚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按年龄来看,很有可能是父女吧,但掌中囚的母亲是谁? 老头子似乎一直都不知道掌中囚的存在,直到最后看到掌中囚,才让我照顾她…… 不得不说,在老头子身上的疑团还真是多的不像话,搞得我是一头雾水。 暂且将老头子的问题放到后面去,我打算出去看看这个车队的主人,对方救了我,我总要去道一声谢吧。 等我出去的时候,傻眼了…… 什么鬼,车队在我入定的时候居然跑掉了,当时我在整理招式,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现在在空无一人的驰道上,只有我和这一驾马车,这倒是让我明白那个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看起来他们当时就决定撇下我走掉了。 说那个人是女人感觉不太好,她的声音倒是挺青涩的,应该是姑娘,可能比我还要小一点。 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马车,我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这些人的做法很无语,但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是他们救了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把马车留给我,我们萍水相逢,他们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马车,我又忍不住对马车多扫了一眼,这个马车上有很多水墨图腾,像是象征着这驾马车主人的家族。 对这些个家族什么的,我可是完全不了解! 我知道的大家族,除了老头子的柳家,现在风柳郡的林家,我娘亲娘家的韩家,大秦真正的权贵邱家,还有银发王他们提到过的竹家,似乎没有哪个符合这个水墨图腾。 想了一会儿没想到,我就将目光落到马车的马上。 对我来说,马车是个非常鸡肋的东西,一个人驾着马车上路,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我不会驾马车。 想了一会儿,我做出一个决定,把这匹马吃掉,我都很多天没吃东西,现在都快饿死了。 把马车牵到路边不远处,再在这里堆起一堆干柴,我就开始准备“吃马大业”! 准备烧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当初和古尔丹在北狄那里偷马,然后一起烤马吃。 古尔丹烧马的手艺那是真心好,我吃了很多,那一匹马我最少吃了三成,和古尔丹那个吃货自然是没法比,但也不少了。 一边回忆古尔丹,我一边烤着我的马。 像我这样的人,在野外还会怕没火源,随便找两块石头,折腾一下就让火烧起来。 杀马更是简单,手中剑气一出,马就惨死在我手下。 沾染上魔性之后,我对杀戮就变得有些麻木了,入魔的时候,我就杀了很多鸟,现在又杀了一匹马。 在看到鲜血,我心中没有了入魔时那么强烈的渴望,但心中好像还是留下的什么东西,真不知道慧善方丈到底是怎么帮我驱魔的!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痞子老头 俗话说的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可能是我杀马“有伤天和”,在我烤马肉的时候,从远处屁颠屁颠地跑过一个邋遢老头。 这可真不是我歧视老人家,这个老人一副老痞子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坐到我这边来,看着我烧马肉。 看就看吧,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给他看看那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他看的时候还时不时咽一口口水,这种样子让我很无语,我都还没有烤好,他这就想吃了? 根据从古尔丹那里学来的经验,要想把马肉烧得外焦里嫩,首先要把外面烤焦,这话没毛病。 这时候,马肉已经传来阵阵肉香,让我肚子里的馋虫一阵闹腾,但为了吃上味道更好的肉,我忍了。 不过,坐在边上的老人倒是忍不了,叫喊道:“喂,小子,都要烤焦了!” 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说道:“还没呢,再等等!” “等个屁呀,你这个臭小子到底会不会烤肉,这肉烤焦了还这么吃呀!” 说出来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居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像我没把肉烤好,就是得罪他了。 “这肉是烤给我吃的,你着什么急呀!” “哟呵!” 我说出一句大实话,这个老人倒是直接炸了毛,对着我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怒道:“好你个混小子,我一个老人家在这里看你烧肉看半天,你居然不想给我吃,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么?” “呵呵……确实没有教过!” 冷笑一声,我没有情绪波动地回他一句,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火上的烤肉上。 “你……” 像是想说什么样的,但老人又突然止住,让我心中一阵怪异。 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老人一脸怪笑地看着我,像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心中一震,我抓着烤肉猛地弹起来,一个躲闪。 在我做出这动作时,老人已经一脸无良笑容地对我坐的地方踢过来不少沙土。 要不是我及时躲闪,手上的烤肉就别想吃了。 “喂,你干什么!” “嘿嘿……混小子,身手不错呀!看你这么不知道尊老爱幼,我准备教育你一下。” 只是在这个无良老人身上扫一眼,我就重新看到手上的烤肉,这时候里面的肉已经有七分熟,肉香阵阵,让我有了吃的冲动。 但为了让肉的味道达到完美,我还是准备再烤一下,等达到九分熟,想当初古尔丹就是这么说的吧! “你不要打扰我继续烧烤,我等下分给你一些,怎么样?” 虽然心中不太爽,但为了省去麻烦,也为了稍微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美德,我这般对他妥协。 “嘿嘿……算你小子识相!” 达成协议,老人就一脸坏笑地在地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手上的烤肉。 重新坐回到火焰边上,我就串着烤肉的长棍放到火上,让它继续烤一下。 专注于烤肉,我也就没有搭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老人,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说的。 不过,他倒是有一茬没一茬地跟我搭话,像是对我的身份挺好奇的。 对于陌生人,我自然不会给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很敷衍地回答他的问题,准备吃完马肉之后,就让他滚蛋。 但在这时候,老人说出了让我心中微惊的话。 “小子,你这马肉可不好吃呀!” 他想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也就罢了,现在东西都还没吃到嘴里,他居然说我烤的东西不好吃,这个老人也太过分了! 心中不爽,我也懒得搭理他,他爱吃不吃,我又没有求着他吃…… 他又继续说道:“小子,这匹马是墨家的马吧!连墨家的马你都敢吃,不得不说你很大胆!” 这一下我倒是明白自己之前理解错了,他说的马肉难吃,应该也是指这匹马是墨家的马。 “能告诉我,你凭什么判断这是墨家的马么?” 见我询问他,他倒是马上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牛气哄哄地说道:“混小子,你知道问我一个问题我要收多少钱吗?”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也是有了吐血的冲动,这个老人感情还是一个无赖、痞子,我就这样问他一个问题,他居然想到收钱,真是可以呀…… 我还没说话,他倒是很不爽地直摆手,说道:“无功不受禄,我等下就要吃你烤的肉,现在就免费告诉你吧!” 这种说话真是让我狂汗不已,照他这种说法,我现在还要表示对他的感谢是吧,这个老人真是够了。 不在乎我的态度,他继续说道:“你看那驾马车,上头是不是有着不少的水墨图腾,这种东西可是墨家的专属,都没人敢伪造,因为谁这样做了,谁就死!”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从这个邋遢老人嘴里说出来,还给我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好像这个老人很有杀伤力。 他说了这半天,我还是有些不理解,便问道:“所以?” “呃……所以,你敢吃墨家的马,不得不说你很大胆!” 有些无语的瘪了瘪嘴,这时候火上的马肉也终于被烤好了,我就把马肉拿起来对着他晃了晃,说道:“你要是不敢吃就算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吃吧!” 我一说,这个老人马上就着急了,手舞足蹈地冲我比划道:“你个混小子,你要是不给我吃,就咒你吃肉噎死,喝水呛死!” 这种没什么意思的诅咒我自然不会在意,对他笑道:“你这么怕墨家,这可是墨家的马,你敢吃么?” 冲我比划了一下拳头,老人寒寒说道:“墨家算个屁,在我面前,墨家哪个人敢乱来!少说废话,赶快给点我吃,我这个老人都要饿死了!” 我也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这个老人也算是活宝了,怎么我烤个肉都能遇到这种人。 将马肉横到身前,我左手抬起,准备一指气剑将这个大马腿肉从中间砍成两半。 这个动作做到一半,手指马上就要落到肉上时,我突然想起来这个老人还在这里,我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用出源气。 在动作一顿后,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老人那边看一眼,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表现。 却见这个老人笑吟吟地看着我,眼中尽是一些难以琢磨的光彩,说道:“怎么了,还不快给我一半!” 回他一笑,我不着痕迹地将手指收回来,对他说道:“我没有刀,怎么切肉!” 在我说完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就对我说道。 “嘿嘿……你刚才不是准备用手指把肉砍下来吗,怎么不砍了,我还想看看你能不能用手砍下来!” 就在这样的对话间,我倒是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邋遢老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笑了笑,我说道:“我刚才不过用手比划一下从什么地方砍开比较合适,用手砍肉,这怎么可能呢!” 老人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透露出难以琢磨意味的神情,然后伸手到怀里摸出一柄短剑扔到我面前。 伸手将这柄短剑捡起来,我在触摸到它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种冰冷,可能是剑鞘的材质特殊,摸起来会有这种感觉。 手指在剑鞘的纹路上一滑,跟着就来到剑柄处,然后将短剑从剑鞘里缓缓抽出来。 在日光下,被抽出来的短剑将一道冷光投射到我的脸上,却让我的心中也跟着生出寒意。 这柄短剑不简单,这个老人不简单…… 就摸一下这柄短剑,我就判断出来这些东西,心中的微惊也不流露出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短剑将肉直接砍下来一半。 这柄短剑可是削铁如泥,就这样一剑下去,马肉就被整整齐齐地切开,切口都说得上是完美无瑕。 老人也是眼疾手快,在马肉连带棍子被从中斩断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往这里一伸,将差点掉到地上的马肉接过去。 被从中切开,马肉顿时发出阵阵肉香,让我和这个老人都咽了口口水,已经等不及要吃了。 大口在马肉上撕咬,老人很畅快地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对我说道:“小子,你烧烤的手艺不错,也不枉我免费给你提供一次消息。” 很是无语地对着老人摇头,我也学他的样子,直接在马肉上撕咬起来。 吃是吃下去,但我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因为味道跟古尔丹烤出来的肉差了很多。 可能只会是在烤肉的时候,我才会这般深刻地想起来古尔丹! 这个怪不得我,谁让他是个吃货,还是一个真正的烤肉行家…… 像是察觉到我脸色不对,老人问道:“混小子,这么好吃的肉在你面前,你皱什么眉呀?” “我皱眉了么?” 我有些无语,难道说我刚才真的皱眉了么? 面对我的问题,老人则是不说话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觉得呢…… 勉强接受这个说法,我转而说道:“这个烤肉味道差了点,我吃过比这更好吃的烤肉!” 说到这个问题上,老人刷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大惊小怪地叫道:“混小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他居然这么兴奋,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给他泼冷水。 “我说的是假的!” “呃……混小子,不能这么欺骗老人家!”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讹你怎么样 没和这个老人在古尔丹烤马肉的问题上纠结太久,手上的马肉吃完,马骨头丢在一边。 “现在吃也吃完了,我该走了,告辞!” 察觉到老人不是一般人,我就没有要跟他继续纠缠的想法,将他的短剑扔还给他,我起来准备离开。 见我站起来,这个老人也是手脚很利索地站起来,像是要跟我一起走。 带着他,我就不能使用源气赶路,这个就很麻烦。 想到这个,我当即决定撇下这个老人,他之前一个人过来的时候也是好端端,想来我撇下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你不要跟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做,没工夫和你一起玩!” 交代完这一句,我马上转身离开这里,沿着驰道往前走,追赶着墨家人的脚步。 老人也是够可以,完全不理会我的话,依旧是在我后面跟着。 甩不掉他,我也就不可能施展飘凌渡,光靠一双腿怎么可能追得上墨家人的马匹。 就在我回过头来,想要给这个老人放几句狠话时,他倒是看着我说话了。 “小子,你是急着去洛城吧,不过,这样急匆匆的也是没用,你知道洛城在什么地方么!” 被他一语中的,我心中难以抑制地波动起来,这个老人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洛城的…… 我还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道,还是一副鼻孔朝天,很了不起的样子。 “你也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墨家的人出来就是往洛城去的,你现在把墨家的马车搞过来,想来和他们也是一般的目的。” 对这个自恋的老人,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不过也没说什么,他可以猜出来这些,说不定他知道隐宗洛城在什么地方。 既然这样的话,我不妨让他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清清嗓子,他继续说道:“小子,只要你答应带我去见那个烤肉奇人,我就带你去隐宗,怎么样?” 被老人那狡诈的双眼盯着,我心中也有了些犹豫。 如果这个老人真的知道洛城在什么地方,那我倒是可以答应他,让他给我当向导。 可是和这个老人一起上路,走得太慢了,要到洛城不知道要走多久,我还不如自己找人打听一下,然后只身一人过去…… 权衡利弊,我还是决定拒绝他的提议,把他甩开,一个人走。 “我之前的话都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吃过那种好味道的烤肉!” 说谎的时候,我很尽量想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但这个老人居然还是看出来一点苗头。 “混小子,你以为老人家好欺负是不是,居然敢说谎骗我!” 见他马上说出来这种话,我顿时无语了,心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没那么明显吧…… 我正要说什么,他却抢在我前头说道:“混小子,现在是冬月二十五,离腊月初八还有多久,这段时间已经够我们一起去洛城了!” 他既然这样说,那就打消了我心中的担忧,如此,我也不妨和这个老人一起去洛城。 “好吧,这件事我答应了,不知您老如何称呼?” “老头我叫早成,小子,你叫什么?” 被他回问一句,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他。 这个早成老人不是一般人,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说不准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想了一下,虽然有些顾虑,但我还是告诉他我的真名,他听完也就是点了点头,没有太大的反应。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一起走,一起沿着驰道往前走…… 现在就不要想着去追上墨家的人了,因为早成步行的速度相当慢,让我都奇怪他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在这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一座城,城门上头刻着两个大字“焚城”。 对这个名字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座城的城主就这么指望着这座城被人焚掉么? 我正在揣测着取名人的意图,早成就站在我边上,看着城门,说道:“这座城,真的被焚过……” 眉头一挑,我就对着他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追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啊……那是……” 本以为他就要说下去了,没想到他突然停住,还目光怪异地盯着我。 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我苦笑一下,说道:“你看着我干嘛?” 就看到他手一伸,声音固执地说道:“李小子,一个问题五百两!” “呃……你怎么不去抢啊!” 这个老痞子的无耻程度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个问题五百两,这种话估计也就他这种家伙说得出来。 我不高兴,他也不爽了,怒道:“混小子,有钱再说,没钱别开口!” 说完,还甩给我一个很“洒脱”的背影,跑到城里去。 看着他走掉,我甚至生出了马上转身跑掉,正好把这个很坑的老人甩掉的想法。 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这样的做法做很欠妥当,说服不了自己,我也只能跟着进到城里,到早成边上去。 “嘿嘿……小子,我累了,我们去找一家客栈休息吧!” 听到这种“无耻”的要求,我也是气笑了,说道:“你有钱吗?我现在兜可是比脸还干净!” 早成这时候对我的鄙夷更重,很是生气地说道:“你这个混小子,行走江湖能没有钱么,没有钱,你上什么地方买马去,走到洛城去,你是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么?” 很无语地瘪了瘪嘴,我低声说道:“谁让你要跟来,我一个人不就直接到洛城去了,要什么马……” 他可能听到了我的话,也可能是听到了装作没听到,对我摆摆手,说道:“小子,我现在教给你一个弄钱的绝招,你可要看着,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我就教这么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看着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还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被他领着往焚城的官道上去。 蹲在路边的一个小摊位旁边,早成一脸坏笑地对我说道:“李小子,看着,金主就要来了!” 我不明所以地往官道上张望一下,就看到不远处一顶软轿过来,软轿前面还有一些护卫模样的人在开路。 “这就是金主?” 对早成这样问一句,他也跟着往官道上望望,然后摇摇头,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傻了,那可是城主府的人,敢讹他们的钱,不要命了!” 当“讹钱”这两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时,我心中已经是一阵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跟着就落下来。 这个早成所谓的弄钱方法居然就是讹钱,这种奇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讹钱的时候怎么没被人打死,无语了…… 他自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而是继续给我解说他的讹钱之道。 “你这个傻小子,讹钱也是要看准对象的!在我们这个行当,有一种规矩叫三不惹,不惹官、不惹兵、不惹贵,除了这三者,其余人我都要他脱层皮……嘿嘿……” 低低的怪笑声让我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他果然是个痞子,老痞子,还是一个很有套路的痞子。 “你说的三不惹是什么意思?” 这回我问他,他倒是没有给我提收钱的事,只是说道:“你这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 “呃……这种东西我真的应该知道么……” 心中无语,我也没说话反驳他,他再骂骂咧咧一下子,然后说道:“不惹官就是刚才那些人,他们这些朝廷中人对普通百姓可是有生杀大权的,这种人惹不起,犯不着为了一点钱把命丢了!” 听完这句话,我心中也是一阵嘲讽的笑,暗道,你还知道命比钱重要啊,这样讹钱不就是要钱不要命么…… “不惹兵就是军队那些人,那些人可都是一些重要人物,除了一些恶劣一点的,大多数都是忠君为国的好人,我们犯不着找他们麻烦。” “不惹贵就是指那一些大家大族,就像是之前的墨家,这些家族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被他们记恨了,有你苦头吃的!哎,你看,真正的金主来了!”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我就看到又是一顶软轿从不远处过来,边上还跟着家丁模样的小厮,虽然说这顶软轿华丽很多,但远没有刚才那一对人排场大。 早成在很鸡贼地在那边一顿扫视,然后拱起身子,做出一副要冲出去的动作,嘴里还嘀咕着说道。 “嘿嘿……遇到你们草头……呃……遇到你们成爷,算你们走了八辈子大运了!嘿嘿……白花花的银子,你们成爷要来了……成爷一出手,白花花的银子就知有没有……” 对他的口号已然无语,我就看到在这顶软轿过来之后,早成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去,一下子撞到这顶软轿上。 被这样来一下,抬轿子的两个小厮被吓了一跳,手上没稳住,嘭的一声软轿就落到地上。 被这样来一下,我就听到轿子中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然后边上的小厮就把撞轿子的早成围住了。 这些人还没开口,早成就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搂着自己的一条腿,大声嚷嚷道:“哎呦喂,我的腿断了!你们把我的腿撞断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你们要赔钱……” 我顿时有了想吐血的冲动,这家伙真是个活宝!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讹钱 早成一下子撞到轿子上,然后抱着一条腿在地上打滚,嘴里嚷嚷着要这些人赔钱。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一阵扶额无语,这个家伙真是活宝,这种讹钱的方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时候是傍晚,在外面劳作一天的人都回来了,还没有到晚饭的时候,这些人就都闲着。 闲着闲着就有些不怕事了,被早成这么一嚷嚷,就都从家里出来,跑到这里来看热闹。 发现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是大概明白他是怎么讹到钱的,应该是因为对方是大户人家,丢不起这人,就给钱把他打发了。 “哎呦喂,各位父老乡亲快来看看呀,这些人仗势欺人,把我这样的老人家腿都撞断了,居然就想这样算了,大家给评评理啊……” 喊叫的时候,早成居然还是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看上去还真是有些可信度。 不知是那个不怕事的率先开口,这些围观的人就都跟着嚷嚷起来,都是跟着早成声讨软轿这些人。 不得不说这还是有点力量的,至少在轿子边上的小厮都有慌了,不时向四周看着,怕这些人一拥而上,把他们揍一顿。 早成目光在这些围观群众身上扫过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露出很细微的奸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见他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我顿时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个老家伙的脸皮也是厚到一定程度…… “哎呦喂,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把我这样一个断了腿的老人就这样扔在地上,要是我这把老身子骨被凉坏了怎么办,你们这是要害了我这条老命呀……” 越说越过分,越说给这些人扣的帽子越来越大,周围围观的群众情绪也越来越激愤,眼看着似乎就要乱起来了。 这时候,软轿小窗子的帘子挑起来,似乎有一个人影向外面看了看,跟着就有一个小厮喊着压轿,坐在轿子里的女人似乎要出来了。 在帘子挑起来一角时,我的目力只让我在那不明亮中看到一对很水灵的大眼睛。 看到这对眼睛时,我就知道坐在轿子里的女人绝对非常聪明。 眼睛就像是心的窗户,心里的很多东西都会通过眼睛表现出来,有这样水灵大眼睛的人,应该是很聪明的人。 见软轿压轿,轿子上的锦帘缓缓挑起,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下去,甚至是屏住呼吸,看着轿子。 等轿子锦帘完全挑起来,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真的是白色的身影,一身全白。 白色曳地望仙长裙,面上还戴着将脸完全遮住的白纱,让人难窥娇颜,裙摆下一双小巧玲珑的白锦鞋。 不用说,这个女子绝对是一个惊世的大美人,她遮面的白纱绝对是刚才戴上的,估计是不想在外抛头露面。 这种场景倒是让我想起听到过的一句诗文,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笆半遮面…… 在所有人都怔住时,我看了看早成,发现他好像也愣住了,但不像这些群众的垂涎情绪,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情态。 对他的状态感到奇怪,我就加细致地感知这个女子的情况,结果发现了非常隐晦的内息波动。 这道内息不弱,但被特殊的手法压制住了,让人感知不到,以前的我可能也感知不到,但现在我还是可以察觉到一些端倪。 除此之后,女子白纱下的明眸似乎在周围扫了一圈,然后落到早成身上,就慢慢向早成走过去。 莲步轻移间,我似乎嗅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像是荷花香与牡丹香的融合,很好闻。 “你……你不要过来!” 听到早成的话,白衣女子似乎有些惊讶,轻移的步子也停住,就站在早成的面前。 这种怪异的僵持就这样持续着,可能是因为对方是个美女,原本咋咋呼呼要他们赔钱的人都哑火了,不说话。 我也是有些无语,就咳嗽一声,打破这极为怪异的沉寂,这一下,早成也回过神来,像是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 “姑娘,你们把我这把老骨头的腿撞断了,怎么着也该表示一下吧。” 说到钱上,他刚才那怪异的神情又没了,变回那一副老痞子样子。 虽然女子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她面纱下似乎是皱了皱眉,可能是对早成这副样子不太满意。 “老先生,还是让我先给你看看!” 面纱下的秀口吐出很清脆的话音,说着,她就要走到早成的边上,要给他检查一下腿伤。 早成就对着女子一阵摆手,身体还有点要往后挪的动作,嘴上说道:“这位姑娘,我这般老头子七伤八病太多了,就不劳你看看了,你给钱,让我回去修养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女子倒是没想这么简单,执意要给早成检查一下伤势。 “老先生,您还是让我给你看看,撞到您确实是我们不对,要是在给你留下其他的隐患,那就太让我过意不去了。” 女子本就长得漂亮,还说出这样暖人心的话,倒是让周围围观的人一阵叫好,而且他们也都应和女子的说话,要早成让女子给他检查伤势。 看到这里,我真是忍不住笑了,这个老家伙看来是要失手一回了,挖个坑把自己坑了,这怪得了谁。 不过,他这种心态确实应该被敲打一下,不然他老是这样一天到黑想着讹钱,早晚要整出事来。 一番僵持后,早成终于妥协了,让女子看看他腿上的伤。 就见女子缓缓在他身前蹲下,从白色衣衫中伸出一只同样洁白,宛如一块白玉的手。 毫不嫌脏地落到落到早成的腿上,就隔着破烂的裤腿点一下,她就马上就手收回来,站起身,对后面的小厮说道:“拿一锭金子过来,赔个这位老先生,日后你们可不要再撞到人了!” 女子这样说的时候,我都在心里给这个小厮打抱不平了,明明就是早成这个无耻的老痞子自己撞上去的。 女子吩咐下去后,就有一个小厮弓身到女子边上,准备将一锭金子交给早成。 在早成伸手去接的时候,女子却从小厮的手中接过来金子,然后自己拿着金子送到早成手上。 “老先生,您日后走路的时候,还是请小心一点吧……” 做完这些,女子还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一直盯在早成身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时候的早成就低着头盯着刚到手的金子,一下子都不抬头,像是在躲避这些女子的注视。 就听到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宛如一朵白莲,飘回到软轿中。 “起轿!” 等女子进到软轿之后,边上的小厮这样喊一句,抬轿的小厮又把轿子抬起来,往前走,围观的人群也很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目送这个女子离开,我心中感觉到有些怪异! 这个女子修习过内息,当她在早成身上一点,我就感觉到有内息的流转。 被内息探查一下,女子肯定可以察觉到早成腿上的伤是假的,那她又是为了什么要给早成一锭金子…… 除了这一点,早成表现得也非常怪异,他好像是认识这个女子的,而且他有一种隐藏什么东西的感觉。 最后女子莫名叹息一声更是古怪,这样情况像是失落,她可能想在早成身上找出什么东西,可惜最后没找到…… 在女子走后,不少人散去,但还有一些人没有走,我从这些人身上嗅到一种气味,贪婪! 他们看上了早成手中的金子,一锭金子就是十两金子,一两金子就是十两白银,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一千文。 对普通人家来说,一两银子可以维持生活不短时间,更何况是像一锭金子这样的巨款。 一般像早成这样的邋遢老人,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金子,跟何况是一锭金子,自然会遭到心怀不轨之人的觊觎。 等轿子走远了,看不见了,早成就很神经大条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并且将手中的金子塞到怀里。 看早成腿没事,直接站起来,这些人的眼神马上就变了,其中的贪欲更加强烈。 这时候,一个长得很强壮的大汉率先走出去,站到早成的面前。 其他人看到这人出来了,本来想要抬起来的腿又缓缓放下去,似乎想要静观其变,更或者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老头,这一锭金子你揣在怀里也不嫌烫啊!” 听到大汉的话,早成脸上还是那种奸笑,看着大汉问道:“你是想钱想傻了吧,这金子分明是冷冰冰的,怎么会烫呢!” 早成这样嘲讽一句,周围的人顿时笑了,笑声中还有着不怀好意的味道。 而大汉被骂了,本来就黑的脸更是直接黑成一片,比锅底还黑。 “老家伙,把你骗来的金子交出来,不然我就真让你断条腿!” 好说没什么用,他就直接撕破脸皮,开始恶言相向。 像早成这种滚刀肉、老无赖怎么可能被其他人讹钱,就看到他很是放肆地笑一声,说道。 “怎么,你还想来抢我的钱!哈哈……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我听了也是想吐血,心道,你还知道有王法这回事呀,你讹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这回事! ……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一个想不到的地方 早成刚从白衣女子那里讹来一锭金子,就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盯上,这些人可都是贪婪驱使下的奴隶。 当一个大汉当出头鸟,率先踏出来要钱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走,在这里看着,个个心怀鬼胎。 “老家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的拳头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又被威胁一句,早成还是那副“我很牛,哪个敢动我”的样子,鼻孔朝天地看着大汉,一阵冷笑。 “老头我出来讹钱的时候,你还在娘怀里吃奶呢!见到老头我,居然还敢如此张狂,真是不知死活。” “老混蛋,你再说一句!” 听到早成没有半点好气的话,壮汉也是直接怒了,一声爆喝,手中的拳头就对着早成打过去。 “哟呵,你还敢对我动手,小心我去官府告你一状!” 嘴上一点也不饶人,早成他还是往后面退却一下,让大汉没有章法的一拳落空。 这个壮汉出手打一个邋遢老头,一拳还没把邋遢老头打倒,边上的人一下子就笑了,满是嘲讽的味道。 被众人讥笑一阵子,大汉的脸更黑了,也更加狂暴地继续对早成出拳,倒是有了点虎虎生风的架势。 我手上做着准备,但没有马上出手,我想看看他早成到底会不会内息。 虽然我从他身上没有感知到,但我怀疑是他隐藏的手法太好了,成功地躲过了我的探查。 在和大汉打斗的时候,他可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内息的波动,那些不经意就是我要捕捉的。 考虑到这一点,我就没有马上出手帮助早成,而是站在一边防备他有危险。 “好个无耻的家伙,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定要去官府告你一状!” 继续躲闪时,早成口中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一些东西,听得我也是心中相当无奈。 就见大汉冷冷一笑,说道:“老家伙,等你有命离开这里再说吧!你有胆子吞下那一锭金子,你就要有提前进棺材的准备!” 见这个大汉居然起了杀心,早成的面色也是一寒,目光也跟着凌厉起来,嘴上不再说着一些废话。 “老家伙,受死吧!” 等早成滞步时,大汉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暴力的一拳朝前方一记重击,直扑向早成的胸口处。 因为之前移步,现在处于间歇时间,这一拳他是绝对躲不过去,只能硬生生地扛下来,或者暗中使用内息。 我虽然是站在一边观战,但心中也是紧张不已,因为我要防备着,而且现在防备起来还很困难。 要是早成他用内息,那自然不需要我帮忙,但要是他没有内息,那大汉这一击重拳下去,还不得把他的老骨头打散了。 可能是看到早成没办法回避,大汉顿时狂笑出声,一记重拳打出的力道更盛几成。 “快挡、快挡、快挡……” 看着两人交手,我心中一直重复这两字,我希望看到早成用出内息挡住,这样就可以解除我心中的疑惑。 但早成似乎是看破了,根本就不想让我得逞,也没有要喊我帮忙的意思。 好吧,其实他喊我帮忙我也不会出手,我就像看看被逼到不行的时候,他到底会做出何种应对。 眼看着大汉的拳头就要打到早成身上,早成他脸色不变,整个人显得很是从容不迫。 这时候,他的手猛地抬起来,向中间一合,就像是要把大汉的拳头夹住,不过,他手中的力道绝对是不够的。 而他接下来的应对,让我对他的怀疑更多…… 只见他双掌接起,在触到大汉手臂的一瞬间一变,仿佛在上面摩擦了一下,很是轻飘飘的感觉。 也就是这样一下,我就看到大汉脸上的神情一变,整张脸顷刻间由黑变红,像是涨得难受。 早成继而身体往后面微微仰去,双掌再度在大汉的手臂上两次摩擦,大汉的手臂就在这时候出现细微的颤抖。 虽然颤抖很是细微,但像这样击打出去的拳头会出现颤抖,说明大汉的手臂绝对受到极为严重的创伤。 “给你点教训,让你以后长点记性!” 脸上、声音中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说道一句,早成的手掌就在大汉的肘关节上一拍,顿时就是咔嚓的清脆骨裂声传出来。 本来涨红的脸在这一下变得惨白,面部因为极度痛楚狰狞到变形时,也有一声让人心生寒意的惨叫声从大汉口中呼出。 拍掌之后,早成没有马上收手,而是手掌贴在大汉的手臂上,借个力,偏移到边上去。 等他躲闪开,大汉就已经扑倒在地,抱着断掉的手臂惨叫不止,样子极为凄惨。 不过,这种人也是活该,想着谋财害命,结果把自己的手给搭进去了,我可不会可怜他。 在场的其他人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想法,见早成不好对付,金子不好拿,他们也就各自离去,没在这里停留。 在这些人走的时候,早成也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心中很无语,我也就跟过去。 刚才他展现出来的技巧没有半点内息的波动,但就是这手法的精妙程度就是绝对不一般的。 “李小子,我弄钱的手段怎么样?”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下,借着别人家的灯火,我就看到他脸上那得意之极的神情。 不想在这时候让他继续气焰高涨下去,我马上将话题切掉,转向现在的正事上。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虽然知道我有意换掉话题,他也只是很不爽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识货。 “这是不是被我的手段震傻了,我们现在自然是去找最好的客栈,然后再去好好地放松一下……” 说到“放松”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古怪,但又不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也就只能当它是错觉。 一副很了解的样子,他就带着我在焚城里蹿来蹿去,最后到了一个很是气派的大客栈前,在客栈的正门上端有一匾,上头三个大字,醉仙楼! 看着这个大楼,我心里有些犯迷糊,这地方不像是客栈吧,怎么感觉是一个酒楼…… 就看到早成一脸满不在乎地往里面走,动作上大摇大摆,拽得很! 我跟着他后面进去,就看到这里面满是吃酒的酒鬼,当然也有一些吃饭的食客,不过喝酒的人居多。 早成一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还有人说一些很不好的讽刺话语,根本看不起早成。 “醉仙楼怎么连这种乞丐都可以来了,在这里吃一顿,怕是他一辈子都还不起吧!” “你瞎说什么,他不过是进来看看,怕是醉仙楼的一杯茶他都吃不起!” “你没看到他是一个人进来的么,兴许是走出错了……” …… 可能是因为我和早成之间有点距离,这些人没把我们当成一路的。 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喝酒喝得无聊,想找点乐子,我也就没有理会,反正不是说我,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这时候,醉仙楼里面的伙计过来接待早成。 相对于这些酒客,伙计的态度倒是很好,对着早成微笑点头,说道:“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被伙计一问,就看到早成还是很拽的样子,从怀中掏出来的那一锭金子,往桌面上重拍下去。 啪的一声,醉仙楼一楼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原本那些出言嘲笑的人将目光盯在早成拍出来的金子上,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或许是觉得这样打脸很爽,早成笑了笑,说道:“将这锭金子换成银子,再给我准备两间上房,我们住一夜就走。” 醉仙楼能开的这么大,显然是有背景的,这里的伙计也没少见过金子什么,自然不会很惊讶。 很职业地将金子收起来,他就转到后面去,过来好一阵子才按照早成的要求,将金子换成银子回来。 “客官,两间上房收您二十两银子,这里是剩下的八十两银票,您收好!” 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就看到他很随意地接过来银票,塞到怀里,还从那人手中接过来样式特殊的两把钥匙,然后转身离开。 在这些呆滞的酒客脸上扫一眼,我心中也是一阵哂笑,他们狗眼看人低,可能没想到会被这样打脸吧。 虽然他们嘲笑的时候,我没有说话,但我心中其实隐隐有些排斥他们这种做法,这样太过势利,乞丐又怎么样,乞丐也是人! 要不是早成身上有一锭金子,恐怕真要被这些人嘲笑死吧…… 天下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势利,看人的眼光都有问题,这不是我可以改变的,我只能让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与其说要和早成这个邋遢老人一道,我更不耻与那些出言嘲讽的酒客为伍…… 很爽地从醉仙楼出来,早成就跑到边上站住,抬头看着夜空,像是愣住了。 看他突然变成这种样子,我也是好奇,问道:“喂,你怎么了?” 我一问完,就见他突然对我这边看过来,笑着问道:“我刚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 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居然还是这个,我也是只能苦笑了,这个老家伙真是个老顽童,也是个妙人! “哎,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嘿嘿……我们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我想不到?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古月轩 在醉仙楼很牛气地打了不少人的脸,我们两个马上从那里出来,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去! 早成说,那个地方我绝对想不到…… 我想来一会儿,发现自己确实不知道什么消遣放松的地方,也就没有反驳他的话,跟着他走。 又在焚城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个叫做古月轩的地方。 从外面看,这个地方和醉仙楼有的一比,而且名字也是很文雅,想来应该是一个好地方。 等进去之后,我就发现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一般的地方,是一个很极品的地方——青楼!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向早成的目光已经没有多少善意,老头子生前可是对我三令五申,说青楼绝对不要去。 若是剑客不能受住本心,沉溺于女色的话,就废了。 我将老头子的教诲都当做人生箴言,始终奉行,而现在早成却带我来这里,这不是逼我跟他翻脸么! 没想到我的话倒是引来他的嫉妒鄙夷,他很是不爽地说道:“李小子,我看你还是个雏吧,老头我带你来这种好地方,你应该感谢我!” 直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我就准备转身离开这里,这种地方我是一下子都待不下去,要是清玲知道我会来这种地方,指不定会怎么看我呢…… 刚跨出一步,我的衣服就被早成拉住了,我越是用力,他也跟着用力,就是不让我走掉。 心中有些怒意,我转过头去,对他怒目而视,没说话。 他很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李龙辰,师父剑帝柳无风,母亲韩家韩芸,父亲唐国二皇子李龙飞……” “你去洛城,是因为你的心上人,隐宗长老席长老钟景天的首徒,轻舞尘,即将变成隐宗少宗主长孙奇思的妻子,我说的是又不是?” 这话听到耳朵里,我整个人不由得一震,顿时产生诸多猜想,猜测这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猜测早成的真实身份。 “你还知道些什么?” 见我发问,他顿时笑了,说道:“你跟我来,我还会告诉你更多东西,要是你不想搞清楚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自信满满地撒开手,转身往古月轩里面去,不管我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有不甘地咬咬牙,最后还是决定跟进去,看这个身份神秘的家伙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进去之后,就有一个年纪不小,但身上还是胭脂水粉一大堆的女人迎到我们这边。 在青楼,早成表现地比在醉仙楼更加阔绰,直接将七十两银票掏出来,拍在桌子上。 看到钱,女人眼中脸上的笑意更盛,笑呵呵地对早成说道:“这位爷,您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不过要想真正玩得快乐,你这些银子还是不够的!” 连我都知道这个女人话中有话,早成这种老成精的家伙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来。 “说说吧,今晚又有什么好事?” 被他这样一问,女人笑得更加灿烂,隐约间还有一种暧昧的味道。 “这位爷,今夜我们古月轩的花魁舞月姑娘可是会出来弹琴献曲,到时候哪位爷出价高,就可以请舞月饮酒一杯!” “哈哈……” 听到这个女人的话,早成很畅快地笑了,我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东西,不过好像有一种非同一般的意味在里面。 他没有什么钱,难道还想去跟那些有钱的达官权贵争一争这一曲红绡么,搞不懂这个老家伙是怎么想的…… 话又说回来,我只听过两个女子弹琴,一个是清玲,还有一个就是晴儿。 晴儿在天香楼的一曲真是说得上惊艳绝伦,就是不知这个名字和舞尘差不多,也会弹琴的花魁舞月琴艺怎么样…… 而这时候,早成做出让我很惊讶的举动,就看到他伸手在怀里掏了几下,居然又掏出来一大叠银票拍在桌上,有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 “这么多钱够吧,我要一个观景的雅间!” 马上将桌子上的银票收进去,女人一脸媚笑地点头,说道:“小钰儿,快领两位贵客到顶上雅间!” 在女子的招呼后,就从后面过来一个少女,面容清秀,瓜子脸,堕马髻,一身碧衣,虽然身材娇小,但也是凹凸有致。 “妈妈!” 过来后,叫做小钰儿的少女先到女人面前道一个万福,轻轻地称呼一句。 女人看着她点点头,然后小钰儿就准备上前给我们领路。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早成这会儿又说道:“我们这么多时间可不能空等,你准备一下吧!” 女人也是一脸受意地点头,再示意小钰儿给我们带路,往古月轩的顶楼上去。 小钰儿就前面给我们带路,我就低声对早成问道:“哎,你哪来那么多钱?” 这回倒是他对我翻白眼,一脸不屑地说道:“李小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穷鬼一个!” 有些无力扶额,我重新将我面前的老人审视一番,发现他的装扮绝对看不出来一个有钱人,也是无奈了。 “你既然有钱,干什么要去讹人?” “嘿嘿……你这就不懂了吧,别人的钱花起来痛快,自己的钱花起来肉疼!” 看到他那一脸搞怪的表情,我顿时就笑了,心道,刚才他可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把那些银票一下子拍在桌上,也没见他肉痛…… 我没说话,他像是猜出来我的心思,说道:“你这个傻小子,知道世上什么东西最珍贵么?” 想了想,我马上回答道:“绝世剑诀!” 我这说法绝对没毛病,有什么东西的价值可以和真正绝世剑诀相比! 没想到我一说完,他看我的目光中就不只是鄙夷,更有怜悯和同情。 对他这两种情绪感到古怪,我就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么?” “嘿嘿……看样子,你已经彻底被柳无风那个家伙教坏了!你的答案不是错,而是大错特错!” “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美酒和美人!” “不管到了什么地方,这要有这样的风月之地,我就一定要过来看看花魁,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之无用!” 对他后面的话是我赞同的,我对钱这种东西看得比较淡,也没有什么观念,但前面的话我就不敢苟同了。 就听到他继续说道:“人生的多数时间都在奔波,为了各种东西奔波,但真正的好东西都在自己的身边!” “在奔波之余,发现身边的东西已经逝去,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最珍贵。” “小子,你虽然是剑帝弟子,身上肩负的担子太重,但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什么事都不要太拼,珍惜眼前人!” 虽然他一直很不正经,但现在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我心中感触丛生,他说得对,我确实是该珍惜眼前人。 “我明白了!” “嗯!” 一副高人做派地点头,他轻轻地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像是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思考一下。 给我们带路的少女一直都没有说话,从阶梯上到最顶上的房间时,少女将门上的锁打开,对我们说道:“二位贵客,请进!” 很爽地点头,早成率先进去,然后我就跟在后面进去。 一进来,发现这个房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用的都是一些极为贵重器具,各种装饰亦是绝美。 在一侧还有一个红纱遮盖的大窗户,可以看到古月轩最下面的大台子,而且观看舞月献唱的高台也是极好的角度。 不过,唯一一点让我不满意的就是这个房间一侧的红纱帐子里,居然有一张红锦大床,这也是有点不合适吧…… 早成很随意地在桌边坐下,手指百无聊赖地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敲,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没管他,我走到窗户边上,挑开红纱,往下观察这个古月轩的建筑情况。 刚才上来的时候,走的是一条专属通道,径直上楼,这让我没有机会观察到这个古月轩的结构。 在窗口往下看,我发现我现在的位置很高,往下有六层,舞月献唱的小高台在第五层的位置。 这个古月轩是一种环状结构,在四周有很多向这边的窗子,留给在古月轩的客人往这边看花魁。 看到古月轩的这种结构,我就想起来禹都的天香楼,两者的构造差异差很多,想来是之间的建筑理念有差异。 禹都的天香楼是为假太子服务的,属于重地,而焚城的古月轩这一处烟花之地,是消遣的地方。 在这里寻花问柳的人,渴望的是一时的放纵,好好消遣一番,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若是放纵一时也罢,要是放纵一辈子,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思么…… 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不自觉地把周围的事情都忽略掉了,等我听到一阵女人笑声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回头一看,我就看到让我想吐血的一幕。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房间里进来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胭脂水粉的气味很重,让我不由自主地皱眉。 而早成已经全然不顾节操,又将一大叠银票排在面前,然后在一阵娇笑声中,被姑娘们簇拥着吃东西! 这家伙,真的是个老年人么?难道说他的真实年龄不大,只是面容上太过苍老了! 这也太饥渴了吧……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挑事的 在我愣神的那一下子,这个房间里居然进来很多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这倒是让我知道,他之前对那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这么多时间可不能空等,你准备一下吧!” 这句话,本来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总算是清楚了,原来他是让那个“妈妈”女人给他找些漂亮的姑娘过来…… 在我无语地看着他时,他倒像是想起来我还在边上,于是对身边的姑娘说道:“那位小哥现在很无聊、寂寞,你们去陪他玩玩吧!”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居然全然不顾我的眼神,真是让我恨不得直接拔剑将他斩成两段! 像他这种作为的家伙,称之为登徒子也不过为,杀了这种人,也算是造福天下了…… “你们不要过来,我不需要!” 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姑娘们过来,我就是这样对她们喝一句。 被我喝住,这些个姑娘的脸上随即流露出惊慌,马上转头过去看安坐那边的早成。 早成他倒也是有点不爽的样子,皱了皱眉,说道:“罢了罢了,他不愿意就拉倒!这么点大的小年轻,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变通!” 从我这边离开,那些个姑娘就又回到早成身边,他接着左拥右抱地喝酒,玩得不亦乐乎。 对他这种行为,我很是不齿,对他问道:“你非要我跟到这个房间里来,就是要让我看你这么放荡吗?” “你懂什么,人生难买一场醉,真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被早成这个金主问一下,这些被他招来的姑娘自然是一阵点头,还笑着往他的杯子里倒酒。 见这个家伙这时候还卖弄斯文,我真是有了想吐的冲动,他这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哎,不是我说你,堂堂一个名师弟子,到现在还是一个雏,这样活着多累啊!” 不理会他的废话,我直接问道:“你就直说吧,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东西,要是你说不出来什么,我可要走了,没时间给你在这里耗着!” 就看到他将酒杯拿起来,往嘴里灌一口酒,笑道:“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就是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那就挑重点的讲,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处在这种环境中,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暴躁,但这种情况又没有办法改变,我只能压着。 他也不在意,还笑得出来,说道:“嘿嘿……你本来是要在腊月初一到洛城去对吧,去见一个叫君莫殇的混蛋,没错吧!” 虽然惊讶,但我仍保持着神色不变,再问一句:“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什么东西?” “说你什么都不懂,你还不相信,你可知君莫殇是什么人,跟在他身边的封于修又是什么人?” 一脸的不悦,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训斥的意味相当重。 “我实话告诉你,你要真是腊月初一去了,绝对会被君莫殇算计死,你的柳无风弟子又怎么样,那个家伙是外宗的人!” 说到这里,大概有着点到为止的意思,他就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脸上又有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 “你不要看我现在不太好,但我这叫体味生活,在这种烟花之地,我都是只是视美色,但片叶不沾身……” 心中震动的同时,我也对他的说话深表无语,他不去当一个采花大盗真是可惜了人才。 这一会儿,却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来,好像是什么人冲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扫了一眼早成,发现他还是笑呵呵地调戏着围在边上的姑娘,不知是真没察觉到,还是装出来的。 嘭! 一声响,房间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原本站在门口的小钰儿也被人推进来,摔倒在地。 跟着,我就看到几个锦衣华服、一脸嚣张的公子哥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很是嚣张。 楼下的那个“妈妈”女人随后进来,一脸歉意地看着我们,但也没有说话。 在小钰儿从地上起来,站到边上去之后,一个公子哥看着早成笑道:“这就这个老乞丐把顶楼占了一间?” 虽然是对着早成说话,但话中的意思就是在询问那个“妈妈”女人。 有些无奈地点头,那个女人说道:“几位爷,这间房已经被他们包下来了,你们这样强闯进来不合规矩!” 我和早成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想看这些人要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冷哼一声,公子哥趾高气扬地叫嚣道:“什么不合规矩,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们是什么人,在焚城里,我们就是规矩!” 公子哥这样说的时候,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站在后面神色无异,对这种话并没有表示出不满。 说完这句话,公子哥又将话头引到早成身上,讥讽道:“老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叫来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你玩得动么?你后面个小白脸还差不多!” 见他说到我身上,我心中倒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要是这么容易被人言语挑动,我就不配当剑客了。 被人嘲讽,早成他则是一声冷笑,说道:“你们管得着么,你们这样强闯进来,就不怕触怒古月轩的那位!”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这些公子哥的神情一变,像是无比的忌惮与畏惧,这一会儿功夫,后面的肥头大耳上来了。 “我们只是来看舞月姑娘的,不是来闹事的,那位自然不会针对我们。” 先是这样解释一句,就见这人的目光在房间里瞟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解决办法,继续开口。 “这样吧,为了不伤和气,我们愿意出高价从你们手中接过这间房,怎么样?” 露出一副意动的表情,早成让这些姑娘让开,指了指被他拍在桌上的银票,笑道:“先拿出这个的十倍,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从我这里接下房间的财力!” 听早成这样一说,后面的公子哥马上开口,一脸鄙夷地笑道:“还敢说财力,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 早成一脸自若的淡笑,说道:“不就是和善钱庄的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话很是轻描淡写,但落到肥头大耳的耳中,就是无比讽刺,而且打脸的话了。 “阁下如此瞧不起我们和善钱庄,想来是财路广大了,在道上和我们和善钱庄作对,怕阁下日后不好发财!” “你是和善钱庄的什么人?” 就见早成将一杯酒倒入口中,像是很随意地又重复一遍,“你,是和善钱庄的什么人?” 说话的时候,故意将这个“你”字加重了,不知道想要表达出来什么意思。 “我是和善钱庄财行行主的亲弟弟,也是和信旅庄信道道主的义子!“ 男人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我心中稍动,和善钱庄我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就是很有钱的地方。 而和信旅庄我还是知道的,当初从万生口中听到过,似乎是一个做得很大的运营行当,和福威镖局有些相似。 “所以呢?” 对这人身份还是一种不屑的样子,早成继续说道:“这就可以说明你很有钱么?” “且不说有钱,过你十倍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男人话音刚落,就看到早成伸手到怀里摸了摸,马上又摸出来一大叠银票,拍在桌子上。 “这些钱,你还拿得出来吗?” 就见男子拍了拍手,就有后面的公子哥马上从怀中掏出来一大叠银票,递到男人手中。 学着早成的样子,将银票拍在桌上,男人笑道:“怎么样,你还有更多的钱么?” 就在男人以为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时候,早成又伸手到怀里掏出来一大叠银票,再度往桌上一拍,目光挑衅地看着男人。 “来,把我今晚争红绡的钱都拿出来,让这个老乞丐看看什么叫做有钱!” 一脸怒意,男人脸上的肥肉震颤起来,样子极为可笑。 听到男人的话,后面的公子哥又伸手到怀里掏了掏,然后将一大叠银票递过来,拍在桌上。 早成破衣服就像是一个大钱口袋,只要伸手进去,就可以马上掏出来钱来。 就看到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一叠叠银票被他啪啪啪地摔到桌上,就像是一个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让他脸色涨红。 “怎么样,你还拿得出来么?拿得出来就掏钱,拿不出来就给我滚蛋,没钱学人装富,真是不知所谓!” 貌似是被早成的话语戳中痛处,男人脸上的横肉马上强硬起来,表情狰狞地说道:“居然你们不知死活,你就不要怪我了,给我进来!” 一声喝下,就有好几个壮硕的大汉从楼梯上冲上来,将房间的门堵住。 看到这一幕,女人说话了,声音变得很是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你们现在的行为有些过了!” 胖子男人这一会儿倒是清醒了一点,嘴上本来想说什么东西,但被早成的话打断了。 “不敢玩大的,就学狗叫,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听早成这样说的时候,我注意到女人有些不满地瞪了早成一眼,但没开口说什么,有点敢怒不言的意味,而且早成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只针对这男人。 这种话说出来,不要说胖子男人,跟胖子男人一起来的公子哥也有些压制不住火气,对早成冷目相向。 被人要求学狗叫,还滚出去什么的,这落在谁的头上都会让人不爽吧,跟不要说是这些心高气傲的公子哥。 “老乞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了!给出手教训两个不知死活的外来人,那位想来是不可能因为这种人和我们和善钱庄计较的!” 说着,他就挥手让外面的壮汉进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就准备承担后果吧!” 说完这句话,女人就不说话了,倒是有静观其变的意思。 “你们给我废了他!”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双杀 在那女人不说话以后,男子就很是霸道地让外面的打手进来,还扬言要把我们废掉。 我正想看看早成会怎么解决这样的局面,却见他让身边的姑娘到边上去,然后将我推出来。 “后面那个小哥是我的小兄弟,你想打的话,就先去把他撂倒吧!” 听到这种无耻之极的话,我也是有些无语,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这是不是要搞事! 我还没开口,后面进来的打手就将凶狠的目光盯在我身上,是准备着出手收拾我了。 目光往他们那边扫一下,进来的只有四个人,不过个个都是身材壮硕、满身筋肉的大汉。 “李小子,你都在边上看了半天了,为了等下看舞月姑娘,你就给这些家伙一个教训吧!” 也是一阵狂汗,我心道,到底是谁想着看舞月姑娘,这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站出来,走到前面去,顺手从边上扯过来三尺红绫,准备当做武器。 看到我做出这样的动作,大汉倒是一齐笑出声,就有一人嘲讽道:“小白脸,你这样是要动手还是要唱戏呀,要不要我们把你扔到楼下的台子上!”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也是一阵冷笑,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手中的红菱垂到身侧,准备动手。 从老头子那里习来柳剑,我对以柔克刚之道倒是有了些参悟,这会儿不能用源气,但这三尺红绫也可作为兵刃。 “上,废他了,打坏了什么东西,全部记在我的名下!” 得到男人的许可,这些个大汉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就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排开来,像是要一起上来。 这会儿,那些姑娘都到了边上的大床上,看着这边的情况,而早成也是很不要脸地坐到那边去,像是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见这个家伙这会儿还露出这种神情,我也是相当无语,怎么连这么无耻的家伙都有…… “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被我这样问一句,他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转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 就见男人冷笑一声,说道:“你就一个人,我们也不欺负你,一个个上就可以了!” 得到男人的命令,大汉一齐点头,面露凶意地盯着我,然后最左边的一人站出来,余众往后退去。 因为房间不大,他们这样一后退,倒是把公子哥、男人、小钰儿、女人全部挤到外面去。 “小子,待会死在爷爷的拳头下,见了阎王爷可不要怨我!” 说出这种傻话来,男人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在他看来,收拾我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惜他要失望了。 “小子,吃爷爷一拳!” 一声大吼,男人一步踏出,手中的拳头往身后一甩,然后重重地向我身前打过来,目标是我的胸口。 面对这一拳,我就向后掠出一步,手中的红菱稍稍抽起,对着他的脸部抽过去。 虽然红菱抽出啪的一声,但大汉可能觉得我的红菱没什么威力,手上的拳势不变,硬挺挺地对我打过来。 然后,我抽出去的红菱打在这人的脸上,因为我刻意调整力道,这一抽下去就像是鞭子一样,打在脸上的痛楚自然不少。 头被我打得一偏,大汉随即痛吼一声,打过来的拳头也向边上一转,退却了。 一招收手,大汉就用手捂着头部,此时也有鲜血顺着脸颊淌下来,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变得很狰狞。 “小子,这是你找死!” 在他对我吼的时候,嗅到人血的我心中的暴躁情绪似乎要高涨起来,好像当初的魔性又要起来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马上收住精神,强行压制着这种感觉,同时将身形往后退去,暂时拉开距离。 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大怒不止的大汉也向我扑过来,大拳头挥舞起来,直接砸向我的头部。 打在我的胸口上也就罢了,他拳拳往我头上招呼,这就是想着打死我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对他手下留情。 等他过来的时候,我模仿着老头子的样子,将手中的红菱捻住一角,在手上一旋,红菱就扭转起来,有了一根棍子的样子。 保持手上旋转的动作不变,等这个大汉冲过来的时候,将红菱一抽,对着大汉砸下去。 可能是刚才被我打一下有心理阴影,他的冲势瞬间止住,抬手起来想要挡住我这一砸。 见他有了应对,我冷笑一声,手上的势头一松,手中的红菱就一软,然后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 看到大汉脸上的表情变了,我只是冷笑一下,说道:“其实,你不该对我流露出杀心的。” “你!” 就说出一个字,他马上将双臂扯开,往身侧一收,准备将双拳从两侧击出,打在我的腰上。 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已经滑下来的红菱在我翻手间变硬,抬手之后,就对着大汉的咽喉一推过去。 旋转着的红菱可是个厉害玩意,这样一推,红菱就像刺入豆腐一样,直接刺到男子的咽喉中,从一侧透出去。 双拳只抬到一半,身体的气力一松,就直接垂下去,身体也跟着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鲜血从这人的咽喉,从红菱刺入的地方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我的心不自主地震动起来。 其中的情绪不是畏惧,而是激动、亢奋,似乎看到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凋零在我的手中,我都有些激动地颤抖。 虽然知道这种感觉出现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也无力阻止,好像这就是从灵魂深处出来的悸动,根本无法回避。 我心中已经决定,等把舞尘找回来,我就和舞尘、清玲一起去梵音寺找慧善方丈。 之前他想帮我,而我却失去理智对他出手,我要去向他谢罪,其次就是让他助我驱魔,我不想再被魔性操控…… “大哥,大哥,啊啊……” 大汉死在我手上,后面的三个人就直接炸了,口中呼喝着就向我冲过来,也不管男人的命令了。 看着这三个人,我再从边上抽一条红菱到手中,同时对他们冲过去。 我站在窗边上,背后就是墙,被三个人围攻,我根本放不开手脚,只能冲上去。 看到我又拿到红菱后,这些人像是有些畏惧,马上将冲势止住,不想傻傻地过来送死。 而作壁上观的早成却做出来让我心中无语,甚至产生想把他提出去揍一顿冲动的事情来。 就听到他很不嫌事大地对那三个人喊道:“你们是不是傻,他手里可以拿红菱,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拿些什么东西吗?” “反正打坏了也不要你们赔,都算在某人的账上了!你们要是再不拿,就要步刚才那个家伙的后尘了……” 听到这话,这三人相视一眼,然后一齐点头,一人拿起一把小圆椅,往地上砸烂,那椅子腿拿在手里。 一个人就将边上放花瓶的长椅拿起来,上面的名贵花瓶直接被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还有一个家伙更有意思,就看到他回身将门板直接扯下来,抓到手里,准备拿来打我。 很是无语地乜了早成一眼,我将手中的红菱卷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柄血红色的细剑,用来杀人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还我大哥命来!” 叫喊着,最前面拿着椅子腿的汉子先上来,手中的椅子腿举得高高的,准备往我脸上砸。 在他动手时,后面的两个人也一起上来,一个在一侧,手中的长椅准备砸过来,另一个拿着门板跟在后面,伺机出手。 他们都是一下武功稀松平常的糙汉子,动起手来拼的就是一身蛮力,现在和我交手就是这般。 保持着红菱坚硬的状态,我看着砸过来的椅子腿,一个侧身,将他的手臂放过,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脚面上。 他冲得很快,身体在砸我的时候就已经不稳,再被我这样来一下,就直接失去平衡,向前一冲。 错身之后,我站上他的位置,一脚揣在他的背上,让他向前扑出去的速度更快,然后他就完美地从窗户飞出去了。 这里可是七楼,直接掉下去,不死才奇怪呢…… 解决一个人,我根本就没有往回看一眼,手中的红菱挥舞起来,对上一个手中拿着长椅的家伙。 “吼,看砸!” 我刚一定身,想躲闪是不可能的,就抬起手来,将他砸下来的长椅接住。 在我刚一抬手的时候,他就大吼一声,“老四,赶快打死他,给大哥二哥报仇!” 就见大汉目露凶芒地点头,再将手中的门板舞得呼呼作响,朝我身上砸过来。 在抬手抵挡时,我怎么可能忘记对方有两个人,在大汉舞动门板时,我抓着红菱的手就已经做好准备。 将门板横着砸过来,他的身体就暴露在我面前,手上用力向外一旋,在红菱上融入一丝源气,然后向外一弹。 被注入源气的红菱就像是一枚针型暗器,对着大汉暴射出去,还带出来比较尖锐的破风声。 因为是正面射向他,大汉他肯定是看到了,但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保持先前的姿势不变。 射出去的红菱毫无意外地洞穿大汉的咽喉,然后这人就死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古月轩的那位 男人和公子哥带来的四个人,两个被红菱穿喉而死,一个从窗户飞出去摔死了,就剩下最后一个人。 这会儿,他还抓着手中的长椅和我僵持,等他口中的老四也死在我的手上,他整个人就慌了。 我满眼戏谑地看着他,想想在快要死的时候,他会做出来什么反应。 被我盯着,他额头上都有冷汗淌下来,看着我,口中咽下一口唾沫,喉头滚动一下,问道:“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哈哈……” 冷笑一阵,我回应道:“你说我要怎么样,我要杀你呀!” 这样吓唬一下他,就看到他的双腿剧烈地抖动起来,然后叫一声就将手中的长椅弃掉,准备转身跑走。 我将长椅接下,扔到一边,就准备追出去把这个家伙抓回来。 见情况不对,男人和几个公子哥也跟着大汉跑掉,想要马上离开这里。 我一追出去,就看到他们被堵在楼梯中段,下不去了。 透过这些人,我看到挡住这些人的人,是一个灰色衣衫的男人。 他就是这样简单地站在那里,楼梯在那个位置光线不太好,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也感觉到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人是谁?” 看到他,我心中就产生这样的疑惑,有这样气势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不容小觑。 “回去!” 就听到男人低喝一声,堵在楼梯那几个人马上转过身来,又走回来,不跑了。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目光只是落在跟着上来的男人身上。 从楼梯中上来,我逐渐看清楚那张脸,那张让我心中一阵古怪的男人脸。 我在江湖上游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美的男人…… 他的脸白皙的就像是一块白玉,但又不是那种惨白,而是一种健康的白皙,其中微微有些红润。 脸上的五官精致到完美的地步,仿佛是天造地设的完美。 五官中,他的双眼为最,看上去就像是千湖的湖水那般清澈,在清澈之下,又有一种难言的深沉,很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在楼梯上,我以为他穿的是一身灰衣,等他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长衫,这就让他身上的韵味更足。 在我为他的容貌稍稍愣神时,他的目光也一直盯在我身上,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 “在边上站好来!” 将目光移开之后,男人就站在边上的几个人低喝一声,这些人马上老老实实地站好,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我疑惑这男人的力量时,又见他拍了拍手,就有一个真的穿着灰衣的男人从窗户外头跃进来,手中提着刚才掉下去的大汉。 落地之后,灰衣男人将大汉扔在地上,站在一边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白衣男人发落这个大汉。 在这个灰衣男人身上,我感知到了不弱的内息波动,应该有了凝实境界的实力。 而大汉,像是吓傻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我感觉到他身上的生命气息,我绝对会以为他死了。 这会儿,早成就从里面出来,看着我说道这个白衣男人:“李小子,这个家伙就是古月轩的那位!” 早成的动作实际上是很无礼的,但白衣男人也不生气,脸上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看着早成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这个人的身份了。 早成就很放肆地对男人叫喊道:“你是怎么回事,在你的地盘上还让人到我面前来撒野。” 还是没有表情,但男人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古月轩根本就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哟呵,你还跟我来劲呀!我不过才离开几天,你这就变了?” 没有理会早成的话,男子转到我这边来,笑道:“这位就是李龙辰小哥吧!” 感觉到这个男人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我转过去看看了早成,就见他对我点点头,像是在表示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坏人。 “不错,我就是李龙辰!” 我说完,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到大汉和公子哥那边,问道:“这些人怎么解决,你们说了算!” 见白衣男人一下子将他们生死交到我和早成手上,公子哥他们也是吓傻了,然后直接跪在我们面前,一阵叩头,求我们饶命。 我对这些人生死可是没有太多兴趣,就对早成说道:“这件事是你挑出来的,你自己看着解决吧。” 他倒也不推辞,点头说道:“就让他们十倍赔偿这里的损失吧!” 听到这话,白衣男人倒是眼中颇有异色地看着早成,戏谑道:“怎么,像你这种扒皮的性格,就这么简单地放他们走了?” 说话的时候,白衣男人倒是一点给早成留脸面的意思都没有,看起来两人相识不短。 不过,这个白衣男人的年龄绝对不大,而早成则是一个邋遢老人的样子,这又让我质疑起早成的真实年龄。 被白衣男人揭短,早成也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他们赔的钱,都是给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种话一说出来,白衣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都有些面色铁青的感觉。 “把这些碍眼的家伙赶走,去和善钱庄把钱要回来!” 知道白衣男子这会儿心情有点尴尬,灰衣男子答应一声,未曾多言半句,就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提起来,再把其他人领走。 在这个古月轩那位的面前,这些趾高气扬的家伙都像乖孩子一般,老老实实地让灰衣男子带走。 回到房间里,白衣男人看到床榻上的姑娘,倒是有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然后让女人把这些姑娘都带走。 虽然这里经过一场打斗,但总体破坏并不大,稍微折腾一下,白衣男人就坐下,我和早成也跟着坐。 “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欺负我这里的姑娘么?” 虽然男子话语中不悦的意味很重,但早成一点也不介意,笑嘻嘻地说道:“咱们谁跟谁呀,一句话老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没好气地白了早成一眼,男人声音僵硬地说道:“我这里的姑娘可是都是卖艺不卖身,要不是你这个混蛋来了,她们用得着过来给你做这种下贱的事情么!” 发觉到男人像是真的生气了,早成也不再嬉皮笑脸的,正襟危坐起来,脸上也有了一点正紧的味道。 “说吧,你这次又回来干什么?总不会是为了我妹妹吧……” 说到这个未曾出现的妹妹身上,早成脸上的神情马上黯淡了,说道:“当年她就不喜欢我,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种不太开心的话题让两个人都沉寂下去,我一直没说话,但也确定一件事情。 早成的真实年龄绝对不大,只是不知面容为何变得这般苍老。 顿了顿,早成又将话题扯到我身上,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这个家伙,要你帮他一个忙。” 像是挺感兴趣的样子,男人说道:“怎么,你要我帮他干嘛?” “李小子,这家伙算是你的本家,叫李妍,你叫他李妍大哥就可以了。” 貌似是故意不理这个男人,早成转过来对我这样说道。 “李岩大哥?” 对这个名字有些困惑,我就对早成问道。 他则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是李妍,百花争妍的妍!” “呃……” 我算是明白早成为什么笑地那么坏了,叫这样的名字,这个白衣男人也真是有些尴尬了。 不过,他倒是配得上这个名字,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妖艳,名字也叫得这么妖艳…… “咳咳咳……我们该说正事了!” 对自己的这个名字也是很尴尬,男人马上错开话题,早成也是一笑,没有再深究。 “这小子要去做一件大事,此行恐怕不太顺利,想让你帮帮忙!” 干笑一声,李妍说道:“你开什么玩笑,这个小子恐怕实力还在我之上,干什么事还要拉上我。” 说话的时候,李妍的目光还不时往我身上瞟,其中疑惑的意味不在少数。 我正要开口说话,早成就抬手打断我,说道:“你知道轻舞尘吧,想来你们古月轩也是接到了隐宗的请帖吧!” 对隐宗似乎怀有敌意,李妍寒声道:“我接到了请帖又怎么样,我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我当年说过,日后隐宗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管。” “这回可不是给隐宗帮忙,而是这个小子要去隐宗大闹一场,外宗的君莫殇也会插手,怎么样,你去不去?” “君莫殇?” 有些不好理解的深意,李妍把这个名字重复一边,然后看了看早成,像是在询问。 早成就点点头,也不说话,而李妍旋即就流露出恍然之色,而恍然之下,是一种隐晦的恨意与情感波动。 见这两个家伙居然在这里打哑谜,我也是好生无语,他们这是在玩什么幺蛾子…… 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李妍继续说道:“要我帮忙也可以,你就告诉我,你和这个小子非亲非故的,干什么要帮他!” 对李妍说的这个问题,我心里也是很疑惑,早成绝对不会是因为我给他吃了点马肉就要帮我。 “因为一个人找了我!” “谁?” “长无痕!” ……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舞月 早成和李妍扯了半天,最后居然扯出来一个让我很蒙的人,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 怎么感觉他是无处不在呀,在天府的时候,夏天纵夏老就说是长无痕托付他照顾我。 现在到早成这里,他也是说是我的大哥长无痕托付他,他是怎么认识我大哥的,我那个大哥到底托付了多少人照顾我…… 我心中一阵无语的时候,早成转过来对我说道:“李小子,我其实不叫早成!” 听他这样说,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意外,早成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随便了,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他则是继续说道:“我的真名你有可能听过,叫草头成。” 这名字我还真的听过,在十五叔的锦囊里,可不就有他天眼草头成的名字么! 十五叔对他的说法是,情报寻人,虞城龙王庙,天眼草头成。 这样说来,这个天眼指的是情报方面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对我的情况了解到这种地步。 草头成去掉上面的草头,不就成早成了…… 对我的惊讶,他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说道:“你的大哥长无痕他让我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尽量出手帮你一下,而这回你去洛城,就需要帮助,所以我就带你到这里来了!” 感觉到他话中的意味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就回问道:“草头成前辈,到洛城这一行,到底又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草头成则是咳嗽一声,又看了看李妍,像是再询问他的意见,李妍随即很不耐烦地对草头成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管我,你只管给他说!” 有些奇怪地叹了口气,草头成说道:“李小子,这是个阴谋啊,你觉得轻舞尘和你在一起可以逃过隐宗的眼线么?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弄出来订婚,就只是为了排场么?”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话还是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 隐宗这样做,给我下的是一个阳谋,即便我知道这是一个图谋我的阳谋,我也只是老老实实地钻进去,上套…… 且不说要如何算计我,怕的就是隐宗连带图谋的还有我身后的老头子,他们发出请帖时,老头子还没有死,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老头子的死讯…… “即便知道这是个陷阱,你还是会去的吧!” 对上草头成的目光,我用力地点头,轻舞尘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我一定要把她抢回来。 “小子,其实你和他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听他这样一说,我旋即转过去看看李妍,就见他面无表情地坐着,看着草头成,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情感并不是那样淡漠。 没有纠结李妍的故事,草头成继续说道:“除了他,我还会给你找来一些帮手,至少帮你把轻舞尘抢回来,我答应你大哥的事情,可不能办砸……” 之后,又给我絮叨了一些和这次行动相关的一些事情,然后就是一阵击缶的声音。 “李小子,你有眼福了,花魁要出来了!” 听到击缶的声音后,草头成就没了半点高人做派,恢复到之前的玩世不恭、垂涎美色的样子,很不正经地说道一句。 然后,就看到他跑到窗户边上,就连坐在边上的李妍也跟着过去。 草头成垂涎美人美色,这我没话说,但李妍会过去,这就让我产生一些好奇。 这个舞月应该是个奇女子吧,不然怎么入得了李妍这尊大佛的法眼…… 等我过去的时候,边上的李妍还低低地跟我说了一些话。 “李龙辰,要我帮你也可以,你必须答应娶轻舞尘为妻,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为人所害!” 有些疑惑地看了李妍一眼,对上他的双眼,我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对他重重地点头,我说道:“我一定会的!” “好,这样也不枉我帮你一次!你要记住,你所爱的女人一定要保护好,不然等她为人所害之后,你就只像我这样悔恨终身了……” 说话的时候,我从李妍的眼中看到了些许闪动的泪光。 看样子,他和隐宗之间,绝对有什么深沉的仇怨,而这段仇怨,牵扯到了他爱的女人…… 暗暗将李妍的话记到心里,我也将目光投向窗外的高台上,这下子台子上还没有人,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去小桌小椅子,舞月估计还没有出来。 “各位大爷,今夜舞月姑娘破例出来给诸位献上一曲,等献完曲,就看诸位大爷的红绡,红绡最高者,可请舞月姑娘饮酒一杯!” 站在下面台上的女人这般说道,从四周窗户伸出来的头都开始嚷嚷起来,都叫着让舞月快点出来。 故意将这些人的情绪调一下,等他们安静下去后,女人就拍了拍掌,清脆的啪啪掌声在这里回响。 然后,连接着小高台的一处帘子挑起来,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来。 等到身影走到灯火下,我就看到了这个花魁舞月的样子。 她一身淡粉色的罗裙,长长的裙摆在身后拖着,往下垂,妙曼的身材凹凸有致,分外惹眼。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飘散在身后,精致的面庞,梦幻的眼眸,娇俏的鼻子,朱红的柔唇,雪白的贝齿,绝色姿容倾国倾城。 此时,她从紫金花纹的长袖伸出来的素手环抱着一张碧色的七弦古琴,整个人表现出一种难言的美感。 虽在烟花之地,但她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见她出来,本来就安静的古月轩更是陷入一片死寂,像是所有人都被这个女子惊世的容颜震撼。 “嗨嗨……真是极品……” 草头成就有痴痴地说出这种比较刺耳的话,好死不死,他说话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压制。 这会儿我们就站在窗口这里,外面、整个古月轩都是一片死寂,这句话就向外扩散,基本上所有人都听到了。 有些无语地看他一眼,就看到他这时候脸上只剩下傻笑,双眼盯着舞月看,一下都不眨,微张的嘴角还有口水流出来。 听到这声音众人,看向我们这边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估计是对草头成唐突佳人不太高兴。 被人这样盯着,而且本来就是草头成不对,我就对着这些人表示歉意地笑笑,准备把草头成这个家伙扯回来。 没想到,刚才还在看得愣神,这会儿他又回过神来,开始找事! “哎,我说你们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么!” 草头成这样一喊,在场的人也没一个开口的。 因为草头成他没有说错,花魁舞月是个极品,只是这种话这些家伙都只是在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见这些人不说话了,草头成更是牛气哄哄地哼了一声,扔下一句话就不在窗口看了。 “你们这些家伙,个个男盗女娼,连这种大实话都不敢说,真是虚伪!” 他这话说出来,古月轩里更加死寂了,高台上的舞月也是秀眉微蹙,目光看到我们这里来。 可能是因为李妍这个古月轩那人在这里,舞月自是扫了一眼,就马上把目光收回去,不再看了。 站在这里怕继续拉仇恨,我就果断从窗户这里离开,回到桌子边上去,李妍也是这般动作。 我刚一坐下,草头成就一脸坏笑地看着我,问道:“李小子,我刚才霸气吧!”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有了想吐血的冲动,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他刚才说出那种话来,就是单纯的为了引人注意、吸引眼球么…… 我刚才还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在外面装作正人君子的家伙都是真正的虚伪之辈。 他们会到古月轩来捧花魁,不就是觊觎花魁的姿容么,个个确实是男盗女娼。 现在正主出来了,就非要在舞月的面前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恐怕就是想博得她的些许青睐…… 我们离开窗口后,外面也没有发生我设想的大暴动,然后一切又恢复到有条不紊的状态,像是没有发生过这档子事。 上台之后,舞月也没有多言,马上开始抚琴,她的演奏和晴儿相差不少,她只是抚琴。 但舞月的琴艺也是相当精湛,从她琴弦下流淌出来的琴音清亮绵远、浑然不散,仿佛可以贯穿到心神之中。 这首琴曲不知名目,但其中在醇和淡雅之中隐含着一种淡淡的悲意,虽然隐晦,但这淡淡的悲意最能撩人心弦。 在她这一曲下,我也是不禁失神,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清玲、舞尘几女的倩影,这种淡淡悲意好似相思,又像离殇,让我心中摇曳…… 一曲终,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失神似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片死寂,只有仿佛绕梁不绝的音韵犹在。 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流泪,似乎伤感的情绪不自觉地涌上心头,控制不住。 扫一眼,发现边上的草头成和李妍也是这般,看样子他们都被这琴音撩拨起了伤心处。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在舞月的琴音中,似乎是融入的是内息力量,继而让这琴音可以打动人心。 或许舞月的实力不强,但像我和李妍这样的人,不设防的情况下,都会被她催动心绪。 但重点不是这样,这种催情的手法,和姬千珏对我用出的蛊惑相似! ……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人傻钱多 心中感觉到舞月的琴音和姬千珏的蛊惑有些相似,我马上对李妍问道:“李妍大哥,不知可否让我见见舞月姑娘?” 李妍像是情绪还没调整回来,一下子没有回应我,而边上草头成笑了,笑得很无良。 “李小子,你开窍了,这样就动心了!可惜那姑娘只能来陪一杯酒,不能让你一亲芳泽,不过,要是你小子有手段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见草头成一下子把话题扯歪了,我也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对她的琴艺感兴趣,你想多了!” “你再装,你再装,你再装个试试……” 无话可说,我也懒得理他,继续询问李妍。 就看他脸上浮现有些古怪的笑容,缓缓说道:“舞月在我们这里的地位比较特殊,我不可能强迫她做些什么,也不能要她来见你。” 他这样说就让我有些难办了,我不能要求舞月来见我,我自己又没有办法让舞月点名见我…… 就在我有些技穷的时候,李妍碰了碰我的肩膀,笑道:“那家伙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待会你就可以看到舞月。” 知道李妍说的是草头成,我就看了看草头成,说道:“怎么,你还真想和那些达官显贵争一争红绡呀?” 他则是一脸坚定神情地对我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天下唯绝色与甘霖难求,我怎么可能放过!” 这种话让我有些无话可说,不过,好像我遇到的姑娘都长得不差吧,这可能就是命犯桃花的好处。 估计草头成这个家伙巴不得命犯桃花,他可是对美人饥渴到一种境界了…… 一曲终,外头就传来之前那个“妈妈”女人的说话声。 “各位大爷,今夜舞月姑娘破例,由各位大爷竞红绡,得红绡者,舞月陪酒一杯!” 她说话的时候,我和草头成、李妍又回到窗户边上。 就看到高台上的桌椅已经被撤去,舞月怀抱碧琴站在上头,虽未言语,但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就惹来一阵干嚎。 我看着舞月有些发愣,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很怪…… 站在高台上,被周围众多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恍若未觉,那有些孤零零的身影仿佛有一种清冷、孤傲的心气。 在碧琴上,青丝下的绝世面容上并未有太多情绪,好像“妈妈”口中让人竞价红绡陪酒的人不是她。 双眸微阖,长长的美睫扑闪着,不经意间流出来的光彩仿佛是在打量周围的人,似乎是在搜索着什么。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在我没有真正了解这个姑娘背后的故事之前,这个疑惑可以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疑惑,难以解开。 “各位大爷,请出价吧!” 女人一声落下,之前的沉寂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场的有钱人都疯狂起来,大声地叫喊着, “一千两!” “我出两千两!” “五千!” …… 就一会儿功夫,这红绡的身价就被炒到了上万两白银。 从窗户探出来的人,或是继续情绪亢奋地叫喊着,或是很不甘地看看站在台上的舞月,然后将头收回去。 不知自己的,看再多也还不是自己的,只是提增伤感罢了…… 我就站在这上面,看着下面楼层的人竞价,将价位炒得越来越高,真是有些发疯的味道。 而台上的舞月对价位多少并不感兴趣,就像是“与我无关”地站在上头,脸上没有情绪波动,表情变化,只是那眸光依旧在不经意将向外扫视。 和舞月差不对的还有其他的第七层房间,这里面的才是真实的大人物、富商大贾,他们也不会像个猴子一样地叫喊着去争红绡。 价格一直上扬,当涨到一万两白银时,终于有了缓下来的趋势。 我看到喊出一万两的人是第六层的一个胖子,他此时整个人都坐在窗户上,冲着外头大喊大叫。 面目狰狞地喊出一万两后,他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地喘息,双目微微发赤,但还是死死地盯着台上的舞月,尽是痴迷的情绪。 看到这个家伙居然变成这副样子,我心中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舞月的魅力居然大到这种地步。 就是她敬上的一杯酒水也能卖出千金的价位,说出去恐怕真是吓人吧…… 在胖子大吼之后,整个古月轩陷入短暂的死寂,不少人都被这个胖子咬牙喊出来的价位镇住了! 见一下子没人喊价,胖子认为自己争到了红绡,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 可惜,他忘记了第七层的人从头到尾都还没有出过价! “妈妈,是不是我的价最……” 胖子问出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第七层一窗户微微露出身体的那人出言打断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舞月姑娘也是你这种人可以染指的么!我出一万五千两!” 听到这人的说话声,我就往第七层的另一扇窗户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在窗口。 这人的话一说出来,胖子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而且面色也变成一片枯黄,然后身体一震,直挺挺地摔到房间里去,就没动静了。 重新打破极限的价位让下面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而我也听到不少人的私语声。 “王彦金也算是个富商,不过怎么斗得过财大气粗的和信旅庄总道主!” “哎,不是一个和信旅庄的事,与和信旅庄同气连枝,站在它边上的还有和善钱庄,和善钱庄的钱可不是富可敌国就可以形容的!” “这回和信旅庄的总道主张宇夜都来了,看来其他人都不用争了……” …… 下面的人说话声音不小,想来张宇夜也是听到了一些,就见他笑着说道:“若是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那这红绡便是我争下来了!” 可能是觉得他们和信旅庄的名气挺厉害吧,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胖脸上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像是大势已定。 但马上,就那个张宇夜正对面的窗口出现一个衣着不俗的青年男子。 这个男子的模样也是英俊,但眉宇间有一种桀骜不驯的纨绔气息,倒是白瞎了这张脸。 “你个和信旅庄的总道主就敢在这里瞎叫唤么,本公子出两万两,恳求舞月姑娘共饮一杯。” 说话的时候,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个家伙还对舞月拱手一礼,似乎像是显得自己比较温文尔雅。 草头成的话刚扔在这里,结果这种家伙就做出这副虚伪的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恶心…… “这位是城主公子范星雨吧,没想到舞月姑娘倒是把他也给引来了!” 有些人是对范星雨的身份比较忌惮,但一些人就有点不怕事地说道起范星雨的逸闻趣事。 “嘿嘿……你们是不知道,这位城主公子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为了一些美人一掷千金完全不在话下。” “小声点,你们怕是不要命了,城主范晓的长女范水可是嫁到邱家去了,靠上这棵大树,何人敢惹!” 见这件事牵扯到的人物越来越多,我心中也是饶有兴味起来。 和信旅庄、城主府已经来了,还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人物出来呢…… 这位范星雨公子开口了,张宇夜脸上就浮现出为难的神情,但又不太甘心放弃舞月。 就见他咬咬牙,说道:“既然范公子要争,我就陪范公子玩玩吧,我出两万五千两!” 为什么不出三万两呢,恐怕这五千两也是在向这个公子哥示好,要是范星雨接着出价,张宇夜肯定会放弃。 虽然舞月这等美人难求,但张宇夜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只是为了舞月的一杯酒水得罪城主府,在他看来,应该是不值得的! 要是这一次可以出钱把舞月买回去,别说什么得罪城主府,就是要倾家荡产估计他也愿意,从他看着舞月的眼神就知道了。 有一句话不是说,江山易得,美人难求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怀有这种心态的人真是不在少数…… 公子哥范星雨也不傻,自然知道张宇夜要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所以他就毫不犹豫地加价,加到三万两。 “既然范公子决意夺得美人心,我再竞价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也罢,我就不再加价了!” 不敢得罪范星雨就直说吧,这个家伙偏偏要把话说得这么恶心,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很高尚无私的人…… 这会儿,七个七层窗户只开了三个,还有另外四个里面的人没有说话,显然这个范公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得手的。 “诸位,本公子对舞月姑娘仰慕已久,今日得幸可以邀舞月姑娘饮酒一杯,还望各位看在城主府的面上,不要出手阻挠!” 就见范星雨对着窗外一个抱拳,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用城主府来威胁人了。 被他这样插一杠子,下面的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知脸色会不会有些难看,毕竟范星雨这样说一句,绝对会让价位低上不少。 站在高台上的舞月还是那般,对价位没有表现出兴趣,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以为这样就大功告成了,窗口前的范星雨本来是想笑的,但笑的表情只做出来一点,就被一道很打脸的声音直接掐住。 又有人出价,要和城主府抬杠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很多人 在范星雨以为大势已定,三万两白银就可以争到红绡时,在第七层的一个窗户传来一阵极为不屑的笑声,生生给了范星雨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们城主府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仗着是邱家的走狗罢了,别人怕你们,我们墨家可不怕,我出四万两!” 就见我们正对面的窗户挑开红纱,出现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 这个男子的容貌同样英俊,不过眉宇间少了一些桀骜,多了不少尊贵之气,一看就知道是真正有地位的人。 听到“墨家”二字时,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边上草头成,我们之前把墨家的马烧吃了,这种事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 我可是记得,他放出过豪言,说他根本就不怕墨家,墨家在他面前根本不敢怎么样! “你看我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墨家的小辈么,我天眼草头成可不怕他!” 听到他的辩解,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心中跟着想到的是之前那个墨家姑娘对我说的话。 “唉,你怎么还没醒呀,都睡了快四五天了!姐姐说这两天就可能醒来,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我们总不能带着你去洛城吧……” 这个男子是墨家的人,之前救我的姑娘也是墨家的人,他们会不会是一路的,我现在过去找他们,有没有可能见到之前那位姑娘…… 心中出现这样看似靠谱的想法,但我想想还是否决掉了,墨家可是一个隐世大家族,不是善辈,还是再看看吧! 我将心中的杂念放下,就又听到草头成对我说话的声音。 “这个小子叫墨迹,是墨家主家的二公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不低!” “磨叽……” 心中有些无奈,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么想笑呢…… 微微颔首,我就对草头成说出我的疑惑。 “在大秦到底有多少力量大的家族?你外号叫做天眼,这种东西应该瞒不住你吧!” 对我的话似乎有些无语,草头成莫名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些隐世家族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你去看看那个墨迹的实力,他也是个天才人物,虽然比你差太多……” 被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将感知移到墨迹的身上,结果感知到他被刻意压制下去的气息,不下于凝实境界中段的实力。 我是因为有些奇遇,实力才会暴涨到现在的剑基境界初段,要是让我慢慢修习,现在都不一定突破到小成境界。 凝实境界到小成境界的瓶颈,小成境界到剑基境界的瓶颈,这可都是困扰许多武林人士的大难题。 有一些资质不行的人,说不定会困在这里一辈子,实力都不要想有任何的精进! 被墨迹打脸,范星雨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就见他有些忌恨地盯着墨迹,说道:“原来是墨家二公子,我说是谁会如此大胆!” “怎么,就你这条狗也想和本公子争一争这红绡么?” 又被墨迹辱骂一下,范星雨只是一阵冷笑,脸上的表情更加阴翳,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范家是邱家的狗又怎么样,就是这样一重身份也不是你们一个没落下去的墨家可以招惹的!” 范星雨的话也很不好听,墨家到底有没有没落我不知道,但被人大庭广众的这样说,墨迹脸上是没有半点光彩的。 “你个狗奴才,你再敢说一句!” “嘿嘿……我偏不说,我出六万两。” 见范星雨出价,墨迹也是反应过来,在这里争口舌长短可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说到底还是看财力。 “就你们这样的狗奴才能有多少钱,本公子出八万两!” 嘶…… 在墨迹将价位直接抬高两万两后,下面楼层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一片震惊。 我心中也是有些震动,感情这个墨家二公子就是个败家子,墨家有钱也不是这样让他挥霍的。 要是墨家的大公子也和这个二公子一样,墨家就真的要衰微下去了…… 谁让他们养出来这么多败家玩意儿…… 有些气不过的样子,范星雨大叫道:“有本事你就别往少了加,我出十万两!” “来就来,你当本公子怕你这个狗奴才呀,我出十五万两!” “我出二十万两!” …… “这两个人会不会没完没了地加下去?”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边上的草头成,这样问一句。 就看到他的目光在那吵得面红耳赤的墨迹、范星雨两人身上扫一下,然后说道:“不会的,这两个家伙虽然人傻有钱,但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等价位太高了,他们自然会收手的。” 跟我说完,他又转过去对李妍问道:“你们和舞月是怎么分账的,有了这些个傻有钱的家伙,你古月轩这一回怕是要大赚一笔吧!” 李妍倒是没想这个问题,只是瘪了瘪嘴,说道:“我们古月轩只会从中抽出一成,其他的都是舞月自己的。” “嘿嘿……要是我等下把红绡争下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钱出了!” 草头成嬉笑着说话,双手还不住地直搓,样子真是说不出的猥琐。 很是不爽地乜了草头成一眼,李妍冷笑道:“你来我这里调戏我名下的姑娘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我帮你出钱争红绡,你这三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被李妍骂一顿,草头成也不介意,依旧笑道:“我就没皮没脸了,你能拿我怎么地!” 草头成这样一说,李妍马上沉默不开口了,我也只是旁观,不插话。 因为我和李妍都知道,和这种地痞无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场争红绡的大会倒是成了这两个败家纨绔的表演舞台,这个古月轩就他们两个大吼着,将价位越抬越高。 最后,价位在众人的注视下,升到了一百万两。 这个价位出来的时候,我心中都有些打鼓,这两个公子哥到底有没有带这么多钱…… 这一声是墨迹喊出来的,在他喊出这一声后,另一边的范星雨倒是沉寂下去,没有说话了。 “哈哈……就你个狗奴才也想和本公子争美人,真是不知死活!” 被墨迹的话气的满脸涨红,范星雨又准备出言加价,但被另一扇窗户的红纱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二位公子,我们家少爷要和舞月一叙,还请二位移步,将价位降回来!” 这种话一说出来,就有一道人影在红纱后面站定,原本沉默的人们都吵闹起来,显然是对这种啼笑皆非的说法感到意外。 我心中也是这般情绪,竞拍居然还有降回价格这种说法,这倒真是有意思了! “你们是什么人,连我们墨家的面子也不给么?” 被墨迹问一句,那红纱后面传出一声冷笑,说道:“墨迹公子,日后嘴上留德,小心祸从口出。” 这种话也是赤裸裸的威胁,落到墨迹的耳中铁定是无比刺耳的,不卖给他们墨家面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出言威胁墨家的人,这倒也是有意思…… 这个房间里的人,不是真的有大背景,那就是疯子,不过能到古月轩第七层来,怎么说也不会是疯子吧。 就见墨迹脸色变得一片铁青,周身的气息缓缓升起,正要发作的时候,那房间又传出话来,让幸灾乐祸的范星雨笑容僵住。 “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城主府也敢乱借邱家的势,小心惹得邱家不高兴,直接把你们范家灭了!” “你们范家的范水不过是嫁给邱家最不得势的三公子,还是当妾,不要指望她能从邱家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 这声音说完之后,古月轩里就变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像是傻了,目光盯着这个敢于训斥范家和墨家的人影。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虽说是个纨绔,但墨迹也不傻,这会儿就变得态度谦和对着那人影问道。 见墨迹发问了,范星雨也马上跟着问出同样的话来,等着这人影的回答。 不仅是他们两个,这里的客人,还有我都在期待着这人的回答,都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问出之后,红纱后面又没了回应,那道人影还是站在红纱后面,并没有任何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红纱缓缓飘起一角,两道闪着幽光的东西从掀开的地方飞出去,飞到范星雨和墨迹那边。 我在这种东西射出来的时候,将目光凝起,挺勉强地看清楚射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似乎一个古铜色的令牌,上头刻着很多复杂的花纹,最为醒目的就是一个爪形。 这个爪只是四爪,虽说五爪为龙、四爪为蟒,但我知道这个不是太子的令牌,应该是什么真正的朝中权贵的令牌。 草头成不知有没有看清楚,但李妍是看清楚了,然后用只有我们三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来。 “这个令牌是邱家的令牌!在那个房间里面的是邱家的人,你知道邱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么?” 他这话很明显是在问草头成,我就没有说话,草头成也像是有些疑惑,说道:“邱家的长子邱冥应该到洛城去了,我也不知道出现在这里的邱家人会是谁!” “真是没想到邱家的人居然会跑到这里来了……” 后面的一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显然草头成这个天眼也没有料到这一点。 草头成也是人,他的情报会出现些许纰漏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个邱家人可能让范星雨和墨迹让步么? 我心中有了些许疑惑,而他们两个人就马上做出反应,给了我一个回答。 ……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邱子悦 在范星雨和墨迹拿到令牌之后,藏在红纱后面的邱家人再度开口。 “你们心里明白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少主不想声张,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就看到站在窗口的两人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然后脸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神情。 墨迹在知道对方的身份后,脸上变得极为阴沉,但也是说不出话来,想来对邱家的忌惮绝对是不少的。 和墨迹完全不同,范星雨其实是想笑的,更有要大声把来人身份说出来的动作,但被邱家人下过禁口令,他也只能在心里偷着乐。 不管邱家这人对范家的态度怎么样,范家有女儿嫁到邱家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单纯因为这一点,邱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给范家一点照顾,这应该就是范星雨高兴的原因。 疏不间亲,远不间近说的就是这种道理…… 看完之后,两人一齐将手中的令牌扔回去,被红纱后面的人接住,收起来。 在扔出令牌的时候,我真切地感知到三道内息波动。 墨迹是凝实境界巅峰,隐藏红纱后面的人也是凝实境界巅峰,而范星雨就只有剑气境界中段不到的实力。 之前我没有察觉到范星雨的内息波动,不过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弱了,内息的操控都还没有达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将东西送回去,虽然一脸地不情愿,但墨迹还是对邱家那边拱拱手,说道:“既然是公子想要,那我墨迹就放弃吧,之前出的价全部作废!” 等他说完,范星雨一脸谄媚的笑容,说道:“公子想要的,我范星雨自然不敢与公子相争,我之前出的价也都作废!“ 两人说完之后,竞拍就直接发生大反转,价位真的降下来了,降回到原来的三万两。 “既然二位公子相让,那我家少主就却之不恭了,我家少主出四万两!” 他这样说完后,楼下也没有那个跃跃欲试的家伙敢开口说话。 刚才范星雨说的话可是很有意思的,他说邱家公子要的,他不敢去争,连他都不敢,下面这些没什么大背景的家伙自然是不敢开口的。 他们能赚到这么多钱,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平白无故得罪一个背景恐怖的人,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就到阴曹地府后悔去吧! 其他人没有说话,我则是看了看草头成,这个喜欢搞事情的家伙应该要开口了吧! 果不其然,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就听到他古怪地笑了一声,说道:“我一生最好美人,现在有此等美人在前,能与美人饮酒一杯,要我的命我都肯,我出五万两!” 这样一说完,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我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剑客,宠辱不惊还是可以做到的,被这些人盯着看,我也没太在意。 目光一扫,发现舞月眸光也向这边扫过来,而且没有马上移开,一直盯在这里,其中似乎隐含着一种坚定的光芒。 这会儿,墨迹则是饶有兴味地看向我们这边,盯在说话的草头成身上,可能是不理解草头成他干嘛扫了邱家人面子。 而范星雨则是对我们怒目而视,对草头成的行为极度不满! 邱家那人不知道有没有不悦,只是顿了顿,继而说道:“我家公子出六万两。” 草头成就果断说道:“我出七万两!” 这一下,对面的人沉默了,似乎是知道草头成的决心,然后那红纱的一脚被掀起来,人影的手臂稍稍一动,像是准备甩出来什么东西。 草头成看到则是一笑,大声说道:“不用扔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有什么背景,我之前就说过,为了美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这种疯狂的话说出来,马上让楼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都是说道草头成是个疯子,色迷心窍的疯子。 草头成也不介意,一脸笑意地看着邱家人那边,不时还往舞月那边扫扫。 在对面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感觉到对方将感知投过来两三次,似乎在探测我们三个的实力。 草头成是一点实力也没有的,他自然探查不出来什么,而我和李妍的境界岂是他可以匹及的,他还是什么都探查不出来。 沉默之后,站在红纱前面的人影走掉,换过来一个消瘦许多的身影,想来就是那人口中的“我家公子”。 他过来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没有感知到半点内息的波动,我的感知应该不会出错,这个邱家公子就是个普通人了。 一个普通人能有一个凝实境界巅峰的护卫,他在邱家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 “好一个为了美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愿意结交三位朋友,如何?” 这人说出的话倒是让我嗤之以鼻,他想要结交我们的原因怎么可能是这个,不过是他的手下对他说了我们这三个人不简单吧…… 草头成这个老江湖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算盘,不见喜怒,他对邱家公子问道:“既然这样,你还是要与我相争么?” “我对舞月姑娘也是有兴趣得紧,想让我放手,没这么简单吧!” 邱家公子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其中的坚定意味一点也不少,也反映出这个邱家公子的性格。 还是那副无赖的样子,草头成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说怎么办吧!我们总不能像他们,傻乎乎地把价位抬到一百万两!” 草头成说出这种嘲讽墨迹和范星雨的话来,邱家公子也是深有其事地点头,说道:“这样的话,我有一个折中的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有点意思,你且说说。” 点点头,邱家公子说道:“我说了有心结交三位,但舞月姑娘我也是要见的,我把红绡让给你之后,我要过去见舞月姑娘一面,怎么样?” 这件事涉及到我们,草头成也没有专断独行,转过来看看我和李妍,低声问道:“你们说呢?” 李妍的回答也是简单,指了指我,说道:“我无所谓,你问他吧。” “呃……” 见问题被抛到我这里,我也是有些无语地摊摊手,说道:“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 草头成神情有些木然地在我和李妍身上扫一眼,然后转过去回应邱家公子说道:“你的法子我们答应了!” “好、好、好,那我就放弃了。” 说完,就看到邱家公子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那个房间,像是要到我们这里来了。 七万两可不是什么小钱,再加上这个身份不凡的邱家公子要结交我们,楼下的人自是不敢再加价。 就这样,红绡被草头成以七万两争到了,然后他就把之前那些银票收起来,再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不少,交出去。 交钱的时候,我还真看到草头成脸上有肉痛的情绪,果然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疼,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在割肉,生生往下割肉…… “舞月姑娘马上就会过来!” 见到草头成那有些哭丧着的脸,收钱的人很好心地对他提醒一句,然后他脸上的颓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神采飞扬。 “嘿嘿……就要见到那个美人了!” 只是在草头成的笑脸上扫一下,我马上转过头去,他的笑容实在是太欠揍了,我怕我看久了,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等了一下子,过来的不是舞月,而是本来在我们对面的邱家公子。 看到这个邱家公子的真容时,我也是有些无语,这人哪是什么邱家公子,明明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货! 这个邱家姑娘一身男人装束,头戴一顶黑纱书生小帽,锦绸棉袍,身材纤细,虽然被略有宽大的衣衫盖住,但还是看得出来窈窕的身段。 精致的脸庞上最让我注意就是那一对长睫大眼,看着我们的时候,其中流转着一种饶有兴味的神采。 美睫扑闪间,又显现出来一种狡黠的味道,看样子这个邱家姑娘性子比较跳脱…… “各位,幸会幸会,我叫邱子悦,邱家人!” 这样说的时候,邱子悦还走上前来,对我们拱拱手,倒是学得像模像样的。 看到这种情况,我们三个人也是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选择不戳破她的身份。 她居然想要扮成男人,那就让她扮着,反正与我们并无大碍。 不过,心中倒是有些疑惑,邱子悦她本身就是个姑娘,怎么会对舞月感兴趣呢? 邱子悦对我们拱手,我们也就拱手还礼,这时候草头成对邱子悦说话了。 “你的大哥是邱冥吧!” 可能有些意外,邱子悦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笑道:“诚如君言!” 草头成倒是古怪地笑了笑,说道:“邱冥到洛城去了,你为什么会跑到焚城来,他不管你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草头成看邱子悦的眼神有些古怪,和看舞月的眼神一些相似…… “他只会忙自己的事情,才不会管我的!” 听到邱子悦话中的埋怨,我很想笑。 这时候,草头成往我这边退过来,用手肘捅了我一下,低声说道:“李小子,这个邱子悦虽然女扮男装,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你有没有上火?” 看了他一眼,我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原来我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家伙居然真的在打邱子悦的主意。 草头成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饥不择食的味道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请求 当草头成移过来跟我探讨邱子悦的问题时,我真是想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这个家伙对美人的渴求,真是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虽说他只是看看,养养眼,但他也没有必要看到好看的姑娘就跑过来问我…… “小子,我跟你说真的,这个邱家姑娘真是不错,一看就是涉世未深,这种小丫头最好骗了……” 见这个家伙越说越过分,我只能马上打断他,说道:“哎,舞月来了!” 一提到舞月的名字,草头成就像是嗅到腥味的猫,马上转头往边上扫,嘴里还嚷嚷道:“哪里,哪里,在哪里……” 结果,扫视一圈才发现我是骗他,然后就对我怒目而视,双眼中的光彩尽是不善。 要是之前,他这种眼神我是绝对不会在意的,毕竟在我心里他是一个老人家。 但现在,我知道这个家伙不过是三十多岁,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得这么苍老,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草头成跟我叽叽歪歪时,李妍率先开始自我介绍,说道:“我叫李妍!” 可能是因为李妍长得实在太妖艳,邱子悦看他的眼神中倒是有一些异样的神采闪现。 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女人同样喜欢长得英俊的男人,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事情。 “嘿!” 怪叫一声,草头成又用手肘在我腰上捅一下,低声说道:“李小子,赶快说话,别学李妍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把握机会好好表现。” 对这种说教的话,我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权当是草头成这个家伙在发疯。 一个疯子说出来的话,我可以不听,但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不让他说呢? “我叫李龙辰!” 本以为介绍自己的时候,会很平淡地过去,没想到邱子悦猛地向我这边转过头来,惊讶道:“你就是李龙辰,剑帝弟子!” 见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倒是感觉有点尴尬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我说道:“要是剑帝弟子的话,那就是我了。” 她也跟着点头,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一通扫视,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嘿嘿……我叫早成!” 自我介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草头成又用起了之前用来骗我的假名。 “哦……” 我听到早成时,第一感觉就是古怪,但邱子悦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点头,让他过去了。 大家介绍完,也算得上是认识了,然后就都在桌边坐下,喝茶。 没过一会儿,舞月终于来了,还是之前那身衣裳,碧色的七弦琴依旧搂在怀里。 看到舞月来了,草头成就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就要往舞月那边迎上去。 要是被眼疾手快的李妍拉着,恐怕他就直接扑上去了…… 被李妍制止的时候,他脸上还露出一种急不可耐的事情,对李妍的作为十分不满,有点太极色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也是一阵无力扶额,感觉和他一起出来,脸都被他丢尽了! 邱子悦则是掩口失笑,说道:“果然是为了美人命都可以不要,早成兄真是妙人。”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草头成对舞月表现地有些太热烈,有点热烈过头的感觉…… 草头成的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似乎是在舞月弹完曲子之后吧…… “舞月见过各位大人!” 进来之后,舞月就怀抱古琴给我们这些人道了一个万福,微微屈身的时候,动作也是唯美至极。 我们还没说话呢,被李妍扯着的草头成就说话了,“无妨无妨,舞月姑娘还是先起来吧。” 起身之后,舞月对草头成微微颔首,然后再原地站定,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这会儿,邱子悦说话了,“舞月姑娘,你站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坐。” 说话的时候,她还很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边上的椅子,示意她坐到她边上,全然忘却自己现在女扮男装,成了一个男人。 就见舞月目光在邱子悦脸上扫过,稍微一滞,然后说道:“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舞月还是站着吧!” “哦……” 被舞月这般说一句,她大概是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男人,还深有其事地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唐突了。祥叔,给舞月姑娘搬个椅子过去。” 在她吩咐后,立在她身后的男子就搬过去一张椅子给舞月坐,舞月谢过之后,方才坐下。 然后,我们就都安静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我是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我有疑惑,但不太好开口。 “呃……” 有些古怪地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最先坐不住的邱子悦开口。 “舞月姑娘,你的琴抚得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师从何人?”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舞月似乎有些慌张,回答邱子悦的话又透露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家师只是隐于山林的闲散人,名讳不提也罢。” 提问被回绝,邱子悦也没有纠结,只是有所明了地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低头喝着茶。 然后,又沉默了…… 接下来打破沉寂的是舞月,就看到她站起来,面对李妍,就准备一下子跪下去。 好在边上的邱子悦反应快,一下子把她托住了。 因为这里人多,舞月下拜的时候没有用出内息,不然邱子悦是不可能托得住她。 “轩主,我有一事相托,还望您千万答应。” 被舞月软语相求,李妍脸上的神情不变,淡定地喝着杯中的茶,而草头成这会儿也不激动了,老老实实地坐在边上。 我看着草头成和李妍,感觉这两个人似乎有些串通起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们瞒着我了…… “你先说是什么事吧,你说完了,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被邱子悦搀扶着站定,舞月泪已成诗,声音压得很低,说道:“轩主,萧家灭门了!” 听到“萧家”时,我心中一阵蒙,心道,什么鬼,这个萧家又是个什么情况? 除了草头成和李妍这两个很可能串通好的家伙,其他人都是蒙的,和我一样的蒙,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当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草头成时,他很隐晦地对我摇了摇头,像是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也是心领神会,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边上不说话,看看他们两个要把这场戏怎么演下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李妍缓缓问道。 舞月紧跟着回答道:“这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三个月前,为什么时间隔了这么久?” 像是不太信任的样子,李妍将眉头皱起来,询问舞月的声音也有些冷意。 就见舞月一阵摇头,说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等我知道的时候,萧家已经灭门不短时间了。” “知道是谁下的手么,萧家现在除了你,还有人活着么?” 摇摇头,舞月说道:“我不知道,萧家的人都是死在萧家避难的密道里,这种地方除了萧家内部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呢!” 继续追问,李妍原本淡漠的双眼也变得凌厉起来,死死地盯着舞月,似乎想看穿她心中所想。 舞月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直言道:“轩主,我也走投无路了,我只能来求您的帮助,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听到这种话时,我倒是想起来单火儿,好像她求我帮忙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吧。 因为舞月的遭遇和单火儿有些相似,这让我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但我也没有表示出来。 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不然草头成他们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就见李妍摇头,说道:“我要听你的实话,你到我古月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时候献唱争绡,目的何在?” 言到正题上,舞月这一下子就沉默了,螓首也缓缓低下去,不再开口。 看着舞月的时候,我的余光也扫到邱子悦身上,就看到她一脸蒙地搀扶着舞月,没有走开,也没有说话。 虽然她看上去是这副样子,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个性子有些跳脱的姑娘,绝对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主,她现在的样子说不行就是做出来的…… “萧家都灭门了,还是在萧家自己的密道里被灭门了,你现在还要守着你从萧家带出来的包袱么?” “要是你始终不肯跟我开诚布公,我是不可能给你任何帮助的,要是你真想给萧家复仇,就自己想清楚吧!” 不知李妍的哪话触动了她,沉默着的舞月还是低着头,说话了。 “我到古月轩,是父亲派我来的,为了……偷燕抄水秘籍……” “果然。” 有些明了的点头,李妍将双目微阖,叹了口气,说道:“这是萧左专门指派你来的么?” 舞月马上摇头,说道:“是家中的几位长老决定的,父亲只是被迫通传给我,好像这是与别人合作的一部分!” “和谁合作?” 说到了要紧的事情上,就见李妍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马上出声追问。 结果,舞月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家中最高层的隐秘,只有父亲和几位长老知道,但他们都死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萧舞月 在舞月说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她不知道的时候,李妍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舞月没有说实话,还是觉得事情难办。 我对其他的东西倒是没太在意,只是舞月说出来的燕抄水秘籍让我心中有些疑惑。 这个秘籍难不成是古月轩的不传秘术,她居然会想到潜到古月轩里来偷窃,这真是有些意思了。 舞月这会儿也注意到李妍的脸色不对,就不顾邱子悦的阻止,再度对李妍跪了下去,哀求道:“轩主,求您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目光在舞月身上扫一下,然后转到李妍和草头成身上,发现李妍嘴唇轻微地抖了几下,草头成的眼神也有了一点变化。 看样子,李妍是对草头成传音了什么话,不想让我们这些人知道…… 过了一会儿,李妍开口了,说道:“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他会帮你。” 说着,李妍就指了指边上的草头成,舞月看向被李妍指着的草头成时,面上的神情变得一片死灰。 在她看来,李妍这种说法无疑就是把她的请求回绝了。 草头成自然不会不知道舞月是什么意思,有些怒意地说道:“怎么,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见他又自称糟老头子,我也只能苦笑,他倒像是习惯了自己的苍老,说起话来都是一副老人模样。 我可是很清楚,这个家伙不过而立到不惑之年,真的算不上老。 没有回答草头成的问题,舞月很是不甘地盯着李妍,没有说话,但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对此,李妍只是无奈摇头,说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 听到这种说话,舞月的脸上就流露出迷惘的神情,转过去看草头成的双眼也是惊异之色闪烁。 “按辈分,你应该叫他小叔,他是你爹萧左的至交!” 草头成则是一脸“就是这样”地点头,看向舞月的目光也变得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长辈看一个子侄辈。 这种变化让我是一阵错愕,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难不成是专门做给我看的…… 等李妍说完,草头成就开始解释。 “你应该是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我和你爹是私交!在三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萧家灭门的事情,你口中的这个轩主也早就知道了。” 这样一说,舞月就愣住了,一脸错愕神情看着李妍,就看到李妍对她轻轻颔首,脸上也是在笑。 “他不止知道这个,也知道你是萧左的女儿,潜到古月轩来的图谋不简单。” 说到这里,这两个老狐狸都笑了,看他们笑,我也是无语,感情他们两个就把我蒙在鼓里…… 不过,这倒是解开了我心中的一点疑惑,之前我就感觉舞月在古月轩的地位很奇怪,连李妍这个轩主都不直接差遣她,原来她是故人之女! 在舞月那边说话,草头成终于是把目光移到我这边来,看着我也没有说话。 被他们俩蒙在鼓里,我心情好得起来才怪,说道:“看什么看,你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么,还看我干什么。” 可能是知道自己的作为有欠妥当,就看到草头成一脸歉意笑容地搓了搓手,说道:“李小子,做人要有气度。”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真是不想理他。 “哎,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 我正心中不悦,边上的邱子悦就莫名这样说一句,我闻声就往她那边看过去。 李妍说道:“邱姑娘,你到古月轩来是何缘故?” 没有马上注意到李妍的话,还对李妍有点爱答不理,邱子悦娇哼一声,说道:“本姑娘……”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女儿身已经暴露了,面上还莫名地浮现出羞红。 “你们……你们……” 草头成对她摆摆手,一脸戏谑的笑容,说道:“我们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厉害!” 我也是无奈咋舌,哪里厉害了,不过邱子悦的伪装实在是太没技术了,估计就她自己以为我们都没有看破。 “你们无耻!” 这般叫骂一句,邱子悦就很是不爽地转身,准备跑掉,不过被她身后的护卫男子拦住了。 像是有些疑惑,邱子悦对男子问道:“祥叔,你这是干什么?” 祥叔没有说话,只是对邱子悦摆了摆头,身体依旧挡在那里,没有给邱子悦让路的意思。 我也是有些疑惑地看着祥叔,却听到边上的草头成说出话来。 “你是孙祥吧,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 “啊……” 邱子悦原本微怒的脸上只剩下惊异,可能她完全不知道跟在她身边的护卫身份居然复杂到这种地步。 被草头成点破身份,孙祥脸上神情不变,只是对草头成一个抱拳,说道:“不知阁下真名?” “闲散人,草头成。” 面对这个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草头成表现出的态度有些问题,居然对他实言相告。 孙祥苦笑一声,“果然,除了秦帝,也就只有天眼可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说吧,你是为了什么留在邱家,这是秦帝的命令么?” 草头成目光直直地盯在孙祥身上,似乎想要看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虽说这个孙祥是大秦禁卫,但草头成在他的前面直呼“秦帝”,他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波动。 只是一阵摇头,说道:“大秦禁卫孙祥的命已经留在万山了,现在只有邱家邱祥,一个护卫而已。” “好吧。” 一反常态,草头成没有在孙祥的话上纠结,还对李妍努了努嘴,像是在说,该你说话了。 被草头成示意一下,李妍就稍稍颔首,说道:“既然你现在是邱家的人,那我们暂时就不会是敌人了。我们之后要去洛城,想来你也该跟着去吧。” 孙祥还没回答,邱子悦就急冲冲地说道:“不要,谁说我要去洛城了,我还没有玩够呢,见到大哥之后,他就肯定不会让我出来了!” 站在边上的孙祥脸上只剩下无奈的神情,但我在他的眼中还读出了宠溺的情绪。 他对邱子悦,可能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 “去不去洛城,这可由不得你!” 在邱子悦说话之后,李妍跟着就这样说一句,脸上还挂着笑意,心里对这个判断已经是十有八九了。 草头成也跟着点头,说道:“这可真由不得你,要是你不愿意去,恐怕你后面的家伙也不会答应。” 听到这两人的话,邱子悦就可怜巴巴地望着孙祥,说道:“祥叔,要是我不想去洛城,你还要带我去么?” 在这个问题上,孙祥没有给邱子悦回旋的余地,点头说道:“小姐,大少爷嘱咐过我,等洛城大婚的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你带回去。” 这样一来,邱子悦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俏脸上苦成一片,嘴里还小声嘟囔道:“臭大哥,臭大哥,都是你不好……” 对邱子悦这种小姑娘情绪,我心中也是莞尔,草头成说的没错,这个姑娘性子单纯、涉世未深。 说到隐宗洛城,我就有些心急,便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洛城?现在距离大婚的时间不长了!” “李小子,稍安勿躁,萧家的事情我还没有说完。” 有些安抚意味地跟我说一句,草头成就转到舞月那边,说道:“萧家灭门一事我探查过来,对方做的很隐秘,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的话无疑是将舞月想要报仇的希望生生掐灭,她的脸马上变得惨白,身体更是微微颤抖。 “小叔,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要是连凶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不要谈报仇了……” 眼中的悲怆甚是浓重,更有一种哀大心死的感觉。 真不知道草头成是不是故意的,让舞月好生伤心一下,他才说道:“你也别着急,正所谓百密一疏,他们敢对萧家出手,自然会留下一些痕迹,据我调查,这一切的矛头指向的是,禹都暗影!” 可能早就知道这一切,除了李妍,在场的人无比表现出惊讶,一直很淡定的孙祥也不例外。 “为什么暗影也卷入这件事了,如果真和暗影有关系,这件事就棘手了!暗影的实力太恐怖,就连隐宗都拿暗影没办法。” 孙祥说出来的话我们这些人都知道,因而所有人都沉默下去,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想起来舞月的歌声,犹豫了一下,才对草头成问道:“你知道一个叫姬千珏的人么?他是一个剑基境界高段的高手,而且年纪不大。” 我说完,他则是有些古怪地看了看我,问道:“年纪不大,还是剑基境界高段的高手?” 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是什么,我肯定地对他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摇头回答道:“姬千珏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姬摇。” 李妍则是很嘲讽的一笑,说道:“姬摇是谁还要你来说啊,亏你还叫天眼,连个剑基境界的大高手都打听不到,真是丢脸。” 对李妍的话,草头成也是嗤之以鼻,说道:“你有本事你去打听啊,别给我站着说话不要腰疼!” “哟呵,我还就站着说话的不腰疼了。” “我不和你这种不讲理的人瞎吵。”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 对这个两人,我已然无语。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幻音剑 因为李妍和草头成莫名其妙地吵起来,这场商议就诡异地提前结束了,不过还是说好第二天就上路。 临走的时候,我想起来萧舞月的歌声中貌似有着类似于姬千珏的蛊惑力量,就想去问问萧舞月。 “哎,李小子,你到地方去?” 我刚走开,草头成就在我背后叫一句,想把我叫住。 没有回头,脚下继续往前走,我只是口头上说道:“我去找萧舞月,有点事情想问她!” 给他解释这么多就应该差不多了,我只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马上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我,说道:“李小子,你想对萧舞月下手,这可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可是她的长辈。” 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又往歪处想,我也是一阵狂汗,回头解释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急色么,我找她不过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是关于萧家的事情吧!” 他就这样说一句,让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也是笑笑,他接着说道:“李小子,我吃的盐可比你吃的饭还多,这点事情也想瞒过我!” “有什么关于萧家的事,你直接问我就可以了,萧家的事情,那个丫头都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 听到这种话,我转念一想,发现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反正我只需要知道相关的情况,问谁不是问。 “好吧,你知道萧家人修习的心法么?” 可能是因为这种东西都是一些挺要紧的,他一脸狐疑地盯着我,目光直闪,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到老头子身故的消息还没有扩散出去,我就没有跟他细讲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舞月的歌声中有种蛊惑的力量,我对这种东西有些疑惑,怀疑这是不是和萧家的心法有关系。” 我也只是怀疑,而他对我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萧家的心法确实蕴含有蛊惑的力量!” “可以细说么?” 我心中抱着侥幸心理,有些试探性地问一句。 他也是苦笑一下,说道:“现在萧家都灭门,心法早就不知道失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告诉你也无妨。” “萧家其实不是中原的家族,祖上似乎是南蛮那边的,不过是后来迁过来的,而他们萧家传承的心法就是《剑经谱》上排名第三十的幻音剑!” 听到是《剑经谱》上有排名的剑诀,我心中的惊讶一点也不少,没想到萧家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没见过幻音剑,不过萧左曾经跟我说过这幻音剑,这套心法在修习的时候,首先要强化自己的内心,等自己不会受到幻音影响之后,才可以依靠幻音剑的幻音攻人心神!” “但只是这样的话,幻音剑根本不配进到《剑经谱》上,它最为可怕的地方就是,修习到大成之后,可以用来蛊惑。” “在他人的心中种下暗示自己意念的种子,可以左右被种之人的意志,甚至是操控他的意志!” 听他这样说,我就彻底确认姬千珏用来蛊惑我的就是幻音剑,他说过,他修习的《剑经谱》排名第三的无心剑。 无心剑修习之后,整个人就可以达到无心、无情、无念的恐怖境界,在这种基础上去修习幻音剑的蛊惑,就是轻而易举的。 当时,姬千珏说我的九玄剑诀是排名第三的剑诀,应该是忽略了排名第一的剑术。 那排名第一的剑术已经消失太久了,现在就是无极剑道第一,无心剑第二,九玄剑诀第三…… 要是姬千珏真的修习了幻音剑,那他绝对和萧家灭门一事有关,也可能和草头成说的暗影有关。 “若是被种下蛊惑,有没有什么解除的方法?” 犹豫了好一下子,我才咬着牙对草头成这样问出来。 我一直感觉,姬千珏给我种下的蛊惑没有消失,他自己之前好像也说过他给种下的蛊惑不容易消失。 像是察觉到什么,草头成一拍掌,惊道:“李小子,你该不会让别人种过蛊惑吧?” 我已经这样问出来,自然会受到他的怀疑,而我也没有打算否定,就说道:“我之前问你的姬千珏,他曾经给我种了蛊惑,让我的记忆封闭了相当长的时间。” 嘶…… 倒吸一口凉气,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萧左说过,这种暗示很恐怖,只要是在心神的破绽上种下,最容易产生迷惑神志的作用,也基本上是伴随一生的,想解除,难!”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阵酸涩,姬千珏确实将暗示种在了我的破绽上,我爹死在老头子手上,这就是我的破绽。 而现在,我还错手击杀老头子,这种破绽就更加被放大,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他还是可以通过这种蛊惑,让我做出什么后悔终身的事情来。 想到这一点,我就决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个蛊惑抹去! 虽然草头成的话让我的心往下一沉,但还没有达到让我完全无力的地步。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么?” 他对着我摇头,说道:“我是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剑客,按理来说心智是极为坚定的,不会让其他人察觉破绽,也没那么容易被人种下蛊惑。” “但这种破绽一出现,绝对就是你的死穴,甚至是钳制你一生的死穴,你要小心!” 知道他这是关心我,我也挺感动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你去问问舞月吧,她毕竟修习了幻音剑,兴许她会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我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让我们去找舞月问问吧。” 说完,我就准备转身去找舞月,但边上的他则没有迈开步子的意思。 有些疑惑,我回头问道:“你怎么不走?” “嘿嘿……” 对着我无良地笑了一声,他说道:“李小子,被中蛊惑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还急着回醉仙楼睡觉呢,我跟着去干嘛!” 扔下这句话,他就果决地转身离去,一点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无牵无挂,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一下。 我刚才感觉他在关心我,一定是错觉…… 我刚才因为他关心我而感动,一定是错觉…… 这个无良的家伙太没有同情心了! 也不去管他,我就往古月轩里面去,希望找之前的“妈妈”女人,或者是李妍。 因为舞月的献曲已经结束,不少慕名而来的人都已经离开,古月轩倒是清静不少。 穿过那个最下方的台子,我就准备往可能是“妈妈”女人待的地方过去,却在这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小钰儿。 她从一边过来,看到我,显得有些惊慌,急忙给我道一个万福,说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我对她问道:“小钰儿,你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么?” 她摇摇头,说道:“公子,妈妈已经和轩主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哦……那你知道萧舞月姑娘在什么地方吗?” 被我问得一愣,她回答道:“公子,我们这里只有一个舞月姐姐,没有萧舞月。” 苦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我也只能骂自己傻,舞月真实身份在古月轩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我怎么可以这样问。 “我就是要找舞月姑娘,我有很急的事情要跟她说,你可以带我去找她么?” 虽然有些犹豫,但她还是点点头,然后在前面给我带路。 “公子,请跟我来!” 被她领着走,我倒是感觉有点不真实,不是说舞月在古月轩的地位很特殊么,这样就带我去见她了? 心中有疑问,我也没有说出来,只要能见到舞月,搞清楚关于幻音剑的事情,过程倒是其次。 走了一会儿,她就把我引到一楼的一处房间,站在门口说道:“舞月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问一句后,里面就传来萧舞月的声音。 “是小钰儿呀,你进来吧!” 得到萧舞月的肯定,她就往边上一站,给我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到她这样做,我心里倒是对她有了些感激。 不是想见到萧舞月容易,而是小钰儿在刻意帮我,要是她直接说有人跟她一起来了,还真不知道萧舞月她会不会答应。 没多想,我直接上前,推门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进来一看,就发现屋子里点着数盏油灯,照出来的光亮比较弱,让房间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目光一扫而过,我发现这个房间装饰得很美,但萧舞月这时候似乎不在这边。 心中生疑,我再仔细地在房间里扫视,结果在房间一边的红纱上看到一道妙曼的身影。 这时候,这道身影是坐着的,还不时将手臂抬起来,更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听到水声,我顿时有点傻眼了,她现在不会是在洗澡吧,看来我直接进来是完全错误的。 要是进来的是小钰儿,萧舞月自然不会顾及什么,但偏偏进来的是我…… 心中很尴尬,我往四周看看,想这个可以躲一下的地方,但没有找到。 这会儿,萧舞月又说话了。 “小钰儿,姐姐在洗澡,你过来帮我擦擦背吧!” 听到这句话时,我全身的血液都有了沸腾的感觉,这个女人这是要玩一把大的。 要是真让我给去给她擦背,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可不允许自己对不起清玲!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方法 先是被叫给她擦背,我虽然兽血沸腾,但没有过去。 我可不傻,要是我过去了,就出大事了! 没理她,我就缓缓向后退去,准备打开门离开这里,以免发生让我直接发狂的事情。 刚往后退去一步,红纱后面洗澡的萧舞月又说话了。 “小钰儿,姐姐知道你进来了!怎么不说话,难道还要姐姐亲自出来请你帮忙么?” 说完这句话,那边传来的哗哗水声更响,似乎她真要从洗澡的水桶里起来了。 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只能在心中狂吼不要,但还是没敢说出来。 “你这个坏丫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 就听到她似乎是不满地抱怨一句,然后,就是红纱被一下子扯开的声音,接着,就有一具丰盈妙曼的酮体落到我的眼中。 几乎将萧舞月看得精光,我感觉全身的鲜血全部涌到头上,然后两道温热的东西从鼻子流淌出来。 将红纱掀开的一瞬间,萧舞月也是傻住了,就这样赤裸裸站在我的面前,愣愣地看着我。 没来得及将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抹去,我对萧舞月很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那个……萧姑娘!” “啊……” 尖叫一声,萧舞月直接蹲回水里,再也看不到了。 见萧舞月躲起来,我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居然有点失望情绪,这让我一阵苦笑,怎么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和草头成一般的“禽兽”了…… 现在我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自然没有溜掉这种说法,而且关于幻音剑的事情,我还要询问她,就只能站在这里。 蹲下去一会儿,就有一道气劲甩出,将扯开的红纱重新掩回去,然后就是哗哗水声,看样子她是要出来了。 虽然看不到,但我还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自行脑补一下美人出浴的画面…… 然后,鼻血更加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止都止不住! 出浴的速度很快,但躲藏在红纱后面的萧舞月没有要出来见我的意思,这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站在这里等一下,我却从红纱后面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气,这让我不由心中一凛。 刚才我不小心把她看光了,她不会恼羞成怒要杀我吧? 不过,她真要对我出手的话,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确实是我占了她的便宜,太不道德了! 果不其然,在杀气出现后,又从红纱后面传来一声满是怒意的娇喝,更有一道身影飞出。 “登徒子,你该死!” 凝实境界初段的实力爆发出来,舞月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柄白剑,对我这边杀过来。 虽然我心中有愧,但我现在让她打的话,这个陷入羞怒中的女人保不准就不知轻重地把我打死了,我也只能规避。 “舞月姑娘,这是个误会!” 向边上错开一步,就很轻松地躲开她这一剑,苦笑着,我还出言解释,希望她可以冷静下来。 一剑未中,她点地之后,一身红衣轻转,就像一只绝美火蝴蝶,手中的白剑还是对我一刺。 “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要挟小钰儿帮你,真是无耻之极,我要你付出代价!” 见她这时候还想到是我要挟小钰儿,我也是彻底无奈了,在她的心里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因为房间不大,而我又不能出手伤她,只能施展飘凌渡躲闪她的白剑。 她才是凝实境界初段,而是我剑基境界初段,中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她自然不可能刺中我。 一番刺剑无功,她也知道了自己和我的差距,手中的剑刺得越来越无力,双眸更是留下泪水。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忍疼一下,毕竟是我对不起她! 又刺了几剑,就看到她回剑的时候将手腕一转,竟是要饮剑自刎,我也是一叹。 “你这又是何必呢!” 一步上前,只手将她的白剑剑刃抓住,没有让剑刃划上她的咽喉。 抓剑的时候,我故意不用源气保护,任由长剑划开我的血肉,传来阵阵痛楚。 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舞月心中的恨意稍减,同时也是在给我一个提醒,不要再随便撩拨其他的姑娘。 虽然这一次是个意外,但要是我提前说出来我不是小钰儿就没事了。 可能是当时脑血上涌得太厉害,导致我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着跑了! 抓住长剑之后,我手上稍微用力一震,就将长剑从她的手中夺下来,扔到一边。 她像是怔住了,目光盯在我鲜血淋漓的手上,不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就是太尴尬了…… 僵持一下子,她开口了,低声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问话的时候,由莫名其妙地哭了,让我一阵手足无措。 “呃……我没什么事,你别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还是哭得更大声,两只手都捂着脸,很是可怜。 我也很无奈,只能傻傻地站在边上看着她,不准备上去安抚她。 根据我以往的经历,在一个姑娘伤心的时候上去安抚她,是很容易整出事来的,所以我果断选择旁观。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哭泣的时候,她还是哽咽着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心中一阵尴尬,是我不小心占了她便宜吧,怎么变成她跟我道歉了? 哭了一会儿,她的情绪像是稳定下来,就看到她把素手缓缓垂下来,顺便也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看到她这个动作,我也将手抬起来,把脸上的鼻血擦掉。 不知是不是我这副样子太可笑了,看着我的时候,她还笑了。 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丝毫没有影响这一笑的美感,那如沐春风的感觉让我不由得一愣。 缓缓将笑意收住,她就上前来,准备拉起我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脚下飘凌渡一起,向边上一躲。 被我躲过去,她先是有些恼怒,说道:“你躲什么,我想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有些无语,我冲她摆了摆被一剑割伤的手,说道:“没事,都不流血了。” 她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了,李公子,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见她谢我,我心中也是很不自在,说道:“这件事都怪我,要不是我刚才……” “不许再提了!” 几乎是顺口说出来的话被她一脸羞红地打断了,我也是苦笑着点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嘴欠。 待脸上的羞红散去,她请我到桌边坐下,问道:“李公子,不知道来找我所为何事?” 言到正题,我也马上收束心绪,对她问道:“舞月姑娘,你应该修习了幻音剑吧!” 脸上的表情一僵,她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我也马上知道了。 “舞月姑娘,草头成已经将大多数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一点你不需要对我隐瞒,而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萧家灭门一事。” 她对我点头,说道:“既然李公子是小叔的朋友,那有问题就尽管问出来吧,舞月一定实言相告。” “舞月姑娘,你可以用你的幻音剑感知我心神中的蛊惑么,我怀疑我被人种下你们萧家的蛊惑!” 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在我面前站起来,一手伸出来,点向我的眉心处。 “李公子,我要感受一下你的心神,还请放松精神,不要抵触!” 见她这样说,我缓缓点头,双目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闭上,让她放手施为。 将自己的心神不设防的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要是舞月因为刚才事情对我怀恨在心的话,她这一下就可以出手攻击我,虽说不一定能杀死我,但我身受重创还是可以的。 不知为什么,我愿意给她这一次信任,要是她真的是在帮我,我就绝对不会再她设防,要是她阴我一把,那就…… 等我将一切交到她手上后,我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指点到我的眉心上,一股暖暖的东西缓缓从眉心处涌进去。 出现这种感觉时,我还嗅到一种让我上火的清香,不同于胭脂水粉的香味,似乎是她沐浴后的体香。 暖暖的感觉往我脑海中深入,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时间不短,终于在某一刻,像是什么东西被触动,我顿时感觉一股杀意涌上心头。 双目一睁,我几乎是一瞬间将一柄气剑凝到手中,准备对着面前的舞月刺下去。 也是在这一瞬间,就听到面前的舞月低哼一声,一口逆血吐出来,不少还溅到我身上。 嗅到血腥时,我心中的杀意散去,将手中的气剑散去,舞月送到我脑海中的暖暖感觉也跟着散去。 “舞月姑娘,你没事吧?” 见她的气息猛然跌落,俏脸上也是一片苍白,我很关切地问她一句。 她对我摇摇头,说道:“李公子,你确实被种下我们萧家的蛊惑,但给你种蛊惑之人的实力太强,即便是我父亲和家族中的长老在世,也不能帮你解除!” 草头成的话或许没有太大说服力,但舞月的话就直接让我的心凉了一半。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被我一问,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不,现在还有两种办法!” “愿闻其详!” “其一,依靠你自己的意志力,将心中的破绽抹去,这样的话蛊惑也就跟着失效了!” “其二,……”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我们是江洋大盗 “其二,去梵音寺找那里的高僧,梵音寺有一种绝学,叫大悲咒,可以用来荡除魔念、恶念、杀念!” “只要寻得高僧相助,就可以剔除掉在你心神中的蛊惑,但你心中的破绽还是个问题,日后他人还是有机可乘!” 知道舞月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就点头,心中已经将梵音寺一行放在极高的位置上。 除了荡除魔念,给慧善方丈道歉,还要请他出手,替我祛除姬千珏留下的蛊惑。 “李公子,不知你这蛊惑是在何时被种下的,我家族老一辈绝对没人有这样的实力!” “是姬千珏,我之前说的那个姬千珏,时间不过是一两个月前。我怀疑他和暗影有关系,他学过你们萧家的幻音剑,这绝对不是偶然!” 我这样说完后,她接话道:“要是姬千珏真与我萧家灭门有关,还李公子出手,替我们萧家报此血仇。” 知道她的心思,我点头说道:“等我再见到姬千珏的时候,必定和他分出生死,要是我可以杀了他,一定不会留手,还请萧姑娘放心!” 现在要知道的东西也都知道了,我也没有理由还待在这里,就站前来对舞月说道:“今日多谢萧姑娘,在下先行告退,萧姑娘好生调养。” “多谢李公子,恕不远送。” 她也跟着站起来,对我说一句,这时候脸色已经好看许多,至少没有刚才的惨白。 从古月轩离开后,我就往醉仙楼那边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更是时候不早,好在焚城夜间的灯火不少,还是可以照清前路。 往醉仙楼的路上,我倒是看到不少军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大半夜还跑出来。 只是看一眼,没有多管,我就往醉仙楼那边去,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醉仙楼是很大的客栈,晚上也是不歇业的,进去之后我就向伙计问到了草头成在哪个房间。 在告诉我草头成在那个房间的时候,伙计还隐隐跟我抱怨草头成对他提了一些古怪至极的要求。 至于到底是什么要求,他也没有细说。 过去之后,发现草头成居然还没睡,房里亮着灯,一道人影映到门上,格外显眼。 本来不想到他那里去的,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没有给我钥匙就跑了,我也只能到他那里去拿。 推门进去,就看到草头成他在桌边喝茶,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借着灯火看,面前还摆着一盘下到一半的棋。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恶寒,这个家伙又在玩什么,装世外高人么…… 我进来之后,他就拿着书缓缓转到我这边来,对我轻轻一笑,颔首说道:“李少侠,你回来了!” 这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我顿时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真是太恶心了…… 冷冷地点下头,我说道:“我回来了!” “嗯,李少侠,老夫彻夜研读古籍有感,现在想和你对弈一局,不知可否!” 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淡笑一点也没有减少,要不是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倒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不过,他的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他研究古籍有感这和与我对弈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彻夜研究的是棋谱…… “把房间的钥匙给我!” 不愿意跟他多磨叽,我直接这样问一句,下个什么鬼棋,我都不会下,真是下什么下。 被我拒绝,他脸上还是淡笑着,神清气定地说道:“李少侠,若是你可以胜我一局,我就把钥匙给你!” 见他居然还要挟我,我真是不爽了,直接一指气剑斩过去,嘭的一声将棋盘斩成两半。 “好了,我赢了!” 说话的时候,就看到草头成的额头上浮现出道道黑线,高人的做派再也装不先去了。 啪的一声把古籍摔在桌上,他很是不爽地对我叫道:“该死的李小子,让我过过瘾你会死啊!” 我深有其事地对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让你过瘾,我就很不爽。” 冷哼一声,他就将一把钥匙朝我扔过来,说道:“滚吧,滚吧,看到你这个臭小子我就不痛快。” 对他的埋怨,我只是笑笑,抬起右手就去把钥匙接过来。 抬手的瞬间,我想起来自己右手上有伤,也就这样一个抬手,这道伤口就被他看到了。 “我靠,李小子,你不是去见萧舞月么,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搞出来的?” 看到他那满是狐疑的脸,又想到之前把萧舞月看光了,我不由有些心虚,苦笑说道:“没事,这是个意外。” 他脸上的狐疑更重,还从那边起来,走到我边上来,说道:“你个混小子,你衣服上也有血迹,这……” 扫了一眼溅到我衣服上的鲜血,我也是很头大,这血迹还真是不好解释。 嘴上停滞一下子,他突然惊叫一声,吼道:“我靠,李小子你不会见色起意、兽性大发,把舞月那小丫头给……强了吧!” 见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居然想到这种地方去了,我还真不敢待在这里,马上转身跑出去。 出人意料,他居然没有追出来,任由我跑到对面的房门前。 拿起钥匙就往锁孔里插,一插进去,我傻眼了,自己被草头成那个家伙骗了,这钥匙根本就不配门上的锁。 回头一看,就见那家伙得意洋洋地站在桌边,冲着我手舞足蹈,脸上满是戏谑,指上还挑着我的那把钥匙。 “哈哈……被我骗了吧,哈哈……” 见他笑得那么灿烂,我真是想吐血,这个家伙也是够了,这样整我有意思么? 也没有回去找他要钥匙,我直接抬起手来,一指气剑对着门上的铜锁斩下去,啪的一声,不太结实的锁被我斩成两半,掉到地上。 推门而入,进来之后我就马上把门关上,不再理会草头成那个让人不爽的家伙。 我这边把门关上了,他那马上也传来关门的声音,估计是觉得我不和他闹,没什么意思。 将房间里的灯点亮,再用清水将身上的鲜血洗去,我就躺倒床榻上休息,养好精神准备第二天去洛城。 刚睡下没多久,我就被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吵醒。 驱散睡意,我坐起身来,细细一听,发现这些脚步声很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这就让我想起来在外面看到的军士。 心中正疑惑,这些靠近过来的脚步声直向醉仙楼冲进来,连挡都挡不住。 “这些军士到醉仙楼来干什么?” 出现古怪感觉的同时,我觉得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毕竟我们在古月轩得罪了不少人。 像对方那些有些权势的人,借助焚城城主府的力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就马上翻下床榻,准备去叫草头成。 我刚把门打开,就看他正好也打开门,而且衣服也穿好了,也有可能是他睡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脱衣服…… “怎么回事?” 见他对我发问,我也是无奈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冲我们来的。” “李小子,该不会是你犯了什么强抢良家妇女的案子,被人家报官了吧。” 见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这种荤话玩笑,我真想一巴掌打在他那笑得很欠揍的脸上。 “没工夫瞎说了,我们赶快下去看看!” 我刚从房间里出来,到客栈里的军士就已经沿着楼梯冲上来,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这里。 向四周看看,发现我们周围的房间都是空房,所以他们是来给我们找麻烦的,这就确定无疑了。 被他们占住楼梯,我们不好跑,就干脆在这里看这些家伙要搞出什么事请来。 就看到一个有些小胖的男子领着军士上来,然后指着我和草头成,叫道:“发现他们了,江洋大盗就在这里!” 听到这人喊出这种话来,我和草头成面面相觑,都是无语,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江洋大盗了? 这时候,草头成马上反应过来,开始喊冤,叫道:“哎呦喂,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是江洋大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这样一叫,跟着冲上来的军士也愣住了,草头成这副邋遢老人的样子,确实和江洋大盗完全不沾边。 只见男子从怀中掏出来一锭金子,说道:“这锭金子是你们的吧!” 看着这锭金子,我也是有点愣神,心道,这锭金子怎么了,就因为这锭金子就可以说我们是江洋大盗么? 我们还没开口,男子又说话了。 “你们不用解释,把醉仙楼的小二请上来!” 接着,从后面被军士推搡过来一个伙计,赫然就是傍晚时给草头成找钱的那个。 “你说说,这锭金子是不是他们给你的!” 被男人一问,伙计马上点头,说道:“这就是他们给我的,今天晚上就他们两个在醉仙楼花了一锭金子,这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大笑出声,男子将手中的金子举起来,说道:“你们看,这锭金子上还有封纹,绝对是朝廷不久之前被江洋大盗劫走的那一批银两,而这两个人铁定就是江洋大盗的同伙,把他们拿下!” 在男人的命令下,军士一拥而上,准备抓住我们。 因为这时候不可能用源气杀光所有人,犯下这种大案,我也就只能束手让他们抓住。 “好!将这两个江洋大盗待会府衙,听候发落。” 被带走的时候,我对草头成问道:“哎,你讹来的金子,上面到底有没有封纹?” “有个屁!” 一副气愤不过的样子,他爆了句粗口,说道:“有人在陷害我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这是个误会 被草头成这么一说,我也是明白了一点的东西,看起来我们住到醉仙楼来是个错误!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被人擒住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让他们押着我们离开醉仙楼。 可能是觉得人多势众,对方倒是没有把我们锁起来的想法,只是催促我们往外头走。 “哎,我可是个老人家,有你们这样不懂尊老爱幼的么!” 草头成这会儿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倒是让我心中对他很是佩服,处事不惊,果然是高人…… 被他这么一说,这些军士倒是真没有随便动他,全部跑到这边来推我,这真是让我无奈了! 而带人来的男子走到草头成的面前,怪笑道:“老家伙,你就嘚瑟吧,等到了城主府,就有你好看的,哈哈……” 草头成垮着脸,淡淡地问道:“是谁让你来害我们的?” “哈哈……老家伙,你们这叫证据确凿,抵赖不得,我几时陷害你了!” 这句话是说给这些军士听的,然后他就压低声音再说道:“你连你得罪了什么人都忘记了,果然是老得不行了。” 他的话虽然是对草头成说的,但我全部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这就让我目光凝重起来。 看样子,在幕后做这种事情的人,应该就是之前的胖子。 那个胖子也是脑子有点问题,他之前说了那么多话,说他是什么和善钱庄财行的行主的亲弟弟,也是和信旅庄信道的道主的义子。 说了老半天,他居然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们,现在想起来也真是无语了,怎么当时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呢? “快,马上押走,带回城主府。” 给草头成说完,男人就不再细说,而是给军士下令,让他们压着我们离开醉仙楼。 被推搡着离开醉仙楼,我就看到这些人似乎不是往城主府的方向去,而是往西南边去了。 草头成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马上就嚷嚷起来。 “哎,那个家伙,这里明明不是往城主府的方向去,你们带着我往这里来干什么?” 在草头成叫喊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些军士脸上也闪过迷茫,可能是因为在前面带路的是那个男人,他们没敢多问。 冷哼一声,男人说道:“就你这个老家伙话多,待会自然有人领你们去。” 说完,继续往西南边去,直到被一伙举着火把的人拦住去路。 见有人拦路,这些军士直接将腰上的刀拔出来,直对前方,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最前面的男人大喊道:“你们把刀收起来,他们不是敌人!” 虽然脸上有着惊疑,但这些军士还是没有违背男人的命令,将刀重新插回刀鞘。 看到对面那些家丁模样的人,我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就朝草头成看了一眼,他也是对我不着痕迹地颔首,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这两个人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待军士收起兵刃后,男子就这样对他们说一句,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他走了几步,但这些军士没有人要跟着他走,这一点让他不爽了。 “你们是聋了么,我叫你们走你们听不见是么!” 被男人吼一句,这些军士面面相觑,但还是没人率先迈动步子,要跟着离开。 我也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些人,看样子这些军士并不是城主府派出来的,而是这个男人私自带出来的。 跟着,在我不远处的一个军士就站出来说话了。 “校尉,这两个人是江洋大盗,就这样交给不相干的人,这不合规矩吧!” 他说的是大实话,其他的军士也是跟着点头,同意这个人的话。 这样一下就戳中了这个校尉的痛处,就见他很不爽地叫骂道:“我是校尉还是你是校尉,我让你们把这两个人交给他们,你们不听是么!” 军士也是不卑不亢,回答道:“校尉大人,城主的意志我们是不可能违背的,城主府的规矩,我们也是不可能违背的!” 他说完之后,就将腰上的刀再拔出来,直面这个校尉。 “校尉大人,要是您不让我把这两个江洋大盗带回去,或者说那些人要当着我的面把这两个重犯劫走,我也只能刀兵相向了。” 他拔刀之后,其他的军士也都跟着将刀拔出来,和这名军士站在一条战线上。 被气得怒极反笑,男人吼道:“好哇,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等我回去奏明城主大人,看看你们这一个个不得掉脑袋。” 被威胁一句,这些军士都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未曾发生变化,态度不变。 眼看着僵持越来越剧烈,保不住就要打起来,从不远处过来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白衣人。 等到了近处,我就看清楚了,这个白衣人就是城主的儿子,之前跟草头成争红绡的范星雨。 “嘿嘿……李小子,你说这个家伙来了,这件事会怎么发展?” 这时候,草头成心情也不差,打趣意味地低声跟我说道。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他还是不知道被抓起来的是我们,如果对方的来历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会把我们交给他们!” 可能是觉得我说得太肯定了,他疑惑道:“要是你猜错了怎么办,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瘪了瘪嘴,知道这个家伙没干什么好心,我说道:“我不喜欢赌博!” “嘿嘿……小子,赌博可是能锻炼胆识的,正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试试吧。” 听到他那种满是诱惑味道的话,我果断拒绝。 “哎,你这个家伙怎么软硬不吃呢,跟我赌一把你会死啊……” 不理会他絮絮叨叨的话,我将目光移到范星雨那边,看看他的态度,也看看我对来人的猜测是否正确。 在范星雨走马过来,校尉便是喜出望外地迎上去,叫道:“小城主,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呀!” 听到这家伙跟死了爹妈样的叫声,我也是不想说话了…… 就看到马上的范星雨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这种叫声太恶心了,然后说道:“林校尉,出了什么事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范星雨还往我们这里扫一眼,因为这里的光线不太好,也因为被人挡住了,他似乎没有看到我和草头成。 林校尉就很委屈地说道:“小城主,您要是不来早一点,这些个家伙就要叛变了!” 被扣上这么一大顶帽子,这些军士也是沉得住气,愣是没有一个说话,倒是显得极有秩序。 范星雨也不是蠢货,没有直接相信林校尉的话,看向我们这边,问道:“林校尉说你们要造反,你们有什么说的么?” 最先说话的军士一个硬汉,面对小城主也是宁折不弯,说道:“既然少城主要相信林校尉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没有感觉到意外什么的,范星雨对其他军士问道:“他这样说,你们也都是一样的想法吗?” “没错!” 在一人带动下,所有军士都这般喊起来,声音虽说没有震耳欲聋,但其中的坚定足以震慑人心。 因为这些军士,我倒是对焚城的城主有了不少兴趣,他能在手下培养出来这样的兵,他这个人又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轻轻地点头,范星雨又转到林校尉那边,问道:“他们让我相信不了你,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露难色,林校尉一阵沉默,然后压低声音对范星雨说道:“小城主,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听到他要说出对方的身份,我也凝神屏气,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算计我们。 结果,就看到林校尉对范星雨附耳上去,将对方的身份非常隐秘地说出来。 虽然我的听力很好,但他们都这样了,这让我怎么可能听得到…… 等林校尉说完,就看到范星雨脸色变了一下,似乎是感觉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军士也注意到范星雨的变化,那人接着就开口了。 “少城主,这两个人是抢夺朝廷金银的江洋大盗,是重犯,按城主府的规矩,这种人绝对要带回城主府大牢关押起来,日后受审!” 舒了口气,范星雨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件事情我会原原本本地跟父亲禀报,到时候他也绝对会同意我现在的选择。” 如果说林校尉的话没有说服力,那从范星雨这个小城主口中说出来的话,他们就不能不听了。 有些不甘,他们还是将刀收回去,准备服从范星雨的命令。 也没有再往我们这边看一眼,范星雨转到那些人那边去,说道:“你们把这两个人带走吧,这件事情我们城主府卖给你们家主人一个面子。” “不过,告诉他不要把事情闹大,让他日后好自为之吧!” 交代完,范星雨就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骑着马跑掉了。 看范星雨走掉,草头成也是有些着急了,说道:“我靠,李小子,没想到还真让你猜对了!” 我只是不可置疑地对他一笑,说道:“不然你以为会怎么样呢?” “嘿嘿……要是你刚才跟我打赌了,我可就亏大了。” 对他这样的庆幸,我不以为意,说道:“高兴什么东西,这会儿事情还没完呢,要把算计我们的人收拾一顿了。” “说得对!”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练了个假的意行拳 在范星雨离开之后,这些军士就被林校尉领着走了,往城主府的方向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之前出言的军士还很是怪异地回头看了我和草头成一眼。 从他的眼中,我看出来一种不甘心的味道,真不知道他是不甘心把我和草头成交给那些人,还是因为必须服从少主这样的命令而不甘心。 不管他是什么心理,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将我和草头成交给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哈哈……这下没人帮得了你们了!” 大笑一声,这队人马中走出来一个,对着我们一阵大笑,脸上的笑容很嘲讽。 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我就转过去看了看草头成,准备问他是个什么看法。 没想到他就对我摇摇头,直接说道:“你看我干嘛,我可不知道这些人要玩什么幺蛾子。” 无奈,我只能转过头来,看着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却发现他黑着脸沉默了。 “哎,你怎么不说话?” 觉得怪怪的,我就这样对他问一句,然后边上的草头成笑了,说道:“你问什么问啊,兴许是傻了,不然没事瞎笑什么东西……” 草头成的话一说出来,这家伙的脸就很黑了,而且额头上也浮出一道道黑线。 沉默许久,就见他长长地舒口气,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道:“范家不让我们在这里动手,那就把他们带到城外去,老爷已经在那里等了!” 听他这么说,我准备马上动手的想法就止住了。 既然他口中的老爷也在城外,这就不妨让我去看看,等知道是谁了,就一并把他们解决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走、走、走……” 被这人吩咐一句,其余的家丁就态度十分恶劣地到我们边上来,又是一阵推搡。 在林校尉把城主府的军士带走后,这些人居然从一处墙角拿出来很多兵刃,人手一把,刀斧都有。 “李小子,我们就跟着去看看吧,看看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居然想要暗算本大爷……” 他前面的话我表示认同,但后面的话就当做没有听到吧,他这种自称,我也是不想说什么了。 然后我们这些人一路往城西去,按理来说这种时间了,城门应该是封闭的。 但可能是因为他们花钱打通了关节,这会儿城门大开,畅通无阻。 出了城门,往一处僻静的地方,带头的男子就拍了拍掌,就有一道人影从阴暗处走出来,来到我们面前。 我眼睛看在这人身上,因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即便是走到我们面前来,我还是没有观察出这人到底是谁。 因为这个,我也暂时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我怀疑的那个人…… “哎,你知道他是谁么?” 幕后黑手已经出现了,我就对草头成问一句,说不定他可以观察出来什么东西。 我说话他像是没有听到,目光盯在这道人影身上不动,似乎是在看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见他这副样子,我心中也是稍稍暗喜,说不定他还是真的看出什么来了。 然后,他就说话了,说出来让我心中一阵狂汗的话。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穿着这样的斗篷谁知道他是谁!” 乜了他一眼,我很无语地说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你盯着他干什么?” “我看看怎么了……” “我……” 他这样说,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沉默,等这个家伙自己将身上的斗篷掀开。 在斗篷出现的时候,这些家丁就一齐对着这人单膝下跪,口中说出一样的话来。 “见过主人!” 没有回应这些人的称呼,他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身上斗篷掀掉,露出壮硕的身形来。 “我不是你们的主人,是主人让我来收拾这两个家伙。” 被壮汉这般说道一句,这些家丁马上从地上起来,退到一边,还把我和草头成包围起来,不想让我们跑了。 目光在四周扫一眼,最后落到壮汉身上,我问道:“哎,你的主人没有来么?” 见我发问,他很用力地摇头,说道:“对付你们这样的老弱病残,主人怎么可能会亲自来!” 听到老弱病残这个称呼,我顿时就笑了,转过去对草头成说道:“哎,听到了吗,他说你是老弱病残,笑死我了……” 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回我一句,说道:“笑什么笑,说我是老弱病残,就没有说你吗?” 我正要回一句,倒是站在一边的壮汉上火了,吼叫道:“你们两个当我是透明的么,是不是等不及要试试我的拳头!” 见他居然因为我们没有理他就发火了,我只能在心中觉得这个家伙的气性实在是太差了。 “你叫的主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被我问一句,壮汉笑了,笑得很嚣张,很欠收拾。 “小子,你是想死个明白么!” 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认为自己可以打死我和草头成,但为了得到答案,我就点头了。 “哈哈……我家主人就是张叶忠,和善钱庄财行的行主的亲弟弟,和信旅庄信道的道主的义子。” 这个张叶忠我是绝对没有听过的,但后面跟着的很长的称谓就和我之前的揣测重合了。 果然就是之前那个家伙,因为草头成坑了他一把,这会儿他想要报复我们,这也是无可厚非。 但他既然这样做了,就要准备好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不管有无道理,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当手中的剑斩下去结束掉一人性命时,就应该做好被其他人寻仇斩杀的准备。 “好了,废话也跟你们说了这么多,该送你们上路!” 说完这句话,这人就做出一副伏虎出爪的架势,身体对着我们这边拱起,双拳架到身侧,垂下去。 知道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师,我就失去了和他相争的兴趣,对边上的草头成问道:“哎,要不你来打吧!” 我这话一说出来,草头成没说话,壮汉倒是爆吼一声。 “小子,你难不成是个孬种,这时候还要那种没用的糟老头子出来给你挡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笑了,因为被他变相地鄙视一顿,草头成这脾气绝对忍不了的。 果然,就看到草头成本来坏笑着的脸直接阴沉下去,然后声音也是冰冷地开口了。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或许是觉得草头成这个面貌苍老的家伙没什么威胁,壮汉他很不以为意地笑了,然后说道:“说就说,你就是个没用的废材糟老头子,哈哈……” 说就说吧,他说完之后还忍不住大笑,身体一抖一抖,这还打不打了! “嘿嘿……” 也是冷笑一声,就看到草头成很硬气地向前踏出数步,走到壮汉面前,说道:“来吧,让我这把老骨头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勇气,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知道草头成真的动怒了,我也是一笑,然后很自觉地往后面退去,把正面交锋交给他。 谁让他没有就在后面给我找麻烦,让他去跟这个家伙练练,省得他一直闲得慌。 因为大笑垂下去的双拳缓缓抬起来,落到身前,壮汉死死地盯着草头成,说道:“老家伙,你别给脸不要脸,真要动起来手来,把你打死了可不要怨我。” 对壮汉的话,草头成不表示回应,我心中也是一阵戏谑。 虽然草头成没有内息什么,但就他那种很是不凡的卸力打拳的方法就不太好对付。 “那你就看好了!” 一声断喝,壮汉弓曲的身体一个发力,落在后面的一脚猛地在地上一蹭,向前一突。 “意行拳,饿虎扑食。” 双拳落到身前,他脚下的步伐加速,拳头一上一下,就像猛虎的双爪,准备把草头成一下子拍碎。 看到这种意行拳,我也是笑了,心道,他练的不会是假的意行拳吧。 意行拳虽然不是真正的武者武学,也是一套还不错的百家拳法,但他现在用出来,完全就是有形无实,双拳打出来的时候,力道与速度太差。 真正的饿虎扑食是放弃其他的东西,以攻代守,身上看似破绽众多,但没有一处是真正的破绽。 要是谁敢小瞧打出来的拳头,绝对就是伤筋动骨的下场! 而然,这壮汉的双拳打出来根本就没有意形的意蕴,学着猛虎铺开双掌,结果搞得胸门大开,简直就是送死…… 我看得出来这人的破绽,草头成自然也是看到了。 就见他将身体稍稍蜷缩起来,然后脚下发力,就是用身体朝着这个壮汉撞过去。 双拳已经放开,壮汉这时候想收回来抵挡也是做不到的,然后被草头成撞到胸口上。 踏出来的步子顿时凌乱,身体倾翻的时候,开始往后面撤去,但草头成一只脚已经勾到他的脚踝上。 被这样绊一下,壮汉失去平衡,仰面朝天地倒下去,活生生摔出来一个“大”字。 挫伤这人的锐气,草头成就笑嘻嘻地退回来,说道:“让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嘲笑老人家,这下失手了吧!” 紧跟着,壮汉就一脸暴怒地从地上爬起连,双拳紧握,脸上、脖颈上青筋暴起,像是怒不可遏了。 看到这一幕,草头成脚下加速退步,到我身边说道:“李小子,现在就交给你了……” “呃……”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林家的劫云腿法 被草头成阴一把,壮汉一脸暴怒地站起来,看他脸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壮汉都快要气疯了。 “老家伙,这下子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 对这种说话,草头成自然是很不屑,笑道:“你刚才对我手下留情了吗,让你说大话,吹牛皮,这回吹崩了吧!嘿嘿……” 不得不说,草头成那种很贱的笑声听得我都想揍他,更不要说被他嘲讽的壮汉了。 “你这是找死。” 盛怒之下,壮汉直接冲奔出来,手中的拳头猛然向我这边砸过来。 手上的力道最起码涨了三成,倒是真的没有留手的意思了。 因为草头成这个家伙已经提前跑到我后面去,壮汉的拳头自然是打到我身上。 这种力道的攻击落到草头成的身上,还是有一点威胁的,不然他也不会躲了,但这对我来说就真的没什么。 脚下稍稍以飘凌渡移开,我一手抬起来在他的手臂上一蹭,同时往边上稍稍用力。 一下子荡开,他的身形就向边上错开过去,我也随即进身,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哈哈……你的功夫不错,比那个没用的糟老头子来得痛快多了!” 错身之后,他站定住,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我一笑。 对他的夸赞,我只是不置可否,心道,要是我真的动起手来,你撑得过一招么…… 没有马上对我出手,他倒是笑着问道:“我看你身手不错,想来应该听过风柳郡林家吧!” “风柳郡林家?”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心里不受控制地咯噔一下。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风柳郡林家,应该是老头子的死敌吧,这个家伙这时候说道林家干什么? 心中有疑惑,我就看看了站在壮汉后面的草头成,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他在闭目养神,不说话。 这个家伙是绝对靠不住了,我就只能靠自己去套出来更多的消息。 “我听过风柳郡林家怎么样,没听过又怎么样?” “要是你听过风柳郡林家,你应该知道林家的劫云腿法吧!” 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称出现在我的耳边,让我心中的思绪纷繁,这个劫云腿法难道说和柳家的踏云腿法有关系? 心中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将注意力放到这个家伙身上。 他既然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 “难不成你会劫云腿法?” 我故意这样问一句,然后就看到这个家伙很是得意地颔首,说道:“我曾经是林家的客卿,就修习了林家的劫云腿法,今天正好让你看看眼!” 这样说完,他就向我这边冲过来,一脚横扫,另一只脚微微压下去,看样子在扫腿之后会有变招。 他用劫云腿法,我就有些情不自禁地用出来踏云腿法,想看看柳家的踏云腿法和林家的劫云腿法到底孰强孰弱。 等我躲开他的扫腿之后,他果断换脚,另一脚向我的脚攻过来,似乎是专攻下三路的腿法。 在他起脚的时候,我踏云腿法一下踢出,正好踢在他伸出来的脚背上。 被我这样踢一下,他马上将受阻的脚收回去,跟着转出来一脚,只踢我下身的要害。 被人踢向这种地方,我心中也是不住地凉一下,这个家伙也挺阴损的,居然往这种地方踢,无耻了…… 心中把他狠狠地骂一顿,我的踏云腿法紧跟着往外踢,把他的腿一下下踢回去了! 在踢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好像踏云腿法是专门克制劫云腿法的。 壮汉也是被我踢得一愣一愣的,头上更是不住地躺下汗珠,似乎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番对踢下来,他用出的力道越来越小,速度也是大大降低,在最后一下被我踢飞,他终于放弃尝试了。 “你这到底是什么腿法,为什么和劫云腿法这么相像?” 冷笑一声,我说道:“你知道风柳郡林家,就不知道风柳郡柳家么?” 我的话倒是直接把他点醒了,就看到他一拍脑袋,惊叫道:“你练的原来是柳家的踏云腿法,这种腿法在柳家灭门之后,绝对不会在外传,你怎么可能习得!” 说到这地步,我心中也是有了想法,我想知道林家灭柳家的原因是什么。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可能和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有关系…… “当初林家为什么要灭了柳家?” 见我问到这个问题,壮汉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多说无益,今天你们必死无疑!” 说完,他就没有再想继续和我打了,招呼一声,边上的家丁就一起冲上来,手中的刀斧向我们招呼过来。 这个家伙无耻,想靠着人多势众收拾我们,我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他不叫人帮忙才是怪事。 这些东西我都不太关心,怕的不过是后面的草头成打不过这些手持利刃的家丁。 等我回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草头成虽然没有内息,但还算是个武林高手,这些家丁自然没有打得过他。 从家丁手中夺过来一柄斧头后,我就将这些功夫很差的家丁尽数砍到,不过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要是在以前,遇到这种为虎作伥的家伙,我是断然不会放过的。 但现在,在入魔之后,我会刻意避免不必要的杀戮。 我有一种感觉,要是我杀戮过多,心神中的魔念可能会重新燃起来,让我失去理智! 虽说入魔的效果相当恐怖,不仅实力上暴涨一大截,而且灵智也强化到一种恐怖的地步,但我不喜欢那种失去理智,六亲不认的感觉…… 我这边打倒不少人,草头成那边也不差,几下就干翻了不少人,他也留了手,没有杀人,只是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壮汉,我就这样问一句,同时把手中的斧头举起来,准备吓唬他一下。 这时候,草头成也捡过来一把刀,站到壮汉的面前,笑道:“让你牛,现在怂了吧!” 对草头成这个家伙,我也不是一般的无语,他又不是打不过这个壮汉,偏偏要我上,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壮汉看着我们,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真的就只过了一会儿,就有一支速极快地羽箭射出来,把这个站在原地不动的壮汉射死了。 看到这一幕时,我心中骤然一凛,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件事,不简单! 这时候,边上的草头成说话了。 “李小子,你还觉得自己之前的揣测是对的么?” 听到他这样说,我只能苦笑,看样子确实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这里面有着极重的阴谋味道。 “现在这个家伙已经死了,我们要问这些打手,他们的主人是什么人么?” 草头成摇摇头,否决我的提议,说道:“他们的主人,就是之前被李妍赶走的那些人,但这个壮汉的真实身份不简单,找到这个假的主人也没用。” “那个家伙自己也没有发现被蒙在鼓里,说到底,他也是个傀儡罢了!” 想到这件事暂时解决不了,我心里就像是有一个疙瘩,这让我的心情稍稍有点烦躁。 “这样算了?” “嗯,就这样算了!” 他深有其事地点头,说道:“这边绝对是行不通的,我们现在去射箭过来的地方看看,兴许又会什么发现。” 放掉这些打手,我们就往射箭过来的方向看看,结果因为天色太暗,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哎,你应该知道十几年前风柳郡柳家被灭门的事情吧!”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号称天眼,绝对知道点什么吧……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就拿出来问他一问。 他整个人迟钝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感觉他是有意含糊这个东西,我就更进一步,问道:“你说怎么了,这可是我师父的血仇,我这个弟子不应该了解么!” 我的理由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自然没有回绝的理由,就说道:“这件事情很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讲!” 听到这套说辞,我也是想吐血,能不能不要这么卖关子,说这种话的人真是好欠揍…… “你就直说吧,不说拉倒!” “嘿嘿……要是你答应带我去找那位烤肉大师,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呃……” 见他这时候还惦记着古尔丹的烤肉,我心中无语,但稍稍权衡一下,我果断选择把古尔丹“卖掉”!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这件事我就答应了!” 很是畅快地一笑,草头成说道:“好小子,成交。” 等他清清嗓子,就开始给我讲述关于老头子和柳家的复杂历史。 这种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不小,但其中的内容太复杂,复杂得让我不由自主地质疑其中的真假。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真的假的 由那个壮汉引出来柳家灭门一事后,我就向草头成询问了关于柳家灭门的事情。 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情报,我只能心中惭愧地把古尔丹“卖了”,达成协议之后,他就开始给我讲他知道的一些东西。 “李小子,你知道六大祖术么?” 见他有点扯偏的状况,我也是怔了一下,然后说道:“太祖棍、大化掌、踏风腿、连云剑、断岳刀、龙蛇枪并称为六大祖术,这个江湖上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有些不屑意味地冷哼一声,他说道:“光是知道没有什么用,你们也就知道六大祖术的名头了!” “不仅是在明面江湖上,在整个江湖上,六大祖术还是公认的六大祖术,地位一度超越《剑经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的话倒是让我没了应对,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老头子给我演示了连云剑、太祖棍,我之后也没有再研习过,丢在一边了。 我不说话,他看我眼中的鄙夷就更重了。 “你师父是柳无风,他绝对给你传授了不少的祖术吧!” 被他盯着,我根本生不出撒谎的念头,只能点头。 他笑道:“就算你摇头我也不会相信,要是柳无风最起码的连云剑都没有传授给你,他就配不上剑帝这个称号了。” “作为一个剑客,剑术是基本,而连云剑就是基本中的基本,只是江湖上修习连云剑这种看似鸡肋剑术的人太少了。” “不过,那些真正在剑史上留下大名的人物,无一例外不是修习了六大祖术,并且有了自己的心得。” “什么叫祖术,就是术祖,一切术都由其衍生才能向后发展,只有你心中有了真正的祖术,你才能创出真正意义上登堂入室,乃至是登峰造极的剑术!” 听他一股脑说了这么多东西,我心中也是感触良多,没想到我习剑这么久,还是忘却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不过,细细一想,怎么感觉他的话越说越偏了,跟柳家灭门一事有关系么? “这些我知道了,不过你该说说关于柳家的事情吧!” 被我这样一说,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额头上顿时浮出数道黑线,沟壑纵横起来。 收了收神色,他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你练过柳家的踏云腿法是吧?” 知道这个家伙眼力劲是极好的,我就没有否认。 他顿时一笑,接着说道:“刚才和林家的劫云腿法交手,感觉如何?” “好像踏云腿法是专门克制劫云腿法的,他踢出来的腿都会被我踢腿很是自然地踢回去。” 我说出来的就是我刚才和壮汉对踢的感受,确实是一种完全克制的感觉,壮汉在我的腿法下,似乎都无力还击。 没想到他却是一阵摇头,否定我的话,说道:“李小子,你错了!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是相互克制的,到底谁克谁,不过是看谁的领悟更深,反应更快。” 他这样说,我自然是无语应对,毕竟我对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确实是不了解。 “你这样说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这和你之前说的六大祖术又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见我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他脸上露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你这个傻小子,你就不能想想这两套腿法和踏风腿的关系么?” 我还真是没办法直接把踏风腿和这两套腿法联系起来,我感觉,正常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地把这两套腿法和祖术联系到一起吧……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伸手用力地在我头上敲一下,说道:“你这个榆木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这点关节都想不通么?” 敲一下还不过瘾,他还抬手准备再敲第二下,我见状就用飘凌渡向边上一侧开,躲过去。 “哎,你嘴上说说就可以了,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的!” 就看到他瘪着嘴把手收回去,抱在身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你知道什么,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是一半的踏风腿,另一半的踏风腿失传了,那一半应该是步法吧,就和你刚才施展的步法一样!” 这种说法让我顿时明白了一点东西,于是追问道:“难道说以前的腿法和步法是合一的吗?” “是呀!” 很是肯定地对我点头,他接着解释,“步法和腿法本来就是一样的东西,只是真正的踏风腿失传后,后世的高手就将步法和腿法分开了,各自修习!” “现在江湖上最快的步法,应该就是古月轩的燕抄水吧,这也就是为什么萧舞月会潜到古月轩来。” 虽然他口中的最快步法让我心动,但也没有达到让我艳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为什么柳家和林家会有这种腿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东西这两个家族保不住吧!” 在我看来,柳家和林家绝对是比不上墨家这样隐世家族的,他们绝对保不住这一半的祖术。 我一问完,就看到他伸手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说道:“其实,这是我猜的,我感觉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与踏风腿有关系。” 这种话真是差点让我一口气呛死,这家伙居然把自己猜测的东西说给我听,不知道最要不得的就是以讹传讹么…… 我还没有开口说他,他又马上补充。 “你不要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大夏的右家你知道么,就是大夏的世袭太史令。” 心念一动,我就想起来右人,之前右人说过,他们右家就是大夏的太史令。 不过,草头成他不是调查过我么,为什么他不知道我认识右人…… 心中有这样的疑惑,我也是没有马上说出来,只是回应他道:“这和右家又有什么关系?” “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据我所知,柳家、林家和右家似乎有些关系,之间的交集不小,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说到这里,按理来说也差不多说完,他却话锋一转,说道:“我更有一种猜测,那就是这和一百多年前的大夏有关,说不定林家和柳家与大夏有什么渊源……” 说到这里,把我的心绪全部调动起来,这家伙就加快脚步往前走,还非常“无耻”地不说话了。 “哎,你怎么不说了!” 追上加快脚步的他,我就这样对他问一句。 他脚下没停,口中淡淡地说道:“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呀,关于林家、柳家和大夏,你不是还没有说完么?” “呃……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完了呀,你还要我说什么!” “呃……” …… 纠结了一会儿,我们就没有再在这个问题纠结,回到焚城去,然后去到古月轩。 之前,因为我们被城主府的人带走,所以醉仙楼是绝对回不去了,这时候又太晚了,我们就只能往李妍那边去。 我们到的时候,接待我们的又是小钰儿,她替我们安排了一下,就让我们在古月轩的一楼住下。 从她口中,我知道李妍和那个“妈妈”女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在房间里,草头成一脸怪笑地对我说道:“李小子,你猜明天我们又会几个人上路?”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就不想回应,因为我感觉他又想跟我打赌什么的。 “你怎么不说话!” 眼睛看着我,他笑笑问我一句,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床边坐下,准备休息了。 刚一躺下,就听到他啪啪的一阵拍桌,叫骂道:“我跟你说话不理就算了,你还这样躺下来,你让我睡哪里?” 他这样一说,我瞬间就想起来这个问题,好像小钰儿给我们的准备有点问题,只有一间房是什么鬼…… “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你就在桌上对付一宿吧!” 有些不耐烦,我就草率地回他这一句,急于闭眼睡觉。 谁知道这家伙这时候在我的耳边还唠叨起来,刻意不让我睡觉。 “李小子,我们来打个赌吧,我赌明天只有三个人上路,我、你和李妍,你敢不敢跟我赌!” 我不回应,他也不在意,继续絮叨,“邱子悦那姑娘古灵精怪的,要她现在就回洛城,她是绝对不肯的。” “就她精灵鬼的劲,孙祥那个家伙绝对镇不住她,指不定就要被她溜掉了,所以他们两个人是不会和我们一起走的。” “除了他们,我的小侄女也是不会跟我们一起,萧家灭门一事要查出来绝对不会简单,她这时候跟我们去洛城也只会添乱,于情于理李妍都不会让她跟着。” “你别看李妍嘴上说的挺好,说我那小侄女地位比较特殊,不能随便差遣她。” “那不过是他这个轩主没有发话,只要他一开口,那个小侄女能不听么!” “为了我那侄女的安全,我一定要想办法……” “哎!算你厉害,你睡床吧,我睡桌子,这总可以了吧!” 一句话喊出来,打断草头成的话,就听到他嘿嘿一声,一脸奸笑地看着我,就等着我把床让出来。 躺下去之后,他还很不要脸地叫了一声让我想吐血的话。 “哎……为什么躺在床上这么舒服呢……哎,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听到这种要死的话,我只是默默地将碎成一片的心收起来,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这个家伙着实无耻!无耻至极!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洛城洛家 等第二天天亮之后,我就被草头成从桌子上叫起来,去洗漱吃饭,准备去洛城。 等我和草头成过来的时候,李妍已经回来了,就在外面等我们。 从他的双眼中,我看到了不少疲惫的血红,真不知道他昨天和那个“妈妈”女人干什么去了。 “哎,你们昨天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有些奇怪的意味,李妍就这样问草头成一句。 草头成倒是脸色一寒,说道:“昨天晚上在醉仙楼客栈,有身份不明的人对我们动手了!” 说到这个上面,李妍面上也凝重起来,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和和善钱庄有关系么?” 李妍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我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一下子就会怀疑到和善钱庄的身上,这件事确实和和善钱庄那人有关系。 我心中为李妍暗赞的时候,草头成则是很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这件事怎么可能和和善钱庄有关系!” 听到草头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心中也是无语,不过看到他脸上那老神在在的神情,也就没说话。 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这种东西想来也是不会胡说八道。 被草头成嘲讽一句,李妍也是有些不爽,不咸不淡地问道:“既然不是和善钱庄,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只是来试探我们,或者说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们,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就见李妍深吸一口气,脸上森然一笑,说道:“看样子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要是洛城这件事没闹明白,保不准要血流成河……” 说出让我心中微微悸动的话,李妍不再言语,转身走出去,草头成也是紧随其后,我最后出去。 草头成的话李妍是听懂了,但我只是有些揣测,有了点想法,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就要等以后验证了…… 那些家丁是和善钱庄派出来的没有错,那个壮汉是和善钱庄派出来的也没有错。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壮汉的实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师,在我们的面前,来上千百个也没什么用。 这个壮汉真正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还是把这个壮汉派出来送死。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想看看他们的目标有没有出错,他们遇到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我和草头成。 壮汉被射死了,这就给我们透露了一个信息,他们已经确定了我们的身份,这个壮汉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他可以死了…… 洛城大婚这一潭水越来越浑了,卷入其中的实力已经多得令人发指。 隐宗、外宗、墨家、古月轩,还有不知名的黑手…… 即便是这样,但轻舞尘我还是要带出来的,即便要付出的是血的代价! 从古月轩出来,外面只准备了三匹马,还真像草头成说的那样,没有邱子悦和孙祥的影子,萧舞月也没有动静。 已经被解释过了,我自然不会再出言询问什么,于是我们三人就一路出城,一直往东。 焚城的位置是在大秦的中部,北边不远就有铸星城和洛都,也算是一个比较重要城,不过和洛城距离不近。 一路疾驰,因为草头成的缘故,我们不能使用内息,只能一路上沿城换马,往洛城过去。 走到第四天的时候,我们已经途经三座城,终于接近了洛城。 洛城在大秦的东边,位于七大封国之一的夏国境内。 七大封国由北向南,分别是宋国、赵国、梁国、夏国、齐国、唐国、楚国。 “哎,今天是腊月初三吧,时间还早,等到了洛城,我一定要大吃一顿,好好补一补!” 坐在马背上,草头成叹了口气,还是用手在身上四处拍了拍,好像在“说这样的舟车劳顿,都把他累瘦了”。 我是强忍着笑意没有说话,李妍则是不悦地说道:“到了洛城,你可要低调一点,我们这算是偷偷潜进去,不要太张扬!” 李妍这样说,我也是赞同地点头,要是草头成真的犯浑搞出什么事端,恐怕这就有点麻烦。 见我点头,草头成他就不爽了,白了我一眼,微怒道:“你瞎点什么头,难道说我们低调一点,隐宗的人就会对我们不设防么!” “盯着洛城大婚的眼睛多着呢,可不止是我们,还有一些真正硬茬子保不准也会来……” “硬茬子”这三个字他咬得格外的重,似乎是想对我们暗示一点什么东西。 李妍马上追问一句,说道:“你又听到什么风声了,还不快说出来听听,要是插手的势力太多,这件事情就很棘手了!” 很不爽地乜了李妍一眼,草头成怪笑道:“怎么,这种时候就知道要靠我了,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见他居然还小肚鸡肠地计较这些东西,我只是有些无奈了,他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点呢…… “嘿嘿……你们可不知道,西戎、北狄、南蛮、东夷、东高平从、大古月氏可没有一个是安分的主,这次大会……” 话说到一半就有意掐断言语,吊起我们的胃口,这让我对草头成很是不爽。 李妍倒是有些司空见惯的感觉,脸上神色无异,口中淡淡地回应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难不成还有我们求着你说。” 这种不瘟不火地话让草头成也是没脾气,只能继续说道:“在这异地也是高手不少,他们这段时间也是动作频繁,现在离天下大乱已经不远了……” 这种话从草头成口中说出来,倒是说服力相当大,这样让我心中一凛,有点紧张。 “大秦还有气数么?” 有些不自觉地,我就对草头成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样一问,倒是把他给问住了,连同边上的李妍也没了动静。 沉默了一阵子,他缓缓开口说道:“大秦还有没有气数我可不知道,这种事情你还是去问你的大哥吧!” 可能是因为这种话题太过沉重,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而我心中担忧的是小家伙申可,申晴儿,二皇子申诚,以及还留在北边的沈括云、古尔丹。 我有一种感觉,真当天下大乱的时候,第一个乱起来的就是北方,太子在长城一线埋下去的眼线都还没有动起来。 这时候应该是北人南侵的收尾阶段,但谁知道北人会不会趁着最后的机会,积蓄力量,再对大秦冲击一次呢! 继续往东,最后到了洛城。 进城前,我就看到了禁止乘骑的告示,而城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挑战这一则告示。 进来之后,我就发觉到一个问题,这时候的洛城里,近乎一半的人身上有内息的波动,而且不是太差。 我察觉到这一点,李妍也是察觉到了,他便是对我一笑,说道:“很是奇怪吧,这个洛城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他继续说道:“很多人都是没有收到请柬的,但这种事情消息很快就放出去了,自然会有好事之徒往这里来。” “那大婚会在什么时候,还是在洛城么?” 他淡笑一声,说道:“自然是在洛城,时间也会选在大晚上,不能将内息示人,这是隐宗一贯的原则,他们自己不会去破坏的。” 没管我和李妍说什么,草头成只是笑道:“哎,我们去找一家客栈,然后去洛城最好的酒楼天一楼大吃一顿,怎么样!” 想到酒楼,我就想到了之前在醉仙楼的经历,无奈道:“怎么,你又想去酒楼闹事么?” 却见他很坚定地对我摇头,说道:“天一楼可是洛家的产业,而洛家是受隐宗扶持的大家族,隐宗开支的雪花纹银大多数都是又洛家提供的,这些人不好招惹。” “你也知道他们不好招惹啊!” 从李妍的话中,我听出来浓浓的怨念,看样子草头成之前绝对有些黑历史,不然李妍也不会这样。 一脸不在意的笑,草头成对李妍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提起来干什么,快点吧,待会把我饿死了,看你们怎么办!” “哼,把你饿死了,世上少了一个祸害,倒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李妍,你够无耻!” …… 一通你来我往,我们三个人吵吵着到了一家客栈,天一客栈。 看到挂在客栈大门上的匾额,我心中只是暗道,这家客栈不用说就是洛家的产业,洛家和天一这个称谓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牵连? 进去之后,一番交割,我们拿到了三间上房,不过客栈要价很高。 这时候有洛城大婚,房源紧张,客栈会做出这种动作想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因为有草头成这个大财神跟着,出钱这种事情自然是他来做了! 看到他掏钱时那宛如割肉的痛楚,我心中也是一阵暗爽,就喜欢看这种抠门的人“大出血”的样子。 不苟言笑的李妍这时候也是忍俊不禁,不得不说,他笑出来的样子,足以让一些姑娘嫉妒死。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是无法无天了! 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来,然后转过来说道:“哎,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个‘正直’的人!” 说就说吧,他说的话我居然还听得懂了,这让我有点想吐血! 我只想说,我不是断袖……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洛家人 在天一客栈“大出血”后,草头成更加坚定了要去天一楼大吃一顿的想法,似乎是想泄愤吧! 这会儿我也有点饿了,自然没有反对,李妍也是点头,然后就由草头成这个百事通带路,开道天一楼。 酒楼虽然是一个容易惹事的地方,但也是一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在这里流动的人太多,往往可以听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碰到了一些人,他们的衣着与我们基本上和我们差不多,但身材有些胖过头了。 看到这些人,我就想起来之前在千湖郡遇到的两个东瀛人,于是低声对草头成询问。 “刚才那两人是夷人吧!” 我一问,草头成就往那边扫一眼,然后马上把目光收回来,回答道:“是呀,怎么了?” 见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心中也是有点无语,说道:“这些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们来就来呗,只要他们不闹事,就没有人会去管他们,只是他们被人杀了,没人过问就是了!” 我顿了顿,然后说道:“那这么说的话,这些人在中原就是畅通无阻了?” 草头成则是摇头,说道:“他们会到这里来,无外乎两种情况,其一,他们身上的功夫不差,一般人不敢找他们麻烦,其二,他们和东边的封国关系不错!” “和东夷接触的主要就是东边的七大封国,他们允许夷人在境内活动,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大秦管不了那么多。” 在我和草头成说话的时候,李妍一言不发,一直等我们到了天一楼,还没进去的时候,他又对草头成嘱咐一句。 “待会你可不要乱来,不要节外生枝!” 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对草头成这个动不动就捅破天的家伙,是有多不放心了。 很是不爽地点头,草头成说道:“我知道了,我进去之后,保证不该说的不说,可以了吧。” 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妍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然后就率先进去,我和草头成紧随其后。 一进来,就是一阵目光落到李妍的身上,被他的容貌镇住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其他人只是看,这会儿居然还有一个姑娘迎了过来,目光只盯着李妍,还对他一笑。 这个姑娘长得很美,也算是祸水级别的,其他人盯着这个姑娘的目光尽是热切。 看到这种情况,在我边上的草头成就笑了,笑声中幸灾乐祸的味道很重。 “嘿嘿……让你出门这么张扬,叫你带个面具你还不听,这些惹麻烦了吧!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惹的麻烦更多……” 听到草头成居然想和李妍比这个,我也是欲哭无泪,这个好事之徒就不可以消停一点么! “本小姐洛依依,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听到洛依依这个名字时,就看到李妍有些怪怪地皱眉一下,像是有些其他的意思。 “你是洛家人?” 很是生硬地询问一句,李妍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洛依依,等她回答。 我注意到,李妍的目光还在上下打量洛依依,似乎是想找到什么…… 洛依依则是甜甜一笑,颔首回答道:“是呀,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面对这等美人,李妍的反应极为古怪,对她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我对你没有兴趣。” “哈哈……你这个家伙真是笑死我了,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草头成肆无忌惮地嘲笑,李妍不为所动,而被李妍说出这种话来的姑娘,笑脸直接垮掉,然后转身跑掉了。 看到这一幕,天一楼里的酒客都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妍,可能是不理解这个家伙是什么想的,居然直接把美人赶走了。 我也是有些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李妍对洛家的女人反应这么大,难不成李妍和洛家之间发生过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想到私下里问问草头成,他和李妍可是好友,这种事情他应该有所耳闻吧。 等我在目光四下扫扫,就发现草头成这个家伙不知道时候,跑到正在喝酒的两个大汉那边,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喝酒。 看着三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我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去把他叫回来。 在我心中犹豫不决时,前面的李妍说话了。 “不用管他,我们直接上去,等打听到需要知道的,他自己会回来找我们。” “哦……” 答应一声,我就立即跟着李妍的脚步,往天一楼的上面去。 上到三楼之后,就有伙计模样的皂衣人把我们领到一处雅间,替我们打开房门。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好奇,说道:“怎么,难道说你提前都安排好了么?” 李妍的情绪似乎还没有调回来,只是点头说道:“在这里花的钱都会记到古月轩的账上,他早就想来狠狠地宰我一刀了!” 话音刚落,草头成就笑呵呵地从外面进来,说道:“嘿嘿……我都回来,你还不让他们把好吃好喝的都拿上来。” 像是无语,李妍只是点头,之后就有皂衣人拿进来很多菜品,更有一些佳酿。 这种场景和我在天香楼看到的有些相似,只是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心境上也是不同。 一上菜,草头成就像八辈子没吃饭一样,疯狂地狼吞虎咽,嘴里塞满东西还不忘含糊地招呼我们快点吃。 看到这些佳肴,我也是被勾起食欲,就学着草头成的样子,开始大吃特吃,就是有李妍保持比较淡定的状态。 “你们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就有事做了!” 听到李妍这样说,我只是草草点头,继续埋头苦干,草头成更是理都不理,吃着自己的。 在我们吃到一半时,嘎吱一声,关着的房门被推开了,跟着走进来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 看到这人进来,我们都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盯着这人看。 就见他走到我们面前站住,对着李妍躬身一礼,神色恭敬地说道:“姐夫,好久不见!” 听到他对李妍的称呼,我也是有些傻眼,姐夫是什么鬼,这个紫衣人又是什么情况? 心中一片迷惘,我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妍和这个紫衣男子,等着他们往下的对话。 对紫衣人的到来不激动也不意外,李妍没有什么情绪地说道:“不要叫我姐夫,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不知是不是被李妍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刺激了,紫衣人情绪非常压抑地大声说道:“虽然我姐没了,但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姐夫!” 这“姐夫”二字再度说出来,李妍唰的一下站起来,情绪不稳,周身的气势凝聚起来,尽数倾泻到紫衣人身上。 被李妍巨大的威压加在身上,紫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上凝实境界低段的内息也自行运转起来,抵抗压力。 在李妍放出威压的时候,我也感知到他的实力,小成境界巅峰,一只脚踏入剑基境界。 紫衣人的实力在李妍面前完全不够看,光是威压放出来,就让紫衣人的腿不受控制地震颤,很明显是挡不住的。 不过,紫衣人也没有直接放弃,而是咬着牙顶住李妍来带的压力,硬是不愿意倒下去。 终于,在威压持续数息后,紫衣人身体猛地一颤,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来。 就见李妍将衣袖一挥,挡下紫衣人喷出的鲜血,同时也将周身气势收回,恢复如初。 而紫衣人在李妍将气势收回后,整个人向前一倾倒,脚下接连踉跄,就扑到在李妍脚下。 眼看着这人要摔倒了,我实际上是想着上去扶一把,但被草头成用眼神止住了。 紫衣人叫李妍姐夫,这个称呼绝对不是乱叫的,这算是李妍的家事,再加上草头成示意我不要多管,我也就不再插手。 李妍只是冷眼看着紫衣人扑倒,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紫衣人也只是稍稍喘息,就马上费力地站起来,直面李妍。 口中虽然有鲜血,紫衣人还是笑着开口,含糊说道:“姐夫!” “唉……” 很是古怪地叹了口气,李妍上前在紫衣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柔声说道:“真是长大了,都是凝实境界了!” 听到李妍这样说,紫衣人顿时眼眶一红,似乎要哭出来,李妍便对他摇摇头,让他把泪水止住。 之后,两人坐下,紫衣人将脸上的血擦去,李妍对我和草头成说道:“他叫洛尘,是洛家的二公子,你们就叫他小洛吧。” 洛尘跟着就对我和草头成点头示意,我也对他点点头,草头成则是对他一笑,似乎在想这些什么东西。 “姐夫,要不是小依在外面碰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到洛城来了!” 洛尘这般说道,却换来李妍的冷笑,“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洛家的那些老家伙可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吧。” 对李妍的话,洛尘没有否认,只是苦涩地笑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有些古怪地气氛持续一下,李妍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们到洛城来为了什么吗?” 洛尘没有任何迟钝,直言道:“姐夫是为了洛城大婚来的吧,只是这些隐宗安排来的人很多,而且现在的洛城里鱼龙混杂,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 李妍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缓缓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为何而来,那我要你帮点忙,怎么样?” 洛尘倒是让我惊讶地直接站起来,说道:“姐夫,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直说便是,我一定竭尽全力。” 李妍轻轻颔首,说道:“我要你帮我搞清楚隐宗到底来了多少人!” “好!”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帮手 在天一楼给洛尘交代了一些事情,跟着又大吃大喝一顿,然后我们三个人离开。 洛尘先一步走,还替我们把账免了,毕竟李妍是他的姐夫,哪有收自己姐夫钱的。 这倒是让草头成一阵不爽,嘴里低声嘀咕道:“居然连账都免了,找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人还是有福啊……”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李妍应该是听到了的,因为我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抖了一下。 虽然很轻微,但这种动作的出现表现出他心中的情绪波动,不知喜怒,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吃完了就离开天一楼,又由草头成带路,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见被带着在大街上似乎是漫无目的走一圈,我很是疑惑地对边上的李妍问道:“李妍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他找的帮手应该到了!” 对走在前面的草头成努努嘴,李妍就这样说一句,然后我就没有再追问了。 既然是帮手来了,我等下就可以看到了,还要问什么。 然后,还是在大街上瞎转悠,一直转悠到了下午,他才领着我们改道,转到一处人很少的地方,到了一家很破烂的小客栈。 在外面看着这家客栈陈旧的外观时,我心中也是不由打鼓,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种“极品”地方的…… 这会儿,这家客栈的门是关着的,就跟没人一样,还有插在二楼外围,写着“客栈”二字的陈旧旗帜在风中翻飞。 咚咚咚…… 嘎嘎嘎吱…… 一阵急促的敲门后,就有人来开门,腐朽的大门就在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中被缓缓打开。 看着不断颤抖着的门板,我真怀疑这扇门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掉下来! 门只打开了一点,然后就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对着草头成晃了晃。 紧跟着,草头成就用手指在这只手掌上划了几下,像是写了点什么东西。 等里面的人将手收回去,大门马上就打开一半,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边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赶快进去。 草头成直接进去了,我和李妍就跟着进去,然后中年男子又将大门关上了,生怕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进来一看,我就发现这家客栈似乎很久没人住了,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些新踩出来的脚印。 往客栈里面去,到了大堂,就看到六个人待在这里面,神态动作各异。 一个腰上佩剑,一袭白衣,戴着遮住上半边脸白色面具的男子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这椅子擦过了,没有看到灰尘。 不仅是椅子,在这个男人座位两尺内都没有看到任何灰尘,和边上的环境真是天差地别。 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心中里隐隐明白了,这个男人应该是有洁癖,见不得灰尘什么的。 在白衣男子边上的柱子旁,半倚着一个一身红衣,面容俊秀,双臂在身前环着一柄黑剑的男子。 他和白衣男子不同,没有戴面具遮住面容,也不在意自己靠着的柱子上全是厚的吓死人的灰尘。 此时,他正闭目养神,温和的淡笑挂在脸上,看看起来很有味道…… 相对于这出众的两人,其他四个人就显得正常许多,不过,在某种层面上,这四个人也还是不正常。 因为四个人中,两两长得一模一样。 一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在地上的是两个人是两个筋肉遒劲、孔武有力的布衣壮汉。 看他们略略鼓起的颞颥就知道,这两人身上的功夫绝对不差,应该是内外兼修的人。 剩下的两人是两个身材佝偻、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俩一个稳坐,一个半蹲在椅子上,目光盯着面前的棋盘,沉迷其中。 看了看这些人,我也大概感知到这些人的实力。 两名剑客都是小成境界初段,孰强孰弱还不知晓,两名老人和两名壮汉都是凝实境界巅峰。 壮汉内外兼修,比一般的内息修习者强上不少,两人联手应该可以抹平差距,力敌小成境界初段。 这两个下棋的老人我看不出来他们的路数,但可以让草头成请来给我当帮手,绝对不会太差就是了。 感知到这些人的实力后,我心中也是有些惊动,因为草头成的号召力! 且不说四位凝实境界巅峰的人,小成境界的高手可不是那么容易请得动的,但草头成一下子就请来了两位,还除开在我面前的古月轩轩主…… 我们进来之后,两名坐在地上的壮汉猛地站起来,对着草头成抱拳一礼,草头成也马上回礼。 两名剑客和下棋的老人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待着。 对此,草头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这些人介绍我们。 “各位,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古月轩的轩主!” 最先把李妍推出来后,就看到剑客和老人都站起来,目光投向李妍,其中的惊讶颇多。 面对这些人,李妍脸上表情都懒得做出来,略略拱手,这些人却也不生气,还有些诚惶诚恐味道地还礼。 一笑后,草头成继续说道:“还有这一位小友,我请几位过来,就是要帮他一个忙。” 红衣剑客接话道:“天眼,你何必拐弯抹角,直接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就是了,我们是给你面子才来的,你说余人作甚。” 在两位下棋的老人往我这边看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轻轻颔首,似乎同意红衣剑客说的话。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草头成说,这些人都是冲着草头成的面子过来的,我可不希望自己把他们得罪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废话太多了,这位小友叫李龙辰,是剑帝柳无风的弟子。” 草头成这话一说出来,原本还一脸不在意的几人都变成了惊愕,看着我的眼神也发生了不小变化。 注意到这一点,我也只能在心中暗叹,老头子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不愧是威震江湖的剑帝。 这会儿,这六人一齐对我抱拳,说道:“失礼了。” 他们对我态度好了很多,但我却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很清楚,他们不过是冲着老头子的面子。 像我这样的新人,是不容易得到这些老一辈看重的。 没有多说什么,我对他们拱手还礼,让草头成来主导着一切。 言归正传,草头成神情凝重地说道:“各位,我请你们来的目的你们绝对清楚吧!” 被草头成这样一问,这六人一齐点头,脸上的神色未有太多变化,对去隐宗大婚大闹一场没有表现出排斥。 草头成也是一笑,继而说道:“这一次来洛城的人很多,包括外宗、八剑联盟、匪盟、暗影、毒宗,还有外族!” “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差,但总体上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最重要的还是隐宗派来的人手,不过我们很快就可以打探清楚……” 安排的过程都是草头成一手操办的,被他请来的六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听他安排。 说完之后,我们就从这家客栈出去,准备回天一客栈。 在路上的时候,我对草头成问道:“你请他们来帮忙,连他们的名字也不告诉我么?” 草头成脚步没停,嘴上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到时候带着轻舞尘走就可以了!” 心中感觉怪怪的,但我也没好说出来,只能沉默。 李妍随即插话道:“隐宗的其他人倒还无所谓,我唯一担心的是长孙奇逸!他的武功早就是独步天下了,我们这些人怕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他的话让我不由得心中凝重起来,对这件事能否成功也是不由得产生担忧。 老头子的境界我不知道,但绝对是达到大成境界的,甚至是大成境界之上的巅峰境界,更或是无双境界。 而这个长孙奇逸最少也有了剑基境界巅峰的实力,或者是大成境界的实力,这种人绝对恐怖! 长孙奇思是长孙奇逸的爱子,大婚这种事他绝对会来的,真的对上他,别说抢回来舞尘,我们也是凶多吉少…… 心中有些混乱,就听到草头成的话。 “外宗来人也不简单,要是长孙奇逸真的出手的话,我们只能想办法把外宗拉下水。” 说到这里,草头成还叹了口气,说道:“李小子,要是你师父愿意出山,别说什么轻舞尘,就是要隐宗宗主的位子,长孙奇逸也是不敢不交!” “是么……” 他这样说,我心中已经时苦涩一片,他们都不知道老头子已经死了,被我这样不肖弟子亲手害死了…… 一想到老头子,心中就不只是隐痛了,更多的还是悔恨! 虽然剑客不能后悔,但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虽然剑客不能弃剑,但我现在身上没有剑。 感觉自己的路有些走偏了,但老头子似乎就是这样给我安排的。 好像在冥冥之中,他在指引着我往这个方向走…… “哎哎……你想什么去了!” 想到老头子时,我不由走神,然后又就被草头成的叫声拉回来。 “李小子,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哦!” 很简单地答应一声,草头成开始眉飞色舞地说道关于老头子的一些东西。 “你是不知道,当年你师父可是十招击败长孙奇逸,不过他对隐宗不太上心,也就没有去争夺隐宗宗主的位置。” “不然,哪里轮的上长孙奇逸那家伙!”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相逢是故人 一路回到天一客栈后,我们到各自的房间去,在外面跑了快一整天,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等我将房门关上,就听到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射到我房间的窗户上。 心中生疑,我快步上前,把关着的窗户打开,就看到上面插着一支铁镖,一张纸条被钉在上面。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寒,想到了当初在空明城的经历。 当时,曹成殇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我引到小竹林去,那一次交手是我最无力的一次,也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压制着不受控制颤抖的手,我把铁镖拔下来,将纸条收到手中,展开一看。 上面写着:李少侠为何背约,洛城此事还需详谈,还望少侠只身前来紫重客栈,在下今夜香茶静候,落款,君莫殇敬上。 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后,我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我们这些人的行踪已经被外宗掌握了。 君莫殇现在要我一个人去紫重客栈,我去还是不去…… 按照草头成的意思,我们想要对付长孙奇逸,需要把外宗拉下水,而现在就是一个接触外宗的好时机! 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又想到舞尘,我决定冒一次险,洛城这种的龙潭虎穴我都来了,还怕什么紫重客栈么? 没有惊动草头成和李妍,我从窗户出去,径直往紫重客栈去。 今天在外面瞎晃悠的时候,我看到过紫重客栈,那是一家比天一客栈差了不少的客栈,当时也没太在意。 现在,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戏谑的感觉,因为君莫殇和外宗的人很可能就以那家客栈为据点。 不过,想到草头成今天怪异的举动,我心中又有了另一番揣测。 似乎草头成今天拉着我们在外面瞎晃悠,是故意把我暴露在外宗、毒宗,这些虎视眈眈的势力面前。 草头成能了解我的事情,这些势力的情报也不会差太多,他们绝对知道现在的我和隐宗是站在对立面的。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要是对付隐宗的话,这种时候我们还是可以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想,具体什么情况也就只有草头成这个主导者心里清楚了…… 这时候是傍晚,天还没有黑下来,我从窗户出来后,就只能步行往紫重客栈去。 好在紫重客栈和天一客栈不远,没有走太长时间就到了。 一到客栈门口,站在门口的两人对就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这就让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认识我。 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我又没有从他们身上感知到内息的波动,也就没有在意。 进到客栈里,我发现这个客栈非常安静,真是安静地有些过分了,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将感知散开,我就在客栈三楼感知到一股极为不弱的内息波动,但很是陌生。 我第一次和君莫殇见面的时候,可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半点内息波动,所以我也不确定这人是不是他。 懒得走路,我直接用内息踏起,从楼梯口飞身点上三楼,就看到在三楼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一个人背对着我坐。 目光在这背影上盯了一会儿,我就可以判断这个家伙不是君莫殇,一头白发,身形和君莫殇完全不一样,比君莫殇瘦很多。 “李少侠,你来了!” 在我心中觉得很古怪的时候,背对着我的这人说话了,还有一股热腾腾的白气从他面前飘起来,飘上去。 这人说话的声音非常的苍老,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比草头成更老! 更要命的是,我从这人的话音中听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真是君莫殇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 被我这样问一句,这人就缓缓转过身来,将一张老的不成样子的脸展现在我面前。 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人确实就是君莫殇,只是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风华,老得很吓人。 “你这是……” 说话的时候,我也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问出来。 他苦笑着对我摆摆手,像是说他不在意,而后说道:“很惊讶我会变成这副死样子吧,当时封于修看到我这样子,也是很惊讶呢!” 被他提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起来那个叫封于修的狂人,将一身内息全部化为剑气的狂人。 当时,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太走极端了,而现在我也明白了这样做的弊端! 内息力量或许弱于剑气,但它可以在积蓄的过程中强化肉体,这样就让丹田气海中可以积蓄更多的剑气。 说白了,人就像是一个装着剑气的容器,内息的作用就是不断将这个容器加固,让其中可以压缩进去更多的剑气。 单纯追求剑气,身体的强度弱下来,很容易在什么时候就被超越界限的剑气涨得爆体而死。 而单纯修习内息也不是好事,因为肉体的强化是有限度的,能打破这个限度的人少之又少,这也就是为什么修习内息没有达到大成的…… 将联想出来的东西收起来,我对君莫殇问道:“封于修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他不是一直跟着你么?” 被我一问,他那苍老的脸上流出一种毫不做作的痛苦之色,痛苦出现后就被放大变成狰狞。 “封于修,死了!” 声音森然地这般说道,他抬手将不远处的一个木匣子吸到手中,递给我。 他使用内息的时候,我搞清楚了他的实力,小成境界初段。 不过,更让我心中翻腾的还是封于修已死的消息…… 那一次分手,他还提醒我,让我小心君莫殇,现在他怎么就死了,这一切绝对不简单! “你看看吧,这是封于修留给你的。” “留给我的?” 听到他说这种话,我心中更是迷雾重重,封于修会有东西留给我,这未免也太古怪了吧? 从他手中接过来木匣子,我将上头的盖子缓缓打开,就看到一柄染血的玉剑躺在里面。 看到这柄剑,看到剑上的鲜血,我就知道君莫殇说的都是真的。 这柄剑就是封于修和我交手时用的剑,也是君莫殇当时从琴中抽出来的剑,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成了封于修的遗物。 将玉剑从木匣子中取出来,握到手中,我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悲意,但在悲意之中,似乎又有一种凝而不散的恨意。 “我想知道这件事!” 感受到这种情绪时,我都控制不住心中爆腾起来的情绪。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挚友死得不明不白,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要给朋友报仇。 被我盯着,君莫殇脸上也流露出极其强烈的恨意,声音冰寒地说道:“杀他的人是长孙奇思,我现在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也全都是拜他所赐!” “李少侠,我知道你这次来洛城是为了轻舞尘姑娘,但我恳请你和我一起,击杀长孙奇思为封于修报仇,怎么样!” 呼…… 长舒一口气,我将心中暴怒起来的情绪缓缓平息下去,再度审视这件事,我却有了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好像君莫殇这家伙要给我下一个套,让我中计…… 握紧手中的玉剑,感受着传来的冰凉触感,我的心也变得更加清明,而封于修之前说过的话也适时在我耳边响起。 “李龙辰,洛城一行,千万小心,君莫殇,绝非善类!” “是么……你现在把这件事再具体说说吧!” 君莫殇看着我点头,然后说道:“这件事本来只与毒宗、天香楼有关系,但隐宗却莫名其妙地横插一杠子。” “当时,我们外宗的眼线发现毒宗和太子有些关系,似乎要搞出来什么大动作,所以我就去天香楼刺探一番。” “结果,被暗影的人撞见了,本来说大家都是相安无事的,但暗影似乎和太子达成了共识,撞见之后,暗影直接出动排名前三的杀手追杀我。” “一番交手下来,我拼死将暗影的人打退,但在后面等着我的就是赶过来的长孙奇思。” “他有了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我当时还只是凝实境界巅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为了活命,我只能用出秘术,将实力强行拔高到小成境界,才勉强逃生,人也变成这副样子!” 在他讲述这段事情时,我一直盯着他,发现在他脸上的悲戚神色丝毫不做作。 心中仍有些疑惑,我继而追问:“那封于修是怎么死的,你说的这些跟封于修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摇头,情绪变得极为压抑,缓缓说道:“在我被长孙奇思击败之后,他一路追杀我。” “后来被封于修把他截住了,等我带着宗里的帮手回转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这柄剑。” 说的比较简短,君莫殇就不开口了,只是看着我,在等我的回答。 他说出封于修被杀时,情绪虽然低沉,但根本就没有之前那种悲戚,好像在说一个并不悲伤的故事。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对他的怀疑更多,同时也将封于修提醒的话记得更牢。 封于修是死了的,当握到玉剑时,我心中的感觉就这样告诉我,而这种感觉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只是君莫殇说出的死因不可信,至少死去的封于修一直都没有相信过君莫殇。 “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做成这件事的,你不想让你身后的人现身么?” “若是只是和你携手,这种送死的事情我断然不会做!” 我话音一落,就听到一阵狂放无边的笑声传来,落到我的耳中。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柳老头的弟子确实不错!哈哈……”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外宗宗主 一道狂放无边的笑声中,从开着的窗户闪进来一人的身影,带出一阵吹乱我头发的风劲。 待风劲平息,就有一个身高七尺有余,面貌英俊,身着绣金龙袍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从这人身上,我感知到极大的威胁,和姬千珏给我带来的威胁有的一拼,这人真的很强。 男人进来之后,君莫殇马上起身,单膝对男人跪下,口中呼道:“弟子见过师尊。” 听到君莫殇叫这男人师尊,我心中未觉惊动的同时,却有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现在的君莫殇是一个风年残烛的老人,而这个师尊却是一个一头修长黑发,年轻俊朗的青年模样,感觉就像两人的师徒关系搞反了! 男人对着君莫殇微微颔首,就将目光移到我身上,淡笑问道:“李龙辰,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他这样问我,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外宗,除了外宗宗主,还有谁可能有剑基境界的恐怖实力。 “前辈想必便是外宗宗主徐绝卓!” “不错。” 就看到徐绝卓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缓缓说道:“老夫和你师父也是旧相识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见他说和老头子是旧相识时,我心中也是一阵冷笑,老头子已死,这种事情自然得不到印证。 再说了,多年前的死敌也是旧相识,长久的莫逆之交也是旧相识,谁知道他和老头子关系怎么样! “家师一切安好,有劳前辈记挂。” 对我摆摆手,他一脸不在意的笑容,说道:“怎么,刚才莫殇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我这个亲传弟子是废在长孙奇思手上了,这也怪他自己学艺不精,但竟然折在长孙奇思手中,但这个仇还是要报的。” “和我们外宗联手对抗隐宗吧,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外宗永远的朋友!” 听到徐绝卓对我说出这种诱惑的话,我心中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在考虑一件事,怎么把外宗也拉下水。 “徐宗主,隐宗大婚这潭水太浑,我还想听听你们外宗的计划,再考虑要不要和你们联手。” 我这样一说,徐绝卓马上就笑了,继而说道:“我们的计划就是围绕你来的,到时候我们会配合你行动。” 对他的话,我连一分都不相信,于是问道:“徐宗主,若是你们只是配合我行动,那君莫殇的仇还怎么报?” “这一切都要看你了。” “看我?” 徐绝卓接着说出来的话让我心中一震,下意识地质疑一句,继而我就有点了解他是什么意思了! 面上露出难以琢磨的神情,徐绝卓淡定地说道:“轻舞尘可是长孙奇思要娶的女人,你想带走她,要过的第一关就是长孙奇思。” “不过,即便是你战胜长孙奇思,你也不可能带不走轻舞尘,因为长孙奇逸和隐宗的长老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隐宗还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很清楚徐绝卓是什么意思,我故作不懂地追问一句, “既然是这样,那徐宗主又是什么打算。” 脸上神色不变,他继续说道:“我们外宗的人会配合古月轩的人,拦住长孙奇逸和隐宗长老,让你和长孙奇思公平一战,如何?” “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一战中,你务必下死手,最少要把长孙奇思废掉。不这样做,你绝对带不走轻舞尘,你看怎么样?” 徐绝卓的话没有太多问题,只是我感觉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挑起剑帝柳无风和隐宗矛盾的圈套! 即便是这样,为了拉外宗下水,我也只能答应徐绝卓的要求。 长孙奇思敢逼舞尘下嫁,我早就有了把他一刀两断的冲动,敢动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可不管这会不会挑起剑帝和隐宗的矛盾,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我也不配当剑帝弟子。 “徐宗主,这件事我应下了!” 见我答应,徐绝卓也是抚掌大笑,说道:“果决、有胆识,不愧是剑帝弟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外宗就静待洛城大婚了,当夜我们定会全力相助。” 见他答应下来,我心中也是有了一点底,不过,这件事情还远远没完。 “徐宗主,你可知道潜伏在洛城的其他人是敌是友?” “你说说看有哪些势力。” “匪盟、暗影、八剑联盟、墨家、毒宗、朝廷。” …… 和徐绝卓一番商议,我向他们告辞,准备回到天一客栈去,这时候天也黑了。 应该是知道李妍他们还在天一客栈,徐绝卓他们也没有挽留我。 出来之后,我直接回到天一客栈,从窗户翻进去,结果就看到草头成和李妍坐在我的房间里等我。 “呃……你们怎么来了?” 被我一问,草头成脸上流露出揶揄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小子,是哪方势力和你接触上了,看样子我今天带你们出去晃悠没有白费。” 他这么说也就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他果然是要把我暴露在其他势力的面前,让他们动起来,然后从中取事。 “你猜猜看,看你猜得准不准,你不是天眼草头成么,这种事情怎么说也瞒不过你吧!” 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这样对他说一句。 边上的李妍一时失笑,而草头成的脸就黑成一片,额头上黑线纵横。 “李小子,不带这么玩的。” 见他吃瘪,我心情一时大好,回答道:“长孙奇逸暂时不用担心了,因为外宗的徐绝卓答应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两人听到徐绝卓的名字,都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似乎这种事情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李妍继而开口,说道:“这么说来,最先和你接洽的是外宗了!” “嗯!” 我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李妍是一阵点头,稍微停顿一下,他继续说道:“他们愿意出手,绝对是对你提了条件吧!外宗宗主徐绝卓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说说看他的要求吧!” 见他问到,我就把和徐绝卓商议的东西告诉他们,外宗不是什么好的盟友,但这两个人肯定是可靠的。 当我说到条件是要我废掉甚至是击杀长孙奇思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 “李小子,你知道外宗这个条件意味着什么吗?” 对上草头成的双眼,我冷笑一声,说道:“徐绝卓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样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断掉长孙家的香火。” “更重要的是挑起剑帝一脉和隐宗的矛盾,待两方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跳出来做最后的赢家!” 李妍叹了口气,说道:“即便知道这是个陷阱,你还是要跳进去,是吧?” 从李妍的话中,我听出来不忍的情绪,真是没忍住笑出来。 “你们和徐绝卓都想错了,错得很离谱!” “怎么说?” 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人,我解释道:“我们剑帝一脉,也就我们师徒两个人。我杀了长孙奇思又怎么样,抢回舞尘之后,天下大可去得,我又为何要与隐宗相争。” “即便我现在不是长孙奇逸的对手,但给我个三五年,剑帝一脉何时弱于人!” 这样一说,他们也就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李妍继而说道:“外宗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现在离大婚还有一段时日,估计还有其他势力会来和你接触,你要多加注意。” 李妍说话的时候,草头成也是一阵点头,等李妍说完,他马上接话。 “这次来洛城的人真是不少,八剑联盟、天香楼、无望山、墨家、竹家、毒宗、邱家、匪盟、暗影、七大封国……” “如此多势力,堪称是天下英雄齐聚一堂,更有直逼万山论剑的架势。要想从中取事,还要看你这个剑帝弟子居中调停!” 知道草头成是什么意思,我也是点点头,说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我知道轻重,要是可以拉过来的帮手,我铁定不会放过!” “对了,若是下一次还有人请我一见,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被我一问,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摇头。 “我古月轩在江湖中虽无恶名,但得罪的人着实不少,若是我与你同行,怕是会让人误解你的立场。” 李妍这样说,让我不禁点头,草头成跟着也表达出类似的意思。 “我草头成号称天眼,做的不过是收贩情报的买卖,要是我跟你一起去,我请来的朋友面上估计有些不好看。” 他们俩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我以剑帝弟子的身份去和其他势力谈判,取得的效果也会更佳,我就没有勉强他们。 “对了,难道你们这些天就一直待在天一楼么?” 李妍摇摇头,说道:“我会和洛尘在洛家周边安排一下,洛家一直盘踞在洛城,安排一下我们也好完事走人!” 接着,草头成说道:“我这些天会在洛城走动,最起码把各大势力派来人的底细调查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见他们俩都有事情做,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先这样吧,要是之后还有人来找我,我在那边说完,就回来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看怎么样?” “可以!” 草头成没有反对,点了点头,李妍点头的时候补充了一句。 “这几天估计会有一个人过来,到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也是一阵好奇,这种时候会有什么人过来? 看样子,这人和李妍关系匪浅,那不然也不会由他来说这件事。 “谁?” 被我一问,李妍看了看草头成,低声说道:“我的妹妹,李清婉!” “妹妹?”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毒宗宗主 虽说各大势力可能派人来跟我接触,但除了第一天的外宗以外,就没有其他势力过来了。 直到第三天,李妍口中妹妹李清婉终于来了。 看到这个李清婉,我心中也是一阵无语,这个姑娘不就是被草头成讹钱的那个么!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马上去看看草头成在什么地方,结果发现他好像是故意躲着李清婉,已经跑走了。 “清婉,这位便是剑帝弟子,李龙辰少侠!” 在李妍介绍我的时候,李清婉对李妍表现地很是冷淡,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等李妍脸上堆满尴尬的笑容,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地说道:“李少侠,我们似乎不久之前见过吧。” 见她居然还记得在人群中扫到过我,我跟着就点头,说道:“姑娘真是好记性。” 面纱遮盖下,我看不到她这会儿脸上是什么表情,就看到她摇摇头,说道:“既然见过面,那就不用多说了!我累了,带我去休息。” 被李清婉命令一句,李妍完全没了古月轩轩主的威严,很是诚惶诚恐地点头,给李清婉带路。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一阵古怪,因为这兄妹两人的关系真的是不好。 这种不和谐可不是装出来的,看到李妍和李清婉站在一起,就会给我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李妍对李清婉看起来是很好的,但李清婉对李妍则是很爱答不理,而且还有些刻意疏远的味道…… 在我目送兄妹两人上往第三层的时候,李清婉突然回过头来,对我问道:“李少侠,那天讹钱的老人和你是一伙的吧!” 她一问出声,我心中马上咯噔一下,暗道,这个李清婉也太厉害了,这都猜得出来! 而在李清婉询问的时候,就看到李妍的脚步猛地一踩空,身体跟着颤动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为知道草头成在刻意回避这个李清婉,所以我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她。 她这会儿又说道:“李少侠,若你知道那人的下落,还望实言相告,他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只是面貌变得……” “我不知道!”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我猛地这般说道,将她说到一半的话直接打断。 在她这样说的时候,我看到李妍背对着我用力地摆了一下头,所以我就否认了。 虽然不知道李妍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现在情况不明,我还是听从李妍的意见比较好。 “是吗……” 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李清婉这样说了一句,似乎话中还隐含着让我不明所以的笑意。 “既然李少侠不知道这人,那恕我多问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跟着李妍,到楼上去,看不到身影了。 再次目送两人离开,我很是苦恼地敲了敲脑袋,心道,这个李清婉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她的到来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又想到自己居然在操心李妍和草头成的问题,我也是无奈苦笑了。 我现在连自己女人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居然还是想着多管李妍、李清婉兄妹之间的问题,真是不嫌事多! 就在我愣神的这一下,一道破风声起,从窗外飞进来一枚暗器。 精神上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但身体上自然而然地做出来反应,往边上一个闪身,同时手中带着源气一出,将暗器抓住。 暗器入手,也没有马上关注,我再转过去看射过来暗器的窗户,就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 将目光收回来,重新落到手上的暗器上,我发现这是一枚黝黑的剑镖,镖上串着一张纸条。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道说这些势力除了飞镖传信,就再也想不出来其他的点子了么…… 就在我要去把剑镖上的纸条扯下来,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剑镖上的黑色似乎不是剑镖本身的,而是后来染上去的。 注意到这一点,一个字马上出现我的心头。 毒! 直接将剑镖甩出去,剑镖飞到一侧,啪的一声就钉在木质的桌面上。 在射出去的过程中,似乎是纸条和黝黑色的镖体接触了,然后整张纸都变成黑色。 我赶忙凑上去看,发现在黑色的纸上还留有白色,并且形成四个字,烟云客栈。 等我看完一会儿,纸张上的白色就被黑色侵蚀掉,接着整张纸变成一小堆碎灰。 见识到毒宗这样有意思的手段,我心中也是升起一阵戏谑的感觉。 毒宗这是想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在考验我的胆量吧…… 在这之外,我又想到草头成和君莫殇之前说过的话,毒宗似乎和天香楼走得很近,也就是和假太子申明走得很近! 要是这样说的话,毒宗他们邀我一见可能没那么简单,毕竟我和太子是根本不对眼的。 当初在天香楼的时候,我可是联合银发王他们,从太子手中劫走了小家伙申可。 不过,也不排除太子和隐宗过不去的可能,毕竟现在的天下还是掌握在秦氏手中的。 在大秦的国土上,有隐宗这样超然物外的势力,绝对是大秦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毒宗的势力和天香楼的势力就可以利用一下! 在草头成说的势力中,除了一个无望山我完全没有听过,其他的都是有耳闻或是有所接触。 无望山从草头成口中说出来,似乎是一个比较中立的势力,按例他们派过来的人实力不会太强。 除此之外,其他的势力和隐宗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暧昧。 要是连天香楼这种绝对会和隐宗走向对立面的势力,我都不拉过来,大婚的时候,我就绝对要四面树敌了…… 一番考虑,我绝对还是往烟云客栈走一趟,去看看毒宗宗主毒蚀骨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要是他们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那自是最好,要是他们不愿意帮忙,那也要让他们立于事外。 现在这种时候不弄清楚他们的态度,等到大婚那种混乱的情况,还真是管不了那么多。 因为和李妍他们商量好了,我离开天一客栈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他们,出来之后就打听一下烟云客栈,然后直接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洛城里居然有五家客栈,分别是天一客栈、烟云客栈、紫重客栈、雕龙客栈、白木客栈。 等到了烟云客栈,我就被四个一身青色衣裙、姿容不俗的女人引进去。 跟着她们后面走的时候,我发现这四个女人的手上都缠着厚厚的白布条,似乎在掩盖着藏在手上的东西,这倒是让我明白了一点东西。 这些女人修习的绝学,应该是一种在江湖中恶名远扬的毒功——万毒手。 据说修习这种毒功,每天要把手放在毒液中浸泡一个时辰,还要服用一些秘制的药物,让毒气留在手上,不泄出去,也不往身上蔓延。 修习这种毒功还有极为强烈的负面影响,江湖上因为催毒过渡而疯掉的人不在少数。 除了之外,她们催毒的手还见不得光,一旦被光照到,必定会直接溃烂,而且毒性大消! 心中对这些女人选择修习这种要命的毒功感到困惑,我也就没太留意边上的东西。 走了一阵子,这四个女人一齐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我对说道:“李少侠,宗主就在楼上,还请您上去吧!” 说完,这四个人也就不管我是什么感受,直接撇下我走了。 对她们这样的招待态度深感无语,我也是苦笑,然后自己往楼上去。 在楼梯上,我闻到从楼上飘下来的一股极为浓烈、恶心的药味,似乎楼上有人再煮什么要不得的东西。 等我上去之后,就看到在二楼的房门口顿时一个一头黑发、样貌普通的青年。 此时,他正满头大汗地蹲在一个小药炉子前,用手中的小扇子扇着里头的火,之前的药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看到我上来,这个青年很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还对我笑了一下,笑容满是暖意。 我同样回他一笑,然后问道:“你知道毒蚀骨前辈在什么地方么?” 他点点头,回答道:“我叫妙成天,是师父的入室弟子,想必你就是师父派人请来的李龙辰李少侠吧!” 本来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煮药童子,在我看来,毒宗的高层人物都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普通青年无异的妙成天,居然会是堪称臭名昭著的毒宗宗主毒蚀骨的亲传弟子…… “不错,我就是李龙辰。” 听到我的话,他笑着点头,说道:“李少侠,我还在给师父熬药,你自己进去吧,师父已经在等你了。” 再对他点头,我从他边上绕过去,推开房门,进到房间里。 一进来,我就看到在房间一边摆着一张躺椅。 此时,有一个一头白发,形如枯槁的老人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跟死了样的。 没多想,我在原地站定,对着这个老人拱了拱手,说道:“李龙辰见过毒蚀骨前辈。” 我这样一说,躺在椅子上毒蚀骨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没听到一样。 心中顿生疑惑,我将声音提高几分,再说道:“小子李龙辰见过毒蚀骨前辈!” 在我躬身下去时,终于听到躺椅上的毒蚀骨传来一些动静。 像是很艰难地咳嗽一声,他声音嘶哑地问道:“你就是李龙辰?” “不错!”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疯子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谁?” 躺在躺椅上的老人突然这样对我问一句,让我很是傻眼。 我进来的时候似乎说了两遍“见过毒蚀骨前辈”吧,还不成他刚才睡着了,没有听到我的话? 虽然心中这般古怪,但我也只能顺着他的意,说道:“想必前辈就是毒宗宗主,毒蚀骨!” 面对我的回答,他只是淡淡点头,却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原地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听到这种话,我猛然一怔,往毒蚀骨那里看过去,发现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心中跟着一阵狂汗。 看来这位毒宗宗主,精神不太正常,好像整个人挺糊涂的…… “晚辈李龙辰,是您要我来的!” 倒是一脸的惊诧,他说道:“是我叫你来的?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 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毒宗宗主,我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了,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和他交谈! 我还没有说话,他又接着嚷嚷起来。 “哎,你是柳无风的弟子李龙辰吧,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是什么人!” “呵呵……还要我告诉你,你是毒宗宗主毒蚀骨么?” 我的心已然麻木,很是无奈地这般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极为凝练还沾染着腥气的气劲从毒蚀骨那边打过来,直击我的眉心,甚是凌厉。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攻击,我脚下瞬间将飘凌渡踏出来,向边上一错过去,险而又险地规避一下。 这一招方落,我却又感觉到一阵腥风呼啸而来,径直到我身边停下。 顷刻间,极为强烈的危机感降临,我顿时感觉背上的汗毛乍起,一股冷意似乎从脊背上滑下去,将凉意传导到全身各处。 脚下的飘凌渡猛然加强一个档次,再向边上飘身过去,准备和突然起来的毒蚀骨拉开距离。 但就看到毒蚀骨的身形瞬间虚化,继而变化成一条灵巧的黑蛇,扭曲几下就追上我的步伐,更是一掌落在我的胸口上。 短暂的交手,让我大概摸清楚毒蚀骨的实力,应该是剑基境界初段,但那一身诡异的毒功让他的实力强我不少,而且他用出的步法也甚是诡异…… 在对我出掌的时候,毒蚀骨还怪笑着说话。 “李龙辰,你在说胡八道,我明明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花果山美猴王孙悟空,哪里是什么毒宗宗主毒蚀骨!哈哈……” 就看到毒蚀骨那被白色布条缠住的手缓缓落下,印到我的胸口上。 出掌时,手掌上还有让我心中一片冰凉的白烟冒起来,这些白烟直接透过布条飘出来,格外渗人。 虽然这种白烟闻起来没有任何气味,而且也没有让我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我不敢保证这只手落到我身上会怎么样…… 接着,毒蚀骨的手就没有任何疑问地落到我身上,砸在我的胸口上。 本来是威力极为惊人的一掌,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就像是轻轻地拍一下,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 不过,在他将手掌拿开之后,我就知道毒蚀骨这个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毒宗宗主,毒术上有多么恐怖。 本来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但之后就有一种凉意跟进上来,继而蔓延我的全身,让我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更可怕的是,这种东西似乎不是单纯的毒,因为我体内的吞噬奇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嘿嘿……让你不相信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下倒霉了吧!” 向后退去一步,毒蚀骨那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在苍老之下,又让我感觉到一阵不谙世事的天真。 很是勉强地开口,我对他说道:“孙悟空可是不会用毒的,你这算什么孙悟空!” 被我一说,他面上马上流露出一种惊讶,抬手在额头上一拍,回应道:“你说得对,我堂堂齐天大圣怎么可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见神志不清的他已经上套了,我故意做出一种不情愿的样子,说道:“你帮我把毒解了,我就承认你是孙悟空,怎么样?”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替我解毒,但没想到神志不清的毒蚀骨也是个极为精明的家伙。 就见他坏笑着说道:“我才不信你,要是我帮你解了毒,你不承认怎么办?” 很无语地叹口气,我说道:“那你说,要怎么样你才给我解毒?” “嘿嘿……你先要承认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脸上那很狡诈的笑容,我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 虽说是这样,但我现在只能跟他妥协,希望他赶快帮我把毒解掉。 这种毒似乎只是让我失去操控身体大部的能力,至于还有没有其他要人命的效果,我可真不知道。 “好吧,我承认你是孙悟空!怎么样,这下你可以给我解毒吧!” 和他说话,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糊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这个感觉不是一般的古怪…… 不料他还是摇头,坏笑道:“你说错了,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不会用毒的,我明明就是天蓬元帅猪八戒,你刚才说错了,我不能给你解毒,哈哈……” 听到这种借口,我只感觉心中的气血就要倒转起来,他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嘿嘿……我可是堂堂天蓬元帅,不要把我和那个猴子扯到一起去!” 就看到他一脸兴奋,像一个老猴子一样,然后还跑到我边上来,用手扯着我的衣物,恶狠狠地说话。 “李龙辰,快告诉我嫦娥妹妹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就给你解了我天蓬元帅的奇毒,怎么样?” 心中狂汗成一片,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知道嫦娥在什么地方。” 这样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毒蚀骨脸上的神情骤然变得狰狞起来。 “吼,你个坏心眼的李小子,你是不是想霸占我的嫦娥妹妹,我的嫦娥妹妹……” 叫喊的时候,他缓缓松开扯着我衣物的手,慢慢蹲在地上哭,哭得像个孩子。 见毒宗宗主毒蚀骨居然变成这副样子,我心中也是一阵失落,看样子是没办法从这个毒宗得到帮助了。 不仅如此,我现在都点自身难保的可能,因为毒蚀骨已经疯了,谁知道疯疯癫癫的他会对我做出什么来。 就在这会儿,救星终于来了。 本来关着的房门被缓缓推开,端着一碗药汤的妙成天缓缓走进来。 被开门的声音惊动,毒蚀骨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妙成天的时候,直接向他闪过去,口中还不住地叫喊着。 “成天,嫦娥妹妹被李小子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她了!” 面对心智像个孩子一样的毒蚀骨,妙成天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还脸上带笑,伸手在蹲在地上的毒蚀骨那一头白发上轻抚了几下。 “李龙辰不是坏人,你去给他把毒解了,好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妙成天这样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妙成天的情态和他的样子极度不符合。 应该说,妙成天这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个女人,绝对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心中猜测出来一点东西,这个妙成天绝对是易容过了,而且易容的手段极为高明。 且不说和姬千珏的易容术相比起来怎么样,和邱子悦的易容绝对是云泥之别。 乖乖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毒蚀骨看着妙成天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去给他解毒。” 说话的时候,他再次用出那种极为玄妙的步法,闪到我的面前,抬手在我胸口点一下。 一指落下,似乎有一种怪异的东西从我身上被吸走,然后身体各部也逐渐恢复动能。 见我恢复正常了,妙成天也是一笑,然后对毒蚀骨说道:“来,把这药喝了。” 神志不清的毒蚀骨很听妙成天的话,就看到他蹦蹦跳跳地到妙成天面前,说道:“好!” 说完,就把药喝掉了。 这药可能有安神的作用,他喝药之后,就又回到躺椅上躺下,睡着了。 他睡着时的样子就和死了没有太多区别,一动不动,身上的气息也近乎消散于无。 “唉……李少侠,师父的状况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看着妙成天,我大概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轻轻地点头,问道:“那张纸条到底是谁送过来的?” “是师父清醒的时候让人送过去的。” “哦!” 听他这样说,我下意识地转过去看看睡着的毒蚀骨,对妙成天问道:“毒蚀骨前辈让我来是为了什么?” 妙成天对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师父的心思向来是难以揣测的,他让李少侠过来,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那好吧,毒蚀骨前辈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他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妙成天回答道:“师父毒蚀骨这个名字不是说说而已的,其实真的是毒入骨髓了!” “很早之前,师父就因为修炼毒功变得神智混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的时候比谁都精明,糊涂的时候就可能滥杀无辜,甚至是亲手毁了自己……” “心智变得像个孩子一样,这还算是一种比较好的病症!” 似乎妙成天对毒蚀骨怀有不同一般的情感,说到毒蚀骨状况的时候,她整个人显得异常激动,情绪上隐隐有些失控。 “每次吃完药,不出半炷香,师父就会醒过来,而且神志也会在这段时间里恢复正常。等师父醒了,李少侠你就可以和他交谈了!” 点点头,我接一句,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吧,” 妙成天只是点头,没有往下接话。 等了半炷香的时候,睡在躺椅上的毒蚀骨终于转醒,双目缓缓睁开,就像一个很普通的老人,根本看不出来是毒绝天下的毒宗宗主。 在妙成天的搀扶下坐起身来,他看着我问道:“你就是柳无风的弟子,李龙辰吧!” 看到他那清明无比的双眼,我心中松了口气,说道:“小子李龙辰,见过毒蚀骨前辈。”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橄榄枝 醒来之后的毒蚀骨表现得极为敏锐,和我对话的时候也是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龙辰,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来么?” 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我又是不自主地愣一下,然后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正想开口,但目光似乎落到妙成天的身上,硬是将口中的话咽下去,再说出来其他的。 “成天,你先出去吧,为师还有一些要紧的东西和李龙辰说。” “是,师父。” 对毒蚀骨的命令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满,妙成天低着头退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我注意到毒蚀骨看着妙成天离开的时候,眼中的神情似乎很温柔,像是看一个极为亲近的人。 等妙成天走了,他才重新开口,说道:“李龙辰,我想让你当我们毒宗的守护者!” 此言一出,让我的心中顿时一片惊涛骇浪。 被这么大的橄榄枝抛过来,我心中闪过的第一情绪不是激动,而是费解。 “前辈,为什么让我来做毒宗的守护者,那妙成天怎么办?” 对于我的质疑,他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说道:“他还是宗主,而是你毒宗权威高于宗主的裁决长老,你看怎么样?” “我还是不明白前辈您的意思?难道说您觉得妙成天的实力不足以守护毒宗么?” 他还是摇头,却又反问我一句,“李龙辰,你知道妙成天他现在是什么实力吗?” 我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正要回答,他又补充一句,说道:“我要听实话,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不知为何,在毒蚀骨这样说的时候,我心中真是生不起骗他的念头,好像我就是应该跟他实话实说。 我和毒蚀骨之前没有任何交集,除了独孤家那一次,而现在却有了莫名的契合。 似乎是神志不清的毒蚀骨让我看到了他真实的一面,继而对他有了信任…… “妙成天应该是凝实境界巅峰,堪破到小成境界指日可待!以毒宗神秘莫测的毒功,想来不会弱于隐宗的长孙奇思了!” 面对我的评价,他没有说太多,只是点头。 停顿一下后,他缓缓说道:“你的评价算是中肯,中原当代的天才应该有这几人,隐宗长孙奇思、暗影第一荆守、暗影第二姚凌云、暗影第三方子羽、妙成天。” “这五个人里,算暗影第一的荆守最强,其他几个人都是伯仲之间,你说这种状态的妙成天有没有可能在我死后护住毒宗!” 隐隐明白毒蚀骨是什么意思,我犹豫之后问道:“前辈,您现在的状况,还能撑多久?” 脸上苦笑一下,他没有太多波动地说道:“应该不过一个月吧,若是你答应帮我,我就答应在洛城大婚上助你一臂之力,你看怎么样?” 见他把我的心理摸得透透的,我面上尴尬,心中则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得失问题。 “前辈,我想知道毒宗现在的敌人是什么人。” “这一点你不问,我也会跟你说的。毒宗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太子,是整个大秦!” 他这样的回答真是让我一阵尴尬,这不是逼我不答应么,要与整个大秦为敌,这无异于找死了…… 不过,说到太子申明身上,倒是让我不由自主地产生警觉,于是问道:“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声音凝重地说道:“太子,估摸着是要造反!” 这种惊破天的话落到我的耳朵里,并没有让我觉得惊讶或者是什么的。 在我看来,太子的野心早就是昭然若揭了,再加上我从二皇子申诚那里听来的皇家秘闻,就知道太子绝对会造反。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听说过我们毒宗的毒人吗?” 被他这样一提,我就想起来在独孤燕那里的时候,我可是亲手斩杀了毒宗的毒人,因为吞噬奇蛊的缘故,我才没有受到剧毒的侵害。 “我听说过。” 这样回答,我没有把我亲手斩杀毒宗人员的事情说出来,既然毒蚀骨不知道,那就让这件事永远成为过去。 我可不希望因为之前不开心的事情,影响我和毒宗接下来的合作。 “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毒宗里面的一位核心人员叛逃了,带着制造毒人的方法逃走了!” “我在派人排查的时候,发现这人似乎是被太子手下的大秦禁卫接纳走了。” “在和太子接触的过程中,我已经了解到太子的野心,而现在得到这种东西,无疑是如虎添翼,怕是不久之后要天下大乱。”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东西,他才停下来,似乎是要给我整理一下思绪的时间。 不得不说,他现在告诉我的事情很让我头痛,就像他说得那样,那是这件事没有解决好,势必要天下大乱。 毒宗毒人的力量我可是见识过的,让普通人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要是被铺开使用,绝对可以造就一支疯狂的军队…… “毒宗现在制造毒人的方法,达到什么程度了?” “大概十个人就可以制造出一个气剑境界之下的毒人,十个气剑毒人可以制造一个入门境界毒人,十个入门境界毒人可以制造凝实境界毒人……” “这种制造方法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不过越往上成功的可能性越低,毕竟后期对毒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除此之外,毒人应该还有一种限度,但尚不明朗!” 这种恐怖的情况真是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要一百个普通人就可以直接培养出来一个入门境界的毒人,这未免太可怕了…… 稍稍一滞,我想起来一个很关键的地方,于是问道:“制作毒人需要东西应该不简单吧?” “不,很简单,只需要大量的毒物,毒虫、毒草、毒花、毒药,越毒越好,毒性越强就可以培养出来更加强大的毒人!” “只要被施毒的人可以承受着剧毒的破坏,他就可以拥有剧毒的力量!” “不仅如此,我们毒宗还有控制毒人的方法,可以让毒人为我们所用,决死不叛!” 被他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想吐血了,真不知道他们毒宗捣鼓出来这种恐怖的东西干什么…… 像是看出来我的疑惑,他马上解释道:“毒宗制造毒人只是为了守护宗门,毒宗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是不好,为了扩充实力,只能出此下策。” “之前也都还相安无事,只是没想到宗内一个一直忠诚的长老居然会莫名其妙地叛出宗门,” “唉,多说无益……李龙辰,我用这条老命换你庇佑毒宗,你看怎么样?” 和毒蚀骨对视,我从他眼中只看到恳求的意味。 我是剑帝弟子,按理来说不应该和这些宗派走得太近,更何况是成为一个宗派的裁决长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复杂到一种令人尴尬的境地,我似乎只能应下了。 “虽然成天现在的实力不够,但他的天资还在我之上。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威震天下的毒师,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只要你答应我,日后毒宗就是你的一部分势力,绝对会效忠于你,等到毒人作乱,天下大乱的时候,毒宗也可以为你提供极大的帮助!” 连续给我抛出两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也坚定了我答应下来的决心。 我虽然不完全是一个为利益驱使的人,但为了应对将来的天下局势,也为了抢回舞尘,我愿意这样选择一次。 “前辈,我答应了!” 见我答应,他笑着舒了口气,然后从腰上取下来一个令牌扔给我。 “你拿着这个,这是毒宗的权力象征。” 闻声我就抬手去接,在令牌入手之后,却有一道黑气从中冒出,蔓延到我的手上。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心中虽有惊异,但只是抬头看了毒蚀骨一眼,没有询问太多。 黑气也只是涌到手掌上,之后在我的右手掌心上形成一柄黑色长剑的图腾。 看到掌心的图腾,我感觉这个才是真正的毒宗权力象征,而毒蚀骨也马上开口。 “想必你也猜出来了,这个毒剑图腾就是毒宗宗主真正的印记。” 说话的时候,他抬起手来,在他那消瘦到见骨,而且满是皱纹的掌中,有一个和我一般的毒剑图腾。 “您不是说让我当毒宗的裁决长老么?” 将脸上的凝重收起来,他对我笑笑,说道:“超越宗主的裁决长老,不是宗主又是什么?”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才知道自己似乎是被他诓骗了,不过,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罢了罢了,宗主就宗主吧……” 知道我心里不爽,他还是笑着,说道:“你放心,这个宗主印记,除了我们毒宗的高层,基本上是没有人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在江湖上行走的问题!” 他这样一说,我的心里顿时安稳不少,要是毒宗宗主的身份极容易暴露,那可会有大麻烦! 说到这里,我感觉要说的东西也差不多说完了,我也没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毒前辈,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刚要走,却又被他出言阻止。 “慢着,李龙辰,你是不是见过独孤博!” 见他居然发现这一点,我心中也是惊异,赶忙问道:“前辈,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呃……” 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居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恶寒! 似乎,毒蚀骨这句话说得有些问题,还不是一般地有些问题,让我感觉古怪的问题。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五章 洛城大婚 把我叫住之后,毒蚀骨只是询问了点关于独孤博前辈死前的事情。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关于独孤博前辈的问题,我也就没有对他实言相告。 在一些重要的问题上都是一笔带过,他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没有深究,问完之后就让我走了。 离开的时候,他叫来妙成天送我出去,妙成天只是点头,什么也没说。 “你想知道毒蚀骨前辈跟我说了什么吗?” 走着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对她这样问了一句,对这个女扮男装的毒宗首徒,我也是感觉挺有意思的。 她看着我摇头,淡淡地说道:“师父做的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这些做弟子的,老老实实按照师父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她的回答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不得不说,妙成天还真是一个极好的弟子,比我这个做出弑师这等大逆不道的弟子要好得多…… 想到老头子,我心中就感觉异常的压抑,也不再对妙成天发问,只是静静地走着。 把我送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她对我开口了。 “李少侠,洛城大婚的时候师父绝对会去的,要是到时候出了事情,还望李少侠帮帮师父!” 被她这般托付,我心中一片苦涩。 之前我还请求毒蚀骨前辈在洛城大婚上帮我出手,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一战说不定就是他的最后一战。 他心里很清楚,但为了让我答应庇护毒宗,他还是选择出手帮我,不再残喘一个月。 而现在,妙成天却这般托付我,这让我怎么答应她…… “李少侠,你不能答应帮我吗?” 见我没说话,她似乎有些着急,就对我追问一句。 和她对视,我只能摇摇头,在大婚的时候,我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能腾出手来帮毒蚀骨一下。 “是吗,李少侠见谅,是我要求太多了!” 听到她满是失落的话语,我心中也不太好受,本来还想说出点安慰她的话,但在开口的时候,就如噎在喉了。 “唉……就这样吧……” 不在烟云客栈过多停留,我返回天一客栈,把和毒蚀骨相谈的内容告诉草头成和李妍。 听完的话,这两个人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李小子,你知道毒宗的毒人意味着什么吗?” 见草头成发问,我跟着回应道:“一支难以抵挡的力量!我曾经和毒宗毒人交过手,似乎这些人连痛感都没了,简直就是真正的悍不畏死!” 草头成没有发表意见,倒是李妍说道:“你想得不错,但还是差了一点。要是太子好好地利用毒人,绝对可以打造出一种颠覆现在武林格局的队伍。” “对大秦来说,现在最难控制的还是中原的江湖武林,要是太子借这个机会,一举平定江湖,之后甚至可以一统异族和大古月氏、东高平从两国!” 在李妍这样说的时候,我没有在草头成的脸上看到太多的情绪波动,这就让我猜不透草头成他到底知不知道假太子的事情。 等李妍说完,草头成开口了。 “等洛城一事完了,我会去注意太子申明的动向,要是他真是在暗中制造毒人,这就麻烦大了!” 他的话让我李妍都不住点头,因为这种东西也是有些太麻烦了…… “对了,小洛已经把隐宗诸人的情况打探到了不少,隐宗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像是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据说,八剑联盟那边来了三合剑派的杜长月,小成境界中段实力,开泰剑派的陈道生,小成境界中段。” “隐宗自身派出来了四人,宗主长孙奇逸;长老钟景天,小成境界高段;长老雷振,小成境界中段;长老苏林,小成境界中段。” “隐宗和八剑联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在其他势力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问到这问题上,草头成也是点头,开始回答:“除了外族,中原的大势力差不多都打探清楚了。” “暗影派来了两人,暗影杀手排名二、三的姚凌云和方子羽,两人都是凝实境界巅峰;邱家来的是长子邱冥,实力在凝实境界巅峰。” “匪盟来了两个,剑星和剑雨,两个人都是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据说擅长一种合击剑技,联手可敌小成境界中段!” “无望山来的是常山,凝实境界巅峰,是无望山的青年俊彦;竹家那边过来的竹以星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家伙;太子天香楼那边也过来了一个人,叫暮眼,这个人你要千万小心……” 将这些势力交代一遍后,两人就离开,李妍从门口走了,而草头成则是从窗户出去了,似乎是不想待在客栈里。 有些闹不明白草头成和李清婉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没有随便乱打听。 之后的几天,我都是安静地待在客栈里养精蓄锐,也在等着其他的势力的人主动来联系我。 可惜,在毒宗之后就没有人再来找我了,然后就到了大婚这一天夜里。 “李小子,是时候去大婚的地方了!” 看到打着灯笼到我房间里来的草头成,我心中也是一阵无语,我房间里不是有灯么,他这是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李妍也进来了,说道:“我们走吧,清婉已经过去了,草头成请来的帮手也潜了过去。” “哦……” 点头的时候,我看了看站在边上的草头成,就见他对我一阵摆手,尴尬笑道:“我就不去了,我这种实力只会给你们添麻烦,我的朋友到时候会帮你的!” 他的借口虽然没有太多的问题,但我感觉他这样的好事之徒不会因为这种问题停下脚步,他顾忌更多的估计还是李清婉…… 心中有猜测,也没有说出来,我只是对他点头,李妍这时候也没有作出反对,然后我就和李妍上路了。 大婚是举行在洛家的大宅子里,受邀请来的各路高手齐聚一堂,绝对少不了一场龙争虎斗。 若只是这样,绝对挡不住我的脚步,要是他们把我逼急了,那我也只能用出来那个东西…… 因为有了宵禁的缘故,城中人家都早早地熄灯休息,这就给我们提供了很大便利,让我们可以一路向洛家飞踏过去。 往洛家接近的时候,我发现李妍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还隐隐散发出来一种冷意。 这就让我对李妍和洛家之间的干系有了更多的揣测,但这些东西都不是现在的重点,我也就全部抛在脑后。 我们踏行的速度不慢,很快就看到了城中最大的宅子——洛家。 这时候,宅子中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更有不少人在外头迎接来客,脸上的笑意极为浓郁。 看到因为这场大婚而满心欢喜的众人,我的心冷意和杀意凝结到极致! 今夜,这场所谓的婚宴绝对要变成一场丧事,因为洛家绝对会在今夜血流成河…… “我们直接进去!” 看到洛家大门的时候,我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李妍就这样对我说了一句,我也只能跟着他直接飞越进去。 进来之后,我们直奔现在人最多的地方,也就是举办婚礼的地方。 我们进来之后,就从四处飞过来四道气息,逼近之后四人立住,齐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李妍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将一张请帖扔给这些人,他们接下看过后,马上对李妍拱手告罪,然后退去。 驱逐了这些阻碍,我们继续向前,等到近处就在边上的墙上立住,看着中间的情况。 向那边扫一眼,我对李妍问道:“我们不过去吗?” 他摇摇头,回答道:“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这一夜可不只是大婚,也是隐宗立威的手段,真正有心取事的人都不会过去的!” 听到这么说,我只是点头,没有再说话,再将注意力投到中央地带,注意那里的变化。 这一会,在中央的气息都不弱,除了一些凝实境界之下的,居然是凝实境界巅峰居多,这让我也是不住咋舌。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来了一个似乎是主事的白发老人,他背上还负着一柄剑,一副高人做派。 在中央站定后,老人朗声说道:“诸位,今夜是老夫爱徒和宗主之子奇思少宗主大婚的好日子,宗主决意由老夫来当这个主婚人……” 他说了不少的话,但我没有听全来。 当他说出“老夫爱徒”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是舞尘在隐宗的师尊,老头子曾经的挚友钟景天! 想到是他和长孙奇逸一起逼迫舞尘嫁给长孙奇思,我就有些克制不了一剑斩杀这个家伙的冲动。 他不过是小成境界高段,交起手来,我有把握在十招之内将他斩杀。 因为被李妍止住,我也就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件事情的正主还没有出来,我需要更多的忍耐。 等钟景天说完话后,在中央坐定的人都是一齐喝彩,一副迎合的模样。 这种情况在一个同样白发,但只有小成境界初段的老人身上最为明显。 我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李妍的声音就出现在我的耳边。 “那个老人是洛家的家主,叫洛明,实力上不足为惧,但他是隐宗的狂热拥护者,他是我今夜必杀的人物之一。” 说话的时候,李妍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在这层平淡的下面,绝对隐藏着一种可以刺裂苍穹的杀意。 几乎是将全身意志收束起来的李妍绝对是恐怖的,因为他接下来挥出的剑必定会沾染上鲜血。 “需要我帮忙么?” 被我一问,他却是对我一笑,说道:“区区小事,我一人足矣!” 在李妍对我笑的时候,我居然看他的笑脸看得呆了一下,心中只能暗骂,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太没天理了。 像是注意到我的情况,他很难得地怪笑一声,说道:“李龙辰,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呃……”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九玄鸦 等钟景天絮叨一些废话后,从后面又过来一个背上负剑、一头银发的老人,他的剑是一柄血红的剑,和我断掉的噬虹剑挺像的。 这个老人出现,李妍就对我说道:“他就是苏林,隐宗小成境界中段的长老,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他背上的剑是一柄名剑,名为饮血!” 从这个剑名就知道,这个苏林绝对是一个杀戮颇多的人,人和剑的煞气都是极为浓重的。 在场的人也是反应异常,苏林一过来,这些人说话的声音马上低下去,似乎是怕惹得这个长老不快。 到台上再在钟景天的边上站住,苏林对着台下稍稍拱手,说道:“老夫苏林,来和钟长老一起当主婚人。” 他说完之后,全场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苏林话语的余音在空中回荡着。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哪个人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叫了句好,然后笑起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喝彩同时哈哈大笑,让场上的气氛看起来非常的热烈。 听到这一片像傻瓜一样的笑声,我也是无语到了一定的程度,难道说这些人真的就是傻瓜吗……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阵放肆到没边的大笑声响起来。 “哈哈……原来顺着隐宗的都是一群溜须拍马之辈,我今夜前来还真是大开眼界,哈哈……” 笑声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到最上方的屋檐上站住。 我将注意力放到这人的身上,发现这人身手不俗,内息的波动压得极低,几乎感知不到。 话是这样说,但没有哪一个傻傻的人会认为这个家伙真的没有实力…… 被人嘲讽外加打脸,苏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冷声冷气对这人质问。 “阁下何人,敢来我隐宗少主大婚上闹事,真当我隐宗无人么?” 站在上头的人也是有点无赖的感觉,笑道:“苏林长老,我何时在你们隐宗少主的婚事上闹事了,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这话说的苏林是一阵吹胡子瞪眼,在他就要跳脚骂娘的时候,被边上钟景天止住了。 也不知道钟景天到底对苏林低声说了什么,两个人都平静下去了,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在场的人也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站在上头的白衣人,方才他们被白衣人挤兑,此时恐怕都是盼着他死。 很快,站在山头的白衣人身形骤然闪动,化作一道虚影移到边上去,就看到白衣人原来的位置上出现一道灰衣和一柄细剑。 “看好了,这个人就是隐宗此次第三位长老,小成境界中段的雷振,手上的细剑名为刺雷,锋锐无比。” 听到李妍的提醒,我轻轻地点头,没有应答,但已经将雷振的形貌特征和气息波动记到心里。 可以说被突然出现的雷振偷袭一下,白衣人还是不见喜怒,口中怪叫道:“好一个刺雷剑,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口中的话是这样说的,但我没有听出来任何真正的钦佩情绪,更多的恐怕还是嘲弄。 雷振只是一声冷笑,说道:“阁下要是还不拿出真本事,今夜绝对要你留在这里!” “哈哈……雷振,你好大口气!” 雷振也是唇齿相讥,说道:“口气大不大还是战后再下结论吧,且看老夫绝剑,剑起风雷。” 说话之际,他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突进到白衣人边上,手中的细剑朝天一引,继而带着刺眼的银光划下,仿佛真的将天上的惊雷引下来。 被这样一招逼身,白衣人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从衣袖中亮出来一柄闪着冷光的短剑,对着雷振的风雷剑就划上去。 铛的一声,两剑相错,火星与雷影齐出,几乎照成一片。 不过,雷振的剑起风雷可没有这样结束,就看到他错剑之后,引着剑在上空停滞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剑上的雷光更胜于前,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白衣人用来对剑的短剑也染上了雷光。 “风雷变,雷动。” 在雷振指诀变化间,细剑上的雷光瞬间大炽,宛如从空中引下来的大日。 雷日一现,顿时又是一阵交轰,织成一片雷网的雷光向外扩散出去,将雷振和白衣人的身形尽数遮蔽。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不由得稍稍凝重,这些人可以成为小成境界的高手,绝对有着自己的秘技,绝对小觑不得。 “哈哈……落入我的雷霆之间,你败了!” 应该是对自己的剑招很自信,在雷光成网之时,雷振大笑一声,话语中尽是自信与得意。 结果,白衣人又说话了。 “雷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这小小的雷剑,也想束缚住我!” 话音一落,就看到从雷光之中荡出一阵波动,紧跟着就有九道身影从其中闪出,朝着九个方向过去。 在白衣人这下出手的时候,我终于感知到他的确切实力,小成境界初段。 在身形飞出后,雷振织出的雷光也被他自己散掉,而且他还把手上的细剑收了起来,似乎不想再打了。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步法独步天下的九玄鸦!” 听到九玄鸦这个名字,我顿时一怔,因为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在天香楼一战时,命中水跟我说过,让我日后去洛都去找同为十八年前大秦禁卫的九玄鸦,并且告诉他“我从帝都出,要往地祠去”。 结果,我因为事情耽搁,一直没有去洛都,现在居然在洛城大婚这里遇到他了。 被雷振点破身份,向九个方向飞去的身形瞬间散掉,在不远处的屋檐上现出来九玄鸦的白色身影。 不得不说,他这种步法极为厉害,虽说没有那种极快的提速效果,但在规避能力上,真是强得令人发指。 “哈哈……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站在不远处的九玄鸦这般轻笑一声,不知道话语间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他的出现让我也是心中感觉古怪,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可以说是秦帝申羽埋下去的暗子。 而九玄鸦这会儿出现在这里,有没有可能是受了秦帝的指派,来隐宗洛城这边打探什么消息之类的…… 猜测只是猜测,我也只能暂时放到一边,心中又在想着让九玄鸦给我帮帮忙。 命中水跟我说过,只要我对九玄鸦说“我从帝都出,要往地祠去”,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帮我,这种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既然他就是九玄鸦,而且是小成境界的实力,更有一种极其诡异的步法,这种生力军绝对要拉过来。 在我心中思索的时候,雷振说话了。 “九玄鸦,莫要仗着步法超群就为所欲为,要是惹恼了我们宗主,九道鸦影可是保不住你的性命!” 被这样当面威胁,九玄鸦只是一声冷哼,说道:“雷振,不要想着抬出长孙奇逸来压我,我今夜前来,不过是来看一个人的,你说是不是,暮眼!” 在九玄鸦点名道姓后,在中央坐着的一个灰色斗篷骤然飘起,继而便是踏空而立。 “哈哈……九玄鸦,没想到你追着我,居然追到隐宗这里来了!” “我来又怎么样,隐宗便是龙潭虎穴又如何?” 灰色斗篷的暮眼只是摇头,轻笑道:“我是代表天香楼还和隐宗合作的,你现在自己过来送死了,那今夜就留在这里吧!” 一句话说完,灰色斗篷被从中劈成两半,从中露出一道骨瘦如柴的身影以及一柄灰色的骨剑。 显出身形后,暮眼向九玄鸦那边扑闪过去,手中的骨剑舞成白光,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草头成叮嘱我要小心这个暮眼,而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只有小成境界初段,不知道是真是假。 暮眼动起手来,九玄鸦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看到暮眼一般。 就在暮眼手中的骨剑挥舞得越来越快的时候,一道白光闪现,将暮眼舞出的剑幕直接击碎。 我就站在边上看,就看到暮眼扑杀出去的时候,边上的钟景天跟着动起来,然后一剑将暮眼的剑幕点碎。 被人偷袭一下,暮眼直接向一侧退过,等到稳住身形,发现偷袭他的人是钟景天时,他便显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钟景天,你要和我试试手么!” 被暮眼吼一句,钟景天倒是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口中淡淡地说道:“今夜是少宗主大婚的日子,不得见血!” 对钟景天的这套说辞,暮眼根本接受不了,再次吼叫道:“九玄鸦的人头是太子点名要的,你还要阻止我么?” 虽然暮眼搬出来太子,钟景天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今夜是少宗主大婚的日子,不得见血!” “好、好、好!” 连叫三声好,暮眼被气得怒极反笑,下一刻就像钟景天突进过去,手中的骨剑一剑点向钟景天的咽喉。 面对暮眼出手,边上的苏林还向一侧退开,一点也不担心地将场面交给钟景天控制。 就看钟景天列在身侧的长剑一动,化作一道青光从下方挑动暮眼的骨剑。 在这时候,暮眼瞬间变招,手中的骨剑一收,手腕翻转间向前方一阵暴点,招招点在钟景天的要紧处。 见暮眼变招,钟景天也是不紧不慢,手中的长剑跟着一转,化作一阵青光和暮眼的骨剑对刺。 铛铛铛…… 一阵密集如雨的碰撞后,两人同时收剑,相视而立。 “就到这里吧!” 简单地对暮眼说这一句,钟景天就不再说话,暮眼只是轻轻点头,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坐下。 其他人或许没有看出来这场交手的胜负,但我看出来了! 钟景天是小成境界高段,力压小成境界中段的暮眼,两人对剑的时候,实力更强的钟景天也是尽占上风。 两人回剑时,暮眼已经有了伤势,只是怕出丑,强撑着罢了。 隐宗长老,确实厉害!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姐妹 等钟景天把暮眼打服了,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 “九玄鸦,今夜是少宗主大喜的日子,来的都是客,你也下来落座吧,省的其他人说我们隐宗没有待客之道!” 钟景天笑着这样说,面上也是一团和气,但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就难以猜透了。 按理来说,钟景天给了九玄鸦这个面子,九玄鸦他就应该借坡下驴,大事化小吧,但九玄鸦不是一般人,也懒得接钟景天给的面子。 “我方才说过,下面的这些人都是溜须拍马之辈,我耻与为伍,落座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又被他嘲讽一句,座上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但钟景天这些主持的人没有发话,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 也只是干笑一声,钟景天也没有再邀请九玄鸦。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自便吧!接下来,有请少宗主!” 等钟景天这样大声喊完,就从后面出现一道人影,来到中央,借着火把的光亮,我终于看清楚这人的样子。 这个身形挺拔魁梧的隐宗少宗主长得甚是英俊,面白如玉,剑眉星目,鼻挺口阔,面庞上还挂着笑意,看起来性子比较温和。 此时,他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袍,头上戴着新郎官的喜帽,胸前绑着一朵大红花,显得极为精神。 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描述的便是这番情状,而他的愉悦激发出我心中的怒意,让我忍不住想杀了他…… 从后面过来,他走到台上,在钟景天边上站定,等着钟景天的吩咐。 就见钟景天对长孙奇思点点头,然后朗声喊道:“有请新娘!” 话音一落,就从后面传来阵阵悠扬、欢快的乐曲声。 在两边的高墙上出现许多手持花篮的少女,她们正将花篮中的花瓣从上方抛下来,形成一阵美丽的花雨。 花雨落下,就从后面飞过来一个鸾轿,四下有四个身着一身红装,红纱掩面的人抬着。 从这四人身上,我感知到了四道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而且四人都将气息压制在鸾轿上,似乎不想让其中的人乱动。 透过从上方落下来的花雨,透过鸾轿上垂下来的白色纱幔,我看到那道让我一直魂牵梦萦的身影。 在鸾轿飞过来的时候,轻轻浮动的风将遮盖着的纱幔吹动,透过其中的缝隙,我终于看清了那道身影。 是她,就是舞尘,只是相比于以往的她,此时的她更显得风华绝代。 此时,她侧坐在鸾轿之中,穿着一身大红如血的新娘衣裙,用细红绸系着的墨发垂在身侧,拖到手边。 她的双眼有些红肿,脸上更有泪痕残留,俏脸上未施粉黛,但仍是倾国倾城,无有半点瑕疵。 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四周张望,然后一飘而起的纱幔落下来,将一切都挡住。 呼…… 长舒一口气,克制着心中的激动,我看着李妍,低声问道:“可以动手了么?” 李妍想必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轻轻地摇头,说道:“还有其他势力的人会出来生事,我们暂等片刻。” 虽然心中极度不甘,我也只是对李妍点头,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中央。 在舞尘的鸾轿出来时,长孙奇思双眼盯着那边一动不动,面色上浮起潮红,双眼中满是热切的火焰,连呼吸似乎都急促了不少。 待上方的花雨落毕,四人也将鸾轿抬到中央,落在苏林那边。 放下鸾轿,四人一齐后退,站在鸾轿的后面,身上的气息也缓缓涨起,似乎在戒备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就见苏林上前一步,从一侧挑开纱幔,往里面伸出一只手,似乎是要把舞尘接出来。 不过,苏林将手伸进去,但舞尘没有马上对苏林伸手,很明显就是不愿意。 而她这样做是无力改变结局的,就见苏林周身的气息骤然一涨,连同边上四人的气势一齐压向鸾轿,舞尘顿时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哼。 之后,苏林似乎对轿中的舞尘说了点什么,我就看到苏林的嘴皮子动了动,然后舞尘就对他伸出手。 在这一下,一道女子的轻笑声传出,宛如响彻夜空的夜莺啼鸣,煞是动人。 “咯咯……好一个隐宗,居然逼迫一个女子嫁人,当真是好手段!” 这道声音一出现,我的心骤然一滞,接着我就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李妍的妹妹,李清婉。 又被人打断,苏林火爆脾气又起来了,猛地将手撤回来,一声断喝。 “阁下又是何人,来我隐宗大事捣乱,想与我隐宗为敌不是!” 在苏林出言威胁时,一点也不怕事的九玄鸦又说话了。 “这位姑娘说得对,我看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 见九玄鸦帮腔,苏林怒意更盛,对着屋檐上的九玄鸦怒目相向,冷声说道:“九玄鸦,莫要以为我们隐宗怕了你!” 对这种东西很不在意,九玄鸦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隐宗不怕我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要杀了我。” “你……” 九玄鸦的话确实是气死人,落到苏林这种脾气火爆人的耳中更是受不了。 在他抬手就要把背上的饮血剑拔出来的时候,又是钟景天上前阻止他。 “今夜是少宗主大喜的日子,不能见血!阁下何人,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敢开口,还请出来一见。” 钟景天前面一句话是对苏林说的,在钟景天这样说后,苏林就将抬起来的手缓缓放下,只是面上还是盛怒难平。 而被钟景天言语相激的李清婉,直接跳了出来。 “老匹夫,你莫要以为我怕了你!” 说话间,就看到一道雪白的身形从上方降下,直接落到中央,站到鸾轿边上。 “舞尘妹妹,好久不见。” 听到李清婉这样跟舞尘说话,我心中顿时感觉匪夷所思。 难道说李清婉以前就认识舞尘,可是她们两个人都没有给我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 这会儿,鸾轿中的舞尘有了反应,声音满是惊喜地叫道:“婉姐姐,是你么?” “咯咯……我的傻妹妹,你又何必下嫁长孙奇思这种人,你心心念念的情郎可是来了的……” 在她这样说话的时候,比舞尘更快有反应的是边上的长孙奇思。 就见他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柄剑,踏步上前,就对着李清婉的后背刺过去。 长孙奇思这一剑纯属偷袭,相当无耻,但在这一剑落下,我发现自己对李清婉的感知瞬间模糊一下。 这种模糊的感觉一闪而逝,李清婉的白色身形便像一只白燕,在台上一点再点,偏移躲闪,灵巧至极。 “咯咯……好一个隐宗少宗主,原来会的只有背后偷袭的卑劣手段!今夜真是大开眼界……咯咯……” 在洛家大宅,仿佛只有李清婉一人的笑声在这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被李清婉这样一说,长孙奇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持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似乎控制不住怒意了。 “三位长老,随我出手,诛杀此妖女,立我隐宗威名!” 长孙奇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种话来,而我心中对这个少宗主已经是无比的鄙夷。 这个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杀人便杀,非要在动手之前给对方安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罪名。 被长孙奇思吩咐一句,三位长老对视一眼,似乎是在犹豫,但还是重重地点头,准备一起出手。 看到这一幕,我马上转过去看李妍,想问他要不要出手帮忙。 不料,李妍果决对我摇摇头,一点也不担心地说道:“看着就可以了,清婉修习的燕抄水可不是一个空名头!” 李妍这么一说,我心里马上安稳不少,再将目光移回到中央,就看到李清婉身形几乎化成一片白色,在中央四人间穿梭。 虽然中央位置不是很小,但也不大,这四人对在中间穿梭的李清婉偏偏无能为力,招招落空。 等到三名长老都不出手,只有长孙奇思似乎很不甘心地继续追杀李清婉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直接将李清婉身形震出来。 “好一个江湖第一步法燕抄水,不愧是轩主的亲妹,果然不凡!” 这道说话声顿时引来座上诸人的窃窃私语,因为燕抄水这个第一步法的名头确实是太大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停下身形后,李清婉就眉目含煞地盯着中央的后面,看着出现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这时候,一直傻乎乎乱追乱打的长孙奇思也停下来,目光看着那边。 我也向那里极力张望,就看到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身形挺拔,神情刚毅,虽然已经是不惑之年,但脸上未显苍老,面容上和长孙奇思极为相似。 “他便是堪称天下绝顶高手之一的长孙奇逸……” 看到他出来了,我的心不由得一震,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急促,似乎一种紧张与狂热开始点燃…… 在这道身形出现,所有人都安静下去,只是目光盯着那边,盯在长孙奇逸身上,其中不乏敬仰与火热。 只有像长孙奇逸这般的人,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强者,高手! “今夜是我隐宗的大喜事,诸位愿意前来,我长孙奇逸感激不尽,不过,在大婚开始前,还是要请所有的朋友都出来吧!” 等长孙奇逸话说完,边上的李妍就对我说道:“我们出去吧,现在长孙奇逸已经出来了,再在这里看着也没意思了。” 说完他就一步踏过去,我顿了一下,也跟着出去。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站队 在长孙奇逸出来发话后,隐藏在周围的人也都出来了。 我和李妍待在东边,随后就有草头成请来的六个人到我们边上来站住,很明显就是在向其他人表示,他们和我们是一个阵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一下隐宗,嘴上说和隐宗合作的暮眼站到了和邱冥、常山、墨言一块的中立阵营。 外宗徐绝卓带着一个黑瘦的中年人和君莫殇站到一起,俨然形成哪边也不靠的独立群体。 毒宗那边也是在毒蚀骨的带领下,和妙成天还有一个年轻人站在一处,没有直接靠到我这边来。 暗影派来的姚凌云和方子羽却是和匪盟的剑星、剑雨站到一起,倒是有种一起出手的意思,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八剑联盟的两位长老,三合剑派小成境界中段的杜长月,开泰剑派小成境界中段的陈道生,都是站在隐宗一方,还对我怒目而视。 想来他们绝对知道孙不慎那个蠢货,已经死在我的手上,这样一下我和八剑联盟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血仇! 曹成殇一事还只是老头子出的手,和我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现在孙不慎真是被我亲手斩杀的…… 除了八剑联盟,还有竹家的竹以星,洛家的洛明,和来这里喝喜酒的其他人都是站在隐宗那边。 中原这些人站完了队,剩下的就真的算得上是一些不速之客! 南蛮来了四个人,都是身着兽裙皮衣的壮硕大汉,还有东夷那边过来的三个胖子。 东夷那些人的装束和南蛮截然不同,南蛮那些人都是拿着粗糙的石斧之类的大器,交起手来绝对很狂暴。 而东夷的那些人都是腰上拴着四把刀非刀,剑非剑的东西,而且还是两长两短的四把兵刃。 和我在千湖城遇到的东瀛人很是相似,但又明显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目光在南蛮人和东夷人身上扫过,长孙奇逸淡笑一声,说道:“没想到犬子大婚倒是引来了不少外人!” 本以为这些人听不懂,没想到东夷人倒是用极为蹩脚的中原语言开口了。 “我们东洋向来仰慕中原乃是礼仪之邦,今日得幸前来,自然要是过来看看!” 对面他们这样的回答,长孙奇逸像是故意没有答话,转过去对徐绝卓说道:“徐兄,许久不见。” 说话的时候,他还表现地非常有礼貌地对徐绝卓拱手一礼,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多好的朋友。 面对长孙奇逸这种样子,徐绝卓只是皮笑肉不笑,还冷哼一声,说道:“长孙奇逸,我们今夜可不是来喝喜酒的。” “哦……” 听到徐绝卓这样说,长孙奇逸脸上流露出怪异的笑容,再问道:“不是喝喜酒,你们今夜来干什么?” “哈哈……我们是来送终的!你儿子的性命,我收下了!” 等徐绝卓把这种话说出来,长孙奇逸脸上的淡笑瞬间变成冷笑,似乎目光中还有寒芒闪出。 “徐绝卓,要取我儿子的性命,你就来试试吧。” “不、不、不……” 就看到徐绝卓对着长孙奇逸一阵摇头,脸上的笑意格外的浓郁,似乎对长孙奇逸现在的状态很是满意。 “我不会亲自动手,因为杀他的人是李龙辰!” 说完,他就将目光投到我这里,直接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一会儿我也不可能沉默不语了。 一步迈出,进到前面,我看着长孙奇逸说道:“把轻舞尘交出来,不然今夜这里就要血流成河。” 长孙奇逸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扫了一下,顿了顿,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柳无风的弟子居然大胆到敢来我隐宗腹地闹事,真是胆色过人……” “不过,敢说出这种话来,你可曾想过后果!” 见他说出这种想要威慑我的话,我也是冷笑,回应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是谈不成了。” “我们隐宗可丢不起这人!我们长孙家可丢不起这种脸!” 明白了长孙奇逸的决心,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了。 目光在外宗和毒宗诸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长孙奇逸的身上,我一字一顿地喝道:“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扔下这句话,我立刻对着中央冲奔过去,我的这些帮手也一起出手,直扑隐宗阵营。 长孙奇逸只是一笑,大吼一声,“多少年都没人敢这般挑衅隐宗的威严了,柳无风倒是调教出来一个好弟子!” 只是一顿,他跟着就又高声喝道:“敢于相助李龙辰一行人者,日后皆为我隐宗死敌,不死不休。” “隐宗所属,随我出手诛敌,杀!” 架势一拉开,所有人都找上了各自的对手。 毒蚀骨和徐绝卓联手对上了长孙奇逸,李妍找上了洛家的家主洛明和长老钟景天。 草头成给我找来的帮手对上了相助隐宗的那些人,一交手起来,战场瞬间变成一片焦灼,短时难分胜负。 就和徐绝卓设想的一样,可能是因为气愤的缘故,长孙奇思撇下一切,径直朝着这边冲过来,气势汹汹地要和我打。 面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也只是冷笑,因为他太蠢了。 连他爹长孙奇逸都看不出来我的深浅,他居然直接傻乎乎地冲过来和我单挑,这下真是没人救得了他。 “李龙辰,都是你骗了舞尘的感情,不然她也不可能会拒绝我,你准备给我去死吧!” 和我对冲过来的时候,长孙奇思还面目狰狞地这般对我吼叫着,将一切错误都推到我头上来了。 我冷目视他,缓缓说道:“你强逼着舞尘嫁给你,这种做法又是如何,今日我必杀你!” 言至此处,我也懒得和他多说,抽下来缠在腰上的白绫,对着他抽过去。 面对我手中的白绫,他倒是不为所动,手中长剑对着我的胸口横斩过来,并没有计量白绫的威力。 趁着他大意,我手中发力,将源气注入其中,手腕轻转间,将白绫舞得旋转起来。 因为注入源气的缘故,白绫舞起来力道更足,长孙奇思斩过来的长剑未能将白绫斩断。 一招不中他就准备变招,而我也在这时候将手中的白绫抽回来,翻转成一道刚直的白刺,朝着长孙奇思的咽喉刺过去。 虽然杀了长孙奇思会有很大的麻烦,但我可不是什么怕事的人,长孙奇思的名字早就被我放在可杀名单上了。 这时候,他也展现出来极好的剑道素养,被我一击刺向咽喉,他马上将身体倾倒下去,同时借着劲力将手臂翻转上来,以剑挑我的白绫。 知道这一招对他无法造成伤害,我干脆直接将白绫砸下去,撞到他手中的长剑上去。 白绫一落下,我手上马上放开力道,软化的白绫随后绕到他的长剑剑身上。 在此时趁机发力一扯,就把他手中的长剑扯掉。 片刻间,他也退到不远处,没了剑,手中跟着凝出来一柄气剑,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也开始疯狂波动,周身气息爆腾起来。 只是看看他,我的余光向边上一扫,却发现了让我心中不少惊异的情况。 以二对一的毒蚀骨和徐绝卓居然拿不下长孙奇逸,而且长孙奇逸还是越战越勇,毒蚀骨的气息却不断往下衰弱。 这边战况不佳,其他地方倒是还好。 李妍已经成功击杀洛明,现在正把小成境界高段的钟景天压着打,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而草头成请来的帮手中,两名壮汉已经死在隐宗那抬鸾轿的四个凝实境界巅峰的手上,白衣剑客和红衣剑客也斩杀了数个相助隐宗的人。 战到这个地步,优势隐隐在往我们这一边扩大,只要毒蚀骨和徐绝卓撑久一点,结果就会是我们胜了。 在我向四周观望的时候,凝出气剑的长孙奇思再度对我出手,手上的招式极为不凡。 “李龙辰,来试试《剑经谱》排名第五的九转圣鸾经吧!” 他的话让我心中不由得凝重起来,原来隐宗宗主传承的是排名第五的九转圣鸾经。 怪不得剑基境界巅峰的长孙奇逸,居然可以把同一境界的徐绝卓和剑基境界初段,但毒功神秘莫测的毒蚀骨两人压着打。 就是不知道外宗传承的是排名第几的剑诀,照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排名第九的九转冥鸾诀…… “你有剑诀,你当我就没有么!” 一声冷笑,我将手中的白绫扯回来,把从他手中夺过来的长剑持到手中,用出来改进之后的九玄剑诀。 “九转圣鸾经,鸾舞天。” 只见长孙奇思将手中的气剑高举,仿佛引下来一道璀璨的光团。 目光在气剑上扫一眼,我感觉那光团似乎是有生命的,膨胀与收缩之间给我一种血脉流动的感觉。 剑招一出,他直接向我这边冲奔过来,近身之时将气剑凌天一竖,然后对着我的面门劈下来。 看着这一剑,我马上将长剑反手引上去,一招震天剑阵,引动诸多剑气呼啸而上。 在我出招的时候,长孙奇逸察觉到了我剑上的力量,硬是抢出一个停顿,对我们这边吼一句,“奇思,不可力敌,快退!” 在呼啸的剑气中,我冷笑一下,更将第五玄飘渺剑道的力量融入其中,准备一招斩杀长孙奇思。 “来不及了,你可以死了!” 长剑上的剑气奔涌而出,连带我剑基境界初段的源气一齐喷出,瞬间将长孙奇思气剑上的鸾光连带气剑一并抹灭。 在我的长剑缓缓落下时,我看到长孙奇思的表情在这一刻僵住,在他的双眼中更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味道。 可能他没有想过,自己得意的剑招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我破掉,而他会在这一下陷入必死的危局。 就在我的长剑即将落到长孙奇思的脖子上,长孙奇逸根本来不及阻止的时候,这一切在下一刻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异变突起!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敌援 就在我即将一招击杀长孙奇思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道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直接闪烁到我和长孙奇思之间,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将我的剑隔开,也将我的剑气尽数消磨掉。 一招失利,我果断舍弃长孙奇思后退,等我稳住身形,看清面前这人时,我差点怒极咬碎牙齿。 阻止我的是谁,就是我一直想杀的人,姬千珏! “居然是你!”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家伙,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奔腾起来的杀意。 他面对我倒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缓缓说道:“李龙辰,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是呀,又见面了……你给我去死吧!” 只是一句,我直接提剑上前,转为血煞剑道的剑招对姬千珏出手,一剑绽出血光。 他则是反手一挑,将在我面前点出一阵阵血色光华,犹如寒梅绽雪,幽芒渗人。 当两种血色交融之后,通通散掉,仿佛未曾出现,而我也被两招相及的气劲震退。 在这时候,就听见姬千珏高喝一声,“剑帝柳无风已死,暗影所属,随我断绝剑帝传承!” 姬千珏这样叫喊之后,场上的局势瞬间发生变化,原本在一边观战的匪盟和暗影四人,天香楼暮眼,墨家墨言尽数参战。 见这些人居然一起落井下石,我心中顿时怒不可遏,只能持剑向其他人杀过去。 剑帝柳无风已死的消息他们可能不相信,但现在局面已经完全倒向隐宗那边,这一点这些旁观者自然是很清楚的。 为了自保,他们只会选择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也必须选择占着优势的一方,也就是隐宗一边。 “哈哈……李龙辰,你今夜必定命绝于此!” 因为援军加入,雷振和苏林撇下毒宗和外宗的小成境界高手,向我这边杀过来。 听到苏林的大吼声,我只是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长剑卷起,划出一阵狂暴的剑气。 “九玄剑诀,第三玄,剑化无极。” 见我出手,雷振直接顶上来,用自己的剑起风雷来挡我的剑,而苏林跟着雷振后面,准备对我出手。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片戏谑,我的剑化无极真的是这么好挡的么! 长剑落下去的同时,我左手将白绫抽到身前,再对雷振甩下去。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我和长孙奇思的交手,他丝毫没有小觑这段白绫的意思,手中刺雷剑的雷影更强。 “死!” 冷喝一声,长剑最先砸到雷振的刺雷剑上,而狂暴的剑气直接在雷振身后,苏林的身侧炸开,波动将苏林瞬间吞没。 注意到这一点,傻乎乎的雷振才知道自己被我算计了,双目顿时发赤,对我一声大吼。 “李龙辰,你该死!” 对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我只是冷笑,手中的长剑还是对着他压下去,同时白绫收转,化作一道白刺刺向他的咽喉。 注意到我的招式,他果断选择向边上躲闪,我借机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手中的白绫向前一放,爆射向苏林那边。 被我一招剑化无极偷袭中,但苏林只是重伤,没有死,而我这样就是为了把他彻底解决。 刚从狂暴的剑气中脱离出来,苏林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我的白绫生生将咽喉洞穿。 “苏林!啊啊啊……” 躲开的雷振这下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一声痛吼,跟着就是悍不畏死地朝我这里杀过来,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 成功将苏林算计死,我马上向一边退去,躲开雷振的锋芒,却在这时候看到让我近乎绝望的一幕。 相助隐宗的宾客已经被斩杀大半,剩下的只是一些苟延残喘的,但这对战局没有太大的帮助。 草头成请来的帮手中,那两名老人死在匪盟和暗影四人的联手之下,外宗派出来的小成境界中段也被姬千珏斩杀。 暮眼联合钟景天将李妍压制下去,要不是有着燕抄水步法的精妙,李妍恐怕早就落败。 红衣剑客和白衣剑客携手对敌,压制着八剑联盟的两位长老,但又因为墨言和常山的加入,情况也变得岌岌可危。 徐绝卓、毒蚀骨、妙成天、君莫殇四人被协同出手的姬千珏和长孙奇逸压制得死死的。 至于毒宗另外一位年轻人,已经死在后来加入战圈的长孙奇思手中。 白衣剑客和红衣剑客都是草头成请来帮我的,要是最后剩下的他们两个都死在这里,我可没办法给草头成交代。 这时候,我只能选择向九玄鸦求助,在我跟他传音命中水跟我说的话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杀向红白两名剑客那边。 因为他来得突然,墨家墨言直接死在他的短剑下,那边的情况顿时好了不少。 见九玄鸦插手,暮眼也是果决,直接舍弃李妍,杀向九玄鸦,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目光一瞄,看到又被李妍压制回去的钟景天,我直接向那边突进过去,准备和李妍联手诛杀钟景天。 长孙奇思暂时是杀不了,但钟景天这个老匹夫的命我绝对要收走,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当舞尘的师父,不配为人师…… “李龙辰,你给我死来!” 见我向一边离去,雷振仍是暴怒着冲我大吼,紧追在我身后,刺雷剑上雷影闪烁。 我可不怕被这家伙追着,飘凌渡直接施展出来,瞬间就和他拉开距离,继而一剑逼向钟景天。 见我杀来,钟景天惊慌荡剑,忙着招架我的攻势,而李妍的剑跟着落下来,生生将钟景天的左臂斩下来。 “啊啊啊……” 被断一臂,钟景天顿时惨叫出声,凄厉的嗓音在夜空回荡着,鲜血飞洒,场面甚是骇人。 在我要挑开钟景天手中长剑,将他击杀的时候,一道哀伤的呼喊声让我手中的长剑不由得一滞。 “龙辰,不要杀他,他是我师父!” 目光一扫,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清婉把舞尘从鸾轿中扶出来,站在那边看着我们交手。 对上她那还流着泪的眼眸,我的心顿时软化,点头之后我将手中的长剑扯回来,对着后方暴刺过去。 这会儿,后面的雷振已经追过来,手中的刺雷剑激荡出阵阵雷影,正想往我背上点。 在我一剑回刺时,就瞥到他马上收步,不再正面冲上来。 就在这时候,姬千珏的身影出现在雷振的背后,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撇下毒蚀骨他们,往我这边过来了。 只见他强行将雷振的身体顶过来,然后雷振就被我手中的长剑洞穿,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实在姬千珏这样做的时候,我就准备撤剑了,不是不愿意杀了雷振,而是不愿意将自己置于险地。 在这一剑洞穿雷振的瞬间,姬千珏手中的血色长剑也动起来,一剑点向我的左肩。 因为刚用力的缘故,我没有办法躲过他刺过来的一剑,甚至连将身体回转过去的力量都没有。 下一刻,一阵剧痛出现在我左肩下方三寸处,好像被他刺中了什么要紧的地方,手臂跟着就失力了。 “哈哈……李龙辰,你今夜必定命绝于此。” 一声大笑,他将刺到我肩上的长剑一抽,又是对我一剑刺过来。 这一下,我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凉意出现在我的后颈,他这一下应该是攻击在我这个位置上。 情况紧急,再加上我左臂失力,根本不可能把长剑拔出来,我也只能将长剑舍去,向前扑过去。 “居然对我隐宗长老出手,你是何居心!” 姬千珏害死雷振的全过程都被长孙奇逸看在眼里,这下子他就对姬千珏厉喝一句。 在他喝叱姬千珏的时候,我发现长孙奇逸应该是认识姬千珏的,而且他也刻意不说出姬千珏的名字。 很是不在意地对长孙奇逸摆摆手,姬千珏笑道:“只要可以断绝剑帝传承,死再多的人都是值得的!” 说完,他就身形一闪,直接杀向边上的李妍。 李妍也在这一瞬间感知到姬千珏的动态,身形一闪,直接向边上飞掠出去。 躲是躲过去了,但他的髯发还是被姬千珏一剑削下来不少,真是险死还生…… 对李妍可以躲过这一剑,姬千珏表现地很是挺感兴趣的,笑道:“哈哈……江湖第一步法燕抄水,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下一招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躲过去?” 露出戏谑的笑容,他身形再度闪烁,李妍的身形也跟着闪烁起来,向一侧疯狂掠点过去。 在姬千珏追击李妍的时候,我往李清婉那边瞥了一眼,结果发现李清婉就像没看到李妍陷入险境,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是和她没关系一样。 闪烁不过数息,就听到一声闷哼传出,李妍的身形向下一落,单膝跪倒在一处,腰上更是出现一道很要命的伤口。 “啧啧啧……居然没有一剑杀了你,真是失手啊!要是我手中的剑是陨辰的话,怕是你绝对会流血流干了,哈哈……” 将李妍击溃,他直接往九玄鸦那边过去,这时候九玄鸦一剑击杀来自无望山的常山,又被姬千珏一剑加身。 虽然马上散成九道身影,但在一处现身的九玄鸦腰上也出现一道大伤口,流血不止。 将两人击溃,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继而对白衣和红衣剑客出手,又是两剑将两人击伤。 八剑联盟的两位长老这时候填上来,联手将受创更重的白衣剑客击杀。 痛下杀手之后,姬千珏转到我这里来,笑道:“李龙辰,是不是和当初一般的无力,看看这些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吧,他们可都是因为你而死!” “对了,这个女人是你爱的人对吧,那我就下一个就拿她试剑吧!” “住手!你给我住手!” 看到姬千珏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杀戮,我的心中开始放开压制,主动唤醒那一层变化。 被姬千珏逼到这一步,我要施展底牌跟他拼命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魔头再现 被姬千珏逼得太狠了,我只能用出来我没想用的东西——染血成魔。 在心灵深处呼唤那种嗜血欲望的觉醒,站立在这一片堪称血流成河的地方,沐浴着滔天的血气与怨念,那种冰凉的感觉开始复苏。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绝对是远远不够的…… 心神之中,我仿佛看了在内心的一角,蜷缩着一个一身血红,面目极为狰狞,但又异常弱小的我。 看着他,我仿佛看到我自己内心中最阴暗的一面,对他伸出一只手,我缓缓说道。 “来吧,想要强大起来的话,就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虽然你是我的另一面,但你心中也有着和我一样需要坚持与守护的东西吧,那就请你帮我!” 终于,血红的身影被我说动,那一双血红的手缓缓向我伸过来,和我握到一起。 在这一瞬间,我心中出现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被我握到的手是不真实的,但又隐隐有了一种圆满的感觉。 意识回归,我眼前的一切再度变得血红,不仅是血红,就像上次被魔念沾染到深度后,眼中只剩下血红。 感知与意念疯狂拓展,我瞬间将这里的一切掌握到手中。 “桀桀……” 与魔念真正意义上融合为一,久违的嗜血渴望在心中浮起来,意识沉沦但没有达到彻底失控的地步。 “我要血,桀桀……我要血……” 脚下步子一动,我直接把方才看到的燕抄水用出来,闪身到钟景天面前,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魔浮屠,杀!” 这一掌砸下去时,我又瞬间清醒少许,马上收了些许力道,因为我想起来舞尘不让我杀他。 噗! 我收力了,但钟景天还是受不住我这一招,被我一掌击飞,口中吐血不止,不过死不了。 “嘿嘿……下一个!” 感知一扫,我就找到了长孙奇思的气息,直接向他那边闪过去,一招魔浮屠砸下去。 不管是入魔前还是入魔后,我对长孙奇思的憎恨也是一点也不少的,这一招魔浮屠砸下去的时候,我没有半点留力。 “死吧、死吧、死吧……” 心中狂吼着,同时升起一种极为畅快的感觉,我忍不住笑出来,因为已经可以想象到长孙奇思死在我掌下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长孙奇逸倒是反应过来了,在我动身的时候,他也跟着动起来,然后挡住了我打向长孙奇思的魔浮屠。 入魔之后,我的实力直接涨到了剑基境界高段到巅峰之间,一掌落下去直接把长孙父子两人震退。 没有把谁打得吐血,没有得到新鲜的血气,我不受控制地变得很狂躁,马上调转方向,对着暗影和匪盟的四人杀过去。 他们见我过来,倒是马上进行避让,但就他们那一点破烂实力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的追击。 闪到他们身后,我甚至懒得使出浮屠掌,直接伸手打到他们的背上,穿透血肉,将他们的心脏生生捏碎。 感受到手掌在他们的血肉中搅动的触感,以及将他们跳动的心一下子捏碎的感觉,我不由得狂吼出声。 “桀桀……爽,爽,好爽!嘿嘿……” 两只手一齐发力,剑基境界的源气涌到双臂中,下一刻,匪盟两人的身体瞬间变成一片碎***天的血雾飞扬。 在动用源气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源气也变成了血红色,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狂暴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心中升起一种无我不胜的感觉。 “桀桀……爽,爽,真爽,桀桀……” 越是这样的腥风血雨,越是这样的尸山尸海,我的情绪就越发地高涨起来,从内心深处传来一种激动的感觉,无法回避。 在我主动入魔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接受魔念的一切,在魔念产生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化身,另一个我。 在平时,不过是将这层魔念掩盖了,压制在理性的下方,而现在不过是一次解放,回归本我而已…… 心里不断闪过这样的想法,魔念也是越发爆腾,嗜血的渴望不断增强! 杀死两个人,我感知再一扫,就发现暗影那两个人的气息不断震颤着,似乎很怕我的样子。 想到可以让我的敌人陷入恐惧,我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喜悦感。 “桀桀……到你们了……” 我正要再杀两人,姬千珏出手了,就感知到他冲奔到我的面前,手中的血剑对着我暴刺过来。 对上他的血剑,我都没有躲的意思,躲有什么意思,我要他的血,我要他的命…… 身体向边上一侧,让他这一剑从我右胸上刺进去,然后我就和他几乎是没有距离了。 入魔之后,我在肉体上的痛感都没有了,被刺一剑,我心中只有计谋得逞的快意。 在姬千珏措手不及之时,手中的魔浮屠瞬间印上他的胸口,然后就有胸骨碎裂的声音传出来。 “桀桀……” 将姬千珏口中喷到我脸上的鲜血抹去,我把手拿到鼻尖嗅了嗅,闻到这种浓郁的血气,我心中一阵狂热。 已经将姬千珏击伤、击飞,我也懒得再管他,朝着所谓的当代天骄暗影第二和第三的姚凌云,方子羽杀过去。 “不要,不要啊……” 似乎其中一个人已经被我吓破胆了,在我扑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他口中还发出极为尖锐的吼叫声。 想到敌人在我面前尖叫,被我震慑地不受控制的害怕,我就满是成就感。 我可是一个魔头,一个要让天下惊惧的魔头…… “害怕也没用,你们这些蝼蚁注定要成为我魔念和煞气生长的养料!桀桀……” 直接闪到两人边上,和杀死匪盟两人一般,将手生生地洞穿到两人的血肉之中。 感受到那种让我心中异常舒畅的穿透感与鲜血粘稠的感觉,然后将两颗鲜活的心在掌中捏成一片血渣…… “桀桀……你们都要死,都要死……桀桀……” 又将两人的尸体引爆,炸出一阵腥风血雨,炸出一片血肉横飞。 这时候,似乎我的实力在血气中涨到了极限,也就是剑基境界巅峰,但看不到大成境界的门槛。 好像,用血气将实力累积出来的道路有点问题,有种走不到圆满的感觉…… 感知在周遭这些人身上扫过,我在手中一凝,变化出一柄九尺长的巨剑,接着对着周围一甩,将一股狂暴的剑气甩出去。 “破、破、破……桀桀……” 几乎是发泄性质的这般做后,这些人也被我逼散开来,我开始挑选接下来的攻击目标,接着就听到姬千珏的话语声。 “李龙辰已经彻底沦为魔头,大家携手,诛魔!” 这会儿这里都没有剩下几个人,自然没有几个人会出言响应姬千珏的话。 不仅如此,我还感知到毒宗、外宗的人都退却了,李妍、九玄鸦、红衣剑客也是退走。 发觉这些人都走了,我稍微清醒一点的心里也是舒缓不少,然后将更多的杀意倾泻到隐宗诸人的身上。 “他们都走了,留给你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等着变成我升腾煞气的祭品吧!” 在我说话的时候,姬千珏、长孙奇逸、长孙奇思、钟景天、杜长月、陈道生、暮眼这剩下的几个人聚到一起,似乎是想着怎么应对我。 而在一边看戏的南蛮人和东夷人早就跑的没影了,要是他们不走,我必定要把他们全部弄死! 除了他们,一直旁观的邱家邱冥也跑掉了! 邱冥可是堪称大秦第一世家邱家的长子,自然不会太忌惮隐宗,也不会担心隐宗暗地里下绊子。 “你们准备好了么?” 笑着问他们一声,我将巨剑持到身侧,看着这几个等着死的人! 只要梵音寺的老和尚不在这里,有谁可以克制我的魔念和煞气,人来的再多,也只会变成我的祭品。 我刚一问,就感觉到这些家伙动起来,四周散开,隐隐有种要算计我的味道。 感知到这一点,我也只是戏谑一笑,没有理会这些蠢货的想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 入魔之后,我心中更多的情绪就是狂傲,目中无人,这种骄傲似乎是藏在我骨子里的。 好像,我爹,那道几乎睥睨天下的身影,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过多的停滞,我选择离我最近的八剑联盟杜长月杀过去,准备先拿他开刀。 杜长月见我过来,顿时又有些慌张,周身的气息开始极不规则地震颤着。 “死吧,你们八剑联盟与我为敌,这就是下场!” 彻底上步近身,我将扯着在身后的巨剑,对着他一记横劈过去,他似乎知道自己的速度跟不上我,就不跑,提剑来挡。 而我在落剑的瞬间,手掌一震,将手中的巨剑散掉,接着闪烁到他的背后,一爪抓进他的后背,然后将他的心捏碎。 不知不觉的,我开始对这种杀戮的方式上瘾了,因为这样带来的快感真是太多了…… “接下来轮到谁……” 等我朝着边上钟景天杀过去的时候,他们散开的目的终于开始显露出来。 先是钟景天往后面撤去,想跟我拉开距离,见他居然想到这样规避我,我面上是克制不住的冷笑。 上前突进时,感觉背后突然出现姬千珏的气息,他的血剑荡出一阵极为凌厉的剑气,偷袭我。 瞬间停住,我回身就是一掌魔浮屠,将他打出的剑气尽数抵去,就在这时候,长孙奇逸又来了,一剑斩出剑气。 受到姬千珏一剑的影响,我已经没办法进行规避,只能又是一招魔浮屠打过去,挡住一下。 跟着,就是暮眼、长孙奇思、陈道生接连不断的剑气袭来,似乎要将我压制在中央。 “你们该死!” 怒吼一声,我将梵音寺的绝学佛刚劲用出来,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剑气。 在长孙奇思剑气甩出的一瞬间,我终于找了突破口,向长孙奇思那边强突过去,硬抗下他的剑气。 “长孙奇思,你给我去死吧!” 手中拈花手落下,以花成指,直击向长孙奇思的胸口,准备洞穿他的心。 在我这样做的时候,长孙奇逸怒不可遏地冲着我大喊道:“李龙辰,你住手!” “桀桀……我要他死!”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罢手 盯着长孙奇思,我心中的杀意顿时如同浪潮奔涌,继而尽数化作以花成指打出来的巨大力道。 “你给我死!” 一指之力疯狂地倾泻下去,准备直接洞长孙奇思的胸口,击碎他的心。 应该是知道长孙奇逸这下子没办法救他,他行动上开始自救,我感知到九转圣鸾经的余力开始在他身上凝聚,但又引而不发,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可不管他心里再打什么样的算盘,身形强行加速向前突进,这一道指力更加快速地落下去。 就在即将打到他身上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居然突破我意念的锁定,破天荒地向边上偏移一点,这就让我出手的这一招没有十足的把握置他于死地。 可惜这一招已经无法改变,无奈之下,我只能跟进第二招,扭转身体后,一腿重重地往他身上甩过去。 在我和长孙奇思交手的时候,长孙奇逸和姬千珏已经杀回来,将两道剑气击向我的后背。 虽然忌惮长孙奇逸两人,但击杀长孙奇思的决心左右我的意志,让我果断选择不管后面两个人。 “死!” 不留余力的一脚重重地扫在长孙奇思的腰上,他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弯折,像一个破布袋飞出去。 将洛家宅子一根不细的木柱子撞断,飞出去的速度才缓下来,跟着就像断线的风筝,栽下去。 “桀桀……” 心中狂喜的同时,背上传来一阵极为强烈的撕裂感,一时间血花四溅。 原本感觉不到痛楚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击下到了极限,传过来的痛楚感觉也是让我不住痉挛。 将长孙奇思重伤垂死的快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对长孙奇逸和姬千珏的杀意。 对我这样攻击一下,长孙奇逸马上向长孙奇思那边飞过去,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我打死了。 如果说对上两个人有不小的压力,那现在和姬千珏单挑,我可是有着必胜的信心。 连带着被他算计,错手害死老头子的恨意一起涌上心头,我对他的杀意瞬间膨胀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姬千珏,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管背上的伤势,我直接反身回去,直扑姬千珏,一招魔浮屠打过去。 见我一招袭来,姬千珏也没和我硬碰硬,身形停滞后,就往一边闪烁过去。 我冷笑一声,施展出来毒蚀骨之前用过的步法,顷刻间就黏上姬千珏向边上躲闪的身影,魔浮屠接着打向他的胸口。 黏上他的时候,我和他几乎是面对面,看着他那略显古怪的表情,我心中冷意更盛。 “姬千珏,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这是你的报应……” 在魔浮屠往下落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让我的行动顿时停滞。 “李龙辰,你不过是一个弑师的孽障。” 这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落到我的脑海中,让我一下子懵掉,将手中的妖剑陨辰刺到老头子体内的画面浮现到脑海中,让我的心开始疯狂震颤。 我亲手杀了老头子,我是一个罪人…… 神情恍惚的时候,一阵痛楚将我唤醒,眼前一清就看到姬千珏的血剑朝我脖颈处砍过来。 这种危机感让我将其他的东西全部放掉,抬手凝剑进行抵挡。 一招未中,姬千珏将长剑一收,再起一剑点向我的胸口,本来我想躲闪,但他说出来的话让我不受控制地怔住。 “李龙辰,你是个弑师的孽障!” 萧舞月说得不错,老头子被我亲手斩杀,这件事是我心神上最大的破绽,而姬千珏就在不断利用我这一破绽…… 一剑刺入我的胸口,他狂笑着抽剑,准备再度对我出手,同时血剑上的血光大炽。 知道老头子的死是我心中无法回避的破绽,我立刻选择摆脱姬千珏,闪身向暮眼杀过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姬千珏打中我,两次给了暮眼信心,在我过去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太多的防备。 先在他的身前停滞一下,等他仓促对我出剑的瞬间,直接闪到他的后背,然后一爪将他的心抓碎。 在我击杀暮眼时,过去看儿子的长孙奇逸杀了回来,手中长剑的剑气激荡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被这一剑锁定,我没傻到准备硬抗,这样做可不止是不划算这么简单…… 我重创他的儿子,他这一招杀过来自然是怒极所为,威力也达到一种极为骇人的高度。 “九转圣鸾经,圣鸾血。” 只觉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染上了大日的光辉,带来的热度让我全身感觉刺痛。 不仅如此,他这一剑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大光明的力量,我的魔念与煞气在剑光下,居然有被消磨殆尽的感觉。 要是只是普通一剑,硬抗一下我也不会有太多犹豫,但偏偏这一剑有着那种力量,让我只能规避。 规避之时,长孙奇逸似乎已经将我的身形锁定住,不管我往什么方向闪身,他手中的炽剑调整之后,很准确地斩过来。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也是一阵发紧,只能用出来九玄鸦化影九道的绝学,向九方飞去。 在我看透九玄鸦的步法后,我也弄清楚他这一招是个什么情况。 分出去的九道身影都是假,都是以不弱的力量打出来的九道气息。 在九道身影飞出的场景遮蔽下,真身往一处离开,真正战场上其他人都是来不及感知真身所在,注意都被九影吸引走了。 本以为我用出这一招会管用,但我散影的瞬间,长孙奇逸手中的炽剑也裂出九道剑影,追上我的九影。 而他手中真正的长剑,准确无误地对着我身上劈斩过来,让我的心不自主地震颤。 这是魔念对大光明气息自然的恐惧,即便是魔念远胜于大光明气息,但这种面对天敌的感觉也是难以消除。 爆退之后,回手一掌魔浮屠砸向他的长剑,魔浮屠与长剑相触后,就像是黏到一起,撕扯不开。 紧跟着,映到魔浮屠上的光辉开始沾染到我的心里,让我意识之中一阵灼烧的痛楚。 感觉到魔念开始被消减,我暗叫一声不好,马上再打出这一招魔浮屠,准备逼退长孙奇逸。 就在我准备出手的瞬间,背后突然传出来一阵疯狂的疼痛,原来是他本来分出去的九道剑影不知什么时候杀回来,阴我一把,击在我的背上。 对上长孙奇逸的双眼,我就看到其中的戏谑意味和我看不透的眸光。 “哈哈……想不到吧,九转圣鸾经的绝密之一就是感知,你的九鸦闪可是逃不出我的感知!” 九道剑影带来的不仅是肉体上的痛楚,还有超越以往的意识灼烧力量,让我的魔念飞速消减。 “李龙辰,你将奇思打得半死不活,我这个当爹的就要给他讨个公道!” 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冷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两人都是无耻之辈!要我的命来取便是,我李龙辰可未曾怕你!” “是吗,哈哈……那你就死吧!” 像是被我的话戳到痛楚,他脸上的表情马上狰狞起来,冷笑之后,手中的炽剑光辉大涨。 “九转圣鸾经的圣鸾血可是至纯至净的力量,落到你这种魔头身上绝对不好受吧,哈哈……被折磨至死,这就是你可悲的下场!” 不屑于回答长孙奇逸的话,我抬手一记重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将吐出的鲜血祭出煞气,再度一记魔浮屠对着他的头打过去。 “死吧,有胆子你就和我同归已经吧!” 长孙奇逸可没有我这种不怕死的疯狂,就见他果断将手中的长剑撤回,同时反手一记重拳和我对上。 因为仓促出拳,他出了点小亏,被我一拳击退,因为我体内的魔念萎靡,也没能一招创伤他。 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我心念一转,选择马上带着轻舞尘离开这里。 我虽然堕落成魔,但心中需要守护的执念未曾忘却,就抽身往下面冲过去。 见我过来,李清婉还不顾轻舞尘的劝阻,站到前面挡住我。 见这个麻烦的女人居然现在还出来找麻烦,我心中也是一阵狂躁,直接俯冲下去,不管她是李妍的妹妹,一拳将她击飞。 说实话,可能是因为李清婉对李妍遇险表现得很冷漠,我在潜意识里对她有些抵触和排斥! 等我落到舞尘面前,她则是哭笑着对我点头,似乎是明白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看到她那梨花带雨的笑靥,我冰冷的心中也是稍稍有了些暖意,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来,就往洛家大宅外冲。 “不要让他劫走轻舞尘!快给我挡住他!” 在我这样做的时候,背后的钟景天倒是大喊一声,似乎想着让人阻止我。 听到这种声音,我真是有了马上回去掌毙他的冲动,方才我没有对他下死手,这个没皮没脸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动起来的只有长孙奇逸一个人,姬千珏则是在原地立住,没有出手的意思。 虽然长孙奇逸的感知可以锁定我的步法,但论到跑路,他怎么可能追得上融合出飘凌渡的我。 而现在,我手中更有了燕抄水、九鸦闪和毒蚀骨的步法,等有了机缘,将四者融合为一,绝对可以造就一种独步天下的步法。 这时候我,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这样做的心力,因为魔念已经彻底衰弱下去,我也开始清醒过来。 经过这一战,又死了一个杜长月和暮眼,重伤一个长孙奇思,半废了一个钟景天,他们也是元气大伤…… 离开洛城就往清水镇的方向疾驰,我想回去见清玲,因为舞尘已经带回来,最着急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龙辰,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来洛城!” 强忍着困倦,听到她哭着这般对我问道,我笑一下,心中已经被柔软充满。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长孙奇思,现在跟我回家好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着,抱着我脖子的柔荑更加用力,似乎在向我表示她的想法。 “我现在很累,等我睡着了,你就带我回清水镇吧,好吗?” 我这样一说,她靠在我肩上的螓首用力地点了点。 等将速度降下来,落到地上,我就失去对一切的控制,被困倦彻底淹没!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救赎 又是一次的沉睡,而且是格外的漫长…… 本以为我只是一睡就可以醒来,但这一次休眠似乎睡得很死,有一种醒不过来的感觉。 当这种感觉持续时,我在隐约间好像看到了变得残破的意识,其中还有一个一身血红,面目狰狞的我。 这个我像我平时一般,盘膝坐在这一片残碎的血红之中,只是他的双目紧闭,眉头紧紧地皱在一处,不知道再想什么东西。 看着他,我顿时想到我自己,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似乎只是一层虚影,抬起来的手都像是虚假的,不具有实际的躯体。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当即变成一片惘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我脑海中,记忆止步于我把舞尘从洛城抢回来,然后我就陷入沉睡,在恍惚间,就到了这个地方。 想到这一点,我马上向四周张望,发现自己似乎和血红的我一起,被拘束在这一片血红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心中甚是不解,我仰头大叫一声,刚一喊出来,脑海中顿时传来一阵极为强烈的刺痛感,仿佛旧伤被牵动的痛楚。 疼痛很剧烈,疼得我不由自主地抬手捂着自己的头。 伸手过去的瞬间,双手居然从我的头里穿了过去,注意到这一点,我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似乎是虚幻的。 想把两只手握到一起,但这样做的结果还是穿透过去,根本触碰不到。 就在我疑惑更盛的时候,原本闭眼盘膝的另一个我醒了,血红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 看到他的双眼,我就想起来自己入魔的时候,眼幕中剩下的也只有血红,那时候的双眼应该和现在的他一样吧。 “李龙辰?” 缓缓站起来,和我对立,他突然开口这样问一句,声音中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 对面他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心中感觉,他就是我吧,要是非说我的李龙辰,那他是谁。 我没有说话,他似乎不是很在意,又像是故意地抬起手来,然后把血红的双手放到一起,握住。 看到他做出这种动作,我的心瞬间凉了一片,因为他似乎变成了我,而我变成了他。 在我唤醒魔念,和他交融到一起的时候,我感觉他是不真实的,至少伸过来的那一只手是虚幻的,而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反转了…… 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原本的狰狞完全消失不见,他缓缓说道:“发现了吧,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而李龙辰你只会成为过去。” 长长吐一口气,我看着他问道:“我们不是一个人吗,你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 他只是摇头,回答道:“以前是由你来主导,而现在主导这一片意识的人是我,你明白吗?” 他说出这种话来,让我莫名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这一切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即便是由你来主导意识,但你还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 听完我说的话,他像是很恼怒的样子,吼叫道:“不、不、不……我虽然是你,但我也不是你,你说错了,说错了……” 吼完之后,他稍微沉默一下,又在脸上露出来那种邪魅的笑容,淡淡说道:“让你看看最真实的自己,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不同。” 就见他抬手一挥,这片天地就像是斗转星移一般,瞬间发生变化,来到类似一片荒山的路上。 看到这一番景致,我心中顿时有了不少的熟悉,好像这地方我曾经去过。 在我打量四周时,他的身形出现在我的身边,笑着说道:“看吧,这里就是我诞生的地方,也就是你背负上罪孽的开始!” 再次挥手,整块景致都开始往前移动,似乎在沿着荒山道路往前走。 走到一处,我就看到一队人数不少的车队在沿着荒山道路往前走。 看到这个,我顿时愣住,记忆就像是决堤的潮水一样奔涌出来,让我想起来一切。 这里,是我第一次杀人的地方! 似乎是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他冷笑一声,说道:“想起来了吧,你亲手斩杀的第一个人叫满兴,这个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他说完,我就看到车队前面的白衣人似乎和另个人起了争执。 那个白衣人背上负着一柄剑,腰上还挂着一柄剑,就是当初的我,那个初出茅庐的我。 而和白衣人起争执的就是满兴,对他的那张脸我已经没有印象,剩下的只有遥不可及的熟悉感觉。 然后,白衣人出剑了,击杀了满兴,一颗鲜血飞溅的头颅高高飞起,然后啪的一声落回地上。 人头上的人脸保持着惊惧的神情,双目圆睁,嘴唇微张,死不瞑目。 一剑杀人的白衣人没有任何情绪变化,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凝住,做的仿佛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即便,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紧接着,他又出手击杀了和那人一路的人,将这支人马斩杀大半,然后一个人拿着剑,身上染血的往前走。撇下剩下的人。 在他走的时候,我看到被他击杀的人,尸体上浮起来一股股黑气,然后落到他的身上,但他恍然未觉。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诞生,接下来就是我成长的过程!” 说话间,场景继续往前走,行进的速度和前面的白衣人相平,让我一直可以看到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佛看到白衣人的背上有一个狰狞的人头,七窍流血,从脖颈处断裂的地方也在疯狂地流血…… 心中顿生烦躁,我用力的摆头将这种鬼魅的东西甩掉,然后就有一座高耸的环状山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在山下停留一下,边上的我就将景致换到环状山上,就看见这会儿有不少盗匪躲在这里磨刀擦枪,似乎准备冲杀下去。 白衣人到山下停住,然后似乎是冲着山上叫喊了一句,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紧跟着,山上的盗匪就疯狂地往山下冲,准备杀了这个白衣人。 虽然盗匪人多,但白衣人就像是虎入羊群,一剑剑将这些人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杀完人,就和之前一样,一道道黑气从尸体中飘出来,落到白衣人的身上,但白衣人还是完全没有察觉。 然后,场景变化到了天水郡,在这里,白衣人斩杀了一个大汉! 到了一个小村子,白衣人杀了数量众多的盗匪! 到了千湖城,白衣人在船上杀了很多湖匪,在百武斗上,杀了很多功夫不弱的家伙! 离开千湖城,每到一处,伴随着白衣人的都是杀戮的血雨,而他身上背负的黑气也越来越多。 在北上之后,他杀戮的数量急剧增长,动不动就是千百人的疯狂屠戮,似乎有种要屠戮苍生的意味,黑气也由淡淡地烟雾变成一团浓墨。 在他接触到血煞剑道之后,这团浓墨似乎找到了变化的路径,开始由黑转红,变成一片血色。 血色在之后的杀戮中潜藏着,并且不断成长,变得极为恐怖,但白衣人对此浑然不知。 后来,在一个英俊男子的刺激下,这团血色开始和白衣人融合到一起,并且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白衣人。 成为刺激引子的男人就是姬千珏…… 事情再往后发展,就来到了白衣人亲手将手中星寒长剑刺到恩师体内,犯下弑师重罪的时候。 “李龙辰,看清楚了吧,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你,什么又是真的我!” 他说话的时候,原本背负在白衣人身上的罪孽全部出现在他的身上,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头颅,黑血流淌,对着我狞笑,满是震恐。 我好像听到无数道声音在我耳边吼叫着,让我还他们命来,还他们头来,还他们心来…… 最让我心悸的就是身上还插着陨辰剑的老头子,不顾流着血的伤口,手中提着柳条大步向我走过来。 “李龙辰,我养你十八年,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么!” 看着老头子流着黑血的面庞,我心中的惶恐骤然上升到一种控制不住的程度。 只是稍微停顿一会儿,老头子就把手中的柳条扔掉,伸手将插在他身上的陨辰剑拔出来,高高举起。 看着这柄还沾染着老头子鲜血的惊世妖剑,我的心中已经是一片死寂,好像所有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断绝。 老头子,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像是给老头子一个交代,我心中不受控制地这般想到,只有死才是这一切罪孽最好的了结。 就在陨辰剑带着破风声落下来的时候,一道洪亮如钟的呼喊声从天而降,震荡起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道声音出现,仿佛在四周荡起来一圈金环,伴随着金环扩大,在我身边叫喊着的妖魔鬼怪都瞬间消散。 金光之上,我瞥见一轮大日和一尊如有惊天威严的大佛像。 这时候,大佛一手拈花,一手微微抬起,脸上跟着挂着犹如初升朝阳般柔和、亲近的笑容,让我顿觉困意。 “李龙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去看看最真实的自己吧……杀戮不是结果,罪孽不是背负,欲脱苦海,得需修持!” 在大佛说话的时候,似乎血红的他在大声吼叫着,但他具体叫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清楚。 这个佛像的声音,似乎是慧善方丈的声音。 是吗?应该是吧!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真善 大佛出现后,在他的牵引下,我仿佛去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说法——西方极乐世界。 在引渡结束后,我似乎来到深山里,目光四扫,我就看到两间熟悉的草房子,这里是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 心中泛起一阵难言的痛楚,仿佛整颗心都被撕裂开来,尖锐的冷意在其中纵横,泪水更是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露到我抬起来的手背上。 看着这个两间草房子愣住一会儿,边上就传来一阵嬉闹的笑声。 我往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手里拖着一个锄头,往我这边小跑着。 这时候,一个头上顶着草帽,骑坐在老人肩膀上的小孩子正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 这两个人,一个是老头子,还有一个就是小时候的我。 看到老头子迎面过来,我很想开口叫喊他一声,但心中又满是胆怯,真怕在我叫他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就会马上消失,而且想要开口却根本发不出来的声音。 在我不小心上去挡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更是从我身体上穿透过去,我似乎还是虚幻,不真实的存在。 泪水更加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我缓缓回过身去,看着已经跑到小屋前停下的两人。 老人笑着将肩上的小孩提下来,放到边上,把他头上大很多的草帽揭下来,还很是宠溺地伸手在他的头上轻揉了几下。 看着老人进到屋里,小孩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围着两间茅草屋瞎跑,跟着就往林子跑。 我的视线一直跟着小孩,直到跑到林子深处,在里面遇到一条足有三尺上的大蛇。 这条地青色大蛇身上的花纹极为诡异,像是一只只狰狞的眼睛,在扭动的时候,更像是一个个非常恶心的眼珠滚动。 小孩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蛇,但我很清楚,这是天下称得上最毒的蛇——毒眼。 相传,长到两尺的毒眼就已经是无解的毒蛇,一旦被咬到,必死无疑,而这条毒眼居然长到三尺长,毒性可见一斑。 看到大蛇,小孩就像是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盯着大蛇。 大蛇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咬小孩,只是高高地挺起身体,不断地扭动着,做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口中吐出猩红蛇信子,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孩子就被吓哭了,哭声瞬间将大蛇惊动。 哭的时候,孩子转过身去,就往回跑,不过他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过大蛇,一下子就被蛇撵上来。 就在马上要被蛇在背上狠咬一口的时候,小孩脚下被枯树枝绊住,一下子扑倒下去,摔晕了。 大蛇大口跟着往下一扑,在小孩的背上咬了一口,等到蛇口松开时,就有腥臭的黑血从伤口处流淌下来,沾染到衣物上。 小孩晕倒了,这不妨碍大蛇捕捉它的猎物,就在它准备再咬一口的时候,一道风劲惊起,一枚金黄色的剑镖嗖的一声飞过来,从蛇口中射进去,把蛇射死了。 紧跟着,一道身影闪到这边,落到小孩的边上。 目光在大蛇和小孩身上扫过之后,老人眉头皱成一团,眼中尽是冷意,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将地上的小孩抱到怀里,又将剑镖摄回到手中,老人直接飞跃回到草房子里,我的视线就跟着他进去。 就看到老人将小孩的衣物全部脱掉,扶着他坐在桌上。 之后,老人周身极为恐怖的内息波动起来,伸手在小孩身上疯狂点击,将气劲留在里面。 一番点击下来,从小孩的伤口处流出来大量的黑血,毒性沾染而发黑的脸褪去黑色,继而变得惨白一片。 毒眼号称天下第一毒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老人这样做顶多暂时封住毒性,治标不治本。 而且,我似乎看到还有道道黑气在小孩体内波动,似乎想要往他身上其他地方侵袭,但被老人点击出的气劲挡住了。 暂时稳住毒性,老人马上给小孩穿好衣服,然后抱着他离开这里,径直往北去。 老人的武功极强,赶起路来也是飞快的,越过天府之后就到了一处佛门重地,里面有数量颇多的佛塔。 在老人到这里的时候,他怀中的孩子似乎是醒着的,但虚弱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是衰微。 到了这里,老人就往最大的佛塔过去,就碰到了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善僧人。 这个僧人就是我之前遇到的慧善方丈,只是这时候时间退到十多年前,方丈显得年轻许多。 在和方丈稍微说道一下小孩的情况,方丈马上把老人和小孩带到一处静地,两人联手给小孩祛毒。 不过,毒眼的毒性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两人连续祛毒三天都没有成功将毒祛干净。 在梵音寺求不到根治的方法,见被剧毒侵蚀,变得越来越虚弱的小孩,老人只能马上带着他离开这里,又往东北方向去,到了铭城,见到独孤博。 这时候的独孤博也年轻很多,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和小孩年纪相仿的姐妹。 满是焦急地跟独孤博说道这件事情,独孤博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极为凝重,然后把老人带到铭城西北的小房子里。 这个小房子就是独孤博前辈逝去的地方…… 独孤博用了很多方法给小孩解毒,但都没有成功。 就在束手无策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人,之前传给我和沈括云小阴阳剑的古怪老人。 从夏老夏天纵的口中,我知道这个古怪老人的名字似乎是叫宣墨。 独孤博、宣墨、老人三个人是认识的,宣墨来了,老人就把小孩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然后他就给出了个主意。 宣墨说道:“毒眼可是号称毒性无解的,他可以保住性命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解毒,难!” 独孤博面上很不好看,有些愠怒地询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主意么,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宣墨,等他给出解释。 宣墨停顿了一下,面上露出不少的为难情绪,然后开口对老人说道:“我这个法子取自我修习的剑心诀,还要毒老头帮忙,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试试!” 听到这种不易揣测的话,老人面上的神情不变,淡然道:“你就直说吧,你有几成把握。” “要是由我们两个出手,成功的把握不过两成,要是你来的话,应该可以提到八成。” “不过,这样做会在你身上留下很大的后遗症,这东西很棘手!” 目光从宣墨身上移开,然后转到躺在那边的小孩身上,老人轻笑一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我来吧!” 知道老人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宣墨和独孤博缓缓叹了口气,不说话,都将目光移到小孩身上。 没有太多的迟疑,三人将小孩放到一个装着清水的大锅里,锅底下烧着熊熊火焰,给锅中水加热升温。 等到锅中水烧得翻滚起来,阵阵白气往上蒸腾,三人才开始给小孩祛毒。 被赤身裸体的放到烧得滚烫的水里,小孩身上还是惨白的冰冷,半点被烫红迹象都没有。 这会儿,独孤博往大锅里倒进去许多药材,不过数息,锅里面的水就变成一片血红,小孩的身上这才出现不太正常的潮红。 看到这一幕,宣墨说话了。 “蛇毒性属阴,需以至阳之气克制,现在就是祛毒的好时机,动手!” 话音落下,宣墨在指尖弹出来四道剑气,落到小孩的手腕、脚腕上,割出来四道伤口。 割出伤口,马上就有鲜血从中流淌出来,宣墨再到小孩的背后,手指在小孩的背上一阵点击,通过击打大穴减缓血的外流。 独孤博和老人也马上动手,独孤博将小孩的双手抓住,在创口用自己的毒功往里面祛毒。 从上肢进行逼迫,缓缓扩散到小孩全身的黑气开始收束,并且缓缓向下身移动。 等黑气收束到双腿流血的创口,老人猛然将双手伸到水中,按在小孩脚腕上,将所有的黑气从掌心吸到自己体内。 被毒眼这种阴邪的毒气侵入体内,老人毫无表情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抖眉,可想而知这种痛楚有多么剧烈。 这样的祛毒过程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到做完一切,三人身上都是汗水淋漓,老人身上的最多。 毒气入体,老人的身体随之变得冰凉,连呼出来的气都有隐隐结霜的趋势。 一撤手,老人退坐到地上,双膝互盘,做出一副五心朝天的姿势,运转内息压制体内的毒气。 一番运转下来,毒气是被压制下去了,但也是永远地留在老人体内,难以祛除了。 将小孩安置好,独孤博和宣墨来到老人边上,关切地观察他的状况。 待老人睁眼,独孤博马上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被询问一句,老人只是淡淡地抬头,说道:“没事,没有大碍!” 宣墨则是很讽刺地笑一声,喊声说道:“是什么大碍,不过每天卯时达到最冷的时候,身上的毒气就会发作,极寒彻骨,每逢阴雨天,身体的大穴就会犹如千万针刺,痛不欲生!” 听到宣墨这样说,老人双目微阖,神情仍是淡然,没有说话,独孤博则是怒了,一把扯起宣墨的领口,厉声喝道:“刚才你怎么不说?” 宣墨也是全然不惧,气势不落下半分,双目直直地盯着他,回应道:“我刚才说了,你就去受毒么!以你的毒功,毒上加毒,怕是在催死吧!” “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假话,要是我们出手,根本就不可能根除剧毒,怕是一下死两个!” “你……” 被宣墨言语相讽,独孤博气得脸上涨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够了!” 见这两人就要打起来,老人怒喝一声,然后问道:“龙辰中毒三四天,会不会有后遗症?” 独孤博摇摇头,说道:“毒眼的毒也是一种大补之物,他这一次没有被毒死,日后身体上的力量会变得极为恐怖,算是因祸得福了!” “好,就这样了!我带着他回去,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谁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说完,老人到边上把小孩抱起来,准备离开独孤博这里。 “慢着!” 刚要走,独孤博把老人叫住,说道:“日后你没事多喝点烈酒,喝得越多越好,这种毒性恐是会愈演愈烈,不用点手段压制,你早晚要被毒死!” 老人没有说话,没有回身,只是点头…… 一切画面在这一刻破碎,将场景又拉回到小孩和老人居住的山林里。 从这一天开始,老人开始天天喝酒…… 看着变得更加苍老的老人,一口口将烈酒往嘴里灌,我心中的痛楚更盛,耳边也回荡起来宣墨之前跟我说的话。 “唉……冤孽呀!这是我们这些人,欠你爹的,现在便尽数补偿到你身上了……你要记住,你师父真的不容易,很不容易呀……” 原来,老头子因为这样才从早到晚喝酒的!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人生 这是一场梦,我心中已经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说道是梦也不尽是如此,因为这些事情我都是有记忆的,只是记忆被掩盖,而在这时候以梦境的形式呈现出来。 在时光被倒回到十多年前之后,一切梦境继而破碎,又变化出来另一番场景。 又回到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小草屋边上,老人和小孩还在这里生活着,只是小孩把被毒眼咬伤的事情忘记了…… 看着老人更加苍老的面容,我心中的悔意更盛,泪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似乎,我心中的软弱在这时候彻底地显露出来,而我也彻头彻尾是一个爱哭鼻子的胆小鬼…… 夜幕降临,老人和小孩正坐在焰火边上说着些什么东西,小孩被老人的话逗得咯咯直笑。 就在这时候,坐在我正对面,隔着焰火的老人突然站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我,似乎是看见我了。 被他这样盯着,我好像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忘却了。 丛林、火光、小孩、草屋碎成细块,消失不见,天地变成一片纯白色,仿佛只剩下我的老人。 长长地叹了口气,老人看着我说话了。 “混小子,傻了?” 老头子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的瞬间,我感觉好像全身的枷锁都被结开,原本压抑着的情绪直接爆发开来。 “老头子,我对不起你,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泪水在脸上纵横,我跪倒在老头子的面前,心中只有永远不会消磨的痛楚…… 老头子只是对我笑着摇头,说道:“傻孩子,我从来都没有怪你啊!” 心中的情绪彻底爆腾起来,我盯着老头子吼道:“我知道你没有怪我,但这样又怎么样,是我亲手把你害死了,这种罪责你让我如何去背负!” “这一切,都是难以改变的啊……” 等我说完,老头子却没了声音,心中闪过疑惑,我看着他,就发现他正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傻孩子,你可是剑帝的弟子,难道说你就这样被罪责击溃么,要真是这样,那你就没资格给我当弟子了!”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有些人是不得不杀的,有些罪责是不得不去背负的。” “人活在世,除了尽欢,剩下的就只有痛苦了!即便是这样,还是得往下活,不是吗,即便是混吃等死,还是要活着,不是吗?” “真正需要肩负的时候,只有活着才能做到吧,那在肩负之前,就请把罪责全部忘却吧。” “带着过去包袱是无法往前走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看着老头子的笑脸,我出言问道:“你亲手斩杀我爹之后,这种罪责你忘却了吗?” 被我问到这里,他只是笑着摇头,没了应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么,在我将陨辰剑刺到你爹身上的时候,他只是看着我笑,说这件事情他不怪我。” “我曾经也是和你一般,身上背负这种逃脱不了的罪责,也认为这种罪责是不应该被忘却的,但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你爹他说了不怪我,他根本就没有怪我,至少在被我一剑刺中的时候,他脸上还是笑着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带着它,还要用它来影响你呢!” “这件事确实不应该被忘记,但也不应该被一直挂在心上,将它埋在记忆里,带着这份心情往前走,这才是对已去者最好的祭奠……” 说话的时候,他走到我面前来,对我缓缓伸过来一只手,还对我笑着点头。 我的手跟着抬起来,但抬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不受控制地放下去。 “老头子,你真的不怪我吗?” 被我一问,他脸上的笑意未曾消去,只是摇头。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我的心中似乎燃起一道火焰,然后将一处坚冰消融掉。 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似乎有种通透到醍醐灌顶的悸动出现,让我原本哀伤的情绪被沾染成宁静与祥和。 伸手过去,和老头子伸过来的手握到一起,掌心传来那熟悉的温暖让我的一阵失神。 被他从地上牵起来,我和他面对面站着,看着他,我不受控制地笑了,这是一种从意识深处传出来的感受。 老头子也跟着我笑,已然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怅然,怅然之余又像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这时候,原本白色的周遭开始演变,又回到那一道水流边上。 我记得很清楚,这道水流是老头子从山上引下来,可是一道清泉,我和老头子正坐在这道水流的面前。 指着不断流淌的水,他轻声说道:“傻小子,知道这水为什么一直流个不停么?” 听到这种问题,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根本没在意我的回答,继续说道:“因为这水是活着的呀!” “因为活着,所以这水在不断地流淌,即便是里面掺入了其他的东西。” 就看到他随手将边上的小土块捡起来,扔到从我们身边流淌过去的水里。 在地上流淌的水已经是有些污浊,再被丢进去一个小土块,污浊更盛,但水还是在流淌。 “每个人都是一道水,即便是沾染上杀戮等诸多罪责,即便是这道水已经变得污浊不堪,流淌还是要继续。” “没有哪一个纵横江湖的人可以手不染血,但在水变得污浊的时候,有一些东西是要被抛下去的。” “不然,这样的流淌早晚是要停住的!” 这时候,他又将一颗小石粒丢到水里,只是被水冲刷着前进一下子,小石粒还是沉到底下,一动不动。 指着底下小石粒,他笑道:“这就是在杀伐之后,应该被放下的东西!” “杀戮或许不该被遗忘,但为了代替逝者活下去,更加虔诚地祭奠死去的人,这些东西就应该被放下去。” 等他说出这句话,眼前的一切又瞬间破碎,将画面转到我之前看到的梵音寺中。 一个在地上打坐,面貌模糊的僧人正笑着看我,似乎有什么话对我说。 在这停顿一会儿,这个僧人开口了,说话的声音和慧善方丈一模一样。 “李施主,好久不见!” 我马上对他合掌一礼,回应道:“方丈大师,好久不见!” 对我招了招手,他说道:“李施主,陪老衲坐坐吧。” “嗯。” 点头肯定他的提议,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的蒲团上坐下。 刚一坐下来,似乎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从下方上来,很快蔓延开来,让我精神为之一震。 看到我这种样子,方丈他倒是莫名一笑,说道:“李施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被他这样问,我马上抬起头往四周张望一下,发现这里还是佛塔林立,便回答道:“方丈大师,这里应该是梵音寺吧!” “不、不、不……” 让我心中迷惘地摇头,他很是神秘地说道:“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在这层表象之下,又隐藏着什么呢?李施主,老衲想听你心中的答案!” 他的禅语真是听得我一头雾水,不过,他想听我心中的答案,我也只好想想。 可惜这里的情况有些古怪,在我想要思索的时候,却发现心里好像是一片空白的,想要思考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找不出来头绪,我只好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方丈大师身上,就发现他在笑,笑得很古怪。 “李施主,老衲的话只想让你直指本心,希望你可以认清楚自己,而不是让你去思考。” 我也是有点尴尬了,到底是他没有说清楚,还是我会错了意…… 正要说话的时候,方丈大师再次开口,说道:“李施主,为人心中有恶念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即便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有心绪难平的时候!” “佛有言,无奈人心渐开明,贪嗔痴恨爱恶欲,世间灾祸,皆源于此!佛亦是人,不过是超脱之人!” “自古俗人多有危难之际遁迹空门,但须知一念善则功德生,佛魔只在一念之间!” “世人如果都诚心向佛,心存善念,那就不需要什么金刚韦陀和护法迦蓝了。” 方丈大师说出的禅语,我虽然听不大懂,但心中浮躁还是有了变得平和的趋势。 当我因心中有所感触而愣住时,方丈突然从蒲团上起来,站直身体,面向梵音寺的南面。 我正不明所以,就听到他说道:“你看吧,天就要亮了!” 这话说的我是一头雾水,一脸的迷茫,难道说之前的天一直都是黑的么? 缓缓回过身来,就看到在梵音寺之南的极远之处泛出一道紫光,继而出现一种极为纯洁的白色。 等到白色缓缓扩大,又演变一种惊心动魄的鲜红,色彩几番变化之后,一轮初升的朝阳露出头来。 眼看着天际破晓,被第一缕光辉照耀在身上,我顿时有了一种恍若新生的感觉,就像人生在这一次日出拉开全新的篇章。 呼…… 甚是舒适,我将眼睛闭上,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体也在这一下迎来一次复苏。 我还没有睁眼,方丈大师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李施主,去见见佛祖吧!” “呃……什么鬼?”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碎梦 在我闭眼的时候,方丈大师很是莫名其妙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李施主,去见佛祖吧!”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也是一阵迷糊,心道,让我去见佛祖是什么意思,佛祖在什么地方,西方极乐世界吗? 困惑之时,我将眼睛睁开,结果就看到一尊百尺开外的高大佛像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尊大佛含笑拈花,和我之前看到的佛像面容无异,只是规格大上太多。 看到这种大佛,我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崇敬的意念,身体跟着缓缓坐下去,和这尊大佛面对面坐着。 大佛周身似乎散发着耀眼的金光,被这种光芒照到的我,感觉到的就是一股暖到心神深处的温暖。 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凉透透的东西从我的心神中飞出去,连同身体也变得暖洋洋的。 也不知道在这尊大佛面前坐了多久,不知不觉,我就在暖意之中睡着了。 这种温暖确实很让人容易困倦…… 这种沉睡,就像是睡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非常安逸,舒服得让我一点都不想醒过来。 之后,隐约在耳边响起的诵经声让我的心神开始复苏,然后逐渐清醒。 在一片黑暗之中睁眼,我就看到一种规制古怪的屋顶,就像是塔一样的构造。 这场景顿时让我怔住,因为我想起来之前在梦境里的梵音寺…… 将目光从屋顶上移下来,我就看到有一个人趴在我边上睡着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些散乱地搭在我手边。 为了不惊动她,我轻轻地坐起来身来。 没有看到脸,只是指尖在长发上轻轻一扫,我就知道这人是谁,是清玲。 这种熟悉的触感只属于她,而且用手在她长发间穿过的动作,我已经在梦中重复多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动作太大了,她的身体在这时颤了一下,然后就缓缓抬起头来,美眸对着我。 刚睡醒,她整个人还有点迷糊,很是傻傻地看着我,嘴角还有少许口水流下来,娇憨模样让我忍不住想笑。 抬手在她的柔颊上捏一下,我低笑着轻轻地叫她一声,“丫头!” 回过神来,她的反应很大,往我身上一扑,手臂绕上我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心里先是迟疑一下,然后就大概了解她的感受,抬手用力地抱着她,不松开。 过了一阵子,她手上慢慢松劲,低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大哥,你吓死我了!要不是舞尘姐姐和方丈大师说你没事,我还以为……” 话正说着,她的话语中就带上哭音,跟着就哽咽了。 将她轻轻地扶起来,我用手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对上她的双眸,笑道:“傻丫头,笑一个!” 被我这样一说,她的脸上顿时浮出羞红,马上推开我的手,还在我肩上用力地捶一下。 “坏人,不管你了!” 羞怒地说出这句话来,她还真就撇下我,跑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不忍一笑,心中一片温馨。 或许这种感觉才是我真正所向往的,可惜不能和老头子一起了…… 目送她离开,我顿时想起来舞尘,我会和清玲到了梵音寺,绝对是因为她。 现在清玲在这里,她又在什么地方? 向边上看看,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我就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从床榻上起来。 等我走到外面去,就发现这里和我在梦境中看到的相差不多,到处都是林立的佛塔,甚是壮观。 不知道清玲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不担心,因为在梵音寺里,她不会出现安全上的问题。 在外头信步游走,目光在这些构造奇特的佛塔间移动,不知不觉,我就到了一处大佛堂。 这会儿,正有不少的僧侣正在里面诵经,为首坐着几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坐着最中间的就是慧善大师。 在我看他的时候,正闭眼诵经的他像是察觉到了,睁开眼,对边上的另外几位大师低声说了几句,就往我这边过来。 知道他是过来找我的,我就没走开,站在这里等他过来。 “阿弥陀佛,李施主灵光重返,真是可喜可贺!” 对上慧善大师的笑容,我对他合掌一礼,说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众生为德,李施主何需言谢。” 我正要向他询问我不省人事这段时间的情况,他抬手打断我。 “李施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随老衲到禅房。” 对他点头,我就跟在他后面走,到了一处烧着清香的房间。 请我落座之后,慧善方丈说道:“有什么疑惑,李施主请讲,老衲定为施主解惑。”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马上站起来,对他躬身一礼,说道:“大师,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大师见谅!” 提到这件事情,方丈大师顿时笑了。 “李施主天资绝伦,真是让老衲佩服,真没想到梵音寺的十八绝学可以在施主手中用出那般威势!” 虽然他在夸我,但我心中还是一阵尴尬,摆手说道:“晚辈偷学贵寺绝学,还望大师见谅。” “所言非也。” 脸上似乎笑得更加灿烂,方丈接着说道:“施主天资绝顶,可以只眼间窥得梵音寺十八绝技的精妙,此等天资,老衲如何怪罪,还请施主放宽心。” 知道慧善方丈不会追究我习得梵音寺绝学的事情,我也是稍稍松口气,心道,少了一个麻烦。 不在这件事上纠结,我对他问道:“方丈大师,我是怎么到了贵寺,我的心魔又是如何祛除的?” 他迟疑一下,继而说道:“是三位女施主送李施主来的,其中一位已经先行离去,而李施主的心魔是由老衲和三位师弟联手度化的。” 听到他说“三位女施主”,我也是有些不理解,除了清玲和舞尘,还有一个是谁,那个先行离去的人是谁? 只是思考一下,我转而对方丈大师表示感谢,毕竟是梵音寺的高僧帮了我的大忙。 而且,在我的梦境中,我想起来我小时候中毒眼之毒时,方丈大师也曾替我疗毒三天三夜。 虽然没能替我祛除毒性,但这份人情还是欠下了。 “方丈大师与诸位高僧救我一命,李龙辰感激不尽,日后大师如有差遣,晚辈定不推辞。” 我这样一说,方丈大师很是无奈地笑了,转而说道:“李施主,梵音寺是佛门圣地,救死扶伤乃是本分,施主又何必记怀。” 他这样说了,我只是摇头,心中已经决定日后找寻机会报答梵音寺。 这会儿,他继续说道:“李施主,虽然你体内的魔念已去,但短时极易复生,近日切勿动怒,更禁止杀伐,须知行善时日久,为恶一念间!” “晚辈谨记方丈教诲!” “嗯……待施主与两位女施主相见,就请尽早离去吧,佛门乃清静之地,不宜久留女客,亦不宜沾染红尘是非。” “是!” …… 从方丈大师这里离开,我就往自己原来修养的禅房过去。 到底是哪三个人送我来的,我没有拿出来问方丈大师,这种事情问问清玲就知道了。 往回走的时候,倒是一个同样穿着袈裟的大师迎面走过来。 看到他过来,我下意识地往边上侧开一步,双手十合对他微微一礼,说道:“见过大师。” 在我这般做的时候,他也停下脚步,对我稍稍欠身,口中回应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多礼。” 说完这句话,大师就从我边上借道过去,没有和我多说什么。 虽然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大师走得挺急,但我也没有多管,继续往禅房那边过去。 站到门口,就看到清玲和舞尘两人对坐在桌面前,桌上放着一些素斋饭,似乎是在等我。 我一进来,正对着门这边的舞尘就看到了,然后站起来向我这边跑过来,神情很是激动。 我不由一笑,马上站住脚步,对她张开双臂,让她撞到我的怀里来。 方才抱住这一个,后面的清玲跟着过来,我只好伸出一只手来环住她的纤腰。 将二女搂在怀里,我感觉心中一片温馨,似乎就想这样抱着,永远都不要松开。 她们也都贴在我身上,没有说话,似乎也跟我一样享受着一刻的美好。 抱了好一下子,我有些不太情愿地松开手,目光在这两张惊世的面容上扫过,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着坐拥齐人之福,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这时候,舞尘像是看出来一点苗头,脸上流露出些许狡黠的笑意,轻声说道:“我问你,我和清玲妹妹,你要哪一个?” 她这样一说,顿时让我的心凉了不少,心道,我最担心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这时候,清玲的眉头稍稍皱起来,有想要说什么的动作,不过被舞尘用眼神止住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倒是有了点底,看样子似乎是舞尘在故意给我出难题。 故意考虑一阵子,然后我看着舞尘说道:“我要清玲!” 这话一说出来,舞尘的细眉瞬间抖了一下,美眸也跟着阖上少许,透露出危险的光彩。 而清玲则是脸上一片血红,低着头,像是羞愧地不敢抬起来。 “你给我放手,既然你选择清玲妹妹,哪还抱着我干什么!” 笑一下,我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吻一下。 “不过,我也不想放你走!” “哼!” 很不爽的样子,抬手擦了擦被我亲吻的地方,她娇哼一声,说道:“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成天想着这种事情,没个正行。” 在她们面前,我尽可以放下在外人前的样子,只是笑道:“我怎么就没个正行了?” “哼,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还来问我。不过,这次就便宜你了。” 听清楚了舞尘话中的意思,我故意问道:“便宜我什么了?” “你……不知羞!”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六章 过往 从舞尘口中,我知道了我到梵音寺的前后因果。 在我昏迷之后,舞尘把我带回了清水镇,然后就在掌中囚的要求下,三人把我带到梵音寺。 把我送到这里,掌中囚就离开了,具体去什么地方舞尘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她可能是回飘雪谷去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之后,清玲又告诉我在清水镇那场大战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姬千珏将清玲、云儿、剑儿控制住,用她们逼我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 等我和姬千珏离开之后,云儿和剑儿就离开清水镇,她们说是去千湖城,好像是去找公输大娘。 清水镇往千湖城那边去路上还是比较安全的,靠着云儿的暗器和剑儿的剑术,两人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 这也让我不至于太过慌张…… 因为慧善方丈的要求,没有在梵音寺停留太久,向方丈告辞后,我们三个人就离开这里。 “大哥,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被清玲问一句,我心中怔一下,然后回头看看后面的梵音寺。 我莫名有一种感觉,这绝对不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你说我们该去什么地方?” 看着她,我真是忍不住笑出来,同时回问她一句。 就看到清玲她想了想,然后转过去问边上的舞尘,说道:“舞尘姐姐,你说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舞尘被清玲问得一愣,回过神来才回答道:“方丈大师说了,这段时间龙辰他要静养,我们就回清水镇吧,那可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很赞同舞尘的话,清玲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阵点头,说道:“那好呀,可以回去看爹了。” 她们两个已经有了打算,这里自然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于是我们就返回清水镇。 清水镇到梵音寺中间都是林木,为了赶路,都是我背着清玲,而舞尘跟在边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了舞尘的实力——达到了凝实境界中段。 这种变化让我心中也是有些惊异,好像我们分开的时候,她好像还是入门境界都没有达到吧。 惊异之余,就有了怅然,感觉这一切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钟景天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收徒的眼光自然不会太差,他会将舞尘收入门墙,看上的也是舞尘的天赋。 梵音寺和清水镇中间还隔着一个天府,路过这里的时候,我们没有停下来,因为留在天府绝对会耽误很多时间! 在我们快要到达清水镇的时候,还路过了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于是就在这里稍作停顿。 因为老头子已经去了,这里显得很是冷清,但清玲可能打扫过这里,让这里不至于显得太脏。 看到剩下的草房子和边上已经被我毁掉的一间,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这种难受之余也没有了那种几乎要疯掉的感觉,像是真的从心里被老头子宽恕了吧…… 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边上的清玲说话了。 “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下意识地朝着天边望去,就发现这时候天边只剩下如血的残阳,时候倒是不早了。 长舒一口气,我对着清玲和舞尘点点头,轻声说道:“嗯,我们回去吧。” 再将清玲背起来,往清水镇那边去。 要是在以前,从林中穿越出去,最快也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而现在我只要不到半天的时间。 因为舞尘的实力还不够,我们只能稍稍将速度慢下来,等到达客栈时,天已经黑成一片。 不过,十五叔的客栈里倒还是亮着灯火,一进来就可以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见我们三个人回来了,他也不惊讶,想来我们快到之前,他就已经感知到我和舞尘了。 十五叔可是小成境界的高手,之前还是一个绝顶的刺客,这种东西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清玲和舞尘只是给他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跑到楼上去,看着几乎是同进同出,感情就像是亲姐妹一样的二女,我心中不免感动。 正目送她们上楼去,十五叔很没好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混小子,看什么看,直接跟上去啊!” 有些无语地转过头去,就看到十五叔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来。 他可是我的岳父大人,他的命令我怎么可以违背,也就老老实实地按着他的要求坐下来。 “混小子,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你就跟我喝了不少酒,现在也是一样,跟我一起喝。” 说话间,他直接将我面前的一个大酒碗倒满,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端起酒碗的时候,我想起来之前在梦中看到的东西。 老头子因为将毒眼的毒吸到自己体内,因而一直靠喝烈酒压制体内的毒气,这种事情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独孤博前辈早死,而宣墨前辈也是行踪不定,要不是我小时候对这种东西有记忆,并且借助梦境回想起来,我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 其实,我真的欠了老头子很多…… “嗨,你发什么愣,不愿意跟我这个岳父喝酒呀!” 被十五叔一句话喊回来,我直接端起来桌上的酒碗,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当那种辛辣的味道在味蕾间爆发出来,我倒是感觉有些沉郁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舒缓。 可能是见我这么大碗地喝,十五叔显得很是高兴,一个劲地往我的酒碗里添酒,还一个劲地劝我喝。 跟他喝掉好几坛酒,他才将手中的酒盅放下来,稍作正色,跟我说一些东西。 “混小子,你带回来的那些姑娘怎么办?” 其实,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是很头痛的。 现在在我身边的只有舞尘和清玲,但云儿、剑儿、赵倩雪那边的问题早晚要去面对的…… 我没有说话,十五叔跟着就叹了口气,苦笑道:“怎么,那些姑娘你都放不下?” 无法否认这个说法,我只能看着十五叔点头,等他接着往下说。 我点头之后,他倒是一下子没有了回应。 心中有些困惑,我抬头看他,就发现他这时候正盯着我,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沉默良久,他才看着我缓缓开口,“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让玲儿嫁给你,不仅如此,我还要杀了你,因为你算不得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紧的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再度叹了口气,他跟着说道:“在剑儿和云儿两个丫头过来的时候,我私下里找玲儿说过,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么?” 听到这里,我的心顿时提起来不少,也是在揣测清玲到底是什么回答十五叔的。 “玲儿她说她爱你,所以她愿意去爱你爱的人,她愿意为你接纳你送回来的这些姑娘。” “要不是我看到这些姑娘和玲儿在一块处得来,感情上更是亲如姐妹,你就不要再想见到玲儿!” 话说到这里,十五叔拿起刚放下的酒盅,往嘴里满满地灌上一口酒。 听到这里,我心中只剩下感动,因为清玲而感动,能遇到她,能让她倾心,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玲儿和她娘一样,都是太傻了!她娘去的时候,还让我日后不要一个人,找一个更好的女人续弦。” “不过,在我心里已经不会再有比玲儿她娘更好的女人了,所以我到现在也是这样。” “混小子,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赶快给我在这里和清玲完婚,等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我就不管你之后要怎么了呀!” “不过,最好是快点给我弄出一个外孙来,省的我一个人在清水镇孤零零的……” 见他的话锋居然变得这么快,我也是相当无奈了,他这种跳脱的说话方式是怎么练出来的…… 刚才还是一些催人泪下的话,转过来就变成了很不害臊的荤话。 因为喝酒不少,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十五叔应付过去的。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下,我发现自己倒是越睡越清醒,因为十五叔说的赶快把事办了而有些躁动。 想到要和清玲、舞尘成亲,我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笑。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好像长久以来一直期盼的东西最后要实现了,心里控制不住地激动,但又像是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在很早的时候,我心中就渴望着可以和清玲成亲吧!只是这种渴望压制到了今天…… 翻来覆去一阵子还是睡不着,脑海中轮番出现的是清玲和舞尘笑靥,这让我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好像是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 想到成亲上,我就想到了还在虢城的娘。 所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上,我应该去把娘亲接过来吧。 这样想着,我心中又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好像我这时候离开清水镇,似乎就不能马上回来了…… 随着实力的不断提高,这种莫名的预兆就变得有些频繁起来,而是似乎都不是空穴来风的。 考虑到这层面上的事情,我还是决定一切从急,等将清玲、舞尘这边的事情做完,日后再带她们回去见娘亲,应该没关系吧! 话是这样说,但我心里还是没有底的,不过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成亲 也不知道一直笑着的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十五叔抱着一大堆东西闯进来。 “十五叔,这是什么?” 我一问,他还很不爽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昨天晚上可是说好了的,你要尽早完婚!” 很无语呀,难道说尽早完婚,就要把事情弄得这么急吗? 本来还想说什么,又从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万老万章炎匆匆进来。 “龙辰,你大婚这种事可是少不了我,我的辈分比你岳父都大,我这个主婚人可是当定了!” 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人似乎没有商量好,十五叔就跟着说道:“万老爷子,这种事情没有像你这样不请自来的吧?” 万章炎则是笑笑,回应道:“你这家客栈一大清早就开始张罗起来,早就在镇里传开了,我这怎么叫作不请自来。” 说不过他,十五叔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结,转而对我说道:“混小子,给个准话,你要不要现在就完婚。” 在他问话的时候,清玲和舞尘两人似乎是听到什么风声,也到这里来了。 看到她们两个那希翼的目光,我真是没有了拒绝的勇气。 不过,我打心里也没有想去拒绝这件事情,因为这可是我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愿望。 “完婚,现在就完婚!” 这话一说出来,清玲和舞尘二女就笑着往我这边跑过来,扑倒在我身上,脸上满是喜意。 十五叔则是笑着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当一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就应该果决一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完,他就和万老一起出去,将房间留给我们三个人。 抱着这两具柔若无骨的娇躯,嗅着两道不同但同样让我心醉的芬芳,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们两个也是静静地靠在我肩上,双目微阖,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这会儿正想这些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开口。 “清玲、舞尘,要你们一起嫁给我,是不是委屈你们了?” 我一说完,舞尘马上抬起头来,美眸直直盯着我,小嘴翘起来,两道柳眉更是蹙到一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也是大感有趣,因为这种神情我还是第一次在舞尘的脸上看到。 她还没说话,清玲的手就抬起来,贴在我的嘴唇上,轻声说道:“大哥,不委屈。”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我松开抱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清玲,你实话告诉我,你怪我现在变成这样么?” 虽然她像是有些怪异地看着我,但还是我相信,以清玲的机敏,绝对听得出来我话中的意思。 稍微停顿一下,她将头缓缓低下去,双颊还在这时候红了一下。 像是有些怯弱,她就这样柔柔地问一句,“大哥,你是什么意思呀?”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我一下子不好开口,毕竟我现在又带回这么多姑娘,确实不是一件好开口的事情。 这时候,气鼓鼓盯着我的舞尘说话,素手还伸到我腰上重重地掐了一下。 “傻妹妹,他是问你,他把我带回来,现在还要我和你一起嫁给他,你怪不怪他。” “啊……” 看样子,她根本就没想到我问的是这个,反应过来时,还低声惊叫一句。 摇头之后,她看着我说道:“大哥,除了爹,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现在你给我带回来姐姐妹妹,以后大家可以在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清玲的话,我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是有些怪异。 她说的姐姐妹妹,除了舞尘这个姐姐,妹妹就是云儿和剑儿吧,我欠下的情债确实是太多了…… “好了,今天可是我和清玲妹妹嫁人的日子,你这个新郎官还不快忙活起来,小心晚上不让你上床。” 说完这句话,舞尘就从床榻上起来,拉上脸颊羞红未消的清玲跑出去。 虽然她这话说出来大大咧咧的,不过我可看到她脸上也是羞红一片的。 她可一直都是一个脸皮薄的姑娘,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是为了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好一点。 为了维持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丫头都没少努力! 目送她们两个出去,我也是心中激动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我确实应该早点起来准备一下…… 等我洗漱完,从楼上下去,就看到客栈的大堂里早就忙成一片,除了客栈里的伙计在这里做事,其他的似乎都是万老派来的人。 看着这些人忙里忙外地张灯结彩,贴字摆桌,我倒是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了。 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到十五叔抱着大红的新娘衣装往楼上去,还领着几个年纪比较大一点的镇中女人。 一看到我,十五叔就说话了。 “混小子,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到后面去,万老的人正在那里等你!” “哦……” 有些麻木地点头,答应一声,我就马上往后面去。 走的时候,就听到那些女人和十五叔的对话。 “十五,他就是新郎官吧,长得倒是俊俏,怪不得你舍得把宝贝女儿嫁出去!” 这女人的话引来其他人应和,接着就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听到她们在说道我,我脸上也是感觉火辣辣的,倒是有些难得的出现了不好意思的感觉。 脚下步伐马上加快,像是逃一样跑到客栈的后面去。 一过来,就被万家的几人扯到一边坐下,万老此时正笑着坐在我的正对面,看着我这边。 “龙辰,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可是给你好好准备了一下!” 见他对我的婚事这么上心,我心中也是感动,谢意性地对他微笑点头。 我这样做的时候,看到他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笑容中貌似有些古怪的情绪。 跟着,我边上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然后把大红色的新郎官喜服套在我身上。 被这些人吓了一跳,我也是被弄得一阵发懵,但也没有排斥,任由他们七手八脚地帮我穿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衣服终于穿好了,目送这些男人离开,我还以为完事了,就舒了口气。 结果,就看到一脸无良笑意的万老招了招手。 跟着,就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被招呼到这边来,开始往我脸上弄一些东西。 弄脸的同时,也有人在弄我垂在背后的长发,似乎是给我弄出一个发辫,之后一顶样式有些古怪的喜帽被戴到我头上。 借着一个姑娘拿过来的铜镜,我看到镜中的我似乎完全变了一副样子,搞得我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 “哈哈……这样子就差不多了!” 看着我现在的样子,万老倒是抚掌大笑,就像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 等那几个姑娘走了,我对万老问道:“万老,非要弄成这副样子么?” “哈哈……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说着让我很是无语的理由,他走到我的前面,又说道:“龙辰,跟我来吧,外面的客人还要你去招待一下。” “哦……” 答应一声,我就穿着这一身让我感觉很别扭的新郎官喜服,往客栈大堂里走。 把我带到客栈大门口,就看到十五叔已经站在这里,对到客栈里来的人拱手致谢。 我和镇上的人不熟,只能有些尴尬地站在十五叔边上,听到别人给我道喜,我就拱手还礼。 这种尴尬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正午,这会儿清水镇能来的客人都已经来了,十五叔就拉着我进去。 往那边去的时候,我就万老口中的“礼不可废”询问十五叔,他就跟我解释了一下。 清水镇的人都是从外面迁过来的,这一点清玲之前就跟我说过。 因为这一点,清水镇并没有自己特殊的成亲礼节,这一切习俗都是沿袭从北边带过来的。 遇到成亲这种大事,需要宴请乡里人,而且要从正午开始,一直吃到晚上,要吃上六次流水席。 只要来了人,就请到这里来吃,吃完了就可以走,之后觉得饿了,要是筵席还没有吃上六次,就可以再来。 按照北边的说法,这种习俗是要表达出一种大吉大利的愿望,六六才大顺呗! 我跟着十五叔进去后,就被他拉着到处喝酒。 喝酒上也有说法,最少喝六坛酒,在往上就要喝出十六坛,二十六坛,只有多没有少。 虽然清水镇的人不是太多,但在喝酒上倒是都不太差了,六坛酒几下子就喝下去。 之后,只能往上头加,准备再喝上十坛酒,凑出来十六…… 因为万老和十五叔撺掇的缘故,我就是一个劲地猛喝酒,喝到后面,连面前站的人是谁都不太清楚,只管喝。 今天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喝酒这种事情上我总不可能放水,也就没有用源气排出酒劲,真真正正地灌下去十六坛。 不知不觉地就入夜了,客栈里外也点起了不少灯火,这会儿才是成亲的重头戏——拜堂。 这时候,喝进去的酒劲力已经被源气尽数化解,我也清醒过来。 就见在一阵鼓乐声中,在二楼的过道出现一身红色衣裙,盖着红盖头的二女。 跟着,她们两个就被同样着红装的年轻姑娘搀扶着从楼上下来,到客栈大堂的中间来。 看着她们两个,我心中真是控制不住地闹腾起来,真是马上冲过去抱住她们两个。 不过,想起来十五叔给我交代的事情,我也就没有乱来。 在清玲和舞尘下来时,万老直接站到最前面去,要开始当他之前说的主婚人,十五叔也跟着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两个都换上一身品质不差的衣服,看上去很有精神。 等到清玲和舞尘过来,我也被边上笑着的人推过去,推到二女中间。 万老这时候咳嗽一声,朗声喊道:“吉时已到,众宾落座,准备拜堂!”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洞房花烛夜 等万老喊出这话,原本笑闹着的众人都安静地在位上坐下,等着万老继续往下喊。 停顿一下,万老接着喊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他喊完,就在二楼的过道上出现数个少女,她们个个手持花篮,将里头的花瓣洒下来,形成一阵花雨。 看到落得满地的花瓣,我也算是知道这个登花堂大概是个什么意思了。 撒完花瓣,二楼的那些少女尽数退去,万老继续往下喊。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因为十五叔跟我说了一点关于拜堂的流程,这时候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和她们两个一齐转过身去,就看到我们的后面已经被并排放上三个红色的跪垫。 跪上去,对着客栈大门那边三次跪拜,一拜天地就算是弄完了。 见我们三人转过来,万老又开口喊道:“二拜高堂!” 此时,十五叔已经坐到我们三个人正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边上的一人也将那三个跪垫移到我们面前。 因为我跟十五叔说了我娘,所以他就让人准备了两张椅子,算是替我没能过来的娘留的。 在我三个对十五叔跪拜时,他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笑意地将我们托起来,还对我嘱咐一句。 “龙辰,清玲和舞尘我可是托付给你了,你日和可要好好照顾她们,莫要让她们受了委屈!” 心中激动与感动并存,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头。 我虽然不怎么看中这种繁琐的礼节,但能让我和清玲、舞尘的婚事得到镇里人的祝福,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夫妻对拜!” 礼行到这里,跪垫又被人移到一处,让我们三个人可以面对面跪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三个跪垫放的很近,跪下去之后,我们三个人的头还轻撞到一起…… “礼成,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起来之后,我们三个人就被边上笑着的人们簇拥到楼上的房间门口。 这时候,门槛上被人放上去两个马鞍,清玲和舞尘就并排着进去。 等她们一只脚跨过去,蹲在两边的少女就马上将马鞍抽走。 见她们两个进去了,我就想跟进去,但被从里面出来的两个少女拦住,而且房门也里面的人被关上了。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有点发懵,因为拜堂之后的事情十五叔没有给我讲,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等到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拍掌声,两名少女才笑着往边上让开,还解释道:“姑爷,这叫避晦!没了晦气,才能百年好合!” “是吗?” 我也是苦笑着回应一声,这种东西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她们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 就在我想问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背后围着的人动起来,一起上前来推我。 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难以抗拒的力量,然后我就撞到门上去,把门给撞开了。 一进门,就有几个少女将红枣什么的往我这里砸,挤进来的人则是笑呵呵地争抢着。 这时候,一个少女过来,将一个装着红枣的篮子递到我手里,笑道:“姑爷,这叫闹新房,把这些红枣发给闹新房的人,日后保佑姑爷小姐早生贵子。” 对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抗拒,我就接过来篮子,把里面的红枣分给这些人,他们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些人一走,房间里剩下的两名少女就将房门关上,还推着我坐到二女之中。 等坐到她们中间,我倒是一下懵住,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虽然已经想象过迎娶二女的情景,但到了真正要做的时候,却又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边上的清玲似乎察觉到我的情况,一时笑出声来。 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用手轻轻地推了推我,低声说道:“大哥,把手抬起来一下。” “哦……” 听到这话,虽然不明所以,但我还是马上把双手抬起来,就看到她们两个将衣角扯过来,贴在我的衣服上。 “大哥,压住它们。” 点点头,我就按清玲的要求,用手把两人的衣角牢牢压住。 等我们做完这些,边上的两名少女托着两个红色的木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两杆全新的木称。 “请新姑爷给小姐挑盖头。” 她们这样说,我就马上照着做,用手抬起木称,先将清玲的盖头挑开了。 清玲一直叫舞尘姐姐,我这时候先挑开清玲的盖头,可能是因为对清玲的愧疚作祟吧…… 将盖头挑开的一瞬间,看到藏在盖头下的娇颜,我不由愣住了,这时候的清玲真是美到极致。 头上戴着镶金的发冠,一头乌黑的秀发结成发辫,被烛火映照的白嫩脸蛋满是羞怯的绯红,美眸微阖,却又不时扑闪着,似乎是在偷看我现在的样子,甚是娇俏可人。 在我愣神时,边上的姑娘低笑着推了推我,示意我接着挑开舞尘的盖头。 换一杆秤,再把舞尘的盖头挑开,下头的娇媚容颜同样让我不住失神,难以自拔…… 不知是不是我这时候的样子有点太傻了,边上两名少女的笑声一直都没有停过。 “姑爷,还请给两位小姐换上新绣鞋。” 被二女搞得晕乎乎的,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懵懵地接过绣鞋,给那两对白嫩的纤足换上。 然后,两名少女拿着两双绣鞋出去,还把门锁上了。 也算是送走了所有人,我缓缓到二女中间坐下来,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感觉真是累死了! 见我这副样子,舞尘也是掩口失笑,那娇媚如水的眼神感觉就要把我的魂勾走了。 我正看得出神,就感觉有人捏了捏我的手,转过去一看,就见清玲将一把梳子递到我手中。 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清玲就说道:“大哥,用这个给我和姐姐梳头!” “梳头……” 这种要求真是让我心中尴尬,除了给自己梳梳头,倒还真是没有试过给其他人梳头。 稍稍迟疑,我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准备被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不料她摇摇头,低笑道:“大哥,稍微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呃……” 也是有点欲哭无泪的无奈感觉,我这才用梳子在清玲和舞尘的乌发上轻梳几下。 做到这里,我缓缓将手中的木梳放下,然后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们两个不知是不是紧张,也是没了动静,这让我心中更没了什么底。 沉默持续的时候,外面的吵闹也逐渐平息下去,似乎是这场婚礼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第一个开口的还是舞尘,就听到她对清玲问道:“好妹妹,现在应该干什么?” 被舞尘一问,清玲脸上瞬间染上一层羞红,就像是涂上了过浓的胭脂,羞怯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很是艰难地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姐姐,现在该休息了……” 休息…… 休息? 休息! 这两个字出现在我耳边时,让我精神为止一震,好像全身的气血都要沸腾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做那种羞羞的事情……嘿嘿…… “那就休息吧!” 很大大咧咧地说一句,舞尘就抬手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很不在意的样子。 她这样做的时候,我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心中有的只是惊异,而清玲也和我差不多,傻傻地盯着舞尘看。 被我们盯着,她本来还是很淡定的,但很快就装不下去了,脸颊染上羞红,声音还有些颤动。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脱呀!” 似乎是被舞尘鼓舞了,清玲也跟着脱下凤冠,然后开始慢慢地脱下身上的红衣。 “呃……” 看着她们两个在脱衣服,我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不知是谁身上的香味缓缓飘出来,让我心里变得更加迷糊,完全不清醒。 “大哥……把灯熄了吧……这样怪羞人的……” 脱到只剩下里面一件单薄衣衫后,清玲就低着头这样对我说一句,话音也是在颤抖。 虽然脑子里一片迷糊,但我还是做出来反应,抬手就将房间里的灯火逐一打灭。 等打到只剩下最上方那一盏灯亮着时,清玲出言阻止我。 “大哥,那一盏不要打灭了,那叫长命灯。” “好!” 再转过头来,就见在朦胧之中,她们已将衣衫尽数褪下,暴露在外头的雪白肌肤仿佛弹指可破,柔嫩至极。 我此时已经怔住,只是傻傻地盯着看,脑海中似乎是一片空白。 她们被我看得脸上发红,还抬起手来,捂着脸。 “大哥……不、不要这样盯着看……” 即便清玲她这样说,我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开,因为已经傻掉了。 这时候,一阵馨香迎面贴过来,柔嫩的肌肤贴到我的脖颈上,让我的心顿时荡漾成一片。 就听见舞尘低低的呢喃在我耳边响起。 “龙辰,该休息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只是知道,确实该休息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新婚燕尔 这一夜是荒诞而又美好的一夜……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回想起昨夜那美妙的感觉,心中还是一阵荡漾,满满的爱意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 往两边看看,就看到睡在我两边,螓首枕着我手臂熟睡的清玲和舞尘。 这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她们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似乎是昨天晚上有些过了…… 心中爱意满满,仿佛最柔软的地方被不断撩动着,我没忍住低头在她们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不知为什么,被我亲吻的时候,清玲嘴角还往上微微翘起来很好的弧度,似乎知道被我吻了。 不过,她这时候确实是睡着了的。 相比于更加娇柔的清玲,身体素质更好的舞尘就被我吻醒了,一睁眼,发现是我吻了她,就给了我一个魅意十足的白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尝禁果,被她这样白一眼,我心里又开始躁动起来,有了渴望。 在我低头去找寻那么馨香温润时,她很不配合地抬手捂住我的嘴,没好气地问道:“怎么,昨天晚上还没够呀!” 因为关系更进一步,我的脸皮也变得厚起来,笑着说道:“没够,要不要现在我们……嘿嘿……” 被我说得脸上一红,她接着啐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那里还痛着呢!” 她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昨夜刚开始的时候,她们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还有泪水留下来。 隐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说道:“那你和清玲好好休息。” “嗯!” 温顺得像一只小喵一样,舞尘缓缓将螓首从我手臂上移开,让我可以起来。 指尖在她那光洁、柔软的肌肤上擦过,感受着那种让人疯狂的触感,我真是没忍住搂住她,在柔颊上重重地吻一口。 被我的动作吓一跳,她没好气地擦了擦被我吻过的地方,然后转手在我腰上重重掐上一下。 不得不说,她掐腰的手法练得极为恐怖,痛得我差点直接从床榻上跳起来。 似乎是我和舞尘的动作太大,把一边的清玲吵醒了。 就见她缓缓将美眸睁开,往我和舞尘这里扫一眼,然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闭起来。 不过,在不经意间从嘴角处流露出来的淡笑,揭穿了她这“拙略”的演技。 见她这副样子,我和舞尘也是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选择不去揭穿。 等我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又被舞尘拉住衣角。 回过头来,就看到她用被子遮住身体,坐了起来,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用眼神询问她想对我说什么,却见她有些奇怪地将头低下去,只是拉着我衣角的手未曾松劲。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似乎也变得有些压抑。 “龙辰,我们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呢?要是我们回到中原纷争的地方去,这样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吧!” 有些明白她心里担心的事情是什么,我心中也是有些发堵,就听见她继续往下说。 “不知道什么,我感觉要是离开这里,回到中原去,好像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是不是在外面太久了,我都有些害怕了……” 她这样说的时候,原本还明媚的脸上流露出不少的凄苦,看的我是心中微涩。 这会儿,清玲也不再装睡,跟着坐起来,说道:“大哥,其实我和舞尘姐姐想的是一样的!”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大哥不是一般人,但现在还是不愿意继续和大哥分开了,不希望大哥危险地在外头闯荡……” 轻轻地用手在她们两的乌发上顺了顺,我心中跟着就做出决定。 “嗯,在外面闯荡这么久,我确实也是有些累了,我们就在清水镇停留多一段时间吧。” “回来的时候,我们不就说好了要静静地过上一段日子么……” 清玲随即展颜一笑,身体跟着靠到我身上来,喃喃道:“大哥,你真好!” 听到这种话,我也是忍不住想笑,能从口中说出这种夸人的话,估计也就只有清玲这个傻丫头。 “龙辰,我们不留在清水镇好吗?” “为什么?” 见舞尘这样说,我心中也是不解,在我看来,清水镇真是挺好的地方,算得上是山清水秀,还有难得的安宁。 她顿了顿,小声地回答道:“其实,我觉得龙辰你长大的地方挺好的,要不我们就搬到那里去吧,那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虽然不太明白她要这样做的目的,但我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并询问一下清玲。 她看了看舞尘,然后对我点头。 “大哥,到那边去也好,在清水镇怕是有不少麻烦事!” 既然她们都愿意去那边,我也没反对。 “好吧,我待会去和十五叔说说,然后我们就去那边吧。” …… 和十五叔说过这件事后,他则是表现出一副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不咸不淡地回应我。 “现在玲儿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以后何去何从还不是你自己拿主意,过来问我作甚!” 见他口中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我顿时感觉一颗真心被狗吃掉了! 说实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过来询问他的想法…… 他表示不管,我也就乐得随意,等清玲和舞尘准备好了,我们就往我和老头子隐居的那边去。 因为初经人事,她们俩身上都还不太舒服,所以往那边去的时候,走得很慢。 在迫近日暮的时候,我们才到那里。 让她们留在那里稍微收拾一下,我就一个人回到客栈拿上一些必须要用到的东西。 虽然老头子已经不早了,但之前留下的东西,像是房子和引过来的清泉都是好的,让我们住在这里倒是可以。 用老头子留下来的厨具生火做饭,我们很是简单地吃了个晚饭,之后早早地休息了。 她们两个身体上都不太好,我也就没做事过分的事情,让她们好好休息。 第二天起来,这两个丫头都是给我提了一些要求,让我去弄一些野味和活鱼回来。 被这两个丫头诚心刁难,我也只是笑笑,心中则是很满足这种感觉,这样才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说老头子已经不在了,娘也没有被我接到这里来…… 从老头子种下来的柳上折下来一条,我就带着这个进到屋后的密林里去,准备去活捉一些野味回来。 慧善方丈嘱咐我短时不可以杀戮,我可以没有忘记,要是这时候又让让魔念复苏,恐怕会很麻烦。 进到林子里,我就想起来老头子以前开垦出来的菜园子,菜园子荒废这么久了,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剩下什么。 这里偷菜吃的鸟兽很猖獗,这一点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因为老头子插着这里的稻草人,每次都会被野猪什么的撞倒。 在林子里稍稍穿梭一下,我似乎到了梦境中我被毒眼咬到的地方。 因为时间太长了,我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就是当初那个地方,只是心中感觉差不多就是这里。 稍稍停顿一下,发现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好回忆的,我就没有逗留太久,继续往记忆中的菜园子过去。 越过不算是太茂盛的林木,就看到被清理出来的一片小开阔地。 就和我之前想的一样,这片地已经被鸟兽们糟蹋得不成样子,地上剩下的一点点菜叶子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毕竟这块菜园子有着我和老头子许多回忆。 稍稍想一下,我就决定这段时间一定要把这个菜园子重新弄起来,恢复到曾经生机勃勃的样子。 在菜园子里发现数道类似于野猪的脚印后,我就顺着脚印往林子深处去。 在这样的大山里,除了蛇虫虎豹,就是野猪、獐子、土兔是最好的野味了。 不过,这些家伙机灵着呢,要是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转,估计真是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有了脚印这条线索,顺着野猪走过来的密林小道,我感知到比以往更多的细微波动。 好像是一些小的生灵正躲藏在什么林叶的底下,偷偷地窥视着闯到林子里来的我…… 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我也就没在意这些东西,只是往里面走,希望可以碰到野猪、獐子。 走了好一阵子,似乎只走到了老头子引水的山边上,我终于听到了野猪那专属的哼哼声。 轻手轻脚地往一侧过去,就看到在山体凹进去的地方有一个小水潭,这时候正有几头野猪围在那边喝水。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暗喜,一步上前,跟着就将手中的柳条抽响,引起这些野猪的注意。 被我抽响柳条发出啪的一声惊吓,这几头野猪怪叫着转身来,长长的獠牙对着我这边上,不知是不是想冲撞过来。 目光在这几头野猪上扫过,我就被那一头最壮实,毛色最为油亮的野猪吸引住目光。 “嗯,就是它了!” 这些禽兽也是有些意思,在我锁定那最大的一头野猪时,它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对我很是大声地嘶吼一声,不知道想要表达出来什么意思。 吼叫时,嘴里流淌出来有些脏脏的口水…… 它一叫唤完,边上那几头小一点的野猪就朝我这边冲奔过来,想从我这里冲出去,因为这里只有这一条路。 我的目标只是大野猪,而且这段时间我还不可以杀戮,就直接跃起来,让它们从下面过去。 在将手中的柳条一甩,我盯着这头野猪,气劲已经凝起来,准备在它身上试试柳剑。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太好,野猪背上的刺毛直起来,一脚跺地,使劲地磨蹭着地面,酝酿一次疯狂地冲奔。 看着这头垂死挣扎的野猪,我心中也是稍稍戏谑,但着实无感。 这头野猪我都收拾不了的话,真是白活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猴哥 直面这头准备对我发起冲锋的野猪,我将手中的柳条甩起来,在追忆老头子持柳的感觉。 虽然在古月轩和洛城的时候,我用白绫和红绸尝试过老头子柳剑的精妙,但现在我握柳,却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以柔克刚只是柳剑精妙中最为皮毛的内容,更加精髓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体悟过。 翻转着柳条,我目光盯在那头野猪身上,缓缓地说道:“来吧,朝我这边冲过来吧,要是你冲得过去,我就放过你了!” 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大野猪在地上磨蹭的蹄子更加用力,长鼻子里不断向外吼着气,背上的长毛也竖得更直。 “呜呼……” 一声怪叫,大野猪终于蹄下发力,像一支箭一般猛然朝我这边冲过来,威力倒是极为不弱。 轻笑间,我将手中的细柳翻转起来,将一阵气劲扫出来,形成一阵自下而上的气罡。 我在模仿柳剑的时候,隐隐察觉到一点东西,好像柳剑的境界是极高的。 入魔的时候,我的感知与灵智似乎是涨到了大成境界的样子,其他的一些招式在我面前都是无所遁形。 不过,面对柳剑我却有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好像已经超越了我可以直接洞悉的范围…… 面对我放出来的气罡,大野猪的反应极为灵活,就见它前蹄抬起来,两条粗壮的后腿在地上蹭了蹭,紧急一停。 要是它撞到我的气罡之中,就会直接掀起来,然后就不可能再有反抗的力量了! 不得不说,这些生灵对危机的感知能力确实很强,至少不比一些人弱就是了。 强行停止之后,就见大野猪紧急一个回转,两条后腿开始往我这边弹土,似乎是想这样扰乱我的视线。 我则是微微一笑,手中的柳条跟着在一记横摆,扫出一阵气劲阻隔飞过来的泥土。 并不知道自己扫土的伎俩没有成功,大野猪又转过来,朝着我脚边冲过来。 被它近身,我习惯性地往边上稍稍移身,手中的柳条跟着往下方一荡,放出气劲等着野猪上钩。 果不其然,见我闪开,它估计觉得自己可以跑掉了,往外面冲的速度跟着加快。 被我放出的气劲从下方一抽,野猪怪叫一声翻转过来,然后重重地侧倒在地上,不动了! 看到这头野猪一下子不动了,我心里也只是一阵古怪,我没有多大力量吧,怎么可能把它打死了。 这种疑惑只是持续一下子,我也是很戏谑地明白这头野猪是怎么回事——感情它是在装死。 这是丛林里的生灵很正常的求生技巧,因为一些像是虎豹这样的大野兽不吃死掉的东西。 可惜它今天碰到我了,这种装死的技巧在我面前,自然是不可能有用的。 任由它躺在这里,我伸手从边上吸过来一段青藤,将它绑在野猪的脖子上和一条前腿上。 这样绑着,这头野猪就没可能很快地跑起来,就可以被我赶回去。 做完这些,我都有点佩服这头野猪,因为这段时间它还是在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我摆布。 在我准备用柳条把野猪弄醒的时候,嗖的一声,一道破空的声音从斜上方过来,射向我。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将手中的柳条朝天一甩,对着这东西重重地抽下去。 啪的一声,柳条准确无误地把这东西打下来,原来是一个圆润的小石子。 石子落下去,砸在野猪的头上,只听见一声不弱地哼哼,倒是把野猪给砸醒了。 没管野猪,我将目光投到石子射过来的方向,就看到一只毛色雪白的猴子站在山体的一处凸起上。 这会儿,白猴爪子里抓着一个石子,正对着我张牙舞爪,然后又把手中的石子对我砸过来。 心中对这猴子的出现感觉奇怪,我再用手中的柳条把石子挡下来,然后就准备过去看看。 将绑着野猪的青藤绑在一处树干上,我就往白猴那边腾上去。 白猴见我过去,先是对我嘶吼了一声,就开始往上头快速攀爬,要跑了。 飘凌渡踏出来少许,我落到山体上的一处凸起上,就像在狼部那边一样,往上头踏跃。 因为我刻意放水,这只白猴一直跑在我前面,等到了半山腰上一处被林木挡住的洞穴前,它就停下来。 我跟上来之后,看了看猴子,又扫一眼边上的洞穴,心道,这个猴子不会是想让我进去吧。 这个洞穴也算是藏得隐蔽,要不是我现在站在半山腰上,从外围是绝对难以察觉到洞穴的存在。 结果,就看到猴子对着洞穴叫了两句,然后对我摆了摆爪子,似乎是在让我进去。 心中迟疑一下,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我心中有一种感觉,这个洞穴可能和老头子有关系,毕竟只有老头子有可能在这里的山上弄出来这种地方。 等我往洞里去的时候,边上的白猴子有些古怪地转山往回跑了,好像是要回到下面去。 对它这种情况感觉有些疑惑,但我也没有多想,不管猴子,进到洞穴里去。 这个洞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进来之后,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 边上都是刀砍斧凿的痕迹,好像人为凿出这洞来很是费劲,所以做的时候就很粗制滥造。 在空旷的洞穴里扫一下,借着从外头射进来的光,发现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在最里面的一道水光。 等我走到近处,发现水光来自一个小到不行水洼,里头的水似乎是从上方的岩体上滴下来的。 这个水洼形成的时间绝对不短,不然也不至于会有这些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除去一些损耗,绝对要很长的时间。 看看水洼,再将目光往四周扫扫,我看不出这里头有什么玄机,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玄机…… “呀,那个白猴子让我到这里来干嘛?” 心中一片惘然,也感觉有些戏谑,好像傻乎乎的自己已经被一个猴子耍了。 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目光扫过,似乎在水洼底看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马上转过身来,看到在这极浅的水底,上面似乎有些细小的文字。 生出不少疑惑,我马上将手伸到水中,通过指尖上的感知来看看这些到底是什么字。 不得不说,能想到在这里留字的人绝对是一个怪物! 且不说这里面有多么昏暗,要不是我实力精进,目力也跟着得到极大的强化,绝对发现不了这水底下有字。 指尖一抹过,初步感知,除了一些小沙粒一样的东西和一点清淤,只有一排字。 将指尖贴在这一排字上,缓缓向前滑过去,一句话就随之出现在我的心中。 “飘雪谷、无极剑道、酒窖?” 弄清楚这几个字是什么,我心中也是疑惑不止。 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老头子留下来的,它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说无极剑道的传承就在飘雪谷?但后面的酒窖是什么意思…… 要这是真的,我势必要去一趟飘雪谷了,除了去见可能回到那里的掌中囚,还要去获得剑帝的传承。 说来也奇怪,老头子临走的时候,居然没有跟我说道无极剑道在什么地方,只是让我当好下一任剑帝。 没有无极剑道的传承,我这个剑帝弟子名不副实,我就算成了剑帝,也是名不副实! 这一点老头子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偏偏就这样做了,不得不说,其中的古怪实在是太多了…… 带着费解,我从山洞里出来,准备把那一头大野猪带回去。 清玲和舞尘两个丫头给我的任务我可不敢忘记,现在还差一些活鱼。 不过,等我下去的时候就傻眼了。 因为被我绑在下面的大野猪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还怪笑着,手舞足蹈似乎在嘲笑我愚蠢的猴子。 此时,它爪子里还抓着绑野猪的青藤,想来我打在树上的结就是被它解开了。 见我过来,白猴子将手中的青藤往我这里一扔,然后很灵巧的,从一边三下两下又跑到山上去了。 要是我真要收拾这只猴子,以它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跑得掉,但我没有动手。 目送这只猴子离开,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那些野猪应该和这猴子是朋友吧。 不然,这猴子也不会把我骗到山上去,然后再下来救援这只野猪。 说到底,我还真是让一个通灵的畜生给耍得团团转,但想到我可能得到了无极剑道的线索,我也就不再多想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去找一只獐子吧!说不定,今天吃野猪不吉利……” 虽然边上根本没有人,但我还是这样自言自语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姑且可以糊弄自己的理由。 目光从这一块离开,我就往远处更深的林子里张望着,希望可以再找到其他的禽兽足迹。 在捕猎上,我还称得上是有那么一点经验,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找到禽兽的足迹,不然绝对难有收获。 当然,这要排除把这一片山林搅得天翻地覆! 已经决定要和清玲、舞尘在这里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我就有些克制自己,尽量不要用源气制造出来太大的动静。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要变成一个没有内息的普通人,过上真正的普通人的生活。 之前不久,我还是和老头子过着这般的日子,现在也算是重来一遍吧!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娶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妻子,身上的好运全部被用完了,我现在的运气变得很有问题。 刨除那一头野猪不算,在这林子晃悠了很久,没有看到獐子的足迹,倒是看到不少虎豹的行踪。 面对这些大型禽兽,我不可能恐惧,但也没有和它们争斗的想法。 且不说别的,想要把这些凶猛的野兽生擒回去,不见血恐怕不是什么好办的事情。 有点不信邪,我就继续往林子里深入,而且尽选那种看起来非常不少走,林木茂盛的地方。 在林中穿梭一阵子,我发现周遭的林木变得越来越高大、浓密,有种很是超乎寻常的感觉。 心中暗自觉得古怪,但这时候我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没管太多,继续往里头走。 这片林木遮天蔽日,还有一种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感觉,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出源气向前冲,这样就将行进的速度大大加快。 未过许久,终于看到前方出现明显的亮光,浓密地吓人的林木就像是瞬间消减了,毫无征兆。 心中有些鸟出樊笼的感觉,我几乎冲到是林木的尽头,向前猛地一跃,进到亮光中。 眼前的场景骤然置换,在我还没有看清时,一种失重,并且飞速下落的感觉突然出现,让我心中微惊。 心中警兆顿生,我反手一掌震下去,强行将自己的身体托起来,然后,才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我跃出来的地方可是一个突出的山崖,而这里往下就是一个无比深的大坑,比我小时候观察虎王的大坑大得多,深得多。 要说也是我该死,没看清楚情况就草草地跃出来,结果就直接从上头掉下来了。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掉下去绝对是要摔死的。 似乎和清玲、万迟成亲之后,我心中原本一直绷着的弦缓缓放松下来,这种状态不是在江湖中应该有状态,但是适合这一段时间的状态…… 也是不着急,周身源气震动起来,脚下踏出飘凌渡,几次踏空就回到山崖上。 从上头往下眺望,我发现这个大坑表现地很是古怪。 边上裸露出来的山岩呈现出深沉的黑色,就像是被烈火烤炽过,但除了大坑里,周遭都是很正常的林木。 只是简单的看一眼,我就知道周围的林木都没被烈火灼烧过,树龄最起码在五十年以上。 不仅如此,在坑中的林木也是相当古怪,根本就没有正常林木的样子,像是一种藤蔓,但却是有大树干那般粗壮的藤蔓。 很粗也就算了,这些藤蔓上还满是让我看了心中都隐隐有些寒意的锐刺。 “这个地方,老头子应该没有来过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也还没有升起下去看看的欲望,我的任务是找獐子,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獐子。 有所决断,我就准备直接飞离这里,再从林木中穿回去太浪费时间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腾起到高处后,我从上方看到了原本被藤蔓挡住的东西——一朵色泽极为妖艳的大花。 在大花周围,就是其他一些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看上去甚是好看。 如果说这些其他的花草看上去很好看,但那一朵最大的妖艳大花则让我背上浮出寒意。 我根本不知道这大花是什么花,但那种危险的感觉还是在潜意识中生出来的。 心中有了好奇,我就缓缓向大花掠过去,想看看除了那些奇花异草,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几乎是掠到那片花草的最上方,我才看清了这片绿色藤蔓包围下的花漫之地。 在大花稍后的位置上,有一朵样子极为奇异的花。 相对于大花,这朵花就显得极为娇小,但它的色彩却丝毫不逊色于妖艳的大花。 这朵花的花蕊样式极为怪异,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鲜红的花苞,高高立起,这种鲜红之中又透露着粉嫩。 这样的花蕊,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花根本就还没开,因为花苞都还在这里,不是么? 花蕊下的花瓣色泽就和花蕊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一种深沉的蓝色,看上去就像雨后的天空那般深沉…… 花瓣向四叶展开,层层堆叠,虽然颜色相近,但却让我可以一眼看出层次,仿佛托举着中央的花蕊。 花瓣之下是一种极为惹眼的绿根茎,相对于边上的巨大绿藤,这种绿色显得极为生动又富有生机。 根茎向下蔓延,如同张开一般,分成六道扎到土中,此时根茎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滴,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等看清楚这一切,我就转身离开,但心中将这个地方暗自记下,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地方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其中的那两朵最为突出的大花都不是凡品。 虽然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这不妨碍我将这件事重视起来! 腾到空中,我干脆往之前的大山去,想在那里找寻新的视野方向,看看能不能找到獐子的踪迹。 正疾驰着,突然在头上出现一声尖锐的鹰鸣,我停下来,抬头一看,就见一只苍鹰在我头顶上盘旋。 感觉有点古怪,我就盯着这只鹰,结果在这鹰的腿上看到了类似于书信的东西。 隐隐有些明白这只鹰找上我的目的,我就抬起手来,以源气吸引在上空的苍鹰。 被我牵引住,这只鹰表现地倒是很紧张,不断地拍打着翅膀,想要脱离我的影响。 不过,就它这力气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将它强行定住之后,我就把它腿上绑着的东西取下来。 我刚一放开它,这只鹰就一个劲地怪叫,然后很快飞掉了。 没有多管这只鹰,我将手中的书信展开看,发现这还真是给我的。 看信之时,我心中也是感觉很匪夷所思,这只鹰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它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封信是古力卡尔扎,夜啸送来的,我当时拜托他帮我找到西戎去的右人,现在终于有消息了。 不过,信上的内容可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东西: 李少侠,你拜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 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蛟部和鹰部,短时间里是绝对解决不了的,我们绝对会尽力,还请见谅。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蛟部似乎出现了一些变故,恐怕是很棘手的麻烦,要是方便的话,还请前来一趟! 见他在信中说出来这样含糊其辞的话,我也是不由皱眉,有些不爽。 毕竟,说了这么多东西,除了给我送来新的麻烦,他连右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都没有告诉我…… “狼部这是怎么回事?夏老推荐的人总不可能靠不住吧!” “不过,看样子出现在蛟部的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要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给我捎来这样一封信!” “蛟部的事情会不会和右人有关系,右人到底到西戎去干什么……” 想到困惑最重的地方,我真是苦恼地抬手挠挠头。 话又说回来,这段时间我可是不被允许到外面去乱跑的,更是不被允许杀戮。 而且,我和清玲、舞尘才刚完婚,我也不可能这时候跑出去,即便心中有些担忧! 有所决断,我跟着就把手中的信毁掉了,然后继续往白猴那座山过去。 即便是在这段时间里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是顾不上了,我现在心中有的只是将我和舞尘、清玲之间的羁绊加深。 在老头子走了之后,我开始变得有些自私了,心中记挂着的只是我周遭的人,什么天下苍生,对我来说还是太遥远。 “还是快点把野味和鱼带回去吧,不然那两个丫头肯定等急了!” 一想到清玲和舞尘,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一遍又一遍地撩动,慢慢地感动,真是忍不住笑出来。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存在莫过于她们两个吧,即便是这样想的时候,难免会有对娘亲的愧疚。 可能是从小不在一起的缘故,似乎和娘的羁绊并不是我心中原以为的那么强烈。 这是实话,即便是这样说似乎不孝了,但这就是事实! 停滞一会儿,稍稍收住心绪,我继续往白猴子那边过去。 这时候,似乎是好运回来了,我看到在林木间獐子跃过的影子。 “太好了!” 目光瞄到之后,我心中大喜,马上改道向那边接近过去,而且决定再也不要犯之前的错误。 感觉被一个猴子耍了,说出来还真是怪不好意思。 很顺利地把獐子生擒,用藤蔓将它捆好,然后就提回到房子那边去。 将獐子交给清玲,我跟着就往清水镇那边去,想要抓到活鱼,只有在那里了。 去的时候,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抓完鱼就静静地回去了。 可能镇上的人会感觉有些奇怪吧,昨天才办的婚事,到今天新郎官和新娘子都不见了。 不过,这就是十五叔要去解释的事情,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想起来他之前那种不关心的样子,我就不太爽,现在想到他可能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我也是不忍暗笑。 这叫什么,这叫活了个该,哈哈…… 带着活鱼回到家里,得到了奖励就是两个香吻。 看样子,这两个丫头是商量好了的。 其实我心中是这样想的,要是知道奖励是这个,我早就回来了,怎么可能在外面待着这么久……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酒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清玲、舞尘过上了很是简单的生活。 日常的打猎有由我去做,清玲负责烹饪,舞尘给她才下手,也跟着学怎么做菜。 打猎之余,我就在那棵柳树旁修习老头子的柳剑,还找时间把被我一剑毁掉的小草屋弄起来。 这个小屋可是我小时候住的,里面可以说满是回忆吧,我自然不会任由它这样荒废着。 话分两头,对柳剑的修习,我这段时间居然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似乎是修习的方向有点问题! 等到了晚上,就是一天最好的时光,嘿嘿…… 这种情况持续到我修习的一个月之后,因为清玲在不经意间地一个发现。 这一天夜暮的时候,清玲跟我说道:“大哥,在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中也是感觉古怪,在后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 像是看出来我的疑惑,清玲就带着我往后面去,指着一堆胡乱堆在一起的枯枝烂叶。 “大哥,这地方的土是被翻动过的,里面应该埋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挖开来看看?” 将那些枯枝掀开看看,发现这里的土层确实是翻动过的,而且痕迹还很新,绝对是不久之间才弄的。 看到这,像是神来之笔,我的脑海中闪出来一个想法。 在山洞里的字不是说酒窖么,老头子常年饮酒,绝对在这里有一个酒窖,只是藏得太好,我不知道罢了。 而这块土层变动的地方,会不会就是老头子藏酒的地方…… 有了诸多推测,我心中是难以抑制地狂喜,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和无极剑道有关系的酒窖终于要露出面目。 “清玲,你到边上去,把我这里弄开看看。” “好!” 等清玲退到一边,我将周身气息震动起来,对着前方的枯枝烂叶打出一阵风劲。 风劲所过,微物不留,一下子就将前方扫荡一空,而这块不小的地方也露出面目。 见我发招,清玲倒是在一边拍手叫好,让我也是无奈笑笑。 目光在这块地上扫过,手中挥出气剑,往着一块地上轰击下去,一时间泥土飞扬。 不过,这个可能是酒窖的地方里面被泥土之类的填充过,轰击了好一阵子才将它基本上轰开。 走上前去,将盖在上头的断木踢飞,一个可以同时淹死好几头牛的酒窖就出现在我眼前。 嗅着浓郁到刺鼻的酒味,清玲则是有些不适应的样子,抬手掩住口鼻。 “大哥,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酒窖?” 心中感慨颇多,我深吸一口气,稍稍定住心情,对她回应道:“这是老头子留下来的财富。” 在清玲似懂非懂地点头时,这边的动静也将在草屋里的舞尘引了过来。 小跑到这边,在酒窖边上站住,她对我问道:“龙辰,这是什么?” 将之前对清玲说的话再对舞尘说一遍,她给出的反应就和清玲完全不一样。 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她贴过来环住我的手臂,笑道:“这里面绝对有好东西,毕竟剑帝师父他可是一个技绝天下的人!得到师父全部传承,你绝对可以成为天下第一人!” 点头的同时,我对舞尘的热烈有点疑惑,跟着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想我变成天下第一啊?” 说到这个问题上,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一下子没了言语。 一时弄不清楚情况,我只能用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地圈在我身上。 “傻瓜,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么?” 低着的螓首点了点,她低声说道:“龙辰,因为我,你彻底把隐宗得罪死了,以长孙奇逸和长孙奇思的性格,他们和你绝对是不死不休的,我怕……” 听到她这般说道,我心中也是感动地一塌糊涂,低头就对那温润吻下去,不让她把话说完。 貌似是感觉不太好意思,她的小拳头还在我身上捶了几下,但只是一会儿,就放弃抵抗了。 一通长吻完,抬起头来,就看到怀中的舞尘已经是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这娇媚诱人的样子让我心中一阵狂躁。 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将玉指贴在我的唇上,不让我说出来。 “哼,等晚上再说。” 这种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让我心中的火热瞬间弱下去大半。 有些不舍地放开她,就将边上的清玲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像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很痛快! 在我准备过去给她一个“教训”时,她很是机灵地往边上退开去,也学着舞尘的样子,说道:“哼,等晚上再说。” 我还没说话,舞尘倒是一脸羞红地对清玲追过去,作势要打。 “好你个清玲,还学我!” “咯咯……好姐姐,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看着二女笑闹着跑回到小屋里,我也是不由一笑。 只要清玲和舞尘可以好好的相处,其他的事情都也是次要的。 等她们走了,我就跳到这个已经干涸的酒窖里,想看看老头子在这酒窖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经过之前的事情,原本到了夜幕的天已经黑下去,我也是穷极目力在上头扫一下,但只是看到一些坑坑洼洼的痕迹。 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我也就反身回去,准备等明天天亮后,再过来看看。 回到小屋时,二女的笑闹早已结束,此时都在准备今夜的晚饭。 我进来也没有什么帮得上忙,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忙里忙外的。 其实,看着她们两个的时候,我心中就满是温馨感,因为现在这里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家。 和她们在一起,在这里,才能感受到那种属于家的温暖,和从老头子那里获得的感受截然不同。 在桌上放上几碟小菜,我们的晚饭就差不多准备好了,然后就是一阵扫荡。 清玲的手艺实在是太好,再平凡的食材在她的手里,都可以做出来不平凡的味道,这让我和舞尘都是满满的口福。 相对于清玲,舞尘那半路出家的厨艺真是让我不敢恭维,烧出来的东西没一个是可以吃的。 可能是第一次做菜有了阴影,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要求试试掌厨,老老实实地给清玲打下手。 得知这个消息时,说老实话,我心中还松了口气,因为再也不用担心被自己女人煮出来的东西“毒死”了! 这种东西我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要说出来的话,恐怕晚上是上不了床的…… 吃完后,一起将狼藉的杯盘处理掉,然后我们三个人对坐着休息,等到入眠的时间到来。 原本都没有说话,靠坐在椅子上的清玲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开口了。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见娘亲呢!” 她的话让我愣住一下,然后心中就满是惭愧,这段时间过得真是太悠闲了,悠闲得我都忘记了该去虢城看看娘。 面对清玲的话,舞尘也是点头,说道:“龙辰,我们是该去看看娘了,哪有媳妇,连自己的娘都没见过的!” 说道“媳妇”两个字时,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脸颊上就烧起火红,不好意思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也是没忍住笑。 稍微思索一下,我回应道:“这样吧,大概还有一个月古剑秋大师就把噬虹剑、残月剑都修复了,我们那时候再出去吧!” 这下子说到剑上,我真是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段时间都没用剑,我居然把机关盒这种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除了遗失掉的柳剑、青萍剑,还有九玄剑诀的秘籍! “清玲,我之前带着的铁匣子你看到了么?还有师傅交给我的剑,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像是奇怪我怎么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后,她才回答我。 “大哥,那个匣子被云儿和剑儿带走了,剑儿说这个东西最好交给千湖城的大娘保管,连带带走的还有两柄剑。” “当时那柄剑,似乎是被掌中囚姐姐带走了,估计是等你要的时候,让你去找她吧!” 得知机关盒是被剑儿带走了,我也是稍微松了口气,毕竟机关盒和两柄剑都还在。 要是真的下落不明,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可是,掌中囚把陨辰剑带走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暗示我去飘雪谷找她么…… “对了,龙辰,你说的古剑秋大师是什么人,我和清玲妹妹不在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你不应该给我们讲讲么?” 被我舞尘这样问一句,我总不可能回绝,边上的清玲也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之后,我就将我和舞尘分开,然后四处奔走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里面就包括我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姑娘,晴儿、独孤燕、独孤雁、赵倩雪、单火儿、许欢颜、卡扎雪颜、萧舞月、邱子悦、掌中囚! 不说不知道,从头说到尾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接触到这么多的姑娘。 几个来着,算上云儿、剑儿、舞尘、清玲,居然足足有一十四个! 更诡异的是,这些姑娘没有哪一个不是姿容绝美…… 这时候,我那便宜大哥长无痕说的话似乎得到了更加明确的验证,我命犯桃花,犯得还不是一点点…… 不过,我现在已经和舞尘和清玲成亲了,应该不会再受桃花劫什么的困扰吧!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在我沉思时,清玲和舞尘似乎都沉默了,我好像没有听到她们说了什么话。 怪异的沉默持续一会儿,清玲和舞尘就到我边上来,一人坐在我一条腿上。 见她们这么主动地过来了,我有些不自然地挑眉,感觉这件事应该没这么简单。 “咯咯……龙辰,夜深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在舞尘这般说的时候,清玲没有说话,脸上羞红,但还跟着点头。 心念一动,我抬手将二女的纤腰搂住,笑着说道:“这样啊……嘿嘿……那就来吧!” 手刚抬起来,就被一脸笑意转化成怒意的她们按住,然后…… 然后,我就被赶了出来! “让你想着那些姑娘,今天晚上自己到一边去对付吧!” …… 呃,果然是桃花劫!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三章 练柳 被清玲和舞尘赶出来,我很无奈地在刚弄好的草房子里对付一宿。 不得不说,没有她们俩在我怀里,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早早地起来,见她们两个似乎还在睡,我也没有打扰,就去老头子的酒窖那边。 借着晨曦的光辉,我终于弄清楚这个酒窖里到底有什么。 在四面壁上的坑坑洼洼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老头子点剑留下的痕迹。 应该是故意的,这里面的剑痕很是稀疏,彼此间空出来的位置上似乎是想表达出来什么东西。 一下子想不通,我就站在这个酒窖里没有走,再仔细地看着这些空隙,想读出这些空隙所要表达出来开的语言。 就在这时候,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我抬头一看,就见原本还挺好的天气一下子就被一片阴云覆盖。 “呀,这就下雨了?” 很无奈地从酒窖中跃出来,我就回到小屋里,等着这场雨结束,然后去观察酒窖。 不过,老天爷似乎不太给面子,在我等着雨停的时候,雨居然越下越大,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张望了老半天,知道这场雨一时是绝对停不了,我就在草房子的一角坐下,准备打个盹,补个回笼觉。 在长时间里积蓄下来的疲惫可不是一两觉就补得回来,要经过长时间的修养。 大概睡了一个多时辰,这场雨终于停了,我就马上出去,到酒窖边上去。 一过来,我就傻眼了,这酒窖已经变成水塘,从四周流淌过来的水,连带从天而降的雨水汇成一片。 站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我决定把这里面的雨水抽出去,不这样的话,没办法观察。 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原本浑浊的酒窖缓缓清澈起来,似乎水中的杂质沉下去了。 透过这一层水幕,被点在壁上的痕迹似乎开始浮动起来,伴随着水波的荡漾轻轻地抖动。 被这种东西吸引住目光,我也没有马上动手将水排出去,而是继续观察着水中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天上的乌云散开,投射下来的日光落到水面上,顿时释放出来一种不一般的光彩。 更有光彩透过水面,射向酒窖中,让酒窖壁上的痕迹变得清晰可见。 可能是因为大雨冲刷掉不少的淤泥,壁上的痕迹变得更加清晰,而在印在水中时,似乎有些变化。 心中想到我之前遇到的小水潭,我抬手将一道气劲打到水中,瞬间溅起不小的波动。 水波荡漾,投射在其中的痕迹很有规律地荡动起来,就像是将一柄剑不断进行刺击的动作。 在这一瞬间,心中的疑云就像方才的乌云散开了,让我明白了这一切。 老头子在这里留下剑痕的时候,酒窖里应该是有酒的,借着这些酒水,他成功将一些信息留在壁上。 而我打开酒窖的时候,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壁上的痕迹,光是看这些痕迹,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什么。 应该是老天有眼,或者说是老头子在冥冥之中帮助我,降下来一这场大雨,让我可以知道酒窖的秘密。 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样不就意味着老头子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在一处注视着我。 虽然我知道,这不过是我是自欺欺人…… 不过,这样也是一种无奈的心理安慰吧! 将心中杂念放到一边,我不断往水中打出剑气,同时围着酒窖转起来,将四面上的痕迹浮影都收入眼底。 转了好几圈,我终于将这些痕迹没有任何遗漏的记下来,似乎这是一套剑法呢! 抬手招来一根柳条,我按照水中的痕迹开始点击,在源气加持下变得刚直的柳条不断往前刺击,但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效果。 有些不信邪,我将手中的柳条更加快速地向前刺击,希望可以产生什么意料之外的效果。 结果,一番点击下来,无功而返。 有些无语地甩了甩手中的柳条,我朝酒窖那边望了望,心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拿着柳条的手在柳条松懈下来后,按照之前的轨迹向前挥击几下。 就在这动作出来的瞬间,我感觉都手中的柔柳出现了不小的变化,有一种连续的感觉。 “这是……” 心中顿时爆出一阵狂喜,我将手中的柳条继续往前挥击,速度越来越快,注入其中的源气没有将柳条的柔软破坏。 当挥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呼呼的抽动声响传出来,仿佛风劲都带上了切裂的力量。 大感痛快,我只管加大手中的力道,将柳条挥舞得更加恐怖,直到啪的一声,柳条断裂。 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半截柳条甩出去,我再抬手去招过来另一根柳。 在我手中挥舞的柳条之所以会断掉,不过是因为我对挥击的力道把握不好,而且不够娴熟。 第二次挥击时,我在柳条转动间似乎找到了和老头子交手的感觉,柳剑之中蕴含的力量是一种我暂时无法参透的力量。 将熟练度提到一定的高度,我就收回细柳,准备去找舞尘试试,毕竟剑招都是在实战中检验的。 来到草屋前,推门而入,就看到这两个“没良心”的丫头正在这边吃着早饭,居然不叫我。 我进来的时候,舞尘还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一边的柳眉抖了一下,抬起下巴大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呃……” 我满心的抱怨在她这一句话下,全部被我咽了回去,因为舞尘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时候,清玲看了看我,然后伸手过去扯了扯舞尘的衣袖,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被清玲扯一下,舞尘双手在桌面上一拍,猛地一下站起来,向我这边走过来。 看她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边上让开一下,让她可以出去。 在我身边擦过时,她还对我传音道:“李龙辰,你给我过来!” 心中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我看了看清玲,就见她对我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似乎在说“我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解决吧”。 对清玲这种回应很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舞尘走,往离小屋比较远的地方过去。 在我面前走着,她的头有点往下压,情绪上似乎很低落。 见她这副样子,我心中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貌似在下一刻或是下下一刻就会发生一些事情。 “她这倒是想干什么?” 在我揣测舞尘动机时,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住,紧跟着猛地转过身来,欣长的乌发飞散着甩掉身后。 和她面对面站在,我在她那绝世的娇颜上看不到什么表情波动,也读不出来什么情绪。 “来吧,和我打一架!” 相视而立的某一刻,她突然开口,贝齿轻碰间,将这样一句话,一道近乎是命令的话扔到我脸上。 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没有乱来,但她倒是将一根木棍捻到手中,挟持在身侧,准备当剑来用。 见她这副样子,我还是有点不确定她这是开玩笑,还是真想要我交手试试。 开玩笑那还好说,要是真要和我交手,那动机又是什么…… 我正要开口询问,她就以实际行动给了我最明确的回答。 “清一剑诀,清玄水。” 即便是一根木棍,在舞尘清一剑诀和凝实境界实力的加持下,也是放出阵阵白芒,显出一种凌厉与锐利。 脚下莲步轻移,向我这边飘近过来,手中白芒四散的木棍直刺我的胸口,还是四击连点。 舞尘她要跟我交手,我站在这里不动也不是回事,就将手中的柳条甩起来,抵挡她的木棍。 我刚开始进去的目的就是想找她试试柳剑,现在正是时候,虽然说不知道舞尘为什么要和我打! 柳条上只是附上微弱的源气,在清扫间就可以发出呼呼的破风声,威力倒是不容小觑。 可能是察觉到我这一下的力量,她脚步顿一下,手中的木棍撤回去,然后续上更加强大的劲力,刺向我的咽喉。 柳条一扫落空,对上毫不留情刺向我咽喉的一击,我心中也是传出一些危机感。 不过,柳剑的精妙可不是扫一下这么简单! 反手往上一震,柳条就像一条灵巧的碧蛇,向上一扭,跟老头子当初用来对付我的招式如出一辙。 我这样一下变招,她就有些应接不暇的趋势,手中的木棍刺击也不再坚定,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不顾一切地刺过来。 在交手的时候,犹豫这种东西是绝对致命的。 招式不够果决,即便是实力强于对手,也可能会死在对手手上! 手中的柳条速度加快,在她还没做出最后决定的瞬间,缠上她的木棍。 学着老头子的样子,手腕轻抖将手中的柳条稍稍收紧,然后用力一扯,舞尘手中的木棍就被我扯掉了。 身体上的刺击态势没有太大改变,她就朝我这边扑过来。 面对这样的“投怀送抱”,我自然是乐得“来者不拒”,手臂向前一揽,就把她抓到怀来。 搂着这具柔软馨香的娇躯,我也是有点沉醉的感觉,想这样抱着一直不松开。 在我怀中沉默一会儿,她才开口,有些幽幽地说道:“怎么样,昨天晚上一个人睡舒服吧……” “呃……” 听到这种话,我脸上只剩下苦笑了,心道,还是这样抱着舒服一点。 我没说话,她也不太在意,跟着就又满是幽怨地说道:“让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活了个该!” 这会儿,我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了,感情她是在吃醋,不得不说,这醋劲还真不小。 “那个……我和那些姑娘都是清白的……” 虽然自我感觉这样的话很苍白,但我也只能这样辩解。 她倒是把小嘴撅起来,一副“鬼才信你”的样子。 “你这个登徒子,混蛋,剑儿和云儿那边你要怎么解释!你说到掌中囚和赵倩雪的时候,眼中的神色都变了,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呃……” 听到她这样说,我一时头大,心道,说到赵倩雪和掌中囚的时候,我眼中的神色真的变了么,真的假的? 还是不满意,她伸手在我腰上重重地掐了一下,真的是重重地,很重地! “到处沾花惹草,你要我和清玲妹妹怎么办!” “剑儿和云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也算啊!” 我敢说我这只是非常正当的解释,但正是吃醋吃到头上的她可是一点也不讲理的! “你还敢顶嘴,说你几句你还不服气是不是!” “我……”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消逝的时间 在和我交手之后,对之前的事情舞尘似乎是放下了,没有再提起。 没了这些不愉快,就又恢复到了三人同塌而眠的状态,所以……嘿嘿…… 和清玲、舞尘平静地待在一起,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可以去古剑秋大师那边的日子了! 在这段时间,值得一提的是,从舞尘那里得来了清一剑诀,并且成功将清一剑诀和主修的九玄剑诀融合到一起。 虽然清一剑诀只是排名二十开外的剑诀,但也不容小觑,对我实力的提升确实作用不小。 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剑心诀的玄妙之处我自然不会瞒着她。 之后,我提议让她也修习九玄剑诀或者剑心诀,但她拒绝了,因为到了凝实境界再改修,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会多余正面。 有这一层的考虑,我就尊重舞尘的意愿,没有勉强她,毕竟像宣墨前辈那般愿意废功重修的人确实是少数。 除此之外,狼部那边又传来一封书信,似乎鹰部和蛟部那边的问题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不过,书信上的三言两语根本就交代不清楚情况,我也只能少做揣测,并且把西戎一行提上日程! 想到又要出去,远离这一片安逸,我感觉满是倦意,躺在床榻上一下子都不愿意动。 “这就要出去了么?” 看着上头的房梁,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好像这一离开就会失去很多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恍惚时,两道倩影慢步到我跟前,在我眼中就是倒过来的两个人影。 这时候,她们背上已经负上一个不小的包袱,一副一切准备就绪,即可就可以启程的样子。 “唉……” 不知是不是看到我这种颓废的样子很不满意,两人同时叹气,然后动作极为同步,两手叉到纤腰上,美眸眯着看我。 “龙辰,你还要这样躺着到什么时候?” “才一个多月啊……” 见舞尘出言询问,我抬起手臂将双目掩住,遮出一片黑暗,回答一句。 我说话之后,舞尘就沉默了,继而是清玲的声音。 “大哥,等见到了古剑秋大师,再去看看娘,我们就可以回来了,不是么?” 我其实很想对她的话表示肯定,但这一切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从我接到狼部的第一封信开始,我心中就隐隐感觉到,将会搅动整片江湖与天下的动乱就要开始了。 即便是心中有了这样的预感,但为了清玲和舞尘,我可以舍弃一切,所以我置之不理。 而现在,已经到了非要出去的时候,古剑秋大师那里绝对要去,而极北的虢城,娘那边也是要去的。 “好吧、好吧、好吧……希望可以尽快回来吧!” 只能这般无力地安抚自己一句,然后缓缓从床榻上爬起来,准备离开这里,重出江湖! 见我起来,清玲也是拍掌一笑,柔声道:“还是这样有精神的大哥靠得住。” 舞尘只是不置可否的样子,站在边上看着,没有说话。 从屋子里出来,清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把锁,把门给锁上。 “好了,这样的话,它就可以安静地等我们回来了!” 看着清玲脸上明媚的笑容,我不由得从心中跟着发出喜意,上前握住她的柔荑,低声说道:“是呀,就让我们的家安安静静地等我们回来吧。” 清玲回望我,本来想说什么,但被突然出现的猴子笑声打断了。 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只白猴子站在另一间房的顶上,口中发出阵阵怪叫,手舞足蹈。 “这……不是那天的白猴子么?” 见这个猴子居然跑到我家这边来了,我心中也是疑惑,不由得呢喃出声,而这话就被边上的清玲听到了。 “大哥,你认识这只猴子吗?” 将目光从猴子身上收回来,然后落到清玲的俏脸上,我回应道:“也不算是认识吧,只是在山里面见过它。” “哦……” 对于我的回答,清玲没有深究,转过去看了看舞尘,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是实话,因为被一个猴子耍了的事情,我真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太丢人了,不是么! 我这边说话,舞尘似乎真是认识这个猴子,开始说话。 “龙辰,这只猴子叫做灵宁白猿,可是极为珍惜的好东西。” 不知道舞尘的话里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点头,说道:“不要管这只猴子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被我这样一说,舞尘也马上把目光收回来,走到我边上拉着我的一只手。 …… 为了加快速度,赶路的时候都是由我背着清玲,并且用自己的源气帮助舞尘,保持我和相却不多的速度。 我们刚起来,背上的清玲就在我耳边说话,暖气呼在我的耳朵上,产生痒痒的感觉。 “大哥,那只白猴子好像是来给我们送行的!” 听到这话,我目光稍稍往后面瞥一眼,就见站在屋顶上的白猴子正在对我们挥手,好像真是在送我们走。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大感惊异,对这只猴子有些古怪的行为表示不太理解…… 离开这里,我们首先去到清水镇。 跟十五叔说道一下情况后,十五叔没有多说什么,就让我们自己多注意一点。 闻讯赶来的万老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带给天水城的万生,我没有拒绝。 等清玲跟十五叔做了道别,我们沿着水路下去,准备先到汲水镇,再以陆路往北去。 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其一,在外面用源气,绝对会造成不必要的惊动,带来麻烦。 其二,在这一路上还有不少要我去做的事情,就像是天水城的万生,千湖城的公输大娘、剑儿、云儿、单火儿、许欢颜…… 可能是因为北方的局势大变,在南边都有些萧条,至少在这边,四处都看不到什么人。 我们一路向北,也没有再遇到什么盗匪,仿佛匪盟和天府都偃旗息鼓,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到了天水城,见到万生之后,将万老托付给我的信交到万生手里,紧接着,就从万迟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李少侠,现在北方出大乱子了!” 看到万迟脸上那凝重的神情,我的心跟着就提起来,似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神色上很是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长城,破了!” 这种骇人听闻的话听到耳中,让我的脑子在这一刻瞬间空白,即便是我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当初,太子在天香楼大宴百武斗胜者时,我就知道太子对北方的长城有所图谋。 而就在这时,这种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长城破了,北狄三部杀入中原了! 想到首当其冲的龙首城和虢城,我马上对他追问道:“那现在北方的战况如何,龙首城和周遭的城池又如何了?” 他无力的摇头,说道:“战况已日久,北上已经沦陷数座大城,龙首城似乎还在死守,但消息很是闭塞,尚不清晰!” 问到这里,我就没有任何心情在天水城停留,甚至是到千湖城看看的心情都没有了。 北上战事吃紧,长城告破,数座大城沦陷,这一切都让我不由得担忧起还在虢城的娘! 我已经没有爹了,不可能连这个娘都要没了。 在知道事情的严峻性后,我们三个人开始疯狂向北边赶路,千湖城不去、洛都不去、七梅城不去…… 因为在无人时使用源气赶路,我们行进的速度极快,不过三天就到了劫火城不远处。 这一路上,我看到的只有由北往南逃的百姓,还有一些毫无秩序可言的军士。 似乎长城告破来的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可能也包括大秦,秦帝申羽! 快到了劫火城,没有靠近,也没有停留,我们马上改道往虢城去,不到半天就到了,结果看到一座死城。 这时候的虢城,外头是战火烧灼的痕迹,城内满是尸体与血腥,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些尸体都是两方军士的尸体,没有太多的百姓,似乎百姓已经全部逃走了,而守城的军士与城池共存亡。 没有感知到其他的波动,我顿时迷茫了,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往什么地方去了…… 想到娘现在还生死未卜,我的心已经是焦灼成一片,只祈求娘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 “龙辰,我们现在去龙首城看看吧,要是龙首城还未破城的话,应该可以得到很多信息。” 似乎是看出来我的迷茫,站在我边上的舞尘就这样对我说一句,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已经慌了,她的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我这个即将疯掉的人抓到一线生机。 “好,好……我们去龙首城,马上去龙首城!” 慌乱中,我背起清玲就往龙首城那边过去,希望可以找到我需要的信息。 似乎古尔丹、沈括云、二皇子申诚、小家伙、晴儿、独孤姐妹还在龙首城,恢复健康之后的猛亲王也可能在龙首城。 要是龙首城也破城了,变成一座死城,我恐怕真的要疯掉了,因为这一切几乎是不可接受的情况。 很快,我们就到了龙首城,看到的情况和虢城截然不同。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龙首城也成了一座死城,和虢城如出一辙的死城!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五章 天变 赶到龙首城之后,看到的景象让我险些疯掉,因为龙首城也变成一座死城,真正的死城。 站在龙首城城外,就看到墙壁上满是灼烧和破损的痕迹,城门被烈火烧得只剩下残碎,还有被马蹄冲撞的痕迹。 城外的光景极为萧瑟,显示出爆发在这里的守城战之激烈,让整座城池显露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在我举目张望时,似乎还有淡淡的黑气随着断断续续的森寒鸦鸣升上天空! “龙辰,我们要进去看看么?” 在我看着龙首城发愣时,边上的舞尘捅了捅我的腰,低声询问我一句。 没有转头过去看她,我长吐一口气,想把心中的寒意吐出去,然后点头表示肯定,继而迈开沉重的步伐往里面去。 昔日繁华的大城只剩下一个空壳,里面的房屋在陷落之后,被人恶意烧毁。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不至于让我心生极致的寒意。 在龙首城最中央的位置上,我看到了让我心中杀意疯狂膨胀,几乎是可以将我毁灭的画面。 在这一块,有六座山——尸山!有一片海——血海! 由尸体堆叠起来,高达十五尺以上的尸山,一片血红,不知道有多少人鲜血汇成的血海。 看到面前宛如地狱般的画面,清玲尖叫一声,直接晕倒在我的怀里。 舞尘情况也就是比清玲好一点,脸色一片惨白,而且不时有了呕吐的反应。 更重要的是,这六座尸山的组成全都是穿着普通衣衫的城中百姓! 在破城时,可能守城的军士突围了,而被留在城中的百姓就成了北狄发泄的对象,对血洗一空。 “这群杂碎,都该死!” 心中杀意开始升腾,我的双拳用力握紧,真是控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了! 云儿曾经跟我说过,在将近一百年前,西戎入侵中原时,也是进行种族灭绝,做出来的事情可能和北狄如出一辙。 在他们的铁蹄下,一座座饱受蹂躏的城池中剩下的只是一片尸山尸海…… 用力咬紧牙关,我对着边上的舞尘说道:“我们去古城看看!” 在她点头之后,我将晕倒在我怀里的清玲拦腰抱起来,转身就往城外腾出去。 现在的北方,除了那些没人人性的杂碎,已经不会再有其他人的影子了! 很快到了古城,就看到了和虢城一样的画面。 满是战火痕迹,城中被焚烧一空,一片芜凉。 城中的百姓似乎已经撤走了,没有留下太多的尸体,只是一颗颗军士的人头被羞辱性地高挂在城墙。 看着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面孔,我心中的怒意再度高涨,抬手凝出剑气,将城墙上的人头尽数打碎。 呼…… 吐出让我自己都厌恶的冷气,我再度问道:“还要去平城看看么!” 舞尘犹豫了,低声问道:“要是平城也是这样那怎么办?” “不会的,百姓是从劫火城开始往南逃,之后要越过玉门关,平城可能还没有陷落。” “要是万一呢……” 她还是犹豫,或者是不愿意再见到这种屠灭的遗存,这也是让我感觉有些棘手。 停顿一会儿,我想起来一个人,一个绝对知道一些东西的人。 虞城龙王庙,天眼草头成! “我们去虞城,在那里应该可以知道一些东西。” 也不知道舞尘有没有听说过草头成这个人,她只是点头,就跟着我后面。 再由古城往虞城去的路上,我们居然没有看到任何狄人军马的影子,好像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到中原来。 不过,龙首城、虢城、古城的惨状让我深刻认识到这一切,一场真正的大动乱已经拉开序幕…… 但北人的人马躲藏在何地,还是一个让我看不透的问题,不仅是这个,长城告破的真正原因,三座大城陷落的过程,也是未解之谜! 在荒凉中前行,未见半个人影,却在半路上撞上了骑着马往这边来的草头成。 “李小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见面,草头成显得很激动,就差冲上来抱住我。 因为我怀中还搂着清玲,就以眼神制止他,再问道:“现在大秦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跟我到虞城去,等到玉门关被破了,我也要搬家了!” 之后,我们四个人开始往虞城过去,因为草头成没有实力,骑着马赶路,速度上就慢了很多。 花了三天时间,我们才到了虞城,这一路上,他给他提供了大多数我需要知道的情报。 长城是在十天前告破的,真正原因没几个人知道,对外宣称是说是因为苍云、燃炎、奇蚺三部的联合偷袭。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种说法是不靠谱的,毕竟长城都修筑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就在现在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袭告破。 长城告破,北狄三部的数十万骑兵的铁蹄就向中原大地践踏过来,开始疯狂地攻城劫掠,以战养战。 得到防线奔溃消息时,因为兵马大元帅邱岳的临时调动,龙首城的防卫极其空虚,二皇子只能弃城。 龙首城陷落之后,北狄的指挥者先是下令一番劫掠,之后开始持续一天的屠城。 龙首城逃出去的人将消息带到古城,古城就开始紧急疏散,是夜城池陷落,但百姓伤亡倒是不大。 北狄骑兵的机动相当强悍,攻下古城后,就兵分三路。 一路向南陷落平城和劫火城,一路向东陷落丰城、虢城、湮城,一路向西陷落早城、秋城、华城…… 落城之后,只要城中有百姓,北狄就会进行屠城、血洗,不分男女老幼,赶尽杀绝! 这种恐怖情况的影响下,北边各城的百姓都开始举家南逃,形成一大股难民队伍,现在基本上退到玉门关以南。 除了北狄,东夷和南蛮几乎是同一时刻开始入侵大秦,东边封国和东南角也是战事吃紧,极为紧张! 在大秦面对全面崩溃的困境时,作为最中央的秦帝申羽和洛都倒是没有任何动静,一副要坐观天下大变的样子。 相对于羽帝的沉默,在禹都的太子表现得极为激烈,频繁召告天下,要七大封国出兵相助北线御敌。 东夷百族的入侵让七大封国已经是焦头烂额,对于太子的诏命,他们自然都是置之不理。 即便是这样,太子还是收获到了极大的威望,不少江湖武林人士都投到太子麾下,任其差遣。 将这些事情说完,草头成就给我提一个建议,让我马上去洛都,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向他询问我那些朋友的下落时,他表示应该都到洛都去了,托庇于洛都的御林军。 说到这里的时候,按理来说,我就应该马上去洛都了,但他阻止我,说要我去虞城取一件信物,然后再去洛都找赵超。 赵超这个人我知道,十五叔的锦囊里写着,洛都聚宝阁,铁算盘赵超。 除了询问关于战况的问题,我转而打听他之前说要去查的事情,也就是毒宗的毒人。 说到这里,他说出来的话让我都快要疯掉,他说太子和西戎的人接触上了! 这瞬间让我想起来之前收到的两次来信,古力卡尔扎说西戎的蛟部和鹰部出了事,从信中就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情。 现在才知道,西戎的乱子极有可能是太子弄去的毒人作乱! 可惜,现在知道已经晚了,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大秦现在的格局,也改变不了西戎的状况。 攘外必先安内,最少先把大秦里面的动乱解除了,才有余力去应对可能来自西戎的问题!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跟草头成说之后,他也是表示赞同,说我到洛都的时候,赵超应该可以给我提供很大的帮助。 因为情况紧急,我只能把清玲、舞尘放在虞城,和草头成待在一起。 草头成在虞城经营多年,而且号称天眼,护住两个姑娘绝对不成问题。 在七大封国陷入麻烦,大秦遭逢动乱时,这些武林大势力却一个个沉默下去,没有了半点动静,这是草头成说的。 因为像八剑联盟、隐宗、毒宗、外宗这样的江湖大势力都没有动手,卷入这场旷日持久王朝战争的江湖人士只占极少数。 按他的说话,北狄、东夷那边的武林人士没有轻举妄动,中原的武林也不会有太大的震荡,毕竟王朝的更替并不影响武林的存在。 对于这种说法是我极为不齿的,草头成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要我以剑帝的名义号召天下武林,抵抗外侮。 这件事一点也不简单,因为我这个剑帝弟子可还没有经过万山论剑,没有达到威慑江湖的地步。 不仅如此,我连剑帝传承,无极剑道都没有修习,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剑帝弟子。 说到这个麻烦上,我就向他打听飘雪谷的位置,因为按照池底的话,无极剑道不在酒窖,就很有可能就在飘雪谷。 不仅是无极剑道,现在掌中囚和妖剑陨辰应该都在飘雪谷,这两个我是绝对要找到的! 等到准确信息之后,我就离开虞城,一个人往洛都过去。 这时候去洛都,除了可以见到羽帝、猛亲王,应该还可以见到小家伙、九玄鸦、沈括云、古尔丹、二皇子申诚、晴儿…… 要是晴儿在洛都没问题的话,不知道独孤家姐妹在不在那里,要是不在,她们会在什么地方? 她们两个算是我的故人吧,毕竟我们那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可惜我们都不记得那段过往。 独孤博前辈生前可是托付我照顾独孤雁姐妹两个,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食言的。 独孤博前辈和老头子、宣墨前辈、夏老相识,还对我有大恩,他的话不敢忘!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他是御扶苏 从虞城离开,我一路火速向东,以洛都为此行的最终目标。 在路上,我看到了很大规模的军队调动,似乎是不少城池的城主将自己手下的私兵汇聚到一起,准备搞出一些动作。 对他们这种行为觉得有些疑惑,但我也没有时间理会太多,未曾停留地一路向东。 行至将近铭城的时候,我心中突然有了去独孤博前辈的小屋看看的想法。 这种想法是神来之笔,也有可能是冥冥之中独孤博前辈给我的指引,于是我就过去了。 结果,在小屋这边碰到一个人,一个来自南蛮的人! 看着轻功卓绝,站在树梢上的灰色人影,我心中升起熟悉感觉的同时,想起来一些事情。 “毒蛇都是我培育的,但在北林吹笛的人不是我,那人和在我的木屋下毒的是同一人,他叫御扶苏,是南蛮一隅族的人!” “南蛮一隅族,最擅长的就是以笛音御蛇。他之前趁我不在,以御蛇术将所有的蛇,包括大头都给弄跑了!” “他是为了毒经来,现在已经如愿以偿了,他就离开了!” …… “你是御扶苏!” 回想起来和独孤博前辈的对话,我马上弄清楚这道灰色身影的身份。 他就是在独孤博前辈小屋里下毒的人,也是驱动那些毒蛇袭击我的人! 面对我的质询,他没有说话,只是从灰衣之下抬起手来,将一只玉笛送到嘴边。 呜呜…… 悠扬的笛声响起,在四周的林木中也传出来唦唦的声响,很明显这个家伙又开始御蛇了。 面对这种几乎是老套路的东西,我马上拿出对策,仰头长啸一声,以啸声惊断他的演奏。 被我打断了,边上唦唦的声音随之远去,御扶苏也将玉笛放下,还做出一副叹气的动作! 我可不管他这时候是什么感想,手中从边上引过来一根树枝,然后踏步过去,直刺他。 见我杀过来,他很是不紧不慢,脚在树叶上一点,身体马上向后飘去,但还是不死心似的,又吹起笛子来,发出笛音。 这次的笛音没了悠扬,只剩下肃杀的意味,仿佛这种笛音可以让人热血沸腾。 感觉他的笛音有古怪时,我发现身上的源气开始滞缓下来,有了一种提不起劲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出现,我才明白这种笛音的作用,似乎是专门用来干扰的。 因为我的速度下降,想要踩出来飘凌渡都是于事无补,我也放弃追击,任由他离去。 落回到地上,我径直往独孤博前辈的小屋那边去,想去看看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 御扶苏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让我心中很是疑惑,独孤博前辈逝去时间不短,他现在还来这里干什么? 等我到了小屋前面,发现这里居然立起来一个小坟包,上面的土层极为新鲜,绝对是刚做起来的。 “难道说,御扶苏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祭拜独孤博前辈?这个坟包到底是不是他弄起来的呢?” 心中对御扶苏的动机一阵揣测,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继续往洛都去。 洛都就在铭城的正东边,我过去的时候稍稍观察了一下铭城,发现这里已经全城戒严,城门都封锁起来,怕极了狄人南下到这里。 相对风声鹤唳的铭城,洛都显得极有秩序,城门大开,就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心中困惑,我谨慎地选择不走城门,从边上无人的城墙上翻进去。 城门是开的,但城内的光景比铭城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家家大门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但还是有少许军士行走。 好在洛都的聚宝阁是个非常显眼的地方,不需要去询问路人就可以找到。 聚宝阁也是大门敞开,开门迎客,可惜根本就没有人进来,阁中伙计也是百无聊赖地靠在一边睡觉。 “咳咳……” 进来之后,我故意咳嗽一声,伙计马上被我的声音惊醒,清醒之后就一脸笑意地迎过来。 “这位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多说,我将草头成给我的信物,一枚图纹怪异的铜钱放到这个伙计面前。 “你认得这个么?” 笑意的脸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只见他轻手轻脚地将铜钱拿起来,细细观察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收起来。 “这位贵客,您跟我来,这件事情需要和您细说。” “嗯!” 点头表示明白,我就跟着这个人往聚宝阁的后面去。 不得不说,聚宝阁真是有钱得要命,在聚宝阁里面的装饰都是华美至极,堪称是金砖玉瓦、蓝墙红柱…… 在这个绝对是富可敌国的建筑里行走一会儿,就被带到后面的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大,里面规范地摆放着一些品质不凡用具,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财神爷的画像,不过很明显,很少有人来这里。 心中疑惑他把我带到这个没人的地方,我出言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只是无言地对我摇头,缓步到画像前,将其从下方掀开,伸手进去弄了什么东西。 在他这样做后,边上一张椅子连接着的地面开始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往下去的通道。 看到这种精巧的机关,我也是不忍咂舌,这种东西的精巧程度,估计不比我在天府见过的差。 “这位客官,里边请吧!您想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哦……” 口头上答应一声,我就走到入口前,往里面稍稍扫一眼。 虽然我是来找铁算盘赵超的,但谁知道这个赵超会不会玩出来什么幺蛾子,我可不能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我这可不是不信任草头成,而是对这个名气不小的赵超有所防备! 在我抬脚的时候,边上的伙计还站在画像前,没有过来的动作。 “你不和我一起下去吗?” 被我一问,他很是古怪地对我一笑,说道:“主人没有让我进去,我这个下人怎么可以进去,客官要见的是我们家老爷,不是下人,不是么?”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我只能下去,进到这个昏暗的地下通道里。 借着外头的火光进去之后,似乎是伙计动了那个机关,我上头的地面又缓缓合回去,让我不能回头,只能走下去。 在光明逐渐消减时,“啵”地一声炸响,一道惨白色,带着幽光的火焰向前方延伸过去,将一段通道照亮。 这声音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身体跟着稍微收缩一下。 不得不说,这种几近诡异的画面很是吓人,和在古剑秋大师那里看到的也有点相像。 向前方打量一下,发现这段通道似乎只能往前走,没有其他的出路,我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走着。 虽然草头成跟我说赵超是个挺靠谱的人,但我不敢赌这里有没有威力惊人的暗器或是其他什么的。 缓步一阵子,我走到这段通道的尽头,被一堵墙挡住去路。 伸手在墙上扫一下,发现这堵墙似乎只是很普通的墙面,我就再往其他地方看看。 果不其然,在右边墙面的上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可以按下去的。 “这个应该是一个机关吧!” 心中这样想着,满心期待的我抬手就把这个凸起按下去,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种情况让我顿时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满心期待就像是被浇上一盆冷水,瞬间熄灭。 怎么感觉现在被愚弄是一件很频繁的事情,先是白猴子,然后是个未曾谋面的赵超…… 等了一会儿,目光也在这里扫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一些机关之类的,我就无奈了! 按理来说,这里绝对会有机关什么的吧,不然那个伙计怎么可能让我到这里来见赵超。 不过,这也不排除我被那个伙计耍了,他只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里。 尽量避免去想这种不好的事情,我抬手在墙上敲一下,发现传出的撞击声很是清脆。 这种情况让我心中生出欣喜,因为这意味着这墙后面有可能是空的。 这堵墙的存在只是为了挡住后面的东西,要是我将这堵墙破开,然后……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我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向后稍微退去数步,手中将一道气劲凝起来,待到波动被抑制到一起,收束成线之后,对着前方猛地释放出去。 唰…… 轰! 一声炸响瞬间传出,一阵极为激烈的气劲波动爆发出来,将我的头发吹得向后荡去。 吹风的同时,不少炸开飞出的烟灰和碎屑也是迎面过来,让我不由得后退躲避。 向后踩出几步,在脚落下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这只脚下是空荡荡的。 “这……”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仰倒下去,身形变化来得太快,根本就是措手不及。 来不及伸手抓住边缘,我只能对着下面打出一掌,借着掌力反震起来,回到陷阱的边上。 呼…… 吐出一口气,将略有起伏的心绪稳定下去,我感觉背上都有细密的冷汗渗出来,在这种情况不明的地方乱弄,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不过,这种陷阱也是真够缺德的。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触发,怎么等我回退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打开了。 这样想着,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按下的突起,难道说,那个东西就是打开陷阱的机关? 心中这般想着,我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抓到了重要的线索。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道比哭还难听的说话声。 “你怎么把我的墙给拆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赵超 听到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我心中骤然升起一股警兆,手中凝出气剑,猛地转过身来。 “你是什么人!” 面对我的质问,对面这个站在破碎墙边的胖子很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种笑哭的表情,说道:“你闯到我家里来,还问我是什么人,这还有没有道理了?” “你家?你家!” 听到这种说法,我的心中开始疯狂地计算这其中的一切,然后明白这个家伙的名字就是赵超,也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就是赵超?” 胖子笑着点点头,脸上还露出那种算你有点眼色的神情,说道:“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要是你没有我的信物,是不可能进到这里面来的。” 我正要开口,他又补充说道:“你跟我来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他就转过去,从被我打烂的墙里走过去。 只是迟疑一下,我就按照他的要求,跟着从这里过去,进到他口中的家里。 一过来,眼前看到的东西也是让我心中惊异。 这个赵超也不是一般的有钱,在这堵墙的后面堆满了各式各样金银玉器,还有一叠叠厚实的账本。 更让我无语的是,赵超摆在一个桌面上的算盘居然是纯金打造的,闪着金光,这和他铁算盘的名头真是不相符吧! “请坐吧,贵客。” 进来之后,他很是随意地到边上的床榻上坐下,请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这个地方似乎是他住的地方,而现在还有碎块在他床上,因为刚才我把那堵墙击碎了! 可能是我目光扫往墙上时被他看到了,他苦笑一声,说道:“其实你在墙上敲几声就可以了,我听到会将这堵墙打开的。” 像是要验证他所说的内容,就见他抬手将床头边一个红玉质的狮子头转动一下,然后墙残破的部分缓缓移动,收到另一堵墙里。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狂汗和尴尬,谁知道他这里还有这么一回事,进来的时候,那个伙计也没有跟我说过这种事情…… 我已然无语,他笑笑,开口说道:“这件事尚且不论,我绝对没有见过你,这一点绝对不会错,你说说吧,谁让你来找我的,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将杂念扔到一边,我开始说道今天过来的主题。 “是草头成前辈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可以帮我!” 听到草头成的名字时,我注意到他的单边眉毛抖了一下,似乎将一种情绪波动掩盖下去了。 没有停顿,他疾声追问道:“你有什么要我帮你的?” “我要见羽帝!”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将这句话扔到他的面前,看看他接下来会给我什么回应。 本以为会出现的激动完全没有,只剩下诡异的沉默,几乎将这个房间变成一片死寂。 “你,要见羽帝干什么?” “北方现在乱状已成,北狄大军压境,若是羽帝再不拿出对策,亡国之日定当不远!”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奋,在龙首城见到的尸山尸海让我心中对这场动乱满是厌恶情绪。 这样的种族灭绝持续下去,这个江湖、天下都会随之崩乱! 可能是我的激奋让他感觉奇怪,他就有了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说道:“天下将会由太子申明进行领导,像你这样的江湖人士对朝堂对策插手太多作甚!” “我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江湖人士,我是剑帝弟子,这样的身份有资格在你面前论政么?” 其实我想说的话不是这一句,而是太子申明就是这样一场动乱的缔造者。 因为对赵超并不信任,这种话我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故而表明我自己的身份,希望可以见到羽帝。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自己是剑帝弟子后,他就沉默下去,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说得上是古怪的沉寂再度出现,将这种氛围不断拉长,似乎要一直延伸下去。 “果然,怪不得草头成那个家伙会让你过来!” 似乎是说了些鼓动自己的话,就看到他从床榻上起来,然后走到我背后的墙边上。 “你这是……” 在我正要开口询问他的动机时,就见他在墙壁上将一处突起按下去,然后就是轰隆隆的摩擦声。 待到面前的墙壁移开,暴露出一条通路,他回身对我招手,说道:“来吧,走这里就可以了!” “这……” 不自觉的,我对这种不太敞亮的通道有些排斥,感觉走到这里面让人很不爽,压抑感太重了。 不过,现在还是见到羽帝要紧,这种个人的喜恶先放在一边。 进去之后,发现这里面还是向里头不断延伸的通路,两边烧着泛出蓝光的火焰,场面很是渗人。 在前面走着,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他低声说道:“你跟我来,这里是可以通到皇宫的道路!” 听到这种说法,我还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他的通道可以延伸到皇宫的下面去,那赵超和皇宫、申羽帝又是什么关系…… 一路往前走,经过几次小的拐弯,路过几个可以改道的拐口,走到一处上头可以打开的地方,他说道:“这里就是皇宫的入口了!” 往这里过来的时候,我可看到了不少像这一般可以上去的地方。 再看了看还向后延伸的通道,我不由得出言问道:“这里就可以进到皇宫,那这之后有什么,我刚才看到的拐口又是往什么地方去的?” 和我对视对视一眼,他似乎在犹豫,然后说道:“看在草头成的面子上,我就姑且和你说说这件事!” “这个通道是贯通整个洛都地下的,也是皇家人用来自保的手段,现在是我替羽帝管理这里!” 他说是谁管理这里我不太关心,让我心中惊疑不定的是,这个地下通路居然贯通了整个洛都。 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只要依靠这个通路,皇宫中的人就可以马上分散到洛都各处,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机关算尽…… “不该你知道的也不要问太多,即便是你剑帝弟子也是不知道为好!” 知道他这是在好意提醒我,我也是点头,然后就生出试探他一下的想法。 我需要知道他和羽帝的干系到底到了何种程度,他之前说得要由太子来执掌天下到底是真是假? “你知道天香楼么?” 其实我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水准,他双目也是饱含无奈地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傻瓜。 “太子所建的天香楼号称是天下第一楼,这种东西是人就应该知道吧!” “也对。” 无奈,他的话说得让我一阵尴尬,只能同意一声,继而说道:“你知道不久前在天香楼发生的动乱么?” 在我问到这个话题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极为锐利,犹如鹰隼。 但这种锐利只持续了一瞬间,转瞬即逝,似乎这是他对自己的刻意限制,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深浅。 “那不过是场逆乱罢了!” “是吗……好吧!” 听到他那种几乎是敷衍的话,我只是冷笑一声,就没有再在这话题上继续讨论。 “我们去见羽帝吧!” 我不在乎他的态度,他这时候也变得和我差不多,淡淡地点头,然后抬手在上面敲击一番。 咚咚…… 似乎选用了特定的材质,这几道敲击声和我先前敲击的石壁几乎一样,很明显就听得出来那边是空的。 过了一会儿,我的双耳捕捉到从上头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往这边赶来。 听到这种声音,发觉这是一种超乎预料的情况,我的心也跟着稍微紧起来,防备着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 “你紧张什么?” 很是厉害的眼力,他一眼看出来我现在的状况,淡笑着这般对我说道。 “对方可都是禁宫的御林军,他们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到他这种像是安慰的话,我心中的凝重感没有少却半点,这是面对陌生情况习惯性的戒备。 脚步声出现之后,似乎都在出口的地方停住,人数绝对不少,但马上就没了声音。 “打开来!” 一声粗狂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仿佛灌入到我的心神之中,因为这种声音我听过,很熟悉。 跟着,就有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古尔丹阿克蒙德…… 知道是他在外面后,我心中的警惕全部放下,这样看来,洛都皇宫还是在羽帝和猛亲王手中,并没发生逼宫这种事情。 又是一阵摩擦声,上头的那一块石板被直接移开,露出从外头进来的光亮,还有从上面掉下来的细灰。 “下面是赵掌柜的人么?” 打开之后,这道粗狂的声音对着下面吼叫一声,等着我们给出回应。 似乎是认识古尔丹,赵超随即一笑,说道:“古尔丹兄弟,是我和另外一位朋友过来了!” “哈哈……居然是赵掌柜来了,你们几个,赶紧把绳梯放下去。” 抓着落下来的绳梯,赵超马上爬上去,我紧随其后往上爬。 其实,我根本可以直接跃上去,但想到外面还有其他军士在,我就没有这样做。 即便是大秦皇宫不曾畏惧隐宗的命令,但在这里过多的展现自己的实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等我上来,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稍惊之余,心中只剩下喜悦,也回手抱住古尔丹。 我们在一起闯北狄和多次守卫战结下的情谊,不是说说而已的。 即便我和古尔丹只做酒肉朋友,但这也是可以将性命交托对方之手的酒肉朋友!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噩耗 和赵超一起过来,居然在这里碰到真正意义上的故人——古尔丹阿克蒙德。 见到我,他表现的也是异常激动,撇下赵超就把我扯走了。 “龙辰兄弟,这段时间你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在龙首城分手之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迟疑一下,我就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我成亲了!” “啥?” 很是震惊地问我一句,古尔丹就一脸惊疑神情地看着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哪家姑娘,这么快就成亲了,也不给我和沈括云通知一声!” 知道这家伙是因为没有喝到我的喜酒而不爽,我心中也是有点惭愧,不过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也是没有办法…… “对了,说到这件事,北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二皇子、小家伙那些人呢?” 不知是哪个问题触动了他的心绪,让他一下子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在这段时间里绝对是出事了,而且是在我预料之外的事情。 “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听了之后千万要稳住!” 他不知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心中就已经是着急成一片,翻滚的思绪揣测着他接下来可能说出来的内容。 “在半个月前……” “李大哥,你终于来了!” 就在古尔丹准备给我说的时候,一道带着哭音的叫喊传来,跟着就是一道倩影跑过来,撞到我的怀里。 被铺面而来的香风弄得一怔,我马上清醒,并且抬手搂着突然出现的晴儿。 一见到我,她的情绪就直接失控了,失声哭出来,娇躯还在不断颤抖,很是伤心的样子。 我也是有些不明白情况,古尔丹这时候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在半个月前,皇宫遭到神秘人的偷袭,羽帝身受重创,命在旦夕,而小家伙他……” 听到小家伙和羽帝都出事了,我的心瞬间紧张起来,厉声喝问道:“小家伙怎么了!” 被说到小家伙身上,嚎啕大哭的晴儿情绪更加激动,哭声也变得更加凄惨。 这种反应让我也是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心中不敢接受这种可能。 “申可他……申可……他死了!” 像是一句无情的宣判,古尔丹最终说出让我心中寒意与杀意膨胀到极致的话来。 小家伙死了? 小家伙死了! 我还可以回想起来和银发王、小家伙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 对那个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的小家伙,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不仅是因为他叫我一句大哥哥。 忍着心中的剧痛,我收束抱着晴儿的双臂,对古尔丹问道:“是谁干的?小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 似乎长吐了一口气,古尔丹跟着说道:“你跟我来吧,这件事还要沈括云请示一下猛亲王殿下。” 见古尔丹往前面走,我将晴儿扶起来,说道:“晴儿,振作一点,让我去看看小家伙好吗?” 虽然她尽力忍住了泪水,但收效甚微,点头之后,就任由我拉着,跟在古尔丹的后面。 走路的时候,我想起来他前面的一句话。 “现在羽帝危在旦夕是什么情况?” 古尔丹一脸悲戚地摇头,说道:“羽帝本就年事已高,被人偷袭已成重伤,后来得知申可出事,就病倒了,一病不起!” 他这样解释,我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天下大乱的时候,羽帝所掌握的力量会按兵不动,原来是中央集团出现了足以致命的问题。 “现在有没有什么对策?” 被问到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古尔丹又是一阵摇头,回应道:“现在由猛亲王暂代羽帝主持大事,但七大封国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是中立就是完全不买皇室的帐!” 这种情况真是让我心中的警兆提到全新的高度,因为事态几乎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地步了。 “来袭的神秘人有来路吗?” 古尔丹反正就是一个劲的摇头,关于刺客来路的消息几乎是完全不知道。 也差不多弄清楚这一场刺杀出现的是多么莫名其妙,我顿时有了不少的无力感。 要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可能找得出来这一件事的最后推手,我又该去什么地方给小家伙报仇…… 到了羽帝的养心殿,我们就被守在门口的军士拦住,被这些军士刀兵相向,古尔丹马上将一块金令取出来给这些人看。 我虽然不认识,但从这些军士的表现来看就知道这枚金令是了不得的东西。 “这个是羽帝的随身令牌,代表如朕亲临!” 给我解释一句,他就带着我和晴儿进去。 说来也奇怪,对于晴儿这样的大秦公主,这些军士都没有给她行礼,就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心中有了疑惑,我看了看晴儿,只见她神色无异,好像对这种情况并不觉得什么。 进到养心殿中,在殿中就看到单膝跪地的沈括云,他的前头站着一身金甲,戎装待战的猛亲王申凉。 在我看猛亲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脸上的神情虽未发生变化,但眼中还是有惊喜闪过。 “禀报亲王大人,古尔丹携剑帝弟子李龙辰来见!” 过来之后,古尔丹只是对猛亲王拱拱手,这般说道,并没有进行跪拜。 我看着猛亲王,也是拱拱手,根本就没有跪拜的想法。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否则不跪! 这是老头子对我教诲,也是我一直坚持的东西,即便站在我面前的是羽帝,一样不跪。 晴儿这时站在我边上,被我拉着的手也松开,没有动作。 对我们这样,猛亲王也不介意,做出虚托的动作就让我们马上起身,这会儿沈括云也跟着起来。 “沈将军,帝都城防的事情就全权由你负责了,还望你不要辜负羽帝陛下的信任!” “喏!” 被安排下去任务,沈括云是不折不扣地接受了,起身就准备退出去。 不过,走的时候他往我这里使了个眼色,似乎有什么时候要跟我说,边上的古尔丹应该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说什么。 等得沈括云离开,猛亲王才对我们这边说道:“龙辰,你回来了?” 看着猛亲王,我出言问道:“亲王殿下,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顿了顿,情绪变得很古怪,说道:“不要叫我亲王殿下,我是你的舅舅!” 这话一说出来,古尔丹和晴儿脸上满是错愕,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和猛亲王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面对他们疑惑的目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舅舅两个字说到喉头,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娘随我们这些人撤回来了,现在正在洛都修养,之后你就可以去看看,不过,你真的不愿意叫我一句舅舅么?” 被他再问一句,我真是不好回应,心中只道,不是不愿意叫,而是实在叫不出口……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猛亲王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种事情也是无妨,不要再去计较这种流于形式的东西!你是想去看看申可吧?” 说到正题上,我对着猛亲王点头。 他受意之后,就领着我们到养心殿后面去,秦帝申羽就在这里。 我和秦帝素未谋面,但这个刚毅帝王的威名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今日才得见。 见面之后,这种视觉与思想的冲击让我心绪难平,面前的这人和我心中所想的刚毅帝王完全不一样。 看着躺在床榻上,面容苍老、形如枯槁、半死不活的老人,真是无法第一时间把他和秦帝联系在一起。 过来之后,猛亲王在羽帝床榻前一跪,低声说道:“陛下,剑帝弟子李龙辰请求见太子一面,还请恩准。” 说实话,在猛亲王这样问的时候,我感觉他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面前的羽帝都不一定可以回应他。 不料,床榻上几乎是死掉的秦帝指头抖了抖,跟着就很是费力地将双眼震开,露出淡淡血红的双目。 似乎目光在我们这边扫一眼,他的嘴唇就稍微抖动几下,发出根本听不到的低微声音。 见状,猛亲王马上附耳上去,几下点头之后就接收到了羽帝的意思。 站起身来,他便对我们这些人说道:“古尔丹和申晴儿留在这里,李龙辰你跟我过来。” 看了看边上的两人,在他们对我点头之后,我就走出来,走到猛亲王边上去。 “跟我来吧!” 扔下这句话,他径直走到墙角处,触碰了一下那一处的某个机关,原本严丝合缝的地面缓缓移开,露出来一个往下去的阶梯。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一阵古怪,因为到洛都来后,似乎看到了很多这样的机关,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这种机关的存在是什么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站在外头往里面张望,就见里面满是那种幽昏蓝光,很是吓人,而且还有阵阵寒意从里面传出来。 被这种冷意打到身上,我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 见我这种反应,猛亲王脸上挤出极为难看的笑容,说道:“这里是冰室,太子殿下就沉睡在这里!” “小家伙,真的去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是什么人 跟在猛亲王的后面进去,沿着整块石板铺成的阶梯往下走。 这个冰室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往下铺的石板一块接着一块,在昏暗的灯火中,仿佛会一直延续下去。 冷意不断变强,强到让我口中呼出的气都有成霜趋势,我们这才到了冰室。 举目前视,一片昏暗之中,一张冰床摆在空旷冰室的正中央,一具瘦小的身体躺在上面。 “你自己过去看看吧,我就不过去了!” 说话时极力压制着变化的情绪,猛亲王马上停住脚步,低声对我这样说一句。 知道他可能是不想再面对死去的申可,我就没有多说什么,缓步向前,走向小家伙。 等我到冰床前站住,就看到小家伙身着锦绣花纹的蟒袍,正躺在冰床上,脸色除了惨白,几乎与睡着了无异。 心中痛楚缓缓泛上来,我对他轻轻叫一句, “小家伙!” 其实,我真是希望在我这样叫喊他的时候,他可以马上就将眼睛睁开,然后叫我一声大哥哥。 可惜,小家伙是真的去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去了…… 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但我强行压制着不让它们流出来。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资格流泪,我还没有给小家伙报仇,甚至连报仇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想到这个问题,我转过去对猛亲王问道:“亲王殿下,小家伙是怎么死的?” 小家伙这时候衣衫完好,我自然不能将他的衣服脱下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而他裸露在外面的地方又没有明显的伤痕…… 顿了一下,似乎是调整情绪,猛亲王声音森然地对我说道:“在申可颞颥往后四寸的地方,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应该是暗器所为!” 听到这种话,我马上把目光移到猛亲王所说的位置,果真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 俯下身去看小家伙头部的另一侧,也看到一个细小的孔洞,绝对是什么厉害暗器射中穿透留下的。 观察的时候,我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因为会造成这种创伤的暗器我见过。 “小家伙有中毒的症状吗?” 将话题引到这个我很是关心的问题上,猛亲王很是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因为这一切尚不明朗,将没有根据的话随口乱说,说不定会造成一些麻烦。 “我有一些怀疑,你告诉我就是了。” 我这样一说,猛亲王也就不再深究,只是说道:“在出事之后,有太医查看过申可的伤势,说就是因为被利器射中要害,没有中毒!” “这样吗……” 听到他这样说,我倒是一下子也确定不了这种暗器的来源,要是有毒那还好说,无毒的话…… 将思绪整理一顿,我就准备离开这里,此时有太多的情绪波动都是无用的,重要的要是找到凶手。 “找到暗器了吗?” 被我这样问一句,猛亲王他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似乎因为什么东西有些为难。 见他这副样子,我马上察觉到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追问道:“亲王殿下,要是你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 本以为这样可以说服他,没想到他只是摇头,还是不愿意回答我。 要是小家伙这样走得不明不白,我绝对要终生抱憾,也只能硬着头皮再追问他。 “殿下,要是你知道什么,请务必告诉我,要是不能给小家伙报仇,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你……” 似乎对我的坚持感觉很麻烦,他开口一下就又马上止住,眼中闪过犹豫的情绪。 这样僵持好一阵子,他终于做出让步,低声说道。 “龙辰,你真想要搞清楚这件事的话……还是去问大哥吧!” 见他将话头引到羽帝身上,我隐隐有些明白他这样说的用意。 击杀小家伙的暗器绝对是找到了,只是在羽帝手上,估计猛亲王他自己也没有见过。 但羽帝要把暗器收藏起来,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他想掩盖杀害小家伙的真凶的身份么? 得到想要的信息,我准备马上返回去,去问问羽帝他所掌握的暗器到底是什么。 刚往楼梯上迈出步子,就被身后的他叫住。 “龙辰,这件事绝对不简单,虽然我也想为申可这个孙儿报仇,但不希望把你这个外甥陷进去,你要多加小心!” 知道他这是关心我的安危,心中流淌过不少感动,我没有回头,口中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谢您,舅舅!” …… 从冰室中出来,回到羽帝的床边,我看着在床榻上睡着的老人问道:“陛下,伤害申可的暗器可否给我一看?” 在我这样问的时候,后面的猛亲王也从下面上来,但只站在我后面,没有说话。 边上古尔丹和晴儿都是没有说话,看着我们这边。 第一声问出来,羽帝没有理会我,甚至是眼皮都没有抖动一下,似乎是睡着了。 但我心中有一种感觉,他这时候绝对没有睡着,只是故意不理我。 在这种感觉的指引下,我继续对羽帝询问。 “陛下,还请把伤害小家伙的暗器借我一看!” 他还是没有说话,我就继续追问。 “陛下,还请把暗器借我一看!” 在我第三次询问的时候,羽帝终于猛地将眼睛睁开,虽然他算得上是油尽灯枯了,但看着我的目光依旧锐利。 被他这样一盯,我心中倒是不自觉地恍惚一下,但马上回过神来,继续和他对视。 之后,他就用极为沙哑的声音开口说话了。 “知道是谁动的手,你又要怎么样?” 被问到这种几乎是愚蠢的问题,我心中的揣测也隐约得到了印证。 羽帝确实是在刻意隐瞒凶手的身份,不希望我们这些人去给小家伙报仇。 目光紧紧着他那泛红的双眼,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血……债……血……偿!” 听完,他脸上马上流露出极为古怪的笑,我从中看出来嘲讽与不屑的情绪。 “笑话,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是血债血偿么!” 将“血债血偿”这四个字咬的格外重,羽帝他这般说道一句。 因为情绪激动,他脸上还冒出来不太健康的鲜红,这个帝王真是要油尽灯枯了…… 只是这样交谈一下,我倒还真是猜到了他心中的凶手是什么人。 “陛下,偷袭您和小家伙的人是中师唐门的吧!” “你……” 我这样一说,羽帝原本微阖的双目睁得大大,其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色彩,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猜得出来他心中想法。 其实,一看到小家伙头上的伤口,我就将中师唐门列为怀疑的重点对象! 最开始和小家伙在一块,也就是在莫城的时候,中师唐门的人可是“苦心孤诣”地给小家伙下了七绝散。 要不是找到了医圣华云子,要不是从独孤博前辈那里得到了碧血丹,小家伙必定命丧黄泉。 中师唐门和申家可是有着杀之后快的大仇,而且拥有这种威力暗器的,也就只有中师唐门的余众了。 本来我还不敢肯定就是中师唐门的人,因为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也可以将飞针之类的暗器用到这种地步,但羽帝偏偏掩盖着凶手的身份,还在我面前强调血债血偿。 在他看来,当年剿灭中师唐门,申家确实欠下了中师唐门的血债,而现在中师唐门的人暗杀了申家子嗣,也算是因果报应…… 至少申羽他这时候是这样想的,但我说了,我只是猜中了他心里的答案! 在他看来,应该是中师唐门的人害死了小家伙,所以他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再追究什么,甚至是想把这个答案带到皇陵里。 但一枚来自中师唐门的暗器,只可能将中师唐门的嫌疑极度扩大,并不能完全锁定凶手! 露出惊异神情后,羽帝他长叹一声,然后抬手将床榻上的被子掀开,倒是直接坐起来。 看到这种让人无语情况,猛亲王他们也是睁大了眼睛,真是没有想到羽帝这种要死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可能是感觉自己这样做不太好,他也对猛亲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李龙辰,即便凶手真是中师唐门的人,你也不要去给申可那孩子报仇!” 他这时候再说出这种话来,就让我的揣测彻底坐实,但我可没有这样停下来的意思。 “陛下,您又是怎么确定凶手就是中师唐门的人?” “你看看这个!” 我一问完,他就将从龙袍袖口甩出来一枚闪着幽芒的细针暗器。 这东西一出现,我心中瞬间翻腾成一片,因为这东西我认得! 当初,古剑秋大师可给了我十枚暗器,三枚定魂针、三枚破穿刺、四枚凤凰羽。 这三种暗器,我只使用其中的凤凰羽和破穿刺,而从羽帝袖中甩出来的暗器和凤凰羽的凤凰针几乎一般无二。 看到这个东西,我心中就想到几种可能。 其一,古剑秋大师那里出事了,他手中的暗器不慎外流。 其二,带着机关盒离开的剑儿、云儿出事了,藏在机关盒中剩下的暗器外流。 第二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机关盒里有暗器这种事情几乎没人知道,而且剑儿、云儿行进的路线还不至于受到一些势力的关注,所以,我将目标锁定在古剑秋大师身上。 我没想过会是古剑秋大师暗害了小家伙,我担心的是他的安危!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引子 在羽帝这里得到了小家伙遇害这件事情的线索,再加上担心古剑秋大师的安危,所以我决定马上启程去七梅城。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要先去见一下我娘。 在虢城陷落之前,她就已经被我舅舅猛亲王派人送到洛都来了! 在这一点上的未卜先知,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舅舅。 见我回来,娘显得极为高兴,知道大秦的天下开始动乱,她在这里肯定没少为我担心。 而我对她的愧疚则是更盛,因为对这个娘,我没有做好为人子应该做的。 之后,我把我在清水镇成亲的事情告诉她,她只是笑着听着我,没有因为没有我把她请过去而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意。 等我说完,她便笑着说道:“辰儿,到时候把那两个姑娘带回来给娘瞧瞧。” “嗯,我记住了!” 她这样说,我自然不可能拒绝,点头答应。 等将这件事说完,我给她解释了一下关于古剑秋大师的事情,表示我马上要离开,去七梅城。 虽然不舍,但娘她没有阻止我,嘱咐我路上小心就让我离开了。 带着有些沉郁的心情,我去找沈括云。 在他从养心殿离开的时候,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只是当时不太方便,只得作罢。 因为我马上又要出发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为了不耽误事,我准备现在就去找沈括云问问。 见到沈括云,他就把我带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将一本很古怪的书交给我。 在表面上一个字都没有的书页上扫一眼,我低声问道:“沈兄,这是什么?” 他一副很小心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做贼,还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李兄,这是当初那位前辈交给我的大阴阳剑剑诀。” “不久之前,那位前辈又找到我了,还把完整的大阴阳剑给了我,并且嘱咐我一定要找时间把这给你!” 听他这样说,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那道老不正经、没个正行的身影——宣墨。 宣墨前辈和老头子很有交情,这一点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得到验证! 从夏老的话中推测出来不少东西,宣墨前辈、我爹、老头子、夏老、独孤博前辈,这些人以前应该都是朋友,而且交情匪浅。 放下前人的事情不说,在我被毒眼咬伤之后,就是他想出来替我解毒的法子。 在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他还指点过我剑术,现在又让沈括云把完整的大阴阳剑送给我。 我欠宣墨前辈的人情真是不少…… 没有推辞,将大阴阳剑的剑谱收到怀中,我对他追问道:“沈兄,前辈他还有其他事情交代的吗?” 他想了想,点头说道:“他还说了一句很是奇怪的话,说要是你以后在修习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问题,尽可以到阳城去找他!” 阳城? 这个地方我知道,是赵国王城信阳以西的第二城。 刚从七梅城离开的时候,我本来要和赵倩雪一起去赵国,不出意外的话,期间绝对是要经过阳城的,但却因为雨中伞花萱的缘故,没去成! 话又说回来,这次去七梅城之后,我是准备往七大封国走一趟的。 要想平定动乱,大秦需要借助七大封国的力量,因为中央的力量掌控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假太子申明! 为了帮我达成这个目标,舅舅还给了我一枚如朕亲临的羽帝金令。 七大封国之中,最好解决的就是唐国,这里也是我一定会去的一个封国! 说起来,我还是一个有不小背景的人,我爹可是真真正正的李唐二皇子。 据舅舅说的,我爷爷可是李唐实际上的掌权人,老唐王李天命! 而现在的唐王李天成是我的大伯,我还有一个表哥,叫李思成,在李唐军中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对这些算是突然出现的亲戚感觉有点尴尬,不太适应,但稍稍想想,我就将这种感觉放下! 有了这些亲朋绝对是好事,至少以后出了事还有人罩着…… 李唐之后就是梁国,因为我之前和梁国太子梁千寻有过接触,在我看来,梁国应该还是忠于申羽帝的。 虽然说我和梁千寻的交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好,但以利诱之,说服他们和羽帝携手共御外侮,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梁国这边的难易度也不算是太高,再之后我的目标也包括赵国。 即便我已经成亲了,是有了家室的人,但在心里,对赵倩雪我没有放下,也是难以放下。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来得没有任何征兆,一旦来了,想让它退走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在襄阳琅琊山分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真不是信不过我的大哥长无痕,只是这种东西没有亲眼看见,真是不好放心。 等将这三个封国通通说服了,我再看看接下来要去哪个。 从七大封国对羽帝的态度,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不少封国已经投到太子手下,和羽帝走到对立面上了! 太子连放北狄南侵都做得出来,带着封国造反什么的也绝对是不在话下。 要是大秦国内都乱成一锅粥,面对北狄、南蛮、东夷的入侵,基本是连抵挡的力量都没有吧…… 在目睹龙首城的惨象后,我真是开始厌恶这样的动乱与纷争。 这种动乱之下,受苦的只有天下的黎民百姓,不管是那边胜利,得到真正好处的也都不会是百姓。 前人有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的便是这种意思。 …… 从沈括云这里拿到大阴阳剑,我离开洛都,往七梅城那边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就着手将大阴阳剑和剑心诀融合到一起。 我现在的剑心诀中,已经成功融入排位第四的九玄剑诀、排位第二十三的血煞剑道、排位第二十五的清一剑诀。 要是现在再融入排位第七的大阴阳剑,所衍生出来的剑诀绝对可以和排位第三的无心剑媲美! 我的大仇人姬千珏修习的就是无心剑,而且他的无心剑一定程度上吸收了排位第三十幻音剑的特性,相当棘手。 想到姬千珏,我真是气得牙痒痒,这个一直算计我的家伙,早晚要他伏诛…… 可能是大阴阳剑的的排位太高,融合起来并不是那么顺利,至少短时间里没有取得太大进展。 虽然北方因战火彻底乱套,但在玉门关以南还没有看到那种完全控制不住的局面。 不过,要是任由北方那样乱着,南边早晚要出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从洛都出来往七梅城去,我经过的第一座城叫飘城,并且在这城中的客栈里住一宿。 晚上,我在客栈大堂里吃饭时,看到客栈里来了四个人,很不简单的四个人! 一个是粗布麻衣、方面大耳、身材墩矮、筋肉遒劲的大汉,肩上还挑着担,两个箩筐挂在上面,给人很沉甸甸的视觉感受,就像是一个行脚商。 另一个是布衣的高瘦男子,高额骨、三角眼、长鼻梁、薄嘴唇,怎么看都有些尖耳猴腮、贼眉鼠眼的味道,他手中还拿着铁棍样的东西,铁棍倒是挺沉甸甸的。 这两个人先后进来,前后的时间不短,看不出来两个人是一路的。 不过,他们自以为掩饰地不错,没有让人发现,但他们在不经意的目光交会还是让我注意到了。 这里两个家伙都是有内息在身的,虽然他们极力压制,但没能瞒过我,可惜他们的实力不强,不到入门境界。 在两人之后,客栈里又进来一个很有特色的粗糙汉子。 他身材魁梧、面上刚毅,还有寸寸刚直短须,也是粗布麻衣,脸上的风霜之色不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不过,他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只苍鹰和一头大狼。 看到这两只没有好名声的禽兽,客栈的伙计倒是被吓个半死。 好在他一再保证这两头畜生不会乱来,而且鹰和狼也很是听话,安安静静地跟着,伙计这才放他们进来。 大汉落座之后,放下不少银子,自己大碗喝酒,还给鹰和狼弄来不少肉食,他对这两头禽兽确实不错。 等大汉落座,之前进来的矮胖、高瘦两人目光到处扫,但主要的目标还是盯在大汉身上。 大汉好吃好喝着,之后客栈里又进来一个人。 和前面三个人都不一样,这会儿进来的是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 峨冠博带、丹青衣衫、儒雅俊朗、气质不凡,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展开时可以看到上头的水墨山河画。 进来时,此人的目光似乎是不在意地在客栈里扫一眼,然后淡淡收回,到一边落座。 这种事情也是奇怪,飘城也不是什么大城,这时候还在客栈里吃喝的人确实不多。 像今夜这样,接二连三进来这么多的人,在家客栈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至少,从伙计有些古怪的眼神中就略知一二! 因为我在客栈里休息,吃完了饭我也就不急着上楼,坐在下面喝茶休息,同时也在关注着这四个人。 其他的食客,吃完之后,走的走,上楼的上楼,让客栈大堂里只剩下我们五个,外加两个跑堂伙计。 等人都走光了,矮墩汉子像是打趣地说道:“那位朋友,你带着两头畜生作甚,难不成它们是你兄弟?” 说完之后,就他自己很是傻乎乎地呵呵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东西!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鸟叔 矮墩汉子说带着鹰和狼的壮汉是带着他的兄弟,这种话不仅是在打趣,更有故意羞辱的味道。 说白了,就是找茬! 壮汉倒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喝自己的酒,还给站在他肩上的苍鹰喂着熟肉。 喂肉的时候,我看到壮汉的嘴皮子不时抖动着,似乎是在对苍鹰说着些什么东西。 不过,苍鹰只是不断撕扯着壮汉递过来的熟肉,大口吞食,和趴在边上的狼没有什么区别。 见壮汉不说话,矮墩胖子像是有些不爽,继续出言挑衅。 “你姥姥的,大爷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吧!” 继续出言羞辱的同时,他还将手中的茶碗朝着壮汉扔过去,用出去的力道不小。 夹带着内息的茶碗可不是什么好接的东西,至少落到这两个跑堂伙计身上,绝对可以把他们砸死。 可惜,他这样做是完全徒劳的。 壮汉可是有着入门境界之上的实力,比矮胖、高瘦两人强上许多,自然不可能被这种偷袭击伤。 而最后进来的青衫男子,也有着入门境界的实力,感觉比壮汉还要强上一丝。 在矮墩汉子出言挑衅壮汉时,青衫男子、高瘦男人这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袖手旁观,好像这两个家伙也是一伙的。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也是有些倾向壮汉,因为他只有一个人,而对方有三个人! 面对砸过来的茶碗,壮汉很轻松地抬手接住,准备回扔过去。 见客栈里有吵起来的可能,两名跑堂伙计马上过来,想要劝这两人停手。 但他们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大汉极冷的目光镇住,不敢开口,也不敢再向那边过去。 冷冷一声笑,壮汉说道:“上官昊,这种手段你也好意思用出来,你手下两名忠仆,挑脚夫狄赋、黑火棍苏洪,你真当我不认得么?” “是你傻了,还是你当我傻了!” “哈哈……失策、失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们两个暴露了这个完美的计划。” 说出这种不是一般自恋的话,坐在边上的青衫男子站起来,抬手揭下来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同样英俊的脸。 折扇在身前一展,上官昊进步上前来,笑道:“鸟叔,与我上官家合作又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又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等上官昊把话说完,被叫做鸟叔的壮汉没有马上接话,反而把目光往我和跑堂伙计这边扫。 “上官昊,这里可是有不少闲杂人等,你的话可不要乱说。” 对于我们这些人的存在,上官昊很是不在乎,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放心,这里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这样说,莫不是答应与我上官家合作了?” 鸟叔只是摇头,说道:“上官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上官家做的好事,我可不敢苟同!” 应该是被鸟叔的话戳到痛处,上官昊本来还阳光的笑脸马上变得一片阴沉,额头上更是浮出黑线。 “我敬你一声鸟叔,你莫要以为我们上官家怕你了!你以为你和暗影的勾当没人知道么,等你被利用完了,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上官昊这样说完,鸟叔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看样子,这两个家伙是在相互揭底。 我在边上静静地听着,听着两个家伙说着。 这个上官昊似乎是上官家的人,从鸟叔的语气中可以有所察觉,这个上官家可能是一个世家大族,就是不知道和墨家相比怎么样。 而这个鸟叔的身份更是有意思,他居然和暗影有牵连。 要知道,我和暗影可是有血仇的! 十五叔的遭遇,雨中伞花萱那一次,在洛城那一次,而且姬千珏这个家伙似乎是暗影的主人,这就让我更加仇视这个赚血腥钱的组织。 没有草率出手,我继续听这两个家伙说话,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鸟叔,你也不要说闲话打岔!今夜你就要给我一个回应,到底要不要和我上官家合作?” “要是你答应了,那我们即刻就是朋友了。要是你不答应,你就和这客栈里面的人一起上路吧,不要以为你的鸟和狼可以救你性命!” 将赤裸裸的威胁话扔出来,上官昊就对鸟叔冷目相视,手上还对后面的两人打出手势,示意他们准备一起出手。 他这样明着做出来手势,不过是想给这个鸟叔心理压力,让鸟叔对他屈服。 不得不说,他玩的这种手段还真是幼稚,鸟叔怎么可能会吃他这一套…… 果不其然,在就他做出手势后,鸟叔笑着拍拍掌,说道:“上官昊,你比你那精明的爹可是差远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种蠢货,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哈哈……” 被鸟叔嘲讽一句,上官昊眼中的寒意更盛,已经忍不住怒意,要对鸟叔出手。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们一起收拾你了!” “我们上!” 一声断喝,上官昊就和两名忠仆一起杀过去,准备三人联手战鸟叔。 拿着黑铁棍的苏洪一马当先,手中的棍子重重地往鸟叔的头上招呼过去,下手极为狠辣。 他这样一出手,边上的矮胖狄赋跟上,将从那箩筐里抽出来的剔骨刀刺向鸟叔腰上。 看这出手的架势,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短,联手对敌的时候也是极为默契。 在鸟叔被两人袭击时,边上的狼很通灵,朝着持剔骨刀的狄赋扑过去,张开的血盆大口就往他腿上咬。 鸟叔肩上的苍鹰也在他抖肩时飞起来,稍稍一个盘旋,往下落,利爪直对狄赋的双眼。 被两头禽兽袭击,狄赋只能马上收手,暂时放弃对鸟叔的袭击。 压力减去许多,鸟叔立即向边上稍微移步,躲闪一下苏洪的黑铁棍。 这一下出手的可不只是两个人,还有最后过来的上官昊。 只见上官昊向前突步,待到苏洪身后的瞬间,一步跃起,将手中的折扇一展,往前一扫。 这把折扇可是一个缺德的东西,看样子也是上官昊的主要兵刃。 在扇子一扫之后,就有一阵不弱的风劲扫出来,还有低低的暗器破风声。 不仅如此,这股风劲还是上官昊特意扫出来,这一下荡开,倒是把客栈里的灯火全部扫灭。 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是简单,不过是不想鸟叔看到他放出来的暗器罢了! 在灯灭掉的同时,一道低哼声传出来,似乎是什么人受伤了。 一片黑暗中,因为两个跑堂伙计恐惧的尖叫声,我没能第一时间判断出来到底是谁受伤了。 不过,鸟叔受伤的可能性更大…… “嘿呀呀呀……” 狄赋大叫一声,似乎成功摆脱掉苍鹰和狼,又向鸟叔那边杀过去,以他手中剔骨刀的锋利程度,被来上一刀谁都不大好受。 我看不到他们的动态,但感觉到他们气息的变动,也就大概可以推测出来他们这会儿在如何交手。 继狄赋之后,出手的就是苏洪,他的黑铁棍像是完成一次横扫,而后直攻鸟叔的下三路。 在上官昊准备出手时,一道鹰啼和一道狼啸传出,这两头禽兽出声的同时,都冲到外面去了。 鸟叔也在这时候动手,打出两道气劲波动,逼退狄赋和苏洪,开始向后方退去。 注意到这一点,上官昊立即大吼道:“快给我拦住那个家伙,不要让他走了!” 之后,一道窗户被撞碎的声音传出来,咚的一声,一人落地,脚步声开始急促地往远处去。 见鸟叔要跑了,我果断起来,踩着飘凌渡出去追赶这个家伙。 他可是和暗影有关系的人,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让他走脱! 虽然上官昊的两个忠仆马上出来追赶鸟叔,但他们没有深追,看起来似乎是追不上,但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是他们故意放鸟叔走。 因为这一点,我没有马上拦住鸟叔,让他继续跑,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引而不发的黑手。 不管鸟叔怎么跑,始终逃不出我的视野就是了! 果不其然,在鸟叔往城主府方向猛跑,似乎是要托庇于城主府时,又落回到他肩上的鹰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 在不太明亮的月色与灯火光辉中,尖锐刺耳的鹰啼伴随着狼啸扩散开来,这种场景显得阴冷。 鸟叔瞬间停下脚步,并且警惕地观望四周,还从衣服后面抽出来什么东西。 禽兽在危机上的感知不弱于人,像鹰这种猛禽,在很大程度上估计比一般人还要强。 在苍鹰啼鸣的同时,我就感知到一股入门境界巅峰的气劲波动从前方过来,针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鸟叔。 对方刻意将内息波动释放出来,鸟叔自然不可能感知不到,就见鸟叔有些惊惧的样子,将从身后拿出来的东西紧紧攥在手中。 只让我们等待片刻,前方的道路上就缓步走过来一名女子,手中持着一柄长剑的女子,剑上明光晃晃,颇为晃眼。 此女入门境界巅峰实力,青色罗裙,瓜子脸,凌虚髻,样貌并非绝色但也相当不凡,而且身材凹凸有致,不乏魅力。 等此女走到面前停下,鸟叔脸上露出狰狞、嗜血的笑容,缓缓呼道:“上官轻烟?” 被称为上官轻烟的女子只是看着鸟叔,没有马上答话!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上官家 被鸟叔叫做上官轻烟的女子没有应答,反而将目光向四处看看,似乎在看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你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见她突然对鸟叔问出这句话来,我心中不由得一下咯噔,心道,难道说这个女人感觉到我的存在了,不太可能吧…… 鸟叔随即也将四周扫扫,然后转过去,似乎有些怒意地对上官轻烟吼道:“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昊的姐姐,何必用这种小手段,贻笑大方!” 被鸟叔质疑用意,上官轻烟很是不悦地冷哼一声,说道:“我要杀你还要用这种小手段?我只不过是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噢……还有人可以瞒过你这个上官家大小姐的耳目,哈哈……莫要笑死人了!” 鸟叔这个傻不拉几的家伙只道是上官轻烟使诈,不断地说着一些嘲讽、挑衅的话。 而我,心中也是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女人在这方面的感知也太厉害了,真是比禽兽还厉害! 长剑在身前扫出一阵极为刺眼的剑光,上官轻烟寒声道:“叶平遥,你不要试图激怒我,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叫我鸟叔,我不是什么叶平遥!” 似乎很排斥上官轻烟说出来的名字,鸟叔面露恨意地威胁一句。 将从身后取出来的东西握到手中后,鸟叔似乎有了莫大的信心,面对上官轻烟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哈哈……上官小姐,你今夜在此处截住我,到底所谓何事,莫不是要与在下一度春风!” 明显就是故意说出这种激怒上官轻烟的话,鸟叔还很不要命的奸笑,发出很欠揍的沙哑笑声。 通过鸟叔的这般作为,我大概知道他手中拿的东西是什么。 应该是一个威力不俗的暗器,他是想等上官轻烟情绪激动起来,防备上有所松懈时,用暗器偷袭她! 不得不说,这个鸟叔心机也是够深的,只是不知道他手中的暗器是个什么东西,他居然有信心拿来偷袭入门境界巅峰的上官轻烟。 “鸟叔,明人不说暗话,我弟弟在后面替你灭口,你就在这里给我一个答复。” “在暗影和上官家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阵营,你自己看着办吧!” 笑着摇摇头,鸟叔出言问道:“上官小姐,要是我选择暗影,你会放我走么?” 被问到这个要命的问题上,上官轻烟一时掩口失笑,那笑靥虽然谈不上倾城倾国,但也是颇引人注目的。 “鸟叔,若是你选择暗影,那和我们上官家就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你觉得这种仇敌我应该放走吗?” 对着上官轻烟笑笑,鸟叔说道:“上官小姐,那这件事是不是就没得谈了?”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嘿嘿……上官小姐,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最终做出决断,扔下来一句话,鸟叔脚下抬出一步,骤然发力,向上官轻烟冲奔过去。 他动手的同时,狼和苍鹰也一起动起来,和他协同作战。 就见上官轻烟将手中的长剑一转,甩出一道极为华丽的剑光,凛凛剑气之下,苍鹰一声悲鸣,被生生劈成两半,一阵鲜血和鹰羽炸开。 周身气劲暴震开来,将鸟叔稍微逼退,玉指点出,用出来一种威力不弱的指法,将狼的脑袋点碎。 不过是初步交手,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显示得淋漓尽致。 鸟叔未曾伤到上官轻烟半点,而他带来的鹰和狼已经死于非命,不过鸟叔对这个两个伙伴的死亡,倒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看到上官轻烟出指点碎狼的头颅,鸟叔更是得意一笑,很明显是找到了进攻的契机! 他借着被震退的趋势,身体向后仰去,把之前攥在手中暗器放出来,摊在掌中。 按理来说,鸟叔偷袭上官轻烟,这场争斗的结果也是尘埃落定,我也不应该插手。 但问题出在这件暗器上,看到这件暗器我就看不下去了,出手帮上官轻烟一把。 这件暗器不是别的,就是古剑秋大师三样暗器其中,我没有用过的那一种——定魂针。 在将手掌摊开的瞬间,就有一股杀机显现出来,冰冷刺骨,很是恐怖。 被暗器针对的上官轻烟,绝对是察觉到这必死的危机,因为她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僵住,似乎是惊呆了。 “哈哈……上官小姐,你可知道这是何物,这叫定魂针!” 即将偷袭得手,鸟叔很是得意地大笑,也毫不忌惮地看着上官轻烟,出言嘲讽。 一枚闪着深邃幽芒的定魂针从铁壳中射出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上官轻烟的面门处,无法规避。 除了威力巨大,这个定魂针也有着极为恐怖的剧毒,被射中基本上是有死无生的。 好在这种暗器正面破防,只限于偷袭小成境界,而我已经是剑基境界初段,要救下上官轻烟也不是太困难。 不过,要是定魂针的数量多起来,怕是我也要死于非命…… 看到鸟叔手中拿着的是定魂针后,我从一侧冲出来,踩出的飘凌渡几乎在瞬间达到极限。 近身之后,挥袖扫出一阵气劲,从一侧将定魂针击飞。 我出现的太突然,不仅是偷袭的鸟叔,还有被我救下的上官轻烟都是愣住了,目光怔怔地看着我。 对上官轻烟微微一笑,我抬手握住她的柔荑,引着她将手中的长剑刺入鸟叔的大腿。 被袭击一剑,鸟叔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身体上还在努力做出后撤的动作,想要摆脱。 可惜,在我出手的时候,就已经用气劲压制住鸟叔的步伐,他这样后撤的速度远远快不过长剑。 很轻松,长剑瞬间贯穿他的大腿,他顿时步伐停滞,身体向后仰倒下去。 松开手中的长剑,上官轻烟似乎有些慌张,马上将手撤回去,还向后退去几步,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的味道。 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我对着她歉意一笑,再转到鸟叔那边,问道:“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交代,你的定魂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面对这种情况,这个鸟叔还装作一副硬气的样子,对我冷笑一声,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是么?” 心中闪过戏谑,我抬手将插在他腿上的长剑牵引出来,握到手中。 这样一下,他就发出阵阵哼哼声,被我将剑扯出来,他承受的痛苦绝对不少。 目光在染血的剑面上一扫,我对他瞥一眼,冷笑道:“原来你这么硬气,那我就成全你,我可不留没有用处的人!” 虽然魔性已经消磨掉,还经过了修养,但杀机和杀气没有那么容易褪去,我说这种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嗜血的味道。 被我一说,这个鸟叔吓得一抖,马上将目光投到一边的上官轻烟那里,像是指望上官轻烟救救他。 不过,上官轻烟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看到这一幕,这个家伙似乎傻眼了,跟着就叫喊起来,说道:“上官小姐,只要您救救我,我就和你们上官家合作,您看怎么样!” 鸟叔转眼就变成一副摇尾乞怜的狗样,我倒是没有马上动手,想看看上官轻烟会是个什么态度。 我刚才可是救了她一命,要是这个女人不知好歹过来说些什么,我就不会留着她了。 鸟叔算是暗影的人,要是这件事真的牵扯出去,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听到鸟叔的话,似乎有些犹豫,但上官轻烟没有过来,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不要指望我了,我可没有救你的能力,你自求多福吧!” 见上官轻烟这样说,我对这个女人倒是稍微高看一眼,心道,看来我没有出手救下一个蠢女人…… 将长剑放到鸟叔的脖子上,我故作冷意,厉声问道:“怎么样,说不说?” 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说话,似乎还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见他根本就不想配合,我也是没有耐心和这个家伙继续耗下去。 长剑压到他的肩膀上,划破衣物直至见血,让他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刺激。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就先断你左臂,再断你右臂,最后再取你狗命,怎么样?” 又是一个寒颤,但他居然还抱有侥幸心理,将头侧开去,不看我。 唰! 我可是个杀戮如云的人,对付这种家伙,我向来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长剑一转,继而反挑,就将他左臂整个斩下来,一时间鲜血溅出,鸟叔的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 “啊啊啊……我说,我说……” 见这家伙怂了,我将准备断他右臂的剑收回来,对他一笑,说道:“早这样,这只手不就不用断了!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贱啊!” 头上直冒冷汗,他对我的话不敢说出什么来辩驳,可能是怕触怒我,然后被我杀了吧…… “我且问你,你的定魂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这……” 捂着流血止住许多的断臂,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形,他这时候居然还敢犹豫,还想给我打马虎眼。 戏谑一笑,我冷冷一声,说道:“看来,你是嫌只断一只手臂不够啊!” 说话时,我又将手中的长剑举起来,准备落到他的右臂上,吓唬他一下。 “我说、我说……不要再砍我的手臂了!” 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喊,他这次真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开始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还是表现地凶残一点比较好。 像鸟叔这种贱骨头,就是要好好吓唬他一下! 你对他温和一点,这个家伙估计还要蹬鼻子上脸,表现地凶狠一点,他就马上服服帖帖,半句废话都不敢往外冒!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乐天 将鸟叔收拾服了,我便开始盘问他,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再给我弄出来什么幺蛾子。 “你的定魂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是乐天给我的!” 听到这种回答,我也是捉摸不透,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想将我的注意力移到这个所谓的乐天身上。 看出来我的疑惑,边上的上官轻烟出言道:“乐天是鸟叔的好友,也擅长兽语,此话应该不假!” “是么……” 上官轻烟短时还不会有骗我的可能,我姑且可以相信她,于是再询问鸟叔其他的问题。 “你和暗影是什么关系?” 他顿了一下,不太想说,可能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但当我把剑举起来,放到他脖子上,他就马上开口了。 “我是受暗影第一杀手荆守的命令,去南蛮联系暗影埋下去的暗子!” 咬着牙,一口气说出这种感觉不真实的话,鸟叔马上闭口不言,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 对他的心情我可是懒得理会,继续问道:“为什么这种要紧的事情,他们会找上你?你联系的是什么人?” 他跟着回答道:“因为我算是半个南蛮的人,年轻时在南蛮学到了御兽术,和当地人认识,有交情。” “我到南蛮去也谈不上联系,就是将一封信交给一隅族的一位不知姓名的祭司!” 见他将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我还真不好继续往下盘问,转而问道:“南蛮举兵北侵,这件事和暗影有没有关系?” “这个我不知道!” 摇头之后,他停顿一瞬,又补充一句。 “但我在南蛮那边听到过一点东西,说这件事是由南蛮一隅族挑起来的,一隅族应该得到了大秦北边战局大变的风声,其他三族也是闻风而动,从旁协助!” 古剑秋前辈跟我说过南蛮,说他们分为大雅、壬子、凉娅、一隅四族,四族之间各自为政,而且彼此还有些不太愉快的摩擦。 除此之外,还有独孤博前辈跟我说过的话。 “御蛇攻击我和在小屋里下毒的是同一人,叫御扶苏,他是南蛮一隅族的人!” “南蛮一隅族,最擅长的就是以笛音御蛇。他之前趁我不在,以御蛇术将所有的蛇,包括大头都给弄跑了!” “他来是为了毒经,现在得到了,他就走了!” 这个暗算独孤博前辈的人就是御扶苏,而他就是南蛮一隅族的人,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吧…… 将浮出来的记忆收起来,我继续盘问鸟叔。 “乐天是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定魂针是怎么来的,你知道么?” 被我一问,他倒是看了看边上的上官轻烟,说道:“要说到乐天的身份,上官小姐肯定知道的比我还清楚,他们上官家就是干这一行的,这件事你还是问她吧!” 鸟叔一语道出这件事,上官轻烟随即缓步到我边上,说道:“少侠,你需要知道乐天的身份么?” 我看着她点头,直言不讳道:“定魂针的情况对我很重要,所以我需要知道这个乐天的情况。” “好!毕竟少侠刚才救了我一命,把和乐天相关的情报告诉你也不为过。” 有些雷厉风行的味道,上官轻烟开始跟我说道这个乐天。 “乐天是暗影的高层人物,精通兽语,和暗影第一的荆守是好友,鸟叔会接触到暗影的事务,其中不乏乐天在牵线搭桥。” “乐天本来一直在禹都活动,但在北边战况告急后,他就脱离我们上官家的眼线,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和乐天一起消失的还有荆守。” “不久前,洛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就是知道死了很多人!” “毒宗、外宗、暗影、隐宗、匪盟这样的大势力都有不少人丢了性命,暗影更是折损了第二的姚凌云和第三的方子羽。” “在这种情况下,暗影第一荆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真是很可疑!” 听她说到这里,我隐隐有些明白上官家要鸟叔与他们合作的用意了。 看样子,他们是想将鸟叔变成一个内奸,通过鸟叔获取暗影的动向,但上官家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说他们和暗影不对眼么? 沉吟一会儿,我对上官轻烟问答:“上官小姐,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们上官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上官轻烟正要开口作答,鸟叔的声音就抢先一步出来。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上官家不就是一个和暗影差不多的东西,做的都是收贩情报、花钱买命的买卖!” 得知上官家居然是干这种事情的,我也是大感惊奇。 在我的印象中,收贩情报的行家应该是天眼草头成,在中原估计还没有太多他打听不出来的事情。 其次就是暗影,似乎暗影也做收贩情报的买卖,只是我和暗影根本不对眼,也没有在这方面和他们接触过。 而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上官家! 不得不说,情报行当的竞争压力还真是不小…… 将这种古怪的感慨驱除出去,我也不再纠结上官家的情况,最少现在上官家还不会跟我走上对立面。 “那么,你说乐天现在在什么地方,说完这个问题,我就可以放了你!” 听到我这样说,这个家伙顿时面露喜色,神情激动不已。 “你说真的,要是我说了这个问题,你就会放我走?” 对他这种质疑很是不屑,我淡淡地回应他,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乐天到西戎去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听力似乎是停滞了,就前面“西戎”这个字眼让我心中一阵狂动。 要是在平时,去西戎去就去吧,这种事情我可管不着。 而现在不同了,中原乱成一锅粥不说,西戎那边也是跟着乱起来,蛟部和鹰部都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太子那边已经有人过去,而现在暗影的乐天居然也去了,荆守和乐天是一起消失的,可能也在西戎,太子和暗影这两者不可能没有交集…… 这样看来,暗影极有可能是和太子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这种猜测说出来也是有些古怪,但细细想想又感觉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禹都是太子的大本营,天香楼在那里就不用说了,而暗影也好死不死地也把总部设在那里。 要是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合作,太子怎么可能容忍这样一股强大、不受控制的力量待在自己的老巢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种道理太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君莫殇也跟我说过,在他追击毒宗到天香楼时,莫名其妙地被暗影的人截击。 我本以为这些事情都是君莫殇编出来骗我的,因为封于修的死很不简单,而且绝对不会是长孙奇思下的手。 现在看来,君莫殇说的话大多数都是真的,只是其中的关键部分被他篡改了…… 想到西戎的情况可能要急剧恶化,我真是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瞬间飞到西戎去看看。 不过,现在更加要紧的事情还是古剑秋大师的安危,以及七大封国的问题。 这七大封国最少要拉拢过来四个,不然战火全面烧起来,我们这边还是没有太大的胜算。 要知道,在丰城时,齐国可是明目张胆地派兵来攻打丰城,想要弄死猛亲王,这就很可以说明他们的立场。 少去齐国,以及不怀好意的宋国,要拉拢到四个以上的封国,目标上还需要好好选择一下…… 我的沉思被鸟叔突然发出来那很贱的声音打断,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该按照承诺放我走了吧!” 目光在像死狗一样的他身上扫过,然后落到边上的上官轻烟身上。 “上官小姐,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们上官家吧,放他回暗影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我这样说,鸟叔那一脸贱笑直接垮下去,看上去就跟死了爹妈没什么差别。 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上官轻烟笑着拱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少侠了!” 说完,她还取出来一个令牌交给我,解释道:“你救了我的性命,只是说道一下乐天的情况不足以为报,这是我们上官家的令牌,拿着这个,我们上官家会在情报上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知道这是上官家示好的手段,我只是一笑,没有拒绝,抬手去接她令牌的瞬间,动作僵住……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抬起来的右手上有一个印记,毒宗宗主的印记。 虽然毒蚀骨前辈保证过,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个印记的真正含义,但我心中对这印记还是有些排斥,不愿意示于人前。 在我下意识抬起右手的瞬间,我才想起来手上还有这样一个印记,马上就有了把手收回去的想法。 不过,已经伸手出来接了,这时候再收回去就很有问题吧? 因为这样的犹豫,所以我的手就掌心朝上停住一瞬,也就是在这时候,上官轻烟的目光停在我的手掌上,定住。 注意到上官轻烟的反应,我心中顿时出现不妙的感觉,心道,这个上官轻烟不会碰巧知道这个毒剑印记就是毒宗宗主的象征吧。 这话怎么说呢,上官家好歹也是一个情报组织,还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知道这种事情。 目光停滞一下,她马上就抬起头来,饱含深意地对我轻笑一下,似乎要表达出来某种意思。 接住她递到我掌中的令牌,我马上收手回来,放到身侧,不愿意再抬起来。 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看看她的神情在这会儿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要是万不得已的话,我可能要杀人灭口,即便我不是很愿意这么做!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依附 被上官轻烟看到我掌中的毒剑印记,我心中稍稍有些紧张,毕竟这东西可是毒宗宗主的象征。 要是我这个剑帝弟子成为毒宗宗主的消息传出去,绝对会给我惹来大麻烦。 被我盯着看,她倒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淡笑,明眸与我相对,也不说话,似乎在用眼神告诉我她心中所想。 对视持续一下,又是鸟叔的声音出来打断。 “混蛋,你居然把我交给上官家的人,你敢不敢留下姓名,要是大爷我不死,日后定要找乐天给我报断臂之仇,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身上扫一眼,我都懒得理他,只是说道:“相信我,你不愿意知道我的名字!” 我这话一说出来,就见这个家伙脸上马上出现嘲讽的笑,紧跟着嘴里还要蹦出来绝对不会好听的话。 猜到这个家伙想干什么,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出言止住他。 “要是你嫌活够了,就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你……” 脸上的贱笑瞬间僵住,在注意到我不是开玩笑后,他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镇住这个家伙,我再转过去看着上官轻烟,问道:“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刚才……” 先是欲言又止,然后她把话传音到我的耳中,说道:“你掌心的印记和毒宗宗主毒蚀骨的印记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你和毒宗有关系!” 她已经猜出端倪,我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言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我就不能留你了!你大可试试,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从我掌下逃掉!” 貌似我的威胁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这个女人居然看着我掩口失笑,一时花枝乱颤,似乎根本就不怕。 “你要杀我?我可是上官家的人!” 冷哼一声,我心中自是嘲讽,因为她太高看她们上官家了。 “我既然和毒宗有关系,你觉得我会怕你们上官家么?再说了,我把你们都杀了,谁知道是我干得!” 好在我们是用传音交流,鸟叔听不到,不然,这家伙铁定会大喊大叫,坏我的事。 我之前可是承诺过不会杀他,自然不可能言而无信! 我说到这里,上官轻烟才把脸上的笑意收住,做出一副正色,说道:“少侠,若是你和毒宗关系匪浅,还请给出证明,仅仅是一个印记不足以说明什么。” 见她这种时候还说出这种话,我也大感怪异,出言质问道:“你是想死么,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她只是摇头,脸上的正色未变,继续说道:“少侠,若是你在毒宗的地位不低,小女子可以送你一个大好处。” “好处?” …… 我心中揣测着,估量上官轻烟会说出什么话来,但我们的传音被鸟叔打断。 “你们两个人在传音些什么东西,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识相的话,赶快把我放了,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和上官轻烟站在这里,而且他也是跑都跑不掉,他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来,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 只见上官轻烟上前一步,指尖弹出两道气劲,打在鸟叔身上,然后这家伙就哑巴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种手法是点穴,而鸟叔被点了哑穴,自然就没办法出言打扰。 我在雪老手上见过点穴手法后,就一直想学,可惜没有机会。 “好了,我已经点中了他的哑穴,还封住了他的听觉,这下他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不再顾忌被人听到,她也开始真正地和我交谈。 没了这个家伙打岔,我对上官轻烟追问一句,“你说吧,你觉得你自己,或是你们上官家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却见她莫名一笑,眼神朝我这边勾一下,笑容中不乏妩媚。 “少侠,你看我算不算是一个好处?” 听到这种说法,我也是大感有意思,问道:“怎么,你想把自己送给我?” 脸上的妩媚笑意不减,也没有任何的羞怯,她娇媚地说话,言语中满是勾引的味道。 “怎么样,少侠敢不敢接呢?若是少侠答应了,小女子可是任由少侠处置哟……” “呵呵……再说说其他的好处吧……” 虽然说上官轻烟自荐枕席诱惑不小,但这根本不足以打动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姑娘等着呢,我可不想因为后院起火而“英年早逝”…… 听完我的话,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一下,隐约之间,似乎还有一种愠怒。 “少侠,难道小女子就这么让你看不上眼吗?” 对她的话,我表示沉默,不予回应。 “也罢,既然少侠对小女子不感兴趣,那就当小女子自作多情了!” 不知为什么,在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时,我嗅到一种幽怨的味道,对我的回应她似乎很不开心。 在上官轻烟看来,我直接拒绝她绝对是让她颜面大失的事情吧,毕竟她是自荐枕席,但我没有接受…… 不过,要是她因为这件事埋怨我,心中不悦,那气死都是活该的! “少侠,你和毒宗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件事可否实言相告?” 对上她那充满期翼神采的美眸,我心中未曾生出波动,只是说道:“你要知道我和毒宗的关系有什么理由,你之前说可以给我的好处还有什么?” “若是少侠可以影响毒宗的态度,我们上官家愿意依附于少侠,为少侠服务!” 将话题导回到正途上,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很吓人了。 压制有些激荡的内心,我开始揣摩其中的利弊要素,考虑要不要答应这个不太算是合作的合作。 不得不说,一个上官家依附的诱惑可比上官轻烟自荐枕席要来得大多的! “说说吧,你们上官家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什么!让你们愿意放弃家族的骄傲,选择势力依附,问题绝对不小吧!” 因为要开始真正的合作,上官轻烟也没有对我隐瞒,坦言道:“少侠,暗影在不久之前,已经派人来收服我们上官家,要我们成为暗影的一份子!” “来人口头上说得好听,说上官家和暗影合作,就可以一举成为天下最大的情报刺杀组织,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不傻的人都知道,一旦和暗影合作,我们上官家必然会失去独立性,沦为暗影的附庸!”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也变得极为生硬、冰冷,其中蕴含对暗影的仇恨相当浓郁。 “这种事没谈成,大家不欢而散也就了事,谁知道暗影派过来的人居然在夜间来我们上官家刺杀,企图暗算上官家的主要人物。” “我的二叔因为没有防备,被他们偷袭而死,大爷爷也是因此受伤,所以我们上官家和暗影已经是不死不休!” “可惜暗影势大,我们上官家决然不是对手,所以希望托庇一方豪强,徐图缓进……” “少侠,你觉得我们上官家寄以希望的人,可不可能是你呢?” 将这个问题踢到我这边,这个精明如妖的女人就不说话了,只是双眸一直盯在我身上,等我的答复。 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可能将这种麻烦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的,毕竟我是剑帝弟子,一些事情上不可以胡来。 而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我太懒了,嫌麻烦,要是接手这样一个家族的依附,日后棘手的事情绝对不会少。 我作为一个剑客,并且一直独行,求的就是一个自由,能用自己手中长剑解决的事情,就不存在去麻烦别人。 而现在,时局已然大变,从我接任毒宗宗主开始,我对这种事情就有了心理准备。 想要平定大秦的动乱、西戎的动乱,彻底摧毁暗影、隐宗,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需要拥有附庸自己的数支力量! 现在,上官家又将一张经营多年的情报网络送到我手下,问我要不要接手,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面对这种好事,怎么可以拒绝! 我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利益最大化地把上官家的力量掌握到手中,为我所用…… 顿了顿,我看着上官轻烟说道:“我是毒宗的下一任宗主,这身份应该足够接受你们上官家的依附吧!” 只是将自己毒宗宗主的身份暴露出来,剑帝弟子的身份我没有打算告诉她。 他们上官家绝对收集了关于剑帝弟子李龙辰的情报,但她似乎还不知道我就是李龙辰,所以我打算先隐瞒下去。 像是没想过我会这么说,她俏脸上的表情僵住,红唇微张,傻傻地看着我。 “少侠,你不是开玩笑吧?毒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不是小毒王妙成天么?” 知道她会怀疑,我也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道:“我的身份我已经告诉你了,相不相信就是你的问题了!” “这……” 虽说我也知道这样的说法有些不靠谱,但我也是无可奈何,除此之外,我确实拿不出来其他的证明。 这话已经扔出来,要是她实在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古剑秋大师,并且联系封国。 要是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收服上官家,那也是一桩美事,要是收服不了,我也不强求! 沉吟之时,上官轻烟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很有意思。 先是秀眉紧蹙,一副为难的样子,之后又像是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开始舒缓下来,而后又蹙起…… 这样一番重复后,她开口了,“少侠,现在我们上官家也算是走投无路,看在少侠出手救我的情分上,我可以暂且应下这件事情,不过,具体事宜还要家中前辈商量!” 对这样的回答,我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依附于人这件大事,怎么可以会是上官轻烟三言两语就可以敲定的。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等我办完了事情,就去你们上官家一趟,见见你家族中的前辈。” 把这件事说到这地步,也算是差不多了,我可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做。 上官轻烟没有表示出异议,她就带着鸟叔离开,走的时候还给我说道一下上官家的具体位置。 在她询问我如何称呼时,我就让她称呼我毒公子,毒宗下一任宗主,有一个毒里毒气的外号也是正常吧! 对此,她没有多问什么,然后我们分手。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七梅城血案 和上官轻烟敲定了上官家的事情后,我也是大感头痛,因为这种斗智的事情做起来相当累人,比过招累多了! 这时候天还是黑的,我就离开这里,往另一家客栈去。 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因为之前那家客栈应该已经不存在了,上官昊那三个人留下来不就是为了灭口么! 像这种杀戮是过于血腥的,杀掉的都是无辜的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 换做是我的话,手中的剑也只能硬着心肠斩下去,毕竟只是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 休整一番,等到天亮我就离开飘城,继续往七梅城那边去。 等快到七梅城那里时,我居然看到了数量异常多的军队驻扎在这里,而且巡逻的骠骑也是相当多,很是戒备森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马上有了不妙的感觉,七梅城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周遭不可能弄出这种样子。 靠我的实力,越过这种层面的封锁就像是探囊取物,轻松至极。 等到七梅城,进去看看,我就傻眼了! 我看到了什么!七梅城被屠城了,到处都是尸体与鲜血! 城外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就连被攻打的痕迹都没有,但城内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一看就知道是有实力极强的人在这里交手。 而这场交手的结果就是,七梅城的人全灭,连带着城中的百姓,风剑宗的后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看到这一幕,我就想起来被屠城的龙首城,这样的血腥杀戮真是让人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怒意! 可能不想七梅城出事的消息扩散出去,城外的军队没有让任何人进来,他们自己也没有随便闯进来,尽量保持这里的原状。 从尸体和鲜血的情况看来,七梅城被屠灭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但也不是太长,毕竟尸体都还没有腐烂发臭。 碰到这种诡异、恐怖的事情,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追查七梅城被屠的前因后果,我又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话又说回来,七梅城守护者尘雨的实力又不差,而且还有其他风剑宗遗民留在这里,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屠城了呢! 尘雨跟我说过的话,我可没有忘记,他说过我可以拿其他两宗的剑诀,交换他们风剑宗的风吟剑经。 我最近到手的大阴阳剑,可不就是三宗之一流剑宗的剑诀,只是现在交换没办法达成了…… 将这些不算是太要紧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径直往古剑秋大师的水货铁匠铺过去。 走着熟悉但已残破的街道,我到了铁匠铺的门前,发现这里一切如常,只是人气更少。 快步进到铁匠铺里,通过曾经被古剑秋大师展示给我和赵倩雪看的机关,进到铁匠铺的内部。 在自动燃起来的火光下,我看到铁匠铺里的东西消失得干干净净,除了那些搬不走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虽然没有看到古剑秋大师,但也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和残留的鲜血,我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这样看来,古剑秋大师不是自己事前离开,就是被屠灭七梅城的人强行掳走。 不管怎么说,暂时应该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对方大费周章地掳走古剑秋大师,自然是因为觉得他有利用的价值,也就不会直接把他杀了! 找寻古剑秋大师无果,我此行的任务就失败了一半,好在还有乐天这个线索,但追查这条线索也是遥遥无期……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我准备离开七梅城,往阳城去,打算先去看看宣墨前辈,然后再去七大封国。 古剑秋大师和七梅城的血案暂时没办法查,我也只能先放在一边了。 出七梅城后,我突然想起来上官家,通过上官轻烟给我的令牌,我可以调动上官家的情报网络搜寻七梅城相关的消息。 有了这种想法,我马上去宣城和上官家的人接触上,并且把这件事托付给他们。 将这件事交代了,我要做的只有静候佳音,同时往去阳城。 出了七梅城,古怪依旧在延续! 除了七梅城,周遭的城池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就连北方已然动乱,大秦危在旦夕的气氛都没有,这就让我怀疑七梅城背后的问题。 七梅城是风剑宗所在,这样的屠城会不会和三大剑宗覆灭这段久远的历史有关系? 这种想法一出现,就像一阵阴云,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还有种可能性不断增大的感觉。 古怪一直延续,持续到阳城,持续到宣墨前辈的家。 我到他家后,发现他家里没人,而且和古剑秋大师家里如出一辙,什么都没有了,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看到这种情况,我心中不由得大感莫名其妙。 “什么鬼,这些人难不成商量好了,一起搬家……” 打消这种古怪的想法,我去向住在宣墨前辈边上的人家打听,他们都是摇头,并且说没有看到他搬家走了! 一番打听无果,我很是无力地放下,接着只能离开阳城,先去赵国王城——信阳。 七大封国由北向南是宋、赵、梁、夏、齐、唐、楚,我现在离信阳这么近,自然要先去赵国,之后去梁国,最后去李唐。 我到信阳后,得到了上官家传过来的消息。 屠城的凶手找不到,因为对方行事实在是太过隐秘,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不过,一些大势力的动态倒是被查了出来,其中动作最大,最可疑的就有暗影和天香楼。 可惜,这只是在可能性上的揣测,到底是不是暗影和天香楼在背后捣鬼就不得而知了。 安心期待居然只换来这样的消息,我心中难免失望,同时想起来草头成,要是他在这里,绝对可以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萧家灭门做得可谓是毫无痕迹、干净利索,但还不是被草头成查出来和姬千珏这个家伙有关系! 七梅城血案的调查到此为止,因为再往下根本就不会有找出来的可能。 而宣墨前辈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想过去要去查,像他这样的高手跑掉了,就连草头成都不一定找得出来,更不要说我自己或者上官家! 对这一系列古怪事情生出警惕,我来到信阳,准备先找到赵倩雪。 赵倩雪是我完成这一件事的重要筹码,没有她在,我基本上半点进展都不要想取得。 说实话,赵国也是一个字——乱。 现在东夷的频繁动作让赵国少不了人心惶惶,频繁的军队调动更是加剧这种乱状。 其次,赵国和林家关系暧昧,这件事我死也忘不掉! 风柳郡林家可是毁掉柳家的罪魁祸首,这种仇恨必须要用鲜血来洗刷! 先在信阳晃荡一阵子,打探到赵王室就居住在信阳城正中央的王府里,我当夜就行动起来。 从客栈里出来,我暗中潜到王府周围,然后偷偷进去。 在赵王府里有不少的内息波动,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不等,有点实力参差不齐的感觉。 除了这些最外在的感知,还有一些压得很低的内息波动,这些人似乎是潜伏在王府里,当做伏兵,搞埋伏。 这些人藏得很隐秘,一般的武林中人潜入到王府里,是察觉不到这些人存在的! 要不是我的实力达到剑基境界初段,要不是我的源气汪洋对内息的感知极为灵敏,我也是感知不到的。 “靠,这些埋伏着的家伙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难道说他们知道我今夜会过来?不存在这种事情吧……” 注意到这些人后,一番思索,最终否定自己的猜想,认为这些人就是赵王府的常备力量。 不再管这些家伙,我翻进来后,就往赵王居住的地方过去,想看看这个赵国第一人正在干什么。 潜过去的过程中,我却感觉到从王府外的一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而且正往王府这边快速接近过来! 这种波动很是奇怪,像是内息,又像是源气,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但在我细细感知后,发现全都不是,似是而非罢了。 察觉到这些人,我马上就有了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这些人是冲着赵王府来的,而府中的伏兵应该是给这些人设下的。 看样子,我来得非常不是时候,正好撞到可能爆发一场大战的时候过来! 换句话说,我也可能是来得非常是时候,因为之后赵王府中乱起来,乱得越大,越有利于我从中取事…… 心中有所顾忌,我就没有继续往赵王所在地过去,而是找一处基本上不会有人过来的地方待着,静观其变。 还没有到要我插手的地步,因为来人的数量和实力对上赵王府中埋伏的人,绝对是以卵击石。 只要不出意外,赵王府团灭来犯之敌绝对是在弹指之间! 这样说可能过于夸张了,但这时候的战局落在我的眼中,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 谁让双方的实力对比差距这么大…… 我只需要将事情发展的大致局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让它变得超出自己的控制,当一个看得清一切的明眼人就可以了。 不过,事情总是会有变故的,天总是不会随人愿的。 即便我不希望它有变故,但它还是发生了,然后事情的走向就直接超出我的意料。 回首过往,我真是有了笑哭的冲动,似乎每一次我这样希望的时候,都会是以变故收场! 这是什么运气?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屠杀 外敌入侵马上引起赵王府中人的注意,这些人随即动起来,像是准备进行抵抗。 而那些埋伏的人还是原地待命,一个个气息上收束得更强,真是要打一场埋伏! 那些从外头过来的人也是嚣张至极,一点收敛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冲到王府里来。 两方本来就不对眼,一见面自然是大打出手,一时间极为不弱的内息、剑气碰撞在王府内部、上空爆发出来。 因为王府冲出来的人不多,一交手就被打得节节败退,而入侵者就傻乎乎地往王府里面追。 见这些人中了诱敌深入的套路,我心中的一杆秤已经彻底倒向王府这边。 别看来人不少,等在王府中被分散开来,再由隐藏的人杀出来,逐个击破,入侵者就会全军覆没。 这时候,战局大势已定,我就从边上出来,准备趁乱到王府的房子里一探究竟。 出来之后,我发现杀到赵王府的这些人是标准的暗影刺客装备,一身黑衣、黑布蒙面,连手上拿的武器都是黑色的!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也是有些打鼓。 虽然说刺客穿成这副样子也是正常,但这些人很明显就不是一般的刺客,身上有暗影刺客的气质。 如果他们真的是暗影的刺客,那他们怎么可能会中诱敌深入这种老套的套路……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顿时漏跳一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感觉到所有潜藏的人全部杀出来。 被分开后,黑衣刺客受到极为强烈的冲击,开始往中间地带收缩,而王府的守备力量追杀出来,要赶尽杀绝。 等到数量更多的王府力量将所有的刺客包围住,准备一举将这些人消灭,刺客动手了! 就见这些人从上腰摸出来什么东西,然后一致对外。 他们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就有一股极为恐怖的杀机倾泻出来,荡至心灵的冷意也跟着扩散开来。 因为这时候是晚上,先前的打斗也将王府中可以照明的火光全部震灭,只有微明的月光投下来。 我站立在稍远处,目光注视着王府上空的这一场包围,也看到这些刺客掏出东西的动作。 这一幕很熟悉,这种动作很熟悉,他们取出来的东西是古剑秋大师的暗器,或者说是中师唐门的暗器! 叮叮叮…… 在这些人用出暗器时,一道道清脆的响声传出,就像是两柄剑撞到一起的清脆声音,很是好听。 而后,一道道破风声传出来,一枚枚暗器被喷吐出去,包围他们的赵王府力量瞬间一半人被击中,掉下去。 这种暗器不是古剑秋大师给我的那三种暗器之一,但威力比那三种暗器只强不弱。 正一起扑去的众人被这样的当头棒喝打懵了,一个个傻傻地停在空中,不知所措。 迎接他们的便是第二轮暗器,然后,赵王府的人全灭! 也就是转眼间,原本大势已定的战局因为暗器的出现彻底翻盘,而且一点逆转的机会也没有给赵王府留下。 原本赵王府看似高明的诱敌深入却被这些人反利用,成为他们将赵王府力量一举消灭的手段…… 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放出两轮暗器,这些刺客将手中的东西收回腰间,似乎还可以释放出第三次,乃至是第四次。 古剑秋大师给我的暗器都是一次性的,但这些人的暗器却可以施放多次,这让我如何不惊。 更重要的是,这种暗器我都是拿来暗算高手,当做保命之物,但这些人为了消灭赵王,居然拿出来当开路利器! 收拾掉赵王府的守备力量,这些刺客跟着就杀气腾腾地往下面去,一看就知道他们要下杀手,赶尽杀绝了。 想到赵倩雪可能还在赵王府中,以她只有入门境界巅峰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是这些刺客的对手,我必须阻止这些人。 身形隐没在暗处,我隐匿气息准备逐个收拾。 要是我随便出去刚正面,被这些人手中的暗器攒射,保不准真要被他们射死。 这种暗器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即便是剑基境界强者,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没有任何活路的。 古剑秋大师给我的暗器都是有剧毒的,就是不知这些刺客手中的暗器是不是也有毒。 等这些刺客分散落到王府中,我马上朝着最近的两人悄然接近过去。 在刚才的战斗中,刺客们连一小半都没有折损,现在还有二十多个人,不好对付。 及到近处,我暂时停下来,感知落在正往我这边走的两人身上,一个凝实境界初段,一个入门境界巅峰。 在赵王府中杀人,这些刺客也是极有秩序,行事时半句废话都没有,非常训练有素。 这一点倒是坐实了他们暗影刺客的身份,毕竟只有暗影才可能出这样的人。 等到距离足够,我脚下的飘凌渡瞬间踩出来,身形突进到这两人面前,两道气劲从他们的眉心打进去,一招毙命! 被我偷袭时,这两人被黑布遮住的脸看不到表情,但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身体失力倒下时被我扶住,以免发出声音。 几乎是完美地干掉两个人,我心中感觉挺满意的,然后放倒两人尸体,将他们腰间的暗器摸过来。 我完成对两人的击杀,王府中同时传出惨叫声,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已然开始。 继续进行暗杀,我又向另外一处的一人过去,用飘凌渡瞬间贴上去,然后一指气剑将其击杀。 杀掉第七个人后,我感知到一阵刀剑碰撞声,伴随着还有荡开的剑气波动。 没多想,我马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就看到手持双剑的赵倩雪正被三人围攻。 这么长时间未见,她的实力倒是达到了凝实境界中段,靠着王剑经和渊虹剑、白剑,暂时招架住三人的攻势。 虽然三名刺客拿出来的是短匕,但他们之间相互协调,制造出来攻击的机会,让赵倩雪那边险象环生,支持不了多久。 手中凝出气剑,脚下的飘凌渡取突进的劲力,向那边爆蹿过去。 感知到我杀过来,那三人马上开始应对。 两人继续纠缠赵倩雪,一人转过来应对我,同时大喝一声,招呼过来自己的同伙。 抵挡我的家伙只有入门境界巅峰,连我一招都没挡下来,就死在我的气剑之下。 知道马上就会有十多个人往我们这边杀过来,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收拾这两个家伙。 拿出来刚才收集到的暗器,对着这两人放出两枚,凝实境界初段的两人当即身死。 这些人的暗器像是一个小铁管,可以释放三枚暗针。 因为之前使用过两次,这些人在屠杀的时候就没有拿出来用,估计是留着应对突发状况。 想法是好,可惜我这个“突发状况”不是这些人可以对付得了的,而缴获的暗器自然就是便宜我了。 “龙……李公子,怎么会是你?” 看着她那惊世娇颜上的惊愕,我则是不由一笑,调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我一言出,她脸上的惊愕收敛成如春风般柔和的笑容,盯着我的美眸中还有泪光闪烁。 见她这副感动的样子,隐隐有种似曾相识,未曾了然的味道,我心中继而生出些许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们算是两次差点阴阳相隔,这一次要不是我碰巧到信阳来,估计我们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局势没有给我们倾诉衷肠的时间,被吼叫声引过来五个刺客,其他的刺客还在赵王府中屠戮着。 见这些人过来,我马上移步到赵倩雪边上,和她并肩作战。 可能是看我没有拿剑,她就把手上的渊虹剑递给我,柔声说道:“李公子,我配合你!” “嗯!” 没有时间多说什么,我点头后,将目光盯在前面这五个刺客身上,时刻准备动手。 他们过来站定排开,马上将腰上的铁管子拿出来,对着我们这边,准备释放暗器。 可能是看到了赵王府守备力量被这暗器消灭,赵倩雪这会儿显得有些紧张,我感知到她的呼吸急促不少。 不过,这几人倒是没有马上动手,其中一个人还对我说话。 “你是李龙辰?” 被他道破身份,我心中顿时生出好奇。 连上官轻烟这样情报家族的大小姐,都可能没有马上认出我的身份,这个刺客是怎么知道的? 将感知落到这人身上,我发现了让我咋舌的事情。 原以为这些人只是暗影派出来的小股力量,负责用暗器消灭赵王府,击杀赵王。 谁知道,在这些人中还隐藏着一个小成境界初段的家伙。 他之前只用出来凝实境界中段的实力,再加上我先入为主,没有更加细致地感知,这才让他混过去。 “你是什么人?” “哈哈……” 被我质问一句,他倒是莫名大笑,笑罢说道:“李龙辰,我要替孙不慎、杜长月、曹成殇三人报仇,你给我去死吧!” “放!” 听到这三个与我对敌的名字,我瞬间揣测到这人的来历。 他绝对是八剑联盟的长老,只是不知道是薛岩、王爽、柳生、左幕遮四人中的哪一个。 陈道生的气息我记得,毕竟我和陈道生在洛城是交过手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陈道生是确定无疑的。 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暗影一手操作的么,为什么以隐宗为主的八剑联盟也插手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暴雨梨花针 面对杀手射过来的暗器,我扯着赵倩雪往后退却一步,手中的渊虹剑向前一斩,横扫出一道剑气。 一扫出,我马上将剑扯回来,对着前方一阵暴点,用出清玄分流剑,六式的泯势乱雨。 一阵剑气激荡后,暗器全被挡下来了,而施放暗器的五个家伙也在这时候冲过来。 四人以短匕相接,和我对话的那个家伙则是手上凝出一柄气剑,似乎是想用剑术与我过招。 “倩雪,我们上!” “好!” 简单地沟通一下,我就向前踏步过去,手中的渊虹剑劈斩下来,引出大阴阳剑的剑招。 “大阴阳剑,阴阳斩。” 要将大阴阳剑和剑心诀融合起来并不容易,我只能在实战中不断增加熟练度,以期找寻融合的契机。 大阴阳剑可是流剑宗剑诀,单个拿出来用都是威力无穷,自然不会让我的战力减少太多。 在我斩剑的同时,前面的四个人居然跑到一处,以合击的形式抵挡我的剑气。 按理来说,四个入门境界巅峰的人,打死也是挡不住一个剑基境界随手打出的一剑。 但现在,即便我并不是随手打出一剑,还是被这四个家伙联手接住了,他们用出来的招式有古怪。 “哈哈……李龙辰,没想到吧!” 在我撤剑回退时,已经凝剑在手的家伙怪笑着冲过来,气剑从身侧抽起来,甩过来一道不弱的剑气。 即便是有不弱的四人联手相助,这个家伙还是必死无疑,因为他太蠢了,蠢到小觑小成境界到剑基境界的差距。 将收回到身侧的渊虹剑再度斩出,长剑瞬间将他的剑气吞噬,并且还他一道剑气。 我一出手,那四个家伙又凑上来,四人联手挡住我这一击。 可能是因为我两击都没有得手,被四人包围的这家伙洋洋得意起来,嘲笑道:“李龙辰,你妄为剑帝弟子,连四个入门境界的人都解决不了,怕是柳无风的棺材盖都要气开了!” 他言语上嘲讽我也就罢了,但他居然知道老头子身死的消息,更是不想活地拿老头子来开玩笑,这让我想马上将他碎尸万段! 感知到我情绪上的变化,赵倩雪一只手握住我的左手,低声说道:“龙……辰,我帮你!” 我正要说好,余光却扫到她正左手持剑,右手和我的左手握到一起。 “这……”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不太理解,要是这样的话,应该会影响出剑过招吧。 她只是一笑,轻声说道:“我这样可以帮你啊,因为王剑经还有一个名字,叫侍剑经。” 侍剑经……剑侍……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侍剑经这种说法,但我还是有点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排斥这时候被她握住手。 对方可不会管我们要怎样迎敌,小成境界的家伙咆哮一声,五人一起出手。 协同出手的那四人在前方排开,彼此间存在着似乎不间断的剑气连接,仿佛再出手一招就会叠加上四人的力量。 这种叠加可不是简单的数量增长,而有了一种内在的质变,让四个入门境界变得很厉害! 小成境界的家伙将身形隐匿在四人的背后,借着不太明亮的月色,短时避过我的目力搜索。 “我逼退他们,你出手杀一个!” 给赵倩雪这样传音一句,我都来不及等待她的回应,手中的长剑已然斩出。 当丹田气海中的源气被调动起来时,我感知到一股怪异的力量从左手传导过来,涌入到我输出的源气之中。 这种力量介入后,源气汪洋输出的源气像是膨胀一般,输出的强度瞬间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本来我还想着由我先压制这四个人,然后赵倩雪出剑,击杀四人之一,破坏他们的合击。 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了…… “快退!” 后面的家伙倒是察觉到我这一剑和原来的不同,并且大呼一声进行提醒。 可惜晚了,我的剑已经斩下去,这些人来不及躲避,只能硬接。 嘭! 一次急剧碰撞之后,荡出的气劲强度也让我咋舌不已,这样的王剑经也太逆天了。 受气劲影响,我不得不扯着赵倩雪往后退去少许,同时以周身的气劲荡开碰撞的波动。 我这边没有怎么样,但那些刺客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除了在后面一点的小成境界没事,擅长合击的四个蠢货瞬间被击飞出去,口中还不断往外喷吐鲜血,受创极重。 落地之后,这四个人家伙更是吐血不停,虽然没人死了,但也没有一个能从地上爬起来。 有些傻眼地看着自己被击飞的手下,小成境界那人很是抓狂地大叫道:“这不可能!” “哼,你都亲眼看见了,这还有什么不可能!” 回他一句,我就转过去看边上的赵倩雪,这一击取得极大成果,完全是她王剑经神奇效用的功劳。 不料,她的脸变得一片惨白,同样发白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是脱力了! 我正要询问,她就很费力地说道:“龙辰,你的实力太强,我现在帮不了你了!” 说完,她的身体无力地倒向我这边,双眸也缓缓阖上,居然陷入昏迷。 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样子,我心中自责又心疼,她都是为了帮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轻轻地扶着她,在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我让她躺倒地上,并且把她的白剑接到手中。 我在安置赵倩雪时,相当一部分注意力是放在小成境界这家伙身上的,怕他在这时候偷袭我和倩雪。 要不是因为这家伙还在这里,要不是赵王府的屠戮还没有结束,我都已经用自己的源气帮倩雪疗伤了。 没想到,我的防备有了点多余的味道,这家伙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等我把这一切弄好。 双剑在手,列在身侧,我又有了当初手持双剑的感觉。 而且,剑柄上还残存着她掌心的温度,这种温度缓缓传到我的心里,也印在心里,握着双剑就像是和她手握着手! 说实话,自从接触剑气的修习之道后,我已经很习惯使用单手剑,毕竟强大的双手剑剑招太少了。 像是血煞剑道、九玄剑诀、清一剑诀,都是单手剑的剑诀,其中囊括的剑招自然也是单手剑的。 而现在的大阴阳剑,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其中大量的剑招都是双手剑,而且分阴剑和阳剑两种。 对阴阳的感悟我倒是不少,毕竟在剑气修习之初,我就是按照阴阳大道来修习的,直到分阴阳的剑气和内息融合成源气。 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便是阴阳,而源气似乎就是太极…… 这种东西太过繁琐深奥,我也就是稍稍揣测一下,要是让我去弄清楚,去钻研,我还真没有这大无畏的勇气! “你想怎么死?” 虽说他之前没有偷袭我,但这不是让我放过他的理由,也不至于让我对他心生感激。 我可是一直都提防着他,要是他刚才出手了,绝对死得更快。 “怎么死?”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他莫名其妙地把我的话重复一遍,继而发出大笑,笑得很嚣张。 “李龙辰,虽然我看不透你的实力,但你撑死也只有剑基境界,在这个东西面前,你必死无疑!” 以莫大的信心说出这段话后,就见这个家伙伸手从怀中掏出来一物,直对着我。 这东西一出现,一股森然至极的杀意就落到我身上,似乎骨头里都变得彻凉,瞬间让我有了转身逃掉的冲动! 强行将这种感觉压下去,我盯在他的手上,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我看到那是一个黝黑的小匣子。 把这个匣子掏出来时,他很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很忌惮这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似乎很有分量,至少在他手里似乎是沉甸甸的! “嘿嘿……” 不知是不是我不小心流露出的忌惮被他捕捉到了,再度古怪笑一声,他说道:“李龙辰,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面对这种白痴的问题,我都不屑于回答,难道说要回答我不知道么…… 我不回应,他也不在乎,目光落在铁匣子上的双目中满是痴迷的神采,仿佛手中的铁匣子是一个身无寸缕的绝色少女。 “哈哈……这可是连你师父都要退避三舍的好东西,足以抹平差距,帮我越境界,不,帮任何人越境界击杀剑基境界强者的好东西……” 拿着手中的铁匣子,这个家伙似乎是高兴疯了,说起话来都给我一种疯疯癫癫的感觉,还语无伦次。 “你不知道吧,这个小玩意叫……暴雨梨花针!” 当最后道破时,我强行镇定的心还是咯噔一下,因为这东西的名头实在是太恐怖了! 古剑秋大师这种不会放矢的人都说了,中师唐门的四种绝世暗器足以威胁江湖中任何人的安全。 而且,这个所谓的暴雨梨花针带给我的危机感又是这般的强烈,这种感觉丝毫不会有假。 血煞阎王、暴雨梨花针、孔雀翎、满天星雨,四种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绝世暗器,我今天居然见到一个。 惊惧之余,我心中又不太明白,为什么这种绝世暗器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小成境界的家伙手中。 不管他是暗影的人,还是太子的人,亦或是八剑联盟的人,这种实力都没可能拥有这种好东西吧? 这个暴雨梨花针到底是怎么来的!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章 偷袭 见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掏出来一个暴雨梨花针,我心中狂震后也是惊异,不明白一个区区小成境界的家伙又会这种好东西。 不过,怀疑归怀疑,这还不至于让我面对恐怖至极的杀机毫不畏惧。 可惜,我想退开也是不可能了! 古剑秋大师说过,四种绝世暗器中,暴雨梨花针和满天星雨都是范围破坏的暗器,我避开了,后面的倩雪必死无疑。 以她的实力连凤凰羽之类的暗器都挡不住,更何况是这种厉害到让人胆寒的东西。 长吸一口气,用冷意让我惊疑不定的心稍稍平静,我将手中的双剑架起来,准备对这个家伙出招了。 就算是真要死在暴雨梨花针之下,我也要护住身后的倩雪,也要拉着这个家伙跟我一起死…… “大阴阳剑,流空。” 往双剑中疯狂注入源气,直到我丹田气海中的源气汪洋有了枯竭的趋势,才收敛起来。 注入源气的同时,被我挥舞起来的双剑也初现峥嵘。 渊虹是血色的,看上去戾气十足,剑体镀银之后,其中的戾气被掩盖许多,但也小觑不得。 不知名的白剑自然是白色的,被注入源气之后,剑体变得异常通透,就像剑儿给我的白芷剑。 我记得,古剑秋大师说这柄剑是出自宁氏之手,宁氏的千锤百炼锻造术似乎就有这样的效果。 双剑抬起,一红一白,隐约间就有了一阴一阳的感觉,而且剑似乎也分阴阳。 渊虹剑是阳剑,白剑是阴剑,可能在给倩雪这柄剑时,古剑秋大师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 阴阳波动缓缓合一,我心头再次生出那种圆满的感觉,和入魔时的圆满一般无二。 “流空、流空……阴阳合一,方才流成一空……” 剑招起到一半,我心中就生出这种感悟,而我也彻底明了应该如何施展大阴阳剑,双手剑中威力最大的一招。 在我合双剑时,他似乎是察觉到危机,面上跟着狰狞起来,咆哮道:“李龙辰,给我死吧!” 看我施展剑招这么久,这个家伙终究是按耐不住,而这时我的剑招也差不多了。 两股狂暴的剑气扫出来,很自然地交合成气旋的样子,荡出来的声势绝对比在千湖中的倒水潮更强! 气旋所过,除了爆出阵阵撕风声响,赵王府地面都有了承受不住的表现,原本坚实的地面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处在我攻击的方向上,这个家伙几乎是疯了,连躲都不躲,握着暴雨梨花针,对着我的手臂微微颤抖,然后缓缓将小匣子打开。 伴随着他手指一点点地挪动,我的心也不断往上提,而且越来越高,还出现了临死前通透的感觉。 他打开小匣子的动作很简单,但落在我的眼中,几乎是过了一两个时辰那么长。 暴雨梨花针可是号称剑基境界高手挡不住的东西,我心里也没有期待我斩出的流空剑技可以挡住。 说白了,看着他打开暴雨梨花针的铁匣子,就是我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过程。 最后,铁匣子打开了,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心中的疑惑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暴雨梨花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它带给我的危机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家伙绝对没想过暴雨梨花针会是假的吧,不然他也不至于傻乎乎地跟我的剑技刚正面。 想到这一点,我透过汹涌的剑气,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匣子打开的一瞬间僵住,似乎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意味! 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正面对上我倾尽全力的一招,就是小成境界巅峰的人都要重伤,更何况是个小成境界初段的家伙。 澎湃的剑光过去,他的身体在剑气中爆炸,一时间血雾横飞,但又马上被扩散开来的波动消抹地干干净净。 不只是这个家伙,重伤飞到远处的几个家伙也被活活震死,而我抱起倩雪就往后撤去,没有被波及到。 这一阵波动实在是太大,连赵王府的墙都给直接击穿了,也马上就把屠戮赵王府的人全部吸引过来,我就失去给倩雪疗伤的机会。 面对剩下的刺客八人,我几乎是枯竭的源气无法给我提供帮助,我只能拿出收集到的暗器对敌。 因为我进行偷袭,剩下的五枚暗器成功射杀四人,但对上剩下的四人我还是有点有心无力。 早知道那个蠢货手中的暴雨梨花针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源气消耗得一干二净,陷自己于如此险地! 就在我准备用剑跟面前这四个,实力在入门境界和凝实境界起伏的家伙一决生死时,援兵出现了。 对方是从赵王府最里面冲出来的三个人,两个是身材魁梧的壮汉,一个是金冠玉带,垂花白长发,面容风霜而不乏刚毅,形似帝王的半百男人。 看到这人,我就猜到他的身份,应该就是赵王赵云扬。 似乎看到躺在我身后的赵倩雪,他脸上马上浮现出怒意,厉喝道:“赵三、赵四,随我出手,把这些刺客全部杀了!” “喏。” 答应一声,三人对着四名刺客扑杀上去,四名刺客这时也调转攻击对象,专心应对赵云扬三人。 可能在这些刺客看来,我都是一个半废的人,不能对他们造成太大威胁,而赵云扬才是危险人物…… 接上后,赵云扬从腰上抽出来一柄软剑,以软剑对敌,我目光在软剑上扫过,发现这柄剑和我赠给东方昊穹的差不太多。 而赵三、赵四似乎是内外兼修,赤手空拳杀上去,对上刺客的短匕也丝毫不畏惧。 在赵云扬和刺客交手时,我担心刺客们会狗急跳墙,拿出暗器暗算赵云扬他们,就持剑上前,准备从旁协助。 赵王赵云扬的实力不弱,依我看,最少有凝实境界巅峰,对上这几个刺客自然不在话下。 跟在赵云扬边上的两人也不差,入门境界中段的实力绝对是有的,再加上他们内外兼修,效果很是可观。 一番交手下来,以手中软剑占优的赵云扬成功击杀掉两名刺客。 战力折损一半,剩下的两名刺客马上回撤,同时手摸到腰上,一看就知道要拿出暗器来用了! 刚才大战时,赵云扬三人似乎是不在这里的,没有看到之前那一幕,所以他们对刺客抚腰的动作没有太大反应。 就是等在这一刻,我向剩下的两名刺客箭步上去,手中的双剑提起来,准备刺死他们。 这种冲奔的感觉出现,让我莫名地想笑。 因为一直使用源气,很少跑起来,而现在源气耗竭,真正依靠肉体力量进行狂奔,这种感觉既熟悉有古怪。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候冲过来捣乱,这两人转身过来时,眼中的神情都略显惊讶。 虽然我是硬跑过去的,但速度也不慢,要是他们决意把暗器拿出来,我的两柄剑绝对会在他们施放暗器前,刺入他们的身体。 我清楚这一点,这两个被我攻击的家伙也很清楚,所以他们掏出暗器的动作停住,转为用短匕刺我。 见他们变招,我也临时改变动态,刺出的双剑一剑改为上撩,一剑继续向前突击。 先下来的匕首很顺利地被我撩起来,我手中的剑也很顺利地刺入,来不及做出变化的这人身体。 然后,迎接我的就是另外一人的短匕。 看着短匕不断向我靠近,不断缩短落向我胸膛的距离,我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停住跳动。 人似乎都是很古怪的,在要死的时候,心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东西,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这时候,我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会死么? 继而又想到,被这样一柄短匕在胸口上刺一下,怎么可能会死人,哪有这么容易死。 稍微安定一点的心,在双眼扫到发着幽光的短匕后,又生出不少凉意。 咦?这柄短匕好像是有剧毒的,被这种匕首刺一下说不定会死吧? 忐忑之余,我又因为毒联想到体内的吞噬奇蛊。 有这种东西在我体内,七绝散什么的都不一定能把我毒死,小小短匕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时,我心中居然出现了很要命的释然情绪,似乎已经做好了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被这短匕刺中的准备。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匕首过来,看着刺客眼中烧起来的火焰。 匕首最后还是没有刺到我身上,因为赵云扬已经到了,他手中的软剑抢先一步刺到刺客体内。 嗅到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我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最后一名刺客死掉,在这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是空前放松的,因为危机已经解除。 这场争斗以我们这方胜利告终,还有什么可以比这个更加可喜可贺的呢…… 也就是在这时候,在我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时,发生了意外! 刺出软剑击杀刺客后,赵云扬没有把软剑马上抽回来,而是任由它插在刺客身上,随着刺客一起倒下去。 刺客尸体倒地发出碰撞声,而我却在这道碰撞声中捕捉到一道几乎是听不到的破风声。 “小心!” 情况来得太突然,快得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快得让我只来得及这样叫喊一句。 可惜,我的提醒还是晚了,晚了那么一点点!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失王 在我们击杀最后一名刺客,跟着放松警惕时,突然出现一道破风声,而且速度极快。 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偷袭,即便是我察觉到了,并且出言提醒了,但还是挽救不了局面。 站在原地的赵王赵云扬突然闷哼一声,口中吐出来一口血,身体摇晃着就要往前栽倒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一凉,马上上前接住他的身体,让他靠在我身上。 目光往暗器射过来的方向望去,只看得到一片黑暗,似乎偷袭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见自己的主人被偷袭,赵三、赵四马上围过来,一脸关切地看着赵云扬。 “主上,您没事吧!” 被一人询问一句,脸色隐隐有些发黑的赵王惨笑一下,说道:“只是被人偷袭了一下,没大碍。” 虽然他面上装得还不错,但这种谎言还是简单到一眼就可以看穿。 感受着流淌到我手背上的温热,我将手从他背后抽出来,发现上面已经被沾染上发黑的血。 在赵云扬的背上,有一个很小的黑色孔洞,带有剧毒的暗器就是从这地方射进去,重创赵云扬。 看到这个伤口,我的心顿时一紧,马上用微弱的源气顺着伤口把暗器吸出来。 看着落到掌中的暗器,我的瞳孔也控制不住地收缩一下,因为这枚暗器我太熟悉了。 要说害死小家伙的暗器我还摸不清楚,只知道是和凤凰羽一类,但又无毒的暗器。 而射在赵王身上的暗器绝对是凤凰羽,这个针也绝对是凤凰针,在毒性和破坏力上都足以说明这一点。 只是我不明白,凤凰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用来偷袭赵王赵云扬,古剑秋大师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心中一片疑云,想不通的前因后果让我都有了些头痛的感觉! 再将目光落到赵云扬身上,我也只能暗自叹息,连小成境界都抵挡不住的剧毒,凝实境界的赵云扬如何活命。 我虽然不畏惧剧毒,可惜我根本就不会解毒! 似乎是回光返照,赵云扬惨白而且显黑的脸突然变得红润起来,还握住我的一只手,低声说道:“倩儿的两柄剑都在你手上,你应该就是李龙辰吧!” “嗯。” 看着这个将死的赵王,我心中也是有些悲凉的,因为我隐隐看穿了这个计划。 这是一场复杂算计,先是入侵者佯装算计赵王府,赵云扬再设计埋下伏兵,准备算计这些入侵者,而设计者最终的目标还是赵王赵云扬。 原本赵云扬是不会出来的,也不会被暗算到,但因为赵倩雪的缘故,他还是出来了。 这算是这场算计中最为精妙的一环,也是最为阴险毒辣的一环! 让小成境界的家伙出来送死,让携带恐怖暗器的刺客全部战死,借此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在这时候,这场算计最终的目标暴露在他们攻击的范围内,然后他们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停顿的出手了。 结果,他们的算计更胜一筹,因为赵王赵云扬还是死了……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为了救女儿而死的父亲,一个合格的爹! 看到我点头,他苍白地笑了一声,说道:“好小子,你是怎么把我那宝贝女儿的心骗走的,还让她为你付出那么多!” “倩雪为我付出了很多?他说的是赵倩雪为了帮我而脱力吗……” 有点没太听懂他的话,我也只当他在跟我打趣,我其实很想笑出来,笑给他看看,但心中的悲凉与苦涩让我连强颜欢笑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说话,他也没太在意,继续说道:“她的心全部放在你身上了,能做的也都为你做了,你可要给我好好照顾她,不然我就是变……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再开口时,他就已经是有气无力,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凤凰针上的剧毒真是太恐怖,几乎是沾之必死,一般人可能连撑一小会儿的能力都没有。 知道他心中记挂着的是什么,我被他握住的手反手握住他,稍稍用力,说道:“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倩雪的。” 无力地颔首,他很是急促地说道:“你记住,她不叫倩雪,她叫……赵……赵……倩……” 不知有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完,这位赵王就这样撒手人寰,缓缓闭上的双目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 “主上!” 见赵云扬身死,边上的赵三、赵四一声悲呼,一齐朝着赵王的尸体双膝跪倒下去,双目垂泪。 呼…… 深呼吸一次,将哀意极为浓郁的心平静一下,我将赵云扬缓缓放到地上,转过去看看倩雪。 赵云扬已经死了,他最记挂的就是倩雪,还将倩雪托付给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见倩雪依旧是昏迷着,并没有其他大碍,我就把她抱起来,看着赵三、赵四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赵王需要安息,不能待在这里。” 他们相视一眼,同意我的话,一人就把赵王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另一人说道:“赵王府的活人已经死光了,我们现在只有去耒阳投奔大公子!” “这……” 这人这样一说,背着赵王的那人有些古怪地要出言质疑,可惜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人以眼神止住了。 “大公子?” 见这两人这种古怪做法,我在心稍微留意,更多注意力还是放在“大公子”这个称谓上,于是出言反问一句。 说话的人对我点头,解释道:“赵王有两子一女,大公子赵信,二小姐赵倩雪,三公子赵鸿明,大公子提兵驻扎在距离信阳最近的耒阳。” 想到这个赵信是倩雪的哥哥,我也没有表示拒绝,到她哥哥那边去,想来倩雪也是愿意的吧。 于是,我们五个人,四个活人、一个死人,往耒阳前进。 在路上的时候,我心中对赵云扬生前跟我说的话很不理解,于是拿出来询问赵三、赵四两人。 “你们知道赵王殿下临走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被我一问,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 经过交谈,我知道现在背着赵王的人是赵四,先前跟我对话的人是赵三。 这时候,又是赵三开口和我对答。 “李少侠,主上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这些人说过,只是嘱咐我们,不管发什么,一切以小姐为大!” 听到这样的话,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问道:“在两位公子和小姐之间,你们会选择小姐,对吗?” “没错!” 这两人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对赵云扬的命令真是彻彻底底地贯彻。 “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命是主上给的,名字也是主上赐下的,我们这两条命是主上的,也只听从主上的命令!” 对此,我也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态度,只是对赵云扬的话有了更多的揣测。 赵倩雪和赵倩这个名字或许没有太大关系,但赵云扬对赵三、赵四的嘱咐则很有问题。 见这两人这种死忠的态度,就知道他们绝对是赵云扬的心腹。 而赵云扬却在自己死前,就准备把这两个心腹,乃至是左膀右臂交给赵倩雪,哦不,赵倩,这说明什么…… 揣测到一点恐怖的东西,我还想起来自暗影那一次刺杀! 有没有人花钱收买赵信或是赵鸿明的性命,这一点我不知道,但雨中伞花萱过来刺杀赵倩就很有问题了。 放着可以继承大统的王子不杀,没事过来杀郡主,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这种揣测不敢说出来,我对赵三问道:“赵王和两位王子的关系怎么样?” 似乎对我的问题有了些察觉,赵三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嘴唇抖了抖,但话没有说出来。 停顿一下,他却是说道:“李少侠,我们兄弟二人只忠于主上,不忠于赵家,而现在也只忠于小姐!” 和我对视,我明白他这是在表示自己的立场,也是不由得一笑,言道:“这样便是最好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赵王和两位公子的关系。” 将一切必要的说清楚,他再讲述这些东西时,就没有任何的顾忌。 “其实,主上和两位公子的关系并不好,两位公子都是二夫人所生,只有小姐是大夫人所生!” “从两位公子开始掌军后,他们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到信阳来面见主上了。” “对这种情况,主上起初也没有在意,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主上突然让我们秘密派人严密盯住两位公子的动向。” “只要两位公子图谋不轨,就……” “格杀勿论是么?” 我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就替赵三把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赵四之前欲言又止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吧,这两个家伙也不是愚忠,心里还是有着一杆秤的。 赵三只是盯着我看,目光变得格外尖锐,有种要把我看得通透的味道在里面。 无视他的目光,我马上说道:“我们不去耒阳了,改道冰城!我的怀疑没有错的话,要等赵王已薨的消息传出去,两位公子怕是闲不住了!” 这种话都是点到为止,他们也马上受意,然后改道往信阳稍东南的冰城去。 “李少侠,赵国的军力总计五十万,主要掌握在四人手中,大公子掌握三成,大将军夜北有三成,三公子有两成,骠骑将军宁川有两成!” “大公子提军在耒阳;大将军在溧阳,是对抗东夷的主阵地;三公子在朝阳,负责与宋国的事务;骠骑将军在定水,对抗东夷和南边的梁国!” 行进过程中,他看似是有意无意地给我讲述赵国的布防问题,而实际上的用意不是那么简单…… 应该是我之前的询问让他看出来什么苗头,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家伙外表粗狂,但内心根本就不是外表上那么简单!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交涉 到冰城之后,我们只得先将赵王草草下葬,毕竟死人不能拖太久。 而后,赵倩醒来,得知自己的父王已死,哭得稀里哗啦的,很是伤心,原本受伤的身体因为悲伤过度,始终处于虚弱状态。 等我实力恢复之后,就用源气帮她温养身体、推宫过血,这才有所好转。 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像我揣测的那样,赵王已薨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赵国都隐隐处在即将爆发的动乱之中。 而手握重兵的大公子赵信,果断选择拥兵自立,虽然还没有达到称王的地步,但也相却无几。 相对于草率、莽撞的赵信,三公子赵鸿明显得很是淡定,和大将军夜北、骠骑将军宁川一起观望时局变化。 因为要等赵倩的身体完全好起来,我们四个人这段时间就留在冰城,没出去联系两位将军。 也就是在这时候,出事了! 原本才被打退不久的东夷百族再次兴兵来犯,而且投入的人数达到空前的地步,一副要把赵国灭亡的态势。 在这种情况,按理来说,掌握重兵的四人绝对是要携起手来,先抵御外侮,之后在解决国内的事情。 但这四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都是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东夷军士往赵国渗透。 从这一点上,我就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这是一个庞大的阴谋,企图重创赵国,乃至是覆灭赵国的巨大阴谋。 先是设计死赵王赵云扬,让赵国群龙无首,再利用赵国手握重兵四人之间的嫌隙,鼓动东夷百族出兵。 就算是他们四人决定携手对敌,但战事中指挥、统帅等多方面的问题是谈不拢的,这样的联合无胜于有! 我真是佩服设计的人,这条计谋真是太毒辣了,几乎就是阳谋,让我们只能坐观赵国的根基受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能再在冰城停留,就准备启程先去找大将军夜北。 夜北将军是赵国战功最为显赫的人,他在军中的影响力远比其他人高太多。 要不是怕功高震主,赵国一半的军权都会落到他的手里! 这个夜北也是个聪明人,很自觉地将军权上交大半,而且主动请缨到抵御东夷的最前线,远离政治中央。 在赵倩说道夜北时,我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像夜北将军这种国柱级别的人物,赵王绝对会对他有所交待吧。 就像是遇到朝廷动乱时的应对方法…… 想到这一层面上,我倒是对说服这个国柱将军夜北,有了一定的信心! 一路疯狂赶路,一天之后我们就到了溧阳。 期间,我们经过了信阳,发现信阳城已经戒严,整个城池封锁起来,想来赵王府发生那么大的变动,对城中人的影响绝对不小。 等到溧阳后,我们看到了东夷军队与赵军正面交锋的画面。 可能是忌惮的缘故,东夷军队只是对溧阳城发起试探性的攻击,就被果断出城迎击的赵军打退了。 等到战事稍稍平息下去,我们就潜到溧阳城中,准备去见见大将军夜北。 溧阳城的防卫绝对不松弛,但这种程度的戒备,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这些武林高手。 很顺利地进入溧阳城,我们就到了夜北设在城中的中军重地。 “我们该怎么进去呢?” 从客栈顶上俯视中军重地一番,我转过去看着赵倩和赵三、赵四,就这样问一句,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赵三、赵四的动作倒是很统一,一起看向赵倩,等她说话。 赵倩她被我们三个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马上摆了摆手,说道:“我们直接走进去吧!” 听到这个看似是不可能的提议,我也没有否定,追问道:“这样行吗?” 她点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夜北将军的军营父王带我去过好几次,父王还让我叫他夜北叔叔呢!他是个挺好的人,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好,听你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几个就按她说的做,堪称是大摇大摆地往中军走过去。 没走一会儿,就被手持长枪的军士拦下来盘问。 我和赵倩都没有说话,赵三上前一步,怒喝道:“大胆,敢对郡主不敬!” 说完话,将一个金令模样的东西掏出来,亮给这些军士看。 这东西一拿出来,这些军士都吓懵了,然后马上跪下来求饶。 于是乎,我们四个人就很顺利地往中军去,边上还有军士毕恭毕敬地给我们引路。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有点无语,低声对赵三说道:“哎,这种好东西你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 他一张冷漠脸,淡淡说道:“没有必要!” “那我刚才问怎么进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有这个呢?” 这个问题像是把他问住了,就见他的脚步猛地停住,然后又提起来,继续往前走。 “你也没问我啊,而且这个金令解决不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这一说,我马上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再询问了。 这个金令可能是赵王的信物,也可能是郡主的信物,但这种东西不足以让夜北跟着我们干。 说白了,要是夜北准备造反的话,我们这些人进来就是危机四伏,哪里是一个什么令牌可以解决的问题。 在巡逻军士众多的中军重地穿行一会儿,把我们带到一处大军帐前面,军士停下来。 “郡主殿下,夜将军就在里面,您请便吧!我们这些人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多留了!” 夜北手下的军士倒是很有个性,说完之后就一起走掉了,也不管赵倩这个郡主同不同意。 站在军帐前,我就感知到里面有不弱的内息波动,而且数量上也不在少数。 “夜北将军和我们是一路人吗?” 我这样问赵倩一句,觉得她应该能够明白我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吧。 她确实听懂了,对我点头道:“不错,领军的人自然是要有武功的,不然防备不了敌军的刺杀!” “可是,这样做违背了隐宗的规矩吧?” 我不得不说出心中的疑惑,按照隐宗的行事作风,这种行为绝对是要受到制裁的。 不料,她甩给我一个大白眼,口中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觉得隐宗会管那么多么,天下的将领多了去了,他们可管不过来。” “再者说,在战场上也是有隐性规矩的,强者都是不被允许直接上战场杀敌的!” “要是没有隐宗的约束,放着他们乱来,一个小成境界的强者踏入战场,面对普通军士,就像是虎入羊群,绝对会瞬间改变一场战役的胜负!” 听她说出这种很有道理的话,我也是不由得点头,隐宗选择不让武林介入也是有理由的。 像我这样的剑基境界,覆灭一座城绝对不在话下,要是放任着乱来,那可不是民不聊生这么简单!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突然从军帐中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 “几位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和赵倩对视时,见她对我点头,我也马上受意,然后抬腿进到军帐中,他们三个跟在我后面。 挑开军帐门上的帘布,就见一名头戴望天金盔,身披龙虎连环铠,腰系环带的威武将军负手而立在我们面前。 在他边上,还有好几个同样戎装在身的银甲将领,在这些人身上我都感知到内息的波动。 将军是凝实境界巅峰,其他人的实力在入门境界中段到凝实境界中段不等。 见我们进来,将军面上神色无异,而边上的将领都将气势压向我们这边,似乎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我可是剑基境界,和这些人的境界那是天差地远,他们释放出来的气势怎么可能对我有用。 不过,跟在我后面的赵倩和赵三、赵四倒不是那么好,脸色缓缓变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些家伙居然不知死活地对赵倩出手,我马上将源气释放出来少许,将他们的气势威压尽数击溃。 在我这样做的时候,不少人倒是闷哼一声,被我强行将气势打回去,他们自然不会太舒服。 缓过来之后,赵三怒喝一声,上前一步说道:“大胆,你们可知这位是谁!” 见赵三指着赵倩,这些人,包括威武将军都将目光看到赵倩身上。 看了一会儿,将领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平淡地将目光收回去,夜北则是往地上单膝跪下。 “臣等该死,冲撞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见夜北跪下了,那些将领傻傻地对视一眼,然后一齐跪下,山呼道:“还望郡主恕罪!” 看到这些家伙变得这么快,我也是有些无奈地咋舌,要是赵倩不是郡主,恐怕我们四个人没什么好下场吧…… 见夜北跪下来,赵倩马上过去将他搀扶起来,柔声说道:“夜叔叔,您是我的叔叔,怎么能让您给我跪下!” 夜北闻声摇头,拒绝赵倩的搀扶,口中坚定地说道:“郡主殿下,礼不可废!” 也是有些无奈的感觉,赵倩点点头,娇声道:“诸位将军请起!” “喏!” 等众人一齐应答,赵倩把夜北搀扶起来,也让其他的将领也跟着起来。 得知赵倩的身份,这些将领的倨傲神情消失地无影无踪,还马上让赵倩坐到主座上去。 落座之后,夜北率先挑起话头,询问道:“郡主殿下,您这次来我军中,所为何事?现在正值战乱,从安全考虑,殿下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这种话听起来就和逐客令没什么区别,赵倩脸上的笑容也淡下去不少,但没有开口。 目光在周围这些将领身上扫过,我就对赵三使了个颜色,他受意后,马上站起来说道:“夜将军,殿下接下来要和您说的事情事关重大,还是请闲杂人等暂时出去!” 就见夜北有些古怪地盯了我一眼,似乎发现这是我对赵三授意的结果,然后对将领吩咐道:“你们给我退下!” 似乎对被驱逐很不满意,将领们小声地议论开来,但没人率先走出去。 看到这些人这种作为,夜北当即一声怒喝,“你们是聋了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见大将军发怒了,这些人自然不敢逗留,就都悻悻离去,但没一个用好眼神看我们。 怎么感觉我们倒像是得罪了这些人! 不过,得罪就得罪吧,接下来我们准备和夜北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事关重大,真是半点马虎都要不得!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说服 等闲杂人等都走了,夜北这才说道:“郡主殿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请您明说!” 赵倩轻轻点头,说道:“夜叔叔,我父王仙逝的消息您应该听说了吧!” 在赵倩这样说的时候,我注意到夜北情绪上似乎产生了极大的波动,放在椅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握紧。 舒了一口气后,夜北点头道:“郡主殿下,这件事是真是假,还请明言!” 说到这个让人心中沉重的话题上,军帐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郁。 而夜北的问题就像是魔咒一样,让我们这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死一般的沉寂出现,并且一直延伸,像是不断拉长…… 有点僵持的感觉,赵倩还是开口了。 “夜叔叔,这件事情是真的,父王已经被人暗算了!” 本来还有些紧张,但当这个事实被说出来,夜北的紧张倒是消失了,只是双目紧闭,脸上不乏悲怆之意。 “国主走的时候,交代什么了吗?” 似乎收拾一下情绪,夜北这般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中马上生出喜意,看样子,赵云扬生前确实给这位夜北将军交代过一些事情。 见赵倩往我这边看,我就站起来,对夜北说道:“夜北将军,赵王殿下临走前说,郡主不叫赵倩雪,她是赵倩!” 我的话一说出来,夜北周身的气劲顿时暴震一下,像是被点燃了,眼中跟着闪过极为刺眼的精芒。 “此话当真!” 听出来他话中强烈的惊喜,我看着他点头,说道:“将军,千真万确!” “好!” 大笑拍掌,夜北当即站起来,对着赵倩单膝跪下去,朗声道:“奉国主遗命,大将军夜北从今日起听候郡主调遣,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赵倩似乎有点慌张,频频向我这里投来眼色,貌似是在让我帮帮忙。 我只是用眼神示意她,接受这一切,让夜北起来。 可能有无奈的情绪,她很是幽怨地蹙了蹙眉,之后让夜北起身。 等夜北回到位上坐下,她马上问道:“夜叔叔,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父王到底跟你交代过什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夜北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没有违背赵倩的意愿。 “殿下,您觉得大公子和三公子怎么样?” 他才刚开始说,我听到这两个人被提出来,心里马上咯噔一下,暗道,没准这是一桩赵王室的密辛! 这种感觉,就和当初二皇子申诚给我说道假太子申明时一样…… 赵倩她可能没我想得这么多,好像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哥哥和弟弟都还好吧,对我还是挺好的,不过,他们和父王的关系确实不太好!” “殿下,请不要称呼他们哥哥弟弟,这是对赵氏的侮辱!” 原本没什么问题的话却换来夜北如此严厉的言辞,赵倩顿时有些迷茫,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就直接印证我心中所想,这两个王子其实和假太子申明差不多,身份上有问题! 再次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夜北顿一顿,而后继续说道:“这件事国主或许未曾跟您说过,其实二夫人和外人有苟且,大公子和三公子都不是国主的血脉!” “当国主知道这件事后,二夫人就选择自尽了,但大公子和三公子在外领兵,而且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回到信阳去。” “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东西,国主一次深夜让赵三、赵四召我和宁川将军来见,跟我们说了这件事,让我们日后留些心眼。” “要是两位王子没有异动的话,这件事情国主他就不会提出来,继续让两位公子领兵,不过会把殿下您推上王位。” “要是他们图谋不轨的话,国主要我和宁川将军效忠于您,助您平定两位王子叛乱,恢复赵国统一,而这个约定的暗号就是,郡主您更名为赵倩!” 从夜北将军口中得知原委,我心中顿时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为什么非要用赵倩的名字做暗号呢…… 赵倩一直是沉默,直到夜北的叙述结束。 “还望殿下不要耿耿于怀,现在东夷大兵压境,还要殿下整合军力,抵抗外侮!” 夜北的话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就看到她低着的螓首点了两下,情绪似乎很消沉。 看到这一幕,我也找不出来什么可以安慰赵倩的话。 父王死了,原本要好的哥哥、弟弟都变成外人,这种打击确实是有点难以接受! 沉默之余,赵倩又缓缓说道:“夜叔叔,这件事就由李龙辰少侠代理吧,我一个姑娘家对行军作战这种东西也是一窍不通。” 见她居然把大麻烦推到我头上,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这算是什么事啊! 不过,看到夜北将目光落到我身上,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就笑着对他点头,说道:“夜将军,忘了自我介绍,在下李龙辰!” 这个将军对我的名字可不感冒,一副无动以衷的样子。 “殿下,将您的权威交付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可是会葬送三军的!” 这种话听到耳朵里还真是扎耳,说的跟我是个废物样的,怎么把郡主的权威交付给我就会葬送三军! 真是让人不爽……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赵倩突然抬头,俏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美眸盯着夜北,一字一顿地说道:“叔叔,他是仪宾!” 夜北倒是一愣,然后就不说话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一片惘然,仪宾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夜北不说话了,仪宾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像在我迷惘的时候,脸上都会有一些明显的表情露出来,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 这时候的赵三就是这样,就见他缓步到我边上,用手肘碰了碰我,小声说道:“李少侠,仪宾就是郡主的夫君!” “哦……呃……” 听到这样的解释,我感觉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这样就给我安了个身份么? 可能是不太相信,夜北追问道:“殿下,这件事得到国主的肯定了吗?” 刚才那种坚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脸上露出害羞地血红,还是对夜北点点头。 “关于‘赵倩’这件事情,是父王告诉他的!我当时昏迷了,赵三、赵四也在场。” 等到夜北将目光转到这边来,赵三、赵四就对他点头,表示肯定。 然后,夜北就相信了,还对我拱了拱手,语音不乏尊敬地说道:“仪宾殿下,方才多有猜忌,还望恕罪!” “呵呵……” 我只能苦笑,这时候我还能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恕罪! 不用说,我和赵王的对话肯定是赵三私下里告诉赵倩的,以赵四的性格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由殿下来负责吧,还望殿下抓紧联系南边的宁川将军。” “溧阳是对抗东夷的重地,之前东夷的攻击只是试探,真正的攻城战不日就会打起来,要是溧阳陷落,赵国就完了!” 知道军情紧急,我也不可能推脱,于是点头应下这件事情。 按照他的说法,赵王生前对他和宁川都留下遗命,那说服宁川就变得很是简单了。 不过,我没有从夜北手中要兵权,就和在丰城突围战中一样。 我对行军打仗不也是一窍不通,既然夜北是绝对忠于赵倩的,大军还是掌握在他的手中更好。 在我这样说的时候,赵倩和赵三、赵四都表示同意,夜北也就没有拒绝。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得到,他看我的目光有了更多的亲近与信任。 将交割兵权的大事先说完,他又跟我们说道一些军中的琐碎事情,然后安排我们在军中住下。 对这些统帅的做法其实有些困惑,好端端地在城里,他们也要搞出来一个大军帐住着,难道说这种地方住着更舒服么…… 我可不会忘记,我之前可是好几次见过这种怪异的做法! 被带到一个小院子之后,大家都往自己的住处去,准备休息一下,毕竟我们也是奔波了一天。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却被赵倩叫出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有话跟我说。 “你跟我来!” “好!” 有些木然的意味,我看着赵倩那在月色下摇曳的倩影,跟在她后面走。 因为处在战乱,晚上宵禁,溧阳城的街道上是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连巡逻的军士也看不到。 这让我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赵倩不让他们到这一块来。 走了一阵子,来到一栋六层高,似乎是客栈的房屋前,她施展内息,从外围踏着飞檐上去,真是身轻如燕。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她让我跟着,我跟着就是了,待会不就知道了。 存留着疑惑,我跟着踏上去,落到屋顶上,我们的动作很轻,自然是不会惊动客栈里的人。 站上来我才发现,似乎这地方是这座城最高的地方,而且这里似乎没有城主府这回事。 本来就觉得奇怪,但想到毕竟这里不是大秦,而是自管的赵国,心中也就释然了。 就见赵倩在屋顶上缓缓坐下,侧脸对着天空中皓月,乌黑的长发从一边顺下来,搭在身前。 皎洁的月光落到她身上,让她本就洁白的肌肤更显得润白如玉,绝世娇颜、雪白衣带,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似乎她本就是天上的仙子。 看到这美不胜收的一幕,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把目光移开。 “你看什么呢!” 突然,她那清脆如黄鹂啼鸣的声音将我惊醒,回过神来,就见她的娇颜上挂上了滴滴泪珠。 “你怎么了?” 看到她伤心流泪,我不免产生心痛的感觉,似乎让这样一个仙子落泪是一件非常罪过的事情。 在我移步到她边上坐下时,她轻轻地摇摇头,抬起纤手将脸上的泪珠轻轻揩去。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诉衷肠 拭去泪水后,她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又是悄声说道:“你知道么,父王死了,娘也早就死了,现在连哥哥、弟弟都不是哥哥、弟弟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话时,她的身体还微微颤抖着,其中似乎积蓄了太多的痛苦与压力,让我心中不免生出怜意。 我知道,赵王逝去的事情对她的打击远远没好,只是迫于形势,我们必须赶快出来,离开冰城。 于是,她将强行将悲伤压下去。 要是一直压制着,也不会被察觉出来,但今天又被哥哥、弟弟都非亲生这个消息刺激一下,就彻底爆发出来了。 压制后的爆发,绝对是非常痛苦的,她现在的心里也绝对是痛不欲生吧! 缓缓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说道:“哭吧,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哭出来吧!” 这句话就是引子一般,将她原本摇摇欲坠的精神彻底拉倒,她就将螓首抵在我胸口上嚎啕大哭。 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用出源气隔住这边的一块,让她的哭声不要传出去。 女人都是水做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说出这种准确到极致的话! 在我怀里哭的赵倩足足哭了半炷香的时间,泪水沾湿我胸口后,开始向其他地方蔓延,让我就跟洗了澡似的。 最后,实在是哭不出来,她才缓缓抬起螓首,看到我湿漉漉一片的胸口,她还很“没良心”地笑了。 见她的情绪终于是好转了,我也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她开心就好了,真是不愿意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沉默之时,我想起来和她分开的那一次,于是问道:“对了,在襄阳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先走啊?” 当时,和雨中伞花萱交手后,我们两个人都身受重创,她的伤应该比我还重。 后来我们都被长无痕大哥治好了,她却莫名其妙地先我半个月走了,大哥还说是她极力要求走的。 被治好后,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达到了小成境界,这也是一个让我很不理解的地方。 询问大哥的时候,他给出的回答也是遮遮掩掩的,似乎其中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 说到这里,她也是欲言又止,俏脸上还莫名其妙地浮现出羞红,让我大感疑惑。 “怎么,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吗?” 我也是有些苦恼了,难道说解释这个问题真的就这么困难…… “嗯!” 脸上的羞红更盛,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管我说什么,埋在我胸口的螓首就是不愿意再抬起来。 真是尴尬了,这样的话,我怕是永远也不要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稍微有点纠结,但我想想又释怀了。 我们两个都可以好好地在这里,这也就是很好的结局了,还要那么纠结过程干什么。 虽然说把这个问题放下来,但又有一个问题涌到心头。 “你的王剑经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王剑经本身就是侍剑经,为什么你可以将自己的剑气融合到我的体内?” “就算是王剑经自身的特性,也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把剑气注入进去吧!” 她深有其事地点头,螓首还是没抬起来,低声说道:“王剑经是从侍剑经中分离出来的,取出的精髓是侍剑经的攻伐部分,但保留了侍剑经的特性!” “不过,想要发挥这种特性,必须要由保有……保有……处子之身的女子修习王剑经。” 说到那让她羞意更盛的词时,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都似乎都可以感觉到她羞红脸颊上传出的热度。 “而且,这样的侍剑融合一生只能对一个人,而我……也只能对你这样做,你明白吗?”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顿时有了点古怪的感觉,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是我,难道说我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说完,就见她缓缓抬起头来,双臂撑在我的肩膀上,还攥紧我的衣服,身体侧坐在我的腿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你明白吗!” 听到她有些局促的话语,我真想伸手挠挠头,我还真是不明白! “这……” 似乎我的脸上又有了表情变化,而且她也看到了,俏脸上顿时有了焦躁的神情。 “我都这样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看她这样子,似乎都要急哭了,但我真是不明白,不明白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后似乎做出了决断,她的双眸猛地阖上,咬牙喊道:“你是我的……是……是我的仪宾啊!” “呀啊啊……” 我顿时一惊,仪宾不就是郡主的丈夫么,她之前这样说不是权宜之计么,怎么现在…… 对赵倩,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虽然成亲了,但心中从来都没有放下她,可是…… 犹豫了一下子,我最后还是决定跟她坦白这一件事情,就算她到时候要离我而去,我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那个……赵倩,我啊……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我说的时候,不要太激动,等我说完好吗?” 她的美眸似乎满是狐疑地瞥了我一下,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在说,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在外头勾搭了哪几个姑娘吧? 要是她真想表达出这种意思,那我只能说,远远比这个严重。 “我在一个月前……成亲了!” 艰难地将这句话说出来后,我的眼睛都闭上,等着她在我脸上重重地甩上一巴掌。 我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绝对会被她狠狠地揍一顿吧,都是有了家室的人,还非要和她这样不清不楚的,真是该死!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这意料之中的一巴掌迟迟没有打下来。 有点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感觉,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她保持撑在我身上的姿势不变,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盯着我。 对视一会儿,她攥着我衣服的手缓缓松劲,然后笑了,笑得如昙花一现,让我不由得一呆。 “我……” 这时候,我似乎词穷了,在脑海中死命搜索,却始终找不出来任何可以说出来的话。 笑着对我摇头,她将螓首缓缓向我靠过来,几乎到了鼻息可闻的地步,温柔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仪宾!” “这……” 我心中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匪夷所思,这样都可以,真的假的? 感觉脸上被用力地捏了一下,她又缓缓说道:“我其实早就是你的人了!” “这这这……” 这话就像是春雷炸响,让我脑海中一片狂风暴雨激荡,心也跟着狂震起来。 这话怎么说呢,这是什么意思…… 脸上再度染上绯红,她那仿佛可以将我融化的炽热目光盯着我,悄声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也不让长大哥告诉你,想让你自己发现,但怕是你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其实,在襄阳的时候,为了治好你丹田气海的伤,所以我就用王剑经,和你……和你……双修……”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要傻掉了,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我的伤居然是这么好起来的,原来我的实力是这样涨到小成境界的,怪不得长无痕大哥说的话那么古怪。 “她在半个月就已经没事了,本来我说让她在这里等你醒,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你们自己去说比较好,可是她执意要走,我又不好强留,就把她送回去了!” “这个嘛……这个问题呀……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原本听不懂的话这一下子终于全部明白了,想清楚前因后果,我真是有了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我是不是太傻了,傻到没救,本来应该一下子看透的问题,我却看了这么久,还是看不透! 想到她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心中的怜惜和内疚更盛。 原来,赵倩她才是我第一个女人…… “你怎么这么傻,宁愿自己背负,也不愿意告诉我!” 我跟着就明白赵云扬临走前的话,他应该早就知道赵倩将处子之身给了我,所以才会对我说出那种话来。 可惜,当时的我不懂,全当他是在打趣。 一个未嫁的少女却失掉处子之身,这种事情可是会惹来骂名的,倩儿背负的压力怎么可能会少! 被我搂着,她将螓首靠到我肩上,似乎是在傻笑,说道:“修习侍剑经的女子,本就是作为奉献的一方,因为获得更多好处的都会是被奉献的男人!” “不过,应该是你的实力太强,那个……之后,我的实力也跟着跨越入门境界,达到凝实境界中段,现在已经逼近高……” 她的话没说完,我就吻上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堵回去。 我真是对不起她,对不起了很长的时间。 在柔唇上一通索取,唇分之时,她软倒在我的怀里,媚眼如丝,顾盼之间都要把我的魂给勾走了。 紧抱着怀中柔软馨香的娇躯,看着她这撩人心魄的妩媚,我感觉心中仿佛烧起一团火,血脉贲张,根本平息不下来。 应该是感觉到我现在的状态,她将柔荑搭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到我那里去吧!” “好!” 没有任何犹豫,我将她拦腰抱起,从屋顶上飞踏下去,轻点之间就到了我们住那个院子,然后就进到她的房间里去。 然后…… 一夜无话!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攻城战始 当第二天的朝阳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不偏不倚正好照到我脸上时,我就被这阵暖意唤醒。 睁眼后,就看到像温柔的小猫一样,躺在我怀里的赵倩。 她的黑发就像是柔软至极的绸子一般,盖在我们身上,淡淡的发香始终萦绕在我的鼻尖,未曾散去。 和她那乌黑秀发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那洁白如玉,但又隐约透露出粉红色的肌肤。 手掌在她那触感难以言明的肌肤上抚过,感觉就像放在水里,一点不舒服的阻碍都没有。 此时,她还睡着,但睡得似乎不是很沉,身体大半搭在我身上,还有点蜷缩起来,螓首枕在我的肩上,半边脸上还存留着吻痕。 本来我是想起来的,但看她没醒,也就将这种想法打消,静静地看着我的第一个女人,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实质,被我盯了一会儿,她的秀眉蹙动一下,抖了抖长睫,就睁眼了。 和她对视的时候,就看到她甜甜地笑了一下,问道:“你盯着我看多久了?” 我只是摇头,笑道:“不知道,看很久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倒是有些羞怒的样子,抬手在我胸口轻捶了一下,嗔怒道:“一大清早不起来,看什么看,是不是又想干坏事!” 见她居然这样说,我忍不住回一句,道:“干什么坏事,我看你也挺喜欢干坏事!” “你……不知羞!” 脸上绯红成一片,很是羞愤说我一句,她就把脸埋在秀发之中,不让我看到。 心中觉得好笑,但看她这副羞愤欲死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再出言调笑她。 轻轻地在她露在外面的玉背上拍一下,我说道:“倩儿,我有话跟你说。”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回应我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没有抬头,估计是脸上的羞红还没有淡去,不愿意抬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清玲她们?” 我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一个字眼被她捕捉到了。 “你说的‘她们’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感觉有点尴尬,抬手抓了抓头发,说道:“我没跟你说吗,她们就是清玲和舞尘,我已经娶了她们两个为妻。” “你跟我回去见她们吧,她们会愿意接纳你的!” 我说完,她却莫名其妙地沉默了,半天没了应答。 搂在她纤腰上的手稍微用力,我问道:“哎,倩儿,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就见她的螓首点了点,而后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 听到她居然这样说,我心中大感惊慌,要是她不愿意跟我回去,那该怎么办。 被我追问一句,她解释道:“我会是赵国的女王啊,父王将赵国托付到我手里,我怎么能弃之不顾!” 她的理由确实是天衣无缝,我根本找不出来说法反驳她,但她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边当什么女王。 可是…… 我本来想说什么,但被突然贴上来的芳唇堵住了。 长长一吻后,她笑着说道:“不要想那多了,我们现在还一直在一起,不是吗?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的解释让我心中的郁闷少了许多,我也回吻上去,把她的娇躯压在身下,笑道:“现在我们应该干什么?” 我相信,她不可能听不出来我现在的想法。 不过,听懂了她也没有配合的意思,娇媚地白了我一眼,藕臂跟着撑在我肩上,把我推起来。 “天都亮了,还不起来,想干什么!” “呃……” 心中大感无奈,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起来,洗漱之后,跟她说一句,我就先出去了。 推开门后,没忘记把门带上,转过身来,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赵三、赵四。 这两个家伙还一脸揶揄地看着我,笑吟吟的,看得我背上直发毛。 “你们笑什么呢!” 赵四可能比较木讷,脸上的笑意未减,但没有说话。 而赵三马上收住脸上的笑,同时用手碰了碰赵四的肩膀,说道:“哎,说你呢,你笑什么?” 赵四脸上的表情马上变成迷惘状,看看赵三,又看看我,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这两个耍宝的家伙,我真是没办法生气,只能对他们无奈摆手。 赵三随即凑到我边上,躬身一礼,低笑道:“赵三见过仪宾大人!” 赵三这样做,赵四也马上跟着对我躬身一礼,说道:“赵四见过仪宾大人。”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仪宾”这个称谓,怎么听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们能不能换个叫法,仪宾大人听起来怪怪的。” “是么……那换成什么好呢……” 可能是不理解我的说法,赵三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似乎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好点子。 一直沉默着的赵四突然说话了,“赵四见过驸马!” “驸马?这个不应该是大秦公主的夫君才有的称谓吗?” 赵三附和一句,说道:“驸马大人,在我们赵国,一切就该按我们赵国的规矩来,在赵国,您就是驸马爷!” “呃……” 对这种称谓上的事情我也没太在意,只要不像仪宾听起来那么怪怪的就无所谓了! “你们在瞎说什么呢!” 在我们三个人闲的没事,商量这种东西的时候,赵倩梳妆完从屋里出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被她说一句,我也只能尴尬笑笑,没有说什么。 这会儿,大将军夜北骑着马冲进来,到我们前面下马跪下,大声道:“郡主殿下、仪宾殿下,东夷起众兵来犯,还请殿下前去议兵!” 知道军情紧急,我和赵倩都没有拖延,早饭也不用吃了,直接往城中的中军大帐过去。 进到另一个军帐中,我看到比昨天更多的将领站在这里等候,而且帐壁还挂起来一张大地图。 “见过将军,见过郡主殿下。” 夜北让赵倩先行,赵倩就马上让所有的将领起来,然后由夜北开始发布作战命令。 一名年纪在三十上下的银甲将领说道:“禀报将军,据探马回报,东夷大军不少于十五万,正直扑溧阳而来,很快便会兵临城下!” 见东夷居然来的这么急,我心中也是生出一点不妙的感觉。 他们越是来得急,越可以说明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不然短时间里是不可能集结出这一支大军。 可能是敌军的数量太过吓人,原本还有的小声议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在夜北身上。 夜北也不着急,目光扫一圈后,落到我身上来,问道:“仪宾大人,不知您有何高见?” 被提到我的身份,仪宾,这些将领看我的目光通通有所改变,多了一些敬重的意味。 说真的,虽然参加过军团作战,但我对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被问到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我倒是知道这是夜北对我的考验! 不管是从一个将军的角度,还是从倩儿叔叔的角度,他都会考验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倩儿,乃至是赵国可以托付的人。 之前,赵三说过,赵国有五十万大军,夜北大将军掌握三成,也就是十五万,但这些人马不可能全部放在溧阳。 “夜将军,敢问在溧阳驻守的兵马多少?” 夜北没有回答我,又是之前那个银甲将领接话,“仪宾大人,在溧阳驻守的兵马不足四万!” 他这话一说出来,顿时让我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 夜北不是说溧阳是军事重地么,这种地方为什么常备驻军这么少! 看出我心中所想,那人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仪宾大人,将军手中掌握十五万大军,分开驻守四座城池,溧阳,溧阳东南的墨阳,溧阳东北的浔阳,溧阳以西的芜阳。” “溧阳、墨阳、浔阳成‘品’字型布防,以溧阳为中心,最为重要!” “原本可以从另外三城调兵,但墨阳和浔阳也被东夷虎视眈眈,轻易不可用兵,国内的情况也不明朗,作为后方的芜阳同样不可擅动,所以……” 听到他说到这里停住,我便补充说道:“所以,溧阳必须靠着四万大军守城,对吧!” 所有将领,包括夜北一齐点头,很确定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得不说,东夷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要是我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夜北说不准会成为第一个反对我和赵倩的人! 目光从兵马上移开,我询问道:“城中的粮草、军械可以坚持多久?” 说到粮草上,就有另外一位将领上前说道:“禀报仪宾大人,溧阳中粮草、军械足以坚守一月有余!” “那失去供给的东夷大军,可以持续攻城多久?” 这个问题我是看着夜北问出来的,就见他双目中似乎爆出来一道精光,回应我说道:“三天,全力攻城的话,只能三天。即便是屠杀战马为食,也不过三天!”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不由得一笑,说道:“将军,劫粮这件事就由我来做,我需要您给我三千精骑和一位久经战阵的将领!” 笑着点头,似乎心情挺好,夜北指着面前这些将领说道:“这些人随我抵御东夷时日不断,都称得上是久经战阵,仪宾大人自己选择吧。” 想到过可能会出现,夜北将选择的权力给我这种情况,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目光在这些将领身上扫过后,我便指着一人说道:“好,那我选他!”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首战 我选择的人就是方才与我对话的人。 在我看来,他对赵国的军防如此了解,对东夷的了解也不会太差,有这种人当副手,绝对是一件很让人轻松的事情。 被我点到的银甲将领神情无异,夜北也没有迟疑,马上命令道:“折冲都尉张毅听令!” “属下在!” “先拨你三千精兵随仪宾殿下出战,务必截断敌军粮道,行军之中,一切听从仪宾殿下指挥!” “喏!” 对于这样要求,银甲将领张毅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当即领命。 待将调兵的军令递到我手上,张毅起身,夜北继续说道:“诸位,东夷起大军来犯,守住溧阳方能保证我们赵国不受夷人荼毒,但愿诸位将领齐心协力、共谋战功!” “喏!” 诸位将领顿时高声应和一下,个个显得神情激动。 不得不说,夜北确实是个将才,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将领说得精神高涨,一个个真是摩拳擦掌等着和东夷开战。 再转过来对我拱拱手,夜北神情郑重地说道:“仪宾殿下,溧阳能不能守住就全看您了!还望尽力,务必截断东夷大军粮道!” 我只是看着他点头,没有说出什么保证的话。 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对截断粮道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一切,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好,众将士上城迎敌!” 一声令下,军帐中的将领马上散去,而溧阳这一座战争堡垒也在这一声下,开始运作起来。 张毅先我一步出去,要去整顿出来三千精骑,而我则在赵倩的眼神示意下留下来。 夜北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早早地就跟赵三、赵四一起出去了,将偌大的军帐留给我和赵倩。 等大帐门上的毡布垂下来,所有人都走光了,她从座位上起来,扑到我的怀里。 知道她情绪上不太好,我跟着用手搂住她,问道:“怎么了,是在担心么?” “嗯!” 靠在我肩上的螓首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就是轻柔的声音响起来。 “真的要打仗了呢,心中还真是有点害怕!” 说话时,她环在我腰上的双臂缓缓用力,似乎是想向我表达出她心中为我而生的担忧。 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出来打趣的话,想让她的紧张情绪缓和一些。 “倩儿,你可是赵国的女王殿下,要是连你都怕了,那赵国的仗怕是没法打了!”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她的手已经掐在我的腰上,随之传来钻心的疼痛。 “坏人,让你取笑我!” 我也是欲哭无泪,这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么。 我也是很疑惑,掐腰是不是女人的绝学,怎么个个掐腰掐得这么狠,不过,清玲好像不会掐腰…… 松手之后,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环住,还说道:“你把赵三、赵四带走吧,他们两个可以帮你的忙!” 赵三、赵四的功夫确实是没什么话说,他们还是内外兼修的,在战场上不能使用内息、剑气的情况下,他们比那些单修内在的武林高手作用更大。 “我把他们带走了,你身边不需要人不保护吗?赵信和赵鸿明也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我怕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听到我说出心中的担忧,她依旧轻松,说道:“我在溧阳还会出什么事吗?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凝实境界高段了,想对付我,可没那么简单!” “凝实境界高段?” 对她的话,我心中大感惊奇,之前不还是凝实境界中段么,怎么说突破就突破了? 她肯定地点头,脸上染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和你……那个……之后,剑气就涨上来了!” 见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样子,我真是忍不住笑出来,低头在她的温润上重重地吻一口。 “嘿嘿……看来,以后这种事情要经常做了!” 这真是我在老头子离世后,说得最蠢的一句话了! 话蠢,把它说出来更蠢,当着赵倩的面说出来,就真是蠢得不行! 听到我一不小心说出来的话,被我吻得双目迷离的她瞬间清醒,眉目之中顿时有了一种要杀人的羞怒。 “你……不要脸!” 两只手一齐落到我的腰上,然后就是重地让我想死的掐腰。 “啊啊啊……” …… 扶着还隐隐作痛的腰,我跟着赵倩后面慢慢地从军帐里出来。 看着她羞怒未散,急匆匆走掉的背影,我脸上的表情绝对比哭还难看! 见我出来,赵三马上领着赵四凑过来,说道:“嘿嘿……驸马爷,您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听到赵三的笑声,我有了种想吐血的冲动呢! 也是心里窝着火,我给了赵三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笑,我好端端的,能怎么了!” 脸上极不正经的笑容马上变成一张严肃脸,赵三还用手肘捅了捅赵四的腰,疾声道:“说你呢,你笑什么笑!” “哦哦哦……” 诚惶诚恐地点头,赵四跟着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不笑了。 对这两个家伙,尤其是对赵三,我一直有爆粗口的冲动,好在我自我控制还算不错,一直没有骂出来。 也就这一会儿功夫,张毅已经整顿好了人马,并把这些人带到我的面前。 “禀报仪宾殿下,三千人马已经整顿好了,即刻就可以出发!” 目光在面前的这些骑兵身上扫过,发现这一个个都是面上刚毅,军容和气质都是相当好的。 心中对夜北军事才能再看高一眼,我便下令让这些人即刻出城,到城外一处去待机。 劫东夷粮道,我很大程度上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上官家的情报网络! 像这种大战,只知道一味的打打杀杀是没用的,在战术、战略以及情报上都要有所准备。 正所谓,上兵伐谋!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做不到了,但我借着情报的优势和三千精骑的机动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劫其粮道,乱其军心还是可以做的。 不从城中直接出发也是无奈之举,上官家有情报网络,难道东夷的人在溧阳就不会有自己的耳目么。 一旦让他们知道我们这边的动向,他们在防备上势必会做出更多的准备,这就会对我们一举建功造成很大影响。 不过,军战上的很多东西我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虽然之前参加过一些战役,多多少少有了自己的一点想法,但更多的还要在实战中检验,以及向张毅请教。 等他们出城时,倩儿让人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渊虹剑。 虽然战场上不能用出源气,而且主兵刃是长枪,但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的渊虹剑带着防身也是好的。 这一幕倒是让我感慨颇多,因为舞尘的噬虹剑也是这样送给我的。 可惜古剑秋大师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交托他修复的剑暂时是拿不到了! 接触到上官家安排在溧阳的人后,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就出城去和张毅、赵三、赵四他们会合。 见我过来,张毅马上对我说道:“殿下,探马来报,东夷十五万大军在溧阳五里梁子谷下寨,不日攻城!” 听到梁子谷这个地名,我心中顿时冒出喜意,因为上官家给我的请报上推测过,说东夷人极有可能在此地驻军。 “张都尉,在梁子谷以东的地形如何,依你之见,东夷的粮道又会设在何处?” 稍稍沉吟,张毅回答道:“七大封国都位于大秦以东,但在七大封国以东,还有很大的地盘被东夷控制着,这一带的地盘多是平地、丘陵!” “不过,在梁子谷一带林木甚多,更有一条抄近的险路,叫折谷,地势险要,极易设伏!” “东夷大军远行,粮草供应紧急,想来他们定会急不择路,直接从折谷中穿过!”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第一批军粮补给应该已经送到军寨,但这只够支持三天不到,我们需要截住第二批!” 见张毅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我心中更是欣喜,看来自己真是没看错人,这个张毅有大才。 “张都尉,我们兵分三路,你和赵四带人在折谷截击军粮,速速烧光,我带人挡住东夷大军的接应,赵三负责截杀败军,如何?” 我将计划提出来,张毅想了想,问道:“殿下,您有没有考虑过撤退的问题?” “一旦烧粮成功,东夷必定会分出大军,拔出我们这个肉中刺,到时候我们便是孤军深入,而且人生地不熟!”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也是生出寒意,我确实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看张毅这副样子,他心中绝对是有所对策了,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分兵烧粮的做法。 “还请张都尉教我!” 在马背上对他拱拱手,我这般说道。 他倒是对我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道:“殿下愿接受下属意见,不耻下问,属下佩服!” 听到这不像是恭维的话,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我不了解的事情上,我向来都没有自作聪明、刚愎自用的想法,这样做只会把自己害死…… “还请都尉教我!” 笑着点头,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张毅说道:“殿下,想要保证我们的人退走时没有阻碍,说来也简单,只需要稍稍调动……” 听完他的计划,我真有了拍手叫好的冲动。 在作战上,张毅这家伙称得上是阴损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焚粮 一番安排后,我们这三千人分成三支队伍,其他的都没有变化,就是烧粮的人马只由张毅带领,赵四被遣回溧阳了。 按照张毅的意思,在我们截粮时,要让溧阳城中的大军出动,给东夷造成压力,迫使他们不敢调转枪头过来打我们。 稍微约定时间后,我带领手下的一千精骑来到折谷和梁子谷之间等候。 待到运粮的队伍差不多到了,梁子谷方面一定会派出人马接应,我们就要给他们迎头痛击。 虽然护送粮草的人马绝对不少,但人手再多也难以护住粮草。 我们的目的只是烧粮,烧完就走,打机动战,以他们的行军速度,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们的精骑。 在梁子谷到折谷必经之路的小丘陵上稍作休息,我们就等着折谷那边传来动静。 下马喝水时,一名背上负着一张大弓,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的兵士到我面前来,说道:“殿下,我们在此处以逸待劳,怕是难以对夷兵造成太大的杀伤!” “哦!” 听到他居然这样说,我心中大感疑惑,便问道:“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虽然依托丘陵地形占了地势之利,但我们只有一千人,面对来自东夷大军数倍的铁骑,怕是讨不了好!” “东夷兵士的骑射不比我们这些人差太多,要是真的正面对上了,估计我们这边折损的更多!” 我现在手头上一共才一千人马,要是按他口中的折损更多来计算,我还是真是不敢想了。 考虑一下他的说法,发现确实是这么一会儿,正规军的战斗力和后勤队伍根本没法比,于是我准备向他询问一下。 之前商量对策时,张毅居然没有跟我说到这个问题,估计他是想让我自己解决吧! “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对策?” 他犹豫一下,说道:“殿下,属下是土生土长的溧阳人,知道在往折谷那边有一片密林。” “要是我们分出一半兵马事先埋伏在那里,等前军将夷兵引过来,就可以突然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发现这个计策确实有很高的可行性,我便准备接纳他的建议。 “你叫什么名字?” 被我一问,他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属下蒙厉。” “好!蒙厉,我分五百精骑给你,由你带领他们前去埋伏,这件事你有信心做好么?” 可能是我这样说把他吓到了,他傻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朗声道:“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好,待这一战建功,我回去在夜北将军面前为你请功。” “多谢殿下。” …… 之后蒙厉就带走了五百精骑,到树林去埋伏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就差不多到了粮队到达折谷的时间,我们这些人马上动起来。 很快,就从梁子谷那边杀奔过来数量在三千以上的铁骑,他们行进的速度相当快,直扑折谷过去。 “将士们,这一战能否建功,就看我们的截击是否得力!为了赵国百万百姓的安危,杀!” 一声喝下,这些军士的情绪跟着高涨起来,再跟着我从丘陵上朝下面的东夷铁骑冲杀下去。 “不要恋战,放箭阻击他们,减少伤亡!” “喏!” 因为我们以逸待劳,等我们势如破竹地冲下去时,夷兵很明显措手不及,第一轮还击根本没有组织起来。 所有人完成一轮抛射后,夷兵最少折损三百人。 回撤时,我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看着夷兵冲在最前面打头,似乎是领袖的那一个,问我边上的军士。 “你们信不信我一箭把那人射死?” 因为首战未伤分毫就击杀三百有余的夷兵,他们也是挺轻松,离我最近的那人笑着回应道:“殿下,这距离绝对在三百步之上,射的箭都没有准头了,怕是殿下射不中!” 他说的是实话,一般平射的话,百步已经是保证有效杀伤的极限。 像这样的三百步,别说准头了,射到那人边上都做不到! 我要用的自然是可以超越一百步的抛射,不过,抛射的话,这样确实不好保证准头。 没有回应这人,我对其他人笑问道:“你们怎么想,都是和他一般么?”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一齐对我点头,想法和之前那人是一样的。 “好,那我就射给你们看看!” 将长弓拉满,对着那小得像一个点的夷兵,准备放箭。 双目锁定那人的位置,手上感受着这张弓的劲力,耳朵则是细细地听着风声,捕捉射箭的最佳时机。 终于,在微风达到最理想的效果时,我手中的箭抛射出去,一道黑影升空,到顶之后重重地栽下去。 “着!” 在我口中呼出的同时,一切就像我设计的一样,最前面的夷兵应声落马。 “哈哈……爽!” 看完我射箭,这些兵士似乎是呆住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完全没料到我真的射中了。 在我笑一声后,他们回过神来,齐声呼道:“殿下威武、殿下神射……” 对此,我只是笑笑,没有阻止他们的呼喊。 我这样做其实是故意卖弄,因为我需要威服众兵的资本,我要让这些人从心底里服我,愿意听从我的命令。 我在赵军中可是没有任何战功和威望的人,这样的我更多时候是可有可无的。 别看现在因为我是仪宾他们都听我的,一旦落入困境或是陷入其他的麻烦,指不定这些家伙就哗变了! 在我放箭之后,追逐我们的夷兵速度倒是慢下去不少,这种变化让我心中不由一喜。 看样子,冲在最前的蠢货是夷兵的高层人物,他一死,对夷兵士气的打击不小,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那家伙估计到死都不明白,我怎么可以在三百步开外射中他。 感受到微风已经变成我们这边的顺风向,我马山命令道:“全部掉头,两百步完成一轮抛射再继续诱敌深入!” “喏!” 底气很足地回应一声,他们马上执行我的命令,调准马头,逆击夷兵。 像是失去了指挥,死了那人后,夷兵的反应相当慢,只知道傻冲,连我们逆击过去,都不准备抛射还击。 可惜,就算他们还击也没用,因为这时候的风是顺着我们这边的。 抛射到空中的羽箭受风影响最大,拉开两百步的距离,加上逆风,他们的抛射绝对碰不到我们。 第二轮射击后,有点军心涣散的夷兵被生生射死四百多人,就这样一下交手,他们差不多折损三成了! “甩掉他们,到折谷小树林附近待机。” 情绪高涨的一行人往前冲,跑了一下子,果然看到一片足够隐藏下五百人的树林。 停马之后,我再度发令。 “弓箭准备,完成两轮抛射后,准备接白刃战!” 死了指挥者,夷兵还是不撤,只是速度慢了许多往我们这边来。 虽然被我们甩开了,但铁骑终究是铁骑,再慢也不会慢到什么地方去,一下子就又撵了上来。 “放箭!” “放箭!” 两轮齐射,东夷骑兵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他们也到了小树林边上,准备对我们进行平射。 知道树林里的蒙厉会马上让人冲杀出来,我就没理会弯弓搭箭的夷兵,大喝道:“换长枪,随我杀!” 士气一旦高涨起来,军士们打起仗来也是个个不要命。 即便是面对着夷兵的弓箭射击,他们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吼得相当起劲。 眼看着他们的夷兵即将上弦,蒙厉终于带人从树林中冲杀出来,就像是一柄利矛,硬生生从夷兵军阵中部插进去。 突然杀出这么一队人马,他们想要射箭的计划自然作废,只能仓促挺枪接着蒙厉。 而一百步的距离在狂奔的铁骑面前,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 真正杀到近处,我没有起枪,而是抽出倩儿给我的渊虹剑。 在这种乱军混战中,适合发动集团冲锋的长枪也就不太好用了,还是削铁如泥的剑来得痛快。 这种感觉就像是夜凉城那一战,为了击退企图偷袭七梅城的假赵军,我负责远程抛射,打压士气。 而赵倩……不,那时的她应该叫做赵迪锋,负责突入敌阵中,击杀敌军首领。 那时候的赵迪锋,用的是双手剑,以渊虹剑和白剑的锋利,没有一人挡得住她一剑! 我现在就是这样,不用源气,我身体也比这些军士强太多,一剑下去,连他们拿来抵挡的长枪砍成两段,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原本就士气低沉的夷兵,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也是慌了手脚,被我们砍杀一阵就开始出现溃退的人。 这种东西就像是洪水决堤,有了第一个,再接下来就不是第二个,而是一大群。 “杀!” 见敌人溃逃,人数上也不是太吃亏的我们更是精神大振,喊杀声震天响。 秉着穷寇莫追的宗旨,我们只稍微追赶了一下,让夷兵逃走的人数不足五百。 收敛军队清点,发现在混战之中,我们这边也死了一百多个人。 见刚才还可以笑谈的战友转眼变成亡魂,军队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沉寂与哀伤。 对这些兵士的阵亡,我心中不忍又无奈,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总不可能想着全靠之前的抛射击溃敌人吧! “兄弟们,死了的弟兄都是好样的,等战事结束,他们会受到赵国臣民的敬仰,永远被铭记,他们亲属也会受到极好的照顾!” “因为他们的牺牲,我们换来了斩杀夷兵两千五的大胜,能有这样的战绩,我们都是英雄!” “英雄,我们都是英雄!” 蒙厉也会聪明人,马上应和我的话,帮着我重新振作士气。 骑兵们对视一下,脸上慢慢由低沉变成明朗的笑,也跟着蒙厉大喊起来,真是群情激奋! 说出这种话后,看着又重新振奋起来的军士,我发觉自己真是有煽动人的天赋啊!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大胆的计划 士气恢复后,我们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马上到折谷北边一处会合,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会合之后,我发现除了我们和正规军交手死了一百多个弟兄,赵三和张毅战死的加起来不到五十。 等我给他们说道这一战后,他们面上跟着流露出钦佩的神色,以一百换两千五,确实是极为难得的战绩。 而给我献策的蒙厉暂时被我提拔成百夫长,跟在我手下听候差遣。 看了看这战力未有太大损失的将近三千精兵,我对张毅问道:“张都尉,这次粮草被我们烧光,他们势必会组织力量扫荡我们,下一步怎么走,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张毅也不推辞,直言道:“东夷蓄谋已久,这次损失的粮草也会很快补齐,我们势必要进行第二次截粮。” “下一次截粮,势必困难重重,经过这一次交手,我们的实际力量应该已经被东夷的主帅摸清楚了!” 说这话的是赵三,商议是在我们三个人中进行,他也是要发发言的。 表示肯定地点头,我接话道:“这话有理,不仅是梁子谷那边,就连东夷本身也会加强军力,不想出好办法,下一次截粮我们损失就不是这样了!” 这样说来,第二次截粮就变得困难重重,要是不付出巨大的代价怕是得不了手! 见这两人脸上愁苦,不再说话,我转过去看看蒙厉,他的智术不差,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给我一点惊喜。 对上我的目光,他也是苦涩一笑,摇摇头,还没有想出来太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候,一阵扑哧的声音吸引我的注意,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只信鸽飞了过来,落到我的肩上。 注意到信鸽腿上绑着东西,我倒是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上官家的人给我送来的情报,放走信鸽,将情报取下来一看,我没忍住笑出来。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见张毅和赵三两人一脸迷茫,我笑着解释道:“东夷内部出了问题,似乎是百族内部发生矛盾,粮草筹措和兵士调拨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短时间里怕是解决不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上官家传来的情报,就没有跟着我一起笑,而是问道:“这个消息可靠么?” “放心,绝对可靠!” 回他们一阵点头,我将话锋一转,提出来一个想法。 “粮草暂时运不过来,这一点东夷大军的主帅绝对会第一时间知道,而他们接应粮草的力量也会暂时抽调去攻城!” “既然如此,在他们发生调动时,我们从他们军寨的后方来一次劫营,你们绝对会怎么样?” 这样的想法确实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我也是得知粮草运输出了问题,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出来的。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惊疑不定,一会儿,赵三开口了。 “殿下,白天刚进行一场大战,接下来又要去劫营,将士们身体上不一定承受得住。” 对这样的辩驳,我稍稍想想就给否决了。 “刚得到一场大胜,大家都是士气高昂,稍微休整后战力绝对会高过今天白天,这一点上不用担心。” 这边解释完,张毅便说道:“殿下,陷入敌阵会给我们带来太大的损失,我们不妨来一个诱敌深入,半路截击,你看怎么样?” “哦……张都尉,说说你的计划吧!” 张毅笑道:“好,我想是这样……” …… 一番商议完,我们这些人急行军到南边的墨阳休整,准备在墨阳待到夜幕降临。 可能是因为我郡主仪宾的身份,墨阳的守将对我们这些人态度很好,有求必应。 我本来还计划把身上“如朕亲临”的羽帝令牌拿出来,没想到这些东西都免了。 一番休整,将今日大战损失的东西尽数补齐,很快就天黑了。 停在点着火把的墨阳城下,借着明亮的火光,我开始下达作战任务。 “张毅听令!” 我一声喊下,张毅当即纵马出阵,回应道:“末将在!” “你携一千人马前往预定地点设伏,见到我的信号之后,务必在该地将敌军重创,减少我方伤亡,而后回墨阳待命!” “喏!” 答应之后,他就领着白天的那一千人马出发,离开墨阳。 目送他们这一队人离开,我继续喊道:“蒙厉听令!” “末将在!” “你携五百人马至预定地点待机,见我信号,马上发动进攻,一旦完成,不可恋战,迅速回墨阳待命!” “喏!” 和张毅差不多,等我下完命令,他就带着五百人马离开,前往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去准备。 目光在剩下的一千三百多人身上扫过,我下达最后一道作战命令。 “赵三听令!” “末将在!” “你携五百人马到预定地点设伏,务必截断敌军后路和援军,完成之后,回墨阳待命。” “喏!” 又被带走五百人,我这里剩下的精骑数量也算是少得可怜,不过,这点人马也足够完成这一次计划。 看着这些蓄势待发的兵士们,我心中的激动与感怀颇多,便对他们大声质询。 “将士们,今夜一战能否建功,一切重担都落在我们肩上,你们有信心、有能力挑起来么?” “有!” 群情激奋地大声回应我一句,他们让我看到了他们的热血,看到他们作为一支精锐的血性! 见他们情绪完全高涨起来,我满意一笑,再喝道:“好,全军出动,行至敌寨五里处,马摘铃,人衔枚,准备夜袭!” “喏!” 又是一声齐喝,剩下的八百人全部动起来,朝着夷兵在梁子谷的大寨过去。 临走时,墨阳守城将领孙谦出来送我。 他站在我面前拱手说道:“仪宾殿下,此行风险不小,还望多加小心!末将在此愿仪宾殿下大战告捷,一举建功!” 在马背上对他拱手还礼,我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孙谦城守吉言,待其他人带兵返回,还要城守派人接应。” “殿下放心,我定会好好布置!” …… 借着夜色,我这一支人马疾驰到距离梁子谷大寨五里处,等到全部马摘铃,人衔枚,再继续前进。 虽然东夷在寨外设有游骑警戒,但防备不是很强,密度也不大,老远看到后,就被我抛射抹掉。 一直来到距离梁子谷大寨不足一里处,驻守的夷兵还不知道我们这支人马的到来。 没了斥候,守在寨中的夷兵就成了聋子和瞎子,我们这些人都到了他们大寨门口,他们还是不知道。 这种情况也算是特殊,我们来人不足一千,缓缓前行没有太大的马蹄动静,他们的斥候和守军都不知道。 要是人马多起来,马蹄踏踏声就可以惊动守军和斥候。 “弓箭点火,准备两轮抛射,力求烧毁营帐,吸引敌军追击!” 嘴上衔着的木棍还没摘下来,他们口头上自然不能给我回应,但动作上已经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待第一轮的箭头被火折子点燃,马蹄声响起来,寨中、寨楼上的夷兵终于察觉到,然后就是有些慌乱地应对。 我们这些人已经潜到不足一里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不惊讶。 要不是人手太少,我们从这个距离发动劫营,完全可以从他们的大寨中杀穿过去,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损失。 可惜,这时候的条件并不允许我这样做。 “放箭!” 近到两百步的距离时,我一声令下,所有的兵士一起调转马头停住,将手中的火箭对着大寨抛射进去。 箭雨落下,大寨中顿时传出阵阵惨叫声,更有不弱的火光在城中烧起来,功效很大。 “第二轮,放!” 如飞蝗般的第二轮羽箭射进去,更多的惨叫声响起来,似乎有更多的夷兵被射杀。 因为情况紧急,我们第二轮抛射就没有点燃箭头,而且射完就马上回撤,但还是有一些兵士被来自寨楼的羽箭射杀。 咚咚咚…… 我们刚跑出没多久,后面就传来震耳的阵阵马蹄声,举着火把冲出来追杀我们的人相当多,恐怕有一万人。 不过,大家的速度相差不多,保持一点的距离,这些人根本就追不上我们。 为了防止这些人不追了,我对身边的兵士喊道:“稍微放慢速度,准备进行第三轮抛射,注意敌军的羽箭!” 这一夜无风,在我们进行抛射时,对方也跟着弯弓搭箭,一万多支箭呼啸而起,如雨落下。 对方箭矢虽然多,但他们一万人的队伍拉得太长,后面射箭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我们,更不要说射中我们了! 话是这样说,但这样一来一去,我们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最少折损了一百多人。 可能是看到我们人数少了不少,这些夷兵追杀地更加起劲,羽箭还是不断地抛射着。 让兵士不要还击,急速往折谷方向过去,再次付出一百人的损失,终于来到了之前伏兵的树林。 等到夷兵一半火把经过从树林边上过去,我马上弯弓搭箭,朝天射出一支火箭。 燃烧的火箭射出后,带出一阵火星蹿起,划出一道长长的火弧后,对着夷兵军阵中栽下去。 这一箭射出来,最多可以射死夷兵军中一个人,这样的损失对大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但这一支箭的出现,就成了这场战役转折的关键点!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七章 重创 待我放出火箭后,在林中待机的蒙厉携五百人马冲杀出来,生生将夷军从中截断。 虽然说五百人很少,但这时候黑灯瞎火的,而且他们是从林子里冲出来的,夷军怎么知道林子里到底有多少人。 一番追击,夷兵一直在对我们射箭,这会儿手上拿着的还是弓箭,面对持长枪冲杀出来的蒙厉,一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我给蒙厉的任务是偷袭,只要求从夷兵军阵中穿透出去,造成杀伤之后不要恋战,马上撤回墨阳。 穿刺是非常成功的,最起码造成了夷兵一千多人的损失,而我们这边损失不足五十的样子。 看见夷兵要对撤退中的蒙厉抛射杀伤,我马上下令所属抛射干扰,结果夷兵的羽箭没有射出来太多。 东夷的将领也不傻,马上分出后军的好几千人追杀蒙厉他们,估计是想将我们这支人马全部消灭。 他会有这样的恨意,估计是猜到我们就是烧他们粮草,害他们没饭吃的人。 抛射后,我们这些人继续跑,很快就拉开安全距离。 因为被蒙厉从中打断一下,夷兵行进的速度减缓许多,也不能再对我们进行抛射杀伤。 看到已经不远的折谷,我马上对边上的兵士喊道:“再度减速,准备抛射,务必将夷兵引进折谷!” 虽然我这样做了,但看到近在眼前的折谷时,夷兵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估计是怕中埋伏。 对方这样警惕,这就让我感觉很头痛了,他们要是死活不进来,我们的设计就全完了。 知道这些人顾忌什么,我心一横,喝道:“反冲锋,远距离进行抛射,即便是他们不追击了,也让他们多流点血!” 在我们发动反冲锋时,夷兵像是不理解我们的动机,然后就停住了,傻傻地看着我们。 既然他们傻站着等死,还要我怎么对他们留手,于是将携带的羽箭尽数抛射出去。 连射两轮后,夷兵像是清醒过来,开始站在原地进行抛射。 他们这样抛射的距离怎么比得过跑起来,而且我们人少,他们的准头也是相当有问题,对我们造成的杀伤很少。 剩下的这五百多人经过六七轮抛射,最少给这五千多追兵造成一千多人的折损。 等身边的兵士都将箭射完了,我们也什么都不管,一个劲地跑,往折谷里面去。 就算夷兵真的罢手,我们这一次对他们造成了三千多人的杀伤,也算是取得了初步成效。 在我们进到谷中时,后面的夷兵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我的心也跟着沉下去,有点不甘心的味道。 不过,可能是被我们狼狈逃跑的样子迷惑了,夷兵的马蹄声终于响起来,杀到折谷里面来。 等冲出折谷这一段,我将刻意留下来的羽箭点燃一支,往折谷上空一射,通知埋伏在折谷的张毅。 一支火箭出,在折谷两边的山壁上顿时出现数量众多的火把,而且他们从上方扔下来大捆的干柴和其他易燃的植株,把折谷的出路堵住。 看到这里,深入折谷的夷兵要是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那就真是傻了! 见这些人企图撤退,我马上放出第二支火箭,通知埋伏在折谷另一头的赵三动起来,截住夷兵退路。 发出命令后,我让跟着我的兵士火速返回墨阳待命,自己则用源气攀上折谷,看看战况如何。 我们这边被干柴堆住就不用说了,赵三那边也是弄来了不少树干,把那边的出口也差不多堵起来,把这些人困在这里。 待更多的干柴、茅草被扔下去后,上方的兵士开始射火箭,准备把这将近四千人全部烧死在这里。 下面的夷兵也用羽箭还击,给上头的兵士地带来不少的杀伤。 折谷上面虽然居高临下,但位置还是比较狭小的,面对射上来的箭雨,难以规避。 我就站在上头,看着折谷中熊熊燃烧、焰光冲天的大火,以及夹在火光之中的剧烈惨叫声。 这时候的折谷才更像是炼狱,四处烧着火,整个谷中一片通红。 身上被烈火灼烧到的夷兵,发出急剧变形的惨叫声,身上带着火苗疯狂地跑着,火焰则是越烧越旺,直到人被活活烧死。 疯狂跑动的时候,点燃到身上的火在更多的夷兵身上烧起来,让更多的夷兵开始疯狂跑动。 这样的传递效应越来越恐怖,让几乎是所有夷兵都疯狂起来,不再听从将领的命令,开始疯跑! 越是这样混乱,他们就越是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因为被挡住的去路不是一个人可以弄得开的。 燃烧还在继续,被活活烧死的夷兵越来越多,这样交锋的胜负已经明朗。 “撤吧!” 对还在山上往下放箭的张毅这般说道一句,他才从计谋得逞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我人在什么地方,但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就没有违背我的命令,带着军士从折谷山头退下去。 赵三那边是不用去管的,我给他的命令就是截断退路,然后回墨阳待机、休整。 将后路挡住之后,他们就没事可做了,自然是会返回墨阳的。 等他们都走了,我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看着下头人间地狱的惨状,我是于心不忍的,即便我很清楚战场上不可以妇人之仁,但这种感受的产生是无法遏制的! 虽然他们是侵略赵国的东夷人,但他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因为我的计策,四千多人都被烧死在折谷中。 像我这样的大肆杀戮,制造出活生生的人间地狱,有伤天和,阴德有损啊! 可惜,不忍心我还是要做,因为这些夷兵攻入赵国腹地后,会对赵国百万民众造成的伤害绝对不止这四千多人…… “要怨你们就怨我吧,不过,这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若是你们东夷不来入侵赵国,何来这一场火劫!” 叹了口气,发现下面的夷兵也死得差不多,火势也弱了许多,我也准备离开这里,回到墨阳去。 刚准备走,一阵震地响的马蹄声传来,一支人马飞速往折谷这边接近,数量在三千左右。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推测这些人马应该是追杀蒙厉的三千人,他们可能看到折谷这边烧起大火,着急就过来看看! 因为那位主帅的一念之差,这三千人倒是活了下来,不然也要被焚死的折谷。 强行将断木堵住的折谷口破开,这三千人便冲杀进来,可惜看到的只有一地的焦尸。 看到这一幕,这些人像是吓傻了,在折谷口愣了一阵子,然后像是接受现实,就离开这里,返回梁子谷大寨。 目送这些人离开,我这次真是要回去了,因为没我的事了! 刚准备走,倒是有一道与中原内息、剑气截然不同,强度大概在小成境界初段的气劲登上折谷,径直往我这边接近过来。 发觉自己似乎被这些人锁定住,我心中顿时生出怒意,准备干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过来后,这人在我不远处站定,和我遥相对视。 对方是一个东夷人,也可能是东夷之一的东瀛人。 他头上弄出来一个向后伸去,像个鸡冠一样的发髻,细眉,死鱼眼,八字胡须,脸上横肉不少。 身材中段,有点偏胖,穿着一身怪异至极,不知道是什么的装束,脚下蹬着一双大木屐。 最为显著的东西,便是他腰上的四把刀非刀,剑非剑的兵刃。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东瀛人喜欢玩这种繁琐,简直是在折腾自己的兵刃! “你便是赵军的领袖?” 一开口,他说出的中原话倒是很流畅,在这一点上真辨别不出来这家伙是一个异族。 看着他一阵冷笑,我的手已经落到渊虹剑的剑柄上,准备出手。 “不错!” 我回答后,他脸上的寒意变成古怪的笑意,质问道:“中原隐宗不是禁止武林中人出手王朝争锋么?你居然敢违逆隐宗!” 见这个家伙对中原武林的情况摸得很透,我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妙的感觉。 不过,他的言论怎么可能吓到我,我回应道:“我消灭你们东夷军队,靠的可不是勇武,而是智术!” 却见他深有其事的一阵点头,脸上的森然笑意变得有些恐怖,似乎是一种即将得逞的快意。 “哈哈……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赵国像你这样擅长领兵的人都死光了,赵国的国土便是唾手可得了。” 见这家伙的动机居然是暗杀统帅,我马上回问他一句。 “我们中原武林不许武林人士介入王朝战争,而你们东夷却要这样做,莫不要是挑起武林争端!” 他对我的话一点也不忌惮,只是笑,笑完才说道:“要是今夜你死在这里,谁会知道是我动的手!” “等你死的尸骨无存,隐宗那些人想追究也找不到证据吧!” “呵呵……” 明白这家伙这般猥琐的想法,我果断决定把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干掉! 他说的很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是他死了,死得尸骨无存,顶多算是一个行踪不定,谁知道他死了! 而且,这个蠢货连我的实力都没有摸清楚,就傻乎乎地过来跟我单挑,这样寻死,我怎么可能不成全他。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准备死吧!” 渊虹剑抽出来,列在身侧,我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他也是将腰上一长一短两把兵刃抽出来,做好对我出手的架势。 目光定在一处,对视了一瞬间,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呼喝出一句话来。 “杀!”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八章 交锋 面对这种想杀我的家伙,我自然是不会留手的,而且这个蠢货还不知道我的真实实力。 我打算借着敌明我暗的好机会,一招干掉这个家伙,像这种交手,就是应该速战速决。 “哎呀啊啊……” 怪叫一声,这个家伙周身的气劲暴动起来,手中两把兵刃一上一下架好,气势凝于其中,已经做好向我这边出招的准备。 渊虹剑始终列在身侧,我只显露出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朝这家伙点步过去。 待我近身,这人便将手中双刃十合,朝着我正面斩过来一道威力不差的十字利芒。 “嗨!” 低喝一声,引着渊虹剑旋身而起,丹田气海中源气按照大阴阳剑的路径疯狂运转起来,施展出大阴阳剑单手剑中最精髓的剑招。 “大阴阳剑,烈极。” 源气注入到渊虹剑中,剑体顿时泛出红芒,被镀银遮掩的戾气似乎被唤醒,让被引下来的这一剑变得极为恐怖。 旋身之后,凌空劈下的一剑瞬间将他的十字利芒消磨掉,然后化出一道凌厉剑气,流星逐月般朝着那人射过去。 被我这一剑吓坏了,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僵住好一下子,待恢复过来,已满是惶恐。 只见他脚下连退,似乎想通过拉开距离削弱我的剑技,对这种幼稚至极的想法,我心中也是一阵戏谑。 要是大阴阳剑的单手剑精髓剑技,可以这样轻松地躲过去,那大阴阳剑就没资格排在《剑经谱》第七位。 “灭!” 身形跟着倾斜下去,渊虹剑牵引着血红的剑芒对着那人的左胸口处射过去,准备一击洞穿。 见撤步是完全没有用的,这家伙也是挺狠,硬是舍弃左手的兵刃,抬手向我的剑芒打过来一掌。 他狠不狠我可管不着,手中的渊虹剑没有半点停歇,将剑芒生生从他的手臂中刺进去。 在掌心中破出一道巨大的伤口,继而从小臂破出来,击在他的左胸上,打出一个不小的穿口。 他的手就是被从中间活生生切开,鲜血如流水一样不断地流淌出来,血淋淋的手臂骨都露在外面,很是骇人。 想到这个小成境界的家伙已经完蛋了,我将身形定住,手中的渊虹剑也收回来,列在身侧。 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还将右手的兵刃对着我投掷过来,可能是过于着急,他兵刃上没有附上半点气劲,也就是没有威力。 见他这时候居然还可以捂着伤口,转身准备逃窜,我就知道自己小瞧这个家伙了。 直接用气劲将兵刃震飞,我脚下飘凌渡踩下去,化影瞬间接近到这家伙边上,渊虹剑一斩过去。 见我过来,他也马上有了应对,口中低喝道:“缩地术!” 我挥出的长剑本来是要斩在他腰上的,就这样一下,他人不见了,转眼间到了我前面不远处,继续遁逃。 看到这一幕,我不忍自嘲一笑,心道,这些东夷人倒还算是有点本事,还能用出来这样的招数。 飘凌渡继续踩下去,瞬间又追上这个家伙,又是一剑下去,而他再度用出缩地术,一下子又没影了! “呵呵……” 冷笑一声,我准备变招,飘凌渡到他身边的瞬间,以九玄鸦的九鸦闪瞬间散成九道身影。 看到这一幕,这家伙有点应对不暇的味道,然后仓促地施展出来缩地术,往一侧去。 其实,我的真身并未散开,而是留在原地观察这人的动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捕捉到他这缩地术的法门。 所谓的缩地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在我近身的瞬间,他猛地往下一蹲,将身体缩到我视野的最下方,再朝前方爆蹿过去。 我的视野主要保持着平视,还有部分落在渊虹剑上。 他这样往下蹲下去,再加上突然加速给我视力带来的不适应感,就让我以为他是瞬间消失,而后又出现在我的正前面。 已经看破他的伎俩,他这所谓的缩地术在我的面前就不会有任何作用,而下一剑就会是他的死期。 飘凌渡再次施展出来,我几乎是贴着他突进的方向追上去,手中的渊虹剑从下方撩起来,剑芒朝前。 刚现出身形就被我一剑追击,他惊恐更胜,而且大口喘着气,似乎有点脱力了。 多次用出来这个破烂的缩地术,这个家伙身体上的负担怎么可能小,没让他反噬成伤就已经算他幸运了。 “是你逼我的!” 知道用缩地术绝对躲不开这一招,他有些面目狰狞地转过来,对我吼一句。 我杀人无算,怎么可能被这个蠢货这样吼住,手中的渊虹剑不变,更是加持上更加强大的源气,朝他斩过去。 待长剑近身,我临时提剑,锋锐凝结到恐怖地步的一剑爆出来,对着他的面门斩下去。 只见他马上将身上剩下的一长一短两把兵刃抽出来,再度做出架势,准备接招。 虽然这样家伙左手已经废了,强行用来握住兵刃让他痛得脸上的筋肉直抽,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要是不进行抵挡,这家伙说不定就要被我的剑气劈成两半,像他这般怕死的,自然会马上做出应对。 “北辰一刀流,破灭极光斩。” 手中这两样兵刃被他飞快地旋转起来,在突然定住时,两样兵刃几乎变成一个,同时他周身的气劲也开始疯狂地倾泻出来。 一道形似弯月的气痕在他的面前疯狂凝实,最后化作一轮新月呼啸撞上我的剑气。 我这一剑只是提取出清玄分流剑,十式,剑断江流的部分精髓,用出来的威力不是太大,自然比不过他蓄力一击。 待剑气被抹去后,新月光彩灼目地朝我射过来,随之荡起的风劲打在脸上都作痛,宛如刀割。 “好家伙,瞧我的!清玄分流,十五,夔牛朝月;十六,贪狼涅影;十七,朝凤引雏。” 手中渊虹剑旋转起来,我没有用出大阴阳剑的剑招,而是将清玄分流剑的三招融合起来,变成一招。 修剑到了这个地步,我对剑的感悟也和以前有了很大出入。 除了作为基础的剑心诀不能放下,作为剑心诀提升要素的心诀不能放下,我其他的招式都开始走简化的道路。 这种感觉,才是真正踏入四大境界第三,返璞归真的体现! 三招合一后,我扯着渊虹剑从上头斩下来,在源气的加持下,这一剑仿佛将一小块天空劈砍开来,露出摄人心魄的黑芒。 “碎!” 一剑光华落下,将他释放出的新月气痕生生定住,只是僵持一会儿,在我源气的碾压下,新月碎去,散于无形。 噗! 渊虹剑收回,就见他像是被劲道反噬,吐出一口血来,脸上变得更加苍白。 “这、这……不可能!” 见他那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我心中是不住地冷笑,像他这般一直不愿意接受事实,下场只有死! “不可能是么,也许吧!可惜,你已经败了,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心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我这样说的时候,他倒像是变得疯疯癫癫的,嘴里只是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似乎已经忘记我的剑就要刺到他的脖子上。 他要是一直是这副死样子,我的盘问计划铁定落空了,所以我要有所动作。 上前一步,在他目光的注视下,一剑挥起,将他的一只手臂斩下来。 剑光一过,他的左臂顿时落地,鲜血四洒。 看到这一幕,他还有点痴傻的感觉,呆住一会儿才伸手捂住断臂,声音急剧变形地叫喊起来。 渊虹剑贴在他的喉头上,我质问道:“怎么样,这下子终于清醒了吧!” 就看到他抬指在伤口处连点数下,倒是让流血少了很多,显然这个家伙也掌握点穴的手法。 和我对视的时候,他眼神中满是惧意,但在惧意之下,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怨恨。 我先是将他击伤,然后断他一臂,他恨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说出情报,还是死在我的剑下,你自己挑一个吧!” 很是不甘地咬牙,他怒气腾腾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吐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爽快!” 见这家伙是个明白人,我也是乐得轻松。 杀了这个对我没有威胁的家伙没太大好处,要是可以从他口中得到关于东夷百族的情报,那才是真正的好处。 将渊虹剑收回身侧,我对他问道:“为什么东夷突然进兵赵国,是不是事先知道了一些事情?” “不错,东夷这边确实听到动静了!” 他也是挺配合的,没什么犹豫就开始说了。 “在百族之中最大的囚族最先挑起来这件事,然后考虑到攻陷赵国获利极大,其他部族就加入进来了!” 觉得他的话没什么漏洞,我继续问道:“你是哪一族人,你之前说的北辰一刀流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像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居然突然变得硬气起来,大声说道:“我是东瀛人,北辰一刀流是我们东瀛的最高光辉,容不得你们这些中原人亵渎!” 喊完也就罢了,他居然从身后摸出来什么东西,朝着我面前重重一摔,顿时爆出一阵黄烟。 知道这个家伙刚才跟我说话,完全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我也就没有任何要留手的打算了! 黄烟之中,我闭上双眼,左手凝出一柄气剑,两剑相交,施展出大阴阳剑中最大杀伤范围的剑技。 这种烟遁我见过,靠的不过是视觉上干扰,要是我将大范围破坏的剑技砸下来,他不死才怪。 “大阴阳剑,阴阳剑罡。”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九章 大麻烦 被我击溃的东瀛人居然最后给我耍小手段,用出来烟遁术,还想跑。 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让他跑了,那就真是这么多年的剑练到狗身上去了! 手中凝出双剑,我用出来大阴阳剑的剑招,阴阳剑罡。 当几乎是自然分出阴阳的源气涌入到双剑之中,渊虹剑都在不自觉地震动着,似乎是剑体承受不住了。 相对于实体的渊虹剑,以剑气凝出的气剑倒是状态好很多,并没有出现太多异变。 “死吧,阴阳剑罡。” 从双剑上疯狂爆出的剑气扶摇直上,宛如显出黑白两色的两条苍龙,很是壮观。 这一幕,似乎和我当初在梦境中看到的阴阳图腾有很大关系…… 剑气升天之后,就像是爆开一般,瞬间散成一阵星雨,继而变成一片恐怖至极的剑雨坠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心惊! 虽然说这种攻势和变化之后的九玄剑诀第一玄,震天剑阵相似,但实际上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嘭嘭嘭…… 一道道激荡着的剑光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就化作一阵阵气浪爆炸开来,顷刻间一片尘土飞扬。 还未散去的黄烟顿时被气浪驱散,那个企图逃窜的东瀛人正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一身是血。 看到他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活路了。 散去手中的气剑,我移步到他面前,只见他没死,仰面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 看着他,看着这个将死之人,我也不知可以说什么,只是不自觉地这样问一句。 “呵呵……” 冷笑着,他把目光移到我这边,还是那种直勾勾的样子,就像是想把我看透的意思。 盯了一会儿,他口中开始溢出鲜血,很含糊地说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实力?” 说实话,即便这人是仇敌,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尸体,这种感觉还是不好受的。 叹了口气,我准备让这个家伙死个明白,于是说道:“我现在是剑基境界初段,往中段到了一半的样子!” 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满脸鲜血的笑了一下,样子已经不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就可以形容的。 “咳咳……原来是这样……哈哈……” “哈哈……原来我们北辰一刀流不曾弱于人……咳咳……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再发出怪怪的笑声,他就断气了! 走的时候,倒还有一种安详的味道…… 见他到死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情,我心里也是相当无语,看起来这些家伙对他们那什么北辰一刀流相当坚定。 这种信念存在也罢,要是被坚定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这些家伙到死坚持的东西,也是可怕! 这般说来,北辰一刀流的东瀛人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确定这家伙完蛋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也就不在这里停留,返回墨阳去。 这一场交锋算是大胜吧,毕竟我们依靠三千军马,活活干掉东夷七千多人马。 不过,这样的胜利对整个战局的影响不大,不管怎么说,东夷可有着整整十五万大军。 没有过分的放松,我始终将那一根弦绷着! 战场可不是儿戏,在一些事情上出现过错,可能会葬送整支军队的性命,我可不敢乱来…… 回到墨阳后,在墨阳城守孙谦主持下,弄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庆功宴,让跟着我的这些军士也是好好休息一下。 孙谦拿出这个提议后,我和赵三、张毅他们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表示同意,也算是犒劳将士,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可以喝酒! 对于张毅的这个提议,我马上表示赞成,一个人喝酒都会误事,要是一支军队都在喝酒,铁定会出大乱子。 就在开庆功宴时,上官家那边就传来消息,这消息让我感慨刚才没有让军士喝酒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上官家传过来的信上说,东夷人似乎是从七大封国中的一个接受了帮助,已经筹措到一批应急的粮草。 这批粮草的运送进行的比较隐秘,这时候已经运到梁国边境,恐怕很快就要到了东夷人手中! 看到这个时,我心中顿时有了杀人的冲动。 七大封国之中果然有问题,这样明目张胆地支持东夷人入侵中原大地,他们这是要置家国于何地! 梁国在什么地方,可不就在赵国的南边么! 要是送粮的人一直待在梁国,而后沿着梁国的国界往东夷人那边接近,我们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在张毅和赵三到我身边后,我把这东西给他们看,他们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但没有质疑情报的准确性。 “我们到静处详说!” “好!” …… 跟孙谦说一下,他马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在我们的要求下,他没有声张,只是把我们到带静处。 低头又将消息看了一遍,张毅的脸上都快可以拧出水来。 “现在怎么办?” 和他一问,我看了看边上的赵三,没有说话,赵三则是看着张毅,也没有说话。 “唉,要是那些人一直停在梁国那边,我们的人是不能随便动手的,要是没有处理好的话,说不定会挑起赵国和梁国的矛盾。” “现在面对东夷,赵国就是焦头烂额了,要是再和邻国梁国闹僵,绝对出大乱子的!” 张毅说的话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现在最大麻烦,不然的话,就算是要付出代价,我也要让人去强行烧粮。 不过,在决定之前,我还有另一层顾虑。 “你们看,现在给夷人支援的封国还不太清楚,而粮草就在梁国,要万一就是梁国暗中支持夷人的封国,那可就……” 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办法往下说,因为我们这时候面对的困境确实有点太大了! 和我们在一起的孙谦这时候说话了,他可是墨阳重城的城守,自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殿下,依我看,不管是哪一国在支持夷人,这批粮是绝对要烧掉的!” “要是被送到夷军中,以他们十五万大军,被围困的溧阳早晚要破城,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骠骑将军宁川就在定水负责与梁国的事宜,这件事情应该去和他商量一下,说不定他会有一些对策。” 他这一说,马上把我点醒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边干坐着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还是先去找骠骑将军宁川再说吧。 沉吟片刻,我站起来说道:“这样吧,你们就留在这边,我一个人去定水拜会宁川将军!” “东夷的粮道上不可以松懈,我也会让人把粮道的情报交给你们,要是真有下一批粮草运过来,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它们!” 赵三和张毅对视一下,似乎在询问对方的意见,然后就没有其他意思地点头了。 “殿下,这边您就放心吧!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我们也不会让东夷人一粒米运过去!”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夸张,但也表明了赵三和张毅现在的决心。 “好,那就这样吧!不要惊动下面的人,让他们好好庆祝一下。” “喏!” …… 将这边的事情交代完,我先往溧阳去了一趟。 虽然现在的溧阳已经被夷兵下寨围住了,但我想要进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进来之后,没有时间去找倩儿,我找到夜北将军。 在去定水前,我考虑到宁川将军不一定会认可我的身份,所以我专程回来找夜北将军,准备要一道身份证明。 见我回来,夜北将军很是高兴,在折谷的两次火光他肯定看到了,自然知道我们烧粮成功了! 没了军粮,东夷军队给溧阳带来的压力自然会少上很多,能守住溧阳城,他高兴也是很正常。 “夜北将军,别光顾着高兴,梁国那边出事了!” 等他将喜悦放下,我就把第二批军粮到达梁国边境的事情告诉他。 等我说完,他面色变得一片铁青,怒道:“这些杂碎,居然弃家国大义于不顾,给东夷人提供帮助!” 理解他的愤慨,我只能安慰道:“将军,现在已经不是找出是哪一国的时候,我准备马上去定水,还希望你给我一件信物,向宁川将军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也就没有任何犹豫地把自己的佩剑给我了。 “仪宾殿下,这是我的佩剑,你拿着这个去定水,宁川将军会相信你的话。” “好!” 因为军情紧急,我拿过来佩剑就直接走掉,赶快去定水那边。 虽然三城之间的距离不近,但我以源气赶路,走起来的速度相当快,很快就到了定水。 虽然溧阳那边战火烧成一片,定水这边倒是挺清闲的。 除了必要的警戒没有少,城池已然戒严,军队什么的都在城中待机,根本就没有打仗的动态! 暗中潜入城中,我直径往宁川将军那边去,不愿意再耽误时间。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入梁 宁川将军是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一头黑发,面容英武不凡,气质极佳,不仅没有苍老的表现,而且显得很是年轻。 他也是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对我突然到来,他显得很是惊讶。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实力远远比他强,有危险,他看到我之后,没有轻举妄动。 在我表明来意,并将夜北将军的佩剑给他看后,他相信了我的身份,也就安定下来。 “仪宾殿下,照您所说,现在东夷人的粮草还在梁国境内,我们难不成要越国焚粮?” 和宁川对视,我冷冷地说道:“宁川将军,要是让东夷人把这批军粮送到梁子谷,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你不会看不透吧!” 似乎是有点头痛地皱眉,他沉默一会儿,才回应我,说道:“殿下,现在国内的情况不容乐观,要是毫无理由地进入梁国国境,再得罪了梁国,挑起纷争,我们赵国怕是要两线作战,到时候就极为不利了。” “虽然现在七大封国还是稳定的,但彼此之间的矛盾是一点也不少,真是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 “我宁川个人倒还是无所谓,但一招不慎,满盘皆墨,一步走错,让赵国、梁国兄弟阋墙,无法外御其侮,这种千古罪名,你我都担不起!” 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我也明白了这件事处理不好的严重程度。 不过,放着梁国那些军粮不管又是不可能的,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将军,只要有合理、正当的理由,你是不是就可以再无顾及地出兵?” “不错!” 和我对视,目光中未曾出现太大的波动,他很是坚决地这般答应一声。 见他肯定,我就取出我最后的杀手锏――代表如朕亲临权威的羽帝令牌。 在我看来,赵国还是一个忠于大秦的封国,毕竟赵国内的封号都还是按照大秦的规制来的。 既然这样,那这块羽帝令牌就会起作用! 等他看清这块令牌,我对他命令道:“赵国骠骑将军宁川何在!” “臣在!” 不出我的所料,虽然面上惊疑,但他还是马上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承认这块令牌所代表的威严。 “我以赵国仪宾身份,持羽帝令牌,命你即刻起定水兵马,前往梁国焚烧粮草!梁国的关隘,将由我来打开!” “这……” 表现出些许迟疑,他没有起身,而是追问道:“殿下,即便是如此,我们进入梁国,也是不合规矩的!” “梁国境内出现勾结东夷的叛国者,梁王不察,你们赵国奉命带兵围剿,这个理由够么?” 这一下终于可以决断了,他看着我一笑,大声回应道:“骠骑将军宁川谨遵圣命!” 有了很好的理由,宁川再无任何犹豫,从定水守军中调出五千铁骑,随我出征。 “殿下,等这一战告捷,我们接下来往何处去?” 看着询问我的这个青年俊彦,我心中还真不是个滋味! 宁川要镇守定水,自然不可能和我一起出去烧粮,但估计是怕我不放心,他把自己的儿子,典军校尉,宁严派了出来。 领军的是宁严,但宁川让宁严听我的命令,所以他才会询问我。 心想宁川这个儿子总不至于是个草包吧,于是我说道:“宁校尉,若是烧粮顺利,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可以怎么走?” 被我反问,他露出略显青涩的笑容,回应道:“殿下,骠骑将军让我出来一切听您的!”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感到挺舒服的同时,也有点想吐血! 感觉舒服的是,宁严对宁川的称谓是将军,而不是爹。 军中无父子,在这种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宁川治军有方,军纪严明。 想吐血的是,宁严这个家伙居然说什么都听我的,还能不能有点主见! 克制住想要吐血的冲动,我直直地看着宁严,问道:“宁校尉,你打过仗吗?” “打过呀,怎么会没有!在抵御夷人入侵的时候,我可是在阵上斩杀了不少敌兵!” 这种回答,听到耳朵里让我感觉不太真实。 光是杀几个敌兵就可以当校尉,想想也不现实吧! 他的校尉一职,总不至于是靠着裙带关系,坐上去的吧…… 心中有疑惑,我也没有藏着掖着,问道:“你领过军吗?” “在去年抵抗夷人的时候,我领过一次军,战后被将军批评急功近利,就不让我领军了!” “急功近利?” 心中也是疑惑,我真想不出来,这个看起来还有些青涩的青年,会做出什么让宁川觉得急功近利的事情! “是呀!” 肯定我的疑惑,他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我接受的任务是驻兵侧翼,负责战后清剿,主战任务都是将军自己带领的。” “因为战况进展不好,东夷人在我们准备决战的前夜就领兵缓缓回退,还留下大营迷惑视线。” “这一点被我派出的斥候发现了,战机稍纵即逝,我就未经请示,领兵追击。” “虽然斩首颇多,但被东夷留下的侧翼两军包抄打击,情况危急。” “好在将军提前做了部署,与定水成犄角的驻军杀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这才大获全胜!” “然后……”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能有这样的经历,倒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说他确实有点急功近利,但也不失为善于把握战机。 “既然这样,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吧!在烧粮之后,还能不能在扩大战果?” 和我对视时,我用我的眼神告诉他,我这时候的想法。 他愣了一下,然后对我一笑,用力地点头,说道:“殿下,我其实早就有一个计划,但感觉太冒险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终于套出他的实话,我真是忍不住笑了。 “你说吧!打仗时最不可少的就是胆识,胆色过人的话,就没有什么冒险不冒险了!” “好,殿下!那我可就说了……” 一路相商,我们很快就到了梁国建在边境的一座大关,下阳关。 为什么不直接冲到梁国境内,烧完粮就跑掉? 这种想法是很不可靠的,一支大军行进,还要劫杀粮队,绝对会留下线索。 要是我们真的杀完人就跑了,日后被梁国查出来,绝对会成为他们挑起赵梁矛盾的借口。 与其日后被动,不如现在大大方方地过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们要进到梁国境内,驱除叛逆。 我手上有着羽帝的令牌,他们不会不听我的话! 即便梁国真的投靠太子,背叛羽帝,他们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做。 现在的羽帝还是天下之主,梁国要是明着大喊要造反,无异于是在找死。 一到关下,举着火把守在下阳关上梁兵对我们大喊。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让所有人都停下来,我让边上的宁严喊话道:“大秦使者到来,让下阳关守将来见!”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大秦使者,关上的梁军多少有点惶恐的感觉,已经架好的弓箭对着我们,似乎一言不合就要下杀手。 见这样的喊话应该是没什么用了,我将“如朕亲临”的羽帝令牌直接拿出来,亮给这些家伙看。 “你们看好了,这可是羽帝陛下的令牌!赶快给我通告下阳关的守将,一旦贻误战机,你们可吃罪不起。” 这块令牌也是好用,他们一看到就更慌了,但也马上派人去通知下阳关的守将。 之后,借着关上火把的光亮,我看到被簇拥着出现在关上的一个年近半百、头发花白的戎装老将。 他手中提着一杆长枪,看着我们这边,问道:“哪位是大秦圣使,还请出来一见。” “是我。” 回应他一声,我从军中纵马出来,径直走到关下,将手中的羽帝令牌高高举起,问道:“梁国守将,你该认得这个吧。” 目光盯在我手中的令牌上好一会,他稍稍有些迟钝,也不敢否认这块令牌,于是大声喊道:“下阳关所属,随我参见羽帝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军士也不敢违抗,一齐山呼,但话语中到底有几分真诚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脸上换出些许讨好的笑,他对我问道:“不知圣使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跟着圣使大人的兵马是定水的守军,没错吧!” 见这个家伙拿这个来说事,我只能在心中骂他一句老狐狸。 “梁将,速速打开关口,放我们进去,我们在梁国有公干!” 面对我的话,他还冷笑一声,说道:“圣使大人,下阳关是我梁国大关,接入我梁国腹地,若是我放你们进去的话……嘿嘿……我的人头怕是要被国主拿走了!” 知道他拒不合作,我只能出言威胁。 “你这是要抗命、是要造反么!你信不信我即刻通告赵国军马,强攻下阳关,让你当这个造反的罪人!” “这……” 被我这样一吓,这个家伙就有点怂了,表现出犹豫,而后说道:“圣使大人,这不过是为了梁国安危的权宜之计!等我请示国主,待他同意,我马上开关,恭迎圣使大人入梁!” “梁王那边我自会派人知会,你只要开关便是,我保证梁王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末将恕难从命!” “你……” 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再这样谈就是白费力气,我果断下令。 “宁严校尉何在!” “末将在!” “你火速返回定水,通知宁川将军尽起铁骑陷落下阳关,同时通告天下,梁国图谋不轨,赵国奉诏讨贼,望其他封国火速提兵支援!” “喏!”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再度烧粮 在宁严要走时,我转过来对边上的骑兵说道:“诸位将士,梁国意图反叛,准备强行攻关!” “攻关、攻关……” 我吓唬一下阳关的守将,这些骑兵也是配合,跟着就大喊起来,而后准备攻关,看得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这样的架势摆出来,下阳关的守将真是怂了,连忙大喊:“且慢、且慢,圣使大人且慢!” 见这家伙叫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差不多了,心中不免暗喜。 不过,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寒声道:“等什么,你们梁国意图反叛,我要奉羽帝令进行征讨,你还有何话说?” “不、不、不……” 头摇地跟鼓面似的,他接着开始解释:“圣使大人您误会了,我不过是想请示一下,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闭嘴,宁严迅速返回定水,其余人随我攻关!” 把被喊住的宁严再派出去,我就直接给守将施压,让他赶快给我打开关门。 看着我们这边对着关上的弓箭,他这下子终于是没话说了。 “快、快、快……打开关门,恭迎圣使大人入梁!” “不必了。” 将准备离开的宁严喊回来,我对着守将说道:“恭迎就不必了,我们才五千兵马,不会给梁国带来什么影响,你大可放心!” 看着缓缓打开的关门,我指挥着五千铁骑进去。 守关的将领这会儿跑到关下来,站到路旁迎接我们,说道:“梁将孔融见过圣使大人,还望圣使大人在关下稍歇,我马上命人为圣使大人接风!” 我才不会吃他这一套,果断对他摆摆手,回应道:“我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多留,告辞!入梁一事,我会即刻派人知会梁王,就此别过!” “我们走!” 不给孔融废话的时间,我马上命令强行军,朝着梁国东北边境,扬长而去。 赶路时,宁严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赶得这么急,就出言询问道:“殿下,我们这样长途奔袭恐怕不利于作战!” 他会有这样的疑惑我也理解,毕竟我们到下阳关前还一直都是慢慢悠悠的,过关之后就变成急行军。 “我们现在可是在和时间赛跑!下阳关方面铁定会派人火速通知梁王,而我们赵军入梁的事情也会马上扩散开来。” “东夷人既然有能力在梁国境内运粮,那他们也有能力在梁国组织力量抵抗我们,而我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经过我这样一解释,他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朗声说道:“殿下高见,末将佩服!” 对他的恭维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倒是想出来一个做法,于是对他说道:“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任务,这次烧粮我们兵分两路,由你统帅一路,你看如何?” “还请殿下示下!” “好!我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 …… 一番说道后,宁严提出自己的一些意见,然后将计划修订一番,他就带着两千铁骑与我分兵,按原定计划行事。 一路狂奔,几乎穿越了梁国大半国土,我们终于看到了上官家情报中所说的屯粮地。 看着遥远处灯火通明的偌大营盘,我真是有点想吐血。 东夷人运粮可不是一般的明目张胆,真不知道梁国人是干什么吃的,这都发现不了! 待悄悄地往近处去,我终于明白他们这般明目张胆的理由。 在偌大的营盘上空飘扬着许多旗帜,上头写着大大的“和信旅庄”四个字。 通过之前的接触,我知道和信旅庄堪称是天下最大的运营组织,和和善钱庄是穿一条裤子的。 有着和善钱庄这样富可敌国的行当支持着,他们拥有的钱财远远超出作为同行的福威镖局,两者蕴含的力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我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和信旅庄居然胆子大到做卖国的买卖…… “殿下,在营盘里似乎驻扎着不少梁军,我们怎么办,强行杀进去么?” 被边上的兵士提醒一句,我也注意到在和信旅庄旗帜边上就飘扬着梁国的军旗。 要是强攻,这个营盘可是一根真真正正的硬骨头,好在我事先留了一手,不然硬啃下这根骨头,还不知道要崩坏多少牙! “马摘玲,人衔枚,准备抛射弓箭,吸引梁军出战。” “喏!” 玩的几乎是一样的套路,我们这些三千人缓缓向梁军大营靠近。 因为在梁国境内,这些绝对知会过周边城池的家伙,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来打他们,所以防备极其松懈。 少了斥候的妨碍,我们极为顺利地来到营盘较近处,然后就是几轮羽箭射进去。 为什么不用火箭,用火箭直接焚烧军粮应该是更好的选择吧! 话是这样说,但上官家的情报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梁军的问题,我们不知道虚实。 这还是其次,要是真的放火烧粮,这些梁军铁定马上救火,我们才三千人,短时间火箭可以烧掉多少军粮? 这样做,不仅达不到烧粮的目的,更会打草惊蛇,让梁军对我们戒备起来,所以烧粮只能交给宁严。 我之前让他分兵的目的是两面夹击运粮队,以此取得更大的战果,但现在计划不得不变,只希望他可以明白我的意图…… 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我下令全军冲锋,向梁军营盘中抛射羽箭,打痛梁军。 果不其然,猝不及防之下,梁军营盘中传出一阵阵惨叫声,继而便是数量不少的铁蹄声。 “准备掉头,大家吊着他们,尽量远离营盘!” “喏!” 三千铁骑急匆匆地撤退,但因为之前长途奔袭,战马显得很是疲倦,跑起来自然比不过以逸待劳的梁军。 看着不断缩短的距离,我心中不是担忧,而是欣喜若狂。 我巴不得有大量梁军出来追杀我们,这样才可以给宁严制造更好的战机。 现在我们的战马不行,这会让梁军认为可以撵上我们,最终可以将我们这些偷袭者一网打尽,于是他们就穷追不舍。 战马跑起来,稍微一点时间就可以拉开极大的距离,让他们离营盘越来越远。 追赶之后,梁军还不断放箭,一万有余的梁军射过来铺天盖地的羽箭,顿时给我们造成相当大的杀伤。 等后面燃起火光时,我们已经折损了不下一千人。 对这样的损伤痛惜时,我也看到了更大战胜的希望,因为营盘中已经烧起来滔天大火,东夷人的粮草全完了! 不知是什么人注意到后面起火了,然后梁军就慌慌张张地掉头,舍弃我们,转回营盘。 看到他们想走,我冷笑不止,同时对身边的兵士厉喝道:“兄弟们,刚才该死的梁军追杀我们,害我们兄弟的性命,现在他们想走了,你们答应吗!”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们心中自然是积压着无穷怒火的,被我这样一说,他们的杀气也奔腾出来。 “殿下,请带领我们为弟兄们报仇!” “报仇!” “报仇!” …… 见士气几乎达到顶峰,我笑了,但更多的还是冷笑。 “击溃梁军,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长枪所指,便是正在撤退的梁军后背,然后剩下的不足两千铁骑化作一柄复仇的利刃,狠狠地对梁军冲杀过去。 逆击时,我看到带着火从营盘中冲出来的宁严人马,似乎要硬挺挺地和梁军一万人刚正面。 看到这一幕,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宁严做法就像他跟我说过的那样,急功近利,但我现在就需要他这样急功近利。 虽然梁军人马是我们的一倍有余,虽然我们已经有一千多人马折损在梁军手中,但我们的士气是高昂的! 正所谓,哀兵必胜,带着仇恨火焰的我们对梁军发动两面袭击,首尾不能兼顾的情况下,他们会手足无措。 其次,屯兵、屯粮的营盘被毁了,这种事情对梁军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我方战意处在极为高昂的状态,而梁军已经萎靡下去,这样的战局已经不是数量上可以左右的! 就像我设想的一样,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梁军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生生丢下超过六千多具尸体,其他的都仓皇逃窜了。 战后清点一下,抛却被梁军射杀的骑兵不算,混战之中我们这边又折损了一千多人。 这样下来,从定水带出来的五千铁骑折损了一半,这种结果着实是让人痛心的。 虽然说战场上存在伤亡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截粮上出现大量的人员伤亡,这和我的情报不到位是有关系的。 要是早知道负责运粮的是和信旅庄,要是早知道有一万余梁军驻扎在营盘里,我的作战计划就不会是这样了! 心中很是自责时,宁严到我边上说道:“殿下,战死的将士顿时赵国的英烈,他们的英魂也将永远保佑着赵国,您就不要太过自责了!” “骠骑将军作战也没有不死人的,只是要将悲伤快速转化成作战的力量,给予敌军更大的杀伤,这样才对得起亡故的将士!” 被他以言语说服,我也将自责收起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宁严,说道:“宁校尉,执行你的计划吧!” 听到我的话,宁严眼中顿时冒出来狂热的火焰,因为我们要开始执行他之前提到的扩大战果的计划! 这个计划不是一般的冒险,不过,一旦成功,取得的战果可不是“辉煌”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疯子的计划! 上了战场,其实我也就变成一个疯子了,所以我决定执行宁严这个疯子的计划!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一举建功 烧完粮草,我们这一行人赶快离开这里,去执行另一个计划,并派人给梁王送去一封信。 在梁国斩杀将近七万梁军,我们这可算是把梁国得罪死了。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怕事的人。 这件事情他们梁国自己有问题,和信旅庄和梁国一些兵士勾结,给东夷人运粮,这件事他们居然不知道! 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梁国,即便是有和信旅庄打出的幌子,也不是他们梁国不察的理由。 送一封信给梁王,给他说道这件事,让他自己斟酌一下,想来他不会傻乎乎地挑起赵国与梁国的大战。 “殿下,我们不如去墨阳休整吧,将士们确实是疲倦了!” 在路上的时候,宁严这样对我建议一下,我则是点头,我们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将士们大战之后难免疲倦,必须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开始下一步计划! “好,我们去墨阳,估计墨阳的驻军根本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回来,而且还带了一支人马。” 说起来也是让我有点没话说的感觉,我可是晚上才离开的,而现在也不过天快亮了。 对我说的话挺感兴趣的,他问道:“殿下,在墨阳也有您的人马吗?” “是呀!那可是一支精兵,战斗力和你们定水的守军相比,只强不弱!” “是吗,那可真得见一下了!” …… 等到天亮后,在晨光的照耀中,我们这一行人到了墨阳城。 见我们过来,城上的兵士有些惊讶,不过看到是我后,他们笑着把城门打开,迎接我们进去。 “殿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兵士通知过来的赵三这样对我问道,可能是不太理解我怎么可以这么快。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呀?” 被我打趣一句,他一脸苦笑地说道:“殿下,我哪敢呀!” 这时候,后面的张毅也过来了,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墨阳来的赵四。 见人都到齐了,我就给他们介绍一下,说道:“来,这位是宁川将军的独子典军校尉宁严!” 听到宁严的名字,赵三他们有点惊讶,更有一种久仰大名的味道,马上对宁严拱手示意。 “宁校尉,这位是折冲都尉张毅,另外两位是郡主殿下的亲信,赵三、赵四。” “诸位,幸会、幸会……” 一番客套后,孙谦城守将我们五人带到城中,到上次我们商量的地方去。 落座之后,张毅先说话,“殿下,探马来报,因为军中缺粮,东夷大军已经在用小斛发粮,军中怨声四起,攻城也减弱许多。” “若是军粮无法送来,东夷军面对的困境根本就不是撤退可以解决的,保不准要全军覆没!” 这样的情报也说不上是喜报,因为面对即将无粮的困境,谁知道东夷军队会不会做出拼死一搏的疯狂举动。 在周围城池都已经坚壁清野的情况下,又失去了粮食的供应,只有破城才可能出现转机。 要是在这些人疯狂推进下把溧阳城破了,那赵国的败势便成定局,无法改变。 我还没回应张毅,边上的宁严就说道:“张都尉,在梁国境内的军粮已经被尽数焚毁,东夷人的补给短时间是绝对到不了的!”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都不是很激动,应该说看到我回来,他们就猜到梁国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见他们都停了,我就补充说道:“没有补给,东夷大军攻城的进度将会严重压缩,但靠着小斛发粮、屠杀战马,他们应该还坚持一阵子。” 说完,我将目光在这里面扫一圈,在张毅、赵三、赵四、宁严、孙谦身上掠过。 “不过,这点时间我等不了了,我们要有所动作,让东夷人马上滚蛋,最好是让他们元气大伤!” “只要对他们造成足够大的杀伤,这些家伙短时间内就难以再来赵国兴风作浪,你们看怎么样?” 我一说完,赵三第一个拍案而起,笑道:“殿下,我早就想把东夷人从这里驱除了,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不下于五千兵马,可以再设计东夷人一次!” 这个计划是我和宁严共同策划的,现在我要把这个计划变化现实,最开心的人绝对是宁严。 和赵三差不多,他也马上站起来,应和道:“殿下,我同意赵三的说法,只要我们这五千人马应用得当,足以给东夷军队带来相当的杀伤!” 孙谦是墨阳的城守,不会和我们一起出战,所以在我们决策时,他很自觉地没有说话。 张毅表现地有些犹豫,可能是绝对以五千对战最少十二万人马,有点太冒险了。 “殿下,想要让东夷军队快点撤退,无非就是给他们来一次劫寨,但以我们这些军马,怕是不够呀!” 知道他的担心,我跟着就补充一句,给他加上一把火。 “我们动手的时候,溧阳城中的守军会出来协助我们,夜北将军那边我可以协调好。” 在有强大支援的情况下,张毅自然不会再有太多的犹豫,等他表示同意后,我将这个大胆的计划和盘托出。 一番商议,这个大胆的计划得到更加妥善的协调,这就让原本看起来大胆的计划具有了极高的可行性。 …… 在墨阳城中休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晚上,安排下去的人手动起来,一场针对东夷大军的设计性计划开始了! 五千人马的大军往梁子谷缓缓过去,张毅、宁严、赵三、赵四跟我一道走。 大概走到了从墨阳到梁子谷一半的距离,赵三纵马往边上去,同时说道:“殿下,我就带一千人马去了!” 轻轻一笑,对他点点头,我回应道:“你去吧,行事千万小心,做好对接!” “喏!” 目送赵三离去,我们剩下的四个人继续上路,不过,行进的方向改成折谷方向。 等到了折谷,看到谷中那一片焦黑,宁严不住咋舌,说道:“殿下,这便是你们火烧折谷的遗存么?” 看着宁严一笑,张毅回答道:“宁校尉,你说的没错。” “哈哈……能和殿下相识,倒真是我宁严的福气。” 对这种话,我真是只能苦笑摇头。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两场大战能打赢,完全就是东夷军队太过轻敌,一点防备也没有。 要是在正面战场上进行厮杀,就我们手头上这点人马,打得过才怪呢! 论到战斗力上,大秦最强的军队应该是我舅舅,猛亲王手下的韩家军,就是不知道赵国有没有隐藏着这样一支铁军! 说完,宁严对我拱拱手,严肃道:“殿下,那我就领一千军去了!” “好,万事小心!” “喏!” 将宁严安排走了,我和赵四、张毅领着三千军马继续前进,从折谷往梁子谷去。 走到树林那里,我和张毅再度分兵,被分走一千兵马,他梁子谷南边去,我往北边去。 还在我边上的赵四破天荒地跟我说话了,“殿下,我感觉这样做太冒险了,要是东夷人眼线做得够多的话,或者防备地极为严密,这盘棋就全完了!” 他这样说,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说道:“我们相约在天明前动手,在那时候,东夷人的防备绝对会到了一天中最薄弱的时候,加上我们进行突袭,最少有八成的把握取得成效。” “这……” 似乎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我的说法而减少,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听从我的安排。 感觉有点奇怪,我对他反问道:“在商量对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被我问得愣一下,他脸上还古怪地笑了一下,声音低低地说道:“殿下,我知道张都尉是个什么性格,要是我把这个说出来,他绝对会反对这一次行动的。” “其实,殿下您的计划还是有很大的可行性,一旦成功,绝对可以带来决定性的战果,直接颠覆现在的战局,我也盼着早一点把东夷人从赵国赶出去!” 虽然他这时候表现地很是精明,但我还是无奈地笑了。 因为这一点张毅绝对想过,而且他没有把这个当成是一个问题,或者说,这一点不足以当成问题。 心中的想法不同,但我没有说给赵四听,他难得开一次口,我可不想这么打消他的积极性…… 随着我们不断往梁子谷前进,遇到的斥候数量越来越多,事情的发展似乎变得有点像赵四担心的那样。 将那隐隐约约的不安压下去,我们不断射杀斥候,向梁子谷艰难挺进。 伴随着对方斥候数量的不断减少,我们的行踪越来越不可能被东夷人洞悉,但我心中的不安却是在一点点的增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将这种可能会动摇军心的话说出来,我们依旧往前走,虽然速度不快,但作战的步伐依旧坚定。 可惜,在接近到梁子谷一定距离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不安的来源,也知道这次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东夷人变招了,用出来一个我们都没有预料的招数! 他们将阵营摆出梁子谷大寨,在外头设成几乎是环绕一圈的步兵和铁骑间隔方阵,弓箭兵似乎都藏在大寨中。 一旦交手,我们的骑兵没有在短时间里接近到梁子谷大寨,就会成为大寨中弓箭兵的活靶子。 可是,想要冲破围得像铁桶一样的骑、步兵混合阵营谈何容易。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而我们的兵力完全不是东夷人的对手,即便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也难以硬抗。 呼…… 长长吐一口气,将心中的积郁全部吐出去,我准备下令撤退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我不可能明知不可而为之,这样只会活生生葬送掉这五千精骑! 就在我要下令的时候,赵四止住我,声音不乏惊喜地喊道:“殿下,您看那边是什么?” “嗯?”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再来一次 在东夷人步兵、铁骑方阵相互间隔的设营方法下,我不得不承认我小瞧了东夷的主帅。 舍弃大寨的优势,将铁骑与步兵方阵拉到外面来,这样看似取短舍长,却是防备偷袭的极好手段。 看来东夷大军的统帅是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不愿意再被我们暗中潜过来偷袭。 面对面交手他们完全不怕我们,就是担心我们以小股力量的高机动性,打诱惑战、伏击战! 不得不说,我的作战意图确实被东夷主帅料到了,而且我们这支人马实力他们也是知道一点。 虽然心中极度不甘,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决定取消作战计划,退回墨阳待机。 就在我要放弃时,赵四提醒我出了变故,在东北边有了一阵火光出现,便随着踏踏不断的马蹄声,人数不在少数。 虽然距离很远,但奔驰的马蹄声早就被东夷的军队洞悉,一阵有条不紊的移动后,铁骑和步兵方阵都准备起来。 看到东夷人这副戒备的样子,我就知道来人应该是给东夷人找茬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他们要进攻梁子谷大寨,这件事我怎么也要帮帮场子。 “赵四,要是不出现意外情况,行动怕是要提前了,让弟兄们准备好!” “殿下,我明白!” 在那支人马过来的时候,东夷军队显得有些慌张,城中的弓箭手居然莫名其妙地调了出来,排在方阵的后面。 注意到这一点,我也是有点懵,这些东夷人的反应有些古怪,好像很怕这支人马的感觉。 不过,管他们怕不怕,我只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攻击梁子谷大寨就可以了。 现在东夷人傻乎乎地把寨中的弓箭手全部派出来,还把周边的铁骑和步兵全部调动起来,直面来敌,这就给我们制造了极好的进攻契机。 “赵四,让大家做好准备,我们冲,冲击他们的弓箭手方阵!” 虽然来人还没有过来,但我们这边已经动手,而且目标就是东夷人的弓箭手。 那支人马正在往这里冲,而东夷人已经布下防御,被东夷人的弓箭手进行大密度抛射,那支人马绝对讨不了好。 知道这一点,我就先带人出来冲击东夷人的弓箭兵方阵,希望那支人马的领袖可以有点协同作战的意识,赶快过来帮我们。 在我们冲锋的时候,那支人马的反应没有让我失望,就见他们速度上增加许多,疯狂地朝大寨这边杀过来。 也这边一动,虽然还没有到天明之际,但南边也是有了动作,传来兵马刀剑交锋的喊杀声。 注意到南边的异变,我心中大喜,要是进展顺利的话,今天晚上绝对是大获全胜的。 面对我们这一波人,东夷人的弓箭手掉转方向,手中的羽箭向往我们这边抛射过来,可惜他们的反应有点迟,做出的应对也错了。 我们才一千人,疯狂往前突击,几乎是片刻间就越过了弓箭手抛射的范围,他们这一轮抛射无功而返。 部署在弓箭手前面的步兵和铁骑,开始缓缓往我们这边转,准备迎接我们这一波冲杀。 而弓箭手马上调整,变抛射为平射,第二轮羽箭就要迎面射过来。 在这时候,接近过来的军队做出一个让我心中生出疑惑的举动,他们似乎把什么东西举了起来。 疑惑只持续一瞬间,震耳的弩箭破风声,像一片片麦子一样倒下的东夷弓箭手,顿时让我明白这支军队的来历。 他们是韩家军,他们手中用的是韩家军那恐怖至极的弩机! 虽然不知道韩家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韩家军绝对会帮我,这是不可能出错的事情。 “杀呀!” 没了羽箭的威胁,我果断一声大喝,率领一千铁骑突入到数量不多的东夷铁骑中。 长枪一通横扫,根本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挡住我两招的人,我们顺利突入到弓箭手方阵中。 铁骑兵进入到弓箭手方阵中,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去想结果么,在我们这些人的铁枪下,东夷弓箭手伤亡数量疯狂上升。 我们也就两千多人,原本也难以造成非常巨大的杀伤,但是这些弓箭手慌了,开始抱头鼠窜。 混乱之中,骑兵起到的作用更大,光是马蹄就可以踩死不少人。 这边刚一建功,抛射弩箭的韩家军也到了,在他们的长枪下,东夷人的骑兵就跟纸糊的一样,片刻都抵挡不住。 看着杀人跟切菜一样的韩家军,我终于明白这支铁骑真正的战力,没了弩机之后的真正战力,真不愧是大秦最精锐的铁军。 借着火光,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韩山! 撞到我这边的时候,韩山也很是惊喜,笑道:“龙辰兄弟,好久不见!” 说话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没有停歇,一顿猛刺,数不胜数的东夷兵士死在他的枪下。 我也对他微笑点头,手上的动作也如他一般,一顿猛砸,打得鲜血四溅。 “韩将军,我去洛都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到你?” 被我一问,他笑道:“哦……我当时还在北方抵御狄人,我回洛都的时候听说你来过了!” “听说东夷犯赵,羽帝陛下让我带领韩家军过来支持,没想到第二次偷袭的时候会遇到你。”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明白为什么东夷人会莫名其妙地把阵营放到外面来。 原来是之前在大寨中吃了韩家军一通连射的大亏,所以才会临时拿出来对策。 这时候过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尽可能对东夷军队造成更大的杀伤,打痛他们,让他们不敢来随便犯赵! “龙辰兄弟,从浔阳借来的援军已经在后面了,等他们过来,这些东夷人全部要倒大霉……哈哈……” 听到韩山的坏笑声,我也笑着回应道:“韩家军,溧阳那边的援军也出来了,就看这一次巧合的会战,我们可以取得多大战果吧!” “好、好、好……凯旋之日,羽帝陛下少不了封赏!” …… 军阵中被我们打得一塌糊涂,在浔阳和溧阳的援军过来后,战场局势直接变成一边倒,东夷人开始疯狂溃败。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和韩山一起率余部乘胜追击,一路掩杀。 只是追赶到树林处,我就果断放弃追逐,让他们跑走。 对此,韩山很是不解,问道:“龙辰兄弟,这真是扩大战果的好机会,为什么不追下去?” 我得意地笑笑,没有马上告诉他我已经做好安排的打算,只是说道:“韩将军,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那些散兵游勇会有人收拾的!” 这家伙可是战场上的老手,马上就会意我的话,但嘴上说道:“折谷可是一处险地,东夷人怕是未必会走那里!” “我也想过派兵前去设防,但怕兵力太散也就作罢了!” 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担心,我对韩山问道:“韩将军,你估计没有想到我们可以把东夷人追杀到这里吧?” 我这样一说,他马上就明白了,也就不再说出质疑的话来。 东夷人被追杀这么久,都可以说被吓破了胆,逃窜起来自然是慌不择路,也就不管折谷是不是危险之地。 回转之后,我们清点了一下人数,我率领的二千铁骑折损一千三百,而两千人的韩家军折损只折损两百,后来冲杀过来的军士也折损不少。 不说别的,只是会战的话,我们这边折损将近一万多人,而东夷人最少折损九万。 对于这种伤亡我也是无可奈何,战场真是残酷的,会有很多生命在这里消逝掉。 将沉重的心情收起来,我对平息战乱的渴望更加强烈,就算是以战止战,只要可以换来天下太平,那就在所不惜! 来自浔阳的一万多人折损四千多,清点完后就返回浔阳去了,他们这一战也是斩获颇多,可以回去写战表请功了。 从西边过来的赵三队伍,因为有夜北将军的掩护,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倒是夜北将军倾城而出,打了一场硬仗,折损将近六千。 在南边由张毅带领的队伍面对的压力最大,因为折损比例最大,一千人折损八百多,而且个个负伤。 不过,因为他们的牵掣,守在南边的营盘未能第一时间调转枪头,支援西边和北边。 待到战况进行到兵败如山倒的地步,他们也就只顾着逃命,被随后掩杀的我们疯狂收割。 打完这场仗,再进行完清点后,天也就亮了。 第一缕晨光从破碎的黑色中穿透过来,落到梁子谷这边,落到在场所有人染血的身上,也落到我的脸上。 感受着触手可及的温暖,我忍不住笑了,因为我感觉这似乎是象征着赵国和平的天明…… 清扫战场后,为了避免出现瘟疫,将尸体都放到大寨之中,然后将这个大寨点燃,烧起熊熊烈焰。 火光之中,在遥远处出现一道飞骑,看到这一幕,我知道是部署在折谷的人马回来了。 但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好,因为往这边飞奔的只有一道身影,只有一道而已。 到近处,我发现这人居然是趴在马背上的,身上染血,一动不动。 坐下的马匹也没比这人好到什么地方去,跑起来也是非常吃力的样子,应该快要跑不动了。 “赵三、赵四,快过去看看,出事了!” 发下指令后,我自己都有了点反应不过来的感觉,因为这个意外出现地太突然了。 我在折谷设下伏兵,按理来说可以美美地打一场伏击。 以逸待劳的一千人占据地利的优势,打击仓皇逃窜的数万人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些人都是风声鹤唳,只知道跑,连最起码的战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挡得住! 但事实是,我派出去的人似乎被团灭了,最后跑回来的这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这其中很有问题!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四章 强势介入 本以为在折谷埋伏下去的一千人可以给我带回来一场大捷,谁知道回来的只有一个人,重伤的宁严。 被我们从马背上救下来时,他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创伤,已经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好在孙谦城守马上找来城中圣手为他治疗,这才保住一条性命,但一身的实力废了。 宁严有着入门境界的实力,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战场中不会用出来这种东西,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 而现在,宁严的丹田气海居然是被人打碎了,这可不是在战场上交锋的结果,一定有武林人士介入了。 将宁严安置好,我先派人去通知宁川将军这件事,宁严可是宁川将军的独子,总不可能瞒着他。 之后,我一个人往折谷方向过去,想去看看那里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当做线索的东西。 到了折谷,就看到谷中满是东夷兵士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被羽箭射死的,可见把宁严设在这里确实取得成效了。 而在折谷之上,就是一千具我们这边军士的尸体,个个横七歪八的,伤痕许多。 但我看得出来,真正致命的一伤就是穿胸一伤,其他的都是在军士死后伪造出来混淆视听的。 “看来,东夷那些杂碎还是忍不住了!” 想到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居然被东夷的武林人士杀害了,我真是克制不住即将爆腾出来的杀意。 心中揣度一番,我没有回去,而是跟着东夷军队撤退的方向走,准备去东夷军士所在的地方看看。 在我记忆的情报里,东夷军队是从东夷距离赵国最近的哈布叶儿城出来的,想来余部败退的时候,他们也会走这一条路。 救援残部的东夷武者也会跟着军队一起走,所以他们也会在这座城里,我要报仇的话,自然要去这座城! 追击的时候,我只看到地上新踩出来的脚印,却迟迟没有看到东夷军队的影子。 这种情况让我也是有些无奈,这些余部居然吓得连夜撤到哈布叶儿城里了,看起来这些家伙被吓得不轻。 没用太久我就到了哈布叶儿城,准备进去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中原的服饰和东夷当地人相差太多,我一进去就会被人认出来是中原人。 因为这个,我就没有明目张胆地进去,选择暗中潜入。 不过,麻烦可不止这一点,我忘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懂东夷人的语言。 听到东夷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就和在西戎差不多。 知道找不到暗算宁严他们的东夷武者,我临时作出一个说得上是凶狠的决定。 他们东夷武者不是杀我们中原的兵士么,那我就杀他们东夷的武者,见一个杀一个,让他们知道我们中原武林也不是好欺辱的。 有了决断,我去偷来一套东夷的服饰,尽量把自己打扮地像一个东夷人。 有了这一层伪装,东夷平民还真是没人认出我来,这就给我的行事带来巨大的便利。 往哈布叶儿城中最大的酒楼边上去,我感知到酒楼里有数量不少的东夷武者,可惜实力很一般,大概在气剑到入门境界之间。 对杀这种弱者没有任何兴趣,我干脆在这里蹲守,等着一些厉害的家伙上门。 我来得比较早,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等到什么厉害的人物。 等到将近日中,从城边的一处过来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而在这车里我感知到两人的气息。 一个是普通人,另一个是相当于中原地带的小成境界。 东夷人修习的东西和中原的内息、剑气大相径庭,但在实力的强弱上还是比较容易判断的。 就看着马车在酒楼前停下,里面的两个人下来。 先下来的是一个年老的,一身布制衣衫,一头白发梳地往后伸,就和我之前遇到的东瀛人差不多。 这人下来之后,从车夫手中接过来一个板凳,把一个还要稍微年轻一点,一身华丽衣袍的,从里面请出来。 两人下来后,车夫把马车赶到酒楼的边上,这两人则进到酒楼里。 马车上下来的这两人身份很有问题,不仅是年龄上的问题,还有他们实力上的问题。 那个家仆模样与作为的人,他才是那个有小成境界实力的家伙,被他恭恭敬敬对待的那个则是没有实力的普通人。 这种情况在中原都是很少见的,毕竟小成境界可不是大白菜,放在一宗一派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越是这样有实力的人,就越是有自己的尊严,怎么可能甘愿给一个普通人当家仆兼保护者! 这种古怪反差倒是激起我心中的兴趣,不过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人的真实身份,而是…… 我把这家伙杀了的话,东夷这边会不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动荡! 这种想法一出现就马上在我心中占据地位,变得牢不可破,我的攻击对象就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在酒楼外蹲守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件挺尴尬的事情,不少东夷人朝我面前扔一些铜钱样子的东西。 难道说站在酒楼边上的人就一定是乞丐么,我扪心自问,至少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破烂的衣服,用不着把我当乞丐对待吧…… 那两个家伙也是挺爽,一直待在酒楼里不出来,直到天黑得不成样子,家家户户地挂起照明的灯笼。 要不是我一直锁定着这两人的气息,我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从后门跑掉了…… “哈哈……” 在我心中的不悦情绪不断高涨时,一阵刺耳的笑声传过来,就见那年轻一点的傻笑着,喝得三步一摇,五步一摆,都快醉得没人样了。 小成境界的那个搀扶着他出来,然后车夫把马车赶过来,两人上去后,马车从来的方向离开。 见这些家伙终于离开人多眼杂的地方,我马上在后面跟上去,想等到了僻静的地方再动手。 原本以为这辆马车会到城中什么繁华的地方去,没想到他们倒是径直往城外去了。 “这些家伙在玩什么幺蛾子?” 疑惑不少,但我没有停下来,一个小成境界的家伙在我面前玩不起来什么花样。 说真的,当实力到了一定境界,这种睥睨天下的情绪就会不自觉的产生,根本无力阻止。 马车继续往前走,进到这一片夜色中,然后在离城不远处停下来,那个年老一些的人跟着就从车上下来。 看到站在马车边上的家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察觉到我的存在,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阿拉希多……” 像是在对我说什么,这家伙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鸟语,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也就说了这一句,然后就不说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闹不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也就没有出去,只是待在这边看着,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等了一会儿,他似乎很生气,开始大声嚷嚷起来,说的还是那种我完全听不懂的东夷语言。 这一下他倒是变得喋喋不休,一直说个不停,把我听烦了。 遇到这种坑人的事情,听一个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的人喋喋不休,是人都受不了! 腰上的渊虹剑出鞘,我脚下猛地踩出飘凌渡,对这家伙扑杀过去,手中的剑凝出锐利的剑气。 我这边一动手,那家伙就敏锐感知到,然后从腰上抽下来一柄明晃晃的软剑,同时向后方撤去。 往回撤的同时,可能是担心交手仓促,他还对着我这边斩出两道剑光,企图阻止我的攻势。 见这傻不拉几的家伙居然逃了,我不由冷笑,一招拈花手将他的剑光扫灭,从身侧撩起来的剑气扫向那辆马车。 看到我的动作,他有点傻眼,然后对我大叫道:“炯多!” 嘭! 一声炸响,气浪挡开之后,马车变成一堆碎片。 驱使马车的人在我的刻意控制下被震飞,没死,而在马车里面的家伙就死得连渣都没有了! “八嘎!” 似乎是被我的行动彻底激怒了,这家伙大吼出一句我似曾相识的话,然后对我杀过来。 回他一声冷笑,我将渊虹剑扫向他的软剑,激荡出的剑气将他的软剑直接震退。 “呵呵……” 看到他那一副不敢相信的尊容,我再度冷笑,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招剑断江流撩上去。 虽然措手不及,但他还是勉强应对,舞成刚直的软剑抵向我的剑,同时一掌往我胸口打过来,还想以伤换伤逼我撤招。 要是我的实力不如他,这一次交手我铁定是要退让的,但现在我的实力远超他,这样硬碰硬我怎么可能失手! 手中结出掌影,一招浮屠掌打在他的手掌上。 在这一掌落下的瞬间,剑基境界初段的力道也跟着倾泻过去,咔嚓一声,就把他的手骨直接打断。 被我一招击飞的他,脸上很是惊异,可能完全没想到我的实力居然会高他这么多。 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脚下的飘凌渡化作燕抄水,让我贴地朝前一个突击,手中的渊虹剑继续撩起。 “死!” 被源气加持的渊虹剑岂是他的软剑可以抵挡的,再度交锋时,他的软剑从中断裂,剑芒也从下方扫上来,将他刨成两半。 东夷的小成境界,身死!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诛杀 成功击杀一个小成境界,我没打算收手,因为根本没有达到我之前的杀戮计划。 不杀那些实力弱小的,但小成境界、凝实境界的东夷人,我还是要多杀几个的! 渊虹剑归鞘,没理会在一边昏死的车夫,我转身回到哈布叶儿城潜伏,想看看我杀掉那个看起来像是高层人物的家伙,会在东夷这边造成什么动静。 第二天正午时,那两个人死掉的消息似乎扩散开来,哈布叶儿城跟着就开始戒严,多了很多巡逻的东夷骑兵。 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杀掉那人,在东夷引发的震动绝对不小,看来我是杀对人了! 在巡逻兵士撒下去后,哈布叶儿城暗中潜入数量不少的凝实境界和三个小成境界。 凝实境界或许不值得一提,但小成境界中有一个是小成境界巅峰,感知到这人的气息时,我还莫名有了一点忌惮。 话是这样说,来的人越多只会让我更加兴奋,因为报仇的好时机到了! 语言上的差异导致我无法获得情报,为了成功杀掉这些人,我只能亲自盯着他们,针对落单的下手。 可能是为了扩大在城中的搜索,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些人在最大的酒楼碰一次头后就分散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动机,但我知道这是一次逐个击破的好机会。 也不是说我没有实力一口气把这些人吃掉,只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中原人。 以我的实力,暗杀这些人真是手到擒来,也就是他们分散的当天晚上,我悄无声息地击杀了五名凝实境界和一名小成境界初段。 杀掉凝实境界那是简单至极,杀那个小成境界的时候,还花了我一点力气,但总体上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一个晚上少了这么多人,进到哈布叶儿城的人终于是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就将这些人集合到酒楼,不敢再乱跑了。 他们这种反应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我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很淡定地在酒楼外面转悠。 我就是要和这些家伙耗着,他们在明我在暗,时间稍微拖长一点,他们就不愿意再待在酒楼里了!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天,酒楼里似乎发成了巨大的争执,有被压制的波动传出来,似乎有人交手了。 当天晚上,剩下的七个凝实境界跑出来三个,跟着还有一个小成境界中段。 终于等到这些人分开来,我忍不住冷笑,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到离开酒楼的四个人身上。 少了那个给我带来威胁感觉的小成境界巅峰,斩杀这四个人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不过,这些人之后的怪异动向让我心中有了警惕。 我跟着他们走,发现这些人居然一起在城中飞越,而且将自己的气息放出去,很故意地在引人注目。 我能感知到他们的位置,但是这些人不知道我的所在,他们这样明目张胆,想要吸引的自然是我的注意力。 我可以毫发无损地将小成境界初段斩杀掉,我的实力这些人不用脑子就可以猜测到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是怕我,因而躲起来,而是在城中瞎跑,其中有很明显的阴谋味道。 等这些人在城中转完,径直出城后,我没有马上对他们出手,而是返回城中,去酒楼看看。 探查到的结果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在我们离开之后,酒楼中的人就全部没了,显然是到什么地方埋伏去了。 心中生出嘲讽的味道,要不是我警惕一点,说不定还打鹰不成被鹰啄。 “既然你们想玩玩,那就来试试吧!” 马上离开酒楼,我暗中前往那四个家伙待的地方,但在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气息波动。 不过,我很清楚剩下的那些人一定是在远处埋伏着,一旦这里出现了异变,他们就会马上杀过来。 话是这样说,这样的想法也是不错,可惜他们小觑了我杀人的速度。 借着夜色潜伏一段后,我来到那四人不远处,就见这四个家伙围坐在一个暗暗的火把前。 除了那一个小成境界,其他三个凝实境界显得有些紧张,目光时不时往四周扫,生怕我会杀出来。 他们不过是凝实境界,和他们也同样实力的人被我一夜杀了五个,比他们更强的小成境界也被我杀了一个,他们怎么可能不怕。 为首的小成境界似乎注意到这些人的精神状态不好,于是给他们说道一些东西,像是在安慰他们。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准备动手了,他们人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是真的。 瞬间暴突过去的同时,腰上的渊虹剑跟着出鞘,化作一阵点击的剑芒,向四人那一处倾轧下去。 我动手的时候,小成境界的家伙反应最快,将身上一长一短两把兵刃拔出来,身形往后一撤。 其他三人的应对慢了很多,尤其是背对着我的那个人,几乎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即便是有了反应,但他们还是慢了一点,或者说是飘凌渡的速度太快了,让他们根本应对不过来。 “死!” 剑光疯狂落下,我手臂的点击速度也是不断加快,剑芒的数量叠上再叠,几近通透。 这一招可不是简简单单地点剑,而是我将清玄分流剑,六式,泯势乱雨和清一剑诀,雨影精髓融合到一起。 在近乎无尽的剑气下,背对着我的那人瞬间被戳成筛子,一片血肉模糊,另外两人也不同程度受创。 “八嘎,莫泽地!” 喊出来暗号样的东西,在四周就出现五道气息,以那一道小成境界巅峰为首。 欺身上去,一掌拍碎凝实境界一人的头颅,我对着那个小成境界笑道:“蠢货,你觉得他们救得了你么?”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嘲讽至极,一时间忘记这些东夷人不一定听得懂我的话。 在我说出来之后,我马上就想起来这么一回事,但面对我的东夷人却开口了,说出来让我心中一阵无语的话。 “你是……中原人!” 见他居然面目狰狞地说出中原语言,我也是笑了,问道:“怎么,你居然会说中原语言?” 似乎我中原人的身份是什么很可恨的东西,他不再理会我,脸上的杀意变得异常浓郁,点地之后,手中的两把兵刃对我刺过来。 这家伙有点不要命地向我杀来,而那个凝实境界就没有这样的勇气了,转身倒是想跑。 我这一次就是专门来杀人的,像这种受伤的家伙我不痛打落水狗,难不成放他一条生路? 脚下的步法变换成燕抄水,身体随之变得异常轻敏,就像点水一般向一侧错开,同时将手中的剑刺到凝实境界那人的胸膛。 见我又杀一人,这家伙彻底暴怒了,厉声喝道:“中原人,你该死!” 一个扑空后,他非常迅速地接上动作,转身再向我这边杀过来。 “北辰一刀流,妖月一刀杀。” 手中高举那一把长的兵刃,带着极为不弱的波动狠狠地向我面前斩下来,撕出的风声相当刺耳。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实力比之前那个东瀛人真是强上许多。 他出招,我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手中的渊虹剑举起来,一招大阴阳剑的阴阳斩杀下去。 我这一道阴阳斩是应急所为,但靠着实力上的碾压,威力上也不逊色东瀛人的北辰一刀流。 在两道气劲倾轧、碰撞、湮灭的同时,他手中的那一把短的兵刃也悄悄动起来,往我这边突刺过来一道刺芒。 在交手之初,我就一直留意着他那两把兵刃,现在这把短的悄然出动,自然不会逃过我的视线。 面对这种尖锐的突击,我怎么可能用出浮屠掌这样的招式去抵挡,于是就一招以花成指打过去。 花指的力量瞬间将刺芒抹灭,并对他反攻过去。 看到这一幕,他很明显就不淡定了,眼中的神色也是剧烈波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而他所指望的援兵还在疯狂往这边过来,只是他们赶不上了…… 将长剑往回稍退,连带之间,以三叠的精髓往前叠出第一阵剑气,将他这一斩的威力尽数挡下。 手腕一抖,三叠的第二叠随之出来,这样一下,他的斩剑就完全消解,再面对第三叠的剑气,他已然绝望。 这时候,小成境界巅峰那些人做出让我被气笑的事情。 他们也是果决,估计是小成境界巅峰那家伙看出来这人这样是救不了的,就让所有人使出杀招,对着我们这边打过来。 要是我执意斩杀这人,不躲避的话,这一下绝对可以对我造成创伤。 要是我退却的话,这人就杀不了,待会他们联手,说不定会给我造成更大的麻烦。 绝对是想到这一点,这个都快死的人还看着我寒寒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中原人,有胆子你就和我一起死吧!” “不要以为我没办法,你是必死无疑的。” 手中渊虹剑一转,体内源气的运行方式跟着发生变化,我也改变剑招,一招取这家伙性命!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六章 全杀了 看着有人过来救援,我为了击杀这个小成境界的东瀛人,只能选择变招。 “九玄剑诀,第四玄,万剑归宗。” 源气疯狂涌动之下,一道几乎惊破苍天的剑啸声震荡出来,伴随着凛凛剑气向外一荡而去。 如浪如潮的威势席卷开来,将击打过来的招式和这个小成境界东瀛人一并吞没。 嘭!嘭!嘭!嘭!嘭! 五声爆鸣炸出,打过来的五道攻势被我释放出的剑气挡住,但还是让我体内的气息一阵颤动,有些血气不稳。 不过,没有受伤,而且那个找死的东瀛人真就死在我的剑气下。 “中原人,纳命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我和那个小成境界的对话,小成境界高阶那家伙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这般对我大喝一句。 可能是种族仇恨的积蓄,他喊出这一句话来,另外四个凝实境界也有点疯狂的味道,决意要杀了我。 待到他们接近过来,即将包围我,我马上向实力最差的凝实境界中段掠过去,准备先杀这家伙。 要是在之前,一个凝实境界的家伙独自面对我,他绝对是没有勇气和我刚正面,而会选择避让。 但这一次不同了,这人看到我过来,一点避让的打算都没有,身上一长一短的兵刃握到手中,对着我刺过来,居然想和我以命换伤。 我可是剑基境界,面对一个凝实境界还被他以命换伤,这说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对他的攻势稍微规避,我以飘凌渡步法贴身上去,身形几乎化虚,这家伙的破烂实力怎么可能跟得上我的节奏。 一招魔浮屠打下去,实力上的差距把这家伙碾压了! 虽然我魔性消解,魔浮屠的力量也有所削弱,但这东西也还是让大成境界的慧善方丈生出忌惮的招式。 被我一招击在胸口上,喀嚓骨裂声清晰可闻,凝实境界这人则是应声抛飞出去,七窍流血不止,而且没了生命气息。 虽然被我杀了,但他阻止我的企图还是达到了! 我这一招方落下,身后就传来带给我刺痛感的风劲波动,剩下的家伙似乎进行合击,很不要脸地联手对付我。 躲也躲不过,我转身回来的同时,反手一招崩雪掌打过,剑基境界的气息爆发出去,将这道波动抹灭。 在这时候,小成境界巅峰的家伙也差不多了解到我的实力,惊讶呼道:“你是中原剑基境界的强者?” 他这样一说不要紧,剩下的三个凝实境界倒是傻眼了,脸上再没有激昂的恨意与战意。 是不是不恨了,只是他们很清楚,但他们知道,凝实境界的人撞到剑基境界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被这家伙质问一句,我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渊虹剑一甩之后,列在身侧准备出手。 我这个动作做出来,那三个凝实境界还没忍住身体一抖,跟着就往后稍稍退去一步,像是想跑了。 小成境界的家伙注意到了,马上对边上的这三个家伙叫了一句什么,说的是东夷语言,我听不懂。 这三人倒是面露难色,似乎极不情愿,回他一句,而小成境界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像是谈崩了。 我则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看看他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则在呐喊:闹崩了吧!最好吵起来,然后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 面沉如水,但小成境界还是没有轻举妄动,稍后又开口说了点什么东西,那三人对视一下,然后一起摇头。 就在他们摇头的瞬间,小成境界巅峰的这家伙终于出手了。 身形一闪而灭,在两人措手不及时,两道利芒带飞两颗人头,一时血溅长空。 看着有点不知所措,傻傻望着小成境界的第三人,我动手了,身体一闪而灭,一招崩雪掌下去,击碎一颗头颅。 就见那个小成境界提着两具尸体,面上阴森笑着,说道:“中原人,你知道昨天被你杀掉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不知这家伙是想套话还是想拖延时间,我淡淡地说道:“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嘿嘿……被你杀掉的可是百族十三氏族的监视人,这人一死,势必会挑起东夷与中原的全面大战!” 心中感觉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但我面上不愿意表现出来,装作很不在意地说道:“挑起中原和东夷的战争又怎么样,与我何干,再说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 似乎是被我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气到了,他脸上流露出纠结的神情,但手中提着的两具尸体迟迟没有丢下。 注意到这一点,我顿时有了些不妙的感觉,渊虹一动,两道闪出的剑光斩向他的双臂。 在我出手的时候,这家伙马上将扯着尸体的双手收回,两具尸体也在他撤手的同时,转眼变成干尸。 看到这种恐怖的情况,我心中的不安瞬间涨起来,看样子我是被这家伙骗了。 似乎将什么东西吸到体内,这家伙的面貌瞬间变得极为狰狞,脸上肿胀起来,鼻子、眼睛都快要被挤没了,而且整张脸也变得一片血红,像是浮肿一般。 脖颈处、手臂上的根根经脉跟着鼓胀起来,其中也变成血红色,就像是一条条血虫趴在上头,不时蠕动一下,极为恶心。 “桀桀……中原人,你完了!” 声音变得如同来自地狱一样的沙哑,带着满满阴森恐怖气息,他怪笑着,周身气息剧烈震荡之后,急剧攀升,涨到剑基境界中段。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邪术强行把拔高实力,但这绝对和那两具干尸有关系,而且这种强大也绝对持续不了太久。 有了这一层保障,我果断以飘凌渡向后撤去,拉开与这个家伙的距离。 对我这样的行为居然一点也不在意,他怪笑着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可是我们北辰一刀流的不传秘术,汲血逆乱术!中原人,你死定了!” 他越是这样有恃无恐,我对他的忌惮倒还越少,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一次性把我干掉。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这里给我打嘴仗,想先瓦解我的信心,而不是凌厉地暴起出手,对我进行打击。 洞悉这家伙的心计,我看着他摇摇头,缓缓说道:“你们北辰一刀流的汲血逆乱术可以持续多久?等时间过了,你怕是要先玩完!” “你……” 被我一语中的,这人又有了暴怒的情绪,而且不再压制自己,当即对我出手。 因为实力达到剑基境界中段,比我还高出来一个小阶段,他的速度达到相当不弱的地步,可以和施展飘凌渡的我平齐。 突进过来,他不再用出两把兵刃,而是以扑压之势对我击出两掌,血气成影的两掌。 不知为什么,从这家伙身上,我居然隐隐感觉到我入魔时候的味道,那种浓郁的血气最为相似。 他有了动作,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向后猛地撤出两步,手上打出两掌浮屠掌。 我虽然不是梵音寺的人,也就没有修习过佛法,但梵音寺佛气十足的十八绝技我偏偏会不少。 以初段对上中段,按理来说我是处于不利的,但靠着浮屠掌掌力硬是将这种不利磨平了。 一招落罢,这家伙的速度陡然大涨,几乎就是闪烁到近处,又是带着浓郁血气的一掌对我砸过来。 这一招来的真是太突然,而且这家伙也是藏得够深,速度上可以再进一步,他却一直藏着掖着,这一手就让我动作上一下子跟不上他的节奏。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出来九鸦闪,变化出九道鸦影遁往周遭。 不过,在我散影的同时,那家伙的血气居然一直锁定在我身上,根本不受九鸦闪的影响,又是血掌砸下来。 见这家伙居然一眼看破九鸦闪,我心中也是大感怪异,但也只能再用浮屠掌对敌。 不料,他这次血掌上力道大涨,硬是以血气将我浮屠掌中的佛力覆盖下去。 这也怪我佛法上未曾精通,不然以梵音寺的大慈悲佛力,根本不存在被魔念血气掩盖这种事。 当他的掌风即将落到我的胸口上,我临时拿出来佛刚劲应敌,然后就被一掌击飞出去。 这一招吃亏,我也是被打得嘴角溢出血来,体内的源气有些逆乱、失控的感觉,但影响也不是太大。 踏空而立,身上的血气变得更加浓重,面目也是更加狰狞,他寒声道:“中原人,你必死无疑!” 见他居然如此大言不惭,我也出言讥讽,道:“蠢货,我还没拿出真本事呢,何必这么多废话,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看招!” 变被动为主动,我抽剑回杀过去,点出漫天剑芒的同时,将剑气凝于一线,准备给他来一下。 我出手,他倒是不再用掌法应敌,又将身上一长一短的兵刃抽出来,斩出血色剑光。 他的血色剑光中蕴含着非同一般的力量,迎上我的剑光时,瞬间就可以就我的剑光消解。 注意到这一点,我只能将凝出来的一线剑气散去,反手还击,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东瀛人倒是将长兵刃收在身侧,以短兵刃不断挥出剑光,和我的渊虹剑碰撞着。 铛铛铛…… 就像是大雨倾泻下来的密集碰撞后,他手中的短兵刃突然变招,一举之后牵引下来,原本暴乱的剑光跟着变化,几乎绽成一片红莲花。 直面这如浪潮涌动的莲海,我马上将手中的泯势乱雨剑势散去,向后稍微撤步。 不过,这杀机森然的莲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浪潮涌动间,铺天盖地,莲光氤氲,鲜红如血。 “北辰一刀流,妖莲绽血。” 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爆腾起来,牵引着莲海朝着我这边倾轧下来,这威势根本就是无法抵挡。 被危机压迫着,我一时找寻不出这一招妖莲的破绽,只能持剑迎上去,正面交锋。 手中的渊虹剑疯狂舞动起来,血红的剑体扫出一阵阵血色剑光,轰击到这一片莲海上。 面对强悍如斯的浪潮,我打出去的剑光就是扔到千湖中的小石头,即使激起极小的水花,对大局没有半点作用。 见我出招无功,东瀛人很是得意地大笑,“中原人,小觑我们北辰一刀流是你最大的错误。” 虽然心中不定,但我还是回他一声冷笑,手中的渊虹剑更加疯狂地抽剑、刺出,延迟莲海的压迫。 可能是觉得慢慢把我逼死会很痛快,这家伙也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继续驱使着莲海倾轧下来。 三十六次刺击,莲海如前,只是倾轧的速度有所下降。 七十二次刺击,原本汹涌的莲海被止住推进,只能包围着我不断涌动,但未能彻底淹没下来。 这时候,这个蠢货才发现我不是在垂死挣扎的刺剑,而是酝酿一式剑招,因而加大力量攻击我。 不过,他发现得确实有点太晚了,最鸡肋的叠剑叠到七十多次也变得及不简单。 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剑劲上的堆叠也变得越发恐怖,直到我叠到第一百零七次。 在最好一剑即将出手时,我从剑上感知到一种恐怖至极的尖锐感,被这种尖锐气息碰触到,我都会产生割肉般的疼痛。 那个蠢货也感知到这一剑的威力,很是慌张地往后退去,准备躲一下了。 我辛辛苦苦叠剑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乃至是收割掉他的性命,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躲掉。 以飘凌渡的横渡力道向前一突,施展出来的佛刚劲更是将残破不堪的莲海生生撞开,我也瞬间粘到这人的身形上。 在我脸上带笑看着这家伙时,他倒是用那快被挤没的死鱼眼恶狠狠地盯着我,杀气倒是十足。 见他还想遁开,我积蓄在手中的第一百零八次最终出手,而且不是普通的一刺。 在领悟到返璞归真一定的精妙后,我可以不是很困难地将一些剑招的精髓化合到一起。 这第一百零八次刺中就被我融入了清玄分流剑,七式,激石飞瀑的爆发力。 清玄分流剑化自自然之剑,是我修习剑招之中最中正平和的一种,自然是我进行融合的首选。 几乎是瞬间突闪出来的一剑让他非常不好应对,但他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也不是摆看的。 很临时,他还强行往边上横挪少许,愣是躲过这刺向他咽喉的一击。 没刺中咽喉也不是无功而返,他横挪时我也做出反应,减去少许剑威,将剑体往下压一点。 尖锐至极的撕风声中,一剑从一侧突出,将他的左臂从肩膀处一整条斩下来。 看着鲜血喷涌出来的断臂处,我心中没有太大波动,没了一只手,这家伙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还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而他的脸上倒是一阵惶恐,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怕至极的事情,或者说是什么让他崩溃的事情。 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我心中一阵嘀咕,暗道:这一剑对他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么,为什么他会对这一剑如此忌惮? 疑惑闪过,而他接下来的变化给了我答案!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章 嫁祸 被我叠剑斩断一臂后,这人脸上流露出很明显地惊慌情绪,似乎这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我正疑惑不解,就看到这家伙慌张将右手的兵刃弃掉,抬手按住左臂伤口,似乎要阻止鲜血外流。 可惜他的做法完全是徒劳,就连在伤口上不断点穴都没有用。 伴随着大量鲜血的流逝,他脸上的肿胀缓缓收缩,经脉中的血红也开始退去,似乎要恢复正常了。 按理来说,恢复正常是一件好事吧,但这家伙半点喜悦表情都没有,脸上更多的是痛苦和绝望。 外表上的变化还伴随着周身气息的变化,可能是被他吸收的血流了出来,他的实力就飞快倒退,落到小成境界,而且还在往下掉。 断臂处的鲜血一直流着,连减缓的势头都看不到,大量失血之后,他的脸变得一片惨白,气息也变得异常衰微。 “该死的中原人……你该死……我们东瀛武士绝对……” 阻止流血无用,他也知道自己完蛋了,干脆放开来,对我骂骂咧咧的。 对这种蠢话嗤之以鼻,我冷笑一声,回应道:“你们这些人都死了,有谁会知道这些人是我杀了,恐怕你们的东瀛武士一生都找不到真相了!” 被我这一句话戳中,他顿时闭口不言,脸上也有了凝重的意味,似乎是在盘算什么东西。 他有了绝对不会好的打算,我可不准备给他做出动作的时间。 “既然你流血这么痛苦,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给你一个痛快吧!” 在我手中起剑时,这家伙不干了,转身就想跑掉。 不过,他这时候的实力连凝实境界都没有了,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剑。 连飘凌渡都没用出来,我贴身上去就一剑将他斩杀。 被我一剑透胸而死,他倒下去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真是极度不甘心。 为了解决后患,我将这些人的尸体收敛到一起,然后放了一把火,烧得只剩下几具焦尸。 做完这一切,我还没有准备回到赵国,而是返回哈布叶儿城,想看看东夷这边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变化。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斩杀了四个小成境界、十二个凝实境界,一座城中短时间内死了这么多人,东夷那边肯定会有所震动。 潜伏在哈布叶儿城的第四天,似乎那些焦尸被人发现了,然后那些人全灭的消息传开来,跟着又有更多的人到这边来了。 在来这边的人里,小成境界强者多了不少,值得一提的就是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剑基境界中段的家伙。 和将实力强行拔高到剑基境界中段的人交手都不是那么轻松,更何况是一个实打实的剑基境界中段。 考虑到这里的情况已经不受控制了,我果断决定撤走,报仇就到此为止。 不过,临走前我想到了一个计划,堪称是无耻至极的计划,让我自己都好奇为什么我可以想出来这样一个无耻的计划。 将之前小成境界巅峰那一伙人击杀之后,我不是缴获了几把东瀛人的兵刃么,这些东西我可没丢,全部留了下来,藏在一处。 没想到,这时候却成了我栽赃嫁祸的工具! 东夷百族不是内部有些矛盾么,那我就“大发慈悲”,“不辞辛劳”地帮他们把矛盾再激化一下。 要是东夷内部乱成一锅粥,想必他们就不会再打中原地带的主意! 稍微打算一下,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有了,于是我就继续潜伏,等待时机。 这些东夷人到城中后,也是在那个酒楼里聚集起来,像是在商议对策什么的,看起来他们对我的忌惮不少。 在酒楼中整整待了一阵天,之后他们才开始动起来,而且是五六人一组行动,根本不给我抓落单的机会。 不过,我也没有任何焦急情绪,我很清楚,他们这样的戒备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 时间一长,他们就会认为我已经离开哈布叶儿城,等他们的警惕放下来,就是我对他们出手的时候。 在城中搜索时,他们是以酒楼为中心,分组向四周撒开去,然后收回,如此循环往复,不想有什么漏网之鱼。 要是我真是一个东夷人,再这样的大密度排查下是绝对跑不了的,毕竟身上的波动会被这些人察觉到。 可惜我是一个中原人,修习的还是源气,和剑气、内息以及东夷人修习的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要是放在那个剑基境界中段面前,我的源气说不定还会被他感知到,但那人一直坐镇酒楼,可能是想着随时进行救援。 和小成境界、凝实境界这些人对上,就算是我愣生生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一定可以感知出我的实力,这让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搜索持续到第一天下午,这些人就很是泄气了,脸上很多不满情绪,可能是被剑基境界那人压下去,他们也没有放弃。 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受不了了,在酒楼里会合之后,终于不欢而散。 最先离开的那人是剑基境界中段,之后凝实境界的人也先后散去,再后面就是小成境界。 虽然对他们这种离去行为感觉有点古怪,但我很确定剑基境界那人已经走了,气息完全感知不到,所以我开始尾随小成境界几人。 他们不知道我一直跟着,出城之后就分开来,其他人都是两个人一路,唯有一个披着灰色斗篷遮住全身,看不见面貌的人独行。 “此贼合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已经是冷笑不止。 我的目的只是栽赃陷害,能尽可能简单地干掉一个,实现栽赃嫁祸那自然是最好的。 尾随灰色斗篷,我打算等天黑下来再动手,但在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灰色斗篷居然到了我之前焚烧东夷人尸体的地方。 对这一点感觉极为怪异,但我也只能强压着这种感觉,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被我焚烧的尸体已经被人就近掩埋,还在这里做出来一个坟堆,插着一块不知道写了什么的墓碑。 就见灰色斗篷到了坟堆前跪下,抬手将斗篷脱下来,露出藏在斗篷底下的妙曼曲线和四柄两长两短的兵刃。 看着到这一幕,我有些傻眼,对方居然是一个女人! 不过,这可没有对方是女人就下不去手的意思,小成境界中段的女人,完全可以当做男人看待。 更有问题的是,这女人的兵刃是两长两短的东瀛人兵刃,我手中的也是东瀛人的兵刃,这还怎么实现栽赃嫁祸,难道说当成是东瀛人自相残杀么? 心中无奈,就在我准备退却的时候,却感知到从远处快速过来一阵波动,小成境界巅峰,是之前和人结伴离开的一人。 突然多了一个人,我也没有瞎动,想看看这两个人准备干什么。 因为这一夜几乎没有月光,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面容,但从身形可以看出来,小成境界巅峰是一个男人,身上插着三把兵刃,长短不一。 见这人来了,女人马上站起来,重新披上斗篷,转身就要走,似乎不愿意和这男人接触。 虽然女人有些抵触的感觉,但男人则是不依不饶地挡上去,拦住女人的去路。 因为实力差了不少,女人也走脱不掉,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是不是吵架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的死寂,这两人的争吵声突然爆发在这里,就显得非常刺耳。 吵了一阵子,似乎是彻底闹翻了,两个人还动起手来,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兵刃碰撞声传出,不时点点刺目的火星爆出来。 两股气劲在黑暗之中分分合合,交错之后就疯狂地碰撞到一起,将声势不小的气浪往外荡出去。 期间,我还在那女人手上感知到北辰一刀流的劲力,看来这个女人和被我杀掉的那个会北辰一刀流的东瀛人有关系。 估计这就是她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的理由…… 和女人交手的时候,男人用出来一种和北辰一刀流似乎截然相反的力量,将女人的招数克制得死死的。 女人本身实力不行,招数上还被克制,很快就捉襟见肘,招架不住男人的攻势。 注意到这一幕,我马上把缴获的四把兵刃挂在腰上,同时把脸遮住,不露出样貌。 我身上的服饰就是东夷人的,再配上东瀛人的兵刃,这种伪装怎么感觉都是天衣无缝了。 不知什么原因,我感觉到男人出手的时候,很明显手下留情了,本来可以结束的交手硬是往下拖了一段时间。 等到将女人的气力消磨地差不多了,男人不知施展出什么招数,一片黑暗之中,我感觉到一阵凉意和耀目的白光,然后女人就闷哼一声,被击飞,还脱力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潜伏的我决定出手,目标就是插着三把兵刃的男人! 虽然女人的实力更差,这时候也受伤了,更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但我伪装的身份和那女人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能杀她,还要救她。 在观察之后,我隐隐有一种猜测,不同的兵刃形式在东夷可能象征着不同的部族。 会北辰一刀流的东瀛人都是插着两长两短的四把兵刃,而这个男人却带着长度不一的三把兵刃。 现在这个男人似乎再找东瀛女人的麻烦,在这种存在纠葛的情况下,要是这男人死在东瀛人的兵刃下,这样绝对可以挑起东瀛人和男人所在部族的矛盾吧…… 我要做的事情是嫁祸于人,出于这个理由,我自然不能攻击那个女人,也就将目标落在男人身上。 我一冲出去,这个男人就敏锐地感知到我的存在,果断舍下女人,朝我这边杀过来。 一对上,男人就将腰上的一把兵刃抽出来,镗的一声后,就有一阵锐意往我身上抽过来。 我也是反手拔出一把刀非刀、剑非剑的兵刃,对着他一记反手斜撩,撞上去。 因为我将实力压制在小成境界巅峰,所以初次碰撞我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也没有吃亏。 铛的一声,碰撞之时一阵火星爆发出来,我们两人随即错开去,就在这时候,我的背上生出一阵寒意。 对东夷的兵刃更加熟悉,错身时,他又将一把兵刃拔出来,从腰际对着我背上刺过来。 感知到这一点,我顿时有了想骂人的冲动,原来东夷人这种古怪兵刃是这样玩的。 不管怎么说,中原的剑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情况紧急,我也不愿意自己被这样莫名其妙地伤一下,也就施展出来九鸦闪,瞬间躲闪开。 一刺落空,男人似乎有点懵,不知道我施展出来的九鸦闪是什么情况。 在这时候,我果断进行还手,遁身之后暴贴上去,手中的兵刃往他的腰上一记突刺。 他的反应倒是不慢,紧急一转身,双手压着身上最长的兵刃,硬生生划住我的攻击。 一招不中,我也学着他的攻击方式,把腰上的短兵刃抽出来,对着他的脖子劈过去。 这一招他不好招架,只能紧急收力,往后撤去。 我可是先手发动攻势,他临时的应对自然是快不过我手中的兵刃,就被我在胸前划上一下。 虽然有血腥味出来,但他的气息依旧沉稳,可见这一击对他的伤害不大。 不过,在我手上吃了亏是事实,这家伙退开时对我说话了,不知道想要表达出来什么意思。 不理他,我气劲向外一震,身形一倾后对他追上去,再一斩劈向他的面门。 见我再度出手,这家伙怒了,嘴里咋咋呼呼地叫着,有种骂骂咧咧的感觉。 强行滞住退去的身形,他唰的一声,将手中一把兵刃对我掷过来,很阴险的手段。 扑杀过去的我完全没想到这一茬,被这突然一击吓一跳,手中挥斩出去的兵刃无奈临时改向,进行一次格挡。 我的兵刃往那上头一隔,噌的一声,顿时就有火花爆发出来,然后投掷过来的兵刃从一侧飞出去。 在黑暗之中,被距离如此近的火花闪到,我的双眼跟着就有了刺痛的感觉,似乎视觉上受到一些影响。 这是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视力没有什么作用,我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 掷出一把兵刃,男人也没有闲着,身形对我逆冲过来,第三把兵刃出鞘,对我形成一次斩杀。 东瀛人用的是北辰一刀流,那男人施展绝招的时候,嘴里也叫喊了什么东西,可惜是东夷语言,我听不懂。 身上的气劲在发招之后凝聚到一起,继而转移到手中的两把兵刃上,给我带了淡淡的危机感。 没有小瞧东夷部族的绝学,我将长短不一的兵刃当成双剑来使,往两边一侧开,继而对中间劈下去。 因为长短不一的兵刃会影响我的招式,我也就只能用出来比较容易使出的清玄分流剑,这一应对也可以看做十八式,双龙逐日的起手。 接着,手臂惯性往中间一次横扫,却被一种古怪的劲力阻碍住,让我的兵刃迟迟斩不下去。 感知到这一点,我心中瞬间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我还是低估他的这一招!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八章 强人 面对东夷高手使出来的招式,我拿出清玄分流剑的十八式,双龙逐日来应对。 但他招数是不是那么简单,一片黑暗之中,我只感觉到自己向中间交合过去的兵刃被挡住了。 手上的动作因此停顿下来,我心中也是稍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个情况。 反应速度再下降不少,就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正面迎过来,让我的心都漏跳一拍。 他的兵刃倒是不见得可以斩出寒意,但被招数的威势加在身上带来的危机感就是冰凉冰凉的。 为了闪避这一招,我只能舍弃掣肘的两把兵刃,飘凌渡向后撤过去。 不过,我临时进行反应也是有些仓促,还是被一招的打中,那种狂暴的锐意落到身上,一下子就是皮开肉绽了! 看着出现在右胸上的伤口,我心中也是怒意难平,没想到我将实力压制在同一境界,居然在东夷人身上吃了亏。 一招得手,这厮也是有些亢奋,马上跟出下一步动作,向我这边一个追击,手中的兵刃直刺我的胸口。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技巧上不是他的对手,但用东瀛人的兵刃和东夷人交手,我确实很不习惯。 面对他过来,我再将身上剩下的一长一短两把兵刃抽出来,应急上去。 既然不习惯东瀛人的武器,我不妨进行见招拆招,在一片阴暗中交手,我还不相信这家伙的感知可以比我更强。 对上他带着强烈波动的一招刺击,我果断将手中的长兵刃反手跳上去,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撩开它。 这一招未建功,他另一只手上的兵刃动起来,唰的一声,没有附带波动地往我面门斩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这一击有所变化,我完全盯着波动的感觉倒是一下子没有捕捉到。 等到一股为危险的感觉升起来,我真是被这个家伙气笑了,他倒是花样百出,善于利用环境。 要是我没有注意,就很可能被他这看起来随随便便的一招伤到,而现在我发现了,他这一招也成为一个破绽。 待他的兵刃砍过来很多,我才将手中的短兵刃迎上去,初步接触的一瞬间,我马上改划为挑,勾住他的动作。 我动手了,他自然知道我已经看破了他的企图,就想着马上把兵刃撤回去。 来都来了,哪是怎么容易就可以走的! 手中的反挑猛地加大力道,抵着他的兵刃往下方一按,他突然收力的方向错位,一时抽脱不得。 这边无果,刚被我拨开的兵刃又跟着回来,这一下倒是往我的手臂上砍,从我面前划过的时候,撕风的劲道打得我脸上生疼。 他有两把兵刃,我手上又不是没有,他斩我的手,我干脆反手刺他的胸口。 如此近距离下,我们俩的速度都说不上慢,一旦接上去,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两败俱伤,也就是他砍断了我的手臂,我刺穿他的心。 没了一只手臂顶多变成一个废人,但被在心上刺一下,那没掉的可就是一条命了。 感知到我的动作,这个家伙马上叫了一句“八嘎”,很是怒不可遏的样子,然后两边同时撤离,不和我刚下去。 就知道他会选择暂避锋芒,我一笑出声的同时,向前突进,逼迫上去。 借着彼此的距离不远,我先将手中的短兵刃重重对着他的面门劈下去,蕴含其中的劲力达到小成境界巅峰。 不知他这会儿是什么状况,但他手中的兵刃还是挡上来一把。 铛的一声,两把兵刃的利口撞到一起,可能是因为接触面太小,并没有出现刺眼的火星。 握着短兵刃的手臂往回一撤,双龙逐日的盘旋劲道起来,另一把长兵刃重重地劈砍下去,力道上升到剑基境界初段。 他还是抬起来兵刃抵挡,但这一次抵挡已经完全挡不住我的劈砍。 压着那一层阻碍,我硬生生将刃口对着他的身上压下去,同时剑基境界的威势压力也全部落到他身上。 他绝对没有想到我的实力会比他强这么多,感受到我气息威压的一瞬间,他的动作迟缓一下。 在这样的交手中,出现这样的迟缓就是致命的漏洞,他也因为这样一下彻底丢掉性命。 手中兵刃的倾轧之势不变,我一手将短兵刃往上头一抛,抬手祭出一招魔浮屠,砸向他的胸口。 他一把兵刃被我压制住,另一把刚被我一劈砍下去,自然是无力阻挡我。 一招魔浮屠落下去,他的胸口顿时塌下去不少,更有胸骨碎裂的声音传出来,清脆入耳。 当魔浮屠的劲力侵入到他体内,他基本上就完蛋了,因为那种狂暴的魔道力道会在他体内疯狂地破坏。 在他无力抵挡时,我贴身上去,脚下以踏云腿法带出腿风,扫向他的膝盖。 知道自己陷入危机,他也是想进行抵挡,但踏云腿法哪里是那么好抵挡的。 只听见“喀嚓”一声,他的腿就被我直接踢断一条,顿时就有鲜血溅到我的腿上。 一声痛吼,满是狠厉的意味,他落到身下的兵刃抬起来,直挺挺地就往我腰上刺,不管不顾了。 手掌一移,跟着拍在他的肩膀上,又是“喀嚓”一声,他的肩膀也废了,刺过来的兵刃才刺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去。 手掌没有收回来,抓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身体朝我身前按过来,然后膝盖重重地顶到他的腹部。 这样带来的痛楚极大,他不由哀嚎出声,拿着兵刃那只手彻底失力,身体更是蜷缩起来。 小腹可是身体上很脆弱,极容易受重创的部位,被我这样来一下,这家伙就真的差不多了。 他已经无力反抗,变得任由我摆布,而我也在这一下完全对他的最后一击。 左手和膝盖顶住他的身体,右手将刚才抛起来的短兵刃接出,再没有任何迟疑地捅在他的后心上。 这样死在我的手上,他心中自然是满满的不甘,但还是咽下最后一口气,没有任何气息了! 甩了甩沾到手上的鲜血,我将这家伙的尸体丢到地上,转过去看看被男人袭击的女人。 她可是我击杀男人的重要证人,只有她活着,东瀛人击杀男子的罪名才能成立,而我的栽赃嫁祸才能成功。 我可不会忘记,我的最终目的是栽赃嫁祸,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何必大费周章地用小成境界的实力,与这人交手! 要是我从一开始就用出来剑基境界初段的实力,这家伙在我手上绝对撑不过两招。 这样做的话,轻松确实是轻松,但这样的交手很明显有问题。 不管是在东夷还是在中原,小成境界的数量已是不多,而剑基境界更是少之又少。 我只有用小成境界的实力与这人周旋,废了不小的力气才把他干掉,这场杀戮就会更加真实! 虽然我可以先杀这人,事后再弄出来一些伤势,但这样的难免不会留下一些破绽。 在这种事情上,不做得尽善尽美就很容易出岔子! 舍下死掉的男人,我径直往东夷女人那边去,发现她只是脱力昏迷,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为了防备发生意料之外的情况,我将一道气劲点到女人身上,让她可以快点醒过来。 做完这些,我便将手头上的兵刃舍掉,准备回到哈布叶儿城去拿我的剑和衣服。 在这之后,我就可以回赵国,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在我腾身起来时,我感知到那个消失的剑基境界中段居然回来了。 目标很明确,掠过哈布叶儿城后,径直朝着这边过来。 似乎是很紧急,他连一点躲藏的时间都没有给我,片刻间就到了这边。 我站在下面,他踏空而立,并且将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释放出来,威势压人。 在他的面前,心中莫名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我刚收束起来的气息就被他察觉到了! 没有任何地停顿与犹豫,他直接从天上对我俯冲下来,准备出手,威势上颇有泰山压顶的意蕴。 在这位高手的面前,我可不敢藏拙什么的,要是弄不好,我保不准要吃大亏。 他冲杀下来对我出手,威势逼人,我则是稍微闪躲一下,避其锋芒。 方才退开,就感觉一股恐怖的劲力从我面前落下去,我刚才站立的地方都被砸下去许多! 见他出手这么黑,我心里也是有点发凉,这真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不对……貌似我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打起来了。 因为退开地有些仓促,没有躲开这一招荡出的气劲,我被气浪掀了一个跟头,被搞得狼狈不堪。 “啊呸!” 被这样弄一下真是相当不爽,我低低地骂了一句,马上翻身起来。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踏天而立的家伙没有再继续出手,反而对我问了一句话。 说不定这家伙是在等我回答,就立在空中不说话,可惜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知道和这家伙纠缠没有任何好处,我准备跑路,但要先冲回到哈布叶儿城拿我的东西。 我刚一动起来,在天上的他也跟着动起来,巨大的威压落到我这边,强行定住我的身形。 被他这样挡着,我要去哈布叶儿城真是不容易,既然这样,我干脆暂时离开,之后再暗中潜回来拿东西! 在我转身遁去时,这家伙速度骤然暴涨,闪到我面前硬拦住,不让我走,又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家伙这样拦路真是让人不爽。 剑基境界中段又怎么样,我好歹也是剑基境界初段,真要拼起命来,谁死谁活还说不准呢! 心头生出狠厉,我也懒得躲了,疾步上前就是一招魔浮屠打向这人的胸口。 我手上没有兵刃,这家伙也是不客气,镗的一声将兵刃拔出来,对着我手掌一刺过来。 用出来魔浮屠,我手掌的刚硬程度足以和利剑匹敌,也就不闪不避地打上去。 铛! 一道如同金石碰撞的声响后,就觉从他的兵刃上透出来一股锐意,我的手上顿时皮开肉绽、流血颇多。 将手撤回来的时候,因为疼痛,再加上吃了点小亏,我心中极为不爽,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招上手,他马上跟出第二击,但在力道上有所保留,没有将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全部爆发出来。 硬把手扛上去我铁定是要吃亏的,我便向后稍微掠步,手上用拈花手的以花成指截断他的追击。 铛铛铛…… 我打出的花指无一例外地被他用兵刃挡下来,他也在这时追步上来,对我一击闪刺。 本想强行退去的速度在他面前不够看,这一击闪刺击中我的右臂,刺到骨头里! 似乎只是想让我明白我们的差距,一击即中,他就收回兵刃,不在出手的同时,又对我说了句什么。 不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我也是很无奈,要是我听得懂他的话就好了! 这人说不定会说中原语言,但我中原人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只能沉默不语。 他不动手了,我干脆转身跑掉,往哈布叶儿城那边过去。 就在这时,类似是缩地术的波动传出,这人突进到我面前,不再用兵刃,而是抬手一掌过来。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这一击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不回答他而生气,他一反前态,将剑基境界中段的力量凝聚在这一掌中,威力上极为恐怖。 被这一道恐怖如斯的掌影压上来,我心里也是一阵叫苦。 不好躲闪也就罢了,我居然还不能用九鸦闪进行规避,因为这步法有可能暴露我的身份。 本想再用出拈花手破掌,但想到这掌影比天府青阳护法的浮屠掌厉害太多,怕是拈花手无能为力。 限制是在太多,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用魔浮屠打上去抵挡一二。 一接触,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轻松,我的魔浮屠掌力瞬间溃散,更有一股气劲反透过来,让我体内一阵气血翻腾,源气的流转也跟着滞缓。 见这家伙的掌力居然如此强大,我心中生出很不好的念头,在他近身过来时,我已经有了拼命的打算。 就算凝成气剑会暴露身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我不小心栽在这里,还谈什么栽赃陷害! 就在这危急关头,被我点去一道气劲的东瀛女子醒了,并对我们这边喊了一句。 听到这声音,原本要连掌快攻的这人突然停住,不出手了! 心中大感莫名其妙,我也不管太多,转身就跑。 更加古怪的是,这家伙这次没有追来,任由我跑掉! 真是古怪!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九章 没想到 和东夷那个剑基境界中段实力的家伙交手,因为条件上的限制,我不能用剑,因而吃了不小的亏。 原本我也是不好逃走的,但因为被我顺手救下的东瀛女人喊了一句什么,那家伙居然破天荒地让我走了。 话是这样说,但我没有走远,因为我的渊虹剑还被留在哈布叶儿城,我必须等天亮后回到那边。 因为身上受了点伤,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调理、休息一夜,静待天亮。 第二天才破晓,我就迫不及待地往哈布叶儿城去,想快点拿到我的东西,快点回到赵国去。 之后的事情倒是异常顺利,潜入城中很顺利,拿到渊虹剑也很顺利,离开哈布叶儿城的时候更加顺利。 但在我出城不久,后面就有一道气息疯狂地撵上来,速度极快。 从气息上我就知道对方是昨夜的那个剑基境界中段高手,只是我想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发现我的! 不愿与他纠缠,我果断用出来飘凌渡,往前疯狂地加速。 起初没有适应我的速度,这家伙一下子就被我甩在老后面,但他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稍微调整就又撵上来。 他可是东夷方面的强者,要是把这个家伙带到溧阳去,还真不一定会闹出来什么乱子。 考虑到这一点,我只能主动降下速度,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你果然是中原人!” 跟着我降下速度,这人在我面前停住,踏天而立,与我对视。 这一下,我也彻底看清楚这个东夷大高手的样子。 对方是一个一头白发的老人,年龄很大,满脸沟壑,没弄出一个鸡冠头,倒是一头雪发披散着,挂着几根草藤,很随意的感觉。 身上也没有穿着东夷人的服饰,有点莫名其妙地弄来一身兽皮,胡乱地搭在身上,活像一个从山旮旯里出来的野人。 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兵刃! 昨夜和他交手,因为夜色太暗,我也没看清他用来和我过招的兵刃到底是什么样式的。 他用的不是东夷那种刀非刀、剑非剑的东西,而是一个烧火棍模样的黑色长棍,但一头被打磨成不次于长枪的利矛,另一头被弄出两面开锋的剑形。 被他用中原语言道破身份,我也没有在意,因为我栽赃嫁祸的任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 我没有说话,他则是开口道:“你用东瀛的兵刃杀了冥户千凌,还留下那个水户茗不杀,是为了挑起东瀛水户和南流冥户的关系吧?” 他说的那个什么冥户千凌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也猜测出来是被我干掉的小成境界高段男人。 见他看出我的计划,我更是不能和他说什么,因为多言必失,我可不想堪称苦心孤诣的计划胎死腹中。 “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我也不打算拆穿你的计划,就是想看看敢孤军深入到我们东夷的中原人,是何方英雄!” 一副了然的模样,这家伙很平淡地跟我说到这些东西,我暂时还不能清楚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把这说完,他似乎有些苦恼地拍了拍额头,笑道:“唉,都忘记给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麻生二角,是北岛麻生人!” 满满的冷漠,我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自我介绍的家伙,淡淡地说道:“你来跟我说这些,想干什么?” 对我这种不和善的态度也不介意,他只是笑笑,说道:“我过来是为了示好,我们北岛麻生家一直反对与大秦大动干戈,只是东瀛、南流这些大的族派强力鼓吹,这才百族动兵,大举犯赵。” “这一次矛盾衍生为事实,想来这动摇的联盟就要破碎了,这样的话,东夷就可以恢复到不短时间的平静了!” 他说是这样说,但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假就只有他知道了,我也猜不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我长什么样你也看见了,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 根本不想和他纠缠,我干脆三言两语把他打发了,准备往回去。 还没有走远,居然又被赶上来的他叫住。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要是不听我说完,我可不让你走!” 听他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这老人很有当无赖的潜质,要是他和草头成那家伙待在一起,真是可以当狐朋狗友…… 心中真是一百个不情愿,我满是转过身来,不爽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他老脸上一片纠结,搓了搓手,笑着问道:“我都自报家门了,你也不说说吗?”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我回应他,说道:“自报家门是你自愿的,我又没有说我也要自报家门,你现在问什么!” “这……”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脸上也是一阵尴尬,然后咳嗽一声,言语恢复淡定。 “中原人,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你可是在我们东夷的地界杀了我们东夷不少人!要是你不给一个交代,我可断然不会让你走脱!” 话说的冠冕堂皇,但他心中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还猜不到么,因为这一点,我根本就没想过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老家伙,要什么交代,你自己过来拿吧!”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将腰上的渊虹剑抽出来,准备和这家伙再交一次手。 对于昨天晚上的失利,我可是打心眼里不服气,心中更是憋着一口气,现在倒是再试试手的机会了。 他似乎也有跟我交手的想法,我话一扔出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那烧火棍上手,来开架势。 “中原小子,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棍子,我管它叫两面风,是我的独门兵器!” 很有卖弄的意味,他还将手中的烧火棍拿起来甩甩,对这个古怪的兵刃很是自得的样子。 虽然这兵刃一点卖相都没有,但挥舞之间破风的锋锐倒也不差,看上去倒还挺像模像样的。 手中渊虹剑一抽,我踏空一步,扑杀上去,没有和他说废话的意思。 我这一招来的也不算快,他马上闪身规避,嘴里却是很夸张地叫道:“好家伙,也不说一声就动手,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心里莫名有了被愚弄的感觉,我脚下往前连追,手中的剑随即一挑,直取咽喉。 一剑刺出,他则将手中的烧火棍两面风扫起来,直击我长剑中段。 要是手中长剑真的被他挑起来,我很容易就会陷入被动,于是我马上收臂撤剑,接着连带的力道,继续出手。 “大阴阳剑,阴阳刺九。” 在大阴阳剑中为数不多的单手剑招中有一种叠刺的剑术,威力叠到最后,不比大阴阳剑单手剑最精髓的剑招,烈极差多少。 不过,这一招也是很有局限的,连刺九下,而且这九刺还要刺出九阴九阳的劲力才能发挥剑招的威力。 在大阴阳剑中,一切都分阴阳,源气的组成,剑气为阳、内息为阴,阴阳相济才调和出来源气。 而用阴阳刺九时,我输出的源气倒是很自然地分成剑气和内息,伴随点剑的手法爆发出去。 知道阴阳刺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他脸上的嬉笑也悄然隐去,手中的两面风扫出来更加强力的风劲,一转之后,他居然用长枪的那一头与我对刺。 铛铛铛…… 一番碰撞下来,阴阳刺九的威势被他尽数挡下来,他还很无耻地笑道:“中原小子,我可是自创了一套两面风试法,你要不要来当第一次受招的人!” 在交手中凝重起来的心莫名其妙躁动起来,我没忍住厉喝一声。 “要来就来,少说废话!”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你就来试试吧!要是你可以无损挡下我的两面风试法,我就不再纠缠你!” 像是说定了一样,他向后挪出不少距离,然后落到地上去,真是摆出架势要认认真真要我交手。 他行动上给我表了个态,我自然不能落后,跟着落下去,在他面前不远处站定。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打完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面对我的质疑,他满不在乎地笑笑,说道:“这你大可放心,我们东夷人也是很看重信用的。” 嘴上没有说话,我心里倒是一阵咋舌,他现在说是这样说,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这种事谁说得清楚…… 感知到他周身的气势已经凝聚到一起,从两面风上透出来一股狂暴的杀气,我也将杂念全部排开,准备好动手了。 遥相对视,就见他目中闪过极为狂热的火光,然后身体一曲,便像猛虎下山般往我这里踏步过来。 “两面风试法,第一法,悼亡。” 脚下踏出的力量几乎将地面震动,每一个深深的脚印落下,他的气势就上升许多,手中长矛一端,尽显狂暴。 被他当做冲锋的对象,被那尖锐刺骨的力量锁定住,我心中也是浮出淡淡的寒意。 这一矛刺杀真是太惨烈了,几乎全部的劲力都被压制在这一点上,那种一往无前的压迫力几乎是无坚不摧的。 感知到这种气势,我心中顿时有点失策的感觉,似乎自己答应和他正面交锋有点草率了。 不过,我可是剑帝弟子,在这种实打实的正面交锋中,我可不允许自己后退,输也要输得有心气。 问题是他这一招实在是难以抵御,我只能将源气的运转,马上换回九玄剑诀。 大阴阳剑本身就没有九玄剑诀那种狂暴,而且也还是磨合阶段,在这种层面的交手上,真是半点也不能马虎。 虽然九玄剑诀中融入了血煞剑道、清一剑诀,但表现形式还是保持着九玄剑诀原来的状态,只是招式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我的九玄剑诀修习停滞在第五玄,飘渺剑道上,要是想挡住这一刺矛,有些困难。 这种时候,强行感悟第六玄,幽冥沉剑也是不现实的,我只能尝试前五玄合一。 甩开渊虹剑挥舞起来,化作一阵阵激荡剑气盘旋在身侧,变化出威势上不弱于人的气势。 震天剑阵、陨落苍穹、剑化无极、万剑归宗、飘渺剑道。 前五玄一口气被我用出来,原本跌宕的剑气波动凝实下来,波动中透露出来一阵蓄势的形式。 可能是真心想和我硬碰硬,他还将刺矛的速度稍微缓下来,给我更多酝酿的时间。 他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一刺本就是其实不断高涨,将时间稍微拖长一点,他接下来的攻击就更是难以抵挡。 就算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我也管不了了,因为这样的反击我只能进行一次,一旦失手,后面的事情就真是难以想象了! 叠出来的一道道剑气在停滞之时缓缓合到我的长剑上,让那层波动也透露出一种极为恐怖的锐意。 两股锐意相触,就像是两柄利剑战到一处,都想将对方的气势从中生生刨开,也就焦灼到一起。 气势上是不弱于人,但真正的碰撞上我心里没有什么底,因为他的一刺实在是太逆天了。 这倒是让我明白一件事,我还是太年轻了,虽然说实力达到剑基境界初段,但在这种上了年岁的高手面前还是不够看。 不是我的根基不稳,而是我的实力没有经过凝练,没有经过打磨。 对其他人来说,像是九玄剑诀、大阴阳剑这种绝世剑术,完全够他们吃一辈子,而我却拥有许多。 在修行时间太短的情况下,这不是好事,而是坏事,因为大多都是学会,而并没有掌握到骨子里。 彻底弄明白自己的短板在什么地方,我也是下定决心,等着一件事结束了,一定要好好梳理一下所学。 叠上剑气的渊虹剑缓缓推出来,最后还是撞上他刺出来的惨烈一矛。 就在对上的这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发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顿了,这剩下这一次交锋。 他的两面风和我的渊虹剑同时爆发出极为刺目的炽白,其中蕴含的力量极为狂暴。 就觉从中间荡出一阵无力阻碍的气浪,我们周围一圈顷刻间爆发出如同轰雷的巨震之声。 最少方圆十丈都在这一次碰撞的影响范围里,紧跟着就是几乎是炸开来的爆裂风罡,让一切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相持可能只持续一瞬间,下一刻我手中的剑就开始震动,虎口处传来筋肉撕裂的痛楚,更有剧烈的扭曲。 即便是这样,我也只能咬着牙,双手握上剑柄,剑基境界的气劲一点不剩地将渊虹剑的剑气强顶上去。 我这边可是狼狈不堪,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下来,反观他那边,除了脸上的表情凝重,倒是挺轻松的。 根本就没有变招的意思,他嘴角一抽,手上更大的劲道用出来,强行将矛头对我压过来。 被这种气势压得气息不畅,我脸上似乎开始变得滚烫,有些气血倒运的趋势。 无力阻止,但又无计可施,我也只能手上不泄力,硬生生抗住。 就在这种要命的关头,出事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章 援手 在和东夷高手麻生二角对招进入到僵持,我手中的渊虹剑居然出了状况。 相持时,就感觉我手中的剑剧烈一抖,一道宛如哀鸣般的脆响骤然传出,剑体上出现裂纹! 细密的碎痕从剑体的中段出现,片刻间就蔓延到剑体的另一侧,剑就崩断了。 看着镗的一声崩断的剑体迎面飞来,伴随着数量不少的细碎剑片,我顿时懵了! 这种时候剑都没了,让我还怎么打下去…… 麻生二角满是皱纹的脸上只是笑,看到我这边出了这种状况,他心里自然暗爽。 笑容未去,他一声低喝,握着两面风的双手放力,将两面风强行朝前一顶。 就觉他手中的两面风劲道大涨,宛如一条苍龙,龙身一荡,破开我的护体气劲,强插过来。 情急之下,我只得往边上一个偏头,企图进行规避。 身形摇摆,荡起来的鬓发在利刺下破碎断裂,往四周直接散开一片。 不仅如此,我还是被在脸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染湿半张脸。 伤到我的不是他的利矛,而是一矛刺出产生的狂暴风劲。 当这一刺擦过脸庞时,过耳的呼风声险些将我耳朵刺聋,剩下一阵嗡嗡声让我整个人都糊涂一下。 那狂乱的风劲就像是一柄利刃,轻而易举就将我的肌肤划破。 他一击已经刺出,两面风过半,再难伤到我,我手中的渊虹剑也断了,只剩下一半。 这种情况下,我脚下往前一突,身体连带着手中的断剑送到他的怀中。 在我突进的同时,他向我展示了这把两面风兵刃的强大之处。 就见他托着兵刃的掌中气劲一凝,在一道牵引的力道中,两面风的双面剑一端朝我这边甩过来,目标就是我的脖子。 要是我执意向前突进,怕是我手中的断剑还没有触到他,人头就已经被旋转地呼呼作响的利锋切下来。 也是感觉有力无处使,我思考一瞬,只得放弃这一次攻击企图。 不过,我可没这么容易放弃,在我仰身回撤时,手中将断剑一旋,朝前用力一送。 像是洞穿了我的攻击企图,他也没有追击我,而是将手中的两面风一记反挑,将我的断剑截下。 按理来说,这一轮交手已经就此结束,但这个东夷高手麻生二角可真不是好对付的货色。 在我仰着退到数丈之外,一脚点起时,就看到他将手中的两面风一抽,往被他挑起来的断剑上一甩。 铛!唰! 速度迅如闪电,断剑朝着我的胸**过来,极其凌厉,我拿来攻击他的兵刃,现在居然被他用来对付我。 见这断剑来势难挡,我只能再度后退几步,同时手掌从身侧抄起来,抵上去,打出掌风。 两相碰撞,断剑被我直接震飞,而麻生二角也趁着这个机会再度对我出手。 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蹿过来,他手中的两面风从身下突出来,直击我的下腰。 “两面风试法,第二法,罹难。” 这一手玩得真是狠,我刚抵挡断剑的突袭,身体上根本来不及反应,又被他这般偷袭一波,只能僵持看着。 眼见两面风长矛的那一端不断向我这边靠近,尖锐的矛头上亮起的寒光让我心中一阵忐忑。 本来说是试试手,但现在有了机会置我于死地,麻生二角这家伙可没有任何要留手的意思。 瞥到他脸上几乎是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残酷笑意,我就完全了解这个老奸巨猾家伙的心思。 “死、死、死……” 这一声被拖得很长的呼喝声就像是催死的魔音,反复告诉我,我的性命会在下一刻被了结。 不是我不想抵抗,而是没了剑,我无法应对这矛头,身体上更是无法做出应对的动作。 就在矛头即将落到我胸口,片刻间便是要穿透刺入时,一只包着白布条的手掌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看到这一只手,我愣住了,正对我的麻生二角也愣住,脸上的狰狞笑意也僵住,和我一样,完全没有想到会出这一茬。 被突兀出现的手握住两面风,麻生二角就无法再向前挺进半分,即便是力气用到面色涨红。 对这只手,我倒是莫名有了一种熟悉感,似乎这只手我在什么地方见过,真的是见过。 心中迟疑,我的身体借机往后撤去一丈远,彻底摆脱这一招罹难的威胁。 余光一扫,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披着一件大大的灰色斗篷,将全身上下遮盖地死死的,只看到面庞位置上的漆黑和露在外面的白布条手臂。 “你是什么人!” 对这人厉声质问时,麻生二角的双手扯在两面风上,准备将他的兵刃扯回来,脚上则是奋力踢出一脚。 这一脚踢得相当缺德,目标落在斗篷人的下体位置,逼他还手。 要是这一招落在我身上,我绝对会不管不顾,直接破口大骂,因为这个老混蛋真是太无耻了,无耻之极啊! 而斗篷人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后踢出的一脚极为灵敏,重击在麻生二角的小腿上。 见兵刃拿不回来,估计麻生这家伙也是有点着急,松开一只手,抓出爪形,狠狠地往斗篷人心口抓过去。 那勾起来的手指足以说什么这一爪的威力,要是被抓到,说不得会被在胸口上弄出来一个大口子。 觉得斗篷人可能有些凶险,我后腿一撑,向他们那边强突过去,一招魔浮屠直取麻生老儿的脑袋。 本以为这一下足以让老家伙撤手,没想到他居然铁了心,硬生生将自己的头往我手上磕。 忽闻斗篷人阴阴一笑,藏在斗篷低下的另一手闪电般地抬出来,和我一般,重击向麻生老儿的头颅。 目光一扫,就见斗篷人另一只手上也包着白布条,真不知道想要藏起来什么东西。 “啊啊啊……中原人,你们无耻!” 有点不信邪的味道,麻生老儿还是不想撤手,头依旧往我掌上撞,爪向斗篷人的手也没收回来,只是握着两面风的手松开来,又是一爪往我这边打过来。 “我靠!” 感觉麻生老儿这是不要命了,我心中顿时暗骂一声,打向他脑袋的魔浮屠力道施展到极限。 不就是拼命吗,谁怕谁呀! 他不过是一个一大半身子埋到土里的老家伙,我则是个年轻人,真要拼上本钱,他比得过我才怪,更何况我们这边是两个人。 就在他的利爪即将落到我的心口上,落到斗篷人手中的两面风动了,剑形一端往上一挑,往麻生老儿左手手肘上一撞,虽然力道不足,但也将他的攻击落点错开。 也就在同一时刻,我的手掌打到麻生老儿的头上,意料之中的击碎没有出现,倒是感觉像是一掌打在一个坚硬的大石头上,疼的我是龇牙咧嘴。 我击中的是麻生老儿的额头处,而斗篷人则是一招打在麻生老儿的颞颥上,可惜遇到的情况和我应该差不多,麻生老儿的脑袋似乎没事。 而麻生老儿爪向斗篷人的一爪真是毫不留情地爪到血肉里面,从破碎的斗篷里,大量鲜血流淌出来。 斗篷人低哼一声,抓着两面风往后退去,身形一通震颤,显然是支持不住了。 面对这种好机会,麻生老儿倒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的气息也滞缓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个老家伙刚才可是想杀我来着,他不对我们动手,我可没有打算放过他。 知道他练过头上功夫,我这一下的魔浮屠就是往他胸口上招呼,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谁成想,在我出手的时候,他身体倏地颤一下,老脸上瞬间涨得通红,七窍中都流淌出鲜血,像是条条血蛇,相当恐怖。 “嘿嘿……” 不知是不是傻了,我向他一招打过去,他还对着我痴痴一笑,咧起的嘴角似乎想说什么。 心中一片困惑,但我没有停手的打算,谁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危险人物,必须斩草除根。 就在魔浮屠马上落到他胸口上,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他的一身兽皮似乎抖了一下,然后变得虚无了。 落下去的魔浮屠居然打空了,我也是一脸懵,这个老家伙的速度怎么变得这么恐怖。 举目四望,就见麻生老儿蹲在远处,脸上傻笑着望着我,说话了。 “喂、喂、喂……囊呐由多哇!” “呵呵……” 听不懂他的话,我只能冷笑,飘凌渡一展,再度向他那边杀过去,这回换成更加迅猛的千机裂影手。 在掌中囚用出千机裂影手和夏老交手的时候,我就见证过这一招的强大,力道上或许不如浮屠掌,但速度上更上一筹。 欺身之后,我手上丝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砸过去,看看他这种几乎是疯疯癫癫的状态,可以扛我几招。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而且这家伙的应对方式让我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就见他的手跟着我击掌化影,然后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下点在我的手掌心,准确无误。 不仅如此,他点击的同时,还将一道道劲力从我掌心透过来,让我击掌的手臂逐渐麻木。 见情况发展到有些失控的地步,我心中也是缓缓凉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要是我这会儿撤手,他那连续不断的点击绝对会尽数倾泻到我身上,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对打只持续一下子,我手上的打击速度就大不如前,本以为麻生老儿会乘胜追击,没想到他的速度也是缓缓降下来。 “这……”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疑惑更盛,往他脸上望去,发现这个家伙除了脸上残留的鲜血,原来的血红都退去,真是脸不红气不喘。 他很明显不是力气跟不上,而是不想追击我,只是原因不明,真是不明! 隐隐知道这家伙这时候不会伤我,我也胆子大起来,手上主动收力,接着往后退出一步。 我这样做的时候,麻生老儿傻笑一下,嘴角一咧,也往后退出一步,动作上居然和我一模一样。 “呃……他是在学我?” 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跟着再往后跳出一步,麻生他也跟着跳一步,动作上又是一模一样。 到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麻生老儿是真的傻了,变得一个傻瓜,不过武功上居然一点也没有退步。 我跟着往他面前掠出一步,他也照做,几乎是来到我的跟前。 盯在他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他也同样盯着我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这样一问,麻生眉头往上抖一下,跟着开口,连语气都跟我差不多,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这样一下,我倒是明白他之前的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原来是学我当时的样子。 “你是不是傻了?” “你是不是傻了?” “喂,我在问你话!” “喂,我在问你话!” …… 每一句话都被他学一遍,我心中已经一片乌云了,无奈之下,我想出来一个绝佳的计划。 在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抬手啪的一声在自己的脸上打一巴掌,看看他会不会学我。 我这一巴掌打完,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扇得我一阵头晕目眩。 “我靠!” 居然被这家伙打一巴掌,我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正想开口,他倒是抢先一句。 “你当我傻呀,会学着你打自己?” 看到他脸上那嘲讽的笑,我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感情自己又被一个傻子耍了,怎么感觉自己比傻子更傻…… 在我拿这个傻掉的麻生二角没办法的时候,被一招击伤的斗篷人定住身形,到我们这边来,对麻生二角质问一声。 “吾乃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你是谁?” 听到斗篷人说出这句话,我顿时想吐血了,怪不得我会觉得熟悉,原来是毒蚀骨这家伙。 确实如此,在我的记忆中,毒宗宗主毒蚀骨手上确实包着白布条,而且和眼前斗篷人的手相差无几。 不过,会自称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是毒蚀骨前辈发疯,几乎是六亲不认的时候吧! 他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了,那妙成天在什么地方? 听到毒蚀骨的话,麻生二角似乎很是痛苦,不住的哀嚎,两只手不停地捶自己的脑袋。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啊啊……” 仰天嚎叫的同时,他周身气息疯狂震动起来,增涨到剑基境界高段,直逼巅峰。 面对他溢漏出来的气劲,我还要用出源气护体,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推飞出去。 “剑基境界每一阶段的差距都这么大么?” 感知到自己和麻生二角的差距,我心中不受控制地有了点受打击的感觉,在他们这些老一辈面前,我还真是有点不够看! 看着麻生二角疯了,已经疯了的毒蚀骨怪笑一声,说道:“嘿嘿……我知道你是谁?” “哦!” 一声惊异,麻生二角马上停止哀嚎,目光直直地看着毒蚀骨,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嗯!” 深有其事地点头,他还将头上的斗篷帽掀下来,露出苍老的笑脸,说出一句让我想吐血的话!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一章 忽悠走了 被我和突然跑到这里来的毒蚀骨前辈两掌打在头上,麻生二角似乎被我们打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他的武功可是一点也没有忘记,不仅如此,他的实力居然莫名其妙地暴涨,涨到剑基境界高段,逼近巅峰。 什么都不记得了,麻生二角显得很是痛苦,高吼着“我是谁”,还用手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 看他如此痛苦,毒蚀骨前辈笑了,还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他这样一说,麻生二角无有任何犹豫地出言追问他,他倒是怪怪一笑,缓缓开口。 “我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你是天蓬元帅猪八戒!” 这种简直是造孽的话说出来,我真是想吐血了,他这可真是疯了,还不是一点点。 结果,就看到麻生二角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死死地盯在毒蚀骨身上,嘴唇微震,似乎要说什么。 不过,话语未出,他人已经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口中高呼道:“大师兄!” 毒蚀骨前辈跟着也露出一脸的感动,应声道:“二师弟!” “大师兄!” “二师弟!” …… 看着这两个人,我的心瞬间有了被一千匹马践踏而过的感觉,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难道说,东夷那边的人也知道中原的神话传说么? 一番感慨,毒蚀骨把麻生二角从地上扶起来,眼中满是真诚地问道:“二师弟,你知道沙师弟在什么地方吗?” 我真是想哭了,他怎么不问师父唐僧在什么地方呢! 我刚这样想,麻生二角就拿唐僧开涮。 “大师兄,沙师弟的事情不打紧,倒是师父在什么地方,还有小白龙呢?” 本以为毒蚀骨这一下就会哑口无言了,没想到这家伙对我这边努努嘴,说道:“八戒,你是不是脑袋坏了,怎么连师父都不是认得了,那可不就是师父吗?” “噢……” 一副了然模样,麻生二角又到我面前来,重重地拜下去,口中一阵高呼,“师父,徒儿可算是找到您了!” 看到麻生二角居然变成这样子,我真是想笑,但笑到嘴边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刚准备说什么,就见毒蚀骨凑到我边上,低低地说道:“你就答应吧,不然这家伙是不可能跟我们走的!” “咦……” 听到这种话,我看向毒蚀骨的眼神瞬间改变,心中也是有些不同的感觉。 毒蚀骨这家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我怎么感觉自己弄不清楚了?一个疯子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吧! 在我满是疑惑地看着他时,他又开口了。 “师父,咱们西天取经也不容易啊!我见这个家伙实力不差,正好将他诓骗过来,让他给咱们卖命,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呵呵……给咱们卖命……” 到这一刻,我对毒蚀骨已经彻底无语,他现在这是怎么了,脑子里一天到黑想着些什么东西。 突兀的,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远处过来,速度不慢,待到近处,我就看清楚来人,我的朋友——妙成天。 这时候的妙成天还是男人装,不过,要是她换回女儿身,我怕是认不出来她。 “师父!” 看到毒蚀骨的时候,她一声悲呼,马上飞踏过来,到我们跟前跪下。 毒蚀骨倒是拍掌一笑,马上把妙成天拉起来,笑道:“紫霞,你可算来了,我说了师父老人家在这里,果然被我找到了,俺老孙的火眼金睛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霞仙子?” 我心中只剩下古怪,紫霞仙子不是孙悟空喜欢的仙女么,现在毒蚀骨叫妙成天紫霞,这…… 妙成天倒像是习惯了毒蚀骨疯疯癫癫的状态,目光转移,对我点点头,而后落到麻生二角那边。 “他是谁?” 麻生二角一身兽皮,确实分辨不出来他是中原人还是东夷人,妙成天才会有这样一问。 我本来是想跟妙成天坦白的,但毒蚀骨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紫霞,我跟你说,他是我的二师弟,天蓬元帅猪八戒,以后要跟我们一起去西天取经!” 知道毒蚀骨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她马上将满是狐疑的目光投到我这里,等我给她解释一下。 现在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都在这里杵着,我也不好开口,只能对她先摇摇头,暗示她之后再说。 未曾获得答案,她的疑惑自然不会少,但她还是点点头,听从我的说法。 看看没事了,我不准备在这里待下去,只能勉强接受自己唐僧的身份,咳嗽一声,说道:“徒儿们,我们该走了!” 毒蚀骨一阵点头,麻生二角倒是一阵摇头,满是坚决地说道:“我不能走,我感觉好像我不应该离开这里!” 听到麻生二角说出这种话,我心中大感不妙,因为这有可能是他恢复意识的前兆。 要知道,我只有剑基境界初段的实力,毒蚀骨前辈也只有剑基境界中段,再加上一个已经达到小成境界的妙成天,三人联手也不是剑基境界高段的对手。 而且,虽然发疯了,但麻生二角武功上似乎更加精进,最少出招上少了一些拘泥,有了更多的变化,这样的他更难对付。 毒蚀骨则是大大咧咧地到他边上,抬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笑道:“八戒,你不想见见嫦娥妹妹么,要是你一直待在这里,不和我们去西天取经,你永远也见不到嫦娥妹妹!” 被毒蚀骨拿出这种理由劝说,麻生二角还真的听进去了,很认真地点头表示肯定。 “大师兄,你说得对,为了嫦娥妹妹,我跟你和师父去西天取经!” “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好师弟!等日后我们找到了沙师弟和小白龙,咱们兄弟就聚齐了!” “嗯、嗯、嗯……”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呃……不对,一物降一物,能控制麻生二角的应该是有疯掉的毒蚀骨了! 对他们两人的对话,我真是无语了,看起来,我真的要带着两个疯子上路了。 不过,带着他们两个也好,毕竟这两个家伙是真真正正地武林高手! 于是,数量扩大到四人的队伍上路,往溧阳城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以化斋为借口,支开毒蚀骨和麻生二角,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妙成天。 她也是一脸无奈,等那两个家伙带回来不少野果,应我的要求,妙成天给麻生二角检查了一下脑袋。 不确定麻生二角的状态,我还是真是不敢轻易地带着这个危险家伙一起走,保不准这家伙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在背后对我下手。 毒宗的人可不只是会下毒,也会解毒,对医道自然有着不同于一般的理解。 一番观察,妙成天得出结论,麻生二角的脑袋似乎被打坏了,记忆什么的基本上都被封闭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想起来自己的过去,因为脑袋里的问题可不是好处理的。 这也就是说,麻生二角将会消失很长的时间,而八戒则会存在很长的时间。 心里吊着的大石头落下去一大半,我决定带着麻生二角……不,八戒一起上路。 像他这种武林高手,被扔在溧阳城那边,指不定他会整出来什么乱子。 现在有毒蚀骨这个大师兄一定程度上约束他,效果应该会更好! 一路疾行,我们到了溧阳城,将他们先安置下去,我去见了赵倩,跟她说道一下情况。 在会战大胜后,韩山就带着韩家军回去了,不是去了浔阳,就是回到大秦去了。 北边的战局应该稳定了很多,不然韩家军也不可能腾出手来相助赵国。 即便是这样,韩家军这种精锐战力也不可能离开战场太久,要是出现什么应对不及的问题,韩山怕是要吃罪。 在我看来,东夷这次问题不少,没个一年、两年不可能组织力量再来攻击赵国。 没了外侮,针对赵国国内的问题,比如说赵信和赵鸿明掌兵割据,我相信以夜北将军和宁川将军的实力,这场即将爆发的叛乱会被他们处理好的。 有他们在,赵国潜在的问题基本上被解除,我就该去下一站,梁国! 说来也是有意思,从梁千寻那里看,梁国应该是忠于大秦的,但烧粮一事后,我已经对梁国失去不少信任。 和信旅庄这么大的动作,梁国朝野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居然无动于衷,或是一直不察,其中问题颇多、疑点颇多。 即便是这样,梁国我还是要去的,像这种深藏的东西,我不亲自去一趟,又怎么可能解开这一层疑纱。 远的不说,我现在身边都毒蚀骨前辈和八戒两大高手,要是去一趟梁国还不能全身而退,那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对我的安排,赵倩没有太多意见,只是一切像她说的那样,她是要留在赵国当女王的。 我去梁国和唐国行事,怎么可能带着赵国的女王殿下,即便是赵倩同意,夜北将军死活也不会答应! 即便感伤分离,但我们不得不分开,因为现在不是我们可以儿女情长的时候…… 交代一些事后,我留在她这边过夜。 这一夜是放纵的一夜…… 折腾到很晚,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满是疲惫,脸上泪痕残留。 看到她这样子,我也是心乱如麻,但还是硬着心肠离开,去找夜北将军。 从夜北将军这里,我知道了宁严和宁川的状况。 对于儿子武功被废一事,宁川将军显得极为冷静,在宁严伤势基本稳定后,他把宁严接回到定水修养。 当他将宁严送上战场的时候,心中就早已经做好了宁严这个儿子某一天会战死沙场的准备。 现在宁严没死,不过是没了实力,身体其他部位恢复之后,行军打仗的戎马生涯还是会继续的。 了解这件事后,我不安的心倒是放下去不少,毕竟宁严是因为我的计划才被东夷武者重创的,我的罪责不少。 除此之外,我还跟夜北将军说道了一些关于赵信和赵鸿明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他和宁川将军会解决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要去叮嘱一下,这件事实在是太事关重大。 夜北也是一阵点头,表示他和宁川会处理好的。 为了帮赵国,我告诉夜北将军,要是必要的话,可以向大秦那边求援,韩山知道我和赵国这边的关系,势必会进行一些调度,出手相助。 交代完了,我也再没惊动其他人,直接去找毒蚀骨前辈他们。 一见面,毒蚀骨前辈就怪笑着对我说道:“师父,您破戒了!” “呃……” 我心里也是一阵无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后面的八戒也凑上来,傻笑着说道:“师父,出家人不近女色,定是那个妖女勾引师父与她缠绵……待弟子去收了这妖女,给师父报仇!” “我靠!” 听到他们这样说,我心里瞬间凉了一半,这两个家伙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说话的语气可没什么好气,这两个家伙可能做出那种极度无耻、很不要脸的事情,我怎么忍得了? 他们傻乎乎的,不知道察言观色,也不回答我,还是傻笑,但毒蚀骨已经拉住八戒,不让他走脱。 终于,妙成天来了,对我解释道:“李少侠……” 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毒蚀骨插话打断。 “紫霞,不可以没大没小的,叫师父!” 和妙成天对视,我都看得到她脸上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不过,她没有违背毒蚀骨的话,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师父。 这声音真是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可是在毒蚀骨和八戒这两人面前,我也只能勉勉强强地接受。 “师父,昨天八戒和悟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跟着到你那边看了看!” “呃……” 真是想吐血,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跟着我过去了,这不是要弄出事情来吗? 像是看出来我的郁闷,妙成天的脸上红了一下,声音低低地说道:“我们……没看,只是听到……房里的声音……”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终于懂得了这两个家伙是有多么会搞事情! 问题是,倩儿昨天晚上的声音,也被妙成天听到了吧! 毒蚀骨和八戒已经疯了,这倒也没有太大关系,但妙成天可是一个正常人,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实在是有点尴尬了…… 摇摇头将这种说起来真是造孽的事扔到一边不管,目光在毒蚀骨、妙成天、八戒身上扫过,我抬起手来,振臂一呼。 “徒儿们,我们师徒该去西天取经了!” 说出这种疯话,我心里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和疯子待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也变成疯子了,不过,偶尔这样疯癫一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好!” 毒蚀骨和八戒齐声应和,一阵清脆的掌声在他们俩的手中飞出,妙成天则是在边上无奈地看着,冷漠脸上没有动静。 于是,我们这一支往南走,到梁国去的“取经”队伍上路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二章 怪事 上次进入梁国境内,我和宁严走的是下阳关,这一次我们直接就进去了,不需要再从关口经过。 当时虽然知会过梁王梁陌,但击杀七千多梁军的仇恨,绝对会在梁王心中留下芥蒂,保不准他会动什么歪脑筋。 往浅了说,就算是梁陌可以对这种事情不在意,但他手下的群臣武将呢,这些人脾气绝对不小。 一旦我们的行踪从一开始就泄露了,谁知道这些家伙会想出来什么缺德的点子坑我们。 要是不小心被他们玩一手请君入瓮,那我们真是百口莫辩了! “师父,咱们不是去西天取经吗,怎么现在往南边走?” 被八戒这样问一句,我还真是哑口无言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西天取经往南边走干什么。 他刚这样一问,边上的大师兄毒蚀骨就出言补救,替我解围。 “师弟,这就是你不懂了,降妖伏魔乃是我们取经人的本分,现在那边有妖孽出没,我们自然是要去的!” 觉得他的说法补充地很到位,确实挺有道理的,我也是点点头,同时往妙成天那边看,我真的感觉毒蚀骨没疯,似乎一点疯疯癫癫的样子都没有。 妙成天知道我疑惑什么,马上出言解释道:“李公子,师父他确实疯了,记忆上完全错落掉,其他的倒还是挺正常的……” “哎,紫霞,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能没大没小,要叫师父!” 我和妙成天都是一脸苦笑,相顾无言。 毒蚀骨是真的疯了,疯了、疯了…… 对毒蚀骨的话完全是深信不疑,八戒一阵点头,但又迟疑一下,笑道:“大师兄,那个诱惑师父的妖精我们还没有收拾呢,要不要现在回去降妖除魔?” 见这家伙居然还想着对付倩儿,我也是相当无语,只能出言解释道:“八戒,她不是妖怪,她是你们的师娘!你敢出手伤害师娘,休怪为师无情,将你逐出师门!” 他倒是一脸惶恐,马上摇头。 “师父,弟子有罪,弟子再也不敢了!” “嗯!” 见暂时将这家伙镇住了,我心中一阵暗笑,要是我一直装成是唐僧,想来就可以让麻生二角,也就是八戒为我所用,即便这是短时间里的。 …… 深入梁国境内,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为了避免事故,我们这些人不再疾驰,而是买来四匹马。 钱是妙成天出的,我身上没带钱,稍微值钱的就是羽帝金令和断掉的渊虹剑,毒蚀骨和八戒两个人就更不要说了。 面对渊虹剑断裂,我也是大感意外与疑惑。 我记得很清楚,古剑秋大师说过,渊虹剑是他的得意作品,模仿外宗创始人燕无敌前辈的剑。 这种好剑居然会在我和八戒对招的时候断掉,感觉也真是太过离谱了,我们对招时碰撞的力道也不至于达到这种地步吧! 将疑惑留在心头,我细究也没有想到太多的原因,只得暂且作罢。 我们四人继续赶路,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一队兵马,打着梁国的旗号。 “站住,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像是梁国人!” 走在最前面的黑甲兵士横枪立马,止住队伍,同时对我们发出质问。 我们这四个人里,除了八戒穿着一身兽皮,显得有些古怪,我们三个人的服饰和梁国人差不多吧。 在梁国也没有不允许穿兽皮的说法呀,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梁国人,难不成是猜的? 对于这一点,我感觉相当古怪,跟着转头看看妙成天,想知道她是怎么个想法。 她也是一脸茫然地回望着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喂,我在问你话呢!” 在我和妙成天眼神交流时,兵士有了点不耐烦的感觉,手中长枪一转,口中一声逼喝。 面对军士,我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谦卑一点,并且对着他们拱了拱手,说道:“军爷,我们都是大梁人,您可不要搞错了!” 说出这种话也是没办法,我不想在梁国太多生事,这样不利于我和梁千寻的接触,以及和梁王梁陌的协商。 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些军士有点给脸不要脸的感觉,咋咋呼呼地喊道:“我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想狡辩。” 他这样一喊也就罢了,但他还将手中的长枪往我胸前一刺,后面的军士也是长枪挑起,准备对我们四个人动手。 什么叫兵匪一家,像这种草菅人命的军士就和土匪、流寇是一家的!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被他突然刺一枪,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因为他刺枪可是没有半点留手。 他给脸不要脸,我也不打算再等什么,抬手将他的枪头抓到手中,不让他收枪回去。 跟我较了一下劲,见实在是扯不回去了,他很无耻地大喊道:“兄弟们,这些个刁民要造反,全给我杀了!” 这些人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绝对没少干,其他的军士听他这样说,愣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围堵上来,手中的长枪一阵突刺。 他们是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人,这种层级的较量根本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杀了,把这些败类全杀了!” 我一发出命令,毒蚀骨毫不犹豫地出手,就见他倏地从马背上弹起来,向前一突,一手将一名军士的头颅拍碎,鲜血与脑浆四飞。 在他的掌下,军士头上戴的铁盔就和纸糊的没有任何区别,半点保护的作用都起不到。 一下就死了两人,军士顿时有些慌张,知道自己招惹了不应该招惹的人。 这会子,跟着毒蚀骨的八戒也出手了,杀起人来,他的动作可比毒蚀骨夸张得多。 也是从马背上弹起来,身形灵活地像山野中的猴子,一段短短地匍匐,他就出现在军士的马匹下方。 一声厉喝后,只见他两手抓着马腿,将一名军士连人带马举起来,重重地朝着人多的地方砸过去。 嘭的一声后,军士和马匹砸在人群中,惨叫声,嘶鸣声,兵器铠甲碰撞声,穿刺声响成一片。 一下子带来的混乱导致不少军士发生误伤,死伤的人绝对不少于五个。 毒蚀骨已经是厉害,八戒就更是厉害的不行,一些收不住的军士马上开始脚底抹油,跑了。 和我僵持着的军士一阵惊恐,两只手都抓到自己的长枪上,牙齿咬得嘎嘣作响,真是使出吃奶的劲想把枪抢回去。 任由这家伙拉扯着,我对毒蚀骨他们说一句,“徒儿们,这些人间妖孽一个都不要放过,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好嘞,师父您就瞧好吧!” 虽然疯了,但这两个家伙对杀戮的狂热倒是一点不少,答应一声,马上腾出去截杀逃兵。 妙成天也跟着过去,去帮帮毒蚀骨的忙,同时也是去补刀的,不让任何一个人跑掉。 目光移回到这名军士身上,就见他双目中满是惊恐地盯着我,似乎下一刻就会跑掉,但他为了长枪,他还是咬着牙留在这里。 对他的动机感觉很有兴趣,我也没有急着杀他,眼睛死死地盯在他身上,准备先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牙齿咬得紧紧的,他手中不断收力,但被我抓在手中的长枪还是纹丝不动,他这时候的心情可想而知。 等他做出奋力一搏,不顾一切地大喊一声,身体同时往后一仰,借着身体上的惯性来扯枪时,我手上一松。 感觉到自己将长枪扯动了,他脸上先是一喜,喜色还没完,他就惯性地往后仰到,从马背上栽下去。 有种猫捉老鼠的感觉,我就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准备怎么办。 就见他站定之后,双脚往边上错开,一个扎实的马步,长枪双手持拿,挺在腰间,一副要刺枪的样子。 他的动作倒是挺标准,可见这些军士经受的训练不差,但这也就是矛盾所在。 要是他们真的接受了正统的训练,那“为兵者不可草菅人命、欺压平民”这一条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要是全天下的兵士都和他们一样,都不需要外侮,自己国家的动乱都足以导致亡国。 我心中正盘算着,击杀军士的三人回来了,那数量不算很少的梁国军士死得只剩下这家伙。 “师父,妖怪全让我和二师弟杀了!” 一脸喜意,毒蚀骨回到马背上这样说道,他真是习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身份,只要是我说是妖怪,他恐怕马上就过去杀了人! 没有多说其他的,我只是点头,眼睛再看到面前这军士,看到他的长枪上。 见毒蚀骨叫我师父,他的目光在毒蚀骨和八戒身上扫过,再落到我身上时,已经彻底慌了。 在他看来,毒蚀骨和八戒已经是无比恐怖,我居然是这样两个家伙的师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两条腿不断弹琵琶,握着枪杆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看着我的目光不断闪烁,嘴里还咽了口唾沫,喉头滚动一下,心里绝对是怕得要死了! 知道这是让他屈服的好机会,我对妙成天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受意,一脚飞踢,将兵士踢得侧倒下去。 为什么不对毒蚀骨或是八戒使眼色,因为这两个家伙疯了,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长枪落到地上,我抬手将它吸过来,握到手里。 爬起来后,那名兵士很不怕死地对我吼叫道:“把枪还给我!” 他不叫也就算了,越叫我就越不可能把枪还给他。 这家伙很怕我,很怕我会杀了他,这很正常。 但他为了这把枪却不管不顾了,还冲着我大喊大叫,一副要过来跟我拼命的样子,这怎么可能没问题。 手中长枪一个翻转,刺到他跟前,直指他的咽喉,我厉声问道:“这杆长枪有什么不同?” 面对我的询问,他居然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闭上双眼,头颅微微昂起,将脖子送到我的枪尖下。 他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这倒是让我很头疼,这种顽固不化的家伙最难对付了。 无奈之下,我将长枪撤回来,不再问他,自己观察这一杆长枪的不同之处。 妙成天马上去捡来另一杆普通军士的长枪,递到我手上,让我进行对比。 对妙成天的机敏感到钦佩,接枪的时候,我对她报以感激一下笑,她也是回我一笑,跟着不在意似得摇头。 看着手中两杆几乎一样的长枪,我的目光从头扫到尾,愣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信邪,再看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我真是一头雾水了! 既然这枪没有什么不同,他死活要抢回这把枪干什么,为了这把普通无奇的枪,连命都不要,值得么? 这时候,这军士一点紧张都没有,淡定地看着我,脸上甚至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笑。 这种笑,想表达出来的意思绝对是嘲讽,而且他之前的紧张也不是假的,只能说明这枪确实有问题,可惜我没有发现。 吐一口气,我把手中的两杆枪递给妙成天,说道:“你看看吧,兴许你可以有些发现。” 等她将两杆枪接过去,我的耳边就传来那军士极为嘲讽地冷笑声。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就你们这些家伙,一辈子都不要想发现什么!我劝你赶快把我放了,否则日后追究起来,你们这些人难逃一死!” 被这家伙几乎是在幻想地威胁一句,我还他一声冷笑。 “你觉得你背后的靠山有本事杀了我们么?现在你的人,包括你全部死在这里,谁知道人是我们杀的!这只会成为一桩没有任何线索的悬案!” 本以为这样说可以消减他的有恃无恐,但这家伙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进去,恬着脸不说话。 不愿意再啃这块硬骨头,也不愿意在这里耽误时间,我对抬起手来,凝出掌影,准备一掌了结他。 “慢着,我找到了!” 也就是这一会儿功夫,妙成天还真的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出言对我说一句。 军士脸色顿时大变,一脸的不可置信,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地看着妙成天。 微微一笑,就见妙成天将两杆枪举起来,一杆枪的枪头往另一杆枪的枪头上一刮,喀嚓一声,一小块黑灰色的东西脱落。 要不是军士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我还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这杆枪隐藏的秘密。 抬手接住妙成天抛过来的枪,往枪头上定睛一看,发现被蹭开的位置有些浅白颜色,和黝黑的枪体截然不同。 而在那一小块浅白的位置上,隐隐约约刻着一个字,一个让我心中有了不安感觉的字。 “那上面是什么?” 虽然发现了秘密,妙成天也没有第一时间看,等我看完后,她就问我一句。 闻声抬头,我看着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地笑一下,缓缓说道:“一个字。” “什么字?” 追问时,她的语气中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可能心里有了之类的想法。 这还真不是妙成天厉害,而是我显得有点愚不可及,被刮开那一点位置,除了会有字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其他的东西! “就是……”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三章 客栈 击杀一支梁军队伍后,我们得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似乎很普通的东西——一杆通体黝黑的长枪。 不过,这杆看似普通的长枪上,有着让我心中一阵风起云涌的秘密。 知道长枪的秘密后,我应那个军士的要求,抬手把他打死了。 按他的说法,要是他不死的话,绝对会牵连家人,就算我不杀他,他自己也会马上自杀。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多说一句,我知道盘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干脆如他所愿,抬手把他打死。 死在我的手上,比他自己自杀的痛苦更少,这也算是我对他舍弃自身,保全家人的些许敬意。 一番收拾,我们继续上路,目标是梁国的都城,大梁,但路上路过一座音城。 “妙兄,你对梁国有了解么?” 在路上,为了避嫌,我就以男人的称呼跟她说话,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回我一阵点头,说道:“以前跟着师父来过梁国,对这边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在大梁城里还有我们毒宗设下的眼线!” “哦!” 心中大感惊奇的同时,也是克制不住的高兴,在梁国王都大梁城里有毒宗的眼线,这就会对我们的行事提供极大的帮助。 肯定地点头,她继续说道:“别看我们毒宗是不太被江湖门派待见的存在,但暗中发展时,安插下去的东西也不在少数!” “这都是师父早年的决定,他说,大秦的统治未必能长久,而想要下好江山这盘大棋,就要看谁看得早、看得远,花上几十年落下一招足以改变格局的棋,那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听完这话,我看向已然疯癫的毒蚀骨的眼光大变,对他我还真是有了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冲动。 这位老前辈目光真不是一般的长远,早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大秦羽帝还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大秦未来可能出事。 于是,花了几十年在大秦和七大封国埋下去一些扎根很深的暗子,留着将来启用。 “这些暗子稍后再说,你先给我说说现在梁国的情况吧!” “好!” 点头之后,她就开始给我讲述关于现在梁国的一些事情,毒蚀骨和八戒则是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估计也听不大懂。 “梁国的前史姑且不论,现在在位的梁王叫梁陌,生有二子,大王子,梁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梁千寻,二王子,梁王的第二补位继承人,梁道!” “梁王梁陌是一个古板的老头子,生性多疑,都已是花甲之年,还是不肯把梁王之位交出来,手中也是把持着梁国半数以上的兵马!” “梁国拥兵不下五十万,两位王子手中掌握的兵力不足五万,一半以上又在梁王手中,剩下的将近二十万分掌在梁国四大兵统手上。” “据我们的人探查,这四大兵统左岩、肖尧、顾惜、方定,实际上都是梁王的亲信,和两大王子存不存在利益上的交集就不得而知!” 话语上停顿一下,她稍微整理一下思绪,继续叙述。 “梁王生怕遭到暗害,对两个儿子都是比较疏离,而两个王子之间的关系很差,不时就会有摩擦爆发出来。” “因为他们手上没有太大兵权,闹不出什么大事,梁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自己闹去。” 说到这里,关于梁国的总体情况就说完了,她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想了一下,对她问出一个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梁国军力上的布防怎么样,两大王子和四大兵统驻兵的情况又怎么样?” 这个问题也不算是太过机密的问题,她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大概在一年前,梁国稍偏西北的三城,大梁、音城、蓟城、都是梁王禁军控制着。” “四大兵统比两位王子更得梁王信任,左岩驻守大梁东北角,银龙城;肖尧驻守大梁东南,清风城;顾惜,西南,瞭城;方定,东,成汤城;大王子梁千寻,蓟城西南,秋月城;二王子梁道,音城西北,明忆城。” 讲解的时候,她还从马背上下来,在地上给我勾勒出梁国的轮廓,以及那些主要的驻兵城池所在。 对语言不太感兴趣,但对地上的图画倒是满满好奇,毒蚀骨和八戒两人一脸有意思地凑过来,看着妙成天在沙土上画地图。 见他们那一副摇头晃脑,好像看懂了什么东西的样子,我真是忍俊不禁。 不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两家伙的身上,我仔细看了看这副地图,发现一切都像妙成天说得那样。 这样的部署方式,根本就是把两个王子排除在外,用四大兵统和边上的城池作为王都的屏障,以防止叛乱直接逼向王都。 这个梁王梁陌,到底是有多不放心自己这两个儿子! 梁千寻和梁道该不会都不是亲生的吧,感觉防儿像防贼,在我的记忆中,这种事情的发生真的是不在少数了…… 苦笑摇头,将这种古怪的想法暂且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我大概了解梁国具体情况。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就要去看看梁千寻再说,我首先要知道梁王对大秦的态度,不然就不好决定接下该如何行事。 就像毒蚀骨前辈说的,天下江山就是一盘大棋,我现在在为盘活大秦这一块棋局执子,和七大封国博弈。 棋道之上,一着不慎,满盘皆墨,要瞻前顾后,小心、小心、再小心! …… 上马后,我们继续往音城去,因为天色渐晚,我们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夜。 在客栈时,因为只剩下一间房,我们和一个嚣张大汉发生摩擦。 “这间房是老子的!” 之后进来的嚣张大汉对着店小二这般吼叫一句,肆无忌惮,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看着这人,我也是冷笑,淡淡地说道:“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哼,老子在音城可还真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说法,什么事不是老子先上去!” 最讨厌这种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家伙,我对八戒低声一句。 “八戒,这家伙要跟我们师徒争房间,你说该怎么办?” 被我询问一声,他脸上顿时露出阴寒的笑容,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嗜血成魔的样子。 “师父,要断他几条腿?” “呃……” 见他居然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我心里也是一阵无语了,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狠,动不动就断人家的腿。 “你出手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咱们师徒的厉害就可以了,下手不要太重,闹出人命来就麻烦了!” “好的,师父!” 点头后,八戒一步踏出,挡到这人面前,冷冷口吻。 “你滚吧,我师父不让我取你性命,你自己滚,不要让我动手。” “呵呵……” 对八戒的话很不在乎,男子冷笑一声,抬手将腰上的一柄短剑抽出来,对着我们比划了几下。 “是你们这些刁民闹事在先,老子拔刀也是迫于无奈,待会死了人,护城卫也怪不到老子头上!” 他拿出刀来威胁,可惜没有威胁到我们,倒是把店小二吓得要死。 就见店小二缓缓凑到我们边上,低声说道:“几位爷,那位在我们这里也是个名人,人称滚地虫!几位爷,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算了吧。” 小二的动作被那家伙看到了,他心中自然少不了得意,脸上的狂笑跟着变成狞笑,张牙舞爪的。 小二说这种话是在担心我们,怕我们吃亏,这没话说,但这个自鸣得意的家伙确实是欠收拾,而且谁说我们就会吃亏了。 我还没让八戒出手,边上的毒蚀骨就已经看不下去,猛地冲出去。 张狂的家伙其实连一个江湖人士都算不上,门外汉一个,拳脚上非常稀疏,应对的动作也极其滞缓。 面对突然出手的毒蚀骨,他傻乎乎地将手中的短剑一通乱刺,还想着把毒蚀骨刺死。 在这样的攻击面前,毒蚀骨前辈连躲都不用躲,将手掌正面迎上去。 看到这一幕,男人脸上先是一惊,继而变成阴寒的笑,满是得逞的味道。 “哈哈……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了!” 毒蚀骨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定格在平淡至极,手掌没有停顿地拍上去。 然后,这男人的短剑就被毒蚀骨前辈牢牢抓在手中,任凭男人怎么使劲就是扯不回去。 可能是发现手中的短剑居然割不破毒蚀骨的手,男人顿时惊慌起来,声音尖锐地叫喊道:“你给我放开!” 光叫还不算,见扯力无用,他还抬脚往毒蚀骨下身踢过去,真是不择手段。 算是被偷袭了,我可不会担心毒蚀骨会在这里马失前蹄,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没有任何悬念,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悬念。 反脚踢上去,喀嚓一声,男人的小腿骨就被踢断了,惨白的骨骼都刺破肌肤露出来,还有淋漓的血肉,相当血腥。 男人面部表情急剧变化,很是可憎,但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见毒蚀骨那灵巧得像一条蛇的手臂顺着男人持短剑的手滑上去。 又是喀嚓一声,那只手臂的肘关节就被卸下来,手臂软塌塌地垂下去,一甩一甩的。 因为剧烈的疼痛,男人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其中充斥着血红,眼珠还剧烈地向外突出,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可能是不想听到这男人会像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夺过短剑的另一只手又落到男人的下巴上,将下巴狠狠地顶上去。 嘎嘣一声,从溢出鲜血的嘴唇就可以猜测到,男人那一口牙绝对所剩无几了。 担心毒蚀骨失手把这人杀了,我只能出言一句,提醒道:“悟空,不要杀人!” 还好我眼疾,他已经抬起来,准备抵到男人咽喉上的手稍微松劲,落到男人的胸口上。 “师父不让俺老孙杀人,那俺老孙就饶你一条贱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滚吧!” 感觉他掌中只喷吐出来一丝丝的掌力,男人就像是被踢动的皮球,一下子窜飞到外面去,重重地撞到客栈对面的一堵墙上,没了动静。 虽然毒蚀骨已经留了很多手,但我还是在心里给男人那身子板捏了把汗。 “嘿嘿……师父,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没杀他,这样差不多吧!” 转过来后,脸上的杀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沧桑的面庞上满是憨厚的笑,他这般对我说一句。 面对这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我看来,那个男人不死也残,还不如死了呢! 一时无言,毒蚀骨他也不再追问,又转到小二那边,问道:“小二哥,现在房间可以给我们师徒四人了吧?” 我知道,被询问的时候,小二哥的内心是崩溃的,毒蚀骨这家伙确实太吓人了。 苦笑一声,小二没有接问话,而是对我说道:“这位客官,您还是带着您的徒弟赶快走吧,那人可打不得,你们闯了大祸了!” 也是好奇,那个泼皮无赖到底有什么背景,居然可以让小二对他忌惮到这种地步,我出言一问。 “小二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背景,在音城居然敢这么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像是说到伤心处,小二叹了口气,缓缓道:“客官,那滚地虫真不是好招惹的,他的姐夫就是音城护城卫的第二卫长。” “在音城,护城卫可是有着执掌平民生死的权力,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哪个敢招惹他们呀!被这些家伙欺负,忍着总比丢了性命强吧!” 不再纠结,我话锋一转,问道:“要是我们走了,你们怎么给这个第二卫长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他们不就是图财吗,多少赔他们一些钱银就是了,我岳父便是这家客栈的主人,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二说的是挺轻飘飘的,但我知道,这回绝对不是赔点钱就可以了结的事情。 因为毒蚀骨下手有点过,虽说他已经留了手,但那滚地虫下半生说不准就要一直在床榻上度过了。 心里想着不要惹来麻烦,没想到还是出了点事情,而且还招惹到护城卫身上去了,我也真是无奈了。 不过,我也没有责怪毒蚀骨的意思。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唐僧师父吧,悟空捅了篓子,我这个当师父的铁定要为了他擦屁股,解决后患。 话又说回来,也是那家伙咎由自取,要不是他恬着脸过来找死,我们犯不着伤他。 而且,梁国的护城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借着职权之便,他们没少欺压良善,捞取好处。 我一向不是什么怕事的人,毒蚀骨他们也不可能是,既然现在遇到了,也就没有甩手不管的说法,还是管管! “小二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还是把房间的钥匙给我们吧!我们今晚还就在这里住下了,看看那些护城卫能拿我们怎么样!” 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小二还拍了拍桌子,继续劝我。 “唉!客官,您怎么就不听人劝呢,即便你们手上都有功夫,那护城卫也不是什么善茬子,犯不着和他们闹起来!” “小二哥,不必多言,开房吧!”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四章 兵变 因为毒蚀骨打伤了一个和音城护城卫有关系的人,店小二死活劝我们离开这里。 在他看来,我们招惹护城卫就和寻死没有两样,即便毒蚀骨在他面前,三拳两脚把那家伙打飞了。 他心里没底,我们自己心里则是胸有成竹。 以我们四个人的实力,都可以在梁国横着走了,区区护城卫算什么东西,我们可不放在眼里。 我们虽然低调前来,但现在遇到事,总不能放下不管,要是护城卫真招惹到我们头上,那他们就自认倒霉吧。 实在是劝不动我们,小二也就不再劝说,只是嘱咐我们要多加小心。 一阵点头称是后,小二这才把我们送到楼上的房间。 临走时,他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道:“四位爷,若是今晚无事,还请你们明日尽早离开音城吧,被护城卫堵住,这件事就麻烦大了!” 我只是笑着,妙成天对小二表示明白,小二这才离开。 “李……师父,你说那些护城卫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在毒蚀骨和八戒面前,妙成天真是挺尴尬的,不得不叫我师父,这种感觉倒也是有意思。 一笑而过,我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说道:“看看吧,要是那些家伙不知死活地撞了过来,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说完,我目光落到毒蚀骨手中的短剑上,心道,我的渊虹剑又断了,拿这短剑过来充充数吧,聊胜于无。 我还没开口,毒蚀骨倒是注意到我的眼神,马上把刚抢来的短剑抛给我,嘴里说道:“师父,要不徒弟去给您弄一把好剑回来?” 听到这话,我也是只能苦笑,他口中的“弄”,是偷还是抢呢…… “罢了罢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有人给我们送东西来了。要是人多了,你们可留着点手,别弄出太多死人!” “嗯!” 见他们一齐点头答应,我才稍微放心一点,之后,吹灯了。 这里只有一间房、一张床,我们自然没办法睡觉,就各自打坐休息,同时调理气息。 我丹田气海中的源气持续运转,让我的积蓄不断增加,虽然幅度很小,但也是步步向剑基境界中段逼近。 在我修习内息这么久,这时候是最慢的,要靠自己缓缓一点点往上增加,突破境界。 在这之前,我实力上的增长似乎大多都是通过昏迷得来的, 遇到一些事情,或者说经过一场大战,昏迷一阵子,醒来后,实力上就有了极大的进步,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按理来说,我实力这样飙升,换来的结果就是根基不稳,但我一直都没有源气虚浮的症状。 这可能是体质的原因,我小时候可是被毒眼咬过,中毒眼剧毒大难不死带来的好处就是体质几乎被强化到变态的地步! 自行调理修习的时候,我还感知到来自毒蚀骨、妙成天、八戒的内息波动。 妙成天是小成境界初段,在外头已是不弱,但在我们四个人里,相比之下,显得太过弱小。 毒蚀骨是剑基境界中段,在洛城大战的时候,他好像还是剑基境界初段,而且有种危在旦夕的沉沉暮气。 而现在,他疯了,但是实力提高一个小阶段,气息更加浑厚,有活力,根本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这一点在见到毒蚀骨和妙成天时,我就有了疑惑,但一直忘记拿出来问问。 我隐隐有种感觉,这种变化和他疯了绝对有很大关系…… 我们四个人里最强的就是八戒,剑基境界高段,逼近巅峰! 对八戒我也是一头雾水,虽然他被我和毒蚀骨打疯了,但实力莫名其妙地突然暴涨,而且战斗意识也有了提高。 不再拘泥于使出的招式,有些自成一派,信手拈来的大家风范。 这种感觉,就像是江湖上的一种说法,他不会是被我和毒蚀骨误打误撞,打通了任督二脉吧…… 对人体的穴位没有任何研究,我也不清楚任督二脉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简单猜测罢了。 猜测归猜测,我也没有拿出来询问妙成天,心想着,先看看再说吧! 各自修习到将近天明,原本以为会平静的夜还是被一阵马蹄与脚步声惊碎。 “把这里包围起来!” 在脚步声停顿后,就闻这般一句高喝,火把的光亮开始移动,将在客栈外头完成包围。 等这一切做完,那道声音又呼喝起来,“客栈里的刁民,赶快束手就擒,从客栈里面滚出来,不然我们就放火把客栈烧了!” 被吵闹声惊动,客栈里马上动乱起来,焦急的脚步声连成一片,被外头人的叫喊声吓到了。 听到这种话,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满是戏谑的同时,却又有了一种熟悉感。 细细一想,原来是在汾城的时候,因为我揍了一个二世祖的无情公子,他那个统领老爹就带来一拨人包围我和舞尘住的客栈,还扬言放火。 被唤起这一段记忆,我跟着就想起来还在虞城草头成那边的清玲和舞尘。 又是不短时间的分离,想来她们两个心里不好受吧。 不过,在大秦将崩的危局下,我们现在这种不算是牺牲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这不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在一起,平静地生活下去么? 心中正想着,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店小二的呼喊声。 “几位客官,我们掌柜的让你们几位赶快从后门离开,那边护城卫少,说不定还可以冲出去啊!” 听到这话,我和妙成天也是相视一笑,在我的示意下,站在边上的八戒过去开门,把小二放进来。 见他进来,妙成天抢在他前头开口说道:“小二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这……” 脸上的惊异不少,小二他最后没有开口,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又退出去了。 目送他离开,我的目光在妙成天三人身上扫过,笑道:“好了,让我们去会会这些护城卫吧!” 在他们点头后,我们都懒得走门,直接从二楼窗户跃下去,落到下方的兵士群中。 见我们跳下来,兵士有些惊慌地往边上躲闪,但保持的阵势未变,将我们四个人围在里头。 很快,一个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黑色铠甲,面相粗犷,背负一柄大刀的男人往这边来,到我们跟前停马。 周围的兵士也是相当自觉,马上给他让出来一条容许一马通过的路,让他到我们面前来。 “原来是练家子,怪不得连我们护城卫都不放在眼里,连我护着的人都敢打!” 目光在我们身上一扫,定格在我的短剑上,就听他冷声冷气地说,声音相当粗野。 只是轻笑一声,我回他一句,道:“怎么了,你来给他出头了?” 对我的话根本没有否认的意思,他的脸上跟着浮现恶性的笑,一只手已经落到背后的刀把上。 “兄弟们,杀了这几个刁民!” 这些兵士做这种事情也是轻车熟路,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将手中的长枪往我们身上捅。 他们可是对我们下死手,我们这边不需要有什么妇人之仁了。 “八戒、悟空,前面开路,冲杀出去,挡路者死!” “是,师父!” 听到我下令杀人,这两家伙显得非常激动,二话不说快步冲上去,一人掌毙一名兵士。 我和妙成天走在后面,看着兵士刺过来的长枪,我只是将手中的短剑一扫,带着剑气的短剑就将枪头削下来。 妙成天跟着踢腿,被她踢飞的枪头嗖地往兵士人群中射过去,一下子倒了一排。 将逼近过来的暂且打退,我转过头去,就看到八戒和毒蚀骨两人抢来两杆长枪,一阵猛挑。 因为我的叮嘱,他们没有用出剑气,但被内息加持力道的长枪也是相当骇人,根本没一个挡得住。 一枪落下,就可以在一名兵士身上留下一个大窟窿,这人顿时倒地,一下子还没死,但也没救了! 杀得很痛快,毒蚀骨手中长枪一甩,将面前的兵士抽倒数个,口中呼道:“杀,二师弟,随我杀!” “好!” 同样狂笑不止,八戒也相当狂野地将长枪重重地朝兵士聚集的地方砸下去,瞬间砸到一片。 一打起来,这些兵士根本挡不住,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也不敢迎过来送死。 对这种情况堪称是愤恨,不知何时退到后面的男人挥刀大喊:“上,快给我上,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你们!” 因为这家伙,我们肯定还要受到兵士的阻碍,我便对八戒传音一句,说道:“八戒,随我去杀了那个骑马的!” 不着痕迹地点下头,他将砸出去的长枪收回来,身形往前一蹿,突入到兵士中。 见他杀过去,那些兵士被打怕了,纷纷避让,没一个不开眼的敢戳在那里挡着。 见此,我马上和妙成天、毒蚀骨跟在八戒的后面冲,准备摆脱兵士出去。 在这里斩杀普通兵士能有什么意思,要不是顾及到客栈,我们四个人在晚上的时候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既然那个第二卫长是个祸害百姓的家伙,我们干脆在这里留一会儿,把他干掉再走,这就是我坚持住在客栈里的动机。 见兵士避让了,不敢拦着,男人火了,嘴里一阵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怂了,调转马头,想要逃之夭夭。 来找我们麻烦还想走,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冷笑一声,我脚下猛地发力,从八戒边上越过去,手中短剑提起,准备向男人背上一个突刺。 可惜我出来还是有点慢,就见他一鞭子重重抽在马上,马蹄一仰起,继而一声长嘶就一骑绝尘了。 “该死!” 再追出几步,发现不用源气的前提下不可能追得上,我只能怒斥一声,放弃追赶。 就在这时,和男人相对的方向上出现一骑,我纵目一眺,发现那人在马背上弯弓搭箭。 逃跑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傻乎乎地回头看我,脸上满是得意地笑,估计觉得自己一下子逃掉了,很有成就感。 嗖的一声,过来的人放箭了,迟钝转身的男人应声落马,被羽箭射穿咽喉。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让毒蚀骨都觉得奇怪,他还这样对我这样问一句,我只能摇头,无力回答他。 看着来人不断逼近,然后到近处停下,口中大喝一声。 “撤!” 这些兵士也是有意思了,看到男人死了都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死了一个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人。 在来人呼喝后,他们对视一下,然后按照男人的命令离开。 兵士走后,来人也回马离开,整个过程中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就像是没有看到我们一样。 不过,我知道他是有意这样做的,因为他回转的时候很隐晦地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我一眼。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其中的问题绝对不简单。 等人走光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马上对边上的妙成天说道:“妙兄,麻烦你跟着这些人,看看他们去什么地方,顺便拿一杆长枪回来!” 长枪上的秘密只有我和妙成天两个人知道,她自然能够明白我这样要求的意思。 眼中深意不少地和我对视一会儿,她重重地点头,然后向着兵士离开的方向追去。 目送妙成天离开时,听到毒蚀骨在我边上嘀咕道:“师父,您怎么让紫霞妹妹走了?” 也不是一般地无奈,我转过头来,看着毒蚀骨,说道:“悟空,为师自有安排,你有何多问!” 对我唐僧的身份信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毒蚀骨马上露出虔诚的表情,口中说道:“师父恕罪,徒儿多嘴了!” “嗯……下次多多注意……” …… 其实,我这样和毒蚀骨说话的时候,心中也是大感怪异,好像我们已经适应这所谓的师徒身份,而这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笑的不是毒蚀骨,而是我,一个与疯子为伍的人! 没让我们站在这里等太久,妙成天就从一边的屋顶上跃下,还将一杆长枪朝我扔过来。 没时间去管其他的,我将长枪接到手中,马上拿起短剑在枪头的位置上一刮。 只是轻轻一下,长枪上就有细碎的东西脱落,上头出现和先前长枪一模一样的东西。 呼…… 心中一阵激荡,长吐一口气后,我将长枪缓缓放下,思考起这件事的解决和应对方法。 妙成天也看到枪头上的东西,语气也是凝重起来,说道:“李少侠,这杆枪是刚才射杀第二卫长那人的!” 心中已经猜测到这一点,我只是轻轻地点头,不知道该以何种言语回应她。 “事已至此,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已经没有办法,只能先去大梁,要是可以在那里见到梁千寻就最好!要是没见到,我们只能去秋月城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五章 梁千寻 在音城发生变乱之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火速前往大梁。 通过前面两件事的验证,我发现梁国已经掀起来一场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关系到梁国的未来,马虎不得。 “师父,咱们走得这么急干嘛?” 一般的事情,毒蚀骨可能还想得明白,糊涂到不行的八戒就完全不开窍,没办法。 心中一阵无奈,像这种复杂的阴谋,我很怀疑八戒他能不能听懂,也就犹豫该不该跟他解释。 要是他根本听不懂,那我给他解释不就是白费力气吗? 不过,他已经问出来,我总不可能闭口不答吧! 就在这时,毒蚀骨开口说道:“师父,这种小事就让俺老孙来给师弟解释吧!” 我可是巴不得把这个麻烦推出去,毒蚀骨他这样说就正合我意了,果断点头答应。 然后,毒蚀骨就过去给八戒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些东西,八戒脸上也是凝重神情,不住点头,就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看着这两人,我心中还真不知是个什么感受,疯子和疯子之间果然是有方法可以交流的! 不知我脸上是什么表情,看得妙成天一阵娇笑,笑声如银铃,煞是悦耳。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不由一悸,不受控制地幻想妙成天脱下伪装的面容。 声音都是这么美,想来她长得也绝对不会差,一个姑娘一直要以假面示人,真不知她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心中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妙成天突然传音过来的一句话打断。 “李少侠,你觉得师父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她这般一提,我很自然地瞥了毒蚀骨一眼,就见他正和八戒勾肩搭背,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这让我一下子没明白她所言何意。 “妙姑娘,此言何意?” 我反问,她倒是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余光一直盯在毒蚀骨身上,其中蕴含的情感很是复杂。 良久,她这才开口,道:“李少侠,在洛城的时候,师父跟你说过他大限将至吧!” 肯定她的话,我点点头,要不是因为毒蚀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也不会把毒宗宗主的位置草草传给我。 不过,这也是让我奇怪的地方,但又不太方便拿出来问的事情,没想到妙成天倒是主动提了出来。 现在的毒蚀骨,除了神志不清,哪里有半点大限将至的样子,这和他之前说的话相差甚远。 “师父他当时没有说错,在洛城一战后,师父匆匆回到毒宗密室闭关,由我护法。” “我很清楚师父当时的状况,真是糟糕透了!洛城那一战,绝对是师父一生的最后一战!” 知道妙成天还没说完,我也就没插话,等着她讲述后来出现的变故,让毒蚀骨变成现在这样的变故。 稍微停顿一下,也调整一下情绪,她才接着道:“毒宗密室本来是绝密所在,却在师父闭关的时候潜入进来一个人,一个强得可怕的人!” 提到这人时,妙成天余悸还散,脸上显得有些苍白,继续说道:“那人穿着一身大斗篷,刻意包裹面容,不让我看到。” “我和那人交手,都没有走过一招就被制住了,但他没有打晕我,只是让我不能动弹!” “后来,我看到他进到密室中,唤醒闭关的师父,像是跟师父说了什么,之后那人就离开,师父也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的话真是让我一阵匪夷所思,能一招制住小成境界初段的妙成天,怎么着也要有剑基境界的实力吧! 在江湖上已知的剑基境界能有几人,而可以帮毒蚀骨续命,还找得到毒宗的密室,到底会是谁呢? 一番思考,没有任何头绪,我只能对妙成天追问一句,“还有其他的情况吗?那人有没有其他的有特征的地方?” 就见她蹙眉一下,似乎在回忆,但还是摇头,无法再给我提供其他有用的情报。 遇到这种情况,我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江湖之大,谁知道有多少远离江湖的绝世高人,谁知道这些绝世高人会因为什么重出江湖,这神秘人的身份真是没法猜测! 找不到头绪,我们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放下,因为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一些人。 这些人都是武林人士,全身包裹地得严严实实的,背上负着剑,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头窥视着。 他们从大梁方向出来,和我们相向而行,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 直接勒马,我目光在来人那边一扫,见有十五个人,实力清一色的凝实境界巅峰。 “会是谁让这些家伙过来送死呢,还是他们的情报出现了问题?” 心中揣测时,十五人到我们跟前停马,同时背上的黑色长剑出鞘,眼看着就要和我们动手。 这样不明不白就打起来让我也是有点头痛,我无奈出言问道:“要打可以,我们绝对奉陪到底,但开打之前,自报家门吧!” 似乎我的话存在问题,这些人被我说得愣一下,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迟疑和不解。 对峙一下子,这些人也决定不草率动手,一人用沙哑的嗓音问道:“自报家门可以,你们先说吧,我们也不想错杀!” 见这家伙把“错杀”说得这么轻巧,我心中也是戏谑一笑,谁错杀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为了不引起这些家伙的反感,而让事情变得麻烦,我忍住没笑出来,那话也留在心里。 没多想,我把羽帝金令亮出来给这些人看,在我看来,不管他们是哪方面的人,面对这块象征权威的金令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被羽帝金令镇住,他们拔出来的黑剑跟着就收回背上的剑鞘,对我拱拱手。 “圣使大人,我们是梁千寻王子属下,出来截杀来自暗影的四名刺客,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咦……暗影刺客?” 他们的话让我也是心中微动,本来以为暗影是沉默一阵子,或者说将力量都放到西戎去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闲工夫往梁国送人来,这样是干什么,会不会和我之前发现的东西有关? 略作思索,我对他们问道:“你们家王子在什么地方?关于暗影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他们却是摇头,解释道:“大人,我们只是服从大王子的命令,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不过大王子殿下这时候就在大梁!” “好!” 得知梁千寻的准确位置,我心中不由一喜,马上吩咐道:“我和你们家大王子是朋友,你们赶快带我们去大梁见他,我要有事与他相商。” 我言语中不乏急迫,这些人也是稍微急迫一下,然后一人开口道:“大人,殿下的命令我们必须完成,所以就由一位兄弟带你们回大梁吧,我们还要继续往音城去。” 只要能见到梁千寻,其他事情都还真是不在意了,我便点头答应他们的说法。 商议完,我们马上分开,那十四人继续往音城去,剩下的那一个和我们一道去大梁,领我们去见大王子梁千寻。 看着离开的十四人,我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感觉,好像这十四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感觉归感觉,完全没有可信度的东西,我也不可能傻乎乎地拿出来乱说,想来其他人也不可能相信我的感觉! 五人往大梁去,在路上,我对这人问道:“你们大王子殿下不在秋月城驻守,在大梁做什么?” 他思索一下,回应道:“不是殿下自己要去大梁的,是王上下令把殿下召过去的,而我们这些亲卫就跟着殿下一起去大梁了!” 他的说法让我心中甚是不解了,按照梁王那种布防安排,他估计是巴不得一辈子见不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吧,怎么这一下变得这么反常? 想到这里,又是另一种不详的感觉升上来,似乎梁千寻那边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快,我们加快速度,赶快到大梁去!” 妙成天他们自然不会反对我的要求,梁千寻的亲卫也是点头,跟着我们一起加快速度。 一直赶路到晚上,我们还没有停歇,马不停蹄地往大梁那边过去。 虽然大梁腹地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但确实很大,一夜之后,天际出现穿透的晨曦时,我们才看到大梁。 因为是王城,大梁的城门很早就被打开,在出示信令后,我们被允许进去,然后朝着梁王阁过去。 在大梁城中,有着大秦治下最大的梁王阁客栈,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梁王阁产业往外拓展的根源,不足为奇。 不过,有意思的是梁千寻到大梁,不住其他地方,偏偏住到梁王阁里,这是不是在表示梁千寻和梁王阁产业的某种关系…… 来到梁王阁,这里的一切还都是正常的,并没有出现我设想过的逼宫、兵变,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没让我们等,梁千寻闻讯便赶来,见到我的时候挺激动。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给我们引路的亲信向梁千寻请示后,退去,留我们五个人在梁王阁隐秘的地方相商。 “李兄,天香楼一别真是好久不见!” 被他客套一句,我心中也是无奈,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不然说起话来可不会这么客套。 确实,在天香楼一事后,到我们现在见面,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原本对我梁千寻的实力不了解,而现在他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在那时候,他都没有跟我和银发王坦白过,也有可能他的师父血腥竹也不太清楚这位弟子到底想着什么吧! 不过,在申可被抓,我们身陷禹都的情况下,这种隔阂和猜忌也是没有办法,毫无保留的坦诚相见只会加快死亡! 对他略略拱手,我露出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虚伪笑容,说道:“梁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收住情绪,他先是问道:“李兄,你带来的这些朋友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见他目光盯在毒蚀骨和八戒身上,我心中只是无奈摇头,面对这两大强者,他应该产生危机感了吧! “嘿嘿……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还没说话呢,毒蚀骨就笑嘻嘻地回应梁千寻,将原本沉默、严肃的形象毁得一干二净。 看到梁千寻那傻眼的样子,我真是忍俊不禁。 和毒蚀骨差不多,八戒也是一阵傻笑,叫道:“哈哈……我是天蓬元帅猪八戒,那位是我师兄的道侣,紫霞仙子,这是我们师父,东土大唐的高僧,唐三藏!” 傻眼很快变成茫然,梁千寻一副怀疑的样子看着我,嘴上动了一下,但没有问出什么来。 知道这种事真是不好解释,我只有不着痕迹地对他颔首,说道:“梁兄,你放心,他们绝对可靠,我们还是先说一下正事吧!” 我一说,他马上笑了,回应道:“正有此意!”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是直言不讳,问道:“我们之前遇到了你派去截杀暗影刺客的亲信,关于暗影的情报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他被我问地犹豫一下,可能心中多少还有些挣扎,才说道:“这是我埋在禹都的眼线传回来的情报,绝对可靠!” “虽然暗影现在的重点似乎是放在西戎那边,但对东边封国的干涉也没有缓下来,这也算是老套路了!” 言到此处,我干脆将话锋直接转过来,对他问道:“梁兄,你对发生在洛都的事情有所耳闻吗?” 其实,我这话的真正用意是关于洛都行刺一事,小家伙不明不白地被暗器射杀,这件事我可不会忘记,这段仇绝对要血债血偿! 被我盯着看,梁千寻还是很淡定,眼中几乎都没有情绪波动,缓缓说道:“李兄,你这时说到洛都又是何意?” “现在东夷的祸患再起,我们大梁朝野目光更多是看着东边,对中央大秦倒也没那么多关注了!” 他的话说的是天衣无缝,但我怎么听到耳中就感觉有问题,好像他对我隐瞒了什么,他绝对知道点什么…… 也不好纠结下去,我将交谈内容重新扯回来。 “这个姑且不论,梁兄,你给我透个底,现在梁国的国内情况到底怎么样?” “这个嘛……” 梁千寻一直都是这样,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说到要紧事情上,他就会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这一点倒是很清晰,他可能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完完整整的信任,而我也未曾期待过这一份信任。 梁千寻毕竟是梁千寻,一个封国的王子,不会像我爱的,也爱我的姑娘们一样。 纠结一下子,他开口了,但话语中还是满满的隐瞒与不信任,让边上的妙成天都有些嗤之以鼻的味道。 “李兄,现在梁国朝野还算稳定,东夷动作的重点没有放在我们梁国这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这种不诚实的态度让我非常担心可能要建立起来的合作,将背后交托给这样一个人,真的靠谱吗? “妙兄,把我们在路上收集来的好玩意儿给梁王子看看,说不定他认得这些东西!” 知道我的意思,妙成天马上拿出两个东西,扔到桌上。 看到这一幕,梁千寻当即沉默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六章 问题 我让妙成天拿出来的东西,不过是我们在路上缴获的两个长枪枪头,这上面可是有着有趣得紧的东西。 梁千寻的目光也是盯在上头好一会儿,盯着那个有着特殊含义的印记好一会儿,终于开口。 “李兄,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面对这种夸奖,我真是高兴不起来,要是我们不知道的话,梁千寻估计永远都不会把真相告诉我们。 就见他把枪头从桌面上拿起来,手在那个特殊印记上轻擦一下,脸上跟着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诚如所见,梁国已经乱了,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学着他的样子,我拿起来一个枪头,在枪头上抚摸一下,低声问道:“要是控制不住,梁国怕是要易主了吧!” 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双目紧盯着我,其中夹杂的情绪真是难以琢磨。 “李兄,不瞒你说,梁国现在超过七成的兵马已经落到二弟手中了!等父王百年,二弟继位大统也是无法阻止!” 不知是真还是假,谈到继承大统的事情,梁千寻还是一脸淡然,好像对梁王之位一点也不在意。 不去揣测梁千寻的想法,我就事论事,问道:“据我所知,梁国一半的军马都是握在梁王手中吧,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这样一说,他倒是笑了,笑罢才回答道:“李兄,那是半年前的梁国,现在的局势已经大不相同了!” “在一个月前,父王还下令削弱我和二弟手中掌握的兵权。” “他这个当爹的不信任我们这些儿子,削兵就削吧,但把我的兵力削弱一半,再去削弱二弟手中兵马时,出事了!” “大梁突然传回来急报,说父王身患恶疾,已经病入膏肓,让我和二弟赶快前往大梁。” “得知这个消息,我就火速赶来,但二弟也迟迟不见踪影,在例行议政时,父王亲信的三名兵统左岩、肖尧、方定都表示拥护二弟继承大统!”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才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中也是沉重意味不少。 “后来,兵统顾惜派人暗中知会我,说另外三大兵统已经将兵符交给二弟梁道,他们手中的兵马和部分护城卫已经成了二弟的人,而且父王身体上的问题也和二弟有关。” “得知这一点时,我就知道可能大事不妙了!大梁周围的城池差不多都被二弟控制了,只要等父王病故,或者他发动兵变,就可以来个偷天换日……” 看着他,我想了一下,还是问道:“梁兄,面对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对策呢?” 又露出那种饱含深意的笑,他还对我回问一句,“李兄,现在大局已定,由二弟继位大统也是众臣所望,我要是顺水推舟,表示赞成,你觉得怎么样?” 也回他一笑,不过我的笑是冷笑! 我很清楚,他这是挖一个坑等我往里跳,在他面前,我还真是不能不往里跳。 “梁兄,要是梁王身体上的隐疾真的和二王子有关,你觉得这种弑父的畜生有资格坐上梁王之位吗?” 面对梁千寻说出这种话来,我的心中是苦涩的,因为老头子! 我这样说梁道,自己心里也在震动着,我可是一个弑师的败类,现在却又数落一个弑父的败类,这感觉…… “哈哈……” 听完我的话,梁千寻笑了,笑得很奇怪。 “李兄,成王败寇,一旦他兵变成功,承继大统,父王的死因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也不愿再和他绕下去,果断问道:“梁兄,你心里绝对有算盘吧,不然你也不会让你的人去截杀来自暗影的人。” “你心里可是很清楚的,暗影派来的人是来找二王子接洽的,至于内容,绝对和梁国即将发生的变故有关!” 不再辩解,他也不再说话了,眼睑微收,做出一副等待的样子。 这时,妙成天对我投来疑惑的目光,估计是想问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梁千寻,对妙成天稍微摇头,示意她等下去,梁千寻早晚有反应! 很快,梁千寻的面容变得极为肃穆,冷声道:“李兄,这件事就先到这里吧,你们现在梁王阁歇着,等我的人回来,事情可能就清楚了。” 猜到梁千寻是想从暗影刺客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在这里拖我的时间,我也没有戳破,就和妙成天他们一起先离开。 到了他给我们安排的房间里,妙成天主动表示要和我说一些东西。 进到房间后,毒蚀骨和八戒倒是一起将内息外放,将这个房间阻隔起来,不让声音被人听去了。 心中正对他们两个高超的控制能力惊讶,就闻妙成天解释道:“师父,不要见怪,这是我让他们这样做的!” 我笑着摇头,心中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梁千寻现在不是值得我信任的人,我们必须谨慎。 “说吧,你对现在的情况是个什么看法。” 被我一问,她马上点头,说道:“梁国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梁千寻给我们说的大多数东西应该不是假话,回头我去联络大梁的暗子就可以一清二楚。” “梁千寻他虽然说的挺好,但他对我们有很多保留,还有不少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们,这一点可能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跟着,她将话音降下来几分,补充道:“在长枪上的‘道’字应该是二王子梁道保有的暗号,他极有可能会进行兵变,这一点我们不得不防!” 也不是一点的无奈,我对她摊摊手,问道:“梁道现在大权在握,大梁周围的军马也全部在他手里,我们有什么办法?” 不得不说,梁国的现状几乎快要把我们推到绝境,感觉这个大王子梁千寻实在是不作为,太不作为了…… 一通沉默,毒蚀骨莫名开口了。 “师父莫急,我有办法!” 虽然根本没抱有希望,我还是看着毒蚀骨,问道:“悟空,你有什么办法,不妨拿出来一说。” 他也不谦虚,点头后说道:“师父,像二王子这种妖魔鬼怪最适合我和二师弟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师兄弟二话不说去把他人头带回来!” “好、好……我支持大师兄的……” 对于毒蚀骨的提议,八戒也是笑着拍掌,有机会大开杀戒,他们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强忍着吐出一口老血的冲动,我抬手打断了八戒的话,只能苦笑。 这种造孽的办法,也就只有疯疯癫癫的毒蚀骨想得出来,不过,这也不失为是个办法,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草率解决了! 沉默思索的妙成天再度开口,说道:“师父,我们倒是可以等一等来自梁千寻那边的消息,他不是说要截杀暗影之人吗,应该可以得到一些东西吧!” 想想之后,我也只能点头,除了选择观望一下,看看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形,再无他法。 将安排说定,毒蚀骨和八戒撤功,和我一起待在梁王阁等消息,妙成天则出去和暗子接洽。 对大梁我们是不熟悉的,去接触暗子才是获悉情报最快的方法。 没过多久,妙成天回来了,带回来和梁千寻所言相差不多的情报,看起来这些事情上梁千寻确实没有骗我们。 除此之外,她还得知梁王那边的情况。 梁王卧病后,梁国朝野有了不小的震动,连朝中众臣都经过一次大洗牌。 支持梁千寻和梁道的大臣留了下来,选择暂时观望,或者说想看看梁王状况的中立大臣都被移出了中央! 心中震动,我马上向妙成天确认这条信息的可靠度,她则表示绝对可靠。 这样一来就有了问题,梁王卧病这件事一点也不简单,说不准和梁千寻这家伙也有关系。 他之前告诉我,朝中三位兵统都支持二王子梁道,超过七成的兵力掌握到梁道手中,他时刻可以发动兵变。 光在说梁道,他倒是很隐晦地将他自己的情况略过,不再我们面前提起。 就算他没有夸大其词,梁道确实掌握过半的兵马,那剩下的一小半又在谁的手里呢? 经过洗牌还可以留下,怕是不少大臣和梁千寻是穿一条裤子的吧,至少顾惜就很有可能是! 大梁周边的重要城池都在梁道手中,那大梁城又是什么情况,能让梁道投鼠忌器,恐怕大梁城是掌握在他梁千寻手中的。 就像是揭开一层迷雾,我脸上真的只有冷笑了,梁千寻这家伙根本就不可信,真不知道我们应不应该和他合作……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梁千寻就急匆匆地过来找我,焦急道:“李兄,出事了!” 心中对他有了更强的戒备,我也就不太接受他的言语,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焦急的神情,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派去截杀暗影刺客的十四人完了,都是在下阳关往音城的路上!” “下阳关?” “不错,暗影来人的速度比我们预计的要晚一些,我派出去的人没有在音城与大梁之间遇到他们。”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梁千寻的话里有些漏洞,似乎这场截杀有问题,很有问题。 不过,感觉归感觉,真要我去搜索出这漏洞,却又无从着手。 也不乱说话,我问道:“梁兄,依你之见,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想请李兄和你的朋友出手,去音城看看,那些暗影刺客应该会在音城停留,希望你们可以截杀他们!” 看着梁千寻那一脸恳求的样子,我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即刻启程去音城!” …… 从大梁出发,我们又走这条官道往音城那边去。 路上,妙成天满是疑惑,对我传音问道:“李少侠,你为何要答应梁千寻这件事?” “呵呵……” 不问还好,一问就让我忍不住冷笑出声,道:“梁千寻嫌我们碍手碍脚了,早就憋着各种坏主意把我们弄出大梁。” 我的话没有传音,直接拿出来说,毒蚀骨则是一笑,说道:“师父,您笑得真瘆人!” 八戒也是深有其事地点头,还做出瘆得慌的动作,让我也是一阵狂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妙成天追问,我摇摇头,再道:“离开大梁对我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最少我们可以去做点其他的事情。” “不去截杀暗影来人吗?” “呵呵……暗影来人到底是来找谁的都不太清楚,我们怎么能随便对他们出手,我们可不能傻乎乎地为人驱使!” 我的话外之意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妙成天不会听不懂,于是她有点试探性地问道:“你现在不信任梁千寻了吗?”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满是戏谑了,这种时候,这种事情,让我怎么可能继续信任梁千寻。 人都是会变的,梁千寻也不例外,我可不敢保证他现在想做出什么事情来! “去音城之后,我打算去明忆城接触一下梁道,你怎么看?” 被我的话惊得合不拢嘴,她好一会儿才将惊讶收起来,道:“接触梁道,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知道妙成天她担心什么,我马上解释道:“不要太过相信梁千寻的一面之词,他编出来的故事里有漏洞!” “梁道又不在大梁,和梁道接触的暗影刺客往大梁去干什么,从下阳关过来后,不就可以直接去明忆城了!” “也对。” 稍作沉默,她最终还是肯定我的话,继而说道:“这样的话,我要不要联系一下在明忆城潜伏的暗子?” 面对她的提议,我想了一下还是否定了。 “我们马上舍弃马匹,火速赶往音城,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截杀刺客的行动绝对会扑空的!” “扑空也就罢了,我们马上去明忆城,在那里找到梁道,以我大秦圣使的身份,绝对可以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以后,潜伏下的暗子不要轻易动用,他们的身份太过重要,动用次数多了,很有可能导致他们暴露。” “我有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要是因为这种事情暴露了,那就真是太可惜了!” 听我一口气交代完这么一大堆事情,妙成天也是一阵点头,表示听从我的意见。 已经议定,我们立即舍弃马匹,火速往音城方向飞踏过去。 我其实也不愿意怀疑梁千寻,他在天府的时候就成了我的朋友,还给了我不小的帮助。 在天香楼合力营救小家伙的时候,我们算是同生共死吧,这段记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淡忘的。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很讽刺啊,因为我们之间的隔阂就是在那时候建立产生的! 人心真的会变,而且现在的梁千寻也不是以前的梁千寻,光是他说出来那一箩筐都装不下的谎话就让我心惊不已。 我感觉他知道小家伙申可遇害的事情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现在真的很有问题!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又见暗器 舍弃马匹赶到音城后,事情的发展和我的预计相差无几,我们扑了个空,来自暗影的杀手早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面对这种称得上是困窘的事情,我们没有太多失措,只是按照原计划去明忆城,想去见见梁道。 潜到明忆城后,我们倒是看到了规模不小的军队调动,为首的是一个威武不凡的金甲男子。 他身上的铠甲是制式的,但腰间的宝剑真不是凡品,看得我都有点眼馋的感觉,毕竟我手上已经没有好剑了! 可能我的目光太实质了,被妙成天看到了,她就把麻生二角那把两面风递给我。 有些木然地接过来,我瞥了她一眼,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马上受意,对我摇摇头,笑道:“李少侠,待会怕是要打起来,你先拿着应应急,这把古怪的兵刃可是好东西!” 掂量一下手中的两面风,沉是挺沉的,但和长剑的差别也太大了,这实在是有点尴尬。 不过,我也没有拒绝,就把这玩意儿当长枪使,毕竟军阵之中交锋都是用长枪。 拿着两面风时,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八戒那边乜一眼,不管怎么说两面风都是他的兵刃,真不知道他看到两面风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就见他目光四处张望,扫到我这边也没有停留,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面风这回事。 稍微松了口气,我关注的对象重新回到那些军士身上,想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调度一阵子,抽出来数量差不多一千的精骑,这些人就在金甲男子的带领下,径直出明忆城。 看着马蹄扬起的灰尘,我瞬间想起来一件事,便对妙成天问道:“你知道二王子梁道长什么样吗?” 脸上的淡笑在我一问后瞬间僵住,变成一种让我感觉非常无语的情况。 沉默一会儿,她声音弱弱地说道:“李少侠……我不知道……” 真是想哭了,我往军士远离的方向扫一眼,再问道:“你说那些人里会不会有梁道?” “那个金甲将军可能是梁道吧……可能是梁道……嗯,很有可能……” 揣测着,她像是把自己说服了,还冲着我用力地点头。 眼中几乎是绝望地看着她,我问一句,“追?” 她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子,对我反问一句,“追?” 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边上的毒蚀骨瞬间蹿了出去,朝着军士精骑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我抬起手还想喊住毒蚀骨,但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下子人影都没了。 “该死!” 也是有些无奈,我口中低低地骂一句,手上握成拳,朝着面前空挥一下。 我刚一说完,八戒也跟着蹿出去,死死地追随着大师兄的脚步,真是不离不弃,连我这个“师父”都不管了。 见他走了,我真是叫都懒得叫,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叫不住他的。 能让八戒信服的只有悟空,不管是在神话中,还是在我这里…… “李少侠,现在怎么办?” 正无奈时,妙成天开口对我询问一句,边上没了悟空和八戒,她就不再叫我师父,问起话的声音也抬高许多。 不叫更好,不仅是她,连我自己都感觉怪怪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但她的问题也是让我无语,现在还能怎么样,总不可能放着毒蚀骨和八戒这两个疯子不管吧! “追!” 只留下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我从城上一步踏出,源气移动到脚上,让我可以急速飞越。 妙成天的实力和步法跟我们三个差远了,但我刻意控制速度,也没有把妙成天甩得没影。 疾驰一阵子,在明忆城往下阳关那边,看到了已经停下来的精骑。 不……不是精骑,已经是一地的尸体了! 足足一千匹战马在原地站着,毫毛未损,不时低头啃食细草,好像什么都未发生的和谐,但它们的主人已经踏踏实实地躺在地上,眉心一个细孔,流出黑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着这种惨状,我心中也是微生寒意,这手段也是挺狠,一千名兵士死绝了,战马却分毫未损。 更重要的是,除了这一千具尸体,再无任何尸体与流血,就是半点反抗、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只是扫一眼,我就知道这里没有那个金甲男子的尸体,而毒蚀骨和八戒也不在,显然是出现了情况。 继续往下阳关方向追击,又看到不少的尸体,这些尸体都很惨,满是伤痕,比那一千名军士惨多了! 而且,这些尸体不是一般人,都是武功又不算太差的江湖人士,衣着上可以区别出两派。 一派一袭黑色的,明显是暗影的刺客,另一派可能是梁道方面的人手,死伤以梁道这边的为主。 再往前,终于感知到我想找到的内息与剑气波动,越过一个小丘,就看到让我心中古怪感觉丛生的一幕。 十三、四个手持黑色短剑的暗影刺客包围着五个人,那五人中,四个像高墙一样挡在外头,护着里面的金甲男子。 暗影的人实力普遍在入门境界,打头的几个倒是一个凝实境界中段的,而护着金甲男子的四人都是入门境界巅峰。 在我准备再接近一点时,八戒和毒蚀骨突然出现,到我边上来。 “师父,这里有很多妖怪!” 过来之后,毒蚀骨张口就是这一句话,让我一阵狂汗。 八戒跟着点头,说道:“师父、大师兄,这边上也有不少的妖怪埋伏着,千万小心!” 听到八戒这样说,我心中也是微微提防一点,这里八戒的实力最强,他说周围的草丛、小林里有人,自然不是乱说的。 在我将感知往四周扩散后,果不其然,感知到埋伏着的人。 大概有三十多个,而且个个都是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可惜没有小成境界,但也是一支相当恐怖的力量,正盯着矛盾的中央。 不仅如此,这些人似乎不是一路的,埋伏的时候还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古怪之中又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和谐。 只要是中间位置上没有彻底闹翻、干架,这些人就会一直潜伏着,这种古怪的和平也不会被打破。 “嘿嘿……师父,您说咱们师徒是不是到了妖窟了?” 毒蚀骨可不担心,作为齐天大圣孙悟空,他本就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对此,我只能表示沉默…… 跟着,妙成天就到这边,手中还拎着几杆长枪。 没说话,她只是将长枪送到我跟前,我就知道她的用意,目光一扫,就在枪头被刮擦的位置上看到了一个“道”字。 收回目光,盯在妙成天脸上,我用力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情况。 她就将长枪收回去,目光也投向正中央那一伙人。 “你们是暗影的人吧?” 对峙时,中间的金甲男子兀地开口,询问一句。 对于暗影我也不陌生,知道那里出来的多半是疯子般的人,也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回答金甲男人的问题。 面对刺客的沉默,这人也不生气,只是一笑,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要不是大哥故意给我下个套,我也不至于被你们逼到这地步!” 他一个唱着独角戏,暗影的刺客完全不理会他,但也没有马上出手的意思,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过了一下子,就见金甲男子将腰上的宝剑抽出来,凝实境界中段的剑气奔腾,大吼一声,“你们想要取我的命,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把金甲男子逼急了,暗影的人也是不紧不慢的,但一阵保持的沉默被打破,一人开了口。 “二王子殿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们了!” 说话的人是唯一拿着长枪的,说话时还将手中的长枪挑起指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被黑布蒙住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但不想也知道他这会儿脸上只会是狂笑和得意的神情。 看着这个唯一拿着长枪的人,见他背上还负着三杆长枪,见这长枪指天的狂傲姿态,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我心中嗡的一下,灵光一闪,好像要想起来什么东西。 在我怔住这一下,妙成天用手在我手臂上捅了一下,问道:“师父,金甲男子已经确定是二王子了,我们要出手吗?” 回过神来,但那东西没有想起来,我也不再纠结,便对妙成天摇头说道:“静观其变,这个二王子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他可是早有准备!” 被我这样解释一句,妙成天没再多说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潜藏都力量,只是目光盯在战场上,但有点眼中无神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在想什么。 长枪黑衣人只和二王子梁道言语交锋一句,这二十多个人就一起对梁道那边出手,梁道那边的情况瞬间岌岌可危。 也就是这时,埋伏在边上的人也动起手来,似乎,梁道那边埋伏的人更多,还有不少往中间过来支援。 援兵一起,暗影的杀手马上分兵,相当一部分人前去截杀援军,剩下的人,包括挺长枪的人继续对梁道出手。 梁道是凝实境界中段,长枪男人的实力也是凝实境界中段,两人交锋还是真猜不出来鹿死谁手。 他们手下的实力对比上,还是梁道那边占优势,毕竟梁道带来的人都是入门境界巅峰,即便是数量少一点。 大战一触即发,梁道和长枪男子撞到一处,战成一团,剑气和内息在其中激荡着,招招杀气浓郁。 两方的数量基本上持平,实力上也相却无几,这样打起来完全是用性命在填。 当双方数量折损几乎一半后,暗影那边的人做出让我心中生寒的动作,他们从腰上取出来一些小玩意儿。 目光一盯,我就看清楚那是什么——一个小匣子。 这一幕,就和在信阳那场大战一般无二,一轮暗器射击后,估计梁道这边剩不下几个人。 怕梁道和他这边的人马全部折损,我准备冲出去干扰这一场交手,因为我实在是太忌惮这暗器了。 就在这时,倒是毒蚀骨抬手止住我的行动。 “你干什么!” 情况紧急,要是梁道出了事,梁国怕是一盘死棋,再也无力回天。 这种情况下,被他出手拦住,我对他的态度好的了才怪。 脸上倒是没有情绪变化,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师父,你这时候出去没用!” 他的话让有些冲动的我瞬间清醒过来,他说得对,我这时候冲出去根本没办法阻止暗器的喷射。 然后,暗器就被施放出来,原本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子就一个个倒下去,惨死。 好在这些人对暗器的使用也不是太熟练,命中率不高,只让梁道那边折损一半。 这些暗器也是一发的,用完之后就被刺客们扔到地上,不要了。 通过观察,我发现这些暗器有问题,似乎有点粗制滥造的感觉,威力上挺差的,顶多射死凝实境界的人。 只要小成境界的人将气势外放,那一层强烈气势就不是暗器可以穿透的。 不过,这暗器上也没有少了剧毒这一层因素,因为被射中的人,无论是否被射中要害,很快就没了动静,死了! 将思绪一转,重新扯回到信阳那一战。 我记得,来信阳刺杀赵王赵云扬的,有一个八剑联盟的长老,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说起来自己也是挺该死的,那一战后,因为赵王被偷袭而死,而倩儿也受了伤,我居然忘记去看那人的面容。 因为那人八剑联盟长老的身份,再加上出现在暗影刺客手中的暗器,这已经很足以说明问题。 原本忠于隐宗的八剑联盟,居然莫名其妙地和暗影的人混到一起去了,还携手刺杀赵王赵云扬。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暗影已经和隐宗合作了,或者说两者势力已经达成一种默契,他们可以协同作战。 一番思考,我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两家放下一切芥蒂,联起手来。 不只是赵王那边的问题,还有被诡异屠灭的七梅城事情,以及不知到了何方的古剑秋大师,宣墨前辈,都还没有答案。 根本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这三件事和暗影有关系,也和突然被大规模使用的暗器有关系。 不是通过古剑秋大师,暗影从什么地方可以弄来这么多暗器,总不可能是和中师唐门的余众交易过来的吧…… 想到这里,本应该是戏谑一笑,可我却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这种戏谑的说法也是存在可能性的。 小家伙申可是怎么死的,可不就是被中师唐门的暗器偷袭么! 本来也没什么,但梁千寻这家伙却隐隐知道关于小家伙遇刺一事的内幕。 不出意外的话,他绝对是和中师唐门通过气吧,而现在他又和暗影的人搞到一块去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也是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其中的利益和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梁千寻当初配合我和银发王,从天香楼营救小家伙不是敷衍了事,而是真的费了心力的。 但现在,他又和谋害小家伙有关系,这其中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纠葛,可以让梁千寻的态度如此转变! 梁国梁千寻、赵国、七梅城风剑宗、暗影、八剑联盟、隐宗、古剑秋、中师唐门…… 这是一场偌大的阴谋,一个阴谋构建出来的关系网络!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熟人 梁道的人手被暗影那边的刺客用暗器偷袭一次,折损了一大半,已成劣势,距离败亡之时不远。 眼见情况越来越向暗影那边倾斜,为了保梁道不死,我们四个只能出手,从斜刺里杀出来,强行挡住暗影刺客。 “肃清余敌!” 那种持枪的暗影刺客也是挺狂,随意吩咐一句,攻击的目标还是落在梁道身上,根本没有往我们这边多看一眼。 不自觉有了戏谑的味道,我只朝着过来阻拦我们的人乜一眼,手中的两面风跟着甩起来。 即便这是我第一次使用两面风这种东西,但在剑基境界的实力面前,这些刺客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狂暴的一砸。 击杀挡在最前面的一人,我往边上瞥一眼,发现他们俩的应敌方式和我相差不多。 面对凝实境界初段的一人,毒蚀骨呼喝一声,一招极为凌厉的掌力打过去,速度迅如闪电,掌影一通碾压。 那人应对倒是用了出来,但在完全的实力差距面前没有起到半点作用,瞬间就抛飞出去,变成一具血人尸体。 毒蚀骨这边轻而易举斩杀一人倒是激起八戒的情绪,就见他用出缩地术,身形向前一掠,化成一道残影。 这种速度让迎上八戒的两人顿时傻眼了,我的目力足以捕捉八戒化出的残影,这些实力才入门境界巅峰的家伙怎么可能看得到。 待八戒闪身到两人边上时,手也跟着印到他们的背上,两人身体随即抛飞出去,鲜血挥洒,死得不能再死了。 妙成天那边也是极为轻松,三下两下就把迎过去的刺客掌毙,很是游刃有余。 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不是一点点的大,暗影的人在我们面前只有被屠杀的份。 待将这边战场清理干净,目光一扫,发现这一块除了尸体,就只剩下我、八戒、毒蚀骨、妙成天、梁道、长枪男六个人。 我们这边是轻松收场,用剑的梁道情况就不是那么好了! 长枪男占着攻势,把握主动权,已经将同境界的梁道压着打,手中黑枪宛如一条墨龙,枪身翻转间攻势愈发凌厉,让梁道隐隐有些捉襟见肘。 要是一直被这样压着打下去,梁道绝对危险,保不准被气势不断高涨长枪男击杀。 但长枪男好死不死地往我们这边瞥了一眼,捕捉到他目光中的惊慌,我不忍对他一笑。 被他喊过来挡住我们的刺客两下就死光了,这种情况对他来说绝对是措手不及的。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不知是何缘故。 匆匆收回目光后,可能是急于求胜,就见他有些仓促地将长枪一挺,奋力朝着梁道突袭过去,枪尖上点出更加迅猛凌厉的枪影。 看到这一幕,我在心中为长枪男叹惋一声,虽说他的攻势已然加快,梁道可能更加难以应对,但结果会是长枪男败了。 不说别的,梁道虽然看起来像是苦苦支撑,其实还是留有一定余力的。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长枪男着急了,行动上变得更加仓促草率,这样的对持中,往往是先沉不住气的一方败北。 很清楚这一点,我抬手阻止想要过去帮梁道的妙成天。 “看着吧,不出意外的话,梁道赢定了!” 我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和梁道交手的长枪男绝对是听到了的,他手上的刺枪也变得更加迅猛,虎虎生风。 被压得缓缓后退的梁道只是反复挑剑,抵挡近身过来的长枪。 剑比枪短,虽然不利于远战,但用来防守真是绰绰有余,一来二去的兵刃交锋星芒中,长枪男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可能是觉得打得憋屈吧,长枪男手上的动作不断变形,到后来就变成一种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 又是一阵刺枪与舞剑的交锋,焦灼不下五十余回合,长枪男突然做出变化。 手中长枪幽芒一展,枪身往后一撤,卖个梁道一个诱敌深入的破绽。 梁道也是来者不拒,面对长枪男故意卖出来的破绽,他马上借题发挥,手中的长剑朝着那一处软肋一阵暴点。 震动着的剑气宛如疾风暴雨,疯狂点下,随即一展而开,铺天盖地,激荡出飒飒风声。 梁道出手了,长枪男倒是得意地哼笑一声,身形向后挪移一步,手中的墨枪再度往前,于身侧一晃,翻转成墨。 知道这是诱敌深入的破绽,梁道还继续出手,不是有破敌的招数,就是他梁道是个傻子。 能当上梁国二王子,还有凝实境界中段的实力,梁道很明显不是傻子,我也就没有急着出手,想看看梁道怎么化解困境。 点出的剑气顷刻间被剿灭,长枪男的墨枪也如一条墨龙,从一片黑幕中穿透出来,直刺梁道心窝。 这种情况下,梁道算是很危险了,因为下一刻就存在着命丧于此的风险。 不过,梁道这家伙也是有点意思,面对这一手击杀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没有看到那黑蛇张开巨口般的墨枪。 “你死去吧!” 这时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长枪男口中一吼,没有任何犹豫,长枪不管不顾地刺下去,便是要将梁道刺个透心凉。 眼见长枪头落下,梁道脸上还是那种没什么关系的样子,这倒是让我稍微高看他一眼。 且不说别的,就是这种面对生死有所恍惚的攻击还能面不改色,不得不说梁道还算一条汉子。 而后,在我们四人的注视下,梁道对着长枪男笑了一下,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古怪。 交手时,这种可能被用来干扰视听的情况都要被摒弃,所以长枪男没有注意梁道脸上的笑,手中的长枪也没有停下来。 接着,事情按照正常轨迹发展,他的枪头落到梁道身上,居然没有刺进去,像是被什么挡住了! 原本还淡漠的笑在这一下彻底放开,变成一种计谋得逞的狂喜,这让长枪男也感觉有点不妙。 可惜一枪已经刺出,就不存在收回退却的说法,回应他的便是梁道手中的长剑。 噗呲! 还击上去的剑刺穿长枪男的身体,从背后流出血红的剑面,将这一切彻底终结。 战斗已经结束,我将目光一转,发现妙成天还有松了口气的样子,这让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你刚才没相信我的判断?” 我这样问她一句,就见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有一种不太好意思的感觉在里面。 “那个……刚才……” “师父,那人好像有话跟您说!” 她还没辩解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边上毒蚀骨的嚷嚷声打断。 听他这样说,我将目光移往前头,那个不知何时躺倒地上的长枪男已经将黑布扯下,露出一张脸。 看到他的样子,我愣住一下,顿时想起来这张脸在什么地方看过。 我和舞尘去禹都的时候,曾在路上被谋夺妖剑陨辰的大古月氏杀手劫道。 因为那些人擅长一种合击招数,那一战对我和舞尘来说,打得到是比较艰苦的。 好不容易把大古月氏的杀手干掉了,后面还出来一个自当黄雀的暗影刺客,玩四杆枪。 因为实力消耗太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保命,我还将十五叔交给我的刺蜂令牌给了那人,混淆视听。 对这块令牌的出现很是震惊,他最终决定放我们一马,自己则带着刺蜂令牌回到暗影去。 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暗影也没有因为刺蜂令牌的事情来找我的麻烦。 本来我都快把这件事情忘干净了,没想到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倒是一下子全部想了起来。 话又说回来,原本我和舞尘不是他的对手,而现在他是将死之人,而且我要灭杀他也是在抬手之间。 这倒真是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考虑到他当初拿到刺蜂令牌,我心中自然疑惑,于是凑到他边上,听他不断溢出鲜血的口中要说出什么来。 “你是……是……李……龙辰吧!” 听到这断断续续的话,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我就是李龙辰。” 他则是苍白一笑,不管口中更多鲜血溢出来,低沉地说道:“李……龙辰,你的……刺蜂……令牌……是……是……” 再开口时,他说话已经变得无比费力,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大概猜到他想对我说什么,也是试探性地回答道:“刺蜂令牌确实是刺蜂本人交给我的!” 像是得知天大的好消息,他脸上的笑容更盛,只是整张脸显得更加惨白,都快赶上死人了。 “他……他……唔……还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关系十五叔的下落,但他马上就要死了,在这种死人面前倒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他活得好好的,现在是我的岳父。” 听到我这样说,他脸上的笑意未曾减去,看着我的眼光也大不相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意味在里面。 知道这层亲近来自于十五叔,我也就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想来这个家伙和十五叔应该是有些渊源,不然他也不会这样。 没有在这些东西上纠结,我对他问询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还是说有什么话要我转给十五叔?” 生命气息飞快散去,他几乎眼不可察地颔首一下,表示他这时的想法,然后手臂贴着衣衫上移,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心中困惑,但我隐隐感觉他接下来要告诉我的事情,或者说给我的东西是一些非常重要,所以我就没有出言打扰。 手臂缓缓移动到胸口上,染成血红的手指缓缓抬起来,似乎想要指些什么东西。 我这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指,迫切想要知道他要表达出的意思,但在这紧要关头,他手臂突然松劲,然后滑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傻眼了,在这紧要关头,这家伙居然死了,就这样死了! 边上的几人也都没有开口,古怪的沉默倒是持续一下子,将这里的情况衬托得更加古怪。 呆了一下子,我回过神来,伸手到他的胸口处,看看他的衣物里面是不是藏了书信什么的。 稍稍一碰,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个信封,外面没有写一个字,但被鲜血染成血红。 因为梁道在场,我就没有马上把信件拆开看看。 在我看来,现在的梁道还不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所以一些东西,一些事情还不能让他知道。 将信收到怀中,我抬手帮这人阖上双目,不让他落得一个死不瞑目。 除了这封信,虽然在这人身上还没有得到太多东西,但我知道,这个人所起到的作用绝对是惊人的。 不仅是他,连十五叔那边都不是那么简单,只是十五叔隐瞒地太深了,估计他的很多事情清玲都不知道。 先将思绪收起来,我起身对梁道说道:“王子殿下,不知我们能不能在明忆城谈谈?” 我可是救了他的命来着,二王子也不傻,自然是一阵点头,马上和我们一起回到明忆城去。 路上时,我们大家都没说话,气氛倒是很沉默。 我心中想着的是十五叔和那封信的问题,以及梁国未来局势发生变化的应对问题,而他们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梁千寻估计会成为我们在梁国最后的敌人,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这种事情下,我可不会有什么情绪割舍不下,在我怀疑他和小家伙的事有关系时,我就有了对他动刀剑的准备。 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应该和小家伙遇害一事有关系,更不应该和暗影那些家伙相互勾结。 我可是在小家伙面前立了誓,一点要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 一路疾驰,大战之后的战场都管不了。 回到明忆城时,我发现明忆城居然城门紧闭,戒了严,这倒是和之前的场景大相径庭。 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梁道,他苦涩一笑,解释道:“要是我这一去没回来,明忆城势必会被攻打,我不过是让他们早做准备罢了!” 来到城下,梁道往上叫喊一声,女墙上探出人头后,明忆城的城门缓缓被打开,不少喜笑颜开的军士迎出来。 “恭喜殿下平安归来!” 看着这些军士,我发现这些人眼中有的只是敬重和钦佩,完全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做作的情绪。 再看看梁道,面对众人的恭贺,他脸上满是苦笑,一番解释又解释不通,只能被众人簇拥着进到城中。 目光落在前面的梁道身上,我缓步到妙成天边上,低声问道:“妙姑娘,你觉得梁道这个人怎么样?” 轻笑一声,她回答道:“不做作,真诚,受到城中军士和百姓的爱戴,应该是一个好王子。” 不过,她的话也没有说满,马上补充一句,道:“可惜见到了梁千寻,我就不敢保证梁道这样子是不是真的了!” 看着说话极为把握分寸的妙成天,我也是无奈地笑了。 “在我的面前,你还用得着这么样么,我想听你的实话,你对梁道这个人怎么看?”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对策 “我想听你的实话,你对梁道这个人怎么看?” 被我这般问一句,妙成天顿了一下,这才将稍微有些嬉笑的神情收起来,回答道:“比梁千寻好!” 对妙成天我还真是有点无语,刚才问她,就遮遮掩掩的,说得弯弯绕绕的,而现在就说得这么直接。 我不说话,她还有点不高兴了,补充一句,道:“是你要我说实话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虽然她没有叫我师父,但毒蚀骨已被边上的玩意儿吸引走了,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我也只能举双手认输了,感情这还都是我的错……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梁道平时住的地方,毒蚀骨和八戒两人根本是被妙成天扯过来的,不然他们都脚上生根,走不动道。 “你们先下去吧!” 大厅里,梁道这般说道一句,将跟着他进来的将领全部遣散出去。 毒蚀骨和八戒则是鼓着个嘴,一脸很不爽的样子,眼睛到处瞟,可能是在找什么好玩的东西。 等到大厅里安静下来,梁道对我们一个抱拳,语气深重地说道:“多谢四位救命之恩,日后如有差遣,梁道绝不推辞!” 在他表示感谢时,我就静静地看着,等他说完,再将羽帝金令亮出来给他看。 “你可知这是什么?” 目光盯在我手中金令上,他面上的表情接连变化,很是有意思,最后变成一种淡定,并在我前面单膝跪下。 “梁国梁道见过圣使大人,秦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他的应对没有什么问题,我便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殿下,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还望殿下实言相告。” 他看着我一阵点头,眼中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说道:“圣使大人请放心,有什么问题直问便是!” 就是喜欢他这种态度,我也不再顾忌什么,直言不讳。 “殿下,梁国现在有多少兵马掌握在你的手中?”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犯忌讳,但我必须拿出来问问,我想看看他们兄弟两人的说法有没有差别。 从梁千寻口中,我听得到的可是梁道有多么大逆不道,手中掌握七成梁国军马不算,还和梁王病重有关。 他被我问得愣一下,稍有犹豫,然后才开口问道:“圣使大人,您应该见过我大哥吧!” “咦……” 见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心里也是一阵古怪,暗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难到说就是因为我问出的问题吗? “不错,我们一行人是从大梁过来的,大王子梁千寻此时正在大梁!” 我没否认,他只是一笑,笑容中不乏苦涩。 “我哥怕是把我骂得个狗血淋头吧!”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想看看他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 “好吧,也不管圣使大人是信任我大哥,还是信任我,甚至是两者都不信任,我现在还是要给羽帝陛下交个底。” “这件事我大哥应该不会在圣使大人面前胡编乱造,毕竟是可以打听到的,我手中确实掌握了梁国七成到八成的兵马,其中包括父王亲信的三名兵统左岩、肖尧、方定所驻城池兵马,和部分护城卫。” “第四位兵统顾惜是我大哥那边的人,他麾下的军马完全落到大哥手中。” “虽然我的势力完全超越大哥,但真正左右这一场交锋胜利的还是父王手中的一支精锐——黑湮军。” “这支精锐虽然只有五千人,但在战场上,他们的力量足以与五十万相匹敌,和大秦最精锐的韩家军有一战之力。” 听到黑湮军这个名字时,我心中有波动,也可以说没有波动。 有波动是因为梁道口中这支军马的战力,五千人足以匹敌五十万,能和韩家军一较高下,战力堪称恐怖。 没有波动是因为,一个封国有着一支强大的精锐力量也是正常的事情,不然王室的安全都有了些风险。 他把话头说到梁王身上,我正好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殿下,你可知道梁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问出来的时候,我死死地盯着他,想看看他的脸上会不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化。 作为一个正常人,与这种事情有交集时,情绪上都会发生变化,落在梁道头上也不例外。 观察的结果让我有些失望,也说不上失望。 梁道并没有什么细微的表情变化,说到这件事时,只剩下的愤怒与忧伤。 “圣使大人,大梁传过来消息,说身体康健的父王在一夜之间病得卧床难起,大哥第二日就火速前往大梁,并且留在那边。” 听到这里,这兄弟二人的话终于出现了极大的出入。 梁千寻的亲卫可能是在无意中透露给我,说梁千寻入大梁是有梁王的命令。 而梁千寻当面给我的说法是,大梁传来消息,说梁王病重,让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回大梁,他回去了,但梁道没去。 在梁道这边的说法是,根本没有消息这回事,或者说他梁道是没有收到任何要他们去大梁的消息。 虽然说法有差异,可惜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不同已经出现,后面的问题绝对会更多,于是我再问一句。 “为什么你的手中会掌握着如此多的军队,现在的大梁到底在谁的掌控之下?” 又是一怔,他还笑了,笑得很古怪。 “圣使大人,现在的大梁在我大哥手中把控着,但也可以说不是这样,只要父王一天未去,这种场面就可能一直续着。” “至于我手中军权的来历,这一点倒是不便与大人明言。” 他话中有话,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能让三大兵统向他靠拢,这里面绝对有他们之间的纠葛,不言也罢。 换个问题谈论,我问道:“要是这样的格局持续下去,你觉得最后谁会是下一任梁王?” “这还用想,当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的大哥,梁千寻!” 提到这个名字,他脸上冷笑,声音刺耳,口中没有任何敬意,两兄弟之间的关系确实恶化到了一定程度。 接过话头,我笑着问道:“那你甘心么?” 脸上笑意变得更加阴冷,他低低地回应一句,“圣使大人这是要我们兄弟阋墙,为世人诟病吧!” 他出言讽刺也罢,怀疑也好,我只是想知道他接下来给我的回答。 “你实话告诉我,梁王到底是怎么病倒的?你对你的大哥梁千寻没少做文章吧!即便我不来,即便梁王不死,这种僵持的场面也不会持续下去,你说是不是?” 脸上的笑意僵住,变成带着狰狞与危险的铁青面孔,他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其中光彩极为尖锐。 面对他的冷目,我只将自己的双眼送上去,和他对持。 未久,脸上由阴转晴,他对我一笑,笑容中倒是不乏暖意与亲近,但又透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意味。 “圣使大人此言何意啊?” 他这样试探的问,不过是想测测我这边的水有多深。 心中明白,我也没有需要遮掩的,说道:“我需要知道关于你大哥的事情,调查关于洛都的一件事!” 我没说全,他却是目光一凝,好似想起来一点东西,脸上笑容意味加重,继而拉高声调说道:“圣使大人,我猜你想要知道的是关于洛都刺杀一事吧!” 他最终说出这样的话,让我的心中一片冰冷与杀意。 他们兄弟果然知道洛城刺杀一事,而梁千寻则当着我的面撒谎,说他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小家伙身亡。 若是小家伙遇刺真的有梁千寻参与策划,我必定以手中剑,将他梁千寻的人头砍下来,祭奠小家伙的在天之灵…… “圣使大人,据我所知,似乎羽帝唯一的孙儿,未来的秦帝陛下死了,像是叫申可什么的……没错吧?” 他在笑,我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冷气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谈到和小家伙有关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会松懈。 看着笑着的梁道,我的杀气毫不犹豫地放出来,倾泻到他身上,我要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在我面前谈条件的资格。 长吐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声音依旧沉稳说道:“圣使大人好武功,怕是一百个梁道联手也不是您的对手。” “你明白就好,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是自然!”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身来,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四位请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虽然四周无人,但难保会不会有什么手段偷听,我们就跟着梁道,往一边去。 等到了后面的密室中,梁道才将他知道的事情跟我说道一下。 “圣使大人所言非虚,即便是会被冠上叛乱的罪名,我也会在不久之后把大梁强行拿下,不为别的,就只为不让梁千寻坐上王位!” 对他的话,我没有任何意外,因为我早就知道梁国兄弟阋墙是不可避免的。 他继续说:“父王的身体一直康健,再活过十年都不在话下,而现在莫名卧病,这里头完全是我这位‘好兄长’下了黑手。” “根据我埋在大哥身边的内线说,在数次北上后,我的大哥和隐宗的人接触上了,而且有了依附的趋势。” “这件事我父王应该也知道了一些,他这才着手削弱我兄弟两人的兵权,刚一削兵,父王就病得卧床不起了!” 听到这里,我没忍住抬手打断他的话,插言道:“你确定梁千寻是和隐宗的人接触上了?” 我其实是不理解的,要是梁千寻和隐宗的人接触,那他是怎么和刺杀申可有关系的,难道说隐宗要和大秦翻脸吗? 他很确定地点头肯定,这就让我无从辩驳了,我听他说,自然要相信他所说的内容。 “就是隐宗,他还和隐宗的少宗主,长孙奇思接触过,他们谈了什么内容这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小申可的事情,在我的了解中,我的兄长曾经利用梁王阁的渠道将一样东西送到皇宫里去,做得非常隐秘。” “那是什么东西?” 他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梁王阁是我大哥的私产,我只能在里面插下我的眼线,却始终接触不到核心,自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对于梁王阁是梁千寻私产的说法,我是有点意外的。 梁千寻从一开始都是说梁王阁是梁国的产业,没想到现在变成他梁千寻的私人物品,真正让我痛心的是,从一开始天他就没有跟我说过实话。 可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我想不通与之关联的一点,隐宗。 我一直认为,这件事可能是中师唐门造的孽,也有可能是暗影的手段。 暗器上未曾沾有剧毒,这一点不符合中师唐门的作风,但不能洗脱中师唐门的嫌疑。 而暗影突然用出来暗器,这就增加了暗影作为黑手刺杀小家伙的可能,没想到现在还把隐宗扯了进来。 “要只是送一个东西的话,这件事未必和你大哥有关系?” “那是自然!” 我揣测后,他颔首表示同意。 “不过,我的人探知到那东西和申可有关系,而且在送进去后不久,洛都那边就传回来皇宫出事的消息。” “圣使大人,你说这样的话,能不能说明我大哥和太子遇刺一事有关?” “这……” 在我信任他说法的基础上,梁千寻确实与这件事有莫大的关联,而且我之前也感觉到梁千寻知道这件事,但有意隐瞒,这就让梁千寻很可疑,非常可疑。 这样想的时候,我感觉围绕小家伙遇刺一事的迷雾越来越多,而我的突破口只能放在梁千寻那里。 只要梁千寻可以跟我说实话,那这一切就都可以明了…… 稍微整理思绪,我对梁道问道:“说吧,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大梁完全在你兵力部署的包围里,说说你的破城计划吧!” 说到大梁,却见他眉头死死地皱着,给我一种非常为难的感觉。 “圣使大人,您有所不知,潜伏在大梁的黑湮军就是以保护大梁为目标的。” “要是我的人马对大梁发起进攻,绝对会受到抵挡,而我大哥也可以趁势坐上摄政王子的位子,那我们这些人就成为真正的叛军了!” 见他说难处,我心中知道他不坦诚,实际上是在说谈条件。 “我们没有出现,你也会对大梁采取措施,说说那个吧。” “哈哈……不愧是圣使大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对于他这样的恭维,我心里剩下的只有冷笑,要是我连这个都猜不出来,真是可以去死了…… 真正谈到正题上,他拍了拍手,唤来一女子。 这女子身材妖娆,流苏髻,粉色罗裙,怀抱一把古色古香的琵琶,实力达到凝实境界初段。 “这我的亲信,初夏,是针对大梁计划的负责人。” 先给我介绍这女子,他再给女子介绍我们。 没说太多废话,初夏就开始说道梁道针对大梁黑湮军的计划,其中的重点落在梁王身上。 这像是一场赌博,赌梁王没有病到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地步。 因为我们的到来,一切未变,变得只是进行这一场赌博的人变了,变成由我们四个主导!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章 变故 初夏是个妖孽,相当妖孽。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让我们看到的这张脸是假的,而她现出来的容貌,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原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剑帝弟子,李龙辰少侠!” 离开明忆城往音城去的路上,我们相互介绍一下,这就是初夏给我的第一反应,挺大惊小怪的。 梁道也是一个草率的家伙,或者说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东西,知道我是大秦使者后,他也没问过我的姓名。 不过,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这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像梁千寻那样隐而不发也不是不可能。 之后,初夏转手之间,又换成另一副面孔——舞尘。 看到这与舞尘完全一样的脸,我也是有点发懵,不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知道她不是舞尘,但看到这张脸,我还是忍不住产生上去拥抱她的冲动。 “嘻嘻……” 俏皮一笑,她柔声说道:“李少侠,我现在是不是和舞尘姐姐一模一样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这样……” 说到这里,我却有了一种说出来的感觉。 虽然脸上一模一样,但我感觉得到,两人的气质差异极大,舞尘是一种至纯至净的感觉,而初夏就有了不少妖媚的味道。 “怎么,我可听说李少侠冲冠一怒为红颜,带着不少高手挑隐宗的梁子,可不就是为了舞尘姐姐么,这可是小妹好生嫉妒!” “要是有男人愿意为小妹这样,就是要小妹为他死去也不怕呢……” “李少侠,你说呢?” 说话时,她眼角夹着的媚笑更加浓郁,有些古怪的目光盯在我身上,不知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她很了解洛城大战的内幕,而江湖中大多数人都是不了解的,这让我丝毫不敢小瞧她,这个女人手段极不简单! 不过,世人只知我爱舞尘,却不知清玲的存在。 这样也好,我现在的身份在江湖上招摇不少,要是真让人知道清玲的存在,怕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敢说我对这些姑娘的爱没有多少之分,在我心里,清玲绝对是我永远的最爱。 面对初夏这种言语,我只能微笑沉默,谁知道这女人想干什么。 无言时,我传音询问妙成天,看她知不知道江湖上有如此擅长易容的女子。 她想了之后,给我的回答是她不知道,江湖上还没有这方面的流传。 擅长易容之人,肯定不会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的话,谁知道这是谁! 据妙成天说,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易容高手就是千面郎君,华晨钰,也是我之前获得的星光剑的前主人。 据传,千面郎君华晨钰在一炷香里可以易容三百余次,每张面孔都各有特色,绝对让人想不到是一个人。 而且,妙成天还说出让我心中有点生出寒意的话。 她说,这个初夏到底是男是女还不确定,也就是说,以舞尘模样与我谈笑风生的,很可能是一个男人…… 想到这一点,我怎么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往初夏身上扫一眼。 她出来之后,已经换上一副男人的衣装,除了那张和舞尘一模一样的脸,看不太出来是个女人。 面前如此妖娆的存在,居然是个男人,我的嘴有点发干,这种情况确实很吓人。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对初夏开口说道:“那个……初夏,你还是换个样子吧!” “咦……” 满是古怪意味,她扫了我一眼,娇声道:“李少侠,难不成我现在的样子和舞尘姐姐不像?” 只能哂笑,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我强行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像,而是太像了,让我有些不习惯!” “咯咯……有什么不习惯的!” 轻笑间,她纵马到我边上,还将我的一只手搂到怀里。 撞到她胸前的丰满,我不由得怔一下,开始怀疑初夏是个女人,因为这种东西不至于易容出来吧。 不过,谁知道到底能不能呢,反正我是不太知道…… 没注意到我怪异的样子,她还是笑着,搂着我的手臂更加用力,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诚心让我占她便宜。 “嘻嘻……李少侠,我们去大梁需要一个适合的身份,你就告诉梁千寻说,我是舞尘姐姐不就得了!” “这……” 这理由还真是天衣无缝,让我完全找不到可以辩驳的地方,无奈只能勉强接受。 我不说话了,毒蚀骨和八戒倒是对初夏的易容很有兴趣,一直跟在初夏边上张望着。 初夏只是笑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是难以琢磨的。 “师父,现在她也是我们的师娘吧?” 冷不丁的,毒蚀骨目光从初夏身上移到我这边,突然开口来一句。 他这话一说出来,八戒脸上的表情一滞,继而说道:“师父,出家人不能犯戒,我们不是有了一个师娘么,怎么现在又有一个?” 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他们,初夏倒是掩口失笑,低声问道:“李少侠,这两个是你的徒弟呀?” 一大串难以回答的问题扔过来,我只能表示沉默,不是我不想回答,真是没办法回答。 我的态度并不阻碍他们的对话,初夏接着就对毒蚀骨他们说出一句让我气笑的话。 “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你们的师娘!” 嬉笑变成严肃,耍宝的两人马背上对初夏拱手一礼,严肃道:“弟子见过师娘!” “嗯,不错、不错……” 看着打成一片的三人,我顿时无力扶额,心中已然一阵狂汗,这都是哪跟哪呀! 等他们闹完了,安静了,我们也差不多到了音城。 进城后,有一队梁军找上我们,自称是梁千寻那边派过来的。 “李少侠,我们是大王子派来的,专门接你们回大梁!” 看着神色恭敬的这些人,我一时不知道真假,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往妙成天那边看了看,她受意后,马上开口,问道:“你们说是大王子派你们来的,有信物吗?” 面对质疑,他们倒也不慌,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对视之后,一名兵士取出一物,和当初梁千寻给我的,但被我不幸遗失的一模一样的令牌。 “李少侠,这个应该够了吧?” 心中仍是疑惑,但我没有理由反驳他们的说法,只能点头称是。 “既然是大王子的人,那让我们赶快去大梁吧!” 本以为他们会同意我的说法,没想到为首的那个却是摇头,说道:“李少侠刚从明忆城回来,舟车劳顿,还是先在音城休息一天吧。” 说话间,他们都是表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让我很怀疑这些家伙的真实身份。 要是他们只是梁千寻手底下的兵士,不至于敢用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吧…… 他们有了安排,我们便暂且听着,在音城客栈住下,这些军士就住在我们周围的房间。 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实际上不过是在监视我们,这让我对他们的动机更加怀疑。 到了下半夜,妙成天从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到我房里来。 大概知道她过来的原因,我就等她先开口说事。 “李少侠,这些人不是大王子梁千寻的手下吧?” 她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也没有急着肯定,而是询问她,说道:“妙姑娘,何以见得?” 有点责怪我不说实话的意思,她乜了我一眼,淡声道:“我们私自前往明忆城,面见二王子,还击杀了来自暗影的众多刺客,这件事若是被梁千寻得知,他手下的军士不可能对我们如此和颜悦色吧?” 只是一笑,我回答她。 “妙姑娘,你从何处看出来这些军士对我们和颜悦色了?他们手中的令牌可是货真价实的,梁千寻手下军士的身份不作假!” 像是不解,她反问我一句,“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我们在音城停留一夜,赶快去面见大王子不是更好?” 只道她没看透,我解释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去大梁的路上,绝对会发生意外。这件事未必是梁千寻直接授意的,但和他也少不了一定的干系。” “不过,考虑到我们的实力,我还真是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人敢来劫我们的道!” 一时语塞,她将讨论的对象换掉,只言道:“既然如此,大王子还迎我们去大梁作甚,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梁千寻可是一个会算计的家伙,他还不清楚我们和梁道之间的秘密协议,在获悉一切之前,为了获得我这个剑帝弟子的助力,他不会随便和我撕破脸皮!” “可是……” 她本来好像说什么,但被我抬手打断了,因为我感知到隔壁初夏的气息波动了。 “初夏要过来了,你先躲一躲!” 理解我的做法,她一阵点头,然后躲到储物的小暗格里。 嘎吱一声,虚掩的窗户被打开,不知何时换成女儿装的初夏飘身进来,身材玲珑有致,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李少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被她这样一问,再加上她和舞尘一模一样的面容,让我忍不住跟她打趣。 “初夏姑娘,这么晚了,你不也一样没休息吗!难不成有事情要深夜与我相商?” 她也没有多不好意思,点头后,回身将窗户关上,低笑道:“李少侠,小女子可是有要事要与你说哟!” 她这样子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我正色道:“初夏姑娘,有事的话,你就直说吧。” 满是戏谑笑意的眼神一闪而灭,她继而说道:“李少侠,我想听你的实话,那些军士是不是大王子梁千寻的手下?” 见她居然过来问和妙成天一样的问题,我也是大感有趣,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我先反问一句。 “初夏姑娘,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没错,很重要!” “能给我个理由吗?” 再追一句,她就显得有些犹豫,半晌不开口。 她不说话,显然是有些内情她不愿意开口告诉我,而这偏偏是我需要知道的,所以我刻意不说话,就是看着她。 被我盯了一会儿,她终于是忍不住了,说道:“李少侠,这原因非要我明说出来吗,要是说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话中有隐含的意味,可惜我并没有听懂,只能摇头。 “初夏姑娘,有话你还是直说吧,这样绕着弯让我不太好说。” 古怪的目光在我脸上划过,跟着她眼睑微收,不再看我。 “李少侠,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我出来的时候,可是受了二王子殿下托付的,他对你们可不太放心……有些事情,我还是弄清楚一点比较好,要是出了一些不应该的事情,我可不好交代……” 说话时,她脸上的神情还是轻松,并未产生不自在的情绪,看起来她这话不假。 “你是说,二王子让你来监视我们?” 估计是觉得我说的太直白,她掩口一笑,柔声道:“李少侠,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出来嘛!” “我只不过是被派来帮助你们见到梁王殿下,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事,不用太在意,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下,按她这么说,还不是监视,只是自欺欺人地弄出来一个协助的名头。 我知道这种事情改变不了,也就不再纠结,说道:“这样的话,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那些军士手中的大王子信令不假,但他们到底是不是受了梁千寻的指派就不得而知了,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她深有其事地点头,脸上再度浮现那种妖媚的笑,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件事我已经说完了,时候不早了,初夏姑娘也该回去休息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太好的。” 我这样说一句很委婉,意思的表达也是很明确的,谁曾想她却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还移步到我跟前,回我一句。 “李少侠,这就要我走,难道说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我只能摇头,解释道:“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 她脸上满是不信,嘴角微微向上掀起,问道:“李少侠,你该不会是担心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吧?” 她这样说,我稍微一怔,没有马上想出来她所指。 她则是笑,淡淡地说道:“李少侠,要是与你同行之人的易容我都看不出来,那我的易容术就真是白学了!” 原来是她是在说妙成天,我没想到她的眼力劲居然这么好,连妙成天的易容都一眼洞穿。 “那位姐姐也是有意思,非要易容跟在李少侠边上,我还真是好奇那一层假面下,她的真容如何呢?” 她这种说法倒是让我有些担心,谁知道这两个擅长易容的奇女子撞到一起,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正想着找其他理由把她打发走,却见她很无所谓地到我床榻边上坐下,做出一副不走了的样子。 “李少侠,小女子对你可是感兴趣得紧,要不我就在你这里留一夜吧,想来李少侠是不会狠心赶我走的!” “我……这……” 看她那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还是真是无奈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一章 隐宗伸出的手 我不好开口,她也没有一点眼力劲,愣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少侠,我现在可是你的爱人舞尘姐姐,要是我们不住在一起的话,保不准梁千寻会怀疑什么。” 她的理由让我忍不住嗤之以鼻,实在是太烂了。 “你只要换一张脸孔不就没事了。”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但她根本不这么想,还对我笑了笑。 “李少侠,我为什么要换一副脸孔呢,我对舞尘姐姐可是羡慕得紧的!今日得见李少侠,怎么说也要一解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中满是怪异,谁知道这个妖孽般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面上做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我到她边上,俯身问道:“与其说这个,我更多对初夏姑娘的真容感兴趣,不知有没有一见的荣幸呢?” 作为一个不以真容示人的女子,这种东西应该属于禁忌,不愿意让人提起,比如妙成天那样的。 而初夏完全没有妙成天那种感觉,只是笑笑,说道:“李少侠,若是今夜你让小女子留在这里,那什么都由着你了!” 说话时,她还侧倒在我的床榻上,抬手将身上粉色罗衫的系扣解开,香肩半露,明摆着要勾引我。 “李少侠,你觉得呢?” “呵呵……”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冷笑出声,但没有接她的话。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妖孽,她这样做的图谋不简单,我可不傻,没事去给自己找麻烦。 我没回应,她也没有催促,只是那对狭长凤眸微阖,看在我身上,媚眼如丝,妖媚至极。 被她这样看得很不自在,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初夏姑娘,要是你非要待在我这里,那我还是走吧!” 说完,我也没打算给她多说的时间,转身就到窗边。 刚抬起腿来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妙成天还在我的房间里,要是我就这样走了,她怎么办…… 无奈,我都已经抬腿了,总不至于收回去吧,就只能在心中祈祷这个妖孽赶快改主意。 可是,我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她还是没有出言叫住我。 我感觉得到,她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背上,目送我离开,就是不说话。 我真是被这个女人打败了,停住脚步,只能转过身来。 “咯咯……李少侠,你改主意了!” “我……” 看着妩媚笑意分毫不减的她,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招惹这个妖女了,她非要这样折腾我! 就在这时,躲在里面的妙成天终于受不了,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 看到妙成天,初夏的笑脸顿时一僵,但马上又恢复正常,满是调笑口吻对我说道:“李少侠,原来这位姐姐已经在这里了,亏你还瞒着我,要是我今夜真的留在这里,怕是要坏了你和这位姐姐的美事!” 说完,她很是不紧不慢地将衣衫穿好,从床榻上缓缓起身,移步到妙成天边上。 “这位姐姐,能不能让小妹看看你的真面目呢?” 要是一个男人,听到初夏这种让人骨头发酥的话,说不定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妙成天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自然不会吃她这一套。 嘴上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初夏一眼,就将自己的态度完完全全表示出来。 当她的余光瞟到我这边时,我似乎从中看到一个字,滚! 干笑一声,初夏倒也没有纠结,柔声说道:“好吧,姐姐不愿意,小妹再强求就有些不识趣了。” 慢慢转到我边上来,她还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李少侠,良辰苦短,千万珍惜呀!小妹就先走了,要是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到小妹这边来哟……” “咳、咳、咳……” 她说的话差点让我一口气呛死,怎么感觉这个妖女不是一般的有问题,或者说她真是怀有某种企图的。 “对了,这些军士身份不明,所以我不能和你们一路去大梁,天明之前,我会一个人先走!等你们到了大梁,我会主动去找你们的!” 说完,她这次是真的走了,像一只灵巧的燕,从窗户走掉了! 目送初夏从窗户离开时,妙成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还没看够啊,没看够跟着去看吧,人家的窗子可是一直为你留着呢!” “咦……” 听到妙成天说这种话,我也是大感有问题,怎么感觉她说话的语气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只是稍微一想,我在心里就笑了,不是她有问题,而是我很有问题,因为我老是有这种稀奇古怪的念头。 正愣神,又被妙成天的冷哼声叫回来。 “初夏可不是什么简单女人,你要注意一点,不然让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扔下这句话,她就没再说话,从我边上的窗户出去,速度极快,身形化影,一闪而灭。 再目送她离开,我真是大感莫名其妙了,这些姑娘的心情真是没法估量,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莫名其妙地耍小脾气…… 刚才她似乎还有事跟我说吧,结果因为初夏,话也不说,直接跑了…… 也是有点郁闷的感觉,我躺倒床榻上休息,不准备调理内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梁千寻那边的军士率先起来,并通知我们准备上路。 而初夏果然像她说得一样,不见了,先走了! 应该是主要目标在我身上,这些军士也没有管太多,被我随便对付一下,他们就不再追着问,只是督促我们四个赶快上路,去大梁。 等在客栈中草草吃过早饭,我们这一行人往大梁那边去,速度也算是快的,没要太久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路上时,我对边上军士询问关于梁千寻的一些事情,他们都是缄口不言,讳莫如深的样子。 他们的反应是这样,但我却有另一种猜想,他们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手中有着梁千寻的信令,但真实身份并不是梁千寻的手下,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 很快就出现了我昨夜跟妙成天说的情况,我们被人劫道了。 看着面前出现的一众白衣剑客,和我们一起的军士全部退到后面去,别说帮我们了,他们这就是送我们去和白衣剑客们对战。 对方的实力很恐怖,清一色的小成境界,十人,为首的两个甚至是剑基境界初段。 对这样一支强大力量的存在感觉很有问题,我出言询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一人马上揭下面纱,对我森然一笑,说道:“李龙辰,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 看到说话的这人,我不由得瞳孔收缩,这人是谁,八剑联盟,开泰剑派掌门陈道生。 除了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我更多对他的实力感到古怪。 我记得很清楚,在洛城大战的时候,他不过是小成境界的实力,怎么这么快就涨到剑基境界初段了,不合理! 在我为他的实力感觉困惑时,他很张狂地笑道:“李龙辰,你和我们八剑联盟可是有不死不休的血仇,你可一一记得?” 懒得理他,我只淡淡地回答一句,不记得了。 不知是我的神情触怒他,还是我的话,他顿时暴怒起来,差点直接对我出手。 被边上同样剑基境界初段的一人止住后,他冷声冷气地说道:“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让我给你一一算算吧!” “最开始的时候,你的混蛋师父柳无风在空明城小竹林杀害了我们八剑联盟的盟主,曹成殇,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对此,我没有说话,在老头子那边时,我已经知道是他出手替我解决了曹成殇,还把妖剑陨辰拿了回来。 在我看来,曹成殇是死有余辜,要不是他一心觊觎陨辰剑,也不会死在老头子手上。 陈道生继续说道:“这是你师父仇怨,现在是你师父死了,这就算在你的头上了!” “不仅如此,在天池城外,你用暗器害死了我们八剑联盟的孙不慎长老,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他这样一提,我就想起来那一件事,不管怎么说,杀了孙不慎我可一点也不后悔。 “不只是孙不慎长老,洛城大战时,你还击杀了三合剑派,杜长月长老,更是在信阳之战,击杀了归流剑派,王爽长老,此等血仇,不共戴天!” 他前面说的我都不否认,但后面的王爽就让我一时发懵,不过细细一想,我就明白了。 信阳之战中,我确实击杀了一个来自八剑联盟的人,谁知道那家伙是王爽,现在倒是明白了。 八剑联盟前后有三位小成境界的长老栽在我的手里,说起来我还感觉挺有成就感的。 而现在,将会有第四位八剑联盟长老栽在我手里,这就更加有意思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毒蚀骨和八戒的实力,不然,就算是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一定愿意过来截杀我们。 我正对陈道生实力变强疑惑,落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更多,他暴怒之时,气息震动,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他有剑基境界初段的实力,但气息上非常虚浮,很明显就是通过密法将实力强行拉上去的。 除了另外一个剑基境界初段,这一点在其他的白衣人身上都有体现,这就让他们可以产生的威胁少了很多。 话又说回来,八剑联盟或者隐宗能掌握这样的密法,还真是了不得,即便是实力虚浮,一个剑基境界也可以轻松击溃两个小成境界巅峰。 境界上的差距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说说你要怎么样吧!” 他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目透凶光,真是恨不得啖我肉、寝我皮。 他代表八剑联盟对我仇恨颇深,我对他们八剑联盟不一样没有半点好感。 像我们这样仇人见面,早就该大打出手,谁会跟他一样在这里废话老半天! 被我言语一激,他倒还长吸一口气,冷静下去了,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李龙辰,不要再耍小聪明了,今天你必死无疑!” 听他莫名其妙地说出这种话,我真是懵了,他这话什么意思,我耍什么小聪明了? 一脸得意,这个老家伙也是够不要脸的,继续说道:“李龙辰,我身后都是我开泰剑派的青年俊彦,边上这位更是来自我们隐宗裁决元老席,你就等着死吧!” 终于听到最关键的内容,我心中忍不住笑了。 梁千寻的令牌到了隐宗之人手中,这足以说明梁千寻和隐宗之间的交易和利益问题。 而梁千寻这厮和暗影杀手也存在一定的合作,这就完完全全把他推到我的对立面上。 等我到大梁之后,关于小家伙的问题我一定要从梁千寻的嘴里挖出,让我看看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你是隐宗元老?” 被我注视着,这个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沧桑双眼的人很淡定,说话的声音亦是沧桑。 “不错,你便是那个大闹洛城,让我隐宗在天下江湖颜面大失的剑帝弟子李龙辰吧!” 他这是明知故问,我才懒得回答他,厉声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说着,我将两面风取下来,准备递给八戒。 这些人可是八剑联盟的人,我不想放走任何一个,就连自称梁千寻手下的军士我都不打算放过,所以让八戒大开杀戒吧。 他是两面风试法的创始人,两面风在他手中才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力量,虽然这有可能刺激他找回记忆,但现在管不了! “慢着。” 本来即将死战的场面被这家伙一声喝住,我很不耐烦地看着他,心道,这个老不死怎么这多事,打不打。 我看得出来,边上的陈道生也是不太爽的,只是碍于身份,敢怒不敢言。 沧桑双眼中闪过锐意,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师父柳无风死了没有?” 他将事情扯到老头子身上,无外乎两个字,忌惮。 要是老头子没死,他们绝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我出手,老头子的实力自不用说,剑帝在江湖上的号召力更让他们隐宗忌惮。 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不太愿意和老头子闹僵,撕破脸皮。 心中冷笑的同时,我也有点鄙视隐宗的人,这样忌惮,他们真是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生杀予夺,诗酒狂歌,这才是我心中的江湖,这般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没用! “姬千珏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怎么,你们信不过你们的盟友吗?” 我说这话,其实是给他下了一个套,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否认和暗影的盟友关系。 要是隐宗和暗影联盟是事实,他就很可能忽略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他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说道:“李龙辰,你是柳无风弟子,我想听到你亲口承认这件事。” “要是我承认了又怎么样?” 我故意这样问一句,想知道他们对老头子的忌惮到了什么程度。 他顿时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再度开口道:“李龙辰,只要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今天这件事我们隐宗暂且罢手,怎么样?” 他一说完,边上的陈道生就着急了,嚷嚷着要开口。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一次击杀我的好机会,终于可以给他们八剑联盟的长老们报仇了。 现在,隐宗的元老一开口就是放我们走,他怎么可能答应。 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元老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大概明白老头子在他们心中是怎样的存在,我便直言了。 “师父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元老顿时有了如释重负的样子,长舒一口气,随后淡声道:“我从不食言,今日放你一马!” 说完,他抬手准备让所有人退去。 看到这一幕,我冷笑一声,说道:“我可没让你们走呢!” “你!”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二章 杀了吧 “李龙辰,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我一声喝住,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回身就是一道喝叱。 看着快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我只能无奈摇摇头,心中嘲讽这老古董的不知所谓。 他自以为实力远超我们,在我们面前做出一副生杀予夺的样子,好像我们已经没有反抗之力。 他可曾知道,从他出现在我们面前开始,他的生死就已经掌控在我们手中。 “这位,你别急着走,我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像是我的话戳中什么,隐宗的元老倒是怒容稍歇,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 而陈道生则是迫不及待地叫嚣道:“李龙辰,在你面前的这位是隐宗第二元老,萧醒。老前辈在江湖上叱咤风云时,你李龙辰还不知道在哪呢!” 陈道生大肆赞扬这位萧醒元老时,脸上满是得意至极的笑容,好像当年纵横江湖的不是萧醒,而是他陈道生。 低笑一声,我回应道:“哦!原来是萧老前辈,失敬失敬,可惜我根本没有听过这名字。” 对我嗤之以鼻,陈道生冷笑道:“李龙辰,你初入江湖不过两载,像萧老前辈这般人物岂是你可以了解的!” 这般说道,他眼中仍旧满是傲气,根本没听懂我的话,边上的萧醒则是皱眉,应该是听懂了,脸也黑成锅底。 我的话很简单,什么叱咤风云的萧醒前辈,不过是堪堪剑基境界初段,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过气老人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可能是觉得陈道生脸上的洋洋得意看不下去了,萧醒一声厉喝:“我们走,我萧醒从未食言,今日便不与你们计较,放你李龙辰一条生路!” 剩下十人见萧醒发话,马上将抽出来的长剑收回剑鞘,准备走了。 见此,我再度出言,准备直接挑明。 “萧醒老儿,你已经知道我师父离世的消息,那就留在这里吧!” 感觉他被遮住的脸上抖了一下眉,跟着就是他那冷厉的声音出来。 “李龙辰,你今天还真是不想善终了?” 我还没回应,边上的陈道生已经忍不住长剑出鞘,他可是老早就想着我死了,一点也不想放过我。 虽然没有剑让我感觉比较尴尬,但我也不在乎太多,双掌从身侧提起,看着萧醒。 “我们都是剑基境界初段,老杂毛,你敢不敢与我一战!” “哈哈……” 有种怒极反笑的感觉,萧醒他一阵仰天大笑,周身剑气急剧震动,腰上剑也有了一种呼之欲出的气势。 “李龙辰,不是我没给你机会,这是你自找的!” 一声落,他一手飞快落到剑上,瞬间甩出一阵耀目的寒光,身形也如飘零一般,向我这边杀过来。 对上萧醒,我心中只剩下狂热,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终于可以好好打一场。 在和麻生二角交手后,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什么地方,但想要将所学融会贯通,我还需要大量交手,生死斗! 人都是这样,只有在压力,更是生死压力下,才会爆发出全部的潜力。 “八戒,悟空,这个老杂毛交给我,你们把其他人都干掉,不留活口。紫霞,后面那些军士全给你了,同样不留活口!” 我命令一下,早就摩拳擦掌的毒蚀骨、八戒立即冲杀出去,对接下来的屠杀极为亢奋。 萧醒也是淡定,完全不管另一边的战况,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我身上,真是想杀我了。 手中出剑时,更有一种惊天的凛凛剑气呼啸而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破开一般。 剑势上骇人也就罢了,这老杂毛的步法同样绝佳,逼身的攻势相当厉害,不易抵挡。 他也是挺不要脸,看到我徒手与他对敌也不管,手中的剑连斩剑气,化作数道剑光点向我的身体。 每一击剑气上都有着恐怖如斯的杀机与寒气,只是被针对着,我就感觉有点背上发凉。 且不说我是不是托大了,心里还是要叹一句,这些老一辈确实有两把刷子,交起手来的攻势上威力惊人、干净利落。 他刺剑,我闪避的同时,手中成爪,从侧面对上他的剑气。 我的实力已经剑基境界初段,不夸下海口说身上刀枪不入,单是这双手可碎金石也不全是开玩笑。 他的剑气厉害,我手中爪击,释放出来的爪影也不是好对付的。 只可惜,我未曾获得一套强大的爪功,不然凭着一双手都足以与萧醒一战。 据我所知,梵音寺确实有一套堪称是天下第一的爪功,灵佛爪。 只可惜,和慧善大师交手的时候,他未曾用出这一招灵佛爪,不然我也可以偷学一二。 面对与我实力相当的人,对方还是施展剑气攻击,拈花手、浮屠掌、无量指之类的功夫确实不好占优势。 虽然没有正统修习过,但我勉强可以参照千机裂影手和拈花手,用爪与萧醒对招。 一两道剑气被我一爪消抹,萧醒脸上很明显不太好看了,可是没想到我手上功夫不太差吧。 不过,他也是个不简单的狠人,自然会有别具一格的应对方式。 稍微向后撤步,拉开与我的距离,他果断变招,原本的剑气一变,化作阵阵剑花,但威力似乎如前。 我本来还没有搞清楚他这样变招的意义何在,仓促应对,但在我的爪与剑花接触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 剑气光华在我的爪下是被消解,而剑花被我手触碰到的一瞬间,直接爆裂开来,炸成一片刺目白光。 手中被锋利如刀的剑花刺得鲜血淋漓不说,我的眼睛也被瞬间绽放出来的白光刺得生疼。 在这一下,眼睛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发出来,在白光散后,我的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继而演变成彻彻底底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这种情况出现时,我懵了一下,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说失去视觉太严重,但我也当过一两次瞎子,对这种情况也不是一点应对都没有。 应该是神来之笔,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一段记忆。 我之前和一个东夷人交了手,还把那人杀了,通过麻生二角,我知道被我杀掉的男人似乎叫什么冥户千凌。 在和冥户千凌交手时,他向我投出一把兵刃。 为了不受伤,我把自己的兵刃往那上头隔一下,就是这样一下碰撞,两把兵刃之间就有火花爆发出来。 当时我们两个人在一片黑暗之中,被距离如此近的火花闪到,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了些刺痛的感觉,似乎视觉上受到一些影响。 不过,那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视力没有什么作用,我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而且后来也没怎么样。 可惜现在,被萧醒的剑花闪到眼睛,似乎是将那时对眼睛造成的不良影响引动了,继而造成我的失明。 想到这一点时,我真是不受控制地愣了神,背上跟着传来剧烈的刺痛感,胸口仿佛要在这一瞬间炸开。 口中喷出一口血,我身体向前一倾,拉开距离,就听到萧醒的嘲讽声音。 “李龙辰,与人交手可不要走神,要是我这一招落在你的脖子上,你这一下怕是完蛋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可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感激他,他不是不想刺我的脖子,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刺不到。 我和隐宗的仇恨相当深重,他对我完全就是下死手,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即便是这样,他那一记剑花在我胸腔中爆发也够我喝一壶的,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开,我口中的鲜血就没有停过。 眼睛看不见了,但这不影响我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 而我的这个动作,引来萧醒毫无顾忌地嘲笑。 “李龙辰,你中了我的绽血一刺,已经差不多废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没理他,我感知到一边的战局变化,只是冷笑。 “你看看你的手下吧,他们完了,你也跑不了!” 我这样一说,他一下子没了应答,明显是愣住,之后才感知到整个战场上的变化。 妙成天那边最为顺利,那些军士都没什么武功,杀人就像杀鸡一样,她三两下就把那些人处理掉,然后来杀小成境界的剑客。 虽然他们的实力是被强行拔高到小成境界,但也不算是太差,让妙成天、毒蚀骨杀一阵,还剩下一半。 至于剑基境界初段的陈道生,在八戒和两面风面前,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提与成年男人交手,高下立判。 气息上衰弱极多,显然是被八戒伤得不轻,看样子离死不远了! 萧醒也注意到这一些,跟着对我斥问一句,话语中不乏惊慌。 “李龙辰,哪两个是什么人?” 如果说之前他还没感知到毒蚀骨、八戒的实力,现在他们大开杀戒,萧醒终于是发现了。 见他惊慌了,我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快意,这个自恃实力高强的老家伙也会有这一面,真是有意思! “怎么,隐宗的第二元老,这就怕了?你之前的豪气到什么地方去了,莫不是被路过的野狗捡去吃了……哈哈……” 面对我的嘲笑,他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气息在不断震动,显然是气得不轻。 我这样嘲讽他是有目的的,我需要时间,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走掉。 要是这个老杂毛被八戒和毒蚀骨吓到了,胆怯了,转身就跑,我已经受伤不轻,而且眼睛还看不见了,怎么可能挡得住他。 被我言语相激,他终于是被愤怒压制了理智,持剑朝我这边冲杀过来。 “小杂碎,老夫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今天也绝对要了结你!” 没了眼睛,对外界的观察又落到感知上。 他出剑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道犹如苍龙一般的剑气跃起,直赴长天。 而老杂毛也是腾身而起,身体似乎是驾临在苍龙之上,对我扑杀过来。 一时间,我几乎是感觉到阵阵寒风铺面过来,更是一道道渗入骨髓的杀机现出,朝我身上倾泻。 虽然没了眼睛,但这并不影响我出手对敌,而且我对这老杂毛的攻势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也隐约知道应对之法。 在苍龙直落时,我身体借势飘起,手上改爪为掌,一通千机裂影手往苍龙的龙门上一顿猛砸。 原本威势吓人的苍龙气势大减,就在这时,手上再度用出爪形,直扑龙首落下去,准备将这龙劲彻底摧毁。 当我的手落下时,我感觉面前的苍龙顷刻间发生变化,似乎是从有形变成无形,瞬间给我带来巨大的危机感。 我应对上有了问题,萧醒再次出言嘲笑。 “李龙辰,你的眼睛居然看不见了,真是天助老夫,哈哈……” 被他洞悉这一点,我心头爬上不少惊慌,谁知道这老杂毛会想出什么古怪的办法对付我。 虽然我置于险地,但他的声音也提醒了毒蚀骨、八戒他们,因为这个,他们都加快攻势,准备快速击溃这些人,好过来帮我。 这样一来,陈道生那边更是捉襟见肘,气息上更加低落,眼看着就撑不住了。 也懒得管其他人,萧醒这老杂毛是一心想着杀我,苍龙在陡变后,似乎化作碎风,往我身上袭转过来。 现在情况可不太好,我不敢让自己伤上加伤,只能飘凌渡一起,瞬间往后退去。 老杂毛继续用那种几乎是飘飞的步法,气息狂闪之间,向我逼近过来。 他的步法确实有独到之处,我手中以无量指打出的气劲全被他躲闪过去,这就让我有些尴尬。 再度近身,他起了剑,气劲震动间,四道仿佛刺入骨骼的尖锐出现,直击我身上的关节要害。 躲避不及,气急之下,我只能咬牙对他突进过去,掌中祭出两道魔浮屠,砸向他的胸口,脚下则是用出踏云腿法,踢向他的下阴。 虽然说这样做太无耻了,但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我哪里还管得上这一点。 我一出招,萧醒像是气疯了,不管不顾得开始破口大骂,但身上的应对不慢。 点出的气劲先发制人,我的手肘处、肩膀上顿时传来剧痛,一时间血流不止,因为我主动迎上去,倒还没有让我的手动弹不得。 一手点剑,另一手同样祭出一掌,砸向我的魔浮屠,一招挡一招。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放着自己的下阴不管,一脚抬起,很是普通的一脚踢过来挡我。 虽然身上受创很重,但感知到这老杂毛腿脚上功夫不行,我还是忍不住笑了。 脚下踏云腿法瞬间连变,绕开他还击的一脚,位置往上强行抬高不少,直接往他的小腹上连击。 一脚尚未落下,我感觉他的小腹仿佛移位了,居然让我的一脚踢空。 一招没中,我很是不甘,放弃另一掌魔浮屠,身体上再度向前一突,带着踏云腿法风劲的一脚突地上前,一记猛撩。 出腿的瞬间,因为眼睛看不见,我愣住撞到他架好的剑上,被从右胸上刺进去,让那绽血的劲力在肺部一爆,瞬间给我身上透出来一个大窟窿。 遭这样的重创,我也是狠劲大发,强行咽下逆到喉头的一口血,踢出踏云腿法的一脚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最终一脚落在他的小腹上。 一脚踢到实物时,我瞬间感觉到血肉震荡和鲜血爆出,还听到萧醒的嘶吼声。 到此,我就知道这一次交手不算我输了。 我重伤欲死,这个老杂毛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勉强算是个平手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三章 重伤 和萧醒这老家伙拼命,我们打出一个两败俱伤。 他的一剑从我右胸上穿进去,给我造成极大伤害,而我也一脚踏云腿法踢在他的小腹上。 因为眼睛失明,我看不到这一踢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但踏云腿法的威力确实不弱,他的情况绝对不会比我好太多。 中这样一剑后,我感觉有一种极为狂暴的力道侵入到我的肺腑里,让我的胸口如同烈火烧炽的疼痛,那种绽血的力量一直在里面破坏。 因为这一剑穿胸,我的吸气也变得极为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血即将喷出来,并伴有钻心彻骨的疼痛。 “师父!” 这会儿,我脚上刚一松劲,身体不受控制地仰到,就听到毒蚀骨和八戒的齐声悲呼。 他们终于将敌人尽数击杀,正往我这边杀过来。 眼前虽然看不见了,我还是把头习惯性地往萧醒那边转过去,就感觉他几乎是一动不动,被我一脚踢得向不远处飞去,气息上越来越弱,越来越远。 我仰倒下去时,他可能是因为剧痛,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没有趁势抽出我胸口上的剑,反应上也变得很迟钝。 面对杀过去的毒蚀骨和八戒,他几乎是预料到自己的下场,连应对的动作都不拿出来。 想也想得到,他这时候已经半废,手中连剑都没有了,拿什么和实力还在他之上的八戒、毒蚀骨交手。 因为我被这家伙重创,八戒和毒蚀骨下手极其恨辣,我感知得到,毒蚀骨是一掌直取萧醒头颅,而八戒将手中一物往萧醒那边突过去,那一物自然是两面风。 我本来想让他们留点手,不要把萧醒打死了,这家伙可是隐宗的高层,要是可以撬开他的嘴,绝对可以知道很多隐秘。 不过,这时候的我也差不多了,自然是有心无力。 而且,一个隐宗元老的嘴怎么可能是那么好撬开的,我心里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也知道实现的可能性太低,几乎没有。 八戒和毒蚀骨的攻击几乎是同时达到,毒蚀骨的掌拍在毫无防备的萧醒头上,就感觉一股震荡,萧醒的头被瞬间打烂,鲜血飞扬,那种血腥气息升腾起来! 接着,噗的一声,一枪穿胸而过,萧醒这老杂毛就完蛋了,真真正正地完蛋了,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 他们两个杀人,妙成天就从后面迎上来,接住我。 感觉自己一下子靠到一处柔软上,我的心都是颤了一下,但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控制起来,因为我知道那柔软很可能是什么地方。 “谢谢!” 没有摔在地上,我稍微偏头看了妙成天一下,虽然眼前一片漆黑,这样低低地说了一句。 她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似乎一阵摇头,还抬手在我胸口上点击一通,将流血止住,只是这柄剑她没有擅自拔下来。 “这个混蛋,敢伤俺师傅,俺老孙打死你!” 杀了萧醒还不解气,毒蚀骨骂骂咧咧的,可能是拎着萧醒,将他的尸体往地上一阵猛砸,不断传来的是骨骼断裂的声响和鲜血飞溅的动静。 铛的一声将两面风放下,八戒似乎也学着毒蚀骨的样子,靠到毒蚀骨边上去,拉着萧醒的尸体,准备也摔几下。 “大师兄,这让我也来摔几下,给师父出出气!” 听到这话,毒蚀骨的身形停滞一下,但手上没有松劲,应该是不太愿意。 八戒则不答应,两人站在一处,僵在一起。 哗啦一声! 当两人一起用力拉扯时,萧醒的尸体变成什么样子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我没有看见,但也可以想象出来,这场面是有多么的血腥、暴力。 他们两这般作为真是让我有种笑哭的冲动,但稍微动动气,我就控制不住地咳出血,哪里还有力气笑。 八戒和毒蚀骨是玩得不亦乐乎,妙成天有点等不了,对他们厉声喊了一句。 “你们两个,师父都快不行了,你们还玩!” 妙成天说这话时,我似乎听到了一点隐藏的哭音,好像她的情绪很不正常。 只是,我这时候意识也比较模糊,很可能是听错了…… 那两个家伙这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扔掉手中残尸,围到我边上来。 一过来,他们两人之一就做出一个把我气得脑袋嗡嗡直响,差点直接晕死过去的举动。 只听到这家伙咚的一声往我面前一跪,口中满是哭音地喊道:“师父,是徒儿对不住您,让您被那老妖怪偷袭了!师父,您老一路好走吧,徒儿会去给阎王老儿打个招呼,他铁定不会为难您,还给您找个好人家投胎!” 昏沉的意识在他这句话下清醒过来,通过声音,我知道这个毒蚀骨,然后我对着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我还没死呢,他这就开始哭丧了。 要不是我现在动不了,我绝对要拿剑在他身上戳出来几个透明窟窿,让他知道知道诅咒我这个“师父”的下场。 这边刚做出动作,八戒也跟着跪下去,口中喊出来和毒蚀骨差不多内容的话,还声泪俱下,和死了爹妈没什么区别。 “你们……” 要是他们两个真是我的弟子,我绝对活不长,早晚被他们两个活活气死。 我靠着的妙成天身体抖了一下,似乎也被气得不轻,跟着厉声道:“你们瞎说什么呢,师父还没死!” 非要这样提醒一下,这两个家伙才明白现在的状况,也不哭了。 抬手在我胸前连点数下,并将一股内息透过来,毒蚀骨对八戒沉声道:“师弟,你马上帮师父把剑拔出来!” 只交代这一句,他跟着转到我这边来,低声说道:“师父,我和师弟要拔剑了,您老忍着点!” 虽然感觉这话非常奇怪,但我也只能忽略,对着毒蚀骨点头。 得到我的许可,他从妙成天手中把我接过来,双掌一移,抵在我的背上。 当他的手掌落下时,我就感觉到两股热流从他的掌中流出来,在我的背上扩散开来,痛楚瞬间消解大半。 身体上舒服许多,原本朦胧的意识也彻底清醒过来。 八戒站在我的面前,周身气息沉寂下去,显得很是凝重,一手缓缓抬起,对着我胸口上的剑柄。 当毒蚀骨的内息运转到我全身时,他低声喝道:“师父,我马上替你把劲力逼出来。” 在我点头之后,他掌中的气劲涌动起来,感觉就像是阵阵海浪,荡开涟漪,在我体内冲击着绽血的余力。 未过许久,我感觉喉头一痛,一股鲜血便不受控制地喷出来,应该快要喷到八戒脸上,因为我感觉到他做出了抬手抵挡的动作。 “八戒,拔剑!” 毒蚀骨的话音一出,八戒身上的劲力一起,一股极为强烈的吸力喷吐出来,牵引着我胸口上的长剑。 当那长剑缓缓动着,在我的肺上、血肉上道道切割,这种痛楚让我差点叫喊出来。 毒蚀骨双掌输出更多的内息,帮我一定程度上减缓痛楚,但这样的帮忙真是杯水车薪,几乎无用。 “师父,忍住!八戒,你快点!” 他这样提醒基本上也是没用的,要是忍不住的话,我早就疼死了,他这样说也没有什么意思。 痛楚延续时,极短的时间在我感觉起来也是极为漫长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这次拔剑已经过了多久,只能忍着。 就在我习惯这种痛楚时,八戒掌中的吸力瞬间暴涨,感觉一道全新的痛楚出现,长剑唰的一声被吸出去。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一下,一阵空洞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不知道其他的,我只知道自己的衣服是湿透了…… 呼…… 这是站在我面前的八戒舒一口气的声音,做这种事情给他造成的压力也不小,真是辛苦他了。 长剑被拔出,伤口出现时,绝对要流很多血的,但在毒蚀骨的内息输入下,倒是没有流血的感觉。 又在我背上一阵点击后,他的手掌缓缓移开,让我靠在他身上。 毒蚀骨也是够瘦的,靠在他身上,我感觉到被骨头膈着的不适感,再让我倒是希望可以靠回到妙成天身上。 当我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时,心中只有苦笑,人都快要死了,居然还有心情想这种事情,真是够了…… 不过,我的脸上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一片黑暗中,似乎四周的时间都变得慢了,他们三个也是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妙成天开口了。 “师父,您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她问话的语气中有着紧张,我则是满不在乎地点头,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失明,反正只是失明一下子,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就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往我面前贴过来,一阵暖意缓缓靠近,一只手抬起,缓缓往我脸上靠近过来。 知道她想帮我看看眼睛,我自然不会排斥她的动作。 当我失明的时候,我观察周围一切的方式就变得截然不同了,可能每个失明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阶段。 当妙成天的手落到我脸上时,我第一感觉是她的手真软,握在手里肯定很舒服。 这种几乎是登徒子的感觉和想法,出现地非常莫名其妙,让我哭笑不得。 好在妙成天她不知道我这会儿再想什么,不然说不定就一个耳光掴过来,我确实太无耻了! 替我检查一下,她的手缓缓垂下去,不说话了。 突如其来的死寂让我的心里一凉,似乎这件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料了。 “到底……怎……怎么样了?” 问她时,我的话语有点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心里已经猜测到这犹如九天惊雷砸下的结果。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依旧是沉默着…… 其实,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之前失明过,虽然不适应那种黑暗,但我知道,这种黑暗只是短暂的,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我不在意。 而现在她给我看了一下眼睛,然后给我的无声回答就像把我打到十八层地狱,让我感觉天都要崩了。 要是我永远看不见了,那该怎么办! 要是我要永远活在一片黑暗之中,那该怎么办! 要是我永远只能在记忆中看到清玲她们的笑靥,那该怎么办! …… 我真是懵了,彻底懵了,这种情况的出现让我一下子接受不了! 脑子一片混乱,我也闹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到底该准备怎么做。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可以医治你眼睛的神医!” 安抚我的时候,妙成天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可能是在同情我现在的遭遇。 八戒、毒蚀骨两人一下子也不开口了,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打打闹闹。 深吸一口凉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放到一边,情绪暂时好一点。 “我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 口中发苦发干,我还是很勉强地将这句话问出来。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呜咽的感觉,说道:“师父,您的眼睛之前受到过刺激,留下了暗伤,然后被二次伤害,眼睛里面就出问题了!” “很难医好吗?” “在毒宗的医典里,眼睛变成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看不见了!” “哦……” 算是搞清楚状况,我真的只能沉默,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样呢? 脑海里一片混乱,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一阵风吹来,让我抖了一下,感觉有点冷。 很勉强接受失明的事实,我对他们三个说道:“我们该去大梁了,梁国的问题拖不起!” 说完,我准备撑起自己的身体,但稍微一动就有让我龇牙咧嘴的痛楚传来,让我真是没办法了。 可能对我眼睛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开口,但动作上都有了回应, 妙成天找来那些兵士长枪,做出来一个简易的架子,让八戒和毒蚀骨抬着我走。 像一个死人一样被抬着,这种感觉让我真是想笑,但想到自己的眼睛,我就一点也笑不出来。 路上时,妙成天又在我边上低声说道:“师父,您放心,我绝对会找到治好您双眼的方法!” 对她这样的安慰,我只能苦笑点头,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希望。 我的双眼受伤不少,现在失明也是没有办法,毒宗的医典已经记载这样基本上是完了,还能找到医治方法的可能是微乎其微。 妙成天她也是一心为我着想,我自然不可以辜负她这份苦心,就接受她可能会做出来的努力。 第一次失明时,我已经知道了光明的可贵,可我还是疏忽了,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眼睛。 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曾经拥有的可贵,我不止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对这种情况的感触也更深。 现在一切都已经失去,再后悔也是于事无补,我只能面对事实,向前看,去处理那一大堆还需要我的破事。 没了眼睛活着绝对是痛苦的,但也不是活不下去了,除非我现在有了因为这件事自戕的勇气,否则我只能接受,然后继续往下走。 要我现在去死,这怎么可能! 清玲、舞尘、倩儿都还在等着我,我们所期许的平静生活还没出现,我还没通过自己的双手把它创造出来,我现在还没有理由去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四章 治伤的法子 双目失明对我的打击真是太大了,但还没有达到将我一次性击倒的地步,因此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斩杀隐宗萧醒元老后,我和隐宗的仇恨也是更上一楼层,按照隐宗的行事作风,他们绝对会来找我麻烦的。 不过,是他们要找我麻烦,又不是我要找他们麻烦,所以这件事我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件事是躲不过去的,我干脆安心等着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隐宗出手之前,一切多余的担心都是无用的,只会加重心中的负担,所以我才不去想太多。 等我们到大梁客栈时,梁千寻第一时间过来迎接我们,想来是我们的行踪被他埋在大梁的眼线发现了。 “李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到客栈来,他这般对我说道,言语中不少的激动,脸上的表情想来是笑着的。 虽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我现在想打他,因为他太虚伪了,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负了我,我日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就可以了,但他偏偏和小家伙的死有关,这让我恨不得杀了他! 面上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我将心情牢牢锁住,对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会儿,他似乎是抬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都有风劲从我面上挂过。 “李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发现这一点,我只是笑着回答他,说道:“没什么,不过是瞎了!” 我的眼睛确实是瞎了,很早之前就瞎了,所以才这么久没有看清梁千寻这个人! “这……” 像是很感伤的样子,他沉默了,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不愿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出言提醒他一句,道:“梁兄,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说正事了?” “对对对……” 点头绝对少不了,他接着问道:“李兄,暗影来人的事情你们解决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暗影来人全灭了!” 我说完,他就古怪地沉默了,要是以前我肯定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看来,他这样的反应极其可疑。 良久,他再度开口,继续说道:“那……你们有没有从暗影刺客身上获得什么信息?”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也无奈,回答道:“没有,暗影出来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嘴是撬不开的!” 我的回答得到的又是一阵沉默,我继而开口问他。 “梁兄,现在梁王殿下的情况如何了?” 梁千寻迟钝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东西,回过神来才回答道:“不知道,因为父王身体有恙,王宫不让我随便进去!” “哦……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 我说这话其实是故意在吊他胃口,被我这样说,他接下来绝对会问我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他的反应也没有让我失望。 在他问后,我回答道:“我这位朋友医术不凡,若是可以让他给梁王殿下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出症结所在。” “是吗?父王的病可是宫中医官都是束手无策的!” 语气中有些不相信的感觉,他这般说一句,继而再道:“李兄,现在的王宫确实是进不去了,你这位朋友医术好也难以施展!”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故意这样问他一句,想看看他的回答。 他先是沉默一小会儿,然后说道:“这样吧,李兄,我回去尽量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去给父王看病!三天之内,我会给你们消息,就请你们在这里等三天吧!” 他这样开口了,我不好拒绝,再说了,我离开大梁能去什么地方,现在要解决梁国的问题,只有留在大梁。 “你放心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三天。” 得到我的保证,他像是放心了,然后找个借口离开这里,说是回梁王阁安排一下。 因为眼睛看不见,我让妙成天把梁千寻送出去。 等妙成天回来,我对她问道:“现在觉得梁千寻怎么样?” 她笑了,笑声很冷、很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出声时我感觉空气都是冷嗖嗖的。 “梁千寻有问题,绝对不可信,他故意不想让我们见到梁王!” 她的判断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跟着补充一句,说道:“真等三天之后,我怕梁王都归西了!” 这样说,我真是忍不住冷笑,可能笑起来的感觉和妙成天之前差不多吧。 “师父,您笑得真冷!” 冷不丁,边上的毒蚀骨打了声哈哈,让我不由得一脸木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来问我对策,我想了一下,准备说我们要自己去梁王宫一探,却在这时想起一个人来。 “初夏来了吗?” “还没有。” “她不是说我们一到大梁,就会过来找我们吗?” “是啊,可是她现在没来!” “这……” 说到这个问题上,我心里真是忍不住产生奇怪的感觉,初夏应该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出岔子吧。 正想着,就听到妙成天说道:“说不定初夏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在客栈里等等她吧?” 八戒和毒蚀骨应和,同意妙成天的意见。 在他们看来,初夏可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至少她的易容术很有意思。 虽然妙成天也易容了,但她的易容一直是不变的,不像初夏那耍把戏似得换来换去。 虽然感觉有问题,但我也没办法,且不说在大梁找不找得到人,单是初夏的易容术就让我们找不到她。 沉吟一阵,我最终决定在客栈等她一天,之后就去大梁王宫看看。 虽然梁千寻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但我们拖不起,谁知道这三天里梁千寻会给我们玩出来什么花样。 像他这种家伙,折腾幺蛾子的手段绝对让人咋舌,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他坑一回! 妙成天他们表示同意,而后我们就在客栈里住下,等初夏过来。 因为在大梁城里,治安倒是不错,没出什么事,但城中的气氛让我感觉有点压抑,满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点平静,或者说大梁城中本来就是压抑的。 是夜, 我躺在客栈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感觉很不是滋味。 虽然是在夜里,看不见很正常,但在我眼前的黑暗一点也不正常! 这时候的我就像是被囚禁在牢笼中的犯人,因为被囚禁,我可能永远也看不到光明了。 之前失明时,我还知道不久之后就可以好起来,所以心里没有任何负担。 而现在呢,妙成天的话几乎是给我判死了,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的视力想恢复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我当时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当光明被断绝时,一切前路被阻断,我不敢迈步,不敢向前,不敢涉足那些前途未卜的地方。 其实,妙成天不告诉我这件事说不定还要好一点,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般绝望、痛苦。 这可以说是在自欺欺人,毕竟已经失明的双目不会因为这个自欺欺人的说法重见光明,但这也好歹也抓住了一根稻草,让我感觉有了希望。 当一个不会凫水的人落水时,不管是不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会拼命挣扎,因为他还不想死。 一片水中,没有任何凭借,他的死绝对是必然,即便是面前飘过来一根稻草,一根绝对不能救命的稻草。 话是这样说,但当他把这根稻草抓到手中时,他的心还会安定下来,因为他认为这根稻草有可能可以救他性命。 自欺欺人也好,胡思乱想也罢,他会这样相信着,至少最后被淹死也会安详一点。 而我就像是这样一个落水者,不同的是,我面前的一根稻草被妙成天风一般的一句话刮跑了,找不到了。 而且,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落水者挣扎,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可以让他不那么快淹死。 而我呢,面对这一片黑暗,根本就是无能为力,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这里,等着。 这种处境,就像是被一个生死仇敌把刀架在脖子上,他问,你想死么? 他是真的生死仇敌,他绝对会用手中的刀杀人,他这样问,不过是为了增加屠杀时的快感。 不管你回答是或不是,你死定了,必死无疑! 这般无力,没有面对死亡时的觉悟,只有否定…… 我不是在抱怨妙成天,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她这时候没有告诉我,等到日后我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到那时候的失望肯定比现在大得多。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忽而,一阵略显刺骨的冷风吹起,让我不由得愣一下。 我的窗户应该是关着的吧,怎么会有风呢? 往窗户一边转头,就听到一阵嘎吱的开窗声,跟着就又一道波动飞进来,是妙成天。 应该是先开窗,然后才有风,但现在这种正常的情况却反了过来,感觉非常匪夷所思。 在失明之前,这确实非常匪夷所思,但在失明后,这种事情也就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当视力上出现缺失,其他感官上就会进行弥补,就像是一个大水池,本来有三条向外的水道,水可以分三路流出来。 而现在,另外两条被堵死了,水只能从唯一一条水道流出来,这时候的水力可想而知。 这种情况我之前也遇到过,没了视力,听力会变得好一些,感觉方面的能力更是得到强化,变得非常敏锐。 暂且将杂念放下,我对没说话的妙成天问道:“你怎么来了?” 其实,我心里对她到来的原因大概了解,只是因为一种古怪心理而不愿意说出来,表示出来。 “那个……” 站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她显得有些犹豫,可能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心中复杂可见一斑,我就没说话,让她自己想想。 女人大多时候都喜欢耍小脾气,越是逼问她,她就越是不肯说实话,只有当她们自己想清楚了,她们才会老老实实地开口。 沉默持续着,将这里的死寂拉得很长,我都听到来自窗外的细碎虫鸣声和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可能因为在城里,我并没有听到夜间禽鸟栖息时的低鸣声,即便是要睡觉了,这些生灵还是不愿意安生的! 也可能是这些生灵已经休息了,低鸣声早就过去,我碰巧听不到而已! 犹豫好半天,她终于是想通了,然后开口。 “李少侠,我是为了你的眼睛来的!” “嗯……我猜到了……” 她这般说,我只是淡淡点头,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想必是我的态度显得太过冷淡了,她不理解,急迫地追问我一句。 “李少侠,这件事难道说你就不着急吗?” 她的话问得也是有意思,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我的眼睛瞎了,我能不着急吗,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跛脚的人,知道自己跛脚,自然不会把自己跛脚的事情挂在嘴边,更想掩盖自己跛脚的事实。 不知到底是过分的自尊心作祟,还是一种不肯面对现实的心情呢…… 我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她突然续话打断了。 “李少侠,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样问的!” “我……” 看着她,虽然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她这个女孩子太聪明了,聪明地让我还感觉有点头痛。 虽然说聪明是一件好事,但有的时候太聪明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现在! 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地长叹一口气,我问她,“妙姑娘,你这么晚来找我,还是直接说事吧!” “哦……” 她似乎被我一句话点醒了,表现出来的情态都不一样,赶紧说道:“我今夜来找你是为了你眼睛的事!” “我知道……” 我真不是一般地无奈,这件事情我知道,确实知道,因为这就是她刚才亲口告诉我的,只是重复了一遍。 “你的眼睛还是有医治的可能的!” “是吗?” 听她这样说,我一时不知道真假,也不太愿意投入太多的信心,毕竟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她有点着急了,声音略显尖锐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之前我没有想起来这件事,在医典中记载过十几例这样的眼伤,其中只有一人重见光明了!” 虽然表现地很平淡,但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悸动了! 谁愿意当一个瞎子,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我是不愿意当一个瞎子的。 当初戏谑地称自己是瞎子剑客,这是一种调侃的心态,但当有了光明的可能时,即便是渺茫,但就是死也要去抓住吧…… 火热不多,但至少存在了。 我真的很想睁开眼,看看这片天地间的繁花似锦,再看看清玲众女的笑靥如花…… “你且说,想要治好眼伤的东西不简单吧!” “嗯!” 她低低答应时,我感觉她应该点了一下头,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忘记我是个瞎子。 “医典中记载,当初那人误入一地,误食一种奇草,眼睛就重见光明了!” “据载,那种草生在一处天地精华孕育出的福地,有着夺天地造化,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管什么伤病都治得好!” 她说得很是夸张,我心中却不是个滋味,这种天地灵物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可能是很迷茫了。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想知道那个误食草药的人后来怎么样,于是问道:“那人重见光明之后,怎么样了?” 像是问到了一个不该问的事情,她霎时沉默了,让我感觉这件事不要想了! “死了!” 跟着,她像是故意刺激我一般,冷不丁地说一句。 “那草药功效太强,目力恢复后,那人因为内息暴涨,丹田气海被涨碎,爆体而死!” 她这会儿说话也是有点不靠谱,那人吃草药暴毙了,要是真的找到这草药,我还敢吃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当个瞎子也比被涨得爆体而死强些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五章 失踪的姑娘 我对妙成天说出来的治疗法子也是相当无语,她倒是没表示什么。 “李少侠,要是我们找得到这草药,可以先研究一下它的药性,绝对可以找得到消减药力的办法!” 她说的确实在理,这个问题姑且不论,我换个问题问道:“医典中记载那草药长什么样子了吗?” 她顿时不说话了,让我没忍住呵呵一声冷笑。 搞了半天连那草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让我上什么地方去找草药,真是讽刺! 她似乎也受到打击,感觉起来有点消沉。 站立良久,她有了动作,说道:“李少侠,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一片苦心,我总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只能点头称是。 算是交代了结果,她从窗户飘出去,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不知是不是她走得急,忘记了,连窗户都没有帮我关上。 有风不断从窗户吹进来,让我感觉有点冷,身体不住地轻微战抖,但我不愿意去关窗户。 似乎没了视力,看不见了,很多事情就不太愿意去做。 站起来,摸索过去关窗户时,我会清楚地感觉,非常切实地体会到自己的眼睛真是看不见了,眼前的黑暗不是一片夜真正的黑。 当这种仅有的慰藉存留着,我还是不愿意接受一丝期翼,即便是心中已经默认这个事实。 这让我不自觉地想起来一个故事,老头子在我小时候给我说过的故事。 他说世上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叫做霄陵,据说那里葬着一个可以倾覆天下的人。 那人的名字叫夏衍天! 当时的我并不了解这名字,现在我知道,这名字是第一代大夏帝王的,他是一个真正传奇的人物,而霄陵就是他安息的帝陵。 闲话不多提,老头子告诉我,霄陵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里面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奥妙,让人叹为观止。 有人说,夏衍天没死,造出一个霄陵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已经飞仙了,长生不死。 当时的我对长生不死没有太大感觉,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人生的路还长着,还不至于担心自己阳寿耗尽,驾鹤西去。 故事的重点不在长生不死,而在霄陵这个极为神奇的地方。 霄陵是极为隐秘的,几乎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但总有一些好运气的人误打误撞到了霄陵。 能找到霄陵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因为江湖上从未流传出关于霄陵位置的传闻。 但有一个人确实找到了霄陵,也确实从霄陵活着回来了,那人叫阮天禧,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在遇到霄陵之前,这人只是江湖这片大水中的小沙粒,千万浪涛也难以将他从江湖的底部淘到水面上来。 但在他找到霄陵后,他一夜之间成了江湖上最风云的人物,无数大宗大派疯了一般地寻找他。 在江湖人眼中,霄陵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只要能找到霄陵,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不在话下! 只要能找到霄陵,成为江湖中武功最高的人不在话下! 只要能找到霄陵,得到天底下最为无双的兵刃不在话下! 只要能找到霄陵,长生不死、永极飞升,与天地不朽不在话下! 只要能找到霄陵…… 在江湖传说中,霄陵就是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地方,只因为他是夏衍天留下的地方。 夏衍天,大夏的建立者,一个文治武功都是冠绝古今,后世帝王没有一位可以望其项背的存在,即便是大秦武帝! 当整个江湖疯狂起来,就是一口埋在土里百年的棺材都可以给挖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阮天禧被找到了,可惜被找到的时候他已经疯了。 显然不是事后疯了,而是在霄陵里疯了,这才成功从霄陵里走了出来! 身上带着从霄陵里得到的鬼火印,疯疯癫癫的阮天禧到处给别人讲自己在霄陵的所见所闻。 因为鬼火印是霄陵的信物,所以没人不相信阮天禧说的话,但他疯了,一天到晚只会说一个故事。 他说,霄陵座落在一片最恐怖的黑暗之中,那里什么也看不到,凡是进到霄陵里的人无一例外会变成瞎子。 没了眼睛,在霄陵里摸索绝对是走不出去的,因为霄陵是一个樊笼! 夏帝衍天的英灵在霄陵中长宿,任何被允许进到霄陵中的人都是被选中的人,他们可以进去,但不一定可以出来。 黑暗之中,任何明眼人都会被困死,只有那些真正的瞎子,没了眼,还糊涂到心眼都没有的人,才有可能活着出来。 说到这里,听故事的人就会笑了,并且询问阮天禧,他是不是瞎了眼,连心眼都瞎地没了,不然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对此,他傻笑点头,还说,他阮天禧就是最糊涂的人,他活着还不如死了,白活一场,空置百年身…… 阮天禧是真的疯了,因为霄陵的黑暗樊笼疯了。 有人说,阮天禧之前没疯,只是因为被困在樊笼里,什么都看不见,也走不出樊笼,这才疯了! 疯了之后,他才从霄陵里走了出来,不过人已经傻掉,关于霄陵的位置他也是说不出一二! 这种说法得到大多数人认同,和阮天禧的真实情况也相差不多,霄陵实在是太过神秘,以至于任何关于霄陵的荒诞说法都有人相信。 故事讲到这里,老头子就说完了,跟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听完这个故事,我就问老头子,那个阮天禧后来怎么样了,他说,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的我感觉,阮天禧应该是回到霄陵去了,对他来说,霄陵那黑暗的樊笼才是真正有意思的地方。 他的话指向其实是很明显的,在江湖上空置百年身,可能他在霄陵才找到真正的意义。 现在我还是这样想的,真的成了一个瞎子,倒是有点明白身在樊笼的感觉,也不算是明白,只是稍微感悟。 我的身边除了黑暗,还有各种声音,有人语,但霄陵的樊笼是一片死寂的,没有半点声音,让人绝望。 见到凌烁剑仙的雕像后,霄陵最神秘的地位在我心中还是牢不可破的,一座偌大的陵园自然比一座雕像有意思得多。 说起来,我便宜大哥的古怪师弟对长生一道可是极其向往,他绝对不会放过霄陵的…… 想着想着,不知道时候我睡着了,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因为寒冷,倒是没那么舒服罢了。 第二天,不知什么原因,妙成天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连饭都不出来吃。 我们计划在这里等初夏,但她没有来,整整一天都没有来,这就让我很肯定初夏出事了! 不过,一个易容大师出事了,这就有点讽刺了,下手的人是怎么知道哪一个样子才是初夏? 再过一天,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于是四人一齐夜间潜出去,目标自然是梁王宫。 梁道说梁王宫是在黑湮军的控制下,按照他所言黑湮军的战力,我们不敢随便招惹他们。 虽然说黑湮军打不过我们,但真要是惊动了黑湮军,大梁的局势就会变得极其复杂。 并不困难地越过黑湮军的封锁,我们成功潜入到梁王宫里,并接近到梁王的寝宫。 这里也是古怪,在外围的警戒做得不太差,但到里面来就显得极为松懈了,至少梁王寝宫这里根本看不到人。 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这样也方便我们行事,于是我们就进去了,到了寝宫里。 这时候,只有一人躺在寝宫的大床上,一个死人! 注意到这一点,我的心顿时冷了大半,事情的发展似乎要超乎我的预料了,梁千寻动手实在是太快了。 也发现这一点,妙成天马上到床边,检查一下尸体,最后告诉我,这人死了,是被毒死的,也就是梁王死了!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大感不妙,同时再看看梁王的尸体,结果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梁王身上有一种很淡的味道,我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被人刻意进行了掩盖! 以前我真不一定闻得出来,但现在我的嗅觉更加厉害,倒是可以发现这些细微的东西。 稍稍一想,我突然想起来这是初夏身上的味道。 “这不是梁王,你看看他有没有易容!” 妙成天马上按照我的话捣鼓一下,然后告诉我,这人却是被易容了,手法上极为高超,要不是我发现了,说不定真就要瞒天过海! 我之前嗅到的气味不是意外,这个假梁王应该是初夏找来的,易容也是她亲手做的,不然也不会留下她身上的味道。 发现这一点时,我其实是想不通的。 她明明说了要和我们一起,还说会主动过来找我们,但现在她却擅自行动,而且做出来的事情也是透露着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细细一想,我感觉在音城的时候,她或许就想要和我们分开走,到了大梁之后,她也准备好独自行动。 她之所以说会主动来找我们,更像是一种缓兵之计,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在梁王宫搞出动作。 这一切的推断都是合理的,但我还是想不通,她受命于梁道,不可能在这时候要跟我们翻脸。 再说了,我们进到梁王宫也不简单,她还带着一个梁王,不可能有办法从梁王宫逃出去吧,那她现在什么地方? 沉吟一阵,我没想到合理的解释,只能去问问妙成天,说道:“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子没说话,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想来绝对不会太好看,毕竟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就在这时,梁王寝宫外突然吵闹起来,大量的跑步声,甲胄的清脆撞击声,叫喊声响起,甚至有轻轻的呼风声。 耳朵只是稍微一定,我就知道这些人在喊什么。 抓刺客! “呀……这……” 愣了一下,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似乎是一个陷阱吧,让我们到梁王宫来,在把梁王的“尸体”放在床上,这就证据确凿了!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漏洞,这具尸体不是梁王的,想来是有人弄来的替死鬼。 但潜藏在这件事背后的阴谋还不明朗,我不清楚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梁千寻还是初夏? “现在该怎么办?” 思索间,妙成天也听到外头的动静了,这样对我问一句,让我也是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跑吧,还不知道黑湮军出动了没有,要是让他们撞见,以为是我们杀害了梁王,这件事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走!” 一字落,我马上转身过去,准备立刻退走,但兵士的脚步声已经来到梁王宫前,我们走不了。 在声音停顿时,我居然听到了梁千寻的声音,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听错了! 向门口过去的毒蚀骨和八戒也从那边退回来,并低声说道:“师父,他们在门口摆下弓弩手了,我们这样冲出去,怕是走不掉!” “你们有没有看到梁千寻在里面?” 被我一问,他们沉默一下,似乎是在确定什么,而后毒蚀骨开口。 “师父,我们看到了梁千寻!” “好、好、好……” 听到这句话时,我已经怒极反笑了。 折腾这么久,我们还是被梁千寻这混账算计了,他想通过我们坐上梁王之位,继而掌握整个大梁。 我是大秦圣使,要是老梁王死在我手上,梁国人势必敌视大秦,这样一来,拉拢梁国算是吹了! 不得不说,梁千寻这条毒计真是深,而且他的算计也是阴险,算的够远。 在我们住的客栈里肯定有他的眼线,不然他也不会将时间掐得如此准确,让我们有理也说不清。 好在死的人不是梁王,但问题跟着就来了,真正的梁王现在在什么地方,初夏给弄来一个假梁王,说明她没死,那她在什么地方? “冲进去,杀无赦!” 跟着,一声极为响亮的命令声响起,将大梁王宫这不平静的夜彻底划碎。 眼看着梁军就要冲进来,寝宫一个小角落传来摩擦声,我听到声音的瞬间,转头过去。 毒蚀骨他们也跟着我的动作往那边看,我感觉到了一道略微熟悉的气息,好像是初夏的,妙成天的惊呼声也肯定了我的感觉。 “初夏,你怎么在这?” 情况紧急,初夏也没来得及跟我们说太多,只是道:“你们赶快跟我进来,梁王殿下就在这里面!” 迟疑只是一闪而灭,我们跟着她进到这一处密地,上头就马上闭起来,基本上可以掩人耳目了。 被石壁阻隔,我就听不到外头的动静,也想不到梁千寻抓不到我们人的气愤样子,以及发现梁王有假时的狂躁。 我们进来后,初夏倒是长长地松了口气,说道:“李少侠,你们可算是来了,要是再晚一点,梁王殿下就真的撑不住了!” 她的话无不在向我透露梁王现在情况的严重性,我也不敢耽搁,马上说道:“不要再说了,我们马上去看看梁王!” “好!” 在初夏的带领下,我们在这几乎是地道的地方穿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洛都赵超的地下行走。 洛都可以弄出来那种地下通道,梁国的大梁又怎么会弄不出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六章 找茬 没过多久,我听到来自前面的脚步声,在这地下藏着不少人。 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想法,躲藏在梁王宫地下的人,应该就是大梁最为精锐的队伍——黑湮军! 再继续往前走一段路,就有长剑交织出的声音传来,而且我们也被人拦住脚步。 “他们是谁?” 一道冷厉的男子声音询问,言语中满是生硬与怀疑,对我们这些人自是不怀好意的。 初夏赶紧解释,说道:“这位是大秦圣使,李龙辰少侠,边上三位是他的至交,他的朋友有能力替梁王殿下解毒!” “哦……” 应该是和梁王有关,这男人的声音明显温和了不少,但这也不是他这么简单相信我们的理由。 “你说是大秦圣使就是大秦圣使了?若这些人是刺客,主上的安危又怎么能交付在这些人手上!” 这男人的话虽然很不好听,但他不过是忠于职守,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记恨他。 将羽帝陛下的令箭取出来,亮给他看。 “这个够了吧!” 一时沉默,他也无力反驳,于是让开道路,让我们继续往里走。 继续深入时,这里面的人很明显多了起来,而且不少人实力不差,和我之前的猜测暗合,这里确实是黑湮军的驻地。 “李少侠,刚才的事情还望不要介意!” 有些突然,她在我边上这般低声说一句,让我怔一下。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吗?” 反问她的时候,我没忍住笑了,她顿一下也跟着笑了,可惜那笑靥我是看不到了。 我自然不是想看她笑,而是想看舞尘笑,初夏这时候的样子应该和舞尘没有半点区别吧…… 当失去后,我就总是在怀念与追思曾经拥有的感觉,好像那些东西就在眼前,但伸手却不可及。 永远陷于黑暗之中,我怕是再也看不到她们的笑了! 虽然心绪不平,但我也基本上接受现实了,心里也就是想想,带上不少的失落与怀念,其他的倒还没有太难过。 往前再走一段,又有人过来拦住,而且来人的数量不少,实力不差。 “初夏,不要以为你是二王子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谁让你把闲杂人等放进来的?若是黑湮军的驻地被泄露出去,什么罪责你心里应该明白吧!” 被这人出言警告、威胁时,我感觉到边上的初夏情绪极不稳定,就像马上就要爆发。 这里情况不太对,我只能抓住初夏的手,让她稍微冷静一点。 被我抓住手的瞬间,她很明显僵硬一下,显然是很不适应,但为了避免冲突,我也只能这样了。 明白我的用意后,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声音冰凉地说道:“龙骁,这四位是二王子的好朋友,是请来给梁王殿下医病的,你不要给我多管闲事!” 对面叫做龙骁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初夏,这里可是我们黑湮军的驻地,你一个外来人还敢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你有这资格么!” 这龙骁也是欠收拾,这话听得我都想揍他,但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制造内乱的,心里有火只能压着。 “兄弟们,我看那四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初夏这个臭娘们投敌叛国,把他们给我拿下!” 很随便地给我们五个人扣上一顶罪名帽子,龙骁马上让边上的黑湮军准备对我们出手。 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真是忍不住想一掌把这个蠢货拍死。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吗,居然在地道里给我玩幺蛾子,真是不想活了! “龙骁,你不要太过分!我要见少司!”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龙骁听到少司这两个字,倒是怂了一下,又有种不服气的感觉,色厉内荏地说道:“初夏,等我将你们擒拿,自然会送到少司面前听候发落。” 站在龙骁后面的黑湮军马上往我们这边靠过来,手中的利刃直对着我们,没有马上大打出手,但也不让我们过去。 到这时候,我真是等不了,低声一句,“八戒、悟空,准备冲过去,尽量不要杀人!要是真有不开眼的,直接打死!” 眼盲心不盲,没了视野并不影响我与人过招,至少把这里的人杀光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这条地下通道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大概允许两个半人并排通过,在这里交手局限不少。 好在我们这边只有五个人,分开站在这里真是绰绰有余,而对面数量过多的黑湮军倒是形成阻碍了! “龙骁退下!” 就在这场交锋一触即发时,远处传来一道冷厉训斥声,声音从远处过来,在通道中回荡,久久不息。 从这声音中,我发现声音的主人实力达到了半步小成境界,比这个才凝实境界初段的龙骁强上太多。 知道是重权人物来了,我马上抬手示意八戒他们停一下,等声音的主人过来再说。 对面的黑湮军似乎有些恐惧,这声音一出,所有人立马停住,还有了种噤若寒蝉的味道。 这就让我感觉有点意思了! 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声音的主人是个女人,能让这些黑湮军敬畏成这样,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铁娘子。 很快,在通道中吹起一阵轻风,将我的头发都微微吹得向后,就有一人落到我面前。 “初夏,你们在干什么?” 一来没有理会龙骁,这女人倒是向初夏询问情况。 看到这人,初夏似乎也放松了,说道:“少司,是龙骁他故意和我们过不去!” “是吗?” 我也听不出来她这声音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但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往我这里扫了一下,可能是在打量我们四个。 我们是冲着梁王来的,在这里还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就没有开口说话,也没让八戒和毒蚀骨他们说话。 话锋一转,这个少司转过去询问龙骁,说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不到龙骁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的话语中满是不满、愤懑的味道,让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少司,黑湮军驻地事关重大,初夏还擅自带外人进来,我怕……我怕……” 龙骁说话欲言又止,少司冷笑一声,逼问道:“说呀,你怕什么!” “我怕初夏与外人勾结,出卖我们!” 这话感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听他说话,都可以感觉到那达到一定境界的艰难。 没有否定龙骁的话,少司跟着又对初夏说道:“初夏,你会不会背叛我?” 少司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在笑,我隐隐都可以听到她声音中潜藏的笑意。 初夏跟着也笑了,说道:“姐姐,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嗯!” 似乎挺欣慰的,少司这下笑得更明显,说道:“龙骁,你可听清了?” “这……” 如果说刚才是十分为难,现在最少有了二十分为难,少司很明显就是偏向初夏这边的。 我倒是有点不理解,似乎初夏和这个少司的关系很不一般。 刚才差点出事时,初夏也是说着要见少司,她绝对知道少司会相信她,支持她。 纠结之后,这个龙骁还不死心,对少司叫喊道:“少司,你偏袒初夏我无话可说,但现在这里还有四个外人,你又有什么理由说这些人信得过!” 他话说得在理,但让我有些不爽了,这家伙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总是刻意要针对我们。 被龙骁的话说得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少司再对初夏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信得过吗?” 初夏说:“少司姐姐,他们都是二王子殿下请来的人,绝对靠得住,这一点您就稳稳地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一声很不服气的冷哼,龙骁这厮开始咄咄逼人。 “初夏,你说信得过就是信得过吗,一旦出了事,你的命可以不够偿!” 不理那个蠢货,初夏低笑着说道:“姐姐,这位少侠叫李龙辰,这话你应该明白吧!” 她这样一说,少司瞬间沉默了,应该是知道我剑帝弟子的身份了! 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道:“敢问您可是那位李龙辰少侠?” 这样的问话也是有点意思,我笑了笑,说道:“如果没问题的话,你说的那个李龙辰就是我了!” “可你的眼睛?” 知道她心里还存有疑惑,我无奈摆手,说道:“不久前才瞎的,和隐宗的一位元老交手,总要留下点什么!” 后半句话我是传音给她听的,击杀隐宗元老可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好事情。 虽然隐宗的报复早晚会来,但我还不想他们这么快就追杀过来,我现在真是有点忙了。 吐了一口气,她再说道:“李少侠,失敬失敬!”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我拱手,我只能说道:“少司,我眼睛现在这个样子,还望见谅!” 她在我这边一笑,转到龙骁那边时已是盛怒不止。 “龙骁,你可知罪!” 听到这话,龙骁可能有点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继而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少司,我不知我有何罪!” “好,很好!” 怒极反笑了,少司说道:“就凭你这句话,死一千回都是绰绰有余的,留下一臂,回去思过吧!” 虽然知道少司这时候是要追究责任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恨,开口就要龙骁的一只手。 可能龙骁也接受不了这种话,镗的一声,像是把一柄剑拔了出来。 “少司,你今日非要偏袒外人,要我一臂的话,我这条命你就拿去吧!” 不得不说,这一下这家伙还显得挺刚。 不过,我知道,这个家伙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想以退为进,逼迫一下少司。 他心里肯定认为少司不会因为我们这些人杀了他,所以他可以过分一点,显得有恃无恐一点! “是这样吗?”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声音中潜藏着冷笑,一种我不熟悉的兵刃缓缓被抽出来,发出连续不断的低响声,感觉挺吓人的。 龙骁这厮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状况,挺狂地叫道:“少司,这是你逼我的,士可杀不可辱。除非你杀了我!” 说是说的挺好,我知道这家伙绝对没有死的勇气,只是现在脑子发昏,一时弄不清楚情况罢了。 抬手将妙成天腰间的剑抽出来,我移步到少司边上,说道:“这件事就让我自己来吧!”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感觉少司这时候是在看着我,然后拔出来的兵刃缓缓插回去。 “你要亲自动手的话,那就你来吧!” 等到她的许可,我对她稍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剑拎起来,竖在我身前。 “怎么样,和我打一场吧!” 他顿了一下,跟着发出十分张狂的大笑,嘲讽道:“你是个瞎子吧!” 被戳到痛处,虽然脸上和情绪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的不悦真是不少,这个家伙真是找死。 “是又怎么样?” 面对我的回答,他冷笑不止,说道:“你一个瞎子也配和我交手,你挡得住我一剑吗?” 对这个蠢货这种混账话不予理会,我说我自己的。 “要是你躲得过我的剑,这件事就算了,要是你能杀了我,那是你的本事,不然你用剑的手绝对要留在这了!” 还是很嚣张,甚至有了嗤之以鼻的味道,他轻浮地放出豪言。 “臭瞎子,你叫李龙辰是吧!虽然我剑下从不死无名之辈,但今天为你破例了!” 听到这种话,我真是没忍住笑了,这家伙的蠢话可不是一般的多,黑湮军怎么会混进来这种人,真是无话可说…… “你笑什么!” 看到我笑了,这家伙似乎很不爽,慢慢地质问、逼问,对我吼道。 向来反感这种自命不凡的人,自命不凡的语气,我淡淡地回答他。 “我没笑什么!” 这个理由确实不是理由,他再问道:“没笑什么你笑?” “我高兴!” “高兴什么?” 他很还真是锲而不舍,打也不打了,揪着我笑什么问个不停。 习惯性地在手中转一下剑,我说道:“因为我今天遇到一个蠢货,所以我高兴!” 其实我也不想骂人的,只是这个龙骁太找骂了,见过找死的,找骂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还马上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就不说话,但不断起伏的气息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李龙辰,是你要找死的!” 心中的愤懑似乎还压制一下,可惜没有压住,他大吼一声,终于是压在手中的剑往我这边杀过来。 再度转手,我慢慢适应手中剑的形态。 我本来是没有剑的,这柄剑是萧醒留下的,拔剑之后,八戒就把这柄剑带了回来,我就干脆拿着用。 虽然说拿着差点把自己刺死的剑有点古怪,但也管不了那么多,手中没有剑真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情。 “少司,我只要他一臂!” 感觉边上少司气息上浮动少许,我只能这样对她安抚一句。 不管怎么说,这个龙骁都是她手下的人,她还不愿意让龙骁就这样死了! 而我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得留他一命。 除此之前,还因为我身上的剑伤没有好利索,不适应动用太多的实力。 穿胸的伤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连命都没有了,因为惊人的恢复力,我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问题,但真正要命的还是内伤。 对付龙骁这种人,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就好了。 他虽然是不弱的黑湮军一员,但他还是太弱,这么嚣张,早晚得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七章 王命(一) 龙骁和初夏不太过得去,进而出言挑衅我、针对我,虽然是有少司出来调停的。 问题的关键还是这个龙骁不知死活、自恃勇武,所以我要教训教训他! 这也是少司的意思,龙骁是她的手下,但这种性子很有问题,她不希望我杀了龙骁,但希望我可以让龙骁长点记性。 让我干别的我还真不一定在行,但让我出手收拾一个实力比我差太多的人,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即便我身上还有暗伤,实力顶多发挥出来一半的样子。 “你准备好了吗?” 满心的戏谑,我拉长语调问他一句,说的我自己都想笑了。 龙骁可能明白我的嘲讽意思,只是冷哼一声,不理会我的话。 我和龙骁即将交手,边上的人都是静悄悄地看着我们交手,初夏他们不会怀疑我的实力,那些黑湮军估计都想着看我的笑话。 在我表示没有视力也可以和龙骁交手时,我听到了来自那些军士的低低嘘声。 说实话,这种话确实有点不靠谱,可我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了,那可就真是要完蛋。 再停一瞬,龙骁出手了,感觉一道剑气从他身后惊起,划开一片,向我身前杀过来。 有凝实境界的实力,他手中的招数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一剑三分,恍惚间有了三道不弱的剑气。 三道剑气针对我的双肩和咽喉,来得算是狠厉,而且剑气真真假假,颇具迷惑力。 当我真正感知这三道剑气时,不由得笑一下。 这个龙骁也是一个阴毒的家伙,因为他这三道剑气都是假的,或者说都是变招的方式。 不管我挡住哪一道,即便是三道都挡住了,他后面才会拿出来真正的一式变招,攻击上极为灵活。 这种招式就像是即将捕获猎物的蝎子,两只大鳌不断往前挥动,除了要给猎物造成伤害,更多的还是掩护。 因为真正致命的攻击在后面,在蝎子尾巴上的毒针中! 老头子说过,在大秦西边有一些非常荒芜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沙子,是一大片沙海。 生活在沙海中的人很困苦,因为沙中有用的东西太少了,基本上就是没有,但又很多蛇虫鼠蚁,更有蝎子。 蝎子虽然有剧毒,但也是大补之物,那里的人就以蝎子为食,而且他们个个都是抓蝎子的好手。 想吃蝎子,要是连怎么抓蝎子都不知道,怕是要被蝎子吃了…… 那些人抓蝎子的时候,是不管蝎子的大鳌,专注于真正致命的蝎尾针。 他们知道,尾针是蝎子最致命的地方,也是蝎子最为脆弱的地方,一旦尾针被控制,蝎子就难以逃出生天。 面对这只蝎子,我手中的剑就往他隐藏的虚招上点过去。 已然洞悉他的攻击意图,这一剑自然是轻而易举地攻到他剑招的破绽上。 就是这般简单的一记点剑,我已经可以想象到龙骁这时候脸上的表情。 一个剑客赖以为命的招数被人轻而易举地破解了,这种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还有机会和他交手,他都未必敢对我出剑,因为他曾经最得意的剑招被我一招击破。 破招后,他愣住了,心中怕是满满的惊讶,而我的剑没有停住。 将手臂牵扯回来,发出劲力骤然点出,将龙骁持剑的手臂砍了下来。 听到手臂和长剑落地的声音,我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感,除非他苦练左手剑,否则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和我比剑了! 话是这样说,但这一招击伤他没有任何问题。 后悔也好,怨恨也罢,我对他都是不在意的,因为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本以为龙骁在断臂之后会大吼大叫,谁想到被我一剑断臂,他只咚的一声,似乎是跪在我的面前,没了声音。 我的感知虽然厉害,但在这种事情面前真是没了用处,只能转过去求助妙成天。 当我们比试结束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通道里静悄悄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根针落下去的声音都听到的。 很快,跪下去的龙骁身侧就有了滴水的轻响,滴的不是水,而是他的鲜血。 “龙骁,你现在明白了吗?” 被少司质问一句,龙骁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这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过了一下子,他那边就传过来挣扎起身的甲胄摩擦声。 “滚开!” 似乎是军士想要搀扶他,但被情绪爆炸的龙骁喝一句,直到龙骁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杳不可闻。 “你们都下去吧!” 应该对我的做法挺满意的,少司说话的声音中潜藏着少许的轻松,可能对龙骁这样的刺头她也挺头痛的。 说起来,她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经过这一战,龙骁以后绝对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我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我们而起。 待黑湮军退去后,少司带我们到一处静室,等石门轰隆隆地被关上后,她给我们说现在梁王的问题。 “李少侠,你的朋友真的有把握医好主上吗?” 她的问题让我还真是不好开口,我们连梁王的面都还没有见着,怎么可能在这里咋咋呼呼地说梁王的病情。 “这件事我们不可能这就夸下海口,要等看到梁王现在的情况再说吧!” 我只能这样回答,她稍微沉默,再说道:“我们请来一些医官,他们说主上很可能是中毒了,但具体中了什么毒还真是查不出来。” 说到毒上,我心里还莫名地有了不少信心,我边上就站着两个用毒的行家,要是连他们都查不出来,那就真是完蛋了。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梁王吧!” 少司没有反对我的提议,等她在静室的石壁上轻敲后,又开出一条往地下去的阶梯。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也是感觉有意思。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猛亲王待的地下也是这般构造吧,只是梁王这里显得更加复杂,更加庞大…… 被妙成天牵引着下去,我感觉到不少的凉意袭来,让我打了个冷战。 这种感觉又像是在洛都时,去看小家伙的尸身,在那个寒冷的冰室里。 要不是感觉到这些寒冷中有人气,我真会以为梁王已经死了,尸体藏在这里掩人耳目。 “少司大人!” 只下了一层,就有黑湮军这般呼喊出声,声音中满是肃穆与敬意。 少司的反应很平淡,而且让他们出去守着,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以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没有任何迟疑去执行少司的命令,所有黑湮军退去,据我的感知,有十个人,个个都是凝实境界。 少司让这些人出去也是挺正常,毕竟疗毒是一件很精细的事情,要是因为一些事情的打扰而功败垂成,那就是百死莫赎了。 这些人走了,只剩下我们六个人在这里,显得静悄悄的,我都可以听到照明烛火燃烧炸开的啪啪声。 在这片空间中移动,大概走到中间位置,少司就停下脚步,说道:“这便是梁王殿下,还请李少侠的朋友全力施救!” 说完,她就往后退去一步,将这里的主导权交给我。 转向妙成天那边,我对她点点头,说道:“妙兄,全力一试吧!” “好!” 妙成天也不推辞,直接上前到梁王边上。 就在这时,我感觉少司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要离开这里了! 要是我的眼睛还看得见,注意力肯定是盯在梁王和妙成天身上的,就很有可能忽略这件事。 而现在不同了,我是一个瞎子,只能靠听,这里的脚步声除了妙成天的,就有一道从后面转来的移动声。 想也不想,我瞬间感觉事情不对,马上大喝一声,“八戒、悟空拦住她!” 被我的吼声惊住,少司动作上只是一下停顿,马上猛地往出口飘飞过去,而且出口那里有了合上的声响。 不过,少司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或者说低估了八戒和悟空的实力。 在她瞬间逃窜出去,我都来不及阻止时,八戒和悟空两个人出手了。 就感觉两道极为恐怖的风劲从他们两个身前爆出来,落到少司那边,硬生生将几乎逃掉的她扯了回来。 她没逃出去,但接通着地下的阶梯还是被合上,我们这些人就被困在这里! 因为有他们两个在,我可不担心少司闹出什么问题来,又将注意力放在梁王身上。 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的情况让我咋舌,因为这个梁王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心中正惊讶着,妙成天也马上跟我说道这个问题,让我的心缓缓沉下去。 真正的梁王生死未卜,而我们却遭人暗算,被困在这里。 说白了,我们中计了! 转到初夏那边,我心中也满是怒意,因为是她欺骗了我们。 面对她,我的杀机毫不掩饰,她也像是有些害怕,缓缓后退,可惜这里已经成了绝地,她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一步纵出,推着她往后跌飞,接着,我一手扼住她的咽喉,将她顶在墙上。 “说说吧,这是什么情况?” 看不到初夏这时脸上表情,我一下子也能不清楚她这时是什么神态,但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办法信任了! “说什么?” 有些无所畏惧的意味,她又不怕我了,回答我的问题时表现得也是挺硬气。 冷笑不止,我抓在她咽喉上的手缓缓用力,让她的脖颈都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被我掐地吸不上气,她开始剧烈地反抗,手中不断往我身上打出劲力,攻击的也都是我的周身要害。 她这样的反抗让我心中的怒意更盛,连挡几下就拦住她的无用功,同时手上不断收力。 这时候的我真是太生气了,真的准备掐死她! 我们现在的处境真是糟透了,因为这里是绝地,出去的唯一通路已经被堵死,想要强行突破出去都不太可能。 在这里,我们不是被渴死、饿死,而是被捂死! 当那通路被堵死后,我就感觉这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污浊,吸进去会让我感觉胸口火辣辣的。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真的要完蛋了…… “不要杀我妹妹!” 突然,背后突然传来这样一道声音,是被制住的少司叫的。 她的话让我稍微清醒一点,我也找到了些许活下去的希望。 等到松开手,初夏身体无力地滑下去,不断地咳嗽,大口喘息,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妹妹,不要杀我妹妹……” 不知为何,少司突然哭喊起来,对初夏的这份感情倒是不假。 她刚才是准备一个人逃掉,既然初夏是她的妹妹,那她不可能会把初夏留在这里等死,这就说明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机关。 将初夏从地上拎到她面前扔下,我冷声问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要是你不肯老实交代的话,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妹妹死在这里!” 这样的威胁想来是足够的,我也不担心少司她这时候会做出什么来,就让八戒和悟空放开她。 刚一放手,这个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一道几近刺耳双耳的尖锐嘶吼声发出,她身体往前一倾,竟是一掌狠狠地往初夏的天灵上拍。 初夏刚才差点被我掐死,这会儿还没有恢复过来,自然是没有应对办法的。 要是真让她这一掌打下去,初夏就必死无疑了! 好在我还留了点心眼,在少司动手的瞬间,我也跟着动起来,一掌对着少司的手反打上去。 她只是一掌,我则是含怒发出一招魔浮屠,只是接触一瞬,她的掌力就溃败得一点不剩。 身体瞬间飞出去,咚的一声将墙壁撞得有点微微震荡的感觉,她的身体这才缓缓滑下来,落到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除了这一撞,她的手臂骨也被我刚才一掌打断了,分掌的瞬间我都听到骨骼断裂的喀嚓声。 虽说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硬骨头,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死死维护的妹妹下手。 想了一下,我对八戒和毒蚀骨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封住一个人的实力?” 毒蚀骨一点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还哈哈笑,说道:“师父,看我去废了她,这不就得了!” 很无语地阻止毒蚀骨,我还是转过去询问妙成天。 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武功就是生命的一大半,要是武功被疯了,心智不强的人说不定受不了打击直接自杀了! 虽然少司和我们是敌对的,但她现在还不能死,我自然不能让毒蚀骨废了她半条命。 妙成天回答道:“师父,毒宗有点穴的手法可以暂时封住她的内息,不过时间只有一天,五天之内一人身上只能施展一次。” 这样就有点尴尬了,不过一天的时间也不算短,我就准备让妙成天去弄,把少司的武功封印起来。 江湖上也流传了一些点穴的手法,但这些东西都是烂大街的货色。 对付一般的江湖人士拿出来用用也就罢了,像少司这样的半步小成境界可以直接用内息冲开穴道,进行破解,自然是没有的。 妙成天正要动手,八戒倒是拍了拍脑门,笑道:“师父,我好像有办法了!” 他这样说,我不由得苦笑,生怕他说出来和他的大师兄一样的办法。 “师父,我好像会一种叫伊流指的东西,可以拿来封住别人的实力,没有专门人解开的话,可以封一辈子!” 他的说法让我咋舌无语,他们东夷也是不差,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他继续说道:“不过,师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个伊流指!” 听到他这样说,我笑了,笑得很开心。 要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伊流指,这就意味着他回想起来自己的过去,这就麻烦了。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没关系,不要瞎想了,快去把她们两个点上!” “好嘞,师父!”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八章 王命(二) 得到我的命令后,八戒用伊流指把初夏和少司都点住了,现在她们姐妹俩真是没有反抗之力。 在八戒使用伊流指时,我还在边上学习了一下,大概掌握了。 在我看来,点穴的手法确实是个好东西,技多不压身,很早之前我就想向雪老学习点穴,现在终于是如愿了…… 点穴一事暂不多提,现在我们的情况非常严峻,所以我急迫需要撬开少司和初夏的嘴。 “说说吧,这是什么回事?” 等初夏缓过来,我对着她质问道,言语中没有给她半点回旋的余地。 她没有回答,也不发出声音,不知她是想说,还是要继续隐瞒。 在这里的时间稍微拖长一点,四周的灯火出现问题,我虽然看不到,但也听得出来燃烧的声音不对劲,而我们吸气也变得非常痛苦。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不由惊慌,一把将初夏从地上提起来,吼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二王子的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抓着她衣物的手非常用力,而且不断收紧,但她就是不说话,似乎是要和我硬扛到底。 将她往地上一丢,不理会她被摔的痛哼声,去把少司抓起来。 “你不是心疼你的妹妹吗,你现在马上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把她在你面前折磨死,你自己考虑吧!” 我发誓,这真是我说过的最恶毒的话。 要不是现在陷入绝地,情况紧急,我真是不愿意对一个姑娘说出这种话来,即便她暗算了我。 果不其然,这个妹妹确实算是她的软肋,她马上就开口了。 “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这种像是肯定的话让我不太明白,初夏是二王子的人,而少司是黑湮军的人,这样身份敏感的两个人居然会是姐妹,很有问题。 我还没往下逼问,她似乎崩溃了,声音低沉、平淡地接着说道:“她不是初夏,她叫少青。” 听完,我顿时愣住,这个初夏是假的,那真的初夏又到什么地方去? 后面的内容我已经不太敢想,因为初夏很有可能死了! 她确实应该是死了的,不然她会在我们进到大梁的第一时间来和我们接头。 她要是不死,她也不可能出现在黑湮军的秘密驻地里,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 没有在我面前纠结初夏的问题,她说道:“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们都是大王子的人,这一切都是大王子殿下让我们做的,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她嘴上只说了这么多,但远远没有达到让我满意的地步。 “初夏是怎么死的?以她的易容术,想杀她不容易!” 她停顿一下,回答我说:“初夏又算个什么,以大王子埋下去的棋子,要杀二王子一个亲信还不简单吗?” 她这样说,我马上逼问一句,“你是说,在二王子身边有大王子的人?” 冷笑一声,她言语中满是讥诮意味地说:“你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来问我,他们兄弟二人早已是势同水火,安插眼线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也只能跟着冷笑,接着问道:“梁王现在在什么地方去,到底怎么样了?” 她回答道:“梁王马上就会死了,到时候大王子登上梁王之位,二王子就会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叛逆乱党!”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继续问道:“梁王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大王子梁千寻一手促成的?” 绝对是我问到太过要紧的问题,她听完顿时缄口不语。 知道她又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抬手将少青吸过来,一手掐在她的脖子上,缓缓发力。 “你要是不肯说的话,就看着她死吧!” 被扼住咽喉的感觉绝对不好受,就听见少青低低呼道:“姐姐……姐……救我……救我……” 我也不想让少青这样,因为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手段对待女人,这种可以称之为残忍的手段。 “求你啦,放过我妹妹吧,求你啦……” 少青的求救声不断打击着少司,让她真是承受不住,开始哭喊着求我。 手上力道一停,我逼问道:“你妹妹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上,她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 她服软了,连连恳求。 “只要你放过她,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是吗?” 对她的回应我可是完全不信任,不过这也是个良好的开端,离她说出全部实情已经不远了。 “我再问你一遍,梁王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大王子梁千寻一手促成的?” “是、是……是大王子殿下一手促成的!” 最终妥协,她就将她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那是一种古怪的毒,我从来都没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毒,大王子让我暗中下给梁王。” “被下毒后,梁王的身体很快就出现问题了,生机疯狂消极,没几天就已是人之将死,王宫中的医官也查不出病因,只能用补药吊着。” “知道这毒的来历吗?” “不知道,是大王子殿下亲手给我的,其他的我没敢多问,他也没有多说。” 知道这一点暂时说不下去了,我问到最关键的问题上。 “这里还有其他逃出去的办法吗?” 这里可是绝密的地方,在这里待着,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活活捂死,这死法也不是一般的惨。 这种感觉可能像溺水,总之绝对不会好受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死法可以说得上是好受的…… 她不说话,但我知道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出路,我只能加一把火,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死在这里的也不止我们,还有你和你的妹妹。” “你忠于大王子,愿意为了大王子去死,这我无话可说,但这样做的前提是把你的亲妹妹也搭进来,要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这些话,我没再逼问她,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 “八戒、悟空,你们墙上找找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好!” 在他们去墙上找的时候,我飘身到阶梯上,想看看关上的阶梯口有没有办法打开。 如果说墙上太坚硬,那这里绝对这密地最为脆弱的地方,我要想强行突破出去,只能考虑从这里。 手在上面尝试推移时,我感觉到身后的少司已经将少青搂住,姐妹俩还哭作一团,倒是挺凄惨的。 感知到这一幕,我是想笑的,笑得不是她们姐妹有多惨,而是我们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 我手中最大的筹码就是少司和少青的姐妹情! 就算少司对大王子的忠诚已经到了骨子里,愿意为大王子去死,但她绝对不忍心自己的亲妹妹也这样死掉。 之前准备逃离这里时,少司可是准备一个人跑掉的,她之所以会将少青留在这里,绝对是因为这里还有其他通路可以让少青也跑掉。 这份真挚的姐妹情难能可贵呀,我现在必须要利用一下了…… 在我想为自己的无耻而笑的时候,因为手上的感知完全笑不出来。 这出口原本是可以强行破开的,而现在上头已经被人用很多东西堵住了,我的掌力拍上去根本就是纹丝未动。 感觉吸气让我更加难受,我心中莫名烦躁起来,抬手就往边上一掌,掌力一出只让墙壁极其细微地震动一下,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呜咽稍作停顿,少司开口说道:“没用的,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一间独立开出来的底下囚牢,周围全都是土块,你的掌力不可能打得透的!” 她这时候说话,自然不只是为了嘲讽我,更多的还是要让我明白我们的处境,才好跟我谈条件。 真是没闲工夫和她慢慢磨叽,我直言道:“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现在也不妨谈谈!” 声音再度停滞一下,她继续说道:“我只要一个要求,你要发誓绝对不伤害少青,出去之后,我任你们处置,但你们绝对不可以伤害她!” “姐……” 听到少司的话,少青满是哭音地喊了一句,但被少司阻止,没有往下说。 早就猜到她可能提出这种条件,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你放心,我以剑帝的尊严起誓,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妹妹!” “好,李少侠,我敬你是剑帝弟子,就相信你一回!” 说完,她搀扶着少青站起身,往中间摆放尸体的位置过去。 在我看来,那应该是一个冰与石土做成的东西,现在那个假梁王尸体就摆在上头。 说起来我也有点傻,一般机关什么的都应该藏在那种地方吧,我居然没有想到让妙成天去那边找找,真是傻! 到尸体边上,少司很随意地将尸体掀飞,抬手在上面摸索了一下,可能是在上面找机关吧。 很快,就有咔嚓一声传出,在幽静的密室中回响,也像是我们心中希望火把被点亮的声音。 轰轰轰…… 极其剧烈的声响传出,尸体躺着的地方开始出现微移,应该是其他的通路被暴露出来。 “哈哈,师父,咱们有救了!” 腾身到通路出现的地方,我大吸一口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心情畅快至极。 要是在平时,我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太大的心绪波动,可惜现在完全不同了。 关在近乎绝望的密室中,能再度吸一口舒畅的气,确实一件享受的事情。 人都是这样,失去一次才懂得更加珍惜。 当面对绝境时,才知道原本身边极为平淡普通的东西也是极为美好,非常美好。 少司倒也是识相,没有想甩掉我们自己和她的妹妹跑掉,站在这里等我们过来。 其实她可以试试,不过她没跑掉的话,我和她的誓言就要作废了,我会亲手杀了她们姐妹俩…… 虽然这次死里逃生,可以说马上就要化险为夷了,但我心中还是警惕着。 这次真是算我们运气好,要不是八戒和毒蚀骨把少司拦了下来,我们四个人绝对要死在这里。 话又说回来,完全就是因为我太不小心了! 先是草率强闯梁王寝宫,被王宫护卫堵住去路,接着很草率地进到黑湮军的驻地,还没有发现初夏是假的…… 感知到入口是向下的一段通路,我对少司问道:“这里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她说道:“这里是应急逃生的路,可以直接通到梁王宫外!” “除此之外呢?” 她停顿一下说:“这里还可以通到其他地方去,黑湮军驻地大多数地方都被接通着!” 她的话让我不由眼前一亮,我顿时想出来一个主意。 “带我们去梁王现在的位置!” “你!” 可能是被我的说法吓到了,她惊呼一声,继续说道:“你是疯了么,在梁王殿下身边护着黑湮军四大黑面,而且那里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你们过去无异于……” “送死是吗?” 我笑着替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笑容中已经没有半点担心。 以我们四个人的实力,别说只有四大黑面,就是有十大黑面我们也不怕。 “这……” 似乎被我的笑影响了,她顿时语塞,我继续说道:“其他的你不用多管,带我们过去就也可以了,你不要忘了你们现在的处境!” 还是屈服了,她说道:“你们非要去我也没办法,只是少青的安全谁来保证?” “那四大黑面什么实力?” “最强的一位是小成境界初段,另外三位都是半步小成境界,比我强!” 她这样说了,那就真是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我们的实力强他们太多,少司小看我们了。 “你妹妹的安全有我负责,少说废话,马上跟我下去!” 说完,我抓住少司的手臂就要跳下去。 她倒是被我的动作惊一下,惊慌喊道:“放手,你干什么!” 无奈哼一声,我回答道:“这个通道可不浅,你们连实力都被封住了,想要跳下去自杀吗?” “我……” 又被我辩驳得哑口无言,少司一下子不说话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让我抓着。 又对妙成天他们嘱咐一句,我说道:“你们注意跟紧我,待会遇到那四大黑面,直接动手,将他们制住,不过不要伤人性命。” 现在梁王已是危在旦夕,没有时间耽搁。 我们直接过去,那四大黑面不可能听我们的解释,还要对我出手! 对此,我们只有以雷霆手段先制住四人,等将梁王所中之毒暂时压制,唤醒梁王,才能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妙成天答应一声表示明白,而八戒和毒蚀骨估摸着不清楚我这样做法的含义,我也没打算给他们解释,这么复杂的关系他们真不一定听得懂。 不过他们也有一个好处,不知道就不知道,他们也会不折不扣地去做,对我来说,这样倒也是省心省力。 跳下去时,可能是紧张,被我拉着的少司还转过来抱着我的手臂,她妹妹少青也是这般。 对她们的动作,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我不是一个圣人,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香软在怀我不可能没有任何波动,但我分得清场合。 接下来会有很可能发生意外情况的一场交手,我和妙成天四个要带着少司少青两姐妹去和黑湮军顶端的四大黑面交手。 这场交手的结局已经是注定的,但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真是难说。 我们需要极力保证梁王活着,所以我不敢有任何的分心,一切事情最少等我们保证梁王那边的状况,安定下来再说。 我们这很冒险,我还是一个瞎子,过去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九章 王命(三) 通道向深处笔直延伸,不知是不是错觉,隐约间好似有空气在幽寂通道中流动,带出略微冰凉的风。 感觉我们走过了两个交叉口,我对少司问道:“到了吗?” 她们姐妹俩都在我手中,我倒不怕少司给我玩出什么花样,只是不想发生一些不好控制的意外。 “再前面两个拐口,右拐,第三个出口往上!” 选择相信少司的话,我们马上到了她说的拐口,然后往右。 通道里可是没有灯火的,对我这个瞎子来说,有没有灯都是一样的,可向上出口的位置只能由少司进行判断。 前行一阵,少司便低呼一声,“停住,到了!” 身体骤停的同时,我忍不住抬头往上看了看。 虽然我是个瞎子,但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还是免不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我想看看也是正常。 “悟空,你来看看。” “好!” 果断答应一声,毒蚀骨不折不扣地执行我的命令,纵身过去摸索了一下,然后传来他惊喜的声音。 “师父,这里确实可以出去!” 心中有了不少底,却又想起来一个东西,于是我再对少司问道:“这出口不会是梁王躺的地方吧?” 我可是记得刚才少司直接将假梁王的尸体扔掉,这女人做起来事来也是挺狂暴的。 她回答道:“这个你放心,出口在梁王殿下的石床边上,只要你们率先出手,将密室中四大黑面制住,就差不多了。” 肯定地点头后,我对妙成天他们说道:“八戒,你先出去,一上去就把能动的都给我打躺,切记不要杀人!” 毒蚀骨退下,八戒来到可以推开的位置下方,稍微准备出手。 毒蚀骨、妙成天紧随其后,也是蓄势待发。 虽然少司说了不少信息,但上头终究是一块未知的地方,突入险地,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小心。 抓着少青、少司的手稍微用力,确保这两个女人不会脱离我的掌控,我深吸一口气,待他们调整完毕后,喝道:“上!” 就听“咔咔”声响,上头的东西被推开,八戒身形瞬间蹿出,宛如一阵风刮出去,快极了。 第二个就是毒蚀骨,在他出去的瞬间,那边就已经传来交锋的气息震动与呼喊声。 这时的时间真是无比金贵,原本他们挺快的冲出速度落到我的眼中,真是不够,我巴不得瞬间闪到密室里面去。 那边的情况不明,而后还打了起来,我一时看不到,提心吊胆,这样吊着的感觉真是难受。 终于感受到妙成天的气息蹿过去,我脚下奋力一跺,气息一震,带着少青和少司突过去。 一进来,这里的情况让我有些傻眼了! 这里头很混乱,很多人! 在我看来,这里面的人似乎分成三拨,一拨是我们这边的八戒、毒蚀骨、妙成天,另外两拨不知来历,反正打成一团。 感受着爆成一片的剑气、内息波动,我真是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抓着少司的手稍微用力,我问她,“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里打起来了?” 她怔了怔,可能是在观察这边的情况,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不像是大王子手下的人!” “哦……” 她的话似乎在无意中透露出来一些信息,黑湮军中有大王子梁千寻的人。 她少司都可以是梁千寻的人,还有其他黑湮军投靠大王子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现在梁王生死不知。 要是梁王真的驾鹤西去了,不出意外情况,能坐上王位的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大王子,梁千寻! 少司说这些人不像是大王子手下人,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是怎么渗透到黑湮军这边来的。 稍作定计,我冲那些人喊道:“我们是二王子派来的援军,少司也跟在我们这边,谁是黑湮军四大黑面?” 此言一出,前面顿时响起四道应答的声音,真是有四大黑面说话了。 可是情况还是让我很无奈,因为我感觉到那四人正在两两交手,真不知道哪两个人算是我们一伙的。 “他们是黑湮军中的叛徒,二王子请来的朋友,还请助我们诛杀叛逆!” 一人这样喊完,与其交手的一人也是这样喊道,这样就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 感觉不太对头,我马上把妙成天三个喊回来,说道:“让他们打,我们护住梁王!” 要是我没感知错的话,梁王此时正躺在我们边上,身上还是有气息,可惜若有若无,确实离死不远了。 等他们三人罢手,那两拨人更加疯狂地缠斗,嘶吼声、碰撞声、穿刺声不绝于耳。 战况进展的瞬间,又是一阵灌入灵魂的声响出现,让我瞬间明白了哪些人是敌,哪些人是友。 这声音太熟悉了,太深刻了,宛如催命的阎王请帖,每一次响起就代表许多生命即将去阎王殿报道。 暗器! 来自中师唐门或是古剑秋大师的暗器! “八戒、悟空,杀光手中拿暗器的人!” 事已至此,我只能这样吩咐一句,同时将少司、少青松开,护在身后,小心着对面人出手。 又是一阵喷吐过,我感觉到这里多出很多没有任何生气的尸体,暗器之下可不留人。 不过,算是我们盟友的两位黑面没死,但也往我们这边爆退过来,可能是受伤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马上让妙成天上去接住一个,另一个就让他自己飞过来。 不是我不想出手帮忙,只是相对救人,守护梁王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要是在我出手救人时,梁王出现什么意外,那这件事就真是没办法控制了。 八戒和毒蚀骨协同出手,场面的局面瞬间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这些的人实力在八戒和毒蚀骨面前,几乎是没有。 一位黑面被妙成天接住,马上稳定下来,另一名黑面往我这边砸过来,像是要砸倒了。 等他快要落下,我稍微往前进一步,一手落在他的背上,帮他将冲势化解。 落地后,我手臂收回来,他对我说道:“多谢!” 我还未点头,异变已然再生,唰的一声,一道声响从这人身侧暴起,他跟着向梁王边上杀去。 感知到这一点,我不由得目生寒意,这些人也是藏得够深,如果我们没有来的话,这人恐怕会一直潜伏着。 不过,在我面前玩花样,这家伙太高看自己,也太低估我了。 一手猛地抬起,按在他肩膀上,另一手跟着出来,将他另一只手强行吸过来。 同时,我还将内息从他的肩头透进去,只是一瞬间,这家伙的体内经络就被我毁得稀巴烂,彻彻底底变成了废人。 他极为凄惨地吼叫声,身体软下去,软倒在地上。 收拾了这家伙,我对妙成天说道:“制住那家伙!” 这样的提醒慢了,应该是在我收拾这家伙的同时,被妙成天接住的家伙已经知道事情不妙,身形斗转,一掌重击妙成天的胸口。 虽然妙成天实力强于这人,但也强的不多,被这般打一掌,说不得要受伤。 在那家伙出手时,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毒蚀骨已经杀奔过去。 他的手掌还未落下,毒蚀骨就一掌将他的人头拍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这两人死掉,我背后的少司和少青气息上变得异常急促,似乎非常担心。 这一点让我明白了一点事情。 我和毒蚀骨杀掉的两位黑面应该是梁千寻的人,少司和少青两人是知道的,可惜她们没有告诉我。 看起来黑湮军早就完蛋了,除了一半是大王子梁千寻的人,还有一半是其他人渗透进来的。 真不知道被这般群敌环肆的梁王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不知是不是让我们的杀戮震慑住了,另外两名黑面示意手下人停下来,还出言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对说话人笑了一下,我回答一句,“我是爱管闲事的人!” 虽然情况严峻,我背后的少青还没心没肺地噗嗤笑出来,让我觉得这姑娘也是挺有意思。 一声冷哼,黑面似乎是生气了,冷声冷气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把梁王交出来,不然你们就是在与梁国为敌。” 他说出来的话挺吓人的,但吓不到我们。 我手中拿着如朕亲临的羽帝金令,就算是梁王清醒了也要让我三分,哪里有这种黑面说话的余地。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阴风浮动,更有“噗噗”的声响传出。 这声音突兀出现,我不由得愣一下,就听见妙成天喝道:“不好!灯灭了!” 她声音一出现,就有一道速度快到令人发指,简直比八戒全盛时期还要快上三分的气劲闪出,直扑梁王。 当四周环境突然改变时,一般人都会一下子陷入一阵不适应状态中,继而无法关注周围的状况。 来人现将灯火弄灭,然后出手,确实达到了掩人耳目的目的,可惜我不是一般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瞎子,灯火亮不亮和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在我感知到气劲突然出现时,我已一步向梁王边上越过去,一掌魔浮屠重重地砸下去。 这人的速度虽快,怎么说也是从外头冲进来的,怎么可能快得过就站在梁王边上的我。 我出手了,这人倒是有点应对不及的感觉,仓促一招打过来与我碰撞。 交手一过,这人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被我击退一步,而我体内气息也震动起来,不太好受。 虽然只是最初步的交手,但我已经摸清楚这人的情况。 这人是个男人,实力与我相却不多,都是剑基境界初段,但他的步法上相当出色,灵巧上是远胜于我。 一招过,他的气息一变,再度对我出手。 在他扑杀过来时,他的气息不断闪烁,还未开打,我就感觉对我杀过来的是三个人,而非一个人。 心中的警惕陡然大涨,我只得用出千机裂影手,对着三影一阵连拍,看看他挡不挡得住。 可惜我的手打空了,这三道身影居然都是假的。 在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梁王边上,背上梁王就往外头去。 不敢想象梁王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走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我只能马上出手追杀他。 在我动身时,八戒和毒蚀骨也腾身起来,往外追去。 我抬手挡下毒蚀骨,说道:“悟空,你留在这里护着少司和少青,她们两个还有大用,不能出事,八戒和我一起就够了!” “好!” 回答依旧果断,毒蚀骨留了下来,我和八戒疯狂追寻着那道气息。 来人的身份相当有问题,因为他对黑湮军驻地的情况比我们熟悉得多,七拐八拐就从一处出去了。 等我和八戒追出去的时候,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往什么方向追他都不知道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功亏一篑,我不由得在心中怒骂一句该死。 八戒也是骂骂咧咧的,说道:“师父,这妖精好生厉害,连俺老猪都追不上他!” 我很无奈的点头,心中又不太理解了。 我的步法是梵音寺的身渡海,凌波步,飘零步法,三者融入而成,怎么说也是极为不弱的吧,居然追不上那家伙。 我追不上也就罢了,剑基境界高段的八戒也追不上,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步法恐怖到这种地步的家伙。 在我的印象中,号称是最强的燕抄水也没有强到这一地步,那人到底修习的是什么步法? 心头疑云层层,但又根本理不出来头绪,我只能和八戒先回去。 黑湮军驻地可是还有着来历不明的黑湮军,这些家伙很有可能是我们下一步的突破口。 等我们折身回去时,出现的情况让我傻眼。 驻地中的黑湮军居然跑光了,至少我回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感知到黑湮军的气息,驻地空了。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妙成天他们时,密室中也只有他们四个人在这里,两位黑面跑了。 这两人的消失就让情况雪上加霜,我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悟空,你怎么让那些人走了?” 被我质问,毒蚀骨愣了愣,回答道:“师父,您只让我保护好少司和少青两个人,没让我留住那些人!” 他的回答真是绝了,至少我是被辩驳得哑口无言。 转向妙成天那边,我问道:“那两个黑面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回答道:“就在梁王被带走,你们去追赶的时候!当时那些人一哄而散,我想阻止也是有心无力。” 大概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我也是沉默下来。 我们绝对是被人算计了,在我们到大梁来后,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们,将我们的动态全部掌握。 针对梁王的事件,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不愿意我们接触到梁王,不愿意让梁国现在的局面改变。 想到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算计我们,我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这种情况真是可怕。 想了想,我再去询问少司,说道:“刚才突然出现的人,你知道哪是什么人吗?” 她没回答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她要是直接说没有,我估计就相信她了,而她偏偏缄口不言,这就是在对我表示,她知道一些东西,但是不想告诉我。 愣一下,我就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之前与我们妥协,不过是为了保全妹妹,她答应我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我自然不会失信,再去伤害她妹妹。 妹妹安全了,她就不怕我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章 王命(四) 弄明白她什么情况,我也是相当无语,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居然有意思到让我无话可说是地步。 “走吧,我们出去再说!” 袭击黑湮军驻地,救走梁王的计划已失败,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沿着那步法超群家伙走的通道离开,我们到了外面,位置上应该是梁王宫的外围了。 现在天还是黑的,离天亮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于是我们带着少司、少青回到之前的客栈,在这里休息。 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休息,我相信明天天一亮,梁千寻绝对会到我这边来,我还想探探他的口风。 黑湮军驻地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埋下眼线的人绝对会知道,所以他会来找我。 有少司和少青在这里,我可以隐晦地试探他一下,看梁千寻作何应对。 “李龙辰,你言而无信,无耻!” 待在客栈,少司就开始骂我,言语中满满的怨恨情绪。 被她骂了,我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是想笑,就是想笑。 “我怎么无耻了?” 我问她,她似乎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说不无耻,你说过会放了我妹妹,为什么现在还不让她走!” 她这样说,我马上笑了,笑她太嫩了。 “少司姑娘,我好像只答应不伤害你妹妹,没说什么时候会放她离开吧!” “这……你……” 少司语塞,我更是忍不住大笑出声,感觉逗这个姑娘真是有意思。 我现在还要用她们对付梁千寻,怎么可能让她们走掉,但我也没有打算食言。 作为一个剑客,无信是非常要不得的事情。 剑客就像剑一般,必须刚直到底,宁折不弯! 剑如人,人似剑,剑有剑脊,人有傲骨…… “你放心吧,我李龙辰虽说算不上好人,但言出必践还是做得到的,只要再留一天,我就放掉你们姐妹!” 说完,我便不再与她多言。 她却又在这时候喊住我,问道:“你也要放我走?” “怎么,难道你不想走?” 我这样一问,她还没开口,少青就已经低声说道:“走,我们怎么可能不走,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少青这般说一句,我倒是感觉有点尴尬,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打算和她们说下去。 “什么叫我自作多情,我怎么就自作多情了……” 其实,我心里也是挺无语的,好像我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吧,但少青的话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妙成天把少青和少司安排在她的房间里,她自己到她师父毒蚀骨那边去休息。 在这之前,她还到我这边来了一趟。 我心中一直想着关于梁千寻的问题,妙成天居然看出来我的意图,并问道:“李少侠,若是梁千寻说不出什么,那该怎么办?” 她的问题确实问到点上了,我心中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要是从梁千寻口中探不出来什么,我是不可能草率对他动手的,因为事实上盖着的谜团根本没有散开。 我心中也明白,想从梁千寻这里打开突破口几乎不可能,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怀着这般的希翼。 梁千寻是个很关键的家伙,在梁国这一潭浑水中,他的作用几乎就是搅动水面,让一切污浊起来的棍棒。 只要将这个棍棒拿走,这一潭水早晚要清澈,一切都会变得明朗。 可是,梁千寻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要是真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被梁千寻那伪善面孔欺骗这么长时间。 心中甚是不悦,我还只能说:“要是打探不出什么,我们只能另寻它法。” 一时沉默后,妙成天表示明白,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她这时候的心情应该与我差不多,除了突破梁千寻,我们没有任何路子可以走。 那步法绝妙的人把梁王劫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 关于小家伙身死洛都一事,到底是谁下的手,不知道! 现在梁王中的毒是什么毒,梁千寻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不知道! 梁千寻、暗影、隐宗之间真正的关系是什么,不知道! …… 就像是四只无头苍蝇,我们艰难地在梁国挣扎着,企图在一片迷雾中寻找到那一缕光芒。 梁国的水比赵国深多了,势力交纵的情况也复杂多了。 封国第二行已然如此困难,我真不知道梁国一事后,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等着我…… 心中有点乱成一团的感觉,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让我瞬间回过神来。 “李公子,我能进来吗?” 居然是少司的声音,这让我心中稍微有点欣喜。 她这时候来找我,总不可能是找我诉衷肠的,说不得就是要告诉我一些更深的内幕。 这种感觉,就好比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一个枕头来,真是解燃眉之急! 没有联想太多,我马上说一句,“少司姑娘,进来吧!” 之后,就是少司进来的脚步声,她走得很轻,有着轻手轻脚的感觉,真不知道为什么。 “少司姑娘,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她没有马上答话,稍作沉默后,说道:“李公子,梁国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她的话真是突如其来,差点把我吓一跳。 我还没开口,她继续说道:“李公子,因为你愿意放了我们姐妹,所以我才来跟你说这些事情。” “梁国的情况太过复杂,复杂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你这样莽撞地陷进来,结果只会害了你自己!” 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我吐了口气,有些不甘心地问她:“少司姑娘,梁国的事情你真的不能给我细说吗?” 她似乎是摇了摇头,回答我说:“大王子对我们姐妹有大恩,我们是不可能背叛他的,关于大王子的事情恕难从命!” “是吗?” 心中失望的同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再问一句,说道:“今夜突然出现的男人是大王子的手下吗?” 她倒是冷笑一声,说道:“李公子,你觉着那种人可能为大王子殿下所驱使吗?” 我苦笑着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真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 剑基境界是何等人物,在江湖上那就是叱咤风云的存在,怎么可能在一个王子手下效力。 问题在于,那家伙不是梁千寻派来的,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又是为了什么要把梁王抓走。 在我看来,梁王已经离死不远,在路上折腾几下,说不定就真的咽气了,抓这样的人,有用吗? 少司的话不仅没有解开我的疑惑,反而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让我很头痛。 稍微停顿,我再问她一句,说:“另外两个黑面是被什么人收买了,你知道吗?” 她回答说:“已死的两个黑面是大王子殿下的人,将你们关到密室里也是他们让我做的,至于原因就不知道了。” 她的话说得很浅,但其中似乎有些指向的,应该是想让我自己去揣测。 问到这里,我就没有再往下问了,因为下面的问题全是和梁千寻有关系的,我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 思考继续着,我没有心思和她再往下说,只道:“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和你妹妹离开了,要是下一次再落到我手里,就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了!” 说出这话时,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当时自己发了什么疯,这样就让她们走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再收回来,我只得抬手打出气劲,将她身上的穴位解开。 “记住我点穴的位置,你妹妹的穴你自己给她解开吧!” 她没说话,在我房间里站了一下,而后带上门离开。 她走后,我的房间里又陷入一片死寂,似乎连窗外的虫鸣都没有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种环境稍微待一下,我感觉一种莫名的寒意出现,爬满我的全身,让我有了种要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感觉这种寒意不是真实的,不是来自于肉体,似乎从心中生出来的感受。 当一颗人心冷了,一切东西都会变得冰冷,这种状况的演变,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 这一夜我根本没有睡着,眼睛已经瞎了,我自然不会睁着,而脑子里一直是清醒的,比一切时候都要清醒。 第二天天明时,一种暖暖的东西落到我的脸上,让我莫名有了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才知道那是天明时的晨光。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窗户忘记关了,开整整一夜…… 我刚清醒,少司和少青那边就有了动静,她们姐妹两个从窗户离开了,没有往梁王阁或是梁王宫,而是径直出城了。 感知到这个,我不由得笑了。 我之前对少司的话就是这意思,而她没让我失望,听懂了。 梁国现在太乱了,乱成一锅粥,她们姐妹介入,很有可能会把命丢了。 这次撞在我手里没事,要是下次被其他人擒住呢,那些人会放过她们吗? 要是少司真的担心自己的妹妹,她就应该暂时离开,想要报答梁千寻的恩情,晚点也无大碍。 很快,妙成天就到我房间里,问道:“你让她们走了?” “嗯!” 这种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我表示肯定。 她似乎有点不理解,追问道:“你为什么把她们放了?” “她们已经没用了!” “怎么没用,有她们在,才有可能让梁千寻吐露实情吧!” 她的话让我忍不住笑出来,她真是小看梁千寻了,我之前也小看梁千寻了。 梁千寻是个真正的枭雄,为了一些东西,连毒杀父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能做,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像这种真正的狠人,铁石心肠的家伙,把棺材放在他面前都不会落泪的存在,这样的逼问有用吗? 即便是铁证如山,他怕是依旧淡定,还可以巧言狡辩吧,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只是想诈他一诈。 这样的做法都不需要多想就可以知道结局,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没有继续和我争辩下去,她像是累了,笑道:“罢了,你已经决定这样做了,人都已经放走了,我还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你还是快准备一下吧,估计梁千寻马上就会过来了。” 说完,她也不再管我,径直出门。 见她这样子,我知道她很不爽,对我放走少司和少青的行为很不理解,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 我也很无奈呀,只能赶快起来。 没过多久,就有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径直朝客栈这边来,然后在客栈前停住。 甲胄发出的碰撞声中,一人进到客栈里来,是梁千寻。 “李兄,昨夜休息得如何?” 他这可是满满的兴师问罪做派,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心中冷笑。 “昨夜休息的还不错,大梁城中治安不错,都没有什么吵闹声。” 我没打算说太多,多言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得很苍白,一点喜悦的情绪都没有。 “李兄,我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说说。” “你说吧,我听着!” “好,昨天晚上梁王宫闯进四名刺客,还毒杀了我父王,李兄可知道什么动静?” 他毒杀这个说法真是有意思,在梁王宫被毒死的明明就是假梁王,他这是要颠倒黑白。 心里这般想着,我有了一种感觉,他不会是想强行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吧! 面上神色丝毫不变,我做出惊讶的样子,问道:“梁兄,是何人如此大胆?这么说梁王殿下已薨?”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到他那依旧苍白的笑声。 “你说的不错,父王已经西去了,朝中众臣正在商议立储一事。” “是吗?梁兄,你可是大王子,梁王之位的第一顺继承人,这梁王之位应该由你来坐吧!” 他冷冷地回答我,说:“若是这样就好了,朝中大臣可是大多数倾向于二弟,不知李兄怎么看?” 很清楚他这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回答道:“这还能怎么办,自古以来都没有废长立幼的说法,朝中大臣怕是有问题。” 他笑了,笑声非常瘆人,说道:“李兄之言正合我意,我现在准备将王宫包围,把朝中大臣圈禁起来,再拷问他们和二弟之间关系!” “若是有人吐露与二弟勾结,我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暗害父王的凶手,李兄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梁千寻真是够虚伪的,他不就是想看看我和梁道的关系吗,犯得着这样一个个挖坑逼我往里跳吗? 这算是讨论关于梁国内政,梁千寻询问我的问题更是尖锐,无异造反,我要是还往下接话,那我就真是傻了。 我选择闭口不言,梁千寻也没有太介意,只是说着他自己的话。 “李兄,现在梁国的情况很成问题,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梁国的基业怕是要直接葬送了!” “我是梁国的大王子,我现在必须要拿出对策,不能让这样的混乱持续下去,所以圈禁大臣势在必行。” “不过,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保不住我梁千寻就要落得一个篡位的千古骂名,真是难以抉择!” “李兄,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自说自话挺有意思,我在这时突然加一句话上去。 “李兄,梁王殿下真是死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感觉这里的气氛瞬间僵死。 不用说,梁千寻这时候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有意思,只可惜我瞎了,看不到。 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出来,毛骨悚然、阴森恐怖。 “李兄,昨夜强闯王宫,暗害我父王的人就是你和你的朋友吧!” 话说到这里,我和梁千寻之间的虚伪和平总算是彻底撕破了。 当话被说死时,以前伪装被打碎,他掩藏着的獠牙终于是露出来,并且想在我身上试试锋利。 他想拿我开刀,我只能笑着,终于到了这一天!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香消(一) 我和梁千寻这层虚伪的友好终于在一个尖锐问题提出时,走向最终的破裂。 “王子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非要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才肯承认吗?” 言语中,他满是冷笑与嘲讽声,似乎抓住什么要害了。 感觉他这是在岔开话题,我往下追问一句,说道:“殿下,你就说清楚吧,让我也死个明白!” “好,很好!” 怒极反笑的味道,他拍了拍手,让外头的军士进来。 两道脚步是很整齐的,但其中还有一个慌张的步伐,他们应该带什么人进来了。 “李龙辰,我问你,昨天夜里你们是一直待在客栈里吗?” 他的问题指向非常明显,这就让我明白被带来的是什么人。 应该是客栈里的伙计之类的,昨天夜里我们走了,可能他查看了我们的房间,并将我们离开的消息透露给梁千寻。 他这时候做出一种人证、物证俱在的态势,想要逼迫我。 既然事情无法挽回,我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被动,于是说道:“我们昨天夜里出去了,不在客栈!” 果不其然,我这样一说,他好像是愣住了,一下子没说话,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承认。 他不言语,我干脆逼上一句,说:“殿下,这又怎么了?难道说我们晚上出去都不可以吗?” 冷笑一声,他不在这一点上和我纠缠,说道:“昨夜闯入王宫的四人武功极高,我都不是对手,现在梁国有这种实力的人,除了你们四个,我真想不出其他的!” 他这话的矛头指向就更加明显了,我可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虽说黑湮军中不少人见过我们,但那些人是不足以作为人证的。 梁千寻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吐露过与黑湮军相关的事情,依照现在的情况看,他是想把黑湮军收为己用。 可惜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埋在黑湮军中的两位黑面死了,这绝对使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越是不能擅动黑湮军,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他可以拿出来证据。 “殿下,要是这样就足以定罪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我以退为进,他霎时语塞。 梁千寻想对我动手,但需要找一些好理由,他手中明确的证据不能拿出来用,疑罪从无,他自然不能奈我何。 “你们晚上不在客栈,那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起来他还是不死心,就是想把这件事情挖出来,好借题发挥,对付我们。 “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又有何妨,而且我们晚上做了什么,这一点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告诉殿下吧!” 又被我说得语塞,他的气息也出现不正常的起伏,似乎是被我气到了。 就这样一下,我发现了让我微微有些惊讶的事情。 梁千寻的实力居然达到了小成境界中段,感觉起来比妙成天还要强,这可真是不正常。 在天香楼时,我记得他的实力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程度,这倒是真是有点意思。 感觉小成境界的人都快变成烂大街的存在了,想这些存在疑点的家伙,实力上各个都有了长足的增长。 而且,梁千寻的实力和陈道生一般,极为虚浮,绝对是用密法强行拔高上去的结果。 这一现象更让我认定梁千寻这家伙有问题,和隐宗绝对混到一起去了! 沉默稍微延续一会儿,又将气息平复下去,他再度开口,已由方才的冷意变成和善的笑意。 “李兄,此事事关重大,我刚才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他是个确确实实的笑面虎,或者说是个真正的枭雄,变脸的功夫让我不住咋舌。 他对我笑笑,我也回他一笑,说道:“梁兄,我方才也有不对,只是我们昨夜的事情确实不好说,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 也不知真假,他这般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应该是要离开客栈。 “李兄,大梁现在会有点乱,我把这些人留在这里,给你们应应急!” 话音突然低下去,他继续说道:“这会儿你们就不要再随便出客栈了,外面的情况比较混乱,免得再把你们牵连进去。” “我明白了……” 好一阵应付,梁千寻这家伙终于是走了,但他手下的人全部留了下来,把客栈牢牢控制住。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什么叫做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过是不放心我们,留下人手在这里看着罢了! 梁千寻现在是要做谋逆的大事,自然不会希望我在这时候给他找麻烦。 要说黑湮军一事,他没有错怪我,但这一次,他真是想多了,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去给他捣乱。 要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我是一个瞎子,在什么地方待着不是待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是没怎么,但有人就受不了,好比八戒。 “师父,俺老孙求您了,您就大发慈悲,让我和师弟出去吧,待在这里人都要憋屈坏了!” 应该是快到下午的时候,毒蚀骨终于受不了,在我面前闹起来。 之前他就叫着要出去,但被我强压了下去,一而再,再而三,这次真是压不住了。 “师父,八戒也想出去看看,不信您问问他!”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笑,因为这两个家伙肯定是串通好了,不然毒蚀骨也不会这样一个劲地嚷嚷。 感觉面前的毒蚀骨就是个贪玩的孩子,我忍不住笑出来。 贪玩就是孩子的天性,要把他们一直关在客栈里,他们真要被憋坏了。 其实他和麻生二角变成这个样子也挺幸福的,只想着玩,听从我的指使做事,根本不需要自己考虑什么。 相对他们,我和妙成天就活得很累,一大堆勾心斗角的事情等着我们。 在一团团阴谋迷雾面前,我们即便是殚精竭虑了,很多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他们苦苦哀求时,边上的妙成天看不下去了,过来说道:“师父,您就让他们出去玩玩吧,这时候的大梁城里出不了事。” 妙成天也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他们可以出去,我不可能真的按照梁千寻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待在客栈里。 外面的情况不明朗,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不能总是让自己处在被动之中。 “既然这样,那你们去吧!” “多谢师父,哈哈,八戒,我们走!” 真是大喜过望,毒蚀骨大笑着就要走掉,我还是叫住他们,跟他们嘱咐一些事情。 “你们从三楼的窗户出去,不要惊动梁千寻手下的人!” “好嘞,您就放心吧!” 一交代完,这两个急不可耐的家伙就从窗户腾出去,径直往城南的方向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妙成天又对我说道:“李少侠,要不要我跟着他们,不要让他们闹出什么事情来?” 对她的提议,我笑着摇头否决掉了。 她很担心毒蚀骨,自然是不理解,她还没问出来,我就解释道:“不是不要你去跟着,而是我们一起去!” “这……噢……” 很聪明人交流就是省力,只是迟疑一瞬,妙成天就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我们一起从窗户出去,追赶着毒蚀骨两人的脚步。 出来后,我发现了大梁城中有些怪异。 以往的叫卖声、吆喝声、喧闹声消失得干干净净,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死城,没有人的死城。 “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心里自问一句,但没有得到一种可以勉强解释的答案。 妙成天倒是对我开口,问道:“李少侠,大梁城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刚想回答,突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出现,马匹数量众多,狂奔起来的气势山摇地动、排山倒海。 “很多人,从北门方向过来了很多人!” 眼睛看不见,局限就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我只知道是很多人,来自北边的人,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 妙成天随即回答我,说道:“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马,和梁道手下的军马装容一致。 只道是梁道的人趁机杀到大梁城里来,我不由得一笑,梁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对战机的把握几乎完美。 想来他已经得到黑湮军驻地大乱的消息,进而果断出兵,企图直接陷落大梁城。 他的计划是挺不错的,但现在有一个不小的漏洞,梁王那边的问题没有解决。 “我们要去看看吗?” 她问我,我想了一下,感觉梁道那边应该不需要我们帮忙,于是否定掉。 梁道派来的人马很多,在没有黑湮军的前提下,占领整个大梁只在翻手之间,不用担心梁千寻会弄出来什么幺蛾子。 “我们先去找毒蚀骨前辈他们!” “好。” 对策一定,我们马上往城南边追过去,想看看毒蚀骨和八戒两个人到底玩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是往前追击极小的一段距离,我就感知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前方一处有人打斗,气息上感觉起来,就是毒蚀骨和昨夜那个步法绝伦的人。 同样感觉到交手的气劲波动后,妙成天焦急叫喊道:“不好,师父有麻烦了,我们赶快过去帮忙!” 她正要冲出去,我赶紧伸手把她拉住,没让她走。 可能是心系毒蚀骨的安危,她嗓音中满是愠怒地对我喝道:“你干什么,赶快放手!” “不要昏了头脑,有八戒在边上,那人不可能是你师父的对手,这是他自己要和那人交手,我们看看再说。” 不再多说,我拉着妙成天到一处潜伏下来,观察战局的变化。 妙成天终于冷静下来,安安静静地待在我边上,没再出现什么过激的反应。 这场交手算是八戒和毒蚀骨围猎那个家伙,毒蚀骨缠斗上去,八戒防备着后方,不让那人跑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交手,我甚是不解。 那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暴露出来,和毒蚀骨打起来? 疑惑并不影响我观战,这两人都是高手,交手起来的场面也很是惊心动魄。 毒蚀骨是剑基境界中段,那人是剑基境界初段,是毒蚀骨占着优势。 但那人绝伦的步法不是简单货色,硬是靠着这点优势将自己的不足抹去,两人打得也是难分胜负。 一掌错开又交合时,毒蚀骨突然变招,掌上连掌,拍出一阵密不透风的掌影。 毒蚀骨用手,那人丝毫不落,抬脚起来,一阵爆踢,恐怖的腿法硬是将毒蚀骨的掌影尽数抵去。 不知是何原因,从那人的腿法中,我竟读出一种熟悉的味道。 这腿法几乎就是踏云腿法,但其中的精髓大不相同,而且极为晦涩深奥,难以言明的玄妙。 给我的感觉,踏云腿法似乎是从这人的腿法中脱胎出来,很多地方都进行了简化。 这种感觉让我对这人更感兴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两人的对招进到五十余次,踢腿的那人就有点应对吃力,被毒蚀骨缓缓压下去。 这般疯狂对招时,吃亏的是踢腿的,因为他舍弃了自己速度上的长处,和实力更加浑厚的毒蚀骨硬碰硬。 战况逐渐向毒蚀骨这边倾斜时,被压制的那人终于变招了。 在一脚奋力的一刹,他的气息猛然一爆,强行逼停毒蚀骨掌影的一瞬,身体飘开,向后挪移一丈。 除了规避,他还抬手在腰上弄了一下,就有一道撕风的冷厉声响爆发出来。 “你不要脸,居然用剑,大师兄小心!” 嗓音隐含着很兴奋的样子,八戒突然这般喊了一句,让我知道那人从腰上弄出来的东西应该是软剑。 毒蚀骨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孙悟空怕过谁,对方拿了一个恐怖的兵刃,悟空会躲吗? 当然不会,悟空就是悟空,规避就不是孙悟空了! “师弟勿忧,看俺老孙破了他!” 毒蚀骨和八戒的对话我们已经听习惯了,没什么反应,真不知道这家伙听了后会是什么感想。 一声狂吼,毒蚀骨朝前一进,身体朝那人倾轧过去,居高临下,手中掌影疯狂向下拍击,颇为蛮横。 而那家伙的应对让我咋舌不止,他用的是剑法,一种我认识的剑法——六大祖术之一,连云剑。 说是连云剑也不全是,其中有了他自己的变化,这才脱胎出一种绝佳的剑法! 这一点如同一把钥匙,将我的记忆大门打开,让我想起来挺长时间以前和草头成的一些对话。 “作为一个剑客,剑术是基本,而连云剑就是基本中的基本,只是江湖上修习连云剑这种看似鸡肋剑术的人太少了。” “不过,那些真正在剑史上留下大名的人,无一例外不是修习了六大祖术,并且有了自己的心德。” “什么叫祖术,就是术祖,一切术都由其衍生才能向后发展,只有你心中有了真正的祖术,你才能创出真正意义上登堂入室,乃至是登峰造极的剑术!” “你知道什么,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是一半的踏风腿,另一半的踏风腿失传了,那一半应该是步法吧,就和你刚才施展的步法一样!” “步法和腿法本来就是一样的东西,只是真正的踏风腿失传后,后世的高手就将步法和腿法分开了,各自修习!” “其实,这是我猜的,我感觉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与踏风腿有关系。” 草头成当时几乎是说笑,这般对我说,而我隐隐感觉他不是随便乱说的。 踏云腿法和劫云腿法融合之后,真就有可能造就出六大祖术之一,踏风腿! 能超越燕抄水的步法,除了踏风腿还能有什么? 能低一个阶段以腿敌毒蚀骨的掌,除了踏风腿还能是什么? 除了祖术,还有什么是能将步法与腿法融合到一起? 只是我更加疑惑,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能用出踏风腿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用出自行体悟过的连云剑! 这连云剑应该不是他自己体悟出来的,否则毒蚀骨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那传他流云剑的是何人?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香消(二) 在这家伙手中的使出剑术脱胎于连云剑,是一位真正的强者在六大祖术之一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威力恐怖至极。 从我这边看,剑法从他手中使出,就有一种难以的杀意与破坏在其中积蓄,几乎是不可抵挡。 当剑气激涨时,他手中的软剑刺击越来越快,剑光一下,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一片剑闪上,浑然天成,几乎无有破绽,恍惚间,好似一片天罗地网,无路可退! 看到这里,我终于不能在旁观了,要是不注意的话,毒蚀骨说不定这样死在这剑术下。 这剑术感觉起来是毫无破绽的,这说明这剑术的层次远超我的眼界,就像老头子传授给我的柳剑。 世间能达到老头子这一境界的能有几人,这人的剑术到底是从何处学来,古怪,古怪至极! “悟空,退下!” 情势紧急,我舍下妙成天,一人突出,厉喝后,一剑抽出,点向这人咽喉。 可惜,毒蚀骨这回没有听我的,面对剑气迎来,他一声狂吼,周身气息一顿升腾,双掌击出慑人震荡,重击向剑气。 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八戒这会儿也动起来,与我一般,两面风划出,横扫这人腰际。 毒蚀骨实力不差,见他强硬出掌,担忧时又有了一点庆幸的意味,他这样一动,直接牵掣住这人,这有利于我们制住他。 以毒蚀骨的剑基境界中段实力,就算是打不过,至少不会一招落败,有我们在,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的是挺好,但这家伙手中的剑术变化彻底将我的设想击碎,将一切庆幸与美梦击碎。 当那威势熊熊一掌落下时,剑气上连稍微剧烈一点的震动都没有,就好像这一击打空了! 毒蚀骨豁命打出的一掌怎么可能会打空,只可能是被这套神奇剑术将劲力通通卸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贱卖了所有家产想去买一个天价的稀世珍宝,等把钱筹够了,那珍宝已经被人买走了。 毒蚀骨一招停顿的瞬间,那人击出的剑气也散了,但他手中的剑招并未停止。 剑招停歇时,当一切几乎要归于死寂时,又有一道极不合理的剑气在这之后爆出,一剑惊天。 这种突兀,就像是枯木逢春、凤凰涅槃,一切的沉寂,只是为了烘托最后爆出来的一点星光! 原本极不合理的一招,在爆发出来之后,却又像是有了自然顺畅、理应如此的味道。 这种体验是绝美的,但毒蚀骨那边的情况几乎要完蛋。 毒蚀骨掌上的劲力方消,身体上的内息也迎来一次停顿,而那人的攻击偏偏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出现了! “快躲!” 我正在出招,能做的就是冲毒蚀骨大吼一句,希望他可以做出临时的应对,但这样的期翼真是想多了。 唰! 这一剑的落速堪比流星逐月,从我的感知中划过时,好像一切的声响、气息、波动都寂灭在这一剑中。 这一剑,堪称寂灭。 “哈哈,妙一凡,你给我去死吧!” 出招时,这家伙狂喜着喊出一句让我不明白的话,一剑也更加杀气森然,和毒蚀骨之间似乎有着不死不休的血仇。 眼看一切完蛋了,被一招直击面门的毒蚀骨必死无疑了,却又一人突然出现,拦在两人之间,抱住了毒蚀骨。 出现的人是谁? 除了在一边的妙成天,还会是谁! 当妙成天扑过来挡剑时,毒蚀骨似乎不疯了,发出嘶哑到令人心碎的大喝,“不要!” 噗! 剑气划过肉体,撕裂出声! 这一剑还是出手了,在妙成天的身上留下绝对致命的一伤,然后回剑。 见妙成天死了,我似乎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霹雳击中,整个人懵了、傻了、呆了…… 毒蚀骨也和我差不多,抱着妙成天的尸身缓缓落回地上,摊坐着,将妙成天搂在怀里,失声痛哭。 “妙妙,你不要吓爹……是爹不好,爹错了……我的女儿啊……你不要离开爹……爹没了你可活不了……” 一声声凄惨到催断人肠的哭喊从毒蚀骨口中喊出来,让大梁城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死寂、冰寒。 在第一次见到妙成天、毒蚀骨时,我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 只是没想到妙成天居然是毒蚀骨的女儿,那这么说毒蚀骨的真名就应该是妙一凡。 那人认识妙一凡,还跟他有血仇,才会下手这么狠! 受剑的一瞬间,妙成天就像我感觉到的那样,一剑寂灭了,连半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 不觉间,泪水从我脸上滑落下来,那种冰冷的感觉让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 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妙成天那边移走,转到和八戒交手,打得八戒应对困难的那人身上。 “是他杀了妙成天,只有杀了他才能给妙成天报仇!” 想着,就有一种嗜血狂热升起来,让我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了无穷无尽的气力,可以放手一战了。 “两面风试法,第一法,悼亡。” “两面风试法,第二法,罹难。” “两面风试法,第三法,焚空。” “两面风试法,第四法,囚沦。”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八戒拿着两面风一次性使出四招两面风试法,将那人的剑术抵挡回去。 两面风试法虽然强大,但在那人剑术下总是显得有些不足,抵挡起来也很是吃力。 招数一过,本来就看不见的优势片刻间变成劣势,这也让我为八戒不少担心。 他们这样纠缠一下,我手中的剑终于是到了。 “大阴阳剑,阴阳刺九。” 低喝一声,我反手聚气,一剑突出,在我的感知中,这一剑宛如一道闪光,虽然仓促,但也达到我正常水准的七成。 那人正与八戒相持,按理来说照顾不到自己的后面。 可惜,事在人为,按理来说照顾不到,但他偏偏就照顾到了。 不知何时,他居然转过身来,快得让我想象不到的一剑刺出,唰得一声,剑上连击,连刺六下。 在我看来,他这般刺剑的速度是不够的,但真正刺出时,我面对这刺剑时,我才知道这刺剑的可怕。 不是不慢,而是天衣无缝! 虽然天下剑术没有“最”这个说法,但我偏偏有了“最”的感觉,因为这看似不快的六剑,堪称是最严丝合缝的六剑,我找不到破绽。 我的阴阳刺九,在这剑的面前,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剑还是刺了出去,结果就是被六剑之一的一剑挡住,其他五剑就像是真正的五柄剑,一同朝我刺过来。 瞬间落入危局,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刺剑,我即便是刺出五剑,都不一定挡得住他的五刺。 “休伤俺老猪师父!” 他翻转过来对付我,自然将八戒那边放开来,八戒这般喊一声,手中的两面风一通狂舞,再一招落下。 “两面风试法,第五法,崩祭。” 隔着这人,我还感觉这一招几乎将我砍成两半,麻生二角自创出的两面风试法确实厉害。 就算是个铁人,这家伙也不可能硬生生抗下一招两面风,回转一时,怒吼一声,“你找死!” 手中剑再度点起,一阵啸天剑气震荡开来,将一切阻碍他出剑的东西全部清除。 几下连点,剑招又变成那种毫无破绽,玄妙至极的状态,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八戒手臂中剑,两面风被挑飞。 “死吧!” 又是招数落毕的状态,本该消沉的一切重新焕发生机,杀招从背后出来,扶摇直上,流星逐月。 妙成天已经死在这一招下,我怎么可能再让八戒死在这人手里,手上长剑猛然一接,九玄剑诀的第五玄,飘渺剑道一击飞出。 我这一招可是奔着他的后颈去的,要是他决意斩杀八戒,他就死定了,在我这一剑下必死无疑。 这种情况,他只得舍弃八戒,平转身形后,手中却是变招,软剑狂舞起来,宛如白蛇,轨迹飘忽不定。 我朝着他软剑的正中点下,他似乎毫无规律地甩剑。只在一瞬,居然有了牢不可破的味道,这一点又是无功而返。 不仅如此,我这边回剑,他还趁势出手,软剑一扭,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跟着上来,直刺我的手臂。 和他过招,以剑客的身份过招,要是连手中的剑都丢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再打下去。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为了一战剑客的尊严,我撤剑的同时,左手抬起来去抓他的软剑。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做,他手中软剑莫名一顿,提点之间,又将我的左手掌洞穿。 被软剑剜下一大快肉自然是疼痛无比,但我的心中却是愉悦的,因为剑保住了。 在我施展燕抄水拉开距离时,他没有追击,而是仗剑傲立、不可一世!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不可一世的资本,也有傲视天下的资本。 被我们三个轮番攻击,更有八戒这种剑基境界高段,更创出一式两面风试法的人,他不仅不落下风,更连伤我们三人。 在他的面前,我们这些人都是活回去了。 “哈哈,这便是剑帝领柳无风的弟子么,真是把你师傅的脸都丢尽了!” 他来嘲讽我,我只感觉脸上臊得慌,无力反驳。 他说的没错,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帝弟子,更没有继承剑帝之位的资本。 想到老头子,我的心却在这时静了下来,有了再度出手的准备。 “我有愧剑帝一脉,但现在我必须为剑帝一脉的尊严而战,虽死无怨!” 再度出手时,我没有再使用与剑帝一脉无关的剑术。 我是为了剑帝一脉而战,所用剑招自然需要是传自剑帝,也就是我的师父老头子。 本来我是想用柳剑的,但对柳剑我掌握不熟练,领悟不够,生死一战前,我不敢冒险。 手中剑平息下去,我踏步迎上,将手中剑往前一记简单的横劈。 六大祖术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相似的,好比连贯九式的太祖棍,招式间行如流水,却又是简单至极。 而大道至简,连云剑也是这般。 “哈哈,你要用连云剑?” 在我出招时,他笑了,笑声中有些隐含味道,可惜我不明白,也明白不了。 不理会他,我全神贯注于手中一剑,向前横劈时,感觉像是手中抓住一根木棍,要用它挑开一面轻帘。 这样的剑几乎是没有重量的,缓缓划过,轻轻一挑,一切极为自然、顺畅。 连云剑是用了,效果不尽如人意。 他的剑是感觉起来很慢,而我手中的剑是确确实实的慢,不是感觉出来的。 一剑还未及到身侧,他的剑尖已然点到我的剑面上,让我积蓄出来的剑势消失无踪。 感觉他是在戏耍我,让我蓄剑、出剑,他起剑、点剑、破剑,慢慢地折腾我,我却一点也不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手中剑第三次挥出时,行至半道,不由自主,我将手腕往上一翻,做出第一次简单的变招。 他原本点出的剑却在这时一滞,跟着翻转,这才挡住我的剑。 “你……” 不知为何,他有些怒意,手中刺剑也变得冷厉、迅捷。 连云剑再出,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击,不断反挑、挥击、斜刺、长撩、连抹、落砍。 铛、铛铛、铛铛铛…… 双剑碰撞地越来越快,密集如暴雨的脆响响起,一出一响一炸。 连续不断的迎击,他出剑的轨迹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几乎达到每一击我都可以提前找到他的落点。 这种掌控的感觉出现,我明白了,这剑术绝对不是这家伙自创的,而是他学来的! 这剑招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剑招上几乎无人能挡住,所以他疏忽了一点,他的剑招是学来的,没有变化。 这样感觉太过绝对,或许不是他不想变,而是他没有能力变! 可惜,我即便我知道剑轨迹又是如何,这无破绽不是随口一说的,即便是很普通的一招,都是杀机森森。 我预知剑轨,也没有余力去做出反应,我不挡剑,未必能杀死他,但我是绝对死定了。 当连云剑越来越快时,我只感觉得到两剑疯狂交织出来的剑幕,对面的他似乎消失了,我的感知感觉不到他。 很快,我的右臂到达极限了,手臂挥击的速度再也提不上去,也根本降不下来。 这样结果很简单,当我手中剑停的瞬间,他一剑废掉我的手,或者说他一直没能攻破我的剑幕,我的手臂自己废掉。 我也很清楚,我这边不好受,大家同为剑基境界初段,他的情况又能比我好多少,不过是咬着牙撑下去罢了。 这是一场生死的对持,谁持续得长,谁就活着,败者死。 感知停留在他的剑幕上,我终于在对持的一瞬间,发现他剑上的一点破绽。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手中的剑几乎是反常地一扭,以一个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角度上去,“叮”的一声,将剑幕点住。 按理来说我是占了优势吧,可惜只是按理来说,交手之中都没有按理来说这回事。 我手中剑点下去,两边的剑幕同时止住,我听到他的冷笑声,一种阴谋得逞的冷笑声。 心中掠过一丝慌意,但我强行压下去,这种时候质疑自己手中剑,这不是剑客的行为,是死人的行为! 这样做的人,无一例外是死人,不是死在敌手的剑下,而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当手中出现不一样感觉时,我终于明白他在笑什么,我漏算了什么,他这种奸计得逞的笑到底来自于什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香消(三) 在我几乎是看破他剑招,点剑而出的一瞬间,他笑了,笑得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他的笑声中满是奸计得逞的味道,我感觉好像我中计了,他剑光上的破绽很有可能是故意留给我出手的。 心中有这种感觉时,我只能强行压下。 这种时候不能弄出这种事情,我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义无反顾地将手中的剑刺下去,一往无前。 可惜,中计就是中计,我心中所想改变不了这一结果。 我手中剑传来不同触感时,我明白了! 我确实忘记了一件事,他手中的剑不是硬剑,而是一柄软剑,当一柄软剑被点中剑脊,带来的效果不是击退,而是扭曲。 寒意扑面而来,我感觉他的软剑急剧一扭,剑体宛如条狂舞的灵蛇,一个扑闪,剑尖比毒蛇的毒牙还毒,往我胸口扎下来。 长剑剑势已去,我身体在点剑后也陷入僵持,这一次出剑我输了,这一场交手我输了。 在长剑刺入我胸口,从被萧醒打出的旧伤上刺进去,这种痛楚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背上、额头上都有冷汗渗出来。 “哈哈,李龙辰,这种教训日后可不要忘了!” 凶残的穿刺,他手中软剑一收,再度给我带来痛苦后,冷笑着这般说道。 他想杀我,方才抽出的软剑向天一舞,甩出几乎是璀璨的剑花,又对我劈头盖脸地斩下来。 这一次真是完了,我从这一道剑花中嗅出死亡的味道。 我不敌他手中那几近高妙绝伦的剑术,死在他这一剑也是在所难免。 因剑生,为剑死,这是绝大多数江湖剑客的下场,极少数人可以得到善终。 他手中的剑坚挺,没有任何问题地斩下来,缓缓劈到我跟前、天灵上。 不知是不是我命不该绝,在这危急关头,沉寂的妙一凡终于出手了,从侧面一掌将软剑逼退。 一旦接战便是纠结不清,来不及把我弄走,妙一凡只是稍发掌力将我震飞出去。 “李龙辰,这里交给我了!” 我听得很清楚,他这回是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师父,看来他是真的清醒了,因为女儿妙成天的死清醒了。 飞出时,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我笑着对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妙一凡清醒了,昔日的毒宗宗主毒蚀骨又回来了,可是,这样的妙一凡真的会是这人的对手吗? 在我落地时,这两人的交手随之开始。 被妙一凡击退的软剑向天一招,又是一道剑气从手下升起,宛若啸天苍龙,霸凌至极。 剑气升天后,那人手中软剑一变再变,激荡间,九道杀意显出,感觉就是九柄长剑凌天。 “妙一凡,给我死来!” 一声狂吼,九道杀气爆腾而出,更有最为慑人心魄感知的剑气紧随其后,伺机出手。 面对这来势汹涌,难以抵挡的剑招,妙一凡全然不惧,身形一晃,几乎瞬间消失。 在我的感知中,这一瞬他几乎变成一条灵巧的黑蛇,周身弥漫着让人心神动摇的黑气,硬是从九剑中穿梭过去。 “朝无均,不管你是人是鬼,我妙一凡二十年前能杀你第一次,今天就能杀你第二次!” 透影时,妙一凡口中这般一声,欺身之后,狂暴一掌落下,直击向朝无均的额头。 妙一凡出手时,我从他的掌上感知到血腥味道,他终于再次用出毒功。 自从他疯了,变成齐天大圣孙悟空后,他似乎把当初那威力无双的毒功忘记了,与人交手时,实力有所下降。 毒宗宗主,最恐怖也最能造成杀伤的自然是那冠绝天下的毒功。 他这一掌落下,朝无均手中软剑一弹,从斜下方起来,刺向妙一凡的手臂。 若是妙一凡执意击掌,怕是还未打到朝无均,就已经被这软剑将手臂洞穿。 至此,妙一凡直接撤手回退,放下这一成。 纠缠只在电光石火间,两人分开后,踏天而立,遥相对视。 “妙一凡,二十年前我饮恨你掌下,多亏主人相救,赐我一命,传我剑术,因果报应,今日便要你死在我剑下!” 朝无均说出的话让我隐隐明白了一点东西,这个朝无均背后果然有人,而且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家伙。 那人救了朝无均,还帮朝无均提高实力,朝无均就为其卖命。 这样的关系虽然简单,但其中的疑点颇多。 以妙一凡的毒功,死在他掌下的人真的有可能救回来吗? 妙一凡与这人有血仇,交锋之后,妙一凡绝对会观察他是否是真死,但还是被他逃出一条生路,这是什么原因? 说到二十年前,帮助朝无均的人现在已经年近七八十岁了吧,这种江湖老前辈这时候出山干什么? 我正思索着,方才分开的两人又战到一处,语言上的交锋不过三四句。 再度出手时,妙一凡已经改变招式,大用更高一些的实力压迫朝无均。 怎奈朝无均的剑术与步法太强,一番纠缠下来,妙一凡也未占到半点上风,倒是数次涉险,险些死在那神出鬼没的剑术下。 实力上强又怎样,面对那几乎是没有破绽的招式,妙一凡攻击就没有打进去过。 拆至五十余招,妙一凡身上已经出现数道剑伤,有鲜血从中流出来,气势上也大不如前。 而朝无均愈战愈勇,手中软剑不断舞出剑花,交织成一片片危险至极的剑幕,不断压迫妙一凡。 再过数招,两人的攻守状态直接逆转。 妙一凡将身形强行定在一处,双掌上不断击出掌影,抵挡那几乎快的变成虚影的软剑。 朝无均的步法也施展到极限,宛如一道影围绕着妙一凡不断律动,手中软剑疯狂刺出,招招直至要害。 久守必失,妙一凡手上的应对开始捉襟见肘,已现败势。 在这种情况下,妙一凡他应该马上变招,甚至是以伤换招,这样才有机会寻出出路,不然绝对会死在这里。 但他偏偏不愿意这样做,身体僵在其中,应对的状态越来越差,他的气息却起伏不大,还是有所准备的样子。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里有点明白,妙一凡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不然他不会做这样找死的事情。 他这边的防御延续着,朝无均那边已经疯狂起来。 “妙一凡,你完了!当年的夺妻之恨,连带杀我之仇,今日一并还来吧!” 情绪高涨到疯狂的境地,他开始发出入魔般的声声魔吼,样子很是吓人。 感觉积蓄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洗清,朝无均自然会觉得痛快,他的意识在狂喜的冲击下自然会变得松懈。 场上的情况没问题,妙一凡现在的状态几乎完蛋,可以说是死定了。 可能这种情况就是妙一凡想要的,我只能这样猜测着。 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斗的结局一定是朝无均胜,但他也可能是惨胜,但还是胜了,败者妙一凡只有死。 妙一凡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积蓄机会,当一切条件积蓄到圆满时,可以给他换来一次机会,出手的机会。 只有把握住这一次机会,他可以和朝无均同归于尽,乃至是比他多活一口气! 手中软剑刺出地越来越快,朝无均的情绪也变得更加高涨,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地嘶吼着、咆哮着。 剑影不断闪烁着,在妙一凡和朝无均身体之间爆出、绽开、扩大,最终又归于虚无。 快剑下,妙一凡的身上不断出现伤势。 一剑落在胸口上,顷刻间爆出一团血花,又一剑落在脖颈上,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剑上翻转,变化几乎万千,妙一凡的击掌终于坚持不住,停留一下。 噗、噗、噗…… 剑气如雨,朝无均手中剑更加闪耀,狂刺中,妙一凡的双肩、大臂、胸口、脸庞上无一例外不留下伤痕。 最可怕的是,这些伤害只在一息间在妙一凡的身上爆出来,更有浓郁的血雾爆起、腾空。 “死……” 一道拉得极长的嘶吼声,他手中刺出的无数剑气近乎停顿,在一种神妙波动引导下合到一处,变成他手中一刺的软剑。 这一剑直刺妙一凡的右胸,而且朝无均手上还留着些许劲道,这一招后应该还有一下变招。 之前和朝无均一通交手,这一点我还是判断地出来。 就在朝无均手中软剑停滞的这一刻,面对他的剑,妙一凡不闪不避,更是直挺挺地迎上去,往软剑上撞。 妙一凡这样做,朝无均不知什么反应,但他刺出的这一剑没有变化。 一剑穿胸,又速度极快地抽回去,手臂一摆,再度一剑刺出,这回是左胸。 变招只在顷刻之间,妙一凡则趁着这时机逼上去,双掌击出,直砸朝无均的胸口。 因为妙一凡的手掌推出来,朝无均就一剑将其洞穿,剑体刺过手掌,斜斜着再往妙一凡的胸口刺过去。 妙一凡的右手继续砸,强硬地往下按,就在即将砸到朝无均胸口上时,朝无均的剑先到,刺入妙一凡的胸口。 问题的重点不在于这一刺,而在于这一刺结束的情况。 当软剑的剑势消顿,一切几乎归于死寂时,那恐怖的杀机,击杀妙成天的杀剑再度出现。 这似乎是这剑术最为阴毒的地方,一道狂暴剑气从背后扶摇直上,化作一道闪眼寒星堕下,防不胜防。 剑气一闪,妙一凡的右臂被一击斩断,小臂喷血的同时,自空中落下。 到此,妙一凡算是彻底的失败了,至少我和朝无均都是这样认为的。 妙一凡的掌是毒掌,只要是这一掌碰到朝无均,剧毒之下,朝无均铁定完蛋。 这一点我们三个都心知肚明,所以妙一凡一直策划着打到朝无均身上的一掌,更是舍身诱敌,被其一剑穿胸。 右胸已被刺穿,又是一剑从左胸没入,妙一凡安有活命之理! 这种明朗的局势朝无均看得很清楚,比我这个瞎子看得更清楚,所以他笑了,张狂、如释重负地笑了。 “妙一凡,没想到吧,你终于死在我的剑下了!” 在妙一凡的气息消减时,又是一道惊变突起,妙一凡的口中喷出一物,准确无误地喷到朝无均脸上。 当这一切发生时,朝无均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一片天地中的一切也似乎瞬间停住,安静地吓人。 我没想到,八戒不会想到,朝无均也想不到妙一凡最后还藏了这一手,拉着朝无均一起死的一手! 妙一凡苦心孤诣的策划,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连这一片天地都瞒过了! 朝无均杀了妙成天,所以朝无均必死无疑,便是舍出性命,妙一凡也要弄死朝无均,现在他做到了! 沉寂之后,又发出苦笑,笑声中有着呜咽声,“妙一凡,你没赢!” 妙一凡不知笑了没有,声音苍白地说道:“我也没输!” 到将死之时,两人之间的恩怨似乎消解了,对话平静地像是两个有交情的好友,低声细谈。 妙一凡接着说道:“其实,你不该杀她!” 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要死了,糊涂了,朝无均问道:“你说谁?杀谁?” “我的女儿!” 之前,妙一凡哭嚎时,朝无均绝对听到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我恨你,我太恨你,和你有关的人都要死,你的女儿,怎么不该杀!” 妙一凡这次真是笑了,笑得很苦,笑声非常伤感。 “你杀我,我不怪你,可是你真不应该杀了我女儿!”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她的女儿!” 我听他们俩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明白这两个“她”指的应该是两个人。 第一个“她”,应该就是朝无均所说的夺妻之恨中的那个女人,第二个“她”毫无疑问是指妙成天。 妙一凡这话说出来,像是揭开了一个巨大疑团,让朝无均愣了、傻了、懵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直跟在你们身边,你和她根本就没有孩子,这女娃子肯定是你后来和别的野女人生的!” 再开口时,他的情绪几乎崩溃,说出话中满是痴狂味道,其中又满是惧意与后悔。 嘴上说不相信,他也知道,都到这种时候了,妙一凡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苦笑继续,妙一凡说道:“你不相信?当初你离开了一次吧,那一次你走了一年,没错吧!” 朝无均语塞了,说不出话来,妙一凡说他离开了一年,这一年绝对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妙一凡接着说道:“在你消失后,她就怀上成天了,后来得知你实力大进,回来寻仇,我们就把女儿寄养在一户人家,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若不是为你挡下一掌,女儿也不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娘亲!” 悲凉笑着,朝无均说道:“我杀了她女儿,我竟然杀了她女儿,我真的做错了,做错了……” “二十多年前,这或许就是一个错误吧!我们都对不起她,也该是我们去向她赎罪的时候了……” 妙一凡如是说道,朝无均低声地应答着。 两个生死交锋的人在最后达成了共识,他们都要死了,该去向羁绊着他们两人的女人赎罪了。 “中了我的毒,你必死无疑了!” “被我一剑穿心,你也死定了!” 即便是言及生死,他们两个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点不寻常的波动都无法从他们口中听出。 稍顿,妙一凡突然说道:“对了,死之前,你实话告诉我,梁王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靠近南城门客栈的床下,已经离死不远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梁平(一) 交锋到两人都死的地步,他们倒像是和平下去了,不再吵着打打杀杀,而是选择一起等死。 最后,妙一凡询问朝无均,说道:“梁王现在在什么地方?” 朝无均回答道:“就在靠近南城门客栈顶层房的床下,离死不远了!” 说完这个问题,妙一凡也没有追问朝无均其他的事情,问了应该也是白问,他是不可能会说的。 两人从空中落下,落地时气绝。 都死了,妙一凡和朝无均算是死得安详,那妙成天,我不知道…… 过了一阵子,一边的八戒有了动静,嚎啕大哭起来。 “大师兄啊,你死得惨啊,西天还没到,你就被妖怪打死了,你这让我和师父怎么办呀!” 一声声哭嚎,宛如狼嚎,听得我是直冒冷汗。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我心中的悲伤倒是少了不少。 我现在也是半废,还没死已经是极为难得,就剩下说两句话的力气。 “八戒,八戒……” 连喊好几声,那家伙居然没理我,趴在妙一凡身上哭着,可凄惨了! 知道这家伙暂时是靠不住,我只能自行调动剩余内息,很勉强地缓和自己的伤势。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八戒把他的“大师兄”妙一凡哭完了,才到我边上来,问道:“师父,那猴子死了,现在怎么办?” 我真是欲哭无泪,只能勉强说道:“还能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你把你大师兄和紫霞葬了吧!” 他愣了一下,问道:“师父,这里是个小院子,咱们把大师兄葬在这里,不太好吧!” “呃……” 我顿时懵了,我可是个瞎子,感觉到妙一凡他们在这里,我就过来了,谁知道这里是别人家的院子。 “不会有人来吧!”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我刚这样一想,一边就传来一阵“嘎吱”的开门声。 有人过来了,然后就是一声疯狂的吼叫。 “快来人呐!杀人了!快来人呐!杀人了!” 大感事情不太妙,我马上对八戒说道:“快,带上你大师兄和紫霞的尸身,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师父你这样走掉了吗?” “我……” 他的话真是戳中要害,我现在废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怎么走得了。 结果,在这户人家叫来不少人前,我们还是成功走掉了。 八戒他一边扛着妙一凡、妙成天的尸身,一边扛着我,往城南的客栈去。 朝无均说梁王梁陌就在那里,而且离死不远了,我们必须马上过去看看。 好在大梁城中的百姓都躲在家里,不然像八戒这般扛着尸体根本没办法出来。 达到客栈后,我们从顶层开着的窗户直接进去,却遇到了让我心中骤惊的事情。 梁王不在床下,而是床上,更有一人坐在梁王的背后,以自身的内息为梁王续命。 “大胆妖怪,滚开!” 看到那人时,八戒疯了,把我和妙一凡他们的尸身往边上一扔,抽出背上的两面风,上去就是一刺。 被八戒没轻没重地一摔,我顿时感觉五内俱焚,口中、剑伤上不停地往外流血,止都止不住。 因为现在状态极差,感知上大不如前,一时摸不透那人的实力,但我还是要为那人捏把汗。 他正在帮助梁王,却被八戒的两面风突刺一下,这两面风那玩意儿可不好挡。 而结果差点让我眼珠子掉到地上来! 感觉那人像是抬起来一只手,一下子把八戒的两面风抓住了,让八戒死活用力都抽不回去,而且给梁王的治疗没断。 这家伙的实力绝对比朝无均更强,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这样一批强者,我真是一头雾水。 但觉那人手上发劲,将八戒一下子震开,然后开口对我说道:“阁下便是李龙辰少侠吧!” 见他居然认识我,我感觉这家伙应该是友非敌,赶紧让八戒停手,说道:“我便是李龙辰,不知阁下何人?” 他轻笑一声,给梁王续命的内息停下来,说道:“我是长无痕的弟子,我叫黑白,按辈分,我应该叫您师叔!” “咦……” 为什么听到师叔这个称谓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笑呢! 因为这个家伙的年纪绝对比我大,大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当他说出我和长无痕的关系时,我已经相信他的身份,我和便宜大哥的关系,知道的人很少,他会知道这件事,多半是长无痕告诉他的。 他说完后,马上到我边上,将我扶起来,然后用他的内息帮我疗伤。 当他的内息注入到我体内时,我发现这家伙的实力达到了剑基境界高段,内息就像是一片广袤无边的大洋,深沉幽远。 得他相助,我的伤势飞快好转,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表面上已经平复如初。 不过,内息也不是万能的,内部的伤害还要我自己去慢慢调理。 和萧醒一战,我的伤就没有好利索,在和朝无均一战中,更是伤上加伤,这次想好确实要不短的时间。 待收功后,他说道:“师叔,您的眼伤我没办法帮您治好,请原谅!” 他这样突然跟我道歉,倒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根本就没有指望他可以帮我治好眼睛,又何来原谅一说,但他说他治不好,倒是让我心中几乎没有的希望更是少得可怜。 “没事、没事……” 表示不介怀后,我对他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你师父让你来的吗?” “不错!” 他肯定我的猜测,解释道:“因为古师叔的弟子下山了,所以师父也让我出来。” “古师叔?” 对这个名字表示疑惑,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人。 他笑了笑,又给我解释道:“古师叔名为古川刑,是师父的同门师兄弟!” 这样一说我就懂了,眼前登时浮现出那个冷厉男子的身形,以及关于凌烁剑仙的传说…… 我愣神时,八戒好像开口说了什么,黑白满是惊异的声音随之响起,问道:“师叔,你们居然把古师叔的弟子杀了!” “呃……” 又愣了一下,我明白了,原来朝无均的师父就是古川刑。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释然了。 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和他的师弟古川刑都是方外异士,连算命这种事情他们都可以捣鼓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以他们的手段,才能调教出像朝无均这种恐怖至极的人,我败在朝无均的手上,其实也没什么好受打击的。 想到这一点,我一点也不纠结了,再对黑白问道:“你方才在对梁王做什么,他还有救吗?” 他回答道:“师叔,这都是师父指使我做的,他让我务必让您见到活的梁王!不过,梁王中了五毒散,毒入骨髓,已经神仙难救了!” 听到五毒散这个名字,我的心很不争气地抖了抖。 五毒散是什么,中师唐门留下的无解毒药,只比当初的七绝散差一点,也只是一星半点。 少司说五毒散是梁千寻给她的,让她暗中下毒梁王,梁千寻这边绝对有问题,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现在可以让梁王醒过来吗,梁国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了,必须问问他该怎么办。” “好,我马上把他唤醒,不过这下一醒,梁王他绝对活不过一支香。” 我这样一说,他便这样回答我,可能是让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唤醒梁王,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没办法,梁千寻已经开始圈禁大臣,强行上位,要是梁王再不拿出办法,梁道、梁千寻说不得就要大交兵。 他们两兄弟打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整个梁国会因为这件事乱起来,最后受害的还是举国百姓。 我已经别无选择! “唤醒他!” 最终做出决断,我对黑白这样一说,他马上着手将梁王唤醒。 感觉梁王身上残余不多的生气动起来,他就跟着缓缓转醒。 “孤……这是在哪?” 醒来后,很苍白地这般询问一句。 我直接将羽帝金令取出来,亮给他看,问道:“殿下,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他像是有些吃惊,愣了一下才回应我,说道:“原来是大秦圣使,梁王梁陌恭迎圣使!” 摆手示意他不要这样的俗礼,我说道:“殿下,你知道是何人对你下毒吗?” 他的声音、神情在这一刻僵住,可能是不愿意想起这一件事,也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时间不多,我逼迫一问,说道:“殿下,现在梁国的情势非常严峻,还请您对我直言不讳!” 我这样一说,他终于是明白了什么,才咬着牙说道:“是孤的不肖子,梁千寻!” 他心中认定的目标和我想得一模一样,我没有任何惊讶地说道:“现在梁千寻准备圈禁大臣,强行上位,而且黑湮军多半被他掌握在手中。” “大梁城被梁千寻掌握,但二王子梁道的人马已经杀到城中,怕是两方已经交兵。” “大梁城中之乱姑且不论,若是由此导致整个梁国大乱,那就大事不妙,还望殿下给出应对!” 我这边一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梁陌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有了这么一个不肖子,真是愧对父亲!” 感叹这一句,他继续说道:“圣使大人,黑湮军是孤的绝对亲信,不可能背叛孤,这一点圣使大人尽可放心!”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解释黑湮军的问题,现在更重要的还是梁国现在的局面怎么解决吧。 我还没开口说事,他倒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那逆子自以为有黑湮军的支持就也可以无法无天,只要孤的信令下去,他的美梦就马上破碎。” 说了半天,终于是说到重点上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有对策就好,没有那就麻烦大了。 “殿下,麻烦马上把信令给我,不然大梁的乱局很快会扩大。” 他笑了笑,说道:“信令倒是无妨,只要孤亲自出面,不愁黑湮军不倒戈!” 见他居然这么乐观,我的心里冷了,要说出我最不愿意说出的话。 “殿下,您绝对您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吗?您还不知道吧,您中的毒是五毒散,现在已经毒入骨髓,您已经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了!” 他顿时沉默了,不说话,终于明白他现在所处的境地了。 得知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谁受得了这打击,我也没有催促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嗓音中满是悲凉与低落。 “原来孤真的要死了,怪不得身上如此绵软无力,竟然是命不久矣,唉……” 就像是自言自语,他继续说着,声音中满是冷笑与讽刺。 “原来是五毒散,中师唐门大名鼎鼎的无解剧毒,五毒散!那个逆子真是有心了,居然给孤下这种毒,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再一段沉默后,他似乎是看开了,笑了一声,说道:“圣使大人,拿到信令后,请扶梁道那傻小子登位吧!虽然那傻小子没他哥哥那么精明,但好歹也是个人!” 我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对他的请求自然是答应。 “您请放心,等大梁事毕,我会以羽帝陛下的名义,册立二殿下为新梁王!” “好、好、好,若是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笑声中略有沧桑,他跟着说道:“信令在城西梨花林守林人手里,你去找他,给他说是不穿裤子的小陌让你来的,他就会把信令给你。” “不穿裤子的小陌?” 不受控制地重复这句话,我没忍住笑了。 笑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梁王的脸已经黑成什么样子了。 没想到梁王这么正经的人,居然会弄出这种笑死人不偿命的暗语,真是无话可说了! “罢了、罢了,该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快去吧,不要让梁国的基业毁在我手上,那我可就没有颜面去见父王了!” 他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对我们这样说,身体上似乎做出了驱逐的动作。 “最后一点的残余时光就留个我自己吧!当了这么多年的梁王,也操劳这么多年,终于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了!” 又像是自说自话,却说得我感觉心中相当悲凉。 这位操劳一生的老梁王,最后却是这般结局收场,这不是命,而是人祸。 他已经这般说了,我们自然不会打扰他,于是从这里离开,往城西的梨花林去。 就像他说得一样,最后这一点时间还是留给他吧,让他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出来之后,黑白对我说道:“师叔,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朝无均也死了,我想赶快回去!” 说实话,我其实想把他留在身边,他可是一个真正的强援,有他在,到了李唐我们也可以横着走。 不过,他说了回去给长无痕大哥复命,我就不好再说其他的事情了。 “好吧,回去之后,替我给大哥问个好!” “师叔,弟子记住了!” 说完,这家伙就闪人了,速度非常快,比朝无均更快。 目送他离开,我再对边上的八戒说道:“我们赶快去城西梨园吧,那里是个好地方,也可以把你大师兄和紫霞安葬了!” “好!” 于是我们两人,带着妙一凡和妙成天的尸身,往城西过去。 我感觉,梁国的事情终于要结束了,这样就意味着我们很快可以启程去李唐。 不仅如此,在梁千寻失败后,关于小家伙的事情也有机会从他口中知道一点。 只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妙成天和妙一凡惨死,代价太大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梁平(二) 离开客栈后,我心里倒不是那么安定,因为这件事太过事关重大,牵扯到许多的人生命,马虎不得。 “师父,您说那梨花林是在城内还是在城外?” 见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要说城西梨花林,真是有可能在城内,也有可能在城外。 在城内的话,梨花林肯定比较小,城中可没有那么一大块地可以弄出来做一个梨花林。 要是在城外的话,那真说不准那片梨花林可以做得多大。 稍作滞缓,我决定到城外面去。 在我看来,需要派专人看管的梨花林绝对是非常大的林子,在城中的小林子是不需要有人守着的。 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八戒都是不可能反对的,于是我们径直出城。 结果和我设想的一样,那片梨花林是在城外的,相当大,应该是梁王的专用梨花林。 “你们是什么人!” 当我们在梨花林前落下后,一道略显苍老但又中气十足的喝声从中传出,跟着一人飞跃出来,步法上还算不错。 我只能感知到这些东西,八戒就在我边上说道:“师父,您看,来了一个老头!” “呃……” 听到这话,我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一下,什么叫“您看”,我看得到什么,不要忘了我是个瞎子。 突然出现的这人虽然苍老,但骨子里有种傲气,往这里一站,那佝偻的身体却给了我一些高大的感觉。 这一点让我心中大感奇异,这个护林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一般的老人不可能给我这种感觉。 心系大梁战况,我也没跟他絮叨太多,直言道:“前辈,梁王殿下的信物可是存放在您这里?” 一说到这个问题上,老人不淡定了,喝道:“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 猜到他很可能不承认,我就把梁王告诉我的暗语拿出来说。 “前辈,是不穿裤子的小陌让我来找您拿信物的!” 这般解释一通,这老人怔住了,然后问道:“你们当真是小陌子派来的人?” 不知这老人为什么有这么重的疑心,我只能点头称是。 “那你告诉我,现在小陌子怎么样了?” “这……” 他问到梁王现在的状况,这让我怎么回答他,难道说要我告诉他梁王马上就要死了么? “喂,我在问你话呢!” 对我的迟疑似乎感到不悦,老人补充说了这一句。 我很艰难地张了张嘴,准备说了,这种事怎么样也是瞒不下去的,还是坦白的好。 这才张嘴,边上的八戒早就忍不住了,咋咋呼呼说道:“老头,你那小陌子马上就要死了,你不去看看他?” 这一瞬,我感觉到一股杀机倾泻到我身上,老人也把手中的东西紧了紧,身体弓曲,做出出手迎战的架势。 对八戒捣乱的本事也是拜服,我赶紧对老人解释道:“前辈,梁王殿下时间不多,现在还在城南客栈的顶楼,若是前辈现在去见他,说不定还可以见到最后一面!” 我的话倒是提醒了老人,他手中一物重重往地上一砸,嘭的一声,身形宛如一只雄鹰,破空而出,往大梁城中去。 见他居然要走了,我赶忙大喊一句,“前辈,现在大梁兵变,还望前辈将信物所在告诉我!” 我喊得好像有点完了,他的气息飞快远去,进到城中。 “这……” 心中正一阵尴尬,老人的缥缈嗓音又从远处飘来,落到我的耳中。 “信物就在梨花林最中间的树上!” 大喜之余,我赶紧对八戒说道:“我们快去最中间的树上,那里有信物。” 八戒也是一阵点头,跟着我一下子蹿到梨花林中去。 仓促进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这片梨花林不是简单的林子,里面有阵法。 一进来,我的感知上变得极为模糊,就像是迫近黄昏,双目发赤,看不清周围事物一般。 发现这种情况,我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走不出阵法,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所谓的正中间的梨花树,这可如何是好。 找不到信物还是其次,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梨花林都说不准…… “八戒,你觉得怎么样?” 八戒苦笑着回答我,说:“师父,老猪的眼睛莫不是坏了,看到的树都飞来飞去,根本看不清楚。” 他这样说,我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连八戒都看不清楚,这阵法就不是好对付的了。 老头子教给我很多东西,但对阵法这一道上,他根本没有涉猎,给我讲述时也只是说道那些最为普通。 怕走散了,我拉着八戒在林中左冲右突,折腾了一阵子还是回到原地,这真让我有点气馁。 那位老前辈也真是会坑人,把我和八戒狠狠地坑了一把,这里有阵法最起码给我们说一声吧! 江湖上能布出阵法的有几人,这位老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 只在这个问题上想一瞬,我马上将其抛之脑后,不管老人是什么身份,我们当务之急是破开阵法,拿到信物出去。 自知难寻出路,我也不乱跑了,拉着八戒在原地坐下,想想对策,休息一下再说。 八戒很是疑惑地问我:“师父,我们干坐在这里干什么,不去找信物了?” 见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我都想哭了,他就不能在关键时候稍微表现地正常一点吗? “你知道什么,我们现在被阵法困住,出不去了!” “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很是惊讶地大叫一声,猛地从地上蹿起来,然后四处张望。 “师父,您说这是个阵法?” 见他有点要变得正常一点的样子,我心中不忍窃喜,再对他说道:“不错,江湖上会用阵法的人已然所剩无几,真不知那位老前辈……” 话还没说完,就被八戒的惊呼声打断了。 “师父,俺老猪不相信,我要去闯闯!” 知道他是不死心,我无奈道:“方才为师不是拉着你走了一圈吗,根本就走不出去。” 他一下子没了应答,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一头扎到梨花树中。 见他铁了心要去试试,我都懒得阻止他。 像他这样一根筋的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他要撞就让他去撞吧,反正撞得头破血流的人又不是我。 过了一会儿,他从另一边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还停在我边上直喘。 等喘气完了,他满是惊讶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去了?” 很无语,我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没有动过!” “这……” 他像是傻了,然后怪叫一声,往前一冲,突入到梨花林中,气息很快消失了。 “唉……” 看他有点疯狂的样子,我只能无奈叹气,这个阵法真是弄死人,以地势和梨花树为障眼法,想要穿出去谈何容易。 这种阵法可不是腾空起来就可以穿出去的,因为进来后,我才发现梨花林的上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在这里腾跃翻飞,快又如何,看不清前路,反反复复还是在兜圈子,兜一个很大的圈子。 呼呼呼…… 狂喘着,八戒又从一边突出来,不用说,这家伙又绕回来了。 “啊!师父,您又在这里?” 似乎难以置信,他惊叫着,还不等我说话,又往前一冲,一头扎入林木中,不见踪迹。 接着,又从一边突出来,然后又是大叫,再冲。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我心中也是有点不忍,不希望八戒被这个梨花林弄疯了。 再见他蹿出后,我已经准备等他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把他拦下来,不让他这样疯狂下去了。 这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是个瞎子,在这种地方相当不便,需要八戒给我当眼睛,而他不能把体力消耗太多,不然我都未必可以把他带走。 我心中正这样想着时,事情的发展已经在不经意间超出我的控制,让我心里感觉匪夷所思。 再一头扎入梨花林后,八戒消失了,真的消失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他走远了,很快就会兜圈子兜回来,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我等了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始终看不到他人。 之前,他可是连半炷香的时间都不要,就可以在梨花林中穿来穿去。 “呀!那家伙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心中这样想着,我只能无奈起身,打算去找找八戒这个麻烦制造者。 眼盲,在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更有一种阵法笼罩在这里,将梨花林变成一片真正意义的迷宫。 完全是摸索着前进,我小心翼翼地在梨花林中移动着,希望可以找到八戒,或者是破开阵法机关。 可惜我想得太好了,就像我一直想得太好一样,事实每每与我背道而驰。 走着走着,感觉自己仿佛越走越深,而且没有绕回到之前的地方去,我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觉,除此之外,隐约间又有了喜意。 虽说情况更不明朗,但我这样也算是从那一块地方走了出来,说不定往下去就柳暗花明了。 也是这样的信念支持我往下走,在这一片完全陌生,还有点危机四伏感觉的地方走着。 可能走了很长时间,也可能走了很短的时间,而那种危机一直没化成真正的杀伤,这让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老人在外头伏兵害我,或者说其他势力的人手介入,我这下绝对凶多吉少了。 这样的担忧也没有降临,好像我把那个老人想得太坏了,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而且老人走得急,怎么可能事先留下人手暗算我。 继续往前走着,就像是走着一条一辈子也走不完的路,我最终在前面停下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稍微一下,我明白了一点事情,这一棵梨花树很有可能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梨花林正中央的梨花树。 有这样的想法,我赶紧在树上摸索起来,终于在某一下摸到了石非石、玉非玉的东西。 将那物抓在掌中,我心中开始考虑八戒和出路。 被莫名其妙地困在这里,几乎是走不出去,再加上寻找八戒无果,我可是窝了一肚子火。 八戒那家伙也是个“死人”,好端端地还能把自己给弄丢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我仰头大喝一声,将我的声音扩散出去。 梨花林是个厉害的地方,方向、景物都有了不小的问题,但我的声音它未必困得住。 刚喊完,我就听到另一声长啸发出,声音似乎是八戒的,发声的位置居然莫名其妙地在梨花林的外面。 发出的回应声平息下去后,八戒开始开始往我这边来,也有可能根本没打算过来。 对八戒居然可以鬼一般地出去,我心中大感惊奇,他之前分明就是在林子瞎蹿,怎么就被他给跑出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又是一阵林木蹿动的声音,八戒这家伙过来了,到我面前站住。 “师父,您可是让俺老猪一通好找!” 他笑着这般说道,让我心中感觉怪怪的,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离开梨花林的方法的呢? 我还没开口问,他依旧是笑着说道:“师父,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里的阵法对我的缩地术没用!” 说完,就像是一个置气的孩子,他一下子用出缩地术,气息瞬间朝一个方向上远离,给我看看那缩地术的威力。 一闪而灭后,他又回到我边上,展示出来的手段让我心中大动。 我现在被困在梨花林中,要是我学会了缩地术,离开这里不就是易如反掌。 这样想着,我并不感觉自己想得多有问题,八戒对我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让他教我缩地术,不难。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时,八戒他笑了,说道:“师父,您学不了,这件事不用再想了!” “这……” 他的话直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本来狂热起来的心冷却下去。 有点不甘心这种好机会溜到走,我对八戒问道:“为什么?” 八戒说道:“师父,真不是我不愿意教您,只是我记得一件事,这个缩地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 “这是什么说法?” 他好像很无奈地说道:“师父,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记得自己不能教您缩地术这件事情!要是我真这样做了,怕是害了你!” 虽然八戒说得云山雾里,我也听得不明就里,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 他以前的记忆做不得假,说不定我以外来人的身份擅自学习他们东夷的缩地术,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后果。 不过,不学习缩地术的话,我还真是没有办法离开这梨花林,这就让我感觉很无奈了。 八戒这时候像是真的开窍了,居然想出来一个办法,虽然不太好,但勉强可以用用。 他说他可以找来一根长绳子,一端放在我手里,一端绑在他身上,他带着这绳子出去,我就可以顺着绳子出去。 他这办法虽然老套了一点,但也不失为是个办法。 梨花林虽然大,但也是有边界的,只要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绝对可以走出去。 于是我同意他的办法,然后他去弄来一根很长的绳子。 把一端给我后,他就跑掉了,用他自己的缩地术跑掉了。 等他成功出去了,他就在梨花林外大声叫喊,我听到他的声音后,就拉着绳子摸索出去。 他这法子理论上是很可靠的,但实际中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 被困了这么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只有是有可能产生作用的法子都可以拿来试试。 谁知道哪一个法子有可能把我救出去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姑且拿出来尝试一下总比我现在在这里空等好!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梁平(三) 虽然我对八戒想出来的法子抱有的希望并不大,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的法子真的让我出来了。 梨花林里的气息太压抑了,现在这种重见天日的自由感让我有了要喜极而泣的冲动。 但这种感觉我也就是想想,因为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大梁城内的交兵未息。 “八戒,我们马上回大梁城!” “好嘞!” 走之前,我们俩把放在边上的妙一凡和妙成天在梨花林前埋葬了。 本来说是要埋在梨花林里的,但我现在真是没有勇气再进去了,至少在我找到真正的破阵方法前,我不会再进去。 可能是因为把我救了出来,八戒不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都表现地挺愉快的,嘻嘻哈哈个不停。 听到他的笑声,我也没想去斥责他,不过,他大师兄刚死,刚埋下去,他这样嘻嘻哈哈的,真的好吗? 往大梁城过去时,他突然对我问道:“师父,大师兄已经去了,您什么时候让我当这个大师兄?” 问到一半时,他自己居然还忍不住笑出来,真是让我无语了。 不愧是疯子,疯子的想法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根本就没想到他居然是因为可以当大师兄而这么开心。 “你就这么想当大师兄?” 被我一问,他笑着点头,满是艳羡语气地说道:“师父,等您日后再找回来沙师弟和白龙马,我这个大师兄就有人可以使唤了!” 听到这种理由,我真是被气笑了,他就这么想找人来使唤,再说了,悟空都死了,我日后还有可能找一个沙悟净来吗? 不知为何,在妙一凡死后,我就有了一种感觉,八戒很快也会离我而去了。 至于原因,那就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记忆恢复了…… 心中有些思虑,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倒是有点纠缠不清,老是在我耳边嘀咕着。 “师父,您什么时候让我当大师兄,咱们师徒没有大师兄可不行!” “师父,您什么时候去把沙师弟和白龙马找来,西天一路多妖怪,我们没有帮手可不行!” “师父,要多久才能到西方啊,我想嫦娥妹妹了!” …… 当被他说得不厌其烦时,我忍不住开口了。 “你大师兄待你如何?” 他愣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大师兄待我是极好的,就像是我的亲师兄!” “既然如此,你师兄刚去,你这就等不及要坐他大师兄的位置,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他吗?” 其实,疯子也是讲理的,只要你说的理是他们信服的。 我这样说完,他便是沉默下去,似乎在思考我刚才说的话。 过了好一阵子,他似乎是想通了,声音诚恳地对我说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嗯,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突然态度发生转变,这倒是让我心里挺欣慰的,他最起码要把自己的大师兄放在眼里吧。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想吐血了。 他语气有些古怪地对我问道:“师父,大师兄的英灵未去,是吧?” “这?” 他这话说得我很懵,什么叫大师兄的英灵未去,这家伙不会是相信鬼神这一说吧? 我正疑惑着,他继续说道:“师父,俺老猪以前听过一些传说,说的就是关于大师兄这种情况!” 对他,我心里也是有了点底,他说话挺有意思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自称俺老猪。 “我听说啊,当一个人含恨而死的时候,他的鬼魂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也下不了地狱,只能在人间飘荡着。” “这样凄惨的游魂野鬼日子最难过了,他们毕生心愿未了,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就要等着,等着夙愿的实现……” 这家伙说疯话真是有一手,听得我莫名感觉背上凉凉的,似乎身边也是不断有冷风刮过,就像是他说的悟空的灵魂。 “嘿嘿,师父,我们西天取经的任务还没完成,大师兄已经惨死,你说他会不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然后一直跟着我们?” “要是我这时候占了大师兄的位置,这就是不给大师兄面子,谁知道那泼猴会憋着什么坏主意收拾我……” 之前是恐怖,到了后面我真是想笑了,八戒这家伙也是有意思,说出来的话真是笑死人。 “八戒,你跟师父说实话,你最怕的人是不是你大师兄?” 他真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更有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带出细微风声。 对于这一点,我其实感觉挺奇怪的,在我的印象中,除了第一次,妙一凡似乎没有打过麻生二角,也没有做什么其他恐怖的事情。 而麻生二角化身的八戒却死活害怕悟空,真不知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还是他真的完完全全把自己变成了猪八戒,一直用猪八戒的思维来想事情、看事情…… 这说完后,我们没再多说闲话,并且赶到梁王宫前。 此时,这里已经是两路大军陈列,一路是二王子梁道率领的军队,另一路是大王子梁千寻率领的黑湮军与亲卫军混合队伍。 这两拨人马已经刀剑出鞘,朝对方怒目而视,还未开打,就已经有浓浓的血腥气升腾起来。 不必多言,一旦交手,两边绝对是不死不休,到时候梁王宫前必定猩红四散、血满沟渠。 过来后,我和八戒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现在一边观望着,看看梁王宫前发生的夺嫡。 我想看看梁道是如何应对梁千寻的,在我全力支持他以前,这也可以算是我对他的最后一次试探。 希望这个二王子不要让我失望…… “梁道,你居然携众兵强闯大梁城,是不是要谋反!” 梁千寻还是那般,一见面就给梁道扣上一顶大罪名帽子。 梁道冰凉地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好哥哥,到底是什么人想谋反,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梁道这样一说,梁千寻顿时沉默一下,狞笑出声,再道:“梁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现在攻到大梁城里来,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兄长的大义灭亲、剑诛叛逆!” 一声方落,再接一声高喝。 “黑湮军何在?” “黑湮军在此,愿为殿下效力!” 后方的黑湮军一齐回应,声音异常坚定,似乎已经认定梁千寻是梁国新主。 可能是忌惮黑湮军,梁道一声冷笑,说道:“黑湮军所属,你们可知梁千寻的真面目?” 他这般一说,黑湮军顿时沉默下去,估计也想知道梁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梁千寻却出乎我意料地没开口。 “梁千寻是下毒谋害父王,勾结外敌,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他说是这样说了,但梁千寻方面的人马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用多说,绝对是梁千寻对这些军士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一阵大笑后,梁千寻开口说道:“将士们,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便是我二弟的丑恶嘴脸!” “现在,我就要戳穿他的谎言,让众位知道谁才是谋害父王的真凶!” 听到梁千寻信誓旦旦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的心顿时漏跳一拍,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已经失踪的人。 几声清脆拍掌后,梁千寻笑道:“带上来!” 就觉黑湮军队伍移开,让出一条路来,便有三人出现在梁王宫前,从那边缓缓走过来。 感知到这一幕,我心中除了怒意,还是怒意,来人之一是她,果然是她。 等到三人走到近处,梁千寻指着其中之一厉声问道:“梁道,此人是谁,不会不知道吧!” 被梁千寻将一军,梁道顿时失语,半晌后才艰难开口道:“她是初夏,她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听到梁道的话,梁千寻非常高兴,笑道:“大家听到了吧,听到梁道和这人的关系了吧!” “值夜官,说说这个初夏是怎么落到我们手中的吧。” 闻声,一男子从阵中走出,到梁千寻面前单膝跪下,说道:“那夜,此女暗中潜入梁王宫,以易容术偷梁换柱,想将王上换走,好在皇天后土庇佑吾王,黑湮军发现并阻止,还将此女生擒,未让其奸计得逞。” “此后,王上转至黑湮军驻地修养,之后又有刺客潜入黑湮军驻地,强行将王上掳走,待我们追上时,王上已经西去了。” 说到这里,梁千寻示意这人下去,然后说道:“把父王的尸身请出来,让父王的英灵来谴灭不肖子梁道。” 浩浩荡荡的,黑湮军散得更开,一架灵柩被数十人抬着,缓缓移到两方正中来。 “儿臣惊扰父躬,还望父王见谅,今嫡弟不肖,儿臣不得以惊动吾父灵……” 没有去听梁千寻那一大堆废话,我对八戒问道:“棺椁里的人真是梁王吗?” 他似乎眺望一下,然后低声说道,声音中不乏惊异。 “师父,那人还真和梁王一模一样,要不是梁王此时还在客栈里,我都怀疑梁王的尸身被他们搬过来了!”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变得非常麻烦了。 梁千寻拿出初夏做文章,还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具足以以假乱真的尸体,将梁道逼至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 到此,两方的军心彻底变化了。 面对梁道的无力辩驳,他手下的军士自然认为梁道不干净,继而产生出叛乱之心。 反观梁千寻那边,在一通假仁假义后,黑湮军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梁道分而食之,与梁王报仇。 “锵”的一声脆响,梁千寻腰上长剑已出鞘,向天一指,一声厉喝:“为父王报仇,诛杀逆子梁道!” 冲奔出来的军士也齐声喊道:“为王上复仇,诛杀梁道。” 对方已然杀出,梁道这边却没了动静,或者说因为梁道被诬陷,难以洗白,这些追随他的军士已经没了战意。 当一方势若猛虎般地冲杀过来,一方静止不动,几乎是坐以待毙,这样的冲击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时候,我有点看不懂梁道了,他不应该这样沉默着,应该奋起反击呀! 可是,他偏偏无动于衷,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还有一种可怕的可能,他已经崩溃了。 梁千寻给他做的这个局勾画太久,几乎已是天衣无缝,除非梁王亲至,否则极难解开。 我很清楚,梁王都死了,怎么可能亲至,梁道真是陷入绝地了,但他在等什么,还是在等死…… 梁道可以等下去,或许他是真的不怕死吧,但我等不下去,我必须出手。 “住手!” 在双方还未交战时,我手持梁王信物前来命令黑湮军。 “梁王信物在此,黑湮军所属原地待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视为冒犯王上,则罪当斩!” 我一出来,不只是黑湮军停了,梁王宫前的所有人都停了,我感觉他们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片刻后,黑湮军一人出列,高喝道:“黑湮军所属,随我参见王上!” 然后,所有黑湮军一齐下马,冲着我手中的信物跪拜。 感知到这一幕,我才相信梁王之前说的话,黑湮军似乎不会背叛他,绝对不会。 梁千寻看着我的目光绝对很阴毒,因为我是出来坏他好事的。 “都给我起来,杀了梁道,那人手中的信物是假的,他是梁道的同伙!” 他这样咋咋呼呼地喊着,言语中相当急切,可惜黑湮军的人并不着急。 朝着梁千寻的方向,我笑了笑,说道:“大王子何出此言,你未曾见过我手中的信物,怎说它是假的?” 梁千寻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与梁道私交甚密,我就有理由怀疑你与梁道勾结!” 听到他这时候居然说出这种蠢话,我真是忍不住笑了,笑得时候,我心里很痛。 “梁千寻,你敢说我与梁道的交情比你深!” 被我逼问这句,他顿时语塞,稍后还是不甘心地叫道:“李龙辰,反正你手中的信物是假的,黑湮军所属,随我击杀梁道,杀!” 他焦急地喊叫着,黑湮军始终不焦急,因为他们很清楚,我手中的信物是真的,不存在有假这回事。 “梁千寻,你这下叫我李龙辰了,我还以为您都不认识我了!” 回他一句嘲讽,我再对梁道手下军士喊道:“此信物乃是梁王殿下亲手托付,我可以证明二王子殿下与谋害梁王无关!” 为梁道辩驳一下,他那边军士的士气就大变,立即振奋起来。 看到这一幕,梁千寻铁定被气得不行,口中高喝一声:“撇下黑湮军,随我击杀梁道!” 终于做出这种决断,那些梁千寻亲信的军士杀过来,梁道那边也是全然不惧地迎上去。 这两杆长矛打磨已久,当锋锐尽展时,终于撞到一起,变化成疯狂的厮杀。 在两方军队接触的地方,就如同砍肉的砧板,无穷无尽的鲜血从中喷出,大量军士连带马匹永远倒下去,光芒染目,血洒长天。 我只站在远处,未曾参战,但那种厮杀血腥,血满沟渠的森寒彻底爆发出来,让我看到自眼前飘过的虚幻血腥场景,身体不受控制攀上凉意。 交锋的阵容中,似乎是宿命仇敌的兄弟两人杀到一处,彼此交锋出招,丝毫不留情。 自古以来,最忌讳手足相残、兄弟阋墙,但这人间惨剧确确实实地发生在梁国,发生在两位王子之间。 我知道,但我只能看着,我知道这兄弟二人必有一战,还只能活一个。 似乎这兄弟二人是上辈子的仇敌,领着上辈子未完结的仇怨来到今生。 即便是兄弟两人,这样的仇恨化解不了,必须厮杀,必须让手中长剑饱饮对方鲜血!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梁平(四) 梁道和梁千寻都领着自己队伍往前冲杀,他们居中,接上的一瞬间就战成一团。 梁道和梁千寻的实力相差不多,这样一番交手的结果就是相持不下。 眼见两人已斗至一百余招,两剑交锋的“铛铛”响声不绝于耳,但还未有哪一方落入下风。 他们短时间相持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们手底下的军士交锋并不是这般。 只是一下子,两边便杀得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这些兵士可能不愿意这般死战,但他们的领袖梁道和梁千寻未曾撤离,战成一片焦灼。 当战事持续地越来越激烈时,我发现梁王宫那边出现了三道不太正常的波动。 心中正疑惑这些波动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那边的人对我露出很明显的敌意与杀机。 这种东西说起来不真实,但当我眼瞎后,对这方面的感知变得很强。 被人敌视时,我感觉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冷意落到我身上。 这种冷意不是肢体上的冷,而是一种让人心中颤动的寒意,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八戒,准备动手!” 知道那三道波动的主人来者不善,我马上对八戒嘱咐一句,让他稍微有点准备。 八戒笑了笑,说道:“师父勿忧,大师兄的英灵绝对会保佑我们的!” 听他这样说,我笑了,他说的不错,妙一凡和妙成天绝对会保佑我们的,我们可是朋友。 这种心灵上的寄托可能于事无补,但至少能让我们的心绪稍微变化,算是百无聊赖的想法吧…… 流露出明显的敌意后,三人从一侧退走,自然不是离开,而是绕到我们这边来。 他们不想太惹人注意,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便随了他们的想法,撤到一边去。 即到近处,我也摸清楚这三个人的实力,都是凝实境界巅峰,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八戒,你要几个?” 八戒笑笑,回答道:“师父,我全都想要,您答不答应?” 和这种人实力差距太大的人交手,确实没什么意思,我笑着说:“既然你想要,那这三个人都交给你了!” “好嘞!” 好战一点也不少,他摩拳擦掌纵步上去,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三人,直接出手。 剑基境界高段对上凝实境界巅峰,这样的交手真的有观看的价值吗? 心中这般想着,我将更多的注意放到四周和梁王宫前的战局。 梁王宫的战况不变,梁千寻和梁道持续厮杀,兵士的交锋也变得愈发惨烈,可能越来越难以收拾。 因为我的命令,黑湮军从头到尾都是原地待机,眼睁睁地看着两方梁国军士死战。 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八戒身上,他已经和三人战至一处。 本以为只在片刻就可以解决的战斗,却让我有了大跌眼镜的感觉,因为八戒未能立即取胜。 那三人并不简单,先前他们藏拙了,我也一时没有看出来深浅。 等到和八戒交手时,在我的感知中,他们都没了人形,仿佛是三片白雾,缓缓交织到一起,形成一片雾霭。 “这……” 有点惊讶,我也想不通这三人用的是什么招数。 八戒也不在意,但手上的应对变得极其强硬,看起来没有轻视这些人的意思。 可惜,那三人的攻击形式极其怪异,如同鬼魅缠身,八戒寻常的击掌几乎伤不到他们,两面风挥舞起来,就像击打在空处。 犹豫一会儿,我准备出手,在这种不清楚的情况下,我担心八戒那边会出问题。 八戒倒是察觉了我的动态,高呼一声,“师父,徒儿能赢,您老人家还请作壁上观吧!” 为什么听到“老人家”这个说法的时候,我感觉背上凉凉的呢,八戒这个家伙真是会搞事情。 我本来就不太想出手,现在他都这样说了,我干脆安安静静地在边上看着,看他怎么解决现状。 喊完之后,他的攻击方式果然发生变化,原本是大开大合的攻击,现在变成以震荡为主。 当他再度出手时,有强大的气劲在周身荡开,而那三人的身形骤然一震,速度上缓下来。 “哈哈,你们完了!” 将对方的身形逼出来,八戒大笑出声,再度挥舞起手中的两面风,一记横斩。 两面风甩出来,威力上很恐怖,一般的凝实境界巅峰是接不下来的,而这三个家伙正好就不是一般的凝实境界巅峰。 面对狂暴的两面风,他们三人的身形似乎合到一处,气息上急剧扩展,一瞬间就将八戒的气息荡破,同时一招迎上去。 嘭的一声,八戒的两面风似乎是无功而返了,那三人再度变化,缠绕到八戒的周围。 “你大爷!” 见招数无用,八戒真是怒了,一声厉喝后,作出大幅度的摆臂动作。 感知到这一幕,我心中有点迷惘,他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干什么? 等“铛”的一声响发出,我才知道他将手中的两面风扔掉了,至于原因,我一下子猜不出来。 双掌用力一拍,八戒狂笑道:“来吧来吧,让俺老猪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喊罢,他周身气息疯狂激涨,竟然达到剑基境界巅峰,这让我一时瞠目。 这是什么鬼,莫不是来自东夷的密法? 想到这一点,我就想起来之前遇到的冥户千凌,我记得他似乎就用过一种密法,但那密法的代价很大。 因为八戒实力变化,震荡的气息复出,那三人的行动受到影响,再度停滞一下。 拍在一处的双掌骤然分开,恍惚间,似乎有一道道细线从他手中生出,然后爆发着向外飞出。 在八戒出手时,那三人速度更上一层楼,闪烁间都有“呼呼”的舞风声出来,仿佛交织成一片,笼罩着八戒。 不知为何,好像八戒手中出现的丝线只有我感觉得到,这似乎就是感知上的问题。 不动如钟,八戒静立在虚无之中,像是不管边上这些人了! 当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后,有一种尖锐之意爆发出来,显然是那三人拿出兵刃来对付八戒。 我能感知到这一点,八戒不可能感知不到,但他就是一动不动,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猛禽。 “死!” 围绕到一刻,三人的身形几乎是拧到一处,气势大涨后又骤然分开,三面齐出,直击八戒的咽喉、后胸、侧腰。 眼见三人手中兵刃就要刺到八戒身上,八戒他终于动了! 意料之中的雷霆之势没有,他已然分离的双手往两边一展,掌心处爆发出一种吸力。 就是这种简单的动作,却像是抓住所有人的心,扑杀上去的三人突然僵住,不动了。 噗!噗!噗! 继而,三道喷血的声音冒出来,三人从天上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已经不是三人了,是三具尸体! “嘿嘿!” 像是对自己取胜得意极了,八戒坏笑一声,说道:“师父,俺老猪表现得怎么样?” 心中无语,但我确实对八戒用出来的办法没懂,说道:“干得漂亮!” “哈哈……” 被我表扬一句,他的坏笑转变成有些放肆的大笑。 “俺老猪可是天蓬元帅,什么妖魔鬼怪能在咱手下活命。” 等他笑一声,我问道:“八戒,你方才是用什么手段杀了那三人?” 他被我一问倒是怔住,半晌才回应道:“师父,难道说您老人家没识破我的招数?” 感觉有点尴尬,我还是点点头,没看破就是没看破,撒谎又有什么意思,不懂装懂才是真正的蠢人。 “哈哈,师父,这个是俺老猪临时想出来的招数!” 还在笑着,他这般回答了我一句,我闻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快说。” “哈哈,真是没想到连师父都看不破,老猪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奇才,哈哈……” 自夸一两句就够了,谁知道这家伙还在这里没完没了地夸起来。 强忍着扁他一顿的冲动,我让自己笑着,再提醒他一句,“八戒,你快说吧!” “哈哈……师父,您等我笑完先……哈哈……”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猛地往他面前一倾,一拳打在他不设防的胸口上。 气息上陡然一顿,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咳嗽一阵,他顺过气来,说道:“师父,那三人的步法极不简单,要是我不用出不同的招式,绝对伤不到他们,这一点您老知道吧!” 又听到他叫“您老”,我抖了抖眉,压着心中的不悦,点了点头。 “嘿嘿,师父,老猪我可不傻,老猪的实力可是远超他们,扬长避短才是取胜之道,您说是不是?” “在他们围在我边上,伺机出手时,我暗中将周身气息扩散开,并且极高强度的收束起来,不让他们知道。” “他们速度虽快,但在最后对我使出杀招一瞬间,势必会露出破绽,而这一点破绽也是我等待的战机。” “等他们近到我触手可及的距离时,我释放出去的气劲骤然凝住,而他们就活生生被我定在一处。” “他们跑不掉了,我就直接用气息的震荡把他们活活震死了,哈哈……我这法子是不是很妙!” 虽然他笑得很欠揍,但我不得不点头,这个法子确实厉害,可以临时想出来更是厉害。 这边说完,梁王宫前的战况已然大变。 不知何时,梁道和梁千寻已经分开,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似乎都受了伤。 他们两个领袖撤开了,身边的军士也跟着撤开,放开距离,似乎拼杀的结果是不分上下。 “我们过去,不能再打下去了,迟则生变!” 关注一下战局,我已经做出决定,让这场交锋快点结束。 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出现了不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好嘞,师父!” 不管那三具尸体,我们落地后,直径杀向梁千寻一边,他手下的军士马上大叫起来。 “殿下小心,有敌人杀到!” “拦住他们!” 梁千寻是知道我的实力的,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呼喊时声音中暴露出来惊慌与畏惧,还缓缓往后退。 冷笑一声,我突入梁军军阵中,腰上长剑出鞘,挡路者死。 八戒紧跟在我后面,捡回来的两面风一阵劈开,杀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梁道也不傻,知道我们来帮忙,马上让军士动起来,狠狠地插入梁千寻队伍中央。 算是腹背受敌,梁千寻那边的军士很明显慌乱起来,阵势上都有了散掉的趋势。 被我们和八戒杀怕了,我们继续突入时,他们连挡都不敢挡,死命地往后面躲。 感知到这一幕,我轻笑一声,领着八戒加快速度。 擒贼先擒王,只要能马上制住梁千寻,梁国就大局已定了! 我们突入,梁千寻登时拍马后退,还死命喊着,让那些军士上来包围我们。 等到生死危机时,梁千寻日常的那些伪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没有一个王子的样子了! 想到以前的梁千寻,又想到他的师父血腥竹,我都有些心痛的感觉。 当初那个梁国大王子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梁千寻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八戒,助我!” 见他想跑,我果断一步跃起,一脚踏在八戒伸过来的两面风上。 等我踩实,他手上猛地用力,将我一下子挑飞起来,助我越过兵士,扑杀梁千寻。 在队伍中,走马相当不便,他没能脱离我的攻击范围。 我一掌落下时,他周身的气息爆发出来,回身一掌与我对上。 我们的实力相差太多,他挡不住,被我一掌击飞,口中吐血不止。 我这边击溃梁千寻,梁道那边配合着八戒已经成功将梁千寻手下的军士制服。 踩到马背上借力一下,我跟着腾向飞出的他,手中长剑一转,使出血腥竹的绝学,九血星竹剑。 “梁千寻,今日我便替你师父清理门户!” “九血星竹剑、血剑星竹、寒星起。” 实力到了这个地步,再看血腥竹传授给我的绝学时,我就发现其中许多漏洞与不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几乎没再用过他们的绝学了。 而现在,为了给血腥竹一个交代,我将血腥竹的九血星竹剑原封不动地拿出来用,击杀梁千寻。 我这边剑还未落下,黑湮军中倒是一人杀出来,一剑直刺我的咽喉。 我实力不差,但也不是金刚不坏,更犯不着为了杀梁千寻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只得收招。 翻身抽起,点地而落后,我对那黑湮军问道:“我不是说了黑湮军原地待机么,你怎么出手阻我?” 这人倒是挺倔强,声音平淡地说道:“我们只忠于梁王殿下,现在情况不明,我不能让你杀了殿下的长子!” 他这样说,我只能将手中长剑暂且放下。 他说得对,我现在还不能为了图一时痛快杀了梁千寻,关于小家伙的许多内幕还没有搞清楚,我绝对要撬开梁千寻的嘴。 等我收剑,这人又说道:“您手中有梁王殿下的信令,请问殿下现在何处?” 感知都落在梁千寻身上,我淡淡地回答他:“梁王殿下已经西去了!” 他一时语塞,感觉就是不相信。 他这样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说:“殿下所中之毒便是梁千寻下的,殿下临终前将信令交给我,就是让我来揭发梁千寻这个衣冠禽兽!“ 梁千寻也不怕,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李龙辰,你说这信令是父王给你的,就是父王给你的吗?依我看,保不准你们暗害的父王,然后想假借父王之手,扳倒梁道的阻碍吧!” 不得不说,梁千寻这家伙编瞎话的能力一流,他这样一说,听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要不是我知道实情,说不定我都信了! 我冷笑一声,那军士也冷笑一声,说道:“殿下,现在四大黑面都无故失踪,我也没办法相信您的一面之词。” 对这黑湮军的态度感到意外时,梁千寻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切都是我梁千寻做的!” “若是拿不出来,疑罪从无,而且他们刺杀我这个梁国王子,应该马上拿下!” 梁千寻咄咄逼人,而且说的话让我们的处境非常艰难。 他之前的计划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唯一的破绽就是梁王梁陌,可现在梁王没办法出现在这里,自然无法揭穿梁千寻的把戏。 于是乎,我们的情况变得艰难了。 梁千寻这样说后,黑湮军倒是真有人刀剑出鞘了,他们更多地是偏向于梁千寻的。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响起。 “梁千寻,你这个孽畜,巧言令色,老夫今日要你伏诛于此!” 一声震住所有人,一道身影从一边闪出,落到场中站住。 感知到来人,我不由得笑出来,这可真是天降奇兵!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梁平(五) 看到来人,梁千寻似乎傻眼了,一句话都不说。 黑湮军也是这般,悄无声息,那个本来振振有词的家伙也是不说话了,显然是畏惧来人! 来人是谁? 守林人,老人家! “孽障,老朽在问你话!” 年纪大了,脾气真是一点也不少,老人对梁千寻就是一声厉喝,声响如雷。 说梁千寻是个枭雄也不是说玩的,稍微一下他就把状态调整回来,笑着说道:“四叔,您怎么来了?” 面对梁千寻的笑声,老人很刺耳地冷笑着,回应道:“我要是不来,梁国怕是要完了。” 其实,听到梁千寻叫这个老人四叔时,我心里很是震动。 梁千寻和梁道的四叔,梁王梁陌的同胞兄弟,梁生,我听说过这个人,当年江湖上名气不小的刀剑公子。 不过,传说刀剑公子在很早之前就病死了,现在也是一个过了气的人物,没想到他还活着。 “四叔,您这是什么话?” 虽然梁生的指向非常明显,但梁千寻语气上还是表现地非常淡定,神态上就不清楚。 梁生厉声问道:“梁千寻,我来问你,你父王是怎么死的?” “这……” 被问到这里,梁千寻一时语塞,梁生逼问一句,道:“怎么,说不出来了?” “不,四叔!这事是二弟串通外人搞出来的,毒也是他们下的!” 说起话来,梁千寻这家伙就像是一条疯狗,开始张口咬人。 知道梁生见过梁陌,我根本不担心他会相信梁千寻的污蔑,所以站在一边不说话。 八戒把那边处理完,也到我边上来站住。 梁生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梁千寻语气急切地说道:“四叔,我都抓到了二弟派到王宫中刺杀父王的刺客,这一点二弟他自己也承认了。” “现在是证据确凿,可他不愿承认,联手剑帝弟子李龙辰杀伤我梁国军士,罪无可恕。” 话说得是滴水不漏,也是直中要害,但没用。 梁生冷笑道:“你二弟姑且不论,你说你父王是怎么回事,弄出一具假尸是为什么,你父王真正的尸身现在何处?” 梁千寻顿了一下,有些惊恐地马上解释道:“现在父王下落不明,为了稳定大梁局势,小侄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尸首尚未寻到,你又凭什么说你父王已经死了?既然你父王已死,你二弟又为什么要把尸身劫走?” 梁生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梁千寻马上就哑口无言了。 不过,他沉默一下,再说道:“父王当时的情况极差,被二弟带人劫走时,已经是气息奄奄,绝对命不久矣了!” 梁千寻这话一说,瞬间将梁生的火气点燃,他就开始骂骂咧咧。 “你这个孽障,现在你父王生死尚且不明了,你还是急着和弟弟大打出手,骨肉相残,争夺王位,要是你父王没死的话,也要被你们兄弟两气死!” 他正骂着,梁道也从一边过来,在梁生边上拱拱手,说道:“小侄见过四叔!” 梁生对梁道的态度好上一些,但也是比较冷漠的感觉,说道:“梁道,跪下。” 丝毫不抗拒,梁道在梁生面前跪下。 梁生接着骂道:“梁道,梁千寻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你竟敢与兄长兵戎相见,同室操戈,你可知罪!” 梁道的态度不错,马上说道:“四叔,侄儿知罪,可此事事出有因,还望四叔明察。” 梁生这老人也是有意思,明明就知道事情的内幕,偏偏要在这里问个半天,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这件事有什么内幕?” 梁道说道:“四叔,父王所中之毒是大哥下的,大梁早就被大哥控制,黑湮军中更有一些人与大哥同流合污,参与此事……” “你住嘴!” 话只说了一半,梁千寻突然厉叱一声,将其打断。 “梁道,我手中掌握着你谋害父王的证据,你还在此巧言令色,如此诡辩……” “你也住嘴,让他说下去!” 梁千寻的话也只说了一半,就被梁生的冷声打断。 冷笑声不绝于耳,梁生继续问道:“梁道,你说得倒是不错,可是你有证据吗?” 梁生问完,梁道立时默然。 这算是我们最尴尬的地方,没有证据,而梁千寻手中还掌握着足以让梁道万劫不复的伪证。 虽说是伪证,但当真正的证据已被消抹,假的就成了真的…… 梁千寻见此,声音中满是喜悦地叫道:“四叔,梁道他现在已经狡辩不得,还请四叔执法,抹去这个败类。” 按理来说,梁生是应该按照梁千寻的说法来做的,但他没有这样做。 “梁千寻,你也跪下!” 突然被这样要求,梁千寻想来是有点懵,立在原地一时不动。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追上一句,梁千寻还是跪了下来,口中则是不太服气地说道:“四叔,您这是为何?” 不得不说,梁千寻这套戏做的是天衣无缝,可惜在我们这些知情人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跳梁小丑。 冷笑声再度从梁生口中飞出,在空中回荡着,隐含着极为浓重的悲凉。 “梁千寻,我再问你一遍,你父王现在身在何处?” 梁千寻回应道:“四叔,父王被二弟的掳走,现在怕是有死无生了!” 像是没有听到梁千寻的应答,梁生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梁千寻也不是傻人,梁生这样说话自然是有原因的,梁千寻感觉到了,于是沉默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父王是怎么死的?” “四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嘴上还是硬着,梁千寻对梁生这样回问一句,又换来梁生的冷笑声。 “你说,你父王是不是被你下毒害死的?” 被矛头对准,梁千寻马上辩解道:“四叔,您不能听信二弟的一面之词,我手中可是掌握着二弟的证据……” “梁道是一面之词,那你父王的话也是一面之词吗?” “我……” 到这一刻,梁千寻终于知道事情的真相,梁生早就知道是谁下的毒,只是故意在试探他。 “呵呵,四叔,你之前是故意的吧!” 最后的伪装留不住了,梁千寻连敬称都没了,干巴巴地说道,还伴着冷笑声。 梁生也不否认,直言道:“不错,我此前已经见过你的父王,他也将一切事情对我和盘托出。” “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受人蒙蔽,做了错事,没想到在我面前你也敢信口雌黄、巧言令色,真是无药可救!” “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梁千寻放肆地狂笑出声,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笑罢,他声音森然道:“四叔,你可不要怪小侄了!” “小心!” 梁千寻话一说出口,我就感觉到他的手在腰上有了动作,心中微惊,这才出言提醒一句。 “四叔,你去死吧!” 狞笑着,梁千寻一掌击地,身体向前一突,手中现出寒意的一物往前突刺,想要刺梁生的腰。 梁生虽然老了,但刀剑公子的威名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反应上相当迅速。 梁千寻出招,梁生随即脚下一跺,身体向后飘去。 在他出手时,我发现了一点让我理解不了的事情。 我一直都没有感知到梁生的实力,不管是在梨花林时,还是在他和梁千寻交手时。 如果是他有一些不差的隐匿绝学,让我之前发现不了,那我就无话可说,可他和梁千寻交手时都可以隐匿气息,这就不得了! 梁生撤去,梁千寻不知为何穷追不舍,手上连晃,刺出数量不少的锐意,直对梁生周身。 再度被攻击,梁生一手伸出,在面前勾勒一下,将梁道刺出的锐意全部挡住。 “刀剑域,返。” 只觉他一掌往前一拍,那些被击出的锐意就神乎其神地倒回去,几乎是倾轧在梁千寻周身。 突然起来的变化让梁千寻一时失措,反手击出,只挡住了一部分攻势,落地后已然重伤。 一招将梁千寻击溃,梁生折身回来,身形贴到梁千寻边上,手中一物朝天一舞,“呼呼”舞风声一出,直砸下来。 梁千寻也没闪避,被重重砸到身上,清脆的“咔嚓”骨裂声响起。 打完这一招还不作数,他身体一个平转,一脚勾起,将梁千寻的身体抛飞起来。 折身落地后,脚下再度发力,身体宛如一直离弦的箭,突刺上去,一物直指梁千寻的胸膛。 看到这一幕,我发觉这梁生是要梁千寻的性命,赶紧出言道:“留人,梁千寻还杀不得!” 我的话也管用,梁生的身形顿时停滞,似乎陷入一种僵持的状态。 他是停了,但被抛到空中的梁千寻停不了,落下来被一刺穿胸,已然回天乏术。 梁千寻还是被刺中了,梁生冷哼一声,把将死的梁千寻摔到我面前,估计是让我自行处理。 我赶快上去,趁他还没死,问道:“梁千寻,你是不是和小家伙的死有关系,具体内情是什么,你的五毒散又是从地方来的?” 问出来,还没断气的他笑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道:“李……龙辰,你……还想……逼问我吗,哈哈……咳咳……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完这句话,梁千寻就死了,断气了。 到此,在梁国搜寻的线索全部中断,梁国变乱的内幕因为梁千寻的死,被彻底掩盖下去。 呼…… 心中甚是不悦,我只能长吐一口气,稍微舒缓一下心情,然后站起来。 梁生对我略略拱手,说道:“李少侠,此番梁国变乱,多亏相助!” 他在感谢我,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线索全部中断,还是因为昔日的好友成为敌对,现在还惨死…… 摇了摇头,我只能说道:“刀剑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主要出力的还是二王子殿下。” “哈哈,老夫早已不是刀剑公子,江湖已经是新一代人的舞台了!” 他这般感慨,我只能笑着,不回应他的话。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剑帝弟子大名久闻,老夫一时技痒,不知能否讨教一番?” 见他居然要和我切磋,我苦笑着说道:“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一下吧,切磋的事情稍后再说!” “好、好、好……” 我这边说完,他转到梁道那边,朗声道:“梁道上前!” 梁道闻声过来,这次则是双膝跪下,高声回应道:“梁道在此!” “叛逆梁千寻现已伏诛,老夫梁生以监国之名,废去其梁国大王子之位,梁国宗庙划去其人姓名。” “梁王现已西去,国不可一日无君,由梁道继梁王之位,梁国臣子随老夫参拜新君!” 梁生在梁国的地位绝对不比梁王低,他这样一说,黑湮军那边最先喊起来。 “黑湮军所属参见新君,梁王千岁千岁岁!黑湮军所属即日起忠于新君,有违此誓,万劫不复!” 紧跟着跪下的是梁道手下的军士,他们本就是梁道的军士,现在梁道继位梁王,他们自然是不胜欢喜。 “见过梁王殿下,梁王千岁千岁岁!” 面对这种山呼场面,梁道的王子气度尽数显现出来,起身后,朗盛呼道:“众卿平身。” 之后,众兵起身,一大片铠甲碰撞的声音传出,稀里哗啦的。 然后,众兵簇拥着梁道回到梁王宫,举行继位仪式。 …… 像这种繁琐的礼节,我和八戒是懒得参加的,再给梁道说道一下联合的问题后,我和八戒离开梁王宫,准备启程去李唐。 出来之后,梁生这家伙真跑来拦住我们的路,吵着要和我交手试试。 他极力邀战,我本身也有和他一战的欲望,自然是有求必应。 而后,他带我们到了城外一处荒地,在这里开始一战。 交手前,他有点古怪味道地对我说道:“李龙辰,你知道我手中的兵刃是什么吗?” 他这样问,又想到之前这兵刃将梁千寻捅死,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应该是一杆枪吧!” 我一说,八戒就笑了,笑就笑吧,他偏偏还笑得很大声,听起来真是很讽刺。 “师父,那明明是个木棍!” 我顿时无语了,居然是个木棍,不是长枪之类的,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梁生也不在意我没有猜出来,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为刀剑公子吗?” 在知道他的兵刃是木棍前,我还自以为自己知道,而现在,我真不敢保证自己的揣测是正确的。 “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明言。” “哈哈,什么叫刀剑公子?因为我手中的木棍专克刀剑,用刀用剑的武林中人敢与我交手,都要败在我的棍下!” 不得不说,这个梁生年纪大了,火气大了,口气倒也跟着大了。 在我看来,一根木棍就想击败天下剑术,无异于天方夜谭。 至少老头子都不会说出这种嚣张至极的话,江湖奇人层出不穷,盲目自大的后果就是自己死在别人的手上。 话又说回来,刀剑公子,不对,刀剑老人相当狂,而他也好端端地活到现在,说明他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赐教吧!让晚辈见识见识刀剑公子的江湖绝学!” 话不用说太多,武林中人交手都在酒碗中、刀剑下,直接开打吧。 梁生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们就手底下试试吧,让你看看我的刀剑域!” “刀剑域?”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梁平(六) 因为梁生邀请,在离开大梁前,我要和这个老一辈的刀剑公子一战。 刀剑公子的兵刃,非刀非剑,而是一根木棍,这种事说出去感觉也是挺好笑的。 但刀剑公子的名声可以在江湖上纵横不短的时间,说明他这个专克刀剑的木棍不是说说而已。 因此,与他对敌时,我丝毫不敢松懈。 “前辈,我要出手了!” 口头上给他交代一句,我已然杀出。 在我看来,刀剑公子不好对付,我对他的招式也不熟悉,最好就要把战机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直接冲出去。 我们立在平地上,他站在我的正对面,而我的眼睛看不见地上,为了防止被东西绊倒,我只能大步向前跨。 在我动起来时,梁生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等我出手的样子。 他的外号是刀剑公子,他可能就是想让我出手,他再一一击破我的剑招,从而印证他专克刀剑的说法。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脚下突进的速度往上一涨,长剑列在身边,等到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手中剑猛地接起,朝前一刺。 我出手的瞬间,他手中的木棍也跟着动起来,一转挑起风罡,化作一闪,往我剑上刺来。 他有了应对,我就想着变招,反手挑剑时,却发现手中的剑似有千斤,挑不起来。 出现这种感觉,让我不由得一愣,也就是这样愣住的一下,他的长棍已经点在我的剑身上。 长棍落下时,感觉并不是太重的第一次点击却让我手中剑险些脱飞出去,更有一种用错力的感觉,让我胸口一阵积郁。 “退!” 一声喝后,他手中再度发力,木棍朝我这边一顶过来,长剑贴在我身上,我只得向后退去几步。 等我站定后,他笑着说道:“这一招算是被我破了吧?” 他说的是事实,我自然无力反驳,但也只是一招而已,不足以说明什么。 “再来!” 待不适感消去后,我将手中长剑转起,自上而下化作一道剑线,朝他的面门劈下去。 即便是这样的攻击,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周身气息也沉寂下去,在我的感知里,仿佛不存在。 在这一刻,我很确定一件事,他确实掌握一些彻底掩盖气息的法门,可以让人捕捉不到他的位置。 不过,我们现在面对面,我自然不会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只是这样的他给我了一种很强的威胁感觉,好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压抑,一旦出手,必定石破天惊。 强行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我反手抖剑,击出一片目力难以捕捉的细微剑花,展开一片,扑压下去。 这一招是被我改进过后的,清玄分流剑,泯势乱雨。 泯势乱雨击出的是剑气,而此时,我手中点出的是威势更强的剑花,两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哟呵,来得好!” 梁生他笑得很轻松,手中出招与我交锋时,依旧轻松写意。 被剑花扑压下去,他身形只是轻微一晃,手中的长棍宛如一条灵蛇,骤然转起,急转直下。 当剑花落到其周身时,仿佛被一种古怪的力量定住,而后就被长棍一一扫灭,消失无影。 感知到这么古怪的情况,我心中顿时有了一种阴寒的感觉,手心上都变得有些湿滑,出了冷汗。 “难道说这就是刀剑域?” 我撤剑,稍微退后,口中不自觉地这般低声自语道。 没想到这么低的声音都被梁生听到了,他笑了笑,说道:“李小子,这就是刀剑域,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听到这种话,我只能苦笑了,什么叫还不错吧,这种东西让我相当难受! 我是苦笑,他则是笑得很开心,继续说道:“刀剑域并非我所创,而是一位武林前辈临终前传授给我的。” “老前辈说,刀剑域自从创立,专克刀剑,从未落空,但惜败于一代剑帝手下!” “老前辈的遗愿就是我可以与剑帝交手,以刀剑域击败剑帝,所以,这就是我执意与你一战的原因!” 到此,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我可还不是剑帝,只是剑帝传人罢了,要想达到老头子的地步,还差得远呢! “前辈,你难道没有和我师父交过手吗?” 他回答道:“在江湖上久闻你师父大名,只是缘悭一面。等到我真想要去找他时,他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而现在江湖中又有传言,说柳无风已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这样说,我是准备开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又没有真的拿出来问我,只是顺口一提的感觉。 “好了,闲话也说完了,我只希望你可以正视这一战,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做捍卫剑帝一脉荣耀的一次交手,全力以赴,明白吗?” 知道他这是怕我藏拙才故意说出这番话,我笑了一下,说道:“你就放心吧,剑帝的威严是不可亵渎的!” “哈哈,好,不愧是柳无风弟子。” 这句话说完,他终于是动了起来,往我这边突进过来,长棍似乎是拖在身后,不知为何。 “李小子,你可不要误解了刀剑域,因为,刀剑域不只是一个域!” 冲刺时,他突然这样说一下,让我一脸懵。 这是什么情况,刀剑域不是个域,那是什么,难道说还有其他的变化形式? 甚是不解,我也不敢轻易犯险,只得往后撤步,先看看再说。 我退他进,而且他的速度相当快,几步就追到我面前,让我再也没有闪躲的余地。 “看好了,这才是全开的刀剑域!” 轻笑着,他拖在背后的长棍一闪而灭,等到我感知到时,已经来到我的头顶上,重重地砸下来。 出手应对,我心中无奈道,什么叫看好了,我可是个瞎子,这让我怎么看? 无奈归无奈,真当我的剑接上他长棍的一瞬间,在剑刃与木棍撞到一起的一刹那,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出现。 似乎那长棍是软绵绵的,我的一剑仿佛没有砍到实物上。 只一瞬,我回过神来,正要提起长剑变招,却感觉前方的长棍真是消失了。 大感疑惑,我还是马上做出来应对,将剑压下去。 他的棍子没了不要紧,至少我知道他人还确确实实在我面前,而且我一剑下去,绝对可以斩到他身上。 可惜,想法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正要压下去的长剑又被一种力量硬生生止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拉着我的手,拉着我的剑,不让我斩下去。 我这边停下来,他那边的攻势可不会停住。 “唰”的一声,不知道从何处闪出来的长棍已经点到我身上。 他的点击并不重,好像点在我腰上的穴位上,让我全身一阵酸软,又向后退去好几步。 对他的攻击,我其实是不明白的,因为他这一招完全可以加大劲道,一举将我击溃,可他偏偏反常地没有这样做。 等我站住后,他开口说道:“忘记告诉你了,当初击败老前辈的剑帝前后只用了二十招!” “换句话说,只要你可以在二十招内击败刀剑域,这就算你赢了,若是做不到,我也算是完成老前辈的遗愿,不负所托!” “二十招?” 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现在已经过了三招,而我对这个刀剑域几乎还是一无所知。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以输,因为老头子已经去了,他将剑帝的荣耀交付于我手,我就不可能让剑帝一脉在我手里受辱! 深吸一口气,将剑重新列回身侧,我的心绪已经缓缓平静下来。 面对这种不好应对的未知,我需要冷静下来,用心去洞悉这一切! 话说完,他再度向我这边突进,进到一半时,更是一脚跺地,飘身而起,身形宛如风车般旋转,长棍一刺犹如无物不破的长矛。 “这个刀剑域吗?” 感知到他是这般态势,我心中不免生出少许的疑惑。 疑惑是疑惑,但身上的应对反应不可以慢下来,手中的长剑抬起之后,朝前一记突刺,试探一下他的棍子。 若是他这一招的攻势是刀剑域,我撞上去的剑可以马上收回来,使出变招攻击他。 当我出剑的时候,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他身形转动成风车状,手中的长棍也跟着转起来,晃动成一片,让我感知不到他这一刺的落点在何处。 犹豫着要不要马上回剑变招,当我手中长剑的剑尖刺到棍影中时,仿佛有一种吸力从中传出来,吸得我持剑的手不住晃动。 连剑都快要拿不稳了,更不要说什么撤剑变招。 铛! 待我这边失控,他手中的棍棒一抖,陡然停住,并将一击击打在我长剑的剑面上,发成碰撞一声。 原本握剑不稳的手腕一抖,长剑一偏,继而从腕部传来疼痛感,好像那处的筋肉和骨头已受到不小的创伤。 他的棍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等到完成一次上扬,落下时,就像是一道电光,极其快速。 我的手还没从不适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被他这边突然袭击,根本反应不过来,又被点在右肩上。 “第四招,你已经败了!” 点击之后,他将棍棒马上收回去,翻身折下,落回到原来的地方。 心里的沮丧感觉真是不少,我扭了扭手腕,让不适感觉消去,准备进行下来的交手。 “你看不破这刀剑域吧?” 他这次没有冲杀过来,却是这般说道一句。 我愣了愣,感觉欺骗他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谎言也改变不了事实,便点点头。 他笑了,感觉笑得挺开心的,再说道:“刀剑域是刀客与剑客难以破解的绝学,至少这么多年从未有人破解的我手下的刀剑域。” “老前辈临走前,也未曾说过那一代剑帝是如何破掉刀剑域的!估计是一些难以相信的奇妙方法吧?” 听到他这样说,听到这种根本就不确定的语气,我真是哭笑不得,感觉这话完全就是废话,拿来打击我的信心的。 他继续说道:“好了,能告诉你的我也告诉你了,能不能破解刀剑域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剑帝一脉无一不是孤傲之辈,想来你也是不愿意败在我的手上的,那就拿出你的潜力来吧!” “我相信柳无风会选你当剑帝传人是有原因的,我不敢说我的眼光可以好过柳无风,所以我相信你还是有机会破解刀剑域的!”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有些不理解,他到底想不想我破解刀剑域呢? 这种情绪很古怪,是一种希望刀剑域可以被破解,却又希望可以完成老前辈遗愿的感觉。 可能像这种老一辈江湖前辈,都会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吧,希望可以被后代人超越,希望可以看到更加卓著的武功…… 不过,到底是个什么心态,谁知道呢? 一次深呼吸,我手中长剑一转,由横持变成竖握,当剑面之上的寒光找到我脸上,我脸上的筋肉不住抽动一下。 “来吧,这次轮到我出手了!” “哈哈,有志气,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 他笑了,我也笑了,能这样交手,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或者说值得永远铭记的事情。 “杀!” 身体做出突击的动作后,一脚在地上奋力一踏,身体形成一种漂浮状态,当剑气爆出后,我的身体与前刺的长剑归于一线。 “破!” 这一剑其实毫无招式可言,只是将精气神归于一线,感觉似乎达到剑身合一地步的一刺。 当放下一切招式,放下一切拘泥,就有了一种随心而动、收放自如的感觉。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种契合,让一切都变得非常自然,非常流畅。 我这样出招时,梁生的身体居然轻微晃动,更是在我靠近时往后掠出一步,有了种不太确定的犹豫。 我作为发招的一方,自然不知道被我针对的一方到底是个什么感受,平心而论,我也不知道这一招高明到什么地方去。 而梁生那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一招很了不得,至少他应对起来不是那么轻松就是了。 管他的,我这时候长剑已出,精气神已经涨到最为顶峰的时刻,方才刺出不可复制的一招。 我管不了这一招会怎么样,我停不下来刺出去的剑,一切的结果还是要看梁生他那边的应对。 逼近到两丈远时,他已经往后撤出一步,等到一丈远时,他又往后撤退一步。 我知道,他退却的时候是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 因为他每让我一分,我这边的气势就会高涨一成,最后的结果就会对他极为不利,但是他不想撤也没办法。 等到长剑与他只有一臂距离时,他再度往后掠出一步,终于在此时将脚步彻底站住,还手迎击。 攥着长剑一转,我感觉手中的剑有了一种无坚不摧、无我不胜的感觉,好像他一切招式都不可能挡得住我。 这似乎是一种心绪上的变化,受到了这种疯狂气势的影响。 但当他手中长棍一舞,仿佛舞出一道屏障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他那似乎是很简单地挥舞极不简单,大有味道,至少仿佛将那边的一切都阻隔起来,让我手中的剑似乎是要刺到一片未知之中。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适应,但手中剑已经不可能改变,必须一往无前地刺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章 梁平(七) 这是第五招,但我并没有想着光是这样一招就也可以击溃刀剑域。 不是没有自信,而是有自知之明。 那一代剑帝都花了二十招才成功击破刀剑域,我现在还只是剑帝传人,都没有经历过万山论剑。 万山论剑是非常庄重的仪式,是由剑帝一脉发起,汇集天下群雄,在万山论剑,剑帝弟子要尽数击败各势力高手。 万山论剑不只是向江湖展示剑帝一脉的力量,令江湖中人信服剑帝一脉的力量。 更是一种威信,可以号令武林的威信。 剑帝一脉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当自身的实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时,不可能去主动发起万山论剑。 换句话说,一旦万山论剑开始,剑帝一脉就没人失败过,除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不会有人专程去万山论剑上挑衅! 当梁生站好后,他就对我的攻势有了不少的了解与应对,等我手中剑逼近到他面前时,他长棍一晃,从下方提起来。 虽说招式简单,但准确至极地点在我一身气势最弱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像是打蛇打七寸。 他这般一点,就正好点在我的“七寸”上,让我真是有了气得吐血的冲动。 不过,这样一次点击不足以将我的攻势全部破去,我继续推着剑往他面前刺过去,准备一剑刺心。 相对于我刺剑的速度,他舞棍的速度真是快得离谱,快得让我无话可说。 这一棍点出后,他像是早有预料,马上收手,棍头飞速收回时,又化做一点,骤然迎面对上来。 方才接他一招,我的气势已经泄去许多,等到这一次刺棍,我难以正面抵挡。 他的棍是错开我的剑刺过来的,仗着棍体长的优势,他这一招会先打到我身上。 要是我决意将剑刺到他身上,绝对是他的棍先洞穿我的肩头。 已现败势,我自然不会傻傻地继续和他正面冲突,只得左脚在右脚面上一踏,将身体强行错开。 待我落地后,他没有追击,只是笑了笑,说道:“第五招!” 马上将状态调整回来,我再度斜剑突杀过去,准备以连云剑的剑招与他交手。 起剑时,我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想法,我打算模仿朝无均的连云剑。 虽然那剑术我参不透,但进行最浅层的模仿,摆出架势,再在里面融入自己的一些想法,进行变化。 长剑一出,我就极力的抖动手臂,使出类似于朝无均那般水银泻地的疯狂攻击。 可惜,我学得并不到家,舞出的剑速不弱,但形成不了那种无孔不入的感觉。 当到梁生长棍攻击范围时,他手中的长棍就猛然往我这边一捅,非常准确地将我手中的剑打停。 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打算再撤回去,右手受阻,左手迎上去,接过剑柄,再度一剑斩下。 一剑斜斩,放出撕裂的寒气,剑体还未近身,就被他变化回来的长棍挡住,砍不着。 不过,我手上用出的气力不小,还是将棍体往后推去一小段距离,也让他的步伐稍微后移。 在我准备起剑时,被我压着的长棍先动,从下方反着往上一挑,封住长剑的同时,还往我小腿上打过来。 他长棍攻我的腿,我并不是太在意,手中撤剑,用右手去接左手剑,同时踢腿。 在踏云腿法下,他的长棍不仅没有攻到我,反而成为我点踏之后,借力起来的垫脚石。 借力跃起后,我将身体收缩不少,给自己制造出来足够的攻击范围,然后如同双龙逐日的剑招一般,往他面前一记挥砍。 每一次出招后,手中都会将长剑交换位置,以形成连贯的攻势,可惜威力上大不如前。 他则是拖着长棍往后撤,躲避我的攻势,让我找不到制胜的机会。 我需要二十招击溃刀剑域,像是这样拖着根本就不是解决的办法,已然到了七八招,我必须变招。 放弃此前积攒下来的气势,我收剑落下,不再追击他。 他随即在离我两丈远处站定,手中长棍撑在地上,似乎是在等我出手对付他。 “李小子,已经八招了!若是你还拿不出变化,刀剑域你是绝对破不开的!” “我知道!” 这种时候最应该趁热打铁,所以我一句废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长剑重新交回右手,我再向他冲过去,速度上通过飘凌渡的加成,达到我极限的速度。 模仿出来的连云剑无用,我就用我最后的底牌,来自老头子的柳剑! 应该是察觉到我这次的攻击不会简单,他这会儿两脚往边上抹开,身体稳如巨钟,长棍双手持着,横在身前。 不到一息,我已经接近到他身边,手中的剑已经可以动起来,但我迟迟未出手。 又是刀剑域的力量在作祟! 当我进到一定范围时,好像有一种东西锁定在我身上,让我产生被针对的感觉。 我想要抬手出剑时,就觉得只要我这样一动,就会不自觉地暴露出可以被攻击的漏洞,故而没办法出手! 他很清楚我的状况,所以冷笑了一声,手中的棍棒跟着动起来,甩出一大片,打向我周身各处。 他不出手,会让我感觉他回手的招式会打到我的破绽上,而此时他已经先下手为强,给我的感觉依旧不好。 进到刀剑域中,我的剑似乎真的被压制住了,连抬起来攻敌都会产生犹豫,非常致命的犹豫。 我隐隐有些明白这个刀剑域! 刀剑域不仅是招式上的刀剑域,更是心中的一种压力,会让人失去在这个范围里出手的信心。 可以说就是一种魔魇,让你没有出手的勇气。 一旦出手的勇气都没了,在刀剑域中自然是必败无疑的,而刀剑域也就成了一种无法击破的绝技。 不过,这基础自然是建立在使用者对剑术、刀术的克制上,只有从最外面的破绽上击溃,才能进一步影响信心。 虽然我想清楚了,但要跨越这一层面上的阻碍着实困难。 他出招先发制人,我只得起剑应对,见招拆招。 此番出手,他的棍上有了更多的强硬,还粘着我不放,似乎想要一口气打我剩下的十几招。 他这样做,无疑透露出一个信息,他心里对我手下的柳剑非常忌惮,担心突生变故,所以想速战速决。 这倒是让我心里稍微有了点底,也多了一些信心。 他手中的长棍越舞越快,不断在我们之间闪刺着,攻击的地方都是我身上非常凶险的破绽处。 而我则是凭借柳剑柔、顺、绵、生生不息的特性,将他的逼招通通挡下来。 这一来二去,招式就进展都十五招。 此时,在我刻意引导下,我们差不多是贴身近战。 这般交手是我在占便宜,因为剑的攻击幅度更小,可以在近处更加灵活,打击他身上多处。 而他手中的棍子更长,打起来更加艰难,即便如此,他硬是把长棍提着一小段棍头,当成一柄匕首与我交手。 所剩招次不多,我只能拿出最为杀手锏的东西与他交手,这样的话,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能用的手段都用了。 脚下往后掠出半步,手中的长剑改为双手持握,对着他身前就是一通狂刺。 只在一息间,便是一片片狂暴的剑花在我们之间绽放开来,产生的气劲让我的长发与衣衫一阵摇曳。 我使出这种招数,意在逼退他,让他的气势降下来,这样可以增大我取胜的可能。 梁生也是一个老江湖,只是一眼就看破了我的企图,做出的应对也是绝了! 就感觉他手掌往后一抹,硬是将拿来的攻击的棍头伸出一小半,对我击出的剑花压着砸。 剑花虽说不弱,但他的棍术也是相当强悍,更有刀剑域从旁压制,只是“滋滋”数声,我的剑花就被他翻手消磨掉。 不仅如此,他出棍的速度更胜我出剑的速度。 当剑花被消磨干净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棍骤然突出,逼入胸门,宛如一条迅猛的毒蛇,吐着蛇信子朝我扑过来。 见此,我应对上马上做出反应,手中长剑在闪刺停顿后,收到身边,留出最后一次蓄力攻击。 这种方法算是从黑湮军龙骁手上学来的,前面的攻击除了破坏,就是干扰、掩护,凸显出最后致命的攻击。 到此,已经是第十七招! 长棍几乎是脱手而出,仗着自己的长度,朝我这边肆无忌惮地深入着。 而柳剑的巧妙就在此时爆发出来。 在他的长棍突入时,我将手中剑一转,带出一阵微不可查的风劲,继而剑尖贴到他的棍身上。 我的动作非常细微,他绝对是没有察觉到的,所以长棍依旧往我胸前突进,速度上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等柳剑的威能展开时,一股柔劲从我剑下生出,就像是柔而韧的柳条缠在长棍上面,将其止住。 同时,我听到来自梁生口中的一道低哼声,被柔劲化解冲势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第十八招!” 等他木棍回手不及的瞬间,我故意强调一下现在的情况,给他带去紧张的感觉,手中剑再度变化。 长棍已被止住,他一时无力变化,我便借着这个机会将手中剑顺着长棍的棍身抹过去,向他持棍的手指削过去。 注意力都放在棍上,被我突然攻向持棍的手,他稍稍一顿,一手前抓,稳住棍子,被我攻击的一只手马上撒开。 见他撤掉一只手,我当即将身形翻转过来,一脚踢往他的胸膛,剑刃再往反方向扫一下,准备让他失去对长棍的掌握。 一旦没了棍子,他的刀剑域就算是完蛋了。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这才将攻击的重点放在打掉这根棍子上。 一脚踢过去,他就用撤下去的一只手挡住我,挡是挡住了,但我踢过去的劲力还在,他的身形就往后缓退,踉跄好几步。 又被我回扫一剑,他不得不松手,这就让长棍突出去,从我身边擦过去。 “第十九招!” 他没了棍子,我提着剑在空中一次折身,落到他面前的时候,剑花再度往前一暴,直刺他的咽喉。 他倒是猜出来我不可能伤他,就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身上的气息也非常平稳,等我的剑尖到他咽喉前一两寸远停下。 不说别的,他的这种胆量让我不得不佩服。 能像这样被长剑指着咽喉,只要我稍微心存歹意,马上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他还能可以淡定如此,确实厉害! “算上这最后一刺,正好第二十招!” 轻笑一声,我将长剑一甩,列回身侧。 他情态如初,还笑了一句,问我道:“方才你为什么不刺进去?” 没回答他的问题,我对他问道:“你不怕死吗?” 他笑着说道:“怕死,人怎么可能不怕死!” “既然你怕死,要是我刚才刺进去,该怎么办?” 我心中不解,他则是继续笑着,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不刺进去!” 怔住一下,我没想到答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最后一刻停手。 “可能因为我们不是敌人吧!我们只是切磋一下,没必要以命相搏!” 我这样说给他听,心里也是姑且这样说给自己听。 他听完笑了,笑得却有点嘲讽的味道,让我不太理解。 “李小子,你说我们不是敌人,你是凭什么这样判定的?” “这……” 他这话似乎没这么简单,我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个问题。 他又笑了,补充道:“其实,刚才是你杀掉我最好的机会,我心里知道你不会杀我,但还是为你错失这次的良机觉得可惜呢!” 我听不懂,只能问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说道:“我这一生只让六个人用剑指着我的咽喉,其中有三个人,只要他们稍微变化一点就可以把剑刺进去,但他们都没下手!” “另外两个指着我咽喉的人,就都死在我的棍下。” “我给了他们杀我的机会,他们都没有把握住,而你就是第四个。” “你也和前面三个人一样,莫名其妙地放弃了杀我的好机会,而这样的好机会只会有一次,我敢保证你日后一定会后悔!” 这种几乎是怪诞的话让我很无语,也很尴尬,他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他继续说道:“好了,该说的这回真的是说完了!你以二十招击破我的刀剑域,至少不比那一代剑帝差!” “虽然说未胜未败,我对老前辈也是有了个交代。” 我回他一句,说道:“等到我封帝之日,不知还能不能与前辈交手?” 他被我问得像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小子,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你现在还不是剑帝,那这一场算我败了。” 我正要说什么,他很快再说道:“你现在离当初的剑帝还有不小的差距,这样就可以击败刀剑域,足以说明你比曾经的剑帝更加优秀!” 我苦笑了,说道:“前辈,我方才使出的剑招是我师父柳无风的绝学,柳剑,也算合两代剑帝之力,才击破刀剑域吧!” 他对这种东西已经不在意了,说道:“这个无妨,你师父的绝学不是已经在你手上用出来了吗?这种事情,过程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结果。” “好了,我也该回大梁了!新梁王上位,国内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说完,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飞身走掉。 他一走,我顿时想起来他好像没答应我等我封帝的时候,能不能和他切磋一下。 这种层面的交手是弥足珍贵的,我需要很多次的交手,尽量去和强者过招,不断提升自己。 既然他已经走了,我也没办法叫住他,只能这样算了。 “好了,八戒,我们也该走了!” “师父,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我家!”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外民 离开梁国之后,我就准备回家了! 我的家在什么地方呢,据曹成殇、舞尘所说,我的家应该是在李唐。 那里有我的爷爷,李唐王李天命,还有我的小叔李天成,以及我的一个表弟,李思成。 按我所想,我回到李唐去,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取爷爷和小叔的信任,等到将李唐、梁国、赵国都团结起来,封国一行就算是圆满了。 问题的重点不在李唐,而在于去李唐的路上。 七大封国由北向南,分别是宋国、赵国、梁国、夏国、齐国、唐国、楚国。 我现在在梁国,要去李唐的话,中间要穿越夏国、齐国。 夏国的情况不清楚,但齐国的情况绝对不会太好,因为围攻丰城,想要杀害猛亲王,很明显已经和假太子申明穿一条裤子的就是齐国。 妙成天和妙一凡已死,毒宗曾经放下去眼线我完全动用不了,只有找机会去毒宗看看,问问毒宗剩下的长老有没有什么法子。 除此之外,我的眼睛还是瞎的,给我带来极多的不便。 一个瞎子带着一个疯子上路,要从一个危险的封国穿越过去,这是多么疯狂的一件事! “师父,您怎么走得这么慢,这样我们何年何月才到得了您家呀!” 因为心中有事情要思考、安排,我和八戒一起往梁国与夏国的边境慢慢走,他就这样对我抱怨。 对此,我也很无语呀,现在只能是慢慢来,等我想好一个计划,之后才能全速前进。 见我没理他,他倒也是识趣,之后就不再抱怨,还我一片清净。 走了不短的时间,我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这时一道嘹亮的雄鹰啼鸣在上空响起,让我愣住。 这道鹰啼我听过,在西南密林隐居的时候听过,是狼部送信过来的鹰。 马上叫停八戒,我稍微感知后,抬手将天上的雄鹰直接扯下来,落到手上。 将书信取下,就把这只鹰放掉,让它回到他主人那边。 书信是拿到了,但我是个瞎子,这种东西真是没法看,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信交到八戒手中,让他看。 他接过去的时候很迟疑,口中还问道:“师父,你给我这条子干什么?” 我说道:“你看看上头写了什么。” “哦!” 回答之后,他似乎低头在看书信,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师父,我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 对这样的回答,我只能苦笑了。 “你看不懂中原的文字吗?” 他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中原的文字!” “这……” 我也是彻底尴尬了,他这个会说中原语言的家伙,居然看不懂中原的文字,真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真不会。 接过他递回来的纸条,把它收起来,关于信中的内容,我只能想办法让人帮我看看了。 等到夏国去,我还是不能拿出来让人帮我看看,谁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要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被泄露出去。 问题在于这信中内容的类型,万一是什么非常紧急的军情,我总不能留着以后再看,所以这就尴尬了…… 稍微思索,我最终决定火速前往李唐,直接越过夏国和齐国,不做过多停留。 值得我信任的应该只有我在李唐那些素未谋面的家人,要是连他们都没办法信任,那这一切就真的完蛋了。 “八戒,跟上我,我们尽快去李唐!” 八戒早就想加快步伐赶路,我这样一说,他自然是满心欢喜,满口答应。 很快,我们进到夏国境内,并且到了夏国北边的第一座城,镐定城。 “师父,天快黑了,我们进到城中休息一夜吧,师父您的伤不是还没好吗,还需要休息吧!” 他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我还隐隐感觉被贯穿伤口传来撕裂疼痛,无奈,我只能选择在城中客栈休息一夜。 是夜,我们还在客栈大堂里吃饭,客栈里来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人,一共四个人。 “几位爷,里边请!” 店小二这种万金油的迎客话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他对我们也是这样说的,但被他迎进来的四人中一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奇怪。 “小二,你去给我们来几壶好酒,我们要去干一单大生意,先来饮酒壮行。” 他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勾当需要饮酒壮行,也没人会去管。 但我听得出来,这人说话的语气非常艰涩,很明显不是经常说中原语言。 “八戒,刚才进来的几个人和客栈里的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区别?” 我问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希望被进来的那些人听到。 询问八戒时,我感知了一下,发现那些人身上没有内息或者是其他东西的波动,应该是普通人身份。 八戒这家伙也是戆头戆脑的,我压低声音就是不想其他人知道,他还张望那些人一下,然后大声说道:“师父,没啥不同啊!” 真是差点被他气死,我捂着脸不想说话了。 其他人也将目光往我们这边投过来,那种犹如实质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好在他们看了一下就移开了。 我和八戒说的话他们又听不懂,他们心中可能会觉得奇怪,但这种事情未必会放在心上。 真是被八戒蠢到了,我不敢再问他,而是暗中偷听那些人在说什么。 先是一道很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样,其他人都到位了吗?” 之前和小二说话的那声音又冒出来,说道:“都到了,就差一个人!” 沙哑声音继续道:“差了谁?” 另一道比较中性的声音冷笑着说道:“除了他(她),还会差了谁!” 这些人也不是一般的谨慎,他们还停顿一下,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才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小二正好过来,喊了一句,“几位爷,你们要的好酒到了!” 虽然被小二的话影响了,但我敢打赌一百万两黄金,即使我没有,他们那句话绝对不是中原语言。 如果不是中原人,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南蛮人、东夷人、还是北狄人,甚至是东高平从、大古月氏人? 这些也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到大夏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后一道很尖锐的声音说道:“每次都是他(她),要不是有族长保着他(她),我绝对要让他(她)死在我手上!这种不听调遣的人,看着就让人厌恶!” 那人说了一个“族长”,这就直接缩小了我搜索、怀疑的范围。 南蛮有四族,大雅、壬子、凉娅、一隅,我说得上了解的只有一隅族,因为御扶苏是来自一隅族的。 这也不排除这些人是东夷人,因为东夷更多的是一些家族,像是八戒所属的麻生家,还有冥户家、水户家之类的。 这些家族的领袖,也会被称为族长。 声音沙哑的人跟着说道:“这种话当我们的面说说就可以了,拿到外头去说,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我们现在都有任务在身,不宜再生枝节!” 被这样说一句,声音尖锐的那个马上就不说话了,显然是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中性声音问道:“我们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商议呢,这里人多眼杂,会不会被人听去了?” 沙哑声音笑了一下,说道:“我要的就是人多眼杂这个效果,那些盯着我们的家伙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们会选在这里见面!” 说到这一点时,那人还有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他应该是心里陶醉自己可以想出来这样一种好计划。 计划却是不错的,可惜百密一疏,他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正好在这里,也正好把他们商议的内容都听去了。 人要是倒霉呀,喝凉水都塞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感觉声音沙哑的那人地位要高一点,他这样笑的时候,其他人都是附和着笑笑,虽然没有几分真诚,但也是笑了。 等众人低笑完,最开始和小二说话那人又问道:“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动手?” 这会儿,那声音沙哑的又将声音往下降一点,说了句什么。 我很努力去听,但那些人实在是太小心了,搞得我都没有听清楚,而且那话似乎不是中原语言,我听见了也不一定听得懂。 说完这个后,这些人就不再说正事,而是说着一些没皮没脸的荤话,笑闹着,喝酒。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酒足饭饱了,一齐离开这里。 对这些人的来历疑惑,对他们所谓的干一票大的有些担心,我准备跟着这些人去看看。 等这些人出了门,我起身,八戒却问道:“师父,你干啥去?” 我无奈了,苦笑一下,说道:“跟着那些人,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 八戒笑了一声,说道:“师父,其实我知道那些人会到什么地方去?”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抖了一下,难道说这家伙听得懂刚才那些人的话?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心中还是抱有着一定的信心,这种事情上八戒不至于说谎骗我吧。 他说道:“刚才那人说,在古钟楼,朱缺会等在那里。” “朱缺?” 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时候被他提出来,让我有了点懵的感觉。 在我质疑时,他满是肯定地接着说道:“没错,就是朱缺,他们还说行动的时间就在明晚三更!” 他口中说出的时间应该没问题,三更确实是一个拿来做见不得人勾当的好时间。 说到此处,他古怪地笑了一声,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这客栈里多停留些时日,等到明天晚上再出去吧!” 知道这家伙想偷懒,不愿意往外跑,而那些人也碰巧没有行动,我干脆如他所愿,继续待在客栈里。 晚上,我在思考一些事情。 八戒听懂了那些人说出的话,而八戒是个东夷人,这就很有可能说明那些人是东夷人。 但这也只是猜测,因为八戒忘记太多的事情,都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不是东夷语言,他只知道自己听懂了,而且听到了这些内容。 因为这一点,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但还是重点怀疑这些人来自东夷。 暂时只理出来这些关系,之后我就不再想,专注于以内息疗伤。 一夜无话 第二天正午时,客栈又来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人。 在这人来之前,昨天的那四个人没有再出现,我和八戒还是和昨天一样,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小二,给我来十斤牛肉,三斤烈酒!” 中午的时候,客栈里人比较多,小二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招呼这人,他很自觉地坐下,然后这般大喊道。 他这样一喊,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包括我的。 十斤牛肉是什么概念,一般人一次吃这么多,绝对是要被撑死,这家伙居然还叫了三斤烈酒。 他说得很清楚,是烈酒,而不是普通的酒水。 来了这种大金主,小二马上放掉其他人的客人,到这人边上笑嘻嘻地问道:“这位爷,您刚才说要啥?” 这人重复一遍,说道:“我要十斤牛肉,三斤烈酒!” 小二莫名其妙地沉默了,然后说道:“这位爷,十斤牛肉也不算贵,但我们店的烈酒是出了名的烈,也是出了名的贵,您看……” 话说到一半他就不说了,不过一般人都听得懂,小二是怀疑这人是不是来吃白食,不给钱的。 烈酒可不是好喝的,万一这家伙出不起球,客栈不就亏大了! 从小二的怀疑很容易就可以知道,这个家伙的衣着绝对不怎么样,不然小二也不会怀疑这种事。 想了想,我笑着对八戒问道:“十斤牛肉,三斤烈酒,你吃得下这么多吗?” 八戒愣了一下,同样笑着,回答我说道:“师父,我也没试过,谁知道吃不吃得下!” 他话说的在理,我就没有继续往下说,更不可能傻到怂恿八戒去试试,转过去继续关注那人和小二的对话。 啪的一声,像是那人把什么东西砸在桌面上,然后声音平淡地问道:“怎么样,这个够了吧!” “够了、够了、够了……这位爷,您要的东西马上就到!” 小二的话音相当起伏,显然是惊异不少。 我正奇怪那人砸出来什么东西,八戒就低低地对我说道:“师父,那人可是个大金主,他刚才砸出来的是一颗大夜明珠!” 要说砸出来黄金白银,我也都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人偏偏砸出来一颗大夜明珠,这就有点问题了。 拿着一颗夜明珠来客栈喝酒,这人要不是家里太有钱,要不就是这颗夜明珠是假的,他想要鱼目混珠,或者说这人就是个傻子。 夜明珠可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要这颗夜明珠是真品,拿到黑市中去交易,百八十两黄金还是卖得出来的。 “八戒,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抬手让八戒停止疯狂进食,我再次压低声音对他问道,心中则是希望他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犯傻。 好在他学聪明了一点,张望之后,也压低声音回答我,“师父,那人是个怪人!” “怎么怪了?” “他穿着一身蓑衣,边上还放着一个斗笠,脚边上放着一个竹篓子,刚才的夜明珠就是从那里面摸出来的!” 感觉非常有意思,我对八戒说道:“你猜猜看,看看那竹篓子里还没有夜明珠。” 他说道:“师父,这不好猜吧!” 我可不管那么多,只是说道:“你尽管猜,猜错了又没有什么关系。” “也对!” 认定我的说法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随便猜测一下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师父,我觉得那里面……” 八戒的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卖汤圆的瞎子(一) “小二,我要一碗汤圆!” 在八戒说话时,一人从外面进来,到蓑衣那人一桌落座,这般大喊一句,将八戒的话从中打断。 穿蓑衣那人,我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实力的波动,但后进来的那人就不一样了,他大概是入门境界巅峰。 他这般叫一句,店小二就笑了,说道:“这位爷,我们店里不卖汤圆!” 这店小二似乎是刚才后面过来的,他的声音我没有听过,但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个不小的客栈有好几个伙计,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人似乎不太相信,马上叫道:“怎么能,你们镐定城最有名的不就是瞎子汤圆吗?你居然说你们店里不卖汤圆!” 这家伙莫名其妙就很生气了,不仅是店小二愣住了,我感觉店里的其他食客也都愣住了。 一时没人回答他,他倒是怒气冲冲地拍桌而起,怒道:“怎么了,一个个都哑巴了!” 小二干笑一声,说道:“这位爷,我们镐定城还真没有什么出名的汤圆,只是在古钟楼下有一个卖汤圆的瞎子,您要是想吃汤圆,就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听到这个“古钟楼”,我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紧张起来。 那个卖汤圆的瞎子很有可能就是朱缺,只是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升级了,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至少那个卖汤圆的瞎子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有点不相信的味道,那人对小二追问一句,“你说卖汤圆的在古钟楼?” 小二马上说道:“没错,绝对没错!” 得到小二保证,这人马上坐下,对穿蓑衣的那人问道:“这位朋友,天下之大,人小如尘埃,我们有幸在一桌吃饭,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听到这人说这种话,我真是想笑,没见过有人这么搭茬的。 穿蓑衣的似乎不想理他,也没说话。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那人晒笑一声,倒也不太生气,又说道:“这么多烈酒我怕你也是喝不完的,要不我帮你分担一点吧?” 听到这里,我就有点想吐血了,原来这家伙还是个酒鬼。 原本不说话的蓑衣人这时候开口了,冷声冷气的,“要喝我的酒,拿出一颗夜明珠来!” “这……” 我傻眼了,怎么感觉蓑衣人很古怪呀,动不动就说道夜明珠的事情。 那人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轻笑一声,说道:“夜明珠又如何?若是你让我喝你的酒,别说是一颗夜明珠,便是十颗我也拿得出来!” “此话当真?” 声音中惊喜相当多,蓑衣人再说道:“空口无凭,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这个简单。” 说话时,他将酒盅拿起来,哗哗地把烈酒倒入酒杯中,痛饮一口。 “我的主人,是贪狼星,花无病。”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我可以听清楚。 听清楚的一瞬,我怔住一下,这个贪狼星花无病,我知道他是谁,他来自一个世家大族。 在我的记忆中,我接触过的世家大族只有墨家、邱家、林家、竹家、柳家,但有耳闻的就不止这些了。 其中,最如雷贯耳的还要数白家。 虽然江湖上白家的动作非常少,但在私下里,许多江湖上的庞然大物都和白家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往来。 他们家族就像是一张大网,将整个江湖网络中其中! 而白家现世的人物,便是贪狼星,花无病。 对这人,江湖上也是众说纷纭,关于他的真实来历更是莫衷一是。 不管怎么样,花无病虽然不姓白,但他从出现在江湖上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代表着白家。 对此,白家也从未作出回应,似乎是容许花无病的存在,花无病所掌握的雄厚财力更是间接说明他背后站着的就是白家。 要是这人的主人真是花无病,那他说的就不是空话,花无病确实是千百颗夜明珠都拿得出来。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他的主人是花无病又怎么样,难道说是花无病让他来笼络这个蓑衣人的吗? 至少,我根本没看出来这个蓑衣人有什么特点,也不知道有什么是值得花无病让人出来笼络他! 蓑衣人笑了,笑得很开心。 “是花无病让你来的?” 被蓑衣人这样问一句,那人缄口不言,表现出来的态度相当模糊,让我想不透。 “让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找我去吃汤圆的?” 第二问,那人回答了,说道:“不错,我家主人近日突然犯了馋虫,又凑巧听说瞎子汤圆江湖有名,特地让我来带一碗回去。” 我心里真是忍不住冷笑,这里理由真是有意思,买汤圆还非要呼朋唤友吗? 我怕他说花无病,想要的不是汤圆,而是其他的东西吧…… 马上将猜测的思绪收起来,我继续听这两个人的对话,看看他们后面会说什么。 蓑衣人停顿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花无病想吃汤圆,那你今夜三更就和我一起去吧!” “去什么地方,古钟楼?” “不错!” 可能是觉得这个家伙还不傻,蓑衣人回答的时候,话语中还有了点隐含的称赞意味。 我可是好奇,他到底是真的想称赞这个人,还是因为忌惮他背后的花无病,因而对他客气一点呢? 那人对蓑衣人拱了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兄台了!若是买不到汤圆,我白猎这条命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姓白?” 对那人突然自报家门很惊讶,蓑衣人满是惊疑地询问一句。 白猎回答道:“不错,我姓白!” 虽然肯定了,但还是模糊的,天下白姓何止一家,白猎这样说,还是在放烟,让我一时看不清楚。 蓑衣人不知道有没有从中获取到什么信息,反正他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长久的沉默在两人间持续着,而且隐隐渲染开,让整个客栈里都变得有些安静,咀嚼食物的声音都被听得一清二楚。 蓑衣人和白猎都是喝酒的好手,三斤酒就被两人喝个精光,然后两人就趴在桌上不动了,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睡着。 我感觉,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 现在离晚上三更可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在这里空等也不是个事,所以都趴在桌子上得了。 蓑衣人之前可是给了店小二一颗夜明珠,他们两个人要在这里睡上十天半个月,店小二估计都不会说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在江湖上行走,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我和八戒本没有钱,只是妙成天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银钱,这才给我们在客栈的开支提供了支持。 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那两个人趴着一下都没动,显然是装睡,我突然想出来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八戒,你刚才还没猜完,你说那人的竹篓子里还有没有夜明珠。” 八戒说道:“应该是还有一两颗!” 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继而说道:“八戒,你去把那剩下的夜明珠拿过来。” 我这样一说,八戒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好,我这就去拿过来!” 说完,八戒就直接起身,到那两人边上蹲下去,捣鼓了一下子,他回来了,把一个不小的东西放在我面前。 我虽然可以感知到他的动作,但对其他的实物都感知不到,于是问道:“你把什么拿过来了?” 他笑了一声,说道:“师父,我把竹篓子给拿了回来,要多少夜明珠,您这就拿吧!” 心中飘过一阵尴尬,我还真是不好说什么,伸手往竹篓子上摸索一下,发现这上面还有盖子。 等把盖子打开,要往下伸手的时候,我犹豫了。 谁知道蓑衣人会往竹篓子里装什么东西,我草率地伸手进去摸,会不会被暗器、毒物之类的伤到? 有着这般想法,我就一下子没动手,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刺激,像是一种赌博和探险,为了赌竹篓子里可能不存在夜明珠。 当我停下的时候,我还听到了竹篓子传来的轻微“哒哒”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 “这里面有活物?” 心中陡然升起危险的预兆,我将竹篓子朝前一推,赶紧过去查看那两人的状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两个人哪里是在睡觉,已经死了! 我检查这两人的时候,食客们也都看在我这边,自然看到了这两人的死相,然后吓得一哄而散,全部跑走。 没闲工夫理他们,我对八戒说道:“八戒,看看那竹篓子里面有什么,这两人又是什么死相。” 八戒马上按照我的命令去做,然后对我说:“师父,竹篓子里有一条小黑蛇和一个黑木匣子,小蛇看样子毒性很厉害!” “而那两个人都是脸上一片乌黑、七窍流血,很有可能是被毒死的,可能是被竹篓子的小毒蛇毒死了!” 八戒说出的判断让我感觉很有漏洞,那蛇一直都关在竹篓子里,除了第一次伸手进去拿夜明珠,蓑衣人没有再往里面伸手。 不仅是这一点,要真是小蛇咬人,那毒死的也只会是蓑衣人,白猎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竹篓子,怎么可能被蛇毒死了。 这条蛇会在竹篓子不是偶然,很有可能这条蛇就是蓑衣人自己养的,为了防备其他人偷他竹篓子里的夜明珠。 他养的毒蛇,怎么可能会突然把他咬死了,养蛇人一般情况下都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既然他们不是被蛇咬伤的,那只有可能是他们摄入了毒物。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只是喝酒、吃肉,那问题只会出现在酒肉上。 想到这一点,我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灵光,马上出言问道:“八戒,之前上菜的小二呢?” 过了一下子,八戒说道:“师父,那小二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 到这里,我心中马上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杀人凶手已经跑走了。 “他一定不是从前面离开的,你马上和我到后面去,问问其他的伙计!” 这时,因为客栈大堂里出了动静,后面又有伙计过来。 看到死人时,他也是惊叫一声,“你们杀了人!” 他的声音我知道,就是昨天接待我们的伙计,于是说道:“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怎可能杀了他们,他们是被毒死的,他们喝的酒,吃的牛肉可能被人下毒了!” 我说完我的判断,这人全然不信,说道:“我们客栈开在镐定城二十余年,都没有出过这种事,你怎么能说我们的酒和牛肉有毒!” 无奈摇头,我说道:“不是酒和牛肉本身有毒,而是拿上来的时候被人下毒了!对了,给他们上菜的伙计在什么地方?” “他刚才突然说身体有点不适,就告假回去休息了!” 暗叹一句果然,我逼问一句,说道:“他家在什么地方,我们要马上去找他!” 还是怀疑我们是凶手,伙计说道:“我是不会让你们走的,我要马上报官,你们给我留在这里!” 知道这种事耽误不得,我直接长剑出鞘,一步突进到他面前,剑刃抵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报不报官随你的便,但你最好马上把那人的下落给我说出来,不然我就让你和那两个人一起死!” 他刚才会说不让我们走,都是脑血上涌,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现在被我把剑架在脖子上,他还敢辩驳吗? “这位爷……小的……有眼无珠,小的错了……小的还上有八十高堂……下有七岁孩儿……” 在他腿上踹一脚,不让他把这种恶心的万金油说完,我厉喝道:“再说废话,我直接杀了你,快说,那人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是、是、是……他叫丰桥,住在城北盐水巷!” 终于得到需要知道的信息,我将长剑收回来,马上对八戒说道:“八戒,我们走,去城北盐水巷。” 我毫不怀疑伙计说话的真实性,因为他已经被我吓尿了,两条腿弹琵琶似得不停地抖,这种情况下说假话的可能性很小。 刚出门,我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回身叮嘱道:“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动那人的竹篓子,里面有毒物!” “你还是赶快报官吧,两个人被毒死在客栈里,这种罪责可是一点也不小!” 说完,我们不再做任何停留,径直往城北方向去。 盐水巷的位置虽然不清楚,但随便在路上找个人打听就知道了,到盐水巷再打听一下,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丰桥的家。 根据我们打听的居民说,丰桥是一个独居的汉子,没有妻子,也没有家小,一直在客栈里当伙计,和周围街坊邻居接触的不太多。 这一点其实无可厚非,男人总不像女人,不喜欢因为生活中的琐事带来太多的麻烦。 到了丰桥家门前,发现他家大门紧闭,反复敲门都没有人开门。 对这一点,街坊都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不少人看到了丰桥回来了,就算是睡着了,这样叫也绝对叫醒了! 隐约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我马上让八戒破门而出,强闯进去。 在八戒的两面风下,木质的大门就跟豆腐似的,被一招打成许多碎片。 众人随我们进到丰桥家里,看到的情节让他们都惊呆了,我只是嗅到了血腥味,具体的场面是看不到的。 怔住一下,这些居民才反应过来,好几个胆小的已经跑出去,可能是报官去了,其他的还留在这里看,真说得上是好事之徒。 八戒说道:“师父,这个丰桥死了,就死在桌边!” “怎么死的?” “面色一片乌黑,七窍流血,面前还放着一个碗,一壶茶,碗里的茶水全撒了,应该是被人毒毒死了,和那两个人是一样的毒!” 想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一个关键的东西,于是问道:“夜明珠在什么地方?”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卖汤圆的瞎子(二) 当我问到夜明珠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八戒看了看,回答我说道:“夜明珠已经被人拿走了!” “丰桥死的时候,夜明珠应该还是在手里的,死后被人拿走,所以他的手还保持着抓握的状态。” 不得不说,八戒的这一段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丰桥一死,一切的线索都在这里中断了。 我这样想,八戒心里似乎也是这般想法,于是问道:“师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应该找不到线索了!” 他这样说,我只能点头称是,他说的确实不错,但我们也不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我们面前,一条是不管这件事了,直接离开镐定城,一了百了。 话是这样说,但我向来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而且这件事让我感觉到极为浓重的阴谋味道,所以我不能不管。 第二条路就是我们要去走的路,今天晚上三更,古钟楼,卖汤圆的瞎子! “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八戒似乎是有点不理解地问道:“师父,客栈已经死人了,现在官兵也应该到那里去了,我们回去不是找麻烦吗?” 我心里笑了一下,感觉八戒也是变得有意思了,居然还知道怕麻烦。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说道:“不要问太多,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完,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尽管这些居民怕会发生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不让我们走,我们还是离开了。 就像八戒说得一样,我们回来的时候,客栈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官兵围住了,还不让我们进去。 我正想把羽帝金令拿出来,就听到先前那伙计叫道:“军爷,就是那两个人,他们两个就是凶手!” 被那伙计喷了一口,我心中也是无语,他可能是对我吓唬他怀恨在心吧,说不定要敲打他一下。 他这样一说,客栈里的军士马上簇拥着一人过来,径直到我们面前来。 见来者不善,八戒马上进步到我面前,护住我。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由得微暖,虽然他是失忆了才变成八戒的,但是他真的为我好,真的把我当成师父。 想到这里,我心中内疚的同时,只希望他的记忆永远都不要恢复,不然我和他之间的情况就会变得麻烦…… “来人呐,把这两人羁押起来先!” 一见面,连最基本的盘问都没有,那人就这样喊一句,这就让我有些不理解了。 他这样做有些太草率了吧,完全听信那伙计的一面之词就想把我们定罪吗,这可是过分了。 不等他们动手,我直接将羽帝金令亮出来,给他们看看,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边上的普通军士自然不是认得羽帝金令,还要动手时,就被那人厉声喝住。 “夏国镐定城驻守官封平,见过大秦圣使!” 他这样一说,周围的人绝对是傻眼的样子,根本就没想到我会有这样一重身份。 冷笑一声,我先让封平起来,然后问他道:“封平,我来问你,诬蔑朝廷命官是何等罪过?” “这……” 似乎和这个店小二有点关系,他想说,但又因为什么说不出来,只能缄口不言。 他之前那么草率地动手时,我就已经想到这一点,现在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情绪,厉声逼迫他一句。 “你要是不说的话,就是在包庇诬蔑之人,这是同罪,你可明白!” 我的话说得很重,封平再度沉默一下,终于是决定把店小二放弃掉,虽然有关系,他也不可能为了店小二把自己搭进去。 “无故诬蔑朝廷命官,这是死罪!” 他这样一说,一下子就把店小二吓傻了,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罪过,你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吧!” 封平马上喝道:“来人,把这个罪犯带下去,收监,听候发落。” 然后,两名军士就把店小二架走了,这个过程中,店小二一点反抗都没有,可能是真的吓傻了。 等他们走了,我才笑着对封平问道:“你和那个小二是什么关系?”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大人,他是我的小舅子。” 说完,他估计是怕我责罚他,马上说道:“大人,这件事我绝对会秉公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对他这样说,我只能苦笑了,我只是想给那个店小二一个教训,让他日后长点心,没想因为这种事就把他判死。 “让他在牢里多待几天,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就行了,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把他性命给弄没了。” 他马上明白我的意思,一下子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朗声道:“多谢大人法外开恩。” 苦笑着摇摇头,我让他起来,问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务必如实回答我。” 他声音诚恳地回答道:“大人直言便是,我必定据实回答。” 很满意他这样态度,我笑着点头,问道:“你知不知道在镐定城古钟楼卖汤圆的瞎子?” 他愣了一下,说道:“大人,我没听说过这人!” 听他这样一说,我瞬间感觉有点奇怪了,他在镐定城当驻守官,居然不知道这个卖汤圆的瞎子,这就有点奇怪了。 这时,他边上的一名兵士开口说道:“大人,小人听说过这个卖汤圆的瞎子。” “哦!” 听到兵士这样说,顿时大喜过望,我马上对他说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要是消息属实,重重有赏!” 兵士马上说道:“小人一夜曾在古钟楼一块值夜,大概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发现古钟楼那边似乎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 “三更天天色已晚,按理来说城中百姓都在家睡觉了,那里却莫名其妙有不少人,这就很古怪了。” “等小人往古钟楼那边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人都走了,还是小人看错了。” “心中觉得古怪,第二天的时候,小人就走访了在古钟楼附近的百姓,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些百姓都说不知道,但小人感觉他们是讳莫如深,不敢说,之后,住在离古钟楼最近处一个老乞丐告诉小人,是瞎子在卖汤圆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是半句也不肯再说了!”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不仅不动听,而且还听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我感觉可信度不小。 封平马上问道:“镐定城中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 那兵士也是有点无奈,说道:“大人,这种事没凭没据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我呀!” 我也是无奈笑笑,说道:“这话确实没错,而且客栈中两人的死,以及城北盐水巷中丰桥的死,都和卖汤圆的瞎子有关系。” 封平听了也是大吃一惊,问道:“大人,城北盐水巷也有人死了?” “没错,刚死的,估计是你们官府那边还没有通报过来吧!” 我这样一说,这个驻守官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就有慌了手脚的感觉,对我问道:“大人,您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客栈里的两具尸体你先让人弄走,这件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就由我们解决,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照常,同时等我的命令,怎么样?” 我这样说,无疑是将他这棘手的事情接了过来,他自然是开心,马上谢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也是有些无语,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现在把这些事情做好,就带着你的人退走吧。” 他现在对我自然是言听计从,马上就带着人离开这里。 临走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马上对他嘱咐道:“这件事你最好先压着,不要上报。” 他愣了一下,可能是不理解,于是问道:“大人,这件事通报上去,由上头协同,应该会好一点吧!” 我其实是担心上面人插手会给我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我又不能直接跟他这样说。 “你想想,死了三个人,这是多大的一件命案,要是这案子被你一个人破了,你觉得你可以从中获益多少?” 他一下子居然还没有转过弯来,半天才说道:“大人,这案子是您破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是一般的无语,只能说得再明白一点,“我是大秦使者,你认为我会贪图这些功劳吗?” “相反是你,你不过是一个驻守官,要是你协助我案子破了,功劳我会全部让给你,你说可不可以谋到晋身的机会?” 这个蠢货,在我这样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真是蠢得让我想揍他。 等他走了之后,八戒很无语地说道:“师父,那家伙是不是蠢得像头猪?” 听到这种话,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其实我很想说,你很多时候不一样蠢得像头猪,还好意思说别人。 但考虑到他最近变得聪明了很多,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进到客栈里,客栈里剩下的伙计都对我们毕恭毕敬的,想来是封平跟他们叮嘱了一些东西。 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刻意的恭敬,但我也懒得管了,反正我们今晚上就会离开,之后都不一定再来这家客栈。 晚上二更天末时,我和八戒一起离开客栈,往古钟楼去。 等我们快要靠近那边时,就遇到像那军士说得一样的事情,那边确实有一种人声鼎沸的感觉。 正要往前走,我发现在古钟楼周围埋伏着很多实力不差的眼线,想来是用来监视周围情况。 当那兵士往这边来,被眼线发现了,他们回去通报一下,这些人就躲藏起来,兵士自然会扑了个空。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有了种不一样的想法。 那些人都是直接进去的,大多数应该都是武林人士,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直接进去,我们可算是站在高处的武林人士。 想到这一点,我就和八戒直接下去,到了最近一处的眼线所在,我直接让八戒把那人擒住。 这些眼线不过是气剑到入门境界,怎么可能是八戒的对手,一下子就被生擒了。 “你叫什么名字?” 感觉到被弄到我面前来的这人很紧张,我出言询问一句。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前前……前辈,小的……叫叫……张喜,敢敢……问两位……位前辈……大大大大……。” 这种结结巴巴的话听得我真是心里烦躁,我直接抬手打断他,说道:“我是瞎子剑客,我是来找瞎子吃汤圆的!” 听到这里,他居然不紧张了,说道:“前辈居然是找主人吃汤圆的,那就是友非敌了,既然如此,前辈为何擒住小人?” “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想让你给我们带带路,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实力远高于他,这家伙又不傻,自然可以猜测一二,如此,他怎么可能回绝我的话。 “小人有幸给两位前辈带路,真是三生有幸,前辈请跟我来。” 说完,这家伙就老老实实地到前面给我们带路,七拐八拐地往古钟楼去。 行路的时候,我发现这家伙走路的路线非常有意思,七拐八拐,甚至是不惜刻意绕远路。 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是有约定路线的,我们没有直接闯进来的做法是对的。 走了好一阵子,到了连接着古钟楼的石桥前,那人说道:“前辈,主人就在古钟楼,前辈自行去吧,小人先行告退。” 等这人走了,我对八戒说道:“我们易容一下,姑且将面容改变一些。” 我从妙成天那里拿来了一些易容用的东西,就稍微给我自己和八戒易容一下,让我们不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做好最基本的防护措施,我们走上石桥,准备过去。 就在这时,像是水雷爆炸,嘭的一声,一条人影从水中蹿出来,在前面拦住我们去路。 “你们是干什么的?” 说话时,这条身影的声音极为沙哑,就像是从咽喉中挤出来的变形声音。 这个问题我们不好回答,八戒就往前移一步,有强势击溃这人的想法。 这人躲藏在水中时,我还真不知道水里有人,他的实力不过是入门境界中段,八戒杀他只在一招之间,但我没让八戒这么做。 “我们是来吃汤圆的!” 我这样一说,这人笑了,很嘲讽地说道:“吃汤圆,就凭你们也想吃主人的汤圆?” “怎么了,我们如何吃不得了?” 我故意这样一问,这条人影马上说道:“想吃汤圆,来跟我试试手吧,要是你们够资格,就可以过去。” 听到他这样说,我就笑了,对八戒摆了摆手,说道:“你上吧,不要伤了他性命。” “我不需要你们手下留情!” 他也就辩驳了这一句,就已经被八戒一掌制住。 “把他丢回河里,不要让他挡住我们的去路。” 八戒点点头,就按照我的要求,把这人丢了下去。 做完这些,我们继续往里走,准备去古钟楼。 虽然这一切都是非常地顺利,但我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到顶端,因为这里的一切非常有问题。 那个卖汤圆的瞎子是个狠人,手上掌握着如此多的人,而且这些人都忠心耿耿地给他卖命,这足以看出他的手段。 按躲在水底那人的说法,没有入门境界高段之上的实力,不够资格吃他主人的汤圆。 可想而知,现在汇聚到古钟楼中的武林人士实力几何! 把这么多人的聚到一起,这个卖汤圆的瞎子到底想干什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卖汤圆的瞎子(三) 打退潜藏在水中的“鱼人”,我们的实力算是被认可了,就获得了去吃瞎子汤圆的资格。 过桥之后,我们才知道这边到底有多么的“繁华”! 八戒说,这边有很多人,像是一个大夜市一样,有许多贩卖杂货的小贩。 其他的都和外界一样,只是这些小贩没有一个叫卖出声,更多的声音都是络绎不绝的客人发出来的。 只是,这里没什么灯火,一片漆黑,人脸都看不清楚! 在这里,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内息波动,或强或弱,甚至是类似于东夷人那种不一样的波动都存在,让我感觉奇异。 因瞎子汤圆而来的人,原来不止是中原人,还有东夷人! 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就没有受到其他小贩的影响,径直往中间位置的古钟楼过去。 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应该是不相识的,只有一些在小声议论什么,内容都是关于小贩贩卖的物品。 我们两个人过来,也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不理解的感觉,可见在这里出现不认识的人是非常寻常的事情。 从人群中过去,我们很快就到了古钟楼前,在古钟楼前果然有一个卖汤圆的瞎子。 我就是瞎子,看不见,不知道煮汤圆的那人到底是不是瞎子。 八戒说从那人的动作上判断,那人应该是瞎子,只是煮汤圆那一块的火把光很暗,而且瞎子头上的头发遮盖着眼睛,他也不能完全肯定这一点! 从这瞎子身上,我没有感知到任何内息波动,感觉就是一个非常普通寻常的老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这种平凡就表现的极为不凡。 这种味道,就像是在一堆夜明珠里,放着一块石头,非常地扎眼。 这块石头会被放在夜明珠里,它自身所具有的价值绝对不一般,只是掩藏的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 而现在,卖汤圆的瞎子就是这种情况! 这时候,有很多人在古钟楼前坐着,这里摆下了很多张桌子,似乎是瞎子专门为买汤圆的人准备的。 观察了一下,我发现过来的人,不需要说任何东西,直接坐下就可以,于是我带着八戒在一张空桌边坐下。 等了一下子,有一阵清香从瞎子那边飘过来,这种香味让我都没忍住口中生出涎液,真的很香。 没想到瞎子汤圆居然这么香,说起来,我还没有吃过汤圆呢! 我是不着痕迹地把涎液咽下去,八戒表现地没有这么收敛,一阵阵“咕嘟咕嘟”的咽口水声,让我感觉很无语。 当汤圆飞出清香后,很多人都被吸引过来,在桌边落座。 不知是不是巧合,偏偏没有人往我们这边来坐,等到所有桌子都坐满了,才有一人到我们这边坐下。 根据我的感知,这人是凝实境界中段的实力,在吃汤圆的这些人里,算是中上游水平。 “两位兄台,幸会幸会!” 一过来,这人就笑着对我们这般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我们笑呵呵的,我们自然没有必要对他对以冷面,也笑笑。 “幸会幸会!” 他这个人似乎很健谈,马上说道:“二位,瞎子的汤圆马上就要煮好了,不知二位能不能吃一碗。”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虽然不太理解,但克制住,稍微试探着问道:“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吃汤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矩?” 他轻笑一声,说道:“二位果然是第一次来,怪不得看着眼生,实不相瞒,我都在这里可是好几回了。” 他这样说,我心里挺无语的,这里这么黑,他真的看得清我们的脸么,居然说什么看着眼生。 假装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问题,我就笑着应和一声,说道:“那就全赖兄台照拂了!” “互相照应,互相照应。” 顿了一下,我低声问他一句,“敢问兄台,卖汤圆的瞎子,到底是不是瞎子?” 我一说完,他立刻不笑了,回答道:“有些人,瞎了,但他还看得见,有些人,没瞎,和瞎了没区别!” 这样一说,他有点莫名其妙地笑了,然后就不说话了,这时瞎子那边有了动作。 “诸位专程来吃汤圆,瞎子便给诸位客人献上今天的第一道菜,玉珠子!” 听到瞎子这样说,我有点发懵,这些人不可能真的是来吃汤圆的吧,吃个汤圆,用得着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心中的疑惑我自然不会说出来,先看看,要是吃汤圆的话,那么好吃的汤圆,吃一碗也无所谓。 八戒早就等不及了,这下更是直搓手,口中疯狂地咽口水。 “嘿嘿,俺老猪早就等不及了!” 那人顿时笑出声,说道:“这位兄台真是性情中人,合我的胃口,江湖中人就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这才是自在人生!” 他笑着说出这番话,却没有对八戒自称俺老猪表示疑惑。 起初不是很理解,但稍微想一下,我就明白了。 这里显然不是真吃汤圆,他们这些来吃汤圆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正道的人,彼此之间必定会隐瞒身份,用假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他的眼里,八戒自称俺老猪,不过是对自己身份一层掩饰,他估计也是见怪不怪。 瞎子用沙哑的声音说完后,从古钟楼里面出来不少人,根据脚步声判断,我感觉她们是一些妙龄少女。 她们出来之后,就给我们每个人面前摆上碗筷,然后把热腾腾的瞎子汤圆弄到我们的碗里。 等把一切弄好,她们到边上站定,瞎子说道:“多谢诸位来捧场,瞎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他说完后,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动筷子的,之前那些小贩什么的也都走掉了,古钟楼这边陷入一片古怪的寂静。 这时候,任何细微声音发出来,都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而八戒偏偏发声了。 他一直想着吃汤圆,现在汤圆来了,他就是一个动筷子吃的人,筷子在碗里搅动着,哗哗响。 “师父,这碗里的不是汤圆,是夜明珠!” 当所有人都静静看着我们时,八戒这样对我说一句,把我雷得个外焦里嫩。 马上把装汤圆的碗端起来,掂量一下,我感觉里面的珠子分量不小,起码有三四颗。 瞎子煮汤圆,煮得那么香,没想到煮出来居然是夜明珠! 瞎子煮的是夜明珠,这和我们在客栈遇到的那个拿出夜明珠来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八戒的碗里都是夜明珠,那其他人的碗里装着的想来都是夜明珠吧,这个瞎子可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我们这边疑惑时,瞎子开口了,说道:“两位怕是新来的吧,我瞎子的汤圆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感觉瞎子这话里面有威胁的味道,我转过去面对着他,问道:“请问,这汤圆该怎么吃?” 我这样一问,回答我的不是瞎子,而是一个非常粗犷的声音。 “不管怎么吃,你们这两个新来的是没有资格吃的!” “哦?” 忍不住冷笑一声,我说道:“瞎子卖汤圆,我这个瞎子来吃汤圆,这不是正好吗,怎么说我没资格吃!” 啪的一声拍桌,那个声音粗犷的人站起来,似乎很生气,还有了一种要和我动手过招的意思。 我还没有做出反应,和我们坐一桌的这人也站起来,厉喝一声:“这两人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动他们!” 见这个家伙突然护着我们,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八戒那家伙倒是心大,一下也不管,专心玩弄着刚到手的夜明珠。 声音粗犷的质问一声,“你是哪根葱?” 这人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想知道我是谁,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这场汤圆筵席快要吃不下去了,瞎子出来打个圆场。 “两位,今天是我瞎子煮汤圆的日子,各位既然愿意来捧我的场,就请再卖我一个面子,不要动手。” 瞎子的面子够大,声音粗犷那人的实力在凝实境界高段,听他这么一说,真的就坐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我们这边这个也没在多说,坐了下去。 要不是他刚才护着我们,我们想吃清楚这碗汤圆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我对他道谢。 “我叫唐僧,边上这个是我的弟子,八戒,多谢兄台方才出手相助!”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低笑着说道:“我叫孙悟空!” 他这么一说,八戒马上不乐意了,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大师兄,你不要胡说八道。” 突然被八戒顶一句,这人除了有点懵,倒还没有其他反应,还是笑着,说道:“见谅见谅,我叫点星海。点灯的点,星光的星,碧海潮生的海。” 自言姓名后,我们就以这些名字相互称呼,不论真假。 刚才的不愉快很快不见了,瞎子又开始主持大局,说道:“诸位,这碗汤圆已经吃了,接下来就开始我们这里的第二道菜吧。” 话音一落,像是一切都计算好了,点着的灯、火把一起熄灭,将古钟楼前变得一片黑暗。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八戒低声叫道:“怎么把灯都熄了,本来就只有那几盏看不到什么的灯,这黑灯瞎火的准备干什么?” 听到八戒这么说,我感觉有点奇怪,如果说吃汤圆是在黑暗中进行,那煮汤圆的日子一定是挑在天上无星的时候。 可惜我现在眼睛瞎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天上无星,但通过八戒的反应,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点星海这时说道:“八戒兄台稍安勿躁,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这样一说,八戒倒还真的按住性子,往下看看。 面对这种情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一定了解的,因而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是不适,都是安安静静地等着。 这样看来,这些人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吃汤圆的。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了,还是卖汤圆瞎子的声音。 “诸位,这便是今夜第二道菜,百珍奇。” 他说完,我其实是一脸懵的,我不知道什么菜非要在这样的黑暗中吃,而且这个百珍奇的菜名我也从未听过。 没听过菜名我倒是感觉不大,因为我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见识,像是一些其他的美食,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停顿一下,像是刻意挑起所有人的胃口,他才缓缓说道:“上一次的百珍奇,不少朋友都得到了自己心仪的物品,希望这一次的百珍奇,诸位欢乐继续!” 说完,又是一妙龄少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我们这些人面前站住。 不知道什么情况,我马上问八戒,“这是什么情况?” 八戒说道:“师父,前面亮起一个火把,是个女人,长得还不错,手里托着一个木碟子,里面好像是一个锦囊!” “哦……” 当八戒说火把亮起时,瞎子的声音就变了,原本还可以锁定位置,现在就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让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诸位,今天的第一品是一个消息——关于大秦羽帝的消息。” “不久前,大秦羽帝遭人刺杀,事后传出羽帝将死的消息,但这消息是真是假,看看这锦囊便知道了!” “起价三颗夜明珠。” 话说到这里,我也只听到这里,就彻底明白这个所谓的瞎子汤圆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瞎子绝对是个能人,他手中掌握着许多有价值的情报或是其他东西,拿来拍卖,目的自然是捞钱,也有可能是其他的…… 大秦羽帝申羽现在还是天下之主,对他的情况感兴趣的自然是大有人在,竞价的声音很快响起来。 “我出四颗。” “我出五颗。” “六颗!” …… 最后,这条消息以十颗夜明珠的价格出售出去。 瞎子的声音适时响起,说道:“恭喜这位成功竞得这条消息,我瞎子在此再说一遍,任何东西在我手上只买一次,而且绝对保密,还请诸位放心。” 心中为瞎子的“行商道德”汗颜,我也是相当感慨。 一条消息可以卖出十颗夜明珠,来吃汤圆的人得是有多有钱,恐怕个个的黑色利益相当多吧…… 这时,面前这人突然对我问道:“唐僧兄,你们来吃汤圆,怕也是为了什么来吧!” 我可不知道吃汤圆居然是这种内幕,也只能装作自己知道,回答他说:“不错,我确实是为了一点东西过来的,兄台你也应该差不多吧!” 他只是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笑声让我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我还没问,瞎子的声音已经响起来,让我没办法问下去。 “接下来,第二品依然是条消息,在我看来,这条消息绝对比大秦羽帝的消息更值钱。” 他说话时,又有一道脚步声响起来,不用多说,铁定又是妙龄少女端着木碟子过来。 “这条信息可有着不小的来历,就是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生死消息!” 他这样一说,不止让在场的人陷入一片小声议论,更让我心中一片炸雷,狂风暴雨。 瞎子居然知道老头子的确切死讯,他们居然敢把这个出来卖! 想到这里,我心中已经将他放在必杀的名单上,他既然敢做这种亵渎剑帝的事情,就要做好接受剑帝一脉报复的准备。 瞎子的嗓音继续在四周响起,并且不断回荡着。 “此前,在洛城,暗影姬千珏爆出柳无风已死的消息,并且出手围杀第二十六代剑帝弟子李龙辰,但姬千珏的消息是真是假,难以知晓,在这里,你绝对可以得到最真实的消息!” “起拍价五颗夜明珠。” 不得不说,他抬价的手法相当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价格抬得极高。 “我出七颗!” “我出九颗!” “十颗!” …… “我出二十颗!” 最后,一道比较年轻声音喊出来,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下去,二十颗夜明珠可不是小数目,一般人绝对出不起。 就这样,这条消息被以天价卖出去。 其实,我挺好奇的,到底是谁这样疯狂地想知道老头子的死讯,即便是花上二十颗夜明珠也在所不惜。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对我们剑帝一脉,到底是敌是友? 好奇归好奇,我也没办法拿出来问,因为瞎子对这些买主的信息绝对是保密的,我也没有理由让他告诉我。 过了这一茬,大会继续。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卖汤圆的瞎子(四) 等将老头子的消息高价卖出后,瞎子又开始说话,说的自然是这场汤圆大会的第三品。 “诸位,前两品都是消息,后面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手快有手慢无。” 瞎子说完,第三品被另一女子从古钟楼里请出,来到我们这些人面前。 等了一下子,才听到瞎子往下说的声音。 “江湖上,除了剑诀心法,最珍贵的莫过于步法了,而我这里的这一套步法,不仅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步法,更是来自于一处圣地。” 先用话语激起所有人的好奇心,他跟着才给我们解释道:“这步法,便是梵音寺十八绝技之一,江湖中步法排位第四的身渡海。” “起价二十夜明珠。” 听到他说身渡海,我顿时有点懵,也不太敢相信。 梵音寺是何等的庄严圣地,其中的绝技怎么可能流落到外面来? 当初,我无知,从慧善方丈手中偷学到梵音寺绝学,事后可是向他请了罪,得到他的肯定后,我心中才安定一些。 即便如此,在外行走时,我都不是经常使用梵音寺的绝技,以免被撞见,落人口舌。 而现在,这个卖汤圆的瞎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把梵音寺的绝技拿出来卖,真是不知死活了。 梵音寺虽说与世无争,但没有任何江湖人敢否认梵音寺在江湖上的地位。 且不说梵音寺明面的几位方丈法师都是江湖中数得上数的高手,在暗中闭关不出,或是在外云游的梵音寺高僧又有多少人?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去试试梵音寺这潭未有涟漪的“死水”究竟有多深! 我心中这般想法,在场的人士也都会考虑到这一点,于是半天没有任何出价的声音。 步法虽好,但也要有命去用,未经梵音寺许可,偷学梵音寺绝技,无疑是在找死! 梵音寺的高僧虽然不会杀人,但废掉武功还是可以做到的…… 除了这个,瞎子口中说出的另一个东西也让我感觉新奇,他说了一个江湖步法排位。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见过不少比较厉害的步法,像是九玄鸦的九鸦闪,夏老夏天纵的凌波步,飘雪谷的飘零步法。 不过,确实没有听说江湖步法排位,而瞎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自然不会是自己信口雌黄。 在众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我对和我们一起的点星海传音问道:“兄台,你可知道所谓的江湖步法排位?” 他语气有些惊异地回答我,问道:“你不知道?” 我只能苦笑,说道:“我确实不知道。” 他似乎低低地笑一声,其中倒没听出来嘲讽的意思,然后说道:“江湖中有排在前十的十大步法,但多数人只知十大步法的存在,具体的根本不清楚,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听到他这样自信满满地说,我也只能笑笑,不插话打断他。 “据我所知,排在第一的是古月轩的不传秘技,燕抄水,学会的应该只有古月轩轩主李妍、李清婉兄妹两人;第二是一种叫千雁行的步法,我也只听说过。” “第三的来头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它是传自飘雪谷的飘零步法,说起来,应该比千雁行更加神秘;第四,就是这身渡海,也是梵音寺的十八绝技之一!” “第五是传自前代大夏,现在掌握在西南天府手中的凌波步;第六是毒宗第一代宗主自创的步法,虚蛇。” “第七是一种名为叶柳身的步法,不知道来历,也不是到底是这么一会儿,但就是被排在第七位;第八叫龙狼七法,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漠北杀神,混元血剑,罪屠从外域学回来的。” “第九位是名为鬼魅的一种步法,一旦施展开来,形如鬼魅,刀剑难伤,是相当厉害的东西;最后一位就是大秦禁卫九玄鸦手上的九鸦闪,传自一位不知名的隐士高人。” 说到这里,他就把这十大步法给我介绍完了,而我心中跟着有了一些想法。 我见过毒蚀骨前辈,也就是妙一凡前辈施展毒宗的虚蛇,也算是将这步法掌握,九玄鸦的九鸦闪也是一样,还有飘雪谷的飘零步法,大夏的凌波步,以及燕抄水、身渡海。 这样说来,我已经将第一、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十这六套步法全部掌握了。 我的飘凌渡只是将第三的飘零步法,第四的身渡海,第五的凌波步融合到一起,就有了现在甚至是超越第三的效果。 要是等我将这六套步法融为一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我的步法应该可以得到达到江湖第一的地步吧。 我说的江湖第一只是超越这排位上的十种步法,其他的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了。 这江湖中的隐士高人太多,他们不问世事,更不关心这种江湖排位,可他们的手中偏偏掌握着惊世骇俗的东西。 要是我自以为是,骄傲自满,绝对会在什么时候吃一个大亏! 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就被出言询问的声音打断。 “这东西学不得吧!让我们去学梵音寺的绝学,这无异于是……自杀!” 出言询问这人的声音非常有特色,听起来就像是公鸭叫,沙哑、刺耳,而且非常难听。 不过,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至少在江湖上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也就没有人对那人的嗓音发出嘲笑。 那人说的是实话,虽说没有人发出赞同的声音,但也没有人表示反对,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瞎子笑了一声,随后说道:“这一点诸位可以放心,不管是那位买到了身渡海,只管用着,梵音寺那边的事情我瞎子会担着!” 他这样说,我还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他这样一个保证一点用都没有吧,等到买主被梵音寺的高僧废了,他还能怎么样? 我是这样想的,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因为来吃汤圆的人都对瞎子的能力表示出信任。 “我出二十五颗夜明珠!” 瞎子一说完,第一个出价的就是公鸭嗓的那人,其他人也是紧随其后,分毫不落。 “我出二十六颗夜明珠。” “三十颗!” “三十五颗!” …… 江湖排名第四的步法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价格最终定格在五十颗夜明珠。 我对夜明珠的价值一点概念都没有,但现在也感觉这个身渡海确实卖得有点贵了。 我正这样想着,边上的点星海有些突兀地对我问道:“唐僧兄,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身渡海卖得有些贵了?” 心中顿觉惊异,我还是肯定他的话,他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有了瞎子的保证,身渡海是可以大大方方地拿出去用的!” “身渡海可是梵音寺的绝技,一个有着梵音寺绝技傍身的人行走江湖,这无一不向其他人暗示,其人身后有梵音寺的背景。” “有了这一层身份,其他的东西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他点到为止,我也基本上明白了,原来收购身渡海的人是想借梵音寺的势。 身渡海卖完了,瞎子请出今夜的第四品——七梅城屠城惨案凶手的线索! 听到这个时,我的心狠狠地颤动一下。 居然是七梅城屠城凶手的消息,瞎子这里居然连这个都卖,他确实是厉害了,相当厉害! “想来有许多朋友不知道,七梅城中人其实是已然覆灭的三大剑宗之一,风剑宗的遗民!” “当初三大剑宗并立时期,整个江湖武林都是臣服在三大剑宗之下,虽说三大剑宗已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覆灭七梅城的势力之强不言而喻。” “这一条消息还涉及到三大剑宗离奇覆灭的真相,想知道的朋友尽管出价!” “起价二十颗夜明珠!” 我其实是想把这条信息买下来,但这价格让我望而却步了,把我卖了都不一定换得到二十颗夜明珠,让我上什么地方去弄来这么多钱。 心中正沮丧,边上一直没有出价的点星海说话了。 “我出五十颗夜明珠!” 他这价一报出来,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被他这一手镇住了,加价也不是这么加的! 绝对有人在这时候往我们这边看,但一片黑暗之中,那些人什么也看不到。 稍微等了一下,还是没有一个人出价,瞎子就宣布进上来第五品,七梅城屠城的线索已经是点星海的了。 我心中正盘算着有没有可能从点星海手中把这条消息买过来,或者是通过其他方式让渡一下。 正想着,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开始往古钟楼那边移动。 感知到这一幕,我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第五品在古钟楼里? 在这时候,点星海已经扯住我的衣袖,拉着我往古钟楼那边过去,八戒也被他拉着走。 有点莫名其妙,但我感觉他应该不会害我们,就任由他拉着走。 我不知道古钟楼有多大,现在看来绝对不会小,因为它可以容纳这么多人一起进去。 古钟楼不简单,进去后,被扯着走一段,就开始下楼梯,往地下去,古钟楼的底下有暗道。 八戒说这里面乌七八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前面引路,我们就一直往前走。 对此,我也只能无奈笑笑,我终于知道卖汤圆的瞎子为什么叫做瞎子了。 能建造出这种地方,除了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行进的速度并不快,通道就像到古钟楼的路,七拐八拐的,让我迷失了方向。 连我这个瞎子都迷了路,那些没瞎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肯定早就找不到北了。 继续走着,通道里只有脚步声回荡着,等到上了好几次楼梯,再拐弯好几次后,终于停了下来。 “诸位,这便是今天的大戏!” 一片黑暗中,瞎子的声音在不宽阔的空间中回荡着,所有人都是懵的。 没让我们多等,他马上说道:“现在要卖的是活人!” 此言一出,“嘭嘭”几道巨响传来,我们进来的路已经被堵住,应该是大石门之类地把它堵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我,应该说所有人都不知道瞎子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瞎子笑了笑,笑声在这里回荡着,很瘆人。 “我们这里,混进来了几个很有意思的人,我现在准备把他们卖掉,诸位尽管出价!” 有人也笑了,问道:“瞎子,我们对活人可不感兴趣,你什么时候也干上人贩子的勾当了!” 说完这人也是挺大胆的,这话感觉就是在嘲讽瞎子,这种时候,敢说出这种话,需要的可不止是勇气。 瞎子表现地非常淡定,回应道:“等我说出这些人的名字,我想你们就会感兴趣,就愿意出价了!” 也不知道瞎子说这种话的底气在什么地方,我只能静静地听着,心中暗暗祈祷他想卖掉的人不是我们。 说完,瞎子就不再说话,黑暗中一片死寂,显得非常古怪。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嗅到一种古怪的气味,似乎是一种油香,闻着还挺舒服的。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有人放了三清香,有毒!” 三清香是什么,我不知道,有毒我也不怕,我体内可是有着吞噬奇蛊,什么毒也不怕。 这些江湖人士似乎都知道三清香是什么东西,然后开始点穴屏息,不让自己中毒太深。 八戒也是让我感觉没办法,都有人说有毒了,他还大口大口地吸,嘴里一直低低地说好香好香,真是无语了。 那人也没说三清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至少吸了很多香味的八戒还没有表现出不适。 很快,瞎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在黑暗中回荡,好像他也在人群中,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各位,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我只能这样用一点小手段,不对之处,还望海涵。” 有人随即冷笑道:“瞎子,这回卖的是什么汤圆,莫不是要把我们这些人当汤圆卖了?” 面对这样的冷嘲热讽,瞎子也没在意,不管是谁被这般对待,心里不悦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各位道上朋友支持,我瞎子的汤团也卖不到现在,这种砸自己饭碗的事情,我断然是不会做的!” 瞎子说话还是挺有信服力的,其他人也马上安定下来,等着瞎子继续说。 “各位,今夜要卖的第一个人就是大秦宁国司的少司官,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 他这话一说出来,拉着我衣袖的点星海瞬间松了手,身形也从我身边一闪而去。 这种变故让我愣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点星海看来就是南宫哲,天下第一神捕。 第一个要被卖掉的人是他,这让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像瞎子说得一样,南宫哲的名字一说出来,黑暗中就闹翻了,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名字而震动。 他们会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瞎子卖汤圆是一种非法的黑色交易,被天下第一神捕闯到这里来,还得了? 瞎子则是笑着,完全不把这当做问题,继续说道:“诸位请出价,只要你们出得起价,我就可以把南宫哲卖给你们!” “我们要一个南宫哲有什么用?” 真不知道是谁,居然还真有买南宫哲的胆子,这样问了一句。 瞎子笑着说道:“南宫哲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无一例外不被侦破!只要你们把他买走,还有什么案子的内情是你们不知道的!” “当然,买走南宫哲的好处不止这一点,他对大秦的一切几乎是了如指掌,若是得他相助,日后在天下行事,自然是如鱼得水、轻松写意!” “只要你们出的起价,我就可以让南宫哲听命于买主!” 于是,关于南宫哲的竞价开始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卖汤圆的瞎子(五) 当瞎子表示要出手南宫哲时,还真有人出价了。 这给我的感觉就是瞎子是无所不能的,在他这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卖,而且这个瞎子也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卖。 刚才南宫哲可是突然松了手,现在应该已经跑到别的位置上了,瞎子想把他卖掉,恐怕没这么简单。 “我出二十颗明珠买南宫哲!” “我出二十五颗!” …… 一段时间的竞价后,南宫哲以三十五颗夜明珠的价格,被一个声音豪放的人买走了。 那声音虽然豪放,听起来却有点阴森森的味道,喊价的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人! 这里的交易规则有些奇怪,他们都只是嘴上喊喊价,真正的钱货交易应该是在汤圆会之后。 但是这样的交易规则很不合理,我也搞不懂瞎子是怎么确定出价人是谁的。 南宫哲已经被卖掉,瞎子继续说道:“现在,要卖掉今天的第二个人,这人可是有来头,他是东夷人!” 瞎子这一般一说,有几道非常艰涩的中原话吵起来。 “那你居然敢卖我们东夷人!” “你是不是找死?” …… 这样的声音一共有三道,来吃瞎子汤圆的东夷人最少有三个。 激起东夷人的不满,瞎子也不怕,而是笑着,说道:“东夷的朋友不用太紧张,我瞎子卖的东西都是你们需要的东西,你们往下看看就知道了!” 被这样安抚一句,那些东夷人果然不再嚷嚷了。 我感觉,他们这样瞎叫唤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可以说都被瞎子困在这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状况非常不好! 那些东夷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情况不对,还没事瞎叫,感觉真是蠢到家了…… 等众人情绪基本上稳定下去,瞎子继续说道:“我要卖的这位,是东夷麻生家的高手,叫麻生二角,东夷的朋友应该知道吧!” 他是在问东夷人,我的心则是狂抖几下,瞎子怎么会知道麻生二角的身份? 现在他知道了麻生二角的身份,想来我的身份他绝对是知道的,那他接下来会不会连我都要卖掉? 心中有这种感觉,我一下子没说话,看看情况再说。 被瞎子这样问一下,东夷那些人马上有了小声的嘀咕,过了一下子,像是推出来一个代表,说道:“直接开个价吧,我们会把他买走。” 瞎子并不着急,也不理会东夷人的话,继续给众人解释道:“这位麻生二角是东夷麻生家的掌舵人,实力在剑基境界,能买到这样一位高手,会有什么好处不用我多说吧!” 不得不说,这就是一个看实力的地方。 当麻生二角的实力被爆出来,其他人都不安分了,他们都知道一位剑基境界的强者意味着什么,把这样的人收为己用,这又意味着什么。 “我出五十颗夜明珠,这个东夷人我要了!” 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句,跟着又有人喊道:“才五十颗就想买走这样一位大高手,你梦还没醒吧,我出七十颗!” “八十颗!” “九十颗!” …… 一个剑基境界强者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让在场的人都有了种挤破头去抢的感觉。 作为事件主角的八戒在我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在干什么。 等到价格上升到一百二十颗时,一直没有竞价的东夷人大喝一声,压倒一切竞价者。 “一百五十颗夜明珠!” 看来,我是低估自己的身价了。 之前,我还以为把自己卖掉都换不到多少夜明珠,现在看来,就冲着我剑基境界初段的实力,也可以卖到一百颗夜明珠。 瞎子对这个价格也是很满意的,笑着说道:“好,接下来便是今天的第三个人,她是白家人,贪狼星花无病的女儿,花仙儿!” 这话说完,一阵噼里啪啦的钢铁移动声音传出,就像是关人的铁叉门被打开了。 跟着,前方又有铁链碰撞的清脆声音传出来,很明显有人被关在这里,还被戴上了枷锁镣铐。 瞎子继续说道:“贪狼星手中的财富,怕是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吧,要是抓住他的女儿,能得到什么好处,就不要我多说吧!” 他的话挺有诱惑力的,但黑暗中还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时,铁链响动的方向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宛如杜鹃低鸣、黄鹂婉转,好听地让我略略失神。 “你们敢买我吗?” 这是一道质问,但更多的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谁敢卖花无病的女儿。 且不说他手中那富甲天下的财富就可以得罪他的人无路可逃,花无病贪狼星的称号可不是象征着财富,而是杀戮。 死在花无病手下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买花无病的女儿,还不如自己找个地,挖个坟,然后躺进去。 这样尴尬的场面没有让瞎子觉得尴尬,他继续说道:“我瞎子还没有什么是不敢卖的,花无病的女儿又怎么样,便是花无病在这里,我也敢卖了!” 花仙儿的声音依旧清冽,又像是懒得跟瞎子争辩什么,说道:“等我爹来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说出这种话!” 不知是不是忌惮,瞎子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再和花仙儿说什么。 “怎么,真就没有人敢买花无病的女儿吗?” 他这样一问,问了也是白问,没人说话。 这次,真是所有人都尴尬了。 场面僵持一下子,瞎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说道:“诸位,花仙儿可是号称江湖第一美人,难道就没有哪一位好汉敢一亲芳泽么?” 他这话说的真是恶心了,要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买下花仙儿,还对她做了什么,估计就把她一辈子毁了。 我正这样想着,还真有人开口出价。 “花仙儿可不是江湖第一美人,而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出五十颗夜明珠!” 从这声音我知道,出价的人是东夷人中的一个。 这些东夷人真是挺有钱的,而且喜欢当冤大头,刚才出了一百五十颗夜明珠买了麻生二角,现在居然还能拿出钱来买花仙儿。 瞎子能弄出来这样一个汤圆会,自然是有手段对付那些不付钱的人,但我偏偏要挑战瞎子的手段。 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容易心软,特别是对美女容易心软,所以我准备把花仙儿买下来。 除了这样,我其实还考虑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客栈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另一个白家人,白猎,他已经被人下毒毒死了,而他白家人的身份基本上是真的。 他的死和现在花仙儿被弄来卖有很大关系,其中又和花无病有很大关系。 我推测,花无病应该来了,只是还没有到这里,不然他不可能放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出来胡闹,还被人抓了起来。 花无病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这一点只有通过花仙儿才有可能推测出来。 “我出六十颗夜明珠!” 我这样一说,故意学着瞎子的办法,将声音扩散开,不然肯定会有不少人注意到我的位置。 八戒这时候好死不死地开口,也是学着我将声音散开。 “师父,出家人不能近女色,您这又要玩女人了?” 听到这种话,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我的形象已经被这家伙全毁了。 其他人听到八戒这样说,倒是哂笑成一片,不知想要表达出的意思是好是坏。 出价的东夷人干笑一声,再说道:“我出八十颗夜明珠!” 见他还不死心,我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度往上加价,“一百颗夜明珠!” 到这里,那家伙终于是放弃,不再加价。 感觉瞎子和花无病有些过节,将花无病的女儿卖了,瞎子似乎挺开心的,继续说道:“接下来是今夜的压轴之物,一件奇宝,起拍的价格是两百颗夜明珠!” 当瞎子说出这话时,我在黑暗中没有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反而是听到更加沉重的呼吸声。 看样子,除了我和八戒这两个中途介入的人,其他人都知道这一夜的压轴之物是什么,而且也是为此而来。 当我的好奇提到了相当的高度,瞎子这才宣布要卖出去的东西。 “各位,霄陵的传说大家或多或少有所耳闻,而我要卖出的这一物品,便是和霄陵秘密的解开有着相当联系。” “大夏覆灭当年,留下了柳、林、王、白、楚、古、夏七大家族,隐藏着霄陵秘密的东西也由七大家族分开保存。” “而现在,我手里的便是已然覆灭的柳家手中掌握的那一物品,一颗七星石!” 他说到这里,黑暗中的气氛似乎被烈火点燃,变得狂躁、焦灼起来,所有人似乎都摩拳擦掌,想要争夺这一颗七星石。 我莫名有了一种感觉,作为白家代表的花无病会来这里,多半是冲着七星石来的。 除此之外,关于柳家覆灭的真相,在我眼前似乎清晰了一点,抢夺七星石绝对是原因之一吧。 只是,林家也是大夏遗族,为什么偏偏要挑中柳家灭门,抢夺七星石呢,这一点我一下子想不透。 “不管是谁拿到这颗七星石,就相当是拥有了分得霄陵七分之一储藏的权力,将霄陵的秘密解开时,说不定就是实现长生不死的时候了……” “闲话不多说,各位开始出价吧!” “我出二百五十颗夜明珠!” “我这边出三百颗!” …… 当众人被煽动,开始疯狂出价时,我感觉这些人似乎变得不理性了,言行举止中都有了疯狂的感觉。 在我看来,不管七星石中封印着什么厉害的秘密,最少要把七颗凑齐才有可能取得吧。 这里才只有一颗七星石,这些人就这样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再说了,七星石可是一个真正烫手的芋头,不管是谁拿到手了,都有可能被其他人围杀抢夺。 不怪其他人贪心,只是七星石太过意义重大,长生不死、富可敌国、权倾天下的诱惑,有几个人挡得住? 当这些人疯狂加价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将价格定在一千颗夜明珠。 这算是天价了吧,一千颗夜明珠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我和其他人一样,都很好奇出这一千颗夜明珠的是什么人,只是对方用出空域散音的手法,让我找不到他的位置。 压轴是倒数第二个,瞎子接下来宣布最后一件物品。 “诸位,今天大家各有收获,而现在就到了卖出最后一物的时候,这最后一物,还是一个人,一个身份非常有意思的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就有些不妙的感觉。 卖完了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卖完了东夷高手麻生二角,卖完了贪狼星之女花仙儿,现在终于要卖到我头上了。 其他人都是静静地等着瞎子说出最后一个人的名字,瞎子却像是故意的,故意拖着,吊着我们所有人的胃口。 等到有人等不下去了,人群中传出少许的骚动,他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最后一人,我要卖的就是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的亲传弟子,怪盗李龙飞之子,李龙辰!” 如果说卖花无病时,这里是一片骚动,说到卖我的时候,黑暗之中就是一片哗然了。 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包括我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人拿出来卖了! 其他人都不开口,瞎子不断地说着:“剑帝弟子李龙辰,现有剑基境界初段的实力,手中掌握着《剑经谱》排名靠前的诸多剑诀,身负剑帝,无极剑道的重要传承!” “更重要的是,他和隐世的飘雪谷,燕抄水掌握的古月轩,天眼草头成,毒宗,外宗,赵国,梁国,李唐,西南大夏,大秦王室,西戎狼部都有着莫大关联,而且,他知道天下第一剑,陨辰的下落。” “只要可以得到李龙辰,这一切势力都可以掌握到手中,这一切剑诀心法都可以收入囊中,这样一个人,值多少?” 他像是在质问在场的所有人,更像是在质问我。 我有一点弄不清楚,与我相关的事情他几乎全被知道,好像我的身边有他的眼线似的。 在场的人没一个说话的,我忍不住冷笑一声,散音说道:“既然你知道与李龙辰相关的东西如此多,还敢把他拿出来卖!” 我说话的时候,刻意将声音稍加改变,不让其他人记住我的声音,没想到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他笑了笑,说道:“我瞎子,做的都是其他人不敢做的生意,不用说你李龙辰是剑帝弟子,就算你是真的剑帝,到了我这里,我也敢把你卖了!” 被他戳破我的身份,黑暗只在一瞬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这些人绝对想不到,我居然就混在客人的队伍里。 瞎子继续笑着,笑得很轻,在黑暗中回荡着,却显得格外刺耳,让我有了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古月轩轩主,李妍!” 等他第二次点名时,居然点出来的是李妍的名字,让我心中异常疑惑。 我真是没想到,李妍也到这里来了,只是他来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七星石来的吧! 众人因为李妍在这里而惊讶地不说话,李妍那熟悉的声音跟着响起来,直接印证了瞎子的说法。 “瞎子,我不过来吃碗汤圆,你又何必把我点出来?” 不管李妍的话中有没有不悦的意思,瞎子继续说道,说话声音变得非常阴阳怪气。 “除了你,我还要把一位有意思的朋友叫出来,你说是吧,贪狼星,花无病!” 果然! 听到他点出花无病的名字,我心头第一时间浮出这两个字。 和我想的一样,花无病确实是来了,和我、李妍一样,混在客人群里。 只是,成功买下七星石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果被人卖了 将李妍和花无病喊出来之后,瞎子还要继续卖人的做法,喊道:“剑帝弟子李龙辰,三百颗夜明珠起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出价!” 到这里就有点奇怪了,花仙儿、南宫哲这些人他们都敢买,到了我这里,就没人出价了。 等了一会儿,确定是不会有人出价了,瞎子有些可惜地说道:“李龙辰,看来你的人品不怎么样,居然没有哪位江湖朋友愿意出钱买你!”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只能冷笑一声,这可不是人品问题,而是那些人心中有忌惮。 忌惮谁呢,我这样的剑帝弟子自然不值得他们忌惮太多,忌惮的还是我的师父,剑帝柳无风,以及与我有关的势力。 “既然没人买,你打算怎么办?” 瞎子的声音变得非常不和善,说道:“我这里从来都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既然没人买你,你也就不需要留着了!” 话音一落,黑暗中顿时出现舞风声与铁链撞击的声响,让我心中稍微震动一下。 看起来瞎子应该在这里面,和我们这些人待在这一块地方。 瞎子的隐匿几乎逆天,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只能凭感觉戒备着四周,防止可能出现的偷袭。 因为瞎子的说法,人群中也出现了一些骚动,这些客人可能是担心牵连到自己,才会这般不安定。 不过,舞风声出现了,而且连续不断,但意料之中的攻击迟迟没有到来。 很快,倒是在一侧响起交手的声音,交手的人是南宫哲和另外一道不熟悉的气息。 动起手来,南宫哲的实力也发生了变化,到了小成境界初段。 这一点却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能成为天下第一神捕,没有看得入眼的实力是不可能的。 两人疯狂碰撞时,一片黑暗之中,客人开始往两边退去,远离劲力不断外荡的两人。 南宫哲和一个可能是瞎子的人交手,李妍和花无病倒是没动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而八戒,一直待在我边上,在他的心里,我这个师父的分量还是相当重的,只是他没有以往那么多话了! 在这种时候,我也没有去管那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居然给了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危险! 因为突然起来的危机感,我停顿一会儿,等我准备出手的时候,那两人居然分出了胜负。 紧跟着,一道微弱“噗呲”声响起,嗅到淡淡的烟味后,我知道有人点起火来了。 我的感觉没错,确实是有人带了火种进来,其他人也都被这火光吸引住,没说话。 重要的不是火光,而是在这种环境下点起火来的后果。 “好一个瞎子汤圆会,好一个卖汤圆的瞎子,请来的居然都是江湖上的名流!” 这是南宫哲的声音,听到他这样说,我就猜到点火的人是他。 与那个可能是瞎子的人交手,结果也是他胜了,只是,被他击败倒地的那人,真是瞎子么? 关于这个问题,我的心里没有半点底,我甚至怀疑,瞎子到底在不在我们这些人里面…… 算是被质问一句,这些人没有一个答话的,可能是有些顾忌。 南宫哲继续说道:“卖汤圆的瞎子,上次汤圆会就卖掉了长城一线告破的线索,无望山的黑鹰爪功,真是不知道哪些名流把这些带血的东西买走了!” 说完,他将地上那人提起来,往我这边摔一下,笑道:“唐僧兄,你帮我看着这人一会儿。” 嘭的一声,那人的身体落地,激起一阵风劲,吹起不少的灰尘。 我对南宫哲的做法倒是有点不理解,他把这人扔过来绝对不是偶然,似乎想试探些什么东西。 没去接住,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往后退去一步。 将那人扔过来,他就不管了,我只听到身体腾空的声音,好像他已经飞踏起来。 在场的客人还都是无动于衷,不知到底在干什么。 马上,瞎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在黑暗之中回荡着。 “诸位,因为不速之客,我只能暂时将你们软禁在这里,至于具体应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一模一样的声音,相差无几的口吻,但我听出来音色上有不小的差别。 南宫哲随后说道:“瞎子不在这里,声音是从顶上的铜管里传进来的!” 他这样一说,紧跟着就有人腾起来,上去看看。 看完之后,不少人对南宫哲的说法表示赞同,上面有铜管,瞎子很可能不在这里,他绝对给我们这些人下了个套。 说实话,可能从一开始,我们就不知道瞎子在什么地方。 煮汤圆的那个人,我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实力的波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瞎子。 正事开始时,一切都变得有些混乱,煮汤圆的人和之后与我们交流的人,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一个人,他们里面谁是真的瞎子,我不知道。 进到古钟楼里时,主持拍卖的人就脱离我的注意,现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群里,而谁是真的瞎子,根本不知道。 他们去看顶上的铜管,我则去看看被南宫哲制住的这人。 南宫哲下手有点太狠辣,那家伙双手被强行扭断,胸口被打塌下去,胸骨都不知道碎成多少块,咽喉上也被重重地扼了一次,发不出声音。 现在,他躺在地上,鲜血流淌开,离死不远了。 知道回天乏术,我也不管这人,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八戒,小心点!” “我知道,师父!” 等我给八戒嘱咐完,南宫哲那些人也从上头落下来。 南宫哲隐隐有了成为这些人领导者的味道,非常自然地说道:“诸位,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了,大家看看该怎么办吧。” 他这样一说,倒是有些人不相信,争辩道:“进来的时候可是有机关,只要从那里破出去,就不会被困住。” 南宫哲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尽可试试,看看能不能破出去!” 因为他这样说,不少说这种话的人马上沉默,他们知道,南宫哲这个天下第一神捕不是浪得虚名的,他的判断极少出错。 当然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风跑到之前闭上的通路前,一番尝试,结果打不开。 等这些人沮丧地回到人群中,南宫哲继续说道:“现在情况比较危机,还希望大家可以坦诚各自身份,以免不该在这里的人留在这里!” 他这样一说,不只是我,其他人都是语塞了。 我是剑帝弟子,我不想这样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这些人都是隐藏身份来吃瞎子汤圆的,也不太想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南宫哲的提议自然没人答应。 这时候,我也有点不太明白南宫哲为什么要我们说出自己身份,这算是忌讳吧,南宫哲不可能不知道的。 见众人都不太答应,南宫哲也没有过分勉强,却又提出另一个古怪的要求。 “诸位,瞎子要针对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想请轩主李姸大侠,贪狼星,花无病花大侠和李龙辰李少侠三位出来。” 不知道花无病和李姸怎么想,至少我是不可能出去的。 而然,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都没出去,黑暗中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阵几乎是风铃的震荡后,尖锐到令人疯狂的声音从上头的铜管中传来,伴随着狂暴的内息,让我的脑子几乎炸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有千百把刀子插到我脑子里,一通搅动,痛不欲生。 双手用力地按在耳朵上,我都快要用手把耳朵按没了,但痛苦还是持续着,让我不受控制地失力栽倒下去。 我这还算好的,其他人就有不少躺在地上打滚的,用头“咚咚”往墙上撞的,那一阵阵的哀嚎让我不寒而栗。 这般响动疯狂持续,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模糊了,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看不见的双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在我准备移动身体时,才发现我的身体被铁链子锁住了,动不了。 “这是怎么了?” 还没回过神来,我发现八戒和其他几个人在我的边上,似乎是躺着的,可能和我一样,被锁住了吧。 “八戒,八戒……” 一连叫了好多声,八戒才缓缓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师父,俺老猪在这呢!” 我正想问他周围是什么情况,他就怪叫道:“师父,是不是天还没亮,为什么这里什么也看不见?” 他这样说,我倒是明白了。 和之前一样,我们应该还在古钟楼的地下,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我们失去了自由,成了囚徒一类的存在。 等八戒把边上几个人叫醒了,我对他们问道:“你们现在还能调动内息吗?” 他们刚开始还有点懵,不理解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之后,才说道:“我们的内息已经被封住了,用不了,但这又不像是点穴的手法。” 八戒也表示是这么一回事,而我心里则是暗喜。 封住内息的不是点穴手法,而是毒,但我最不怕的就是毒,所以我的内息被没有被封住。 这种事我也没打算告诉这些人,我有能力自保就好了,接下来就要看看事情会怎么往下面发展。 在这里躺了不短的时间,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像是石门被打开,跟着还有一道脚步声进来。 “哈哈,几位醒了吧!” 这声音非常令人厌恶,是瞎子的声音,说的确切一些,就是我们先前一直听到的声音。 很清楚这厮没安半点好心,我冷冷地回他一句,“我们醒了又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中,谁是李龙辰?” 见他在查我,我不说话,不想暴露自己,差不多和我在一条战线上的这几个家伙也是不说话。 等了一下,发现没人理他,他像是夜枭一般笑起来,笑声让我感觉瘆得慌。 “不说话不要紧,等你们死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跟着就是石门关上的声音。 我边上的人似乎有想开口的,但因为瞎子走得太快,也就没往下说了。 瞎子过来逼问我的线索,我想到的则是花无病、李妍和南宫哲。 在之前那种音波和内息的震荡下,他们应该也受不了,结果很有可能和我一样,陷入昏迷,被瞎子抓起来。 那现在,他们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瞎子分开围困了,身份有没有暴露? 回想到之前的声音,我感觉心里一阵发毛。 那种声音太恐怖了,不可能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应该是有很多实力不差的人一起发声,才会有这般的震荡力量。 瞎子手中掌握的力量很厉害,不然也弄不出来这样阵仗,而他现在想干什么? 等寂静在我们这些囚徒间产生,扩散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忍不住说话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就是一种必须说话的生灵。 长着一张嘴,还知道自己边上有人,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说话,最难耐的就是寂寞。 要是一个人被关起来,关在一个黑暗的囚笼里,眼不见光明,但有人一直和他说话,这倒不至于会怎么样。 如果说在海上旅行时,流落到无人的荒岛上,周围没有一个活人,那种感觉比被关在笼子里更难受吧! 没人说话,心灵上的空虚真的可以把一个人逼疯。 那种疯子,他们会自言自语,甚至是和石头说话,和花鸟鱼虫说话,就是疯了。 可惜,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我们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就没人回答他。 等他的声线扩散开,将黑暗拉得更加悠长,消失于无时,这里就显得静得吓人。 本以为那人会再问其他的问题,没想到他就这样一下沉默了,鬼知道是什么情况! 安静地有些压抑,这下子是八戒受不了,他嚷嚷道:“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把俺老猪不管死活地绑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八戒的话倒是引起另一人的注意,那人笑道:“你是谁?你是猪八戒?” “嗨,你认识俺老猪?” “不认识。”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是猪八戒?” “因为我听到你说了俺老猪。” “那你就是认识俺老猪!” “不、不、不……我不是认识你……” …… 听到这两人疯子一般的对话,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八戒是个疯子,这一点不可否认,但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他在这片黑暗中,已经变成疯子了? 等他们两个吵一下子,可能是绝对没人理他们,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们就不说话了,这里又安静下来。 “唉……” 很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有一道长长的叹息声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因为实在是太突兀了,我也一下子没有反应到是什么位置突然叹息一下。 对发出叹气的人感觉有点古怪,我忍不住问一句,“刚才是谁叹了一声?” 可惜,我问了也是白问,这些人居然没一个理我,感觉就像是在和死人说话。 见没人理我,我感觉有点尴尬了,只能再问一句,“刚才,是谁突然叹了一声?” 还是没人理我,让我感觉有些不爽了,大家都是囚徒吧,何必如此冷淡,这还怎么同舟共济! 我心里正这样想着,八戒笑着对我说道:“师父,你说话像是在放屁,没人理,哈哈!” 他刚一说完,刚才说话的一人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唐僧?” “这……” 心中一阵尴尬,我苦笑一下,说道:“没错,我就唐僧!” “哈哈!刚才是最里面那个人叹了一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沉默着的人 在那个有点疯癫男人的指引下,我找到了那个发出叹息声的人,只是那人不太愿意理我。 可能是我太无聊,居然没事纠结这种问题,那个人的叹息声其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知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就是好奇,好奇就想拿出来问问,好奇心害死猫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不说话,我也没有自讨没趣,于是黑暗中又沉默了。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叹息的那人突然又开口了,说道:“我们这些人呐,都被骗了!” “什么被骗了?” 其实,我最讨厌这种人,说话说得这样一知半解的,纯粹就是为了吊人胃口,搞事情! 被我追问一句,他又像死了一样,没了动静。 “唐僧兄,既然他不愿意说,你又何必勉强!” 那个接话我的人真是有意思,虽然我们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他还是可以嘻嘻哈哈的,好像一点担心的感觉都没有。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大感莫名其妙,追问一句,“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嘿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这……” 他的话顿时让我哑口无言,这话说的非常没有道理,但也绝了,是没根本办法往下面说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来吃瞎子汤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包括你我,这身份怎么敢随便往外泄露。” 他这一点说的很对,我刚才突然那样问他,确实是太唐突了。 而我像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说个不停。 “唐僧兄,不知你们来吃汤圆,是为了什么来的?” “你们可知道,我们现在变成汤圆了,要吃汤圆的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瞎子正在招待的客人!” 他的话我几乎没有听懂什么,不知道就别张嘴,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就静静地听他说。 “哎,你们可能不知道吧,卖汤圆的瞎子卖的不是汤圆,而是夜明珠,锅里煮的也是夜明珠。” 其他人知不知道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和瞎子一样,是个瞎子。 “你说,瞎子是不是瞎子?” 其他人都不开口,像是哑巴了,像是死了,我还是没忍住这样问一句。 我感觉,要是都不说话的话,这里就像是一座坟,而我们就是躺在坟里的尸体,还没死,却要等死。 这种感觉相当匪夷所思,至少没有体验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我怎么知道!” 他的回答真不是一般的干脆,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我又没见过瞎子,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瞎子。” 他这话说的在理,八戒笑了,跟了一句,“这是你第一次来吃汤圆吗?” 本以为他会表示肯定,但他还是否定掉了。 “瞎子汤圆我都吃了三次,只是没想到,现在自己变成了汤圆。”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说,说的我是一头雾水,真是忍不住再度这样问他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问烦了,那人不开口了,倒是之前发出叹息的人说话了,“你是不是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被他当面骂一句,我还真是不好回嘴,感觉自己很多时候真的是挺傻的,傻得没药吃。 而现在,感觉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偏偏只有我一个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在说什么东西。 我没话说,他却又有了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一下的意思,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汤圆瞎子的货物,就和花仙儿一样的货物。” 他说花仙儿,我马上问道:“花仙儿真的落到瞎子手中了吗?” 那人的回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一大半。 他说道:“瞎子从不放矢。” 等到这时候,终于是没有任何人说话了。 我心里考虑的是我和八戒还有李妍的安全问题,现在情况不明了,感觉挺危险。 花无病那家伙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女儿落到瞎子手中,他绝对会有些动作,就是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我思考时,砰的一声响打断我,又是脚步声进来。 “来呀,把这些人通通带走!” 发话的人不是先前的瞎子,而是另外一道青涩的声音,想来不是什么年纪大的人。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主观臆测,真实的情况猜不透。 其他人都没了实力,自然没办法反抗这些人,而我想看看瞎子会玩出来什么花样,于是跟着走。 又是往地下去,感觉走了挺深的,我们就被人强行分开,然后推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被关押起来。 感知到八戒他们就在我的隔壁,没什么问题,我也没马上暴露,静观其变。 过了一阵子,轰隆隆的石门开启声中,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进来,来人的数量相当多。 这种感觉很熟悉,我们当时进到那一片那个闭塞的地方就是这么一回事,而这些人似乎要步我们的后尘了…… “各位愿意来捧我瞎子的场,瞎子在这里先谢过各位了!” 这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就是之前那个瞎子的声音,而现在他似乎又有开始忽悠人了。 瞎子这样一说,人群中马上有了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这些人的反响挺热烈。 除了这个,我还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些人的实力居然都很强,至少没有人在凝实境界初段之下,还有人是小成境界。 这些人一起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就像之前那些吃汤圆的人一样,是瞎子请来的。 将这样一些人聚在一起,瞎子到底想干什么。 心中有巨大的疑云,我也没有拿出来问,问是不会有结果的,想要知道答案,只有靠自己往下看。 “诸位,今夜的大会有些变故,因为这里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他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是在说我们这些人。 顿了一下,瞎子继续说道:“方才,在我请的客人里,混入了剑帝弟子李龙辰,古月轩轩主李妍,贪狼星花无病,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 说起来,我们这些人的名字拿出去是可以让江湖抖一抖的,而这些人居然没什么反应。 等瞎子说完,一人问道:“你就直说吧,现在那几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瞎子笑了笑,说道:“剑帝弟子已经落网,其他三个人都跑掉了!” “呃……”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真不是一般地差劲,被提出名字的四个人,居然只有我被抓住了,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话又说回来,他们三个人是怎么跑掉的,那里应该是没有出路的绝地吧,居然还让他们跑掉了。 现在,我对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真是好奇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找来李妍,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外头一阵讪笑,又有人问道:“你跟我们说这个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让我们帮你对付贪狼星吧!” 这样一说,说话的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可真是嘲讽的话,谁敢为了瞎子去对付李妍或是贪狼星。 他们两个还算是江湖中人,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代表的是大秦朝廷,和朝廷直接作对,还不如去死呢! 瞎子不介意,他和这些人的关系也不太简单,说道:“我自然不想去对付贪狼星,但现在他们拿到了足以威胁在场所有人的东西,所以这三个人,留不得!” 到此,冷厉言语止住,杀伐之意在黑暗中扩散开,让我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瞎子真是心狠手黑,居然真想把贪狼星做掉。 而这些人,似乎被瞎子的话制住,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好像李妍他们手中已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出一句,说道:“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他说的是“我们”,而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显然已经明确自己的立场了。 瞎子冷冷一声,说道:“你们也不要不愿意,这次我手里有足以让你们任何人动心的报酬!” 有种故意吊着所有人胃口的感觉,瞎子继续玩着套路,之后开口。 “我手上有些好东西,像是七梅城血案的线索,无望山阴风爪秘籍,梵音寺的身渡海秘籍,毒宗的天毒掌印,还有封印着霄陵秘密的七星石一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不算,像是等下面的人缓缓,他才继续说道:“当然,除了秘籍、宝物,还有些更值钱的东西!” “李龙辰的命想来够值钱吧,想杀这个剑帝弟子泄愤的尽可出手。” 听到他居然这样随意地将我的命拿出去卖掉,我真是很想冲出去和他打一架,看看谁死谁活。 “除了李龙辰,还有黑子阿四,大剑紫铜,八剑联盟弃子张一凡,和善钱庄财行行主孙四孔,和信旅庄勇道道主张武极……” 瞎子一口气说了很多名字,除了大剑紫铜,其他人我都没太听过,是些和我没有交集的人。 和我是没交集,但和瞎子找来的这些人怕是有不小的交集,因为我感觉到从下面上来的阴森杀气。 看到这里,我算是看明白了,瞎子把我们这些人先一拨找来,目的就是为了抓住我们,然后用我们当筹码,驱使这些人为他做事。 不得不说,他的手段真是狠辣,但我还是不知道他要这些人去干什么,反正不只是杀了贪狼星和李妍。 等到群情激奋了,不少人都按耐不住要出手杀人了,瞎子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些人都与你们有血仇,他们的命我给你们记在账上,只要你们做到了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他们就是你们的了!” 说完后,瞎子就口头上指挥着这些人离开这里,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从头到尾,只有声音,瞎子都没有出现,说话似乎是用上头的铜管将声音传进来。 当这里走得一个人都没了,瞎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对我们说道:“你们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了吧!” 他这样问,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不理他,他也不在意,但声音中给人的感觉是挺得意的。 “你们的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知道你们想活下去,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需要一场盛大的厮杀,需要你们去和那些人厮杀!你们要去刺杀他们,如果可以把他们杀光,你们就得救了!” 对于这种疯子一般的说法,我心里有些发凉,他说需要一场盛大的厮杀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看看,你们这些困兽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所以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照着我的安排做下去。” 很明显,这已经没商量了,瞎子也不在多说,声音停顿后缓缓消失,像是走了。 过了一阵子,我正想喊一喊八戒,却听到“呼哧”一声,似乎是火把被点燃了。 八戒满是惊喜地叫道:“哈哈,终于有亮光了!” 非常整齐的脚步声从外走进来,像是瞎子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然后石门被打开,我们被放出去。 被带走时,从头到尾,这些人没有和我们说半句话,他们自己人也没有说一句话,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感觉都是哑巴。 八戒可不是什么耐得住寂寞的人,当有大活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像个话唠一样,控制不住地说开了。 那些人还是没理他,但他就是说个不停,听得我都感觉有些烦。 也不知道要把我们这些人带到什么地方去,那些人只是往前走,还拐了好几个弯。 当拐弯到一处,突然从一边爆出一阵气劲波动,竟然有人突然杀出来,袭击押着我们走的人。 对方来得非常突然,让我都愣一下,回过神来,我选择暴起出手,协助来人击杀瞎子的手下。 来人有四个,其中有三道气息我认识,我选择相信他们,因为那三道气息之一是李妍的,然后就是南宫哲和花仙儿,最后一个不认识的自然是花无病。 估计是认为我们没了实力,不可怕,被派来押走我们的人实力非常一般,几下就被我们杀光。 杀了他还不算,李妍停手后,另外三人继续出手,将和我押在一起的人也杀掉。 “住手!” 见他们突然对这些人出手,我马上出言提醒,但还是晚了。 我这边说晚了,但和我一起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八戒就不用说了,在这种突发状况下,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居然发挥出极不弱的实力,对上南宫哲一掌,还将他震退。 我们这边有七个人,那个话挺多的也挡住一招,没死,先前发出感叹的那人也一样,挨了花仙儿一掌没死,其他的都完蛋了。 电光石火间,一招过,因为我的叫喊,他们停下来,没再继续杀人。 “李小子,你怎么在这?” 收手后,李妍这样问我一句,让我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他一过来就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倒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还没说话,花无病冷不丁地问一句,还是对着李妍问的。 “他就是柳无风弟子,李龙辰?” 李妍回应一声,表示肯定,然后花无病就不说话了,不知道想要表达出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对我的态度怎么样。 也不太想管其他的事情,我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我这一问,花仙儿声音冰冷地问道:“你是之前出高价买我的人?” 她话语一出,我就感觉到来自花无病的强烈杀意,他倒像是真的想杀我了! “我……” 口头上停滞一下,我想来一件事,马上解释道:“在客栈时,有一个自称来自白家,叫白猎的人死了,那人应该和你们有关系吧!” 像是被点中了什么,花无病的杀意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花仙儿也不说话了。 我不愿意给自己扯上麻烦,继续解释道:“因为白猎死了,我才会卷入到卖汤圆的瞎子这件事里来,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出钱买你,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迷雾重重(一) 我自认为我给出的解释是足够的,花无病和花仙儿都没说话,想来已经接受了我的说法。 他们不说话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停下来,因为我的话还根本就没说完。 “白猎是和另外一人死在一起的,是谁杀了他们我不知道,但他们绝对是吃瞎子汤圆的……” 我正说着,李妍突然插了一句,“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这种地方居然来了人,除了瞎子的手下,绝对不会是其他人,所以我想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做。 短暂沉默一下,花无病满是杀机的说话声响起,让本就阴寒的地下更加凉意袭人。 “杀了!” 对于花无病的提议,没人表示反对,这也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 在这里,黑灯瞎火的,我们想要逃离绝对需要不短的时间,被瞎子的人发现我们的行踪,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了决断,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辈,马上腾踏起来,游走到四周的墙壁上。 李妍和花无病的步法自不用多说,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也是相当厉害,上墙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比另外几个人好多了。 在墙壁上攀附一下,远处终于传过来脚步声,居然只有一道声音。 听到这声音时,我没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应该是我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只有一道声音。 可是,掏了耳朵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确实只有一道声音,让人尴尬地在这里狭长的通道里回荡着。 潜伏时,伴随着敌人逼近,我的呼吸都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手心更有冷汗渗出来,像是紧张,又有些难以言明的激动。 其他人和我差不多,喘息夹在气息的波动中传出来,微不可闻,但让我心中沉甸甸的。 没过多久,那一道脚步声过来了,在拐弯的地方突然停住,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在拐弯的这边杀了这么多人,脚步声的主人真要发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很正常。 停留一下子,脚步声又重新响起,开始拐弯过来,往这里走。 这个弯很短,但在我的心里,脚步声的主人拐弯显得非常慢,这一个拐弯他至少拐了一炷香的时间! 满地都是尸体,走到第一具尸体前,脚步声突然停住。 在这一刹,攀附在墙壁上的所有人一起出手,八道掌力一同砸向出现的这道脚步声的主人。 脚步声只有一道,气息上的感觉却是什么都没有,好像到这里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魂。 有这样想法的时候,我心里没忍住笑了。 如果真是鬼魂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脚步声,鬼魂应该是飘着的吧! 古里古怪的话题说起来还是很恐怖的,说的我自己都有害怕的,背上都是凉凉的。 而出手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我不仅是背上感觉凉凉的,心里都是凉凉的。 脚步声只有一道,但到这里来的人真不止一个,也不止两个,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过来了。 在我出掌的瞬间,我听到了数十道衣袖甩起来的舞风声,以及沉闷的对掌声。 我打出的掌力不弱,但在这样的对掌下,我不仅没有讨到半点便宜,而且被一掌打退了。 一阵斑驳的气息波动荡开来,被我们攻击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们这边的人已经喘得不行了。 “我们中计了,撤了!” 突然,李妍就这样喊了一句,然后他的气息就直接远遁,消失在通道的尽头,有种撇下我们这些人不管的意思。 怎么了?中什么计?我们怎么中计了? 我一点也不明白,李妍说话也根本没有说清楚。 可惜,这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听不懂,其他人好像都知道什么情况的样子,学着李妍那般遁走。 我最后一个反应过来,也准备走了,但被我们攻击的人不乐意了。 其他人已经跑得老远了,就连被封住实力的三个人都比我跑得远,对方攻击的目标只会是我。 我刚转身准备跑,就有一股掌力从后面过来,往我后心上落下来。 心中警兆一瞬间涨到巅峰,我居然从这样一招中感觉到了必死的危机,这人的身手有点太逆天了! 此时,转身已是无力补救,我就想继续往前去,躲过这一掌再说。 想的是挺好,但当我这样做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前面居然有人,同样是一掌打出来,而我更是自己撞上去了。 “咔嚓”一声,被一掌打中的右胸胸骨断了好几根,身形后退回来时,背后那一掌到了。 一掌打在我的背上,掌力已然渗透到我的心上,就有一股撕碎的剧痛传来,让我险些昏死过去。 我很清楚,要我现在昏死,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咬着牙撑住,脚下往前一踩,借着往前的掌力,想绕过前面那个人。 然而,我又错了,面前那个人确实没动,但在我突过去的方向上站住第三人,他正面一掌打过来,打我的额头。 这一掌打得真狠,要是被打中了,我不死也要被打傻。 我要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可不想变成八戒那样子,于是一招千机裂影手打过去,对向那人的掌。 问题来了,对掌时,我的千机裂影手不仅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我的手骨还让对方震断了。 也就是这一次交手,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对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最少有七八个人。 后面一个人一掌击我后心,前面一个人一掌击我前胸,边上的将我的千机裂影手全部接下来,打出的每一道掌力一模一样,而且极有节奏。 我知道,接我掌的不是一人,而是五六个人一起出手,只在一瞬间,将我的掌影全部打下来,所以我的右手骨断了! 基本上是有死无生,这些人也不再隐藏,将十二道半步小成境界的气息暴露在我的面前。 重要的是,这些气息一模一样,至少我找不出来区别。 能将我这样的剑基境界击溃,这些人绝对掌握着合击绝学,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心意相通。 方才过来的时候,这些人走路的步调、力道是一模一样的,因而脚步声听起来只有一道…… 现在不是追究事情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我要死了,要被这十二人联手击杀。 刚才李妍说中计了,可能就是在说这十二人,他知道这些人的恐怖,于是直接退走。 这些人的出现不是偶然,可能是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 两边分排,将我围困在这里,我却没有很好的东西组织还击,在被那些人抓住后,我的剑就被拿走了。 在这时候,很快退走的八戒那些人居然回来了,对上这十二人。 “师父,老猪是不会丢下您的!” 这样喊着,八戒杀回来,实力上居然恢复到剑基境界高段,好像毒已经被解了。 花无病和李妍都没说话,手上打出的招式一点也不含糊,纠缠住十二人中的不少数。 得到他们的帮助,我这才顺利从包围中突出去。 只是,突出去容易,想要逃走,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这十二人本就是鬼魅,人已经被鬼魅缠住,想要脱身怎么可能简单。 我身上的伤势已然不轻,无力为战,李妍他们顶多算是打掩护,还是八戒在最前方挡住那十二人。 在我的感知中,八戒与那些人交手,完全处在一种被虐的状态。 李妍和花无病牵制住了四个人,和我一起的那两人也对上两个,八戒面对的对手足足有六人。 要是在平时,对上六个擅长合击的半步小成境界,八戒也不至于这样,而现在,八戒给我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 等我出来,李妍他们就开始往后撤,八戒还是一力抗之,相当艰苦。 “八戒,快走!” 剩下的六人往往我们这边追过来,李妍和花无病两人一齐上去,合力将他们挡下来。 被我喊一声,八戒马上往后撤,可惜太晚了,有点走脱不了。 他稍微后退一点,那六人就强势填上去,招式上不断袭扰,气劲疯狂波动,八戒口中不时还传出闷哼声。 知道八戒撑不住了,我只能向李妍求助。 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就凭他和草头成的关系,我选择相信他。 而现在,真是需要他帮忙了。 “李妍大哥,帮帮他!” 我这样说的时候,我感觉他扶着我的手臂莫名抖动了一下,马上就撤开,气息往八戒那边去。 “我们先走!” 我本来还想对李妍说什么,花无病突然说这样一句,声音听起来非常冷厉,充满杀机。 不明就里,我也没有多说,被和我一起的两人搀着,往通道一端快速退去。 感知中,李妍的身形已经虚幻到极致,在那十二人间一通闪烁,愣是将他们的步伐止住。 而后,他气息急剧震荡地退出来,一脚在墙壁上一点,往我们这边飘过来。 八戒也在后撤,只是速度上不能和李妍媲美,又被最先突出来的三人缠住。 急于奔走,八戒没有和他们纠缠,掌上连击,逼退三人就草草后撤,但他有些太心急了,居然忘记了一条漏网之鱼。 等我注意到,再去提醒八戒就已经太晚了。 两方交手都只在几息之间,哪里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去反应。 像是有预谋的,等八戒连掌逼退三人,气息停滞,一人从一侧闪出,气息猛地向八戒身上贴过去。 我只能干看着,感知到那人抬掌,用出让我咋舌的掌法——浮屠掌,连击三掌。 一掌重击在八戒的腰际,一掌打在背上,一掌击在他的后脑上。 “噗”的一声,八戒口中吐出大量鲜血,身体朝着我们这边抛飞过来,被掠过去的李妍接住。 其实,这里的情况已经对我们非常不利了。 我们这边完整的战力只有李妍和花无病,而且还有我和八戒这样拖后腿的人。 感知到那些人追过来时,我心里感觉已经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却在这时候发生了一点变故。 不知从何处,一道尖锐的呼喊声爆发出来,听到这声音时,我愣住了,追在我们后面的人停住了,然后原路返回,不追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完全不理解,我无奈这般对花无病问了一句,他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是懒得回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快,李妍背着八戒追到我们边上,低声说道:“花兄,我带着这位先走,我们老地方见面!” “好!” 花无病和李妍是非常有默契的,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也就没有半点默契。 我正想开口询问一下李妍,就感知到他已经背着八戒冲到前面去,在一处拐进去,然后就消失了。 少了两个人,我们四个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短的时间,听到耳边不曾散去的呼风声,我就知道我们还在通道里,一直没有走出去。 这时候,我对方向和位置已经彻底模糊,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耐着性子继续往前走一段,我忍不住了,对花无病问道:“花大侠,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花无病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面对我的质疑,他冷哼一声,说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边上那两个不知是不是非常畏惧花无病,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一下,只是扶着我往前走。 再走上一段路,我感觉到一种热度落到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这种熟悉,似乎又久违的感觉让我险些喜极而泣,我知道我们已经从黑暗的地下通道里出来,重见天日了! 因为这一点,我心里倒是有了一点底,毕竟花无病已经把我们带了出来。 没有任何停顿,我们继续往前走一阵子,还走得非常急,好像后面有人在追赶我们一样。 不管花无病有什么要求,那两个家伙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使劲往前走,估计连头都不敢回。 很快,我居然听到了水的声音,不是那种小溪,而是大江大河之类的存在。 在千湖的时候,除了遇到倒水潮,基本是听不到太明显的水声。 在先前北上时,我横渡了沧河,大秦境内最大的河,将大秦分成南国和北国两半的大河。 这里的水声虽然没有沧河那样的气势雄浑,但绝对不是什么小河流。 我很好奇,什么从地道中出来会到了一条大河前,花无病把我们带着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回我长记性了,有些事情看不透,就继续往前看,早晚会看明白的,拿出来问只会被人鄙视。 我们和大河并不远,等接近到河边时,搀扶我的两人就一脚深一脚浅,走得摇摇晃晃。 等到了河边,花无病让他们停下来,然后自己也站在这里,感觉像是在等着些什么。 见他这副样子,我心中马上有了猜测。 他这时候应该是在等船,他们可能事先安排了船,不然带着我这样的伤员,几乎是不可能横渡这么宽的一条河。 可惜,花无病接下来做出的事情让我大跌眼镜,整个人都懵掉了。 在这里等着的花无病突然出手了,气息一变,两招向我们这边杀过来,攻击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边上的两人。 像是早就预料到花无病暴起出手样的,那两个不是省油灯的家伙,把我当成挡箭牌,往花无病击出的掌上一推,跟着出招过来。 我胸骨已经碎裂,心脉上也被之前的人一掌震伤,又被这样折腾,口中往外咳血。 等我身体迎上花无病一掌时,我心里痛苦之余,还是另外的想法。 我很好奇花无病会怎么处理这样状况,又要救我,又要对敌,不用说肯定不好处理。 结果,花无病拿出来的应对让我很无语,也很无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章 迷雾重重(二) 当那两人将我推过去时,花无病让我知道了他的狠辣。 他打出来的一掌居然一点都没有收力,我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一茬就被他一掌打在胸口上,打飞出去。 “我……噗!” 我其实很想开口骂他的,但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从嘴里喷出来,让我根本开不了口。 我的胸骨本来就断了,又被他这样一掌,更是不知道碎成什么样子,那种碎骨刺入血肉的感觉让我一阵抽搐。 不仅是我,连把我扔出来的两个家伙也没有想到这一茬,身体都是僵住、愣住。 他们可能是把我当成花无病的朋友,所以想拿我从花无病手中搏一搏生机。 谁知道,花无病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连我都一掌打飞了,丝毫不留情。 “死!” 一声大喝,花无病跃起的身形宛如一只大鹏鸟,双翼展开,双爪重击向两人的头颅。 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感觉得到花无病的爪功有多厉害,被这样爪一下,两个人的头铁定会像瓜果一样,被直接抓碎。 我这个重伤要死的瞎子都感觉得到,他们两人明眼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他们往后退去。 可惜,他们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花无病的节奏,一瞬间就被花无病撵上一人。 我感觉,并不是花无病太强了,而是那两人有问题,他们后撤的时候,感觉到他们的身形移动很迟缓。 想起来他们之前内息被封住,我也大概知道了,可能是封住内息的毒被没有解开,只是被他们暂时冲破了。 一撵上去,花无病瞬间变招,原本砸向头颅的爪往边上一偏,重重地砸在那人肩上,“喀嚓”一声,他的肩骨彻底完蛋了。 通过那人口中发出的惨叫声,我知道那人是谁,是在黑暗中发出叹息声的那一个。 不只是砸碎肩骨,花无病的手掌还控在他的肩上,将他的身体控制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往他的丹田气海上打过去。 很清楚花无病是什么心思,那人疯狂地挣扎,可惜花无病的手就像是一只铁钩子,狠狠地抓着,让他完全挣脱不开。 接下来,一切就像花无病计算的那样,一爪打入他的腹部,将丹田气海击碎,里头的内息流失一空,那人成了废人。 这还不算,花无病的手瞬间又抽出来,再变成击掌,掌速快得离奇,让我都没感知清楚他到底击掌几下。 等到掌收,那人的肢体关节全部被打碎,口中不住哀嚎,偏偏还死不了,这种感觉真是不如去死呢! 看到那人的惨状,先前那个挺话多的人真是怕了、怂了,都要被花无病的凶残吓死了。 他的头脑倒也是清晰,知道自己在路上绝对跑不掉,步法不可能强过花无病,他就往大河边上冲过来,想要跳进去。 花无病知道他想干什么,将手中提着的那人甩起来,发出“呼呼”的舞风声,然后朝着那人必经之路上狂暴地甩过去。 在他甩人的瞬间,我感知到他手中还度过去一道气劲,将那人直接震死,不留活口。 “花无病,你无耻!” 被砸过去的尸体拦住路,那家伙也是要疯了,身上丝毫没有停滞,一掌击打在尸体上,将尸体震飞到河中。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快速清开障碍,快点蹿到河中。 “叮咚”一声,尸体落水,那人却被震得往后退去不少,离河边的那一段距离很近,这时候却像是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花无病度过去一道气劲,不只是为了击杀那人,更是料到了被拦路的家伙铁定会出招打击尸体,所以用这种招数断绝生路。 当那人一掌重击在尸体上时,这一切的结局都注定了,他已经无路可退。 抛出尸体时,花无病的身形再度大鹏一展,追着尸体飘过去,双爪宛如铁钩,时刻准备出击。 见那人被震飞,花无病早有预料,身形非常顺畅的向一边转过去,就像扑水捕鱼的鱼鹰,攻击那家伙。 可能自知生路难寻,那家伙也有了些不要命。 身体被震回去时,他强行在空中摆动几下,卸去力道,落地的一刹,一脚在地上重点,贴着地面突过去。 这样的对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鹰与蛇的较量! 在我的小的时候,我在大山中鉴证过一场苍鹰与大蛇的较量。 大蛇出来捕猎,到了一块草木稀疏的地方,结果被搏击长空的鹰看见了,鹰马上俯冲下来,把蛇当成了猎物。 鹰是会飞的,蛇自然没事不会把目标往鹰的身上打,现在被鹰攻击,它也不坐以待毙,挺起身体搏击一番。 当大蛇的毒牙亮出来时,鹰也要忌惮,因为被大蛇咬上一口,鹰再会飞也得死。 蛇同样忌惮鹰,忌惮那铁一般的利爪和鹰喙,一旦落入鹰的这两样利器下,它马上会被分尸。 两方纠葛、搏斗,试探好多次后,大战最后在一招间爆发,结果是同归于尽。 鹰在一个很好的时机用利爪把大蛇提起来,带到极高的天空中,铁喙也狠狠地啄在蛇头上。 每一喙下去,蛇的身体都在震动,更有鲜血从高空洒下来。 鹰厉害,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鹰啄击它数次后,它抓住机会,一口狠狠地咬在鹰腿上。 被毒蛇咬了,鹰一时未死,更加凶狠地往蛇头上啄下去,很快,伴随着鲜血洒下,一个蛇头从天上掉下来。 蛇死了,鹰还在天上飞行,过了一阵子,彻底被毒蛇的毒性侵袭,摇摇晃晃的,然后一头从天上栽下来。 这样的搏击结果,让人唏嘘也值得深思…… 那是真的鹰与蛇,而在这里的是两个人,两个都是武林中的硬手子,结果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当那人贴地杀过去时,花无病马上变招,冲势不减,身形一个斗转,双手收回,一脚重重地往下方踏过去。 腿在下,而且长于手,面对我在上敌在下的情况,用腿确实比用手更加优势,花无病的应对无可挑剔。 花无病变招,那人也马上变化,身体就就像是一张羊皮纸,展得很开,而且身体往下落,真的快要贴在地上了。 我最开始还闹不明白他这样应对的理由何在,等他非常完美、巧妙的从花无病腿下掠过去时,我才知道这家伙心机是何等之深。 他可能从一开始就算计到花无病会用腿来攻,贴地杀出时,速度上控制绝佳,找着花无病变招时间消耗的空隙,从下方掠过去。 虽然他到了花无病的后方,但就这样蹿到水中去也是不可能的。 花无病在步法和实力上都强他太多,他这样逃是逃不掉的,于是他掠过的身体,身体宛如鲤鱼跃龙门,盘旋上来,一拳重锤花无病后脑。 他的拳风凌厉,威力不俗,脑袋是人身上相当脆弱的地方,花无病实力再强,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涉险。 当那人一拳捶过来,他的身体马上匍匐下去,那人一拳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过去,但就是没打着。 不仅是闪避,花无病之前踢出去的腿借势往后一撩,甩出一道长长的腿劲,重击那人的下颚。 那人马上偏头,让花无病这一踢落空,但花无病的腿就像一条长鞭,稍微一扭,脚面勾到那人脖子上。 两人身体降下地面时,花无病腿上下压,勾着那人的脖子,将他的头重重砸向地面。 脖子是相当脆弱的地方,已经被花无病的脚控住,那人不可能强行挣脱,值得顺着花无病用力的方向,“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因为是在河边,地上的土相对湿软,头在这里磕一下顶多头破血流,也不至于死人。 吃了个大亏,那人也马上还手,出招的时候或许含怒不小,一拳从花无病两腿间钻进去,准备打击花无病的下阴。 被人瞄着这种地方打,是人都会火冒三丈,花无病也不例外。 “滚!” 就听到花无病压制着暴怒的一声喝,身体再度转动,双掌重击地面让身体直接直起来,一脚微钩,脚踝撞在那人的拳面上。 脚踝硬不过拳头,但花无病的实力强于那人,吃亏的还是出拳的那家伙。 脚踝与拳面一触即分,花无病借着撞击的力量抽腿,勾着那人脖子的脚反转一带,将那家伙身体甩飞起来,然后一腿重击在那人的胸膛上。 在花无病接连出招时。那家伙似乎是绝望了,放弃抵抗了,毫不闪躲地让他一脚蹬过来。 “嘭!” 腿上劲力爆发的瞬间,花无病似乎发现了什么,居然有了准备强行收腿力的动作,可惜晚了! “哈哈……咳咳……花无病,你上当了……咳咳……” 口中咳血不止,那家伙还是笑着,得意极了。 从他这样副样子,我终于知道这家伙的城府有多深了,我从未预料到的深!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大河,无论是俯冲到花无病的后方出招,还是一拳重击向花无病的下阴,都是为了逃出生天做准备。 他打花无病下阴的一招也是绝了,通过这种方法让花无病暂时大怒,进而失去理智,就会像这样踢出一腿,直接把这家伙送走了。 虽然花无病后来反应过来,但还是晚了,一脚踢出,不仅把那家伙踢飞了,踢到河中,自己也因为用力,身体僵持住动不了,无法追击! 虽然眼睛看不到,我也完全可以想象到花无病这时候会是什么表情,铁定是气得牙痒痒。 “张瑛,我必杀你!” 听到花无病的叫喊声,我知道了,原来那个家伙叫张瑛,可惜我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怒意满满地咆哮一声后,这一块地方伴随着张瑛落水声散去,变成一片死寂。 其实,看到张瑛跑了,花无病险些气死,我心里也是挺痛快的,谁让花无病刚才打我一掌。 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对张瑛我并没有太大的恶感,至少他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样一想,我顿时愣住了,张瑛不是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他和那家伙一起把我扔向花无病就不怀好意吧! 正想着,花无病饱含怒意的喊叫声把我惊回来。 “你笑什么!” 被他一问,我愣住了,不由自主地问他一句,“我笑了吗?” 他深有其事地回答我,“你笑了,刚才笑了!” “这……”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隐隐有了点不好的感觉,心道,这就家伙不会要对我做出什么吧! 花无病没说话,但往我这边走过来,走得很慢,踩在沙土上细微的“唦唦”声让我感觉不太好。 “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身受重创,躺在地上都难以动弹,要是这家伙准备杀我或是要做其他的事情,我真是一点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我心里开始有点埋怨李妍了,为什么他要带走八戒,而我把交给这么一个危险人物。 我觉得花无病和李妍之间是有计划的,只是这计划他们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对我透露半点东西。 到我面前站住,花无病居然伸手扯住我的衣服,把我提起来。 身体被非常粗暴的移动,身体的碎骨在身体里、血肉里一阵搅动,那种痛楚让我额头上都有冷汗留下来。 我很想对花无病这家伙破口大骂,但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只能让他摆布。 “李龙辰是吧!不要招惹我,就算你是剑帝弟子,我也一样敢杀了你!” 我最受不得就是这种话,心中也是积郁难平,冷声对他说道:“花无病是吧!有本事,你就杀一个试试!” “你……” 被我言语上挤兑,他真是抬手了,蕴含狂暴掌力的掌心抬起来,往我额头上落下来。 要是这一掌砸下来,我必死无疑,但我有信心这家伙不会杀我,因为他和李妍之间有些约定。 不管他们的约定具体是什么,就是冲着李妍,花无病也不可能杀我,这也就是我的凭借。 果不其然,这样吓不到我,他手掌最终停在我额头稍前位置。 “有点胆气,不过我还不想杀你!” 知道这家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我都懒得戳穿他,直接问道:“说吧,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你怎么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莫名其妙地问我,我回答道:“我的命在你手里,你为何问我?” 我问的是这个,但他却答非所问,说道:“梁国二王子是你推上位的吧?” 一下子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直言,说道:“是又怎么样?” “那你见过刀剑公子吧?” “咦……” 见他将话题引到刀剑公子身上,我感觉他似乎要对我说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没错,我见过刀剑公子。”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样,觉得刀剑公子梁生这个人怎么样?” 我感觉他话中有话,好像根本就不是在问关于梁生的事情,而是想跟我透露一些事情。 我无言,他也不继续说这件事。 “我没办法救你,现在我要把你丢到河里去,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说完,都不给我开口反应的机会,他伸手将我身上好几处穴位点住,让我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然后提着我到河边上。 见他居然想把我扔到河里,我真想骂他,非常想骂他。 因为我怀里有从西戎狼部传过来的信,我眼睛看不见,还没有读过这封信,现在他居然要把我丢到水里去。 信上的内容是用黑墨写的,这种东西放到水里泡一泡会怎么样就不用多说了吧…… “李龙辰,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一记手刀砍在我的脖子上,剧痛传来,让我的意识趋于迷糊,然后消失不见。 最后被抛出去时,我感觉到花无病好像是原路返回去。 落水后,一片冰凉,多余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桃花源老人 人在将死的时候,或是昏迷的时候,倒是会变得非常清醒。 在我被花无病那个混账家伙扔到河里后,脑子里倒是想了不少的东西,也可能是在做梦。 将卖汤圆的瞎子这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我倒是从中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瞎子卖汤圆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我之所以掺和进来,完全是因为客栈里白猎的意外。 而真正让我感觉意外的是,李妍、花无病、南宫哲这些很厉害的人也掺和了进来。 不仅如此,这些人会出现都是存在一定目的的,而且李妍还和花无病似乎达成了某种协定,双方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暂时不说,有点问题的还是南宫哲。 我感觉南宫哲好像有点问题,在被困到黑暗之中开始时,南宫哲和一人打了起来,他下手太狠了! 那种狠辣的手段,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就是不合时宜的,他不应该急着把那人杀了。 不仅是这一点,在之后可能是瞎子的人说话时,他表现地也有些奇怪。 不过,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家伙很有问题,真的很有问题…… 再把南宫哲的问题放到一边,我想起来在客栈中听到的那四个人的对话。 他们提到了一个朱缺的名字,我曾经以为瞎子就是朱缺,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对瞎子的实际情况,基本上没人知道,那几个连实力都没有的人不存在了解瞎子的可能。 既然如此,他们口中的朱缺不是瞎子,那到底是什么人? 不仅是瞎子的问题,连花无病最后跟我说的话也很有问题。 从他的意思中,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行踪有很大程度上的了解,而且他似乎是质疑刀剑公子梁生。 他不质疑的话我还没去想这个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刀剑公子梁生的做法确实很有问题,我感觉他是故意杀掉梁千寻的。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把梁千寻抛起来,用长棍将他刺死,看起来似乎是太生气了,才这般泄愤。 现在想想,根本就是另一种味道。 他绝对猜到我可能会阻止他击杀梁千寻,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这才把梁千寻抛起来。 等我喊停的时候,他手上做出收力的动作,但已经抛起来的梁千寻改变不了动态,就被他刺死了。 这样一来,梁千寻的死倒像是一次意外,只是不容易看出来是梁生他刻意要击杀梁千寻。 想到这一层,我顿时感觉心里凉凉的,真的是异常的冰凉。 我根本没有想过梁生这梁国监国会有问题,或者说这家伙隐藏得太深了,让我完全没有料到的深。 凡事都是有原因的,梁生这般苦心孤诣地潜伏在梁国,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会和我一起将梁道推上王位,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到此,我又联想起来一件我没有查清楚的事情。 在赵国的时候,我们曾经强行进入梁国烧粮,当时那一批运给东夷人的粮草就放在梁国。 不仅是放在这里,更是有和信旅庄的人打幌子,再加上梁国的军队进行守护。 从赵国离开进入梁国后,梁国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我几乎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如果不是花无病的话,我想起这件事时,也绝对会把一切矛头指向梁千寻,现在不一样了。 梁国的对峙中,掌握多数力量的还是梁道,说明守护粮草的军士不应该是梁千寻派出来的,至少他手头上不一定有那些军士。 不是梁千寻的话,那人也不应该是梁道,因为梁道基本上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那会是谁? 到这里,绝对要考虑到梁生这个梁国监国的存在。 虽然他一直在梨花林里守着,我和梁道分析梁国局势时,也没有将他考虑进去,但我不相信这样一个监国手中会没有军权。 如此说来,协助东夷人的真凶只会是梁生,这也就印证了花无病和我说的话,他应该很早就知道梁生这老奸巨猾的家伙有问题。 只是,他获得消息的途经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了这些东西,我的心里其实是无奈的,想通了这一切又怎么样,我现在要在河里漂流到什么时候呢,我能不能活下去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泡在水中的我感觉有了点变化,身体似乎缓缓离开水中,有了温暖的感觉。 感觉自己好像是让人救了,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救了我,可眼皮变得非常沉重,根本睁不开。 我本就是一个瞎子,能把眼睛睁开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我便放弃睁眼,看看救我的人会怎么做。 没过多久,有一些细碎的说话声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我想去听,但耳朵里好像是进水了,听到的声音几乎都是扭曲的,根本听不清楚。 很快,就有一只手落到我的胸口上,开始缓缓用力,轻微地进行按压,腹腔中的积水这股力量的推导下,逆到喉头,才从嘴里流出来。 本以为水被吐出来,会感觉好受很多,但真实的情况是感知变得更加昏沉,很快就真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过了很长时间的样子,等我意识恢复过来,我已经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我才从床榻上勉强地将身体撑起来,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这时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换了。 装在胸口的羽帝金令以及来自西戎狼部的信全都不见了,这让我有点慌张。 落水之后,来自西戎的信绝对是毁了,但羽帝金令也是一个非常要紧的东西,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我正想着去把羽帝金令找回来,却从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推门而去。 “你醒了!” 说话的声音略微有点惊讶,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怔住一下,我对着说话的人点了点头,继而拱手称谢,道:“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他淡笑一声,很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无妨,老头我不过适逢其会,这才搭救……” 这时候,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话语突然停住,还在我面前做了什么动作,有了细微的甩风声,声音依旧惊讶,问道:“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早就知道他会发现这一点,我回答道:“没错,看不见了!” “是不是因为泡了水暂时看不见了?” “不是,在落水之前就已经失明了!” “哦……” 也不知道他这样答应一声是什么意思,我想到我现在关心的事情,马上问道:“老丈,我随身带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不问也罢,一问老丈不说话了,站在原地没动,不知是什么情况。 很不明白,我停顿一下,再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老丈,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的问题让他非常古怪地叹息一声,“晚辈,你是大秦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大秦羽帝的金令?” 他这样一问,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要知道一般的军士都不认识大秦羽帝的金令,现在这个不知什么身份的老人居然认识,这说明这老人不一般。 但我也只是感觉有点不妙,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因为我的实力基本上恢复了,但这个老人只是普通人,威胁不到我。 “老丈,这和您有关系吗?” 虽然知道这老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是他将我从河里捞起来的,所以我对他依旧用着敬称。 老丈挺执着,我很明显表示不想告诉他,他倒是掷地有声地说道:“当然有关系,我和大秦羽帝可是有着不小的渊源!”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冷笑着,这种话拿出去骗小孩子还差不多,谁知道他这有渊源的说法是真是假,是有交情还是有血仇! 可以说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我没有开口接他的话。 他继续说道:“你身上有着羽帝金令,我只想从你口中了解一下大秦的现状,其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多问。” 即便他这样对我保证着,但我还是没有给他说的意思。 再无关的事情,从我口中说出来,听到一个可能与大秦敌对之人的耳中,都有可能变成敌资,这种事我才不会做。 他还是继续说着,“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咦!” 他说的这个问题确实是我关心的问题,我被花无病那混蛋家伙丢到河里,那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老丈哂笑一声,说道:“就知道你不知道,一个瞎子被丢到河里,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这样吧,我们来交换怎么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们共同认为问题等价的基础上,交换答案,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老丈也是老奸巨猾,知道直接问不出来,就想出这种主意从我口中套话。 我想知道的事情绝对比他想知道的多,这样的交换绝对是我吃亏,这也算是我有求于他,只是吃这个哑巴亏了! “好吧,你说问题吧,我考虑值不值得交换。” “嘿嘿,小子,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叫什么名字。” 对他的问题让我感觉有点意外,但又有了理所当然的感觉,我手中有羽帝金令,他要弄清楚我的身份也是正常。 “我的问题是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又笑一下,他说道:“小子,你也算厚道,这两个问题基本上等价,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 我没有异议,现在知道我叫李龙辰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这老丈这一个。 “我告诉你,你现在在赵国西南,桃花源,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知道现在的位置,我有点傻眼,我居然回到赵国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赵国的南边是梁国,梁国的南边是夏国,我在夏国落水,居然又回来,这可真是无奈了。 稍微控制思绪,我回答老人的问题,说道:“我叫李龙辰。” “李龙辰?” 有种惊讶的感觉,老人将我的名字重复一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和李龙飞是什么关系?” 见他一下子尖锐地指出这个问题,我没准备跟他说实话,因为这个问题不在我们等价交换的范围里。 “怎么了,难道说我姓李就要和李龙飞有关系了?” 他一时沉默,苦笑出声,“也对,我这个问题问得确实有问题了。” 李龙飞是我爹,他因为我叫李龙辰就联想到我爹身上去,可见他和我爹绝对是有渊源的,只是这渊源是好是坏就难以猜测了! 在这种情况不明的状态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说出否定意味的话,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了,再来交换第二个问题吧!我想知道,你的羽帝金令是怎么得来的。” 我笑着回应他,“我想知道,你现在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他马上笑着说道:“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东西我马上双手奉上,羽帝金令什么的在我手中根本无用。” 有他这句话保证,我也有了点底,直言道:“这是羽帝陛下亲赐给我的。” 莫名其妙不相信我的话,老丈大叫一声,说道:“这不可能,你在撒谎。” 我真是迷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言之凿凿。 “这么就不可能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秦羽帝不久之前已经身受重创,怎么可能亲自把羽帝金令赐给你!” 他的话透露出来一些信息,他一直关注着大秦,也知道大秦洛都之前发生的刺杀。 他说到羽帝身受重创时,话语中没有一点好气,可见这人确实是和大秦敌对的,我之前的戒备是正确的,这家伙很有可能不是好人。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和你交换信息,说的都是实话,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你……” 似乎被我气到了,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也是没办法,他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在交换的问题里,我真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没有违背剑客的剑德。 可能是在纠结,他最终没再继续这问题,转而说道:“你的意思是大秦羽帝并没有身受重创?” 他这时还想套我的话,我真是忍不住冷笑一声。 本来是我比他更着急,谁知道现在因为羽帝的消息,他倒是比我更着急了,主动权就落到我的手里。 “老丈,你应该先遵守承诺把我随身携带的东西给我吧!” 可能是对我说的话很不爽,他冷哼一声,移步过去拿了些东西,递到我的手中。 “不就是一个金令吗,用得着如此紧张么?那一封信被水沾湿,根本没办法看,真不知道你急着要回它干什么!” 他可能是无意中这样说出实情,也可能是我欺负我是个瞎子,眼睛看不见,才说出这种话来诈我。 不管怎么样,我马上把两样东西收到怀里,对他说道:“我也有问题,我想知道你和大秦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的话像是戳中了要害,他一下子没了声音,非常沉默,感觉连呼吸声都快要没了。 “你的问题过了,这不等价!” 他这样辩驳,我笑着回答他,“我的问题只有这个,你觉得不等价,你就换个问题吧,换个你认为等价的问题。” 我故意表现地非常随意,通过这种方式给他压力,让他对我妥协。 谁知道我小瞧了这位老丈的决心,他也冷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其实我的问题也只要这一个了,要是不行的话,我们的交换就此终止吧!”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反正是绝对不会给他让步的,就说道:“好吧,那我们的交换到此为止,我要走了!” 说完,我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但他却在这时挡在我的面前。 “呵呵,小子,我救了你,你这样就想走啊!” 知道他是话中有话,我回他一句,“我没杀你,已经是还了你救我的恩情了!” 他又笑了,笑得很得意,好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哈哈,你还真是嫩了点!你昏迷了五天,你觉得我在救你的这五天里,会不留些手段吗?要是你执意要离开这里,小命没了可不要怪我。” “你尽可以杀了我,有你这样一个年轻人陪葬,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算是太亏了!” “你!”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将计就计 这老人扬言在我身上留了手段,可以害我性命,我一时难猜真假,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老人笑道:“你不相信我留了手段?” “没错,我不相信!” “好、好、好,你试试感受一下,看看你体内奇经八脉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言之凿凿这样说,我也只能尝试着感知一下,看看他说我奇经八脉上有东西是不是真的。 其实,我连奇经八脉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能在全身进行大范围寻找,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我不认为这老家伙疯了,在这里胡说八道,所以我再次进行寻找,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没有找到。 当我把注意力放到老人身上时,他笑了,笑得有点冷,“李龙辰,找到了,是不是在你的奇经八脉上看到了三个碧色的小点?” 虽然我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但我想看看这家伙在卖什么关子,于是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他这时候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哈哈,你被我下了三碧散,这种毒会附着在你的奇经八脉上,侵蚀你的武功,要是没有解药缓解,你绝对会死得很惨!” 三碧散?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瞬间明白了这家伙的来历,他是中师唐门的余孽。 中师唐门霸绝天下的五种毒,二丹三散,落魄丹、阎王丹、三碧散、五毒散、七绝散。 这家伙手中居然掌握着三碧散,可见这家伙在中师唐门的地位绝对不低。 只是这老家伙有点蠢,自以为可以凭借三碧散制住我,谁知道我的体内有吞噬奇蛊,把三碧散的毒给吸收了,所以我一点事也没有。 有心探知中师唐门余孽的秘密,我假装出中毒惊恐的样子,问道:“你是中师唐门的人!” “咦,你也知道中师唐门?” 他微惊一声,像是有点惊讶的样子。 我说道:“中师唐门毁在羽帝手中,当年门内有二丹三散,号称毒绝天下,你这里有三碧散和解药,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哈哈!” 我这样说道中师唐门,这家伙估计听着也感觉脸上有光吧,谁让他是中师唐门的余孽呢。 “好小子,见识不浅,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中师唐门的人!唐门未毁之时,我还是唐门护法,现在却沦落到藏身于此,这全拜申羽所赐,此仇不共戴天。” 言语间,满满都是对大秦的仇恨,而且这恨意经过时间积蓄变得愈发浓郁,俨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说道这里,我佯装好奇,问道:“羽帝在洛都遭遇刺杀,这件事莫不是你们中师唐门之人策划的?” 似乎对我没有了太多的戒心,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听到了消息,却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断然不会是我们中师唐门的人做的!” “哦,为什么?” 他冷哼一声,满是不屑,说道:“若是我们中师唐门出手,羽帝绝对有死无生,怎可能留下一个重伤欲死的下场!” 见他说得这样斩钉截铁,这样肯定,我心中不免好奇,他们中师唐门的余孽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没开口,他已经猜出来我不相信,于是说道:“中师唐门毁灭之时,门中的精髓大多保存下来,除了阎王丹失落,满天星雨动乱之中被毁,血煞阎王、暴雨梨花针、孔雀翎尽数保存下来。” “若是我们中师唐门要取羽帝性命,三道暗器任取一道,羽帝绝对在劫难逃,绝世暗器弑杀羽帝之时,也是我们中师唐门重新屹立之日!” 通过他这堪称是豪情满怀的言语,我先前的猜测得到印证,杀害小家伙的人确实不是中师唐门的人,而是其他势力。 中师唐门决定动手弑杀羽帝时,就是中师唐门余孽从蛰伏到再现的时刻,也是中师唐门重新出现的时刻。 对老人说的这话,我心里只信六分,还有四分不信。 他在我面前这样夸赞中师唐门,不乏想要通过中师唐门的力量慑服我,让我为他所用。 而且,也有给中师唐门造势的嫌疑,这有可能是中师唐门重现江湖的序章…… 不管怎么说,中师唐门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太可怕、太恐怖! 长吐一口气,我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选择屈服的样子,问道:“你现在对我下了毒,你要我怎么样?” 他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要你做其他的事情,只要你服从我,帮我办事。对了,你现在的实力怎么样?” 犹豫一下,我回答他说道:“小成境界初段。” 他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实力,叹了一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来我今天是捡到宝了。” 对他这套说辞,我心中是嘲讽地笑了,要是我说我现在是剑基境界初段,他还不得吓死呀。 我没说话,他笑完又说道:“从现在开始,这里就划给你住,你准备一下,三天之后我来找你,我们出去办点事。” 说完,他就准备走,我马上追问一句,“我身上的三碧散怎么办?” 我演的其实挺到位的,我这样一说,他怕是对我身中三碧散剧毒的“事实”深信不疑了。 轻笑一声,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三碧散每五天发作一次,等第三天我来的时候,会给你缓解毒发的解药。” 说完,他这次是真的走了,我也没有出言挽留他。 我有心探测一下中师唐门的秘密,现在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种机会稍纵即逝,我必须把握住,所以前往李唐的行程要稍微推后一下子。 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倒是用这三天将所学稍微梳理一遍,也一点程度上调整了修行的状态。 开始将所学剑术大而化之,往连云剑中融合出一套更加精炼的剑术,或者说更加符合我的剑术。 其他的武功也要这般融合,除了剑术,最值得融合的应该算是我的步法了。 从朝无均的踏风腿中,我得到了不少的灵感,而现在我又掌握着众多江湖上排位前十步法,绝对可以融合出来一种冠绝排行的步法,将腿法与步法重新融合到一起的步法。 想是这样想的,也想的挺好,但做起来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三天的时间远远不够。 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三天也不是白费,剑术上有了极大的精炼,还因为使用木剑、竹剑、藤剑,对柳剑的体悟高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选对了修习的方向,实力上更是有了比较大的进步,从剑基境界初段往中段提升了一大半。 有这种感觉时,我知道我距离剑基境界中段已经不是太远了。 那家伙也算是遵守约定,第三天准时过来找我,还扔给我一个气味有些古怪的药丸,说是三碧散的部分解药。 我不知道这药是真是假,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没中毒,自然不需要吃这种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的药。 他不知道,这东西我没吃,也没丢掉,而是留在身上,准备什么坑他一下。 我说过,我当时没杀他就已经还了他救我的恩情,现在他算计我,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地“回报”他一下。 “你把这个戴上,掩盖一下面貌!” 当我正发愁这样出去会不会被我在赵国的一些朋友认出来,这家伙居然扔给我一个面具,让我把脸遮起来。 心中暗喜正合我意,我马上把面具戴在脸上。 “我们要去梁国见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开口,我会对那人说你是我的哑巴弟子,想来那人就不会为难你!” 他这样说,我只管点头便是,现在是他要带着我走,什么头痛的事情就让他去考虑吧,我用耳朵听着一切就好了。 他的目的地居然是梁国,这让我心中更加窃喜,要是时机成熟了,我会直接撇下他,再从梁国去夏国,往李唐那边去。 但这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我现在就是要潜伏下来,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了,等到了梁国,我让你杀什么人,你必须没有任何犹豫去把他杀掉,听见没有!” 他这是在给我做提醒,但我还是要表现出我的立场。 “我是一个剑客,如果你要我滥杀无辜的话,那我情愿被三碧散毒死,剑客的尊严容不得践踏!” 我说完,这家伙先是沉默,然后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你放心,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要你杀掉的人,绝对是一些有取死之道的人,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的保证我可真不敢放心,只得说道:“出手前我会有自己的判断。” 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他问道:“你要什么趁手的兵刃,剑还是枪?” 问到这里,我转到里面去,拿出我三天修习用的竹剑、木剑和藤剑,说道:“有这三样足够了!” “这……” 他迟疑了,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他不迟疑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也懒得解释太多,我只是说道:“你就看着吧,你会知道有多少该死而未死的人会死在我的三剑下。” “三剑?那我就叫你三剑吧,怎么样?” 真是随意的感觉,他给我临时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我也没有排斥,三剑这个名字也不是太烂,将就着用吧。 “好了,我们走,去梁国!” 将一切准备好后,我们两人上路,去梁国。 虽然自以为用三碧散制住了我,但他对我还是不太放心,一个包袱般的东西一直被他自己背上,我只是带着三剑。 因为他就住在赵国边境,很快就进入到梁国境内,还直奔大梁城去了。 梁道刚上位新梁王,这家伙就火急火燎地往梁国都城大梁跑,这其中的原因真是值得深究。 想到花无病之前的话和我产生猜测,我怀疑这家伙是来找梁生,虽说我戴了面具,但梁生这家伙很有可能认出我来,不得不防。 “你这是要去见谁?” 被我问了一句,他沉默一下,像是考虑要不要告诉我实情,然后开口说道:“我们要去见梁国的一位实权人物。” “是不是梁国监国梁生?” 听到实权人物时,我基本上已经猜测到了,毫不犹豫地这样问一句。 他愣住了,往前走的脚步都停下来,好像在盯着我看。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冷笑一声,回答道:“我不久之前还和他见了面,现在梁国已然变换,实权人物,除了梁道就只剩下他了!” “你怎么不怀疑是梁道?” 可能我这样肯定是梁生,他不理解吧,于是这样问我一句。 摇摇头,我告诉他,“我认识梁道,他不可能和中师唐门有关联,倒是梁生这位当年的刀剑公子城府格外的深!” “我认识梁生,所以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去见梁生,他绝对可以把我认出来。” 我表明态度后,他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暗中跟着你,也在暗中保护你,怎么样?” 他不太相信我,声音有些冷意地说道:“要是你不管我,那该怎么办?” 真不知道这家伙担心什么,我直言道:“我中了三碧散,命还望着你给我续下去,我不会自寻死路!” 我说的是大实话,他也肯定地点了头。 “说得对,那一切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们约定在大梁城中的福寿客栈碰头。” 没打算这就离开,我说道:“等到了大梁城,你去见梁生的时候,我才会和你分开,暗中潜到福寿客栈观察。” “嗯,如此甚好!” 最终定计,我们继续往大梁城那边步行。 这家伙没实力,而且年纪还大了,走起路来速度真是相当慢,但我也没办法,只是跟着慢慢走。 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在这过程中,我都在不断尝试着进行融合,将剑诀融合、步法融合。 到目前为止,剑心诀还只融入了九玄剑诀、血煞剑道、清一剑诀、大阴阳剑。 可能是我这段时间运势不行,离我爹融合青莲剑歌、大阴阳剑、戮灭剑道、大破灭剑谱、小浮屠剑诀、清一剑诀的程度还差得远呢! 虽说差距不小,但我那九玄剑诀实在是真正强大的剑诀,让我在剑诀心法上也没有落下太多。 当这四种剑诀真正意义上融为一炉时,我的内息和剑气的浑厚程度增强许多,绝对比以前强了很多。 走了快七天了,我们才到了大梁城附近,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我和他分开,暗中跟随他去福寿客栈。 在路上时,我心里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要来人真的是梁生,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他。 可惜,我现在实力上可能还杀不了他,因为他的水到底有多深我还是不知道,刀剑域之争时,我并没有弄清楚他真正的实力。 不仅如此,就算我杀掉了他,梁道那边我又要怎么去解释,梁生可是梁道的四叔,在梁国颇具威信的人。 在梁王宫前击杀梁千寻后,他的声望在梁国绝对达到了顶峰,我要是平白无故杀了他,真不好解释。 问题在于我没有证据,光是这家伙的一面之词和我的一面之词,绝对不足以说服梁道。 在这之前,我必须保证一点,来这里和这家伙见面的人必须是梁生,而且我必须将梁生的所作所为全部坐实。 我现在对梁生的怀疑也只是来自这家伙和花无病的只言片语,以及我自己的猜测,还不能坐实。 要知道,疑罪从无!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战 暗中跟随这个来自中师唐门的老人,在福禄客栈里,我感知到了他要见的人,他没有骗我,来人确实是梁生。 “梁生兄,别来无恙!” 在客栈大堂里,两人一见面还挺客气,老人对梁生这般说道,还做了拱手的动作。 梁生一笑,同样拱手还礼,笑道:“唐艺兄,久违久违,来来来,随我上楼细说。” 福禄客栈似乎被梁生包场了,或者说就是梁生占据的地盘,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一个人,在这里服侍的人。 他们上楼,我从客栈外围悄无声息地潜上去,我必须听清楚这两家伙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上到客栈三楼,他们两个进到一个房间里对坐,马上就有人过来看茶。 不说话,先喝茶,等过了一下子,唐艺才开口问道:“梁生兄现在快活呀!梁国易主,小梁王梁道上位,国家大事怕是都落到你这个监国头上吧!” 唐艺口头上说的是朝中事务,但真正的意义我们都懂,伴随着事务而来的,还有处置的权力,梁国现在相当大的权力都是在梁生手中把控着的。 梁生淡笑了一声,却不接这话,对唐艺反问一句,“唐艺兄久在赵国桃花源隐居,怎么现在跑到我梁国来了?” 唐艺笑笑,说道:“在桃花源培养了一个得意弟子,现在带他出来转转,给我做点事情,也权当是让他见见世面!” “哦,不知唐兄高足可否引见一下。” 对我这个唐艺弟子,梁生表现地非常感兴趣,这般说道。 唐艺马上拒绝,说道:“这怕是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面对梁生的追问,唐艺也不与之纠缠,只说道:“梁兄放心,等我去夏国做出一些事情,你自然有机会知道我的弟子。” 听到唐艺要带我去夏国,我心中更是暗喜,这个可是天随人愿,我可是很想去夏国。 梁生声音中有些惊讶,问道:“你要去夏国?去那里干什么?” 梁生这个问题问得很不好,他们两个算是一种不太正常的伙伴关系,但这关系远远没有达到透露目的的地步,梁生似乎是忘记了这一点。 略显不悦,唐艺冷声道:“梁兄,这种事情怕是不好往外说吧!” 尴尬地笑一声,梁生也没有生气的感觉,换了个问题。 “唐兄,你这次来,不可能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去夏国吧!有事的话,还请直说。” 伸手将茶端起来喝一口,唐艺开始说实话,“梁兄,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只是想向你核实一件事情。” “什么事?” “洛都的刺杀和你们梁国有没有关系?” 唐艺问到这问题上,外面的我都开始紧张起来,这个问题是我非常关注的问题,我可是一直在找杀害小家伙的凶手。 咳嗽一声,梁生缓缓说道:“这事和我们梁国确实有关系。” 见梁生承认了,我心中顿时有了怒意,原来小家伙之死的仇恨也要加在他的头上,不只是加在已死的梁千寻头上。 不知为什么对这件事也挺关系的,唐艺追问一句,“什么关系?” 梁生倒是沉默了,不肯说话。 这可把我急坏了,马上就要说到最重点的问题上,他这时候缄口不言是什么意思。 唐艺也挺着急的,逼问一句,道:“你说呀,到底是什么关系?” 沉默之后,梁生终于开口了,冷声冷气地说,“这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这种话说出来,就跟往唐艺嘴里扔进去一只苍蝇没什么区别,唐艺这下无话可说了,两人的和平对话隐隐有走向破裂的可能。 到这一步,我身体移到到开着的窗子前,背上的三剑抽出一把竹剑,准备对梁生出手。 唐艺是我探听消息极好的掩护,要是两人真的撕破脸皮,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所以我准备对梁生出手。 “梁生,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唐艺最后从嘴里挤出这样一句,将客栈里的沉默打碎。 梁生冷笑出来,讥诮地问道:“怎么,这回变成是我梁生过河拆桥了?” “你觉得不是这样么,除了和我们中师唐门合作,你恐怕还把自己绑在另一条船上吧,谁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把我们中师唐门这条船给凿沉了!” 梁生先是沉默,然后开口,却也不给自己进行辩解。 “你们中师唐门不过是羽帝围剿下的余孽罢了,即便是羽帝被你们中师唐门的人杀了,你觉得你们中师唐门还有会崛起的可能吗?” “不要再说笑话了,我梁生是不可能陪着你们中师兴起的美梦走到坟墓里。” “良禽择佳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事,这点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吧!” 将这套言辞仍在唐艺面前,梁生的态度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他不认为跟着中师唐门有前途,所以去和更加有力量的势力合作。 到了这一步,两人之间的和平彻底破碎了,梁生还很不怕事地继续说道:“唐艺,我看在先前和你们中师唐门的合作上,今天不和你一般计较,限你尽快离开梁国,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有点理解唐艺这时候的心情。 作为中师唐门的余众,复兴唐门已经是他们一直的理想,而梁生这个家伙居然当着他的面,把他们中师唐门之人矢志不渝的理想贬得一文不值,狠狠踩在地上。 这样做,已经将他唐艺,将他们中师唐门剩下人的尊严全部踩在地上,这已经不是个人的仇恨,而是能否洗刷唐门耻辱的仇恨。 没有回应梁生,唐艺慢慢地站起来,向后退去好几步,再一声大吼。 “三剑,杀了他!” 终于等到这意料之中的命令,我左手在窗户沿上一扒,身体直接冲进去,手中竹剑一抽,直刺梁生的咽喉。 因为不知道我的存在,梁生显得有些惊慌,但也马上将一根棍子抄到手中,非常临时地往我这边撩起一次,截住我的竹剑。 这一次突刺无功而返,我借势翻身,落到唐艺的面前,护住他。 “你是谁?” 截住我一剑,梁生长棍往边上一甩,口中爆喝一声。 我扮演的是一个哑巴,自然不能说话,而且我开口就有可能被梁生认出来,我更不可能说话。 见我没回应他,他好像变得很不爽,再度厉喝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出手!” 唐艺淡淡的话语声在我身后响起来,给了梁生一个答复。 “你不要问他了,他是一个哑巴,不可能回答你的!” 像是明白了什么,梁生马上追问唐艺,道:“他就是你的亲传弟子?” 冷笑一声,唐艺没有否认,“不错,他便是我的亲传弟子,叫三剑!三剑,杀了他!” 我可没忘记自己说出的实力是小成境界初段,现在暴露出来的实力也是如此,怎么可能打得过梁生,于是摇摇头。 “怎么,你不愿意?梁生可不是好人,这一点我可以向你证明!” 见我摇头,唐艺有些着急,他真是恨毒了梁生,巴不得我现在就把他杀了。 到这里,我才知道当一个哑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表达出去的意思其他人不明白,这是何等的悲哀。 在我有些无计可施时,梁生倒是看出来了,满是嘲讽地笑着,说出他的看法。 “唐艺,你这弟子不过是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还嫩着呢!他摇头不是不愿杀我,而是说杀不了我。” 听到梁生这么说,唐艺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明白了,又对我问道:“你杀不了他?” 见他终于明白了,我都想喜极而泣了,赶紧点头表示肯定。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我正要点头,梁生继续嘲讽地笑着,声音也满是嘲讽味道地说道:“唐艺,你当我们梁国是什么地方,客栈还是酒馆,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梁生这家伙居然如此咄咄逼人,唐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威胁道:“梁生,做不成朋友也罢,你这是死活要与我们中师唐门为敌吗?” 可能是合作的对象非常强大,梁生还是非常硬气,说道:“不要以为你们中师唐门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今天是你们动手在先,想要离开,先问问我手中棍子!” 明白梁生是什么意思,唐艺对我问道:“三剑,敢不敢和那家伙打一场?” 经过这些天的融合,我自认为剑术上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展,不可能被梁生在招数上识破我的身份。 而且我也渴望与他再战一场,看看他的刀剑域还能不能对我形成阻碍。 于是,我点头了,手中的竹剑也抬到身前,左手空着,留出双剑作战的可能。 “你用的是竹剑?” 马上就要交手了,梁生这时候才发现我手中的兵刃是一柄竹剑。 我是个哑巴,只能点头,同时放出气劲,将周围的东西全部荡开,不要对我和梁生的第二次交手形成阻碍。 我这样做也是没办法,虽然面具可以让梁生看不出来我是一个瞎子,我的眼睛还是瞎的,可能因为周围的东西而暴露出来,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梁生怔住一下,然后才表现出理解,同样放出气劲,将桌椅什么的全都震飞,留出一片不小的空间。 唐艺这家伙是一点实力都没有的,所以他很自觉地往后退,退到几乎不可能被我们波及的地方。 两相对峙,我手中的竹剑缓缓摆动着,等着捕捉到他气势上的破绽再出手。 他则是稳如泰山般地站着,全身气劲凝成一块铁板,在和我相对的这一边感知不到任何的破绽。 这算是最早的试探,我还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深浅如何,他的隐匿实在是诡异,让我根本理解不了。 估计是想速战速决,他低哼一声,手中木棍在地上用力一砸,瞬间朝我这边突进过来。 扑身时,他长棍一抬,暴涨的气息宛如一支利箭,在木棍的棍头上显现出来,直突我的胸口。 他虽说是占了先手之机,但我这段时间也细细回忆,在脑海中解析了与他先前的那一战,也开始明白他这刀剑域的力量。 等他的长棍进展到我边上,右手的竹剑往他棍身上一挑,左手回伸,将背上的藤剑抽出来,凌空一抽。 竹剑是有弹性的,在剑体接触到木棍的一瞬间,就将一股柔劲送过去,让他的木棍轻微晃动。 这样的晃动可能微不可查,双眼也基本上捕捉不到,但对他这样突刺的气势影响是极大的。 “啪”的一声,被我甩出来的藤剑搭在他的长棍上,马上缠住长棍。 棍是这一套刀剑域的根本所在,没了棍,他这一身功夫绝对要少去一大半。 很明白这一点,在我手中发力扯动藤剑时,他强行止住突刺,跟着我对拉。 这样的力量对抗中,真是半点松懈都不可以有,不然很容易被对方趁胜追击,占据主动权。 我只能表现出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而他的实力与剑基境界初段的我对抗都不落下风,我这时候怎么可能拉得过他,只能弹剑收手。 往后退去三步,他对我笑一声,说道:“好俊的剑术!” 我可是哑巴,面对他的赞叹我只能不予理会,藤剑在挥击下变得僵直,列在身边,竹剑又抬到胸前。 见我没理他,这家伙貌似是想起来我是个哑巴,苦笑着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了,我们继续!” 他表示可以动手,我这下再无停顿,脚下一个发力,身体向前展跃时,竹剑从上方直斩下来,准备封住他的长棍。 他的刀剑域着实厉害,眼见的竹剑落下,他手中长棍一抖,几乎分出三道棍影,硬生生将我的竹剑定住。 又陷入刀剑域这般攻势中,我保持竹剑不变,左手的藤剑骤然牵起来,对着他持棍的手一通突刺。 虽然是藤剑,当被抖直的时候,刺击的锋锐程度不下于真正的剑锋,他怎么可能不予理会。 封住我竹剑的长棍一变,先是数次重击在我的剑上,跟着是一次反挑,长棍又神乎其神地拦在我的藤剑起,企图封住的攻势。 藤剑就和软剑、柳剑一样是软的,这种攻势是最不好抵挡的。 他长棍过来,我竹剑马上收回来,准备下一步攻势,同时左手抖剑,藤剑马上软下去,藤体又将他的长棍缠住。 达到这一步,我相信梁生想吐血的心估计都有了。 他的刀剑域,对这种可硬可软的攻势是最无力的,因为软硬之间的变化太多,几乎是防不胜防。 可想要用好软剑不是那么简单,要不是我有修习柳剑的底子,用起来怎么可能如此得心应手。 软剑也不是很受欢迎的兵刃,软硬兼备虽然不错,但当对方硬到一定程度,一力降百会,软剑的攻势就全部成了徒劳。 其他地方我不说,单是在大秦和七大封国,只要的兵刃还会硬剑,而不是软剑! 一力降百会说起来好像很轻松,没怎么样,但现在梁生的刀剑域是根本做不到一力降百会的,于是他就有一直被我牵着鼻子的感觉。 “开!” 一声爆喝,他用强于我的实力将藤剑强行震开后,再往后撤几步,又将木棍斜持在身后,居然放弃使用刀剑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破解我的招式!” 打着打着,他突然开口,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愣住了。 他继续厉声叱问我,“我的招式只有曾经的一代剑帝找出了破解的办法,你是不可能知道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话让我无语。 我还清晰地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他的师父,那位传他刀剑域的武林前辈,临死前没有交代那一代剑帝破解刀剑域的办法。 我当时相信了他的话,谁想到现在才知道他是骗我的,这是一种多么难以言明的感受。 在梁生难以置信到情绪失控时,后面的唐艺又开口了。 “梁生,你忘记了吗,我说了,他是个哑巴!”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路行 又被提醒我是个哑巴,梁生终于不问了,马上提着长棍朝我扑杀过来,都有点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感觉。 刀剑域已经在我手上被破,梁生就不可能再用出刀剑域,于是我的藤剑收回到背上,右手提起竹剑接战。 掠步近身后,梁生的攻势变得非常狂暴,手中长棍从身后斜上来,跟着就对着我劈头盖脸砸下来。 这时候的梁生也是学聪明了,知道我的实力不如他,干脆在实力上占我便宜,以力压人。 虽说我的处境不太好,但剑帝一脉的剑几时会被人的以力克之?他这般动作,我已经拿出来变招。 对上落下的长棍,我手中竹剑马上迎上去,封住他长棍的攻势。 剑与棍撞到一起时,右手强行定住他木棍一下,左手又将另一柄木剑抽出来,狠狠地扫向他持棍的双臂。 在与不同兵刃交战时,双手剑也是有不小的优势,我就极力将这点优势放大,对梁生进行打压。 一招不过,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后撤,闪过我木剑的一次横扫。 他退我进,纵步上去时,竹剑先动起来,朝着他的咽喉处一击闪刺,木剑跟着一刺,选择的是他的右腿。 这算是一种技巧,当他的目光都被我刺向咽喉的一击吸引时,我更低的一招说不定会建功。 可刀剑公子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我这样的攻势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右腿后挪时,长棍被他压到身前,砸向我的竹剑。 长剑一刺,剑势未泄便不好收回,只得与他的木棍撞到一起,竹剑顿时被砸得一偏,手腕处更是传来疼痛感。 这一次碰撞吃了点小亏,谁让我表现出来的实力比他差了太多。 这边稍微失利不影响我招式上的变化,左手木剑接起,朝他根本没有防备的右肩刺上去。 他的木棍刚砸完又临时变向,朝我木剑这边一摆,重重地撞在木剑的剑身上。 左手剑攻势告破,我忍着手腕的不适感,牵引着右手剑起来,斜着对他咽喉劈下去。 这一下算是逼宫一击,他手中长棍还手不及,只能一退再退,而我的气势跟着高涨,跃身起来,以扑压之势朝他面前劈剑。 一切似乎回到从前,久违的双龙逐日又从我手中使出来,对着他一通连续的劈砍。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继续后退,手中的木棍也不断挑动着,对我们双龙逐日的挥击进行抵抗。 客栈三楼的地方是非常有限的,他没退几下就被后面的墙壁挡住,再也退不了。 这时候,我的剑招已经不会困在一层,当双龙逐日进行到一半时,原本要劈砍下去的木剑被我顺势一收,化作一击闪刺,直刺他的胸口。 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在攻击范围被局限的情况下,我继续施展双龙逐日已然没有太大意思,于是我变招。 我这样一招也算来的突兀,等到一剑逼近到他胸口时他才反应过来,跟着摆动木棍阻挡。 这一招本就不是杀招,我的身体已经以倾斜态势扑压在他的面前,竹剑这时也收回来,第二击闪刺连上。 右手刺出一半,左手被摆棍挡住的木剑收回来,跟着又是一击闪刺。 在这种完全威逼的情况下,我将剑速放到小成境界初段的最强状态,手中双剑疯狂刺出,一剑连一剑,梁生身上已经有接连不断的血花溅出来。 即便是我的攻势已经得手,但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我手中的剑毕竟是木剑和竹剑,我的实力毕竟只发挥到小成境界初段,这样的实力是不可能杀的死他的。 这些刺剑虽然伤到他了,但我很清楚,每一剑都刺得很浅,不是我不想刺得深一些,而是根本就不刺进去。 等到连剑接近尾声,我双剑一起收住,双剑互击的同时,身体发力一腾,反转之后落到离梁生一丈远的地方。 长长吐一口气,我心中是相当满意的,因为我基本上做到了小成境界初段的最强状态。 如果我现在对敌的不是梁生,而是任意一个小成境界初段的人,我敢保证他们在我这套连招下,必死无疑。 即便我手中用的是一柄竹剑和一柄木剑! 从头到尾看我和梁生交手,唐艺像是看傻了,等到我撤回来的时候还没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哈哈,你很不错!” 等我站回来一下子,梁生终于开口了,他这时候的样子应该很狼狈,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我是个哑巴,这一点我很清楚,于是我不说话。 梁生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具体年纪,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很大,能在小成境界初段将我逼到这个地步,你是个真正的天才,比李龙辰还要天才的天才!”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真是很想笑,他果然没有认出来我是李龙辰。 我还想到,要是他知道我就是李龙辰,真不知道他这时候心里会怎么样! 不过,他说这些话似乎不只是夸奖我这么简单,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唐艺这时候反应过来了,马上问道:“梁生,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梁生却不理会他,继续对我说道:“我很欣赏你,很喜欢你,你跟着我干吧!” 在我的记忆中,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三个人招揽过我。 一个是最早的时候,单火儿的哥哥单雄想要招揽我,之后是上官家的上官轻烟招揽过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梁国的监国想要招揽我。 我对这种情况出现有点发愣时,梁生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中师唐门可以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中师唐门给不了的,我也可以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他在给我考虑的时间,我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后面的唐艺也是冷笑着,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投敌叛变。 唐艺这家伙的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他以为我中了三碧散,只能靠着他的解药活命,自然不可能弃他而去。 对着梁生,我摇了摇头,表示我的态度。 梁生像是不理解了,厉声问道:“为什么,中师唐门只是大秦剿灭之后的余孽,你为什么死心塌地要跟着那些根本就没有前途的家伙?” 唐艺笑着说道:“梁生,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你说破大天,三剑也不可能和你走的。” 因为唐艺的话,梁生这个老成精的家伙居然一下子想到了,大声问道:“唐艺,你是不是对他下了毒!” 对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忌讳,连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唐艺满是得意地笑着,说道:“三碧散知道吧,他中了三碧散,你觉得他还可能会跟着你离开吗?” 吸一口气,梁生嘲讽地笑了,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中师唐门的手段。 “罢了,今天饶你们一命,你们走吧。” 听到梁生这样说,唐艺心中绝对是大喜过望的,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有点趾高气昂的味道,从福寿客栈离开。 而我对梁生这个人却有点看不透了,他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他这时候会选择放我们走,有的是一种惜才的味道。 他说他非常欣赏我,想招揽我,但知道我身中中师唐门剧毒,不可能跟他走,但也不想杀我,于是让我走了。 可是,在他击杀梁千寻的时候,击杀他的亲侄儿时,却又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心狠手辣。 不管怎么说,梁千寻都是他的亲侄儿吧,而且他们两个还是站在一边。 因为任务失败,为了防止秘密外泄,他就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梁千寻杀了,这样的原因我真是不太能接受。 心中感觉古怪,我也没有作太多停留,将双剑拭去鲜血,收回背上,我就跟着唐艺出去。 出来之后,梁生一个人还在客栈里待着,没有跟出来,真的要放我们走了。 等出了大梁城,唐艺才对我问道:“你当真打不过梁生,我看他刚才的样子可是凄惨无比。” 对他这种门外汉的话,我真是想嗤之以鼻,伤势这种东西用眼睛直接去看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我之前和梁生交过手,在他手上撑过了二十招,现在实力精进不少,占到了一点便宜,但不足以击败他,他那只是没有大碍的皮外伤。” 也不知道这家伙听明白没有,他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说道:“梁国的事情已经完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夏国了。” “去那里干什么?” 可能因为我刚才救了他一命,他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没有不耐烦的感觉,解释道:“去见见我们的人!” 愣一下,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些人应该是中师唐门的余众,但这种事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所以我也没问。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对我问道:“你说我们中师唐门真的不成气候吗?” 他问我这种敏感的问题,我这怎么好开口,只能不说话。 他继续说道:“你尽管说,实话实话,不要顾忌什么。我在桃花源隐居太久,对江湖上的事情真是不了解了。” 有他这样的保证,我决定开口。 “现在的中师唐门在江湖人的眼中估计就是余孽,成不了气候的游兵散勇。” “在那些排的上号,可以影响江湖态势的势力,诸如隐宗、外宗、暗影、八剑联盟、匪盟面前,中师唐门确实已经不算是什么了,可能知道中师唐门当年强盛的也只是一些老江湖了吧!” 我说的是大实话,现在在江湖上行走,基本上遇不到一个敢说自己是来自中师唐门的人。 大秦对中师唐门的态度有目共睹,在朝廷的压力下,江湖人都会回避这个话题,久而久之就忘记了。 有点悲凉感觉,唐艺叹了口气,也没在说什么。 我们两人继续上路,因为唐艺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他就出钱买来了两匹马,我们骑马往夏国那边去。 我们走的是正道,过关的时候,因为手中拿着羽帝金令,守关将领没有一个敢拦我,非常顺利地就过去。 等晚上到了夏国的镐定城时,距离离开大梁城,已经过去了十天。 这十天里,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也专心将剑术、腿法、掌法进行融合,大而化之。 和梁生那一战给我了很大的信心,能正面上击破刀剑域说明我现在的修习方向是正确的,所以我更加努力。 倾注足够时间后,融合上取得了更大的进展,有踏风腿的引导,步法和腿法上的融合最先完成,剑术和掌法就还差了一点。 重新回到镐定城,我其实想再去瞎子卖汤圆的古钟楼一探。 对瞎子手下那十二个半步小成境界,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即便是再交手一场,以我现在的实力,鹿死谁手还是说不清楚。 真搞不懂那些十二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真不知道他们是被谁调教出来的,太恐怖了。 “在镐定城好好休息一夜,我们明天快马加鞭,一路赶到夏国王都,芝阳城。” 要了两间房,唐艺这个老人家就直接去休息了,而我从窗户离开,到古钟楼那里看看。 我当时让封平压着古钟楼的事情,想送一份功劳给他,谁知道中间出了那种岔子,真是没办法。 过来之后,遇到的情况让我非常失望,因为古钟楼外围根本就没人,好像这天晚上瞎子不卖汤圆。 不太明白具体情况,我还是绝对进到古钟楼里看看,当时的通道应该还在,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进来之后,我就真是无奈了,这里的东西都清除得一干二净,原来的通道都被填了起来,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对瞎子的行事深感震惊,我搜索无果后离开这里,准备回到客栈去。 从古钟楼一出来,我就感觉到外头有人在监视我,这种感觉非常明显,让我马上向监视者的方向跃过去。 注意到我发现他了,这人马上转身跑走,可惜他只有气剑境界,三两下就被我追上,擒住。 将他扔在地上,我用八戒的伊流指把他点住,让他连逃跑都做不到,再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家伙也是硬气,我询问他,他连理都不理,哼也不哼一声。 知道事情比较棘手,我准备采取手段,严刑逼供。 现在我也只能这样,瞎子汤圆这件事牵扯到八戒、李妍、花无病等人的所在,我必须弄出去消息,这个监视古钟楼的人绝对和瞎子有关系。 我的逼供还没开始,这人居然闷哼一声,被毒死了! 将他的嘴掰开,等到血流出来后,我才明白,这人为了应对被人抓住的情况,在牙缝里藏了毒。 在我逼问他时,下颚往上一咬,将毒咬碎在嘴里,就自杀了。 这家伙只有气剑境界,但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能让手下将一条命奉献给他,可见瞎子的手段有多么恐怖。 检查一番,确定这家伙真的完蛋了,我缓缓起身,长叹一口气,线索再度中断了。 不仅是找不到线索,瞎子汤圆这件事实在是太棘手,瞎子那边的疑团也太多,让我感觉心里有点发凉。 等我把瞎子这件事完完整整地揭开来,随之浮出水面又会有什么一大堆说出来惊世骇俗的事情呢? 其实,我都不太敢往下想了。 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瞎子就是这张阴谋网络的枢纽,太过重要,也太过厉害。 在吃汤圆时,瞎子知道我的存在,现在又被瞎子手下的人盯上,这足以说明我是这阴谋网中的猎物。 而我要颠覆这张大网,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中师计(一) 一切可以寻找的线索断了,我再次陷入茫然,只得将瞎子这件事放下,专心探寻中师唐门背后隐藏的东西。 回到客栈后,我睡下了,但根本睡不着,而且越睡越清醒。 瞎子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被李妍带走的八戒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真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第二天天一亮,唐艺马上启程,就像他昨天说得一样,不停地赶路,直到达到夏国的王城,芝阳城。 在到芝阳城的路上,一切都是非常的平静自然,大秦北边的动乱根本没有影响到东边诸国,而且夏国也没有被东夷骚扰的迹象。 这一点我倒是不太意外,在赵国一行前,东夷人的注意力都投在赵国,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又放在内政的治理上,自然是无力西侵。 “终于到了,这样赶路真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达到芝阳城后,在城门前,唐艺这般感慨一句。 我也是有些无语,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一把老骨头,还非要出来搞事情,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你要是真觉得累的话,就不应该从桃花源出来。” 这一路上,刨除三碧散的事情不说,我和他的关系还算是挺好的,至少没有太明显的分歧与不和。 对我的话,他似乎是嗤之以鼻,嘲笑道:“你懂什么,为了中师唐门的复兴大业,便是把我这把老骨头扔到油锅里,我都不带皱眉头的!” 他这样说,我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 其实,中师唐门的人都是一些疯子,但也是一群非比寻常的疯子。 如果不站在大秦的立场上,不站在我和中师唐门恩怨的立场上,我也是挺佩服他们的,因为他们心中都有信仰,复兴唐门,毁灭大秦就是他们的信仰。 为了这个信仰,他们可能什么都愿意做,这样的决心与勇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更重要的,不是一个人这样想,而是中师唐门留下的很多人都是这样想。 我没话说了,他也不计较,只说道:“走吧,让我们进去,会有人在紫光客栈等我们。” 我没多说,跟着他进城,然后到紫光客栈去。 到了客栈,第一件事不是见人,而是在客栈中休息一夜。 当他让我去休息的时候,我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心里则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中师唐门的人都是非常谨慎的,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潜伏到现在,所以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会搞出一些动作。 考虑到这一点,我心中一直保持着警惕,直到晚上三更天之后。 正躺在床榻上的我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这声音很低,通常是听不到的,但我的耳力惊人,对方刻意掩盖还是没有逃过我的耳力。 等到了我房门前,那人就轻手轻脚地将窗户上的薄纸捅破,似乎在往我房间里弄一些东西。 很快,我嗅到一阵刺鼻的烟味,这就明白那家伙是往我的房间里弄进来迷烟,想要把我弄晕。 我体内有吞噬奇蛊,这种堪称是下三滥的毒怎么可能对我有用。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确定我已经被迷晕了,那人又轻手轻脚地到唐艺房前,直接推门而入。 等他进去了,我马上翻身起来,快步到墙边,将耳朵贴在上面,偷听唐艺和中师唐门余众的对话。 先是唐艺的声音响起来,“你真是多此一举,他已经中了我的三碧散,绝对不可能摆脱我的控制。” 一道挺尖锐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叫防患于未然,我们这些人还能活到现在,不就是靠这一点吗!毒药只能控制一个人的生死,控制不了他的嘴。” “他说得对,唐艺,你这次有点草率了。” 本以为隔壁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在一阵微风声起后,又一人进到房间里来,并且斥责唐艺一下。 听他们的话,我感觉唐艺在这三个人里的地位不是很高,也可能在中师唐门唐艺的地位就不是很高。 唐艺没说话,尖锐的声音也不再追究,问道:“其他人什么时候来,都过时间了!” 后来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些人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门主死后,他们都自由自在惯了,一点堂主的样子都没了!” “嘿嘿,唐风,你说谁没了堂主的样子?” 叫出一个名字,又一人从窗户进来,说起话来感觉挺尖牙利齿的。 后来的人名字就叫唐风,他对新进来的人也毫不客气,直言道:“唐成,什么人一点堂主样子也没有,你应该是心知肚明吧!” “我明白什么,唐艺,你说我明白什么?” 被唐成点名,唐艺没开口。 遇到这样的矛盾,还要把自己卷入,那就是傻瓜了,而唐艺不算是傻瓜。 唐艺不说话,唐成也没再逼问他,似乎是对着窗外叫了一句,“唐睿,你一点堂主的样子都没有,你是不是应该趁早把堂主信令交出来!” “唐成,你找死!” 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外头的唐睿忽的飞身进来,一道凌厉的风劲朝着唐成打过去。 我在隔壁房间偷听都感觉那风劲有些刺耳,处在风劲之下那些人的感受可想而知。 全然不惧,唐成低喝一声,一掌迎上去,不落分毫地接下唐睿这一掌后,唐睿折身落地。 中师唐门来人都不弱,唐睿、唐成、唐风都是半步小成境界,声音尖锐,但还不知姓名的那个是凝实境界巅峰,只有唐艺是一点实力也没有。 注意到这一点,我隐隐有点明白了。 唐艺没有实力,不管他曾经在中师唐门身份如何尊贵,至少现在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许久未见,我们倒也是谁也没落下。” 说话的是唐睿,他摆开架势,身上跟着还有狂暴的气劲浮现出来,有一种见猎心喜的味道在里面。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其他人居然选择袖手旁观,更有一种看好戏的意思在里面,真是让我很无语。 唐成笑出声,随即说道:“当初,在武功上你就一直压我一头,现在看看我们到底谁强谁弱吧。” 看来,唐成和唐睿两个家伙有旧怨,这时候就是旧怨可以解决的时候了。 说完,这两个家伙一点也不含糊,当即出手对招,不过数息之间已然交手十几回。 虽说是大打出手,但这两人也是知道,他们实力不分伯仲,不经过长时间交手绝对分不出高下。 客栈的小房间里,其他人纷纷避让两人,狭小的空间还是不足以两人交锋。 气劲一荡开,房间里顿时“噼里啪啦”地作响,桌椅什么的绝对没多少幸免于难。 其他人不出手阻拦,更有看好戏的意思,又一人从窗外闪进来,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两掌分击向唐成和唐睿。 突然一人来袭,这两个家伙也不太惊讶,同时平转身形,一齐接住来人击掌。 嘭! 更加狂暴的掌风荡开来,敞开的窗户被吹得嘎吱作响,屋中人受气劲影响,纷纷略退,衣衫猎猎。 这一刻,小成境界与小成境界之下的差距显露无遗。 来人一己之力对抗两个半步小成境界,结果是两个半步小成境界吃亏,被他一掌逼退好几步。 “唐朝,你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们这些人等你!” 说话的是那道尖锐的声音,只是声音中有点不太好的讽刺味道,显然中师唐门这些人不和。 看到这一步,我心中只能暗叹一句,中师唐门的余众确实是一些乌合之众,连内部团结都做不到,何谈一致对外。 后进来的唐朝冷笑一声,返过去讽刺那人一句,“唐天,你是巴不得那两个蠢货打死吧!” 被唐朝一次性嘲讽的三人真不知道什么想法,站住之后唐睿先开口,笑道:“没想到居然是你唐朝成了我们中的最强者,以一敌二都已经不在话下,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了?” 从唐睿的话中,我感觉他和唐朝的关系似乎要好一点,唐朝也没有遮掩,直言道:“正好达到了你渴望的境界。” 唐天马上跟进一句,说道:“好了,我们这一代的唐门六子总算是到齐了,现在该说说正事了。” 原本风、天、朝、艺、睿、成六人的气氛不太好,等说到正事时,又马上严肃起来,之前的敌对完全感觉不到了。 唐朝先开口,说道:“没见面的这段时间,各自都干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成果,说说吧。” 其他人对唐朝的要求没异议,唐风最先说道:“我在不久之前和八剑联盟的人取得联系,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他们的援助。” 他这边刚一说,唐睿马上追问道:“这么说来,赵国的事变是你那边搞出来的了?” 唐睿的话马上提醒了我,赵国信阳那一次刺杀,我的岳父赵云扬身死这件事可还没有结果呢。 当时,我击杀了来自八剑联盟的王爽,而八剑联盟和暗影的人手中有暗器,这就说明这不仅是八剑联盟和暗影的计划,有其他势力的影子。 按唐风的话,八剑联盟和暗影的暗器和古剑秋大师应该没关系,是从中师唐门余众手中得来的。 唐风的回答没有让我失望,直接承认了这件事。 “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目的是颠覆大秦,而赵国是大秦的死忠,特别是赵王赵云扬。” “只要杀了赵云扬,赵国的情况才有可能发生改变,这也是在削弱大秦的实力。” 他说的是挺好听,但其他人不是傻子。 唐睿马上说道:“所以呢,现在赵国情况又如何了,是不是按你所想,变成一片散沙?” “这……” 被戳中要害,唐风马上就不说话了,有些不爽他的唐睿跟着就揭他的短。 “说不出来?那让我来帮你说说吧,你唐风不过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自己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唐睿的话语确实有些咄咄逼人,唐风随即厉喝一声,“唐睿,你说什么!” “让他说下去,我倒要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实力最强,在六人中,唐朝说话显得最有底气,也最有分量。 唐风闭嘴了,唐睿继续说道:“刺杀赵王赵云扬可不是八剑联盟的主意,而是八剑联盟背后人的主意,曹成殇已经死了,你觉得八剑联盟那几个蠢货长老有这种胆子吗?” “赵国的两位公子赵信、赵鸿明早就有了谋反的心思,更是与八剑联盟后面的势力串通好了。” “不仅如此,连梁国的人都在协助他们,这件事你又知道多少!” 不得不说,唐睿这家伙对这件事查得还挺细致,可惜他还没查出来站在八剑联盟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说到梁国头上,唐艺马上将我和他的经历说了出来。 “你们有所不知,梁生那混账东西已经背弃我们了,唐睿说的和赵国的合作,怕是那混账一手推动的。” 他这话对中师唐门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唐朝急促地问他,“你说清楚一点!” “好,在到夏国之前,我和我的徒弟去了梁国大梁,见到了梁生,他已经和我们撕破脸皮了!” “洛都刺杀一事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这件事就是梁生那边的人,和站在梁生后面的人搞出来的。”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沉默下去,剩下的五人似乎都在思考这时候的状况。 过了一下子,唐天将这片沉默打破,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从梁生口中探到他投靠的是什么人吗?” 唐艺实话实说,“梁生那个老狐狸口风紧得很,一点相关的消息都不往外透露。” 对此,我也是挺无奈的,本来刺杀小家伙的黑手终于快要浮出水面了,谁知道在临门一脚时失去了消息。 梁生反水的消息让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古怪,可能他们也是感觉到中师唐门现在面临的问题有些严重了。 “好了,唐艺和唐风已经说完了,其他人继续说。” 唐朝言罢,唐睿接过话头往下说。 “我在这段时间接触了一下南蛮那边的人,他们一直想着北侵,我们中师唐门的复兴可以和他们协助一下。” 顿一下,唐朝问道:“和你接触的是南蛮的哪一族?” “哦,是一隅族,负责的那个家伙叫御扶苏,是个狠角色。” 听到御扶苏这个名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在我去祭拜独孤博前辈时,第二次遇到他,现在终于又听到他的名字了。 独孤博前辈的死,很大程度上要算在他的头上,而且他还取走了独孤博前辈毒经,目的尚不清晰。 现在,这个御扶苏居然负责起中师唐门和一隅族关系上的合作,这可真是逼着我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出手将这个家伙击杀掉! 没有表示出其他的,唐朝淡淡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愿意辅助我们复兴唐门的势力都可以拉过来,异族也不容小觑,你要好好经营。” “我知道!” 唐睿说完了,唐成接着说道:“我本来接触了西戎那边的蛟部和虎部,希望把他们争取到我们这边来,从西边给予大秦压力。” “本来都说好了,只是现在却出了岔子,我派到西戎那边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回来的,而且西戎那边也没有人给我传消息,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我倒是有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西戎那边的乱子是越闹越大了,真说不准会被捣鼓出什么大事来。 我记得,太子的人,暗影第一的荆守和乐天都被派到西戎那边去了。 我其实很应该去那边看看,只是现在手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根本脱不开身。 不管怎么说,真是要尽快去西戎那边看看了。 虽然唐成说了和没说一样,其他人也没说什么,接着说的是唐天。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中师计(二) 唐天是倒数第二个开口的,他说到的情况则是大秦面临的最为严重的问题。 “现在北狄三部南侵,北方长城已然告破,战火更是烧到了北国的中南部,北狄俨然成了我们覆灭大秦最好的帮手。” “在这段时间里,我去和北狄苍云、奇蚺两部接触了,表示我们中师唐门想要合作的意愿。” “他们对我们中师唐门的暗器非常感兴趣,苍云部落的首领更是直接表示可以协助,甚至可以帮助我们重建中师唐门,合作也就初步达成意向。” 唐朝听到这里,提出他的疑问。 “照你这么说,现在北方的战局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回答他的不是唐天,而是唐睿,到目前为止,我感觉在唐门六子之中,唐睿是掌握情报最多的人,估计这家伙手头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想到情报网络,我顿时想起来上官家,那个情报家族。 上官轻烟让我找时间去上官家一趟,可能合作的具体事宜还需要商量一下,但我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 说起来,真是惭愧! 唐睿的说话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出来,就听到他说道:“北方战事进展得并不顺利,玉门关还是没有攻下来!” 对这种答复相当不满意,唐朝问道:“据我所知,在长城告破的几天里,北狄人就已经将战火烧到玉门关,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寸功未进?” 这种情况确实令人尴尬,不只是令北狄人尴尬,也令现在面对唐朝的唐睿尴尬。 “猛亲王和他掌控下的韩家军死守玉门关,北狄大军虽说人多势众,但也难以啃下这块硬骨头。” “而且,北狄那边有了点不太好的声音……” 说到这个问题上,唐睿还有了不好开口的意思,磨蹭一下才往下说。 “北狄觊觎中原大地已久,现在终于寻到机会攻破长城,而且把战火烧到玉门关,他们就不太想继续往南深入。”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向东西两边出动,洗劫了相当多的城池!” 北狄人都可以说是一群野蛮人,进入中原大地,烧杀抢掠这种事情绝对是不会少的。 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不是想建立战功,而是希望扩大战果,把中原暂时可以劫掠的东西全部弄回到北狄去。 “这群蠢材,孰轻孰重难道还分不清楚吗!若是北狄人无法南下,他们又何从给予我们中师唐门帮助!” 唐朝说的是大实话,一直沉默的唐艺突然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和北狄的合作,依我看是不可取的。” “北狄三部一直是狼子野心,对中原虎视眈眈,我们为了覆灭大秦就仓促与他们合作,恐怕更多是在与虎谋皮!” 对唐艺的话,我不由在心中暗暗点头,北狄人和当初的西戎人一样,在这种事情上真的不可以信任他们。 其他五个人都没有表示自己的看法,可能他们心中各怀鬼胎,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管怎么说……” 唐朝开口说话时,我居然感觉到一道小成境界中段的气息从不远处朝客栈这边掠过来。 对方实力高于唐门六子,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但这种程度的隐匿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感知。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错综复杂,但又非常有意思。 本以为中师唐门之人的行事已经是非常隐秘,没想到他们还是让人盯上了,现在连他们的对话都会被人听了去。 等到来人落到唐艺房间的屋顶上,我打算做出一点事情,试探来人和唐门六子。 慢步走到窗边,我往前试了试手,就发现这窗户并没有关死,于是我就真的准备动手了。 一手抬起,将一道气劲凝到指尖,继续听唐朝说话。 “我们中师唐门的复兴势在必行,宗门被灭的耻辱必须以大秦子民的鲜血来洗刷……” 唐朝这家伙对大秦的仇恨真不是一般的深,恐怕只有大秦覆灭的那一天,这种深沉的仇恨才有可能消解吧! 发现唐朝这里的话并没有太大价值,我就没有继续往下听,手头上稍微准备一下,一指气劲就朝着屋顶上那人打过去。 出完招,我马上撤步,退回到床榻上躺着,静观其变。 这一出手来的很突然,想来把那个家伙吓了一跳,躲闪的时候就发出不小的声响。 响声一出,唐门六子的对话瞬间停住,紧跟着也有一声断喝出来。 “那里走!” 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唐门六子中的五人从窗户冲杀出去,一下子将那人的去路截住。 对于唐门五子这般粗暴的行为,我只能表示极度无语。 这样明目张胆地冲出去,他们也不管客栈里有其他人的么…… 唐艺没武功,他就马上到我这边来,那一个气味非常古怪的东西放到我鼻尖,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知道这东西可能是解药,我就假装转醒,问道:“怎么了?” 他则是说道:“客栈里有人闯进来了,我们要见的人已经到了,而且他们已经出去追那人,你也去看看,也让那些家伙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唐艺这种话听得我很想笑,对他来说,刚才那种说话没分量的感觉绝对不好受,故而希望通过我这个徒弟提高地位。 我从头到尾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一点我自然不可能显露出来,没有多说,直接撞开半掩的窗户出去。 被我偷袭一下暴露身形,唐门中人冲出去,那人马上遁逃开,但他的步法不怎么样,居然跑不过实力比他差的唐朝。 再被唐朝截住一次,中师唐门的其他人跟过来,将这家伙包围住。 不过,光是包围一点用也没有,那家伙实力凌驾于唐门五子的绝大多数,针对实力差一点的人出手,一下子就杀了出去。 等我追出来时,那家伙正在疯狂往芝阳城外遁逃,可能是担心什么要紧的事被那人听去了,中师唐门的人也是穷追不舍。 速度上,只有唐朝赶得上,其他人都是慢慢拖在后面,感觉就是来看戏的。 唐艺让我来露一手,好给他长长脸,我还要依靠他探听到更多的隐秘,现在自然要帮帮他。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把融合到一半,但已经威力相当恐怖的新步法拿出来用用,直追过去。 等我从那四人身边掠过时,我都可以想象到那家伙会是多么傻眼的表情,尤其是对我用迷烟的唐天。 感知到我追来,唐朝和那人都怔住一下,根本没有料到我这一茬。 不过,被唐朝追赶的那家伙倒是知道我是来找麻烦的,更加快速地逃开,居然把唐朝甩在后面。 很清楚那家伙不可能跑得掉,我稍微控制速度,超越唐朝后,不那么快撵上那人。 我对这家伙的身份很感兴趣,又不想让中师唐门的人参与到这里面来,我就只能这样把距离拉开。 等到了城外相当远的地方,中师唐门的人已经没影了,我就将飘凌渡施展出来,瞬间将那家伙截住。 被我挡住去路,这家伙也不废话,对我一掌打过来,落掌在胸口上,倒也算是下手狠辣。 实力相差太多,这种攻势对我一点威胁都无法制造,反手一掌迎上去,就将攻势击退。 我刻意留了力气,想着先抹灭信心,然后再拷问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一招无果,也不泄气,被我击退的身形强行停住,左脚点在右脚面上,又是一掌扑上来,出掌的时候还对我一脚踢过来。 这算是一种困兽之斗,我很简单地进行还手,化解一掌一腿。 又撤下去,这家伙没再继续出手,而是对我问了一句,声音是异常沙哑的男音,话语中还满满的怒意。 “先前出手偷袭我,害得我暴露行踪的人就是你吧!” “哈哈,被你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听到他的话,我真是忍不住笑了,故意这样对他说道,试试能不能让他情绪失控。 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一个老手,根本没有上我的当,嗓音依旧平稳地问道:“你和中师唐门的余孽不是一伙的吧?” 见他居然会这样想,我大感奇异,故意对他说道:“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干嘛的,莫不是找你叙旧?” 他很冷静,直言道:“如果你和中师唐门余孽真是一伙的,你就不会故意把我放到这里来了,你说是不是?” 已经被他看破了,我再强装下去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干脆跟他摊牌,把话说清楚。 “就算是又怎么样,你说这些又想表示什么意思?” 他笑了一声,满是古怪味道。 “我武功上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但我未必需要和你一战,只要你可以放我走,我可以一定程度上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这家伙挺看得开,这算是好事,而且也可以给我省去不少麻烦。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你,若是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可以放你走。” 他随即说道:“那你问吧。” “你是谁?” “我叫江少右。” “你和中师唐门是什么关系?” “敌对关系,不死不休的血仇!” “你怎么知道唐门六子今天晚上会在这里集会?” “从暗影买来的情报。” 这个自称是江少右的家伙真是个极品,回答我的问题都是一口气说出来,感觉跟事先演练过一样,太果决了。 而他说唐门六子的情报是从暗影那里买来的,我不太相信,这也真是不好相信。 “暗影怎么会有唐门六子集会的情报?” “我只是从暗影购买了情报,我只需要确定情报的准确性,至于情报的来源与我无关。” 他的话没有半点破绽,让我根本无从反驳。 无奈,我只能舍下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背后的势力是哪一家?” 对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我,于是不说话。 “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只要回答完这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见他不肯说,我只能在这个问题上加码,诱导他说出实情。 一切就像我设想的一样,他终于开口了。 “水月楼。” 只留下这三个字,他立即抽身遁走,不愿意我再多问他任何一个问题。 看着他走掉,我也没有准备去追赶,说话总得算数是吧。 但水月楼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江少右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想到这里,我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江少右给我的回答都是他自己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但也只能相信他。 说实话,当我开口询问他,想从他口中获得一些消息时,就已经做好了这家伙可能会不说实话的。 说起来也是奇怪,明知可能得到假消息,我还是问他了,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 笑归笑,我真是不知道水月楼是怎么回事,在江湖上混迹这么久,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势力。 想了一下子想不通,我就没有继续想,而是反身回客栈去找中师唐门那些人。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六个人都在唐艺的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就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到我的三柄剑。 我感觉,唐朝那些人说不定会试探我的实力,所以我需要有些准备。 在这时候,隔壁那些家伙的对话又被我听到了。 唐朝最先发言,询问唐艺关于我的事情。 “刚才那个是你的徒弟?” 这种事没有任何否认的必要,唐艺就直接承认了,“不错,他就是我新收的徒弟。” “他是什么人,我感觉他的实力比唐朝还要强?” 这样说的人是唐睿,从我刚才去追击江少右的速度上,他可能已经可以将我的实力窥探出一二。 唐睿这样说,唐艺的话语中就有了不少得意,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他的弟子,他这师父的地位也可以跟着水涨船高。 “他实力在小成境界初段,和梁生那老家伙撕破脸皮时全靠他保住我,不然这次集会我可来不了。” 唐睿有点不太相信,问道:“你是说他可以力敌梁生?” “没错!” 唐天这时候插一句,说道:“这不可能吧!梁生可是久负盛名的刀剑公子,虽然退隐多年,但实力上绝对会更加精进,怎么可能赢不了这小子。” 唐天说的实话,一般情况下也不好反驳,但我这里就不是一般情况。 唐艺继续说:“其他人我不知道,但三剑他就是一个剑道天才,梁生那老杂毛看到他都眼红,表示愿意代表他身后的势力招揽他。” “不过,三剑已经中了我下的三碧散,这辈子也只可能跟着我们,梁生的招揽不过是笑话!” 说到这里时,这老家伙满是得意,沾沾自喜,对给我下毒这事情没有丝毫愧疚。 唐朝冷冷地说道:“你这样慢慢给他吃三碧散的解药,他身上的毒性早晚会有化解的一天,到那时候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嘿嘿,这一点我早有预料,我给他吃的解药里掺入了一点无解的东西,等到三碧散毒性全消时,他也差不多会毒发身亡,那可真是救不了!” 唐风冷笑着说道:“怪不得门主还在时,都让我们不要小看了唐艺,原来这家伙这么阴毒。” 这种话根本不是赞赏,唐艺也不在意,只是笑着,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听到他们的对话,而且他给我的解药我根本就没吃,也根本没有中三碧散的毒。 摸了摸还躺在我怀里的小瓶子,不由得冷笑一下,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收拾唐艺这家伙的办法。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师计(三) 带上三剑,我故意先潜到远处,做出我追击敌人刚回来的样子,从窗户直接进到他们的房间里。 在我回来的时候,这些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好像在盯着我看。 没理会太多,我直接说道:“虽然我截住了那人,但他有同伙接应,还是让他们跑了。” 唐艺已经将刚才的得意全部收起来,声音平淡地对我问道:“有没有探听出一些东西。” 他这样问我,我就点头肯定,接着说道:“那人交代,他叫江少右,来自水月楼,但这势力我根本就没有听过,不知真假!” 我一说完,好像这水月楼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房间里的六人立时沉默了,有些过分静悄悄的。 等了一下,我才出言问道:“这水月楼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我询问一句,他们好像还犹豫了一下,这才由唐朝给我解答。 “你还太年轻,这种事情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水月楼已经有三十年隐世不出了,要不是你现在提起来,我们估计都想不到水月楼这一茬!” 他的话一下子给我驱散了一层迷雾,原来这个水月楼是一个隐匿了很长时间的势力。 我没有插话,唐朝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水月楼是个丝毫不逊色于古月轩的势力,楼主叫水观音,实力深不可测。” “在当时,水月楼可算是凶名远扬,水观音手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江湖豪杰的性命,只是无人能奈何水观音。”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询问一句,“既然水观音和水月楼如此厉害,那水月楼又为什么要隐匿起来?” 唐朝轻笑一声,语气又开始变得肃穆。 “这和一个已经覆灭的势力,储秀阁有关系,想来这个势力你也是没有听过的!江湖就是这样,一旦落寞消亡,声名就会很快被埋没!” 对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感叹非常无奈,我真是不好说什么,接下来的时候还要他往下说不是! 好在他也没有继续跑偏,说道起关键的内容。 “当年储秀阁联手暗影设计柳无风,但谋夺一物失手,此事引出动荡,水月楼随后介入,引来柳无风敌对。” “而后,柳无风联合飘雪谷,将储秀阁直接从江湖中抹去,更是在万山约战水观音,最终取胜。” “他们约战的赌约不清楚,但柳无风胜后,水月楼就宣布从此退出江湖,除非水观音有朝一日可以雪洗一败之耻!” 不得不说,老头子的这段往事听得我是热血沸腾。 完全没想到老头子那样的人年轻时候也会那样凶残,居然直接将储秀阁这处势力从江湖中抹去了。 水观音在江湖上凶名赫赫,老头子还直接约战,最后取得了胜利,逼迫水月楼退出江湖,当真是威武! 不过,他光是说水月楼可还不够,因为江少右说他和中师唐门有血仇,只是这血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门和水月楼有什么仇恨,为什么水月楼的人会到这里来?而且,江少右说消息是从暗影得来的,这件事和暗影又有什么干系?” “这……” 不知道是不是不方便对我透露,还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六人中无人给我答复。 “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 我只能这样猜测一句,想看看他们怎么回应我。 唐艺说道:“水月楼已经隐退三十余年,那人自称来自水月楼,这件事应该做不得假。” “可三十年的时间都过去,什么样的仇恨都应该淡化了,要说水月楼的人三十年后来寻仇,这确实说不过去吧。” “至于暗影那边的情况,只能说,我们这边出了叛徒,否则这种消息不可能会泄漏到外面去!” “嗯,这话说得不错!” 唐睿是第一个对唐艺的话表示赞同的,唐艺的话说得确实在理,但这也表示我的这些疑惑是解不开了。 唐朝跟着说道:“我们说的话也不知道被江少右听去多少,以后集会要找一些更加隐秘的地方,不然会对我们中师唐门的复兴带来不小的影响!” 这样一句话基本上是结束语的存在,于是我们这些人就这样散了,连任务都没有分派就这样散了。 等其余五子走后,唐艺话语中悲意不少,像是苦笑着对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 lp000有些奇怪?” 我一头雾水,问道:“有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他干笑一声,“你还没发现吗,我们这六个人,所谓的中师唐门骨干并不团结,各自心里都想着门主的位子。” “和这样一些人为伍,中师唐门的复兴真不知道会被推到什么时候去,唉……” 唐艺的状态让我很无语,也很无奈,我这边还没做什么,他居然已经对中师唐门的复兴失去希望了。 “你说得对,现在的中师唐门在江湖上已经没有威信和号召力了,光是靠着前辈留下来的强大暗器根本无益于复兴。” “过去的荣光让我们这些人都顽固了、骄傲了,故步自封的结果就是中师唐门彻底成为历史,等到下一代时,恐怕就没人想着再去复兴了吧!” 像是感时伤怀一般,他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了这些,然后将情绪收拾好,说道:“我们准备启程吧,去齐国看看。” “去齐国?” 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想着去齐国,这不是正合我意吗? “不错,我们接下来就去齐国!“ 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他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就是要去齐国。 “我们去齐国干什么,难道说那边也有你的部署?” “不、不、不……” 他好像很用力地摇了摇头,嗓音中带着笑意说道:“齐国那边的事情用不着我们操心,我们去玩玩就可以了!” “玩?” 这个词从唐艺的嘴里说出来,根本就不可信,一点也不可信,我真不认为这样的老家伙也会想到去玩。 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在心里感觉,他去齐国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不愿意告诉我罢了。 被他遣走,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休息,直到第二天天亮。 用过早饭后,我们两个启程上路,往夏国和齐国的边境过去。 “你知道么,齐国那边有一座关,叫霏关,号称雄伟不下于玉门关,我们路上正好可以看看!” 他说的是挺高兴,我没说话,只想一把掌掴在他脸上。 他应该没有忘记我是一个瞎子吧,这时候说什么和我一起欣赏霏关的雄伟,这算是在讽刺我吧。 我没有应对,他也不在意,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除了霏关,齐国还有一个湖,叫凤眼湖,绝美至极,传说是一只凤凰死在这里,血泪变化成这片湖。” “呵呵。” 我冷冷一笑,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 好像是发觉到我不感兴趣,他跟着就闭嘴了,两匹马在路上走着,人不多的路上显得很安静。 而且不时会吹过来一阵阵风,吹得我衣衫猎猎作响,倒是有了那么一点西风古道的韵味。 想到这一点,我就只有苦笑了。 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想到的还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真是没办法。 对我这样的瞎子来说,支持着活下去的东西就是幻想,要是连瞎子幻想的能力都剥夺了,那活着就真是没有意思了。 路上走了三天,终于是到了一座城,笃城。 进入齐国,我心里感觉非常不对劲,可能是因为和齐军交过手,知道齐国是绝对做不成朋友的。 当我将警惕不断提高时,唐艺倒像是真是来散心的,一点戒备都没有。 他不知道,他越是表现地没什么,越是这样反常,我就越是知道他到齐国来是有所图谋的,而且相当不简单。 “现在事情是越来越难办了,中师唐门的复兴恐怕真是进行不下去,既然这样的话,我干脆把事情都留给他们,我们该玩就玩,该吃就吃。” 这是唐艺私下里跟我说的,有种刻意向我表示他想离开中师唐门的味道在里面。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同时跟着他,想看看这就老家伙想玩出来什么幺蛾子。 很快离开笃城,我们继续前进,三天后到了瑶城,两天后到了西城,四天后到了原城…… 这一路上,我除了监视唐艺的动态,更多时间都花在自身所学的融合,投入的时间越长,这样的融合就进展得越来越顺利。 伴随着对柳剑研习的不断深入,我的实力也是不断提高,很顺利地就进入到剑基境界中段。 这样的成果让我非常惊讶,好像老头子留下的柳剑不只是为了给我一种剑术,还给了一种不一样的修习法门。 这样揣测我只能放在心里,但在柳剑上的研习也投入更多的时间,希望可以取得更大的进展。 一路上不停地玩,一直玩到齐国都城蕲水城,唐艺终于做出不同寻常的事情,他背着我去见了一个神秘的人。 那是我们在蕲水城客栈住到第二天晚上的事情。 唐艺他是想背着我去见那个人,还暗中给我下迷烟,但他的动态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感知,就毫不知情地被我跟着。 他去见的那人很厉害,实力居然在小成境界中段,唐艺对他的态度相当卑谦。 “怎么样,你们那边那五个蠢货是什么态度?” 唐艺冷笑一声,回答道:“还能是什么态度,不过是抱着复兴中师唐门的黄粱美梦不放罢了!” “哼,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肯放手吗?” 唐艺却是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桃花源,对中师唐门真正的事物接触不多,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当初选唐艺倒是选错了!” “现在,中师唐门五个人也是各怀鬼胎,都把握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不肯放手,想着争一争门主的位置,哪里会给我介入的机会。” 对方对唐艺现在的状态并不在意,只是说道:“这就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了,没人会帮你,你自己想办法。” “你到我这里来诉苦也就罢了,若是传到主上耳中,小心你的小命!” 对“主上”这个称谓非常忌惮,唐艺满口应答:“这我明白、明白。” “嗯!明白就好!” 似乎是把可以说的东西说完了,两人一时陷入非常尴尬的沉默。 “对了,李龙辰那小子怎么样了?” 见那人居然问到我头上了,我的精神顿时高度集中,想看看他们两个人会说道一些什么东西。 唐艺笑了笑,说道:“已经被我用苏青烟制住了,没有我的解药,他就要昏睡一辈子。”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能不能控制他。” “有三碧散在他身体里,不愁他不向我低头。”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不要小觑柳无风这个徒弟,他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唐艺似乎不相信,追问道:“现在他的命都在我的手里,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主上说过,李龙辰会是他大业上最大的障碍,还嘱咐我们要小心应对李龙辰,不要闹出什么暴露自己的事端来。” 唐艺说道:“现在李龙辰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这件事你上报主上了吗?” “没有,主上不久之前已经闭关了,护法不让任何人打扰,李龙辰的事也只能我们自己掂量着办。” 说到这里,该说的事情好像真的说完了,两人再次沉默。 过了一下子,唐艺问道:“这次要我来齐国,除了汇报中师唐门的动态,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有,主人闭关前要我们尽可能把剩下的七星石全部收集到,李龙辰跟在你身边,李唐的七星石要靠你去取来。” 唐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问道:“要我直接去和李唐的人接触吗?李龙辰的身份太敏感,真要是见到了唐王,他不会让我们离开的!”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指示,你自己要随即应变,不管怎么样,李唐的七星石绝对要弄到手。” “我明白了!” “好,明白了就回去吧,记住,不要让李龙辰看出来端倪。” 转身走出几步,唐艺又突然转回去,问道:“要是被李龙辰发现了,该怎么办?” 那人顿了一下,好像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过了一下子,他没有回答唐艺的问题,一脚点起,高高地跃到一处屋顶。 “若是出现了纰漏,你就和李龙辰一起去死!”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一阵阴风吹过来,吹动我头发时,让我身体颤动一下。 那家伙不是在开玩笑,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会拿出来对付我的东西也不容小觑,所以我心中很忌惮。 唐艺也在那人的说话声中抖动一下,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客栈回去。 我暗中跟着他,并先他一步回到房间。 他过来给我解毒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我则在脑海中整理得知的一切。 唐艺不是唐艺,真正的唐艺绝对死了,这个唐艺是被放在中师唐门来的卧底。 那个“主上”所代表的势力异常强大,可能比隐宗手中掌握的力量还要强大。 “主上”在谋取七星石,而且“主上”手中已经掌握了一定数量的七星石,于是他迫切地需要剩下的。 在卖汤圆的瞎子那里卖出了一颗七星石,据说还是柳家曾经保有的那一颗。 古、柳、林、夏、王、白、楚,七个保有七星石的家族。 柳家已灭,林家、白家、夏家被我接触到了,剩下的三大家族情况如何,李唐的七星石又是来自何处? 更重要的是,“主上”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拥有这样强大的黑色力量,他致力于寻找七星石,莫不是霄陵的位置已经被发现!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贼人 第二天天明,我和唐艺再度上路,准备离开齐国去唐国。 唐艺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鸟,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只字不提,往李唐赶路时也不再提玩的事情。 他要去李唐也是正合我意,等到那边的事情完了,就到了我和唐艺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关于中师唐门的秘密,我并没有探知道太多,但我也知道了一件事,唐艺背后的秘密太大了,要我是现在卷进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在我的行程计划中,李唐事后,我要去上官家一趟,还要去毒宗看看,洛都羽帝那边也要去见一见,千湖城也要去,草头成那里的清玲和舞尘都要接回来,最后还要去西戎。 我可真是劳碌命,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要是可以变化出分身就好了。 每次有这种想法时,我都忍不住笑,又开始痴人说梦了! “我们这是要去李唐那边吗?” 我这个问题问得并没有问题,由齐国继续南下,只可能是去李唐。 唐艺直言道:“没错,我们去李唐那边有要紧的事情!” “什么事?” 我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但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看他会不会对我坦白。 他稍微停滞一下,然后说道:“我们要从李唐得到一样宝物,叫七星石。” “我们要那个干什么?”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七星石掌握在李唐家人的手中,你李龙辰是老唐王李天命的嫡亲孙子,这次要靠你出力了!” 我笑了一声,反问他一句,“你要我帮你偷我自家人的东西?” 他也笑了,笑得非常不自然。 “你爹李龙飞已脱离李唐,李天命都不一定会承认你这个孙子的身份。再说了,你现在性命还在我的手里,我只要偷出一个东西,这并不过分吧。” 被他以性命相要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至于直接告诉他我没中毒,不怕他吧。 因为这个问题,我和唐艺的关系算是闹僵了,这一路上我们再无任何对话。 对此,我也是乐得清闲,没人打扰我修习上倒是更方便。 从齐国与李唐边界过去时,出了些意外。 不知怎么的,齐国突然戒严,关卡的排查变得非常严格,一打听才知道,齐国太子妃让人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李龙辰,这件事有没有兴趣掺和一下?” 鬼知道唐艺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摇头拒绝,不愿意管齐国的破事。 在丰城时,我可是和韩家军一齐抵御齐军攻城,我李龙辰的名字估计也被齐国摆上台面了。 要是我在这时候去和齐国高层接触,谁知道会整出来什么麻烦。 我极力回避,唐艺倒是兴致勃勃地想要和齐国人接触,估计是想把齐国策反,拉到他们的阵营里。 在我的面前,他还是要装作一副为中师唐门尽力的样子,殊不知这种面目是最令我厌恶的……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齐国边界,唐艺再想和齐国接触也没有耽误太多行程,最终还是进入到李唐境内。 有一些麻烦,想躲是绝对躲不掉的。 唐国的王城叫流枫城,在李唐版图的中部,我们只能一路过去。 行至中途第三城时,遇到了一个挺厉害的人。 那人实力在凝实境界巅峰,步法很强,轻轻松松就可以超越一般的小成境界中段。 看到这人时,唐艺就喊了起来:“就是那个面具,他就是劫持太子妃的人,你快去逮住那家伙!我们在流枫城会合。” 撕破脸皮后,唐艺对我就一点客气也没有了,动不动便是这般的颐指气使,我心中略有怒意。 还不想这么早彻底闹翻,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追击那人。 我心里对那人也是挺感兴趣的,敢掳走太子妃,这人不是另有目的,就是一个大淫贼。 我去接触这人,更多的还是去了解齐国的相关事宜,从一个与齐国有直接接触的人可知道更多事情。 “你是谁!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 被我撵上后,对方这般对我质问一句,没有半点好气。 没打算这么快将一切挑明,我问道:“阁下是从齐国出来的吗?” 我一问,他就做贼心虚了,对我质问,“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和我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好奇我就要告诉你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 他也是尖牙利齿,说起话来满满的嘲讽味道,要不是我涵养还不错,真要出手教训一下这家伙了。 “我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一点。” 我这样说他自然会好奇,他好奇了就会发问。 “我不知道什么?” 见一切都按照我设计的情况进行,我不由得笑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要是不说出些什么的话,你是绝对走不了的!” 我言尽于此,他立时沉默,只在一瞬,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居然对我产生了非常明显的杀机。 “我明白了,你是太子亲信!” 他这样一说,我想了一下,马上明白这个“太子”说的是谁了,应该是齐国太子,他掳走太子妃,太子亲信会来追击也是理所应当。 这种情况下,我开口解释是绝对说不清楚的,于是我就等他往下说。 他这时候却变得极为愤恨,怒道:“齐星睿真不是个东西,明明说过恩怨就此两清,现在又出尔反尔让人来追,真是无耻至极!” 他这话没想太多就说了出来,听到我耳中就完全不是一样的意味了。 看起来太子妃被劫走是有问题的,这个人和齐国太子齐星睿好像有些非比寻常的交易。 误打误撞又遇到了一件有内幕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这很明显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我这边还没开口,他那边已经受不了,对我厉声呼喝。 “既然你是太子的亲信,想要追回太子妃就尽管来试试吧,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看齐星睿还有什么脸面碰她。” “这……” 听到这里,我其实是准备给他把一切说清楚的,因为我不想趟这趟浑水。 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把都到了喉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继续装作太子齐星睿的亲信。 “你回去问问你的主子,是不是决意与我们匪盟决裂,若是如此,我们匪盟齐国分部将断绝一切与齐国的合作!” 这家伙居然是匪盟的人! 匪盟居然在齐国设了分部! 匪盟的人居然和齐国太子有合作! 不得不说,虽说这人只说了一句话,但信息量却大得把我吓到了。 这么久没接触的匪盟居然在这时候蹦出来现身,这件事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巧合。 我是个假的亲信,根本说不出来可以取信于他的话,因为只能闭嘴,静静地听他说。 他说到这里也停住了,对我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齐星睿那混账到底让你来干什么?” “我……” 我正要开口,他马上惊异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还很尖锐,略显刺耳。 “你是个瞎子!” 他难以置信,我平淡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瞎子怎么了,这世上的瞎子还少了吗,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却还是惊讶,对我问道:“太子手下怎么可能养你这样的废人,你不是太子的亲信,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借着这个原因推测出我不是太子亲信,这还真是让我非常无语,这也太歪打正着了。 “你要是觉得我是废人的话,就尽管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击败我!” 顿一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能用实力来击溃他的质疑。 他也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敢,还是谨慎。 过了一下子,他终于做出决断,有点给自己打气味道地叫了一句,“你这个虚张声势的家伙,看我不打得你原形毕露!”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里真是忍不住笑一下,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自欺欺人,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一声落毕,他一脚跺地,身形奋力向我面前突进过来,双手如大鹏鸟展开,有点像花无病。 只是,这家伙跟花无病根本没办法比,他的速度太慢了,都让我感觉收拾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等他逼近过来,我往边上移步一下,躲过他打过来的手掌,同时一只手抚上去,将他的手臂抓住。 手臂被我控住,他显得有些惊慌,马上另一只手动起来,朝我面上一拳过来。 只是轻松地抬手,在他击出到一半的手腕上一拍,柔劲使出就把他的手臂弹开。 抓着他手臂的手骤然发力,将他整个人拎起来,然后重重地朝地上砸下去。 这家伙的反应也还不差,我这样跟他弄着玩,出手的速度与力道都很小,他倒是在空中强行扭身,先落地的脚一蹬,又借力上来。 这种借力的技巧倒也算得上是巧妙,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发出的效用也是微乎其微。 “死来!” 一时拿我不下,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因为刚才说我是废人而感觉羞耻,他便这样吼一句,又是一掌拍过来。 先前那一掌他似乎只用了六分劲力,那一掌无功而返,他这一掌就没有丝毫保留,带出的风劲吹得我的鬓发在脸上扫动。 这回我没用手去挡,而是等他的掌靠近,我边上偏一下头,躲过去。 谁知道这厮也是个会玩心机的家伙,一掌从我脸旁擦过去,他立时由掌变爪,重击向我的咽喉。 见他居然这样不要脸,我忍不住冷笑出来,我的手没有挡住他的手,这时已经到了他的胸前。 朝他的胸口上一按下去,掌力喷吐下,他打过来的爪直接失力,身体更是往后面抛过去。 我可是一直抓着他的手臂,他的身体往后去,我一脚挪向他飞出的方向,手臂一抖,将他的身体甩起来,借着力道再次往地上摔下去。 先前一摔被他化解了,这一次他真是无力还手,嘭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砸在地面上,顿时一阵风劲从他身下荡开,更伴有灰尘被吹起来。 呼…… 长吐一口气,我松开拉着他的手,身体往后掠出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一砸并不是太重,他除了流点血,都不会伤筋动骨。 我只是在不断熟悉巧劲的使用,将巧劲化在我的一招一式之中,将柳剑的神髓彻底融会贯通。 刚掠出去,他就从地上撑起来,厉喝一声又往我这边冲过来,狂野得像一头野兽。 在这样的交手中,失去理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这个蠢货偏偏就这样做,这让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去死吧!金刚掌,给我开!” 他似乎是拿出看家本领了,金刚掌我知道,在江湖上算得上是不错的掌法,只是没千机裂影手和浮屠掌那么厉害就是了。 他用这种大开大合、正面硬战的掌法战我,倒是让我心中有了点想胜过他的味道。 我已经将掌法进行融合,现在也是拿出来用用,看看效果的时候了。 两腿向两边一错开,将下盘牢牢站住,等他飞身击掌过来,一掌从身侧抬起,对着他的掌重重拍下去。 一掌毕,在痛呼中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喀嚓声,这家伙飞了出去,摔在不远处起不来了。 衣袂声一响即灭,我把手收回来,脸上没有变化,心中则是满满的欣喜。 刚才这一掌,我只用出不到两成的气力,但取得的效果却是相当不错,可见我这段时间的修习是非常有效的。 “喂,别装死啊!” 我往他边上走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还可以感知到他的气劲,我自然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的,于是这样说了。 谁知道,他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小孩子耍赖皮。 大感无语,我只能快步到他边上站住,用手把他的身体翻过来,看看他这是玩什么幺蛾子。 就在给他翻身的一瞬间,一道凛冽的寒光照到我的脸上,让我心中稍微一凉。 原来,这家伙是拿出来兵刃,想要偷袭我。 本来还是一般的交手切磋,这家伙居然想要我的性命,这让我如何不气,看来我对他还是太仁慈了! 他狞笑出声,把兵刃朝我胸前狠狠刺过来,似乎已经想见到我胸口血花绽放的场面。 可惜,我没打算让他如愿! 一手猛然往前一伸,速度上完败他,将他的兵刃直接夹在我的双指间。 被我夹住兵刃,他很是惊惧,手上疯狂地往我这边用力,但我没让他的兵刃再进分毫。 “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他都快要被我逼疯了,口中这样叫着,又开始用力地抽出兵刃,可惜抽不出来。 冷哼一声,我一手重击在他的手腕上,他一时吃痛,握着兵刃的手松开来,兵刃随之落到我的手里。 将兵刃抓在手里,我发现这一个比一般匕首长很多,但确实是匕首的兵刃。 “你给我去死了!” 冷笑一声,我故意这般叫喊,同时拿着匕首重重地往他胸口扎下去。 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我先前那般对他手下留情,他绝对察觉到了,但他还是对我出手,甚至是想置我于死地。 现在兵刃落到我的手里,他的生死也落到我的手里,我准备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我还要通过他了解关于齐国和匪盟的事情,总不会杀了他,只是要吓唬他一下,看看他在马上就要死的情况下,会不会明白什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匪盟 “不要,不要啊啊啊……” 被我一匕首刺向胸口,这家伙像是疯了一样,真不知道他那么粗的喉咙里是怎么发出来这么急剧变形到恐怖的尖叫声。 我下手是非常有分寸的,就在匕首离他胸口只是几寸时,我刺下去的手猛地停住,冰凉的刀刃跟着也停住了。 这家伙真是吓坏了,身体居然颤抖着,嘴里大口喘着粗气,想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我都有点怀疑这家伙会不会被吓尿了,好在没有闻到尿臊,不然就真是有意思了。 将匕首往边上一丢,我站起来,对他说道:“起来,我可没刺在你身上!” 他磨蹭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我的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多谢大侠饶我一命!” 见他居然直接跪了,我不由得皱眉,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这都不知道么,怎么说跪就跪。 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我还是让他起来,说道:“我想知道一些东西,你要对我实话实说!” 他满口答应,却又问道:“大侠,您不是太子齐星睿的亲信吗?” “呃……” 他这样一说,这就让我很尴尬了,因为我直接说漏嘴了,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我不是太子的亲信,我只是想了解关于齐国和匪盟的一些事情。” “哦!” 他答应一声,像是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在齐国是干什么的。” “我叫田子宁,是齐国太傅田三云的儿子!在齐国现居御史大夫。” “齐国太子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齐国太子妃叫方语嫣,她和我是青梅竹马,他的父亲是齐国太宰,方天画。” “我们方田两家世代交好,我和语嫣也有婚约,谁知道太子看上了语嫣,硬要纳她为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方田两家世代忠良,现在齐王下令,我等焉有不从之礼,只是……” 言及此处,他停顿了,但我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不甘心是吧!” 他的嗓音突然大了起来,“没错!我不甘心,我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与他人,即便是太子,即便是齐王都不行!” 他说到这个问题上时,不自觉地将一种令我心悸的疯狂表露出来,这种疯狂可以让他做出什么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人都是这样,平日里可能会表现出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等到事情真的到了自己头上,那时的疯狂估计会比任何人都要剧烈。 他们方田两家世代忠良,但真到了被君上逼迫地无路可走时,就不一定是叛国,甚至有可能亲手摧毁齐王的王权…… “那你后来又做了什么,这件事和匪盟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说到这里,他又犹豫了,而且犹豫了很长时间,保不准是匪盟那些人警告他不可以往外说。 想到这里,我只能这样说道:“这件事从你口出,从我耳入,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往外泄露说是你告诉我的,怎么样?” 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还不肯说,那我就真的要头痛了。 好在他思考片刻后,决定对我和盘托出。 “这件事若是说出去,死的绝对不止我一人,更有方田两家的数百口人,还请大侠信守承诺。” 我没说话,只是点头,他接着就开始说关键的东西。 “得知太子将要纳语嫣为妃时,我到齐王宫前跪了一天,希望王上可以收回成命,但齐王他拒绝了!” “在我走投无路,几乎绝望时,一个怪人到我家来送了一封信,说有办法帮我解决现在的大麻烦。” “怪人?什么怪人?” 听他这样说,我就猜到来人应该是匪盟的人,但具体情况还是要问清楚。 “那人全身罩在黑色的斗篷里,脸都看不见,看起来就和鬼魂一样!” “又是这种装束!” 我心中满满的戏谑,冷笑一下,不只是暗影,应该说大多是干不法勾当的人都是穿成那种样子。 在我看来,这种做法无异于在脸上写“我是坏人”四个字,写这四个字,观者估计会一笑而过,因为没有坏人真的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 但他们穿得一身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只能暂且将那人的身份归于匪盟,我说道:“田子宁,你继续说道。” “好!我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就跟他们说,只要他们愿意帮我夺回语嫣,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后来,他们就让我加入的匪盟在齐国的分部,还让我认匪盟这一部的一位护法当义父。” “等我在拿义父给我的信物找到齐王,他就很果断表示太子和语嫣的婚事作废,我和太子之间的恩怨也就此两清。” 听他说这么多,我没忍住笑出来,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一个情种,为了方语嫣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这种人,我都是挺欣赏的,心中有情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匪盟那些人有没有让你干什么?” 田子宁回答道:“没有,他们就让我安心在齐国待着,并且寻找晋身的机会,尽快成为齐国的实权人物!” 他说了这些,我有不明白了。 照他的话说,太子妃这件事情应该是和平解决了吧,那他又怎么会被通缉。 我还没说出来这个问题,他似乎已经看出来我心中所想,马上给我解释。 “这是齐王要求的!他说王上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没有作废的说法,就要我带着语嫣离开蕲水城,到别处隐居,语嫣不许出来抛头露面。” 到这一刻,这里的一切终于是清晰了,就是齐王为了所谓的齐王威严,搞出来的让人无语的事情。 “匪盟的人要你寻找晋身的机会,而齐王这样明里是在成全你,实际上已经将你罢免了,你还怎么达成他们的要求?” 我问到这里,田子宁也是无言了,这就是他的现状,他无力破开的现状。 要是他有能力破开,想来现在就不可能在这里被我碰到了! 这家伙的心性倒也不错,笑着说道:“无妨,只要能和语嫣在一起,什么东西我都舍得。” “嗯!” 对他这句话我深表赞同,为了我身边所爱的女子,我也是什么都可以舍得。 “好了,我想知道的东西你已经全部说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意思,惊讶地回问我一句,“大侠,我真的可以走了?” “没错!” 我还以为是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所以再重重地点头,表示我的态度。 可惜,这家伙还是不相信,不相信我会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走他。 对此,我也是相当无语,现在要放他走,他居然还不乐意了,难道非要我在他身上捅几刀子吗! 他不走,我也懒得理他,走我自己的。 我这一走,田子宁才明白我是真的要放他走,于是撒丫子了。 等他跑到我感知不到的地方,我后悔了,非常后悔就这样把他放走了! 光顾着放人,我居然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在外面,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这让我怎么去李唐都城流枫城。 感觉我的心就像是被一万匹马践踏而过,心碎之后,剩下的只有“悲伤”与无奈……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是无可奈何呀,我只能摸索着往反方向过去,因为那边是我来的方向。 往那边走,虽然到不了流枫城,但好歹也可能找到一座城,到时候再考虑找向导的问题。 可惜,我太高估自己的方向感了。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保持行进的方向始终不变,于是我迷路了。 在唐国的国土上疯狂纵横到晚上,不知道是什么旮旯里,我居然遇到了一个村子。 看不到村子,但我嗅得到来自村子的炊烟味道,逆着风向走,于是非常好运地找到了。 鼻子有的时候确实非常好用,怪不得狗在很多时候都可以显得很厉害,说不定就是因为它们有一个厉害的鼻子。 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又想偏了,我只能苦笑着摇头,感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真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嗨,你是谁?” 等我到了大概是村口的位置,迎面过来一个人,从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判断,应是一个中年男人。 顿一下,我给自己想出来一个临时的身份。 “我叫李龙辰,来自大秦,想去唐国的都城流枫城,可惜现在迷路了!” “啥?迷路了?” 他问话时,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形扭曲,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他这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吧,在我们李唐迷路的人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我只能苦笑着摇头,解释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嗯?” 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一点,然后声音很诚恳地跟我道歉。 “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发现你的眼睛看不见。” 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心中对他道歉的行为又是另一番感受。 管中窥豹,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应该都是非常淳朴的人,至少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 “你到我家来坐坐吧,现在都快要天黑了!” 我虽然看不见,但太阳落山后温度降下来我还是可以感知到的,我就没有反对他的话。 我到这个村里来,不就是为了找一个可以住一宿的地方么! “那就多谢大哥了,还未请教大哥姓名。” “我叫方糖。” “呃……” 他说得非常平淡,想来是习惯了,但我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方糖? 放糖? 这个名字怎么说怎么有意思,更何况这还不是小姑娘的名字,而是一个大汉的名字,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走了一下子,方糖对我问道:“小兄弟,你的眼睛看不见还要一个人出来吗?” 我回答道:“起初,我身边跟着一个老人,只是不久前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分开了。” “哦,那个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把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丢在外面……” 这会儿,他居然絮絮叨叨地把唐艺数落了一顿,要是被唐艺听到了,指不定会怎么吹胡子瞪眼呢! 我只能苦笑,反正唐艺不是什么好鸟,怎么骂他都是该。 走了一阵子,我想到一茬,马上对他问道:“方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方家村,在李唐靠近齐国的北边。” “呀!” 对这样的回答,我真是欲哭无泪,我何止是走错了路,都找不着北了。 他很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村长明天正好要去流枫城办事,到时候让他捎上你。” “办事?” 对他的说法,我便是疑惑,这也太巧了吧,巧的有点离谱。 方家村在里流枫城这么远的地方,村子里有这么穷,估计连匹马都没有,去流枫城天知道要走多久。 方糖他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村里人都没去流枫城,但现在世道变了,不去也不行了。” 他的话中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味道,这让我知道村里人不是自愿去流枫城的,可能有什么事情。 “方大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 他很明显愣了一下,却又叹了口气,说道:“光是你一个人帮得上什么忙,要是人再多些……”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声音突然低下去,最后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人再多也没用,这根本就不是人多少的问题。” 他自己都这样说,我马上把话题接下去,说道:“既然不是人多少的问题,你又为什么不肯跟我说道一下呢?” “这……” 被我辩驳得哑口无言,他说道:“龙辰兄弟,这种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参与进来怕是要惹祸上身。” 我摇头表示我的立场,说道:“方大哥,你愿意收留我,还让村长送我去流枫城,这恩情总要让我报答一二吧,不然我心中何安!” 这样的说法才把他说服,他还不忘给我叮嘱道:“兄弟,你要是非要知道,老哥不妨给你一说,你听听就行了,就当是听故事,千万不要把自己牵连进来!要是把你害了,老哥我就百死莫恕了!” 瞧他这副谨慎的样子,我还真是口头上答应他一下,不然他决计是不可能跟我说实话的。 “老哥,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满意地说道:“这就好,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该我们村子倒霉,原本我们这里都没有外人涉足,一段时间前却有被官府追击的土匪逃到这里。” “刚开始的时候土匪也只是暂时留在我们村子里,等到后来,他们好像是投靠了一个叫什么盟的东西,做起事来就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了。” “那个什么盟也是厉害,还真给这些土匪派来一个领导的人,那家伙可是能单手碎大石,遇到这种狠人,为了保命我们也只能屈服!” “呵呵……” 听到单手碎大石,在我心中的感觉就和胸口碎大石一样,肯定哪个修习内息的人跑到村子里来愚弄村民,作威作福。 虽说隐宗不让江湖人将内息、剑气带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中,但暗地里做这种事情的还是大有人在。 隐宗强大,但威慑力不足以覆盖到整个大秦,更不足以覆盖到整个天下。 很多事情背地里做了,只要下手干净,隐宗的人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对了,方大哥,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叫匪盟?”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章 除匪(一) 当我提到匪盟时,我清楚地听到了方糖拍脑门的声音。 “不错,你说的不错,就是匪盟!” “呵呵!” 这怎么说呢,真是想到什么是什么,就在之前一会儿,我从田子宁口中得知匪盟在齐国有分部。 现在到了方家村,居然就要和匪盟所属接触上了。 这么长时间里,我和匪盟只正面接触了三次,以至于对这个组织我还是搞不太明白。 第一次接触是和小家伙申可、独孤姐妹在一起的时候,那一次一些蠢货山匪来劫道,并且用匪盟的名头来威胁我。 那一次之后,我知道了匪盟的存在,而且是网罗天下盗匪的存在。 第二次是和单火儿在一起,血刀被匪盟颠覆了,而我和匪盟的人正式交手,杀了很多毒人,替单火儿报了仇。 那一次之后,我知道匪盟手中掌握着制毒人的方法,并且他们和太子那边有关系。 第三次是在洛城洛家,在我和隐宗争锋时,匪盟派来了两个人,叫剑心、剑雨,结果这两家伙都留在洛城了。 那一次之后,我知道匪盟和暗影有可能是一家的,一个是盗匪,一个是杀手,是一家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如果还算到间接接触,那和田子宁的对话也算是间接接触,这样机会应该不在少数,只是我不记得。 我一直留心匪盟,现在匪盟的成员在这个小村子里作威作福,我怎么可能不做点事情。 “方大哥,匪盟的那些家伙到底要你们干什么?”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却是说道:“唉,你先听我把该说的事情说完。” 知道自己这样打断不礼貌,我点点头,说道:“好!” 他继续刚才的内容,说道:“先前那些土匪是留在村里的,后来加入匪盟,那些人就不留在村子里,到外头去了。” “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土匪要我们村里给他们交保护费,不给的就让人上门理论。” “那哪里是理论,分明就是一通好打,打到服为止,村里的汉子都被土匪们打过,只能屈服了!” 他说了这么多,似乎还没有说到点子上,这和村长去流枫城有什么关系。 因为前面的关系,我没有开口,等他说下去,说到后面他就应该会说到这上面来。 “以前都是要钱、要东西,到最近几个月,土匪们变本加厉了,要我们每个月上交一块玉石,还要成色好的那种,不交的话,就杀村子里十个人!” “村里仅有的几块玉已经交上去了,现在没办法,只能村里七拼八凑,到流枫城去买些玉石回来。” 等他说完的时候,他脚步也停了,像是到了他家。 “婆娘,有客人来了!” 我跟着停下来时,就听到他这样朝前方喊一句,把他的妻子叫了出来。 “谁来了,谁来了?” 脚步声与喊话声一齐响起,从屋里传出来,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得不说,方糖他媳妇的嗓门挺大,在我听起来,嗓音不比方糖小多少。 方糖笑了一声,说道:“在这,这位是龙辰兄弟,他正好路过我们村子,现在天色已晚,在咱们家借宿一宿。”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嫂子。” 女人也跟着笑了,非常爽朗地说道:“客气啥,来来,赶快进屋,站在外面算什么。” 就和我想的一样,方糖她媳妇是一个非常爽快的女人,这种性格的女人不太惹人讨厌,但也就在这样的地方才会遇到了。 “爹,有没有给我带花回来?” 进屋后,一个小孩子朝着我们这边撞过来,奶声奶气地叫着,跟着就被方糖一把抱住,高高举起来。 小孩子都喜欢这样玩,方糖的孩子也不例外,马上就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 这声音和我记忆中的笑声很像,那时候我还小,还和老头子一起隐居在山里…… 那些场景仿佛昨日,只是斯人已去,无力挽回! …… 我愣神时,方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将我的意识拉回来。 “龙辰兄弟,这是我的女儿,叫糖水。糖水,叫叔叔。” 糖水很听话,方糖一说,她就马上喊了我一句叔叔,依旧是奶声奶气的,估计没长大的孩子都是这么说话的。 听到说这小女孩叫糖水,我感觉很无语,也很奇怪,小女孩不姓方吗? 方糖看出我的疑惑,于是解释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方家村有一个习俗,女子都是无姓的,出嫁之后跟夫家姓。” “哦!” 答应一声表示明白,我就更加无语了,跟夫家姓,这感觉就是想表达一件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时候,女人开口说道:“好了、好了,饭菜都已经弄好了,先吃饭吧,不然都冷了。” 女人这样说,我没说话,等着方糖说话,反客为主这种事我可没有做的想法。 方糖笑着说道:“不说也罢,一说我还真的饿了,那我们吃饭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在方糖的帮助下在桌边落座 看出我有些奇怪,糖水随即问道:“叔叔,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看不见了?” 心中没有任何波动,我对着糖水笑了一下,点点头。 糖水也跟着笑了,还拍了拍手,叫道:“爹,你看!叔叔笑起来真好看,比你好看多了!” “呃……” 听到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这样说,我心里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能不说话。 方糖也没说话,想来心里是“绝望”的,被自家女儿这样说,也是够无奈的。 女人做事非常麻利,热腾腾的饭菜很快就被端上桌,我们就马上开始吃。 在小村子里能有什么好吃的,但女人做出来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加上都是一些我没有吃过的东西,这一顿吃得还挺好。 吃完了,女人给我安排了一下洗漱,最后把我送到一个房间里休息。 她也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多问一句,我和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躺在稻草铺出来的床榻上,软软的,还有那种阳光的味道,睡上去真是非常的舒服。 想到今天的经历,我没忍住笑出来,和这样朴实的人待在起来,确实让人非常舒服。 这时,一道出现在门外的脚步声让我把笑意收起来,来人自然是方糖,他跟着敲了敲门。 “龙辰兄弟,我能进来吗?” 听到他的声音,我马上坐起身来,回答一句,道:“方大哥,你进来吧。” 推门进来时,他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走得很慢,似乎怕手中的东西撒出来。 我先是疑惑,等嗅到空气中那种焦灼的味道,我就知道他手里端着的是什么了。 变成盲人,许多明眼人都不会忘记的东西就全部被我忘记了,就像是蜡烛、火石。 对一个瞎子来说,这些东西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来到我面前坐下,他还没说话就叹了口气,让我非常无语。 “龙辰兄弟,你怕是非要插手这件事吧?” 他这样说,我就笑了,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这一茬,只是没有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方大哥,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吧!” 我是笑着跟他说的,他倒是有点惭愧的感觉,说道:“龙辰兄弟,你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人,虽说我希望那些土匪得到惩治,但又不希望把你这个局外人牵扯进来。” 他这般说着,我听得出来他话语中的无奈,现在心中就更加坚定帮方家村解决匪患问题的决定。 “方大哥,你们村里的玉石是怎么交给土匪的?” 他回答道:“土匪在山头上留了个看守的人,我们只要把每个月的玉石交给那个人就可以了。” 我想了一下,决定现在就去找那个人看看这件事是否就是像表面上这样,更重要的是有没有办法联系那个来自匪盟的人。 “大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土匪看守的地方看看吧。” 他像是比较惊讶,问道:“这么着急?” 我点头说道:“没错。” 事到临头,他还是表现得非常犹豫,对我问道:“兄弟,你有把握对付匪盟来的那个人吗?” 听他这样说,我真是无奈了,难道要我现在现场表演一个单手碎大石之类的东西吗? “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东西我还是有点底气的。” “这样吧,你还是先跟我去村长家一趟,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吧。” 我到方家村来投宿,去拜会一下村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回绝。 于是,我们两个从房间里出来,到村长家去。 他说村长是个很硬气的老人,刚正不阿,村里一些纠纷什么的都是村长帮着解决,而且村长都是秉公处理,不徇私。 听他这样夸村长,我心里不由得暗暗点头,要是村长真的像他说得一样,那就真是一位不错的村长。 我们到村长家时,村长家里人还没有休息,得知方糖来了,村长的儿子就把我们迎进去。 “方糖哥,都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不是有事?对了,边上这位是?” 方糖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村长的儿子,就说道:“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今天刚到我家,这会儿有事找村长。” 村长的儿子也没多问,直言道:“我爹就在后面的菜园子里,说是多摘些干菜好明天带在路上当干粮。” 等他说到这里,我就知道方糖不是在唬我,村长还真就明天准备去流枫城。 不过,现在我来了,村长就不用为了买玉而去流枫城。 “方坤,我们自己后面找村长就可以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村长的儿子方坤没有意见,转身进到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刚走,方糖就带着我们出去,绕到村长家后面去。 往那边走了一阵子,我就听到了锄头锄地的声音,和我小时候在老头子手上听到的声音几乎一样。 “村长,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方糖冲着前方喊了一句,锄地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脚步声从前方过来,到我们面前来。 “哦,是方糖啊!咦,这位是……客人?” 村长苍老的声音发问,我赶紧对他拱手,不能失礼,再说道:“小子李龙辰,路过方家村,在村里借宿一宿,多有叨扰。” 村长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们这里都是粗人,每家也不多一个人,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方糖马上说到正题上,“村长,龙辰兄弟他可以帮我们解决土匪的问题,他想让我带他去土匪住的地方,不知能不能?” 村长像是听傻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方糖,你不是在拿我打趣吧,这样一个小兄弟怎么可能斗得过土匪?” 被村长诘问,方糖也是语塞,他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但实力深浅他不知道。 把方糖说得哑口无言,村长转过来对我说道:“小兄弟的好意我代表村里人先谢过了,只是土匪不好对付,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吧!” 村长的态度我可以理解,土匪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要是这件事没处理好,倒霉的还是村子里的人。 我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实在斗不过土匪时,我可以一个人走掉,溜之大吉,但村里的人不行,他们一家老小,他们的根都在这里,走不了! 这边说肯定是行不通的,我这时把我的疑惑说出来,“村长,这件事你们告到官府了吗?像这样流亡的土匪,官府应该会管吧?” 村长叹了口气,极为浓重的悲凉意味。 “你有所不知,遇到土匪我们怎么可能不报官,官府知道这件事都不知道该派什么人过来。” “而且土匪非常狡猾,他们经常换地方,官兵来了之后扑了个空,总不能一直待在村子里,只能离开。” “官兵一走,听到风声的土匪就又回来了,而且会报复我们村里人,我们这个小村子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村长说的实话,想来这就是这个小山村真正无奈的地方吧! 言及这种令人尴尬的情况,村长的情绪也低落许多,都不愿意再跟我们交流了。 “方糖,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带着这位小兄弟回去休息吧。” 给方糖吩咐完,他再对我嘱咐道:“小兄弟,我们村子里的破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在方糖家借宿一夜就赶快离开吧!” 村长都下了逐客令,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离开。 走在路上,我对方糖问了一句,“方大哥,你应该早就猜到村长会这样说吧?” 被我询问,他没说话,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东西。 他没回答我,我继续说我的。 “村长年纪大了,做起事来就会中庸很多,力求稳妥。他自己可能无所谓,但他还要为村里人考虑,所以不可能会去冒险,也就不可能答应我,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对吧?” 话音一落,我就感觉跟在我边上方糖脚步猛地停住,还是没开口。 感觉他似乎是在酝酿什么,我也就没开口,等着他。 “唉,龙辰兄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有种苦笑的味道,他这样对我说一句。 我则是真的苦笑了,说道:“方大哥,我是个瞎子,其实什么东西都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 我是自嘲的笑了,他则不知道因为什么东西在笑。 只是一下,他的笑声突然收住,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被人揭穿的样子。 “来,我们去找那个土匪!”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除匪(二) 虽然村长并不同意我去对付山匪,但有人不这样认为,这人就是方糖。 从村长家出来后,我问了他一下,他马上表示可以带我去土匪待的地方。 这种有些奇怪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在方糖和土匪间存在着某种我不知道的仇恨。 仇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人强大起来,疯狂起来,也可以瞬间毁掉一个人。 不过,我现在还不担心,因为我自己不会被方糖心中的仇恨毁掉,甚至可以让他不毁掉自己。 虽然现在还是夜里,作为一个地方村民,方糖对土匪所在的地方还是很了解的,夜色并未给我们带来太大的困难。 走了挺长一段山路,我们到了山上,按照方糖的说法,这里就是土匪住的地方。 对于这种情况,我还真是无话可说,土匪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没事住得这么高干什么。 “前面就是那人的屋子了,兄弟,我们方家村的麻烦能不能解决就全看你了!”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下才说道:“要我帮你杀什么人吗?” “我……” 果不其然,我这样说后,他语塞了,而不是直接拒绝。 无奈笑一下,我接着说道:“方大哥,发生在你家的事情可以具体给我说说吗?” 我问出来,他没说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能心里有纠结与挣扎。 等了一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却是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兄弟,我说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听到又他这样说,我只能是那句话回答他,“方大哥,我是个瞎子,其实什么东西都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他笑了,笑罢才说道:“实不相瞒,我和那些土匪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他们里面的好几个人我是绝对要杀了报仇的!” 见他说到正题上,我马上将精神集中起来,专心致志地听着,看看他会怎么说下去。 “其实,我有两个女儿。小的那个叫糖水,还有个大的,叫糖米。” 其实,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隐隐知道他身上背负的仇恨到底是什么,这确实是鲜血才能血洗的仇恨! “当匪盟那人被派来的时候,这里的土匪就张罗着给那人找一个媳妇,在村里寻找后,就找到我家来了。” “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糖米怎么可能愿意,但那些土匪就用我们全家人的性命要挟她,无奈之下,糖米就……” 谈及这段令人咬牙切齿的往事,方糖的身体都在颤抖,七尺的汉子也泣不成声。 “糖米是个好孩子,为了妹妹,还是答应嫁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了,但在嫁过去的三天之后,糖米就上吊自杀了,死的时候都是死不瞑目啊!” “我们去收尸的时候,就看到她身上满是淤青,青一块紫一块,想来那三天里都不知道被那些该千刀的混账怎么折磨!” “把糖米下葬后,我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梦到她让我杀光这些土匪,给她报仇。” “我也想报仇,一直都在想,可是我又怎么是可以单手碎大石的土匪的对手,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小的,我也只能忍到现在。”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身体则猝不及防地往我面前跪下,喊道:“龙辰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可以帮我给女儿报仇,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马上把他扶起来,我非常郑重地对他说道:“方大哥,你放心,这仇我绝对会帮你报了。” “好、好、好,这就好!” 喜从悲来,他起身后抹了抹泪,再把我带到土匪在山上的小房子前。 “就是这里了,让我把那家伙叫出来吧!” 他这样一说,就要抬手敲门,我马上将他的手抓住,止住他,问道:“方大哥,明天可以带我去祭拜一下糖米姑娘吗?” “嗯!” 等他重重地答应我一声,我这才松开手,让我敲门。 咚咚数声后,门里面传出一道非常懒散的声音。 “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换班也要等白天换吧,大晚上的换班,是不是找死啊!” 听到里面的人话,我和方糖都没说话,里面的人就开始起身穿衣服,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呀,怎么不说话,今天到谁轮值了!” 很恼火的感觉,屋子里的人呼呼喝喝地过来开门,说不定开门之后还会骂人。 我和方糖还是没说话,我是想看看这家伙开门后发现站在门口的是我们,会是什么感受。 “你们是什么人!” 等门打开的时候,这家伙愣住了,咚的一声,他手里的东西好像还掉到地上去了。 感知落在这家伙身上,我低笑一声,问道:“你是土匪吗?” 他整个人怔住一下,然后非常郑重其事地回答我,说道:“你说的很对,我就是土匪!” 我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来找你是干什么的吗?” 他开始有点紧张,说道:“夜行无良善,你这大晚上来找我,怕是来找麻烦的。” 他猜出这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我自然不会感觉奇怪,这么大晚上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事。 “你是怎么和外面联系的,有没有办法把匪盟派出的人找来,我有事问他!” 我一说完,这家伙居然往我面前扑过来,手中不知何时攥上了一个散发出凉意的东西。 在我面前玩这种手段,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找死。 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杀他,于是往边上移开,同时一脚伸出来,将这个武功稀疏平常的家伙绊倒。 “狗娘养的,摔死你大爷我了!” 倒地后,他手中兵刃摔掉了,龇牙咧嘴地这样谩骂着。 若只是骂人,我还真懒得理他,但偏偏骂到我娘头上去,我这可要收拾他一下。 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肋骨断裂的喀嚓声就传出来,他跟着开始痛呼着。 “你再骂一句,我就再踩断你的一根肋骨!” 说完,我就把脚抬起来,让这家伙自己想想。 被我这样威胁一下,这家伙马上就老实了,嘴上没骂,但心里是不是还在继续骂就不知道。 他心里想什么东西我管不着,我只需要知道我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方大哥,这家伙和糖水的死有没有关系?” “还有人?” 我询问方糖,这家伙倒是被吓到了,他完全不知道方糖也在这里。 方糖没说话,而是在地上摸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呼哧”一声,像是蜡烛什么的被点亮了,传来热度。 跟着俯身看了看,他说道:“我也不清楚,这家伙我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这里的土匪里好像没有他。” 有点明白了,我在对着土匪问道:“你叫什么?” 他还装作很硬气的样子,冷笑一声不说话,自以为我拿他没办法。 我也冷笑一声,全然是嘲讽的笑,对这种贱骨头,我还真是满满的法子收拾他们。 抬脚又在他背上踩一下,踩得这家伙痛得直哼哼,我再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 他还是不肯松口,还出言威胁我们,“你们是下面村子里的村民吧!果然是一群贱民,等天亮之后,接我班的人来了,有你们这些贱民好受的!” “得罪我们匪盟,你们就一个个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保证让你们村子鸡犬不留!” 很明白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抬脚在他的手臂上重踩一下,又是喀嚓一声,他这只手完蛋了。 “啊……你踩断了我的手,我要你偿命!” 痛苦的声音扭曲到变形,再从这家伙口中发出来,顿时将这一片黑暗的寂静惊碎。 “偿命是吗,那你找阎王爷给你偿命吧!” 说完,我这一脚就往他脖子上踩下去,真是准备把这家伙踩死。 既然他想死的硬气一点,有骨气一点,我干脆成全他得了。 按他说的,明天会有土匪来接他的班,我拷问下一个土匪不就可以了,何必在这种硬骨头上浪费时间。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是真的起了杀心,吓得马上大叫起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到这种话,我踩到一半的脚收回来,心中则是叹一句,这又是何必呢! 感觉这种家伙真是贱骨头,早点老老实实地不就好了,至少那些皮肉之苦都可以免掉吧。 被我吓得半死才交代问题,已经被我踩断的手臂又要怎么办呢,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这种话我没说出来,这种东西似乎就是人性吧,都说人性是最复杂的,我可没想过自己可以想清楚其中的原因。 “你叫什么?” “小的叫张德福。” “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当土匪的?为什么现在会在方家村这里?” 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他则是没有任何不满地为我解释,老老实实的。 “我是夏国人,大概一年前落的草。因为家里穷得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而且有一个挺大的土匪组织在收人,我有点力气,混了进去。” “原本我们是在夏国南边活动,后来我们的组织让另外一个更大的组织收服了,我就被人带到了唐国,后来因为太没用,就被分配到这里来了!” 他说的内容一听感觉用处不大,但细细一想,发现其中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从他的口中,匪盟网罗天下盗匪的说法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前面还有血刀匪团的实例。 不仅是网罗,匪盟似乎把这些盗匪组织起来做事情,至少这些人不会像是以前那样的游兵散勇。 “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匪盟那位的?” “飞鸽传书,在我的房子里有一只鸽子,那位说要是发生了什么控制不了的大事,才可以给他传信。” 听到这里,我心里笑一声,我的到来应该是一件控制不了的事情吧,所以是时候把那家伙叫来了。 “方大哥,你去把里面的鸽子拿出来,我们是时候把债主叫来了。” 怨有头债有主,那家伙就是糖米命债的债主。 这件事我们两个心中都很清楚,他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于是到房子里把鸽子抓出来,还有笔墨也被拿了出来。 将东西放下,他对我问道:“现在就写吗?” “嗯。” 等他帮我把笔墨弄好,我就拿起笔来写,我手头上写过的东西真不多,加上现在眼睛看不见,写起来还是挺困难的。 还好有方大哥他借着火光帮我看着,虽说他不识字,但也可以帮我注意有没有写歪。 我写了什么? 写了非常简单的东西,但又是非常让人担心的东西。 三个字,出事了! “这就写好了?” 方糖感觉很奇怪,不识字他也知道纸上只有三个字,故而有此一问。 我对他笑了一下,将他手中鸽子接过来,将信插上去,然后把鸽子放飞。 “这样就够了!” “是吗?” 鸽子是非常有灵性的东西,就算是被带到很远的地方,它们可以找到喂养它们的人,所以可以送信。 “这鸽子大概多久可以飞到?” 我这样问一下,想知道具体的时间,好安排一下。 他被我问懵了,回答道:“这鸽子一直在这里,没有被放飞过,真不知道要多久。” 他的话让我傻眼,无奈再问道:“这么久都没被放飞过,那它还回得去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感情这家伙就是一个坑货,大坑货。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让我想吐血的事情,我对方糖说道:“方大哥,我们回去吧,匪盟的人要过来,应该也会等到天亮之后。” 匪盟的人不可能和我们这么着急,我这样说没有什么问题。 方糖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准备离开这里。 趴在地上的那家伙嚷嚷起来了,“大侠、大侠,您不会让我在这里趴一夜吧?” 回他一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说道:“你可以试着爬回去,实在不行,你就等明天接你班的人来帮你吧!” “大侠,大侠,这可使不得!这里到深夜冷得不行,在外面会被活活冻死的,就看在我告诉您消息的份上,您把我弄回去吧!” 他这样说,我不由得问一下方糖,这里深夜冷不冷我还真不知道。 方糖回答道:“要是他在这里趴一夜,说不定真的要被冻死!这家伙只是当了土匪,还是罪不至死吧!” 听到方糖这样说,我心里舒服不少,他还没有被仇恨彻底蒙蔽双眼,还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想让他被仇恨毁了,而现在他也没有让我失望。 于是,我们两个人把这家伙搬回到他的屋子,然后把门带上。 下山时,方糖提议道:“明天事情不少,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糖米那里看看,正好顺路。” 我说过要祭拜一下糖米,时间上就无所谓,现在还顺路,那就去吧。 不过,出来的时候他把土匪的蜡烛留下了,我们两个完全是在摸黑赶路。 这时候天上的月亮亮不亮我不知道,但这对我影响不是太大,毕竟我已经瞎眼不短时间了。 作为一个修习过内息和剑气的人,我在反应上也变得更快,看不清前路也没那么容易被绊倒。 “这么黑,路好走吗?” 想了一下,我这样问一句。 在我的印象中,墓地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至少比土匪住的山上还要偏僻。 他则是声音非常平淡地回答我,说道:“没事的,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到!” 他说出来很轻松,我听到耳中确却是极其沉重的。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感情,其中的分量有多少,方糖他对那些土匪的恨就有多少。 能将这崎岖的山路走到闭着眼睛都行的程度,这又是何等分量?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除匪(三) 走在路上,我和方糖都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冷清、寂寥。 祭拜已故之人是非常庄重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笑闹的。 不知道是多少次重走这条路,方糖这时候心里又是什么感受呢,至少我揣测不出来,也感受不到。 有人说话的情况下,再长的路也会显得很短,而这时候的情况就正好反了过来。 我们方糖两个人走着,但彼此都不说话,这段路就显得非常漫长,要我们走老半天。 好一阵子,终于是到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真的感觉有点冷,而且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寒意。 到这里,方糖撇下我快步上前,到坟前跪下。 “女,爹来看你了!” 这话说出来,沉甸甸的,让我的心也跟着变得异常沉重。 四周没有人声,只有不断的虫鸣声,以及微不可闻的冷风声,声音荡开后,就像是从坟墓中发出的呻吟,让我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女,爹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他是你的叔叔,他可以给你报仇,那些害你的人很快就会伏法,你就在下面看着吧!” 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说这一两句就说完了,跟着就站起来。 我愣一下,马上到糖米的坟前,三鞠躬,说道:“糖米姑娘,你就放心吧,那些该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这话是说给糖米听的,但更多却还是说给方糖听,毕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 鞠躬起身时,我突然嗅到了一种异常的气味,这种气味的出现非常有问题。 等我鞠完躬,他低声说道:“好了,龙辰兄弟,我们该走了!” 说出这句话,他已经转过身去,准备走了。 “好!” 答应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前移一步,我伸手在坟碑上抚一把,马上就收回来,再转身,跟他一起离开。 回去的时候,我没多说什么,更没有把我刚才做的事情告诉他。 这一路上,他甚至是比刚才更加沉默,好像这样祭奠一下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对此,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理解。 到了他家,他先把我送去休息,然后自己也回去休息。 他走了,但我却没有睡着,因为脑海中一直在思考一些费解的事情,而且一直想不通……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明,一直没睡着的我听到方糖喊我吃饭的声音,跟着就起来洗漱,然后吃了这顿早饭。 吃饭的时候,我体内的吞噬奇蛊动了起来,将这顿饭里的一些东西吸收了,那些东西自然是毒。 在服食各种毒,包括毒宗毒人的毒气,中师唐门的奇毒三碧散,独孤博前辈留下的禁制变得越来越薄弱。 他当时跟我说,这禁制可以持续三年,现在看来,远远达不到那么长的时间。 要是吞噬奇蛊爆发了,我除了去找医圣华云子,好像还真就没有什么出路。 可惜,我并不愿意去找他,因为他这个所谓的医圣并不是好人,医术是高,但医德非常有问题。 这都是以后才要关心的问题,现在方糖对我下毒,我一点意外都没有,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方糖估计是觉得我没有发现,笑着说道:“龙辰兄弟,我们现在去山上看看吧,去晚了那个接班的人说不定就会先我们一步到了。” 他的话没毛病,我就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们离开他家,再去走一遍昨天的山路。 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以及车轱辘压断小树枝的咔嚓声。 稍微一想,我就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对方糖问道:“村长他这就要去流枫城了吗?” 方糖苦笑一声,回答道:“就让他去吧,等他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的匪患已经让我们解决了,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这样说,我只能点头,但我心里并不这样觉得。 村长的车子有问题,太轻了,不是出远门的样子! 继续往山上走,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出来的太早了,一个出来劳作的村民都没遇到。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昨天路过的不少地方都是菜地,里面还种着东西,村民也不来照料一下的么? 当这些违和的东西不断累积,这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在我心中清晰起来,我知道,有人在算计我! 这时候,我可以说是无所畏惧,就跟着方糖上山,看看这些人会玩出来什么花样。 什么叫艺高人大胆,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了! 明明知道山上是一处险地,我还是要上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我,我要当着他们的面拆穿他们这个虚伪的计划。 等到了昨天晚上的地方,到了小屋前,方糖又撇下我冲到小屋里,不出来了。 我就这样看着他走掉,没准备跟着他进去。 方糖进去后,就像死了一样,再没有一点动静,只有山风吹的呼呼声,以及我衣袂飘摇的声音。 至少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一道清亮的笑声响起,仿佛从天上来,在山头上回响,并且往外扩散开。 “李龙辰,你是怎么看破我的计划的?” 这声音我很熟悉,真是不能再熟悉了,这是曹无殇的声音,一道久违的声音,一个久违的人。 冷笑一声,我心里异常鄙视他,他的计划破绽百出,亏他还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觉得你的计划怎么样?” 我嘲讽意味地问他一句,他又笑了,高声道:“我的计划自然是天衣无缝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好奇你是如何看破的!” “天衣无缝?” 口头上重复他的说法,我感觉真是啼笑皆非,这种破烂计划他也敢说是天衣无缝,真是比猪还蠢。 “你要我将你计划的破绽从头到尾说出来吗?”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愿闻其详。” 我没打算就这样开口,再说道:“这是你求教于我的态度吗?说愿闻其详前,是不是该现出真身?” 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用空域传音,我找不到他的位置,只能这样逼他现身。 声音一下子消失了,但达到小成境界巅峰的气劲波动却从小屋子的后面传出来。 非常平静地从屋后掠步出来,到我数丈外站住,他淡笑着说道:“好了,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我也笑一声,“不错,这才有点求教的样子。” “你的计划真是差劲,亏你还说是天衣无缝,估计你都没有见过那些真正意义上天衣无缝的计划吧!” 被我这样挤兑、嘲讽,他也不生气,比我们在禹都见面时倒是沉稳了许多。 “我只想知道计划的破绽在什么地方?” 他这样一说,我也懒得再说废话,说再多他也是不会听的。 “你这计划不过是欺负我是一个瞎子,眼睛看不见,对吧?” 我这样一问,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不错。” 他表示肯定了,我就继续往下说。 “当一个瞎子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感知上虽然可以弥补眼睛上的问题,但还很多地方还是不够的。” “可是,你们也不太敢肯定我的眼睛是真的瞎了,还是暂时的失明,所以会选在晚上的时候让方糖带我上山,对吧?” 曹无殇笑了,好像是真的相信我已经看破他的计划,还说道:“那你现在能跟我坦白,你的眼睛是真的瞎了,还是暂时失明吗?” 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我直言道:“是真的瞎了,可能这辈子都不能重见天日了!” “那真是可惜呀,活在黑暗中的滋味想来很不好受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其中没有冷嘲热讽的味道,像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作为一个拥有光明的人,确实难以想象没有光明的日子,也接受不了没有光明的生活。 他这样说,我则是笑着摇头。 他不理解了,问道:“怎么,难道我的话有问题吗?” 我回答道:“对大多数人来说,你的话并没有任何问题,我现在跟你说,你估计也是理解不了的,只有等你真的失明,你才能体会到没有光明的另一种感觉。” 这样说着,我没忍住笑出来,没有视力后,我确实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他跟着我笑了,笑声爽朗,不杂情绪。 “照你这么说,我真想要去体验一下了!等我老了以后,干脆自己把双眼戳瞎,好好过一把瞎子的生活。” 听到他这么极端的说法,我的笑声根本停不下来,他也是说着笑着,挺开心的。 这时候的我们,感觉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正在一起说笑着,彼此都是挺开心的。 笑罢,他马上说道:“对了,你继续说我这个计划的破绽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你的计划从一开始都是很完美的,到了中间那一段时,借着夜色带我去看坟,更是堪称无解,但偏偏是这里出了问题。” “哦?怎么可能是这里出了问题?这里算是我这个计划设计最为深刻的地方,不要说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方糖。” 他不相信,甚至是难以置信。 “那一段确实是你的计划最打动人的时候,我也相信了,从一开始就相信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问题出在坟上,那坟不是糖米的坟,应该说糖米这个人都是捏造的,对吧?” 他表示肯定,“不错,那坟确实不是糖米的,也没有糖米这个人,但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笑了,旋即说道:“糖米是在不久前死的,坟自然是新坟,但那座坟是老坟,没了新鲜泥土的气味,满是黄土。”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还不太敢相信,于是我伸手在坟上摸了一下,上面写着‘爱女糖米之墓’,是吧?” 他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破绽所在。 我不管他,继续说着我自己的。 “那些字绝对是新刻上去的,为了把原来的字抹掉,有人用剑强行把坟碑面给刮了,是吧?” “坟碑经过比较长的时间,表面会在风吹日晒下发生很大的变化,里面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你们只是把上面的一层刮掉了,然后刻上字,这样带来的效果就是把里面的部分暴露出来,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坟是假的!” “而且,碑上的字是用剑刻上去的吧,普通人家做碑,都是用铁凿一点点凿出来,不会用剑这种东西的!” 说到这里,这一段说完了,他说道:“你说的很对,这一段确实是一大败笔,是我疏忽了,破绽已经止于此了吧!” 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计划,他还是挺有信心的,我就不妨将他的信心彻底击碎。 “当注意到这个后,我想清楚了前面的一些破绽,你还要继续听吗?” “请讲!” 他对这些东西有点介怀的样子,我一说出来,他就要听,要是没弄清楚我发现了哪些破绽,他可能自己都受不了吧! 笑笑,我继续往下说。 “去村长家的时候,村长没有参与你们的计划,但村长的儿子被你们收买了,或者说是胁迫了,他说村长在后面准备去流枫城的野菜。” “其实,村长不是在摘野菜,而是在锄地,流枫城离这里并不远,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李唐西南,再说了,哪个人准备野菜会用锄头来弄!” “要说这个不算是破绽的话,那我和方糖刚才遇到村长出去,这就正好揭穿了这一切。” “村长的车非常轻,根本就不是出远门的样子。对村长来说,去流枫城应该是非常寻常的事情,所以他才会那样轻装上阵。” “不仅如此,要是方家村真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村子,土匪们也不会傻到向这里村民索要玉石,因为这些东西太稀少,杀了这些村民,他们都不一定弄得到!” “你说我说的对吧?” 落下结论后,我对曹无殇这般反问一句,赢来他“啪啪”的鼓掌声, 鼓掌完毕,手放下,他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见到我之后才明白这是个圈套,没想到你真是提前就看透了!这么说来,你到这里来也是故意的了?” 我笑一声,回应一句,“不然呢?” 他不理解,又问道:“我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样做的勇气,难道说就因为你是剑帝弟子,所以就有这样的决心?” “不过,不管你手中有着什么样的底牌,今天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掉了的!” 话音刚落,从四周出现数量不少的气劲波动,都在凝实境界中段之上。 这些人,大多是不认识的,但也有一些老熟人,比如说八剑联盟的长老,清一剑派,薛岩;岚风剑派,柳生;流云剑派,赵月明;八荒剑派,左幕遮。 在禹都时,这些人我都见过,因而记得他们的气息。 除却被我击杀的王爽、杜长月、陈道生、孙不慎四人,八剑联盟的高层倒是凑齐了。 八剑联盟的长老们不长进,还是小成境界中段的样子,比不了实力暴涨到小成境界巅峰的曹无殇。 曹无殇确实是一个人杰,在我们这一代江湖新秀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八剑联盟不足为虑,但让我心生忌惮的还是四道苍老的气息。 四人中的两个有个共同点,他们的气质和被我、八戒、毒蚀骨联手击杀的隐宗元老,萧醒很像。 想来,这两个家伙是隐宗派来支持八剑联盟的吧! 而另外两个人,身份不清,但绝对是硬手子,老一辈的江湖人! 眼看着就要开战了,我想起来一个问题,拿出来问曹无殇。 “隐宗已经和匪盟联手了吗?如果不是这样,你这个计划也不可能产生吧!” 曹无殇没有否认,说道:“这个你心里有答案,这就不要问我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笑了笑,同时背上三剑抽出其二。 “剑帝一脉有万山论剑的说法,要以一剑战群雄,没想到你今天倒是帮我提前了!” 曹无殇笑道:“要是你今天可以活着离开,万山论剑的时候,我一定会带着八剑联盟所属去帮帮场子。” “我爹一直是第二剑帝,到我这里怎么样也要当当这个真正的剑帝!” 我笑了。 “你就尽管试试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绝地之战(一) 把一切都说破了,也就是我们开战的时候了。 曹无殇这边可真是人多势众,八剑联盟自己的长老,来自隐宗的元老,还有匪盟的人。 等我将竹剑从背上抽出来,我对曹无殇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打?” 曹无殇想了一下,才说道:“禹都那一战,我败于你手,现在我想再和你打一次,怎么样?” 我还没说话,边上的八剑联盟长老看不下去,开始七嘴八舌的,意思也是明确,不让曹无殇冒险。 薛岩说道:“宗主,这种时候不可以意气用事,这次机会难寻,不可以放手!”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看看曹无殇这家伙会这么说。 在我看来,要是他连与我交手的勇气都没有了,那都不配当我的对手,更没有资格去万山论剑。 好在曹无殇的回答没有让我失望,他虽说用了诡计,但也无愧于剑客的身份。 “薛长老,我昔日败于他手,要是这份耻辱不洗刷,我的剑永远都没资格达到爹说的境界,所以希望您不要阻止我。” 他这样一说,薛岩就没话说了,他是过来人,这种东西自然心中有数。 “镗”的一声,长剑出鞘,曹无殇移步到我两丈远站住,等我拔剑。 我将竹剑拔出来,列在身侧,却又想起来一件事,就对他问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他很有耐心,回答道:“你问吧,我也好奇会有什么东西是你没看出来的。” 他已经这样说,我就直接把问题说出来,“方糖是你的人吗?” 他回答道:“不是,他是匪盟的属下!” 得到几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笑一下,说道:“可以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对我的说法,他是懵的,所以问我一下。 我对他摇摇头,不想把我被方糖下毒的事情告诉他,只要这件事不是他策划的,那就没关系了。 我不希望这个难得的对手变成欺世盗名之辈,而且因为吞噬奇蛊的存在,我没有受到毒的影响,所以不提也罢。 “你准备好了吗?” 问他一句,我的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感知着可能爆出来的剑招。 在我的记忆中,曹无殇、曹成殇修习的都是青莲剑歌,《剑经谱》上排位第十五的剑诀。 能排位如此之高,可见青莲剑歌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当初我能赢,很大程度上是曹无殇的青莲剑歌并不熟稔。 而现在,我不惧他,且不说我剑心诀融合出的剑诀远强于青莲剑歌,就是我融合剑术带来的效果就让我信心十足。 “青莲剑歌,一剑天涯。” 一声暴喝,他一脚跺地,身形已然朝我这边突进过来,手中剑等到近身时,一闪而灭,在我面前划出一道极长的剑痕。 在我的感知中,这一道剑痕很厉害,给我一种不可逾越的感觉。 这才是第一招试探,曹无殇这家伙就已经手段尽出,看来是想速战速决。 他想这样,但我偏偏不想让他如愿,于是我往后掠步一下,拉开距离。 一招一剑天涯无果,他马上变招,脚下强行停住,身体往我这边突进,手中剑往我面前刺过来,数下连刺。 落在我这边,这些刺剑就像是织网一般,在我面前交织出一道浅薄的剑幕,仿佛我的剑无法穿透。 但这时我不愿再退了,手中竹剑一震,剑尖往前一通点击,竹剑翻转,剑气成花。 竹有竹的韧性,使用得当的话,强度不会弱于真正的剑,此时就是这般情况。 他剑下交织出的剑幕被我的竹剑挡住,寸步难进。 剑幕之后,他再度变招,身体往上一腾,手中剑当空一竖,剑气从他手底下奔腾出来,一剑劈下来。 剑幕虽然危险,但其中的凶险根本不及这一劈的一小半。 刚收回到身侧的竹剑随着手臂挑起,蜻蜓点水般地往他的剑上迎过去,待到相及之时,送上去一点柔劲。 这种柔落到曹无殇手上绝对不好受,但他强行忍住,手中剑还是往下落,劈砍得很猛。 他不愿舍弃这一劈,我就要破掉他的招式。 一点未成,竹剑以连剑的方式在他的剑上多次碰撞,铛铛声响不断,他的剑势也随之卸掉。 这一招落下来也不会有任何效果,他马上把手臂收回去,扯着长剑一转,抡出一个完整的圈,再度对着我劈下来。 有了第一劈的积蓄,第二劈气势上更加疯狂,让我对卸掉他的气劲没了信心。 无奈之下,我只能抖身一震,将背上的木剑震飞出来,一剑入手,双剑合璧,朝着他的剑锋逆击上去。 在这一刻,仿佛周围都消失了,我的感知中只剩下这三柄剑,二对一的三柄剑。 在我急切注意下的三剑撞到一起去,一阵狂暴的风劲激荡出来,吹得我脸上生疼,发梢更是疯狂地往身后直甩。 我的感受很不好,和我正面冲突的曹无殇感觉应该更差,毕竟他实力差我不是一星半点。 这时,我的手中的双剑开始轻微颤抖,将疼痛的感觉传到我手上。 握剑交手时,手中的剑因对方的攻势抖起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剑客交锋,失了剑便算是败了,所以只能拼了命地握住,这样下来,最痛苦的就是手指了! 好在竹剑和木剑都是有一定柔韧性的,可以将一定的抖动卸去,最终落到手中压力小了一些。 我这边还好,曹无殇那边就一点也不乐观。 剑体一颤,曹无殇对我造成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他手上正面发力都受到很大的影响。 等到实在受不了,他就撤手了。 长剑拼劲全力地往我这边一压过来,身形上已经开始往后撤回,等我用力还击时,他已经落到远处站住。 极力控制着颤抖的手,他冷声对我问道:“这便是你用竹剑和木剑的理由吗?” 他会这样问题,估计把卸去不少压力当做我用这两种剑的理由。 我心里清楚他想的是什么,自然不会去承认这一点。 “不同材质的剑也是剑,作为一个剑客,不可能只单纯地练一种剑,而且,不一样的剑用起来也会有不同的体悟。” “是吗?” 他笑了一声,情绪又在这段时间里调整到最佳状态——毫无波动。 就冲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曹无殇是个厉害的家伙,能这样控制自己,是一种常人难及的本事! 笑完,他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看到了我背上的东西。 “那你背上的第三剑又是什么?” 将另外两剑插回去,我把藤剑抽出来,说道:“就让你看看这第三剑吧!我这段时间的修习,精华就体现在这一剑上了!” “藤剑?” 他看到了我的剑,这样呢喃一句,好像从中明白了什么。 方才是他对我出招,我以木剑和竹剑进行防御,我现在第三剑已出,一张底牌已经翻起来,自然是要用出来试试。 “看招!” 口头上提醒他一句,我将藤剑甩到身后,身体弓曲着向前冲锋,力求速度上达到最高程度。 见我出手,他全身气势收束起来,剑跟着列在身侧,两脚往两边一抹,站定,做出一副标准的接剑架势。 我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在我向前掠步的基础上,几下就变得触手可及,手中的藤剑一甩而出,目标是他的咽喉。 他手中的剑也晃起来,往我这边迎过来,企图封住我的剑轨。 “这已经不是剑了,而是鞭!” 低笑着说出这样的判断,他手中的剑封住的是鞭子甩过去的路径,但我怎么可能摒弃剑客之道,用鞭子。 只是一道细微至极的气劲度过去,再加上手腕上稍微调整,柔软的剑体瞬间刚直,刺出一道星寒,往他的咽喉上点过去。 我招式突然有了这样的变化,他愣住了,原本的轻笑声也没有了。 出剑有误,再想回剑抢救是不可能来得及的,于是他出剑的姿势变成收剑,身体往后面倒下去,放过我这一刺。 藤剑可是变化多端的剑,他以铁板桥的姿势放过我的刺击,我就在此时变化劲力,手中剑又往他胸腹上抽下去。 藤剑还未落下,他刚收回来的剑已经出现在我劈砍的路径上,封住剑轨。 这样的封剑没有任何问题,但拿来对付藤剑就是大错特错。 两剑相及时,我藤剑一变,直接绕到他的剑上,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发力,剑就直接被我扯过来。 剑没了,这家伙还不准备认识,另一手撑地,做出腰弓的姿势,一脚从下面狠狠抽起来,重重地往我下颚踢过来。 他在我面前玩腿法真是班门弄斧,要知道腿法也是我这段时间研习的对象。 他踢腿过来,我则是弹腿而起,一套完完整整的踏云腿法往他的腿上踢过去。 要说曹无殇他剑术上已经是登堂入室,那腿法上,就真是稀松平常,连门都还没入。 一通连踢,最后一脚攻到他腹部,将他直接踢飞出去。 在我们交手时,其他人都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没人发出任何干扰的声音。 这时候,曹无殇已败,被我踢飞出去,这些人还是傻愣地看着,过了一下子才有人反应过来,叫喊着去搀扶曹无殇。 当然,这些人里也不乏有威胁我的人,说要是曹无殇有了个好歹,绝对要我偿命什么的。 对此,我没说话,因为和这样傻乎乎的家伙争辩只会让我看起来也是傻乎乎的。 “鬼叫什么,我没事!” 搀扶的人还没到,曹无殇已经从地上翻身起来,但腹部的痛楚未消,身体是微弓着的。 将吵吵闹闹的众人呵斥住,曹无殇还对我笑一声,说道:“不愧是剑帝弟子,果然非同凡响,我今日又败了!”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中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更还有点佩服他的胸怀了。 敢于直面自己的失败,将失败化作不断鞭策自己前行的动力,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强者之道。 说实话,要不是我们之间的仇恨不好化解,我都想和曹无殇交朋友。 今天一战,他败的也是挺憋屈的,至少他的真本事没拿出来,完全被我的藤剑术牵着鼻子走。 在我印象中,在空明城小竹林和曹成殇交手时,他用出了青莲剑歌最为精髓的招数,而这一招还没在曹无殇的手中再现。 不过,败了就是败了,找再多的理由还是败了。 对于剑客,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机会找理由的,因为战败时对方的剑就有可能刺到咽喉中,了结性命。 今天这样切磋是一个例外,但我和曹无殇不会把它当做例外。 或者说,我不会当做例外,曹无殇是想杀我的,要是我败了,绝对会死在他手上,但他败了,我杀不了他。 藤剑收起来,我把曹无殇的剑拿到手里,杀人的时候,还是这样的剑来的痛快。 “你已经败了,现在准备怎么打?” 我这样问一句,曹无殇笑笑不说话,薛岩替他开口。 “李龙辰,你与我们八剑联盟是不死不休的,今日没有公平,将是我们这些人围攻你,你必死无疑!”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任何波动。 这也算是一种单挑,我一个人单挑他们全体! 薛岩说完,曹无殇开口道:“薛岩长老,此一战我已经败了,接下来我就不会插手,即便是李龙辰他杀出重围!” “这……宗主,这不好吧?” 薛岩是真的决心这一次要杀了我,听到曹无殇说不参加,他就有点淡定不下去了。 曹无殇声音依旧平淡,问道:“有什么不好?” 薛岩回答道:“老宗主就是死在剑帝柳无风的手上,这种血仇不可不报!” 薛岩说得非常理直气壮,言之凿凿。 曹无殇很淡定地回答道:“剑帝柳无风死没死你还不知道吗?既然他依旧死了,这种仇恨也就随之了却。” 不得不说,我还是从曹无殇口中听到了不少人话,可能当实力高到一定程度,很多事情都可以看开吧!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因为在禹都的时候,曹无殇可还想着杀我雪恨呢! 薛岩这老杂毛还不死心,继续道:“宗主,若是上一代仇恨也就了却,那孙不慎长老、王爽长老、陈道生长老、杜长月长老可都是死在李龙辰剑下,这样的仇恨必须给宗内弟子一个交代吧!” 他这样说,我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江湖就是这样,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敢杀人,就要有被人杀的觉悟。 虽然我不想死,也没想过会被人杀了,但我死的觉悟还是有的。 曹无殇沉默了,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薛岩。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长老,方才与李龙辰交手,我身上已然负伤,不宜再战!” 他这样的借口也是绝了,薛岩总不至于说曹无殇根本就没受什么重伤吧。 我心里很清楚,我踢在他腹部的一脚根本没事,完全不影响他对我出手,可他偏偏避战。 我想了一会儿,算是有了点眉目。 同为剑客,他估计也不想我这样的对手就这样死在这里,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能做的就是自己不出手,其他的听天由命。 这算是对剑客尊严的维护,既是他的尊严,也是我的尊严。 其实,曹无殇设计我,我也不恨他,这件事落在我头上,我同样也会设计他,这没什么。 至少,他还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绝地之战(二) 曹无殇已经表示不出手,薛岩也不好强求。 于是,这里的情况就明朗了,除了不出手的曹无殇,其他人单挑我一个! “李龙辰,萧醒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吧!” 没立马开打,我之前感觉和萧醒气质很像的两人中的一个这样对我问道。 这无疑不在肯定我的猜测,这两个家伙确实是隐宗的元老,来帮曹无殇更多的估计是为了给萧醒报仇。 这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坐实了,另外两个老一点的呢,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他们来自匪盟,那匪盟的实力就不容小觑了。 先将思绪收起来,我回问他一句,“你们没有见到萧醒的尸身吗?” 他们两个顿时不说话了,身上的气劲已经开始波动,很明显就是要含怒出手。 我这样说,纯粹就是想恶心他们一下,萧醒的尸身被八戒和毒蚀骨折腾成什么样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我看不见,但尸体被他们两个往地上猛摔的砰砰响声我可是全听到了。 他们很生气,甚至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心里则是挺痛快的,接着说道:“你们也不要生气,因为你们也会变成萧醒那副死样子,谁让你们这些家伙不知死活地来给我找……”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非常不礼貌的老家伙怒吼的声音打断了。 “好一个尖牙利齿的小兔崽子,在镐定城的时候就不该让你走了!” 他说到了镐定城,那里不就是瞎子卖汤圆的地方,看起来瞎子汤圆会也有他们隐宗的人,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听到这里,我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曹无殇会那么肯定老头子已经死了,可能出高价收买那一条消息的人,就是他们吧。 “看来你们和瞎子也有关系,要不要给我说道说道?” 我笑着这般说道,想从这两个老杂毛口中套出一些消息。 在我已经落入他们的包围,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前提下,这两个老杂毛说不定会说漏嘴。 和我说话的老杂毛叫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问那么多,等你死了,去问阎王爷吧!” “见阎王爷?到底是谁见阎王爷还不一定呢!” 冷冷一笑,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选择先下手为强,朝着守护更加薄弱的地方杀过去。 虽然我不怕他们,但我也犯不着和他们这么多人死磕到底。 再说了,双拳难敌四手,乱棍都要打死老师傅,有那四个威胁极大的家伙,以及八剑联盟的老杂毛,谁敢说我可以全身而退呢。 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想我全身而退的,而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这是在以身犯险,但我不后悔,至少搞清楚了很多事情。 “死!” 直接突进到两个凝实境界中段的身边,我手中长剑一划,马上往这两人身上刺出一片剑花。 我出手很快,而且我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只在片刻间,我停剑,这两人身前一片血花绽放,浓浓的鲜血气爆发出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出手了,在场的这些也是老江湖,马上往我这边扑杀过来,招式相当凶狠。 我的步法强于他们,要真被我冲出去,他们是绝对留不住我的,但现在重点在于能不能冲出去。 虽然已有两人在我剑下惨死,但其他的凝实境界还是悍不畏死地往我这里冲过来,手中的剑击出剑气。 那四人的攻势尚未到达,这边凝实境界的攻击已经到我面前。 我实力到了剑基境界中段,但也不是铁人,面对他们攻势凌厉的剑击我不得不出手抵挡。 一出手身形就会受到影响,这样就被他们拖住了。 被围攻,我背上的木剑跟着出鞘,右手剑在身前舞出剑幕,抵挡攻势的同时,木剑戒备着那四个家伙随时可能落下的攻击。 剑基境界的剑气尽数爆发出来,剑幕就像是一堵墙,将那些人的攻势尽数挡住,连一点波动都没有传过来。 那四人实力强,率先扑过来,两剑两枪朝我这边刺过来,招式上狠辣,相当凶险。 这时一出招,我已经判断出四人的实力。 隐宗元老的两人都是剑基境界中段,与我平齐,另外两个是剑基境界初段,比我差一点,但也相当厉害。 他们四个对我威胁最大,所以也是我重点照顾的。 手中的木剑早就等着他们的攻势,这时候手腕一转,剑尖划出一道不小的圆,将四人的攻击全部囊括到里面。 等他们招式落定,剑气随即从剑中爆发出来,将这一道圆化实。 这一招取自我以前的感悟,瞬间将四人的攻势全部吞没! 和封于修交手时,我创出水心一招,从那时起,我对水就有了不同一般的感触。 而后又和单火儿一起,亲身经历倒水潮,对这种大而化之的力量体悟更深,再加上老头子的柳剑,这才诞生出这样一招。 看似简单,实际上威力与效用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被我如此“轻而易举”地破掉攻势,这四人似乎有点傻眼,手上动作都慢了半拍。 来自匪盟的一个家伙惊道:“他不是服毒了吗,为什么实力没有任何削减的迹象!” 他怎么想得到,我体内居然又会吞噬奇蛊这样奇异的东西,可以保我相当长的时间里百毒不侵! 抓住这个大好时机,我左手剑收回来少许,右手剑骤然停住,一击闪刺穿透剑幕,一点星寒点穿一人咽喉。 这一剑出,八剑联盟的长老杀到了。 薛岩最先过来,逼身之后,他一剑朝天一竖,手底下凛凛剑威与冷厉剑光抛出,迎面斩来。 这一剑来得凶险,我方刺出的右手剑只得强行收回,一剑横斩上去,封住他的剑光。 他这一招落空,正想抽身退去,我左手木剑就从下方斜上来,直击他的咽喉。 剑还未到数寸远,已经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八剑联盟长老截住,攻势不成形。 心中略有怒意,我只得收剑,而那四人的攻击再度杀来。 可能是吸取方才的教训,他们四个分攻我双肩和双膝,意在制服我,而不是直接要我的命。 这一点我并不感到意外,我可是剑帝弟子,像无极剑道传承什么的都落在我身上,我不相信隐宗之人不对这东西感兴趣。 不仅是他们的攻击到了,没了剑幕的阻碍,那些凝实境界的家伙同样将手中长剑往我这里招呼过来,剑气呼啸而出。 这些家伙狠得可以,我也接不下这样密集的攻击,只能一脚跺下,翻身起来,准备从这些家伙的围攻中退出去。 翻转起来时,我将右手剑对着下方一通暴击,化于万剑归宗的剑气爆发出来,在我的下方猛烈炸开,气浪随之向外暴震。 我剑基境界中段的攻势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凝实境界的家伙口中痛呼着被震飞出去,虽然受伤,但不致命。 这些人是暂时被挡住了,但这样覆盖式攻击挡不住所有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和这些实力相当厉害的家伙交手,我没有用出来狂暴的九玄剑诀。 在这情况下,以我九玄剑诀的境界,前面的招式不可能击败所有人,用之无益。 说起来,还是我修习的时间太短,体悟不够,不然燕无敌前辈手中大名鼎鼎的剑诀也不会在我手中蒙尘! 轰!轰!轰轰轰…… 暴震的轰响不断,那四个剑基境界的家伙和八剑联盟的薛岩以及另一位长老一起从下方突上来,手中的剑与枪往我身上猛刺,直至要害。 不仅是他们,八剑联盟剩下的小成境界长老也跃起来,手中剑同样往我的要害上刺过来。 到这一步,我发现不拿出点保命的东西,想要脱身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在下方的长剑先动起来,往上一击撩开,将刺向我咽喉的一击隔开,身体整个转动起来,正过来后,一脚往一枪上点踏下去, 我这样做,看起来是把自己的脚送过去让他刺。 那个刺枪的家伙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听到了他狞笑的声音,还感觉他刺枪的力道更大。 他不知道,当腿法与步法融合到一起时,产生的效果是多么恐怖的东西。 这一招我叫它蜻蜓点水,是回想起来在千湖看到蜻蜓点水,溅起细微涟漪而衍生出来的招式。 其中,融入了凌波步、燕抄水、柔柳的精髓,以及蜻蜓点水的感触。 叫它蜻蜓点水其实不美,因为蜻蜓点水是有涟漪的,但我这一招点在水面上,绝对可以做到不起波澜! 这是我的融合腿法与步法之后,练就的保命底牌之一。 一脚点在他刺过来的枪尖上,我的身体借势再往上一腾,手中双剑一起齐动,往周身击出数不尽的剑气。 被我点在枪尖上的家伙绝对没有感觉到我这一点的劲力,因为这一点太柔了,与水一般的柔! 不过,光是这样就想逃出生天远远不够。 他们剑基境界与小成境界的实力不是拿出来摆看的,只感觉他们的周身气劲急剧变化,随即化作四点星寒印在我身上。 等我腾上去的高度到达极限,他们的攻击就到了,我扫剑下去直截住了其中一招。 剩下的三点寒星绽开,钻心的痛楚穿传来,我双腿上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鲜血流淌出来。 “受死吧!” 就这一会儿功夫,另一个小成境界带着三个凝实境界点踏起来,手中剑朝我这边刺过来。 我忍着腿上伤痛,正要出手还击,背上却出现更加剧烈的痛苦,居然被人一剑穿胸! 感知到背后这人想要抽剑,我将周身气劲直接炸开,将这人震退,同时折身一下,左手剑劈下去。 对方是小成境界,八剑联盟的一位长老,具体名字我搞不清楚。 这人出现得非常突兀,他摸到我背后来,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要是他一剑刺向我的咽喉,我这下怕是已经死了! 他撤步的速度不及我出剑的速度,眼见汹涌而出的剑光即将落到他身上,薛岩杀了上来,将我这一剑封住,救下这人。 好像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在等那人偷袭我,现在他偷袭成功了,其他人也退下了。 我落地后,很勉强用剑撑着让自己不倒下,站在他们的包围圈里。 其他人都是晒笑着,对这样的情况满意极了。 手中剑未曾松懈,我出言问道:“你是谁?” 被薛岩救下的那人很得意地回答道:“八剑联盟长老,八荒剑派,左幕遮。” 呼…… 长吐一口气,我克制住不让身体剧烈颤抖,也忍着腿上与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但额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流下来。 被一剑穿胸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时候,来自隐宗的一个元老开了口。 “李龙辰,今天你死定了!只要你愿意把无极剑道的心法和陨辰剑的下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对这种白痴一般的威胁,我冷笑一声,“横竖都一个死,我何苦成全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我说完,这老杂毛才发觉自己说的不对,马上改口道:“只要你说出这两样东西,我只废了你的武功,可以留你一命!” 真不知道这蠢货的老杂毛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恐怕是闭关太久,人都闭傻了。 对武者来说,武功就是性命,与其说废了武功,还不如杀了他。 而现在,这个蠢货居然用性命来威胁我,这能有用么? “你是不是傻,与其废了武功,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这时候跟他废话,不过是拖延时间,谋划着出手。 他有点受不了,怒道:“你就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可以交出那两样东西!” 玩味地笑一下,我问他,“这两样东西应该是长孙奇逸点名要的吧?” 另一名元老马上喝叱我,“宗主大名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我冷笑不止,没理他。 一直和我对话的那个肯定了我的话,也是冷笑着,说道:“若不是这两样东西只有你知道下落,在镐定城时,我们就直接出手将你击杀了!” 我不相信这说法,但我也不知道瞎子和隐宗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在镐定城就出手杀我?瞎子不会让你们出手吧!打扰他做生意,怕是人都忍不了!” 他回答我说道:“在镐定城,机会多了去了,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说大话谁不会,但我现在都懒得反驳他。 我现在基本上确定了一件事,瞎子和隐宗不是一伙的,而且瞎子的来头很大,至少霸道的隐宗也不敢在瞎子眼皮子底下乱来。 这就让我好奇了,瞎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刚才问我条件是吧?” 我这样对他问一句,无疑不是在表示我有妥协的意思,这就让那家伙有些欣喜了。 “你当真愿意说出来?” 他这么激动,看来长孙奇逸给他下的是死命令,绝对不允许把无极剑道搞没了。 说白了,就是不能让我死了,不然无极剑道的传承就到此中断! “我提的条件,我怕你做不了主!” 我这话丝毫没有引起这家伙的警觉,他还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出来时,宗主已经交代过,只能得到无极剑道,我们隐宗可以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你只管说便是了!” “那就好!” 收住冷笑,我说出我的条件,“我要五个人的人头!” 他怔住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也是下意识地回问道:“你要哪五个人的人头?你先说,我看看能不能满足你!” “第一,我要清一剑派,薛岩的人头!” “你!” 被我点名,薛岩顿时大怒,气息暴震,几乎要对我出手,但被隐宗的另一位强行按下去。 也不说答不答应,他继续问道:“其他的呢?” “我还要岚风剑派,柳生的人头;流云剑派,赵月明的人头;八荒剑派,左幕遮的人头!” 我将八剑联盟剩下的四位长老都点出来,要是隐宗答应的话,八剑联盟基本上就是完了。 那四位长老真是气得要死,巴不得马上冲过来杀我。 即便是这样,曹无殇还是一言不发,好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干系也没有,真是置身事外了。 沉默了一下,那元老发现了问题,问道:“不对吧,这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呢?” “哈哈,还有嘛……我要……”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绝地之战(三) “最后,我还要……你们隐宗少宗主,长孙奇思的人头!” 到这里,这老杂毛终于明白我在耍他,立时大怒。 “李龙辰,你耍我!” “哈哈,你说对了,我就是在耍你!” 此言一出,我脚下步法强行踩到极限,朝着左幕遮那边杀过去。 这家伙刚才偷袭我一剑,我说要他的人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既然隐宗的蠢货不愿意给我,那我就自己来取! 他们围出的包围圈并不大,在步法踩到极限的情况下,杀到左幕遮面前也是眨眼之间。 就像我设想的一样,因为方才的对话,这些家伙都有所松懈,对我暴起出手有点应接不暇。 等隐宗四人杀出时,我已经杀到左幕遮面前。 对我的到来,他满是惊恐,甚至想往后撤步,但他后面有人,就只能把剑朝我身上刺过来。 他的刺剑很差劲,要不是偷袭,他都不可能伤到我,只是一个反挑,就将已经慌了神的他手中剑挑飞。 这样还不算完,一直在他边上的薛岩和一个凝实境界一起对我出剑,企图截住我手中翻转回来的剑。 机会转瞬即逝,那两人已经封住我的剑轨,被他们截住一下,后面那四个人再杀来,我就没有机会击杀左幕遮。 对此,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手中被薛岩封住的剑依旧斩下去,和他来一次硬碰硬,左手的木剑转动,以剑面迎上凝实境界那人的剑锋。 这样的变化只在电光石火间,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见,至少凝实境界的家伙是绝对没有发现的。 啪的一声,木剑从中被那人斩断,上一半被扫飞,下一半还在我的手里。 头跟着往边上偏转一下,感受着那人的剑锋从我脸庞扫过去,以及荡起的长发被削断一截。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那一段残剑还在我的手里。 不知道左幕遮是怎么感受,我也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剩下的这一半剑被我扎到他的胸口上,扎到他的心上。 “啊!” 一声悲呼,左幕遮身死,我不管插在他胸口上的断剑,一手将竹剑抽出来,对身后反抖上去。 这时候,那四人已经杀到了。 我这抖剑只是为了抵挡那四人,边上的凝实境界和薛岩是完全顾及不了的。 薛岩的实力不如我,这一次撞剑是我胜了,他的剑被我压着,一时抽不出来。 而边上的凝实境界斩断了我的木剑,现在正是对我出手的好时候,于是他的剑捅到我的腰上,捅得挺深,劲力在其中爆发。 噗! 直接一口血喷在这人身上,我往他那边一偏,止住他要拔剑的手,同时将压制薛岩的剑强行扯过来,劈在这人身上。 呲喇! 我这一剑是含怒而出,用力极猛,当锋利的剑气爆发时,我感觉到温热的东西喷到我脸上、身上。 我想,那人应该是被我一剑斩成两半了吧!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我只要知道这家伙死了就可以了。 压制薛岩的剑撤了,这老杂毛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于是一剑过来,又刺在我右胸上。 又喷出一口血,我正要还手,背后抽起格挡的竹剑未能封住所有攻势,一枪刺在我的后心,好在刺入不深。 “滚!” 几乎是陷入必死的危机,我不可遏制地吼叫一声,周身气劲向外一扩,将所有人都逼退。 等插在我身上的一枪一剑抽下来,我感觉身体都凉透了,好像有冰冷的东西从我脚上的伤口中渗透进来,继而在全身蔓延开。 这种凉彻骨的感觉很不好受,让我口中呼出来的气似乎都变得冰凉,可以结成冰。 江湖上一直有一种说法,人到要死的时候,身上就会变得冰凉,我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我还不想死。 可能是因为我刚才耍了他,隐宗的元老也没有再留着我的意思,移步到我面前,手中剑高高竖起,准备斩下。 “李龙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问的话也是挺有意思,都到这时候了,他难道还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东西吗? 我没说话,他也不生气,或者说心里早就想到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于是,剑落下了。 虽然伤势沉重,但我的内息和剑气还在,都不算是重伤欲死,我又有什么理由被他这样一剑斩杀。 心中爆出无穷的狠厉,我以内息止住鲜血继续外流,一手在地上重重一拍,身形朝前一纵,一掌魔浮屠朝着他的胸口上砸过去。 这家伙对我的反抗也是有所预料的,故而在我出掌的瞬间,一脚踢到我的小腹上。 他的腿自然是比我的手长,这样的较量输的人是我,小腹上传来剧痛,我被一脚踢飞出去。 还好是侧着倒在地上,不然刺在我背上的剑说不得就要全部刺进去了! 口中再次咳血,贯穿伤让我感觉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眼前更是不断发黑,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 我可不敢晕过去,要是晕过的话,我就死定了。 在这种绝境下,我不由得渴望一种状态,入魔的状态。 其实,入魔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我的记忆中,入魔最少救了我两次。 第一次是在姬千珏手下救了我,第二次是在洛城的时候。 第二次,要是我没有入魔,不要说从洛城带走舞尘,便是自己也要留在那里! 入魔的时候,我几乎是没有痛感,现在的情况落到入魔时,那就全都不是事。 梵音寺之后,我的魔性已除,但慧善方丈说魔性还有复苏的可能,只是现在我还没有看到复苏的头绪。 到了这地步,我也是山穷水尽,心里还想临时抱佛脚,尝试着入魔,不然,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光是这样想着又有什么用,至少我还做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举动,只能等死! “你可还真是坚强,这样都不愿意放弃吗?” 这回不是那个元老了,而是薛岩,他说话的时候,满满都是嘲讽的语气。 我可是八剑联盟的大仇人,就在刚才,八剑联盟进仅存的四位长老又有一个死在我的手上。 恍惚间,我感觉到他手上做出提起来的动作,想来是提剑吧,那剑上还沾着我的鲜血呢! 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来,每一道细微的踏步声音就像是勾魂的声音,催促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 走到我面前站住,他冷笑出声,笑得我感觉背上的寒意更盛,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李龙辰,你知道我是多盼着你死吗?从我知道你的存在开始,我就想过怎么弄死你了!” 尽管我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他还是像一个怨妇一样,在我面前絮絮叨叨他憋在心里的话。 “你的师父可不是什么好人呐!万山论剑,封帝之战上,他杀了一个人,唯一只杀了一个人,那人叫薛兵!” “不知道这个姓意味着什么吧,哈哈……那可是我的亲哥哥,结果就在万山论剑上被你的师父杀了!” 他像是疯了,已经彻底被仇恨湮灭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毁掉剑帝一脉的传承,让万山的剑再也论不下去。” “本来还想着亲手杀了你师父,给我哥哥报仇,谁知道在姬千珏那里知道柳无风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那叫一个痛恨,这样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不知道他的坟在什么地方,我铁定会把他的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 “最大的仇人没了,我不在乎,因为我要亲手毁掉剑帝一脉,这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说到这里时,我感觉他在看我,双眼盯在我身上,非常令人毛骨悚然地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和曹成殇是什么关系吗?” 非常莫名的,他这样问我一下,话语中更有一种自嘲的味道。 我没说话,不仅是不知道,更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曹成殇他是我的义子啊!因为你,就因为你,就因为他伤了你,所以柳无风就杀了他,你说柳无风他是不是该死!” “我本以为柳无风才是最可恨的人,没想到你这个弟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还要可恶一千倍、一万倍!” 他死命冲我叫喊着,都快要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边上的人没一个说话,更没一个开口,可能是被薛岩这疯狂的样子吓到了。 他继续说道:“是你害死了成殇,是你将我们八剑联盟的尊严践踏在地上!” “你可知道,八剑联盟是我支持成殇弄出来的,相比于他这个宗主,我付出的心血更多,因为清一剑派和八剑联盟是我的全部啊!” “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当你践踏我们八剑联盟尊严时,我真是恨不得把你活剥了,食肉寝皮。” “不仅如此,我为什么致力于组建八剑联盟,因为我们这八大剑派同气连枝,我们八个剑派掌门都是交情深厚的好兄弟。” “而你呢,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干不了什么比你师父更加可恨的事!” 情绪激奋到难以抑制的地步,这老家伙真是要疯了,嘴里喘着粗气,挺吓人的。 “呵呵,让我来告诉你,让我来给你数数,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 “在天池城的时候,你击杀了我们八剑联盟的第一位长老,孙不慎!他的死惨呀,被你用什么剧毒的东西给毒死了,连他的遗物,随身佩戴的长剑也被你捞走了!” “在洛城的时候,你又对我们八剑联盟痛下杀手,杜长月长老这样死在你的剑下,身首异处啊!” “然后是信阳城,你又杀了我们八剑联盟的人,这回是王爽长老,死后尸身都被毁了,死得尸骨无存!” “再之后,到了梁国,陈道生长老和隐宗的萧醒元老被你击杀。杀人也就罢,你居然还毁尸,萧醒元老的尸身都快被砸成一堆碎肉,陈道生长老更是被开膛破肚,死得惨不忍睹。” “你可知道,萧醒元老指点过我的修习,对我有知遇之恩,还把我推荐到清一剑派,他是我的大恩人!” “而你,却杀了他和陈道生长老!” “最后,就在刚才,你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当着我的面,击杀我的八剑联盟的第五位长老,左幕遮。” “哈哈,真是可笑呀,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八剑联盟,就因为你李龙辰一人,先折却了宗主,而后又少去五位长老,变成了为江湖耻笑的‘三剑联盟’!” “李龙辰,这都是拜你所赐,你可真是毁了我一生的心血,我如何不恨你,如何不想杀你!”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只是气息上颤动,身体也跟着不住颤抖。 手中握的剑已经悬在我的头上,时刻准备掉下来,时刻准备结束我的生命。 对他说的话,我心里没有半点内疚,只剩下冷笑与嗤之以鼻。 要不是我没有力气,我铁定要和他理论一番,他不过是强词夺理,强行把他们八剑联盟说成是受害的一方。 从一开始,曹成殇就是死有余辜。 若不是他觊觎妖剑陨辰,如不是他执意在空明城小竹林重伤我,几乎把我害死,老头子怎么可能杀了他泄愤。 这本就是他自己的问题,却在薛岩口中变成是我的错。 不说这个八剑联盟的宗主,就说长老,他们那五位长老哪个没有取死之道。 最开始的是孙不慎,在禹都第一次相遇时,他就执意杀我。 当时,我不过是击败了曹无殇,表现得比曹无殇更加优秀,他就想趁我还没有成长起来,杀了我,为曹无殇扫除障碍。 天池城偶遇,他一见面就要杀我,我不杀他,难道由着他杀我么! 孙不慎之后是杜长月,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陈道生,我真是希望当时一起把他们杀了,省的日后麻烦。 当时,由隐宗主导洛城的设计,他们八剑联盟非常乐意地参与进来,和隐宗、无望山、洛家、暗影、匪盟、竹家的人联手围杀我。 这种情况下,我不杀他,难道由他杀了我! 他敢来杀我,就要有被我杀的准备。 王爽也是一样该死,暗影的人设计赵王,企图促使赵国分裂,他们八剑联盟又笑呵呵地进来插一脚。 赵王赵云扬可是我的岳父,像王爽这样的人我不杀,杀谁! 而后,陈道生带着萧醒,自以为找到了靠山,来袭杀我,结果被我、八戒、妙一凡、妙成天反杀,不是他自己找死么。 再说了,陈道生都不是我杀的,而是八戒用两面风杀掉的。 以两面风的威力,被劈一下就是缺胳膊少腿,陈道生被开膛破肚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萧醒尸身被毁又不是我的错,他来杀我,被反杀,我拿他的尸体去喂狼都不未过了! 最后的就是左幕遮了,他和八剑联盟剩下的这些家伙在这里围杀我,还偷袭我一剑,致我重伤,这样的人我不杀,杀谁! 杀掉八剑联盟这些人,我没有任何内疚与后悔,也没有对他来找我报仇感觉奇怪。 我敢杀人,就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仇恨的包袱。 只是,我现在接受不了薛岩这个不要脸的老杂毛,将一切错误都归结到我和老头子身上。 他说老头子在万山论剑时杀了他的哥哥薛兵,这段过往我不清楚,但以老头子的性格,绝对是薛兵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然老头子不会下杀手。 想来,杀人时,老头子也做了被薛兵亲属报复的准备,只是薛岩这家伙胆小如鼠,自知不是老头子对手,不敢去找他罢了。 现在老头子死了,他就可以在这里颠倒黑白,乱说一气,这种人真是相当恶心!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变 实在是听不下去薛岩的废话,也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我才能提起仅存的力气,对他说道:“老杂毛,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他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被我这样一说,更是直接失控,大声咆哮道:“李龙辰,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不要以为长孙奇逸点名要你活着就没人敢动了,你要是找死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死鬼师父!” 我没力气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就等着他把剑斩下来,杀了我。 虽然我不想死,但这时候真是没办法,至少我是无力回天的。 我还是在想清玲、想舞尘,谁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必死的危机呢! “你给我……给我,去死吧!” 最终,薛岩手中的剑还是落了下来,虽说还未斩到我身上,但我已经被狂暴的剑气刺得生疼。 要死了,我的心中却没有不甘、没有后悔,有的只是一点不舍,和一点眷恋,像是宁静着的! 在我等死的时候,预料之中的疼痛却一直没有出现,好像他的剑一直没有斩下来。 “什么情况!” 心中非常奇怪地嘀咕一句,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薛岩身上,却感知到他背后站着一个人,隐宗的那个元老。 而他手中的剑从背后插在薛岩身上,还是从左胸穿透进去,怕是薛岩的心都被一剑扎穿了。 噗! 吐血之后,薛岩像是难以置信,根本没想到隐宗之人会突然对他动手,嗓音颤抖地问道:“这……这是……为什么?” 将剑缓缓抽出来时,元老声音非常平静地回答道:“你们八剑联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就此毁灭,这是宗主的命令!” “呵!你们……你们……噗!”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薛岩口中再喷出一大口血,身体向我一边倒下来,这可真是完蛋了。 出现这种惊变时,八剑联盟的其他人都傻眼了,但隐宗和匪盟的人却是非常清醒,雷霆之势就把剩下的两个八剑联盟长老击杀了。 就此,八剑联盟八位长老全部身死,八剑联盟这个组织算是名存实亡了,等到这消息传回去,怕是要直接解散。 虽然这一切发生得异常突兀,而且有些扑朔迷离,但我居然看懂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薛岩他们到死的时候,可能都没想到他们会被隐宗这般简单的舍弃掉,弃之如敝履。 不过,他们只杀了剩下的三位长老,倒是还没有对曹无殇出手。 但这样的局面也只是一下子,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往曹无殇那边包围,准备留住他。 从我这边转到曹无殇那边,隐宗元老声调有些怪异地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来什么?” 曹无殇没有说话,就像他一直不插手一样,静静地站着。 没被理会,可能是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元老冷笑一声,说道:“估计是我想多了,这样完美无瑕的计划怎么可能被你看出来什么呢!” 他这样一说完,我就听到了唰唰的响动声,好像曹无殇拿出来什么东西。 “你说错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什么。” 声音依旧平淡,没有因为此处突然发生的变化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我不相信!” 说话时,元老还慢慢向曹无殇那边靠近,已经准备把曹无殇也永远留在这里。 曹无殇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我爹根本就不是柳无风杀的,而是你们隐宗之人出的手,没错吧!” 他的话就像是雷霆落到我的脑袋上,把我一下子炸懵了。 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头子自己也承认击杀了曹成殇,这种事上老头子他犯不着骗我吧。 我不理解,隐宗的元老则是难以置信,一字一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样回答曹无殇,无疑就是变相承认了曹无殇此前的话,曹成殇还真是死在隐宗之人的手上。 曹无殇笑一声,笑得很冷,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冷。 “我知道,虽然我爹一直是第二剑帝,但第一剑帝柳无风杀不了他!就算是被杀死了,也只是假死,但事实是我爹真的死了!” “薛岩长老他不知道,取妖剑陨辰这件事不是我爹自己要做的,而是隐宗里面暗中授意下来的。” “如果不是隐宗,我们八剑联盟连谁是剑帝弟子,剑帝还有传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获悉到李龙辰当时的确切位置,更不可能用计把他引到小竹林里去。” “我爹知道,这是隐宗的手段,借刀杀人!” “临走前,他跟我说了,要是他回不来,我不需要找剑帝一脉报仇,因为杀他的人不是剑帝。” 意味莫名地砸吧砸吧嘴,元老已经站住脚步,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是怎么怀疑到我们隐宗头上的?” 曹无殇说道:“因为你们隐宗做得太过了,急于斩草除根。” 元老没理解,问一句,“怎么说?” 曹无殇继续说道:“我爹虽然名义上加入了隐宗,但八剑联盟还是一个相当独立的个体,这一点怕是你们隐宗的隐痛吧!” “但在我爹死后,你们隐宗就一直以报仇的名义,设计陷害李龙辰的时候,非要拉上我们八剑联盟,这便是破绽所在。” “你们除了急于除掉李龙辰,更多的还是想让我们八剑联盟和剑帝一脉的仇恨积蓄得越来越深沉,继而只能绑在你们的战车上,我说的没错吧!” 元老笑了,笑声中不乏夸赞的味道。 “你小子到底是聪明,比那八个傻老家伙真是聪明多了,怪不得洛城一战,怎么邀请你都不敢肯来,还极力阻止,结果只派过来杜长月、陈道生两个人。” “我当时还以为是你被李龙辰打怕了,所以也没太在意,没想到你这小子看得比谁都透!” 说到这地步,之前的问题也就全部解开了。 在洛城一战时,我心中也有疑惑,像是这样的好机会,执意为父报仇的曹无殇为什么没来。 今天的时候,我也有疑惑,明明是个极好的机会杀我,曹无殇却隐忍不出手,而且对我并没有真实的杀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可真是有意思! 感叹的时候,元老也有点不理解,问道:“既然你已经全部看透了,那为什么不说出来,这样的话,你们八剑联盟的几位长老至少可以不死吧?” 曹无殇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已经被仇恨彻底湮灭了理智,至少从孙不慎死后,他们就不可能再摆手了,而且我也想将八剑联盟解散掉!” “八剑联盟是薛岩长老一生的心血,我解散八剑联盟势必会被他反对,我又不能和他们老一辈对着干,只能借你们隐宗之手了!” 还是不理解,元老再问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执意解散八剑联盟,难道说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曹无殇笑了,回答道:“将这样的组织解散掉,对我这个宗主自然没有好处,但我也不可能看着父亲与长老们的心血徒做他人嫁衣!” “你们隐宗还自以为做得很隐秘吧,其实,当你们开始往我们八剑联盟渗透时,我爹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声张出来罢了。” “我想,在我爹死的时候,将八剑联盟直接解散估计也是他老人家的遗愿!” 曹无殇话音一落,一道清亮的掌声响起来,是另一位元老在鼓掌。 “你说的不错,曹成殇死在我剑下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真是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把八剑联盟解散掉’!” “你爹可是一代天骄,也是可以问鼎江湖的人物,可惜和柳无风这个妖孽生在了同一代,这才备受压制。” “像这样的不安定分子,对我们隐宗来说,都是必须暗中剪除的对象,而现在的你也是一般!” 方才还联手围攻的两拨势力转眼间就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曹无殇还是淡定,非常淡定。 “你们这些人想杀我?” 元老笑笑,说道:“你以为就靠你手中的软剑可以杀出重围,不要说你不如李龙辰,就算你不弱于李龙辰,也要像他这样趴在这里等死!” 曹无殇笑了,笑得很开心,对我说道:“李兄,我和我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师徒什么,这辈子就要来还了?” “我爹这一代,出了你的师父,一代妖孽柳无风,他备受压制,始终弱一截。” “而我们这一代,又出来你这个剑帝弟子李龙辰,我备受压制,始终弱一截。” 他的话说得让我无话可说,但这不是我和老头子的问题,而是剑帝一脉的问题。 剑帝一脉从未弱于他人,剑帝一脉的传承就像是武林至尊这个称号的传承,只要剑帝传承延续下去,江湖就始终在剑帝一脉的威慑之下。 只能说,曹成殇父子俩福运不够,未得到两代剑帝的青睐,最终无缘剑帝传承。 我没回答他,元老已经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说道:“不要想拖延时间了,你是自裁还是要我们送你上路?” 曹无殇笑道:“老家伙,当我识破你们的诡计时,你真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洗干净脖子等你来杀吗?” 他把这话一说出来,元老和匪盟的人都愣住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一茬。 而后,数十道气劲从四周升起来,相当多的人落到这里来,而且个个实力不差,在凝实境界。 先是一惊,等感知到这些人的实力,元老笑了,说道:“曹无殇虽然你很聪明,但你未免太小瞧剑基境界的强者吧,就这些人也想击溃我们,真是痴人说梦!” 他话刚一说完,三人的出现就像是三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他的脸上。 这会儿来的三个人都是真正的强者,我还都认识,李妍、花无病、八戒。 感知到他们三个人来了,我就知道有救了,这下不用死了! 声音有些颤抖,元老问道:“花无病,你为什么回出现在这里?” 花无病笑着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顿时,元老哑口无言。 花无病继续说道:“不要以为你们隐宗可以只手遮天,有些东西,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只是没人愿意点破罢了!” 话说得非常神神叨叨,感觉只有这些当事人清楚,像我这样在边上看的,根本是一头雾水。 李妍跟着开口说道:“都这样了,你们还要和我们打吗?以你们的实力,虽然把你们都留在这里要付出一点代价,但我们还是乐意的!” 元老怒了,喝道:“李妍,我们隐宗和你古月轩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执意要站在花无病一边吗?” 李妍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谁让花兄与我有过命的交情,这种时候,就是要我一起跳油锅,我都得跳下去。” 虽然李妍有点说笑的意思,但我丝毫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花无病估计也不会怀疑,只是他不可能真的让李妍去跳油锅就是了。 “好、好、好!” 真是怒极反笑了,元老气得扔下来三个“好”字。 “曹无殇,真是英雄出少年,今天我们认栽了,但绝对不会有一下次!” 说完,元老大臂一挥,高呼一声“我们走”,于是隐宗和匪盟的众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这里。 走的时候,元老心中肯定还有不甘,绝对会后悔刚才没有杀了我吧。 不过我知道,即便是他刚才不管曹无殇,想杀我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隐藏在边上八戒和李妍不可能坐视不理。 又见到花无病,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也没有力气去骂他。 等隐宗和匪盟的人走光了,八戒和李妍马上过来把我扶起来,李妍往我身体里度入内息,八戒则以伊流指封住我的剑伤,不让它继续流血。 插在我背上的剑还是要处理的,不能总插着。 他们两个帮我的时候,花无病只是站在边上看着,没有帮忙的意思,曹无殇则去收敛薛岩他们的遗体。 这些长老虽然无药可救,必死无疑了,但他们怎么说也是曹无殇的长辈,现在他们死了,曹无殇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拔剑了! 和萧醒一战时,我的右胸上就被他一剑捅进去,还有绽血的劲力在其中绽放,都快把我弄死了。 而现在,这一剑没有那种力量,但也被先后刺了两下,好不到哪里出。 剑被拔出来的瞬间,鲜血直接从伤口往外喷出来,疼痛让我身体不断痉挛,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裂开。 胸口上的伤还牵动了腿上和腰上的伤,真是痛不欲生。 再一番度气后,花无病像是看不下去了,过来把一个什么东西喂到我嘴里。 吃下去后,我顿时感觉好像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体里发散开来,让我感觉很舒服,但更多的是昏昏欲睡。 有这样的感觉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花无病给我吃的好像不是什么疗伤的灵药,而只是让我陷入昏睡的东西。 更要命的是,这东西没有任何毒性,吞噬奇蛊对这东西可是爱答不理,任由我被弄得昏昏欲睡。 在昏迷前,我听到了花无病和李妍让我想吐血的对话。 李妍对花无病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花无病很淡定地回答道:“这叫千日醉,不是毒药,只是让他昏睡一阵子!” 李妍跟着问道:“你身上应该带了治伤的好东西吧,怎么不拿出来用用?” 花无病笑道:“这小子可跟我不对眼,他估计还在埋怨我把他丢到河里,我犯不着把好东西用在他身上!” 听到这种话,我真是想马上清醒过来,然后和他打一架。 这家伙真是太缺德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把四十七章 李唐 听着李妍和花无病的对话,我心中怀着不满昏睡去过,只等身上的伤势自己好起来。 虽然花无病说给我吃的东西叫千日醉,但我不相信自己真的会昏睡一千日,等我醒来的时候,事实上只过了半个月。 我这一次受伤实在是太重了,像这样昏睡半个月已经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等我醒来的时候,李妍、花无病、曹无殇已经全部走了,只剩下八戒在我边上看着。 见我醒了,这家伙挺兴奋的,叫道:“师父,您老人家终于醒了!” 我大感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成了老人家了! 不去纠结这个问题,我对他问一句,“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八戒说道:“师父,咱们已经在流枫城了。” “流枫城?” 我可没忘记,唐艺那个老家伙约我在流枫城碰头呢。 中师唐门的秘密我已经探知到不少,唐艺还想着窃取我们家的七星石,我这时候和他失去联系也是好事。 想到这个问题,我马上说道:“我们离开这里,你赶快带去唐王宫,我要见唐王。” 八戒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没搞错吧,唐王怎么可能会见你。” “让你带我去你就带去我,哪来这么多废话!” 算是被我呵责一句,八戒就没脾气,老实了。 从客栈离开,我们两个直奔唐王宫过去。 路上,我对八戒问道:“在镐定城分开后,你和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 像是不太理解,八戒重复一句,然后说道:“没有其他人啊,我就和那个叫李妍的人待在一起。据他说,我们好像是在莞城。” 宛城我知道,就在镐定城的北边一点,只是没想到李妍会带着八戒到那里去了。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被我一问,八戒没好气地说道:“师父,您真是没良心,为了救您,我可是被那些混账一顿好打,要不是俺老猪命硬,早就被人打死了!” 想到八戒那一次舍身救我,我说没有感动是假的,虽然我们是敌对关系,我也一直在利用他,但他确确实实为我付出了很多,真的拿我当师傅。 这种情况无疑让一件事变得更加棘手,那就是八戒的真实身份,东夷麻生二角。 要是八戒恢复了记忆,变回了麻生二角,我又该怎么面对他,总不能说放手一战,你死我活吧! 我可没指望八戒他一辈子都是这样子! 想想就觉得头痛,妙一凡当初把麻生二角忽悠走,绝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吧。 无奈叹一口,我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嗨,师父我们到唐王宫了!” 他突然这样叫一句,让我心中一惊,跟着就听到兵士呼喝的声音。 “来者何人,王宫重地,速速止步!” 我可是个有背景的人,老唐王李天命是我的爷爷,而现在的唐王李天成是我大伯,我回来这里就相当于回家。 没有犹豫,把羽帝金令取出来给兵士看看。 “认识这个吧,我是大秦使者,带我去见唐王!” 金令一出,这些军士便不敢有任何怠慢,马上领着我和八戒进去,面见唐王。 进来之后,发现唐王宫里真是有很多厉害的家伙。 凝实境界的波动不在少数,更有小成境界高段的人存在,甚是厉害。 照目前看来,七大封国实力最强还有可能是李唐,在强者上,赵国、梁国和李唐都是没得比。 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唐王宫里的人也注意到我们,并且投过来感知进行试探。 但他们的实力差我和八戒太多,就算是我们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感知不到我的实力。 没察觉到什么,他们也就将感知收回去,不再关注。 唐王宫不小,和赵王宫有的一拼,被领着往前走了好一阵子,带路的兵士才停下来。 “殿下,大秦使者前来,请主上接见。” 停下之后,兵士朝里面喊了一句,站着不少人的大殿里顿时有了些骚动,可能是我这个大秦使者来得太突兀了。 礼不可废,虽然我来得突然,唐王还是马上出来迎接我,等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愣住了。 “龙飞!” 当他口中发出惊叹时,他背后的人也发出一阵阵议论声。 “是二王子回来了?” “不对吧,有传言说二王子十八年前已薨!” “我可没有老眼昏花,他和当年的二王子一模一样!” …… 唐王就是唐王,身为王上的威严绝对不会丢失。 稍微控制一下,他就恢复正常了,对我拱了拱手,朗声道:“不知圣使驾临,有失远迎!” 唐王开口,后面那些人的声音马上低沉至消失,王上的尊严是不容冒犯的。 我其实很想看看眼前的唐王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他到底和我长的多像,可惜我已经瞎了。 咳嗽一声,我说道:“唐王殿下,我受羽帝命而来,有要事要与殿下细商。” 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马上说道:“左右,为圣使引路,去见父王。” 我和八戒离开时,我感觉得到唐王一直在盯着我看,而且情绪上略显激动。 我本来应该要开口叫一句大伯的,但话到嘴边却不好开口,只得叫一句殿下。 走在路上,八戒笑嘻嘻地说道:“师父,刚才的唐王和您长得真像,他不会是您爹吧!” 我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他这是在瞎想什么东西。 我的尴尬他浑然不觉,还继续说道:“要是他是您爹,那我应该叫他叫什么?他是唐王,您是唐太子,我是唐太子的徒弟,这倒是成了皇亲国戚了!” 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我感觉,在镐定城一战后,他变得聪明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的呆滞了。 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他记忆复苏的前兆。 “我和唐王有几分像?” 既然说到这个问题上,我就这样问他一句,看看他怎么说。 “这个嘛……七分像,不不不……最少得有八分像!看到了唐王,我都可以想见您老了之后的样子!” 见他居然这样说,我都想吐血了,照他这么说,我和我大伯真不是一般的像。 唐王要我去见老唐王,也就是我的爷爷,我就跟着领路的左右走,七拐八拐终于到了。 在两边立住,左右齐道:“圣使大人,到了!” “哦!” 非常麻木地回答他们一声,我让八戒带路,他就推门而入,进到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只有一个人,显得非常安静,这人实力很强,已经是半步剑基境界。 “你是谁!” 八戒一只脚刚跨进去,里面这人便以一道苍老的声音,询问一句。 八戒嬉笑一声,说道:“老爷子,俺师傅要见你,你跟我出去!” 被气笑了,有他这样跟我爷爷说话的吗? 怕这家伙给我搞出什么事情来,我快步进去,对老人拱手一礼,说道:“大秦使者李龙辰见过老唐王!” 我一说话,他身上的气息猛然一震,然后将压力投到我身上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叫什么?” 他不过是半步剑基境界,而我已经到了剑基境界中段,非常轻松就把他的压力卸去。 “我叫李龙辰。” 我听到了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像是心满意足,又像是如释重负。 “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 他这样问我一句,让我一下子答不上来。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我爷爷,只是现在要我仓促地接受这一层身份,不是这么简单。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虢城见到我娘一样,十八年未见,今朝认亲,这样的变化真是不太好接受。 我没说话,外头就一个人往我们这里冲奔过来,非常匆忙。 接近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左右齐声高呼道:“见过王上!” 来人是唐王,他一心往这里跑,根本没有理会左右的呼喊。 “父亲,他是不是弟弟的孩子,我的侄子?” 老人笑了一声,回答道:“长得你和弟弟以前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 先是太激动了,唐王只能傻笑,说不出话来。 跟着,又有一个年轻的狂奔到这里来,叫道:“爷爷,我听说表弟回来了,真的假……” 等到跟前来,他就说不出来话了,绝对是被我震住了。 从他们的身上,我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关心与欣喜,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股暖流,从他们心里流到我的心里,让我更加说不出话来。 打断唐王的笑声,老唐王对我问道:“孩子,你是龙飞的骨血吗?” 这样的问题,我不可能否认,于是点头。 他顿时喜极而泣,声音含糊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爹真是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我娘口中并未获知当年一战的内幕,但从老头子他们的意思里,我爹是死了的。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又这样追问一句,让我真是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承认一个人的死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我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们也明白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房间里的气息凝重了一阵子,唐王满是惊异地对我问了一句,“孩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知道他们迟早都会发现的,我也没有避讳,直言道:“看不见了!” “什么,看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还能医治吗?” 老唐王显得非常激动,连珠炮一样地对我连续询问几声,让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八戒这时候倒是开口,替我回答道:“老头子,俺师傅的眼睛看不见有一段时间了,我大师兄的相好说想医治很难!” 他说出来的关系相当乱,先是叫我师父,然后又把妙一凡和妙成天扯了出来,想来他们都没听懂。 “龙辰,他是你的弟子?” 当老唐王这样称呼我的时候,我不仅没有排斥,更有了种亲切的感觉,估计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吧。 点点头,我说道:“他确实是我弟子,你们叫他八戒就好了。” 我这样说,估计他们还是没弄明白,但我也没办法,我和八戒之间的事情岂是这样的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 老唐王倒像是明白了什么,没再追问,而是对唐王说道:“你去准备一下,给龙辰弄一桌接风酒,然后带他去认祖归宗。” 听到他居然要搞这样的麻烦事,我果断准备拒绝掉。 来唐国,除了认祖归宗,更多的是要落实中师唐门七星石的问题,以及关于和大秦协同的事情。 我现在要去处理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停留。 不过,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借口罢了,我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这里的气氛只会让我感觉非常尴尬。 一天后,往大秦回归的路上,八戒对我问道:“师父,为什么不再唐国多留几天?” 被问到这个问题,我就必须理直气壮地训斥他一下。 “你不知道吗,这天下还有多少妖魔鬼怪在残害生灵,我们出家人要以众生为怀,怎么可以因为贪图个人的享乐而弃众生于不顾!” 这种话说出来冠冕堂皇,但只有鬼才会相信,八戒信了。 “阿弥陀佛,弟子修持不坚,还望师父恕罪!” “无妨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本以为把八戒说服了,他不会再纠结李唐的事情了,谁知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对我问道:“师父,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和尚?” “呃……” 心中感觉非常不妙,我强装镇定,对他笑着问道:“若你不是和尚,你说你是什么?” 他怔住了,犹豫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我不是和尚。” 我也很无奈呀,问道:“你已经不愿意当和尚了吗?” 他回答道:“可能是吧,自从没了大师兄,当和尚就不是那么有意思了。” 到说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的记忆就是被妙一凡打没了,而他心中还死活惦记着妙一凡,说不定这家伙上辈子欠他的。 “师父,我们暂且分开吧!我觉得我需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即便是当和尚也不能当得这样不明不白。” 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他真的开始要恢复记忆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就去吧,去你觉得自己该去的地方,找回真正的自我吧!” “师父保重!” “保重、保重!” 做完分手,八戒就开始原路返回,不和我继续往大秦去了。 我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要回到东夷去,可能他记忆中已经想起来这个地方。 等到了东夷,他估计就会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然后就知道我和妙一凡是导致他失去记忆的凶手。 到时候,他会不会杀到中原来找我报仇呢? 想到这一点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只能说等他真的来找我报仇的时候再说,至少现在我们没有交锋! 送走了八戒,我又变成孤身一人,而且还是一个瞎子。 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我想起来刚认的爷爷、大伯、表哥。 在我给他们说到中师唐门的情况后,爷爷就把那一颗七星石给了我,按他的说法,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我们李家不是大夏的七大家族,手中本没有七星石这东西。 这一颗七星石是我爹当年得来的,还是从夏家得来的,也就是现在的天府,夏天纵夏老。 于是,爷爷就把它交给我保存。 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我本不想带在身上,但现在也没办法。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临千湖城 没了八戒,我一个人继续上路,目标还是千湖城。 去千湖城,我要去接剑儿和云儿,告诉公输大娘老头子的事情。 现在江湖动乱,只有把这些女孩子带在身边才能让我稍微安心一点。 虽然当下玉门关一线还在坚守,但情况还是相当危急,更有西戎那边危机四伏,潜在的危机时刻都有可能爆发。 千湖城之后,我还要去铭城,把独孤雁姐妹接过来,我已经答应过独孤博前辈会照顾她们,自然要做到。 再之后,去洛都面见羽帝,把封国之行的结果告诉他,并且跟他说一下西戎那边可能爆发的问题。 另外,还要北上去和上官家的人接触一下,西戎那边的具体情况还是要通过这样的情报系统去了解。 等最后去接回来清玲、舞尘,我估计会让她们留在清水镇,在十五叔的庇护下,清水镇更加安全。 不仅是十五叔,天府夏老那边,梵音寺那边都需要去打一下招呼。 在妙一凡和妙成天死后,我心中真是有点害怕了,不希望我心中所牵挂的女子不再受到伤害。 如果这天下真要乱起来,我最少不能让她们被这场动乱波及。 回千湖城的路途遥远,加上我是瞎子,走起来更是不轻松,好在我有武功在身,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好像在曹无殇那一场交锋后,隐宗、匪盟都偃旗息鼓了,至少还没有搞出什么动作的势头。 从流枫城离开半个月后,我到了千湖郡的范围,又遇到了那一片广大的湖。 第一件事不是直接去千湖城,而是去找漕运帮的张丰。 在千湖这一块,他算是我的一位朋友吧,对我来说朋友都是挺难得的,总要去见见。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玉关……原上……千雪落!” “血雨……腥风……紫脂凝!” “金络脑……雪寒胄……” “征夫白发不得回!” “龙首……城外……百夫戍!” “雄关……鏖兵……苍北饶!” “平从氏……月氏国……” “北漠燕山石功勒!” …… 站在千湖水边上,我听到从湖中传来的渔歌声,听那嗓音应该是中年男人唱的。 这说起来是渔歌,倒不如说是一段诗文,而且是非常有味道的诗文。 听到这歌声,又被清湖清凉的风吹到脸上,我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已故的老人——刘桥。 我刚到千湖时,就是他送我过的河,要不是因为我疏忽了,心慈手软了,他就不会被那两个混账害死。 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不太好受。 摇摇头,将这种情绪先放到脑后,我对着湖中歌声传来方向喊道:“大哥,能载我一程吗?” 我这般一叫喊,渔歌声马上停住,那人便回我一句,“小兄弟,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回答他说道:“大哥,你可以带我去找漕运帮吗?我和漕运帮的少帮主张丰是朋友!” 一说完,对方居然直接没声音了,这种情况让我一头雾水。 等把船划到我面前来,这人才压低声音跟我说话,生怕被其他人听去了。 “小兄弟,你怕是有一段时间没来千湖了吧!”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继续说道:“给你提个醒,日后在千湖地界上可不太说什么漕运帮、劫火帮,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这!” 我是真的懵了,完全说不出话来,根本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大哥,你能给我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没有马上给我答复,而是问道:“除了去找漕运帮,你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还要去千湖城。” 听我这样一说,他马上从船上抽下来一块板子,铺在船舷和岸上,让我上来。 “小兄弟,你先上来吧,漕运帮的事情我在船上再跟你细说。” 于是我上船了,他划着船往千湖中去,同时还给我讲述漕运帮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当年的三大湖上帮派早就没了!最先没掉的是流水帮,好像是得罪了楚国,结果被千湖城的几大势力联手剿灭了!” 他说的这件事我知道,当初从平秋和张丰那边知道了这件事,主要原因就是我得罪了流水帮,但我冒用了楚梁兴的名字。 流水帮的人急着去找我报仇,结果就把真的楚梁兴杀了,于是触怒了楚国,继而灰飞烟灭。 虽然我知道前因后果,但我没说出来,不打断大汉的讲述。 他继续说道:“劫火帮和漕运帮的覆灭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控制千湖的是一个新的帮派,叫匪帮!” “匪帮?”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陡然一惊,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肯定我嘴上的重复,满是无奈语气地说道:“没错,就是叫匪帮!” “这股势力是外来的,他们直接接受了流水帮剩下的基业,并且发出通牒,要求另外两大帮派向他们臣服,否则就鸡犬不留。” “这件事在千湖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连千湖城中的世家和新来的城主府都插手了,但最后却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 “劫火帮和漕运帮都是在千湖经营多年的帮派,怎么可能愿意直接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于是三帮之间火并,漕运帮和劫火帮直接完蛋了!” 我并不关心帮派的存亡,我关心的是我朋友的安危,于是追问道:“大哥,漕运帮的少帮主张丰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啊!” 他这样回答我,给了我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漕运帮完全被毁,漕运帮的帮主战死了,少帮主就不知道了,没死也跑了,离开千湖郡了!” “是吗?” 坐在船头上,我这般回答他一句,心里挺失落的,没想到在千湖唯一的朋友居然就这样下落不明了。 我不再问了,他倒像是看出来一些东西,对我提醒道:“小兄弟,这些帮派中的恩怨太麻烦,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没说话,我点了点头,心里实际上已经打算去匪帮刺探一下。 在我看来,这匪帮的作风和匪盟几乎是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匪盟在千湖搞出的新势力。 千湖可是富得流油,我可不相信匪盟会看着不眼红,而且,能轻而易举毁掉另外两大帮派,除了匪盟这般的存在,还有谁? 我和这位船夫只是萍水相逢,他会这样提醒我一句,已经是极大的善意。 除此之外,我也没想他会再为我做出什么,他也像我想的一样,没再开口。 到了千湖的渡口,我从船上下来,还给了船夫汉子一点碎银子,他没有任何拒绝地接受了,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重回故地,听到那种久违的嘈杂,我不由得微笑一下。 这种故地重游的感觉确实很奇妙,说不上是什么极好的事情,但也不至于提太糟糕就是了。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千湖城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嘈杂还是嘈杂,但也是不同于其他的嘈杂。 进去街道后,我本想去梁王阁看看平秋的,但想到了梁千寻已死,我身上的梁王子信令早就失落,只得作罢。 虽说是因为梁千寻的缘故,平秋还是给了我不少帮助,这也让我对他怀有感激。 不管平秋的话,我想起来另一个人,许欢颜。 她救过我的命,对那些与自己有恩的人,我一向不会忘记,这时候也不急着去找剑儿她们,干脆去她那里看看。 想到许欢颜,我其实很想笑,因为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因为倒水潮的缘故,我双眼看不见了,直到和她分手的时候,我都没有看过她的样子。 而现在,我回来了,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瞎子,也不可能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我心中感觉许欢颜也应该是个美女,但看不到,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 去许欢颜家的路我不陌生,即便是瞎了还是可以走到的。 快到她家门口时,我发现这里居然为了很多人,就像是闹市一样,还有阵阵药味飘出来,又像是一个医馆。 “她开了家医馆?” 我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许欢颜似乎也精通医术,要真是开家医馆也没什么奇怪的。 脚步刚站住,就有一人过来跟我搭话。 “嗨,这位小哥也是来找许姑娘看病的?” “呃……没错!” 听到这人这样说,许欢颜开医馆就是确凿无疑了,我愣了一下,就肯定了这人话。 然后,他像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再问道:“小哥,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吧,你怎么知道来找许姑娘看病?” 我也是有点无语,怎么感觉这家伙挺多管闲事,我来找先许欢颜看病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怎么这样刨根问底。 这种话我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转口道:“是有人告诉我的,说千湖城有一个姓许的女神医!” “哦……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借口还真把这家伙唬住了,我本以为不小心称呼许欢颜神医会被这人看破,没想到他居然不否认。 “不过,我看你好端端的也没什么病吧,没病来看什么!” 他这样说,我只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先看看神医能不能给我医好。” “什么,你的眼睛看不见?” 像是听到非常奇怪的声音,他问话的音调很高,把我吓了一跳。 问着,他还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带出的细微风劲让我感觉脸上挺不舒服的。 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习惯性地睁着,要是不注意观察的话,还真是一下子发现不了。 这样试探一下,这家伙自然知道我不是在说谎,当即有些惋惜地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小哥,眼睛居然看不见了,真是可惜啊!” 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东西,我没有接话。 他倒是很激动地一把拉住我的衣袖,扯着我往许欢颜家里过去。 “来来来,小哥,我赶快带你去看看,说不定许神医有法子给你治好眼睛。” 感觉这家伙在一个劲地往里面挤,我感觉有点不道德,只能说道:“这样不好吧?” 他挺大大咧咧的,回我一句,“有什么不好,事情分轻重缓急,要是你的眼睛被耽误了,治不好,可真是罪过。” 其实,我很想说我失明都快三两个月了,但他没有给我说的机会。 “让让让……前面的麻烦让让!” 这人似乎许欢颜医官里的熟人,他这样一吆喝前面的人倒还真的自觉让开,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许神医、李神医,这有一位小哥眼睛看不见了,你们快来给看看。” 听到居然还有一个李神医,我心中顿时感觉有点奇怪,难道说许欢颜嫁人了? 心中正奇怪,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跟着一阵脚步声出来,让我心中一震。 “徐阳,忘了规矩吗,在我们这……” 看到我的瞬间,她说到一半的话陡然停住,整个人怔住了。 来人是谁,是云儿! 重新听到云儿的声音,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真的是很久没有听到云儿的声音了。 将手臂收回来,我往云儿的面前走了两步,收住时刻会从眼中流淌下来的泪水,对她笑一下。 “妹妹,我回来了!”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医官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也因为我说出来的话而震惊不少。 等了一下,就听到云儿低低地啜泣声,跟着就是一具柔软的身躯撞到我的怀里来,一阵馨香涌到我的鼻头。 “哥,你终于回来了!” 时隔如此之久,又听到这称谓,我更多的感觉是心酸,她跟着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到底吃了多少苦呢? 虽然我极力克制,但泪水还是流淌下来,滴落到云儿的秀发上。 “哥,以后再也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 眼中泪水连连,她还声音呜咽地对我说道,搂在我腰上的手臂不断用力,一副生怕我跑了的样子。 “好,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 再见云儿,我的计划就不得不改变了,可能去西戎的时候还是要带着她们。 “龙辰!” 在我静静地搂着云儿时,许欢颜从后面过来了,声音中满是惊异地叫道。 她感觉奇怪,我更感觉奇怪,我真是搞不懂云儿是怎么和许欢颜认识的,还在一起开医馆。 想不通归想不通,我轻轻地推了推云儿,想让她先松开,不料她靠着我胸口的螓首一个劲地摆,死活不肯松开。 只得苦笑一下,我再去给许欢颜打招呼,“许姑娘,好久不见!” 许欢颜却是古怪地笑了一声,说道:“天下事竟会如此巧合,没想到你就是云儿妹妹心心念念的大哥!” “欢颜姐,你不许说!”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云儿从我怀中一下子跳出去,就往许欢颜身上贴过去。 许欢颜则是笑着往边上躲,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喊道:“怎么样,平日里可都是说个不停,怎么见着人就不让说了!” 她们笑闹着到后面去,我只能跟着笑,这种安逸的感觉真是舒服。 边上那那人干笑一声,问道:“小哥,你认识两位神医?” “一个是我的妹妹,另一个是故交!” 这样一说,我还有点懵,又对他问道:“敢为哪位是李神医?” 他则是有点发愣,还是回答道:“哦,就是那个李云姑娘,我们称她李神医。” “李云?”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夜话 等把医馆里的病人全部看好后,天就已经黑了。 “小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这时候,徐阳这样跟我说一句,然后转身离开医馆,像是回自己家去了。 从他口中知道云儿现在叫李云的时候,我一直是心绪难平。 李云,和我一样的姓,云儿她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只是我也还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只能先放着,等把清玲和舞尘接回来再说吧。 是夜,云儿到我房间里来。 见她进来,我稍微感觉有点惊讶,她之前可是说跟欢颜睡的,于是问道:“云儿,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进来之后把门带上,她声音柔柔地说道:“哥,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知道她记挂着这件事,我也没有拒绝,她要看就让她看看吧。 等云儿到我边上坐下时,我又嗅到了那种熟悉的馨香,让我感觉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有点下意识地向往边上移一点位置,谁料她一把按住我的手,说道:“哥,你别动!” 声音虽然低,但不乏严厉的味道,让我一下子不敢动了。 “我!” 我还没说什么,她的手已经落到我的脸上,轻轻地揉按着,那种刺激让我感觉脸上痒痒的。 不仅如此,她还把脸往我这边靠过来,似乎是在观察我的眼睛,但那种鼻息可闻的感觉似乎要引发一点不太好的感觉。 过了好一下子,她的手慢慢移开,没说话却哭了出来。 我可是最怕女孩子哭的,见云儿现在哭了,我还真是有点手足无措,只得说道:“云儿,你别哭啊!” 她顶在我胸口上的螓首用力地摆了摆,似乎不愿意停下来,声音哽咽着说道:“哥,你的眼睛怕是医不好了!” 对她的话,我其实一点不意外,当初妙成天就是这样说的,我的眼睛被治好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傻妹妹,治不好也没关系啊,你哭什么?”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劝解的作用,她还是哭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说道:“可是,我想把你的眼睛治好,我希望哥哥可以看得见!” 她这样说,我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嗯,我知道……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看不见的时候,其实还可以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她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她顿了一下,将螓首靠在我肩上,没说话。 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我马上岔开话题,问道:“云儿,你怎么会和许姑娘认识?你为什么没在公输大娘那里?剑儿她在什么地方?” 她靠在我身上没动,嘴里低声回答我说道:“剑儿和火儿妹妹被雪老带走了,我在大娘那里待得无聊,出来之后就遇到许欢颜姐姐了。” 听她这样说,我感觉明白了,但又感觉疑惑了。 云儿这边的事情好解释,但雪老把火儿和剑儿带走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没问,云儿这时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对我说道:“哥,你和火儿妹妹还有许姐姐是什么关系?” “呃……” 她这样问我,居然有了种拷问的意思,让我感觉非常尴尬。 “呵呵,我和她们的关系啊……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啊!” 这样回答云儿的时候,我都莫名其妙感觉有点心虚,好像自己对许欢颜和单火儿没什么企图吧,这种心虚的感觉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云儿出乎意料地坏笑一下,说道:“嘿嘿,哥,你就不要骗我了!你口是心非的时候,说话就是这样结结巴巴的,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她这样说我,我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说话口是心非的时候真的会这样吗……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把她们全收了吧,反正我们姐妹也不差她们两个了!” 在我极度无语的时候,她更是这样说道,让我感觉非常有问题。 我真是不知道怀中的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跟着就开口给我解释,“哥,这话可是清玲姐姐说的!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自己去问清玲姐吧,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 听到这话,我伸手紧了紧坏中搂着的姑娘,俯首在她耳边笑道:“云儿,你说这真的和你没什么关系吗?”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从我身上撑起来,直面我,问道:“哥,你想干什么?” 见她这副样子,我有些揶揄地笑着,回问她一句,“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可不是和尚,更不是圣人,有美在怀,我心中都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一些不好说的事情。 被我问一句,她一时不说话,但保持着和我相对的动作,像是在等什么。 过了一下子,她的柔荑缓缓抬起来,搂在我的脖子上,冰凉的唇跟着印到我的唇上,将一种令人迷醉的味道送过来。 “哥,我等着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唇分时,她的柔颊紧紧贴在我的脸庞上,声音中满是笑意地说着。 这样的低低耳语让我心中登时燃起一团火焰,让我忍不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好怜爱一番。 在我准备做出什么实际动作时,嘎吱一声,门开了。 这种时候这个傻丫头居然没把门锁上,这让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公子,我来……啊啊啊……” 来人是谁,在这里除了许欢颜还会有谁,只是她来得也太不时候了。 发出尖叫声后,她正要转身跑走,但被云儿一声叫住。 “许姐姐,有什么事你就和哥说吧,我先回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云儿表现地非常冷静,至少比我冷静多了。 不过,从我身上起来时,她还在我耳边低笑着说道:“哥,许姐姐就交给你了,我可知道许姐姐喜欢你哟!嗨,一个大美人就要被你祸害了!” “呵呵……” 听到她对我说这种话,我除了干笑一声还能怎么样,这丫头可是打不得骂不得。 移步到许欢颜边上,云儿把许欢颜拉进来,还把门给我们关上,很明显就是在给我整麻烦。 独面许欢颜,我其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听到云儿说许欢颜喜欢我的时候,我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在我看来,和女人打交道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干系不浅,更有情感上纠葛,但偏偏没有达到那种亲密程度的女人! 不过,我也不可能让她一直站在那里,于是说道:“许姑娘,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停滞一下,有一种欲言又止的味道,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给我说。 感觉到她这时候可能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也没有催促她,等她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 不过一会儿,她终于准备好了,对我问道:“李公子,云儿不是你们的妹妹吗,我看你们刚才……” 虽然她只说了一半,但我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只能苦笑着解释道:“云儿是我的义妹,不是亲妹妹。” “我知道是云儿是你的义妹,但你们这样是不是……” 许欢颜的话让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从小和老头子在山里长大,没有关注这种东西,好像云儿对这种东西也不在意,所以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话是这样说,现在许欢颜当着我的面提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看我说不出话来,许欢颜却是一笑,再说道:“李公子,恕我多问了!我过来是想看看你的眼睛,徐阳说你的眼睛看不见了,白天的时候没来得及帮你看看。” 一开始就知道帮我看眼睛是她来的目的,但我这时候没准备让她帮我看看,因为这样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徒增失落。 “不用看了,云儿说了,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许欢颜她像是不太相信,疾声道:“李公子,即便是受了倒水潮的影响也不可能永远看不见吧,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早就恢复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因为倒水潮,是后来因为其他的事情导致眼睛受了伤,所以看不到了!” 听到我的回答,她像是有些无奈了,低低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我心中都有点不太舒服了,只能笑着说道:“本以为重回千湖城时可以一睹许姑娘芳容,谁想到离开的时候是瞎子,回来的时候还是瞎子,真是可惜了!” 本以为我这样说可以让她笑笑,没想到她顿时没了声音,让我一时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下子,她才缓缓开口,问道:“李公子,即便是眼睛永远看不见了,你也不在乎吗?” 她这样一问,让我真是不太好回答,只能无奈叹一口气。 “怎么可能不在乎,眼睛看不见了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我在乎又能怎么样,还是改变不了所面临的一切吧。” 她马上接我的话说道:“可我看李公子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不放心上吧?” “嗯,看上去可能是这样,可惜你说的不对!” 摇摇头,我解释道:“像这样的事情,太放在心上的话恐怕会让我以后的日子很难过,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要太放在心上。” “再说了,眼睛看不到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这也算是失明带来的好处吧!” 我这样说的时候,虽然有实话在里面,但更多是一种自嘲的说法。 像我这样的盲人说出这种话来,我也没指望许欢颜可以明白,毕竟她没有像我一样的经历与感触。 她则是让我有些意外地说道:“说的也对,现在很好就可以了,又何必太在乎曾经失去的东西。” 她的话让我不禁点头,但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好像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云儿那小妮子说许欢颜对我有意思,但我总不至于直接拿出来问她吧。 虽然我不太在乎这些东西,但许欢颜她未必不在乎。 “许姑娘,现在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许欢颜她答应了一句,拉开门出去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样的交流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几乎是在许欢颜离开的同一时刻,又一道低微的脚步声响起,是从云儿那边过来的。 知道云儿这丫头绝对不会安分,我不由得嘿嘿一下,心中想到的是一些比较愉快的事情。 就像是做贼一样,这丫头轻手轻脚地到我门前,偷偷摸摸地推门进来,好像是怕被许欢颜听到了。 把门一关上,这丫头马上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转而变成一种张牙舞爪的样子,往我这边扑过来。 “嘿嘿,哥,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了!” 猛地扑到我身上来,云儿就像一条美女蛇,手脚紧紧地缠住我,整个人吊在我身上。 同样搂着她,我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云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满满娇嗔地哼了一句,说道:“要是我说没想好,现在还来得及么?” “你说呢?” “我什么也不说!” …… 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就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云儿还蜷缩在我的怀里,像一只柔弱的小猫。 想到昨天晚上的疯狂,除了欢愉,我更多的是想吐血,因为自己太冲动了。 好像这么久的思念在这一夜化作冲动,让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当一个姑娘将满心的爱恋与清白之躯交给我的时候,也就自己一生的托付交给了我,我自然要对她负责。 对云儿这样做了,我并不是不愿意接受她的托付,只是感觉自己有点太冲动了,太草率了。 清玲、舞尘、倩儿、云儿,到现在,我已经有了四个女人,而跟我有关系的女子则远远不止四个。 我已经承担了四份托付,自然要一定程度上控制住自己,不然就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了。 只是,我在这方面的自我控制好像变得越来越差了,这真是让我有点头痛。 我有些头痛地想事情时,怀中的玉人儿动了一下,修长柔嫩的手臂又环到我的脖子上,还笑了一下。 “哥,我终于是你的人了!” “嗯!” 轻轻地点头时,我心里其实有点遗憾,遗憾自己现在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 但这种感觉只是出现一瞬就被我从心里赶了出去,没事这样想就真的是在庸人自扰了。 一手环在云儿柔滑的腰肢上,我笑着对她问道:“你还能跟我去见公输大娘吗?” “当然能,怎么可能不能!” 我这样一说,她有点激动,咋咋呼呼地叫着,还坐起身来,想要证明给我看。 当她坐起来的一瞬,口中飞出一声娇呼,身体又软倒在我身上,让我只能笑笑了。 初晨雨露的女子都是这样,只是这个傻丫头不知道罢了。 “怎么样,还能去吗?” “哼!” 有点发小脾气的味道,她对我娇哼一声,马上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说道:“哥,都怪你,你坏死了!” “呃……” 被她这样骂一顿,我还真是没办法回嘴,这虽然跟我有关系,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没说什么,我知道时候不早了,穿上衣裳从床榻上起来,而她更是用被子牢牢地把自己裹成一团,不知道在玩什么。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公输大娘,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我伸手在云儿螓首上揉了揉,把她那柔顺的青丝揉乱。 “嗯!” 只是低低地回应一声,她依旧是躺着,任由我的动作。 嗅到从发丝间飘散出来的香味,我不由得心中一荡,昨天夜里我也是沉睡在这种香味里…… 神思飘忽时,手上传来的微微疼痛感觉让我回过神来,就听到云儿满满不善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坏事?” “嘿嘿,我在想我们昨天晚上干的坏事!” “你……” 想都不用想,这小妮子这会儿铁定是一脸羞愧,憋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不知羞!” 知道这丫头脸皮薄,我也没再逗她,笑着从房间里出去。 “等我回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章 千湖事 “早啊,许姑娘!” 从房间里出来后,我就遇到了许欢颜,于是这样和她打一下招呼。 她则是有点不愉快地对我问道:“李公子,你就非要这么生分吗?” “呃……” 愣了一下,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苦笑着说道:“许姑娘不一样叫我李公子吗?” 她跟着也笑了,继而说道:“龙辰!” 我跟着说道:“欢颜!” 我们两个都笑了,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在笑什么东西,可能就是想笑吧,我只能这样给自己解释。 只在这里站一下,我就准备去找公输大娘,于是说道:“欢颜,我有点事要出去,云儿你多照看着。” 她原本停下来的笑声突然响起,满是揶揄味道,犹如铃音悦耳,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觉尴尬至极。 “龙辰,你昨天晚上可是有点过分了!” “我……” 我欲哭无泪的同时,真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昨夜云儿的娇呼声怕是全被她听去了,这让我也是无语! 一刻也不敢在医馆里多留,我直接跑出来,跟着我出来的还是许欢颜的笑声。 往公输大娘那边跑了很远,我才停下来。 想到我和云儿之间的事情全被许欢颜知道了,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连我都感觉这么尴尬,真不知道云儿那妮子会怎么想。 不过,这种问题也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纠结太久的东西,我想想就算了,抛之脑后。 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我一路到了公输大娘的铁匠铺前,然后进去。 刚一进门,就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和往门口过来的脚步声。 “谁来了?” 心中因为再见公输大娘有点激动,我回答一句,说道:“大娘,是我,我回来了。” “是龙辰!” 时刻如此之久,真没想到公输大娘还能记得我的声音,她这样叫喊一句时,声音中也是满满的惊喜。 等到我前面站住,她再领着我到铁匠铺后面去。 给我弄了一杯茶,她笑着问道:“臭小子,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去了,居然把三个小姑娘扔在我这里!” 虽然知道公输大娘并没有真的生气,但我还是向她道歉一句,说道:“真是叨扰大娘了!” 她笑着回答道:“傻小子,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这里常年也没什么人,多点人气也不是什么坏事。” 点头表示明白,我就大概把我这段时间在外面的经历说出来,其中就不免提到两件事,古剑秋大师失踪,还有老头子的死讯。 对于古剑秋大师,公输大娘并不是太担心,还对我说道:“古剑秋那边你不用管太多了,他是个聪明人,凡事都喜欢留后手,不会把自己暴露在险境中的!” 说到老头子已死,更说到是我亲手击杀老头子时,我说得断断续续的,仿佛组织语言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等我说完后,我就沉默了,等着公输大娘说话。 她一生爱慕老头子,我还说过会带老头子来见她,结果带来的只有老头子的死讯,不管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都不会感觉奇怪。 但公输大娘她只有沉默,房间里立时陷入一片古怪至极的死寂,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幽幽说道:“你师父真是死了吗?” “嗯!” 心中酸涩,我还是点头。 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公输大娘淡淡地说道:“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去者已以,其他的就不要太过深究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她在这时候则主动岔开话题。 “北方的战乱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西戎那边也乱成一团,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西戎?” 我心中早就有了计划,马上回答她说道:“我在大秦的事情还没做完,大秦羽帝那边,上官家那边都是要去的,估计往西戎的行程还要缓缓。” 她没有提出其他的意见,只是说道:“这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身为剑帝弟子,这些事情又都和你有关系,你就需要去管管,不要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 “嗯,我明白!” “明白就好,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对老头子已去的消息,公输大娘接受起来绝对需要一定时间,她这时候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一二。 本来准备离开的,但我想起来单火儿和剑儿,于是问道:“大娘,云儿说雪老把火儿和剑儿都带走了,她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公输大娘有些古怪地对我问道:“怎么,难道说你去西戎还要带着她们吗?去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可不建议你这样做!” 见她这样说,我也是有些无奈,只能道:“大娘,这件事还要等我把清玲、舞尘她们都找回来再说,我不会让她们置身险地的,您就放心吧!” “嗯,这还差不多!雪老把剑儿和火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雪老他不过是一个月回来一次,你要想见到她们估计要一段时间。” 得到公输大娘这样的答复,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雪老的行事作风真是让我理解不了。 不过,雪老是值得信任的人,这一点无话可说,我也没什么好担心,既然现在见不到,那就等之后再说吧。 “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有东西还要给你!” 在我思索时,公输大娘这样说着,接着就去以前存放机关盒的地方把一件东西取出来,递给我。 “拿着,这是剑儿带回来的机关盒,我帮你修缮了一下,你的三柄剑都在里面!有了这东西,你就不需要再用背上三柄剑了吧!” 说着,大娘她笑了,估计是觉得我这样的剑客背上负着竹剑、木剑、藤剑,非常滑稽。 对公输大娘的话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这机关盒里的三柄剑。 在我和姬千珏那一战中,我失落了两柄剑,我爹的遗物青萍剑,还有古剑秋大师仿造的老头子的佩剑,柳剑。 至于第三柄剑,就是被剑儿收在机关盒里的妖剑陨辰了。 我刚想到妖剑陨辰,公输大娘马上对我说道:“这里面的妖剑陨辰你要善用,因为这剑并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东西。” 我点头的同时,没有出插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这段时间里,我研究了一下妖剑陨辰,这柄剑出自锻造圣手冶兵子大师,剑上有种难以理解的力量,可能是铸材天外陨铁的特性。” “它的坚韧程度堪称是天下第一,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它正面碰撞,不仅如此,被这剑留下创伤就会不断流血,以至于流血致死。” “所以,你千万要慎用这柄剑,自己使用的时候也要千万小心!” 虽然我很早就知道妖剑陨辰是了不得的东西,但没想到它居然有这样恐怖的效果,让我不住咋舌。 将机关盒接过来负到背上,我就转身离开这里。 这时,公输大娘又从后面叫住我,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怔住一下,我本以为她一直没发现,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时候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叹了口气,我回答道:“看不见了!” 她跟着说道:“怪不得我感觉有点不正常,是怎么看不见了,是暂时的吗?” 我无奈摇摇头,再说道:“和隐宗元老交锋时留下的伤,基本上是永远看不到了!” 也不愿再多留,我抬手对公输大娘摆了摆,说道:“云儿和我在一块,我会带着云儿去洛都,等到去西戎前,我会带她们所有人回来的!” 公输大娘也不挽留我,答应道:“好,只要你带人过来,我随时欢迎。” 点头后,我直接离开了,走到门口,又听到公输大娘最后一句话传来。 “龙辰,你师父的死没人怪你,我也不怪你,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 听到这句话时,我没敢在公输大娘这里停留半刻,因为我的眼泪时刻都有可能流出来。 老头子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 离开公输大娘这里,我本来是要去回医馆的,但想想我还是准备去另外一个地方——千湖城赵家。 关于长城一线告破一事,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假太子申明捣的鬼,但具体的内幕还要我去探寻。 所以,我来到了赵家。 当初千湖城的百武斗,获得优胜的是赵家,长女赵琳月,而赵武双也跟着赵琳月去了。 我对赵家的印象还算好,所以我想从赵家这边获悉一点关于百武斗之后的事情。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把唐艺给我的面具戴了起来,遮住面容。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被赵家守门的人呵斥住,我也没打算闯进去,于是说道:“我有事求见赵家家主,还望通报一声。” 本以为这两人会马上进去,没想到他们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家老爷是何等人物,哪里是你想见就见的!” 对这两个家丁我也是无语了,他们把他们的家主赵月生、赵无极当什么,羽帝么,连面都不让我见! 不过,我也大概明白一些事情。 不是不让我见赵家两位主事,而是因为一句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这两个家伙说不定是想从我身上捞到一些好处,现在这样给我添麻烦,不过是想让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在一些时候,我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就像是现在! “二位,我想见赵家家主,还望通报一声!”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将背上的剑抽出来一柄,但我抽的是一柄竹剑。 虽然机关盒回来了,这三柄剑没用了,但我也没有丢弃。 对我来说,这三柄剑不只是临时的武器,更是我修习之路上的鉴证。 此时,我不想杀人,用这把竹剑当武器倒也是不错。 看到我抽剑了,其中一个有点紧张,也把一柄剑抽出来,对着我色厉内荏地叫喊道:“你要干什么,在赵家门前也敢行凶!” “只要不杀人,应该算不得行凶吧?”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另一个赵家家丁发现我手中拿的是一柄竹剑,马上出言:“你怕什么,他手里的是竹剑,这年头还有人拿竹剑出来行凶,怕是疯了!” 听到我手中拿的是竹剑,色厉内荏的家伙也不怕了,变得嚣张起来,说道:“快滚吧,在千湖城,我们赵家杀人可是没人敢管的!今天小爷心情好,不想杀你!” 说完,像是配合着吓唬我,另外一名家丁将腰上的剑拔出来,发出镗的一声。 对其他人来说,这样的做法或许真的会具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拿到我面前来,这就完全是在搞笑了。 “你们要是不肯帮我去通报的话,那我就自己进去吧!”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根本就是废话,直接打进去就可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到这里,我没等这两人说什么,手中竹剑猛地撩起,朝其中一人出剑。 先前他们吓唬我的时候,可能没先到我会来真的,而且我的剑术岂是他们这样的家丁可能挡得住的。 当剑尖在这人咽喉上停住,只刺入了一小点,但也有鲜血流出来,而他的身体则在颤抖。 “不要动,不要怀疑这柄竹剑能不能刺进去,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可以一直这样稳!” 到这一刻,这家伙才明白索贿的对象找错了。 “大大大……大侠,小的……小的有眼不不不……识泰山,大大侠饶命啊!” 结结巴巴地叫喊着,这家伙慢慢在我面前跪下来,这副死样子就差磕头和哭爹喊娘了。 不仅是这家伙,另外一个也跪下了,可能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我可不会无聊到与赵家的下人置气,只说道:“你们滚开,让我进去!” “是是是……” 这会儿,他们两个老实了,连滚带爬地跑走,估计连头也不敢回。 将这两个堵门的家伙弄走了,我继续往里面走,去找赵家主事的赵月生、赵无极。 赵家宅子不小,想来人也不会少,我走了一阵子居然没碰到一个人,这就让我感觉很无语了。 想着偌大的赵家总不可能没人吧,我干脆在一处坐下,等人过来。 等了一下子,终于有一道脚步声过来。 这脚步声很轻,这样判断来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等她走近,我直接过去,拦在她面前,说道:“不知赵家主事赵月生、赵无极在什么地方?” 女人像是被我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下子才回过神来,对我反问道:“您是家主的客人吗?” 没想到女人会这样问,但我这时候也不管那么多,冒认这层身份。 “不错,我确实是赵家的客人,只是现在找不到地方了!” 女人掩口失笑,而后说道:“客人,请随我来吧,我带您去见家主。” 说完,这女人走在前头,给我带路。 在路上时,我们还是没有遇到什么人,我也没有听到多余的脚步声,于是对她问道:“姑娘,为什么赵家人变得这么少了?” 女人有些惊讶,对我问道:“您不知道赵家要搬走吗?” “呃……搬走?” 这话说的我真是一头雾水,在千湖城好端端的,赵家怎么突然要搬走! “这件事在下确实未有耳闻,还望姑娘说明。” 她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吧,等见到家主,想来这件事家主也会跟您说的,我就不妨提前告诉您吧!” “那就多谢了!” “不碍事,不碍事!”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惊闻 “在千湖这一块出现匪帮之后,千湖城原本的家族都受到打压,而先新来的城主府不作为,坐视不理。” “为了生存,即便是百般不愿,家主还是决定离开千湖城,举族迁到南边的天水城去,因为天水城有家主的至交!”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具体的情况您可以去询问家主,这也是家主将您请来的原因。” 听到她这样一说,我也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便不再询问什么。 她把这个说完,再多的她也说不出来了,毕竟她只是赵家的一个下人,具体的内幕她也不会了解太多。 等到一处,她突然收住脚步,转过来对我说道:“您请进去吧,家主就在里面!” “多谢!” 对她拱拱手,我这般说道,她则是朝我略略欠身,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还没进去,我就感知到有三道非常弱的气息波动在里面,实力不过是斩剑和气剑境界。 我初到千湖城时,还没有研习内息这种东西,我印象中的赵家也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在隐宗一定程度的影响下,内息很大程度上还是不为人知的。 而现在,赵家居然有几个修习内息的人,虽然他们修习的程度很低,根本就是刚入门,但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赵家似乎是出了事情,为了应对事情,赵家才花大价钱请来一些厉害的人! 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有些武断! 想到这一点,我就直接进去,直接去见赵家的主事人。 “你是谁?” 我一进来,一道声音这样对我问道,我对赵月生、赵无极并不熟悉,所以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他问我,我没准备回答他,而是对他问道:“你是谁?” 那三道内息波动一直没动,坐在边上,似乎是在冷眼旁观这一切,这让我有点不太明白。 如果这些人是赵家请来的朋友,碰到我这种可能是找麻烦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被我反问一句,这人也没顾左右而又言他,回答我说道:“我是赵无极,阁下不像是我们赵家的客人吧?” “没错,我是不请自来!” 说话时,我一直关注着边上三个人,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三人就像是三根木头,一动不动。 “阁下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 “我想向你打听你们赵家的两个人。” “谁?” “赵琳月、赵武双!” 前面的对话还好,说到这种正面的东西上,赵无极直接发作了,厉声呵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感知锁定在赵无极身上,我发现他有点过分激动了,就像是被碰到要害。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你必须告诉我,他们姐弟两人的下落就好了!” 在赵无极的面前,我没必要坦白自己的身份。 百武斗时,我在千湖城引出的震动不小,这会儿再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指不定会招惹来什么麻烦。 我刚一说完,镗的一声,赵无极像是拔剑了,再度对我逼问道:“不交代清楚你的来历,就准备永远留在这里吧!” 赵无极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师,也许有那么一点拳脚功夫,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的自信。 即便是赵无极要出手杀我,边上三人还是冷眼旁观,一点反应也不给,而且赵无极从头到尾都没和他们说话,更没有请他们出手的兆头。 这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看样子来赵家的三人不是善类,至少他们不是赵家的朋友。 但出于某些原因,赵无极对赵家家仆说这些人是朋友,这些人上门来了,只管邀请进来,带过来见他。 这样一猜测,感觉我来的也是挺巧,正好撞在这时间上了。 他手中拿着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将背上的竹剑抽出来,笑道:“赵家主,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没打算给你们赵家找麻烦,你出手之前可要考虑好。” 我这样说只是表明我的立场,赵无极则是冷笑一声,喝道:“你问了这个不该问的问题,就是在给我们赵家找麻烦!多说无益,看招!” 一声落毕,赵无极一步往我这边踏过来,手中出剑,甩出微弱的风声,直刺我的咽喉,第一次见面,他居然就想要我的命。 他表现地越是这样剧烈,越是说明在赵琳月、赵武双背后藏着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我就一定要把藏在后面的东西挖出来,揭开长城一线突然告破的迷雾。 身体往边上略微挪移,手中出剑从下方抽起,往上一记挑刺,目标是赵无极的手肘。 因为我出手非常简单,他的反应速度在这时候还是够用的。 我的竹剑尚未落下,他已然摆臂,侧过我这样一挑,手中剑更是一个翻转,这回刺向我的胸口。 和他试一试就好了,我不愿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出手就更加认真。 竹剑挑剑失败并不要紧,等剑身挑起时,利用竹的韧性强行往边上一摆,竹剑就狠狠地抽在他的手臂上。 手上吃痛,他刺剑的力道大减,我在这时候再来一次抖剑,剑体贴在他手上一扭,硬是让他手中剑脱落。 “你!” 想必心中甚是惊惧,他马上收手回去,脚下更是往后挪移,退到不能再退,与我拉开距离。 没有趁胜追击,我将竹剑甩回身侧,笑着对他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好好谈谈吗?” 这时候,边上三个木头居然站了起来,对我流露出非常明显的敌意。 “这位朋友,赵家和我们三个有些问题,不知可否卖我们个面子?” 说话的那个是靠近赵无极那边的,他嘴上是这样说,但我根本就没有听出来任何客气的意思。 他不会对我客气,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客气,于是说道:“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让给你们面子!” “你!” 三人中不乏脾气火爆之辈,我这样一说,离我最近的那家伙怒喝一声,险些直接对我出手。 但他还没冲过来,就被边上的一人拉住了。 “老三,不要冲动!” 被叫做老三的男子不爽道:“二哥,这杂碎就是找死,居然敢这么和我们兄弟三人说话。” 听他这说话的口气,我真是差点笑死,他还真把他们兄弟三个当成人物了! 手中剑竖到身前,我冷笑道:“多说无益,想死的我不妨送你一程!” 三人中的老大没有动作,只是说道:“在江湖中行走,多个朋友,多条路子,这道理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说不知道,那不就傻了。 “我知道又怎么样?” 老大轻笑一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但我们兄弟三个也是有靠山的人,得罪了我们后面的人,这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他居然在威胁我,还是用他背后的势力威胁我,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找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解决麻烦,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干干净净地把这三个家伙杀了,并且勒令赵无极不要说出去。 有了这一层决断,我都不准备管这三个家伙想说什么,直接杀了得了。 反正这三人和赵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杀了他们还可以立威,从而从赵无极口中获取我需要知道的东西。 就在我出剑的一瞬,赵无极却叫了起来,说道:“慢着,你不能杀了他们!” 他喊得非常及时,在他出声的一瞬间,我手中竹剑已经停止,剑尖也指在了老三的咽喉上。 老三根本没想到我的剑会如此之快,整个人都有点吓傻了的感觉,站在原地不敢动一下,两条腿却已经是控制不住地弹琵琶。 老大和老二也是一惊,一齐呼道:“老三!” 我可不会理这三个蠢货,对赵无极问道:“我怎么不能杀了他们?” 赵无极顿了一下,回答我说道:“你这会害死我们赵家的!只要你愿意放了他们,你想知道的东西我都可以告诉你!” 听他这样说,我手中的剑跟着就收回来,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滚吧,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我发下这句话,老大、老二倒是没什么感觉,老三则是如获大赦,马上从我边上跑走了。 见此,略微踌躇一下,老大、老二也跟着出去。 从我边上过的时候,老大停下来,对我低声问道:“被你偷袭得手,算你好运!你饶了老三一命,我们这次就饶你一命,但你敢不敢留下姓名?” 听到这家伙说我是偷袭得手,我还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种事情除非交手,不然没办法解释清楚吧! 这些事情还不是重点,他居然问我的名字。 想了想,我不妨告诉他,也让他身后的人知道,省的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回头再找我麻烦。 “我叫李龙辰,回去就把这个名字告诉你主子吧,看看他这么说!” 这家伙不知道我,听到我的名字也没太大反应,冷笑一声说道:“李龙辰是吧,以后不要因为今天得罪我们后悔!” 扔下这句话,他非常果决地离开这里,去追他的两个弟弟去了。 我口头上没有回答他,心里则是笑道:我应该是不会后悔的,只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应该后悔今天在我面前放狠话的时候了! 他们三个一走,赵无极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对我问道:“你是李龙辰,当初大闹百武斗,击杀易台莫一家的李龙辰?” 见他记得我,我其实是想笑的,但听到我留下的全部都是凶名,我还真没笑出来。 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我笑着问道:“还记得这张脸吧?” “记得、记得……怎么会忘!”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我是李龙辰之后,他居然有点向我表达善意的感觉。 他的观察也是挺敏锐的,在我揭下面具后,他略显惊异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 见他问到这个问题上,我其实是不太想回答的,虽然我不是太介意,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反复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只是看不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再深究,而是说道:“你跟我来吧,关于琳月的事情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确实让我感觉有点奇怪,但这也没什么,可能是赵琳月跟他说了些什么吧。 跟着他走,似乎是进到后面一个比较隐秘的房间里,他转过来说道:“李少侠,今日事我希望只从我口出,你耳入,要不再让第三者知道!” “你放心,我不是多舌之人。” 对我表现出很大程度上的信任,他直接相信我的话,问道:“你是想知道关于百武斗之后的事情,以及长城一线告破的事情吧?” “不错!” 我肯定他的话,因为这确实是我此行的目的。 有些无奈味道地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我只能说,你找到我们赵家来,确实是失算了!” “对于这件事,我们赵家人其实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北方动乱还有往南扩散趋势,可以说,长城一线告破对我们可是没有一点好处!” 他说的基本上是实话,但我的问题并不止于此。 “赵琳月和赵武双现在在什么地方?百武斗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我的提问,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沉重,满满萧索的味道。 “百武斗之后,琳月和武双受朝廷的接应,北上了!根据琳月传回来的书信,他们先是去了禹都,面见了太子,之后才真正去到北方。” 他到这里的话都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太子接见百武斗从各地选上的人,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但赵无极好像一直没有说到问题的重点上,赵琳月和赵武双到底怎么样了,他一直都没说。 稍微停顿一下,他继续开口,声音却已经嘶哑,好像要说什么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不瞒你说,琳月和武双已经失踪很长的时间,至少我们赵家这边是音信全无了,琳月说过,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姐弟俩多半是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还是非常震动的,我记忆中还有在千湖城第一次见到赵琳月和赵武双姐弟俩的场景。 没想到,现在他们姐弟俩可能已经去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 赵无极回答道:“就在北方长城告破之后,他们姐弟俩就音信全无了!” 想了想,我再问道:“在北方出事之前,她有没有往家里写什么比较奇怪的信,或者说送回来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 在我看来,赵琳月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当她发现事情不对时,应该会想办法往外界透露一些消息。 而这可能存在的消息,只可能被赵家人收到了,或者是她都没有机会把消息传出来。 我这样想,但他给我泼了盆冷水。 “没有啊,琳月她之前送回来的信都是挺正常的,也没说北方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变故。” 赵无极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我不相信假太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设防。 换句话说,赵琳月送回来的信说不定都被太子的人审查过,没有提到涉及北方事情的信才被允许送回来。 “除了信,在出事之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呢?” 他想了想,然后还真想起来了一件事,于是说道:“对了,在北方开始动乱后,确实有人从北方带回来一样东西,交到了大哥手中。” “我问过大哥,他说是琳月托人从北方带回来的,具体是什么我也就没细问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登时燃起一道火光,看来一切有门。 “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我大哥手里!” “你大哥在什么地方?” “天水城!”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延续 “因为我们赵家要迁到天水城去,所以大哥先过去了,要是你来得晚一点,估计就见不到我了!” 赵无极这样一说,我马上想起来刚才那三个人,于是问道:“对了,方才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历?” 他苦笑一声,说道:“他们是匪帮的人,是来给我们赵家下最后通牒的!” “自从千湖这一块出了这么个匪帮,湖上的大多数事物都被他们强占了,跟着的利润也就全部落到匪帮手中。” “要我们对他们处处忍让也就罢了,他们匪帮还嫌我们这些家族在千湖城碍眼,让我们赶快离开,不然鸡犬不留!” 不得不说,匪帮这些人还真是心狠手黑,动不动就要鸡犬不留。 我甚至都没有想去询问城主府的事情,在匪盟面前,这样的地方城主府怕也是要低头的,所以说问了也是白问。 “所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我想了一下,这样问他一句,为了见到赵月生,说不定我还要去天水城一趟。 他似乎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马上回答道:“明天就会启程。” “好,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找你!” 赵无极没有马上答话,沉默一下才说道:“李少侠,往天水城这一路上恐怕不会消停,还望您多多照拂!” 对话的我们都算是明白人,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谁知道匪帮那些心狠手黑的家伙会不会玩出来一个半路劫杀。 我既然要通过赵无极见到赵月生,在路上照拂他一下也无可厚非。 且不说赵家人,要是匪帮的蠢货敢现身,我绝对要他们留下一些,我还想从他们口中知道匪帮和匪盟的确切关系。 我现在把匪帮和匪盟放到一起,不过是基于我的猜测,这一切还有待证实。 “路上出了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给了这样一个答复,赵无极随即笑了,笑得挺畅快的。 看样子,对去天水城的行程,他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赵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谈探听,我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于是说道:“赵家主,那明天见,我先告辞了。” “好,慢走不送!” 出了赵家,我就准备去林家看看。 千湖城有四大家族,林、赵、王、陈。 四大家族中,我与林家、赵家算是有交集,与王家、陈家则是不熟悉,要了解情况就只能去林家了。 这不是我不相信赵无极,而是我不敢听信一面之词,若是林家人也证实这些话,那赵无极就是可以信任的! 我认识林家的林琅,他还有一个纨绔的弟弟,叫林然,在我、舞尘、林然之间还发生了一件挺有意思的摩擦。 百武斗之后,林琅的哥哥林城被选中离开,林琅他和他那个弟弟应该还在家族里,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想起这件事,我还真是想笑,遇到这种纨绔还真是一件让人挺无奈的事情。 向路人打听一下,很容易就得到了林家的确切位置。 一到门口,居然遇到和在赵家一模一样的事情,被人索贿了。 “小子,不给钱我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这两个守门的比赵家那两个要实诚,因为他们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不藏着掖着。 通过这一点,我倒是看出来一些事情,林家很可能也要搬走了。 他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索贿,不过是想在离开林家之前,多捞些油水。 叹一口气,我把剑抽出来一柄,这次是把机关盒中的柳剑抽出来。 如果我抽出的是竹剑,说不定还要出手才能把这两个家伙吓走,但我已经不愿意这样做了。 “嗨,好小子,你这样是要强闯呀!” 一人惊一声,另一人跟着大喝道:“来人呐,有人来林家寻衅了!” 他这样一喊,顿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来,很多人从林家冲过来,到门口这边堵住。 “怎么回事,王二,怎么回事?” 来人询问一句,我才知道守门的两人其中一个叫王二,王二马上回答道:“管家,这人来路不明,偏要强闯进去!” 王二是林家人,在我们之间,他肯定是选择相信王二,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位,在千湖城得罪我们林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若是阁下不能给出解释,我们之前强行留下你了!” 这种威胁的话对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但我也没打算真给林家人找些麻烦,于是说道:“我想见你们林家家主,只是门口这两人不肯给我通报,我就只能自己进去了!” 管家都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对我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给你通报?” “他们要我给他们钱,不给钱就不给我通报!” 我说的是实话,管家听完,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都把兵刃收起来,当心刀剑无眼。” 本以为他会惩治王二两人,但他却完全不理会这件事,而是对我说道:“既然阁下要见家主,那就随我来吧,我带你去。” 说完,他就转身过去,在前面走着,愣一下,我还是马上跟过去。 走了一小段路,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管家苦笑着对我说道:“阁下对我不惩戒王二两人有疑惑吧?” 我本来是想摇头的,但想想还是点头。 他苦笑更重,接着道:“你有所不知,我们林家在千湖城的基业就要舍弃了,他们这些林家外支人员都要被舍弃掉。” “他们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也是因为他们是看门的,才能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 “老爷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但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管家口中,我得知一个事实,林家也有走人了,就是不知道要迁到什么地方去。 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我想起去到百武斗的林琅,于是问道:“管家,你们家林琅少爷在吗?” 管家像是吓一跳,反问道:“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对他的反应有点惊讶,我继续说道:“我和你们林琅少爷是朋友,但百武斗之后就和他没有联系了,所以我到林家来问问。” 我说完,管家立时沉默了,过了一阵子才低声说道:“这位公子,实话跟你说吧,老爷已经下了禁口令,林家人绝对不允许谈论二少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了!” 他这样说,我顿时就不理解了,去参加百武斗的林城很可能与赵家姐弟俩有了相同的遭遇,杳无音信,很可能是死了,这我没话说,但不让谈论林琅又是什么情况? 管家不让我问,我不问便是,但心里还想着去问林家家主。 继续往前走,等到管家停下来时,我们就到了。 “公子,老爷就在里面来,我还有事要做,先下去了!” “好,你忙你忙。” 把管家送走了,我自己往林家家主待的地方走进去,要去见见他。 说起来也是挺尴尬的,我只认识林琅和林然,却连林家家主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谁?” 进来后,一声质问,声音略显苍老,但不乏刚毅味道。 “我叫李龙辰,不知家主如何称呼?” 我一说完,林家家主沉默了,不知是何原因。 我站在这里没说话,感知也没发现有内息波动存在,看来匪帮的人没来林家,或者说已经走了。 半晌,林家家主开口了,声音满是惊讶地说道:“你是李龙辰,当初那个大闹百武斗,击杀易台莫一家的李龙辰?” 见他好像是有点不太相信,我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说道:“还记得这张脸吧,只是眼睛瞎了而已。” 他这时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叫林不惑,林琅的爹。” 见他已经确定我的身份,我也不给他绕圈子,单刀直入,问道:“林家主,林琅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又没去百武斗,总不可能和赵家姐弟一样音信全无了吧?” “这……” 被我一问,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语塞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像是欲言又止,很有问题! 顿了一下子,他才问道:“你去了赵家?” “没错,我刚从赵家过来!” 他很清楚我的意思,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说道:“你有所不知,他哥哥被选上后,突患恶疾,只能由林琅代他前去!林琅才走没多久,他哥哥就撒手人寰了,现在林琅失踪了,百武斗被选上的四个人没一个回来的。” 他说是这样说,但我感觉他好像有点问题,或者说他这时的表现有问题。 佯装没有察觉,我继续问道:“百武斗到北方长城告破,这段时间里林琅有没有传回来不太对劲的东西?” 对这种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只能这样说。 林不惑想了想,回答道:“这段时间里除了报平安的信,还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在我即将失望时,他补充说道:“在长城一线告破后,倒是有人替他传来消息。” 心中顿时有了点激动,我问道:“什么消息?” “一封信!” “信上写了什么?” “什么都没写,一张黑纸,画了一个白圈!” “这……” 我顿时迷惘,这样东西是什么意思,黑纸白圈? 想了一下子,我对林不惑问道:“林家主,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苦笑一声,回答道:“这样一幅图,谁知道会是什么意思!” 他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是挺正常的事,但他要是隐瞒着不告诉我,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关于林琅的问题就完全说不去下去了,我只能换个问题。 “林家主,你们离开千湖城,也是受到了匪帮的胁迫吗?” 他没否认,回答道:“是啊,要不是匪帮以性命要挟,我们四大家族又怎么可能会舍弃在千湖城的基业。”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他想了想,说道:“家里还有一些账目没有理清楚,估计还有个三五天,想来离开也快了。” “原来是这样!” 到此时,我也没有理由再在林家停留,于是说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清楚了,多谢林家主为我解惑。” 林不惑笑笑,说道:“无妨无妨,李公子客气了!林琅说过,他和李公子是朋友,李公子会关心犬子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跟着他笑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好,慢走,不送!” 转身离开时,我心中一直纠结着林琅送回来的信是什么意思,黑纸白圈,为什么感觉如此反常。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白纸黑圈才对,为什么林琅却用黑纸白圈? 这一点想不通,但我明显感觉林不惑有问题,他说林琅和赵家姐弟俩一样音信全无很有问题。 感觉这家伙没给我说实话,出林家,我找一处没人的地方,翻身进到林家,而后往林不惑那边过去。 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我很快就找回来。 这时候,林不惑正坐在那里喝茶,瓷茶碗与茶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更有淡淡的茶香飘出来,飘到我的鼻尖。 嗅到这浓郁的茶香,我只能在心中说道,这家伙倒是挺会享受,都这时候还能老神在在地喝茶。 等他将茶杯放下,他就开始自言自语。 “李龙辰居然来了,他居然来了……他还真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复纠结着这个问题,好像对我的到来耿耿于怀。 在我非常不理解时,他继续喃喃道:“不过,他还是漏算了一步,他能找到林家来有什么用,涉事的人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这样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 说完,非常自得端起茶杯,再喝一口茶,然后起身。 我本来想冲出去,制住他,拷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因为他这时候有了动作,不得不停止。 就感觉他走到后面去,好像是在什么地方摆弄了一下,发出喀嚓的响声,然后呲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移开了。 在我感知深入时,这家伙开始往下走,到地下去了,应该是进到了地下密室中。 等他进去,又是呲的一声,那东西似乎又合上,让我再也感知不到他。 终于让我抓到他的尾巴,我翻身下去,落到他消失的地方,细细探查一番。 这一块地板是可以移动的,开启的机关似乎在后面,但我眼瞎,没找到。 无奈之下,我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在这里等他出来。 从他从密室出来的一瞬间,我把他抓住,这可不就是人赃并获了,他也就无从抵赖。 只有这个方法,我就在这里等着。 最少等了一支香的时间,呲的声响再次传出,地下密室的入口打开了。 当这家伙的气息再次出现在我的感知中时,我一个箭步上前,一爪直击他的咽喉。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实力,又是被我偷袭一爪,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就被我一下擒住了。 “李龙辰,你要干嘛!” 他非常惊讶,可能是惊讶我去而复返,更可能是惊讶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冷笑一声,我问道:“这下面有什么?” “你……” 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我这样问他,他不回答我,也不说话了。 知道他心中算计着什么,我也懒得问了,一手抓着他的脖子,就往地下密室里走。 一进来,我感觉到的是异常潮湿,好像这地下是什么储水的地方。 心中大感怪异,我也没想着问这个家伙,只能继续往里走。 这地下密室还不小,至少前面有一段比较长的通路。 走在路上时,为了防止这家伙给我整出来什么幺蛾子,我掐在他咽喉上的手不断用力,正好不把他掐死,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几乎是走到通道的尽头时,我怔住了! 我在这通道里感知到一样东西,非常恐怖的东西!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意外的人 这个地下通道实际上是一个囚牢,里面分出很多小牢房,牢房里囚禁着让我大跌眼镜的东西——毒人! 不知道什么情况,这里面居然关了很多毒人,实力都是在最初期的毒人。 相对于之前遇到的毒宗毒人,这些毒人的活动能力更差,都是坐在牢房里一动不动。 我还记得妙一凡前辈说过,关于毒宗毒人培养的事情。 “大概十个人就可以制造出一个气剑境界之下的毒人,十个气剑毒人可以制造一个入门境界毒人,十个入门境界毒人可以制造凝实境界毒人……” “这种制造方法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不过越往上成功的可能性越低,毕竟后期对毒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除此之外,毒人应该还有一种限度,但尚不明朗!” “不,很简单,只需要大量的毒物,毒虫、毒草、毒花、毒药,越毒越好,毒性越强就可以培养出来更加强大的毒人!” “只要被施毒的人可以承受着剧毒的破坏,他就可以拥有剧毒的力量!” “不仅如此,我们毒宗还有控制毒人的方法,可以让毒人为我们所用,决死不叛!” 在这里的毒人似乎只有气剑境界,要培育出这些毒人,害死的人绝对不会少于上千个。 将林不惑重重往边上一摔,我手中拔剑出,指着他的咽喉,“这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 重重咳嗽几声,他身体蜷缩着,那种感觉绝对不会太好受。 “哈哈,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一回事!” 他非常有恃无恐,就像是不怕死一样,即便是我把剑直在他的咽喉上。 虽然不知道他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但我好像猜到了一点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里面都是毒宗的毒人,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里,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他笑得很大声,声音在过道中回荡着,非常瘆人。 在他笑的同时,一道沙哑到刺耳的声音从通道的尽头响起,传到我们这里来,让林不惑的笑声戛然而止。 “爹,是你来了吗?”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怔住了,声音虽然沙哑,但音色似乎很熟悉,是谁呢? 是林琅! “啊啊啊……不要、不要……” 林不惑像是疯了一样,嘶吼着,全然不管我指着他的剑,死命往通向外面的一边爬过去,不愿意听到这声音。 感知到这一幕,我不由得皱眉,抬腿勾住他的脚面,向通道里面一用力就把他扯了回来。 “里面的人是谁,是不是林琅?” “不、不、不……不是林琅、不是林琅,你听错了!” 不知是在忽悠我,还是欺骗他自己,他甚至是捂着自己的耳朵朝我大喊,情绪完全失控。 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不管林不惑的挣扎,扯着他的腿往通道里面走过去,我要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林琅。 被我扯着,林不惑非常不老实,死命挣扎,“你放开,放开!” 继续往前走着,我说出我的判断,“里面的人应该是你的儿子吧,不然你也不会这样不愿见他!” 此言一出,林不惑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焉了,一动不动,完全不反抗了。 拖着他继续往前走,路过数量不在少数的囚牢,我们来到最后一个囚牢前止步。 在我的感知中,这个囚牢里似乎有两个人,一个实力大概在气剑巅峰,另一个气息非常衰微,快要死了。 将林不惑往边上一丢,我对里面问道:“你是谁?” 那人像是一直注意着林不惑,见我把他摔在地上,冷冷地笑出声,说道:“好你个没良心的,都多久了,也不见你来看看我们。” 走到近处听这人的声音,我感觉这声音和刚才声音好像不太一样,顿时感觉不太对劲。 他完全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根本就没有理我的意思,我只能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呵呵一笑,冲我喝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大喊大叫,你当我是聋子吗?” 感觉这家伙神志不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只能转到林不惑那边,对他问道:“他是谁?” 林不惑像是傻了,痴痴地笑着,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东西。 这时候,关在里面的人又说话了,“嘿嘿,我叫林然,是林不惑的儿子!” 一道公子哥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我实在无法把那个公子哥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是林然?” 我一问他,他就不理我了,根本就是故意不说话。 见此,我心中也是非常无语,但也大概搞清楚这家伙是什么情况。 转过去再对林不惑问道:“林然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一问,林然像是被戳到痛处,跳了起来,达到气剑境界巅峰的毒功荡起气势。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他说的人是谁,就是躺在一边,气息衰微的那个。 林然继续叫道:“都是你,是你非要回来的,回来之后,把我们全家人都害了,呜呜……” 叫喊过后,林然居然哭了起来,感觉和正常人其实差不多。 听大这里,我瞬间明白那个黑纸白圈是什么意思了,就是最表面上的意思。 圈就是环,环就是“还”,黑纸白环不就是暗中还。 林琅送回这封信,就是说他会暗中回来,林不惑早就知道其中的意思,并且暗中接了林琅。 结果,好像期间出了一些事情,林然都变成了毒人,那个垂死的人自然是林琅。 当我想通关节时,躺在一边的那个一动不动的那个动了,气息往上疯长,瞬间达到了入门境界巅峰。 感知到这一点,原本哭嚎着的林然马上收住哭声,身体蜷缩到一边去了,显然是怕极了这个可能是林琅的人。 哭声过后,囚牢中一片死寂,又是之前的沙哑声音开口,对我问答:“你是谁?” 又听到这声音,我心中已经完全肯定,这人就是林琅,而且他似乎神志是清醒的。 顿了一下,我回答道:“你看不清我的脸么,要是你看得清,你就不会问我了!” 沙哑声音继续说道:“里面太暗了,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他这话的意思不简单,我也大概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于是说道:“林琅兄,我是李龙辰!” “李龙辰?” 像是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他口中念叨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林琅?” “因为我认识我,在我们意气相投,在千湖城相识、相交,你不记得了么?” 他声音变得惊疑不定起来,然后说道:“我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我感觉你不是在骗我,我应该认识你的!” 见他这时候还可以信任我,我心中不免喜悦,赶忙问道:“琳琅兄,百武斗之后,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北方长城一线告破又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太难回答了,他的声音顿时沉寂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才开口。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们被人囚禁起来……很多人……在一个大坑里!” “那坑里……有腥臭的水,掉下去的人马上就死了……我也以为自己会死,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尸体上。” “中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想回家,只想回家,回千湖城……” 他说得非常断断续续,但已经将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我了。 可以想见,长城一线确实是太子搞的鬼,他用从毒宗得来的法子,弄出了非常多的毒人,在借毒人之手,将长城摧毁了! 给我说了这么多,像是把力气耗尽了,他的气息瞬间低落下去,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几乎衰微的地步。 “林琅兄、林琅兄……” 这之后,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就像是睡着了,听不到我声音一样。 感觉一切几乎明了,我再对林不惑说道:“林然和其他人都是怎么变成毒人的?” 林不惑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心中甚是不悦,我对林不惑厉喝一声,道:“林不惑,你最好给我老实说清楚,这时候的林琅和林然说不定还有救,你要是想看他们一辈子这样,那就当我没说!” 我这样一说就把林不惑说服了,他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到光明的迷途者,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们两个真的有救?” 我心中其实也不知道答案,但我也只能这样说,不然一切都不可能弄清楚。 “没错,只要你把一切说清楚,他们未必没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好、好、好……我说,我说!” 重新振作起来,林不惑开始给我说林琅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据他说,收到林琅送回来的信后,他就知道了林琅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明白原因,他还是没有违背林琅的要求。 林琅回来的时候,除了衣衫破烂,精神颓废,其他的地方和以前没有半点区别,他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其他的毒人都是跟着林琅回来的,相对于林琅,这些人就明显有些痴傻。 虽然不知道林琅把这些人带回来的原因,但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还是把这些人送到这里关起来,并且每天亲自送东西给这些人吃。 等到林琅回来的第三天,林琅变了,全身变成浓郁的黑色,还散发出剧烈的腥臭,相当恐怖。 不知情的林然不小心沾上了林琅身上滴下来的一滴猩红的血,然后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就像是林琅带回来的人。 知道出了了不得的事情,林不惑只能把林琅、林然还有毒人囚禁起来,囚禁在这里。 被关起来之后,林然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得时而疯,时而正常,而林琅就变得时而精神抖擞时而虚弱无力。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持续到我到林家来。 听到这里,我发觉林琅应该不是完全的毒人,而是有缺陷的毒人,因为我印象中的毒宗毒人根本就没有这种情况。 至于其他的毒人为什么会跟着林琅,这一点我根本没办法解释,也许是林琅的实力高,他们就跟着林琅走吧! 这一点也还不是问题的关键,真正要命的还是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 要是其他的毒人,我说不定直接拔剑斩杀了,因为这些人留着只会是祸害。 但现在不一样了,毒人中有林琅,我必须要救他。 如果林琅可以救,那其他的毒人也是可以救的,因此我不能杀了他们,必须要找到解救的方法。 不愿在这里多停留,我和林不惑出去,他把机关合上,将囚禁毒人的地下囚牢封闭起来。 “李少侠,林琅和林然就托付在您手上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一出来,林不惑直接在我跟前跪下,这样对我说道。 我一把搀扶住他,心中却是在想着其他的问题。 “你们林家不是要离开千湖城吗,他们这些人你怎么带走?” 林不惑顿了一下,有点尴尬地说道:“李少侠,不瞒你说,我刚才是在骗你的,我们林家根本不用离开千湖城,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 听到这里,我真是想吐血了,这种事情也可以拿出来开玩笑的么? 他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林家是要离开千湖城,但林然和林琅这样了,根本是不可能走的,我只能和匪帮交易。” “我把林家经营多年才掌握到的交易信息全部交给他们,他们就让我们林家留在千湖城,一定程度上还会庇护我们!”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得暗自点头,但我想到管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顿时感觉有些奇怪。 “你们林家的管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他说你们林家也要离开千湖城了!” 他苦笑一声,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千湖城四大家族利益上的纠葛不小,交易信息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往外泄露的,但为了儿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只能用出金蝉脱壳的方法,放出风声说林家也要搬走了,并且派人把一些东西运到另一处,不会被其他家族看出来端倪。” “等时间长了,三大家族都在其他地方安定下来,千湖城这边的交易信息他们也就不再看中了!” 被他这样解释一下,我才明白过来。 这样说来,千湖城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连长城告破的原因也摸出来一二。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天水城的赵月生,他手中还有着赵琳月送回来的东西,为了彻底弄清楚北方的情况,她让人送回来的东西我是一定要看看的。 除此之外,还摆在我面前的难题就是毒人的问题。 要给这些毒人解毒,让他们恢复正常,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想救他们很难,而且我是根本不在行。 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解铃还须系铃人。 毒人是毒宗搞出来的,毒宗方面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一点办法,这就要我必须去毒宗走一趟。 我眼睛治好的希望也全在毒宗,至少妙成天是这样说的。 除了毒宗方面,还有希望落在独孤雁姐妹身上,她们可是毒王独孤博的后人,在用毒上绝对会有独到之处。 说不定她们可以给我一点惊喜,找到救治毒人的办法。 理清楚要做的事,我就向林不惑告辞,回到许欢颜那边去,云儿还在等着我。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忆(一) 等我从林家离开时,已经时至下午,光阴都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了。 想到赵无极说明天就要启程去天水城,我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快去把这件事告诉云儿。 一到许欢颜的医馆,我发现这里又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可不是来看病的,没多想我就直接进去,却被昨天那个徐阳叫住了。 “李小哥,你回来了!” 对这人我没有太大的感觉,但至少这家伙不是什么坏人,对他微笑一下,点点头。 “嗯!”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还对我问道:“李小哥,今天李神医没有出来看病,你可知道是为什么?我问了许神医,她没告诉我。” 他跑来问我这个问题,这让我可怎么回答,总不至于说我和云儿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今天下不来床吧! 非常无语,我只能搪塞过去,不和这家伙多说,直接到后面去找云儿。 轻轻地推开门,我进到房间里时,这妮子还在睡觉,而且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我进来了。 没有马上叫醒她,我在房间里的桌子边上坐下,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慢悠悠地喝着。 在林家和赵家两头跑,说了那么多话,我愣是一口水都没得喝,感觉自己真是有点可怜。 不知是不是我的动作惊醒了她,她这时候醒了,对我甜甜地问道:“哥,你回来了?” 听到“哥”这个称谓,我没忍住笑一下,调笑意味地对她问道:“云儿,现在还要叫我哥吗?” 云儿愣了一下,娇笑出声,说道:“哥,清玲姐姐也叫你大哥,我为什么不能叫哥?” 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问住了,只能苦笑摇头,好在我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就由着她去吧。 不纠结这个问题,我对她问道:“云儿,明天我就要和赵家人一起去天水城,要去取回来一样东西,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本来准备说让她和我一起走,但刚要说出来的时候,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的咽喉,让我不能说。 我想起来公输大娘跟我说的话,把云儿带在身边或许不是很安全吧,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我说不出来,云儿只是轻笑一声,娇滴滴地对我说道:“哥,来抱我!” “呃……” 正想着严肃的问题,被她突然这样来一句,搞得我一下子愣住。 还没回过神来,她再重复一遍,说道:“哥,我要你抱我。” 无奈一笑,我没有违背这个小妮子的意愿,到她边上坐下,用被子把身无寸缕的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搂到怀里。 她像是很开心地扭了扭身子,娇笑道:“哥,这样最舒服了,我想要一直这样被你搂着!” 她看似在说无关的事情,但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愿意和你欢颜姐姐分开吗?” 怔住一下,又是笑着,她说道:“哥,你不打算把欢颜姐姐一起带走吗?” 这回轮到我怔住,想到许欢颜的性格,我只能苦笑摇头,“怕是她不愿意跟我离开,千湖城的病人她绝对是放不下的!” “也对!”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在我怀里一个劲地点头,不再说关于许欢颜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她:“今时不同往日,要是跟着我的话,会遇到很多危险,以我现在的实力都不一定可以护你周全,你明白吗?” 没有回答我这样问题,她幽幽地说道:“哥,给我说说你离开千湖城之后的经历吧,上次你回清水镇,我可是连你的面都没见到。” 云儿一直都是一个挺感性的姑娘,从跟着我离开天府就一直是这样,此时也是这样。 点点头,我就在脑子里梳理一下事件,千湖城一别后,我真的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我是和舞尘一起离开千湖城的,当时的任务是北上寻找猛亲王,将老头子的信交给他。 北上到禹都前,我们遇到了小家伙申可、银发王他们,由此卷入了大秦王室一场动乱中。 这场动乱以我和银发王杀入天香楼,救出小家伙收尾,但银发王、满天星他们都死了,我和梁千寻之间的友好也在这时候破裂。 我说到梁千寻的问题时,云儿不禁叹息,可能是看透了一个人的真正面目后心中失望。 她没有打断我,我继续往下说。 在这事件中,我被曹成殇截杀,还遇到了掌中囚,根据之后经历的一连串事情,我怀疑掌中囚是老头子的女儿,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她的真实身份还是谜团,不得而知。 说起掌中囚,我顿时想起来夏老夏天纵,夏老是认识掌中囚的,我想知道掌中囚的真实身份,去询问他不就知道了。 想事情的时候,我真是不受控制愣住,直到云儿的纤手在我脸上拍了拍,我才回过神来。 “哥,你想什么去了?” 干笑一声,我把她的手抓下来,继续说之后的事情。 被曹成殇截杀,我重伤,但曹成殇却被老头子杀了。 这件事看起来全是曹成殇的错,但最近和曹无殇接触后,我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另有玄机,此事暂且不提。 因为曹成殇的死,八剑联盟的人找上门来,我就正式接触到两个人物,剑客曹无殇和枭雄假太子申明。 当我说申明是假太子时,云儿还惊呼出声,问道:“哥,太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宠溺地在她的柔颊上捏一下,我笑着说道:“傻瓜,这世上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接着往下听就知道了!” 我都这样说了,云儿也就不再发问,耐着性子往下听。 在天香楼里,我遇到了晴儿,申晴儿,大秦羽帝女儿,晴公主! 因为隐宗的通讯,舞尘不得不离开,一个人返回,而我带着小家伙继续北上,去龙首城找猛亲王。 莫城时,中师唐门的余孽突然介入,对小家伙下七绝散,由此我去拜会了医圣华云子。 不想让云儿为我体内的吞噬奇蛊担心,这一点我隐瞒了,没有告诉她。 因为华云子要我去夺取毒王独孤博的碧血丹,我结识了独孤雁姐妹,并且和南蛮一隅族的御扶苏有了一次较量。 那一次较量不算是我输了,但真正占到便宜的人是他,毕竟独孤博前辈的毒经已经被他取走了。 因为御扶苏的缘故,独孤博前辈提早走了,还把独孤雁姐妹托付给我。 独孤博前辈一事完结后,我遇到君莫殇和封于修,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君莫殇是外宗的少宗主,徐卓绝的传人。 当时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后来也没想起来这一茬,这件事就一直没有结果。 而后,我和小家伙、独孤雁姐妹一齐北上,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山匪劫道,从此一个恐怖的组织,匪盟进入我的视线。 收拾了山匪,北上途中遇到了晴儿,于是我们一起走,这时候的北方已然发生动乱,不少城池的控制权失掉了。 早在流云城遇到竹家竹叶青时,城池被夺权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到了北方就直接演变成大规模的兵变。 后来从怪剑骆枭口中,我知道这些城池都是被齐军暗中攻陷的,指挥的人还是齐王齐云龙的二子,齐昊! 我们一起往北去,遇到强攻玉门关的韩家军后,到了龙首城,在这里遇到二皇子申诚。 从二皇子的口中,我才知道了小家伙事件的全部,假太子申明借势上位,蓄意造反之野心昭然若揭。 要命的还是猛亲王此时不在城中,而是被困在更北边的丰城。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遇到传给我大阴阳剑的宣墨前辈,他和独孤博前辈一样,是和我爹有关系的人,只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罢了。 和在平城遇到的朋友沈括云一起,我们火速往丰城去,在城中韩家军的接应下,我们顺利入城,却又得知猛亲王命在旦夕的消息。 我也是劳碌命,无奈之下偷入北狄苍云部落,寻找猛亲王的朋友,蛊师萨丁斯。 和萨丁斯见面后,我没能把他请回去,而是和他的弟子古尔丹一起南归。 古尔丹也是一个奇人,非常有意思的人,他和沈括云一样,成了我的朋友。 和苍云王雄努尔哈一番交手后,我们成功回到中原,并把猛亲王申凉治好了。 配合来自李唐的援军,我们击溃了齐军,之后我就和猛亲王一起去揭开我的身世,因而到了虢城,见到我娘,虢夫人韩芸。 在我们离开后,其他被攻陷的城池怎么样了,我完全不知道,至少等我后来北上时,这些城池沦陷了,已经被北狄三部屠戮洗劫过了。 见到我娘后,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事实,比如说老头子杀了我爹。 我一开始不太相信,但老头子之后也承认了这一点,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有隐情。 与当初这场大战有关系的人,不过是我爹李龙飞、老头子、宣墨、独孤博、夏天纵、萱、曹成殇,甚至还有姬千珏的爹,姬摇。 还活着的人只剩下夏老夏天纵和宣墨前辈了,而宣墨前辈一直都下落不明,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我现在也只能去找夏老。 刨除此事不提,我离开虢城去湮城买醉,在这时候被姬千珏以《剑经谱》排名第三十的幻音剑种下蛊惑。 受他的指使,我离开虢城,准备返回去见清玲。 路上的时候,因为机关盒,我遇到了化名赵迪锋的赵国公主赵倩雪,后来改名赵倩。 赵倩她修习的是王剑经,也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成了我的第一个女人。 说到赵倩时,我感觉云儿这妮子在使劲掐我的手,似乎很不爽。 我嘴上一停下来,她就愤愤不平地说道:“花心大萝卜,老实交代,你和多少姑娘有关系?” “呃……” 这种问题真是让人尴尬,我苦笑说道:“可以不回答吗?” 云儿非常不悦地嚷嚷道:“不行、不行,老实交代!” 叫喊着,一手还落到我的腰上,想要使劲掐我一下,幸好被我及时抓住她的手。 真不知道她这掐人的手法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四个、四个,只有四个!你清玲姐、舞尘、赵倩,还有你!” 这丫头像是吃醋,还不依不饶地说道:“色狼,要是你以后还敢乱来,哼哼……” 被她威胁,我只想笑,抓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问道:“你要怎么样啊?” 轻笑着,我对着她的耳垂吹了口气,惹得她一阵乱动。 “你坏你坏,坏死了……” 笑出声来,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她乱动,继续往下说。 遇到赵倩后,我们到了风剑宗遗民所在的七梅城,见到了和公输大娘有关系的古剑秋大师。 从他这里取得了两柄好剑,我们随后离开,在路上遇到暗影第十,雨中伞花萱的刺杀。 依靠古剑秋大师的暗器,我击杀了花萱,但赵倩也重伤垂死,好在我在天香楼遇到的便宜大哥长无痕出现了,将我们救回襄阳。 在他这样养好伤,我还见到了他的师弟,古川刑,看到了藏在西部林海中的凌烁剑仙雕像。 从长无痕大哥这里离开,我误打误撞到了八剑联盟的总部天池城,被孙不慎出来追杀,我在外面将他反杀。 我和八剑联盟真正的血仇就于此时开始积蓄! 那之后,我遇到了和小家伙申可一样可爱的孩子,叫小烟雨,她哥哥叫绝。 其实,烟雨也不是太小,可能比小家伙多了四五岁,只是我感觉她还太小了! 从绝的手中,我拿到了《血煞剑道》,因此卷入到血煞剑祁连的事件中,宋国、匪盟、外宗也先后在此事中露面。 在这过程中,我和外宗之人交了手,本来的状况不好,掌中囚却此时跑出来助我,并让我带她去见老头子。 离开祁连所在的落雨城,我遇到单火儿,得知血刀匪团已经完蛋了,被匪盟的人给毁了。 受单火儿的拜托,我们去给他哥哥单雄报仇,继而和匪盟手中掌握的毒人发生直接冲突。 我之前还以为是毒宗和匪盟搞到一起去了,后来才知道,是太子和匪盟搞得一起去了,这些毒人也是从太子那边得来的。 在这之前,被倒水潮袭击的我还遇到了许欢颜。 报了仇,我把单火儿留在公输大娘这里,也在这里遇到了雪老。 想来雪老是那种不愿意接触人的人,我之前来这里时,实力太差,并未感知到雪老的存在,现在才感知到,还和雪老交了手。 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和掌中囚继续南下,只是她一直在暗处,未曾露面。 南下过程中,我又遇到天府洗劫商队,洗劫的还是万生手中的商队。 因为右人的缘故,我们只能去天府一趟,见到了天府真正的主事者,夏老夏天纵。 夏老和掌中囚是有渊源的,两人见面之后就闹了点矛盾,甚至是大打出手以至两败俱伤。 为了右人,我去了一趟西戎狼部,认识了狼部的三位首领,卡扎莫顿、卡扎雪颜和古力卡尔扎。 将右人的事情拜托给他们后,我回到天府,再和掌中囚回到清水镇。 在这过程中,暗中跟随我们的姬千珏现身了,他在我心中种下的蛊惑也发挥作用,让我失手杀死了老头子。 现在说到这件事时,我已经不会像当初一样,心绪起伏不定,已经在心里接受这件事了。 云儿倒是听得泪流不止,可能是不知如何开口,她也没跟我说什么,听我往下说。 错杀了老头子,我又被妖剑陨辰的魔性沾染,继而发疯,四处残杀生灵。 好在被梵音寺的方丈慧善大师联手天府众人止住,没铸成大错,这一点上我还真应该感谢他们!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忆(二) 天府一战后,我重伤脱离,被墨家人搭救,但我没有见过救我的墨家姑娘的容貌。 这时候到了腊月初八,也就是洛城大婚,返回隐宗的舞尘被长孙奇逸要挟着嫁给长孙奇思。 长孙奇逸这样做,除了长孙奇思喜欢舞尘外,更多的是引诱我出手,进而引出归隐的老头子。 这个消息是君莫殇透露给我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透露给我了,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洛城大闹一场。 我有幸结识了天眼草头成,在他的引荐下,又认识了古月轩的轩主,李妍。 期间,又有几大家族现身,包括邱子悦的邱家、萧舞月的萧家、范星雨的范家和中途介入的林家。 从林家人手中,我见识到和老头子柳家踏云腿法齐名的一套腿法,劫云腿法。 之后,外宗、毒宗、无望山先后现身。 幸好我和毒宗、外宗达成协定,再加上草头成请来的帮手,中途出现的九玄鸦,我和隐宗这一场争斗才胜了半子。 这一场大战后,太多势力已经明确站在我敌对的一面。 洛城洛家,隐宗,暗影,匪盟,无望山,八剑联盟,墨家,竹家。 不得不说,隐宗的底蕴还是相当深厚的,为了脱离,我只得入魔,借此力量逼退长孙奇逸和姬千珏,带着舞尘离开。 抢回舞尘,我心满意足,但身上伤势太重,最终半路上昏迷,而后被清玲、舞尘、掌中囚三人把我送到了梵音寺。 在梵音寺方丈的帮助下,我体内的魔性被成功度化,身上的伤势也好了。 把我送到梵音寺之后,掌中囚就走了,我感觉她是回了飘雪谷。 带着舞尘和清玲,我回到了当年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在这里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可能我这人天生劳碌命,根本得不到太长的空闲。 等到我和古剑秋大师约定的取剑时间后,我和清玲、舞尘三人出山,结果从万迟口中得知长城告破,北方已然大乱。 想到我远在北国的娘、朋友,我和她们两个马上北上,结果只看到被屠戮一空的城池。 好在遇到了草头成,从他口中得知了准确的信息,不然我真会因为娘亲的事情发疯。 考虑到安全问题,我只能把清玲和舞尘拜托给草头成照顾,孤身一人前往洛都询问情况。 到了洛都,通过赵超见到了羽帝,但没有得到任何好消息,更是知道了小家伙惨死的事情。 悲愤的同时,我却完全不知道凶手,只能压下去,还接受了猛亲王的嘱托,去联系封国。 往第一站赵国去的途中,我去了七梅城,想取回我托付古剑秋大师修复的剑。 结果,七梅城被屠城的惨剧让我心中震粟,古剑秋大师从此下落不明。 不仅是他,连同住在离七梅城不远城池的宣墨前辈也消失了,完全没了踪影。 这两人不见了,我心里着急,但没有耽误时间,继续往封国去,继而到了我的第一站,赵国。 在这里,在赵国的都城信阳发生了一次刺杀,我的岳父,赵王赵云扬不幸被暗器击杀。 在这场争斗中,我又杀了八剑联盟的一位长老,王爽,与八剑联盟不死不休的血仇更加重一分。 伴随着东夷百族介入,赵国变得异常混乱,好在赵王生前有部署,并未让动乱演变成赵国的崩溃。 赵国事毕,我又去了梁国,在这里鉴证一场兄弟阋墙的战役,也将我昔日的好友梁千寻送入坟墓。 不仅如此,我还探知到小家伙被刺杀这一件事居然和梁千寻他有关系,不仅是梁千寻,还有梁千寻的四叔,昔年的刀剑公子梁生。 这也是后话,都是从接触花无病之后才判断出来的! 梁国事中,我,已经疯掉的毒宗宗主毒蚀骨,妙一凡,来自东夷麻生家的麻生二角八戒,妙成天遇到了来自隐宗的截杀。 这次截杀不一般,隐宗下了血本,派出一位元老,萧醒和八剑联盟的陈道生。 结果,这些人永远留在梁国,我和隐宗、八剑联盟的矛盾彻底演变为不可调和。 入夏后,我又卷入了卖汤圆的瞎子一事,这时候一个强大家族白家,一个狠人贪狼星花无病现身,进入我的视野。 不仅是白家,还有来自朝廷的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李妍都在这件事中现身。 在瞎子背后,站着一个巨大的组织,甚至是比隐宗更加强大的存在。 这一场争斗我失手了,被花无病扔到河里,居然神乎其神地落到中师唐门六子之一的唐艺手中。 唐艺这厮刚愎自用,自以为靠三碧散就可以控制我,结果被我探知到中师唐门的不少隐秘,包括赵王之死是中师唐门推动的,但小家伙的死和中师唐门无关。 而后,我甚至知道唐艺是假的,可能是强大的组织安插到中师唐门的眼线,具体目的尚不明了。 和中师唐门中人交际时,和老头子有关系的一大组织浮出水面,水月楼,水观音。 之后,因为齐国太子妃一事,我和唐艺失散,由此知道了匪盟更多事情,还解开了一个更大的疑团。 曹成殇夺取我的陨辰剑,以至被老头子击杀,都是有隐情的,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推动这一切。 不仅如此,我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看到了真正的曹无殇,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剑客。 我被隐宗、八剑联盟、匪盟之人联手围杀,因为八戒、花无病、李妍强势出手,这才侥幸脱险,而后李妍等人离去。 等我伤势恢复了,我和八戒前往李唐,见到了我的爷爷李天命和我大伯李天成,表哥李思成。 不仅如此,我还拿到了我爹留在李唐的一颗封印着霄陵隐秘的七星石。 这时候,麻生二角的记忆有所恢复,终究决定离我而去,回到东夷去了。 对这样的结局,我心里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至少没有要我和八戒决一死战。 从李唐回到千湖城,通过赵林两家,我揭开了长城一线告破的原因,是太子掌握的毒人搞得鬼。 为了揭开更多真相,我决定和赵无极一起去天水城,去见见赵月生,看看赵琳月托人带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到此,我离开千湖城之后的经历就说完了。 将这一切说出来,我只想云儿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么严峻,跟在我身边又会遇到多大的危险。 “云儿,即便是这样你还要和我一起走吗?” 挣脱我的怀抱,她将两只柔臂搭在我的肩上,傻笑着说道:“哥,你知道对一个姑娘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她的问题问得我哑口无言,我怎么揣测得出来女孩子的心思。 怪笑着,她接着说道:“哥,姑娘最在意的还是待在自己所爱之人身边!” “只要能在一起,不管什么危险都不会害怕了,即便是下一刻就要死,能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所以,哥,带上我一起吧,不管前面会有什么在等我们,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吧!我想,这也是清玲姐和舞尘姐一直想说,但又没说的话!” 云儿的话瞬间点醒了我,原来我犯了一个大错,自以为聪明地把这些姑娘安置在别处,孤身一人出去闯荡。 不和我去,她们或许是安全的,但她们的心估计永远都没有安全过。 长吐一口气,我已经做出一个决定,尽快去把清玲和舞尘接回来,把她们带在身边。 如果真会出现什么威胁到她们安全的东西,我就要用我的剑将其荡平。 如果说这样并不保险,那我就应该考虑一下上官家的力量,要是这样还不能护她们周全,那就真是说不过去了。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好!” 见我答应,这丫头马上就笑了,笑得很开心。 突然,她的笑声止住,又问道:“哥,要是许姐姐不愿意走怎么办,总不至于把她一个人留在千湖吧?” 她这样一说我感觉挺无奈的,要是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我总不至于绑着她走吧! “那你说怎么办?” 云儿有些奸诈地笑了,感觉活像一只小狐狸。 “哥,我不是说了么,许姐姐喜欢你,你去和她说,让她跟我们一起走,看她听不听你的!” 见她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我笑着回问她一句,“要是她不答应怎么办?” “要是许姐姐不答应,我就把她绑走!” 听到这话,我顿时笑了,这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说出来的东西! 只是,我面前这个姑娘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就是了。 “好了,你快去和许姐姐说说吧。”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只能出来找许欢颜,但这种事情要说出来多么尴尬,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出门,正好许欢颜往这边过来,还对我问道:“龙辰,你有事吗?” “咦?” 见她这样问我,我心中大感奇异,她怎么知道我出来找她有事。 只是她知道也没用,因为我根本不好意思说,说白了就是怂了。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我只能这样说着,心中则是忐忑能不能把她敷衍过去。 不过,我心中感觉很不好,因为这样敷衍不是个事,云儿那边总要给个交代不是? 她隐隐有点不高兴了,俏生生在我面前站住,一字字问道:“没事你出来干什么?” “呃……那个……” 见她居然发现我在撒谎,我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结结巴巴好一下子,这才想出来一个比较好的理由。 “那个……天都快要黑了,我出来看看饭有没有弄好!” 能临时想出来这样的借口,我真是想为自己的机敏夸耀一番,然而许欢颜接下来的话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龙辰,老实交代,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说谎!” 我真是想要喷出来一口老血了,我撒谎真就这么容易看出来吗? 我心中是没有答案的,但至少我欺骗敌手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让人戳破。 这样一想,我也是没了办法,可能在这些姑娘面前,我说不出来那种欺瞒的话。 她已经问到这里,我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一咬牙,直接说了。 “因为一些事情,我和云儿明天就会离开千湖城,去南边的天水城,我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去,不知道你……” “不行!” 我还没问完,她就非常果决地开口,将我接下来的话全部堵回去。 也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我没开口,等她说原因,我相信她会给我解释的。 顿了顿,她开口说道:“为什么要我和你们一起走?” “北方已然动乱,现在西戎那边也不安全,千湖城中更是潜藏危机,把你留在这里的话,我不放心!” 我这个理由没问题,我一直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不是单纯只是这样想的,我也不敢肯定。 听完我的话,许欢颜一下子沉默了,想来是在考虑吧。 她在考虑,说明这件事有答应的可能,我心中顿时有了些欣喜,也不去逼问她,让她好好想清楚。 当沉默被打破时,她对我问道:“你和云儿妹妹两个人去也罢,你叫我这算什么,我们三个人又算什么?” “这……” 她的话让我无话可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并不是排斥三个人一起去天水城,而是再问我将她放在什么位置上,没有搞清楚之前,她是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和我们一起走。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直以来,在情感上我都是比较木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对许欢颜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说喜欢的话,其实也不尽然,绝对包括了对她救我一命的感激,这种喜欢到底到了哪种程度呢。 但说我对她没有一点那方面的企图,我也不敢承认,可能博爱就是男人的通病,在我身上也不可避免。 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可能与四个姑娘有了夫妻之实。 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许欢颜也没与我说太多,只是道:“龙辰,要不要让我和你们一起走,你自己决定吧,等你真正想清楚再来跟我说吧!” 似乎是自嘲地笑一下,她再说道:“噢,也对!你们明天就要走了,给你剩下的考虑时间不多了,如果太晚的话,你还是不要来跟我说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留在我的感知中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我只能苦笑,她这是在逼我想清楚啊,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等我有了点头绪,人已经躺在云儿怀抱里。 “哥,许姐姐跟你说什么了,你进来就跟傻了一样,真是没办法!” 这般询问着,她还把自己的柔颊贴在我脸上,饱满的胸脯贴在我的胸口,那触感让我有点上火。 “咳咳……那个……” 我本来想把云儿推起来,毕竟她昨夜的伤还没好,我可不想因为冲动又对她做些什么。 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从何处用力,感觉云儿就像是一汪清水,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无奈了,我只能放弃这种想法,对云儿问道:“云儿,你觉得我应该把你许姐姐放在什么位置?” “呃……” 怔了一下,云儿一时娇笑出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偏偏只是笑着,花枝乱颤,就是不开口。 有点不爽,我伸手云儿的纤腰上用力揉着,故作凶狠地说道:“死丫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还不老实交代!” 腰可是云儿的死穴,我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像是被拿住七寸的美女蛇,云儿一番扭动终于是放弃了,娇喘着说道:“咯咯……哥……哥……我说……我说!” 见她服输了,我手上才停下来,但还是圈在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上,舒服地不愿意抬起来。 “咯咯……依我看,许姐姐是吃醋了!” “吃醋?”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启程 对于云儿的说法,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云儿,你是不是感觉错了,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面对我的质疑,云儿非常不开心地娇哼一声,说道:“哥,我们可都是女人,许姐姐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这……” 她的话让我很无语,偏偏又无从辩驳。 能了解的女人心思的,只可能是女人,永远都不会是男人,就是这样! 不过,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而不是探究原因。 云儿这下没看出来我心里的想法,笑盈盈问道:“哥,你觉得许姐姐是因为什么吃醋了?” “这……” 这妮子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尽说一些我根本不可能答得上来的问题。 见我说不出来,她就笑得更开心了,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嘻嘻,其实许姐姐是因为我和哥……那个了……她就吃醋了!” 其实,我听懂了她的话,但心中更情愿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再对她问道:“嘿嘿,云儿,到底是哪个了?” “啊……我……” 这回轮到她说不出来了,她是个姑娘,不像我是个没皮没脸的男人,那种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感觉到她这时的窘迫,我非常开心地笑了,这样逗她真是很有意思。 尴尬了好一下子,她突然发现我是故意在逗她,顿时怒了。 “坏人、坏人,不要脸的色狼!” “嘿嘿!” 听见她骂我色狼,我不由自主笑一下,揽在她腰上的手一个用力,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小丫头,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色狼!” 说着,低头朝她的柔颊上吻下去。 其实,我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真这样做的时候,我忍不了,忍不住想把她吃掉。 她伸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撑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软绵绵地说道:“哥,许姐姐那边的事还没弄完呢!” 想到许欢颜并没给我太长的时间,我不由得停下动作,问道:“死丫头,说该怎么办吧,要是你说不出来,嘿嘿!” 和这些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笑似乎都变得邪恶很多,至少我自己感觉是非常邪恶的。 见我停了,云儿倒像是松了口气,然后对我问道:“哥,在你的心里到底把许姐姐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真是让我很头痛,刚才许欢颜这样问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云儿又这样问,我只能缄口不语。 她像是看出来我的现状,有些不善地笑道:“坏人,怕你是根本搞不清楚吧!” “许姐姐说得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看到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了,但也只是喜欢漂亮,自己的心根本就没有看透!” 被云儿这样数落,我顿时感觉有点惭愧了,我似乎一直都是这种状态,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满是无奈味道,云儿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是可怜,居然死活喜欢上了一个花心的大色狼,这可怎么办才好!” 说完,还没等我拆穿她,她自己先穿帮地笑了。 “嘻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黄牛遍地走!哥,便宜你了!” 见这丫头完全说跑偏了,我也是有点想吐血,抬手在她的腰上重揉一下,弄得这具娇躯一阵摇摆,才问道:“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她马上服软,说道:“哥,要是你喜欢许姐姐,干脆把她收了,要是她以后嫁给别人了,你心里有感觉怎么样呢?” “我……” 虽然嘴上说不出来,但心里想到许欢颜日后拥入他人怀抱,我怎么想怎么难受! “嘻嘻,很难受吧!哥,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大色狼,早就对许姐姐有了企图,偏偏死活不肯承认!” 最终探讨出来结果,她一双柔荑捧着我的脸,笑道:“哥,去用你的真心把许姐姐带走吧!我说过,许姐姐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再努力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得到她的鼓励,我重重地点头,起身准备去找许欢颜,但刚一转身,衣角就被云儿牵住。 “云儿,怎么了?” 我问她一句,她却一下子没说话,让我感觉一头雾水。 在这里等了一下,她才幽幽地说道:“今天晚上不许在许姐姐那边休息,要回我这里来!” “呃……” 听到这话,我真是要笑哭了,因为我嗅到了浓浓的醋味。 刚才还说许欢颜吃醋了,结果这丫头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十足的醋坛子。 “我知道了!” “好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她这句话是有深意的,那句“早去早回”才是重点,吃醋的女人果然是恐怖的! 等我从云儿的房间里出来时,医馆里的病人居然全部被送走了,许欢颜也没在大堂里,似乎回房间里去了。 犹豫一下,我还是咬牙到她房门前敲门。 “欢颜,我能进来吗?” 我一问,房间里马上传出回应的声音,“是龙辰啊,你进来吧!” 得到应允,我推门而入,发觉许欢颜正坐在桌边,似乎是在喝茶。 没给自己太多拘束,也想让自己说这件事时轻松一点,我到许欢颜边上坐下,摸索着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我正喝着茶,她轻轻地开口问道:“这么快就过来,你想好了?” “嗯!” 慢慢放下茶杯,我对她点点头,“我想好了!” 略显犹豫,她缓缓问道:“在你的心中,我到底在什么位置上呢?” 被她问到这个问题,又想到之前和云儿的对话,我顿时感觉热血涌上脑袋,非常冲动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喜欢你!” 当不顾一切把这句话说出来后,我顿时感觉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不少。 她沉默了,原本在轻微挣扎的手却也停住。 “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我还是让自己直面她,就像是我可以看到她一样。 “我非常认真!” 我一说完,她笑了,笑得很轻松,说道:“好了,明天我和你们一起走!” 虽说想过她会答应,但也没想到就是一句话的事,这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么?” 其实,一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好端端我非要开口问什么,这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没有收回去的说法,这让我也没办法。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云儿说的是真的,可能许欢颜真的喜欢我。 这种话说出来可能怪怪的,但似乎是真的。 这时候,我已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想到云儿给我的嘱咐,只能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说完,我就站起来准备出去,刚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后面的许欢颜突然叫住。 “龙辰!” “嗯?” 停下脚步,但我没转过身来,只是问道:“怎么了?” 她这时站起身来,跟到我后面来,低声说道:“龙辰,我是很认真的!” 她的话很简单,但其中所托付的意义则是有点也不简单,甚至是无比的沉重。 “我知道的!” 这样回答她一句,我拉开门,然后走出去,再把门带上,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再叫住我。 出了门,把门关起来,确定许欢颜不会再看见什么,我长长吐口气,感觉和女人说这种东西绝对比交手还要累。 不过,我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不仅是许欢颜答应和我们一起离开,更重要的是我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回到云儿的房间里,我喝口茶冷静一下先。 可能是因为知道了我和云儿的事情,许欢颜已经默认我住在云儿这里,没提过另安排房间的事情。 “哥,事情怎么样?” “嗯,和你说的一样,你许姐姐答应了!” 一说完我就有了很不好的感觉,因为这丫头很坏地笑了一声,只是我从来没有在她口中听到比这更坏的笑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问道:“你想干什么?” 然后,她就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来,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不能确定她身上有没有穿衣服,因为我是个瞎子,这种事情除了亲手碰触,根本感知不出来。 但我知道,这时候的情况有些古怪,超出我控制的古怪。 走到我跟前停住,没有靠过来,云儿坏笑着问道:“哥,刚才打赌是我赢了吧?” 抖了抖眉头,我果断决定不承认。 “是吗,有这么一回事吗?” 这个丫头这时候说这种事情,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我可不能傻乎乎地伸脖子过去给她折腾。 “你!” 她也没想到我会耍赖,一时气急。 嬉笑一声,我对她问道:“云儿,你心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有点赌气的意思,这丫头不理我,转身回到床榻上躺下,把被子盖在身上。 又喝一口茶,我端着茶杯到她边上,笑道:“怎么了,生气了?” 躲在被子里,他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我才不生气呢,坏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我怎么可能会生气!” 她说是这样说,但我几乎听出来无穷无尽愤懑,好像我做了什么很对不起她的事情。 大感无奈,我还一下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知道,这丫头气量居然变得这么小,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刚才是在开玩笑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承认!” 我这样一说,这丫头马上就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哼!这还差不多!” 缓缓坐起来,她笑盈盈地问道:“哥,你打赌可是输了!打赌就要有赌注,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问话的时候,先把茶杯放下,我缓缓在云儿边上坐下,想看看这妮子会想出来什么鬼主意折腾我。 笑声不绝,她故作娇嗔,说道:“哼!我跟你说,在你拿下许姐姐之前,不许上我的床!” “我……” 我愣住了,真是愣住了,她口中这“拿下”,指的到底是什么层面的事呢? 要是一般程度上的,那还好说,要是指我和她之间这样,那可真是不太好玩了! 一说完,这丫头马上把我从床榻上推搡起来,嘴里还叫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能失信。 见我回到桌边坐下,她跟着发出很没良心的嬉笑声,这让我很想把她抓到怀里,狠狠地“欺负”一顿。 但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我也就只能想想了。 沉默一下子,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不用吃晚饭吗?” “许姐姐说了,今天中午吃得太多了,晚上不吃!” 我真是欲哭无泪,她们是吃得太多了,我这可一点都没吃呢,这上哪说理去? 好在我内息浑厚,两三天不吃饭也没什么大碍,不吃就不吃吧。 饭可以不吃,但在这里觉总不能不睡吧,可想到云儿不让我上床的话,我真是气得牙痒痒。 这丫头真是“忘恩负义”,自己舒服了,就要这样折腾我。 但我也没办法,不愿意再去麻烦许欢颜,我只能在桌上将就一夜。 说是睡觉,其实也根本没睡着,不过是在调理内息。 我已经是剑基境界中段,剑术上的融合仍在继续,实力也在缓缓精进,想要达到剑基境界高段已经不遥远。 可能是需要准备一下,许欢颜起得很早,给我们准备好早饭后,就出去一趟,好像是给徐阳交代一下事情。 等她回来,我们把医馆关起来,一起去赵家,这时候赵家的车队也准备走了。 见我带着云儿和许欢颜过来,赵无极有些惊讶,问道:“李少侠,这两位是?”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红颜!” 赵无极则是大笑出声,说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李少侠好本事,竟得两位佳人青睐!” 听到他这样说,我也是有些无奈,云儿和许欢颜出来的时候,好像特地找来白纱遮住面容。 我问她们为什么的时候,许欢颜说,她们在千湖城露脸,怕是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想到她们曾是这里的神医,我也就没说什么。 赵无极都看不见她们的脸,怎么知道云儿和欢颜是不是佳人…… 因为脑子里有这种古怪的念头,我一下子没接他的话,他也不说这个,转而说道另一件事情。 “李少侠,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你们是骑马还是坐车?” 我自然是骑马的,但许欢颜她们就不知道,我对她们问道:“我骑马,你们呢?” 许欢颜淡声道:“我们还是坐车吧,毕竟云儿妹妹的身子还没完全好!” 云儿没说话,显然是同意许欢颜的说法。 于是,她们两个上车,我骑马和赵无极并行,走在车队的最前排。 赵家虽然不如以前,但也是千湖城的大家族,带上的东西很多,出行时也惹来非常多的人注目。 对这些事情不关心,我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情,于是问道:“赵家主,你们带的护卫够么?” 赵无极明白我的意思,马上回答道:“应该够了,除了我们赵家原有的护卫,我又临时招来不少,想来是足够的!” 他这样说,我稍微放心了一点,但也只是放心了一点。 匪帮的人让赵家离开千湖城本身就是包藏祸心的,这会儿很有可能会整出来一些事情。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匪帮的人我可以来多少杀多少,但现在赵无极这些人在边上,这就有点麻烦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同样的经历 往天水去的行程就像我想的一样,不会平静。 大概走了一半的样子,有人杀出来,不少人。 因为我很早就听到了追赶我们的马蹄声,所以我提醒了一下赵无极,等这些人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有戒备。 谁知道结果和我想的不一样,来人是赵无极的熟人,而且是专程来护送赵无极这一行人的。 “李少侠,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兆城的方阳!” 兆城我知道,在千湖城的东北边一点,距离千湖城以北的汾城应该更近一点。 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人,他再把我介绍给方阳。 “兄弟,这位是李少侠!” 方阳对我笑笑,拱手道:“李少侠,幸会幸会!” 他对我笑,我也对他笑笑,同样拱手,道:“幸会幸会!” 客套完了,赵无极对方阳问道:“方兄,你怎么这么大老远的赶来了?” 方阳回答道:“赵兄,我听过你们赵家要迁到天水城去,就赶紧带来人送你们一程,你们这一走,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见面了!” 赵无极一听笑了,可能感觉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老朋友还能大老远地过来送行。 “方兄,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番情意我赵无极必定铭记在心。” “好,那我们启程吧!” 赵无极笑道:“好,启程!” 因为方阳一行出现而停下的车队再度启程,行进的度也是相当慢,想到天水城去说不定得走上五六天。 虽然感觉这个太费时间了,但我也没办法,还是要跟着赵无极不是? 除了方阳带着手下人过来,路上再没出现其他的意外,很快就到了晚上,车队停下来吃晚饭,休息。 车队停下来后,我直接过去找许欢颜和云儿,我感觉方阳的到来有点问题,或者说这些人是不怀好意的。 这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理由,我也就没办法拿出来和赵无极说。 对方是赵无极的好兄弟,我空口无凭地怀疑别人,这不是明显再给自己找麻烦么! 本来我想把机关盒中的柳剑和青萍剑取出来,给她们两个防身,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两柄剑太重了,她们两个拿着用不过是给她们添加负担。 而且,云儿本身就擅长暗器,面对方阳带过来的一些毛贼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云儿,待会不管吃什么,等我尝过再吃,明白吗?” 我压低声音对她们两个说,云儿愣一下,然后凑到我耳边问我,“哥,你觉得那些人有问题?” “没错!” 肯定地回答云儿,我将注意力放回到正和赵无极喝酒的方阳身上。 “哥,那家伙带来的人不少,要是真的打起来,怕是我们这边会吃亏!” 云儿说中的就是我心中无奈的事情,我又不能肆无忌惮地展现实力,在混战中,赵无极这边难免要死人。 我正想着该怎么办,云儿嘻嘻一笑,说道:“哥,去问问许姐姐吧,保不准她有办法!” 云儿的话无疑不是在提醒我,我就转到许欢颜那边,问道:“欢颜,你有什么法子吗?” 许欢颜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你求教的态度吗?” “呃……” 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笑,因为这话我不久之前就说过,和曹无殇说的。 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我对许欢颜拱拱手,说道:“许姑娘,在下向你请教了!” 我一说她就笑了,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可惜我看不见这一切。 “这还差不多!”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想着武力解决这件事!” 被她点拨一下,我大概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们可以智取?” “嘻嘻,你答对了!” 出来插话的是云儿,看来这两个姑娘早就串通一气,偏偏瞒着我。 “好哇,原来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 佯装出怒意难平的样子,我双手分别落到许欢颜和云儿腰上,一股细微的气劲度过去。 气劲入侵进去会带来酸痒的感觉,这种感觉落到腰上,这两个姑娘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云儿是最怕痒的,我的手一落到她的腰上她就求饶了,许欢颜则是死死抓住我的手,娇笑出声。 笑着惩治这两个姑娘,这时候方阳却莫名其妙地到我们这边来了。 “李少侠,请问这两位姑娘是?” 对他根本不感冒,但我也不能让自己那种情绪表现地太明显,于是简短地回答他,“内子。” 方阳笑了,说道:“哈哈,李少侠真是好福气,竟有两位佳人相伴!”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对这家伙的厌恶更盛,因为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种垂涎的味道。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的感觉没错。 不愿与这家伙多纠缠,我岔开话题说道:“方兄,你怎么不陪赵兄喝酒了?” 方阳说道:“李少侠,赵兄的酒量实在差,没喝几杯就推脱不能喝了,我倒是想和你喝两杯。” 他这时候邀请我喝酒,能有什么好事,我自然是要回绝的。 “方兄,在下不胜酒力,还是不喝了!我们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这家伙回答,我拉起云儿和许欢颜,进到马车里。 我们离开的时候,方阳这边一直站在原地看我们,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男人都是自私的,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盯着看,我也不例外。 当听出方阳那家伙话语中那些不太好的情绪,我就想马上带着云儿和许欢颜离开,心中更是有了怒意。 回到马车上,云儿笑道:“哥,你刚才怎么了?” 知道这丫头是想嘲笑我,我随即隔着白纱,狠狠在她脸上吻一口,泄心中的不满。 “死丫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云儿马上老实了,更有种在许欢颜面前不太好意思的感觉,许欢颜倒是不太在意,说道:“龙辰,你说的没错,那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他刚才看我和云儿妹妹的眼神太实质了,更有一种侵略的意味!” 心中早就知道这结果,我已经不太愿意去谈及那个家伙,于是把话题岔开。W W W . T X T 8 0 . C O M “欢颜,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许欢颜跟着说道:“那些人想要对赵家人不利,也不会正面和赵家人交手,这样带给他们的损失也太大了!” “在我看来,那些人多半会用毒,在饮水和饮食中下毒,只要他们手中有解药,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到我们所有人。” 云儿这时候插进来,说道:“哥,要说下毒,我和许姐姐手中的毒绝对胜过那些家伙,而且我们不需要在饮食中下毒。” 见她们两个想得如此周详,我不由得大感轻松,有两个贤内助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都快不需要自己动脑子了。 “吃饭的时候,要是你们在饭菜中现毒物,就对那些人下毒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举揭穿他们的诡计!” 云儿和许欢颜表示同意,可能她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 过了一会儿,赵无极派人过来找我们去吃饭。 “李少侠,家主已经在等您了!” 牵着二女出来时,我对来人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人愣了一下,回答道:“据说是方阳大人从兆城带来了极好的食材,是他们的人掌厨,至于具体吃什么,这就真的不知道了。” 听到说方阳的人掌厨,我就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看来他们已经是急不可耐地要动手。 带着二女过去的时候,赵无极笑着对我问道:“李少侠,你怎么来得这样慢?” 我正准备开口解释,方阳笑着说道:“赵兄,你也得为人家考虑,李少侠可是带着两个红颜知己,怎么能跟我们这样的大光棍比!” 方阳的话落到赵无极的耳中,估计就是纯粹的开玩笑,但落到我的耳中,更多的就是嫉妒的味道了。 方阳这家伙可真不是个东西,可能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吧。 既然方阳已经说了,我都懒得解释什么,在云儿的指示下在桌边坐下。 这里围着中央小篝火摆着三张长桌,想来就是给我、赵无极和方阳准备的。 等我们全部坐定,赵无极对我说道:“李少侠,今天你和两位夫人也是有口福,方兄从兆城带来了他们那边的特产,银鲢鱼,你们可要好好尝尝!” 说话间,已经有一阵清香传来,让我都有些唇齿生津。 云儿低笑着说道:“好香!” 方阳这下接过话头,说道:“李夫人说的是,银鲢鱼最大的特点就是色香味俱全,吃了保证李夫人不会后悔。” 方阳这家伙主动搭话,云儿则是懒得理他,我更是不愿理他,就像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赵无极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说话,瞬间就冷场了,真是好不尴尬。 晒笑一声,方阳也没深究,叫道:“快,把煮好的银鲢鱼端上来。” 话音刚落,从一边过来三人,将三个盘子摆在我们三人面前,盘里的自然就是银鲢鱼。 这种东西也是极好的东西,车队里的其他人怕是没有口福了。 不仅是鱼,方阳这家伙还让人给我们这边搬过来一坛酒,笑道:“这可是我专程从汾城买来的佳酿,你们可要多喝一点!” 不知是什么东西触动了赵无极的神经,他马上激动起来,大声问道:“这可是汾城的汾酒?” “不错!” 听到肯定的答复,赵无极这家伙真是如获至宝,笑道:“李少侠,这汾酒可真是好东西,就冲着这酒,你这趟就绝对没白来,待会你和方兄绝对要不醉不归。” 赵无极说话是挺开心的,但我却从中听出一种故意为之的味道,好像赵无极已经现了什么。 有了这种感觉,我当即决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于是,我对方阳问道:“方兄,不知这汾酒你带了多少?” 方阳一愣,有些古怪地问道:“李兄,你方才不是还说自己不胜酒力吗?” 我回答他,说道:“方兄,我这人只偏好名酒,若是一些没名气的酒,我一杯就倒,若像是汾酒之流,我能千杯不醉!” 我这样说的时候,云儿和许欢颜这两姑娘一直在下头掐我的腰,这酸爽真让我险些痛哭流涕。 因为赵无极、方阳他们就在面前,我只能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内心中是崩溃的。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我肯定要找这两姑娘“报仇”,至于这个“仇”应该怎么报,那就有的一说了! 他们这两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我的解释虽然牵强,但基本上合了方阳和赵无极的心意。 赵无极很有可能现了方阳表现出的问题,所以他才会劝我和方阳对饮,最好是把方阳喝得酩酊大醉。 而方阳,他从一开始说要和我喝酒的时候,估计就是怀着灌醉我的心思来的,现在赵无极帮他推波助澜,我也上套了,他自然满意。 “李少侠,不瞒你说,这次我带了十坛汾酒过来,是准备顺路去天水城拜会赵月生赵兄的。” “既然在路上可以遇到李少侠这般妙人,全部喝光想来月生兄也是不会怪罪的!” “来,你们去把剩下的酒全部搬来,和我李少侠要不醉不归!” 从这家伙的话中,我听出一种不同的预示。 他不只是要对赵无极下手,还要一路去到天水城赵家,对赵月生下手。 要说他背后无人指使,这打死我也不相信,那他图谋的东西是什么,可能和赵家手中掌握的财富有关。 但我有种感觉,最主要的目标绝对不是这个,倒有可能是赵琳月派人送回来的东西。 如果我的猜想成立的话,那赵琳月让人送回来的东西绝对是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不然对方也不会这样要把这东西夺走。 饭局继续着,等十坛酒全部搬过来,我们才开始吃银鲢鱼。 吃之前,云儿就已经暗示我,这鱼里下了毒,似乎是麻毒之类的东西。 心中根本就不担心,我暗示她们安心后,开始和方阳、赵无极一起吃鱼。 可能是看见云儿和许欢颜不吃,觉得有些奇怪,方阳问道:“李少侠,两位夫人为何不吃,这等美味错过了岂不可惜?” 她们两个依旧是谨言慎行的作风,我代替她们做出解释。 “方兄,内子身子不适,怕是吃不得了,见谅!” 我都这样说了,方阳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淡笑道:“无妨无妨,日后还有机会的话,等二位夫人身子好些,在下再请两位夫人吃银鲢鱼。” 其实,这家伙是这种话的时候,心中想着什么恶心的东西已经是不言而喻了,我也只能强忍着杀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好在这家伙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了,不然我说不定真的拔剑把这无耻的家伙一剑劈了! 当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这还算什么男人。 在我们吃鱼喝酒的时候,我嗅到一种淡淡的香味从云儿和许欢颜身上飘出来,很好闻。 她们两个已经开始动手,用了一种更加高明的麻药,至少可以把方阳和他手下的人全部制住。 毒性还未作前,我们三个人依旧是喝酒、吃鱼,我和方阳吃得挺快,赵无极则是慢悠悠地吃,不像是在吃,更像是在挑选着什么。 不得不说,这银鲢鱼味道还真是好,吃到嘴里那种感觉异常舒畅,非常舒服。 这种场景让我想起来以前生过的一件事。 在离开天池城,遇到小烟雨和她的哥哥绝时,我们喝了被人下毒的四宝粥,那粥的味道也是非常好。 感觉这些人真是暴殄天物,非要在这种好东西里面下毒,要不是我有吞噬奇蛊护体,这种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去碰的。 等我快把这条鱼吃完了,方阳这时候猛地站来。 赵无极有些惊讶,问道:“方兄,你这是干什么?” 方阳没有说话,好像在静静地等待什么,我已经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他是在等麻毒作。 他已经等不了,要动手!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处置 方阳只等了一下子,被下了麻药的赵家人已经开始出现反应,个个倒下。 注意到这一点,赵无极终于是知道不对劲了,站起来大喊一声,“方阳,这是怎么回事?” 方阳寒寒一笑,说道:“我的赵大哥,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赵无极正要说话,似乎是药力发作了,身体软下去,我也马上趴在桌子上,装出一副中毒的样子。 “方阳,银鲢鱼里有毒!” “哈哈!” 满是得意地冷笑,方阳说道:“你现在才知道啊,真是有点晚了!” 满是不甘,赵无极厉声道:“方阳,我可是一直拿你当好兄弟,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对这样的兄弟情义,方阳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赵大哥,我一直认为你力气大,脑子也灵光,没想到是我看错人了,你的脑子里也只剩下力气,真是比猪还蠢。” “其实啊,也不是我想要收拾你们赵家,只是你们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我也没办法!” “要是我不把你这个好大哥卖掉的话,该死的人就是你的兄弟我了,既然你早晚要死,又何妨给兄弟当晋升之资呢?这样的话,兄弟我还可以念你个好,等到你的祭日,多给你烧点纸钱!” 方阳大笑的时候,言语中没有半点愧疚的味道,不仅如此,他更多的还是得意,因为自己做了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而洋洋得意。 赵无极估计要被他气死,这家伙自然不可能去在乎赵无极的感受。 “我问你,你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又是什么人非要杀我?” 方阳笑着说道:“不、不、不……不是要杀你,而是要灭了你们赵家,不只是你,和你赵家有干系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我在问你,你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被赵无极喝一声,方阳像是被吓到了,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在我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大秦的太子殿下!” 方阳的回答没有让我产生意外的感觉,在我的估计中,他后面的势力不是太子就是暗影,结果真被我猜中了。 这样说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赵琳月让人送回来的东西,并且将赵家灭门,把知情者全部处理掉。 因为他报出大秦太子的名号,赵无极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方阳继续说道:“赵无极,把赵琳月送回来的东西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不然……” 话还没说完,被赵无极冷笑一声打断了,“你真是打错了算盘,你即便是杀了我,杀了我大哥,那东西你也不可能拿得到,因为……哈哈……” 诚心想让方阳不痛快,说到最关键的地方,赵无极故意大笑停住,吊足了我们这些人的胃口。 方阳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上去就是一脚,将赵无极踢翻。 “该死的混账,那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给我说,快给我说出来!” 叫喊的同时,还对赵无极一阵拳打脚踢。 赵无极也算是一个硬汉,被这样揍一顿连哼都不哼一声。 打了一阵子,似乎是打累了,方阳慢慢停手,却转到我和云儿、欢颜这边来。 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赵无极略显惊慌地问道:“方阳,你要干什么?” 方阳阴阴一笑,说道:“赵无极,我的事你不要多管!这里可是有两个大美人,老子今晚怎么样也要乐呵一下。” 直接把赵无极打发了,方阳还对我说道:“小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和赵无极这蠢货走一路!既然这两个美人你无福消受,老子就替你收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些家伙实力差劲偏偏又色胆包天。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些家伙愚不可及偏偏又自作聪明。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些家伙势微地卑偏偏又仗势欺人。 在我看来,这家伙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死不足惜! “你就这么有自信么?” 当这家伙在我面前停住时,我这样问他一句。 他怔住一下,转而又说道:“怎么了,你已经吃了我的麻药,你觉得自己还能怎么样?就算是你没有中毒,我这里的弟兄一人一泡尿也足以淹死你!” 他想得倒是挺好,但我偏偏要让他失望了。 当我重新坐起来时,这家伙怔住了,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静静地等他,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似乎是情绪冷静下去了,他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我笑了,说道:“我为什么非要中毒?” 他哑口无言,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却在最后下了命令,“把这里的人全部杀了!” 只是他说话的时间太巧合了,正好就是他的手下中毒倒地的时候,而他自己也在下一刻倒地。 “这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还问我,我这下可不愿理他,不过,我还想从他口中知道一点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他有可能不知道,但我还是要问一下,至少没有得到肯定答复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机关盒中的青萍剑抽出来,落在这家伙脖子边上,我笑着问他,“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解答?” 他迟疑了,似乎是在试探我的决心,于是我青萍剑的剑锋朝他的咽喉上划入少许,顿时流血了。 “不要尝试我的决心,不然我会让你死的比你想象的惨得多!” 他的身体颤粟一下,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心。 “你想知道什么,我只能保证尽可能回答你。” “嗯!” 见这家伙有了合作的态度,我稍微点头,于是问道:“你背后的人真是太子吗?” 他表示肯定,“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人告诉你的?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和那些人接触上的?” 他停顿一下,而后续上话音。 “当我得知赵家要从千湖城搬走的时候,有一些黑衣人来兆城,要我替他们办一件事。” “是让赵家消失吧?” 我问一句,他声音低沉地继续往下说。 “没错,就是这件事!当时,我并没有同意,因为我和赵无极确实有交情,让赵家消失对我并没有好处,但我没有拒绝的可能。” “来人手中掌握的力量很可怕,只在一夜之间,我的生意就让他们全部控制了,要是我不答应的话,我的命也没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答应,灭掉赵家之后,赵家的一切都归我,他们只要赵琳月送回赵家的东西。” “而且,他们拿出来太子令箭,说赵家涉嫌勾连外敌,太子不方便出手,就要我代劳。” 听到黑衣人的说法时,我心中升起极为强烈的讥诮感,果然是暗影的作风,这些人就是巴不得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 方阳的说法合情合理,基本上可以排除撒谎的可能,我问的问题也不涉及隐秘,他没有撒谎的必要。 手中青萍剑收回来,我对云儿和欢颜二女道:“你们去帮赵家人解毒吧,这些人就留给赵家人自己处理。” 我这话的意思不止于此,赵家车队的危机已经解除,我不愿意再跟着车队一起走,我的时间不多。 云儿和欢颜都听懂了,马上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解毒后,赵无极马上向我表示谢意。 对他的感谢我没觉得怎么样,只说道:“赵家主,麻烦你给我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太久。” 他随即将手中一个玉扳指取下来,递给我,说道:“李少侠,这个扳指的含义只有我和我大哥知道,你把这个交给他就可以让他信任你!” “好!” 不多说,弄来三匹马,我们三人马上上路,朝天水城的方向过去。 临走前,我想起来刚才赵无极对方阳说的话,于是问道:“赵家主,琳月小姐送回来的东西还在你大哥手中吗?” 赵无极苦笑一声,说道:“想来是不在的。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那东西确实被我大哥交给别人了,只是给了谁只有我大哥自己知道,你还是要去问问他。” 这样说来,天水势在必行,于是我们出发了。 “哥,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马背上,听到云儿这样问我,那满是疲倦的声音让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让这两个姑娘跟我一起连夜赶路,真是有点不太好,不过也是没办法,车队走得真是太慢了。 “快了,我们的速度远超车队,估计天亮之后就可以看到天水城了!等到了天水城,你和欢颜再好好休息一天吧!” 听我这样说,这妮子顿时笑了。 “哥,算你有良心!” 面对这样的夸奖,我真是笑不出来,这样不算是夸奖吧。 云儿刚收住嘴,许欢颜又问道:“龙辰,把方阳交给赵无极处置真的好么?” 见她这样说,我感觉怪怪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着说道:“赵无极的心太软了,说不定念着旧情就把方阳放了,但方阳可是小人,而且事情没完成,太子手下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方阳绝对会再想办法对付赵无极!” 许欢颜的推断没有任何问题,但她有一点出错了,她小看了赵无极这家伙。 没有马上否定她,我笑着问道:“欢颜,你怎么知道赵无极就会对方阳心软?”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赵无极似乎是个重情义的汉子,即便是方阳对他不仁,他也未必可以对方阳不义,这样的话,说不定就把方阳放了。” 她这样说听起来没问题,但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你太小看赵无极了,他应该对方阳的企图有了一定的了解,在我看来,即便是我们没有出手,他估计也会用出手段对付方阳。” “能在千湖城撑起一个大家族,他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人物,我想他不可能会有妇人之仁的!” 云儿这时插话进来,问道:“哥,你的意思是他会杀了方阳?” 摇摇头,我否定了云儿的猜测,说道:“杀了倒也是未必,欢颜说得对,赵无极很可能会重情义,所以很有可能是废了他。” “其实啊,很多时候死还是更舒服的事情,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往外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两个姑娘都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在驰道飞奔,我们倒是不用担心走夜路出现意外,行进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因为她们都不说话,我心里就在想我自己的事情。 关于赵琳月送回来的东西,我有了很多猜测,但只是有了模糊的感觉,也不知道对不对。 再者就是赵月生把赵琳月送回来的东西交给了谁,这个问题我完全想不通,也不知道谁会去接下这个东西。 即便是赵月生不知道这东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但敢于去接手的人绝对是知道一点吧。 要真是知道的话,这样做就无异于找死! 想再多还是要看事实,等到稍微亮一点,一切像我计算得一样,她们两个就看到了远处的天水城。 “哥,我们就要到了!” “好,那就让我们加快速度吧!” 在我们刻意为之的基础上,赶到天水城的时间花得更少。 这时候,天水城的城门正好打开了,我们进到城中开始打听赵家的事情,结果得到了让我迷惘的回答。 被打听的天水城居民都说,天水城根本就没有什么赵家,以前也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都不一定会有。 我有点懵了,顿时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我们束手无策时,过来一个人,一个老熟人。 “龙辰,你是李龙辰?” 听到有人叫我,而且这声音非常熟悉,我脑海中瞬间开始过滤一张张面孔,这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记忆,一番思考我还是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 这时候,说话的人笑了,又说道:“龙辰,你该不会连我都忘记了吧,我是万生啊!” 听到这个答案,我真是要笑哭了,能在天水城遇到熟人,这熟人不是万生又会是谁,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变傻了,这种问题都想不透。 尴尬笑笑,我说道:“万生,好久不见了!” 他也注意到我眼睛看不见了,于是问道:“龙辰,你的眼睛怎么了?” “看不见了!” “这样啊!” 感觉万生这人挺有意思,至少比以前有意思。 当他知道我眼睛的状况后,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追问原因,也不纠结,却是问道:“龙辰,这两位蒙着面的姑娘是谁,清玲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感觉他关心的事情有点多了,我可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 回想起赵无极说,赵月生和万迟有交情,这才决定把赵家迁到天水城来,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万生,我有急事见你叔叔,你现在能不能带我去?”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像是有点不爽,“你先说,你说完我再带你去见我叔叔,不然没门!” 非常无语,我还没说话,他倒是继续说道:“你可要给我解释清楚,要是你欺负清玲的话,我可跟你没完。” 见这家伙到现在还这么关心清玲,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要说多一个人关心清玲是好事吧,但这家伙偏偏不是一般地关心,而是一种变相地惦记,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尴尬着不知怎么开口,云儿及时出来给我解围。 “你刚才是不是说夏清玲姐姐?” 万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云儿会认识清玲。 “是啊,我说的就是夏清玲。” 云儿颇为尖锐地问道:“你和清玲姐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万生顿时有些局促,结巴道:“我……我和清玲……是同乡……对她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关心的。” “哦,原来是这样!” 一副了然的语气,她继续说道:“我是清玲姐的妹妹,边上这是我的姐姐,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这样一说,万生确实就没什么说的了。 “好吧,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我叔叔。”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惨剧 跟着万生,我们去见他的叔叔,天水城的太守万迟。 可能是因为云儿之前的话,这个过程中万生都显得非常沉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走了一阵子,等万生停下来时,我们就到了。 “万生少爷!” 门口站着守门的人,看到来人是万生,他们一起恭声行礼,这般说道一句。 万生貌似心情不太好,淡淡地说道:“后面的三位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去见叔叔!” 守门人随即向边上移步,给我们让路。 我们四个人过去时,我还听到了那两个守门人的低声嘀咕。 “嗨,这是万生少爷第一次带人回来吧!” “可不是,自从万大人对少爷下了禁令,少爷连出门都少了很多,又怎么可能带人回来!” 说完,两人一齐发出低笑轻声,好像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笑声仅是一下子就停住,两人继续说。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少爷带回来的是两个绝色美人吧!” “那可不,虽然不看见脸,但瞧那身段、瞧那气质,这种绝色在天水城可找不着。” “少爷不是一向不近女色么,怎么现在改性子了?” “谁知道,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好色,只是没有碰到动心的罢了!” “哈哈!” …… 走远了,那两人低低的说话声就听不见了。 即便是只听到了只言片语,我却发觉到一个问题,好像万生和万迟这边出了点事情,不然万迟也不至于给万生下禁令。 由这个问题推及到赵家在天水城没有消息,我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极坏的预感。 不只是极坏,应该说是坏透了! 要是我的预感是正确的,那现在的情况可就麻烦了。 想着非常要命的事情,我心中也是有了些烦躁,这时一只柔软的手抓到我的手里,更有柔软的娇躯贴上来。 “哥,不要着急!” 听到云儿温柔如风的话音,还带着阵阵馨香的味道打到我脸上,我心中的烦躁缓缓平复。 心中感动颇多,我将云儿柔软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偏头在她的柔颊上吻一下。 “云儿,有你真好。” 当我这样说时,似乎是羞怯,她一下子不说话了,身体则是更紧地贴在我身上。 我的心情算是大好,边上的许欢颜有些不爽地冷哼一声,一只手狠狠地掐在我的腰上,剧痛让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由分说,马上把许欢颜掐人的手抓起来,握到手中。 她只是稍微挣扎,没挣脱就不动了,由着我。 抓着二女的手,我心中倒是莫名其妙地评价起云儿和欢颜的手。 云儿的手更小,更加柔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暖暖的,握在手里非常舒服。 美中不足的就是,因为练过暗器的缘故,她的指尖略微有些痕迹。 欢颜的手更加柔滑,好像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抓在手里感觉更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更多接触凉性的药物。 就在我有点迷醉这两种略有不同的感觉时,她们两个人猛然把手抽了回去,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而后,就是万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龙辰,我叔叔就在里面,要我和你们一起进去吗?” 听到他这样说,我想了一下,对他问道:“万生,你跟我说实话,最近天水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像是一语中的,万生顿时沉默了,这种沉默加剧我的担忧,不用多说,这绝对是出事了。 等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我就知道他是说不出来什么了,于是不再逼问他。 “算了,要是你不好开口的话,我们直接去问你的叔叔!” 说完,我带头走进去,云儿和欢颜紧跟着我身后,而万生没有出言提醒什么,只是静静立在原地。 在我一只脚跨进去的瞬间,他说话了。 “龙辰,你要小心点,叔叔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 “我……” 听到他这样说,我本来还想问他一点东西,没想到这小子转身就跑,愣是把我们三个人丢在里。 感觉很无语,我有点担心地对二女说道:“我感觉进去会有危险,你们能不能在外面等我出来?” 云儿没说话,欢颜则是讥笑着说道:“傻子,没你在我们边上,你觉得外面就不危险了吗?” 我真是只能苦笑着拍脑袋了,我真是个傻子,现在我们在万迟的地盘上,在什么地方会没有危险。 吐一口气,我转身将两女的纤腰搂住,拉到怀里。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她们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做,愣住一下,然后手也抱到我身上,一齐低低地答应一声,“嗯!” 嗅着两种略有不同的馨香,我的心彻底平静下去,随即松开手,进去见万迟。 万生说万迟变了,变得不可理喻,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我不知道,也没听懂,只能略有猜测。 进到万迟待的地方,我发现这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再往里面走,我终于感知到了一点人气,一点生机消耗殆尽的人气。 感知到这样的结果让我心中大骇,果然是出事了,万迟都要死了! 但真实的情况是,万迟没死,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因为他已经不算是个人了…… “你们是谁?” 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万迟说话的声音极度沙哑刺耳,好像千百年没说过话。 冷笑一声,我回答他,“万太守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李龙辰都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李龙辰?” 他似乎是真不记得我了,口中重复一遍我的名字,似乎在思考、回忆与之有关的一切。 结果,他愣是想不起来,就像是失忆了。 “李龙辰是谁,这名字我好像听过,但根本想不起来,想来是不认识的!” 这时候,不管从他口中说出来什么话我都不会惊讶,因为这都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对这一点并不在乎,我继续说道:“万太守,我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万迟沙哑声音冷笑一声,回答道:“你是哪根葱,你想知道我就非要告诉你吗?” 他这样回答真是让我无奈了,我只能把万生搬出来。 “万太守,我们是你的侄子万生带来的,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就不能稍微替我解惑吗?” 按我的脾气,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地求人,只是现在没办法。 要是我不趁着万迟还有理智,从他口中套出来一些事情,我怕是永远也别想知道了。 万迟现在可不是一般人,是真真正正的不怕死! “万生那个混小子?” 不得不说,打亲情牌还是非常明智地选择,即便万迟已经变了,变得不可理喻。 再沉吟片刻,他说道:“好吧,你问吧,我尽量给你回答。” 得到这个回答,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有门了! “万太守,我想知道你的好朋友赵月生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问的这个问题或许是太尖锐了,万迟顿时不说话了,周围陷入极其诡异的死寂。 良久,他缓缓开口问我,声音变得更加嘶哑低沉。 “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说道:“我有事找赵月生!” “哈哈,你说你有事找他?” 非常莫名其妙,他仰头大笑一声,真不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东西。 他这样笑一声表达出来的东西就已经很多了,而我也大概明白了。 “没错,我确实找他有事!” “啧啧啧……可惜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万迟这样说,我没说话,他再说道:“你好奇么,好奇为什么我会说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这算是在故意刺激我,我则是笑着回应他,“我知道为什么,因为赵月生怕是已经去了阴曹地府吧!” 我的话像是一下子噎住他的咽喉,他那难听至极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他很不相信,更加难以置信,都快痴狂疯癫了。 我没说话,我心中则是在可怜他,可怜这个已经被人控制的家伙。 现在的万迟已经不是以前的万迟,他变成了一个毒人,而且是那种不成功的毒人。 就像毒蚀骨前辈,也就是妙一凡跟我说过,毒宗有控制毒人的方法,万迟就是一个被控制的对象。 我没想到的是,太子那些人的手伸得太长,远远比我想的要长。 “你已经不是你了,你已经被人控制了,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万迟的痴狂瞬间停住,整个人似乎痴了,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良久,他阴阴一笑,声音却满是凄凉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万迟,我不过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万迟的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赵月生的下落。 我再加一把火,趁机逼问他,“万迟,你的好朋友赵月生到底怎么了?” 他有点不耐烦,笑道:“哈哈,什么怎么样,我不是说了,他们已经全部去了阴曹地府了!” 笑着,噗的一声,这家伙口中喷出血来,身体也从座位上滑下去,瘫倒在地,一时间血腥气飞起扬开,甚是刺鼻。 他已经完蛋了,被剧毒折磨到了极限,再被我用赵月生的事情刺激一下,就直接崩溃了。 我现在可不能让他死了,上前将他扶起来,伊流指在他胸前连点,暂时封住血气。 “云儿、欢颜,能不能为他续命?” 蹲在我边上的二女看了看,无力道:“没办法了,他中毒太深,已然入骨,无解了!” 我焦急道:“不要是救活他,只要他多活一阵子,哪怕是一盏茶、一炷香的功夫都好!” 这下才明白我的意思,欢颜跟着说道:“可以,以毒攻毒可以让他稍微活久一点,甚至是神志清醒过来!”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中顿时大喜,抓着欢颜的手,赶紧说道:“快,欢颜,快!” 等她将什么东西塞到万迟口中,他几乎消散于无的气息硬生生被吊住了。 许久,微弱地吐气,他满是颤音地问道:“你们……是谁?” 见他有了恢复的迹象,我马上说道:“万迟太守,我是李龙辰,你还记得我吗?” 愣住了,他跟着咳嗽着笑了一声,“李……李……李少侠……咳咳……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见他真是清醒了,我追问道:“万迟太守,你的时间不多,麻烦你告诉我,你的好朋友赵月生他们的下落!” “赵月生?” 他愣住了,可能是想到了一些痛苦的事情,竟是泣不成声。 “他们……他们……都死了!都被我害死了!” 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从万迟的口中说出来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也没时间再去管赵月生是怎么死的,我急于知道赵琳月送回来的那东西的下落。 “赵月生临死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事情关系到他的女儿赵琳月?” 我现在只能挑重要的东西询问他,希望赵月生临死前透露过重要的线索。 万迟的声音停滞下去,似乎是在极力回忆,这时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他坚持不下去了。 “李少侠……我想起来了……他说……他说……草头成……” 在最后关头,他终于是把最要命的东西说出来,然后他没气了,撒手人寰。 抬手将他的双目阖上,我心里暗叹一口气,一个天水城太守就这样被太子手中的毒折磨死了。 太子已经把毒用到中原来,早受太子荼毒的西戎还真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子,我心中很是惊慌。 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一个我没想到的人出现了,草头成。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他把赵家的东西接手走了,但想到他的时候,我也顺理成章地认为没人比他更可能将这东西接手走。 天眼草头成,天底下能瞒过他的事情很少,他也一直在追查长城告破一事,会查到百武斗相关人员身上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草头成,我跟着就想到还在虞城待着的清玲和舞尘! 北狄人已经在玉门关以北扫荡,虞城在玉门关稍南的位置上,应该不会有事。 这样一来,我恐怕要先去虞城,把赵琳月连带的事情和清玲、舞尘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心里有了决断,我把万迟轻轻放回地上,再对云儿说道:“云儿,去把万生找来吧,万迟死了,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他来处理!” “好!” 云儿非常听话,马上去找万生。 这时,我对欢颜问道:“欢颜,你有把握医治像万迟中的这种毒吗?” 许欢颜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然后,这个聪明至极的姑娘居然听出来我的话外之意。 “龙辰,你是说还有其他人中了这样的毒?” 见她这都猜得出来,我心中不免佩服她的聪慧。 没有正面回答她,我只是问道:“你有能力为这样人解毒吗?” 她停住了,然后语气黯淡地说道:“龙辰,对不起,他们中的是非常复杂的混毒,我无能为力!” 也是苦笑一下,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我自己的期望太高了,来自毒宗手法的毒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破解。 抬手在她的青丝上揉了揉,我安慰道:“没关系,会有其他办法的,放心吧!” 她轻轻地点点头,却又问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变成这样了?” 见她逼问,我也不得不说,“是啊,这都是太子的手段,现在千湖城林家还有不少这样的毒人,以后绝对会有更多!” “虽然我们救不了万迟,但那些人绝对是要救的,不然,这天下真就要出问题了!” 说到这个问题上,我心中不免沉重,这个问题确实是太棘手了。 欢颜这时把我的手抓住,非常肯定地回答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会找到解毒方法的!” 只觉这姑娘是在安慰我,我轻轻一笑,点点头。 “叔叔!”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喊叫,是万生来了。 正主已到,我拉着欢颜起来,给他让位子。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章 改变计划 万迟被太子手中的毒折磨死了,万生过来给他处理了后事。 赵月生那些人已经死在万迟手中,赵琳月那东西的下落也有了,我们并不在天水城多做停留。 临走前,我跟万生说了一下会过来的赵无极一行人。 毕竟赵月生是死在万迟手中的,我可不希望赵无极和万生又拼个你死我活。 知道这件事完全就是万迟犯下的作孽,万生向我表示绝对会妥善处理赵家的问题。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太放心,干脆留下一封信让万生给赵无极,信中给他解释一下这一次的事故。 想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于是在天水城休息一天后,我们三人离开这里,去一趟天府。 我离开天府时间已经很长了,关于我爹、老头子、独孤博、宣墨、萱、曹成殇这些人的事情,我现在只能从夏老口中探知。 以前他不告诉我,而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我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我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天府就像是云儿的第一个家,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我现在提起来她表现得倒是挺开心的。 在这件事上,欢颜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我们一起走。 去天府,不仅是为了了解当年的内幕,更是为了探知西戎的动乱,让我北上面见羽帝时可以将时局讲清楚。 西戎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现在右人那小子还陷在西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让狼部帮我们的忙,结果他们似乎是自身难保了! 刨除这些事情不说,我倒是因为天府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两个被我遗忘了很久的人。 东方昊穹和李厚这两人本来是在龙首城的,北方动乱之后,我都忘记打听他们的下落,现在真不知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对于东方昊穹和李厚两人出现在龙首城,我心中一直是很疑惑的,他们的出现太不合常理,太莫名其妙了。 我曾以为是天府那边要折腾出什么事来,现在一想,绝对不可能是这样,按照夏老的性格,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既然不是图谋,那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些疑问在见到夏老之后,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是这样想的,但事实证明我实在是想得太好了,夏老的一面可不是这么好见的。 在前往天府的第一道关隘前,我们被人拦住,对方是守关的兵士。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到这里,发现隘口居然是关闭着的,而且关上的兵士异常警惕,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关不好过。 对于这种状况,我实在是无话可说,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天府的信令。 当年可以进去天府,其一是遇见了守关的李厚,再者就是当时的天府不设防,什么人都可以进去。 “哥,看样子他们是不会让我们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我稍微点头,心中还是决定问一句,于是再对关上人道:“可以打开关门让我们进去吗?” 关上那人随即说道:“你们来路不明,不能放进去!” 我也是有点无语了,再问道:“即便是我们可以证明身份,你怕是也不会让我们进去吧?” “哈哈……让你说对了!天府已经进入非常时期,大司命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放过去!” 他的回答让我明白了一点事情,天府这边绝对是出大事了。 我还记得李厚给我说过天府的情况,天府居中,我们现在站在天隘关下,西边有戎关,北边有夜关,南边有林关。 要是天府的关隘全部戒严,那就说明真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要是这样的话,即便是这家伙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也要强闯进去。 闲话不多说,我直接从马背上跃起来,在墙壁上连踩几下,强行上关。 等我落上去,落到这人面前的时候,这人傻眼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剑取出,轻轻地放在他肩膀上,我做出尽可能善意的微笑,说道:“把关门打开吧,我认识大司命,他知道后绝对不会责怪你,甚至是会奖赏你。” 面对这家伙,我只能这样说,既是为了打消这家伙的恐惧心理,同时也为了让他协助我。 他现在性命都吊在我手里,怎么可能和我对着干,很老实地答应,按我的要求去做。 守关的人不止他一个,其他人被这家伙喊出来时,都愣住了,看着我们不知所措。 看了一会儿,我们还没说话,他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掏出兵刃来与我对峙。 我架在这家伙脖子上的剑稍微用力,他就马上明白我的意思,赶紧给我辩解。 “兄弟们、兄弟们,不要误会,这位是大司命的朋友,他只是要过关罢了!” 剩下的人里也有耿直的,马上追问道:“队长,你不要唬人了!既然他是大司命的朋友,为什么要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 我还真是被说得很无奈,只能把剑收回来。 “你们放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要过关而已!” 见识了我的武功,那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兵士中又一人说道:“不要骗人了,要是你没有恶意,你先前就不会拔剑了!” “再说了,你说你是大司命的朋友,你有信物吗,口空可是无凭!” 见这些军士居然有了软硬不吃的味道,我也是有些头痛。 “赶紧让他们把关门打开,我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是、是、是……” 这个队长一阵答应,马上准备过去打开关门,其他人立即阻止,“队长,大司命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能开!” 这些人不是明白人,这个队长可不傻,要是我有恶意的话,这些军士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能在这里废话。 “你们不要多说了,这位不是敌人,赶紧去把关门打开!” 队长的威信似乎不够,至少他手下的这些人不太愿意听从他这个命令,或者说是不愿意违背大司命的决定吧。 看到这一步,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是时候拿出强硬手段让这些人明白一点事情。 机关盒中可以容纳四柄剑,我装进去的第四柄剑就是竹剑。 将竹剑拿在手中,我对这些人问道:“要是你试得过我手中的剑,这门就不开了,怎么样?”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真是自信满满,这些人一口答应下来。 队长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边上不插嘴,可能是想看这些人被我收拾的场面。 看他们这样子,这件事其实就已经差不多了,因为这些人的功夫实在是太差劲。 “如果你们败了,就马上把关门打开!” 一人笑了,还挺嘲讽地说道:“不要说打开关门,只要你一个人赢得了我们,就是要我们的命都可以!” “是吗?” 我只是淡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对这种有点自信心膨胀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竹剑列在身侧,我已经准备好了,于是说道:“你们上吧!” 这些人倒也不含糊,刀剑出鞘就往我这边杀过来,招数虽然狠辣,但也没有取我性命的意思。 对这一点我还是挺满意的,天府这边出来兵士都和外界的不一样,最少他们这些人不会草菅人命。 这里并不是太宽阔,他们有五个人,三个冲在前面,两人跟在后面。 等到他们近到我抖剑可及的位置时,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出手。 像这样的打斗一点意思也没有,他们的目光甚至跟不上我的剑,三连点,三次出剑就打掉了三人的兵刃。 他们倒也是自觉,马上到边上去站着,因为知道我是手下留情,只打在他们的手腕上,击落兵刃。 后面的两人似乎是不相信,依旧往我这边杀过来,两柄剑朝我胸口突刺。 手中竹剑一转,向两边来一次分拨,啪啪两声,两人手中剑就被我击得往边上一偏。 错身时,他们收剑,没再继续攻击我。 “多谢手下留情!” 摆摆手,我真是没有太多时间了。 于是,我们三人这才顺利过关,临走时队长给我提醒了一句。 “少侠,如果你是有事来找大司命,那事情完了就请快点离开吧,天府还是不要待久了!” 听到他居然这样说,我心中大感奇异,但我好像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当我想肯定心中的揣测,追问他时,他就钳口不言,讳莫如深。 他能好心提醒我已经是做到极限了,我要是再不知进退地追问他,这可真是不厚道。 离开天隘关时,我心里沉甸甸,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危机感,好像有超出我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 欢颜很快发现这一点,有些不悦地问道:“龙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呃……” 感觉我这个人不是把心里想法挂在脸上的人,为什么每次这些姑娘都可以看出来,还说我的脸色很难看。 “我脸上表情真有那么明显吗?” 云儿一下子咯咯笑出声,再说道:“哥,其实也不是很明显了。” 这话说的我想吐血,不是很明显她们为什么要说得跟亲眼看见了一样。 欢颜接着补充道:“这算是一种感觉吧,你遇到事情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基本上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这都说清楚了,你还是老实交代!咯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说法非常有意思,两个姑娘一齐笑起来,欢快的笑声非常悦耳,让我都有点想笑。 女子的笑声是很容易传染的,听到的人都想跟着笑,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不过,想到天府会遇到的情况,我完全笑不起来。 要是一切像我猜测的那样,那真是要完蛋。 “发生在万迟太守身上的事情,你们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二女的笑声戛然而止,欢颜道:“那不是一种恐怖的混毒吗?” 就猜到欢颜会这样说,我只是摇头,云儿这时已经猜测出来。 “哥,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毒人吧!” 关于我这么久的经历,我跟云儿说了一遍,也提到过毒人,现在她会猜到这上面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没错,就是毒人!” 得到我的肯定,云儿顿时发出惊呼声。 “哥,你的意思是天府这边也有毒人了?” 我反问她一句,“云儿,在天府的西边是什么地方?” 她在天府的时间不短,这种事不可能不知道,就马上回答道:“天府的西边是戎关,戎关的西边就是……西戎!” 云儿的心智可不差,我这样一说她就猜到我想表达出来的意思。 “哥,你的意思是西戎那边出了毒人,而那些人进攻的对象就是天府!” “没错,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欢颜这时候不明白了,开口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毒人会出现在西戎。” 她不明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这和太子那家伙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大。 “这件事都是太子一手操作的,具体情况太复杂,我也不好跟你们说。” “你们只要知道,毒人远远比你们看到的要可怕,而西戎那边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至于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也只能等见到夏老再说了!” 她们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往下问,我们继续往天府那边过去。 因为我们骑着马,速度远比我当年步行要快。 虽然天府这一块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但天府城的大门还是开着的,只是没什么人罢了。 没想太多,我们直接进去,然后朝着天阁的方向过去。 整座城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喧闹声,没有血腥味,感觉跟一个人都没有差不多。 在我的感知里,天府像护法、星卫那些人都被撒了出去,围绕城池进行防卫,普通百姓都是窝在家里,不出门。 天隘关的人果然没骗我,天府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 走在半路上,一边出现一阵马蹄声,而且径直朝我们这边奔过来,来人的数量不在少数。 “你们是什么人,敢违背大司命的命令,找死不成!” 被天府军士喝叱,我没说话,把一些都交给云儿。 云儿马上接军士的话,娇声喝道:“我是紫云祭司,我回来了!” 不得不说,紫云祭司这个名字在天府还是很厉害的,一下子就把这些军士镇住了。 跟着,骑马的那个再说道:“大司命说过,紫云祭司已经离开天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见这些人如此“锲而不舍”,云儿也是有些气急,我这时候开口说道:“我们要见老阁主,可以带我们去吗?” 不知是不是出了事情,这人一下子沉默了,沉默得非常古怪。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老阁主……已经……去了。” “什么……” 听到这家伙,我感觉像是一道雷霆落到我头上,整个人都懵了、傻了、愣了。 他说要去通知星卫、要去请示大司命,我都可以接受,但他说夏老死了,这我根本接受不了。 上前一步,抬手把这家伙从马背上吸到手中,扼住他的咽喉,我厉声喝道:“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放下他!” 我这样动作,这些军士顿时对我产生敌意,手中刀剑纷纷出鞘,要是我不放下这军士,他们恐怕就要一起杀过来。 见我突然这样,云儿也是惊住了,马上拉住我。 “哥,不可以在天府动手伤人!” 听到云儿的声音时,我就已经清醒了,刚才实在是一下子怒火烧心,没控制自己。 缓缓将手松开,让他站起来。 “不好意思,我有些冲动了!” 做错了事情直接承认错误就是了,我可不会傻到还死活不肯承认。 这家伙松了口气,倒也不追究这件事。 “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大司命!” 其他的军士有些不满,质疑道:“队长?” 男人的态度很坚决,厉声道:“闭嘴!三位请随我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相 在男子的带领下,我们直接进到天阁中,去找大司命。 路上,我对这个男子问道:“西戎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男子像是惊住一下,脚步猛地停顿,但马上调整回去,对我笑问道:“这种事你也知道?” 不知道他话语中是何等意味,我直言道:“现在天府中都是风声鹤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莫名一笑,追问道:“你也算是明眼人吗?” 他发现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而现在拿出来说,像是在嘲讽我失明的事实。 “有些人瞎了,其实可以比那些没瞎的人看到更多的东西!” 我这样说,他马上回我一句,“你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这样问我,我更没有否认的意思,直言道:“不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哈哈,很好很好!” 给我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不再跟我交谈了,一个劲地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那个只有祭司才进得去的地方,他马上收住脚步。 “你们进去吧,如果你真是紫云祭司的话,你应该知道进去的方法。” 他这是在考验我们,考验云儿的身份。 云儿不甘示弱,疾声道:“你马上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紫云祭司了!”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他也不作停留,转身离开这里。 “哼,可恶的家伙!” 对这人,云儿可是非常不满,在这家伙走的时候,她好像还对他做了个鬼脸,尽显小女儿态。 我则是无奈笑了,抬手在她的螓首上揉了揉,“傻丫头,我们进去吧,见到大司命要紧!” “嗯!” 云儿马上到前面给我们领路,我和欢颜跟在后面,进到云儿以前住的地方。 让我有些意外,云儿这里似乎有人经常打扫,根本就没有什么久无人居的灰尘气。 云儿也有点惊讶,但她没管太多,直接带我们从后面的通道上去找大司命。 一上来,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灵雨祭司,那个妖娆的女人。 “咯咯,这不是紫云祭司么,什么风把您老吹回来了!” 一见面,灵雨祭司就开始嘲讽,一点好气都没有。 云儿还没说话,她的注意又放到我身上,满是讥诮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当初那位小哥回来了,你们是要去见大司命吧!” 她的敌意非常明显,让我有些不明所以,她以前对我的态度也没这么差,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对方没好气,云儿也不会傻到热脸去贴冷屁股,也是冷冰冰地说道:“好狗不挡道,灵雨,你给我让开!” 灵雨顿时笑得更大声,“咯咯、紫云妹妹,姐姐我可不是狗,怎么能给你们让路。” “想见大司命没那么容易,大司命可不是这么好见,我还没想让你们过去!” 说话间,镗的一声,她抽出来腰上剑,要对我们出手了。 云儿擅长的是暗器,在这种环境中怕是不占便宜,我就没打算让她出手。 又是竹剑抽出来,列在身侧,我已经准备好将这个有点疯的女人制服。 “来试试吧,除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差点动起来,我们还没真的交手过,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 虽然这样说,但我心中更是不一样的味道,因为我知道八大祭司并不是天阁的核心,他们只是表面上的人员。 像他们这样的,都是没有修习过内息和剑气的,实力太差,简直是不堪一击。 我提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她没有马上动手,反而媚笑着对我问道:“你是叫李龙辰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嗯,你的记性还不错,没记错!” 挺心满意足的感觉,她接着说道:“李龙辰,你还记得风影祭司吧?” 可能是怕我想不起来,她补充说道:“就是那个为了抢夺天残剑,得罪了你,被大司命发配到鬼雾峡的蠢货。” 她不提醒我也知道,毕竟我在天府认识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 “你突然提起他干什么?” 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她继续说道:“天府西北有一座夜关,从那里可以往北边去,而北边就是一处圣地,梵音寺。” 她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理解她这时候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就是想我知道北边的情况么! 我不明白,但也没有打断她。 “梵音寺的位置比较特殊,算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在梵音寺的东边就是鬼雾峡,而风影那个蠢货就是在那里历练的。” “你知道么,风影那家伙死了,死在鬼雾峡,尸体是被梵音寺的僧人发现的。” “他不是死在鬼雾峡恶劣的环境中,而是被人杀了,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杀了!” 这个消息倒是挺让人震惊的,我感觉风影祭司的死不会是偶然,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行动。 “你跟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我表示不解,灵雨祭司却又不说了,“算了,等你见到大司命的时候,他可能会跟你说吧!如果他没说,我希望你可以主动问一下。” “为什么?” “因为你不答应的话,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除非你杀了我!” 这世上最不讲理的就是女人,要是一个人想说服一个女人,让她们接受自己的道理,那这人绝对是一个大傻瓜。 几乎是没有犹豫,我答应这件事。 “可以,如果他不告诉我,我会询问这件事的!” “嗯,很好。” 嘴上是这样说,她不仅手中的剑没有归鞘,脚步也没有移开的意思,硬生生站在这里挡路。 “你是不打算让开吗?” 她顿时笑了,好像从我嘴里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这长时间没见,我想看看你和当年有什么不同,大司命这般看重你的理由何在,所以,出手吧!” 这个女人真是个麻烦,居然出尔反尔。 “你刚才不是说,我答应的话,你就放我过去吗?” “不、不、不……你错了!” 她非常淡定,给我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我说,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绝对不会放你过去,可没说过你答应,我就会放你过去!” 见她居然有心情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女人真是极品。 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变得冲动,我问道:“只要我和你交手,你就会让我们过去吗?” 这才她回答地倒是肯定,“不错,这也是我在这里拦住你们的最后一个要求!” 这样说来,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偶然了,应该是得到了那军士通知,这才及时截住我们。 懒得管太多,我手中剑已然准备好,就等著出手迎敌了。 “那你就来试试吧,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 她没有任何迟疑,大步朝我这边跃进,手中剑先是一撩,而后骤停,化作一通闪刺。 相对于以前的风影祭司,这位灵雨祭司的剑术则是精湛很多,似乎是找到修行的方向了,手中剑刺得挺快。 作为一个剑客,在这样的对决中是要追求公平的,于是我没有用出源气和剑气,和她单纯的比剑。 她的剑或许不慢,但我落在我的眼里确实是太慢了,慢的不行。 一眼看破她剑中的破绽,我手中竹剑弹起而出,化作一道剑线直落她破绽所在,剑脊的位置。 她的反应也不慢,知道自己这一剑再刺下去就是找死,果断就变招了。 身形上的突进不改,手腕则是一转,原本闪刺的剑停住,化作一记横扫,似乎想要将我的竹剑斩断。 她能变招,我手中变招怎么可能跟不上。 原本刺向破绽的一刺收回来,化作更快的一击闪刺,目标则是她的咽喉。 她挥剑的幅度远远大于我,这一剑落下的速度也比我慢得多,于是我的剑先到她的咽喉位置,她手中的剑跟着也停了。 收剑一甩,回到机关盒中,我问道:“已经够了吧?” 她苦笑一声,手中剑缓缓落下来,问道:“你连自己的手都可以不要么?” 她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刚才是生死战的话,我的剑即便是洞穿了她的咽喉,她的剑跟着也会斩断我的手臂。 对这个问题,我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我现在是求快,我只想快点得到关于夏老的真相! 她跟着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往边上移开几步,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很赶时间,想知道一切的话,去见大司命吧!” “多谢,我们走!” 从那个楼梯上去,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大司命在这里等我们。 “李龙辰,你来了!” 听到这声音,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稍微犹豫才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吗?” 大司命回答道:“不是早就知道,而是知道你一定会来,早晚都是要来的。” “夏老怎么样了?” 问出这话对我来说非常困难,我恐惧得到的回答是我做不愿意接受的。 大司命没了声音,就像没听到我说的话,或者说像是睡着了。 “我问你,夏老怎么样了?” 当我重复问题时,他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样,已经死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有哪个人可以不死!” 他的回答竟让我一时无言以对,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落在夏老的身上就让我感觉一点也不正常。 吐一口气,我勉强接受这一事实,再问道:“夏老是什么时候去的?” 大司命跟着也吐了一口气,似乎心中的悲意正在勉强压下来,而后低声道:“在你入魔之后不久!”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倒也沉默下去,缄口不言。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灵雨祭司拜托给我的事情,就问道:“大司命,风影祭司在什么地方?” 像是被打中痛楚,他说话的声音都提高几分,“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还没开口,他却是自嘲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东西。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灵雨祭司让你来问我的吧!” “我只想知道风影祭司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可不纠结是谁让我来问的,我只想知道结果,仅此而已。 “灵雨没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吗?”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他怎么死的,什么人杀的,又是为什么杀的?” 当有话难以说出时,不管是谁都是习惯沉默的,在大司命这里表现地非常明显。 后面的云儿和欢颜都没说话,和我一起静静地等待来自大司命的答案。 当等待即将成为一种态势时,他开口了。 “对方是中师唐门的人,用的是暴雨梨花针!” 又听到中师唐门的名字,我真是有些无语,怎么感觉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到中师唐门的影子。 “你是通过暴雨梨花针判断对方是中师唐门的人,还是因为识别出对方是中师唐门的人,这才推断那暗器是暴雨梨花针?”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大司命一下子愣住。 “因为风影的尸体上留下了中师唐门的毒针!” 大司命说的话非常有问题,光是凭借尸体上留下的东西是不足以判断凶手身份的。 “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会不会是个武林高手,而且是擅长暗器飞针的武林高手?” “你是说栽赃嫁祸?” 他虽然说到了一点,但这样说法未免太武断了,这一点就是栽赃嫁祸么,对方又没有刻意留下“中师唐门杀人”的字样。 “这可能是你们把自己导向了关于中师唐门的猜测,杀人者没有留下这样的证据。” “这样么……” 大司命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说法,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我答应灵雨祭司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我接着还要挑起话头,说另外一件事。 “与其说这个,我更想知道西戎那边的情况!” 不说也就罢了,一说大司命直接叹了口气,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西戎那边已经全部乱了,毒宗的毒人你应该听说过吧,现在很多毒人正在进攻戎关,守关将士撑得非常辛苦。” “西戎那边已经全部脱离掌控了吗?” 大司命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也不至于,根据我们最后了解的情况,蛟部和鹰部是全完了,虎部还在支撑,狼部没了音讯。” 说到狼部上,就必须联系到右人的事情,怪不得狼部这么久都没再给我传消息,原来是已经找不到人了。 狼部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我给云儿看了,结果就是上头的字迹完全模糊了,根本辨别不出来。 想到这一点,我其实很痛恨自己的眼睛瞎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将这种头痛事情先放到一边,我想知道大司命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走?” 大司命说出让我有些惊讶的话,“接下来的重担就要压在你身上了。” “压在我身上?” 我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他说道:“再这样下去,西戎只会越来越乱,攻击戎关的毒人也只会越来越多,戎关守不住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到大秦的支持。” “你是李唐的王子,同时大秦猛亲王的义子,我们需要你去搬救兵!” 大司命的说法真是嘲讽,天府这边出了乱子,大秦那边又是如何,北方不是一样乱成一片。 “大司命,北方的战火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时候大秦怎么可能有军力来天府支援你们作战!” 听我这样说,大司命顿时不高兴了,疾声厉词道:“事情分轻重急缓,毒人的隐患远比北狄要严重,如果放任这些毒人,天下就直接大乱了!” 没有回应他这样的说法,我问道:“大司命,你知道这些毒人是怎么出现在西戎的吗?毒宗的毒人制作方法为什么会出现在西戎?” 大司命停顿一下,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里头有暗影的人在捣鬼,主持的那人叫荆守,据说是暗影第一!” “除此之外呢?” “还有?” 大司命不理解了,我心中则是冷笑,这答案说出来还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是太子!”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北去 得知这背后还有太子的影子,大司命顿时没了声响。 我松了松背后的机关盒,心中却是不住冷笑,知道这个答案,他会不会再指望着大秦那边给予援助呢? 深吸一口气,好似做出了无比重大的决定,他对我开口。 “秦帝申羽百年之后,大秦不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我不相信太子会这样做。” 他会提出这样的疑惑也在我意料之中,但我不可能告诉他太子不过是假血脉的篡位者。 “我言尽于此,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 没心情和他在这浪费时间,我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西戎出了事,你们必须撑住,我会尽快把这里的情况传达给羽帝,剩下的到时候再说吧!” “我们走!” 对我的话,欢颜和云儿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就在我们走到楼梯位置时,大司命发声拦住我们。 “李龙辰,我们可以抵挡的时间不多,你剩下的时间同样不多!” “我知道!” 从上头下来时,灵雨祭司居然把其他六大祭司全部叫来,在这里等我们。 风影祭司死了,这个位置自然不会空置,于是有了新的风影祭司填补上来。 见我们下来,灵雨祭司马上问道:“李龙辰,大司命怎么说?” “他说风影祭司死了,有可能是死在中师唐门之人的手中,但也不太确定。” 把大司命的话稍微改动一点传达给她,她有点不相信。 “大司命只说了这么多?” 我已经按她的要求帮她,她现在这般咄咄逼人就是不识时务,落在谁头上都会不高兴。 “若是你不信的话,带着这些人自己去问大司命吧!” 说完,我直接绕过这些人,离开这里。 又是到了楼梯口的位置,灵雨祭司对我们这边喊了一句,“李龙辰,多谢了!” 不愿再和这些人产生让人头痛的纠葛,我选择装作没听见,直接下楼去。 从天阁中出来后,我站在欢颜和云儿面前,有点为难。 现在的情况相当严峻,从大司命的意思中可以揣测出来,戎关的坚守绝对不会长久。 一旦天府告破,大量毒人涌入中原,大秦的根基绝对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都不需要狄人南侵,大秦就直接从内部瓦解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尽快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然后到西戎去。 如果带着她们两个,赶路的速度绝对会下降很多,在我心里其实是希望把她们两个安置下去。 我不好开口,欢颜很敏感地察觉到我为难的地方,替我开口,道:“龙辰,我们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 我如实回答,“现在我们要尽快北上,时间一刻都耽误不得。” “那我和云儿在天水城等你回来吧,带上我们实在是太慢了。” 欢颜这样说,我并没有马上答应,我必须考虑云儿的感受。 云儿则是笑着贴到我这边,两只手环住我的脖子,身体吊在我身上。 “哥,你还是赶快去吧,快去快回,我和欢颜姐等你!” 一手在她的翘臀上拍一下,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天水城还是不要去了,你带欢颜去清水镇找十五叔吧,那里的路你总不会忘记吧!” “嘻嘻,去那里也好,不过我就和欢颜姐会不会太无聊了?” 知道这小妮子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我抬手宠溺地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笑道:“你放心,你清玲姐、舞尘姐也会尽快回去的,安心等着吧!” 稍微一愣,更是展颜一笑,她低笑着说道:“太好了,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聚齐了!” “一家人?” 她这样说,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到欢颜身上。 “死丫头,就你喜欢胡说八道!” 她听到云儿的话,略有羞愧地云儿腰上抓了一下,搞得云儿哇哇直叫。 腰可是最要命的对方,被欢颜抓住要害,云儿直接软声讨饶。 “欢颜姐,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嗔怒一声将手收回来,她也不再和云儿笑闹。 虽然表现得有些生气的味道,但我知道,她并不排斥云儿这样的说法,只是羞于承认罢了。 “好了,我送你们去汲水镇,然后再去天水城!” 等我把云儿放下来,我们找来马匹,然后离开天府。 过天隘关时,可能是因为方才被我收拾了,军士很自觉地把关门打开,让我们出去。 一路上再无任何阻碍,我们径直到了汲水镇。 “好了,你们老老实实去清水镇等我回来,顺便替我给十五叔报个平安!” 对于我的叮嘱,云儿都是笑着应下来。 “哥,你就放心吧!记得早点把清玲姐和舞尘姐带回来,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喔!” “放心吧,会很快的!” 离开汲水镇后,我原路返回朝天水城过去,天黑之后就舍弃马匹,用源气赶路。 我北上要做的事情很多,事情再多也只能一件一件来,于是我先花了两天的时间到洛都去了,去见赵超。 “李小哥,什么风又把你给吹来了?” 似乎商人都是这样,我也没太在意,直言道:“我有要事面见羽帝,从赵掌柜这里估计要快很多,麻烦了!” 赵超则是笑着说道:“李小哥这是说的哪里话,请随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羽帝陛下。” 通过那走过一次的通道,我进到皇宫中,接应我们的不再是沈括云,而是其他军士。 在这些人面前,我直接把羽帝金令亮给他们看,命令道:“我有要事见羽帝陛下,快带我去!” 皇宫中的军士自然不会含糊,马上带我过去。 似乎还在装病,羽帝还是卧床,见我回来他挺高兴的,问道:“李爱卿,封国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羽帝口中听到李爱卿的称呼,我有了非常重的违和感,好像很不对劲。 “陛下放心,封国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但现在出了更大的乱子,还需要陛下定夺!” 我这样说,羽帝他还有点苦恼,回答道:“我现在还在卧病,军国大事都交给凉弟代为处理,你最好去和他说!” 这时候,他口中能说出这种话来,只是在表达一个意思,他已经不想管了,准备把一切问题都推到猛亲王头上去。 一国之君居然是这样的态度,我心中极其不解,不明白这个皇帝在想些什么东西。 心中疑惑颇多,我试探着问道:“陛下,你当真不管?” 他回答地相当坚决,“李爱卿,有事你还是去找凉弟禀报吧!” 他一再推脱,我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再道:“陛下,有件事我查清楚了,跟中师唐门没有任何关系!” “啊……哦!” 羽帝有些迷糊,略微惊讶地回应一声,然后马上开口,很敷衍地开口。 到此时,我已经确定一件事,这个羽帝是假的,真的羽帝已经金蝉脱壳。 和一个冒牌货废话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我直接告退,再去找猛亲王。 见我回来,猛亲王的态度可假羽帝淡定多了。 “你回来了?” “回来了!” “封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赵国、梁国、唐国已经协调好了,只是梁国可能会有一点岔子!” 想到梁国的刀剑公子梁生,我非常头痛,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实在太可恶! 本以为猛亲王他会表示出略微地担忧,没想到他不过是满不在乎地笑笑,道:“刨除梁国也无妨,夏国是绝对会支持我们的,有七大封国的三家支持就可以了!” 猛亲王他自己有信心就好了,反正这种家国大事都是他在运筹帷幄。 停顿一下,他把话题转到另一处,问道:“你刚才去见了大哥?” “不错!” “感觉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点懵,什么叫怎么样,莫不是在问我假羽帝的演技如何? 一下子未能理解猛亲王的意思,我没有草率回答,而是说道:“和太子申明一比,真是差了很多!” 我这话是在暗示,我想他不可能听不明白。 我一说完,他就笑了,“这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你好奇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吗?” 他这算是拷问我,我淡淡地回答道:“好奇是好奇,但我不愿意多问,因为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干系!” “嗯!” 挺满意地答应一声,他继续说道:“除了封国的问题,你还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说吗?” “不错,西戎那边出了事故你知道吧!” “我知道,只是现在朝廷力不从心,北狄那边和玉门关一线就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他的回答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太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支持大司命向朝廷请求援助。 “天府那边表示出来想求援的意思,但被我拒绝了!” “你!” 不知是惊讶还是什么,猛亲王的表现有些怪异。 我也不管太多,只是说道:“我消息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事情应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先告退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虽然猛亲王非常想开口叫住我,但他最终还是没叫,而且我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离开洛都,我往东北方向去,毒宗的宗门和上官家都在这一块。 因为毒宗所在的消城更近,所以我直接去毒宗。 消城在玉门关以南,属于未受到北方战乱影响的城池,和上官家的吉川城一样。 找到设在消城中的联络点,我直接对对方表示来意。 对方这人虽然有些惊讶,但马上相信了我的身份,并且带我去毒宗宗门所在。 这不是他太疏忽,如此轻而易举就相信我。 知道毒宗联络点的存在都是非常少数的人,我能知道他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被带到城中一处不算是太隐秘的宅子,毒宗的长老来跟我会面。 “阁下,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毒宗联络点的?” 我也不太确定,把手中的印记给他看,看看他认不认识这个印记。 一见印记,他直接在我面前跪下,呼道:“毒宗所属,苏以墨见过宗主!” 知道这个印记有用,我心里顿时稍微松了口气,赶紧让他起来。 站起来后,他对我试探性地问道:“宗主,前任宗主和少宗主妙成天在什么地方?” 他问到妙一凡和妙成天,我也是有些无奈,只能如实回答,“妙一凡前辈和妙成天都死了,死在朝无均手中!” “朝无均,他不是死了么!” 听到这个名字,这位长老非常惊讶,显然他跟随妙一凡的时间不短,知道妙一凡很多事情。 “他被人救了,我们在封国时,被他截杀,他和妙一凡前辈同归于尽了!” 情绪很低落,他又问道:“那老宗主和少宗主的尸身现在何处?” “在梁国都城外的梨花林埋着!” 姑且交代了妙一凡和妙成天的事情,我接着说更加重要的事情。 “苏长老,毒宗的毒人可有破解之法?” 苏以墨一下愣住,再问道:“宗主,你为何问这个?” “妙一凡前辈已经告诉我,毒宗制毒人的方法已经泄露出去,落到太子手中,而太子把这东西拿到西戎去了,现在西戎有了很多毒人,必须处理掉!” 苏以墨马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说道:“宗主,请随我来吧。” 跟着苏以墨走,我们似乎到了毒宗收藏古籍的地方,这让我想起来关于我眼睛的问题。 “苏长老,这里是不是收容一本医典?” 苏以墨随即问道:“宗主,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本医典?” 他这样问我,我也答不上来,谁知道毒宗会有很多医典,谁知道妙成天说的医典是哪一本。 “我眼睛看不见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宗主,你……” 像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他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眼睛看不见的问题。 他没有回绝,给我看了一下,马上就知道妙成天说的医典是哪一本了。 “宗主,你双目失明的症状和这本医典中记载的几乎完全吻合,只有吃一种叫做七彩神仙朵的仙株奇葩才有可能恢复,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有希望恢复总比没希望好,至于恢复的可能性多少我倒真还不在意。 “苏长老,这七彩神仙朵长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特征?” 苏长老苦笑一声,说道:“毒宗有一位前辈有幸吃过,但也没详述,只是说七彩神仙朵呈现出七种色彩,而且和水晶望日兰、烈火天凤尾生长在一处,周围有不少巨藤,还有一种怪蛇守护!” 他说是这样说,但要我就这样去找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不再纠结七彩神仙朵的问题,我将话题转回到毒人的问题上来。 “长老,到底有没有方法对付毒人?” 苏长老没说话,转到一边找来一本书,递到我手中。 “宗主,这本书上记载了和毒人相关的东西,宗主你自行研究一下,想来可以研究透毒人的问题,也可以成为我们毒宗合格的宗主了!” 他的做法让我很无语,这似乎也在表达一种意思,他们是不知道毒人的破解方法的,想破解的话,只有我直接去研究。 心中无奈归无奈,这本书也是解决毒人的指望,我就收下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毒人的问题我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苏长老本就是这样想的,这时自然不会反对,于是说道:“宗主,我先带你去见见毒宗的高层吧!” 他的提议我拒绝了,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的存在透露出去,以免出现麻烦。 稍微解释后,苏以墨长老表示理解,而后他送我离开毒宗。 “宗主,毒人的事情我们宗门义不容辞,若是必要,只要宗主一声令下,毒宗所属全员会与毒人一战!” “我明白了!” 苏长老想表达的意思我收下了,但我现在还没有让毒宗站出来的意思,他们还是先在暗中潜伏吧。 临走前,苏长老告诉我一件事,关于妙一凡前辈生前留在大秦各地的暗子。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战骁 带着毒宗的医典和暗子的秘密,我离开毒宗所在的消城,往上官家所在的吉川城去。 原本路上没有任何问题,花去的时间也不多,但当快要到达的夜里,来了个人。 “你是谁?” 驰道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人站在路中央,很明显就是在这里等人。 从他身上感知到达到小成境界巅峰的内息时,我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的嗓音非常冷,空寂,听起来根本不像是活人的声音。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 “不错,就是找你!” 在不明白他动机的基础上,我没有轻举妄动,机关盒中的剑没抽出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没再继续问他问题,他主动对我开口,说出让我心生寒意的话。 “我一直在找你,总算在这里让我找到了!” “你为什么找我?” 我不理解,也完全不明白,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不管是声音还是气质,都没有这样的。 镗的一声,竟是直接出剑,他冷寂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这一片夜空下将一种杀意升腾起来。 “我应该说出我的来历的,你可以称呼我为,江少右!” 这个称呼一入耳,就像是一道雷霆落下,让我心中一阵震颤。 “江”字少了右边是什么,是“水”,他和刺探中师唐门的人一样,是水月楼的人。 已然确定对方的身份是敌人,我也没有任何顾忌地出剑。 妖剑陨辰不可轻易现世,我出手的剑是柳剑。 他对我手中剑兴趣不小,问道:“这柄剑是不是剑帝柳无风的柳剑?” 从他的言语中听到一种狂热,我不了解,好像见到这柄剑是让他非常兴奋的事情。 “是又如何?” “若是你败了,将这柄剑赠我如何?” 对他的说法,我没有嗤之以鼻,掂量一下手中柳剑,我非常严肃地对他问道:“我若是败了,你不要我的性命吗?” 他很用力地摇头,让我都听到了他使劲摇头的声音。 “我们之前并没有直接的仇怨,我不过是要击败你,不需要杀你!” 对于杀人这件事情,他说得非常轻松,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我只要你的剑,你答不答应?” “我败了,便要把剑给你,你败了又是如何?” 他停顿一下,可能没想到我还会反过来提条件。 “若是你胜了,我的命给你!” 听他这样说,我顿时笑出声来,我要他的命有什么用? “我败了,你不杀了我,你败了,我也不要你的命,我需要知道关于你们水月楼的事情,怎么样?” “你知道水月楼!” 这下他更惊讶了,声音都有些变形,完全没了之前那种空寂的味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 他一下子被我问住了,还自嘲意味地喃喃道:“也对,你为什么一定不知道?” 打断他的自语,我再问一遍,“怎么样?” 他也笑了,笑声变得非常尖锐,像是鸟叫,或是夜枭的声音。 “好,不过有些隐秘的东西我不会告诉你,哪怕是你杀了我!” “成交!” 听他这样说,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或许我就这样相信他的判断标准有些问题,但我还是答应了。 “你就这样相信我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了,反问我一句。 世上总会有这样的人,别人对他们表现得非常大气时,他们倒是有点不相信了,现在这个江少右就是这样。 “不然呢!因为你是一个剑客,剑客说的话是绝对值得信任的,我也相信你心中的尺度!” 怔住一下,他笑着说道:“你倒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有意思的人了!” 我也笑了,说道:“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么?” 我此时说的话完全是发乎内心,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不再多说。 “那便出手吧,这一战后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名!” “好。” 在我和这个来自水月楼的人之间,仿佛存在一种默契,这种默契让我有了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时候的我们算是有交情了,而且我们的交情是建立在利益之外的,至少我们现在不会对彼此手下留情,因为我们还是敌人。 “看招!” 一声断喝,他往我这边突进过来,手中长剑狠狠朝天一劈,而后朝我身上斩下来。 这一击毫无技巧可言,完全就是蛮力,以内息加持下的蛮力,算是一种试探。 他选择使用试探性的第一招,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手中柳剑一个翻转,带着剑气的一招落下,直击他的咽喉。 因为没想过取我性命,面对我这样出手,他只能马上变招,原本长甩下的一招变成短距离的截击。 铛的一声,两柄剑碰撞到一起,他吃了个小亏,毕竟他是临时变招,力道不足。 身体跟着朝前进步,我落下的一剑再从身侧卷起,化作一通剑光往他身上落下去。 “来得好!” 更多的是见猎心喜的感觉,他脚下往后一跺,手中剑也激荡出凛凛剑气,如浪潮般反转上来。 他手中起剑不弱,我又怎么可以落入下风,更多的剑气融入进去,反向对他倾轧下去。 他的实力不差,至少在剑速上不比我差多少,一番对剑下来,我们刺出的剑光倒是几乎全部抵消了。 当连击止在最后一刻,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向后撤去,拉开距离。 没再继续出手,他笑着对我问道:“我怎么感觉你的实力强于我?” 我也是笑着回答他,说道:“不然呢,你是觉得你的实力应该强于我吗?” “按照情报所说,你的实力应该与我相差不多,但现在我却感觉你比我强很多,最少不是一点点。” 刻意问他,我说道:“你这样就判断情报有误,你有没有想过会不是你的感觉错了?” 他摇头说道:“这不可能,要问我最相信什么,那肯定是我自己的感觉!” 见他这样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保留实力,让我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如何?”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怎么回绝。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可要准备好了!” 声音中更多欢喜味道,他说道:“来吧、来吧,就想看看你要怎么出招对付我!” 他已经有这样的觉悟,我便将周身的气劲全部调动起来,同时将手臂高举过头顶,做出我这么长时间里最强的一剑。 “一剑,战天!” 等到剑上气劲激荡到我控制不住的地步,我手中才对着这人斩下去,劈出让我自己都有些心悸的剑光。 “果然!” 舒了口气,对上我的剑招,他躲也不躲,一道超越小成境界巅峰的剑气从他手下呼啸而出,朝我的剑气暴击上去。 这一场对决,就像是屠龙者与龙的战斗,他的剑便是困兽之斗的龙,即便将败也要拼死一击。 呼呼呼…… 滋滋滋…… 相触的一瞬间,无比刺耳的声响向外翻腾,即便是看不见,我也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他的剑气顽强抵抗的画面。 困兽之斗最凶猛的就是最开始的时候,等到剑气支持不住后,我的剑光就朝着下方斩下去,将剑威加持在他的身上。 不仅是剑光,他连手中的剑都朝我这边刺过来,结果,镗的一声,剑体直接崩断,飞到一边去。 “快退!” 我倾尽全力斩出一剑,他已经不可能接得住,我一边收剑一边对他叫喊道,想让他退开。 他稍微迟疑一下,身体还是缓缓朝后方移下去,但移出的速度令人失望,眼看着是逃不掉的。 我没想杀他,心中还想着从他口中知道关于水月楼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他死了。 爆喝一声,手中劲力发起,硬生生将这一剑拖出,不让它落下去。 等到掠身到边上去,我这一剑落下来,轰的一声,轰击在地面上,激荡起狂乱的烟尘。 做完这些,我甚至来不及收剑,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我这算是冒了险,这样强行收力带来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好在只是气血震荡,并未带来太大的损伤。 同为剑客,他自然不会不知道我这样做的艰难,于是对我说道:“多谢!” 无奈摆摆手,我可不接受他的感谢,因为这是我作为一个剑客给他的诺言,何须言谢。 有些沮丧地把剑捡回来,他苦笑着说道:“是我输了,问你想知道的问题吧!” 缓缓将剑收到机关盒中,我说道:“第一个问题,你来找我是不是要为水观音败给剑帝柳无风一战雪耻?”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他自然不会不回答。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就我想要那柄剑的原因,如果我胜了,我需要一个证明!” “好,第二个问题,你们水月楼是不是要重出江湖了?” “没有,因为当年那一战的约定,我们水月楼在击败剑帝之前,是不可能背约的!”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也有了点底,至少我和水月楼也不会过早形成敌对。 “如果水月楼要解封,你们是不是会在我万山论剑,封帝一战时出现?” “不错,到时候不会是我出手,而是我师父亲至!” 说到他师父水观音时,他的声音中还有了点神往的味道,就像是在歌颂一位伟人。 他对水观音的态度我管不着,只需要知道我必须弄清楚的问题就是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水月楼名义上是封闭不出了,但实际上还有人在外头活动,对吧?” 他略微迟疑,似乎是心中思考这一个问题的分量。 他一下子没说出来,我也没逼他,这个问题说不说还是要他自己来决定。 沉吟片刻,他这才说道:“你说的没错!水月楼确实还在外面活动,但活动只限于那些与我们水月楼有仇怨的势力,其他的东西水月楼死一概不会参与的。” 到现在,我终于将水月楼的位置判定清楚了。 江少右不会骗我,除了万山论剑外,水月楼不会给我找麻烦,这个突兀出现的势力不会成为让我头痛的麻烦! “好了,我的问题到此为止!”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将断剑收回去,“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对了,告诉你我名字,我叫风凌!” “风铃?” “不,是风雪的风,凌天的凌。” 当我产生第一反应时,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我把他的名字搞错了,我可不认为是他感知灵敏,肯定又不少人搞错过。 “好,风凌,就此别过!” 他同样说道:“多多保重,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还手之力了!” 我笑而不语,继续往吉川城那边过去。 在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在目送我离开,又像是等人。 对他这种行为,我心中不太理解,但我也不管太多,因为现在去上官家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消城与吉川城并不是太远,我故意选在夜间赶路,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就到了吉川城下。 这时候城门还是关着的,我直接飞越进去,按照上官轻烟的说法,去找上官家人。 上官轻烟说吉川城只有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属于上官家,我来这里找人就可以了。 我对吉川城一点也不熟悉,闭着眼睛怎么可能找得到,好在路上有起得早的人,一打听就知道客栈在什么地方。 可能因为联络点,这家客栈里还有人,见我进来,直接发出质问。 “你是谁?” 这人问话就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一个普通的客栈,怎么可能会这样称呼客人!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知道我找对地方了! 对方只是上官家的外围人员,我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他,只是说道:“我来找上官家,你应该可以带我去吧!” 他怔一下,话音才跟上来,“你这样说,可有凭证?” “我是你们上官家大小姐,上官轻烟请过来的,你可以叫我毒公子!” 在当初和上官轻烟的约定中,我就是让她称呼我毒公子,如果她回到上官家说了这件事,上官家的人绝对会知道的。 “毒公子?” 对这个称呼迟疑一瞬,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了口。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毒公子,现在上官家不见外客,失陪了!” 说完,这家伙居然转身就走,不再理我。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大感古怪,他哪里是不知道毒公子的称呼,只是故意不承认罢了! 感觉上官家出了事,我不愿意再耽搁半刻,一声喝住这人,机关盒中抽出一剑,落到他的脖子上。 “我既然已经找到这里来,上官家的人我则是一定要见的,你最好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因为你的性命不值这个价!” “要是你不肯配合的话,我一剑杀了你,再去找上官家的其他人,要是以性命相逼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人选择就范吧!” 在我以言语施加压力后,这家伙怕了,选择对我屈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带去你上官家!” 满意一笑,我将剑收回来,见这家伙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就马上给他提个醒。 “不要给我玩什么幺蛾子,你相不相信,不管你干什么,你的动作总是快不过我的剑的!” 他已经被我吓了个半死,这时候怎么可能不老实。 “您放心,我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走吧,前面带路!” 跟着这家伙,我们离开这家客栈,吉川城中唯一一家客栈。 “你应该知道我毒公子的称呼吧?” “呃……知道、知道!” 他这样回答,我不由得心中暗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去上官家?“ “因为族中长老禁止毒公子来上官家!” 我心中大感蹊跷,追问道:“为什么?” 他回答道:“内乱!”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上官(一) 虽说不是上官家的核心人员,但这家伙对上官家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从他口中,我也多少知道了上官家的现状。 看起来,似乎有人并不欢迎我来,不仅是不欢迎,根本就是不想我来,不希望我出现。 我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对那些跟我不对眼的家伙,我自然不需要为他们考虑什么。 “对了,你们上官轻烟小姐在吗?” “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都是上官家里头传出来的!” 他这样说,我自然是失望,但稍微想想又感觉理所当然,他不过是个外围人员,怎么可能知道上官轻烟的事情,是我的期望太高了。 而后,我没再询问他关于上官家的事情,他也是沉默着给我带路,没再多说什么。 似乎是到了吉川城中间位置上,他跟我说到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宅子,门口有两人守门,这两人的实力在气剑境界,也还凑合。 气剑境界虽然不厉害,但被用来看门足以说明一件事情,现在的上官家处在动荡之中。 跟着停下来,我对他问道:“可以进去吗?” “我也不知道,这两人我不认识,以前看守的人不是他们,能不能进去还两说!” 想了想,我让他离开,后面的事情如果牵扯到他身上,估计他会倒霉,我可不想把他害了。 得到我让他离开的指令,这家伙如获大赦,转身就跑掉了。 目送他离开,我则是大步往上官家里头走,刚靠近就被这两人堵住了。 “你是谁?” 被质询,我还没开口,看守的另一人说道:“他刚才就和另外一人站这里,估摸着就是来找茬的!房长老说了,遇到形迹可疑的人,格杀勿论!” 我顿时笑了,没想到这家伙就这样给我按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名头,更是要对我格杀勿论,上官家行事倒也是霸道。 背上抽出一柄剑来,我冷笑着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镗的一声,同样出剑,一人冷喝一声,“来上官家寻衅,只有死路一条!” “好一个死路一条,好一个上官家,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我话一说完,已经认定我不是好人的两人向我这边杀过,双剑齐出,俨然有了种双剑合璧的味道。 他们不过是剑气境界,实力可不像他们的口齿那么厉害,至少这样的出招是破绽百出的。 身体向前掠进两步,在逼身的瞬间稍微蹲身,他们两人的刺剑就从我肩头位置上掠过去。 我没有在上官家大开杀戒的意思,剑只是在两人的腰上抹过,呲喇两声,两人的腰带齐断,裤子顿时滑落下去! “你……” 在上官家大门口把裤子掉了,这两人的心中怕是异常酸爽。 口中本想什么,但没说出来,两家伙慌慌张张提着裤子跑了进去,连剑都仍在地上不要了。 心中满是戏谑的同时,我一剑回鞘,同时把地上的两柄剑摸起来,双手持握。 在我看来,那两人是不合格的剑客,即便是性命丢了,手中的剑也是不可舍弃的。 一个真正有剑道尊严的剑客,就算是全身赤裸,被无数人盯着,心中仍会是平静,手中的剑也是不可能放下。 这两人虽然用剑,虽然有了气剑境界,但还没入门! 这是我对上官家两人的评价,这种评价我只留在心底,因为真正的剑客不多,能用剑客标准评断的人更少。 只是,我对这些人的期望太高了…… 那两人似乎是进去叫了人,等我进去的时候,正前方已经围了一大拨人,从这些人身上,我感觉到了杀气。 “我是上官家的执法长老姚松,来者何人?” 这位姚松长老年纪不是太大,实力在入门境界巅峰,声音中并没有太浓重的苍老味道,大概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我是毒公子,是上官轻烟请我来的。” 我如实说道,不想惹出太大的干戈,让上官轻烟难做。 可是,有些麻烦不是想不惹就可以不惹的,有些架不是想不打就可以不打的。 听到我报出名号,姚松顿时没了声响,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剩下的一行人就开始有了叽喳声。 “我没听错吧,他说他就是毒公子?” “你忘记了,轻烟大小姐可是说了,我们上官家将会依附毒宗,毒宗方面的人就是毒公子!” “你们瞎说什么,依附毒宗毒公子的只是大小姐的凉派,还有大长老的墨派,依附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 …… “闭嘴!” 当叽喳声不断持续,给我提供不少情报时,姚松爆喝一声,将所有人的议论声打断。 姚松有些惊疑不定,更像是有了犹豫情绪。 “你真是毒公子?毒宗的继承人?” 抖动一下手中的剑,我笑着问道:“需要我给出证明吗?” 这种事太过重大,姚松也不敢草率行事,说道:“不错,需要你给出证明!” “那你就把上官轻烟交出来,她会给你们证明的!” 我虽然是现任的毒宗宗主,但对毒宗的用毒之道真是一窍不通,要我给他们证明还真是难为我。 考虑到这一点,我只能选择让他们叫来上官轻烟,她是认识我的,有她作证,这些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对于我这样好的提议,姚松居然不接受。 “对不起,轻烟小姐现在没办法见你!” 我大感莫名其妙,要是他说上官轻烟现在不在上官家,那我可就没话说,但现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上官轻烟确实在上官家,却不能来见我,这其中很明显有猫腻! 联想到之前那人跟我说的上官家内乱,我似乎有点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手中剑已经准备好,我满是威胁地再度询问一句,“上官轻烟现在真的不能来见我?” 他很为难,最终还是选择回绝我,“小姐不可能见你!” “好,那就试试吧,看看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拦住我。” 我已经准备好杀进去,杀进上官家,自己去找上官轻烟。 这时候,三道不差的气息从上官家的宅子里传出来,尽数倾泻到我身上,全然都是威胁与警告。 这三人似乎是上官家老祖辈分的存在,实力都在半步小成境界。 这些老家伙能达到半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毕竟小成境界是一道极高的门槛,被挡在这里一生的人都不在少数。 像羽帝手下培养出的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这些人的年龄大多在四十来岁,几乎没有一个小成境界,都是留在凝实境界巅峰状态。 可惜,这三个老家伙的威胁对象选错了,而且我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威胁,这三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偏偏犯了我的忌讳。 可能是知道背后有上官家的长老撑腰,姚松变得有恃无恐起来,满是鼻孔朝天的不屑。 “不要在我们上官家寻衅,不然你会后悔的!” 无奈摇头,我只能感叹为什么总会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人存在,看样子,我需要给上官家这些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不再多说半句废话,我向面前这一拨人突杀过去,手中双剑翻转起来,朝前刺出一片剑花。 这些上官家的子弟不过是听从族中长老的命令,我自然没必要杀了他们,削弱上官家的实力。 当剑花刺下时,这些人都傻眼了,愣住了,根本没想到我就这样直接出手了。 “快跑!” 不知是哪个人突然大叫一声,继而引了所有人的暴动,开始疯狂往后退。 我这一招剑花是刻意控制过的,落下去绝对不会打死人,只会让他们失去战力。 如果他们一起上,强行接住我这一招的话,这么多的气剑境界,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但这些人偏偏好死不死地往回跑,甚至是把姚松都给推搡走了。 “站住,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快给我站住!” 姚松这样叫喊着,希望可以止住混乱,可惜事与愿违,混乱更加混。 “停,快给我停!啊……哪个该死的踩了我的脚……” “是他,是他!” “不是我,是他!” …… 一时间,场面已经乱成一锅粥,等我刺出的剑花击倒不少人后,所有人都已经退到宅子里,只剩下姚松狼狈不堪地站在这里。 “所有人都跑光了,你还要和我打吗?” 笑着这样问题,心中则是在戏谑笑着,我倒想知道这家伙会怎么回答我。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剑。 “其实我知道,你叫李龙辰,剑帝传人,是吧?” 他虽然只有入门境界的实力,但在如此近距离之下,用内息强行收住声线还是可以做到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回答他的时候,我尽量保证自己看起来非常淡定,心中却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如果说上官轻烟知道我的身份,那我无话可说,毕竟她和我有过接触,事后调查出我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态度挺是冷淡,就像没听到我的话,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 “你不需要否认,因为你否认了也没用!你想必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吧,我是墨派的人,也就是大长老一派的人,这件事是大长老告诉我的。” 我并不理解他的意思,再问道:“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低笑出声,他笑得让我感觉心里微微凉。 “你想知道一切的话,自己去问大长老吧,如果他愿意见你的话……” 给我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偏偏停在这里不说了,话音尚未消散,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朝我这边冲过来,一剑刺心。 姚松的实力很差,根本不可能刺到我,这一剑也算是无用功。 稍微往边上跳开一步,我右手剑往上一挑,将他这一剑的剑轨生生截断,另一剑则往他的咽喉上刺过去。 面对生死危机,姚松似乎是疯了,不仅不闪避,更是加快度往我剑上撞过来。 感知到这一幕,我心中大感古怪,好在我这一剑未曾用力太多,一调整就把剑收了回来。 脚下连动,继续往边上掠步,再度一剑过去,准确无误地点在他的小腿上,一个吃痛,他一步跌下去,无力再战了。 “你想死吗?” 手中沾血的长剑一甩,将血迹甩出去,跟着收到手边,我等着姚松的回答。 这一剑并不重,摔倒在地更是没有半点伤害,他却趴在地上不起来。 “你知道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明白也罢,我现在没工夫理你!” 即便是古怪,我也懒得理这家伙,转身往宅子中去,我要去会会那个墨派的大长老。 我还没进去,原本威胁我的三道气息动了起来,朝我这边掠过来。 “看招!” 人未到,声音和剑气先至,三人是协同出手,三片剑光交织到一起,如同高墙。 他们只是想逼退我,但我此时却不愿意后退。 这三个老家伙倚老卖老,我需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决心。 剑气控制在小成境界中段,抬手起剑,一道剑气随即爆出,呼啸直上,朝着三人的剑光撞上去。 当剑气即将与剑光撞上时,我更是把手中剑射出去,将另一柄剑交到右手。 他们的实力不如我,即便是三人联手还是不如我,我的剑气直接将三人的剑光洞穿。 气劲激荡开时,被我射出去的剑在气劲中狂暴,铛的一声,碎成很多块碎片,往边上射出去。 呲喇声响成一片,这三个老家伙身上留下不少撕裂的地方。 他们的实力虽然可以防住被碎片伤到,但防不住衣物被切裂。 做到这一步,我自认为是够了,于是问道:“还要继续吗?” 老家伙虽然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收剑后从空中降下来,不再对我出手。 他们这番作为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再问道:“你们里面有大长老吗?” 等了一会儿,三人中一人回答我,“毒公子果然厉害,我们这一关你过了!想见大长老你就过去吧,能不能让上官家臣服你们毒宗,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与姚松不同,他们好像不知道我是剑帝弟子,此番对我出手,似乎只是为了考校我有没有令上官家臣服的资格。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上官家清派的三天长老!” “哪三天?” “往天、顾天、夕天。” “多谢!” 话不多说,我从三人边上过去,继续往上官家的宅子里深入。 原本退到宅子里的上官家人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除了三天长老,似乎偌大的宅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古怪古怪,当真是古怪! 更加古怪的是,他们这些人里好像还没人现我是个瞎子,不然怎么带路的人也不给我派一个,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摸索。 心中大感无奈,我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上官家的后面。 这里像是一块园子,里面种了不少东西,空气都满是清新的味道,闻起来非常舒服。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似乎没有实力的人,正在这里修剪着草木,不时出铁剪刀碰撞的咔嚓声。 我走近之后就站住脚步,这人也跟着转过身来,对我问道:“你就是毒公子,李龙辰?” “不错!”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他对我问话的时候,似乎是在笑的,听起来声音非常温和,给我一种难以提起敌意的感觉。 “知道毒公子就是李龙辰的,想必是墨派的大长老吧!” “聪明!” 见我猜出他的身份,他笑得更开心了,转而又对我说道:“只要你猜对接下来的问题,我可以让你去见上官轻烟,怎么样?” “请讲!” “你知道我这时候把你拦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这……” 这个问题,我还真猜不出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官(二) “你猜不出来?” 他貌似是在试探我的心思,但语气中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肯定,好像已经笃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猜不出来。 “既然你知道我猜不出来,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非常无奈地这样问他,换回来的确实让我更加无奈地回答。 “啧啧啧……你不懂!” “我……” 与人辩驳时,最让人无奈的就是一句“你不懂”,不管是什么情况,一句“你不懂”足以结束一切,现在就是这样。 当他说出“你不懂”,我无力辩驳,只能沉默。 似乎让我哑口无言是一件非常令人痛快的事情,他笑了,笑得让我想哭。 “其实,我把你堵在这里,不过想让你去见轻烟那丫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问?” 他不说话了,不太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你去吧,在园子的边上有下到地牢里的阶梯,下去就可以见到上官轻烟了!” 大长老对上官轻烟的态度很奇怪,时而称呼轻烟丫头,时而又说是上官轻烟,有一种反复无常的味道在里面。 “为什么她会在地牢里?” “她自己走进去的!” 大长老说话让我很生气,似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东西都是足以气死人的东西。 强压着怒意,我再问道:“她为什么会在地牢里?” 大长老的声音依旧,像是一点都没有感知到我不悦情绪不断高涨,“她爹上官凉在里面,她爹不是自己进去的,而是让我关进去的!” “是吗?” 没闲工夫和大长老废话,我直接往他说的园子边上去,果真发现了一个往下走的通道。 只是迟疑一瞬,我还是走了进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很明显感知到背后的大长老一直在盯着我看,似乎在等着我踏进去的一瞬到来。 大长老是个不好琢磨的人,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古怪的味道。 为了见到上官轻烟,我还是下去了,进到地牢里。 潮湿的味道非常浓郁,那种淡淡腐臭让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更有一种阴森感觉在里面。 地牢非常安静,乃至是真正的死寂,只有我的脚步声在里头回荡。 一路往前,路过了牢房,遇到的人都是将死的人,气息几乎没有,在牢房里一动不动。 在这里面行走时,我心中有了古怪的想法,好像我在这段时间里,进了不少像地牢这样的地方,真是古怪。 当我即将进到尽头的一瞬,一股凉意瞬间落到我的心上,让我的身体跟着震颤一下。 这不是简单的凉意,而是一种危机的来历,死亡的威胁! 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我往后掠出一步,再一通翻滚,退出一丈远。 嘭嘭嘭…… 就在我退开一瞬间,数道剑气激荡开来,将地上的土块炸开,飞溅到我身边来。 “啧啧啧……这样都能让你躲过去,我还是真是失败呀!” 就像在地狱中开口,一道声音在地牢中回荡开来,熟悉的音色让我心中激起无穷的杀意。 这人是谁,居然是姬千珏! “居然是你!” 他来了,我们之间绝对会有一场死战,我们就像是宿命中的敌人,只能活一个。 “没错,就是我!” 说话的时候,他在笑,仿佛遇见我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在问他,但我心中是知道答案的,他是暗影的主人,上官家的大长老和他联手设计我,说明大长老他代表的墨派已经向暗影臣服了。 我的问题并不可笑,但他偏偏笑了,笑出一种偏执的味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这样的反问问得非常好,几乎是卡在我的咽喉上,然后想说说不出口。 “算了,我不问了,今天你来找我,无非为了一战,我期待这一战也已经很久了,所以出手吧!” 一声落地,我已经朝他冲过去,待到近身的一刻,手中剑唰地从身侧抽起,向他袭转过去。 他方才偷袭我用的是剑气,此时他却把剑收回去,用肉掌与我的剑过招。 “你知道么,我从梵音寺修习了一招浮屠掌,就不是知道威力怎么样,现在拿来试试手。” 在我近身的同时,他身体非常灵巧地往后弹出去,只在瞬间就和我拉开一丈多远的距离。 我的剑还未收起来,他落地后一脚发力,又朝着我这边冲过来,一掌中拍,几道呼呼而出的掌风。 作为一个剑客,其他的东西都是辅助,最终拿得出手的杀招就是剑,姬千珏把这一点颠倒过来,我不理解,也不可能像他一样。 敌进我退,往后掠出的瞬间,我手中剑翻滚起来,化作一点寒芒对准他掌心刺下去。 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手掌硬,还是我手中的剑更加锋锐。 两相碰撞,他出乎我意料的,不管我手中的剑,而且掌风更加狂暴,非常强势地砸过来。 当长剑点到他手中的瞬间,我只感觉像是刺到一块石头上,所有的气力都被挡住,巨力之下,长剑的剑体都扭曲了。 我忘记了一件事,我手中的剑只是一柄普通的长剑,不是柳剑或是青萍剑,挡不住这样的对招。 铛! 一声脆响,我手中的剑断了、碎了,化作一片剑片在我们两人之间炸开。 我可不是什么吃亏的人,姬千珏把我的剑弄断了,我也要让他吃点亏。 一击即退,身形后移的同时,我抬手一吸,将漫天的细碎剑片吸到周身,等到他掌风逼近时,反掌上去,将所有碎片往他脸上打过去。 “来得好!” 姬千珏是剑基境界高段的实力,而我是中段,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拿下我。 当剑片带着呼风声往他身上飞时,他手上的招式马上变化,化掌为指,朝前方一通点击。 他变招虽快,但也没能把我的碎片全部挡住,我清晰地感知到一块碎片划过他的脸庞,鲜血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出来。 被我一招得手,姬千珏倒是一下子停住,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我随即从机关盒中抽出柳剑。 面对姬千珏,我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取得胜利,因而我不会留手,直接拿出最强的战力。 冷笑一声,似乎对受伤这件事非常不满,姬千珏也拔剑了,拔出一柄带着冷意的剑。 “李龙辰,妖剑陨辰在你身上吧?” 还未出手,他突然这样问我一句,相当突兀。 我被问得一愣,还没开口,他似乎有些懊悔情绪地说:“要不是忌惮剑帝柳无风,妖剑陨辰当时我一定会取走的,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 他这时候的语气,就像妖剑陨辰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听起来真是让我非常不爽。 “你要是有命拿去的话,你尽可试试!” “好、好、好,我就等着你说出这句话呢,看招!” 气息宛如裂影炸开,腾起来的姬千珏瞬间变化出六道身影,随即有六道剑气朝我这边刺过来。 如果说这种人数变化是假的,但刺过来的六道剑气确实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而且强度上非常饱满。 这样的六刺,威力没有被分成六份,不像是我单手剑刺出六道剑气,威力上被极大地削减了。 他一出手就是杀招,这让我心中不由得生出警兆。 身形稍微往后挪移,我抖剑迎上去,一剑从中贯入,一招刺心。 透过中央的剑气,我这一招落下便会贯穿他的咽喉,所以姬千珏收手了,身体也往后一出去。 借势压人是交手过程中必须要做的,他退让了,也就是我借势压上去的好机会。 几乎是贴地前突,只是不到一息我就撵上他,手中剑顿时翻转起来,宛如一条银龙,扭曲着往他胸膛上点下去。 一剑还未落下,他的气劲突然爆开,硬是将我推了回去,等到我的剑再要落下时,他已经早早将我的剑轨截断。 被截断剑轨,这一剑便是无用功,我自然不会继续出招,于是一番变化,化作一击反挑贴向他的下剑面。 当剑气激荡开时,他的剑已然开始震颤,被我袭向下剑面的感觉怎么可能好受。 他则是凭借强于我的实力,强行压住我的剑,反手一招浮屠掌打过来,只手化浮屠,转掌震天地。 是我出剑反挑,此刻被他暂时压制住,若是撤剑我就要吃大亏,于是我抬手一招魔浮屠打过去。 轰! 当双掌撞到一起时,我感知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浪从我们两人周身荡出去,一瞬间就将地牢里面破坏得一塌糊涂。 两掌相及的瞬间,就像是黏到一起一样,连撤手的机会都不给。 他手中的劲力强于我,此时更像是一阵阵浪涛,不断往我这边拍击,要是我抵挡不住,被他的掌力侵蚀过来,一只手废掉是小,丢掉性命也不无可能。 好在我的魔浮屠化自浮屠掌,对浮屠掌有着不小的克制,这样一来我也不是太吃亏。 原本的比剑演化成对掌,对掌又再度变成劲力上的碰撞,让这场交手变得非常惨烈。 这样最直接的劲力碰撞中,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一方丢掉性命或者说变成废人。 我的气力来自于体内以倒水潮的形式组建起来的源气,在这样的对抗中初现峥嵘。 不管他更加强大的内息以何种形式侵袭过来,都会在我掌中被化解,挡回去。 而且,愈发狂暴的劲力开始从我手中诞生,反向向他侵袭过去,让局面开始朝我准备翻转。 很快就察觉到这一点,姬千珏这家伙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等到我一轮攻势到达停滞期时,他强行在掌心中喷勃出一股内息,直接炸出一股气浪,将我掀飞出去。 这样的对抗,看似是他占了优势,其实作为先手引爆内息的人,他承受的伤害比我更多。 身体往后空翻几下,等到落地时,气浪的推动力已经被我卸去,再度点脚而起,我手中柳剑化作一次突刺,朝他的胸口刺过去。 这时候,姬千珏显示出他极强的战斗意识,即便是在几乎后手弱势的情况下,他还是准确无误地用剑面拦住我的突刺。 剑尖顺着他手中剑的剑脊滑上去,我的身体也跟着从上方掠过去,他跟着将身体弹起来,一掌击地,扬身一脚往我小腹上踢。 身形停在上面已经占了不小的优势,我这时候再使出融合后的腿法,将他的攻击打散。 可惜他的目的本不是攻击我,我一手引着剑落下时,他飘到我的后面,灵巧得像一条鱼,如鱼得水的鱼。 有点不信邪,我强行折身,以铁板桥的姿势,腾着身体,强行将一剑送到他背上。 这是他身体停住的一瞬,也是我把握到的不可能被闪避的攻击时刻,但事实却让我有些心寒。 什么叫不可闪避的一瞬,在这一剑即将落下的一瞬,我的感知都模糊了一下,他的身体硬生生朝前面移出一寸。 对剑时,每一点气力都是被计算好的,在一剑落到身体上一瞬间,精气神都会达到顶峰。 这时候也一样,我这一剑是经过完全计算的,在这一剑落到他背上,刺入血肉的瞬间,狂暴的剑气会在他体内绽放开,重创他! 而这一剑过后,强度就会一落千丈,乃至瞬间消失。 他的身体几乎是不可能地往前挪移出一寸,就是这样的一寸直接改变了战局。 当我的剑还想再往前伸出一寸时,他反荡回来的剑已经撞到在我剑体上,将这一刺引向上方。 我这一剑还没回来,他却是反身一剑,以手为剑,将一道狂暴的剑气扫到我身上。 被一剑掀飞,我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他倒也跟着喷血了,似乎是方才的内息碰撞的伤势被引发了。 叹恨地吐一口气,他马上从入口的地方离开这里,只留下在死寂的地牢中回荡的一句话。 “李龙辰,算你有本事,妖剑陨辰就在你这里多放几天!” 等他从地牢的出口离开时,进来的地方居然被关了起来,我追击的脚步被挡住,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非常愤恨地甩剑,我只能将剑收回机关盒,再掠到入口处看看,尝试将入口击开。 设计这种地牢的人都考虑过被从下方攻击的可能,所以我的尝试完全就是徒劳,丝毫未曾撼动。 想到在梁国被囚禁的事情,我心中顿时有了其他想法,这个地牢会不会有其他的入口。 这样想着,我就开始在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地牢中寻找。 在我们刚才的交手中,地牢中关押的人已经全部死了。 那些人本来就快不行了,又被这样折腾一下不死才怪。 想起来大长老说上官轻烟在地牢中,我心中顿时有了愤恨,看起来我还是太嫩了,居然就这样相信了大长老的话,还老老实实地进到地牢里。 要不是我今天运气好,在劲力的对抗中伤到了姬千珏,要不是姬千珏自大,孤身一人来袭击我,我今天说不定就永远留在地牢里了! 其他人的话不可以随便相信,好像我一直都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神髓。 在断壁残垣中一番寻找,除了让我作呕的残尸,我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好像这里已经变成绝路了! 想到要被困死在这里,我心中不免狂躁,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死在这种地方, 这不过是一个地牢,下来的阶梯也不是太长,这至少说明在我上头的土层不会太厚。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升起一个想法,用妖剑陨辰施展出我当前最强的剑术,将土层击出透到上面的空洞。 一个空洞或许小,但我连续在空洞边上击出一百剑、一千剑,绝对可以击出一个允许我出去的通道。 就在我准备将妖剑陨辰取出来时,一阵古怪的敲击声从一边的墙壁上传来。 这种声音不是土层的声音,像是一种岩石的声音。 声音虽然出现得突兀,但也让我感觉有救了,有另外的出路!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上官(三) 当一阵似乎是敲击岩石的声音响起时,我心中登时有了感觉,似乎真的有其他出路存在。 于是,准备取出妖剑陨辰的动作也停住了,静静探听声源的位置。 往地牢的尽头走过去,我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所在,一块墙壁上。 抬手在墙壁上抚摸,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指尖传来的细微震动让我很确定就是这个位置上在被敲击。 往后退出一步,机关盒中的青萍剑取出来,落在手上。 稍微调整一下,剑气激荡出来,在刺剑的同时化作一阵寒星落到墙上。 噗噗噗…… 像是刺在水上,有种水溅开的感觉,墙壁上的土层窸窣脱落下来,掉到地上。 等到土层掉干净了,没了声音,我抬手在被我刺剑那一块墙壁上抚过,发现这里确实有一块石板,上头还留有被我刺剑的痕迹。 想都不想,我手上发力尝试能不能推动这块石板,一阵略微嘈杂的声音中,石板被推开了,竟然出现容人通过的路。 一道有些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愣了一下,然后认出这人来,上官轻烟。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轻烟没说话,柔软的小手主动牵住我的手,让我的身体都不住一僵。 这来得太突然了,猝不及防。 拉着我往前面走,我发现这里似乎还是地牢,周围满是那种发霉的气味和水土气。 在停下之前,我又感知到一道气劲,大概在凝实境界巅峰。 “爹,毒公子,李龙辰来了!” 听上官轻烟这样称呼对方,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上官轻烟的父亲,凉派,上官凉。 “嗯!” 有点冷淡的感觉,上官凉只是淡淡地回答上官轻烟一声。 沉默一会儿,上官凉开始说话。 “你就是李龙辰,剑帝弟子?” “不错!” 他非常不理解,再度发问,“那你和毒宗是什么关系?” “我是现任的毒宗宗主。” 这才轮到上官轻烟惊讶了,“你怎么可能是毒宗宗主,你手上的印记……”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停住了,她已经想明白,她知道我掌心的印记和妙一凡前辈的一样,自然会明白我不是说假话。 “怎么了,轻烟,为什么不往下说了?” 被上官凉询问,上官轻烟苦笑一声,回答道:“爹,李龙辰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她表明她的态度,上官凉没多说什么,继续跟我说道:“你是剑帝弟子,将来的剑帝,偏偏又是毒宗宗主,这让我还能说什么好!” 听到他这种几乎是无奈的话,我真是想笑,会被套上这些身份,我其实也是挺无可奈何的。 老头子的剑帝弟子名头,以及将来的剑帝之位是我必须要去承担的,这没话说。 但毒宗宗主这层身份,偏偏就是妙一凡前辈连蒙带骗让我坐上去的,现在我手中拿到了毒宗大密的书,手上还有了毒宗宗主的印记,想甩也甩不掉。 “我将来剑帝的身份和毒宗宗主应该不冲突吧?” 我是这样说,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太有底,在我的印象中,剑帝一脉还没有加入宗派的说法,至少以前是没有的。 剑帝的身份代表了一种威望,若是剑帝一脉加入某方势力,那这方势力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上官凉笑着说道:“如果只是将来的剑帝,那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这个将来迟早会变成现在的。” “等到那时候,毒宗势必被解散,而我们上官家依附毒宗会是什么下场,这不需要我过多的解释吧!” 他的话说得杀伐颇重,至少让我明白了他说这话时的心情。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吧,难道说你们已经决定依附暗影了?” 我故意说着刺激情绪的话,上官凉这个老狐狸硬是一点反应都不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放弃剑帝的位置,安心当一个毒宗宗主,其次,成为剑帝,马上离开我们上官家!” 让我放弃剑帝一脉的延续,这是不可能的,这可是老头子的遗愿,我就是死也要达成的。 不过,关于毒宗的事情我已经答应妙一凡前辈,这边也不能食言不是,想到这里,我感觉有点头痛。 上官凉还在不断给我施加压力,逼我做出决定。 “李龙辰,当初轻烟让你来我们上官家是她太疏忽了,有些应该调查的东西都没有调查清楚。” “不过你来了也好,至少可以给我们指一条路,剑帝一脉一直是孑然一身,我们是不可能选择依附的,所以要看你了!” 他不断给我施加压力,我没有马上给出答复,又想起来大长老的事情,于是问道:“如果我选择毒宗,你有能力决定上官家的依附么!如果不是你们在,我出去后绝对会灭掉你们上官家!” 我话中的杀意是真实的,单凭上官家和姬千珏合作设计我,我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毁掉上官家。 他们两个一时沉默,或许是在思考其中的问题。 有些萧瑟地叹气,上官凉说道:“事到如今,我只能跟你实话实说了!和暗影合作,也是我们上官家的无奈之举!” 听到他这种受害者一般的声音,我真是有了点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他们和暗影联手设计我也就算了,还搞得跟他们才是受害者一样,哪有这种道理? 上官凉继续说道:“这是大长老的意见,也代表了上官家多数人的意思,如果你代表的毒宗不是暗影的对手,那我们只能选择依附暗影了!” “没有人真的想死,更何况我们是一个大家族,为了生存,不可能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去决定一族人的生死!” 他的话我无力反驳,但我偏偏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们太过冷静,太过利益,几乎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不让自己的心绪受到他们的影响,我再问道:“那现在,我和姬千珏交手已经有了结果,你们现在决定怎么样?” 他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说道:“如果你们两个人死了一个,那活着的人就会成为我们的依附对象,可现在,你们算是平手了!” 更是笑了一声,再说道:“为了家族的延续,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于是上官家分裂了!” “我们凉派决定依附毒宗,而大长老的墨派依附暗影,其他派系自行决定。” 他的话真是伤人心,知道我和姬千珏是不死不休的存在,为了防止站错队,他们就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 不管是我和姬千珏哪一方死了,势力完蛋了,他们上官家还是可以延续下去的。 他笑了,我却是冷笑,心中不乏寒意,“若是我拒绝你们的依附呢?” 只为我的话沉默一瞬,他非常果断地开口。 “如果你拒绝了,或者说你不能在剑帝一脉和毒宗之间做出选择,我们就会依附暗影,生存下去!” 转过去对上官轻烟说,我问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你二叔被暗影的人害死了吧?即便是这样,你还是决定要依附暗影吗?” 我非常想知道她的答案,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人,还是我对上官家的期望一直都是错误的。 “我……” 本想开口,但还是欲言又止,却是上官凉替她接过话头。 “这还用问,如果我们凉派选择依附暗影,原来的血仇都可以摒弃,因为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闭嘴!” 我真是不喜欢上官凉,这人太利益了,这种人是根本没办法当同伴的,只能相互利用。 “你……” 他在上官家好歹也是有地位的,被我这样呵斥一句,心中不悦也是正常,但他偏偏把这种不悦压了下去。 “上官轻烟,我想听你心中的答案!”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像是在心中寻求答案,也是可能是在揣着我这句话的意义和分量。 在我看来,如果她也让我失望了,那上官家的依附我是不可能接受的,他们只是一群寻求利益的狼罢了! 对于这种危险的狼,我的态度只有一个,消灭干净。 沉吟后,她终于做出了回应。 “李少侠,如果你不接受我们凉派的依附,我也不可能忘却那段仇恨,投靠暗影!” 她说得非常斩钉截铁,充分表现了她的决心。 对于这种回答,上官凉是不愿意接受的。 “上官轻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即便是有着父亲的威严,上官轻烟也不畏惧,直言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生为上官家人,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这一条祖训你都忘记了吗?” 上官轻烟低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凄凉味道,“我没忘!我还知道,任何伤害上官家的人都是敌人,对于敌人,上官家的子孙是不可能屈服的!” “忘掉祖训的不是我,而是你和大长老!” “你……” 似乎是被上官轻烟气到了,上官凉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对于上官轻烟这番话,我在心里其实是在叫好的,我更欣赏像她这样的性格。 深吸一口气,似乎将所有不满一次性压下去,上官凉继续说道:“上官轻烟,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你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只能把你逐出上官家了!” “我……” 听到上官凉在威胁她,我这时候插话进来。 “如果你选择把她逐出上官家,那你们上官家就等着灭门吧!” 被我从中打断,上官凉像是愣了一下,居然没有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上官家没有上官轻烟,我不可能会接受你们凉派依附,你们只能选择投靠暗影一方,而暗影的下场只会毁灭,连带一起毁灭的还有大长老的墨派!” 有点放狠话的味道,我把心中的想法如实说出来。 我和姬千珏只能活一个,只要我不死的话,暗影绝对要被毁掉,毁在我的手上,凡是给暗影做帮手的,全部要死! 本以为他会表示出不满,没想到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 “轻烟的眼光果真不错,没看错人!你放心,只要你接受我们凉派的依附,代表毒宗给予我们庇护,我们凉派可以变成烟派,有轻烟主导,我退居二线,而且轻烟也可以嫁给你!” 见这家伙居然又拿这个来说事,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就这么自信上官轻烟的魅力么! 且不说我眼睛看得见时就没有因为上官轻烟的容貌动心,更何况现在是个瞎子! 再说了,上官轻烟的婚姻在上官凉的眼里,恐怕只是交换利益的工具吧。 对他来说,只有联姻才能更好的把我绑在他们上官家的利益战车上,为他们上官家的利益服务。 “联姻就算了,我需要的是你们上官家的情报系统,这算是一场交易吧,以你们凉派手中的情报系统交换来自毒宗的庇护,不吃亏吧?” 继续刚才的问题,上官凉问道:“这样说,你是要接手毒宗,放弃剑帝之位了?” 我只是一笑,说道:“不、不、不,我是不可能放弃剑帝一脉的,但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算是完美的主意!” “怎么说?” 上官凉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可惜我没有跟他明说的意思。 “我不会执掌毒宗,我还是剑帝弟子,将来我也会是剑帝,但我有办法让毒宗听命于我,至于我要怎么做,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相不相信我,这就是你们的事!” 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去考虑吧! 有点不太确定的感觉,他愣了愣,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说法。 “不为别,只因为你是剑帝弟子,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上官家凉派会听命于你,轻烟也会跟你一起走,为你提供我们上官家收集起来的情报!” “成交!” “成交!” 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场令人愉快的交易,更多像是在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虽然我没想过会被这头虎狼吃掉,但这种感觉还是不太好的,至少让我感觉很不好。 “好了,想来墨派的人已经走光了,轻烟,你带李少侠离开吧,以后就跟着李少侠身边了!” 对于上官凉的命令,上官轻烟没说什么,但也没违背。 “李少侠,我们走吧!” “走!” 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道:“李少侠,让你见笑了,上官家的这种状态,我不喜欢,可惜没有能力改变!” “二叔的死,我是不可能放下的,血仇必须要由暗影之人的鲜血来洗刷!” 上官轻烟虽然是女流,但她口中说出这种杀气腾腾的话时,丝毫不比男人差。 无奈一笑,我有些调笑味道地问她,“要是我们以后和墨派的人撞上了,你觉得你会怎么做?” “我……” 一下停住脚步,她愣住了,可能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因为她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见她答不出来,我继续往前走,心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应该还是太难了,不管怎么说上官家墨派还是留着上官家的血! “若是回答不出来的话,你就不要回答了,这种事是可以避免的。不过,我之前的话不是说说而已的,遇上墨派或是其他协助暗影的上官家人,我会赶尽杀绝的!” 我这是为了避免麻烦,跟她提前说清楚,免得以后我斩杀上官家人时,她接受不了。 我继续走着,她这时猛地朝我这里追过来,口中说出她的答案。 “李少侠,你放心吧,若是见到墨派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道,忘记祖训是错误的!” …… 未完待续…… ------------ 万山论剑 ------------ 第一章 铭城 出来之后,一切事情就像是上官凉说得一样,上官家的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清派的那些人已经决定投靠暗影了吗?” 想到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我就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上官轻烟随即说道:“不是的,除了墨派直接投靠暗影,其他的派系还处在观望状态,这种事情太过事关重大,他们也不会草率决定!” “原来如此。” 基本弄清楚,我便不再纠结,转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们上官家的情报网络覆盖到西戎了吗?我想知道关于西戎那边的确切情况!” “我们的情报截止到一个月前,现在的西戎好像已经完全失控,我们的情报人员都联系不上!” 对她的回答,我并不感觉意外,即便是一个月前的情报对我来说也是有一些作用的。 “一个月前的西戎怎么样了?” 她苦笑一声,说道:“据说乱套了,那边的人像是疯了,情报中的描述非常混乱,看得出来负责侦查的人很紧张!” “是么……” 想到毒人的恐怖,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看来这件事上官家的情报网络是指望不上了。 “我们走吧,在上官家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铭城。” “铭城?” 她质疑一声,接着说出她所知的情报,“铭城不是毒王独孤博的地方吗,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对于这种问题,我并没有理由为她解惑,于是我不准备回答她。 “这个问题你不用多问,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我明白了。” “对了,你知道水月楼吗?” 提到水月楼这个地方时,她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度,问道:“水月楼,你说的是二十多年前封闭宗门的水月楼!” 心中对她知道水月楼有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的惊讶。 “没错,就是那个水月楼,关于他们,你们上官家有没有什么情报?” 即便水月楼很有可能不会成为敌人,但我还是希望可以摸清楚水月楼的情况,这是警惕上的习惯。 谁知道,上官轻烟的回答让我失望了,上官家的情报系统让我失望了。 “自从水月楼封闭之后,江湖上就没有再传出关于水月楼半点消息,我们上官家甚至没有经营关于水月楼的情报线。” “这样啊……” 心中无奈,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水月楼封闭太久,已经淡出江湖是事实,上官家不关注他们也是无可厚非。 离开吉川城的路上,我询问了上官轻烟很多问题,涉及到北方长城的告破,假太子申明,七梅城的屠杀等等。 结果,这种比较隐秘的江湖事,上官家根本不知道太多,我真是异常失望。 本以为上官家的情报系统可以帮上大忙,没想到终究是我的期望值太高了。 稍微让我感觉欣慰的是,上官家对于中师唐门的余孽和瞎子汤圆倒还知道一点。 “中师唐门的余孽掌握的力量不小,虽说中师唐门的总部被大秦围剿了,但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是个巨大的宗门。” “中师唐门门主之下设了堂主,围剿一战中,中师唐门的门主唐英晓战死了,但被称为唐门六子的六位堂主全部成功逃脱。” “他们逃走的时候,身上还带走了中师唐门大多数精髓,像是重要的制毒之法,以及暗器的制作方法。” “在我们上官家的情报中,这些年来中师唐门余孽的活动一直很频繁,他们和很多势力有关系,甚是和大秦的太子申明都有来往。” 说到这里,似乎是不太理解,她停顿一下。 “按理来说,中师唐门和大秦应该是死仇,但他们为什么会和太子申明走到一起,这就真是难以琢磨了!” 他们上官家并未掌握大秦王室的隐秘,自然不知道太子是假的这件事,而我更不可能告诉她。 因为这一点,我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一事,想来这件事的真实内幕他们上官家是根本不知情的。 将中师唐门我基本上知道的情报再系统地听一遍,我才说道:“你接着说关于瞎子汤圆的事情吧!” “好!” 稍微调整一下,她再度开始讲述她手中掌握的情报。 “瞎子汤圆大概是在一年前出现的,瞎子的来历不清楚,但瞎子汤圆会却在极短的时间里成为重要的江湖事。” “据说,瞎子手中掌握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像是来路不正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籍和异常关键的情报。” “这些东西或多或少和一些人有关系,瞎子因此会把相关人员请去参加瞎子汤圆会,把这些东西高价卖给他们。” 说到瞎子汤圆会上,我马上联想到两个人身上,大秦宁国司的少司官,天下第一神捕,南宫哲和白家,贪狼星,花无病。 “你对南宫哲知道多少?” 她一下子愣住,慢慢地问道:“南宫哲,你问的是那个天下第一神捕?” “没错,就是他!” 听到我的回答,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像是难以置信的扭曲,又像是不愿言明。 “根据上官家的情报,南宫哲已经死了,死在最近一次的瞎子汤圆会中。” “这……” 我心中顿时满满的雾水,南宫哲死了,这怎么可能,在我和花无病、李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都没给我说南宫哲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不知道,根据找到的尸体,发现他被人把脖子拧断了,身上还有很多伤痕,死得挺惨!” 她的话就像是一道光,在我的眼前似乎照亮了什么东西。 “你确定那尸体是南宫哲的?” 被我质疑,她则是非常果决地回答我,“我敢保证,绝对是南宫哲的尸体,这一点断然不会弄错!” 我想起来一件事,在瞎子汤圆会时,在那一片黑暗中,南宫哲和一人交了手,结果是南宫哲胜了。 与南宫哲交手的家伙双手被强行扭断,胸口被打塌下去,胸骨都不知道碎成多少块,咽喉上也被重重地扼了一次,发不出声音。 发现那人被打成那死样子,我当时就感觉有点奇怪,南宫哲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而现在,上官轻烟说南宫哲已经死了,还是被人拧脖子死的,这让我不免在心中生出一个恐怖的想法。 会不会当时死的人其实是真正的南宫哲,活下来的那个“南宫哲”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瞎子汤圆会从头到尾都是在设局,是瞎子给我、花无病、李妍这些人设了个局…… 如果我这时候的猜测全是真的,那瞎子这人就有点太恐怖了,城府太深。 “你知道关于瞎子手下的人?” “瞎子的手下大多数都是无名之辈,只有十二龙骧算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十二龙骧?” 上官轻烟的话将我的记忆瞬间拉回到黑暗之中的那一战,瞎子手下的那些人真是强得可怕,那些人恐怕就是所谓的十二龙骧吧! 在我嘟囔一句时,上官轻烟继续说道:“没错,瞎子手下最强的就是十二龙骧!这十二人的实力虽然算不上顶尖,但联起手却是强悍无匹,江湖上能当敌手的人当真不多!” “更有甚者,说十二龙骧堪比飘雪谷的四天冥王,只是两者没有交过手,再多的说法也不过是揣测而已。” 四天冥王我知道,从夏老的口中听说了,好像是飘雪谷的守备力量,没想到上官轻烟也知道。 不过,上官轻烟也只可能是知道而已,具体的情况是不可能了解的。 我没有往下询问飘雪谷的事情,我们也很快到了消城。 因为上官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往毒宗去了一趟,跟毒宗长老说了一下这件事。 对于上官家这个情报系统的依附,长老便是欣然接受,等上官轻烟跟他商讨一下事宜后,我们离开消城。 快速赶路后,我们很快到了铭城,然后往毒林去。 当年在这里见到了封于修和君莫殇,因为君莫殇的安排,毒林被没有受到影响。 我来时,独孤姐妹都在家里待着。 “姐姐,龙辰哥哥来了!” 看到我来,独孤燕这小丫头显得很开心,但对上官轻烟则表现出不小的敌意。 “龙辰哥哥,她是谁?” 听到独孤燕这不善的话语,我心中大感无语,在这小丫头的敌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可搞不懂。 我刚要开口解释一下,就听独孤雁的声音从里面出来。 “李公子,你怎么来了?” 再见独孤姐妹,我心里挺开心的,毕竟她们姐妹两俩还活着不是,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了。 听到她的问话,我忍不住出言调笑,“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我……” 自知失言,独孤雁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顿时一笑,再说道:“我答应过独孤博前辈会照顾你们姐妹,我这次来是希望你们跟我走,铭城毕竟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 独孤雁还没说话,独孤燕倒是小声叫道:“龙辰哥哥,你还没说她是什么人!” 见这小丫头死活纠结着上官轻烟,我真是有点无奈了,这个小丫头是想干嘛? 咳嗽一声,我解释道:“这位是上官家的小姐,上官轻烟,因为我现在和上官家有合作关系,所以她暂时跟着我!” “真的是这样么!” 我一说完,独孤燕这小丫头马上补刀,给我一种完全不相信的感觉。 “不然呢!” 我也是很无语,她死活不相信我能怎么办,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吧。 独孤燕她跟着又说出让我脑海中炸雷一片的话,“龙辰哥哥,你对我姐姐做了那种事,都不准备负责么,还到处沾花惹草……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我都想仰天长啸了,当时迫于情急给她姐姐独孤雁解毒,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心心念念这件事! 听到独孤燕说出这种话,独孤雁这个姐姐也是一时大羞,转身跑到房间里去。 独孤雁跑了,独孤燕还没好气地推了推我,说道:“姐夫,你都把我姐姐气跑了,还不快去追!” “这……” 听到姐夫这个称呼,我心中一阵发毛,再说了,气走独孤雁的人是我么,明明就是她这个妹妹,好不好…… 本来想拒绝,但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把嘴里的话死死咽到肚子里去。 “姐夫,跟不跟你走,这件事可是我姐姐决定的,要是你可以说服她,我没意见。” 于是,我只能进去找独孤雁。 走的时候,还听到独孤燕在背后和上官轻烟的对话。 “上官姐姐,你是不是来和我姐姐抢姐夫的?” 上官轻烟也是无语了,没有回到独孤燕的话。 独孤燕继续说道:“上官姐姐,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我姐夫和姐姐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那个小姑娘知道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么,这就随口乱说。 上官轻烟顿时掩口失笑,情绪依旧平稳,淡淡说道:“小妹妹,你知道你姐夫的事情吗?” 独孤燕倒是挺呆萌,老老实实回答道:“不知道!” 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语气,上官轻烟笑道:“据我所知,你姐夫身边可是美女而云,像是你们认识的晴儿就是一个,这样的话,你还认为他会是你的姐夫吗?” 如果是独孤燕的话只是让我险些摔倒,上官轻烟的话就让我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有她这样揭老底的么,或许在她眼中,我这些事情都算是“黑历史”吧! 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上官轻烟继续说道:“你完全不用敌视我,因为我还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自荐枕席都是被拒绝的,倒是你的姐姐行不行还是两说……” 真怕听到什么让我想骂人的,我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免得自己听到。 在当初的交手中,毒林被破坏,而现在似乎已经让独孤姐妹修复了。 进来之后,面对独孤雁,想起来小丫头刚才说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好独孤雁及时挑起话头,没让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过分尴尬。 “李少侠,你这次来毒林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马上回答道:“第一,是想让你们姐妹跟我离开这里,我答应过独孤博前辈照顾你们!北方已经乱起来,玉门关也未必守得住,铭城并不安全!” “第二,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着,我从怀中把毒宗的医典拿出来,递给她。 “因为毒宗的缘故,西戎那边出了大麻烦,要解决这个麻烦,必须找到擅长用毒的人,你的毒术传自独孤博前辈,或许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 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她马上把我手中的医典接过去,翻看一下。 “第二件事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尽量帮忙的,但第一件事……” 似乎感觉不太好开口,她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如果只是因为父亲托付你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姐妹是毒王的传人,不会要寄人篱下才活得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寄人篱下时,我感觉非常难受,这个说法真的很刺耳。 “我虽然是受了独孤博前辈的嘱托,但这不是施舍,你为什么非要当做是寄人篱下?” 我的问题非常苍白,独孤雁的回答同样苍白。 “对不起,即便你可以这样想,但我心中就是迈不过这道坎,对我来说,还是留在铭城更好吧!” “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希望你可以看在父亲的份上,把小燕带走,她还只是个孩子,想来是不会介意这种东西的!” “我……”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变故 最终,我失败了,没能说服独孤雁,因为独孤燕说要跟姐姐在一起,于是她们姐妹俩还是留在铭城,我和上官轻烟离开。 当然,我手中的医典留给独孤雁,毒人的事情还要拜托她帮忙解决。 离开铭城,我们往西边去,接下来就是去虞城找草头成,清玲和舞尘还在那里。 “我们现在又要去什么地方?” 一路上跟着我到处跑,上官轻烟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很多遍,我给出的答案每一次都不一样。 “我们去虞城,找人!” “你的红颜知己?” “呃……你怎么知道?” 对上官轻烟这姑娘,我还真是没话说,她怎么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太古怪了。 她立时轻笑一声,说道:“你脸上的笑都收不住了,你还来问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了吗?” 心中大感莫名其妙,我感觉没想到我在笑,我这时候,脸上应该是面无表情才对! 她倒是有点嗤之以鼻的味道,说道:“你知道什么,发自内心的笑是不需要表情来体现的,可以很直观地感觉到!” 在一起待着的时间不短,上官轻烟也没有原来那么拘束,至少没有再生分地称呼我为李少侠。 “有这种说法?” “当然有!” “好吧!” 在这种事上,我可没想过自己可以辩驳过上官轻烟,干脆学聪明一点,不说话。 继续走着,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让她帮我做的事情,于是问道:“对了,关于水月楼的事情,你们的人调查出来什么了吗?” 她有些无奈,说道:“还没有,水月楼毕竟隐世二十多年了,想要找到与之相关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的说法是天衣无缝的,所以我没有多说什么,只能给他们上官家的情报系统更多的运转时间。 铭城距离虞城不远,不要一天的时间我们就到了。 进到虞城,走着记忆中的路,就到了草头成住的地方,此时我也是心潮澎湃,因为终于可以见到清玲和舞尘了! 我很想看看她们的笑靥,可惜我已经是个瞎子,知道这件事,清玲恐怕会伤心吧…… 不过,悲伤的事情掩盖不了喜悦,更何况我一直没把双眼失明的事情放在心上。 “就是这里吗?” 停下来之后,上官轻烟这样对我问道。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进去吧。” 我一说完,上官轻烟感觉比我还要着急,一步往前,马上就进去。 她先进去,但里面却没有传出来声响,让我心中一阵迷惘。 如果是草头成不在的话,清玲和舞尘也应该在吧,怎么可能没有声音。 心中疑惑颇多,我马上跟进去,却发现这里已然人去楼空,只有上官轻烟她在这里面。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她这般问我的时候,我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但我知道我没来错地方,草头成就是住在这里的。 不见了清玲和舞尘,我心中登时染上惶恐。 她们两个可是我最重要的人,要是她们出了事,我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会没有了。 “帮我找人吧,用你们凉派的情报系统帮我找人!” “好!” 在这种问题上丝毫不含糊,她答应之后,马上离开这里,去联系上官家的人。 她刚走一会儿,突然从外头响起一道刺耳的破风声,似乎是一道暗器之类的东西,从门口飞入,朝我这边射过来。 我只是稍微往边上偏一下,抬手一抓就将这东西夹在双指间。 这是一枚飞刀,上头还刺着一张字条,我将字条取下来却因为眼睛看不见,没办法阅读,只能等上官轻烟回来。 其实,我是想去追击扔飞刀的人,但对方异常谨慎,一击即退,气息飞快消失,根本不给我追击的机会。 那人会在这里出现,根本就是在等我来,然后将纸条传给我,任务完成了,自然是飞快离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上官轻烟才回来,没多问情报的事情,我直接将纸条递给她。 “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她怔住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伸手接住纸条。 “想要救回轻舞尘,来天池城,我等你!” 这便是这张纸条的全部内容,字虽然不多,但满满都是阴谋的味道。 天池城是八剑联盟的总部,对方要我去天池城,说明对方很可能是八剑联盟的人,上官轻烟就是这样说的,她的思考也是这般受到对方的刻意诱导。 “天池城是八剑联盟的总部,那里可是龙潭虎穴,不能去!” 我淡淡地摇头,心中并未把天池城看成什么太过危险的地方。 在和曹无殇会面后,我已经搞清楚一件事,死了八大长老的八剑联盟不会再与我为敌,更重要的是,八剑联盟就要解散了,或者说,已经解散。 八剑联盟那些主力已然消失,剩下的人不可能有手段擒走舞尘,所以对方一定不是八剑联盟的人。 “我要去天池城,你一起来么?” 我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即便我不问她也会跟来的,因为她除了跟着我,已经没有去路。 “去,为什么不去!” 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可能对我不听取她的意见,执意要去天池城耿耿于怀。 勉强达成一致,我们离开虞城,又开始往天池城赶路。 在路上时,我心中有一个疑惑一直想不通,解不开。 舞尘和清玲应该是草头成在一起的,以天眼草头成的本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虞城老家出事,舞尘又是怎么落到其他人手中了呢! 换句话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假消息,就像是当初在空明城时,曹成殇拿来诱骗我的方法…… 有这样的顾虑,我还是要去天池城,即便那里是一个陷阱,精心为我设计的陷阱。 在没有见到活蹦乱跳的舞尘之前,只要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去走一趟。 这种心情,想来上官轻烟是不能理解的,毕竟她和我不一样。 等赶到天池城下,已然入夜。 我本就想先去打探一番,夜色正好可以成为我的掩护。 “我先进去,里面情况不明,你还是留在城外吧!” 如果上官轻烟跟我一起去,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我还要腾出手来照顾她,这一点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她并未因为我的话产生情绪波动,只是说道:“我要进去找我们上官家的情报线,你放心,我是不会跟着你的!” 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再多说,转身跃进城中。 对方要我来天池城,却没有注明如何找到他们,这样一来,我只能自己去找。 天池城是八剑联盟的总部,我第一个排查的地方自然是八剑联盟的所在。 我第一次来天池城的时候,就是因为福威镖局,这才和八剑联盟撞上,进而击杀了孙不慎,记下了和八剑联盟的第一笔血仇。 如今再来天池城,要找到八剑联盟,自然要去找福威镖局。 时间过去太久,这种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地方我已经记不太清,只是朝着可能的大概方向走。 眼睛看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遇到福威镖局,只能靠我的感知。 什么地方有内息的人多,什么地方就可能是我要找的地方。 走了一阵子,我的感知敏锐一动,我还真让我发现了这样的地方。 位置上大概是天池城的中央,那里有数量不少的内息波动,实力在入门境界到凝实境界不等。 没有感知到小成境界存在,也有可能是小成境界已经隐匿起来,没那么容易被我发现。 没时间管太多,我朝着那边掠过去,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聚集在那一块。 等我到的时候,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宅子,那些高低不同的内息波动分居在大宅子各处,有种看家护院的架势。 想都不用想,这宅子铁定有问题! 我绕过那些人,潜入到宅子里,刚进去,我就感知到两道熟悉至极的波动,小成境界高段的钟景天,小成境界中段的长孙奇思。 之前距离太远,我没发现这两家伙的存在,这时候终于是让我寻到了他们。 因为长孙奇思和钟景天在这里,我也大概明白舞尘会落到这些人手中的原因。 机关盒中一剑出,我直接从暗处杀出,直奔长孙奇思而出。 当我主动暴露身形时,看家护院的人全部冲出来,手中兵刃激荡出刀光剑影,朝我这边杀过来。 只是手中青萍剑一挑,剑基境界中段的剑气呼啸而出,如同浪潮般朝来人拍打过去。 对方的实力太差,几乎无人挡得住我的剑气,一时间血雾爆腾,平添几分血腥。 惨叫声中,宅子里的长孙奇思和钟景天不为所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心中的怒火正愁无处宣泄,他们不阻止我,我干脆挥剑把这些看宅子的人杀了个干净。 一剑斩下最后一人的头颅,我提剑往前,大步进到长孙奇思和钟景天的所在。 “哈哈,李龙辰,你终于来了!” 从长孙奇思的话语中,我听出来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似乎他已经等我很久了。 对他和钟景天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冷声问道:“舞尘在什么地方?” 长孙奇思摆了摆手,屋子的一处缓缓移开,从中走出两人,一人我不认识,另一人就是舞尘。 舞尘的气息涨到了凝实境界初段,进展的速度并不慢,而她边上的那人没有内息,但却给我一种隐晦的威胁感。 “龙辰,这是陷阱,你快走!” 一看到我,舞尘就开始大声叫喊,极力想要提醒我。 她被长孙奇思的人制住,无法动用实力,但口头上发出声音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这时候,我能走么! “长孙奇思,你想怎么样?” 将注意力放回到长孙奇思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阴阴一笑,他说道:“李龙辰,轻舞尘已经是你的女人,我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而我现在有兴趣的是另一样东西,我们可以交换,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什么东西?” 询问时,我手中剑紧握着,在探知着可以出手的时机。 只是,站在舞尘边上,制住她的人给我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不确定的味道让我不敢出手。 我不敢冒险,如果舞尘受到伤害,我必定追悔! 即便是要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也比失去舞尘好的多。 长孙奇思还没开口,舞尘就已经喊出来,“龙辰,快走啊,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快走!” 不管舞尘说什么,长孙奇思都是很淡定,边上的钟景天也是一般。 玩味笑着,长孙奇思说道:“李龙辰,要是你现在转身离开,我们之前的说法全部作废,我也不会拦着,怎么样?” 冷笑一声,我回问他一句,“你觉得我现在可能走吗?” “不可能,是吗?” “不然呢?” “哈哈,不愧是剑帝弟子,怪不得舞尘会对你这样死心塌地,真是可惜了……” 说着让我听不太懂的话,他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 “好,把妖剑陨辰给我,我就把轻舞尘还给你!不要想来抢,因为你的剑绝对快不过他的掌!我想,你是不可能会拿轻舞尘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长孙奇思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站在舞尘边上的人。 他已经见识过我的实力,自然会考虑到我的剑有多快,现在这样有恃无恐,自然是有凭借的。 于是,考虑到这一切因素,我只能向长孙奇思妥协。 一手背到身后,将妖剑陨辰从机关盒中取出,我没有马上扔给他。 “长孙奇思,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在质问他,但只是做着面上的架势。 长孙奇思一笑,回答道:“你放心,我长孙奇思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况且,我此行的目的只是妖剑陨辰,我现在的实力不是你的对手,还没到和你一决生死的地步!” 对于长孙奇思的话,我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一下,手中妖剑朝着舞尘那边抛出的一瞬间,身体也跟着突进过去。 看着妖剑出手,长孙奇思和钟景天居然都没有动作,似乎是将一切交给挟持舞尘的那家伙。 身体跟在剑下,我掠身的速度并不下于剑,那人马上舍下舞尘,朝我这边突进过来。 似乎单纯是依靠肉体的力量,但他瞬间的爆发比我还要快,让我不忍咋舌。 跃身而起,他一手抓向妖剑陨辰,同时一掌朝我这边打过来,掌速快得惊人,绝对超越我的剑。 完全是应急反应,我身体向一边侧倒,手中青萍剑一次反转,往他的手腕上斩下去。 似乎心有忌惮,他这一掌马上变化,一道狂暴掌风朝着青萍剑撞上去。 本以为他一掌会伤在我的剑下,没想到只是一道金石相击的清脆声响,我的一剑被震回来,无功而返。 “这……真的是……人的手么……” 心中大感惊异,他已然将妖剑陨辰抓到手中,对我一剑斩下,威势凌人、剑气惊天。 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我愣住了,从他身上我居然感知到了源气的波动,和我身上似乎一般无二的源气。 “难道,他也修习过剑心诀……” 心中控制不住浮出这种念头时,我忘记了妖剑陨辰的力量,竟将手中的青萍剑斩上去,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收不住力道。 镗! 一道堪称是清亮的声响中,在青萍剑与妖剑陨辰的争锋中,与实力的高下无关,青萍剑不出任何意外地断掉了,被妖剑陨辰一剑毁坏,这种情况,堪称无解。 “哈哈,果然是无坚不摧的妖剑!” 本来可以趁势一剑将我斩杀,他却出人意料将剑收回去不少,只将我垂下去的长发削断少许。 在我愣住时,又是快到感知不清的一掌落下,重击在我的胸膛上。 就像被人将一团烈火拍到胸膛里,我口中顿时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在巨力之下跌飞出去,撞在墙上。 这一下,我已经完全肯定一件事,他用出的东西与我的源气非常相近,是不是通过剑心诀融合出的源气就不知道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消息 “为什么不杀了他?” 见这人突然收了手,长孙奇思这般问道,不理解,我心中也是一样的疑惑,不明白这人不下杀手的原因。 冷哼一声,这人似乎对长孙奇思的盘问有些不满。 “我行事,还要你来盘问么!” “我……” 长孙奇思可是长孙奇逸的儿子,隐宗的少宗主,在这人面前,却给了我一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这时,钟景天笑着出声,打个圆场。 “不杀便不杀吧,反正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也不太给钟景天面子,那人冷声道:“李龙辰暂时还动不得,这是主上的命令,该怎么做不要我多说吧!” 主上,又是主上!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知道主上的存在,看样子这人真是恐怖异常,手中掌握的力量令隐宗也忌惮不已。 姑且不论主上在中师唐门的操作,单是这人的实力就我无话可说。 除却似乎与源气的存在不说,他的实力绝对达到了剑基境界高段,不然不可能一招将我击溃。 只觉他走到舞尘边上,抬手在她背上点一下。 “言而有信,既然妖剑陨辰到手了,你的女人我就还给你,等下一次碰面,我就不会这样手下留情了!” 言罢,这人领着长孙奇思和钟景天离开这里,飞快地跑走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舞尘身上的穴道自行解开,她哭着扑倒我身上来。 “你是不是傻,让你走为什么不走?” 那人的掌力相当不凡,那炽热的感觉仿佛在灼烧我的灵魂,痛苦难以止住,更让我源气运转不起来,不得动弹。 本想抬手替舞尘拭泪,因为手抬不起来,只能放弃。 “只要你没事,我甘愿当傻瓜!” 我是笑着这样说的,她却哭得更厉害,双手死死搂在我的脖子上,都快把我勒死了。 “傻丫头,别哭了,我现在身体动不了,快带我离开这里。” 知道这里不安全,舞尘马上收住哭声,扶起我离开这里。 离开时,我对她问道:“为什么你会被长孙奇思抓住,清玲和草头成在什么地方?” 舞尘却愣住了,半晌不回答我。 她这样做,就让我心中不安更盛,不用多说,绝对是出事了。 “草头成死了,清玲妹妹被其他人带走了!” 如果是清玲被人抓走让我惊讶,那草头成的死讯更让我感觉难以置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是在半月前,草头成他离开虞城一次,回来的时候被人盯上了,虞城已经暴露,于是他让我们跟他离开。” “我们往南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截杀,草头成他请来帮忙的朋友都不是杀手的对手,最后他自己也被人杀了!” 顿时心中积郁难平,草头成对我有恩,现在他被人杀了,我是绝对要为他报仇的。 “是谁杀了他?” 一问完,我就感觉自己有点傻,舞尘会落到长孙奇思和主上的人手中,除了是他们杀了草头成,还会是谁! 在主上的势力面前,草头成不是对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主上,异常恐怖的存在! “不知道,他们是在晚上截杀我们,而且他们还都蒙了面,看不见!”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与焦急,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探查主上的事情,也要等养好伤再说。 对话间,她倒是现我的眼睛出了问题,焦急道:“龙辰,你的眼睛怎么了?” 苦笑一声,我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看不见而已!” “都看不见了,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 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得出来她非常生气,只是我非常无奈,也无可奈何。 情绪稍微稳定后,她的声音又变得温柔,问道:“还有复明的希望吗?” 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我如实回答她一个字,难! 她随即沉默下去,不再说了! 这时,上官轻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动静,居然过来了。 “你怎么了?” 无奈苦笑,我说道:“我都这样了,你说我怎么了!” 舞尘她倒是显得比较戒备,冷声冷气地问道:“她是什么人?” “呃……” 察觉到舞尘态度的变化,我心中大感无语,只能解释道:“她叫上官轻烟,是上官家人,一个朋友!” 我解释完,她就不再多问,只是心中的芥蒂有没有真的放下就不得而知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方便去一些客栈,上官轻烟干脆把我们带到上官家的联络点,暂时在这里休息。 对于那人击入我体内的掌力,我也是大感棘手了。 这种劲力异常古怪,我本以为那人体内的是源气,但现在细细感知这道掌力,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正当我头痛怎么将这掌力祛除时,它居然莫名其妙地自行消散了,感觉是那人刻意为之的。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对那人的动机,我完全猜不透,他背后的主上更是扑朔迷离。 祛除掌力,我的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断掉的青萍剑难以修复,我只能将其装到机关盒中。 心中计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却听到外头传来吵闹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打了起来。 感知到舞尘和上官轻烟的气息都在其中,我马上出去,怕她们两个出了意外。 有一个实力在凝实境界初段的人闯到这里来,虽然实力比舞尘差一点,但他手段不凡,硬是独战二女不败。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李龙辰!” 一边出手对抗二女,这人一边以粗狂的男声吼叫着,不愿意和二女纠缠。 “不说清楚来历,你休想!” 丝毫不畏惧,舞尘舞剑的威势越来越强,开始压制男人,上官轻烟在入门境界巅峰,也配合着舞尘施压。 见这人嚷嚷着要见我,我立即掠步上前,但三人中间出手,将三人拦下。 我出手,舞尘似乎不高兴,微怒道:“龙辰,你干什么!” 移身到舞尘边上,我淡声道:“既然这人要见我,让他见便是!” “可是他来路不明,万一……” 还没说完,她手中剑再度舞起,激荡出的剑气便是要刺向男人。 注意到现在的舞尘情绪太过紧张了,我感觉很不好。 一手将她的纤腰环住,另一只手就在她的翘臀上拍一下,让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切有我!” 说完,我转到来人那边,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男人声音变得有些冷厉,说道:“李龙辰,想知道夏清玲的下落吗?” 听到他说到清玲身上,我再也淡定不下去了,马上追问道:“你是什么人,清玲在什么地方?” 问话的瞬间,我已经将舞尘从身边推开一点,要是这人不老实交代,我绝对会对他出手。 以他不过凝实境界初段的实力,在我手上绝对连一招都走不过。 像是我的杀意流露太明显了,他立时一笑,再说道:“李少侠,我是受命来帮你的,你不需要敌视我!” “受命?受谁的命?” 涉及到清玲的问题,我不得不紧张、严肃、慎重,清玲对我太重要,重要到甚至过我自己的性命。 有些犹豫,他一下子没开口,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李少侠,主人有命,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好。” 他提出要求,我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同时向他靠近过去。 我刚走出来,舞尘一只手已经拉住我的衣角,略显焦急地说道:“龙辰,不可以这么轻易地相信他。” 身体马上停住,我伸手抓住舞尘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傻丫头,想找到清玲,现在只能相信他,再说了,你连我的实力都不清楚吗?” 这样一说,舞尘就不再阻止我过去,拉着我的手也松开。 等我走到这人面前,确定后面的二女不会听到我的对话,这人才对我老实交代。 “李少侠,我是受陛下的命令而来的,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你该不会不记得吧!” 他的话说得神乎其神的,我可不敢随便相信,于是问道:“可有凭证?” 他随即回答道:“‘我从帝都出,要往地祠去’,这句话是不是你和九玄鸦的暗语,这可否当做凭证!” 当他说出这件事时,我对他已经相信了九成,剩下最后一成是最基本的防范。 “说吧,现在羽帝陛下在什么地方?” 这是我一直没解开的疑惑,在洛都留下一个傀儡替身,羽帝就消失不见了,没想到现在却被我碰到了和他相关的人。 “羽帝陛下自知身居高位,看不见许多暗处的东西,于是想出金蝉脱壳之法,暗中联系剩下的大秦禁卫,准备查清楚一些事情,也要了却一些仇怨。” “陛下猜到你会盘问他的所在,已经勒令我不得开口!” “是吗……” 他这样说,我也只信了一大半,剩下的就只有靠我自己去揣度。 “关于申可的事情,羽帝陛下查清楚了吗?” 想到中师唐门的情况,听到他说羽帝陛下要暗中报仇,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他怔住一下,随后表示否定。 “还没有,这件事尚在查证,只是迷雾太多,不便下手。” 知道羽帝陛下没有展开对中师唐门的行动,我心中顿时安心不少,但细细一想,我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当初,以为小家伙被中师唐门余孽害死的时候,羽帝只是说这是报应,甚至是要对我隐瞒,不让我给小家伙报仇。 而现在,事情翻转过来,羽帝要亲自动手,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羽帝已经知道申可的死和中师唐门没有关系。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你回去之后,禀报羽帝,说申可之死与中师唐门没关系,梁国的刀剑公子梁生涉事,可以作为调查的方向!” “这个我回去之后,会立即禀报陛下知道!” 这个问题说完,我转而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清玲的下落,这是羽帝让你来通知我的?” 他继续回答我的提问,“这确实是陛下让我来为你提供消息的,在我们探查中师唐门余孽时,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再后来就查到李少侠你的两位红颜知己身上。” “中师唐门的余孽?” 这话说的让我有些懵,说到底还是查到中师唐门的头上去了,只是这件事关中师唐门什么事。 在我离开唐艺前,中师唐门的触手似乎还未伸到这一块来,难不成是因为我的脱离,引起了中师唐门之人的警觉。 想到这一层面上,我心中大感麻烦,要是这让中师唐门的一众蠢货介入,这件事又会变得麻烦许多。 也懒得再去纠结其他的问题,我问道:“说吧,现在清玲她在什么地方?” “就在梦池城,原八剑联盟的总部!” “就在天池城边上?” 我心中顿时有了一种猜测,清玲这件事还是那个神秘的主上一手推动的,因为中师唐门中也有主上的人存在。 劫夺舞尘,要挟到了妖剑陨辰,现在还抓住清玲,他们又会从我这里索要什么? “李少侠,因为夏姑娘是你的红颜,陛下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需要的话,那边的人会协助的!” “好,你去吧,我们这就动身去梦池城。” 知道清玲的消息,我一刻也不愿意再等下去,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到梦池城,飞到清玲身边。 等这人走了,我对身后二女说道:“我们没时间休息了,清玲她可能就在梦池城,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 舞尘没有说什么,显然是同意我的话,上官轻烟则表现出迟疑。 “这会不会是陷阱?” 我尽量平静地回答她,“我现在已经是无头苍蝇,只要有半点消息,只要与她有关,哪怕是死路一条我也要去。” 明白我的决心后,她终于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我们一起走。 天池城到梦池城非常近,但在我的心里,这段路还是非常漫长的,似乎走了很久都走不到。 等到梦池城,夜还是夜,只是更深。 这时候的天池城、水池城、梦池城似乎已经不是八剑联盟的地盘,从那人的口中,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事情。 他说的是原八剑联盟,而现在呢,八剑联盟这个组织似乎已经消失了,这件事绝对是曹无殇的手笔,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一点。 “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到了梦池城,我其实想和之前一样,让上官轻烟和舞尘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我还没开口说这件事,舞尘她就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想法,并且这般说道。 非常犹豫不决,我只能劝解道:“舞尘,里面情况不明,我不希望你出事!” 她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这时候也是如此。 “清玲是和我在一起时被人擒走的,这件事情我对不起她,所以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她的话让我心中抖抖,看样子对于清玲被人掳走,她一直耿耿于怀,估计还在心中对清玲感觉愧疚。 如果我不让她和我一起去,估计她这种愧疚是消除不了的。 “好吧,我们就一起进去,那你呢,上官小姐?” 被我问道,上官轻烟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都进去了,留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吧,我也正想看看能让你这样拼命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多余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只知道她要和我们一起,然后就是我要把清玲救出来。 “我们走!” 掠进城中,我们直接朝着原本梦池城的八剑联盟总部过去,又在这里感知到和之前相似的一幕,外面有不少人看家护院,守卫得倒还算是比较严密。 不知什么原因,这里人的实力普遍比之前低了一个档次,在入门境界起伏,太差、太差。 不过,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只能说,不是这里的凝实境界太少了,而是原来那里的凝实境界太多了! 在江湖上游历许久,我已经现一个态势,在整个江湖上,凝实境界已经算是极为不弱的战力。 在那些明面上的势力中,小成境界就是长老之类的存在,只占少数,真正挑大梁,占中坚地位的还是凝实境界。 对方的实力不强,更有利于我救回清玲,这一点我自是喜闻乐见。 和之前的做法略有不同,我没有直接杀进去,而是将外围的人一个个暗杀、抹去。 不仅是考虑到我边上跟着舞尘和上官轻烟,更是考虑被擒住的清玲。 中师唐门的人可不同于长孙奇思他们,如果把他们逼急了,难保他们不会对清玲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个险我不敢冒。 等到一轮外围清扫做完,里面只剩下两个凝实境界中段和一个凝实境界高段,我们这才进去。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落魄丹 对方的实力很差,不过是凝实境界,若是在平时,这种人我一剑即可斩杀,但现在清玲在他们手上,我也是投鼠忌器。 “李龙辰是吧?” 他们问话的时候,居然在笑,很明显就是等我很久了,早就盼着我来,这一点与长孙奇思那一伙人,一般无二。 “是我又怎么样?” 通过声音,我发现这里面并没有唐门六子存在,似乎和我之前构想的一样。 他们是主上派来的,虽然打着中师唐门的旗号,实际上是在为主上服务。 柳剑剑锋挑起,我冷声道:“把清玲交出来,不然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在这里,我居然没有感知到清玲的气息,这会是两种情况,清玲不在这里,或者是被他们藏了起来。 习惯性地威胁他们一下,我已然是杀气腾腾,但他们非常自信满满,根本不理会我的威胁。 “李龙辰,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上,你不要跟我们搞这些没用的!“ 这家伙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乐得如此。 “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主上到底要什么?” “你……” 一时语塞,他顿时被我的话镇住了,或许他从未想过,我会知道他背后的人是主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不承认,我这一点并未让我感觉意外,他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而我这里偏偏有棺材,专门为他准备的棺材。 “非要我说出来么,你们可是费了相当心血才把唐艺埋到中师唐门里面,你们根本就不是中师唐门之人!” 我的话一说完,一道清亮的掌声从上方响起,一道气息跟着出现。 这人实力在小成境界巅峰,隐匿甚是厉害,居然完全躲过了我的感知。 “你是谁?” 心中大感不妙,我冷声说道,握剑的手用力更多几分,准备出手。 缓缓叹了口气,这人以男声说道:“李龙辰,我不过是来看看,没想到被我撞到了这么一件大事!” “你,是怎么知道唐艺是我们的人的?” 这人是主上的人,实力很强,即便是与我相差一个大境界,我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你是来交人的吗?” “不、不、不……夏清玲可是重要的筹码,不过,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她出来见你,怎么样?” 这人这样一说,其他三人倒是不乐意了,反驳道:“太甲大人,这是水癸大人我们的任务,你这样做是不给水癸大人面子了!” 此言一出,我立时从太甲身上感知到森然杀意,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劲压到三人身上,让三人口中喷血。 “哼,不知好歹,我便是杀了你们,水癸又能奈我何!” 话都说到这地步,要是这三人还开口,那就真是傻子了,而这三人里没有傻子。 情绪瞬间变化,他笑盈盈地转回来,再问道:“怎么样,对我刚才的意见考虑得如何?” 对我来说,能见到清玲就是最重要的,对他的话自然无不应允。 “好,爽快!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先让夏清玲姑娘出来吧!” 轻笑一声,他抬手拍掌,又是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声音,墙面移开,从里面出来两道脚步声。 “舞尘,看看是不是清玲!” 我是个瞎子,在出来的两人身上,我居然感觉不到任何波动,这两个人就像是死人一般。 舞尘愣了一下,声音满是惊慌地说道:“是清玲妹妹,只是,她是被人抬出来的!” “抬出来!” 听到舞尘这样说,我心中顿时爆出不可抑制的杀意。 我感知不到清玲的气息,她还是被人抬出来的,这说明什么,我不愿相信清玲死了,我要杀人! “慢着,夏清玲没死!” 几乎是在我准备出手的瞬间,太甲这样说一句,让我手上动作稍微停滞。 他往后撤去一步,好像在防备我突然对他出剑,而后继续说道:“你放心,夏清玲没死,她可是我们要挟你的重要筹码,我怎么可能让她死了!” 太甲的话没问题,我也信了一大半,但她现在的状况我不明白。 就算抬她出来的两人有隐匿气息的本事,清玲可是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可能不露气息。 直接看破我心中所想,又颇有自得味道地笑一声,他解释道:“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我配制出的秘药,叫醉人香,可以让人陷入假死状态。” “不过,没有解药唤醒的话,不出十天,假死就会变成真死,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吧!” 当然不需要他多说,他抓住清玲不就是为了要挟我么! 他的话真假难知,但我也只能相信她,因为我不能让清玲有事。 “说吧,你要什么?” “嘿嘿,这才是合作的态度!首先,把你知道中师唐门唐艺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他方才就在纠结这个问题,现在再问一遍也是正常。 “因为唐艺就是一个蠢货,主上的手下不少人都是蠢货,所以被我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这个答案有点太简单了,他不太相信,反问道:“就是这样?” 我冷笑一声,一句了结一切的话扔到他面前。 “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他果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声音平静道:“也罢,你是剑帝弟子,我可以相信你这一次。” 只是停顿一下,他继续开口,问道:“据我所知,你从李唐拿到了一颗七星石吧,那好像还是怪盗李龙飞当年留在李唐的!只要你把它给我,夏清玲还你,解药我也双手奉上,如何?” 如果他不提到七星石,我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原来我身上还装着这样一件重宝。 连妖剑陨辰我都直接舍弃了,七星石不过是一颗特殊一点的石头,为了清玲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太甲索要七星石,想必是主上的命令,而主上必定是为了霄陵去的,那他们手中已经收集到了多少颗七星石? 七星石还是其次,重要的还是霄陵的位置,这一点不知主上有没有获取到线索…… 除了关心太甲索要七星石的动机,我还关心他会不会信守承诺,将清玲和解药给我。 “希望你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 伸手入怀中,我将那颗装了不短时间的七星石取出来。 七星石出来了,太甲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同时催促起来,说道:“快,快,把七星石给我!” 见他已经开始着急了,我故意做出不紧不慢的样子,问道:“七星石在这里,千日醉的解药呢?” 我话已经放出,他倒也不含糊,做出伸手取物的动作,掏出来一个东西。 “这便是千日醉的解药!” 这时候,我暗中对背后的舞尘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准备好出手抢夺解药。 太甲不可信,我必须有留后手,不可能清玲没救回来,还把七星石赔进去。 舞尘马上受意,低低给我传音一句。 一切准备好了,我对太甲说道:“这样,我把七星石给你,你将解药和清玲一并给我,如何?” 心中想的全是七星石,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笑着说道:“随你、随你!” “好,接着!” 一句话刚一说完,我将手中的七星石朝上空一抛,他也跟着将解药抛过来。 解药已经拜托给舞尘,我一步冲出,朝抬着清玲的两人杀过去。 望见我的动作,太甲果不其然地变卦,一声高喝,“杀了她(他)!” 他可能是在命令清玲边上的两人,也可能是命令水癸手下的三人,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不管是谁,只要敢出手拦我,必死无疑! 结果让我有点惊讶,水癸手下的三人直接从边上遁走,抬着清玲的两人放下架子,转身就跑。 “这……” 心中大感怪异,但救回清玲要紧,我不管逃离的人,马上落下去。 “该死的混蛋!” 见到那些人跑了,太甲也甚是气恼,怒骂一声,一手夺过七星石,飞身到了高处。 “龙辰,接着解药!” 已然将解药拿到手,舞尘马上将其仍给我。 将清玲抱起来,我抬手将解药接到手中,准备带着清玲先离开这里,但太甲接下来的话让我怔住了、傻眼了、怒了。 “李龙辰,你觉得我给你的解药真的会有用吗?” 话语中满是嘲讽味道,他站在高处对我冷笑,刺耳的笑声让我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你言而无信!” 被我恶语相向,他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着,说道:“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给你的解药确实是千日醉的解药,夏清玲也确实中了千日醉。” “不过,我刚才忘记说了,夏清玲可不止中了一种毒,还有一种毒可不是你能解的!” 知道我被这家伙算计了,我心中顿时燃起无边怒火,将清玲交给舞尘,我跟着飞身上去,手中柳剑直取其人。 一直旁观的上官轻烟这时也出手帮我,跟我一起出剑杀向这人,企图逼迫此人留下。 他想要的七星石已经拿到,就没了跟我们纠缠的意思,一脚奋力一跺,身体再度往上一升,便是要逃离这里。 太甲的实力不差,又是占据高处,若是他要走,我们留不住,知道这一点,我也是急得五内俱焚。 “留下吧!” 就在这时,一声冷笑伴随着一道剑气从一侧激荡出来,斩在太甲必经之路上,生生截断生机。 突然出现的声音可是熟人,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银发王的朋友,九玄鸦。 “该死!” 见九玄鸦突然杀出,太甲顿时一声厉喝,身体还是往上升,没有躲闪的意思。 最终,九玄鸦一剑斩在太甲身上,一阵鲜血飞洒中,一只手臂从上空落下来。 太甲可是一个狠人,他知道这下不走绝对会被我们留下,甘愿舍弃一条手臂,硬抗九玄鸦一剑。 嘭的一声,他将屋顶撞穿,逃了出去,还留下一句狠话。 “九玄鸦,断臂之恨,日后必报!李龙辰,七星石先在你手上存几天,我之后会再来取,不过,你还是输了,因为你的女人没救了,哈哈……” 当这笑声远去时,我没有追击,而是把太甲被斩断的手臂挑起来,从他手中取出那一颗七星石。 “多谢了!” 对出手相助的九玄鸦道谢一声,我马上从舞尘手中接过清玲,离开这里。 舞尘她们马上跟着我出来,九玄鸦只是淡淡地回我一声不客气,也没跟我们一起出来,想来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 “龙辰,现在怎么办?” 被她问一句,我只能说就近找个地方,先把清玲安顿下来,看看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是晚上,上官轻烟又把我们领到上官家的联络点,这次不是客栈,而是一个普通的民居。 将清玲放下,我先在她身上探查一番,发现她这时候的气息非常微弱,就像是太甲说的假死。 没多想,直接把太甲给我的解药打开,准备将其中的药丸喂给清玲吃。 舞尘突然拉住我的手,问道:“龙辰,太甲这人不可信,这药说不定有问题。” 对舞尘摆摆手,我回答道:“太甲也是个高傲的剑客,虽然他没跟我说实话,但给假药这种事他断然做不出来。” 只说这么多,我马上把药喂给清玲吃下。 她这时候昏迷,无法自行吞咽,我只能把药在口中融化,以源气度给清玲。 这件事和我想的一样,太甲没有骗我,这药确实是千日醉的解药,吃了之后,清玲很快转醒。 一睁眼,一看到我,她一下子搂住我的脖子,一时间泣不成声。 “大哥,真的是你吗?” 听到这饱含思念与苦楚的呼喊,我心中的酸楚上涌,双眼前也渐渐浮出一层雾气,只能将清玲搂住,手在她的秀发上轻抚,安慰她。 “丫头,是我……是我……” 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当我真正搂着她的时候,我已经不敢相信失去她的情况。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恐怕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 好在,这一切都可以挽回,还能挽回,已经被挽回。 “大哥,我真的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哭诉时,她的身体阵阵颤粟,心中的恐惧都已经在身体上显现出来。 见清玲这副样子,我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 愧疚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愧疚让她一直为我提心吊胆,愧疚让她卷入本不应该的危险。 手在她背上轻拍,我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没事了,丫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在这一刻,我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像是这种情况,绝对不可以再出现第二次,绝对不可以。 良久,情绪稍稍平复,她将螓首靠在我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猫,低声问道:“大哥,我们以后还会分开吗?” 当一句“不会”呼之欲出时,我却如鲠在喉。 这个看似平常的请求,我做不到,真是可笑,但我偏偏做不到,最普通寻常的东西我偏偏给不了她,这或许是我长久以来最大的罪过。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 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清玲居然没有回应我,即便是哭喊,即便是责骂我都好,但她偏偏没了声音。 “丫头,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小心翼翼地将清玲从怀中扶起来,生怕她一下子就被碰碎,我轻声问道。 她冰凉的小手落到我脸上,轻轻拂过,缓缓说道:“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听不到你说话的声音了!” 心中陡然一惊,一种凉意瞬间穿透我的血肉,我更加仔细地探知清玲身体的状况,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清玲,你到底怎么了?” 她真的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面对我的询问,只能摇头,说道:“大哥,对不起,我听不见!” 这时,我想起来太甲临走前的话,他说我救不了清玲,他说清玲不止中了一种毒。 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清玲又开口问道:“大哥,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心中对清玲发现我眼睛看不见没感觉奇怪,我尽量保证情绪稳定,在她掌心写了个“是”。 她苦笑着说道:“大哥,我的眼睛好像也看不见了,现在该怎么办?” 眼睛! 刚才是耳朵,现在又是眼睛,我已经知道她中的另一种毒是什么了!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心中的杀意已经狂暴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太甲,他,必死无疑! 我一定要杀了他!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跪求 二丹三散,落魄丹、阎王丹、三碧散、五毒散、七绝散。 中师唐门最禁忌、最恐怖的毒! 据传,二丹之中的落魄丹相当恐怖,中毒者犹如失魂落魄,三天之间六感会逐个消失。 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心觉。 当最后的心觉消失,中毒者就必死无疑,而在清玲身上体现出来的就是中落魄丹之毒,第一天的症状。 想到她中的是中师唐门的无解剧毒,我的心都要碎了,如果不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怎么可能被中师唐门的人下毒。 忍着心中的痛楚,我在她的手心上轻轻写道,丫头,我现在带你去找人治病,你很快就可以重新看见了。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一切时,清玲显得非常淡定,只是轻轻地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她中的是无解剧毒,但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就像小家伙所中的七绝散,还有医治的办法。 只要能治好清玲,即便是要去面对华云子,面对他那不简单的图谋,我也在所不惜! 将清玲从床榻上横抱起来,怕她觉得冷,我随手把床榻上的薄被子卷起来,包裹在她身上。 “舞尘,清玲中毒了,我要带她去找一位名医,你和上官小姐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只交代一句,我没时间多留,赶快从这里离开,往北去找医圣华云子。 华云子在我体内种下吞噬奇蛊是有图谋的,因为独孤博前辈帮忙,我才没有受到吞噬奇蛊的影响,可以和华云子脱离开。 而现在,为了清玲,我必须要去找华云子,即便是要被他设计,要走入他的图谋之中。 为了清玲,我什么都可以做,也什么都愿意做! 因为这一点,我不愿意让舞尘跟过来,要是她这时候也出了事情,那我可真是百死莫赎,我已经让清玲受到伤害,舞尘绝对不可以成为第二个。 谁知道,我刚出来没多久,后面就跟过来一个人,除了舞尘还会是谁! 马上停下来,我不太高兴,对她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说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很不好,因为我不希望她跟我一起去,不希望她见到医圣华云子。 被我询问一句,她莫名地沉默了,让我心中一阵迷惘。 清玲中的毒耽误不得,我只能说道:“不要再跟着了,我不出三天绝对会回来,你放心吧!”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赶快去华云子那边。 她这时开口了,声音非常低沉,蕴含悲意,在我背后问道:“龙辰,你是不是恨我?” 听到这话,我的心和身体都陡然一震,没想到舞尘她会说这种傻话。 她继续说着,声音呜咽,泪水已然流淌下来。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怪我的,清玲妹妹本就不会武功,和她在一起,我……我却没有保护好她!” “就算你不怪我……我也在心里怪自己……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帮上忙……如果……如果我可以帮忙的话,草头成就不会死,清玲妹妹也就不不会被人抓走,也不会被人下毒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冷落我,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当她哭诉的话音停止时,我心中只剩下自责,是我没有顾及到舞尘的感受。 在我的面前,舞尘一直是表现得非常坚强,以至于我忘记了她软弱的一面,忘记了她和清玲一样,也是需要我给予更多关怀的姑娘。 长吐一口气,将心中愧疚的心情压下去,我来到舞尘边上,将清玲轻轻放下,改成一手搂腰,另一只手则搂住舞尘。 “对不起,是我不对!” 我轻声向她道歉,表示我心中的歉意,她则将螓首靠在我肩上,哭得更厉害,拳头还在我胸口上不断捶打。 等她稍微消气,我才解释道:“傻丫头,你想错了!” 她并不理解我的话是什么意思,问道:“为什么,我哪里想错了?” 叹了口气,我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上,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也没有资格怪你,我只是气不过我自己!” 她没说话,静静地听我说,清玲更是连声音都听不到,自然不会说什么。 “其实,我是对不起你们,因为我的身份,你们跟在我身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就像是清玲想要的那最简单的东西,我都给不了你们,如果不是我失策的话,你和清玲都不会被主上的人抓住,草头成也不会被害死。”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你们……” “我现在还只是剑基境界,这江湖很大,强人隐士太多太多,剑基境界不是最强,甚至大成境界也不是最强,还有一些潜伏着的阴影,一些涉及极广的恐怖存在,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即便是我成为了威震江湖的剑帝,暗中窥视我,窥视你们的人也不会少,这是我带给你们的本可以避免的麻烦,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么,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当一个普通人,情愿丢掉这剑帝传人的虚名,只是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凭着一腔热血,凭着心中的执念,凭着手中的剑,在这片江湖中杀出一片血腥的天地,以杀止杀,即便是罪孽深重、血雨滔天。” “等到一切做完了,那时候就是可以归隐山林的时候了,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并不安全,但我们可以找到一处更加安全、更加隐蔽的地方。” “在那里,没有阴谋,没有血腥,只有我们,只有安宁,但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让我们一起走下去吧,这样才可能见证这一切!” 舞尘的哭声已然止住,低低地对我说道:“龙辰,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笑着摇摇头,我抬手在她的青丝上抚过。 “傻丫头,这件事都怪我,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医圣华云子不是什么好人,他对我有图谋,怕你有危险,所以我不想你跟我们一起去,只是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她这时将螓首抬起来,非常郑重说:“龙辰,不管有什么,就让我们三个人一起面对吧!” 不知为何,清玲将一只手从薄被子里伸出来,在我脸上轻抚。 “龙辰,虽然我听不见,但我好像能明白你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和你分开了,遇到困境也罢,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 满是感动,我搂着二女的手臂更加用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就让我们一起去!”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去找医圣华云子。 虽然入夜,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赶路,等到天亮之后,我们就到了。 这时候,距离清玲服毒已经第二天,清玲跟着就失去了嗅觉和味觉,虽然她没对我说,但我心里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这一点。 找到医圣华云子这里后,我们被拒之门外,华云子表现得非常冷淡。 “李龙辰是吧!当初为了碧血丹,我已经替你解了七绝散之毒,现在我已经不会再帮你了,你走吧!” 说完,竹屋的门被他重重关上,发出哐当声响,竹屋也跟着稍微震动。 华云子拒绝出手救治清玲,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道致命的晴天霹雳! 在这个世上,如果说还有人可以救清玲一命,那就只有医圣华云子,而现在他不肯出手,这可如何是好! 舞尘显得有些生气,说道:“龙辰,他不答应,那我们就强闯进去!” 她这样说,我只能无奈摇头,她太小看医圣华云子了。 在江湖上,有大本事的人绝对会有很强的实力,不然,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威胁,性命威胁。 华云子能以医圣之名著称江湖,可不止是医术和毒这么简单。 在救治小家伙的时候,从他的手中施展出来一种天阴功毒术,玄妙绝对不下于独孤博前辈的毒功。 对华云子的真实实力,我看不透,所以没想过用武力让他帮忙,更没想过胁迫他。 “不要小看华云子,他不简单!” 我这样说一句,舞尘便不再说道这个想法,静静站在我边上。 “华云子前辈,我妻清玲身中落魄丹剧毒,如今已去四感,命在旦夕,只有前辈可以搭救,还请前辈出手救人,不管前辈有何种要求,晚辈绝不推辞!” 我只能这样说,只能以重利打动华云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华云子虽为医圣,也是人,逃不过一个“利”字。 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因为他给我吃了吞噬奇蛊,他对我有图谋,所以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一声冷笑从屋中飞出,他说道:“你当真什么都肯给我?” “什么都可以!” “若是我要你的命呢?” 他的问话让我瞬间沉默,但我也只沉默一瞬便给出回答。 “只要前辈愿意救我妻清玲,这条命拿去便是!” “龙辰,你……” “闭嘴!” 舞尘本来想说什么,但我直接把她的话打断了,她没说完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别无选择,没有办法。 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屋中的华云子一时沉默,而后道:“你跪下,三叩九跪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这时候,不管华云子让我干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他愿意出手救清玲,只要可以打动他。 怕地上凉,我把清玲交到舞尘手上。 “龙辰……不要啊……” 听她哭着这样说,我微微一笑,抬手在她那一头青丝上揉揉,轻轻摇头。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也只能这样做!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不错,但为了清玲,我什么都可以做,即便是舍弃性命,舍弃尊严,舍弃一切。 在竹屋前跪下,我心中没有任何不甘,即便我从未被胁迫着向其他人下跪,即便这是一件被践踏尊严的事情。 这一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华云子出手救清玲! 三跪九叩并不复杂,当将一切摒弃后,做起来更是简单。 等我做完这些,停下叩首的动作时,屋里又传出华云子的声音。 “你的心不诚,磕头要见血!” 听他这样一说,舞尘顿时怒了,朝着竹屋喝道:“华云子,你见死不救,枉为医圣!” 我抬手打断了舞尘的话,问道:“非要见血,是么?” 像是没有听到,华云子对舞尘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回答我,“不错!” “好!” 三跪九叩要见血,那便再来一次。 这一次,我用了很大的力气,脑袋撞在地上让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但九叩并未受到影响。 当我做完这一切,华云子没有马上说话,我跟着就问他,“华云子前辈,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不知你现在能不能出手救治清玲?” 似乎是在思考,他没有马上回应我,我也只问了他这一句,在静静等他回答。 过了好一阵子,我也在这里跪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开口。 “你们进来吧!” 说话时的声音虽然晦涩,落到我的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因为清玲有救了。 “多谢前辈!” 不说废话,我马上从舞尘手中把清玲接回来,进到华云子的竹屋中,舞尘也马上跟进来。 竹屋里的布置似乎和当初一样,一点也没变,我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出来。 “你确定她中的毒是落魄丹?” 立在屋中,我们进来之后,华云子他便这般对我问道。 非常肯定地点头,我回答道:“没错,现在已经第二天,已经失掉了四感!” 有些古怪味道,华云子说道:“小子,你是不是和中师唐门有仇,为什么中师唐门的禁忌都被用到你身边人的身上了?” 他的话暗含嘲讽味道,我已经完全不在意。 “不知前辈可有把握解毒?” 似乎对我的质疑不悦,他冷声道:“我华云子向来只治奇毒,不是棘手的东西我可没有半点兴趣!” 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他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那就多谢前辈了!” 在我对他欠身时,他却是往边上一躲闪,说道:“李小子,你先别急着谢我,这毒我抬手可解,只是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帮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当初让我吃掉吞噬奇蛊的时候也是这般。 “不知前辈有何要求?” 话语中带着瘆人的阴森,他缓缓说道:“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要你留在我这里,给我当药人!” “药人?” 听到这称呼时,我心中立时泛出一阵凉意,只是为了清玲,我有拒绝的可能么! “只要你在我面前医好她,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淡笑一声,华云子说道:“你放心,我华云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点基本的诚信还是有的!” 我们的对话全然没有避着舞尘,她这时候开口了,满是焦急。 “龙辰,你不能答应他!” “如果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我的问题一下子就把她问住了,除了医圣华云子,还有人谁有能力解落魄丹之毒。 即便是可以寻出另一人来,我可以等,但清玲已经等不了。 “好了,我意已决,你不要再多说!” 华云子对我问道:“把那女娃子放到竹榻上,你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还能帮忙吗?” “能!” 只回答一句,我便将清玲放到竹榻上。 “前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伸手扔给我一颗药丸,他笑着说道:“这是解百毒的神丹,你把它吃下去!” “我吃?” 心中甚是疑惑,我还以为是喂给清玲吃的。 不过,他已经吩咐了,我照做就是,也不管太多。 见我毫不犹豫吃掉他给的药丸,他倒还挺满意的,说道:“这女娃子身体太虚,直接以毒攻毒虽然可以破解落魄丹,但她身体受不了,我只有将你的身体作为媒介!” “这颗神丹可以在短时间里保证你百毒不侵,你待会要自行服毒,将毒气通过劲力度给这个女娃子,直到将她体内的落魄之毒化解!” 我对用毒一道一窍不通,这时候只能全听华云子指挥。 吃掉神丹后,我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丹田气海中窜出来,开始在我身上四处乱窜。 不仅如此,我感觉体内的吞噬奇蛊开始复苏,因为独孤博前辈留下的毒禁被化解了! 华云子的图谋,终于是要开始了。 但为了清玲,我也只能放任。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天阴功 不管破开毒禁的药力和即将复苏的吞噬奇蛊,我又吃下他给我的一颗毒丹,让猛烈的毒性在我体内爆发。 除了毒禁被化解开,其他的事情华云子倒也没骗我,那药力确实在抑制毒性,不让它变得太过恐怖,以至于不受控制。 “快,趁这个时机,赶紧将毒气度到这小女娃体内!” 他这样一说,我马上把双掌抵到清玲背上,将带着毒气的源气往清玲体内输送。 源气进去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排斥力,不用多说,那种力量就是落魄丹。 伴随我输入源气的量不断加大,这种排斥的力量缓缓减少,看起来真有不少毒气被以毒攻毒这样的方式抵消掉了。 就在这时,清玲口中忽的飞出痛呼声,让我度气的动作不由得一停。 华云子却抬手在我背上一点,一道劲力下来,让我度气的速度快上几分。 “以毒攻毒绝对会有痛苦,如果你不想毒气在她体内淤积的话,就给我快点!” 华云子这话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我只能继续度气,清玲口中的痛呼声就当是没听见。 吃下去的毒丹威力相当恐怖,虽然我极力压制,但毒气还是疯狂上涨,吞噬奇蛊也不知怎么了,居然对这毒气无动于衷,爱答不理。 “快,收手要干净利落。” 当清玲体内的落魄丹之毒消减到几近于无时,我就已经准备停下来,更是做了把多余的毒气反吸回来的准备。 非常适时地在我手臂上一点,华云子愣是把我度过去的源气截断。 “好了,停手!” 我不理解,问题涉及到清玲时,我都不太能控制自己,关系则乱。 “她体内的余毒还未清!” 华云子则是指尖落到清玲背上,连点数下,而后道:“你知道什么,若是按你的想法,她的体内势必会留下两种剧毒之一,她日后也不会好过。” “现在她身上还有两种毒性,两种毒性相互排斥,再吃下一颗解毒神丹,这才有可能将毒性根除。” 说完,他已经将一颗丹药放到我的手上。 这颗丹药我和方才吃下去的一颗一样,他这是要我自己喂清玲吃药。 想到清玲身上的毒性要被根除了,我不由得心中喜悦,正要抬手给清玲喂药,却发现我的手像是僵住了,竟然难以动弹。 “这……” 心中大骇,我发现那颗毒丹的毒性居然扩展到我全身各处,连同我丹田气海中的源气似乎都被污染了。 很明白这是华云子的手段,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勉强抬起手来,将丹药喂给清玲吃下。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失去的四感何时可以恢复?” 一副很不在意的语气,他淡声说道:“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四感已经恢复,只等她醒来便知如何!” 说完,并未给我再问的机会,他转身离开这里,到竹屋后面去了。 见华云子走了,舞尘马上凑到我边上来,低声问道:“龙辰,我们现在带着清玲妹妹走吧!” 知道舞尘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能无奈摇头。 “我答应过他,不可能背约的,况且……” 我的话没说完,因为这不仅是约定的问题,就算是我愿意背约,我的身体状况也容不得我们离开,这可能是华云子留下的防备,防备我说话不算数。 “你怎么这么傻,华云子不是什么好人,你这还看不出来么!”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我只能说道:“等清玲醒了,你就带她走,回清水镇找十五叔!” “那你呢?” 见她问我,我无奈叹了口气,没有作答。 “可恶……你这个混蛋,你都不走,为什么要我们走!” 叫喊着,舞尘再度哭出来,这段时间里,我见到舞尘流泪的次数可能比之前所有的时间里,加起来都要多。 “不要让我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你明白吗!” 我只能以苍白的语言表达我的态度,希望舞尘能明白我的意思,她最终还是明白了。 “你要答应我……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没有半点底,只能牵强一笑,说道:“放心吧,等我从这里安然离去,我就回去找你们。” “嗯,我相信你!” 不知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躺在我怀中的清玲动了动,醒了过来。 “大哥,我……又看得见了!” 一对柔臂环到我的脖子上,馨香扑面而来,她就像是一条美女蛇,扭在我的怀里。 “大哥……能再看到你,真好!” 说话时,馨香伴随着热气打到我脸上,让我心中一片温馨。 只要她没事,这就好了,比什么都好! “清玲,你马上和舞尘离开,回清水镇等我!” 方才已经和舞尘说了这件事,她没有任何异议,清玲像是愣住,然后问道:“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我回答道:“我在这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去吧,云儿已经被我送回清水镇了!” 靠在我怀中的螓首轻轻点了点,她低声询问道:“大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出十天,我必定返回!” 我这时候只能说谎,不然的话,清玲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华云子不是良人,我没办法让她留在这里。 可惜,我说谎的本事没练到家,一下子就被清玲这丫头看了出来。 “大哥,你是骗我的,对吧?” 声细如蚊,但偏偏让我连辩驳的力量都没有,好像都不知道该如何张嘴,再编出下一个谎言。 无奈,我只能用不好控制的手在清玲的后颈上轻捏一下。 在我刻意控制力道的情况下,清玲应该不会感觉到太大的痛楚就晕过去。 心中五味杂陈,我只能对舞尘说道:“把清玲带走,不要带她来找我,绝对不要!” 长久的沉默过后,舞尘终于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背上清玲,到了门口,她对我哭喊一声,“龙辰,一定要回来啊……我和清玲妹妹会一直等你的!” 双眼已被泪水模糊,我重重地对她点头。 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定会回去的,一定! 等到舞尘带着清玲走了,华云子轻笑声从后面传来,在竹屋中回响。 “送走了?” 长吐一口气,我心中最大的石头终于落下,再面对华云子时,我心中已然变得一潭止水。 “走了,送走了!说吧,华云子,你要我怎么样?” 我对他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客气,华云子也不介意,因为我们的合作已然结束,是时候撕破脸皮了。 “你现在身中剧毒,跑不了,想死都做不到,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总是要死的,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错!大错特错!” 让我不理解地打断一句,他继续说道:“谁说你要死了,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 我还真是语塞,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可惜,我又说不上来华云子要杀我的理由。 他微微一笑,语气发生变化,“其实,我还是要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就拿不到碧血丹,我天阴功也极难精进到现在的地步。” “而且,我一生以解毒为乐,不是你,我基本上也是没办法尝试解七绝散和落魄丹的毒,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接触到阎王丹!” “是吗?”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他所谓的天阴功精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解毒一事更是我两次上门求他,他救了对我极其重要的人,应该是我要谢他才对。 “你当初对我种下吞噬奇蛊,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而现在,我终于面对面问他这个问题,我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说道:“你听过天阴功吗?” 稍微一愣,我很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但又好像有点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我照实回答,他也不见怪,继续给我讲述。 “武林中只有《剑经谱》,武林中人也自以为记载了江湖上绝强的存在,但据我所知,有不少东西有着不弱于《剑经谱》前列的玄妙!” “你是说天阴功?” “不错,但也不只是天阴功。” 从他的口中,我似乎要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天阴功的玄妙着实不弱,它所修行的是一种至阴至寒的力量,是超脱内息的东西,当然,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种全新的内息!” “虽说我有天阴功的修习秘诀,但因为丹田被废,决计只能发挥出不到两成的力量,这也是我的天阴功修行一直未有进展的重要原因。”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可以解决现在我所面临的修习困境,我管它叫做……移花接木……” 说到这里,我要是还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我就真是个傻子。 他所谓的移花接木,找到的对象自然是我,这也绝对和我体内的吞噬奇蛊有关系。 “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内息的修习绝对会进展很快,所以我选择在你体内种下吞噬奇蛊。” “如果不是独孤博那家伙横插一脚,吞噬奇蛊可以吞噬的内息绝对已经圆满了,不过,现在也不晚,至少你的内息修习达到了超出我想象的地步。” 说到这里,甚至没有给我询问的机会,他将三道尖锐如针的东西刺到我的胸口上,顿时有鲜血流出来,染湿衣衫。 他的动作可不止这些,从我胸口取血后,他好像还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让鲜血流淌出来,腥气逼人。 虽然双目失明,但我可以感觉出来,华云子的鲜血和普通人的鲜血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天阴功的缘故。 这些都不是我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在他放血的时候,我发觉体内的吞噬奇蛊似乎是动了,朝着我的胸口处缓缓移动。 不仅是吞噬奇蛊,我被毒性污染的源气也在变化,开始从我的丹田气海中脱离,似乎是要随着吞噬奇蛊离开。 “这……” 这一幕让我心中大骇,华云子口中所说的移花接木果然是要夺走我的实力,通过吞噬奇蛊移到他的身上。 华云子的手段真可谓是神乎其神,而我偏偏又身中剧毒,无力反抗。 眼见图谋即将得逞,华云子真的是高兴坏了,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我的计划终于是要实现了!李龙辰,不要怪我,你可有仇人,你知道有仇不能报的滋味么?” “我有仇人,有很多仇人,世上原本没有医圣华云子,但在我和那些人结仇之后,无情无亲的华云子就出现了!” 源气被缓缓剥离出去,这种痛楚就和拿刀在我身上刀刀剜肉无异,痛楚之下,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背上、手心,额头冷汗直冒。 可惜,事已至此,我只能忍住,咬牙忍着。 我发现一件事,伴随吞噬奇蛊的离去,大量源气从我丹田气海中剥离出去,我身上所中剧毒也开始缓解。 注意到这一点,我不动声色,不希望让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华云子发现。 华云子不是良人,等抽干我一身实力,他多半会杀了我,不留隐患,但我还不能死,我答应清玲和舞尘要回去的。 不管他有什么手段,他丹田气海被废已是不变的事实,虽然他可以想出吞噬奇蛊的办法,但这手段他还需要熟悉。 我想活下去,只有一线生机,那就是华云子将我的实力抽取大半,我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 为了这一刻,我只能忍着,即便是自己好不容易修习到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被缓缓废去。 丹田气海中的本源源气被缓缓抽取,我的实力开始疯狂下跌。 先是急速降落到剑基境界初段,然后跌下一个大境界,落到小成境界巅峰,跌落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等到降落到凝实境界初段,我身体的掌控权已经完全回到我的手中,而我也在这一刻出手。 “魔浮屠!” 以血气将扎在我胸口的三物震飞出去,我抬手就是一掌,朝着华云子的胸口打下去。 他没想到我这时候会突然出手,刚入体的源气只能勉强操控,形成一道气劲,阻挡我。 不得不说,跌落回凝实境界初段的我太弱了,连他仓促放出来的气劲都难以击穿。 他继承了我的源气,实力攀升到了小成境界高段,我和他的察觉实在是太大了。 我也没想打败他,正好借着他震荡开的气息,将竹屋的墙壁撞穿,飞出去。 见我飞出去,他也是有些焦急,一声高喝,“哪里走!” 飞身追赶出来,他的身形宛如一只大雕张开,一掌重击向我的眉心,招式狠辣无比。 我这时候再落回他的手中,绝对是有死无生,我只能拼死反击。 强行将几乎失力的身体撑起来,我翻身就是一招普通的游身掌打过去,带着凝实境界的源气。 实力跌落,不仅是他不适应,连我都有些不适宜,在保命的情况下,原本强大的招式我都不敢再用,以免将气力耗尽。 虽然一招游身掌难比魔浮屠,但勉强抵挡他这仓促一掌还是有可能做到的,至少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惜,我想错了,或者说我想得太好了,久居剑基境界,我几乎都忘了在凝实境界和小成境界之间的差距。 两掌相触的瞬间,我的掌力瞬间被碾压、溃散,更有一道巨力传来,剧痛伴随着喀嚓的碎骨声,我的右臂骨断了! 不仅如此,强大的劲力随之碾压下来,将我的身体重重拍在地上,又是一阵狂乱的风劲在身前爆开。 这一掌可不是开玩笑的,落地的瞬间,我只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劲力中震荡着,仿佛身体要碎成许多块。 不仅如此,五脏六腑染上狂暴的热度,仿佛即刻便会被灼烧殆尽,这种感觉让我口中不住吐血。 当落在地上几乎是动弹不得时,我知道,恐怕今天是难逃死劫了! 死或许只在一瞬间,但违背对清玲、舞尘的承诺才是让我更加不甘的事情! 就在这时,华云子身上出了变故!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有人跟踪 当我一身实力被华云子强行夺取后,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狂暴掌力一掌击溃。 就在我躺在地上等死时,华云子身上却出了变故,他莫名其妙地吐了一口血,身上的气息骤降。 原本高到小成境界高段的气劲疯狂回落,居然直接落到入门境界,甚至比即将踏入入门境界的人还差。 感知到这一点,我心中一切绝望的念头消失,忍着伤痛,透支实力,未断的左手一招魔浮屠打过去。 这时他实力居然不如我,我力求重创与他,只有这样,我才又有可能死中求活。 “该死!” 对于这种状况,华云子似乎也挺意外,吐血之后,立即怒骂一声,起手一掌,对着我的魔浮屠砸过来。 如果还是刚才,以凝实境界敌小成境界,那就是我不知死活了,而现在就是他自讨没趣,以气剑境界敌凝实境界。 和我刚才的状况一般无二,喀嚓的骨裂声中还夹杂着他的一声惨叫,双掌生风的同时,他身体抛飞出去,一阵轰响中,似乎是摔回到竹屋里了。 暂时击退华云子,我心中可没有任何侥幸的念头,马上调整自己,翻身就准备往远处跑。 不动也罢,一动我就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到底有多重了! 全身的骨头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血肉和骨骼之间的磨动不断,更有受创的五脏六腑在血肉之中几乎破碎。 口中忽的喷出一口血,我只能忍住伤痛,继续跑路。 在我看来,华云子断臂的伤势他不可能不管,而且体内并不稳定的实力他也不可能强压着。 既然他是要报仇,想必会让自己尽量保证在极好的状态,一旦我跑远了,他就有可能放弃追杀我。 事情与我构想的相差不多,当我疯狂朝着一个方向跑时,华云子那边没了动静,他并没有出来追赶我。 即便如此,我心中还是一点也不敢松懈,不敢停下来疗伤,只能继续跑。 他现在实力远强于我,速度也是远超我,要是真被他追上来,生死就只在他一念之间。 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自然不会留我性命,养虎为患。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在伤痛之下,我的意识非常清晰,这保证我在改变方向的逃跑中不会往回跑,自投罗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身上的伤势终于撑不住了,意识即将模糊的前一刻,我听到了水声,哗哗的水声。 听到这声音,我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有救了,这是一条不小的河,只要我跳入河中,顺水而下,华云子几乎没有找到我的可能。 当基本判断出与河流的距离后,我直接一步踏出,纵身朝着水中跃过去。 这样剧烈的动作让我体内的伤势一动,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除了入水时的冰凉,我再未感觉到其他东西。 死中求活是运气,看起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听到耳边传来叮叮当当,似乎是铁匠打铁的声音时,我的意识缓缓清醒过来。 “有人救了我?” 发觉到自己像是待在一间小房子里,我心中马上就有了这个念头。 我这人倒霉,都不知道晕倒过多少次,好在我每次昏迷的时候,都会有好心人救我,这也是运气。 翻身从床榻上起来,我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看起来我昏迷的时间不短。 心中产生这个念头时,我发现了让我心中震动的事情。 我的实力没了,不仅是剑基境界的实力,就是被吸到只剩下凝实境界的实力都没有了,我彻彻底底成了个普通人。 心中一片死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我来说,实力几乎是全部的依仗,在这个血雨染出的江湖中,没有实力,我什么也守不住,只能任人宰割。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我现在身份不一样,树大招风,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对我不怀好意,在这种情况下,我的麻烦大了! 即便是心乱如麻,我还是长吐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即便是没了实力,我还是要冷静,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这也是有点奇怪,我当时明明还剩下凝实境界的实力,怎么现在一点实力都不剩了,甚至是内视都做不到。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我遇到舞尘之前,在接触到剑心诀之前。 除了实力,我发现机关盒也没了,像是被救我的人拿走了。 当我正想去找我的救命恩人时,外头一人进来,脚步声沉重,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没有实力,普通人一个。 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实力没了,但我感知的灵敏还在,可以做出一些比较基本的判断。 进来之后,男人的浑厚嗓音说道:“小兄弟,你醒了!” 没有任何废话,我对这人一个抱拳,说道:“这位大哥,多谢搭救!” 男人的性子不错,一笑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况且也不是我救了你!” “哦……” 听到他说搭救我的另有其人,我心中顿时生出一些疑惑,到底会是谁救了我。 不过,我暂时将这个问题先放放,问道:“大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汉一笑,说道:“小兄弟,这里是盐城,你闻闻这里的盐味就知道了!” 盐城? 盐城! 盐城…… 我傻眼了,彻底傻眼了,虽然说我的眼睛看不见。 盐城是什么地方,要不是我和这汉子非亲非故,我甚至怀疑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大秦东边是产盐的地方,犹以东南为盛,而这个盐城之所以以“盐”为名,则是因为这里是东南产盐的翘楚。 在我的记忆中,我是在天凉城、莫城那一块落的水,而醒来之后却到了东南的盐城,这一点诡异吧! 当嗅到几乎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的盐味时,我知道大汉所言非虚。 救我的人不是他,另有其人,那人救我之后,居然莫名其妙地把我带到东南的盐城来,这是何居心? 机关盒的事情我都没想着去问汉子,因为像他这种耿直的人是不可会动我东西的。 稍作沉吟,我对大汉问道:“大哥,救我的人现在何处?” 他苦笑着说道:“那人留下不少银钱,让我帮着照顾你,就一个人离开了,走了都快半个月了!” 我在汉子这里昏睡了半个月,再算上那人救我的时间,想来距离华云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想到清玲和舞尘,我没有半点停留的想法,准备马上离开这里。 大汉眼力劲不差,倒是看出来我去意已决,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急事要走?” 对着大汉,我点头说道:“不错!” 大汉想了想,再说道:“小兄弟,你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了,要不我找个人送你一程吧,你想去什么地方,直说便是!” 大汉如此热心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接受,平白接受其他人的恩惠可不是我的作风。 正要推辞,大汉笑着说道:“你可不要推辞,救你的人留给我的银钱太多了,我不过是把他给的钱花在你身上。”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那一丝抗拒也就放下了。 那身份不明的人救我一次,这恩情已然欠下,再多欠一点也无伤大雅。 于是,大汉给我张罗来一辆马车,和一个赶车的人,让他送我去天水城。 在我的印象中,盐城和天水城基本上是平齐的,也就是说天水城差不多就在盐城以西的位置上。 路线非常明确,马夫也收了不少钱,我们这就上路了。 一路上,我没有和马夫攀谈什么,心中更多的还是古怪的感觉,古怪发生在这段时间里的一切。 这时候,我的感觉发现了一点不太愉快的东西,我的马车好像被跟踪了。 要是以前,我绝对可以第一时间判断有没有人尾随,而现在我不能,只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察觉有些不对劲。 马夫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他自然察觉不到这些事情,只顾赶车。 等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车夫大大咧咧地睡着了,我暗自下车去,到了稍远的地方,等尾随者出来。 对方虽然来意不明,但至少没有太大的恶意,不然早就对我们出手,也不会等到晚上还不靠近马车,做些什么。 “请阁下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话语声在四周散开,扩散到远去,让周遭的死寂变得更加明显,但并没有人要出来的迹象。 心中对自己的感知深信不疑,我全当是对方给予我的考验,站在这里静静等着,等着对方先动。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站得我腿都不太舒服。 我现在可不比以前,实力没了,这样强撑着站一夜怎么可能舒服,好在被我坚持下来,对方这时候也出现了。 “不愧是剑帝传人,即便是实力全废也能做出让人佩服的事情来!” 说话的是一道非常缥缈、虚幻的声音,难分男女,由远及近,让我判断不出来人的真实位置。 只是,此人实力极强,给我带来的压力很大,可能不弱于当初的我! 想到突然出现这样的人,我也头皮发麻,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打不过还能跑,现在连跑掉都做不到。 收住心绪,我出言道:“阁下不愿出来一见吗?” 听到我的话,来人顿时笑了,笑声非常古怪,时而像是男人的爽朗笑声,时而又变作女子的莺声燕语。 这种变化很吓人,也可从中窥探出对方不是等闲之辈。 “李龙辰,你双眼已瞎,我出去你也看不到吧!” 见对方居然这样说,我心中无语的同时,也无话可说、无法辩驳。 她说得对,我是个瞎子,根本就没有出来一见的说法,这话自然是可以免去的。 “罢了,罢了,不知阁下暗中跟随,所为何事?”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我马上把话题调转到真正关键的问题上。 来人怪笑一声,声音莫名变作年轻女子的俏皮,“嘻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 来人真是古怪至极,从其人口中听出调笑的味道后,我心中已然决计,不与其搭话。 见我不说话,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却是一变,化作一道浑厚的男子嗓音,就和照顾我的汉子是一模一样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大概有点明白了,这人绝对是一个学舌的高手,可以将其他人的话音学得惟妙惟肖。 鹦鹉学舌,会学舌的不只是鹦鹉,其实,人更加擅长学舌! 我还是没理会,因为对方有种故意调笑我的味道在里面。 不被人正经对待,我都懒得理会。 忽而一阵风起,一阵轻微飘摇中,似乎有一人从远处飞来,轻声落地。 “我在问你话!” 对于我的沉默,这人似乎很生气,竟是冲动地跑了出来。 “为什么?” “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时候,她与我对话用的是一道空灵的女声,年纪可能比我小的一点,但绝对是个女子就对了。 这和我之前的感知不一样,给我带来巨大威胁的人不是她! “不为什么,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听到我的回答,就像是女孩子赌气,唰的一声,似乎一柄轻柔至极的剑被抽出来,而后在嘶风声中朝我胸口刺过来。 我连躲闪的准备都没有,这女子虽然不是给我带来巨大威胁的人,但实力也是不差,如果她真是杀我,躲是躲不过去的。 果不其然,剑才刺到一半,她忍不住对我发问,“你为什么不躲,不怕死吗!” 真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触怒了她,感觉这个姑娘与我说话的时候,话语中尽是不满,似乎我得罪她了。 无奈叹口气,我回答道:“若是你真要杀我,这剑岂是我可以躲过的!” “好,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带着怒意,她这一剑的速度加快,剑威荡出的风劲吹动我的长发和衣衫,更打在我的脸上。 这女人有点疯,她这一剑真是一点都不留手,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想躲避都不可能了! “呀,我该不会就这样死在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手中吧!” 心中莫名其妙浮出这种念头时,我还是没有什么担忧的情绪,因为那个带给我巨大威胁的人不会让这姑娘杀了我。 果不其然,当剑尖离我的胸口还有不到数寸距离时,一道破风声和略微的呵责传来。 “怜星,不可鲁莽!” 声音的主人是个老人,年纪比较苍老,呵责之声中充满威严,让我听了都有点难以抗拒的感觉。 那一道破风声很快,比女子的剑不知道快了多少。 铛的一声,后发的东西硬是抢在女子的剑刺到我身上时,将其打偏,止住攻势。 持剑之手借势一甩,女子的身形在空中稍微翻转,衣袂声中,轻盈落地。 如同闪光一般,女子落地的瞬间,一人出现在我的前方,气势犹如山岳,不可逼视。 “呼……好强!” 只在一瞬间,我心中对这人威胁程度的判断再上新高度。 略略抱拳一礼,我问道:“不知前辈来此,所为何事?”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转过去对女子说道:“怜星,你看看李龙辰小友,若你也能如他一般处事不惊,我就是现在去死也可以瞑目了!” 被称为怜星的姑娘有些不服气的味道,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傻,连要被人杀都不知道躲么!”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一阵狂汗,这个姑娘的说法……呃,真是绝了! 老人甚是不悦,应该是不喜怜星的态度,呵斥道:“胡说八道,就你这样的性格,日后决计不会带你出来!” 这话的威胁倒是不小,怜星顿时不敢说话了。 这会儿才转过来,老人对我笑着说道:“李小友,见笑了!” 无奈摆手,我可真是不敢见笑什么,也没什么好见笑的。 “前辈此行所谓何事,还望明言!” 我这样说,老人没有任何不满,似乎我的做法也合了他的心思。 “李小友,老朽前来是想你和打听一个人!” “谁?” “风凌!” “他怎么了,您打听他干什么?” “他,死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事故 老人口中的话让我心中惊起一片惊涛骇浪,之前还和我出手过招的风凌居然死了,这怎么可能! 当我心中还在怀疑从老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时,竟被老人一眼看破我心中所想。 “你还怀疑我是在骗你?” 老人话语中情绪不变,并未对我透露出不善出之类的感觉。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我还是点了头,我确实难以接受这个说法,这消息来得太突兀。 干笑一声,老人开口说道:“不久之前,在消城和吉川城之间,你与风凌那小子有一战,是也不是?” 老人如此了解当时的情况,看来这老人是水月楼一方面的人,故而掌握了风凌的行踪。 我没有回答,老人也不在乎我是否承认,继续说道:“在那一战中,风凌不是你的对手,然后你就把他杀了,是也不是?” 前面的话还好,都是事实,后面的就完全是在泼脏水,被人这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怎么可能接受。 “不是,那一战虽然他败了,但我未杀他,你直接说他死于我手,可有证据?” 老人冷笑一声,说道:“那一战后,风凌就消失了,第三天才在吉川城中被发现惨死,不是你杀了他,又是谁?” “第三天?” 不得不说,这老人的话让我心中生出一种极其不详的感觉,我不仅是行踪被人监视,似乎还被人陷害了,藏在背后的黑手想让水月楼与我对敌。 只是,风凌已死,我也没有证据说他不是被我杀的,这可真是伤脑筋! 叹了口气,我无奈问道:“要是我说风凌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 老人还没说话,那女子怜星便厉声道:“你说风凌不是你所杀,要我们如何相信?” 怜星虽是这样说,但老人似乎不是这样想,没让怜星继续往下说,他心中另有算盘,于是开口道:“这就要看你怎么说了!” “是吗?” 对于这样有点捉摸不定的说法,我苦笑一声,只得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信不信由他。 “风凌并非我所杀,我和他没有仇怨,我们只是因为一个赌约进而交手,未分生死!” “我和他,甚至是惺惺相惜,关系不差,一战之后,我离开去吉川城,他留在原地,好像是在等人。” “之后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 “你说谎!” 听到我这样说,怜星似乎是怒火烧心,竟是很冲动地对我大喊大叫,看样子她和风凌应该是有点关系,我是这样猜测的。 “你在说谎,不要以为风凌不在了,你就可以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在我看来,这个怜星有些娇蛮了,这个性不好相与。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以风凌的性格,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人相交,很明显就是你在说谎!” 轻笑一声,我回问她一句,“你很了解风凌么?” “我……” 可能他们确实是有关系,只是这关系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所以她被我问住了,并不是真的了解风凌。 在我们言语交锋时,老人一直没说话,但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盯在我身上,观察着。 我说的都是实话,在他的面前也是坦坦荡荡的,自然不怕他看着我。 稍微过一会儿,老人开口,对我问道:“李龙辰,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对他们的身份,我心中早就有了猜测,现在他不过是在打探我有没有猜出来,我又怎么会让他失望。 “想必,二位便是水月楼之人,只是我想不通,你们是怎么发现我行踪的,莫不是派了人一直跟踪我?” 跟踪的说法不过是我的玩笑话,在我实力失去之前,是不可能被人跟踪的。 可是,老人的回答让我心中惊讶不已,我的玩笑话却成了真的。 “在你失去实力之前,便是老朽想要跟踪你都不太好做,不过,你低估了我们水月楼的手段,我们有办法掌握你的行踪!” 停顿一下,他笑一声,说道:“你没猜错,我们确实是水月楼的人,老朽更可以告诉你,老朽就是水月楼的掌管者,风凌的师父,也就是即将挑战你这位下一代剑帝的人!” “呵呵……” 这时候,我除了冷笑,真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做了。 水月楼之人会来没有让我感觉意外,但我真没想到水月楼的掌管者居然出来了,而且是为了风凌的死来找我。 略略抱拳,我沉声道:“不知可否请教前辈姓名?” “老朽叫水业。” “水业前辈!” 在真正的矛盾激发前,我们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他注意到我刚才说到的事情,于是问道:“你刚才说的赌约是什么东西,能给我说说么?” “可以!” 这会儿说出的话,都有可能让这位水月楼掌管者相信我,我自然不会吝啬口舌。 “风凌说,他这次来找我,不过是想与我切磋一下,还想要取走我手中一剑,因为我们都不想伤彼此性命,所以有了赌约。” “赌约的结果呢?” “结果是我赢了,他输给了我关于你们水月楼的信息!” “嘶……” 倒抽一口气,抽的很夸张,这水业像是知道了什么东西,发出奇怪的笑声,笑得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笑声收住的瞬间,寒意更厉,他对我开口问道:“你从风凌口中,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关于水月楼不少情况,弄清楚我和你们水月楼之间的立场关系!” “什么立场关系?” “至少,短时间里,不会为敌!” “好,我相信你说的话!” 大笑击掌,他突然这样说道,顿时让我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要是水业认定我是击杀风凌的凶手,我怕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可我偏偏不想死,也不能死。 “不是这样的,他是骗子!” 那怜星又叫起来,还有种哀求的味道,“爷爷,你不能放过他,他和风凌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 听到她叫水业爷爷,我愣住一下,想到这个娇蛮的怜星居然是水月楼的传人,这真是有点意思。 我不禁遥想到水月楼传到怜星手中时的样子,怕是会被怜星狠狠地折腾一下,说不定直接分崩离析了。 不过,这还是要建立在水月楼解封的基础上,若是水月楼解封不了,隐藏暗处,怜星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说到这个问题上,还是我最头痛,因为我的实力已经废了,还能不能万山论剑都两说。 水业没有听从怜星的意思,更对她解释道:“风凌的死和他没关系,凶手另有其人!” “不是的,爷爷,你怎么能听他的一面之辞。” 水业没有辩驳这个问题,但也没开口对我说什么。 良久,他不再纠结先前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的实力真的已经废了吗?我知道你去了华云子那边一趟,为什么去了之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对于他的问题,我无能为力,没准备给他解答,因为这是我和华云子之间的恩怨。 “这个是我的私事,不过我的实力确实是完蛋了,成了个功力全失的人!” 他停顿一下,再问出一句话来,问得我哑口无言。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走,总不至于打算一辈子都当一个废人吧,想来一个堂堂剑帝传人也不甘于此吧!” 他的话直接戳中我的心窝,但又让我无法开口,这是事实,却又是让我无从下手的事实。 见我没说话,他又是一声笑,说道:“也罢,你自己去伤脑筋吧,不过,我们水月楼的封禁终究是要解决的,虽说这个时间不是现在,但我也要给你提个醒!” 不算是威胁的威胁,我收下了,水业随即扯着怜星离开,消失得非常快。 临走时,怜星还对我喊了一句,“李龙辰,你杀风凌,这件事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无奈皱眉,我心中甚是不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对我流露出如此大的敌意,她和风凌的关系很有问题。 与其思考他们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关系,更让我感觉匪夷所思的还是风凌的死。 这件事的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捣鬼,想把水月楼的敌意拉到我身上,使劲给我找麻烦。 我自以为自己的行踪隐蔽,没想到那些暗处的势力还是有本事掌握我的行踪,这可真是让我感觉危险。 如果说只是我自己的话,那还好,但要是涉及到清玲和舞尘她们,这件事就很危险了! 话又说回来,水业的话确实让我心中震动颇多。 我可是剑帝弟子,需要我去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没了实力,一切都会成为空谈。 万山的剑是绝对要去论的,姬千珏这家伙绝对要去杀的,主上的神秘面纱绝对要去揭开的,这些都是建立在实力恢复的基础上。 四伏的危机中,没了实力,我甚至连性命都会保不住,所以我必须恢复实力,不择手段。 只是,实力应该如何恢复,我又有什么人可以求助呢! 当很多名字在我脑海中飘过时,我想起来一个人,应该对我来说是可以救命的人,好像只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的人,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 说起来他,我心里也是挺惭愧的,对我来说,这个便宜大哥真是便宜呢…… 苦笑同时,我将这种想法勉强压下去。 “如果向长大哥求助的话,他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呢……” 差不多是找寻到了目标,我就决定再回到清水镇之后,去一趟襄阳,去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 将过多的思绪暂时收起来,我转身回到马车那边去,现在的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回清水镇再说。 ……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路遇刺杀 水月楼的掌管者相信我不是杀害风凌的凶手,实力全废的我算是逃过一劫,但这件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天,我和赶车人继续往前,往天水城去的行程并未受到影响。 行至日中,驱车的车夫突然将车停住,一没注意,我的身体顿时向前倾倒过去,差点被甩出马车。 “怎么了?” 心中感觉古怪,坐正身体后,我对车夫问一句。 他回答道:“前面有人挡路,就在路中间,过不去了!” 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在前面挡路,不用多说,绝对是来者不善。 发现自己连一柄兵刃都没有,我顿时感觉有点头痛,早知道离开的时候,让汉子给我一柄剑得了。 感觉不太妙,我也没有马上下去,再度车夫问道:“是什么样的人挡了路?” 非常迟疑,马车愣了好一下子,才说道:“是个怪人,很怪的人!” “怪人?” 我心中大感古怪,能获得怪人这种说法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来。 “哪里怪了?” 话语中满是不相信的味道,车夫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说道:“那人看不见脸,却穿着大棉衣,坐在路中间绣花,你说怪不怪?” “棉衣?绣花?” 要不是不合时宜,我都想笑出来,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单衣,我真不知道那人穿着大棉衣会是什么感觉,多半会热吧。 至于绣花,这就更让我无语了,在这种时候,坐在驰道中间绣花,这种事会有几个正常人做得出来,怪不得车夫会说是怪人。 现在有人这样做,那这人不是疯子就是有所图谋,是疯子的可能性不大,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 稍微想想,我就从马车上下去,既然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我总不能躲着,即便我已经没了实力。 “小哥,你眼睛都看不见了,过去干啥?” 当背后的车夫叫住我时,我头也不回地对他摆摆手,说道:“你不要过来,在那里等我!” 虽说不明就里,但车夫也没有违背我的话,坐在马车上等我。 走到近处,我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这种感觉很熟悉,是杀气! 对方确实是来找茬的,而且,多半是来杀我了的。 只是,来人是什么身份,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 站定之后,我对这人问道:“你是谁?”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对方也对我问道:“你是谁?” 说话的时候,是一道略带阴柔感觉的男声,听到那阴柔的感觉,我并不觉得奇怪,但听到男声我就感觉不自在了。 哪有大男人站在路中间绣花的…… 被人学说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尤其是被那种不男不女的家伙学! “你既然会在这里挡我的路,想必是知道我的身份吧!” 我虽然是在猜测,但我有九成把握认为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就是这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他笑着回答道:“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你是李龙辰,剑帝弟子,可惜现在是个废人了!” 他似乎是在故意刺激我的情绪,这才把这件事提起来,但他低估了我,因为我也不是那么好刺激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可以相告吗?” “不可以!” 没有急着对我出手,他说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甚至是笑出声来,但那冰冷的杀气还是很明显透露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 他这人真是不会说话,居然一下子就把话说死了,根本没办法往下说。 他不会说,那就只能我来问他。 “说吧,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本以为他会说是来杀我的,没想他说道:“我还不确定,只是过来先确定一下,暂时确认一下。” “确定什么?” “确定能不能杀你!” “那你现在觉得能不能杀我呢?” “能!” “那为什么不动手?” “我改主意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连对我流露出的杀意都不见了,变化只在一瞬间,这真是让我感觉有点意思。 要说世上何种人最恐怖,那种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绝对冷静的人最恐怖,像这人如此这般的情绪控制就是一种体现,可见,他不好招惹! “你为什么改主意?” “我乐意!” “呃……” 我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奇葩,让我非常无语的奇葩。 而且,他说话的方式有点奇怪,不像是个男人。 “那你想干什么?” “你想去什么地方,带着我一起去!” 他的要求真是让我无法拒绝,因为我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让他对我出手的话,我必死无疑! 不过,我心中更多的是狐疑,他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要跟着我干什么。 “你要跟着我干什么?” “你管不着!” “呵……我管不着?” 当无法力敌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智取,所以我果断选择不问,他要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见这家伙跟在我后面,车夫有些惊讶,“小哥,这人你认识啊!” “呵呵……算是吧!” 面对车夫的提问,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回答的,谁跟这家伙认识,我连他的来历都完全不知道。 “那就上车吧,我们离天水城还有挺长一段路,要抓紧时间了。” 听车夫这样说,我马上上车,他也跟着上来,对于我和车夫的对话,他什么也没说,就像没听到。 “驾!” 鞭子一响,马车继续往前,只是车上多了一个或许不该出现的人。 对于这家伙,车夫似乎是挺好奇的,比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话多了很多。 “小哥,你大热天穿成这样干什么?” 那家伙没答话,像是没听到。 这样自讨没趣,车夫按理来说就应该不问了,但他真是锲而不舍,再问道:“小哥,你方才绣了个啥,能给我看看吗?” 那家伙还是没说话,车夫这会儿又转过来问我,道:“小哥,你朋友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呵呵……” 我只能冷笑了,谁是那家伙的朋友,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说话,他不说话,问我又是几个意思…… 碰了两个钉子,车夫这下明白了,随即不再询问,专心赶他的车。 本以为这下子清净了,那家伙却开口,问我说道:“李龙辰,双目失明是什么感觉?” 不得不说,这家伙问的问题怎么都是那么尖锐呢,问出来没哪句话不是伤人的。 学着他说话的方式,我回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情绪如旧,回答道:“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么?” 当我这样问的时候,他非常自信,简短地回答道:“没错!” “理由呢?”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一道冰冷的东西唰的一声过来,尖锐的一端轻轻落在我的胸口上。 “这个理由够吗?” “呃……够了!” 这时候表示屈服也是没办法,他没有杀我的意思,我也犯不着找死地去触怒他。 有了一种把我吃得死死的感觉,他缓缓将那人冰冷的利刃收回去,神清气定地说道:“说吧,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脸上只剩下苦笑,我说道:“双目失明不就是眼睛看不见,能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当真没有?” 莫名其妙,非常莫名其妙,面对我的回答,他居然还质问我一句,很明显就是不相信。 “不然呢?” 冷笑一声,似乎不悦的情绪已经积蓄到一定的地步,他厉声道:“你没说实话,据我所知,你可是和其他人说过失明的感觉,怎么到我这里就说不出来了!” “这……” 听到他这种说法,我心中开始疯狂过滤往事,试图回忆起我和哪些人说过失明的感觉。 这人的身份还是个谜,我想通过这一点解开这人的身份。 回想往事花的时间不会太多,只是能不能想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我印象中,我和云儿说过,和许欢颜好像也说过,跟曹无殇也说过,似乎只有这三个人了。 如果要我找出一个人来,那这人只可能是曹无殇。 “他和曹无殇有关系?” 有点草率的感觉,我心中得出第一个结论,但这只是我非常片面的个人猜测,到底是不是还需要检验。 “说呀,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口头上逼问我,我故意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回问道:“有吗,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冷冷一笑,他说道:“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说着,刚被他收起来的兵刃又被取出来,这次是放到我的脖子上,锋利处传来的冰凉让我心里也变得有些冰凉。 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一言不合,一柄剑之类的东西就拿出来,这是在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手上缓缓用力,他轻笑一声,“怎么样,现在能不能想起来?要是想不起来的话,我来帮你一把吧!” 他口中的帮忙,不过就是将手中的兵刃往我的咽喉上近一分,让我确确实实感觉到危险。 我甚至有了一种感觉,如果我死活说不出来的话,他手中的兵刃真是会毫不犹豫地在我咽喉上划一下,结束我的性命! 这样被人威胁真是不爽,我出道以来好像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想来都是我把剑架在其他人脖子上才对吧……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又停了。 “小哥,前面又有一个人拦住,还是坐在路中间绣花,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朋友!” “咦……” 又来一个绣花的?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发出这种惊异的声音,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就猜不出来了。 我只是觉得非常奇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绣花的……嗯,绣花的男人,还接二连三?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刺绣如何 听到又来一个绣花,我笑一声,对我面前这家伙问道:“哎,那会不会是你的兄弟?” 居然是一声冷笑,他冷冷地回答我,说道:“你觉得呢?” 发觉这家伙是根本开不起玩笑的主,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再跟他开玩笑,于是问道:“现在怎么办?” 放在我脖子上兵刃一下子收回去,他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我们下去看看!” “好吧……” 嘴上是这样回应他的,我心里感觉非常不好,来者不善啊,来者不善,接二连三地来了! 下来之后,我其实是想让他开口的,没想到他把兵刃顶在我的背上,低声说道:“给我放老实点,你来问!” “我……” 在这样的威胁面前,我除了和他妥协,还能怎么样? 稍微调整一下,我出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拦住我们的路?” 和之前不太一样的对答,男声说道:“你是不是瞎,没看见我在刺绣吗!” “呵呵……” 付之一声冷笑,我冷声回答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瞎子,你看不见么,还是说你也是个瞎子!” “哈哈……剑帝弟子李龙辰是个瞎子,恐怕世间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 大笑嘲讽一句,他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一手刺绣,刺的就是瞎子,两针可以刺一个,不过你已经瞎了,再让我刺就没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刺瞎子?” 听到这说法,我转过去问身后那家伙,说道:“你的刺绣,刺得也是瞎子吗?” “他也刺绣?” 非常惊讶的样子,刺瞎子的这家伙对我问一句,满满的惊讶。 没让我开口,从我身后掠一步出来,半个身子挡在我面前,他笑着说道:“我不刺瞎子,只刺死人,一针就可以刺一个,你要不要试试?” 这两人碰上,顿时就给我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好像两个刺绣的男人非要在这里刺出个你死我活。 “阁下这是在冒充我吧,这刺瞎子的手艺可是我暗影天妙手的绝活!” 刺瞎子的那家伙自报家门,我顿时就笑了,原来他是暗影的人,排名还在第十的雨中伞之上。 天妙手会出现这里,除了杀我,还能是来干什么的,只是冒出来两个刺绣人又是什么情况! 这一点,我想不通,估计天妙手那家伙也想不通。 完全不理会天妙手的话,那家伙冷笑道:“什么狗屁天妙手,既然大家都刺绣,那就看看谁刺得更厉害吧!” 话才说到一半,那家伙已然动身掠出,向天妙手压迫过去,手中的针怕是准备着刺出去。 这可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也是那家伙的风格。 因为源气尽失,那家伙出手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那家伙很厉害,他的真实实力就是一无所知了。 “找死!” 见他出招,天妙手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爆喝一声,同样掠出,两人只在一瞬间便完成一次交错。 在他们错身的一瞬,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闷哼,这声音绝对不是那家伙的,自然就是天妙手了。 然后,那家伙点脚落地,气势如常,天妙手的身体却扑倒在我的面前,竟是死了! 俯身下去,在天妙手的身上稍微摸索,我找到了那一处致命的伤痕,在眉心处有一点伤,更有一滴血。 就像那家伙说的一样,他不刺瞎子,只刺死人,而且刺死人只要一针! 在我的记忆中,雨中伞花萱的实力已经接近小成境界,而现在天妙手实力更在雨中伞之上,结果一招便被刺死,那家伙实力可想而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我询问,那家伙哈哈一笑,问道:“你是在问我?” “没错!” 他的身形一瞬就到了我边上,还有一道恐怖的尖锐贴在我的脸上,我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说看,在你身上,我这一针能不能刺出来一个死人?” 当他说这种话的时候,一道诡异的冰凉从我的脚下生出,在脊背上一滑而过,猛然冲上天灵。 “我……” 我还真是无奈了,我打不过他,甚至在他手上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啊……杀人了……” 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后面的马夫目睹了这家伙刺死一人的全过程,吓跑了。 见马夫这样就被吓到了,那家伙冷哼一声,“废物!” 苦笑一下,我只能说道:“你还不快去追他!” 像是不明白,他反问我一句,道:“那般废物,追他作甚?” 听他一口一个废物,我也无奈啊,只能说道:“你会驾车么,反正我是不会,如果你会的话,就让那车夫跑掉吧!” “你……” 有种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他的针还是贴在我的脸上,没有去追赶车夫的意思。 我正不解,却听见他冷笑道:“车夫不要也罢,反正我会骑马,至于你嘛……” 绝对是故意说到一半,他把针收回去,转身就往马车那边过去。 等我转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喀嚓的断裂声,不用想,绝对是这家伙把马车毁了。 “你在干嘛!” “我会骑马,不会赶车,这车对我无用,自然毁掉!” 听到这种缺德的话,我顿时想骂人,但强行忍住,追问道:“你骑马,那我怎么办?” 似乎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等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就跟在我后面吧,不知道你的脚程能不能胜过这匹马!” 我真是想要骂娘了,有他这么缺德的么,他自己骑马,让我跟在后面跑,太无耻了吧! “走了,你慢慢跟着吧!” 说完,他驱马前行,硬是将我扔在后面不管了。 听着他的马蹄声远去,更有阵阵灰尘打到我的脸上,我却忍不住笑了。 我感觉,这家伙是个傻瓜,我正愁没办法让这家伙滚蛋,没想到他现在傻乎乎地自己跑了! 忍不住仰头大笑一声,我果断朝着远离驰道的方向跑,天水城暂时去不了,我干脆直接北上得了。 心里是这样想得,我也是这样做的,不管怎么说,至少不能再被那个家伙逮到。 刚开始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自己把那个蠢货甩掉了,这下子安全了。 而现在,我根本开心不起来,因为我是个瞎子,而且是实力全废的瞎子,跑路的过程中,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各种各样的伤一点也不少。 实力还在的时候,凭借着感知,我根本不会被绊倒,这也让我忘记失去目力会对行动带来多大的不便,现在倒是全部找了回来! 和那家伙分开的时候,依然是下午,再小跑一阵子,天就黑了,夜里的野外是清冷的,我也感觉到这种寒冷。 不仅是身上寒冷,没了马车,我连果腹的东西都没有了,真是可怜到饥寒交迫的地步。 这时候,我只能追忆实力还在,三天不用吃饭都无伤大雅的时候…… 这样的生活,真是悲哀呀! 摸索着找到一个可能是干草堆的地方,我就勉强让自己这般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只能拄拐了。 身上的摔伤在当时并不严重,但休息一夜后,居然严重到影响我正常行走,也是为了避免再摔跤,我只能拄拐。 “唉……我什么时候也混得这么惨了……” 心头一片凄凉,我感觉自己也是挺可怜的,能这样在荒郊野外摸索的人,都是可怜人。 大概走到中午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这样慢慢摸索根本没走多远,而且肚子已经咕咕叫,体力不支。 这荒郊野外可没什么能吃的,没了武功,飞禽走兽什么的,我也抓不到,就只能忍着了。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我突然嗅到一阵烟味,其中夹杂着让我腹中馋虫更加猖獗的肉香。 “我的天,居然有人在烤肉,我要吃肉,我要吃!” 不假思索,我马上跟着烟味传来的方向,去寻这烤肉味的来源。 很快,在不远处,我就找到了烤肉的人。 对方居然是一个女子,往那边接近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从女子口中飞出的歌声,非常欢快、轻松、自在。 肉似乎快要烤熟了,肉香开始盖住烟味,让我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这种事我是不屑去做的,但现在也没办法,最基本的需求,我也控制不住啊! 过来之后,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像个乞丐一样请求她给我吃一点肉么…… 想到我现在是身无长物,我也是很尴尬,自己总不能白吃她烤的肉吧! 女子也不知怎么的,就像是没有看我的,非常淡定地烤着肉,口中的欢快歌声不断,似乎她的心情非常好,可惜,我的心情是一点也不好。 在这里坐在,我没说话,心中则是在纠结现在应该怎么办! 作为剑帝弟子,出道这么久,我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想吃白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肉还是在火上烤着,下头烧的火真是不小,让坐在边上的我都觉得有点热,无奈只得往外头移一点。 眼睛看不见,我只闻得到肉香,连烤的是什么肉都不清楚,但这种香味真是在折磨人。 没闻到这香味也罢,闻到之后,肚子里的馋虫已经闹腾翻了,那种难以忍受的饥饿感真是让我想去把肉抢过来。 不过,我还没有到那种失去理智的地步,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再拿起剑了。 真正的剑客都有剑德的,虽然说现在江湖上真正的剑客少得可怜,但我是剑帝传人,是真正的剑客,在这方面对自己的要求就更高。 有悖剑德的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女子 当我被饥饿疯狂摧残时,女子轻笑一声,倒是火上的肉烤好了。 收住笑声,清亮、柔软的嗓音从女子口中飞出,“嘻嘻……这下有得吃了!” 感觉肉香已经达到极致,我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根本忍不住,身体这样的反应都是不受控制的。 女子在这时注意到了我,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她居然注意到了我,我顿时有了敬叩苍天的冲动,这不明摆了要给我和这女子搭话的机会么! 不过,我应该开口跟她说什么呢,这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呃……在下李龙辰,嗯……那个……我……” 折腾了半天,我也就说出来自己的名字,至于想从她手中要点吃的,我感觉自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当修习达到一定的高度后,我似乎适应性地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而现在没了实力,这种态度想要放下并不是那么容易。 江湖上的一些人,生存都难以为继,尚且与猪狗争食,这种事情他们可以放下,但我不能,现在也做不到! 轻笑一声,女子也不纠结我这奇怪的样子,而是笑着说道:“李龙辰是吗,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温情!” “温情?” 不得不说,这女子的名字真好,世间最珍贵、最温暖的东西可不就是温情么! 素手似乎对我扬了扬,她低笑着问道:“你要吃么,我刚烤好的肉?” “要!” 如果这时候我还拒绝,那可就真是傻瓜了。 将手中的肉一分为二,她将一半递给我,笑道:“快吃吧,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手中拿着肉,我就是一大口咬下去,心中顿时有了种难以言明的满足,在饥饿的时候能吃到东西,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或者说,幸福其实很简单,并不需要刻意去追求,就可以获得…… 吃了好几大口,我还是没有吃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肉,有点疑惑地问道:“姑娘,你烤的是什么肉?” 问话的时候,我发现奇怪的一点,把一半的肉分给我之后,剩下的她好像没吃,只是在看我吃! “你没吃出来么?” 声音中带着不少调笑的味道,她问我一句,让我不由得摇头。 “我没吃出来!” “嘻嘻……这是人肉!” “呃……这……” 我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在这一刻,这个姑娘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很恶心。 “呵呵……温情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想到我刚才一口口吃下去的是人肉,我感觉腹中已经有酸水翻出来,要作呕了。 又是一笑,温情的声音中带着愚弄的感觉,说道:“好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这是狗肉!荒郊野外的,上哪去弄人肉给你吃,你想吃都吃不到!” “还好是狗肉……不过,谁想吃人肉了!” 得到答复,我心中还是不太舒服,好像吃肉的心情都被她毁了,再也吃不下去一口。 见我不吃,温情一点也不在意,开始大口大口吃着手中的烤肉。 “好久没有吃烤肉了,感觉还真不错,看来我的手艺还没退步!” 大口吞食的同时,她嘴里还不住这样说道,让我原本的恶心也消减下去,在饥饿的促使下,又开始大口吃肉。 很快,烤肉就吃完了,我也打了个饱嗝。 将手中烤肉的棍子往边上一丢,温情站起来,对我说道:“哎,你吃了我的烤肉,准备拿什么来补偿我?” “我……” 当她说出这话时,我真是欲哭无泪,我还以为这肉是她免费送给我吃的,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饭,这话果然不错,但她这样,算是明目张胆地给我下套吧,吃之前又不说,等我吃完了,没办法反悔,这才说这种话! 苦笑一声,我对她拱手道:“姑娘,我现在身无长物,恐怕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烤肉!” 轻笑一声,她的声音略显不善,问道:“怎么,你这是要不认账?” “怎么可能,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可是剑帝传人,如果连这种事都不认账,我也就没资格再使剑。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我……”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这么说了,这个真是一件麻烦事。 在和华云子交手之后,逃命的过程中,我又失落了一样东西,羽帝赐给我的金令。 这玩意可是相当值钱,如果还在身上的话,我倒是可以拿出来抵押给这个姑娘,可惜掉了。 像是看出我的苦恼,女子笑道:“这样吧,我可以让你把欠我的帐还了,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可以,怎么样?” 听她这样说,我只能点头,不这样,我还能怎么样? 我突然发现,好像我吃了她的烤肉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因为跟着这个姑娘可能没什么好事。 笑着拍掌,温情转身离开这里,“来,跟我过来!” 心中甚是无奈,我也只能咬牙跟上去,谁让我欠了她的,真是造孽呀。 发觉她似乎是在往北边去,我问道:“温情姑娘,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去玄火城!” 事情倒是和我料想的差不多,玄火城是在盐城西北的城池,距离盐城和天水城都不近,我去天水城的路程还真只走了一半。 往北边去也不错,这和我去襄阳城找长大哥的计划不谋而合了。 只是我现在明白了,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到得了襄阳的,说不得需要借助一些外力。 “温情姑娘,我们去玄火城干什么?” “去给你找事做!” 她的回答变得非常简短,让我不太好往下问。 我不开口询问,她也不说话了,一下子就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和这个姑娘扯上关系,我也是挺无奈的。 我的身份太过敏感,她和我扯上关系可能要倒霉,但这种话我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她估计也不相信,只会给我找麻烦。 为今之计,我只能尽快还了这姑娘的帐,然后离开,不把她扯到我的麻烦事里来。 这里距离玄火城还挺远的,我们居然非常让人无语地走了两天,中间也烧烤了很多东西,兔子、鸟都有,都是这姑娘抓来的。 至于她是怎么做抓到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好了,玄火城,我们到了!” 站在城池前,不管边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温情这样叫喊道。 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我还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在外面这几天让她感觉非常有压力么? 这种问题,我只是埋在心里,没有拿出来询问她。 “走吧,我们进去!” “哦!” 在还债之前,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她后面。 一进城,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来,飞奔过来,居然有不少人跑到这姑娘面前参见。 “见过大小姐!” 言语中附带上不少威严,让我感觉好像突然不认识了,温情冷声道:“起来吧!” “喏!” 起身之后,来人说道:“大小姐,老爷已经严令要我们尽快将小姐找回去,现在找到了,还请小姐回府!” 听到这话,我顿时感觉这姑娘在玄火城的地位不低,说不定是城主府,或是什么之类的大小姐,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排场。 只是,我有点不理解,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跑到荒郊野外去烧烤,还在外面露宿了好几天。 温情还没说话,这人发现了我的存在,问道:“小姐,你身后的乞丐是什么人?” “呃……我是乞丐?” 听到他对我称呼,我真是笑哭了,原来我也会有被人当成是乞丐的时候。 在荒郊野外混迹好几天,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好在没摔死,现在被人当成乞丐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种时候我不适合开口说话,我就非常自觉地闭口不言。 对于男人的盘问,温情心情非常不好,冷哼一声,“赵建,这是你应该关心的么!” 一时惶恐,男人也知道自己的逼问非常不妥当,赶紧在温情面前跪下,“小的失言,还望小姐恕罪!” 虽说言语上威慑了男人,温情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转而说道:“哼,让出你的马,我要回家!” “是、是、是……” 被温情命令,他就把自己的马匹让给温情,可他没有考虑到我的那一份,好像温情也不打算管我。 驱马离开时,温情娇声道:“赵建,那人从现在开始是我们温家的家仆,你带他回去!” “是,小姐!” 赵建对小姐的吩咐自然是不敢违背的,但我心中已然有了怒火。 这个温家小姐过分了,我不过是吃了她烤的一点肉,她居然要我去温家为奴,着实可恶。 虽然我欠她人情,但根本没到为奴的地步,所以我没准备去温家。 转身准备离开,就被赵建等人拦住。 “你要去什么地方?” 赵建对我言语不善,我也懒得给他好脸色,冷声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他们人多势众,自然不会因为我的话有反应。 “你不能走,小姐说了,你现在是温家的家仆!” 见他真想把我变成他们温家的仆人,我不由得冷笑,“你想多了,我不可能在你们温家为奴!” “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我李龙辰没闲工夫陪她玩,我欠她的,日后自然会还!” 说完这些,我自认为已经够了,欠她的那一点人情以后再还给她,现在想办法恢复实力要紧。 说是这样说,可惜我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没实力就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冷笑一声,赵建对边上人吩咐道:“来呀,把这家伙绑了,带回去交给管家发落,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仆人,管家自然会好好调教!” 他说完,边上这些人就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想要把我绑起来。 我可没想去温家为仆,他们对我拳脚相加,我自然是要还手的,没了实力,我的拳脚功夫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三两下就把这些家伙给放倒。 “不要再惹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再留下你们的性命!” 说着,我还将一人掉落的剑摸过来,收为己用。 有了剑,这才可以安心。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道冷笑声响起。 “打了我们温家的人,这就想走了,没门!”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出手 一声冷笑过,一道马蹄声响,又一人从远处飞奔而来,手中舞着长枪,对着我便是重重砸下。 这一砸带着马匹的冲击力,我挡不下,只得往边上了掠步,稍微躲闪。 破风声音响起,这一枪就在我的边上砸过来,只差一点就砸到我的肩膀上。 我的身体可不如以前那么厉害,要是被他这样砸一下,那一只手臂估计就废了。 一击未中,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强行勒马,马背上收力,长枪一扫,锋锐的枪尖往我身前扫过来。 手中长剑朝着他枪上一劈,没想到对方的气力强我许多,铛的一声,我的剑被反震回来,他的枪攻势不变。 “该死!” 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我只能一退再退,让这家伙的气势占尽上风。 呲喇一声,我的规避并未让我无损,胸口还是被长枪划过,痛楚之后,衣衫破裂,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更有鲜血流淌下来。 嘶…… 身体虚弱的情况下,被人伤到带来的痛楚远比实际的要大,我不由得抽一口凉气。 一招得手,男子狂笑一声,手中长枪舞出狂暴风声,霸凌至极的一枪重砸下来。 枪本就长于我的剑,在这样的争斗中,我自然是要占下风的,于是我不退反进,压低身体朝他身边掠过去。 眼见有被我欺身打击的危险,他果断收住手中长枪,同时用力扯起坐下马匹,嘶鸣一声,马前蹄扬起,竟是要往我身体踩下来。 普通人的身体强度怎么可能和马相比,要是被这一蹄子踩下来,我说不定就直接被踩死了,我可没想过当第一个被马蹄踏死的剑帝传人。 身形稍微收止,剑已经转到马匹的两只后腿上,两剑斩下,一声痛嘶之后,马侧身倒地,两只前蹄已经没机会踏下。 被我一剑断马腿,那家伙没机会阻止我,只能将长枪在地上一定顶,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你赶伤我的座驾,找死!” 似乎这匹马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这家伙显得非常愤怒,刺过来的枪也变得杀气腾腾。 我若是不出手,就被他的马踩死,我可不管那马是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当他对我出枪,我手中长剑一翻,在他的枪身上一震,令他这一刺枪露出破绽。 被我变动枪路,他这一击就马上撤回,翻手之间化作更加凌厉地一刺,带着几乎是碎裂之声,直指我的咽喉。 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剑客,在枪与剑的争锋中,我怎么可能败给这家伙。 等到长枪近身,我手中临时变剑,化作一记长撩,目标便是他的枪身。 在先前的交锋中,我已探知清楚,他手中的长枪不过是一杆铁头木杆的普通长枪,只要可以将他的枪头斩下,这家伙便是败了。 而现在,他手中长枪一变,使出一记长刺,将一切防护都舍弃掉,正好给了我攻击他枪身的好机会。 枪头还未落下,喀嚓一声已然响起,他的枪被我这一记长撩斩断了。 没了枪头,他手中的木棍又能带来多大的杀伤力,他倒也是自觉地把枪收了回去。 停手之后,这家伙在我面前站定,一个抱拳,说道:“在下温涛,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温情已然知道我的姓名,我现在告诉温涛也无妨,于是说道:“我叫李龙辰!” “李少侠剑术惊人,想来不是什么普通人吧,为何要与我们温家的护卫过不去?” 稍微一顿,他这般问我一句,心中全然不解,应该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和那些人计较,或者说,他觉得我这样做可能有点自降身价。 冷笑一声,我不太想解释,于是我回答他说道:“你自己去问问他们吧!” 听到我的话,温涛马上转到赵建那边去,赵建跟着就开口,说道:“温少爷,是大小姐要我们把他带回去,收作温家的家仆,只是他不从,我们只能出手了!” 像是挺生气,温涛怒斥一声,“胡闹!你们还不快去给李少侠道歉,不然他要你们的命,我都不拦着!” 被温涛好生吓唬一下,赵建这些人怕了,马上到我面前跪下,开始哭爹喊娘地让我饶了他们。 他们不过是奉命做事,而且也没对我造成损伤,我也犯不着非要追究出个什么。 “起来吧,我不杀你们!” 一听我的话,这些家伙真是高兴坏了,起身就是一番告谢,然后在温涛的示意下离开这里。 “李少侠,不知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温家一坐,难得遇到像李少侠这样的高手,我还想再与李少侠切磋一番。” 对我来说,和这家伙切磋可真没什么意思,现在更重要的是想办法恢复实力。 就在我准备拒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现在想去襄阳并不容易,心中就有了借助温家人力量的想法。 于是,我决定答应温涛,先去温家看看。 “既然温兄执意相邀,我那就却之不恭了!” 温涛顿时一笑,说道:“好,李兄果然是爽快人!” 方才马被我杀了,温涛也不计较这件事,和我一起走回温家去。 路上的时候,我和温涛稍微说了一下枪术上的事情,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粗浅如皮毛,但对温涛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从他的口中,我也大概知道了温家在玄火城的地位。 温家就是玄火城的城主府,在这里没有类似于千湖城什么四大家族的存在,玄火城温家就是一言堂,一家独大。 因为这独特的地位,温家的子弟在玄火城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今天赵建这些人被我揍了,算是例外。 对话的过程中,温涛倒是发现我的眼睛看不见,可能是不太愿意接受自己连我这样的瞎子都打不过的事实,他把这个拿出来问我。 当我点头之后,他惊住了,再开口时,话语中对我多了些敬畏,我则没有表现出什么。 温涛敬畏我,这对我来说算是好事,这更加有利于我从温家借力。 到了温家大门前,就听到里头传出女子的训斥声,发出训斥声的人就是温情。 “赵建,你是废物么,连个乞丐都带不回来!” 被温情训斥,赵建也算是有苦说不出,惶恐道:“大小姐,那乞丐确实厉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温情完全不相信赵建的话,怒道:“胡说八道,他不过是个乞丐,还是个瞎子,还从我手中乞讨吃的,这样的人你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真像你说得一样,我还回得来么!” 听到温情的话,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原来这就是温情小看我的理由,是我表现地太隐忍了。 不管赵建怎么解释我很厉害,温情就是不相信,还威胁道:“赵建,若是三日内你不能把那个李龙辰给我抓回来,你就给我滚出温家!” 也是被逼急了,赵建顿时想起来和我在一起的温涛,于是说道:“小姐,温涛少爷刚才还和那乞丐交了手,可惜温涛少爷也不是那乞丐的对手,您让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听到这话时,我不由得低笑一声,真不知道身边的温涛听到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温涛在温情的心中还是有点分量的,赵建已经把他给搬出来,温情则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确定是温涛表哥?” 赵建马上回答道:“小姐,千真万确啊,刚才就是温涛少爷和那乞丐过招,要不是少爷及时出来,说不定我们这些人就回不来了!” 听他们说到这里,温涛也没准备继续站在门口,迈步进去,我则是紧随其后,跟进去。 一见温涛进来,赵建马上叫喊起来,“小姐您看,温涛少爷回来了,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问温涛少爷!对了,温涛少爷后面的那人是……呃……” 当说到我身上时,赵建似乎是傻了眼,话音说着说着就断掉了。 似乎是转到我们这边来,温情马上说道:“表哥,你把这家伙抓回来了?” 温情这样说,我没说话,心中则是暗笑,想看看温涛这时候会说什么。 冷哼一声,温涛怒道:“胡闹!是你要让李少侠来我们温家为奴的?” 被温涛呵责,温情大小姐的脾气也收不住,嗔怒道:“表哥,你不帮我,还帮着外人!” “没错,就是我要他来我们温家为奴的,怎么样,谁让他吃了我的烤肉来着,这是他欠我的!” 真像是被温情气到了,温涛怒意更盛,喝道:“你可知道李少侠是何等人物,连我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你何德何能要他来我们温家为奴!” “人家不伤你,不过是有君子之风,你知道什么,还不滚回去面壁思过!” 现在连温涛的话也不相信了,温情怒气十足地对我叫喊道:“李龙辰,你对我表哥施了什么妖法,居然让他变成这样!” “表哥,你不要相信他,他是骗子!” 这时候的温情,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平静,就像是个疯女人,对这样的女人,我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怒气未消,温涛让婢女将温情带下去,转过来对我一个抱拳,说道:“李少侠,表妹性子刁蛮,还望见谅!” 我也是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对温情这时候的状态,我还真是没什么好介意的。 “这样吧,李兄现在府上休息一下,梳洗一番,我待会再带李少侠见见叔叔!” 对他的安排我自然是没意见,我在温家休息一下,温家的家主肯定是要见一见的。 而且,我早就想梳洗一番,身上这样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真是不舒服。 “那就叨扰了!” “无妨、无妨!” ……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温家的对头 在温涛安排下,我梳洗一番,将身上的脏东西洗却之后,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这时候,我在床榻上摆出五心朝天的样子,尝试性地试探丹田气海。 我想要恢复实力,就必须弄清楚封闭的丹田气海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这个问题偏偏得不到答案。 没有内视的能力后,丹田气海就像是一块毫无气息的大石头,不管我用什么办法,如何刺激,都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折腾了好一会儿,我彻底泄气了,对丹田气海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非常不理解,华云子不过是从我丹田气海中抽取了源气,为什么我的丹田气海会变成这样,就像是没有丹田气海这东西一样! 暂时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我也就只能放弃源气的空想,继而考虑到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的身份非常要命,会有很多人想要杀我,我偏偏没了实力,这让我没有能力应对来自那些不怀好意者的刺杀。 除此之外,眼睛看不见更是让我头痛的问题,这让我想要去找长无痕大哥都变得非常困难,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想着去借温家的力量。 不知为什么,我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之前那个刺绣的家伙,他发现我没有跟着他,会怎么想,有可能会回来杀我吧! 那家伙的身份非常有问题,只是一招就击杀了暗影的天妙手,实力也是相当恐怖,如果他决意要杀我,我真是跑都跑不掉,干脆洗干净脖子,坐在这里等死得了。 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个无门无派的人,但这身份着实是非常大的谜团。 而且,我感觉那家伙有点怪,有点……像是个……女人…… 当我还在思考时,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和温涛的说话声。 “李兄,您弄好了么,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去见我叔叔了!” “我已经好了!” 从床榻上翻起来,我嘴里这样回答他,同时过去把门打开。 见我过来开门,他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衣裳,我都快认不出来李兄你了!” 跟着干笑一声,对他这套说辞,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兄,该去见温家家主了吧!” “啊……对、对,我们走吧!” …… 温家的宅子不小,像这样的地方大家族的宅子一般都不小,在温涛带路的情况下,我们到了温家家主温不盛那里。 “叔叔,这位便是我此前跟你提到的李龙辰,李少侠。” 见他已经介绍到了我,我便对温不盛一个抱拳,说道:“小子李龙辰,见过温家主!” 我出声后,温不盛却是半天不说话,只是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量,让我感觉怪怪的。 良久,一道带着不弱压抑感的声音落下,落到我的耳边。 “这位便是李龙辰少侠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在夸我,我更多的还是愧不敢当。 寒暄完了,他顿时话锋一转,问道:“李少侠,不知道你来我温家,所为何事?” 稍作迟疑,我回答道:“我有幸结识温涛兄和温情小姐,便顺道来温家叨扰一番。而且,我双目失明,行动甚是不便,却又想北上去襄阳,所以想找温家的朋友帮帮忙!” 听我这样一说,温不盛顿时笑了,说道:“原来如此,好说、好说,我们……” “温不盛,给老子混出来!” 话才说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非常嚣张的一声叫喊,将其打断。 对这声音的出现,温不盛显得非常生气,怒喝道:“吴城这厮,找死不成!” 说完,猛然站起身,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见此,我心中甚至不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温涛马上给我解释道:“李少侠,那吴城是吴家人,而吴家是我们温家的生对头活冤家,两家之间的纠纷不少!” 他这样一解释,我就基本上明白了,原来是仇家上门寻衅,怪不得温不盛会如此气恼。 跟着过去,我才知道来的只有一个人,吴家吴城,而不少的哼哼声都是被他打倒的温家人发出的。 “吴城,你一小辈,三番四次来我温家挑衅,当真是找死不成,便是你老子也不是我的对手!” 和吴城对立,温不盛便是这般厉声呵斥。 吴城则是满不在乎地大笑,说道:“温老头,我早看你们玄火城温家不过眼,今日我吴城便是最后一次上门,我要单枪匹马让你们温家从玄火城除名!” 这个吴城很狂,非常狂,只是不知道他这么狂的底气何在。 见吴城这般大放厥词,温不盛也是怒了,二话不过,一杆兵刃上手,上去便是要教训吴城。 温不盛用的是一杆枪,和温涛差不多的枪,但枪法上比温涛熟稔太多,枪上刺风声也更加密集。 在这般攻势下,我也是要有所规避的,不然就会伤在温不盛枪下,但吴城却像是不怕死一般,全然不避。 对于这种情况,我可不认为是吴城疯了,而是这家伙有底牌,这底牌是和我先前一样的东西。 这家伙修习出了内息,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江湖人。 “开!” 一切就像我设想的一样,他愣是将温不盛的枪法破开,一拳击伤温不盛。 口中咳血,温不盛跌飞出去,引得温涛一声惊呼,马上过去搀扶温不盛。 “叔叔,您没事吧!” “咳咳……小涛,小心吴城,那家伙有古怪!” 温不盛这般说,温涛没多说什么,只是喊道:“快来人,送老爷下去休息!” 不少温家人手忙脚乱地上来,火急火燎地将受创的温不盛抬下去。 送走温不盛,温涛也抓起一杆长枪,直面吴城。 戏谑笑着,吴城说道:“温涛,连你的叔叔温不盛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算个屁,滚吧,我懒得杀你!” 被吴城羞辱,温涛不为所动,依旧是长枪面对吴城。 见他们俩也有可能打起来,我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我不能旁观温涛死在吴城手上。 这样的交锋是不公平的,吴城不应该把整个江湖中的东西带来明面江湖中,这是隐宗的规矩,但吴城偏偏违背了。 如果不是我在场,估计没有人会知道吴城是用这种不公平的手段取得胜利的。 温涛不说话,吴城则是继续嘲讽,“温涛,你去劝劝温不盛,让他将温家从玄火城迁走,日后见到我们吴家人,绕着走,那我今天可以不杀光你们温家人!” 在吴城看来,有了内息,温家的人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他就可以如此张牙舞爪、肆无忌惮。 “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得美,给我死来!” 爆喝一声,带着无边的怒意,温涛终于是出手了,惨烈至极的一枪朝着吴城刺过去,几乎是一去不复返。 吴城这下也没有硬接,在一通金铁的撞击声中,好像他抽出什么兵刃,而且挥舞出呼呼风声。 当两相碰撞后,败的人自然是温涛,他怎么可能敌得过用内息的吴城。 似乎是温不盛受创的消息引来温情,又见温涛受创,她哭喊着跑过去。 “表哥……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 面对温情,吴城顿时冷笑道:“你放心,他还死不了,顶多在床上躺一两个月!” 这种嘲讽的话惹得温情大怒,厉声斥道:“吴城,你该死!” 吴城像是滚刀肉一般,更是满不在乎地大笑,说道:“是啊,我吴城是该死,可是又有谁能奈我何呢!” 修习了内息,这家伙可真是自信,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先检查了一下温涛的伤势,发现确实不致命,再拿起温涛的枪,发现这杆枪居然被从枪头刨开,裂成两半。 通过这些,我已经大概判断出吴城的真实实力,大概是气剑境界的样子。 见我过来,吴城顿时笑了,问道:“怎么了,难道说你想要给温涛那个废物报仇?” 长剑已然抽出,我做好了一剑与战的准备。 内息修习者是强大的,比普通江湖人士强大太多,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们也不是完全不可战胜的。 虽然说我现在没有了实力,但与修习者一战的勇气却从未消失,我倒要看看,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会大到什么地方去。 我准备杀了他,杀了这个修习者! “温情,把温涛带下去疗伤,这里交给我了!” 注意力都放在吴城身上,我背对着温情和温涛二人,这般说一句。 温情顿时迟疑了,而后问道:“让我们走,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行么?” 情绪上未曾出现变化,我只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所以没办法回答你,但到底行不行,不亲自试试怎么可能知道!” 似乎是被我说服了,温情不再纠结,扶起温涛就往回去。 走的时候,她还停住一下,转过来对我说道:“李龙辰,不要死呀,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欠我的人情还没还!” 心中对她还记着这种东西表示无奈,我也没多说话,只是点头。 等到她的脚步声远去,这里只剩下我和吴城两个人,他笑着对我说道:“你是我见过最不知死活的人,不过,能死在我的手上,你也是不枉此生了!” 听到他的话,我只是一声冷笑,回应道:“不就是修习了几天内息吗,用得着如此自信么!” 我的话顿时把他吓到了,他可能根本没想到我可以看出来他的手段。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温家,你和温家是什么关系?” 见他心慌了,我就高兴了,因为让他方寸大乱就是我计划之一。 我实力不如他,但偏偏要杀他! ……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血 被我点出身份,这家伙就有点心神大乱,想来是把我看成了“同道中人”。 “你是什么人,你和温家是什么关系?” 面对他的质问,我只是冷笑着摇头,说道:“多说无益,出手吧!” “慢着!” 他还是叫了一声,再说道:“这位朋友,我只想灭掉温家,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何不让一步?” 见他还不死心地想要游说,我果断决定凌厉出手,速战速决。 不再多说一个字,我身形已然向前突进而去,手中剑藏在身后,让他一下子判断不了我出剑的位置。 这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一出手,他即刻将身形往后拉去,想要与我拉开距离。 在内息的加持下,他的速度着实比我快上不少,但他是倒退着走,并未给他制造太大的空间。 身体做出匍匐状,身后的剑几乎是处在同一高度上,我已经准备好放出一记突刺。 这时,面前这家伙脚下强行收住,身体站定是就像一块巨石,给我一种不易撼动的感觉。 又是一阵叮当作响,他手中兵刃舞出风声,朝我面门上重劈下来,颇有开山裂石的味道。 这一下,我终于明白他手中的兵刃是什么,原来是一柄环扣大砍刀。 若是在以前,我手中剑铁定要与他的刀分出个高下,剑气破刀气,我绝对不会惧他,而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如果我强行为之,绝对会是剑断人亡的下场。 无奈之下,我只能脚步变化,由原来的正面突击变成从侧面袭扰,手中长剑一通连点。 吴城的实力一般,但战斗经验相当丰富,见我变招,他跟着往边上撤开身体,让我这一通点击尽数落空。 长剑一收,我正要再度追击时,他冷喝一声,笑道:“小子,你在骗我,你方才点剑未有半点剑气,可见你未曾修习内息!” 见他已然识破,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暗道一句不妙。 自信膨胀,他当即转守为攻,朝我这边扑压过来,手中大砍刀更加狂暴地劈砍起来,舞出一道道慑人的风劲。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所以扬长避短,以力压人,刀刀狂暴。 他的实力强于我,大砍刀在内息的加持下更是无坚不摧,我只能连续闪避,不与他正面争锋。 每次闪避,他便是一刀劈砍在地上,在狂暴刀气下,铺在地上的石板寸寸裂开,更有相当一部分飞溅起来。 “连环九式,破风刀。” 口中爆喝一声,他手中大砍刀在数次劈砍之后,猛地朝天一撩,而后狂暴斩下,爆发出一道足以碎裂金石的刀芒。 我被他就九刀逼迫,行动上已然迟缓,再被这一道刀芒锁定,都没有了闪避的可能。 落入险境,我只能将手中的长剑横转过来,拼死向前一记横斩,尝试封住他这一击。 事实证明,我小瞧了他这一招的威力,也小看了气剑境界的实力。 当手中剑碰触到那一道刀芒时,我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传过来,长剑急剧弯曲,虎口也一下子撕裂开,疼痛难忍。 镗的一声,我手中剑断了,在他的刀芒下断成好几节。 虽然我侥幸挡下这一次的刀芒,但身上也被长剑的断块刺出好几处伤。 掂量着手中只剩下一段的剑,我的脑海中在努力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如果没有办法的话,我死在他刀下是早晚的事。 “小子,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见我剑已断,他更加张狂一笑,拎着刀步步往我面前走过来,可能是准备下一招取我性命。 手中无剑,作为一个普通剑客,我的实力就失掉九成,稍微可以指望的就是丹田气海。 可惜,在这种状态下,我的丹田气海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感知不到,也没有源气流出的迹象。 心中甚是烦躁,我只能握紧手中残剑,双耳捕捉吴城的动向。 持刀过来,他走得并不快,似乎是有种猫捉老鼠的意思在里面,估计是想看我在他的威压下求饶。 走到近处,他停下脚步,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对我问道:“小子,我剑下不死无名之辈,自报家门吧!” 听到他这会儿还在打探我的姓名,我心中只剩下冷笑,因为他还是忌惮,忌惮我的来历。 面对他,我没说话,静静地等着。 见我不回答,他也不生气,再问道:“小子,你身上没有内息,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死,难道你觉得自己可以与我一战么?” 他问我这个问题,我回答他,说道:“你不过是气剑境界,未必不能一战!” 被我的话激起不少兴趣,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的自信又是从何处来?” 我刚要开口,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从我背后射过来,目标自然不是我,而是吴城。 面对偷袭的一剑,吴城全然不惧,手中大砍刀一转,一刀将这一支箭截下来。 就在吴城挡箭的空档,后面出来的温情高呼一声,“接着!” 我也借机后退,听着风声将她扔过来的一柄剑接到手中,这柄剑倒是一柄不差的剑,比刚才的剑重多了。 没来得及阻止我接剑,他也不太在乎,淡声道:“现在你有剑了,我们可以再来一次,这将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不说我也知道,下次他的刀就不会停下,也不会再问我问题,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 握剑的手掌一紧,我直接冲奔出去,与其被动防御,我更愿意主动出手,寻找攻击的契机。 在实力不如的对方的情况下,我没有准备和他正面接触,而是开始游走,围着他跑起来。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他倒是非常淡定地在原地站定不动,像是在等我露出破绽。 他在看我,我也没有傻乎乎地乱来,依旧跑着。 只过了十息的样子,他手中的大砍刀动起来,朝着我这边劈砍出道道刀芒,威力相当吓人。 一道刀芒出,就有一阵破风声,这为我的定位提供了依据,让我没被他的刀芒命中。 数量不少的刀芒在我奔跑的过程中被躲闪过去,他也开始耍心眼,刀芒往我必经之路上落下去。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赶紧调整步伐,同时在地上接连翻越,未让他这样的攻击击中。 翻越到一道刀芒即将落在我面前时,我一手在地上一撑,翻转用力,开始朝着他身边奔跑。 “来吧、来吧,我可是久等了!” 见我过来,他这般笑道。 对他来说,不断挥出刀芒的消耗也不小,所以他希望可以和我贴身近战,我可没有剑气,想要战胜他只有接近。 周身气势一凝,他稳稳在原地站住,又是那种宛如一块巨石的刚硬感。 “连环九式,三连刀。” 我将长剑在身侧放低,准备第一手的剑术,他口中立时呼喝出声,大刀挥起,对着我劈砍下来。 感知大刀落下的风劲,我强行将身体顿住一瞬,手中剑接起,化作一次点击,从侧面点向他的刀面。 他的刀是狂暴、刚猛的,在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回转的可能,只能是被我一剑点中。 不出意外的话,当我的剑落到他刀面上,他手中力道出错,这一刀是会错开的。 但事实是,被内息加持的一刀,力道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我的一剑点击出来带回来更多的反震力,为未曾改变他这一劈的态势。 “该死!” 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我头一回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无可奈何的情绪,原来,我也会有气力不够的时候! “哈哈,死!” 放肆一笑,他手中刀更加暴力地落下来,几乎是要将我开膛破肚。 被震回长剑,我持剑的手立时陷入短暂的麻木,再这样的交手中,一瞬间就有可能决定生死,而现在,貌似我的性命要因为这样的一瞬被葬送掉。 嗖! 一道破风羽箭过来,似乎是温情又放箭了,在这样的交手中,温情插手算是不道德、不公平。 话是这样说,但我和吴城的交手本就无公平可言,他可是仗着自己的内息处处对我进行逼压。 因为这一箭,吴城原本可以斩到我的刀放弃了,身体一个回转,相当凌厉的一劈将羽箭斩下。 “小娘皮,你给老子再发一箭……” 嗖!嗖!嗖! 相当愤怒,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三支箭射出,赫然是一手连珠箭! “你该死!” 手中大刀挥舞起来,他准备将箭挡住,而在他背后的我已经准备好,手臂的麻木也消解了。 “死!” 没有任何犹豫,朝前箭步一进,手中长剑平持,化作一道刺杀,直指他的后心。 在转过身去挡箭的时候,吴城就没有对我放松戒心,我一出手,他马上转身回来,大砍刀也从一边偏转过来,直取我的头颅。 我的剑不含糊,他的刀也不是好玩的,我只能收剑,放弃这一刺。 相当游刃有余,他一刀没有斩到我的咽喉,却借着这一挥的惯性,将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大圆,刀芒飞出。 在刀芒的面前,温情射过来的羽箭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瞬间被击落。 这样两面夹击的好机会是温情给我争取来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我没打算放过。 强行朝前蹲身,越过他的刀芒,身体朝前一挺,剑也从下方上去,一招变相的挑剑。 “哼,找死!” 他的身体已然转过来,砍刀也被他收到身侧,见我如此出招,他的刀中路挺刺,想将我逼退。 如果我这一下杀不了他,我怕是就不会再有机会,所以我没有后撤躲闪,只是将手中剑稍微往下挪移。 铛的一声,剑身碰触到他的刀,传来力道,我立时发力,准备将他的刀压制下去。 可惜,他的内息不是我的力气就可以压下去的,刀顶着我的剑,朝我胸口刺过来。 这种情况我无力化解,这一刀绝对是要被他刺到的。 “哈哈,给我去死吧!” 当他狂笑着,推着手中的刀过来,想在我身上捅个窟窿时,我左手果断从身侧甩起来,绕过他的视野,朝他的脖子过去。 长剑不是我当做底牌的杀招,真正的杀招藏在我的左手,那断剑我还没扔,权且当短剑来用。 “死的是你!” 一声吼叫,他的刀刺入我的胸口,刺得挺深。 嘶吼着,将这种痛楚化作更加疯狂的力道,我左手的断剑从后面刺入他脖子,刺穿了,鲜血流出来。 “你……” 像是难以置信,他嘴里话没说出来,咽气了。 刺入我胸口许多的刀力道也停住,还是插在我的胸口。 当吴城的尸体倒下去时,我还是苦笑出来,最终还是我赢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迷雾 和修习过内息的吴城拼命,结果是我更胜一筹,赢了,他死在我手中的断剑下。 他尸体倒下去之后,狂喜的我意识一糊,跟着也倒下去,那插在胸口上的刀给我带来太大的创伤。 之后,似乎是温家的人救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在一阵颠簸中醒来,我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居然全好了,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手里还握着一柄剑。 “这是……什么情况!” 非常迷惘,我缓缓坐起来,就听到一道陌生男音。 “嗨,小哥,你醒了!” 现在我在不知是马车还是驴车上躺着,前面一个人在背对着我赶车,头也不回地跟我搭话。 非常确定我没有听过这人的声音,我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他莫名笑一声,回答道:“小哥,我看你睡在路边,就把你弄到我的车上了。对了,小哥,你怎么在这荒郊野外睡觉呢?” “荒郊野外?” 听他说了这些,我心里一时乱成一团麻,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不是应该在温家么……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温家和吴城一战上,醒来之后,感觉好像一切都变了,完全超出我的接受能力! 愣了愣,昏睡之后的脑子开始清醒些,我整理一下思绪,就对这人问道:“我叫李龙辰,不知大哥你该如何称呼?” 他还是没回头,专心驾车,憨笑道:“我叫李遂!” “李遂大哥,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 “这一块是源城的地界,我们正在往北去源城!” 听到他说是源城时,我的脑子里是懵的,源城是什么鬼地方。 虽说我对大秦的城池有所了解,但也不是什么城池都知道,至少这个源城是不知道的。 “源城是在玄火城什么方位?” “玄火城啊,让我想想啊,好像源城离玄火城有点远唉……” 稍微思考了一下,他才回答我,“应该是在西南边吧,据我所知,确实是挺远的!” 我还真是莫名其妙了,我怎么就到了源城这一块来了,难道说在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温家出了事么……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我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李遂又开口问道:“小哥,你有要去的地方么,等到了源城,我就回家去了!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要不去我家坐坐?” 李遂倒是个朴实的汉子,但我只能拒绝,不想把麻烦牵扯到他头上。 “不了,我想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说完,我直接从车上一跃下来,他跟着把车停住,说道:“小哥,这么着急呀?” 点点头,我说道:“是挺急的,我先走一步了!” 我意已决,李遂就不强留我,鞭子一响,赶着车往前去。 “李小哥,路上小心!” “保重!” 略略抱拳,我就把李遂送走了,他是往北边去,而玄火城在源城的西南方,我要去襄阳,那就是要往西走。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好在大秦修了驰道,在上面走也不至于让我不知道自己在往什么方向走。 不过,双目失明的麻烦一直都在,我走得很慢,可以说是非常慢。 沿着驰道走到一处分路时,我在这里坐下,想看看有没有便车可以搭一搭。 李遂是往北去的,我则是往西边去,他的车没办法搭,我只能考虑找往西边去的车。 等了好一阵子,过了不少的车,但偏偏没有往西边去的,感觉天都黑了,终于从东边过来的驰道上传来马蹄响。 “哎,可以载我一程吗?” 跑到路中间拦住,我冲着不断靠近的马车叫喊一声,看看对方能不能载我一程。 注意到我的存在,马车缓缓减速,最终在我面前停下来,驾车的人怒斥道:“干什么,敢拦车,想被撞死么!” 被他骂一句,我还真不好回嘴,只能说道:“这位大哥,你可以载我一程么,我眼睛看不见,晚上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我太唐突了,但我也没办法,我可不想一直走到襄阳去。 犹豫一下,车夫对我说道:“你等着,我给你问问!” “好!” 答应一声,我老老实实在边上站住,车夫就转到马车里,问了什么,然后给我答复。 “算你运气好,我家小姐说可以载你一程,上来吧!”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顿时大喜,这可真是太好了。 拉着车夫的手,我坐到车夫的边上,因为马车里的是位小姐,我自然不可能进去坐。 等我做好,车夫马鞭一抽,马车飞快地跑起来。 坐了一会儿,车夫对我问道:“我们去禹都那边,然后会北上,你去什么地方?” 听到他们说去禹都,我心里其实不太愿意,因为禹都是太子的地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不过,我要去襄阳,要快速地去襄阳,除了跟他们一起去禹都,别无他法。 “我也禹都,不过我之后会去天池城那边!” 车夫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就在禹都分手吧,这里离禹都还是有不短的一段路呢!” “是么?” 车夫口中不短的一段路走了三天,这三天里,我也跟着这驾马车蹭吃蹭喝蹭了三天。 其实,这驾马车挺奇怪的,马车里的小姐一直都没说话,也没有露面。 吃饭的时候都是车夫将煮好的东西送进去,吃完了再由他端出来,给里面的小姐照顾得妥妥的。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多问,我不过是个蹭车的,对于车主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多管得好。 我不想欠人情,在和车夫分手的时候,我把身上唯一值钱的剑给了车夫,权当坐车的钱。 车夫他并没说过要收我的钱,我把剑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拒绝,痛快交易之后,他们同样痛快地一拍两散。 剑又没了,我干脆去找来一根木棍,即可以用来探路,又可以用来防身。 不出意外的话,防身只是说说而已,在驰道上走着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危险的岔子。 不知为何,从禹都往天池城那边的驰道显得挺荒凉的,一个路人都没有,更不要说马车什么的。 又走了好一阵子,我真是走累了,这时候背后非常适时地出现一道清脆的马蹄声。 又想能不能让骑马人的人载我一程,却听到一道让我想吐血的声音。 “李龙辰,哪里走!” “这……”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喊话的主人是绣花的那家伙,只是,我不是把他甩掉了么,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当他喊我的时候,我心里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出现,我知道,自己是绝对跑不掉的,不想浪费力气。 “吁……” 勒马之后,马匹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停住,都快撞到我身上。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虽然眼睛看不见,我还是让自己面对他,问他一句。 他失声一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把我甩掉了?” 我很无奈,只能反问道:“不然呢?” 冷笑一声,满满的不善,他说道:“你当我傻呀,不过是让你走,看你能走到什么地方去!” “这么说,你之后一直在跟踪我了?” 他根本就没想否认,说道:“不错,你在温家的事情我全知道!当时,我都没想到你能打败那个气剑境界的吴城!” 他说的东西并不是我关心的,我想知道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昏迷之后,你还在么?” “当然在,我可是一直跟着你的!” “那在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是为什么跑到源城去了?” 没回答我的问题,他非常古怪地问道:“你这算是在求我么?” 一皱眉,我觉得他这问题问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没错,我是在求你,可以告诉我吗?” 有些不情愿的味道,他回答道:“你成功击杀了吴城,温家当时没有被灭门,但之后不久,吴家就来了很多人,把温家人全杀了!” “温家被灭门了?” 我不太敢相信,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昏迷了很长时间。 语气非常平淡,他说道:“是啊,你昏迷之后,温家人就暗中把你送了出来,不想你跟着遭殃!” “结果,那些负责照顾你的人在温家灭门之后,全跑了,就把你丢在荒郊野外!”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也只是感觉,具体什么地方有问题,我说不出来。 我还在思考关于温家的事情,他莫名其妙地对我问道:“哎,李龙辰,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警惕,我问道:“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语气还是平淡的,似乎是满不在乎,“你不是说要去天水城么,为什么现在跑到天池城这边来了?” 轻轻一笑,我不着痕迹地问道:“你知道天池城是什么地方吗?” 他还是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说道:“谁不知道,不就是八剑联盟的总部么,虽说八剑联盟已经解散不短时间了!” 说完,他意识到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问道:“不要岔开话题,我问你,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感觉好像抓到了一点点头绪,我回答他,“我准备去襄阳,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 “没错,赶快给我上来,像你这样慢慢地走,走到明年都到不了!” 被他嫌弃走得慢,我也只是无奈摇头,走不快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他将马鞭朝我这边甩过来,似乎是要我拉着马鞭,然后他就把我拉上去。 似乎有点琢磨到他的用意,我就没有拒绝,坐到马背上去。 “坐稳了,我们走!” 简单地对我嘱咐一声,他手上猛地发力,马鞭的脆响声一起,坐下的马四蹄撒开,开始朝着天池城那边快速前进。 骑马比步行和马车都要快很多,想来这样就可以很快赶到琅琊山,见到长无痕大哥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飘渺云间 到了襄阳,我没有耽误时间,马上要求去襄阳的琅琊山。 对我的要求,绣花的这家伙直接就朝那边去了,没多问,也可能是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他的心思不好猜。 行至半路,有人出来拦路,来人的声音我还认得,黑白。 他喊我叫师叔,是我那便宜大哥长无痕的弟子,在梁国那一次见过,也是他将古川刑的弟子,朝无均尸身带走。 “来者止步!” 给我一种不善的感觉,他似乎手中还持握着兵刃,有种风声鹤唳的意味在其中。 绣花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手中马鞭临空一抽,啪的一声,带着极为不弱的内息,重重朝着面前的黑白甩过去。 “哎……” 听出这人是黑白时,我正要说话,却被这家伙挥马鞭的动作打断,我刚想开口喝住他的动作时,已经晚了! 这家伙出手凌厉,丝毫不留情,黑白一时也被激出火气,口中立时一声断喝。 “好家伙,看我不将你拿下!” 身形转出一阵风,他手中剑朝天一劈,激荡出凛凛剑威,登时将长鞭击溃。 一招得手,黑白便是得势不饶人,一脚往地面上重踏一下,身形腾空,手中剑虚幻一变,道道剑气倾泻而下。 黑白是长大哥的弟子,实力也不是盖的,他那跺地的一脚,就连坐在马背上的我都感觉到震动。 “小心呐!” 黑白的实力强,我自然不会担心他,出言提醒的自然是坐在我身前的这位。 我和他可是坐一匹马的人,要是被他黑白的剑气击伤乃至击杀,我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个不想也知道。 “咦……莫不是李龙辰师叔?” 纵身击剑的瞬间,他倒是看到了坐在后面的我,故而有此一问。 疑惑有我在,他也马上停剑,将这道道剑光散去,不再出手,他停了,这家伙跟着停下来,没再出手。 见转机迎来,我心中顿时一喜,大声道:“黑白,没错,是我李龙辰!” 说着,我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在我看来,见到了黑白就无异于见到了半个长无痕大哥。 镗的一声,长剑归鞘,他对我先是躬身一礼,而后把我拉到好一边去,让那家伙听不到我们的对话,才问道:“师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来找长无痕大哥!” 我如实回答,表现出我这时候迫切的需求,“他在么,我现在有急事,很急哎!” 他的回答让我非常无奈,“师叔,师父出去了,不知具体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临走前交代,要是师叔你来找他,就让你离开这里,不要去琅琊山!” “为什么?” 听他这样说,我真是很不理解,我怎么感觉长无痕大哥有点躲着我的意思。 他苦笑一声,回答道:“师叔,您就不要难为我了,师父的心思我这个做弟子的又如何能猜透!” “这样啊……” 我彻底无奈了,去不了琅琊山,见不到长无痕大哥,我现在又该去什么地方,我的身体又该怎么办? 在我沮丧至极时,黑白声音有些古怪地问道:“师叔,您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您身上的气息有点怪!” 对他的感知如此灵敏感觉惊异的同时,我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心中还是只有沮丧。 “看出来了,我现在实力全废,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出手如电,他居然一手落到我的手腕上,似乎是在给我听脉。 他的动作太快,我本就没有躲过去的可能,也就听之任之,说不定他还可以给我带来一点好消息。 等放开手,他真给我说出一条好消息,让我死寂的心又活络起来。 “师叔,你的丹田气海是不是受创了?” 想到被华云子强行抽走源气带来剧痛,我果断点头,那种痛楚想必就是丹田气海留下伤势的过程。 非常自得一笑,他说道:“师叔,你的丹田气海被一种极其玄妙的手法封住了,让它可以在封闭中缓缓修复,这种封印的手法似乎是师父的手笔!” “哦?”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又惊又喜,如果说是长无痕大哥救了我,那就没话说了,他把我放在盐城,是不是因为他就在大秦东南那一块? “这封印有没有破除的办法?” 我马上询问他,非常想知道办法,我要恢复实力,非常迫切地想要恢复实力。 他似乎是摇了摇头,说道:“师叔,师父给你留下的封印是没办法以外力破开的,这像是一种压制,等你依靠自己的实力将其冲破,你的实力怕是也会有相当程度的增长!” 这话听起来是挺好的,但我受创到所剩无几的源气想要冲破长大哥留下的封印何其困难,怕是遥遥无期。 “黑白,当真没有办法了么?” 他思考片刻,回答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哦,还能怎么做?” 有点不太愿意告诉我的感觉,他踌躇了好半天,才说道:“师叔,你知不知道一种名为七彩神仙朵的神药?” “七彩神仙朵?”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心中的第一反应是,不会这么巧吧,毒宗苏以墨长老不是说我想要恢复视力,可能性全在七彩神仙朵上么? “嗯,就是七彩神仙朵!” 他的话音变得起伏不少,似乎是心中潜藏着火热,看起来这株神药对他的吸引力也不少。 只是一瞬,他马上就把那种火热收藏起来,情绪变得平淡如水。 “师父说过,七彩神仙朵是诞生在绝地之中的神物,只要吃下去,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 “如果是无伤病的人吃了,这药力就会转化为强化肉体和内息的好东西,甚至是练成传说中的不坏身!” 这些都不是关键,即便是我再渴望这神药,即便是这七彩神仙朵的药力再神奇,不知它在什么地方,这又要我去何处寻找。 “你知道这药生长在什么地方吗?” 被我一问,他顿时苦笑一声,说道:“师叔,如果我知道的话,就去采来吃了,这可是让人脱胎换骨的好东西!” “不过,师父说这种仙株奇葩只能是有缘人得之,取之无道则必死无疑,我也只能想想了!” 像是魔怔了,我不受控制地对他问道:“你看我像不像是个有缘人?” 他一听,顿时笑出声来,说道:“师叔,这东西您让我怎么说,有缘无缘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也对!” 我脸上只剩下苦笑,他给我的希望太多,在这一下变成的失望也是更多,情绪难免受到影响。 在这种事情上,我还是真是没办法做到古井不波…… 咳嗽一声,他突然凑到我边上来,对我低声说道:“师叔,如果你真的很想要七彩神仙朵的话,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消息!” 我心中顿时闪过一道光,暗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低笑一声,说道:“师叔,其实我师父是知道七彩神仙朵在什么地方的,不过他不愿意说出来,当年我问他的时候,他差点不小心说漏嘴了!” 对他的话,我心中居然没有半点惊讶,好像从长大哥的口中听到仙株奇葩的下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换句话说,想从一人口中听到这种事情,也就只有长无痕大哥和他那师弟古川刑了。 “在什么地方?” “在西南密林!” “嘶……居然是在那里!” 脑海中一通混乱,居然浮现出一段记忆来。 想当初,和清玲、舞尘在西南密林隐居时,我遇到了一处险地,在那里长着很多青藤和两株怪异的花。 一直没想到,想到想起来,其中一朵真是与七彩神仙朵的形貌特征异常吻合。 苏以墨长老说,七彩神仙朵和另外两株仙葩,烈火天凤尾、水晶望日兰长在一起,我当时看到的好像只有两株…… “黑白,我说我知道七彩神仙朵在什么地方,你信不信?” 其实,我问话的时候,自己都莫名感觉有点虚,好像我说出来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黑白古怪一顿,稍后就笑出声来。 “哈哈,师叔,你可算是想起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太明白,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他满是捉弄意味地说道:“师叔,这都是师父的安排,勿怪、勿怪!” “师父说了,仙株奇葩有缘人方可取之,世上见过这仙株宝地的只有三人,其一就是师叔您,只是师叔您一直不知道!” “如果师叔想不起来见过这仙株奇葩,那只能说明师叔不是有缘人,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我……呵……” 我还真是没话说,感情长无痕和黑白合起伙来给我下了个套,好在我是想出来自己见过那地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实力! 这会儿,他突然对我一抱拳,说道:“师叔,奉师父的命令,我将协助您取得仙株奇葩,恢复实力,请允许我与你一道去!” 见他在这里请求,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黑白开始长无痕大哥调教出来的弟子,且不说那超凡的手段,单是一身实力绝对达到了剑基境界巅峰,相当强悍。 虽说我现在无法窥测他的实力,但在梁国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当时我就感觉他比我强,现在自然是更强。 有他这样一个大高手保驾护航,取七彩神仙朵怕是会轻松许多。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 背后那家伙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突然插嘴大喊一句,“李龙辰,你在那里磨叽什么,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快给句话!” 听到他的声音,我正要开口回他一句,却被黑白突然拉住。 “师叔,那人是什么身份?” “呃……” 对黑白突然发问感觉古怪,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因为我对那家伙的底细根本就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唉,那家伙是半路上蹦出来的,非要与我同行,我实力不如他,只能答应了!” 黑白的神情莫名严肃,冷声道:“师叔,您要小心这人,我看不透他的实力!他身上有一种很熟悉,但又很古怪的……感觉……怎么说……反正这人有问题就是了……师叔千万小心……” 听到他这般神神叨叨的话,我心中警兆突生,我知道黑白不是放矢的人,他的话绝对是有根据的。 “我明白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梵音之警 和黑白商定好,为了治好伤势、恢复实力,我们准备去西南密林那里取神药,七彩神仙朵,绣花的那家伙也跟着我们。 去到襄阳城后,黑白买来两匹马,这下我终于不用和那家伙同乘一匹。 一路上,黑白居然一直深一句浅一句和那家伙搭话,似乎想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来,但那家伙也是老油条,口风紧得很。 虽说什么也没打听出来,但那家伙可以不紧不慢地接住黑白的提问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就像黑白说得一样,那家伙确实有问题,而且是很有问题。 本来我还想跟黑白打听一下有关于北方战乱的情况,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和长无痕他们都算是方外之人,这种红尘琐事还是不要拿去问他的好。 襄阳地界已然靠近北方,也一定程度上受到北方的影响,路上行人很少,但也比那些真正的北国城池好得多。 想到之前看到的尸山血海,我就不寒而栗,战乱带来的破坏与苦难实在是太过深重,只希望大秦对面的动乱可以尽早平息下来。 我们原路返回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和尚。 日至正午,我们正在一个设在驰道不远处的小茶馆里喝茶,这个小茶馆靠近不远处的小村子,想必是村里人开的。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子靠近驰道,虽说驰道不能吃,但总是要开发一下的。 我们正喝着,黑白突然碰了碰我的手臂,低声说道:“师叔你看,那边来了个乞丐和尚,实力在小成境界初段,很是不凡!” 听到乞丐和尚的时候,我都不太想说话,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但后面的内容又差点让我被一口凉茶呛死。 一个乞丐和尚,一个小成境界的高手,这两样东西偏偏这样违和地联系到一块去了。 心念一动,我就猜到一点东西,这和尚怕是出来有图谋的。 我正要开口,同桌的那家伙有些大惊小怪地叫一声,“老和尚,不要过来!” 听到这话,我心中陡然一惊,这和尚居然还是过来了,他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不理会那家伙的呼喊,乞丐和尚还是走了过来,脚步声相当沉重,不动声色地显露他实力之强! 江湖中人可以根据脚步声判断实力,脚步声越是沉重,步法越差,实力基本上也是越差的。 与大多数江湖人的轻灵截然不同,和尚讲求的是脚踏实地、厚重,步法越是沉重,和尚的实力越是强悍。 走到我们面前,站住,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道:“贫僧空了,见过三位施主!” 不知是何种心理,我身边这两家伙都不说话,俨然把局面交给我掌控的样子。 无奈起身,我对空了和尚道了个佛礼,说道:“阿弥陀佛,见过大师!” 非常自觉,这个和尚比我想象地更加自觉,居然在我们这桌直接坐下。 嘴角一抽,我还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大师前来,可有事情?” 我只能这样问,如果说这和尚真是来找我的,就应该是有事情。 和尚还没说话,小茶馆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吆喝的声音。 “赛半仙,一卦卜算值万钱;测天命,两仪神眼闭千年!” “算卦、测字、相面、看风水,可找本道!” 吆喝声从外头飞到茶馆里来,跟着那个吆喝出声的道士也跟进来,就近找个桌子坐下。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笑了,最不会走在一起的就是和尚和道士,而这个空了和尚和算命道士,偏偏前后相隔不多进来,明显有问题。 况且,这兵荒马乱的,空无一人的驰道上莫名跑来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是什么鬼! 除了小茶馆的老板,这里就只有我们五个人,气氛有点奇怪了。 和尚这时开口回答我的问题,说道:“施主,贫僧看你印堂发黑,面露煞气,怕是有场灾劫!” “我……” 听到和尚张口就是灾劫什么的,我真是好生无语,他真是和尚么,这话应该是算命道士才会说的吧。 似乎是知道我不会相信,空了和尚继续说动:“贫僧掐指一算,施主此行是要往南边去,似乎是要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对?” “这……” 听出和尚话语中的自信,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这会儿一边的真道士坐不住了。 “好你个秃驴,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此妖言蛊惑这位小友,看贫道不收了你!” 说完,让我惊讶的事情出现了,道士一步掠上来,手中一掌重拍向空了和尚的胸口,竟是要取他性命。 “好狠的道士!” 在心中评断一句的同时,我发现这道士的实力全然不在和尚之下,掌风极为狂暴。 有人来攻,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杀招,空了和尚仓然后退,反手一掌迎上去,掌劲浑厚,用出的赫然是正派的梵音寺浮屠掌。 两掌呼吸间撞到一处,两人气息陡然一震,各自往后退出四步,荡开的气劲一下子将这家小茶馆毁得一塌糊涂。 看到这一幕,茶馆的老板怪叫一声,居然被吓晕了。 听到他身体倒地的声音,我无奈一笑,同时也感觉这样还不错,要是这老板不知死活,我们说不定还要照顾他。 面对荡开的气劲,黑白果断往我身前侧出一步,替我挡住风劲,似乎是刻意为之,他将那家伙暴露出去。 在这风劲下,那家伙愣是未动,在这风劲中也是毫发无损。 丝毫不理会我们这些在场者,和尚和道士对峙起来,防备着对方出手。 “阿弥陀佛,道士、和尚本是老死不相往来,你跟了我三天,有何图谋?” 空了和尚对道士这般一问,却换来道士不屑一笑。 “我不过是奉了主上的命令,盯着你罢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又何必揭穿?” 道士的辩驳苍白无力,空了和尚冷笑道:“方才是你先对我出手的吧!” 和尚说的是实话,道士顿时不说话了,身上的气息更加危险。 转过来,空了和尚对我们这边说道:“三位施主,今日贫僧要和这假道士分出胜负,三位请吧!” 即便他是这样说的,黑白和那家伙都未动,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准备旁观这件事。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称谓,从道士口中出来的称谓,主上! 像道士这般强大的人都要奉之为主,这个主上除了那位,那能是谁! 既然是那位有了线索,我怎么可能放过。 “黑白,你去助空了大师,擒住此獠!” “好!” 没有半点犹豫,黑白直接长剑出鞘,一步上前,点出一阵剑气落下。 “来得好!” 面对黑白的攻势,实力明明不如,道士也未有半点畏惧,还满是兴奋地呼喝一声,手中化掌连拍。 可惜,道士低估了黑白的剑术,一时间惨叫连连,他击出的掌已然伤在黑白的剑下。 一招收下,黑白一步撤出,将局面重新交还给后面跟上的空了和尚。 身体凭空翻转,又是一套浮屠掌砸下,道士这次再迎掌上去就不是空了和尚的对手,被从茶馆中击飞出去。 将来人击溃,空了和尚居然破天荒地不予追赶,任由飞到外面的道士跑掉。 我可还想从这人口中打探到关于主上更多的事情,就让黑白出去追,却被空了和尚抬手拦下来。 “施主,穷寇莫追!” 心中搞不懂这和尚在想什么,我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噗的一声,和尚居然口吐鲜血,身体倒在地上。 顿时惊异不止,就听见那家伙说道:“这和尚完了,道士的血有毒,他已经沾染上,已经没救了!” 这种变故真是让我傻了眼,这种局面变化真是太快了,那道士居然大胆到在自己的血里下毒,他难道就不怕把自己给毒死了么,而这就是空了和尚不让我们出去追赶的原因么? “施主,你来,贫僧有话对你说!” 已经身中剧毒,但说话时,和尚也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平静如常。 到他身边蹲下去,我问道:“大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却笑了一声,问道:“施主便是剑帝弟子,李龙辰吧?” “咦……你认识我?” 我也是奇了怪,他怎么会认识我,我的印象中可完全没有他这一号的和尚存在。 他解释道:“当时施主在梵音寺治伤的时候,贫僧恰好回去一趟,有幸见过,之后施主未醒,贫僧就已经离开,所以施主没见过贫僧,而贫僧可以认出施主。” 得知对方是梵音寺的大师,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亲切感,对于梵音寺的和尚,我都是怀有感激之心的。 “大师,有话您就说吧!” 空了和尚咳嗽一声,说道:“施主,我受方丈师兄的嘱托,前往调查梵音寺绝学流入江湖的原因!” “起初查到卖汤圆的瞎子身上,后来发现瞎子的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在梵音寺中埋下暗子,暗中窃取了梵音寺的绝学!” “因为我得知这则消息,那组织派出不少人追杀我,我逃脱一阵,最后也只剩下那个道士跟着我。” “我自知难以逃回梵音寺,结果在这里遇上了李少侠,就想将这件事托付给李少侠,还望少侠一定告知方丈师兄,让他千万小心!” 梵音寺对我有恩,现在梵音寺有难,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应下他的嘱托。 等我明确表示答应他,将那消息带回梵音寺,告诉方丈慧善大师后,他就去了,临走时还是挺心满意足的。 空了大师的死对我触动不少,本以为梵音寺一直是一方圣地,没想到内部居然还出了叛徒。 既然主上对梵音寺有图谋,我不妨在实力恢复之后,前往梵音寺与他们周旋一番! 出家人讲求入土为安,我和黑白就把空了大师就近掩埋,给了他立了个无字碑。 似乎是对出家人很排斥,整个过程中,那家伙根本没帮忙,还一直躲得远远。 “师叔,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去梵音寺么?” 猜到黑白他会询问这个问题,我只能摇头,还是等我恢复实力再说。 对方已经在梵音寺中埋下暗子,我仓促前去必定麻烦不小,还是先恢复实力,以防万一。 ……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水业再来 将中毒而死的空了和尚入土为安,我们三人离开这里,继续南下。 那个道士被击飞之后,早就跑得没影了,可能是知道黑白的厉害,根本未曾停留。 到了空明城,在客栈中休息,半夜的时候,有人来了。 “师叔,来了个强人!” 以保护我安全为名,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休息,黑白似乎感知到有气劲过来,赶紧把我叫醒。 我现在对这东西可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他说有就有吧,反正我也感知不到。 过了一会儿,窗户上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既然对方敢明目张胆地过来敲窗,说明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于是我让黑白过去开窗。 窗户一开,屋外的冷气伴随着一人飞进来,让我感不太舒服。 这人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和我说话,似乎是跟黑白这家伙对上了,黑白也一下子没了声音,似乎两人陷入一种古怪的针对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开口,从那熟悉的声音我知道,来人是水业。 “好小子,几时又蹦出来如此厉害的小辈!” 对水业的话,我也是无话可说,黑白的年纪确实比我大,但在水业的面前,确实只能算作小辈。 黑白没有和水业搭话的意思,就只能我来说了。 “前辈,不知您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他也不再纠结黑白的问题,说道:“我调查风凌之死有了眉目,但事情太过复杂,到时候恐怕要你帮忙!” “要我帮忙?” 我不太理解,我现在可是一个实力全无的废人,像他这种真正的大高手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去帮忙的? 而且,关于风凌之死,我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完全不了解,未曾介入,现在又为什么要我帮忙! 正疑惑着,他开口给我解释。 “我是水月楼的掌管者,现在水月楼还未解封,我不适合出面,所以需要你以风凌朋友的身份介入其中,怎么样,你愿不愿意!?” 他已经把这件事当着我的面提出来,我和风凌志趣相投,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要我去也可以。 “前辈,风凌之死到底和什么人有关,不知可否透露一点!” 在这种事情上,我需要尽可能谨慎一些,说得不好听,我最少不能因为要给风凌报仇,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稍作犹豫,似乎是在思考其中的必要性,而后道:“据我所知,那一个庞大的组织,非常庞大,而且只为一个人服务,他们称呼那人为主上!” 听到“主上”二字,我的心都忍不住颤一颤,又是主上! 我本来就发愁没有探查到主上的线索,没想到水业跟着就送给我这么一条消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不仅是他这边,就连梵音寺那边也有一条线索,那就是主上埋在梵音寺的暗子。 如果这两条线一起推进的话,我敢说一定会让我挖出什么主上的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关于风凌这件事,我再无任何犹豫,“好,前辈,这事我答应了!” 他顿时拍掌大笑,说道:“风凌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之前对你的信任也没错!” 再说一句话打断他的笑,我补充道:“不过,我不可能现在就去,我还需要恢复实力!” 收敛笑意,他问道:“我这边调查估计还需要一个月的样子,一个月的时间给你够不够?” 想到去西南密林花费的时间不会太长,我就点头了,“够了,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好,那我就一个月之后来找你,风凌之死的深入调查就由你接手!” 说完,他不准备在这里耗费时间,到窗口处准备飞身出去,腾身时却又突然对我说一句。 “李龙辰,等你实力恢复了,万山论剑的时候,我不会因为你帮了风凌就对你手下留情。”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对他略略抱拳,笑道:“前辈,我期待那时与您全力一战!” “好,不愧是柳无风的弟子!” 身体腾起,他已经出了窗户,却在这时响起数道风劲,不少可能是暗器的东西朝着窗户这边射过来,目标是水业。 他们俩的感知都比我强,当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出动作。 水业是强行将身体控在空中,抬手拍出掌力,将暗器击下,而黑白是点剑上前,每一次点击都可以击中一枚暗器。 “对方是主上的人,追!” 只是简单一句,水业后脚发力,身体已经朝前头冲出去,速度极快。 黑白立即询问我的意见,我马上让他跟着去帮忙。 主上的面纱也是我迫切想要揭开的,现在有水业从旁协助,我们自然是要出力的。 我们住在客栈的二楼,他们两个从窗户飞踏出去,我只能非常艰苦地从窗户上一跃而下,落在客栈边的路上。 我也是挺惨的,他们在屋顶上几个起落就可以跃到很远的地方,而我却要很可怜地跑很远的路。 真是怀念当初飞檐走壁的感觉,可惜现在只能怀念,但这样也激起我的野心,我真的迫切需要实力。 尽量跑得很快,但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口中已经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这狂奔真是太累了。 一过来,都没有机会休息,已经被这里的状况吓到了。 一地坑坑洼洼,我一脚深一脚浅,都快摔倒,他们已经交上手,这些都是他们争锋的结果。 原本我以为只有三个人,没想到居然有足足十个人,黑白和水业都被包围起来,状态不好。 见我来了,一人低喝道:“去杀了李龙辰!” “呃……” 一来就听到这种话,我真是傻眼了,我这可是招谁惹谁了,居然一见面就要杀我。 我准备转身逃命的时候,却发现那十人里居然无人出列,过来杀我。 “李龙辰不足为惧,这两人才是棘手!” 被一人这般评判一句,我心里还真不知滋味,虽然那家伙说的实话。 在他们的眼里,我可能只是废柴一般的存在,全无威胁,这就是没有实力的结果,连威胁都无法构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不放在我身上,那些人中又一人说道:“小子,我们今夜只杀水业,你走吧,我们不和你计较!” 那人出招离间,水业这种老油条自然是一眼看破,所以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黑白的回答。 我可是让黑白出手协助水业,他在这种时候绝对不可能反水,所以我完全不担心。 作为长无痕大哥的弟子,一个实力在剑基境界巅峰的大高手,能让他稍微听话一点的可能只有长无痕大哥这个师父,我和古川刑这两个师叔。 可能是感觉这句话不够威胁,八人中另一人喝道:“你若是不走,下场绝对和水业一样,死路一条!” 面对这些人的威胁,黑白冷笑道:“你们走吧,若是你们可以现在收手,我不杀你们!” 黑白说得非常大声,让那八人一下子没了声音,我听到之后都想笑了,不得不说,黑白的威胁也太稚嫩了,让我很无奈…… 沉默过后,八人一起发笑,声音相当嘲讽。 “小子,找死不成!” “杀!” 根本不成形的谈判彻底破裂,那八人直接对黑白和水业出手,实力激荡之下,狂暴的风劲扩散开,逼得我往后退去好几步。 在我看来,那些人的实力应该是在小成境界,虽然不及黑白和水业的剑基境界,但怎耐他们人多。 而且,这八人似乎掌握了合击的法门,一旦出手,招式放出来的威胁甚至比水业和黑白更重。 被招式加身,黑白和水业顿时后撤不少,一掌一剑,两道风劲击出,逆空而上。 他们两招与那八人的攻势撞到一起,顿时引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流,搅动之下,发出“呲呲”的撕裂声。 气劲一扩,十人被震荡分开,那八人与先前几乎无异,倒是黑白和水业一齐吐血,似乎伤势不轻。 攻势得手,八人齐喝一声,再度跺地而起,那劲力仿佛让整块地面都跟着震动一下。 “死!” 他们像是取出剑来,从天而降时,从他们身上,我感觉到一种撕裂、破碎的尖锐,仿佛只要挡在他们面前,我就会被那种锐意撕碎。 “快撤!” 知道来势难挡,水业和黑白都不是傻瓜,马上往两边退去,看起来是要分路逃走。 听到水业的呼喊声,我的心瞬间凉了大半,他们说跑就跑了,我要是跑的话,能不能跑掉呢? 转过身,我正想追着黑白的方向跑,一声呼喊从一侧出现,一阵急促脚步从斜刺里杀出,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我! “该死!” 顿时怒骂一声,我转身就往回跑,根本管不了水业和黑白。 我心里其实还有点后悔,我的实力根本就帮不上忙,刚才为什么要跟出来,如果我没来,这会儿不就没有被人追杀这种蠢事了! “李龙辰,你走不了!” 追赶我的这人实力不清楚,但不是那八人之一,只是不知何时隐藏在一边,但他的速度远超于我。 “看剑!” 惊风一声起,一道寒意骤然出现,直指我的咽喉,相当狠辣。 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我的反应速度几乎是开到最大,手上抽出腰上剑,险而又险地以剑面隔住那刺喉一杀。 即便剑是挡住了,他手头上的劲力也不是我可以挡住的,被震退的一剑重重地拍在我的脑袋上,顿时一阵疼痛。 这一剑刺杀不成,他一脚落地,身形在空中掠过,最终到我面前落下,拦住我去路。 “李龙辰,你走不了的!” 长喘一口气,我额头上已经开始见汗,这样狂奔真是一件累人的事。 尽管刚才挡剑震得我手臂酸麻不止,我还是勉强将长剑列在身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要试试我手中的剑么?” “你!” 这家伙也是个蠢货,居然被我装腔作势的样子喝住一下,不过马上又反应回来。 “你实力已废,吓唬谁呢!” 从他话语中听出浓浓的忌惮味道,不由得冷笑一声,我不退反进,握着剑向他面前走过去。 “我实力有没有废,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而他在我进步的同时,开始缓缓撤步,不太愿意跟我靠得太近。 当我们之间的距离达到不足七步,我决定出手! ……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身份不明 这家伙实力一般,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想要杀我,但又偏偏被我装出来的气势吓唬住。 在我向他逼近时,他居然在往后掠退,不想与我靠得太近。 他在慢步后退,这种速度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快步前进,很快就到了七步距离,我也选择在此时出手。 “死!” 厉喝一声,我一剑的气势更涨一成,当身形与长剑列于一线,我便不顾一切地朝他杀过去。 “找死!” 颇是色厉内荏,他也呼喝一声,很明显有中气不足的感觉,手中带着一剑,奋力一挑,企图撩开我的剑。 对我来说,出手的机会只在这一刻,若是我这一击未能杀他,等他明白我不过是在装腔作势,我就完蛋了。 “给我开!” 将周身气力全部用上,我让这一剑彻底变得不可逆转,若是一剑未成,我根本不可能后撤,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这样,只有先将自己逼到绝境,我才有可能爆发出超乎平常的力量。 原本的撤步也停住,他的身形在气息加持下变得如泰山一般稳,以我现在的状况,几乎无法撼动。 手中剑气变得更加凌厉,他的剑终于是挑住我的剑,更是斩出一道缺口,将我的剑卡死在这里。 我没了实力,自然不具备身体短时浮空的力量,就在身体即将落下,一切攻势化为泡影时,我只能变招。 长剑压在他的剑上,来一次借力,我将身体抡转起来,右腿朝前一踢,掠过他横着的剑,重击向他的胸口。 他很明显感知到我攻击,却偏偏置之不理,依旧是管制着手中的长剑,想把我整个人撩起来,或是撩断我的剑。 一脚踢到他胸口上,我感觉像是踢在一块大石头上,坚硬无比,脚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知道自己被他算计了。 “哈哈,原来你是虚张声势,给我去死吧,李龙辰!” 身体惯性地一摆,踢出的腿被收回来,但我已经失去掌控权,被他以剑扛起来。 “去死吧!” 一步向起,他手中长剑突然扭转起来,剧烈的摩擦让我手上一松,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哈哈,死吧!” 等到我身体失力落地的瞬间,他将长剑翻转起来,凌天一竖,剑上的剑气几乎凝于一线,给我无法匹敌的压迫力。 剑气一变再变、一凝再凝,跟着挥斩下来的长剑一起落下,那种威力仿佛要将我斩成两半。 躺在地上,我是真没办法了,他的剑已经近到眼前,无法躲避,只能等死了。 在不少险境里死中求活、绝处逢生过,没想到今夜居然会莫名其妙死在一个实力一般的人手中,我还是真是无语了。 即将斩杀我,这厮兴奋得不行,口中发出怪异的吼叫声,手中一剑斩下也更加不顾一切、痴狂如魔。 就在这时,我耳中莫名听到一阵脚步声,这种突兀的出现让我心中不解。 等到声音停住的瞬间,铛的一声响,他的剑被截住,炽热的东西跟着就落到我的脸上,疼得我的脸直抽。 不用想我也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刀剑剧烈碰撞爆出的火星罢了,这般劈砍的气力还真是足。 “起!” 口中呼出声,来人手中发力,将那厮斩向我的长剑挑起来,危机感跟着就远去,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块木板。 在耳边回响的声音非常熟悉,来人居然是绣花的那家伙,他不和我们住一间房,我们离开的时候,也没叫他,只是没想到他这时候会过来。 可能是感知到自己不是绣花这家伙的对手,这厮显得有些惊惧,像是壮胆似地高声道:“你是谁?” 站在我身前,绣花这家伙面对那厮,声音非常平淡地说道:“李龙辰,你不能杀,滚吧!”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不想杀了那厮,但那厮偏偏不知好歹,愣是不肯走。 “今夜是我斩杀李龙辰最好的机会,谁拦我谁死!” 说完,不再给交谈的机会,那厮脚下大步向前跨,踩得地面上震动不少,手中剑朝前一刺。 分明可以一招击杀,绣花这家伙偏偏不出手,在身形摇摆中将那厮手中剑控住。 “你给我放开!” 比骂街的泼妇还要凶悍几分,那厮咆哮着,死命想把自己的剑弄回来。 就感觉两人的身形往中间一贴,那厮顿时没了声音。 注意到这一点,还在地上躺着的我顿时明白有情况,赶紧放开听力,极力想从两人中听出些话来,可惜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等两人身形猛然分开,就听那厮疯狂咆哮道:“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报仇,主……” 可惜,他的声音永远停在这里,就在那家伙可能要说出一些重要事情时,他死了! 虽然他没说完,但我脑海中非常自然、流畅地将他的话延伸下去。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报仇,主上是不可能让我活过今夜的!” 只是,那厮想要说出的话真是“主上”么,先前两人贴在一起的时候,绣花那家伙又对那厮说了什么呢? 铛的一声,那厮手中剑落地,绣花那家伙将那厮的身体像个破布袋一样,扔在地上,对我伸手过来。 “李龙辰,我拉你起来!” 心中对他的身份非常怀疑,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将手伸过来,让他把我拉起来。 “黑白那家伙到什么地方去了?” 似乎往边上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黑白,他就这样对我问一句。 我愣了一下,不太想告诉他,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回客栈吧,如果事情完了,那家伙也就回去了!” 稍作沉吟,他最终点头同意,于是我和他一起回客栈。 事情就像我说的一样,黑白这家伙真的已经回来了,见我回来,他还满是惊喜地问道:“师……龙辰,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事情完了还不回来?” 被他询问,我只能无奈苦笑,如果不是遇到那厮,我早就回来了,可惜没有如果,我刚才真是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没说这件事,绣花那家伙也没有提及这件事,将我交给黑白就自己回去了。 将我接回去,黑白马上没有了那种强装出来的从容,连忙问道:“师叔,水业前辈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看到没?” 直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我都不想理他,我可是一个武功全废的人,跑路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两个,也不想想,真是的。 见我不开口,他还挺识趣,也不说这个问题了,转而道:“那些人追我只追了一下子,有种做样子的感觉,我怕他们还会留有后手对付水业前辈。” 这时候,我们对水业的担心都是空的,还不如说说现在的状况。 “对手都是什么实力?” “他们都是小成境界,甚至没有小成境界高段和巅峰,但他们会合击,联手施为之下的强大实力,对我和水业前辈都是压倒性的!” 发现事情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只能叹气,对手着实强大,强大到让我不禁有点头皮发麻。 这下是八个小成境界,联手可以抗击剑基境界,还有瞎子汤圆手下的十二龙骧,好像江湖中极少数存在的小成境界在主上的手中,都像大白菜那样遍地都是、多不胜数。 思考一下,我还是对他问道:“你知道主上么?” 他被我问得愣住了,抬手挠了挠头,满是疑惑回答我,“呃……主上是什么东西?” 发现他确实是不知道,那种疑惑根本不是刻意为之,我心中有点失望,势力如此滔天的主上,他居然一点也不知情。 “没什么,不知道就算了!” “哦……” 他虽说是非常简单地回答一句,但心中还有没有不理解的情绪就不知道了。 话锋一变再变,终于是转到绣花那家伙身上。 附耳上去,我刻意压低声音,不希望被隔壁的偷听了去,“黑白,你怎么看那家伙?” 他还有点榆木脑袋的味道,愣是没听明白我的暗示,“什么那家伙?” “哎呀,就是隔壁那个!” “哦……他呀……” 他也学聪明了,在这时还对我传音说道:“师叔,那家伙很有问题,不仅是实力、来路、气质,还有其他不少的东西!” “他会跟在你身边,绝对是有所图的,我希望师叔你可以找个机会把他赶走!” 发现黑白对那家伙不是一般的忌惮,我笑一声,问道:“黑白,你和他交手,胜算多少?” 这个问题真把他问住了,他想了好半天,愣是没给出回答。 知道自己有点难为他了,笑一声,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想了,等到有了机会,你和他交手的时候,胜负几何就一目了然!” 这次倒是不傻了,他一下子就明白我话中隐藏的意思,传音道:“师叔,你是有了什么发现吗?” 点点头,我解释道:“回来的时候,我被人截杀,对方实力一般,但杀我易如反掌,危急时刻是那家伙出来救了我。” “在他和那人过招的时候,他明明可以一招击杀对方,速战速决,但他偏偏躲闪着,似乎不想出手。” “到了后来,他更是和那人说了什么,让那人狂叫着,当喊到最关键的地方时,那家伙就死在他的手中,这么古怪的事情都有,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黑白一阵点头。 “师叔,那我们就更要提防着那人,而且让他赶快离开,一旦他在我们采集七彩神仙朵时捣乱,那就后患无穷了!” 他话说得在理,我也将这一点考虑进去,在真的去采七彩神仙朵之前,必须把一切隐患清除,做到以防万一。 看来是时候把脸皮撕破,让那家伙早点滚蛋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不同的汲水镇 离开空明城,我们飞速前进,在往珠水城的路上,我最终决定和绣花的那家伙摊牌。 听到那家伙的马蹄声一直在前面跑了,我立时高呼一声,“停下!” 在撕破脸皮前,他对我的要求还算是言听计从,我一说停下,他马上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这件事在这之前都只有我和黑白知道,在他面前都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他完全不知情。 没有太多犹豫,我把这件事给他说清楚。 “我们接下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这件事太过事关重大,我们没办法让不知底细的人知道,所以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我自认为没有口齿不清,但他好像听不懂在我说什么,问道:“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顿时有了想吐血的冲动,我只能一再告诫自己要控制,然后在他的面前把一切都简化。 “你来路不明,我们没办法信任你,所以请你离开!” 说完,我转过问黑白,“怎么样,这回我说得够清楚吧!” 黑白他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笑一声,没有回应。 “这么说,你是要我走咯?” 发现他的理解能力也不是太有问题,我连连点头,这确实是我刚才的话最直白的意思。 在我表示肯定后,他还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也罢,我也跟你们玩了不短时间,是时候去做其他事情了!” 说完,这家伙连句告辞都没有,调转马头,转身就扬长而去,更不要说什么留下姓名之类的。 听着他坐下马匹的马蹄声远去,我心中最不放心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去,不由自主地松口气。 黑白倒是有了不敢相信的味道,对我问道:“师叔,他走得这么干净利落,会不会有问题?” “他这么长时间里一直跟着我们,不可能只是为了玩,而且他打扮成那副样子,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玩!” 确实,黑白的话非常有道理,这些问题我已经想过,却也想不到更多、更深,毕竟那家伙已经走了,当着我们的面走了。 “反正他已经走了,如果他还暗中跟着我们,就说明他绝对是有图谋的,那我们只能和他刀兵相向。” “如果他是真的走了,不再出现,那我们就延续这样的和平,反正已经一拍两散就是了!” 笑一声,他也把我的话听了进去,说道:“也对,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他跟着我们,等到了西南密林,他想尾随也是有心无力了!” 将情况整理好,我们两个人的队伍继续上路,而且赶往南边的速度更快。 要想去西南密林,要想找到那一处生长着七彩神仙朵的宝地,我们只能走我原来走过的路。 从汲水镇下到清水镇,然后从清水镇去和我老头子隐居的地方,再从那里往西,最终找到那一处险地。 说实话,到底能不能找到我也心里也没谱,毕竟当初也是误打误撞找到的。 这种泄气的话我都是藏在心里的,即便是找不到,我也要找到,因为我必须恢复实力、恢复目力,我要吃七彩神仙朵。 珠水城之后的城池,我们都只是稍作停留,赶路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即便我这大不如前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等到了汲水镇,我们遇到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汲水镇已经不是原来的汲水镇,变得异常荒凉。 在我的印象中,我送云儿和欢颜回来的时候,这里好像还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这让我不由得开始担心从这里回去的清玲和舞尘,如果汲水镇的变故和她们有关系的话,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有种大开眼界的味道在里头,黑白半带笑意地问道:“师叔,这里就是你所说的渡口啊,怎么会荒凉成这个样子?” 对他的疑惑,我没办法回答,也不予作答。 “这里的变化太奇怪了。简直是匪夷所思,我们去各家各户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好!” 我的提议马上得到黑白的赞同,于是我们分头行事,我去汲水镇的东边,他去西边。 来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我在门上一番摸索,发现这门根本就没锁,只是虚掩着,而且门上积累了不少的灰尘,看样子是不短时间没有人住了。 就在我准备推门而入时,心中突兀生出一丝不安,好像我将这门推开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心中生出警兆,我果断往后推,没有鲁莽将门推开。 等退到相当远的地方,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块不小的石头,对着前方就是重砸过去。 哐当一声,门被砸开,石头落地后还滚动一段距离,而被人装在屋里的机关被触动了。 嗖!嗖!嗖! 一通划风飞出的声音中,数量不少的羽箭从一侧打开的大门中射出,如果我是用手推开门的,恐怕就没有幸免的可能。 听到声音的同时,我果断身体曲起,往一边翻滚过去,非常顺利地躲过了这一轮箭雨。 不过,在地上滚得一身灰,这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在接近真相的过程中,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起身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往门那边过去。 这一轮羽箭射完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轮,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小心为妙。 到门口前,我还从地上摸起来不少不大不小的石头,准备用来探测屋子里的机关。 缓缓从门口挪进去,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好像大门上只设下那一重机关,而我就有惊无险地进来了。 站在大门前,我大概估量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将手中石头朝着院子里撒下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石头滚得到处都是,却没再被我听到机关的声音。 “什么情况,总不至于只有大门上设了机关吧?” 心中疑惑,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开始往里面慢慢走进去。 在地上滚开的石头并未触动什么,这足以说明这里的地方还是安全的,至少不会一步走出事情来。 即便如此,我还是走得很小心,而且净找那些地上有石头的地方走。 走了好几步,没有遇到什么情况,我提着的心有些缓缓放下,在我警惕减去少许的瞬间,我就倒了霉。 一脚跨出的步子大了一点,“嘣”的一声,大概脚踝位置的一根线被我一脚扫断了。 “该死,这机关也缺德了吧!” 不由得在心中怒骂,我真是没想到在那种地方也会设着机关,还让我的石头探测全部落空。 哐当一声巨响,我右手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更有巨物荡出风劲,朝我这边重重晃了过来。 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我大致知道这东西似乎是撞木之类的存在,专门晃过来撞人的。 已经触发这一个机关,我不打算继续往前去冒险,于是干脆曲身,向后仰倒,然后翻滚一下。 唰的一声,那撞木从我身体上方甩过去,没打着我。 “嘿嘿,躲过去了!” 心中一喜,我马上爬起来,伸手掸掸身上的灰尘。 而飞过去的撞木并不是撞一下这么简单,咚的一声,它好像将墙壁上的什么东西撞开了。 声响接连出现,我发现上方的房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准备好了。 “该死啊!” 我刚骂出口,又是一阵破风声,又有羽箭从上方暴射下来,这是要把我射成筛子。 刚掸了一下灰尘,我这就又一手撑地,身体向后一下翻滚,听着羽箭射入地面的砰砰声,勉强躲过去。 再度起身,我发现已经回到门口这里,本来就没有走太远,这下居然回来了。 当我准备抬手掸灰尘的时候,因为刚才的事情,动作一下僵住。 “还要进去吗?如果进去的话,我现在掸灰尘是不是在白费力气?” 想到机关设计的精巧,我其实不太想去了,这屋子是可以要人命的,但汲水镇的事情必须查清楚,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进去。 要进去的话,身上的灰还是等出来的时候再弄吧。 刚才走过路的基本上是安全的,如果可以从这里过去的话,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但那里已经插满羽箭,走不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从羽箭的边上摸索过去,心中希望不要再碰到什么很不令人愉快的东西。 结果,刚走出没几步,我又踩到陷阱了。 左脚踩出去的一瞬间,我发现脚底下好像空了下去,我脚边的一块石头也往下一掉。 “空的?” 嗖!嗖!嗖! 心中感觉不妙,而在我触发这陷阱的瞬间,正前方射过来一排羽箭,三支成竖,直射我的右手边。 如果我想要躲过右手边的羽箭,只能往左边偏身体,而本就踩空的一脚绝对会踩进去,谁知道那可以容纳一条腿落下去的陷坑里面,有什么好东西等着我。 不过,如果我要避开左脚的陷坑,身体往右边去的话,我绝对躲不过射过来的羽箭。 所以,我麻烦了,非常麻烦! 不过,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当陷入这种麻烦时,我想到了我已经脏掉的衣服,然后想出来一个绝佳的办法。 不往左也不往右,我放松身体,然后直接朝后方倒下去。 嘭的一声,这地上也是挺硬的,摔得我头很痛。 然后,羽箭从我面上射过去,距离设计得相当好,正好从上面一点射过去,不会伤到我! 当我发觉射过去的羽箭与我身体的距离实在是恰到好处时,我感觉有点不妙了,这会不会是设计机关的人想好了的? 这种念头就像是魔咒一般,一出现就在我心中疯狂滋长,挡都挡不住。 似乎是在回应我心中的想法,当那三支羽箭射过去,似乎是射到门上时,又有机关被触动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机关屋子 为了调查汲水镇突然变得无比萧瑟的原因,我和黑白分开在镇子里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结果,可能是我的运气太差了,也可能是每个屋子里都有机关,我被这些机关狠狠捉弄一番。 当我很好运地没有踩到陷坑里,却因为迎面射过来的羽箭而选择仰倒下去,可惜,我这样看似巧妙的应对也是被人设计过的。 羽箭几乎是贴着我的身体射过去之后,又有机关被羽箭触发。 轰的一声,似乎是房顶上出了变故,一阵飞快的开合声中,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怕被那东西砸死了,我果断往边上一翻滚,也不管会不会触发什么要命的机关。 事实上,我的翻滚并未触发机关,但我没有逃过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 上面掉下来的居然是一个大铁笼子,落下之后,地面被砸下去少许,露出藏在其中的机关,两相连结,将铁笼子固定在地上。 “这是要人命啊!” 当我口中这般叹一句,四周又有机关响起的声音,羽箭跟着射出来,声音异常密集,无法闪避。 “我命休矣!” 听到密集到恐怖的声音,我心中几乎绝望,这是要死人的节奏! 就在这危急关头,救命的人出现了,还发出一声高喝。 “师叔,快躺下,狂剑封天!” 这时候,只有他能救我,我自然是听他的,果断躺下。 在我躺下的下一刻,一道强悍到惊天的剑气爆发出来,几番回转,爆裂成疯狂风罡,顿时将所有羽箭,连同屋子一并摧毁掉了。 大致估量一下这一击的实力,我感觉大概是到了他剑基境界巅峰的最强一剑。 刺耳的风声不绝,几番变化之后终于化作拂去的清风,消失在我的双耳边。 长吐一口气,有了劫后余生的快感,我对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机关设计了?”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几步过来,手中长剑一转,铛铛几声就把囚禁我的铁笼子砍碎,把我放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苦笑一声,回答道:“师叔,这里每栋房子里都有机关,注意到这一点时,我就猜到师叔你遇到麻烦了,所以赶过来帮忙,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听他这样一说,我心里顿时有点发凉,要是他再稍微晚来那么一点点,或者说我刚才冒进一小会儿,我现在绝对死翘翘了! “不说这些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他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说道:“师叔,这镇子里的人都死了,我在镇子周边看了看,结果发现在镇子的边上被挖出一片大空地,似乎所有人都被埋到那里去了!” “都死了?” 这说法确实有点恐怖,汲水镇的人可不在少数,第一次来汲水镇看到的画面我还记在脑海中,这些人怎么可能全部死了! “你挖开看了么?” 很自然的,我对他这样一问,不挖开的话,谁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埋着人。 他好像怕了,声音有些变化,问道:“师叔,挖人家的坟,这不太好吧?” “不挖开怎么知道真实情况,为了探知真相,我们必须这样做!” 不得不说,我的理由确实非常冠冕堂皇,至少黑白这家伙无力辩驳,只能给我乖乖去挖坟。 “黑白,如果有很多骸骨的话,记得看看骸骨,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知道了!” 非常冷淡地回答我一声,我似乎从中听出了无尽的幽怨,被人叫去挖坟,还不能不去,这种情绪我可以理解,可以体谅。 他走之后,我在这片被清扫一空的房子里走起来,对这里的房子被弄成这种样子,我表示疑惑。 如果这些房间里,没有藏什么东西,在这里设计这么多机关,只是因为弄得好玩么,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存在即为合理,对方会大费周章地这样做,想来在表象之下绝对会隐藏一些东西。 我的推测绝对合理,所以我在这里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东西,虽说我的眼睛看不见。 房子的四壁被黑白狂暴的剑气除掉,显得宽阔许多,而我则按照进门的动作,往原本的屋子深处走。 等走到一脚踢到墙根时,我停住脚步,在这里四处摸摸,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东西。 将这堵墙都摸了个遍,摸得我手上脏兮兮的,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信邪,我再摸一遍,等摸到中央位置时,我在墙底下好像发现了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 相对于整堵墙,相对于这样位置上的里面,那里似乎是一个很小的凸起。 有了这种发现,我心中顿时不少喜意,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现了秘密的所在,等我伸手想把它按下去时,却发现根本按不动。 “真的假的!” 心中非常不理解,我咬着牙,忍着手指上传来的刺痛,继续用力把那凸起往下按。 终于,我的手指出血了,十指连心,真是疼得不行! “真的假的,玩我呢!” 也不是一般的恼火,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就是隐秘的所在呀,为什么我按不下去,为什么这是假的。 站起来,我一脚往那一小块地方踢过去,发泄心中怒气,谁知道,这样一踢还真被我提出事来了。 机关不是那一个小凸起,而是小凸起上面的不小一块墙根。 因为我的手掌不够大,根本没办法摸到一整块地方,所以根本找不到。 设计这机关的人真是构思奇巧,如果不是我笃定这里有机关,还非常暴躁的一脚踢过去,一般人绝对找不到的。 一脚踢下去,那一小块墙面直接陷进去,然后我的脚下哐当一声,开了,我就踩空了,直接摔下去。 “啊……” 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任谁都会惊慌的,我也不例外,只是我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发出惊叫,好像没有实力之后,那种因为实力带来的毫不畏惧也开始消解。 确实,实力可以代表很多东西,同时它也是自信的来源。 有实力的情况下,自信那就是真正的自信,如果没有实力,那就不叫自信,而叫自大。 自信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自大就是很要命的事情了…… 我掉下去的地方很深,往地下挖了很深,而后在我落下去的时候,上头又是哐当一声,似乎那机关合上了。 对这种情况,我也是无奈了,这样的话,这里遇到的问题可能都要靠我自己了,至少在短时间里,黑白没办法给予我帮助。 不断下落,似乎落了很长时间,直到身体如同全被打散的剧痛出来,我就晕了,没死! 可能过了不短时间,我慢慢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子上,也是因为这些细沙,我从上面掉下来才没被摔死。 想来,这也是设置机关那人留下的手段! 嘶…… 忍着剧痛,我挣扎着从沙地上起来,我要去看看这里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不过,应对陌生环境的警惕丝毫不会少去,我在边上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一根木棍,权当武器。 “不管这里面藏了什么,就让我来揭开你最终的面目吧!” 做出决定,我倚靠着墙壁,缓缓向前挪动,走得很慢。 和外面的房子截然不同,里面似乎没有再设下机关,至少我倚靠着墙壁行走没有引发任何不好的事情。 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我走了很久,也可能是我走得太慢了,始终没有走到尽头。 身体上其实已经透支,但心中对那隐匿着的真相的渴望推动我不断往前走,我必须知道在汲水镇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一个无私忘我的人,我这样做,可以说是为了原本住在汲水镇的居民,但我心里知道,更多还是为了舞尘和清玲。 当不断走下去时,再漫长的路也会有尽头,而我在这里就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当我几乎是达到终点时,我居然听到了说话声。 听到这种声音,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听这声音在说什么,而是感觉我是不是因为体力不行,出现幻听了。 汲水镇已然空无一人,这里又藏着一个人是什么情况? 再靠近一点,我最终确定这里确实有一个人,而且这人似乎在做什么非常秘密的事情,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黄芪半两,黄粉一钱,当归三两,佛手一斤,紫苏三钱,神曲半斤,芒硝半钱,柴胡……”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嘀咕声中,我听到了很多草药的名字,这里面的草药大多数我都知道,也有一些只听说过,没见过。 说这话时,这男人还在这里头踱步,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非常明显。 不仅如此,里面居然还有烧火和水被烧得滚烫的咕噜咕噜声。 “唉,躲在这里真是麻烦,连草药都缺了那么多,若是要炼成那药,那些草药都是必不可少的,而我偏偏又不方便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不仅是不方便出去,好些草药即便是出去也未必能到手!” “龙胆草要去略北的城池才能买到,现在我在这里,去到战乱的北方,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寒水石是解毒泻火用的,这也是不可少的,可要弄到如此大量的寒水石,不简单!” “还有麻烦的犀角,这年头犀角可不是什么好折腾的东西,除了羽帝皇宫的御医馆,哪家药店可以收藏足量的犀角!” “唉……真是麻烦,头痛死了!” 听了半天,只听到一些似乎无用的东西,我的身体终于是扛不住了,能走这么长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到了,我的任务基本上是做到了,心中最后的一点执着散去,自然要倒下。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疯子 因为气力耗尽,我在见到躲藏在地下的人后,昏迷在这里,然后被那人救了。 “你是什么人!” 刚一转醒,一切都还未适应,就听到耳边响起先前听到过的那道声音。 愣了一下,我准备动动身体,居然发现自己被他锁了起来,牢牢地锁在一个好像是架子的东西上。 见我没说话,这人似乎不高兴了,厉声喝道:“我在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 说着,一柄好像是刀一样的东西被顶到我的脖子上。 “小子,不要不老实,不然老子就把你杀了,剁成肉酱做肉包子吃!” 对这人威胁我的话,我竟是无言以对,他就不能找一个吓人一点的说法么,真是无奈了。 “你要我说什么?” 想了想,他说道:“这样吧,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怎么样?” 我想了想,感觉这样也行,省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 清了清嗓子,他问道:“说吧,你叫什么?” “我叫李龙辰!” “什么?” 我一说完,他的破锣嗓子瞬间叫喊起来,一副难以置信的口气,“混小子,你骗谁呢,剑帝弟子怎么可能只有你这种实力,不要在我面前扯皮!”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就不高兴了,他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问我干什么,好玩么! “不信拉倒。” 这家伙也是挺贱,我这样一说,他还就相信了。 “好吧、好吧,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汲水镇出了变故,我在这里调查一番,结果就发现这里的机关,然后就进来了!” “啧啧啧……” 莫名其妙地直咋舌,他缓缓说道:“好小子,我设计的机关那么巧妙,你居然全部破解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呃……”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感觉有点惭愧,我哪里是把机关破解了,不过是黑白那家伙一剑把房子炸了,炸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见他一时不开口,我就对他问道:“前辈,你一人在此处,可知汲水镇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为什么镇子里的人都没了?“ 答非所问,他说道:“哎,你自称是剑帝弟子李龙辰,那我问你,你知道南蛮么?” 他的问题问得我一愣,几乎是下意识说道:“南蛮不就是大雅、壬子、凉娅、一隅四族么?” 到此处,他陡然话锋一转,充满难以琢磨的意味,问道:“嘿嘿,那一隅族的一位天骄,御扶苏,你有没有听说过?” “御扶苏!” 听到此人姓名,我心中除了震动,还是震动。 我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这家伙的暗示,他这就是表示,这里的事情和南蛮一隅族有关,甚至是直接和御扶苏有关。 “前辈,这么说来,汲水镇边上的葬坑都是假的了?” 他明确表示肯定,“确实是假的,不过是南蛮之人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前辈,那汲水镇的居民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说到这个问题上,他不是回答我,而是先叹了口气,才说道:“你听说过招魂引吗?” “招魂引……” 在记忆中搜索一番,我并未发现与之相关的东西,只能摇头,“前辈,恕我见识浅薄,未听说过招魂引。” 他也不在意,淡声说道:“罢了,你不知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失传很久的绝学了!” “不知有何种机缘,御扶苏居然学会了这门绝学,以魂药为支,以笛音为引,迷惑心智,一曲招魂,很厉害的招魂引呐!” 听他在这里感慨,又联想到他之前在配药,我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是躲在这里研究破解招魂引的解药? 我还没开口询问,他那刚放下去的刀居然又拿起来,重新放回到我脖子上。 警觉他的变化,我心中开始有点没底,“前辈,你这是何意?” “嘿嘿,我管你是不是剑帝弟子,现在你听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只能在心中大呼冤枉,这明明是他自己要说给我听的,现在还跑过来怪我不该听去了,太不讲道理了吧!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要是这家伙讲道理,他也不会直接把我锁在这里了。 “前辈,你当真要杀我?” 话音异常冰冷,简直和刚才不是同一人,他说道:“没错,你必死无疑!老子躲在这里,都多久没有闻过肉味了,今天我怎么说也要吃肉,吃人肉包子!” 听到他似乎一直在纠结人肉包子的事情,我心念一动,问道:“前辈,你这里可有面粉?” 他似乎脑筋变得不好使,问道:“怎么了,你死前还要面粉,什么怪癖呀?” “呵呵……” 对他这样说我,我也只能冷笑,不作理会,权全当没有听到。 “前辈,你不是要吃人肉包子么,没有面粉怎么做包子?” 他一下子愣住,手中的刀跟着也缓缓移下来,嘴里还低声道:“你说得对,没有面粉,怎么做人肉包子,做不了包子,我杀你又有什么用?” 当我心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突然声音扭曲地惊叫一声,手中的刀又落到我的喉咙上,几乎是要将我的咽喉划开。 “不对,你说的不对,没有面粉,我一样要杀了你!” 这样一惊一乍的,感觉我的心都快被吓坏了。 “前辈,你不吃肉包子了吗?” “我改主意了,人肉包子有什么好吃的,我直接吃烧烤人肉就好了,哪里要那么麻烦!” 听到这种言论,我顿时想吐血,他想吃居然还会嫌麻烦,这人真是不讲理,一点也不讲理。 可惜,和一个连人肉都想吃的人是没办法讲理的! “你去死吧!” 他顿时高呼一声,手中的刀居然开始发力,将我咽喉处割开一点,轻微的痛楚之后,鲜血流淌出来。 “慢着!” 死亡的阴影开始将我整个人包围起来,我心中则是高呼着黑白的名字,难道那小子还没发现我失踪了么! 这时候,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了,我可不想死在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手里,更不希望被人吃了。 “哼,你又要干什么!”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有点傻得可爱,我叫他慢着,他居然真的就停了下来。 咽喉不自觉滚动一下,喉结在他的刀锋一刮,瞬间传来刺痛,让我变得更加清醒。 “那个……前辈……你可知道烤肉有哪些讲究?” 我只能开始和他扯皮,尽量让他不要这么快动手。 不太相信我的话,他冷笑一声,说道:“哪来那么多屁话,烤个肉烤熟了不就成了……” “胡说!” 我壮着胆子喝他一句,将他没说完的话直接打断,“你这话真是大错特错,我有幸结识过一位烤肉行家,从他手里烤出来的肉,无不色香味俱全,真是吃过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着,我就想起来当初和古尔丹那家伙一起烤肉的场景,确实,古尔丹烤的肉好吃得不行! 咕噜一声,这家伙好像是咽了口水,放在我脖子上的刀也缓缓松开。 “小子,给我好好说说这肉是怎么烤的,说得好的话,等下我把你烤了,也喂你吃一点!” “呃……你……” 听到这种话,我真是气笑了,这家伙真是个疯子,我都被烤了,还怎么吃肉,更何况是吃自己的肉! 不过,现在为了活命,我也只能姑且顺着他的意思,心中则暗暗祈祷,黑白快点来救我,不然他这个师叔就要变成死人了。 “前辈,你有所不知,烤肉是非常有讲究的,从切肉的时候开始,都要有讲究!” 我头一回发现,我居然这么能扯皮,连这种没边的东西都可以扯出来,真是服了自己。 他这个疯子还真相信了,作出沉思状,“嗯,你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继续说。” “嘿嘿,在你烤肉之前,必须用清水把你要杀的东西清洗干净,将其身上的污浊气全部散去,这种东西如果没有清除的话,绝对会影响口感……” “胡扯!”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这家伙像是瞬间变聪明了,高喝一声,手中刀挥舞起来,要杀我。 “好小子,你居然敢糊弄我,你以为我傻呀,在这里怎么可能有清水,要给你洗净污浊,我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到烤肉!” “我不管了,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先吃饱再说!” 说完,刀重重朝我劈砍下来,这下真是要劈死我了。 “慢着!” 我口中又这般一喝,他还真就把手中刀再次停住,问道:“要干什么,快说,别说废话!” “前辈,如果你可以完成我最后一个请求,我就可以死而无怨了,临死前没有怨念,可以让肉质更加鲜美,烤出来也更加好吃!” 这种扯皮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这话估计连鬼都不信,但这家伙偏偏就信了。 “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哼,你说吧,最后一个请求是什么,如果你敢说的太过分,我就直接杀了你!” 一阵点头,等他把刀拿起来,我只能扯着嗓子高呼一声,“黑白,快来救我啊!你师叔要没命了!” 他像是被我的呼喊声镇住了,稍后才回过神来,怒道:“哈,好小子,还敢喊人来救你,去死吧!” 手中刀又重重朝我脖子上砍下来,那必死的凉意让我心中一片惊悸,他手中的刀这回是说什么也不会停下来了。 “吾命休矣!” 当我心中这样想,几乎已经要放弃挣扎时,犹如救命仙乐的一道冷喝声响起。 “大胆狂徒,敢伤我师叔,找死!” 听到黑白的声音,我心中高兴坏了,他终于来了,我的命不会这样交代在这里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鬼医百草 因为突然杀出的黑白一声高喝,这家伙手中的刀停下来,身形斗转,朝后方一劈。 黑白是何人,我便宜大哥长无痕的亲传弟子,实力可是异常恐怖,手中剑一转,撕风声直响,惊得我双耳剧痛,化作一击惊天闪刺,剑气逼人。 刀剑相触的一瞬,疯子手中的刀瞬间溃败,被击飞出去,咚的一声插到我边上的墙面上,把我吓了一大跳。 听到那近在咫尺的声响,我的心很不争气地抖了抖,暗道,他们交手也不能走一点么,等下把我误伤了该怎么办! 手中失掉兵刃,疯子也全然不惧,脚下跺地一震,身体顺势腾起,黑白接连的刺剑从他身下过去。 靠到我这边来,黑白手中长剑顿时动起来,唰唰几声,将我身体固定住的枷锁被斩开。 见黑白救我,疯子显得非常生气,吼叫道:“你该死,竟然敢动我的肉!” 呼喊的同时,他周身气息一暴,身体似乎是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那风劲震得我几乎是要向后仰倒下去。 这疯子似乎是要动真格的,而黑白也是如临大敌,手中长剑在身前停住,狂暴的剑气酝酿其中,似乎惊天的一剑在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 脚下挪移一下,疯子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难以抵挡,他口中甚至开始低吼,宛如猛兽咆哮。 “天阳经,炼阳术。” 如同一轮大日出现在我们面前,即便是目不能视,我的感知还是告诉我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剧烈热度。 “天阳经、天阴功,有关系么?” 听到这个名字时,有种神乎其神的感觉,我想到了华云子修习的一种绝世秘术,莫名觉着这两者之间有联系,一阴一阳,确实又有可能…… 而黑白见疯子出招,身体的气息骤然落下,好像一瞬间没了敌意,都不准备继续动手。 “天阳经,前辈,您是鬼医百草?” “嗯?鬼医百草……” “啊!对了,我想起来,我是鬼医,哎,我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黑白的话,疯子似乎被触动了关键地方,一下子清醒了,周身的狂暴气劲也开始降下去。 稍作停顿,他对黑白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黑白对其抱拳一礼,恭敬道:“晚辈倒是没有见过前辈,只是家师在晚辈面前提到过前辈的天阳经,故而知晓。” 有点不明所以,百草问道:“你师父是谁,知道我修习天阳经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我还不能确定!” 黑白则是很神秘地说道:“晚辈来自襄阳琅琊山!” “琅琊山、琅琊山……哦,原来你是他的弟子……” 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百草马上把话题转移开,不在这问题上深究。 “不说别的,你们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被他询问,黑白非常老实地回答道:“我奉师父的命令,送师叔去取七彩神仙朵治伤,途经汲水镇,发现这里出现了变故,所以来探查一番!” 说完,他把我拉出来,介绍给百草认识。 “他是你师叔?” “你们要去取七彩神仙朵?” 似乎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匪夷所思,他连问两句。 黑白全是笑着回答的,而我对他略略抱拳,说道:“晚辈剑帝传人李龙辰,见过鬼医前辈。” 再度惊讶,他对我问道:“你是柳无风的弟子?” “不错,柳无风确实是家师!” 莫名一叹,他问道:“你的师父现在还好吗?” 他问到老头子身上,这下就轮到我叹气了,“前辈,家师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话语中更是悲凉,他缓缓说道:“是么,连柳无风都死了!是了,活在世上,早晚都是一死,何须在乎是早是晚呢……” 关于生死的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搞得我们三个人都是沉默。 我心中是在想老头子,他们两个就不知道心中装着自己何等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黑白出声打破这一片寂静,“前辈,不知汲水镇出了何种变故,一边的葬坑都是空的,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企图掩人耳目!” 百草跟着给我们解释,“既然你们都是相关的人,那这件事告诉你们也无妨!” “你说的不错,在一边的葬坑确实是掩人耳目的手段,汲水镇的人都被来自南蛮一隅族的御扶苏以招魂引带走了!” 这话他刚才对我暗示过,现在说的也是一模一样,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把御扶苏那家伙给牵扯进来。 黑白不理解,问道:“招魂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御扶苏又是怎么学到的,而且他带走这么多普通居民干什么,总不至于指望他们做什么吧?” 看似是在询问百草,黑白又何尝不是在询问自己,因为他根本就想不通,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百草无奈一笑,说道:“你别问我啊,我可不知道,想知道就回去问你师父,这天底下还没什么是你师父不知道的!” 听他这般几乎是浮夸的称赞,黑白居然也没有否定,长无痕确实是个极不简单的人。 想到我醒来之后在盐城,我就大概知道了,似乎长无痕已经到南蛮去了,那里绝对发生了需要他亲自前去的大事。 不聊这个,我转而对百草问道:“前辈,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不是在研究什么?” “是啊!” 对我和黑白都没了避讳,他直言不讳,“御扶苏到汲水镇的时候,我正好从天水城往这边过来,就听到了他招魂引的笛声,这才准备研究可以解开招魂引的解药!” “可惜,招魂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我研究了不短时间,还是差了点什么……” 说到药材的问题上,百草又变得像我第一次碰到他一样,嘴里开始嘀嘀咕咕地念叨一些东西。 发现他好像又要疯了,我顿时感觉问他这个问题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黑白这时对我解释道:“师叔,你还不知道,这鬼医百草可是真正的大好人,他现在的疯癫症就是经常以身试毒患上的,师父对他也是相当佩服呢!” 听到他这样说鬼医,我心中顿时生出怪异的念头。 鬼医百草,名字虽然古里古怪的,但却是个真正的大好人,而医圣华云子,表面上顶着医圣的名头,其实一点医德都没有,这样的对比与反差真是绝了…… 又想起来华云子,我马上对他问道:“百草前辈,您知不知道华云子,您的天阳经和华云子的天阴功有什么关系么,我感觉不是名字上碰巧吧?” 当我说出华云子的一瞬间,百草瞬间愣住,然后周身气息开始剧烈震颤,极度压抑之下,他的骨骼仿佛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华云子……华云子……你知道华云子?他在什么地方?” 他问我这个问题真是奇了怪,江湖上谁人不知华云子大名,只是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的人不多罢了。 有些不理解,我问道:“怎么了,前辈!” 似乎情绪失去控制,他猛地蹿到我面前来,将一道风劲打到我身上,两只手更是使劲抓着我的肩膀。 “快说,快说华云子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杀了那家伙,报仇!” 听到他居然和华云子有血仇,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现在华云子吸收了我的实力,达到小成境界巅峰,已然今非昔比。 要是在寻仇的过程中,鬼医不慎死在医圣手中,那中了御扶苏招魂引的人怎么办,以后御扶苏再拿那东西来对付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样一想,我果断决定暂时把这件事压下去,日后再说。 将他的双手从我肩膀上推开,我说道:“鬼医前辈,华云子行踪向来飘忽不定,我只是见过他一面,到底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这样么……” 声音中充满失落,他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其实,我和华云子是同门师兄弟,在一次游历的过程中,我们有幸寻到一本秘籍,那秘籍上记载了两种绝学,就是天阴功和天阳经。” “按那秘籍上说,天阴功和天阳经只能修习其中一种,两者兼修带来的下场只会是爆体而死。” “即便是这样,华云子还是渴求我手中的天阳经,甚至是不惜以整个宗门来设计我,逼迫我交出天阳经。” “后来,他的计划不小心露出马脚,被我识破,他就撕破脸皮,拿整个宗门的人开刀,致使本就不大的宗门彻底分崩离析。”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华云子早在加入宗门之前就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一味苛求力量,以至于被黑暗吞噬。” “当天阴功和天阳经两种绝学摆在他面前,将两者兼修甚至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时,他就彻底忍不住了……” 简短地将故事说完,他似乎不想沉浸在这种心情中,就对我问道:“小子,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们是说要去取七彩神仙朵吧,你要那要命的东西干什么?” 我回问道:“前辈,我的眼睛出问题了,你应该知道吧!” “哦……” 我一说,他就马上明白了。 “原来你是想借助七彩神仙朵的药力治愈眼睛,其他的不说,如果是七彩神仙朵的话,还真有可能治好你的眼睛。” “不过,为了眼睛就去冒生命危险,你觉得这个值得么?” 摇摇头,我苦笑说道:“不只是为了眼睛,我需要尽快回复实力,只能借助七彩神仙朵!” “恢复实力?” 他愣一下,然后快步过来,一手搭在我的脉门上。 有点奇怪的嘶了一声,他说道:“你莫不是想借助那药力冲开封印你丹田气海的养基封?” “不错!” “哎呀,你这是何必呢!依我看,不出三五年,你就也可以自行冲破封印,而现在去吃七彩神仙朵,可是有很大可能暴毙而亡的,你可要考虑清楚!” 他是为了我好才规劝我的,这份好心我收下了,但我还是要去吃七彩神仙朵。 “前辈,让我等上三五年也无所谓,但这天下怕是等不了这么久了!” 听了我的话,百草摆手一笑,说道:“好小子,就冲你这句话,你就不愧是柳无风的弟子!既然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死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安好否 等鬼医给我们交代不少七彩神仙朵的事宜,更给了我们一些东西后,我和黑白离开这里。 关于招魂引的事情,交给鬼医继续研究,甚至连毒宗毒人的事情我也告诉他了,而他则大包大揽下来,说交给他一定可以。 见他这么自信,我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他有自信就好,反正破解这种东西我是一点手也插不上的,等我实力恢复了,让我去帮忙打架、杀人还差不多! 离开汲水镇,我们开始往清水镇去,即便这里没有船,有黑白跟我在一起,还有什么可以拦住我们的脚步。 他从汲水镇弄了一个大木板,让我坐在上面,然后他踏水而行,拉着我往清水镇那边去。 这将近两三年的时间里,我大大小小的船都坐过了,坐木板倒还是今天头一回,让我不由得笑出来。 “师叔,你坐稳喽!” 说完,他开始朝前疾驰,拉着木板跑得飞快。 失去实力后,这种飞快疾驰的感觉我再也没体验过,好像时间都倒回到很久以前。 一线天的水还是如当初的急,鳆鱼浦的风还是如当初的缓,未受到外界影响的清水还是这般安宁。 在水面上,我还是听得到两岸峭壁上那接连不断的清脆鸟鸣声,声声入耳,清脆得让我想要沉醉其中,不复苏醒! 当我在长久漂泊的同时,我的心似乎沧桑了,似乎累了,也开始渴求安宁,好像曾经的热血开始平息下去,化作一汪静水,缓缓流淌。 一入江湖岁月催,此言不虚。 当我阖上双眼的瞬间,我却又赶紧把它睁开,即便是眼前还是不变的黑暗,即便一切都未曾在我的睁眼之间改变。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睡,因为江湖中的阴谋诡计尚未结束,这片天下尚在动乱之中,如果我真的睡下了,闭眼了,或许就再也不想睁开了。 或许这不是我应该肩负的责任,但当我走上老头子的路,从他手中接过剑帝一脉传承时,我就知道剑帝一脉应该做的事情。 在剑帝一脉威慑武林的荣光下,剑帝一脉还是天下武林的守护者,当天下动荡、武林动荡时,就是剑帝传人仗剑而出的时候。 万山论剑不只是剑帝一脉向全天下展示勇武的时候,更有可能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天下武林惊变将起,剑帝一脉现身救世…… 天下之主为皇帝,武林之主为剑帝! “师叔,前面有一个小镇子,那里就是清水镇吧?” 听到黑白的话,我心中惊异不少,怎么感觉这家伙跑得比以前的我还快。 “怎么这就到了!” 听出我的惊异,黑白咧嘴一笑,说道:“师叔,你太小看我了!要不是带着你,我还能更快!” “呵呵,你就快吧,你就使劲快吧!” 为什么听到黑白那样说的时候,我克制不住地无语,忍不住这般腹诽。 “我们……” 我本想说在这边停一下,由他去看看清玲和舞尘在不在,没想到突然从我们后面传来声音。 “嘿嘿,你们可以停了!” 哗啦一片点水声,大概有四个人追着我们过来,然后踏水而立,站在我们面前。 发觉我们居然被人跟踪了,我心里顿时感觉有点不妙,这里可是庇护我身边那些姑娘的地方,可不能出事! 想都没多想,我赶紧说道:“黑白,不要管我,将他们全杀了,一个都不要放过!” 我一说完,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身边的黑白点水一声到我身边,一脚踢在我的腰上,直接把我踢到岸上去了。 “师叔,你先到边上去!” 知道他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但我也无奈,你就不能踢得轻一点么,落地的时候我都差点摔死。 这边才把我送走,那四人已然对黑白进攻,出手全是杀招,招招凶狠,几乎是恨不得瞬间置他于死地。 虽然招式厉害,但这些人实力有点问题,或者说派他们来刺杀的人错误估计了黑白的实力。 四人四招齐下,黑白只是手中长剑入水一卷,哗啦一声,一道水柱轰然而出,水花都溅到我身上来。 “这样大打出手,难道就不能离我稍微远一点么……” 我真是好无奈,感觉没了实力,好像干什么都会被人欺负一样,这种滋味真是让我没话说。 水柱一出,冲天而起,凌天刺下四人的攻势瞬间被击溃,其中一人立时大喊,“判断错误,撤!” 黑白又是几声点水,身形朝那四人掠出,笑道:“你们走得掉么?” 看见黑白杀来,那四人更知情况糟糕,喝道:“快退!” 几乎是同时,黑白持剑掠起,踏天之时,手中长剑卷出刺耳裂风声,似乎一道道风罡即将在他剑下生出。 “破!” 一声厉喝,手中一剑落下,剑花泄出,宛如狂风暴雨,威势袭转开来,水面上顿时搅起惊涛,仿佛潜水蛟龙咆哮出水。 “啊……” 一道极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这一击下的一人在轰然巨响中身死,身体在剑气下炸开,爆出一片血气。 嗅到那弥漫开来的腥气,我脑海中已然幻想出那种血雨横空、尸骨无存、恐怖至极的画面。 一剑收,似乎在调整气息,黑白没有马上使出第二剑,而剩下的三人像是看傻了,也愣住好一下子,才听到他们疯狂的吼叫声。 “快跑,我们绝对不是对手!” 虽然实力与黑白相差太多,但这些人逃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慢,我听到的点水声距离相当远,想来他们都是腾空点水,力求快退。 黑白站在原地没动,但我知道他是不会任由这些家伙逃走。 等距离已经拉得很长了,他手中的剑再次动起来,这次似乎是放在水中搅动,清冽的水声缓缓而流出,可以想见涟漪荡开的画面。 剑入水,他手上的剑气也跟着入水,一时间,这一块的水仿佛被烧得沸腾,翻滚的水声非常明显。 等到他呲的一声抽出剑来,我似乎听到一道若有若无的龙吟声,然后惊爆的水声疯狂朝前延伸,只在瞬间就追上三人。 那三人胆都吓破了,只顾着跑,全部注意力放在黑白身上,看他有没有追来,根本没发现脚底下水面的变化。 轰!轰!轰! 在他抽出剑来的下一刻,三人点水声出现的瞬间,更将清晰的龙吟声出现,伴随着三声炸响,极其狂暴的劲力带着数不尽的水珠、血珠飞散开来,狂卷袭空,一时间,血气逼人。 呼…… 似乎施展这种剑招对他的压力也不小,他吐了一口气,手中长剑一收,对我笑道:“师叔,全部解决了!” “呵,好,很好!” 不得不说,黑白他是极其完美地把那四人斩杀,而且展现出他所具有的雄厚底蕴。 这种剑气御水的招数,我只在掌中囚手中见过一次,掌中囚确实厉害,但黑白手中招式不比她弱多少就是了。 “师叔,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去镇子里休息一下?” 对他的提议,我只能使劲摇头,我怎么可能回到镇子里,现在要抓紧时间恢复实力,回去之后,我怕是又要折腾好一阵子才能出来了。 在感情上,我很多时候表现地不由自主,表现地软弱,所以我选择在这上面尽量回避一下。 不过,汲水镇出了事情,我必须知道清玲和舞尘是否无恙,所以只能指望黑白去帮忙了。 “你去帮我看看,去看看镇子的客栈里有几个姑娘在里面!” 听到我的话,黑白愣住了,有点傻傻地问道:“师叔,你要干什么,让我去打听有几个姑娘是什么意思?” “我……” 哎嘿,我还是真是无语哎,好像我的话在他脑海中被曲解了,为什么他的话,在我听来,那么古怪呢…… 强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佯装出非常不爽的样子,怒道:“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虽说像是不太愿意,他还是去了,临走还对我叮嘱一句,“师叔,即便那里面姑娘不少,您老也不要乱来,要是被师父知道我帮您老打听这种事,他绝对是要惩罚我的!” “该死,滚!” 发觉事情还真跟我想的一样,这家伙确实把我的意思曲解了,我真是忍不住怒火,对他吼叫一句,同时从边上摸起来一块石头,对他砸过去。 戏谑一笑,他极为灵巧地躲过去,还把这石头抓到手里,对我这边扔过来。 “嘿嘿,师叔不要生气,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师叔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哎,师叔快躲!” 我听到他的叫喊时,那一道破风声已然近在身前,都没给我闪避的机会,然后,我的胸口就被砸到了。 “啊……师叔您老消消气,弟子马上就去给您老打听!” 很明白情况不对,这玩意儿扔下这句话就跑了,跑得飞快,真是把我气笑了。 揉着还痛的胸口,我还真是想吐血,看来等我恢复实力和视力后,绝对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弟子…… 想到实力恢复的时候,黑白被我调教的惨状,我心中的不爽也好了很多! 我可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 话又说回来,黑白是去打探消息了,但等消息这段时间可不好熬。 原本客栈里只有云儿和许欢颜,如果清玲和舞尘回来了,那客栈里就有四个姑娘,如果数量没错,那我就可以放心。 但是,如果黑白说只有两个姑娘,那我应该怎么办? 汲水镇的人被御扶苏带走了,极有可能是顺水而下,去到南蛮那边,南蛮那么大一块地方,我又要去何处寻找?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黑白这家伙回来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老头子的安排 等他回来,我赶紧问道:“怎么样,你看到多少人了?” 有种刻意在我面前卖关子的感觉,他低笑着说道:“师叔,我看到了好几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真是没想到那家小客栈里居然会有那么多漂亮的姑娘!” 听出来这家伙是在给我打马虎眼,我微怒道:“废话少说,你到底看到了多少人?” “嘿嘿,四个,有四个特别漂亮的,我还听到她们说师叔您老的名字,您老要不要去看看?” 他后面的话,我已经自行忽略了,有四个人就好了,好在汲水镇的事情没有牵扯到她们身上,不然要麻烦死了。 我一下没搭理他,他再问道:“师叔,我们要不要去镇上休息一下,我看那些姑娘可都认识您老哎!” 听到他好几次说“您老”这个词,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什么叫您老! 我感知还在的时候,我可是感知过他,我明明比他年纪还小好不好…… 都懒得跟他计较这件事,我说道:“不用休息,我们即刻进入密林,寻找七彩神仙朵。” 说到正事上,他也不含糊,对我问道:“师叔,你还记得七彩神仙朵在什么地方吧?要是你不记得,这么大的西南密林可没法找!” 被他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好回答。 如果我眼睛还看得见的话,要去找到那个地方应该会简单一点,但我现在偏偏看不见,只能靠黑白带路,谁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应该……差不多吧!” “好吧,那我们走吧!” 我想,他绝对听出来我底气不太足,但他也没有拆穿,即便是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我们还是要去找的。 “进入密林之后,我们先去找一个草房子,从那里出发去找七彩神仙朵找到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好,都听你的!” 将必要的事情交代完,他拉着我,将部分内息度入我身上,让我暂时拥有和他一起飞踏的实力,虽说这对他的消耗会很大,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如果我们要徒步穿越密林,且不说会不会出现方向错误,单是密林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已经够我们喝一壶的。 而且,那样消耗的时间也是很恐怖,不往多了说,十天半个月还是要的。 关于七彩神仙朵的事情,在汲水镇的时候,鬼医百草给我说了不少,具体内容要比之前毒宗苏以墨长老说的更加详细。 “七彩神仙朵目前只可能存在于两个地方,其一就是西南密林,其二就是南蛮腹地,既然你说在西南密林那里见过七彩神仙朵,那就可以说明你看到应该就是真的七彩神仙朵。” “相传,七彩神仙朵和水晶望日兰、烈火天凤尾生长在一起,那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花草,更有数量相当多的巨大青藤!” “你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些花花草草,因为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有剧毒的,一旦沾染,不出一天,必死无疑!” “为了你们可以安全进去,安全出来,我给你们一人准备一颗避毒丹,只要你们不是傻乎乎地把那些花花草草吃下去,就不会被它们散发出的毒性影响!” “不过,我的避毒丹效用只有三天,而且效果会越来越差,你们最好速战速决!” “还有,这处宝地最要命的还不是那些毒花毒草,那里的巨大青藤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它们是一种怪异的植物,在晚上会变得非常活跃,会主动缠住所有靠近的东西!” “你说你见过,那你总知道那藤蔓有多粗了,那小子被缠住还有可能脱身,你这种实力全废的人被缠住,绝对是必死无疑!” “宝地总会有一些异兽守护,在那里就有一头传说活了三百年的碧磷蟒王,它那一身的碧磷蛇毒恐怖至极,绝对比什么中师唐门的阎王丹、七绝散更加恐怖,沾之必死,你们千万小心!” “最后,我再好心地给你们一个忠告,我的避毒丹对碧磷蛇毒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不要以为那玩意儿可以给你们保命,不然那么傻乎乎地死了,变成厉鬼还要找我麻烦!” “好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一定程度克制蛇类的雄黄我都可以给你们准备一点,除此之外,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交代完了,他就把一个不小的包裹扔给我,里面装了不少雄黄,把我们赶走,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如果实在拿碧磷蟒王没办法,就赶紧跑路吧,犯不着为了七彩神仙朵把小命搭进去,实力要恢复,再等个三五年就好了……” 他说到碧磷蟒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到了独孤博前辈生前养的那一条大蛇,很通灵的大蛇,大头。 独孤博前辈死后,不知道原因,大头就带着独孤博前辈的尸身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它跑到什么地方去占山为王了。 当初,我探查那宝地,看到七彩神仙朵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有大蛇在那里。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曾认为是鬼医在大放厥词,吓唬我们,如果没有异兽看守,那种仙株奇葩早就被林中的猛兽吃了,哪里还会让我看到。 至于为什么没看到碧磷蟒王,可能是它有什么地方藏身吧 对鬼医给的忠告,我也是只是听一听,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等待三五年的可能。 我恢复实力的希望,我恢复视力的希望都寄托在七彩神仙朵上,所以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取药的,不成功便成仁。 就像是我以武功全废的身体硬是与吴城争锋,不成功便成仁,这才让我取得了那一场争锋的胜利,而现在也是一样。 没有那种悍不畏死的决心与准备,我甚至连那一丝成功的希望都会被泯灭掉。 三五年的时间,想来足以大秦的天下被颠覆个三五回了,三五年的时间,想来足以万山的剑论个三五回了,三五年的时间,想来足以主上摧毁我的一切三五回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轻轻拍了拍被我负在背上的包裹,我心中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底气,至少我们不会一进去就被毒死不是! 当我感觉身体在往下降落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到了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 我还记得清玲说过,那一战老头子战死,我入魔跑掉,她们就把老头子安葬了,至于安葬什么地方,我没问,一直都没问。 对我来说,让老头子活着心里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说要祭奠老头子,那棵柳就已经是老头子的全部了。 落地后,黑白就说道:“师叔,我们已经到了!” “好,那棵柳树还在吗?” 可能是我问得比较突兀,他愣一下,这才往边上一顿张望,然后说道:“师叔,你是说那棵枯死的柳树么?奇了个怪了,西南这一块怎么可能有柳树?” 听到这话,我心中陡然一惊,那棵柳树枯死了,这怎么可能? 在西南密林这一块一直是无冬无夏的存在,就像黑白说得一样,这里并不适合生长柳树,但老头子偏偏在这里种了一棵柳树,还让那棵柳树终年如春。 老头子已死,那棵柳树居然就枯死了,想来是因为缺少老头子照顾柳树的手段。 让黑白站在这里等我,我径直走到那棵柳树边上,抬手在树干上摸了摸,发现这棵柳树居然已经腐朽了,好像死了很多年的样子。 对后面的黑白招了招手,让他把剑抛给我,拿到剑后,我就在树干上捅了一个窟窿,伸一根手指进去探了探。 结果,发现这棵柳树确实死了很多年,它的内部早就被贯通,之所以可以保持着繁盛的样子,不过是老头子一直用内息滋养着它,让它活得像正常的柳树一样,至少我小时候根本没看出来。 对一棵柳树花这么大的力气,当我真的触摸到柳树的瞬间,好像神迹一般,我的脑海中似乎多了很多东西,而我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包括老头子的心情。 抬手抚摸柳树树干的动作,老头子想必已经做过成千上万回,这棵柳树好像是老头子从家乡风柳郡带来的。 在这棵树里,蕴养着的是老头子对于家乡的心情,柳家覆灭已久,风柳郡再无家,只有乡。 他将这棵树种在这里,以自己内息的生生不息保持着柳树的茂盛,这种下去的不只是树,更是一种心情,依靠内息活下去的不只是树,更有老头子的心。 这种心情,就像是我不曾询问老头子葬在何处,让老头子永远活在我心中一样,老头子也把对家乡的怀念种在自己的心里,永远地种下去。 剑客漂泊,豪放者可言以江湖为家,江湖之大,何处不可为家! 只是这种豪言之间,更是一种孤寂的派遣,行走江湖的剑客,四海为家也是四海无家。 老头子在西南密林中,造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小房子,在这里住下来,可能当他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决定再也不会回到风柳郡去。 这里是老头子的房子,但不是老头子的家,剑客的豪放终究难以掩饰孤寂的内心,所以老头子又移来一棵风柳郡的柳,以自己的强大的实力让这棵柳长存于西南密林。 种在这世外之地的是柳,也是老头子心中的家,只有在梦中才能寻见的真正家乡! “老头子,我好像开始懂你了……” 手缓缓移下来,激荡的心情也缓缓放下,我心中登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转过去询问黑白,“你的内息有可能支持一棵树活下去吗?” 他顿时愣住了,然后笑出来,说道:“师叔,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剑基境界巅峰,还没有达到大成境界!” “师父说过,大成境界是一道门槛,一道跨过去,内息就会有质的变化,变得生生不息、变得玄之又玄,但真正能跨过这道门槛的人,少之又少!” “跨不过去,不为别的,只因为一句话,他们不懂!” 而我也是不懂的,但我还是知道了一点,因为一样东西——柳剑。 这绝对老头子留给我的,除了无极剑道以外,最大的财富!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碧磷蟒王 曾经,我以为柳剑只是老头子自创的一套剑法,他不希望这套剑法失传,所以要在临走前用给我看,让我学下来。 这一次回来,看到曾经茂盛而现在已然枯萎的柳树,再听到黑白关于大成境界的说法,我终于明白了,这柳剑是老头子给我的引子,踏入大成境界所需要的引子。 如果说其他能够达到剑基境界巅峰的人都是不明白,因而实力无法在剑基境界巅峰再做突破。 而我这时候可以明白,可以非常清清楚楚地明白,只是限于实力,无法再做突破罢了。 不再有太多杂念,我已经决定,就算是要豁出命,我也要拿到七彩神仙朵,恢复实力。 老头子为我做了这么多,不为别的,我最少也要把实力突破到大成境界,不然我就不配给老头子当弟子。 “已经够了,我们走吧,去找七彩神仙朵!” 转过身来,我将手中的剑递给他,这样说道。 本以为他会马上把剑接过去,谁知道半天没人来接,过了好一会儿,我也等了好一下子,他才说道:“师叔,你现在没有实力,待会肯定凶险不少,这剑还是你拿着用吧!” 听他这样说,我顿时想起来鬼医百草说的青藤和碧磷蟒王,于是也不推辞,把剑收在手边。 再度将不少内息注入我的身体,我们一起往老头子那菜园的方向飞踏过去。 在我的印象中,和清玲、舞尘隐居的时候,我就是从这里进去密林,之后在通过一段像是通道一样的树木后,就到了那宝地。 而现在,我们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踏过去,细心留意下面的情况就好了! 也只有我们才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七彩神仙朵,换做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因为他们不知道七彩神仙朵的确切位置,而且西南密林又是大得出奇,想在这里找到那不是很大的陷坑,谈何容易! 因为法子不错,我们两个还真的挺快就找到了当时的陷坑,黑白那家伙看到七彩神仙朵的一瞬间,就大叫起来。 “师叔、师叔,我看到了,我看到七彩神仙朵了!” 听到他这样死命地叫,我感觉耳朵都快被他震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个瞎子,我又看不到,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这样说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 一惊一乍的,他都是多大个人了,当时在梁国与他第一次接触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他比我还大好不好,就不能沉稳一点么! 见到七彩神仙朵就嚷嚷成这样,能不能有点出息,他可是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的弟子,怎么连做人要大气,处事不惊都不知道! 想到这个弟子居然如此“不堪”,我都有点为长无痕大哥捏把冷汗的感觉,看来等我实力恢复了,到了可以碾压这个弟子的时候,真要好好地调教调教他……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黑白他突然声音弱弱地问道:“师叔,你在想什么,怎么笑成那样!还有,为什么我看你笑的时候,感觉心里有点发凉呢?” “咳咳……不要胡说八道!” 咳嗽一声,将他的话打断,让自己情绪调动起来,精神也专注起来,我说道:“让我们下去吧!” 他顿了一下,问道:“师叔,我们不应该吃了鬼医百草给的避毒丹再下去吗?下面的毒花毒草可是很厉害的!” 听他这样说,我才知道自己差点把这一茬给忘记了,于是马上将那两颗避毒丹取出来,给他一个,另一个自己吃掉。 当时,鬼医百草表示只可以给我们两颗避毒丹的时候,我就表了态,两颗太少了,就不能多给一点么?为人何必如此小气! 在我看到,想要取得七彩神仙朵是很不容易的,我们说不定需要大把的时间筹备,这自然要建立在实力不会受到其他毒物影响的基础上。 我的说法合情合理,但鬼医的话让我彻底无语了。 他说这避毒丹可是极好的东西,万金难求,只要吃下去,短时间里基本上是百毒不侵的。 像这种好东西,想要做出来自然不简单,他花了两个月才炼出来一颗,现在手上只有两颗。 如果我一定要带上更多的避毒丹去,就要等上相应的时间,不仅如此,我们还需要去帮他收集炼制丹药必要的药材。 听到这里,我想都没想,拉着黑白就想走,一颗两个月,如果我说想要百八十颗,那岂不是要在他那里待一辈子。 想想就觉得不现实,我们还是果断脚底抹油,走吧! “记住,我们只有两颗避毒丹,时间不多,抓紧时间,赶紧行事!” 这种事黑白自己心里有数,重重点头之后,就拉着我一起下去。 吃下避毒丹,我嗅到的只是一种浓郁的花香,只是这花香感觉太过浓郁了,让我有点恶心。 在避毒丹药效最强的时候,我都会感觉恶心,如果没有避毒丹,估计我一进来就会倒下,然后被毒死。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顿时有了庆幸的感觉,好在我们多管闲事,在汲水镇多待了些时间。 如果我们不管不顾,直接离开汲水镇,没有见到鬼医的话,贸然来到这里,等待我的就只有死。 我没想过说我们,因为黑白的实力远强于我,见到情况不对,或者说中毒了,他可能还有撤退的余地,我就真是算了吧…… “小心,这里面还有一条碧磷蟒王!” 往前走的时候,我还没忘记对黑白提醒一句,他则是连连点头,拉着我缓缓往前走。 因为眼睛看不见,我还不知道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当年看到的景象一样,这里情况的判断还只能交给黑白。 走了一阵子,我感觉好像阴凉了的一点,似乎这里出现了我以前看到的那种巨大青藤。 边上的黑白突然停住,也拉着我停下来,说道:“师叔,这里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是吗?” 我刚一开口,顿时一股异常恐怖的血腥气传来,在这浓郁到令人发指的花香中显得尤为突出。 紧跟着,在我们背后出现了沙沙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这地上使劲摩擦。 都不用想,我就知道是那头碧磷蟒王出来了,刚才的腥气应该碧磷蟒王的气味,也有可能是碧磷蛇毒的气味。 不知为什么,这时候黑白像是傻了,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我轻捏他的手就是没反应。 无奈之下,我只能拉着他,慢慢转身,让他强行转过来。 刚一转身,我就察觉到那种摩擦声更加剧烈,一股凉意开始从脚底下钻上来,直冲脑门,好像我现在不是站在地上,而是站在碧磷蟒王的背上。 不自觉的,我的手心中渗出冷汗,而我和手拉手的黑白也是如此,他手心的冷汗都印到我的手上来了。 沙沙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两条腿都有点弹琵琶的感觉。 什么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东西,那就是等死了! 对一般人来说,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瞬间一过,说死了,那就真是死了。 而等死则是完全不同,等死可以是极为漫长的,不仅要忍受内心的煎熬,身体上的折磨,更有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不断增长,带来一种心灵上的阴翳! 而我现在就在切身体会这种感觉,真是要人命! 咕噜一声,咽下去一口冰凉的唾沫,我舌头有些打颤地问道:“它……过来……了吗?” 我一问话,我好像也听到了黑白咕噜一声咽口水,想必他的口水也是冰凉的,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那条碧磷蟒王,而我还算是好运气,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它它……它……正在过来……” 说话的时候,黑白的舌头其实也在打颤,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见那蟒王还没有过来,我强行把自己的舌头捋直,说道:“那我们快跑吧!” 他愣住了,问道:“跑……跑……到什么……么地方去……” 发现黑白这家伙居然被吓成这副死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怒道:“废话,跑进去采药啊!” 不说也罢,我一说,他更是咕噜一声,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再连咽好几下。 “我……我……我……刚刚……才忘记和……你说了……其……实,刚才……我……我们……面前……也也……有一条……碧……碧……磷蟒王……” “呃……” 我顿时傻眼了,心中有种想吐血的感觉,这里居然有了两条碧磷蟒王,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你不是……在……在……开玩笑吧……” 当我这样问他的时候,我知道其实是我在和自己开玩笑,原来他之前傻站着不动,是因为看到了一条碧磷蟒王。 然后,我傻乎乎地拉着他转过身去,又让他看到背后还有一条碧磷蟒王,这场面,也是够狠的…… 苦笑一声,他说道:“我也……也……希望是我……我是在……开……开玩笑……你看……看我……我现在还……还有开……开玩笑的心情……情……” 使劲捏了捏他的手,我问道:“怎……怎么……么……么办?” 我一问完,突然感觉他周身气劲骤然爆开,宛如一条苍龙复苏,霸凌天下。 他气息放出的一瞬间,背后的沙沙声跟着骤停,似乎是那碧磷蟒王一下子被吓住了。 “快跑!” 一声爆喝,犹如惊雷,他似乎将全身的气劲都落到脚上,然后几乎是可撼山岳的一脚重踩下去,将我们两人的身体瞬间送上云霄。 在我们这边开始逃命的同时,轰然一响,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到了我身边。 “师叔,正面,赶快发力击掌!” 在他发出指令的一瞬,我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好像那碧磷蟒王朝我们扑过来,然后对我张开了大嘴。 手掌猛然抬起,他注入我身体里的内息全部动起来,化作一掌魔浮屠,朝着正面猛地拍出。 在我出手的瞬间,魔浮屠的掌力已然在我面前爆开,更有一声刺耳的尖锐鸣叫,想来那碧磷蟒王也不舒服。 劲力爆发之下,我们两人由往上飞,变成朝斜上方去,然后落到陷坑边上的密林中,侥幸逃生!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斗智 掉下来之后,我们居然莫名其妙地挂在树上。 不顾身上伤势与被划破的衣衫,我对黑白问道:“现在怎么办,两条碧磷蟒王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黑白想了想,说道:“师叔,要不我们花一天时间来想办法,或者是等晚上再去试试吧?” 对于他的提议,我只能摇头否定,说出我的看法。 “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七彩神仙朵,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碧磷蟒王的毒太过厉害,即便不咬到我们,单单是它口中呼出的血腥毒气就足以影响我们。” “现在是避毒丹药效最好的时候,如果这个时间过了,我想我们是没有机会从碧磷蛇毒下逃生的!” “晚上的时候,碧磷蟒王的活动性会更强,而那些棘手的青藤也会动起来,想要取得七彩神仙朵就更不容易,所以允许我们取得草药的时间就只有现在,直到天黑之前!” 听我这样说,黑白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说道:“师叔,那两条碧磷蟒王真是对付不了,你方才打出的一掌打在了那条略小一点的碧磷蟒王嘴里,结果只是将它击退,都没有真正打伤它!” 这样一说,碧磷蟒王的恐怖就在我心中提高到一个全新的高度,那东西真是太恐怖了,简直要人命! 在这种情况下,强势将两条碧磷蟒王击杀掉,强行取药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那两条大蛇强得可怕。 “你有办法么?” 心中因为碧磷蟒王的恐怖感觉有点头皮发麻,我只能问问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没想到他非常简单地回了我一句,没有。 无奈啊,于是我们两个人连树都懒得下,就吊在这里想办法。 当日头逐渐下移,我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冷意后,他突然开口,说道:“有了,师叔,我有一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 他笑一声,紧跟着说道:“师叔,我们两人进去,感觉目标太大了,而且跑起来也非常不方便,不如我们其中一人冲进去,另一人在外围吸引两条碧磷蟒王的注意,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候,也没什么是不是好办法了,等到日头全部落下去,我拿到七彩神仙朵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 “这样吧,你把绝大多数内息传给我,由我冲进去抢药,你就在外围吸引碧磷蟒王的注意力,协助我,怎么样?” 知道现在没时间给我们犹豫,黑白当即答应,并且将自己身上九成的内息都传给我,供我驱使。 我本来就有接近剑基境界高段的实力,现在操控他的内息也是不在话下,如臂如指。 而且实力恢复让我的感知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甚至是比以前更强一点,双目失明的问题终于不会再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去了!” 都从树上下去,我则是直接跳入陷坑,从黑白身上借来的内息不会在我身上停留太久,我必须抓紧时间。 黑白也非常配合我,在我跃下去的时候,他将为数不多的内息用出来,朝着陷坑里一掌拍下去。 “看打!” 在边上游弋的略小碧磷蟒王一下子被打中,顿时非常狂暴地叫喊起来,粗壮的蛇尾使劲抽打陷坑的岩壁。 我倒是看出来一点事,好像这两条碧磷蟒王无法离开大陷坑,如果让它们出去了,这一片林子绝对是要遭殃的。 趁那条蛇不备,我使出飘凌渡,身形骤然向下面一冲,迎面扑来的香味让我感觉脑袋有些沉重。 好像鬼医的话说大了,因为这里的毒性远远比他说得要烈,照这样看来,这避毒丹根本撑不到第二天。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一寒,更加坚定要在天黑之前把七彩神仙朵搞到手的想法。 背上长剑出鞘,同时将一把雄黄粉抓到手中,备用。 那条略小一点的碧磷蟒王被黑白吸引走了,尾巴不停抽打着岩壁,口中发出凄厉的吼叫,似乎是让黑白下来和它打。 黑白那家伙可不是傻瓜,只是站在上面对着下面的碧磷蟒王扔石头,搞得碧磷蟒王叫个不停。 “黑白,拜托了!” 脚下猛地朝前加速,只在几息间,我就到了我们之前到的地方,也就是我们遇到另一条碧磷蟒王的地方。 有了感知,我终于知道在我面前的这家伙有多大了。 它巨大的蛇身是盘着的,一条比大树还要粗壮很多的尾巴放在一边,蛇头上,一对似乎闪着慑人凶芒的蛇瞳看着我。 和这条更大的碧磷蟒王面对面,我手心忍不住冒出冷汗,但我不敢动,也不能动。 这条蛇看似是很随意地盘在这里,但我感觉到它那充满野性力量的身躯早已做好出手的准备。 像这样的大蛇,都是有了一定灵智的,它是在等我,看我出手,然后给予我雷霆一击。 而我也是在等它先出手,寻机取事,于是我们就在这里僵住了! 我知道,我不可能和它僵持太久,因为我体内的避毒丹撑不了太久,等到药效不足的时候,都不需要这条大蛇出手,我就已经被毒死了。 这时,背后的黑白居然大喊了一声,“师叔,小心,那条蛇也过去了!” 疯狂的沙沙声在背后响起,后面那条碧磷蟒王已经发现我的存在,正咆哮着往我这边扭动过来,血盆大口张开,凶狠至极。 被这两条碧磷蟒王两面夹击,我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我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脚下暴起发力,我朝着大碧磷蟒王那边冲过去,在我动手的同时,它那硕大的身躯扭动起来,整个陷坑都在它的动作下震荡起来。 呼的一声,那一条大得吓死人的蛇尾甩起来,遮天蔽日一般,朝着我的必经之路上砸下来。 见这条蛇居然在算计我,我不由得冷笑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再通灵它也是条蛇,畜生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反手一掌震地,我的身体高高抛起,就在可以掠过那条蛇尾时,后面的碧磷蟒王已经过来,速度超出我的预料,蛇尾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不好!” 碧磷蟒王的恐怖气力我是知道的,我可不敢想象自己被它们重重砸在地上,会有多惨。 抓着雄黄粉的手臂一抡,带出风劲,强行将身体在空中停滞一小会儿,我手中长剑翻转,疯狂刺出剑气, 当如雨般的剑气泄下,重击在蛇尾上,小碧磷蟒王口中痛嘶一声,但凶兽的野性让它这一尾巴砸下更加用力! 身体与蛇尾接触的瞬间,我感觉好像全身骨头都要断了,凝聚在身上的内息几乎要被打散。 口中吐血的同时,我就像是一支箭,朝着大碧磷蟒王那边射过去,然后那畜生也将尾巴高高甩起来,准备再给我来一下。 被小的砸一下,我就快受不了,要是再被大的来一下,我直接去死得了! 咬着牙,将几乎散乱的内息凝住,强行提一口气,我让身体定住,而后反手将雄黄粉朝大碧磷蟒王撒过去。 不得不说,雄黄真是蛇虫鼠蚁的天敌,当我撒下去雄黄粉的瞬间,大蛇怪叫一声,身体蜷缩起来,将头藏在雄壮的身体下方。 “好机会!” 注意到大碧磷蟒王的变化,心中顿时暗喜,我右脚点左脚,改变身形,朝大蛇上掠过去,准备一下子突进过去。 可惜,我想的太好了,就像我一直想得太好一样。 掩藏身体的同时,大碧磷蟒王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身体疯狂扭动搞得陷坑中震荡不绝,蛇尾高高翘起,在空中狂摆。 这蛇实在是太大了,蛇尾翘起来的时候,高度甚至超越了陷坑的岩壁,这让我怎么可能掠过去。 不仅是这条蛇,后面那条小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跟着将蛇尾扫起来,几乎是要将我落脚的地方全部扫一遍。 “这两条碧磷蟒王太阴险了吧!” 心中这样嘀咕一句,我感觉我都不是在和两条畜生交手,而是两个阴险狡诈的人。 想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蛇更加阴险,完全就是我太小看这两条碧磷蟒王了。 这时候无处可避,我只能咬着牙,冒险选择往大碧磷蟒王的身上掉下去,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在铭城和大头交手。 但当我落下去的瞬间,感知中出现的变故让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几乎是同一时间,这条蛇好像知道我要落下来,身体在一瞬间盘卷起来,巨大的蛇头在底下张开血盆大口,扑面腥风呼出,等着我掉下来。 怕我跑掉,那条蛇尾更是趁势盖下来,几乎是要把我包围在它的身躯之中。 嗅到那极为刺鼻的腥味,我顿时感觉有点头昏脑涨,这碧磷蛇毒真是恐怖,避毒丹的药力这就撑不住了。 根本不去想落到碧磷蟒王嘴里的下场,我手中长剑一震,剑气疯狂输出,朝着它大张的嘴里打进去。 我的掌力打到蛇口中,没办法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我还不信我这样刺出的剑气也没用。 果不其然,在我出剑的同时,碧磷蟒王察觉到威胁,愣是猛地把嘴合上。 上头已经被落下来的蛇尾盖住,我只能想办法在下面大杀一番,让大蛇把盘起来的身体放开。 不用想太多,手中长剑一收,我反手抓上背后的包裹,朝着正前方一甩,同时从中抓出一把雄黄粉。 似乎是嗅到了雄黄的味道,碧磷蟒王怪叫一声,大嘴死死闭着,生怕不小心把雄黄粉搞到嘴里去了。 而身体则是不顾一切地压下来,企图把我和雄黄直接压在里面。 见它有了这种堪称无耻的想法,我不由得冷笑,手中长剑一挑,一道剑气对着包裹暴射过去。 轰的一声,在爆炸之中,包裹中的雄黄粉飞溅到各处,相当一部分附着到碧磷蟒王的身上。 身躯开始快速松开,就像是撞到火上一样,碧磷蟒王不停地吼叫着,似乎非常痛苦。 终于被我寻出它包围之中的缺口,我脚下猛地发力,朝前面突进过去,速度几乎踩到极限。 “只要我这下冲过去,就可以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条碧磷蟒王已经过来堵我路!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七彩神仙朵 原本成功近在咫尺,却因为突然横在面前的小碧磷蟒王而变得如同天涯一般遥远。 “滚开!” 口中一声长啸,我剩余不多的内息尽数爆发出来,手中剑不断震颤,其中已然积蓄了恐怖的剑气。 在内息辅助上,我的身体盘旋而起,手中长剑跟着当空划出,这一剑,我将全新理解下的柳剑施展出来,剑气几乎撕裂天空。 怪叫一声,大蛇如同悍不畏死,身体占据位置,丝毫不退,长长的尾巴狂暴朝我砸过来。 “开!” 手中长剑一变再变,恍惚之间,带着柳剑蕴意的剑气一通变化,几乎是满天玄妙,化作我不太理解的剑光闪出,一刺惊天。 不仅是一道剑气的变化,我手中狂刺而出的剑气几乎是瞬间暴动起来,演化成一道恐怖至极的剑气旋风,朝着蛇尾袭卷上去。 嘶…… 当剑气风暴与蛇尾撞到一处的瞬间,碧磷蟒王口中发出尖锐至极的吼叫声,蛇躯在扭曲着,蛇鳞片向四周飞散开,伴随着鲜血洒下。 碧磷蟒王那坚硬的蛇鳞最终在我的剑下被破开,但它更是疯狂,血盆大口朝着这边扑过来,竟是想把我一口吃掉。 冷笑一声,我手中恭候多时的雄黄粉撒出去,撒到它的伤口上,撒到它的嘴里。 被我暗算了,这条碧磷蟒王真是怕了,怪叫着,扭着身体钻到一边的藤蔓中,不见了。 这时,背后的大碧磷蟒王又扑过来,同样张开大嘴想要吃了我,而我已经没了雄黄粉,只得脚下一个发力,身体突出去。 当我近到那两朵花三尺的距离时,后面穷追不舍的碧磷蟒王居然停住,在几乎是不甘心的叫声中,也钻到藤蔓中。 那藤蔓并不是很密集,明显藏不下两条如此之大的碧磷蟒王,但它们钻进去后还是不见了,可见那里绝对是它们地下洞穴的入口。 不管那两条碧磷蟒王,我终于到了七彩神仙朵面前,心中只剩下激动。 拿到了七彩神仙朵,我的眼睛就有办法治疗了,就有机会再看到清玲诸女那如花的笑靥! 拿到了七彩神仙朵,我的实力恢复在此一举,我又可以重新拿起剑,杀出未来的太平! 长吐一口气,我激荡的心情也缓缓平静下去,这时候,就该收获最后的成果了。 不过,考虑到那两条蛇还在暗中盯着,而我体内的内息已然耗尽,我需要恢复实力才能出去,所以我决定就地吃掉七彩神仙朵。 对着黑白那方向,我喊了一声,“我就在这里恢复实力,你不用担心!” 我喊完,他马上回我一句,“师叔,万事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已经交代好了,我就不再多说,立即在七彩神仙朵面前坐下,准备把这株仙药吃掉。 关于食用七彩神仙朵,鬼医百草也为我提供了最佳的法子。 “七彩神仙朵是真正的仙株奇葩,食用也有很多讲究,如果食用不当的话,原本逆天的药效也会流失很多!” “七彩神仙朵,这七彩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是真的七彩,也就是赤苞、橙蕊、黄心、绿茎、青蔓、蓝叶、紫根!” “食用七彩神仙朵时,要先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以便药力在全身扩散,食用时,吃蕊不吃苞、吃叶不吃蔓。” “而且,叶上的露水必须喝掉,此水乃是七彩神仙朵在生长过程中流出来的滋养之水,是绝对的补品,而且可以温和药力,使七彩神仙朵的药效发挥到最好!” “最重要的一点,取药时切不可毁掉七彩神仙朵的神根,灵药生长本就不易,若是再人为毁坏,说不定就直接绝迹了!而且,行此等无德之事,必遭天谴!” 将脑海中将鬼医叮嘱的话过一遍,我已经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端坐在神药的面前。 稍微调整呼吸,将身体状态调整好,我开始按照鬼医的指点食用七彩神仙朵。 当我靠近七彩神仙朵的花苞时,我就嗅到一种异样的清香,这种香味与先前的花香截然不同,让我有了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果然是神药,竟然效果如此显著!”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对七彩神仙朵的期望就更高了,我还在指望它帮我恢复实力呢! 轻轻将花苞弄开,更多清香从中传出,我对准花蕊就是一口咬下去。 就像是咬到熟透的桃子,花蕊瞬间化作甘甜的汁液流到我的咽喉处,那种暖暖的感觉仿佛延伸到五脏六腑之中。 忍着让我想要睡着的舒畅,我将叶上的露水全部喝下去,然后将叶子大口吃掉。 相对于让我唇齿生津的花蕊,叶子的味道是淡淡的苦涩,吃到嘴里,正好调剂了之前的味道,又变得中正平和。 双手缓缓落在膝盖上,我已经被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占据全身,就像泡在温水中,一下子也不想动。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着,似乎延续了很久,直到我感觉有略微刺骨的冷意出来,我才猛地清醒。 一瞬间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明,那是从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耀眼的光辉让我眼中不住流出泪水。 失去过才懂得是最可贵的,那失而复得又是何种更加令人疯狂的心情呢,至少这时候的我说不出来,只想哭! 只是片刻,我将泪水抹去,闭上眼开始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们说的果然没有,七彩神仙朵确实有夺天地造化之力,我的身体状况恢复到空前好的状态,似乎这些年在外争斗,不断受伤所留下的隐患都被一并治好了。 不仅如此,我的丹田气海还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源气数量停滞在剑基境界巅峰的巅峰,距离大成境界只有一线! 在这一刻,我心中陡然出现出一幅图画,那是老头子施展大成境界内息的样子。 他站在那棵即将枯萎的柳树前,一手在上头轻抚,等到停滞的一瞬间,一道道内息开始从他掌中流淌出,融入到柳树之中。 就像是神迹一般,真正的枯木逢春场面在我眼前展现,柳条开始缓缓舒展,一点点嫩绿缓缓附着在柳条上,开始生长,开始舒展。 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老头子笑着说道:“这就是大成境界,这就是枯木逢春,你可懂?” 话音一落,眼前的一切尽数破碎,回到这陷坑中,而我却迷惘了。 我懂吗? 我本来自以为懂了,可看到起死回生的一幕后,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懂,没有理解其中的真意。 一手缓缓抬起,以指为剑,一道炽白的剑气已然呼之欲出,但我偏偏压制它,不让它爆发出来。 身体从地上卷起来,我手中剑开始挥舞,舞出的自然是老头子传给我的引子,柳剑。 在老头子手中,这套柳剑可以舞出一种生生不息、永不枯竭的韵味,但在我手里,却还只是一招一式,没有那种神韵。 当招式不断加快,惊风声接连不断时,我好像已经捕捉到那一点韵味的源头,故而手中剑舞越来越快。 直到一瞬,我手中剑一停,我已经找到那一点,那生生不息的来源。 这只是非常简单的一招,浮剑,而这一招偏偏是柳剑一切招式的起始点,任何一招都可以回到这里,任何一招也可以从这里发出。 也就是说,只要我握住这一点不动,我的柳剑就是永不断绝的连招,每一次变剑,只要剑势经过这一点,就可以变化出来。 手长久停在这里,我已经明白生生不息真正的意思。 柳剑的意义是那一点不断重复,无限生长,只要这一点在,那一切都可以由此延伸出去,变化万千。 而原本膨胀饱满的丹田气海也开始变化,其中的源气开始剧烈收缩,转眼间就变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点。 当这点出现,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丹田气海的空间似乎也在不断膨胀,从那一点中一次性爆发出的源气量也在不断增多。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终于明白大成境界和剑基境界的差距有多大了! 这就像是两军交锋,剑基境界的一方拥有的是有限的军力,而大成境界拥有的几乎是无限的军力,两者如何较量。 说得简单点,假设剑基境界是有限的一千军力,他所能派遣出来的队伍都限制在一千军力里。 而大成境界是无限的两千军力,每一次派遣都可以派出两千军力,而且次数无上限,这样的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探知扩展的丹田气海,我隐隐明白了这释放的极限是多少。 对老头子来说,这极限应该是一万道剑气,也就是达到大成境界标准,而且伴随实力增加,可以不断提高,而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万道源气,可能更多! 实力达到老头子昔日达到的程度,我心中少不了激动,这意味我有资格去万山论剑,接受剑帝一脉的传承。 不过,我这个剑帝传人还有点问题,因为我还没有修习无极剑道,看来是时候去飘雪谷走一趟了。 但在此之前,似乎西戎那边的事情已然迫在眉睫,不然天府那边出了变故,那可就是生灵涂炭的大问题了…… 稍微将要做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一下,我将一身气势收起来,从这一大片绿色藤蔓中点踏出来,飞到崖壁上。 我体内避毒丹的药效早就没有了,但因为七彩神仙朵的缘故,我好像并不会受到这里的毒气影响。 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剩下的一棵仙株奇葩。 七彩神仙朵被我吃了,这里好像也没有水晶望日兰,那么剩下的这个就是烈火天凤尾。 考虑到七彩神仙朵那逆天的药效,原本我心中有了将烈火天凤尾带走的想法,但稍微一想,我付之一笑,还是算了。 能吃到七彩神仙朵就已经算是我上辈子的造化,还去贪心烈火天凤尾就真是不知足了,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等我掠到陷坑上,我看到一个让我傻眼的人。 “你是谁!”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调教与指点 看到这人,我愣住,这货是谁,我绝对不认识这人! 身材消瘦,一袭青衫,眉清目秀,年纪绝对比我小,这会儿,他正坐在陷坑之上,有点傻乎乎看着我。 被我一质问,他身体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怕冷,还是因为其他莫名其妙的事情。 “嘿嘿,师叔,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听到他叫我师叔,脸上还带着那种非常令人不爽的古怪笑意,我顿时有了吐血的冲动。 “真的是他?” 我虽然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不太敢相信,在我的印象中,也就是在梁国初次见面的时候,我感觉中他是个老头子,不是小伙子!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瞎子,但我那时我的感觉异常清晰,所以这一点绝对不会弄错! 看出来我还是不相信,他竟是抬手从怀中取出一物,我凝神一看,居然一张面具,等他把这面具戴在脸上,表现出来的气质就和当时吻合了。 “果然是你!” “嘿嘿,师叔,看来弟子我的易容术是很到位的,连师叔您都骗过去了!” 脸上又带着让我非常不爽的奸笑,他抬手将面具扯下来,小心翼翼地塞回怀里。 我顿时想起来之前说过的话,于是勾起嘴角,也跟他一起笑。 笑着,笑意中满是戏谑,我对他缓缓问道:“黑白,你看得出来我现在的实力吗?” “哦!” 他脸上的神情一滞,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非常恭敬地对我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恭喜师叔实力再做进步!” “嗯!” 对他的恭喜感觉非常受用,我微微一笑,说道:“不错,鉴于你为师叔如此尽力,我打算奖赏你,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何为,他脸上是再也笑不出来,对我连连摆手,表示拒绝,好像这小子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师叔,这都是师父要求我做的,您要感谢就去对师父说,弟子不敢在此邀功请赏!” 这样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非常毕恭毕敬,甚至是有了赔笑的味道,但这都不是阻止我收拾他的理由。 “啧啧啧……黑白,你没听说过长者之赐不可辞吗?” 有点无奈地摇头,我心中是在为他的“垂死挣扎”感叹,说这么多,直接让我收拾一顿不就完事了! “呃……这这……” 这小子还真看出来我的用意,正抬手擦着额头上留下来的冷汗,似乎是被我吓到了。 一咬牙,他终于是认命了,一脸苦逼地说道:“师叔,还请手下留情!” “嗯!” 闭目缓缓点头,我的心真是乐开了花,我可是一个记仇的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了。 将他的剑扔给他,我笑着说道:“来吧,你尽管出手,这一战你可要细心体会!” 抬手将我扔过去的剑接住,动作极其凌厉地将长剑列在身侧,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尖锐,仿佛两柄利剑就在他的双目中。 “师叔,得罪了!” 身体朝后方掠出去,我没有多说,踏空而立,只是双指一变,在指尖凝出一柄刺剑。 “杀!” 一旦交起手来,黑白就变得异常认真,一招一式上都是满满的慎重,而且动作干净利落,真不愧是长无痕大哥调教出来的弟子。 一步突闪,他的身体瞬间化虚,速度甚至是快到目力难以捕捉的地步。 光彩一闪而灭,他已经出现在我身前,手中长剑闪出耀眼光华,化作一片剑光,刺下之时,竟是密集如水银泻下,几乎是天衣无缝。 “来得好!” 心中不由得为黑白的剑术叫声好,我口中呼喝一声,刺剑一点而出,重击在他的剑幕之上。 剑气消抹本是无声的,但在我这一剑下,他交织出的那一片剑光瞬间破碎,我仿佛听到分崩离析的声响。 胸口剧烈起伏一下,那一招被我击溃,他自然不会好过,稍微掠退,他手中剑接起,朝我胸前一击闪刺。 他也是学聪明了,不再那样明目张胆地对我进行疯狂打击,而是使用一些轻灵的剑技与我消耗。 不过,他这一击闪刺没逃过我的眼睛,而且,他还是落入我故意设下的陷阱中。 目光盯着他的剑,我手中长剑一转,化作一道细微的剑光力道,落到他刺出的剑光上。 我这剑虽说用出的力道不多,但玄妙绝对要超过我此前用出的绝大多数剑招。 因为,这一剑并不只是刺出那么简单,其中更是蕴含了生生不息的道理。 如果他可以看懂这一剑,那他将来跨过剑基境界巅峰将会是轻而易举,只因为他懂了、悟了、明了了! 如果他看不懂,那我只能稍微提点他一下,因为他不懂,这种东西没办法强求,说你不懂,就是不懂,没人救得了! 他可是长无痕看中的,收做弟子的人,悟性上自然不可能太差。 当他看到我击出的一剑时,脸上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稍后就有了一种不信邪的味道,开始在这一刺之下,进行叠剑。 只是,在生生不息的柳剑面前,他每一次刺剑的威力只会越来越差,当他的剑势被消磨掉时,我的剑势却是在不断增长,逐渐形成压倒性的局面。 面对手中刺剑都被我轻而易举化解的场面,他的脸上浮现出非常明显地不理解,看不懂我这一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说话,和他非常有默契地不断出招,一招拆一招。 三十六下叠剑,他的剑势不足原来的一半! 七十二下叠剑,他的剑势不足原来的三成! 一百零八下叠剑,他的剑势完全消失,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剑也在这一瞬停下,再也不可能刺出超越一百零八下的存在。 当我余光在他手上扫过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居然在剧烈地颤抖着,连剑都有了种拿不稳的感觉。 作为一个剑客,连一贯持剑的手都在剧烈颤抖,不言而喻,他这支手臂承受的压力达到什么程度。 我很清楚,这压力并不是我带给他的,而是叠剑产生的效果。 在我印象中,我与天府护法的一战中,我也用过叠剑,并且成功将剑势叠加到一百零八下。 当时具体的情形我不记得了,只是我感觉,我的手臂负荷好像没有他这么严重。 有点想不通,我也没准备拿出来问他,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又不是非要叠到一百零八下就会如何! 等到手上的颤抖停住,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同时将长剑收回剑鞘。 “师叔,方才你那一剑是怎么回事?” 不用说,他绝对非常纠结于刚才的问题,因为那一剑他好像还没有看懂。 心中略有笑意,我故意问道:“你不知道刚才那一剑是怎么回事么?” 他一脸迷茫,很老实地摇了摇头,“师叔,这我还真不知,我感觉那一剑好像超出我当前的认知,似乎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存在!” 不管他怎么说,我只是无奈摇头,看不懂就是看不懂,这没办法。 “刚才那一剑,你记下了多少?” 他愣一下,抬手挠了挠头,苦笑道:“大概只有一成的样子!” “一成?” 见他还记住了一成,我心中略微有些震动,不愧是长无痕大哥的弟子,这样都可以记住一成,确实不错。 “够了,一成就够了!” “是么?” 不明就里,但他已经看出来我不会给他说清楚的,所以也不再问了。 “没错,等你以后,如果机缘足够的话,你给就可以明白我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呃……哦……” 其实,我也不喜欢把这种话说得这样拐弯抹角的,只是这件事应该是长无痕大哥该做的事情,我有点越俎代庖的味道了! 在我看来,长无痕大哥就是一个有着通灵异术的奇人,他那个师弟也是一般。 我会取得七彩神仙朵,这里头绝对有他的谋算,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安排黑白过来帮我。 在这之前,他更是替我治了伤,还以养基封把我的丹田气海封印起来,帮我治愈丹田气海因为华云子而造成的伤势。 这样看来,黑白的实力进展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至于黑白何时突破到大成境界,他想来也是有着自己的计算,所以我不能点透! 当我的实力越强时,回忆起和长无痕大哥接触的过程,我就会发现这个人是如此得深不可测,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我不知道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他是我的便宜大哥,是不会害我的…… 不再方才的话题上纠结,他对我问道:“师叔,现在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应该什么时候回去呢?” 他一问,我也发觉这是个问题,但现在长无痕大哥的下落还不清楚,难道让黑白回琅琊山去? 想了一下,我最终决定尊重他的意见。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 这一点他不否认,直言道:“师叔,这一次师父出去的时候有些匆忙,和平时的师父完全不一样,我感觉像是事情不对劲,不知道师叔有没有什么调查的方向?” 他这样一问,我倒还真知道,因为在盐城的时候,可不就是长无痕救了我么! 犹豫一下,我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长无痕大哥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他这个弟子去比较好! 为什么我不去呢,因为西戎那边的事情更加着急,一旦真的到了那种不可控制的地步,那就真是出大事。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你可以去南蛮那边看看,你还记得鬼医百草说过的话么?” 他只是迟疑一下,脸上的迷惘马上就消失了。 “师叔,你的意思是,师父去南蛮那边接触和汲水镇那件事相关的东西了?” “没错,我感觉很可能!” “好,多谢师叔,那我这就去了!” 说完,这小子也是有了点急性子,转身就掠出老远去了。 目送他离开,我的心有点古怪地抖了抖,好像他这一走,就没那么容易再见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兽 黑白心系长无痕大哥,从我口中大概得知长无痕大哥的位置后,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对此,我没有阻止,只是目送他离开,但当我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时,我感觉他似乎变得遥远了,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遥远。 “黑白……” 出现这种感觉的瞬间,我马上朝着他那边叫了一声,可惜这小子实在是跑得太快,完全没有听到。 苦笑摇头,我只能将这种古怪的感觉压下去。 这种感觉,应该是一种潜在的暗示,因为有事情要发生了…… 黑白已经走了,我的实力前所未有地达到了大成境界,视力也在七彩神仙朵的作用下恢复了,这一切都是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事情已经完了,我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就准备返回清水镇。 到了大成境界,再以源气飞踏居然变得轻松无比,好像这样的消耗根本不会给我造成压力。 不仅如此,我之前尝试融合,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还未没有熟稔的步伐施展起来,居然变得轻松写意。 注意到这样的变化,我很快就明白了个中缘由,想来先前的尝试都不是我那个境界可以做到的。 脚下步法不断加快,我感觉好像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模糊,因为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刚恢复的双目都跟不上。 感知中出现老头子的草房子,我马上在这里停下来,立在长空之上,俯视昔年岁月流逝的地方。 老头子不在了,我也一直没有回来,两间房子变得更加破败,甚至是老头子从山上引泉水的东西都腐朽了。 目光在房子上匆匆扫过,跟着就落到那棵柳树上。 这棵柳树和黑白说得一样,已经枯死了,树枝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原本挺拔的树干直接萎缩下去,树皮呈现出一种沧桑的黑灰色。 一步掠到柳树边落下,看着这棵几乎是伴随着我成长的柳树,我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老头子可以用自己大成境界的内息为柳树续命,在西南密林这种地方活下去,而我现在有没有可能让这棵树真正意义上枯木逢春。 有这样的想法,我又有了与之相应的实力,又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尝试一番。 于是,我尝试了,动手试验了一下,结果失败了。 看着在我源气冲击下更加破败的树干,我的心中是非常无语的,似乎这样做是不对的! 苦笑一声,我发觉自己想得好像太简单了,大成境界什么的又不是超脱物外的存在,像这种过分逆转自然规律的做法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老头子之所以能为柳树续命,应该是在柳树还有救的时候! 放下这件事,我准备返回清水镇,去找清玲和舞尘她们,目光却瞟到一道雪白的影子掠到屋顶上。 心中略有惊异,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白猴子。 这只白猴子我还认识,就是当初我和清玲、舞尘二女在此隐居时认识的白猴子,我和清玲、舞尘离开这里的时候,它还跑过来给我们送行。 这只猴子显然是记得我,一看到我,就冲我张牙舞爪,还在屋顶上蹦蹦跳跳个不停,虽说没有表现出恶意,但我也不知道它想干什么。 “吱吱吱……咯咯咯……哇哇哇……” “猴兄,你想说什么?” 听着我完全听不懂的兽语,看着做出各种滑稽动作的白猴子,我真是扶额无语。 在我面前跳了好一会儿,它又冲我叫了一声,然后从屋顶上跳下去,从边上的林木中荡走了。 看着雪白的影子远去,我不由得皱眉,我感觉这猴来找我是有事情的,至于什么事情我就猜不出来。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跟在这猴子后面,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以我现在的实力,要回到清水镇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也不着急这么一点时间。 白猴子在林木中穿行的速度很快,但在我的面前就远远不够了,不过我也只是慢慢地跟在它后面。 一路跑跳,它居然把我带到老头子引水的地方了,也就是在这里的山洞里,我发现了那小水洼里的话,无极剑道、飘雪谷、酒窖。 到山脚下停下,猴子又朝我叽里咕噜地叫了一阵子,然后手脚并用往山上爬上去。 我在下面看着猴子往上爬,结果看到它到了那个洞口的位置。 “这个山洞怎么了?” 对这种情况我非常不理解,于是我一脚点出,直接腾跃到洞口的位置,在这里看到了三只白猴子。 一只是带我过来的猴子,它正站在另外两只猴子面前叽里咕噜地叫着什么,另外两只猴子显得有气无力,甚至是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愿意搭理它。 白猴子也不在意,又冲着我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然后猴爪使劲挥了挥,指了指面前的两只猴子。 看到猴子的动作,我有点明白了,似乎是这两只无精打采的猴子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这猴子找我来帮忙。 当我蹲身下去时,那两只猴子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戒备,身体甚至是往后退,一副很怕我的样子。 可惜,它们的身体出现了不小的问题,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挪开。 边上的白猴子又对这两只猴子叫了几句,似乎是交流了一下,它们竖起的毛发缓缓软倒下去,对我也不那么戒备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由得惊奇,这白猴子还真是成精了,这可真是有意思。 暂且不想这些事情,我仔细观察一下这两只白猴子,发现它们身上都没有外伤,显然不是因为伤痛才这副样子的。 没有外伤,那会不会有内伤呢? 秉着这种想法,我一只手放到猴子背上,伴随着源气输入,我的感知也落下去。 这一落不要紧,探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我心中狂震不已,我已经接触到一些要命的东西了。 感知和手从这只猴子背上收回来,我继续去探查另一只猴子,结果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 在这两只猴子体内,各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不断侵蚀它们的生命力,让它们像现在这样无精打采,甚至奄奄一息。 在这团黑色的东西身上,我感知到了属于毒宗的特殊气息,而我知道,这东西不是来自毒宗的,只是毒宗的手段而已。 手段是死的,只要是学会了的人都可以使用。 在这里出现被毒宗手段折腾过的猴子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靠近西戎! 西戎、毒人、太子、毒宗…… 当一系列关键词在我脑海中连缀起来,我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只白猴子是太子在西戎的试验品,只是不知因为何种事故,让这两只猴子跑了,跑到这里来。 太子试验的自然是毒宗制毒人的方法,可以不可以用到其他东西身上,就像是猴子之类的。 如果说那方法只能用在人的身上,太子想要弄出大量的毒人也是一件麻烦事,毕竟这要抓来很多人,不方便暗中实施。 但是,这种方法可以用在猪狗鸡鸭之类身上的话,那毒物的制作就变得异常简单了。 通过这两只猴子,我大概可以推测出来,两只白猴子体内的那一团黑色的污浊就是制毒人的法子。 而且,太子这种疯狂的试验似乎是失败了,至少这两只猴子没有变成疯掉的毒猴子,实力也没有变得很吓人。 不仅是这一点,这种剧毒放到猴子体内,似乎在不断侵蚀它们的生命力,让它们面临死亡! 被当做材料制毒人的人都是十中活一,这些猴子可能也是这样,但猴子中毒之后不会立马死去是事实,和普通人不一样。 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我可以尝试救治这两只猴子,这有可能为救治毒人提供参考。 我是这样想的,那只白猴子把我找过来,估计也是这种想法吧。 心中已然定计,我手上马上开始尝试,看看能不能将那黑色的东西从猴子体内逼出来。 逼毒的话,我的源气可是好手,于是,我开始将源气缓缓注入猴子体内,看看那黑色的东西会有什么反应。 原本是肆无忌惮侵蚀猴子生命力的黑色开始收敛,好像是非常排斥我的源气。 注意到这一点,我不由得一笑,心道,有门。 手中源气的输出不断增大,开始在猴子体内横扫,很快就把黑色逼到一处。 不得不说,这黑色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收敛到一处后,任我如何控制源气进行压迫,它都不为所动,静静地待在猴子体内。 这样可不行,一旦我的源气撤出来,那黑色绝对会开始疯狂反扑,如此,我就必须把那黑色弄出来。 源气输出不停,我勉强用源气将黑色包裹起来,开始朝外移动。 黑色虽然是死物,但也像是知道我想干什么,于是疯狂反扑,企图冲破我的源气,但都被我压下去。 过一阵子,被我救治的猴子突然怪叫一声,嘴张得大大的,更有黑血从中流淌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只猴子就这样死了。 没想到,等不少黑血流出来后,猴子的大眼睛眨了眨,倒是恢复了神采,似乎精神头还不错! 发觉它体内的黑色已经消失,我就把手从猴子身上拿起来。 猴子动了动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似乎真的好了,还冲我一阵手舞足蹈,怪叫几声。 虽然它的样子很怪,但我知道,它这是在感谢我。 淡淡一笑,我心情还不错,虽说是被猴子感谢,但这种知恩图报的感觉确实不错。 目光一扫,落到猴子方才吐出的黑血上,我有点傻眼了。 这东西那里是什么黑血,那黑色哪里是死物,分明就是一条条细小的虫子。 不过,这些虫子被猴子吐出来,只在地上动几下,然后就像是生命力耗尽,再也不动了。 这东西看得我心中升起寒意,难道这才是毒人的罪魁祸首么? 还是说,我的判断错了呢?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秘密(一) 治好了一只猴子,那两只猴子都似乎是很高兴地叫起来,唯独我因为看到从猴子口中吐出来的黑虫,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放开已经被治好的猴子,我开始给另一只猴子进行相似的治疗,并且非常顺利地治好了。 和之前的猴子一样,被治好以后,三只猴子都很高兴,怪叫着手舞足蹈,样子很是滑稽。 这种虫子并不难对付,只是治疗的时候需要把我的源气运转到猴子全身,将毒虫逼到一处,最后一起弄出来。 不这样做的话,这种东西没办法根除,逼出来毒虫也是治标不治本。 治疗的过程或许不复杂,但就是有点麻烦。 看两只猴子都没事了,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我来只是给这只我认识的猴子帮帮忙,现在它的朋友已经没事了,我自然是要离开的。 刚要走,猴子突然过来扯住我的衣角,使劲用力拉了拉,嘴里怪叫着,像是不想让我走。 看着这只猴子,我心里比较懵,它的朋友不是已经被我治好了么,它现在还想让我帮它干什么? 我正疑惑着,猴子嘴里又发出叫声,一爪扯住我的衣角,另一只爪朝着山洞那边指了指,似乎是要我去干什么。 “那个山洞里?” 看着山洞,我心里还是不解,山洞里的小水洼里有字,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它要我去,到底是干什么? 嘴里叫个不停,它松开我的衣角,飞快地跑起来,一下子蹿到山洞里去了。 我马上跟过去,就见白猴子站在那个小水洼前,爪子使劲在里面搅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里面有东西。 知道这猴子是什么意思,我无奈地笑了,那水里的字我早就发现了,它现在告诉我确实是晚了。 看着水洼,我冲着猴子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当我这样做完,我心中苦笑更胜,好像自己有点傻了,居然和一只猴子说话,它能听得懂么? 这种古怪的念头一直在,猴子嬉笑的脸僵住,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上头叫了几声。 “哦……” 看到它的动作,我也跟着抬头,心里想到,难道说这上面也藏了东西么,有可能不大吧! 抬起头来,我看到的东西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向下突出的岩石,水洼中的水就是从这上头滴下来的。 “吱吱吱……吼吼吼……” 等我看到这地方时,猴子叫的更起劲了,手舞足蹈的,似乎是故意在让我注意。 心中一动,我相信这里藏了东西,不然这猴子也不可能这样,说不定这猴子知道水底有字,和知道上头有东西不是偶然。 手掌往前一推,一道风劲出来,就将猴子送到山洞外面去了。 如果这岩石里头有问题,我就需要把它弄开看看,怕伤到猴子,我就先把它送出去。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白猴子似乎是吓到了,两只猴目瞪得大大的,我好像从中看出来难以置信的味道。 落地之后,猴子还是傻站着,像是不明白刚才是什么情况。 看到它那种样子,我也是忍俊不禁,这猴子也真是有意思,笑死人了。 稍微收敛笑意,我没有草率地把上头的岩壁破坏掉,而是先伸手上去感悟一番。 这里的岩石和边上根本没有半点区别,更不存在事后将这块岩石装上去的可能,既然这样的话,这岩石中又藏了什么秘密呢? 一手用力抓着岩石突出的部分,我掌中劲力开始缓缓喷吐出来,而这些岩石开始变得细碎,落下来。 当那岩石一层层破开,脱落,变得越来越小时,我的手居然碰到了一个与岩石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是什么?” 心中顿时生出极强的好奇,我缓缓将手松开,发现在破碎的岩石中间居然有一个样子非常怪异的黄金钥匙嵌在里头。 “这怎么可能?” 我的心也是急剧颤抖,我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金钥匙会嵌在岩石里面。 我刚才明明感知过了,这岩石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任何缝隙,不可能是有人把钥匙放进去,然后再把这块岩石补上去。 只是,怎么可能会有一枚金钥匙藏在里面! 非常疑惑,我的手指缓缓捏到钥匙的把上,就是这样轻轻一碰,居然叮的一声,脱落了。 把钥匙拿到眼前来观看,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钥匙,形状像一条鱼,绝对不是开一般东西的钥匙。 “这钥匙是干嘛的?” 心中无限疑惑无人为我解答,我只能无奈摇头,把钥匙收到怀中,再看看上头嵌入钥匙的孔痕。 拿下来之后,我才知道这钥匙不是嵌在里头的,而是挂在一个小凸起上的,在更深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似乎是可以按下去的东西。 喉头不住滚动一下,我感觉自己好像要碰到什么非常大的隐秘,那种未知的神秘让我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什么最可怕,这样的未知,那种几乎是变态的刺激才是最可怕的! 颤抖的手指缓缓对准岩石的空洞,然后轻轻地按下去,喀嚓一声,那东西真的被我按下去了,但也只是这一道喀嚓声荡开来。 朝四周看看,我心中无奈道,真的假的,难不成是唬人的? 就在我这样想,正往后退去一步时,外头传来猴子的尖叫声,更有一道刺耳的轰鸣声伴随着山体的震动出现。 发生这种事情,外面都乱成一锅粥,猴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更有各种鸟鸣声,羽翼怕打的声音出现,乱成一片。 不得不说,听力异常灵敏在这种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都快被外面的嘈杂声吵死了! 等到震动停止,外面的混乱也平息下去,我往四周看看,还是没有看到变故的来源。 既然不在这里面,就应该是外面什么地方出了事情。 这个事情,我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因为这种声音我也听了不少次,像是什么地方打开了一个通道,通往这一层疑云背后的真相。 站在上头,目光一扫,我发现下面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山体还是山体,底下的水潭还是水潭,周遭的林木还是林木! 目光扫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我心中不由得怪异,“不是在这里的话,那就是在……上面!” 脚下猛然一踏,身形顿时掠上高空,日光下,我看到自己双臂张开落到地上的影子像极了一只大雕。 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破开气流的阻力,朝着山顶降下去。 安然落地后,我目光一扫,山顶上也没什么,除了不少小石块和一个大石头,根本没有通道什么的。 四下看看,还真是没看到什么,我心中无奈了,“不应该啊,那轰响的声音在山体中震荡起来,那通道绝对是在山上的,怎么可能没有!” 思索之时,我的目光停在一块大石头上,我发现了一点似乎是不太正常的东西。 “这块石头不是山上的!” 蹲身在石头上摸一下,我当即做出这样的判断,这石头是后来搬上来的,不是山上的。 将这样一块石头搬到山上来,绝对要费不少力气,只要那人没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心念一动,我当即决定把这块石头移开,看看下面有什么。 山顶上位置不大,把这块大石头移开也没有地方好放的,直接推下去说不定会伤及无辜,我决定把这石头弄碎! 找到合适的位置,双手抓住石头的一边,我丹田气海中的源气骤然爆发,瞬间就是大成境界的一万道源气爆发出来。 “起!” 这块石头很重,但在我足足一万道源气面前,还是不算什么的。 力量爆发出去,爆喝一声,大石头直接被我扔上天空,双指间凝出一道气剑,一万道源气登时化作一万道凝实至极的剑气,从我气剑之下爆出。 “碎!” 到了大成境界,以往所修习过的剑招都开始熔炼,最终在我的意识中融化成一招,就像是一种完美的精炼。 这种事在我到达大成境界的之前,做起来还是很吃力的,但现在境界跨过,就像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心中无招,我手中剑却可以演化出千万招。 气剑在手中一变,散分成数之不尽的剑光,一闪之下,朝着空中石块疯狂暴击。 “九血星竹剑、自然之剑、水心一剑、八极寂灭剑、月辉一剑、十字剑杀……” “千梅剑、天珠剑、银星剑、七星止水剑、血煞剑、九玄剑、阴阳剑、霜雪剑、佛魔剑……” 手中气剑疯狂点出,一剑裂、三剑碎、五剑崩、百剑痕…… 我将我习剑如此之久见过的剑招全部使出来,将其中的精髓化在我的每一道剑气之中。 当一道、两道,数之不尽的剑气疯狂爆出后,一道道剑光在空中凝实,将一招招剑术的精髓全部淬炼到一处,化作属于我的全新精髓。 手中气剑爆卷起来,手底下一道道剑气在手上一道圆环之中凝练,最终淬炼出一丝狂暴的悸动。 我在意以柳剑为基,以水心为束,将所有剑气凝练起来,从中抽出最精髓的那一丝。 五指淬炼下就是五剑,五剑在一环之下融合到一处,已然变成一道细如发丝,但光彩却照得我睁不看眼的剑丝。 “这一剑,可空一切,便是,灭!” 望着被我击碎的巨石正铺天盖地地落下,正要砸在我身上,我手中捻在双指间的一条剑丝猛然抽出,朝着上空一甩而去。 我明白这一招之中的狂暴,但动作上只是这般一甩,仿佛什么也看不出来,或者说没有流露出任何气势。 可惜石头是死物,否则我都想问它面对我这一剑时的感受,是丝毫未感知到危机,还是又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细丝一甩,朝前缓缓延长,衣袖挥起,甩出一阵微风,而后,石块瞬间碎成齑粉,被一阵风劲彻底吹飞! 剑丝在指尖一柔,消散无痕,我却在这时开始喘气,好像我到了大成境界的实力才能初步施展这剑招! 不过,我的心中是狂喜的,因为我好像弄出来一个狂暴至极的东西,不往多了说,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没几个可以挡住这一招吧! 缓缓平稳气息,我目光扫开,发现了被石块盖住的通路。 终于找到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秘密(二) 凝练出属于我一人的剑术,我心中是无比激动的,但现在更具有吸引力的还是出现在山巅之上的通道。 这个通道和我找到的那枚钥匙绝对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甚至感觉,这条通道的下面绝对封印着可以震动天下的大密。 手中剑一散,我走到通道边上,朝里面张望一下。 因为是在山巅上,这里的光照非常好,日光照下来,就将通道里头的阶梯照亮。 这里的阶梯很窄,只允许一次一人过去,感觉就像是丰城之中通向城头的楼梯。 目光和日光到这阶梯的底端就停住了,想要多看一点东西,我必须下去看看,这叫做必须以身犯险! 虽然我有了大成境界的实力,可以说在江湖上几乎是寻不出来对手,但我没有冒进。 这里阶梯都不是一般的阶梯,似乎是用一种我不知道的材质砌成的,上头全是怪异的花纹。 看着这些花纹,我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感觉当真是怪异! 硬是站在思考与之相关的事情,我准备想清楚再说! 这地方给我的感觉相当危险,在没有搞清楚一些事情前,我是不可能轻易下去的。 想了好一阵子,还真让我想起来了,那花纹和凌烁剑仙雕像边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嘶……难道说这个通路……的修建……可以追溯到……凌烁剑仙的时代……” 心中生出这个想法时,我莫名其妙地感觉很荒谬,这也太扯了! 凌烁剑仙是什么时代的人,三大剑宗时期是在好几百年前的,而凌烁剑仙时期还是在三大剑宗之前好几百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地方有可能藏着和凌烁剑仙有关系的东西,这里面都是文物啊! 想到水洼底下有人留字,水洼上面又藏着奇怪的钥匙,而那个猴子偏偏对这些事情全知道。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白猴子得多大岁数了,好几百岁? 想到那个白猴子,我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太扯了,一只猴子怎么可能活好几百年! 关键是我的推理似乎没有问题,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 无极剑道、飘雪谷、酒窖,我以前以为这是老头子留给我的,毕竟我确实从酒窖中发现了老头子留下的财富。 但现在看来,这些话决然不是老头子留给我的,能找到酒窖中的剑招,完全是一个巧合,因为如果是老头子留了这些东西,他绝对会告诉我的! 我是老头子的传人,他临走前还没有把无极剑道交给我,这一点他绝对是另有安排,不可能会藏在那种地方。 退一万步说,老头子真的是把无极剑道放在那种地方,不准备直接交给我,那种破烂隐蔽的地方,要是我没找到,修习不了无极剑道,那剑帝传承岂不是要断绝了。 老头子可不是蠢人,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又是什么人知道无极剑道的下落,还故意在那里留字,对方会选在那里留字,是不是因为知道上面藏有钥匙? 我真是一头雾水,这里头的迷雾太多了! 考虑了不短的时间,我最终还是决定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了解开这一层迷雾下的真相。 “如果这真和凌烁剑仙有关系,说不定有机会解开凌烁剑仙雕像的秘密!” 以这样的理由将自己说服,我咽了口唾沫,还是下去了。 通道之中异常阴凉,踏进第一级阶梯时,我没忍住打了个寒战,不仅是这下面凉,更因为我心里凉! “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沿着阶梯一级级往下走,听着踏踏的脚步声在下面荡开,好像是在空寂中回荡回来,进到我的耳朵里。 苦笑一下,我继续走着,只感觉是庸人自扰了,我本来就不相信世上会有鬼神这种东西,现在说说也不过是吓唬自己。 我走得不快,一级一级慢慢走,最终还是到了日光可以照到的极限,也就是地下转弯的地方。 目力放到极限,我看到的东西让我感觉有点傻眼,这拐弯的地方,下面还是阶梯,还是要往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有了古怪的感觉,也有这一切很正常的感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山巅之上,从这里下去,阶梯应该是贯穿整座山的,而凌烁剑仙真正的秘密就藏在这座山底下。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如果将源气修习到巅峰,也就是大成境界之上的巅峰乃至无双境界,能不能活生生将这座山峰搬开。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看到藏在山底下的庞大地宫? 不过,移山填海这种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吧,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都不是人了,应该说是,仙…… 眼前一片黑暗,我极力纵贯目力,在这片黑暗中还是看不远,估计差不多是不足三步远。 其实,我是想弄来一个火把的,但在地宫中点火,遇到的情况可能就像被关在一个密室中等死。 再说了,我失明的时间相当长,基本上已经适应了黑暗,现在进到这里面,我也绝对不会有不适应的感觉。 权衡一番后,我还是下去了,一步步走在黑暗中。 在黑暗之中行走,我已经将双眼闭上,我知道,在这视野极差的情况下,眼睛只会添乱。 不知为什么,好像闭眼之后,我都不再顾忌是不是行走在一片黑暗之中,下楼梯的速度都快上许多。 人都是恐惧黑暗的,如果双目可见,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心中绝对会有压迫感、惶恐、惊惧。 但对于盲人来说,什么都可以变得可怕,唯独黑暗不会,他们可以在失明的状态下生存下来,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战胜了黑暗。 这阶梯是旋转着向下延伸的,我实际上走过的路程绝对会比这座山的真实高度要长,但实际上走了多长的路,我也记不得了。 等到下一脚立在平地上时,我马上收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感知已经疯狂延伸开。 当感知拓展到极限时,我愣住了,因为我的感知拓展不下去了,而这地宫远远没有被我覆盖到全部。 “这也太大的了吧!” 我心中骤然生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念头,好像西南密林是生长在一座巨大的地宫之上的。 当我准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身体像是一下子被冰封,竟然迈不下去这一步。 我知道,我真的接触到太过吓人的东西了,以我个人的力量,不存在有揭开这地宫面纱的能力,所以我还要走下去么? 不仅是个人能力不足,还有这座地宫存在太多未知危险,我不太愿意去为了这样的事情冒险。 只是,来了什么都不做就走,这不是我的风格啊,我可不是吃亏的人,既然下来一趟,还把自己吓了个半死,总要知道点什么作为补偿吧! 踌躇好一会儿,我终于决定稍微探查一下,反正以我的感知,不存在在这里迷路的情况。 一步迈开,我踩在一种有点古怪的土质上,虽然有柔软的感觉,但并未因为我的踩踏而陷下去。 感知依旧是放在极限的位置上,伴随我的移动,这一小块地宫的全貌开始落入我的脑海中。 越往前走,我就越感觉这座地宫深不可测、广袤无边,更多的东西落在我的感知上,我赫然发现这里还是一个迷宫。 在我的感知下,一小块迷宫的地图都在我的脑海中,想要接近迷宫的中心位置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而然,我想错了,当我沿着脑海中的地图行走时,却发现我居然走错路了,而且触发了迷宫中的机关。 这是一个拐角,本以为一拐进去会是通向中心位置的康庄大道,谁知道是一条死胡同。 而且,一阵机括声中,迎面射过来铁箭,强度与速度无不是上上之选,感觉比中师唐门不少机括类暗器更强! “雕虫小技!” 手中气剑一凝,只在一瞬,面前交织出一阵剑光,铛铛声中,所有的铁箭被击落,掉在地上。 在我击落铁箭的瞬间,我还嗅到了一种淡淡的草香。 地宫中有的只是阴湿与发霉的气味,这股淡淡的草香显得异常突出,让我心中陡然一惊。 这种气味是什么,是毒气! 没想到在铁箭之后,居然会有毒,这可真是有点防不胜防的感觉。 不仅如此,吃掉七彩神仙朵之后,我对毒物的抗性有了极大的提高,至少碧磷蟒王的碧磷蛇毒和那些芳香毒气都对我没用。 而现在,嗅到那淡淡草香的瞬间,我居然感觉脑袋有些发昏,好像七彩神仙朵和我自身的实力都是摆设! 在这里,似乎还设阵法,而且是相当厉害的阵法,不然不可能连我的感知都可以骗过去。 强行提气,以实力将为数不多的毒性逼出去,我快速往后退去,准备跑路,离开这里。 这个地宫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住我都要死在这里。 我刚才走的并不是太远,而且我尽量选择走直线,以免发生找不到回去路这类事情。 现在看来,我这种做法是无比正确与英明的。 在这里存在阵法情况下,如果我依靠错误的感知在这里乱走,说不定等撞到南墙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转的办法了。 好在我没有瞎走,心中暗暗为自己庆幸,我真是没忍住笑出来! 回到楼梯口时,我直接腾跃上去,速度比我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快了多少,等我下一次来的时候,估计也可以这么快。 唰的一声,直接从阶梯里冲出来,我稍微适应一段时间才把眼睛睁开。 在黑暗中待得太久,重见天日的时候是很伤眼的,我尝过失明的滋味,现在自然会保护好自己的眼睛。 等到目力恢复,我飞跃到山下,搬上来一块大石头,将这个通道盖住,以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做完这些,我将心中的情绪收藏起来,从山上飞踏下去,离开这里,这边的事情终于是做完了! 我走的时候,被我帮忙的三个白猴子还站在树上冲我直摆手,嘴里叽里咕噜地叫喊着,可能是在跟我道别。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返回 带着关于地宫的秘密,我回到清水镇。 在感知到我的气息时,十五叔还不知道是我,以为是什么高手降临清水镇,翻越到客栈的屋顶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等我降落到他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非常有意思,似乎是哭笑不得。 十五叔从暗影退隐时间太长,现在暗影的格局与以前出入甚多,所以我没有向十五叔询问暗影的事情。 当我问到清玲在什么地方时,他像是很恼火,怒道:“臭小子,你这次又带回来的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十五叔说的是谁,自然是相当于取代了剑儿位置的许欢颜,这也不是说以后剑儿就没有位置了,只是暂时的。 在这种事上,我其实是想装傻混过去,不过,十五叔可没有就这样算了的意思。 “你这个臭小子,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要找几个姑娘才能知足啊!” “啊……我……” 被十五叔数落一顿,我心里还是相当惭愧的,无话可说,因为我在感情上一直非常模糊,不能专注,这也是我对不起清玲的一点。 我不说话,十五叔则是非常不爽地继续批评我,说了相当多,说到他都口干舌燥,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才停下来。 “滚吧,看见你就来气!” 听到他这样说,我如获大赦,马上跑走了。 当我转身跑掉的时候,我还听到了十五叔的笑声,颇有一种老奸巨猾的味道。 其实,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和清玲一样,都没怪我,之所以这样说我,多半是怕我没有好好照顾清玲。 过了十五叔这关,我才进到客栈里,而清玲她们四个都在后面,我则是消无声息地过来,想听听她们这会儿在干什么。 似乎是在洗什么东西,还弄出哗哗的水声,跟着就是云儿的声音,满是笑意,“嘻嘻,清玲姐,你这衣服是给哥准备的吧!你手艺这么好,什么时候也给妹妹我做一件吧!” 清玲似乎有点羞愧了,微怒道:“云儿妹妹,你还敢取笑我,讨打!” 说着,她似乎将手中的东西丢下,哗的一声,跟着,云儿故意叫喊道:“舞尘姐,你快来帮帮我,清玲姐发脾气了!” 舞尘则是非常平淡地说道:“云儿,你就是活该!” 见舞尘这边没办法帮忙,她又叫起来,说道:“欢颜姐,来帮我吧!” 听到云儿叫她,许欢颜顿时一笑,说道:“好啊,我来帮你!清玲妹妹,抓云儿的腰,她最怕痒了!” “啊,好你个欢颜姐,居然帮清玲姐姐!” 叫喊声中,云儿似乎把“战火”烧到许欢颜那边,一时间,三女的笑闹声响成一片,将快乐的氛围传开。 听到她们的笑闹声,我也没忍住笑出来,她们可以开心地在一起就好了。 等闹累了,口中娇喘不停,她们三个才停下来。 这时,清玲对舞尘问道:“舞尘姐,你知道大哥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当话题谈到我身上时,四女之间的笑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沉默。 舞尘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清玲接着问道:“他不是说了不出十天就会回来么,现在已经快一个多月了!舞尘姐,现在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问着,清玲她还哭出来,哭得很伤心。 听着清玲哭诉的声音,我的喉头仿佛哽咽住了,更有一种异样的心酸浮上来,让我忍不住想要流泪。 是我失约了,是我骗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舞尘还是沉默着,因为我不让她说出我的下落,而她做到了,于是一直沉默着,一直都没有告诉清玲、云儿,还有欢颜。 云儿这时安慰清玲,说道:“清玲姐,你别哭了,哥他迟早会回来的,怕是被事情耽误了行程,他估计很快就会……” 口中的话才说到一半,云儿也哽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抽泣的声音被她压得很低。 清玲没有应答,似乎没办法接受云儿说话,可能在十天之约过后,她们就一直是这样说的吧,也这种理由在似乎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撑下去。 许欢颜却是说道:“你们就放心吧,他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 “因为他可是剑帝的传人!” 清玲情绪非常低落地回答道:“是啊!大哥,他可是剑帝的弟子……” 低低的哭泣声中,脚步声从后面跑过来,正好和我撞上。 “啊……” 来人是清玲,她口中发出惊呼的同时,已经被我吻住双唇。 惊慌只是短暂的一瞬,她马上就知道是我,脸上立时泪水涟涟,同时抬起手臂紧紧环在我的腰上。 将一腔思念与内疚化作深深一吻,在这一刻,我真希望可以一吻到天荒地老,似乎是只有紧拥怀中人,我的心才能获得真正的充实! 唇分之时,我只能紧咬自己的嘴唇,克制心中的内疚。 将她的螓首压在胸口,抬手在她的青丝上轻抚,我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丫头,我回来了!” “嗯……我知道的……大哥回来了!” 她还是在哭,泪水一直都未停下,这可能是高兴的泪,也可能是思念的泪,却一直是让我心酸的泪。 相拥许久,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用力从我怀中挣脱出去,柔荑托着我的脸,和我对视,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和她对视,从她如水一般灵动的大眼眸中,我看到了闪烁的泪光和我的倒影。 “大哥,即便是我以后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也不会认不出来你的脸!” 她看似轻松的话听在我的耳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抬手捏了捏她那娇俏的小鼻子,我笑着说道:“傻丫头,我也永远不会认不出你来!” 脸上是笑着,但我感觉到两道很明显的冰凉顺着脸庞滑下来,好似是泪,冰冷的泪。 她也是泪眼朦胧地笑着,两指替我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嘴里含糊地说道:“大哥,你可是男人,怎么能哭!” “我哭了么?” 笑着问她,她也笑了,眼中的泪光已然消散,大眼中闪着迷人的光彩,眯成月牙。 “哭了!” 我只能使劲搂着她,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等她再次把我推开的时候,已经拉上我的一只手,笑道:“色狼,姐姐妹妹还在等你,不要厚此薄彼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色狼这个称谓时,我只能苦笑着摸摸鼻子,这个称谓真是太令人尴尬了。 关于我为什么回来晚了,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她都没有问我,像是忘记了,但跟多的是一种默契,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不是吗! “龙辰!” “哥!” “李龙辰!” 等我们进来的时候,三道声音都是惊呼,同样包含喜悦的惊呼,呼出的称谓则是完全不一样。 目光在三女身上扫过后,我愣住了,因为许欢颜愣住了。 在我失明的时候,我在脑海中根据自己的印象很多次虚构了许欢颜的模样,等到真的见面时,我才知道我以往的勾勒都是错误的。 许欢颜是个简单的女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而现在在我面前的许欢颜同样简单,但偏偏是这份简单给我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荒芜之后可以看到一抹绿草,在风雪之后可以看到一绽寒梅。 或许这一幕颜色着实简单,但她偏偏是那么动人心魄! “哎,喜新厌旧的色狼,都看傻了!” 不知是云儿还是舞尘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我的腰上就疼了一下,而清玲掐的。 苦笑一声,我轻轻松开清玲,对舞尘伸了伸手,笑道:“要不要抱一个?” 对面我的热情,舞尘她嘴角向上勾起一抹妩媚,身体却往后一退,没好气地说道:“色狼,想占我便宜!” 听她暗含笑意的说法,我也是无奈了,都老夫老妻了,这都不肯? 不过,她不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想,比如说云儿。 当舞尘明确表示拒绝后,云儿已经扑到我面前来,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整个人都搭在我的身上。 “哥,我想你了!” 甜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软了。 在她的柔颊上轻吻,我笑着说道:“我也想你了!”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她居然坏笑着问道:“嘻嘻,色狼哥哥,我和清玲姐,你更想谁?” “呃……” 我无语不是因为更想谁的问题,而是因为突然出现的色狼哥哥的称谓,看样子自许欢颜之后,我的色狼身份是彻底坐实了! 长无痕大哥说了,我命犯桃花,所以身边才会认识那么多姑娘,而且这些姑娘个个姿容绝丽。 所以说,这都是我活该的! 又是一声娇笑,这小妮子也在我脸上啃了一口,然后从我身上下来。 “哥,还有欢颜姐,清玲姐说过,不可以厚此薄彼哦!” 听到云儿这样说,我真是气笑了,看来要找机会好好“收拾”这个小妮子了。 “欢颜姐,到你了!” 在我这边说完,她还跑到许欢颜那边,把她往我这边推了推,笑道:“快去呀!” 目光落在许欢颜身上,我主动上前几步,笑道:“来吧,你该不会也拒绝吧?” 我一说,许欢颜的脸颊顿时红透了,贝齿紧咬红唇,纤手也是紧紧抓着袖口,似乎还不敢这样做。 见她这样,我就知道等她主动过来是不可能了,笑着摇摇头,我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被我搂住的瞬间,她的身体都是整个一僵,连一点反应都不给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松,螓首轻轻靠在我的肩上。 这是我第一次抱住许欢颜,也是在这一刻,许欢颜在我心中的地步为彻底认清,她是和云儿一样的存在。 似乎搂的时间有点长,边上的舞尘咳嗽一声,许欢颜就像受惊的鸟,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出去,原本红霞稍退的俏脸再次飘上绯红。 “李龙辰,你给我过来,我有事问你!” 一副“你该听从我”的样子,舞尘对我吩咐一声,然后一人走出去。 我看了看清玲和云儿,这两个丫头倒是一齐努嘴,示意我跟着出去。 眉头一挑,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过去追赶舞尘。 等到了她后背,没给她问什么的机会,我直接从后面搂住她,笑道:“你可没办法拒绝!” 她只娇哼一声,手肘在我胸口上轻碰一下,就对我听之任之了。 她不知道,她这有点发小脾气的娇哼声都把我听得心神一荡。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暂留 被我搂住,舞尘可不敢再像之前一样耍小脾气,老老实实地,活像一只温柔的小猫。 抬手把她那一头青丝揉乱,我笑着问道:“老实交代,你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娇俏的小鼻子抽了抽,这妮子很不爽的样子,微怒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呀!” “嘿嘿……” 见她居然敢和我卖关子,我不由得坏笑一声,揽在她纤腰上的手已经开始在那完美的曲线上游走。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可是,有事!” 我“有事”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再加上我这时候的动作,这丫头不可能听不出来我的意思。 非常娇媚地嘤咛一声,却又非常灵巧地从我怀中滑出去。 “少来!居然栽到你手里了,当初怎么就没有看透你是个十足的大色狼呢!” 说话的时候,她还一脸气恼地跺跺脚,那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嘿嘿,后悔啦?现在来不及了!” 给我的大白眼一直没少,她却又正色道:“我问你,这次你可以在清水镇待多久?” 见她如此严肃的样子,我自然不好再调笑,回答道:“不会太长,应该不会超过五天,甚至更短!” 脸上俱是惊容,有点难以置信的味道,她回问我一句,“只有五天?” “嗯!” 虽然极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我还是要说出来,因为留给我过安逸日子的时间真是不多了。 胸口剧烈起伏一下,她面上的神情恢复如常,再启樱唇,“那你五天之后,准备去什么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我会从天府那边进入西戎一趟,不会要太长的时间,西戎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不管不行!” “是么?” 我说话的时候,她倒是微微低着头,脸上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纠结,贝齿轻咬嘴唇。 “那个……这次你又是一个人去吗?” 她弱弱地这样问一句,让我一时语塞。 “你……” 听到她的话,配上她这时候的神情,我还猜不出来她心中的想法,那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可惜我不是。 “西戎那边现在很危险,我不放心你!” 我想这个理由已经够了,以舞尘现在的实力,在西戎那边确实不够看,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我的女人以身犯险。 我花心、我滥情,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她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独特的存在,不可缺少的存在,所以我不希望失去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一切风雨就让我这个男人去承担吧,男人不就应该给自己爱的女人安定的生活么! 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她脸色略微涨红地辩驳我的话,很不服气,“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我现在可以帮你啊,我真的可以帮你!” 坚定地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根本就没得谈。 “这件事,你问过清玲和云儿她们吗?” 看到舞尘脸上露出的为难,我就知道这个丫头开始自作主张了,似乎是主上那一次的事情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刺激。 手上握得紧紧的,两条黛眉微蹙,她倔强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清玲她们没有关系!” 对舞尘这句话,我很不喜欢,“你们是姐妹,这种事你难道不认为要和她们商量一下吗?” 她没说话,只是一对美眸死死盯着我,好像要让我看到她这时候的决心。 我知道,她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在这种事情上她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让我高兴,也让我头痛。 而现在,让我头痛的地方来了! 只能让自己寒起脸,我对她摆了摆手,“这件事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真是没心情再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就准备转身去找清玲她们。 走出几步后,身后并未传出她跟过来的脚步声,只听见她声音嘶哑地问道:“李龙辰,为什么?” 脚步一收,我在原地站住,口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里,太危险了!” “李龙辰,你就是个混蛋,超级大混蛋啊!” 终于,她哭了出来,快步从后面撞到我身上来,手臂绕到我身前环住,不让我动。 “李龙辰,你这个可恶的混蛋!你可恶啊……” “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出去闯荡,难道我不知道江湖的危险吗!”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为什么非要我留在这里为你提心吊胆的,非要我将来给你守寡你才高兴吗,你就是一个该死的混蛋,你该死啊……“ 泪水顺着柔嫩的脸颊涟涟落下,她已经泣不成声,小嘴还一口咬在我肩膀上,哭声全部变成呜咽声。 面对她的质问,我的心中只有怜惜与愧疚。 转身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已经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么?” 她的娇躯抖动一下,低声道:“为什么约定?” 苦笑一声,我说道:“你答应过我,要一起见证我们的未来呀!” “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出了事,那这一切将交由谁来见证呢?” 她的粉拳使劲在我胸口上打了一拳,怒道:“就知道说我,你自己呢,如果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挑起她的下巴,对着那一抹红嫩的温润吻一下,我告诉她我的回答。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啊!” 当沉溺这种温暖时,她用力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混蛋,相信你了!先让你长点记性,你要是敢出事,就算你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用力抱着她,嗅着那清新的发香,品味着唇边的腥甜,我只能苦笑。 这种话以往不都是“就算我变成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为什么到她这里居然可以反过来说,“就算你变成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这也行? …… “哎,哥,你的嘴唇怎么样?” 把舞尘安抚好后,我出来就碰到了云儿,然后就被这丫头取笑。 抬手摸了摸被咬出来的齿痕,我心中也是尴尬至极,“没事没事,不小心自己咬了一下!” 这小妮子也是够可恶的,看出来也就算了,还故意做出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哎呦喂,我的哥,你是怎么才能把你自己那里咬到的呢?好像我根本就做不到哎!” 说着,绝对是故意的,这丫头,还按了按自己那诱人的红唇,看看能不能咬到那个地方。 她应该没有察觉到,她这种无心的动作,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诱惑可是相当大的。 不过,我这时候还没有心情欣赏这赏心悦目的景色,我真是被她气到了,抬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一下。 “死丫头,今天晚上到我房里来,我好好收拾你!” 这样说的时候,我笑了一下,云儿先是一呆,跟着就有两片可人的红霞飞到脸上,灵动的大眼光彩一动,像是明白我的意思,轻啐一口,娇憨道:“色狼哥哥,我才不要呢!” 说完,转身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云儿逐渐跑远的背影,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大感痛快,还是这样的感觉更好,可我很明白,这样的生活状态是不会长久的。 抬头朝天边眺望过去,看到的只有远山之上,那一片炫目的红霞,这是火烧云,火烧云略微下方的就是沉沦到只剩下一半的日头。 这是日落前留下的最后一道绚烂,当那展现着余辉的金色光轮隐去,飘在天边的火烧云退去色泽,天就黑了。 大黑天是冷的、是寂的,山中的黑天也或许更冷、更寂,即便是有着虫鸣声、风动声、鸟语声。 因为,这样的声响不是一切由死寂走向活跃的序章,而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不断加深的奏曲。 江湖的天仿佛一直是黑的,从未见到过真正的光明,所有的江湖人在黑暗中摸索,在凄冷中搏杀,在刀光剑影中期盼着那存在于幻想中的天明。 那些从江湖中洗手而出的人,躲藏在无人之地,独自守望着黑夜,独自期盼着未来的变化,但等来的只有黎明,也从未见到天亮。 他们都只是那一道道让夜更冷、更寂的细微响动,从来都不是将这一片大黑天的夜幕撕碎的人! 在现在的大秦下,或许天下之主,秦帝申羽也没有能力说他可以打破现在的黑暗。 将期望寄托在秦帝身上,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江湖是江湖,有自己的规则,江湖之上不是庙堂之上,庙堂之上也决定不了这江湖。 如果要将这片黑暗撕碎,只有江湖人自己动手,江湖人,江湖之中的领袖存在,剑帝…… “你在这里看什么?” 来人是十五叔,或许是奇怪我一个人站在这里,他才有此一问。 目光依旧放在天边,我没有看他,也没回答他,我相信,如果他也看到这日落上,就会明白的我意思,也会像我一样,因为我们都是江湖中人! “清水镇的日落还不错吧?” 他也和我一样看着日落,然后问我一句。 我轻微颔首,“我看过的日落不多,但清水镇的日落似乎是最有味道的!” “哈哈,是吗?” 不知他是何种心思,轻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在清水镇看了十几年日落,总感觉这日落落下的不是日头,好像是世上的一切安详!” “每当我看一遍日落,就会感觉好像自己前二三十年的日子都白活了,活在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风风雨雨中!” “每次看日落的时候,我都会想起玲儿她娘,等到某一天日头落下的时候,我应该可以见到她娘了!” 十五叔他说着,我立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算是他这个岳父和我这个女婿的交心,不知到底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目光朝他身边看过去,只见他那淡色光辉照耀的脸孔上满是皱纹,那垂下的鬓发不知在何时已经泛上雪色,出奇的苍老。 “嗨,十五叔,你老了!” “嗯?” 看着天边出神,他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眼神中略带疑惑地看向我,问道:“你说什么?” 无奈一笑,我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十五叔,你老了!” 神情一滞,他口中呆呆地自语道:“我老了么,我老了么……好像……是这样吧……” “哎,你嘴唇怎么了?” “我……” 我发誓,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找舞尘那丫头“报仇”!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五章 无尽温柔(一) 吃过晚饭,就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候了,不过,我还是有点头痛,今天晚上应该去哪里睡?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十五叔扔给我一把钥匙,说道:“臭小子,这个房间是你的!” 有些呆滞地接过钥匙,我发现事情怎么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应该是和清玲她们其中一个,或者是两个一起睡么…… 看着我,十五叔居然戏谑一笑,说道:“臭小子,我明天还要早起,出去一趟,不能让你瞎搞!” “呃……什么叫瞎搞……” 心中异常无语,看见清玲她们收拾碗筷去了,我对十五叔低声说道:“十五叔,你不想早点抱外孙吗?” 不得不说,我这话一下子命中了他的要害,只见他抬手捻了捻短须,说道:“这倒是个问题!” 笑一声,我果断把钥匙塞回他手里。 “这你就收着吧,晚上……” “唉,十五叔,你们再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呢,云儿这丫头不知怎么的,不在后面帮忙,倒是跑到我们这里来。 见云儿发问,十五叔咳嗽几下,狡辩道:“咳咳……小云儿,我们没说什么!” “嘿嘿,叔,你在撒谎!” 毫不留情,双手叉腰,脸上满满的严肃,云儿一语戳破十五叔的谎话,俨然有了逼问的架势。 “咳咳……” 又是几声咳嗽,十五叔从后面捅了捅我的腰,说道:“你问这个臭小子吧,我出去一下,还有点事!” 说完,这家伙就脚底抹油,跑掉了。 有点傻眼地看着他的背影从门口消失,不见了,目光再移到云儿身上,却见她在笑着,那诡异的笑容让我感觉心里毛毛的。 “嘿嘿,哥,老实交代,你和十五叔刚才鬼鬼祟祟地在商量什么东西!” 见她问我,我怎么可能开口说实话,这种话说出来,我怕是这张脸以后都没地放了。 也学着十五叔的样子,我咳嗽一声,说道:“咳咳……云儿,你瞎说什么,我和十五叔能说什么不好的东西!” 嘴角一勾,俏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不说是不是,你要是不说也行,那清玲姐让我告诉你的话,我也不说!” “哎嘿,这么行?” 她则是非常有娇蛮味道地摇头,说道:“怎么样,现在还说不说!” 咬咬牙,我不打算对着小妮子屈服,心中更加坚定晚上好好收拾她一顿的想法,这夫纲还是要振一振的。 “不说算了,我自己去问你清玲姐!” “嗨,不可以!” 娇喝一声,这小妮子一步拦在我面前,伸开双臂不让我过去。 “清玲姐让我告诉你的话,你自己去问她,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是么?” 目光在云儿纤腰上一扫,我不由得笑一下,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源气一动,身形骤然绕到云儿身后,双手落到她的柳腰上,稍微用力一揉,顿时惹来一阵娇吟。 “嘿嘿,云儿,还不快老实交代!” “咯咯……” 被我抓住要害,这小妮子一下就完蛋了,娇躯软到在我的怀里,扭动个不停。 “咯咯……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 见她终于老实了,我心中不由一笑,脸上则做出非常淡然的表情,淡声说道:“哦,这还差不多!” 一手将她的纤腰环住,让她倚靠在我身上,一手挑起她的螓首,看着她问道:“说吧,云儿!” 柳眉一抖,这丫头胸前起伏不断,口中呵气如兰,将阵阵馨香打到我脸上,让我顿时有了马上把这诱人的小妖精“吃掉”的想法。 不过,我的定力还在,没有让自己变得如此冲动,在心头燃烧的火焰也被慢慢压下去。 娇喘好一阵子才平复一下,她的身子却变得更软,柔软无骨,口中说道:“清玲姐说了,哥就是一个大色狼,今天晚上我们姐妹们都不会让你进门,让你好好冷静一夜!” “呃……这……”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连门都不让我进去,这是不给活路了! 不过,目光转到怀中的云儿身上时,我不由得将双目微微眯起,低笑问道:“云儿,今天晚上我可没地方睡,不如我到你那里去怎么样?” 搂着她,我感觉到她的心跳正在不断加快,俏脸上的更是羞红一片,缓缓低下去,声细如蚊地说道:“清玲姐说了,今晚……不能让你进来!” 听出来这小妮子一点也不坚定,我不由得一喜,凑到她耳边说道:“瞒着你清玲姐就是了,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诱骗小孩子的人贩子,这种感觉真是……啧啧啧…… 我这样一说,云儿这小妮子头更往下低,两只纤手在我胸前弄个不停,足以表现她此时的纠结。 她开不了口,我就给她加把劲,故意在她耳边说道:“要是你不愿意,我就去找你舞尘姐姐,看……” 我话还没说完,这小妮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手上猛地揪住我的衣衫,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许、去!” 和她对视,看着她那目光不善的美眸,我淡笑一声,“怎么,你不答应还不许你舞尘姐答应啊!” “谁说我不答应了?” 发怒的时候,这小丫头揪着我衣衫的手更加用力,两条柳眉斜到一处,生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我想搂到怀中好好呵护。 不过,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这种事还是先压下去。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被我一问,她羞愧地赶紧把脸捂上,都不敢看我。 “啊……才没有呢!” “那你要我怎么样?” “哼,我才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许去!” 我们正说着,后面传来舞尘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不许去?” 往后转头过去,就看到舞尘从后面挑起布帘过来,一脸疑惑。 我们刚才就在说舞尘,结果她现在就过来,云儿更是羞愧地不行,脸红如血,推开我就跑到楼上去了。 目送云儿跑走,舞尘已然浮现出一种若有所知的表情,而后不善地对我问道:“清玲妹妹的意思你知道了吧?” 见她也来说这件事,我顿时不高兴了,装傻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哼,你糊弄鬼呢!” 一步朝前,掠到她边上,我低声问道:“我真不知道,要不你给我说说吧?” 这妮子可是相当警觉,我一靠近,她就往边上移开不少,一副避如虎狼的样子。 “离我远点,色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哼,清玲妹妹说了,今天晚上我们四个都不会让你进门,让你这色狼好好冷静一下,省的你以后再沾花惹草!” “这件事我们姐妹几个都同意了,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 “我……” 听她这样说,我还是真是吐血了,哪有防自家男人想防贼似的,看来我这振夫纲的想法真是需要好好落实一下了。 不过,和这四个丫头对着干,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我,所以非常有必要采取一下怀柔的法子。 干笑一声,我再次往她边上掠过去,说道:“舞尘,你就真要这样么?” 这次她倒是没有躲我,任由我靠近。 “哼,你给我老实交代,你都给我找了多少个姐妹了,肯定不止三个吧!” “呃……” 为什么说女人的感觉很准呢,这不就是了,没想到这种事情她都能猜出来,真是厉害了! 见我不说话,她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凝,怒道:“还真的不止三个,好你个李龙辰,你这个混蛋!” 说着,这丫头也是够狠,带着不弱内息的一掌朝我胸前打过来,似乎是真想揍我一顿。 看到这一幕,我只能无奈叹气,她要揍就让她揍我一顿吧,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我的实力强她太多,即便是我不刻意出手,她这一掌往我身上打过来,受伤的绝对会是她,因为那反震的力量她承受不住。 这是达到大成境界出现的事情,我也是不经意间发现的。 空荡荡的丹田气海中,源气的输出都是由那几乎是看不见的点控制的。 当其他人的攻击落到我身上,几乎是自然的反应,丹田气海都是主动输出源气,进行反击。 而现在,我还要刻意压制这种力量,将丹田气海部分封闭起来,以免舞尘打我的时候被反伤。 被这一掌最终打到胸口上,我顿时感觉有点岔气,身体也被向后击飞出去。 没有源气的保护,这一招的攻击远远比我想得要厉害。 在我重重地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时,舞尘也吓了一跳,赶忙近到我边上来,怒道:“傻瓜,你怎么不知道躲啊,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抓住她的柔荑,我笑着说道:“只要你不生气了,我愿意当傻瓜!” 星眸中光彩流动,她脸颊上飞上不少粉红,看着我轻轻点头,然后一手在我头上敲一下。 “这一次就先饶了你,再有下次,绝对有你好看!” 我则是笑着将她搂到怀里,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晚上要不要我进去?” 一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比刚才更重的一下肘击落到刚才一样的地方。 “色狼,脑子里尽想着坏事!” “咳咳……” 我也是无奈了,咳嗽一声,说道:“你就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好事吧?” 说着,两只手已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她不答应,打死我也不松开,我可是盘算好久要在今天晚上好好地“报复”她! 娇哼一声,她说道:“色狼,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你是不会松手吧?” “哎……” 我还真是无语了,这种事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这丫头学了什么可以读出我心里想法的法子么? 我正想解释一下,她就已经一句话我的话全部堵回去。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不放开,我把清玲妹妹叫来,看你怎么说!” “我……” 我还真是欲哭无泪!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无尽温柔(二) 舞尘她现在已经落到我的怀里,这时候再让我松开她,这有点过分吧! 不过,她已经把清玲搬出来吓唬我,让我心有不甘,但又是无可奈何的感觉。 就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正往我们这里走过来。 我和舞尘都是有实力在身的人,这声音一出现,我们两个都听到了,她马上在我胸前使劲一推,挣脱出去。 怕来人是清玲,我也无奈,只能任由她挣脱出去。 等她退到离我好几步远的时候,后面来人挑开布帘过来,原来是欢颜。 一脸疑惑,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扫过,她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十五叔和云儿妹妹呢?” 被她一问,舞尘脸上好死不死地红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低着头跑到后面去。 看着舞尘也跑了,我心中只觉马上就要到嘴的鸭子飞了,这样可不行,我可不想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目送舞尘跑掉,欢颜她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对舞尘妹妹做了什么?” “哎呦,这怎么可能!” 苦笑一声,我对她连连摆手,希望把这件事撇干净。 她脸上跟着流露出略带讥诮的笑意,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大色狼一个,还不老实交代!” 听到这话,我顿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好像每一个到这里来的姑娘都是先审问我一番,这是什么鬼呀! 不过,我还是“贼心不死”,准备把主意打到欢颜的头上。 云儿、舞尘、清玲早就是我的女人,而许欢颜还没有,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不能厚此薄彼呀! 当我正想着,许欢颜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问道:“你在笑什么,为什么笑得那么……猥琐?” “呃……” 我不由得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问道:“我刚才笑了吗?” 问是这样问,但我心中已经在暗叫不好,看来我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想到那种好事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我只能期望欢颜没有察觉我心中的想法,不然这件事准要泡汤! 深有其事地点头,她一脸不善地盯着我,说道:“你要是在这里没事的话,就去后面帮忙吧,什么事都要我们来做,你也好意思!” 她的话说得在理,我站在这里无所事事确实不应该。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刷碗还是什么的?” 我方才一问,后面就传来清玲的声音,还有她的脚步声。 “大哥,不用你帮忙,我们已经弄完了!” “哦……” 当我心中稍微有点暗爽时,欢颜则是一脸不爽地看着我,好像没让我做事她就很不舒服。 看着清玲,我就想起来这件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就在寻思能不能在她这里找到突破口。 我还没开口呢,她就非常果断地对我问道:“我让云儿妹妹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很无奈地摇头,我只能说道:“不怎么样,这样不太好吧!” 说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还不容易回到清水镇来,晚上居然还要一个人,这未免也太惨了吧! 清玲则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对边上的欢颜问道:“不好么,我怎么不觉得!欢颜姐,你说好不好?” 许欢颜可是有点想折腾我的意思,深有其事地点头,说道:“清玲妹妹,不要听他瞎说,这件事很好,就这样决定了!” 灿然一笑,清玲不住点头,“我也这样觉得,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也没什么事了,欢颜姐你也去休息吧!” 点点头,许欢颜就准备上到二楼去,从我边上过的时候,还故意扔给我一道挑衅的目光,似乎是在故意整我。 把欢颜送走了,清玲才对我说道:“嘻嘻,大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你做呢!” 见她要给我派任务,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点头问道:“明天要我干什么?” 她笑着回答道:“明天爹要出去,帮不了忙,所以你就去河里弄点鱼回来,云儿妹妹可是想吃鱼,你要好好表现哦!” 交代完,这丫头也不管我了,径直上楼去。 等清玲进到房间里,房门直接关上,剩下我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我的心是凄凉的。 “唉,这也太惨了,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 当我还在无奈叹气的时候,十五叔神出鬼没地从外面进来,立在门口,把手中的钥匙扔给我。 “嘿嘿,臭小子,吃瘪了吧,活该!” 被他嘲笑一声,我心中非常不爽,回他一句,“十五叔,看来你抱外孙也要等上一阵子了!” 闻声,他的眉头顿时一抖,但没接着我的话往下说。 “臭小子,时间不早了,不去休息?” 我摇摇头,感觉心中依旧是如此悲凉。 “不了,我先出去走走!” 戏谑一笑,他往边上移步,给我让开道路,“记得早点回来,不然我可不给你留门。” “嗯,我知道了!” 点头之后,我身形直接闪到外面去,而后一阵加速,朝着万家的方向过去。 万家家主万章炎对我还算不错,我回来清水镇,去拜访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而且,万迟已死的消息不知道万生有没有传回来,他现在知不知道! 夜里无人,本就人不多的清水镇在晚上更是安静,我一路朝着万家那边点踏过去,一下子就可以看到还有不少灯火的万家。 即便是夜里,万家门前还是站着两个家丁,就在边上的灯笼让这两人被照出的影子倒向一边,有点古怪的味道。 本来我想走正门进去,可想到这时候已经不早,要是万章炎已经休息了,那我也就不应该打扰,于是从一边进到万家的院子里。 在清水镇,万家是很有地位的家族,但家里有的人着实不多,至少这时候是根本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走动的。 站在院子里一跃而起,我直接落到二楼,望见屋里头黑漆漆一片,但还有一盏隐约的灯火。 看到这火光,我心中大感怪异,这个房间是谁在里面?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接从窗户掠进去,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又在这里面干什么。 靠近一点,我听到这人低低的说话声,他不是在和人说话,似乎是在对面前的灯火说话。 “老二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撑起来这个家族啊!” “万生那小混蛋不长进,万家却也只有他这一根独苗,要是你的儿子万良还在就好了,我们万家也不至于可能断绝香火……” 听到说话的声音,我就知道这人是万章炎,而他很明显已经知道万迟身死的消息,正在这里独自哀伤。 到他背后,我故意咳嗽一声,然后说道:“万老,好久不见了!” “嗯?” 像是吓了一大跳,他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是我,苍老的脸庞上一片惊骇。 不得不说,许久未见,万老他更加苍老了,简直就是快老得不成样子,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万迟身死的原因。 见他半天惊容未收,我苦笑一声,说道:“万老,难道您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李龙辰!” 听到我这样一说,他才缓缓将脸上的惊讶收起来,同样苦笑着说道:“原来是龙辰小友,不知你是怎么进来的?” 指了指在我背后的窗户,我回答道:“我是从窗户进来的,急着见万老,未曾通报,切莫怪罪!” 一脸不在意地摆了摆头,他说道:“龙辰小友,许久未见,武功倒是精进许多啊,不知你是何时回来的?” “就是今天白天。” 轻微颔首,他再度开口说道,声音中满是苦涩味道,“龙辰小友,老朽现在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刚才真差点没有认出来你。” 说着,他扶着桌案缓缓站起来,露出被他放在桌上的一个小匣子。 看到这个,我才知道他不是对着灯说话,而是在对着那个小匣子说话,于是问道:“万老,这匣子里装着什么,你方才是在和这个匣子说话吗?” 我提到这件事,他脸上马上流露出深沉的哀伤,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万迟在天水城的时候,出了点事,已经死了!那个匣子里,装着的是万生让人送回来的骨灰!” 见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疑惑,万迟的死我是知道的,这件事甚至可以说跟我关系不小,万老怎么会以为我不知道? 脑海中飞快计算其中的因果,我好像明白了,应该是万生因为某些原因,传回万迟身死消息时,并未说我参与了这件事,所以万老他不知道跟我有关系。 对万老略略抱拳,我说道:“万老,人已去,还请节哀顺变!” 万老一脸哀痛地点头,说道:“每到晚上的时候,我都会对着二弟的骨灰说说话,在这样的黑暗中,我总是感觉他好像还没有离开,好像我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样子!” “唉,万生那小子也不说清楚他叔叔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我总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自从二弟去了,我晚上经常做梦,梦到二弟晚上来找我,跟我说他死得很冤,他要报仇!” “为此,我也写了好几封信给万生,想问他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他叔叔是不是被什么人害死了,结果,这小兔崽子居然一封信也不回我!” “等的时间长了,我也慢慢想开了,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情,也不想去等那小子的回信!” “因为,就算是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又有什么用,人死了就是死了,知道再多也是活不过来的。” “我现在也老了,估计或早或晚也是要死的,也不要太久就可以在阴间和二弟团聚了!” 话到最后,万老只剩下长长一声叹,好像将一心的悲凉都化在其中,让我感觉背上有点凉意。 他像是在说一个吓人的鬼故事,说关于人变成鬼的事情,说得我感觉心底发凉,周围的黑暗更是让我没底。 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万老他又说道:“龙辰小友,你回来还能来看看老朽,真是多谢了!” 见他这样谢我,我连连摆手,说道:“以前万老对我也是照顾不少,这是应该的!” 万老随即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若是龙辰小友没什么事的话,就尽早回去休息吧,老朽现在身体不行,也熬不下去了!” 他主动下逐客令,我心中则是如获大赦,终于可以从这个变得比较吓人的地方走掉了。 “那万老您多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无尽温柔(三) 从万老的房间飞踏出去时,目光在天空中那略显冰凉的月牙上扫一眼,我心中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去。 飞踏的过程中,我感觉周遭的树枝叶影都变得挺可怕的,像是什么鬼怪朝我伸出的手。 一阵冷风过,树木在清冷、皎洁月光下的黑影都在摇曳着,扭成一团,活像是一个个迎风乱舞的妖魔鬼怪,让我脊背上都生出凉意来。 早知道这一趟来找万老会变得这么恐怖,我肯定会选择白天过来,甚至是不来。 想到万老不是把万迟入土为安,弄个牌位供奉起来,而是把骨灰留在身边,我就感觉非同一般的恐怖, 在这些想法和周遭环境的作用下,我感觉身体似乎也跟着发凉,天上照下来的月光感觉起来都是异常冰冷的。 怪不得知道了万迟的死讯,万家还是没有弄出办丧事的样子,原来是万章炎秘不发丧。 这之间还听到万老说托梦的事情,我更感觉心里冰凉,这世上真的有这种鬼神的怪事么? 不自觉的,我想起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过的说法。 为人者,当行孝义、尊君父、敬鬼神。 不管鬼神这东西是真是假,放在心里敬着就好了,所谓的敬着,便是敬而远之的意思…… 缓缓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压下去,我从怀中摸出十五叔扔给我的钥匙,原本冰冷的钥匙已经被我捂热了,但我的心里还是冷的。 我很想说,我虽有四个让人羡慕、国色天香的红颜知己,但实际上却和梵音寺的和尚过得差不多,因为她们都不让我进门。 这让我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悲怆的事情么? 她们不让我进她们的房间,那不进也罢,这种事情上,我总不可能勉强她们,只能自己将就一夜。 想通了,我也没了太多的不爽,老老实实地到自己房间去睡觉。 说睡觉也不是,不过是打坐而已。 实力达到大成境界,睡觉对我来说就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打坐基本上可以帮我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还可以让我的实力缓缓精进。 当源气从丹田气海中被释放出来,在全身游走时,我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全身的筋肉在不断得到强化。 伴随身体上的变化,丹田气海似乎也在以微不可查的进度扩展着,让我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强。 剑道修习足足有九个境界,我才到了第七的大成境界,而在大成之上,还有巅峰境界、无双境界。 前面的境界伴随着源气数量的增长不断增强,总还是有迹可循的,而大成境界之后,想要达到更上一层楼的巅峰境界就真是无从下手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心中有一种想法,这件事说不得要去问问长无痕大哥,他那么厉害的人,想来应该知道一点的。 才在房间里打坐一会儿,我居然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好像是云儿那丫头的房门被打开了。 不仅如此,这开门的声音还被刻意控制,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 听到这声音,我不由得笑了,看起来云儿这小妮子也是没想什么好事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上出来。 她当时说了,清玲不让她们放我进去,但也没说她不可以到我房间里来,这丫头心里想的东西还真多。 心念一动,我赶紧在床榻上躺下,装出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看看这小妮子等下要怎么样。 进来的时候,房门我只是随手关上,并没有锁起来,云儿这丫头尝试性地推了一下,很轻松就进来了。 我房间里灯已经熄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但并不妨碍我眯着眼睛看清楚云儿现在的样子。 一头乌黑的秀发略显散乱,很明显刚从床榻上起来,俏丽的小脸上带着羞红与纠结,可能对自己背着清玲三女过来感觉很羞愧,身上穿着非常单薄的衣裳,妙曼的曲线一览无余。 像小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进来,转身把门轻轻关上,她嘴里还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是完成了什么非常惊心动魄的大事。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笑出来,但又被我强行忍住,不然就穿帮了! 不过,这个小妮子是真太有意思了,这让我的心里一阵燥热。 蹑手蹑脚地到我边上来,这傻丫头居然就站在我边上,傻傻地盯着我看。 看了好一阵子,她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让我心中一阵莫名其妙,就在我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 “哥,清玲姐明明说了让你一个人睡,可我还是忍不住过来,你说清玲姐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哥,你动不动就离开那么长时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哼,你应该是不知道的,谁让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喜新厌旧,还是个大傻子!” 说着,像是出于“报复”的心理,这小妮子一点也不怕事地在我鼻梁上刮一下! 一刮我,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把手收回去,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知道这丫头是怕把我弄醒了,我故意装出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样子,继续睡着。 看到这一幕,她还缓缓松了口气,柔声道:“哼,就是个大傻子,这样弄你都不醒,傻子、傻子、傻子……” 嘀嘀咕咕地叫骂了好一阵子,她又缓缓说道:“哥,我亲你一下就回去好不好,这样清玲姐姐也不知道我过来了,嘻嘻,我真是太聪明了!” 全是糊弄自己的话,听得我差点笑死,我还是没准备醒过来,想等这丫头吻我的时候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在我边上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子,这丫头才缓缓往我脸上低头下来,鼻息之中的馨香全打在我脸上,让我很想笑出来。 终于,那一道温软印到我的唇上,让令我痴迷的味道渗透到我的味蕾上。 心中的无尽火热终于是爆发出来,我双眼一睁,已然抬手把云儿的娇躯拉到床榻上,翻身压上去。 被我动作一惊,这小丫头一时花容失色,想要说什么,但被我吻住的温软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唇齿之间疯狂索取着,我心中的火焰几乎要将我燃烧成灰烬,云儿那几乎不存在的抵抗也彻底崩溃。 唇分之后,我忍不住咂咂嘴,身下云儿的眼眸中一片迷离,微微一动仿佛就有魅意从中流出。 稍后一会儿,云儿她声音软软地问道:“哥,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忍不住笑一下,我说道:“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是醒的!” 像是受不了,她的脸上火红成一片,好似一碰就会滴出血来。 “那这么说……那这么说……你全听见了!” 对着她那满是羞涩的眸子,我心中的情意喷涌而出,缓缓点头,“傻瓜,我全知道!” 脸上的火红瞬间烧到耳根处,白玉般的脖颈上,她抬手遮住脸,羞涩道:“啊……再也没脸见人了!” 不由一笑,我将她的手拉下来,对着那温软再度吻下去,她也是任我索取,不时给我回应。 带着馨香分离,我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云儿,可以吗?” 她像是很纠结,颤音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怕,那个……清玲姐……清玲姐会……怪我的……” 见她这会儿还记挂这件事,我也是无奈了,“傻瓜,怪你什么?”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不要怕,好吗?我保证,你清玲姐肯定不会怪你!” “真的?” “真的!” 我这样说,这丫头也跟着把自己说服了,闭上眼睛,低声道:“那……好吧!” …… 这一夜,如愿以偿,沉醉于那动人的体香与温软之中,我感觉好像就要一睡不醒了。 想来是昨夜听到动静,天亮了都一直没人来打扰我和云儿,真不知道清玲三女私下里会怎么说我和云儿,想想就要笑哭…… 我醒来的时候,云儿这丫头还趴在我胸口上,乌发盖在我们身上,散发出淡淡清香,两只纤手环在我的脖子上,睡得很沉。 经过昨夜的疯狂,她身上红潮未退,原本洁白如玉的娇躯上呈现出一种动人的绯红,好似一块无暇的宝玉。 手掌在那几乎是没有阻碍的身躯上抚过,我心中的爱意已然胀满,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可以深深地撩拨我。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梦,这小丫头小鼻子缩了缩,眉头略微蹙起,这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想让她好好休息,我将她的柔臂从我身上抬起来,却没想她轻哼一声,又紧紧地搂上来,让我无语失笑。 既然没办法起来,我也乐得继续睡着,能这样香软在怀地睡着,还有什么不好。 在发香与体香中,我又缓缓睡去,心中异常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当鼻尖出现痒痒的感觉时,我猛地睁眼,就看见这小丫头正趴在我身上,用她那乌发的末梢捉弄我。 一手将她的纤手抓住,一手揽住那光滑紧致的纤腰,我又把她压在身下。 “嘿嘿,是不是想要继续?” 粉拳在我胸口捶一下,这丫头娇哼一声,“色狼,你才想呢!” 她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色狼,那我正好就不客气了。 低头在她的柔颊上一阵亲吻,我笑道:“既然你说我是色狼,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一下子就把这丫头吓到了,赶忙抬手按住我的唇,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哥,不要,我那里还……哼,都怪你!” 听她这样说,我就知道这丫头承受不住,便散了这种念头。 “好、好、好,怪我、怪我……” 我陪笑着说,这小丫头就更神气了,娇声道:“色狼,还不快起来!” 不为所动,我手上占着便宜,笑着问她,“傻丫头,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么?” 她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朝着窗外瞄一眼,然后发出险些将我震聋的尖叫声。 “都这么晚了,都怪你,都怪你,你害死了我!要不是你昨天晚上那么坏,我又怎么……唔唔……” 将她的废话直接吻断,我再笑着问道:“傻丫头,今天晚上要不要?” “啊……你走开,不要脸!” 吓得要死,这丫头一下子从我身下钻出去,缩成一团,还把被子全部卷走。 发觉自己光溜溜的身上略有凉意,我也是无语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无尽温柔(四) 看到这丫头被吓的样子我就想笑,刚才的话不过是吓唬她而已,我可不是过度索取的色狼。 我可没有什么暴露的“好习惯”,赶紧将衣衫穿好,从床榻上起来。 “云儿,你好好休息!” 转过身来,我这样对她说道,没想到这小丫头冷哼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呢,等我好了,你这个色狼估计又要折腾我了!” 听到这种话,我还真是只能苦笑了,我难道真的有那么急色吗? 不过,看到云儿脸上的倦容,我心中还是有了些愧疚,昨天晚上实在是我有点太冲动了。 积压了如此久的渴望一次性释放出来,也难怪云儿这丫头有些承受不住。 抬手在她乌发上揉了揉,我轻声道:“云儿,你好好休息,下次不会这样了!” “嗯?” 我已经说软话了,这丫头也是点了点头,话语柔软下去。 “哥,其实昨天晚上也不全怪你,我也有……” 听她这样说,我不由得一笑,俯身在她柔颊上一吻,道:“傻丫头,你要是再这样说,我估计就忍不住了!” 说完,我不在房间中继续停留,随手把门关上,到楼下去。 我一出现,顿时吸引在大堂中三女的注意,十五叔不在,应该是已经出去了。 柳眉一抖,最先开口的是舞尘,话语中可没有多少好意,“哟,不在温柔乡里待着,你还知道起来啊?” 许欢颜这妮子也不是好对付的,马上给舞尘帮腔,“色狼就是色狼,昨天晚上那么折腾云儿,今天还起得来!” “云儿那丫头也真是的,这点立场也没有,这下好了,可是叫了一夜!“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许欢颜的话,我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她倒也是什么都敢说。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云儿昨天晚上确实叫得太大声了,捂都捂不住…… 感觉异常尴尬,我摸了摸鼻子,对着舞尘笑道:“信不信今天晚上叫的人是你?” 顿时俏脸一红,她对我啐了一口,马上往边上移开,还说道:“色狼,没个正行,离我远点!” 我还想说句,要不你今天晚上就等着,还没说出来,清玲就插话了,“大哥,不要忘了,去捉鱼回来。” 见清玲好像是没有计较这件事,我心中不由得暗喜,立即把事情揽下来。 飞快出门后,我顿时想起来一件事,我好像还没吃饭吧。 不过,一笑之后,我也没太在意,因为一顿饭吃不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 到了河边上,视线投入水中,发现里面有不少的鱼在游来游去,我不由得一笑。 对我来说,捉鱼是多么简单的事情,甚至比探囊取物还要简单。 抬起手来,掌中气劲一凝,立时有气劲爆发出来,哗啦啦的水声波动着,一条鱼已然被我吸出水面,跑都跑不掉。 掂量一下手中的鱼,发现似乎这里只有小鱼,不太愿意抓这么小的鱼回去,我就又把鱼抛回水中。 “凉湖里的鱼看样子都是比较小的,真正的大鱼应该在暖河里。” 心中这般想到,我当即腾身而出,一番点水,非常轻松就到了河上。 大成境界后,在燕抄水、飘零步法、身渡海、凌波步、虚蛇、九鸦闪,这六大绝世步法的融合下,辅之以蜻蜓点水的灵感和踏云腿法、劫云腿法,我的步法融合已经臻于完善。 身飘过水,每一次点下都不会在水面上留下涟漪,当我掠过时,水中的小鱼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依旧是自由自在地游着。 六大步法无一不是绝世的存在,再被我进行兼容百家的融合,我的步法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在灵敏上,绝对已经是超逸绝伦。 我在大成境界之前尝试融合的有剑术、步法、腿法、掌法。 到如今,剑术上已然大进,那一手凝剑为丝的剑术怕是江湖之上,可以抵挡的人不多。 步法上亦是至臻化境,而且一定程度和完整的踏云腿法,半吊子的劫云腿法相互印证,颇有所得。 只剩下最后的掌法,我此前借着入魔之时的疯狂,从浮屠掌中,参悟崩雪掌之道,演化逆佛力,化出一招魔浮屠。 而现在,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内魔性不够,这一招魔浮屠一直未能加深领悟,故而掌法上还是停滞的。 老头子一生只传我剑术,我也一直以剑客自居,但天府护法对我的指点我也未曾忘记。 天下武功,博大精深,即便这是剑道的天下,但也不妨碍其他的法门强大,所以我也研习其他东西。 只是现在,受限于一些条件,掌法上的研究不得不停一下。 以剑术主攻,以步法辅佐,我面对即将来到的混乱,具有的底气也足了很多,或者说更有可能见到结局。 但这还是不够的,因为主上的势力太过庞大,以至于我现在的实力在其面前也没有太大的安全感。 除了主上,还有那些隐世不出的人更是不乏高手,过于自信自己的实力,带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立在水上,在脑海中整理思绪,我还是感觉自己的实力不够,不足以靠自身的实力,靠手中之剑平定一切。 所以,我需要在大成境界之上再做突破,达到巅峰境界,甚至是无双境界。 可惜,在这条路上老头子并未给我太多的指引,老头子自身有没有碰触到这种境界都还是未知之数…… 缓缓将心中所念彻底放下,我已经来到暖河的中段位置,在这里的水下倒是有不少大鱼游来游去,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然降临。 为了保证肉质鲜美,我尽量要带活鱼回去,所以我从边上弄来不少草藤,准备把鱼串起来。 蹲身下去,抬手在暖河水面上一震,狂暴掌力向其中猛然喷吐出去,顿时水面下暴动起来。 这一招劲力的运用算是从黑白和掌中囚身上学来的,一掌劲力下,这一块的水面被我强压成平静,而平静之下就满是波涛了。 待我抬手一起,将面上的镇压松开,底下狂暴的劲力瞬间喷涌出来,炸得这一块水域水花不绝。 在水中的大鱼早在劲力透入时已被震晕,现在随着不断向上翻涌的水花露出形体,被我抬掌吸住。 一条、两条、三条…… 不一会儿功夫,已然六条大鱼被我抓到手中,用草藤串起来。 “嘿嘿,一次性抓了这么多鱼,应该够了吧!” 当我准备转生离开时,目光无意中向天边一扫,却发现湛蓝的天空中突兀地出现一个黑点。 极力纵贯目力,我向黑点那边眺望过去,在黑点稍微变大之后,我发现那是一头黑鹰,和西戎狼部给我传信的黑鹰非常像。 见这头黑鹰出现,我心中大感古怪,卡扎雪颜、卡扎莫顿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我传消息了,现在突然出现的黑鹰又是什么情况? 疑惑不解,我也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这里等着,看看这黑鹰是不是来找我的。 等飞到我头顶上,这头黑鹰还真就停下来,口中不断啼鸣,在我头顶上盘旋。 感觉事情不对头,我果断抬手,将天空中的黑鹰吸下来,结果黑鹰上什么也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猛地有了一个想法,不是没有书信送来,而是在书信到来之前,已经被人劫走了。 将手中黑鹰放飞,我心中莫名生出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这似乎是一个预兆,西戎那边彻底发生动乱的预兆,而我现在还在清水镇,还没准备出去。 看了看手中还拎着的鱼,我无奈摇了摇头,原来我安逸的日子现在就要结束了,比我计划的还要早了三天多。 转身之后,我正要准备回去,心里更在思考这件事应该怎么和清玲她们说,又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地踏水声。 感知一动,我就察觉到来人是十五叔,他说出去有事,没想到现在就回来了。 我还想着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看看他是什么看法,没想到人还没过来,他已经朝我大喊。 “臭小子,给我等一下,有急事!” 听到他的呼喊声,我心中不妙的感觉骤然加重,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连贯好了,不然也会这样接二连三地发生。 十五叔的速度不慢,更是用尽全力狂奔,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臭……小子啊……出……出大事了……” 他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听了都为他着急,只能说道:“十五叔,你慢点说!” 我嘴上这样叮嘱着,他倒是不说了,而将一个纸条一样的东西塞到我手里,让我看看。 心中疑惑,我将纸条展开,目光在上头一扫,看到的东西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急告李龙辰: 玉门关一线彻底崩溃,韩家军全员阵亡,北狄铁蹄南下,势不可挡,洛都形势危在旦夕! 齐国、楚国发生叛乱,两面携手,李唐战事吃紧! 南蛮四族异动,御扶苏现身禹都,动机不明,威胁巨大! 西戎毒灾彻底恶化,戎关朝不保夕! 速归! 这就像是将所有的坏消息集中到一起,然后一下子告诉我,这样带来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 将手中纸条放下,我看向十五叔,问道:“十五叔,这纸条是哪里来的?” 他回答道:“我刚到天水城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对方很强,我完全不是对手,不过对方也没对我出手,扔给我这个纸条就走了!” 十五叔有在小成境界的实力,加上他是一个绝强的刺客,可以胜过十五叔的人绝对不多。 这人又知道我和十五叔的关系,还知道如此相关多的内幕,身份已然一定程度上暴露在我面前,但我还未能锁定到底是什么人。 除此之外,这消息的真假一时也说不准,但我不敢把它当成是假的,一旦出错,这样的过失我是绝对补救不回来的。 长吸一口气,我看向十五叔,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看着我,非常冷静地说道:“不要问我,我没办法替你做主,再说了,这件事你心中应该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吧!” “该做就去做,不要畏首畏尾的,心有顾忌这种事情可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不要忘了,你可是剑帝弟子,清玲她们那边我会去解释!” “好!” 将手中的鱼交给十五叔,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帮我给清玲她们说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杀 天下已然惊变,从那张来路不明的纸条中可以窥出一二。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得离开清水镇,将原本就不长的清闲时光彻底结束。 因为心中有愧,我甚至不敢回去和清玲她们说这件事,只能让十五叔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一路疾驰,原本漫长的行程在我的全力施为下变得相当短暂,我已经到了汲水镇。 鬼医百草在这里,在取得七彩神仙朵的事情上,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于情于理都要感谢他一声。 不仅如此,他还在进行招魂引和毒人的研究,有没有结果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我需要去见他。 此前来到汲水镇时,我实力全无,双目失明,现在倒是可以看到汲水镇的样子。 点踏上半空,向下俯瞰,我发现汲水镇真是变得异常残破,遍地都是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枯枝烂叶,房屋上都像是蒙上一层灰,灰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 目光一扫,很简单就看到了那唯一一栋被毁掉的房子,这可是黑白那小子的手笔。 鬼医也是一个挺奇怪的人,他在汲水镇所有的房子里都弄了机关,就像要设计所有到达汲水镇的人一样。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问过他,他说,如果不把每栋房子都弄上机关,他在这里的房子就非常容易暴露。 不得不说,他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但现在他待的房子被黑白毁了,而且只毁了这一栋,岂不是更加明显了…… 稍稍想想,略微一笑便不再纠结,我马上下去找他。 到我之前发现机关的地方,目光一扫,发现那里的墙壁上不小一块上真有缝隙,但这缝隙被墙体刻意掩盖了,不注意看还真找不出来。 轻轻一笑,我站在墙体前,抬脚往上一踢。 嘭的一声,这面墙很“荣幸”地被我踢碎了,但我脚底下的机关却没有任何开启的意思。 “什么情况?难道说把墙踢碎了,这样没办法开启机关吗?” 心中异常无语,我站在原地蹦跶好几下,但下面的通道还是无动于衷,似乎根本就不想开启。 “既然你不想自行打开,那我就主动把你破开吧!” 目光向四周看看,我随手从边上捡过来一根不短的木棍,指上凝剑,唰唰几下就把这根木棍削成一柄木剑。 在我看来,气剑虽然是剑,但和真正的剑还是有些差距的,即便我手中的剑是木剑,用起来也和气剑差距挺大。 往后掠出一步,手中木剑翻转起来,一道道源气注入其中,棍上开始凝聚出威势。 “破!” 手中木剑骤然出击,片刻间化作一片疯狂点击,剑气倾泻而出,朝着下方狂暴砸下去。 本以为会被我砸出来一块干净地方,谁知道在一阵泥土飞溅中,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不浅的土坑,根本没有通道。 “这……” 发现这通道居然如此神乎其神地消失了,我心中骤然生出一阵剧烈的不安,鬼医可能出事了。 惶恐立时在我心中弥漫,然后我顿时有了些迷茫,我现在应该去何处寻找鬼医,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线索? 轰!轰!轰…… 我正想着,八道轰响声从四周传出,我周围的八个房子瞬间破碎,从中惊出八道剑气,直上云霄。 这是八柄通体黝黑的剑,在日光下闪烁着让我不敢直视的光彩,可能是淬上了剧毒,而八剑之后是八道藏在斗篷下的身形。 剑气一出,这八人已然将杀机锁定在我身上,看样子,他们在这里埋伏我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在我的感知中,他们居然都是小成境界,而且周身泛着一种死亡的血气,这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他们应该都是死士。 死士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存在,他们不达目的,不死不休,一旦落网,必定马上自杀,不会往外泄露出半点消息。 小成境界可不是大白菜,能培养出如此多的小成境界已是不凡,更何况让这些人变成死士。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主上派来的,现在主上似乎是要杀了我。 这八人也擅长合击,八道狂暴剑气自八方一出,就像囚笼一般将上空笼罩住,似乎不想让我脱离出去。 剑气交合后,化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剑威,逼压下来,更带着一道仿佛要碾碎一切的剑气,极为恐怖。 如果我的实力还是在剑基境界中段,这样的攻势我自认为是没有可能接下的,好在我已经达到大成境界,今非昔比。 手中木剑一卷,原本积蓄在其中的剑气更加狂暴,达到大成境界极限的源气奔腾而出,木剑指天,剑气瞬间爆出,扶摇直上。 当两者剑气即将碰触时,我手中木剑一抖,画圆一勾,漫天剑气瞬间一凝,演化之中变成一道细如发丝的剑丝。 看到这一幕,那八人似乎窥探出我这一招的强大,手中黑剑开始回撤,不在这一次碰撞中倾尽全力。 最终,剑丝和他们的剑气碰撞到一起,看似轻柔、毫无威胁的剑丝极其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的剑气斩灭。 木剑一舞,剑丝瞬间化出凌厉之极的剑气,向四周激荡出来。 剑气一出,空中生出刺耳的撕风声,风起尘飞,遮天蔽日,八人身上的大斗篷被风劲吹得猎猎作响。 我发招,他们便抬剑接上,原本的合击已被我击破,他们只能凭借各自的手段挡我的招。 不过,大成境界的剑招可不是这么好挡的,他们提上来抵挡的剑直接被震飞出去,他们已经受创,他们身上的斗篷也一下子被震碎,暴露出隐藏在下方的身形。 目光一直盯在他们身上,但当斗篷破碎后,看到的东西却让我心中忍不住发凉。 他们不是人,或者说他们不是正常的人,就像是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原先在斗篷的遮掩下,我看不出来什么,现在斗篷一没,自然是一览无余的。 我在他们的身上甚至是看到了蠕动的蛆虫,还有一些绝对有着腥臭气味的黄脓,真是令人作呕。 只是,我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又是如何拥有小成境界实力的! 见自己暴露,这八人互视一下,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极其重大的决定,一齐朝我这边杀过来。 在这过程中,除了风劲暴乱的声音,这八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看起来不是他们不愿意发声,而是他们根本就要没有办法发声,至少是没办法正常说话。 “怪不得是死士呢,原来你们在某种意义上,根本就是死人!” 虽然看到这种恶心而又古怪瘆人的事情,我感觉有点头皮发麻,但是我还是腾身起来,出招灭敌。 口中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嘶吼声,这八人手中朝着我这边出招,用出一模一样的掌法。 看到这里,我心中更加坚定这些人是死人,现在则是被特殊的手法弄成这样,他们所掌握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的实力也是一模一样的。 由此联想开,我甚至怀疑十二龙骧和我们之前遇到那些人,都是死人,应该说是活死人,这更加符合他们的现状。 原来不是主上手中掌握了慑人的力量,而是他有手段弄出这一系列的恐怖东西。 这种东西,可能和毒宗控制毒人的方法有关联,或者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瞥见八道掌影拍下,我手中木剑稍作变化,更加凛冽的剑气爆发出去,分化出八道剑形,将这八道掌影彻底击溃。 一招不成,我就望见这些家伙手上变招,企图以合掌的形式再对我出手。 我可不傻,怎么可能一直站在原地任由他们对我出手,气息一变,脚下全新的步法变化出来,瞬间闪到一活死人背后。 这些怪物完全没料到我的步法会如此之快,居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硬是愣在原地。 我倒是有点明白了,这种怪物是极有缺陷的,别的尚且不说,至少他们的脑袋非常不灵光,不然也会这样呆傻。 毫不犹豫,这可是击杀一人的极好机会,我手中木剑带着剑气刺出,从后背刺进去,将一个怪物直接洞穿。 当我手中发力,剑气在其中绽开后,轰的一声,这怪物在我面前爆炸,尸块与黑血漫天飞扬。 拂袖将那尸块与黑血全部挡下来,看着那干瘪瘪的尸块,我有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有着小成境界的实力,但他们的实力只能在最外面表现出来,本身还是一个尸体,不具有任何实力。 如不是这样,我在他体内绽开劲力,也不至于直接将其碎尸。 一具尸体被毁,气劲暴动开,其他七个这才发觉我的存在,身形直扑过来,又是与方才一般无二的掌法。 已经找到这些人的弱点,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和他们正面碰触,等他们接近之后,身形再度闪出,又到一尸背后。 手中剑正要猛地刺进去,传来不同重量让我动作顿时一滞。 朝手上扫一眼,我看到让我很无奈的事情,我手上木剑已经被腐蚀了,只剩下一个剑柄在我手里。 这些怪物的尸体是有毒的,方才炸开的尸块与黑血都有毒,我拂袖挡住了那些东西,但我刺到他身体里的木剑没办法幸免,被腐蚀干净。 没了木剑,我也失去了和他们折腾的兴致,大成境界的压迫完全释放出去,将这一块全部控制住。 抬手一招,当初散落一地的羽箭被我牵引起来,化作一阵箭雨,朝着这七具尸体射过去。 在我的气息压制下,他们内息的运转完全被压制住,还来不及抵挡,就被射上来的羽箭万箭穿心。 最后的气息消散后,七具尸体和之前的尸体一样,直接碎成更加细碎的尸块,掉落下去,但并未留下黑血。 而射在尸体上的羽箭,木质的箭杆被完全腐蚀掉,那铁质的箭头亦是被腐蚀掉不少。 由此可见,尸体身上的腐蚀之毒只有多恐怖。 尸体的尸块或许无毒,毒性应该都是来自黑血,腐蚀箭杆与箭头将黑血全都消耗掉,故而尸块崩裂的时候没有黑血散出来。 大致明白其中的缘故,我缓缓落回地上,却看见一边的林木全部死亡,变成非常恐怖的黑色,原因就是掉落过去的黑剑。 “主上可真毒啊!”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替身 鬼医百草已然失踪,我现在想要找到他已经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主上手下的活死人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鬼医的情况。 这边已然是无果,我就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天府那边已经是急得不行,说不准什么时候戎关的坚守就彻底崩溃了。 我其实是想找一些人来帮忙,或者从什么地方搬来救兵,但这件事的幕后像是设计好了,不给我任何求助的机会。 我的本家李唐已经陷入楚国和齐国的两面围攻之中,情况绝对不会太好看,我想从李唐获得援助是痴人说梦。 大秦最强的战力韩家军居然全军覆没,北狄的铁蹄已经踏到洛都,在他们的攻势下,大秦已经是岌岌可危,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力量帮助天府。 一直被东夷牵制的赵国更不用说,赵国两位王子的叛乱,倩儿在夜北大将军的辅佐下才平定不久,自己国家内部的局势都未曾整顿好,怎么会有力气帮助天府。 而我现在孤身一人,草头成已死,他手中掌握的情报网络和人脉已经不可能帮我。 和我合作上官家凉派在西戎的情报网络已经瘫痪,不堪大用,更何况现在上官轻烟还不在我身边,更是无法从上官家借力。 想到上官轻烟的头上,我决定到天府之后,让天府的人帮我联系一下她,赶紧把这些尚且能用的力量收到手中。 我还可以动用的势力还有毒宗,但现在西戎毒人的乱局尚不明朗,他们还是潜伏着比较好,不要过早暴露。 除了这些,我心中还担心着一些问题,申晴儿和我娘还在洛都,但洛都有猛亲王坚守着,北狄想要破城也不是那么轻松。 上官姐妹还在铭城,既然乱局已经从玉门关一线扩展下来,那她们姐妹俩很可能有危险,等我再去铭城的时候,就算是用武力,我也要把独孤雁姐妹带走。 一路急行,从汲水镇北上到了天水城,我去找万生核实一下情况,看看北方乱局是否属实。 我此前的计划都是建立在情况属实的基础上,如果那纸条只是暗中人引我出来的手段,是虚构的,那北方的事情就不是这么急迫了。 直接去城主府找万生,我却看见很多青壮年站在城主府门口,排着队,不知在干什么。 等靠近,我发现这些人似乎是在写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领到不少银子,然后进到城主府中拿到一些比较简陋的装备。 我本想直接进去找万生,却被门口看守的两名一身甲胄,腰上带刀的兵士拦住。 “参军入伍,去那边排队!” 笔挺挺地立在门口,这两名算是铁面无私的兵士,异口同声这般说,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 他们在城主府看门,如果我要强闯进去,说不定会闹出乱子,所以我打消这个念头。 “我有事找城主府的万生,还望通禀。” 我的话没问题,但这两人却不为所动,一人还说道:“我们城主府没有万生,只有城主万迟大人,你来错地方了,请回吧!” 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起了疑惑。 万迟明明已经死了,他这时候说城主府里只有万迟,这是什么意思,边上的兵士没有反驳这种在我看来几乎是荒谬的说法,说明确实是另有一个“万迟”在城主府中主持大局。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浮出一个念头,貌似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他们不让我进去,我也没有从门口强闯,马上离开这里。 看见我走大门没进去,边上排队的青壮年顿时笑了,说道:“万迟大人现在可是铁面无私,对这种想走后面的做法可是极其鄙夷,看来他是碰钉子了!” 另一人跟着说道:“现在的万迟大人可是个好官,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响应他的征兵令。” “说的是好,城主府就是我们地方百姓的父母官,他对我们好,我们自然是要维护他的!” …… 走远了,那些青壮年的话就听不见了,但从只言片语中,我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验证,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 绕到一边的僻静处,我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后,一脚点起,在墙壁上稍微借力,直接翻进一丈半的院墙。 落地之后,发现这一处还是比较僻静的,无人走动,更无人注意到我,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不用多等,我直接朝着之前万迟待的地方过去,现在有人冒充万迟,想来也会待在那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门口在弄征兵令,城主府后面人倒是不多,我在这里潜行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等到了那边,我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便一步跃上屋子,听听里面人在说什么。 只听见一人禀报道:“大人,按照你的要求,朝廷的征兵令三天前已经发下去,这三天里反响很不错,现在最少有三千人来应征!” 而后,是一道略显苍老,我没有听过的声音,说道:“哦……看来大人此前的做法是正确的,不然是绝对征不到如此多的人!” 紧跟着,是一道沙哑的声音,其他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我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万生。 “刘师爷,朝廷征兵令要我们征多少人上去?” 那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就是刘师爷的,他赶紧回答,声音中恭敬不少,“回禀大人,按照征兵令的指示,各郡城必须征出一千新军前往北国抗击北狄,按照大秦的国力,征出一百多万新军也是绰绰有余!” 先前禀告的声音说道:“大人,若是你可以征出三千军上去,怕是会有不少的奖赏!” 万生没说话,刘师爷说道:“不过,征上去的新军不知道十个里能不能活着回来两个,面对那些擅于征伐的北狄骑兵,这些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如何抵挡!” 刘师爷三两句话就将北方战况的激烈说出不少,屋里的三人立时沉默下去。 可能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万生说道:“这样,征满一千人,剩下的全部遣回去吧!” 听到这话,禀报的人顿时不理解了,说道:“大人,这可是个立功晋升的好机会,这样就不要了?” 万生有点不高兴,微怒道:“罗贤,什么功劳比得上我们天水城儿郎的性命?能不能就不去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还是不要在我们天水城发生的好!” 不得不说,万生这个冒充的太守还是很称职的,体恤民情,或许比他叔叔万迟更称职。 被万生说服了,罗贤心悦诚服地回答道:“大人,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 “嗯,你下去!” “喏!” 等罗贤告退之后,刘师爷笑着对万生说道:“大人,我就代替天水城的百姓先谢过大人的恩德了!” 万生却是苦笑一声,声音也不再故作沙哑,说道:“刘老,您就别挖苦我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这样!” 他这样一说,刘师爷也没有了刚才的恭敬,说道:“万生,我方才替天水城的百姓谢你,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万生似乎有点苦恼,说道:“刘老,若不是您的主意,我早就把叔叔亡故的消息传上去了,现在让我冒充叔叔,这怕是不好吧?” 刘老对万迟的话并不在意,笑着回答道:“你方才的话就已经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让你冒充万迟太守是非常正确的!再说了,你本就是万迟太守的侄子,承袭天水郡太守一职有何不可?” 万生也不受他的忽悠,问道:“刘老,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不然你撞见我叔叔亡故,也不可能马上让我秘不发丧、冒名顶替!” 万生已经把话说开,刘老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现在北方已乱,北狄冲过玉门关,北方许多城池都在战乱之中,这样的战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烧到南边,天水城的安逸也不会太久了。” “我选择让你冒名顶替也是有私心的,我是天水城百姓的头人,不想让天水城的百姓受到战乱荼毒,饱受苦难。” “若是你把万迟太守亡故的消息传上去,朝廷说不定就会调度一个新的太守下来,到时候天水城百姓就前途未卜!”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你来顶替这个职位,别的不说,至少你是不会给天水城的百姓带来太大的苦难!” 刘老解释这么多,万生也基本上接受这一切,还说道:“刘老,你为这一城百姓考虑如此之多,我真该代替一城之民谢谢您老了!” 对于万生的话,我心中也是暗暗点头,这个刘老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切实在为天水城的百姓考虑! 有他和万生在,在未受到战乱波及前,天水城的百姓还是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 从万生和刘师爷的对话中,我已经确定一件事,北方玉门关一线告破不是虚言,看来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多半是真的。 这样一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但还是要先去天府,因为那边的问题是最为紧急的。 即便是猛亲王守不住北方,守不住洛都,但他把我娘和申晴儿她们转移走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这一层保证,娘亲那边的事情我到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而现在,已经探知到我需要知道的,我也就没打算现身出来,因为出来之后恐怕又要花掉不少时间,而我要去做的事情还是太多,根本耽误不得。 而天水城就交由万生和这位刘师爷他们自己去折腾吧,以万生的才能,或许不足以治理一郡之民,但加上一个刘师爷也就差不多了。 再者说,万生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坏人,还不至于做出什么把天水城搞得乌烟瘴气的事情。 当我决定离开的时候,万生还在和刘师爷商议关于朝廷征兵令的事情,对天水城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异常重大的事情,也难怪万山他们倾注如此多的心力进去。 不管怎么样,直到目前为止,万生还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太守!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敌军 万生的事情只是一个非常小的插曲,对我来说算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存在,我也未曾太过关注。 离开天水城,我继续朝着天府的方向前进,走了快到转弯的地方,我突然发现遥远的正前方居然尘土飞扬,很明显是有大队人马行军。 稍微掠到边上,潜伏起来,在通向天府的大路上,我看到了不少不知从何处来的军士,数量居然在万人以上。 他们似乎是从北方过来的,朝着天府方向行军,速度不算是太快,但长途跋涉的疲倦倒是很明显。 起初,我还是以为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援军,有可能是大司命想办法请来的。 但这些军士的一个做法让我在心中瞬间将这个想法打消,这支人马到拐弯处后,居然在原地驻扎起来,并且向天府方向派出斥候。 他们占据的位置非常要命,只要他们扼守住这一点,从天府出来的人几乎是没有可能活着离开,再多的人也挡不住箭雨不是! 而且,有斥候存在,天府之人没机会发动近战突袭,没有旗鼓相当的万人军队,绝对过不了这一点。 心中瞬间明白,这些人不是来天府帮忙的,而是来断绝天府之人后撤道路的。 不过,我对这支人马的真正来源很是疑惑,在北方战局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又是什么地方可以抽调出这样一支人马。 即便是有办法抽出来,这样大规模的行军非常引人注目,绝对不存在没人发现这种事情。 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来,我决定在这里缓一下,晚上偷入营中刺探一下消息。 天府有难,这支人马的出现也是天府的麻烦之一,我实在有必要把其中的因果弄清楚。 在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再等上一阵子天就入夜了,而营盘中跟着就燃气火光,更有阵阵炊烟升起,飘上空中。 待到夜色深沉,军中兵士都开始休息时,我从隐藏之地掠出,朝着营盘接近过去。 经过我白天那么长时间的观察,我已经确认,这支人马确实非常有问题。 作为一支军队,他们没有直接的旗号,没有明显的指挥旗帜,说白了就像是一群游兵散勇。 不仅如此,他们身上的铠甲制式都不一样,像极了临时从各处抽调出来,拼凑在一起的一支军队。 在这样的问题下,他们的行动偏偏非常协调,很明显的目的性,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指挥,但又是什么人可以指挥这样一支来自各处的队伍呢? 往营盘接近到一定距离,我居然在营盘中央感知到了内息的波动,这支队伍中居然暗藏了高手。 内息的波动在二十多道,其中以入门境界为主,极个别在凝实境界境界,没有比这更强的了。 因为长途行军的缘故,外面的普通军士已经开始休息,但具有内息的人身体素质好得很,自然不会因为行军感到疲倦,故而军帐中还是灯火通明。 在外头警戒的军士并不是很负责,可能是认为他们行军到这里已经很安全了,个个开始打瞌睡。 这样倒是有利于我刺探消息,我就更加快速地潜入进去,接近到中央军帐的位置。 当我先在一个略小的军帐边上停下时,不远处一个打盹的军士突然醒了,开始往我这边走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陡然一凉,暗道,这家伙不可能察觉到我了吧。 心念一动,往后掠步一小点,翻身一动,腾身到军帐的上方,攀附在上头。 目光一扫,看见那军士还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双眼几乎还是眯着的,一种似醒非醒的感觉。 走到军帐边上,也就是我刚才侧身贴着的地方,这家伙嘴里咕噜一声,开始解开裤子,就站在这里撒尿,一时间,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我也是无奈了,这些军士也是够随便的,居然敢在军帐边上撒尿,想来是睡糊涂了吧! 等一泡尿撒完了,他嘴里还叫了一声爽,然后摇摇晃晃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站岗,站睡岗。 我就在军帐稍微上面一点的地方,居然还嗅到了那家伙的尿骚味,真是让我想把他揍一顿。 知道这里局势不好,我也就是想想,等到确定没事了,我翻身下来,一脚在军帐上一点,借力而出,身形在空中一展变化,直接落到最大军帐上。 我将动作收敛得极好,而且我腾过去的速度也非常快,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估计也只是一道转瞬即逝的黑影,多半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全身的劲力运作起来,我几乎是吸附在军帐上,而且身体的重量丝毫没有作用在上面,从军帐中是看不出来任何端倪的。 有了这层保证,我就可以打起全部精神,偷听军帐中人的对话。 不过,我来得似乎不太是时候,军帐中只有循环不止的呼吸声,两道凝实境界初段的气息和两道入门境界巅峰的气息稳坐其中。 这一点我也没办法,他们什么时候说话是我完全估计不到的,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说话,也不可能专挑我来刺探军情的时候说话,于是我只有静等。 作为一个挖掘情报的人,耐心是必不可少的,没有耐心,根本就挖掘不到藏在背后的东西。 如同一只壁虎一样,吸附在军帐上将近两个时辰,里头的两道凝实境界的呼吸突然一颤,发生变化。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入门境界巅峰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呼吸开始变化。 这时,一道凝实境界开口说话,声音比较苍老,“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还没来吗?” 他们四人都是知情人,这个“他们”所代表的对象自然不需要去解释。 另一名凝实境界是个女人,发出的声音比较嘶哑,近似于一个老妪。 “不应该呀,想必是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了,不然不可能差了这么多时间!” 入门境界巅峰的一人似乎非常不满,怒道:“能有什么麻烦,天府之人已经被毒人搞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注重天府本身的防御,他们怎么可能渗透不出来!” 他的声音是比较年轻的,听到这声音几乎可以在眼前勾勒出一个桀骜年轻男子的模样。 对于这年轻男子的话,还剩下的那个入门境界巅峰是异常鄙夷的,他的声音也是非常古怪,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你懂什么,你真当天府是什么好对付的存在了?天府的大司命,护法团,十二大星卫,哪个是你对付得了的!” 被同为入门境界巅峰的人训斥一顿,那家伙居然不敢反驳,甚至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说话了。 说完这个,那声音稚嫩的也不深究,可能是对彼此的忌惮不小。 这会儿,那凝实境界的老妪把话头接过去,说道:“你们姑且放心,天府那些真正的强者有人会替我们对付,我们的任务只是守住这里,连天府的一条狗都不能放过去!” 年老的凝实境界说道:“即便是这样,你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要是我们的存在暴露,难保天府那些人不会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在他们的面前,我们可讨不到什么好!” 他说的是实话,他们这里不过是凝实境界、入门境界,只消天府派出一位护法团的存在,这些人就会完全玩完! 在真正的实力差距面前,数量是完全不足以填补的…… 说到这里,我还是没有听到我真正需要知道的,就像是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在天府中的内应又是什么人。 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听着,他们会继续往下说。 不过,我心中也有了应对的计划,要是他们不说的话,我就会杀进去,将他们全部制服,动手将实情逼问出来。 他们可不是那些活死人死士,想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还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可能是上天感知到我的念头,那个年轻的入门境界话锋一转,问道:“天府那边的十二大星卫个个凝实境界,护法团的护法又都是小成境界,大司命更是小成境界之上,深不可测,他们真的有把握对付吗?” 面对这家伙的质疑,年老的凝实境界有点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质疑太子殿下的决策?” 虽然是在交谈,但我听出一种味道,一旦这入门境界巅峰表现出质疑,他估计会不顾一切地出手杀人。 面对两人之间变得不太对劲的气氛,另外两人丝毫未动,似乎是要打算作壁上观,更有看戏的意思在里面。 看起来,这些人虽然在一个集团里,但可以说是彼此不和,各怀鬼胎。 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年轻一点的马上出言补救,“我这不是担心太子殿下的计划么,要是被那些家伙办砸了,这件事说不得还要怪罪在我们头上!” 对年轻人话嗤之以鼻,老一点的说道:“不该你想的事情不需要瞎想,太子殿下的计划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从中窥探的!” “天府强大又如何,再强大的堡垒也挡不住产生自内部的腐朽……哼,你们三个给我记住,但凡太子殿下做出的决定,不要有任何质疑地去执行就可以了!” “太子殿下是何许人也,他可以看到太多我们这样的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一切跟着太子殿下走就是了!” 这人这样说,俨然有了一种头子的味道,另外三人则是有点唯唯诺诺地答应一声,表示自己的立场。 “好了,我们静静地等着就是了,他们没来,我们这边就不动手!” 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似乎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老一点的闭口不言,另外三人也跟着不再说话,军帐中又沉默下去。 与完全沉默的他们截然不同,上头的我则是心中一阵狂跳,我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人说了一句,再强大的堡垒也挡不住产生自内部的腐朽。 这句话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在透露出一个消息,天府的瓦解是从内部开始的。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天府内部出现叛徒了,而且叛徒是在八大祭司、十二大星卫、甚至是护法团这样的高层中出现的。 有这样的内应存在,天府想不破都不行! “我得赶快去天府了,这下有的玩了!” 不得不说,天府内部出现叛徒,而且这叛徒身份不明,地位不低,着实是一件非常要人命的事情。 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崩坏的就不只是天府,还有大秦最后的大格局了! 这任务可是相当艰巨。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计除(一) 从军营中探知到了不得的东西,我马上离开这里,准备回去跟大司命商量一下这件事,天府内部的毒瘤是绝对要处理掉的。 一路疾行,再未遇到任何阻碍,通过天隘关时,我更是直接跃进去,值夜的军士没有发现我,更不知道太子的人马已经将天府最要命的地方给把守住。 见此,我心中无奈摇头,如果不是我这时候赶来了,怕是天府会完蛋,因为这些军士着实令人失望。 但通过天隘关之后,到天府去的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增设了数量不少的瞭望哨,而且瞭望哨中都有人在。 不仅是瞭望哨,就连路上都设置了机动巡逻的骑兵,一点点火把的光亮在这一片夜幕下显得有些凝重。 而这夜色也成了我最好的伪装,依附在山壁上前进,下面大路上的骑兵发现不了我,瞭望哨中的军士更是不知道我从这里过去。 可能是夜色早已深沉的缘故,天府的大门是紧闭的,城头上点着火把,数量颇多的军士在值夜,持着兵刃晃来晃去,明晃晃的与黑漆漆的交错在一起,十分扎眼。 从正城头上过去是行不通的,我就往边上绕一绕,到了城墙的拐角处,也是守卫最为松懈的地方,点踏上墙,翻越进去。 就在我准备跃下去的瞬间,眼前看到的东西把我吓了一大跳,马上强行滞身,攀在墙垣上。 下面是什么,下面居然是一个灯火通明的营盘,全副武装的军士根本不睡觉,纪律严明地坚守岗位,还有不少对着我这一处墙拐角的大型弩机。 看这架势,大司命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人从这里攀登进来,想潜入天府,故而在此设下一支伏兵。 不得不说,他真是心思缜密,可这样的设置有没有对付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差点把我给对付了才是真的。 如果说是其他实力差一点的潜入者到这里来,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攀回墙上,铁定直接掉下去。 引动这些军士不说,那些大型的弩机更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在军帐之中,我感知到了小成境界巅峰的内息波动,对方我认识,是天府护法团的染墨护法。 有他坐镇这里,想来这一处已是天衣无缝,除非实力超强,否则外来人不要想渗透进天府。 染墨护法在此坐镇,而天府护法团足足有四五位护法,最低都是小成境界高段,守住天府四个角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当初染墨护法给我在剑术上的指点不少,我就准备进去给他打个招呼,顺便说一下关于叛徒的事情。 大司命跟我说过,护法团的长老是天府的根基所在,有了这一层关系,我认为这些长老是值得信任,毕竟他们以前可都是夏老手下人。 大司命那边我可没底气保证,但夏老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有问题。 沿着墙壁往下攀附,我一直走在阴暗之中,而且动作尽量轻柔,不发出任何声音,故而下面的军士没有发现我。 轻轻落地后,我身形朝着一边斜过去,绕过最中间位置上的军士,成功渗透到营盘中。 从那些大弩机边上过的时候,我莫名其妙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最直观的威胁感,好像这弩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这些弩机很厉害就是了,至于到底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就要拿到实战中去检验一下。 不再弩机上多做纠结,我飘身到染墨护法的军帐前,确定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后,我故意露出一丝气息,然后侧身进去。 军帐里只点着几盏灯,显得有点昏暗,此时,染墨护法就在帐子中央铺了个席子,正在上头双目合上、盘膝打坐。 看样子他是在睡觉,在休息,但实际上他已经将自己的感知放开来,监视着营盘中的一切。 在他小成境界巅峰的实力下,还没有什么可以躲过他的感知,但我偏偏是个例外,因为我的实力强他太多。 在我进来的瞬间,因为我刻意放出气息,所以他感知到了,同时睁眼。 “还真是你小子,我还以为是我感知错了呢!” 我一进来,染墨护法苍老的面庞上便是一笑,嘴里说出这种让我感觉非常无语的话。 对他拱手一礼,我笑着说道:“染墨护法,好久不见,您老还是这老当益壮!” 天府的护法老人和我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和他们在一块,我自然不会吝啬笑容。 没想到,他根本不吃我这套,大声道:“好小子,居然可以瞒过我的感知,老实交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见他如此纠结这种事,我脸上只有苦笑,因为我不知道当我说出我现在的实力时,这位老人会是什么反应。 我一下子没开口,他就有点不高兴了,微怒道:“不愿说是不是,也罢,让我来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这位老前辈还真是不含糊,腰上一柄黑鞘剑一动,立时抽出一道白刃,一道剑气从手底下生出,朝我的正面呼啸而来。 这算是染墨护法的随手一击,但招式一出,威势即刻显现,更是荡出风劲,在军帐中吹得呼呼作响。 他有剑,而我无剑,只得瞬间凝出一指气剑,临面劈出,一道剑光随之飞出,撞上他的剑气。 在我刻意为之下,爆出的劲力与染墨护法的随手一招相当,两招便碰撞消融,并未激荡出太过吓人的动静。 他可是老奸巨猾,我这样做就没有暴露出全部的实力,于是他在这一道剑气上加上劲力,抹去我的剑光,又朝我面前闪刺而来。 如果,刚才的算是随手一剑,攻势一般,那现在就是蓄谋已久、暗中积力的偷袭,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得不说,他对我心理的揣测和战场时局的把控都是极为到位的,不知道比我好了多少。 知道我不会在第一招就展现出全部实力,知道我不愿意弄出太大的动静,他就用出简单的第一招,让我跟着出招,威力很低,只求将他的剑招消磨掉。 而他就趁这时候追加更加强力的一剑上去,打我一个措手不及,继而逼迫我露出全部实力。 他的计划是非常好的,可惜他错估了我的实力,更错估了大成境界的强大。 这一道剑光被消磨掉,对我本身并没有任何影响,原本就空荡荡的丹田气海总不至于出现源气周转不过来的情况。 双指一凝,剑气一动,威力更胜一筹的剑光被我两指按出,朝着他的剑气飙射过去。 嗖的一声,剑气撞到一处,立时就有一阵气劲迎面袭来,而我只是轻轻地抬手甩袖,就将劲力化解。 相对于我这边的轻松写意,染墨护法就显得有些狼狈。 先是快速往后退去好几步,全身气劲一震,这才在气劲的撼动中稳住,白发还在风中狂舞,全部荡到身后去,样子极为滑稽。 稳身后,他脸上只剩下惊异,说道:“老天爷,你这小子的实力是高到什么地方去了,怕是老阁主也不能在你手上走过百招!” 被他提起夏老,我心中多了些哀伤,想和他开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 关于夏老的死,我心中一直很疑惑,因为我不知道夏老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何而死,现在染墨护法在这里,我还是问问他得了。 “染墨护法,我想知道……”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背后的军帐门口传来一道问话声。 “护法大人,我感觉到了极强的气劲波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人我也认识,十二大星卫之一的曲天歌,算是老熟人了! 染墨护法这时看了看我,目光中带着质询,在考虑我的意见。 我本想说让他进来,这么久没见,见见也好,但又想起来天府现在有内奸,我还是不要过早露面的好,于是摇了摇头。 染墨护法马上受意,对我点点头,再对军帐门口说道:“没什么事,我不过是一时技痒,施展了一套剑术,弄出动静来了!” 作为一个下级,曲天歌自然没有质疑染墨护法的资格,于是就不再询问。 “哦,既然是这样,那属下就告退了!” “嗯,继续警戒吧!” 待染墨护法说完,曲天歌往后移开一步,似乎是要走了,但我却发现他的动作声音有点不对劲。 防患于未然,我果断脚下一踏飞开,在一边的帘帐中隐藏身形,同时看着外面的动静。 对于我的做法,染墨护法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手中剑举起,做出剑归鞘的动作。 就在这一刻,方才移开一步的曲天歌突然撞到军帐中来,还故意做出扑倒在地的动作,目光则是在军帐中似乎扫视,在寻找着。 镗的一声,长剑归入剑鞘,染墨护法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曲天歌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道:“护法大人,无心之失,还望恕罪!” 虽然被曲天歌冒犯一下,但染墨护法也不是什么蛮横的人,只是冷声道:“出去吧,下不为例!” “是,属下明白!” 嘴上回答着,曲天歌已经推开帐帘,快步出去,这下是真的走了。 曲天歌走后,我从帘帐后出来,看着曲天歌离开的方向,心中则是有了点不妙的感觉。 刚才曲天歌的举动非常可疑,很明显就是故意闯进来,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好在我有所察觉,这才没被他看到。 不管以什么理由,一个属下会做出这种事来,真是非常可疑,我不由得将曲天歌和天府叛徒放到一起。 染墨护法这时对我问道:“你这次来天府,是给我们抵御西戎帮忙来了吗?” 他一语中的,我也不需要否认,“不错,西戎已然大乱,而那边又有不少事情和我有关系,再加上天府有恩于我,我必须来。” “嗯!” 对我的回答似乎是挺满意的,他继续问道:“方才为什么不见曲天歌,你们不是认识吗?” 他问到这个问题,我不由得冷笑一下,说道:“染墨护法,我来的时候,遇到了一支人马,他们不是来帮助天府的,而是来找麻烦的,天府往东去的路已经被他们把守住,没有万人精兵是绝对杀不过去的!” “什么!此话当真?” 听到我的话,他满是震惊,但是第一时间质疑起真实性来了。 “放心,这件事绝对是真的,而且,我还探知到天府高层中出现了叛徒,现在只有大司命和护法团值得我信任,其他人包括星卫都是怀疑的对象!” 飞快思考这件事后,染墨护法马上说道:“天亮之前,我让亲信秘密安排一下,送你去见阁主,你和他说去吧!要查出天府中的叛徒,就要你和阁主一起发力了!” “好!” 答应之后,我不忘记提醒他一句,“稍微留意一下曲天歌,我感觉他好像不对劲!” “我知道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计除(二) 在我给染墨护法说出我的感觉,曲天歌这家伙可能有问题后,他就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之后,他就让他的心腹给我带路,暗中送我去见大司命,去商讨关于西戎,以及挖出叛徒的事宜,但我跟他说的曲天歌有问题,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个天府的护法,即便是没有太听信我的话,他心中估计多少也有防备之类的,于是我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染墨护法找来的是个精干的年轻人,但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内息存在。 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太在意,染墨护法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普通人才不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关注,这才更有利于暗中办事。 在年轻人到来之前,染墨护法给了我一个大斗篷,将全身罩住,以防在天府见过我的人认出我来。 关于夏老真正的死因,被打断之后,我就没再问了,大司命不肯告诉我,染墨护法多半也是不会告诉我的,而且这东西知道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万章炎说了,即便是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又如何,死掉的人还是死了,根本无法挽回什么。 “主人,秦明受命而来。” 说着,精干的青年人秦明在染墨护法面前单膝跪下,抱拳过头顶。 染墨护法淡淡点头后就让他起来,说道:“秦明,这位朋友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去见大司命,你带他去吧,切记不要太过招摇!” “喏!” 最为一个心腹,秦明还是非常到位的,不该问的一句都不问,一心一意去完成主人交代下来的任务。 给秦明交代完,他就转过来对我说道:“好了,你就和他一起走吧!” 为了保密,他甚至都不在秦明前面说出我的名字,我知道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加保险,也就没多说话。 “嗯!” 起身之后,秦明在前面领路,出去的时候还看了看大帐前有没有人,确定没人,这才让我出来。 我这身装束真是非常扎眼,在营盘中走,那些军士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但因为秦明的缘故,没有人过来盘问什么。 很轻松地出了军营,秦明又把我交给另一个人,一个消瘦的老头,并且嘱咐道:“把这位爷带到叶家去,这是叶家的贵客,明白吗?” 老头一阵点头,“您放心吧,我不过是奉叶家主的命令,把这位叶家贵客接到叶家去,其他什么的都不知道!” “不错,就是这样!” 对老头的说法非常满意,秦明一阵点头,又追加一句,“若是出了差错,你们叶家家主可饶不了你!” 在染墨护法面前非常恭敬,在其他人面前,秦明身上也有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三两句话就把老头吓得直哆嗦。 “明白、明白……” 不再理会一个劲点头的老头,秦明转过来对我一个抱拳,说道:“这位,剩下的叶家家主会做完,所以请你跟着老叶头走吧。” 相信染墨护法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去路,我也不多说,略略点头。 交代完,秦明也不逗留,转身回到营盘中,而老叶头则是对我一阵点头哈腰,有点讨好的味道。 “这位爷,我们走吧,时间长了,也不知道家主有没有休息,若是去晚了,怕是比较麻烦!” 听到这种话,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于是问道:“会有什么麻烦?” 老叶头就非常莫名其妙地摇头,不在这问题上多说,只是道:“爷,您就别为难小人了,还是快些走吧!” 这老头相当莫名其妙,我又问不出来,只能跟着他走。 出了营盘,像是没有之前那么谨慎了,老叶头带着我专门走大路,好在这时候太晚了,路上根本没人,不然又要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了。 我心中对老叶头说的麻烦耿耿于怀,一路上我也没再问他什么,他也是安安静静地给我带路。 这个老头的脚程还不错,在路上走更是越走越快,这让我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在我实力强,可以稳当当地跟在他后面,不被拉开太远的距离。 我们两人正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阵马蹄声,声音很小,和我们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但毫无疑问,是不少人正迎面往我们这边过来。 我听到这声音,马上叫住前面的老叶头,我想知道我们应不应该躲一下。 “哎,前面有人?” 老叶头愣了一下,不太相信我的话,问道:“有吗,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对他质疑非常无奈,我还一下子没办法解释,难道非要我说我的实力很强,我可以听到他听不到的东西么? 因为他不准备躲到边上去,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下,当马蹄声变得清晰可闻时,他才相信了。 “还真有人过来了!” 只是他这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对方举着火把过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已经看到我们,我们也看到了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看到我们的一瞬间,来人中一人发出一声质问,再到近处,我真是有点傻眼。 来的人是谁,好死不死里面有一个曲天歌。 对方是天府卫士,他们询问我们,我们总不可能转身就跑,不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我不能说话,就将一切交给老叶头。 到我们面前停住,那些兵士非常不善,直接腰上的刀剑抽出来,对着我们,似乎我们不交代清楚来历就要血溅于此。 不过,曲天歌倒是咳嗽一声,说道:“把兵刃收起来,他们应该不是来路不明的人!” “喏!” 曲天歌已经发话了,这些人马上将刀剑回鞘,在边上立住。 老叶头又露出那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对曲天歌拱拱手,说道:“小老儿见过星卫大人!” “嗯!” 曲天歌只是非常简单地回应一下,目光马上就从老叶头那边移到我身上,紧紧地盯着,似乎要将藏在斗篷下的我看穿。 不仅如此,他还将感知投在我身上,窥探我的实力,可惜他什么也探查不出来,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来什么,他才将目光缓缓收回去,眼睑微阖,好似漫不经心地对老叶头问道:“我来问你,他是什么人?” 老叶头轻笑一声,声音恭敬地说道:“星卫大人,这是我家老爷的贵客,特地让我把他接回府上。” 曲天歌的声音略带寒意,再说道:“你不知道么,现在天府处在非常时期,任何身份不明的人都要被排查!” 面对曲天歌有刻意刁难的意思,老叶头尴尬地笑笑,说道:“星卫大人,即便您信不过小老儿,难道我家老爷您也信不过吗?” 即便是老叶头这样说了,曲天歌还是没有放我走意思,目光再度移到我身上,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原本我是准备不说话,但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只能将声音压得异常沙哑,说道:“我是叶家的客人!” “不,我需要知道你的来历,你藏在这斗篷下真面目。” 异常咄咄逼人,我感觉曲天歌这家伙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故而才会这样不依不饶。 他已经这样说,我就不太好接话了,我要是言语上不小心冲撞了他,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制造麻烦的事情来。 我不开口,曲天歌身上的冷意更盛,一步朝我这边踏过来,身上的气息开始凝聚,似乎是要对我出手了。 “既然你不愿意显露身份,那我只能得罪了!” 说完,他又朝我这边连踏数步,将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 这时,老叶头马上挡过来,高声道:“星卫大人,这件事还请顾忌一下我家老爷,若是这件事闹得老爷心中不悦,怕也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 老叶头言语上对曲天歌进行胁迫,企图让曲天歌罢手,但曲天歌根本不为所动。 “你放心,我和你们家老爷还算是有交情,如果没问题的话,大不了改日我登门谢罪,想来为了天府的安全问题,你们家老爷也会理解我的做法。” 看起来已经是打定主意要揭开我的斗篷,曲天歌脚下步法一变再变,飞快绕过挡路的老叶头,到我面前来。 看着他过来,我本来是想往后掠去一步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如果曲天歌以为我没有实力,这件事应该可以更加简单的结束,要是我露出身手,那这家伙就真不会让我走了。 近身之后,他掌中聚气,一掌猛然挥出,重击我的小腹,另一手后发移动起来,直取我遮盖面貌的斗篷。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我出手抵挡,他后出的手就可以很顺利地把我的斗篷撕碎,从而看到我的脸,但我偏偏就要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 面对他打过来的一掌,我不仅不躲闪,还把丹田气海中的源气压制住,不让它们进行反击。 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我被曲天歌一掌击飞,重重地摔倒远去,口中还被我逼出一口血。 被击飞的时候,因为我刻意控制,身上的斗篷并未被震开,曲天歌还是看不到我的样子。 不过,他好像因为自己可以一掌将我击飞而愣住了,双目直直地盯在自己的手掌上,一脸难以置信。 抬头之后,目光先是停在我身上,而后转到老叶头那边,问道:“他不是江湖人?” 他这样一问,倒是提醒了已经看傻了的老叶头,怪叫一声,他就跑到我边上,准备将我扶起来。 “哎呦喂,您可是老爷请来的贵客,若是您出了事,我老叶头这条老命也差不多到头了!” 故意装出受伤不轻的样子,我借着老叶头的手缓缓站起来,口中再度逼出一口血,搞得真像重伤了一样。 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我的技术还是相当高超的,连吐两口血,至少自己都快相信我自己已经重伤了。 见我又吐血,老叶头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对曲天歌冷声道:“星卫大人,您今夜的作为怕是过分了吧?” 火光下,我看见曲天歌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纠结,可能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就这样放我们走。 曲天歌没有回答,老叶头则是道:“星卫大人,若是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一步,我家老爷还在等着我带贵客回去会面!” 说完,也不再管曲天歌,老叶头扶着我就是要走,但刚走出没几步,曲天歌把手一挥,喝道:“拦住他们!” “这人的身份没有搞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计除(三) 我已经假装没有实力,让曲天歌这家伙打了一掌,还装出伤得很重的样子,按理来说他应该相信我了吧! 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对我和老叶头还是不依不饶的,在老叶头说要走的时候,更是让人拦住我们。 “拦住他们,这人的身份没有弄清楚,谁都不许走!” 在曲天歌一声令下,边上的军士一拥而上,将我和老叶头围住,一手已经按在刀剑上,时刻准备对我们拔刀。 到这一步,也是麻烦了,老叶头赶忙说道:“星卫大人,您又何妨非要和小老儿过不去,若是您真想知道这人的身份,去询问我家老爷便是了,又何必在此堵人?” 可惜曲天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冷地说道:“这件事非要弄出个结果,不然对你、对我、对你们家老爷都没好处!” “这……” 也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叶头语塞,但面对包围我们的兵士,没有妥协的意思。 因为曲天歌还没有下令,这些兵士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曲天歌也一时没说话,两边就这样陷入有些古怪的僵持。 等了好一会儿,曲天歌决定下手了。 “把他们拿下!” 就在军士即将一拥而上的时候,我们的后面过来一道马蹄声,速度非常快。 不仅是我听到了,曲天歌这家伙也听到了,于是让兵士们暂缓动手,等马蹄声过来。 马蹄越来越响,直到来到我们的面前,跟着一人飞速滚下马鞍,落地就是单膝跪地,说道:“曲大人,护法有令,让您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物,火速返回营地!” 说完,也不管曲天歌有没有听进去,这人回到马上,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走掉了。 听到来人这样禀报,我心中立时暗喜,看来染墨护法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这会儿也开始对曲天歌采取一些防范举措。 军令如山,曲天歌可不傻,不会主动给染墨护法找麻烦。 目送那人离开后,他又将目光移回到我身上,似乎很生气地样子,怒道:“改日我会登门造访,让你们家老爷给我一个解释!” “我们走!” 说完,他衣袖一甩,带着一众兵士,追着来人离开的方向走了。 曲天歌这家伙还挺大的官威,但这一下总算是过去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看着曲天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老叶头松了口气,还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里却是冷笑不止,说道:“给个屁解释,这都是什么人呐!” 听到这样说,我真是差点笑出来,这个老叶头也是有意思。 “我们该走了吧!” 既然曲天歌已经走了,我就不需要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被老叶头搀扶的手也抽回来。 看到我这样做,老叶头还有点傻眼,愣愣地看我好半天,嘴里则憋出一句话来,“你是装的?” 对他这种后知后觉的反应,我真是无话可说,“不然呢?” 又是古怪一笑,他轻轻摇了摇头,又变成苦笑,说道:“本以为我能骗过曲天歌已经是老奸巨猾了,没想到还藏着一个可以把我骗过去的!” 他这样说话,听到我的耳中,我是不置可否的,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也就是说了这一句,老叶头不再纠结这件事,继续走在前头领路,带我去叶家。 相比于此前的沉默,现在的老叶头倒是关心起我的实力来了,问道:“爷,您可以硬接曲天歌一掌无伤,怕是武功境界远超曲天歌吧?”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我的实力还是尽量隐瞒着比较好,这种无关的人不应该知道。 我不愿意告诉他,所以一直沉默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就像没有领悟我的意思,还问个不停。 “我们家老爷说过,在天府能胜过曲天歌的人不多,他更不是曲天歌的对手,没想到爷您可以硬接曲天歌一招无伤,怪不得我家老爷会把您当做贵客!” “您放心,我老叶头也不是什么蠢人,这件事我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就算是老爷问起,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他这样说,我就奇了个怪了,问道:“曲天歌不是说改日要登门拜访么,你若是不告诉你们家老爷,这件事他解释得过来吗?” 听到我的话,他脸上流露出异常明显的讥诮,寒声道:“爷,您太高看曲天歌那家伙了,他不过是个会耍嘴皮子的人,嘴上说出一两句狠话还在行,要他登门拜访,查出什么来,还是算了吧!” 从他的话中,我莫名感觉他对曲天歌的态度很差,甚至是敌对,这就让我不太理解了。 “曲天歌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叶家和曲天歌之间的关系不会不太好吧?” 我完全是凭感觉的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但他还真就点头了。 “爷,您有所不知,自从戎关那边出了乱子,天府进入全面戒备后,曲天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背地里做一些欺压城中世家的事情,我们叶家也是深受其害!” 听到这种言论,我心中对曲天歌的怀疑再上新高度,这家伙似乎真是很有问题。 “他干嘛了?” “哼,他强迫我们这些家族将一切珍藏的灵药低价卖给他,还不时向我们索取钱财,嘴上是说支持将士作战,谁不知道他是要中饱私囊。” 对于即将踏入小成境界的高手来说,最没有意义的应该就是钱财了,而曲天歌莫名其妙地索取这些东西,他想干什么? “这件事你们没有向天阁反应过吗?” 老叶头说道:“没有啊,民不与官斗,曲天歌可是天府十二大星卫之一,手中掌握的权力不小,我们这些世家给曲天歌找麻烦,无异于再给自己找麻烦。” “再说了,他索要的钱财对我们这些有底蕴的家族来说,都是一点皮毛,咬咬牙就忍了,何必说出来找不痛快呢!” 说到这里,可能是担心整出事情来,他还对我嘱咐一句,说道:“爷,这件事也就是我私下里跟您说说,你可不要拿到外面去嚷嚷,不然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点头表示明白,我继续问道:“天府的世家不少吧,每一家拿出一点皮毛,在曲天歌手中估计都能织出一条毛毯来那吧?” 老叶头表示赞同,“谁说不是呢,但也没办法!不过,要是城中多些像您这样有本事的人,我家老爷说不定都愿意请您出手教训一下那家伙,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他还嘿嘿一笑,笑声极其奸诈,一听就知道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事。 知道他可能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赶紧解释一下,撇开关系。 “你家老爷若是想找人收拾曲天歌一顿,估计还要去另请高明!” 我这样一说,他一下子就被我迷惑了,“呃……爷,您可以硬接曲天歌一招而无伤,想来实力在曲天歌之上吧,这话是什么意思?” 淡笑一声,我故作冷厉,说道:“初次见面,你觉得曲天歌对我出手会下死手吗?” “这……” 语塞片刻,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蠢人,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问道:“您是说曲天歌留手了?说的也对,情况都不太明了,曲天歌要出鲁莽出手把您打死了,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说了,您的实力是不如曲天歌了?” 有些问题,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出来? 这就老家伙好像根本不明白这一点,还满是质疑地询问我,有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感觉。 我本来就没想告诉他,现在他起了疑心,我正好不说话,让他慢慢猜去吧。 见我不说话,他也许在心中笃定了我不是曲天歌的对手,表现出的热度也低了很多,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了。 对此,我不仅没有任何意见,心中更是乐得清闲,他询问我的时候,我都是懒得回答的。 遭遇曲天歌之后,我们路上没有再遇到其他人,走得非常顺利。 直到一处高大的宅邸前,他停住脚步,很明显是到了。 上去叫门前,他对我说道:“爷,待会儿会有人带您进去见老爷,我就先走一步了。” 我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他的任务即将完成,确实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大步上前,来到大门前敲门,咚咚几声后,宅邸中传出来人的脚步声,走得挺急。 脚步声停止后,嘎吱一声,大门被从一边打开,里头伸出来一个灯笼和一个脑袋。 借着灯笼的火光,我发现来开门的人是个年纪非常大,一头雪发的老头子,应该比老叶头还要老一些。 雪发老人看了老叶头一眼,然后余光往我这边瞥一下,低声问道:“带来了?” 老叶头一阵点头,回答道:“没错,带来了?” 雪发老人继续问道:“路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老叶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曲天歌,几乎发生冲突,但有惊无险,曲天歌最后被命令叫走了!” 我真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才不是跟我说这件事他会守口如瓶的么,怎么转过身就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刚才的话是在放屁吗? 但细细一想,我只能无语地接受他的做法。 方才他以为我是实力极强的高人,就连曲天歌都不是我的对手,这才表示他会帮我隐瞒,不让其他人知道。 在我解释后,他又以为我根本不是曲天歌的对手,先前的交锋是曲天歌手下留情的结果,于是他就不准备帮我隐瞒了。 这样的前提变化带来的效果不同,让我真是无语加无奈,他说了也罢,反正曲天歌这件事还是要解决的。 “曲天歌么?” 口中嘟囔了一下曲天歌的名字,雪发老人脸上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说道:“那边的事情老爷会去处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这就走吧!” “好!” 这个老叶头似乎不是这宅邸中的人,答应一声后,他就离开这里,沿着道路走远了。 不去管老叶头,雪发老人对我略带善意地一笑,说道:“贵客,请进来吧,老爷正在里头等您!” “好!”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计除(四) 老叶头自行离开,我跟着雪发老人进到叶家的宅邸中,进来之后,他马上把门关起来,一副要非常小心谨慎的样子。 对叶家人如此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真是有些无语,即便是天府处在特殊时期,他们这样也有些过了吧! 不过,这种话我都是藏在心里的,自己腹诽一下就好了,说出来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您请跟我来,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的话让我心生疑惑,即便是知道我会来,也是在不久之前吧,他这个恭候多时的说法又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会过来的?” 雪发老人怔住一下,缓缓说道:“今天差不多是正午的时候,老爷就已经让我们准备一下,说有贵客要上门了!” “正午?” 这真是匪夷所思了,今天正午的时候,我应该才从清水镇出来,都没有到天府附近,这个叶家老爷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来? 染墨护法让秦明把我送到这里,足以说明叶家是值得信任的,也就是天府的成员,连染墨护法都没想到我会来,他们却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心中层层疑云,我还是跟着雪发老人进去,去见这个叶家老爷。 对方知道我要来,想来是认识我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图谋,但我认不认识他呢,这倒是个问题。 “老爷,贵客来了!” 跟在雪发老人后面,进到大宅中,前面的老人突然收住脚步,我也马上跟着停住,耳边就传来雪发老人的说话声。 目光一扫,在灯火通明,但空荡荡的大厅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同样一头雪发,但身材挺拔的背影。 他负手而立,非常安静,目光似乎落在挂在大厅墙壁上的一幅画上,不知是在看画,还是心里在想着什么。 对方没有应答,雪发老人也没有任何不耐烦,身体仍然保持着此前弓身的动作。 过了大概半晌,那道身影终于是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道异常淡漠的声音,“嗯,下去吧!” 转过身来,露出一副颇为年轻的脸孔,这人对雪发老人微拂衣袖,老人马上恭敬地从这里退走,剩下我们两个人在这里。 在这人身上,我感知到了大概在凝实境界初段的实力,虽然不是很强,但也绝对说不上太弱。 不仅如此,这人的双眸非常有特点,丹凤眼,是近似于女子的眼眸,过目难忘的那种,但其中不乏桀骜与冷酷情绪,这两种几乎是矛盾的存在让我丝毫不敢小觑这眼睛的主人。 在我看他的时候,他应该也在打量我,只不过他只盯在我的脸上,似乎是在和我对视,眼光一下都未曾移开。 他看起来好像是在和我对视,但我根本就没想和他对视,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对视良久算是什么,好玩么? 不过,他没说话,我也不好先说什么,毕竟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这种诡异的对视持续了好一会儿,古怪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时,这家伙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那种好似亘古不变的冷漠。 “你就是李龙辰?” “不错!” 和他说话,我居然莫名其妙感觉到一种压抑,所以回答变得相当简短,即便这家伙的实力不如我,难以对我造成威胁。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这人似乎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至于到底是何出不同,我也不太能说得上来。 或许这家伙比较麻木,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气氛不对,更是想把这种怪异的气氛延续下去。 “你要见大司命?” “不错!” 这件事染墨护法应该已经和他说了,他现在再提出来问我,多半是要确认一下。 得到我的肯定,他缓缓点头,继而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跟我来吧,我带你过去!” 很冷酷的,这家伙说话从头到尾都是那种样子,好像他的态度一直会这样淡漠下去。 对于这种人,我心中有着自己的看法,他们的淡漠或许会一直持续着,但一定存在着会牵动他们感知的东西。 这个道理很简单,那种淡漠之人的淡漠不是天生的,都是相对的,只有心中存在着超乎寻常的热切时,他们才会对其他东西表现出淡漠。 不过,他心中那一块可以让淡漠化去的地方不是我需要探知的,我也没有兴趣去打听。 在叶家里头走的时候,除了我们两个,我根本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可能是太晚了,在叶家服侍的仆人都去休息了,这一点不重要,无伤大雅。 跟着他往里头走,到了后面一个看似是储藏杂物的房间里,他停住脚步。 目光在四周扫视,这里给我的感觉除了乱还是乱,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这里。 扫视无果,我将目光落到他脸上,表示疑惑,他会带我来这里,总不至于是弄着玩的。 往边上走过去,将被杂物遮蔽住的墙角移开,他蹲在那里捣鼓一下,那里似乎藏在什么机关。 果不其然,在他捣鼓的时候,我面前的墙居然缓缓升起来,期间没有产生什么噪音,露出藏在后面的一个小房间,可惜小房间里比较黑,根本看不清楚什么。 当墙面移开的时候,有声响从里面飞出来,居然是一人睡觉打鼾的声音。 “这……” 这一幕看得我有点呆傻,不是说带我去见大司命么,到这里来算是什么事,这里有人在睡觉是什么鬼,难道说打鼾的人会是大司命? 当脑海中有这种说出去笑死人的念头时,我自己都对自己无语了,这都是在瞎想什么呢! 没在意我,这人走到房间里,点起一个火折子,将房间里的两盏灯点亮。 火光下,我看到小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桌子上放着好几坛酒,酒已经被喝光了,还有不少洒到边上去,而喝酒的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瞥见这人的脸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抬手擦了擦眼睛,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擦了擦眼睛,看到的还是那张脸,很熟悉的脸,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脸——草头成。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中真是一片翻江倒海,这事也太离奇了,清玲和舞尘都说草头成已经死了,但他现在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清玲和舞尘不可能骗我,但这人的气息确实就是草头成,其他的东西或许可以伪装,但独一无二的气息是没办法伪装的。 看到草头成没死,我心中生出的第一感觉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两者之间的意义却是天差地别。 略带古怪地乜了我一眼,这人说道:“怎么不会是他?” 他的话语中居然多了不少生硬,这让我感觉非常莫名其妙。 “据我所知,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了的时间不短!” “呵呵,你是亲眼看到他死在你面前,还是说你亲手为他验了尸?” “我……” 这件事是舞尘和清玲告诉我的,这件事真假上不用去猜测,她们两人不可能骗我,那只能说是她们两个被障眼法蒙蔽了,这才告诉我假的消息。 见我说不出话来,他脸上冷笑着,伸手按在草头成的胸口上,将一道气劲度进去。 草头成本身没有任何实力,酒喝多了就是会醉的,但有这家伙度过的内息,倒是可以帮他快速醒酒。 口中剧烈咳嗽一声,草头成缓缓转醒,坐起身后,那一身的酒气飞出来,真是异常刺鼻。 注意力只放在那家伙身上,草头成嘶哑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来了还不给我带酒来,真是不像话!” 听着草头成批评这人的话,我真不敢相信这人是我以前认识的天眼草头成,这不是活脱脱一个酒鬼么? 草头成可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会是这副样子,如此颓废,多半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可我根本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可以把这个奇人打击成这副死样子。 没有在意草头成嘴里说了什么,这家伙转过来指了指我,说道:“他是谁你知道吧?” “嗯,谁?” 闻声将视线投过来,看到是我的时候,他居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猛地把头低下去,嘴里叫道:“你是谁,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知道草头成现在出了很大问题,我对这人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想必是疯了吧!” 说出这句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他自然不需要有其他的情绪波动。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疯的?” 停顿一下,他才回答道:“他是我捡来的,在千湖城那一块。捡到他时,他重伤将死,我们家的老爷子说和他有交情,让我照顾着,这才给他救活了!” “被救醒后,他还没疯,只是嘴里一直嘟囔着你李龙辰的名字,还说你不久之后就会到天府来,在三天的时候,他说了你今夜会来,然后就彻底疯了,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对于这家伙的解释,我总感觉有点牵强,似乎有什么地方是说不过去的。 想了想,我问道:“你们叶家和染墨护法是什么关系?” 他说道:“我们叶家是当年大夏的附庸,现在就是天府之中的一大世族,我叫叶然,是这一代的家主。” 这家伙不只是冷漠,更有点不正常,我们见面的时间不短了,可他在现在才想起来要自我介绍。 也没有纠结这家伙的问题,我更关心草头成现在的状况。 “找人给他看过吗,他这样的状况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找了,找的是天府中最好的名医,老爷子的命令我可不能不听,可惜名医也束手无策!” “名医说了,他这病不是创伤所致,而是心病,心病有药也难医!” 他的说法倒是和我此前的揣测差不多,草头成应该是受了刺激,受了很大的刺激,然后就疯了。 “染墨护法让你送我去见大司命,你这时候先把我带到这里来,应该是想让我把他带走吧?” 面对我的质询,他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你说的不错,这就是我的目的,你既然认识他,把他治好的任务自然是要你来接手,怎么样?” 看着他,我轻笑一下,说道:“我都已经来了,现在还能怎么样?” “好!” 就这样,我们非常顺利地完成了对草头成的交接。 不管是疯了也好,傻了也罢,至少草头成他还活着,这就比其他更多的事情好得多,活着就是希望啊!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六章 计除(五) 非常简单地完成了对草头成的交接,我和叶然也算是一拍两散,等他带我去见到大司命,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了。 看着面前已然变成酒鬼的草头成,我说道:“跟我走吧?” 他还是很怕我的样子,一手盖着头,使劲摇,说道:“不行,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不能跟你走!” 完全没有理由,草头成对我非常排斥,似乎不愿意跟我走。 他这下不肯走,这可就麻烦了,我只能求助站在边上静看的叶然,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他则是非常简单地回了我一句,说道:“跟他说酒,疯了之后,他就只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噢!” 瞬间明白了叶然的意思,我转过去对草头成问道:“你想喝酒吗?” “嗯!” 一听到酒,这家伙就来劲了,也不怕我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问道:“你有酒?” 肯定地点头,我回答道:“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让你喝到其他人喝不到的美酒,怎么样?” “这……” 面对我说出的谎言,草头成的眼睛都红了,他对酒已经到了不可抗拒的地步。 “好,只要你给我酒喝,我就跟你走!” 在他这样说之后,我就非常顺利地把他带走了。 在叶然的家里,还设有另外一处秘密机关,这里有连接到天阁中的秘密通道,而我们去见大司命,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看着墙壁上点着灯火的幽深通道,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叶家会有这样的通道,“因为叶家以前是夏氏的附庸,这里才会有通道吗?” 他愣了一下,倒是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在我小的时候这个通道就存在了,天府的护法都是知道这通道的存在的,整个叶家则只有我和老爷子知道!” “不过,狡兔三窟,想来天阁向外连接的通道绝对不止一条就是了!”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深有体会,依照大司命的性格,还有天阁之中八大祭司连接到大司命那边的通路就可略知一二。 被我以借口安抚住,草头成倒是变得正常了很多,在通道中的时候,一副好奇的样子,这摸摸那看看,要不是叶然说这里面没有任何机关,我还真怕草头成他出事。 不过,现在他出不出事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因为他的心病我真是束手无策,只能让他继续疯癫着。 从通道中出来,就是我不陌生的天阁环境,一个往上头去的阶梯。 “大司命就在阶梯的尽头,你自己去吧!” 说的时候,叶然对我略略拱手,说完也不再管我,转身离开了。 他这一走,那条通路的机关跟着就被封闭住,我怎么离开天府已经不归他管了,他自然早早地跑掉。 看了看边上好奇蹲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的草头成,我无奈道:“草头成,我们该走了!” 我这样说的时候,他突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起初是背对着我,嘴里古怪地询问一句后,又转过身来,目光有些奇异地盯着我。 “你叫我什么,我是草头成?” 有点怔住,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心道,难道他要清醒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可他有点相信不了我的话,喃喃道:“你说我叫草头成,我是草头成么,我感觉我好像不可以叫这个名字!” 感觉像是要抓到了什么,我马上逼问一句,“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可以叫草头成这个名字吗?” 他的脸上露出很明显地挣扎,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然后说道:“草头成是天眼,而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草头成……” 这话听得我那叫一个一头雾水,这个和天眼又有什么关系? 不由自主地对他问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简单起来,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一笑,他说道:“我刚才说什么了么,好像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顿时想吐血了,用得着这样么,非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疯掉,死活不肯把他的心病说出来。 不过,我也隐约明白了一件事,草头成之所以会疯掉,绝对和天眼有关,但草头成不就是天眼么,或者说这个天眼不只是一个称号,还有其他意义,我还是想不通的。 这个问题绝对是草头成记忆中的禁地,每当我们的话题说到这上面时,他都会开始发疯,胡说八道。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跟我走吧,草头成!” “哦!” 没有违背我的话,也不纠结称谓,这家伙老老实实到我边上来,像个孩子一样对我伸出一只手,让我拉着他。 满头黑线,我只能强忍着这种古怪至极的感觉,扯着草头成的一只衣袖,拉着他往阶梯上走。 这条阶梯挺长,我们上去之后,才发现这上面是被盖住的,没人打开的话,是过不去的。 想到另一边很有可能是大司命的地方,我就在上面敲了敲,咚咚声直响。 几乎是同一时刻,好似一道风劲波动,唰的一声,上面盖住的木板就被打开了。 被灯火照进来,我扯了扯草头成的衣袖,说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哦。” 上来后,我发现我们的位置是在大司命座位的后面,此时大司命正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叶然,叶家的通路突然开启,还希望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头也不回,都不从座位上起来,大司命就这样说道。 见他在我面前耍威风,我还真是没忍住笑出来,见我笑了,草头成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大笑,好像看到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 “大司命,别来无恙!” “嗯,李龙辰?” 听到我的声音,大司命也是惊讶不少,马上起身。 我笑着解释道:“是染墨护法安排我通过叶家的通道,秘密来见你的,没有惊动天府中的其他人!” 不得不说,大司命是个非常敏感的人,我这样做,他马上就明白了什么,问道:“出什么事了?” 见他还好意思问我,我冷笑着说道:“你估计是在天府里待太久了,外面出了事都不知道吧?” 眉头一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问道:“你是说驻扎在天府东边的那支人马?” 见他已经知道这一点,我就没说话了,但我知道,天府出现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一点,可能他还没有想到这一茬吧。 我没说话,他则开始给我解释,说道:“天府东边的那支人马只要不朝我们天府攻打过来,完全不用理会,天阁所属和天府大夏遗民将于天府共存亡!”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插言道:“若是天府注定守不住呢,你难道不准备为大夏留下血脉吗?” 听我这样说,大司命顿时有些生气了,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天府面对的真正难题是什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什么守住天府。 在我看来,这都有些可笑了! 那个凝实境界的老人说得对,即便是天府再固若金汤,也拦不住来自内部的叛乱。 “你知道什么,天府的高层中出现了叛徒,要不了多少时候,你自以为防御坚固的戎关就会直接被毁了!” “这怎么可能!” 他有些傻眼,声音也变得非常尖锐,彻底失态了。 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准备,对天府如此坚定的大司命,听到说天府内部出现了叛徒,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 而我,只需要不断给大司命下猛药,“怎么不可能,非要等到戎关被破,天府灰飞烟灭的时候,你才愿意接受事实么?” “我……” 大司命沉默了,但更多是哑口无言,他不是蠢人,其中的利害他自然是有一番算计的。 良久,长叹了一口气,他缓缓说道:“天府的高层,十二大星卫、两个少司命、八大祭司,怎么可能呢?” 我冷声道:“有什么不可能,财帛动人心,为了性命出卖的又不在少数!” “你的情报准确吗?” “那支人马驻扎下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夜里就去他们营盘刺探了一番,就发现这些人在等天府中的内应碰面,结果似乎是出了意外,内应没去,不然我也可以记下他的气息!” 大司命想了想,说道:“今夜没去?也对!今夜可是天府执禁令的最后一个晚上,四面城门已经封锁,四周又派出了四大护法镇守,他们出得去才怪!”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我没说什么,只是心中更加坚定天府有叛徒的看法。 他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准备怎么对付天府之中的叛徒?” 见他问我,我愣住了,“你才是天府之主,这个问题不应该你来解决么,问我干什么?” 大司命也有点傻眼,好像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染墨护法不是把你送过来帮忙吗?” “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过来传给你们这个消息,让你们小心防范就已经是帮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这……” 沉吟半晌,他目光转到我边上,看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草头成。 “他是谁?” 看着大司命那变得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我心中有了点莫名的无奈,大司命应该听说过天眼,如果他知道这个天眼已经疯了,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这人你应该认识吧?” 听我这样说,他还是真就认真地打量一下草头成,然后朝我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就是天眼草头成!” “他?” 看着大司命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真是要笑出来,草头成现在可是个疯子,任谁都不会把他和天眼联系到一起去。 “天眼是个疯子?” 见他误会了,我赶紧解释,说道:“他以前还是很正常的,只是现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疯了!” 大司命估计不太能接受我的解释,“受了刺激,不至于吧?” 我只能无奈摇头了,这个我也没办法解释,但草头成确实受了刺激才疯了的,不然也不会说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我根本不知道他需要的这一味心药是什么! “要是他没疯,以天眼的情报网络,这场战事或许会轻松很多。” 我只是点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说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一直看着草头成,他还是一副痴傻的样子,呆呆地不说话,不谈到酒上,他可能什么都不管。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计除(六) 目光从草头成身上移回来,他估计已经不指望疯掉的草头成帮忙了。 “你真的不打算帮忙铲除毒瘤?” “帮,谁说不帮,只是这件事我只能从旁协助,还是要你来主导,而且我急着去西戎那边一探究竟,时间紧迫!” 听了我的解释,大司命的脸色好了很多,缓缓说道:“也罢,有你从旁协助,这件事或许也会轻松很多。” 他话都扔在这里,我马上说道:“我有件事还希望可以动用一下天府的力量,不知如何?” 可能是有求于我的缘故,大司命也不推辞,直言道:“什么事,尽管说,能帮得上忙的,我绝对不推辞。” 不得不说,大司命就是一个十足的老奸巨猾,他这话说的是非常好听的,但实际上极有分寸。 能不能帮上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要是他死活说没办法帮忙,我还能怎么样,这不会逼着他去吧。 不过,我请他帮忙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推辞的,因为这件事本就不难。 “我希望你们天府可以替我找一个人,让她来天府这边!” “谁?” “上官轻烟,我和她是在梦池城分手的,你派人去那边,应该可以找到关于她的线索。” 我说完,大司命倒是一下没了声音,脸上流露出非常明显的思索神情。 “你说的这个上官轻烟,是不是上官家,上官凉的女儿,上官轻烟?” 见大司命知道上官轻烟,我心中固然惊讶,但也没有奇怪的感觉,大司命知道关于上官家的事情,这不奇怪吧! “没错,就是她!” 话音一变,带上一种我还不能看透的语气,他说道:“你可知道这个上官轻烟是干什么的?” 无奈白了大司命一眼,我说道:“如果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找她来干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大司命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根据我放下去的探子说,上官家已经被暗影吞下,变成暗影情报系统的附庸了!把这样的人找到天府来,可能不太妥当!” 我真是想吐血,什么叫我有所不知,上官家的分裂就是我一手促成的好不好? 如果不是我,恐怕整个上官家都要让暗影吃下去了。 “你放心,依附于暗影的只是上官家的墨派,其他派系都还在观望中,这种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我倒是和上官家凉派有合作,也是上官轻烟的父亲,上官凉,现在的凉派为我服务,所以我需要见到上官轻烟。” 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大司命才明白了,又带着古怪的笑意,问道:“好小子,你是怎么让上官家的情报系统为你所用的,该不会是入赘到上官家去了吧?” 我顿时又想吐血了,这家伙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这种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什么叫我入赘到上官家去了,再怎么说,也只可能是上官轻烟嫁到我们李家来! “少说废话,你答不答应?” 嘴角一勾,他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东边离开天府的路已经被人挡住了,你让我怎么帮你去找人?” 见他给我扯皮,我回他一个冷笑,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天府往北去的夜关,往南去的林关,都可以离开天府,只是麻烦许多罢了!” “再说了,我要的是结果,至于你怎么做,我可管不着,这也算是我们交换的条件,没话说了吧?” “好小子,算你狠!” 看到大司命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真是要笑了,能把大司命气成这副样子,我感觉非常好。 将怒意收住后,他问道:“除了这件事,应该没有其他的事了吧?” 他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马上说道:“还有,我还需要你帮我找两个人,把她们带到天府来?” “谁,是谁!” 大司命在问话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如果不是合作关系,恐怕他都会杀了我泄愤。 “她们是铭城的独孤雁姐妹,现在玉门关一线告破,北国再无险可守,战事会一路向南波及,铭城不安全,我需要她们姐妹到天府来!” 对我的话,大司命不太理解,问道:“现在天府西边毒人环伺,若是戎关一线溃败,天府必定鸡犬不留,你还说这里安全?” 知道他这是在故意给我加压力,我笑着说道:“姐姐独孤雁是用毒高手,深得毒王独孤博的真传,我已经将毒人制作的典籍交给她,想来她有可能研制出了破解毒人的办法!” “即便还没有,以她的毒道,应该可以极大延缓戎关的压力,这对天府不也是很好么?” 我这是在用利益打动大司命,得知这件事,他马上一口气把将独孤雁带到天府的任务接下来。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信物,不然难以取信于独孤雁?” 听他这样说,我顿时感觉有麻烦,当初我亲自前去的时候,独孤雁都死活不肯跟我走,现在让其他人去接她,她断然是不会来的,这可怎么办? 她可是独孤博前辈毒道的传承者,真动起手来,怕是那些去接她的人怎么被她毒死都不知道。 想到这件事,我就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半天没说话,大司命疑惑了,问道:“怎么了,难道说没有信物?” 无奈干笑一声,我回答道:“信物确实没有,而且我忘了一件事,即便有信物都不一定可以把她接过来。” 听完我的话,大司命笑了一声,说道:“哟呵,你和她难不成有什么矛盾?” “矛盾,不至于吧?” 对这种说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判定,想到那一次去接她,她对我的那种冷淡态度,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知怀着什么心理,他对我步步紧逼,问道:“什么叫不至于?” “呃……这个嘛……那个……” 在我还纠结着应该怎么说时,大司命故作惊讶道:“好小子,你该不会是对独孤雁始乱终弃吧,怪不得她这么恨你!” “我……” 在我想解释的时候,莫名其妙想起来独孤燕对我说的话,她说我给她姐姐独孤雁疗毒的时候,已经和她姐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现在是她的姐夫。 我本以为这是独孤燕那小姑娘开玩笑的话,但现在一想,要是独孤雁也是这样想的,那我之前的表现不就是很不负责。 就像是许欢颜那样,独孤雁她或许只是要我一个态度,但我偏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独孤雁才会对我那么冷淡。 脑子里想了这一连串的东西,我感觉有点惊悚,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只是,我真没想到当初疗毒的做法,居然为我撩到一个女子的芳心,这可真是…… 在我愣神的时候,大司命居然凑到我边上来,笑着说道:“你小子可真有本事,连独孤博的女儿都能骗到手,还始乱终弃,要是独孤博还活着,绝对会把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莫名其妙,我感觉大司命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现在似乎是一种合作伙伴与朋友的关系,他才会这样对我开玩笑。 他这样说,我心里则是在腹诽,独孤博前辈临终前可是让我收了独孤雁姐妹,要是被大司命知道这个,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惊诧的表情…… 将他推开,我冷声道:“不要胡说八道,你让人告诉她,我会为疗毒的事情负责,我就在天府等她带着独孤燕一起来。” “疗毒?” 大司命这家伙也是不正经,嘴里嘟囔了一下这个词,不知脑子里有没有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你确定这句话管用?” 他在质疑我,我只能无奈说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若是还是请不来,我只能找个机会亲自去一趟了!” 大司命这下也不开玩笑了,严肃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好叮嘱的了,我等下就让人出去寻找上官轻烟和独孤雁姐妹。” “嗯!” 对于独孤雁,我其实也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办。 要说我对她的感觉,那肯定有喜欢,美女谁不喜欢,但这种喜欢肯定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我又不是那种色迷心窍的傻瓜,不太愿意无端为自己背负上情债,要知道,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 可我现在也是被逼急了,病急乱投医! 北方大乱,独孤雁姐妹俩待在铭城,早晚要出事,我答应过独孤博前辈会照顾她们俩,这话绝对不会食言。 即便是没有答应独孤博前辈,就凭我和她们姐妹的交情,我也要保证她们姐妹的安全。 现在独孤雁不答应离开铭城,独孤燕也不愿意离开姐姐,所以我必须先把独孤雁搞定。 说出那种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我说了要负责,但根本不知道怎么负责,难道要我把独孤雁收了? 这也算是一种谎言,我不得不说的谎言,至少先让她们没有性命之忧,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清玲、舞尘、云儿、倩儿、欢颜、剑儿、火儿、晴儿、掌中囚、独孤雁、独孤燕、上官轻烟…… 细细一想,和我有交集的美丽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真是要命! “哎,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正愣着神,大司命突然对我发问,让我回过神来。 想了想,我回答道:“这样吧,草头成先交给你照顾着,我去西戎那边一探,等你挖掘叛徒的事情布置好了,让人到戎关通知我一声,我即刻回来帮忙,怎么样?” 我的办法挺好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思考了一下,大司命也同意了我的意见,说道:“草头成交给我几天,看看我能不能想办法把他给治好来!” 见大司命如此兴致勃勃地想要出手,我心里可是相当开心,要是他真能把草头成给治好了,这可是大好事。 “哎,我说,要是我把草头成治好了,你可要让他的情报系统给我们天府帮帮忙!” 见他居然叮嘱我这一点,我无奈乜了他一眼,“即便你不说,草头成也不是什么知恩不图报的人,放心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于是,草头成又如此简单地被完成了一次交接。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毒灾(一) 本来说好了要走了,但因为临时不放心,我又向大司命询问了一下关于北方洛都和李唐的消息。 因为李唐的距离太远,再加上通路被太子的人把守住,大司命并未得到什么消息,这让我不由得失望。 好在关于北方的战局,大司命一直关注着,然后给了我确切的情报。 “在洛都被困后,最先做出反应的李唐被齐国和楚国拖住了,军队无法北上支援,但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 “其他更北的封国都在观望,倒是夏国直接派出铁骑支援,长途奔袭之后,暂时缓解了洛都被围的局面,但对北方战局无法带来实质性的改变。”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更多的还是不出所料的感觉,只有夏国一家驰援的话,不可能改变北方这种危急的局面。 只是,其他封国都在观望,这让我有点无语,不管他们这些封国最后决定何去何从,但共御外侮是最起码的要求吧? 即便他们真与大秦闹翻了,这也是大秦内部的事情,他们会怎么可以假借北狄之受崩坏大秦呢,北狄之敌狼子野心,大秦不保,他们这些封国也早晚被灭吧! 赵国未定,无法派出队伍驰援,这我无话可说,楚国、齐国正和李唐打仗,而且齐、楚也是叛国,不可能出兵援助。 七大封国,除却赵国、齐国、楚国、唐国、夏国,不是还有宋国和梁国。 当初,在天香楼的时候,我和梁千寻一起接触过宋国的二王子宋言,发现这人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存在。 二王子都不简单,更何况是稳压二王子一筹的大王子,还有一个善于钻营的宋王,宋国的掌权者都不是蠢人,但他们偏偏做了最蠢的事情——对大秦袖手旁观。 对于宋国,我了解不多,再多的猜测也未有实证,值得暂且放下。 而现在的梁国掌握在梁道的手中,即便是有梁生这个叛徒存在,我相信梁道也不可能对大秦见死不救,他可不是什么昏君。 但现在的事实就是,梁国真的见死不救了,说不得是梁道那边出了事! 对北方局势有了大概的估摸后,我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猛亲王殿下能够打好对北狄的这一场仗,将洛都坚守更久。 这时,我其实还知道一个隐藏的人物,等他出现的时候,或许会对天下的局势带来非常直接的冲击。 这个隐藏的人物就是羽帝陛下,在洛都留下替身,金蝉脱壳的羽帝陛下…… 最终离开时,将草头成交给大司命照顾,我把原本脱下来大斗篷又披回身上,从另一条通道离开天阁。 按照大司命的说法,这条通路连接着的是孙家,天府的另一个世家,孙家。 我从天阁的密道中出来,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我的身份,然后孙家就会按照我的要求,秘密将我送到戎关去。 戎关那边的将领大司命会事先协调一下,有人会在那里接应我,让我可以进去西戎。 对于大司命的安排,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总而言之,整个计划就是要一个,暗中行事。 在大司命以喝酒为名,把草头成骗走后,我在心里都有点担心草头成之后的遭遇。 从大司命看着草头成那热切的目光就可以知道,为了得到草头成情报系统的支持,大司命估计会对草头成的治疗大费心思,所以就有草头成好受的了。 要是到了最后还是治不好,会哭的人可不止一个…… 不过,这些倒还不是我现在就要担心的事情,关键还是西戎那边非常麻烦,简直要命。 那张纸条上说,西戎毒灾彻底恶化,戎关朝不保夕! 我现在看来,戎关似乎还是好好的,但北方玉门关告破倒是事实,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一种预警。 预警可是很好的,因为这表示还有在毒灾彻底恶化之前,将其阻止的可能,以免天府生灵涂炭。 这可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但这样的重任偏偏落到我身上,而且还是落到我一个人身上,这可怎么搞! 略微思索后,我脑海中已经成形一个粗糙的计划,如果这计划上的每一步都得到不同程度上的实现,那变化整个西戎格局也不是不可能! 当我从这通道里出去时,孙家的人居然已经提早在这里等我。 见我下来,一个中年男子马上过来,抱拳一礼,说道:“孙家家主孙明,见过大人!” 对他淡淡点头,我直接吩咐道:“我有急事需要去戎关,你安排一下,要绝对秘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而且越快越好!” 他略微迟疑一下,而后说道:“大人,想要秘密去戎关,只有坐运送物资的马车这一个办法,而我们孙家就是一手操办这件事,大司命会让您过来,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这样一说,我也明白了大司命非要我走孙家这条路的原因,既然他已经有了安排,我按照走就是了。 “好,我就坐马车去,运送物资的马车何时启程?” “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明天正午的时候,就是运送物资的马车启程的时间,到时候我们会安排大人藏进去,现在就请大人先在孙家休息。” “好!” 这时候还是晚上,我准备一直休息到明天比较晚的时候,我很清楚,一旦到了西戎那边,留给我休息的时间就少得可怜了,只能现在抓紧一点。 一直到了第二天快到正午,孙家派人给我送来一个不小的箱子,说道:“大人,请您屈尊藏进来吧!” 对我来说,只要可以安稳到西戎,藏到箱子里算什么,于是就进去了。 我进来之后,孙明这些人将箱子钉死,然后把箱子抬走,似乎是放到马车上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马车在一阵摇晃中动起来,开始朝着戎关的方向前进。 躲在箱子里,我没做其他的事情,就是阖上双目休息,养精蓄锐。 这马车走得不快,愣是走了小半天,也就是在快要天黑的时候才到达戎关。 马车停后,我就听到了一大群兵士的脚步声、说话声,以及不少搬运东西的嘈杂声。 他们搬得是不亦乐乎,但一直没有轮到我这个箱子。 直到某一刻,像是两个人靠到我这边来了,还低声交流着。 一人略带惊喜,道:“你看,这箱子上有孙家的印记,看来是孙家送给将军的东西!” 另一人略微愠怒,喝道:“小声点,若是让其他人听去了,你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杀!” 一人再开口,满是赔笑,“对、对、对,瞧我这张臭嘴,就喜欢胡说八道。” 另一人没有理他的意思,只是说道:“别废话了,将军秘密交代我们把这箱子搬到他那里去,我们还是快点吧!” 一人又说,“好嘞!” 然后,我就感觉箱子被人搬起来,摇摇缓缓地走了。 路上,那一人有些不理解地问道:“这箱子怎么这么轻,你说孙家给将军送什么来了?” 另一人回答道:“照这样看,绝对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又是挺大一个箱子,说不定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那一人则表示认同,说道:“我也这样觉得,将军可是从来不收其他人馈赠的东西,今天却愿意收下孙家的东西,不用想,绝对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不然怎么可能打动将军。” 令另一人没有在这上面接茬,而是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将军在戎关镇守,劳苦功高,收点东西怎么了,这都是将军应得的!” 对这种似乎是不太正常的说法,那一人还表示非常认同,说道:“也对,这是应该的,况且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老老实实执行将军的命令就好了。” 在这两人的说话声中,箱子被他们搬走,搬到一块比较清静的地方,缓缓将箱子放下,这两人就走了。 我在箱子里等了很长时间,终于在安静之中出现一阵脚步声,跟着有一人过来,抬手在箱子上轻敲三下,然后说道:“我是大司命安排的,负责在戎关接应您!” 听他这样说,我就已经相信他了,也在箱子上敲三下,表示回应。 接着,这人找来工具,将箱子撬开,我从里头钻出来,就看到一个甲胄加身的中年男子立在我面前年。 “天府中郎将,郭凯见过大人!” 我的斗篷一直没有取下,他也没有任何质疑,在我面前一个抱拳,这般说道。 淡淡点头,我对他问道:“大司命可有什么消息?” 郭凯回答道:“大人,现在还没有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让人在戎关一角放上一杆杏黄旗,消息就藏在旗中,只等大人取去。” 感觉他这个方法还是很不错的,我便同意了,再问道:“现在西戎的局势如何了?” 他脸上浮现出不少的为难,说道:“大人,原本猛攻戎关的毒人莫名其妙退去了,西戎已经两天多未有战事,但我感知这是山雨欲来,之后怕是守城战会打得异常艰难!” 不得不说,郭凯的预测还真是挺准确的,毒人全面撤退这极有可能是毒灾彻底恶化的前奏,一旦发生,说不定戎关一天都守不住。 “这样吧,我现在就离开戎关,潜入西戎境内探查探查情况。” 他对我的话有些惊讶,问道:“大人,这么着急么,舟车劳顿,何不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说道:“如果情况没错的话,西戎的毒人怕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如果我此行未能建功,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 他看着我略微有点愣神,估计是一下子还接受不了我说的话。 等了他一下子,他才问道:“大人,难道说西戎那边已经出了非常严重的变故吗?” 我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破坏他们的计划,西戎的毒灾就会彻底恶化,到时候你们的守城战会变得异常艰难,甚至是一天都守不住!” 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可能是被我的话吓到了。 我可不管他能不能接受,继续说道:“你不要忘记了,在戎关的背后就是天府,而天府之中是一群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百姓,你守关的职责重大,即便是用性命填补,也要守住戎关!” 他看着我,重重地点头,“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们戎关的守军绝对会和戎关共存亡!” “好!” 他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从门口出去,借着夜色腾空而起,我离开戎关。 关于西戎,我想起来被我遗忘了很久的两个人。 暗影第一的荆守,和鸟叔相交的乐天,这两人也在西戎,而且是受了太子和暗影的命令,在此蛰伏许久。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毒灾(二) 非常轻松地离开戎关一带,我第三次踏上西戎的领土,心中又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第一次来西戎,那是因为在夏老与掌中囚的交手中受创,被带到西戎这边来疗伤。 第二次是我为了找古力卡尔扎帮忙寻找右人,主动进入西戎。 这是第三次,也是我主动进入西戎,这一次则是为了查清毒人的事情,遏制毒灾的彻底恶化。 不过,在这个任务之外,寻找右人、卡扎雪颜他们,以及乐天、荆守也是需要留意的对象。 虽然是晚上,但夜色并未给我的行动带来阻碍,在西戎这一块奔走,我居然连一个活人都没有遇到。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隐约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不知道西戎还有没有活人。 想想,我当即改向,朝着狼部那边冲奔过去,西戎蛟部、虎部、狼部、鹰部,我说得上熟悉的只有狼部。 到了先前狼部驻扎的地方,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像狼部的人已经离开这里,这样干干净净地走掉,像极了搬家。 但我知道,他们当前占据的地方,已经算是西戎极好的地方,搬家还能搬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也不排除因为受到巨大威胁,不得不搬家的情况。 考虑到这一点,我马上回想起来古力卡尔扎传给我的第一封信。 他信中好像是说,右人的事情涉及到了蛟部和鹰部,不太好解决,让我耐心等一下。 然后,还说了蛟部发生了一些变故,非常棘手,让我尽可能去一趟。 可惜,当时我收到信的时候,正和清玲、舞尘在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修养,为了克制魔性,那一段时间我不能杀生、不能见血,西戎的事情就只能推到一边。 在西戎这不小的版图上,狼部位于东北位置上,狼部的下方就是虎部,虎部的下方则是蛟部,这三部都直接和大秦接壤了。 而在这三部以西的鹰部,版图比较长,而且相当大,同时与东边的三部接壤不说,居然还是西戎四部中最为弱小的部落。 起初,对这一点我是不太理解的,既然可以占据如此大的地盘,鹰部怎么会沦落为四部中最弱的。 后来我明白了,在西戎,土地的大小根本决定不了什么,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完全是靠着草场养活部落。 东边三个部落的环境已然算得上恶劣,更何况是占据西边的鹰部。 而且,东边更加强大的三部也没有出兵征伐鹰部,只是三部之间争斗不少,伐强而不伐弱,这或许是愚人的做法,但在这里,足以说明西边是没人愿意要的地方。 在狼部寻找无果,我准备去古力卡尔扎说的出了事的蛟部看看,同时还可以路过虎部,顺便调查一番。 心中这样定计了,我就朝着蛟部过去,夜下踏雪、飞纵无痕。 这个计划是在我原来计划上的延伸,我的第一步是彻底摸清西戎的状况,在此基础上再进行判断,这才知道第二步应该如何安排。 很快,我路过了虎部,因为对地方不熟,我也没有撒开来找,以赶路到蛟部为主要目的,路途上顺便留意。 不久之后,在大概是虎部领地的中部,我发现了一个建设领地的好地方,看样子,这里很有可能是以前的虎部部落。 只是现在,就像狼部一样,这里变得干干净净的,似乎东西全部被搬走了。 对此,我只能在心中自嘲着想,说不定狼部和虎部的人约好了,一起搬家。 不过,说笑归说笑,我还是继续朝蛟部赶路,路上依旧没有遇到一个活人,一个部落营地。 不久之后,我成功进入到蛟部的领地,这里还有不少建筑,很可惜,依旧没有人,但在一个似乎是领地的地方,我发现了很多骸骨。 没错,就是骸骨,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死去时间不长的人也会变成骸骨。 在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任何骨骼断裂,显然不是因为外力打击,或者说是部落战争而死,而且这些骨头上都有些淡淡的黑线。 据我所知,这种黑线可不是简单的东西,而是毒入骨髓留下的痕迹,可见,这些人可能是制毒人的失败品。 但是,我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动物的骸骨,这就让我对当初的猜测有点怀疑。 当我在西南密林遇到那两只体内有毒虫的猴子后,我就猜测太子可能是在寻找制毒人的突破性方法,这才把下毒的目标放到动物身上。 可是,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动物的骸骨,可见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了看外面的骸骨,我进到这里的一些帐篷、石屋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但除了骸骨,还是骸骨,全是死人。 没要找到太有价值的东西,我离开这里,开始在蛟部中扩大搜寻范围,结果又找到了好几个营地,但全是死人,没有线索。 死人虽然多,但按照蛟部最为强大的说法,蛟部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因此,我感觉那些人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变成了毒人,没有达到妙一凡前辈说的,十人活一的程度。 如果说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就可以制出毒人,那这些毒人的实力也不会有,妙一凡前辈说的那么吓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毒人的冲击下,戎关还可以坚守这么长时间,而不是立马崩溃。 可以想象,数量颇多的武林高手攻击一座驻扎了不少普通兵士的关隘,将其陷落根本就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普通兵士与武林人士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没有多少人可以像我一样,凭着一己之勇,残废之身,强杀真正的武林人士! 不过,这都是我根据现象联想出来的,是不是正确的,还不得而知。 将蛟部几乎搜寻完毕,我知道了,蛟部也没有,因为我到了蛟部最南面的地方,看到了海,听到了潮。 因为这时候是夜里,我没有机会看海,也因为这时候任务紧迫,我没有在蛟部的那边多停留,直接回转。 狼部的北边是太大一片林原,里面有不少危险的东西,我不认为西戎人会不顾危险地进去,这样一说,他们现在只可能在鹰部。 鹰部也算是个“好地方”,恶劣的环境让中原的兵士望而却步,不说别的,即便是被人发现了阴谋,也不用担心中原军士杀到,这就是优势。 这时候,天慢慢亮了,远远的一团火红升起,逐渐变大,移高,可惜对西戎的寒冷没有太大作用。 到达虎部的地盘后,我才向西往鹰部那边去,这是为了更多地探查虎部,看看这里有没有没被发现的东西。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这一来,我真就发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那是虎部在西边的一个营地,这个营地与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其中到处都是残破的石屋、毁坏的帐篷,还有到处都是的羽箭。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骸骨在这里,一小部分骸骨上有黑线,而且骨骼残破,上头还插着箭头。 很明显,这里有战事发生,而且非常激烈。 因为这里是虎部的地盘,不难想见,这是一场虎部抵御毒人入侵的战斗,骸骨数量三倍于毒人的血腥事实说明了虎部的损失。 应该是在这场交锋后,狼部和虎部都知道了毒人的厉害,所以通通撤走了,将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我这样的推测还是很合理的,我感觉这也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了! 在残破的石屋中寻找时,我发现了一个死得非常惨的人,他的骸骨只剩下躯干,四肢被人扯下,鲜血还留在石屋中,已变成紫色。 在这具骸骨的边上,不远处的墙角,我发现了一块血布。 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不知道想要表达出的意思是什么。 看到这些符号的瞬间,我心中大感不妙,因为我想起来一段非常不好的往事。 我第二次潜入西戎时,和狼部打了交道,在这次打交道中,我非常痛苦,因为我根本听不懂西戎人在说什么。 现在到达西戎后,我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我根本不会西戎语言的事,非常致命的事! 这也没办法,长期待在中原的人怎么会经常记得语言不通,这种堪称可笑的事情。 而现在,看到似乎是西戎的文字,我就非常自然地看不懂,于是想起来还有语言不通这回事。 要是这样的话,我遇到了西戎的活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从对方身上获得任何有用的情报。 想到这一点,我做出一个决定,等天黑之后,我需要返回戎关,让郭凯找一个会西戎语言的人,先把这血布给翻译了。 现在才刚刚天亮,我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在西戎逗留,于是我将血布收到怀中,继续朝着鹰部那边前进。 真的达到虎部与鹰部接壤的地方时,我有点傻眼,因为面前是诡异升起来的山原,高度比虎部这边高了十丈有余。 怪不得另外三个部落不打鹰部的主意,所谓高处不胜寒,鹰部如此之高,又会如何之寒,自然可想而知。 越是寒冷的地方,越是不利于草的生长,若是连草都没有,西戎的部落根本就没办法生存,鹰部艰难的生存环境不言而喻。 不过,再高的山原也不是阻挡我前进脚步的理由,朝上一蹬,脚下在山体上一阵点踏,便如扶摇直上,直接飞到上面去。 落地之后,便是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飞雪扑面而来,吹得我脸上直抽,略显宽大的斗篷被吹得响个不停,那种寒风打在脸上,其实就跟刀割没有任何区别。 “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给出这个评论时,我已经深切体会到鹰部环境的恶劣程度,高寒、风雪、缺少牧草。 在这种情况下,鹰部的人是如何在这里存活下来的? 虽然不明白,但我也没有太纠结,有句话不是叫做什么适者生存,既然鹰部的人可以在这里繁衍生息,那就是已经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收住思绪,我将身上的源气放出,在周遭形成一股气劲,将寒风全部阻隔在身边。 虽然我不是很怕冷,但一道道像是割肉一样的冷风打在脸上,这感觉怎么可能好过。 有了这一层气劲,所有的风都被挡在外面,摇曳不止的斗篷也停了。 “这感觉真是不错,还是有实力才好!” 古怪地这样想了想,我离开这里,开始去寻找藏在鹰部的线索。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毒灾(三) 披风带雪,一路疾驰,在我这片可以说是雪域高原的地方飞越,想找到鹰部存在的痕迹。 可惜,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这片雪域高原大得超乎我的想象,简直就是大的没边了,以我风一般的速度,居然一直跑不出去。 目光往四周一扫,全是白茫茫一片,皑皑白色之中,似乎覆盖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偏偏找不着! 心中无奈,我也不再瞎跑,停下来好好想想,省的到时候真的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在我的印象中,当年的空见大师都可以日行千里,而且空见大师的实力并不是太强。 当然,这需要考虑梵音寺身渡海步法的强悍,但我不认为这步法会比我现在的速度快到什么地方去,所以这并不是我无法走出去的理由。 想到这里,我瞬间明白了,这片雪域高原确实很大,但还没有大到我走不出去的地步,只有一个理由,我一直在兜圈子。 在雪域中迷路,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更是一件异常棘手的事情,但对我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困难。 身体向前掠出的同时,我指上凝出一道剑气,一剑击地,剑气瞬间贯穿进去,在地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我还是挺满意的,又是两道剑气甩下去,地上又多出来两个孔,而且三孔一线。 “孔洞延伸的方向就是我行走的方向,这样就不担心迷路了!” 再度朝前方去,到了不远的地方,又是三指剑气甩下去,击出三个朝前延伸的孔洞。 一路往前,一路留下痕迹,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我准备留下孔洞的时候,居然在边上看到我原先留下的三个孔,我也是无语了。 走了老半天,我居然还是在绕圈子,看样子这个法子没什么用。 再度停下脚步,我只能另想办法,目光往四周瞟一瞟,我居然看到了一排脚印,这可就真是有意思了。 脚印的主人绝对没有走远,不然这样浅薄的脚印绝对会被风雪抹去。 毫不犹豫地追上去,也不管会不会出现语言不通这种事情,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追了一阵子,脚步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让我有些傻眼,难道说这人会飞么? 站在最后一对脚印上,我的感知立即向外扩展,我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为了防备跟踪,飞跃走了。 对于一般的江湖人士来说,要完成这样的动作也不困难,完全可以在脚步之间留下数丈远的距离,甚至是更远。 结果,感知中并未发现任何问题,这让我非常疑惑。 “这人是鬼么,怎么说没就没了?” 等我想往后面看看时,那本就浅薄的脚步已经被飞雪覆盖了,看不到了! “这……” 顿时,我感觉头都大了,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脚印的主人没找到就算了,还真把自己给弄迷路了! 抬头望望天,天青气白、云雾缥缈,倒真是一幅美景,可惜我根本就没有心情欣赏。 目光在那火炽的大日上扫过,我不由得抬手用力拍脑袋,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傻瓜。 再小的孩子都知道,日头东升西落,只要在看得到日头的地方,就不可能有迷路这种事,而我偏偏忘记了。 “这下好了,有救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我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看着这时候的日头,时辰还没到正午,我还有相当多的时间,难道说现在就回到戎关去? 稍稍想想,我就将自己说服了,现在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还是一切从急,于是我开始背对日头赶路。 日头短时间里是不会变的,而我偏偏可以在短时间里跑很远的路,这就是我要走出去的依仗。 这样的奔跑方式,让我想起来一个游戏,我小时候经常玩的。 站在太阳底下,看着自己的影子,然后使劲往上踩,踩不着就追着踩。 现在想起来,感觉当初的自己非常稚嫩,但这种稚嫩也是现在最值得回忆的存在。 江湖是一潭有色的水,它会将长期浸没其中的人沾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不管是什么样的颜色,曾经的稚嫩与单纯都是会消失的…… 因为这下非常确定方向,我行进的速度非常快,直到我冲到万丈悬崖的边上,然后没有停住,直接掉了下去。 “啊……” 当我发现自己在往下掉,而且下面深不见底的时候,我魂都要吓掉了,这也是太倒霉了! 好在我最终还是反应过来,衣袖朝下方一甩,荡出风劲,朝下一个借力,脚步在崖壁的凸起上连踩,成功回到上头。 真是差点把自己给吓死了! 落地之后,心还是跳个不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安定下来。 发现前面已经没路了,我目光往边上看看,发现这里是雪域高原的终结处,一线延展开,晴天云雾与飘零飞雪分开两边。 “哟呵,鹰部的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待着?” 我非常迷惘,毕竟我已经从鹰部领地的东边跑到西边,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这是什么个说法!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呼喊声,声线来自挺远的地方,而且在往我这边接近,似乎不快。 “这怎么办?” 往四周看看,我也是有点尴尬了,这里可是什么遮蔽物都没有,让我可以往什么地方躲,如果不躲起来的话,我又应该怎么办? 脑海中正在疯狂搜索对策时,灵光乍现,我突然想起来崖壁上面的凸起,心中有了主意。 往后靠过去一步,我背对着万丈悬崖跳下去,疯狂下落的时候,我一手往前一伸,成功攀附在凸起上,脚下也摸索着踩上一个,停在这里。 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和上面还有点距离,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往上爬一点,说不定可以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等我再次攀附好后,原本遥远的脚步声终于是过来了,在我的感知中,是不少人在追着一个人,将那一个人逼到这万丈悬崖的边上。 现在无路可走时,被追逐的人马上停住脚步,想要回转的时候,背后追赶的人也到了。 “哈艾希偶一……” …… 听到这东西时,我想吐血了,我又忘记了一件事,我根本听不懂西戎人的语言,那我没事往上爬干什么? 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傻,我还对自己有点无话可说,因为这种傻不是后天可以改变的! 不过,当我听到那被追逐之人的声音时,我记忆中一动,浮现出一道身材火辣的身影来——卡扎雪颜。 “是她?” 确定被追赶的人是卡扎雪颜后,我感觉有点不太妙,因为卡扎雪颜代表的是狼部,而现在的狼部和虎部多半在一起,卡扎雪颜会被人追到这里,这说明狼部和虎部可能不太妙。 “啊哦伊科思……” 追赶的人里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卡扎雪颜又说了一句,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反正对峙是直接破碎了。 脚步声一齐响起来,追杀的人一拥而上,手中兵刃挥舞出不弱的风声,听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卡扎雪颜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二话不说,提上兵刃就去和这些人交手,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后,卡扎雪颜被逼退到悬崖边上。 我本来是想上去帮忙的,把卡扎雪颜救下来,但这样做后,我只能杀掉来人,就会打草惊蛇。 考虑到这一点,我想出另一个法子,既可以救卡扎雪颜,又可以让这些人退走。 等到卡扎雪颜开始往悬崖边上退时,我的身体微微弓起,做好猛然发力,一下跳开的准备。 等我抬头已经可以看到卡扎雪颜的身体,我对她一个抬手,掌中吸力一暴,她的身体顿时一颤,然后直接栽倒下来。 她掉下来的时候,只是惊叫了一瞬间,然后就吓晕了,这让我还真是有点无奈,这个姑娘的胆子也不是很大嘛! 脚下发力,身体顿时略略腾起,宛如一只大鸟张开双翼之后,看着卡扎雪颜掉下来,我将身上的斗篷一展,气劲微动,就将她的娇躯包裹住,然后扛到我肩上。 非常轻松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我一掌击空,衣袖震荡,气劲让我往边上一飘,落在突起上几下连踏,有种如履平地的感觉,我贴着崖壁跑走了。 崖壁下面始终是没有什么遮蔽物的,躲在下面绝对会被这些人看到,所以我要利用他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离开这里。 看到卡扎雪颜掉下去的瞬间,这些人马上跑过来,趴在悬崖边上往下看,这时候他们的视野是往正下方看的。 这样视野在两边的余光是有极限的,而我的速度够快,完全可以到达他们的视野之外。 这种情况下,他们看不到我,而我狂奔的时候,只需要往后面稍微扫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们。 这只是第一步,在正下方看不到卡扎雪颜,为了确定卡扎雪颜没有生还的可能,他们这时候势必会往四周看看。 他们这样的视野转移,我的速度再快也是跑不出这么一大块范围的,于是我不能拉远距离,而需要向上跑。 在视野转移的过程中,都是从视野的最下方往上看,这就又给我提供了一个视野捕捉不到的地方,而我是要利用这一点上去,然后在上头隐藏起来。 这样的过程或许说起来不像是很难的样子,但做起来真是一点也不简单。 在他们向下看卡扎雪颜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然高度集中,我知道这样的做法每一环都是无比重要的,稍微出了一点差错都是要导致前功尽弃的。 好在我最后成功了,飞身上去的瞬间,我搂着卡扎雪颜朝前一突,找到一处略微低洼处,搂着她猛地扑倒进去。 卡扎雪颜身上的斗篷是黑色的,非常显眼,而我穿在斗篷下的衣服是白色的,有我压着她,未曾不可在这一片雪白中鱼目混珠。 而且,我知道,也在不久之前亲身经历了一下,那就是视野模糊。 处在一片雪白之后,视野会被白色同化,几乎一切略带白色的东西都会显得非常白,继而让视野根本分辨不清。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决定带着卡扎雪颜来这里趴着。 结果,那些人没有发现我们!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毒灾(四) 以为卡扎雪颜已经掉崖死了,这些家伙在崖边徘徊了好一会儿,嘴里还不停地说些什么,最后好像是达成一致,就走了,撤了。 听着这些人踏雪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我才缓缓起身,结果就看到卡扎雪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我,其中仿佛有些古怪的意味。 “呀!” 吓了一大跳,我赶紧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对她道歉道:“情急之下,迫于无奈,勿怪!” 一说完,我才想起来她根本听不懂中原话,只能苦笑摇头,没想到她居然开口说话了。 “没什么,我不怪你!” “咦?这……” 看着卡扎雪颜,我还真是傻眼了,她是什么时候学会中原语言的,再说了,中原语言也不是这么好学的吧。 在我看着她发愣的时候,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缓缓坐起来,神情中似乎有点扭捏的味道。 见她这副样子,我心里大感不妙,我记得她好像还对我有好感来着,这种时候可不能来扯这种事。 马上让自己站起来,我对她问道:“你没事吧?”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却对我伸出来一只手,轻声说道:“拉我起来。” 听到这话,我只能在心中叫一句果然,然后非常坚定地摇头,同时往后面掠出一步,拉开距离。 见我退开,她顿时柳眉一蹙,有些不太开心,贝齿更是咬在嘴唇上,然后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不让自己去看她现在的样子,我问道:“现在西戎到底怎么样了,你哥哥他们呢,狼部和虎部的人在什么地方?” 没提到这个问题也罢,一说出来,她顿时眼眶都红了,说道:“哥哥和夜啸大哥都死了,他们是为了保护我出来才死的,狼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什么!” 她这样说,顿时就像一道雷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的头上,把我砸懵了。 卡扎莫顿和古力卡尔扎,也就是夜啸,都死了,这怎么可能? 知道我不太能接受这件事,她接着说道:“这件事还要从你拜托我们寻找右人开始。” “因为你是我们狼部的朋友,我们发动了很多消息网络去寻找,终于在不短时间后发现了右人的踪迹,那就是夜啸大哥让黑鹰送给你的第一封信。” 她的话听得我是一阵点头,这一切的发展就和她现在说的一样,没毛病。 “在我们当时探查中,右人似乎是跟什么人去了蛟部,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又去到了鹰部,而且在他离开后,蛟部就发生了不太清楚的巨变,所以我们给你的信里才是那样写的。” “经过我们的调查,右人他去过的那个蛟部营地,里面的人居然全疯了,开始听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指挥,还是通过一些古怪的铃铛指挥!” “莫名其妙的人?” 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心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形象就是暗影的那些杀手,穿着一身黑色,除了他们,还会有什么人更加莫名其妙。 在卡扎雪颜停顿的时候,我问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是一些一身黑色的人,连腰上的短剑都是黑色的,而且个个实力很强,我们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我顿时就气笑了,没想到居然真是暗影的那些杀手,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吧!” 这下,我没再插话,她就继续往下说。 “原本只是蛟部那一个不大部落里的人全部疯了,在蛟部的全力围剿下,这些人全部都死了,而那些指挥的黑衣人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全跑掉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告一段落,我们当时也没有怀疑到右人身上去,毕竟那些人疯掉和右人又能有什么关系。” “在我们继续寻找右人下落的时候,又有了全新的发现,让我们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发现。” “我们看到,一个像是一团黑雾一样的人,他带着右人去了鹰部,右人像是被他控制了,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地非常迟钝。” 说到这里,卡扎雪颜斗篷包裹下的饱满胸脯起伏不断,很明显就是心有余悸。 “黑雾一样的人以雷霆手段慑服鹰部一个小部落的人后,让他们每人喝下了从右人身上取出的一滴血,然后这些人也疯了,又开始受一种古怪笛音的控制。” “将这个部落控制后,黑雾带着右人离开,继续去控制鹰部的其他小部落,而留下的黑衣人就以笛音驱使鹰部的人袭击蛟部。” “那些人真是疯了,简直就是悍不畏死,除非将脑袋打碎,或是将心打碎,这些人才是真的死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些疯掉的人,他们的鲜血会让其他人也疯掉。” “在蛟部抵御那些人时,杀掉了其中的不少,因为调度的问题,不少疯人被弓箭射死了,有很多血,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鲜血的气味。” “起初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后来,蛟部的军士中很多人开始发狂,我们才知道是血的问题。” “发生如此大的混乱,我们这边已经管不了,于是夜啸大哥给你写了第二封信,告诉你这里的情况!” 听到她说到第二封信上,我的心里是非常无语的,因为我当时眼睛看不见,再加上其他的事情,这封信我还没来得及知道内容,就被毁了。 要是我看了那封信,提前知道西戎这边的乱局,说不定现在的混乱就不会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这不是给我后悔的时候,我继续听卡扎雪颜说。 “当疯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是到了势不可挡的时候,对方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很多疯人都死了,一夜之间全死了!” “对当时的动乱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这样下去,这场动乱或许不要我们出手,就自己平息了。” “见过了疯人的厉害,我们又有哪些人愿意悍不畏死,去和疯人死拼呢!” 这一点应该就印证了我此前在蛟部看到的很多骸骨,那些被剧毒侵入骨髓的骸骨,想来那些就是一夜间死光的毒人! 再往下说时,她的语气有了些变化,少了点悲伤,多了些懊悔。 “这可能也是我们的错,因为当时的畏惧,我们不敢对那些黑衣人进行讨伐,结果不短时间后,新的疯人出现了!” “他们更加厉害,更加疯狂、悍不畏死,血液也是更毒,只要被沾染到,就会被暗中控制,等到笛音一响,全部变成受人掌控的疯人!” “这些疯人的疯狂打击下,蛟部灭了,大量的兵士和奴隶变成了疯人,跟着黑衣人开始攻伐虎部。” “为了消灭疯人,挽回局面,虎部的二首领,巴卡尔胡德组织了一次埋伏,在疯人企图攻击的一处部落上设伏。” “结果,失败了,死亡了三倍于疯人的兵士,剩下的兵士和奴隶全疯了,包括巴卡尔胡德。” 卡扎雪颜此时将双目闭上,流出泪水,在这样的大量伤亡与失败面前,她无法不动容。 巴卡尔胡德我还记得,在我第二次来西戎的时候,还和他交了手,他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没想到居然变成了毒人! 如果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了结他的生命,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安心地去。 “那一次的失败带来了极大的震动,虎部在阐述情况后,全部退到我们狼部来,而我们狼部也在着手撤退。” “那些疯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所过之处,根本无人可挡,我们和虎部众人只能一退再退,最后只能无奈退缩到鹰部的大领地上,勉强藏起来。” “将三部的领地全部占领后,那些人居然没有驱使疯人对我们进去清扫,而是进攻戎关去了。” “按理来说,依靠数量那么庞大的疯人队伍,十个戎关都可以攻下来,但他们偏偏没有攻下来,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黑衣人只派了非常少量的疯人去攻关,完全就是送死!” “在鹰部领地躲藏一段时间后,我们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清扫我们,因为根本就不需要,等着我们那么多人活活饿死就好了!” “这还不是最毒的计策,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把西戎所有人都变成疯人,受他们控制。” “因为鹰部领地可以提供的食物太少了,合并到一起的两大部落为了食物发生了内乱。” “虎部本就在疯人乱中遭受重创,实力已经比不上我们狼部,所以他们离开了,回到我们狼部原来的领地上,然后就没有任何消息,应该已经全部变成疯人了!” “知道这场事故已经无法收场,就在两天前,夜啸给了你送去了最后一封信,因为没有笔墨,黑鹰送去的是一张白纸,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们这时候的困顿,快来帮助我们!” “就在昨天夜里,在西戎的疯人被全部集中起来,对我们狼部发动进攻,一半的狼部人战死了,剩下的一半全部变成了疯人!” “战斗一开始,哥哥和夜啸就计划护送我出去,为了保护我,他们都战死了,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疯人虽然厉害,但智慧并不高,那些黑衣人就没让他们追赶我,而是让那些甘于为他们驱使,帮助控制疯人的鹰部叛徒出来追杀我!” “因为生存的环境恶劣,成长起来的鹰部人更是厉害,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被他们逼到这里来,本来以为是死定了,没想到被你救了!” 说到这里,关于毒灾一事的全过程就讲完了,我赶紧让卡扎雪颜在我面前坐下,一只手拍在她背上,度入源气。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卡扎雪颜体内有很多那种黑色的小虫子,只不过和猴子体内的虫子不一样,这些虫子是沉睡着的。 但我知道,猴子体内的虫子是活的,而且吞噬猴子的生命力,但它不会使猴子受人控制。 而人身上的虫子就截然相反,它就是要让被依附的人受控制。 按照之前的方法,我非常顺利地替卡扎雪颜将虫子逼出来,看到自己那一口夹杂着黑虫的鲜血,她的目光有些呆滞。 而我没去管她,心中更是一片暴乱。 让我狂暴的第一点,右人居然有了奇遇,居然变成了那种毒虫的寄生体,我有点明白《剑帝谱》会掉在戎关边上的原因了。 应该是那个黑雾一般的人,以老头子的生平取得了右人的信任,之后把他强行带过戎关,结果不小心把《剑帝谱》掉了。 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戎关中的兵士几乎全部都被毒人的鲜血沾染了,他们体内都已经潜伏了毒虫,这样说来,戎关早就不在天府手中,而在暗影手中。 至于什么时候将戎关攻破,就看暗影荆守,或者是姬千珏的心情了! 他们这样做,目的很简单,将天府之民全部变成毒人,打造出一支悍不畏死,越战越多的军队! 这是个真正称得上是疯狂的计划,足以颠覆天下的计划!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毒灾(五) 几乎可以洞悉即将发生在戎关的事情,我的心里都是凉的,马上把卡扎雪颜拉起来,准备离开。 “出大事了,快跟我走!” 被我拉着小跑了一段,她满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想了想,我觉得她有必要知道这件事的内情,所以就把与毒宗毒人相关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一口气说出的东西太多了,她隐隐有点理解不了。 “照你的意思,那些疯人其实是因为中毒了,罪魁祸首就是那黑色的小虫子?” “没错!” “戎关中的军士都被染上了,只是还没有发作,所以现在戎关很危险?” “没错!” 对她可以理解到这一层,我还是比较满意,因为戎关的问题不是我说出来的,而是她推测出来的。 到此,她立时微抿红唇、蹙起柳眉,问道:“你现在赶回去,有办法将所有军士体内的毒虫清除吗?” “这……” 她这样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治疗一两个人对我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要治疗数以万计的戎关军士,很明显不靠谱。 不仅如此,戎关的军士有不少人已经离开了,在轮值的时候,回到天府去了,这样的人我是没有办法找出来的,这可是极大的麻烦。 她继续说道:“依靠你刚才的法子或许可以救治不少军士,但在毒人真的大举进攻戎关时,你又如何对付那些毒人,那些在战争被沾染的人又该怎么办?” “我……” 我头疼了,不由得停下脚步,心中的无力感非常强。 没有破解之法,天府就是要完蛋,根本无力回天! 想了一下子,我感觉人都要疯了,只能问她,“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毒人的情况摸清楚,再说了,现在那些人还没有攻打戎关的准备。” “他们围攻我们狼部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好像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没完成。”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真被他们完成了什么,那时候西戎的毒灾可能就真是没救了!” 她的话瞬间给我点亮了前进的方向,我心中的无力感也跟着一扫而空。 “那就这样吧,我们潜入到他们现在盘踞的地方,一探究竟,怎么样?” “好!” 她本就是这样想的,对我的提议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不过,我们现在的速度太慢了吧,要赶回到我们狼部原来的地方,可能要一天多的时间,这还是在不走错路的基础上。” 这一点我倒不是很在意,而是问道:“你不记得回去的路吗?” 她的脸上顿时有了点尴尬,说道:“对于鹰部的地盘,我本来就不太熟悉,再加上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有可能不太记得了。” “这样呀……” 我在心中揣测她的说法,可能是不太记得了,但也是记得一点的,按照我速度,稍微走错路一下也没关系。 “那就你来给我指路吧,我带着你走,得罪了!” 没给她犹豫和磨蹭的时间,我一步上前,隔着斗篷将这具动人的娇躯搂到怀中,一步朝前掠出去。 她没有修习过内息之类的东西,像是一下子愣住了,恢复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开心。 飞越的时候,我还在我们身前凝出一股气劲,将吹过来的冷风全部挡住,但我们俩人之间的热度却有点不受控制地升高,这让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做法了。 “往那边走?” 掠出一段后,我看了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身前的妩媚容颜上。 她看了看,想了想,朝一边使了个眼色,说道:“应该是走这边吧!” “应该……”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其实在颤抖,额头上更是控制不住地浮出黑线。 无奈,我只能照着她指挥的方向过去,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再度上路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刚才的震惊,嘴里却在不停地大呼小叫。 “好快,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啊……” “呃……” 听到这种话,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点不太好的东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啊……太快了,咯咯……” 脸上都快笑成花了,叫喊的时候,她将一对柔荑从斗篷下伸出来,缠到我的脖子上,使劲搂住,两条长腿更是绕到我的腰上,姿势相当有问题。 朝前掠出时,那种摩擦的触感让我感觉有点难以控制自己,她更是不要命地朝我耳边呵气,这明摆了是在勾引我! 心中很不爽,我乜了她一眼,依旧朝前去,同时说道:“不要乱来,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却是娇笑一声,满是妩媚柔光的眸子就像是钩子一样,对我“狠狠”地勾了一下,让我克制不住地失神,真是诱惑死人不偿命。 “哼,有本事你就来呀!” 卡扎雪颜可是一个天生媚骨的妖精,尤其是做出那种诱惑的动作时,更是撩人心魄。 我自认定力不足,但在她的面前,我好像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硬是忍住了。 她对我有感觉,我知道,但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好时候,我只能装作不知道,不再看她。 见我把目光移走,她倒是不开心了,柔荑贴在我脸上,感觉就像是要把我的脸捧起来。 “你看着我!” 心中顿时感觉大事不妙,看这样子,我把卡扎雪颜抱起来,让她在我身前指路似乎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怎么了?” 已经被她的手按住脸,我不看她也不行了,心中还是有点奇怪地这样问道。 她与我对视,眼中那种我不太能看懂的情绪变得更加明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 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酝酿,半晌后,她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说你们中原的语言吗?” 其实,我心中还是有点明白的,但我第一反应是想摇头,但刚准备动一下,才想起已经被她按住了,只能说了句“不知道”。 带着让我不敢逼视光彩的大眼眸盯着我,她嘴角向上翘起,宛如点睛之笔,面前这副容颜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是我向夜啸大哥求教,学了不短的时间才学会的!” “呵……嗯!” 我感觉嘴里有点发干,除了莫名其妙地答应一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真的已经很明显了,但我现在还不能和她说这种事情。 “我说了,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所以才学的!” 几乎是在我面前呐喊出来,她的声音加上话语本身,让我脑袋一阵发懵。 这时候,带着香甜的柔唇印到我嘴唇上,让我一下子傻眼了。 “我……被强吻了……” 在她对我说出这些,做出这些的时候,我还是在往前飞掠,就因为她这一个吻,我一脚踩空了。 往下滑倒时,呆滞还没回复过来,没有给我控制身形的机会,但我还是非常有风度地搂住她,翻转过来,让自己的身体先着地。 西戎姑娘性子开朗、敢爱敢恨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吻上之后,她连摔倒都不管了,根本不打算松开。 后背着地的瞬间,我感觉滑了一下,一边似乎是空荡荡的,身体立时向下移位,然后我们两人就变成了滚地葫芦,一路滚下去。 之前摔倒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现在终于恢复正常,我马上将源气放出去,在我们周围凝成保护我们两个人的气层。 在雪原上滚下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即便是有着气层的保护,我们还是没少粘雪,滚到后来,居然滚成了一个大雪球,一路朝着低处滚下去。 这样的翻滚可不好玩,还没有滚停时,我就已经七荤八素了,在我怀抱中的卡扎雪颜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 但一对柔荑还是不松开,好在柔唇已经松开,螓首贴在我肩上。 在我的感知中,我们滚了不短的距离,直到后来,我们撞到什么东西上,滚出来的雪球被直接撞碎了,脖颈上随之传来的剧痛让我昏迷过去。 昏迷前,我心里还是非常不解的,因为这事情的发展和我的构想不太一样。 我放出气层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气层会滚成一个大雪球,更没想过会在最后停下来时,撞停,更是有着如此剧烈的疼痛。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感觉身体逐渐变凉时,我心中大感不妙,因为这可能是一睡不醒的预兆。 可惜,昏迷中的我什么也做不到,好像体内的源气都已经变成了摆设,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意识愈发昏沉时,好像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上来,将一阵阵热度传过来,让我的身体开始回暖,而我的脖颈处似乎有东西流了出去,带来莫大的疲倦。 昏迷状态下,我只能尽可能的搂住这温软,尽可能获取到更多的热度,在这过程中,一直有一种不陌生的馨香萦绕在鼻尖…… 这种昏沉状态持续的时间不短,直到我脖颈处的流淌感觉消失,而怀中的温软变得有些冷时,我一梦惊醒。 睁眼一看,发现我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身无寸缕,我怀中抱着一个人,同样身无寸缕的卡扎雪颜。 在我们的外面,包裹着我们两人的衣物,以及那一件黑色大斗篷。 我现在是醒过来了,而卡扎雪颜的状态变得很差,她似乎是昏了过去,俏脸上毫无血色,红唇亦是变得惨白,身体开始发凉。 看到这一切,我脑海中飞快地计算着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也顾不得是不是不合适,我将卡扎雪颜搂住,丹田气海中开始释放出源气,在她体内运转,给她带来温暖。 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回暖后,我松了口气,要是她为了救我而把自己搭进去,那这份恩情就没办法还了。 把卡扎雪颜救回来,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不少,这时,我才注意到一直在鼻尖起伏的血腥气。 余光一扫,我在我脖子边上发现了大量血迹,因为寒冷,这些血迹近乎冻结,但呈现出来的色彩却是如同墨一般的黑色。 稍微动一下脖子,我就感知到后颈处有一道不小的伤口,似乎是什么刺进去了,现在已经结痂,快好了。 “这么倒霉,滚下来的时候还被剧毒之物伤到了?” 我也是无奈了,似乎自己的运气变差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三章 毒灾(六) 翻过下来时,我似乎被什么很要命的东西刺入脖颈,继而中了剧毒,因为位置的缘故,剧毒开始飞快在我体内扩散,企图把我毒死。 不过,我可是吃过七彩神仙朵的人,对毒物已经有了很强的抵抗力,但因为身体失常,变得异常冰冷,源气无法游走全身,还真就差点被剧毒毒死了! 好在卡扎雪颜先我一步醒来,把受伤的我带到这个山洞里。 因为这里没办法生火,她就将我们俩的衣物脱光,以自己的身体帮我取暖,让我的身体逐渐回温。 这时候,丹田气海中的源气开始进行自我保护,成功将剧毒从脖颈处的伤口逼出去,这才流出那么些黑血。 只是,卡扎雪颜没有源气护身,为我取暖的时候她自己也被寒气侵袭,最终被冻晕在我的怀里,险些死去。 这就是我大概推测出的全过程,想来也和真相无限接近了。 看到怀中已由昏迷转入沉睡的女子,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为了救我,她真是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了,和我赤身相对,为我取暖,更是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她让我明白了西戎女子的火热,只是,这份情意让我如何处之。 可是,我身边的女子已经太多了,现在又要加上一个卡扎雪颜,这还活不活了? 且不说清玲她们是什么感受,就是卡扎雪颜接不接受我已有几位娇妻的事实都还是未知之数! 在我脑海中还是一团乱麻时,嘤咛一声,怀中的玉人醒了,大眼眨了眨,柔美的长睫抖了抖,送上一抹醉心的笑容。 “你没事了?” 一点也不在乎我们现在的样子,她又将柔荑绕到我脖子上,这般问道。 因为她的动作,我不由得神情一僵,尴尬地回答一句,“嗯!”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做出这般动作会对我产生多大的诱惑力,与那动人的娇躯完全贴在一起,这是很要人命的。 轻咬舌尖,让自己勉强从诱惑中挣脱出来,我对她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嗯,不用谢的!” 轻轻呢喃,她将螓首靠在我的胸膛上,缓缓说道:“我刚才可是很害怕的,要是你死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哥哥已经去了,夜啸也死了,整个狼部都覆灭了,现在我身边只有你了,要是连你都去了,我恐怕都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不过,还好你最后没事了,终于恢复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说话时,她的语气非常平淡,好像在说一个非常简单、平淡的故事,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却是深沉至极,让我感觉鼻尖发酸。 心中的情感奔涌起来,我决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她,最后的去留还是要由她来自己决定。 “你起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说着,我抬手推了她一下,却发现她的身体如水般柔软,根本无处下手,最后还推到了一处丰盈柔软上。 “呃……这……” 我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非常“罪恶”的事情,马上把手收回来,她更是嘤咛一声,身体更加柔软地躺在我身上,好似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你坏死了!” “我……唉……” 听到这般的温声软语,我心中有的只是无奈,人要是倒起霉来,连喝口凉水都塞牙。 既然没办法让她起来,我也懒得白费力气,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怎么说不是说! 目光在她那娇颜上扫过,我咬咬牙,冷声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她那对柔荑依旧是环着我的脖子,没有松开的意思,轻轻地回应一声,“嗯。” “哎……” 我心里也是相当无语,她是根本就没听清我的话,还是怎么的,居然给出的反应只有这样? 古怪的感觉异常多,我再补充一句,说得也更大声,“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不止一个!” “嗯,我知道。” 见她平静如故,我真是想吐血了,她这是假的知道吧,真的知道,怎么可能就这样点反应。 伸手过去,从下面将她的螓首挑起来,让她直面我,再说道:“我说,已经有妻子了,而且还是好几个!” 漂亮的大眼睛眯成月牙,她脸上满是暖暖的笑容,红唇微启,“我知道啊!” 我真是被气笑了,“你知道什么呀?” 她还是笑着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好几个妻子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我给你当妾就是了!” “在你们中原是叫妾吧,在我们这边可是叫做‘哈林’,我给你当‘哈林’就好了!” “我……这……” 不得不说,卡扎雪颜再次将我对西戎女子的认知颠覆了,给人当妾也是可以随口说出来的么,她的心真是有点太大了吧! 摇摇头,挣脱我的双手,她又将螓首贴在我的肩上,说道:“我们西戎的女子可不会在意这种名分,只要可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其他的就都没有必要在意了,只要你不辜负我,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再说了,你都不止一个妻子了,也不会在乎多不多我这一个妾吧!” “我……” 看着好似柔弱到抬手可破的卡扎雪颜,我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思考良久,我决定正视她对我的感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接纳她又有何不可! 抬手在她的柔颊上一划,我说道:“快起来吧,我们时间不多了,要赶快去找到那些毒人的所在地。” 她还是不起来,一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问道:“我都和你这样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咦?” 我还真是觉得好笑,刚才是谁说当妾都无所谓的,现在怎么又逼着我对她负责,难道说女子都是这么善变,连西戎的女子都不能避免么? “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还差不多!” 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她缓缓坐起来,光溜溜的娇躯上美不胜收,看得我有点发愣。 虽然我可以克制自己,虽然丹田气海中的源气可以避免我直接失控,但我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这样没办法。 虽然俏脸上一片羞红,她倒也不阻止我,反而大大方方地在我面前穿上衣物。 她这样倒是搞得我不好意思在盯着看下去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再看下去就有点太无耻了。 我把头偏过去,她倒是嫣然娇笑一声,嗔怪道:“怎么不看了?” 发觉她似乎已经把衣物穿好了,我转头过来,“恶狠狠”地说道:“再诱惑我,就把你吃了!” 羞红未退的俏脸上更是红得好似滴出血来,她轻啐一口,却是媚眼如丝,满是挑衅的意味。 “你敢么?” 这女人真是个妖精,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妖精。 要是在平时,我绝对会马上把她狠狠“教训”一顿,让她知道我的厉害,但现在还是算了,毒人的事情要紧。 不去接她的话茬,我自顾自地把衣物穿好,抓起边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我们出去吧!” “好!” 答应的同时,她还将一只柔嫩的手伸到我的手心里,握住我的手,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 愣了一下,我还是没有拒绝,握住之后,将一道道源气缓缓度过去,保持她身体的温暖。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从洞穴中出来,我目光一扫,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峡谷,两边是高耸向上的岩壁,上头的天空是一片净白,这才是真正的一线天韵味。 在我们脚下不远处有一条不小的河流,清澈的河水并未因寒冷冻上,正滚滚往下游流去。 卡扎雪颜这时说道:“在鹰部的领地上,上面雪原覆盖的地方是没办法生存的,鹰部的人都是在这样的峡谷中生存,也只有这种地方才长有牧草。” 心里暗暗点头,我说道:“这样说,我们只要沿着这条河走下去,就可以找到鹰部部落的所在了?” 可惜,我想得太简单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在鹰部,这样的河流峡谷不多,我们和虎部当时占据的是最大的一处河流峡谷,很明显不是这里!” “而且,在那个黑雾一样的男人出现后,鹰部的部落应该已经全被控制了,我们这样找下去,很有可能会找到一个无人的部落。” “这样啊!” 不得不说,这就有点麻烦了,这么大的雪域高原,又没有准确的方向,让我上什么地方去找那最大的一处峡谷。 更何况,我之前在这里瞎晃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峡谷的存在,像这种只有一线延伸的东西,找起来还真是不好找。 白雪对视野的同化,可不只是对追杀卡扎雪颜的那些人有用,对我们一样会形成阻碍。 想办法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突然发现天空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劲,于是让她在这里等我一下,沿着岩壁飞踏上去,最终跳出峡谷。 出来之后,我更加清晰地看到,这时候的天是纯白的,而且天边的日头是一种稚嫩的红,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在是上午。 我在雪域高原的时候,时间已然是下午,而我和卡扎雪颜清醒过来后,时间就到了上午。 那我们是在这里耽误了一夜,还是一天一夜? 想到戎关那边已然是刻不容缓,我不准备再磨蹭下去,先沿着这峡谷走下去再说,看看能不能找到鹰部人留下的东西。 飞身落下去的时候,我发现卡扎雪颜看我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些东西,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龙辰,你真是太厉害!” 听到她这样说,我不由得眉头一抖,心中顿觉暗爽。 或许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其他人的看法,但在和自己有关系的女子面前,我还是有种虚荣心,被人夸奖总是令人很舒服的。 没有将这种得意表现出来,我对她说道:“别傻了,我们该走了!” 似乎有点不明白,她问道:“去哪?” 看出来她似乎是一点脑筋都不愿意动了,我也是有点无语,“我们先沿着峡谷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鹰部的部落,一切等到时候再说!” “好!” 答应一声后,她嬉笑一下,又抬手将我的衣角拉住,说道:“你背我走吧,这样更快!” 看着那张纯净好似没有半点瑕疵的绝色脸庞,我心中不由得腹诽,哪里是更快,估计就是想让我背着她走吧! 在这种事情上,我倒是不在意对她的纵容,对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宠溺一点又有何不可! 在她面前蹲下去,我没说话,她就非常自觉地爬上来,柔荑绕到我脖子上,触感绝佳的长腿缠在我腰上。 这妖精实在是太诱人了,这样大幅度的接触让我心中一时难以自抑! 我顿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把她吃干抹净,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而现在么,还是忍着吧! “走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毒灾(七) 背着卡扎雪颜赶路,她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麻烦,以我的气力,要背起她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她非常轻,让我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一路飞驰,她在我耳边娇笑声不止,对她来说,这样的飞奔是很不同寻常的体验,至少以前没有过。 想到西戎的人似乎都是普通人,没有内息之类的存在,我也是感觉有点奇怪了。 在我印象中,东夷人是有自己修习的东西的,我所掌握的伊流指就是从东夷那边学来的。 南蛮那边也是一样,有着自己独到的修习方式,不然我遇到御扶苏的时候,也不会没办法在他手上占到便宜。 而我和舞尘曾经被来自羌族,大古月氏的杀手刺杀了一次,从那些人身上,我也看到了类似于剑气的东西,说明大古月氏也是有自己的修习方式的。 剩下的就是北狄三部和西戎四部,还有胥族东高平从。 因为二皇子申诚的缘故,我认识了来自东高平从的勇士,卡伊古力尔。 从卡伊古力尔身上,我看到的是力敌小成境界的蛮力,这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东高平从没有修习的东西。 至于西戎和北狄,那就更是没有了! 不得不说,这就有点奇怪,为什么唯独这三者没有呢,而且这三者的蛮力都远超其他地方,论较力,何人可敌他们…… “我看到部落了!” 心中正思绪翻飞,卡扎雪颜突然在我耳边大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有些不悦,我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结果下手有点重了,啪的一声,她的身体顿时软了下去,趴在我背上不敢动了。 目光一扫,在峡谷几近下游的地方,一块比较宽阔,长着许多鲜美牧草地方,我看到了不少完好无损的石屋、帐篷。 看到这一幕,我脑海中陡然一现灵光,想起来我收藏在衣物之间的一样东西。 在部落中停下,我将背上的卡扎雪颜放下来,从怀中将我从虎部得到的血布拿出来,递给她。 “你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她先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将我手中的血布接过去,看了看。 “这上面写了一些药材,还是只有在我们这里才有的药材!” “哦?”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略微疑惑,药材,怎么会是药材,我还以为会是和毒人有关系的消息。 虽然失望,但我也有了一点兴趣,问道:“都是些什么药材?” “古格王、卡莫顿、西里古!” “呵呵……” 真是有意思,听到的居然是西戎的话,难怪她会是说西戎独有的药材,既然中原没有,她自然只能说西戎的名字。 想了想,我问道:“这些药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她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知道我们这边有这些药材,至于具体有什么用,那就只有部落里的老巫知道!” “在我们这边,每个部落里都要一定数量的老巫,他们是懂医术的人,老巫的数量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部落强大与否!” 这样说,我看到的那具骸骨应该是虎部老巫的,只是他将这样写着药材的血布藏在那个角落里干什么? “你们这边还有其他的特殊药材吗?” 她点点头,“我们这边的特殊药材多了去了,特殊的环境也给我们孕育了很多宝贝东西!不过药材只有老巫才认识,而且老巫也不一定可以认全来。” “这样啊……” 将这件事暂且放在心里,我没有太多计较,说道:“我们过去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地图什么的!” 一说完,她马上拉住我的手,说道:“如果有的话,地图都是放在部落首领的帐篷里,我们去最大的帐篷里找找就知道有没有了。” 于是,我和她一起进到这最大的帐篷里。 因为没有发生打斗,帐篷里的一切都是完好无损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挂在帐篷里面的一幅兽皮地图。 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们两人马上走过去看看,发现我们现在的位置似乎是在鹰部的西南角,所在的部落也是最西南边的部落。 而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鹰部比较中东部的地方,还是有点远的。 将位置确定了,我们准备离开,我就把挂在墙上的地图扯下来,交给卡扎雪颜卷好带走。 在雪域高原上,有这样一幅地图可是天大的喜事,加上我的速度,鹰部何处不可去得! “我们现在是立刻去那边吗?” 从帐篷里出来后,她这样对我问道,我抬头看了看天,还是上午,时间上还是比较充裕的。 “没错,我们现在就过去,你没问题吧?” 可能本来是没问题的,结果一问就有问题了。 “我饿了,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这样说的时候,她似乎还很不好意思,低着头。 我也是有点尴尬,往四周张望一下,这样残破的营地中,能有什么吃的。 她一眼就看出我无奈的地方,于是说道:“在那河里有我们这边特有的一种鱼,叫‘戏花子’,你可以去抓一两条来,我来生火!” “好吧,我去抓鱼!” 将生火的任务交给她,我转身就准备走,她这时叫住我,提醒道:“龙辰,那‘戏花子’灵巧得很,我们这边可是几乎没人能把它们抓住,不过以龙辰你的身手,怕是手到擒来的!” 说着,她就笑了,似乎这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我则是不置可否,她说是手到擒来就手到擒来吧,想来抓鱼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飞掠到河边上,我往里面探了探头,别看这条河不宽,实际上也不浅。 她说这里有西戎特有的鱼,叫什么“戏花子”,对这种称谓我还是挺无语的,但我好奇这种特有的鱼到底长什么样子。 没到正午,日光照不到峡谷里来,更底下的河水深处就是一片昏黑了。 在上游的时候,因为水浅,还是可以看到水的清澈,但到了下游,伴随着河道加深,就真看不到了。 “鱼是藏在里面的么?” 准备在这里抓鱼的时候,我不由得想到了在清水镇那边抓鱼的经历,那里的鱼都挺傻的,抓它们真是手到擒来。 离开清水镇的时候,我还抓了不少鱼,准备是拿回去给云儿那丫头炖汤喝,谁知道临时出了变故,我只能离开清水镇,将鱼交给十五叔带回去。 而现在,我又在西戎这边抓鱼,要抓的还是一种西戎这边特有的鱼,“戏花子”。 什么叫睹物思人,当我在这里重复曾经有过的动作时,这就是睹物思人了! 摇摇头,将杂念扫去,我目光盯在水面上,希望可以看到有鱼儿活动的痕迹。 看了好半天,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种鱼不太好抓了,因为我没有看到半点鱼游水底形成的水波。 一般的鱼游动时都会形成水波,但这种“戏花子”却可以做到无痕过水,这种感觉就和我现在的步法有点相似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水底根本就没有鱼的情况,但我知道,这水底有鱼,而且游得非常快,几乎是闪来闪去。 无痕过水,也不是真正的无痕过水,就像我以步法点水过去,也不是真正的没有涟漪。 所谓的没有,只是到了细微以至于看不见的地步。 过水留痕的鱼,自然感知不到我点水时留下的涟漪,但这里的鱼又不一样了,因为它们都是无痕过水。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还是老头子那句话,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深吸一口气,我从岸边一步跃出,飘摇而下,缓缓落在水上,点出一道我看不见的涟漪。 可惜,在我点出涟漪的一瞬间,脚下已经有鱼一掠而过,瞬间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这鱼也是成精了!” 心中猛地生出这种戏谑的想法,我不由得失笑,摇头之后,朝前掠出一小步,因为有一条鱼在这里。 结果,和刚才一样,我落下的一瞬,鱼儿已经察觉到我的到来,瞬间跑远了。 一而再总不能再而三吧,我掠出第三步,这回事手上已经有了防备,绝对要抓到一条。 点水而至的瞬间,鱼儿还是动了,朝前一扭便是要逃掉,而我已经有了防备,落下的瞬间一掌朝前一吸,盯在鱼儿的必经之路上。 可惜,我还是小瞧了生存在这种鬼地方的鱼! 吸力暴出后,我很清晰地感知到鱼儿已经被我控制在那一小块,就在要将其吸出水面的时候,像是滑了一下,居然从我的劲力中溜了出去。 “啧啧啧……真是有点意思!” 对此,我真是忍不住咋舌,心中则生出一种兴味,我还就不相信我抓不到这些鱼。 正要再出手时,一边的卡扎雪颜冲我喊了喊。 “龙辰,有没有抓到鱼啊?” 目光跟着转过去,就见她身边已经堆起一个不小的干柴堆,她还冲我挥了挥手。 看见她的笑靥,我心中更加坚定绝对要抓到鱼的想法,我可以不吃,可以不饿,但也不能饿着自己的女人。 冲她点点头,我又是一步掠出,落在第四条鱼的上方。 它感知到动静后,马上往边上一闪,而我依靠步法和感知的强大,同样一闪,下一步还是留在它的正上方。 知道自己被人追逐了,这条鱼开始疯狂闪动,一路朝着更下游去,而我始终粘着它,没让它跑出我的手掌心。 它毕竟只是一条鱼,能聪明到什么地方去,被我追逐一阵子,终于是精疲力尽了。 等到它动作彻底滞缓下来,我在点水的一瞬,抬手一吸,一片水花暴动中,一条小臂长的怪鱼落到我的手中。 为什么说它是怪鱼呢,因为这鱼没有鱼鳍,没有眼睛,躯体也是相当柔软,在水中移动时可能阻力很小。 看到这鱼的样子,我终于知道它们为什么可以感知到我的点水动静。 因为这里是很少被日光直接照射的,水底黑暗,日久天长,鱼儿没用的眼睛就渐渐消失了。 为了弥补眼睛缺失带来的影响,鱼儿的身体也发生变化,变得异常敏感,几乎是瞬间就可以感知到水中的变化。 正因为这一点,这些鱼儿几乎可以未卜先知,异常难抓,在水中快速闪动时也不用担心会撞上。 掂量一下手中的鱼,我最终把它扔回水里。 刚才我是胜之不武,耗竭了它的体力才把它抓到,而现在,我要提升步法,凭借真正的实力将鱼儿擒住。 这是一种较量,自己和自己的较量!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五章 毒灾(八) 鱼儿入水后,似乎恢复了不少力气,马上开始快速弹动,离开这里。 我没有阻止它,因为我需要面对的是那些气力完好的大鱼,只有这样才可能在我的步法造诣上获得精进。 感知一动,我发现了一条比刚才更大的鱼,这条鱼静静地潜伏在一边,像是找到了一处比较安生的地方。 不过,因为我的到来,它的安生就到此为止了。 脚下步法稍加变换,已经一步掠过去,点水的瞬间,大鱼还是被惊动了,身形一闪,俶尔远逝。 我则是脚下步法一变再变,一追再追,不断点水间,水面上更是有双目可见的涟漪荡出来,让河里的鱼儿都是风动。 这样的变化中,我的步法看似是退步了,但我并不在乎这一点,依旧追着那一条疯跑的鱼,涟漪越荡越大。 追逐了一阵子,这条大鱼也有了精疲力尽的迹象,我果断舍弃它,再去追逐一条精力旺盛的鱼。 脚下不断点水时,我激荡起来的已经不是涟漪,而是一片片水花,甚至连我不小一块的裤腿都被打湿了。 我完全不在意,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我的步法已经越来越快了,要撵上在水中闪动的鱼儿真是轻而易举。 但我需要的境界不是这么一点点进展,故而我没有伸手捕获一条鱼,只是不断更换对象,追逐着一条又一条的鱼。 我不是在借着鱼儿,磨练自己对步法的熟悉程度,我是在感悟,从鱼儿身上学到我需要知道的东西。 不知是追逐到第几条鱼时,我背上已然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衣衫也被浸湿,但我不在意。 就像是练回去一样,我脚下踩出的水花变得越来越小,就像是一个初次修习步法的人,步法水平缓缓提高。 水花溅起,哗哗水声与叮咚声交织在一起,而在某一刻,这种声响彻底平静下去,再也听不到了。 不过,当水中被我惊动的鱼儿越来越多时,一片挡不住的“呲呲”拨水声不断,而且愈演愈烈,越来越响! 等追到了某一时刻,我脚下的涟漪在不断的收缩中,直至消失,我的双目再也无法捕捉到。 但我很清楚,这一切都不是到这里为止的,故而依旧追赶着鱼儿,直到我脚下踏出的一瞬,整条河流彻底安静下去,变得死寂了! “哈,成功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顿时心中欣喜,嘴角也是不住一动,我希望的境界终于是达到了。 从鱼儿身上,我明白一个道理,若是想将一样东西提升到极限,就需要有些东西缩减到极限。 这一点落在鱼儿的身上,印证就是鱼儿将双目、鱼鳍全部舍去,只求将感觉尽可能地放大,于是它们有了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存的资本,成了西戎人难以捕捉的鱼。 而我,几乎是将步法重练一遍,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直至提升到水中鱼儿再也感知不到涟漪的地步。 当我的涟漪波动消失后,鱼儿们以为我这个入侵者已经走了,故而停下来,找到各自的地方休息去了。 感知中找到一条相当大的鱼,我又是一步掠出,落到这条鱼的正上方,而它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是在水中一动不动。 单手伸出,气势一凝,脚下的这一下片水已经完全落入我的掌控,也包括其中的鱼。 “起!” 手中气劲一出,几番变化间,水花爆腾,河中鱼儿再次暴动起来,疯狂闪动,但被我控制的这一条无力移动。 在我的手中,一道柔劲已经像是鱼钩一样,把这条鱼勾住了,这样它还如何逃掉? 指尖一缩,哗啦一声,大鱼破水而出,被我抓在手中。 “好家伙,有这条鱼估计就够了!” 掂量一下手中的大鱼,我就差不多知道它的分量,也就不再去抓其他的鱼。 我已经来到更加下游的地方,而雪颜还在鹰部部落那里等我,我便抓着鱼,踩水回去。 见我带着鱼回来,她也是喜出望外,一把跳到我身上,温润在我脸上重重吻了一下。 摸了摸还残留着余温的脸,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因为我很清楚,她不过是因为有鱼吃,太激动了…… 鱼到手了,她非常熟练地用两个木棍生出火来,然后烧出一堆不小的火。 起初,我还好奇她的木棍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眼睛四处看看才知道,她把鹰部的帐篷拆了,从里头拆出来木棍。 不过,这样算是废物利用,因为那些帐篷放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 等把火烧得旺旺的,她把鱼简单地处理一下,用一根长一点的木棍穿着,然后伸到火上去烤。 这鱼可是非常好的鱼,才在火上烤了一阵子,就已经有诱人的肉香传出来,让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不仅是我,雪颜她也是喉头滚动一下,想来是饿坏了,急着想吃。 “大功告成了!” 得意一笑,她将木棍朝上一竖,鱼肉的香味顿时飞散出来,让我都产生了严重的饥饿感。 从腰间抽出一柄颇为华丽的小匕首,对着我挥了挥,她笑着问道:“龙辰,你要不要吃点?” 见她问我,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即便我真的不饿,但有这种好东西不吃,那就真是傻瓜了。 手上利刃一抖,她的刀很快,几乎是三道寒光闪过,大鱼就被分成了三块。 将其中一块给我后,她却是掏出一块油布似的东西,将一块鱼肉包裹起来,放在一边。 “你这要带走吗?” 看她这番作为,我就大概知道了她的想法。 “是啊,到时候肯定没有时间去觅食了,带着这个可以直接吃,而且时间长一点也不会有影响!” “嗯!” 没再多问,我的注意力已经全被这香喷喷的鱼肉吸引住了。 虽然只是简单地烧烤,虽然没有放任何佐料进去,但似乎只有烤,才能将鱼肉的香味全部释放出来。 一口咬下去,那种紧致的肉质伴随着少许的湿润让我感觉,牙齿好像就要舒服坏了。 而且,这鱼居然一根鱼刺都没有,就像是当初古尔丹的烤肉,直接大口咀嚼就好了,相当畅快。 肉吞下去后,鱼的鲜香还一直留在嘴里,始终不散,味蕾真是极大的享受。 几乎是狼吞虎咽,我很快就把鱼肉吃完了,饱腹的感觉舒服得我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可惜,这样美味的烤鱼也不是经常可以吃到的,毕竟这种鱼是西戎这边特有的。 等她把烤肉吃完了,还脸上带笑,懒洋洋地到我这边来,舒舒服服地靠在我身上,一手在略微鼓起的小腹上轻抚。 在我看来,她这样的动作真是像极了有身孕的女子。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脑海中却一直莫名其妙地幻想她怀孕的样子。 靠在我身上,她一只手伸过来,让我的脸对着她,然后问道:“你笑什么?” 见她问我,我只能笑而不语,这种话要是说出去,指不定她会怎么对付我,我可不傻! 柳眉一挑,满是傲娇的味道,她把头偏到一边去,“不说就算了,我还懒得问!” 她问都已经问了,还有什么懒得问这回事么? 她要生闷气就由她去吧,我就真是在这里休息,脑海中已经开始计划到达那边之后的行动步骤。 如果暗影的毒人还没有真正完成,那我一定要赶在他们完成之前,将其破坏掉。 如果他们已经完成了,那我绝对要找出治愈毒人的方法,也就是祛除毒虫更好的法子。 不这样的话,我总不可能将西戎那么多人,天府那么多人全部杀掉! 他们都是无辜的,真正该死的、真正有罪的是弄出这个计划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右人身上。 据雪颜所说,他现在居然变成毒虫的寄生体,最初的毒人就是以他体内的血诞生出来的。 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当初分手时,右人不过是个武功平平的小家伙,我还指点了他关于太祖棍的修习。 没想到,现在可能可以再见的时候,他身上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奇遇,让我都有些措手不及。 能成为毒虫的寄生体,这真是不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在右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个控制右人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似乎有一种感觉,这人似乎和主上有关系。 甚至,我的心中还有过更加疯狂的想法,这人会不会就是主上? 不过,这些全都是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毕竟我当初追查主上的两条路,一条都没有查下去! 在我身上靠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累了,身体缓缓向我这边倾斜过来,然后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见她这样,我心中既是无奈,又是怜惜。 无奈的是,不管她睡得多香,我还是要马上把她叫醒的,因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给她休息。 怜惜的是,因为西戎的动乱,她这么长时间里,应该很辛苦,现在卡扎莫顿和夜啸都死了,她肩上的压力自然更重。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将她的压力分担过来,让她可以安安心心,笑着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虽然不愿意让她去面对这些,但现在也是无可奈何,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说改就可以改变的。 搂着她,替她紧紧身上的斗篷,我更是将源气缓缓注入她的体内,让她可以更快化解疲倦,身体也变得更好。 被注入源气,她虽然不能像我一样,一下子拥有不俗的实力,但我发现,源气似乎在一点点开发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就是枯木逢春、生生不息的力量,潜移默化下带来的效果,可能比江湖中传说的一种灌顶的手法更加好。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将源气尽数收回来,轻轻推了推怀中她,想把她叫醒。 谁知道,她睡得还挺熟,愣是一下子叫不醒。 目光落到她那娇俏的小鼻子上,我不由一笑,心中顿时有了个不太好的主意。 一只手抬起来,轻轻地捏在她的鼻子上,让她进不了气。 她是轻轻地摆头,像是想要挣脱我的手,但我没有放开,她就开始张嘴吸气,娇喘如兰,更是剧烈地摆动螓首,最后醒过来。 “哈哈……” 看到她先前的样子,我真是差点笑死了,真是太好玩了。 谁知道,她似乎是知道我干了什么,猛地把我扑倒在地,然后对我吻下来。 看到这一幕时,我其实还有点发愣,不太明白,怎么感觉这是件好事啊! 然后,嘴唇上传来的痛楚让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当初被舞尘那妮子咬了一口,血淋淋的,才好没多久,就被这丫头咬了,又是血淋淋,我还真是挺惨! 不过,这应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敌影现(一) 重新扒回我背上,我们加速朝东边去,因为有地图在手,我速度非常快,惹得她声声娇呼不断。 “太快了,你怎么越来越快了!” “我……” 听到她这样说,即便是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心中还是有那种不悦的感觉,心道,太快了是吧,早晚有一天要你知道我到底快不快! 抬手在她的翘臀上用力一掐,让她给我安静下去。 我们正朝着毒人聚集的地方过去,她这样大喊大叫,早晚要给我整出事来。 有点明白自己失态了,她也老老实实地在我背上趴好,不再言语。 感觉耳根子都清静许多,我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目光往前一扫,一道在雪白中的黑色出现在远处,让我明白,我们找到峡谷了。 略微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快到了!” “是吗?” 她跟着从我肩膀上探出头来,看了看峡谷,然后点了点头,“是了,应该就是这里了!你看地图了吗?” 我点点头,一直都是按照地图的指引往前走的,有日头在上空,方向不会错,达到的自然是地图上所标注的地方。 “小声点,我们下去!” “好!” 落到峡谷边上,我朝下头张望一下,发现这里似乎是峡谷的上游,河流比较狭隘,峡谷的空间也很小,与之前那个部落的存在根本没法比。 不用多说,我直接从峡谷上跳下去,脚在岩壁上多次借力,最终落到峡谷底部。 这时候,已然将近正午,从上方照到谷底的日光让这里显得比较明亮,应该是受不了日光,那些鱼儿们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有些蜿蜒曲折,向下延伸过去的峡谷通道,我问道:“我们沿着这个走下去,就可以达到鹰部的部落吧?” “嗯,鹰部下面部落的所在比这里要宽得多。” 听她这样回答,我愣了一下,问道:“我们就这样过去,会被发现吗?” 她也不太能说清楚,思考片刻后,道:“应该不至于吧,我们还可以借助峡谷的地形稍微遮蔽一下,过去的时候应该不是太容易被发现,但要渗透进部落内部,那就很困难了!” 抬头看了看峡谷的上方,又看看背上的卡扎雪颜,我说道:“我现在一个人过去,你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一说完,雪颜那对美眸顿时带上不善的光彩,“不好,一点也不好!” 眉头一皱,我感觉有点麻烦了,以她的实力,潜入部落中一旦发生意外,她几乎是没有可能逃出去的。 将她从背上放下来,我非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潜入部落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不行,你去,我也去,你不怕危险,难道我就怕危险了吗?” 对于这种说法,我心中也是非常无奈,“这不是怕不怕危险的事情,我们不一样,你在里面可能自保的力量都没有!明白么?” 有点愣愣地看着我,她美眸中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好似一种嘲讽与凄然的味道。 “你说得对,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一样,那你还管我干什么,让我跟着哥哥和夜啸去死不就好了!” 感觉她理解错我的意思,我也是非常纠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下子就将我的手甩开,她推开我,便是要往峡谷的下游跑过去。 在她从我边上掠过去的瞬间,我抬手一揽,将那纤腰扯到怀中,挑起她的螓首,对着那抹温润就是深吻下去。 一切挣扎在这一吻下土崩瓦解,她最终让软倒在我的怀里,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泪水。 将这具娇躯搂在怀里,我想让她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我不希望你出事,更舍不得你死,你明白?如果你明白的话,就老老实实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回来,好吗?” 终于,她对我妥协了,抬手抹去已然羞红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此,我也是松了口气,早知道这样简单就答应,我刚开始就应该直接吻的…… 我心里正这样想着,她倒是又贴上来,吻在我的唇上,将馨香味道送到我的鼻尖下,送到我的味蕾上。 唇分之后,她在我耳边低声嘱咐道:“你一定要给我平安回来!” “嗯,放心吧!” “等你回来,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礼物?” 当我想问是什么礼物时,却被她按住嘴唇,推开。 转过身时,她脸上已然是一片绯红,看也不看地对我摆了摆手,“你快去吧!” “哦……” 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我似乎有点明白她口中的礼物是什么,这种美妙的幻想让我有些迷醉。 刚掠出一小段,她又在我背后叫道:“你可要回来!那些人是不会来峡谷上游的,这里很安全!” 只是点头表示明白,我没有回头,继续朝前掠出,过了一个弯,就看不到后面的她了。 继续往前,动作很快,在一段挺长的疾驰后,在我不知道第几处拐弯的后面,感知到了内息的波动。 人很多,不下于十个,实力都在入门境界,不是很强。 知道这些人只是在这里警戒的,我就准备掠过他们,于是一步点出,朝上去。 在我看来,想要悄无声息地绕过这些人,进入到部落中进行探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从上方进去。 这种事在第二次进入西戎的时候,我就在狼部做过,现在也不过是故技重施。 等我掠到上面去,在峡谷顶端露出一个头时,我吓了一大跳,瞬间将全身气劲调动起来,强行停滞在这里,没有一股脑冲上去。 在峡谷之上,我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标准的暗影杀手服饰,通体漆黑,实力在小成境界中段,正单膝跪地,似乎是在接受另一人的训斥。 而训斥的人,俨然就是雪颜之前说过的,那像是黑雾一般的人。 在我的眼中,他是模糊不清的,看起来就像是藏在黑雾中一般,而在我的感知中,他同样是模糊不清的,就像是藏在一片迷雾中。 对于这一点,我心中的惊骇相当多,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空前的威胁,这人有手段杀了我!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即便我已经到了大成境界,即便我在江湖上可以说是难觅敌手,但他还是可以杀我。 因为这种忌惮,即便是我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我也没胆子靠近,因为我不想被这人发现,我还不想死。 可能是没有注意,这人应该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说完话后,被训斥的黑衣人站起来,从峡谷上翻下去,片刻后又上来,腋下还夹着一个人。 那人是昏迷的,被黑衣人直接扔在地上,等藏在黑雾中的人把地上那人提起来,我看到了昏迷那人的脸——是右人! 看到右人出现,我瞬间就有了冲杀出去,将右人抢过来的想法。 不过,我也不会一股热血上脑就大杀四方,少不更事,将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抹去。 我要是出手了,能救下右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己多半要栽在那黑雾中人的手上。 提起来右人,黑雾中人似乎对黑衣人说了什么,黑衣人倒是一阵点头,毕恭毕敬的。 说完了,黑雾中人将右人一手拎着,脚下一步掠出,速度快到让我咋舌,几个起落就从天边消失了。 看起来,那家伙不仅实力远强于我,连步法都比我高明太多,即便是我再度领悟的步法还是远远比不上他。 不过,看着那人一闪即灭的背影,我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那背影,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惜那人停留的时间太短,他要是背对着我再站一会儿,我就很有可能想起来,但现在还是没办法的。 目送黑雾中人离开,黑衣人往四周看看,可能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又翻身下去,下到峡谷中,不再上来。 怕被人玩心机,我在这里等了挺长时间,直到确定不会再有人跳上来,我才从这里跳上去,然后掠到峡谷边上。 微微伸头朝下面张望一下,我发现下面像是军营一样,被规范起来,一块挺大的河边平地上,很多人,全是西戎人。 这些人都是痴傻的毒人,傻傻地在原地一动不动,被露天圈禁起来,他们都已经疯了,可能都不会感觉冷。 在这里,依旧是有不少的石屋和帐篷,而不时会有人被从帐篷里抬出来,满身死气,已经是命悬一线、日薄西山。 看样子,这里确实在做这些什么,而研究还没成功,会有毒人在这种改进中死掉。 看了一会儿,倒是有着装与暗影之人不太一样的人,提着大桶,从帐篷里出来,到毒人被圈禁的地方去。 就像是喂猪一样,他将桶中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倒在地上,那些毒人就像疯了一样,一齐扑上去,疯狂抢夺,甚至是如同野兽一般相互撕咬、大打出手。 看着毒人疯狂起来,提桶的人跟着发出非常得意的笑声,好像看着这些人疯狂起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握紧拳头,这些人真是太该死了,居然把西戎之民当成牲口来圈养,该死! 等倒在地上的东西被抢夺完,他们又变回痴傻,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站着,一动不动。 而提着桶的人慢悠悠地回到帐篷里,对自己的作为没有感觉到半点的不妥。 从他的着装和做事的风格上,我大概搞清楚了状况。 这里有两拨人马,一拨是暗影荆守手下统帅的暗影刺客,另一拨有可能是太子安排过来的人手,也有可能不是。 只是,我现在还没摸清楚,这件事匪盟有没有插手。 回忆起这么长时间的经历,好像一直没有匪盟出现,这组织似乎沉寂太久了,但也有可能是他们做了些我不知道的活动。 转念一下,我感觉之前那个实力在小成境界的人很有可能是暗影第一的荆守,能达到小成境界中段,着实不弱,无愧于暗影第一刺客的称号! 不过,这可不能代表暗影的实力,暗影第一的排行,不过是限于门人之列的存在,那些元老级别的可都未曾划进去。 盯在那不时有将死之人被抬出的帐篷和石屋,我将全身气息收束住,从这上头移动下去,我要一探究竟!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敌影现(二) 依附在岩壁上,我向下攀爬过去,速度不算太快,但也不至于慢。 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沿着崖壁爬下来,在这一块都没有设防,更多的人都被排到峡谷的两边守卫去了。 这一点,我发现之后不由得欣喜,同时往下去的速度有所加快,落地之后,翻身一滚,就到了一个帐篷边上。 这不是一个太大的帐篷,但其中一直有将死的毒人被抬出来,也有毒人被驱赶进去。 没有草率行动,我先贴在帐篷上偷听一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再说。 先是有咕噜的怪声,然后一人说话了,“又死了一个,看来还是不行,那我们攻破戎关的期限又要推后一点了!” 另一人说道:“这个没事,攻破戎关并不着急,让天府更多人染上才好,再说了,西戎这边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何时让戎关陷落,还不是荆大人一句话的事!” 那人非常赞同,笑道:“说的也对,我听说荆大人已经命令,继续往戎关方向派遣小股队伍,让更多的人为我们驱使!” “好了,再去弄一个进来,我要再试试另一种混合,希望这一次可以成功吧!” 他这样说了,另一人马上出去,招呼进来两人,将先前死掉的毒人抬出去,然后又弄进来一个毒人。 又是一阵咕噜声,我还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然后是一阵闷哼,刚进来的毒人气息瞬间消失,又死了一个。 “失败了、失败了,赶紧把这个弄出去,你也出去,我先看看,待会我让你弄一个进来,你再弄!” “好!” 一阵脚步声中,帐篷里的人全都走掉,只剩下那一人在这里。 发觉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爬到帐篷上,朝前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然后猛地撩起帐帘,飘身进去。 在我进来的时候,那人听到了我撩起帐帘的声音,于是说道:“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了,等我叫你进来的时候,你再进来吗?” 看着这个背对着我说话的家伙,我心中也是一阵戏谑,看来他把我当成他的手下了。 故意不回答他的话,我大步往他身边走过去,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折腾什么东西。 想来是听到了我靠近的脚步声,他有些生气了,猛地转过身来,“跟你说话呢,哑巴……你是谁?” 看见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我真是觉得好笑,一步上前,一手伊流指将这家伙点住。 被我点住穴道,无法动弹,他倒是一脸惊讶,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愿意让这家伙大呼小叫,把外面的人招进来,我随手从边上拿起一块布,塞到这家伙嘴里。 移步那家伙捣鼓的边上,我看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木碗,里面装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材,血腥气来自一个比较大的碗,里面装了不少的血。 看到这个,我大概就知道了,这个应该是右人的血。 只是情况和我先前以为的不一样,右人的鲜血中并没有毒虫,不仅如此,他的血还有了一种不同一般的力量在里面。 在好几个碗之中放着一个小瓶子,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瓶子打开,发现这里装着一些很小一粒,而且黑乎乎的东西。 感知一过,我发现这好像是虫卵什么,搞不好那些要命的小虫子就是从这里面孵化出来的。 心念一动,我从帐篷的一角拿过来一柄品质一般的剑,剑刃出鞘,落在这家伙的脖子上。 “我问你,想活命就使劲眨眼!” 我这样一说,这家伙立马使劲眨眼,真是怕死极了。 “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是敢嚷嚷,我就一剑杀了你,明白吗?” 又是一阵使劲眨眼,我知道这家伙不敢乱来了,就把塞住他嘴的布扯下来。 “你叫什么?” 被我询问,他倒还有了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味道,马上说道:“大侠,小人刘德全,原本是在七梅城开医馆的,是被那些人抓过来的,这些都是他们逼我干的……” “七梅城?” 听到这个称谓,我顿时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七梅城被屠城,居然还有活着的人,而且这人还到了西戎这边,这已经非常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知道自己找到七梅城屠城一案的直接线索,我不由得心中大喜。 “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这……” 想来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这家伙额头上开始冒汗,说不出话来。 也不再问这个问题,我说道:“你本是一个悬壶济世的郎中,现在却用你的医术害人,你不惭愧么?” “啊!大侠,小人也是没办法,他们给我吃下了三日神仙丸,三日没解药,神仙也玩完,我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对三日神仙丸,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说过这是一种非常折磨人的毒药,没想到被暗影那些人拿来当做要挟的手段。 想了想,我问道:“像你这样被要挟来的人不少吗?” “是啊、是啊!” 他一阵点头,说道:“很多人都是在北方被掳过来的,北狄人屠城的时候,偏偏将我们这些人留下,之后就被那些黑衣人带到这里了!” “起初,他们要我们干这些事情,我们是没有一个愿意的,毕竟我们是行医救人的郎中,怎么能拿医术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那些硬气的全都被折磨了好一阵子,最后被活活折磨死,再加上又中了三日神仙丸,我们也只能屈服了!” 基本上了解情况,我继续问道:“你们在这里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他回答道:“将那种毒虫以最佳的剧毒孵化出来,让毒虫的力量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来!” “如果你们成功了,那会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如果成功了,那些毒虫就会变得非常可怕,只要沾染上了一点,估计瞬间就被毒虫入侵!” “毒虫是通过血来沾染其他人吗?” “是啊,那些被毒虫入侵的人,毒虫会在他们体内快速繁衍,并且通过他们的血继续沾染其他人!” “血流出后,毒虫在血里面,大概可以存活多久?”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将这些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我的目光跟着就落到那一碗极可能是右人的血上。 “这一碗是谁的血?” 他回答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其实不太相信他的说法,他会把这血拿来培养毒虫,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右人的血。 他也像是有些无奈,都要急哭了,“大侠,您可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这是那些人给我的血,说这血中含有七夜七兰花的药力,可以用来帮助毒虫繁衍!” “我尝试过,这血中确实有七夜七兰花的药力,而且七夜七兰花应该和这血的主人和融到一起了,不然这血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作用,但这到底是谁的血,我真不知道啊!” 看他也没有说谎的样子,我就姑且相信他,心中则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七夜七兰花,这可是珍稀不下于七彩神仙朵的仙株奇葩,看样子右人这小子的运气不错。 不过,这是他的好运,多半也是他的厄运,如果不是他吃了七夜七兰花,那黑雾一样的人也不会对他伸出毒手。 根据这一碗血的量,很明确可以看出来,那人将右人当成了取血的东西,这样的日子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会异常痛苦! 那人现在已经带着右人消失了,我也找不到,只能期望右人这小子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了! 将右人先放放,我最后问道:“有办法杀死已经侵入体内的毒虫吗?” 他非常肯定地说道:“不可能,虽然我不知道这毒虫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这些毒虫非常厉害,一旦侵入到人血中,就会疯狂地滋长,根本没有杀死的可能!” 听他这样说,我莫名其妙地想起来还在我胸口存放着的血布。 “你知道,古格王、卡莫顿、西里古这些药材吗?” 他怔住一下,居然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些都是西戎特有的药材,还都是剧毒的,我这里正好就有不少!” “这都是那些人收集来的,说是给我们用来尝试,看看能不能让毒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心中一阵思绪翻飞,我马上对他说道:“一般的方法或许没办法对付毒虫,你能不能试试将这三种毒药配在一起,以毒攻毒?” 他的脸上跟着流露出思索的神情,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些毒药可以促使毒虫繁衍,但能不能杀死毒虫,这我还真没有试过!” 没多想,我抬手将他的伊流指解去,“时间紧迫,你赶紧试试吧。” 他动了动身体,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这就信任我了?” 我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你还有一点做人的良知,或是作为一个行医者的医德,你就不会我问这个问题!”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纠结起来,他也复杂异常地笑了一声,一咬牙,说道:“好,我干了,已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现在也该赎罪了!” 说完,转身从我手中把那个瓶子接过去,他突然问道:“对了,三种毒药的量应该如何把握?” 他问我,我也是懵了,这种事情我又没有研究过,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那血布上也没有写相关的东西,这真是让我感觉很犯难。 “这样吧,你就试试把三种毒药同样的量下下去试试。” 我完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缓缓问道:“你确定?” 我点点头,“确定。” “好吧。” 答应之后,他也不再犹豫,将瓶子中装着的黑色虫卵倒入一个干净的木碗中,再将右人的鲜血倒进去。 就像是冰遇火,那些细小的虫卵马上轻微震动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个细小的虫子,在那鲜血中游来游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右人这小子的血真是逆天,或者是七夜七兰花的药力逆天,居然让这对毒虫如此疯狂。 将三份剂量的毒物准备后,他还忍不住看了看我,说道:“我真的放下去啊!” 见他如此犹豫、如此迟疑,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就放下去吧!” 然后,三种毒物就被放了下去。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敌影现(三) 将西戎特有的三种毒药,古格王、卡莫顿、西里古,按照相同的量放下去,放到装着右人的鲜血与毒虫的碗里,奇迹出现了。 原本“活蹦乱跳”的毒虫像是瞬间受到了最致命的打击,扭动几下后,死了,尸体漂浮在血中。 “成了!” 大笑拍掌,他这样说一句,估计也没有想到这种逆天的毒虫,居然就这样被以毒攻毒的手法弄死了! 看着装着死虫尸的木碗,我的脑海中开始飞快地计算这一切。 如果这个方法可以得到使用,那西戎的毒灾就可以被化解,那种被毒虫侵蚀的人也可能恢复正常,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但这有一个大前提,这个方法可以得到使用。 目光扫到我这里,可能是发现我没有跟他一起笑,他语气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见他那喜笑颜开的样子,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摇头,他真是高兴太早了,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对他说道:“你让人弄一个毒人进来,看看这个法子有没有用?” “也对!” 他倒是一拍脑袋,对我的话深表赞同。 在他把人喊进来前,我到一边躲藏起来,我需要知道他这次尝试的结果,如果成功,这将是极大的转机。 “来人呐,再带个人进来!” 两道脚步声中,又一名毒人被带过来。 将三种毒药混合之后,他给这毒人喝下去,只听见“噗”的一声,帐篷里满是血腥气,这人死了! “快、快,赶紧把这人弄出去,没有我的要求不准进来!” 那军士的脚步声一消失,我赶紧从后面出来,对他问道:“刘德全,怎么了?” 他一脸难色地对我摇了摇头,回答道:“那人死了,没有控制好毒药的量,把那人毒死了!” 听到这种回答,我也感觉挺尴尬的,毒药的用量不好把握吧,多一点就会毒死人,少一点就没办法将毒虫全部清除。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这样一问,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踌躇好一阵子,他才回答道:“你要给我时间,时间足够的话,我可以尝试不同份量的剧毒,就有把握控制毒药的量!” 我也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希望拿到更多的把握,于是问道:“给你时间,你有把握弄到可以救治天府所有兵士的毒药量?” 他稍微犹豫一下,还是对我点点头。 “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好!” 有他这一句话,我就没什么好说的,鬼医现在还没下落,但这个刘德全倒是可以提供不少帮助,所以我选择相信他。 就像我说的,只要他还有一点做人的良知,或是作为一个行医者的医德,他就会帮我找出最佳的解毒药方! 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可能久留,于是我问道:“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照你看,你需要多久才可能拿到最佳的解毒药方?” 先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说道:“我必须先给你提个醒,古格王、卡莫顿、西里古这三种毒药,只有西戎才有,在我拿到正确的药方前,你必须先搞定。” “这种药并不好找,在西戎也不是很普遍,像你这样没有行医经验,不识百草的人,基本上是找不到的!” 他这样说,我就很尴尬了,不是说好了打人不打脸的么,直接戳破我不识百草,这样真的好么? 不过,怎么弄到足够的药材确实是让我非常头痛的问题。 “你有什么办法……” 我才问到一半,他就已经开口了,说道:“我已经给你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去试试?” 我也管不了他这时候是什么样的语气,直接问道:“你说,什么办法?” 他得意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据我所知,像我们这样进行试验的地方,有四个,三个都在这雪域高原的峡谷中,还有一个好像被放到东南边那个部落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用了什么手段,但我必须承认,他们很厉害,因为他们采集到了很大量的毒药,就包块那三种。” 说着,他从一边拿出那三种毒药,放在我面前,让我看清楚。 最有特色的是其中一个火红色的,这个形状像个鸡冠,没有特别的气味,但也是非常好辨认的。 另外两个都是灰黑色的,一个有点像干瘪的枣,皱巴巴的,而且有一种刺鼻的味道。 还有一个就像小木棍,硬邦邦的,通体呈现出两节的样子,上面还有很多细小的纹路。 “就是这边的三味毒药,我给你的法子就是,你潜入到这几处地方,将这些毒药偷走,怎么样?” 将这三种药材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我对这件事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以我的武功,从这些没有实力的郎中手中偷走这三种药材,很简单! “可以是可以,但我只偷这三味毒药,会不会被人怀疑,引起警觉?” 他则是很淡定地摇头,说道:“这三味药对促进毒虫繁衍没有太大用处,那些人应该不会关注这些药材,再说了,你看我这里有多少药材,少了那三味药,也看不出来什么。” 说着,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堆在一边那麻袋样的东西,药材的量还真是不少! 点点头,我说道:“那就这样吧,今天夜里,我会去把那些药材全部偷走,放在一个地方藏起来,等到你找到了正确的药方,我就想办法把解药弄出来,解决这次的毒灾。” 他也跟着点头,笑道:“依我看,这药方要三天时间才能弄出来,你就三天之后,暗中过来找我,我到时候把药方给你。” 顿了顿,为了以防万一,我说道:“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他也流露出思索的神情,说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会在那个角落里挖个小坑,将药方埋进去,你到时候来取就可以了,如何?” “好!” 终于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我抽身离开这里,溜出帐篷,趁着边上没人,一路疯狂点踏,到了峡谷的上头,然后回去找雪颜。 我回来的时候,她很激动,一下子跳到我身上来,还重重地吻了我一口。 在她的翘臀上拍拍,我让她下来,说道:“毒人的解决办法已经找到了,但我们的事情还没完,你到之前那个山洞里,帮我看着东西,怎么样?” 她想了想,然后就答应了。 背上她,我们直接离开这里,回到之前我们有“肌肤之亲”的山洞里。 这个在岩壁下方的山洞不大也不小,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 感觉这里是藏药材的好地方,我不禁点头,就是这里了。 赖在我身上,她问道:“你要我帮你看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抬手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刮,说道:“我会去偷很多药材回来,就是古格王、卡莫顿、西里古这三样药材,它们是解毒虫之毒的关键,你帮我看着这些药材就可以了!” “哦。” 似懂非懂地点头后,她也不再问这个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等到天黑吧!” 她莫名一笑,笑得非常妩媚,让我看的心砰砰直跳。 “那现在呢?”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故而问道:“现在?”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点了点头,“我不是说了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吗?想知道是什么吗?” “呃……这……” 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心中一阵疯狂悸动,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她说的礼物应该是指那个。 对于这一点,我心中是非常向往的,有这样一个妖精般的女子在身边,哪个男人不向往呢? 只是,我晚上还要出去做事,现在做那种事情,真的好么? 这样真的好么? 真的好么? 真的好! 好! 只纠结一下子,我果断不纠结了,既然她已经准备好这样做了,我这样的大男人还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那就来吧。 见我点头,她一时掩口失笑,笑罢才说道:“来,你先把眼睛闭上!” 有点不明白,我略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做这种事情还要我闭眼,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非常认真地对我点了点头,我也只能把眼睛闭上了。 然后,她松开搂着我的柔荑,往后退去一步,当窸窸窣窣的声音出现后,我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出现一些不太好的幻想。 果然是这样,让我疯狂的事情要开始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子,我真的等得心里痒痒,她终于轻声开口。 “好了,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当我忍不住笑出来,满心期待地睁眼时,就看到卡扎雪颜她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身上的衣袍紧紧裹住那动人的娇躯。 “什么情况?没脱!” 其实,我有点傻眼,二丈和尚都摸不着头脑了!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呢,难道说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这样想着,我又把眼睛闭上,然后再度睁开,看到的又是一模一样的画面,她身上的衣袍牢牢地穿在身上。 唉…… 不由得,我叹了口气,真是感觉好失望啊……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她还是笑着,脸上带着些许羞红,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到我面前来,小拳头张开,一个东西掉出来。 “嗨,你看!” “嗯?” 目光一扫,我发现这是一个由一颗狼牙打造出来的链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和她“坦诚相见”的时候,这东西是在她胸前挂着的。 想来,她会让我闭上眼,还脸上留有羞红,估计是因为在我面前解开衣物,将这条狼牙链取下来。 很自然地把这条狼牙链接到手中,我问道:“这条链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她对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链子是我十四岁的时候,独自狩猎一头雪狼得到的,是我成年的象征!” “在我们这里,女子十四岁后才出嫁,而嫁妆就是这颗狼牙,我现在……想把这个……给你!” 对上她那满是情意的眼眸,我已经明白了她的心,就把这颗狼牙链收到手中。 “好,我收下了!” 脸上的笑意瞬间绽放开来,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把我扑倒在地。 我一下子愣住了,“你要干什么?” 她娇哼一声,“你都收下了我的嫁妆,还能干什么!” “这……” 我只能苦笑了。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敌影现(四) 这里没有红烛灯火、没有春宵帐暖,有的只是一个空荡荡、冷清清的山洞,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人。 一番缠绵,心中的情感彻底升华,我们真正的不分彼此了。 黑色斗篷上,睡着我们两个人,她梨花带雨,一只纤手还在我胸口摩挲。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 “嗯?” 看着她潮红未退的俏脸,我有点不太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抬手在我胸口上拧一下,她嗔怒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一直都想着干坏事!” “咳咳……” 听到这话,我顿时咳嗽好几声,没想到被她看出来了,真是尴尬死了。 哎,女人呐,怎么都这么敏感呢? “哼,现在没话说了吧!” 说着,她将边上的狼牙链拿起来,替我绑到脖子上。 “记住,千万不可以把这个弄掉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嗯!” 我只能用力点头表示我这样时候的决心,她则是满意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又在我身上趴了一会儿,她突然在我脸上捏了捏,说道:“你晚上不是还要去找药材么,该起来了吧?” 我跟着就往外头扫了一眼,外面已是火红,日头即将落下,将天空占据的又是火烧云了。 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点点头,“是啊,该去了!” 不过,这样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起来,这种温柔太过醉人,而我几乎是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娇媚地白了我一眼,她说道:“快起来吧,再想着做坏事,饶不了你!” 听到她这样说,我顿时笑了,“饶不了我?谁饶不了谁都还不一定呢!” 坐起来,将她搂到怀中,我笑着问道:“嘿嘿,我快不快?” “你……” 她娇声一句,身体一软,俏脸上瞬间染上绯红,但一只手却落到我腰上,然后重重地掐了一下。 “不知羞,快给我滚!” 说着,从我怀中挣脱出来,她倒还想站起来,结果在一声痛呼后,倒回我的怀里。 “嘿嘿,让你乱来!” “这还不怪你!” “我……” 我无语了…… 靠在我身上,轻手轻脚地把衣裳穿好,她一下子把我推开,一个人把斗篷占据了。 “你可以滚了!” 无奈苦笑,我把衣物穿好,准备离开这里。 “我去去就回,在这里等我!” 这样说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在偷笑,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去到其他的地方。 我这样说,她则是一个人趴在斗篷上,理都不理我。 笑笑之后,我也不说话了,转身离开这里。 从山洞里出来,我舒展舒展身体,感觉真是神清气爽,相当舒畅。 将旖念放在一边,我一步飞踏出去,全力施为,直接落到峡谷之上。 从怀中掏出地图,看了看,确定直接可以过去的位置后,我就开始疾驰,速度踩到极限。 已经快入夜了,在雪域高原上,本就不容易找准方向,要是天完全黑下来,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很快,在天际已有一大半被黑色覆盖后,我到了一处峡谷上。 二话不说,直接下去,然后朝峡谷的下游进发,成功找到了目标的第一处部落所在地。 潜行进去,借着黑暗,我很顺利就接近到一个帐篷边上,这帐篷里有没有药材,还要我进去探查一番。 在部落的外面是没有火光的,被露天圈禁起来的毒人那里,也没有火光,但在帐篷和石屋里,都有些许火光传出来。 细细感知,我听到了从帐篷中传出的鼾声,原来这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 估计是认为鹰部这边很安全,不会有人入侵,他们的警惕性都很差,至少这个帐篷里的人睡得和死猪一样。 钻进帐篷里,我飘身到这人边上,伊流指一通点下去,以防万一。 虽然我现在可以实现隔空打穴,但点穴的手法不够纯熟,也就只能接近到边上,再点穴。 将这还在睡梦中的人放倒,我借着火光,在这里寻找了一下子,结果就找到了那三味药材。 不用多说,将三个袋子装在一起,扛到肩上就走。 出去的时候,我还没忘记给那人把伊流指解除,免得他明天睡不醒,暴露我来过这里的事实。 从帐篷中出去,我翻身飞上峡谷,将装着药材的麻袋放在这里,然后回到下面去,继续寻找。 非常顺利,根本没花太多时间,我就把这一处的药材搜刮干净,然后离开这里。 刘德全说,这种有药材的地方有四个,刘德全那一块的药材不能动,他还需要找出最佳的药方,自然是需要药材的。 剩下的有三个,我已经搜刮了一个,还有一个在蛟部那边,在鹰部我还可以搜刮的就只剩下一个了。 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到处都是乌七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遇到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只能背着大袋子,摸黑赶路,朝着记忆中那一处位置前进。 最后,还是让我找到了那一处部落,但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不用多说。 将袋子放在峡谷上,我再度潜下去偷药材,可能是因为我的“技艺”逐渐纯熟,做起来非常顺手,他们没有一点反应,我就已经干完了。 “嘿嘿,大功告成!” 拍了拍背上的大袋子,我不由得笑着这样说。 这里头的药材份量已经是相当多,想来制成解药,已经可以治好相当多的毒人,等我把最后一个地方偷完,静等刘德全找到解药配方就好了。 一路踏雪而行,我朝着山洞那边摸索回去,这个过程同样痛苦,不用多说。 到了晚上,雪域高原上还下起雪来,伴有一阵阵刺耳的朔风,感觉冷了很多,这让我不由得担心雪颜。 她初承雨露,本应该好好调养,却因为在西戎这里,还要忍受夜晚的寒冷。 想到这里,我心中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里晚上会变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在这里要了她。 心中有所担忧,我速度上不由得加快许多,也是运气使然,我没有走错路,直接回来了。 将装着药材的大袋子扔到边上,我快步进到冰冷、黑暗的山洞中。 “雪颜!” 叫了一声,里面居然没有人答应,我的心顿时一颤,果然是出事了。 马上加快脚步,就到了她身边。 她还是睡着斗篷上,身上却已经有了些凉意,看来是受了寒。 在斗篷上坐下,我将她扶起来,搂到怀里,将源气度到她身体里,给她取暖。 过了一会儿,她嘤咛一声,终于是醒了。 “龙辰,你回来了?” 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前所未有的虚弱,这让我不禁阵阵心痛。 “你怎么这么傻,知道这里晚上这么冷,还要那样!” 双臂用力地搂着我,埋在我胸口的螓首使劲摆了摆,她傻笑着说道:“我不后悔啊!” 听到这样说,我叹了口气,心里满满的后悔,我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源气在她体内一遍遍地流过,就像是在帮她推宫过穴,她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 “嘻嘻,好舒服呀!” 柔荑搭在我肩上,这丫头没心没肺地这样说道。 见她已经恢复元气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收力之后,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口。 “傻瓜,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嘻嘻,你可是个大忙人,晚上不是还有事吗?现在,事已经做完了?” 在她的翘臀上用力拍一下,我是真的有些生气。 “你是不是傻,有什么事能比你更重要!” 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甜腻腻地答应一声,螓首贴过来,在我脸上轻轻蹭了蹭,一副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样子。 对她,我也是有点无奈了,还有比她更傻的姑娘么? 不过,迈出最后一步后,她好像变了一点,变得更加柔软了。 将她从我身上抱起来,我说道:“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生一堆火。” “好!” 非常听话地松开我,她在斗篷上坐好。 出去之后,我朝着那个部落掠过去,要想找来木柴生火,只有拆帐篷,于是我就去把帐篷整个拆掉。 带着木柴回来时,我顺手从水中抓出两条鱼来,带过去给她烧着吃。 山洞里空间不太大,在这里头烧一堆火很明显是不理智的,我就在山洞外面一点把火烧起来,让她坐到火焰边上。 “把你的匕首给我?” “干什么?” 我这样对她说,她还有点不明白,等我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鱼,她顿时展颜一笑,将匕首递给我。 将这条鱼简单地处理一下,串上木棍,准备工作就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放到火上烤,顿时就有“呲呲”的声音,伴随着鱼肉的香味,飞出来。 闻到肉香,在火光下,我看到她唇边都有了一点闪着光的东西,那是口水。 正烤着,我突然想起来她不是收藏了一些鱼肉么,那些鱼肉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先前不是留了鱼吗?” “是啊?” “那鱼呢?” “被我吃了!” 我顿时有点想要晕厥,她倒还真是能吃,那条鱼可不小,她保留下来的一块鱼肉份量也是相当足的。 “你什么时候吃了?” “嗯,我在那边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吃了!” “呃……” 我只能苦笑,果真是能吃! 她说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我见到刘德全之前,把她放在峡谷上游的时候。 那会儿,我们可是才吃了鱼肉不久,她跟着又把那一块肉吃了,这让我还能说什么! 完全不在意我脸上的表情,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烤鱼,那鱼皮已经被烤得酥黄,香气逼人的烤鱼,喉头重重地滚动一下。 “龙辰,我饿了!” 眼巴巴地看着我,那小眼神都让我没有勇气拒绝她。 “拿去吧!” 二话不说,将鱼从火上拿起来,连同木棍递到她手里。 也真是不跟我客气,这丫头直接将鱼从我手中接过去,拿起来就开始大快朵颐,也不问问我要不要吃。 看她吃的那么香,我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只能将目光移开,不去看她。 不过,她也是够“可恶”的,吃就吃吧,她嘴里还一直叫个不停,明摆着就是诱惑我。 最终,我失败了,去河边又抓上来一条鱼,放在火上烤。 她则是在边上笑我,一边吃一边笑,丝毫不掩饰,这让我明白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现在她身体不行,等她好了,就是我‘报仇’的时候了,嘿嘿哈哈……” 我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敌影现(五) 吃完了鱼,她非常不优雅地打了个嗝,看样子是吃得很不错了! 把她伺候好了,我也是松了口气,此时还是深夜,而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于是我要出发了。 抬手在她的青丝上揉了揉,我说道:“我的事还没做完,你留在这里等我。” 柔顺得像只猫,她轻轻地答应一声,“嗯,我知道了!” 将她的螓首托起来,让她看着我,然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嗯!” 似乎很不好意思,她马上挣脱我的手,带着羞红的脸低下去,两只手在身前“打架”。 见她这羞涩、扭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掠出去,踏着岩壁离开峡谷。 出来后,倒也是天公作美,原本蔽天的乌云已经散去,天边上出现一轮皎洁的月,月华撒下,雪原与天空俱是白茫茫一片。 只为这美景羁留一下子,我再度上路,朝着蛟部狂奔过去,只要再拿到最后的药材,西戎此行基本上就是圆满了。 夜中飞驰,披星戴月,御风而来,踏雪而去。 雪域高原上的飞奔倒是给了我一种飘飘出尘的感觉,在这种韵味中,我跑得越来越快,快到都有点超乎我自己的想象。 当我从十丈有余的崖壁上一跃而下,最终停在蛟部那部落的边上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是风一样的男人! 这时候实在是太晚了,部落中没人值夜,都回到帐篷或是石屋中休息去了,这种状况是最合我心意的。 纵身一跃,朝着部落的帐篷边落下去时,突然一道感知落下来,将我锁定住。 这一瞬,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大意了,要遭! 锁定出现的瞬间,一道剑气狂暴飞出,扶摇直上,纵贯苍穹,威势几乎是要撕裂黑夜。 不过,来人不出手也罢,一出手,倒是让我将他的实力摸得清清楚楚。 小成境界中段,来人是荆守! 一剑出,他剑下就再无半点犹豫,犹如蛟龙惊出的剑气一动,便携滔天威势而下,劈斩到我身前。 或许这一剑本身不弱,但他的个人实力着实有点问题,实力停滞在剑基境界中段时,我就有了极大的把握接下这一招,更何况是现在。 身形立即向后拉开,我手中抬指一凝,指尖一次挥舞,剑气勾勒出的圆环就将他的攻势吞灭,消失无痕。 一招不中,荆守瞬间从一石屋中飞出,身形朝我这边扑压过来,手中剑气外泄,身躯与长剑列在一线,极为尖锐的一杀呼啸而来。 “死!” 黑天与月色交集,他一声冷喝,好似厉鬼勾魂、无常索命,带着浓郁到极致的杀机,逼压下来。 可惜,他的招式在我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完全不值一提。 指尖更是懒得凝剑,我五指一开,朝天一劈,源气已然凝出狂暴到极致的威势,化作一道掌影,倾轧过去。 以掌对剑,我是劣势,但偏偏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达到连技巧都完全无法改变结局的地步,他如何不败? 狂暴剑气在我的掌影攻势下,瞬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磨灭一空。 “你完了!” 对暗影之人,我可都是怀着必杀之心的,因为他们都是姬千珏的手下。 我和姬千珏的仇恨必须鲜血才能洗刷,而在姬千珏伏诛之前,我要他们整个暗影,成为我祭奠老头子的祭品。 当年,老头子亲手毁灭了一个名为储秀阁的组织,而现在,我要亲手毁灭暗影。 抬掌变招,凝聚在其中的威势散去,五指之上,五道剑气附着其上,下一刻,便是一种强烈的锐意爆发出来,无法逼视。 以我现在的境界,剑术融为一炉,出招只在变化之间。 在我看来,不断精简的结果就是大而化之,无招胜有招,手上或许一招未出,但心中已然千变万化…… 被我一招强势击溃,剑招告破,他立时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血来,皎洁月色与猩红鲜血交汇,分外妖异。 或许自知难敌,他也是果决,手中长剑朝我面前暴射过来,身形继续往后撤去,一闪连闪,想与我拉开距离。 见他如此挣扎,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若是这样都让他跑了,那我的实力可真是练到狗身上去了。 面对他投射过来的剑,我纵步上前,手中气劲一转,带着劲力的左手直接抓上去。 投射比较仓促,他这一剑上的剑气不多,转眼间便被我抚手消磨,而这一剑也落到我的手中。 在我夺剑时,他遁走的速度再度加快,几乎要变成月光之中的小黑点。 不过,我知道他根本跑不掉,他的血、他的性命注定要在今夜,变成这场月色的祭礼,也是姬千珏和暗影最终覆灭的丧钟。 脚下步法骤然变化,只消几下眨眼,我已经来到姬千珏的背后,凝着五指剑气的手高高举起。 发觉我已经追上来,他像是吓了一跳,仓促回身,带着不弱劲力的一掌击出,打向我的胸口。 对于他这样一招,我连躲闪的想法都没有,五指剑气伴随手掌摔下,激荡射出时,五剑相合,凝成一道让我感觉好似将眼前的月光都撕成两半的一击。 当无法抵挡的一招出现时,荆守他像是看傻了,原本击出的一掌也将劲力散去,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眼神呆滞,但其中好似还有别样的色彩。 我一招已出,自然没有回头的说法,五指一凝,一道剑气被我重重摁下去。 落指的瞬间,一道尖锐、连续的撕裂声爆发出来,让我感觉全身都出现冷意,剑下的一片天好似都崩溃在这一招下。 “……” 目光所及,非常清晰,我看到荆守的嘴唇抖了抖,好像说了什么,但我并没有听见。 一剑摁下,右手也从上面甩到身侧,原本刺耳的声响也消失了,一切似乎都在此时归于平静。 脸上的表情僵住,身上再无任何动作,原本达到小成境界的气息也在这一瞬消失于无。 一道血线,一道非常扎眼的血线出现,从荆守额头上的发线处开始延伸,一直向下,荆守身着的斗篷、衣物伴随血线浮出,裂成两半。 等到血线纵贯他全身后,他的尸体向后倾倒,然后朝着地上落下去。 一招击毙荆守,我缓缓吸了口气,调整一下气息,然后跟着下去。 在他的尸体上一番摸索,我找到了一个黑色的令牌,上头刻着“第一”二字。 找到这个后,我已经确定了,这人就是暗影第一的荆守无误。 再一番寻找,未从他身上搜寻到有价值的东西,我拿起曾经属于他的剑鞘,便舍下他的尸体,转身返回部落。 荆守可以说是暗影和太子这场策划的直接负责人,而现在他死了,太子和暗影想要再掌握这边的局势,怕是没这么简单。 不过,和荆守一起的还有一个叫乐天的,想要杀死这个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杀死一个身份暴露在我面前的强者,那都可以说是异常简单的事情,但要我杀死一个潜伏起来的弱者,难! 我也很清楚,这种事急不来,杀人也是要一个个杀,一次杀人满门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我和荆守交锋的动静不小,在部落中的暗影所属全部动起来,往我们这边追击,正好和我迎面撞上。 来人数量正好十个,实力都在入门境界之上。 对于这些助纣为虐的存在,我可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想法。 从荆守身上夺来的剑挂在腰上,我并未准备将其抽出来,因为要击杀这些人,根本无需拔剑。 一见到我,这些人二话不说,兵刃出鞘,一道道气劲开始凝聚,准备联手战我。 可惜,他们的招式还未放出,我抬手一凝,一掌拍下,十道剑气已然划天而过,在十人眉心上留下一点血痕。 十人出招的动作瞬间一僵,身上刚刚凝聚起来的气息散去,跟着落到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我的眼中,这些人便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抬手可杀。 相对于击杀荆守,斩杀这些人时,我下手还算是“温柔”,只在他们的眉心留下一点血痕。 杀人杀多了,我就对杀人有了那么一点排斥,好似不愿意看到那种过于血腥的场面,下手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做得那么狠辣。 十个挡路的人已经被抹去,我继续朝部落那边回去,发现这里还一切正常,除了少了一些人。 那些毒人被圈禁起来,没有笛音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一个个木头人,估计火烧屁股都不会有动静。 而在帐篷中休息的江湖郎中,并未感知到方才的交锋,安安静静地睡着他们的觉。 非常轻松地潜入帐篷和石屋里,抬手将这些人点住,我就将需要的药材全部拿走,临走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们解开伊流指。 我已经斩杀暗影十一人,我就不怕把事情再闹大一点,点在这些人身上的伊流指就没有解开的的必要了。 这算是在故意打草惊蛇,我要看看,被我连荆守都杀了,暗影和太子在西戎这边又将会采取何种行动。 还有那个藏在黑雾中的人,他和暗影之间存在着极为诡异的联系,不是这样的话,荆守也不可能在他的面前跪下。 而我很清楚,这人不是姬千珏,所以我先前就认为他是主上,也只有主上才有令暗影俯首称臣这么大的能量。 现在荆守死了,带着右人离开的那人得到这消息之后,他又会怎么做的呢? 我想得很简单,只要他之后还在西戎这边有动作,就有被我抓到蛛丝马迹的可能,跟着顺藤摸瓜地查下去,我就有机会尽快地逼近真相。 带着一大袋的药材,我趁着月色朝西边过去,我要回去找雪颜了。 距离解毒药方配出来还有两三天的时间,看样子我是时候把雪颜她带回到天府去,还有这里的药材。 戎关的事情,我回去之后要和大司命商讨一下,估计他会有什么办法,或是什么安排。 要是我回去的时候,上官轻烟或是独孤雁姐妹已经到了天府,那可就真是极大的好事,有她们在,毒人一事解决起来就会更加简单。 我现在只能心里这样祈祷着,希望是这样吧!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敌影现(六) 非常顺利地回来了,迎接我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手将药材扔在边上,我把她抱起来,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是要休息吗?” 她好像没有听懂我这话的深层含义,点了点头,说道:“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那我们就一起睡吧?” 说着,我已经坐到斗篷上,她则是一直靠在我的怀里,不肯起来。 “嘻嘻,今天晚上你要抱着我睡,不过不准干坏事!” 说着,像是在威胁我,她对我晃了晃那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小拳头。 心里很清楚,她才初承雨露,在身体恢复之前,没办法承欢,我也只能放过她。 “那就睡觉吧!” 也不多说废话,我倒在斗篷上就把眼睛闭上了。 在我看来,即便什么也不做,抱着雪颜睡觉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谁知道,说睡觉的是她,睡了老半天睡不着的也是她,我可是搂着她睡的,她老是动来动去,这让我这么睡! 眼睛没睁开,我对她问道:“怎么了,你睡不着吗?” 非常调皮地笑了一声,她说道:“龙辰,你还没睡着啊?”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就想睁开眼,然后甩给她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她这样动来动去,谁睡得着!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她顿时有些不开心地娇哼一声,一只手伸出来,捏住我的鼻子,嘴里还飞出得意的娇笑。 对这丫头也是彻底没办法了,我把她的手抓下来,睁眼乜了她一下,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嘿嘿,我睡不着!” 听到这种回答,我顿时感觉一万匹马从心头奔腾而过,四万条马蹄将我的心踏得粉碎。 “你睡不着,你要我怎么样?” 火光的映衬下,光彩动人的眸子扫向一边,她说道:“我才不管,我睡不着,你也不许睡!” “是么?” 见她这样说,我顿时邪邪一笑,心中升起一个堪称是邪恶的想法。 伸手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的红唇上一吻后,我笑道:“既然你睡不着,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一脸惊慌,她好像知道我准备干什么,顿时吓坏了,使劲挣扎。 可惜,她两只手已经被我抓住,身体更是被我压在下面,再多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啊!我错了,不要哇……” “嘿嘿……” 见她服软了,我更是一笑,做出不依不饶的样子,“现在知道错了,可惜已经晚了!” 说完,再度吻上,索取着她独有的芬芳。 这丫头也是笑死人,起初确实是在剧烈挣扎,后来知道挣扎无用,她就懒得挣扎了,兴味浓时,更是欲拒还迎。 在馨香中迷离后,我感觉好像胸膛中烧起一团火,让我克制不住自己,几乎忍不住把她吃掉。 当我就要采取实际行动时,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本膨胀的火热也开始消减、退去。 马上松开她,从她身上翻下来,我忍不住地喘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缓缓恢复过来,她的螓首在我怀中顶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无奈瘪瘪嘴,我说道:“要是我那样做了,你明天一天都别想好过!” 嬉笑一声,她的身体贴到我身上来,柔荑环在我脖子上,柔柔地说道:“龙辰,你真好!” “嗯,睡觉吧!” 这样回答一句,我也抬起手来,把她搂住。 嘴上是这样回答的,我心里已然是泪流满面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会放过她才怪! 睡在我的怀里,过了一下子她就没有动静,睡着了,而我却莫名其妙地开始睡不着。 距离拿到解毒药方还有两天的时间,但我心中隐隐有了点不太妙的感觉,好像这两天不会这么容易过去。 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睡在这里,有美在怀,心中却莫名其妙地生出这种预感。 这种感觉来的突兀,但准确性几乎不需要质疑,因为从来就没有出错过。 想了想,我大概知道这种感觉的源头——荆守等十一人之死。 可能,被我杀了这些人,暗影那边会有什么让我意外的动作,而这种超乎我意料的动作,便是其中的变故。 “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呢?” 想了想,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太超乎寻常的东西会出现,我就猜不透他们接下来的做法了! 这种东西,其实像极了战场上的运筹帷幄,一旦猜中了,就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掌握先机,成为先手优势者。 而我现在,却怎么样也捉摸不透他们下一步该会怎么做。 不过,这样的我也不是处在劣势,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的所在,揣测不出来我的下一步动向。 这样一想,我心中的不安也有所消减,嗅着怀中的发香,我倦意也上来了,最终是昏昏沉沉地睡去。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还将气劲放出来,护住我们两人,既是避免火熄灭后的寒冷,也是防止一些意外情况出现。 第二天,感觉手臂上酸麻不止,我才缓缓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雪颜枕在我的肩上睡觉,这就是酸麻感觉的来源,但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这时候的样子。 衣衫不整、青丝散乱,衣衫在领口处敞开,大半的香肩与雪白的肌肤露出来,上面还满是吻痕。 不仅如此,她的脸庞上更是吻痕颇多,红唇都有些肿起,上头还有浅浅的齿痕。 “这是我干的?”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傻眼了,难道说我昨天睡着之后,还做了这些事情么,我是不是有点太禽兽了? 就在我心中因为盘算着怎么解释这样的问题而乱成一团时,她的眉头蹙动一下,柔美的长睫抖了抖,似乎要醒了。 注意到一点,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闭上双眼,装睡。 在我怀中动了几下,她这下真是醒了,娇吟一声,从我怀中慢慢爬起来。 然后,她察觉到了自己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一道低低的惊呼声从她口中飞出来,让我感觉心中一凉。 呵,这下要完! 下一刻,我就感觉一道杀气十足,宛如实质的目光落到我脸上,让我身上鸡皮疙瘩不断。 然后,她的手猛地扬起来,似乎就是要将重重的一个巴掌掴到我脸上。 注意到她的动作,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准备醒过来。 虽然说我昨天晚上是在睡梦之中做了那些,但毕竟是我做的,无法推卸责任,她要打我出出气,那就让她打好了。 谁知道,这一巴掌从我头上甩过去,没打下来。 有种纠结的感觉,她最终是猛地趴到我身上,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本来是要很用力地咬我一下,后来像是不舍得了,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又从我身上撑起来,她羞怒地说道:“可恶的家伙,真是坏透了,人家睡着了也不放过,真是无耻,怪不得会骗到那么多姑娘!” 口中碎碎念不止,她起身,慢步走到河边上蹲下,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对她给我的评价,我不敢苟同,因为我可不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占便宜,这完全就是无心之失。 不过,这种话说出去她也不会相信,我就懒得说了。 之后,像是想要洗去脸上的吻痕,她在河中使劲弄水,搞得水声哗啦啦的。 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是时候醒过来了,于是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她蹲在河边上,哗啦啦地弄水。 想到她刚才慢慢走到河边上的动作,我就知道,她初承雨露的身体还没有好。 走到她边上,我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笑着问道:“水好玩吗?” “哼!” 知道我走了过来,她顿时冷哼一声,一手舀水,往我身上泼过来,似乎是要发泄满腹的怨气。 看到她这样子,我不由得一笑,抬手摸了摸留在嘴唇上那浅浅的齿痕,心中则是不一样的温柔。 任由水撒到我脸上,我在她边上蹲下去,问道:“怎么了?” 她马上把脸捂住,气冲冲地说道:“不许看,不要脸!” “呃……” 对她这样骂我,我也是有点冤枉,那些事真是在睡梦中做出来的,要是清醒着,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过分。 将她捂着脸的手拉下去,我看着她的脸,问道:“这是怎么了?” 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她怒道:“明知故问!” 终于到了可以辩解的时候了,我赶紧说道:“天地良心,这真不是我故意干的!” “骗鬼呢!” “我可以发誓,我昨天晚上真没有故意趁你睡着的时候,对你做这些事情!” 我都这样说了,她才有了点相信的意思,还是问道:“真的没有?” 我非常用力地摇头,说道:“绝对没有!” 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她想了想,说道:“那这就是你晚上睡着了之后干的?” “呃……应该是这样吧!” 我回答的时候,心里感觉是非常尴尬的,晚上睡着的时候还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够无耻的。 然后,冷水就被弄到我脸上。 “无耻的家伙,睡觉的时候还想着干坏事,真是无耻!” 我真是被她骂得没脾气了,我还确实是挺无耻的。 这时,我抬手摸了摸唇上的齿痕,看着她问道:“我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问,她顿时脸上一红,马上把目光转到边上去,不敢看我。 看她这样子,我心中只觉好笑,但也不点破,说道:“是你昨天晚上睡着之后咬的吧?” 不想让我知道是她故意咬的,她也没多想,马上同意我的说法,“没错,肯定就是晚上咬的!” 看她这副可爱的样子,我顿时笑出声,抬手在她的柔颊上捏一下,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看样子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想干什么好事!” 俏脸上满是羞意,她做出抬手要打的样子,辩解道:“才没有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就知道干坏事!” 笑着摇头,我都不愿意在和她争论这个东西了,用河中水梳洗一下,我就站起来。 “你快洗洗吧,洗完了,我们就该出发了!” 她愣了一下,对我问道:“龙辰,我们去什么地方?” 回她一笑,我说道:“我们去天府,那里更加安全!” “好!” 依旧是那么听话,对我的安排没有表示不满的地方。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天府大劫(一) 带着雪颜,我快速朝着天府那边过去。 背上背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两个大得吓人的袋子,不得不说,我这时候的样子真是奇怪。 好在我一身气力已经达到骇人的地步,完成这些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朝着天边那一轮红日追逐过去,那里就是我需要追逐的正确方向。 飞越的过程中,我一直注视着下方的情况,以防被人发现,这个过程中,我总算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西戎毒人数量的庞大。 存在于鹰部的峡谷就不用说了,峡谷中几乎都圈禁着数量颇多的毒人,这还只是很小的部分。 真的大量的毒人都是在狼部的所在地待着,隔不了多远就可以看到一处被圈禁起来的地方,不少的毒人在里面。 我问背上的雪颜,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四部的人都被弄到狼部这边来了?” 她看了看,还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除却那些峡谷中的毒人不算,在狼部这边毒人最少达到了六成!” “已经六成了!” 想到这样的数量时,我心里已经有些发寒,因为数量如此之多的毒人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而且,暗影和太子的人把毒人这样安排,目的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对戎关发动最后一击。 而戎关中的将士还是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西戎这边的安排,完全不知道他们自己已经被毒虫沾染,下一刻就有可能变成受人驱使的毒人。 我虽然知道这一切,但也像是无能为力一样,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手中的两个大麻袋里,寄托在刘德全身上。 “龙辰,他们怕是要进攻戎关吧?” 看了一下子,雪颜也看出来暗影那伙人的安排,对我一问。 我点点头,说道:“这下可麻烦了,进攻戎关的阵势已经摆好,只待一声令下,等荆守的死讯传过去,他们说不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 突然,我发现这似乎就是我不安感觉的来源,而我也在不小心的时候,加速了天府所面临最为严峻的一场大战。 她趴在我耳边问道:“荆守是谁?” 我苦笑一声,说道:“他是一个杀手组织里的第一杀手,也是这场变故非常高层的策划者,昨天晚上,我和他遭遇上了,就顺手把他杀了!” “杀得好,像这种坏蛋,死一百次都不够!” 这样说时,这妮子马上用出愤恨的语气,因为狼部覆灭,大哥身死,她对暗影和太子手下那些人,都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 我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她顿时一笑,跟着说道:“嗯,我相信你,谢谢你,龙辰!” 我只是轻轻摇头,不再多少,转而更加快速地往戎关那边接近过去。 现在这些毒人还没有动起来,多半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荆守的死讯,或者说,知道荆守已经死了,所以内部需要协调一下。 不管因为何种原因,他们对戎关的攻击还没有开始,我只要尽快回到戎关,就还有布置的时间。 想到笛音一响,戎关之中的守军大半变成毒人的场面,我感觉头皮都是麻的,要是真出现这种场面,这场仗还打个屁呀! 在那些人到来之前,我一定要在戎关调度一番,至少要保留下相当一部分的作战力量。 我的速度算是非常快了,快要达到戎关的时候,我往边上绕了一下,绕到后面去,然后进到关隘里面。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我们先是在一边落下来,然后走到值守的军士边上去。 见我们突然出现,他们吓了一跳,马上刀剑出鞘,厉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 被他们盘问,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们受大司命的嘱托而来,快带我们去见戎关的郭凯将军,耽误了事情,你们吃罪不起。” 虽然我直接这样说,听起来确实有点唬人的味道在里面,但这些军士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其他人继续在这里盯着我们,一人立即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那兵士就领来一个身着甲胄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我不认识,想来在戎关也是有一定职位的,不然军士去找人,也不会把他找来。 过来之后,这家伙的目光先是落到雪颜身上,其中惊艳的光彩不少,但也没有失礼,马上收回来。 “就是阁下自称受大司命的嘱托而来?” 和年轻男子对视,我并未从他眼中看到太多的情绪波动,就是在进行必要的询问。 点点头,我回答道:“不错,就是我!” 他马上跟一句,问道:“可有凭证?” 无奈摇头,我说道:“若是有信物的话,我早就拿出来了,又何必让他们带我去找戎关的郭凯将军。” “是么?你为什么要见到将军?” “我接受大司命的嘱托,这件事将军参与了,只有他才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脸上的表情带上不少思索,也有不少为难。 “你可知道,将军日理万机,不是那么好见的!” 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从他看我的眼眸中捕捉到不少的笑意,好像他这会儿对我的态度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他这种情绪的来源是什么,我也没有深究,这样最浅层的好感,对我没有太大用处。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感觉他好像就在等着我说这句话,脸上露出玩味笑容时,他的目光已经落到我腰上的剑上。 “你应该会武功吧!” “不错,但这和我见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略略摆手,他解释道:“如果一件事发生了,下面的人解决不了,就会把事情当做要务,反映给更上面解决,如果还是解决不了,就要继续往上面反映。” “我叫封平,是将军手下的直隶参军,如果事情到我这里还解决不了,就只能反映给将军,这是军营中的规矩,规矩不可破!” “你要见将军,我没办法给你通融,但我对你束手无策的话,就只能把你交给将军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一只手已经落到腰间的剑柄上,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要见将军,可以,打败他再说。 了解到这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非要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得罪了!” 他点头之后,让边上的兵士退开,镗的一声,一剑出,身体略微向前突出,时刻准备突杀过来。 看着他这架势,我手中的大袋子也放下,让雪颜退到后面去,一只手落到腰间的剑上,但没有立即拔出来的意思,让他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即可。 在他身上,我并没有感知到内息的波动,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戎关将领,没必要和他太过认真。 虽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他毕竟不是仇敌,如果我真的用出全力,他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我来戎关是来干事的,一过来就杀人,整出麻烦,这算什么。 “小心了!” 一声断喝,他脚下发力,朝我面前突进过来,斜在面前的剑顿时一变,使出一招突刺,刺向我的胸口。 从他出手的架势看,作为一个普通的将领,他的功夫还是可以的,但要拿来跟我过招,那就真是算了吧。 在我的眼中,他的动作相当慢,而且有太多不必要的动作,他这一剑其实可以更快、更准、更狠。 看着他的剑锋过来,我脚步也跟着朝前一进,没有用出源气,但这一下还是比他快了太多太多。 放过他这一剑,我已经近身,唰的一声,手中剑瞬间出鞘,用的是我已经太久没用的拔剑术。 对于拔剑术的修习,我停滞了太长时间,今天也是一下心血来潮,拿出来用用。 刚出山的时候,我对拔剑术的掌控不够,每次用出来都是必须见血的,杀人的,而现在,那种掌控已经变得轻而易举。 长剑一出,便是一道耀眼的亮色,我们身形也在这一瞬错开,我手中剑已经挥舞到斜上方,停住,他的一缕长发被我一剑削下来。 一剑划过的寒光他已经感受了,他自然知道刚才是我手下留情,不然他就已经人头落地。 都已经这样,他自然不会再不识时务地要继续和我动手。 剑归鞘,起身后,他对我一个抱拳,笑道:“多谢了!” 我心里想着事情,都没有睬他,只是淡淡点头,说道:“带我们去见将军吧。”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是太在意,笑着说道:“好,二位请随我来。” 对着两边的军士示意一下后,他走在前头,给我们带路,我就将那两个大袋子提起来,让雪颜跟在我身后过去。 这个过程中,我脑海中一直在想一点东西,关于拔剑术的东西。 在我的印象中,我离开老头子那一天,我是在对着水流练拔剑术来着,练的是和现在差不多的拔剑术。 那时候,老头子对我说,“照你这个练法,练一辈子,拔的也只是剑!” 听到这话时,我第一反应是不明白,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东西。 拔剑术不就是拔剑术,还能怎么样? 当我请教他的时候,他倒是一副挺气人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拔剑术在明面江湖上,已经是天下难敌了,目前练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他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我根本就没有后续的修习,因为我再见到老头子的时候,就是我亲手将其斩杀的时候! 最后的交手发生时,他只来得及给我演示一遍柳剑,最后嘱咐我替她照顾身份有些诡异的掌中囚,根本没机会说其他的。 而在刚才,在我重新用出来拔剑术的时候,我好像感悟到了什么东西,好像就要抓住了老头子想要表达出的那种意思。 可惜,这种感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真的出现那一丝感悟时,我非常努力地感悟,极力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发现这感悟已经开始变得虚幻,琢磨不出来。 这种几乎是呼之欲出,但又偏偏在最后断掉的感觉,真是让我很难受,而这时,我们似乎是到了。 “将军,他们自称是受了大司命的嘱托而来,要见您!” 他这样说时,我已经朝将军瞥一眼,发现他就是那天晚上和我说话的人,郭凯。 这下好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天府大劫(二) 听到年轻男人的话,郭凯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然后说道:“你下去吧!” “喏!” 答应一声,年轻男人就从这里退走,将事情的处置交给郭凯。 郭凯还没开口,我就笑着说道:“郭凯将军,近来可好?” 听到我的话,他倒是把本来要说的话直接咽下去,脸上跟着出现不少疑惑的表情,问道:“我们认识吗?” 淡笑一声,我说道:“郭凯将军,我是大司命送过来的,那天晚上可是你把我放出来的!” “哦!” 被我这样一提醒,他马上就想起来了,立即从座位上起来,欠身道:“原来是大人您,您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西戎那边的探查有了结果,对了,您后面哪位是?” 见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无奈翻了翻白眼,然后挑重点的先回答。 “后面的是内子。” 我一说,这家伙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还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大人果然是风流人物!” 听他这样说,我感觉很无语的,只能给他一个白眼,勉强表示我此时的心情。 不过,言归正传,我给他说道了一下西戎现在的情况,听得他是一阵瞠目结舌。 我早就料到他可能不会相信,毕竟我说出来的东西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了,但当我替他将体内的毒虫逼出来,我的话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看着在一口血中的小黑虫,他目光有些发直,真是吓得不轻。 不过,他这么说也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将军,稍微调整之后还是恢复过来,问道:“大人,既然戎关的情况已经如此严峻,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想了想,我对他问道:“现在戎关之中有多少守军?” 吞了口唾沫,他回答道:“有十万!” “十万?” 听到这说法,我心中还是不由得震动一下,我还真没想到戎关之中会有这么多的守军。 看出来我心中的疑惑,他苦笑着说道:“大人,其中有三万是刚才北边的关口调过来的。” 他这样说,我顿时就有点不太理解了,天府最大的敌人不是西戎么,为什么北边的关隘也会设置那么多的守军? 又看出来我不理解的地方,他解释道:“大司命曾经说过,不管会不会发生战事,关隘中的守军数量是绝对不可以少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冲这句话,我就在心里为大司命称赞一声,不愧是天府现在的领袖,这种谨慎行事的风格就是极为难得的。 “这么说来,那三万人是没有经历过对抗毒人的作战了?” 我一问,他马上点头,“没错,不仅是那三万人马,剩下的七万军中,也有三万的人是刚才天府那边轮换过来的,也没有受到影响。” “这么说来,真正可以用来坚守戎关的,还有六万人?” 他怔住一下,听明白我话语中的潜在意味,声音有点颤抖地问道:“大人,您打算将那四万人从戎关中抽出吗?” 对上他的目光,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我还就是这么想的。 这一下,他就像是死了爹妈,哭丧着脸,说道:“大人,这可不行吧,戎关七万人坚守都已不是易事,若是再换成没有和那些人作战经验的六万人,戎关难守啊!” 对他的说法,我真是听都不想听,“郭凯将军,我来问你,若是在关中的四万守军瞬间变成和那些西戎人一样的毒人,这戎关你还守得住吗?” 脸上不情愿的表情少了一点,他还是说道:“大人,下官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见他居然还没有下定决心,我只能给他加把火,说道:“这样吧,如果将军你可以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保证戎关不陷落,那我的计划就当是没说过,怎么样?” “这这这……” 一番纠结,他也没辙了,除了我这个办法,他根本不可能想出来其他办法。 叹了口气,他终于没话说了,“也罢,既然大人您已经这样决定了,那下官就陪大人您疯一回,若是戎关破了,大不了和戎关一起毁灭!” 听到这种话,我还真是忍不住咋舌,要是被他的乌鸦嘴说中了,戎关真的破了,那他就和戎关一起死吧,不要拉上我…… 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大得吓人的袋子,我说道:“这里面装的是从西戎得来的药材,它们是治好毒人的关键,你让人好好收藏起来!” 目光落在两个袋子上,他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大人,您就放心吧!” 说完,他当即叫进来好几名军士,让他们把这两个大袋子弄走。 看见那好几个军士一起扛走一个袋子就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深切地体会到自己身体里蕴藏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见他们已经将药材弄走,我再接着往下说。 “那四万军士你也不用急着马上调走,如果毒人真的开始全面进攻,他们就要马上走,不然的话,消灭小股毒人,还是要他们动手。” “还有,你马上下去置办,一旦开始交锋,兵刃以弓箭优先,而且军士都要带上面巾,尽量不要被血气沾染上了!” “不过,毒虫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说出去,这件事一旦扩散开,怕是大战未起,军心就已经崩溃了!” 一阵点头,表示已经将我的话记下了,他就准备下去办。 刚走出去几步,我就马上把他喊回来,问道:“大司命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我一问,他抬手在脑袋上用力地拍一下,说道:“瞧下官这记性,您不说,我还真就忘记了!” 说着,他伸手到袖子里掏了掏,居然从中取出来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递到我手里。 “大人,这就是大司命托人暗中拿过来的,您自己看看吧!要是没事的话,下官先告退了!” 对他“下官”这个自称,我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得我好像是从天府那边派过来的大官一样。 不过,他非要这样称呼我,我也管不了,我是大司命送来的,而且和大司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多半是把我当成代表大司命的人了。 等他走了,我稍微舒了口气,转手把铃铛给了雪颜,让她看看,我就到座位上坐下,准备休息一下。 我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做这种伤脑筋的事情,其实远远比与人拼杀还要累。 作为一个剑客,更加习惯的是刀口舔血、浪迹天涯的日子,像这样的筹谋与算计,并不是好对付的事情。 只是,我现在已经介入进来,说到对这件事的了解,恐怕我们这边没几个人比得过我,自然是要我出来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手上捣鼓几下,雪颜就把这玩意替我弄开了。 “喏,你看看吧!” 伸手过去,她就把一张纸条放到我手里,让我自己看看。 大司命也是挺有意思,为什么会想到把消息放在那个小铃铛里,我可没感觉到用那个小铃铛会有多么保险。 将纸条展开来,就见上头写道: 速归! 我愣了一下,然后把这张不是很小的纸条翻过来看看,发现还真只有两个字在上头,我也无语了。 怎么感觉大司命这人是个比较不同寻常的人,不管是在做事上,还是其他的一些事情上,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目光也落到纸条上,瞥了一眼,她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眉头一抖,我把纸条递给雪颜,让她自己看看,对于大司命,我真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纸条上就两个字,她还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问我,这事还真是不太好解释,我只能尽可能简单地说一下,“要出事了!” 她缓缓将螓首抬起,目光与我相对,又问道:“你现在应该去不了吧?” “是呀!” 雪颜问的正是让我非常无语的,现在戎关这边明摆着就要打起来,我怎么可能这时候回到天府去。 可以审视此时戎关的力量,一旦我走了,怕是只在转眼间,这座雄关就彻底易主了。 话是这样说,但大司命那边的事情也是相当重要的,不挖出藏在天府中的叛徒,天府怕是极难得到安稳。 对于这一点,我心中有了种古怪的预感,如果天府的叛徒真的被挖出来了,那主上的面纱就有可能就要被揭开了。 我只能在心中祈祷,我还没回去,希望大司命不要操之过急,打草惊蛇,不然可没什么好事。 我没说话,心中思考着关于天府的一些事情,雪颜有点奇怪地问我,道:“你去不了,也不传个消息去么,先给个通知比较好吧?” 被她一提醒,我顿时抬手拍脑袋,感觉自己都已经糊涂了,居然连这件事都没想到。 “说得对,是该回个信,有了这封信,大司命行事的时候应该会有所考量吧,毕竟戎关这边也不是什么小事。” 说干就干,从郭凯的桌上找来纸笔,我就稍微说了一下戎关这边的情况,表示我现在没办法回去,同时,强调了一下上官轻烟和独孤雁的事情。 要是这边拿到了药方,那就更需要独孤雁了,这种精细的事情,还是需要她那种精通用毒一道的人来帮忙。 将信纸收拾起来,我递给雪颜,让她收着。 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过去,同时嘴里问道:“龙辰,你把这个给我干什么?” 冲她一笑,我说道:“待会儿郭凯将军应该会回来,你就替我把这封信交给他,让他秘密送给大司命,千万不可走漏!” “哦,我知道了!” 点头后,她将信纸贴身收好,又问道:“对了,你让我交给郭凯将军,那你准备去干什么?” “我要去戎关里转转!” “转转?” 很明显,她一下子还没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 站起身来,在这傻丫头的头上揉了揉,我解释道:“我要去看看郭凯将军说的事情属不属实。” 很有下意识说出来的味道,她马上跟了一句,“怎么,难道说你不信任郭凯将军?” 感觉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我苦笑着摇头,回答道:“毒虫没这简单,这件事我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以防万一嘛!”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天府大劫(三) 从郭凯那边出来,我开始在戎关中晃悠起来,对于郭凯说的信息,我心里是相信的,但我总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真要攻破戎关,太子那些人不会不关注戎关的情况,那三万多被毒虫沾染的军士离开,他们不会不知道。 加上轮换过来的和从北边关隘调过来的,戎关这边可以动用的战力还是挺可观的,想要陷落这座雄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越是想到这里,我心中越是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好像我始终漏算了什么东西,而被我漏算的存在,极有可能左右这一场致命的争锋。 往军士们日常休息的地方过去,我想看看那些人正在干什么,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被毒虫沾染。 去之后,我发现了一件非常令人尴尬的事情,我被拦住了,理由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看着那一脸正直的守卫军士,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让他们给我通融一下。 我确实是有点傻了,这样傻乎乎地出来。 郭凯会对我毕恭毕敬,那是因为他知道内情,我清楚我背后站着的人是天府的领袖,大司命。 而这些军士就根本不知道,没把我当成是细作抓起来,这就应该是对得起我了。 看了看,发现军营是真没办法进去了,我只能离开这里,另想办法。 就在这时,我感知中异常突兀地出现一股气劲波动,在凝实境界初段,这道气劲是从西戎那边过来的,竟是想要直接掠过戎关。 注意到这一点,我马上离开这里,冲奔到外头,追上这道绝对是来者不善的气劲。 因为我们实力差距太大,对方连加速甩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拦住了去路。 目光一扫,我顿时笑出声,又是标准的暗影装束,一身黑色。 蒙面黑布上是一对锐利的眼眸,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仿佛有一团精光要爆发出来,似乎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来。 “你是什么人?” 见他在盘问我,我不由冷笑一声,回问他一句,“你又是什么人?” 也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他继续问道:“阁下应该不是天府之人吧?” 见他像是挺有自信地这样说,我心头浮上少许的疑惑,问道:“何以见得?” 他又将目光在我身上上下一扫,说道:“天府的强者,我全都知道,但绝对不会有你这一号人!” 他说的言之凿凿,不容辩驳,我也没有打算矢口否认,“我不是天府之人,那又如何?” 语气骤然变冷,他眼中变得寒光凌厉,“不是天府之人,就请阁下移步吧,得罪我们对阁下可没有好处,还是不要趟入这趟浑水!” 哂笑一下,我故意挑战他的底线,说道:“若是我非要趟这趟浑水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动作如同话音一般干净利落,一道寒光一颤而出,一股寒气直逼面门,他已经动手。 他虽然出手挺快,但在我的感知中,就和童稚一般,毫无力量可言。 那极为凌厉的一剑,在他一招出手后,就像是一道闪眼的白光,一闪而灭,尖锐的剑气刺得我眉心处略有痛感。 在这过程中,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出招时的神情变化。 最开始出手时,眼中满是凝重的色彩,好似对出手命中的把握不大,但当一剑已然间不容发时,他的双目中情绪平淡下去。 而当这一剑已然迫近,我好似是躲不过去的时候,他黑布蒙住的脸应该是在笑,双目中更有明显的狂喜存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等到这一剑在我眉心上不到数寸时,抬手一抓,双指将他的剑身夹住。 当我双指落下后,他就没有再继续对我出手的机会,也失去了把剑收回去的机会。 眼中的神情已然大变,他黑布下的脸似乎都要变得狰狞起来,或许是不甘心在这几乎是临门一脚的时候,遭逢失败。 “死!” 即便是一招失败,即便是对我们之间的差距有所察觉,他还是凶悍不减,贴身一掌过来。 一剑是直刺我的眉心,而现在则是一掌重击我的胸膛。 变招出手,他还是没有舍弃手中剑的想法,或许在他看来,手中有剑才更加稳妥。 不过,他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依靠收缩手臂,拉近与我的距离,这样击掌的速度应该比他的正常水平更差。 他像是一个可以锲而不舍的人,但我却没了再和他纠缠下去的兴趣。 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他一番,这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指尖劲力一凝,双指一收,镗的一声响后,他的剑被我以指截断,断掉的一段剑飞到一边。 到这一步,我自认为我和他之间差距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也绝对感觉到了,但他还是狠厉不减,那一掌仍是要对我拍下来。 在没有得到我需要的东西之前,我不能杀了他,于是我一掌迎上去,只使出来不到一成的气力。 事实证明,我这样的收束是极有必要的,因为就这样一成的气力,他都不太受得住,被我瞬间击飞,口中吐血不止。 应变能力倒也不是太差,只见他在空中强行摆动双臂,调整自己,最后还是没有摔下去,退到挺远的地方。 等我又朝他那边接近过去时,他对我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我知道,你方才的一掌绝对有能力杀了我!” 说着,他将脸上已经染血的黑布扯下来,露出一张苍白,但又年轻的面庞。 和他对视,我没有从他的双眼中读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像他这种人应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在他们的眼中,身为刺客的荣耀和肩负的使命绝对要比生命更加珍贵。 “你很想死吗?” 我这样问他的时候,其实是在为我心中的不解寻找答案,我非常弄不明白,他们这样对待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会选择去当一个冷血的杀手,在我看来,这本就是非常费解的事情。 被我质询一句,他却是无言,只是看着我的双眼中情绪不变,仍是那般的淡漠,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他的情绪。 在我问他的时候,我就基本上知道这次质问的结果,我们毕竟是处在对立阵营上的,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是他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还是要杀了他,因为他是暗影的人,是姬千珏手下的人。 目光与气息一同锁定在他身上,我再问一句,“你应该是暗影的刺客吧?” 他这下说话了,“既然阁下早就知道我是暗影之人,为何还要对我出手,莫不是要与我们暗影为敌?”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恐吓,他可能认为我会对暗影有所顾忌,但这样的想法真是错了。 就像他说得一样,我其实早就知道他是暗影的人,但还是在这里将他截住,如果我真的畏惧暗影,何必要这样做。 “既然你是暗影的刺客,那这件事就没错了,你可以死了!” 言到此处,我不愿再耽误时间,像是击杀荆守一般,五指一出,五道剑气凝在指尖,剑势已然将他压迫住。 感知到我剑招中威势的强大,他的双目睁得大大,口中喃喃道:“这样的实力,怕是暗影中无人可挡吧,为何我们暗影会有了这样一个对手!” 没有任何犹豫,五指朝他一边按过去,五道狂乱的剑气一动,他的一切都停滞在这一刻。 啪的一声,尸体重重砸在地上,死了。 手上收力,我马上朝他身边过去,在他身上摸索一番,看看有没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摸索半天,除了一个刻着一枚飞镖的令牌,一个笛子,一柄短匕,就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人有凝实境界的实力,可以在暗影成为镖级自是无可厚非,还有了种大材小用的感觉,而他身上的笛子不禁让我明白了什么。 暗影之人驱使毒人的手段不就是笛音么,而他偏偏在身上带了个笛子,想要越过戎关,其中的目的似乎不言而喻吧。 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我走入了一个误区。 我一直习惯性地认为暗影之人想要陷落的是戎关,只要将这里的受到毒虫侵蚀的兵士调走,就有了守住关隘的把握。 可那些受了侵蚀的军士,只要体内的毒虫未被清除,永远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而暗影之人的目的就是那些人。 我不禁有了联想,会不会从一开始暗影那边就是这样算计的,等到天府军士轮值后,要在天府掀起毒灾! 想到天府如此之多的百姓,我的心顿时凉了,如果这一切真的按照暗影之人设计的走下去,那这一场动乱足以称为天府大劫。 想了想,我把这刺客身上的衣物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取来一块黑布掩面,扮成这人的样子就往天府去。 如果说,现在还有没有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就是我暂时伪装成一人的样子,打入内部,从中取事。 暗影的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想来那些和这人一样,暗中渗透到天府中的刺客会在什么地方聚集,进行动手之前的最后安排。 如果我可以把握这个机会,还是有可能将这些刺客一网打尽的,但具体如何实施,就要看临时的情况变化了。 伪装已成,我刻意表露出凝实境界初段的实力,一路朝天府那边过去。 在这一过程中,我发现天府的守卫似乎都松懈了很多,路上巡视的机动骑兵基本上是看不到了。 大司命当时说了,当初那样守卫严密的时期是因为天府的一项禁令,而那项禁令似乎早就解除了。 但我感觉这一切不是这么简单,这很有可能与大司命的计划有关系,那个挖出叛徒的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其中一个引蛇出洞的步骤。 大司命的设想还是不错的,但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是潜入天府的刺客要和天府中的叛徒接触,事后形成的局面是大司命有绝对的把握控制的么? 想想三万多的军士直接变成悍不畏死的毒人,一旦混乱爆发,天府中的毒人只会越来越多,那天府只可能是毁灭了! “大司命,不要冲动啊!” 我现在只能在心中祈祷,让大司命再给我一点时间。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天府大劫(四) 当我可以远远的看到天府时,我心中对“这只是大司命一个计策”的想法已经非常坚定了。 在城墙上,我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兵士,防备显得异常松懈,这显然不是天府的常态,而是大司命刻意安排的。 给那些刺客留下可乘之机的同时,也让我非常轻松地混到天府中,而天府的护法也将本来安在拐角处的营盘撤掉了,但他们的气息未曾远去,而是在普通民居中潜伏起来,似乎是在等着那些刺客上门。 暗影前十的刺客已经有五个死在我的手上,只要是元老级别的人未曾出动,天府护法是有把握镇住场面的。 不过,这也是一种假设,荆守一死,西戎那边都有可能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会有一个到两个元老过来主持大局,也是无可厚非。 进来之后,我专门挑一些不太会有人地方走,不希望让无关的人注意到我,事实上,戒严之后的天府中,外面除了巡视的兵士,基本上看不到什么闲杂人等。 走了一阵子,我的感知中出现突然出现一道气息波动,很明显是从远处过来的,而且是刚进入天府。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立时暗喜,我不知道他们会合的地方,但我跟着其中一人走,这就万事大吉了。 在我刻意掩盖下,前面的那家伙根本不知道被我跟踪了,还是傻乎乎地在前面给我带路。 七拐八拐之后,躲过了好几拨巡视的兵士,到了一处房子前,他停了下来。 我就马上跟过去,暗中看看那人在干什么。 一身黑色,大斗篷披在身上,非常明显就是暗影的刺客,他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手来,在门上连敲三下。 敲完之后,也没有马上有人过来开门的意思,他就站在这里等了一下。 可能是里面的人在确定什么东西,等到非常低沉的脚步声出现,大门被缓缓打开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手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暗暗无语,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要是我杀到门口,还管他们要什么东西,直接杀进去不就得了。 知道对方要什么东西,那人伸手到怀里掏了掏,最后像是把令牌什么的掏出来,放到对方的手上。 确定无误之后,对方把那令牌还回来,将门打开一半,让那人进去。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在这边潜伏了一会儿,直到感知中确定周围不小的范围里都没人,这才过去。 学着那人的样子,我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就在这里等人来给我开门。 等了好一阵子,那道几乎让我无语的脚步声才姗姗来迟。 和先前一样,门上只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伸出来,向我讨要令牌。 将那枚飞镖令牌拿出来,放到他手上,那只手就马上收进去,一会儿才把令牌还回来,并且把门打开。 侧身进门,那个开门人的样子让我吸了口凉气。 他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身材佝偻,两只眼睛被人刺瞎,还戴着遮住半边脸的面具。 把我放进来,他马上把门关起来,然后就转身走掉,半点跟我搭话的意思都没有。 不管这个老头,我在这里四处看看,发现这里是个小院子,里面虽然没有太多的东西,但还是挺干净的。 老头过去之后,直接进去一道小门,然后在门背后坐下,把身体蜷缩起来。 我直接往里头走,迎面就过来一人。 这人的装束与我一般,看不到脸,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对黑色眸子。 眸光在我身上扫一圈,他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跟我来!” 没有多想,我点点头就跟在他后面走,然后到了一处楼梯口,竟然是通往地下的一处楼梯口。 怪不得我在这里没有感知到很多刺客的内息波动,原来这些人都躲到地下去了。 为这些人的狡猾惊叹时,我也为他们的设计惊讶,他们居然能在天府的范围里搞出这种东西,要说天府没有内应,打死我都不信。 站在楼梯口,这人却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对我使了个眼色。 愣了一下子,我就直接下去,同时感知极力在下面扩展,想看看这下面是什么情况。 感知中,我发现下面人还不少,七个,全是凝实境界,最高是凝实境界高段。 当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感知都落到我身上,但只是一下子,这些人就马上收回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里面点着灯火,并不是太明亮的火光下,一个个刺客盘膝而坐,就像是一尊尊石像一样。 发现这些人也是在等着,我干脆到边上去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 过了不短的时间后,楼梯口出现一人,又是一个黑衣刺客,实力在凝实境界初段。 像我一样的自觉,根本不需要人提醒,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休息。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直到这里面黑衣刺客的数量达到十五个。 虽然这十五个刺客不是我的一合之敌,但我心中还是暗自惊讶,这都是暗影的底蕴,不得不承认,暗影的底蕴还是相当深厚的。 且不说别的,原来还没有解散的八剑联盟,想一次性拿出这些人马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暗影不可能只有这十五名凝实境界的刺客! 十五人到了,似乎行动就要开始了,这些刺客身上的内息也开始调动起来,已经提前在做准备。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又有一人进来。 火光下,我看到这人的衣着简直比我们还要夸张,一个大斗篷将一切掩盖得死死的,脸上戴着的不是容易掉落的黑布,而是一个鬼面。 有种刻意掩盖的味道,他进来之后,就声音非常粗地开始说话。 “这次的任务你们都知道吧?” 从样貌和声音上,我都判断不出这人是什么身份,等我感知到他的气息时,我就不由得冷笑一下了,果然是他。 面对他的质询,我正准备说知道,却发现边上的人没有一个准备开口的,就果断把嘴闭上。 似乎不说话是一种正常的态度,这家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若是你们准备好了,那就即刻开始行动!” 他刚这样一说,居然有两道气息进入我的感知之中,染墨护法和青阳护法。 “他们居然来了?” 发现来人中有染墨护法时,我的心稍微放松一下,他确实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他们在外面,我在里面,两面配合,绝对有十成的把握将这里的暗影刺客一锅端掉。 只是,这一切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为什么即将可以消灭暗影这些人,我心中的不安感觉还是没有减少,而且变得更加剧烈。 染墨护法和青阳护法都是小成境界,在这里面的凝实境界刺客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埋伏着。 得到那人的命令,他们马上从这里出去,为了避免误伤,我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一个。 这时,那个鬼面的家伙也跟到我边上来,他的真实身份就是被我怀疑的那人,天府十二星卫之一的曲天歌。 即便是他刻意掩盖面容、声音,但他的气息瞒不了我,所以我发现了他。 原本站在外面的那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鱼贯而出后,刺客们都到院子里去。 在他们出去的瞬间,两道狂乱的剑气一动,朝这边杀过来,两位护法已经动了手。 这样的袭击来得实在是突然,这些刺客也没有反应过来,立时有两人惨死。 小成境界和凝实境界的差距极大,更何况两位护法还都是小成境界高段的存在,刺客们如何能挡。 变故一出,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居然不是我,而是我边上的曲天歌,真是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他纵身退回到地下。 原本我以为地下也就是那么大,现在曲天歌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居然退下去,这已经足以说明地下有问题。 没有放过曲天歌的意思,我当即回身,冲回去。 突然被两位小成境界袭击,这些久经训练的刺客只是慌乱一瞬,下一刻就已经调整过来。 我和曲天歌进去了,他们绝对感知到了,但他们宁愿在外头和护法交锋,也没有跟着我们退回去的意思。 跟着曲天歌跃下来,我还没落地,风劲一起,曲天歌身形在空中一转,回身朝我一掌打过来。 他不弱,击出的这一掌也不好对付,但我伪装出来的实力也不是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于是反手一掌上去。 嘭的一声,掌风从我们两人之间荡开,我往后跌退三步,他往下落的时候,衣袖一阵挥舞,将劲力卸去。 风劲一起,竟是将这里的灯火全都弄灭,一时陷入一片黑暗。 “你怎么下来了?” 可能是太过紧急,他都忘记掩盖自己的声音,如假包换的曲天歌。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没准备这么快泄露出去,于是压低声音,说道:“你又是为什么下来?” 被我一问,他顿时沉默,但身上的气劲缓缓提起,似乎是要对我出手。 我心中一声冷笑,嘴里则提醒他,“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外面的两位杀进来,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嗓音中不乏寒意,他说道:“你以为跟着我下来就会有活路吗?” 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晒笑一下,说道:“如果不是下面有通路,你还会下来么,天府的十二星卫之一,曲天歌!” “你……” 当我说出他身份的时候,曲天歌的心中已经是惊慌得不行了,星卫的身份可以说是他最大的隐秘,但我却知道了,他心中会怎么想! “你是什么人?” “盘问么,你还没这本钱,带路吧!” 或许心中有满腔的怨气无法释放出来,他这下子也只能压下去,因为我给他的警示太多,在没有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之前,他不敢乱来。 叹了口气,他对我妥协了,说道:“跟我走吧!” 说完,他掠步到一边,按下了藏在这里的机关,又一条通路出现在地上。 “从这里下去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说着,估计是怕我不相信,他自己先跳下去。 担心这家伙会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我也马上跟下去。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天府大劫(五) 跟下去后,我发现这下面居然别有洞天。 一条不窄的通道往前延伸,在前面不远处出现分叉,似乎又开出了往其他地方去的道路。 对于这种浩大的工程,我并不认为这是暗影的人做的,这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太多了,暗影根本不具备这种条件。 如果不是暗影做的,那就极有可能是天府本来就有的通道,只是被曲天歌这家伙弄通,变成他逃跑的东西。 不过,这条通路怎么来的,这和我没关系,我想知道暗影对天府行动的具体情况,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如此简单的。 在前面走着,曲天歌他突然停住脚步,身体背对着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瘪瘪嘴,我回答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没错,这个问题很重要。” 黑暗之中,我的目力还是可以清晰看见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动,“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这样一说,他顿时就没办法问下去。 沉寂一会儿,他重新迈开步伐,往前走,脚步声响起来,在这漫长的通道中回荡着,让这本就沉寂的通道显得更加死寂。 莫名感觉背上有点发紧,似乎有什么不知道的威胁即将来临,我只能摇摇头,跟在曲天歌后面走。 又往前走了一段,他再度开口,对我道:“你又不是天府的人,为什么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见他问出与之前那个暗影刺客一样的问题,我也是感觉有点意思,好像参与天府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一点东西之类的样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脚步声未曾断绝,他依旧是在往前走,声线已经在不知觉中拉长,就像是在说一个格外漫长的故事。 “这场动乱,波及太大了,参与其中的人,到最后,都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已经踏入进来,也就包括你我了!” “呵,这么说你不怕死吗?” 他言语中出现了苦涩的味道,继续道:“我怎么会不怕死,如果我真的不怕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感觉曲天歌的话有些矛盾,不由得道:“既然你怕死,为什么还要将这场动乱推进下去?” 他突然将脚步收住,身体半转过来,对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 我没有应答,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将动乱扩大下去,我还能苟活一阵子,一旦我拒绝,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言语中相当多的无奈,但我却未曾听出后悔的意思。 “如果还有重头来过的机会,你还会继续这样做下去吗?” 就像喉咙里突然塞进去一个东西,他被卡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憋了好半天,他幽幽道:“你是想劝我回头?” 对他的理解,我不说话,不置可否。 嗓音中似乎多了一种向往的味道,他略带笑意,道:“如果真有重来的机会,我怕是会直接找一个舒服的地方,用最舒服的法子死掉。” “你并不后悔吧,对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即便是知道非常不妥当,我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 他丝毫不介意,非常肯定地道:“你说的不错,我真是一点后悔的情绪都没有,面对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我相信你也会做出与我一般的选择!” 我还没说话,他已经抢着说,把我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不要急着否认,你应该有拼了性命也想要守护的东西吧?” “如果为了那东西,要你背叛价值、背叛信仰、背叛所有人,你愿不愿意做呢?” “不用回答我,因为那答案在你心里,比什么都要清楚。” 情感异常丰富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丝毫没有心情再说下去,或者是留给我思考的时间。 转过身去,他继续往前走,脚步声变得更加沉重,也不再理会背后的我。 咬咬牙,我还是跟上去,问他,“你背后的人是主上,对吗?” 步伐停住一下,他马上调整回去,继续走着。 “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知道这种事情,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天府变成人间地狱,变成祭品……哈哈……” 他似乎是在笑,但我已经在他的笑声中听到了哭音,那是一种深切的悲伤,来自最深处的心! “将这条性命搭进去,你就可以守护那比一切都重要的东西么,你可曾想过,一旦失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没想过以言语说服曲天歌回头,实际上我也做不到。 他笑声止住,道:“可曾想过?哈哈,你觉得我可能没有想过么,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可以活下去,你认为像我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会放手吗?” “可是,你未曾真正揭开那一层面纱,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感觉。” “等你真正绝望了,你就不会再说‘可曾想过’这般稚嫩的话了!你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想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往前走了挺长的距离,他将话题挑开,道:“待会出去了,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尽快离开天府吧!不是天府的人,没必要搭进来送死!” 对他的话,我只能是置若罔闻。 曲天歌,或许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叛徒,他身上肩负的东西或许比我们所有人知道的都要多。 设身处地去想想,如果有人以清玲和舞尘来要挟我,要我去做一些绝对不可以做的事情,我应该如何做呢? 我没有想过去死,就像曲天歌一样,即便是再困难也活下去,一旦我死了,清玲和舞尘就真的是没救了。 而之后的如何,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往下想…… 继续往前走着,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轻快起来,似乎步伐准备加快。 就在我准备加速跟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将脚步停住,原本回响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留给我的只有耳边的回声与心中的错愕。 抬手在上头敲了敲,他抬手直接一托,一道亮白的线和少许的沙土灰尘出现,让我不由得将头偏向一边。 似乎只是要给我示意一下,他又将手松回来,一线亮白的光明消失。 “这里上去就是天府北门边上,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趁乱离开天府!” 好似意犹未尽,但他的话偏偏到此为止。 猜到他心中打着什么算盘,我问道:“让我走,你不走吗?” 异常坚决,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他说道:“我是不可能离开的,我必须要死在天府!” “你是想和天府一切毁灭吧!” 被我一句话戳下去,他顿时没了声响。 不顾及他,我继续道:“我问你,如果最后天府没有毁灭,你又该如何?” “我……” 一顿之后,他似乎明白了,冷冷道:“你难道还对天府的力量保持信心么,你应该知道西戎那边的状况是怎么样的吧?” “大司命又如何,护法团又怎么样,在主上的面前,他们不过是生死已经注定的蝼蚁,注定要成为祭品的存在!” 不得不说,他这种“主上不可抵挡”的观念似乎已经根深蒂固了,真不知道主上是如何做到的…… “事在人为,不是么,主上也是人!” “呵呵,既然你非要这样想,那你就去做吧,如果天府真的没有毁灭,如果天府真的没有毁灭,如果天府……我就……” 在这一刻,他惊慌了,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和我打赌的东西。 这就像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玩笑,但偏偏又是一个赌注,我们要赌的是天府的生死。 如果天府最终毁灭了,他一定会死,赢不赢对他来说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如果天府没有毁灭,他应该还要活下去。 “如果天府没有毁灭,你就好好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怎么样?” 冷笑一声,他道:“如果天府没有毁灭,我也是死路一条,染墨护法和青阳护法已经盯了我很久,到刚才,就是证据确凿了!” “即便这场赌注的结果是天府未灭,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我可以让你不死,你敢不敢跟我赌?” 到这一步,我已经把话撂在这里,就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往下接。 一片黑暗中,我的目力再好,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极为吃力地看到大概的轮廓。 此时,我发现自己好像看清了他正看着我的双眼,好似有一种难以言明,乃至黑暗都无法掩盖光彩从里头爆发出来。 “我,和你赌了!” “好!” 抬手将上头的机关推开,又是一片刺眼的白色撒进来,我赶紧闭上眼睛,一步掠出去。 他没有挽留我,没有多说半句话,没有询问我凭什么说可以保他一命,即便他叛出天府,做了绝对不可饶恕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告诉他的准备,到底行不行,还是先看看吧,毕竟天府会不会毁灭,变成人间地狱也是未知之数。 当上来的地方合上时,一句细若蚊蝇的话飞到我耳边,传到我耳中。 “天府中计了,我不过是诱饵,潜入天府的应该有三支队伍,天府的护法没可能剿灭干净!” 眉头不由得抖一下,我心中已经是异常沉重,这件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看起来,天府中不只是曲天歌这个比较高层的细作,否则大司命的计划也不可能成为对方将计就计的凭借。 要四十多实力在凝实境界的人渗透进天府,在有护法团把守城池四角的时候,想都不要想。 说起来,确实大司命那一环处理处理得不到位,有点操之过急了。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天府中有毒瘤存在,这确实是非要尽快解决的事情,大司命要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决定。 现在就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挽回局面可就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了! 怪不得曲天歌会坚信天府已经完蛋了,绝对会变成人间地狱,原来是我们被人狠狠算计了一次。 可惜,我和曲天歌并不是一类型的人。 对他来说,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是绝望的时候,但对于我,只要是还活着,就必须要努力下去,拼出一个希望来!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天府大劫(六) 曲天歌没有骗我,这里确实是非常靠近天府北门的地方,但我怎么可能按照曲天歌的说法,离开这里。 不管在曲天歌的口中,主上是何其可怕的一人,但我知道,我必须将其面纱揭开,看看主导了这一切天怒人怨事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从北城门这边离开,我才知道,天府的乱事远远比我想的更加严重,四处响起的笛声中,无数人如同疯子一般,在天府中追逐着,吼叫着。 原本以为只会是那因为轮换调回来的三万大军变成了毒人,但实际上是几乎是数不尽的人变成了毒人,整个天府已经彻底乱了,毫无秩序可言。 鲜血、吼叫、哀嚎、笛声组成了天府当前的一切,也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让我接受这乱到难以收拾的事实。 没有时间犹豫,我直接踏飞到高处,寻找一个去的方向。 向下俯视,我发现天府的乱事并未开始太久,相当多的天府之民正在疯狂地往城东门去,似乎想从那里离开天府。 可惜,东城门并没有打开,似乎是有命令将城门封住。 对于这一点,我表示理解,因为在天府东边有着养精蓄锐、严阵以待的一万人,这些百姓冲过去只是找死。 我可以理解这样的做法,但这些毫不知情的百姓不能理解,他们在城门下方聚集着,大声嘶吼着,想让人把城门打开。 在这些百姓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有负面的情绪,惊慌、恐惧、担忧、绝望,乃至是疯狂。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背后有着令人发疯的存在,他们彻底畏惧了,不敢再天府多留,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当他们知道城门不会打开时,他们的情绪爆发了,许多人朝着往城头上去的通道那边挤。 在他们看来,或许只有自己打开城门才能出去,他们也有可能认为,只有城头上才是暂时安全的地方,他们需要上去避祸。 不管因为何种理由,他们现在需要上城头,不顾一切地上去。 在这种混乱中,秩序几乎成为笑话,有的只是疯狂的哀嚎、嘶吼、咆哮。 如果说人性是丑恶的,那这样的疯狂中,一切丑陋面都暴露出来,他们知道的只有让自己活下去! 混乱持续的过程中,守护城头的军士与其他冲上去的百姓发生了冲突,小规模的流血则是将大规模的混乱引发,两边几乎是大打出手。 看到这里后,我马上将目光移开,心中却是一种苦涩的味道。 毒人的问题还没解决,守卫天府的军士和天府的百姓就已经发生了冲突,这样下去,或许不需要毒虫全面扩散,天府就完蛋了。 看着百姓逃难的方向,不用多说,乱事是从西边开始的,那里应该是天府军营的所在。 真正的灾祸并没有扩散得那么快,至少疯狂的毒人离城东门这边还差了一大截的距离,在天府军士和天阁众人的抗击下,他们的到来会更加缓慢。 可惜,这些百姓已经被吓坏了,他们才不会去理性地思考这件事,他们只知道快点跑走,只想着自己先活下去…… 向城西门的方向眺望过去,目力所及,我看到不少黑衣人站在高处,口中吹着笛子,笛音不绝,驱逐着已经疯狂,或是刚被鲜血沾染的人。 在这些黑衣人的周围,不少服饰相同的人正在大打出手,刀剑碰撞,响声不绝,一阵阵剑气朝外头激荡出来。 如果说,天府的高层出现叛乱,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那么处在底下的人,发生叛乱就是很常见的事情。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虽然下面有着相当多的普通百姓,但这些人还是疯狂出手,招招狠辣,只求快速致对方于死地。 剑气与内息激荡开来,无论是毒人也好,普通百姓也罢,触之即死,一片血肉横飞。 一个毒人死,一片血雾激荡开,风劲荡开之下,又是一大片的普通百姓被沾染,继而发狂。 隐宗不允许将内息和剑气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出来,但在主上的势力面前,有谁能够阻止这一点。 所谓的规则,不过是强者制定的,现在主上的势力开始渐渐浮出水面,又怎可能理会隐宗留下的约束。 看到毒人在剑气下也是如此脆弱,我也又点明白太子和暗影筹划的方式到底是什么了。 按照毒宗的方法,要培养出理智保存的优质毒人,而且实力强劲,可以作为尖刀。 而太子这些人就与毒宗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他们的目的,只是要将那毒虫的恐怖力量释放出来,让尽可能多的人沾染上。 试想,当天府的民众全部变成受驱使的疯子,一股脑地朝大秦内部涌去,哪一座城池、哪一座雄关挡得住? 我没有真正和毒人打过仗,但现在也看明白了,笛音是驱使毒人的关键,没了笛音,毒人或许依旧疯狂,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想通这一点,我将黑布蒙住脸,朝着城西飞踏过去。 从上空越过时,有不少的天府百姓看到了我,脸上跟着流露出惊叹的神情。 正在逃亡的他们可能认为,如果可以像我一样飞踏着走,他们就可以更加简单地从困境中逃出去。 关于那些百姓的心思,我不需要过多地揣测,我已经用黑布遮住脸,不被他们看到容貌就好了。 当我接近到混战区时,倒是天府装束的一人率先对我出手,才到入门境界的剑气劈斩过来。 到了这种时候,我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哪些人才是守卫天府的,哪些人又是已经背离天府的叛徒。 他对我出手,我便是反手一掌上去,没有草率杀人,一掌将他击退。 完成这一步,我立即将身形朝前一动,腰上长剑化作一道白光,待到长剑显露出形体,一个黑衣人的头颅飞起,连同他嘴边的笛子也断成两截。 斩杀一人,我故意高声喝道:“天府所属,随我诛杀来犯之敌!” 我的立场已经表现地非常明显,天府那些人自然知道我是来帮他们的,就更加奋勇地朝着反叛者杀过去。 知道我不好对付,倒是有好几个黑衣人停止吹笛,拔出腰上剑,朝我这边杀过来。 当笛音停止,这一块毒人好像失去了动力,不再那么疯狂地厮杀着,天府军士的压力顿时少了很多。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我也是心中暗喜,笛音果然是关键。 暗影之所以让如此多凝实境界的人来吹笛子,不过是要他们用内息将笛音扩散出去,更大范围的影响毒人。 而现在我来了,他们这种鬼把戏就可以适可而止。 手中长剑一动,我不再将实力压制在凝实境界初段,身形骤然闪开,几乎化虚成影。 剑气一分而出,只是眨眼间,其他过来对付我的黑衣人尽数身死。 看着四、五具尸体掉下去,不仅是正在疯狂拼杀的天阁之人愣住了,就连那些吹笛子的黑衣人都傻眼了,笛音在这一瞬,戛然而止。 当所有笛音消失,原本暴乱的天府顿时安静不少,原本的喊杀声、吼叫声都降下许多。 他们这些人停了,但我要送给暗影之人的死亡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我要仗剑出时,数量在二十道以上的气息突然跃上西城头,一阵剑光中,守卫城头的兵士死绝。 目力眺望出去,我发现远处的戎关方向有一大片烟尘荡起,好似声势浩荡的一支大军正在朝天府这边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只道是完蛋了! 看这样子,在我离开之后,戎关破了,西戎的毒人已经向这边杀过来。 雪颜还在戎关中,如果已经破了关,那她现在什么地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异常惶恐,眼前更是有些发黑,我不敢想象那种可怕的结果。 刚登上西城头的二十多道气息,有三人在小成境界之上,一人达到小成境界巅峰,其他人都在凝实境界之上。 突然出现这样一直队伍,对天府、天阁、对我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即便我可以斩杀小成境界巅峰的存在,但我杀人也是要时间的,等到那些毒人杀到,局面已经彻底崩倒,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将目光移到天阁那边,我其实不理解,大司命这时候在干什么,天阁高层的十二大星卫、护法团到底去什么地方了,难道非要等到毒人杀到这里在动手么? “杀!” 非常简单的一声长啸,在西城头上黑衣人已经下令了,那些极强的战力一齐朝这边扑杀过来,威势逼人。 不用多说,那三个小成境界极有可能是暗影的元老,剩下的凝实境界应该有一部分来自太子那边。 凝实境界也不是大白菜,暗影派出的凝实境界的数量已经够吓人了,我不认为他们还有更多的凝实境界储备力量 看到对方出现实力极强的援军,天府这边的卫士恐惧了,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一齐看向我。 目光在这些卫士身上扫一眼,我咬咬牙,最后朝天阁看一眼,转而喝道:“杀!” 一声落,我已经一步掠出,大成境界的气息彻底狂乱起来,一剑数分,破天剑气之下,剩下的凝实境界黑衣吹笛者全部身死。 看到这一幕,似乎是被振奋的不少士气,天府的卫士齐喝一声,更加奋勇地拼杀。 刀剑交横、剑气激荡、血溅长空…… 无数人死在此处,无数的鲜血在此处流淌,血气与刀兵之声交织成一曲悲歌,似乎是在祭奠这些亡灵,祭奠天府的大劫。 无数的煞气与血气之中,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变红,好似这片天、这块地已经被鲜血与哀嚎笼罩。 狂乱之中,一种极为强烈的杀意在胸膛中升起来,却又无法宣泄出去,让我感觉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 想到戎关被攻破,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雪颜,我心中的怒意更是高涨到全新的高度。 手中剑缓缓提起,剑上已经沾染了一层淡淡的血光,一种杀戮的欲望已经缓缓升起来,无法遏制。 我发誓,如果雪颜出事了,我要用进攻戎关所有人的鲜血祭奠她! 这一刻,我要杀人!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章 天府大劫(七) “先杀李龙辰!” 我还没出手,冲过来的那个小成境界巅峰突然这样喊了一句,他居然认出我来了。 心中多了些疑惑,但我手上的动作也瞬间开始,长剑指天,源气疯狂涌动,一道锐利至极的剑气呼啸而出。 见我在酝酿剑招,小成境界巅峰的一挥手,那些人靠近的速度立即大减,估计是想用距离消耗我的剑威。 注意到这一点,我不由得露出一丝堪称是狰狞的笑容,指天的长剑一抖,剑气刺天而起,在进入苍穹的一瞬,碎裂开来,化作一片铺天盖地的剑气,疯狂射下。 只是一瞬,下方响起阵阵惨叫,那些从天府背叛出去的家伙,立时非死即伤。 看到这一幕,天阁卫士先是一愣,然后明白我是在帮他们,马上将手中的剑气补上去,送那些人最后一程。 发现自己被我算计了,小成境界巅峰那家伙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咆哮一声,“杀了他!” 不知那家伙是不是死心眼,明知我们之间实力差距如此之大,他还让自己的手下冲上来送死。 这一点我先是不明白,然后想想就搞懂了。 小成境界那几个是暗影的人,而凝实境界的那些家伙却是太子手下的人,反正不是自己的人,能用那些人来消耗我,他们自然愿意这样做。 那些凝实境界的倒也不傻,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很明显的犹豫神情。 他们修习内息达到凝实境界,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就这样送上来死了,岂不是很吃亏! 没人是傻瓜,自然没人愿意上来送死。 见这些人犹豫着不敢出手,小成境界的老杂毛眼中登时闪过一道寒光,身形一闪,一道剑气呼啸而出,洞穿一人身体。 临死前,那个被用来杀鸡儆猴的凝实境界眼睛瞪得大大,满是不甘,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在“自己人”手里。 “谁不上,这人就是下场!” 不得不说,以性命作为要挟的力量还是很大的,这些人咬咬牙,终于是一起冲杀上来。 见这些人上来,小成境界的三个老杂毛相视而嘻,脸上俱是狰狞的冷笑,居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看着这一点,我心中顿时有了点不理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想看看我是怎么杀人的么? 不过,疑惑归疑惑,太子不是什么好人,他手下的人来杀我,我怎么可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就在我准备起剑时,一道长啸从一侧惊出,几乎是穿云裂石,让我的源气运转都定住一瞬。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道啸声,而是十二人的啸声合到一处,这才拥有让我都感觉到威胁存在的力量。 十二人,整整十二人,能对我大成境界都带来威胁的十二人,除了瞎子手下的十二龙骧,还能是谁! 从啸声中可以判断,那十二人正从北边远处往天府这边过来,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长啸声传来,过来杀我的凝实境界也吓了一大跳,从他们脸上的惊讶可以看出来,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十二龙骧的存在。 而他们知不知道,这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要杀了他们,泄愤! “上!” 以一种半包围的形式杀上来,这些人手上都开始酝酿招式,威势倒也不差,应该是他们最强的剑招了。 很明显,这些人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一开始就拿出杀手锏,想从我手下搏出一条生路。 可惜,他们不知道,当他们开始酝酿剑招的时候,这场交手就已经注定他们要面临失败、面临死亡。 招式不是越强越好,威势越浩大越好,合用的招式才是真正的好招式! 即便是我站在这里,任由他们酝酿招式,等他们酝酿好了,打不中我,这又有什么用。 等到他们的招式酝酿到一半,基本上是没办法回头的时候,我脚下步法一变,瞬间踏到最快,直接到了他们的背后。 发现我一下子不见了,他们愣住了,手上的招式都有些威势外泄,这就是我出手的时机。 手中长剑一挑,翻转之后,使出的是一招简单至极的泯势乱雨,瞬间点出一片剑气。 泯势乱雨是清玄分流剑的六式,算是一种极为简单的剑招,施展起来相当快速,在这里倒是正好合用。 当我一剑收住时,长空之上已然是数之不尽的剑气,威势逼人。 待到我手中一剑点下去,这片剑气如下雨一般,狠狠地朝下方刺下去,一片呼风声。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转眼间,这些人甚至是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剑气落下,他们就像是一个个人偶,瞬间爆裂开来。 一时间,长空之上浮起一片血雾,细碎的肉渣则从天上掉下去,猩红一片,血腥的场景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这一切落到我的眼里,只是让我感觉异常舒畅,好像埋藏在胸口的积郁之气都伴随这一片血腥杀戮,抒发出去。 目光一转,落到那三人身上,我心中杀戮的欲望再度高涨,现在轮到他们了。 就在这时候,十三道黑影闪现,落到这里,赫然就是十二龙骧,但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黑衣人跟着。 到来时,他们没有对我出手,那个我不知道的黑衣人还从队伍中出来,手上拍掌,笑出声来。 “哈哈,不愧是剑帝弟子!” 目中森寒一片,我对他道:“你是什么人?” 摇头的同时,笑声不绝,他道:“我的身份很重要吗?” 他的回答让我一时语塞,这时候的确不是盘问的时候。 “你是来与我交手的么?” “不错!” 见他没有任何避讳地承认了,我手中剑跟着转过来,对着他们,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非常古怪地摇了摇头,他悠悠道:“不着急,你不想把闲杂人等清除一下么?” “闲杂人等?”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的目光就落到暗影那三人的身上,会影响我们交手的闲杂人等,只有他们三个。 他们确实没有联系,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被黑衣人这样点到,那三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还有了要退去的意思。 十二龙骧稳稳地站在后面,一身气势已经向那三人压迫过去,很明显就是要逼他们跟我动手。 而这时,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城外的烟尘平息下去,似乎毒人的队伍已经停止行军。 只是,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戎关和天府之间,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戎关被破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 按理来说,有了我之前的安排,戎关是不可能说破就破的,但现在事实就是,戎关真的被攻破了。 这只能说明我漏算了东西,看到天阁护卫中的叛徒时,我明白了,我忘记考虑戎关中潜伏的叛徒。 一旦攻关战打起来,双方肯定是全神贯注于正面的交锋,要是这时候出了几个细作,在关中制造混乱,甚至是开关献降,这场战争就变得没有任何悬念了! 只能说主上的谋划实在是太深了,已经埋下如此多暗子的棋盘,不是我想救活就可以救活的。 要知道,在棋道上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墨,而现在何止是一着不慎,简直就是步步惊心! “动手吧,三位!” 一句平淡至极的话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却好似有了无穷的威严,让那三人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对视一眼,三人脸上几乎出现一模一样的表情,那种从眼神中生出的疯狂念头,好像在说,豁出去了! 他们已经准备动手,我这边就把手中长剑调转一下,对到那三人的一边,将这边的防御全都放开。 虽然我们处于敌对状态,虽然我和他们之间不可能建立起信任,但在这一下,我可以相信他们。 “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我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已经将出手的准备做好了。 “杀!” 几乎是同时暴喝出声,三人一起动起来,从三个方向朝我这边袭杀过来。 三人都是用剑,居中的一人手中长剑连刺,恍惚间好似在空中刺出一片雪梅,待到剑招爆发开来,就是梅绽千里的时候。 左边一人则是手中剑带着略显古怪的剑光,手中长剑的变动好似忽快忽慢、忽虚忽实、忽隐忽现。 长剑变动之中,充斥着威力骇人的剑气,但一招一式之间,却让我根本摸不透虚实。 右边更是奇怪,只见他在空中倒掉身形,手中长剑在身下一甩一甩,似乎一道道剑气圆环在他剑下诞生。 这样古怪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威胁的感觉,但就是这种好似不存在的状况,更让我心中忌惮。 不得不说,能修习到小成境界的存在,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至少这三个实力远不如我的家伙没那么好对付。 他们此时看似是在酝酿剑招,在一招一式的变动之间都有非常隐晦的杀气蕴藏其中。 如果我这时候出手打断他们的招式,必定会触动他们藏在这些招式下面的攻击。 出于这方面的原因,我没有出手,踏空而立,让他们将招式酝酿到最后一刻。 在我看来,他们不过不是小成境界的存在,如果这样的他们都让大成境界的我感觉到麻烦、棘手,那只能说明我的实力非常不到位。 剑基境界之上的人,面对小成境界就已经是碾压了,而我这样大成境界还做不到碾压,那真是我的实力有问题。 三人手中剑招不断积蓄下去,开始变得恐怖起来,原本平静无风的天空都开始有一道道冷气出现。 当他们手中剑到了后期,几乎是有了令天地变色的威势,被气劲吸引过来的气开始凝结,露出非常明显的白色。 一道道气流旋转起来,好像三个异常巨大的风眼,其中的狂乱风劲不断地抽吸着,将一道道气吞吐其中。 已经将他们的招式看得差不多了,我手中的剑也是震荡起来,剑气已经积蓄其中,一道道剑光将剑上的血红渲染的异常瘆人。 剑气凝结过程中,长剑的剑体似乎在不断收束,也开始轻微颤动,似乎不太能承受这样的剑势。 好在这柄剑是从荆守手中夺来的,若是换做其他的剑,说不定当我注入剑气的瞬间,剑体就直接崩溃了。 颤动之后,一点点细微嘶声出现,像是长剑在嘶鸣,伴随着剑体的震动,一道道如同细丝一般的东西出现,从剑上开始凭空往外延伸。 看到这个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安定下去,因为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天府大劫(八) 我当前最强的剑术便是化剑为丝,这一剑术我只是在气剑上使用出来过,拿到真正的剑上,我还没有做过尝试。 当我开始向长剑中注入剑气时,事情就开始往我担心的方向发展,震颤不断的剑体说明一件事,这样剑招它承受不起。 不过,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还是将剑气注入进去,同时极力维持长剑。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一道道剑丝从长剑上蔓延出来,好像我手中握的剑已经在空中生根发芽。 我的剑招已经到了这里,接下来就是要用出去,让这三个小成境界的老杂毛伏诛。 在剑招酝酿出来后,我倒是不知道十二龙骧和那家伙是什么表情,多半是什么挺有意思的表情吧! 或许是感知到了我这一剑的恐怖,小成境界巅峰的家伙叫道:“没有退路了,自损,和他拼了!” 另外两人倒是一起点头,显然非常同意那家伙的说法。 等到手上剑势一成时,他们气劲同时一变,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一股更加疯狂的剑气涌出,他们身上的气息骤然往下跌落。 喷血之后,他们酝酿出来的剑势也开始了惊人的膨胀,好似单纯的威压就可以将实力差的人震死。 他们需要自损,这才将挡住我这一招的把握提高一点,而我自然不需要去想办法拦住他们这一招。 终于,白色的风眼开始剧烈旋转,一道道风劲从其中呼出,将原本就存在的云气吹散,留下一大片干净天空。 风眼之后,好似一树寒梅临风绽放,一道道血迹飞舞间,将更加疯狂的气息震荡出去,惊碎一片云气。 雪梅的边上,原本让我捉摸不透的剑气逐渐形成一团雾气,一呼一吸间,千变万化,更显其中玄妙。 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第三人酝酿出的剑招都未曾有显露出真容的迹象,依旧是一点气势不漏,一点形迹也无法捕捉。 发觉这些剑招中都藏有相当玄妙的东西,我口中也是吐出一口气,手中一剑缓缓舞起,长剑当空一过,剑气立时惊碎云雾,逆乱冷风。 等到真正一剑指天时,剑上的剑丝仿佛生长一般,开始疯狂向外蔓延,剑丝交织之下,这一片天空好似碎裂开来,满是惊人的危机感。 丹田气海中的源气开始疯狂吐出,现在施展这一剑的消耗,比我当初创出这一剑的消耗还要大。 要不是我这段时间里,实力还是缓缓增强,怕是我会直接后继乏力。 丹田气海中的源气不断喷涌出来,我背上似乎开出了几个洞,一道道的风劲出现在背上,凉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吸进去,吸到我的身体里。 出现这种感觉时,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这是丹田气海剧烈消耗之后的补足手法,从外界摄取力量。 有了这一层保障,我倒是可以更加放心地施展剑招,不用担心因为源气供应不足导致剑招失败,更不用担心被过于强大的剑招直接“吸干”! 或许是源气的供应不断,一直往天上蔓延的剑丝没有任何停止的势头,时间不长,这一块天空好似彻底崩溃,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样的东西已经将这里占据完毕。 目光一扫,发现这到了几乎是没办法控制地步的剑丝,我也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念头,要是我现在掌控不了这些剑丝,那该怎么办? 在我创出这剑术时,一道剑丝的威力就已经是极其恐怖,而现在这漫天的剑丝暴乱起来,这后果真是无法想象了…… 口中剧烈吞服一气,那三人的剑招一起向我这边狂暴袭来。 我还没出手,漫天的剑丝就像是被挑衅了一般,丝缕一动,好似面前的天扭曲了一下,三道威力不凡的剑招就被直接抹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我也没想到这漫天的剑丝会恐怖到这种地步。 “这不可能!” 同样看到这一幕,那小成境界巅峰老杂毛一脸的不敢相信,两只浑浊老眼瞪得大大的,好像要一下子将我这边剑丝的实质看透。 小成境界巅峰的老杂毛是这般,边上一个口中还吐出一口血来,气息几乎跌落于无。 看着三人已然绝望,我已经准备动手送他们一程。 长剑一动,开始缓缓下移,丝缕之间,拉着这一片剑丝缓缓而下,看起来就像是把破碎的苍穹整个拉扯下来。 看到自己挺顺利地引动了这一片剑丝,我心中不由得暗喜,之前的奇怪想法总算没有变成真的。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决定要和我开一个不是很小的玩笑,居然出现了变故。 当我一剑缓缓落下时,手中的长剑居然剧烈颤抖一下,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就像是呻吟一般。 然后,长剑就碎了,整个剑体瞬间分崩离析! 长剑碎了不要紧,但要命的是还连接在剑上的剑丝,因为在长剑碎掉的一瞬,我感觉这些剑丝就要脱离我的掌控了! “不好!” 这声叫喊不是我发出的,而是站在十二龙骧前面的那家伙,他倒是一眼看出来我面对的尴尬状况。 只是简单的乜他一眼,我全部心思就放到这几乎是要散逸掉的剑丝上。 根据我的估计,一道剑丝至少有着一个剑基境界巅峰强者的实力强度,而这几乎是半边天的剑丝是个什么概念,自然不用多说。 如果我任由这些剑丝散逸掉,可能根本不需要外面的毒人杀进来,我就可以把天府毁灭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在施展招数的时候会发生这种几乎是瞎扯的事情,我也只能咬牙强行将这些剑丝控制住。 手中劲力一出,五指凝出五剑,下一刻,指剑一变,勉强凝出一道剑环,吸引着最初的几道剑气。 这就像是盖一栋房子,最初从剑上延伸出的几道剑丝就是根基,一旦这些根基散逸掉,这栋房子就会彻底崩溃。 不过,当我手中真正牵引住剑丝时,我才明白长剑承受的劲力是多么可怕,长剑为什么会在我牵引剑丝时,直接崩碎! 一道道极为可怕的劲力作用在我的手指上,指尖不断颤抖,撕裂的痛楚不绝,指骨仿佛即将破碎,更有鲜血从指头上流淌出来。 不知觉,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全是冷汗,背上更是湿成一片,手上的颤抖已经蔓延下来,让我整个手臂都陷入剑丝的影响。 一阵阵几乎是压倒性的力量通过手臂传递过来,让我痛苦不堪,但我只能死咬着不松手,不然万事俱休。 当我陷入这般困境时,令我险些咬碎牙齿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远处的三个老杂毛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苍白的脸上还露出冷笑来,然后,他们伸手到怀中掏了掏。 看到他们做出这个动作时,我的心中已经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看样子,这三个老杂毛是准备不要命地坑我一把了。 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是元气大伤,实力能不能练回去还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拉着我们这么多人陪葬,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在这时,十二龙骧动了起来。 “阻止他们!” 黑衣人这样一说,十二龙骧随即风动,朝那三个老杂毛扑过去,可惜他们动手有点晚了。 喀嚓一声,似乎挺熟悉的响动声出现,三个纯黑色的铁匣子出现在三人手中。 “去死吧!” 脸上狞笑着,三人将铁匣子对着我这边,然后缓缓移动手指,匣子中的东西还没有发出来,一股寒刺骨的杀机已经将我锁定住。 黑衣人也没想到那三个老杂毛会拿出那种东西,口中倒抽一口凉气,一字一顿道:“中、师、唐、门、暴、雨、梨、花、针!” 黑衣人一眼看破那铁匣子的来路,留给我的只有心寒与冷意。 暴雨梨花针,中师唐门的四大绝世暗器之一,可以灭杀大成境界的终极存在。 心中狂震不止的同时,我还有点迷糊,为什么暗影之人的手中居然会出现暴雨梨花针。 就算是他们手中出现由古剑秋大师打造出来的凤凰羽,我都还可以勉勉强强地接受,但这我真就接受不了。 暴雨梨花针可是中师唐门最后的底牌,即便是死,中师唐门的人都不可能泄露出去,但现在却偏偏出现了。 到这一步,我不得不在心中重新审视这三人的身份,难道说他们并不是暗影之人? 有了这种想法后,我愣住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一点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我会认为他们是暗影的人,不过是先入为主的猜测。 这样说来,他们手中出现暴雨梨花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这个问题想到这里,我真是差点给自己一个巴掌,人都要死了,还是纠结暴雨梨花针来历的时候么! 盯着即将喷吐出无解剧毒暗器的铁匣子,我一咬牙,手中强行一凝,圆环收束下,一道道剑丝开始被我牵动。 如果说暴雨梨花针拥有偷袭死大成境界的力量,那我这漫天的剑丝就真是有着正面毁掉大成境界的力量。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不妨来试试,看看我的狂乱剑丝厉害,还是他们中师唐门的终极暗器厉害。 唰唰唰…… 一道道声响飞出,带来几乎是阎王的索命之音,我心中开始浮上一层层寒冰来,扯着剑丝的手是更加不敢放松。 “开!” 手上发力,牵动剑丝的瞬间,一道难以抵挡的压力从手臂中传过来,让我狂乱的痛楚中,喀嚓一声,我的身上不知是哪根骨头最先承受不住,断裂了! 口中喷出一口血来,我感觉胸口上似乎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剧烈的震荡中,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一切气力都要在此时断绝! 不自觉的,压力之下,我的七窍中都流血来,长长的血痕在脸上凝结成血痂,我感觉那种压迫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三个暴雨梨花针一起对我开启,正面上变成一片乌黑,因为从铁匣子爆发出来的穿透性暗器太多了,简直是密不透风。 如果真被暴雨梨花针偷袭,即便我的步法再好,也根本不存在从这样密集的暗器中穿过去的可能。 更何况,我非常清晰地感知到,我的护体气劲没办法挡住这些暗器,这也就是为什么,大成境界的存在也有会被偷袭死的可能。 而现在,我想要活下去的依仗就是头顶上的这一片剑丝,如果暴雨梨花针连这些都可以击溃,我想我死在暴雨梨花针下就不枉此生了! 但,我就一定会死么?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天府大劫(九) 气息牵引着这漫天的剑丝落下,巨大的劲力疯狂反噬我,但那种压迫力量愈演愈烈,一口甜血涌上喉头,但我强行咽下去。 “灭!” 看着那遮天蔽日的暗器,我终于是将那漫天的剑丝扯到我身前来,一时间,剑丝开始狂乱起来,一阵阵惊动的风声袭转而出。 剑丝之间相互连接,错综之后,就像是一张蛛网,其中可以网住大上许多倍的猎物。 原本骇人的剑丝却好似变得轻盈起来,在暗器的冲击下,缓缓晃动,无风自摇。 爆射而来的暗器便像是扑火的飞蛾,瞬间被抹灭,消失无痕。 看到这一幕,那三个老杂毛傻眼了,拿着铁匣子的手都在缓缓颤抖,好似已经拿不起手中的东西。 见他们这副死样子,我不由得冷笑一声,再度动手,将这一片剑丝牵引前来,如同一张大网张开,向他们撒过去。 在我动手之后,老杂毛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能待了,转身就是要跑。 可惜,剑丝一动便势不可挡,分离出去的剑丝便像是毛毛细雨,对着那三人射过去。 细雨落下并不快,只是在我的眼中好似是不快的,但那三人根本就没有逃远的机会,一道剑丝落下,他们身上就出现一个被贯穿的血洞,滴滴鲜血留下,一阵血雨不绝。 当第一道剑丝落下,他们三人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是绝望了,等到更多的落下,他们三人就被射成了筛子。 终于将三人击杀,我咽下去的甜血再度涌上来,噗的一声就从口中喷出来,再也没办法压制。 不过,吸引剑丝的手我始终未松懈,目光又落到十二龙骧的身上。 “想和我打,就来吧!” 口中挤出这句话来,我心中都是挺惊讶的,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会嘶哑成这副样子,听了让我自己都感觉怪怪的。 十二龙骧就像是木头人一样,一直没说话,彼此之间也没有明显的眼神交流之类的动作。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那个黑衣人在说话。 我这样一说,又是那家伙开口,“李龙辰,你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还要强行与我们动手,怕是必死无疑吧!”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有了些古怪的感觉,他这像是在关心我么? 从一开始,他们的动机就非常不清晰,且不说他们来的时间是不是太巧了,来了之后,他们居然逼迫那三个小成境界与我动手。 黑衣人绝对清楚,那三人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但他还是要他们来送死,真的是故意要我把他们杀了! 抬头看了看上头的剑丝,我不由得寒笑一下,什么叫做强弩之末,有我头顶上这一片剑丝,谁不能杀? “不敢上就滚,天府这一块,你们留不得!”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十二龙骧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那家伙随即露出沉思状。 “让我们就这样离开天府,这没可能,动手吧!” 一声令下,后面的十二龙骧一齐出手,动作、招式、波动都一模一样,身形在空中展开,摇晃之间,黑色的大斗篷像十二只大夜枭。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心中生出寒意来。 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和十二龙骧交手,在瞎子汤圆会的时候,才是剑基境界中段的我可是和这些人碰撞过,结果一败涂地。 虽然他们只是小成境界,但好似有一种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合击招数,将他们的实力无数倍的放大。 说实话,即便是头顶上有着这样一片恐怖至极的剑丝,我心中还没有完完全全地安定下来。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十二龙骧身上隐藏了一些东西,让我心中异常不安的东西…… 口中又是一口血喷出,因为剧痛,我脸上的筋肉都开始纠结起来,这种强烈的刺激痛楚让我更加清醒,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疯狂。 在这时候,我主动要求与十二龙骧交手,其一是为了雪耻,上次的惨败我可一直耿耿于怀。 其二,我将消耗剑丝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可以控制这些剑丝一时,却无法控制它们一世,只能将它们消耗掉。 方才与暴雨梨花针碰撞,消耗掉的剑丝并不在多数,但这也让我感觉稍微轻松一点,身上承受的痛楚也略有减轻。 看着像是滑翔一般,往我这边飘过来的十二人,我将指尖一合,朝着一人骤然送出一指。 气随心走,剑丝之上,波动一番,数道从其中飞射而出,直落其中一人。 看此,十二人倒是同时止步,做出身体向前送上的动作,一道道小成境界的气劲爆发出来,集中到一人身上。 如果说那人原来的气势是一片小水潭,而这一刻,他就已经疯狂拓展成一片汪洋。 黑色斗篷下,伸出两只惨白至极,没有半点血色的手,他缓缓移动间,他好似要打出一套慢到极限的掌法。 剑道独尊之下,天下武功俱是求快,唯快不破,而偏偏有一些功夫逆其道而行之,越打越慢。 不过,这种慢只是眼中所见的效果,真正蕴藏其中的玄妙惊人绝世,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领会的。 而现在,十二龙骧的这一位,这套掌法已经是太慢了,好像我只要在这时近他身,一剑暴卷而出就可封喉。 可这只是一种错觉,如果我真的近了他的身,幻想中的一剑是绝对不可能刺出来的。 掌法在他手上不断演练,速度是越来越慢,但其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确实越发浓郁。 看着我的剑丝落下,他掌上非常自然地朝前一拍,好似轻轻地一次抚摸,我的剑丝居然就这样消失无解。 在他出掌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道轻柔至极的风劲迎面而来,从我身上擦过,并未带来任何不适的感觉,但就是这样的东西将剑丝磨灭了。 眼中狠厉一现,我奋力咬牙,控制剑丝的手猛然张开,就像是甩,我将这一片吓人的剑丝朝着他们十二人摔下去。 完成这最后的动作,我的身体几乎完蛋了,最后反噬而来的一道气劲让我感觉五内俱焚,七窍中的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流着,让我感觉异常疲惫。 即便是最强的困倦袭来,我还是要睁着眼睛,我要看清楚十二龙骧会如何应对我的攻势。 如果他们最后挡住了,或是将我的攻势击溃了,那就是天要我死,我也是无力回天! 剑丝本就要脱离我的掌控,被我最后一道力量甩出手后,巨大的剑丝网络瞬间分崩离析,一道道剑丝脱离出来,朝前前方暴刺过去。 其实,这样的威势应该比中师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更加恐怖,更大的覆盖范围让十二龙骧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 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脱离的可能,这十二人仍是立在长空之上,身上的气息相互连接,俨然有了种铁板一块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们的手上都是开始用出掌法,那一套越打越慢的掌法。 一招招拍击出来,他们身上的气势更加凝实,变得犹如磐石般坚毅,不给任何撼动的可乘之机。 一声齐喝,十二人朝前排出一掌,十二道风劲合到一处,化作一阵狂风,朝着剑丝逆击上去。 劲力原本是看不见的,但天空之上充斥的云气则是有形的,可以从中窥探出两者碰撞的过程。 两相交锋,剑丝是刚、锐,风劲是柔、绵。 碰撞到一起,没有意料之中的疯狂暴乱,而是一种彼此倾轧、势均力敌的态势。 对上一道道犹如钢针的剑丝,风劲一动,带着白白的云气一卷,好像是大江大河之中深淘起的浪花,一种至柔的力量蕴藏其中,剑丝被缓缓消解。 剑丝越是疯狂倾轧,云气就更加缓慢地柔动起来,剑丝的冲势就如牛毛入海,被消解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动静。 看着这种几乎是诡异的情况,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十二龙骧手中用出的掌法,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现世的六大祖术之一,大化掌。 大化掌的掌力至绵至柔,几乎是一切狂暴刚猛之术的克星,他们十二人联手使出,用来对抗我的剑丝倒是可以。 不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因为他们合击之后,实力向上暴涨到了恐怖的地步。 在他们实力与我差距极大的情况下,一套绝世的大化掌又如何,依旧是救不了他们的性命。 也饶不得我不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想出的合击办法,居然可以让十二个小成境界的存在将实力提高到大成境界。 这两者之间可是死死地横着一个剑基境界,其中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气劲不断喷吐,剑丝与大化掌的对抗缓缓进入后期,漫天的剑丝已经被消解许多,而十二龙骧身上的气息也开始滞缓,很明显是后继乏力了。 似乎是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原本分散冲击的剑丝在这时居然合到一处,释放出一种堪称惊世的穿刺。 当这种所指之处,无所不破的锐意出现时,我的心中都是惊了又惊,还为十二龙骧捏了把汗。 这样疯狂的攻势,他们真的挡得住么? 知道事情不对了,十二人同时发出一声厉喝,声音极为高亢,更像是野兽的咆哮。 这种声音让我不由得想起在汲水镇遇到的活死人,难道说这些人也是活死人,这才是他们一直不说话的原因么?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他们自然不可能为我解答,况且现在真正要命的东西还是已经凝聚到一起的剑丝。 手中掌法在此时一凝,他们手中的气势开始有了变化,原本是至绵至柔,居然给了我一种绝对刚硬的感觉。 “是错觉么?” 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不由得这般喃喃自语。 大化掌确实是一种至绵的掌法,怎么可能突然变得极致刚硬,难道说这是大化掌的另一种演化形式么? 交锋并未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大化掌的劲力一直存在,剑丝这时也狠狠撞上去,一股摧残一切的气势顿时荡出来,将这漫天的云气一清而空。 大化掌中的劲力未有保留,而剑丝之中的锐利则是向外急剧扩展,似乎是最后一点力量的释放。 被这股锐意波及到,我和十二龙骧几乎是同时吐血,但剑丝终于是被抹去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天府大劫(十) 将这漫天的剑丝挡下,我还真是有点佩服十二龙骧这些人,如果不是处在敌对的立场,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变成朋友。 这边交手结束,我已经完蛋了,没有再出手的力量,反观他们,十二龙骧已经没有力量再战,但黑衣人的战力还是完好无损的。 就在我想着他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出手杀我时,他已经一步踏出,朝我这边掠过来。 轻轻地吸一口气,身体就有阵阵剧痛传来,我不由得苦笑一下,对他问道:“你要乘人之危么?” 我不问也罢,这样一问,他还对我郑重其事地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惋惜和其他一些情绪。 “乘人之危也好,卑鄙无耻也罢,你的成长已经超出我们的预计,所以已经没办法留你了!” 听完,我不由得微微冷笑,“这样说来,在汤圆会的时候,我们是被故意放一马了?” 他深有其事地点头,道:“当时,大人还并不想杀你,所以不让我们做最后一步,而现在已经是非杀不可了。” “你才是真正的瞎子?” 他莫名一笑,对我摇了摇头,道:“你搞错了,不仅我不是瞎子,也没有人是瞎子,或许说大人手下的人都可以是瞎子!” “好了,和你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你可以去了!” 说着,已然一掌抬起,劲力在其中凝聚,下一刻这一掌就会朝我胸口砸下来,了结我的性命。 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是口中吐出一口冷气,彻底心寒了。 我还是不明白,大司命在天阁中干什么,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 再者就是,我和曲天歌的赌注是我输了,以我个人的力量,确实没有办法挽救天府的局势,天府在毒人的进攻下,会变成一片人间地狱…… 这一盘棋,我没能成为那一颗盘活全局的棋子,终究是要失败的。 忽而,一声暴喝从一边出来,硬是将这家伙的动作喝停一瞬。 “尔敢如此!” 余光一扫,我居然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李清婉、李妍、花无病、花仙儿。 可惜,他们来得太晚了,已经不可能阻止这家伙拍下来的这一掌。 着看印在我胸口上的掌影不断靠近、放大,威势压迫得我一阵胸闷,似乎全身的血气都被压到下面去。 我就要死了…… 不由得这样想着,我的心中似乎一片空明,一张张脸孔闪过,我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再想,只想着好好地睡一觉。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落入这种险境,落入这种必死的危局了,先前都是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只是这一次,还有可能么? 正想着这些堪称是古怪的事情,我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风声,好像是近处有人冲了过来。 目光一瞥,一道身影往我这边扑过来,那张熟悉的脸孔在我眼前放大,是曲天歌。 “不要!” 他这时候过来是干什么的,居然是要替我挡下这一掌,我口中不由得这般呼喊着。 可惜,我的叫喊声没能阻止他,也没能阻止决意要杀我的黑衣人,他这一掌落下来,重击在曲天歌的后心上。 掌力之下,曲天歌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一阵血雾印在我身上,让我心中发凉。 和我面对面,曲天歌非常轻松地笑着,脸上是一副解脱的愉悦表情,可能他决定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李龙辰,赌注是你赢了,可惜,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还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黑衣人掌中劲力再度一暴,曲天歌的身体重重撞到我身上,一时间,剧烈的痛楚遍布我的全身。 只是这一掌,黑衣人就已经没办法再出手,李妍和李清婉已经杀到,两道凌厉剑光逼身而去,惹得他往后连退。 花无病和花仙儿父女俩则是对上了十二龙骧,虽然是十二人,但他们已经重伤,又怎么可能会是花无病的对手,摧枯拉朽地被击退。 知道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黑衣人也没有任何犹豫,厉喝一声,“撤!” 他这一声过,十二龙骧马上受命,转身便是要走。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一道惊天剑气飞出,一记横扫,斩灭苍穹。 来人是谁,居然是长无痕大哥和黑白。 看见黑白和长无痕大哥来了,黑衣人顿时有些惊慌,倒是直接舍下十二龙骧,准备自己走掉。 黑白的注意力都在十二龙骧身上,手中长剑一抖,更将狂暴的剑气呼啸而出,将十二人生生斩下去。 只听见“呲喇”一声,十二人身上的斗篷碎掉,露出的身体却是与正常人一般,只是有些惨白,似乎没有血气。 看到这一幕,我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了,他们居然不是活死人,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地方来了? 几乎要被黑白灭杀,十二人口中除了一声闷哼,竟依旧没有半句话。 似乎没有盘问这些人的准备,黑白当空一踏,手中长剑在翻转之中化虚,演化出好似数之不尽的剑形。 下一刻,一阵剑气从十二龙骧的底下爆发出来,剑气冲天而起,宛如龙卷出水、逆战苍穹。 身体在此时一僵,所有气息归于虚无,十二龙骧就此毁灭。 只是,他们的身体在剑气下被彻底撕碎,但还是没有一点鲜血流出来,就像被摧毁的是一具具干尸。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真是发凉,这段时间里遇到的东西都是吓死人的,很多人说不定都是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 庞大的地下迷宫、活死人、毒人、干尸…… 黑白灭杀十二龙骧只是翻手之间,黑衣人还没逃远,但长无痕大哥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面对十二龙骧的死,那人也没有什么波动,好像死的是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人。 手中长剑一转,又是一道剑光爆出,缥缈无形、划天一刺,朝着逃跑那人追击过去。 在黑白出手的时候,我发觉黑白的实力似乎也到了大成境界,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变得如此强大。 长无痕大哥这时候有点奇怪,黑衣人要逃,他并不阻止,好像要放黑衣人一条生路。 而现在黑白出手,眼见惊天剑气追击过去,很明显黑衣人是跑不掉的,长无痕大哥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就像没看到一样。 看着一道剑气爆射而出,我心中都已经认定那家伙死定了,偏偏在这时有人杀出来。 来人是一个断臂的人,他断掉的这只手臂和我关系很大,因为是被九玄鸦一剑斩断的。 来人是太甲! 不只是太甲,后面还跟着九人,十人合招,释放出的劲力居然将黑白的招式挡住了。 好似是无心的,黑白眉头皱起来,目光盯在十人身上,没有继续追杀,嘴里却是喃喃道:“十天干!” 他这样一说,瞬间提醒了我,这些人的数量和十二龙骧的数量都是非常有意思的。 天干有十,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地支十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二龙骧之人暗合十二地支,而天干那些人更是明白,连名字都是太甲、水癸这类的存在。 不用说,他们能展出那么恐怖的合击招式,绝对和天干地支的运行有关系! 救下黑衣人后,十天干不在此逗留片刻,转身就离开这里。 临走时,太甲向我投过来一道目光,其中饱含着杀意,我和九玄鸦让他断一臂,他真是恨毒了我,想着杀我! 越是见识到这种东西,我才更知道主上手中掌握的力量到底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注意力收回来时,天府的乱事已经结束了相当一部分,就像曲天歌说的一样,我和他的赌注是我赢了,但他还是死了! 用手接住他的尸体,我看到他脸上还是笑着的,两只眼睛也好似没有任何遗憾地闭上了。 长长吐了口气,我心中并没有太想不开,站在曲天歌的立场上,他或许只有死,才能好过一点。 将他的尸体安放在地上,我想给他鞠躬都做不到,身体几乎是要废了,阵阵痛楚袭来,犹如潮涌,连绵不绝。 看着十天干和黑衣人离开,这里的人都没动,天府中的乱事已经平定下去,天府也安静下来,而外面的毒人还是没有声音的,居然也没过来。 目光一转,似乎在天府中扫了一圈,长无痕大哥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黑白身上,道:“可以开始了!” 黑白也点点头,从腰间摸出来一个小瓶子,下一刻就抛给长无痕大哥。 一指点出,小瓶子瞬间破碎,不少闪着晶莹光彩的水从中飞出来,散发着清香。 这种香味扩散开,被我闻到后,我顿时感觉身上的伤痛都少了不少,似乎这种水是治伤的良药。 双手朝天一伸,一个气团在他的双掌中出现,吸力将瓶子中的水,连同天上的云气一并吸进去,化作一个宝气氤氲的水团。 待他做出分掌的动作,水团冲天而起,在高空之中爆裂开,将那种水汽撒遍大地。 这样的水,就像是在下雨,蒙蒙雨丝轻轻落下,渺无痕迹,就像是这场灾劫之后,苍天的悲悯而降下的甘霖。 极为神奇的事情出现了,被雨水落在身上,我顿时感觉身上有点发热,受创严重的五脏六腑似乎被烹煮着,传来胀热感觉的同时,也让我觉得很舒服。 很快,热感消失,我的身体居然恢复了,之前大战中留下的伤患全都好了。 不仅是我这边,雨水落下之后,那些变得非常迟缓的毒人也停住脚步,抬头看天,被甘霖落在脸上。 这甘霖居然有解毒的效果,他们脸上那种痴傻的表情很快消失,恢复正常了。 对于变成毒人的经历,他们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脸上剩下的只有迷茫,迷茫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迷茫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场雨下得很大,覆盖的地方很大,雨丝虽然小,但足以将这里的灾劫全部化解。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托长无痕大哥的福,天府和西戎毒人的毒被解除了,而被我留在戎关的雪颜又怎么样了呢? 戎关被破,西戎之民已经快到了天府,那雪颜呢? 痛苦与悔恨就像是一条毒蛇,狠狠地在我心上撕咬,这种痛楚让我感觉眼前发黑,几乎晕倒。 突然,一道惊呼声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感觉有点迷糊。 “龙辰,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清这声音,我愣住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劫后 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我整个人瞬间怔住了,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是雪颜的声音。 有点不太敢相信,也有点恐惧,我不敢抬头,怕我抬头之后,发现我所以为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慢慢的,一只手,带着少许汗湿的手落到我的脸上,那熟悉的触感让我心中颤粟,我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她回来了。 猛地抬起头来,就见雪颜她正盯着我,两只大眼睛中蕴含着水雾,好似下一刻就会有泪水流淌下来。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用力将她搂到怀中。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留下戎关的!” 脸上还带着笑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 深吸一口气,原本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被我忍下去。 “你是怎么从戎关那边出来的?” “是黑白救了我,我们的那些药材都被黑白和另外一个人拿走了!” 听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原来长无痕大哥用来救治毒灾的,还真是那三种毒药。 这时,长无痕大哥从上方落下来,到我面前,笑道:“龙辰,辛苦你了!” 回他一笑,我摇了摇头,道:“大哥,此次平息毒灾,你都可以功标青史了。” 我笑着这般说,他脸上却是流露出尴尬的笑容,让我有点看不明白。 往我这边一个侧身,他传音道:“龙辰,你知道这些毒人到底是怎么来的么?” 愣了一下,我看着这个大哥的眼神都有了点变化。 他这话中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我可不会傻到听不出来,这件事他居然知道,幕后的事情他居然知道,这让我还说什么好呢。 对他传音一句,我无奈道:“大哥,我只知道这人是主上,但主上到底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他脸上有了点纠结的情绪,好像有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磨蹭了一下,他道:“这样吧,你火速去一下梵音寺,那边怕是也出事了,我让黑白跟你去帮帮忙,有你们两个人在,我感觉就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他这样一说,我的目光不由得瞥到雪颜身上,我走得这么急,雪颜应该怎么办? 谁知道,我还没开口,我这位大哥已经看出来我的心思,笑道:“你放心,等我亲自将西戎的毒灾全部解决,就送弟妹去清水镇,怎么样?” 有他这一句话,我立马就放心了,有我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哥护送,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多谢大哥了!” 本来是不应该言谢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这样说了一句。 他笑着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你们还是马上去梵音寺吧,希望时间来得及……” 长无痕大哥的话只说了一半,我非常清晰地察觉到,长无痕大哥对这一切的内幕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但他不愿意告诉我。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隐瞒我,我都没有故意去打探的意思,因为我知道,这个便宜大哥是真心为我好,他不会害我,他这样做多半是出于一些不太好说的原因。 这会儿,黑白已经过来,对我和长无痕一个抱拳,问道:“师父、师叔,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梵音寺?” 长无痕摇摇头,声音平淡道:“黑白,你和你师叔一起去梵音寺,那边的事情由你们两个人,我还要将西戎的毒灾彻底清除。” 他一说完,黑白脸上露出非常明显迟疑,喃喃道:“师父,如果你不去的话,我怕我们不是……” 才说到一半,长无痕就抬手将其打断,道:“你放心,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件事为师自有主张!” 迟疑一扫而光,黑白冲着长无痕用力点了点头,“师父,弟子明白了!” “好,那你们就去吧!” 于是,我们就这样离开天府,朝着北边去了。 走的时候,我对前来驰援的李妍、花无病他们拱了拱手,稍微表示感谢,他们则是笑着对我拱手,花仙儿则像是有点激动,手挥个不停。 看到她这样子,我心中不禁有了些许错愕的感觉,这姑娘是什么情况? 往梵音寺去的时候,我对黑白问道:“黑白,你们怎么到天府这边来了?” 黑白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师叔,师父知道你有难,就急匆匆地从南蛮那边回来了,所幸正好赶上了!” 点头表示了解,我不再询问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知道现在天下的局势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黑白这个问题,多半是不知道问什么,就随口问出来。 他马上说道:“师父说了,戎关这场灾劫是天下最后的一劫了!这一劫后,天下最少可以太平一百余年!” “才一百年?” 对这种说法,我心里其实有点打鼓,这时间也太短了,大秦之前的大夏延续的时间可是相当漫长的。 大夏开始的时间和凌烁剑仙的时间相近,而从凌烁剑仙时代到三大剑宗时代,足足过了好几百年,从三大剑宗时代到现在,又过了好几百年。 连接起来,大夏延续了最少五百年的时间,而大秦到现在甚至有可能不满百年,就已经是如此多的灾祸,这不太说得过去吧! 猜出我心中所想,他解释道:“师叔,师父说了这是大秦的运势!” “大秦是在大夏兴盛太久之后建立起来的,一强必有一弱,强的是大夏,弱的自然是大夏之后的大秦!” “再说了,大秦固国的根基本就远不及大夏,能在平稳中度过一百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他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没办法应对了。 转念一想,我又感觉到真是这么一回事,相对于大夏来说,才一百多年的大秦可能有些短暂,但要真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一百年,这又是相当漫长的一段岁月了。 但这种事,我也就是在脑海中过一下,谁知道我还有没有活到眼见大秦纷乱的可能。 我现在已经二十了,加上一百年,时间真是长了点! 两个大成境界的存在,想要跨越天府和梵音寺之间这段距离,真是轻而易举。 当我们之间的对话停下去时,我已经可以看到梵音寺的佛塔。 这一幕,和我之前看到的倒是一模一样,但我到这里来的心情又不太一样了,我这次不是来求助的,而是来帮忙的。 我可是欠下了梵音寺和梵音寺大师的人情,这下算是可以勉强还上一点。 “阿弥陀佛,李施主,别来无恙!” 不知为什么,慧善大师像是知道我们要来,已经早早立在梵音寺前等我们。 看到他,我和黑白马上下去,向这位大师道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大师别来无恙。” 面上的笑意和善,大师道:“李施主与这位施主来我梵音寺,所为何事?” “呃……” 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见他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他知道我们来干什么,谁知道他现在居然说不知道。 “大师,您又何故在此?” 大师道:“方才老衲打坐时,忽觉南边有两道慑人威势惊出,就知道有贵客上门,故而来此迎接,未曾想是两位小友。” 听到这种话,我看着慧善大师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感觉,要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都会认为他这是在逗我们。 既然慧善大师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师,贵寺的空了大师现在如何了?” 大师脸上有点莫名其妙的味道,问道:“李施主,我师弟空了正在寺中,难不成两位施主是特地来寻他的?” 见慧善大师这样说,我脸上也是一片莫名其妙,空了大师不是死了么,还是我和黑白一起埋掉的,不存在死而复生这种事吧! 这样说了,这位空了大师倒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我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背后被人轻轻顶了一下,会这样做的人自然就是黑白了。 “师叔,这件事我听师父说了一点,所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暗暗点头,说的也对,慧善方丈都未曾发现自己的师弟是假的,可见对方的伪装做得是极为到位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说什么空了大师已经死了,梵音寺的空了是个冒牌货,这就有点信口开河的味道。 将表情收束一下,我对慧善大师道:“大师,我在外的时候,曾与空了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他告诉我他离开梵音寺的目的,不知这件事调查的如何了?” 我这样一说,慧善大师的脸上顿现惊容,本想说什么,但像是因为黑白在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看出慧善大师顾忌的地方,黑白只是一笑,道:“大师但说无妨,在下必定不会外传。” 听到黑白这样说,我差点笑出来,黑白也是有意思,他这样说,难道慧善大师就会相信他么? 没有认为黑白很荒唐的样子,慧善大师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对黑白问道:“还未请教施主姓名。” 黑白道:“我叫黑白,师从襄阳琅琊山,长无痕!” 似乎有点惊讶,但惊讶中又有着惊喜,慧善大师道:“居然是长师兄高足,阿弥陀佛!” 我傻眼了,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慧善大师居然称长无痕大哥师兄,慧善方丈已经多大了,最少是年近古稀,而长无痕大哥呢,怎么也不过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吧! 我感觉,是不是两人的师兄师弟关系搞反了? 不过,慧善大师怎么可能是这种东西都搞错的人,这种质疑也是无稽之谈。 知道了黑白是长无痕的弟子,慧善大师就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善意,想要说的东西也不再藏着掖着。 “李施主,空了师弟去探查这件事,回来说,这件事的背后站着一个巨大的组织,组织的首领叫做主上,后面的事情他就无力查下去了!” “哦……” 点头之后,我再道:“大师,既然如此,您之后打算如此处置这件事?” 我一问,大师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道:“施主,梵音寺本是佛门清静之地,佛门绝技外流已是罪过,若再将纷扰的红尘事牵扯进来,那老衲便是罪孽缠身!” 慧善大师的话说的挺委婉,但表达的意思也不含糊,这件事到此为止,梵音寺不再追究了。 我倒也可以理解大师的做法,梵音寺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隐敌(一) 慧善大师的话虽然没有往深处说,但已经点到为止,梵音寺绝学外流一事,暂且搁置。 梵音寺方面都已经表示不再追究,我和黑白这些算是什么的存在,自然是没资格多说什么。 顿一下,我朝黑白使了个眼色,我已经和慧善大师说了这么多,接下来我们如何留在梵音寺,这件事就应该由他来解决了。 受意后,他开口道:“大师,家师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和师叔要去做,不知可否在贵寺叨扰几日?” 他的话让我很无语,有他这么说话的么,这不就明摆着说我们要去做的事情,和梵音寺有关系。 谁知道,慧善大师一声阿弥陀佛后,笑道:“两位施主愿意在敝寺中休息几日,自是无妨的,两位请随我来。” 看着慧善大师转身离开的背影,我有点傻眼了,感觉摸不着头脑,黑白这小子则是一笑,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快步跟到大师身后。 实在是想不通,我只能苦笑摇头,不再纠结,跟上去。 往寺内去时,一直沉默的大师开口说话,道:“两位施主,不论你们要在梵音寺内做何事,老衲都可以视而不见,但你们切莫犯了寺中的忌讳。” 听大师这样说,我马上就心领神会。 大师是何等高僧,黑白说要在寺中小住几日时,他说不定就已经知道我们是有事来梵音寺,但不愿意告诉他。 因为信任我们,所以他也不纠结,非常爽快地答应让我们留在寺中,但为了避免我们闹出太大的动静,这才提醒我们一句。 黑白立即开口道:“大师,您就放心吧!” “这就好。” 将我们领到此前慧善方丈讲经的大雄宝殿,就有一名身披袈裟的僧人迎上来,道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方丈师兄,贫僧空闻见过二位施主!” 其实,梵音寺中我认识的大师也不多,除却慧善方丈,在空明城时曾经救我一命的空见大师算一个,而已经亡故,现在被人冒名顶替的空了大师算一个,一共就三个了。 这位空闻大师我只是有点面熟的感觉,可能是以前在梵音寺的时候见过,但未曾请教大师的法号。 “阿弥陀佛,师弟,这是以前来过我寺的李龙辰施主,另一个是长师兄的关门弟子,他们有事要在寺中休息几日,你去安排一下吧!” 被慧善大师这样一说,空闻大师的目光就转到我们身上,又是一声阿弥陀佛,而后道:“是,方丈师兄,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走的时候,我和黑白还一起给慧善大师道了一个佛礼,大师同样还礼,并目送我们离开这里。 空闻大师在前面带路,我就想从他这里打探一点消息,问道:“空闻大师,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空闻大师面上带着温和笑意,一阵颔首,“李施主但说无妨。” “不知为何不见贵寺的空了大师?” 一问到这个问题上,空闻大师脸上温和的笑意都不着痕迹地收走了,反问我,道:“李施主,为何打听我空了师弟?” 我淡淡一笑,将心中的其他想法收起来,道:“大师,我在外时,曾与空了大师有一面之缘,今日到贵寺,自然是要拜会一下的。” “哦,原来如此,看来李施主与我空了师弟真是有法缘,天下如此之大,竟也能有一见之缘。” 我编了句不全是瞎话的瞎话,听得空闻大师是一脸有所得的样子,还这样说着。 顿时,我心里有点打鼓,这位空闻大师怎么感觉太单纯了,这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他继续道:“李施主,方丈师兄吩咐过了,师弟近日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若是施主想要见上一面,怕是要等些时日了!” 闭关,还是方丈大师吩咐的? 我大概明白了,那个冒牌货回来的时候,必定装成重伤的样子,给慧善大师说过情况后,就草草闭关疗伤去了。 不得不说,他这个借口还真是好,一方面可以少接触人,免得让空了大师的熟人认出来。 其次,闭关之时,必定是无人打扰的,那他在梵音寺要做什么事情,那可真是轻松自在。 扫了一眼边上的黑白,只见他这时脸上带着淡笑,像是听到了,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在贵寺等上些许时日,等空了大师出关!” 空闻大师一阵点头,一口应下这件事,“李施主,待我师弟出关之时,我必定告之。” “那就多谢了。” “阿弥陀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梵音寺的禅房前。 “二位施主,你们就在此处歇息吧,若是有麻烦事,就让小沙弥告诉我。” 说完,空闻大师就不准备留在这里,要走。 我和黑白一起对他道了个佛礼,说道:“叨扰了!” 空闻大师没有多说,点着头就离开了。 目送他走远,我和黑白马上进到禅房里,把门关上。 “师叔,今夜可要去刺探一番?” 见他还有点冲动的样子,我只能白他一眼,道:“你着什么急,梵音寺可不是什么来去自由的地方?” 跟黑白这样一说,其实,我也是有点心惊。 在实力到达大成境界前,我还不知道梵音寺有多么恐怖,这次来,我才知道这历史久远的寺庙底蕴是何等深厚,是何等的卧虎藏龙! 表面上,梵音寺的方丈大师只有剑基境界巅峰的实力,几乎是半步大成境界,方丈大师师弟的实力则是参差不齐。 以我知道的三人为例,空见大师只有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而空了大师只有小成境界中段的实力,空闻大师则是将近剑基境界的实力。 这三人虽不算弱,但也说不上是极强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的实力或许还不够资格成为慧善方丈的师弟! 但梵音寺中潜藏着的气息太多了,小成境界到剑基境界不等,数量绝对不在少数,更有极个别都给我带来很大的威胁。 据我所知,好像梵音寺中还分出了一些院派,像是达摩院之类的存在,这些院派都有首座坐镇,而这些首座的实力想来应该都在小成境界到剑基境界。 如果要问,还有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势力可以和主上的势力有一拼之力,那就只有梵音寺了。 不过,我这种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不可能实现的。 梵音寺会有如此之多的强者,和他们一直与世无争少不了联系,正是因为这一点,主上也不会傻到刻意去给梵音寺找麻烦。 我这样一说,黑白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他现在的实力不比我弱多少,我可以感知到的,他自然是有所察觉的。 “怪不得师父一直让我不要小觑了梵音寺,没想到其间竟如此卧虎藏龙!”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得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看来我们日后在梵音寺的活动,不可以那么放肆了。 “今日方才第一天,我们就老老实实的,等我们把寺中院落的分部摸清楚,再决定何时动手!” 对我的策略,黑白没有任何意见,在禅房中休息片刻,我们便离开这里,出去踩点! 在我看来,除却我见过的禹都天香楼,洛都羽帝陛下的金殿,就属梵音寺这边的建筑最为高大气派。 更重要的是,相对于天香楼、金殿那种金碧辉煌、琼楼玉宇、雕梁画栋,梵音寺这边也是美轮美奂,但更有一种出尘绝世的味道。 一边是浮华藻饰,一边则是匠心独运,两者意境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好似随意地在梵音寺中走着,目光四扫的同时,我的感知已然扩开,感知着梵音寺中的每一处。 当我碰触到那些隐晦的气息时,我都会刻意收回来少许,免得惹来那些得道高僧的不满,而他们似乎是认识我,多数给我传来善意。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不由得因为自己的做法笑出声来。 对方既然是得道高僧,那必定是一些心胸宽广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与我置气。 在寺中穿行,我看到了很多僧人和小沙弥,梵音寺不仅不小,其中的人也是相当多。 像这样一处静地,与外界的联系也是不多的。 梵音寺的位置算是比较偏僻,南边是同样与外界联系不多的天府,北边往远处去,好像是可以到达襄阳那边,但这中间的道路如何就不太清楚。 梵音寺的东边可以去千湖城那边,但中间好像横着一个拦路的鬼雾峡,西边则是巨大的林海,连西戎人都不敢进去的巨大林海。 在这里晃了好一阵子,将这大的又有点吓人的梵音寺晃了一半,我就准备回到禅房去。 我和黑白一人负责一边,到时候有一人带路就可以了。 真到了在梵音寺中行事的时候,我和黑白没打算分开走,更不敢草率,这里的高人实在是太多,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回来的时候,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沙弥,真是个小沙弥,年纪可以只有十来岁。 “阿弥陀佛,施主,您可是李龙辰?” “哎?” 见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大感有意思,我可不认识这个小沙弥,他这样问我,也是猜测而已,可能有什么原因。 “小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叫李龙辰,是不是有事找我?” 就像我猜测的一样,小沙弥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我。 “李施主,方才外头来了一位女施主,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女施主?” 这话听得我有点头大,怎么会莫名其妙有个姑娘来找我,还给我一张纸条! “她知道我在这里?” 小沙弥点头,道:“不错,那位女施主说了,在这里就可以寻到李施主。”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道:“小师傅,那位女施主长什么样?” 他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似乎让他说出一个女子的样貌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位女施主年纪应该不大,和李施主您相仿,也有可能比您大一点,她带着白纱,看不见脸,但说话的时候有点冷冷的,像是不爱笑!” “这样啊……好,多谢小师傅了!” 小沙弥摇了摇头,道:“施主客气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笑着送走小沙弥,我在这样的特征组合中,莫名寻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是她?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隐敌(二) 将手中的纸条展开,上面的字字体娟秀,但又不失自己的韵味,倒是可以反映出书写人的性格。 所谓见字如见人,看到这上头的字,我对笔者身份的猜测就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梵音寺暗藏危机,千万小心,如寻找无果,可去藏经院一探。 这便是字条上的内容,虽说简短,但要说的东西倒是全部说到了。 确定没有信息遗漏后,我将纸条抓在掌心,掌中劲力一变,瞬间将纸条变成纸粉,毁灭痕迹。 不过,这内容倒是让我有点懵,要说什么达摩院,这个我还有所耳闻,现在居然跑出来一个藏经院,这是什么东西? 一头雾水,我也没有在这里胡思乱想,径直回到禅房,看看黑白那小子回来没有。 推开门进去,就见这小子坐在桌边,正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什么情况,难道说他也收到了和我一样的纸条? 看那东西看得怔住,他居然没有察觉到我进来,直到我故意咳嗽一声,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师叔,你看看这个。” “嗯!” 神情上不做变化,我将他递过来的字条接过来,扫一眼。 梵音寺之事非尔等可以插手,速速离去,以免招致杀劫! 字体是非常粗狂的,字里行间都可以读出来浓浓的威胁与杀意,这样的书面威胁,我好像还是头一次碰到吧。 “这是哪来的?” 又是与刚才一般,将信息全部记下,我以手中掌力将纸条粉碎,而后对他问道。 他回答道:“我回来的比你早,一进来,就看到桌上已经有了这东西,看样子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关注我们,趁我们离开的时候,留在这里的!” 说着,黑白脸上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道:“师叔,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梵音寺这潭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我真是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看着黑白这兴味盎然的样子,我不由得笑出来,感情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最喜欢参合这种事。 说到他头上,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被人威胁,这可好玩,我倒要看看那人有什么本事给我们带来杀劫。 虽然梵音寺其中高手如云,但我和黑白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全身而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只要我们不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有慧善方丈站在我们这边,能出什么事。 摆摆手,我笑道:“你先安分一点吧,我来问你,藏经院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么?” 我一说,黑白脸上的表情瞬间肃穆起来,似乎是要说出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面上变化也就罢了,他还做出一副很小心的样子,往我这里靠了靠,传音道:“师叔,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他的话,倒是从侧面告诉我,梵音寺还真有藏经院这回事,但这个东西怎么听也不像是个院,改名叫藏经阁我都不说什么。 “怎么了,这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吗?” 我传音回他一句,他则是摇头,道:“师叔,藏经院可以说是梵音寺最为要紧的地方,也是梵音寺最去不得的地方。” 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头绪,我再道:“你就直说吧,藏经院里到底有什么?” 古怪地笑一声,他情绪变得有些古怪,道:“师叔,藏经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藏经?” “对,就是藏经!师父说了,梵音寺的十八绝技都是收藏在藏经院里的,而且藏经院不对外显露,知道梵音寺有这东西的人极少!”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点东西,梵音寺外流的绝技很有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 而字条让我去藏经院探查一番,估计就是想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我们能去藏经院看看吗?” 我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不太可能,只是一贯的不死心,非要拿出来问问,得到没有任何退路的答案才心里舒服一点。 对我的这个习惯,我自己其实也是非常无语的,很多话说透了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脸上的表情变得想笑但笑不出来的样子,我感觉黑白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师叔,藏经院可是梵音寺守备最为严密的地方!师父说,梵音寺在慧善大师之上,最少还有三位真正意义上的大师,有他们驻守着藏经院,别说是我们,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听到他说到“真正意义上的大师”,我的心忍不住跳了跳,抖了抖,看样子对方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这三位大师如何,你师父说过么?” 他点了点头,才继续给我讲述,道:“梵音寺的底蕴其实师父也不是完全了解,但坐镇藏经院的三位大师是师父见过的,这才知道!” “那三位大师的法号分别是渡真、渡空、渡劫,都是一百三十多岁的得道高僧,是真正的武林老前辈,早在多年前实力就已经稳坐大成境界之上,现在还有没有再度突破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他们的实力有没有在大成之上更进一步,他们都不是我们这些到达大成境界没多久的人可以比拟的,感悟深浅不同,同一境界之上的差异也可以是天差地别!” 见黑白这小子满口这种话,我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 “这话应该不是你说的吧?” 被我一问,他脸上的严肃瞬间消失,变作一阵难言的尴尬。 “嘿嘿,师叔,你可真是好眼力,这都看得出来!” 我听完顿时气笑了,这还用看,这种程度的话很明显就不是黑白这个境界说得出来的。 “这话是我突破大成境界的时候,师父说给我听的,多半是想要勉励我,提醒我不要骄傲自大吧!” “呵呵,你继续。” 对黑白这傻小子,我其实挺无语的,不过,他很有意思倒也是真的! “嗯,好!” 马上将脸上尴尬的笑容收起来,化作正色,他就要开口说话了,但一张嘴,说出来的东西就让我想揍他一顿。 “刚才说到哪了?” 翻了翻白眼,我压制心中的不爽真是有点费力。 “三位大师!” 听出我的话中没有半点好气,他哂笑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道:“那个……三位大师很厉害,想暗中去藏经院看看就不要想了……嗯……就这样了……” 看到他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我很想骂他。 他苦笑着挠挠头,道:“师叔,这可怪不得我,要不是你刚才打断……打断我……我……” 他几乎是顺口而出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我用眼神止住,这小子真是长脾气了,还敢把责任推到我这个师叔头上。 好像是无奈,他嘿了一声,道:“师叔,就是这么回事,你还是不要再打藏经院的主意,使不得!” 看他那怕得要死的样子,我不由得鄙视他一眼,小子怎么还贪生怕死起来了? 转念一想,我就为纸条上的信息有了些许困惑。 她既然知道梵音寺有藏经院存在,那也应该知道藏经院的守卫有多么严密,这种情况下,她让我去藏经院找线索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我再对黑白问道:“你觉得慧善大师有没有可能带我们去藏经院看看?” 眼珠子一转,他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然后一阵摇头,“师叔,这不可能!慧善大师虽然是梵音寺的方丈大师,但也没有到决定一切的地步。” “藏经院能不能进,这不是慧善大师说了算的,而是坐镇藏经院的三位大师决定的,如果他们首肯,那还有可能,要是他们回绝了,估计慧善大师也没办法。” “这样啊……” 考虑到这一点,我感觉通过慧善大师进到藏经院几乎是不可能。 首先,在慧善大师的面前,我们拿出什么样的理由,表示我们需要进到梵音寺最重要的地方看看呢。 其次,我们和三位甚至是更多的高僧可是一点也不熟悉,单凭这一点,他们有什么理由放我们进去。 梵音寺绝技外流的事情虽然放下了,但这些坐镇梵音寺的大师心中怎么可能没有疙瘩,这种时候我们要进去,就等于给他们找不痛快。 因为这个话题直接谈崩了,我们两人沉默了一下子,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将进入藏经院的想法反过来想想,我顿时找到了点东西,再问道:“藏经院里倒是有些什么东西,就是梵音寺的十八绝技么?” “当然不是!” 否定地非常果断,他道:“除了十八绝技的武功秘籍,藏经院中应该还有一些重要的藏经,像是《大般若经》、《华严经》、《妙法莲华经》,这些都是无价之宝了!” 到此处,他的声音莫名地压低下去,还带着些许淡淡的羡慕味道。 要知道,这种感觉在黑白的身上出现可是异常少见。 作为长无痕大哥的亲传弟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不知道,在十八绝技面前都可以平静如水,现在又是什么引导了他的情绪? “不过,师父曾经无意中给我提到过,说梵音寺中好像藏了什么和大夏有关的东西,这东西可能比整个梵音寺都还要珍贵一些!” “因为这个东西,大秦可是给梵音寺施加了不少压力,不过,方外之地的梵音寺也不是好对付的地方,大秦最终是无功而返了!” “大夏?” 口中喃喃一遍,我感觉比较莫名其妙,怎么这时候大夏又窜了出来? 想了一下子,一道灵光闪现,我瞬间明白了什么,然后真是忍不住对黑白这小子翻了个白眼,“你只说和霄陵有关系不就得了!” “嘿嘿,师叔果然厉害,又被您老看出来了!” 很明显,这家伙知道我猜得出来,但就是想让我猜一下,我要是不猜,他就不痛快,所以才会这样给我买了个关子。 不纠结于他的做法,我只是对他的话非常不满,以至于我这么久积压着对他的不满在这时候一起爆发出来。 趁他没有防备,身体往前一闪,手掌落在他的胸口上,一股劲力被我送进去。 “你说我什么,我很老么!” 往后撤去两步,黑白一脸赔笑,“咳咳……师叔,我错了饶命啊!” “晚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隐敌(三) 没想到,在大秦和梵音寺之间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想来这种事情真是没多少人知道的。 而有幸成为长无痕大哥弟子的黑白,倒是非常好运,因为总是可以从长大哥的口中知道一些秘闻。 不过,长无痕大哥又是从何处知晓的呢,总不至于是他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吧…… 这样一想,我顿时就笑了,至于为什么要笑,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估计是觉得太荒唐了。 可是,说句心里话,发生在长无痕大哥身上的荒唐事还少了么,感觉他身边也没什么是很正常的! “嘿、嘿、嘿……师叔,回神了!” 想到长无痕大哥身上,我有点走神,然后就被黑白喊回来,一清醒就看到这小子那很欠揍的笑容。 我没开口,他已经道:“师叔,你还没告诉我,你突然打听藏经院干什么?” 做出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我实际上是不愿意说有人给我通风报信了。 “你问这么多干嘛?” 也不是不信任黑白,我只是有种感觉,那张字条的存在还是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 “好吧、好吧!” 黑白这小子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样子,好像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我不问了,没事不瞎问!” “换个说法,师叔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他这样一说,我马上乜了他一眼,这小子也是够可以的,居然在这种时候给我撂挑子,不干了! 对他这样的,我倒是有着一肚子法子去收拾他,“嘿嘿,全听我的是吧?” 我这样一问,这小子脸上那不在意的表情立马收起来,似乎有点怀疑我这样问的动机。 也没有催促他,我让他想了一下,然后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点的很慢,很明显是犹豫了,心中不太肯定。 见他这样回答了,我顿时笑出来,“好小子,我计划中有个比较危险的步骤,看样子就你去了!” “这……这……师叔,你该不会要我去藏经院看看吧?” “不、不、不,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让你去藏经院看看,不是要你去送死么,我这个做师叔的怎么可能这样做!” 他这样问我,我马上这样回应他,脸上的表情更是紧紧绷住,不露出半点破绽。 口中长舒一口气,他这下倒是放心了,“师叔,我就知道您不可能是那种人,我果然没看错!” 他真是高兴太早了,等他正高兴着,我补充一句,道:“你要记住,不是我要你去藏经院看看,是你自己要去藏经院看看!” “呵,这……这不一样么!” 一瞬间,黑白脸上的庆幸直接垮下去,那副无语凝噎的表情真是差点把我笑死了。 很快,我把笑意收起来,不再和这傻小子开玩笑。 “你觉得那些人对梵音寺的图谋,会不会是和霄陵有关系?” 口头上在询问黑白,但我心中对这个猜测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我可没忘记主上正在极力收集封印霄陵秘密的七星石。 也就是因为这个七星石,我和太甲结仇,他没了一只手! 黑白点点头,道:“如果那些人针对藏经院,那就很有可能是这样了!” “藏经院、藏经院……” 口中念叨好几遍,我也是挺无奈的,这地方守卫那么严密,我们想去帮忙都是一种没有门路的感觉。 不得不说,对方乔装成空了大师,在梵音寺的行事真是相当方便,坐镇藏经院的大师怎么也不会太和空了大师过不去。 不过,这也是一种想法,按照黑白此前的话推测,即便是慧善大师这个梵音寺的方丈想要进去,都不是那么简单,更何况是空了大师。 但这种念头只能拿来稍微安慰一下自己,免得太着急了,要到后面还忙中出错,那就真是得不偿失。 “长大哥有说那东西具体是什么吗?” 很不死心,我将话题重新带回到这个问题上。 黑白一阵摇头,“那东西师父不过知道有罢了,要问他那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毕竟他本身没有见过。” 不得不说,这件事现在还搞得挺麻烦,其他的不说,最少是很不好解决吧! 到梵音寺来的时候,因为有黑白这个同为大成境界的家伙压阵,我还是踌躇满志的,甚至认为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而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给我一记当头棒喝,让我更加深切地明白,习惯性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真不是什么好事! 我这边尴尬地卡住了,黑白倒是一下子想出来办法,道:“师叔,我们不过是要找到潜藏着梵音寺中的暗子,又何必非要进到藏经院中去呢?” “梵音寺有着三位以上的大师守护者,安全上根本不需要我们多做什么考虑。” “换句话说,要是连那些得道高僧都挡不住,加上我们两人,对局势的作用也不是太大吧!” 他的话听得我不住点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这小子还看得挺透彻。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要进入藏经院守护,在外面守着就好了!” 黑白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简单化的说法。 他是同意了,但我感觉有点无语,因为这不就像是给藏经院盯梢的了,更重要的不是盯梢,而是这样在时间上的消磨。 在此时,我更是想起来一件挺尴尬的事情,梵音寺的叛徒数量不确定,但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空了大师其实也没有死太久,现在出来冒充空了大师的人和梵音寺之前的事情应该没有关系,和十八绝技的外流没有关系。 能暗中窃取到十八绝技,对方在梵音寺的地位绝对不低,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会是在梵音寺潜伏了多久的存在呢? 关于梵音寺的棋,我感觉实在是太过吓人了,因为这盘棋下了很久,时间上的跨度甚至是有十几、二十几年。 黑白点了点头,道:“如果那些人图谋的东西真是藏在藏经院中的秘密,那我们盯着藏经院就可以,等着把他们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好吧,那我们先休息,从明天开始盯梢吧!” 他愣了一下子,似乎是脑筋没有转过弯来。 “师叔,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吧,我们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盯着藏经院的梢?” 我解释道:“今天才是第一天,我们将梵音寺的地形摸清楚就可以了,做得太多,怕是在暗中盯着我们的人会不太高兴。” “藏经院是梵音寺最为重要的地方,我们才第一天来,就急匆匆地到那边去盯着,难保别人会不会在心里多想什么,为了避免这些,还是等一天吧。” “哦。” 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这小子点了点头,但也不再提去藏经院那边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我们这禅房的门被人敲了好几下。 听到有人敲门,我和黑白对视一眼,我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而我自己也是疑惑不少,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给他使了个眼色,黑白就马上问道:“谁呀?” 外面是一道非常清朗的声音,给我的感觉就是,外面这人一定长得不难看,最少应该是那种眉目清秀的存在。 “两位施主,方丈要见你们!” “方丈?” 黑白有点迷糊了,我也有点迷糊了,慧善方丈不是才让空闻大师送我们过来么,怎么现在又要见我们? “师叔,怎么说?” 他传音这样问我一句,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想了想,回他一句,道:“我感觉这里头有蹊跷,我们还是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慧善大师要见我们?” “好!” 答应之后,黑白起身去开门,将一个小沙弥迎进来。 看着这个小沙弥,我问道:“小师傅,是慧善大师要见我们吗?” 小沙弥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件事是方丈亲口跟我说的,让我将两位施主请到后山去。” 后山? 我顿觉莫名其妙,大雄宝殿里不能见我们么,禅房里不能见我们么,为什么非要去后山呢? 不自觉,我心中生出一个挺吓人的念头,让我感觉脊背上都变得凉凉的、湿湿的、粘粘的,像极了刚有条蛇从上头爬过去。 瞥了黑白一眼,发现他这会儿脸色也很不好看,好像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小沙弥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没注意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继续问道:“两位施主,请随我来吧,莫要让方丈等急了!” 用手肘碰了碰黑白,我悄声道:“我们过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还是要看了之后才知道。” “嗯!” 依旧是挺沉默,他的脸色倒也恢复了一点,跟我一起从禅房出去。 后山在什么地方,看着小沙弥把我们往北边带,我也大概知道了后山的所在。 梵音寺面南而立,北边自然是后面,北边的山也就是后山了。 走着并不是很宽阔的小路,踩着不少杂草,衣袂不时与路边的林木摩擦,我们一路望山而去。 梵音寺的后山倒是个好地方,空气清晰,非常幽静,不时有声声清脆鸟鸣飞出,颇有种鸟鸣山更幽的韵味在其中。 目光四扫,将美景收入眼中,我乜了一眼黑白,却见他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也好了很多,或许是心境受到这环境的影响。 “师叔,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回他一阵点头,我笑道:“是啊,我还以为梵音寺的后面会是一片荒山呢!” 听到说在后山约见的时候,我就以为后山是一片荒山,对方在这里约见我们,很有可能心怀歹意,在脸皮撕破后,铁定少不了一番厮杀。 荒芜一片的野地和血腥的厮杀在一起,倒也是绝配,谁曾想后山居然会是这样一块好地方。 小沙弥这时插一句话进来,道:“施主,这片后山原本是荒山来着,是方丈让寺中僧人在此植花种木,悉心栽培着,日久天长,才有了这一片景色。” “方丈说了,世间万物皆有灵,众生本自平等,贩夫走卒、王侯将相,乃至一花一草一叶一木皆为生灵,都有享此平静的权力。” 不得不说,慧善大师还真是个佛法通达的大师,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可以给我一种妙语生花的感觉,怪不得能成为梵音寺的方丈大师。 或许是因为话中禅意太深,不易领悟,我们三人都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隐敌(四) 往前走着,原本越来越深,挡住视线的木林突然矮了下去,给我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目力朝前一扫,我发现这里有一片湖,并不是很大的湖。 此时,刚过晌午不久,日光落下,清澈的湖水上波光粼粼,不时微微荡开点点涟漪,如同一道道金环,缓缓移开,灿光耀眼。 此景美不胜收! 小湖边立着一人身影,背对着我们,不知在干些什么。 小沙弥快步上前,但步伐轻缓,好似不愿意将这一片清静惊碎。 “方丈,两位施主来了!” 目光盯在这背影上,我心中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人就是慧善方丈。 未曾转身,大师已然开口,嗓音平淡,似空谷遗音,“嗯,明义,你先回去吧!” “是,方丈。” 转过身来,小沙弥明义对我们道了个佛礼,我们同样还礼后,他就原路返回去,留我们和方丈大师在这里。 小沙弥明义已经走远了,大师还是没有转过来的意思,也不再说话,一切静悄悄的。 我不解其意,偏头看了看黑白,他这会儿也是一脸迷茫,看着慧善大师的背影有点发愣。 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我咳嗽一声,将这一片寂静打碎,道:“大师,不知你找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我一问,大师猛地转过身来,衣袂都甩出风声,其用力可见一斑。 “李施主,你问老衲,老衲到还要问你,你们来我梵音寺到底所为何事?” 不知为何,我感觉慧善大师没了往日的淡然,倒是多了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见他问到这个问题,我心中甚是不解,他此前不是说不过问么,为什么现在又想起来询问我们。 我正不知该如何解释,黑白及时插话进来,道:“大师,此事乃家师交代,大师此前不是应允了么?” 似乎知道自己失语了,大师脸上表情动动,再道:“两位施主,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梵音寺不安定,还请两位施主多多包涵。” 我只能说,慧善大师的表现让我感觉非常有问题,不正常。 “大师,现在的梵音寺如何不安定了?” 大师脸上的表情收做凝重,道:“李施主,我师弟带回来的消息与何事相关,你应该是心知肚明吧,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问我。” 被他一语点破,我倒是有了点悻悻的味道,不过,这都不是我停下来的理由。 “大师,我们来梵音寺的原因,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这般一说,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慧善大师,而是黑白这小子,见我这样说,他顿时有些着急了,“师叔,你……” 没让他说下去,我以眼神按住他。 大师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半晌后才道:“李施主,你莫不是在和老衲开玩笑吧,你们来梵音寺的原因,老衲几时得知?” “呵呵,你当真不知道么?” 非常寒冷地笑一声,我心中已经做出决断,再道:“方丈大师,关于梵音寺有叛徒的事情,长无痕大哥此前就与你说过,你不记得了?” 我说出这种话来,完全就是为了试探这位大师,我感觉他是假的,以一种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伪装方式弄出来的慧善大师! 听到我的话,黑白这小子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有点古怪,其中更有一种惊疑。 “这……” 大师脸上露出非常明显的迟疑,好像是不知道应不应该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而我故意给他加一把火,道:“大师,这件事出来的时候长大哥就和我们叮嘱过,若不是如此,您此前又何必在梵音寺前等我们!” 跟着就是尴尬一笑,大师还真就接茬了,“既是如此,你们下一步打算如何行事?” 见他还问我,我心里已经是冷笑不绝,这个冒牌货,露出马脚了还不自知,真是死到临头了! 不着痕迹地朝黑白使了个眼色,他则是对我缓缓点头,表示回应,动作上同样不着痕迹。 就在我准备动手时,忽而一阵风起,迎面一阵扑鼻花香过来,让我的动作一滞。 并不是花香影响了我的动作,而是这花香中带着一股子冷意,让我感觉脊背生凉,手心上竟沁出冷汗。 目光往大师身后瞥过去,我看到的是一片茂密的林木,但直觉告诉我,那里面藏了人,藏了给我带来极大威胁的人。 如果不是忌惮这些人,我现在就要这个冒牌货现出原形来。 缓缓舒口气,将一切情绪压下去,我对着大师一笑,道:“大师,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行事,我们还需要商议一番,才能做出决断。” 黑白很不理解,古怪的眼神使劲往我脸上甩,但我只能装作没有看到,脸上笑意不减,看着大师。 黑白他还没有察觉到躲藏在大师后面的人,刚才说好了要动手的,现在又变卦了,他自然不理解的。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蠢人,我会突然变卦,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就没有草率动手。 脸上的表情像是有点不相信,大师喃喃道:“是么,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回去好好计划一番吧,梵音寺中的叛徒是绝对要揪出来的!” “嗯,我们这就走!” 说完,我没有迟疑的意思,拉上黑白这小子就离开这里。 走远了,黑白才对我问道:“师叔,方才是怎么回事,那个慧善方丈很明显就是假的,为何不擒下他?” 有点看傻瓜的感觉,我白了他一眼,问道:“方才那人的身后藏着人,你可知道?” 他顿时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有人?我怎么不知道?” 对他的鄙夷更多,我不由得腹诽,就你这样,知道才是怪事呢! “对方的实力很强,给我很大的威胁,要是我们草率出手了,说不定会整出什么乱子来!” 不再这问题上太过纠结,我问道:“你看出来没有,那人的易容术已经是匪夷所思了,伪装出来的样子和慧善大师没有半点区别吧?” 他也是点头,道:“不错,若不是你方才诈他一下,我真看不出他是假的。” 想了想,我再道:“你想想,江湖上有没有什么人的易容术已经达到这种地步。” 真就思考了一下子,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师父说过,江湖中易容术一绝的只有千面郎君,华晨钰。” “可这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年了,我们眼前这人断然不会是他。” 他这般说,我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华晨钰我知道,他的存在我也考虑过,但很明显不对。 话锋一转,我再问道:“华晨钰是死了,但他的易容术可曾传承下去,有没有弟子?”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江湖中虽然会易容的人不少,但说要达到这种以假乱真的地方,还真没听说过。” 易容的上头是打探不出事情来,我发现对方的做法有点问题,他难道就不怕我们这时候回去,找真正的慧善大师一探究竟么? 再说了,他这时候跳出来,感觉就像是在暴露自己的存在,这不合常理吧! 沿着这条线思考下去,我顿时发现自己想错了。 梵音寺本就有叛徒或是潜入者存在,这一点我们一直都知道,而现在这个叛徒易容跳出来,我们除了可以确定梵音寺有叛徒无误外,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这倒是对方的高明之处了,不仅可以让我们被干扰,更让我们明白,梵音寺的力量不能太多的借用,谁知道对方会易容成什么人的样子。 这两条线都不太行得通,我只能换个方向继续思考下去,但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直到回到梵音寺中。 目光在这些庙宇上扫一下,我问道:“你知道空了大师在什么地方闭关么,如果知道的话,我们说不定要从他身上打突破口!” 他有点古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道:“师叔,你有没有想过,刚才扮成慧善大师的人会不会是空了?” “这……” 现在轮到我语塞了,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空了说是闭关了,但他却成了梵音寺最自在的人,暗中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很少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为什么,因为空了大师已经闭关疗伤去了! “师叔,你说我们能不能现在回去,暗中盯着那个假的慧善大师,看他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不得不说,他这样想法确实不错,既然对方主动扔给我们一条狐狸尾巴,我们又何妨抓住这条尾巴呢? 相对于我们先前想的,像两只没头苍蝇一样胡乱盯梢,要好得多吧。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装出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再暗中潜出来,到后上去看看。” “好!” 一拍即合,我们两人马上回去,然后偷偷从禅房中溜出来,朝着后山方向去。 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你要小心,对方的人实力很强,或许不在我们之下,不要暴露身形。” 他重重地点头,神情严肃,显示他已经将我的话听进去,没有开玩笑。 从梵音寺出来,我直奔后山去,速度上已经非常快了,一路上还要小心着边上有没有人暗中潜伏着。 当我的实力高到如此时,我所面临的敌人也更加强大,一个最简单的体现就是,我的感知已经很难洞察到对方的气息。 换做以前,我将感知投下去,暗处有没有藏着人,藏了多少人,对方的实力如何,真是一览无余。 而现在,不一样了,麻烦了,也更加危险了。 不过,在那阵风劲吹过来的时候,我又是怎么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呢,那种突兀出现在脊背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 思考了好一阵子,我心中大概有了点想法,那种东西应该是杀气! 很早的时候,我对杀气就有了不少的感触,即便是我还没有修习剑心诀之前,我对杀气就有了点不明不白的感觉。 或许那些人可以完美地掩盖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实力,但他们对我流露出的杀意却不是他们可以掩盖的。 他们和我之间或许有着仇恨存在,也可能是受到他们上头的命令,他们想要杀掉我,这才会有那种杀意。 冰冷的杀气,毫无形体,但感觉中居然可以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冰冷起来,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七章 隐敌(五) 或许没想过我们会去而复返,冒牌货的慧善大师还没走,站在湖边朝里面望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和黑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疑惑很多,难道这小湖里面有什么吗? 过了好一阵子,感觉都有点不耐烦了,湖面上突然泛起一道涟漪,一条鱼突然浮到水面上来。 见鱼儿出现了,大师脸上立时露出喜色,抬手一吸,哗啦一声,鱼儿从水中飞出,落到他的掌中。 然后,非常血腥的事情发生了,这位冒牌成面相慈祥的慧善大师,做的事情就根本不是一个和尚可以做出来的。 只见他一手抓着鱼头,另一只手直接戳到鱼肚子上,两指形成一个血淋淋的孔,他从里面夹出来什么东西。 将东西取出来,他握在掌中,手里的鱼儿倒是随手往边上的林木中一扔,不再理会。 “将东西藏在鱼肚子里,这种事情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对于这一点,我深表无语的同时,也不由感觉佩服,真是服了他们想。 不过,这个小湖里怎么可能会有鱼,有鱼的话,不是活水,这鱼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再说了,不是活水,这小湖里的水也不可能这么好看。 纠结的重点不对,我马上调整回来,目光落到大师身上,居然看到他张开的掌心中托着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在日光下还闪着光彩。 看到这一幕,我傻眼了,心中骤然生凉,我想到了非常不好的东西! 我在天府的时候,可是收到过大司命让人送来的消息,那消息是以何种方式送来,可不就是装在铃铛里么? 我不敢毫无顾忌地说,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是大司命一家独有的,这件事和大司命有联系,这种不合时宜的东西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总是代表了一点意思的。 想到这里,我更加感觉天府天阁方面似乎是有些问题的。 在天府大劫开始时,天府就变得很奇怪,除了一开始出现的染墨护法和青阳护法,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出现第三个人。 染墨护法和青阳护法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出现一下,后来天府乱成那副死样子,这两人也是没有现身的。 我本来对这件事是根本想不通的,疑虑重重,但因为长无痕大哥这些人及时出现,化解毒灾,让我高兴地把这件事忘记了。 后来是急急忙忙地离开天府,跑到梵音寺来,天阁那时候的情况就更加不清楚了。 心中乱成一团,我继续盯着假冒的大师,见他缓缓将铃铛弄开,从中拿出一个纸条。 看了一会儿,他把纸条捏在掌中,劲力之下,纸条变成碎屑,当他张开手掌时,碎屑落下,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 消息已经拿到手里,他将手中的铃铛直接扔到水中去,顿时叮咚一声伴随着水花溅出来,异常清脆。 做完这些,他还在水边站了一下,像是还在等着什么的样子。 过了一阵子,他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林间传开来,并且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只觉林木一动,两条黑影从里头蹿出来,落到大师边上,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大师嘴皮子动了几下,对两人说了什么,但他们的戒心十足,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也用传音交流,让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交代完毕,那两人马上退去,身形隐于林木间,大师在这里等了一下子,才进到林木中,也走了。 本来我是想和黑白追过去的,但我发现那一片林木中很有可能还藏着其他人,我们这样草率过去,被人发现不说,打草惊蛇就不是好消息了。 见对方已经走了,黑白憋不住对我传音问道:“师叔,为什么不去追,不是说好了去追的么?” 我摇摇头,回答他,道:“你懂个屁,你知道林木里面可能藏着什么吗,要是他们留人在那里,我们就要打草惊蛇了!” 也是挺不爽的,黑白回怼了我一句,阴阳怪气的。 “嘿嘿,师叔,我是懂个屁,谁知道你是连个屁都不懂!我只知道,让那个冒牌货跑了,我们调查的线索就全部中断了,到那时候,还是去藏经院盯梢吧!” 他这话真是里头藏针,听得我非常不舒服。 难道说我是故意放走那个家伙么,要是被那家伙发现我们知道他是伪装出来的,指不定他会搞出来什么难以控制的变故。 因为对彼此都不太爽,我们在这里潜伏着不动,等想清楚了再说。 没想到,冒牌货才走没多久,一阵风动,一条白影从不远处掠过来,一阵点踏,落在小湖边上。 来人实力不下于我和黑白,而且轻功绝佳,飞踏的过程中,一步只是踏在一片树叶上,却像是在平地上飞奔一般稳健。 “高手哇!” 看着站在湖边上的白衣人,我不由得这样在心里赞叹一句,暗中却在寻思这人的来历。 似乎是知道冒牌货在这里丢了东西,白衣人朝着四处看看,到处找找。 找了好一下子,白衣人似乎是注意到落在水中的铃铛,立时飘身下去,一手在手中一捞,就把铃铛捞上来。 拿在手里看了看,白衣人像是知道了什么,将铃铛收起来,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看到这一幕,黑白真是忍不了,马上就要冲出去。 见他这副样子,我只能在心里摇头,这小子难道说就不能沉稳一点么,这样如何成大事。 不过,我还是出手拦住他,让白衣人走掉。 又被我放跑一个,他真是受不了,看着就是要跟我急眼。 “师叔,为什么不认我出手?” 看着他一脸严肃,目中带着怒意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心中怨气不少。 “那人,我认识她,不是敌人,所以不用追了!” 怒容稍霁,他脸上有了不少思索的样子,再问道:“师叔,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飘雪谷你知道吧,对方是来自飘雪谷的!” 一切疑惑瞬间化作惊异,黑白两只眼睛瞪得大大,“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是飘雪谷的人?” “不会搞错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也迈出了这一步……” 不知是不是飘雪谷的名头太大了,把这小子镇住了,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再问道:“现在好了,全跑光了,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看到这副“你要负责”的样子,我没忍住笑出来,安慰道:“你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人给我们送来线索!” 嘲讽地对我笑笑,他问道:“不骗我了,什么人会来给我们送情报!” 见这臭小子居然不知好歹地不相信,我只能提醒他,“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关注的对象突然放到藏经院上么,我这可不是突发奇想!” “这……” 一下子像是抓出了头绪,他脸上露出一副明了的样子,道:“师叔,怕是飘雪谷的人在暗中帮助我们吧?” 见他在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毫不犹豫地打击他,“不要搞错了,不是帮助我们,是帮助我!” “得、得、得,就是帮助您老,行了吧!” 笑着点头,这小子也不太生气,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再问道:“既然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那我们剩下的时间里该怎么办?” 我立即回答他,道:“我们回去盯着藏经院,我有一种预感,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消息的。” “是么,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对我的话,他倒是不置可否的样子,然后也不等我答话,直接望着梵音寺之中回去。 回到梵音寺之后,我们就开始漫长的盯梢生活,死死地盯着藏经院那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人出入其中。 第一次盯梢一直盯到晚上,结果是没有任何发现,待在藏经院中的高僧都像是死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禅房中出现了第二张字条,字体娟秀,和我第一次拿到的纸条一样。 达摩院首座大师,虚业座下,大弟子禅宗。 “达摩院禅宗,谁去?” 将纸条递给黑白看看,我便是这般对他问道,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将纸条看完,非常利索地碎成纸粉,他问道:“师叔,这意思是大达摩院的禅宗有问题吗?” 我也有点尴尬,因为具体情况没办法根据一张字条来推测,但我也只能点头,不然如何? “应该是这样吧!” 脸上的表情变得恨恨的,他说道:“既然如此,那让我去暗中把那个禅宗拿下来,拷问一番,应该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一些东西。” 他这也是个办法,但我可不敢答应。 “这上头未说明禅宗的具体情况,或许是给我们留了考量的余地,我们先盯着禅宗再说,看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我一说完,黑白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还没开口,我已然将他的话头截住。 “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我自己亲自前去,你留在这里盯着藏经院,出现了意外情况也不要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 一脸不爽的样子,他将幽怨的目光移开,不再看我,道:“得、得、得,您老就快去快回吧,这里交给我了!” 即便是再不放心黑白这小子,我也没办法,总不至于要我变化出分身来吧。 不过,我知道,黑白也是个精明的家伙,应该怎么做,他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往达摩院那边去的时候,我心中在思索前后的因果问题。 飘雪谷那边拿到了冒牌货留下的铃铛,之后可能是去调查的一番,有了结果后,就将矛头指到达摩院门下。 说实话,直接这样看,还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味道,好像两者之间根本扯不上来关系。 不过,飘雪谷那边应该是不会放矢的,如不是有的放矢,他们也不至于会把消息传给我。 不管结果怎么样,达摩院这边的一番调查是绝对少不了的,只要他们是真的有些问题,那我就有可能找出马脚来。 我私下里问过黑白,他说,梵音寺中有菩提院、达摩院、藏经院、戒律院、舍利院、证道院。 而现在,已经有藏经院和达摩院卷入进来,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梵音寺这潭水也是越来越混了!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八章 隐敌(六) 说起来也是一个巧合,达摩院正好在我此前踩点的一半梵音寺中,所以我轻车熟路地来到达摩院这边。 等我准备开始动手的时候,我愣住了,因为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达摩院的禅宗,这让我怎么监视他。 如果我直接去达摩院中找禅宗,这样很有可能让禅宗产生警觉,不利于我找到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 想了一下子,我想出来一个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其他办法的办法。 禅宗是达摩院首座大师虚业座下的弟子,想来会经常跟在首座身边,这样一来,我暗中盯着虚业大师不就可以见到禅宗了。 想到了就马上去做,我随即暗中潜入达摩院,往虚业大师那边去。 我之前就说过,梵音寺之中是卧虎藏龙,而达摩院也是这般,其中有好几道厉害的气息,让我心生警惕。 不比那种藏起来的高手,虚业大师自身不过是小成境界高段的实力。 我和黑白追踪到后山时,已经时至下午,等到我们再去盯梢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此时,正巧首座虚业大师正在给弟子们讲晚经。 周围点着许多油灯,照得达摩院中亮堂堂的,七名弟子中央盘膝坐在蒲团上,正面的大佛下,虚业大师盘膝而坐。 达摩院或许人不少,但真正的达摩院弟子却不是很多,虚业大师座下的弟子不过七人。 这七人,三个是凝实境界中段,三个是高段,一个到了巅峰。 佛下的虚业大师道:“明心见性者,乃禅之意,立于禅、悟于禅,方是一心向佛之根本!” 座下一名身材消瘦的弟子问道:“何解?” 虚业大师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弟子又问道:“如何冷暖?” 大师道:“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冷暖其中。” “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时!” 大师言及此处,座下那名弟子不再言语,一脸思索的表情,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样的。 弟子不说话,大师继续讲,“直指人心,则见性成佛……” …… 我可不是和尚,躲在暗处听经时,真是忍不住打瞌睡,这些佛门弟子倒是个个听得津津有味,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漫长的讲经结束时,虚业大师的一句话让我精神抖擞。 “禅宗,带你的师弟们下去吧!” 闻声,凝实境界巅峰的那个高大和尚站起来,道了个佛礼,道:“是,师父。” 说完,其余六人也一并起身,对着虚业大师道了个佛礼,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见他们走了,我准备跟出去的,却在这时一道危机感一现,让我一切动作都停下来。 “阁下来此听讲,不打算给贫僧一个解释么!” 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是雷霆落到我的耳边,轰响不绝,让我都点发憷。 是谁发出这道声音的,居然是虚业大师,他居然早就知道我在这里,而我还傻傻地以为他不知道。 被他点出来,我要是还藏着,那就真是失礼了。 从上头跃下去,我在大师面前道了个佛礼,说道:“不请自来,还望大师恕罪!” 目光入电,直直盯在我身上,虚业大师问道:“你是何人?” 可能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在脸上蒙了黑布,虚业大师自然是看不清我样貌的。 “大师,小子来贵院只为寻得一人,如今如愿以偿,便是要离去。” 大师道:“施主,我看你也不是凡人,为何这般作为?” 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关于我真正的目的,我不打算告诉他。 “大师,不知如何才能让我离去?” 我根本就没有回答,甚至是反问他,大师也不生气,摇了摇头,道:“我看施主也非大恶之人,贫僧自是不会与施主计较此事,如是施主想要,即刻便可离去。” 见他居然这样说,我顿时松了口气,给他道了个佛礼,“多谢大师!” 我说完,大师没有回应我,闭目假寐,像是睡着了,我则是慢慢从这里退去,准备去找禅宗。 被耽误一下时间也不要紧,除了那些厉害人物待的地方不太好去,达摩院也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一个禅宗么! 一番寻找后,我倒是在达摩院的门口发现了踪迹。 “禅宗师兄,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出去么?” 在门口的一个小沙弥这样问禅宗,声音中满是好奇。 禅宗回答道:“不错,师父吩咐了我一点小事,要去菩提院办一下。” 小沙弥道:“既然是首座交代的事情,那师兄还是快去吧,早去早回!” “嗯!” 说完,禅宗就离开了达摩院。 都说和尚是不打诳语的,而现在这个禅宗完完全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他出了达摩院,根本不是去菩提院,而是往出寺的方向去。 “这个贼和尚,莫不是假的吧!” 目睹禅宗的所作所为,我只能这样想,这个禅宗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我一路跟随,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出了梵音寺,然后不是往南边去,而是往鬼雾峡的方向走。 “鬼雾峡,他去那里干什么?” 心中疑惑更多,我还是跟着,今夜非要看个究竟。 这是我第一次来鬼雾峡,还是在晚上的时候来鬼雾峡,这里显得相当阴森、吓人。 天上挂着一道月牙,月光并不是很明亮,落在鬼雾峡奇形怪状,有如妖魔乱舞的乱石上,更显可怖。 若是一番死寂也罢,鬼雾峡中偏偏不时有一些奇怪的响动,还有着如同厉鬼哭嚎的呜呜风声,让我感觉背上发紧。 禅宗那家伙走在前面,脚底下踩着碎石,声响不断,还走得挺快,感觉还挺轻车熟路的,看样子这一条路没少走。 一道歪歪斜斜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不时还怪异的扭动一下,好似有什么怪物会从影子里蹿出来。 跟到禅宗,虽然还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见到,我倒是被吓得不轻,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没事往这种地方跑。 似乎是进入到鬼雾峡的中部,我看到一个形状怪异的石柱,高高耸立着。 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我只能说,这个石柱的样子挺像一个灵芝的,底下稍微细一点,往上延伸的时候缓缓变大,到了顶上突然变大,展开成一个小平台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我发现那平台上似乎站着一道黑影,和在西戎那边看到的藏在黑雾中的人差不多,但不一样。 没到近处去,禅宗对着黑影的方向跪下,磕了几个头。 禅宗一停,我也马上停下来,到一处的阴影中躲着,免得被人看到我。 磕完头,禅宗的头还贴在地上,不敢抬起来,高声道:“禅宗见过前辈,三日已到,还望前辈赐药!” “三日?三日神仙丸?” 听到禅宗的说法时,我心中顿时就有了这个念头,能将禅宗这样的人控制住,除了三日神仙丸,还能是什么。 此前看到的黑影,不是我看错了,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袖袍一挥,一阵风劲过来,一物就被甩到禅宗面前,被他抬手接下。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拿到解药,这小子真是高兴坏了,口中一阵告谢,马上就将解药吞下去。 等他吃完,黑影声音沙哑道:“我来问你,寺中三日内可有异变?” 禅宗愣了一下,头摇得跟鼓似的,自信满满,道:“前辈,据我所知,寺中三日一切正常,没有出现异变。” 声音中带着冰冷的邪魅,黑影道:“是么?” “这……” 禅宗可是被吓坏了,抬手使劲擦了擦冷汗,语气开始有点发虚,再道:“前辈,我达摩院中没有什么异变发生,寺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至于有没有……有没有一些小事……那我就……” “好了!” 非常粗鲁地将禅宗絮絮叨叨的话打断,黑影道:“我来告诉你,寺中今日来了两人,他们一个叫李龙辰,一个叫黑白,现在住在你们寺中禅房里!” “关于这两个人,你要给我盯紧点,不管他们有什么异动,都要向我报告!” “是、是、是……” 禅宗的小命都掌握在对方手中,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无不应允的。 点头之后,不知出了什么鬼,禅宗愣了一下,问道:“前辈,是用鱼铃铛,还是用风信子?” 黑影也被问得一愣,而后勃然大怒,“蠢货,不是跟你说了么,鱼铃铛不能再用了,莫不是你把我的话当放屁了!” “不敢、不敢……” 磕着头一阵告罪,禅宗解释道:“前辈,风信子那边碰巧有一人坐禅,我也没办法!” “哼!” 怒一声,火气方消,黑影想了一下,再道:“李龙辰与黑白都是人物,你可不要在他们面前露出马脚!” “为了防止变故,风信子无法使用,那消息就留着下次再传,鱼铃铛绝对不可以再用,明白么!” “前辈,我记住了,绝对不会再用鱼铃铛了!” “好,滚吧,三日后再来,我给你解药!” 被一句话打发了,走出好几步,禅宗突然转过头来,问道:“前辈,您何时才能替我彻底消去毒性?” 黑影顿了顿,回答道:“我在梵音寺的图谋不久便可达成,到那时自然会替你解去毒性!” 禅宗对黑影作揖一下,道:“还望前辈言而有信!” 似乎对禅宗的质疑非常不屑,黑影冷哼一声,道:“滚!” 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快多了,这小子根本就是跑着离开的。 在两人的对话中,我实际上并未听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但他们关于鱼铃铛的重点强调,让我心中升起许多疑惑。 看起来,在我达到梵音寺之前,或是更早的时候,他们一直是用鱼铃铛传递消息,但现在,他们就莫名其妙要变了。 关于鱼铃铛,里面似乎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说是见不得我的东西。 到这一刻,我对天府的疑虑上升到极点,大司命真是非常有问题,还是那种让我根本措手不及的问题…… 此时难以纠结出原因,目光落到黑影上,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大司命那边搞不清楚,但这个黑影我还是搞得清楚的,今夜,我一定要将他的面纱解开,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 未完待续…… ------------ 第七十九章 隐敌(七) 将禅宗打发走了,这人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上头,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那月光落在他身上,借着黑色的掩护,倒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出尘味道。 他还有心情看月亮,但我已经没有心情看他,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看这家伙的真面目了。 简直就是习惯,我下意识做出了拔剑的动作,手落到腰上,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我腰上已经没有剑了。 在天府大劫中,为了施展出那一招,我几乎是拼劲全力,而我手中那柄剑,从荆守那家伙身上缴获过来的剑,已经碎了。 没了剑,我感觉有点尴尬,对方的实力还不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以前,我铁定二话不说就杀过去,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成境界,有几人可以作为我的敌手。 但来梵音寺一趟,我才知道江湖上原来还潜藏着那么多厉害的人,尤其是主上手下那些堪称是妖孽的存在,我不过大成境界的实力真是说不上极强。 而现在,一柄剑就像是一定程度上的底气,有剑在手,我的底气就会足一点,没有剑的话,虽然不会畏惧,但也不是那么自信满满。 不过,都到这时候,就算是我没有穿衣服,也得冲过去,然后强势地将这人的真面目揭开。 身形从阴暗处冲出去,速度达到几乎是最大,只是眨眼间,我就到了石柱下,脚下一踏,身形瞬间飞上去。 “死来!” 当我跃至上空,黑影已经在我身下时,我口中爆喝一声,手中劲力一凝,一柄气剑入手,对着下方劈斩下去。 相对于指剑,凝聚出一柄与真实的长剑一般无二的气剑会有更大的消耗,但那样的剑更有感觉,握在手中更像是一柄剑。 黑影实力很强,反应也是相当快,在我现身出手的一瞬,他周身宛如黑雾一变,一道气劲升腾而起,硬生生撞在我斩出的一剑上。 在感知中,他还可以遮掩一二,不让我知道他的真实实力,一旦这样硬碰硬的交手,他的实力就一览无余了。 “小成境界巅峰?” 我其实是有点惊讶,这家伙怎么才小成境界巅峰的实力,若只是这点实力,他是怎么让禅宗那家伙吃下三日神仙丸的? 不过,他这个小成境界巅峰也不是一般的小成境界巅峰。 我这一剑一劈,几乎用尽全力,一次性便是大成境界的极限源气爆发出来。 按理来说,便是一般剑基境界都要陨落,但他偏偏没死,也没有遭受致命打击的表现,只是口鼻溢血。 一次碰撞,我一剑收回,身形在空中一个平转,准备第二剑连上去。 我这边剑招未出,黑影倒是将身上的大斗篷转起来,好似一片黑光朝我这边扑压过来,本身则是朝稍远处掠去。 抬手一指按下,一道剑气飙射而出,呲喇一声,他的大斗篷就直接被我划成两半,从空中落到地上去。 没有挡住视野的东西,我看到他在不远处的一根石柱上停住,居然没有逃走的意思。 心中略有疑虑,我没有继续出手,而是落到这石柱上,与他遥相对立。 “李龙辰!” 声音中满是疑惑,更有惊疑不定的味道,他这样对我问一句。 对他一笑,我冷声道:“如何,没想到是我吧?” 这家伙藏起来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给我一种凶恶的感觉,满是愤恨在其中,“是禅宗那个滚蛋带你来的?” 见他居然怀疑到禅宗头上去了,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替禅宗辩解,干脆不说话,便是出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看我这样,他像是被气到了,口中登时咳出一口血来,“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出卖我,他不要再想三日神仙丸的解药了。” 谁知道,他直接把禅宗出卖了他的想法坐实了,这可真是好玩了,也活该禅宗那家伙倒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手中气剑散去,我对他这样问着,谁知道他会不会回答我点有用的东西呢? 冷笑一声,他道:“李龙辰,你该不会是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吧?” 听到他这话,我心中立时有了一点不安的感觉,似乎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目光一扫,我居然在周围的石柱上又看到十一人。 我在的位置正好是鬼雾峡的中央,而这十二人以一种合围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十二人!为什么会是十二?” 注意到他们的人数后,我心中登时想到了一个称谓,十二地支! 在天府大劫中,我还以为被黑白那小子剿灭的十二个干尸就是十二地支,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了。 也对,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可以说都是主上的左膀右臂,主上怎么可能看他们这样轻易地毁在黑白手上。 那十二人是假的十二地支,那种十二人便是真的了! 十二地支的合击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这下要遭…… 不过,在敌人面前,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表现出不安,冷笑道:“你们就是主上手下的十二地支?” 被我一下子猜出来他们的身份,先前和我对话的那家伙有点惊讶,道:“不错,你到还有点眼力,有点见识!” 见他夸我,我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再道:“我还以为死在天府的那十二个干尸才是十二地支,没想到那十二个还是假的!” 那家伙却是一阵摇头,说道:“你说错了,那些人不是假的十二地支,他们确实是十二地支,不过是上一代的十二地支罢了!” “上一代的十二地支是如何变成干尸的,可以为我解惑么?” 我这样问着,也没有太直接的理由,就是好奇,想知道是什么回事。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们也没有急着出手,那家伙给我解释,道:“这个你问我,我没办法给你解释,大人手上的玄通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想象的,也不是可以我们这些人可以妄自揣测的!” 对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兴趣,我问道:“如何,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么,你们十二地支和十天干又有什么区别?” 不知为何,这十二人对十天干好像很不屑,那种厌恶的感觉流露出来,真是非常明显,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十一人都没说话,还是那家伙开口。 “你若是想知道,给你说说这东西也无妨,总得让你知道是什么杀了你,到了阴曹地府,也好通个仇家姓名。” “兄弟们,让这位大人必杀的李龙辰知道我们的姓名!” 这样一说完,他自己最先开口,道:“我是子晓,十二地支之首,北水,守鼠!” 他一说完,边上一人接着道:“我是丑晨,十二地支之二,中土,守牛!” 再一人道:“我是寅曦,十二地支之三,东木,守虎!” “我是卯朝,十二地支之四,东木,守兔!” “我是辰阳,十二地支之五,中土,守龙!” “我是巳旬,十二地支之六,南火,守蛇!” “我是午夕,十二地支之七,南火,守马!” “我是未阴,十二地支之八,中土,守羊!” “我是申暗,十二地支之九,西金,守猴!” “我是酉沉,十二地支之十,西金,守鸡!” “我是戌凉,十二地支十一,中土,守狗!” “我是亥寒,十二地支十二,北水,守猪!” 将他们的名字从头听到尾,我也就差不多知道了一切,这和老头子给我讲过的十二地支是一回事。 他们名字的组成更是有意思,是将一天的变化取出来命名。 “你们的称号是取自亥子北方水,寅卯东方木,巳午南方火,申酉西方金,辰戌丑未四季土吧?” 子晓点了点头,道:“没错!” “近晓、初晨、明曦、至朝、正阳、及旬、末夕、天阴、冥暗、下沉、深凉、朝寒,这倒是一天中的变化,不错吧?” 子晓再度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好家伙,取名字都这么讲究,我还是真是有点想不通主上到底想干什么,他费这些气力取名字,不可能是因为好玩。 这种事情,怕是主上也不会告诉十二地支,我就是满腹疑惑,也无从解答。 不再磨蹭,子晓果断道:“好了,我们的姓名你也知道了,现在就是我们送你最后一程的时候,动手!” 真是有性格,一说动手,下一刻就朝我这边打过来。 似乎有和我周旋一下子的想法,他们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属于他们十二地支的合击方式。 子晓此前说过,那十二具干尸,也就是十二龙骧,是上一代的十二地支,他们合击的方式应该与这一代相差不多。 这些人合击起来真是吓死人,只依靠十二人就将我那些剑丝全部消耗干净,这真不是说着好玩的。 在这时候,我手中没有剑,无法凝聚出那时候那般强势的剑丝,而且虎视眈眈的这十二人也不可能会给我慢慢凝聚的时间,所以我比较危险了! 十二道身形飞起,化作十二道幽光朝我这边射过来,十二道尖锐的杀意直接钉在我身上。 手中再度凝出气剑,我脚下一跺,只觉下头的石柱剧烈地震动一下,发出轰隆一声,我已经飞起,朝着上空一次腾起。 十二人转眼就到,一阵轰鸣声中,我下方的气劲疯狂暴乱,我站立的石柱被直接摧毁,碎石四散,滚得到处都是。 十二人聚到一处,让我想要吐血的事情发生了。 似乎是相互弥补的缘故,这十二人的气息往上暴涨一大截,最少达到的剑基境界中段的样子。 而后十二人齐动,一道惊天的气劲从下方乱起,朝着这里追过来。 扫视到这一切,我心中也是寒意大起,这些家伙可真是狠! 不过,他们这些人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我李龙辰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身形在空中一转,变作由上往下的坠落,手中气剑一通狂舞,只是片刻间,源气已从丹田气海中爆发出来,在周身急剧凝练,变成一道道连缀不断的剑丝。 可能是一次性的源气输出太狂暴了,我的丹田气海居然一时补充不过来,陷入空洞。 到这一步,对这种情况我也没在意,即便是丹田气海中的源气还是充盈的,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凝练出更多的剑丝。 气剑一转,连缀的剑丝被我全部勾动,在我这一剑下化作同样惊天的威势。 这一剑,我几乎是倾尽所有,就看成败! 下一刻,我和十二地支撞到一处!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隐敌(八) 在撞到一处的瞬间,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风声、气劲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我的感知。 直到落地的感觉出现,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我才清醒过来。 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往外咳血,眼前有点发黑,我还是往边上扫一眼,发现鬼雾峡好像都没有了,因为这一块已经被移成平地,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 在四处看看,居然一直看不到十二地支的身影,我不由得笑了。 “呵呵,那十二个家伙死了?这可真是大好事!” 不过,我的高兴只持续了一下子,因为我边上的石块震动起来,轰响之中,十二道气劲破空而出,高高飞起。 看到这一幕,看到月下踏天而立的十二人,我的心瞬间凉了大半,看来还是我输了,毕竟我已经半废,让他们还有实力腾空而起。 我正这样想着,异变再生。 立在空中,几乎是同一瞬,十二人的周身气劲疯狂跌落,身形缓缓从天上落下,口中更是咳出一口血来。 脸色变得苍白一片,子晓对我寒寒一笑,道:“不愧是大成境界,不愧是剑帝弟子,不愧是让大人心心念念必杀之的人,与我们十二地支正面碰撞,竟然可以让我们重伤!” 说着,他似乎是情绪太激动了,他口中又咳出一口血,继续道:“可惜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要是还有一个大成境界帮你掠阵,只怕我们十二地支今夜便要栽在此处!” 他话语中是有所指的,那个可以帮忙掠阵的大成境界自然是指黑白,要是现在有黑白在这里,局面不会是这副样子。 他是这样说的,或许是想替我表达出一种惋惜的意思,惋惜我棋差一招,最终招致失败。 其实,他说的都是些废话,我可不敢相信十二地支会没有保命的底牌,要是被逼急了,指不定就拉着我和黑白同归于尽了,哪里来的栽在这里的说法。 这样的话,黑白来不来结果都差不多,我是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我都直接死了,其他的东西有什么意思,不管是谁活着,谁死了,还不是差不多! 话是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脸上保持苦笑,很艰难的苦笑。 在我看来,笑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它可以无关于心情,可以无关于外物,只是要可以,都可以笑着。 或许是看我还笑着,他不太懂,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我说不话来,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回答他,我没笑什么! 也只是问一下,他好似不在意我的回答,已经一步到我面前来,一掌提起,劲力在掌中凝聚,准备一掌将我拍死。 对他这样的作为,我心里是相当不满的,我好歹也是一个剑客,有本事你就拿剑把我刺死,一掌把我打死算什么。 可惜,我的话终究是说不出来的,口中咳血的同时,只能看他这一掌落下去,对着我额头拍过来。 此时,月光似乎变得很明亮,他的手都在我的眼睛上留下一道影子,遮住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就在这时,异变顿生,一道气劲从一边惊出,一条白影朝这边掠来,伴随一声爆喝,“你敢!” 这一道气劲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边上,此时,子晓的掌还没有落下来。 十二地支自身的伤势不轻,即便是剩下的十一人感知到了,他们也没有出来阻拦的机会。 子晓准备出手杀我,来人也是一掌,带大成境界的波动,朝着子晓的后脑勺砸下去。 按我推算,被这样一掌砸在脑袋上,子晓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生死危机面前,他非常果断地放弃杀我,一掌回转,和来人的击掌对上。 一声轰响后,那家伙像是一只离弦的箭,口中狂吐好几口鲜血,撞到我们此前交锋的边缘上,大概只剩下半口气。 而我,在一声轰响后,口中也跟着吐出一口血,身体就是被大石碾子压了过去,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为什么他们交手的劲力要在我的边上,在我的正上方爆开,这样被牵动伤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没有理会半死不活的子晓,也没有理会边上的十一地支,来人在我边上蹲下来,一只手按在我的胸口上,输给我内息。 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她道:“李龙辰,你没事吧!” 她的内息入体,我顿时感觉身上的伤痛都消减许多,尴尬地笑一下,道:“我没事,多谢了!” 来人是谁,一袭白衣的存在又会是谁,可不就是掌中囚么! 当最开始的小沙弥描述给我纸条那人的样子时,我心中出现的那道身影就是掌中囚。 后来,看到她写的字,那娟秀但又不失自己韵味与风骨的字,让我更加相信,在暗中帮我的人是她。 等到后山的时候,她在湖边现身,我就彻底确认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对黑白说,帮忙的人我认识,是飘雪谷的。 不过,我当时也有不理解的地方。 在我印象中的掌中囚,也就是我们分开之前,她一直是剑基境界中段的实力,现在见面,居然和我在同一境界,可不简单! 我是有幸吃了七彩神仙朵这样的仙株奇葩、天才地宝,再加上老头子留给我的引子,以及黑白一定程度上的指导,这才一举建功。 这可以说是巧合中的巧合,那三者东西缺一不可,因缘际会下成就的结果! 而掌中囚真是从剑基境界中段生生提高到了大成境界,跨越了武林老前辈一生渴望的阶段,要说掌中囚没有自己的机缘,那打死我也不信! 见我没事,她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纤手从我身上拿起来,同时站起身,目光在剩下男男女女十一人的地支上扫过。 少了一个人,十二地支特有的合击招式怕是会大打折扣,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实力恢复,这些人都未必是掌中囚的对手,现在又怎敢触她霉头。 当她目光扫下去时,这些家伙个个低着头,没人敢直视她的目光。 只扫了一圈,掌中囚提起来的气息都缓缓放下去,冷声道:“滚吧!” 一听到这话,这些家伙个个如获大赦,马上跑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把半死不活的子晓带走。 对于掌中囚放走十二地支的做法,我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尊重掌中囚的决定。 我此前也说了,十二地支绝对有着底牌,要是掌中囚强留他们,结果只会是吃力不讨好,说不定我们最后都要和十二地支死在一起。 等十二人走光了,她又在我边上蹲下,温声道:“想知道我为什么放他们走吗?” 见她这样问我,我不由得腹诽,人都已经放走了,还问这个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可还在地上躺着呢,先救我行不行! 不过,这种话我在心里说说就可以了,掌中囚在实力强于我时带给我的恐惧,至今未曾消去。 她可是个“姑奶奶”,货真价实的“姑奶奶”,一言不合就是把曲天歌那家伙一顿好打,还打得半死的存在。 想到曲天歌身上,我不由得唏嘘。 曲天歌已经死了,昔人也是越来越少了,甚至是大司命都…… 将杂念放在一边,我可不敢晾着这位“姑奶奶”,道:“你这样做,自然是有你的理由,我不多问!” 感觉我这句话说的不错,她笑了,笑靥如花,“哼,这还差不多,要是你刚才废话了,我就趁你这样,直接把你打死!” “呵呵……”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在心里暗喜,因为我没有傻乎乎地说傻话,然后让这位“姑奶奶”不爽…… 说完这句话,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也莫名地沉默下去,直到飞过来四人,四个年纪不小,头发略带花白的人。 “小姐!” 一过来,四人便是单膝跪下,这般称呼掌中囚一声。 看他们这样子,我瞬间就明白了四人的身份,飘雪谷的四天冥王,江湖传说可以对抗十二龙骧的存在。 其实也不是江湖传说,我以前也是根本不知道四天冥王的,江湖上也没有听过。 只是上官轻烟说道十二龙骧,也就是老一代十二地支的时候,提到了四天冥王,说十二龙骧不弱于四天冥王。 不弱于,只是一种非常模糊的说法,应该说四天冥王成名更早,人们根据十二龙骧后来的表现,强行认为他们或许不比四天冥王差。 但我知道,这个江湖是很拼资历的,资历老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更厉害的,不管是在实力上,还是智术上。 人们拿去和十二龙骧比较的是当初的四天冥王,也就是曾经展现在其他人面前的四天冥王。 而现在,沉寂如此之久的四天冥王不可能原地踏步,实力上绝对是更精进,十二龙骧如何是对手? 不过,话也不能这样说死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这话也不是开玩笑的,长江后浪推前浪更是如此。 现在新的十二地支和四天冥王的实力,那就真是不好估量,一旦争锋出手,鹿死谁手也不太说得清楚。 “你们来了!” 在四天冥王的面前,掌中囚还真是很有大小姐的感觉,气质冷淡孤傲,让我感觉挺刺激的。 也不多说,她指了指地上的我,对四天冥王道:“来,把这家伙带到安全地方,给他疗伤!” 听到大小姐的吩咐,这四人不敢不答应,但还是问道:“小姐,他是什么人?” 掌中囚的声音也变得有点奇怪,喃喃道:“他是柳无风的弟子,下一代的剑帝,李龙辰!” 我的名字被说出来,四天冥王像是怔住了,不知是因为我的名字怔住了,还是因为老头子的名字怔住了,彼此看看,似乎眼中古怪的情绪还不少。 在我看来,那种情绪像是意外,或是感怀,又或是哀伤,总而言之,一大堆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那种古怪。 虽然情绪上非常不对劲,他们还是马上把我架起来,然后带走,没再多说半句废话。 四人的实力很强,都是剑基境界中段,但真要是交起手来,或许比表面上的更强,毕竟他们都是有底蕴的人。 四人开始走,掌中囚也马上跟过来。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联手(一) 被四天冥王直接带走,他们倒是带着我一直往北边去。 “我们这是去哪?” 瞥了一眼被掠过去的梵音寺,我不由得这般问道,黑白那小子还在藏经院那边看着,我最好快点回去,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他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谁曾想,四天冥王都不搭理我,只是扛着我死命往前去,鬼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哎,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心中无语,我只能再问一句,还给我的还是沉默,我甚至感觉,这些家伙可能只会在掌中囚的面前说话,其他时候都在装聋作哑。 “哎,你……” 最后一遍还没问出来,一道劲力居然落在我身上点了一下,然后我的喉咙里就像是塞了东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着我张了张嘴,掌中囚没有情绪波动,好似这样欺负我她不会感觉良心不安。 “你就安分一点吧,要不是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就让他们把你直接扔了!”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有点不爽,她这话可真是让我心寒,正想开口,却又想起来已经被点了哑穴,是没办法说话的。 立时掩口失笑,娇笑声于耳边不绝,她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可是我们飘雪谷特有的点穴手法,即便是你全盛的时候,也是冲不开的,更何况你现在还身受重伤!” 真是被她气到了,我马上闭上眼睛,不看她,眼不见为净。 不过,我心里则在寻思另外一件事,等我恢复之后,用伊流指把她点上,看她到时候怎么办。 我说过,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小肚鸡肠的人,在这种事情上,我可是“睚眦必报”,没吃过半点亏。 四天冥王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已经掠过梵音寺的后山,到了可以说是群山之中的地方。 这样说或许不准确,梵音寺的北边莫名其妙地有很多山,而梵音寺的后山是进入这片群山的门户。 不过,我还是不理解,难道说这里就是掌中囚口中的安全地方么,也对,这样鬼影都看不到的地方,自然是非常安全的。 其实,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把我带回飘雪谷,有什么地方是比他们自己的地盘更加安全的。 我知道飘雪谷在什么地方,那是一个真的会飘雪的地方,虽然说有点远…… 进入山脉中,他们还是继续往北,最终到了一个山洞前。 并不是很明亮的月色下,山洞里显得黑的吓人,让我感觉背上发凉,难道说这里很安全么? 似乎要用行动证明我的揣测,四天冥王直接把我扛进去,黑暗之中,又将我放下。 呼的一声,好似风起,一道亮光在山洞之中一散而开,安在岩壁上的火把一下子被全部点燃,照出一片光明。 目光这时四扫,我发现这里也没有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将我放下,四天冥王一起转向后进来的掌中囚,道:“小姐,可以开始了吧?” 掌中囚点点头,一手落在我的肩上,将她原先度过来的内息抽回去。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我感觉痛楚钻心,眼前视野都变得模糊,还不时阵阵发黑。 原来她打入我体内的内息是可以止痛的,怪不得伤痛去的那么快,我还以为伤势有所治愈呢! “你们快点吧,等给他的伤治好了,穴道再给他解开,省得他大呼小叫的!” “是,小姐!” 交代完,掌中囚就转身出去了,留给我一道倾城绝世的背影。 目送掌中囚离开,四天冥王有点古怪地对视一眼,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出来浓郁的悲悯味道,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这下玩完!” 在我脑海中为他们会用什么法子救我而颤动时,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一人道:“小兄弟,我们接下来的治疗方式会异常痛苦,不过对你有极大的好处,你要忍着点。” 这样说着,他自己又是忍不住脸上流露出同情,这表情让我大概明白自己可能会遭遇何种情形,心里一时“老泪纵横”! 有一人道:“小兄弟,你且放心,我们不会治死人的,要是忍不住了,你就叫出来!” 听到这话,我顿时翻了翻白眼,心里已经破口大骂,叫你大爷,点了你的哑穴,你叫一个给我听听! 第三人出来说话,“小兄弟,这种治疗手法是我们这边独有的,有着脱胎换骨之效,正所谓不破不立、破后而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是正好!” 最后一人终于开口,“你放心,你师父当年也是在我们手上破后而立的,身为他的弟子,你自然不能比他差!” 这时候,我对老头子当年的光辉历史已经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我会不会被痛死? 马上开始动手,这四人将我围起来,四道掌力拍在我的四肢上,将一道道感觉不同的内息留在里头。 一道是如同火一般的炽热,一道是水一般的柔和,一道冰一般的刺寒、一道雪一般的深冷。 做完这一步,一人拍开我的嘴,往里面倒了什么东西,一瞬间,苦涩的味道充斥我的味蕾,让我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但又什么也吐不出来。 下一刻,四人又是一掌往我的四肢上砸下去,掌中劲力接触后喷吐出来,以一种碾压的姿态侵入进来。 啊! 被点住哑穴,我非常凄惨地大叫了一声,但叫声只在心里,发泄出的是无边的痛楚。 当四肢的骨骼寸寸碎裂开时,这种感觉是何其难以言明,劲力一过,朝着丹田气海奔涌而去,所过之处,血肉与经脉被彻底摧残,一塌糊涂。 因为剧痛,我脑海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白。 过了一阵子,痛楚还在继续,但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味蕾中扩散开,将原先那种苦涩的味道冲散不少。 “呵,流血了……” 剧痛之下,我倒真是差点咬碎牙齿。 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对已经存在的痛楚倒是可以少了不少感觉,我现在就是这般,情愿纠结着口中的鲜血,也不愿意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体上。 “起!” 突然,四人齐喝一声,声音在石洞中回响,在我耳边不绝。 我正茫然着,突然感觉耳边出现了风声,视线中的一切飞快地流逝,高高的岩壁开始在我眼前放大,变得异常清晰。 上升持续着,直到我的脸就要撞到岩壁上,身形又陡然止住,被一种劲力托住,掉不下去。 蓦然,一道炽热的劲力落到我的背上,似乎一下子被打中了什么地方,一道气息在下方一闪而过。 “万钧玄力凝,气归丹田!” 第二掌击出,风声一响,一道寒冰的劲力落下。 “阴阳平仄开,丹分两边!” 第三道劲力落下。 “辨列星辰隐,玄悬一线!” 第四道劲力落下。 “寒来暑往轮,劲灌涌泉!” 第五道劲力落下。 “金木水火土,形终不散!” 第六道劲力落下。 “欲化冰通显,意起微澜!” 第七道劲力落下。 “日月同辉转,缀明光现!” 第八道劲力落下。 “气脉元亨腾,神尽超凡!” 第九道劲力落下。 “天地合一变,道云中念!” 每一次落掌,好似我身上的某一处被打击,震动,直至碎开。 恍惚间,我像是被人放到一个大蒸笼里,死命蒸煮,周身开始发热,一道道热气在体内周转不绝,让我身体胀起来。 不仅如此,丹田气海也像是受到引动,其中热流滚滚,原本收束成一点的源气喷涌而出,化作一片大江大河,风起云动、气浪排空、鸣响不绝。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被点中的哑穴好像被解开了,或是冲开了,一道道热气奔腾,我口中也有白气呼出,发出古怪的声响。 虽然我不知道四天冥王到底对我干了什么,但我隐隐也知道,他们是在帮我,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他们说了,当年老头子也经历过这一步,不破不立、破后而立,破蛹成蝶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变化。 丹田气海中的浪潮愈演愈烈,一阵阵海浪翻滚中,一道气劲涌出,只是一瞬,纵贯四肢百骸。 一种痒痒的,好像是骨骼、经脉重新生长的感觉出现,更有一道道凉意在周身出现,有一些东西正被吸到我的身体里。 这种感觉和我将丹田气海运用到极致,背上出现的那种凉意差不多。 背上的劲力终归于尽,我的身体缓缓下落,最后落在地上。 这时,四天冥王之中一人惊喜出声,嗓音中满是疲倦,看样子帮我治伤,对他们的消耗很大。 “成了!” 惊喜只是一瞬,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道:“不,十二正经全部贯通,奇经八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贯通,唯独任督二脉未破,为何?” 他很是不理解的样子,问话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其他三人。 沉默片刻,一人道:“他天资比柳无风更高,破后而立时的实力也比柳无风强,任督这两大主脉自然是更难贯通的!” 先前惊喜的那个声音中有了点失落,“难道以我们四人合力,都还不能替这小子贯通?” 回答他的声音苦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可能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老了吧!” 谁都怕说老,飘雪谷的四天冥王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们本就年纪很大,不愿意再老了。 “若是现在不能贯通,他日后怕是难及打通了,除非有什么大机缘!” 对这样的说法,另外三人也是挺赞同的,跟着道:“传说,贯通奇经八脉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过是夸大其词。” “不过,柳无风当初贯通奇经八脉,实力也是突飞猛进,江湖上一时难觅敌手,奇经八脉之效用可见一斑。” “但经脉哪里是这般好贯通的,如果没有机缘,脱胎换骨,胡乱尝试打通,怕是直接暴毙而亡了……” 言及此处,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四人一下子没了声音,让山洞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我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身体里那种热感也在不断升腾,当上升到一定程度,就在一瞬间退去,开始有了凉意。 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也无力强打精神,最终睡去。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联手(二)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我还在山洞里,四天冥王早就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一袭白衣美如画的掌中囚在我边上,像是在看守着我。 “醒了?” 她这样问我一句,声音平淡如水,似乎没有情绪波动藏在里头。 拍了拍我有点昏沉的脑袋,我勉强坐起来,冲她点点头,“醒了!” 突然,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我身上的衣服居然被换了一套,抬手在胸口上摸了摸,我并没有找到七星石。 看到我的动作,她顿时噗嗤一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丢东西了?” 她没有以白纱蒙面,此时俏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笑,狡黠、美好。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无奈叹了口气,“唉,别玩了,把那东西给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居然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立场,或者说,我忘记了,她是“姑奶奶”! 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她道:“不就是七星石么!” 见她说的如此轻巧,我翻了翻白眼,“呵呵,不就是七星石!天下一共才几块七星石啊?” 她可不管我的话,冷声道:“这是我救你的补偿!” “我……” 我还真是没话说了,她救了我一命,这时候索要报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我认栽了。 既然七星石已经没了,我也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准备起身离开这里。 她对我伸了伸手,道:“怎么,你要走?” 看着她,我点点头,道:“我要回梵音寺了。” “你不要七星石了么?” 听到她又这样问,我又想骂人了,她说话是开玩笑吧,怎么又是这又是那的。 “当成报酬,送你了!” 瘪瘪嘴,她一脸嫌弃,“谁要你送的东西!” 说着,将一物从手中扔出来,扔给我,衣袂飘动间,送来一阵暗香。 接过来一看,发现还真是七星石,我真是无语。 其实,我刚才说送给她可不是开玩笑,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要不落到主上手中就可以了。 我本身就是爱惹麻烦的体质,装在我身上,要是什么时候失落了,那就真是尴尬,放在她那里也不错,她自身就是大成境界,还有四天冥王跟随,估计没人能比她更安全了。 想到四天冥王,我不由得叹口气,真不愧是大小姐,飘雪谷的大小姐,身边跟着的护卫都是那种厉害得没边的存在。 “对了,四天冥王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这样一问,想去向四天冥王表示谢意,他们替我疗伤,还梳理了十二正经,打通奇经六脉,让我的实力真是增长一大截。 虽然我现在还是大成境界,似乎没有看到巅峰境界的门槛,但实力和以前真是没办法比。 毫不夸张的说,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可以打过两个以前的自己。 柳眉一挑,嘴角翘起非常好看的弧度,她道:“怎么,莫不是你想要去感谢他们?” 看着掌中囚的眼神有些变化,我感觉她话中有话。 “是又如何?” “你感谢我就可以了,要不是我让他们帮你,你认为自己和他们有那种交情吗?” “这……” 不得不说,她这话还有那么点道理,如果不是她的话,和我素未平生的四天冥王真没可能救我。 不过,想到我对她表示感谢,然后她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我就很不舒服! 我一下子没说话,她倒是失去了纠结这件事的兴致,冲我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救了一条白眼狼,你走吧!”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有了种奇怪的感觉,掌中囚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她以前是个冰山美人的话,那现在的她就更加活泼一点,可能用得上一个“更可爱”的说法了。 这样的疑惑未曾消去,我心中就有点没底的感觉,既然她要我走,那我就走掉得了。 结果,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她娇怒声,“让你走你还真走啊,你这人是不是个木头!” 我并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住脚步,心里则是念道,我是个木头,我是个木头…… 呼…… 走到外面来,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非常舒展,待在那样的山洞里还真是有了些压抑的感觉。 抬头看天,时间已经很近正午,看来我在山洞里昏睡的时间不算短。 这时,一道细微的风劲出现,一条人影过来,立在我身边。 “小兄弟,伤好了?” 对方是四天冥王之一,江湖中的老前辈,还救了我的性命,在他的面前,我可不能失礼。 一个抱拳,我说道:“前辈,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李龙辰绝不推辞!” 脸上古怪地笑一下,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摆了摆手,他道:“这不是什么恩情,你不需要记着什么,再说了,我们都是一些隐世不出的人,也没什么要你帮忙的。” 他这样说,我则是不置可否,再道:“不知四位前辈如何称呼?” 他道:“我叫北幽王,四天冥王之首,剩下的三个叫南冥王、东洛王、西影王,你叫我幽王就行了,别问我本来叫什么名字,太久了,我自己都忘记了……”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这四天冥王都是有故事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甘心给飘雪谷的大小姐都护卫。 想了想,我问道:“幽王,你们家小姐一直是这样么?” 幽王脸上的表情由感慨变得尴尬起来,道:“小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她以前绝对不会让我们跟着,只是上一次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说着,他就有点不受控制地开始自言自语,“对这个,我起初也觉得奇怪,小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就去问了问夫人。” “结果,夫人说她都知道,没什么,让我不要瞎问,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我就没再问下去了。” 北幽王这话说的真是云里雾里的,听得我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然后呢?” 脸上思索的表情变成错愕,他道:“然后,什么然后,没有然后啊!” “呃……我……” 我只能“呵呵”了,怎么感觉和北幽王说不到一块去,貌似我们关注的东西就不是一样的。 一拍手,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对我说道:“李少侠,我们这次出来,夫人可是交代过任务的,要我们协助你!” 听到他突然非常正式地称呼我,我就知道他要说重要的事情了,谁知道说出来的事情还是让我云里雾里。 “协助我什么?” “梵音寺曾与我们飘雪谷有恩,夫人让我们协助你解决梵音寺中潜藏的隐患!” “这么说,关于这件事,你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了?” 他深有其事地点头,道:“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不敢怠慢!” 又是“夫人”这个称谓,我也是有点好奇,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运筹帷幄的“女丈夫”形象。 “幽王,夫人是谁?” 问到这个问题上,他的表情都变得纠结起来,摇了摇头,“对不起,此事无可奉告!” “好吧!” 不过,他不说,我其实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个夫人应该是掌中囚的娘,飘雪谷的主人。 说起来,按照掌中囚和老头子的关系,这个夫人说不定是我的师娘,但老头子却从未在我的面前说起过这件事情,个中缘由真是挺费解。 “那你们现在手中掌握的情报有哪些?”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稍微整理整理思绪,而后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件事和主上有关系,主上到底是什么人,这件事恐怕只有主上自己知道。” “对于主上手中掌握的力量,我们也是心惊的很,飘雪谷一向不问外事,没想到江湖上竟然暗中织出如此之大的一张网络,真是触目惊心。” “此事尚可不提,主上在梵音寺的图谋,应该和霄陵有关,而梵音寺和前夏有渊源,来自前夏的一物收藏在梵音寺的藏经院中,我们不能让主上得手!” 嗯,我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的是非常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何谈阻止主上! “关于那东西,你们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吗?” “这……” 又是那副纠结的样子,他好像是不太确定,或者说根本就是臆测。 “也罢、也罢,如果只是猜测的话,说出来还容易扰乱视线,不说也罢!” 等他吐了口气,我再道:“你们要协助我,那四天冥王的行动是我来安排,还是你们自行决定?” 又尴尬了,他干笑一声,道:“夫人说了,这件事由小姐全权决定,要是小姐不乐意的……我们也没办法……” 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交给掌中囚她全权决定,这是在开我的玩笑么? 要是以前的掌中囚,那我真是无话可说,那个掌中囚可是厉害人物,铁娘子啊,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想到掌中囚跟我赌气的样子,我就感觉有点头大,她这会儿还在山洞里不出来,多半还是在赌气。 想到这里,我立即对幽王问道:“你们家小姐叫什么?” 嘶…… 我一问,北幽王顿时口中倒吸一口凉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你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叫什么!” 瘪瘪嘴,我对他摊了摊手,“我一定要知道吗?” “不、不、不……” 一阵摇头,他表示我理解错了,再道:“小姐没有告诉你吗?” “呵,我们才见面,她怎么告诉我?” 有点不信邪的味道,他道:“刚才呢,刚才你们两人可是待在一起的,她没告诉你么?” 翻了翻白眼,我刚才可是被她气了个好歹,然后我也把她气了个好歹,她会告诉我才怪。 “没有啊!” 我摇摇头,如是道。 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凝重,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我,让我感觉背上有点发毛。 “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小姐以前就认识吧?” “啊……这……” 我也是挺纠结的,我认识掌中囚没错,但我认识的是以前那个掌中囚,冷若冰霜的掌中囚,不是这个小孩子脾气,还喜欢赌气的掌中囚。 但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即便是性格变了,掌中囚还不是掌中囚,人还是这个人吧! 很着急的样子,他催促道:“你说话呀!” 目光直视他的双眼,我深深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认识你们家小姐!” 大手一拍,一副了然的样子,他道:“这就对了,我跟你说了,没准小姐看上你了!” “我……” 我想吐血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联手(三) 在我面前,北幽王这家伙真不知道什么鬼,还开始乱点鸳鸯谱了。 “嗨,我跟你说,这种事情还真说不准,不是说女人在那种时候都会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么,我看小姐她就有点这方面的意思!” 想也不想,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怎么不去死,净在这里胡说八道。 在我看来,这种事连想都不要想,我可不能随便对其他姑娘保有莫名其妙的想法,不然很容易出事。 不说别的,就可以说到雪颜身上,要是再来一个掌中囚,那就真是要死人了。 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得了、得了,你就直说吧,你家小姐叫什么,在这里瞎搅和什么,真是的!” “嘿嘿……” 好像发现自己表现地有些过于热切了,他尴尬地搓了搓手,脸上更是尴尬的笑。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不过,小姐的名字我是断然不能告诉你的,你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去问小姐吧!” 行、行、行,你真是够能耐,不说拉倒…… 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嘴上对他的行为不多纠结。 “如果要合作的话,你们还是继续在暗中活动吧,替我抓住那些人的蛛丝马迹,然后给我方向上的指导。” “如果藏经院中发生了变故,你们的人就自己估量着出手吧,只要不让主上最后得逞了就可以!” 他一阵点头,却在此时将话锋一转,道:“对了,据我们调查,天府的大司命很有问题,好像他和主上有着某种联系。” 当他像是灵光一现,突然说出这种判断时,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果然还是说到大司命头上去了,这个大司命果然还是有问题。 “你们知道大司命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大司命已经失踪很久了,在天府大乱之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不过,我感觉他应该在梵音寺中,作为主上的爪牙在暗中做着什么事情。” 我这时截口,道:“那个鱼铃铛你知道吧?” 一阵颔首,他道:“那个鱼铃铛还在小姐那里,她看了,说是一种不太一般的传信方式,铃铛不是那么简单,但具体如何,小姐也没有细说了。” 想到鱼铃铛和大司命传给我的消息一样,我不由问道:“你觉得那个假冒慧善大师的人,会不会是大司命?” 一脸错愕,他顿时白了我一眼,“你怎么不说十二地支之首的子晓是大司命?” “哎……有可能么?” 不得不说,他这个想法真是把我震惊了,我还真没有把子晓和大司命往一块想,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是一个人。 嘴角一抽,他道:“我跟你说,我可不知道,我是猜的,别信我!” 我摇了摇头,严肃地看着他,问道:“我说真的,你说那个子晓有没有可能是大司命?” 眼珠子一转,一手在短须上抚摸着,他陷入深深的思考。 “你别说,搞不好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十二地支藏在下面的真容我们都没见过,谁都有可能是他们!” 转念一想,我再道:“大司命不在天府,那天府的长老团和十二星卫呢?” 他挠了挠头,脸上比较费解,“这个我也不知道,关于天府那一战,我们只是关注了一下,知道大司命失踪,天府其他人的具体行踪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么……” 他说不知道,我自然是要失望的,除了他们,我还真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了。 到此时,我的心漏跳一拍,想起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司命不是失踪了么,或者说已经成了主上的爪牙,那我拜托给大司命照顾的草头成怎么样了,天府大劫已去,那上官轻烟、独孤雁姐妹会不会去天府? “你们能不能去打探一下天府的现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不放心!” “好。” 对于这种事情,他倒是一口应下了,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心中稍微安定一点,我再道:“除了这些,你们还有其他的情报么,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只能继续蹲守藏经院了吧?” 他想了想,淡声道:“经过你和十二地支的一战,禅宗那家伙死定了,关于达摩院那边,我们的线索就中断了!” “除却这一条线索,似乎现在明摆着指出来的只剩下藏经院了,最好是弄清楚和前夏有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一点底。” 他说的根本就是废话,我其实听都不想听。 我也知道那东西很重要,我们最好是弄清楚是什么再说,但怎么弄,谁会告诉我们? “你有法子吗?” “这……” 他语塞了,一脸为难,我就只能哭笑不得。 “到底应该怎么办?” “呃……这个……依我看……还是继续盯着藏经院吧……” “你……” 我被他气到了,废话了好半天,有意思么? “得、得、得,就这样吧,要是你们又有了什么发现,赶快和我联系,天府那边的消息也要麻烦你们打探了!” “好!” 他这样一答应,我二话不说,立即掠走,速度比之前更上一层楼,很明显是贯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六脉的功劳。 我之前好像也打通了一些经脉,不然我大成境界的实力也不会缓缓上涨,而现在真可谓是突飞猛进,相当厉害。 往回去的时候,我本来还想去鬼雾峡看看,但想想还是算了,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留下。 关于梵音寺的事情,现在真是让人头痛,根本就是一团迷雾,那些高僧大师可不是好说话的主,我总不可能晓之以理,把他们说服吧。 在这种困难下,我们还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也是最被动的方法,守株待兔,死咬住藏经院不放。 主上的目标可不是藏在藏经院中的某物么,我还就不信他不会派人来基本上无人涉足的藏经院看看! 只要他们的人敢来,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们的马脚,进而顺藤摸瓜。 回到了梵音寺,黑白这小子正在禅房睡觉,这让我不太理解。 “哎,你什么懒觉,怎么不去藏经院盯着?” 迷迷糊糊地被我叫醒,揉揉眼睛,看到是我,他道:“师叔,你昨天晚上疯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才回来?” 我感觉额头上已经有黑线浮出来,我昨天晚上可是和十二地支死战,差点就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居然在这里睡大觉,我还忍得了! “哎!不要动手,淡定……啊……师叔,师叔,我错了,我错了……啊……” 看着躺在墙角的他,我嘴里不由得舒了口气,舒服多了。 “起来吧,装什么死,你怎么回来睡觉了,老实交代!” 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他一脸幽怨地看着我,还抬手拱了拱鼻子,就像是一个被糟蹋的黄花姑娘。 “师叔,你好狠啊!” 见他还给我扯皮,我真是差点上去再把他揍一顿。 “你说不说?” 我话音中的不善与不满,他全部收到了,缩了缩脖子,道:“师叔,今天早上的时候,慧善大师去了藏经院,要在里面讲悟经一天,我就回来了!” 我的心上犹如一万匹马奔驰而过,“慧善大师悟经,这和你回来有什么关系?” “哦……” 后知后觉,他再道:“慧善大师把藏经院封闭一天,不许任何人踏入,那些三位大师应该也在里面吧!” “只有他们和慧善大师在里面,想来是不可能出什么事的,我就干脆回来了!” 黑白的话不无道理,但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追问道:“你确定是慧善方丈,而不是一个冒牌货?” “这……” 他语塞了,说不出话来。 “师叔,如果是你的话,光是靠眼睛和感知也不可能辨别出真假的,再说了,我们认不出来,我感觉渡真、渡空、渡劫三位高僧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他是这样说的,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我心中的不对劲的感觉还是没有少。 “我问你,如果三位大师真的发现不了慧善大师是假的,那怎么办?” 眉头一蹙,他道:“封闭藏经院一天,这件事在梵音寺闹得很大,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我愣了一下,截口,问道:“藏经院不是梵音寺的隐秘么,就是在梵音寺中,也不是太多和尚知道吧!” 他点点头,“是啊,藏经院只是知情者口中的名目,藏经院的存在,对外是叫做阅经室。” “梵音寺的僧人,大多只知道方丈大师去阅经室悟经去了,在师叔你的面前,我就直说是藏经院了!” 对他的解释,我点头表示明白了,心中又开始思索起来。 他则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若是进去的慧善大师是假的,那真的慧善大师在什么地方,他总不至于任由其他人冒充他在梵音寺胡作非为吧!” 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我说出让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凉意的话,“要是慧善大师这会儿身不由己呢?” 说完这句话,我真是一点待在禅房里的心情都没有了。 “赶快跟我过来,我们去慧善大师那边看看,如果那边没出什么事的话,那就没问题,如果出事了,那就糟了!”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黑白也没多说什么,跟我出去。 出了禅房,我们直接往大雄宝殿那边去。 这一块是黑白负责踩点的一半地方,这里的情况他更熟悉,所以由他带路。 他说,慧善大师是住在大雄宝殿边上,不出意外的话,那里是没什么人的。 然后我们到了那里,被小沙弥拦住路。 “两位施主,方丈大师正在阅经室悟经,不在此处,而是二位想要见方丈,请明日再来吧!” 见路被拦住,我们总不至于闯进去,只能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他对我问道:“师叔,现在怎么办?” 眼睛眯起来,我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真是愈发强烈。 “还能怎么办,暗中潜入进去看看,我总感觉大师突然进入藏经院悟经,这件事太过突兀了,其中或许有内情。” 黑白点了点头,道:“我起初也是有点这种感觉,但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破绽,只能当做是错觉了!” 寒寒一笑,我道:“等我们探查一番,就可以知道是不是错觉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四章 黑手(一) 先是离开慧善大师休息的地方,然后我们又马上暗中潜回去,非常成功地绕过了一个看门的小沙弥,进入其中。 一张石板床、一张石桌、三个石凳、桌上几本经书,这就是慧善大师房中的一切! 看着这个堪称是一览无余的房间,我心中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得道高僧,生活起居上倒真是朴素得很。 黑白对我努努嘴,传音道:“师叔,这里就这点东西,还要看什么?” 其实我也很无奈,谁想到大师的房间居然会朴素到这种地步,都一览无余了,还用我们去找什么吗? 我正要说走,就听到外面有几个人过来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我马上转过去看看黑白,他冲我一个点头,再使个眼色,意思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指了指外面的窗户,从窗户进来,现在就从窗户出去。 飞出窗户,我们一个翻身就落到屋顶上,黑白本来说要走的,但被我拉住,我想在这里再看看。 嘎吱一声,方丈房间的木门被推开,三道脚步进来。 来人应该是小沙弥,身上没有内息波动,可能是研习了佛法,气息还是比较沉着的。 他们好像搬了什么东西进来,咚的一声放到地上,然后就有了哗哗弄水声。 “师叔,他们是在给大师打扫房间,这有什么好听的,我们还是走吧!” 黑白这样传音对我说,我不为所动,回他一句,“不要急,先看看!” 弄水声出现好几道,似乎这些小沙弥开工了,这时候一个小沙弥说话了,“哎,方丈大师怎么又到阅经室悟经去了,三天前不就去过一次么?” 另一个小沙弥批评道:“你懂什么,方丈大师的境界岂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应该是有了什么感悟,这才急匆匆地闭关去了吧!” 第三个小沙弥不以为然,道:“我记得,方丈大师是去空了大师闭关的地方看了一下,回来就去阅经室了,会不会是空了大师对方丈说了什么?” 听到空了大师的名字,黑白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可能没想到还真可以听到有用的东西。 而我的脑海中一片电光石火,差不多看透了其中的因果关系,不由得笑在脸上。 似乎是不太喜欢空了大师,第二个小沙弥道:“空了大师可是方丈大师的师弟,他能告诉方丈什么有用的东西!” 第一个小沙弥出来纠正,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方丈大师说了,佛法面前,众生平等,在佛法的领悟上,没有长幼之分。” 不得不说,这个小沙弥倒是有点得到方丈大师的传承,将来说不定会是一个佛法精深的大师。 第二个小沙弥还是不服气,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有八戒,其一戒骄,再戒躁,戒荤,戒酒,戒杀,戒嗔,戒怒,戒色,他可是这都做不到,能是什么佛法精深的大师。” “哦……怎么说?” 不仅是另外两个小沙弥,连我都对这事好奇了,边上的黑白也是全神贯注去听。 见吸引了伙伴的注意,小沙弥不由一笑,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要往外说,这种事情可是说不得的!” 他已经这样叮嘱,另外两个小沙弥马上停下手上的事,到他边上,跟他保证。 等他们保证完了,他才说道:“这件事,是在证道院帮忙的一位师兄告诉我的!” “空了不是在证道院左厢的住所里闭关么,那位师兄被派去给空了收拾房间,结果空了就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要不是守值的师兄路过,他都出手打伤那位师兄了!” “戒躁,戒杀,戒嗔,戒怒,他这一下可就八戒犯了四戒,可见他的佛法精深不到哪里去,方丈大师可就不会出这种事!” 另外两个小沙弥有了点不相信,道:“不对吧,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那个小沙弥道:“你们知道什么,这种事情被证道院的首座大师直接压下去了,那位师兄也是忿忿不平才会告诉我的……” 后面,两个小沙弥又问了什么,他们关于空了大师的话题还在继续,但我们已经没有听下去了。 朝黑白使了个眼色,我道:“怎么样?” 他一脸叹服,“不愧是师叔,就是厉害,弟子真是拍马难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恭维我的时候,我感觉难受,为什么他恭维一个人可以恭维的这么恶心呢! “得了吧,少贫嘴了,我们去证道院空了大师的地盘看看!” 黑白顿了一下,问道:“师叔,你是不是认为慧善大师去空了大师那边的时候,出了事,被掉包了?” 见他猜出来,我也没感觉太意外,要是这样都猜不出来,他也是够傻的。 “知道就行,我怕就是这么回事!” 不再废话,我们朝着证道院过去,那边正好是有我踩点的,于是我在前面带路。 因为空了大师是在闭关,他的地方我们是不可能直接进去的,所以我们根本没有走正门。 “左厢的住所也不少啊,我们找哪一个?” 见他问这种蠢话,我不由得白他一眼,“有和尚看守着的不就是了,他名义上可是在闭关疗伤,自然会有人在门口守着。” 一拍脑袋,他顿时笑了,“也对!” 与方才一般,我们从窗户溜进去,结果发现空了大师的房间和慧善大师的没什么差别,同样一览无余。 没看到什么,黑白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道:“师叔,不会是搞错了吧?” 有点不信邪,我的目光又是扫一圈,可以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到这一刻,我心中也在暗暗嘀咕,难道说真是我搞错了? 小沙弥说,慧善大师到空了大师这边,然后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就急匆匆地去到阅经室悟经。 在这样的过程中,他应该没有时间把慧善方丈这个大活人转移走吧,这样说来,慧善大师应该是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四处看看,我发现石床边上居然有一些灰尘,好像很久没人住,或是没人打扫的样子。 心中疑惑,我蹲身下去,手掌在上头抚过,将灰尘扫去,发现一条非常浅薄磨痕,似乎是不小心留下的。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明白了。 “来,把这床移开!” 说着,我就上去做,谁知道黑白倒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我,问道:“师叔,你该不会是认为这下面有什么吧?你也不想想,这里可是梵音寺,人多眼杂的,在这里挖出地道什么的,还不一下就让人发现了!” 黑白他说的话总是有些道理的,但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一件是可以用正常的道理来解释么? 人总是这样,喜欢用一些看似简单的大道理去衡量一些事情,却不知道,往往最不可能的情况出现,也是有道理的。 “你就少废话两句吧!” 说完,我双臂劲力一动,已经将床移开。 黑白的眼睛盯着床下面,然后眼珠子都定住了,感觉就要掉出来。 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没错的,这下面有问题! 不只是有问题,是有很大的问题,因为这下面居然有一个黑漆漆,长宽足有一尺半的大洞。 喉头剧烈滚动一下,我好像都听到了黑白咽唾沫的咕噜声。 “师叔,这不是真的吧?” 有些无奈,我只能道:“这东西应该是从寺外挖进来的,自然不需要空了和尚弄什么土。” “他此前会对打扫的小和尚大发雷霆,估计是那小和尚想要清扫床底,差点发现这里的通道!” “应该是这样了!” 黑白一阵点头,一脸赞同的样子,估计我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了。 “师叔,接下来怎么办?” 乜了他一眼,我道:“还能怎么办,下去!” 说着,我一手搭在黑白的肩上,朝着坑洞的方向一个用力,把他推过去。 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一步进去了。 看他掉下去,我不由一笑,也跟着下去。 这坑洞也不算是太大,但还真是够深的,往下掉落好一下子,我才踩到实地上。 下来之后,就感知到这有一条不知往什么方向延伸的漫长通道。 “走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拍了拍边上的黑白,我已经一步率先过去。 刚才我把他推下来,他心中说不定怨念不少,我还是先去开路吧。 见我走了,他也马上跟过来,和我保持着比较合适的距离。 这通道长的吓人,我和黑白一直往前走,走了好长时间,愣是没有走到头的意思。 估计是觉得这样走着太无聊了,他突然开口,道:“师叔,你说这是通到什么地方去的?” 对于这样问题,我顿时有了翻白眼的冲动,我怎么会知道这通道是往什么地方去的! 我没说话,他的嘴倒是一直不停,道:“师叔,我感觉,这通道应该是通到梵音寺外面的!” 有种一口逆血涌到喉头的冲动,我真想骂他。 他这不是废话么,我们走了这么长的路,怎么着也出了梵音寺,这种事还要他说! 我已经不想理他,脚下猛然向前发力,身形直接冲出去。 黑白像是一惊,连忙道:“师叔,你干嘛,等等我哎……” 在这样的通道里叫喊起来,声音都会回荡很长时间,而且在耳边都是“嗡嗡”地响个不停,非常烦人。 继续加快速度,虽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我有敏锐的感知,也就不可能出现撞到墙上这种搞笑的事情。 我的速度够快,将这通道走完也就更快了,到一处拐弯的地方,我直接拐进去,下一刻就差点撞在墙壁上。 一掌在墙上一拍,一个借力,身形朝着这弯得异常过分的弯道斜过去,停住脚步时,倒也没撞上。 而我就停在这里,看看黑白那傻小子会不会傻乎乎地往上撞! “师叔……” 声响在通道中拉得老长,他跑的和他的声音一样快,然后…… 嘭! “咳咳……噗……师叔,这是什么鬼?” “哈哈……” 我真是要笑死了,让他跑那么快,结果真就撞上去了。 不过,这倒也不全是他的错,打通十二正经,奇经六脉后,我的反应都比以前灵敏很多,不然也就和他一样,撞上了! “师叔……” 打断他的鬼哭狼嚎,我说道:“走哪边?” 他愣了,因为这里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往上去,也就是拐弯的正上方,我现在站的地方,一条沿着拐弯,继续往里去!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黑手(二) 在这里稍微停了一下子,黑白这小子还是没有决定自己应该往哪边去。 见他如此艰难地进行着选择,我就大发慈悲地帮了他。 “你拐弯进去,往里面走,我上去看看!” “可是……可是……” 见他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在这里闹什么幺蛾子。 “有什么好可是的,去吧、去吧!” 一手落到他的肩膀上,稍微一用力,这小子就被我推动了,推到那条通道里去,我直接就往上头一踏,攀登上去。 通路延伸到梵音寺外面来,这时候又有一条路往上去,很明显就是表示在这里可以出去。 这样想着,我心里还是异常好奇的,好奇之中又有着一种别样的刺激,我想知道,这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脚步在墙壁上连点,不断借力,我最终来到顶上,但真实的情况让我傻眼,这里根本没路。 也不是没路,这上头有一个石板样的东西盖着,我发现这石板上面压了很多东西,将路完全压死了,出不去。 “这是什么情况?” 即便是再疑惑,我也没可能将上头推开,只得退下去。 落下来的时候,黑白那小子居然在这里等我,见我下来,他也有点发懵。 “你怎么下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没路!” “没路!” 巧合,真是令人尴尬的巧合,我们居然同时说出来差不多一样的话。 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我选择沉默一下,他问道:“上面没路,难道说没有挖通吗?” 我解释道:“不是没有挖通,只是上面的路被堵死了,过不去,也被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堵上了,你呢?” 他道:“我那边真是没挖通,我感知到前面走不了,就退回来了!” 怪不得这小子比我回来得早,原来他感知到没路就撤了。 “你没去看看吗?” “看什么?” “看看通道的顶端有什么?” “没这个必要吧……” 他说话的时候,也是中气不足,或许他自己也有点明白,这样的东西不能放过,但一念之差,就是没去看看。 我也懒得责备他了,道:“跟我来,我们去看看!” 有我在前面走着,他没话说,紧紧跟在我后面。 就像是他说得一样,前面没走太远,我的感知就已经告诉我,没有路了。 不过,再往近处去,我的感知中出现了让我惊喜不已的东西,一切就像我之前猜测的一样,他果然在这里! 接近过来,黑白也感知到他的存在,口中立时惊呼出声,“慧善大师?” 我点点头,道:“没错,是他了!” 到他边上停下,我蹲身下去,一手落在他的胸口上,细细感知一番,发现他像是被迷晕了,一切正常,只是昏睡不醒。 “你看看,慧善大师这是怎么了?” 把大师一只手拉过去,来了个诊脉,而后他说道:“师叔,大师像是中毒了!” “中毒?” 对他这个说法,我不由得心里嘀咕,能毒倒慧善大师,还能使症状变得如此奇怪,这会是什么毒? 我正想问他,他已经开口,“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我没见过!” “那怎么办呢?” 对用毒一道,我一直是门外汉,现在也只能这样问他。 他想了想,道:“解毒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但让大师他清醒一下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这种说法,我顿时感觉很有趣,道:“噢,那你来吧!” 他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面乌七八黑的,也不太好弄!” “也对。” 马上把大师背起来,我们两人就原路返回,最后回到空了的房间里。 应该是因为空了大师名义上在这里闭关,所以没人打扰,床下的黑色地道也没有被人发现。 将石床归位,我把慧善大师放在上面躺好,目光落回到黑白身上。 “怎么弄,你来吧?” 我这样一说,他冲我摇了摇头,脸上都是很古怪的笑,“师叔,这事还是您来吧!” 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他突然对我用敬语,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傻。 “怎么能我来呢,我对行医救人一道一窍不通,这种事情还是你做得好。” 头摇得跟鼓似的,他死活不肯。 “师叔,这事其实不难,以您的实力,做起来真是绰绰有余、轻松写意!” 我忍不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我面前耍嘴皮子,要搞事情是不是! “推三阻四的,你就直说吧,要怎么搞?” 尴尬一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挺逗的,他道:“师父说过,不管是什么致人昏迷的毒,都只能一定程度上迷人心智,只要产生足够的痛楚,都可以带来短暂的清醒,所以……” 说到这一步,他说不下去了,冲我揶揄一笑,在怂恿我出手。 我看着他,再看看睡着石床上的慧善大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他的说法倒是挺简单的,就是把慧善大师狠狠地揍一顿,揍到他醒为止! 只是,这样真的好么…… 知道黑白这小子根本指望不上,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自己动手,想到可能会发生在藏经院中的一切,我只能这样做了。 “大师,得罪了!” 一掌抬起,手中劲力一动,然后对着大师的一只手臂砸下去,咔嚓一声,大师的手臂骨断了,还是昏迷的。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点发凉,被我一下打断手,这得是有多痛呀,这样都不醒? 黑白道:“师叔,加油啊,还差点火,您再加把劲,大师就醒了!” 听到黑白的话,看着大师的被我打断手臂骨的手臂,我的心在颤抖。 我在想,要是黑白说出来的法子根本就是在瞎掰,我最后没能把慧善大师打醒,这该如何是好? 目光扫向黑白,他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见他这样,想到大师已经断了一只手,我心一横,接着干,已经断了一只,想来大师也不会介意再断掉第二只了! 又是一道掌力落下,咔嚓一声,大师又断一臂,但他依旧安睡,没有转醒的意思,好像被我两掌打断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手。 “你的方法行不行啊?” 我真是已经没办法相信黑白了,这样都不醒,总不至于被我打到要死的最后一刻,才醒过来,留下遗言吧! 被我质疑,加上这法子对慧善大师确实没用,他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不应该啊,师父就是这样说的,师父说的话怎么可能会出错!没错,不是师父的法子有问题,而是这样的痛楚还是不够!” 然后,像是有点疯狂了,在我惊骇的目光注视下,他击出一掌,重击在大师被我打断的手臂上。 这一下真是伤上加伤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痛楚还是相当剧烈的,大师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好像是要坐起来了,但又一下子没了动静。 对视一眼,我从黑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的味道。 然后,又是毫不留情地一掌砸下去,大师的身体一阵颤抖。 一看没醒,好家伙,再砸! 还没醒,再砸! …… 等砸到第四下,大师那只手都肿了大圈,他口中呼出一道怪声,醒了! 看到大师睁眼,我和黑白都高兴坏了。 “大师,您可算是醒了!” 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一圈,大师正要开口说话,双眼突然往上翻白,似乎又要昏过去。 看到这一幕,黑白这小子也是轻车熟路,毫不犹豫地第五掌砸下去,让大师的眼睛又翻回来。 “空了……有变,藏经院……藏经院……藏……经院……” 一张口,这种断断续续的话都快把我和黑白急死了! 才说到这里,大师又开始两眼翻白,黑白的手再次抬起,还没落下,大师倒是莫名其妙地自己醒了。 “藏经院……古道……道……龙图……呃……” 大师说完了话,又晕了,黑白也没有再砸他。 “古道龙图?” “古道龙图?” 同时在口中将这名字嘟囔一遍,我看了看黑白,一脸迷茫,我根本不知道古道龙图是什么东西,也没听说过。 谁知道,黑白对着我的脸上也是一片迷茫,看样子,他也没有听过说古道龙图。 我刚把慧善大师放在石床上躺下,黑白对我问道:“师叔,现在怎么办?” 见他问我,我想了想,道:“我们都不知道古道龙图是什么东西,那就只能去藏经院那边,已经确定那个慧善方丈是假的,看到他,我们直接出手便是!” 黑白摇摇头,脸上满是忌惮,“我看这样不行,说不准就会被梵音寺中的僧人围攻,冒犯方丈,这可是大不敬!” 见他说的振振有词,我也是无语了,“既然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尴尬一笑,抬手挠挠头,让他说的时候,他又说不出来了。 还是不死心地补充一句,他道:“师叔,现在假方丈的身份未被揭穿,真是冒犯不得!” 这会儿真是头痛了,方丈大师中毒昏迷,根本没办法出来主持大局,这样我们就没办法戳破假方丈的真面目。 这样的话,我们只能让他在梵音寺中逍遥,偷到那个什么古道龙图。 除却七星石,这可是主上图谋中极其重要的一环,这一环完成了,主上的计划或许就完成了一半。 虽然说我不知道主上要在霄陵中干些什么,我只知道,一旦让主上的图谋实现,或许整个天下都会有大麻烦。 现在天下的乱局都可以说是主上在背后一手操作的,他本身的图谋有多大,不言而喻。 在我看来,这人是真正的下棋者,下的是苍生、天下这盘棋,而我们每个人都是他棋盘上或黑或白、或大或小的棋子,为其驱使、算计…… 正当我们犹豫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道轻微的风吹进来,让我精神为之一振,好像整个人都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时候不会有风出现,有的只是跟着风一起来的人,因为人来了,所以才有风进来。 目光往窗户那边一扫,一条白色的身影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带着白纱的俏脸上,巧笑嫣然,一对美眸眯成月牙。 “这种时候,我可以帮你哟……”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六章 黑手(三) 来人是谁,除了飘雪谷那位变得很幼稚的大小姐,掌中囚,还会是谁? “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来,我其实并不是太开心,在这时候,我真正希望看到的人是北幽王。 大小姐脾气又来了,她娇哼一声,满满的不高兴,“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样说的时候,她还大声叫起来,全然不顾及这里是空了闭关的地方,不能进闲杂人等。 我立时一步上前,准备用手捂住她的嘴,却忘记她的实力不弱于我,一步闪开,让我扑了个空。 狡黠一笑,她道:“怎么了,说话都不让人说啊!” 还是那样说话,她的声音倒是低下去许多,没准备给我惹麻烦。 她都已经来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接受现实呗。 “是你?” 看到掌中囚,黑白一下子就想来在后山的时候见过她,故而有此一问。 掌中囚略带好奇地转过去,看了看黑白,道:“你认识我?” 黑白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但见过你,知道你是飘雪谷的人,没错吧!” 只是淡淡点头,她又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好像这里能让她一直注意的东西只有我。 “你是告诉他的吧!” 被她质问,我可不能撒谎否认,只得点头。 像是挺生气的,她一下不说话了,但好像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跟我过不去的意思。 感觉有点麻烦地挠了挠头,我对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其他人来了吗?” 娇哼一声,她的目光都不看我,淡淡道:“我早就来了,在你们开始折磨慧善大师的时候就来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残忍,居然这样对待大师!” “哎……不是这样吧……”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听得我是直冒冷汗,这话是说了出去,我和黑白两个人怕是会被梵音寺众僧围殴至死。 她也不听我的解释,继续道:“你还好意思问他们,他们可是我的护卫,现在却全为你的事情跑腿去了,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知道四天冥王居然全部出动去天府调查了,我心中不免感动,因为北幽王确确实实是在帮我。 感动之余,我也是无奈了,梵音寺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不定主上就要完成极为重要的一步,偏偏他们四人一个都不在。 没有心情在这种事情上多纠结了,我道:“你刚才说可以帮忙,什么意思?” 虽然说我感觉现在的掌中囚根本不靠谱,但想到她以前那么厉害,就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问问她。 “哼!” 一对大眼睛眯起来,流露出一种鄙夷的色彩,她对我哼一声,道:“怎么着,现在就知道问我了,我偏不告诉你!” “你……” 我真是有点被气笑的感觉,但这笑是苦笑,还是苦中带泪的那种。 “紫馨,现在没时间说笑了!” 不知是因为太急了还是太气了,我一下子将“紫馨”这个称呼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一时口误,把这个称谓说出来。 她也愣了,更像是一下子怔住,道:“哎,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承认自己叫紫馨,我并不惊讶,因为在天府的时候,昏迷中的我听到她和夏老的对话,无意中得知了她的名字。 见她问我,我只能尴尬笑笑,准备推脱到北幽王的身上。 “哈哈,你不知道,是我之前和北幽王说到你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你撒谎!” 我的话刚一说完,脸上的假笑还没有收起来,她突然这样来了一句,让我的表情僵住。 她继续道:“你在撒谎,没有我的允许,四天他们是不可能将我的名字泄露出去的!” 不得不说,真不愧是主仆,连说法都是一样的。 漂亮的大眼睛盯在我身上,缓缓眯起来,给我一种很危险,她道:“你给我老实交代!” 我也是一点尴尬,谎言被人直接戳穿,落到谁的身上都会尴尬不是? “那个……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不知道么?” 她又怔住了,道:“我告诉你的?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道:“你还记得吗,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俏脸上的表情纠结起来,似乎挺痛苦的,她看着我摇摇头,嘴里喃喃道:“我不记得了,一点也记不得了,好像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见她如此痛苦,我也不好再问下,只希望她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 “现在梵音寺的情况不好,你快说说,你怎么可以帮忙?” 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对我一笑,道:“刚才你撒谎了,但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撒谎,我们好像以前真的认识呢,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虽然对她说记得我,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触动的,但我还是欲哭无泪,我的大小姐,现在可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好在她闲话也只说了一句,跟着就道:“我认识梵音寺里的一位大师,这件事他可以帮忙!” “哦!” 顿时心中狂喜,我赶紧道:“是哪位大师?” 她想了想,道:“我娘说,是渡虚大师,和梵音寺渡真、渡空、渡劫三位大师是师兄弟!” 听到这名字,我不由得看了看黑白,问道:“怎么样,这个大师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师父说了,梵音寺可能不止隐藏着三位大师,所以这位大师应该是真的!” 有了他这样的补充,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少底气,“那我们就去找这位大师吧,藏经院的事情真要他出面了!” 紫馨点了点头,还指了指睡在边上的慧善大师,道:“把这位大师也带走吧,不然可能不太好取信于渡虚大师。” 见她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就准备过去把大师背起来,没想到却被黑白这小子抢先了。 对他这种行为,我不太理解,正要问他,没想到他对我竖起只有我们两人才看得到的大拇指,同时传音道:“师叔,真有你的,怪不得可以骗到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果然是有手段!” 说完,都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他背着慧善大师就从窗户出去。 看了看我,紫馨马上跟着黑白出去,留给我一个宛如惊鸿一瞥的背影。 “我……” 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跟着出去。 从证道院出来,紫馨在前面带路,我们避着其他人,望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心里暗暗嘀咕,难道说,这位渡虚大师住在后山。 在我边上的时候,紫馨对我道:“你知道大师中的毒是什么吗?” 我很果断地摇了摇头,她随即给我解释,道:“这是一种名为七染香的毒,是从胥族东高平从那边流传过来的,知道的人很少,但我偏偏是其中一个!” 这样说的时候,这个姑娘倒还挺自得的。 她学识渊博,或许这没话说,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你会解毒吗?” 我这样一问,她脸上的自得瞬间垮掉,从胥族东高平从传过来的毒药,她能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解毒! “你不知道,这种毒药好像要东高平从那边特有的药材才能够救治,我可没办法。” 无奈叹了口气,我心中又是想着另外一件事。 “按你这样说,我们根本拿不到解药,大师是不是没救了?” 推测起来,这样的说法还是挺合理的,没有解药,中毒的人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么? 她却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没有解药,也有可能还有其他的救治方式,说不定渡虚大师可能知道点什么!” “是吗?” 她这样说,我只当她是在安慰我,心里并没有抱上多大的信心。 因为大师的事情,我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就沉默下去,她也沉默了一下子,又有些古怪地对我道:“李龙辰,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略带古怪味道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俏脸上的期盼神情,我还是点了点头。 她再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但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本不应该忘却的东西,所以……你……你可以……给我说说……我们……我们以前的事情吗?” 在这时候,她倒是体现出一个姑娘应有的样子,有点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面对她请求,我忍不住犹豫了一下,因为北幽王此前跟我说的话。 他说,关于紫馨现在这种似乎是不太正常的样子,他去询问了飘雪谷的谷主,夫人,也就是紫馨的娘亲。 结果,紫馨她娘说这件事她知道,希望北幽王不要再多管了! 因为这一点,北幽王现在就没管紫馨记忆上的问题。 看起来,紫馨记忆的失落,里面应该藏着一些事情,紫馨她娘不愿意紫馨以前的记忆被揭开,这才不让北幽王插手。 而现在,紫馨向我请求这件事,希望我可以帮助她恢复以前的记忆,我应不应该这样做的,如果我这样做了,会不会影响到紫馨她娘的计划呢? 心中牵念着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该不该帮她恢复以前的记忆。 见我不说话,她俏脸上顿时有了点失落,道:“不能么,要是不能的话,那就算了吧,我这样的请求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说着,有点神伤的感觉,她喃喃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应不应该恢复记忆,在我的感觉中,好像过去的记忆中有很多东西是不太好的,或许把它们忘记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即便是过去的记忆有着很多痛苦,但里面也有很多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消除痛苦的代价是把那些重要的东西也忘掉的话,我宁愿承受痛苦!” “可是,我现在却怎么也恢复不了记忆,即便是我想这样做,但好像我与过去记忆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说不定永远也恢复不了,那些东西永远都要失去了……” 听她说了这些,我心中也有了些酸涩,热血涌上脑,我非常鬼使神差地对她说了一句,“我帮你!” 我一说完,她脸上的神伤一扫而空,眉开眼笑。 “谢谢你,你这么好,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吧!” 看着她这如昙花一现的美丽笑靥,我只能在心中道,还是笑着的姑娘好看!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章 黑手(四) 正如我之前所想,渡虚大师确实是住在后山。 不得不说,这位倒也是挺懂得享受,住在后山这种风景如画的地方,日子过的也是太舒服了。 我们上一次到这里来,只是在稍微中间一点的小湖那里就停住了,按照紫馨的说法,大师住在后山另一边的山脚。 我也是有点无语,这位大师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特地跑到山的另一边安家,住在那种地方是要干什么吗? “你看,我们到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果真看到一个小木屋,隐于林木枝叶之间,清新自然,颇有超然物外的神韵。 “大师、大师,快开门呐!” 站在大师门前,紫馨就毫无淑女形象地开始砸门,没错,不是敲门,就是砸门! 她的小拳头使劲朝着木门上砸着,木门不停地摇晃着,嘎吱声不断,就像是大师家的木门正在发出最后的悲鸣。 看到这一幕,我和黑白对视一眼,看到的都是彼此眼中的无奈,这个紫馨,唉…… 忽而,好似一阵清风扑面,被那样敲都没敲开的木门缓缓打开了,就像有人在后面缓缓拉着。 但我们都知道,门后面根本就没人! 我心中不由得微惊,以气劲开门,这一点我也可以做到,这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但像渡虚大师这样了无痕迹,那就可不简单了。 “三位施主,请进来吧!” 然后,里面传出一人话音,这声音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听起来就感觉很温和,很舒服。 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和黑白,紫馨招了招手,“我们进去吧!” 说完,她已经进去,我和黑白就马上跟进去。 进来后,发现这个木屋也是简陋,没有太多东西,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一样,地上积了一层灰。 一张石床上,一人盘膝而坐,身材略微佝偻,身着朴素袈裟,却是背对着我们。 目光在这里扫一眼,紫馨就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高兴,道:“渡虚师父,您这又是多久没打扫了,到处都是灰!” 看样子,紫馨她是有点洁癖的,对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不太受得了。 大师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气息上也没有变化,话音却从口中飞出来,在屋里回响。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听到这话,我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位渡虚大师真是个妙人,一句佛偈就把自己不打扫屋子的事情撇干净了。 见我笑,紫馨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大师再道:“紫馨女施主,你为何去而复返,这三位施主又是何人?” 紫馨立即道:“渡虚师父,您是坐枯禅坐糊涂了吧,我从你这里离开,已有半月,何来去而复返一说!” “再说了,那位昏迷不醒的施主,可是你们梵音寺的方丈慧善大师,您连他都认不得了吗?” 骤然,背对我们坐着的大师转过身来,一阵风劲随之扩散开,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出现,让我们三人都往后退去一步。 “慧善?” 似乎是不解,只见他抬手一招,在黑白背上的慧善大师被他直接吸过去,浮在他面前。 抬手落在慧善大师的脉门上,大师原本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精光爆出,竟是略有动怒。 要知道,佛法精深到如此地步的大师,情绪早已是平淡如水,真可谓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而现在,因为慧善大师的事情,他略有动怒,可见此事对他的触动之大。 “竟是东高平从的七染香,这是谁干的?” 我和紫馨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件事太过复杂,我们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干脆闭口不言。 我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紫馨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见我们没开口,大师怒容稍霁,再道:“我年轻时是苦行僧,游历了大江南北,也去过胥族东高平从,知道七染香!” “七染香虽是一种不会直接置人于死地的迷香,但被迷住,没有解药的话,是无法清醒的,时间稍长,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即便是东高平从,这也是一种无人敢碰的毒药,因为能配出解药的药材在东高平从已然绝迹,对方会用在方丈身上,这便是要置他于死地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也是发凉,没想到好端端的迷香居然变成了无解的剧毒! “真的没有办法么?” 我一问,渡虚大师的目光却是在慧善方丈身上一扫,然后落在方丈那只肿起来的手臂上。 “这又是谁干的?” 他一问,几乎是一瞬,我一手朝黑白指过去,“是他!” 不只是我这样,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紫馨也是指着黑白,还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看到黑白那苦成一片的脸,我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活了个该。 似乎是认命了,他咽了口口水,对大师一个抱拳,道:“渡虚大师,事情太过紧急,为了让慧善大师暂时清醒,小子无奈出此下策,还望见谅。” 渡虚大师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不怪你,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这种让人暂时清醒的法子?” 见大师没有责备黑白的意思,我不由得眼皮跳跳,为什么这件事的发展和我构想出来的不一样。 “家师长无痕,这法子也是家师偶然提及!” 一副了然的模样,渡虚大师不像慧善大师,没在长无痕大哥身上多做纠结,道:“既是如此,那方丈清醒时,可对你说了什么?” 黑白一阵点头,道:“大师只说了句,古道龙图!” “古道龙图?” 情绪比之前波动得更加厉害,大师口中喃喃一句,再道:“是不是藏经院出事了?” “大师所料不差,有人用七染香迷倒慧善方丈,并且扮作慧善方丈模样,将藏经院封闭,悟经一天!” 身上的气息宛如潜龙出渊、猛虎下山,震荡起来,渡虚大师霍然起身,道:“你们这是来找我帮忙的吧!” 我和他们两个都是点头,“不错!” 大师道:“若是不能戳穿假冒者身份,我也不能在众僧面前,对方丈不敬!” 见渡虚大师也这样说,我还真是有些无奈,现在都快要火烧眉毛,他们还要死活顾忌这些东西,真是没办法。 “大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救治方丈大师吗?” 他脸上露出深思状,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据我所知,水晶望日兰号称是最中正平和的仙株奇葩,可以中和百毒,若是可以寻来,方丈未必没有一救!” 见他说到水晶望日兰身上,我也是尴尬了,已知的一株水晶望日兰和烈火天凤尾长在一块,但已经被什么人取走,吃了,在何处可以寻来第二株。 烈火天凤尾倒是还在,那株仙株奇葩又没有中和百毒的作用,即便是我快马加鞭去取来,也没什么用! 水晶望日兰是仙株奇葩,可以中和百毒,我吃的七彩神仙朵何尝不是仙株奇葩,说不定也会有这方面的作用吧! 这样一想,我马上说道:“渡虚大师,我吃过七彩神仙朵,不知我的血能不能对方丈的毒有作用?” 雪眉一挑,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奇怪了,“啧啧啧……好小子,福泽深厚啊,连七彩神仙朵都吃过!” 对他完全搞错了主题,我也是有些无语了,他可是大师,能不能处事不惊一点,再说了,现在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么,还是说说能不能救治慧善方丈吧! 我心中嘀咕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表示感慨,再道:“我也不知道七彩神仙朵对七染香的毒会有多大的中和效用,但不妨一试。” “好!” 他已经这样说了,我心中就有了底,抬手在指尖一划,锋锐剑气下,鲜血伴随着伤口出现,流淌下来。 渡虚大师马上抬手一吸,劲力之下,鲜血的流出速度加快,并被大师吸到手中,变成一个血团。 一指在慧善方丈手臂上划过,留下一道伤口,渡虚大师马上把我的鲜血引入方丈体内。 鲜血进入后,我在方丈大师的脸上似乎看到了不少躁动的黑气,看样子七彩神仙朵的药力对方丈大师的毒确实有一些作用。 我心中略有惊喜,渡虚大师倒是叹了口气,道:“七彩神仙朵在中和毒性的方面还是比不上水晶望日兰,我只能尽量祛除一些毒性,剩下的镇压下去,日后在想办法了!” 我赶紧一问,道:“大师,毒性被镇压下去,慧善大师是不是可以醒来了?” 他点点头,道:“不错,这也是我镇压毒性的目的,必须赶快让方丈大师醒来,一旦古道龙图失窃,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古道龙图上,我感觉大师的语音中都藏着一些忌惮与心惊,看来他对于霄陵和古道龙图,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只觉他掌中力道更足,我指尖不断有鲜血流出,速度越来越快。 血可是身上的精华,大量流失的下场甚至是丧命,好在我实力强,有这样的底蕴,流逝这么多鲜血倒也不至于死人。 不过,我还是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好像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紫馨及时看到我身上的不适反应,马上过来扶住我,渡虚大师也及时地停了手,没再继续抽取我的鲜血。 口中长吐一口气后,被扶到一边坐下,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鲜血大量流失可真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 只见渡虚大师把我的鲜血全送入慧善方丈体内,抬手将方丈另一只手手腕处划出一道口子,顿时就有黑血从里头被逼出来。 抬手一吸,将这黑血吸到掌中,渡虚大师替方丈将伤口止住血,同时手上放出劲力,热度不断上升。 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明白了,渡虚大师这是要干炼这些毒血,不然毒血中毒性会一直保留着,到什么地方都是祸害。 等将毒血全部炼干,渡虚大师也是松了口气,道:“成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松了口气,这可是个好消息。 “那慧善大师他……” “放心吧,他马上就会醒过来了!” 在他这样说的时候,石床上的慧善大师气息一变,倒是真的快要醒来了!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八章 黑手(五) 周身气息变化,慧善大师缓缓转醒。 “你们……” 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眼中的情绪只有惊讶,或许是惊讶这一切。 对方丈一笑,我道:“大师,感觉如何?” 无奈回我一笑,他缓缓坐起来,道:“李施主,老衲还好!” 突然,脸上的表情一凝,他急道:“李施主,就像你们想的那般,空了师弟当真是有问题,便是他对我下的毒!” 看着他,我缓缓点头,表示我知道这一切。 他继续道:“李施主,他们的图谋就是藏经院中的古道龙图,那是关于霄陵的重要宝物,万不可落到他们手上!” “我知道!” 叹了口气,我才继续道:“方丈,现在空了大师已经扮成你的样子进入藏经院,并且闭院一天,怕是趁这个时间寻找古道龙图!” 说着,我心中有了疑惑,道:“方丈,难道说他们知道收藏在藏经院的宝物是古道龙图吗?” 慧善大师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主上那些人已经探知到古道龙图的消息,现在已经准备出手。” “古道龙图不是由渡真、渡空、渡劫三位大师看着么,即便是他假扮成大师您的样子,怕是也没办法拿到吧?” 我这样说,却是渡虚大师开口给我解释。 “你不知道,渡真、渡空、渡劫三位师兄看管的是整个藏经院,对于进入其中的人会进行严格的审核,但他们进去之后会干什么,这件事三位师兄是不会过问的。” 听他这样说,我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梵音寺的十八绝技会被人偷窃出去。 没有时间犹豫,我道:“现在没时间了,我们马上回到梵音寺,方丈大师出面揭发假方丈,阻止他们的图谋!” “好!” 于是,我们五人一齐离开后山,回到梵音寺去。 “三位师兄,有贼人潜入阅经室,还望打开封闭!” 立在长空之上,在梵音寺一众人注视中,方丈大师这般喊道,声音犹如梵音,在空中回响不绝。 看到方丈大师在这里,下面的梵音寺僧人也是愣住了。 “哎,你看,那可不是方丈么,他不是在阅经室悟经,怎么出来了?” “那个在方丈边上的,不是在后山隐居的那位大师么,他不知姓名不说,不是一直避世不出,怎么现在到方丈边上去了?” “嗨,没听见方丈说么,阅经室进来贼人,难道说现在在阅经室里面的是假的方丈?” 这一说法倒是引来不少人的赞同,有僧人道:“若是真有贼人敢来梵音寺撒野,定要好好惩治一番!” “梵音寺乃是佛门圣地,岂容外人亵渎!” 慧善大师这样一说,藏经院中登时有三道声音传出,直入我们五人的耳中。 “方丈,出什么事了?” 慧善大师随即道:“师兄,主上黑手已然伸到我们梵音寺中,现在有人冒充我,已经潜入藏经院中,企图盗取关系霄陵大密的古道龙图,这……” “哈哈,晚了!” 慧善大师传音出的话才说到一半,一道嚣张至极的大笑从藏经院中飞出,犹如惊雷炸响,撼动长空。 声响震荡间,一条身影忽地从藏经院中飞出,扶摇直上,落到藏经院的檐牙上。 这人的样貌,赫然和慧善大师一样,实力已然是剑基境界中段,与真正的慧善大师不遑多让! “你是谁?你将我空了师弟如何了?” 看到凶手,饶是慧善大师如此有涵养的人,都是忍不住大怒,当即一声喝叱,响如雷霆。 “哈哈,我是谁,你管不着,不过你那个师弟,那个蠢和尚空了早就死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冒充他进入梵音寺中!” 大笑间,他抬手在脸上一抹,衣袖一晃,神乎其技,瞬间变作另一张脸孔。 那是一张更加年轻的脸孔,浓眉大眼、棱角分明,但挂在脸上的那一道冷笑,却生生破坏了这一张本可平易近人的脸。 衣袖一翻,一个古老的卷轴被他握在手中。 “哈哈,古道龙图我已经拿到手里,你们已经不可能阻止大人的计划了,你们死心吧!” 手中一动,一些小东西从他手里甩出来,一瞬间,轰然炸响,一片黄烟将整个藏经院覆盖住,将视野尽数遮蔽。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心中大急,喊道:“他想遁走,不要走了他!” 慧善大师倒是非常淡定,道:“三位师兄,请出手吧!” 此言一出,一道宛若惊雷落下的怒哼声一出,我的气息运转都停滞一瞬,可见发声之人的实力何其恐怖。 “梵音寺乃是佛门清修之地,岂容尔等撒野,留下吧!” 跟着,三道苍老身形飞出,立在长空之上,满是不可逼视的威严,硬是将整个藏经院压制住。 三人一齐挥袖,劲力荡成风劲,一呼一吸间,几番动作,这漫天的黄烟被吹散,只见那人半跪在屋檐上,口中咳血不止。 即便伤势不轻,他脸上的狠厉与冷笑依旧不减。 “哈哈,不愧是梵音寺的高僧,竟是如此厉害,厉害啊……哈哈……” 面对此人的咆哮,三位高僧不为所动,仍是立在长空之上,冷目如电,死死盯住这人。 “交出古道龙图,放你离去!” 与这人对峙,不知为何,三位大师之中一人这般说道,好像是不愿意与这人为难。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是不太愿意的,但大师已经说了,我就听从得了,可能大师心中有自己的顾忌。 眼神睥睨,目中无人,此人冷笑不止,道:“梵音寺三位大师又是如何,你们留不住我,出来吧!” 只见他大臂一挥,足足二十二道身影从四周升起,掠上空中,朝着藏经院这边过来。 二十二人,强势至极的二十二人,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主上的左膀右臂! 见有人来助,慧善大师也反应不慢,喝道:“寺中武僧,迎敌!” 一声落,又是二三十道身形飞出,数量众多的武僧朝着二十二人迎上去,阻住去路。 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我赶紧喝出声,“三位大师,夺回古道龙图要紧!” 三位大师一起看我一眼,然后彼此对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显然是采纳了我的意见。 就在三人要一起出手,擒下这人时,又是惊变起。 一道震慑天地的剑气从一边惊出,又是五人从一边杀出,俨然又是一种合击的形式,招式直击一位大师。 看到突然出现的五人,我险些将眼珠子突出来,来人是谁,居然是天府的五位护法。 青阳护法、清水护法、染墨护法、须弥护法,还有一位我未曾知晓称号的护法。 此时,他们像是被人控制、受人蛊惑,脸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和善,只剩下冷厉与杀机。 五位护法都是小成境界巅峰到剑基境界的存在,合击起来极为厉害,便是梵音寺的高僧也难撄其锋。 “速退!” 另一位高僧一声爆喝,身形已经向一边偏过去,掌中劲力一出,朝着那一道剑气碾压下去。 被攻击的高僧亦是一掌外翻,一道掌力与另一位高僧的一掌合到一处,朝着那剑气打下去。 轰! 气浪炸开,向外翻腾而去,惊出一片云雾动,声势骇人。 就在此时,阻挡十天干、十二地支的武僧竟是被全部击落,二十二人已经向中间冲奔过去。 目光往黑白和紫馨身上一扫,我厉声道:“出手!” 一声出,我已经一步杀出,朝着还在藏经院之上那人过去,准备先将古道龙图劫下来再说。 可惜,这一切事情还是远远没有结束。 我杀过去时,一条黑影从一边飞出,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剑呼啸而来,朝着我面门上斩下来。 来人是谁,就是带领着十二龙骧,那十二具干尸的人! “又是你!” 身形一个斗转,气劲翻转起来,反手一掌上去,一道掌力击出,将他这一道剑气抹灭! 看着这人,我其实是怒气不打一处来,原来在天府的时候,他被十天干救下,侥幸留了一命。 而现在,他非常不要命地又出来了,那就给我去死吧! “嘿嘿……” 满是嘲讽的味道,他冷笑一声,道:“李龙辰,来试试吧,看看你万山论剑的时候,过不过得了那一关!” “万山论剑?”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他对我提起到这件事,居然提起万山论剑。 “你什么意思?” 我一问,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变,道:“李龙辰,等古道龙图到手了,你就会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 见他如此自信可以拿到古道龙图,我真是生气。 “能不能拿到古道龙图不说,你把命留在这里吧!” 身体扑压上去,身上劲力一动,我手中剑气一凝,一道剑光呼啸而出,化作一次斩剑,直指他的面门。 “嘿嘿,看你的手段如何?” 怪笑一声,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往边上一撤,手中长剑一转,剑气激荡出来,化作一次狂暴龙卷,一次贯穿。 这一次交手,他终于是暴露真实实力了,竟是在剑基境界之上! 想到在天府的时候,十天干居然把这人救下了,他又是剑基境界实力的极强存在,我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需要用剑,我身形往边上侧一下,一道掌力碾压下去,将他的攻势磨灭掉。 手中长剑一滞,身形又是往边上一次挪移,躲过我的攻势,他脸上倒是一笑。 “嘿嘿,好奇了吧,可惜我没打算告诉你!” “哼,去死吧!” 身形一次飘动,脚下步法一变,我往他身旁一靠,气剑一挑,一剑三分,数道剑光落下去。 “灭!” 我是大成境界,他是剑基境界,实力之间的差距不小,但在他身上倒是没有太过明显地体现。 身形同样一变,瞬间几乎是化虚,他的动作跟着我的动作一动,往边上一闪,拉开距离。 手中长剑闪着幽光,倒是一柄品质不错,激荡出来一片剑气,对着我反扑过来。 或许一对一不是我的对手,他就以两三道剑气挡我这一剑,倒也是一下子挡住了。 看到半天拿他不下,我不打算在磨蹭了,手中剑势一变,再次一阵剑气落下去! “死!” ……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九章 黑手(六) 看我出招,他手中剑势变化,几道剑气朝我身前逆击上来,倒是要和我来个两败俱伤。 这样的剑势攻击甚是狂暴,在这种情况下,我可是没有和他来个两败俱伤的想法。 拥有战力才是自保的前提,所以我收手了。 往后一撤,我手中气剑向上一挑,几乎是在一瞬,剑气凝聚下,数道剑丝在我的气剑上凝出。 在天府时目睹了我和十二龙骧的大战,他自然知道我手中的剑丝可不是好玩的,当即撤招,拉开距离。 “李龙辰,算你厉害,今天我认栽了!” 听到他说这种话,我只是一阵翻白眼,我又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他这叫认什么栽。 说完,这家伙也是干净利落,转身就已经掠走。 看着他,我没有追逐的余地,手中气剑一散,目光向外一扫,审视梵音寺的战局形势。 原本杀出的天府护法团对战局的冲击许多,但因为渡虚大师加入进去,梵音寺渡虚、渡真、渡空、渡劫四位大师联手,就把五大护法强势镇压下去。 二十二人在往中间逼近时,因为紫馨、黑白和慧善大师出手拦住,只有将近十人杀过来。 而且,更多的梵音寺武僧加入战圈,让战局开始倒向梵音寺这方面。 在藏经院之上的那家伙真是受伤颇重,口中还是阵阵咳血,我甚至是有点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咳血到死。 没了抵挡者,我还是之前的方针,先将古道龙图截下来再说。 脚下一动,身形朝着藏经院上方掠过去,就在这时,二十二人中过来的那几个倒是马上出手拦我。 他们若是联手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有所忌惮,但现在只是他们单个出手,又有何惧。 脚下步法瞬间踩到极致,飘身之时,一掌出手,五道指剑一出,一掌落,五道剑气劈天而出,当空一斩。 看到我出招,这些人面上立时惊容不少,止住冲势,朝我这边出招抵挡。 像是飞燕掠水一般,我极为轻松地从数人之间掠过,落到藏经院之上。 我过来了,那真古道龙图的家伙还是像一条死狗一样,口中阵阵咳血。 对于这种人,我可是没有半点心慈手软的想法,一指劈空,一道剑气呼啸而出,便是要将此人斩成两段。 谁曾想,原本在地上几乎要死的家伙,身上气息骤然一涨,身体向一边翻折一下,一掌劈空,掌力将我的剑气抹灭。 “好你个李龙辰,竟然如此心狠手黑!” 翻身起来后,脸上还沾着血迹,他却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对我一笑,这般道。 回他一声冷笑,我道:“说起心狠手黑,谁比得过你们这些主上的走狗,废话少说,古道龙图留下!” 一声落,我已然一步掠出,手中一掌再出,又是五道剑气凝于手,继而朝着此人暴刺而出。 他登时脚下连踩,身形朝后方退去,同时伸手入怀,从中取出一物。 当他做出动作的时候,我不由得瞳孔一收,一种极强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让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那是什么? 追击的步伐不由停住,我已经看到那东西的样子,一个黑乎乎的铁匣子。 “暴雨梨花针!” 我不禁失声,他脸上的古怪笑意不减,对我摇了摇头,“李龙辰,这不是暴雨梨花针,这是血煞阎王!” 然后,一声机括响,一道慑人幽芒从那铁匣子中飞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朝我这边射过来。 暴雨梨花针的恐怖我已经见识过了,而凶名更在暴雨梨花针之上的血煞阎王又是何等致命。 好在我及时收住步伐,彼此之间的距离倒是足够,步法一动,身形瞬间侧到一边,险而又险地躲过血煞阎王。 当这枚致命的暗器从我身边过去时,我感觉背上都凉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一下子渗透进去,从我的背上。 下一刻,一道惨烈至极的哀嚎声从我背后响起,让我手心上跟着沁出冷汗。 不敢回头,我的感知已经告诉我结果,一名梵音寺的武僧被射中了,惨叫的同时,他已经摔下去,再无任何气息。 “嘿嘿,竟让你躲过去了,真是好运气啊!” 看见他那副嘲讽的嘴脸,我心中怒意狂燃,翻手一凝,手中气剑一动,一剑三分,反手抖剑,一阵剑雨刺下去。 他则是将身上的衣袍一甩,一种极致轻柔的劲力出来,隐隐有将我这些剑气全部承接下来的意思。 不过,我甚至没有关注这一招的结果,因为二十二人已经全部来到藏经院边上。 二十二道气劲猛然爆发出来,二十二人一同出手,二十二道气劲神乎其技地凝结到一处,化作威撼天地的气劲波动。 “不好,这是天地干支阵,结佛陀镇压阵!” 渡虚大师这一声喝罢,四位大师一同出手,同样震慑天地的气劲爆发出来,朝着二十二人席卷过去。 二十二人同时喝一声,声音相融,宛如惊雷。 然后,两道气劲狠狠地撞到一处,一股狂乱的气浪瞬间爆发出来,以二十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要遭! 这两方的交手太过恐怖,若是这样的对抗下去,怕是整个梵音寺都会毁在两方的手中。 “快停手!” 这话自然不是我叫的,我在梵音寺又没有什么地位,平白无故叫一句,谁会理我。 这句是慧善方丈叫出来的,他可是梵音寺的方丈大师,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这样对抗下去,以至将整个梵音寺毁掉。 听到方丈大师的喊叫声,二十二人自然没有什么反应,梵音寺存在与否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而四位大师对视一眼,似乎是做出什么决定。 然后,他们齐喝一声,身上的劲力牵动下,将两方的对抗朝天空之上牵引过去。 气劲疯狂搅动之下,一道道白色的云气开始转动,将一阵阵惨白风涛跌宕出去。 “开!” 一音炸开,天上的云气彻底惊变,宛如苍天崩塌下去,一道道白色云气一转再转,一变再变,最终消散无痕。 噗! 梵音寺的四位大师倒是口中喷出一口血来,血气洒满长空,身形缓缓落回到藏经院之上。 那二十二人,虽然没有吐血,但身上的气劲也是骤降,这样看来,这场对抗是他们略胜一筹。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不是顾忌梵音寺,四位大师强行改变劲力方向,将争锋引向天空,这场争锋谁占优势还不一定呢! 况且,双方争锋的力道是何其恐怖,四位大师能以一己之力将其引上高空,实力可见一斑。 最重头的争锋已然落下帷幕,梵音寺的这场大乱也到了尾声。 看着争锋结束,手握古道龙图的家伙倒是马上往一边撤去,这是准备开溜了。 他就是这场争锋的中心,我怎么可能让他跑了。 脚下一动,身形一闪追上,我一掌拍出,朝他的后心上砸下去。 我已经追近了,他想要直线逃离这里自然是不可能,于是身形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往下一栽。 在我继续追击的时候,一阵衣袂声响,长空之上的二十二人倒是一齐下来,手中出招拦我。 他们刚和梵音寺的四位大师交手,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一道掌力逆空一击,瞬间将他们的攻势粉碎。 气息牵引下,他们二十二人中的不少也是口中喷血,算是偿还了他们给四位大师造成的伤势。 将二十二人击退,我也身形向下一折,流星追月般,朝着那家伙追下去。 我去追他,他倒是身体翻转过来,看着我,眼中光彩凝成一线,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略有不安出现,为了抹灭这种感觉,我再度加速出手,一掌朝他的胸口上拍下去。 我出手时,他居然不闪不避,一掌终究是砸在他的胸口上,他顿时口中喷血,而且刻意朝我脸上喷过来。 非常下意识的行动,我挥起衣袖,将他喷出来的鲜血挡住。 等他的身体落下去,我做出撤袖的动作时,我看到他脸上的冷笑,以及高高飞出的古道龙图卷轴。 他将古道龙图抛出手的瞬间,一人身影已经出现在古道龙图边上,一只白皙的手将卷轴握住。 目力一扫,这人是十二地支的一人,气息如果我没有认知错的话,就是子晓。 一手拿到古道龙图卷轴,他没有任何迟疑,马上准备从这里撤走。 看到这里,我立即追过去,口中爆喝一声,“把卷轴留下!” 面对我的威胁,他自然是不予理会的,身形更加快速地移动,几乎一闪而灭。 贴身上去,我抬手变爪,带着劲力的一掌吸上去,准备截住他。 在我的掌下,只见他身体突然做出奇怪的弓曲动作,好似要将整个后背暴露在我的攻势下。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疑惑大涨,但已经出手的招式容不得我迟疑,便是一掌贴上去。 一瞬间,呲喇一声,他身上的斗篷在我掌力下破碎开来,暴露出其中的人来。 “是你!” 看到这人藏在斗篷下的真面目,我险些一口将牙齿咬碎。 此人是谁,居然会是大司命! 几乎是没有听到我的惊呼声,他原本弓曲起来的身体猛然一收,并且朝我正面翻转过来。 身形过来,那一张熟悉无比的脸暴露在我面前的同时,也将他藏在身下的古道龙图和另一物暴露出来。 除了古道龙图,他藏在身上的还有一个黑匣子,除了暗器还会是什么! 又是一声机括响,他藏在身上的东西瞬间开启,一阵犹如是黑点一般的东西破风而出,朝我身前狠狠刺过来。 看到这些东西,我不由得目光一凝,陡然生出刺心的寒意。 暗器,居然又是暗器! “死!” 丝毫没有了身为大司命时的样子,现在作为的十二地支之首子晓,他只有疯狂,只有对我的杀机与嘶吼而出的咆哮。 在这种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只能将周身的气劲爆发出来,在身前形成一道防御,减少这暗器对我的伤害。 但这样做,我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血煞阎王、暴雨梨花针这类暗器恐怖威力我已经见识过了,即便是全盛时期,我都不敢随意接下。 而现在,实力损耗太大,仓促接招,能不能活下去我自己也没什么底!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章 事终 在我抵挡做完的时候,那一道道黑点终于是落到我身上,伴随着数之不尽的剧痛。 就在这一下,我的感知彻底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过,在意识消失前,我感知到那些人似乎是退去了,梵音寺这边四位大师受伤,战力可谓是大损,自然没可能拦住他们。 于是,古道龙图还是失落了,我们在梵音寺的行动以失败告终。 不知多少次,我因为各种原因陷入昏迷。 于是,我经常想,会不会我哪一次昏迷的时候,会再也没有办法想过来。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我是不是死了,一睡不醒可不就是死了么! 每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中都会升起非常浓重的违和感,似乎死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稍微想多一点,我就想清楚了一件事,我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因为清玲和舞尘她们都还在等着我。 越是这样想,越是到了昏迷的时候,我就极力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打破这一片黑暗,以前很多次,我这样做都成功了,成功地睁眼了。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我非常费力地把眼睛睁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非常尴尬、窘迫的场景! 这里是一个小房间,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长无痕大哥。 他倒是没什么,双目阖上,在我面前盘膝而坐,似乎是在调息,而我呢,同样盘膝而坐,但却身无寸缕,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凉飕飕的。 “这……” 心中的惊异都可以说是无以复加了,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或许因为感知到我的动静,长无痕大哥霍然睁眼,然后死死地盯着我! 被他看的背上发毛,我一下子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这种时候由我挑起话头,确实不应该。 看着看着,他突然非常诡异地对我笑一下,道:“醒了?” 看他笑了,我真是要哭了,你说话好好说不成么,你笑什么,还笑得那么奇怪干什么。 “呵呵,醒了!” 脸上的笑意不减,他挺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伸出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道:“你还真是福大命大,被暴雨梨花针正面射中居然还能活下来,啧啧啧……” 这话说得我真是要翻白眼了,怎么听起来像是他盼着我死一样。 “长大哥,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吧!” 笑着挠挠头,然后就把笑意一扫而空,留下一张严肃脸,面对我。 看到他如此严肃的样子,我居然在这一瞬间,忘记了我正和他赤身相对,而且赤身的只有我一个人。 “不开玩笑了,你被暴雨梨花针正面射中,本是必死无疑的,好在你此前吃了七彩神仙朵,药效替你扛住了太多的毒性,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命是保住了,但暴雨梨花针的破坏力毋庸置疑,你到底能不能醒过来,我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而你现在醒了,这就说明伤势也痊愈了!” 说完这让我点头不断的话,他马上起来,再补充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就快来帮帮忙,有些事情非要你出面不可!”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好奇不少,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位神通广大的便宜大哥解决不了的么,为什么非要我出面。 没有说法,他将一个请柬一般的东西抛给我。 抬手一接,我就看到几个大字,万山论剑! 看到这几个字,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心头顿时飞过成千上万个“莫名其妙”。 这件事真是莫名其妙,我这个剑帝弟子还在这里,什么人搞出来万山论剑了? 马上将请柬翻开,就见写道: 广发雄帖,遍邀群豪,六月初九,万山论剑。 就这整整十六个字,最后连个署名都没有,让我心中再度飞过更多的“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人搞出来的,莫不是想制造混乱,混淆视听? 我心中正揣测着发帖人的动机,长无痕大哥却在此时飘身到了外面,留下在这里回荡的一句话。 “此事无需问我,你自行决断便是,若有疑惑,自会有人给你解答!” 我不由得嘀咕起来,“自会有人给我解答,这人是谁,莫不是黑白那小子?” 然后,一道脚步声出现,一人急匆匆地往我这里跑过来,气息非常熟悉。 “是紫馨!长大哥说的给我解答的人,就是她么?” 稍微有点了解的感觉,我突然想起来我身上还是光着的,还没开口阻止紫馨,门就被推开了。 “龙辰,那人说你醒了,我……啊啊啊……” …… 当我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耳朵,因为里面的嗡嗡声就没有停过! “她该不会是练过狮子吼吧,不过,狮子吼这东西不是已经失传了么?” 这样想着,我并不知道天下的女人都练过一门一样的功夫,河东狮吼…… 我脑海中控制不住飞出古怪的念头,就看到紫馨正站在外面,脸上的羞红不减。 “咳咳……” 快要到她面前,我故意咳嗽一声,提醒她我过来了。 她还是惊了一下,往边上跳开一点距离,离我远点。 见她这副动作,我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我就喜欢摸摸鼻子,感觉这样似乎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尴尬。 就见她抬手在脸上拍拍,似乎在让自己恢复正常,然后对我问道:“你已经没事了吧?” “嗯!” 我点了点头,对她的问题表示肯定,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即便我之前是一肚子的疑惑,等到她面前的时候,我才深切地体会到,想要开口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和我在这里尴尬地站了一下,她又开口道:“你怎么不说话?” 想都没想,我道:“说什么?” 一说完,我恨不得给自己掴一巴掌,这张嘴怎么这么管不住,化解尴尬的机会就这样放掉了。 脸上顿时有了点气恼的表情,她道:“你自己说说,应该说什么,我认为你应该有不少的事情想知道吧!” 见她主动将话题引到正轨上,我心中不由得感激不少。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问她的同时,我还望边上看了看,在我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不是梵音寺,也不是襄阳琅琊山,更不是清水镇,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她轻笑了一下,道:“这里是我家!” “你家……飘雪谷!” 我不由得微微惊呼,她则是笑着点头,似乎因为我到她家里来,挺高兴的,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飘雪谷可是在很北的地方,而且比较靠近西边,没想到一觉醒来,我就到了这里。 “我睡多久了?” 她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在思索时变得有些呆萌,而后道:“快一个多月了吧,那人可是一直在这里守着你,怕你醒不过来了!” 我心中不免感动,怪不得我醒来的时候,长无痕大哥是在闭目调息,想来替我疗伤一月有余,他也是累得够呛。 感觉上,在很多方面,长无痕大哥和我都是一类人,至少都是劳碌命,成天忙来忙去,根本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像我这样动不动就昏迷还算好的,长无痕大哥好像真是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一下…… 姑且不论这个问题,我道:“对了,你知道万山论剑是什么情况吗?” 狡黠一笑,她道:“我专程让人去打听了这件事,怎么了?” 眉头一抖,我笑道:“你怎么专门去打听这事?” 大眼睛对我眨了眨,她笑着说道:“我可是知道哟,你是剑帝弟子,剑帝一脉第二十七代传承者!” 对于她知道我身份这件事,我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现在知道我身份的人确实不少,身为飘雪谷的大小姐,她知道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让我心中感动不少的,还是她专门为我去打探关于万山论剑的事情。 “多谢了!” 脸上莫名地红起来,她一个劲地冲我摆手,还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你不要谢我啊,我起初也不知道要做这件事,是娘让我去做的!” 心中将此事记下,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万山论剑的事情吗?” 她点了点头,道:“万山论剑据说是一个叫姬千珏的人挑起来的,距离现在只剩下一个月多的时间了!” “姬千珏?” 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心中又有疑惑闪过。 姬千珏不过是剑基境界高段的实力,即便是机缘巧合之下,他突破到了大成境界,这也不是他可以挑起万山论剑的理由吧? 我正想着,紫馨她突然叫起来,道:“我想起来一件事,你昏迷的时候,有人去梵音寺找了你,可惜你已经被带到飘雪谷这边来,所以那人扑了空!” “哦,那人是谁?” 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是北叔叔告诉我的,他说有人去梵音寺找你,好像叫什么水业!” 心中一震,我这才想起来和水业的约定,一个月之后,我要帮助他调查风凌之死。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偏偏昏迷了一个月,把这件事情给错过了。 我赶紧问道:“水业现在怎么了,他在什么地方?” 有点呆呆地眨了眨大眼睛,她回答道:“水业死了,不知什么原因,他和姬千珏起了冲突,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姬千珏杀了!” 嘶…… “这……” 我还真是倒抽一口凉气,姬千珏把水月楼的掌管者,水业杀了,这真是有点不太好弄明白了! 不过,迷惘只是一瞬,我突然想起来姬千珏这家伙不过是主上的爪牙,水业倒是有和他起冲突的可能。 如果说风凌之死真的和他有关系,那在姬千珏的头上,我又可以贴上一条必杀的理由。 “姬千珏现在是什么实力,他是怎么把水业杀了?” 她道:“他现在已经是大成境界了,而且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居然搞到了妖剑陨辰,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 “妖剑陨辰?” 我又吃了一惊,感觉我此前一个多月吃的惊都未必有这一下吃得多!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被长孙奇思他们要挟,被迫把妖剑陨辰交了出去,现在这柄剑居然到了姬千珏的手里! 我很早就知道,在隐宗和主上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而现在这一点也是确实无疑了。 这样看来,万山论剑应该是主上授意姬千珏办下去,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一章 指点 关于姬千珏的问题,我暂时无法追究,但万山论剑我是一定要去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剑帝传人。 “对了,娘说了,如果你醒了,就去见她一面!” “咦?” 我心中不由得略微惊讶,飘雪谷的谷主要见我,如果她的身份无误的话,见我多半是为了老头子的事情。 想到凭空多出来一个师娘,我顿时感觉有点怪怪的。 想到这些事情时,我愣住了,紫馨嘟着个小嘴,捅了捅我的腰上。 “李龙辰,我娘要见你,去不去啊?” “啊……去、去、去……怎么不去……” 对方可是我的师娘,怎么可以怠慢。 跟着紫馨在飘雪谷中行走,看着此处的风光,倒是花花草草多多,也不像是个会下雪的地方。 “这里真是飘雪谷吗?” 猜出来我心中所想,紫馨点点头,道:“是啊,这里经常会飘雪的,只是你来得不是时候,看不到这里的雪了!” “我跟你说,飘雪谷的雪可美了,比你现在看到的不知道要美多少!” 见她神采飞扬地讲述着,我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淡笑,同时心中又感觉怪怪,即便是很多记忆丢失了,她的变化也太大了,和以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对于她说飘雪谷下雪的时候很美,我是不置可否的,反正我是没见过,谁知道她的话中有没有夸大其词的可能。 跑跑跳跳,青春活泼的她在前面带路,很快就把我带到一栋房子前。 扫了一眼这看不出来任何奇特地方的房子,我看了看紫馨,道:“就是这里?” 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里,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去找北叔叔!” 有意思了,说完这句话她就一溜烟跑掉了,把我扔在这里! 等我想要抬手叫住她的时候,她的背影都已消失无踪,这叫我如何叫得住。 苦笑摇头,我也不再管她,径直往这房子里去。 看着关起来的门,我准备上去敲一下,就在这时候,嘎吱一声,门自己打开了。 就是自己打开了,我没有感觉任何气劲的波动,就这样打开了。 在门口停一下,我对里头一个抱拳,道:“小子李龙辰,前来拜会飘雪谷谷主!” 房子里像是空的一样,我的声音进去,回荡一遍后,又回到我的耳中,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愣了一下,我有点怀疑这位谷主到底在不在! 稍作犹豫,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紫馨说她娘就在这里,这话总不至于是在逗我玩,我也不能因为对方没有回应我,就一走了之。 “叨扰了!” 再度一个抱拳,我进到房间里。 在我踏进来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压力落到我身上,丹田气海中源气的运转变得极为艰涩,好像抬腿走出一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位飘雪谷谷主是个绝世大高手,看样子,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口中一下服气,我顶着压力往里头走。 房子的外观没有任何特色,但内部装饰倒是极为精致,而且一尘不染,多多少少可以窥探出一点主人的性格。 在第一层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人,来到楼梯处时,我的衣衫早已湿透,额头上还有汗水滚下来,这副样子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第一层没看到人,我只有继续往上去,这房子只有三层,要是第二层也没有的话,我就只能去第三层了! 一步踏上楼梯,呈几何增长的压力瞬间落到我身上,让我没忍住往后跌退好几步,口中更是咳嗽起来。 “真厉害!” 咳嗽好几声,才将服气调整过来,我不由得这样说一句,这位谷主实力外放的压力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第一次措手不及,第二次有了准备,我倒是也不会这么狼狈。 到楼梯口,身上的气息提起来,凝成一团,然后我迈出第一步,开始登上楼梯。 等我整个人站上去,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感觉就像是把我放在一个小箱子里,然后使劲将这个箱子压小。 全身的血气都有了些被压制的感觉,我只能忍着,继续向楼梯的第二级迈上去。 好在第二层中的压力都是一样的,没有继续增强,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有些艰难地在这里移动,我的头已经出了楼梯口,目光在二楼地上一扫,我看到了一双白绣鞋。 “有人?” 虽然只有脱在地上的鞋子,没有脚,但这也足以说明二楼有人。 不过,这位谷主的实力还在我之上,即便我知道她在二楼,还是一点也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异常艰难地移到二楼,我看到一位一袭白衣、白纱掩面、飘飘若仙的女子。 看到她的时候,我真是忍不住发愣,她一点也不像是紫馨的娘,说是姐姐应该更恰当一点。 我一上来,她便缓缓抬起头来,白纱后面似乎有一对大大的眼眸在盯着我看。 “你就是李龙辰?” 嗓音清脆、冷厉,对我发出一声质问。 对她一个抱拳,我道:“李龙辰见过谷主!” 她一下子没有声音,但眼眸还是盯在我身上,不知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稍后,我身上的压力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让我不由得舒了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见我吗?” 她这样问我,我只能摇头,我并不清楚她让我来的理由。 她继续道:“这是你师父拜托我的事情,要我将剑帝一脉的传承给你。” “无极剑道?” 我心中一时惊喜,我终于是要拿到剑帝一脉的象征了么,看来留在山洞里的话是真的,无极剑道确实在飘雪谷。 “不错,正是无极剑道!” 点头之后,她再道:“你师父的本事,你自认为学到了多少?” 她这样问我一下,我就很尴尬了,为什么非要我自认为呢,我一直都没有看透老头子的深浅,怎么可能知道学到了多少。 不知如何回答,我只能摇头。 她好似也不太在意,继续道:“没有无极剑道之前,你是不是在修习剑心诀?” 听她说出剑心诀,我心中陡然生出不少的警惕,她怎么会知道我修习的是剑心诀? 看出我心中的警惕,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不需要惊讶,我以前和你爹见过,也知道他修习的是剑心诀。” “在你取得无极剑道之后,你打算如何修习?” 见她在考校我,我想了想这个一直没有想过的问题。 我还在思考,她已经开口了,道:“知道为什么我带给你的压力如此之大么,其实我们的实力都在大成境界,只是你修习的方式有问题,所以太差了!” “我……” 被这位前辈数落一通,我真是欲哭无泪,但心中也有惊异,我真没想她会是和我同一境界,毕竟她此前的威压真是太吓人了。 “修习一道极为不易,一般人可以修习到小成境界,那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剑基境界中则是凤毛麟角,大成境界更是屈指可数!” “大成境界已是玄妙无比,大成境界之上只有巅峰和无双两个境界,想要踏入这两个境界,那可是一百多年都未必能出一个,我还没有这等资质!” 对她的话,我不由点头,还是深表赞同的,我在大成境界的时间也不算太短,期间也有过几次实力提升,但始终连巅峰境界的门槛都看不到,更何谈突破过去。 想到她说我修习的方式有问题,我只有向她请教。 略略颔首后,她继续道:“在你实力达到大成境界之后,是不是对原本剑诀心法的修习就放下了?” 我点头,这件事确实如她所说。 在实力达到大成境界后,源气全部收束成一个点,原本在丹田气海中运行的方式全部作废,对剑心诀的修习也就放下来。 我起初也是觉得有点奇怪,要是所有达到大成境界的人都是这样,那剑诀不就成了无用的摆设? 她似乎是有点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师父死的早,无人指点,这也不怪你!” “我只希望你知道,不管是什么实力,剑诀心法的修习绝对不可以放下,它们才是你一切实力的根基!” “对了,你的剑心诀中已经融入那些剑诀了?” 我稍微回忆了一下,道:“九玄剑诀、大阴阳剑、血煞剑道、清一剑诀,应该只有这四个吧!” 我只能这样说,因为这件事的跨度实在是太长了,以我这不是太好的记性,还真是记不得那么多。 饶是只有四个,说出来还是让她有点吃惊! “你倒真是有福气,居然在剑心诀中融入了排名第四的九玄剑诀,第七的大阴阳剑,第二十三的血煞剑道,第二十五的清一剑诀。” “若是你剑心诀原本融入的剑诀不是太强大,我必定会让你主修无极剑道,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等你取到无极剑道之后,干脆继续以剑心诀为主导,将这五大剑诀融为一炉,铸就你自己真正的剑诀。” “虽然这样做的难度很大,但这也是你最好的路,一旦成功,前途不可限量,身为柳无风弟子,这种困难你不至于克服不了吧!” 我自然是点头,获取剑帝传承,成就真正的剑帝之位,这是老头子留给我最后的希翼,我绝对是要完成的,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 她将这件事说完了,我却想起来紫馨,于是问道:“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 怔一下,她道:“有就直说吧,我尽量为你解答。” 我点了头,道:“紫馨她的记忆是如何失落的,为什么她现在和以前差了那么多?” 我问完,她就没了声音,面纱的遮挡下,我也此猜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了好一下子,她才道:“实话告诉你,馨儿以前的记忆是我亲手封印的。” “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真是吃惊了,紫馨不是她的女儿么,她为什么要对紫馨做这种事。 我还没问,她接下来的话就给了我回应。 “你不知道,馨儿从小没有爹,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结果爹还死了,被你杀了,你说她心中的感受如何?” 如同一道雷霆贯穿全身,我没忍住一个震悚。 “她真是师父的女儿?” 我这样一问,就见她把遮面的白纱掀开一角,露出一张仙子一般的面庞,而且和紫馨几乎一模一样。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二章 无极剑道 “她确实是你师父的女儿,她从小就知道你师父柳无风是她爹,但你师父那个老混蛋……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将白纱遮回去,她这般说,声音已经有了些呜咽。 苦笑一声,我道:“师父临终前知道了,还让我照顾她!” 我这样一说,她沉默了。 说完,我想了想,虽然感觉挺尴尬的,但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师娘?” 她被我说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对着我一阵摆手。 “你师父那老混蛋对不起我们母女俩,他没资格当馨儿的爹,你也不需要叫我师娘!” “好!” 我心里其实也稍微松了口气,要是真要我叫她的师娘,我还真不一定开得了口。 似乎是想早点结束这尴尬的话,她道:“你刚才提起紫馨记忆的事情,怎么了?” 我道:“紫馨记忆里还有对我的一点印象,她希望我可以帮她恢复记忆,我暂时是答应下来,但我感觉紫馨记忆的失落有些蹊跷,所以没有草率行事!” 她像是有些惊讶,口中不住喃喃自语,“好不容易可以忘却那段过去……傻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自己找回来呢……” 知道这位师娘担心的是什么,我道:“紫馨说,那段记忆或许痛苦更多,但她还是想要找回来,因为她知道,那段记忆中有她即便是承受痛苦,也不愿意忘却的存在。” 口中缓缓舒了口气,吹动遮面白纱微微飘起,她终于是做出决定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试着帮馨儿恢复记忆吧,如果真的恢复了,那就是天意,恢复不了,我也不会帮馨儿将记忆找回来,对她来说,那段过往真是太痛苦了……” 有她这句话,我心里就有了点底,答应紫馨的事情就可以着手做了。 “我明白了!” 她颔首后,道:“就这样吧,我先把无极剑道交给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万山论剑了,你可不要将从你师父头上过来的剑帝之位弄丢了!” 知道她这是在打趣我,我也只能笑着,不说话。 从这里离开,她带我上去第三层,与下面两层完全不一样,第三层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这是一幅比较古怪的画,画上画了一柄剑,一柄细剑,更重要的是,这破画画得非常粗糙,一看就知道是根本不会画画的人画的。 看到这玩意儿,我有点懵,难道说这就是无极剑道? 当我将疑惑的目光投到她身上,她非常慎重地对我点点头,“这就是剑帝一脉的象征,无极剑道!” “这是你师父交给我保存的,他说如果他收了弟子,就会让弟子来飘雪谷,再由我将这无极剑道交给他。” “现在你来了,你师父对我最后的托付也就完成了。” 说着,好似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她舒了口气,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 上前将画取下来,我看了看,根本没看懂,还是一脸懵。 这是什么破画,敢不敢画得再难看一点! 虽然迟疑,但我也没有质疑这位师娘的意思,准备将画卷起来带走。 她倒是看出来我心中的迷惘,于是道:“据我所知,这画是你师父画的,他还让我叮嘱你,这画不可保留,要尽快毁掉!” “而且,他说,等你成就剑帝之位,收了弟子之后,也要自己想个法子,再将无极剑道传下去!” 这样的叮嘱倒是有意思了,我马上将手上的动作停住,将画卷展开来看看。 没错,这是一幅水平不是一般差的画,画上的剑是一柄比较普通的剑,而且是一柄刺剑。 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在洛城大战的时候,见到过一位隐宗长老手中用的是一柄刺剑,这种兵刃并不多见。 看了看,我把画反过来看看,结果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这就是一幅画嘛,还画得这么难看。 缓缓将画卷卷起来,我也是欲哭无泪,看不懂,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怎么了,参悟不透其中的玄机吗?” 我点了点头,她却是轻笑一声,道:“我看这幅画看了十几年都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要是你这一下就看出来了,那还得了!” “你师父的叮嘱不会错,在你弄清楚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之前,就留在飘雪谷吧,等弄清楚了,把这幅画毁掉,你再和紫馨一起去万山!” “哎……紫馨和我一起去?” 我心中奇怪,不由得这样一问。 她对我轻轻颔首,笑道:“自从知道你是剑帝弟子,要去万山论剑,那丫头已经在我边上吵很久了,我没办法不答应!” “我会让四天他们一路跟随,加上馨儿自身的实力,自保无虞倒是没什么问题。” “况且,她不是让你帮她恢复记忆么,不和你一起去,难不成要她在飘雪谷等你回来?” 这位师娘说话真是句句在理,让我无从辩驳,只能点头答应。 “好了,你先去吧,说了这么多,我也乏了!” “嗯!” 拿着这幅古怪至极的画,我离开的时候脑子里还是在琢磨,老头子留下自己这幅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作品,总不至于是特地留下来让我笑话他的吧! 走几步,好像有了什么想法,我又忍不住马上把画卷展开看看,结果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我只得将画卷卷回去,继续走。 才走出几步,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再把画卷打开,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我往回走的时候,重复这个动作很多遍,直到紫馨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哎,你怎么会有这幅画,难不成是娘亲给你的?” 看她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我没忍住一笑,点了点头。 顿时嘴嘟起来,她似乎不太高兴了,道:“你对娘说什么了,她怎么可能这么喜欢你,还把这幅宝贝得不行,连我都不让多碰的画给你了!” “呵呵……” 尴尬一笑,我还真是不好说什么,总不至于要我对她说,她娘是我的师娘,这画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吧! 刚这样一想,我心中又闪过其他的念头,要是需要帮她恢复记忆的话,对她说说这些事情,应该可以对她产生刺激吧…… 一番思考,一个帮助紫馨恢复记忆的计划缓缓在我脑海中成型。 将画递给她,我笑道:“你看看,你觉着这幅宝贝得不行的画,怎么样?” 我递过去,她还往后面退去一步,不接住。 “不用给我看了,我小时候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就是一幅很差劲的画,一点意思也没有!” “既然娘亲把她自己宝贝得不行的东西给你了,你也宝贝着不就行了,给我干什么!” 说着,她还背过身去,不理我。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挂过一阵寒风,让我不忍身体一抖。 好一个傲娇的大小姐,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发脾气、吃醋,真是太孩子气了。 想到她被我那师娘封住记忆,我还没什么话好说的,现在她的记忆差不多就是个孩子,怪不得她。 对了,她是我师父的女儿,我应该叫她什么来着,应该是小师妹,没错,就是叫小师妹…… 不过,紫馨她应该比我年长一点吧,这样说来,称呼她师姐更加合适一点。 只是,让我称呼现在的紫馨师姐,我只是想想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开始什么玩笑呢! “嘿嘿,紫馨,你可不知道,你娘说了,这幅画里其实藏着名震江湖的剑诀,无极剑道,你还要不要看?” 说话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诱骗小女孩的猥琐大叔,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被我的话挑起兴趣,她马上转过来,俏脸上还是傲娇,乜我一眼。 “你没骗我?” “哎,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这件事是你娘亲口给我说的,要是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问你娘!” 脸上的疑惑不少,她瘪瘪嘴,还是从我手中将画卷接了过去。 “这件事,为什么娘不告诉我,而要告诉你呢?” 她这样一问,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这要我怎么往下解释呢? 不过,没要我解释,她自己像是想到什么,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红得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看她这样,我心中也是相当奇怪,“你脸红什么?” 顿了顿,眸光还四处瞟,一副不敢直视我的样子,这就让我更加好奇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你倒是说话啊!” “呀!” 我这样逼问一下,她倒是惊呼一声,将手中的画卷扔掉,两只手把脸捂住。 “呃……” 看她这样,我真是傻眼了,出手把被她丢掉的画卷接回来,心道,这是闹哪样啊? 捂脸捂了好一下子,她声音软糯,道:“你说,娘是不是想把我嫁给你,才把那个给你当嫁妆的……” “哎……” 顿时有了一种眼珠子掉一地的感觉,这小姑娘是什么鬼,想哪去了这是…… 她不是记忆被封印住了,记不得太多东西了么,那现在嫁人这说法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总不可能是师娘教的吧! 没有注意到我此时脸上表情之怪异,她脸上羞红更多,道:“我知道的,我这次出去的时候都看到了,女孩子要嫁人的时候,就要给她们的丈夫嫁妆,而且嫁妆都是很贵重的东西!” “我知道的,娘说过,无极剑道是那个《剑经谱》上排名第二的剑诀,也可以说是江湖上最为强大的剑诀,是无价之宝!” “娘会把这东西给你,肯定是把这个当嫁妆了,你还收下了,你说你是不是要娶我!” 我的天! 在这一刻,我感觉像是一万匹马在我心中奔腾而过,这种感觉,啧啧啧……就不是一张嘴可以说出来的。 没有任何犹豫,我抬手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一下,怒道:“你这个小脑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啊!” 娇呼一声,她抬手捂着被我弹一下的地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道:“你真坏,收了娘给的嫁妆还不娶我,不娶我还要欺负我!” “我……” 在这一刻,我无比怀念当年那个冷若冰霜的美女!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三章 画中的秘密 真是小姑娘的心思,见我一下子不说话,她又马上把那副傲娇的样子收起来,故作正色。 “你说这画里藏有无极剑道,真的假的?” 说着,她又从我手中把画抢走,这般道。 我只是无奈瘪了瘪嘴,道:“不是说了,你若是不信的话,去问你娘吧,这件事她会给你解释的!” 我一说完,她倒是一个劲的摇头,“不用麻烦了,谅你也不敢骗我,我们走吧,回去研究一下这幅画!” 说完,也不给我反映的时间,她拿着画就往前走,还有了那么一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的意思。 感觉自己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丫头的心思,我也是认命了,摇了摇头,马上跟着她过去。 回到我此前疗伤的地方,她把我放进来,然后马上把门关起来,那种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像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是飘雪谷的大小姐,这件事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还是画中的无极剑道。 “我还是看不出来什么呀,你该不会是被我娘忽悠了吧?” 在一边坐下,手中拿着画,她看着我,这样说道,让我忍不住想翻白眼,有这么说自己娘的么! 上前一步,将画卷夺回来,我道:“这幅画在这里挂了十多年,你一直都没有看出来什么,现在就看一两眼,能看出什么才怪。” 似乎是失去了兴致,对于我抢夺画卷的做法,她没有任何不满。 “算了、算了,我可不管了,要研究你自己就慢慢弄吧,本姑娘可不奉陪了!” 又是大小姐的脾气出来了,她将这句话扔在我脸上,然后摔门而出,扬长而去。 见这位大小姐给我玩这一手,我还真是无言以对。 “得、得、得,走了就算了,还落得个耳边清静!” 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我不再管她,专心致志研究这幅画。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这张画也不是什么有寓意的画,更不是什么藏有蛛丝马迹的画,就是一幅粗糙到不行的破画! 看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还真是一肚子火。 老头子这家伙也是有意思,没事玩什么破画,现在倒好,我画是拿到了,但画中的机关破解不开,这样拿到又有个屁用。 将画扔到一边去,我学着紫馨的样子,摔门而出,扬长而去。 当我真的做出这和紫馨一般的事情时,心中的不悦都少了许多,把门重重往墙上一摔的感觉还真是爽! 在飘雪谷中信步游走,我是准备走到哪算哪,总之继续闷在房间里面对那幅破画,我怕是要疯掉。 这时,我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北幽王。 看到他,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马上从后面追上去,我嘴里叫道:“幽王,等等我!” 本来他是一掠而过的,但听到我的叫喊声,倒是身形一顿,一下子就停住了。 “李少侠,身体如何?” 对我一个抱拳,他就这样问我,让我感觉有点尴尬,我又不是病秧子,一见面就问我身体好不好是什么鬼。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在这种小事上纠结的人。 “幽王,你准备去干什么?” 他笑道:“小姐让我去给她找点草药回来。” “哦!” 听到是紫馨给他分配下去的任务,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头,紫馨这时候让北幽王出去找药材,这是要干什么? 我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问道:“幽王,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不知能不能?” 他顿时一笑,道:“李少侠但讲无妨,因为李少侠的问题耽误点时间,怕是小姐也不会多说什么。” 见他这样想,我心中立时暗笑,既然他这么有信心紫馨不会怪罪他,那可怪不得我了。 我可是知道了那丫头的大小姐脾气,刚才她还是因为和我置气才走掉的,现在气消没消还是两说,又有多少可能会因为我而不责备北幽王呢。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说出来,谁让北幽王这么自信呢,有的时候,自信的人总是要倒点霉的。 言归正传,我问道:“幽王,你可知道江湖中有哪些在图画中动手脚,隐藏线索的法子?” 被我问得一愣,他抬手挠了挠头,道:“李少侠,这可是画师一派的一些秘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自然不会向北幽王透露无极剑道的事情,只能解释道:“近日闲来无事,正好碰到这东西,所以拿过来问问!” 脸上的疑惑没有减少,他显然没有相信我随口编出来的理由,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直接开始给我讲。 “你说这种东西,江湖上倒还是有一些的,我所知最著名的就是一幅牡丹仕女图!” “当时,江湖上有一位画师,他名叫柳嗣彦!这人可了不得,画技已然达到超凡脱俗的地步,被天下画坛称之为画仙!” “在那时候,想请这位画师画一幅像,那可真是要万两黄金啊,而且这位画仙性格有些孤僻,若是他不愿为你画,别说是金山银山,你便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没用!” 说到这里,我听得正起劲,他笑了一下,道:“本来像他这种人物,应该是活得最滋润、最长寿的,但他偏偏不满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而且是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把人带走了!” “其实,这位画仙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说也不可能二十多岁就得恶疾死了,所以当时的人都好奇,疑惑好端端的一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后来,在整理画仙遗物的时候,在他躺着的床上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幅画,画上还有咳上去的血迹。” “看到这东西,众人就有猜测了,那血迹很新,像极了是画仙死前一直在看这幅画,最终恶疾不治,咳血上去。”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用多说你也猜得出来,那幅画就是牡丹仕女图。” “围绕这幅图,也围绕画仙柳嗣彦的死因,在当时的画坛上可是掀起了不小的波动!” “就像是你问我的一样,这幅画其实是一幅画中画,明面上写着牡丹仕女图,画的却是一个手持剑盾,面容粗犷、威武的将军。” “只是当时画坛上那些人,没一个看得破这幅画中的玄机,不过关于画作的研究每年还是有一次的。” “这样的讨论一共进行了七年,而在这第七个年头里,江湖上又出现了另一个更加惊艳才绝的画师,他叫林谟风。” “这一年关于牡丹仕女图的研究他也去了,并且他亲手解开了牡丹仕女图的真相!” 说到这里,他还给我卖了个关子,感觉都快和紫馨一个样了,真不愧是主仆。 “你猜猜后面如何了?” 我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面无表情,但心头已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见我没反应,他倒是有点不爽,喝道:“嗨,给点反应成不,你这么不配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从那一次他给我和紫馨乱点鸳鸯谱之后,我就知道这家伙在熟人的面前不会太正经,现在自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我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 他和我对峙了一下,终于是放弃了,“得、得、得……你厉害成了吧,一个大好小伙子怎么这么没情趣,还搞什么面瘫,真是没意思……” 他本来还要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但当我目光中已经带上杀气,他就讪讪把嘴闭上了。 “那个……然后啊……在研究的第七个年头,那个叫林谟风的年轻画师把秘密揭开了,要是说怎么揭开的,就是一桶热水泼上去!” “原本的将军图画在沾到热水的瞬间,直接消解掉,藏在将军图画下的牡丹仕女图真容就露了出来!” “那幅画的真容我当年还有幸见过,画的是一个坐在一片牡丹中的美丽女子,在‘牡丹仕女图’五个字的边上还有三个小字,叫林徽月!” “嘿嘿,李少侠,你可知道这个林徽月和柳嗣彦、林谟风是什么关系吗?” 见他又开始卖关子,还卖这种简单到没谱的关子,我真是没办法在让他得意下去了! “林徽月多半是柳嗣彦的红颜知己,两人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已分开,柳嗣彦相思成疾,以致一病到死!” “而那个林谟风多半是林徽月和柳嗣彦的儿子,他的母亲传授其父柳嗣彦的画技与他,这才年纪轻轻便可崭露头角,那牡丹仕女图的真相,多半是他母亲告诉他的!” 一口气将我的猜测说完,我心中对解开老头子这幅破画倒是有一点猜测,也就没有心思留在这里。 听了我的话,北幽王倒是一副痴傻的样子,惊道:“李少侠才思敏捷,果然厉害,你所说的一切就是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一点也不差!” “呵呵……” 听到北幽王恭维我的话,我根本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叫什么才思敏捷,只要不是傻瓜,怕是都可以想到吧…… 咳嗽一声,他再道:“既然李少侠如此厉害,那我也不能再藏拙了,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加玄妙故事,讲的是关于古洞中一幅画中画的壁画!” “啧啧啧……李少侠,你是不知道,这幅画的破解方法堪称是惊天地泣鬼神,背后的故事也匪夷所思,要是李少侠你猜得出来,我就真的服了你!” “且容我慢慢道来……” 见他又要开始絮絮叨叨的给我讲故事,我直接截口,道:“不用了,你刚才的故事讲得很好,给我的帮助很大,这就够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我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他倒是有点讲上瘾的样子,往我这边堵过来,“李少侠,这怎么成,等我再讲完这个故事就好了,我就只讲这一个了!” 有点无语地皱了皱眉,我道:“真的不用了,你之前那个牡丹仕女图的故事好极了,你讲故事讲得也很好,除了废话有点多以外!” “不要走,最后一个啊,我真的只讲这最后一个故事了,你就听完再走吧!” 叫喊的时候,他还拉住我的衣袖,真是铁了心不让我走了! 有点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我腹诽道:多大个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幽王,你是不是忘记你家小姐交给你的事情了!” “这……太晚了……啊!” 然后,这家伙一溜烟就没了! 看到他走掉,我不由得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往放着画的屋子回去!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四章 老狐狸 回到房子中,我把被扔在一边的画卷拿起来,再度观察一下。 按照北幽王的说法,江湖上关于画中画这种东西还不在少数,那老头子给我的这幅画会不会是一幅画中画呢? 在一切真相最终浮出水面之前,我只能猜测,猜测可能存在的真相! 这时候,其实我除了猜测,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不然关于无极剑道的事情,我真是要放弃了。 画仙柳嗣彦的故事说明的只是一种存在的情况,在未得到一些凭借之前,我不可能傻傻地把热水往这幅画上浇。 这样的话,我只有一幅,如果热水并不是破解画中画的东西,那这幅画就毁了。 因为有这样的顾忌,我去外头弄来一点点热水,撒在这幅画笔墨最为浓郁的一处上。 当一滴水滴下去之后,我的眼睛就死死地盯在这上头,看看这幅画那一处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谢天谢地,我滴上去的只是一滴热水,笔墨最为浓郁的那一处水墨淡化了一点,我也及时将这一滴水抹去,并未给这幅画带来太大的影响。 “不是热水,那是什么?” 心中疑惑不解,我拿着画开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我正在思考老头子这家伙可能会用什么东西做引子。 其实,老头子可以画出一幅画来,这都让我有点惊讶,虽然说这幅画非常难看,非常失败。 至于画中画的做法,我不认为是老头子自己想出来的,说句不好听,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去想这种东西。 说到老头子身上,我顿时想起来标志性的一样东西——酒! 老头子一生最爱酒,以他那样疯狂地喝酒,用酒来当画中画的引子倒还有不小的可能。 而且,我又联想起来一点,那个山洞里刻下的字是“无极剑道”、“飘雪谷”、“酒窖”! 我不认为这字是老头子刻下去的,以老头子的性格也不可能在那种地方刻字,玩这种几乎是碰运气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不管那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留下的,至少这些字的前面两样都是被印证了的,这样说来,最后一个“酒窖”和破解图画的秘密应该是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这一点倒是和我之前的推测不谋而合了,老头子会用来当引子的东西,只会是酒! 但现在看起来,老头子用的酒也不是一般的酒,不然也不会刻上一个“酒窖”,而不是单纯一个“酒”字。 虽然我不是太喝酒,但对酒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不同地方、不同时候的酒,在很多方面都会表现出极大的不同! 如果我用错了酒,傻乎乎地把这幅画往里面一扔,无极剑道的传承怕是直接废了! 可是,这上头所指的酒窖到底是哪里的酒窖呢? 天下之大,酒窖如此之多,我也不存在一个个去试验一下的可能。 细细想想,可能是老头子弄出来的酒窖只有一个,那就是隐居之地的酒窖。 不过,那个酒窖应该不是吧,如果是的话,老头子怎么可能把那酒窖给填平了。 不是那里的酒窖,那飘雪谷有没有酒窖呢,以老头子和师娘的关系,他会用这里的酒也是挺正常的。 想到这里,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老头子的家乡,风柳郡。 如果这里的酒不是,那老头子用的酒,只可能是来自风柳郡的酒了! 又有了想法,我还是要出去打听一下,将画丢在一边,我又摔门而去,这感觉依旧是那么爽。 一出来,远远的我就看到北幽王那家伙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可能是紫馨要他弄来的药材。 “嘿嘿,幽王,等等我!” 笑一声,我冲他挥挥手,准备却迎过去。 谁知道,远远望见我的时候,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脚下步法往边上移开一点,似乎是不想理我。 看他这样,我顿时就笑了,他倒是挺记仇,我刚才没听他把故事讲完,他现在就开始记恨我了。 不过,他越是不想搭理我,我就越是要迎上去,谁让这么大的飘雪谷,我只看到他这一个活人呢! “幽王,等等我啊,我又有事情请教了。” 我这样一说,这老小子脸色一寒,脚下还是加快速度,真是不想搭理我了。 这时候,考验我脸皮的时候到了,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移过去,将他拦下来。 “幽王,等等嘛,你着什么急呀!” 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他嘟囔道:“呵,是啊,这又不关你什么事,你自然是不着急的了,待会大小姐发起火来,我可是要倒霉!” 对他笑一下,我道:“没关系,一切有我呢,若是你们大小姐发起火来,我替你顶着,怎么样?” 瘪了瘪嘴,他道:“要是你待会跟我一起回去还差不多,不然免谈!” 这老小子也是学聪明,怕我跑了,还跟我玩心机,不过,咱可是玩心机的行家,还怕他不成。 “成,我待会跟你回去,怎么样?” 我这样一说,他脸上的表情才缓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太多好气,道:“既然如此,那你要问什么,直说吧!” “嘿嘿,幽王,你们飘雪谷有没有酒窖啊?” 他眼珠子一转,有些不太明白地挠了挠头,“酒窖?你找酒窖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喝酒?” 他的联想也是无懈可击,一个正常人去找酒窖,不是为了喝酒,能是为了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洗澡吧! 而这个问题要回避着无极剑道,这可让我怎么解释。 “这个嘛……嗯……那个……哎……就是……” 我支支吾吾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倒是一脸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听我的理由。 看他这副样子,我心中感觉不太妙,因为这情况的发展和我设想的不太一样,他不应该是不追究的么? “这个……我啊……” “嗨,你到底要干嘛,再不说我就走了啊,小姐可是急着等药呢!哦,对了,走,我们边走边说!” 说完,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袖,往紫馨那边去,真是怕我跑了。 磨蹭了半天,我真是受不了,道:“哎,你就非要知道原因么?” 他非常郑重地看着我,道:“当然了,我们四天冥王可是负责飘雪谷的安全,要是一些事情不搞清楚,怕是会有麻烦,到时候夫人归罪下来,我也不好做!” 听完这话,再看到他那铁面无私的样子,我真的好想骂人。 这叫什么,这叫冠冕堂皇! 这叫什么,这叫公报私仇! 这叫什么,这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得不说,北幽王的手段,我这算是见识到了……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算了!” 被他逼问一句,我冲他瘪瘪嘴,道:“算了,居然都要去了,还是问你们家小姐吧!” “嘿嘿……” 古怪一笑,他道:“李少侠,不要忘了,我会回来这么迟,全都是拜你所赐,你待会可要和小姐说清楚!” 这时候,我都已经懒得看他了。 没想到,这个北幽王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一句玩笑话也当真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放心,我李龙辰说话,自然不会食言!” 他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对于李少侠的信誉,我还是有一点信心的。” 我感觉像是一万匹马从心头奔腾而过,他说的话,有一点信心是什么鬼…… 将话题转移,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草药,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他随即冲我晃了晃,道:“这叫蓝染根,是一种可以弄出来颜色的草药,不过那颜色没毒,这个可以放心!” “蓝染根?” 心中古怪地嘀咕一下,我很奇怪紫馨她突然要这种东西干什么,开染坊? 这种想法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戏言而已,我可以没有傻傻这样想的意思。 很快,我们落下去,到了! 现在门口敲了敲门,他道:“小姐,我回来了,你要的蓝染根我带回来了!” 里面飞出紫馨的声音,“哦,北叔叔,进来吧!” 得到许可,北幽王这才推开门,嘎吱一声,然后进去,我停顿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 进来之后,就见紫馨一双白绣鞋脱在地上,两只白嫩的纤足虚掩在裙摆下。 我们进来,她都是目不斜视,注意力全都放在面前的桌上,上面似乎放着几张纸。 我们在这里站了一下子,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们,道:“北叔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哎,你怎么来了!” 一看到我,这丫头就和见到仇人一样,两条柳眉蹙到一起,小嘴跟着嘟起来,还在跟我置气。 看她这样子,我真是有点无奈,也是有点尴尬,这么大的姑娘,还真不是好伺候的主。 干笑一声,我道:“怎么了,我来看看你都不可以么?” “哼!” 非常傲娇地娇哼一声,她道:“不要骗我了,你这样的坏蛋还知道来看我,快走、快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我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在耍小脾气,没有真的赶我走的意思。 这时候,我的厚脸皮再次发挥作用,不管她说什么,我都装作没听到,继续站在这里。 不在我这边多说,她转过去问北幽王,道:“北叔叔,你还没说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呢,去找蓝染根不可能要这么久吧?” 北幽王一脸“诚实”地点了点头,道:“小姐,你说的不错,我本来是可以很早回来的,但路上被李少侠拦住了,他死活要我带他到小姐你这里来,所以就耽误了!” “哎嘿……我……” 我还真是无语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原来北幽王这老小子说瞎话的本事远在我之上,我可真是拍马难及! “是真的么?” 听到北幽王的大瞎话,紫馨还莫名其妙地脸红了,绝对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东西,这个小姑娘,脑袋瓜子里想的东西确实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还是那么的“诚实”,北幽王看着紫馨一阵点头,从他瞥向我这边的余光中,我看到了数之不尽的得意。 “哈,北叔叔,那这事不怪你了,谢谢你替我把蓝染根带回来,没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回去休息吧!” 对紫馨点点头,他道:“是,小姐!” 说完,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给我抛过来一个洋洋得意的眼神,险些把我给气死了! 等北幽王走了,紫馨目光移到我身上来,脸上羞红不减,柔糯道:“龙辰,你就这么想见我啊?” “呵,我……” 我的天!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五章 蓝染根 被北幽王那老小子坑了一把,我也是欲哭无泪,好在紫馨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有深究的意思。 “说吧,你突然过来想干什么?” 干张了张嘴,我才把话从喉咙里吐出来。 “那个……你们飘雪谷有酒窖吗?” 我一问,她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点奇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找酒喝酒,万山论剑你还去不去了?” “我……” 我正想解释一下,她倒是截口,说话就跟连珠炮似的,絮絮叨叨出来一大串。 “你还不知道吧,娘可是让我和你一起去万山看看,要是你去不了,娘多半也是不会让我去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拜托为我想想好不好,我可是求娘很久才好不容易求来这个机会的……” “哎!你能等我话说完,再说么?” 被我抬手示意一下,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还对我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见她终于把嘴巴闭上了,我顿时感觉这个世界都清静了许多,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舒畅啊! “我找酒窖,不是为了喝酒,而是要拿些酒出来用!” 似乎是不太理解,大眼睛看着我眨了眨,她问道:“你要酒干什么,除了喝以外,还能干什么?” 见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我不由腹诽,酒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偏偏只知道喝,你让我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你也不需要问那么多,等我拿到酒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要酒是干什么的,不过,飘雪谷真的有酒窖么?” 很娇气地哼了一声,她的目光斜过来,满满的得意神情。 “你知道什么,我们飘雪谷不只是有酒窖,而且有的还是名酒窖,浮酒,你听说过吧,这酒就是我们飘雪谷出品的,而且只此一家!” 她如此得意的样子,让我想笑,我还是没忍住泼她冷水。 “浮酒是什么,没听说过!” 我可没有撒谎,我又不是酒鬼,自然不会说专门找什么名酒来喝,那个浮酒什么,我还真是不知道。 一副眼珠子掉地上的样子,她直直地看着我,两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似乎要从我的脸上找出端倪来。 我说的是大实话,自然不怕她看出什么来,僵持了一下子,她终于是放弃了。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连浮酒都不知道!” “嘿嘿……” 她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我不知道浮酒怎么了,难道说世上的人都应该知道浮酒的存在么? 话又说回来,听到她说什么浮酒,而且这酒似乎是什么非常有名的酒一样,我心中暗喜。 像老头子那种大酒鬼,估计最喜欢的就是浮酒这样的名酒,那么他用来当引子的酒,就很有可能是浮酒了! “快,现在能不能带我去酒窖?” 其实,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真想抬手把这话堵回去,但说都说出来了,我还能怎么办? 对方可是一个大小姐,而我偏偏这样傻乎乎地要这位大小姐给我带路,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果不其然,听到我的话后,她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有趣起来,看的我是感觉背上有点发毛。 “李少侠,你这是在求我么?” “呵呵……” 我脸上冷笑不止,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开口接她一句话。 她继续道:“你笑什么,我跟你说,求人可不是这么求的,至少你这样没有任何诚意地求我,我是不可能帮你什么的!” “不过,要是你可以好好地求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一高兴,就带你去了,嘻嘻……” 当听到一个姑娘说高兴,不高兴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凉透了,更何况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大小姐! 她要是不高兴,我就算是跪在她面前求她,把头磕破,把嘴皮子说破,她不会帮忙的时候依旧是不会帮忙。 如果她高兴了,就算我没有找她帮忙,她也会死乞白赖地贴过来,非要给我帮忙不可。 可惜,高不高兴不是由我决定的,也不是由她们自己决定的,而是由她们的心情决定的。 在挺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姑娘们的心情是绝对没有办法琢磨的,它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如果让她说下去,指不定这丫头会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我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紫馨,你要蓝染根干什么?” 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我转移话题选择的切入点实在是太好了,一下子就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走了。 “嘻嘻,我已经发现那幅画中的秘密了,怎么样,你想不到吧?” 一脸得意的笑,俏脸都快笑成花了,她非常得意地冲我摆了摆手中刚拿到的蓝染根。 见她居然这样说,我心中顿时兴趣起来了,于是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敢不敢把你发现的秘密说出来?” “哼,我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小气啊,说就说!”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顿时感觉奇怪,怎么,我什么时候表现得非常小气么,应该没有吧,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呢? 满脸的喜悦,她已经有点忘乎所以的味道,口中道:“我可告诉你,要不是娘亲一直不让我碰这幅画,其中的秘密早就被我发现了,不然怎么会便宜你了!” “我知道,江湖中有一种画作,它们与其他的画作有些不一样,其他的画作都是以直观的形式展现出所要描绘的东西。” “而那一种特殊的画作,却是将需要表现出来的东西完美隐藏起来,覆盖上其他的形式,让其他人找不到,这种画作便是画中画!” “那幅画,很明显不具有其他的特征,但其中偏偏藏有无极剑道的心诀,这只能说明这是一幅画中画。” 不得不说,她这样的分析还是挺有道理的,而且她正好和我想到一处了,认为这是一幅画中画。 我可是再向北幽王请教之后,才知道江湖上还有画中画这样的说法,而紫馨却是通过自己的学识与判断,最后认定这是画中画,这样说来,这丫头比我强! 想了想,目光又落到她手中的蓝染根上,我道:“即便你知道那是画中画,但你找来蓝染根,这有什么用?” 嬉笑一下,她看着我的目光中带上了不少我不太能看懂的味道。 “你知道什么,画中画会一直在江湖上流传着,其中的门道相当多。” “想要将画中画上头的面貌抹去,保留下最完美的本相,需要将这幅画的一切摸透,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对方完成画中画所使用的引子是什么。” “这样引子相当重要,一旦找错,极有可能将一幅画彻底毁掉,没有再后期修复的可能!”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莫名开始变得轻快起来。 “不过,江湖上可是人才辈出,针对画中画,有人想出来一种法子,一种非常极品的法子。” “但凡遇到画中画,只要用出这个法子,就可以在不破坏一切的前提下,获知画中画隐藏的真正东西!” “而这个法子,我偏偏在阅读古籍的时候看到了,所以现在也会了!” 有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了不少底。 飘雪谷的浮酒是不是画中画的引子,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而且只能尽可能往好的方向想。 一旦往坏的方向想,我就没有勇气把这幅画放到浮酒中了,因为这决定了剑帝一脉的传承能否延续下去,责任太过于重大。 而现在,紫馨的法子倒是送来了福音,在不破坏一切的前提下,我们就可能知道这幅画下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是不是无极剑道? 说好这一点,她继续在这里准备,捣鼓着蓝染根,而我回到那边去,去取来那幅画。 可能因为即将揭开谜底,我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了许多,等回到紫馨这边的时候,胸口处还是有点喘。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见她在问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笑着摇摇头,把一口气咽下去,再道:“紫馨,不要多说了,时间紧迫,赶快开始!” 只见她的目光在身前的桌上一扫,似乎已经确定无误了,藏在裙摆下的纤足缓缓伸出来,穿上白绣鞋。 “好,我们开始!” 从我手中接过画卷,她将画卷在桌面上展开,接着就将一层薄薄的白纸铺在上面。 似乎是事先计算过了的,她铺上去的白纸和画卷的大小相当。 铺完一边,她将白纸连同画卷一起掀起来,周身劲力一变,生生将画卷定在空中,然后将另一张白纸铺上去。 两边弄好,她将平展开的画卷托到身前的位置,定住,然后从桌上拿来蓝染根,掌中化粉,均匀地撒在画卷的一面白纸上。 做到了这一步,一切还没完。 感觉她周身的劲力继续波动着,她一只手缓缓抬起来,飘飘衣袖一挥,整个画卷就跟着竖起来。 掌中生出柔劲,她轻轻地在画卷上击打着,画卷本身也在缓缓波动着,蓝染根的粉末好似开始往其中渗透。 这样的过程相当缓慢,故而紫馨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不变,而我老老实实地站在边上看着,目光更是死死盯在另一面的白纸上。 看到紫馨的做法,我也隐约有点明白这样做是如何获取画中画的了。 等到一切都完成的时候,撒在一面上的蓝染根应该会渗透到另一边去,同时将画中画的真容以蓝染根的形式展现出来。 过了挺长的时间,我感觉紫馨身上的气息开始收回去,原本飘在她面前的画卷也开始缓缓落下,还是如先前一般平展地落到桌面上。 “怎么样,好了吗?” 马上凑过去,我就这样对紫馨一问。 她看着我,露出非常明媚的笑脸,还点了点头,道:“嘻嘻,有我出马,还怕会失败么,即便这是我第一次做,但也可以将画中画的全貌展现出来。” 对她口头上说出来的话,我都已经听不进去了,目光只盯在画卷上,盯着那已经变得干净的一面。 抬起手来,在画卷上一掀,哗的一声,白纸被整个掀起来,而下头的画卷如她所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有点女孩子故意卖弄的味道,她将那一张白纸往边上一扔,然后出手如电,将另一面的白纸掀下来。 白纸飞到眼前的瞬间,我看到了蓝染根留下的痕迹,不由得心中暗喜,心道,看来这事是成了! 谁知道,等到白纸的全貌展开时,留给我和紫馨的只有傻眼,怎么会是这样?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六章 浮酒 蓝染根留在纸上的不是无极剑道剑诀心法,而是七个圆圈,没错,就是七个大小一样的圆圈。 什么情况? 这四个字瞬间从我的心头飞过,让我双眼中只剩下一片迷茫,紫馨也和我差不多,这件事还是由她主导的,她的疑惑或许比我更多。 愣了好一下子,她转过来看着我,喃喃道:“怎么回事?” 见她还来问我,我只能撇撇嘴,冲他无奈地摊摊手,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我一说完,她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凝,表现出非常恼火的味道,这种表情把我吓了一跳,她这不是要发飙吧? 唰的一声,似乎是不信邪,她把白纸从桌上拽起来,目光死死地盯在上头。 “不可能的,蓝染根的方法是不会有错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藏在这幅画里面的,确实是七个圆圈!” 看见她脸上那坚定不移的表情,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那个……如果只是七个圆圈的话,那这和无极剑道又有什么关系?” “这……” 在我一句话下,原本坚定的表情直接垮下去,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着我,好像在可怜兮兮地说,怎么办? 唉,我就心太软了,看到她这副表情的时候,什么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酝酿了一下,我道:“除了蓝染根,还有其他破解画中画的办法吗?” 她想了想,道:“蓝染根已经是最接近完美的办法,能看到的东西和你以正确的引子将画还原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敢发誓,即便是找到了真的引子,将这幅画还原,看到的东西还会是七个圆圈。” 见她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心中已经基本上相信她的说法,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和这七个圆圈有关系了。 “你们飘雪谷,有什么东西可能和七个圆圈有关系?” 当我这样问的时候,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而后道:“哎,你是不是弄错了,无极剑道的传承怎么可能藏在我们飘雪谷?” 都这样了,她这么武断,我也是有点头痛。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知道在你们飘雪谷挂了十几年的画,和无极剑道有关系么?” “这……” 她语塞了,因为我说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她都无从辩驳。 “可是,我不知道啊,我在飘雪谷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会和这七个圆圈有关系!” “哎,这就麻烦了!” 她都这样说了,让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如果这七个圆圈表示的地方不在飘雪谷,那会是在什么地方,天下之大,让我上什么地方找去……” 这样一想,我顿时感觉异常沮丧,老头子也真是的,在画中画里画几个圆圈,这是几个意思,我都要被他玩死了! “哎,我有办法了!” 我正沮丧着,紫馨倒是嘴角一勾,一副开心的样子,这般说道。 我没说话,目光转到她身上,投过去疑问的意思。 她道:“我们可以去问我娘,飘雪谷应该有一些地方是我没去过的,我不知道,我娘总不可能也不知道吧!” 听到这种说法,我顿时就笑了,有点道理啊。 “好,我们去吧!” 于是,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往紫馨她娘那边去。 我们过去的时候,紫馨她娘正好在外面,紫馨马上就扑过去,我却有点愣住,还抬手揉了揉眼睛。 之前见到单个的时候,我还只是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两个人都站在我面前,形成对比带来的冲击就太大了! 身高相仿,都是一袭白色衣裙,飘飘若仙,这两个哪里是母女,根本就是姐妹好不好,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娘,你告诉我,这幅画里是不是藏了无极剑道的秘密?” 被紫馨这样一问,师娘她愣了一下,有点奇怪意味的目光瞟了我一眼。 “是啊,这里面是藏了无极剑道!” 师娘没有否认,紫馨就真是不明白了,道:“娘,为什么无极剑道会在我们飘雪谷?” “这……” 说到这个问题上,师娘也不得不语塞,毕竟这个关系到紫馨的身世。 见她不好说,我赶快出来打个圆场,道:“家师与你们飘雪谷有渊源,所以将收藏无极剑道秘密的画寄放在你们飘雪谷?” 目光中疑惑不减,紫馨先是盯了我一眼,又转回到师娘的身上,道:“娘,是这样么?” “呵,是这样,没错!” 合起伙来把紫馨骗过去,我们都稍微松了口气,要是这小丫头抓着这件事不放,那可有麻烦。 “娘,这幅画其实是画中画,我对这画用了蓝染根,发现里面藏着的是七个圆圈,我们飘雪谷有没有什么东西和七个圆圈有关系?” “七个圆圈?” 听完紫馨的话,师娘口中呢喃一番,似乎在思考与之相干的事情。 见她在想,我和紫馨都没有出言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她一拍手,道:“既然画里面没有藏着真正的无极剑道,那无极剑道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 说完,她已经一步掠出去,在前面带路。 我和紫馨并驾齐驱,看到掠去的方向,我不由得疑惑,道:“紫馨,这是去哪儿?” 紫馨痴痴地笑道:“你不是让我带去你酒窖么,这就是了!” 得知去酒窖,我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个中缘由。 可能师娘也猜到了,老头子不把无极剑道藏在画卷中,那就只有可能藏在酒窖里。 如果说最后在酒窖中验证了一切无误的话,那写在山洞里的字到底是谁留下的? 无极剑道是如此重要的事情,除了当事人,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可这些字偏偏不是老头子写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藏在怀中的那枚古怪钥匙。 现在在我身上,只有这枚钥匙和七星石最为重要。 紫馨看得出来七星石的不凡,但也未曾注意过这枚钥匙,这枚绝对封印着极大秘密的钥匙。 想到那个庞大的地宫群,我就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一定可以完成对地宫的探索…… 我们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酒窖那边。 看着那个往地下去的通道,师娘和紫馨马上进去,我就紧随其后。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酒窖挺大的,至少比老头子那个破破的小酒窖不知道大了多少,还满是一种让我身心舒畅的酒香。 看见我这副惊讶的样子,紫馨卟哧一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看傻了,没想到我们飘雪谷的酒窖会这么大吧?” 我还是有点愣,没回过神来。 她继续道:“你要知道,我们飘雪谷的浮酒可是天下名酒,自然是要配上一个好的酒窖……” 紫馨的话没说完,就被师娘抬手打断了。 “你们跟我来,到那边去!” 顺着师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我发现那是在大酒窖的一角,那里似乎是一个小酒池。 紫馨有点子兴奋,又开口道:“那里就是最后生出浮酒的地方,别看这么大的酒窖,都只是为了最后那一点地方服务的……” 不知是不是感觉紫馨的话太多了,师娘略略乜了她一眼,她则是一副悻悻样子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再多说了。 看到这个大小姐被治得没脾气,我心中真是笑翻了,但为了避免让紫馨不快,我的笑意都藏在心里。 跟着师娘掠去,我们落到那个小酒池边上。 不知是不是没到产酒的时候,这个酒池里的酒不多,连半池都还没到的样子。 “把那幅画给我!” 师娘已经发话了,紫馨马上把那幅画递给她。 接过画后,师娘将画卷展开,往上方一抛,一股气劲在她挥袖时出来,让画卷飘在酒池上方。 做完这些,只见她抬手一吸,酒池中的酒顿时哗哗直响,如同酒如同一条水龙一般,从酒池中一跃而起,被她吸起来。 掌中劲力一变,做出托举状,那水龙登时一跃上天,哗的一声,碎成一片酒汽,落到画卷上。 看到这一幕时,我其实是想阻止的,一旦她这样失败,那无极剑道的传承就直接毁了。 不过,她的动作非常坚定果决,没有半点犹豫,好似笃定老头子用来作为引子的,就是这里的浮酒。 既然她都已经这样想了,这样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看下去。 要是浮酒不是引子,那我也就没办法,这幅画毁就毁了吧,放在我手里,我还是找不到真正的引子,拿不到无极剑道的传承。 将杂念扫去,我的目光盯在画卷上,想看看画卷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酒水落在上头,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真正渗透到画卷中。 当酒水渗透进去的瞬间,好似神来之笔,画上的一剑开始消减,墨色开始褪去,画卷开始变得白皙起来。 等那一剑褪去完毕,我看到,留在画上的东西真的是有七个圆圈,七个黑色的圆圈。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看了看师娘,我并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估计她的做法还没有结束。 我正这样想着,只见她将画卷稳住,一掌朝上空一劈,哐当一声,上头的一块木板被击开,外面的日光照射进来。 看着那个地方,我有点明白了,那里应该是取酒的地方,从上头用个木桶,拿绳子吊着,就可以很轻松地从下面的酒池中取酒。 这不是重点,当日光上头照下来时,画卷通体变得透白起来,好似将所有的日光全都挡住了。 而在画卷之下,形成了一片很明显的阴暗处,阴暗之中,又有七处亮点,原来是画出七个圆圈的地方落下来七道光彩。 手上凭空虚按,她推着画卷在酒池的上方缓缓移动,似乎是在寻找着那与之契合的地方。 在搜寻好一阵子后,终于是亮光的一角找到了一个契合的地方。 七道光彩落下,酒池那一处的底下好似亮出来一个小点点,下一刻,如同是被引动一般,酒池中更多的点点亮起来,将整个酒池变得星光璀璨。 目光盯在这些亮点上,我不由得一笑。 无极剑道,终于找到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走马 时至傍晚,天边残阳如血,连云如火。 驰道之上,风瑟瑟,尘扬扬,孤雁掠空,沉影投地。 “好美啊!” 坐在马背,坐下马匹飞驰,雪白衣裙猎猎翻飞,藏在雪纱下的她这般说道。 我瞥了她一眼,只能瘪瘪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也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就像是两只眼睛都看不够,她的小脑袋转来转去,也看来看去。 不过,再美的景色如果一成不变的话,还是会惹来疲倦的,她马上就不再瞎看。 “哎,你为什么不说话?” 白了她一眼,我道:“说什么?” 她道:“随便你呀!你要是不和我说话,那这一路上得多无聊,我们离万山那边,应该还有挺远的吧!” 见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真想骂她个狗血淋头。 不过,对方是个姑娘,还是个那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显得我非常没有涵养与风度的事情。 “不是你非要骑马么,如果不骑马,我们可以快上很多!” 被我点到这里,她颇为悻悻地吐了吐舌头,倒是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哎,你的无极剑道练得怎么样了?” 她问到这个问题上,我不由得一笑,心中想起来那一天的情况。 用那画卷在酒窖里找到了无极剑道,师娘她就拉着紫馨离开,让我一个人留在那里练剑。 就像是我和老头子隐居地方的酒窖一样,老头子将无极剑道的剑诀心法藏在酒池里的坑洞里。 准确来说,那不是一般的坑洞,而是老头子将无极剑道施展出来,以剑气留在酒池中的痕迹。 因为这些痕迹的存在,我非常顺利地拿到了无极剑道,然后在酒窖中闭关。 三天之后,我出关了,第四天,我和紫馨,四天冥王离开飘雪谷,准备去万山那边。 在飘雪谷消耗的时间不长,距离万山论剑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但我们决定现在就过去。 出来的时候,秉着游玩的原则,紫馨强烈要求我们骑马去,结果我拗不过她,应该说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我就没办法了! 唉,我就是心太软…… 四天冥王负责暗中保护紫馨,他们不骑马,于是骑马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慢悠悠地往万山去。 三天的时间,并没有让我把无极剑道和剑心诀完美地融合到一起,只是完成了一个雏形。 不过,雏形都已经有了,还要担心内部的补足么! 因为师娘此前的指点,我又将剑心诀拉回来修习,结果实力又有了相当程度的精进,可惜还是看不到巅峰境界的门槛。 到这里,我有点明白了,可能巅峰境界与无双境界,并不是源气数量不断增加,丹田气海不断扩展就可以达到的。 这应该与境界和领悟有关系…… “差不多吧!” 又是气鼓鼓的样子,她大小姐的脾气又犯了,对我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差不多是怎么样?” “嘿嘿,差不多就是差不多,还行!” “哼!” 她生气了,转过头去不再理我,对于她这副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同行的这一路上,她动不动就是这副样子。 目光四处扫扫,我有点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于是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转过头来,柳眉挑挑,她很得意,“这里是大秦!” “我……” 看着她,我真是没办法,她就是这样进行打击报复的,这让我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飘雪谷在大秦极为西北的地方,我们出来之后,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走,因为骑马的缘故,我们走得并不快,现在应该还是留在北国的范围里。 可是,北国应该是在北狄人的侵略中,但我们出来这么久,好像没有看到北狄人的存在,虽说也没有看到什么中原人。 我之前拜托了四天冥王他们打探天府的消息,在飘雪谷闭关出来之后,北幽王告诉我了。 天府大司命、五大护法、十二星卫离奇失踪,现在的天府暂时由两位少司命和八大祭司的主持大局。 毒灾退后,天府的大劫倒也是过去了。 而我拜托给大司命的草头成,现在是下落不明,让大司命去接到天府来的上官轻烟和独孤雁姐妹,居然一个都没接到。 对于大司命,我真是又气又恨。 梵音寺一战中,我揭开了十二地支之首,子晓的面纱,结果就讽刺了,因为子晓就是大司命。 而现在,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大司命一开始就是主上的人,还是后来的时候,被主上操控了。 不管怎么样,天府的力量,大司命、护法团、十二星卫,全都是敌人! 没有和紫馨继续对话,我快马加鞭,真是嫌弃这马跑得太慢,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明明就可以跑得更快! “你等等我呀,我不开玩笑了!这里还是玉门关以北,而且是那种城池比较稀疏的地方!” 等她追上来,我无奈道:“我们还是赶快找到一座池,准备休息一下吧!” “哦,好!” 她的回答倒是变得简单了不少。 我们加速,跟着我们的四天冥王同样暗中加速,还是很轻松。 很快,我们到了一座城,集城。 城上,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战乱的痕迹,只是城中已经有了很多人,还有很多新做起来的建筑,一副百废待兴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略有惊讶,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北方的战乱,北狄人的入侵已经结束了? 似乎,事情和我想的一样,北方的战乱已经结束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问了问边上的紫馨,她摇了摇头,道:“我一直在飘雪谷,对外面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 想了想,我对躲藏在一边北幽王传音一句,道:“幽王,你知道大秦现在的情况如何么?” 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道:“好像是羽帝召集回来十八年前的大秦禁卫,填充了皇室的力量,二皇子还代表大秦和胥族东高平从结盟,请他们出兵袭击北狄人的部落,北狄人就草草撤兵了!” “就这样?” 这话听得我也是一阵尴尬,都快把大秦搞得天翻地覆的动乱居然就这样结束了,不至于吧,假太子申明干什么去了。 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这种事情我还真是不能拿出来问北幽王,因为假太子的事情真是说不得。 “那这样说来,大秦已经恢复平静了?” 他道:“不错,现在的天下已经没有战乱了,不只是大秦恢复平静了,七大封国中,齐楚和唐国的交战也停了!” “西戎那边也是一样,这次毒灾西戎可以说是元气大伤,现在好像四部合并到一起,还推举出了一个共同首领,据说还是个女人。”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中顿时感觉有点子意思,于是问道:“知道那位女首领叫什么吗?”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么雪颜!” “雪颜?这……” 我脑海中懵了一下,但很快我就明白了什么,心中剩下的只有心酸与怜惜。 看样子,雪颜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清水镇,而是回到西戎去了,因为只有她才能指挥狼部的人。 在毒灾之中,原本就弱小的鹰部已经没剩下什么,而被毒人疯狂冲击的蛟部直接覆灭,虎部则是元气大伤,怕是等急了要分崩离析,倒是狼部在消长中成了西戎的第一势力。 也应该是这一点,其余三部才愿意依附在狼部上,推举雪颜成为四部的共同领袖。 有雪颜在西戎,西戎会安定很长时间,而且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入侵中原,攻打天府的事情。 这对于西戎和大秦都是件好事,但这要我和雪颜做出多大的牺牲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起另一个同样让我怜惜不已的姑娘来,倩儿。 为了赵国的安定,她不一样留在了赵国,成了一位女赵王…… 不由己,我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等复杂的情绪。 紫馨倒是有点不理解,对我问道:“你怎么了,叹气干什么?” 关于倩儿和雪颜的事情,我没打算告诉她,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等我过了玉门关,去一趟洛都吧!”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道:“我们去洛都干什么?” 我去洛都干什么,当然是去看我娘。 北方还在恢复当中,猛亲王应该还不会让我娘离开洛都,我想去见她,自然是要去洛都的。 我并不是一个孝子,从小就与娘分开,直到十八年之后才母子团结,这导致我和娘的感情并不是太深厚。 感情的深度是培养出来的,或许有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起来的感情,但那可以是友情、爱情,绝对不是亲情! 亲情是一种真正需要时间去沉淀的东西,而在我这里,时间很明显是不足够的。 “喂,你不要发愣,我问你,我们去洛都干什么?” 被她喊回来,我缓缓道:“去洛都见一个人。” 她继续问道:“见谁啊,该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听她这样说,我的额头上顿时浮现出道道黑线,这丫头就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么? 咳咳咳……也不对,去见红颜知己也是挺好的想法,她就不能往其他的方向猜么? 注意到我表情上的变化,她马上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再道:“不是红颜知己,那肯定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 “我……” “这还不对啊,我猜不出来,你还是告诉我吧!” 顿了一下,我才说道:“去见我娘!” “你娘?” 似乎听到什么非常奇怪的事情,她还惊呼出声,好像我去见我娘是什么非常奇怪的事情。 顿觉古怪,我对她问道:“怎么了?” 她一下子把脸捂起来,露在面纱外面的肌肤都染上了绯红,真是羞涩极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带我去你娘呢……这种事,你为什么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我一下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都是哪跟哪呀? “你什么意思啊?” 一问我,她倒是又把手放下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问道:“要是你娘不喜欢我怎么办,她要是不答应你娶我怎么办?” “我……” 我也醉了…… 我终于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想什么了,顿时就像有一万匹马从我的心头飞奔过去!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铸剑 我终于是受不了了,道:“你不要搞错了,是我回去见我娘,这和你没关系?” 她似乎是故意,呆呆道:“怎么可以这样,你都要娶我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娘?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不是,再说了,我也不是丑媳妇,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 我真是被她打败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一直执著着嫁人,还是执著着嫁给我呢! 我可不傻,要是我现在搞出什么事情来,等到她变回那个冷若冰霜的掌中囚,我就等着死吧…… 不想理她,我自己纵马入城,她则是小声叫唤着,跟在我后面进来。 潜伏在暗处的四天冥王自然是不需要我去操心,他们可都是老油条了! 随便找了一个客栈,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很快天就黑了。 晚上的时候,北幽王倒是过来找我。 “幽王,你怎么来了?” 见他突然过来,我其实是感觉有点古怪的,难不成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我正猜测着,他道:“李少侠,临行前,夫人告诉我一些话,让我转告给你!” 听到是师娘让他带的话,我马上打起精神来听。 他道:“夫人要我叮嘱李少侠你,万山论剑是针对你的阳谋,而且此行非常威胁,但你非去不可,希望你千万小心,而且保护好小姐的安全!” 听到他说是阳谋,我倒是一下子想出来很多东西。 师娘果然厉害,一下子就发现这次万山论剑的重头戏就是把我这个剑帝弟子引出去。 一般来说,万山论剑都是剑帝一脉自己发起来的,江湖群豪受邀而来比剑,确定剑帝传人在江湖之上的威信。 而现在,有人主动挑起万山论剑,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姑且不说,但其中一个非常明显的目的,就是逼我现身。 再想到这件事背后有主上的影子,我知道了,他们这是逼我去万山,好把我除掉。 不过,他们急着跳出来也是好事,省的还要我费尽心思去找他们。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们不用管我,全部心力放在保护好紫馨身上就可以了!” 他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不出意外的话,小姐此行会很安全!” “嗯,南下的时候,去趟洛都如何?” 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决定尊重一下他们的意见,于是有此一问。 他道:“去洛都干什么?” 我回答道:“我娘在洛都,北方动乱以来,我们一直没见面,现在是时候去看看了。” 他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去吧,不过要小心一点。” 我不是太能理解,道:“怎么说,现在北方的战乱不是已经停止,大秦可以安稳一些了吧?”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外患,但内忧还是不止。” “据我所知,太子的禹都和羽帝的洛都已经开始对立了,羽帝手下的大秦禁卫甚至是和太子天香楼的人有了冲突。” “这一点似乎挺奇怪的,申羽和申明分明就是父子俩,况且羽帝年事已高,可能不日就会传位给太子,太子这时候与羽帝对立,不智啊!” 对他的话,我只是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像是那种皇室秘闻,知道的人真是不多,北幽王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会疑惑,而我一点疑惑也没有。 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中,我并不看好假太子申明,因为就算他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太子,怎么可能斗得过大权在握的皇帝。 再说了,在羽帝的领导下,封国之中除了已经无法回头的齐国,其他的应该都会一股脑倒向羽帝这边。 这样一来,太子的胜算几乎是微乎其微。 不过,太子这边的力量也不是这样计量的,至少太子背后还有暗影的存在,还有主上的黑手。 关于小家伙申可的死,到现在还是没有查出来什么,但在一些迹象的指引下,我已经基本上认定这和主上有关系。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就需要通过相关线索进行查证。 “太子和羽帝的争斗,我们不掺和进去就是了,这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洛都?” 他点了点头,道:“一起去,我们去万山也是要经过洛都的,稍微停留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好!” 见这件事说好了,我就准备休息,于是把北幽王送走。 第二天天亮后,我们在客栈中吃了饭,于是上路,继续往玉门关方向去。 这时候,后面居然追上来一个人,黑白。 “师叔,师叔,等等我!” 听到他在背后大呼小叫,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同时将马停下来。 一条身影飞快地掠过来,接近之后,停在我们面前。 “师叔,我可找到你了!” 看着急匆匆的他,我有点疑惑,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还这么急着追我?” 他笑了一下,道:“师叔,是师父让我来给你帮忙的,还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说着,他将背上一物取下来递给我,居然是机关盒。 看到这个,我就确定了,在盐城救我的人,就是长无痕大哥,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猜测都没错。 我还没伸手去接,倒是紫馨抬手一抓,出手如电,把机关盒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给我玩玩!” “呃……” 有点尴尬了,黑白看了看紫馨,然后转回来看了看我,还对我眨了眨眼睛,询问我的意思。 看着紫馨这丫头,我也是无奈叹了口气,只能点头,由她去吧。 “对了,长大哥让你来给我帮什么忙?” 他笑道:“师父让我带师叔你去铸剑!” 我不由得一愣,完全没想到黑白会这样说,不过,我现在没有趁手的剑,这倒是一件让我挺尴尬的事情。 “铸剑?铸什么剑?” 被我问一下,他道:“铸剑的材料在机关盒里,是师父专门为了师叔你寻来的,我们只要去铸星城就好了。” “哎……铸星城?” 我不由得怔住,铸星城是什么地方,这一点我可不会忘记,那是宁家的地盘,神手宁月冰。 “我们要去找宁家的人帮忙吗?” “是啊,师父说了,这东西连宁家的人也不一定搞得出来,不过现在铸星城有两位大师,有他们合力,应该还有铸造出这柄剑的可能!” 不得不说,黑白这小子这种话说出来还是挺吓人的,宁家的铸造大师都不一定可以铸造出来的剑,非要两位大师合作才有可能完成的剑,这倒是什么剑! 我还没问,黑白就已经把我的话头掐死了。 “师叔,你也不要问我那是什么剑,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身上只有铸材,不过,师叔说,这将是可以对抗妖剑陨辰的剑!” “哦!” 倒是有点明白长无痕大哥的意思了,万山论剑的时候,我要面对的是妖剑陨辰。 一般的剑,甚至是一些宝剑都没有对抗妖剑陨辰的力量,到那时的我很容易吃亏,因为这一点,大哥就准备帮我铸造一柄剑出来。 长大哥还真是对我好,能认到这样一位大哥,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得出奇。 不过,我也有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剑,会有能力对抗妖剑陨辰呢? 正在捣鼓机关盒的紫馨说话了,还冲我扬了扬手中的一块东西。 “这是什么啊,你放在这里面干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目光就瞥过去,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九玄剑诀的剑谱。 看到这个,我愣住一下,心中是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那东西被我丢在机关盒里太久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那是九玄剑诀的剑谱。” “哦!” 声音中不少激动,她笑着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排名第四的剑诀么?” 我回答道:“是啊。” 我一说完,就见她手腕一晃,竟是将九玄剑诀的剑谱收了去。 “好了,这个归我了!” 顿时有了种想吐血的感觉,看着她那如花的笑靥,我还死活没办法生气。 “你是强盗么,什么都抢!” 冲我做了个鬼脸,她道:“我可不管,反正我看上这东西了,所以它是我的了!” 也懒得跟她争辩,反正我早就习得了九玄剑诀,这个剑谱留在身上也是不想让正统的九玄剑诀失落。 “对了,你修习的是什么剑诀,应该不比九玄剑诀差吧?” 她朝我狡黠一笑,道:“我跟你说,《剑经谱》可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东西,很多厉害的剑诀心法都没有被它记录进去,就好比我们飘雪谷不外传的剑诀,也就是我修习的剑诀,缥缈剑!” 头一次听过缥缈剑这个称谓,我兴趣不少,问道:“你们飘雪谷的缥缈剑如何,和《剑经谱》上位在前列的剑诀相比,又怎么样?” 她道:“不要瞧不起人了,我娘说了,缥缈剑是绝对不弱于你们剑帝一脉无极剑道的传承,只是江湖中几乎没人知道罢了!” 说真的,这丫头的话真是听得我心惊不少。 在这种事情上,师娘自然没有对紫馨说谎的必要。 不愧是飘雪谷,本身的传承都是与剑帝一脉相比不落窠臼的存在。 不仅如此,我记得飘雪谷还有飘雪六绝,飘零步法、千机裂影手、崩雪掌、霜雪剑、岿然定、千劫指。 这是什么概念,越想我怎么越感觉,飘雪谷是底蕴远远比我们剑帝一脉更加吓人的存在。 说起来也是这么回事了,能和梵音寺有不少交情的势力,底蕴上自然是相当雄厚的。 而且,飘雪谷的存在形式和我们剑帝一脉也不一样。 飘雪谷是一处势力,是一处隐世不出的实力,而我们剑帝一脉,只是一个名头,每次活在世上还只是一两个人而已。 “既然你已经有了缥缈剑,你还要这个九玄剑诀干什么?” 她笑了笑,道:“我要收个弟子,然后把九玄剑诀传给她!” 对她这种借花献佛的行为,真是有些无奈,我撇撇嘴,道:“呵呵,为什么不把你们飘雪谷的传承交给你的弟子,那应该是比九玄剑诀更加强大的吧!” 她倒是非常郑重地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飘雪谷的传承只有飘雪谷的血脉才可以学,不然就算是断送掉飘雪谷的传承,也不可能外传!” 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她既然想什么收徒弟,那就由她去吧。 转向黑白,我问道:“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么?” 黑白点了点头,道:“是啊!” 我朝着紫馨努了努嘴,笑道:“你看,现在你没有马,怎么办,要不跟着跑?” “这……” 黑白还没说话,紫馨这傻丫头非常爽快地从马上下来,道:“来,我把马给你!” 我还没开口,她就已经对我伸过来一只手,道:“拉我上去!” 白了一眼一脸庆幸的黑白,我没好气地对紫馨问道:“你要干嘛?” “嘻嘻,骑马太无聊了,我要和你坐一匹马。” “你……” 你真是够可以的! ……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竹影(一) 北方恢复平静后,玉门关又变得畅通无阻,我们一行七人非常顺利地过了关。 这时候,方向上略有变化,我们去到了玉门关之下的第一城,云城。 在这里休整一夜,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黑白去买来了一匹马,我这才顺理成章地和紫馨分开乘骑,而后我们继续南下,三天之后,到了洛都。 “哇,这里就是洛都?” 被紫馨问一句,我只能撇嘴,抬手指了指写在城门上方的两个字,道:“喏,你不会自己看么!” “哼!” 我一说完,她马上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感觉我和这丫头也是挺不合拍的,一开口,就让这丫头把嘴巴撅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黑白这时出来打个圆场,笑道:“好了、好了,洛都可是繁华的好地方,我们还是赶快进去看看吧!” 可惜,生气中的姑娘是完全不可理喻的,这一点黑白这小子远远没有体会到。 听到黑白这样说,紫馨又乜了一眼他,双腿轻夹马腹,走马进入城中。 被紫馨冷颜相对,黑白似乎有点不明所以,略带求助味道的目光望了望我。 我笑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子,姑娘的心思是最难猜的,还是好好学学吧!” 说完这句话,我也不再管他,跟着紫馨进到城中去。 我走之后,后面的黑白小子居然愣了好半天,而后才跟着我们进来。 即便是经历战乱不久,洛都繁华依旧,城中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吆喝叫卖响成一片。 感知到四天冥王一直跟着紫馨,我也就没太关注她,开始看看这洛都的风光。 不看不要紧,一看还让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竹家的竹叶青! 现在看来,这个竹叶青也算是我的故人了,毕竟我们是在汾城的时候认识的。 那会儿,我们碰巧卷入了汾城的夺权争锋中,结果是竹叶青代表的竹家取得了胜利。 不仅是汾城的竹叶青,在流云城的是竹叶青的叔叔,他也和竹叶青一样,夺取了流云城的控制权。 从一开始,我对这种事情就非常不理解,一个家族的人没事居然敢去谋夺一个城池的掌控权,这不是找死么? 但在见到银发王之后,我有点明白了,竹家绝对是那种非常厉害的大家族,可能大秦本身都不会太对他们怎么样,也是因为这一点,银发王和满天星才会阻止我击杀竹叶青的叔叔。 现在又在洛都碰到竹叶青,我真是大感有意思,就驱马往竹叶青那边过去,看看这家伙住在什么地方。 距离汾城的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将近两年,竹叶青已经不记得我了,他目光扫到我身上的时候,也没有做任何停顿。 他是骑着马,在街道上慢慢走着,目光还到处扫,似乎是想找到什么东西。 我本来也是骑马的,但后来还是从马上下来,改成牵马步行跟着他。 在城中转悠了挺长时间,他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什么,然后朝着一家名叫风清的客栈冲进去。 找到他的住处了,我是准备离开的,但刚要转身,就看到紫馨老远骑着马过来。 见我在这里,她问道:“我们就住在这里吗?” 我刚准备摇头的,没想到她问的时候,就没有听我回答意思,已经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边上的侍者,进到客栈里。 看她进去,我其实感觉挺无奈的,竹叶青就在这里,我们住在这里真的好么? 不过,现在的竹叶青又不认识我,我住在这里倒是更加方便监视他,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住下吧。 至于要去见羽帝和我娘的时候,晚上一个人去见见就可以了,反正黑白他们这些人又不跟我一起去。 正这样想着,黑白这小子已经从远处过来,骑着马,慢悠悠的。 目光瞥他一下,我只是一笑,将马匹给客栈的侍者,先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四天冥王的气息也来到客栈,一副将这里包围起来,绝对保护小姐安全的样子。 四天冥王倒真是尽职尽责,我也就笑笑,不说话。 “客官,里边请,不知您几位?” 目光一扫,居然没有看到紫馨,我问道:“小二哥,方才进来的那位姑娘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愣了一下,道:“客官,不知您打听那位姑娘干什么?” 他这样问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些变化,让我感觉很不自在,估计是他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事。 我解释道:“我和那位姑娘是一起的,后面还有几位,你替我找三间和她在一块的房间就好了!” 他像是明白了,冲我点点头,道:“那位姑娘住在地字一号房,我就给客官您开地字二号、三号、四号房吧,住一天一共一钱银子。” 听到他说一钱银子,我顿时就笑了,当然不是笑他,而是笑十五叔。 我还记得,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十五叔问我要房钱,说他们那里的上房住一天要一两银子。 一两便是十钱,如果十五叔真是按这个价开客栈,那客栈估计早就完蛋了。 话又说回来,清水镇是个什么地方,镇上其实都没什么人,十五叔偏偏在那里开家客栈,现在一看就知道很有问题…… “一钱银子是吧?” 口中重复一遍,我下意识做出伸手掏钱的动作,但动作只做到一半,我愣住了,伸过去的手也停了,傻眼了。 我身上根本就没钱! 慢慢把手收回来,我对着小二哥尴尬一笑,心中已经开始吼叫了,黑白你这个家伙,快点过来啊! 和我对视一下子,小二哥像是意识到什么,砸吧砸吧嘴,道:“客官,你该不是没钱吧?” “嘿嘿,这……” 真是尴尬,遇到这种破事,我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好在黑白这小子终于进来了,道:“师叔,你已经找好房间了吗?”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怒道:“快过来付钱!” 小二哥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道:“要钱你就去找他吧,他是我弟子。” 有点半信半疑的感觉,小二转过去对黑白道:“三间地字号房,住一天一钱银子,客官请付账吧?” 谁知道,这小子面无表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摊了摊手,道:“师叔,我已经没钱了,身上带的钱都拿去买马了!” 我顿时感觉心中只剩下悲凉,他居然买马把钱都花光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真是受不了,只能恶狠狠道:“你要是拿不出来钱的话,就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抵押在这里,怎么样?” 一脸惊恐,他看着我死命摇头,道:“师叔,这可使不得,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柄剑了!你要是非要我把这柄剑抵押了,还不如把我抵押了呢!” 见他这样说,我顿时笑了,道:“好,那就这样了。” 我转过去对小二哥道:“小二哥,你看他能抵押多少钱?” 小二哥一脸无奈地看着我,道:“客官,您就别在这里开我玩笑了,我们客栈要他这人有何用?您不是说认识之前那位姑娘么,去问问那位姑娘不就行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紫馨可是老早就付了房钱上去了,可见这小妮子是个十足的小富婆,只是让我找她要钱,这…… 眼珠子一转,我计上心来,道:“黑白,要不你去?” 头摇的跟鼓似的,他道:“师叔,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您老去吧,弟子道行不够,怕是办不成。” “呵呵……” 这时,倒是从楼梯上下来一人,问道:“小二哥,这是怎么了?” 我询声望去,居然是竹叶青这家伙。 小二马上道:“客官,这两位客官碰巧没带银子,付不了房钱。” 他听到小二哥这样一说,目光就往我和黑白脸上扫过来,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子。 见他在看我,我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只能暗暗祈祷他不要认出我来,不然我可就探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心里有点慌,但我脸上没有露出破绽,还对他温和一笑,表示出一些善意。 莫名对我点一下头,他道:“小二哥,我和这两位一见如故,他们的房钱就记在我的账上!” “好嘞!” 得到竹叶青的指令,小二哥马上取出三把钥匙给我,道:“客官,这是地字号三间房的钥匙,您收好。” 从小二手中接过钥匙,我对竹叶青点点头,道:“多谢。” 竹叶青也是一笑,道:“在下竹叶青,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可能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缘故,黑白非常积极道:“我叫黑白,这位是我的师叔……” “我叫龙星!” 在黑白没说完的时候,我截口进来,这般说道,同时给一脸疑惑神情的黑白使了个眼色。 竹叶青稍稍一怔,旋即笑道:“龙兄,不知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为何我会感觉你有点面熟?” 见他这样说,我顿时一笑,道:“竹兄,不只是你,我看你也是越看越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如此说来,我和龙兄应该算是神交已久了!” “哈哈,确实如此啊!” 非常无奈地尬聊着,他终究是没有回想起我的身份,这让我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和竹叶青分手之后,黑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师叔,你为什么要对竹叶青隐瞒姓名?” 看了看黑白,我无语道:“他是竹家的人,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竹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是他出现在这里或许不是那么简单,我需要打探一下!” “我刚出山的时候,也就是大概两年前,我和他见过面,我还是记得他,他倒是已经不记得我了,所以我要隐瞒姓名、隐瞒身份。” “哦……” 有些明了地点了点头,他就不再纠结我和竹叶青之间的问题,从我手中拿过一把钥匙,就去自己的房间了。 站在房间门前,我抬头往三楼看看,我房间正对面的三楼,就是竹叶青居住的地方,天字七号房。 “竹叶青,就让我看看你们竹家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章 竹影(二) 是夜,竹叶青那边有了动作。 在我的感知中,有三人趁着夜色来到客栈里,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竹叶青所在的天字七号房去了。 注意到这些人,我马上从床榻上起来,推窗出去,身形在空中一个盘旋,轻而易举地依附到窗户上。 对方几人中没有高手,而且警惕性相当差,坐下之后,就开始说道事情。 先是竹叶青开口,道:“怎么问叔没来?” 这个问叔,应该是指竹叶青的叔叔,流云城的竹问。 面对竹叶青的问题,一道非常中性,简直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解释,道:“他没来,好像是被流云城的事情缠住了,不能来和我们会合,等事情完了,他应该自己会回家族!” 又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说话,道:“说吧,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们这些人召集起来,是不是家中出事了?” 最后是一道女声开口,附和着沙哑的声音,道:“我看也是,这可是头一回要我们这些人聚到一起来,能不是出事了么!” 男女不清的声音接着道:“家中出了变故,来了个寻仇的强敌,没人挡得住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房间里登时变得像坟墓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过了一下子,竹叶青古怪地笑了一声,道:“这可真是有意思,家中那些武林高手都挡不住的人,把我们这些废人叫回去又有什么用?” 不只是竹叶青有这样的疑惑,在外面的我,那个沙哑的声音,以及那道女声都是这样想的。 男女不清的继而道:“这个你和我说没有用,这是家主的意思,现在家中遭逢大变,我们这些人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惜,这件事直接谈崩了! 女声显得很生气,怒道:“这不可能,当初把我们放出来的时候,口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这叫锻炼,实际上不过是将我们驱逐出家族的手段罢了,多少年了,不都是一直不闻不问么!” “怎么了,现在我们在外面混出自己的势力来了,家族中出了变故,这就想起来要把我们这些人找回去了,还不是要我们回去送死么!” 似乎是被女声戳到了痛处,房间里的人又迎来了新一阵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竹叶青开口了,问道:“问叔是什么意思,你清楚么?我这些年都是问叔照顾过来的,这件事我尊重他的意见!” 不男不女的又对另外两人道:“你们呢,也听问叔的么?” 那两人犹豫了一下,才道:“没错,我们也听问叔的。” 不男不女的道:“这件事,问叔表示回去,毕竟家族是根基,即便是当初被驱逐出来,我们也不能舍弃家族不管。”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竹叶青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 “慢着!” 这时,沙哑的声音突然截口进来,道:“叶青,你先别急着开口,我还有话要说。” 注意力回到沙哑声音这人身上,不男不女的道:“你说。” 情绪变得非常凝重,沙哑声音道:“竹易,你给我说句实话,家中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他这个问题一下把不男不女的问住了,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子,竹易才道:“这件事,我知道!” “那你告诉我,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把我们叫回去?不要给我说那些糊弄的话,我要听实话,即便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 将这句话撂在这,沙哑声音沉寂下去,三人都在等着竹易开口。 被三人这样盯着,竹易不说话也不是办法,于是道:“我只能说,你们对这件事,绝对不要乐观。” “问叔我知道,他一直视被家族外放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为了重回家族,他可能连命都可以不要,但我想,你们也许和问叔不一样。” “据我所知,我们这些人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家族那边的情报网络都是有所调查的,也就是家族中人一直在监视我们。” “不说其他的原因,在我们这些人将自己一方的势力培养起来后,家族要把我们召回去,这其中的缘故,或许不用我再多说吧!” 女声的情绪彻底被引爆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竹易,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些人跟你回去!” 竹易的声音降下去,幽幽道:“你忘了,我们都是竹家人,都姓竹,身上都流淌着竹家一脉的鲜血!” “在这种时候,为了家族,要我的性命我都没话说,更何况只是我手下的势力。” 竹易的话把其他三人堵住了,在他们的观念中,家族的存在才是至高无上的,为了家族,他们理应奉献。 竹叶青说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么?” 竹易道:“这隐约和太子那边有关系,我们家族已经被绑上了太子这条破船,现在除了和太子赌一把,搭上整个竹家,彻底和申羽干一仗,别无他法。” “要是失败了,我们竹家就彻底完了,对吧?” “呵呵……” 竹叶青的话问话非常尖锐,也非常冰凉,让房间里都有了点肃杀的味道。 而竹易只是冷笑,没有回答,但这一声冷笑所能代表的东西或许比一句回答更多。 “除了我们竹家,还有其他人么?” 竹叶青又问,竹易马上回答。 “有,怎么会没有!以前和太子搅在一起的家族,哪一个脱得了干系,现在东窗事发了,羽帝那边要开始动手了,全都跑不掉!” 如数家珍一般,竹叶青开始念叨那一个个家族。 “竹家、墨家、史家、邱家、洛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若是这一次赌错了,怕是要遗臭万年!” 听到邱家的时候,我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俏皮少女的样貌,邱子悦。 这样看来,兵马大元帅邱岳倒真是和太子混到一起去了,邱家可是皇后的本家,要是没搞好的话,说不定这个家族就要葬送了。 竹易道:“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只能想着将这场破釜沉舟的一战打赢,只要是胜了,我们竹家就再无后顾之忧。” “呵呵……” 将该知道的都听进去,我冷笑了,然后从这里离开,往皇宫方向过去。 太子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大秦这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拉上自己的战船,以此来加重这场博弈的筹码。 即便他的计划再好,我还是不看好他,也从来没有打算过会站到他那边去。 太子可以说是一个奸诈的存在,但羽帝更是一个老油条,在羽帝的面前,太子或许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皇宫的守备力量不弱,潜藏在皇宫中的大内高手很多,但他们都拦不住我。 一路潜行,我没有惊动皇宫中的任何人,直接到了猛亲王那边。 夜已深,但猛亲王还没有休息的打算,休息的宫殿中灯火通明。 飘身落下,我对他一个抱拳,道:“舅舅,我回来了。” 我出现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等发现是我,才将手上拿着的一纸书信放下来。 “龙辰,你回来了。” “嗯。” 冲他点点头,我道:“我娘呢?” 他脸上露出苦笑,火光下,那张脸显得更加苍老,“你娘在皇宫中休息,大秦动乱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担心你,你也不回来看看。” 听到这样说,我心中不免愧疚,我为这个娘考虑的真是太少了。 我正要说话,他直接抬手止住我,道:“你也不要自责,这件事我们都不怪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外奔波也是难免的。” 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我点了点头,又想起羽帝来,问道:“对了,陛下回来了吗?” 他摇了摇头,“大哥还没回来,但经常和我有书信往来,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将桌上的信纸递给我。 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头写着非常简短的话。 诸事已定,准备动手,斩草除根,切记切记! 把信纸递还给他,我问道:“这什么意思?” 他脸上露出明显地冷笑,寒声道:“申明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没再多问什么,他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地足够清楚了。 “和太子有关系的家族,你们彻查了吗?” 他点了点头,道:“都查清楚了,竹家、墨家、洛家、史家、邱家,一个也跑不了!” 见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把邱家放上去了,我有点惊讶,问道:“你们连邱家都要一并斩草除根,这件事皇后会支持吗?” 他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到邱家没了,皇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么……” 既然他和羽帝陛下已经商量好了,我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我去见我娘。” “等一下,你还要见一个人,万山论剑的时候,他会给你帮助!” 我刚走出一步,就被他从背后叫住,还听见他这样一句话。 “哦!你们也在关注着万山论剑?” “天下与江湖本就是连在一起的,即将发生万山论剑这种大事,朝廷不可能不关注。” 他这样说,我只能点头,确实如此。 如果万山论剑,江湖剑帝的传承都不关注的话,这个朝廷就真是太不作为了。 过了一会儿,一人似乎是收到了猛亲王的命令,虽然是大晚上,但他还是到这里来了。 “属下南宫逸见过亲王大人!” 这是一个一身甲胄、面容刚毅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属于那种年轻有为一类型的存在。 不过,真正让我注意的,还是他的名字,南宫逸,该不会和南宫哲有什么关系吧? 正想着,猛亲王先让南宫逸起来,然后给我介绍他,说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宁国司,少司官,南宫逸,也就是前一任少司官,南宫哲的儿子!” 听到这样的介绍,我心中只道了一句,果然。 给我介绍完,他就给南宫逸介绍我,道:“南宫,这位是我的外甥,剑帝一脉的传人,李龙辰!” 他面露惊容,像是对我的身份挺惊讶的,道:“你就是李龙辰?” 对他笑笑,我道:“我便是李龙辰,南宫,此行还望多多指教!” 他也回我一笑,道:“多多指教。” 我们客套完了,猛亲王这才道:“好了,龙辰,我让人带你去见你娘,等你那边弄好了,就回来找我。” 我点点头,“好!”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一章 雨夜前 一秒记住【旗 .】,热门免费阅读! 在一名皇宫卫士的带领下,我离开猛亲王这里,去见我娘。 在路上走着,心中的心情却变得有些古怪,有激动,有喜悦,其中又有其他一些东西夹在里头,让这一切显得都不是那样简单。 正走着,我突然感觉背后出现一道风劲波动,顿时把脚步收住,心中有了种很糟糕的预感。 见我停下来,带路的兵士愣住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目光盯在他身上,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转过去后,对着后方喊了一声,“你出来吧!” 声音是从我嘴里喊出去的,但并没有引出太大的响动,甚至是在我身后的兵士都听不到我喊叫的声音。 这是取自空域散音的法门,以源气将我的声音扩散开来,不会被普通人听到,但会影响到躲藏在暗处,那些实力不弱的人。 唰! 我刚一喊完,一道风声起,一条黑影从黑漆漆一边的宫墙飞出,径直朝我这边落过来。 看到这一幕,给我领路的卫士倒是吓了一跳,立时腰上佩刀出鞘,喝道:“大胆贼人,居然敢潜入皇宫,该当何罪!” 听到他的喝声,我只是抬手止住,道:“不用大惊小怪,她是我的朋友,不是敌人。” 我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把腰刀插回去,站在边上不说话。 黑暗中,看着这看不清的黑影,我无奈道:“紫馨,你怎么来了?” 偷偷跟过来的人是谁,可不是就是这个专门搞破坏的丫头么! “嘻嘻,谁让你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 无奈翻翻白眼,我道:“我去见娘,你跟着过来算什么?” 满是傲娇味道地哼了一声,她道:“怎么,你可以见娘,我就不能么?” 发现她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意思,我拍了拍额头,道:“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你这样跟着我是几个意思?” 这件事她不占理,可她是一个姑娘,跟这样的姑娘,其实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 “我才不管,反正我现在已经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见她又在耍小脾气,我也是拿她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我要是不带你去呢?” “哼,我又不是没腿,又不是没有你,我就去不了!” “好、好、好……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我也是没办法,遇到这样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女无赖,也是活该我倒霉。 不再理会紫馨,我转过去对卫士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卫士点点头,不曾言语,继续给我带路。 跟在边上,这丫头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这看看那跑跑,东张西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皇宫参观的。 从她现在的动作,我就可以猜测到她暗中跟着我的时候,在皇宫里都干了什么。 要不是她的实力达到大成境界,估计早就被皇宫中的守护者发现了! 见她这样,我只能上去拉住她的手,要是我不拉住她,说不定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最开始被我拉住的时候,她非常不愿意,使劲用力想要挣脱开来,搞得我真是受不了,在她的手心上捏一下,她才老实起来。 被我扯着走,她倒是沉默了很多,正走着,又突然开口,对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帮我恢复记忆?” 我稍微一怔,转过去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皇宫中的火光下,我发现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很美,很好看。 她没有马上回应我的话,倒是低头看着被我拉着的手,喃喃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子有点奇怪,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听她的话,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冷若冰霜的掌中囚,再想到我拉着掌中囚小手的画面,心中登时染上一层寒意,然后果断把手撒开。 “不要乱跑,不然我就要抓着你了!” 不过,真正把那只手松开的时候,我心中不知觉地有了不少失落的感觉,好像真实的想法是不愿意松开的。 她倒是把自己的手往我的手背上撞一下,问道:“你怎么突然松开了?” 有点无奈了,我真是不太搞得懂这姑娘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不是说怪怪的么,既然怪怪的,我就松开了。”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在我脸上,一字一顿道:“你在说谎,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被她直接拆穿,我顿时有点心虚,不自觉地做出抬手摸鼻子的动作。 “真的没什么,你不太愿意,我不抓着不就得了!” 这样说,我还是在撒谎,那种心虚的感觉让我根本不敢直面她的眼睛,只能将目光移至他处。 我说完,她倒是一步在我面前停住,拦住我,小嘴撅起来,一对大眼睛几乎是在藐视我,一副“你不说实话,这事没完”的样子。 无奈摊手,我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满是傲娇,她道:“你不说实话,罚你拉着我的手走!” “哎嘿,还有这么主动的么……” 我也是大感无语,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乖,别闹了!” “哼,我才不管!” 我这算是软语相求了吧,可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买账,真是要把我气死! “你……” 最后,我妥协了,拉着她的手。 被我拉着,她的脸上顿时扬起得意,但又明媚至极的笑容,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她是开心了,可我呢? 我开心吗? 我不开心? …… 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挺开心的…… “嗨,坏蛋,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帮我恢复记忆呢!” 哎…… 突然听到“坏蛋”这个称谓,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什么鬼? 强行让我自己把这个忽略掉,我问道:“你就这么着急吗?” 她摇了摇头,倒是一脸期翼地看着我,道:“我感觉我们现在这样子不太对劲,我想知道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停住了,目光有些古怪地盯着我,道:“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见她居然莫名其妙质疑这种事情来了,我只能点头,道:“是啊,我们以前认识。” 只是,等你真正回想起我们以前认识的时候,你就不会再和我这样亲近了! 后面的话,我是在心里说出来的,没有告诉她的意思。 其实,当我真正握住她的手时,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要不要不帮她恢复记忆,让她一直都是现在的天真? 这样的想法出现后,一度在我的脑海中占据主导,但当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这想法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那我就太自私了,将我自己的个人愿望强压在她的身上。 她说过,在过去的记忆中,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让她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过去。 被我抓着的手缓缓用力,在我手上轻捏了一下,她道:“我感觉这句话你应该是没骗我的,要是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发现你骗了我,那就杀了你!” 说完,似乎是想要吓唬我一下,她对我晃了晃握起来的小拳头,她不知道,她这样子,除了可爱还是可爱,哪里有半点威慑力。 “放心吧,我可没骗你。” 继续走着,我们俩的手一直握在一起,好似她手心上的温度都要被我的手记录下来。 心中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一直没开口说话,更多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她则是很开心地一跳一跳的,相当活泼的样子。 “哎,坏蛋,待会儿见到娘,我怎么办?” 见她这时候知道担心这种事情了,我心中只觉一阵好笑,脸上则做出一副不关系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全是一副应付的口气,她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不在意,道:“要是这样的话,就说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妹妹,好不好?” “呵呵……” 看着她那一脸纯真的样子,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没有搞错,你明明还要比我大一点,当我妹妹是几个意思啊! “我娘可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这算是一种委婉的回绝吧,她也不太糊涂,听出来了。 “不当妹妹,那怎么办?” “嘿嘿,我可不知道!” 有点得意忘形的感觉,我一不小心就这样说了,然后她还回来的就是一个个大白眼。 我也是有点无奈了,怪我咯! 我沉默的时候,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笑道:“要是娘问我,我就不说话,到时候娘肯定会去问你,这就和我没关系了,嘻嘻!” “我……” 我也是无语了! 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我心中陡然闪出一个念头,紫馨她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不然怎么可能连这样缺德的“踢球办法”都想得出来。 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本来应该是她自己解决的问题,硬生生踢到我这边来,我还不得不把麻烦接下来。 不得不说,她的假设是非常合理的,当娘从她这里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绝对会问到我身上,我该怎么说呢…… 麻烦解决了,她真是很开心,还笑得出来,而我却因为苦思冥想不知道给如何给她安个身份,愁眉苦脸的。 或许本来应该给她的身份,在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我很清楚一件事,她现在是没有过去的紫馨。 等她恢复记忆的时候,现在我们所经营的一切都有化为虚无的可能,所以我一直在克制自己,一直在提醒自己。 紫馨和掌中囚完全不一样,紫馨可以是呆萌的,傻乎乎的,娇憨可爱的,而掌中囚就是完全相反的,冷厉、孤傲、果决、独立…… 好似很多在孤胆英雄身上才会体现出来的特征,偏偏全部出现在她身上了。 我也有点不太明白,师娘对紫馨记忆的封印,到底做到了何种地步,为什么可以让她变成几乎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这样想的时候,我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感觉,这和老头子有些关系……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直到前面的卫士停下来,道:“公子,到了!” “啊!哦……”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二章 永别之吻 站在偏殿前,我朝里面看了看,却迟迟没有跨步进去的意思,我知道,我心里的情绪需要调整一下。 这时,紫馨拉拉我的手,柔声道:“我们进去吧!” 看着她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我顿时感觉似乎在心里抓住了什么,不再空荡荡的。 “好。” 卫士在边上,目不斜视,没有离开的意思,猛亲王交给他的任务不只是把我带过来,待会还要把我带回去。 夜已深沉,虽有通明灯火,依旧掩饰不了夜的寂静,往偏殿中去时,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响起、传开。 娘是个很爱清静的人,在虢城的时候,她身边就没有多少侍候的人,在皇宫中也是一样。 进入深处,就见灯火旁坐着一人,不知是何原因,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但睡得很浅。 “娘!” 看着她,嗓子里便挤出这样一声,将心中那种古怪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她的身体晃了晃,被我的声音惊醒,然后睁开眼。 “龙辰,你回来了!” 满是惊喜,她马上起来,到我面前一步却又马上停住,目光落在紫馨身上,其中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龙辰,这位姑娘是谁?” 被娘问到,紫馨就像她此前说得一样,低着头不开口。 见娘将目光从紫馨身上移到我这边,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上只剩下苦笑。 “她她” 或许是猜出来点什么,娘看我的眼神中略带责备,伸手过去把紫馨拉到她身边,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见情况不一样了,我心中的尴尬一扫而空,只剩下幸灾乐祸。 不过,娘看着紫馨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奇怪,给我的感觉,居然和看我的眼神差不多。 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心中顿时感觉不太妙,要是娘把紫馨当成儿媳妇看待,那真是要玩完。 紫馨倒是脸上羞红,支支吾吾的,道:“我叫我叫,紫馨。” “紫馨紫馨姑娘,我感觉你很像一个人” 眼中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娘这样说道,双目没有看着紫馨,而是朝外面的夜色看去。 似乎被娘的情绪影响了,紫馨也不再那般羞涩,疑惑地看着娘,问道:“我像谁?” 声音莫名变得冰冷,娘一字一顿道:“飘、雪、谷、冷、紫、馨!” 这回轮到紫馨惊讶了,道:“您认识我娘?” “哈哈,她果然是你娘,你果然是冷紫馨的女儿,如果不是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转到我这边来的时候,我发现娘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有些无法理解的毒怨。 “龙辰,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吧!” “我” 我语塞了! 我心中骤然紧张起来,是了,我是个蠢货,我居然没有考虑到在我娘和老头子之间横着我爹的血仇。 “既然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你现在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想我接受杀夫仇人的女儿进我家的门,做我们家的媳妇吗!” 就是被雷霆击中,紫馨的身体猛地颤动一下,俏脸变得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脚下一阵踉跄,退到我身边来。 眼中满是凄凉与无助,她抓着我的手臂,问道:“龙辰,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 看着她,我感觉心都要碎了,我根本没想有过会出现这种事,涌到喉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娘则是向我们这边移步过来,虽然身上没有半点实力,但那种怨恨与杀意一点也不少。 “你还不知道么,你爹是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 “而他,偏偏就是杀我夫、掳我儿,让我们母子分离十八年的仇人!” “你,是我仇人的女儿!” 脸上泪已成诗,贝齿咬着红唇,她使劲摇着头,有了身为掌中囚时的倔强。 “龙辰,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看着紫馨,我心中无限酸楚,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我转过去对娘道:“娘,我爹那件事另有隐情,师父不是杀我爹的真凶!” 我才一说完,啪的一声,娘的手已经打在我的脸上。 “孽子,你还叫柳无风师父,你难道真要认贼作父么!” 看见娘居然变成这样了,我心中是阵阵痛楚,那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更像是一把刀捅在我的心上,比被刀捅一下更痛。 将泪水留在我身上,紫馨从我怀中挣脱出去,转身就跑到外面去,泪水不绝,从脸颊上飞下来,火光中,犹如一串断了线的珍珠。 “紫馨!” 见她要走,我心中顿时生出巨大的惶恐,正要转身去追她,背后传来娘那冰冷无情的声音。 “让她走,你要是去追她,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一边是娘,一边是紫馨,这样的抉择真是让我发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我追逐紫馨的脚步还是没有迈出去。 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娘,我已经不想说话,好像也没有任何话可以对她说了。 她抬起手来,在被她打过的地方轻抚着,眼中已是水雾朦胧。 “龙辰,娘不该打你的!” 我看着她,心中的痛楚更加强烈,眼前也朦胧起来,好像看到的一切都变得光芒四散。 抓住娘的手,我道:“娘,您就这样认为柳无风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吗?”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嘴唇抖动着,好像要说的话说不出来。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除了柳无风,已经没有人可以杀你爹!” 我只能是摇头,道:“娘,这个江湖还隐藏着太多您不知道的东西,即便是我现在达到了大成境界,或许已经是强于爹的地步,都还不是最强的存在,还有很多人可以威胁到我,当年的事情,真的没这么简单!” 娘没说话,和我对视着,好像要从目光中向我传递什么。 对视之后,娘将双眼闭上,声音变得异常平淡,问道:“柳无风现在怎么样了?” 我咬了咬牙,还是道:“他死了!” 似乎是不太相信,娘猛地睁眼,问道:“怎么死的?” “被我杀了!” 说到老头子头上,我的情绪更加低沉,失手击杀老头子,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被人蛊惑了,身不由己!” 脸上露出凄然笑意,她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很后悔?” 我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点了点头,“当年那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一点爹也没有和您说,故意死在我剑下的师父也没有告诉我,但我无法略过这一点。” “这是我的心结,我必须解开它,揭开当年的真相!” 往后退几步,娘深吸了口气,道:“如果找不出最后的结果,你怕是会一直背负着罪责吧?” “嗯!” “好吧,那你就去找到最后的答案吧,如果这件事真像你说得一样,那我不介意接受紫馨。” 见娘松口了,我倒是松气了。 如果娘和紫馨之间调和不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去把紫馨追回来吧,或许真是我错了” 在地上跪下,我给娘磕了三个头,道:“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在身边侍候,等到一切结束了,孩儿必定在娘的身边” 说完,我马上起身,从偏殿离开。 我必须快点走,不敢多停留一下,因为我一旦迟疑,我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离开的勇气。 百善孝为先,我或许可以做到百善,但偏偏做不到一个“孝”字! 等我出来的时候,紫馨早就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边上的卫士迎上来,道:“公子,该去见亲王殿下了!” 我迟疑了一下,想着去见猛亲王,还是去找紫馨,然后,心中有了答案。 即便是猛亲王要非常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我,在我心里,紫馨比情报重要的多。 “你回去告诉亲王殿下,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让南宫逸去清风客栈找我。” 交代完,我不再耽误一下,马上回去。 等我火速返回清风客栈的时候,我心中也就开始庆幸了,因为紫馨他们正要离开,已经到了客栈外面。 “站住,你要去哪?” 从屋顶上掠下去,我站到紫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眼眶还是红肿着的,她盯了我一眼,声音凄凉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可是你仇人的女儿!” 一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我道:“这件事不是这样的,你给我点时间好么,我会找出真相的!” “李龙辰,你无耻,你给我放开,你才不要听你的鬼话!” 在我怀中剧烈挣扎着,她的小拳头在我身上胡乱捶打。 见她一直不老实,而且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我直接将她两只手抓到身后,让她面对我,而后对着她的温润吻下去。 身体一僵,她的挣扎顿时没了力度,最终放下来。 火热、馨香、微甜,这种感觉让我有些疯狂,好像灵魂都跟着剧烈烧灼起来。 一吻过,我心中已经彻底认清一件事,不管她是紫馨,还是掌中囚,她都是我的爱人。 轻轻松开她,我道:“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二十年那一战的真相,弄清楚这一切,好吗?” 她低着头,没说话,脸上的羞红已经烧到耳朵上,连耳根都是通红的。 我正想着她这样是什么意思,她的手突然抬起来,出手如电,点在身前一通点击,将我点住。 “你” 看着她,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缓缓抬头,泪珠还挂在脸上,她道:“不止是你要去找回二十年前的真相,我也要去找回失去的记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好了!” “等我找回一切,明白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我再决定我们的关系应该何去何从吧!” “如果那时候,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爱你,那我就不顾一切地嫁给你,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我的回答,她将红唇贴过来,把我的头轻轻按下去,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再见了,我的爱人!” 一声呢喃在黑暗中响起,柔和的声音也传到我心里去。 她走了。 我知道,我和紫馨的关系其实不是一般的复杂,就算老头子不是杀害我爹的真凶,但我偏偏又是杀害老头子的真凶,我是紫馨的杀父仇人! 等到她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她真的可以不在意老头子死在我手上的事实,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太敢往下想,因为下面的结果是我不愿意接受的。 这很有可能是我和她的永别之吻! ------------ 第一百零三章 被搅动的水 心中乱成一团,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里,身体被点穴的地方是被谁解开的。 我只知道,紫馨离开了,可能是永远地离开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像之前一样,牵着她的手,看她那天真无邪的娇憨笑靥。 “师叔、师叔……” 当黑白的呼唤声出现在我耳边时,我才缓缓回过神来,只见黑白站在我边上,一脸无奈,外面的天已经是大亮了。 “怎么了?” 我一问,他指了指边上,道:“他是来找你的。” 他这样一说,我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一个人,少司官南宫逸。 对他拱拱手,我抱歉道:“南宫兄,多有怠慢,勿怪!” 他笑着冲我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李兄,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差不多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我就点点头,只能先将紫馨的事情放放! 确定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便开始叙述。 “每一次的万山论剑都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一次盛会,这次的万山论剑虽然与往年有些不同,但也是不遑多让的!” 关于这个“与往年有些不同”,他没有细说,只是一语带过,但我和黑白都知道一点意思。 这次的万山论剑,不是由剑帝一脉发起的,而是由姬千珏那个家伙挑起来的。 作为暗影之主,姬千珏本就是树大招风的存在,他现在又干出这档子事,自然是引人注意的。 “根据我们宁国司安排在江湖上的眼线探报,此次万山论剑应该是规模最为宏达的一次,江湖上的势力都风动,原本一直隐匿着的势力也跳了出来。” “一直都在的势力有隐宗、外宗、匪盟、暗影,他们一直密切关乎着万山的动态,势力中真正的高手也早就启程去万山,等到万山论剑开始。” “除了这些,原本不太露面的势力也出来了,像是白家、无望山、林家、古家、天府、梵音寺、上官家,甚至是封闭二三十年的水月楼也在最近宣布解封,重出江湖!” 对于水月楼违背约定,重出江湖的情况,我心中有惊讶,但也感觉理所应当。 出来找我的风凌莫名其妙被人杀了,去找姬千珏的水业也莫名其妙死了,水月楼如何不震动。 这时候执掌水月楼的人应该是怜星,以她的性格,直接将水月楼解封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情。 “除了这些大势力,更多的是江湖上一些无门无派,但又实力高强的人去了,这里面包括了一个人,也是我除了帮你,去万山的另一个原因。” “这人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不知为何与竹家敌对,以高强的实力在竹家大杀一番,而后离去,亲王殿下让我去和这人接触一下,搞清楚对方的立场。” 这样的说法让我也是挺好奇的,江湖上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人,绝对是有原因的。 “知道这人叫什么吗?” “叫烨尘!” “烨尘?” 脑海中初步进行搜索,我并没有找出来有这个名字的迹象,想来是我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他想了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道:“对了,南蛮和东夷,还有七大封国那边都会有人过来的,西戎和北狄有人来的可能性很小,东高平从和大古月氏有没有,那就不知道了!” 听到东夷那边时,我就想起来八戒,麻生二角,如果他真的去了万山,有没有可能是去找我报仇的呢? 而南蛮那边,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存在,自然是那个一隅族的御扶苏,我和他已经争锋过两次。 如果他出现在万山,那我一定会将这第三次变成最后一次,事不过三就是这样。 在脑海中将他说到的势力过滤一遍,发现似乎没有什么遗漏,基本上是这样了,于是补充一句,“还有吗?”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更多深层的消息,也不是宁国司底下那些人查得出来的。” 见他这样说,我顿时就笑了,道:“南宫兄,能不能借你们宁国司底下的人帮我找几个人?” 他非常轻松地点头答应了,道:“可以,你说吧。”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我自然没有矫情,直言道:“一个是上官家的上官轻烟,还一个是一对姐妹,昔日毒王独孤博的女儿,独孤雁和独孤燕!” 没有马上答应,他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对我点头,道:“可以,寻找她们的任务我马上让宁国司那些人去办。” 将这件事说完,我们就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件事上。 “羽帝陛下现在是在暗中负责太子一事吗?” 他摇了摇头,道:“太子谋反的野心昭然若揭,这件事亲王殿下已经全面接手,陛下在干什么就真的不知道了。” 黑白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插嘴,这时候说道:“羽帝陛下应该去到万山那边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一挑眉头,道:“万山那边?他们去那里干什么,现在的万山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他们去那里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黑白摇了摇头,道:“有大秦禁卫暗中守护,陛下应该不至于会出现什么意外。” 没有接黑白这种几乎是安慰的话,我再对南宫逸问道:“如果最后太子完蛋了,谁有可能成为羽帝的接班人?” 虽说直接打听皇帝立储君是很犯忌讳的,但我是江湖中人,倒也不太管这种事情。 南宫逸道:“现在陛下身边,只有二皇子申诚和晴公主,立储的话,这人很有可能是申诚皇子了。” 申诚虽说是猛亲王的儿子,但猛亲王和羽帝是亲兄弟,让申诚成为太子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申诚也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让他登上皇位,也可以说是大秦之福,毕竟一个国家的富强还是要在一个睿智皇帝的领导下。 至于晴儿,对这个丫头,我也是有点想念,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将这种思念放在一边,我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在这家客栈的天字七号房,还住着来自竹家的四人,现在不知道在不在。” 说着话,我将疑惑的目光投到黑白身上,询问他现在的状况。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师叔,昨天晚上那些人就走了,你当时碰巧去皇宫了!” 听黑白这样说,我顿时感觉有点无语,这真的是碰巧么,那些人分明就是早有预谋,就等碰面之后,回到家族去。 “你们要小心,和太子相关的那些家族都是掌握了不少势力的存在,一旦两边大打出手,绝对会闹出来不小的动静!” 他则是深有其事地点头,道:“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们都摸排清楚了,就等最后一打尽。” 已经这样了,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南宫逸继续道:“现在,我们是直接去万山么?” 我本来是准备点头的,但目光一扫,看到了被黑白负在背上的机关盒,摇了摇头。 “我们要先去一趟铸星城。” 南宫逸有点不理解,道:“去那里干什么,难道说你要铸剑?” “是啊!” 看着他,我直言不讳,“去万山论剑之前,我们先要去铸星城,铸一柄剑!” 他顿时笑了,道:“李兄果然是奇人,临近大战才去铸剑,真是别具一格啊!” “呵呵……” 我感觉,这个南宫逸和黑白其实是一个东西,连恭维人都不会,说出来恭维的话,听在我的耳中,真是怎么听怎么恶心。 黑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出来打个圆场,“我们去铸星城,南宫兄要不要一起来?” 南宫逸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和你们一起去也好,不过,我现在先去宁国司把事情交代一下,你们等等我!” “好!” 得到我的保证后,南宫逸直接离开这里,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南宫逸的实力不过是凝实境界中段,比他老爹南宫哲的实力差多了,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被直接搬到少司官这位置上的。 看着南宫逸消失,黑白正色对我说道:“师叔,师父说了,在铸星城,你可以见到几个老朋友,有些事情也可以解开了!” 听到他说是长无痕大哥这样说的,我心中立时有了点古怪的感觉,我的老朋友,会是谁呢? 有这样的疑问,我问了问黑白,这小子倒是死死地把嘴闭上,就是不肯说出来,让我不爽了好一阵子。 把这个问题稍微放放,我道:“你师父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摇了摇头,“师父的行踪向来是什么神秘莫测的,看师父离开时的脸色,我感觉师父是去做非常重要的事情去了!” “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个说法真是模糊,他自己都说了,大秦可以安定一百余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急着去解决呢? 南宫逸的实力不能说是很强,但速度倒也不慢,很快就回来了。 等他回来,我们三人舍弃马匹,马上离开这里,径直朝铸星城那边过去。 不到半天的时候,我们就到了铸星城。 “这里就是铸星城?” 看着城上三个大字,我心中这样想着,莫名有了点失落,铸星城和其他城池也没什么区别吧,虽然说名字好像是挺厉害的。 黑白这小子倒像是看出来我心中的想法,笑道:“你可不要以为铸星城是浪得虚名的,铸星城的城墙,可是真的被铸进去了天上的星星!” 见他这家伙还在这里给我卖关子,我无奈撇嘴,“住进去了天上的月亮也罢,那也都是晚上才能看到的,你现在给我说有什么用。” 笑一声,他道:“这不是先给你说一下么,省的到了晚上,你就被吓到了!” 南宫逸也是挺好奇的,兴致勃勃道:“这也是我第一次来铸星城,要是真有这样事情,那真要见识一下。” 黑白道:“放心吧,剑铸成功之前,我们要一直留在铸星城这段时间不会太短,还怕没机会欣赏铸星城“铸星”二字的来历么!” 南宫逸则是一脸同感的样子,一个劲地点头。 有点无语地看了看这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搭茬的两个家伙,我也是非常无奈了。 “得、得、得……说了两句就够了,我们还是看快去找宁月冰大师吧!” 这样说,我已经率先进城,他们两个就紧跟着进去。 说是去见宁月冰,我心中很清楚,我更想知道的是哪两位老朋友,他们到底会是谁呢?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四章 二十年前(一) 黑白对铸星城挺了解的,进城之后,他就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找到神手宁月冰那边去。 “这里就是了!” 停在一个偌大的楼阁前,黑白这样说道,让我感觉有点傻眼。 满是不解的目光移到黑白身上,我道:“你确定是这里?”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里!” 这小子挺死心眼的,南宫逸倒是看出来我疑惑的地方,出言解释道:“据我所知,宁家的锻造术乃是一绝,门下传人无数,家族也是富可敌国,住在这种地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大概一点明白了,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落差还是挺大的。 同为锻造名家的公输家,待在那样的一个小铁匠铺里,而宁家却俨然成为这里的名门望族,住的地方是这样高大气派,我还能说什么好! 如果说公输家把锻造术当成一种传承的绝艺,而宁家则是把锻造术发展成了产业。 一进门,我顿时感知到这里藏着很多有实力的人,凝实境界到小成境界都有,数量也不算是太少。 搞清楚宁家的性质后,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太惊讶。 财富是需要足够强大的武力去守护的,否则就会成为人人都可以上去咬一口的大肥肉。 宁家已经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宁家手上掌握的力量自然是很不弱。 大门畅通无阻,进到第二重门的时候,两条腰上佩剑的精壮汉子迎上来。 这两条汉子,一个长着络腮胡子,脸上有一条刀疤,另一个是个大光头,脸上横肉不少。 光头汉子先开口,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宁家所为何事?” 这两个汉子长得挺凶神恶煞的,实际上都是普通人,宁家虽然厉害,但也没有到让那些修习过内息的武林人士给他们看家护院的地步。 黑白笑道:“二位,我们要有事求见宁家家主,还望通报一声。” 络腮胡子莫名一笑,道:“我们家主是什么人,哪是你们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对方诘难,黑白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只消二位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有故人来寻,宁家主自会来相见。” 对这样话,二人是不太相信的,但也没置之不理,他们对视一下,交换眼色,光头就反身回去,留下一个络腮胡子在这里看着我们。 这事黑白根本就没有跟我们说到,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看到黑白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也就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光头回来了,络腮胡子回头瞥他一眼,“怎么样?” 光头对络腮胡子点头后,对我们一个抱拳,道:“多有怠慢,还望三位恕罪,家主有令,三位为宁家贵客,里边请。” 说着,光头站到边上,对我们做出请的动作。 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黑白这小子淡淡地点了点头,大步往宁家里头走,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和南宫逸对视一眼,我都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无奈,只能笑笑,然后跟着黑白往里走。 进来走一圈,我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一句,宁家真是有钱,这里的装饰都快赶上皇宫了。 对于这一点,南宫逸也是惊讶不少,虽然嘴上没有说过,但他眼中不时闪过的精芒给了我答案。 往里面去的过程中,有三拨人依次来迎接我们,给我们领路,最终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似乎是专门会客的地方。 “三位请稍坐片刻,家主很快就来。” 一名姿容不俗的侍女在边上侍奉着,还这样对我们说道。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也喝不出来这茶到底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至少喝起来还是感觉很好的。 黑白也没说什么,静静地喝茶,倒是南宫逸有些惊讶,压低嗓音对我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茶吗,这可是御用的茶叶,量产极少,没想到宁家连这样名贵的东西都可以弄到。” “是吗……” 我心中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愿意南宫逸一个人尴尬着,才这样回应一句。 看出来我们对这种东西并不关心,南宫逸也是笑笑,不再说道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一边响起,倒是有不少人往这边过来了。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我已经将茶杯放下,等着和宁家的神手宁月冰见面。 从宁月冰这名字,我就知道这位神手是位极厉害的女子,等真正看到面前的女子时,我惊讶了,感觉对方有点年轻过头了。 来人之中为主的那个,是个身着浅紫长裙,身材欣长、窈窕的女子,她眉目绝色,不施粉黛,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女。 与大多数女子的发髻不同,她扎着一束细马尾,额前还以紫色的方巾隔开长发,透露出一种精干的韵味。 不止是我,就连一直都是智珠在握样子的黑白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宁月冰会是这样子。 来到这里站住,女子从后面跟着的人中走出来,站到我们三人面前,目光一扫,道:“就是你们要见奶奶?” “奶奶?” 听到这称谓,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真是吓我一跳,原来是宁月冰是她奶奶,不是她。 点点头,又是黑白开口,道:“姑娘,不知可否带我们去见宁家主?” 将目光收回去,女子双眸微阖,轻轻地点头,道:“你们跟我来吧!” 从女子来的地方过去时,我有点好奇,看了看跟着女子过来的这些人,发现这些都是一些身材雄壮的大男人。 真不知道这些人跟着这个姑娘,是个什么意思! 我们跟着这女子的后面,而那些男人就跟在我们后面,走的还挺近。 忍着心中的不适,我没说话,继续走着。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在后面左弯右转,似乎是到了宁家铸造的地方,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更有一种隐晦的热度传来。 路过数量不少的锻造池后,我们来到一间独立开的锻造室中,此时,这里有三个人,两个就是让我惊讶的老朋友。 “你们怎么在这?” 看到这两个人,我心中真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也管不上是不是有些失礼,出言便问。 被我质问的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大笑起来,好像看我这副惊讶的样子,是很让他们开心的事情。 这两个人是谁,可不就是在七梅城灭后,失踪的古剑秋大师和宣墨前辈。 真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不只是好好的活着,居然还在铸星城,宁家这边。 宣墨前辈笑道:“李小子,看到我们是不是很惊讶?” 没好气地冷笑一声,我道:“是吧,七梅城之后,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都死了呢,谁知道你们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一见面就被嘲笑,我真是没忍住要臭他们一句。 古剑秋大师还是坐着他的小轮椅,到我前面来,笑道:“臭小子,还咒我死呢,要是我死了,你放在我那里的三柄剑,永远都别想要回去!” 他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我最开始去七梅城的时候,将舞尘给我的噬虹剑和我的残月剑,以及那一柄星光剑放他那里修复,谁知道等我去找他的时候,都已经人去楼空了。 “你现在是不是该把那三柄剑还给我了?” 他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要给你锻造出那柄剑,估计要把噬虹、残月、星光全部熔铸进去!” 也没有在这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事情上说太多,他朝边上指了指,笑道:“不要光顾着和我们说,赶快去认识一下这位锻造一行的泰斗!” 目光往边上一扫,只见一个头发雪白,双目眯起来,好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老妪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在打量我,双目微微张开,有精芒闪出。 不用说,这位才是真正的神手宁月冰,我对她拱了拱手,道:“李龙辰见过宁前辈。” 这时,也有了说话的时间,先前那女子道:“奶奶,您要见我的人我给您带来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宁月冰没有看向那个女子,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女子受意后就自行离去,走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把南宫逸扯走了。 门被关起来,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我道:“你们还不说实话么,七梅城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宣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七梅城的覆灭,和当年三大剑宗的覆灭有干系,应该说是三大剑宗之难的延续,其中的力量,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对抗的!” 听到这种丧气的话,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就只说了吧,何必弯弯绕绕的!” 他点了点头,道:“主上你现在应该有所耳闻吧?” 见他问我,点了点头,何止是有所耳闻,这段时间都一直再和主上打交道。 他道:“主上其实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谓,应该延续了很久的庞大黑暗组织的领袖!” “不要问这个组织是何时出现的,具体的时间,除了组织的领袖,估计真没几个人知道!” “你们剑帝一脉传承至今,不过是二十六代,你知道这期间过了多少年吗?” 我想了想,一代剑帝的巅峰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年,这样说来,从老一代剑帝的万山论剑到新一代剑帝的出现,之间应该只会间隔二十年。 算起来,二十六代剑帝传承到现在,也不过是四五百年! “应该过了有四五百年吧?” 我这样一说,他顿时笑了,道:“远远没有这么久,应该只有三百多年的样子,也是在三大剑宗崩溃,天下武林纷乱的时候崛起的!” “而主上的黑暗组织,时间远远比你们剑帝一脉长,甚至是可以逼近到凌烁剑仙时代,也就是真正的五六百年!” “不知是何原因,主上主导了三大剑宗的覆灭一事,之后就开始影响天下武林。” “可能是运气使然,有了主上的影响,江湖上倒是出了你们剑帝一脉,主上的动作也就缓缓平息下去,到了你师父这几代剑帝的时候,江湖上更是连主上的影子都没看到!” “不过,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我发现主上的人一直在暗中活动着,似乎一直在筹备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和三大剑宗的覆灭有关系,和七梅城的乱事有关系,和最近天府的灾变,梵音寺的乱事都有关系!” “甚至,和二十年前,你爹与柳无风的赌有关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五章 二十年前(二) 二十年前我爹和老头子打的赌,这一直是我不理解的事情。 根据我现在收集到的一些情报,我有理由相信,老头子和我爹是认识的,两人是朋友。 在这种情况下,我爹怎么可能为了无极剑道的传承去和老头子打赌。 这种分明很不合理的事情,偏偏就非常诡异地发生了,而且激烈演变到我爹死了,老头子直接退隐。 我看着宣墨前辈,他则是继续道:“我知道关于我、你爹、你娘、柳无风、独孤博、曹成殇、秦帝申羽、梵音寺的慧善大师、天府的夏天纵、暗影的姬摇、飘雪谷的冷紫馨、毒宗的毒蚀骨妙一凡,还有萱这些人的关系,你一直很好奇,我今天就可以全部告诉你。” “这些事情真是一些陈年旧事了,要说起来,还要追溯到最开始的风柳郡柳家灭门一事上。” “当年,同为大夏七大遗族的林家对柳无风的柳家发难,将柳家灭门,柳家连一条狗都没留下,只有你的师父柳无风逃了出来。” “即便是逃掉了,你师父也差不多完蛋了,经脉寸断,人已经废了。” “当时,受人托付,萱和梵音寺的慧善大师出手,将柳无风救走,之后,柳无风就拜萱为师,在度凉山养伤、修行。” “关于度凉山还有一首诗,白云缥缈常自在,流水潺潺任自由;冬日映雪景白玉,夏时悬阳生碧凉;何处索尽人间逸,化外一山名度凉。” “度凉山可是个好地方,可惜,萱死后,柳无风就一把火将度凉山焚得只剩下一片焦土,真是可惜了,这倒是闲话,不说多……” “柳无风和萱,还有冷紫馨之间,倒是有一段孽缘,其中的情缘因果倒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说到这一点上,宣墨前辈还不受控制地叹了口气,好像这件事是落在他头上一样。 “柳无风拜入萱门下的时候,不过是十四岁,而萱也只有十八岁,两人在一起相处,日久天长,总会有些情感产生。” “因为师徒这层身份,两人都有些刻意回避这一点,没去言明。” “萱她也不是无门无派,她的门派,是只有一人的门派,剑道传承上,倒是和三大剑宗有些渊源,也算是江湖上独树一帜的存在。” “在度凉山一住就是四年,这四年里,因为经脉寸断,柳无风修习上还是原地踏步,但一手剑术倒是练得出神入化,即便是一些有内息的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在这四年里,慧善方丈找到了给柳无风续接经脉的法子,萱就让柳无风出去历练,等一年之后回来,将身上伤势治好。” “柳无风和冷紫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我也不知道,在我和柳无风碰到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已经走在一起了。” “刚出山的时候,你师父也是一副侠肝义胆,行侠仗义的事情没少做,在这过程中,他就结识了你爹,李唐的王子,李龙飞。” “在江湖中崭露头角的时候,他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包括因为柳家灭门没灭干净而耿耿于怀的林家。” “确定柳无风就是逃出去的那一个无误后,他们就开始追杀柳无风,目的就是他们覆灭柳家想得到的东西,大夏遗留的七星石一颗。” “在他们被追杀的时候,遇到了我,因为志趣相投,我就和他们三个一起上路,在这个过程中,又认识了独孤博。” “后来,柳无风与萱约定的一年时间满了,他就返回度凉山去,而冷紫馨似乎是回到飘雪谷去了,但我们约定,一年之后一定要再见面。” “话是这样说,但天不遂人愿,我们这一年后的见面,可没那么简单。” 到这里,就要说到关键的事情上了,他停了下来,情绪上都出现了一些变化,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年,这段记忆对他的影响依旧深刻。 看着他,我们都没有出言打扰,等他自己调整一下。 半晌,他才继续往下说。 “林家人虽然被我们击退了,但他们根本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而是暗中联络了水月楼、储秀阁的人,跟踪到了度凉山。” “储秀阁是一个只有女人的地方,而且其中的女人都是用毒高手,和现在的毒宗有些相似。” “当时还没有毒宗的存在,是储秀阁覆灭之后,妙一凡才搞出来一个毒宗。” “度凉山一战,柳无风实力恢复了,简直就是一步的登天,直接到了凝实境界巅峰,半步小成境界,而且真实战力一些小成境界中段的人都比不上,但萱受了重伤。” “为了给她治伤,柳无风带她去了天草门。这是一个挺小的医道宗门,之后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宗门里的几个人都完了,宗门也就毁了!” “但其中有两人活了下来,而且现在还非常有名气,你绝对知道他们。” “他们就是现在的医圣华云子,和鬼医百草,医圣华云子的真名叫做烨尘,鬼医百草叫霆风。” “呃……这……” 听到医圣华云子叫做烨尘,我的心都是一抖,原来给竹家找麻烦的人就是华云子。 听南宫逸说,华云子也会去万山,看来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可以在万山了结了! 我的表现有些奇怪,宣墨就停下来,满是疑惑道:“怎么了?” 将这件事埋在心里,我对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听你说华云子叫做烨尘,有点惊讶。” 目光稍稍盯了我一下,宣墨前辈这个老成精的家伙已经看出来我没说实话,但也不深究,继续讲二十年前的往事。 “在为萱治伤的过程中,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被什么引动了,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如果柳无风没有认识冷紫馨,或许他和萱最后真的可以在一起,但事实就是柳无风陷入了两份感情之中,萱为此负气出走。” “萱离开后,柳无风似乎明白了自己真正心仪的女子是自己的师父萱,而不是冷紫馨,就将江湖中寻觅芳踪,但一直未果,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第二十五代剑帝,萧辰羽。” “因为被主上迫害,第二十五代剑帝疯掉了,就一直以疯癫的状态跟在柳无风身边,后来清醒了,才将剑帝一脉的传承交到你师父手上。” “林家那边,柳无风身上的七星石一直没到手,对柳无风的算计也就没有停过,最终是算计到了萱身上,通过萱,威胁柳无风交出七星石。” “当时,你师父终究是有点年轻气盛,有着疯掉的剑帝相助,还是没能把萱救出来,连同自己都搭进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们这几个老朋友都出来帮忙,但又牵出来无望山的介入。” “为了救回柳无风,我们答应无望山的要求,你爹李龙飞去找一颗七星石来,而我去飘雪谷找冷紫馨帮忙,独孤博就去找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来。” “你爹找七星石,倒是直接寻到天府那边去了,天府就是大夏遗族之一的夏家,在那之后,我们才认识了夏天纵。” “不打不相识,夏天纵非常热心肠,就带着七星石,和李龙飞一起过来帮忙。” “飘雪谷踪迹难寻,我则是通过草头成知道了飘雪谷的所在,但还没见到冷紫馨,就被四天冥王打发了。” “而无望山势大,我们这些江湖上的新秀哪有本事让那些江湖人士因我们与无望山为敌,于是独孤博也是无功而返。” “回来之后,我们四人一合计,也不管那么多,带着七星石我们就往无望山那边去了。” “我们去了之后才知道,柳无风和萱已经逃走了,但柳无风手中的七星石确确实实落到无望山之人的手中。” “在那之后,柳无风消失了一整年,没人知道他这一年和萱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后来,在暗影姬摇的主导下,暗影、无望山、储秀阁联手设计了萧辰羽,当时的萧辰羽就是疯子,虽然实力很强,但还是被姬摇控制了。” “得知这个消息,柳无风就匆匆现身,引发了一场巨大的争锋,此时就遇到了已是大秦陛下,但微服出巡的申羽。” “现身之后,柳无风的实力达到小成境界中段,已是不弱,但还不是无望山、暗影、储秀阁三家的对手。” “解救萧辰羽无果,柳无风终究是找到飘雪谷去了,不知付出了何等代价,他终于是让飘雪谷开始介入此事,四天冥王都是极强的存在,有他们帮忙,萧辰羽是救出来了,但也已经不行了。” “这件事完了,柳无风跟着冷紫馨回到飘雪谷,我们没去,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太清楚。” “再到后来,就是妖剑陨辰现世,在江湖上引起一番波动,伴随此剑最终封入秦皇宫,波动缓缓平息下去。” “之后,羽帝开始剿灭中师唐门,不知什么原因,柳无风和萱一起出现,加入羽帝一方,将中师唐门摧毁。” “五年之后,柳无风实力强势跨入剑基境界高段,并且开始万山论剑。” “万山论剑上,作为你师父的对手,曹成殇出现了,可惜他的实力比你师父差了不少,最终败在你师父手下,成了江湖上的第二剑帝!” “这之后,隐宗之人对你师父抛出橄榄枝,你师父也在隐宗挂了名,但都知道,这样的挂名没有任何约束力,有和没有一样。” “万山论剑后,柳无风从飘雪谷借来四天冥王,又从羽帝手中借来不少大秦禁卫,最终将储秀阁毁灭。” “这一战后,四天冥王回到飘雪谷,柳无风与水月楼的水业立下赌约,约战一场,最终柳无风取胜,水月楼从此封闭,退出江湖。” “有这两者的前车之鉴,无望山的行动都是低调了很多,而柳无风也没有去找无望山的麻烦。” “你爹和你娘是在这段时间在一起的,那时,你爹放弃了唐王传位的决定,离开李唐,将一切托付给你的大伯。” “原本这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但突然有一天,传出来一个消息,把我们这些人都惊了出来。” “这就是你爹和柳无风的赌约,关于妖剑陨辰和无极剑道的赌约!”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六章 二十年前(三)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赌约是怎么弄出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你爹似乎被人种了蛊惑,受人操控!” “柳无风之所以会答应你爹的赌约,就是为了看看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 宣墨前辈这样说着,说着让我心中震颤不已的话。 这是我这辈子,最近接真相的时刻,接近的,还是围绕老头子,我爹,这些人的真相。 宣墨前辈继续道:“你爹可是真正的怪盗,即便是妖剑陨辰放在皇宫之中,他还是偷出来了,但在妖剑陨辰失窃的时候,皇宫中似乎是发生了动乱。” “当初,我还是以为那是你爹混淆视听的手段,后来才知道,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你爹是被人利用了。” “兑现赌约是在万山上,当时来了很多人,我、独孤博、夏天纵、萱、慧善方丈、柳无风、你爹、姬摇。” “开始的时候,姬摇并未现身,而是躲藏在暗中观察这一切,等我们这些人打起来。” “你爹修习了剑心诀,武功远在我之上,就连慧善方丈都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柳无风可以与你爹争锋。” “可是,我们都是你爹的朋友,自然不可能对你爹生死相向,而你爹被人控制,根本就失去了理智。” “那一战,实际上是我、独孤博、夏天纵、慧善方丈、萱五人联手围攻你爹,力求先将他制服。”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姬摇这时候出手了,从一边突杀过来,瞬间给我们这些人造成重创。” “夏天纵、独孤博,还有我都是伤势异常沉重,几乎废掉,而萱替柳无风挡住了来自姬摇的偷袭,结果萱死了!” “偷袭得手后,姬摇又控制你爹,和他联手围攻柳无风,可他们不知道,在身上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已经被全部打通的基础上,柳无风实力今非昔比,即便是他们两人联手,也战不过柳无风。” “更何况,萱为柳无风身死,他一怒而狂,战力更是非前可比,最终姬摇死在柳无风的剑下。” “姬摇死了,你爹还是疯狂着的,杀不了柳无风,居然还是准备出手杀了我们这些人。” “从你爹的眼中,我可以看出来他的痛苦,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惜他身不由己,即便是心中再悲痛,要斩杀我们的剑,还是会落下。” “最后,柳无风把你爹杀了,给了他解脱。” “我的实力已经废了,临死前,你爹就把剑心诀给了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修习的是剑心诀。” “按照你爹的遗愿,柳无风收你当弟子。” “萱已经死了,柳无风就把度凉山一把火烧了,也没有再去飘雪谷找冷紫馨,去西南密林盖了个草屋,带你在那里住下。” “我因为剑心诀重修,现在身上倒是没有落下伤势,但独孤博和夏天纵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愿意散功重修,身上的伤势便一直压着,到后来就成了病根。” “其实,万山那一战,还是我们对不起你爹,但最受伤害的还是你的师父,柳无风啊……” 到此处,关于二十年前的恩怨纠葛终于是说清楚了,而我也彻底弄清楚了本应该知道的一切。 说起来,这又能怪谁呢? 老头子也是那一场变故的受害者,独孤博前辈身上的伤势,绝对和当年那一战有关系,而夏老的死也是一样的。 现在死者已矣,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又是何必非要去追究起这段尘封已久的历史呢…… 宣墨前辈又道:“对了,我有一点没说完,你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可见你爹被人控制,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控制你爹的不是姬摇,他本身就不是你爹的对手,又怎么可能可以控制你爹。”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主上在后头算计着,他之所以索要剑帝一脉的传承,不过是想毁掉剑帝一脉罢了,剑帝一直都是主上的阻碍。” 我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从当初开始,主上就一直算计着剑帝一脉,姬千珏会设计让我害死老头子,这其中绝对有主上的策划。 而现在的万山论剑,还是姬千珏这家伙主动挑起来的,这下又是在针对我了,可见主上是真心想要让剑帝一脉从此消失。 不过,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肩负着我爹、老头子等人的仇恨,我一定要主上付出代价。 将情绪收拾好,我对黑白点了点头,他马上将背上的机关盒取下来,递给我。 将机关盒拿起来,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我道:“宁月冰前辈,古剑秋前辈,这柄剑能不能打造出来,就看你们的了!” 我说话时,黑白又从怀中取出来一张图纸,放到机关盒上。 看到图纸,我感觉宁月冰和古剑秋两位大师眼睛中都开始散发出慑人的光彩,就像是被困在沙漠中的人看到了一片绿洲。 将图纸打开,两个人似乎是迫不及待地一口气看完,然后抬起头来,深深呼吸一次,一副叹为观止的样子。 “不愧是长无痕,这东西真被他搞到手了!” 古剑秋大师这般叹一句,宁月冰大师那边已经将机关盒打开,将其中的那块铸材取出来。 目光落在铸材上,她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一下子将这东西看透,连捧着铸材的双手都在颤抖着,真是痴迷的不行。 看着这两位锻造狂人,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宣墨前辈也是笑着,看着他们,然后对我说道:“你知道那两样东西的来历吗?” 被宣墨前辈一问,我马上转过去看看黑白,我是不知道的,但这两样东西是黑白他带过来的,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吧? 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黑白紧紧地把嘴闭上,不说话,意思很明显,他也不知道这铸材的来历。 见我说不出来,求助也是无果,宣墨前辈笑了,接着道:“你们来之前,长无痕已经跟我们说过这件事,他们这两个家伙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宣墨前辈,我都不想说话了,你知道就说出来呀,老是在我面前卖关子是几个意思? 黑白也将目光落到宣墨前辈这边,一脸好奇,对于这东西,他也想知道。 磨蹭了好一会儿,真是吊足了我们的胃口,他才道:“有些内情你们不了解,在铸造这一块,公输家、宁家、古剑秋、冶兵子,这四位可以说是并立的。” “但实际上,冶兵子才能称为是锻造的泰斗,无人可以超越的存在,另外三位都是要弱他一线的。” “妖剑陨辰是冶兵子大师,亲手设计并且以性命锻造出神兵,用的还是一块天外陨铁,这也就是为什么妖剑陨辰会如此强大。” “在妖剑陨辰的盛名下,鲜有人知,冶兵子大师获得的天外陨铁是一阴一阳两块,他设计出的神剑也有两柄,只可惜锻造出妖剑陨辰后,大师就被神剑所伤,最终身死。” “而现在,在我们面前的东西,就是另一块天外陨铁和另一柄剑的设计图纸,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疯狂了!” 宣墨前辈话音刚落,宁月冰大师就开口了,“他说的不错,若不是这柄剑的图纸与神铁送到面前来,我断然不会再开炉炼剑,能以一柄神剑作为我这一生锻造的结束,也是不枉此生了!” 她说完,就把神铁和图纸拿起来,往后面铸造的地方去,古剑秋前辈则是紧随其后,两人要联手了。 站在空荡荡的火炉边上,古剑秋先是把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扔到里头去,然后在向里面倒一些乌七八黑的水进去,顿时就有刺鼻的味道传过来。 做完这些,他从边上拿过来一个火折子,只是往里面探了探,轰的一下,一阵火苗翻腾,道道火舌从里面喷出来,烧着的样子真是吓人。 往后退出一步,他道:“宣老头,我们这里的炉火就你帮忙看着了,交代了这么多天,再蠢的人也要学会了!” 被古剑秋臭一句,宣墨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哼一声,就快步到风箱边上去,开始折腾炉火来。 等到炉中火焰烧得发白,宁月冰还是在边上看着图纸,古剑秋倒是把我之前的三柄剑一并扔进去。 他这样一动手,宣墨也跟着动起来,一道气劲甩进去,呼的一下,炉火猛然剧烈燃烧起来,热度让我们这些站的不是很近的人都开始额头上见汗。 倒是他们三个,全神贯注,似乎没有感觉到温度的变化。 炉中不断烤炽着,炉火边上的三人身上已经汗湿衣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们都不在意这一点,看图纸的看图纸,控制风箱的控制风箱,注视着火中剑的看着火。 噬虹剑、残月剑、星光剑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但在这火焰下,很快就被烤得亮白,好像剑体都要缩减一些。 见时间差不多了,古剑秋马上用大铁夹子将一柄剑夹出来,转动椅子就到了锻造台边上,一边的大锤子提起来便抡,砰砰声响不断,一锤一锤朝着剑上砸下去。 他这样做的时候,宁月冰也夹出来一柄剑,同样放在一个台子上,抡起铁锤,死命往上头砸。 每一锤落下,就会有一阵火星飞出来,剑体更是在以非常细微幅度缩减着,在这样的锻造中不断提升着。 砸了好一阵子,等到剑体缩减到不及原来的一半厚度,两人将两柄剑合到一起,用夹子夹住,放到火中去。 “宣老头,控制住它们,让它们被煅烧成一块!” 宣墨点了点头,又是一道气劲甩进去,好似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两柄剑,让它们在烈火中融为一体。 炽白的恐怖火焰继续烧着,宁月冰和古剑秋的眼睛也是死死盯在火光中,被那样耀眼的炽光照着,他们也不觉得难受,只是生怕放过了一个细节。 等到了一定时候,两人齐一声,“入水!” 衣袖一动,宣墨已经将铁块从火中取出,微微一推,铁块就落到水中,一瞬间,呲呲声不绝于耳,更有阵阵白烟从水面上飘出来。 “入火!” 没让铁块在水中待太久,两人又这般一声,铁块又回到炉火之中,继续煅烧着。 在铁块从水中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铁块真是缩小了不少,还散发出一种幽邃的寒光。 千锤百炼之后,还保留下来的,只会是精华!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七章 切磋 当铸剑进行到后面几个步骤后,我和黑白就被赶了出来,按他们的说法,在剑最终成型之前,铸剑室里不能再进人。 对视一眼,我和黑白也只能苦笑了。 我们来到铸星城时候,时间是下午,等到我们从铸剑室里出来,天已经黑了,漫漫长夜已然升起。 “师叔,我们去看看铸星城吧!” 站在我边上,他突然这样说,一下子也把我的兴趣挑起来。 铸星城,将天上的星辰铸到城中,我也很好奇铸星城这个名字的由来,到底是何种模样。 “我们走吧!” 刚要离开宁家,先前那个女子和南宫逸这时候一起过来。 看到我们,南宫逸顿时一笑,道:“你们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道:“南宫兄,我们正好准备去看看铸星城,你要不要一起来?” 南宫逸笑道:“铸星城的夜色可是一大奇观,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去看看。” “好,我们一起去。” 一拍即合,我们三人准备一起出去,倒是一时没人理会在边上的那个姑娘。 我和南宫逸已经走出去几步,倒是黑白这小子反应过来,叫住我们,“师叔,这还有位姑娘呢!” “呃……抱歉、抱歉……” 我也是有点尴尬,把一个姑娘晾在一边,这可不是君子的作风。 目光在我和南宫逸身上扫过,姑娘掩口失笑,似乎没有因为我和南宫逸的失误影响心情。 南宫逸这会儿说话了,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叫宁轩儿,身份你们已经知道了,就是宁家的长孙女。” 宁轩儿笑道:“三位如果想看看铸星城的全貌,倒不如随我来,我可知道一处观景的好地方。” 听她这样说,我们三个自然是无不应允的,观景就要去位置好的地方看,这很正常。 带着我们三个离开宁家,一路朝着城北的方向去,我也不太搞得清楚她要带我们去何处观景。 对这一块的地形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这里又没有什么大山,能看到铸星城全貌的地方,似乎是没有的。 一直到了城北角,我才知道所谓的观景点是什么地方。 不知是何原因,在城北角这里,立了一根很高、挺细的木柱子,应该有七八丈长。 我往上看时,借着并不是太明亮的光线,看见上头是一块不是很大的横木板,倒是可以站人。 立在木柱子前,宁轩儿脸上笑意不减,道:“三位,只要你们登上去,就可以从这里欣赏到铸星城的全貌,如何?” 和黑白互看一眼,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很明显,我们都知道,这位宁家传人有点考校我们实力的意思。 “谁先上去?” 我问了,黑白倒是马上接口,道:“师叔,我们这些人里,您的实力最强,还是您先上吧,你说是不是,南宫兄?” 他这样说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扯上南宫逸,只是愣了一下子,南宫逸就和黑白这小子站到一块去了。 “说得对,就让李兄先给我们露一手吧!” 非常无语地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收回来,我看了一眼宁轩儿,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她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李少侠先请吧!” 也不再多说什么,我朝着木柱子掠步过去,周身气息一提,待到脚下气劲轻盈,一步跃起,朝着木柱上落下去。 即便是步法再好,一跃而起也没办法跃得太高,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一脚落下时,我在木柱上一步点起,脚上接连借力,非常连贯地上去了。 站到那横木上时,我真是因为眼前的场景震动了! 何为铸星城,便是将漫天星辰铸进城池里,这一点,铸星城真的做到了。 月光与星光撒下,铸星城中不太多的灯火光彩被掩盖下去,四周的城墙壁上亮起道道银光,一闪一闪,真就像是天上的星辰在城墙之中。 我正看着,突然听到一阵风声,黑白这小子居然怪叫着,“蹭蹭”几步冲上来。 “你干嘛!” “嘿嘿,我也来看看!” 怪笑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子就身形在空中一转,在我身边安稳落下。 这块木板很窄,因为他上来,我不由得往边上移开一点,但我们两人还是紧凑在一起,四只脚勉强都踩在上面。 这还不算完,似乎是商量好了,黑白这才上来,南宫逸那家伙也怪叫着冲上来,一个翻身后,还想着落到我们两人中间。 “我也来了!” 这上面只能站两个人,南宫逸要上来,说明我和黑白要下去一个,他就率先出手,一掌朝我这边打过来。 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我脚下微动,身形朝后仰倒下去,风劲之下,身形从下方一绕,转到另一边上来,一记扫腿,直切黑白的两只脚。 反应也快,这小子一脚在木板上一点,身体向上方跃起少许,躲过我这一击。 也就在这时候,南宫逸已经落上来,手上抓出爪式,一招黑虎掏心,直取黑白胸口。 他这边袭击黑白,黑白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在南宫逸的手上,身体借势掠向更高处,在空中倒转过来,双掌对着南宫逸一阵猛砸,掌动如雷。 南宫逸立时将身体向下倾倒,同样狂暴的掌力对上去,一通击掌时,他还迅猛变招,一指闪刺黑白的眉心。 他们两个是在比拼货真价实的身手功夫,这才有的一拼,不然十个南宫逸也不是黑白这小子的对手。 被南宫逸先发制人,黑白双掌一错,摔甩到两边,衣袖一通甩动,荡出风劲,身体已经强行翻转过来,错过南宫逸这一指。 一招未中,南宫逸继续追击,接着黑白旋身的契机,又是连贯的几掌朝他身前拍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南宫逸的手要拍到黑白身上,两人即将分出胜负时,黑白的身形如鬼魅般一动,硬是往边上移开距离,躲过了南宫逸的击掌。 攀附在一边,我看两人交锋正看得有趣,忽而一阵风动,南宫逸这个不厚道的家伙往我这边一腿踢过来,还想把我踢下去。 攀附在木板上的双手顿时松开,身形往后一退,没有落下去,借着风劲,一式游龙附凤,往边上一转,又是一腿扫上去,还他一下。 黑白的身形一滞,只在木板上轻点一下,倒是一记鸳鸯腿,截住我的攻势。 趁这个机会,南宫逸往我这边一纵,一记腿鞭朝我压下来,势不可挡。 看到这两个家伙如此有默契的进攻,我算是看明白,这两家伙可是一早就想着联手对付我。 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得逞! 双手搭在木板上一次借力,强行稳住身上,被黑白勾住的一腿不动,另一条腿往上一抽,一记踏云腿法送上去。 成功击退南宫逸的腿鞭,黑白那边也不闲着,身形往下一倒,更加深入的一腿横扫我着力的双手。 感知到这一点,我顿时心里骂起来,黑白这小子真是不厚道,做人像他和南宫逸这么无耻,那就真是没活路了。 心中略微不爽,我则是双臂发力,放弃双手的支撑,上身向上折起的同时,一脚轻点,整个人朝着南宫逸甩过去。 他刚才一腿鞭击我,我现在也是同样一记腿鞭上去,重砸向他的肩膀。 形势变化极快,他也来不及后撤,毕竟他顿时退去的距离是不可能长得过我的腿,只得双臂架起来,想要撑住我的腿。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笑了,南宫逸这样和我正面碰撞,其实就是自寻死路。 黑白这小子很明白这一点,马上出言提醒,道:“快撒手!” 声音还未落下,他自己已经动起来,原本倒下去的身体直起来,一记拍掌朝我后背砸下去。 这地方本来就小,不好施展,再加上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联手攻我,我也是胜少败多。 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这下不管黑白,以雷霆之势先将南宫逸打下去再说。 落在他双臂上的腿鞭使劲朝下一压,待他身形滞住,用力已老时,另一条抽起来,朝他的心窝踢过去。 他口中立时低喝一声,双臂发力,向我的腿往上一撑,借着这股劲力,我身体一转,踢向他心窝的一腿更加用力。 等我感觉一脚踢中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已经抽起来,俯仰着落下去,而黑白从后面袭击我的一掌也到了,将我的身体推了出去。 身形移动太远,我即便是强行旋身,手中也搭不到木板上面去,只得让自己落下去。 落地后,就看到南宫逸一脸苦笑地看着我,道:“看来我和二位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我笑着摇摇头,不说话,等着黑白这小子从上面落下去。 笑一声,这个得意的家伙像只灵巧的猴子,从木柱上一跃而下。 见他快要落地,我没有任何犹豫,身形一闪,一记重腿踢向他的胸口。 谁知道,黑白这小子早有防备,双臂在身前一竖,将我的踢腿挡住,身形更是像一枚树叶,好似随风一舞,摇摇晃晃地落地了。 在我踢到他手臂上时,我腿上立时就有了用错力的感觉,好像一下踢空了,这个感觉真是异常难受。 “嘿嘿,师叔,您也太小心眼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您又何必如此呢?” 见他笑得那么欠揍,我冷笑一声,道:“来,我也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脚下一跺,身体在呼风声中射出去,这回不是用腿,而是一掌击出,带着劲力,直拍他的面门。 我出手了,黑白这下也不再嬉皮笑脸的,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手掌往边上一错,带上一阵绵柔的劲力。 我这次出手,就是想看看黑白挡住我攻势的东西是什么,他也明白我的想法,就用这东西进行防御,供我试探。 一掌呼啸过去,他则是绵柔双掌向中间一合,又立时分向两边,好似一种柔和的东西已经在他的身前诞生。 掌力拍下去,又是那种用错力的感觉,好像我的攻势就没有一点打在他身上了。 又与刚才一般,他身体如同风舞落叶,往后飘摇一下,然后稳稳落住。 “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黑白传音问道。 他回我一句,道:“师父说了,这叫无极!”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八章 赤霄 切磋一番后,我们返回宁家,在这里等待神剑出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七天,距离万山论剑的时间已然不长,而我顺便去铭城看看独孤姐妹的计划,只能取消。 第七天的正午,一天中阳气最足的时候,宣墨前辈给我传音了一句。 “李小子,神剑即将出炉,快来!” 听到这话,我赶紧起身,准备往铸剑室那边过去。 看到我起来,黑白先是一惊,然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道:“师叔,是不是要成剑了?” 我也是一笑,道:“没错,我先去了,你去把南宫逸叫过来,一旦剑成,我们马上去万山。” “好!” 我走了,黑白这小子也一溜烟走了,去找南宫逸。 来到铸剑室前,我敲了敲门,然后门就缓缓开了,放我进去。 门打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好像铸剑室里的热度都可以把人烤熟了。 马上进去,我把门关起来。 此时,宣墨、宁月冰、古剑秋三人都盯着炉火一动不动,而炉火之中,一物在里头被烧得炽白,基本的长剑形态已经差不多了。 火继续烧着,但火势渐弱,让铸剑室里的温度也缓缓退下去。 抬手擦擦脸上豆大的汗珠,古剑秋大师对我一笑,道:“神剑马上出炉,待会用你的血来淬剑!” 以前经历过这种工序,我没有多问什么,点头答应下来就是了。 等到炉火快要熄灭的时候,古剑秋舀来一瓢酒,朝着火焰上就是一撒下去。 轰! 炉中火焰登时一爆,火舌腾起来,剧烈燃烧,白烟伴随着酒气飞散出来。 “出剑!” “淬火!” 宣墨一手一挥,劲力牵引之下,仍是炽白的长剑从炉中飞出,落到边上的水槽里,滋滋声不断,一道道白气蒸腾出来。 原本水槽中的水是清澈见底的,等到长剑入水后,好像有东西从剑体上脱落下去,将这一槽水给弄黑了。 过了一会儿,长剑淬火完毕了,古剑秋对我使了个眼色,道:“李小子,过来取剑,以血见锋。” 我点了点头,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走到水槽边上,伸手过去,古剑秋就用一柄匕首,在我手掌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流出,落到槽中。 鲜血滴进去,没有留在水面上,直接沉下去,一片漆黑中,我好像看到一个释放出红色光彩的东西,通体呈现出剑形。 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古剑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再道:“好了,你可以将剑取出来了。” 有他这句话,我挽起衣袖,伸到这黑不溜秋的水中摸索一下。 摸到剑柄的时候,我马上握上去,那种心血相连的感觉让我不由得一笑,缓缓将长剑从水中提起来。 出水之后,看着这柄剑,我有点发愣。 他们打造出来的居然是一柄软剑,与一般的软剑不一样,这柄亮白的剑很重,剑体的柔软就像是一条蛇,比我当初用过的软剑,更多了一种顺畅的感觉。 可以说,其他的软剑本是硬剑,只是因为将剑体的材料减少,将剑身打薄,以至于无法支撑,这才形成了软剑。 虽然有了软剑的形态,但那些剑还是硬剑,在不少地方还是会表现出来硬剑的特征,具有局限。 但我手中这柄剑就不一样了,它剑体并不是很薄,重量还很重,但通体都是一种软软的感觉,就像我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根线。 看出我心中的疑惑,宁月冰笑道:“这便是冶兵子的神作了,一柄阳剑,天下至刚,阴气最盛时出剑,一柄阴剑,天下至柔,阳气最盛时出剑!” 说话时,她的话音中不乏疲倦,但整个人的精神还是非常亢奋的。 “你可以试试注入内息,在我看来,这柄剑的玄妙应该比妖剑陨辰更多!” 听她这样说,我马上将源气注入进去,软剑的剑体上立时就有一道剑芒凝聚出来,轻轻一甩,剑芒就在一边的地上留下一道痕迹。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没有体现出软剑的威力,古剑秋从一边取出来一柄品质不俗的剑,对着我。 “来试试,看看这柄剑能不能像妖剑陨辰一样,无坚不摧!” 扫一眼古剑秋手中剑,我将软剑一甩而出,唰的一声,一道寒光刺眼,好似锋利到将空气都切开了。 软剑与长剑接触时,软剑就像是一条蛇,直接缠在长剑上,而我手上劲力一变,软剑一扭,镗的一声,被缠绕的那柄长剑断成好几截。 似乎预见到了这个结果,古剑秋顿时笑出声,道:“哈哈,果然是神兵利器,这下倒是可以与妖剑陨辰争锋了!” 手上略微挥舞软剑,那种锋锐的冷厉让我心中不由陶醉,像这样的神兵,当真是极品。 把玩一下子,我看向古剑秋,问道:“这柄剑有名字吗?” 他和宁月冰对视一眼,一起笑了,道:“冶兵子已经给这柄剑取了名字,就叫赤霄!” 将软剑收入机关盒,我对两位大师拱了拱手,道:“多谢两位大师锻出神兵!” 宁月冰笑笑直摆手,道:“你不需要谢我们,出手锻造赤霄剑也是我们的心愿,我们这也算是互相帮助,好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们要去休息了!” 说完,古剑秋和宁月冰都走了,留我和宣墨前辈在这里。 看这样子,我就知道他是有事跟我交代。 等门关上了,他对我问道:“李小子,你的剑心诀修习如何了?” 我道:“剑心诀中,现在已经融入了无极剑道、九玄剑诀、大阴阳剑、血煞剑道、清一剑诀,但无极剑道还没有融合到如臂如指的地步。” 他倒是被我的话惊住了,脸上惊容一片,道:“排名前十的剑诀,你竟然融进去了三个?”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 “啧啧啧……你这小子的运气真他娘的好到家了!” 一脸叹服的样子,宣墨前辈看着我,这般说道。 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头,真是感觉挺无语,他就不能说说重点么? 似乎意识到有点问题,他咳嗽一声,这才继续道:“你的剑心诀已经如此强大了,在我看来,你接下来只需要往里头融入排名前十的剑诀就可以了!” “如果你机缘真的足够好,可以将无心剑、九转圣鸾经、往生剑经、风吟剑经、九转冥鸾诀、血魔剑心经,全部融入进去,剑心诀就可以成为《剑经谱》上排名第一的剑诀了!” 听到这种几乎是天方夜谭的话,我只能摇头,这也太扯了。 无心剑是姬千珏那家伙修习的剑诀,我想从他身上拿到无心剑,真是想得美。 九转圣鸾经是长孙奇思和长孙奇逸父子俩修习的剑诀,想拿到也是不容易,除非我绑票了长孙奇思,用他的性命去勒索长孙奇逸,这还有点成功的可能。 九转冥鸾诀是外宗徐卓绝手上的,要从他手中借着这种压箱底的东西,一个字,想得美! 血魔剑心经是当年的漠北杀神,混元血剑,罪屠修习的剑诀,和风吟剑经还有往生剑经一样,都已经失落了,让我上什么地方找去! 我正无语着,他倒是从怀中掏出来一样的东西,扔到我脸上,同样扔过来的还有几句,做完这些,他转身就离开这里。 “这是我搞来的血魔剑心经,这东西我自己不能修习,因为血煞剑道是血魔剑心经的前篇,没有血煞剑道,就不能修习血魔剑心经。” “我本来没想给你的,谁知道你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偏偏修习了血煞剑道,所以这本剑诀便宜你了。” “万山论剑背后有主上的影子,即便是有了赤霄剑相助,姬千珏手上的陨辰剑也不是好对付的,千万小心,可不要死了,不然我可不帮你收尸。” “老子真是倒霉,修习了剑心诀,却只能往里头融入大阴阳剑,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血魔剑心经还不能修习,老子怎么就没你这样的狗屎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看着手中的血魔剑心经,我心中更多的是感动,这种贵重的东西就直接这样扔给了我,这种事怕是只有宣墨前辈这样的人才做得出来。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宣墨前辈对我的好,记在心里就是了! 我将血魔剑心经收到怀中,对着门外抱拳一礼,然后离开这里。 回到之前的地方,黑白、南宫逸、宁轩儿正在这里等我。 见我出来,黑白一脸谄媚笑容地凑上来,道:“师叔,那柄神剑能不能给弟子瞧瞧,让弟子也开开眼?” 见他这样子,我顿时笑了。 “想看?” “嗯,想看!” 非常老实地点了头,他这样说道,眼中满是期翼的神采,盯着我。 我又问道:“真想看?” 他的声音满是诚恳,“师叔,我是真想看!” “嘿嘿,想得美,不给!” 我一说完,他脸上的谄媚瞬间垮了,变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声嚷嚷道:“师叔,你也太小家子气了!” 和他对视,我还是笑着,因为他这副气得不行的样子让我感觉非常爽。 “我就是小气了,你奈我何?” “你……” 被我堵得没话说,他看着我的双眼发直,真是被气了个好歹。 难得可以把黑白气成这样子,我心里还是挺自豪的,然后变作正色,不再开玩笑了。 “好了,万山论剑的时候,想看神剑还不容易,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去万山那边,时间不等人!” 似乎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是专门装出来给我看的,他一下子就不生气了,道:“好,我们马上去万山!” 立在一边的宁轩儿一副男子做派地对我们抱拳一礼,道:“三位,恕不远送,还望万山一行一帆风顺。” 我也对她略略抱拳,道:“宁小姐,多谢吉言,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 万山在大秦的东南边,都快靠近到楚国那边,从铸星城出来,我们就是一路向东南行。 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武林人士正在往万山那边去,似乎是想去掺和一脚,或是纯粹去看看热闹。 像这样的人去的越多,越是体现出此次万山论剑规模之大,而其中的凶险也是越多。 “如果这一切真可以像宁轩儿说的一样就好了!” 我不由得心里这样想,希望万山论剑可以一帆风顺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九章 无争客栈(一) 经过时间不算是太短的旅行,我们到了剑帝一脉荣耀的见证,我神往已久的地方——万山。 在山脚下,向上望去,我发现这座上其实比我想象的更加普通,更加平凡。 这一座是算是半荒的山,也不是太高,在山脚往山顶去的一段上,除了一些草,根本就看不到太多的高大植物。 大概到了山腰的位置上,山上才有了很明显的绿色,可惜绿色并未延伸太长,才去了一段就生生消失掉。 不知是何原因,像万山这种不是太高的山顶上,还有层层云雾笼罩着,让这座山显得不是那么简单。 这时候,离万山论剑开始还有好几天,我们也就没有上山,而是在山脚下的客栈中住下。 万山脚下,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这里开一家客栈几乎就是在搞笑,但这客栈还是开在这里了,而且时间久的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家客栈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这家客栈叫无争客栈,在万山的东西南北都有一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四个客栈都是为万山论剑准备的。 “无争客栈,挺有意思的名字!” 看着挂在客栈大门上,笔走龙蛇四个大字的客栈招牌,我不由得这般叹一句。 同行的南宫逸也是咋舌,道:“是啊,万山论剑分明就是江湖上最具影响的大事,来这里人,无一不是怀着争锋之心而来,而这客栈却取了一个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名字,无争!”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到客栈里,此时不过下午,客栈里倒是有不少人,但大堂里的桌子还没有被坐满。 目光一扫,我发现这里的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抬头起来看我们,似乎已经习惯随时有人进来了。 这些人的实力倒也还过得去,以凝实境界居多,小成境界只占了极少数,还有一些入门境界的,应该一些家族跟来观摩的后辈。 就近找个位子坐下,就有小二给我们送过来一壶茶,三个茶杯,然后给我们倒上茶水。 “三位爷,店里还有空房,可要住?” 端起茶杯,稍微抿一口,我对小二点点头,道:“我们住!” 轻轻一笑,小二道:“一间客房十两银子,万山论剑结束前随便三位住,万山论剑结束后,若是三位还要住,就要另算房钱了!” 噗! 听到这话,喷茶水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边上直接喝了一大口的黑白,他估计没想到住在这里居然这么贵。 南宫逸脸上也是惊异不少,低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无争客栈是几年不开张,开张吃几年。” 苦笑一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万山边上,只有无争客栈,明知道对方是要挥刀宰客,我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送上去让他们宰一次。 我向来是两袖清风的,这时只能看看黑白,道:“你带钱了么?” 黑白对我翻了翻白眼,苦笑道:“师叔,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身上那点银子早就在买马的时候花光了!” 说完,他和我一起,将求助的目光看到南宫逸身上,他可是堂堂一个少司官,身上总该有点钱吧。 似乎是被我们看的心虚了,他抬手摸了摸鼻梁,然后摊了摊手,“真是不巧啊,我出来的时候,也没带钱。” 然后,边上的小二傻眼了,道:“三位客官,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我们店里的茶水都是要钱的,你们要是付不起房钱,还是不要喝了!”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收拾茶壶和茶杯,等说完,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拿走了,让我们倍感凄凉。 对视一下,我们异口同声道:“怎么办?” 结果,这个问题没了下文,我们三个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边上喝茶的人倒是目睹了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都是笑着的,不少人还低声耳语着,还不时往我们这边看看。 我可没有和其他人计较这种东西的习惯,也就视而不见,黑白和南宫哲也没说话,静静地坐在空桌边上。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与铃铛混杂在一起的声音,直到客栈这边停下来,这种声响才停住。 一阵狂放的笑声中,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客栈里来,找个空桌子坐下。 进来的两人,先一个是着华丽衣装的黑脸男人。 他年纪应该是三十上下,一头乌发,但脸上很黑,让我都有点找不到他脸在什么地方,这应该是常年在太阳底下晒,才晒成这样的。 那一身华丽的衣装,穿在那高大雄壮的身体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看得出来,这人平时绝对不穿这种衣服,可能是因为要来参加万山论剑这种大事,特地穿上的。 进来的时候,还不习惯身上这一身行头,他的动作略显僵硬,四肢动起来,倒还有点虎虎生风的味道,活像一头熊。 在他的腰上,悬着一柄装饰非常华丽的剑,很容易可以看出来,这柄剑就像它的外表一样,只是拿来装饰的。 跟着黑脸大汉一道过来的,是个瘦小佝偻的老头子,他和大汉几乎是完美的反差。 大汉头上、脸上漆黑一片,而老头子头上是雪白的头发,脸上也是苍白,就像是大病初愈,身上血气不足一样。 大汉身材壮得像头熊,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而这老头子驼着背,往里面走着还颤颤巍巍的,好像被风一吹就要摔倒一样,不过,一摇一摆地进来,他始终没有真的摔倒就是了。 大汉穿的是华丽的衣袍,而老头子身上的衣服真是朴素的不行,上面还可以看到不少的补丁,真是补了又补,穿了再穿。 大汉除了腰上悬着的剑,是空着手进来的,从他那两只粗糙的手,可以看出来,这大汉练的应该是掌上功夫。 老头子腰上悬着一个烟草袋样子的东西,手上拎着一杆旱烟枪,看起来像是一个老烟鬼。 不过,他走路的脚步非常轻,有点轻飘飘的味道,似乎练了什么厉害的步法,而且他拿烟枪的手像枯木一样勾着,很明显练的是爪功。 就像须弥护法跟我说的,虽然这是一个剑道独尊的江湖,但其他功夫的强大不容置否,进行其他方向修习的高手也是相当多。 从两人进来到坐下,他们没有说一句话,而客栈里的很多人目光一直盯着他们,其中忌惮的光彩很多。 不仅是其他人,就连我边上的南宫逸也是这般,从凝实境界巅峰这两人的身上,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压力。 关于这一点,我没多说什么,南宫逸的实力还不如这两人,会感觉有压力也是挺正常的。 有客人进来,先前给我们倒茶水的小二又来了,笑着为这两人服务。 往我这边稍微低头,南宫逸压低声音,道:“李兄,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吗?” 目光略带古怪地盯了南宫逸一下,我再看看那两人,摇摇头。 他道:“这两人也算是名人了,那个雄壮的男子叫包成,是宋国人,练的是一手劈山掌,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掌碎巨石也是无比轻松,曾经连劈死两个凝实境界高段,是个狠角色。” “而那个拿烟枪的老人,更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也是宋国人,叫齐天寿,练的是一手出神入化的鹰爪功,而这鹰爪功和梵音寺十八绝技之一的灵佛爪有渊源,是很厉害的功夫。” “齐天寿年轻时候,曾以这一手鹰爪功,迎战三位同境界的仇敌,硬是杀二废一,成名之后,这双鹰爪下,不知了结多少亡魂。” “老来退隐,当年的凶名倒是渐渐淡下去,谁知道这次的万山论剑,倒是把他都给招出来了。” 这样说时,南宫逸倒是感叹不少,似乎对这个齐天寿挺佩服的。 我则是目光转转,看看其他人对这两人的态度,然后不再多说什么。 这两位也是有钱的主,非常痛快地把房钱结了,然后非常痛快地喝茶,不像我们这边,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阵子,外面又有马蹄声响起,但这回只有一道,一个同为凝实境界巅峰的人过来了。 进入客栈时,和齐天寿差不多,这人走路的时候也没什么声。 这人一身白衣,带着一个连接着白布的大斗笠,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全都藏在斗笠下面,似乎是很怕别人认出来他。 从他走路的动作,我知道他腰上悬了一柄剑,加上他进来的时候,就给我一种内藏锋芒的感觉,我知道他腰上的剑不是装饰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应该是他的装束太奇怪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直到他在桌边坐下,也只是有一些人将目光移开。 我注意到,这白衣剑客进来的时候,齐天寿和包成一直在注意他,虽然之后目光就移开了,但我知道,这两人还是在留心这个白衣剑客。 这种时候,那两人莫名留意一个人,除了恶意,有仇怨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来更好的解释了。 对南宫逸传音一句,我道:“知道那个白衣剑客是什么身份吗?” 他的目光在白衣剑客身上凝视一会儿,稍后收回来,对我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道,他遮盖的太严实了。” 我也是点了点头,道:“依我看,齐天寿和包成都认识这人,说不定这三人之间会有一战。” 对这话,南宫逸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道:“万山论剑不只是剑帝一脉的盛会,天下剑道的盛会,也是一场恩仇一笔消的盛会。” “因为引来的人多,很多仇敌都会在这里遇上,不管是万山之上还是万山之下,都是少不了一场厮杀的,这没什么。” 他的话让我在心中暗暗点头,这时黑白倒是碰了碰我的手,低声道:“师叔,那人我好像认识。” “哦!” 听到黑白这样说,我心中不由得惊讶,黑白这小子应该很少在江湖上活动吧,他怎么可能认识南宫逸都一下子认不出来的人。 “你说。” 他点点头,道:“我在去南蛮那边找师父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这人,当时听别人称呼他,好像他叫什么闫明夜。” “闫明夜?” 听到这名字,南宫逸震动了,他应该是知道这人的身份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章 无争客栈(二) 因为黑白说出了白衣剑客的名字叫闫明夜,南宫逸惊了一下,然后开始给我们说道这个闫明夜。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个闫明夜是个厉害的剑客,实力应该是凝实境界高段之上,练的是一手三十六路无风剑,也算得上是厉害的。” “你说的不错,这个闫明夜和包成确实是有仇怨,好像包成唯一的弟弟,就是死在闫明夜的无风剑下的。” 听他这样说,我想了想,道:“你看那个齐天寿会不会是包成请来的,专门是为了围杀那个闫明夜的?” 我自己感觉这样的揣测是完全行得通的,因为我挺清晰地感知到,包成的武功应该是不如闫明夜的。 武功不行,单打独斗自然是报不了仇,如此一来,找帮手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南宫逸倒是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道:“据我所知,虽然包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在报仇一事上以多欺少,他怕是不会这样做。” “他和齐天寿一起出现,应该是有其他原因的,而闫明夜会出现在这里,更多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他非要这样说,我其实也没是没办法,话又说回来,都说了冤家路窄,他们会在这里遇上,也不算是太不合理的事情。 两边都坐定后,齐天寿和包成还在盯着闫明夜,但也没有任何要暴起出手的迹象,闫明夜则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没有和他们闲聊的意思。 当伙计过来要房钱的时候,他直接一个银锭子甩过去,让这个伙计的嘴直接闭上了。 看闫明夜这样,我们心里倒是有了点汗颜的感觉。 同样是在江湖上行走,同样是实力不差的存在,对方却可以财大气粗,可以有一掷千金的气魄,而我们呢,却被钱愁死了…… 加入我们这些人后,客栈里只剩下一张空桌子。 这时,外面又有马蹄声响起,还是一道,来的是个凝实境界高段的人。 这人是一个秃子,身材不是很高大,腰上挂着一柄不是很常见,甚至是和当年刺杀我和舞尘,想要抢夺妖剑陨辰的那些大古月氏刺客一样的弯刀。 到门口时,秃子没有马上迈步进来,倒是在门口稍微站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带着一些不怀好意的味道在这里面扫一圈,然后才进来。 我也不知道这秃子到底在找什么人,也就没有太管他,心中想着关于万山论剑的一些事情。 在这时,秃子做出了让我不太理解的举动。 明明有一张空桌子,秃子不去坐,偏偏要到闫明夜边上去坐下。 “嘿嘿,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有些嬉皮笑脸的味道,秃子这样问闫明夜一句,也不等他回答,屁股已经稳稳当当地坐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闫明夜也没说一句,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到来。 看了看秃子和闫明夜,我习惯性地对南宫逸问道:“这个秃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眼中满是苦涩神情地看了我一下,他道:“我虽然是宁国司的少司官,但宁国司也不是江湖中什么事情都查得到,相当一部分人的身份我也是摸不清楚的。” 他已经这样说了,我没再问他,又将注意力放回到同桌坐下的秃子和闫明夜身上。 我心中隐约有点感觉,闫明夜、秃子、包成、齐天寿四个人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层关系。 秃子似乎是个挺话多的人,和闫明夜坐在一起,他总是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 “小哥,能不能把你的斗笠摘了,我想看看你藏在下头的真容!” 闫明夜没理他,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见闫明夜不搭理,他像是自讨没趣了,也没再说下去,但他这样的德行就是改不了,过了一下子就又犯了。 “小哥,你说天下这么大,我们两个人还可以这样坐在一起,是不是很有缘分?” 闫明夜还是不说话,秃子这下也不生气了,还笑着道:“小哥,我跟你说,我还真觉得我们之间是真有缘分,要不我们来结拜成异姓兄弟吧!” 对这样的蠢话,我听了有点想要嗤之以鼻的味道,一直不说话的闫明夜就更没可能搭理他。 即便是如此,秃子还是乐此不疲,像只苍蝇一样在闫明夜边上叫个不停,还这里动动,那里弄弄,很明显就是没事找事。 连我都有了冲过去给这个秃子一个巴掌,让他闭上嘴的冲动,也是佩服闫明夜这家伙的忍耐力,他居然可以容忍这个秃子。 在秃子的吵闹声中,外面再次响起马蹄声,与先前的都不一样,这次的马蹄声是一前一后两道,有点紧逼的味道。 像是一阵风,马蹄声戛然而止时,一人从外面撞进来,非常狼狈地一个翻滚,起身后也不管身上的尘土,径直到最后一张空桌边坐下。 看这人这般作为,我不由得微微皱眉,因为这个人不太正常,说句不好听的,有这样作为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正常人。 等他坐下,我才真正开始打量这人。 这是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高额骨、低鼻梁,两只眼睛深深的陷下去,两脸处微收,脸上和嘴唇上都是苍白,很像是一个逃荒的人。 此时,他那身粗布麻衣上沾满了灰尘,腰上的剑柄上蹭上了泥土,但他像是木头一样,坐在桌边不动,都不伸手处理一下。 而且,他目光有些发直,盯在面前的桌面上一动不动,嘴唇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有客人来了,小二马上过来,一样的话说出来。 “客官,店里还有空房,你要住店么?” 被小二询问,他像是傻了,就跟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抬,保持先前的姿势不变,嘴里似乎开始嘟囔什么。 感觉小二的脾气也不错,这人没理他,他则是继续道:“客官,你要住店么?” 那人还是没有应对,小二则是继续道:“客官,你要住店么?” 这一遍一问出来,似乎是被什么触动了,这人猛地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店小二,面容都已经扭曲起来,就像是恶鬼一样。 只见他喉头滚动一下,就对小二暴吼一声,“住你妈,老子命都快没了,住什么住!” 厉喝的同时,他凝实境界初段的杀气全部落到店小二身上,有点要对店小二出手的意思。 这个店小二虽然没有任何实力,但胆识倒是不差,面对一个凝实境界初段的恶语相向,他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这位客官,若是你住了我们客栈的房间,还死在客栈里,我们掌柜的会为您准备两副上好的棺材,好生安葬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说着好玩的,但客栈里没有一个人笑,甚至个个都是面容冰铁,神情肃穆。 听到小二这样说,这家伙的怒意直接熄灭了,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小二哥,此话当真?” 店小二面上笑意不减,缓缓点头,“客官放心,自然当真。” “好,我住,要多少钱?” 将面上笑意收起来,店小二在桌上放下两个茶碗,倒上两杯茶,道:“一百两银子!” 价钱一报出来,那家伙伸手掏钱的动作都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僵硬起来,有点古怪地笑一下,道:“这也……这也……太贵了吧?” 脸上还是在笑,却有了点笑面虎的感觉,小二问道:“客官没有一百两?” 很艰难地摇了摇头,那家伙抖了抖嘴唇,还是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和对待我们不一样,小二在这家伙身上扫了一圈,最终是将目光停在他腰上的剑上。 “这样吧,把你腰上的剑给我,抵押一百两,如何?” 听到这话,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南宫逸腰上的剑上,用手肘碰了碰他,笑道:“看见没,这里可以拿实物抵押,要不要把你的剑当房钱抵押了?” 一听到我的话,南宫逸马上往边上移一下,和我拉开距离,还把腰上的剑搂在怀里。 “别想了,为什么不把你背上盒子里的东西抵押了!” 见这家伙一点也开不起玩笑,我只能笑着摇头,目光继续落到店小二和那个男人那边。 被店小二提出这个要求,男人的手落在剑柄上,紧紧握住,手臂上都有青筋浮现出来,相当用力。 “怎么了,不舍得?” 男人的头低下去,缓缓道:“这柄剑,不值一百两。” 我也细细打量了一下男子腰间的剑,发现这柄剑的剑鞘和剑柄都是材质非常普通的那种,如果里面也是一样的,那确实不值一百两。 店小二道:“这是一柄杀人的剑,所以值一百两,若是一些带着看的剑,即便是再华美,也连一两银子都值不上。” 这话一说出来,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包成身上,因为他腰上的那柄剑就是店小二口中一两银子都不值的剑。 被店小二嘲讽一句,又被店里的人瞧着看,包成的脸倒是因为太黑,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只是他放在桌上的手已经握成拳,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嘴里吐了口气,男人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将腰上的剑解下来,扔在桌上。 “既然你非要,那就拿去吧!” 他一说完,店小二就要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拿剑,却在这时从外头飞进来一声喝叱,将店小二的动作止住。 “慢着,小二哥,这柄剑能不能让给我,我可以出五百两!” 等一句话说完,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从外头进来,脸上一团和气地笑着,这般说道。 这家伙凝实境界巅峰的实力,紫面,且面容刚硬,穿着一身紫袍,腰间悬着一柄剑,龙行虎步地进来。 将手收回来,店小二脸上出现玩味而又嘲讽、讥诮的笑,道:“想要这柄剑,用你腰上的剑来换,如何?” 被小二这样说,他脸上那做作的笑容也挂不住了,道:“剑就是命,钱可以给,但命可以给吗?” 紫面男人和店小二交谈的时候,客栈里的人倒是在小声议论什么,似乎有人认出来紫面男人的身份了。 边上的南宫逸非常适时说道:“那个紫面男人,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楚国的紫面龙头,杨啸。” 对这些江湖人士,我也是一概不知的,南宫逸说什么,我也只是点点头,就继续关注店小二和杨啸的交谈。 店小二道:“不给剑,这柄剑你拿不走!” 怒目圆睁,盯着店小二,杨啸道:“为何?” 店小二道:“他的剑,已经给无争客栈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争客栈(三) 有点不死心的味道,杨啸道:“若是我要强求呢?” 面对这般威胁,店小二分毫不惧,直言道:“坏了规矩,你应该知道下场!” 说完,拿起桌上的剑,不在这里停留,转身走掉。 杨啸先是死盯着店小二,等他走掉了,目光又转到男人身上,好像恨不得下一刻就把男人生吞活剥。 而那个没了剑的男人,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还将店小二留下的第二杯茶移向杨啸,道:“杨啸兄,喝茶消消火!” “你……” 怕是胸腔中已经挤压了无穷怒意,杨啸看着男人的双目中好似要喷出火来,但这怒意始终没有爆发出来。 缓缓松劲,杨啸到桌边坐下,似乎是发泄,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而后将茶杯捏得个粉碎。 “你也不要太快活,万山论剑之后,你必死无疑!” 面对杨啸的威胁,男人好像没听到,还是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边的对峙才停下,外面又出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笔直朝着无争客栈这里来。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老者,小成境界初段,白发白眉白须,一袭白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柄银鞘长剑。 在他的身后,跟着六个同样着白衣的年轻人,两个凝实境界初段的年轻男子,剩下的都是入门境界,中间还护着一个入门境界巅峰的少女。 这七人一出现,最吸引人的不是最前面的领头老者,而是中间那个少女,只因为这个少女实在是太出彩了。 一张精致的小脸,柔颊上挂着淡淡的绯红,三千青丝扎在身后,行走之间微微摇动,一对空谷幽兰的美眸,好奇地四处乱瞟,身材虽然没有发育完全,倒也算得上凹凸有致,很有味道。 虽然这个姑娘长的还不错,但家里还有那些个姑娘没有搞定,我可没想去招惹,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 看到这些人出现,黑白和南宫逸倒是异口同声,道:“清风道观!” 听到这称谓,我便对黑白问道:“这个你也知道?” 他对我点了点头,道:“我去找师父的时候,碰到过这些人,所以认识了。” 对他是怎么认识清风道观的人,我没有太多兴趣,刚才也是随口一问,现在自然不会深究。 南宫逸补充道:“那人叫刘少卿,是清风道观的观主,实力在江湖上也还不错。” 进来之后,清风道观的人就尴尬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桌子给他们一行人坐。 客栈里的人见他们进来,也就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收回去,当这些人不存在,没有给他们让一下的意思。 不知是何原因,跑得挺快的店小二倒是没过来,就让清风道观的人傻乎乎杵在那里。 看到脸上变得越来越黑的刘少卿,我低笑着问道:“哎,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南宫逸毫不犹豫地说道:“按照刘少卿的实力,他估计会逼迫一些人让座吧,他们清风道观的人总不可能一直站着。” 黑白则是不同意,道:“这客栈大堂里也有两个小成境界初段的,刘少卿要是直接威逼,此举不智。” 对他们的话,我没有发表看法,但我知道一点,刘少卿可是小成境界,让他一直站在这里,他面子上是挂不住的。 很快,刘少卿这一行人就有了动作,往齐天寿和包成那边过去。 “二位,我们清风道观人多,还望二位可以让让,坐到那一桌去,如何?” 他说那一桌时,手指的是闫明夜和秃子那一桌。 齐天寿和包成还没说话,倒是秃子那不怕事的脾气忍不了。 “老头,你是哪根葱,你要他们坐老子这里,也不问问老子么!” 这家伙,张口一个老头,闭口两个老子,刘少卿脸上真是挂不住了。 “区区凝实境界高段,在老夫面前逞强,找死不成!” 江湖中人多为桀骜不驯之辈,这个秃子也算是其中的翘楚了,指着刘少卿的鼻子就开始骂了。 “你个老杂毛,实力强于老子又如何,老子腰刀王也不是你这个老杂毛可以拿捏的!” 说完,真是说出手时就出手,他腰上弯刀一拔,一道寒光闪现,一抹森然刀气朝着刘少卿面前甩过去。 自称是腰刀王的秃子也不是傻子,知道刘少卿实力强于自己,还要出手,多半是有着底牌的。 算是被腰刀王偷袭了,刘少卿也是全然不惧,周身气劲一动,让身后的弟子退后,腰上一剑出鞘,几道星光中将腰刀王的刀气抹灭。 一举建功,刘少卿也没有留手的意思,身体如鬼影一般,朝腰刀王粘过去,眨眼间已经刺出七剑,剑剑直指腰刀王的要害。 这两人虽然是刚碰上,但一打起来就是真的在下死手,招招狠辣。 一招失手,腰刀王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身形一晃,往后面退去一点,手中弯刀朝前面一通连劈,将刘少卿的剑气多数挡住。 不过,刘少卿的实力终究是强于腰刀王不少,第七剑穿透了腰刀王的防御,在他的左肩上留下一道伤痕,一时间血流如注。 一招得手,刘少卿气势大涨,手中压剑上前,正反手之间,又是眨眼间的七连刺。 刘少卿和腰刀王打起来,南宫逸则低低跟我说道:“那个刘少卿,据说练的是传自流剑宗的十八路锁天剑,十八路剑刺一出,密不透风,堪称锁天。” “看他现在这样,应该是练到七路游刃有余,若是他练到了十路以上,腰刀王必死无疑!” 见他这样判断,我不由得好奇,问道:“这个腰刀王是不是和刘少卿有过节,不然也不可能为了座位就要分出生死。” 南宫逸点了点头,同意我的看法,说道:“好像腰刀王的弟弟,因为对清风道观的女弟子起了淫心,下手不成,被刘少卿杀了!” “哦!” 这样我就明白了,感情这两个家伙是有血仇,怪不得一见面就要分出生死、你死我活。 我们说话的时候,战局已经完全向刘少卿那边倾倒过去,或许刘少卿只练到了七路剑,但加上实力上的压制,腰刀王已经中了三剑。 第一剑在左肩上,第二剑在小腹上,第三剑在脖子一侧,留下一道挺吓人的伤痕,但还不至于重伤,只是越来越凶险就是了。 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刘少卿舞剑的白色衣袖晃动,手中长剑更是不断刺出,一剑连一剑,越来越快。 左支右绌地应对好一下子,腰刀王的败势越来越明显,几乎是成了定局。 心中有怒气,在刘少卿收剑时,他爆喝一声,手中弯刀重重地朝着刘少卿劈下去,倒是要和刘少卿同归于尽的样子。 刘少卿可不傻,自己还占着优势,犯不着和比自己还弱的腰刀王同归于尽。 只见他脚步略收,手中长剑一震,待弯刀砍下的一瞬,一刺上去,只见星寒一闪,叮的一声,腰刀王右手流血,弯刀已经飞了出去。 没了刀,腰刀王简直是一战之力都没有了,登时口中喝出一声,双掌生风,朝着刘少卿的胸口拍过去。 “闫明夜,看着我死,你有什么好下场!” 除却这他突然吼出的这句话,他这样朝着刘少卿击掌过去,无异于送死。 刘少卿也是目中生寒,真是下了杀心,厉喝道:“既然你诚心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手中长剑一收,一剑震开,瞬间化作一道刺心寒光,朝着腰刀王的心窝扎下去。 要是这一剑落下去,腰刀王就是有十条命,怕也是不够死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不是按常理来的。 当腰刀王喊出闫明夜的名字后,我就一直盯着闫明夜,等着看他会不会出手。 腰刀王和闫明夜是认识的,或许还是关系匪浅,这才是闫明夜可以忍受腰刀王那么多废话的原因。 不过,他们之间那匪浅的关系,或许不是交情之类的,否则腰刀王要死的时候,也不会说出那些话,威胁闫明夜出手相助。 眼见刘少卿的一剑要刺在腰刀王的心窝上,唰的一声,闫明夜终于是出手了。 斗笠上的白布抖开,一道逼人寒气爆出,寒光一闪,一柄雪白的长剑已经出现在刘少卿的剑前,将他这一剑挑开。 “你不能杀了他!”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闫明夜似乎已经向刘少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要腰刀王活着。 因为被突然出手的闫明夜挑起剑,刘少卿一时中门大开,就被腰刀王乘虚而入,两掌重击在胸口上。 虽然刘少卿是小成境界初段不假,但他也是强在一手剑术上,被凝实境界高段的腰刀王重击在胸口上,能好受才有鬼。 活像一只野猴子,腰刀王一击即退,翻折回去将被挑飞的弯刀拿回来。 而刘少卿身形一晃,向后踉跄几步,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起来,嘴角些许鲜血流下来。 被两边交手惊呆了,直到两边暂时罢手,刘少卿身后弟子才回过神来,开始大骂闫明夜。 “这厮好生无耻,两边交手,竟然出手偷袭!” “这无耻之徒,若是单打独斗,又怎么是观主的对手!” …… 那些清风道观的男弟子都在骂,唯独那个女弟子没有开口,但她的目光一直盯在闫明夜身上,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从闫明夜和刘少卿身上,我倒是看出来一点东西。 实力上,刘少卿是小成境界初段,自然是强于凝实境界巅峰的闫明夜,两人一旦真正交锋起来,死的人怕是刘少卿。 刘少卿的天赋绝对不如闫明夜,年纪如此大,实力才堆积到小成境界初段,十八路锁天剑也才练到七路。 闫明夜比他年轻太多,实力已经是凝实境界戴峰,半步小成境界,一手三十六路无风剑绝对强于刘少卿的半吊子锁天剑。 “闫明夜,你什么意思?” 擦去嘴角的鲜血,刘少卿看着闫明夜问道,都没有出手试探,对闫明夜忌惮极深。 闫明夜将长剑缓缓收回去,又藏在白布后面,冷声道:“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么,我说了,我要腰刀王活着。” 不得不说,闫明夜这副我行我素的样子真是让人来气,我也不例外,看到就有冲出去收拾他一顿的冲动,得让他知道,做人不可以太嚣张。 刘少卿言语中再没半点好气,寒声道:“若是我非要他死呢!” 笼罩全身的白布无风自动,闫明夜的声音中带上冰冷的杀机。 “那我就杀你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争客栈(四) 矛盾瞬间达到顶峰,在刘少卿和闫明夜之间有了种针锋相对的感觉,这两人或许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而无争客栈的伙计,似乎有点纵容这些人大打出手的意思,这么久也没见出来,不知是不是在暗处看好戏。 当杀意酝酿到了顶峰,刘少卿冷喝一声,已然出手。 “闫明夜,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三十六路无风剑!” 话音落下,刘少卿已经出现在闫明夜的面前,一剑倏地刺出,直指闫明夜的左肩位置,锋利剑气在闫明夜的斗笠白布上留下一道剑痕。 不待刘少卿长剑深入,闫明夜已经抖腕起剑,铛的一声,两剑撞到一处,刘少卿的剑立时被挑起。 也是呲喇一声,闫明夜遮蔽身形的斗笠白布被直接划开,露出藏在其中长剑和雪衣人形。 “装神弄鬼,给我死!” 将被挑起的一剑强行引下,剑气便朝着闫明夜斩下去,倒是要将他头上的斗笠斩成两半。 身形往边上一侧,闫明夜抬手引剑,一道剑光奔着刘少卿的小腹过去。 若只是为了斩开斗笠,刘少卿此举自然不好,但他也是老成精的人物,怎会不给闫明夜下套。 等到长剑斩到一半,刘少卿硬生生将长剑停住,剑诀一引,一道寒光七次连闪,又是七路锁天剑。 虽然是被刘少卿阴了一把,闫明夜也不慌张,原本刺出的剑临时收回,朝着刘少卿的七刺挑上去。 等到长剑相及的一瞬,闫明夜手中一松劲,长剑在他手心中一转,当他再度握上长剑时,唰唰足足响出十八声,刘少卿的七刺被一举击溃。 见闫明夜使出这一招,边上的腰刀王都是微惊,喃喃道:“好家伙,闫明夜这家伙居然将三十六路无风剑练到了十八路,停剑生风,如此一来,老杂毛铁定不是他的对手了!” 目光盯在闫明夜身上,我不由得暗暗点头,腰刀王说的不错,以闫明夜的剑术,不出意外的话,足以跨越境界击杀刘少卿。 一招取势,闫明夜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一连,开始对刘少卿展开追击。 十八路无风剑连贯而出,剑下青光闪现,刘少卿抵挡立时变得捉襟见肘,身上开始留下伤势,血染衣袍。 闫明夜手上剑越攻越快,带给刘少卿的威胁越来越大,刘少卿脸上的凝重变成寒冰,大概是预见到了自己的下场。 “死!” 已经将刘少卿压着打,闫明夜脸上的杀机变得明显起来,又被刘少卿抵挡几剑后,他一声厉喝,一剑宛如毒蛇,刺向刘少卿的咽喉。 眼见刘少卿将死,在场的人都是无动于衷,也包括我。 他们这些人与闫明夜和刘少卿都是无冤无仇,没有关系,又有什么理由出手帮助刘少卿,得罪一个更加强大的闫明夜。 而我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闫明夜死了,还是刘少卿死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江湖,像我、刘少卿、闫明夜这样的江湖人,过的就是这样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何时会死在其他人的剑下。 江湖人之间的厮杀,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胜负、只有生死! 在这危急关头,刘少卿带来的少女倒是喝出一声,嗓音清脆婉转,好似黄鹂鸟叫般动听悦耳。 “师父,快剑攻他肩井穴!” 听到少女的声音,刘少卿目中登时闪过一道精芒,原本抵挡不住的剑收住,暴刺而出,剑光霍霍。 原本闫明夜的攻势极为凌厉,最后这毒蛇般的一刺更是难以匹敌,但当刘少卿真的一剑攻向闫明夜的肩井穴时,闫明夜的攻势直接崩溃了! 目光一寒,闫明夜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口中低低吐息一次,身体往后退开,拉开距离,不和刘少卿争这一剑之锋。 客栈里的其他人脸上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是看得云山雾里,想来他们还不知道闫明夜为什么突然收手了。 就连我边上的南宫逸也是一脸迷惘,看了看闫明夜,还看了看我,很明显是想让我帮他解惑。 他们这些人实力不够,自然是看不出来因果的,在场应该只有四个半人知道原因。 为什么是四个半? 我算一个,黑白这小子算一个,出言的少女算一个,还有闫明夜这个当事人算一个,被指点的刘少卿只算半个。 虽然是刘少卿出的手,但他是不明白的,要是明白了,他也不会在闫明夜手下如此狼狈了! 我看向少女的目光已经有了变化,她居然看出来了闫明夜剑招中的破绽,说不得这姑娘是个天才! 后面的腰刀王没看明白,对闫明夜问道:“哎,刚才明明可以杀了那老杂毛,你干什么撤手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脸上一片寒冰,现在还被腰刀王询问,闫明夜就对他冷目相向了。 “再废话,我就替刘少卿杀了你!” “你……” 看着一脸杀意的闫明夜,腰刀王的脸也是憋成了紫红色,显然是气得不行,但偏偏不是闫明夜的对手,只能把怒气往肚子里咽下去。 闫明夜的目光在那少女身上扫过一下,不着痕迹地收回来,又落到刘少卿身上。 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心境彻底稳住,等到睁眼的一瞬,精芒一现,手中剑已经倏地出手。 又是那一手三十六路无风剑,青光闪现中,他一口气刺出十八剑,剑光交织在一处,招招凶险无比。 或许是不再顾忌了,少女又开口,道:“攻他灵虚,再攻鸠尾,侧身,击他风市。” 对少女的指示,刘少卿都是照办无误,闫明夜原本凶险无比的十八刺剑竟是被全是化解,被逼退。 到此时,要是在场的人再不知道这少女的厉害,怕是傻子了! “她看得出来招式中的破绽?” 口中喃喃着,南宫逸似乎是不太敢相信,也不知是在问他自己,还是问我。 我忍不住笑出来,看着少女,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应该是这个样子,这个小姑娘才入门境界巅峰的实力,也不是太差,但这眼力就完全是逆天了!” 似乎是不太信邪,闫明夜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口中长啸一声后,手中剑一转而停,又是那一招,停剑生风。 他的剑招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少女指挥的声音又到了,句句直指闫明夜剑招中的破绽。 “先攻天突,侧身攻曲池,反身攻神堂!” 若是按照少女所说的,闫明夜必定会被刘少卿一剑刺在神堂穴上,他可不傻,就果断放弃此前的攻势,同时口中喝出声。 “腰刀王,杀了那个小丫头!” 眼看着闫明夜可以击杀刘少卿,报他弟弟的血仇时,半路杀出来一个实力不强,但眼力逆天的小丫头,腰刀王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众人还在关注战局变化时,腰刀王就已经有动作,正朝少女边上靠过去,腰刀已经准备好。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我和黑白一直盯着,但都没说话,因为这一切都还在可控制的范围里。 闫明夜也知道腰刀王想干什么,可能是心中的骄傲让他没有喝出来,他估计是不相信自己的三十六路无风剑会这样被人看出来破绽。 等到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甚至可能死在刘少卿剑下时,他的骄傲终于是撑不住了,所以吼出来,让腰刀王杀了少女。 闫明夜这边变招,刘少卿也不少省油的灯,也跟着变招,又是十八路锁天剑的七连刺。 七点星光闪,闫明夜马上出剑抵挡,但行动太过仓促,被刘少卿一连刺中三剑,两剑伤在胸口上,一剑伤在手臂上。 腰刀王本就盘算着杀了少女,现在又有了闫明夜的指示,更是毫不犹豫地扑杀过去,手中弯刀带着刀气,霍然劈下。 腰刀王的偷袭来得突然,少女边上的师兄弟也都不是对手,纷纷往边上逃命去了,留少女一人在此。 指点刘少卿的时候,她还可以表现地很镇定,但当真正的生死危机落下时,她脸上只剩下苍白,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跑。 算是将闫明夜击溃了,刘少卿却根本来不及救援少女,只能口中悲鸣一声,“晴儿!” “哈哈,坏我好事,死吧!” 眼中闪着快意的火焰,腰刀王口中咆哮着,手上弯刀疯狂地砍下去。 这时,黑白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似乎在催促我出手,我倒是有点无语,难道说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实力强于腰刀王太多,我只是身形一闪,就来到腰刀王和少女晴儿之间。 一手将晴儿的腰肢揽住,拉入怀中,反手一掌,掌力喷吐下,腰刀王的破刀直接断了,口中吐血着,撞到墙上去,半死不活。 没管那个蠢货,我看着怀中的少女,问道:“你是叫晴儿吗?” 被我救下,她脸上的惨白退去,我问她的时候,她倒是开始脸红,而且一直红到两只小耳朵上。 看她这样子,我心中顿时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样的场景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只是不太想得起来。 脸红之余,她还对我点了点头,道:“我叫秋晴!” “秋晴,好名字!” 叫她名字的时候,我心中想起来的还是晴儿,申晴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自觉地回忆起和晴儿在一起时的事情,我有点发愣,直到被我搂着的秋晴推了推我,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她脸上的羞红不减,甚至是不敢看我,低着头,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边上来的刘少卿。 这老头挺激动的,对我一个拱手,道:“多谢少侠救下晴儿!” 将怀中的秋晴放开,我对他摆了摆手,这时候闫明夜倒是怒意十足过来,对我质问道:“阁下莫不是要和我闫明夜过不去?” 听到这话,我顿时笑了,这家伙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要是我真的跟他过不去,他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不过,我也不愿意没事找麻烦,就道:“这样吧,卖我个面子,此事就此了结,如何?” 闫明夜倒是回头看了看半死不活的腰刀王,道:“阁下把他打成那副死样子,如何就此了结?” 见他还来怪我,我也是无奈摊手,道:“这个怪不得我,他要伤害我要护着的人,没杀他已经是仁慈了,见好就收不懂么!”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的压力倾泻到闫明夜身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有了点不敢相信,他对我传音道:“阁下,是什么人?” 我也回他一句传音,“我叫李龙辰,还要我多说么!” “你!” 他瞬间就明白了,脸上表情变得肃穆起来,对我一个抱拳,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我也懒得多说,只道:“带他走吧!” 闫明夜就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目光中,带着半死不活的腰刀王走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争客栈(五) 看着客栈里这些人傻乎乎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些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管他们,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秋晴身上。 “秋晴,你愿意跟我走吗?” 似乎是我问得太突兀了,秋晴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有点不理解的味道,然后看了看边上的刘少卿。 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回避什么的准备,刘少卿自然知道我说了。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纠结起来,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古怪的味道,好像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话。 见他这样子,我就直接点出来算了。 “刘观主,有话你就直说吧。” “那个……不知少侠……要晴儿干什么?” 他问我的时候,眼神还总是往秋晴身上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古怪的东西。 “秋晴是你的弟子吗?” 我只能这样问,如果秋晴是刘少卿的弟子,我也不能说直接把她抢过来,这就有点麻烦了。 他摇了摇头,道:“晴儿也不算是我的弟子,她是我从外面收养回来的,从小在我清风道观里长大。” 见他这样说,我顿时大喜,暗道,这下真是好办了。 “实话跟你说吧,我想收秋晴当弟子,你愿不愿意?” 刘少卿脸上一惊,然后就笑了,道:“少侠愿意收晴儿这孩子当弟子,那自然好,只要晴儿自己答应,我没话说。” 有了他这层保证,我就放心了,再转过去对秋晴问道:“晴儿,你愿意给我当弟子吗?” 似乎是有点迷糊,她呆呆地看着我,喃喃道:“你是要我拜你为师吗?” “嗯,没错!” “我……” “慢着,我有话说!” 秋晴的话还没说出来,突然一道声音横插进来,让我感觉挺不爽的。 循声望去,倒是客栈中的一个小成境界初段站了起来,这般说道。 这个小成境界初段是个年纪比闫明夜大上不少的男人,没有像刘少卿那样的白发白须白眉,只是头发中夹杂着少数白发。 黑中夹白的头发下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长相倒是挺普通的,除了有点黑,还有一种目中无人的味道在上面。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两只手藏在袖口里,背在身后,背上负着一柄剑,露出黝黑的剑柄。 在我的感觉里,他应该比闫明夜要强上不少,但也就那样,还是太差、太差, 对这种人,我其实都不太想搭理,但涉及到秋晴的身上,我就不得不和这家伙交涉一下。 “不知有何见教?” 我就这样一说,他还把眼睛眯起来看我,嘴里不咸不淡道:“这位小哥,我也想收这女娃子做亲传弟子,不知可否让一步?” 这老家伙也是老不要脸,看到秋晴是个天才,这会儿倒是蹦出来抢人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倒是有不少人点了点头,看起来打秋晴主意的人还不在少数。 目光一扫,我就收回来,不准备和这些家伙废话了。 “我已经决定收她当弟子,没有让步的说法!” 老家伙顿时开始吹胡子瞪眼,道:“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想来撑死不过闫明夜一般的实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他居然在威胁我,我顿时就笑了,我最反感的就是其他人的威胁,而这个老家伙偏偏要犯我的忌讳。 “老家伙,你是何许人也,威胁我,你还不够资格!” 老家伙直接怒了,镗的一声拔剑而出,喝道:“够不够资格,你要不要来试试!” 哟呵,跑到我面前来耍剑,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脑袋真不灵光。 伸手到机关盒中去,我将很久之前放在里面的竹剑取出来。 机关盒中只有两柄剑,一柄是神剑赤霄,还有一柄就是竹剑了,对付这个老杂毛,一柄竹剑足以。 老家伙出剑时,边上的刘少卿倒是认出来老家伙的身份,失声道:“青锋剑,连云脉,诸世杰,你是连云山的长老,诸世杰!” 看见刘少卿惊讶的样子,老家伙诸世杰笑了,笑得非常得意,“不错,我就是诸世杰,刘少卿,我要收小丫头当弟子,你答不答应?” 虽然惊讶于诸世杰的身份,刘少卿也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平淡道:“诸长老,我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要看秋晴她自己,若她不愿意离开清风道观,还望各位不要强逼。” 诸世杰则是一笑,转过去对秋晴道:“小丫头,以我们连云山的势力,你们清风道观不过是只小苍蝇,何去何从你应该知道吧!” 见诸世杰居然这样说,我顿时感觉异常恶心,这老家伙不是明摆着以清风道观的存亡,逼迫秋晴跟他走。 按照江湖人一贯作风,像秋晴这样的剑术天才,能招揽到自己门下,那是再好不过,若是招揽不过来,宁可毁掉,也不能让其他人。 而现在,诸世杰这老杂毛也是一般想法。 没让秋晴开口,我看向诸世杰,道:“老杂毛,将你这话收回去,从这里滚出去,我饶你一命,如何?” “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这老杂毛笑个不停,笑罢才道:“就凭你手中的竹剑,也想和我的青锋剑争锋,找死不成。” 手腕一抖,竹剑一震,我都懒得看他,道:“是不是找死,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的话倒是彻底把这老杂毛激怒了,怒喝一声,他再无任何犹豫,朝我这边杀过来,手中青锋剑一动,剑诀一引,一道星寒直刺我的胸口。 “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 只留下这句话,我就已经准备把这个没有半点眼力劲的诸世杰杀了,杀鸡儆猴。 我能一掌将腰刀王打得半死不活,还可以让闫明夜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滚蛋,实力可想而知,他们还是自以为是要来招惹我,这怪我咯! 身形一变,我向前掠去一小段,手中竹剑一抖,挑在老杂毛的剑脊上,也就是他这一剑的破绽上。 一剑溃败,老杂毛急于将被我挑起来的长剑收回去,而我身形再度往前一进,一记闪刺使出来,一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老杂毛的眉心上。 就这样,这老杂毛的动作完全停住,身上的气息也消失了,死了! 等我将竹剑收回来时,老杂毛的身体像个破布袋,直挺挺倒到地上去,边上的人都有点要把眼珠子突出来的感觉。 小成境界初段,在这些人里已经是极强的存在,但在我手上,像是杀鸡一样被我杀了,他们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 把竹剑收回到机关盒中,我目光落在诸世杰手中的青锋剑上。 赤霄剑不能随便拿出来用,我也总不能一直用那一柄竹剑不是,反正死人也用不了剑,他的剑我就笑纳了。 诸世杰是个什么连云山的长老,想来地位也不是太低,手中的青锋剑虽然比不上噬虹、残月,但也不是烂大街的货色,还是可以拿出来用用的。 “好了,老杂毛已经死了,还有谁要来试试我手中的剑?” 我这样一说时,这些家伙看着诸世杰的尸体,脸上的表情倒是变得捉摸不透。 南宫逸则是说道:“忘了告诉你,无争客栈里是不允许杀人的,无争、无争,在这里争锋的人,不受欢迎。” 听到南宫逸这样姗姗来迟的话,还有那淡淡看好戏味道的语气,我的脸都忍不住黑了。 怪不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这些家伙都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知是什么情况,黑白坐在边上一直不说话,即便是情况变得有点尴尬了,他还是不说话。 似乎是要印证南宫逸的话,消失了好一会儿的店小二出现了,到我面前来。 见来了人,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打不过我,都是很乐意看我被无争客栈赶出去。 过来了,店小二倒是不开口,脸上没有表情,目光直直盯在老杂毛身上。 感觉有点尴尬,我咳嗽一声,道:“咳咳……小二哥,我杀了个不开眼的老杂毛,你说该怎么办?” 视线移到我身上,他还对我笑了一下,拱了拱手,道:“原来少侠是剑帝弟子李龙辰,此前多有得罪,恕罪、恕罪。” 见他一句话戳穿了我的身份,我也是感觉挺无语的。 我一直不说出来,不就是想着隐瞒么,他这可倒好,一下子就给我暴露了。 心中不太爽,我没有去接他的话。 他倒是看出来我心中所想,解释道:“李少侠,您若是不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连云山长老的血仇,多半会算在清风道观的头上,少侠也不想这样吧!” 他说的在理,要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找不到我的人,连云山半多会把这笔账记在清风道观的身上,到时候把人家害了,我这边可就不好做人。 况且,他话已经说了出来,又收不回去,心中再多的不爽,还是改变不了事实。 “你怎么知道我是李龙辰的?” 他微微一笑,道:“是掌柜的告诉我的,他还说了,李少侠在无争客栈的花销全部由我们客栈承担了。” 有这种好事,像我和黑白这三个身无分文的人,自然不会拒绝。 “不知能不能让我见见你们掌柜的?” 小二摇了摇头,道:“掌柜的说了,有缘自会相见,现在他不会和少侠见面。”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就离开了。 目光扫到四周的人身上,只见他们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可能根本没想到我就是李龙辰。 确实,我剑帝弟子的名头或许很多人已经知道了,但认识我李龙辰,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人确实不多。 等我的目光再落到刘少卿身上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一片肃穆,沉声道:“老朽一生最佩服剑帝一脉,没想到行将就木之时,还可以见到剑帝弟子,真是三生有幸!” 见这老头说得这么夸张,我还是真是有点无语,剑帝弟子怎么了,剑帝一脉也是人,根本用不着这样。 刘少卿这边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看到秋晴身上,问道:“秋晴,愿意给我当亲传弟子吗?” “我……” 被我一问,她莫名语塞了,脸上还跟着羞红起来,喃喃道:“可以……可以……不当亲传弟子吗?” 我也是有点想笑,真不知道这丫头会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来。 “那你想当什么?” “嗯……记名弟子……嗯,记名弟子就好了……” 见她居然这样说,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知道江湖上的记名弟子其实和不是弟子是一回事,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着要当记名弟子。 瞥了一眼刘少卿,他有点呆滞地冲我摇了摇头,也是搞不懂秋晴在想什么。 既然搞不懂,我也懒得纠结,将她收入门墙,记名和不记名也就没太大关系。 “好吧,那你就当我的记名弟子吧!” “嗯!” 这丫头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笑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争客栈(六) 知道我是剑帝传人后,客栈对我们这一行人的态度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吃喝不要钱不说,还给我们每个人配了一间房,不像是一些同行到万山来的人,都是两三个人挤一间房。 “师叔,你把那个叫秋晴的姑娘留下,最主要的动机是什么?” 将秋晴安排到房间里,这里只剩下我、黑白和南宫逸三个人,黑白就莫名其妙地开口,对我问道。 听到这种话时,我心中不忍一动,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东西,脸不由黑下来。 “除了……收她当弟子……还能干什么……” 我已经是极力压制心中的不满了,要是这家伙还敢在这种事情上废话,我保证打得他满地找牙。 南宫逸像是不太理解,道:“李兄,据我所知,你们剑帝一脉还没有收女弟子的先例,难道你想造就一位女剑帝?” “哎……还有这种事?” 南宫逸的话让我顿了顿,我还真是不知道前二十六代的剑帝都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 不过,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前面的剑帝是男是女,这和我的弟子是男是女,没有半点关系吧! 剑帝收徒,看重的还是资质,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秋晴绝对是剑道天才,这样的姑娘不收下当弟子,真是可惜了。 “我收她当弟子,造就一位女剑帝,有何不可!” 南宫逸一阵点头,脸上带着略显古怪的笑意,不说话。 黑白则是闲不住的,又道:“师叔,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心话?” 翻了翻白眼,我道:“不是真心话,又是什么?” 只见他用手肘碰了碰南宫逸,笑道:“来、来、来,把你刚才给我说的东西,再给我们这第二十七代剑帝好好讲讲!有些事情啊,他自己是这样想的,但是那些个小姑娘却不是这样想的。” 南宫逸脸上终于是憋不住了,露出揶揄笑意,缓缓道:“李兄,你可知道秋晴那姑娘为什么非要给你当记名弟子?” “这……” 他真是一下子把我问住了,我一开始也很奇怪这个问题,只是懒得去多做纠结罢了。 不愿意和这两个变得不太正经的家伙多磨叽,我直接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藏着掖着干什么!” “嘿嘿,李兄,在江湖上,记名弟子的地位就等于没有,而入室弟子就不同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咳咳……师父和徒儿之间总是……如果只是记名弟子的话,那就没什么关系……” 虽然南宫逸这家伙说的有点糊里糊涂的,但我还是听明白了,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我本来是想反驳的,但想到被我抱着时,秋晴那一脸羞涩的样子,我感觉事情应该就是像他们说的一样。 这就尴尬了,要是我收的这个弟子一天到黑想那种事情,这可真是让我无语。 一脸贱笑,黑白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师叔,您老可要把持住啊,别把弟子变成师娘了!” “滚!” 毫不犹豫,我抬腿就是一脚过去,这家伙倒像是早有准备,往边上一躲,一溜烟进到房间里去,把门关上,留下很贱的笑声在这里。 当我目光扫到南宫逸身上的时候,他脸上的揶揄变成苦笑,他可不是黑白,被我踢一脚的话,多半是躲不过去的。 “呵呵,李兄,淡定、淡定……” 看南宫逸那样子,我真是又气又笑,但也不愿意理这家伙了。 “走吧、走吧!” 我已经让他走了,他却偏偏停在这里,还对我道:“李兄,关于秋晴姑娘,你不需要检验一下吗?” “检验什么?” “我们今天看到的东西,也就是她的资质。” 他的话很有道理,这东西确实是要检验一下的,虽然我不认为自己的眼力会看错,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也对,你去休息吧,我到秋晴那边去一趟。” “嗯,好!” 说完这个,南宫逸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而我则去秋晴的房间。 敲了敲门,我道:“秋晴,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一下子,屋里传出回应的声音,道:“你进来吧!” 听到“你”这个称谓的时候,我不由得怔一下。 按理来说,她应该称呼我师父,但她没有这样做,看来这小丫头想的事情和南宫逸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只是,我对她真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再说了,并不是所有对我表露出情感的姑娘,我都要给予回应。 我身边的姑娘已经够多了,不可能再无休止地增加下去。 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心中的尴尬,我推开门进去,就见秋晴坐在桌边,好像在喝茶的样子。 我一进来,她就有点慌张地赶快站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见她这样,我不由得一笑,道:“不要紧张,你坐下吧。” “我……” 支支吾吾的,这丫头脸上又变得通红,一副少女含羞的样子,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见她这样,我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道:“秋……晴……我可以叫你晴儿吗?” 她脸上的羞红更盛,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去看她现在的样子,我问道:“你现在多大了?” 她愣了愣,道:“师父说,我现在应该差不多十二了。” “十二岁?” 我真是惊讶了,我还以为这丫头怎么说也有个十四五岁的样子,没想到只有十二岁! 十二岁就有了入门境界巅峰的实力,可都不是天才了,应该说是妖孽吧! 真是有点无奈了,我苦笑着问道:“你修习的剑诀心法是什么?” 她道:“是清风剑心。”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头,根本就没听说过,想来是《剑经谱》上排不上号的剑诀。 也对,清风道观本就不是什么厉害的势力,怎么可能拿得出什么厉害的剑诀心法。 她继续道:“清风剑心是我们清风道观的入门剑诀,修习了这个,将来才有机会修习师父的清风剑罡。” 听到她还叫刘少卿师父,我也是有点无奈,笑道:“你现在不应该叫我师父吗?” 她的头马上低下去,使劲摆了摆,柔糯道:“可以……可以……不叫你师父么?” 南宫逸所说的话终于是全部验证了,我只能在心中叹口气,暗道:晴儿,这是错的。 这种东西,我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还是笑着,道:“随你吧,我们剑帝一脉也就我们两个人,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嗯!” 脸上的欣喜都藏不住,这丫头的小脑袋一阵点。 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我将脸上的笑意收住,严肃问道:“晴儿,你是不是可以看出闫明夜那一手三十六路无风剑的破绽?” 或许是我神情的变化让她怔了一下,她过了一下子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是那样的。” “感觉?” 这丫头的话让我有点无奈了,如果说只是凭感觉,这让我如何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无奈,她赶紧解释道:“那个……平时的时候……我也感觉到师兄师弟的招式中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破绽。” 说到这里,我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就伸手到机关盒中,将竹剑取出来,列在身侧。 “我用一套剑法给你看看,你尽力感觉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绽来。” “好!” 得到她的答复,我往边上移开一步,手中的竹剑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在秋晴的面前,我用的是清剑宗的招牌剑术,清玄分流剑,从第一式,水滴石穿到第十八式,双龙逐日,行云流水般地施展出来。 到最后一式使出来后,我停剑,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感觉非常舒畅,能这样连贯、完整地使出一套剑术,确实是一种享受。 等到我将竹剑收回身侧时,却现这丫头已经看呆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道:“晴儿,你怎么了?” “啊……我……” 回过神来,这丫头脸上又红成一片,还赶紧抬手捂住,但根本什么都没有挡住。 等她缓一下子,这才把手放下来,看着我的时候,两颊上还像是抹了胭脂一样红。 “看出什么了吗?” 我一问,她摇了摇头,道:“我看了,但没看出来!这是清玄分流剑,但又不是一般的清玄分流剑,我不太能理解!” “在一招一式似乎藏着变化,原本是破绽的存在,当被攻击的时候,却可以变化成另一招,致人死地!” 她能看到这里,我心中只剩下惊讶了,我的清玄分流剑和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清玄分流剑形式上是一样的,但玄妙上截然不同。 我可是参悟了清玄分流剑,将整整十八剑融合为一,悟出其中的自然之剑。 现在我将清玄分流剑重新拿出来用,就是从自然之剑中,将这十八招拆解出来,形式上有十八招,实际上只有两招。 融会贯通后,清玄分流剑的十八招再无顺序可言,就是第一招和下一招。 当第一招的破绽被攻击,我可以瞬间变成清玄分流剩下十七招的任何一招,抹除破绽,致人死地。 可以说,这丫头是看出来了我清玄分流剑的实质! 缓缓吐一口气,我心中只剩下喜悦,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丫头确实是个剑道天才。 将竹剑收回去,我本来说要给她拜师礼的,却现自己身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我真是有点尴尬。 如果这时候,九玄剑诀的心法还在我身上,我必定会把这个给秋晴,让她改修九玄剑诀。 一本剑诀心法强大与否,决定了一个剑客将来的展前途。 说的更加残酷一点,没有《剑经谱》上排名前二十的剑诀,一身实力绝对会止步于剑基境界。 就像是刘少卿,以他手上的清风剑罡,这辈子实力说不定就停在小成境界初段了。 如果保持修习清风剑心,秋晴有再好的天赋,还是会被埋没。 现在她还只是我的弟子,连我自己都还只是剑帝弟子,无极剑道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传给她。 九玄剑诀本就是极为强大的剑诀,她修习这个,自然没话说。 等到她实力够强,我再把无极剑道传给她,让她以无极剑道,辅佐九玄剑诀,参悟出自己独有的无极剑道,这才是成就剑帝之位的正确途径。 只是,九玄剑诀的秘籍已经被紫馨拿走了,我虽然修习了九玄剑诀,却也是没办法教她的,这就尴尬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争客栈(七) 因为身上没有可以传下去的剑诀,拿不出来拜师礼,我尴尬了好一下子,只能把机关盒中的青锋剑取出来。 “咳……那个……初次见面,为师也没有什么好给你……这柄青锋剑你姑且用着,日后为师再给你寻一柄好剑……”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真是感觉不是一般的尴尬。 从诸世杰那个老杂毛手中夺来青锋剑,现在却要转赠给秋晴,还是当做拜师礼,这能不尴尬吗? 好在这丫头也没纠结,笑着就接过去了,还将自己腰上的剑取下来,道:“那个……我这柄剑怎么办?” 看都没看,我拿过来就装到机关盒里,道:“这柄剑为师帮你处理了!” 说是这样说,但这柄剑我多半还是要留着用的,万山论剑上,总不至于让我一直拿着一柄竹剑打来打去吧。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还是休息吧,为师先走了。” 我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出来的时候还替她把门带上,这个过程中,她也没有叫住我。 出来之后,我顿时感觉轻松许多,让我装出一副师父的样子,这还真是一件累死人的事情。 黑白和南宫逸已经关门了,我也就没去找他们,而是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晚上的时候,客栈外面还是不时一阵马蹄响,从远方到万山这边的人,真是络绎不绝。 第二天挺早的时候,有人跑到我这里来敲门,正在调息中的我被惊醒了。 感知一动,我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才问道:“谁呀?” 门外人道:“李少侠,我是客栈的伙计,下面有人说想见您,不知您答不答应?”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笑了,昨天那些人被吓到了,幸亏我和黑白他们溜得快,这才没让人堵住。 到了第二天,这些人倒是想起来可以拜会我了,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和他们见面呢! “告诉他,我没时间。” “这……” 自称是店小二的迟疑了一下,道:“李少侠,这不太好吧?” 有点无语,我道:“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 小二也是没话说了,这才转身走掉,脚步声渐行渐远。 被打扰一下,我也没心情再调息,干脆起来,梳洗之后,到黑白那边去。 我过去,他也正好出来,还有点着急的样子。 “师叔、师叔,昨天晚上忘记和你说了,你暴露了身份,我们怕是会有麻烦。” 他只是这样一说,我就明白所谓的麻烦是什么,绝对会有一大拨不厌其烦的家伙前来拜访,或是找我切磋,到时候烦都要烦死。 “那怎么办?” 我们正说着,南宫逸也出来了,他似乎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说道:“依我看,我们只能换一家客栈了。” 南宫逸的法子确实不错,换一家客栈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知道我是剑帝弟子,麻烦事就少了。 “好,就这样!” 一拍即合,我们分头行动,黑白和南宫逸去找客栈的伙计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给我们安排一下,而我去叫晴儿。 来到房门前,我感知到那丫头似乎是在盘膝调息,就敲了敲门,谁知道她门都忘了闩,一敲就开了。 有点无语,我只能进去,也没有打扰她,而是在桌边坐下。 这丫头的警惕性也是够差的,我进来的时候,她倒是一点也没有发觉,还是在调息。 如果我是个什么歹人的话,她这下子就是任由我摆布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双臂一展,收功。 一睁眼,看到我坐在这里,这丫头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但被她自己捂住了。 “你怎么进来了?” 又是“你”这个称谓,我脸上只剩下苦笑,她就不能称呼我什么吗,老是“你你你”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太好开口,只能装作没注意。 “你也不太小心了,怎么连门都没闩上?” “啊!我……昨天晚上忘记了……” 说着,她好像将一样东西往身后推了推,似乎是想藏起来,余光一瞥,我就发现那是我昨天晚上给她的青锋剑。 心中感觉有古怪,我还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道:“收拾一下吧,我们要换一家客栈了?” “哦!” 点了点头,她就从床榻上起来,开始准备了。 见她这样,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她也不问什么原因么,我说走她就这样跟着走了,还真是听话。 她不问,我也解释一下,“我现在身份暴露了,还留在这里,怕是会有不少的麻烦事,只能去另一家无争客栈。” 她点头表示明白,跟着又问道:“那我师父他们怎么办?” “我……” 我感觉额头上已经有黑线浮了出来。 都这时候了,她为什么还要叫刘少卿师父,我昨天晚上的拜师礼难道是白给的么! 我正要说话,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赶紧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一下子改不了口。” 只能苦笑扶额,我看着这丫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下子改不了就慢慢改,以后稍微注意一点就好了,你师父他们……我……” 我顿时想吐血了,受她影响,我都开始称呼刘少卿“你师父”了! 见我说错了话,这丫头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还冲我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一副俏皮的样子。 “嘻嘻,这可不怪我!” 看着她,我没说话,心中暗道:还不怪你?不怪你怪谁! “咳咳……刘少卿观主他们还是留在这里,他们只是要观摩万山论剑,这件事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而且,连云山长老之死的仇也是算在我的头上,只要连云山的山主不是什么蠢货的话,自然不敢过来寻仇。” 刚说完,嘎吱一声,门被黑白这小子用力推开,他和南宫逸鱼贯而入。 “师叔,客栈那边我们已经说好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看了看秋晴,我转过去对他们说道:“等等吧,晴儿还没有洗漱,我们先出去。” “哦!” 只觉黑白这家伙的贼眼在我和秋晴身上一通扫,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然后才从房间里退出去。 出来之后,我没忍住在黑白的胸口上捶一下,怒道:“你瞎看什么?” “嘿嘿……” 一脸贱笑,这小子低声道:“师叔,你也不看看你祸害了多少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是风流得不行,我怕你这个记名弟子,早晚要遭了你的‘毒手’!” 狠狠地盯他一眼,我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这小子抬手捂着嘴,往后退去好几步,一个劲地摇头。 “师叔,您这又是何必呢,弟子不过是跟您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都不太想理他了,我道:“不管你想干什么,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的话,不要怪我这个师叔不留情面。” 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正经起来,这小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师叔,我只是非常善意地提醒你,要是万一哪一天您按捺不住了,兽性大发,而你这个弟子又是春心暗动,到时候……啧啧啧……一发不可收拾啊……” “一个娇滴滴的小师妹,可不就变成我的师娘了么……” 胡说八道也就罢了,这小子还一脸感慨的样子,咋舌不住,好像他亲眼看到的样子。 而且,他胡说八道的时候,他只顾着自己感慨,都不看我一下子,也就没注意到我已经彻底阴沉下来的脸。 “你给我再说一句!” 嘭! “哎……啊!师叔、师叔……饶命呐……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等秋晴洗漱好,我们从她房间的窗户离开客栈时,黑白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找来一块黑布把脸蒙上。 秋晴的实力远不如我们,速度跟不上,而且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我也不方便将自己的源气注入到她体内,只能背着她。 这丫头鬼心思不少,起初还想让我抱着,我可不傻,还是背着。 趴在我背上,她对我问道:“他怎么了?” 这个“他”,说的自然就是黑布遮面的黑白,看见他黑布遮面的样子,谁都会觉得奇怪。 我还没说话,南宫逸笑道:“他现在没脸见人,只能拿东西挡住了!” 南宫逸实力也不如我们,黑白就将自己的内息注入到南宫逸体内,拉着他,让他保持和我们一样的速度。 被南宫逸嘲笑,他顿时不爽了,怒道:“南宫逸,你要是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撒手!” “哎……” 南宫逸顿时着急了,道:“干嘛生气呀,我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嘛!” “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啊,不然你把脸上的黑布扯下来,让小姑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不是不能见人么!哈哈……” 说到最后,南宫逸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声渲染开,让我也跟着笑,背上的秋晴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南、宫、逸!” 一字一顿地将南宫逸的名字喊出来,黑白非常直接地表现出自己心中的怒意。 “你过分了!” 见黑白像是真的生气了,南宫逸也有点傻眼,不说话了。 “师叔,我和他下去解决一点私人事情,你和秋晴先走,我们待会儿追上你们!” 说完,黑白就扯着南宫逸落下去,报仇去了。 目光跟着两人身上,直到看不见,秋晴才对我问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哈哈!” 见她问我,我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道:“依我看,等下我们边上就有两个蒙面大侠了!” 好像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秋晴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下吗?” 目光四扫,发现不远处一棵挺高大的树,我道:“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们吧!” 说完,已经落到树干上,将背上的秋晴放下来。 和她并肩而立时,我们的目光都看着后方,看看黑白他们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等了一下子,从他们原先降下去的地方,手拉手掠起来两个人,像我说的一样,这是两位蒙面大侠。 被黑白这小子打得不能见人,南宫逸自然也要找东西把脸蒙起来。 看到这一幕,秋晴笑了,笑得都直不起腰来,清脆的笑声很好听。 我也跟着笑,同时把秋晴背回背上,继续朝着客栈那边过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争客栈(八) 一秒记住【旗 .】,热门免费阅读! 为了到达另一家客栈,我们倒是围着万山跑了一段距离,不过,以我们这些人的速度,倒是没有花掉太多的时间。 到了客栈,黑白将应该是在之前那家客栈拿到的牌子给这家客栈的伙计看看,他们就毫不犹豫给我们安排好了房间。 因为现在才将近中午的样子,我们就下到客栈的大堂里吃饭,而这时候又有不少人到这里来。 可以说是紧跟在我们后面来的是一个身长七尺有余的大汉,他身上非常清爽地穿着一件长衫,一头黑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非常的严谨。 最让我注意的是,这汉子的腿非常长,如果说一般人的腿长占了全身的一半,那这人的腿最少占了六成半。 除此之外,他背上居然非常古怪地背着一个木箱子,这种装扮就像是我非常偶然见过一次的赶考书生。 不过,看着人藏在袖子下的两只手将衣袖绷得紧紧,就可以知道这家伙手底下的功夫不错。 他身上的实力在凝实境界中段,勉勉强强都算是可以吧。 进来之后,他的目光四处扫视,在找可以坐下去的地方。 这时候,客栈里的人也是比较多的,每张桌子都有人坐了,而我们这里更是坐了我、黑白、南宫逸、秋晴四个人。 最终,这汉子背着他的小箱子到一个胖子的边上坐下。 这个胖子确确实实是个胖子,穿在身上的衣服是那种比较宽松的,但还是被他绷得紧紧,可见身上的肉相当多。 这胖子的腰间还挂着一柄纯金刀把的刀,身上有种比较凌厉的味道,是个实力不俗的刀客。 可能是因为这胖子的面相不太和善,他这一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新来的汉子坐过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发苦。 在我的感知中,这胖子的实力到了凝实境界巅峰,但真实战力或许可以战平一般的小成境界初段。 到了我现在的水平,我发现原本的内息强度已经说明不了真实的水平,因为大家都会有一些厉害的底牌。 这些底牌或强或弱,但多多少少都是可以用来跨越阶段伤人,乃至是杀人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样的东西,又有什么理由称之为底牌呢! 见有人过来和他坐一桌,这胖子似乎是挺高兴的,马上就可以和新来的汉子搭话。 他不知道,当他似乎是想要表示出自己的善意,因而笑一下的时候,那本就不和善的脸看起来非常凶神恶煞。 目光一直盯着汉子背上的箱子,直到箱子被放在边上,胖子就问道:“小哥,你这小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胖子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一点也不顾忌,边上的人也跟着把目光投过来,好奇不少。 那汉子的打扮着实奇怪,干净的长衫配着背在背上,如同书箱一般的东西,怎么会不引人注意。 被胖子提到,汉子脸上紧张,马上把小箱子护到身后,生怕胖子会过来强抢。 “没什么,这箱子里没什么?” 看到汉子这令人生疑的样子,大汉明显兴趣更浓了,追问道:“要是没什么的话,打开来看看,如何?”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头摇得跟鼓似的,汉子一点余地都不留,捂着箱子的手更加用力。 “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就看一眼,保证不多看,怎么样?” 胖子也是锲而不舍,还是这样说着。 汉子还是不肯,说什么都不肯。 两人僵持的时候,坐在我手边的秋晴凑过来,对我问道:“你说他那箱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她估计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说话的时候往我这里靠的很近,以至于说话的热气全部打到我脸上,痒痒的。 强忍着这种不适感,我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哦……” 一脸失望,她把小脑袋缩回去,又对边上的南宫逸问道:“南宫哥哥,你猜猜那里面是什么?” 听到她称呼南宫逸南宫哥哥,我怎么感觉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我好歹也是一个记名的师父吧,怎么连个称谓都没有,而南宫逸这个家伙还白捡一个哥哥当。 南宫逸也是一笑,将靠到嘴边的茶碗放下来,说道:“依我看,里面或许装着什么挺重的东西,像是黄金之类的。” 秋晴不理解,马上问道:“为什么?” 见南宫逸这样说,不仅是秋晴,连我都不太明白南宫逸为什么会这样猜。 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南宫逸道:“那汉子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感觉他的步伐比较沉重,作为一个实力不俗的人,除了梵音寺的僧人,没人是这样走路的,可见他背上负着重物!” 这话听得我直抖眉,心里不由得嘀咕,我怎么没感觉那汉子进来的时候步伐比较沉重了? 秋晴又把目光投到黑白身上,在询问黑白的看法,黑白正要开口的时候,啪的一声,将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 只见胖子将他那柄纯金刀把的刀拍在桌子上,道:“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把那箱子打开来看看!” 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人似乎是吵了起来,而且有点要大打出手的味道。 汉子面对胖子的威胁,倒也不害怕,将箱子坐到屁股底下,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是你把金山银山放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会把箱子给你看的。” 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边上一个年纪大点,但还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这样。 他不劝劝也就罢了,还对汉子问道:“你那箱子真是说什么也不给看?” 汉子不改口,道:“没错,说什么也不给!” 轻笑一声,老人道:“在我看来,想到看箱子,只有一个法子。” 胖子脸上的肉一抖,道:“不知是什么法子?” 声音骤然变得阴寒起来,老人道:“那就是,杀了他!” 此言一出,客栈里瞬间变成一片死寂,似乎没有人想到看起来还挺和善的老人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句话更像是一句暗号,从老人口中说出来的瞬间,镗的一声,一道寒光现,胖子按在桌上的金把刀已然出鞘,快得让我都有点惊讶。 我自然不是惊讶这一刀又多厉害,而是惊讶这一刀快,应该说不是胖子这个境界应有的速度。 胖子出手突然,汉子也不是吃素的,身体顿时往后一仰,险而又险地避过斩向咽喉的一刀,但荡起的鬓发被一刀削断。 即便是这样,汉子还是不忘记被自己坐在屁股下面的箱子,两只手已经已经抓上去。 一刀没有杀掉汉子,胖子将刀一转,收回去,也没有再继续出手。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汉子面色铁青,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来,道:“快手金刀,王五!” 汉子的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南宫逸,他抬手一拍脑袋,道:“我说那柄金把刀怎么有点眼熟呢,原来是他,三年前在齐国犯下大案的快手金刀,王五!” 听到这话,我有点无语地撇撇嘴,看向南宫逸的眼神也是无语的,这小子何必要这样马后炮呢! 被认出身份来,王五只是冷笑,道:“叶凌裘,你现在才认出来我呀?” 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名字,我不由得看了看南宫逸,谁知道这小子一个劲地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叶凌裘是什么人。 有点无奈了,我只能继续关注大堂里局势的变化。 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愤恨,汉子怒喝一声,将手中箱子朝天一甩,异常熟悉的机括声一响,小箱子的门猛地弹开,如同下雨一样的暗器呼啸而出。 看到这一幕,我立即侧身将秋晴揽住,身形顿时往边上退出去。 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客栈里所有人都是在后撤,生怕被汉子叶凌裘的暗器波及到了。 对汉子的身份,我是非常疑惑的,这手暗器很明显就是和中师唐门有关系,但这人又偏偏姓叶,不姓唐。 箱子抛起来的瞬间,叶凌裘的手还从箱子的两边抽出两柄剑来,二话不说朝胖子刺过去,没有半点留情。 王五被称为快手金刀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手中金刀在身边一通狂舞,呼呼风声中,击向他身前的暗器都被挡住了。 什么是暗器,暗中使用的才叫暗器,暗中使用,才有威力。 王五显然早就知道叶凌裘有这一手,因而一直防备着,这才可以将暗器多数挡住。 像客栈中不少人,面对这样突然发生的情况,真是跑都跑不赢,被暗器击中了。 被这样的无差别攻击打到了,也是活该他们倒霉! 扑杀上去时,叶凌裘手中长剑刺出阵阵风劲,双剑不断变化着,道道剑气直指王五周身要害。 “嗨!” 面对叶凌裘的攻势,王五也是全然不惧,手中金刀迅猛迎上去,刀快如电,一劈一砍之间有种开山裂石的味道。 刀剑碰撞的铛铛声不绝,两人争锋不下三十招,叶凌裘终于是敌不过王五,显出败势。 急于脱身,叶凌裘露出一个破绽,而王五眼尖,手中金刀狠狠朝着破绽砍下去,呲喇一声,就在叶凌裘胸前留下一道不小的伤口。 捂着伤口退下,鲜血还是从指缝和手握剑的空隙中流出来,叶凌裘当即喊道:“左子木,若是我死了,万山论剑之后,看你有……” 话还没喊完,王五已经反杀上来,刀刀凌厉,让叶凌裘无暇开口。 在叶凌裘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中倏地蹿出一条人影,一道凛凛剑气直指王五的后心。 来人应该就是左子木,这样的切磋中,他还出手偷袭,这可就真是不讲江湖道义了。 见有人偷袭,王五也是一惊,逼向叶凌裘的金刀马上扯回来,准备回身对付左子木。 又一条身影掠出,如同黑炭一般的一手直取左子木的剑,然后生生将其握住。 看到这一幕,周围人倒是惊讶不少,以肉掌握剑,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 而这个出手的人,就像是先前鼓动王五斩杀叶凌裘的和善老人。 即便是出手过招,老人脸上的温和还是不减,好像出手的人就不是他。 “王五,我替你挡住左子木,速速杀了叶凌裘。” 见有老人相助,王五顿时气势大涨,手中金刀更是刀刀狂劈下去,刀光闪成一片,都不给叶凌裘留活路。 叶凌裘则是将目光死死盯在老人的背影上,喝道:“王平安,真就不给活路么!” 左子木是凝实境界中段的实力,而被叫做王平安的老人是凝实境界巅峰。 这样一场混战,看的我是一脸懵,这是什么鬼?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争客栈(九) 当凝实境界巅峰的王平安老人介入时,战局基本上就倒向了快手金刀王五这边。 叶凌裘打不过王五,凝实境界中段的左子木很明显就不是王平安的对手,这可怎么打? 让我奇怪的是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更让我奇怪的是,无争客栈的伙计又没影了。 不是说了无争客栈不能杀人么,难道客栈的人非要等有人死了,这才出面? 被王五一逼再逼,几乎没有退路,叶凌裘眼中也是爆发出一股狠劲,手中双剑在身前一绞,绞中王五的金刀时,一道闪刺朝着王五的咽喉过去。 王五眼中闪过惊异,似乎是没有料到叶凌裘还有这一手,身形在空中一转,往后退开少许,不敢死命紧逼。 他们两个这边稍微缓和,左子木和王平安那边已经是非常凶险。 左子木的剑不慢,但根本避不过王平安的手,王平安似乎在手上练了铁砂掌之类的功夫,竟是丝毫不惧左子木的剑。 看着两人交锋,南宫逸这家伙的马后炮又来了,说道:“我知道王平安是谁了!是他夜凉城宣马堂的堂主,号称铁掌无敌,练的是铁手,刀枪不入!” 王平安的铁手也不是开玩笑的,被左子木的剑点在上头,竟只是发出金石碰撞的响声,分毫无伤,加上王平安手快,左子木如何取胜。 当左子木一剑刺出时,王平安目光一凝,一手迅猛如雷,将左子木的剑直接抓住了。 手上撤剑不得,左子木只得弃剑逃生,即便如此,还是被王平安追上去,一掌砸向胸口。 眼见左子木将死,我怀中的秋晴都把眼睛闭上了,不敢看这一幕。 而她这样一个闭眼,倒是错过了精彩的一瞬间。 在王平安出手时,一人如同鬼魅一般,落在两人之中,一掌抬起,对着王平安的手逆击上去。 见有人插手,王平安脸上的温和也压不住了,流露出明显的怒意。 两掌相击,轰然一响,气劲朝两边炸开,将已经被暗器破坏得一片狼藉的客栈大堂搞得更是一塌糊涂。 两人碰撞的结果是,突然出现的那人没事,王平安吐血着后退,被打的手臂已经软塌塌地垂下来,竟然被打断了! 看着突然出手的这人,王平安的脸上满是惊讶,“你是谁?” 突然出手的这人是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两者碰撞的结果也不太出乎意料。 这人是个长相非常普通的男人,年纪绝对有了四十多岁,但还是比王平安年轻不少。 我也是好奇,王平安和左子木打得好好的,怎么这家伙突然跳出来插手了。 这边王平安溃败,王五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再次挥刀朝叶凌裘扑杀过去,真想和他分出死生。 叶凌裘也是全然不惧,双剑在身前架起来,杀上去,两人顿时战作一团。 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王平安这边的交手上,我也没太管叶凌裘和王五那边。 “哈哈……” 被王平安质问一句,男子顿时冷笑出声,声音中满是杀意。 “好一个宣马堂堂主,记性真是差得不行,才两年没见,你就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眼睛死死盯在男人身上,王平安满是惊疑不定的神情,最终还否定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冷笑不绝,男人已经朝着王平安扑杀过去,厉声道:“不记得我是谁不要紧,等到了阴曹地府,问阎王爷去吧!” 双臂一展,身形以一种泰山压顶的姿态压上去,男人手上抓出爪形,对着王平安的脖子就是重甩下去。 王平安的实力本就不如男人,现在更是断了一只手,只能脚下连动,朝后方退去。 他后退的速度倒是比男人的攻势还要快一点,男人手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三道血痕。 一招未中,男人借着挥动手臂的力量,身形在空中一转,又是一掌朝着王平安的天灵重砸下去。 退出的距离到了极限,王平安无力再退,只能咬牙一掌迎上去,一触即分,王平安口中再度喷血,男人被重重拍到地上,另一只手也断了。 看着男人之前使出的爪功,我不由得心中微动,这爪功和此前那个鹰爪功有点像,可能也是脱胎于梵音寺灵佛爪的武功。 而他方才甩出的一掌,则有了大摔碑掌的韵味,看起来这男人学过的武功不少啊! 他们这边已经分出胜负,而王五和叶凌裘那边的战局刚从纠结的状态下分开。 之前,叶凌裘双剑齐绞的招式可以逼退王五,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一招来得突然,王五根本没有准备。 而现在王五已经知道叶凌裘隐藏的底牌,有了防备,局势就又回到王五对叶凌裘的压倒性优势。 手中的金刀越劈越快,道道刀影渐渐模糊,王五也是忍不住口中咆哮起来。 “叶凌裘,给我死来!” 呼啸一声,几乎是劈天的一刀最终落下,耀眼的刀芒之下,叶凌裘手中两柄长剑脱手而出,朝前一射。 似乎早就猜到叶凌裘会玩这一手,王五将劈砍下去的金刀一抖,两道刀影铛铛两声,将飞剑打偏,仍是势如破竹地斩下去。 虽然两剑的攻势失败,但这还是为叶凌裘争取到时间,只见他身形向后一飘,开始与王五拉开距离。 可还没有达到安全距离,王五的金刀已经到了,惨白的刀芒落在叶凌裘的脸上,似乎要一刀将叶凌裘的脑袋劈开。 这时,叶凌裘充分表现出他的狠厉。 只见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他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只手迎上去,强行接住王五的金刀。 当刀芒闪过之后,叶凌裘的身体重重撞在客栈的墙壁上,咚的一声,而他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吼声。 王五刀下,他伸出去的手被从腕部直接斩断,一时间,鲜血泉涌。 看到这一幕,秋晴这小丫头倒是吓得脸色苍白,把螓首埋在我的怀里,不敢看了。 我只能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这一切,直视这一切。 这不是我的师父太血腥了,而是这个江湖太过残忍了。 这就是江湖的残酷之处,她将来是要成为我的弟子,成为一代女剑帝的人,这种血腥的场景她必须直面,不可回避。 看了一下子,脸上还是惨白,但她似乎可以忍受这一切了,目光也不再回避。 转身落地,王五朝前一进,手中金刀一转,势若奔雷,对着叶凌裘的脖颈切过去。 这一刀若是切下去了,叶凌裘就死定了,但叶凌裘不能死在这里。 “住手!” 一声喝落,一个客栈的伙计出现在一边,目光灼灼,看着准备杀人的王五。 似乎是早就料到这一幕,将王平安击溃的男人没有追击出手,而是在一边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原本要切下去的金刀生生停住,王五的身形僵住,目光和伙计对视。 伙计神情不变,还是看着王五,淡声道:“无争客栈,不许杀人,杀人者驱逐出客栈!” 将这条规矩宣布一遍,伙计看也不看就转身离去,将决定的权力留给王五。 不得不说,客栈这一手玩得非常厉害。 如果王五有胆子杀了叶凌裘,坏了客栈的规矩,客栈则有手段收拾王五,这一点上客栈表现地非常自信,杀与不杀就交给王五自己判断。 等到伙计走得没影了,王五缓缓直起身体,手中的金刀一转,镗的一声插回刀鞘中,真是罢手了。 不仅是王五,左子木也将自己被夺走的长剑收回来,插回剑鞘中,而击溃王平安的男人收了手,退回到看戏的客人里头去。 除了客栈里一片狼藉,除了在这里躺着两个半废的人,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将秋晴放下来。 因为刚才的血腥画面,她脸上的苍白未退,但她好像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不再畏惧这些东西,表现出一种让我欣赏的坚毅。 拉着秋晴的手,我看了看黑白和南宫逸,道:“这里已经没办法待了,我们回房间去。” 黑白和南宫逸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点头,上楼梯离开这里。 似乎是受到我们的影响,大堂里的人也都逐渐退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想将秋晴送进去,我替她将门关上,然后看了看黑白和南宫逸,问道:“刚才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黑白脸上的神情一滞,似乎不知从何处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逸则是一副思索的表情,缓缓道:“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是几个有深仇大恨的人碰巧凑到一起来了,当认出对方的身份后,才接连出手,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不过,我感觉这件事并不是很对头,似乎其中另有隐情,不是这么简单!” 对南宫逸的话,我是深表赞同的,点头之后,我道:“我也是这种感觉,最开始是王五认出了叶凌裘的身份,但却忍住没有杀他。” “王五和王平安之间是有关系的,似乎王五还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王平安,所以当王平安让他下杀手的时候,他才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而叶凌裘认识王平安,两人之间有纠葛,所以叶凌裘才会问一句,说是不是王平安不想给他活路了。”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王平安还是什么都不管,依旧是要王五杀了他,实在是敌不过王五,他就把左子木喊了出来。” “看样子,他和左子木之间是有约定的,所以逼左子木出手的时候,他说,要是他死了,万山论剑之后,左子木也没好事。” “因为王五打断,他这句话没说完,但其中表达出的意思还是比较明显的,不难理解。” “最后出现的男人好像是比较单纯的存在,因为叶凌裘点出了王平安的身份,他就冲出来,准备杀了王平安报仇。” “说起来就是好像是简单的,但那男人一点也不简单,他明明就知道无争客栈不能杀人,但他还是出手了,以雷霆之势将王平安击溃。” “他嘴上说要杀了王平安报仇,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过不顾一切将王平安杀了。” “换一个角度说,如果他真的和王平安有什么深仇大恨,王平安怎么可能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就像男人说得一样,王平安好歹也是一个宣马堂的堂主,虽然老了一点,但记性也不可能这么差!” “因为这一点,我更认为男人出手,其实是想救左子木一命,只是不想让什么人知道,所以才说成是找王平安报仇!” “这也只是关于这些人的猜测,更让我疑惑地还是无争客栈的态度,他们嘴上说不能杀人,但实际上分明就是放任这些人争斗,非要等到快死人的时候,才跳出来阻止一下。” “我真是很好奇,无争客栈的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争客栈(十) 一秒记住【旗 .】,热门免费阅读! 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疑惑,我们心中能做的不过是简单的分析与猜测而已,无法得到所谓的实质性结果。 黑白和南宫逸听了我的分析之后,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复杂程度,脸上的表情跟着凝重起来。 客栈的大堂已经是一片狼藉,无立足之地,我们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客栈的人收拾一下。 在有时间的时候,我则是在尝试无极剑道和剑心诀的融合,作为《剑经谱》上排名第二的剑诀,无极剑道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想将其与剑心诀完美融合,绝非一日之功。 而现在,不只是无极剑道,我还有从宣墨前辈身上得来的血魔剑心经。 由血魔剑心经,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血煞剑祁连。 在为祁家灭门一事奔波的时候,我碰巧得到了《血煞剑谱》,并且成功修习。 当时,祁连告诉我,血煞剑道应该和大破灭剑谱,以及血魔剑心经有关系。 这种话,我只是当做一种笑谈来听的,两者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会真的认准这东西才是真正的傻瓜。 没想到,祁连说的话是真的,这血煞剑道和血魔剑心经关系极大,居然是血魔剑心经的前篇和入门。 血魔剑心经也是《剑经谱》排名前十的存在,要将这一门剑诀心法也融合到剑心诀当中,非易事。 当我正在努力熟悉无极剑道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感知一动,我便知道来人是黑白。 “师叔,客栈的大堂已经收拾好了,你要下去吗?” 听到这话,心中为无争客栈高效率感慨的时候,我从床榻上起来,准备下去看看。 “你去问问晴儿,看看她要不要下去吧?” “哦……” 对这种事情,黑白他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做的,就离开我这边,去到秋晴的房门前。 稍微收拾一下,习惯性地把机关盒负在背上,我就推开门出去,到客栈大堂去。 这时候,南宫逸他们三个已经在下面,因为收拾过的缘故,这里丝毫也看不出方才发生过激烈的厮杀。 先前回到房间去的那些人也都出来,在桌边坐着,嘴里还在小声的议论什么,可能是关于刚才那一战的情况。 不过,他们的声音真不是一般的小,完全超越了交头接耳那种程度,连我都听不见。 刻意关注了一下,我发现被重伤的王平安和叶凌裘已经不见了,似乎是被人带走了,而王五还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坐一张桌子,金刀放在桌面上。 左子木和之前那个男人倒是凑到一桌去了,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边上其他人在的缘故。 见我下来,秋晴对我笑了笑,道:“你下来了?” 淡淡地点头,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感觉客栈中的气氛似乎有点奇怪,有点安静过头了。 坐下之后,我低声对黑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来的太晚,错过什么了?” 黑白这小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好像不太理解我在说什么,这小子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好像没有感觉出来客栈中不太对劲。 南宫逸倒是对我一阵挤眉弄眼,不知想要表达出什么意思,但他偏偏就不说话,似乎认为我可以看懂他的面部表情。 这时,秋晴凑到我边上来,问道:“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人有点不太对劲?” 她问我也就罢了,偏偏好死不死地不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在我看来,应该客栈大堂里的人都可以听到她在说什么。 一下子,气氛就由古怪变成了尴尬,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这小丫头身上。 苦笑一下,我对这丫头也是有点无语,在外还这样乱说话,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么? 抬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揉揉,我笑道:“小孩子话,不要瞎说。” 听到我的话,她的小脑袋马上低下去,小脸上的表情也垮了,貌似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过,我的话不止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客栈中这些人听的。 秋晴的话,他们当玩笑听听就可以了,要是他们不开眼地跟我较真,那就不要怪我了。 果然,我这话还是有点用处的,这些人没有继续关注我们这边,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过了一阵子,门外又有马蹄声响起,居然又有人到无争客栈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在万山论剑真正开始的这几天里,赶到万山这边来的人会是络绎不绝的。 四家无争客栈是没可能住下这么多人的,可能还有相当一部分心急的人,已经到万山上去了。 对大多数来人,万山论剑是一场视觉盛宴,他们都是来观摩的,敢上来挑战剑帝一脉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没实力,那就是找死了。 既然是看,那最重要的就是占据好地方,所以很多人不惜提前好几天就去踩点,然后占领好地方,等着万山论剑开始。 马蹄声来得急,停得也快,一道轻飘飘的脚步声朝着客栈过来,等到声音停时,一人已经进来。 这回来的居然是一个道姑模样的华发女人,她是小成境界中段的实力,面容之上不乏风霜之色,身着一件朴素的道袍,腰上悬着一柄长剑,手上搭着一个拂尘。 进来之后,道姑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我边上的南宫逸也做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 “铁仙姑,林奕闲!” 看到他这副见了鬼的样子,我有点无语,撇嘴道:“怎么了,这个林奕闲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 南宫逸小声嘟囔道:“你是不知道,这位铁仙姑无门无派,但偏偏实力高强,还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而且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凡有些小恶的人,被她碰上都是难逃一死,铁仙姑,可是铁石心肠的铁!” 听他这样说,我顿时对这位铁仙姑有了不少兴趣,在江湖上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活不长的,但这位铁仙姑凶名赫赫不说,还活得好好的,可见她的真实实力或许不止小成境界中段。 林奕闲进来之后,淡漠至极的目光在这里扫一圈,发现没有空桌,就在边上站着,阖上双目,没有半点上去挤一挤的想法。 见铁仙姑进来,客栈里倒是有不少人赶紧把头低下去,似乎是忌惮铁仙姑的凶名,不想被她认出来。 看样子,这些低头的家伙或多或少都是犯了事的,不然也不会刻意躲着铁仙姑。 只站了一下子,客栈中的伙计就已经迎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是那种一直不变的笑,道:“客官,我们客栈还有空房,要住么?” 铁仙姑缓缓睁眼,冷目很直接地扫了伙计一眼,冷声道:“多少钱?” 伙计的态度还是不错的,笑容不减,道:“客官,十两银子。” 半句废话都不说,衣袖一甩,她就将十两银子甩到伙计的怀里,伙计就马上把客房的钥匙给她。 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意思,铁仙姑拿了钥匙就上楼去了。 看到这一幕,客栈里好几个人一副松口气的样子,可能这个女人在这里,他们就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就在这时,原本上楼去的铁仙姑好死不死地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来,杀机森然的冷目如电。 “万山论剑之后,希望你们这些家伙长出四条腿来,否则就把你们的项上人头留在这里吧!” 这话冰冷,森寒,没有半点情感波动,像是一句死亡的宣言。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边上不少人都做出缩脖子的动作,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被铁仙姑一剑斩下脑袋的场面。 此时,客栈大堂中的气氛已经是死一般的冰冷,好像所有人的感情都在她这一句话中冻结。 说完,铁仙姑就上楼去了,留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一群人。 当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末端时,客栈中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三个汉子站起来,仓皇夺门而出。 其中,还有个汉子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的。 “真是他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来看看万山论剑也被那个女煞星碰上了!” 这些跑掉的人,实力都是凝实境界高段之下,显然不是铁仙姑的一合之敌,再不跑就真是傻子了。 不过,我感觉铁仙姑话中所指的那些人,远远不止这三个,肯定还有一些自认为手段不凡的家伙稳坐这里。 这种心理也不全是过分的自信,应该有侥幸的味道,想着铁仙姑可能没认出来他们。 看了看南宫逸,我道:“怎么样,刚才跑掉的那几个家伙,你都知道吗?” 南宫逸还是摇头,只道:“那三人中,我只认识一个,好像是一个混迹在齐唐边界的江洋大盗,叫齐三封。” 涉世不深的秋晴并未看透其中的因果,问道:“那三个人怎么跑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还没开口,南宫逸就已经冷笑着开口,道:“是啊,是急事,有什么事可以比身家性命这件事更急!” 大眼睛眨了眨,秋晴还是不明白,而南宫逸也不再说了,这种事告诉秋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南宫逸不说了,但秋晴的好奇还在,就转过来问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笑着摇头,我道:“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那三个人是该死的人,这就可以了!” “该死的人……可他们现在跑走了,这不就可以不死了吗?” 我只是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询问这个问题。 她说的也没错,如果真是该死的人,从这里跑掉就可以活下去么,可我不这样认为。 无争客栈里不可以杀人,这是一条铁律,除了我因为剑帝弟子的身份,被放过一次,其他人应该是没可能违背的。 只要那三个家伙还在无争客栈里,铁仙姑就没可能杀了他们,这一点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而她上楼之前,特意留下这样一句话,这就有了一种恐吓的味道,她想逼迫那些该死的家伙离开无争客栈。 等从无争客栈离开之后,那些家伙的性命就真的不属于他们自己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待会儿,倒是可以看到铁仙姑从门口进来,当然是杀完了人,回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疑云重重(一) 一秒记住【旗 .】,热门免费阅读! 事情的发展与我之前的预测相差不多,铁仙姑不久之后回来了,从客栈外面回来了。 神情与先前一般无二,好像是将她此前进来的画面重新再来一次,而我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看起来那三个倒霉鬼已经死了。 看到她时,秋晴有点发懵,显然是没有搞清楚,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到楼上去了么,怎么现在又在外面?” 目光落在铁仙姑身上没有移开,我淡淡地回答道:“说不定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从房间的窗户出去了一趟。” 南宫逸则是笑着,说和我差不多的话,道:“说的也对,对铁仙姑来说,有什么事情是比收割已经腐朽的灵魂更加重要的!” 听我们这样说,秋晴这丫头脸上的迷惘更多了,道:“南宫哥哥,你们再说什么?” 见她不是在问我,我就没有开口,南宫逸则道:“小丫头,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你自己实在是看不透的话,就不要管它吧!” “哦……” 答应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听懂南宫逸的话,只看到她在点头,脸上更像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杀了三个人,铁仙姑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直接上到楼上去,这一次就没有人再看她了。 铁仙姑走了,客栈里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好像之前就根本没有来过铁仙姑这个人。 一直到了晚上天黑,倒是没有人继续往客栈里来。 吃了晚饭,客人们自然没有待在大堂里的说法,于是各自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只是,这一夜不像是之前那样的安宁了。 将秋晴送回房间之后,南宫逸倒是莫名其妙地把我和黑白拦下来。 到了这时候,黑白那比我更加浅薄的江湖经验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于是他就很少说话了,对于这一点,我没多说什么。 “怎么了,出事了吗?” 这话是黑白说的,可能是逮到了说话的机会,本就不太安分的他这样说了一句。 我看了看南宫逸,没有说话,意思和黑白是一样的。 南宫逸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依我看,万山论剑这几日不会安宁,而且这次万山论剑说不定要死很多人,可能被此前的二十六次万山论剑加起来还要多!” 他突然扔出这样的论断来,说起来还是挺吓人的,让我心中也是忍不住一惊。 万山论剑已经进行了二十六次,虽然每一代剑帝在了万山论剑的时候,不会故意伤人性命,但每一次万山论剑还是有人死了,而且不会只有几个。 江湖本就是不安分的江湖,没有什么人可以不通过血腥的杀戮就在江湖上取得地位。 剑帝一脉的威名越大,只能说明死在剑帝一脉手上的人就更多。 做个最简单的假设,每一次万山论剑的时候,要死十个人,二十六次万山论剑下来,最少死了两百六十个人。 两百六十个凝实境界之上的人是什么概念,这便是一个稍微大点的宗门里的中高层直接死绝了。 到目前为止,神秘莫测的暗影放到我面来的凝实境界,算算都没有一百五十人,哪里来这么多凝实境界在万山论剑的时候死掉。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南宫逸不是什么放矢的人,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可能跟我开玩笑。 他点了点头,道:“这次万山论剑的规模是空前绝后的,几乎稍微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一点的都出现了,还有那些可以说金盆洗手了的!” 黑白不理解了,道:“不过是一些江湖老前辈复出了,这应该说明不了什么吧?” 南宫逸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黑白的说法,道:“你是不知道,如果是以前,说有什么江湖老前辈复出了,那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 “这些江湖老前辈的复出实在是太密集了,一大堆以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现在全都蹦了出来。” “而且出来的这些人似乎彼此之间都有仇怨,就像是宣马堂的堂主王平安,快手金刀王五和叶凌裘。” “我有一种感觉,像是有一只黑手在背后导演着这一切,对方故意将这些人以万山论剑的名头聚集到一起,其实是给了这些人一个大打出手的机会!” 被南宫逸点到这一步,我心中也有了点这种感觉,因为我们到的每一处都少不了厮杀。 就像“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得到了完美的印证,那些彼此之间存在无法化解仇恨的人,总是可以碰到一起。 如果说这完完全全是巧合,那打死我也不相信。 由此,我还想到了天府大劫时的一个细节。 当时的十天干似乎是潜伏在天府里面的,但没有出手,好像一直在暗中干些什么事情,等到领导前一代十二地支的那家伙要被黑白杀了,他们就猛然出现,出手救人。 领导前一代十二地支的那家伙,身份一直是个大大的谜团,这一点姑且不论。 十天干的潜伏非常有问题,还有进攻天府的毒人在天府之外停住,这两点似乎可以体现出一件事,主上并没有真的打算毁灭天府。 虽然是这样,但他确确实实是制造了相当骇人的杀戮,这就让我有了个恐怖想法,主上似乎只是想让人死。 这次的万山论剑好像也是一回事! 主上指示姬千珏挑起万山论剑,还把那些隐世不出的江湖老前辈全都弄出来,给他们一次相互厮杀的机会。 看上去是为了让他们了前仇,实际上就是想死人,让这些到万山来参加论剑,或是看论剑的人,全部死掉。 “这真的是主上的目的么,那些人全部死掉,这对主上又有什么好处呢?” 当心中疑惑不解时,我就忍不住怀疑自己此前的看法,毕竟这样确实是一点不合常理、匪夷所思。 想问题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性的发呆,南宫逸这时候问我一句,将我惊醒。 “李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看着南宫逸,点了点头,道:“我基本上同意你的看法,这些江湖老前辈的复出,还有这堪称是规模空前绝后的万山论剑,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作,似乎对方想达成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南宫逸道:“关于幕后主使,你心中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没有说话,不准备将对主上的猜测说给南宫逸听。 面对我的沉默,南宫逸则是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真是太扑朔迷离了,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我怕以我们这些人的力量,难以化解!” 感觉南宫逸有点太悲观了,我微微一笑,道:“罢了,我们现在的猜测都是没有意义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到万山论剑开始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出些端倪来!” 南宫逸和黑白则是点头,然后我们三个人散开,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坐下来调息,融合无极剑道和血魔剑心经,而是去找黑白。 我知道,关于主上的事情,长无痕大哥和黑白都是知道很多的,关于这一点,由于一些原因,长无痕大哥对我隐瞒了,所以黑白也不跟我透露。 而现在,如果我不知道一点实质性的消息,关于万山论剑的事情,我真是没底,于是我准备去问问黑白。 “师叔,你怎么来了?” 从窗户直接掠到黑白的房间里,见我进来,黑白这小子吓了一跳,这般问道。 在原地站住,我看着他,问道:“黑白,关于主上的身份,你和长大哥绝对知道一些事情吧?” 他惊住了,整个人都有些迟钝,非常艰难地才从口中将话挤出来,“师叔,你……” 不理会黑白的状态,我继续道:“关于这件事,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长无痕大哥会瞒着我,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但关于万山论剑的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 “这次的万山论剑,有它内部的原因,我必须要弄清楚内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样我才可以放心。” 表情变得挣扎起来,他开始在心中纠结要不要告诉我。 见他这样,我也没有出言催促的意思,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他最终愿意告诉我,那是最好的,如果他觉得还是不可以,那我也没办法。 半晌,他口中长长地吐了口气,道:“师叔,关于主上身份的事情,师父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了,你也不会询问,如果只是说关于万山论剑的事情,我倒还可以透露一点。” 他这样说,我心中已经是暗喜不已,我当前需要关切的,也就是万山论剑了。 “你说!” 他道:“万山论剑的时候,你还是尽量不要杀人吧,可以避免的杀戮就尽量避免吧。” “我只能说,万山论剑和天府大劫,还有北狄入侵的性质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打开霄陵服务。” “天府大劫之后,继而发生的就是梵音寺古道龙图失窃,按理来说,在这之后,就应该是开启霄陵。” “万山论剑还会被挑起,那只是因为在天府大劫中,并未收集到足够的东西,所以要延续下去……” 说到这里,黑白就沉默了,不再说下去,而我也有所明了,不再追问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开始认认真真的整理当前收集到的一切信息。 按照黑白的说法,万山论剑就有了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收集天府大劫中未收集完成的东西,第二个就是杀了我,断绝剑帝一脉。 黑白让我不要杀人,我并不这样想,因为杀不杀并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主上决定的。 就像是现在无争客栈中好似不休不止的杀戮,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是主上让他们相互厮杀的。 真到了万山论剑的时候,即便是我不杀人,主上也绝对会让人来代替我做这件事,这个人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挑起万山论剑的姬千珏。 这一切的发展,早已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和秋晴,在万山论剑中活下去。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章 疑云重重(二) 第二天天亮了,距离万山论剑就只剩下最后一天。 “师叔,我们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明天再过去?” 吃早饭的时候,黑白这样问我,秋晴也是眼巴巴地看着我,她对万山论剑的兴趣真是不少。 至于南宫逸,他就低着头吃自己的饭,耳朵倒是在关注我会这么说。 想了想,我道:“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现在去的话意义也不大,今天我还想再修习一天,为万山论剑再添一分把握。” 我这样说了,黑白就没有反对的意思,道:“那我们就等明天在过去吧,今天继续休息。” 他这样一说,秋晴则是拍掌一笑,对我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出去玩玩?” 我则是一笑,看了看黑白,道:“秋晴想出去玩,你要不要跟着?” 黑白则是一脸兴奋地点头,又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逸,道:“南宫兄,你呢?” 摇头否决了黑白的提议,他道:“你们去玩吧,我准备先去万山看看,而且李兄拜托我的事情,应该有消息了,我要去和宁国司的人接触一下。” 听到这话,我顿时忍不住咋舌,心中为宁国司这些人办事的效率感到异常无语。 我将寻找独孤雁姐妹和上官轻烟的事情拜托给南宫逸没有半个月,也有十天了吧,他现在才说有消息了。 关于这件事,时间长得我都已经忘记了,要不是他这下子说起,我怕是很长时间里都不会想起来。 南宫逸有非常充分的理由,黑白自然不好再强求他去,便道:“那就这样吧,我带秋晴出去转转,你们自己去找事干吧。” 一拍即散,我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临走前,我还对黑白叮嘱了一下,道:“保护好秋晴,要是她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黑白则是一阵点头,笑道:“师叔,你就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么,不会出事的。” 感觉这家伙有点自信爆棚的意思,但想到他稳稳的大成境界,我就没多说什么。 抬手在秋晴的青丝上揉了揉,我道:“出去玩玩就回来,不要惹是生非,不要给黑白添麻烦。” 像是有些恼怒,她一下子把我的手拍下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这种孩子气的话,我只是一笑,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就说明她根本还是个孩子。 话锋一转,她又道:“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我顿时心中有了疙瘩,不太高兴了。 为什么她对我称呼还是“你”,何年何月才能变成师父呢,我虽然已经很尽力让自己不要太介意这种东西,但想要释怀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你”这个称谓提示性太明显了! “你们去吧,万山这边,除了四家无争客栈,还能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丫头顿时对我做了个鬼脸,道:“哼,我才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好玩的地方……” “那你们就去吧……” 这丫头就怒气冲冲地扯着黑白走了,看这样子,真是一点也没有把我当成师父。 经过南宫逸那家伙的解析,我也大概明白这丫头怀的是什么心思,即便是知道,我也只能说一句,我和她只有师徒之缘。 我所眷恋的女子太多,我不希望将这份师徒情变成另一份爱情,我只希望她可以慢慢明白这一点…… 回到房间里,将杂念扫去,我继续尝试无极剑道和血魔剑心经。 无极剑道的融合,在飘雪谷的时候我就已经完成了一个雏形,现在就差不断进行内部填充,使其臻于完善。 真正有点麻烦的还是血魔剑心经,因为血魔剑心经不只是一个吓人的名字,它的本质就是这般的血腥。 在将血魔剑心经融合进去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一种了令人作呕的血腥,以及一种摧残一切的癫狂魔念。 血魔剑心经,修习者要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血魔,这才有可能挥出剑心的力量。 血魔剑心经前一位修习者,就是那个覆灭风剑宗的黑手,在当时被称为漠北杀神,混元血剑的罪屠,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完完全全的血魔,杀戮之鬼。 不仅是血魔剑心经自身,融合的过程中,我从血魔剑心经的魔念之中,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好像这种血魔之念与我当初的魔念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我也有点搞不懂,一者是血魔剑心的魔念,另一者是我在不断杀伐之后留下的罪孽,两者之间的联系在何处。 更重要的是,我有点担心,如果我真将血魔剑心经修习下去,会不会有一天生魔念复苏的事情? 对魔念,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啊,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是要命。 因为这个,我只能先将血魔剑心经的融合放下,全力贯注于无极剑道的融合。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没有了无极剑道,我就没资格说自己是剑帝弟子,即便是我最后赢了万山论剑。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无极剑道与剑心诀的融合到了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下午的时候,南宫逸回来了,给我带回来了消息,而秋晴和黑白像是在赌气,还在外面玩。 回来之后,南宫逸就急匆匆地过来找我,显然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李兄,这次万山论剑的情况不太对啊!” “具体情况怎么样?” 他道:“因为姬千珏挑起万山论剑,所以他将这次的万山论剑规矩改了!” 我不由得问道:“改成什么样了?” 他道:“前面的万山论剑,都是由剑帝一脉接受一些江湖名门大派的挑战,大家光明正大的交锋,生死不论。” “而现在的万山论剑变成了争锋的形式,来到万山的人都可以参加,相互交手,最终的胜者可以与姬千珏一战,确定天下第一的归谁所有!” 听到这里,我顿了顿,道:“不是争夺剑帝之位吗?” 被这样问一句,南宫逸苦笑了,道:“我们都被姬千珏的噱头给骗了,他不是剑帝一脉,没有修习过象征剑帝一脉的无极剑道,又怎么有资格决定对剑帝之位的争夺。” “不过,天下第一的名头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人都是爱名的,即便是为了一个空荡荡的天下第一,也可能抢破头。” 想了想,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于是问道:“那参加的人多吗,如果只是争天下第一,怕是那些实力差一点人都不会去吧,没有人会傻到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南宫逸道:“事情就和我们想的一样,姬千珏在刻意挑起这些人的争斗,因为他还搞出来一个三十六天罡榜,七十二地煞榜。” 这话真是听得我一脸懵,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问,南宫逸就已经给我解答了。 “姬千珏要排出江湖上排位前一百零八的高手,并且以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给这些人拟定称号!” 我顿时心都寒了,姬千珏这一手玩得真是狠毒啊,很多人天下第一或许争不了,但这前一百零八位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去试试的。 一旦交上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这样的交手中,死人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他接着说道:“姬千珏还说,这天罡榜和地煞榜由匪盟和暗影联手放出,到时候江湖中的门派,以及朝廷都会接受这榜单,榜单上有名的存在,自然会有与之相对的江湖地位。” 无奈地叹口气,我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江湖中人追名逐利还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这个了,关于独孤雁姐妹和上官轻烟的消息,拿到了吗?” 他点头的时候,伸手从怀中取出来书信样的东西,递到我手里,道:“你自己看看吧,你想知道的都在上面。” 将信纸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道: 独孤雁姐妹在铭城久居,平安无事,未曾离开。 上官轻烟行踪不定,曾返回上官家,此后去了毒宗,上官家凉派与毒宗关系密切,现在下落不明。 关于独孤雁姐妹的情报,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但上官轻烟的下落不明是什么鬼? “这个你知道吗?” 他可是个聪明人,我这样一问,他自然知道我所指,脸上就有了点惭愧,道:“这是宁国司的失职,不能推卸。” 他都已经承认错误了,我自然不好说他什么,也就没办法往下说了。 他再道:“依我看,上官轻烟很有可能到万山这边来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碰到她。” 见他这样说,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在寻找上官轻烟,上官轻烟又何尝不是在找我,她知道我的剑帝弟子身份,也想得到万山论剑对我的重要性,为了找我,她确实很有可能到万山这边来。 想到这一茬,我尝试性地问道:“能用你们宁国司的势力,在万山这一块搜寻一下吗?” 他点头道:“这事不用你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万山这边的人手不多,找到的可能性很低,你就不要抱有太多的希望。” “哦……怎么说?” 他回答道:“且不说万山这一块来人众多,单是来的这些人里就有很多是乔装改扮过的,这种情况下,本就不多的人手怎么可能找得出来上官轻烟。” “如果上官轻烟真的到万山这边来了,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等,等她找到我们,然后过来和我们接触。” 看着滔滔不绝的南宫逸,我无奈道:“是不是你来之前,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想得差不多了!” 脸上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他抬手挠了挠头,笑道:“这不是没完成任务,没帮上忙么,总要多想想。” 真是没心思和他说这些东西,我道:“现在万山上,已经去了多少人?” 他稍微回忆一下,道:“不多也不少,暗影和匪盟的人到了,来了不少,在那边维持秩序,水月楼的人也到了,但没有全部露面,太子天香楼那边也有人过来,还有无望山的人也到了。” “除了这些,剩下的就都是一些小门派,甚至是无门无派的人了!” 我笑着道:“这样说了,那真是不少了?” 他也笑了,“不错,确实是不少!”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说清楚 这一天晚上的时候,秋晴和黑白终于回来了。 看到我,秋晴这傻丫头就很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我们玩了很长时间吧?” 没理会这个傻丫头,我看了看累得不行的黑白,心中则是非常痛快地笑了。 这个傻瓜,自己傻乎乎地要和秋晴一起出去玩,殊不知和女人出去玩,这可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嘲笑我只能放在心里,带弟子出去玩,这本来我是这个师父的责任,黑白虽说是越俎代庖,但也算是代我受过,这样我还明着嘲笑他,真就是有点过分了。 “既然已经玩的差不多了,那就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就是万山论剑开始的时候了,马虎不得!” 听到我的话,黑白顿时如获大赦一般,马上跑走了,连秋晴这丫头叫他都叫不住。 南宫逸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躲在房间里,黑白和秋晴回来他不出来,真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目送黑白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我看着秋晴,笑道:“都走了,你还在这里?” 她目光直直盯在我身上,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们在外面玩了什么吗?” 撇嘴一下,我都不想跟她扯这个问题,道:“不好奇,也没兴趣,你还是快点去休息吧!” 虽然一脸不爽的样子,这丫头还是被我连哄带骗送回房间里去了。 替她将房门关起来,我心里其实还是挺无语的,我这哪里是找回来一个女弟子,分明是找了一个不好伺候的千金大小姐。 或许是因为第二天就是万山论剑开始,在房间里休息时,我的心情倒是变得有些奇怪,因为我突然有了种感觉,好像很多事情都会在这之后,画上一个句号。 其实,能将一件事画上一个句号,这本身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一次性给太多事情画上句号,这就有点奇怪了…… 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心头,让我迟迟未入眠,到了后来,我还是在脑海中回忆我那些红颜知己,不太安定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夜总是漫长的,但当睡梦来临之后,它又会变得极其短暂。 当客栈中仅剩的几道气息飞出,径直朝着万山那边过去的时候,我就猛地睁开双眼,心中只有四个字,终于来了! 第一个起来,我去到黑白他们那里敲门,很顺利就把黑白和南宫逸叫起来,但秋晴这丫头就赖床了,叫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和黑白对视一眼,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表情。 “你们昨天干了什么?” 晒笑一声,他脸上的表情立时尴尬起来,道:“万山这边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不过是在外面逛了逛,然后路见不平一声吼,收拾了两个欠收拾的人!” 对他这样的鬼话,我只能撇嘴,道:“如果只是这样,那秋晴那丫头怎么会累成这样?” 苦笑一声,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这家伙说道:“谁知道那两个家伙都是被有背景的人,喊来一大群人追杀我们!” “一个是什么隐宗的少宗主,叫什么奇思,还有一个是什么暗影的排名第五的刺客,叫什么叶成渊!” “师叔,我跟你说,这两个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居然仗势欺人,威逼那些小家族、小门派干什么事,这种事我可忍不住了……” 说到这些“光辉历史”的时候,黑白这家伙还有点神采飞扬的感觉,好像他这样做了,就很了不起一样。 而我,已经是一脸的黑线了! 这家伙是什么鬼,出门的时候,我不是还叮嘱他们不要惹是生非么,难道说我的话,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临走的时候,我跟你们说了什么,你应该没忘记吧?” 我话语中的杀气,他瞬间感觉到了,有点傻眼地看着我,喃喃道:“师叔,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吧?” 听到这种话,我都不爽了,什么叫我过河拆桥,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他接着说道:“师叔,秋晴是你的弟子吧?” 我几乎是下意识点了点头,“是啊!” 有点奸计得逞的味道,他再道:“师叔,我也是你的弟子吧,这样说来,秋晴就应该是我的师妹吧?” 好像有点明白这小子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果断道:“秋晴是我的弟子没错,但你不要瞎说,你是长大哥的弟子,不是我的弟子,我们门派不同,你和秋晴不算是同门派的!” “师叔,你……” 这小子被我气到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让我忍不住冷笑。 “呵呵,我怎么了?” “我……我……我去吃饭!” 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我,这小子终于放弃了,下去找早就下去的南宫逸。 不知是不是我和黑白的说话声音太大了,房间里传来动静,嘎吱一声,门就开了。 半倚在门上,秋晴这丫头睡眼朦胧道:“干什么,这么早就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见她还想着睡觉,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你还睡,还想着睡觉。 拉住她的手腕,一下将她扯到我面前来,我抬手在她的翘臀上来一掌,顿时啪的一声。 像是一下子被我打懵了,这傻丫头在我的面前愣住,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是回过神来,脸上登时变得一片血红,嘴唇剧烈颤抖着,“你、你、你……” 将她的手松开,我无语道:“你什么你,我是你师父!” 到这一步,我还是要把这一切给她挑明,我和她只能是师徒关系,不可以发展成其他的。 啐一口,她道:“我才不要你给我当师父!” 说完,她往后退去一步,还想将房门关起来,把我关在外面。 到了这一步,我必须将答案逼问出来,于是向前抢一步,挤到房间,“不要我给你当师父,你想我给你当什么?” 很明显,她刻意回避着不说,只是怒道:“谁让你挤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说着,她使劲把我往外面推,还想把门关起来。 以我的实力,她怎么可能推得动我,发现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她气呼呼地放弃了,嘟着小嘴到床边坐下。 看她这样,我不由得想起来紫馨,和我赌气的时候,这丫头就是这般模样,喜欢嘟着嘴,可爱极了。 想到紫馨身上,横在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让我心中一痛,等她的记忆恢复,就是她永远离开我的时候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原本逼问出答案的心情全被毁了,我慢慢退出去,把门关上之前,对秋晴道:“晴儿,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我们之间是没可能的,你还是叫我师父吧……” 说完,我已经退出来,替她将房门关上。 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哭声,秋晴的哭声。 这时候,我只能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装作没有听到,快步到楼下去。 见我下来,黑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道:“师叔,怎么就你一个人急急忙忙地下来了,秋晴没有和你一起下来吗?” 刚经历尴尬的事情,现在这小子又问我,这不是诚心在给我找不不痛快么,我只能剜他一眼,“吃你的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我训斥一顿,这小子一脸悻悻之色,也不再说了。 看见黑白吃瘪,南宫逸倒是很开心地笑了,惹来黑白的一阵白眼。 在楼下等了一阵子,楼上的房门再度开启,秋晴从楼上下来,除了眼中藏不住的小情绪,其他倒还一切正常。 没要我们多说,她自己落坐,但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看到这一幕,他们两个再傻也知道在我和秋晴之间发生了事情,然后把头低下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吃早饭并未花费我们太多的时间,我们一行四人就往万山上去。 上山的时候,我没有主动提出要带着秋晴走,她也没有跟我说这件事,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僵化了。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无可奈何,有得必有失,可以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清楚,带来这样的僵化局面也是在所难免。 因为要迁就秋晴的速度,我们上去的并不快,边上有很多人超过我们,都是实力在凝实境界到小成境界之间的,但也有入门境界,但没有比入门境界更低的了! 江湖上确实藏龙卧虎,在这些小成境界之中,有好几个都是高段的,还有半步剑基境界的存在。 万山论剑也不会着急这一下子,我就没有催促秋晴,慢慢来,无所谓。 一次次被人超过去,黑白和南宫逸脸上莫名其妙有了点不爽,但因为秋晴的缘故,他们都没开口,只能憋着。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真是笑开了花,就让他们憋着吧,反正我又不着急。 秋晴终究是底蕴不足,才到万山山腰的位置,她就停下来,这时已经是面色潮红、娇喘如兰,胸口剧烈起伏。 看到这一幕,我也跟着停下来,心中则在纠结要不要带着她走。 我还在想,她倒是非常果决地对我伸出一只手来,娇声道:“我走不动了,带我走吧,师……父……” “噗……嘿嘿……” 听到秋晴这种故意将声线拉长,显得满是幽怨的声音,后面的黑白和南宫逸真是笑喷了! 秋晴这样说我,我也认了,但后面这两个看戏的家伙笑什么,找死不成,这我可忍不了。 对秋晴点了点头,我回身就是两腿过去,瞬间两道人影抛飞出去。 “啊……” 和秋晴一样,声线拉得很长,南宫逸和黑白飞到山脚下去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恶气出了一大半,秋晴则是扑哧一声笑出来,美目含嗔,面上带笑的样子真是一番别样美景。 将目光收回来,我问了一个不是一般蠢的问题,“是我拉着你走,还是背着你走?” 当我发现自己是这样说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不是傻,直接拉着她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问什么问。 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两只大眼睛眯成月牙,她道:“嘻嘻,当然是要你背着我走了!” 又是“你”,我无语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没用 一秒记住【旗 .】,热门免费阅读! 秋晴很轻,应该说比我抱着她的时候,感觉起来更轻。 不理会被我两脚踢飞的南宫逸和黑白,我带着她朝着万山之巅过去。 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趴在我背上,过了一会儿,这小丫头不要命了,居然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这种感觉差点让我脚下踩空,摔了个狗啃泥。 “晴儿,你干嘛!” 我没好气这样问她,她倒也是不在意,还对我问道:“你给我找了多少个师娘,老实交代?”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由得暗喜,看样子她已经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要老老实实地给我当弟子了。 不过,她的问题也是让我挺尴尬的,“嗯……很多个吧……” 我这样说,即便这样说让我感觉挺汗颜的,自己的花心历史可不是什么拿出去说的好事。 我一说完,她的两条柔臂马上缠到我的脖子上,嗓音中满满地幽怨,“你都可以找这么多师娘,也不差我这一个吧!” “哎……” 挺无奈,她不是已经面对现实了么,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她接着道:“哼,我跟你说,就算你是我的师父,我也不管,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赖上你了,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顿时,我有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看起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说清楚可以解决的。 都说到这份上,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能保持沉默,不说话。 她趴在我背上,除了两条柔臂环着我的脖子,倒也没有做出其他什么过分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往后张望了一下,对我问道:“师父,他们两个不会出事了吧?” 见她会这样认为,我顿时就笑了,道:“放心,我下手力道有分寸,他们不会有事的。” “哦……” 简单地回应一声,她不再说话。 等到我们到达万山之巅时,我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 渺渺云雾之间,万山之巅被一种伟力直接扫平,变成一个空荡荡的大平台,但台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洞,应该是前二十六次万山论剑留下的痕迹。 此时,大平台的边上占了很多人,从是五湖四海来的朋友,实力上则是参差不齐,凝实境界到剑基境界都有,几乎将大半个江湖上的高手都集中到这来了。 场中,还有不少黑衣人在维持秩序,这些黑衣人的装扮也是让我无语,彻彻底底的暗影标志。 看到我和秋晴过去,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看样子,并不是太多人知道我就是剑帝弟子,李龙辰。 我们到这里后,后面的南宫逸和黑白就跟过来,落到我边上。 “啧啧啧……来人还真是不少啊!” 目光在这里扫一圈,南宫逸就这般说道,言语中带着讥讽的味道,江湖中人,多半是逃不过“名利”二字的。 他话刚一说完,一边的吵闹起来,跟着有两人飞掠出来,径直朝我们这边落下来。 看到两人其中之一,我立时目生寒意,来人是可以让我仇视一辈子的人——长孙奇思。 在我对这家伙怒目而视时,我发现他们居然没有看我,而是恶狠狠盯着我边上的黑白。 “李龙辰,我们之间的仇恨,待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解决,但我现在要杀一人,你不要插手!” 说着,长孙奇思周身气息一变,大成境界的实力显露出来,镗的一声,腰间一剑一闪而出,一道星寒宛如流星追月,朝着黑白的咽喉刺过去。 感知到长孙奇思的实力居然到了大成境界,我真有点眼珠子掉一地的感觉。 说姬千珏的实力到了大成境界,我没意见,说曹无殇的实力到了大成境界,我也可以勉强接受,但说长孙奇思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都到了大成境界,这就和母猪上树没什么区别了! 我心中这样想着,但事实却没办法改变,长孙奇思还真就到了大成境界。 长孙奇思突然对黑白出手,我没有插手的意思,这件事黑白可以解决,但我有点不理解,长孙奇思未免有点太狠了,一见面就要杀人。 按照黑白的说法,他们昨天应该是得罪了长孙奇思,怎么说也不至于这样,看起来黑白对我说的话,有所保留啊…… 身形立时向后爆退出去,黑白也出腰上剑,一记横撩,将长孙奇思的突刺封住。 杀机已现,长孙奇思就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身形瞬间移过去,如附骨之疽,手中长剑宛如游龙翻飞,眨眼间便是十几剑刺过去。 长孙奇思的刺剑虽快,但在同为大成境界的黑白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而且,长孙奇思实力虽然到了大成境界,但有根基不稳的感觉,似乎是将实力强行拔高留下的后遗症。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也明白像长孙奇思这种蠢货实力达到大成境界的原因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隐宗之人的身上了,陈道生那个家伙就是更早的例子。 只闻黑白手中长剑一震,一道清脆的龙吟声爆发出来,他手中的长剑一个颤动,瞬间更多剑朝着长孙奇思刺过去。 看到这一幕,边上实力不过是小成境界初段的暗影之人都看出来长孙奇思不是黑白的对手,一声大叫。 “快退!” 只是,最正面的交锋已经开始,哪里是长孙奇思想退就可以退走的呢! 感觉场上的局势似乎发生了发转,长孙奇思开始后撤,黑白如影随形,手中剑朝着长孙奇思一剑连一剑,交织出一片剑光。 在万山的其他人也注意到这边的交锋,他们也只是看着,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他们不知道,要不是黑白和长孙奇思压制住了大成境界的实力,这里所有人怕是都要遭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成境界的实力可是相当骇人的! 双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身上的气息也由最初的暴乱变得低沉下来,预示这场争锋进入尾声。 铛! 噗! 最后一声剑响,战成一团的两条人影分开,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想知道到底是谁赢了,而我的心中早已经跟明镜似的。 这场争锋是黑白胜了! 身形最终落下,黑白毫发无损,还非常冷酷地将长剑插回剑鞘,寒声道:“不要以为昨天不和你死战就是怕你,你这点实力,还不够看!” 被黑白嘲讽一句,抬手捂着肩上一伤的长孙奇思脸色阴沉如水,血红的眼睛瞪着黑白,似乎要把他吃掉。 不仅如此,长孙奇思陷入暴怒之后,我发现他好像有点失控,周身的气势也在缓缓上涨,带给我一种彻骨的森寒。 “难道说,长孙奇思是吃了什么特殊的药物才会变成这样的,而陷入暴怒的时候,才是他实力完全展开的时候?” 我心里不由得这样想,又想起来曾经听到过关于大夏的小道消息。 据传,大夏未建立之前,中原大地一直处在割据混战之中,动乱之下,民不聊生。 后来,当时身为诸侯,割据一方的夏家人研制出了一种秘药,叫做虎狼丹。 这虎狼丹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它可以将一群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打造成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虎狼之师。 似乎是借着这样的军队,大夏才能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整个中原地区彻底平定,建立起来一个长达五六百年的帝国。 不过,大夏建立之后,似乎有什么人刻意操作,将虎狼之师的名声强行按下去,这支军队也再未出现过。 在我看来,一支虎狼之师真正强悍的地方在于意志力,单就这方面而言,或许曾经最强的韩家军也不足以称为虎狼之师。 韩家军还是人,但虎狼之师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虎狼,那些生活在丛林之中,嗜血无比的虎狼。 虎狼丹强悍的地方不在于对身体的强化,而在于对意志的改造,更应该说,这是一种可以让人疯掉的药。 而现在,长孙奇思的状态不由得让我联想到这一点,主上窥探霄陵已久,手中或许有着虎狼丹也说不定。 不过,在陈道生身上的体现也让我有点不明白,好像陈道生实力的提高只是强行拔高,并没有让他疯掉的迹象。 怒目盯着黑白,长孙奇思双目中的赤红更加明显,原本按住肩头的手放松下来,肩上那一处很深的剑伤居然不流血了。 而且,他身体似乎膨胀了一点,身上不时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出现,似乎是骨骼被强行改变了,口中和鼻孔中开始喷气,喷出一道道白气。 目光死死锁定在长孙奇思的身上,我一只手已经摸到机关盒上,时刻准备取出其中的赤霄剑。 我想得很清楚,如果长孙奇思真的疯掉了,实力还变得很可怕,那我就用赤霄剑杀了他。 在我看着长孙奇思时,余光瞥到暗影那人的身上,他身上的实力也调动起来,两只衣袖绷得很直,一脸戒备的样子,不知是在戒备我们,还是戒备有点失控的长孙奇思。 终于,当长孙奇思将手中剑扔掉,两只手落到地上的瞬间,那人出手了,一记手刀重重地斩在长孙奇思的脑后。 脸上的表情立时狰狞起来,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其中布满了血丝,好像眼珠子下一刻又会掉下来。 当眼睛睁大到一定程度,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然后身体朝一边一倒,没了动静。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那人挥了挥手,后面就有两个实力在凝实境界的人过来,把长孙奇思弄走了。 他们的动作比较粗鲁,似乎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不可一世的隐宗少宗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再对南宫逸传音问道:“现在的隐宗还好吧,为什么那些大宗派的人好像还没来的样子?” 他道:“在隐宗身上,我们还没有调查出什么,只是感觉现在的隐宗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至于那些大宗派的人物,他们应该会等到最后才上场吧,说来也怪,我昨天还看到的那些人都不见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的话说到这里,暗影那人突然开口了,道:“李龙辰,这一次大会,既是你们剑帝一脉的万山论剑,也是这一次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我们家主人希望你可以照着他的规矩来,不然你将会失去击杀他的机会!” 不得不说,那人对我的心理把握的不错,拿这一点来逼我就范,“你叫主人是谁?” 他不紧不慢道:“暗影,姬千珏!” 长吐一口热气,将心绪稳定下去,我道:“好,我答应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战前(一) 差不多是和我把规矩说好了,暗影的人就带着长孙奇思走了,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隐宗的人出来,就像是将这个少宗主放弃了一样。 他们前脚才走,后面就有一拨人过来找我,基本上是全部都不认识,除了一个怜星。 “李龙辰!” 怜星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还没过来就这样叫我一句,让我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南宫逸这时从背后捅了捅我,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你认识?” 他问到这上面,我也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不错,他们就是水月楼的人,估计是来找我们合作的!” 有点古怪的咂嘴,南宫逸似笑非笑道:“李兄,怕是专程来找你合作的吧,你拉上我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过,李兄也是够厉害,来找你的还都是姿容绝色的女人,哈哈……” 听到他这样说,我顿时感觉一万匹马从心上飞过去,想要对南宫逸破口大骂的欲望终究是被我压下去。 让秋晴到黑白那边去,我主动迎上去,一个抱拳,笑道:“怜星楼主,好久不见!” 怜星或者说水月楼手中掌握的力量相当厉害,她这次带来了四个老头,一个小成境界中段,两个高段,一个剑基境界初段。 剩下的应该算是水月楼的年轻一辈,打头的一个实力在小成境界初段,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明显就是要超越老一辈的态势。 我说完,怜星没说话,倒是那个年轻一辈打头的男子开口了,声音中不乏不善味道,“就凭你也敢这样与我们楼主说话!” 见他这样说,我顿时笑了,这家伙也是够鲁莽的,明明看不出我的深浅来,还敢这样不知死活地在我面前大开嘲讽。 对方对我没好气,我又何必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于是冷笑道:“我如何与你们楼主说话,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这家伙也是火爆脾气,二话不说,背上一柄长剑出鞘,剑锋指着我的胸口,周身的气劲也调动起来,这也是要和我过招的架势。 我没有关注这个实力差劲的家伙,目光则是盯在他的剑上,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柄品质优于青锋剑的宝剑。 在我看来,这种好剑落在这家伙手中,真有种宝剑蒙尘的味道,但这家伙是水月楼的人,我又不能直接杀人抢夺,就只能智取了。 这也怪不得我,他找死过来主动挑衅我,我不杀了他已经是大恩德了,夺他一剑又是如何? 更让我注意的是水月楼这帮人的态度。 怜星应该对我的实力有所了解,但她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而那四个老人,看不出我的深浅,应该知道我的厉害,但他们同样不说话,不阻止,甚至是期待我和这年轻男子的一战,这就真是有点意思了! 怜星以小成境界的实力掌权,在这边难免会有一些麻烦,而我和这个年轻男人的一战,或许和水月楼内部的问题有关系。 “李龙辰是吧?” 被他一问,我则是冷声道:“不错!” 脸上流露出少许不屑的笑,他道:“江湖上可是把你这剑帝弟子说的是神乎其神,但我今天就想领教一下剑帝一脉的绝学,如何?” 看到他,我心中生出戏谑的感觉,准备和这家伙开开玩笑。 “你什么意思,是想和我过招吗?” 他非常郑重地点头,道:“不错,我想看看你这个剑帝弟子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我冷笑不止,道:“我是不是货真价实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非要我和你打,我要是听你的,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 这家伙一下子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脸上还涨得通红,就跟一口气喝了很多酒一样。 怜星和后面的秋晴倒是扑哧一声笑出来,秋晴的笑脸我看不到,但怜星的笑脸倒是绝美,让不远处一些定力不足的家伙眼睛发直。 见这些人这点定力也没有,我真是都开始打心眼里鄙视他们了,要是我把清玲、舞尘、雪颜这些姑娘带来了,他们且不是要眼珠子掉一地! 也不知有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至少我感觉怜星的姿色也是比较一般的,和我的女人根本没法比。 口中深吸一口气,这家伙倒是把状态调了回来,道:“李龙辰,你就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和我交手?” 见这家伙有点要开窍的味道,我笑着说道:“我跟你说,要和我切磋的人,都死了,你要保证,你死了之后,水月楼的这帮人不会找我麻烦。” 我才说话,怜星已经眉头皱起来,看着我的目光都有了些不善,似乎在说,我这样有点过分了。 年轻男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声厉喝,“李龙辰,你耍我!” 见他发现了点东西,我也不好再在这上面浪费口舌,就改口道:“这样吧,我向来不干没意义的事情,若是我赢了你,将你手中的剑赠我,如何?” “你要我的剑!” 他惊了一下,还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长剑,似乎有点不甘心。 发现这家伙不知好歹了,我就加把火,道:“快点给句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答应就答应,不舍得说不舍得,一个大男人,这样磨磨叽叽的,真是没意思!” 不知那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他就像是一条发了疯的野兽,对我吼叫起来。 “来就来,若是你赢了,我手中剑给你,若是你输了呢!” 见他还在打我的主意,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头,我发现这家伙真是有点不知死活。 “你放心吧,我不会输,这一点你想都不要想了!” “你……” 又被我说的没话说,脸上再次涨红,他最终从嘴里挤出一个,无耻。 他这样说我,我马上对他咧嘴一笑,道:“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谁说我无齿了,我的牙齿不是好好在这么!” “我……” 这家伙真是要被我气疯了,由此可见,在江湖上混,没有一定的气量是混不下去的,就像这家伙一样,会被气死。 不过,想想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水月楼近日才解封,他这种像是高层的人,是不被允许外出的,也算不上是混江湖的人。 怜星已经看不下去了,估计是不想这男人在口头上被我虐得体无完肤。 “宣仓,不要废话太多,可以出手了!” 给男人敦促一句,她还不忘对我出言一句,传音道:“李少侠,拜托你尽量以压倒性的优势取胜,但不要取了宣仓性命,这个很重要,事后我再和你解释,拜托了!” 听到怜星这样说,我顿时就明白了,这场交手确实和水月楼内部的一些权力争斗有关系。 按理来说,这种事我是不应该插手的,但现在他们已经找我头上来,也是躲不过去的,更何况怜星这样的姑娘对我软语相求,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我第一次和怜星见面的时候,因为被华云子暗算,实力废了,所以怜星也不知道我的实力到了何种地步。 可能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这样对我说一句。 既然她要我以压倒性的优势取胜,那我干脆就让水月楼这些老家伙明白什么叫做压倒性的优势。 大成境界和剑基境界都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大成境界和小成境界,之间就真是云泥之别了,在被我以雷霆之势击溃之前,宣仓难以明白这一点。 见我们这边又有交手,那些站在边上的人倒是有往这边围过来的意思,但并未靠的太近。 人太多了,自然有人看出来端倪,这时就有人认出来水月楼众人的身份,发出惊呼。 一道苍老的声音最先发现这一点,而后惊呼道:“这些人好像是水月楼的人!” 一道年轻的声音随即道:“水月楼是什么东西?” 我顿时在心里笑了,水月楼封闭二十多年,江湖上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一处势力的存在,故而有此一问。 余光瞥一眼水月楼众人,就发现除了怜星和四位老人,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可以说都是水月楼的强者一辈,现在进入江湖,发现很多人连他们水月楼都不知道,心情可想而知。 苍老声音解释道:“水月楼二十多年前已经封闭了,近日传出解封的消息,我还以为是假的,刚才看到二十多年在江湖中凶名赫赫的刽子手钱三,我这才想起来!” “刽子手钱三?”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的目光不由得在那四位老人身上打量,看看能不能认出来这位刽子手。 能被冠以刽子手的称号,想来那位早年没少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说不得到老了还是杀气腾腾的。 一番观察下来,我发现我错了,那四位老人看起来都是挺和善的,看不出谁是钱三。 对于这样情况,我脸上无语,心中则是警惕,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就是脸上一脸温和微笑,手中还可以把刀子往身上捅的人。 年轻声音又道:“封闭了二十多年,现在的水月楼还厉害么?” 苍老声音带上了斥责的味道,说道:“当年水月楼有七位护法,现在不知还剩下几个,要是没死的话,二十多年了,这些人的实力绝对大有长进,你说水月楼的实力如何?” 听到这样说,年轻的声音马上就不说话,对于其他嘀嘀咕咕的声音,我也就不再关注。 目光死死盯在我身上,宣仓将手中长剑转了转,非常用力地将剑柄握住,一脸忌惮地看着我。 面对他,我都没有拔剑的准备,两只手在身侧放好,笑道:“你准备好了吗?” 他愣了一下,对我问道:“一个剑客,你的剑呢?” 摇了摇头,我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拔剑,在让我拔剑之前,你先要让我看看你的本钱。”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只是在阐述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事实,但这家伙好像认为我在羞辱他,一下子就暴怒了! “居然敢看不起我,马上就让你知道自己现在犯下的错误是有多么愚蠢!” 见他这时候还可以耍嘴皮子,我无奈道:“若是你手上的功夫可以和你耍嘴皮子的实力相当,那我就值得我拔剑了!” “你!” 他真是要被我气疯了,就直接对我出手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前(二) 看热闹的人向来是不嫌事大,来万山这边观看论剑的人就是这样,在我和宣仓言语争锋时,他们还在边上起哄,让宣仓赶快出手收拾我。 不过,起哄的人只有一部分,另一部分的目光直直盯在我身上,想来是已经知道我就是李龙辰了。 当各种压力压在身上时,宣仓终于是暴起了,身体腾空的瞬间,完成剑身一线,长剑朝前一刺,攻击我的胸口。 因为怜星的叮嘱,我要非常干净利落,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宣仓击溃,所以我出手了。 身形一动,瞬间就到了宣仓边上,他还傻乎乎地没有反应过来。 一手前抓,将宣仓的剑控制在手中,一掌猛然击出,以雷霆之势落在宣仓的胸口上。 噗! 口中的血跟不要钱似的,使劲往外喷,宣仓已经向水月楼一方跌飞出去,手中剑也落到我的手里。 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我都懒得去看宣仓,将这柄剑握到手中,只是轻轻一甩,就有撕风声出现,还真是一柄极好的剑。 我之前的说法没错,这柄剑落到宣仓手中,还真是宝剑蒙尘。 “交手是我赢了,所以这柄剑归我了!” 反手到背上,这柄剑已经被我装到机关盒里。 见我一招败宣仓,水月楼和那些不明真相的看热闹者都傻眼了,完全没有料到这场交手竟是这样的结果。 我的心情可是相当好,平白无故到手一柄好剑,真是时来运转,没办法! 等到水月楼的人反应过来,将宣仓接住后,又是那道年轻的声音说话了,“不是我看错了吧,水月楼一边的人怎么会如此差劲?” 那道苍老的声音也是有点尴尬,说道:“估计……估计是那人轻敌了吧!” 他这样说出来,年轻的声音完全不相信,说道:“怎么可能是因为轻敌,轻敌也不可能一招败吧,看起来这个水月楼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这种话,我也是有点无奈,没想到这一战倒是把整个水月楼给抹黑了! 不过,我也没办法,谁让宣仓那小子倒霉,非要与我一战呢…… 水月楼那边出现了一点骚动,然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惊呼声,道:“我知道了,不是水月楼一方太弱了,而是对方太强了,那人……那人是……剑帝传人,李龙辰!”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掀起一片哗然。 “哎嘿!” 见到被人认出来,我心中顿时暗笑,终于碰到一个开眼的了,等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李龙辰,交手的时候就方便了…… 怜星也没想到我可以一招败宣仓,许久之后才幽幽一叹,传音道:“李少侠,你藏得好深呐!” “呀……” 怜星这样说,我其实是有点无语的,什么叫我藏得好深,明明是她自己从头到尾都低估了我的实力,这怪我咯? 水月楼那些护法手忙脚乱地给宣仓折腾一番,确定这家伙不会因为我这一掌死掉后,才松了口气,然后过来和我说话。 对我拱拱手,一个护法道:“英雄出少年,不愧是剑帝弟子,老夫水月楼护法宁峰,佩服!” 听到他自称是护法,我不由得想起来天府的五位护法,都是护法,天府的五位护法明显比这些人厉害。 对方过来和我说话,我总不能这点脸面都不给,也拱手还礼,道:“幸会、幸会。” 这一个往后稍微退一步,后面一个再上来,说道:“老夫水月楼护法常武新,佩服!” “幸会、幸会。” “老夫水月楼护法左杰,佩服!” “幸会、幸会。” 听到他们说完全一样的话,我自己也重复着一样的话,我心中其实是挺无语的,你们难道就不能变一变么? 最后一个上来的人,其实不需要他自我介绍,我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老夫便是刽子手,钱三!” 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我实在是无法把这个有点小胖的老人和刽子手联系在一起。 即便以貌取人是非常愚蠢的事情,我还是忍不住这样做。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钱三微微一笑,道:“李少侠,老夫年轻那时,纵横江湖可不是现在这样子。” 他这样一说,我也只能笑笑。 后面的怜星这时过来,说道:“李少侠,我们水月楼有事情与你商量,如何?” 见她以水月楼的身份来和我说事,这就非常足以说明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双掌往边上一分,我以自身的气劲将这一块分离开来,以防其他人偷听到我们的对话。 做完这个,我便对怜星说道:“好了,怜星楼主有话就直说吧!” 她没说话,倒是钱三一阵咋舌,道:“李少侠当真是厉害,这一手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做不出来的!” 他这样说,虽然是实话,我也只能笑笑,不说话,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达到大成境界之前,这样做也是非常吃力的。 钱三只说了这样一句,怜星继而道:“李少侠,不知你可愿意当我们水月楼的客卿?” 见她说到客卿这件事上,我就非常果断地摇头,要知道,我现在还是毒宗的宗主,还接受了上官家凉派的依附,这个身份我还没想好怎么弄掉,怎么可能没事跑到水月楼当客卿。 再说了,以我大成境界的实力,他们水月楼是根本没有资格招揽我的。 见我拒绝,怜星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不太自然,好像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话。 宁峰护法马上说道:“李少侠,你不要急着拒绝,你可以知道成为我们水月楼的客卿,会有多大的好处?” 听到这种傻不拉几的话,我当即摇头,道:“你放心,我是不可能加入你们水月楼的,也对你们可以给我的好处不感兴趣,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们就说到这里吧!” “你……” 不知是不是认为我这样回绝太伤面子了,四位护法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常新武的脾气还挺火爆,对我道:“李龙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呵!” 听到常武新这样说,我顿时感觉有意思了,他这算是在威胁我么,在实力不如我的情况下,他还出言威胁我,这就和找死没有区别了! “何为敬酒,何为罚酒,常长老需不需要给我解释一下?” “你……” 就这样,原本是要合作的对话直接演变成激化矛盾的引子。 这时,怜星开口了,说道:“李少侠,你不愿意成为我们水月楼的客卿,这没什么关系,我们真正需要和你商量的重点还在另一件事情上。” 她这样一说,常新武倒是主动低头,不在这件事上和我争执。 我应该猜到她想要和我说的事情是什么,但故意装出不知道的样子,道:“你说吧!” 她道:“李少侠,我希望你可以出手,为老楼主报仇,击杀姬千珏!” 没多想,我点头了,道:“这个可以,我来万山的目的,就是击杀姬千珏,即便是你们不说,姬千珏也必死无疑!” 我说着,就看到水月楼四位护法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对我一口应下这件事非常满意。 看到他们高兴,我故意将话锋一转,道:“如果我不答应帮你们出手击杀姬千珏,你们准备怎么办?” 宁峰护法一声厉喝,道:“还能怎么办,即便我们不是姬千珏的对手,也要拉着他同归于尽,老楼主对我们有知遇之恩,这仇我们不可能不报!” 抛却这话的真实性不说,我发现水月楼这些人还是有点血性的,对他们的好感也多了一些。 “不过,我也不可能白白帮助你们,在这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他们四个对视一眼,竟是不管怜星的意见,道:“李少侠但说无妨,我们自然无不应允。” “好,你们听我说……” …… 和他们絮叨一番,我和水月楼的人基本上处于友好状态了,他们也笑呵呵地走掉。 而怜星留下,似乎有什么话对我说,水月楼四位护法眼中虽有异色,但碍于我在场,没有发作。 等四位护法走远了,她对我传音道:“李少侠,你为何不愿答应加入水月楼?” 笑了笑,我回她一句,道:“怜星姑娘,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加入水月楼?” 她急道:“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水月楼,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你,美女、金银财宝、武功秘籍……” “慢着!” 听到她说这些东西,我顿时不太高兴了,她把我李龙辰当什么人了,对那些东西心动不已的江湖客么…… “怜星姑娘,麻烦你搞清楚,如果我真的需要这些东西,我为何不去当朝廷鹰犬,你们水月楼所拥有的,总不至于与整个大秦相比吧!” 说到这里,我也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怜星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让我加入水月楼,目的何在?” 一对美眸看着我,她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嘴里将话挤出来,道:“李少侠,我现在在水月楼的状况,你看出来了吧!” 她这样说,我就只能点头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以她不过小成境界的实力,不可能镇住水月楼的四位护法,换句话说,她不过是名义上的楼主,大权在握的还是四位护法。 对于这一点,我相信她也是挺无奈的,从水业前辈传到她手里的水月楼,她这个楼主却被架空了! “你想让我加入水月楼,成为你的人,帮你制衡四位护法?” 被我一句点破,她立时激动起来,“不错,李少侠,我就这个意思!水月楼是爷爷留给我的,不可能让他们被四位护法控制,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听到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我顿时就笑了,调笑着问她一句,道:“怜星姑娘,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她却是全然不惧我的目光,道:“只要你愿意帮我夺回水月楼,哪怕是你要我自荐枕席,我都可以!” “咳咳……” 看着这姑娘,我还真是无语了,为了水月楼,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不可能加入你们水月楼的,因为我是毒宗的宗主,这一点你不用想了!” 当我将自己的立场说清楚,她脸上只有失落与失望,希望变成失望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而我在这时改口,问道:“为了夺回水月楼,你愿意让水月楼做出多大的牺牲?”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我的意思,道:“你是想……” 说着,她手上做出一个残杀的动作,一股杀机迎面而来。 和她对视,我冷笑一声,道:“怎么了,你做不下去?” 她脸上露出愤恨来,道:“怎么可能做不下去,如果不是传来了万山论剑的消息,他们还需要我这个楼主出面,我怕是早就被他们废掉了!”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 “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不会留下半点破绽!”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前(三) 和怜星说道一点事情,关于水月楼问题的解决方案,我在心里基本上已经落实了。 夺权的四位护法,我自然不能杀了他们,这样绝对会引来水月楼的敌视,但有一种杀人的法子叫,驱虎吞狼! 好不容易将怜星送走了,我这边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又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掠过来。 没有靠近到我们这边,黑影却又停住,给我传音一句,说道:“李少侠,我是九玄鸦,陛下想要见你!”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黑影瞬间散裂成九道身影,然后在我眼前消失无踪。 看到这一幕,我不仅是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就是九玄鸦,我发现他的九鸦闪更加精进了,至少刚才这一闪,我没有看出来破绽。 看起来,是我当初的目光太过短浅了,九鸦闪并不止是障眼法而已,其中的玄妙或许九玄鸦现在才领悟到。 当时黑白说了,羽帝应该是到万山这边来了,说实话,当时我是有点不太相信的,羽帝不去对付心腹大患的太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而现在,九玄鸦都找上门来,说羽帝陛下要见我,这让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黑白,羽帝来了,我去见见,你们留在这里!” 给黑白传音一句后,得到了黑白的点头回应,我就离开这里,追着九玄鸦离开的方向过去。 九鸦闪的规避能力可以说是独步天下,但在速度上,我融合出来的全新步法才有着问鼎的能力。 在我离开的时候,那些知道我身份的家伙都往我这边看着,或许是好奇我这时候走掉要去干什么。 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看看就好了,也没有那个傻瓜傻乎乎地会跟过来找死! 一段加速后,掠过了无争客栈,远远地就看见九玄鸦落下去,我也跟着调整一下,落到一个小山谷中。 一落地,一道馨香的身影冲到我面前来,然后一把扑到我的怀里,把我吓了一跳。 扑过来的是晴儿,好久不见的晴儿。 “龙辰,好久不见!” 我将她放开后,她一只手还拉着我的衣袖,这样对我说一句。 看着她,我不由得笑笑,说道:“晴儿,好久不见。” 给她这边说完,我的目光落到了还站在我面前的羽帝身上,不知何时,羽帝已经是一头白发,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衰微,看样子是时日无多了。 “陛下,保重身体。” 我这样说,他倒是摇了摇头,说道:“龙辰,我今天不是以大秦皇帝的身份来的,而是以你舅舅的身份,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 听到羽帝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我不由得眼珠子转转,心中有点不太妙的感觉,好像羽帝现在准备跟我说的事情是很不一般的事情。 “陛下,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在这种事情上,我只喜欢直来直去,该说什么是什么,拐弯抹角的没什么意思。 他跟着点头,随即说道:“龙辰,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是大限将至了,而秦帝这个位置要传下去,你说我应该传给谁,晴儿,还是诚儿?” “这……” 我犹豫了,因为这种事其实不应该我来说的,但他偏偏拿出来问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所顾忌,我没有马上开口,余光瞥了一眼晴儿,发现她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 稍候片刻,他对我摆了摆手,笑道:“你但说无妨,我现在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和你交谈,你说这位子应该给谁?” 被他眼中那毫不做作的情绪感染,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便道:“我认为,秦帝之位还是交给申诚来得好,毕竟大秦的乱局还没有最终结束……” 他猛地插话进来,说道:“在我死之前,我会将整个大秦彻底平定,不该留下的绝对不会再留下半点,若是这样的话,你支不支持晴儿成为大秦女帝?” “我……” 我瞬间感觉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把我憋死。 羽帝他现在跟我说这些,确实是有目的的,我现在已经很肯定这一点,但这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还捉摸不透。 有种感觉,好像羽帝有把晴儿变成接班人的意思,但这话我说不出口,因为我想到了倩儿,让晴儿变成下一个倩儿,这真的好么…… 我在犹豫,心里非常乱,他和晴儿也没有催促我,静静地站在边上等我的回答。 良久,心中挣扎出了结果,我对羽帝摇了摇头,道:“如果你真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我想你也不希望晴儿变成大秦女帝吧?” 说这话时,我心中已经是静如止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不希望晴儿背负上和倩儿一样的东西。 倩儿和雪颜都是没有退路,不得不上,但晴儿有,还有申诚可以替她承担这一切,所以我不支持。 听我说完,羽帝脸上也没有表情,目光中微含冷意,与我对视。 不愧是大秦的君王,和他对视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种帝王威慑。 不过,我可是剑帝弟子,即便被威慑,我心中也不曾有过畏惧,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害怕的理由。 时间并不长,他那没有表情的脸缓缓变化,最后还露出笑容来。 转头看了看晴儿,他笑道:“小晴,看来是你赢了!” “嗯?” 我顿时懵了一下,倒是不明白他们对话间的内涵,晴儿则是笑中带泪,扑到我身上来,柔荑搂在我的腰上,好像要把自己挤到我的身体里。 “哎……这……” 我真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羽帝笑了,道:“傻小子,你说得对,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我确实不应该让晴儿去当大秦的女帝,所以这皇位还是传给申诚吧!” “虽然他是凉弟的儿子,但凉弟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由他承继大统,再好不过,也再合适不过!” “至于晴儿,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了!” “呵,我……” 我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这样的变化来得也太快了,也都不给时间让我在脑子里捋一捋。 晴儿她凑到我耳边,笑道:“父皇说了,如果你也不支持我当女帝的话,他就放弃这个想法,立诚哥为太子,然后给我们赐婚!” 这也不需要和我商量一下么? 我真是好无语唉,这种事情就要这样决定了? 看着晴儿,我的心里是不断挣扎着,这么突然的赐婚我要不要接受呢? 她伸手在我脸上拍了拍,问道:“龙辰,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把她的手抓下来,我说了句实话,“我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这让我怎么高兴?” 羽帝顿时笑出声来,道:“龙辰,晴儿可是一颗心全扑在你身上了,为了你,她可是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听到羽帝这样说,我的心中其实没有半点波动,甚至是有点想笑,这可不是要我的命么! 刚收下的弟子都还没有搞定,现在又有一个晴儿要加入进来,感觉我的未来已经是一片黑暗了…… 揽住她的纤腰,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我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拒绝的话。 在我的心中,早就印下了晴儿的影子,这也是我不支持她当女帝的真正原因。 我没有能力情有独钟,我只能将我爱过的都收藏起来,保护起来,细心呵护着。 “陛下,你这次来万山,不全是为了晴儿吧?” “是啊!” 羽帝他没有否认,继续道:“申明那边,所有需要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必死无疑,连同那些与之勾结的家族,没一个跑得掉,这都不用担心!” “但万山这边或许会有变故,所以我将大秦禁卫带过来一部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完,他对我笑了一下,笑容中蕴含着一种老奸巨猾的味道,让我不忍咋舌。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其实感觉挺无语的,他说专程来看万山论剑,我都不说什么,他偏偏画蛇添足说什么“看看能不能帮忙”,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点头,道:“这次万山论剑与往年不同,其中会出现变故也是在所难免,想来大秦禁卫只会观看,不会参加吧!” 他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大秦禁卫确实不适合参加万山论剑这种江湖事。 等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再都说什么,看了看怀中的晴儿,问道:“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 说到一半,我又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种事情就不应该拿出来问,我就是一个傻子。 晴儿将我的手臂搂在怀里,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在我手臂上摩挲,让我心中缓缓烧起一股火焰,竟还心猿意马起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不然又会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 “好吧。” 是我自己傻不拉几地要问,现在有这样结果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去承担了! 将手臂缓缓抽出来,我对羽帝道:“万山论剑就要开始了,我们就先去了!” 羽帝笑着点点头,道:“去吧,保护好晴儿!若是她被伤到了,我可饶不了你!” 本想板着脸这样说,但说着,他自己已经憋不住笑出来,晴儿看着他吐了吐舌头,似乎是不太想他这样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晴儿受伤的。” 说完,我已经带着晴儿离开,往万山那边回去。 背着她,我忍不住说道:“晴儿,我已经有了好几个妻子,你介意吗?” 她凑到我耳边说话时,还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和我那个要命的女弟子一样,让我差点摔下去。 “就你那点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父皇!还不说实话,你哪里是好几个妻子,明明就是很多个!” “夏清玲、轻舞尘、许欢颜、赵倩、紫云、卡扎雪颜、陈剑儿、单火儿、独孤姐妹、还有一个叫掌中囚的姑娘!” “你呀你,你就是一个超级大色狼!” 见她居然把剑儿、火儿、独孤姐妹都算进来了,我真是在心里大喊冤枉。 “剑儿、火儿还有独孤姐妹都不是,你不要搞错了!” 她非常生气,怒道:“就算她们不是,被你祸害的姑娘还少了吗?” 我顿时笑了,道:“少是不少……既然你知道我是大色狼,为什么还要让陛下给我们赐婚?” “哼,我不过是鬼迷心窍了,非你这个色狼不嫁。” 我只想笑,不想说话。 既然她都说我是大色狼了,那我就可以不用顾忌对她下手了,我可是憋了挺久的!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论剑(一) 我带着晴儿回来的时候,这里的“晴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都不想理我。 秋晴这样也就罢了,背上的晴儿还在我耳边低声道:“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又是被你瞄上的姑娘!” 我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能冷着脸说道:“她是我的弟子,也是晴儿,叫秋晴。” 一说完,我就感觉腰上传来一阵剧痛,晴儿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我的腰上,重重地掐了我一下。 “李龙辰,你太过分了,居然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你也太乱来了吧!” 只感觉一万匹马从心头飞奔而过,难道说在她的心里,我已经是一个饥不择食的色狼么! 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我道:“不要搞错了,她是我的弟子,只是弟子而已。” 盯着我的那对美眸中满是怀疑,她道:“真是这样?我可不相信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会不动心思?” “我……” 我感觉一口血已经涌上喉头,下一刻就有可能从口中喷出来。 不敢再和她多说,我的目光转到黑白和南宫逸那边,就见这两个家伙对我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样子。 这种时候,他们两个想要佩服我什么,这还用想么,我顿时想要把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狠狠地揍一顿。 可是,这场风波远远没有停止在晴儿的到来。 “龙辰哥!” 当我把背上的晴儿放下,如同催命一般的呼喊声从一边响起,让我有了点五雷轰顶的感觉。 循声望去,我看到了三个让我想高兴,但又完全高兴不起来的人。 雪老带着剑儿和火儿过来了,从千湖城离开之后,没想到这三个居然跑到万山这边来了。 上去对雪老一个抱拳,我笑道:“雪老,好久不见!” 雪老还没说话,那两个丫头已经朝我这边扑过来,四只手圈在我的脖子上,将两具娇躯吊在我身上,险些把我勒死。 “放手……咳咳……快放手……” 我非常难受地叫喊了一句,这两个丫头才松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们已经一人一边,将我的两只手搂在她们的怀里。 当她们这样做的时候,我感觉到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落到我的背上,让我忍不住一个激灵。 这两道目光的主人自然是秋晴和申晴儿。 “呵呵……这可是无妄之灾了!” 其实,我也很无奈啊,谁知道晴儿、剑儿、火儿这三个丫头都在这里,这玩笑真是一点也不好笑。 雪老一直在笑,还抬手捻须,看着我笑,笑得我背上发毛。 抛却这一点不说,我发现剑儿和火儿实力上大有长进,剑儿是入门境界初段,火儿是气剑境界。 这样的实力或许不够看,但联想到她们修习内息的时间,这就有点恐怖,这两个小丫头难道天赋都这般好,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看向雪老,我道:“雪老,现在剑儿和火儿都是你的弟子了?” 雪老笑着点头,道:“不错,我已经将银雪剑诀传给剑儿,而火儿修习的是另一种剑诀,离《剑经谱》前三十的剑诀,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样说时,雪老看向火儿的目光带上了少许内疚。 火儿笑着摇头,安慰雪老,道:“雪爷爷,我资质比不上剑儿姐姐,不能修习银雪剑诀,这也没办法。” 听到火儿说出这种话,我顿时感觉当初那个鲁莽的小丫头懂事了,真是长大了。 不对,对于资质这种东西,我也是没办法,参悟不了自然是没办法修习的,这东西不可强求。 我刚想问他们这段时间到什么地方去了,身后就传来晴儿的声音。 “龙辰,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么?” 很有率先发难的味道,晴儿扯着秋晴过来,有点两个人已经成为同一阵营的感觉。 看到晴儿和秋晴过来,剑儿和火儿更加用力地搂着我的手臂,眼神中的善意也少了很多,多了些戒备的味道,盯着她们。 “呀,不好!” 见她们四人之间有了针锋相对的趋势,我心中立时大感不妙,要是她们之间真的闹矛盾,倒霉的人可是我。 干笑一声,我道:“咳咳……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雪啸前辈,这是雪啸前辈的两位弟子,也是我的……嗯……妹妹,陈剑儿和单火儿。” 这边说完,我再转到另一边,道:“这是秋晴,是我收的弟子,这是晴儿,她是……她是……” 当介绍到晴儿身份的时候,我有点想吐血。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说晴儿是我的未婚妻或是什么的话,剑儿、火儿、秋晴这边我就是要完蛋,如果我不说的话,晴儿绝对饶不了我。 这就没意思了,因为我不管是说还是不说,都没有好下场。 “嘿嘿……” 正当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居然笑出声来,而且笑得如此之贱,让我想揍人。 循声望去,就见黑白和南宫逸都是脸微微低下去,一副肃穆的样子,好像那笑声跟他们没有关系。 可惜,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知道刚才的笑声和他们有关系,他们现在不过是在演戏。 正要说话,突然出现一阵擂鼓声,不知什么时候,中间位置放上了一面鼓,一个入门境界的暗影刺客正敲得起劲。 鼓声响起,万山论剑或是天下第一的比武就要开始了,这让我心中狠狠地松一口气,这一劫算是让我躲过去了。 “南宫兄、雪老,她们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看到雪老和南宫逸点头,我再转过去对四女道:“你们先到边上去,一切听雪老的话。” 在这种时候,她们这些聪明的姑娘自然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但晴儿还是甩了我一个大白眼,想来心中愤懑不少。 不过,我也顾不上这些了。 “黑白,我们上去!” 说完,我已经一步朝前掠去,往中间地带过去一点,黑白则是紧跟在我后面。 鼓声响了一阵子,黑衣人停手之后,飞快退到一边,一条人影已经掠过来,来到中间。 等他现出身形的时候,我就已经忍不住拔剑了。 在中央站定,来人对在场的人一个拱手,笑道:“多谢各路豪杰给我姬千珏这个面子,前来万山!” 姬千珏这样说,在场的人大多数倒是报以冷笑,很明显就是不买他姬千珏的账。 对这种情况,姬千珏应该有所预料,所以也不生气,继续道:“诸位,我将大家找到这里来,只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已死,我们江湖需要一位新的剑帝!” 此言一出,我这个正牌的剑帝传人还没说话,边上不少人倒是嚷嚷起来。 “姬千珏,你又不是剑帝一脉的传人,江湖剑帝一事与你何干?” “这话说得对,姬千珏你身为暗影之主,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家伙,剑帝一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第二十六代的剑帝柳无风已死,但柳无风的弟子李龙辰还在,万山论剑即便是开始,也不应该由你姬千珏发帖召开。” “李龙辰现在已经来到万山,这件事你们两个不需要解决一下吗?” …… 被这些人言语紧逼,姬千珏还是挺淡定的,等众人议论的声音缓缓降下去,他才道:“这件事我可是通知了李龙辰,所以他才来了!” “再说了,只要他李龙辰有信心力压群雄,是不是由我发帖召开万山论剑又有什么关系!” 姬千珏已经把我扯出来,我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站出来说道:“姬千珏,万山论剑就如你所愿,定在今日,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你直说吧!” 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姬千珏笑道:“剑帝弟子果然是非同凡响,这样一来,诸位应该没意见吧。” 我这个正牌的剑帝弟子已经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不好说什么,于是尽数沉默。 姬千珏得意一笑,继而道:“第二件,我暗影和匪盟联手设立了天罡榜和地煞榜,希望可以将江湖中实力排在前一百零八位的名字留在上面。” 从南宫逸口中听到是一回事,现在姬千珏当众说出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 刚平静下去的众人又吵闹起来,各种声音不断,其中一道声音异常响亮,直接逼问。 “姬千珏,你这样做当真是罪孽深重,若是因此挑起江湖武林的争端,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么!” 这般质问姬千珏的是一位小成境界实力的武林老前辈,他直接指出天罡榜、地煞榜包藏的祸心。 姬千珏面对老人,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道:“风前辈,您也知道,江湖武林中的争斗从未停止,如何是天罡榜、地煞榜挑起来的!” “再说了,江湖本就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将江湖之中真正至强的一百零八人留名其上,有何不可?” 不得不说,姬千珏还真是尖牙利齿,两句话就把那位老人说得无话可说。 老人一沉默,那些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争论的东西倒还挺多的。 对天罡榜和地煞榜,我本不在意,我想知道的何时可以开始交手,我何时可以斩杀姬千珏。 仇恨的火焰已经在我的胸膛中燃烧起来,我已经快要忍不住和姬千珏决一死战了! 这时,突然有人提出来一个问题,道:“姬千珏,江湖前一百零八位和万山论剑难道不冲突么!照你这样说,天罡榜第一岂不是必定落到剑帝一脉李龙辰的手中了?” 这个问题倒是挺尖锐的,我则是冷目直视姬千珏,看他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似乎发现我在盯着他看,姬千珏也看着我,嘴角挂上堪称是邪魅的笑,缓缓道:“若是李龙辰万山论剑成功,这天下第一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若是他论剑失败了,这天下第一么……呵呵……” 只将这话说到一半,姬千珏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看法,当即高声道:“诸位,我现在宣布一下这次大会的规矩……” 听着姬千珏说着那些没用的废话,我心中的杀意也缓缓沉寂下去,整个人变得无悲无喜,古井不波。 与人交手不少,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只有冷静的人,才能成为最强的人!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论剑(二) 姬千珏宣布的规矩,堪称是粗糙至极。 按他的说法,要决出江湖前一百零八位,简单。 轮番上台挑战即刻,先找出无人敢挑战的前一百零八人,再从这一百零八人中决定顺序。 江湖之上本是实力为尊,对于这样的挑战方式,倒是没人表示反对。 姬千珏宣布规矩的时候,我将目光移开,在这里看看,先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按照南宫逸提供的情报,万山论剑至少来了东夷、南蛮、无望山、隐宗、外宗、匪盟、暗影、白家、林家、古家、天府、梵音寺、上官家、水月楼、古月轩,还有一些小门派和无门无派的家伙。 一圈扫下来,我看到了好几个梵音寺僧人衣着的人,都是我不认识的,白家、外宗、天府、古月轩不知道是没来人,还是来的都是我不认识的,至少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想到是万山论剑这种大事,我可不相信徐卓绝、花无病、李妍他们会愿意错过。 当规矩宣布下去,这场盛会可以开始的时候,在场这么多人却没了动静,好像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忍不住发笑,看来这里没有蠢人。 这种尴尬的场面持续了一下子,终于有一人从人群中掠出来,站到正中央。 这人是个身材雄壮、腰上挂着一柄短刀的刀疤脸,看起来很凶恶,有小成境界中段的实力。 “老子先过来占一个名额再说,不服来战!” 他的话才说完,唰的一声,一人已经从人群中闪出来,同样是小成境界中段的实力,一道星寒剑光一闪而出。 “赵听风,两年了,你今天必死无疑!” 见有人杀出来,赵听风的刀疤脸变得格外狰狞,镗的一声,短刀出鞘,朝着剑光劈上去。 “小杂碎,爷爷今天就宰了你!” 见这架势,我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这两家伙之间有血仇啊,看样子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了。 使剑的是一个灰色衣衫的男子,他的剑很快,突刺之间宛如一道光闪,但赵听风的刀也不遑多让,全然不惧男子的剑。 铮的一声,一刀一剑一触而过,赵听风和男子的身形在空中完成交错,然后落下去。 两人都是小成境界中段,旗鼓相当,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分出胜负。 待到转身,赵听风先发制人,雄壮的身躯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男子扑杀过去,手中短刀朝天一劈,带着极为凌厉的刀光斩下去。 看到这一幕,男子脸色不变,脚下步法一收,在原地立住,手中长剑一抖,剑光闪灭间,比赵听风更快的一刺朝他的咽喉刺过去。 赵听风的短刀已将刀影印在男子的脸上,若是他执意相拼的话,结果只会是同归于尽。 男子或许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来的,但赵听风可不是这样想的,于是,他身体稍微滞下,手中短刀一转,对着男子的剑上斩下去。 又是铮的一声,刀剑碰撞出火花,但赵听风没有彻底将男子的剑劈开,被他一剑刺在左肩上。 肩上鲜血直流,赵听风也是被激怒了,口中爆喝一声,手中短刀朝着正前方猛劈下去,直斩男子的面门。 男子身形往前微进,手中长剑竖起格挡,接下赵听风这一劈,他立即倒剑,斜引剑诀,一剑刺向赵听风的大腿。 手上攻势收住,赵听风只得撤腿,同时右臂一转,又是一劈斩下男子的长剑。 谁知,这一剑只是男子诱敌深入的计策,等到赵听风的手臂抡起来,男子马上抖腕斜剑,刁钻至极的一剑削向赵听风的脖子。 被设计一回,赵听风口中顿时大骂,身体强行一个翻转,空着的左手一掌直入中宫,袭击男子的胸口。 只觉剑气一动,男子手中剑瞬间变得灵巧至极,眨眼睛便已刺出三下,将赵听风的左手彻底封住。 赵听风出手在前,这会儿撤手已经不可能,一声嘶吼中,他左手被男子的剑从手腕处斩断,一时间血如泉涌。 废了一只手,赵听风的动作倒是更加灵敏,男子又是三剑刺出,招式更加凶狠,却被赵听风一个就地翻滚,躲了过去。 嘭!嘭!嘭! 男子冲刺的三道剑气在地上留下三个小孔,孔虽小,但剑气刺入相当深。 逃生之后,赵听风从地上折身而起,小成境界的实力彻底爆发出来,手中短刀一晃,劈头盖脸地砸下去一片刀光。 男子也分毫不落,反手抖剑,刺出一片剑光迎上去。 刀光与剑光碰撞,滋滋声不绝,光亮刺目,不可逼视。 当刀剑之光最终消失于无,男子手中的剑化作一记快到难以捕捉的突刺,带着凌厉至极的剑气刺向赵听风的胸口。 对于这一招,赵听风似乎早有预料,身形略微腾起,手中短刀重重朝着男子劈下去,刀光无匹。 以我的目力,赵听风这一刀还是会劈在男子的剑身上,等到这一招过,赵听风刀法变化不如男子,再加上一臂已断,估计是要败亡在男子剑下。 不过,我只是从场上的局势推断这一次交手的胜负,但交手之中的变数就不是我可以预料的。 等到短刀要和男子的长剑撞上时,赵听风突然手腕一抖,竟然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的短刀转过来,用刀背去斩男子的剑。 同样注意到变化,男子却由之前的古井不波,变成一副恐惧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要命的事情。 铛的一声,男子的长剑居然直接被赵听风的刀背斩断了。 身体顿时向下一倾,赵听风手中的刀又转回来,出手如电,刹那间,三道光影在男子双肩和脖颈上亮起。 电光石火之间,赵听风收刀落下,短刀插回刀鞘中,断臂还是在流血,口中则是在喘息着。 而男人的双肩和脖子上出现三道刀口,血流不止,尸体已经倒地。 就是这样,一个小成境界的强者死在这里。 目光盯在赵听风腰间的刀上,这些观看的人都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了种眼珠子掉一地的味道。 我也挺好奇,赵听风那短刀的刀背上似乎嵌入了什么厉害的东西,突然袭击,这才一举斩断男子的长剑,继而击杀男子。 看到一人死了,姬千珏还脸上露出冷酷笑容,摆了摆手,就有黑影人上来将尸体搬走,鲜血一地流,场面相当血腥。 将断臂的流血简单处理,赵听风的目光在四周一扫,厉声道:“还有谁?” 在场有很多人,其中小成境界应该有将近一百来号的样子,而剑基境界只有十几号人。 争夺前一百零八位,主要就是这些人的事情,当然也会有一些有点实力的凝实境界巅峰会来尝试一下。 而现在,赵听风很明显就是一块硬骨头,加上手中那有古怪的短刀,怕是一般的小成境界高段都拿他不下,自然是不会有人出手,也就没有人应答。 见没人说话,赵听风将目光移到姬千珏身上,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姬千珏道:“只要问三声‘还有谁’,只要三声之后没有人来与你争斗,你就得到一个名额。” 点点头,赵听风又转过来,高声道:“还有谁!” 第一声,没有人应答。 赵听风继续喊道:“还有谁!” 还是没有应答。 于是,他喊了第三声,“还有谁!” 这一声喊完,一道快得如鬼影一般的身形从人群中飞出来,步法展开,手中长剑列在身侧。 “我来杀你!” 来人是暗影装扮的人,大斗篷将身形全部裹住,不露出半分,只有持剑的惨白右手露在外面。 虽然看不到脸,但我知道,这人我应该不是认识,因为他的气息完全是陌生,可是他的身形却莫名给了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想到对方是暗影装扮的人,我的目光移到姬千珏那边,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分毫不变,只是双目中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波动。 即便斗篷人有小成境界高段的实力,赵听风还是不惧,口中爆喝一声,抽刀杀上去。 “死!” 他的短刀一出,耀目寒光一现,刀光无匹,难以抵挡。 只是,斗篷人的身形在空中强行一顿,只见他左脚踏右脚,强行往高处上去少许。 右臂持剑从斗篷下伸出,摆出横剑的姿势,稍后便是干净利落的一剑刺向赵听风的咽喉。 斗篷人的剑,似乎是专门引用来杀人的剑,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剑招,只求最快速度置人于死地。 这一剑来得狠,赵听风面色一变,马上将短刀扯回来,身形往边上一甩,勉强躲开了。 斗篷人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长剑一震,一剑又一剑,快剑的唰唰声不绝,而且越来越凶狠,几乎是就要杀死赵听风。 也亏得赵听风实力不差,换做其他小成境界初段的人,身上早就不知道被刺出来多少个窟窿了。 最后一次闪躲时,赵听风终于没有躲过去,被一剑刺在胸口上,一阵血雾喷出来。 伤痛似乎激发了赵听风心中的狠厉,他咆哮一声,手中短刀挥起来,又想将刀背往斗篷人的剑上斩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斗篷人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手中长剑一退一进,似乎牵引出一种柔劲,退时轻描淡写,进时又有一种虚实不定的感觉。 完全不理会斗篷人的变化,赵听风手中刀狠狠朝身前一切,如同光影变化一般,原本在赵听风刀下的剑忽的出现在赵听风的手臂上,居然莫名其妙地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观看的那些人很多都抬手擦了擦眼睛,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连我都差点这样做了。 斗篷人那一刺,相当古怪,似乎有点虚虚实实的味道,和我之前在天府遇到的那个暗影刺客的招式有点相像。 这一劈没劈中,等长剑近到眼前的时候,赵听风脸上一片惨白,已经绝望了。 长剑非常轻巧地斜过去,落在赵听风的脖子边上,只是堪堪划破了一点皮肉。 到这里,似乎斗篷人要对赵听风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停在赵听风脖子边上的长剑不规则地震动,一道好似缥缈无恒的杀机出现,哧的一声,长剑从赵听风的脖子上划过去,一颗人头应声落地,血溅三尺。 不管被溅得一身是血,斗篷人一个转身,手腕一抖,将剑上鲜血甩在地上,形成一条血线,与赵听风倒地的尸体平齐。 “还有谁?” 一声简单的询问,其中的杀意却让在场很多人身体一抖,惊惧不已。 在斗篷人转身的时候,风劲让斗篷贴在他身上,我发现了一件事,他好像只有一只手。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论剑(三) 非常明白规矩,击杀了赵听风,斗篷人在原地站定,淡声问道:“还有谁?” 看着赵听风还在地上的人头,看着那流成一片的鲜血,就已经没有人敢回应他的话。 第一声没人回应,他继续喊出第二声,“还有谁?” 这时,人群中又一人出来,一个年纪不算太老,长相一般,腰上同样挂着一把刀,但只有小成境界初段的男人。 他的气息挺沉稳,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大步走到斗篷人面前站住,怒目直视斗篷人。 赵听风已经死了,姬千珏就让黑衣人把赵听风的尸体抬下去,这人却喊一声,“站住,把他放下!” 黑衣人的动作马上停下来,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疑惑地看着这人,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男人高声道:“我叫赵听雷,他的弟弟,若是我不能为兄报仇,再把我们的尸体一起抬出去!” 听完赵听雷的话,黑衣人一齐往向姬千珏,询问他的意见,姬千珏则是笑着拍掌,道:“为兄报仇,有勇气,我期待你的奋战!” 说完,他对黑衣人点了点头,黑衣人就一齐退下,将赵听风的尸体留在这里。 走到赵听风的边上,赵听雷将他手中的刀拿过来,同时抽出自己腰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短刀。 看到这两把刀,倒是基本上可以确定赵听雷没有说谎,他确实是赵听风的弟弟。 长剑缓缓移到身侧,斗篷人目露寒光,死死盯着赵听雷,一字一顿道:“你好了吗?” 双刀入手,赵听雷摆出一副冲锋的架势,一腿在身后弓曲,时刻准备着发力冲出去。 黑色斗篷无风自动,手中长剑有慑人的微芒露出,斗篷人在原地站住,似乎是等着赵听雷先出手。 僵持一下,赵听雷终于是等不了,口中如同野兽一般嘶吼的一声,身体宛如一支离弦的箭,朝着斗篷人那边射过去。 近身到大概两臂的长度后,赵听雷脚下奋力一跺,同时双臂展开,活像一只大雕,双手中闪着寒光的短刀就像是大雕的利爪。 “死!” 声落如雷,虽然实力还没有赵听风强,但赵听雷这一身视死如归的气势,甚至更强于赵听风。 双臂一动,如同下雨一般,赵听雷手中的双刀疯狂向下刺击,刹那间刺出一片刀光,几乎是密不透风。 赵听雷出手的同时,斗篷人手中的长剑开始格挡,长剑挑动间,倒是将赵听雷的攻势全部挡下来。 一时间,刀与剑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两方全力交手,格挡与突刺之间,四十招转眼过去。 当刺刀进入后期,赵听雷手中招式一变,手中短刀一停,狠厉无匹的一刺朝着斗篷人的心窝扎下去。 赵听雷居高临下,占据位置上的优势,这一刺更是迅猛无比,但仅凭这一招就想要击溃斗篷人长剑制造的格挡,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身前晃荡的长剑一停,一道可以带来剧烈刺痛感的锋锐之气从他剑上爆发出来,长剑无影,瞬间将赵听雷的手臂洞穿。 到这一步,赵听雷其实已现败势,但他的脸上不仅没有一招失利的沮丧,更多的还是一种狂热,因为他这一招是计。 手臂被长剑洞穿的瞬间,他停在一边的另一把短刀动起来,朝着斗篷人面门上劈下去。 这一劈来得极为凶狠,若是斗篷人躲闪不及的话,绝对会被赵听雷活活劈死。 如果斗篷人有两只手,说不定这时候还可以凭借实力碾压,用一只手抵挡一下,但他只有一只手! 反应也快,斗篷人马上选择放弃手中长剑,身形往后方拉开距离。 可惜,他还是没能在瞬间移出超越赵听雷手臂长的距离,那一刀还是劈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黑色斗篷劈开。 身形退后,斗篷人跪倒在地,仅有的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脸,鲜血不断涌出来,口中发出变形的嘶吼声。 斗篷之下,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现在这张脸还被留下一道几乎将这张脸劈成两半的骇人伤痕。 看着这张脸,我心中的熟悉感倒是莫名其妙地变多了,好像我真的认识这个被人一刀劈在脸上,还能侥幸逃生的人。 脸上狰狞地笑着,赵听雷将刺入手臂的剑拔出来,丢到一边,也不管伤口不断流血,拿着短刀就往斗篷人边上过去。 斗篷人似乎是痛疯了,只顾捂着伤口嘶吼,都不管站到面前的赵听雷。 居高临下,赵听雷将手中的短刀高高举起,满是畅快地吼叫道:“哥,弟弟给你报仇了!” 呼喊的同时,手中短刀刺下去,刺向斗篷人的后颈。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只叹一句,结束了,赵听雷完蛋了! 光顾着报仇,赵听雷这个蠢货居然都忘记了对方是个小成境界高段的存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他斩杀。 当赵听雷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感知到斗篷人身上的气劲开始凝结,一道相当强悍的招式已经开始酝酿,而步步走向死亡的赵听雷却浑然不觉。 赵听雷手中的短刀还未刺下,斗篷人身上已经爆发出来一道狂乱无比的剑气,他的身形一闪到了天空之上,双指一凝,以自身鲜血凝聚出一段剑刃。 身形回落的同时,手中的血刃从上方狂暴地劈下来,哧哧声中,好像将这一片天都给劈开了。 身体最终落地,他单膝跪在地上,劲力将地上撞出来一个凹槽,细密的裂缝延伸到四周不远处去。 凝出血刃的手缓缓垂到身边,鲜血顺着双指往外流淌,流成一幅由鲜血构成的图画。 而赵听雷,原本要刺下的手臂缓缓落下去,手中的短刀铛的一声插到地上,身体像是一个破布袋子,倒在地上。 看到两人争锋的结果,在场没一个人开口说话,最后是姬千珏的掌声惊醒所有人。 “哈哈,精彩、精彩……” 他的赞叹声中,先前退下去的黑衣人又上来,按照赵听雷的说法,将他们兄弟二人的尸体搬走。 听到这种话,其他人都是冷笑了,或者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着姬千珏一起笑。 口中嘶吼出声,斗篷人缓缓移过去,将被扔在地上的长剑捡起来,用剑撑着身体站起来,寒声道:“还有谁?” 他可能不知道,他这样的声音像极了刚才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那满是恐怖味道的声音让人心生寒意。 “还有谁?” 第二声问出,没人有胆量和去和这个厉鬼一般的人交手。 “还有谁!” 终于,三声问完了,还是没人敢搭话,于是斗篷人获得了这一百零八人的第一个名额。 拖着剑,斗篷人像是一条受伤的狼,弓着身子,缓缓退到一边,脸上和手上还在不断流,在地上拖出来两条长长的血线。 似乎,刚才的死战让不少人胆寒了,半天也没有人上来争夺这第二个名额。 等了好一阵子,姬千珏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问道:“已经没人敢出来争夺这第二个名额么,原本以为江湖之中多英豪,没想到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 他这话打击面有点大了,我可是不在乎他说什么,但很多人没办法在乎。 “我来当这第二个!” 声音喊出之后,一个背负长枪、身材消瘦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实力堪堪小成境界,好像是刚突破到小成境界不久,还有点虚浮。 感知到这男子的实力,不少实力在小成境界高段的人笑了,似乎是在嘲笑这男人不知死活。 确实,一般人以刚达到小成境界的实力来到这里,无异于是在找死。 但当这男人上来的时候,我的感知不由一动,因为这男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杆枪,一杆傲立天地的枪。 在中央站定之后,从这男人身上释放出一股极为惨烈的战意,让那些出言嘲笑的家伙马上将笑意收起来。 “谁来!” 话音一出,震响如雷,更将男人身上的战意提高到一种全新的高度,有了种无坚不摧的韵味。 似乎被这战意震慑住了,全场没一个说话的,男人接着发出第二声,“谁来!” 这时,先前嘲笑男人的一个凝实境界巅峰、半步小成境界的精壮男子出来了。 “我来,你不过是堪堪小成,看我半步小成如何杀你!” 对于这个半步小成境界的剑客出来,我心中也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明知道对方已经到了小成境界,即便是根基不稳,也还是小成境界,他自己这个半步小成境界还使劲往外跳,找死不成! 不过,我也就是这样想想,既然他敢出来,应该还是有底牌的,或许这家伙以前真的以半步小成境界的实力,击杀了那些比较差劲的小成境界。 但他这回面对的是这个枪使,这个很不凡的枪使,我并不是很看好他。 一个人对自己的实力自信,这是好事,但这自信一旦过了火,这可就真不是好事,而是大坏事,还是容易让人送命的坏事。 遥相对立,枪使口中喝道:“我罗如烈枪下不死无名之辈,且报上名来!” 剑客冷笑一声,道:“记住,杀你的人叫鲁鸣风!” 说完,剑客腰上剑出鞘,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尖锐起来,好似一身剑气就可以将枪使罗如烈斩成两半。 鲁鸣风出剑后,罗如烈不再看他,而是将背上的长枪缓缓取下来,动作上非常庄严肃穆,好像是在进行一种不容打扰的祭祀。 我有种感觉,这罗如烈的枪是有灵魂的,当长枪被他一臂架起后,枪上那种锋锐之意与他自己的战意合到一处,演变成一种不可收拾的杀意。 好像只要这种杀意长存不灭,他罗如烈就敢与苍天一战。 罗如烈是真正的枪使,甚至是比我这个剑客身份更加纯粹的枪使。 对于枪,他是视之如生命,舍枪之外再无他物,他只练枪,也只会枪,无枪则无他,枪在人在,枪毁人亡。 持枪站立时,他身上的气息完全收束起来,丝毫不泄,当我深入的感知他的一切时,就像感知到一头嗜血的猛兽,危险无比的虎狼。 眼中有强烈的杀机在酝酿,罗如烈盯着鲁鸣风,喝道:“杀!” 呼喝出声的同时,他已经一步朝鲁鸣风踏出,一枪刺出。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论剑(四) 罗如烈率先出手,身形突进到鲁鸣风身边时,手中长枪朝前一记暴刺,这一枪惨烈至极,几乎一去不复返。 见罗如烈出手如此凶残,鲁鸣风脸上也是一惊,手中长剑一挑,一口气刺出数道剑气。 看着剑气袭来,罗如烈攻势不变,另一手落在枪身上,用力一震,刺出的枪头犹如苍龙一舞,勾勒出一道环,将鲁鸣风的剑气收入其中,彻底毁灭。 一招失利,鲁鸣风果断后撤,想和罗如烈拉开距离,罗如烈却是脚下一动,身体朝前一赶,无用的突刺瞬间变成一记扫枪。 长枪甩出呼呼的风声,枪身直击向鲁鸣风的脖子,鲁鸣风也是大急,身体朝边上一摆,想将罗如烈的枪放过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这样的交手中,罗如烈都快要立于不败之地了。 很清楚这一点,鲁鸣风这才想把罗如烈的枪放过去,身体借势接近过去,以手中长剑取胜。 他的想法是挺好的,可惜他低估了罗如烈。 当他主动侧身放枪的时候,罗如烈这一击扫枪就被他主动收住,枪身被甩得剧烈扭曲时,他双臂发力,强势将长枪控住,而后便是重重一甩,砸在鲁鸣风的身上。 噗的一声,鲁鸣风大口吐血,身体已经被砸在地上,一颤一颤的。 看着这一幕,罗如烈可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进步上前,手中长枪朝着地上的鲁鸣风暴刺过去。 被一枪击伤,鲁鸣风倒也不至于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果断翻滚起来,避过罗如烈好几枪。 当最后一枪刺出后,罗如烈将长枪一收,身体立时摆出弓步状,长枪落在腰间、手边。 翻滚之中,鲁鸣风口中再度喷血,但气息已经调整过来,待罗如烈刺枪结束,身体一个翻折,从地上起来。 他还没站住脚步,罗如烈已经再度出手,身体如赶鸭一般,大步朝前,放在腰间、手边的枪稳如泰山,连丝毫的晃动都没有。 等鲁鸣风站住时,罗如烈已经接近过来,腰背如同苍松般挺直,手中枪已经刺出去,快得出奇,快得不可思议,一道黑光朝着鲁鸣风的胸膛落下去。 被这样一招逼身,鲁鸣风脸上已是惊恐一片,手中长剑一晃,眨眼间就是数道剑光刺出。 如摧枯拉朽一般,黑光将鲁鸣风的剑光全部摧毁,本要刺在鲁鸣风的胸膛上,却在这时一下子缩回去。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有些不解,鲁鸣风脸上的表情则是胆战心惊加不可思议。 他可能完全没想过,罗如烈会在这时候放他一马。 在黑光退回去后,鲁鸣风脸上的表情变得狂喜时,一杆枪已经刺入他的咽喉之中,将他脸上的表情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 身体保持挺枪的姿势不变,等到一口气吐息完后,罗如烈才往后撤一步,长枪从鲁鸣风的咽喉中抽出来,向后一甩,将鲜血甩在地上。 这时候,我的注意力才放到罗如烈的枪上。 这是一杆黑色的长枪,整杆枪都是以一种铸材打造而成,枪身上还有一些古怪的纹路,染血之后,透露出一种凶戾之气。 看样子,这杆枪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罗如烈苦练这杆枪,以这杆枪杀人很多,这才将杀戮的戾气染到枪上,实现人枪合一。 鲁鸣风的尸体倒下去时,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其中还有不可思议的味道,到死都不明白罗如烈那一枪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他,我相信除了罗如烈自己,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一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搞不清楚,因为我和大多数人看到的是一样的,罗如烈刺出的黑影莫名其妙地退回去,至于那一枪是如何刺到鲁鸣风咽喉中的,我没看见,也没感知到。 要是真想知道他一刺是怎么回事,或许我需要和罗如烈一战,通过手中的剑,总可以明白一些东西。 罗如烈是个很强的人,我有种感觉,如果他到了大成境界,或许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也逃不过他那神乎其技的刺喉一枪。 长枪收正,罗如烈平静如前,问道:“还有谁!” 这次才问出一声,后面的姬千珏发话了,“老五,你去会会他,若是败了,你知道下场!” “遵命!” 没有半句废话,先前和长孙奇思在一起的暗影之人走过来,和罗如烈面对面站立。 这家伙就是暗影第五的叶成渊,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内息强度上和罗如烈相当,但真实战力就不知如何了。 目光锁定在叶成渊身上,罗如烈身上的气势如先前一般无二,口中淡淡道:“请!” 黑色斗篷一掀开,唰的一声,一道亮光被叶成渊抽出来,他用的居然是一柄亮白色的软剑。 黑与白的碰撞,枪与剑的争锋,似乎预示这场争锋会是极有看头的。 两人对立,似乎明白对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存在,所以都没有强行出手,而是一直观察对方。 等到两人身上的气势到了一定程度,两人就同时出手了,从两边向中间狂奔过去。 等到近身的瞬间,罗如烈的枪出动了,就像是一条黑龙,瞬间突出,朝着叶成渊的胸口刺过去。 叶成渊手中的软剑也动了,一扭之下,宛若一条白龙,朝黑枪上缠上去。 两人出手都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等一招分明,叶成渊的软剑已经缠在罗如烈的长枪上。 在这种情况下,罗如烈随即将手中长枪一震,枪头呼的一晃,就将软剑震开。 一招得手,罗如烈枪上一变,一刺对着叶成渊的胸口过去,速度虽然比不上击杀鲁鸣风那一次,也是极快的。 面对这一手,叶成渊手腕一抖,手中的软剑被他抖成硬剑,身体一晃,剑诀一引,一击斜剑将罗如烈的长枪封住。 一招未果,罗如烈口中厉喝一声,双腿奋力跺地,在地上留下两个不浅的脚印,然后往边上一抹,将脚印直接抹开。 下盘已经稳如泰山,他手中黑枪的枪头狂乱一抖,刹那间,分散出去七道黑光,朝着叶成渊的双肩、双臂、双腿、咽喉足足刺出七下。 这样的刺枪或许朴实无华,但刺枪的速度太快,看起来就像是七杆枪同时朝叶成渊刺过去。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稍微为罗如烈的枪术赞叹,但想到之前那快得离奇的刺枪,我知道,这还不是罗如烈的最强状态。 罗如烈是将下盘稳住,狂刺七枪,叶成渊的做法则和他完全相反。 在罗如烈稳定下盘的时候,叶成渊双脚已经点起,有种要一飞冲天的态势,手中的软剑也被抖成直剑,舞起来。 待到罗如烈枪出如龙,叶成渊手中的剑也是剑出如风,铛铛足足七声响后,硬生生将罗如烈的枪挡住。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为这两人喝彩,他们这也是棋逢对手,真不知道最后会是谁活下来。 罗如烈刺枪无果,只得暂且将攻势收住,手中刺枪变作一扫,将身前一切荡开。 罗如烈的枪长,自然是想和叶成渊保持距离,保持自己的优势,叶成渊也不傻,自然不会让罗如烈的企图如此轻易得逞。 罗如烈扫枪时,他将手中剑猛然划开,剑舞如蛇,朝着扫枪的空档,突入中宫。 招式突然,罗如烈应对不急,只得将扎稳的下盘放开,身体朝后撤去。 面对罗如烈后撤,叶成渊则是握剑上前,脚下速度更盛罗如烈不少,手中直剑放软,呼呼几声,对着罗如烈咽喉、胸口落下去。 被抢出一招,罗如烈暂时落入下风,他也未有半点惊慌,后撤的步伐强行收住,脚下一定,手中黑枪朝身后一缩,硬是将长枪变成短枪。 “破!” 枪身挑起,如同流星赶月,暴射而去,朝着叶成渊的脖颈刺过去,哧哧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如此距离之下,完全没有后撤的可能,叶成渊也是相当凶残,原本抖出剑花的软剑一收,变成一柄直剑,对着罗如烈的咽喉扎下去,竟是要同归于尽。 看到交锋演变到这一幕,我不由得瞪大眼睛,余光一瞥,发现在场的人无不是瞪大眼睛,着急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黑枪与白剑刺过去的瞬间,罗如烈和叶成渊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往一边偏头。 就是这个动作,救了他们两个的命,让枪与剑只在他们的脖子上留下一道不深的血痕。 真是想的都是一样的,躲过对方这致命一击后,他们同时将手中的剑枪之锋朝边上一摆,想借势将对方的头颅割下来。 他们做出这样的攻势,自然知道应对的方式是什么,于是一同朝后仰倒下去,被剑枪之锋削掉少许长发。 倒地瞬间,他们往两边折身,而后翻身起来,将彼此的距离拉开。 除了脖子上多了一处伤,头发被削掉了不少,这两人倒是回到了最初的交锋状态。 可能是方才的交手让两人心中都有所得,这次他们更不会草率出手,还像是斗鸡一般,围着转圈圈。 脚步的步子一直踩着,直到某一瞬,一股杀机被引动,两人又同时朝前一进,瞬间拼杀到一起,枪与剑的碰撞声不断。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已由原来感叹变成无语,这样打下去,我怎么感觉他们打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边上这些人也有点看累了的感觉,个个都不像原来那样专心致志了。 黑白往我这边移了移,低声问道:“师叔,如果打不出来结果,你说要怎么解决?” 我想了想,道:“如果打不出来结果的话,这应该是看姬千珏的意思了。不过,照姬千珏那种性格,不可能会让平局出现,应该还是要死一个的!” 黑白你的语气变得奇怪起来,道:“师叔,他们两个就非要死一个么,感觉这样的人死在这里,真是可惜了!” 有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我还真没想到现在的黑白还变得悲天悯人起来,这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要是你不想他们死的话,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或者说你上去插一脚,怎么样?” 黑白倒还真的思考起我的话来,喃喃道:“万山论剑上,绝对要少死人!有姬千珏在这里看着,想要救下很多人,这是不可能的,但救下他们两个的话,或许还行得通!”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章 论剑(五) 死战不下百来招,罗如烈和叶成渊都有了力竭的趋势。 当一身气势开始回落时,两人手中枪剑一停,缠斗成一团的两道身影猛然拉开,遥相对立。 此时,两人的杀气都已经收束起来,好似是消失了,其实是在酝酿着真正恐怖的攻势。 罗如烈的下盘已经扎稳,黑枪与击杀鲁鸣风时一般,落到腰间、手边,很明显是要用出那惊世的一枪了。 这边准备用出杀招,叶成渊那边也丝毫不落,身体站得笔直,两只脚略微点起,手中一剑斜在身前,剑诀引出,一股森然的杀机缓缓露出来。 看到这里,我心中有种感觉,这两个家伙都可以说是天赋异禀,手中剑枪都被练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即便是只有小成境界初段的实力,但他们已经可以力战小成境界高段了。 从叶成渊身上,我想起来了好几个人,暗影第一的荆守,暗影第二的姚凌云、第三的方子羽。 他们三个在暗影的排位还在叶成渊之上,想来是一些实力和天赋更在叶成渊之上的存在。 只可惜,他们的运气差一点,老早就撞在我的手上,被我以实力碾压、击杀,什么天赋和资质都没有显露出来。 没办法,这也是活该他们倒霉! 当叶成渊和罗如烈的气势撞到一处时,我似乎已经预见到这一次碰撞的结果,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或许他们自己也对结果有所了解,但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杀!” 口中同时爆喝一声,两人一齐朝中间突进过去。 长枪一摇,黑光阵阵,好似黑龙一跃,威势无匹,软剑一震,剑光凛凛,酷似白龙摆尾,锐意难挡。 眼见两人要撞到一处,黑白这小子还是出手了。 身形一跃而出,浮光掠影,迅雷不及掩耳,已经出现在叶成渊和罗如烈之间,双掌向两边一错,两道劲力喷吐出去。 见情势有变,罗如烈和叶成渊也是一点也不含糊,手中剑枪卷起,也不管身前是什么人,狂暴一击。 他们的攻势或许不差,但在黑白这边,真是不够看。 黑白这一分掌,用出的是之前用过的无极,柔劲一波,叶成渊和罗如烈的狂乱攻势被瞬间化解、消散于无。 不仅如此,劲力被直接化解,罗如烈和叶成渊同时面色一红,手中剑枪一松,身体抛飞出去,口中喷血不止。 重重砸在地上,两人口中再度喷血,但也马上爬起来,盘膝坐下,运行内息进行自我调理。 将两人击溃,黑白这小子非常淡定地将双臂从两边归到身前,无极之力散去,周身气劲平定下来。 “还有谁?” 当黑白出手将叶成渊和罗如烈击溃,不让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姬千珏只是看着,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不说话,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似乎是被黑白强势击溃两人吓到了,在场众人一下子没一个说话的。 等了一会儿,黑白继续问出第二声,“还有谁?” 问第二声,还是没人说话。 这时,罗如烈和叶成渊勉强将伤势压下去,睁开眼,站起来看着黑白,没有说什么。 他们两个也不傻,自然知道黑白这样做是为了救他们一命,而且被黑白一掌化解最强的攻势,他们也知道自己远不是黑白的对手,还能说什么。 他继续问第三声,“还有谁?” 这下,终于有人说话,是个小成境界中段的中年男子。 “小子,在比武上,你还出手偷袭,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么!” 站上来,这家伙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开始兴师问罪。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我其实都想开口问他,两边的罗如烈和叶成渊这两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这个看戏的在这里瞎掰什么东西! 黑白也是涵养不差,目光看在这人身上,笑而不语。 被兴师问罪的人没有答话,这家伙也不好再说什么,瓮声瓮气道:“我叫周勃,来吧!” 说完,他双手摆开架势,两只手架到身前,两腿往边上一抹,将下盘扎稳,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的架势还是可以的,但在黑白这样的大成境界面前,这就有点像是小孩子玩闹了。 也不和这家伙多废话,黑白身形朝前一动,一闪而灭,等现身的时候,已经在周勃的后背,同时一掌印到他的背上。 轰的一声,就像是罗如烈两人一样,周勃口中喷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黑白下手是非常有分寸的,不会伤他们性命,但足以让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无力再战。 见一个小成境界中段被黑白一掌打躺了,全场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小成境界的惊讶出声,道:“剑基境界?” 因为黑白这下子扮猪吃老虎,大成境界实力根本不放出来,除了我和姬千珏这样的人,其他人还真不知道黑白的深浅。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黑白淡声道:“还有谁?” 这时,有一个小成境界的家伙壮着胆子,出声问道:“不知阁下可是剑基境界?” 面对他的询问,黑白则是笑而不语,更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那些小成境界怕是已经在心中打定黑白就是剑基境界这样的想法了。 稍后片刻,黑白再度发声,道:“还有谁?” 话音一落,一个货真价实的剑基境界中段的老者跳出来,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当真不错!没想到老朽避世多年,一出来,还能遇到如此年轻的剑基境界,真是技痒难耐。” 这是一个一身朴素道袍的老者,一头雪发,身无长物,两袖清风,应该一身功夫都在拳脚上。 站到黑白面前,老者笑道:“小娃娃,老朽方英来讨教两招,如何?” 黑白对老者方英拱了拱手,笑道:“前辈请!” “好!” 一点也不含糊,方英将双手往身前一绞,周身气劲动起来,似乎要耍出和黑白那一手无极相似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黑白是一点也不着急,双手还停在身边,等方英的招式过来。 在这场面,在其他人看来,或许会觉得黑白也太傲了,都不把老前辈放在眼里,我只是笑而不语,一个大成境界对战一个剑基境界中段,这应该是谦让了。 如果让黑白跟着动手,只怕是方英一招都使不出来,就被黑白以雷霆之势击溃了。 跨越境界交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以长无痕大哥的调教水平,这种事情打死也不可能发生在黑白身上。 即便是现在的我,也只能说是可以压制黑白,要是我和他手段尽出,非要分出个胜负来的话,我取胜的把握也不过六成多一点。 “大化掌,道掌!” 双掌在身前弄来弄去,方英口中这样说出一句来,似乎他要用出来的招式与大化掌有关系。 除了在十二龙骧手中见到了大化掌,江湖上还没有人使出过大化掌,而方英的道掌,应该是化自大化掌,但不是大化掌。 看样子,他应该有些机缘,接触过可能是残缺的大化掌,进而从中悟出一套道掌。 掌中越打越快,一种好似浑然天成的意蕴在其中诞生,让他这一套掌有点天衣无缝的感觉。 感知到这一点时,我不由得在心里点头,不愧是剑基境界的存在,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等到手中招式基本上打成了,他的身体开始动起来,手上不变,脚下已经一步步朝着黑白这边逼近过去。 虽然是一步步的走过去,但他的步法也没有那么简单,迈出的步子看起来虽然不大,但一步偏偏可以移出挺远的距离。 很快,他来到黑白的面前,双掌这时候也抬起来,一前一后,朝着黑白的身上击过去。 方英已经动手,黑白这才将两只手动起来,一手缓缓从下方扫起来,做出一个简单的摆手动作。 两人间,已经有一种劲力出现,即便是没有碰到,方英的手还是被黑白一下子扫开。 一只手被拨到一边,方英的老脸上惊容不少,另一手接着上去,朝着黑白的胸口拍下去。 黑白的另一手也动起来,又是一次简单至极的一带,又把方英的手拨到一边。 又被黑白把招式化解了,方英脸上已经全是不理解的样子,他不懂,不懂黑白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方英也不是就这样两下子,最先被破开的手臂一晃,松垮垮的衣袖啪的一声缠在手臂上,变成一条铁臂。 手臂一抡,与原来的柔劲截然不同,狂暴刚猛的一拳击出,又是朝着黑白的胸口砸过去。 方英这一手,我有所耳闻,寸刚劲,顷刻之间可以将原本绵柔的力量变得狂猛霸道、无可匹敌。 即便是这样,我也一点都不为黑白担心,要是他这样的攻势都挡住,那他真是丢脸丢大了。 放开的双手往中间一合,还是那种柔劲,黑白却硬生生将离他胸口只有数寸的铁拳夹住了。 黑白突然来了这一手,方英马上选择把手臂扯回来,他已经在疯狂用力了,甚至是脖子上都有青筋浮出来,还是撤不回来。 到了这一步,他似乎已经接受事实,放弃这一臂不管,另一只手一甩,衣袖抖起来,唰的一声朝黑白腰上甩过去。 这看起来是很简单的甩袖,但我还是目光凝重起来,这个方英真是不简单,在刚柔一道上研究颇深,这一甩有着流云铁袖的味道。 将轻柔至极的衣袖骤然间甩得如铁一般刚硬,自身的柔劲未去,但以柔变刚,更胜一般的甩袖手法。 若是被这流云铁袖甩在腰上,以黑白的大成境界也绝对不好受,毕竟对手也是很厉害的剑基境界中段。 就在我看着黑白如何变招时,他夹着方英铁臂的双手向外一分,身前的柔劲骤然放大,狂暴的流云铁袖也被他一下子挡住。 掌中一变,双臂展合之间打出一种太极的味道,最后两只手化掌,从方英铁臂的两边打进去,中宫直入。 等到他的双手落到方英的胸膛上,方英一身气劲尽数崩溃,口中更是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见此,黑白只是收掌停功,未曾追击。 方英稍后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对黑白拱拱手,道:“多谢手下留情!真是英雄出少年,老朽真是老了,这江湖前一百零八位,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不争也罢,告辞!” 黑白脸上的淡笑不变,对方英略略拱手,“前辈好走,不送!” 就这样,方英大大方方地走掉了,前一百零八位直接少了一个剑基境界!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论剑(六) 目送方英离开,好像不少人眼珠子掉下来,还掉了一地,似乎都有掉在地上,一下子撞碎的声音。 还是那边的淡笑,黑白再问道:“还有谁?” 剑基境界中段的人都在黑白手上折戟,而且黑白赢得相当轻松,实力可见一斑,自然不会有不开眼地接着往外头站。 一连问出三声,始终是无人敢应,于是前一百零八位的第二个名额落到黑白手中。 “承让了!” 略略拱手后,这小子挺牛气地下来,还对我笑了笑。 我都是懒得理他,目光落在人群上,想看看第三个跳出来的人会是什么人。 也没让我久等,很快就从人群中出来一个小成境界中段的高瘦男子,他背上还负着一杆枪。 “在下方天翼,请赐教!” 说着,有点显示勇武的味道,他将背上的长枪抽出来,铛的一声,插在地上。 看着方天翼,我感觉有点无语,在场有十多个剑基境界,现在已经出来一个。 这种时候,按理来说,应该是所有人等着,等剑基境界的人全部站出来,顺利取得名额,其他剑基境界之下的才好开始争夺。 而这个方天翼像是有点着急,直接就跳了出来,都有了点要找死的味道。 他刚一站上来,下面就有了动静,一个小成境界高段,一头花白头发,手中还撑住一根黑手杖的老妪上来了。 来万山这边的人,男人居多,女人只占了不到两成,而这种实力强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 “老身唐梅,来领教阁下高招!” 听到这老妪自称姓唐,我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说她是中师唐门的人,只是中师唐门除却唐门六子,真的有像老妪这样的存在么? 不过,这都是我猜的,也没说姓唐的人都要是中师唐门的人。 看着唐梅,方天翼两只眼睛眯起来,很重的忌惮味道。 “不知阁下可是中师唐门的飞花仙子?” 我抖了抖眉头,原来我的猜测也不是全错,这个唐梅还真的和中师唐门有点关系,不然方天翼也不会问这种话。 唐梅脸上没有太多的波动,淡淡道:“老身早就脱离中师唐门了,不然也没办法活到现在,飞花仙子的名号,不提也罢。” 方天翼古怪地笑了一下,又问道:“既是如此,唐前辈又何苦上来与晚辈一争。” 他这话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唐梅会突然上来,确实有点问题,像她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总不至于是为了这前一百零八位的名头来的吧? 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冷笑来,抓在手杖上的手缓缓用力,浮现出青筋,唐梅将双目死死盯在方天翼身上,道:“方天翼,你师从何人?” 方天翼被问得一愣,稍后才说道:“枪王,罗冬青。” 笑容变得格外阴冷,唐梅咬牙切齿道:“方天翼,你可知道,三十年前,罗冬青这老贼做了何等好事!” 脸上登时燃起怒意,方天翼已经将长枪握到手中,喝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完全不在意方天翼的话,唐梅寒声道:“三十年前,你那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师父,为了获得隐宗的好感,设计毒杀了他的好友,黑剑卢秋,这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 也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面对唐梅说出的话,方天翼只是沉默着,不做应答。 唐梅则是自说自话,道:“你可知道那卢秋是何人,他是老身的丈夫!为了报仇,我曾追杀了罗冬青三年,最后还是被他跑走,之后他便销声匿迹。” “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罗冬青已经死了,而他还有一个亲传弟子,叫方天翼!” 说到这里,她突然非常古怪地笑起来,脸上的露出极具嘲讽味道的笑容,看着方天翼。 “方天翼啊方天翼,你可知道你什么会叫方天翼,而不是叫罗天翼,因为你是个见不得人的存在。” “销声匿迹的时候,你师父罗冬青血洗了一户姓方的人家,还奸污了那户人家的小姐,这才有了你,方天翼!” “我不管其他的,我只知道父债子偿,你师父欠我夫妻二人的,就从你身上讨还一二吧!” 说完,黑手杖重重往地上一砸,唐梅立时飘身起来,衣袖一甩,唰唰一阵乱响,数十道暗器朝着方天翼射过去。 在唐梅说出方天翼的身世时,方天翼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被唐梅的话彻底震动了,惊呆了。 当暗器射出来时,方天翼猛然抬手,已经是双目血红,对着唐梅便是一声厉喝,“死!” 这声音极为恐怖,而且将方天翼自身的气劲融进去,朝前爆发出去,竟将唐梅射过来的暗器全部吼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倒是惊讶不少,这好像真是早就失传的狮子吼,不然的话,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这个方天翼倒是运气极好,这种东西都被他搞到手了。 也没想到方天翼居然有这一手,被狮子吼扰乱气息,唐梅从上方落下来,黑手杖点在地上。 一声吼还不算完,方天翼已经动起来,脚下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身体大步朝前,手中长枪狂暴一刺。 方天翼也是用枪的,甚至实力还在罗如烈之上,但他对枪的体悟,其实还不如罗如烈。 见方天翼过来,唐梅脚下一边,步法踩开,避过方天翼的锋芒,衣袖一甩,又是一阵暗器甩出来。 身形立时朝一边侧去,方天翼将手中长枪一收,在身前狂舞,宛如一条蛟龙,将唐梅的暗器尽数打下来。 唐梅的步法也是相当厉害,射出暗器的同时,她已经将身形移开,又到另一边抛射暗器,一片幽光。 看到这里,我倒是有点明白唐梅为什么会有飞花仙子的称号了,这好像是一种很不简单的暗器手法,天女散花。 手中长枪虽快,但也比不上唐梅射出暗器的速度,等唐梅到了背后,方天翼就拿她没办法。 这时候,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将胸腔略略鼓起,猛然一个转身,然后爆喝一声。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我看到了唐梅脸上的冷笑,她已经从腰间抽出来一样东西,机括类暗器的小圆筒。 看着这个,我不由得目光凝起来,这东西就和我在赵国时见到的暗器一模一样。 这位飞花仙子,口头上说已经脱离了中师唐门,但和中师唐门的联系或许从未断绝,这个暗器就是证明。 狮子吼对其他的暗器或许有用,而从小圆筒中喷吐出来的暗器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狠狠地射到方天翼张得大大的嘴里。 身上气势一散,黑气飞快地爬到脸上,方天翼已经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击杀方天翼,唐梅没有半点磨蹭,转身就离开这里,离开万山。 又送走一位,我心中顿时有了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所谓的天下第一比武,完全变成了结仇怨的场地,赶上来的人,都要做好被仇家报复的准备。 对于这一点,姬千珏是一点也不介意,老神在在地在边上待着,目光则是扫了扫去,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飞花仙子走了,还有谁要继续争夺第三个名额?” 姬千珏这样问了一句,下面的人都在沉默,等着。 过了一会儿,我的感知一动,发现有熟悉的人过来了。 “万山论剑,怎么可能少得了我!” 一道身形已经落到这边来,是徐卓绝,他身边没有跟着君莫殇,倒是跟着小成境界初段,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看到徐卓绝来了,姬千珏脸上的笑容变得异常冷厉,道:“呵呵,原来是外宗宗主驾到,我还以为万山论剑你不关心呢!” 姬千珏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徐绝卓也懒得理他,对我拱了拱手,笑道:“李龙辰,这万山论剑,可是你们剑帝一脉的舞台,可不要跌了你师父的脸面。” 他是笑着说的,话语中更多的是好意,我自然不会没事不给他面子,也笑着拱了拱手,没多说什么。 被徐卓绝刻意冷落,姬千珏也不生气,继续道:“徐宗主,不知有没有兴趣争一争这天下第一?” 徐卓绝对姬千珏翻了翻白眼,冷笑道:“剑帝一脉居这天下第一的位子即可,老夫可不会没事瞎掺和。” 说完,也不给姬千珏再说的机会,他领着戴面具的那人,挺大摇大摆地到边上去,那些人也非常自觉地给他让了个位子。 徐绝卓的到来,似乎引动了什么东西,一个只有凝实境界巅峰,赤手空拳的生面孔站到中间来。 “小子刘涛,特来讨教!” 说话的时候,他脸上还露出阴寒的笑容,两个眼珠子转个不停,很重的嗜血味道。 从他身上,我好像感知到一种和长孙奇思类似的气息,有点危险的感觉。 不用说,这人是暗影的人,很有可能是姬千珏特地安排下去的,只是不知什么理由,现在上场来。 一个凝实境界巅峰的站在这里,那些不知他厉害的人顿时一阵骚动。 “我去废了他,一个凝实境界也敢在此撒野,真是活腻了!” “让我去,这种实力连我一剑的都挡不住!” …… 这些人虽说是有点群情激奋的味道,但都是会耍嘴皮子,没有哪一个真的上来。 他们又不傻,在场的也没有傻瓜,对方凝实境界就敢站在这里,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底牌,小成境界中段都有可能可以一战。 嚷嚷了好半天,愣是没有人上来,这让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这似乎是由徐卓绝引出来的,我就往他那边看看,谁知道他还把双目合上,做出假寐的样子,非常老神在在。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真不知道徐卓绝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有一种感觉,徐绝卓肯定知道点东西,但他现在还没有告诉我准备,这种样子,更像是在等着什么。 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样子,凝实境界巅峰的刘涛嚣张地叫起来,道:“你们都被吓傻了么,我站在这里你们都不敢上?若是没人的话,这第三个名额就归我了!” 这时,终于有勇士从人群中站出来,要和刘涛交手。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论剑(七) 来的这人小成境界中段,灰色衣衫,一柄长剑负在背上。 “我熊坤,来杀你!” 像是宣言一样,剑客熊坤用这句话划下道来,背上的长剑也跟着出鞘,是柄品质还凑活的长剑。 目光盯在熊坤身上,刘涛阴阴一笑,带着络,即便全都沉在水中,看不见,只有一条被人牵出来,整个网络都会浮出水面。 有人点出“绝剑”和“枉死剑客断无情”,马上就有人想起来其他的东西。 “我知道,他是二十年前败在剑帝柳无风手下而消失的疯剑,杨焱!” 有人马上提出异议,道:“他获得了枉死剑客的剑道传承,就去挑战剑帝柳无风,不是死在柳无风手下了么?” “胡说八道,他不过是下落不明,只是时隔太久,就都以为他死了!” ……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杨焱的身份说的清清楚楚。 我听着,心中也是不由微动,枉死剑客断无情修习的是《剑经谱》上排位第十九的戮灭剑道。 照这样说来,杨焱修习的也是戮灭剑道。 我本来还有了点把戮灭剑道搞到手的想法,但想想还是算了。 宣墨前辈说了,我现在真想要的话,就目标放在《剑经谱》排位前十的剑诀上就也可以,前十之外不用想。 再说了,我现在的血魔剑心经和无极剑道都还没有融会贯通,即便是我现在拿到了戮灭剑道,也不可能草率去修习。 想到这一点上,我顿时想到了在场这些剑基境界的人身上。 能修习到剑基境界之上,他们手中绝对掌握着《剑经谱》排位前二十剑诀,或者说与之媲美的存在。 单就这一点而言,就已经是相当吓人了! 杀机大起,杨焱寒寒一笑,口中一次服气,这一道剑光重重朝着身前的刘涛斩下去,带着不死不休的意志。 刘涛的身体还是往后撤,但终究逃不掉这剑光的攻势,被斩在肚子上,那大得吓人的伤口,几乎是将他开膛破肚。 “啊……” 痛吼一声,他半跪在地,手用力地捂着伤口,鲜血如同流水一般,往地上流着。 身形在空中一转,平稳落地,杨焱立时追步上前,手中长剑一闪,又是一剑朝着刘涛的脖子斩下去。 半跪着,刘涛口中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身体再次发生变化,筋肉开始剧烈痉挛,身上的经脉变得异常粗大,而且由青色变成血红,好像一条条蠕动的小蛇,很是恶心。 最后,一声长啸后,李涛从地上一步跃起,身形至少拔高半尺。 “死!” 手臂一抡,狂暴无边的一拳砸出来,轰向杨焱的剑。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论剑(八) 刘涛这样狂暴的一拳,堪称是威力无俦,在两人的碰撞还没有到一起的时候,我心中已经不太看好杨焱。 也发现事情瞬间变得不太对头,杨焱身上的气劲疯狂动起来,将这一剑的威力提高一个层次。 在众人的注视之中,一拳和一剑终于是碰撞到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气劲疯狂震荡,没有想象之中的刺耳轰响,两人的身形在这一刻定住,就连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像都定住了。 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打扰,两人这种样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杨焱的气息萎靡下去。 当杨焱的气息萎靡时,非常清脆的喀嚓声一响,杨焱手中的剑断掉,从被刘涛一拳打中的剑中位置开始裂开,然后断成两截。 一拳出,将杨焱的长剑打成两段,刘涛的身体倒是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原地,没有追击的意思。 不过,我的感知到清晰地告诉我,刘涛要完成的攻势全部完成了,那一股狂暴的暗劲已经尽数达到杨焱体内,杨焱完蛋了! 我正这样想着,杨焱身上就已经开始将一切表现出来。 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无比,口中突然喷出一口血,身体同时抛飞出去,砸到老远的地方,再也爬不起来。 “嘿嘿,死吧!” 缓缓收回劲来,刘涛弓着身子,一步步向杨焱走过去,嘴里这般说着,似乎是要和击杀熊坤一样,将他的头颅踩碎。 这种时候可不能随便插手的,一旦上场,就意味着开始争夺这第三名额,要接受在场这些人的挑战。 杨焱已经废了,那一股暗劲侵入身体之后,将他的经脉毁得一塌糊涂,即便是被救了,也是一个废人。 像他这种习武成痴的人,要他变成一个废人,还不如马上去死呢! 眼中的血红不减,走到杨焱边上时,刘涛缓缓将身体直起来,将藏在身下的伤势暴露出来,胸口到小腹那一块一片血红,但似乎是因为身体上的变化,伤口已被挤到一处,不再流血。 “死吧!” 口中高喝着,他已经一脚抬起来,要朝着杨焱的脑袋上踩下去,原先那种恐怖、血腥的场景即将重演。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徐卓绝面无表情的脸上笑了一下,当我感知到一道气息出现时,我就知道他为什么笑了。 “住手!” 李妍来了,他将声音融于内息之中,从口中喝出来时,就像惊雷一落,硬是将刘涛的动作喝住。 下一刻,一条人影已经出现在刘涛边上,一掌拍过去,将凶悍无匹的刘涛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提,直接拍飞。 被李妍这一掌打在身上,刘涛立时口中喷血,一身气势完全崩溃,面如金纸。 等到落地时,原本生生拔高半尺的身体缩回去,身前的伤口也裂开了,鲜血与肠子留了一地,死了! 注意到这一点,李妍也是有点惊讶,眉头皱了皱,目光阴沉地盯着姬千珏。 姬千珏则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和李妍对视,一点回避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对视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草草将目光收回,李妍开始救治躺在地上的杨焱,但杨焱还是自杀了,就像我说的,与其废了,还不如去死! 而暗影的黑衣人马上来收拾场面,把死人都弄走了。 看到李妍来了,很多人都挺惊讶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古月轩的轩主都来了,以他的实力,怕是李龙辰都难撄其锋!” “可不是么,古月轩的燕抄水可是江湖第一步法,有此步法,李妍便也是立在不败之地了!” “这么说来,待会怕是没人敢与之一战了?” “没错,我看就是这么回事,这些剑基境界的大高手,不出意外的话,必有一个席位。” …… 目送杨焱的尸身被抬走,李妍冲着徐卓绝点了点头,徐绝卓也是一脸莫名笑意,回他一下点头,好像两人之间有了什么计划。 徐卓绝那边完事了,他才转到我这边来,给我点了一下头。 这点头真是让我一脸懵,他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说他和徐卓绝在暗中准备了什么动作吗,可没人告诉我啊! 我没回他的点头,他也不再看我,而是转过去对在场这些人问道:“我李妍要这第三个名额,谁有意见?” 李妍是什么人,古月轩的轩主,实力在剑基境界之上的存在,谁敢有意见? 本以为这样的询问只是走个过程,人群中却又有一人挤出来,发出破锣嗓子般的声音。 “久闻古月轩轩主大名,缘悭一面,今日说什么也要讨教一下!” 循声望去,来人是个一头白发,还戴着白色鬼面的家伙,古里古怪的,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要命的是,这人的实力居然在剑基境界高段到巅峰之间起伏,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 只是,怎么突然会蹦出来一个这样厉害的人,还是冲着李妍来的? 目光先是盯着来人,李妍稍后又转到姬千珏那边,怒意十足,姬千珏则是一脸无辜地笑笑,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 将目光收回来,李妍冷声道:“呵呵,暗影元老,鬼义子,不要装神弄鬼了!” “啧啧啧……小妍,没想到,这还让你认出来了!” 口中古怪的味道很多,鬼义子将脸上的鬼面取下来,露出一张老脸,脸上一切正常,除了被一剑刺瞎的一只眼睛。 没有急着动手,鬼义子先是将李妍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阴阴笑出声,道:“李妍,那时候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一转眼你就代替你爹,成了古月轩的轩主,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见这个老鬼在这个感叹,我感觉挺无奈的,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打算在这里和李妍叙旧么? 我看了看姬千珏,只见他已经将眼睛闭上,看都不看一下,似乎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无力阻止。 李妍神情未变,寒声道:“鬼义子,你不配提我爹!” 鬼义子倒是有点神情萧索,缓缓道:“李妍,当初你还叫我鬼叔叔,因为你爹死了,你就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么!” 脸上略有痛苦神情,李妍将双眼闭上,声音中的寒意更盛,道:“你不配提我爹!” 似乎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思,鬼义子摇了摇头,道:“唉,当初的事,你若是要怪我,我无话可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只能说是你爹不听劝!” “那位大人的力量岂是我们可以抵挡的,即便你爹手中有号称是天下第一的步法,燕抄水,即便你爹掌握着古月轩,这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连鱼死网破都不可能,因为就算是鱼死光了,网还是不会破的!” 双眼猛然睁开,李妍双眼狠狠地盯着鬼义子,道:“你现在来干什么,莫不是要阻我吧?” 鬼义子略略摆头,“我只想让你知难而退,快点从这里离开,你带来的人也快点带走。” 两人字字珠玑,其中有不少隐含的味道,能听懂的人绝对不多,我也是一知半解。 “你做梦!” 李妍说话,不给鬼义子半点回旋的余地,鬼义子也不生气,继续道:“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鬼义子立刻走人,从此什么也不管,也不会妨碍你什么!” “若是你输了,带着你的人离开,回去老老实实当你的轩主,不要和李龙辰这家伙搅在一起,再也不要插手这件事!” 说话的时候,鬼义子还瞥我一眼,眼中那种不满与怒意让我心中微动。 我看得出来,这个鬼义子对李妍还是真有感情的,因为我将李妍扯到主上的事情里来,他才会对我不满。 作为跟在主上身边的人,他自然知道主上的手腕有多厉害,就更知道卷入其中所产生的风险。 李妍乜了一眼姬千珏,道:“你不要问问他么?” 知道李妍是在说姬千珏,鬼义子倒是冷哼一声,满是不屑,道:“都是棋子而已,我和他没什么区别,他可没有资格来管我!” 鬼义子说话的声音不小,姬千珏绝对听到了,但他还是闭目不言,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见姬千珏不说话,李妍也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说吧,怎么个赌法?” 突然变得奇怪起来,鬼义子四处张望一下,好像在找什么人。 在他看来看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来了,上官轻烟,看她这样,应该是和李妍一起过来的,只是速度上和李妍比不了。 过来之后,她马上将目光投到我这里来,对我点了点头。 又是点头,我心中无语更多,还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也就不点头表示回应。 盯着上官轻烟看了一下子,鬼义子把目光收回来,对李妍问道:“你妹妹呢,她没来吗?” 李妍像是没听到鬼义子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看着这样的李妍,鬼义子还一脸有所明了的样子,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我绝对要让你们回去了,否则……我就真是对不起你爹!” 对于鬼义子提到“李妍他爹”,李妍表现地非常反感,怒道:“少说废话,赶快说,你想怎么赌?” 鬼义子一点也不着急,缓缓道:“我其实不想和你交手的,万山这边我也不用来,只是我知道你来了,所以专程过来了!” “这么多年了,我也想知道你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你的燕抄水修习到何种地步了,要知道你爹一直以你们古月轩的燕抄水为豪!” “这样吧,我们干脆赌五十招!五十招之内,我破不了你的燕抄水,就算我输,若是我抓到你了,就算你输,如何?” 听到这种话,在场的人无不惊讶,连我也不例外。 鬼义子想要破掉江湖第一的步法,燕抄水,这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在洛城一战那一回,我在李清婉的手上见到燕抄水过一次,也知道燕抄水的厉害,现在鬼义子要在五十招之内破掉燕抄水,这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李妍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问道:“你就这么自信么,我的修习虽然比不上爹,但也不是这样容易就破掉的,更何况只有五十招?” 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鬼义子摆摆手,道:“若是这点自信也没有,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你来试试就知道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爹当年的选择,是错的!” “闭嘴!” 不说还好,一说李妍就怒了,身形瞬间化虚,目力再以捕捉不到他的踪迹。 鬼义子只是一笑,一身气势变化,跟着动起来。 ……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论剑(九) 燕抄水号称是江湖第一的步法,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第一也没有半点水分! 当李妍将步法真的用出来时,在我的感知中也只剩下非常模糊的影子,而且一闪而灭,几乎捕捉不到。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以我大成境界的实力去感知,也只是这种结果,他们的速度可想而知。 边上那些实力远不如李妍的人,都是睁眼瞎,根本不知道李妍在什么地方。 李妍那边已经是步法全开,鬼义子这边也丝毫不差,目力可见的身形一闪而灭,朝着李妍追过去。 我发现,鬼义子也修习了一种极为高深的步法,速度、灵巧上与李妍相比不遑多让。 江湖排位前十的步法,燕抄水、千雁行、飘零步法、身渡海、凌波步、虚蛇、叶柳身、龙狼七法、鬼魅、九鸦闪。 到目前为止,我只有排位第二的千雁行、排位第七的柳叶身、排位第八的龙狼七法没见过,不知鬼义子的身法是哪一个。 不过,这也不排除十大步法之外的存在,要知道,江湖中可是才人辈出,指不定哪个前辈或是新人创出了超越十大步法,但未被记入其中的新步法。 可近来的江湖上也没有传出过这种消息,可能性不是太大就是了。 见鬼义子来追,李妍速度上再提高一个档次,同时开始尽力规避,朝着万山的边缘去。 鬼义子则是毫不犹豫,步法跟着李妍加快,继续穷追不舍。 两人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李妍也没有离开万山这一块的意思,如果将距离无限拓展,只需要直线加速,五十招内鬼义子绝没可能追上李妍。 在第三十二招中,李妍被鬼义子逼到一处角落,身后就是跌出万山的山崖。 到这时,鬼义子可以说是成功一大半,身形在此时一闪,带着气劲波动的一爪朝着李妍身上抓过去。 鬼义子扑过来,李妍也是目生寒意,身上的应对马上拿出来。 鬼义子是从上方扑下来,一爪直取李妍的肩头,李妍就像身体收缩,像是蜷缩成一团,一下就从鬼义子身下闪过去。 李妍准备逃走,鬼义子身形凭空一转,两只手在身前一合,狂乱的劲力顿时从掌中喷出,像是一个风眼,呼呼风声中,将一切朝他身前吸过去。 受到这股劲力的影响,李妍退开的身形不由一滞,身体伸展开时,更是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鬼义子面前。 此时,已经是第三十三招。 面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鬼义子的气息直接冲到剑基境界巅峰,掌中劲力更加疯狂吸出,逸散出的劲力让被鬼义子面对的人都一阵摇晃。 身上劲力提起来,将脚下站住的时候,这些家伙都是一副惊骇欲死的表情,没想到鬼义子掌中的劲力会如此恐怖。 李妍的实力本身不如鬼义子,在这样的吸力拉扯中,自然不是鬼义子的对手,身体开始向鬼义子缓缓退去。 在这过程中,李妍看似无意中调整了姿态,好像下一刻就要向后仰倒下去。 鬼义子则是在原地站牢,维持手中的劲力输出,等着李妍自投罗网。 眼看着鬼义子的双手马上可以印在李妍背上,眼看着一切将在的三十四招时结束,我都在心里替李妍捏了把汗。 终于,李妍拿出应对。 当快要靠近的时候,李妍在一息间放松了对身体劲力的维持,就是这一刹,他朝着后方快速跌退过去。 跌退时,他又将脚步一变,一脚在地上奋力一跺,就像是从身后被人抛起来,李妍顿时高高飞起,飞到鬼义子的头上。 对于李妍的对应,鬼义子是非常欣赏的,因为我从他眼中读出了不少的赞叹之意。 即便很欣赏李妍临时做出的变化,鬼义子手上的动作也是没有停顿半分。 李妍已经掠起来,就算鬼义子将掌中吸力变化方向,也不可能瞬间对李妍产生足够大的牵引力量,很清楚这一点,鬼义子他就变招了。 放弃双掌之中的吸气,他跟着脚下一动,整个人呈现出后空翻的姿态,两只手准备抓到李妍的背上。 在这时候,身体悬空,几乎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变化,但李妍还是展现出来燕抄水的玄妙,完成了几乎是神乎其神的动作。 当鬼义子的手接近他的后背时,他身体稍稍一抖,两只手往身后一拍,同时伸长的一条腿微微朝下一震,脚后跟在虚空点一下,他的身体就像一个风车,一个摇晃,顿时朝上空冲去。 鬼义子是向后空翻,此时已经无力变化,只能让这第三十五招无功而返。 不过,他的速度也是极快的,下一刻,他就已经完成这一次翻转,落地的一脚猛然发力,身体像是冲天一箭,朝着上空旋转的李妍射过去。 他这速度远超李妍旋转上升的速度,下一刻就已经来到李妍的后背。 此时,李妍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惊慌,等到鬼义子靠近,两只手臂平展开,一只与身体平齐,另一只朝着斜上方,衣袖在风劲中摇摆不定、猎猎作响。 两只衣袖就像是鸟儿的两只翅膀,他手臂抡转起来,呼呼的风声不断,身形顿时朝一边斜过去,躲开鬼义子几乎是必中的一扑。 鬼义子也是微惊,等到身体与李妍几乎是到了同一高度,他两只脚向身后一扫,整个身体横在空中,双臂展开之后,像是滑翔一般,朝李妍扑过去。 在这样的近身变化中,两人的速度都已经慢下来,身形可以被眼睛捕捉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这几乎是神乎其技的空中身形变化让在场的人无不惊骇,看得都快把眼珠子突出来。 也是没办法,像这样的灵巧变化,考验的已经不只是两人的步法强弱,更考验两人对步法之变化的领悟深浅。 目光盯在鬼义子那展开的身形,我立时想到了在天上飞行、滑翔的大雁,也就大概猜测到了他这步法到底是什么——江湖排位第二的千雁行。 其实,第一和第二之间的区别很小,几乎是没有,全靠个人对步法的修习和领悟,而这就是鬼义子信心的来源。 如果鬼义子修习的步法比燕抄水差了很多,我想他也不可能傻乎乎地要和李妍这样赌斗。 此时,已经到了三十六招。 鬼义子化作大雁,追过来,李妍则赶紧将身形滞下去,落地的瞬间,一脚点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瞬间消失踪迹。 到这一步,鬼义子也毫不惊慌,身形朝前一进,就像是大雁开始加速飞行,也是消失,追上李妍。 这是第三十七招。 这时,李妍也将燕抄水的奥秘尽数施展出来。 一脚落地的瞬间,身形已经在另一边出现,等我的感知确定下来,他又已经无踪,到另一边去了,快得让我的感知都快要捕捉不到他的存在。 感知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才像话,这才是真正的燕子抄水,快到无影无踪。 鬼义子对李妍穷追不舍,在李妍身形闪灭的一瞬,他的手已经落到李妍身上,等到抓实时,才发现居然是一道残影。 发现李妍是残影,鬼义子方向一变,再度追出,留在我感知中的也是一道残影。 看着这两人,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惭愧的感觉。 我的步法,是将天下前十的步法大半融入进去,还加上了我自己的一些感悟,按理来说,绝对是要超过燕抄水和千雁行的。 但我很清楚,如果让我和李妍或是鬼义子比试步法,绝对不会超过十五招,我就会败下阵来。 我空有极好的步法,但对其的领悟太差,根本没有获其精髓,也就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 这分明是个初入江湖的人才会犯的错误,只知学其广,而不知学其深,贪多嚼不烂。 因为天府护法的影响,在我其他一些东西上也分出了很多的心力,像是步法、掌法。 如果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研习的就只会是剑法,不会包括其他的。 我这样不是说老头子的方式才是正确的,天府护法对我指点有问题,而是我自己对护法的话和老头子的做法,理解得太偏颇了。 老头子之所以只教我剑,不是不让我学其他的东西,应该是为了让我明白自己的重心在于剑。 护法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将眼界放开,多去看看其他的流派,做到心有所悟,最终融化贯通出自己的东西,也不是要我样样都会,结果搞得广而不精。 我这边自我反思的时候,李妍和鬼义子的赌斗还在继续。 几番躲闪下来,已经到了第四十五招。 此时,鬼义子再次将李妍的路堵住,让他没办法以燕抄水进行快速地闪避。 将李妍堵住时,鬼义子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草率出击,而是主动将身形落下来,和李妍对峙着。 应该想着“敌不动,我不动”,李妍也停下来,等着鬼义子那边的变化。 鬼义子将气息锁定在李妍身上,同时目光死死盯在他身上,眼光中没有任何恶意,只有淡淡的笑意。 “看好了,这就是千雁行真正的奥义!” 说完话的一瞬间,鬼义子站在原地的身形一震,而后瞬间消失。 视觉到感知的转换让我一瞬间失去了对鬼义子身形的锁定,等我再度感知到鬼义子时,他已经变成了很多人,很多鬼义子。 出现这样的致盲效果,我也是挺无可奈何的,这可能是一切完好无损者的“悲哀”! 在一个正常人身上,感知都是有先后顺序的,最先开始有反应的是眼睛,和眼睛几乎在同一瞬的是耳朵,此后才是感知。 因为眼睛完好无损,当一物从视线中消失,再转到感知中去寻找踪迹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一瞬的延误。 换句话说,如果我现在是个瞎子,一直以感知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就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所以说,这是完好无损者的“悲哀”! 对于这样的“悲哀”,我更多的还是庆幸。 要知道,我可不止一次地经历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知道没有光明是一件何其痛苦的事情。 有这样的延误,我才可以更加深切地体会到,原来我还是一切完好无损的人!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论剑(十) 鬼义子施展出来千雁行的奥义,在出手的一瞬间,居然变成一排影子,很多个鬼义子,就像是迁徙的大雁一样,朝着李妍那边齐头并进。 鬼义子直接祭出杀招,李妍也不含糊,身形在瞬间一晃,也让我对他失去一瞬的锁定,然后像是一只燕子,灵巧至极的在一排大雁中穿梭。 这种场面可是很难见到的,在苍穹之上的大雁和低飞的燕子就像是两个世界的存在,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但在今天,在这里,在燕抄水和千雁行之前,这不可能的两者倒是活生生地撞到一起,还要分出胜负来。 一排鬼义子扑过去,排在最前面的影子最先到达,这也是第四十六招,这一瞬,被他碰到李妍残影散掉了,他自己的那一道残影也散掉了。 第四十七招,刚出的李妍和另一个鬼义子一同消失,残影散掉。 第四十八招,又是两道残影消失,燕抄水和千雁行的碰撞还是结果。 第四十九招,当李妍身形显出的瞬间,我感知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波动,好像他的燕抄水已经闪不下去了,在这样狭小的范围里,无法再进行规避了。 这一瞬,还是李妍和鬼义子的残影消失。 第五十招,两人在这一瞬同时闪灭,然后一同出现,似乎在完成最后一次的追逃。 在他们闪灭的瞬间,我不由得握紧拳头,心已经提起来,手心上更是有冷汗。 我非常紧张他们的较量,如果是李妍赢了还好说,如果李妍输了,我感觉这样万山论剑会直接完蛋,要变成血的地狱。 说起这一点来,我也是有点无语,论剑到现在,万山之上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与赵听风对敌,小成境界中段的长剑男子;小成境界中段的赵听风;小成境界初段的赵听雷;主动挑衅罗如烈,结果被罗如烈一枪刺死的半步小成境界,剑客鲁鸣风;被唐梅击杀的小成境界中段,方天翼;被刘涛击杀的小成境界中段剑客,熊坤;被刘涛跨越一个大境界击杀的小成境界巅峰,杨焱;被李妍一掌拍死的凝实境界巅峰,刘涛自己。 如此之多的小成境界,这些人都可以组成一股不弱的势力,但在万山这一役中,他们都变成了尸体。 如果李妍败了,万山要发生极大的变故,那在场这些人,会有多少人死掉呢? 当闪灭结束的一瞬,两人的身形已经出现在我的感知中,但先看到的还是我的眼睛。 我看到鬼义子和李妍站在一起,鬼义子的手已经抓在李妍的手臂上,在五十招的赌约中,鬼义子赢了。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其实感觉心里有点发凉,李妍输了,他还是输了! 鬼义子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看着李妍,道:“这样一来,是我赢了吧?” 说着,他已经将自己的手松快,往边上移开一步。 李妍看了看他,然后又转过来看了看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无奈的情绪不少,他已经尽力了。 “你赢了,按照赌约,我马上带着我们古月轩的人离开。” 说完,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步踏出,身形已经飞掠出去,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无踪。 目送李妍离开后,鬼义子脸上的笑意更盛,但也不多说什么,跑到一边站住,有种旁观看戏的味道。 李妍走了,对万山的局势或许会产生影响,但我也没办法,总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要李妍违背约定,背信弃义。 第三个名额的第一位争夺者刘涛杀了两人,结果被李妍一掌拍死了,而李妍又败在鬼义子手上。 按理来说,这第三个名额应该落在鬼义子头上,但鬼义子又没有继续比下去的意思,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时,自然是姬千珏这个主事者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想看看他会怎么说,连我也不例外。 在我们注视的时候,姬千珏缓缓睁眼,道:“现在,第三个名额空缺,谁来?” 他这样一说,不少人的目光看到一边的鬼义子身上,想看看鬼义子对于姬千珏这样的裁定,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道,鬼义子就像一切和他无关一样,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见他这样,众人马上将目光移开,也不多说什么。 已经死了不少人,又有如此之多的剑基境界上场了,再也没有哪个小成境界的跳出来找死。 等了一下子,还是暗影那边出来人,来的还是一个很要命的人——长孙奇思。 站到中央,他一身气势爆发出来,但收束得极好,只朝我一人身上倾泻过来。 对这位隐宗的少宗主,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物,在场这些人怕是不会有人不认识。 见他出来,不少人有惊讶的表情,可能是不知道这位堂堂隐宗的少宗主,怎么这时候就蹦了出来。 他们自然不知道,长孙奇思一身气势都朝我这边倾泻过来,这是要和我决一死战的节奏! 目光死死盯在我身上,虽然没有了之前的样子,但血红还是不少,似乎那种疯狂未曾退去。 “李龙辰,与我一战,敢么!” 他站在这里,手中已经拿上一柄长剑,剑上闪着寒光,是那种只比妖剑陨辰这一级别差的名剑。 看到他的剑,我再想想刚从宣仓手中夺来的剑,就感觉自己挺寒酸的。 一个剑客,一柄绝好的剑都拿不出来,能不寒酸么! 见长孙奇思邀战我,这些观战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完全不知情的,这般说道。 “隐宗的少宗主怎么邀战剑帝一脉,是不是我听错了?” “依我看,怕是长孙奇思不是李龙辰对手,剑帝一脉可一直都是江湖中顶尖的存在,李龙辰岂会差!” 那些知道点内情的,这般说道。 “据我所知,李龙辰已经和隐宗撕破脸皮,两边已经是势同水火了!” “可不是么!在洛城的时候,李龙辰可是联合古月轩的人,把长孙奇思未过门的妻子,也就是钟景天那老家伙的弟子,轻舞尘带走了!按照长孙奇思的性子,这种奇耻大辱怎么可能揭过去!” “李龙辰可是当年声名丝毫不差于剑帝一脉的怪盗李龙飞的儿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加上柳无风调教,长孙奇思多半不是对手!” 那些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般说道。 “不用想,我敢说长孙奇思在李龙辰手上撑不过一百招,剑帝一脉都是雷霆手段的家伙,绝对会以雷霆之势击败长孙奇思。” “我敢赌李龙辰必胜,但多少招胜这倒是不太说得准,若是长孙奇思胜了,老子就用小弟弟走路!” 这种半荤的话说出来,那一块人顿时笑成一片,铁定有人钦佩那男人敢用那玩意儿打赌。 马上就有人跟话,道:“贺老三,我可是记住你的话了,要是李龙辰输了,你可不要反悔!” 拿自己那玩意儿打赌的贺老三也跟着笑,道:“别的不说,我贺老三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可我不相信剑帝一脉的继承者会败在隐宗的继承者手中!” “你们也不想想,当初长孙奇逸那家伙在柳无风手上败得有多惨,我可不认为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可以好到什么地方去!” …… 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我都想笑了,要不是我必杀长孙奇思,我还真想输掉,看看贺老三那家伙用小弟弟走路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他的话也让我有点无语,长孙奇逸在老头子手下惨败,这和长孙奇思能不能胜我,应该没关系吧。 实力不行,其实也不能说明调教弟子的实力也一样不行。 不管怎么说,贺老三那家伙就是凭借这个,推断出我与长孙奇思一战必胜,这让我还能说什么呢! 在这里观战的人,几乎全部都认为长孙奇思会败在我的手上,而他们那些说话声,也逃不过长孙奇思的耳朵。 以我的心境,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想笑,长孙奇思早就被气得脸色涨红,身体直晃,手中的长剑都跟着抖起来。 不多看长孙奇思,我将目光移到姬千珏那边,我想知道长孙奇思这边突然上场,姬千珏那边是什么反应。 谁知道,姬千珏这小子就像之前一样,把两只眼睛闭上,似乎上场的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就不关心。 对于这一点,我相当无语,但好像又明白了一点什么。 像是鬼义子这种剑基境界高段到巅峰的,都是不受到姬千珏节制的人,更不用说像是长孙奇思这样,实力被拔高到大成境界的存在。 既然不是归自己管的人,姬千珏自然是把眼睛闭上,不去多管闲事,给自己省点力气。 姬千珏这边探寻无果,我将目光移回到长孙奇思身上,问道:“长孙奇思,你爹呢?” 对于这一点,我很奇怪,感觉这有可能就是万山的惊变所在。 我的敌人很多,无望山、隐宗、匪盟、暗影、中师唐门、竹家、墨家、洛家、天香楼。 南宫逸打探到,无望山的人已经到了万山,结果我们这些人到万山的时候,无望山的人就一个都没看到了。 不仅是无望山的人,暗影那边的也只有一个姬千珏,一个元老鬼义子,匪盟那边没人,隐宗那边那些恨我入骨的家伙,长孙奇逸、钟景天,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这些不在也就罢了,在暗中操控这一切的主上好像也没有动作,十二地支、十天干,一个都没来,那些干尸、活死人也一个都没看到。 不仅是他们,那些应该出现在这里,帮助我的人,也一个个都不见了。 外宗的徐卓绝除外,专门过来报仇的水月楼除外,已经走掉古月轩除外,白家的人没来,梵音寺也就看到几个实力一般的和尚,天府那边也没有看到人,上官家也只有一个上官轻烟刚过来。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不来,而是正在暗中折腾一些事情。 被我询问到长孙奇逸的头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李龙辰,杀你还不需要我爹出手!” “呃……” 见他想到这上面去,我真是无语! 不过,听他这样说,他爹的实力应该比他还要强了,看来又是主上的“功劳”,不然隐宗这对父子不可能实力精进如此之多。 主上还真是个大麻烦!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斩敌(一) 对这个长孙奇思的回答,我也是挺无语的,我可没想过没事去和他的老爹试试手,虽说我也不曾惧他。 “你爹在什么地方?” 他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非常怀疑地盯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要是直接说不回答也就算了,还做出这副样子,这就真让我感觉很有问题,这个长孙奇逸绝对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去了。 这里的危险,当然是指对我这一方面的。 其实,我也挺想不通的,长孙奇逸放着好好的隐宗之主不当,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了主上的爪牙。 自从和主上交手以来,我遇到的想不通的事情还少了么,真是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主上做不到。 “哪来那么多废话,长孙奇逸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你这个儿子过来和我交手,他也不来压压阵吗?” 对我冷目相向,他死活不愿意回答我这样问题,让我感觉挺无语的。 “说废话的是你,去死吧!” 似乎是没有耐心拖下去了,他口中呼喝一声,脚下一点,已然朝我这边杀过来。 虽然他这个大成境界水分很多,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大成境界,比那些剑基境界巅峰,半步大成境界的还是强很多的。 看着他这一剑过来,我也是一点也不敢怠慢,脚下跟着一动,对他迎上过去。 见我迎上来,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这种古怪的笑意让我感觉很不好,似乎会有超出我预料的事情发生。 列在身侧的长剑未动,依旧是朝前掠去,我还很想看看这小子会给我耍出什么花样来。 等到几乎是要撞到一处的瞬间,我感觉眼前看到的长孙奇思似乎模糊了一下,等我准备去集中精力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出现在我的后背。 “我靠!” 感知到这一点时,我心中顿时有了些说不出的味道,这也太离奇了吧! 好在我对战的经验还算是丰富,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惊慌失措。 向前的掠进有增无减,我极力拉开与他的距离,同时将手中长剑一转,完成在背后的一次格挡。 下一刻,一股巨力落到我背上,正好点在我长剑的剑面上。 剑身在我身上一拍,让我有了少许的不适感,但我也借着这股力量将身体向前移开,等我回身时,就看到长孙奇思一脸笑意地立着,长剑列在身侧。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手中晃了晃自己的剑,看起来,他对刚才的效果非常满意。 被他这样说,我不由得脸色难看了许多,心中也跟着凝重起来。 现在的长孙奇思比和黑白交手的时候,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真不知道他是实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了长进,还是说此前根本就是藏拙,故意让我放松对他的戒备。 相对于前者,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但长孙奇思和黑白交手时会藏拙,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不过,现在追究这种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还是我应该如何战胜这古怪的家伙。 似乎是不自觉的,他的眼睛又开始变红,而且是那种血一般的深沉红色,像极了魔鬼。 “来吧!” 心绪恢复平淡,我将手中长剑竖在身前,却发现剑身上有了一个小孔,应该是长孙奇思刚才那一剑留下的。 两柄品质有差距的剑,在这样的交手中还真是容易显露出来。 我一说完,他那边马上有了动作,手中剑狂舞起来,风劲狂动之下,万山之上开始扬起灰尘,还有要变成一次沙暴的趋势。 剑舞越来越快的同时,他大成境界的劲力与威压彻底释放出来,看着在他身侧凝出的风罡,在场者多数为之色变。 作为一个真正的大成境界,实力还没有到毁天灭地的地步,但移山填海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不过,也没有人傻乎乎会这样做。 一旦实力到了一定的高度,招式上则会放下那些花哨、繁琐的存在,变得异常精简,以快速灭敌、杀人为主要目的。 换句话说,现在的我再施展九玄剑诀,也不可能像当初一样,真的用震天剑阵释放出吓死人的剑气大阵,这样算是一种进步。 而现在,看着长孙奇思无数风罡下即将成型的风烟鸾凤,我不太看得懂,他这有点反其道而行之的味道,但这样做,真是对么? 等到长剑停时,他一剑齐眉,寒光凌厉的双眼与我对视,而巨大的鸾凤就在他的头顶上,几乎是铺天盖地。 “李龙辰,出手吧,看看你们剑帝一脉的无极剑道,与我们隐宗的九转圣鸾经,孰强孰弱!” 听到这样的话,我顿时有了对他嗤之以鼻的冲动,这家伙怕是有点傻了吧,我们这一战可是要分生死的,又不是切磋。 我的无极剑道还没有融合到完美,我又不是那种死脑筋,干什么这时候非要用无极剑道不可,给自己找麻烦么? 下一刻,他一剑朝着我这边刺出,巨大的鸾凤将双翅一震,以一种碾压一切的姿态,爆旋着朝我这边撞过来,在地上生生摧残出一道不浅的凹槽。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我还是看不出来长孙奇思这一招是什么意思,完全是花拳绣腿。 脚下朝前一步,手中剑起,然后对着鸾凤就是一斩下去,剑光一过,鸾凤被生生斩成两半,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长剑收回来,直起身体,看着长孙奇思,我很是疑惑,问道:“长孙奇思,你什么意思?” 脸上满是不可捉摸的笑意,他将长剑在我眼前晃了晃,道:“能什么意思,不过是试探而已!” 听到这种蠢话,我心中可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既然他这样出手,那就不要怪我动真格的。 也不多说,我将源气尽数调动起来,脚下步法也瞬间踩出来,一脚点地的瞬间一变,已朝着他接近过去,干净地刺出一剑,取向他的咽喉。 以我步法的厉害,我可不相信他可以非常简单地躲过这一刺,但事实就是我还没近身,眼前的他就像是鬼魅一般,瞬间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我边上,对我刺出很有威胁的一剑。 强行将身体挪开,再以手中剑进行一次格挡,再次挡住这怪异的攻击。 我正要退开,他又在这时动起来,身体朝我这边追击,手中撩起剑花,对着我就是一通暴刺,剑速、劲道无不极具威胁。 他出招,相当厉害,我也不是吃干饭的,长剑在身前一摇,剑随心走,将他的刺剑封死。 铛铛一阵密集声响后,他刺出最后一剑的手臂一动,而后撤回去,变成非常危险的一劈,剑气之中还有熟悉的韵味,九转圣鸾经。 看似是非常平常的对剑,但剑招之中酝酿的威力却是异常要人命的,一旦防御失利,带来的后果对战局的影响相当大。 若是平常的一劈也不会让我太过戒备,但这一劈有着九转圣鸾经的力量,被九转圣鸾的力量侵袭,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了。 本想将手中的剑逆斩上去,但考虑到这柄剑和长孙奇思剑对撞,说不定会直接断掉,我只能放弃这一想法,抽身后撤。 没有那种诡异的速度,他还是追不上我融合出的步法,只能任由我将距离暂时拉开。 不与九转圣鸾一劈正面争锋,我也将手中长剑提前,剑气一抖,撩起一阵风劲,从下到上,将这一劈的力量彻底化去。 我撤开,他也不追击,还稳稳地落下去,脸上还是那样高深莫测的笑,让我感觉心里非常憋屈。 这一场交手不应该是这样的样子,以我的实力,这一切的主导权应该是在我手中的。 但现在,出了问题,长孙奇思那种诡异的移动让我心中有点发凉,都已经看到两次,我还是没搞懂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我上去全力施为时,他突然给我这样来一下,我手中的力道一时收不回来,就只能伤在他的剑下。 因为这个,我一直是提着心和他打,这种感觉非常难受! 本来是看着长孙奇思,我心念一动,不由得将目光移一下,往姬千珏那边看看。 谁知道,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眼睛睁开了,非常淡然地看着我们交手,脸上的笑容有一种满意的味道。 他似乎非常满意我和长孙奇思现在的状态,也就是打半天都分不出什么来的状态。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来了!” 和之前一样,长孙奇思这小子又开始舞剑,剑下之风呼呼作响,一道道剑气已经在他身后出现,有种剑灭万物的味道在里头。 他又是一剑齐眉,几乎是一成不变的起手式,两只眼睛眯起来,看我就像是看着一只猎物。 这一招与九玄剑诀的震天剑阵很像,让我感觉很无语,这小子是想干什么? 等到数量很吓人的剑气排在长孙奇思身后,这就由不得我不重视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鸾、凤、羽!” 周身气劲瞬时爆发出来,这排成一片的剑气朝着这边射过来,就像是浪潮一般,具有一种难以抵挡的威势。 真是要玩这种东西,以长孙奇思的实力还真是玩不过我,铺天盖地的剑气确实恐怖,但当我手中一剑抖起来,将一切剑气冲击全都封住后,这些也都没什么了不起的。 很明显,对这一招的结果并不满意,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也变成了冷漠,眼中的血红更多。 剑已经甩起来,在他准备出剑的一瞬,他身上的气势居然又往上暴涨大一截,完全告别大成境界不稳。 实力的暴涨又带来他性子的变化,脸上的笑容变得血腥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血红更多的双眼中闪烁着妖异的黑色。 “死!” 他动手一瞬,速度太快了,快到让我都措手不及,快到比之前还要快。 等我起剑准备防御的瞬间,就看到他的剑已经刺在我的肩膀上,索性刺入不深,并未造成太过沉重的伤势。 “嘿嘿,想不到吧!” 怪笑着,他猛然将长剑抽出,鲜血立时从伤口处溅出来,而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形又没了。 等我有反应,背上又出现一剑刺入的疼痛,我又中剑了! 只是,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是鬼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斩敌(二) 我敢说,这是我如此之久,经历过的最为诡异的交手。 话说我到了大成境界,不说别的,至少江湖上绝大多数人已经没可能成为我的一合之敌。 我在大成境界停留的时间也不短,经过前面的多次提升,以及剑心诀修习的深入,我自认为是大成境界中翘楚的存在也不为过。 而现在,和长孙奇思这一战得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身上再强的实力也没办法施展出来。 他变得诡异了,那种诡异的移动方式我根本看不懂,也感知不到,简直就是瞬移。 在一些实力低下的江湖人眼中,我们这样大成境界之类的强大存在是可以瞬移的,以他们完全捕捉不到的速度从一处移动到另一处,勉强算是一种瞬移。 但我不是实力低下的存在,我知道,瞬移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实力突破到了,巅峰、无双境界,也是不可能瞬移的。 这是一种限制! 而现在,长孙奇思似乎颠覆了我的认知,因为他似乎是做到了瞬移,让我面对他有力无处使,只能落在下风。 每一次身形变化,出现的时候他就会一剑落在我身上,留下一处伤痕。 因为我刻意防御着要害,他只能在我身上留下那些轻微的损伤,他的剑也没有胆子朝我身上刺入太深。 我有一种感觉,他这样的移动似乎有限制,他不敢朝我身上狠狠地刺一剑进去,不敢打破现在的局面。 我拼命搜寻他移动的痕迹,想要看穿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则是不断变化,用手中的剑缓缓将我身上的伤势加重,损耗我的实力。 交手进入到这一地步,边上的人都有些傻眼,一个个呆若木鸡。 我可不会忘记,这些人都是支持我这个剑帝一脉击败隐宗一脉的长孙奇思,而现在的局面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蠢人,长孙奇思这样神乎其技的变化着,给我留下伤势,他们也会明白什么。 交锋持续着,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伤口,血淋淋的,但都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长孙奇思却在一次次的闪烁中实力缓缓提高,闪烁的时间间距变得更短,气息变得更将浑厚,其中还渐渐有了血气。 “你大爷!” 感知到这一点,没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我真是快要被气得吐血了,长孙奇思这小子太无耻了吧,还能越打越精神啊? 到这一步,我要是还不明白我就是傻瓜了。 长孙奇思绝对是吃了可以让实力缓缓提升的东西,他之前靠着自己会这种莫名其妙的闪烁,让我忌惮他,进而拖延时间。 等时间拖长了,他的实力涨上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那时就是他全力出手杀我的时候了。 而且,他应该不只是在为自己拖时间,也在为主上的图谋拖延时间。 李妍的到来,很明显是打乱了主上此前的部署,为了保证一切正常进行,鬼义子才跳出来,弄了个赌约把李妍弄走了。 李妍虽然走了,但和他一起来的上官轻烟和徐卓绝还在这里,为了避免出现麻烦,长孙奇思就亲自上阵,邀战与我。 若是长孙奇思运气好到可以一举将我击杀,那他们就少了很多麻烦,如果长孙奇思杀不了我,最少也要把我拖在这里。 只要我动弹不得,上官轻烟和徐卓绝都没办法有太大的作为…… 一下子将这一切想透,我也知道姬千珏为什么会笑了,因为这一切都是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向进行的,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到这一步,我也不可能让局面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做出改变。 长孙奇思的剑还是不断刺出,从刁钻、古怪的角度过来,让我防不胜防。 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不再防御他的攻击,我迫切需要知道他下一击的落点,这是我改变状态的唯一机会。 长孙奇思还是继续拖延时间的方针,即便是我不防御他的攻击,他还像个狐狸一样,非常狡猾,根本就不深入作战。 一剑、两剑、三剑…… 他的剑不断在我身上刺着,当创伤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小伤也可以变成大伤。 但在我到达极限之前,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我的感知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非常玄妙的灵光一闪。 长孙奇思的闪烁似乎是有种规律的,虽然他每次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甚至是出现的时间间隔都不一样。 我是个习惯把握机会的人,这一点灵光出现,我就没有放松半点,朝着灵光指引的方向,撞过去。 在我移动的同时,长孙奇思出现了,就在我面前,正一剑朝我刺过来,这种时候真是收都收不回去。 他不是一直躲着我么,为了闪烁的速度不受影响,不敢将剑真正刺到我身体里么? 而现在,我改变的局面的方法就是抓住时机,主动迎上去,让他刺我一剑,将他的闪烁彻底破坏掉。 手中剑不可遏制地刺过来时,我和长孙奇思是面对面的,在他的脸上,我看到的是僵硬的表情,以及双目中的难以置信。 确实,不只是他自己无法接受,连我都没想到我自己最终可以摸到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一点规律。 长剑刺入胸口,那痛楚却让我只想笑,因为长孙奇思的闪烁停止了,确确实实停止了。 “死吧,你!” 一身源气疯狂涌动,我拿在手中的剑终于是动起来,对着长孙奇思的面门就是狠劈下去。 剑还未落下,剑气已然倾泻而出,对着身形僵在这里长孙奇思斩下去。 他也不愧是大成境界,手上握着的剑不曾放弃,另一只手抬起来,一道极为不弱的掌力迎上来。 见他准备一掌对剑,我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斩剑的同时,另一只手打过去,擒向他握剑的手腕。 不管他的移动多么可怕,他终究是一个剑客,若是剑没了,即便是可以凝出气剑,他也差不多了。 剑先与掌碰到一起,然后开始相互倾轧,大成境界的气势下,风劲开始以我们俩为中心疯狂波动起来,荡向四方,让那些围观的家伙不得不提起气劲,稳住身形。 剑气在他的掌下被消磨,当我手中的剑斩到他的手上时,他就没办法回避,但我的剑也斩不下去,被他掌心中的劲力挡住了。 这边僵持住,一时难以改变,但对于使用双手剑的我用另一只手攻击长孙奇思就非常轻松,没有任何负担。 长孙奇思应该是不习惯两只手一起应对,明了我的动机后,他想把剑从我胸口抽出来,然后退开。 这个想法是非常好的,可惜他慢了,剑才被他抽出去一点,但我的手已经抓到我的手腕上。 剑被抽动,那种划开血肉的痛楚让我身体颤粟,身体的筋肉也都僵住,但这也刺激我更加快速地出手。 两只手被被控制住,他也不是蠢人,马上一脚朝我这边踢过来,还是那种无耻之极的“撩阴腿”。 看到他用这一招的时候,边上那些人无不是破口大骂,像长孙奇思这样的家伙,确实应该好好骂一骂。 作为一个男人,长孙奇思这混蛋居然往我这地方踢,让我不由得火冒三丈,顿时就想对他破口大骂。 这小子也太不是男人了,怎么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能不能有点武德! 以他的实力,要是我真的被他踢到了,呵呵…… 我可是练过踏云腿法的人,还几乎将腿法和步法重新融为一炉,这方面的造诣又岂是他可以比的。 脚下一动,虽然比他晚,但距离上的控制,我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将他的脚踢回去,这一招“撩阴腿”就被打断了。 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心态,我其实是想一招“撩阴腿”踢回去的,被我踢向要害,他的腿法又不行,就只能放弃手中剑,退去。 不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长孙奇思可以无耻到用这种招式,那是他不要脸,我又不是长孙奇思,怎么可能和他一样无耻。 不用“撩阴腿”,我干脆一脚横扫,将劲力荡开,准备将他的下盘破掉。 两边较力,要是他这样让我破了下盘,那他上面的手绝对撑不住,就会被我一剑斩在身上。 一只脚刚被我踢中,他总不能一只脚都不要,也只能将手中的长剑弃掉,与我拉开距离。 他已经退去,我心中的剑自然斩空了,但我心中还是愉悦的,终于算是扳回一城。 不过,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身上的伤势已经开始发作,尤其是胸口被刺入的一剑,让我感觉已经一点气力也用不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口中微喘一下,我的身上已经开始出汗,而且是冷汗,这都是要油尽灯枯的预兆。 可我还不能倒下,因为长孙奇思没有倒下,我要是先倒下,那我就死定了! 我只能勉强支撑身体,同时运转源气修复身体,至少将战力吊住先。 见我这样,长孙奇思可真是高兴,还开始和我说话,似乎是想拖一下时间,让我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他的想法确实不错,换做其他人受了这样的伤,时间拖得越长,人只会原来越虚弱,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我吃了七彩神仙朵这样的仙株奇葩,而且身体也被毒眼的剧毒改造过,恢复能力相当强悍,再加上源气的治愈,时间越长,恢复得越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吗?” 他这样一说,故意挑出这种会让我感兴趣的问题。 对他冷冷一笑,我道:“你觉得一个快死的人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 他脸上则是不置可否的样子,还耸耸肩,也不管我是个什么想法,就开始说了。 “实话告诉你,我修习的步法是排位第八的龙狼七法!” “这不可能!” 听到这话,我心中只是迟疑了一瞬,就这样说道。 虽然说龙狼七法也是江湖中极为厉害的步法,即便长孙奇思把龙狼七法修习到很高的境界,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含笑摇头,看我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好像多了些嘲讽的味道,嘲讽我见识浅薄之类的。 “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龙狼七法的来历?” 我不说话,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就听他往下说吧。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斩敌(三) “龙狼七法是大夏的一位前辈创造出来的,而那位前辈是大夏王牌虎狼师的领袖,所以说,龙狼七法就是为虎狼师量身打造的!” 也只听到这么多消息,对于这件事我就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的。 原来那个故事是真的,大夏真有虎狼之师,而我那种几乎是无稽之谈的猜测也成了现实,长孙奇思还真是吃了虎狼丹。 即便是已经猜出来,我还是忍不住问他,希望他可以亲口承认。 “你吃了虎狼丹?” 对我冷冷一笑,他毫不避讳地点头了,神情中还有些很自得的感觉。 他真的承认了,我还真是有点无语啊。 “你疯了,大夏的虎狼丹是那么好吃的么!为了提高实力,你就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能是没办法理解长孙奇思这种混蛋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我和他有过节,即便我想杀了他,但这些都不妨碍我说出这些话来,我真是不理解啊! 听到我的话,他顿时冷笑不绝,“李龙辰,你太小看大人了!大夏的虎狼丹或许会有很多缺陷,但大人赐下的虎狼丹是经过改良的,实力的增幅上更强,而且缺陷很少!” “再说了,只要是可以增强实力杀你了雪耻,即便是把性命丢了,我也认了!” 他都把话说到这地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可能真是疯了,实力上一直被我压制,没有机会向我报仇,所以他疯了! 我不说话了,他的怒气也慢慢平息下去,继续说道:“吃下虎狼丹再修习龙狼七法,效果绝对是事半功倍,而且龙狼七法最为精髓的第七法可以直接通透,这就是我速度的来源。” 只是叹了口气,我都已经不想再说他什么了,应该是,我和他之间已经再也不可能有什么说的了。 “好了,这个问题我也说完了,现在就是我送你上路的时候了!” 话音传到我耳中时,他已经用龙狼第七法到了我面前,一掌重重地朝我胸口上砸下来。 这一掌也是劲力狂暴,全盛时期的我也不敢说可以无伤抗下这一掌,更何况是现在。 不过,长孙奇思也是个蠢货,居然会认为自己杀我已经是稳稳的,连最起码的戒备都没有,要知道雄狮搏兔,亦用全力。 以前的长孙奇思打死都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只能说,主上赐下的虎狼丹并不是像他说得一样好,他的心智很大程度上还是会受到影响。 不说别的,看他那红得像鬼一样的两只眼睛就知道了! “死!” 眼见一掌就要打在我胸口上,他真是高兴坏了,口中忍不住这样吼叫着,脸上的表情、眼中的神情全是一种痴狂疯癫的样子。 可惜,他高兴坏了,也要乐极生悲了! 修复的时间太短,没能恢复太多,但让我多多少少还有和他的一战之力。 手边上的长剑唰的一声挥出,从身侧扫出来,由下往上,将长孙奇思的手斩断了。 因为身体几乎面临崩溃,我作战的时间不可能太长,于是我准备速战速决。 一只手被我斩断,长孙奇思顿时往后退去,搂着断臂不住嘶吼着,痛楚的剧烈刺激下,他眼中的血红都少了一点,好像清醒了不少。 他清醒了,这对我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疯狂的长孙奇思是一只猛虎,很厉害,清醒的长孙奇思是一头狼,比猛虎更难对付。 “断我一臂,李龙辰,你该死!” 吼叫时,长孙奇思的样子已经和一头真正的野兽没有半点区别。 野兽也有野兽的好处,它们更能疯狂一战! 在我趁胜追击,继续对他出手时,他身上的气息疯狂动乱起来,剩下的一只手高高举起,气劲在他手中凝出一柄巨剑。 “死!” 一声喝下,他将这一剑从上方爆砍下来,威力无匹,一时间风声、撕裂声、轰鸣响成一片,威压出来,压得人几乎直不起腰来。 这种力量,才是真正的大成境界力量,在丝毫不压制的基础上就可以展现出足以移山填海的力量。 真的到了小成境界、剑基境界、大成境界,修习者都会主动压制这样威力的释放,我也不例外,因为这般全开带来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没人愿意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 而现在,长孙奇思已经疯了,他可不想管什么,只想全力施为,然后杀了我。 手中剑握紧,我将剑原地一甩,脚下踩起来,身形顿时掠到高处,躲过他这一斩不说,还可以居高临下与交手。 一剑从我身前扫下去,即便是没砍到我身上,那种风劲都让我感觉身体有点发凉。 不得不承认,虎狼丹的效果实在是太逆天,长孙奇思这么长时间里实力似乎一直在增长,现在已经与我相当。 不过,虎狼丹发挥力量应该需要一些特殊的引子和手段,不然长孙奇思的实力早就上升到逆天的地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轰! 一剑没斩到我身上,却是重重地砍在地上,响声出现的瞬间,一条大得吓人的裂缝在台面上出现,然后朝两边蔓延过去。 看着裂缝不断加深,我都是头皮发麻了,心道,他不会用这狂暴至极的一剑将万山劈成两半吧? 要知道,万山可以说是天下剑道的一处圣地,要是真让长孙奇思一剑斩成两半,那就可就有得玩了! 可惜,长孙奇思的武功还是差了许多,虽然裂缝延伸的距离挺长,但远远没有将万山劈成两半的可能,这倒是让我和不少人松了口气。 “斩!” 这一剑未完,他已经跟我一样掠起来,呼呼的风声响起,扯着巨剑又是一记横扫,给了我一种一力降十会的感觉。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的这一剑我还是真没办法挡住,他可是半疯癫的状态,气力上绝对会胜我很多,硬碰硬就有点找死的意思了。 身形在空中一旋,我已经率先出手,闪电般的一剑狂暴刺出,在他的巨剑上一刺,借力移动,马上退到他的攻击范围之外。 没了右手,他左手使剑还是很猛的,身体往我这边一倾,巨剑顿时移开,然后继续朝着我追砍过来。 到了这一步,我也是挺尴尬的,只能手中长剑连刺,不断在他的剑上借力,以改变自己在空中的位置。 因为巨剑不灵敏,在追击的过程中,我们之间的距离倒是在不断缩减,等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剑已经可以刺到他的咽喉上。 有这种好机会,我心中是喜悦异常的,可惜不只是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一点,或许,这一点是长孙奇思这小子刻意搞出来的。 等我在空中最后一次转身时,我手中长剑已经从身侧卷起,准备一记突刺过去,取了长孙奇思性命! 谁知道我转身之后,只看到他张大着嘴,然后就是几乎摧毁一切的吼声爆发出来。 这样响声在我面前响起,而是专门攻击我,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懵掉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耳边除了嗡嗡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时候,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多半就是狮子吼了吧,可狮子吼不是失传了么,难道说主上连这个都弄到手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只能在心中补上一句,算我倒霉。 因为一切失控,我的身体直接从上头落下去,接踵而来的就是长孙奇思的巨剑。 一剑狂暴斩下来,还没砍到我身上,就已经将一条黑影落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到异常浓重的死亡威胁。 被这样一剑斩下来,人都要被斩成两半了,能没有威胁么! 越是要死的时候,人的求生欲望就会越高,因而可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越大,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知道自己不作出反应就死定了,即便是身体根本不允许,整个人还没从狮子吼的偷袭中清醒过来,我还是动了起来。 原本快要脱手而出的剑被重新握紧,然后将手臂甩起来,对着巨剑的剑面上斩下去。 被这样一碰,我的手再也没可能维持住手中的剑,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飞到。 不过,碰撞后,我的身体强行往边上移出少许,倒也基本上躲过了他的巨剑。 他则是狂笑着,张大了嘴,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他这副样子,我就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了。 然后,他身体偏了偏,手中一动,巨剑被他提起来,缓缓移向我这边,还是要往我身上斩下来。 好在他的剑还没到,我已经落地了,躺着落下去的。 如果是其他时候,这样落地的姿势还算是舒服,但我现在身受重伤,那一柄还插在我的胸口上,剑锋移动切割筋肉的痛楚让我身体微微抽搐。 我还没做出其他的反应,嘭的一声,长孙奇思的剑已经到了,不知为何,居然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砸在我边上,还砸出一个坑来。 双耳中的嗡嗡声少了很多,但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是砸在边上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我想听不到都不行。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还是略微有点庆幸的,现在还没死呢,不是么! 不过,我也知道,这样的苟延残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长孙奇思这家伙下一剑就可以斩杀我,我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 就在这时候,让我差点笑哭的事情发生了! 巨剑落地之后,长孙奇思他一手扯着剑,站在我边上,真是到了一脚就可以把我踩死的地步。 可他居然莫名其妙地不动手,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也是感觉挺莫名其妙的,然后就看到他直接将手中的剑散去,然后站在原地傻笑。 没错,就是傻笑,而且笑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都有点要眼珠子掉一地的感觉。 没人知道他这时候为什么突然笑起来,笑就笑吧,为什么还要笑得这么傻,简直就和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极度扭曲,就像是一个中风的人,口中还发出古怪的叽里咕噜声,身体阵阵抽搐。 见他这样,我倒是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说,绝对是虎狼丹的问题,他会疯掉,或许是用虎狼丹提升的实力太多了,然后就疯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斩敌(四) 折腾了几下,长孙奇思好像疯得越来越严重,蹲在我边上怪叫着,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忽上忽下的。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是暗喜不已,但脸上只能苦笑,虽然这是击杀他的好机会,但我没可能做到,他在疯癫的时候没想着杀我,这也就是我的运气了。 “啊!死,都要死!” 两只手抱着头,他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头在地上使劲撞,砰砰的撞击声不断,他头破血流,万山的地面也被他撞破了。 四周都是一片寂静,除了极少数人,没人知道长孙奇思现在是没什么情况,但没人敢开口询问。 头在地上撞了好一阵子,他突然抬起头来,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就像是准备进食的野兽,让我感觉不太妙。 目光一扫,就看姬千珏那家伙脸上带着莫名笑意看着我,很乐意看见长孙奇思发疯,并且将矛头指向我。 对我姬千珏的无耻,我都有点习以为常了,但现在真正要命的事情还是长孙奇思,我可不想死在这样的他手中。 “吼!死吧!” 像一头人形野兽,这家伙两只手撑在地上,一个发力,身体就往我这边扑过来,张大了嘴,准备咬我的喉咙。 这个动作,就和丛林之中的虎狼一模一样,他真的已经被虎狼丹毁了,整个人充满了野性。 也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力量,面对扑过来的长孙奇思,我一只手抬起来,捏成拳头,对着他的面门重击下去。 我身体可以调动的源气真是极少,但他没有用半点内息进行防御,还被我一拳打飞出去,口中呼嚎不止。 畜生就是畜生,根本不长记性,在地上一个翻滚,他都不管脸上的伤势,又朝我扑过来,还想咬我的喉咙。 之前那一拳已经是我的最后一击,现在他再来,我只能勉强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按在他的脸上,撑住他。 我的动作刚完成,他的身体顿时朝前一进,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那种尖锐刺入血肉的感觉让我险些痛晕。 就这样一口,这家伙真从我的手上咬下去一大块肉,然后生吞下去,配上一脸的鲜血,活像是一只来从地狱的怪物。 看到这一幕,边上的人都有吸冷气的声音,这样的场面着实是百年难得一见,他们不惊讶都不可能。 就在长孙奇思按住我的手,要一口咬断我的脖子时,边上的徐卓绝动了,身形来得异常突兀,手中剑光一闪,一颗人头立马落到边上,向远处一滚,鲜血也溅到我脸上,让我清醒不少。 这是天下第一的比武,徐卓绝这样插手进来,就是在破坏规矩,这可是会被所有人敌视的。 不过,这时候大多数人没有从震惊中回转,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姬千珏,也是他第一个起来对徐卓绝发难。 “徐卓绝,你找死不成!” 面对姬千珏的质询,他也不理会,把我扶起来,把一颗药丸喂到我嘴里。 “李兄,吃了吧!” “嗯?” 听到这与徐卓绝完全不同,但我又很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得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这个徐卓绝是假的! 吃下他给的药,我马上坐起来,开始盘膝调息,治疗伤势。 将我这边弄好,他才站起来面对姬千珏,冷笑道:“姬千珏,你还真以为我是徐卓绝啊!” 说完,他抬起手在脸上一扯,一张薄薄的面具被扯下来,露出属于曹无殇那张脸。 英俊的脸庞上还勾着一抹邪异的笑,让曹无殇看起来非常有味道。 而且,我让想吐血的事情发生了,我感知到了曹无殇的实力,居然到了大成境界,而且还不是那种虚浮的大成境界。 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说现在的大成境界已经是大白菜了么,怎么感觉什么人都可以达到? 我、黑白、姬千珏、曹无殇、长孙奇思、紫馨、紫馨她娘,这数量也太过分了…… 有种原来如此的味道,姬千珏的话音中还有了愤恨的味道,“原来是你!” 笑着面对姬千珏,曹无殇他还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我,很意思啊!” 姬千珏摇了摇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会跳出来,真是看不得李龙辰死么?” 曹无殇很郑重其事地点头,道:“你说得对,谁死我都可以不管,但我欠了李龙辰人情,就是不能看着他死。” 姬千珏呵呵一声,道:“你现在有几分把握阻止这一切?” 曹无殇道:“五五开吧。” 姬千珏点点头,“那就来试试吧!” 说完,像是商量好了,两人同时抬手,将一股劲力射到空中,引发一通不小的风云变幻。 “杀!” 下一刻,喊杀声出来,暗影之人身上的气息爆发出来,开始朝着在场这些人杀过去。 不仅是他们,在人群中的几个剑基境界配合着暗影之人疯狂出手,剑气横扫之下,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 被突然偷袭,一下子损失了不少人,那些武林人士也不是傻子,开始和暗影之人拼杀,剑气交迸。 顾及到秋晴和晴儿,黑白和南宫逸都没有出手,在一边站住,因为实力威慑,暗影之人也没人敢杀过去,一时倒还相安无事。 在他们这边战成一团后,数量不少的气息从万山脚下的无争客栈中升起,朝着万山上杀过来。 这些人实力在凝实境界到小成境界之间,也算是挺厉害的存在。 可他们刚过来,就在山脚下被人截住了,也不管什么,直接战成一团。 局势瞬间大变,原本说好了是江湖前一百零八位的争夺,到现在,直接变成了疯狂的厮杀。 此时,我已经确定了,主上的目的就是死人,让这些人疯狂拼杀,死的人越多越好。 只过了一下子,又有两拨气劲冲出来。 一边是我认识的人,以花无病、徐卓绝为首的一队人马,实力不差,另一边是长孙奇逸带领的人手。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都还没到万山上,两边已经打起来,徐卓绝、花无病联手战长孙奇逸。 即便是这样,这一战也不好打,在相同气息的作用下,长孙奇逸也到了大成境界,一人战剑基境界巅峰的花无病、徐卓绝毫不费力。 混战持续着,而且不断升级,作为导火索的两人,姬千珏和曹无殇却是对峙着,两人相安无事。 自信满满,姬千珏道:“曹无殇,这一场你们必败无疑,将李龙辰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离开!” 听到姬千珏这样说,我瞥一眼曹无殇,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脸上的邪魅笑意不减,他朗声道:“姬千珏,你就这么有自信自己可以赢么?” 这两人都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对话一点也不费力,倒是让我感觉一头雾水。 姬千珏依旧是自信,道:“你低估了我的准备,你这些人还是不够的,所以要全部折损在万山!” 他一说完,一阵笛音响,提醒我一个人的到来——御扶苏。 实力没有到达可以左右战局的大成境界,御扶苏也是一个剑基境界的高手,而且一身毒术的杀伤力都可以媲美大成境界。 御扶苏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像是南蛮毒师的一队人。 看到这一幕,曹无殇也是全然不惧,喝道:“南蛮之民已现,你们拦住他们!” 他这样一吩咐,马上有人从边上杀出来,以毒术对上南蛮的毒师。 这些人,是毒宗的人,以毒宗的苏以墨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为首,硬生生将御扶苏挡下来。 见御扶苏这支生力军被牵制住,姬千珏的脸色马上阴沉许多,却又抬手一挥。 在他的命令下,又是一支人马杀出来,实力在小成境界到凝实境界,没有剑基境界。 我顿时有了破口大骂的冲动,这是什么鬼,这些人之前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感知到。 “有林家和古家相助,你们必败无疑!” 他刚刚一说完,似乎是商量好了要打他的脸,九玄鸦出现了,带着数量不少的大秦禁卫。 “诛叛逆,杀!” 没有任何废话,两边直接杀到一处,林古两家的实力不弱,但大秦禁卫也是强悍,虽然让林古两家占去了一点优势,但局面还是僵持着。 有点运筹帷幄的感觉,曹无殇笑道:“你身后的大人有没有告诉你这场争锋后面有变数?” 被曹无殇一问,姬千珏眉头皱起来,很明显就是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我看得出来,曹无殇自然也看得出来,接着道:“这一场变数就在李龙辰身上!” “那我就先杀了他!” 曹无殇才说完,下一瞬间,姬千珏就都动手了,一闪过来,想要一剑杀我。 他动身的一刹那,曹无殇以动起来,同样快到没有痕迹的,一剑迎上去,铛的一声,两剑交锋,剑气闪动,响声霍霍。 一招过,点点星火爆发出来,两人身形停顿一瞬,下一刻又消失,在空中无数次碰撞,铛铛剑声不绝于耳。 看着这两人交手,我心中有了不少古怪的感觉,但还是抓紧时间调息,尽快让自己恢复实力。 对于这场混战,我发现这背后是有人在运筹帷幄的。 姬千珏那边,不用多说,应该是主上,但十天干、十二地支为什么一个都没来,我还是不理解。 而我们这边,运筹帷幄的又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反正不是曹无殇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实力提高到了大成境界,但我又有点知道,他应该接触到了什么人,然后就成为这场争锋中比较重要的一环。 这时,边上的上官轻烟到我这边来,对我说道:“李少侠,万山一事结束之后,请火速前往天香楼!” 我也是有点无语了,这边都还没打完呢,连最后的胜负都不知道,她现在就给我说,让我准备去天香楼,这是几个意思! 没多问这个问题,我以气劲将胸口的血气封住,道:“替我把剑拔出来!” 目光落在插在我胸口上,将我身体刺穿的剑,她瞳孔剧烈收缩,也是被我这样的伤势吓到了。 被长孙奇思刺中的时候,我其实感觉挺幸运的,因为这一刺只是带来吓人的贯穿伤,对我身体带来的真实损害并没有那么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胸口插着一柄剑,还可以和长孙奇思交手。 见她还在迟疑,我也是有点着急上火,马上道:“不要犹豫,快帮我拔剑!” 贝齿紧咬红唇,她对我重重点了点头,抬手握在剑柄上,就把眼睛闭上了。 手臂颤抖着,她还是不敢替我拔剑,手臂抖动让剑在我胸口缓缓抖动,切裂伤口的痛楚让我险些昏死过去。 我也是要被她逼疯了,只能对她大吼一句,“快拔呀!” “啊!” 我还没叫呢,她口中倒是大叫一声,然后手上猛然发力,替我将剑抽出来。 出剑的瞬间,因为我以气息封住剑伤,胸口没有血流出,但我嘴里还是喷出一口血来,胸口的痛楚让我几乎痛死,但我只能忍着。 源气开始运转起来,将伤口的痛楚缓缓化解,让我也慢慢缓过来,有所恢复。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章 变数 等缓一下子,我才将眼睛睁开,看着有点发愣的上官轻烟,身体的源气则是继续运转,修复伤势。 我刚想问她为什么跑到万山这边来,一声厉喝传来,让我心中一阵惊涛骇浪。 “李龙辰,我终于找到你了!” 来人是谁,是一个和我有很多纠葛的人,而且还是东夷的人,昔日的八戒,现在的麻生二角。 两面风在我面前一甩,一众东夷武士在他身后排开,几乎要对我出手! “你怎么来了!” 看着麻生二角,我心中感觉很不妙,他来得真不是时候,如果他这会儿准备与我为敌,那万山一战我们就完了。 声音冰冷,他道:“怎么了,我不能来么?” “这……” 见他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我还真是不敢和他正面碰撞,要真是到了交手的一步,我们就玩大了。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道:“我说了,我就是为了你来的!” “哦……” 做出非常淡定的样子,我笑着说道:“为了我来的,又是为了我什么来的?” 他还是那一副冷酷的样子,道:“李龙辰,你和毒宗宗主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现在要全部还给你!”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其实挺无奈的,在把“八戒”送走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些担心会有和他刀兵相向的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在剑客之道上,这种时候,我们只需要用刀剑来交流,在刀剑的交锋中,我们才能明白一些东西。 将调息停下,我从地上起来,然后从机关盒中取出宣仓那柄剑,“若是你非要一战的话,那就来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两面风列在身侧,他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我道:“我们的交手结束了,你就带着你们东夷的武士离开,不得插手中原的事务,如何?” 他还没说话,边上一直发愣的上官轻烟突然截口,对我问道:“你现在就和他打吗?” 虽然我身上的伤势只回复了不到三成,我还是点了点头,在我和麻生二角之间的一战不可避免。 她没有回应我的回答,又对麻生二角问道:“你们是东夷人吧?” 麻生二角没有回避,承认了,她就马上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东夷人最崇敬的武士道精神要你们尊重对手吧,现在他已经是重伤,一战必定会死在你的手上,你这样岂不是有违武士道!” “这……” 被她这样一说,麻生二角一下子语塞了,倒是没办法狡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上官轻烟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和他公平一战,虽死无怨的话,现在帮我们将敌人击溃,让我们可以安然离去,如何?” 嘴角抽了抽,麻生二角语气很不好,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就这样给你们当枪使?如果他真要走的话,以他的本事,现在不能走吗?” 他和上官轻烟交涉的时候,我关注了一下边上的局势。 已经死了很多人,但混乱并没有因为人数的减少消停下去,反而是那些杀红了眼的家伙也越打越疯狂。 长孙奇逸一个人就将徐卓绝和花无病压制了,来万山观战的人群中杀成一片,似乎是姬千珏在其中安插了很多奸细。 剑基境界的数量与质量完全是姬千珏一方占据优势,那些被邀请来的人全灭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御扶苏被毒宗的长老阻挡住,两边的激战暂时僵持住,但我很清楚,御扶苏的优势也在慢慢扩大,毒宗的援军早晚败亡。 因为鬼义子杀进去,原本可以有大作为,直接改变战局的黑白为了保护秋晴和晴儿,只能被牵制住。 这边,在和曹无殇的对抗中未取得优势,姬千珏这厮就无耻了,拿出来妖剑陨辰,一剑就让曹无殇落入下方,多次险死还生。 这时候,我们需要一支援军让黑白可以腾出手来,这样一来这场万山之战的胜负就可以确定了。 上官轻烟试图游说麻生二角出手,这个想法是非常好的,一旦成功,我们这边基本上就是稳赢了,只是他会答应么! 见麻生二角不答应,上官轻烟轻笑一声,流露出一种讥讽的神情,道:“你是不愿,还是不敢?” 请将不如激将,她是这样想的,但麻生二角毕竟不是什么愣头青,怎么可能被她一句话给挑拨了。 不和上官轻烟多说,麻生二角转过来直视我,声音低沉地问道:“若是这一战结束了,你伤势恢复之后,可否全力与我一战!” 听到他说这种话,我心中不由地一喜,这可是有门的节奏啊。 语气变得异常郑重,我道:“你放心,我以剑客之名起誓,万山一役后,我绝对会和你全力一战。” “好,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目光落到黑白那边,我指着纠缠不清的鬼义子,说道:“你们缠住他,并且保护好边上的两个姑娘,就可以了!” 得到指令,他也不和我多说,转身说了一句东夷话,他和他带来的那些东夷武士就一齐杀过去,战上鬼义子。 给黑白打了个手势,在他受意后,我将长剑放回机关盒中,换出赤霄剑。 见我换一柄剑,上官轻烟很不理解道:“怎么了,你都这样还要参战么!” 看着她,我无奈一笑,道:“有妖剑陨辰在手,曹无殇不是姬千珏的对手,我必须要上了!” 她神情焦急,满是怒意道:“这样上去,会死吧!” 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我道:“你不是说万山一役结束之后,让我去天香楼么,姬千珏不死,万山一役就永远不会结束!”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抬手打断了。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到晴儿那边去,保护自己!” 说完,我强行提气,一步掠出,朝姬千珏那边杀过去。 被姬千珏步步紧逼,曹无殇不时起剑抵挡,第一剑后,他手中的长剑只剩下一半,第二剑之后,就差多只剩下剑柄了。 趁势追杀上去,姬千珏将妖剑一旋,一阵突刺落下去,相当简单的剑招在妖剑陨辰之下也变得极为恐怖,曹无殇大成境界的内息根本挡不住。 就在此时,我手中的剑到了,封住他的剑,而后一次挑开。 拉开距离后,我和曹无殇并立,反手回到机关盒中,取出一柄剑扔给他,“我们一起上!” 没有矫情,曹无殇接剑对我点了点头,“好!” 姬千珏倒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目光死死盯在我的剑上,怒道:“李龙辰,你那是什么剑?” 冷笑一声,我问道:“冶兵子,神剑赤霄!” 赤霄剑他可能没有听说过,但冶兵子的大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从冶兵子大师手下出品的剑,没有一柄是简单货色。 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盯在我剑上的双眼瞳孔收缩,流露出一种忌惮的警惕。 不过,手中的妖剑陨辰还是将他的自信撑起来,他道:“陨辰才是天下第一神剑,你的什么赤霄剑不过是野路子,你们一起上吧!” 就知道这家伙会这样说,我也不在意,反正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打算一起上的。 “走!” 开始动手,我先一步出手,以我手中的赤霄剑较量姬千珏的陨辰剑。 见我杀上来,他的目光变得相当凶悍,身形一闪,手中剑一记突刺,快到无影。 姬千珏的实力到达大成境界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吃什么虎狼丹,也不会在交手的过程中缓慢增长实力。 正因为这样,他倒是比我弱上一点,而这一刺也没有逃过我的感知。 身形朝前掠去,我将手中赤霄剑一抽,顺势就落到他的剑上,软剑的赤霄就像是绳子一样,直接缠在上面。 看到这里,姬千珏脸上满是惊讶,马上手腕抖动,想将我这一剑抖下去。 他的愿望还没有达成,配合我出手的曹无殇已经过来,极为凌厉的一剑斩向他的咽喉。 刚才可是被姬千珏借着妖剑之威压着打,现在有了还手的机会,曹无殇爆发怒意的一击可想而知。 剑出如风,一剑扫开云气,斩出风劲,好似一切都会在这一斩下被毁灭。 姬千珏则是将身形一动,整个人翻转起来避过曹无殇这一剑,同时将妖剑撤回去,往后拉开距离。 见此,我一步追上去,剑从身侧翻出,一剑横扫姬千珏的腰间。 眼见一剑将至,姬千珏强行在空中停住旋转,手中剑在腰间一停,拦住赤霄的剑尖。 姬千珏也不傻,刚才交手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赤霄剑是柄软剑,现在出手阻挡,自然是挡住剑尖。 一剑未中,我将身体借力翻转起来,第二剑追上去,谁想到姬千珏在此时将身形缩起来,反而是带着狂霸剑气的一剑对我扫过来。 一掌击空,身体借力飘开,将这一道剑光放过去。 没打到我,被剑光扫到的五四个人惨叫一声,直接惨死。 对于这一点,姬千珏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剑上带上更加狂暴的劲力,在我面前刺出几乎是无数道剑气。 看到这一幕,曹无殇当即口中大骂姬千珏无耻,身形一闪,威力十足的剑气暴刺过去。 这样的攻势,姬千珏只是将手中妖剑竖起来,就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以妖剑陨辰刺出的剑气,曹无殇不敢挡,也没人能挡,只有手持赤霄剑的我来挡。 如果我挡的话,身上的伤势必定会加重,就难以和曹无殇联手,击杀姬千珏,如果我不挡,这些剑气爆射出去,绝对会死很多人。 主上的目标就是死人,至于死的是自己人,还是我们这边的人,他应该不是很在意,都是他的棋子,确实没什么可在意的。 而我,必须挡住。 身形在剑气面前停住,身上为数不多的源气动起来,伴随我舞剑的动作,疯狂输出,只在眨眼间就刺出数目恐怖的剑气,撞上去。 做完这一步,我身上已经被冷汗汗湿,持剑的手都在剧烈颤抖,胸口的大伤口开始渗血。 可以说是两片剑气疯狂撞到一处,瞬间就有狂暴的气劲从中荡出来,让我、曹无殇、姬千珏都是被震退,将彼此的距离拉开。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顿悟 姬千珏可是一个老手,我几乎失掉全部战力,这种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身形往后震退时,他将陨辰剑往地上使劲一插,停住之后,一脚发力,顿时像一支箭一般,朝着这边射过来。 “快躲!” 看到这一幕,曹无殇顿时大喝一声,还朝我扑过来,想帮我挡住这一击。 他和姬千珏都很清楚我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绝对挡不住姬千珏的攻势,只是这一切真的会如此简单么! 当丹田气海真正耗竭时,我似乎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身上的痛楚再也感知不知道,心灵似乎变得很空灵。 我想到的是我之前的感悟,何为真正的海纳百川? 剑就是剑,而剑之道的海纳百川却不仅仅是将剑术的精髓归纳到一处。 老头子让我只修剑和须弥护法让我学会兼容百家,其实是同一条路的两个方面。 一者是,以剑之道去窥测一切,最终到达剑就是剑,何处无剑,万道皆剑的地步。 另一者是,从百家之法的角度去看剑,最终达到眼中有法,心中有剑的地步。 这两者只是在表达同一个意思,海纳百川。 这一点,其实就像是我此前的修习,将一切融为一炉,练就出真正精髓的东西,也这是一种“纳”,但这样的做法太片面了,就像是将很多水收集起来,变成一条河。 而要将无数条河流收集起来,放到一处,这就变成了海。 存在于大成境界之上的巅峰境界,就是“纳”。 意识变得极为清晰,我发现自己的丹田气海那一个点开始收缩,然后非常顺理成章地消失了! 没错,我的丹田气海消失了!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心中却没有任何惊讶或是惶恐,只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似乎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应该。 姬千珏杀过来的一剑,曹无殇提醒的吼叫,好像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心中只有奔涌而来的条条河流,只有百川到海的磅礴画面。 恍惚间,我像是来到了西戎的南边,看到了那一片海,那一片我未曾见过的海。 天空之上弥漫着黑云,黑压压一片,云雾之间只有几道日头的光彩存在,虽说聊胜于无,但对比之间却让大海之上的黑暗变得更加明显。 黑云在缓缓移动着,堆积到一处,显露出一种空虚的黑暗,好像那一处的天空已经崩溃,留下一处虚无。 黑云之间,不时有电光闪现,只是一瞬,却可以点亮那一瞬间的光明,照亮在黑云之间移动的黑影。 海与天已经合为一体,阵阵海风吹过,吹动天上的云气,吹动海上的水,于是有了浪。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声响凄厉,呼啸着将浪潮推动、卷起,将点点如银般的水溅起来,抛到高空之上。 关于这样的水,有一个传说,天上的星辰其实是一滴滴的水,它们在海中被多次抛起,直到某一瞬,那种抛飞的力量超越了一种界限,于是它们开始不断上升,最终变成了天空之上的星辰。 夜色的海与天空是最为亲近的,这时候的海就是天,天也海,浪花翻动着,一点点银光被反复抛动着,在海与天之间上上下下。 银光起落间,不只是水会变成星,天上的星也有可能在此时被吸引下来,落回到海中,又变成水。 海风还在呼啸着,浪潮还是涌动着,雷电不时将黑暗照亮一瞬,照出浪潮汹涌拍打海岸的场景。 这时,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出现了,这条河绝对可以和纵贯大秦的河相比。 在我北上的时候,有幸见过沧河,感受过那种奔涌而下的狂暴与惊艳,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大河之中的水流淌着,冲刷着一切,从河道中冲出来,咆哮着一头冲到海中,与拍击过来的浪撞到一处,一时间水花飞起,飞到高空之上。 眼前的画面缓缓消去,我好像明白了剑心诀的真正意思,其实,剑心诀也是走海纳百川这条路。 将一切剑诀心法收集到一起,全部熔炼都剑心诀之中,最后演变成强大无比的剑心诀。 无极剑道、缥缈剑、无心剑、九玄剑诀、大阴阳剑、风吟剑经、九转圣鸾经、九转冥鸾诀、血魔剑心经、戮灭剑道、青莲剑歌、清一剑诀、银雪剑诀、血煞剑道、不周剑诀、大衍剑、王剑经、幻音剑…… 我所接触过的剑诀,全都变成大大小小的溪流,注入到属于丹田气海的一个点中。 出现这种情况,按理来说丹田气海应该越变越大,但丹田气海实际上是变小了,当溪流全部流干时,丹田气海的那一点也就消失了。 没有了丹田气海,我倒是感觉自己好像可以控制周围的气劲,似乎丹田气海已经变成了我的身体,让我举止间都可以爆发出来劲力。 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有点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我这应该算晒顿悟了! 修习一生,顿悟一朝。 这样的顿悟,似乎将我的实力推入到了巅峰境界,老头子和须弥护法给我指出来我的修习之路,不就是以海纳百川的方式,走向巅峰境界么! 看起来,老头子生前应该不只是大成境界,到了巅峰境界,但须弥护法又是什么情况呢…… 口中一个吐息,我将没有将赤霄剑抬起来,而是抬起一只手,对着姬千珏一抓。 即便是没有了源气,我还是以“势”,将姬千珏压制住,让他刺过来的一剑消失。 身形在空中僵住不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里一字一顿道:“你到了巅峰境界!“ 他这样一说,准备扑过来帮我的曹无殇也停住,傻眼地看着我,不太能接受姬千珏的说法。 我们这边算是暂时停战了,其他地方的厮杀还在继续,除了死人,倒是黑白那边建树最多,来自暗影的剑基境界好几个死在他的手上。 鬼义子被麻生二角压制住,无法影响战局,秋晴、云儿、上官轻烟在东夷武士的保护下,无事。 花无病和徐绝卓那边还是苦苦支撑着,与长孙奇逸的对抗还在继续,但已经完全落入下风。 轻笑一声,我将一指竖起,对着姬千珏重重一劈。 没有源气的涌动,还是有一道劈天似的剑光从我手下斩出,眨眼间就到了姬千珏的面前。 虽然震惊,他还没束手就擒,周身气劲疯狂震动,硬是从我的压迫中挣脱出来。 身形在空中一转,衣袂翻飞间,妖剑陨辰对着我的剑光扫过来,倒是强势将剑光抹去。 我正要继续快攻,他倒是抬手将一物塞到口中,喉头滚动一下,身上气息开始疯涨,圆睁的双目中开始有了赤红色。 “李龙辰,是你逼我吃虎狼丹的,我就是疯了,也要拉你去死!” 见此,曹无殇准备立即出手,攻击姬千珏,但被我挡了下来。 “姬千珏交给我,你去帮花无病他们杀了长孙奇逸,注意安全!” 知道姬千珏实力暴涨之后,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他没多说,马上持剑去援助花无病他们。 长孙奇逸虽然厉害,但要同时对付曹无殇他们三个人也是不可能的,战局瞬间就被扭转过去。 知道情况已经稳定,我不管他们,注意力放在吃了虎狼丹的姬千珏身上。 洛城争锋的时候,长孙奇思那时候不过是小成境界,吃下虎狼丹之前,撑死不过剑基境界初段,但吃完之后实力就暴涨到大成境界,还有继续上涨的意思,可见虎狼丹的药力有多恐怖。 我感觉,如果不是长孙奇思被药力的副作用搞疯了,他绝对会是最强的大成境界。 可惜,光靠嗑药是没可能达到巅峰境界的,但大成境界的实力暴涨好几倍,或许不会弱于巅峰境界吧…… 而现在,我面前的姬千珏就是这么回事。 他的气劲,相较于嗑药之前,暴涨了两三倍还不止,双目中已经变成彻底的血红,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手中的妖剑陨辰,就像我入魔时一样,剑中封印的恐怖被唤醒了,变得妖异的血红色,就像一个血魔寄宿在剑体之中。 这样的妖剑陨辰,是最可怕的。 “吼!” 长啸一声,他的气息顿时达到顶峰,周边的一切都开始波动起来,脚下踩着的地面都开始发裂,将两次产生的裂缝连到一起。 身体弓起来,血红的妖剑停在身前,就像是一头准备出击捕猎的猛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强忍着伤痛,我往边上移开一下位置,跟着将赤霄剑提起来,准备应对他的攻击。 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闪而灭,速度快到惊世骇俗,现身时已经到了我身后,一跃而起,将妖剑劈斩下来。 我在这时一个挪步,将赤霄剑往身边格挡一下,就感觉狂暴的劲力从我手边扫过去,要是我的位移慢一点,这一剑绝对可以将我的手臂整个斩下来。 轰的一声,这一剑斩到地上,震起不少砂砾,在地上留下一条巨大裂痕的瞬间,又被提起,从下方对我扫过来。 躲闪的时候,我已经三步作两步,让自己可以转过来。 距离并未拉开太大,又被一剑扫向腿部,我只得脚下发力,马上将身体跃起来,同时朝一边转过去,躲过一次横扫。 剑体没有扫到我身上,但剑上的剑气爆发出来,在剑锋所对的方向上引发一阵爆响,碎石满天飞。 我虽然是到了巅峰境界,但身上的伤势相当重,加之根本就不熟悉巅峰境界的实力,所以打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姬千珏可不会管我是什么情况,一剑扫过没有扫中,他马上手腕一抖,剑诀一动,将手中剑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态提起来,对我勾出一个圆。 等我旋身落地的时候,他一步朝后方挪过去,手中妖剑在这一圈的范围里暴点,被收束起来的剑气对我暴射过来。 算是被他算计一下,我将手中剑收回来,身体向后平移开,空着的手上一抓,五道剑气爆射而出,转而变成掌形。 这算是我实现“海纳百川”之后的第一招,剑掌。 这一掌实际上是由浮屠掌演化而来,其中的精妙却远远不是浮屠掌可以相比的。 “碎!” 与我设想的一般,我一掌按下去,姬千珏爆射而出的剑气碎掉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新剑道 被我以剑掌碎掉剑气,姬千珏便不再用剑气,如同横渡一般将身体移过来,他将妖剑对我斩过来。 他以自身的疯狂唤醒了妖剑陨辰潜藏的血气,就让这一剑变得相当恐怖,对我斩下的一剑带上了充斥不绝的血腥与毁灭的韵味。 这一剑的破坏性绝对超越了他本身的实力,我只得暂避锋芒,身形瞬间移到一边,对着他又是一招剑掌落下去。 感知相当敏锐,在我出招的瞬间,他已经将身体动起来,手上的斩剑一松,变成对着边上的一次横扫,划开一道血色的长弧。 长剑所及,我的剑掌被他一招扫灭,还将一股剑气朝我面前甩过来,想给我带来一次重击。 面对这样几乎是不痛不痒的攻势,我将身体一停,赤霄剑放到身前来,带着剑气的一斩下去,很轻松将他的剑气抹灭。 我这边应对结束,他身形再度闪灭,近身之时,又是一次劈砍斩下来,剑气逼人,好似一剑劈天。 借着他进攻的契机,我将身体转开,粘着他周身的气劲,一下子到了他的身后,手腕一抖,软剑变成直剑,对着他的后心刺过去。 被我偷袭一下,他将身体停住,手中妖剑扯回来,周身气劲向外一爆,硬是将我震开,伤他不得。 被震退,我将身形强行稳住,一脚点地之后站住,心中则有了一种郁闷到想吐血的感觉。 我虽然已经到了巅峰境界,但对这个境界的体悟还远远不够,以至于根本发挥不出太强的战力。 而姬千珏这家伙吃了虎狼丹,实力向上激涨太多,而且在与我过招的时候,他的实力还在缓缓提升,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没可能杀了他。 姬千珏可以说是主上比较重要的棋子,加上我和他之间的血仇,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将他留在这里。 只是,如何将他击杀倒是成了一个问题…… 我犯了一个极为要命的错误,与这种强敌交手的时候,我还是因为想办法击杀姬千珏而走神了。 就是这样一下,几乎将我推到绝境! 一脚在地上一点,他的身形变得异常轻灵,妖剑伴随着身形舞动甩起来,将一道狂暴的血红剑光朝我这边甩过来。 要是在平时,这样的剑光还是很好化解的,而现在,我居然在愣神,等我因为危机感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躲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我直接将手中的赤霄剑竖起来,掌中一凝,气劲在剑身上蓄积,挥出一片剑气,阻挡血红剑光。 我是临时出手抵挡,而姬千珏则是全力施为,这样对抗的结果就是我这边的剑气被摧枯拉朽般毁灭了。 血红剑光落到我身上,我就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顿时被撞飞出去。 等到重重地摔倒在地时,我口中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身前出现了一种炽热的灼烧感,好像一种腐蚀的力量在往我身体里侵入,带来一种筋肉消融的痛苦! “啊……” 胸前的伤口在不断流血,伤口的伤势还开始恶化,让我渐渐有了种全身失力的感觉,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 好在这样的虚弱感不是瞬间传遍全身,没有让我马上失去继续作战的力量。 “桀桀,死吧!” 怪笑之后,姬千珏脚下一点,一阵风劲荡起,他已经朝我这边扑杀过来,手中剑高高挥起,准备一剑将我击杀。 一手在地上重击,我身体往边上一翻,姬千珏的剑几乎是贴在我身体边上斩下去,妖剑陨辰那嗜血的力量让我身体一阵发凉。 刚才的一摔,倒是让我想起来一样东西,我背上的机关盒。 机关盒可是公输家的智慧结晶,它可不是什么没有用的东西,如果是使用得当的话,我可以用机关盒击杀姬千珏。 有了这个想法,我心中组织出来一个猎杀姬千珏的计划…… “死!” 一剑未中,他将身体在空中一弹,手臂牵引的长剑一甩,一道剑光朝着这边追过来,要斩在我的腰上。 身形在空中一通狂转,我将剑甩起来,一剑狠狠地劈下去,将这一道剑光消磨掉。 我还没落地,姬千珏那边再度出手,刹那间就到了我的身前,一剑对着我的面门,凶悍无比地斩下来。 对他这样的攻势,我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惊惧,周身将气势凝起来,我朝着上方挪移过去,赤霄剑一甩,一下就将他的剑缠住。 两柄剑纠缠到一处后,我另一手马上动起来,化作一招剑掌,对着他劈头盖脸地拍下去。 剑掌不弱,他则是全然不惧,身形停滞的瞬间,对着我一掌拍过来,掌中狂暴的劲力喷吐出来,竟是要与我一较高下。 轰! 两掌撞到一处,没有一触即分,我们的手倒像是黏在一起了,只有一阵气劲爆发的声响,以及以我们两人为中心,向外展开的气浪。 两个几乎是大成境界之上的人交手,扩展出去的气浪也不是好抵挡的,一些眼力尖的知道马上躲开,那些傻乎乎没躲开的就口中喷血,被气劲击飞出去,生死不知。 因为这样的变故,万山之上的混战倒是一下子停住了,都在看着我和姬千珏的争锋,想知道我和他谁会赢。 “死!” 和姬千珏面对面,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两只血红的眼中杀机浓郁,其中好像时刻都有寒意喷出来,可以将面前的人冻成冰块。 脸上的表情极度狰狞,咬在一处的牙齿上都有血迹,不知道是他险些咬碎牙齿,还是逆到喉头的甜血。 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里头血红一片,全身气劲疯狂运转时,里头的血流转加快,让经脉抖动着,就像是一条条血红的虫子蠕动着,相当恶心。 呼喝间,他掌中喷吐的劲力开始加大,将一种不好抵挡的压力加在我身上,让我胸前伤口开始加速流血。 不仅如此,这家伙似乎是疯了,在这种劲力暴乱的时候,他还将自己的掌力强行往我体内输,竟是将想将我手臂的经脉摧毁,废我一臂。 当劲力真的入侵到我手臂中时,这种劲力倒是莫名其妙变得温和,不再具有破坏力,而且还可以供我驱使。 感知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冷笑一声,掌中劲力骤然一收,一掌瞬间撤回,刹那间又打回去,用出大化掌的神韵。 以我的剑掌加上大化掌,这威力就不是他可以抵挡的,手掌被我瞬间击退,他口中还溢出血来,伤势也不轻。 两掌分开,我手上一合,剑掌瞬间变得剑指,对着他持剑的手劈下去。 他也知道我的动机是什么,就在这时将身形一挪,扯着两柄剑去挡我的剑指,铛的一声,纠缠在一起的双剑一震,强烈的震动让我们都没有抓住,剑脱手而出。 没了剑,他对我寒寒一笑,未曾说话,身形已经朝着我这里扎过来,拳脚并用,将凌厉攻势朝我身上打过来。 没有妖剑陨辰,以拳脚功夫交手,这倒是暗合我的心意。 当练出剑掌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法,以兼容百家的方式,我倒是可以创出一种新剑道,以人为剑、以身为剑、以心为剑。 在平时,想要创造出来或许不容易,但在这样的生死争锋中,最容易激发潜力,可以说姬千珏这是在成全我。 贴身上来,他先是一掌对我脸上砸下来,另一只手变作手刀,往我脖子上切过来。 看着这一掌,我不由得一笑,手中一动,剑掌迎上去,手刀切过来,我则是一指竖起,剑指斩过去。 被我剑指切住,他倒是果断收手,手掌与我的剑掌碰撞,一触即分,劲力在我们身后炸开,飞出数量颇多的碎石。 身体震动之后,他将周身气息一动,双臂挥转起来,向外飞出的碎石倒是一下子被他吸引住,进而在他手中凝出剑形。 “斩!” 两柄石剑在他手中挥舞起来,朝我这边一下袭杀过来,碎石在气劲之下碎成粉末,吹出遮蔽视线的烟尘。 这也是他的手段,难以看穿的烟尘吹过来,他的身形已经隐匿在烟尘之中,朝我这边过来,还让我难以知觉。 他的石剑还未到,我手中已经动起来,双手中都使出剑掌,等到剑掌成型的瞬间,我将双手握上,将剑气从掌中练到手臂中,继而朝前两拳重击。 气劲动起来,隐匿在烟尘之中姬千珏此时出手,两剑直刺向我的双拳,这是想要废掉我两只手。 可惜,他的出招晚了,所以他需要承受我新剑道继剑掌、剑指之后的第三招,剑拳。 剑气被我捏在手中,当我这一拳挥出时,就像是一剑暴刺而出,剑气顿时从我拳路中透出来,变成十分强力的一击。 在我的双拳下,姬千珏手中的石剑瞬间变成齑粉,他自己也被瞬间击退出去,这次是口鼻溢血。 不过,这样的伤势到让他变得更加凶悍,身形往后退停,又对我这边扑杀过来,这次他用的是腿,一击腿鞭重重朝我面前砸下来。 看到他用腿鞭,我心念一动,身体马上掠起来,对着他的腿,也是一腿扫上去。 两条腿撞到一处,砰的一声,我不由得脸色微变,这一次碰撞我落入下风,他的气力比之前更强了! “嗨,开!” 一招得手,他也是得势不饶人,踢过来的腿将我的腿扫下去,还在上头一勾,借势又将另一条腿扫过来,重击我的脖子。 脖子可是要命的地方,我可没把握硬抗下他这一击。 被勾住的腿强行往后收回一点,一拳从身侧挥出,对着他的腿轰击过去。 石剑碎在我的双拳之下,他又不是什么傻瓜,自然知道我这剑拳不好对付,腿上一转,放出一股柔劲,扯了回去。 他退了,我则是变拳为掌,猛地抓到他退回去的腿上,将他的身体强行定住,一条腿一记腿鞭对着他的身体重击过去。 两条腿被我定住不能动,他就将双手朝我的腿迎上来,以掌法将我的腿截住。 这一次攻势未中,我将身体猛地甩开,剩下的一臂朝他的背上重击下去,这一招叫剑鞭,以身体躯干为剑。 最终,他没有躲过我的剑鞭,被我重击在背上,身体朝着地上狠砸下去,一下砸出一个大坑,震起一阵灰烟。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末路 被我一招剑鞭打在背上,姬千珏顿时口中喷血,身体朝地上重砸下去,落地时就有一声巨响。 我正要趁胜追击,击杀姬千珏,却听到从下方传来的狞笑,而且他身上的气劲变得更加恐怖,似乎伤势越重,实力就会暴涨得越强。 注意到这一点,我不由得目生寒意,这样下去,姬千珏是没办法杀掉的,在他疯掉之前,实力会暴涨到极为可怕的地步,到时候我真不一定可以制住他。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身上又有伤痛袭来,在这样激烈交手中,我身上的伤势又开始加重了,正在削弱我的战斗力。 “掌!” 黑影从烟尘中飞出来,姬千珏来到我的上方,一掌对我重劈下来。 他先发制人,我则是将身体缩回来,反手一掌迎上去,两掌相击,我原本可以占据优势的剑掌现在只能和他战平,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掌分,他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又是一掌从上方劈下来,掌力是似乎连上了之前的一掌,更盛几分。 他这算是一种借力打力的法子,借着我和他对掌的力量,壮大他自身的掌力,将给我造成的威胁慢慢增大。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击掌时的速度也在加快,这样的对掌给我身体带来的负荷也越来越大,持续下去,我本就伤势严重的身体必定会被拖垮。 到这一步,我也不能在继续施展新剑道,只能将我之前想好的击杀他的法子拿出来用。 再度和他对掌时,我故意留下一成气力,我被他一掌击退,体内气血一阵翻腾。 趁势将两边的距离来开,我马上将腰背弓起来,抬手在机关盒上一按,砰的一声,机关盒中的铁链对着扑过来的姬千珏射过去。 看着铁链过来,他也不闪避,两掌朝前重击,以掌风将铁链拍到一边。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我双手已经落到两边,将其中两条铁链扯出,将镖头对着姬千珏掷过去。 机关盒作为公输家的智慧结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虽然它看起来好像只有储剑的功能,在真正的高手对决中没什么用的样子。 从机关盒中射出的铁镖和弩箭都有着破穿护体气劲的作用,即便是姬千珏这样的大成境界都不敢以自己的身体去硬抗铁链上的铁镖。 不仅如此,铁链还是经过公输家特殊手法锻造成的,像我这样巅峰境界都没有可能强行把它们拉断,只能借助赤霄剑或是陨辰剑的锋利。 看着射过来的镖头,姬千珏再次出掌,以气劲将镖头与铁链逼到两边。 射出去的铁链是连接在机关盒上的,被我勒住出,铁链没有完全射出去,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抓在手上的铁链被我控制住,气劲之下,对着中间爆抽过去,很长的铁链在镖头的牵引下,纠缠到一起,将姬千珏限制在中间。 发现自己被我限制住,姬千珏也没办法淡定了,身上的气劲向外喷涌,想将铁链震开。 他这样做,我则是以气劲将铁链控在身前,双手在身后的机关盒上一抹,数量不少的普通暗器和古剑秋大师给我的暗器落到手中,对着姬千珏爆甩出去。 普通暗器本来伤不到他,但在我的气劲控制下,想要穿透姬千珏的护体气劲,给他造成伤害还是可以的。 而且,古剑秋大师给我的暗器都是有剧毒的,实力到了大成境界,被这样毒弄到身上,姬千珏他也不会好过。 他只能将气劲收回去,两掌在身前一拨,气劲荡开,将我的暗器全部击飞。 身体往下一抖,让被机关盒勾住的铁链朝下一甩,往姬千珏身上打下去,我一手将另外两条铁链控住,一手从机关盒中取出秋晴的那柄剑,对着姬千珏暴刺过去。 我突然拿出来一柄剑,姬千珏的脸色不由一变,身形顿时往前一突,带着狂暴风劲的一掌朝我这边拍过来。 一剑一闪,带着剑气化作一次突刺,对着姬千珏的掌心刺过去。 闪刺的光彩暗下去,我一剑将姬千珏的手掌刺穿,而这柄破烂剑也在这一刺中碎掉,碎片飞起来,在我身上、脸上留下伤痕。 将手中还剩下一小节的剑柄对姬千珏射过去,我回手到机关盒中,取出最后竹剑,长剑一抖,一片剑光刺下去。 一掌将断剑击飞,面对我的刺剑,他也是临危不乱,双手眨眼间在我们之间拍出无数掌影,劲力将飞掉的长剑碎片吸过来,对我拍击过来。 对他这样的应变,我还是在心中赞叹的,当剑片与我的剑光碰撞的时候,我将手中的竹剑一转,对着他的胸口暴射过去。 一剑刺心,如果不抵挡的话,他不死也残,于是他果断将双掌朝身前一合,将我刺过去的竹剑夹住。 看起来,他是挡住了我的一次攻势,实际上他已经落入到我的圈套之中。 双臂往边上一展,机关盒已经从我背上滑落下去,一只手抓着两条铁链,使劲朝中间一震,将姬千珏活动的范围剧烈压缩。 另一只手将被机关盒勾住的铁链扯下来,手腕一晃,让在上方的铁链一动,朝姬千珏的脑袋上套过去。 见我变招,他马上将手中的竹剑扔掉,一掌朝天一劈,准备将上头的铁链劈开,另一只手在身前一扫,一道气弧将铁链挡住。 他这般出手时,我已经朝他面前突进过去,两臂一抖,三条铁链纠缠到一处,形成一个将姬千珏上方挡住的铁链囚牢。 有铁链拦着,姬千珏再快的位移速度也不可能冲得出去,因为他没办法将这铁链弄断。 身形瞬间移到另一边,我将双臂在身前交错一舞,咔嚓一声,铁链扭到一块,缠在姬千珏身上。 被我用铁链缠住了,他顿时暴怒,气劲再度高涨,两只手抓在铁链上,对我使劲一抖。 一道暗劲传来,我顿时感觉两只手都麻木了,他的气力已经到了吓死人的地步,和他较力我必败无疑。 到这一步,我原本想到击杀姬千珏的计划变更,扯着铁链,我放松气力,让自己被姬千珏拉过去。 见我飞过来,他将两条铁链往边上一扔,两手化拳,对我胸前一记重击。 面对他这样的拳力,我不能闪避,只能让他的拳头打在我身上。 当这双拳落下的时候,我才切身体会到姬千珏一身气力已经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他这一拳打得我口中吐出不止不说,我的胸骨已经断了超过一半,内脏也是全部受到创伤,产生剧烈的痛楚。 我感觉,他这两拳都可以把我打死了,要不是我差点将牙齿咬碎,强行忍着这样的痛楚,我都要一睡不醒了。 他双拳击出,还来不及收回去,我抓着铁链的两只手一抖,咔嚓一声,铁链就缠到他的双臂上。 身形一旋,我将手中的铁链一舞,呼的一声,铁链转起来,从上方套下去,将姬千珏的两只手死死绑在他身上。 一步掠出,我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将铁链往他身上一抽,又将他的肩膀缠起来,我也一下子翻到他身后。 “滚开!” 当我做完这些的时候,他口中爆喝一声,身上的筋肉开始向外膨胀,绷得身上的铁链“镗镗”直响。 我在他背后强行将铁链缠住,不让铁链松开,这铁链也不愧是公输家的手笔,即便是嵌到姬千珏的血肉中,还是没有断掉的意思。 一掌动起来,我的剑掌朝他身前一阵轰击,双肩、后心、腰眼,全是打在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但身体膨胀之后,他就已经不算是个人了,身体各处都变得刚硬如铁,我的拍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而他的身体还在继续膨胀,身上的气劲也在上涨着,周身的劲力给我带来相当多的震荡力量。 要是让他一直这样疯涨下去,且不说他会不会疯掉,至少我很快就会被他震退,缠在他身上的铁链也会最终松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就死定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一咬牙,最终决定拿出最没有办法的方案。 将铁链朝他背上使劲一甩,我两只手松开,向外一展,对着他颞颥重击下去。 颞颥可是人头上的一处大穴,即便这家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但被我重击在那里,还是有影响。 就像是水流一般,这家伙动作一顿,七窍中猩红的血流出来,我在他身后,只能从侧面观察他的脸。 流出来的血就像是好几条歪歪扭扭的小蛇,从上面往下流,让他的脸上看起来一塌糊涂,相当吓人。 身体的停顿只有一瞬,他的脸色开始涨红,口中嘶吼着,身上的筋肉继续膨胀,咔嚓声中,铁链被他缓缓撑开。 我马上将身体朝他贴上去,两只手用出剑掌,从两边对他的脖子上一次重击,一脚从他双腿间踢过去,气劲扫向地上的机关盒。 一道清脆的机括声,我故意落在地上的机关盒响了,上面的弹开,弩机从其中露出来,弩箭对着我身前的姬千珏。 似乎感知到这弩机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姬千珏口中吼叫起来,两只手开始疯狂发力,一身筋肉绷得很紧,粗壮的经脉露出来。 这样的生死危机中,姬千珏爆发出来的力量很吓人,我就感觉身前的铁链一松,缠在他身上的铁链要被扯开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生出寒意。 弩箭马上就要射过来,要是这时候被姬千珏撑开铁链,用手臂挡住了弩箭,那我就死定了! 越是知道这一点,我就越不可能让姬千珏得逞。 原本拍在姬千珏脖子上的双手一松,往下一落,对着他的肩膀上拍下去,然后向两边一滑,按在他的手臂上。 他想要摇动身体,躲过射向他心脏的一箭,我则是一记剑鞭重击在他的腰眼上,让他的动作僵住。 嗖! 弩箭终于是射了出来,眨眼间就射到姬千珏的身上,护体的气劲完全没有防御力,被一箭射在心上。 弩箭的威力太强,姬千珏的身体一下子被射穿了,箭头透过来,射在我的胸口上,射在心脏的位置上。 当剧痛传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乱成一团,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一箭射心,我这也是死得太冤枉了吧? 不过,感知到姬千珏的气息已经没有了,是真的死翘翘了,我心中还是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之后,也没办法管太多,我晕了过去,可能是死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战麻生二角 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老头子没死,梦见我和老头子一直生活在西南密林中。 在某种意义上,如果不是我离开西南密林,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将一切即将发生的事情斩断在最源头上,这确实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梦总是碎的很快的,因为它本身不真实,是虚幻的,人死了,总是不可能复生了! 刺眼的光芒照破黑暗,让我不由得眨眨眼,昏迷就这样结束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像是睡在无争客栈里,因为这里的布置和无争客栈一模一样。 看看自己,发现就和以往的昏迷一样,身上的伤势全好了,而且有种力量充盈的感觉,好像举手投足间都可以释放出剑气。 有这样的感觉时,我抬起手来,做出挥臂斩剑的动作,立时就有一道剑气飞射出去,砰的一声,将不远处的桌子炸了个稀巴烂。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抖抖眉,脑海中回忆万山论剑时的事情。 实力似乎是达到巅峰境界后,我的丹田气海就消失了,好像丹田气海和自己的身体彻底融合在一起,随便动一下就可以释放出力量。 不仅如此,因为我还创造出新剑道,剑掌、剑指、剑鞭、剑拳,以身为剑,这就让我的动作更具破坏性。 这样与人交手的时候,好是挺好,如果放在平日里,我岂不是要成了一个“破坏王”,到什么地方就会把什么地方破坏得一塌糊涂。 看着面前碎成一块块的桌子,我不由得这样想,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不是事! “师叔!” 应该是听到屋里的动静,黑白在外面叫了一声,然后猛然推门进来,门撞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响。 目光在屋里一扫,没有看到什么太出乎他意料的东西,他就松了口气,指着桌子对我问道:“师叔,这是怎么了?” 见只有他一个人进来,我也没多问什么,解释道:“刚醒过来,没事试了试手。” 他低笑一声,道:“师叔,看来你的精神头还不错。” 不去理会他的说法,我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满打满算,应该有半个月了!” 知道自己昏迷的时间不可能很短,我还是马上想起来上官轻烟那时跟我说的话,她说,万山论剑之后,让我赶快去天香楼。 现在倒好,万山论剑是论完了,我还昏迷了半个月,这样一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上官轻烟呢?” “她走了。” “去哪了?” 黑白想了想,道:“好像是去禹都了吧,不仅是她,羽帝带着大秦禁卫,全部撤走了,好像禹都出事了!” 听他这样说,我倒是明白了什么。 羽帝将剿灭太子党的事情交给猛亲王,看来这事没做好,不然上官轻烟也不会让我去天香楼。 大概明白了情况,我就准备马上去天香楼,但在此之前,还是要将万山论剑之后的情况搞清楚。 “在我昏迷之后,万山的大战怎么样了?” 黑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难看,道:“师叔,万山一战死了很多人,前来观看的江湖人士死了六成!” “六成!我……”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上也是一种讥讽和震惊并存的表情。 来万山论剑这边的有多少人,一下死掉六成,这是什么概念,天下武林在这场万山论剑之中,已经元气大伤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了这么多人?” 黑白回答道:“最开始的时候,姬千珏已经将暗影的人乔装改扮,渗透到那些观战的人群中。” “后来事发,那些人暴起出手,给那些措手不及的家伙带来了很大的伤亡。” “当厮杀接近尾声时,他们那边来了援军,天府的十二大星卫和五大护法,这些人都疯了,受人蛊惑变得悍不畏死,给我们造成了太多的伤亡。” “天府的人终于来了?” 口中喃喃一句,有了种失策的感觉,我居然把天府那些反叛的家伙忘记了,这教训真是有些太深重了。 “长孙奇逸他们呢?” 黑白道:“姬千珏死了,长孙奇逸将徐卓绝重伤,然后自己逃脱了,南蛮那边除了为首的那一个跑掉了,剩下的都已授首。” “毒宗的苏以墨长老重伤,还有两名长老战死,暗影和匪盟已经崩溃,协助暗影的门派也被尽数诛杀,可惜东夷人没有挡住鬼义子,让他跑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又是问道:“隐宗的人来了么,难道说之来了一个长孙奇逸?” 他摇摇头,否定我的猜测,而后道:“隐宗也基本上崩溃了,两个元老级别的老家伙被我斩杀了,此前那个独臂的刺客是钟景天,只是被易容了,他也死在我手里。” 隐宗完了、暗影完了、匪盟完了、天府叛出的人也全部死了,就像我预感的一样,太多的恩怨在这里了结。 只是我高兴不起来,这一切都还在按照主上的要求运行,可以说,这一切是他希望看到的。 主上在江湖上的明面势力已经基本上瓦解了,但他暗地里又有多少势力,这一点估计没几个人知道。 脑子稍微整理一下,三件比较要紧的事情摆在我面前,需要我马上着手去做。 “赤霄剑和陨辰剑呢?” 他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机关盒,道:“两柄剑我已经收藏起来,你待会儿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水月楼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道:“在万山一战中,水月楼折损了不少人,护法也死了两个,他们还在客栈中等你醒来。” 知道水月楼的人没走,我这就放心了,我答应怜星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水月楼剩下的两个护法必须死! “那些东夷人还在吗?” 他点了点头,道:“他说要和你一战,还在客栈中。” “好!” 从床上起来,我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就过去将机关盒拿起来,再对黑白说道:“你准备一下,叫上水月楼的人,我们要离开无争客栈去禹都,等我和麻生二角一战结束,我们马上过去。” 黑白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 交代完,我准备出门去,他又叫住我,道:“雪老把那两个姑娘带走了,说是去千湖城,让你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去那里找他们。” “秋晴和申晴儿还在这里,南宫逸已经跟着羽帝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们这些人和水月楼的人一起上路。” 没有回头,我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通知他们吧,我们很快就要走了。” 出门后,我感知在客栈中一扫,很轻松就找到了麻生二角,剑基境界巅峰的存在。 “我们去客栈后面,靠近万山那边。” 给他传音一句,我已经掠出去,他的气息也跟着动起来,追着我到了无争客栈后面。 目光盯在他身上,我心情不太好,还是不太愿意与他一战。 将两面风在身前横住,他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说道:“李龙辰,万山一战中我帮了你,那我们之间就不再有恩,只有怨,与我一战吧!” 对他这样的话,我心中只能无奈苦笑,当他答应出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这般打算的。 恢复了记忆,但我、他、妙一凡并肩作战的日子他还没有忘记,那段经历也不是那么好遗忘的。 他最后帮我一次,多半是想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划分界限,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都没有伸手到机关盒中取剑,我看着他,缓缓道:“你想怎么打?” “生死战!” 他话说得非常有力度,给我一种杀伐果断的感觉,好像真是一点情面也不想留了。 我揣测不出来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但我自己其实是不愿意与他一战的,即便是真的战了,我也不可能杀他。 “随你吧!” 身形往后掠出去,我和他拉开距离,就等他先出手。 他在原地站定,也没有马上出手,而是对我问道:“李龙辰,你的剑呢!” 摇了摇头,我道:“我现在的境界不一样,看得见的剑已经不是全部!” 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指望麻生二角可以听懂,只是有感而发。 他则是一笑,说道:“看起来,这一场我是必败无疑了,不过,就是真的要败,这一场还是要打!” “看招,两面风试法。” 和以前一样的招数,除了速度变得更快了,麻生二角好像真没有什么长进。 他可以说是原地踏步,但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 掌中一变,剑掌已经准备好,但我也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更加细致地感知自己现在的状态。 突破境界是好事,但像这样突破到一种从未接触过的境界,这就必须要严肃对待了。 必须深切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解自己的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才能发挥出一身实力。 丹田气海确实是完全消失了,而我身体似乎有种亲和力,有着从周边勾取劲力的能力。 就像是抬手挥出一道剑气,做出动作的是我,而剑气的凝成确实从外界来的,非常自然地凝成了。 不过,这样的状态也是有限制的,我只能在我身边不大的范围里这样做,如果超出距离的话,就无能为力。 大概明白了当前的状况,对上麻生二角的攻击,我也要出手试验一下了! 手臂端着两面风,他脚下猛地朝前突进,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会上涨一分,让他的攻势有了点势不可挡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是说说而已,他的两面风还没到,我已经将手掌抬起来,对着他一掌压过去。 我们两个之间有距离,但自然凝出的掌影将距离问题解决了,剑气化成的一掌砸过去。 被我一掌逼过去,他立即将脚步收住,手中两面风一转,又是一式两面风试法。 掌影被他的刺击抹去,我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两只手举起来,劲力在周身凝聚,化作十道剑光闪出去。 和麻生二角交手,我用的都是新剑道,而且极力将威力压下去,不然我之前的剑掌都不是他可以挡住的。 十道剑气在空中一合,对他身前撞过去。 他应对也挺快,两面风双手握住,在身前旋开,锋刃之下,空气被切割的哧哧声不断,还有呼呼的舞风声。 可惜,这样的防御是挡不住我剑指十剑的。 嘭!嘭!嘭!嘭! 堪堪挡住四道剑气,他手中的两面风已经被我击飞出去,剩下的六道剑气在他身上留下细小的痕迹,就被我挥手散去了。 看着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就是站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不太能接受才挡住四道剑气就被击飞两面风的事实。 “唉……我输了!” 他已经认输了,我接着道:“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他想了想,道:“带着我的人,回麻生家。” 他准备回去了,我也没有挽留他的能力,沉默一会儿,我对他一个抱拳,道:“多多保重!” 和我对视,他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淡然,最终也说了一句,“保重!”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局势 将麻生二角送走了,我回到客栈里,黑白、秋晴、晴儿、怜星,还有水月楼的两位护法在这里等我。 万山一战中,常新武、左杰战死了,这里只有宁峰和钱三两人。 见我过来,怜星第一个站起来,对我一个抱拳,道:“李少侠,多谢你击杀姬千珏,替我们水月楼血洗大仇。” 我摇摇头,没有接受她的感谢,道:“姬千珏是我必杀的人,你也无需太感谢我!现在我还有事希望你们帮忙,禹都那边出了事故,我们缺人手,你们应该愿意来吧?” 这样说的时候,我给了怜星一个眼神,告诉她我的意思。 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就转过去对两位护法问道:“宁叔、钱叔,我们与李少侠去禹都么?”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头。 “李少侠对我们的大恩不能忘,既然用得上我们,跟着去就是了!” 见他们没有异议,我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出发,无争客栈有马么?” 黑白点头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客栈提供的马匹就在外面,我们直接过去骑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七个人离开万山这边,开始北去,往禹都去。 在路上走的时候,我一直在心中揣测禹都那边的真实情况。 暗影和匪盟已经崩溃了,太子就少了两个重要的靠山,太子天香楼的力量,加上竹家、墨家、史家、邱家、洛家的力量,应该不至于可以和羽帝的安排相对抗。 这样说来,那变故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倒是什么人和势力,竟然惹得羽帝带着大秦禁卫匆匆返回,上官轻烟也让我快去天香楼? 想了很久,我终于想到了两处力量,中师唐门余孽和梁国。 齐国和楚国我并不熟悉,这两处暂时可以不考虑,与申可之死有关的太子、梁国、中师唐门都是可以凑到一起。 不过,这件事不可能这样简单…… “龙辰,你怎么了?” 我正想着,晴儿策马到我边上,对我问一句。 回过神来,我转头看了看她,就看到一张明媚的笑靥,美不胜收,看得我有点发愣。 好像盯着她看了挺长的时间,她有点受不了,口中对我啐一口,脸还红起来,嗔怒道:“你看什么!” “呃……我……” 感觉刚才确实有点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我说不出来,她没好气地哼一声,也不再在这件事多纠缠,再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被她问到这里,我不由得把眉头皱起来,道:“我在想禹都那边的情况。” 她的声音也一下子低沉下去,有点古怪地喃喃道:“父皇明明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好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事情,感觉真是有些……” 我看了她一眼,问道:“陛下布局的具体情况,你知道吗?” 她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道:“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全面,大秦禁卫很多都是被撒到禹都那边去了,好像连封国那边都来了不少人,加上皇宫中的供奉,这样的阵容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吧!” 见她说到封国上,我干脆将话题引过来,问道:“和太子勾结的齐国和楚国,陛下准备怎么处理?” 她说道:“不只是齐国和楚国,还有梁国和宋国!父皇说了,这样的毒瘤绝对会连根拔起,不可能再让他们侵蚀大秦的根基!” 我略微有点惊讶,羽帝还真是大刀阔斧啊,查出来之后,居然要将七大封国之中的四个给弄掉。 “四国根基深厚,想要连根拔起,不容易吧?” 她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神情还是自信满满,道:“需要处理掉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七大封国的格局还是会保留的,但实际上的掌权者就需要变动一下……” 说到这里,晴儿她就停下来,不准备再说,我也没有接着往下听的想法,只要知道大概的情况就可以了。 “到禹都之后,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去找陛下他们会合,你有办法联系上他们么?” 我这样一问,晴儿笑道:“我们这样一行人过去,绝对会被他们注意到的,我们等着他们来找我们就好了。” 晴儿说的很有道理,我点点头,“也对,那我们就等他们过来和我们接触吧!” 我们正说着,秋晴这丫头也凑了过来。 “你们再说什么!” 也不算是问我们,秋晴她说话的语气比较古怪,两只大眼睛还在我和晴儿身上一扫一扫,似乎是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们晴儿说的是关于禹都的正事,自然不怕被她瞎看,看出来什么。 晴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秋晴,带着略微古怪的笑意,道:“秋晴妹妹,我和你师父在说正事。” 听到晴儿说“你师父”,我差点笑出来,她这样刻意挑出我和秋晴的身份关系,不就是怕我和秋晴之间发生什么吗? 只是,这真是这个小心眼的姑娘想多了,我对秋晴真是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 可惜,这种话我也没办法拿出来和晴儿说,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饥不择食”的大色狼,见到好看的姑娘就动歪心思…… 被晴儿挑出来,秋晴顿时不高兴了,也娇哼一声,道:“晴儿姐姐,师父怎么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我师父呢!” 我顿时一阵狂汗,她终于是把这种要命的话说出来了,还是当着晴儿的面说的,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的架势啊。 脸上的温和笑意马上变得不太好看,晴儿像是要发飙。 “李龙辰,现在你的弟子这样说,你不认为自己应该站出来说些什么吗?” 说话的语气冰冷,盯着我的双目带着杀气,她把战火烧到我的头上来。 感觉这也是无妄之灾,我看着晴儿,同时瞥一眼秋晴,无奈摊手,道:“这东西我可管不了!” 秋晴她非要这样想,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说我还要让她不要这样想么,这怎么可能。 而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怪我咯? “李龙辰,你……” 话只说了一半,晴儿像是真的生气了,纵马朝前去,不再管我。 把丫头搞生气了,我只能叹一口,看着秋晴,道:“现在满意了吧?” 她还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我,道:“师父,弟子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做错什么了?” 说完,都不给我教训她的机会,和晴儿一样,纵马向前,把我丢在后面。 “我……” 我干张着嘴,都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把秋晴叫住。 这边尴尬了,倒是有人在看我笑话,还走马到我边上,笑道:“师叔,当一个受姑娘欢迎的男人还真是辛苦啊!” 白了他一样,我真是很想一个巴掌抽到他脸上。 “小子哎,别怪师叔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不想成为其他人都讨厌的人,就给我死远点,有多远死多远!” 朝我撇了撇嘴,这小子其实很不服气,但还是屈服在我的“淫威”,老老实实到边上去。 他这边刚走,怜星又到我边上来,对我说道:“李少侠,我们去业禹都那边干什么,是出事了么?” 说完之后,她非常快速地对我传音一句,道:“你准备怎么办?” 她问的,自然是我怎么把宁峰和钱三解决掉,那两个家伙就在边上,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掩饰。 我道:“禹都天香楼那边出事了,羽帝已经回去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说完,我传音道:“借刀杀人!” 她马上盯了我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原先的计划是借暗影之手,在万山的时候就把水月楼这四个不老实的护法解决掉。 谁知道,后面发生大战,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重伤,而水月楼还折损了两位护法。 现在这里只有宁峰和钱三两个人,如果必要的话,我说不定会亲自出手,将他们两个击杀。 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在必要的杀伐面前,我可是一点也不会手软的。 考虑到物尽其用,我现在还没准备出手,谁知道在禹都那边会出现什么情况,姑且让这两个家伙活着,说不定还能发挥一点作用…… 不说这个问题,怜星想了想,对我问道:“李少侠,禹都之后,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她这样的问题真是一下子把我问住了,我还真没想,而现在想想,发现禹都之后,我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万山论剑是完了,与我有关的太多事情都落下帷幕,但主上没死,还有一些事情的因果没有查清,我还是要追击主上。 可惜主上的行踪太过诡秘,我根本就没有半点线索,这倒是让我从什么地方查起呢? 听到我们的对话,黑白这小子又凑过来,道:“师叔,等禹都的事情结束了,你和我去见师父吧!” “好!” 他这样说,我马上答应下来,真是毫不犹豫。 我现在能指望上的,只有我的便宜大哥长无痕,关于主上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东西,我也只能去问他。 “等这件事顺利结束了,你回水月楼,一个人可以么?” 问话的时候,我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脸上没有任何为难,她笑着说道:“你放心,只要这件事落实了,水月楼那边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好!” 她能这样有信心自然是好事,如果她说水月楼那边解决不了,我说不定要想办法帮她一下。 水月楼已经解封了,就开始属于江湖势力,参与江湖事务,四大护法全灭了,水月楼的实力绝对会大大削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这样,水月楼也是不容轻视的存在,我可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发现自己凭空又多出来一个敌人! 说起来,那些与我敌对的势力好像都完蛋了。 姬千珏都死了,暗影完蛋了,匪盟那边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好像连个明面上的主持者都没有,黑白说匪盟是完蛋了,那就算是完蛋了吧! 隐宗元老什么的都已经死在万山,只有宗主长孙奇逸跑掉了,成不了气候,这也算是完蛋了。 这样一算,与我交恶的,除了一个无望山,真就不剩下什么了。 不过,真是要命的还是背后的主上,只要他还在,隐宗、匪盟、暗影时刻都可以再弄出来。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申明 马匹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我们从万山往禹都去,走了整整七天。 接近禹都后,就像晴儿说的一样,羽帝让九玄鸦过来接应我们。 “现在陛下在什么地方?” 九玄鸦道:“陛下已经回到洛都去了!” 回洛都了? 我还真是有点无语,他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才刚到禹都,他居然已经回到洛都,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九玄鸦脸色不太好看,道:“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情况,梁国介入和中师唐门插手都没有太奇怪,但有两个人介入了这件事!” “哦,谁?” “医圣华云子和鬼医百草!” “他们两个?” 听到医圣华云子,我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当时竹叶青他们就说过,医圣华云子烨尘对竹家出手了。 而鬼医也在这里让我挺惊讶的,在汲水镇见面之后,他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蹦出来,还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被我问,他就解释道:“华云子对竹家出手了,几乎将竹家人全部杀光,而鬼医是跟医圣一起出现的,但他没有出手杀人。”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鬼医要和医圣华云子待在一起,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纠结吧! 宣墨前辈说了,医圣和鬼医所在的宗门消亡之后,只有他们两个人活下来,而导致宗门消亡的原因,就是天阴功和天阳经。 这两个人现在走到一起,难道是发现了天阴功和天阳经之间的某种联系么……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九玄鸦继续道:“李少侠,今夜能不能和我去天香楼刺探一番?” 被他邀请,我不由得一笑,道:“你的九鸦闪到了不一样的境界吧!” 他倒是笑得比较尴尬,道:“这都看出来了?” 我也是有点无语,笑不出来,在万山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好不好? “太子还在天香楼吗?” 他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还在天香楼的,禹都已经被大秦禁卫掌控起来,太子手下的客卿逃了一部分,剩下的大多在此前的围剿中战死了!” “中师唐门的人也在天香楼里吗?” 他点了点头,道:“我们之前就已经准备攻进天香楼,而中师唐门的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天香楼里,用暗器将我们击退了。” 想了想,我再问道:“对四大封国采取的行动怎么样了?” 当我这样问的时候,他眼神往晴儿那边扫了一下,道:“是殿下告诉你的吧?” 听着他这样无奈的语气,我真是想笑,点了点头肯定了。 他道:“梁生现在就在天香楼里,梁国的反叛势力已经在梁王梁道的帮助下,被连根拔起!” “齐国和楚国那边还在进行,但指日可待,宋国则是彻底动乱了,已经派出军队进攻大秦和南边的赵国!” “进攻赵国?”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有了点惊慌,关心则乱,倩儿就在赵国,而且赵国国内的动荡才平定不久,谁知道赵国有没有能力抵挡宋国。 看到我的惊慌,他则是很爽地笑出声来,笑罢才说道:“李少侠,不用担心,赵国的夜北将军可是相当能征善战,才干不下于亲王殿下,有他在,赵国那边出不了事。” “而且,大秦的军队已经攻进宋国境内,将叛乱平定也是迟早的事情。” 有他这话,我也放心了不少,再道:“宋国的叛乱和哪些势力相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他道:“也不算是这样,根据我们调查,宋国与和信旅庄、和善钱庄勾结到一起,这次反叛也有他们的支持,只是那两者的支持不足以成为叛乱的真正原因,怕是里头还有事!” 对他的话,我不由点头,宋国的叛乱确实古怪,即便是大秦要整治,他们也不至于这样疯狂起来,后面绝对有会更加深层的原因,只是我们还没有探知到。 “我们进城吧,晚上的时候再去天香楼!” “好!” 说好后,我们一行人进到禹都里,在客栈中住下,天黑之后,我和九玄鸦两人暗中离开,去天香楼。 进城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人,我心中有点疑惑,就拿出来对九玄鸦问道:“现在的禹都已经管制起来了么?”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是亲王殿下的命令,至少要等到太子党被剿灭,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申明没想过逃走吗?” 这样问的时候,我心中古怪感觉很多,申明又不是傻子,明知事不就,都不知道跑么,非要待在天香楼里等死是吧? 他脸上的表情也古怪起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一开始的时候,申明就没有逃走的打算,一直待在天香楼里!” “你确定天香楼里的人就是太子申明,不是替身?” 他摇了摇头,“这个你放心,这一点我非常确定,就是申明,不是假冒的!” 他已经说得如此肯定,我自然没办法说什么质疑的话,只是费解更多。 总不可能是因为事情失败了,申明受的打击太大,不想活了吧? 费解的问题,多半有着简单的答案,等我见到申明的时候,或许可以当面问问他,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了天香楼,我发现经过之前的战斗,天香楼外观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损坏,但那种雄壮的气势还在。 好像根本不畏惧,天香楼中还是灯火通明,只是其中几乎没有声响传出来,诡异的死寂。 “我们进去吧!” 我对九玄鸦点头,跟着他直接掠到天香楼的最高层。 将一扇虚掩的窗挑开,九玄鸦的身形瞬间滑进去,我也跟着往里面一蹿,然后落下来。 “他就这里!” 进来之后,我的感知中已经出现太子申明的气息,他非常淡定地在这里没走,就像是专门等我们来。 从这里往里走,我们进到了这一层的中央,一片火光之中,看到太子申明坐在一张大桌边上,自饮自酌。 见他这样子,我心中莫名有了“是不是中计了”的感觉,他似乎是知道我们现在会来,所以在这里等我们。 “李龙辰,好久不见!” 目光只在九玄鸦身上一扫,他就看到我身上,没有起来,这样对我说一句。 九玄鸦没说话,我看着申明,道:“太子,好久不见了!” 他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在火光下有了阴森感,“不要叫我太子了,我失败了,我真名叫邱枫。” 看着他,我道:“你为什么不跑,如果你想走,离开禹都应该不是难事吧?” 端起桌上的酒杯,大饮一口,他道:“我为什么要跑,我当了这多年太子,都已经习惯了,逃走已经没有意义,还不如在这里等死呢!” “哦……” 不知为何,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笑,道:“你留在这里,莫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他深有其事地点头,道:“你说的对,我除了不愿意跑,剩下的就是有话想和你说!” “现在我已经来了,你可以说了!” 他摇了摇头,一手拿过来一个杯子,倒上一杯酒,道:“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说!” “好!” 他有这样的要求,我也没什么不好应允的,往他边上走过去。 边上九玄鸦倒是一下子把我拦住,道:“别喝,我怕那酒有问题!” 九玄鸦会阻止我,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看看太子,他还是之前那副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九玄鸦说什么。 冲着九玄鸦摇摇头,我笑道:“你放心吧,他也是个枭雄,还不至于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我过去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脸上的笑变得浓郁,道:“李龙辰,我真没有看错你,当初我想招揽你,可惜没成功,真是可惜了!” 从边上拉过来一张椅子,我坐下来,道:“酒也喝了,你就算是想和我叙旧,也请直说吧!” 不紧不慢,非常淡定,他道:“李龙辰,我其实很欣赏你,从禹都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很欣赏你,所以在临死前,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听到这样的话,我心中也是大感有趣,笑道:“怎么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也笑了,笑得很开心,没有任何顾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可能会以为我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叙旧,相谈甚欢。 “哈哈,李龙辰,你还真是有意思,你要这样想也可以,我并不是很介意。” 我道:“你说吧,我也挺好奇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点了点头,正色道:“草头成疯了,对吧?” 眉头一挑,我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设计草头成的事情,你也参与了?” 他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没有,但作为大人的手下,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就像你今天会到禹都,今天晚上会来天香楼刺探情况。” “嗯,你继续吧,这和草头成有什么关系?” 他道:“草头成的疯不是伤势造成的,而是他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因为他知道大人是不可抵挡的,他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心里太过积郁,所以疯了!” “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我有了戏谑的感觉,他只是想让我知道主上有多么厉害吗!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语气,他点了点头,道:“草头成只是其中一个,二十年前禹都的乱事,就是大人一手操办的,而我会顶替太子,也是大人早就预料到的!” “所以呢?” 没有注意我的情绪,他继续道:“你会被姬千珏设计,失手击杀柳无风,北方长城一线溃败,天府的毒灾,梵音寺的乱事,万山论剑的大战,宋国的叛乱,隐宗、匪盟、暗影联合到一起……这一切,都是大人的手笔!” “我知道,但你想表达出什么意思?” 他道:“你不知道,我欣赏你,所以不想让你死!把你身上的七星石和霄陵钥匙交出来,退出江湖吧,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盯着邱枫,我道:“你觉得我会是这样妥协的人么?” 他笑了,道:“果然,在说之前我就知道,我不过是白费唇舌!好吧,我改变不了你的意志,接下来的话都不需要说了,换你问我吧,或许你还有疑惑。” 说着,又将桌上的酒杯倒上酒,大饮一口。 吐了口气,我道:“申可是怎么死的?” 他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一开口就问这个。 “他的出现,阻碍了大人的计划,所以我联合梁国的梁千寻、梁生、中师唐门,把他暗杀了!” 心中也有了果然的味道,我再问道:“梁生和中师唐门的人呢?” 他道:“梁生知道你已经论剑成功,成了江湖第二十七代剑帝,现在就在城外等你和他一战,中师唐门的人都到襄阳去了!” “他们从什么地方走的?” “天香楼下面有直通城外的密道。” 我心中已经动了杀机,就不准备再多停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马上叫住我,“你不杀我么?” 回头看他一眼,我道:“你还需要我杀么!”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见刀剑域 “哈哈,你说得对,我确实不需要你杀!” 大笑声中,邱枫的身体剧烈抽搐,口中往外流出黑色的血,已经中毒不治了! 看着倒在椅子上,气息全无的邱枫,九玄鸦很惊讶,道:“酒里有毒?” 我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有毒,还是什么几乎无解的剧毒!” 他一脸古怪地看着我,道:“无解剧毒?那你怎么没事?” 给他一个白眼,我道:“你很希望我中毒么!” 他笑笑,道:“那倒不是!” 我指了指放在我这边的杯子,道:“他在我的酒杯里放了解药,酒倒进去之后就无毒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邱枫,他确实是个枭雄,只是成王败寇,失败者只能死! “我们回去吧,天香楼已经结束了,太子党也结束了!” 他跟着我点了点头,再道:“你现在要去城外见梁生?” “没错。” “中师唐门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去了襄阳,要禀告陛下吗?”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中师唐门那边的问题可以放放了,宋国的叛乱是主上推动的,还是尽快解决来得好,大秦的力量可以更多放到那边去!” 这家伙也是不太开窍,还问道:“中师唐门的余孽不管吗?” 白了他一眼,我道:“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等我和梁生之间的事情结束了,我会去襄阳那边,中师唐门的人也会一并处理了!” “好!” 废话也废话完了,他就和我一起出去,离开天香楼。 他回客栈去,我则是往城外去。 这次,一定要杀了梁生! 到城西去,将感知张开,我很轻松就感知到远处属于梁生的气息波动,就像邱枫说得一样,他确实在这里等我一战。 “你来了!” 这里是一个小树林,只有天上的淡淡月光落下来,周边都是蒙蒙的黑色,看不清楚。 梁生他就站在树林中央,似乎是他刻意为之,周围的树木被清除,留给我们交手的空地。 “我来了!” 答应一句,我在树梢上一点,身形落下去,与他大概有两丈远的距离。 黑暗之中,我还看得清楚他的人,看得清楚他的脸,只是没有看到什么表情变化。 没有准备马上出手,我对他问道:“到这时候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他摇了摇头,嗓音中带上了一点笑意,又似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道:“我有什么要和你说的?” 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音调一下子提高了许多,他道:“你要杀我?” 心中真是觉得好笑,我道:“不然呢?” 他还有点不理解的味道,道:“理由呢,为什么?” 想到他可能没有联想到小家伙申可的事情上,我就给他提醒一下,“秦帝申羽的孩子,申可是被你们害死的吧?” “哦……” 他像是一下子明白了,随即道:“是啊,不只是我,还有千寻那小子。” 见他说到梁千寻身上,我心中登时有了一种厌恶的感觉,梁千寻可是他的亲侄儿,结果呢,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防止关于主上的消息泄露,他当着我的面,亲手击杀了梁千寻。 我感觉,说他是禽兽都是抬举他了,将与自己同一阵营的亲侄子杀掉,他是禽兽不如。 “你还提梁千寻?” 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道:“怎么,是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一下子说得这么直白,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能沉默。 他干笑一声,道:“我们都是生死不由己的人,我本来早就死了,因为大人的手段,我活了下来,苟且偷生,为了继续活着,只能为大人办事!” “千寻也一样,早早的成了大人的手下,为大人做各种事,早就是死有余辜了!”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向我表示什么吗?” 我这样一说,他顿时一愣,稍后道:“不是你说要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我也还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你就说这些?” 他话音停顿一下,再道:“李龙辰,实话告诉你,你不是大人的对手,你也没可能阻止大人!” “我只能说,你还是赶紧从这件事中退出去吧,不要再管了,只要你主动避让,大人是不会找你麻烦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摇摇头,我叹了口气,为他和太子这样的人感到悲哀。 “我不想听这些,邱枫已经跟我说过这些了!” 说出邱枫这个名字,我是下意识的,他怔住一下,然后问道:“邱枫是谁?” “呃,就是太子申明!” “哦……” 笑一声,他道:“不想听这些,那我们就说点其他的吧!” “邱枫是吧,邱枫已经死了,梁千寻也死了,我估计是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中师唐门的唐梅,还有大人,你还剩下三个……” 他不经意间的话把我震惊了,“唐梅?你说唐梅?” 他笑道:“是啊,射杀申可的暗器,你见过吧?” 我点点头,道:“我见过。” 他道:“见过就是了,那暗器和中师唐门的不太一样,你应该知道吧,那是唐梅的独门暗器,唐门六子那些酒囊饭袋可弄不出来!” 吐一口气,我又将新认识的唐梅放到必杀的名单上。 早知道现在要杀她,万山论剑的时候,我就该出手将她处理掉,现在也就是想想了,后悔可是于事无补的! “现在中师唐门的人在什么地方?” 他道:“他们离开天香楼之后,按照大人的要求,去襄阳了!” 他说的和太子说得一样,我就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不是在撒谎,再问道:“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他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大人没有让中师唐门的人给我们透露,不过,我听到过一些东西,好像是去找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 只是稍微一想,我就大概猜出来,这地方绝对是霄陵的所在,霄陵出现和凌烁剑仙在时间上就几乎重合,有关系也是无可厚非。 “中师唐门的人都去了吗?” 他否定了,道:“据我所知,中师唐门并没有完全被大人操控,唐门六子只有一部分去了!” “那唐梅呢?” “唐梅绝对去了,听从大人指令的那些人应该都去了,襄阳可是个大地方,要找一个地方绝对要很多人手。” 心中将这一切记下,我从机关盒中抽出一柄剑来,“好,来吧!” 镗的一声,好像是从背上抽出来兵刃,他道:“万山论剑之后,你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吧!” 我点头,道:“已经到了巅峰境界!” “巅峰?” 他吓一大跳,嗓音中满是惊讶,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我本以为你达到大成境界就是极限了,没想到居然到了巅峰境界,真是天纵之资!” 我道:“你现在还是原地踏步啊!” 声音中有了苦涩,他道:“我还能活着就是侥幸了,怎么可能再想着提高实力,再者说,我已经老了,身体上也跟不上。” “主上没有给你虎狼丹吗?如果吃掉那个,你的实力不想提升都难吧!” 他道:“虎狼丹我知道,大人手中的虎狼丹应该不多,而且虎狼丹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至少像我这样是不能吃的!” 我不太理解,没想过在虎狼丹上还有这种事,“为什么?” 他解释道:“实力太差的人,吃虎狼丹就会被药力撑爆;毅力不强的人,吃虎狼丹会被肉体上的痛楚折磨死;心智不坚的人,吃虎狼丹会直接变成疯子!” 关于虎狼丹的问题,我再也说不下去,怪不得我现在见过吃虎狼丹的只有四个人。 刘涛、姬千珏、长孙奇逸、长孙奇思。 刘涛、姬千珏、长孙奇思全部死在了万山,只剩下一个长孙奇逸,如果长孙奇逸的实力也疯涨下去,估计也会步长孙奇思的后尘,变得彻彻底底的野兽! 停了一下,我道:“你觉得现在的我,有可能挑战你口中的那位大人吗?” 他一下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人可以挑战主上,威胁主上。 主上的强大,在他们身上已经深入骨髓、根深蒂固了,这让他们永远无法摆脱主上的影响,永世为奴。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现在已经很强了,比我印象中的大人还要更具威胁性,但我从未见过大人全力出手,也不知道大人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就我的感觉来说,现在的你和大人还是有不小差距的,若是你执意与大人一战,多半会死,战胜的可能很渺茫!” 我没去接他的话,关于我和主上到底谁更强大,从他口中说出来其实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好了,战吧,你的刀剑域可以在第二十七代剑帝的身上试试了!” 他一下子没了声音,身上的气息跟着凝聚起来,将一种锐意完全收藏起来,已经是准备出手的架势。 和他交手,我自然没可能用实力去碾压他,我需要见证他的刀剑域,并且将他击破。 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绝对克制的,刀剑域对刀和剑都是一样的。 “域!” 口中立时喝出一声,他已经朝我身边过来,身形在一闪之后到了我的面前,哧哧声中,我发现他刺过来的是剑! 没有马上接招,我身形往后一撤,问道:“施展刀剑域,你为何用剑?” 沉默一瞬,他手中的攻势继续,嘴里回答道:“我曾经也以为刀剑域是要用棍的,再和你交手之后,我的刀剑域被一个铁面人击破,后来我就明白了,刀剑域不只是用棍,应该说是什么兵刃都可以!” 他说的铁面人,可不就是我么,在我和唐艺在一起的时候,到梁国去找了他,那一次交手,我将刀剑域的破绽找了出来。 而现在就不是和之前那么简单的了,他的刀剑域已经变成更加厉害,更加复杂。 “即便是不用棍,你又为什么用剑?” 身形往边上一飘,我还没准备跟他交锋,先把要问的东西说完再说。 他手中剑继续对我攻过来,嘴里说道:“在我修习刀剑域之前,我可是一个剑客,只是后来有了刀剑公子的名声,几乎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原来是这样!”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战 身形最后一次闪避,我将手中剑提起来,一剑挑向梁生的剑脊。 到了巅峰境界,我对我梁生这刀剑域的感知更为深刻。 不愧是在梁生手上实现了一次变化的刀剑域,感知起来,不仅更加危险,还给我一种粘稠的感觉,好像我的剑刺进去,就会被他牵引。 “域!” 口中又是一声低喝,他身形朝我这边一进,手上一动,一剑斜着从我刺过来,目标我的咽喉。 身体往边上一甩,我手中剑跟着身体扫起来,准备在他的剑身上带一下,改变他这一剑的轨迹。 谁知道,在我翻转身体的瞬间,他刺出的剑停住了,那种粘稠感变得真实,长剑贴着我身体的翻转,扫过来。 呲喇一声,我甩起来的衣袖被一剑划破,一道大口子留在上头。 这还不算是完,他脚步跟着动起来,追着我甩身的方向,将这一击扫剑进行到底。 随身甩起的剑无功而返,我只能手腕收劲,将长剑在他剑前停住,准备封住他这一剑。 这时,那种刀剑域的力量出现了,只感觉一处模糊了一下,好像我的剑荡空了,他的剑还是扫过来,唰的一声,在我大腿上留下一道伤口。 像是画圆一样,他手上引着剑旋起来,将我甩身的动作全都收束在里头,给我一种没办法伸展拳脚的感觉。 我真是郁闷得有点想要吐血了,刀剑域还真是一个恶心到不行的东西,换做其他的剑客、刀使,早就被整死了! 身形落下去,我一脚点地,将一切不必要的动作收起来,剑也引到身前,暂时以不变应万变。 “域!” 又是那让我都感觉有点厌恶的字眼,他几乎跟我一样,脚步收住,手中剑更大范围的甩起来,画出一个更大的圈,将我整个人都圈在里头。 “剑!” 当手中剑划出一个完整的圈,他口中终于是喊出来不一样的东西,一剑闪,冷月之下,剑光寒。 看着那堪称是璀璨的一剑,我不由得把眼睛眯起来,因为我根本没看到这一剑在什么地方。 画圈之后的一刺,剑消失了,或者说隐匿起来,在这一圈的范围里,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 我很明白一件事,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就把眼睛闭起来。 这时候,我看不到他这一剑的位置,于是把眼睛闭起来,任由感知去捕捉可能的存在。 终于,心中亮起一道寒光,已经“看到”寒光四射的一剑刺过来,落点是我的胸口。 剑随心走,手中剑瞬间摆起来,铛的一声,斩到他的剑上,然后将他这一剑撩开。 这一剑没得手,他马上将剑收回去,脚下更是往后掠出少许,与我拉开距离。 他不进攻了,我可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脚下往前一进,手中剑一抖,唰的一声,一剑刺出去,对着他的咽喉。 我的剑很快,他的应对也是绝了,手中长剑舞起来,剑气一度变化,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将我这一刺给封住了。 发现这一点,我顿时想骂人,果然是刀剑域,太无耻! 既已无功,我这一剑刺出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无功而返。 我这边才一收剑,他手中剑又扫起来,在我面前划出一个圈,好像就我可以做出一切应对都封印在这一个大圈里。 手中剑很想刺出去,但没有什么地方给了我有意义的感觉,没有意义的刺剑,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 无奈之下,我还是以守代攻,将长剑竖在身前。 当我这样应对时,他倒是没有急着将划出圈变成一剑,而是继续在身前画圈,还一种越划越大的意思。 圈是越来越大,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等到这种不安压制不住时,我选择出手,一剑刺向他这一圈的中心。 在我出剑的瞬间,我后悔了,因为他的剑比我先出,然后点在我的肩上,留下一道伤痕。 我的剑才过去,他已经身体朝边上一跃,手中剑被引下来,跟着往一边去。 扫了一眼肩上这不是很严重的伤口,我吐了口气,心中的郁闷已经涨到一种全新的高度。 既然他的刀剑域非常克制刀剑,那我的新剑道在他的面前,又能有什么样的作用呢? 有了这种心思,我马上把剑收回机关盒。 注意到我的动作,他掠到一边停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我在万山论剑的时候,创出了一种新剑道,在你刀剑域的前面,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没有讥讽的味道,“新剑道是么,那就在我这里试试吧!” “好,接我第一招,剑掌!” 身形往他那边贴过去,我一掌对他重重地按下去,掌中剑气一动,化出一掌重击。 他跟着在手中勾出圈来,但圈在我的掌下,气劲直接碎掉,才勾到一半的剑只能收回去。 “新剑道,有点意思!“ 笑一声,他身体又往后移出一点,身体一动,手中剑诀一引,一剑以刁钻的角度出来,刺向我的大腿。 见他一刺攻来,我掌中收力,一腿重重地抽起来,对着他的剑踢上去。 “剑鞭!” 一剑被我扫中,剑身顿时向上扬起,我收回来的一掌顿时拉开,然后对着他狠狠地甩出去。 “剑指!” 顿时有五道剑气从我手上爆出来,对他射过去。 这一手来的比较突然,他只能将身体往后掠出去,手中剑这才扯回来,又是一个圈,将五道剑气收在其中,化去。 抽起的一腿落下,在地上重点一下,将我身体送出去,我手中握拳,对着他的面前轰下去。 “剑拳!” 方才将我的剑气抹去,他还没落地,只得双手握剑,将手中剑挑起来,对着我的拳头上挡过来。 一拳过,呼呼的风声在我的拳头下响起,当我的拳头落在他的剑上,剑气已经从我拳头中爆出来,对他轰过去。 “开!” 轰! 气劲一暴,他手中长剑脱身而出,身体也是应声抛飞,撞到树林里。 这一招中了,我也没有追击的准备,将他落在地上长剑吸到手中,等他起来。 从林子里蹿出来时,他口中还吐出一口血,真是被我这一击剑拳伤到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新剑道?” 站定之后,他这样问我一句,语气中有了难以琢磨的味道。 我没有什么犹豫的,道:“是啊!” 咋舌一下,他道:“这已经不是剑道可以涵盖的了,以身为剑的精髓融汇在里头,这应该叫做体剑,或是体术!” 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我将手中剑抛给他,道:“怎么样,还要继续打吗?” 他当即道:“把你的剑取出来吧,不要用体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破开刀剑域!” “好!” 我就是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他这样一说,我根本就没打算回绝,将机关盒中的剑取去来,准备再度交手。 “域!” 一切回到初始状态,他口中又是这样喝一声,这回没有画圈,而是在衣袖甩动的声音中,一剑对我刺过来。 变化之后的刀剑域,不只是守备,进攻上也变得不好琢磨,这一刺让我停顿一下子。 看清剑轨后,我手中的剑一卷而出,对着他的剑轨一次性刺出数道剑气。 只觉他手腕抖了一下,手中剑一挑,一晃数分,将我刺出的剑光尽数斩灭。 我手中剑已经收回来,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轨迹突刺,确定位置后,我将手中剑在身前扫起,准备和之前一样,将他这一剑撩起来。 可惜,我想得太好了,我这一撩莫名其妙地撩空了,被他一剑刺过来,在我腰上留下一道剑伤。 不过,这一次受伤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的感知中捕捉到了一点东西,非常细微的东西。 在刀剑域之中,他刺剑变化了一点,被我撩起的一剑不是没有撩中,而是被他挪移了一下,非常细微的位置变动,以至于闪避了。 至少,那一次封剑时,我没有注意到位置上的变化,这次才勉勉强强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与先前完全相反的动作,他没有往后掠出去,而是朝我这边进来,手中剑诀一动,长剑撤回去的瞬间,更快的一剑刺过来。 不多想,我再次扫剑抵挡,结果和之前一样,一剑撩空了,他的剑位置移动非常细微的一丝,刺中我的大腿,这一刺还刺得很深,出剑的时候血流如注。 第三次被刺中,我对他刀剑域的变化有了更多的了解,就有了更多的把握在下一剑的时候挡住他,破解刀剑域。 “刺!” 第三个字眼出现,他还继续朝我这边掠进,极力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更加快速的一剑出来。 我再度撩剑,还是撩空了,腰上被刺中一剑,刺得很深,鲜血流出来,染湿衣衫。 第四下被刺中,我心中对破解刀剑域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就等他出下一剑。 “刺!” 又是一剑刺过来,距离缩短的情况下,这一剑更快,更快不好抵挡。 我将手中长剑撩起,他刺剑不变,在快要撩中时,我将手中长剑一抖,硬生生停住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当他的剑又要在我的小腹上刺一下时,铛的一声,被我挡住了! 略微有些吃惊,他果断撤剑,往后掠退,道:“你看出来了?” 嘴上没有回答,我准备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看破了他的刀剑域。 “刺!” 身体往前进一点,我手中剑提起来,在手中一收,瞬间化作一记突刺,对着他的肩头过去。 我出剑了,他的刀剑域再次发挥作用,手中诡异的起剑,对着我的剑斩过来,马上就将我的长剑封住。 在此时,我将手中剑一震,一种恰到好处的停顿出现,等他这一剑空时,我的剑已经刺在他的肩头上。 略微有些失落,但还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喃喃自语道:“你果真看透了!” “是啊!” 说话的时候,我手中一收,长剑引回来,像他一样,继续近身,手中剑再度一刺。 即便是知道我看破了刀剑域,他也没有不反抗意思,手中剑还是一撩,想要挡住我。 与刚才一般,恰到好处的抖剑,将长剑的节奏控住,他的封剑又落空了。 我的剑过去了,刺中了他的咽喉,刺到里头去。 “结束了!” 当梁生的尸体倒地时,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夏帝密辛 “好走!” 将剑收回机关盒中,我对梁生这样说一句,就准备离开。 梁生已经死了,我和他的一切恩怨都已清了,尘归尘,土归土。 返回客栈时,我在想关于去到襄阳的一些事情。 如果说霄陵的入口真的在襄阳那边的话,那我在西南密林里发现的入口又是什么鬼,那里的地宫群又是什么情况? 西南密林到襄阳,距离上已经跨越了半个大秦,如果按照地宫的正常规制,那这地宫就有四分之一的大秦版图那么大。 这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也太大了,不往多了说,就算是在大秦之上以四分之一的国土修建出一个庞大的陵园,要耗费的时间都有可能是十多年,甚至是上百年。 而霄陵完全是在地下的,不用说,要花费时间只会往多了算,不会往少了算。 再说了,如此大规模的动工,怎么可能进行的那么隐秘,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霄陵的具体情况。 就算当年参与动工的人都死了,怎么说也会有些关于霄陵情况的文献留下来吧,但事实是,除了不少人知道有霄陵存在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西南密林有一处地宫群,襄阳那边也可能有一个地宫群,难道说这不是同一个地宫,或者是霄陵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我现在也只能这样想,而西南密林那边地宫我也没时间去看看了,先解决襄阳那边的事情要紧,就是不能给主上充裕的时间。 探知地宫的时候,我说不得还要去找一些干盗墓这一行的,有“专业人士”陪同,也会容易很多。 等我到了城边,感知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陌生的气劲波动,让我马上警惕起来。 在城墙上落下,我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这里等一下,结果那道气劲也停住了,在离我比较远的地方。 心中大感莫名其妙,我起初是准备过去找这道气劲的主人,但想想还是算了,对方不像是对我有敌意,不然早就过来了。 继续返回的时候,那气劲又开始跟着我,我也懒得管他,直接回到客栈里。 秋晴和晴儿她们已经休息了,只有黑白知道我回来了,但他也没有过来找我,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在房中坐下,我留着窗户没关,等着跟着我的气劲过来跟我碰面。 等了一阵子,气劲飞快地靠近客栈,然后就从窗户掠进来,到我边上坐下。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很陌生的脸,根本没见过。 还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我自然不想请他喝茶,问道:“你是谁?” 他笑了一声,抬手在脸上一抹,扯下来一张面具,面相变成了鬼医,连身上的气息也变了一下。 “哈哈,李少侠,是我!” 有点无奈地抖抖眉,我对他的到来有点惊讶。 “你怎么来了?” 他有点古怪的对我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没心情跟他辩解这件东西,我往外头那一片黑暗中看了看,想找找是不是还有人。 他道:“你看什么?” 我道:“烨尘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他撇了撇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我真是感觉莫名其妙,道:“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和烨尘在一起吗?” 古怪地笑了笑,他道:“谁告诉你的?” 我回答道:“在烨尘大闹竹家的时候,你不是在场么?这消息自然是盯着竹家的人告诉我的。” 像是明白了,他点点头,道:“我也就是那时候和他在一块,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你们在一块干嘛,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还说要杀了他报仇的?” 他道:“是他主动找我的,因为我手中的天阳经,其中的因果,我待会就告诉你。” 他这样一说,我心中立时冒出来“果然”两个字,我早就猜到和天阳经有关系,结果还真没错! “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 对他撇嘴一下,我道:“你今夜来找我干什么?汲水镇的时候是出事了么,你当时怎么不见了?” 他道:“你走之后,主上的人就来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将汲水镇的一切都毁掉,然后离开了,之后就被烨尘那家伙找到了。” “我今夜来找你,为了几件事,我相信你也会感兴趣。” 见他这时候了还跟我卖关子,我也是翻了翻白眼,道:“有话你就说吧!” “好!” 他继续道:“我后来才知道,烨尘的实力可以恢复,是因为夺取了你的一身实力,我想你应该很恨他吧?” “这不是废话么!” 看着他,我这样一说,心中已经有点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了,保不准是想我放烨尘一马。 被我怼一句,他淡淡一笑,也不生气,道:“烨尘这样做,确实过分了,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放他一马,怎么了?” 冷笑一声,我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理由呢?” 他道:“烨尘这样做是有苦衷的,虽然这样是大错特错就是了,作为补偿,我可以将天阴功和天阳经给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抬手阻止我,道:“不要急着拒绝,这和我来找你的第二件事有关系,等我说完,你再说!”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了。 “你继续。” 他接着道:“第二件事和主上有关系,和霄陵与关系,也和天阴功和天阳经的来历有关系。” “我和烨尘的宗门,天草门,你听说过吗?” 我点了点头,道:“有所耳闻,一个不大的医道宗门吧!” 他也点头,两只眼睛定住,似乎陷入到回忆之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了些追思的味道。 “是啊,天草门确实是个小宗门,我和烨尘是最后两个拜入师门的,算上我们这七个弟子,宗门里一共才八个人,真是小得不行,这些都是闲话。” “天草门是在大秦的东南边,靠近楚国的位置上,而在那里,离天草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庞大的地宫,根据我这多年的打探,我已经可以认定,那地宫就是霄陵!” 这话听得我眼睛不由得瞪大,“真的假的,东南也有一个霄陵?” 被我的话吸引住,他道:“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有一个霄陵?” 对上他的目光,我道:“你还不知道吧,主上已经派了大量的人手到襄阳那边去了,襄阳的西边是一片大林海,似乎霄陵就在那里!” 他也是有点费解,道:“不应该啊,东南边那里确实应该是霄陵啊,怎么可能跑到襄阳去了?” 他自然是疑惑的,而我还知道“第三个”霄陵的存在,心中这样的困惑自然比他少很多。 “罢了罢了,这都不是重点,你继续说。 他这才接着道:“我其实不知道那地宫的具体位置,只是当时我和烨尘在外救了一个中剧毒的人,他叫辛龙子,是个盗墓的好手。” “作为回报,他就把自己中毒前因后果告诉我们,我们这才知道原来离天草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地宫。” “除了提供消息,他还将从地宫盗出来的一本秘籍给了我和烨尘,这个我上次和你说过,上面就是天阴功和天阳经。” “辛龙子离开后,我们将这个消息带回了宗门,除了自己修习了这本秘籍,我们将副本交给了师父,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不应该啊!” 听他这样说,我就大概明白了,天草门的覆灭,恐怕就是围绕这本秘籍和霄陵地宫的。 他接着道:“我修习天阳经后,实力上涨的非常快,简直是一日千里,而烨尘之前受过重创,丹田被毁,根本修习不出来结果,于是他将希望寄托在阴阳同修上,希望我将天阳经的秘籍给他。” “师父将天阳经和天阴功放在一起修习了,还没有出结果,怕这样修习有隐患,所以我不太敢贸然将天阳经给烨尘!” “后来,在我一次外出之后,师父暴毙了,但师父的死不是意外,更不是因为同修两本秘籍,而是有人暗中下黑手,师父死后,天草门就被一些来路不明的杀手剿灭了!” “此前,烨尘他威胁过我,让我将天阳经给他,不然让我后悔。我开始也没当一回事,直到天草门覆灭了,宗门里只有他活了下来,我才以为是他毁了天草门。” “这次见面,将近二十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天草门不是他覆灭的,而是主上,师父手中秘籍已被主上取走了,辛龙子多半是死了吧!” “我经常想,如果我和烨尘当时没有救辛龙子,或者说救了辛龙子之后,拒绝了天阴功和天阳经的秘籍,或许天草门还会延续到现在,从这一点上,我和烨尘也算是导致宗门覆灭的罪人了……”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缓缓沉寂下去,心中的情绪可想而知,是相当复杂的。 见他莫名其妙感慨起来,我马上将他打断,“好了,不要说偏了,继续吧!” 停顿一下,收拾收拾情绪,他才道:“我和烨尘见面之后,关于天阳经和天阴功的事情讨论了一下,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一处地宫是霄陵的龙首,而天阳经和天阴功是夏帝留下来的!” 没有坐得很正,我用手撑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抖了抖眉头,道:“所以呢?” 他道:“所以,我可以将天阴功和天阳经一并给你,作为赔礼,如何?” 我道:“烨尘没有尝试同修阴阳吗?”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烨尘是通过培育出来的吞噬奇蛊恢复实力的,蛊性属阴寒,修习天阳经的话,只会把蛊活活炼死。” “即便是重修可以一日千里,但对于报仇心切的他来说,还是太慢了!” 眨眨眼,我看着他,道:“那你自己呢,不试试吗?” 他还是摇头,道:“我天阳经已经深入血肉了,再修习天阴功多半会麻烦,再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得动么!” 这个问题已经到此为止了,我也没有急着应下来,问道:“你要说的,只有这么多吗?” 他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这些了!” 我道:“等烨尘那边报仇完了,准备去干什么?” 他想了想,道:“如果烨尘他愿意的,我想将天草门重新建立起来,当年天草门因我们而亡,现在也要因我们而兴起!” 对他的这个决定,我不置可否。 他道:“给句话吧,我希望你不要找烨尘报仇,能不能答应!”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章 出发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鬼医百草,霆锋离开我这里,留下了天阳经、天阴功,以及一条消息和一个承诺。 关于要不要找华云子烨尘报仇,我心里纠结了一下,但也只纠结了一下。 如果是华云子找我这样说,我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拔剑把他杀了,问题是现在找我说这件事的人是鬼医,这让我无法拒绝。 我其实不太死心,对他问了一句,“如果我执意要杀烨尘,你会怎么做?” 他看着我,眼中的光彩比较复杂,然后笑了一下,道:“他是我的师弟,我也只有这一个师弟!” “好吧!” 我也是无语了,他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让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总不至于和这位医德高尚的鬼医一战,连他一起杀了吧。 我表示妥协,他就满意地笑了,说道:“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我道:“直说。” 他道:“我此前遇到了草头成,将他的疯癫治好了。” 我顿时惊讶,急道:“你遇到草头成了,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脸上笑意不减,他对我摆了摆手,道:“那已经是有一段时间的事情了,现在他在什么地方我自然不知道,那老小子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他的疯癫倒是不难治,至少比我的疯癫好治多了!” 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想起来在汲水镇初次见面时的不愉快,他也是吃草药吃多了,疯疯癫癫的。 撇了撇嘴,我无语道:“你的疯癫是没办法治吧!” 被我直接戳穿,他笑出声来,道:“没办法,要是能治,我也不会偶尔疯着了!” 我道:“如果我刚才不答应放过烨尘,这件事你就不会告诉我吧?” 他笑道:“你说呢?” “我说,哼……”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人,要我不找烨尘报仇也可以,但他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这样一说,鬼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道:“你说说吧,不是太过分的话,我尽量答应你。” 我道:“在霄陵的争夺中,我还要和主上对上,等烨尘做完了事,你和他一起来襄阳那边助我。” 想了一下,他还是点头了,“这个可以,我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两边谈妥了,我和华云子烨尘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 把我送走,我看了看他留下来的天阳经和天阴功的秘籍,揣摩了一下,发现这秘籍之中记叙的内容和大阴阳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应该说,大阴阳剑是更加粗浅的阴阳运用,而天阳经和天阴功是直指本心的讲述。 看了好一阵子,有了点收获,我也没强求自己看太多,就去休息了。 这件事我必须请教一下长无痕大哥,听听他对天阳经和天阴功又是怎么看的,如果他也支持我修习的话,那我就姑且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来九玄鸦和黑白。 “师叔,我们现在就回襄阳?” 当我说准备去襄阳的时候,这小子像是吓了一跳,这样问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看向九玄鸦,道:“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他摇摇头,道:“这件事我已经通过渠道禀报给陛下了,之后应该如何应对,中师唐门的余孽该如何处理,这要由陛下定夺,我需要就在禹都待命。” 他说的在理,我自然没可能强求,于是道:“既然如此,那秋晴和晴儿就留在禹都,拜托你照顾了,我们和水月楼的人即刻启程去襄阳。” “好!” 非常干脆地应下来,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在他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叫住他,补充道:“你发动你手中的力量,帮我找一下草头成吧,我有急事找他。” “草头成是么,好!” 停下脚步,听到我的话后,他就出去了,而我也没有再叫住他。 看着九玄鸦离开,黑白道:“师叔,我们真要带着水月楼的人一起去襄阳?” 我扫了黑白一眼,道:“如果你可以现在去把水月楼的两位护法干掉,我们就可以撇下水月楼?” 一阵摇头,这家伙根本不肯,道:“师叔,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干什么要去杀他们,倒是师叔你和他们结怨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和他们两个结怨了,而是他们违背了一位前辈的意志,只有死路一条。” 眼珠子一转,黑白马上道:“既然这样,你直接把他们杀了不就得了,还带着干什么,不要说师叔你下不去手?” 冷笑一声,我扫他一眼,“我像是那种杀伐都不果断的人么!他们现在还可以利用,我有种预感,等我们和中师唐门的人接触上后,他们会发挥作用!” 脸上露出讥诮,黑白叹道:“师叔,您老真是我见过最没有底线的人,想要杀他们,还留着他们利用一下,真是无耻啊,无耻,佩服佩服!” “你大爷!” 没有任何犹豫,口中骂一句的同时,我一脚对他踹过去。 这种事情他心知肚明就好了,说出来干什么,想着给我找麻烦吗! 他倒是早有防备,往边上一闪,然后跑掉,“师叔别生气,我去叫人,您老和大小两位师娘道别去吧!” 我顿时气笑了,胡说八道什么,就晴儿一位师娘好不好,都说秋晴只是弟子,只是弟子,这么就不相信呢…… 到晴儿的房前,我敲了敲门,里头马上传出晴儿的声音,“谁?” 我道:“是我!” 她道:“哦,你进来吧!” 得到许可后,我推门而入,就见晴儿站在窗边,正向外头看着什么。 莫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我道:“晴儿,你怎么了?” 她还没转过身来,嘴里已经说话,满满的幽怨味道。 “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吧!” “我……” 我干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真是一句话把我的话全都堵死了,和这样聪明的姑娘说话还真是心累。 我只能沉默,她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苦笑一声,我道:“你都已经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叹了口气,她道:“刚才看到九玄鸦急匆匆地离开客栈,我就知道多半是有事情了,然后你就过来,不是要和我道别是什么?” 我还是没说话,让她继续说。 “自从北方长城一线告破,大秦就是多事之秋了,即便是战乱被平定了,暗处还是涌流不断,想要真正的平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虽然不知道她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她自己,我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搂住她,道:“放心了,真正的平静已经不需要等太久了!” “真的么?” 像是很惊讶,她身体猛然一动,往我这边转过来,柔软的唇瓣直接吻在我的脸上。 被馨香侵袭,我已经没工夫回答她的问题,搂着她往边上移一步,靠在墙上,已经吻上去。 呜呜几声后,她也放弃挣扎,任由我索取。 唇分之后,她在我腰上轻掐一下,喃喃道:“你要给我平安回来,听到没有?” 搂着她,我都不想动,还是点点头。 从晴儿的房间出来,我到了秋晴的房间门口,一样敲了敲门。 一阵脚步声后,秋晴过来把门打开,把我迎进去。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气得想吐血,第二天见面,师父都不叫一句么,这样的弟子真是够了。 吐一口气,不让自己的不悦显露出来,我道:“出了些事情,我们要离开这里。” 她展颜一笑,道:“好呀,这里可没什么意思,我们去什么地方?” 有些无语,我翻了翻白眼,道:“不是我们,是我和其他人,你还有晴儿都要留在禹都!” “为什么?” 她顿时不开心,小嘴嘟起来,气得鼓鼓的。 “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你和晴儿都不可以去!” 她还是不情愿,争辩道:“我又不怕,我可帮你呀!” “不可以!” 见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种想法,我只能让自己的语气生硬起来,对她喝一句。 脸上的表情一僵,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决心,脸上黯淡下去,没有神采。 “那里太危险了,你去了帮不了忙,我那时候也未必有能力护你周全,你还是留在这里!” “我知道了……” 低着头,她低低地答应一声。 抬手在她的头上拍了拍,我道:“听话,教你练剑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下,等着这一次的事情彻底结束了,或许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休息了!” 说完,把手收回来,我转身离开这里。 刚到门口,她突然把我叫住。 “师父!” 略微有点惊讶,我没有转过身来,口中道:“怎么了?” 她声音中略带一点哭音,问道:“师父,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很危险?” 我愣了一下,想到那神秘莫测的霄陵,想到主上手下那些强人,只得道:“是啊,很危险!” 她道:“那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可是答应了要教我剑的!” 点了点头,出去之后,我转过身来,对她笑一下,道:“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说完,我将门带上,不再看她。 似乎女人在这方面有种特殊的能力,好像可以预见到什么一样。 晴儿、秋晴都是这样,我还什么都没有和她们具体说,她们倒是已经预见到了这件事的危险,都嘱咐我不要死。 如果真的进到霄陵之中,死不死就已经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活下去,不死吧! 到了客栈大堂里,黑白、怜星、宁峰、钱三已经在这里等我,黑白还对我点了点头,道:“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 回他一阵点头,我们一行人就出了客栈,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候,怜星到我边上来,问道:“李少侠,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我回答道:“我们去襄阳,中师唐门的人已经大多数去了那里,真正需要解决的麻烦也在那里。” 她点了点头,再传音一句,道:“那里是最后的地方么,他们两个已经快等不及了!” 余光扫一下后面的两位,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等最后把那边的问题解决了,我对你们水月楼的嘱托就结束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真像怜星说得一样,钱三和宁峰已经有点受不了,我这样一说,他们两个就笑了,可能早就想回去了吧! 可惜,他们只要到死的时候才会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水月楼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襄阳 因为少了秋晴和晴儿,我们一路上又是用实力赶路,速度相当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了襄阳境内。 乜了一眼水月楼的人,黑白对传音我道:“师叔,他们这些人不方便带去见师父,等进了襄阳城,我们先停下来,你一个人去见师父吧,我在这里盯着。” 对黑白这样的提议,我自然没有意见,水月楼的人确实不合适带去见长无痕大哥。 “好,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我们一行人在襄阳城中的客栈停一下,准备等第二天再上路。 按我的计划,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都要在我见过长无痕大哥之后再说,我们不得不停下。 晚上,我一个人离开这里,前往襄阳境内的琅琊山,找长无痕大哥,黑白留在客栈里,看着水月楼这三位,主要是看住那两个护法。 一路疾驰,借着月色,来到琅琊山上,我直接就上去了。 还没到长大哥的屋子,我就已经看到他站在外头的身影,月下,这身影倒是给我一种凄然的感觉。 等我眨眨眼,看清楚长无痕大哥,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 “你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平淡,没有任何意外、激动等的情绪,虽然我的到来并不值得激动就是了…… “嗯,我来了!” 落到他面前,我站住,这样回答一句,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既然他已经知道我要来,要告诉我的东西就会告诉我,不需要我问,或许我问了也是没有答案的。 等了一下子,他开口了。 “万山论剑赢了吧?” 我点点头,道:“非要这样理解的话,差不多吧!” 他顿时笑了,道:“这么说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江湖第二十七代剑帝了?” 我其实也想跟着笑的,但我这位便宜大哥开玩笑的功底实在是差,这样的笑话太冷了,我根本笑不出来。 我沉默以对,他干笑一下,然后就收住笑声,不笑了。 “不好笑是吗?”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大哥,一个心里痛苦得想哭的人,讲出来的笑话怎么可能好笑!” 他点头称是,道:“好吧,我也要开始说真正重要的事情了!” 他这样一说,我也马上将全部精力集中起来,听他说。 他道:“和主上交手,感觉怎么样?” 一开口就问这个,我顿时尴尬了,打人不打脸,他这倒是专门打我脸的意思。 “嗯……感觉……” 真要说,我还是真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特意看我笑话的想法。 笑出声来,他道:“主上很厉害吧!” 我不由点头,道:“智术、权谋、手腕、实力,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像他这样的人,当朋友应该更合适,当敌人、当对手,真是有些要命了!” 摇了摇头,似乎是认为我的话不对,他道:“你不觉得么,只有当自己的对手像主上这样,彼此之间的博弈才更有意义一点么?” “这……” 其实,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对手之间也要惺惺相惜才是,有了主上这样的对手,确实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他接着道:“我实话跟你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主上的真实身份,这一点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一点吧。”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但你现在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意义了!” 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苦涩,他问道:“你怪我么,怪我刻意瞒着你吗?”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可以非常坦荡的摇头,“大哥,从一开始你就在帮助我,我知道你为我好,所以自己这件事上我相信你,自然不会怪你!” 我说完,他倒是一下子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像是刻意调开话题,他道:“黑白那小子没和你一起来吗?” 我回答道:“我这次带来了几个不安定的人,黑白留在那里看着,以防那些家伙乱跑。” 他随即道:“水月楼的人吧?” 我心中顿时一惊,他居然这都知道,要不是黑白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要怀疑是不是黑白给他通风报信了。 “用不着惊讶,这些事情还没有到瞒过我的地步。” 他说是这样说,但这让我怎么不惊讶,如何不惊讶。 我没开口,他接着道:“你会带来水月楼的人,这既是一个巧合,也算是命中注定的一件事。” “你可能不知道,水月楼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处霄陵的位置。”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全都是吓死人的话。 天草门那边有一处霄陵,西南密林中有一处霄陵,襄阳这边有这一处霄陵,还加上水月楼,那不是有四处了? 看出我的疑惑,他道:“霄陵一共有七处,作为北斗七星阵的阵眼,镇压着大夏的运势,这也算是大夏可以延续六七百年的重要原因!” 听到这种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话,我感觉头有点痛,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吧。 知道我不太接受,他也不深究,道:“总而言之,你把水月楼的人带来了,这是有好处的,你之后就会知道了。” “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我们继续说主上。” “你知道主上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话锋一转,问题在一瞬间就变得极为尖锐,让我的心都跟着抖起来。 嘴上没有回应,我还是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道:“他就是我的师弟,古川刑!” “你的师弟?” 我顿时有了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觉,搞了半天,这神秘无比的主上还是一个我认识了很久的人。 话说回来,只有知道古川刑就是主上之后,我心中才没有那种接受不了的感觉。 主上是何许人也,也就像长无痕大哥这一类人才有可能是了。 他继续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想劝他回头,不要再执迷不悟。” “你去万山论剑的时候,我和他见面了,我跟他说了很多,希望他可以清醒,但他已经没救了,变得歇斯底里,变得不可理喻,变得疯狂了!” “和我大战一场后,他消失了,去实施他的最后一步计划去了,而我回到这里,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想了一下子,问出我的疑惑,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道:“还不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长生梦!” “自从见到凌烁剑仙的雕像开始,他心里就一直装着他的长生梦,霄陵七处之中的两处已经被他搜索过了。” “根据我的推算,第三处在三大剑宗时期就已经被人搜索过,里面也没有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东南的一处也没有剩下什么东西,水月楼那边的一处也是一样,现在就剩下两处没有被发掘。” 他没具体说是那两处,但我已经知道了,就是西面密林,我发现的那一处,还有现在襄阳这边一处。 “大哥,你知道霄陵的位置吗?”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问题,“霄陵是夏国的初代夏帝建立的,以北斗七星成阵,加之大夏的运势,断然没有推演的可能!” “其实,我早就应该阻止他的,不然的话,大秦的战火不可能烧起来,天府的惨案也不可能发生。” “我一直在犹豫,等我最终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我是罪人呐!” 我问道:“既是为了求长生,他为什么要策动这一系列的事情?” 他解释道:“从那两处霄陵之中,他得到了夏皇留下的炼丹密录,为了练成不老药,他需要生灵血,而且是极为大量的生灵血。” 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天府和万山论剑的时候,都要死那么多人,原来是因为他要血。 “那古道龙图又是怎么回事?” 他道:“其余六处霄陵都是阵表,而襄阳这边的一处是阵心,古道龙图其实就是这一处地宫的部分阵法图,有了这个,才有可能真正将霄陵打开,不然里面的阵法足以让巅峰境界有去无回。” “我原以为收集到生灵血之后,他就会摆手,没想到似乎他还没有准备充分,还是要去到霄陵里,去拿到什么东西。” 听出他话中潜藏的含义,我问道:“我们是要阻止他吗?” 他点头表示肯定,说道:“霄陵真的不能打开,即便是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不可以轻易动,我们要阻止他。” 对他的话表示同意,我道:“他已经让中师唐门的人在襄阳这边撒开,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他道:“不错,那些人已经全部进到林原中去了,看样子,霄陵的入口和凌烁剑仙的雕像有点关系。” 又听到凌烁剑仙,我也是挺无语的,夏皇和凌烁剑仙在时间上这样吻合,现在就连霄陵的入口都和凌烁剑仙的雕像在一块,真是没办法不怀疑凌烁剑仙和夏皇的关系。 知道我心中想什么,他笑道:“关于凌烁剑仙和夏皇的关系,这世上应该已经没人知道了,反正两者的关系不浅就是了,或者说,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 相当多的问题被解开了,我顿时想起来一个人,被主上掳走的人。 “大哥,你知道右人那小家伙在什么地方么,他像是落到古川刑的手中了吧?” 长大哥点头肯定,道:“唉,那小家伙有幸吃了七夜七兰花,这是他的大幸,也是他的不幸。” “我那师弟说了,七夜七兰花是炼丹的重要药引,现在已经被小家伙吃了,他就只能拿右人的血来炼丹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顿时着急起来,古川刑可是一个疯子,要是他最后发现不老药炼不出来,会不会拿右人泄愤。 “有办法把他救回来吗?” 长大哥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有一个七星石和一枚钥匙?” 他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太子之前也和我说过,让我把身上的七星石和钥匙交出来,保全自己。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发现有问题了,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钥匙的? 这个姑且不说,我伸手入怀,将那古怪的钥匙和七星石都取出来,递给长无痕大哥。 他冲我摆了摆手,道:“这个你自己收好,七星石和钥匙是打开霄陵的关键,你有这两样东西在,应该有机会从我那师弟手中将右人换回来。” 我不太理解,道:“如果这样的话,不是放任他打开霄陵吗?” 长大哥道:“重要的不是霄陵开不开,而是他能不能从里面得到什么!” “好吧!” 为了右人那小家伙,我只能选择这样做。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事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才是我来这里的最终原因,关于下一步应该如何行事,这一点我确实需要他的意见。 谁知道长无痕大哥对我摇摇头,道:“下一步你不需要主动做什么,等着我那师弟主动接触你就可以了,不要忘了,你手中的钥匙和七星石是进入霄陵的关键!” 他已经这样说了,我只能点头,但我心中有种古怪的念头。 要是霄陵最后真的被打开了,我们有能力阻止古川刑不从霄陵里带走东西么? 其实都不用深想,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只是,为了右人,我别无选择…… 到这里,好像应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考虑一下,还是决定把那件事说出来。 “大哥,你就不好奇我这枚钥匙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吗?” 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这个我不好奇,这是你的运气,能得到也是天意使然,没什么好奇的。” 见他这样说,我还就更加确定要把那件事说出来,我还不信他真就一点也不好奇。 “大哥,剩下的两处霄陵,一处在襄阳这边,另一处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满是疑惑地盯了我一眼,他道:“我不是说了么,霄陵的入口是推演不出来的,你……” 话音骤停,他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惊道:“你知道最后一处霄陵在什么地方?” 见他也惊讶了,我不由得笑出声来,能让他吃一惊,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是啊,大哥,我还真就知道最后一处霄陵在什么地方。” 他倒是一下子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我道:“你没有进去探索吧?” 我道:“我进去了,也只是看了看,发现地宫的规模太大,不好探查,我就退出来了!” “如果要探查这个地宫,多半要找一些盗墓的行家,像是辛龙子之类的,辛龙子你应该知道吧?” 大哥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道:“我当然知道,要不是辛龙子一直在为川刑效力,他怎么可能找到两处无法推演的霄陵!” “哦……” 听到辛龙子,我顿时想起来一件事,关于天阴功和天阳经的问题,我都差点忘记询问大哥了,这个等下再说。 “辛龙子没死!他还在给古川刑效力?” 我真是惊讶了,鬼医还说辛龙子死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活得好好的! “是啊。” 叹了口气,长大哥接着道:“辛龙子可是盗墓一行的翘楚,只是被川刑收服之后,就几乎没有再在江湖上露面,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 我道:“既然那是一处还没有被发掘的霄陵,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他摇了摇头,道:“看不看都无所谓,而且我也不太确定那一处霄陵到底有没有被人发现,发掘过!”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继续道:“还记得插在凌烁剑仙雕像上的剑吗?” 我点了点头,只要是见过凌烁剑仙雕像的人,应该都没可能忘记,自然也忘记不了插在上面的古剑。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自然是不理解的,他的话本身就是玄乎其玄的,估计也就他自己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道:“当时跟你说了,那剑是在凌烁剑仙三四百年之后,也就是三大剑宗时期插上去的,你说插剑的人和凌烁剑仙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他明知我不可能知道,还故意拿来问我,我也是翻了翻白眼,卖什么关子啊,直说呗! 微微一笑,他继续道:“据我所知,在三大剑宗时期,有一个人杰,叫芜杨月,他的身份是三宗共主,那柄剑极有可能是他插上去的!” “哪个‘吴’?” “荒芜的‘芜’!” 盯着长大哥,我一字一顿道:“猜的?” 他还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猜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叫什么,这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也不纠结那柄剑,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剑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理由插上去,我将话题转到天阴功和天阳经上。 “大哥,你知道天阴功和天阳经么?” 我一问,他顿时眉头一挑,语气古怪道:“怎么了,你把这两样东西搞到手了?” 见他猜出来了,我那种吓他一次的心思直接收起来,点头道:“是啊,刚到手的!” 他顿时把眼睛瞪大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真的假的,你真的把天阴功和天阳经搞到手了!” “有没有搞错,你这是要逆天呐!这种东西你也可以搞到,不是已经被毁了吗!” 不知为何,他莫名变得很激动,真是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了,让我很无语。 “怎么了,天阴功和天阳经怎么了?” 喘了口气,似乎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他才说道:“你知道天阴功和天阳经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挠了挠头,我感觉他说话又开始变得神乎其神了,“不就是一阴一阳的两种秘籍吗?” 他非常果决摇了摇头,否定我的话,道:“你错了,如果天阴功和天阳经只是秘籍的话,它们也没资格让我太惊讶。” “天阴功和天阳经不只是一阴一阳的秘籍,更是阴阳大道,里面记叙的东西堪称是最为本源的东西!” “这样跟你说吧,我师弟古川刑的实力原本一直不如我,后来他拿到了天阳经和天阴功,阴阳同修,现在已经可以压我一头了!” 听到说古川刑修习了天阴功和天阳经,我不由得道一声果然,天草门的覆灭果然是他捣的鬼,他应该是在那时候拿到了副本。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我想知道的是我能不能修习。 “修习天阴功和天阳经,有什么要求吗?” 他语气突然变得戏谑起来,笑道:“你是想修习吧?” 苦笑挠头,我还真是说不出来辩解的话,照他的说法,天阳经和天阴功是非常了不得的东西,这样的秘籍拿在手里不能修习,真是要眼馋死人了! 笑罢,他接着道:“天阳经和天阴功应该是大夏的帝术,当年夏皇修习的东西,夏皇还是阴阳同修,大夏和夏皇的强大也是有原因的!” “这东西,可以阴阳分修,也可以阴阳同修,但阴阳分修是有弊端的,正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分修都是修不到阴阳同齐境界的!” “你要是想要修习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同修,但也不需要将原本的剑诀心法摒弃,尝试融合就好了,更重要的还是相互印证!” ……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对这个大哥也真是无语了,你直接说我可以试试阴阳同修不就得了…… “对了,大哥,你和古川刑现在都是什么境界了?” 对于这样问题,我还真是有必要询问一下,因为到了巅峰境界,我还是看不出来我这便宜大哥的深浅。 轻笑一下,他对我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又卖关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当然想知道,不然我问干什么!” 他道:“好吧,我告诉你,我们三个在同一境界上!” “啊,同一境界?” 我真是不敢相信,更多的感知投到他身上,但还是一点动静也感知不到。 冲我摆了摆手,他笑道:“不用感知了,即便是同一境界,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小的,你感知不出来什么也是正常。” 被他打击了,我真是有点尴尬了,都同一境界了好不好,搞得好像我根本不是他和古川刑的对手一样…… 他不着痕迹地严肃起来,道:“你现在境界是到了,但还没有到我们这样融会贯通的地步,差距自然会显现出来!” 对这样的说法,我也是挺无奈的,对我来说,还是时间太紧张了! 从我接触剑气一道开始,我的实力增长就和飞一样。 斩剑境界直接蹦到入门境界,入门境界直接蹦到凝实境界,凝实境界之后又顺理成章地到了小成境界,小成境界之后剑基境界,剑基之后大成,再到现在的巅峰境界。 我只花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将实力提升到了很多人一辈子,一百多年都达不到的地步,真是快得没边。 快是挺快的,但时间紧张导致我在很多地方还是做得不够,要真正将一切都融会贯通,没个四五年是不可能的。 只是,事情逼得太紧了,没办法给我四五年时间…… “阴阳同修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机缘,如果你将阴阳印证好了,一身自然可以达到我和川刑的境界,甚至是有望巅峰之后的,无双!” 看着他,我道:“无双之后,你认为还有吗?” “应该还有吧……” …… 从长大哥这里离开,我返回襄阳去。 第二天,黑白过来找我,问道:“师叔,昨天晚上师父怎么说?” 我道:“等,等你的另外一个师叔来找我们!” 我这样一说,这小子一下子就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师叔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我点头表示肯定,“是啊,全都说了,我也真是没想到主上就是古川刑!” 黑白也是苦笑,道:“起初我也不知道这回事,是那一次我到南蛮那边去找师父,就在那里见到了师父和师叔,这才知道这件事。” 对他这话不太兴趣,我道:“昨天晚上,那两个没什么动作吧!” 黑白点头,道:“都还挺老实的,应该是师叔你之前的谎话起作用了吧!” 他口中的“谎话”,自然是指我说的,等襄阳这边的事情完了,我对他们水月楼的嘱托就结束了,他们就可以走了。 被黑白指出来,我无语道:“这可不是谎话,等襄阳的事情结束了,我对他们的嘱托确实结束了,只是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襄阳,这就不是我需要管的事情了!” 撇撇嘴,他一脸鄙夷地看着我,道:“师叔,做人巧言如簧到您老这个地步,真是够了!” 我也没少因为各种事情被他言语挤兑,现在已经习惯了,懒得跟他争什么。 “虽然你没说什么好话,但我也权当是你在夸我吧!” “哦……不,还差一个,厚颜无耻!” “滚!” 这家伙是欠揍!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草头成 在这里等待了好几天,该来的人没来,倒是把草头成给等来了。 “你怎么来了?”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草头成,我心中相当无语,也相当感觉莫名其妙。 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他道:“怎么,我还就不能来了?” 笑一声,我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继续给我看白眼,他道:“知道你现在搞上麻烦事了,我给你找帮手去了!” 没有质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但我心里却是再想其他的事情。 “你这算是转移话题吧?” “呃……” 他尴尬了,无奈道:“你想我说什么?” 我道:“从头说起,你只怎么就疯了?” “呃……” 他脸上的表情挂不住,对于这段黑历史,他可是急着想揭过去的。 “能不说么?” 听他这样说,我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呢?” “好吧……” 沉默了一下子,似乎是调整情绪,他之后开始说。 “这件事还要从我拿到赵琳月的发簪开始。” “呸!” 他一开口就被我打断了,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什么玩意儿,发簪?” 他有点奇怪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发簪,赵琳月让人送回来的东西,就是发簪,你不知道吗?” 干张嘴,我心中还是无语的,“当我去找赵家人的时候,主上那边已经先我一步下手了,赵家家主被杀了,关于赵琳月送回来的东西,我并不知情。” “哦,原来是这样!” 一脸已经明了的样子,他继续道:“拿到那个发簪之后,我研究了一下,结果发现这就是一个发簪,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当时的局势而言,北方长城告破,显然是有阴谋的影子在里头,所以我就探知了一下与这个发簪相关的事情。” “结果,我得知这个发簪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发簪,而是从禹都一家名叫贵丽坊的商铺里出来的,于是我就到禹都去了。” “主上的手腕也是很厉害,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贵丽坊已经完蛋了,商铺里的人一夜之间死光了。” “杀人者也不过是先我一步到,只来得灭口,却也没有将贵丽坊完全抹去。” “在那里头,我知道了赵琳月留在禹都的东西,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霄陵’二字!” “因为这个,我的行踪暴露了,然后就被主上的人跟踪到虞城,我当时是想让你那两个小媳妇跟我暗中离开虞城,没知道还是被半路劫杀了!”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其实不太懂,他说的这些东西和他疯掉,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吧? “那你怎么疯掉了?” 他目光有些不善地盯了我一下,怒道:“不提这个你会死啊!” 我可不怕他,和他对视,重重地点头,道:“我不弄清楚这件事,我怕是会一直不好过。” 吐了口气,他开始求我了,道:“可不可以不说?” “不行!” “你……” 被我逼得没办法,他只能开口说事。 “你知道你的便宜大哥长无痕和他那师弟是什么身份吗?” 见他扯到这上面,我只能摇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很特殊吗?” 草头成点了点头,“没错,他们的身份非常特殊,你和长无痕接触这么长时间,应该发现他们在一些地方和常人有很大差距吧?” 我真是不自觉地点头,确实是这样,且不说他们两个神神秘秘的,他们的一些手段真是奇妙无比,让我瞠目结舌。 他随即苦笑,道:“他们两个是道门的人,道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存在意义就是监察,监察世上的很多事情,包括王朝更替之类的。” “他们的传承不知来自何处,但确实是奇妙到让人无话可说,最典型的就是我们口中的算命,他们口中的推演。”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的推演确实可以推算出很多东西,而且几乎没有谬误!” 我傻眼了,看着草头成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第一次见到古川刑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可以看到很多我看不到的东西,他说他可以算命,我当时也是一笑而过,没有当真。 之后,长大哥多次在一些场合非常适时地出现,并且给我施以援手,我当时就怀疑,长无痕大哥是不是知道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 在那之后,很多次,他都像未卜先知一样,就连才在几天前的见面,他不就早知道我晚上会过去,又是站在外面等我么! 只不过,在草头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才有了更深的感觉,我这个大哥在这种事情上,确实表现得非常有问题! 等我震惊一下子,他才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惊讶的?” 看我点头,他顿时笑出声来,道:“就知道你会惊讶!” 将自己的不太淡定收起来,我道:“不过,这和你疯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有点生气了,“这一茬还就揭不过去了,是吧?” 见他真是不爽了,我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只得道:“嘿嘿,好了,我不打岔,继续说吧!” 我这样一说,他的脸色才好看一点,接着说道:“一般情况下,道门的人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插手俗世事务的,但现在古川刑就这样做了,这就违背了道门长久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 他这时停顿了一下,我跟着就问道:“破坏了又会怎么样?” 谁知道,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到目前为止,道门还没有人破坏过,也就没有留下怎么办的应对方式。” 我真是要晕倒了,感情说了半天,他说的都是废话啊! 见我有点不爽了,他感觉补充说道:“虽然前辈没有留下具体的应对方法,但古川刑的作为已经威胁到天下,有可能导致生灵涂炭,所以我们需要制裁他!” 有些惊讶,我问道:“万山一战,背后不会是你一直在运筹帷幄吧?” 被我一提到,这可把他牛坏了,一脸“我很厉害”的表情,他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嘴角抽了抽,我莫名感觉现在的草头成很欠收拾,早晚要被我揍一顿。 不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揍他一顿,他道:“我从天府那边被放出之后,就在外面乱晃,结果就非常巧合地碰到了鬼医,他的医术何等高明,即便是疯癫这样的疑难杂症也是药到病除,于是我就恢复了!” “恢复之后,我想起来主上的图谋,又从鬼医的口中知道了万山论剑在姬千珏的主导下要开始了,我就知道要出事。” “为了给你帮忙,我可是找了很多人,毒宗那边的人也是我说服出动的,江湖上不少隐世不出的人也被我请了出来。” “呵呵……原来是你干的……” 听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还是应该骂他了。 万山论剑这一役,死了太多人,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来的人异常的多,那些一直不在江湖上露面的人,居然都来了。 如果不是草头成把那些人叫出来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给江湖武林带来那么大的损失了。 他倒是一眼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着,你还想把万山论剑的伤亡怪到我头上?” 他这样说,我没开口,只是眼睛看着他,有点这种意思。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顿时不开心了,道:“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也不想想,就你们在万山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主上的对手,如果不是我将不少剑基境界的老前辈请了出来,你觉得你手下的那人能活着离开万山么!” “虽然我不太清楚主上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但暗影和匪盟的力量确实有了太大的提高,几乎是一种质变。” “这种造就高手的法子真是太恐怖了,如果不小心从主上手中流落出来,流落到江湖武林中,那绝对会给江湖武林带来一场腥风血雨,足以颠覆江湖的格局!” 不听他扯这些东西,我道:“你现在还有对主上的探知么,我其实很奇怪,主上早就想杀我后快了,为什么万山论剑的时候,他手底下的十天干、十二地支一个都没来?” 他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我想其中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对于主上来说,你只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真正重要的还是解封霄陵,那二十二人想必正在干这方面的事情。” 说着,他的话音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主上为什么要培养出来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吗?” 有点说话不过脑子的感觉,我张口就来,“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是何其强悍的战力,他自然是把他们当成左臂右膀来培养的。” 我感觉自己的说法还是不错的,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确实就是主上的左膀右臂。 谁知道,草头成他摇头否定了,“我收集了一点关于霄陵的小道消息,似乎霄陵中存在阵法之类的东西,以十天干、十二地支列阵,真正的作用的是破阵!” 听他这样一说,我感觉也是挺有道理的,霄陵我可是去过的,里面确实有着一些阵法。 只是,现在的江湖上这东西根本不多见,我也根本没有什么了解。 “这样说,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已经在准备进入霄陵了?” 他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我则是道:“对了,你对进入西部林海中的中师唐门的人有没有关注,他们寻找霄陵到目前为止,有结果吗?” 草头成他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霄陵可是夏皇的手笔,哪那么容易找到,还要再给那些人时间!” “不过这样也好,我找来给你帮忙的人,应该快要到了,有这些人帮忙,再加上长无痕协助我们,最后挫败主上的计划还是很有希望的。” 见他这么有信心,我也不好打击它,我只是想不出来,他给我找来的帮手会厉害到什么地方去。 换句话说,或许他找来的人都不弱,只是主上手底下的人太强大了! ……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四章 齐聚 草头成到了之后,次日,鬼医霆锋和医圣烨尘如约而来。 “李小子,我这可是把烨尘带来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最好当面说开。” 一见面,不多说其他的,鬼医张口就是这一句,显然他很担心我和烨尘打起来,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恢复实力后,烨尘倒是变了一点,一身灰色道袍,至少整个人看来都要年轻一点。 跟着鬼医进来的烨尘显得很沉默,从头到尾也不看我一下,即便鬼医在和我说话,即便我一直盯着他看。 鬼医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用手碰了碰他,说道:“哎,你说话呀!” 烨尘白了他一眼,问道:“你要我说什么?” “这……” 鬼医也是尴尬了,烨尘那边不说话,他就只能转到我这边来,道:“李小子,说句话呗!”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说话的,虽然我已经答应了鬼医,但从心里要和一个谋夺我实力的人和解,这确实是不好接受的。 可看到鬼医一脸尴尬的样子,我也没办法让他继续尴尬下去,只能开口说话了。 “冲着鬼医的面子和天阳经、天阴功的秘籍,我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这次对付主上,通力合作,怎么样?” 烨尘也不是太不给面子,我这样一说,他的目光就转到我这里来,对我点了点头,“好!” 有了这样合作的趋势,鬼医顿时笑了,“这才对嘛!从现在开始,大家就都是朋友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就通通让它们过去吧!” 话是这样说,但让我面对烨尘,我还是感觉挺尴尬的,想来烨尘也是这样,我便道:“你们先在客栈里休息吧,主上那边打探霄陵还没有消息,我们要等一等。” 鬼医马上点头,而烨尘已经率先走掉,真是一下子都不愿意和我多待。 “哎,烨尘,等等我啊!我之前问你的,我们重振师门的事情,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叫着,他就已经小跑着去追烨尘。 看着这两人,我也是感觉挺无语的。 烨尘和鬼医霆锋的性格感觉正好相反,鬼医更活跃一点,也更跳脱一点,而烨尘则是更加生硬,更加冰冷。 这东西,可能和两人的不同人生际遇有关系,但也不是我需要多操心的。 刚跑出去没几步,鬼医又突然停住,转过来对我问道:“草头成那家伙来找你了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已经来了,已经在客栈里住下了,你待会儿可以自己去找他!” 笑了一下,鬼医道:“我找他干什么,这个老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我就问一下,这种事情他没理由不来的。” 听到这种话,我心里也是笑翻了,看来鬼医和草头成是对冤家,不然鬼医也不至于这样说草头成。 说完这个,他还没走,继续道:“那老小子是不是替你找帮手了?” 无语咋舌,我道:“这个你都知道?” 冲我翻了翻白眼,他道:“那老小子,自己的实力废了,除了去给你拉帮手,他也干不了别的。不过,说真的,他的人脉确实是厉害,找来的帮手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摆摆手,他就到客栈楼上去了。 目送他离开,我没缘由地叹了口气,暗道,找来的帮手多,到时候死在霄陵里的人也就多了,那些人冲着草头成的面子来帮忙,或许没想过会把自己的命都给帮进去吧! 万山论剑之后,江湖武林已经是元气大伤,如果这次探霄陵再折损相当多人的话,说不定中原武林就要断代了…… 可惜,我没办法改变现状,不借助那些人的力量,我们根本斗不过主上,斗不过古川刑。 又过了几天,草头成找来帮忙的朋友终于是到了。 “李小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草头成一脸笑意对我说时,我看着面前这四个人,有点发愣。 似乎事情和我之前设想的不一样,草头成并没有找来很多人,只是请来四位朋友给我帮忙。 扫一圈后,我将目光转到草头成身上,点了点头。 他开始介绍,先指着一个一头雪发,年纪不小,但身材依旧挺拔,一袭白袍,颇有仙风道骨味道的老人。 “这位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叶悲剑,叶之欢!” 被草头成说道,叶之欢的目光却是看在我身上,还对我挺友好地笑一下。 “我就是叶之欢!” “叶老,幸会、幸会!” 我也回他一笑,心中还是略微有些震动的,叶悲剑或许当年名震江湖,但归隐之后,就逐渐被人淡忘了,我也没听说过,但他剑基境界初段的实力不是假的。 像叶悲剑这样的人,才算是那种隐于世外的高人! 简单的客套一下,他继续第二位。 这一位和叶之欢站在一块,比叶之欢整整矮了一个头,穿着一身有点长的灰色道袍,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更矮。 不过,他的真实身高应该不比叶之欢矮多少,只是他莫名其妙地弓着身子,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这位是叶之欢的好友,当年的风信,陆游。” 陆游对我一个抱拳,笑道:“龙辰小友是吧,我可不和叶老头那么臭屁,你叫我一声老陆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微笑,这个陆游倒是有点意思,身上倒是没有世外高人那种孤傲,就像是一个平凡的老人。 他的实力也是剑基境界初段,但就这一点,我感觉他在剑道上的领悟或许比叶悲剑,叶之欢更高。 回他一个抱拳,我也笑着说道:“老陆,幸会、幸会!” 介绍完这位,草头成又开始说道第三位。 这位和前两位都不一样,目光移到这人身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一种杀气,非常浓重的杀气。 他虽然实力只有小成境界巅峰,半步剑基境界,但这一身杀气真是吓死人,比那两个剑基境界还要强。 前面两位都没有带兵刃,这位背上还负着一柄玄铁重剑,与人交手的时候,光是玄铁重剑的重量就可以对手吃个大亏。 “这位是稍晚于叶之欢的,玄铁剑,秦忍,他还有个外号,叫铁剑修罗。” 光是听到这个外号,我就没忍住咋舌,他这个外号,绝对是年轻的时候用剑杀出来的,即便是归隐了,一身的杀气还是丝毫不减,相当厉害。 从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窥探出秦忍的修习方向。 就像是血魔剑心经,血煞剑道一类,都是以杀贯穿剑道始终,只是秦忍似乎更加注重杀气上的磨砺。 杀气强大到一定程度,都可以让对手未战先怯,不战而败。 秦忍双目扫了草头成一眼,没有太多情感波动,然后转到我身上来,道:“李龙辰是吧,第二十七代剑帝?”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我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好像有点问题,并不像前面两位那么和善。 目光一扫,发现其他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我也是有点无奈。 顿了一下,我道:“不错,我就是李龙辰,第二十七代剑帝!” 脸上登时露出古怪的笑,他道:“从我出山以来,可是经常听到你李龙辰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 “我秦忍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是冲着草头成的面子来帮你的,这没话说,但你要和我打一场,让我看看你这个第二十七代剑帝实力如何,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心中只能苦笑,什么叫“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能说出这种话来,这感觉就是不讲理啊! 瞥一眼草头成,想知道我把他请来的朋友收拾一顿会怎么样,他则是不着痕迹地对我点头。 草头成还没介绍的第四位说话了,“我叫卢宣,和秦忍算是朋友,他这话说的对,我们虽然是冲着草头成来的,但你想让我们帮忙,就必须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如果你的实力真是够强,可以击败我们这些老家伙,要我们听命于你又有何不可。” 他这样说,我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很高瘦的一个人,粗布麻衣,面相在四人中显得最为苍老,也是空着手,小成境界巅峰,半步剑基境界的实力。 发现叶之欢和陆游似乎也是这样想的,我自然不再多说废话,“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试试吧?” “这里?” 秦忍有点惊讶,目光四处看了看,问道:“这里是不是太窄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也往边上看看,真的窄吗? 这里是客栈的大堂,怜星倒是非常大方,我们决定暂住在这里之后,她就把这家客栈包下来,所以这里没有外人。 怜星和两位护法他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堂里除了边上摆着桌椅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不窄啊! 看了看秦忍,我有些疑惑地反问一句,“窄吗?” 因为我们的对话,卢宣笑了,而后道:“秦忍,既然李少侠说这里不窄,你又何必非要说窄呢,争辩是没有用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瞥了一眼卢宣,秦忍点了点头,“说得对,试试就知道窄不窄了。李少侠,待会儿要是不小心毁坏了什么东西,可不要怪我!” 见他居然在担心这个,我顿时笑出声来,笑罢才说道:“你尽管放手一战,这里被破坏了什么也没关系。” “这就好!” 说完,他已经将背上的玄铁重剑抽出来,看他拿剑的姿势,我就知道这剑重的吓人。 “小心了!” 对我出言提醒的瞬间,他已经一个箭步朝我这边冲过来,玄铁重剑从身侧一甩,在大臂大幅度挥舞的基础上,划出一个大圆,对我劈头盖脸地砍下来。 秦忍出手的时候,另外三人马上向边上掠出一步,不想被波及到,也没忘记把没有实力的草头成扯走。 选择就在客栈中较量,不过是我对自己实力的一点自信,如果巅峰境界对抗小成境界都不可以手到擒来的话,我这个巅峰境界就真成了摆看的了! 被他一剑劈下来,我连闪避的准备都没有,目光锁定在他的剑上,抬手一招剑掌,将他的剑轨彻底封死。 使用这样的重剑,优势比较明显,劣势也是相当突出,至少被我封住剑轨,他手中的剑还是要斩下来,无法回避。 铛! 一声巨响后,他的玄铁重剑被我一掌拍飞出去,他有点呆滞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边上四人也是有点傻眼,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好像在说,这就结束了? 我微微一笑,只想说,没错,结束了! …… 未完待续……[.] ------------ 封帝 ------------ 第一章 风起 在襄阳城中一共等了七天,终于在第八天的早晨,有了消息。 “李龙辰,出来商量一下吧!” 一道话音被以大成境界的内息从外头进来,在客栈中回响不绝,将所有人都惊动了。 等待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努力将自身的缺陷完善,无极剑道的融合已经彻底完成,血魔剑心经的融合也全面进入后期。 虽然七天并不是很长,但在天阴功和天阳经的作用下,并不是很困难就到了这地步。 长无痕大哥说的不错,天阴功和天阳经确实是直指本源的秘籍,以阴阳合道,将一切的都修到圆满。 只是,血魔剑心经的融合并不寻常,好似在阴阳之中演化出一种其奇特的力量,将血魔剑心经的负面给盖住了。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盖住不等于抹灭,不管盖得多牢,早晚也会有被掀开的一天。 可这种东西,我现在干着急也没用,只能放在一边。 当那道声音在客栈中响起时,我正在床上打坐调理,知道霄陵的事情已经开始了,我马上起来,从窗户掠出去。 这时,其他人也都出来了,而且还比我早一点,看到我时,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 翻身到屋顶上,我在这里等着这道声音的主人出现,主上的手下,那一个与我交手一两次的家伙。 又是主上的手笔,他的实力已经从上次交手时的剑基境界涨到了大成境界,这样的跨越相当逆天。 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和我交手的时候,他也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像鬼影一下,他从远处掠过来,然后在屋顶的另一边落下,与我对立。 眼睛盯着他,我道:“商量什么?” 他则是非常不紧不慢,缓缓道:“商量关于你手中的七星石和钥匙!” 见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不由冷笑,道:“来之前,就没想过该怎么离开吗?” 我在威胁他,他倒是一点也不畏惧,笑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你不敢动我!” “理由呢?” “因为我们手上有张牌,你不得不与我们妥协的牌!” 他的话是有所指的,这牌说的就是右人,右人还在他们手上,为了右人的安全,我确实不能动他。 略微揣测出来他的意图,我直接点破,“你想用右人来交换七星石和钥匙吗?” 出乎意料,他否定了,“不、不、不,那小子对我们还有点用处,我们不会这么早就拱手让人的。” “那你想怎么和我谈谈?” 他道:“霄陵的入口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七星石我们手中也有六颗,只差你手中的一颗,你和我们一起,将霄陵解封,如何?” 我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想去霄陵里看看吗?” 他微惊一声,道:“你不想?” 我只是对他冷目相视,不说话。 颇有嘲讽味道地笑一下,他道:“你放心,你会想的,明天我们的人会过来找你,你将你的帮手都带上吧,不然霄陵一行就要少了许多乐子!” 说完,他身形一动,就准备离开了。 到了大成境界,他想走,连黑白都留不住他,但我除外。 “我让你走了么!” 对他气息的锁定一直都在,我跟着一动,瞬间到他身前,一掌对他胸口重拍下去,将他拍回到屋顶上。 轰的一声,他就像从天上落下去的石头,重重地撞在屋顶上,但因为我控制劲力,没有撞穿。 也是因为我控制劲力,他口中吐血,却也只是轻伤而已,因为右人的缘故,我确实不能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两手在地上一按,他身体借力翻转起来,站住时,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惊道:“你突破大成境界了!” 我想,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有什么好问的,他愿意问,我都懒得回答他。 只是惊讶一下,他还是没有忌惮,冷笑道:“敢伤我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回他一声冷笑,我道:“如果不是右人在你们手上,今天你绝对会死在这里!” 满是嘲讽,他道:“废话少说,有本事,霄陵之中见真章!” 似乎是嫌晦气了,他伸手拂袖,似乎在掸去身上的灰尘,再道:“我这回真要走了,别拦我。” 我淡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古月!” 沉默了一下,他对我传音了一句,然后一脚点出,身体顿时朝远处掠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古月?姓古? 对他的名字,我真是感觉匪夷所思,他姓古,和古川刑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古川刑的儿子?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心里都笑了,一遇到这种比较奇怪的事情,我就很习惯胡思乱想。 这时,怜星对我问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我只能点头,道:“右人被他扣在手上当筹码,我拿他没办法。” 她似乎是不太能想通,问道:“这样说来,你已经决定要解封霄陵了?” 想到长无痕大哥说的,水月楼那边有一处霄陵,我不由将目光盯在怜星脸上,想看看她说霄陵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变化。 被我盯着看了一下子,她倒是很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开,道:“我脸上有什么吗,你盯着我看干嘛?” 并没有捕捉到我想要的表情变化,我只能马上将目光移开,回她一句抱歉。 “解封霄陵已经是无法变更的事情,或许这是早就注定的,我们只有在霄陵之中试试,尽量阻止他们。” 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再问道:“如果我们没有成功阻止他呢?” 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我道:“你最好永远不要抱有这种心态,霄陵之中到底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一旦被他们得逞,会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在霄陵之中我们都必须彻底挫败他们的计划,否则我们这些人都有可能成为罪人!” 我这样说了,这话就已经说的很重了,怜星她顿时不说话了,其他人也都是沉默着,不知道再想什么东西。 沉默的气氛稍微持续,还是我最后将其打破。 “好了,各自回去准备吧,明天就是解封霄陵的时候,霄陵可是危机四伏,都尽量活着回来吧!” 给所有人说这一句,我又对草头成问道:“你找到的盗墓高手还没到么,再晚一点,我们就等不了他了!” 草头成也是尴尬地直挠头,苦笑道:“你问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有求于人,那位朋友脾气比较古怪,说是这两天就可以到,但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感觉草头成也莫名其妙变得不靠谱了,我也是有点无奈,要是我们这边没有盗墓的高手,说不定要在霄陵之中栽跟头。 不过,真那样我也没办法,谁让草头成没有找一个靠谱一点的呢? 鬼医那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对草头成问道:“老小子,你找的盗墓高手,该不会是夜行龙,邹刍吧?” 听鬼医这样一说,草头成马上笑了,点了点头,“没错,在盗墓一行上,那小子可不比辛龙子差!” 鬼医翻了翻白眼,无语道:“那小子盗墓的手段没话说,但满嘴臭屁的毛病也是让人没办法,你请他帮忙,也不怕他放你鸽子?” 鬼医刚说完,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 “鬼医大人,你这样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好吧?” 这声音突兀出现,让我都是心中一惊,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居然瞒过了我巅峰境界的感知,这可要不得。 下一刻,我已经闪身到屋檐边上,机关盒中的剑抽出来,架在这人的脖子上。 这是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多的小伙子,不过入门境界的实力,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比较瘦小,皮肤也挺黑的,此时像只夜枭,贴在屋檐上,两只眼睛正惊骇地看着我,怕我一言不合一剑把他杀了。 被我用剑制住,他脸上的笑意马上变成苦笑,赶紧求饶道:“这位兄台便是李龙辰少侠,我见你一脸贵气,就知道兄台不是凡人,再加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真是……” 听到这种拍马屁的话,我的脸都黑下来,这个夜行龙邹刍真是个极品,真不知道草头成是从什么地方把他找来的。 “出去吧!” 没工夫听他瞎掰,我将剑收回机关盒,扯住他的衣物,将他提到屋顶上去。 我和邹刍的对话也被其他人听到了,见正主来了,鬼医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嘲笑。 “邹刍啊邹刍,这回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吧,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长点心眼,不要满嘴臭屁!” 看得出来,鬼医和邹刍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被鬼医这样臭一顿,邹刍也不生气,只是嘟囔道:“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个鬼医不一样是个不正经的东西,背地里埋汰人,还好意思说!” 被这样怼一句,鬼医就不好意思再说话了,于是钳口不言。 草头成接过话头,笑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躲在一边干什么?” 邹刍笑道:“谁让我来的不是时候,一过来就见你们这些人一副要干架的架势,我可是没什么本事,只好躲在一边了!” 对于邹刍自嘲的说法,草头成也是笑笑,道:“不要说自己没本事,要是连你这样的人都说自己没本事,那我们这些人都没办法活了!” “那是你,不要拉上我们!” 听到草头成如此大打击面的话,鬼医果然打击草头成,让他一脸尴尬。 见他这样,所有人都笑了,气氛倒是一下子变得不错。 等众人笑完,草头成接着道:“既然都来了,那我就介绍一下,到时候进入霄陵,就是我们这些人一起了!”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跟着点头,所有人都到了,确实应该介绍一下。 先从刚来的邹刍开始,草头成道:“这个就是刚才鬼医那老鬼说的,盗墓好手,盗墓贼邹刍!” 听到草头成这样介绍自己,邹刍马上不高兴了,怒道:“啊呸,我是夜行龙邹刍,不是盗墓贼邹刍!” 众人只是笑笑,根本没理他的话。 草头成继续道:“这位是第二十七代剑帝,江湖新秀李龙辰!” “这位刚解封的水月楼现任楼主,怜星姑娘,那两位是水月楼的两位护法,宁峰和钱三。” “这是鬼医霆锋,边上的是医圣烨尘。” “这四位是我请来的朋友,叶悲剑,叶之欢;风信,陆游;玄铁剑,秦忍;洒脱人,卢宣。” “最后这一位是李龙辰的朋友,叫黑白,也是跟来帮忙的!” 我、黑白、草头成、怜星、宁峰、钱三、霆锋、烨尘、叶之欢、陆游、秦忍、卢宣、邹刍。 一共十三人,也就是我这边的队伍!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摇光 介绍完之后,众人散掉,各自去准备,而我把怜星留下来,有事要问她。 等我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里,她就一脸古怪地对我问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感觉好笑,就有了逗逗她的想法。 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正经,我笑道:“怜星姑娘,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怜星还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听到我说这样的话,顿时脸上羞红,还有点紧张道:“你想干什么,你要对我用强吗?” 我笑着反问她,“不可以么?” 她这下真的着急了,惊道:“你敢,信不信我叫了!” 我道:“你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因为他们不敢!” “你、你……” 这丫头像是被气到了,脸色居然变得苍白,这让我失去了继续逗她的兴趣。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叫你过来,是有关于水月楼的问题问你。” 我说出目的,她还满是戒备地盯着我,直到确定我不会对她干什么,这才松了口气,这也是让我无语了。 我的姑娘们,哪个不比她怜星长得好看,用得着这样么,真是! 不过,心中腹诽的话我可没傻到说出来,我可不想这和这姑娘翻脸,要知道,姑娘似乎非常计较这种东西。 “要问什么,你问吧?” 我道:“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水月楼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我说得太隐晦了,她一下子愣住,口中喃喃道:“见不得光的东西,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 我这样问的时候,心里其实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作为水月楼的现任楼主,她不可能不知道水月楼那边有霄陵的一部分。 她还是那一副茫然的样子,道:“我知道什么呀!” 我有点无奈了,想了想,道:“你们水月楼那边,有没有什么地宫之类的东西,就算你没见过,作为水月楼的楼主,你至少应该听过吧。” 非要我这样点一下,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直说不就是了,非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干什么!” 被她埋怨,我只翻白眼表示无语,怪我咯? 她继续道:“在我们水月楼的典籍中,确实记载了水月楼周边的一处大地宫,只是这处地宫已经被封闭了,而且位置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要是这个地宫找不到,就足以说明水月楼的人对这地宫了解并不是太多,这可就不好玩了。 她点点头,肯定我的话,接着道:“是啊,那是水月楼前好几代楼主发现的,只在典籍中记载了只言片语,剩下的就不太清楚了。” 我突然感觉她口中的只言片语可能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赶紧问道:“什么只言片语,典籍中到底记载了什么?” “嗯……你等我想想!” 这样说一句,她倒是开始冥思,似乎要回忆典籍上的内容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等了好一阵子,我等的都快不耐烦了,她才缓缓睁眼,笑道:“我想起来了!” 我顿觉惊喜,赶紧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她道:“典籍中只记载了几句话,以七星为陵,地守摇光,立摇光之位,可览天玑……然后是……天枢据北,南横一障……” “嗯,就是这么多了!” “以七星为陵,地守摇光,立摇光之位,可览天玑……天枢据北,南横一障……” 我在口中嘟囔一遍,可惜无法深入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以七星为陵,这句话是指霄陵以七星为阵,设下。 这样看来,发现霄陵的那位水月楼楼主应该知道霄陵是什么样的存在,这才不留下太多记录,并且把霄陵封闭起来,不让水月楼的后人过多探知。 地守摇光,应该是指水月楼的那一处霄陵对应的是摇光星位,但也可能不是这意思,毕竟现在只能揣测一下其中的含义。 立摇光之位,可览天玑,这话真是有意思了,北斗七星的连接方式是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立摇光之位,为什么“可览”天玑? 这句话我无法理解,自然没办法做出解读。 最后一句,天枢据北,南横一障,可能是说天枢在北斗之中的位置是最北的,但这南横一障是什么情况,北斗七星的南边难道说有什么吗? 想了好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放弃了。 看着怜星,我不死心,再问道:“你确定典籍中只记载了这几句话?” 和我对视,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也不存在撒谎骗我这种事情,我也只能这样了。 在我沉默的时候,她弱弱地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了一下,感觉跟她说这件事没关系,于是道:“大夏留下的霄陵有七处,我们在襄阳这边要探寻的是最为重要的一处,而你们水月楼那边有一处,就是典籍之中记载的大地宫!” “原来是这样……” 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她一阵点头,也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于是问道:“钱三和宁峰知道关于那个地宫的事情吗?” 她摇摇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我爷爷似乎都不太清楚,我还是在翻阅水月楼的藏书时,无意中看到的。” “这样啊……” 我不由得失望了,长无痕大哥说我带着水月楼的人,对霄陵一行会有帮助,而他们根本就不了解霄陵,怜星可以提供的也就只有这短短的两句话,真不知道带着他们能有什么用。 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当初的预感错了,长无痕大哥的推演也像我的预感一样,出错了! 对话到此为止,已经没有可以往下说的东西,怜星道:“好了,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心中还在为这件事困扰,我只是淡淡点头。 谁曾想,这姑娘刚转身走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道:“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个东西!” “哦!” 听到这话,心情瞬间变得不再郁闷,我道:“什么?” 她略微停顿一下,才说道:“这里有大秦的地图吗?” “呃……这个……” 见她突然要这样,我也是有点尴尬了,这时候,让我上什么地方去给她弄来一幅大秦的地图。 “你等着,我去给你问问!” 抢出门去,我找到了草头成那里,问他有没有大秦的地图,他想了想,说邹刍那里应该有,作为一个合格的盗墓贼,地图应该是不可以少的东西。 他这样说了,我就火急火燎地去找邹刍,对于地图这东西,邹刍可是宝贝得不行,我好说歹说,就差把嘴皮子说破,这才从他手中把地图借过来。 当怜星在我面前将地图展开的时候,我才知道邹刍为什么会这样宝贝这张地图,因为这种地图画得实在是太精细了,可能天下仅此一份。 一张并不是太大的黑皮纸上,用一种醒目的银色物质将大秦的城池、山川、河流、湖泊,全部勾勒出来,真是一览无余。 给我的感觉就是,拿到这张地图,再也不用担心会在大秦迷路了! 将地图展开之后,怜星几乎是趴在上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大秦的地图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没有随便揣测她的意图。 她对我一笑,道:“大秦是在大夏的基础上建立的,整体的版图和大夏其实差不多,我可以从大秦的地图中略微窥探一下大夏的格局。” 被她这样提醒一下,我隐约有点明白了,于是道:“你们水月楼,不会记载了地图之类的东西吧?” 我真是惊讶了,因为那样的地图极有可能记载的是七处霄陵的具体位置。 她想了想,道:“也算是这样吧,如果说你非要这样理解的话……” 我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我非要这样理解”,什么叫“也算是这样”,后面还加一个非常不确定的“吧”又是什么意思…… 对我吐了吐小舌头,她娇憨一笑,道:“那其实也不算是地图,就是一些奇怪的纹路而已,想起来之后,我就想把大夏的地图拿来看看,死马当作活马医!” “呵呵……” 我无语了,好一句“死马当作活马医”,我的感觉是,活马都要被她医成死马了! 给我说完,她就趴回到地图上继续研究,为了不打扰她,我就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我无聊得都要打瞌睡了,就见她猛地将身体直起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其中神采奕奕。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一喜,赶紧问,“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脸上的表情非常肃穆,她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见她这样,我大感莫名其妙,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说研究一下地图,整个人都魔怔了? 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我道:“哎,你怎么了?” 下一刻,她倒是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得真是花枝乱颤,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玩意儿。 “哎,发现秘密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我很无奈啊,感觉自己像是被蒙在鼓里,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笑着,她莫名其妙地摇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在笑什么,摇头又是什么意思,不想告诉我?” 我这样问了,她倒是笑得更厉害了,还是摇头,不知到底想表达出什么意思。 等她好不容易收住笑声,才说道:“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看出!” “你……” 被这个回答雷得外焦里嫩,我顿时有了一口血吐出来的冲动,看这样子,我是被愚弄了,是吧? 没有太多好气,我道:“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你笑什么?” 她像是有点无奈,对我反问道:“怎么了,我想笑都不可以吗?” “我……” 莫名感觉自己和这丫头斗嘴会很吃亏,我只能把话咽回去,改口道:“说吧,那些纹路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也没有跟我较劲的意思,抽出一柄剑,在桌上很随手地划出几道痕迹。 “这是这样啊!” 看着留在桌上的几道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划痕,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你确定是这样的几道痕迹?” 我没说出来的话是,你就这样随手划几下,确定没划错! 她非常信誓旦旦地点头,非常正经的样子,“我敢保证,绝对是这样!” “好吧,你赢了!” 于是,关于摇光霄陵的讨论不欢而散。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开启 将怜星送走,管它有没有用,我将桌上的纹路死死记在脑海中,然后将桌上的痕迹削掉。 脑子里稍微整理一下思路,我将很大的托付放在长无痕大哥的身上,对付古川刑的时候,他应该也会在,我和他联手,这样才更有取胜的把握。 不过,抛下他不说,我倒是对一些人感觉很无语。 第一个是李妍,他和鬼义子赌斗失败了,赌约有不再和我混在一起这一条,所以他再也不会和我出现在同一战线,也没办法帮我了。 第二个就是徐绝卓,在万山一战中,他似乎被长孙奇逸那家伙打伤了,万山之后,这人就没消息了,和人间蒸发没什么区别。 关于他,我也没太想从他手中借力,毕竟徐绝卓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也没有让草头成去帮我打探他的情报。 第三个就是花无病,柳、古、王、林、夏、白、楚,大夏的七大遗族,花无病所在的白家就是其中一个,现在面临开启霄陵最重要一处的大事,白家那边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我问过草头成,他是这样说的,至于花无病在什么地方,他只是摇头,不知道。 第四个人就扯到长孙奇逸身上了,他唯一的儿子长孙奇思在万山论剑的时候,可是死在曹无殇剑下,长孙奇逸那边居然也没有动作,好像死的人和他没什么关系。 想到长孙奇逸也吃了虎狼丹,我隐约有点明白了,长孙奇逸多半也疯了,这才会不管长孙奇思是不是被人杀了。 还有一种可能,他不敢违背主上的命令,所以就没出来寻仇,没有急着杀了我和曹无殇。 最后一个人就是曹无殇了,实力莫名其妙涨到大成境界不说,整个人还变得神神秘秘、神出鬼没的。 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我都没有向草头成打听曹无殇的消息,因为草头成几乎没可能找到曹无殇的踪迹! 这真不是我小瞧草头成的手段,而是境界到了大成之后,和此前完全不一样了,至少在外的时候,没可能被人找到行踪。 稍微一想,我就非常明白,这些人是完全靠不住,这年头,还是要靠自己啊,正所谓自力更生…… 其他人不想,我想到了紫馨,从那一次分手后,我就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万山论剑的时候她也没来,真不知道她和四天冥王到什么地方去了。 且不说她的记忆有没有恢复,至少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要去飘雪谷找找看,即便是她恢复了记忆,不愿意原谅我,我也不可能将她这样放在一边不闻不问。 情债难偿,我只能等这件事结束了,再好好补偿她们,我所爱的那些姑娘…… 等所有人准备地差不多了,我们晚上一块吃了个饭,关于霄陵一行的一些事宜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各自去休息了。 晚上的时候,黑白过来找我。 “师叔,准备的怎么样?” 拍了拍还在背上的机关盒,我笑道:“我还要准备什么吗,东西都在这里头装着呢!” 反问他一句,我道:“你来问我,自己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点点头,说道:“已经差不多了。” 他说完,我就把话头挑开,问道:“直说吧,你想说什么!你来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问这个,这么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性格!” 被我一语戳穿,他感觉挺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道:“师叔,如果到时候真的和古师叔对上了,你能不能手下留情?”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我顿时笑出声来,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我可以击败你的古师叔?” “这……” 他倒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或许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古川刑谁更厉害。 我继续道:“古川刑的实力应该已经到了巅峰境界圆满,只是跨不进无双境界,而我才到巅峰境界不久,要手下留情的人,应该是古川刑才对!” 这样的话,不只是在阐述我和古川刑的实力对比,更多的是向黑白透露出一种意思,我不可能手下留情。 黑白也不是蠢人,一下子就听懂了,于是不说话了。 见他过来居然是说这种事,我的心情也不太好,于是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古月的人说不定很早就来了。” 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黑白低着头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过了一阵子,他才缓缓说道:“师叔,你和古师叔之间就非要分出生死吗?” 叹了口气,我道:“黑白,你应该知道古川刑犯下了多重的罪行吧!” “为了他自己那虚无缥缈的长生梦,他策动北国的动乱,让中原大地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在天府的毒灾你也看到了,多少中原人和西戎人受到他的荼毒,多少生灵被他戕害!” “万山论剑又何尝不是,那些中原武林人士的血就是这样白流的么,你要我放过古川刑一条生路,他会放过我们么,即便是我答应了,那些因为古川刑冤死的人,他们能答应么!” “作为道门的传承者,他古川刑本该是中原大地的守护者、监察者,而他却成为了一切黑暗事件的幕后推手,这样的人,真的有办法原谅么!” “黑白,我只能一句话撂在这里,霄陵之争,不可阻止,我和他古川刑,只能活一个!” 为了断绝黑白那些妄念,我只能这样说,把话说得极重、极狠、极绝,不给他回转的可能。 只见他身体抖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道:“师叔,我明白了!” “嗯,好了,你可以走了!” 黑白他就走了,出去的时候,还替我把门关上。 目送黑白离开,我心里还是在打鼓,其实黑白会过来给古川刑求情,这就已经非常超出我的预料。 我还是想不通,黑白是出于什么理由要这样做的,古川刑犯下的那些滔天大罪,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现在只能希望,黑白这小子不要犯糊涂,不然的话,长无痕大哥那边是难做,而我也只能狠心替大哥清理门户了! “黑白,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一夜,只有黑白过来找我,其他人都是“安分”地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静待第二天。 就像我想的一样,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古月的人就来了,来这里带我们去霄陵的位置。 目光在接引的人身上扫过,草头成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李小子,这些人都是中师唐门的人啊!” 目不斜视,但余光一扫,我缓缓点头,“我知道!” 霄陵的入口在林海中间位置,这和西南密林中的霄陵入口差不多,在位置上,也和我记忆之中的凌烁剑仙雕像的位置,确实不远。 或许是为了方便活动,中师唐门的人也是够狠,居然在林海砍出一条路来,直通向霄陵的所在地。 “就是这里了!” 等我们到的时候,古川刑、古月、长孙奇逸、鬼义子,这些堪称是重量级的人物都在这里等我们。 而中师唐门的唐门六子,早就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像他们那样的傀儡,或许都没有资格接近到这种核心的秘密! 看到我们来,古月和古川刑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一副淡定的样子,倒是长孙奇逸咬牙切齿的,真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看懂这一幕,我也是撇撇嘴,我可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作为帮凶的钟景天非常走运的死在万山之上,当初威逼舞尘下嫁长孙奇思的还有他长孙奇逸活着。 若是在霄陵之中,他撞到我手里,我绝对会要他死的很惨,绝对比钟景天那老杂毛惨得多! 这时候,我发现问题了,长无痕大哥居然没有现身的意思,我之前回忆到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有突然冲出来的意思,看样子,这些人真是什么都不管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万匹马践踏过去,这些人真是够了,这样的大事,就打算这样丢给我们这些人么! 两边对着站一会儿,古川刑说话了,“李龙辰?” 知道他是明知故问,我冷笑一声,道:“主上,还是古川刑?” 他也冷笑,还有些沮丧样子地摇了摇头,道:“当初,师兄说收你做义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碍于师兄,我没有太过分地对你下手。” “没想到,倒是让你成长到这样一步,竟是站到我对立面的巅峰境界高手,真是造物弄人啊!” 对他这种虚伪的感慨,我是嗤之以鼻,不和他多废话,直接问道:“右人呢,他在什么地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和我古月商量出来的条件吧?” 他啪啪拍了拍掌,后面就有两人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右人,到我们前面来。 看到我,右人显得很是惊喜,叫道:“李大哥!” 发现他除了身上的气息比较虚浮,脸色比较苍白外,其他都是挺正常的,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对他点点头。 目光移到古川刑身上,我道:“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将霄陵打开,你就会放了右人?” 古川刑点了点头,“需要的七夜七兰花之血我已经取得了,只要可以打开霄陵,你们和我们一起进去,我的人就会放了这小子。” 我刚想质疑一句,他抬手打断我,道:“你放心,我古川刑虽然恶事做尽,但这点信用还是有的,我说了会放他,就一定会放他,不会变卦的。” 即便坏人,强者还是有强者的尊严,这一点上我还是可以姑且信任他一次。 “好吧,你说吧,应该如何开启霄陵?” 古川刑手往两边一摆,边上的人马上退开,将一个和凌烁剑仙雕像所在一样的洞穴暴露出来。 手指指着里面,古川刑道:“这洞穴里有一块石壁,上面有镶嵌七星石的七个孔,你们这些人和我们一起进去,将霄陵解封!” 说完,往前抖了抖手,古月就拿着一个火把上前,在洞里的岩壁上一点,啵的一声,火焰燃起来,烧到洞穴里头,将漆黑的洞穴照亮。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有点无奈,暗道,怪不得要在林海之中开出一条路来,原来做了如此充足的准备。 古月举着火把已经进去,古川刑随后,还对我喊一声,“进去吧!” 我则是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些人,道:“我们走吧!” 就这样,作为夏帝七陵中最为重要的一处,即将在我七星石的作用下,解开尘封已久的封印!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入陵(一) 火光将洞穴里照的和外面一般亮,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不用担心古川刑他们给我们下绊子。 进去之后,我看到了让我瞠目结舌的东西,与凌烁剑仙的雕像一般,一个巨大的雕像。 这是一个手持长戈、腰上佩剑的男子,他面容刚毅、星目剑眉,身材挺拔,气势犹如山岳,不可逼视,一袭帝王戎装,英武不凡,让我看了之后就有一种想要心悦诚服的感觉。 和凌烁剑仙相比,这个男人雕像少了一点飘飘欲仙的味道,却更多了一种帝王之威,有此威在,帝王不杀,已有服人之势。 不用想,我已经知道这雕像是谁的,当然是夏帝! 和我一样,进来的人都在看这雕像,即便是早就已经到这里来的古川刑。 声音中多了些向往与艳羡,他缓缓说道:“知道这是谁的雕像吧!” 我道:“这是夏帝!” “是啊!” 颇具情绪波动地说一下,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对我问道:“知道凌烁剑仙和夏帝是什么关系吗?” 我也是有点无奈,想了想,道:“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不知为何,他还笑了,一下子让这里的气氛好像变得友好了一点。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友好是最表面上的,一旦霄陵打开,两边直接撕破脸皮,就是血腥的厮杀了。 笑意没收住,他给我解释道:“据我所知,夏帝和凌烁剑仙应该是兄弟,因为凌烁剑仙也姓夏!” 他停顿的时候,我接着道:“照你这样说,夏帝和凌烁剑仙一样,都碎破虚空,长生不死了?” 似乎我的话有问题,他一下把眉头皱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非常难以解释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已经是巅峰境界圆满了,但迟迟跨不出无双那一步,我有一种感觉,达到无双境界就是一切的终点,也就是碎破虚空、长生不死的起点!” “而夏帝和凌烁剑仙都是无双境界,这一点是肯定的,因为夏帝修习的就是你手中的帝术,阴阳道!” 我有点无语,暗道,原来这玩意儿叫阴阳道,分开之后才叫天阴功和天阳经。 “照你这样说,我们都有望碎裂虚空、长生不死了?” 问完,我就尴尬了,因为我感觉他看我的眼光就像是看一个傻瓜。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阴阳道只是一个引子,要达到无双境界还需要太多的条件!如果无双境界这么容易达到,我也不可能费这么多心力了!” 被他鄙视了,我也没办法,说让我傻乎乎地就像是一个蠢货。 他口中的费心力,自然是做了如此多荼毒生灵、天人共怒的事情,为了收集到足够的生灵血,他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如果夏帝修习的是阴阳道,那凌烁剑仙可以突破到的无双境界,他修习的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还一下子把他问住了,他开始喃喃自语,道:“我知道的,夏帝是修习阴阳道,但凌烁剑仙可以碎破虚空、长生不死,绝对不是因为修习阴阳道,那他修习的到底是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他像是一下子醒悟了,知道现在的重点是什么,对我怒道:“少说废话,跟我来,解封霄陵!” “嘶……这家伙真是喜怒无常啊……” 很是无语,我还是跟着他过去,到了夏帝雕像的边上去。 在这里,没有像凌烁剑仙雕像边上的古怪文字,有的是一个石板,上面有七个小孔,大小正好可以放下七星石。 从怀中将七星石掏出来,我对他问道:“该怎么放,随便放吗?” 白了我一眼,他依旧是像看傻瓜,因为我又说了傻话。 “怎么可能,七颗七星石有着一些细微的区别,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将六颗七星石研究透了,你最后把你的七星石放进去就可以了!”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飞速出手,六颗七星石被准确无误地放到六个孔里,等我将最后一颗七星石放进去,一声轰响传出,整个山洞都开始剧烈震动,就像是即将崩塌一样。 突发这种变故,我不由得看看边上的古川刑,却见他一脸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事。 剧烈的震动还在继续,我们面前的夏帝雕像居然出现变故,上头浮现出很多裂痕,似乎是要碎掉了! 看到这一幕,我们都往边上退出一步,跟着就有石块从上头滚下来,夏帝的雕像彻底崩溃了,露出藏在雕像后面的通道。 这通道里面一片漆黑,但也不窄,可以允许两个人并排通过。 目光盯在那个漆黑一片的通道上,古川刑的眼中流露出非常明显地热切,“找到了,这就是霄陵的入口了!” 说完,他自己一个人一步向前,准备进去,我也马上跟过去,还对后面那些人招招手。 古川刑踏出通道的一瞬间,又是啵的一声,通道两边开始烧起幽蓝色的灯火,整整两排,朝前面延伸过去,将通道照亮。 不知道这蓝色的灯火是如何弄出来的,我只感觉心里有点发凉,这个通道给我的感觉只有阴森诡异,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古川刑则是很大大方方地进去,我就有点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然后其他人也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 往前走着,倒是没有遇到陷阱机关什么的,只是这条通道显得格外漫长,走了好半天都没有走到头。 进来时间长了一点,我心中那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依旧未消散,但也没有刚进来那种畏畏缩缩的。 目光在四处打探,我对走在前面的古川刑问道:“这通道又用什么做出来的啊?” 古川刑脚步没停,嘴里则是回答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熔岩!” “熔岩?” 我有点惊讶,熔岩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存留在火山之中的岩石,连火山那种恐怖的热度都没能将它们融化,在这里居然被用来建通道! 古川刑继续道:“看出来了吧,这种浩大的工程,人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即便是到了巅峰境界的我们,想要收集到如此之多的熔岩也基本上不可能!” “夏帝之所以可以留下这样的遗迹,只因为他已经超脱了,无双之后,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可以说,已经是长生不死的神灵了!” 见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慷慨激昂,我也是无语了,都没办法跟他搭话。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对碎裂虚空、长生不死已经入魔了,不管在夏帝霄陵里看到什么,他都可以将其与夏帝的伟力联系在一起……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走到尽头,我往前一看,只见通道继续往前延伸着,好像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这通道得有多长啊!” 我也是很无语! 这时,邹刍这小子对我低声道:“李小哥,这通道是以很小的程度向下倾斜的,距离越长,我们就走得越深,距离霄陵也就越近了!” 听到这种话,我不由得高看邹刍一眼,真不愧是盗墓贼啊,我还真没发现这种事情。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压得比较低,但在这种幽闭的环境中,还是显得声音不小,至少进来的这些人都听到了。 不知何时跟进来一个邋遢老头,他看着邹刍,笑道:“小娃娃,你莫非也是盗墓的么?” 目光移到这邋遢老头的身上,我应该大概猜出来他的身份,这位便是辛龙子吧。 “咦……” 略带古怪的语气,邹刍将目光移到邋遢老头身上,道:“老头,莫非是同道中人!” 老头笑道:“瞧你这身打扮,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老头我就是辛龙子,干着一行的,你不会连我都不知道吧?” 听到辛龙子自报姓名,我心中一声果然,倒是邹刍皱了皱眉,道:“辛龙子是谁,没听说过,老头,少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完,他不再关注老头,继续目光看到前面。 对于邹刍这种态度,我感觉有点问题,看起来,邹刍和辛龙子之间,怕是有事情,所以邹刍不想和辛龙子搭上线。 被邹刍这样冷落一下,辛龙子也是皱眉,目光盯在邹刍身上,两颗眼珠子使劲转,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这两人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我也就没有关注他们,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直到前面的古川刑突然停了下来,还抬手将我们拦住,道:“前面有机关,辛龙子,你来看看!” 听他这样一说,我目光往前一扫,发现前面地上的石块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之前的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而这里的则是很多个小块,小块之上还有花纹,显然非常不凡。 盯着花纹看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这花纹我以前见过,就和凌烁剑仙雕像边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而且,也和我西南密林那一处霄陵台阶上看到的花纹差不多,也和钥匙上的花纹一样。 被古川刑点到,辛龙子马上上前,在地上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些花纹。 过一会儿,他冲我边上的邹刍招了招手,道:“小子,过来给我帮个忙!” 被辛龙子点名,邹刍的脸黑下来,这时候已经很明显了,他和辛龙子之间还真有事。 见他在看我,我也只能对他点头,辛龙子要他帮忙,我也没法回绝。 不太情愿,邹刍还是到辛龙子边上去,嗓音冰冷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是你这个大尾巴狼解决不了的么!” 辛龙子原本在低头研究花纹,听到这话,突然把头抬起来,古怪地盯了邹刍一眼,也没说什么,又把头低下去。 目光在这些石块上扫过,邹刍道:“这东西是以七星北斗阵的阵势排出来的,破解起来应该不困难吧?” 说出自己的看法,邹刍已经把眉头皱起,似乎不太理解辛龙子叫他过来的原因。 辛龙子则是冷笑一声,道:“眼高手低!” “这里的石板一共是横十竖十一百块,其中除了一个七星北斗阵,还暗藏着天地三才阵,三七合十,凑成阵势!” “我来说,你去踩板,将这阵势解开!” 邹刍顿时不乐意,“为什么是我去踩板!” 辛龙子道:“就因为你眼高手低,连其中藏了多少阵势都不知道!” 被这样说一下,邹刍顿时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去踩板。 在辛龙子的指挥下,没用太长时间,邹刍已经将板踩完了,轰的一声后,石板自然翻面,变得和之前的石板一样,机关被解开了! “我们继续走!”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入陵(二) 非常顺利地过了第一处机关,我们继续往前走,此后又遇到三处机关,但都被我们度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古川刑这样的人在前面开路,他也没能发现所有的机关,一处机关不小心被古月触发了。 机关被触动的瞬间,两边的墙上咔擦一声,石板上移,露出数量不少的弩机,然后朝着我们这里疯狂射出弩箭。 这弩箭可厉害了,居然和公输家的手艺有的一拼,可以破穿护体气劲。 弩箭一来,我马上伸手到机关盒中,将陨辰剑抽出来,在身前舞出一片剑光,将弩箭全部斩下来。 陨辰剑可真是好东西,这些相当厉害的弩箭被轻轻一扫就断成两截,落到地上。 我们这边是很轻松的,古川刑那边也还好,其他人或许不太能对付弩箭,但有巅峰境界圆满的古川刑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意外。 只见他双臂一转,在身前挥出一个完整的大圆,居然将射过来的弩箭全部挡住了,收功之后,弩箭就落到地上。 没有追究古月犯错,古川刑只是盯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我心中那种感觉更加清晰,古月和古川刑不只是名字相像这么简单,他们之间确实有着某种关系。 我之前那笑话一样的揣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古月说不定真是古川刑的儿子…… 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一个分岔路,将通道分成两条,延伸向两边。 站在这里,我往里头看看,发现两条通道还是继续向前,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除了通道,我还看到两条通道边上都有字,也不是字了,就是那种古怪的花纹。 古川刑让人都停下来,似乎在思考走哪一边,而我也让他们都停下来,看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目光一扫,却发现怜星目光直直地盯在花纹上,像是看出来了什么。 我很是惊讶,问道:“怜星姑娘,你怎么了?” 我的话引起了古川刑的注意,他也将目光移过来,看到怜星身上。 将目光从花纹上移到我身上,怜星缓缓道:“我好像知道这花纹是什么意思?” “嗯!” 我顿时惊讶,这是什么情况,她突然说认识这花纹! 我还没开口,古川刑已经说话了,“姑娘,这花纹是什么意思?” 怜星看了看我,似乎是问我要不要说,我瞥了一眼古川刑,还是点了点头。 她道:“我在古籍上看到过这两个花纹,上面诠释过这两个花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古川刑有些急迫了,再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神中变得有些古怪,怜星指着右边的通道,缓缓道:“生!” 再转到左边的通道,道:“死!” 古川刑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道:“这样说了,这两条应该是生路和死路了,啧啧,倒是有点意思……” 也被怜星的话刺激到了,我看着这两条通路,心中不太理解,一条生路,一条死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众人在这里沉默一下子,古川刑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李龙辰,我在拿到霄陵宝物之前,我还不想和你打起来,所以我们从这里分开吧,一人走一条路,怎么样?” 邹刍顿时不高兴了,怒道:“分开走,你该不会想让我们走死路吧!” 古川刑还没说话,辛龙子已经开口了,骂道:“蠢货,你知道这生路和死路到底是真是假啊!” “这……” 邹刍确实挺像个蠢货的,真是智商着急啊? 关于这样的东西,江湖上总是有些荒诞不经的说法。 说在面对生路和死路选择的时候,要逆其道而行之,要选择走死路,因为生路必死,走死路,死中求活才有一线生机。 这样就是在揣测生路和死路设计者的心思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需要揣测夏帝的心思。 夏帝是会把生路和死路反过来呢,还是会非常老实的,生路就是生,死路就是死。 不过,这也有另外一种情况,也没说走生路和死路就一定要决定生死啊,或许这不过是夏帝留下的名字呢,说说而已啊。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认识这花纹,不知道这是生路和死路的话,我们还是分开走的,一边人走一条。 只是,夏帝是什么人,六七百年前的人,他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的我们怎么可能猜得透! 古川刑也不多纠缠,直言道:“这样吧,走哪一条路,你们先选,我们走另外一条,这样就没话说了吧!” 他说的不错,他这样说了,我们确实没什么好不满意的。 我转过,对身后的这些人问道:“你们说下意见吧,我们应该走哪一条路?” 这时候,我不可能独断专行,必须听听他们的意见。 智商着急的邹刍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像这种帝王陵,都是死中求活的,越是想活,越是要走活路的人,就越是没可能活下去,我们走死路!” 白了他一眼,我只当做没听到他的屁话。 夏帝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他说什么帝王陵,但在夏帝这里,就一定要是这样么,这家伙,真是智商着急啊! 这边废话完了,怜星先开口,道:“我觉得走生路比较好!” 这样说的时候,她直接无视了邹刍那好像要吃人的眼神。 草头成跟着点头,道:“嗯,我也赞同怜星姑娘的意思,走生路!” 钱三和宁峰一齐道:“我们听从楼主的决定。” 而草头成请来的那四个家伙,就是没有主见一样,笑道:“我们跟着草头成这老家伙走吧!” 再看到鬼医和烨尘身上,我道:“你们怎么看?” 烨尘没有开口的意思,鬼医想了想,笑道:“我们随大流,多数人往哪里走,我们就往哪里走!” 最后看到黑白身上,我道:“你呢?” 他一笑,回答我道:“我跟着你走吧!” 最后到我了,我笑着说道:“既然怜星姑娘觉得走生路比较好,我们就走生路吧!” 于是,关于走哪条路的讨论结束,听从怜星的意见走生路,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除了一个垂头丧气的邹刍。 “你们已经决定了,是吧?” 看到古川刑,我点了点头,“我们走生路。” “左死右生,那你们就走右边这条了,左边这条就是我们的,可以了,走吧!” 说完,转身的时候,我发现古川刑的目光似乎往我身边瞥一眼,那种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什么。 心中略有疑惑,我的余光一扫,发现古川刑瞥一眼的位置上正好站着两个人,钱三和宁峰。 “他们两个,怪不会是古川刑种在水月楼的内奸吧!” 心中顿时有了这种想法,我不由得冷笑了。 也对啊,因为他们是内奸,甚至四大护法都可能是内奸,所以在水业前辈死后,他们才会打压怜星,想将水月楼变成他们的,掌控在他们手中。 万山论剑的时候,另外两个人死了,当时是混战,所有人都只顾上自己,也没人知道常新武和左杰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刚开始还想,他们应该是被暗影那些剑基境界的强者随手击杀了。 现在看来,也未必是这样啊,或许是左杰和常武新在暗算武林同道的时候,被人拉着同归于尽了! 不过怎么说,水月楼的护法只剩下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有可能有问题,是古川刑留下的内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霄陵之中,真是留不得他们,要是他们露出马脚来,我绝对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古川刑已经带着人走,我也对边上这些人道:“我们也快走吧,至少要赶在他们前头,到达霄陵的核心位置。” 这样说完,我已经走到最前头,没有古川刑开路,现在就只能我自己来开路了。 不过,我心中这时候有了疑惑,我们和古川刑分开了,而我身上有一把钥匙,古川刑那边也不知道有多少钥匙。 如果说我们有一方要死的话,那霄陵岂不是根本没办法打开核心,因为钥匙不够啊! 也是有点无语,我不知道古川刑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是他胸有成竹,还是说他根本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通道往前延伸,我们往前走着,突然,一道危机感莫名生出,我马上让所有人停住,也大概知道古川刑为什么可以探知到有没有机关了。 巅峰境界的感知,已经可以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连可能发生的危险都有可能预知到。 “怎么了,是有机关吗?” 见我停下来,边上怜星凑过来,这样问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看看邹刍,道:“你来看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都选择走生路,他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很不爽地“扭到”我边上来,道:“怎么了?” 也是感觉好笑,我道:“怎么了,还在生气啊!” “切!” 冷哼一声,他没好气,道:“怎么可能,这可是多数人的意志,我还能怎么办,要死也只能跟着你们一起了!” 嘴上是说不生气,但他这样子,很明显就是气得不行,一下把我们都逗笑了。 拍拍他的肩膀,我道:“别贫嘴了,谁知道夏帝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只要我们小心点,将机关都解开,也不怕不能活着离开生路!” 点了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到前面去蹲下,研究了一会儿。 过了一阵子,他道:“这是和前面的机关是一样的,不过加强了,横十竖二十,一共两百块,叠了四种阵势,需要两个人来踩板,谁来?” 这时都不用说,肯定要算我一个,看了看其他人,我道:“谁跟我一起?” 鬼医移步出来,笑道:“盗墓小子,看你技术就没辛龙子好,这次有多少个阵势,不会又看错了吧!” 鬼医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臭邹刍一下。 脸色马上阴沉下来,邹刍道:“鬼老头,你最好不要主动请缨,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故意让你踩错,然后被机关弄死!” 鬼医还是笑,道:“这样说,我还真就要主动请缨了,我看你怎么整我!” 然后,我和鬼医就开始踩板,在邹刍的指挥下,非常顺利地将机关解开了。 邹刍说让鬼医故意踩错,自然是说说而已,他们也都是朋友,怎么可能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入陵(三) 与之前一样,却又完全相反,一声响后,与前面一模一样的石板突然翻转,翻出有花纹的一面,而被我们踩板之后,花纹变成一幅图,像是阵图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骤然闪出灵光,对众人问道:“我们第一次踩板的图,你们记得是什么样的吗?” 我一问,他们都傻眼地看着我,然后彼此对视,很明显,没一个记得的。 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邹刍身上,我问道:“你都去踩板了,你应该记得吧!” 冲我撇撇嘴,他道:“你都知道我去踩板了,你还问我,我踩板去了,怎么可能记得住花纹是什么样子!” 我的天啊,这都是何等的一群“猪队友”! 我好绝望了,为什么我的队友都会是这样的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扫一眼地上的花纹图案,邹刍像是明白我的意思,道:“你是想说,这地上的图案都是有作用的?” 乜他一眼,我道:“你说呢?” 他继续端详这图案,然后深有其事地点头,道:“你说得对,原本的阵势是七星北斗阵、六丁六甲阵、二龙出水阵和五虎群羊阵,合出二十,但翻转过来的阵图,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有点奇怪地看看他,道:“怎么,你难道认识这阵图?” 他很“诚实”地摇头,“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你说什么?” 他道:“这是什么阵,我不知道,但阵势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感觉,这是一个在十阵之外的阵势,和十阵没有联系的阵势!” 他口中的十阵,自然是指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对于这方面的东西,我是一点也不懂的,我也就差不多知道十大阵法是哪十个,其余的真是一概不知。 “好了好了,你把这个阵法记一下吧,等到后面,说不定用得着!” 邹刍点点头,我们继续上路,然后又碰到了几处机关,但都是有惊无险的过去。 这个过程中,钱三和宁峰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但我心中对这两个家伙的戒备并未减少,因为我很清楚,这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 不久之后,我们终于是到了这条通道尽头。 这里的石板不见了,留出一个漆黑的洞,往下面去,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伸着脑袋朝里面看了看,邹刍咽了口唾沫,对我问道:“跳下去?” 我也是无奈苦笑,看这样子,真是只能跳下去了! “这样吧,我们分成几批下去,草头成就由鬼医和烨尘照顾吧,黑白也跟着鬼医,邹刍和那四位一起,怜星、钱三、宁峰跟我一起,没意见吧?” 他们相互看看,发现实力差一点基本上被照顾到了,也就点头,表示没意见,宁峰和钱三倒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等他们三个到我边上来,我道:“我们就先下去了,你们随后过来!” 他们一起点头,“好!” 拉着怜星的手,我对宁峰和钱三点了点头,道:“我们下去。”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两两快速下去。 对于宁峰和钱三,我是不放心的,放在其他人身边,说不定会被他们搞出事情来,所以还是留在我身边保稳一点。 如果他们真是有什么异动,活得不耐烦了,我就马上把他们处理掉! 跳下去之后,周围一片黑暗,我们不断往下落,而且速度很快。 怜星已经吓得不行,死死地抱住我的胳膊,那丰盈的娇躯在我身上摩挲,这感觉其实…… 啧啧啧……很销魂…… 咳咳……这时候的情况都不明,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想这种事情。 在我们的上面,跟着的是钱三和宁峰,他们似乎也挺紧张的,但也没有发出尖叫什么的。 很快,我的感知发现快要到底了,于是用手将怜星的纤腰拦住,身上的气劲动起来,替我们缓冲一下。 落地的瞬间,我脚下一点,马山往边上移开,免得被宁峰和钱三砸到了。 咚的一声,这两个家伙傻乎乎地落地了,重重地砸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我们落地之后,啵的一声,在我上头烧起来一点火光,还是那种幽蓝色的火焰,像是鬼火一样,很吓人。 目光盯在上头,我看着蓝火慢慢烧大,等火焰雄壮起来,四周也出现点点幽火,烧起来,将这里照亮。 这一刻,我才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教练场,范围相当大,我们的位置在教练场的正中央,而上面我们落下的通道已经封闭住了,后面的那些人是没办法过来的。 发现这种情况,我心中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决定感到明智,即便是我们被分离开,也不会出现太大的人员伤亡。 他们是被我带进霄陵的,不管是处于何种理由,我都要尽量把他们完完整整地带出去! 中央是一处不小的高地,而下面则是低下去,很大的一块范围,而且里面铺满石板,还立着很多石像,石像有手持巨斧的战士,高竖巨剑的剑士,手拎长戈、座下骏马的骑士。 这些人,多半是夏帝的亲兵吧,或者说,这些人会不会就是虎狼师呢! 我心中想着复杂的事情,倒是还被我搂着的怜星脸上羞红,用手在我胸前推了推。 反应过来,我才发现自己都快把她忘记了,赶紧把她放开,说了声抱歉。 她脸上还是羞红,低着头,却又对我摇了摇头,像是说自己不介意。 我想吐血了,她这样子像是动了春心,我不过是情急之下抱了她一下,她不必以身相许吧…… 不敢再去看她,我发现钱三和宁峰还是瘫在地上,龇牙咧嘴的,似乎是摔伤了。 “你们怎么了?” 被我一问,宁峰还哆嗦一下,道:“李少侠,我摔得很重,怕是起不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然后在他们面前蹲下来,做出要给他们检查伤势的样子。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果然暴起出手,宁峰一手往我手臂上抓过来,另一只手往我脸上刺过来,好像要刺瞎我的眼睛。 而钱三,身形往边上一闪,对怜星出手了! 看到这一幕,怜星也是微惊,往后稍微退去,想要出手抵抗钱三。 如果我没有戒备的话,说不定真就被这两个家伙暗算了,可惜,他们和古川刑的小动作被我看到了,所以他们惨了! 宁峰的手还没有抓上来,我已经反手抓上去,出手如电,在他胸口点下一套伊流指,就把这家伙轻轻松松地制服了。 身形一动,我已经到了钱三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在他的胸前一阵点击,又点住一个。 我学的伊流指,只是封住其他人的实力,多余的作用没有。 被我点后,这两家伙瘫坐在地上,目光满是怨恨地盯着我,真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见他们这样,我倒是挺高兴,道:“怎么了,能不能老实交代问题?” 对我冷笑一声,钱三道:“成王败寇,多说无益,你杀了我吧!” “哎嘿!” 听到他这样说,我顿时感觉有意思了,这年头,真是难得遇到一个硬骨头,不好好玩玩,真是对不起自己。 看向怜星,我道:“你知道么,你们水月楼的护法,怕是早就成了古川刑的走狗了!” 她看了看我,似乎明白我的话,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愤恨,凶狠地对二人质问道:“风凌的行踪,是不是你们出卖的!” 见她想到这一茬,我也是一拍脑袋,对呀,这件事我还真是没想起来,当初风凌不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杀了么。 我记得他当时还是在等人来着,很有可能就是被水月楼这几个护法算计了。 到了这一步,宁峰也是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呵呵,小丫头片子,现在才明白啊!你那个蠢货师兄,被我们算计了都不知道,最后可不就被古月大人杀了么!” “你的爷爷也是个老糊涂,居然不顾我们这些老兄弟的反对,非要把楼主之位传给凌风这个外人。” “为了保证水月楼的传承,我们只能把凌风处理掉,结果,老糊涂还揪着这件事不放,我们也只能让大人帮忙,让姬千珏把老家伙也一并处理了!” 一切谜团都解开了,凌风死在了古月的手上,被水月楼的四位护法出卖了。 而水业前辈会找到姬千珏身上去,最后被姬千珏击杀,这里面也绝对有这四位护法的推动,这些人真是该死。 “你们该死!” 大怒一声,怜星将腰上的剑抽出来,准备杀了钱三和宁峰,不过我阻止了她。 她也是怒火上头,泪水已然夺眶而出,还冲我大喊大叫,“你干什么,不要拦住我,让我为爷爷和师兄报仇!” 叹了口气,我将她手中的剑夺过来,将她搂到怀里。 其实啊,我并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很容易惹麻烦,不过,这时候也没办法,我怕怜星会疯掉。 剑没有了,她在我怀中剧烈挣扎,两只手没轻没重地在我身上使劲捶,真是把我当成她的仇人了。 捶打了一阵子,她没力气了,两只手搂在我身上,情绪最终崩溃,大声哭起来,不要钱的眼泪飞速将我的衣衫打湿。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无奈,没办法,她要哭就让她哭吧,负面情绪发泄出来,这对她是有好处的,只是可怜了我的衣服。 哭了好一阵子,她突然不哭了,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眼眶红肿地两只眼睛看到我,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和我对视,她倒是扑哧一声笑出来,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怔住一下。 我不得不说,我此前的判断是错的,怜星也是很漂亮,至少这种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惊艳! “咳咳……” 发现自己有点想跑偏了,我赶紧咳嗽一声,掩饰我的尴尬,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指了指我衣服上的泪渍,笑道:“这怎么办?” 我无奈道:“还能怎么办,等它们自然风干吧!” 她想了想,非常诡异地问道:“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我顿时大惊,往后退去几步! 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说是在暗示我什么,还是说,她要对我用强的? 如果她真的对我用强的,我是不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入陵(四) 最后,我还是没把衣服脱下来! 开什么玩笑,我把湿掉的衣服脱了,岂不是就要光膀子了,被她眼睛上占便宜也就罢了,要是她一时冲动想对我干什么,我反抗这还就是不给她面子了…… “咳咳……” 发现自己又想多了,我再次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也没多管我,指了指边上那两个该死的家伙,问道:“他们怎么处理,我感觉,直接杀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听她这样说,我不由的腹诽,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就是了,虽然怜星她还是个姑娘,但也不差了。 不过,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我也觉得直接杀了他们真是便宜他们了。 指了指在四周四道封闭的门,我道:“看到了么,那里就是离开的出口,要是你们可以跑到那里,我就放你们一马!” 向我指的地方看看,他们也看到了那一道门,那四道门,不过是封闭着的门。 宁峰马上说话了,“骗傻子啊,那门分明是封闭的,你让我们过去怎么可能出的去,我还是愿意待在这里等死!” 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由得冷笑,开始阐述事实。 “第一,那门不是绝对封闭,你们从下面走过去的话,应该门就会打开!” “第二,能不能留在这里等死,这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而是我,我现在要你们下去,你们还想留下吗!” 说完,我直接踢出两脚,把这两个蠢货踹下去了。 怜星对我问道:“这就让他们下去了,他们会不会跑掉了?” 冷笑一声,我摇摇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面应该是个阵法,贸然进去,绝对会触动什么东西,他们两个的实力被我封住了,多半是过不去的。” “如果说,他们真是好运,这样都可以过去,那在他们到门口之前,我会出手把他们杀了,这样就不算说话不算数了吧?” 说到这里,我就笑了,我真是觉得,我真是一个人才,这样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哈哈…… 怜星也笑了,还白了我一眼,道:“李龙辰,你真是无耻的可以啊!” 被她挤兑一句,我只是笑笑,“一般般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我没说话的时候,下面那两个家伙倒是跑起来,然后和我想的一样,将下面的机关引动了。 当他们飞快地在下面跑的时候,我注意到,地下的石板被他踩得微微抖动,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力气很大,而是因为石板下面有机关。 从石像间跑过去时,他们两个似乎没有注意到,边上的石像已经活了,正朝着他们两个移过去。 看到这一幕,怜星满是惊讶,问道:“那些石像怎么回事?”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心里知道,这些石像应该和古川刑手下那些干尸和活死人一样。 古川刑手下之所以会有那样的东西,绝对和他在此前两个霄陵之中获得的东西有关系! 呜—— 这时,如同行军作战一般,一个腰上挂着号角的石像将号角吹响,号角声长鸣,对向这边一道门的石像全部动起来,开始发动进攻。 号角声响起,宁峰和钱三也是吓了一跳,然后他们就注意到石像全部活了,真是魂都要吓掉了,他们开始死命狂奔。 如果实力还在的话,高台到门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但他们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奔跑,要花的时间就多了去了,最后被石像围住了。 两边做好准备,中间放开,一个骑着马的石像移动过来,马还是死的,不会动,但马上的石人将腰上的石剑抽出来,对着钱三和宁峰一斩过去。 这一剑,让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石像上没有半点内息之类的波动,但他这一剑,凭空斩出了一道剑气,相当凌厉,剑气一过,宁峰和钱三的人头高高飞起,血溅长空。 杀完了人,溅到石像上的血被石像吸收了,然后号角声停止,石像都慢慢移回去,重新站好位置。 而尸体和人头所在的位置,在咔嚓一声中,打开一个缺口,让尸体和人头掉下去,然后又咔嚓合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要疯!” 我只能在心里这样说一句,夏帝留下来的玩意儿真是要人命,想到草头成他们也遇到这种东西的话,我真怕他们应付不过来。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怜星对我问道:“龙辰,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光靠眼睛看是不行的,我还是要下去试试,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这样一说,她拉着我手臂的手突然用力,对我问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看着她,我真是想吐血了,难道说在她的心里,我就是那么一个无耻的人么? 呃……好吧,好像我确实是无耻了一点! 我还没开口,她倒是抢在我前面说道:“不要跟我说,不要把你想的太坏了,你就是一个大坏蛋,那么无耻、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丢在这里!” 挑挑眉,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我还是把她丢下去吧,这个姑娘实在是太气人,我保不准都要被她气死。 我是破罐子破摔了,道:“不相信我是吧,也好,你不相信我,那你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我不,我不要!” 我说完,做出要把手抽回来的动作,她倒是惊呼一声,马上把我的手搂到怀里,死命抱住。 当那丰盈饱满的地方蹭到我手上,不由得让我为之一震,这是“福利”啊! “咳咳……” 发现自己又想多,我口中默念要淡定,然后把手扯回来,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也跟着点头,却是对我展颜一笑,“我刚才是你和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翻了翻白眼,我无语了,她可真是会开玩笑,演得跟真的一样。 算是把这丫头搞定了,我不再管她,翻身从高台上落下去,脚着地的瞬间,我明显感觉石板往地下陷进去一点点。 有这种感觉时,我就已经确定了,那些石像就是靠这样的动静确定我位置的。 可我的“待遇”和钱三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是落地之后,跑了好一段距离,那些石像才开始对他们出手。 而我呢,落下的一瞬间,已然有一道剑气从远处扫过来,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地砍下来。 瞬间转向剑气来的方向,我看到了那挥剑的石像,他正骑着坐下的马,往我这过来。 脚下发力,我顿时往边上翻身过去,身体在空中一转,双手在石板上用力一拍,更是快速地转起来,朝着的门那边过去。 这些石像可真不是好惹的,似乎是识破了我的计划,他们马上动起来,居然一个个排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把我的行动路线堵死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只能强行停下来,身体往另一边躲过去,险而又险地避过一道剑气。 既然寻常法子很明显不管用,那我就准备用一点超常规的手段了。 身体再次落地后,我在原地停住一下,下一刻,速度踩到极限,身体向前一冲。 不知是不是我看花眼了,四周的石像居然像是鬼魅一般动起来,变成一道道黑影在我眼前飘飞,速度居然不比我差。 紧跟着,那剑士石像又对我斩出一道剑气,而且威力提高了一个档次,很明显就是洞悉我的实力之后,刻意做出的调整。 发现这个的时候,我真是想对夏帝破口大骂,这家伙也是够了,非要弄出来这种逆天的东西,这是要人命啊! 快速朝前,我绝对会撞到这一道剑气上,无奈之下,我只能临时改向,身体朝上空腾出。 高度瞬间攀升,就在我快要摸到顶上的岩壁时,足足有九道黑影从边上升起来,以比我更快的速度来到我的上头,九柄石剑对我迎头砍下。 被九个剑士石像围攻,我心中也是大感不妙,双手伸到机关盒中一抽,妖剑陨辰和神剑赤霄都被我抽出来。 “断!” 也是被逼得生气,我将陨辰剑从身侧撩出来,对着九柄石剑狠狠地斩上去。 在我看来,以陨辰剑削铁如泥的锋利,斩断这九柄石剑真是绰绰有余。 谁曾想,事情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当妖剑陨辰和石剑撞上的时候,没有剑与剑碰撞的声音,我也说不出来这一剑到底是什么感觉。 然后,剑上传来巨力,将我直接从空中砸下去。 胸口异常积郁,好像被压上了万斤巨石,我临时在空中折身,最后翻滚到地上,没有被砸一下。 这边对招才结束,边上的石像一起朝我这边冲过来,巨大的石斧一起朝我劈过来,有种要把我剁成肉酱的意思。 我只得将身形扫起来,朝一个巨斧战士贴身上去。 他的石斧对我砍过来,我就贴在他石斧的空档处,避过了这些石像战士的杀招。 到此时,我还是不死心的,要是我伤不了他们的兵刃,那我就把他们的石像本身给毁掉,这样也成。 身形一闪,非常顺利地从缝隙之中穿过去,我到了巨斧战士身后,妖剑陨辰和神剑赤霄一起砍下去。 就像是一剑砍在水里,两柄绝世名剑在石像上留下痕迹的能力都没有,未能伤到石像本身分毫。 “你大爷!” 我也是火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这时,一条黑影突然冲过来,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落到我腰上,将我一次扫飞出去。 飞出的同时,我已经将妖剑陨辰和神剑赤霄塞回机关盒中,手臂在地上一次重击,身体向上空抛出,准备回到高台上。 谁知道,这件事还没完呢! 在我飞身而起的时候,嗖嗖一片声响,教练场上所有的长枪石像都动起来,将手中石枪对我抛射过来,威力远胜弩机之类的东西。 落在空中,被密集如雨的石枪攒射,我也是等着要死。 无奈之下,我只得将阴阳道运转起来,在周身划出一道不太完整的阴阳鱼,将射过来的石枪截住,然后原路送回去。 这样的做法可是消耗很大,落回台上的时候,我口中已经是喘得不行。 怜星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问道:“龙辰,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啊!” 见她还想着这件事,都不关心一下我这个几乎受创的人,我撇嘴道:“还离开什么啊,在这里等死吧!”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入陵(五) 休息了好一阵子,我总算是调整回来了,然后将目光落到这恐怖至极的教练场上,心中则是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被我吓唬了一句,怜星这姑娘好一阵子没说话,但她也忍不了太久,又对我问道:“龙辰,你现在有办法吗?” 我摇了摇头,道:“办法还没有,但我确定了一件事。” “哦!” 略微有点惊异,她似乎还兴趣不小,“什么事?” 我干笑一声,道:“夏帝的实力绝对到了无双境界,不然不可能留下这样恐怖的东西。” 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你就确定了这个?” 我深有其事地点头,道:“我跟你说,这些石像的坚韧程度已经变态了,连陨辰剑都砍不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石像差不多是不可毁坏的。” 她好像没理解我这话的严峻程度,问道:“那又怎么样?” 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确定姑娘没有发热热糊涂了,我才道:“如果这些石像没办法毁灭,那他们会永远守在这里,而我们就永远没办法离开!”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愣愣地看着我,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我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也会和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一样,永远留在下面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我可以突破到无双境界的话,说不定……” 我也就这样随口一说,我到达巅峰境界还时日不长,怎么可能又再做突破,达到无双境界。 如果无双境界真是这么容易达到的,巅峰境界圆满的古川刑应该早就达到了,何苦到霄陵里来呢! 想到古川刑,我心里就在想,如果他也遇到像这一样的东西,估计这也够他喝一壶的。 可以说,实力没有达到无双境界,不可能和这个大阵正面抗衡,想要从阵中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想了想,感觉似乎有点问题。 夏帝既然留下这个大阵,还在边上留了四个门,这就说明他没有把这里弄成一个死阵的想法。 既然不是死阵,那就不一定需要强行破阵,应该有可以破阵的其他办法,不需要强行破阵,也就不需要无双境界的实力。 “你在这里待着,我再去试试!” 怜星点点头,道:“你小心点!” 我笑道:“放心吧,不会死在下面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来刚才一个细节。 我本来是被困在阵中,但一个突然出现的剑士用他的剑把我扫飞了,这看似是在攻击我,实际上是在帮我,把我送出大阵的阵中,这才让我可以逃出生天。 换句话说,如果那剑士真是要杀了我,根本不需要扫我一剑,用石剑斩我,对我劈出剑气,这都是行得通的。 如果这些石像没准备击杀我的话,那我真需要搞清楚他们阻拦我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这一点,就必须下去试试。 这一次,我不是直接跳下去,而是从高台上掠起来,想直接飞到对面去。 我想知道,如果我没有通过大阵就到了那里,有没有可能以蛮力将门击碎,然后离开这里。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在我掠到中段,还以为有望到达彼岸时,那气死人的九条黑影又掠出来,速度比我更快,九剑一封,将我斩下去。 这回,他们用出的力量比上次强多了,我虽然在空中极力化解,还是没有逃过砸在地上的结局。 然后,又是那些个巨斧战士一拥而上,手中巨斧朝我这边死命劈砍过来。 要不是我反应够快,在他们到底之前已经翻身起来,然后掠向一边,巅峰境界的实力又如何,巨斧之下,一样变成肉酱。 刚从巨斧战士的包围中渗透出来,三个骑马的剑士围上来,手中石剑几乎逆天,朝我这边一通狂刺,刺出的所有剑气居然连接在一起,毫无破绽。 我一直以为毫无破绽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但现在面对这一片剑气,我不得不承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样的剑气攻势,确实是没有破绽的。 就在这时,那条剑士黑影又出现了,如鬼魅一般在我身后现身,一剑横斩在我的腰上,将我扫飞起来。 飞到高处,和之前一样,石枪对我一通攒射,然后我用阴阳道将石枪挡回去,落回到高台上,开始喘。 不过,我没有马上休息,而是看着下面已经开始缓缓移回原位的石像,找到了那一个剑士。 这个剑士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其他的石剑剑士都是骑着马,而且马和剑士是连在一起的,没办法分开。 但这个剑士不同,他每次攻击的时候,都是化作一条黑影,突然出现,然后将我送出大阵。 将我送走了,他这才缓缓移回去,骑回到自己的石马上,完全没有了对我出手时的速度。 对于这一点,我心中是困惑,但我有种感觉,如果我去和那个特殊的石像剑士交手,或许是明白什么。 “这次有什么发现吗?” 她这样问我,我指了指那个已经起回马上的剑士,道:“我待会儿再下去一次,你帮我盯着那个石像剑士,看看他是不是从马上下来了!” 她疑惑了,问道:“怎么,那个剑士还可以下马?” 我也疑惑了,问道:“你刚才没看到?” 她道:“看到什么啊?” 我道:“那个剑士攻击我啊,把我一剑扫起来!” 她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光顾着看你去了,没注意!” “好吧!” 我也是有点无奈,我有什么好看的,光顾着看我是什么鬼,“好吧,替我盯着那个石像剑士!” 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好,我这次一定会好好盯着他!” “嗯!” 休息一阵子,将状态基本上调回来,我再次下去,这次是直接朝着阵中落下去,我要逼那个特殊的剑士出手。 在我落下来之后,那些巨斧战士出手,但攻势去有了变化,就像是在和我的交手中,他们不断吸取经验和教训,不断提升。 没有在对我劈斧,他们将手中的石斧在空中转起来,架在我头顶上,这是不要我逃出去的意思。 而后,石斧一起朝下压下来,简直是要将一切摧残干净。 遇到这种坑爹的情况,我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居然傻傻地冲到阵中来,这不是找死么! 在这样的攻击中,我相信,那个石剑剑士也没可能渗透进来,即便是渗透进来,他也没可能救我离开,我只能靠自己。 再次运转尚不纯熟的阴阳道力量,我抬手硬撑住从上方碾压下来的石斧。 阴阳道的力量确实厉害,硬是帮我挡住了这一切,石斧的旋转也被逼停,但阴阳道逆回来的劲力让我七窍流血,身体几乎崩溃。 这力量太可怕了,感觉就像每一个石像都有着巅峰境界的实力,还协同出手,带来的效果可想而知。 僵持持续的时间不长,我发现这些巨斧战士居然有了力竭的驱使,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狂喜,不由得咬紧牙关,有救了! 巨斧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小,可以反击的一瞬间,我口中喝出一声,阴阳道的力量向外一暴,将巨斧全部震开。 下一刻,那道黑影就像是和我约好了,出现在我的身后,一剑拍在我的腰上,将我一剑排出去。 这次我学聪明了,翻身飞上高台的时候控制了高度,结果那些石枪战士没有对我射枪,让我安然回到上面。 落下来,都没力气和怜星说话,我直接盘膝坐下,开始修复身上的伤势。 被那种巨力一震,我感觉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这可是内伤啊! 这次打坐的时间绝对不短,因为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怜星趴在我腿上睡着了,还把我的腿当成枕头。 本来我准备叫醒她,但刚要这样做的时候,却又停手,现在我们没办法离开这里,我叫醒她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里多久,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保存体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目光落到下面的教练场上,我感觉很头痛。 夏帝也是有点过分了,为什么要在这里折腾出这种要命的大阵,还要不要人活了…… “狠狠”地抱怨一下后,我开始端详这个大阵。 虽然说我对阵道一点也不懂,但从剑道的角度出发,略微窥探一点还是可以做大的。 大阵分成四块,对应四个门,在每一块的石像数量和种类都是一样的,应该是要维持大阵的平衡。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四块大阵都是一样,那在其他三个大阵中,也会有那种可以从马上下来,并且还出手救我的石剑剑士。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去其他的大阵中试试呢? 我知道这个大阵中特殊石剑剑士的位置,就可以在其他的大阵中对应找出另外三个石剑剑士的位置,这样一来,岂不是很轻松地可以试探这些特殊的剑士。 似乎找到了门路,我抑制心中的激动,等怜星睡醒。 过了好一阵子,这姑娘在我腿上摆了摆头,然后把眼睛慢慢睁开。 把她扶起来做好,我笑道:“醒了?” 她脸上莫名一红,还抬手捂着脸,点了点头。 见她这副样子,我顿时笑出声来,笑罢才道:“让你盯着那个石剑剑士,你看清楚了吗?” 脸上羞红稍退,她才把手放下来,对我点点头,道:“我看清楚了,在你被那些斧头石像围攻的时候,那个石像骑着马移过来,但没有马上下马,也没有出手进攻的意思。” “等到你将石斧震开,他就猛地从石马上离开,掠进去,一剑把你打出来。” “等你脱险了,那个剑士石像就变得和其他石像一样,慢慢地移回去,就像刚才突然出剑的不是他!” “果然……” 听到她这样细致地描述一遍,我心中已经完全确定了,那石剑剑士确实有问题,可能我们离开这里的方法,就在那个石剑剑士身上。 “在这里待着,我去另一边试一次,这次绝对要知道些什么!” 她有点惊慌,道:“你还要去啊,你刚才受伤了还!” 笑一下,我道:“那点伤是小事,再说了,你不会真想在这里等死吧!” 我这样一说,她就不说话了。 ……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入陵(六) 这次目标更加明确,我出手就变得更加果决,不再有任何犹豫。 身形落下去的瞬间,我一脚点地,速度瞬间开到最大,朝着石剑剑士那边冲过去。 我一落地,立即有石像过来阻拦我,这是一个骑马的长枪兵士,近身之后,手中石枪对我暴刺过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施以巧劲进行规避,身形从他枪下划过去,贴地继续前进。 接着,一个石剑剑士杀过来,坐下石马在我身前一停,手中石剑一记横扫,差点将我扫飞起来。 在他飞速接近过来时,我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等到石剑一扫,我双掌在地上一拍,身体略微向上浮起,正好放过他这一剑,继续向前。 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那个特殊的石剑剑士站在原地不动,在他的前方,巨斧战士已经列成两排,手中石斧已经严阵以待,就等我过来,然后使劲劈我。 双臂用力朝后一甩,我的速度更上一层楼,朝前迅猛突进过去。 我其实有点傻,下意识地居然忘记了一件事,在这个大阵里,我的速度快不快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的速度越快,那些石像的速度也越快。 而且,那些石像是石像,他们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我不一样,一旦速度太快,我自己会跟不上,然后就会反应不过来。 当我想起这一点的时候,我差点被猛地落下来的石斧劈成两半。 我自以为自己的速度很了不起,想从巨斧战士的石斧下钻过去,结果呢,被一斧子砍在腰上。 砰的一声响,我重重地砸在地上,胸口与脑袋同时着地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啊,我就感觉整个人已经懵了。 我是懵了,但那些巨斧战士可还没懵,手中的石斧朝我身上疯狂地砍下来,要把我砍死! 一斧起落,我口中喷出一口血,第二斧还没落下,我双手用力朝一边击空,反馈回来的力量让我身体边上移开。 巨斧是躲过去了,一阵风劲起,一道剑气又朝地上的我扫过来,这真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好在我已经基本上调整过来,双臂往两边一伸,已经从地上立起来,一招剑掌迎上去,将这一道剑气消去。 这边一完,又有长枪兵士过来,手中石枪对我身上一通猛刺,石枪之上,居然刺出枪芒来。 没有后撤,我避过一枪后,直接对石像迎上去,他则马上收枪,想从后面扫我一下。 石像就是石像,并没有太多的智慧,这下就被我算计了! 一个“鹞子翻身”,我就从他与石枪之间掠过去,脚落到石枪上,用力一踩,一个借力,将我的身体送出去。 见我回来,巨斧战士手中的巨斧再次动起来,对着我就是狠狠劈下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可不敢再让自己给他劈一下。 其实,刚才一斧子,已经让我受伤不轻,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要是再这样被劈一斧子,我铁定没有可能活着离开。 身形来到巨斧前,我一掌重击上去,被反震的力量一推,马上移到边上去。 躲过第一斧,接下来就是第二斧,因为石像之中的间距不小,所以在石斧之间留下了穿越的空间。 将衣袖甩起来,我将身体放得非常轻盈,一挥袖就可以改变滑行的状态。 不得不说,我这样的变化效果是极好的,就是一只穿花的蝴蝶,一摇一摆,我就穿过所有的巨斧战士,来到这特殊的石剑剑士面前。 当到了这一步后,原本动起来的石像就像是任务完成了,全都移回去,不再管我和这个石剑剑士。 从石马上下来,在我面前站好,缓缓将石剑举起来,这个石剑剑士似乎要对我出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从机关盒中将陨辰剑抽出来,准备和这个石剑剑士一较高下。 对峙时,他长剑双手握住,竖在身边,身体摆出一副冲锋的架势,非常具有威胁性。 而且,我从这石剑剑士身上感知到了非常要命的东西,剑意,一种缥缈无恒的锐意! 还没开打,我已经忍不住了,问道:“你到底是石像还是活人?” 石像似乎没办法说话,他回答我的就是一个冲刺,一个标准到极限的横斩。 在大多数人身上,出剑的姿势太过标准的话,换来的结果就是剑招死板,不灵活,应变不够。 而在这个石像剑士身上,我看到的是一记无懈可击的横斩,都没有给我点半回避的机会。 他横斩已经逼近,我也跟着双手持剑,对着他的横斩,一记重劈送上去。 嘭! 与之前不一样,这次陨辰剑和石剑的交锋,有声音了,但是一种震耳欲聋的碰撞声,还有一阵气息从两剑之间荡开。 剑体剧烈震颤,我则是双臂一拧,更加用力地将剑握在手中,剑体朝后略微移开,然后连着劈上去。 石剑剑士在剑术上的造诣倒是一点也不比我差,在我出手的时候,他也跟着连劈,双剑数次碰撞,更加狂暴的气劲向往荡去,将其他石像都搞得一晃一晃的。 我毕竟是个人,这样的碰撞给我的双臂带来极重的负荷,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应该和他硬碰硬的。 到此,继续这样对剑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顿时往后掠出一步,一脚一点,身体凌空抽起,一剑一闪而下,直刺石像的神庭穴。 在我看来,不管是石像,还是有血有肉的人,神庭穴都是一处要害,所以我尝试往这地方攻击。 可我的剑还没刺到,让我吐血的事情就出现了! 这真是让我吐血的事情,口中喷出一口甜血的事情,不是让我非常不爽的事情。 他手中的剑比我更快,我还没刺下去,他竟然已经一剑反刺上来,一道我都抵挡不住的剑气爆出来,让我口中喷血。 当我的血落到石像上后,就像我之前看到的一样,石像将血吸收了,然后石像开口了,声音晦涩至极。 “刺心!” 这两个字他开口一说出来,我就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像是什么锋锐的东西在上头划过去。 手中石剑晃一下,居然没有和我的剑对上,而是我的剑边上刺过来,看着架势,真是要刺我的心。 不知为何,我陡然升起一种危机感,好像我不闪避的话,被这一剑刺过来,即便是没刺中,我也会死! 不多说废话,我将陨辰剑在他的石剑上拍一下,借力往边上一偏,将他这一刺避过去。 真是神乎其技,当我避过后,心上那种刺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好像那所谓的“刺心”,没有刺中。 “开山!” 一步朝我这边位移,他刺到上面的剑对着我斩下来,斩得很重,石剑之上还有剑气爆发出来,简直要人命。 这样的一剑,根本挡不住啊,我果断再闪,往边上去。 轰! 剑气一出,简直势不可挡,那些立在原地,还是坚不可摧的石像竟然在他这一剑下毁了,化作齑粉。 “这石像染血之后,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心中这样想着,我继续闪避,但这一次是主动闪避,我想看看石剑剑士会不会疯狂到把这里所有的石像都毁掉。 结果,他还真这样做了! 就像是发疯一样,他疯狂向外扫出剑气,那些在我陨辰剑下都毫发无损的石像完全崩溃,最后这一块的石像被他扫灭的干干净净。 当这边的石像全部破碎后,哐当一声,那边的门开了,门后面出现了一条通路。 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有点明白了,这个石像是在帮我打开门。 翻身落下,我没有继续对石像出手,他也没有再用剑气攻击我,让我不太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下子,这个石像又开口了,声音晦涩、刺耳。 “护剑使……奉剑……” 咚的一声,石像倒地了,那柄石剑落在地上。 我上前一步,就看到石像碎开来,不像是其他的石像变成齑粉,这石像裂成碎块,居然露出其中的寸寸骸骨。 看到这一幕,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升起来,一直冲到天灵上,然后冲出体外,五脏六腑都凉了。 原来,这特殊石像确实是特殊的,因为是当年夏帝的手下被封印在里头,他说他是什么护剑使来着…… 不再管这位死于六七百年前,却在六七百年后开口说话的护剑使,我将地上的石剑捡起来。 有这柄剑在手,我想我可以自己将所有的石像都摧毁了,但我要不要用自己的血把剩下的三个石像都唤醒呢? 说来也是挺奇怪的,钱三和宁峰那两个家伙的血不是也染到之前那个石剑剑士的身上么,为什么没见他说话? 这样一想,我顿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那个石剑剑士救了我三次,这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石剑剑士其实已经复苏了,不然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救我! 不管这个问题,我现在是真正在思索古川刑一直执着的东西,长生不死。 夏帝手下的护剑使,都可以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跨越了六七百年的时间刻度,那夏帝有没有可能长生不死呢? 如果夏帝和凌烁剑仙真是长生不死了,那大夏又怎么会消亡,还是说他们已经长生不死了,只是碎裂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了…… 话又说话来,那个护剑使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个还藏着夏帝留下的剑么? 如果是夏帝的剑,那就应该是夏帝的帝剑,如果不是夏帝的剑,那就应该是凌烁剑仙的剑,那也是厉害到不行的东西啊! 不去纠结那些虚无的存在,我看到了更具有利益价值的东西,如果这里真的有剑的话,那我说什么也要把剩下的三个石剑剑士唤醒,从他们口中知道剑的下落。 陨辰剑收回机关盒中,我将石剑提起来,身形到了我没有攻略过的一边阵中,剑上剑气爆出,划出一道长弧,就像是冰浴火一样,石像瞬间崩溃。 除了那个特殊的石剑剑士用剑挡住了,教练场这一块被瞬间清空。 哐当一声,这边对应的门也打开了。 不关注这一切,仅剩的石剑剑士朝我这边杀过来,他还没靠近,我一剑在手心上一划,将鲜血喷到他身上。 然后,就和之前的石剑剑士一样,他开口说话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帝剑 被我鲜血溅到身上,石剑剑士的攻势马上停住,和之前那一位一样,开口说话了。 “护剑使……帝剑……冥主……” 这石剑剑士还是提供了挺有意义的信息,然后到底了,石像碎掉,露出骸骨,但石剑没问题。 又捡到一柄石剑,我干脆一只手那一柄,发现这两柄石剑一模一样,而且这剑染血了也没有碎掉的意思。 看样子,这四柄剑可能还有点用处,说不定和那帝剑有关系…… 急着将一切解开,我马上到了第三处,两柄剑朝两边一甩,剑弧爆出,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将石像彻底摧毁,第三处的门也开了。 依法炮制,第三个石剑剑士开口了。 “护剑使……封阵……天邪……” 第三个,我完全没听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 想了一下,也想不明白,我也不再多管,带上三柄石剑,继续扫荡最后一处。 又是一剑过去,一切被尽数扫空,门开后,和我想的一样,这石剑剑士真的早就苏醒了,而他的比另外三个石剑剑士更有生命力。 “护剑使……迎双帝……帝剑冥主……斩邪……封阵……开……” 最后一个字音是吼出来的,他将手中石剑对我的上方甩过去,铛的一声,石剑直接刺入门的上方,而他自己也倒地碎裂,死了! 不去关注石剑剑士,我看了看门最上方的位置,发现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凹槽。 四门之上有四个凹槽,正好可以将这四柄石剑插进去。 “只要把这东西插完了,就可以找帝剑冥主吗?” 自语一句,我还是在心中感叹了一下,帝剑冥主,好霸气的名字啊,冥之主,这将会是多么厉害的一柄剑。 不用说,我感觉妖剑陨辰和神剑赤霄是绝对比不上冥主的,就凭我手中这两柄剑根本斩不断夏帝留下的石剑。 不过,在动手之前,我还是准备跟怜星说一下,省得她等下大呼小叫的。 拎着三柄剑,我掠回到高台上,她顿时对我一笑,道:“弄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笑道:“不着急!” 她道:“不着急?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道:“我发现了夏帝的秘密,接下来就可以揭开了,你不想看看吗?” “咦?” 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她点了点头,道:“要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要分我一半!” “我……” 听到这种话,我还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姑娘感情还是个财迷啊,等冥主到手了,我才不会分她一半呢! 没有回应她的话,我故意将话题岔开,道:“看好了,我这就把夏帝的秘密揭开!” 手中三柄石剑对外一甩,瞬间化作三道破空之光,呼啸之中,插到门上的凹槽中。 下一刻,就像是山崩地裂一样,教练场开始剧烈震动,把我们都吓一跳。 很快地面上的石板就碎掉,然后落下去,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色。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头,直接将怜星拦腰抱起,一步掠出,在石板上一点,就掠到一处出口。 “你在这里等我!” 将她放下,我马上反身折回去,就听见她在背后叫道:“龙辰,不要去!” 听到了她的话,我没有听从的意思,这里的惊变应该不会太过分,我的目的,只是拿到帝剑冥主而已。 我将怜星送走,只花了非常短的时间,就这一下子的功夫,这里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塌陷,好在塌陷的只是下方,不然会砸死人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也是挺惊讶的。 当时看到钱三和宁峰的尸体掉下去,我就知道这下面可能没那么简单,谁知道下面的居然是空的,而且深不见底,仅靠上面的那些石板支撑着这一切。 不过,好在我站立的高台没有塌掉,这高台是从下面竖上来的,有根基,自然不会塌掉。 等石板掉完了,震动就停住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根本没看到帝剑冥主的影子。 “哎,剑呢!” 到了这一步,我心中有了种无语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我被那些护剑使骗了,帝剑冥主根本不在这里? 然后,剧烈地震动开始了,但不是其他地方震动,只是我站立的高台在震动,似乎底下出了什么变故。 注意到这一点,我就知道这高台没办法站立,于是一步掠出,来到门的顶上,拉住露在外面的石剑剑柄,稳住身体。 在我的目光直视中,高台上开始出现裂缝,而且裂缝开始蔓延,遍布高台这个石柱子。 下一刻,碎了,裂缝导致高台碎了,但整个高台却没有崩倒,而是碎裂之后,露出掩藏在泥土之中的本体,一根硕大黝黑的铁棒。 “这铁棒是什么情况?” 盯着这个大铁棒,我有点无语。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根大铁棒,这铁棒为什么会在这里,夏帝刻意让人在这里铸造出来一个大铁棒,几个意思? 在我的疑惑中,附着在铁棒上头的泥土继续脱落,终于,我看到了铁棒顶端的一样东西,一个黝黑的龙纹剑柄。 “冥主!” 心中顿时大喜,我想都没想,直接俯冲过去,落到铁棒之上,一手将剑柄抓住,准备将冥主拔出来。 结果,我惊讶了,因为我都快把吃奶的力气用出来,可惜冥主还是纹丝不动,就像是长在上头一样。 好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吃过奶…… “啊……” 我已经决意要把这柄剑带走,所以我一定要把它拔起来,于是双手抓在上头使劲用力。 可惜,当我一口气用到尽头,冥主还是纹丝不动,根本就拔不起来。 我低头看看,发现冥主这柄剑似乎是熔铸在铁棒中,不得不说,夏帝还真是煞费苦心,就这样把这柄剑弄在里头了? 抬起来,我发现怜星正看着我,便对她一笑,道:“好了,很快就好了,等我把这柄剑拔出来就好了!” 说完,一口提气,将其他的东西全都排除在外,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双腿和双臂中。 “啊——给我起——啊——” 在疯狂发力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怜星在叫什么东西,但因为用力过猛,我听不清楚,但我也懒得管,因为我一定要把冥主拔出来。 在我这一口气用尽的瞬间,我明显地感觉到冥主动了一下。 “太好了!” 我心里顿时吼叫出来,只要被拔出来一点,后面再想拔动就会变得更简单。 一口气用完,我的感知缓缓回来,再一口气,准备再来一次。 这时,我听到了怜星的喊叫声,“龙辰——快跑啊——” 我有点疑惑了,让我跑干什么,也是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被背上好像凉了一下。 两只手还抓在剑柄上,我缓缓回头,然后看到一张血红的大嘴,一对估计有我人这么长的毒牙,比毒牙长很多,看起来就像是红毯子一样的蛇信子。 “啊……” 一回头,看到背后是这东西,我顿时吓坏了,很没出息地大声尖叫,然后骤然起身,准备逃命。 镗的一声,我怔住了,略略低头,就看到了已经在我手中的冥主。 “哎,拔出来了!” 不过,喜悦只是一瞬,因为血腥味已经过来,我感觉到一阵黑影往我身上笼罩过来,这畜生是想把我吃了。 可惜,它低估了我的实力,在它的大嘴落下来之前,我已经一步掠出,身形朝前一进,准备走人了! 但只是朝前突进一小段距离,我就被迫改道,掠到上方去,一手拉住石剑的剑柄,稳住身体。 第二条大蛇出现了,还对我张大了嘴,如果不是我刚才反应快的话,就直接撞到它的嘴里去了。 落到上方,都来不及看手中的冥主剑,我的目光彻底被这两头怪物吸引。 这两东西真是怪物,它们有蛇信子、有毒牙、没有四肢、只有躯干,但不算是蛇,因为它们身上附着着黑铁一般的鳞片,鳞片之上还有凸起,就像是一根根的刺。 不仅如此,它们的头上居然还有两个犄角,很像是传说中的龙,但龙也不是这样的啊。 更重要的是,它们有三只眼睛,两只比较正常的红色兽瞳,两眼之间,还竖着一个,真是吓死人。 想到护剑使说的是什么封阵啊,天邪、斩邪之类的,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里头有两只怪物,也就是天邪或是什么东西。 而夏帝在这里铸造出一根铁柱子,多半是将这两头怪物镇压住。 不过,好像也不对,因为另一个怪物很明显小上不少,要知道,怪物在这里镇压的六七百年,生出一个小怪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吼! 一声嘶吼,那大怪物盘旋在铁柱子上,朝我这边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我本来想要闪避的,但目光一扫,我就停住了,因为它咬不到我。 怪物是铁柱子的底部盘旋上来的,长度可想而知,但它的下半部分似乎是被铁柱子钉住了,咬不到顶上来。 见此,我也差不多搞清楚前因后果了,应该是当初夏帝在这里发现了大怪物,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杀它,只是找人来铸造出一个大铁柱子,把怪物死死地钉在这里。 怪物也是厉害,被钉在这里六七百年,愣是没死,还生出来一个小怪物。 大怪物不能随便乱动,但小怪物就不一样了,它甚至可以跑到外面去。 想到这一茬,我心中有了一个决定,既然我将冥主的封印打开,将两只怪物放了出来,这因果自然是要我去承担的。 如果没办法将两个怪物都杀了,我最少也要把小怪物杀了,不能让它跑出去。 吼! 比铁棒子更加粗壮的身躯盘旋铁棒子上,小怪物朝我这边扑过来,也想把我一口吞了。 冷笑一声,我身体一动,就往另一柄石剑处掠过去,手中的冥主剑还随手在小怪物身上一划。 只听见呲喇一声,怪物的鳞甲被我划出一道大口子,黑色的血直流,挺吓人的。 吼!吼!吼! 被伤痛刺激,这怪物更加疯狂了,口中不断吼叫着,身体开始狂甩,对着四周的岩壁猛撞。 而我看着手中的剑,有点发愣。 “我的乖乖,这剑也是要逆天啊!”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斩邪 剑长三尺有余,除了黝黑的龙纹剑柄外,剑体以亮色主导,几乎可以照出人脸来的剑身萦绕着冷厉。 剑身极薄,好似可以透出光来,两边的锋利闪着一种淡淡的寒光,衍生出一种肃杀的威严。 剑脊之上,一条金线延伸出去,又透露出一种尊贵,显示出这剑第一代主人身份之不凡。 在手中反复打量一下,我顿时有了个想法,我想看看妖剑陨辰和帝剑冥主到底差了多少。 一柄是一位可以颠覆天下的大人物,夏帝的剑,另一柄则是当今天下第一铸造师,冶兵子的剑,两者到底会有多少差距呢? 揣测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忍不住激动,于是从机关盒中将妖剑陨辰取出来,冥主收起来。 “来吧,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听得懂我在骂它,怪物嘴里咆哮一声,朝我这边撞过来,又是血盆大口大张。 身形顿时移到边上去,我将手中的陨辰剑对着小怪物的头上劈过去,砰的一声响,火星阵阵,这怪物倒是毫发无损。 看到这一幕,我有点傻眼,这个怪物是什么玩意儿,这也太恐怖了吧,妖剑陨辰都伤不到它! 我一剑没得手,小怪物的大头猛地朝我这边抽来,而我没来得及闪躲,被撞到一瞬间,我口中顿时吐血,感觉身体里真是翻江倒海。 巨力之后,我被撞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到怜星那边去了。 “啊……” 这可怜的姑娘惊呼一声,已经被我狠狠压在地上,摔进离开的通道。 感觉身体都在燃烧,我口中又喷出一口血,却已经从怜星身上翻身起来。 她跟着我爬起来,拉着我的手,焦急道:“龙辰,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要管这两个东西了!” 粗鲁地将她的手甩开,我将妖剑陨辰递到她手里,道:“拿着这个,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去杀了那两个怪物!” 她又一下子扯住我的衣袖,哭道:“不要去啊,我求你了,你会被那怪物咬死的!” 见她居然哭了,我心中挺无语的,哭什么啊,我不过是去杀个怪物,又不是去送死! 好吧,我也知道,在她眼里,我就是去送死的…… 将衣袖扯过来,我道:“那个小怪物不能放着不管,它会跑出去的,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不再给她多说的机会,我从机关盒中将冥主取出来,笑道:“有冥主在手,我斩邪如同猪狗!” 说完,我一步掠出,从门冲进去。 我一过来,一条长长的尾巴对我重重地抽过来,这种力量,真有一下子把我抽成肉饼的可能。 身体临空一转,我朝边上一移,然后直接掠到上头去,抓住插在上头的剑柄。 此时,那条大怪物已经退下去了,小怪物盘旋在铁棒子顶上。 四周都是敞开的门,我知道,如果我没回来,它就会通过一个通道跑走,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我做了一个决定。 抓在剑柄上的手猛然用力,在我爆喝一声后,被我从凹槽中抽出来,又是“哐当”一声,门被封住了。 在门封住的瞬间,我隐约听到了怜星的哭喊声,她可能是知道我想干什么,认为我回不去了,才会这样吧! 身形瞬间掠到另一边,我将那柄石剑装到机关盒里,然后将另一柄石剑抽出来。 “哐当”,又一扇门被封住。 我感觉,这个怪物已经通灵了,它知道我在干什么,所以怪叫着朝一处没有封闭的门撞过去。 可惜,它的身体太大了,导致行动变得迟缓,根本没我快。 第三扇门封住之后,我顺势将第四扇门也封住,然后将冥主剑插在墙上,暂时让我停留在这里。 机关盒中只能装四柄剑,三柄石剑加神剑赤霄,倒是正好装满了,而我手中,还有冥主和最后一柄石剑。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不小心失落了一柄石剑,有可能就没办法将门打开了。 虽然冥主足以将门破坏,但这门还要留着囚禁剩下的大怪物,不能破坏,这就要庆幸我刚才把陨辰剑给了怜星,不然一柄剑就没地方装。 吼! 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怪物非常凄厉地咆哮一声,身体狂暴地朝我撞过来,它现在不想吃我,只想杀了我。 将岩壁上的冥主抽出,我身形一闪,到边上去,石剑甩,都是当成棍子来用,砸在怪物的头上。 我可没想过一下子把这怪物砸死,只是借力往边上去,同时冥主剑甩起来,一道寒光过,怪物的黑血四溅。 “死!” 一剑得手,我可不管怪物是不是要发狂,翻身到了怪物头上,一剑重重地扫下去,一瞬间,一大块血肉被我削下来,落到下面的黑色深渊之中去。 吼! 怪物真是要疯了,身体开始疯狂地往岩壁上撞,头更是重重地往顶上碰,想把我挤死。 当我注意到它的动态时,我就已经一步闪开,从怪物的身边落下来,目标是怪物盘旋的黑铁棒中央。 落下的时候,我的手可没停,冥主斜在身侧,从上方刨下来,留下一道长得吓人的大伤口,血肉都往外翻转。 滋滋…… 身体剧烈摇摆着,怪物真是要疯掉,黑血不断往外流,就和流水一样。 等怪物身体盘旋下来,我又是一步跃起,在怪物的身上一个借力,准备在这个怪物头上来几剑。 不管它是什么怪物,头总是一个要害的地方,被我在头上留下严重创伤,它不死才怪。 但我的身体刚腾起来,一道巨力已经从边上撞过来,将我撞飞,身体嘭的一声,撞到岩壁上。 刚才撞到我的,是那一头大怪物,因为它此前退了下去,我都把它忽略了。 这也是我自己活该,我都快要把它儿子杀了,还忘记了对方有一个更加疯狂的老爹。 口中吐出血来,我身上的伤势更重了! 说真的,我和这两头怪物其实不都在一个级别上,要不是手中有着锋锐无双的帝剑冥主,我真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手中有着冥主,这就是我的优势,只要我可以将这个优势放大,将这两头怪物都干掉,或许也不是问题! 吼! 一声吼叫,大怪物将铁柱子守住,很明显,它主攻下方,而小怪物将脑袋高高竖起,面对着我,他主攻上方。 见这两头怪物还配合起来了,我顿时冷笑一声。 “就让我看看你们配合多有用吧!” 等到小怪物扑过来的时候,我身形朝前一进,贴着岩壁走起来,同时手中剑劈开,又在小怪物头上留下一道血红。 伤痛似乎激发这怪物的凶性,它的兽瞳里血红变得异常浓郁,就像是吃了虎狼丹一样。 身体骤然一缩,它将头部疯狂甩起来,而且扫荡的范围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上头的一切扫空。 这怪物真是很聪明,它知道我绝对不敢和它硬碰硬,如果我被它这样一下子甩中,我怕是会直接废掉。 甩头的时候,风劲在他的旋转下疯狂起来,将规避的位置全部封死,到这一步,我只能往下去。 虽然我知道下面有更加狂暴、凶悍的怪物在瞪着我,但我还是要下去。 吼! 咆哮一声,大怪物又朝我撞过来,我将身形在空中强行滞住,手中石剑举起来,对着大怪物头上的第三只眼砸下去。 砰的一声,这大怪物似乎被我打痛了,怪叫一声,但第三只眼却没有任何受损的迹象,可能单纯是痛吧! 这一招算是得手了,我借力往上一翻,右手的冥主疯狂甩起来,对着它的头顶狠狠地劈下去。 就算是让这一大一小两个怪物弄死,那我也不可能让它们好过,大怪物、小怪物,一起杀了得了! 这一剑落下去之后,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因为冥主只在大怪物的头上留下一道略微有黑血渗出的凹痕,几乎是无伤! 看到这一幕,我这次确确实实地明白了,夏帝铸造出一个大铁棒,将大怪物镇压在这里,不是不想杀它,永绝后患,而是杀不了它,这怪物无法无天了。 大怪物已经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但大怪物会生出小怪物,而小怪物有跑出去的肯定,所以夏帝留下冥主。 得到冥主剑的人,一个要求,杀了后来生出的小怪物,不能让它为祸世间。 不过,要是我真的把小怪物杀了,冥主也要在我有生之年还回来,留给后来人击杀小怪物! 只被冥主留下一个小伤痕,大怪物还是怪叫一声,然后把大嘴张开,朝我这边咬过来。 不仅是大怪物,小怪物那边也停止旋转,从后面对我这边扑过来,想撞我。 瞬间洞悉到这一切,我在大怪物的血盆大口快到眼前的时候,骤然收力,身体直接朝着的下方沉下去。 而大怪物和小怪物,就是傻乎乎地撞到一起,好在大怪物及时把头偏开,不然就一口把小怪物的头吃了。 身体下坠,落出一段距离,我一脚在怪物身上一点,像支箭一样从下方射上来,从小怪物边上擦过时,又是一剑补上去,让小怪物嘶吼一声。 见小怪物一直在我剑下受创,大怪物也疯了,死命咆哮,然后朝天张开大嘴,蛇信子吐得很长。 看到这一幕,我起初还疑惑,它这是要干什么。 很快,我就看到它的长毒牙中滴出一点点黑色的毒,这毒滴到它嘴里就被他喷出来,居然变成了阵阵黑气,将视线全挡住了。 不仅是挡住视线,这黑气有毒,因为这里的空间太小,毒性扩散太快,我封闭鼻息的瞬间,我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点。 被毒眼剧毒毒过,还吃了七彩神仙朵,我身体对剧毒的抗性可想而知,但就是吸入这一点点毒气,就让我头晕脑胀,甚至眼前出现幻觉。 不得不说,这怪物的毒真是毒中之王,什么中师唐门七绝散、阎王丹,在这怪物的面前,都是破烂货。 似乎弄出来毒液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在视线完全被遮蔽前,我看到大怪物的黑影退下去了,应该是去休息了。 我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剧毒,这就足以小怪物杀了我,大怪物应该是这样想的。 可惜,它不知道,我受到毒性的影响很小,而且,我也当了很长时间的瞎子,有没有光亮对我的影响真的不大。 既然大怪物傻乎乎地走了,那我就趁势把小怪物杀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角 待到视野被彻底遮蔽,小怪物咆哮一起,口中嘶吼着,下半身盘在铁棒子上,上半身游弋开,不知道在玩什么鬼花样。 它在乱动的时候,我已经将双目闭上,感知扩展开,但让我心中微惊的事情出现了。 这毒气似乎连感知都可以限制,让我无法大范围感知,继而难以捕捉小怪物的踪迹。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即便是感知不好用,我也必须要硬着头皮上去干它。 吼! 右侧响起一声咆哮,小怪物速度变得非常快,风一般地撞过来,将四周的毒气都搅动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 在声音出现的瞬间,我已经做出判断,身体往中间掠过去,但只移动很小的距离,尽量以小动作完全规避。 当小怪物的身躯从我边上擦过去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我将冥主斩过去,呲喇一声,小怪物又受伤了。 滋滋…… 吼叫时,小怪物又故技重施,身上开始疯狂旋转,似乎是想要扫到我,而我已经将身体落下去,靠近到小怪物的下半身,然后一剑扫过去。 嗬! 叫声变得越来越奇怪,小怪物的选择停住,身体马上朝我这边压过来,而我则是石剑在它身上一抽,借力扬起来,翻转到上方,再度一剑上去。 被我留下一道道伤痕,小怪物真是要疯了,身体在不断抖动,开始疯狂地用力,在这里四处乱扫。 要不是这里是用熔岩造出来的,怕是早就被小怪物的蛮力破坏得一塌糊涂。 不得不说,夏帝还是很有远见卓识的! 将身体贴到一边去,我将冥主剑插进岩壁里,在这里休息一下,也等小怪物闹得精疲力竭。 折腾了好一阵子,这小怪物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趋势,等到它收缩身体的时候,我骤然有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几乎是下意识,我将冥主剑猛然一抽,身形直接朝下方坠下去,然后我的上方就传来一声轰响,小怪物撞上去了。 这怪物也是够阴险的,要不是我可以感知到危机,被它这样偷袭一下,绝对要被撞死。 一击未中,小怪物缓缓将脑袋移回去,我就在这里冲上去,手中剑对着小怪物的三只眼睛一通狂劈。 身体在它面前停住,手中双剑一动,将身体带着旋转起来,先是一剑冥主,在它双眼上重重划过去,顿时就有血喷出来,小怪物更是疯狂嘶吼。 在它还没有动作时,我手中石剑甩出去,对着它眼睛的伤砸下去,同时借力,让我身体的旋转更快。 速度越来越快,在数息之间,我在小怪物眼睛上留下将近十道剑伤,我清晰地感知到小怪物已经快不行了,手中剑就更加快速地劈砍着。 一剑过,就在我要连上第二剑的时候,出事了! 铛的一声,我手中的冥主居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没错,就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将我的旋转直接打断。 稍微一怔,我就明白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小怪物头上的犄角,只是我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可以和冥主剑抗衡。 在刚才的碰撞中,我清晰地感知到,我的剑根本没有伤到它的角,还被反震一下,差点让剑脱手而出。 我的攻势一停,这小怪物就彻底疯狂了,凄厉一声吼叫,大头重重朝我身上撞过来。 刚才在施展旋剑,在招式被突兀打断的瞬间,我的身体是僵住的,被它这一下撞过来,我没可能躲闪开。 无奈之下,我只能勉强将石剑扯过来,在身前稍微挡一下。 嘭!咚! 两声响,第一声是我被小怪物撞到,第二声就是我撞到墙上,口中吐血不止。 撞到我一下,让我内伤沉重还不算完,小怪物非常凶悍地继续追击我,想把我一下撞死在墙上。 口中吐血,我也不可能让它得逞,周身气劲一动,身体硬生生往下降不少,险险地避开了。 这怪物也不傻,这一下没有撞死我,它就想跑了,身形顿时朝着下方的扎下去,想去找它老爹。 我杀不了它老爹,但它我是绝对要杀的,它头上那两支角我也要一并取走。 它往下扎,我直接一步掠出,落到它头上,手中冥主剑一握,重重地对它的第三只眼睛扎下去。 嗬—— 叫声拉得很长,因为剧痛,它将身体高高扬起来,不再往下扎了。 我马上将剑抽出来,两只手齐动,就在它的脑袋上,施展旋剑,冥主剑的锋锐在它头上不断留下痕迹,至少最后旋剑停住,我将冥主一挥,似乎将它的第三只眼生生斩下来。 吼! 身躯最终失力,小怪物开始往下掉,头上的血开始往外狂喷,溅得我满身、满脸都是,异常血腥。 冥主此时在它头上一转,挑起之后,将它的两支角从头上挖出来,然后带着角掠起来,落回铁棒子顶端。 我不得不承认,我这样做确实有点太血腥了,杀了怪物,还把对方的角挖走。 等到小怪物的尸体落下去,我站在铁柱子上,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凄厉地咆哮,或许大怪物在因为小怪物的死而悲痛欲绝。 它们虽然是怪物,但似乎应该有了不弱于人灵智,所以大怪物才会如此悲伤,对于这样情绪,我可以体会到。 其实,这就像我在外面杀了人,然后,被杀者的父亲来找我,他要找我报仇,因为他的儿子被我杀了! 只是,击杀小怪物,我不得不做,只因为我拿到了冥主剑,这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对于夏帝的责任。 我不会说那些夸夸其谈的大道理,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必须杀了小怪物,不能让它为祸世间,也不会说,我是站在道义的角度杀了小怪物,我无错! 我只知道,夏帝将冥主剑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要拿到冥主剑的人,替他继续镇压怪物,不要让它们跑出去。 而现在,我杀了小怪物! 要问我,我是不是问心无愧,我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即便对方是怪物,我还是杀了对方的儿子。 听到大怪物悲恸的吼叫后,我就知道,在心里,很大程度上我已经后悔了,只是我不得不杀。 或许我就是贪图冥主剑,甚至是我觊觎怪物头上的角,所以我杀了它,该我背负的东西,我全都会去背负,不推卸! 心情变得沉重了,即便是我拿到了锋利不下于冥主的怪物角,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冥主剑射在墙上,我将一柄石剑射出,插到凹槽中去,结果,凹槽对应的门并没有开启。 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果然是要四柄剑都在,要是我有一柄剑掉到下面去了,那就完蛋了! 嗖!嗖!嗖! 三剑连射,三道破空之声出现后,哐当一声响,四门一起打开,然后黑气朝外涌去。 “不好,怜星!” 发现黑气流走了,我顿时心中大急,这黑气的毒性可是相当恐怖的,若是被沾染到,即便是鬼医和烨尘都在这里,怕也是无力回天。 瞬间将冥主剑、怪物角收到机关盒中,我冲出去,去找怜星。 在我掠出去的时候,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四扇门哐当一声合上了,这就让我有点无语了。 我本来还想着,到底应该怎么样在我离开之后,把这门关起来,谁知道,它们自己关上了。 没有给我找麻烦,我乐得清闲,忍着身上的伤痛,我将速度提高许多,直接超过黑气的流动。 再往前掠进一段距离,我已经看到了怜星的身影,没给她多说话的时间,我直接冲过去,将她抄起来,扯上陨辰剑,直接遁走。 一直沿着通道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发现身后已经没有黑气,我才把怜星放开,结果她还是中毒了。 当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破洞时,我明白了怜星中毒的原因。 和小怪物交手的时候,我长时间待在毒气里,结果,不少毒气沾染到我衣服上,让我的衣服都缓缓烂掉。 而怜星刚才被我抱着走,想来也嗅到了我衣服上的气味,于是中毒了。 将她放下来,看到她略微发黑的面庞,我也是急疯了,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茬! 着急了好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有用的法子,这时候,也容不得我磨叽太多,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取出剑来,我在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让血流出来,然后喂到怜星的口中。 七彩神仙朵虽然不是什么解毒圣药,但抗毒的能力还是有不少的,当初慧善方丈中的七染香,不就是用我的血,这才勉强解开的么? 而现在,怜星只是浅浅地中毒,喝下我的血,应该可以凭借七彩神仙朵的药力,将毒性化解。 放血可是很累人的事情,再加上我本就是身受重创,也不知道给怜星喝了多少血,我就晕了。 醒来的时候,还没睁眼,脑子里还是挺糊涂的,我就嗅到一抹幽香,然后就彻底清醒了。 猛然把眼睛睁开,我看到了让我想吐血一幕。 不知为何,我和怜星睡在一起,她整个人啊,都是睡在我怀里的,胸前的饱满贴在我胸口上,一头青丝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心中一阵悸动。 而且,她还两腿岔开,就像是骑在我身上,这个姿势真是极度暧昧啊! 而我是将她搂在怀里,一手贴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非常罪恶的一只手,落在她的翘臀上。 我甚至有点怀疑,难道说在我睡着的时候,我非常禽兽地对她做了什么,还是说,她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有了什么非分之举! 脑子里非常糊涂的时候,我身上倒是变得燥热起来,居然有反应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想都没想,直接把怜星从我身上推开,我可不能傻乎乎地干傻事! “啊!” 在地上撞一下,她口中惊叫一声,一下子摔醒了! “你干嘛!” 被摔一下,还摔得有点痛,她顿时不开心了,对我质问一句。 咽了口唾沫,我马上把机关盒摸过来,负到背上,已经再做跑路的准备了。 我感觉,我应该没有在睡梦之中对她干什么,倒是她,很有可能在我睡梦之中,对我干了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她将一切摊开前,我得溜! ……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纠缠 一秒記住『笔♂趣÷读→』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怎么睡着了?” 将机关盒在背上负好,我这样对她问一句。 她更不高兴了,怒道:“怎么了,我睡个觉怎么了!” 我也是有点头痛,道:“这不是你睡觉的问题,而是你为什么会睡在我身上的问题!” “啊!” 她像是反应过来了,惊呼一声,不说话了,脸上还羞红,真是一副真真正正的少女含羞。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完了,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接茬,我改口道:“起来吧,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走吧,其他人还都不知道怎么了。” “哦!” 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个姑娘到了这种情况下,就会变得很听话,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种情况,在秋晴的身上看到过,现在又在怜星的身上看到了,我真是要死,因为我根本不希望在这两个姑娘身上看到这种事情! 沿着通道往前走着,我在前面开路,她则是落后我半步,跟着我。 余光之中,我发现这姑娘不时就会往我这里看一眼,而且那小眼神相当复杂,似乎在心里纠结什么事情,这让我真是要笑哭了! 我的天呐,怎么感觉这姑娘就是上苍派下来惩罚我的…… 终于,她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这让我心中控制不住地抖一下。 “你等一下!” 跟着将脚步收住,我不想转身,也不敢转身。 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生硬一点,我道:“干嘛!” 她顿了一下,语气都变得复杂起来,道:“你就不能转过来么!” 我真是要哭了,只能道:“我们现在时间紧迫,你有话就赶紧说,别耽误赶路!” “你!” 她像是被我气到了,真的生气了,说道:“你给不给我转过来,你要是不转过来的话,我就不走了!” “呵呵……”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冷笑,吓唬谁呢,我怕你啊! “你不走是吧,好,那你就待在这里吧!” 说完,我直接大步离开,让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对付她这样耍小脾气的姑娘,就是要以暴制暴。 结果,我已经到了老远去了,背后却迟迟没有传来她追过来的脚步声,这让我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不会真的在那里不走吧!” 这样想着,我停下来,心中更是在想要不要回去看看。 被我留在那里,她不应该会在原地不走啊,要是被我走远了,她追不上,那她岂不是惨了。 这种事情,真是在考验我的定力,最后我还是被打败了,我没办法把她扔在后面不管,如果她真是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马上转回去,我一路狂奔,就看到她还真是站在原地不动,见我回来,她还好意思对我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的!” 听到这句话,我果断转身就走,这丫头是够坑啊,这种事情都玩得出来。 “等等我!” 她倒是着急了,叫一声,从后面追上来,扯住我的衣袖。 我真是没办法有好气,冷冷道:“撒开!” 她还是扯住不放手,道:“不要!” “我……” 猛地转过身来,在这一瞬间,我其实有往她脸上打一个巴掌的冲动,但还是下不去手。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 小嘴嘟起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道:“我要你听我说!”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着。” 我也是服了她,有话就直说啊,这样磨磨叽叽地干什么! 谁知道,她还是不说,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道:“你、看、着、我!” 听到这话,我顿时腹诽,道,有什么好看的,以为你自己有多好看么,还非要我看着你…… 不过,腹诽归腹诽,我还是按照她的要求,转过来直面她。 被她的大眼睛盯着,我真是感觉背上有点发凉,莫名有了种心虚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我,她道:“你之前,是用自己的血救我了吗?” “啊……” 愣一下,我马上开始解释,“这件事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有毒气袭来,我只是想赶紧带着你离开那里,就把你抱起来,谁知道,你还是染上了怪物的毒,而且那毒还是残留在我身上,都是……” 我还没说完呢,她就抬手把我打断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用自己的血救了我,你说是,或者不是就好了!” 咕噜一声,我咽了口唾沫,然后声音有点颤动,“是——” 她展颜一笑,道:“好了,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 你大爷! 我顿时在心里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她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我没事要她干什么。 “那个……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哈……我救你啊……其实完全没想要你报答我什么……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刚说话,就看到她的眼睛已经眯起来,流露出一种危险的神采,道:“你是在嫌弃我吗?” 没错!没错!我就是嫌弃你,长得也就那样,还脾气那么差,疯疯癫癫,谁喜欢! 其实,这是我心里的想法,这样的话我可不敢说出来,不然这姑娘绝对会把我活剥了。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吧……也不是嫌弃……呸!”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真是感觉自己好虚伪啊,撒谎都不带脸红的,真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 “嗯……这样说吧……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她的脸上登时变得凄惨起来,嘴唇颤抖着,好像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这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么?” “我……” 我也是尴尬了,应该说,我和她对喜欢的理解不一样吧,在我看来,喜欢也是一种欣赏啊,在她的身上,总有一些地方是让我欣赏的,也是让我喜欢的。 只是,如果我说喜欢过,她会不会想多了,然后就更加疯狂地捣鼓这种事情…… 身体顿时一颤,她脸上惨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更是往后踉跄几步,看着我直摇头,眼神中只有痛苦。 “你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我真是好无语啊,她死活要纠结这个问题,这真的好么。 可我现在如果不说喜欢的话,我怕这姑娘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可不是我想见到的。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暂时将她安抚住,等霄陵的事情结束了,到了外面,我直接人间蒸发掉,来个无影无踪,这样不就没事了! 想到这个绝妙的法子,我都要为我自己击节叫好了,感觉自己真是太厉害。 看着她,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非常认真,说道:“喜欢过!” 脸上的表情一僵,然后变成一种狂喜,她道:“真的?” 依旧是一副肃穆的样子,我点头道:“千真万确!” “太好了,让我们在一起吧!” 娇笑着,她扑到我边上来,将我的手臂揽在怀里,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绑在我身上。 撇撇嘴,我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她只是笑笑,“我不在乎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可以给你做小!” 你大爷的,你还真想得开…… 我也是莫名无语,她愿意给我做小,我其实都不想收她做小。 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骗过去再说,不然霄陵之中会有很多麻烦! “我们走吧!” “好!” 听到这样干脆的回答,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果然,这个时候的姑娘果然是最听话的。 通道之中点燃着蓝火,蓝火不断燃烧,却没有半点燃尽的意思,看起来相当诡异。 不仅如此,这里安静地吓人了,除了我和怜星的脚步声,就像是坟墓一样的死寂。 往前走了一段,怜星突然停了下来,还从后面拉住我的衣服,将我扯过去。 被突然这样搞一下,我真是差点向后仰倒下去,幸好我对身体的掌控不差,还是稳住了身体。 “你干嘛!” 我也是有点无奈,这姑娘什么情况啊! 被我一问,她道:“我们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见她居然问出这样幼稚到极致的问题,我还真是无语了,她问我,让我问谁去,夏帝的霄陵,谁知道有多大! “抱怨是没有用的,还是老老实实往前走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看到尽头了!” 我“语重心长”地教训她,感觉就像是教训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如果再抬手拍拍她的头,那就更像了。 “是这样吗?” 一脸狐疑,她盯着我看,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话完全就是敷衍,只是比较有道理的敷衍。 “呵呵……” 从她边上过去,我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道:“走了、走了,你要是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那你就在这里吧!” “我才不要呢!” 娇声一句,她伸手又把我的衣服扯住,让我拉着她走。 迈开步子之前,我回头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将这个姑娘完完全全地记在心里,然后继续向前。 我发现,这时候的怜星和平时很不一样,在水月楼那些护法面前,她还是一个冷静、果决的铁娘子,而在我的面前,她就成了一个幼稚的小丫头。 这种反差让我还不知道该说好了,难道说姑娘都是这样子的么,还是说,此前的怜星都是她伪装出来的,这个才是她真是的样子? 被她拉着走了一阵子,我道:“该松手了啊!” 她不太理解,问道:“为什么?” 转过身来,白她一眼,我道:“再扯就被你扯破了,你是想我光膀子么!” “呃……” 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她把手松开,收回去,然后说出让我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的话。 “既然不想拉着我,那你背我吧!”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我真是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听错了,她居然想着让我背她,这个玩笑为什么一点也不好笑呢? 顿一下,她将音量提高许多,对我喊道:“我说,你背我吧!” 对她摊了摊手,我道:“为什么?” 她道:“我不想走了!” “不想走就要我背吗?” 她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背背我怎么了?” 我瞬间就有了把她扔下,自己跑走的想法,她就不能不提这一茬吗? …… ……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第十四章 阵(一) 我被怜星打败了,于是我背着她走,她倒是舒服了,在我背上趴着睡着了,真是让我“咬牙切齿”! 看她这样,我深感很麻烦,等到从霄陵出去,她恐怕没那么容易让我走掉,就算我跑掉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满天下地找我,然后给我折腾出什么事来…… 叹了口气,对摊上这样一个姑娘,我是既想哭又想笑,纠结了一下,我还是放弃了。 “算了,当成妹妹带着得了,一个哥哥背着妹妹,应该没什么不好的吧!嗯,还行……” 也不知道是在忽悠谁,我自己已经基本上接受这件事了,至少不会因为背着她而产生不好的感觉。 不过,我心中也设下一条线,绝对不可以跨过去的一条线。 我还记得,云儿就是从妹妹过渡来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尴尬,当初的自己真是“禽兽”啊,认的妹妹都下得去手…… 咳咳! 发现自己想多了,我马上将思绪收拾起来,脚下速度加快,沿着通道朝前突进。 就像我之前说得一样,往前面走上一段,还真就从通道中出来了。 当我停住时,通道在我的面前被截断,面前是异常宽阔一块地方,比刚才的教练场大得多了。 这条通道通出来的路,就像是在悬崖上的洞穴,只要往前一步就会掉下去。 “霄陵也太大了吧!”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是咋舌不止,本以为之前的教练场就是霄陵比较大的地方,谁知道,和这里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该醒了,怜星,醒醒……” 抖了抖背上的姑娘,叫了几声,怜星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我的侧脸,说道:“啊,睡得真舒服!” “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说话,老是让我有把她扔下去的冲动,从这里扔下去的话,啧啧…… 从我背上下来,她伸伸懒腰,活动活动身体,才问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外面,道:“你自己看。” 一脸狐疑,她从我边上过去,然后就被外面的场景彻底震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看样子,下面应该是有阵法什么的存在!” 虽然我不懂阵法,但我这话也不是胡说八道的,因为下面有很多石板,纹刻着古怪的花纹,和我们之前遇到的机关很像。 扫了我一眼,目光继续看着下面,她口中慢悠悠道:“你懂阵法么!”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平淡,却让我感觉全身一冷,就像是身上唯一一块遮羞布被她一下子扯开,冷风刺骨啊。 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个问题,她又何必当着我的面,直接将它揭穿呢,真是不懂风情……啊呸,真是不通情达理! 我没说话,又见她笑着转过来,准备说话,那笑容让我感觉背上直发毛,她绝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个……要不你下去看看吧……” 两眼一眯,我居然没办法拒绝,除了我自己下去试试,还能怎么办? 她继续道:“之前那个阵法就让你破了,我感觉,破掉这个阵法也不在话下吧!” “呵呵……” 破掉阵法,当然不在话下,因为我破阵都是用手,不是用嘴啊…… 我的内心是绝望的,因为我感觉,总有一天这姑娘会狠狠地坑我一下,让我笑到哭得兴高采烈…… 叹了口气,我又认命了。 我发现,自己身上还是有点好处的,那就是不会去做那些徒劳的挣扎,学会去接受,学会去妥协! “站到边上,我先下去看看。” 一步掠出时,她在我边上说了句,让我差点一头栽下去摔死。 “要小心噢!” 一瞬偏头,就看到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对我比了比小拳头,应该是让我加油的意思吧。 这样的鼓励真是害人不浅,我怕我还没下去,已经被她的鼓励坑死了! 收住心神,我不再想她,身形在空中一转,双臂展开,向下平稳地落下去。 我刚才看了,这么大的空间里,墙壁上没有其他通路什么的,下面很大范围的石板中央,一个可以供人坐上去的石台子。 在我看来,那石台子应该破解阵法的关键! 如果我到了石台子,还没有通路出来的话,似乎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不过,原路返回的话也没路啊,因为我们的后面不就是大怪物被封印的地方么? 想到这一茬,我联想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大怪物那里有四个门,似乎每个门都是通向不同地方的,我之所以会走着这一条路,不过是因为我把怜星送到了这个门里。 这样说来,这还真是有问题了,因为其他三条路我都没有机会探索一下,而现在,那门已经自动封闭了,似乎是没办法打开的,那我们就没有退路。 深吸一口气,我的目光已经凝重起来,看样子,要是我没办法将这个阵法解开,我们就不能离开这里。 在空中略微飘摇,我落下来,踩到一块石板上。 非常轻微的波动,这块石板往下陷落一点,我顿时将目光四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被引动了。 事实证明,是我有点紧张了,因为这一块石板陷落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真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低头扫一眼,我发现这块石板上的花纹像是一个眼睛。 目光边上一扫,我想看看有没有和这一样的花纹,有的话,我说不定踩着这样的石板,安全到中央石台子上去。 事实证明,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霄陵之中的大阵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过去了。 准备闭着眼睛尝试一下第二块石板,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踏出去的脚停在空中。 我是不是有点傻,这里有这么多石板,我为什么非要去踩呢,按我的实力,直接掠过去不就好了。 而且,有冥主剑在手,即便是强行飞越过去会触发什么机关,我也不相信这些机关可以伤到我! 想到这里,我果断把脚收回来,同时将机关盒中的冥主抽出来,握在手中,身形立时腾起,一脚在背后的岩壁上一点,瞬间突出去。 在我出动的瞬间,我还真就触发了夏帝留下来的机关,专门为了对付像我这样,想要投机取巧破阵的人。 我还没掠出太远的距离,一种好似虚无的力量从四周升起来,眨眼间就将大阵笼罩起来,然后我就从天上狠狠地砸下去。 被那种力量压在身上,像是将万山搬起来放到我的背上,我除了掉下去,还能怎么样。 这种威压,绝对是无双境界的威压,因为在飘雪谷时,师娘加在我身上的威压真是不及这威压的万分之一! 骤然下落,两脚落地,两块石板陷落,然后咔嚓一声,顶上的石壁移开,将四个弩机放出来。 我循声望去,看到弩机的时候,傻眼了,这里居然还有这种玩意儿,看来踩到不该踩的石板,是会倒霉的。 嗖!嗖!嗖…… 弩机出现后,对着我这里就是一阵弩箭射过来,破空之声刺耳,威力很吓人。 而这时,因为我落下来,那种无双境界的威压也消失了,让我可以活动身体。 没敢位移躲避,我将周身气劲凝起来,准备硬抗下这些弩箭。 我可是巅峰境界的高手啊,这样的弩箭怎么可能伤到我,当然,公输家和中师唐门专破护体气劲的弩箭除外…… “呃……” 这一瞬,我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夏帝留在霄陵中的弩箭,怎么可能破不了护体气劲! 果断撤力,我将手中冥主剑甩起来,一片火星中,弩箭全部被我斩断,落在我的面前。 “嘿嘿,没办法了吧!” 看到冥主剑,我真是心中一阵暗爽,有这样一柄堪称绝世的剑,自然是无所畏惧了。 结果,我乐极生悲了! 被斩断的弩箭落下去,居然让好多块石板陷落,瞬间,更多的机关被触动了,大量弩机从上头弹出来,对着我。 当我想要出剑抵挡的时候,弩箭还没射出来,我靠近的石壁倒是先陷下去,从里面伸出来一个像是石柱样的东西。 看到这玩意儿,我有点发愣,这是什么鬼啊,伸出来一个石柱子干什么。 等到石柱子朝我这里靠近一点,我终于知道这石柱子是什么玩意儿了——玄石! 玄石是一种特殊的矿,除了那些盗墓贼会用来做指示方向的司南外,似乎没什么大用了。 但那是玄石量太小的缘故,而我们面前的是一根大柱子一样的玄石,那种牵引的力量已经足够将我的剑,机关盒,以及我怀中的金钥匙全部吸走。 我倒是可以扯住,不让它们被吸走,但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剑拿到手里,不就是为了用么,被这样牵引着,根本用不了,自然没用。 玄石出来了,上头的弩机就开始疯狂喷吐弩箭了,看着那像是下雨一样的一片小黑点,我也是头皮发麻,没有剑,怎么挡! 二话不说,我将机关盒、冥主剑什么的全都扔掉,让它们被玄石吸走,身体恢复轻盈后,我也管不了是不是会触动机关,身体顿时翻转一起来,朝边上过去。 人在空中倒起来,我双掌朝一块石板上重击一下,将石板陷落的同时,退身的劲力更强,撤开。 唰唰唰…… 铛铛铛…… 拍到第三块石板的时候,我已经基本上从弩箭的攻击范围里撤出来,但这一次触发的机关可不好玩。 被我拍下去后,我耳边清晰地听到喀嚓一声,然后在我的目光注视中,石板移开,一杆像是箭一般的长枪从地上刺出来,直对我的神庭。 在这一瞬,我真是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一股凉气从头顶钻进去,让我真是透心凉了! 正要往两边撒开的两只手瞬间朝着头顶上一合,呲喇一声,长枪的锋利在我手掌上留下两道极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这样合掌,替我滞住长枪一瞬,然后我成功偏了一下头。 “啊!” 我怎么可能这么没出息地惨叫,叫的人是在上面看着我的怜星,她这样一叫,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偏头之后,长枪从我脸庞划过去,在我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然后又是呲喇一声,把我的衣服划破了。 就是刺一下,长枪马上收回去,石板合上,像是那里根本没有这样长枪机关。 更重要的是,我的血流下去,居然没有半点留在石板上,这就意味着,我不可能用自己的血留下记号。 对夏帝这样的设计也是彻底无语了,好在我已经到了边上,身体最后一次腾起,回到上头。 ……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阵(二) “龙辰,你破相了!” 我在地上坐下休息,她靠在我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替我处理脸上和手上的伤,然后好死不死地这样说一句。 我只是扫了她一眼,一点都笑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发现我没笑,她螓首朝我这边摆过来,占据我的视线,问道:“怎么了,不好笑吗?” 嘴角抽了抽,我没说话,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脸上的表情垮下去一点,她道:“笑笑吧,这样下面的阵也破不开啊。” 听她这样说,我还真是没办法反驳,她说得对,我这样确实无益于破阵。 抬起手来,我在她的柔颊上一捏,她倒也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只是两只大眼睛盯着我,透露出一种不善的味道。 看她这样子,我顿时笑了。 “哈哈……” “呵呵,好笑吧?还敢捏我,我和你拼了!” 说完,她两只手猛然伸到我的脸上,使劲一掐。 “嘶……她的手是螃蟹的夹子么!” 我欲哭无泪,因为我忘记了一件事,在掐人的手法上,这些姑娘都是无师自通的,掐起人来,她们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痛。 而怜星,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当她松手的时候,我感觉脸都麻木了,好像我的脸已经不存在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 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她也不帮我处理伤口了,到边上去站着,冷冷道:“自己解决吧!” 见她像是真的生气了,我也是感觉挺尴尬的,抬手摸摸了鼻子。 这可是我的习惯,觉得尴尬了,就抬手摸摸鼻子…… 我还没开口,就见到她朝下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觉得那些图案是什么意思呢?” 脑海中回忆一下,那些图案很多,很复杂,而且几乎没有一样的,如果是每个图案都有自己的意思,都可以凑成一篇文章了! “不知道啊,你不是认识一点吗?” 听我这样一说,她没好气道:“我就认识生和死啊!” 我顿时笑了,有意思,再道:“你看看呗,看看下面有没有生和死!” “哦!” 又变得听话了,她朝下面张望着,看了好半天,道:“我看到一个‘生’和一个‘死’,这里的图案都是不一样的,生死都只有一个!” “还真没一个是一样的啊!” 我之前只是粗糙的回忆一下,现在得到怜星的证实,我心中不由得惊讶起来,这得有多少块石板,都不一样的话,这绝对有问题。 我感觉,这石板之中应该藏了什么东西,应该是武功秘籍,或是惊世秘闻之类的,可我们不认识这些图案,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转过头来,一脸无助地看着我,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对她苦笑一下,我摇了摇头,“先等等吧,我等下还要去看看,说不定会找到破阵的法子。” 对于我的言语安慰,她淡淡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而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啊。 冥主剑还在玄石上粘着呢,没有剑,我只能徒手到中间去,又不能长距离的飞越,势必要触动很多机关。 刚才的事情我历历在目,说实话,要不是我冒着触发机关的风险暴退开,在那样密集的箭雨下,巅峰境界也是死路一条。 进入霄陵之后,我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夏帝打击着。 进到霄陵中来,到了夏帝的地盘上,真叫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巅峰境界又如何,在无双境界面前,和普通人或许没有区别! 休息了好一阵子,我起身,准备再去下面看看。 从上头翻身下去,还是落在之前那一块石板上,这一块石板可是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安全地带。 可是,我有点作死! 落下来之后,这块石板缓缓陷落,和一开始一样,并没有触发什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傻乎乎地在上面跳了一下。 第二次踩到同一块石板后,我就悲剧了。 就感觉脚下的石板突然移动一下,唰的一声,一杆长枪从下头刺上来,好在我跳得快,身体落到壁上时,我用出壁虎游墙功,在墙上停滞一瞬。 下一刻,我就落下来,因为夏帝不允许这样的行为,硬是用压力把我从上面压下来。 一脚要踩在石板上时,我傻眼了,因为下面的石板变了,不再是那个眼睛的图案,变成了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点两次还会换?” 我真是气笑了,这也太扯了,夏帝这样做真是有点过分了! 被压力压着,我都没有位移开的可能,只能踩在上面。 石板陷落,顶上咔嚓一声,弩机又来了,对我喷吐出弩箭。 不管那玩意儿,我的目光飞速扫开,很快就锁定了那个眼睛石板的新位置,于是一步掠过去。 弩箭没射中,落在石板上,石板就移开,让弩箭掉下去,然后合上,一切恢复如初。 看着弩箭消失,我心中又有了一种想法,难道说这下面也是空的,等我将这大阵破开,这些石板就会碎掉,放出什么吓死人的怪物出来?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之后就被我抹除了。 很明显,这不成立,因为下面可是有长枪刺出来,如果下面是空的,那些长枪根本就没地方储存,更不可能从下面刺上来,再缩回去! 想着这些事情,我没注意对自己身形的控制,等我踩下去的瞬间,让我惊恐的事情出现了。 脚下的石板往下陷落一下,又有咔嚓的声音传来,这回不是上面出现弩机,而是我正对面射出箭来。 被箭迎面射过来,我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一箭从我左小腹射进去,一次性射穿,然后箭从对面开启的石壁中消失了。 剧痛传来,我不由得身体一晃,险些摔倒,抬手捂住伤口,但根本没办法阻止流血。 目光一扫,我非常确定,我脚下踩到的是那个眼睛图案的石板,但偏偏就是这个石板触发了机关,给我带来了严重的创伤。 我算是看明白了,换了位置之后,所谓的安全石板也不安全了,可能要图案与位置对应吧,不然都会触发机关。 “龙辰,快回来!” 见我受伤,怜星也是大急,在上面朝我大喊。 抬头看她一眼,再看看位于正中央的石台子,我只能摇头,这时候已经不能再往回走了。 我已经受创,这样伤势不会很快恢复,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身体不可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在霄陵中拖得时间太长,这对我们来说,不会是件好事,所以我必须尽快破阵,继续往霄陵中深入。 我现在已经朝前进了一段距离,如果现在退回去,不仅要触发机关,还会因为安全石板已经消失了,下一次再探的时候,立足点都找不到。 考虑到这一系列的事情,我必须快点,而且不能总是回头了。 将伤口封住,不再流血,我目光往四周扫开,选择下一步的石板。 不能一步掠出很远,但我这样死命一跨,距离还是挺长的,如果可以直线过去,要达到石台子其实也不需要很多步。 只是,这阵法和机关不可能让我如此轻易地过去,而且跨出太远的距离,这不利于我之后的应变,更有可能导致更多的机关被引动。 我已经受伤,要是在搞出来大密度的机关攻击,我都不用跑,站在这里等死就可以了! 保稳起见,我选择了一条蛇形的路线,朝着石台子过去。 一小步跨出,我几乎是横向位移了一下,石板陷落的瞬间,破风之声出来,这回玩大了,射出来可不是弩箭,而是长枪! “我靠!” 看到这一幕,我就算脾气再好,也是想骂人,这真是有点过分了。 好在这一切还在可控制的范围里,避过长枪,我朝着斜前方进一步,这就是选择走蛇形路线的好处。 踩到第二步,石板陷落,哐当一声,上头的石壁又开了,出来的则是弩机,射出弩箭。 身体往边上一撞,几乎是看着弩箭从我面前射过去,然后脚踩在第三块石板上。 坏事了,这块石板触发的机关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刺枪。 唰的一声,长枪刺出来,我已经失去了继续朝前的可能,身体只得凌空一抽,转了两圈之后,听天由命地踩下去。 没让长枪把腿刺穿,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可能将身体抽转起来,这时候还要我去把握落点,这就真是强人所难了。 嗖!嗖! 翻身落地的一瞬,是从对面射过来的弩箭,我丝毫不敢停留,身形朝边上一转,又将一块石板踩下去。 啾!啾!啾!啾…… 全新的机关在我的“好运”下被触发了,一排弩箭从顶上直着射下来,那威力简直可以把我从头到脚射穿。 不过,这倒是也给了我机会。 落在石板上的一脚朝前发力,我顿时往前蹿出去,就听到破风声和弩箭撞击石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唰! 又是刺枪! 这次,我没那么快的反应,身体往边上偏过去时,触发机关的那只脚慢了,被刺出的长枪狠狠的划一下,一道大口子出现在脚上。 “该死啊!”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句,这时候脚受伤对我来说可是很致命的事情,如果脚上的反应不够快的话,我绝对会被更多的机关伤到。 此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一脚点下去的瞬间,身形顿时往另一边去,身体抽转起来,等下一块石板的时候,我要用手拍石板。 此前点下去的一脚,触发的居然又是刺枪,但这一次还行,没有被伤到。 手掌在石板上一碰,唰的一声,一枪刺出来,将我的手腕刺穿了。 “嘶……” 枪头在手臂中一进一出,那种痛楚让我险些咬碎牙齿,而那只手臂短时间废了,没办法用力。 “啊!” 身体完成翻转之后,我距离石台子已经不是很远,只要在向前翻折两三次就可以到了。 到了这一步,我更是不可能停手,身体扭起来,朝前一放,一脚在石板上轻碰一下,唰的一声,又是长枪刺出来。 到这时,我基本上明白了,靠近石台子这边,那些机关应该多半是长枪吧,不然我也不会碰到这么多! 身体朝前一翻,还是没有完全避过这一枪,左腿也伤到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造化 咬着牙,我身体继续向前,跃进到与石台子只差一个身长的距离。 到了这一步,双腿都受创也无法阻止我到了石台子的决心,最后折身,我将身体倒立起来,可以活动的一只手朝下,准备在这块石板上拍一下,然后在空中转几圈,落到石台子上。 这样的想法是不错的,依靠我这时候的动作,即便是底下有长枪猛地刺出来,我还是可以完美地翻过去。 可惜,我又错了,这回的机关可不是底下刺出长枪来,而是一种新的机关,从四面八方射出来长枪。 看到这一幕,我傻眼了,身体倒立着悬在空中,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样密度的长枪攒射,位于中间的我不可能躲过去吧,这里的枪箭什么的,都是可以穿刺护体气劲的,而我只能是死路一条。 还有点懵,但我脑海中已经闪过灵光,我想到一个东西——阴阳道! 如果我用出阴阳道的话,有没有可能挡住这些长枪呢,阴阳道的那种力量,我之前使用过,应该不是可以被穿刺的护体气劲。 只是,我的阴阳道修习并不熟稔,能不能挡住还真是两说。 不过,都到了快要死的时候了,我还管什么熟稔不熟稔,拿出来用用再说呗。 心念所至,我已经将阴阳道运转起来,顿时就有一种力量在我的周身弥漫开,很自然地分化出阴阳鱼,并且不断向外波动着。 当阴阳道的力量真的出现了,我发现了一件事,夏帝留下的威压似乎都消失了,或者说被阴阳道的力量化解了。 此时,我已经可以肯定一件事,阴阳道确实是夏帝修习的秘籍,而且他留下的威压也是阴阳道的力量为支撑的。 这样说来,此前四个护剑使,会不会是因为感知到了我的身上阴阳道的气息,把我当成了夏帝,这才对我另眼相看呢? 可我记得很清楚,最后一名护剑使说的是“迎双帝”,我身上有阴阳道的气息,他把我当成夏帝,我无话可说,但“迎双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在夏帝之后,还有一帝? 有这种想法时,我很莫名其妙地想到凌烁剑仙身上,双帝之一,会不会是他呢? 可就算凌烁剑仙真的是双帝之一,那个护剑使对我说“迎双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身上有凌烁剑仙的气息么? 脑海中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我只能放弃,专心面对射过来的长枪。 阴阳道的波动下,这些长枪射到我面前,然后被气劲直接控住了,在空中微微震动,像是停在空中一样,根本射不过来。 身体缓缓往前去,马上就到落到石台子上,我不由得狂喜,原来阴阳道这么好用,早就知道这么好用,我早就该拿出来用用了! 完美的一个翻身,我双脚踩到台子上,就在这一瞬间,我的阴阳道波动莫名其妙地崩溃了,然后长枪一齐射过来。 “完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在这一瞬间只有这两个字。 真是完了,真没想到坐下来的最后一瞬,会发生这种不可控的事情,真不知道夏帝这是想干什么。 唰!唰!唰…… 耳边,一杆长枪的破空声惊人,对着我的身体狠狠地刺过来,在我的注视中,就要把我的身体刺成马蜂窝的时候,一道堪称是恢弘的气势出现,硬是将这些长枪定住,定在空中。 随后,一阵哐当的声响出现,这地上的石板居然开始疯狂地移动起来,一时间,各种花纹乱成一片,似乎是要拼凑出什么图案来。 那边的动静还没结束,这些长枪就一股脑地掉到地上去,让我看不大懂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反正我没死,这就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很快,石板的移动就停住了,构成一幅规模相当宏大的图画,坐在这里扫一眼,我倒是一下子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看这种东西,自然是要站在高处,于是我将希望寄托到怜星身上,她应该可以看到这图画的全貌。 等我抬头看她的时候,却莫名无语了,只看到她靠在通道的边上,像是睡着了。 “什么鬼啊!” 在心中抱怨一句,我倒是没担心她会出现意外,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能出什么意外。 就当我准备站起来看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风劲波动,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风呢? 目光往四周扫扫,没看见什么,倒是风劲变得越来越强,吹得我衣襟直晃,更是在我面前不远处形成风罡! “我靠!” 感觉风罡还传过来吸力,有点要把我人吸过去的意思,我也是无奈了,赶紧倒下去,用手扒住石台子。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风劲却又很快削弱,直至消失,这让我有了点被愚弄的感觉。 “玩我么!” 我也是好无奈,还带这样整人的啊! 坐起来的时候,却又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 石板移动之后,一块石板上居然射出来一道亮光,在这里还是蓝色火光的空间中显得非常刺眼。 而且,亮光射出来之后,缓缓向两边散开,居然有一个男人的身形,出现在散开的亮光中间。 看到这面部模糊到不可辨认的身形上,我居然还认出了这人的身份,这人是夏帝,因为他的衣着和夏帝雕像一模一样。 在我整个人还处在震惊状态的时候,夏帝居然说话了,似乎是他刻意留下来的一段话。 “本帝不知你是谁,更不知你是什么身份,不过,你修习了阴阳道,还可以走到这里,就是与本帝有缘,我便赠你一场造化!” “阴阳道,合练阴阳,霸道无匹,可你必须记住,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但没有至阴至阳,更没有阴阳相衡,阴阳道,没可能长久地走下去!” “若是你想要如本帝一般,需阴阳相度,若是能寻得……那就再好不过,若是没有机缘,切莫强求!” 说完,光影一散,夏帝的身形消失了,而我却无语了! “哎,什么情况?要我寻得什么,那最关键的东西为什么没说啊?” 我也是气得想吐血,为什么废话都说的清清楚楚,偏偏最重要的东西却没说出来的呢…… 整个人都比较郁闷的时候,似乎我头顶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而后困倦的感觉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让我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似乎也不是梦,好像我被人关在一个蒸笼里,底下有人在拼命烧火,将蒸笼下方的水烧开,然后炽热的水汽涌上来。 “啊……” 被从外面开始蒸煮,我却感觉身体里似乎烧起来一团火,给我胸口带来剧烈的刺痛感,让我很没出息地叫出来。 可惜,我越是叫,这种痛楚就变得愈发激烈,而且还开始往我全身蔓延,简直要把我全身的经脉都给烧断了。 我身体开始疯狂扭动,两只手和两条腿拼命往蒸笼上捶打,但我好像没了实力,根本没办法将蒸笼打破。 时间稍微长一点,我已经热迷糊了,脱力的感觉在身体各处蔓延开,让我没办法在动一下,只能让炽热继续着。 当热度似乎要上升到顶峰时,突然,一种刺骨的感觉出现,好像千万根细针从我全身各处扎进去,扎到骨头里,让我又大叫起来。 猛然将双眼睁开,我惊讶地发现我居然掉到冰水里,刚才被蒸笼蒸煮的热度还在身体里,现在又突然一冷,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简直要人命。 不仅如此,我发现,冰冷只是在外面的,在我身体的表层聚集,而我身体的热度虽然没有增加,但也没有半点要慢慢渐弱的意思。 当这样的冷热反差持续时,周围似乎变得越来越冷,而我身体的皮肤居然开始皲裂,被冻伤了! 一处被冻伤已经是极难熬了,而我是全身都开始皲裂,这种痛楚真是让我想要咬舌自尽。 痛楚之余,鲜血从皲裂处流出来,将冷水染成红色,我在水中可以闭气很长时间,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嗅到了血腥味,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皮肤皲裂之后,体外的寒气似乎找到了入侵的地方,开始疯狂往我体内涌,并且和盘踞我身体的热度直接“交手”! 冷热本就是相对立的存在,现在两者撞到一起,不就打成一团。 让我无奈的是,它们打就打吧,居然打到一半停手了,似乎是知道奈何不了对方,它们各自占据我的一半身体,然后以正中间为分界线,开始疯狂倾轧。 虽然这样“大战”是在我身体里爆发的,但我却只能当一个旁观者,当旁观者也就罢了,我还要忍受寒与火的交替,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冰火两重天! “啊……” 我又叫了,而且叫声在耳边回响不绝,真是凄惨无比。 不过,热度与寒意的交锋,是以不断削减的形式进行的,到了一定程度,给我身体带来的热冷影响倒是少了很多,但冷热争锋带来的痛楚却是愈演愈烈!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大熔炉,里面正在疯狂地熔炼着,似乎要将这冷与热炼成什么东西。 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两个气团,一个通体火红,似乎时刻都有热浪从中出来,一个上下惨白,冷意可以冰封一切。 这两个气团就代表了我体内冷与热的交锋,不断碰撞,不断倾轧,似乎是想将对方侵吞掉。 我其实不太能搞明白,如果一方真的将另一方侵吞掉,那冷与热的结合可以造就出什么东西。 但似乎实现侵蚀是不可能的,两个气团只是无休止地缠斗下去,碰撞,分离,再碰撞,再分离…… 直到某一瞬,碰撞突然停住了,两个气团开始沿着特殊的轨迹运转起来,似乎要进行最后一击。 我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看着它们疯狂旋转,从两边合着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将冷与热往完全结合到一处。 最后的碰撞发生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幅完整的阴阳鱼,以及从碰撞中心爆发出来的一红一蓝两道气。 阴阳鱼在我的眼前骤然放大,好像是一下撞到我脸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遭遇 (一) 意识回归,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晕倒在石台子上,而且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连石台子上都留下了不少的汗渍。 注意到这一点,我顿时想起来之前那个梦,看来那不仅仅是个梦,不然我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汗水。 想到这一茬,我赶紧盘膝坐下,感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实力居然到了巅峰境界圆满,都可以和古川刑正面一战了! “这就是夏帝给我的造化么!” 我不由得开始从心里崇敬夏帝,因为他的手段实在是太逆天了,且不说给我造化,单是将自己那段话保存六七百年就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除了实力上的暴涨,我发现我体内居然多了两道气,一红一蓝两道气,似乎就是之前气团相撞留下的产物。 看到这两道气,我不由得深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阴阳道,合练阴阳,霸道无匹,可你必须记住,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但没有至阴至阳,更没有阴阳相衡,阴阳道,没可能长久地走下去!” “若是你想要若本帝一般,需阴阳相度,若是能寻得……那就再好不过,若是没有机缘,切莫强求!” 夏帝是这样说的,他所指没有绝对的阴阳平衡,是不是指我体内这两道气需要处理掉一道? 所谓的阴阳相度,到底需要怎么做呢,夏帝莫名其妙没有说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当真正接触到夏帝的力量后,我心中不由得开始向往巅峰境界之上的无双境界。 或许只有我真的到了那样的境界,我才有可能明白现在的一切,夏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思绪收回来,我想到了怜星,就马上把眼睛睁开,准备过去找她。 一站起来,我发现了一件事,地上的石板变了,似乎那些花纹就是夏帝声音的来源,现在声音消散了,花纹也全都不见了。 我尝试性的掠起后,发现夏帝留下的威压也一并消失了,这让我可以在这里横行无阻。 去将冥主剑、机关盒都拿回来,我才一步掠出,回到入口处,把怜星叫醒。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 心里清楚这是夏帝的手笔,我嘴上只是一笑,道:“可能是你太累了吧!” “哦……” 她刚醒过来,似乎不太对头,就这样说了一句。 缓了一会儿,她很是着急地对我问道:“那个……阵破了么?” 我微微一笑,点头道:“放心吧,已经破了!” “太好了!” 应该是太激动了,她一下扑到我的怀里,让我措手不及,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时,她又低声问了一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出去……” 被她这样一问,我瞬间傻眼了,出去,我们还要出去,但破阵之后,好像没有出现出去的路,这可怎么办? 似乎是我没有回答让她察觉到什么,她把我松开,目光往大阵里看看,问道:“不是破阵了么,出口在什么地方?” “这个……” 我也是尴尬了,阵是破了,出口本应该是要出现的,但现在似乎是有了什么变故,这就坑爹了! 她马上着急了,问道:“怎么办啊,现在?” “这……我……” 她着急,我也挺着急呀,我们可是没有退路,只能想办法从这里打开出去,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响,把我们吓一大跳。 循声望去,顶上的正中央突然开启,一条人影从上面掉下来,落到大阵中央的石台子上。 这人的心理素质还不错,掉下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大喊大叫。 等我的感知落到他身上,我就笑了,因为来人居然是辛龙子。 “看到没,我们应该有办法出去了!” 怜星随即看我一眼,道:“靠他?” 我点点头,笑道:“他可是辛龙子,盗墓大师,说不定他知道怎么开启通路!” 说完,我拉着怜星掠下去,朝辛龙子那边过去。 见我过来,辛龙子非常警惕地翻身起来,一柄黝黑的短刀已经落到他手中,对我们很戒备。 “不要过来!” 对他这样的吼叫,我就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 他被我惊得后退,口中还是大叫,“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戏谑一笑,我感觉这家伙也是不知所谓到了一定程度,现在的我连古川刑都未必能杀,他还想杀我,真是笑话。 松开怜星,我身形骤然闪到他边上,一手往下一截,铛的一声,他手中的短刀被我折断。 看到这一幕,辛龙子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投降了! “大侠饶命!” 对这样的软骨头,我也是挺无语的,道:“我给我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好、好,我一定听话!” 见这老家伙还挺识时务的,我也是挺满意的,要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怎么说也要收拾他一顿。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被我一问,他却是一脸懵,一个劲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到这里来啊!” 他这样一说,我赶紧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一个劲地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见他这副不想好好合作的样子,我抬手一吸,将地上的断刀吸起来,刀锋直接卡在他的咽喉上。 “说不说!” 喉头剧烈滚动一下,他还是决定当个软骨头,不当硬汉了! “我看过古道龙图,根据古道龙图里的记载解开了一个阵法,按理来说,我解开阵法之后,可以到达霄陵的最后一处大阵,十灵阵,没想到居然莫名其妙到这里来了!” 心中想到了一些东西,我再问道:“主上他们现在何处?” 他摇了摇头,道:“在通道走到尽头之后,我们被一处机关分开了,他们不知道是多少人在一起,反正我是落单了!” 我道:“主上是怎么安排的,主上最左膀右臂的天干地支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道:“他们会在我们之后进入,因为大人一路上都会留有记号,所以他们可以找过来,不过,到那一处机关的时候,他们也要被分开!” 在心中整理一下情报,我也大概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再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距离霄陵的核心,十灵阵还有多远?” 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至少古道龙图中没有记载这一处的阵法,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到了霄陵,我也不知道。” “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摸索,我感觉霄陵应该是塔的结构,上面小,下面大,而十灵阵就在霄陵的最底层,非常深入地下的位置。” “想要到下面去,就只能破阵!” 无奈白他一眼,我道:“这里的阵已经被破了!” “哦……已经被破了的话,那出口就已经出现了!” 说完,他像一个傻子一样,抬手指着我和怜星来的地方,道:“就是那里了,从那里就可以出去了!” 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我没想说话,怜星也和我差不多,没有说话。 气氛沉寂一会儿,他像是注意到情况不对,满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呵呵……” 我只能冷笑了,甚至是想把这蠢货狠狠地揍一顿,让他知道为什么人不可以太蠢了。 怜星已经忍不住了,没好气道:“你是傻子么,那里就是我们来的地方,如果出口真的已经出现了,我们会和你在这里废话这么多吗!” 辛龙子顿时抬手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说的也对啊,如果那是出口的话,你们早就走了……这样说,这里没有出路?” 见他还在问我们,我真是被气笑了,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路,不过你最好祈求你可以找到出路,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呃……” 被我威胁一下,他脸上的表情直接垮掉了,再也不敢说什么废话。 这时,怜星指了指辛龙子来的地方,问道:“从那里,我们有没有可能到上一层去?” 我还没开口,辛龙子已经回答,道:“不可能,你就死了这一条心吧,霄陵的每一层之间通道全都是单行,这一点在其他的霄陵中也有印证,想要离开霄陵,就只能到达最后一层!” “这样啊……” 被辛龙子这般告知一句,怜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要下到霄陵的最后一层才能出去,这确实挺吓人的。 我则是给了辛龙子一脚,怒道:“你闲的没事是吧,还不快去找出口,在这里废什么话!” 辛龙子的实力很废,可能是年纪上的缘故,他就比邹刍厉害那么一点,就被我一脚踢翻了。 “你还踢我!” 似乎有点生气,他还这样对我叫一声。 发现这家伙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没有搞清楚他现在处于什么地位,我上前又是一脚。 “辛龙子,不要搞错了,你现在是阶下囚,如果你激怒我的话,我就直接杀了你,如果你找不到出口的话,我也会直接杀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我拉着怜星在小台子上坐下,而辛龙子还是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怜星扫了一眼辛龙子,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找?” 我笑着点点头,道:“送上门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再说了,辛龙子他在盗墓这一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领军者,找出一个出口应该还难不倒他!” 说完,发现辛龙子还是倒在地上,我直接一掌气劲拍过去,喝道:“是不是想死了,还不快起来找!” 被我惊醒,辛龙子可以说是极度“幽怨”地盯了我一眼,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出口去了。 怜星则是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道:“辛龙子撞到你手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被她鄙视一顿,我也是无奈了,只能抬手摸摸鼻子。 平日里被黑白那嘴贱的臭小子言语挤兑也就罢了,没想到和黑白走散了,却还要被怜星这姑娘挤兑,真是有点凄惨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遭遇(二) 在这里等,就见辛龙子从背上的包裹里取出来一样小道具,然后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这边碰碰,那边敲敲。 折腾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在一处墙边停下里,说道:“找到了,这里应该就是可以离开的地方,只是我没办法打开它!” 听到这种话,我马上拉着怜星过去,就看到辛龙子指着墙上没有任何特点的一块,这样说道。 仔细看看那一块地方,我再看看辛龙子,道:“你确定这里就是开启出口的地方?” 辛龙子非常严肃地点头,道:“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这里就是离开的机关,只是根本不知道打开的方法。” 见他这样说了,我将一只手按上去,让怜星她们后退,就开始发力,想要把这一块地方按下去。 不过,这机关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不管我怎么样用力,它还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我只能收力,再对辛龙子问道:“你确定这里就是机关的所在,为什么我这样还是打不开他?” 被我质问,辛龙子顿时额头上冒汗,紧张道:“真的,我都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保证,这里绝对是出口,而且是唯一的出口,但要怎么打开这里,我也不知道!” “如果方式不对的话,我想就是找一个比你实力还强的人来,都是打不开的!” 他这样说,我也说不出什么来推翻他的言论,毕竟我们暂时还要靠他,自然不可能杀了他,这一茬只能揭过去。 想了想,我道:“关于开启机关的办法,你有马上想法吗?” 我一问,就见他的眼珠子使劲转了转,然后道:“我感觉,这里的机关和大阵应该是有关系的,既然是你解开了大阵,那出去的方法你应该心里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吧!” 他这样一说,顿时提醒了我。 也对,平常的力量或许没有用,那我应该尝试一下阴阳道的力量,夏帝助我将一身实力融合,阴阳道修习到圆满,可能不只是帮我提升实力那么简单。 重新回到那边去,我一只手按在上面,没有急着发力,而是开始运转阴阳道的力量。 就像我想的一样,阴阳道的力量一出现,我手上还没有开始用力,那一处已经缓缓移进去。 过了一会儿,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中,正中央的石台子缓缓陷下去,露出一个往下去的通道。 我们这边还没有动作,倒是辛龙子这老奸巨猾的家伙,一步冲出,直接跳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和怜星都是有点傻眼,那老家伙真是怕我出尔反尔,把他杀了,所以果断逃走,想要摆脱我。 回过神来,怜星看着我,苦笑道:“现在怎么办?” 我将手收回来,对她一笑,道:“现在还能怎么办,我们也下去吧!” “好!” 为了保证怜星的安全,我只能到她边上,把她护在怀里,然后一跃而下。 下落的感觉就和我们之前一样,一个劲地往下落,直到黑暗结束,迎来光明的时候,我们就到底了。 落地之后,怜星这姑娘还是靠在我的怀里,螓首紧紧贴在我的脖子上,一旦放开我的自觉都没有,明摆着正在“占我便宜”!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挺无奈的,心里说道,一个姑娘家,你就不能矜持一点,这样大摇大摆地占我便宜,让我情何以堪…… 咳嗽一声,我将怜星推开,心里再说道,我一个哥哥被自己的妹妹抱一下,这没什么,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 被我推开,她也没什么不满的,目光在四周一扫,道:“我们好像又到了一个的大阵。” 她说话的时候,我的感知倒是帮我找到了一个人,刚才跑掉的辛龙子,他好像被困在阵中了。 看到我和怜星,他倒是马上大声叫喊起来,“大侠,救救我吧,求您了,救救我吧!” 被他声音一惊,怜星马上看到了辛龙子,然后笑出声来,道:“他不是跑掉了么?” 我笑着摇摇头,道:“这个通道和此前的通道不一样,不会把先后进去的人分开,辛龙子急着想摆脱我,就急着一个人跳进来,谁知道被大阵困住了,真是活该!” 怜星笑着问道:“那我们要救他么?” 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看心情吧,先让他待在那里!” 说着,我将目光在这里扫开,观察一下这里的大阵。 这大阵和之前的大阵相似,但又有地方截然不同。 相同之处,这里的大阵都是由石板构成的,而且石板上也有图纹。 不同之处,因为下了一层,空间的范围变大了,这里的石板数量就更多,石板上的图纹出现重复。 我仔细一看,发现图纹不只是出现了重复,应该说,这里就只有七种图纹。 “七”这个字眼,一下子就让我联想到北斗七星,北斗七星阵,难道说这里的图纹和北斗七星阵有关系么? 目光扫到辛龙子身上,我发现他正踩在一块石板上,似乎是因为那块石板是安全的,他没事,但也不敢移动,一旦触动机关,他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他,我笑笑,道:“辛龙子,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实说清楚,你有什么发现吗?”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然后道:“我发现,这里的大阵是以北斗七星阵为原基布置出来的,相当于是把很多个北斗七星阵重叠着放在一起。” “我以北斗七星阵的原解方式尝试解开第一个北斗七星阵,尝试成功了,但我在成功的一瞬间,被勾连在一起的第二个北斗七星阵触发了,我一路闪避,侥幸没死,但在这里也动不了!” “大侠,李少侠,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见这家伙没有任何气节地求饶,喊救命,我也是有点无语,有这样一个“猪队友”,古川刑也受得了? 好在之前跟我在一块的人是邹刍,虽然说邹刍那家伙是差劲了一点,但还是比辛龙子这家伙让人更舒服。 “闭嘴吧,你最好在心里暗暗祈祷我可以破阵,不然你就只有在那里等死了!” 这老家伙简直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这样说了,他还是叫个不停,道:“大侠,李大侠,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的!” “闭——嘴——” 我也是火了,这老家伙是活腻味了吧,叫他不要说话还说个不停,真当我不敢杀他是不是! “呃……” 被我吼一句,这老家伙才明白情况,这才不敢说话了。 目光在第一个北斗七星阵上一扫,我道:“老家伙,说说吧,你是怎么破解这第一个北斗七星的?” 他摇了摇头,道:“你不要想这样破解了,当第一个北斗七星被破解,第二个就会被瞬间触发,如果你还破解的了第二个,接下来被触发的就会是三个阵!” “三个阵在被破解,就会变成五个,然后是七个,再之后是十一个、十九个、二十三个、二十九个、三十一个、三十七个、四十一个、四十三个、四十九个。” “在这里头位移解阵,还要闪躲被触发的机关,是不可能到达对面的,你还是换个法子吧!” 被他这样一连串地说我一顿,我也是有点无语,道:“既然这样,你说该怎么破阵吧,如果你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心理准备,那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显然是不想死在这里,可他也没有什么破阵的好办法,于是尴尬了。 他不说话了,我还是要准备去试试这里的阵法,没有尝试,就一辈子都不可能破阵。 一步掠出,我没有掠出太远的距离,这是为了方便自己退回来。 一脚点上去的瞬间,一种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机关出现了,一种吸力从脚底下传来,居然让我失去了继续抬腿掠起的力量。 下一刻,嗖的一声,一支箭从对面的一个小孔里射出来,速度比之前的弩箭快多了,加上我脚上被吸住,根本没有办法掠身离开。 此时,考验我身体柔韧性的时候到了,一脚动不了,我就控制身体仰倒下去,摆出一副单脚的铁板桥,这让后面的怜星一阵叫好。 我对怜星也是无奈了,我在这里冒着生命危险破阵,她却像是看戏一样在后面鼓掌,这让我还能怎么办? 将这一箭放过,我脚下的吸力也就停止了,我也趁势将翻身延续下去,一下子又翻回来,第一次尝试如此简单地就结束了。 “感受到了吧,那是北斗七星阵的力量,第一层阵的时候,威力是这样的,等到了后面就会几何倍数增加,射出来的箭也只会更快、更猛、更多,你还有信心躲过去么?” 他的话让我不由得深思,这确实是个问题。 别看我躲闪第一支箭的时候,似乎是挺轻松的,但当底下的吸力变得越来越强时,加在我身上的负担也只会越来越重,我的反应就会越来越迟钝。 根据我的估计,大概破到第二多层阵的时候,产生的吸力可以将我的身形完全定住一瞬。 也就是说,在我触发机关的一瞬间,我不能动,只能等到下一刻才做出规避。 箭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即便只有一瞬,就已经可以决定箭会不会射在我身上。 被射中一下或许不是很严重,但当箭的数量越来越多时,我的下场只可能是变成马蜂窝…… 这可真是一个麻烦! “你就知道说北斗七星阵有多么难以破解,你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做好了在这里等死的准备?” 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了,大叫一声,道:“不,我还不想死,我不可能被这样的阵法困死的!” 冷笑一声,我道:“既然如此,你拿出破阵的法子来吧,有了法子,我可以破阵,那我们就都不用死了!” 我这样一说,他又沉默了,还是和先前一样,根本没有破阵的办法。 这时,怜星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袖,问道:“你有办法到上头去看看吗?” 我有点疑惑,道:“看什么?” 她道:“看看这个大阵的全貌!” 我愣了一下,然后脑海中闪出一道亮光,将黑暗照亮,“你有办法破阵?” 她则是浅笑着对我眨了眨眼,道:“也许吧!” ……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遭遇(三) 怜星可能有办法破阵,这可以说是很好的一件事,但她的要求让我挺无奈的,到高处去看看大阵的全貌。 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夏帝力量的加持,依靠实力高高掠起的下场就是被夏帝的威压直接压下来。 不过,有困难我还是要去试试,不试试我们就没可能离开这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让一让!” 对怜星这样说一句,我就开始往墙壁那边冲过去,直接掠到高处是不可能,但我用壁虎游墙功,说不定可以去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 距离墙壁还有一丈远的时候,我已经一脚重重发力,身形顿时朝前一掠。 在我起身的瞬间,夏帝的威压已经来了,将我的身体往下压,我所在的高度每上升一点,压力就会增加相当一部分。 好在我不是单纯地往上去,而是往斜上方去,等我落到墙壁上的瞬间,夏帝的威压顿时少一点。 借着这个好机会,我顿时四肢发力,身体顿时往高处移动一小段,登攀到极限后,我赶紧撑住身体,目光往大阵看起,可惜,还有一个小角落没看到。 我落下去后,怜星赶紧到我边上来,道:“怎么了,看到全部了吗?” 我只能摇头,道:“没有,这里有夏帝的威压,我没办法上到太高处,有一些地方看不见!” 脸上顿时全是失落,她道:“那怎么办,要是看不到全貌的话,我可没办法验证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我感觉有点奇怪了,问道:“等下,即便是我看到了大阵的全貌,那又怎么样,我看到了又不是你看到了,这没用吧?” 她好像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说道:“你说给我听不就可以了。” 额头上冒出黑线,我心中已经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道么,光靠我的形容,你可能难以判断出你的猜测对不对!” “这样啊?” 她相信了我的话,于是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就怕你不太愿意接受!” 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盯了我一下,缓缓道:“你就直说吧,只要可以看到大阵的全貌,解开大阵,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一说完,我已经一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将她朝上抛出去。 “你看好了!” “啊——李龙辰——我恨你——” 看着被我扔到空中的怜星,我顿时笑了,她估计打死也没想到我的办法是这个。 我可是记得,在我破阵的时候,她可是像看杂耍一样看着我,我可是是个非常“小心眼”的人,这样的“仇”,不能不报! 不过,这也不是公报私仇,只能说是公私兼顾,为了让她看到大阵的全貌,除了将她扔起来,别无他法。 “啊——” “哈哈……” 尖叫声一直不断,从她被我扔上去,然后被我接住之前,她嘴里一直叫个不停。 看到怀中的她,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面色潮红,尖叫似乎不是因为太害怕,而是太刺激了。 笑意不绝,我对她问道:“看清楚了没?” 她喉头滚动一下,说道:“我刚才没敢睁眼!” 听到这种回答,我心中不是沮丧、失望,而是笑开了花,“没看到是吧,那再来一次。” “等等、等等……” 我都要扔了,连将她一下子扔出去的动作都做好了,居然这时候被她把我喊停了。 “怎么了?” 被我盯着看,只见她深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种凶恶的感觉,都让我感觉好像真的被剜下来一块肉。 “李龙辰,我恨你!” 直接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我心中高呼道:“走你!” “啊——” 看着在空中尖叫的她,我还没忘记叮嘱她一句,“给我把眼睛睁开,这回一定要看清楚了!” 谁知道,我往上看的时候,就看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闭着死死的,即便是我这样提醒了,她的眼睛也没有睁开的意思。 等她落下来,被我接住,我没有马上再把她扔出去,而是无奈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然扔一百次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这时把眼睛睁开,乜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 我道:“看你这样子,你应该不害怕吧!” 她有点感觉有点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 将她两条长腿放下来,我没好气地在她脸上捏了捏,道:“一个害怕的人,怎么可能脸是这个样子?” “我……”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却是在我掐她脸的手上拍了一下。 我道:“你不害怕你叫什么,真有那么刺激吗?”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你不知道,真是很刺激啊!” “刺激你就把眼睛睁开啊!” 非常坚定地摇头,她道:“不行,把眼睛睁开,我会害怕的!” 顿时有了想吐血的冲动,对于怜星,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闭着眼睛被我扔上去,这就感觉很刺激,睁着眼睛就害怕,这姑娘也太难对付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说你不想出去了么?” 她赶紧解释,“不是,只是我……”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我已经把她抱起来,然后使劲往上一扔。 “多来几次你就适应了!” “啊——我恨你——” 又是那样的尖叫和已经重复两遍的话,让我感觉很无语,除了恨我,她就不能喊点别的么? 再次接住她,我道:“这回看清楚了没有?” 她摇头了,于是又被我扔起来,新一轮的尖叫开始了。 “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 最少扔了十次,她这次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落下来之后,我赶紧问道:“怎么了,看到全貌了么,有什么发现?” 就像她说得一样,睁开眼之后,她真的很害怕,脸色都变得苍白,胸口更是起伏不断。 被我一问,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两只手让我猝不及防地绕到我脖子上,然后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嘶……” 当她疯了一样用力咬时,给我带来了尖锐刺入血肉的痛楚,我知道她这是在发泄对我的不满,于是只能忍着。 当鲜血流出来,将我的衣衫染红后,她才松口,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问道:“痛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我真是无语了,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我道:“你说疼不疼,要不要我咬你一口,让你也试试!” 她倒是慷慨赴死一般,把眼睛闭上,一只手伸到我嘴边,道:“咬吧,省得你在心里埋怨我!” 对她的做法,我真是摸不着头脑,我正想说,这个姑娘是不是有毛病啊,她咬了我一口,难道我就要咬她一口发泄回来么?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发现我还抱着她,我很干脆地两手一摊,把她扔到地上。 又是一声惊呼,她从地上爬起来,满是幽怨地看着我,道:“让你咬我,又没让你摔我!” 对这种傻话,我已经可以选择性地不听了,直接道:“刚才应该看到了吧,你有什么办法?” 她道:“还记得么,在襄阳的时候,我给你划的那些痕迹?” 她这样一提醒,我马上就想起来,当时她几乎是随手在桌子上乱划几下,就说那是古籍上的记录。 我当时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把她划出的痕迹记下来。 “我还记得!” 她笑着点头,“你还记得就好,那这件事就简单了!” 我道:“那些痕迹和破阵的方法有关系吗?” 我这个问题其实很傻,她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有关系了,不然说什么。 她道:“是啊,我之前也没发现,后来在看到你破阵的行进路线时,我突然明白,那些痕迹是一条路线,按照北斗七星顺序走出来的路线!” 听她这样一说,我马上去看大阵,可惜我的领悟能力并不好,看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她有些无语,撇了撇嘴,看我的眼神中都有点鄙夷,让我感觉自己这人丢大了。 “你真是太蠢了,朽木不可雕也!” 这悲哀啊,被她骂了一顿,我居然连回嘴的底气都没有,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来看,从第一块石板开始,就像是痕迹指示的一样,沿着北斗七星阵的延伸方向,踩上七个石板,走出一个完整的北斗七星阵。” “痕迹交错的地方,就是北斗七星阵会被触发,将更多的阵势触发的地方,而整个大阵,就是把那一套痕迹重复使用,拼凑在一起!” 听她这样一解释,我再去看大阵,发现好像还真像她说的那么回事,这就让我尴尬了,难道说我真是朽木不可雕? 目光落到她那光洁的侧脸上时,我捕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这就让我明白了。 这姑娘也是个“记仇”的主,“睚眦必报”啊,我刚才摔了她一下,她现在就想讨回来,所以在言语上嘲讽我。 唉,这个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姑娘,但变成妇人也是早晚的事,对不对?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听明白了吧!” 说完了,她就笑着到边上去坐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让我看着来气,真当我是搞杂耍的了? 这时,边上的辛龙子也非常马后炮地开口了。 “那位姑娘当真是天纵之资啊,她所说的正是此阵的破解之法!” 被辛龙子认同,怜星真是笑在脸上,而我看到她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可惜,气又不能往怜星身上撒,于是只能将针对的对象放到辛龙子身上。 “你话挺多是吧,要是你没事干的话,你来你来,这个阵你破吧,破不开你就在这里等死!” 我一说他就怂了,死命大叫:“大侠啊——大侠!我错了,我再也不多话了……我闭嘴,我这就闭嘴!” 见这家伙终于安生下去,我心中的不爽也少了很多,这才开始破阵了,知道了破解的方法,破阵就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了。 大阵破后,地上的石板都翻转一下,变出没有图纹的那边,机关也没有了,而对面的门也在一声巨响中打开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遭遇(四) 大阵被破解,在这里的机关也全部关闭,辛龙子这老家伙就这样捡了一条性命。 不过,他到底能不能活下去,这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掌握他性命的人,是我! “李少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是有机会,小的必定报答!” 起身之后,这家伙居然这样跟我废话了一句,然后就想着跑走了。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气笑了,他想得还真是好,一句话就想跑路了! 当他从我边上过去时,我已经动起来,跟过去的同时,陨辰剑已经从机关盒抽出来,落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哦,这柄剑可是江湖中最具盛名的妖剑陨辰,被它伤到可是会流血至死的!” 我不说还没什么,一说这老家伙的两条腿就开始弹琵琶,身体抖个不停,还缓缓往后退,生怕被妖剑陨辰伤到了。 “李少侠……饶命……饶命……” 冷笑一声,我道:“辛龙子啊,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你说你应该怎么报答我?” 听我一说,他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尴尬道:“李少侠,你可是一代剑帝,江湖之中最风云的人物,我的东西您怎么看得上眼啊!” 他说的时候,还笑了一声,不过,笑得挺恶心的。 “如果我说我就是看得上眼呢?” “这……” 都到这时候了,这老家伙还不老实,一副犹豫的样子。 “嗯?你不答应!” 见他这样,我马上给他加把火,同时将陨辰剑往他咽喉边上贴过去。 “别、别、别……” 被我一吓,这老小子就怂了,赶紧道:“李少侠,有话好商量啊,何必要打打杀杀的呢?”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这老家伙算是认栽了,就把陨辰剑收回机关盒。 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没了,他顿时松了口气,还一脸谄媚笑意地看着我,道:“李少侠,您说吧,您想要啥?” 我们说话的时候,怜星已经过来,到我边上站着,两只大眼睛盯在辛龙子身后的包裹中,看样子,她对辛龙子的小道具也是挺感兴趣的。 想了想,我道:“天草门你还记得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挺果断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见他还忘记了,我也只能冷笑,对方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才灭门的宗门,他居然已经忘记了。 “你要是不记得的话,我可以提醒你,那是很早之前,你在一次探墓的时候,中了剧毒,后来被两个年轻人救了,作为报答,你将你从墓中得到的一本秘籍给了他们,现在想起来了么!” 被我这样提醒一下,他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难道说李少侠和当初那两个年轻人有渊源?” “没错,确实是有渊源!” 我冷笑着,这样说道,这个辛龙子很可能就是导致天草门覆灭的引子,这样的血仇,我倒是不能替鬼医报了。 “你效忠古川刑的时候,应该把天草门的消息告诉他了吧!” 他又想了想,才道:“没错,我也没想到我当初盗的一个大墓居然会是夏帝的霄陵,要不是因为盗了那个墓,我也不可能受制于古川刑!” 对他说的这些事情,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只道:“古道龙图在你手中么,如果在的话,交给我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不再的话,你就跟在我边上吧!”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趣起来,他可能没想过我会要古道龙图。 “李少侠,我也只是看过古道龙图,那东西一直在古川刑身上装着呢?” 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再道:“既然你没有古道龙图,那你是怎么断定你在破阵之后就可以达到十灵阵?” “这……” 这老家伙真是不老实,这时候还敢给我打马虎眼。 等陨辰剑再次落到他脖子上时,他终于不敢在我玩花样了。 “大侠饶命,我真的没有古道龙图,只是我看过古道龙图之后,按照自己的记忆,绘出了古道龙图的一部分!” “拿来!” 我相信我说的已经够果决了,谁知这老家伙还在质疑我的决心,让他拿还磨磨蹭蹭半天。 “拿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这……” 颤颤巍巍的,他手伸到包裹中去,拿东西的速度很慢,在他手准备抽出来一瞬,我居然有了点危机感。 目光一横,发现辛龙子的目标似乎是我边上的怜星,这让我不由得心急一点。 “你敢!” 面对我的喝叱,辛龙子已经是不管不顾了,从包裹中掏出来的手一张开,将白色的粉末对着怜星甩过去。 “死!” 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他没有任何迟疑,身形从我身边一闪,径直朝着门那边过去。 这老家伙真是高估自己的手段了,也低估了我的实力,即便是他出手偷袭怜星,想要为自己争取逃窜的时间,他也是在劫难逃。 我本来想把这家伙留给鬼医和烨尘,谁知道这老家伙这般不知死活,既然这样,他还是去死吧! 衣袖挥出,在怜星的面前一甩,白色的粉末就被我扫开,飞向一边,另一只手往后一点,一道剑气爆射而出。 按照我的计划,辛龙子是绝对要死在我这一击下,但这时候居然蹦出来一个人,一个我没想到的人,古月! 掠身过来,手中一剑从下方向上一挑,倒是将我这道剑气抹灭,从我手中救下了辛龙子。 “李龙辰,真是缘分啊,我们又见面了!” 回他一声冷笑,我道:“这是缘分么,既然古川刑不在这里,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把怜星送到一边,我已经一步掠出,一招剑掌对他劈过去。 被古月救了,辛龙子也已经吓破了胆,一顿连滚带爬,进到门的另一边去了,而古月也掠身进去。 一招未中,我也没有马上追击,回头对怜星道:“快过来!” 怜星点点头,立即到我身边来,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从这门过来,我发现这边又是一个大阵,还有好几人在这里,可惜没有我这边的人。 “长孙,你的仇人可来了哦!” 见我和怜星进来,古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样对边上的长孙奇逸说一句。 在这里,有长孙奇逸、古月、辛龙子、鬼义子,古川刑手下的重量级人物倒是在这里聚齐了。 没有理会对我杀气腾腾的长孙奇逸,我笑道:“古川刑呢,你们走散了?” 古月笑道:“你放心,只要过了这道大阵,我们就可以到达最后的十灵阵,以大人的手段,怕是早已在那里了,只待十天干和十二地支聚齐,十灵阵必破!” 对他这样自信满满的话,我是不置可否的,但我知道一件事,在过大阵之前,他们这些人可都要死在这里。 没有使用冥主剑的意思,我将赤霄剑也抽出来,双剑在手,笑道:“在破阵之前,有没有准备与我打一场?” 古月笑道:“要和你打一场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对吧,长孙?” 双目中的血红变得更加深沉,长孙奇逸冷笑一下,道:“你们破阵,李龙辰让我来杀,我要用他和曹无殇的人头,祭奠奇思!” 说完,他也就一步朝我这边冲过来,手中一柄剑甩起来,将一道满是疯狂意味的血光甩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长孙奇逸的虎狼丹已经吞食很久了,药力基本上催化出来,他的疯狂才会如此深入骨髓。 不过,我有件事稍微有点不理解,长孙奇逸不过是大成境界,即便是疯狂的大成境界,也绝对不可能是巅峰境界的对手。 这一点,在古月的身上已经印证过了,他很清楚我的实力在巅峰境界,但他还是让长孙奇逸来送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了考虑,在长孙奇逸出手的瞬间,我不是想着如何还手,而是看古月、辛龙子、鬼义子在干什么。 看到长孙奇逸不顾一切地对我这边杀过来,古月只是寒寒一笑,就和鬼义子还有辛龙子进入阵中,不管长孙奇逸。 他们这样做,意思就比较明显了,这是弃卒保车,要舍弃长孙奇逸,赶紧破阵,去找古川刑援助。 他们都不傻,当然,疯掉的长孙奇逸不算,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只有古川刑才是我的一合之敌。 明白了他们的真正目的,和长孙奇逸这一战就要速战速决了,且不说其他人,最少不能走了古月。 “死!” 血光挥出之后,身形往上一提,但他似乎忘记了夏帝留下的限制,就挺悲惨地重重坠下来。 对于这一点,我只能冷笑,一剑将他的血光扫灭,同时把握这个机会,掠步上前,准备速战速决。 “斩!” 一剑当头斩下去,在几乎可以将长孙奇逸斩成两半的时候,他周身气息一变,顿时往边上去。 将阴阳道修习到顶峰之后,我所修习的一切都成功融为一炉,这时候长孙奇逸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简直就是找死了! 身形一闪,我已经追上他,身形还是在他前面,还是一剑当头斩下去,但他这一下没有闪避的余地了。 这时,只见他两腿一收,在地上用力一蹬,想将身体位移出去,同时一只手抬起来,挡住我的剑。 一剑过,简直比切豆腐还要轻松,他伸出来抵挡的左臂被一剑斩断,但他还是没死,躲了过去。 不过,我此时用的剑是妖剑陨辰,看到他血流如注的断臂,我就知道关于妖剑陨辰的说法是真的,这应该真是一柄妖剑,被一剑斩中的话,是会血流不止,直至身死的。 “啊!” 口中大叫一声,宛若野兽嘶吼,伤痛刺激了他的凶狠,他马上翻身起来,似乎是要以身体当武器,狠狠朝我身上撞过来。 他这样,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了,我只是朝后掠退,手中赤霄剑就已经甩起来,正面斩下去。 看到我的剑落,他即便是再疯狂,也不会想着用身体去扛,于是将手中剑提起来,准备将我这一剑挡下来。 他的想法不错,挡住我这一剑后,他就可以对我展开贴身近战,以他猛兽一般的身躯,或许可以从我手中占到一点便宜。 可惜,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可以挡住我这一剑的基础上,但神剑赤霄的一斩,其实他手中的破烂货可以抵挡的。 镗的一声,他手中剑被我一剑斩断了,在断剑飞走时,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惊讶表情。 也不管他的惊讶,谁让他不知道还有和妖剑陨辰不相上下的剑,神剑赤霄。 哗啦一声,鲜血外涌,长孙奇逸在我剑下被斩成两半,身体倒向两边,血腥至极。 看到这一幕,背后的怜星居然惊叫了一声,我目光对她一扫,确定她没事就马上收回来,再转过去看古月他们时,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幻(一) 就在我飞快将长孙奇逸击杀后,哐当一声响,通往下一层的通道已经打开,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把大阵破了! 看着三人瞬间化作黑影跳进去,我不由得目生寒意,怒道:“追!” 怜星马上跟过来,我们一起跳下去。 让我意外,这一次似乎落下了很长的距离,我们周围一直是黑暗,根本就没有看到光明的意思。 直到我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居然有点光亮都没有。 我还有点怀疑是古川刑搞得鬼,当我把感知放开之后,我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黑暗之中,我抬手在怜星的脸上拍了拍,结果却怎么也弄不醒她,她似乎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在睡着与昏迷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 不理解怜星这是出了什么状况,我也不敢乱动什么,只能在地上坐下,将她在身前放好。 当我手从她身上拿开的瞬间,让我想吐血的事情发生了,面前的怜星消失了,在我的感知中消失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瞬间,我已经伸出手去,结果碰到了地面,怜星真的消失了! “怜星怎么消失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心中异常疑惑,我也没打算原地等待,于是站起来,准备四处走走看。 谁知刚一起身,一条黑影杀到我面前来,唰的一声,在黑暗之中亮出一道剑光,一剑刺向我的面前。 这剑来得太突然,没有半点征兆,简直是要命,我顿时往一边一移,将身形闪开。 寒光印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到冷意,未中的一剑立时收住,将我的鬓发削断,却又无影无踪了。 以感知四周探查,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感知到,这让我心中疑惑不已,下意识地动作,我伸手到背后,想把剑取出来。 伸手过去,我却只摸到了自己的后背,机关盒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真是非常困惑,只感觉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扑朔迷离,让我完全迷糊了。 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我居然看到一道亮光射过来,黑暗之中的一道亮光,何止是扎眼,简直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被亮光照得刺痛的眼睛眯起来,但这样做并不能阻止光亮刺激我的眼睛。 好在这样的刺激也不是没办法忍受,我就朝着光亮来的方向走过去,想看看光亮的那边是什么情况。 走了很久,直到感觉周边已经全部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缓缓将眼睛睁开,却发现我居然站在汲水镇的外头。 “没搞错吧,我不是在霄陵之中么,为什么会回到汲水镇了?” 心中异常疑惑,我也没有乱走,而是在原地站一会儿,好好想想这到底是这么一会儿。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在做梦,除了做梦,不可能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回到汲水镇。 但真的麻烦不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我应该怎么回去! 我做过很多梦,但每一次做梦都不是我自己主动醒过来的,或多或少都是因为一些外物的刺激。 而现在,我找不到主动从梦中挣脱出去的办法,除非等这个梦做完,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刺激一下。 想到这一茬,我也很无奈啊,只能继续待在梦里。 既然已经到了汲水镇,我就想到了还在清水镇的清玲、舞尘、云儿、欢颜。 在现实的时候回不去,在梦里的时候,我怎么样也要回去看看她们。 快步从汲水镇穿过去,我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但我没去想这些事情,心中只是惦记着清玲她们。 到了水边上,我直接一步掠出,准备踏水而行,但事实就是我叮咚一声掉到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我的实力……没了!” 我异常惊讶,以至于惊呼出声,我的实力似乎没有了,不然也不会直接掉到水里去。 起初是不解,但想到这里是梦境的时候,我也慢慢释怀了,在梦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区区实力消失算什么。 不过,我明明记得自己在千湖的时候,已经学会怎么凫水的,但在这里,我像是傻了,只知道自己在水里扑通扑通乱动,以至于缓缓沉下去。 口中大喝几口水,我的鼻腔已经被水堵住,眼看着就要被淹死了。 “这样也好,马上就要被淹死的时候,我应该会从梦境中醒来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也慢慢放弃挣扎,等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拨水声响起,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渔网什么的网住了,紧跟着就被拉起来,然后重重摔到像是木板之类的东西上。 “咳咳……” 口中咳出好几口水,我也是怒了,我明明快要从梦境中解脱出去了,谁又把我拉回来,诚心找麻烦是不是! “你们有病么,为什么救我!” 想都没想,我站起来之后就是这样大骂一句。 骂完之后,我的视线才开始变得清晰,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我的面前。 男的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粗布麻衣,身材比较高大,似乎是常年在水里做事,脸上都有白一块、黄一块的水锈。 男人似乎是很普通的渔夫,那女人就很不凡了。 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乌发,面容精致,身材娉婷,一个大美人,此时,女人还撑着一把天青色的伞,看上去非常有味道。 看到这两个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奇怪,这两个几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家伙为什么会待在一起,看起来还这么奇怪。 被我骂一句,两人都不生气,男人道:“老大爷,您老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要寻短见呢?” 我听了也是一愣,回问道:“你有病啊,你叫谁老大爷!” 我这时候真是相当失礼,满口脏话,但汉子还是不生气,笑道:“叫你啊!” 听到这话,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是瞎了眼啊,我哪里像是个大爷?” 他和女人都笑了,有种嘲讽的味道,女人这时插话了,笑道:“你去水边看看自己,你哪里不像个老大爷?” 扫了这个女人一眼,我真是大感莫名其妙,心道,这两个家伙该不会得了失心疯吧,不然怎么可能说这种傻话。 等到水边往下看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直在说傻话的人是我,现在的我居然真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个糟老头子。 一头杂乱不齐的白发沾水之后,湿漉漉地搭在头上,面容苍老,满是皱纹,两只眼睛缩起来,雪白的眉毛稀疏,还有这一处那一处的斑点。 “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让我去死吧!” 我真是受不了这打击,我居然变成一个老头子了,如果这里是现实,那我真不如去死呢! 喊完之后,我就一下子跳到水中,叮咚一声中落水,又是那种水的波动声,一张大网在水中甩起来,然后唰的一声甩出来,把我提出水面,摔在甲板上。 “咳咳……我要去死,你他妈的不管我!” 到这时候,我真是要疯了,什么涵养之类的东西全都丢掉,张口就是以往绝对不会说出的骂人的话。 汉子非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老大爷,您又是何必呢,性命只有一条,遇到事情也不要自寻短见啊!”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给我滚,要是你现在变得像我一样老,你还活不活了!” 他还真的想了一下,露出思索的表情,而后道:“若是我变成这样,多半是不愿意再活下去了!” 我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去死不好么!” 深有其事地点头,汉子道:“既然如此,那你跳下去吧,我这次绝对不救你!” 得到汉子的保证,我也就放心了,重新回到船边上,然后一步跳下去。 叮咚一声的同时,水中又出现那种几乎要把我气死的拨水声,然后我被那渔网捞起来,重重摔在甲板上。 “你有病啊,不是说好了不救我么!” 一骂完,我才注意到,渔网居然是拿在那女人手里的,男人也朝着女人那边努努嘴,无奈道:“老大爷,这才可不是我救了你,而是她!” 天青色的伞被扔在一边,女子对我展颜一笑,道:“老大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 同样的问题被问了第二遍,我顿时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她愿意问第二遍,我还没有心情回答第二遍呢! “你是不是聋了,我刚才和他说话你没听见么!” 女子显得很有涵养,脸上的笑意不减,道:“我刚才确实没听见。” 我顿时不爽了,怒道:“你没听见关我什么事,我跟你说,不要再救我,不然我就和你拼了!” 面对我的威胁,女人一点也不在意,笑道:“老大爷,如果你不跟我说清楚前因后果,你跳一百次,我也会救你一百次!” 我顿时就火了,怒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我寻死关你什么事!” 说完,我一个翻滚,还没落到水里,唰的一声,一张大网已经甩过来,把我兜住,然后扔回到甲板上。 “老大爷,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可多尝试几次!” 这个女人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总不可能傻乎乎地真的去试几次吧,只能选择屈服了。 “我要是说了,你就真的不救了我?” 她笑着说道:“老大爷,如果你的话合情合理,我就会让你去死,不救你了!” “好!” 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心里就有底了,再说道:“别看你这个女人现在长得好看,要是你现在变得和我一样老,变成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你还愿意活下去么!” 女人脸上也露出沉思,然后点头,道:“你说的对,如果我也老了,也会选择去死的!” 一摊手,我顿时笑了,“这不就得了,所以我现在要去死,你不要再阻止我了!” 女人笑着点头,道:“好!” 她一说完,我已经一步跳到水中,叮咚一声后,我就沉下去,等着被淹死。 就在这时,又是哗啦一声,我又被渔网网住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幻(二) “你是不是有病啊,不是说好了不救我么!” 看着甩网的女人,我真是气的不行,我感觉,这女人真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女人还是淡笑,但那种笑让我看得非常不顺眼。 “我改主意了,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话,你想死,可我偏偏我不准备让你死!” “你个女人怎么还不讲理!” 我也是很无语了,我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居然会在梦境里碰到这样一个女人。 “我不管,你不许再救我了!” 我这样一说,女人只是看着我笑笑,不说话,但那一副样子就让我知道,她是不可能不出手的。 长吐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还在这条船上,就没办法去死,得了,我还是待会再死吧! 想通了,我也不再往水里跳了,就坐在甲板上。 女人倒是笑了,问道:“老大爷,不死了!” 斜她一眼,我道:“有你在这里,我有办法死么!” 女人只是笑笑,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将手中的渔网抛下后,她重新将地上的伞捡起来,然后对男人道:“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就继续上路吧!” 男人点点头,转身到船尾去撑船。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这船似乎是从下游来的,但在梦里,好像一切都反了过来,水是从东边往西边流的。 “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女人看了我一眼,道:“我们要去清水镇!” “呃……你们去清水镇干什么?” 女人顿时笑了,那一笑很妖娆,但对我没什么用,而后讥诮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呢?” 她的回答让我无语,于是我不说话了,她确实没有理由告诉我,不说拉倒,不说我也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莫名其妙地开口了,道:“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清水镇能有什么宴会? 疑惑留在心里,我根本不明白她这话是真是假。 即便我没提问,她接着说道:“你应该很疑惑清水镇会有什么宴会吧,这件事可是一个大秘密,江湖上没多人知道的。” 见她还在这里卖关子,我心里也是相当无语的,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没事卖什么关子,有意思么? 又顿了一下子,她才道:“江湖第二十七代剑帝李龙辰就在清水镇,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我是来一睹剑帝尊荣的!” “啊呸!” 我无语了,我不就是李龙辰,为什么这里又多出来一个剑帝李龙辰,难道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李龙辰了么,如果我不是李龙辰,那我是什么人? 我真是懵了,一头雾水,这个梦也太扑朔迷离了,我还没做过这种奇怪的梦呢? 带着疑惑,我看着这条船上了一线天,而后一直往西,最后停在凉湖。 女人从船上一步掠下去,身上倒是有不弱的功夫,落地之后,她对我道:“老大爷,你若是还想死,就趁我不在的时候赶紧死吧,不然我回来之后,肯定又会阻止你!” 说完,在一阵轻笑声中,她往十五叔客栈那边去了。 如果说之前的我一心求死,那现在,我只想去看看那个李龙辰,看看他是不是和我一样。 女人刚走,我从船上搬过来一块木板,搭在船舷和岸上,准备下船。 男人见此,对我笑道:“老大爷,不准备死了,还是说准备去讨碗喜酒喝喝!”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听到男人嘲讽我的话,我对他张口就骂。 “喝你大爷啊!” 男人一听就火了,怒道:“老家伙,你给我再骂一句!” 一过来,这男人重重在我背上踹一脚,一阵剧痛中,我跌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岸上,差点摔死。 在地上抖了几下,我才知道我这具身体已经老到什么地步,真是一半已经埋到黄土里,差点被男人一脚踹死。 咬着牙,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身体的骨头咯嘣直响。 转身看了一眼踹我的男人,只见那男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只是感觉奇怪,也没说什么。 我骂了他,他踹我一脚也是应该的,谁让我自己找打呢,只是这男人之前还不是挺和善么,怎么现在就动手打人呢? 也只是稍微一想,我就往十五叔客栈那边去,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水镇地方本就不大,而且这里的事物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我就非常顺利地到了客栈的位置。 过来之后,我才发现,十五叔的客栈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客栈,变成了一个非常高大气派的客栈,而十五叔就站在门口迎客,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幕,就和我在清水镇成亲时差不多,只是少了我,少了一个李龙辰。 见我过来,十五叔笑道:“老大爷,挺面生啊,你也是来喝我女儿喜酒的?” 被自己的老丈人称为老大爷,这种感觉还真是古怪,但我也只能忍着,点了点头。 他跟着道:“既然这样,那您老进去吧,自己找个地方坐坐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就自己进去了。 进来一看,我发现这里和我当初成亲的布置一模一样,连在这里喝酒的人都一模一样,就像是当时的场景再现。 往四周看了看,我却莫名其妙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但我也懒得管她,自己找个空位坐下。 可能是因为梦境的缘故,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他们都很熟悉,彼此都笑着说什么,没人搭理我,而我却莫名其妙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万章炎万老终于出现了,作为主婚人,他喊着“请新郎新娘”,结果,新娘来了,新郎却没有人影。 新娘是谁,让我无语,也让我惊艳,是紫馨! “新郎在什么地方?” 见新郎没出来,万老急的大喊,但一时没人回应他。 过了好一会儿,后面急匆匆跑过来一人,叫道:“新郎已经走了,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 万老惊到了,作为一个主婚人,他主婚的新郎官居然让人带走了,这可不是打脸么! 这时,十五叔进来了,问道:“那小子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先前过来那人说道:“就在后面!” 听到这话,十五叔转身就要到后面去,却在这时被紫馨拦住了。 只见紫馨将红盖头掀开,连同头上的凤冠一起扔在地上,怒道:“不要管他,他要去就让他去吧!” 虽然是在发怒,但她的美眸已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她这样一说,十五叔立时就站住了,还真就不去了。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感觉自己的脑筋不够用了,为什么十五叔会这么听紫馨的话,清玲才是十五叔的女儿吧? 不过,只在下一刻,我就明白原因了,这可是一个梦,里面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也可以见怪不怪了。 因为新郎官缺席,这场婚礼倒是不欢而散了,宾客散去,十五叔在桌边喝着闷酒,紫馨回到楼上去了。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就跟着宾客一起出来。 在客栈不远处站了一下子,我突然看到客栈二楼飞出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很明显就是还穿着嫁衣的紫馨。 她并没有发现我注意到了她,从客栈二楼出来之后,她径直朝着凉湖的方向去了。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跟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到这边,我傻眼了,船没了,这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着嫁衣的紫馨,还有一个是穿着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人。 不过,看着黑衣人的身材,我就知道黑衣人是个女人。 她们似乎看不到我,对峙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我。 一身红衣一展,衣袂飘扬,就像是一只火蝴蝶,紫馨手中握上一柄短剑,娇声喝道:“李龙辰在什么地方?” 被紫馨质问一句,黑衣人也是娇笑,抬手将脸上的黑布扯下来,居然是舞尘。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李龙辰已经跟我妹妹走了!” 我有点傻眼,这是在按什么剧情发展,“我”到底跟谁走了? “妖女,住嘴!” 被舞尘的话点燃了怒意,紫馨身形朝前掠进,手中短剑一闪,刺出一道寒光,对准了舞尘的胸口。 我可是知道紫馨的实力是如何恐怖,舞尘在紫馨的面前,怕是一招也撑不过去,于是我准备冲出去。 可我还没迈开步子,两人的交手就发生了变故。 铛的一声,舞尘从背上抽出来一柄剑,只是一撩,就把紫馨手中的短剑撩断了。 除了妖剑陨辰和神剑赤霄,还有什么剑会有这样的威力,而舞尘手中的剑就是赤霄。 “为什么赤霄会在你手里?” 身形灵巧得像一只燕子,紫馨翻转回来,一脚点地站住,这样问一句。 舞尘只是冷笑,道:“李龙辰爱的是我妹妹,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不然不要怪我剑下不留情!” 听到这话,我马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我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从舞尘口中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而这样的场面就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后院起火,我爱得姑娘们互掐! 双目死死盯在赤霄剑上,紫馨拳头捏得紧紧,但慑于神剑之威,终究是没再对舞尘出手。 “你告诉李龙辰那个混账,从现在开始,我紫馨与他再无瓜葛,他若是敢来找我,我一定活劈了他!” 听到这话,我第一感觉是脊背发凉,虽然我知道这是梦境,但被紫馨当面说出这种话,这场面真是异常刺激。 舞尘则是冷声一笑,道:“你真是高看你自己了,有我们姐妹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李龙辰!” 说完,舞尘将赤霄剑收到背上,身形往后一射,一步点水就消失在视野中,实力似乎精进了很多。 “李龙辰——我恨你——” 目送舞尘离开,紫馨终于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爆喝一声,气劲之下,凉湖的水一阵翻腾,炸出一大片水花。 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双目居然变得血红,手中又多了一柄短剑。 “李龙辰,你这个负心汉,去死吧!” 说完,她已经一步掠到我面前,手中短剑朝我胸前狠狠地刺过来。 被紫馨攻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都老成这个样子了,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是李龙辰,不是说李龙辰已经走了么?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幻(三) “住手!” 一声爆喝之后,我眼前一清,却发现我坐在甲板上,身上湿漉漉的,似乎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目光一转,四处看看,就发现我还在那条船上,而面前还站着女人和男人,他们两个都是脸上带笑,古怪地看我。 看着这两人,我心中有了种非常重的违和感,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刚才明明已经回到清水镇去了,为什么现在又在这里! “这是在哪里?” 汉子笑道:“老大爷,你该不是被水淹糊涂了吧,这里是汲水镇,你刚才就是在这里投河自尽的!” 皱了皱眉,我没理男人,转过去对女人问道:“我们现在准备去什么地方,是清水镇吗?” 女人和我一样,也皱了皱眉,道:“你问我干嘛,问这个撑船的啊,去什么地方还不是他说了算!” 发现事情不对劲,我将目光移到男人身上,他就开口说道:“老大爷,我们这是要顺流而下,去楚国!” 我顿时不理解了,问道:“顺流而下不应该是到了清水镇么?这水不是变成从东往西流吗?” 女人顿时笑了,咯咯的笑声不断,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笑完才说道:“老大爷,您是糊涂了吧,这水一直是从西往东流,几时变成从东往西流了?” “不是么?” 我真是莫名其妙了,我明明记得刚才还…… 哦,我又明白了,刚才多半是在做梦吧,梦中梦,这好像是头一回啊,到底是不是呢,我也不记得了! 其实,想到刚才的事情,我还是感觉很古怪,疑云重重! 为什么紫馨会代替清玲出现在清水镇? 舞尘为什么会和紫馨交手? 舞尘口中的妹妹是不是清玲? 我感觉,那个梦似乎是想对我说明一些东西,只是我还没有看透。 船顺流而下,往东边去,原先的河道并不宽,走了一段时间后,河道的宽度才开始拓展,这时候水面上的船只也开始多了起来。 水面上百舸争流的场景,我之前是没有见过的,现在出现在眼前,我自然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目光四处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东西,我认识的东西,画舫,我和清玲当年乘的画舫,原本应该停在凉湖之上的画舫。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着,就听见女人对男人说道:“快,把船往那个画舫那边靠过去!” 听到这话,我顿时没办法淡定了,高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撑船的动作停顿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女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女人乜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到男人身上,道:“一个老头子的话你也要听么,让你赶紧把船靠过去你就给我快点,我可是专门来找剑帝李龙辰的,要是让李龙辰走了,有你好看的!” “是、是、是……” 像是畏惧这个女人,男人一阵点头,马上把船向画舫靠过去。 我原本是准备阻止的,但听到这女人说要找剑帝李龙辰,我就不做声了,想看看这画舫上是不是真有另一个我。 我还记得,在之前清水镇的时候,这女人也是说要去找剑帝李龙辰,要去找我。 往画舫那边靠过去时,我就听到了从画舫上传出的琴音,还是当年那曲子,很动听。 听到琴音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一件事,船里的人是清玲。 将两条绳子抛过去,男人就把两只船连在一起,沿着绳子放过去一块木板,就在两条船上弄出来一条路。 女人撑着伞,一步掠到木板上,然后就落到画舫上,和之前一样,身上还是有着不弱的功夫。 目送女人走掉,我也跟过去,准备到画舫上去看看。 一脚才抬起来,后面就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也想去看看剑帝李龙辰?” 回过头来,我很无语地扫了他一眼,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冷笑一声,男人道:“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就怕你过不去!” 听到这种话,我顿时笑了,“怎么了,即便我没有实力,这点距离也难不住我!” 留下这一句宣言,我已经转过头来,发现像是上天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先前看到的大木板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木条,而且彼此间的距离最少有了两丈远。 嘴角抖了抖,我已经是欲哭无泪了,这果然是一个梦,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嘿嘿,怎么样,我说了怕你过不过去吧!” 听到男人那种幸灾乐祸的声音,我真是气得想吐血,“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才一说完,男人已经冲到我背后,一脚重重地揣在我身上,将我踹飞了。 飞向对面的画舫时,我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嬉笑声,“老大爷,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不谢!” 而我心里,只有一句脏话,谢你大爷! 摔到对面的画舫上时,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的痛苦,等我爬起来之后,就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目光在画舫上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人影,只有那空灵的琴音不绝。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准备进去看看,想看看里面的清玲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我”是不是也在画舫里。 我刚准备进去,一道点水的声音响起,一条人影朝这边飞速掠过来,身形一个极为轻盈地起落之后,落到画舫上,然后进到里面去。 来人是舞尘,背上还负着赤霄剑,只是她没有看到我,直接进去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倒是一松,她们看不到我,那就太好了,于是我进去了。 进来后,我就看到云儿在这里弹琴,弹出和清玲一般无二的琴音,而舞尘站在边上,等她将这一曲弹完。 一曲终,云儿舒了口气,声音淡淡地说道:“姐姐,你回来了?” 舞尘点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妹妹,龙辰呢?” 这一问,像是触发了非常关键的东西,让这里气氛瞬间僵住。 云儿大眼睛盯在舞尘身上,双眼见红,嘴唇颤抖着,下一刻泪水已经夺眶而出,道:“姐姐,他走了,不要我们姐妹了!” “我……” 我想吐血了,这是什么破梦啊,为什么我又不见了,走了,这回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舞尘两个拳头像紫馨一样,骤然握紧,声音冰寒道:“他去什么地方了,我去把他抓回来!” 云儿梨花带雨地摇头,道:“姐姐,他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你把他抓回来也是没用的!” 冰寒的嗓音中更多了杀气,舞尘道:“你说,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他背弃我们姐妹,欺骗我们的感情,我要杀他雪恨!” “我靠!” 听到这话,我顿时站不住了,又有一个要杀我的,怎么感觉这完全就是清水镇事件的延续。 在我往外跑的时候,后面传来舞尘喊杀声。 “负心汉,吃我一剑!” 剑气从背后眨眼就到,我只是一步跃起,还没有跳去河中,就被一剑穿胸,刺得透心凉。 剧痛传来,都没有给我回头看看舞尘的时间,我已经一头栽下去,叮咚一声中落水。 身体在水中翻转几下,我嗅到了血的腥味,心中却是暗喜,终于要死了么,这下好了,终于是可以从梦境中挣脱出去了。 谁知道,我想多了,哗啦一声,又是那令人厌恶的渔网搅动河水的声音,我被准确无误地网住,然后被提起来。 “神医,你看,我网到了一个人唉!” 隔着渔网,我目光往外看看,发现我到了千湖,被先前那个撑船的汉子从湖里捞出来。 在汉子的边上,没有了先前那个撑伞的女人,倒是有了另一个女人,许欢颜。 砰的一声,我被一渔网扔在甲板上,差点摔死,重点不在于被摔了一下,我发现我身上的剑伤已经好了。 欢颜这时到我边上蹲下来,对我问道:“老大爷,你怎么会在水里?” 听到这称谓,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满是皱纹,我就知道自己还是那副苍老的样子,以至于欢颜都不认识了。 想到这里,我只能叹口气,心中异常失落,见到她又如何,只不过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徒增感伤罢了…… 她伸手过来,在我的手腕上搭一下,而后道:“老大爷,你的身体好着呢,没什么事,最少还能活个十年!” “十年……唉……” 我也是很无奈,我想从梦境中脱离,我想死啊,我不想变成这一副苍老的样子,但却被告知最少有十年可活,这不是好消息,是嘲讽吧! 要是我现在面前放着一把刀,我拿来自杀,估计欢颜她会阻止我吧,这年头,想死还真是挺不容易啊…… 她倒是看出来我不高兴,关切道:“大爷,您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看着她的眼睛,看她那如旧的容颜,我只能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这时插嘴道:“大爷,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也不要自寻短见啊,放放就过去了!” 看着这个面孔与之前一般无二的男人,我真是心里有火,我自杀,他三番四次从中破坏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说教,更重要的是,他还踹了我两次。 作为一个小心眼的人,被人踹了是绝对要想办法讨回来的,可我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身体上讨不回来,就只能嘴上讨回来。 “你给我闭嘴!” 被我喝叱一句,男人笑了,道:“哟呵,老大爷还挺有火气吧,我算算啊,我可是救了你三次,帮了你两次,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啊!”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一怔,心中一片惊骇,他居然记得之前的事情,这怎么可能! 可能是梦境的作用,男人说的如此大声,欢颜居然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就像是没有听到。 对男人怒目而视,我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一笑,对边上的许欢颜说道:“神医,这老大爷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许欢颜盯了男人一眼,微怒道:“不要瞎说!” “好、好、好……” 对许欢颜还是比较尊重的,男人马上就不说话了。 转到我这边来,许欢颜柔声道:“老大爷,他就是常年在千湖这边撑船的,没什么奇怪的身份。” 盯着许欢颜,我真是感觉太奇怪了,有地方很不合理啊!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幻(四) “好了,我们回医馆吧!” 被许欢颜这样吩咐一句,男人点点头,马上撑船,往千湖城那边去。 上岸之后,许欢颜在前面走,男人扛着我跟在后面。 趁着这个机会,我对男人问道:“该死的家伙,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只是一笑,道:“还能怎么回事,你不过是在做梦呗!” 我顿时火了,两只手在男人的脖子上使劲掐,怒道:“我知道我在做梦,但我想从梦境中出去,梦怎么可以一直这样做下去!” 听到我的话,男人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还深有其事地点头,道:“说的也对啊,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做梦,只是,这个梦还没做完,你还没有见到你应该见到的东西,自然是醒不过来的!” 两只手使劲摇他的脖子,我怒道:“我不管,反正你快点把我从这里弄出去,不然我就掐死你!” 他顿时笑了,“如果你有能耐掐死我,你大可试试,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在梦醒之前,你任何醒梦的举动都是徒劳,都会有人来打断你,所以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下一刻,我就被他举起来,然后重重朝前面一扔。 发现自己被那家伙扔了,我顿时就骂了一句,“扔你大爷!” 着地之后,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楚,我已经被人扶起来。 看到扶我的两个人,我愣住了,单火儿和剑儿。 “老爷爷,你没事吧!” 听到这称谓时,我感觉自己的心受到了无穷伤害,为什么非要把我变成老头子呢,一个年轻人不好么? 欢颜这时笑着对我说道:“老人家,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她们一直在帮我打理医馆。” 我马上往边上看看,就看到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欢颜的医馆,而扛我过来的汉子已经消失了。 到处看看,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这其中的事情真是太让人吐血了,我也是没办法。 欢颜对火儿和剑儿摆了摆手,这两个丫头就把我扶到一边坐下,给我倒了一碗水,然后去坐自己的事情了。 我就坐在这里,看着她们忙里忙外,心中则是在想这一系列古怪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男人已经承认了这一点,我现在确实是在梦里,那就是我和怜星从通道里跳下来,进入十灵阵的时候,开始入梦。 这就让我有点怀疑,我之所以会入梦,是不是因为十灵阵的缘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他人也应该入梦了,这样一来,安全倒是暂时不需要担心。 只是,如何从梦境中脱离出去,这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照那个男人的说法,我还非要等,直到我看到什么东西,看到我必须要看到的东西! 可他到底要我看到什么呢? 梦境还在继续,这时候,医馆里来了一个人,雪老。 “师父,您来了!” 看到雪老进来,火儿和剑儿一起迎上去,看起来,即便是在梦里,她们和雪老的关系也没有改变。 雪老对她们表现得并不热切,从进门开始,更多的注意力就放在欢颜身上。 欢颜这时也过来,对雪老点点头,问道:“雪老,有消息了吗?” 雪老此时面色一僵,看样子就知道要说出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莫名的,我感觉雪老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于是站起来,走到雪老他们边上去。 和此前一样,现在的他们像是看不到我,注意力都放在雪老身上,而雪老看着许欢颜,有话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道:“消息是有了,只是……” 见雪老吞吞吐吐的,欢颜急了,赶紧道:“雪老,你快说啊,到底怎么样了?” 不只是欢颜,边上那两个小丫头也急了,跟着道:“师父,你就快说吧!” 看着许欢颜,目光又在火儿和剑儿身上扫过,最后居然若有若无地瞥我一眼,然后说话了。 他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但他瞥我一眼这动作让我惊住了,我感觉,雪老在那一瞬间,似乎是看到我了。 雪老说完后,医馆里瞬间沉默了,变得像坟墓一样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根针落下去都可以听见。 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我发现雪老是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还是纠结,火儿和剑儿表情已经定格在这一切,而欢颜是脸色惨白,两只手用力地捏在一起,青筋都在白嫩的肌肤上浮现出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怎么会死呢……雪老、雪老……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下一刻,欢颜的情绪已经崩溃了,泪流满面,两只手抓着雪老的衣袖,用力地摇晃着,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 看着欢颜,雪老叹了口气,再道:“欢颜,接受事实吧,李龙辰已经死了!” “这……我死了?” 听到这样的论断时,我感觉像是五雷轰顶,这是什么鬼梦,我居然梦到自己死了,开什么玩笑呢! 剑儿也哭了,同样抓着雪老的手臂,哭道:“师父,龙辰哥怎么可能会死呢,是您搞错了吧!” 雪老叹了口气,把手抽回来,道:“据我所知,在襄阳那边的一战中,李龙辰手下的人终究是不敌一个强敌,连带自己都被斩杀了!” 我顿时就火了,叫道:“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不敌古川刑被杀了!” 可惜,她们都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也看不到我。 哀伤的气氛持续着,雪老已经离开这里,而我跟上去,想看看雪老会怎么样,我刚才是确确实实感觉到雪老看到我了。 跟出一段距离后,外头的人突然消失,大街上变得空无一人,雪老猛地转过身来,喝道:“跟着我有意思吧!” 看着他,我嘴角抽了抽,道:“你当真看得到我?” 他冷笑一声,道:“我不仅看得到你,还要杀你了!”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抽出一柄剑来,银雪剑诀在他手中施展开,下一刻就到了我的面前,一剑刺下。 看着雪老的攻势,我动都没动一下,不是我不想动,而是这身体太弱了,身体的反应跟不上意识,所以避不开。 唰! 一声过,一剑刺到我身上,却没有痛感,我一低头,就看到那柄剑变得一片雪花,飘扬而出。 心中无比怪异,我抬头一看,发现面前的雪老已经变成了之前的汉子,很明显,雪老就是他伪装的。 知道自己被这家伙耍了,我顿时上火,骂道:“骗我,你有病啊!” 冷笑一声,他道:“你是不是不相信,不相信你已经死了?” 我道:“废话不是,我也是巅峰境界圆满的实力,即便是不能杀了古川刑,我也没可能死在他手上,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 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邪魅一笑,而后抬手一挥,场景瞬间变化,来到了霄陵之中,来到了我和怜星跳入最后一层,十灵阵的地方。 收住脚步,他指了指那地方,笑道:“你去看看吧,看你李龙辰到底有没有死!” 盯了这男人一眼,我可不管他,直接过去,往下面俯视。 “哈哈,下去吧,傻瓜!” 我刚这样做,后面传来极度猥琐的笑声,一只手落到我背上,把我往下面一推。 发现自己掉下去了,我顿时破口大骂,“不要脸的混蛋,你大爷的!” 落下一片黑暗,在下一刻,意识回转过来,我在地上站好,手中拿着陨辰剑,背上负着机关盒。 在我的面前,站着古川刑,他手中拿着一柄剑,比妖剑陨辰还要次品的剑。 “死吧,李龙辰!” 一声厉喝,古川刑已经出手,瞬间到我面前,一剑斩下来。 他的速度快,我已经到了巅峰境界圆满,速度之上怎么会惧他,也是一闪,瞬间拉出去一段距离。 见我闪避,他的气势一度高涨,手中长剑凌天一竖,剑气疯狂在剑上凝聚,炽白的光彩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这么狠!” 心中略有震动,我再度往后拉开距离,手中一剑反挑上去,准备将他手中的破烂货毁掉。 剑客对剑,他手中剑却在对剑的过程中被毁,这样的结局不就已经非常明显了么! “斩!” 面对我撩起来的一剑,他非常警觉,手中的剑没有彻底斩下来,而是将凝聚在剑上的剑气斩出来。 轰的一声,他的剑气被我一剑斩灭,但还是爆发出一个强悍的气劲,给我造成的冲击不小。 只见他身形在空中一转,手中长剑顿时舞出狂风,又是一道剑气横斩过来,直切我的腰际。 我只是将陨辰剑在身前一竖,朝前拉起一道纵向的剑光,非常轻松,将他这一击挡住。 这可不算完,借着一剑之威,他身形闪到我的侧面,手中长剑一动,贴着剑身释放出无数道剑影,朝我身上刺过来。 “列剑!” 一声喝后,这剑气更是贴在他身上,让他每一个刺剑的动作都可以威力平添三成。 “来得好!” 见他使出厉害的招式,我也是见猎心喜,只有遇到同等级的对手,这样的交锋才有意思,杀掉长孙奇逸那样的人,只是了结恩怨罢了,根本算不上是交手。 “剑逐!” 陨辰剑一抖,我将剑挑起来,对着他刺出的剑气,逐一飞速反击上去,一一抹去。 知道我的用意,他果断浮身起来,手中长剑一震,剑气全都积蓄到这一剑上,化作几乎将空气撕碎的一劈。 “斩!” 这一下,可算是让我逮到机会了,陨辰剑荡至身侧,准备稍后出手,另一只手则回到后面,准备将赤霄剑取出来。 如果赤霄剑对上他手中的剑,那他的剑必断无疑,这样一来,他绝对要伤在妖剑陨辰之下。 以陨辰剑之力,被斩上一剑,他就离死不远了。 可惜,当我伸手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非常要命的事情,我的机关盒消失了。 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耳边就响起那男人的声音,“李龙辰,交手之时讲求公平,你现在用剑去暗算别人,我看不下,所以那东西我替你收走了!” “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顿时在心里开骂,他这救了古川刑,却把我害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幻(五) “死!” 口中高呼一声,他手中剑被牵引着对我斩下来。 也是该我倒霉,如果我妖剑陨辰挡上去,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但为了算计古川刑一下,我将陨辰剑收回去,准备拿出赤霄剑对敌,谁知道那个该千刀的男人居然把机关盒弄走了。 陨辰剑已经送回来,这时候在挡过去已经来不及,我只能以其他的方式接住他这一招,但也有可能接不住。 原本取剑的一手撤回来,因为没有剑,出手的速度可以快上很多,在他这一剑斩下来之后,一招剑掌迎上去。 这可不算完,以掌对剑,可说我是在找死,但配上另一只手中的妖剑陨辰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若是他执意将这一剑斩下来,必将断我一臂,同时取我性命,但妖剑陨辰也会一次斩在他身上,这样的结果就不是谁胜谁负了,而是同归于尽。 他一直想长生不死,连霄陵之中最为重要的东西都没拿到,怎么可能愿意在这时候这样做,于是他变招了。 手中长剑一转,带着风劲的一斩偏开我的手,正好将我那一剑的剑轨封死,同时往我身上斩过来。 唰! 就像是切豆腐一样,他的剑不仅将陨辰剑弹开,还在我胸口重重一划,虽然伤口不是太深,但侵入进来的劲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脚下一动,我往后撤去好几步,伤口在疯狂流血,口中同样是吐血。 这一招将我击伤,他落地之后,身形再度向前一进,顷刻间出现在我面前,手中长剑已经高举,一剑斩下。 我还没抬剑抵挡,却发现他的动作已经僵住,一切在这一刻停住,接着就是一种碎裂,眼前的画面全部消失,男人出现了。 “怎么样,你是不是死在霄陵了?” 被他这样说一句,我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将机关盒拿走了,这一战会是我输吗?” 听到我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他笑出声来,笑罢才道:“你还真是幼稚,你以为你的死亡是由我造成的么!” “我……” 被他这样一说,我还真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只是一场梦,如果说梦醒之后的我真的会死,怎么也不可能是他造成的。 这样一想,我也准备把话说开了,道:“你就直说吧,这场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什么人?” 笑着摇头,他并不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而道:“跟我回去,将这场梦做完,等梦醒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些事情了!” 说完,在我面前一挥手,场景在他手下变化,又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地方我并不认识,我转过去对他一问。 这一转身,我才知道,他已经消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往四周看看,确定没办法找到他的踪迹后,我叹了口气,准备一切靠自己了。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我赶紧上去拦住他。 这个年轻人倒是可以看见我,被我拦住之后,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问道:“老大爷,你怎么了?” “呃……” 抬手摸摸脸,发现自己又变成老人了,我也只能苦笑,接受了这个称谓。 “那个……小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这样一问,年轻人更加古怪地看着我,道:“老大爷,你没问题吧,怎么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接续苦笑,我只能开始编瞎话,道:“我之前不小心把脑袋撞了,结果发现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这才想问问你!”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年轻人道:“看来老人家你是患了失魂症,所以才会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有了这种病,得去医馆看看……” 此后,让我无语,这年轻人给我废话了一大堆失魂症的治疗方法,讲完这些才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这里是信阳,我们赵国的王城!” “信阳?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到我在信阳,我第一反应是吃惊,然后又明白了一些事情,在我的梦里,事情都和我的那些姑娘们有关系,出现在信阳,自然是为了倩儿来的。 年轻人继续道:“今天可是有件大事,我们赵国的女王殿下要立王子了!” 我抬手拍了拍脑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倩儿才继位不久,怎么现在就要立王子了? 再说了,我的岳父只有三个孩子,赵信、赵鸿明、赵倩,赵信和赵鸿明已死,还能立谁? 带着满腔疑惑,我问道:“这个王子是什么身份啊?” 年轻人脸上也露出思索的神情,道:“据我所知,好像是个小孩子,还说是前赵王殿下的遗腹子,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可是件好事,因为立王子的时候,按例会减税半年,按女王殿下一贯作风,绝对会按例来的!” 知道了这些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什么,几句话把年轻人送走了。 对于这件事,我感觉很奇怪,我的岳父怎么可能多了一个遗腹子,之前黑手袭击信阳的时候,不是没有留下什么吗? 再说了,平定赵国那段时间里,倩儿也根本没跟我说过什么赵王遗腹子的事情,可见这里面应该有猫腻。 想到这里,我决定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信阳晃了好一阵子,我还是没有找到潜入赵王宫的法子,没了实力,感觉做起事来都变得非常麻烦。 赵国立王子三天后,我有了机会,因为新立的王子要巡视信阳,鉴于王子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会有倩儿陪同。 知道这件事,我就四处打听巡视的路线,最后爬到一家客栈的屋顶上,等着倩儿的车队过来。 赵王巡视的时候,场面非常热闹,护卫军在前面开路,护着中央的銮驾,而倩儿就坐在上头。 虽然銮驾上有帷帐遮蔽,但我还是可以看到倩儿的身影,相较于之前,她变得更加风华绝代,变得更有魅力与威严,而我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这让我也只能叹息了。 而新立的赵王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孩,而是被倩儿抱在怀中的婴孩。 看着倩儿怀中的襁褓,我的脑子懵了一下,然后冒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那不会是我儿子吧? 这样一想,我发现时间上都挺吻合的,从我和倩儿分别,十月怀胎,再到现在,真是差不多啊! 想到我有儿子了,我真是高兴坏了,虽然这只是在梦里,但那个鲜活的小生命,那种喜悦真是挡都挡不住。 结果,我乐极生悲了,从屋顶上摔下去。 我上来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现在下去倒是简单了,直接摔下去,这让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高处快速坠落下去,我脑海中还是喜悦,因为我有儿子了! 当一切归于虚无后,我看到了男人,他站在我面前,我趴在地上,非常狼狈的样子。 一起身,我赶紧问道:“这只是一个梦么,这梦里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变成真的?” 他则是非常诡异的笑一下,带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味道,道:“我也不知道这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才是这个梦的主导,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因为你一直有那样的想法,才有梦到那种事情!” 他的回答让我不由深思,我平时也没想过孩子的事情啊,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梦到这种事情。 再看他时,就看到了他脸上那毫无破绽的表情,只能将这种想法压下去。 “好了,接下来还要去什么地方?” 他淡笑一声,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一挥手,又换了一片天地,这次却是到了我和老头子隐居的地方。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睹物思人,却又不得不怀疑那家伙的动机,他这次把我带到这里来,确实很可疑啊。 又和刚才一样,我发出质疑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我问话的声音在这里回荡开,却没有任何人回答。 吐了口气,不管他,我继续在这里看看,结果发现柳树还是好好地活着,两间房子也是完好无损,应该是我和老头子一战之前。 过了一会儿,一条人影从远处掠过来,到柳树边上落下,是老头子。 应该是看不到我,老头子站在柳树边上,抬手在柳树上轻抚,口中喃喃自语:“十八年、二十年不过是转眼之间,该来的早晚还是要来的。” “等到一切真的成了定局,紫馨那边又该怎么办呢?” “当年她说了,她最喜欢小猴子,我就放养了十只小猴子,都二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猴子还有没有活着的……” “如果猴子都死了,那我留给她的东西她就永远也看不到了,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再出来一次,我留给她的话,她多半是看不到了……” “有她在,剑帝一脉的传承倒还不至于衰落下去,只是那小子的境界还没到传下无极剑道的时候,可惜,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一生最爱剑,说,剑有剑骨,人也有剑骨,她要做那个最厉害的女剑客!” “缥缈剑不弱于无极剑道,若是可以将两者合一,她的剑术怕是举世难敌,等一身剑术到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她就应该会满意吧……” …… 老头子喃喃自语的话让我心中震惊,那话居然真是老头子留下的,不过,那不是留给我的,却是留给我师娘的! 就像他想的一样,师娘确实没有从飘雪谷出来,也没有到西南密林来,所以看不到他留下的东西。 不过,师娘还是让紫馨来了,但紫馨多半是不喜欢小猴子的。 可留下的话倒也不是无人知晓,偏偏被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 …… 老头子的喃喃自语还没有结束,一道狂暴、嗜血的气劲从东南边传来,让老头子马上离开柳树那边,退到屋里去。 这一幕,我打死也不会忘记,这就是和我老头子最后一战的场景,也就是老头子殒命的时刻。 而现在,在梦境的作用下,这一切都是要重演了。 只是,我比较困惑,这真的是梦可以达到的程度么,为什么老头子的那些话会出现我的梦里,我分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幻(六) 飞掠过来,“我”将怀中的清玲放下,双目放出血红,在四周一扫,而后一声爆喝。 “柳无风,你给我出来!” 在一片鸟儿惊飞的声音中,老头子从小屋中出来。 “你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不为所动,寒声道:“你杀了我爹,是么!” 老头子则是长长地舒一口气,而后道:“不错,你爹是我杀的!” “我”周身的杀意瞬间变得异常浓郁,厉声喝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我爹!” 苦笑一声,老头子说道:“这已经是过去了,再解释也是虚妄!多说无益,直接动手吧,让我看看你这么半年来的长进!” “你这是找死!” “来吧,给你爹报仇,来吧!” …… 话头说开之后,“我”和老头子交手了,事情的发展就和我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老头子最终死在我的剑下,无怨无悔…… 而我,站在边上旁观这一切,看着那个“我”亲手将自己事之如父的人击杀了! 在陨辰剑刺入老头子身上的瞬间,边上的我清晰地看到剑上闪出一阵诡异的红光,和“我”入魔时的疯狂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时,我心中陡然生出古怪的感觉,击杀老头子的时候,我可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之后,事情的发展和我的记忆不一样。 唰的一声,“我”将陨辰剑从老头子的身体抽出来,鲜血在地上甩出一条血线,老头子的身体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哈哈……我报仇了……哈哈……” 像是疯了一样,“我”一手持剑,仰天大笑,身上的血气与邪异在陨辰剑不断闪出红光的过程中,变得愈发浓郁。 看到我这里,清玲马上跑过去,一把抱住“我”,哭道:“大哥,你没事吧!” 冷目乜了清玲一眼,“我”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手中陨辰剑一转,却看到我这边来。 和“我”对视,我发现了一件让我心惊的时候,“我”好像可以看到我。 “李龙辰是吧?” 听到这样的问话,我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道:“我是李龙辰,那你是谁?” 笑容变得愈发妖异、邪魅,他道:“你是李龙辰,我是魔,剑魔!” 这种感觉,就像是血魔剑心经在融合之后被遮盖下去的感觉。 我当时就知道,这种遮盖是没有用的,因为早晚会被掀开,而那时就会魔念复苏,而这一切倒是在梦中实现了。 我正要开口说话,只见眼前视线一糊,等我目力恢复,就发现“我”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手中的陨辰剑已经刺在我身上。 被一剑刺穿,陨辰剑还闪着妖异的血光,血光不断往我身上侵袭,我却感觉不到痛。 “你就是我,我是魔,你也是魔!” 当他这样说后,我感觉面前的“我”已经变成了那个魔念,当初已经被扫除的魔念。 “我”的脸瞬间被血色覆盖,下一刻,就像是变成了一阵血雾,“我”狠狠地撞到我身上,血雾骤然撞散,然后居然融入到我的身体里。 当“我”这样做后,我就清晰地感知到一件事,那个“我”又在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他又想取而代之。 埋藏在剑心诀之中的邪念爆发出来,一切都照着血魔剑心经开始运行,让我的周身都浮上血气。 而我,只能紧跟着运转剑心诀,强行将血魔剑心经收束其中,以剑心诀的力量去克服它。 这时,男人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你还不知道吧,剑心诀也是阴阳同修的秘籍,阴阳道修身阴阳,而剑心诀修心阴阳。” 听到这样的论断,我心中陡然生出一个几乎是荒诞的念头,剑心诀不会就是凌烁剑仙修习的秘籍吧? 而男人直接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道:“没错,剑心诀的真名应该叫做阴阳心,在你刚开始修习阴阳心的时候,应该在心中分出阴阳了。” “在那之后,你不断往其中融入一些其他的东西,就导致阴阳心真正的面貌被压制住,就成了剑心诀。” “这样做好处是有一点的,但更多的还是坏处,阴阳心被压制后,阴阳逆乱,结果就是你的心魔近乎演化成实体,比其他人的心魔强烈数十倍都不止!” 我顿时想吐血了,说怎么我的心魔这么厉害,还要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没想到都是阴阳逆乱的结果。 “你和我说这些,不可能只是让我知道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男人顿时笑了,道:“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关于这一点,我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只能这样说,你是古今第一人,夏帝和凌烁剑仙都只是通过一种阴阳晋入无双境界,唯独你在巅峰境界就开始了阴阳身和阴阳心的同步修习。” “这样的好处是巨大的,只要你将阴阳心中的魔念收归己用,在成功梳理体内的阴阳二气,无双境界只在你一念之间!” 他的废话也是让我无语,将心中的魔念收归己用,说的真是简单,只是要我去做,又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还有,他口中的梳理阴阳二气,想来就是夏帝没有说完的话,他现在也不给我说清楚,让我怎么梳理阴阳二气? 我正要问,他开口一笑,道:“好了,你的这场梦也该结束了,可以给你的造化已经给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造化?” 愣住一下,我马上明白了,冲男人大喊一句,“你是夏帝!你告诉我,该怎么梳理阴阳二气啊!” 对我微微一笑,男人摇了摇头,道:“去找帝姬,如果你够好运,阴阳二气自然可以梳理,如果找不到,那就自求多福吧……” 抬起头来,仰望上方的虚无,像是喃喃自语,他口中念出一段话。 “吾为帝时……汝为姬……吾征战时……汝抚琴……吾骨葬天……汝魂埋地……百十年间……光阴转……空见瑶琴……不闻音……“ 最后一段话的声音变得空泛起来,男人的身影已经在我身前消失,接着就是这场大梦的破碎。 猛然将身体直起来,我已经睁眼,就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边上还躺着一个怜星,只是她的两只手居然搂在我的腰上,好不尴尬……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思管她,心中一直回响着男人的话,帝姬到底是谁,夏帝的情人,还是夏后? 要我去找帝姬,怎么可能找得到,夏帝自己都死了,这帝姬得死多少年了…… 然后,一道勾魂夺魄的呻吟在我耳边响起,让我身体跟着一抖,吓了一跳,什么鬼啊? 往边上一看,就发现怜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两只眼睛中没有清醒的神采,只有痴迷,还做出要吻我的样子。 “你疯了!” 没多想,我果断出手,把她推到边上去。 在地上摔一下,她口中低吟一声,却又马上爬起来,口中喃喃道:“龙辰,我喜欢你……龙辰,我要你……” 顿时有了种喷出一口老血的感觉,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看到怜星变成这样,我目光往边上一看,发现很多人都在这里躺着,都像是睡着了。 古川刑、古月、鬼义子、辛龙子、黑白、鬼医、草头成、烨尘、邹刍、叶之欢、陆游、秦忍。 古川刑那边应该死了不少人,他们进来的时候可不止四个人,我们进来的人,居然大多数都到了这里。 当然,除了被我击杀的宁峰、钱三,还少了洒脱人卢宣,看这样子,过关的时候,卢宣是凶多吉少了! “龙辰……龙辰……” 心中正想着应该怎么办,怜星这姑娘就和疯了一样扑到我身上来,两只手还使劲拉扯我的衣服。 我也是无语了,这也是十灵阵的力量么,让怜星就和发情一样? 无奈之后,我只能一记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把她砍晕了,即便是这样,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嘴里还是直哼哼,谁知道到底在哼哼什么东西。 将边上的陨辰剑捡起来,我已经有了想法,现在古川刑是没办法动吧,我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了。 这样做虽然很卑鄙,但我也不能不做,即便是有违剑道,古川刑也必须死! 刚站起来,我顿时感觉一道洪流涌入到我的心里,身体里的两道气开始疯狂转动,让我心中升起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机。 “不好,魔念开始逆夺了!” 注意到这一点,我哪里还管得了杀不杀古川刑,盘膝坐下运转剑心诀克制血魔剑心经的魔念。 我感觉那男人也是缺德到不行,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在梦境中将魔念引出来,遮蔽不可能被这么快打开,魔念不可能这么快开始逆夺。 将魔念放出来早日收归己用也罢,他又没有告诉我如何将魔念收归己用,这让我该怎么办! 此时,在我眼前不断闪现的是我昔日杀人的血腥画面,耳边则是那些人被我斩杀时的痛苦呻吟,还有一道充满蛊惑力量的声音。 “李龙辰,你是魔……李龙辰,你早已手染鲜血,你是魔……” 不自觉的,我感觉两只眼睛开始出现胀痛,似乎变得血红了,感知中也是血红一片,在对抗之中,又是魔念占据了上风。 “滚开!” 剑心诀疯狂运转,带着两道气在体内开始疯狂清扫,将被魔念占据的地方全部扫开。 魔念也不是好对付的,我清扫,它也在疯狂反击,两股力量在我体内疯狂碰撞,结果就是我口中吐血连连,伤势沉重。 碰撞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两边发现没可能将对方连根拔起,这次占据各自的地盘,偃旗息鼓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也是无奈了。 且不说我的身体已经被摧残得不像话,当身体被分成两部分占据后,我的一身实力居然没办法调动,这不是要人命啊! 这时,我感觉十灵阵似乎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有一道恢弘的气劲涨起来,将这一块封闭起来。 注意到这一点,我顿时心往下一沉,因为制造出这样气劲的人我认识,专为破霄陵大阵而生的十天干、十二地支。 这二十二人跟在我们后面进入霄陵,现在终于到了,而我动弹不得,等到阵破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应该只有死路一条!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魔(一) 十灵阵终究是没有挡住二十二人的攻势,阵破了。 破阵之后,十灵阵的光华散去,我就看到了出现周边的二十二人,以及两边的两道门。 十灵阵一散,躺在地上的众人悠悠转醒,最先醒过来的还是被我砍了一记手刀的怜星。 就见她抬手捏着自己的脖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痛呢!” 跟在怜星后面醒过来的就是古川刑,见古川刑从地上起来,二十二人过来一大半,到了古川刑的边上。 目光在这里扫一圈,最后落到我身上,古川刑顿时笑了,道:“李龙辰,你这是怎么了?” 双眼盯在他身上,我真恨刚才没能杀了他,不然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变得这样严峻了。 应该是杀意牵动了心中的魔念,我立时感觉胸口一痛,一口血忍不住从口中喷出来。 这倒是把怜星吓了一跳,她赶紧到我边上,关切道:“龙辰,你怎么了?” 问话的时候,还伸手替我将鲜血擦去。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醒过来,赶紧到我和古川刑身后站住,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 指了指位于我们这一行人的后方,古川刑道:“看看吧,那里就是霄陵最终的秘密!” 听到这话,草头成这些人也没有转身的,他们都是老江湖,都不傻,谁知道我们这些人转身的时候,会不会是古川刑这些人偷袭我们的时候。 他们的戒备无可厚非,但我知道,以古川刑的骄傲,还不至于做出偷袭这种下作的事情,于是我第一个转身了。 后面,是一个墓,面前一块无字碑上,上头七个印痕,其中一个印痕我和手中的钥匙一模一样。 “这里就是最后的地方?” 我心中震惊不少,谁能想到,最后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坟墓一般的东西。 古川刑笑道:“把你的钥匙给我,只要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们这些人,我都可以放走,怎么样?” 对上古川刑的双眼,我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很清楚,如果我不交出钥匙,下场只有死,而他还是会将钥匙取走。 叹了口气,我只能选择这样做,应该说,只要不傻,都会选择这样做,这根本就不算是选择。 “希望你言而有信,拿去吧!” 伸手到怀中取出钥匙,我就朝古川刑那边扔过去。 边上这些人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止,他们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如何,自然明白我的决定。 “不要给他!” 就在这一瞬间,哐当一声,一扇门开了,长无痕大哥的声音从中传出,跟着有身影从中飞出。 感知到长无痕大哥、曹无殇、花无病、徐绝卓、李妍这些人都来了,我顿时松了口气,看样子有望阻止古川刑了。 看到李妍,鬼义子也是怒了,喝道:“小妍,你言而无信,不是说了不再插手么!” 李妍则是一笑,道:“我答应你不和李龙辰混在一起,不插手他的事情,但现在是长无痕请我帮忙,我欠他人情,所以不得不来!” “你!” 真是被李妍的回答堵住了,鬼义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长无痕出现,古川刑也是目生寒意,冷声道:“师兄,你当真要阻我么!” 长无痕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道:“师弟,回头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 “哈哈……师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今天,挡我长生之路者,死!动手,先杀李龙辰!” 一喊完,将钥匙收起来,古川刑已经动手,朝长无痕那边扑杀过去。 见古川刑对长无痕出手,黑白马上冲过去,和长无痕联手对抗古川刑。 古月立即找上曹无殇,鬼义子对上李妍,天干地支的二十二人则是往我这边杀过来,而徐绝卓和我们这边的人立刻挡上去。 “李小子,你现在没办法上么?” 草头成没有实力,只能和怜星,还有邹刍一起站在边上看,他还这样问我一句。 吐口气,我只能点头,体内的魔念相当顽固,根本不给我清扫的机会,这也就让我没有出手的力量。 一拍手,草头成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能出手,我们这边败亡也是早晚的事。 古川刑已经是巅峰境界圆满,即便是长无痕大哥联手大成境界的黑白,也不可能是古川刑的对手。 曹无殇和古月,鬼义子和李妍那两边倒是有可能打成平手,但徐卓绝这些人绝对挡不住天干地支,这边一败亡,我和草头成、怜星死路一条不说,这个战局也会彻底倒向古川刑一方。 “该死啊!”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是吐血,真是被男人害死了,要不是他直接把我的魔念引动了,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大劣势。 一心二用,阴阳道大成的古川刑将长无痕大哥压制得死死的,黑白已经被他一掌击飞,重伤。 十天干联手将鬼医、烨尘和徐绝卓困住,十二地支已经有了斩获,本就是苦苦支撑的三人被击破,玄铁剑秦忍战死。 身体被子晓一剑刺穿,出剑后,鲜血冲伤口处喷出来,染出一片血雾。 “秦忍!” 看到秦忍战死,叶之欢也是怒意狂燃,手中剑朝天一送,挥手之间演化出一片剑光。 “叶悲剑,悲绝!” 剑一出,就有一种悲秋的韵味油然而生,只是感觉到这一招的韵味,我就感觉好像一切都要葬送在这种悲意之下。 逢秋悲寂寥,秋过是冬,是死亡、是肃杀,秋已经到了,冬还会远么! 剑气舞动气劲,转眼间变出一道龙卷,剑气呼啸着将周围的一切切裂开,叶之欢的身形也消失在龙卷之中,只剩下一柄闪着青芒的长剑在龙卷之中狂摆。 风劲荡开,围住叶之欢的十二人就像是在秋风中飘摇不定的树叶,等到被秋风卷落的时候,就是他们十二人的死期。 不过,十二地支怎么可能这么弱,叶之欢祭出绝学,他们也二话不说,用出十二地支的大阵,将叶之欢和陆游囚禁在里头。 知道叶之欢一人敌不过十二人,陆游也出手了。 只见他身形一闪,居然蹿到叶之欢的龙卷之中,身形瞬间变得像一枚树叶,飘摇起来。 不过,当陆游冲进去之后,从他手中,我看到了一柄闪着冷光的长剑。 “风信,游天!” 像一只鸟,他在一阵疯转之后,从龙卷之中冲出来,身形在空中摇摆时,变成很多道,手中一剑变得更加恐怖,狂乱的风劲凝在剑上,让这一剑的威力简直逆天。 “破!” 流光一闪,他已经身形朝一进,一剑点在十二地支组织起来的铜墙铁壁之上。 不只是陆游,他出招的时候,后面的叶之欢将龙卷驱动起来,风眼之中爆出吸附一切的力量,就像一条张着大口的风龙,跟着陆游身后,狠狠撞上去。 两边全面碰撞,十二地支齐声爆喝,口中往外喷出一口血,将十二地支大阵的防御加强。 呼呼呼…… 滋滋滋…… 咔嚓咔嚓…… 轰轰轰…… 一通杂乱的响声爆出来,两边的对抗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候,哪边先撑不住,胜负属于哪边就在此一举了。 轰! 终于,在两边碰撞的过程中,在交锋的最中央发生了爆炸,产生的气劲瞬间扩散开,分出来还有两条人影,自然是叶之欢和陆游。 而十二地支那边,被气劲引动,十二地支的大阵剧烈颤动一下,但还是撑住了,大阵并没有崩溃。 即便十二人都是面如金纸,但我知道,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这场交手已经开始往古川刑那边倾斜了。 “杀!” 是子晓下的命令,子晓就是大司命。 十二地支大阵马上主动分解,两人飞快掠出来,镗的一声,双剑起,两道剑光爆射而出,从陆游和叶之欢的胸前刺进去,将两人击杀! 看到两人血洒长空,我只能将双眼闭上,心中满是痛楚与恨意。 如果不是我现在无能为力,他们绝对不会死,如果我这时候将魔念克服了,我绝对可以救他们…… 将陆游和叶之欢击杀还不算完,十二地支剩下的人已经朝徐卓绝三人过去,准备联手十天干,将三人击杀。 徐卓绝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而鬼医实力不差,但不擅于对敌,给不了太大的帮助,烨尘的实力更是从我身上拿去的,也不是太强,只能勉强自保。 这时,十二地支进来偷袭,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三个人绝对会死在这里。 双目睁开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鬼医被子晓偷袭一剑,鲜血从腰间的伤口喷出来。 我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我必须阻住他们,不能再死人了,我带来的朋友不能再死了! 当我怒意在我胸膛中燃烧时,魔念开始疯狂反扑,一道邪魅的声音在我耳边呼唤着。 “李龙辰,将一切交给我,我替你狙杀来犯之敌,如何?” “若你不答应,你就只能看着所有人死在这里,最后,古川刑拿着霄陵的宝物离去!” “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战局并未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烨尘也被一剑击伤,如果我犹豫下去,可能就没有机会救他们了。 “我答应了!”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感觉一种寒意将我的身体完全占据,力量又回到这具身体中,只是,这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样的入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就像是我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现在由嗜血一面的灵魂来掌控身体,我自己还是完全清醒的。 明白这一点后,我知道了,因为魔念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才有了收归己用的可能。 剑心诀就是阴阳心,清醒的我是阳心,而嗜血的我是阴心,只有当阴阳相合的之后,剑心诀才是真的修成了! 不过,到底能不能将剑心诀最终修成,这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而现在我和魔念妥协,由魔念执掌全部,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死!” 身体立时一跃而起,看到准备偷袭徐卓绝的十二地支其中的一个,我掠过去,一腿重重甩在那人身上,将其击飞。 由魔念掌控,我着实恐怖了,就刚才一脚过去,就把那人踢得像箭一样快速飞出,重重地撞在墙上,半死不活了。 看到这一幕,十二地支有些傻眼,然后明白了,一起对我出手。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魔(二) “围杀他!” 见情势不对,子晓最先做出判断,于是十二地支剩下的十一人一起朝我这边杀过来,妄想围住我。 对于这样愚蠢的行为,我不由得冷笑出来,嘲讽道:“哈哈,不知死活的蝼蚁,等着死吧!” 要是之前,我断然不会说出这种很明显就是中二欠揍的话,而现在,思想受到魔念侵蚀,被魔念控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说完,我瞬间开动,最先攻击的目标就是子晓。 对于这个曾经的大司命,我可是怨念颇深的,尤其是他成为十二地支之首,子晓之后,我就恨不得杀了他。 而现在,机会来了。 “天绝刺。” 见我过来,子晓立时翻身一跃,手中长剑在身前一抖,顷刻间变出千百剑光,朝我这边刺过来。 都这时候了,见他还敢使用这样徒有其表的招式,我心中的冷笑嘲讽更多,他这就是找死。 朝前突进的身体一动,瞬间将速度开起来,从他那剑气之中穿梭而过,直至贴身,然后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 一阵咔嚓的胸骨碎裂声中,我看到他的胸口处塌陷下去,口中疯狂往外吐血。 “死!” 身体收束起来,我将身体弓住,掌上实现二段发力,将他轰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转眼间子晓就落败了,十二地支剩下的人都是惊讶,这时古川刑提醒他们。 “不要管其他人,马上把天地干支阵结起来,困住他!” 对于古川刑的命令,这些人真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十天干直接舍弃徐卓绝他们,到我这边来。 目光在这二十人身上扫过,我冷笑声不绝,道:“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缺位的天地干支阵有多厉害!” 入魔之后,我就傻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等,等他们将天地干支阵摆出来,但那种无法无天的性格让我不知畏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度,于是就犯傻了。 天地干支阵是相当厉害的大阵,以我的实力,破开完整的天地干支阵或许需要费很大的气力,但这个天地干支阵是不完整的。 “开!” 将大阵将威压落在我身上,我口中立时爆喝一声,一身血气向外一涨,就与大阵的威压狠狠撞在一起。 这样的威压碰撞,不完整的天地干支阵自然不是我的对手,眼见他们口中喷血,大阵摇摇欲坠的时候,古川刑撇下长无痕大哥,过来对我出手。 不是撇下,而是长无痕大哥被击败了,被古川刑打得口中吐血。 “死!” 身形直接闪到阵中,古川刑口中一喝,从身后挥出的一掌向前,直击我的胸口。 “来得好!” 大笑一声,无所畏惧的我将气势收起来,一掌朝着古川刑迎上去。 面对面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已然变成血红色,看来是被逼到不行,只能选择嗑药,吃了虎狼丹。 轰! 两掌相及,一道气浪从我们边上炸开,然后迅速向两边扩展,几乎是在瞬间摧毁一切。 看到这气浪,我也只是微微皱眉,清醒的我在担心边上的草头成他们,但入魔的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无动于衷。 被气浪最先波及到的是二十人,他们倒是口中齐呼,一齐发力稳住天地干支阵,不让气劲扩散出去。 在他们的奋战下,我和古川刑交手的影响总算是被减到最小。 一掌分,我们同时撤力,然后身形闪动起来,疯狂对掌。 轰!轰!轰! 多次气劲暴乱之中,我们两个打了个平手,各自在对方的肩头上留下一掌。 将嘴角溢出的血迹擦去,我冷笑不止,越是遇到这种难缠的对手,才更让我有一战的乐趣。 倒是古川刑那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或许没想到我会这么难缠。 想来也对,他本是巅峰境界圆满,还吃了虎狼丹,实力上的增强可想而知,而满状态入魔之后的我居然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他怎么可能不惊讶。 “剑!” 低喝一声,只见他两只手到腰间一抹,倒是将两柄短剑抽出来,在掌心中旋转不停。 看到这一幕,我只能在心里为他哀悼一句,他这是在找死。 如果他不用兵刃,赤手空拳与我对敌,我也不会想到用兵刃,而现在他率先这样做了,我机关盒中的冥主剑就可以拿出来用了。 试想,他手中的短剑是什么,而冥主剑又是什么,两者都不可能同日而语。 余光一瞥,我发现二十人那边似乎有了变化,古月和鬼义子像是爆发了,瞬间将李妍和曹无殇击溃,然后加入到二十人之中来。 天地干支阵凑满了,但心中的骄傲并不允许我多想什么,二十二凑起来又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天地干支阵又怎么样? 有了这种情绪,这就为我后期的失败奠定了基础…… 选择率先出手,我将冥主剑拖在身后,在地上狠狠地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到他面前后,从他身下斜撩上来。 我出手,他变招,在掌心旋转着的短剑停下来一柄,朝着我的剑轨上截过来,另一柄在他大幅度摆臂的动作下,朝我身前甩过来,直取我的咽喉。 见他居然选择这样应对,我冷笑了,已经可以想见他的短剑在我剑下应声而断,而后被我一剑撩起来,两整个人斩成两半。 事实证明,我的幻想总是要比现实好太多的,冥主剑没能将短剑斩成两段,只是在上头留下一道缺口。 我这边攻势结束,他手中的短剑飞快地旋转过来,让我只能放弃自身优势,来一次折身躲避。 看着短剑在他手臂的带动下,从我上方扫过去时,他突然五指一勾,将短剑停住了,然后狠狠地朝我这边刺过来。 我的动作都只完成了一半,现在被他变招攻击,我都没有了闪避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剑扎下来,将我的咽喉刺穿。 再这样的生死关头,他的手臂突然晃了一下,原本刺向我咽喉的一剑发生偏移,将我的肩头瞬间洞穿。 因为一边的长无痕大哥进来插手了,在古川刑的身上重击一掌,让他这一击失去准头。 脸上的表情满是怒意,古川刑迅速将短剑抽出去,贴着我的肩膀划过来,准备将我的脖子切开。 我的动作此时也到了极限,身体顿时弹开,膝盖顶在他的手臂上,翻身之后,手中剑朝前一刺,完成刺心一击。 只见他完全不管身后的长无痕大哥,手中两柄短剑在身前一通狂舞,将我这一刺完全挡住。 铛的一声,冥主剑在他短剑上一磕,又是只留下一道痕迹,他的短剑可能也是在霄陵之中搞到的,不然不可能挡得住冥主剑。 立时将冥主撤回去,我身形往边上闪开,围着他疯狂刺剑,一道道剑气呼啸而出。 他则是继续在手中挥舞两柄短剑,在身前组织出密不透风的防御,让我的冥主剑对他也无可奈何。 在这时,完整的天地干支阵成型了,阵中的压力骤然大阵,猝不及防之下,让我险些都跪在地上。 不只是我这样,长无痕大哥那边也差不多,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血色,对这种压力不适应。 古川刑那边像是一点事都没有,看到我的行动速度骤降,他顿时大笑出声,手中短剑开始对我发动反击。 他的剑变得更快,而我的反应却跟不上节奏,在短剑与冥主剑碰撞出的火花中,不断被他的短剑在身上留下伤痕。 阵中的压力似乎是伴随着时间的增涨,不断增强,我这边就像是陷入泥沼一样,寸步难行,古川刑那边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快得吓人。 “刺!” 一声低喝后,古川刑手中的短剑在我眼前一闪而灭,然后狠狠插在我胸口上。 这一剑还不算完,他几乎是贴着我站住,另一只手的短剑疯狂动起来,在我身体疯狂留下伤势。 双肩、双臂、双肋、双腿! 最后,他将身体朝后一撤,一脚重击在我的身上,将我身体击飞出去。 插在胸口的短剑不断传来痛楚,被留在身上的八处伤势不断往外涌出鲜血,更有劲力在其中疯狂撕裂、破坏,让我躺在地上都动弹不得。 “哈哈,李龙辰,你已经完了!” 听到这话,我只是乜了他一眼,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还他冷笑。 他也不在意,笑着摇头,道:“你就在这里垂死挣扎吧,等我取走霄陵的宝物,你们就要可以与霄陵在地下永久长眠了!” 说完,他从我边上走过去,朝无字碑走过去,准备将最后一处打开。 看到这一幕,长无痕大哥口中喷血,却也强行牵动身体朝前一冲,喝道:“住手!” 可他还没有跨出几步,口中更是连连喷血,最终倒在地上。 这个过程中,古川刑连头都不回,径直走到无字碑边上去。 处在天地干支阵大阵中,我感觉周围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强,而我的力量似乎在流失,两者之间反差带给我极大的痛苦。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一个普通人用一块大石板压着,还在石板上不断增加石头的重量,这种压力都可以把人压成肉饼了! 而我,只能强忍着这种痛楚,忍着好似一身筋肉都在缓缓散开,平摊在地上的感觉。 天地干支阵的压力不只是身体上的,甚至是感知上的。 当阵中压力变得愈发强烈后,我感觉自己的感知都在被急剧压缩,好像被死命地挤到一处,这种痛楚远比身体上的痛楚来得更加强烈,让我身体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 应该只过了很短的时间,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在这样的压力下活不下去,肉体和精神上都崩溃了。 就在这时,一道咔嚓巨响出现了,两只眼睛还能用的我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这一层的顶端,还在疯狂扩大。 不只是我看到了,连古川刑也看到了,他顿时大声惊呼。 “不好,快撤阵,压力已经超越了霄陵的承受范围,霄陵要崩溃了!”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只有果然的想法。 连我这个巅峰境界都可以压死的威压,可能已经堪比无双境界了吧,这种境界的力量,霄陵承受不住也是正常。 似乎是要印证古川刑的话,轰的一声,两边的塌陷开始!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困局(一) 即便是霄陵之中发生了大坍塌,古川刑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在一阵轰响之中将霄陵最后一处打开,然后拿着什么东西从一道门跑掉。 他一走,古月那些人也就跟着撤走,还没忘记把被我打得半死的子晓和另一个十二地支成员带走。 天地干支阵撤掉,长无痕大哥这才过来将我背起来,并且招呼其他人朝着古川刑这些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准备离开这里。 除了战死的,我们这边还活着的有,怜星、邹刍、长无痕、李妍、曹无殇、鬼医、烨尘、草头成、徐绝卓、黑白。 似乎整个霄陵都在震荡之中,我们跟着古川刑走的这一条路也是一样,只是我们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古川刑,很早就看不到那些人的影子。 见他们跑那么快,我算是明白了,这可能是辛龙子的作用,或者说是古川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在狂奔的过程中,我的感知一直清醒着,因为身上的痛楚异常剧烈,刺激得我想昏迷都做不到。 除了被古川刑在身上留下的剑伤外,更让我痛不欲生的还是脑海中的灼烧。 似乎是被那威压搞出毛病来了,我的意识就像是被扔到铸造大师的火炉里,一直被烧灼着,简直要人命。 在我备受煎熬的同时,我们的行进到了一处分岔路,两边都是幽蓝火光的通道,伴随着已经变得轻微的震动。 “往哪边走?” 当长无痕大哥背着我停住脚步时,边上的邹刍这样问一句。 长大哥想了想,指向了右边那一条,道:“走这边。” 这时候,虽然后面没有什么吓人的塌方接踵而至,但我们也没敢在这里多留,马上从右边的通道离开。 可能是担心有危险,长大哥将我交给黑白,自己到前面去开路,结果走了一段,我们就无奈止步了。 “走错了,这条路不是离开的通道,马上回去,走另一条!” 听到长大哥来了这一句,我心中无可奈何的同时,也是比较无语的。 这件事也不能怪长无痕大哥,我们对这里的环境本就一无所知,走错路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只是长大哥说走右边的时候,说的可是相当果决,就好像他知道一样…… 队伍里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我们马上回去,到原先的分岔路,就朝着左边的路冲进去。 刚往里面冲一段,我就到一种燃烧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在前面烧起来,这才将味道传到这里来。 “快停!” 嘭!嘭!嘭…… 我嗅到燃烧的气味后,长无痕大哥也闻到了,然后大喊一声停。 刚喊完,前面就发生剧烈的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无数碎石从前方炸飞出来,威力真是堪比利箭。 好在我们没跑那么快,距离爆炸发生的地方还是比较远的,还有长无痕大哥在前面,碎石什么的就都被他一下子挡了下来。 虽然全员毫发无损,但前面的通路已经毁了,过不去了。 “该死!” 被古川刑这样算计一下,长无痕大哥也是相当生气。 草头成无奈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火药的?要想将霄陵的通道炸毁,需要的火药量可是相当多的!” 长无痕大哥想想道:“他自己早就学会了炼丹,捣鼓出火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加上有辛龙子相助,在通道薄弱的地方埋下火药,将其炸塌,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邹刍则是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也是捡了一条命,如果不是刚才走错路,现在就应该被炸死了吧!” 邹刍说的是实话,鬼医则是很捧场的跟着笑笑,但也就他们两个人笑,其他人都没笑。 徐卓绝这时补一句,道:“这条通路毁了,还有其他通路么,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不过是可以多活一阵子罢了!” 他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长大哥和邹刍的身上,要想找出另存的生路,这时候也只可能指望这两个人。 邹刍这小子倒是一下子慌了,急忙摆手,道:“你们看我干什么,霄陵可不是好玩的墓,我怎么可能知道其他的出路!” 被他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又纷纷移开,盯在长无痕身上。 在这过程中,徐卓绝之前的话像是提醒了草头成,草头成马上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该不会是尾随我们吧,不过尾随也不可能从那道门里出来吧!” 长无痕大哥似乎在思索什么,面对草头成的质疑和众人询问的目光,没说话,倒是李妍开口了。 “长无痕带我们去了一处地宫,那里有通道可以直接通往霄陵的核心位置,只是我们在破阵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不然早就可以到了!” “哦!” 听完这样的解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草头成就是这样回应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就在气氛陷入古怪的死寂时,长无痕大哥终于开口,解释道:“这里是霄陵的核心位置,天权星位,我们是通过天玑星位的霄陵过来的。” “北斗七星是相互勾连的,却也只是单向勾连,天玑星位可以到达天权星位,但天权星位却没办法回去。” 说了这些,感觉就和没说一样,这里还是死寂着,没人说什么。 又沉默了一下子,邹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问道:“他们离开的通路,是通往玉衡星位的吗?” 长无痕点点头,“不错,玉衡星卫很早就被他们发现了,那里也被他们研究透彻,从那里,他们绝对可以离开霄陵!” 然后,又沉默了,这种简直是吐血的情况确实是让人没话说。 这会儿,怜星站了出来,问道:“我们现在原路返回,有可能从进来的地方出去吗?” 长无痕大哥摇头否定了,说道:“你们进来之后,后面的通路就已经被炸掉了,再说了,我们已经到了霄陵最核心的地方,这时候再原路返回,是说不通的!” 这就尴尬了,前面的去路被堵死,后面有没办法原路返回,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们往死路里逼么! 眼看众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长大哥又说话了,道:“我们可以回到霄陵的核心去看看,如果还有通路的话,只可能是在那里。” 邹刍一脸“我很无语”,道:“后面不是已经塌方了么,现在应该回不去吧!” 长大哥还没说话,背着我的黑白已经开口,“霄陵的核心应该没有完全塌掉,我们往这边来的时候,后面的塌方其实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停止了!” 黑白的话倒是一下子将众人对生的希望燃起了,于是我们开始原路返回,准备回到核心去。 这时,长大哥又从黑白那里把我接过去,还将一种不太一样的力量往我体内输。 他也是巅峰境界,体内这种力量的变化与我一样,因而在我的感知中就变得非常清晰。 当力量输送停止后,他用一种非常不好的语气跟我说话。 “龙辰,你的实力,废了!” 身上的痛楚虽然消减了,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但意识之中的烧灼丝毫没有减少,痛楚之下,听到这种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 “还有恢复的方法吗?” 感觉自己还是比较淡定的,我就这样淡定地问了一句。 他道:“他在你身上要害留下重伤,其中的劲力将你的肌体破坏了大半,再加上后面大阵威压给你带来的二次伤害,想要恢复……非常困难……” 确定可能是恢复不了,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中的情绪变得奇怪起来。 一方面,我被古川刑毁了,而现在却失去了对他复仇的实力,这段恩怨就只能深埋,不了了之。 另一方面,实力废掉意味着我可以直接退出江湖纷争,不管江湖武林乱成什么样子,至少和我这个废人是没什么关系的。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啊,一身实力就这样废了,今后可能都是这样动都没办法动一下的废人,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长大哥虽然厉害,但也没办法揣测出我此时的心态,就没再说话了,跟着队伍往前去。 走了一段路,我们回来了,我目光往边上瞥一眼,发现确实和黑白说得一样,这里的塌方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最开始从两边塌下来,然后就停了。 “大家分头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对长大哥这样的提议,自然没人提出意义,于是各自到边上去。 长大哥把我放下来,让我靠在一边,对我道:“龙辰,我先将你体内残留的劲力逼出来,等出去之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 点点头,我也不想说什么自暴自弃的话,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废人,“好!” 征得我同意后,他先是在我的伤口上一阵点击,将劲力打进去,将伤口的血流和痛楚全部封住。 做完这些,他将双臂一展,气劲随之展开,我的身体顿时被吸起来,飘到他的头顶上,这感觉就像四天冥王为我梳理十二正经,打通奇经八脉。 说起这个,我也是有点无奈,即便我的实力到了巅峰境界,最后的任督二脉还是没有打通,在实力的增长过程中,这两脉也是变得越来越难以打通了。 对于这种事情,我一直是抱着随缘的心态,如果可以打通,它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打通了,如果不能打通,我着急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以气劲将我定住,他就在我背上一通连掌,将一股股炽热的气劲打入我的身体里,并且开始清除古川刑留下的劲力。 当两股劲力在我体内发生碰撞时,那感觉就像是用刀子插到我身体里,然后疯狂地用力搅动,简直痛死人。 好在我经历比较多,对痛感的忍耐力已经到了一种高度,现在这样的劲力碰撞还是可以忍受的。 古川刑毕竟只是留下少许劲力,在长大哥的全力施为下,负隅顽抗的气劲最终被消除抹去,伴随我双肩、双臂、双肋、双腿伤口一齐溢血。 “好了!” 如释重负地说一句,长大哥周身劲力收起来,我也从上头缓缓落下来,被他接住。 将我放在地上,他帮我把伤口稍微处理一下,这次的治伤就完成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困局(二) 我们这边算是比较完美的结束了,但去寻找出路的其他人并没有带回来任何好消息。 “没有出路!” 当邹刍最终说出这样结论后,不少人的脸已经黑下来,知道陷入绝境,这种等死的感觉自然没谁喜欢。 怜星倒也没管那么多,大大咧咧地到我边上坐着,我看着她的眼神不乏古怪,她则是一副根本没注意的样子。 众人对视之后,都沉默了,只是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我们要等死么?” 不说还好,一说,感觉这里就更加死气沉沉,好像众人都已经绝望了,自知生机无存的绝望。 人都是怕死的,当得知被威胁到生存时,都会疯狂起来,都可以爆发出超常的力量,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会奋战至死。 但当得知一切都是徒劳,一切做法都不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时,又会变得异常颓废,什么都不愿意做,静静地等死就好了! 而现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意识之中的灼烧还在继续,直到什么东西像是烧破了,融合到一起去,烧灼就如同潮水一般,果断退去了。 我躺在地上,听到邹刍最后的结论,心里也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是一点奇怪,像是奇怪自己最后的下场居然是这样死在霄陵里。 看到还在上头的幽蓝火焰,看着那幽蓝火焰之下并未有太多光亮的黑暗,我只能叹一口气。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边上的怜星凑到我耳边,以几乎是睡在我边上的姿势对我问了这一句。 斜了她一眼,我淡淡地点头,道:“也许吧!”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又问道:“你愿意死在这里吗?” 这回不是斜她一眼,而是直接给她一个大白眼,我道:“谁愿意死在这里,我想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说话的时候,她倒是看着我傻笑,好像她一点也没有在意我们这些人被困在这里,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她的笑靥,我无语道:“你笑什么?” 她像是有点吃惊的样子,但笑意不绝,道:“我笑了么?” 我嘴角抖了抖,只能道:“你笑了!” 她还是在笑,却又对我直摆手,道:“没有,你看错了。” 我一时狂汗,她笑得这么灿烂,不是瞎子就都看得见,我现在说出来,她还不承认,这是几个意思啊? 她既然不愿意承认,我也懒得多说什么,就不说话了。 接着,黑白开了口,问道:“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他的问题很明显就是问长无痕大哥,于是我没有说话,于是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也都将目光盯在长无痕身上。 只见他将目光在这里扫一圈,然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出来之前卜过一卦,卦象上是绝处逢生,可见这里应该是有出路的。” 长大哥这样说后,其他人脸上都未曾露出笑容,应该是对他的话挺无语的。 确实,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长大哥的卜卦,我也不可能相信他现在的言论。 既然卦象先是绝处逢生,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处在真正的绝境之中吧…… 我也只是这样想的,但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也想不到。 关于出路的讨论就此结束,众人又变得死气沉沉,在这里不说话了。 目光在这里扫扫,我看到了无字碑那里,想起来被古川刑拿走的东西,于是问道:“你们说,古川刑拿走了什么东西?” 这个话题倒是一下子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于是就有人开口。 先是鬼医,他道:“依我看,那里面很有可能是夏帝留下来的药物典籍,里面很有可能记录了不老药的配方,不然古川刑也不会这么疯狂!” 说完,他还捅了捅坐在他边上的烨尘,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烨尘一直都是个比较冷淡的人,被鬼医这样当众问一句,他冷冷地乜了鬼医一眼,寒声道:“胡说八道!” “你……” 被烨尘这样说一句,鬼医脸上立时就不好看了,刚要发作,一边的草头成就跟上来补刀。 “没错,霆锋这老小子就是在胡说八道,什么药物典籍,依我看,应该是夏帝留下的武功秘籍才对!” “你们想想,当初一统天下的夏帝是何等的文治武功,留下来的东西应该是可以造福大夏后人的才是!” 草头成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我却不赞同,就霄陵这样的格局,大夏后人怎么可能进得来,夏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可能在那种隐秘的地方留下秘籍的。 接着,邹刍来怼草头成,道:“夏帝留下的东西应该不是武功秘籍什么的,古川刑是何等实力,怎么可能还需要什么武功秘籍,如果霄陵最后的宝物真是武功秘籍的话,他也不可能会这样死命夺取吧!” 邹刍的话瞬间让我意识到问题,于是我对长大哥问道:“古川刑炼不老药到底缺了什么?” 我一问,却见长大哥露出一抹堪称是神秘莫测的微笑,而后缓缓道:“龙血!” “龙血?” 听到这种回答,我第一感觉就是我都逗了一下,开什么玩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龙…… 不,我刚想这样说的时候,脑海中突然蹦出来那两只怪物,世上连那种怪物都有,说有龙也不是什么荒诞的言论吧? 徐绝卓第一个提出和我一样的疑惑,问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长无痕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有可能有吧,世界这么大,大秦之外的海也是那么大,绝对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怜星这时候智商上来了,问道:“那照这样说,古川刑夺走的匣子里装的应该是龙血了?” 脸上的表情体现出他的深思,古川刑大哥最终点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匣子里面的东西就是龙血。” 怜星却笑了,说道:“我感觉,那匣子可能是空的。” 听她这样说,我真是大感有趣,问道:“怎么说,夏帝留在最后的宝物怎么可能是骗人的?” 其他人应该与我同感,都将目光盯在怜星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怜星还是在笑,说道:“因为夏帝已经死了!” “夏帝已经死了……” 我在心中思索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含的意思,结果想了半天,发现好像就是最字面上的意思,夏帝已经死了! 曹无殇开口了,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夏帝已经死了,古川刑可是执着夏帝不老药很多年了,其实我都有点认为夏帝那种神通广大的人物,或许真的没有死!” 他这样一说,李妍他们都跟着点头,连我几乎都要这样想了。 不说其他的,就我在十灵阵中的梦,那个古怪的男人就很有可能是夏帝,而他真是有可能长生不死了…… 或许知道自己的话说服力不够,她接着道:“这里是夏帝的陵墓,如果夏帝没死的话,是不会故意留下七座陵的。” 没听懂,我根本就没听懂,而没听懂的人也不只是我,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迷惘的样子,也没人开口,似乎是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夏帝真的长生不死了,或是白日飞升了,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留下霄陵,这也没有掩人耳目的必要!” “而且在夏帝的陵墓中,出乎意料的没有夏帝的尸首,只能说夏帝被葬在其他不知名的地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沉睡会受到其他人的打扰。” “对于那些意图染指夏帝宝物的人,夏帝在霄陵最后的藏宝地放下一个空盒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她说完之后,其他人都没说话,也包括我。 怜星的说法也不无道理,所以我们没办法判断对错,对于霄陵和夏帝的事情,更多的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判断。 想到那个怪物身上,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你们知道么,在稍微上面几层,有一头怪物,夏帝当初封印在这里的怪物,最少应该有七八百岁了!” 我一说,邹刍就来兴趣了,惊道:“真的假的,霄陵里面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不仅是邹刍在质疑真实性,边上的其他人也是类似的目光看着我,可能是感觉不太好解释。 而我只是笑笑,接着道:“是真的,那怪物似乎被夏帝那时候的人称为邪灵,被夏帝用铜柱定在那里,没办法离开霄陵,但那怪物可以产下小怪物,但那小怪物被我杀了。” 邹刍追问道:“那怪物长什么样?” 我道:“应该说是变异的蛇,头上长着三只眼睛,还有两支角,蛇一样的身躯,一身铁一般的鳞片,一般的刀剑都没办法伤到它们。” 在我说怪物的时候,怜星也是一阵点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说完,她马上补充道:“我也看到了,那怪物真是怪物,太可怕了,好在它们没办法离开那里,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我们说完,其他人就各自思索着什么,似乎因为我的话想到了一些东西。 长无痕大哥先说,道:“我记得,关于夏帝有过一个传说,说的就是一个被称为邪灵的怪物,这个怪物很厉害,杀了很多人,但最后被夏帝设计斩杀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夏帝对这怪物也没法子,只能将其封印,而没办法斩杀!” “我也没想到,那种奇幻的故事居然会是真的!” 草头成也是一阵点头,显然非常认同长无痕的话,道:“那个传说我也有所耳闻,那确实是很厉害的怪物,有人说,那怪物不是蛇,而是蛟,是龙的后代。” 又听到龙,我不由得抖眉头,道:“如果说那怪物真是龙的后代,那怪物的血就是龙血吧?” 我只是询问,而黑白却替我把话接下去。 “如果说那怪物的血才是龙血,那古川刑拿走的匣子里多半没有龙血,有的是其他的东西。” 草头成道:“为了炼不老药,他势必会回来取血。” 曹无殇道:“襄阳的入口已经毁了,他想要进入霄陵,势必要想出其他的办法。” 鬼医道:“而他进入霄陵的办法,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办法!” 长大哥则是笑笑,道:“绝处逢生,我的卜卦应该算是准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困局(三) 即便是有了希望,这件事也不是那样简单,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在,时间长了,真是可以让人发疯。 古川刑也不是蠢货,我们这些人被困在霄陵之中,生死不知,他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来将霄陵打开,最少也会拖上一阵子。 在他拖时间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被囚禁在霄陵之中的人,几乎要疯掉。 在这里静静地等着,不知道是等了一个时辰,还是已经等了一天,幽蓝色的火焰一直烧着,没有熄灭的意思,也将这里的光景定格在这种状态下。 本来一直在我边上坐着,怜星却突然站起来,我略微有点惊讶,问道:“怜星,你干嘛?”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去无字碑那边看看,我总感觉那里不只是藏着最后宝物那么简单!” “刚才已经找过了吧,不是没有找到什么吗?” 她摇摇头,道:“刚才只是粗略的寻找一下,应该会有一些地方被遗漏,我需要去看看。” “好吧,那你去吧。” 我嘴上没说话,心里暗暗腹诽,道:藏着最后的宝物,这还不简单么,照她这么说,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简单呢? 不过,她要过去看看,我也没有理由阻止她,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封闭了,让她找点事情做也没什么不好。 不料,她径直走到邹刍边上,抬腿在他身上踢一下。 邹刍这家伙正躺在地上睡觉,被怜星一踢,他缓缓睁眼,道:“怎么?” 怜星淡淡地说道:“跟我来,去最后的藏宝地看看。” 被怜星这样要求,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邹刍还往我这边看看,收回目光后,才继续道:“看什么,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怜星只道:“你现在也没事是吧,既然没事,过来看看又怎么样?” 在这里,怜星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对她的要求,众人都是可听可不听的,于是邹刍就不想搭理她。 “你自己去看吧,我还要睡觉!” 听到这样的回应,我立时在心中低笑,遇到邹刍这样的人,怜星估计也是挺无奈的。 带着少许怒意,怜星喝道:“你给我起来!” 还是那懒散的样子,邹刍回应道:“不起来!你去找其他人吧,我要睡觉!” 这时,鬼医插话,笑道:“邹刍,你这家伙也太没意思了,人家一个小姑娘找你帮忙,你还好意思不帮?” 白了鬼医一眼,邹刍没好气道:“呵呵,你有意思,那你去吧,干什么叫我,我还要睡觉。” 也是被气笑了,鬼医道:“草头成,你看看他那样子,还不快用他的把柄威胁他,不然这臭小子怕是要懒死了。” 他这样说,草头成也跟着起哄,笑道:“说得对,据我所知,邹刍这小子和辛龙子之间还真有……” “你给我闭嘴!” 我正听得有趣,邹刍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了,大叫一声将草头成的话打断。 一副好笑的表情,草头成道:“现在愿意去了么?” “你……” 被气急了,邹刍用幽怨异常的目光在这里扫一圈,最后把头低下去,屈服了。 “得、得、得,算我倒霉,我去还不行么!”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率先往无字碑那边过去。 在怜星跟过去的时候,长大哥还用手肘碰了碰边上的黑白,问道:“怎么样,身上的伤没太多问题吧?” 黑白点头道:“没事了!” 长大哥也跟着点头,笑道:“没事的话就去那边帮帮忙吧!” “好!” 于是,黑白也加入到搜寻的队伍之中。 目送黑白过去,我对长大哥问道:“你让黑白也过去,什么意思?” 他笑笑说道:“想要离开这里,可不能指望我那个师弟主动放我们出去,我们只有自己找路!”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离开的通路?” 他非常果断地肯定了,“没错,这里绝对有离开的通路,但我们要主动找到这条路,要是我师弟他们从那条路进来,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也是不太懂,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他也像是一下子没有听懂我的话,问道:“说什么?” 我道:“离开的通路。” 我一说完,他马上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只是没有笑出声来,笑完才说道:“你真的相信还有通路?” 我点头了,他接着道:“你相信,其他人呢?” “这……我不知道……” 将笑意全部收起来,他道:“不是不知道,而是几乎没有!” “如果我的话让他们信服的很少,那这话说出来就是没有意义的,没有看到希望的情况下,让他们盲目地去探寻希望的存在,对他们造成的压力更大。”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休息着,养精蓄锐,让那些有兴趣探索的人去吧,带着兴趣去做,可能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这样说了,我只能沉默,他的话确实有道理,可以避免给其他人心理上造成的影响。 “你觉得,通道就在那里面吗?” 我这样问,他一阵摇头,“除了夏帝自己,可能就没人知道通道在什么地方,而我的演算也不会有结果,只能盲目的寻找。” “不过,非要说可能在什么地方,那边倒确实是最有可能的……” “好吧!” 于是,我不想说话了,既然他都已经这样想好了,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反正这样的我是根本没办法帮忙的。 伤势被处理后,身上的痛楚倒是减少很多,但不时还会有阵阵痛楚传来,让我承受着折磨。 对于这样一点,我也是没办法,古川刑下手确实是狠,将我击溃也就罢了,为了防止我之后阻碍他的行动,就直接把我废了。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被天地干支阵压制后,阴阳心的修习似乎有进展,魔念与本我似乎被强行糅合到一块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后遗症,但我现在还是清醒的,这也就意味着阴阳心倒是变相被修习成功了。 身上实力尽失,但原本就盘踞着的红蓝二气还在,这倒是给我了一些恢复的希望。 如果我有机会将红蓝二气处理一下,不仅身体有机会恢复,就连实力还有达到无双境界的机会,至少男人是这样说的。 关于这一点,这就要说到帝姬头上,男人让我去找帝姬,但我根本就没有寻找的方向,这就导致红蓝二气的梳理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目光移到长大哥身上,他们这些人都在这里,我要是真需要找帝姬的下落,询问他们才是更好的选择。 “大哥,你听说过帝姬吗?” 被我问得愣一下,长大哥道:“哪个帝姬?” 我道:“夏帝的帝姬。” 他立时陷入沉默,似乎在记忆中找寻有关的信息。 这边暂时没了声音,我又转到草头成那边,问道:“帝姬你知道么,夏帝的帝姬。” 草头成则是笑笑,道:“夏帝的帝姬,在我的印象之中,应该只有一位,但她的身份甚至比夏帝更加扑朔迷离,连姓名都未曾留下。” 顿了顿,他带着古怪地笑意,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怎么就对夏帝的帝姬感兴趣了?” 有点明白草头成心里有什么“邪恶”的想法,我只能无奈地乜他一眼,道:“这个你就不用多管了,我只想知道,帝姬有没有后人。” 草头成对鬼医和烨尘努努嘴,道:“喂,你们两个知道么?” 烨尘非常果断地摇头,鬼医则是道:“如果说帝姬的后人,那应该是夏帝的血脉吧,不就像是现在的夏家,天府?” 对这样的话,我只能摇头,道:“应该不是夏家,帝姬的后人未必就是夏帝的后人,我想知道帝姬手中掌握的东西有没有传下去的可能!” 鬼医问道:“什么东西?” 我只能苦笑,“要是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了。” 声音变得没好气,鬼医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你问什么?” 我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就不能打听帝姬的消息么!” 鬼医说不下去了,也就不再和我多说,而对一边的徐卓绝问道:“你知道么?” 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徐卓绝慢慢地甩头,“我连帝姬的存在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鬼医还一阵点头,笑道:“也对,外宗毕竟和隐宗不一样,很多东西不知道也是正常。” 李妍也表示不知道,没说什么。 说了一圈,还是没讨论出来什么,我只能看到长大哥身上,希望沉思的他可以给我一点消息提示。 黑白、邹刍、怜星三人还在无字碑那一块捣鼓,我们这边却是静悄悄的,至少在长大哥想起来什么之前,会一直是静悄悄的。 过了好一阵子,长大哥终于开口说话了。 “关于帝姬我倒是知道一点,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 能打探到关于帝姬的消息,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管它有没有用处,先听过来再说。 长大哥继续道:“帝姬的姓名什么的,这些都不重要,我也就不说了,和帝姬真正有关联的东西,应该是一本秘籍,或许在场不少人都知道。” 都说到这份上了,长大哥还有心情卖关子,故意停顿一下,这真是有故意吊人胃口的嫌疑。 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中,他才继续说道:“那本秘籍,按现在来说,叫侍剑经。” “侍剑经?” 我心中一时震动难以自抑,说了半天居然和侍剑经扯上关系了,这感觉真是古怪。 我很惊讶,长大哥对我的惊讶表示很惊讶,问道:“怎么了,有问题么?” “没有,你继续说吧!” 这样回答时,我心中想到的是倩儿,我还记得倩儿说过,她修习的是王剑经,而王剑经是从侍剑经中分离出来的,保留了侍剑经的攻伐。 将有点奇怪的目光收回去,长大哥继续道:“我们现在是说叫什么侍剑经,其实东西真实应该叫做辅经,据说是从夏帝帝姬那边流传出来的。” “辅经之中,不仅是心法,还包含了很多强大的秘籍,其中很多都是夏帝的手笔,所谓的侍剑经,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不过,辅经还有没有流传下来,这就真是没人知道了。” 听长大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也隐约明白了一点东西,男人让我去找的不是帝姬,而是帝姬手中的辅经。 只是,现在帝姬的辅经有没有传下来都不知道,又上什么地方去找呢? 就在我们的对话告一段落的时候,一边的邹刍叫一声。 “我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你们来看看!” 听到这话,我和长大哥对视一眼,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喜悦,我们都很明白,那很有可能是离开霄陵的机关!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困局(四) 听到邹刍的喊话声,众人一起围过去,倒是躺在一边的我被忘记了。 我也只是看着他们,没说什么,等到将机关开启之后,他们自然会把我带上,这完全不需要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中,他们把机关解开了,然后无字碑上的钥匙全部掉下来,整个无字碑沉下去,露出一个通道。 他们在通道口往下看了看,而后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就是这里?” 长无痕大哥直点头,道:“没错,这里就是离开霄陵的第二条路,我们赶快走这里离开,走晚了,古川刑就会带人来了!” 这样一说,所有人都动起来,开始从通道离开,长大哥过来把我背起来,带上我一起走。 还是那种花纹,还是那样的楼梯,我们从上头下来,又进入一个看起来就很长的通道中。 壁上还是烧着幽蓝的火光,我们一行人在这里行走,只有脚步声与吸气的声音。 “这条通路,会延伸到什么地方去呢?” 感觉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话。 一行人都没有受到我的影响,继续往前走,而长无痕大哥也不是第一个回答我问题的人。 邹刍先开口,道:“这条路延伸很长,可能要横渡相当一段距离,具体通向什么地方,这倒是不好说。” 其实,他这样说,在我看来,就和没说一样。 不过,他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而他之后就是长大哥开口,“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路会一直往前去,最终会回到襄阳地界!” 邹刍愣了,立时问道:“你是说这条路还要回到襄阳去?” 长大哥一阵点头,道:“你忘了么,你们来的时候,可是通过这类似的通路走了很远的距离,早就远离襄阳了。” 我想了想,感觉有点不对劲,便问道:“如果我们这些人回到襄阳去了,从那条通道离开的古川刑他们会在什么地方?” 长大哥道:“他们从天玑星位的霄陵离开,应该会在远离襄阳的地方出现,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赶在他们前面离开。” 我道:“如果我们离开了,古川刑他会进到霄陵之中吧,通过这条通路!” 长大哥点了头,“他想要炼不老药的龙血,如果那匣子里真没有龙血,他绝对要进到霄陵之中的!” 我只能苦笑了,道:“我们走了,那霄陵之中的怪物怎么办?” “按照古川刑的脾气,为了拿到龙血,他很可能会将霄陵之中的封印打开,虽然大怪物被顶住了,但日后生出的小怪物绝对有机会离开霄陵,为祸一方!” 听完我的话,长大哥马上停下脚步,其他人也只是稍有一怔,就跟着停下来。 “龙辰的话,你们听清楚了吧?” 被长大哥询问一句,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头。 见众人已经表态,长大哥继续道:“那先停一下,说下应该如何善后吧!” 沉默片刻后,黑白率先开口,道:“如果要阻止古师叔进入霄陵,我们只能在离开之后将通道毁掉!” 黑白的办法也算是一个办法,但李妍马上提出异议,“以霄陵的坚固程度,我们又能用什么将通道彻底封死?” 长大哥对黑白的提议也不赞同,道:“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将通道封死,知道通道位置的古川刑怎么可能进不去,为了龙血,为了长生不死,他绝对会想办法进来的!” 提议被否决,黑白不说话了,众人继续思考,迎来新一阵的沉默。 又过了好一会儿,邹刍提出一个问题,道:“你们说,古川刑真的知道霄陵的另一处通道吗?” “这……” 被这样问一下,长大哥也沉默了,或许他心中对这一点也不确定。 霄陵是没办法推演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先前的猜测是建立在古川刑发现被骗之后,会想办法再度进入霄陵,他会找到路径的,毕竟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毕竟他为了长生不死,已经那么疯狂了! 但如果将这一切的前提全部推翻,假设古川刑的匣子中确实有龙血,他已经收集到炼不老药的所有药材,那他就没必要回去。 而且,他夺得宝物之后,为了防止我们干扰最后一步的炼制,这才将我们这些人都留在霄陵之中,企图困死我们。 如果他真的知道霄陵还有另外一处通道的话,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放手,也不可能那样简单地带着自己的人很快撤走…… 心中估量的时候,我渐渐感觉古川刑会回来的可能性并不高,而且他知道霄陵还有通道的可能性也很低。 要是古川刑真不知道霄陵还有一处通路,那我们出去的时候,应该不会被古川刑的人盯上,只要我们注意身份上的掩饰,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活着。 以为我们都死了,他就更不可能想到霄陵还有另一处通道,在开通其他通道的基础上,古川刑取得龙血的速度就会变得非常慢……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鬼医一语将其打破,“不管古川刑会不会回到霄陵中,我们这些人是绝对要离开这里的,即便是他不知道有这一条路,还是会自己想办法进去的,所以我们不如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不得不说,鬼医这句话很厉害,直接将我之前的话变成废话。 如果古川刑真要进入霄陵,那就不是知不知道通路的问题,换句话说,如果他不要进去,即便是知道有通路,他还是不会进去,倒是之前的我把自己放到怪圈里了。 就这样,这个看似非常让人头痛的问题就这样愉快地解决了。 众人继续上路,我还是没忍住对长大哥发问,道:“如果古川刑真的收集到了龙血,或者说他要进入霄陵解封怪物,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长大哥沉默了,我有点明白,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的实力还在时,我们这些人和古川刑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现在我已经废了,以古川刑的实力和二十二人的天地干支阵,我们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古川刑。 任由他这样做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半晌,长大哥对我传音道:“我们在霄陵之中的计划失败了吧?” 我也挺无奈的,回答道:“是啊,原本计划阻止古川刑从霄陵中带走不应该带走的东西,没想到还是让他把匣子带走了。” 我一说完,长大哥却笑了,说道:“你还说他,你不一样从霄陵之中带走了重宝!” 他这样一说,我就尴尬了,他指的自然是冥主剑,说实话,我也根本没想到还会在霄陵之中碰见冥主。 话题一下子变得尴尬了,我就没再说什么,再说不就是打自己的脸,还是打得很响的那种么? 笑了一下,他才将这个话题放过去,说道:“现在外面的乱事已经停止了吧?” 我道:“差不多吧,这件事应该问问草头成。” 他听我说完,就真的马上去问草头成,草头成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一切都已经平息下去了,至少在我们进入霄陵之前,宋国的最后动乱也停止了!” 长大哥一阵点头,“既然一切都已经差不多了,那我们只需要最后直面古川刑就好了,虽然我们实力上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犯下的罪行还是需要人来制裁,而有机会制裁他的人,只有我们!” 这话倒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古川刑或许现在不会干什么荼毒生灵的事情,但他此前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必须受到制裁。 而我,此时心中的目标也清晰了,那就是尽可能恢复实力,然后去找古川刑算最后的帐,小家伙申可的死、风凌的死、水业的死…… 一笔笔没办法了结的血债还摆在我的面前,为了这些人的仇恨,为了那些在这场动乱中枉死的平民百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朝前略微加快速度,长大哥对其他人问道:“到时候,你们去不去?” 听到这样的质询,他们只是微微一怔,而后调整回来,脸上都露出一种无言的笑。 草头成的目光在身边撒开,收回来的时候,一笑道:“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不去,这种堪称一百年来的最大武林浩劫,罪魁祸首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这个江湖就不是江湖了!” “你们说是吧?” 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这些人相互看看,然后一起点头,点的很重。 “没错!” 草头成继续道:“虽然现在的江湖武林已经受创,甚至可以说是自大夏下来,最衰弱的时候,但我还是有信心召集起来一些正义之士,到时候讨伐古川刑的人不会少就是了!” 鬼医笑着说道:“你这老小子最会煽风点火了,有你在,这种事情我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没好气地斜了鬼医一眼,草头成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笑了,看着草头成和鬼医互怼,确实是一件可以让人放松些许的事情。 看着他们,我也笑了,因为笑是可以传开的,可以让周围的人都跟着笑,即便没有任何理由。 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值得感动的东西。 作为江湖中人,我们最不缺少的就是血性,而在这种时候,这种明知不可为的时候,更是考验我们血性的时候。 明知会死,面对实力强大的古川刑,我们还是不可能袖手旁观,因为公理是需要人来实践的,正义是需要人去声张的。 平常的江湖或许是更多的还是实力至上,杀一为罪,杀万为王,强权胜于公理,但当到真正需要公理与正义裁决时,绝大多数有血性的江湖人还是会站在正义这边。 如果我们这些人因为死而畏惧了,对古川刑妥协了,放任他在江湖之中的所作所为,那我们这些人就不配作为一个江湖中人。 丢失了血性,丢失了心中的标杆,那就不能称之为江湖中人,更不能称之为人! 向前的速度很快,没有受到任何机关暗器的干扰,于是我们很快就走到尽头,一段笔直向上的通路。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困局(五) 抬头往上看,我看到的就是那一片虚无的黑色,这往上去的通道中,不再有那幽蓝色的火光,让人捉摸不透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次,长大哥直接把我交到李妍的手中,并对边上的黑白道:“来,我们先上去探路!” 在这些人中,就长大哥的实力最强,而且他和黑白配合起来也比较默契,两人联手,除非古川刑亲至,不然没人可以压制他们。 有这两个人主动去探路,其他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就一起看着长大哥和黑白两人掠起来,化作两条黑影上去。 在一声声脚步点击岩壁的碰撞中,两人的身形迅速攀升,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而碰撞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听不见。 过了一阵子,上头才传来两人下落的风声,衣袂舞动,以柔劲减缓落下来的力道,最终安稳落地。 “上面怎么样?” 见两人下来,邹刍已经急不可耐地询问一句,等着两人给予回应。 长大哥随即道:“上面有通路,但被什么挡住了,应该可以强行破开!” 这样的说法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能破开可是大好事啊,这样不就意味着可以离开了。 草头成问道:“那我们现在就上去?” 长大哥点头称是,“上去吧!” 就这样,实力不够的人在其他人的帮扶下顺利上去。 即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的感知还是可以告诉我一些东西。 通道是上面小,下面大,在高度上升的过程中,给我带来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好在这种感觉并未影响正常的上升。 在完成一个高度很大的起落后,就非常顺利地登上一个不小的平台上,而长大哥说的阻碍就在我们的正前方。 黑暗之中,听到一道清晰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谁在这附近晃来晃去,然后就有邹刍的说话声。 “这样的设计,真是绝了!” 草头成似乎不太能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怎么说?” 邹刍笑道:“这里应该是在山腹的位置,你想想,从地上那么深的地方挖上来,然后就非常巧妙地将这山腹掏空,两段连接起来,最终形成这样的格局,怎么不是绝了!” 长大哥显得有些惊讶,问道:“你确定这里是山腹?” 邹刍的声音从容不迫,非常有自信,“这里绝对是山腹!” “原来如此啊……” 声音中有了明了的意思,长大哥这样说一句,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倒是非常吊人胃口。 邹刍是根本忍不了这种事情的,马上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于这里的具体位置,你有想法了么?” 带上少许笑意,长大哥道:“我们先将通道打开再说,我心中也只是有了初步的揣测,到底对不对还是待会的事。” 他这样这样说了,邹刍也就没了办法,于是不问。 又是清晰的脚步声,这次倒是走到我边上来,长大哥对我说道:“龙辰,把你的剑借我用用!” 听到这话,我都不需要有任何犹豫,直接同意了,而后长大哥就从机关盒中将冥主剑抽了出去。 抽剑的时候,他也不忘给我们这些人解释一下,“这里我刚才就探查了一下,发现这阻碍的后面就是空旷地,但这阻碍的构成和霄陵本身差别不大,不是想破开就可以做到的!” 说完,就有舞剑的声音以及长剑刺入岩石之中的响声,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冥主剑非常轻松地完成了对岩体的切割。 剑收回来,长大哥朝前一掌,风劲顿时乱起来,前方的岩体一阵晃动,就有微弱的光从缝隙之中透出来,很明显岩体之后就是离开的路。 轰响声中,灰尘马上飘起来,岩体大范围倒下去,迎面而来的光亮让我瞬间睁不开眼睛。 就在我还在适应强光时,耳边居然传来熟悉的机括声响。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下一刻,就像是下雨一样的弩箭朝我们这边喷吐过来,造成极为恐怖的杀伤力。 “快躲!” 这一切来的真是太突然了,长大哥也不过来得及这样叫一声,然后将手中剑舞动起来,防住射向自己的弩箭。 不只是中师唐门的普通暗器,其中应该还有暴雨梨花针、满天星雨之类的。 当这样的偷袭到来时,我们这边完全是措手不及。 因为我身上没有实力,就听到耳边不断地嗖嗖声,以及弩箭射进肉体的声响。 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当我真正意义上回过神来时,面前的李妍已经倒下去,身体摔在地上。 在他口中发出低吟时,温热的鲜血已经流淌出来,伴随着刺鼻的腥味。 我真是怔住,脑子里一片糊涂,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应该怎么办了! “杀了他们!” 就在这时,正前方传来女人的呼喝一声,而后不少脚步声往我们这边接近过来,显然是早有埋伏。 这女人的声音我可不陌生,可不就是中师唐门的唐梅,也是和小家伙的死有关系的女人。 我们这边,除了长无痕大哥,其他人都中箭了,真是被这样一手偷袭给搞垮了。 看这样子,古川刑绝对知道这一条通道的存在,所以才会在这里留下伏兵,当我们这些人从这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放手施为。 也不知道是古川刑算错了,还是如何,居然没有把长大哥这样的战力算进去,有位拿着冥主剑的巅峰境界强者,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长大哥也迎过去,然后变成单方面的屠杀,所有来犯之敌全部死在剑下,包括唐梅。 长大哥的速度也是够快,落到我的眼中,完全就是一条黑影在疯狂闪烁,转眼间就将所有人砍翻。 不再关注战局,我一只手勉强移动到李妍的脖子上,探知一下他的脉搏,发现他还活着,这就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接着看看其他人,就见黑白手中剑撑在地上,将身体立起来,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上染着血,显然是被一箭射穿了。 不仅是手臂和腿上,他的胸前和小腹上还有两处伤,弩箭应该射了进去,真是伤的不轻。 他这边还算是好的,徐卓绝、怜星、邹刍、曹无殇四人已经是躺在地上不动了,我的感知变得没有那么强,不知道四人到底怎么样了。 而鬼医、烨尘、草头成则是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倒在地上的身体缓缓移动着,想要挣扎着起来。 将冥主剑插在地上,长大哥马上过来给我们这些人看伤势。 我本就是身受重创,这时候被弩箭射到也没什么关系,因而倒是没什么大碍的感觉。 李妍虽然身中数箭,好在没有被射中要害,在长大哥帮忙处理伤口之后,已经可以坐起来,似乎也不是太严重。 而邹刍和徐卓绝居然死在了这样的弩箭偷袭中,当长大哥说他们两个已经没救的时候,我就像是被雷击中了脑袋,整个人都傻了。 邹刍是为了救怜星死的,他替怜星挡下了射向要害的弩箭,徐卓绝则是因为站位的缘故,承受了相当多的弩箭,结果也死了。 等我们这些人像是捡回一条命后,我才开始注意这里的具体情况。 这里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居然是凌烁剑仙雕像的所在地,而之前的阻碍,就是雕像,现在已经毁在长大哥手中。 “这条通路居然是在这里,这可真是够嘲讽的啊!” 看着掉在边上的一柄已经锈迹斑斑,简直不能看的剑,我这样叹一句。 这柄剑原本是插着雕像上的,雕像崩溃了,这柄剑也就掉下来。 长大哥则是走到我边上来,道:“是啊,我也是刚猜到,这里就是进入霄陵的第二通道!” 我道:“古川刑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脸上的表情凝重异常,他点点头,“估计是在霄陵之中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他在那之后才会一直要求来看凌烁剑仙的雕像,这一点真是始料未及啊!” 这件事也不是长大哥的错,所以我也不纠结什么。 “现在出去……” 我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一阵破空的嗖嗖羽箭声,这回可不是弩箭,而是羽箭,还是火箭,带着火光与黑烟。 看着箭射进来,长大哥马上往前掠出,挡在我们这些人的面前,衣袖一甩,唰的一声,带出的风劲将一块范围里的火箭全部挡住,等他做出甩袖的动作,火箭被反射回去。 下一刻,洞外就有惨叫声传来,但这样的攻击还是不够的,火箭还是连续不断地往里射,让洞中的温度开始提高。 “怎么办,他们这是想烧死我们!” 被我问一下,长大哥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往后退就是了,这里没有可以引燃的东西,羽箭烧不了多久。” 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们往后撤,连同徐卓绝和邹刍的尸首也搬过去。 可惜,我们还是低估了古川刑算好的毒计。 等我们往后退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顿时整个山体都开始剧烈摇晃,如同打雷一样的轰隆隆声响中,石块山体上滚下来,将洞口封死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长大哥也不太慌张,道:“这个没关系,他们用来堵住出路的山岩不多,可以强行打通,就是怕我们破开岩体的时候,可能会再遇到一次弩箭偷袭!” 李妍靠坐在我边上,用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倒是和我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样子。 听长大哥说完,他道:“我们在这里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我们这些人稍微恢复一下,就一次破开岩体,冲杀出去,给徐绝卓还有邹刍报仇!” 李妍的话赢来曹无殇和烨尘的赞同,对于中师唐门那些该死家伙的偷袭,他们心中的愤恨肯定相当多。 长大哥则是叹了口气,道:“你们不要想得太简单了,中师唐门手中的暴雨梨花针、满天星雨、血煞阎王、孔雀翎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我还可以勉强挡下来,但你们被这样不确定具体方位的偷袭,多半必死!” 确实,中师唐门这样的暗器实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在那些高杀伤的暗器得到制造的情况下。 这其中应该有古川刑的出力,不然中师唐门那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即便是有了图纸,也弄不出来暗器。 心中也忌惮暗器,李妍有些怒了,道:“那怎么办,总不至于在这里等死吧!” 长大哥摇头,道:“按你的说法,先休息一天,将你们身上的伤势稳定一下再说!”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困局(六) 情况变得不太好,而且几乎全员受创,加上邹刍和徐绝卓战死,这就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郁起来。 保持靠着的姿势不动,我将眼睛眯起来,在众人身上扫视,然后收回去,再扫视,再收回去,这样不断重复着。 这时候,真是完全没事干了,我们暂时不会出去,外面的人基本上不可能杀进来,所以我只能通过这样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 扫着扫着,我倒是看到怜星突然站起来,也是目光在四周一扫后,她看到我这里,碰巧和我对视一下。 紧跟着,她就到我边上来坐下来,也不说话,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边上的李妍也是假寐,怜星过来的时候,他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只是看了一眼就闭起来,然后身体往一边略略移开,似乎是要给我和怜星留出空间。 对他这样的做法,我心里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因为我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动作,我和怜星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情,不担心被其他不知情的人听去了。 不过,他已经主动移开了,我也就没说什么,总不可能这时候再让他移回来吧。 吸一口气,我注意力放在怜星身上,发现她这时脸上的表情挺古怪的,我就隐约明白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可这种事情还是要她自己主动开口才好,于是我故意不点破,只是道:“你过来有什么事跟我说吗?” 她两只眼睛马上有点发红,看了我一下,点头的时候就已经把头低下去,显然心中非常不平静。 可以看出来她心中的挣扎,所以我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做好心理准备。 过了好一会儿,她声音低沉地问道:“邹刍是死了吧?” 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边的长大哥却是一下子站起来,对我做了个“过去看看”的手势,然后就去被封堵起来的一边。 明白他应该是去检查封堵的情况,我就没有跟他多说什么,专心解决现在出现在怜星身上的问题。 “他死了,你知道的!” 我说完,她脸上的痛苦表情一下子僵住,道:“那你说,他是为什么而死?” 问话的时候,她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正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大概知道怜星是什么情况,所以有对症下药的法子,就直接道:“他是因你而死!” “因我?” 她自己心里绝对有着这样的答案,但她或许不敢背负邹刍因她而死的罪责,就不敢承认这样的答案,在心中否认这个答案,而现在被我将她想要掩盖的东西直接揭穿了,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我这时候需要做的,是让她明白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能因为邹刍为她而死而背上负担,从此不敢前行。 “他……为什么要因我而死啊……让我自己死掉不好么!”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两只手将自己的头抱住,埋在胸口,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不仅如此,她的话音中还有了啜泣的感觉,似乎是心中的情感再也压制不住了。 见她这样,我心里只能苦笑,暗道:不愧是从水月楼出来的人,越是像这样接触世事少的人,越是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 我还记得,刚出山的时候,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我现在可以帮助怜星的,就是把我自己的切身体会说给她听。 “你很自责么,因为邹刍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因为你害死了他,是么?” 她缓缓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还是咬着牙对我点头,认同我的话。 我则是苦笑,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一下,道:“你现在,心中的负疚感有多少呢,如果说我现在杀了你,让你去向邹刍谢罪,你也愿意么?” 在一般人眼中,我说这种话多半是要遭人白眼,甚至是挨揍的,而现在的怜星可不算是一般人,她是一个自定义的负罪者,一个从心里希望获得解脱的人。 她道:“如果这样真的可以恕罪,你就杀了我!” 听到这种回答,我心中只有“果然”两个字,这时候的她,就和那时候的我几乎完全一样。 抬手在她的脸上捏一下,我看着她笑笑,她倒是泪水不再流,只是愣愣地看着我,并不理解我是什么意思。 我笑道:“我问你,你知道邹刍为什么选择救你吗?” 她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彻底定格住,显然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非常基本的问题。 想了老半天,她想不出来,只能看着我摇头。 她这样的回答还是很诚实的,我对她笑一下,说道:“在当时那样的攻击下,你和邹刍他都是必死无疑的,在这时候,邹刍他做出反应,帮你挡一下,让你活下去。” 怜星不理解了,嗓音嘶哑道:“可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救我呢,让我一起去死不好么,至少我不会因为以他的死亡换来生存的机会而痛苦了!” 我知道,她还在钻牛角尖,而且这样的问题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我没有任何意外。 “我问你,当你和邹刍一起落入险境时,在两个人都要死,但可以一人救回一人的时候,你首先反应过来了,你会去救邹刍吗?” 她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我不救,两个人都要死的情况下,我可能会去救他,活下来一个总比两个人都死要来得好些。” 我笑了,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是出于什么理由救他呢?” 她有点古怪地盯了我一眼,道:“我刚才不是回答了么,活下来一个总比两个人都死要来得好些。” 没想到她会把之前的回答重复一遍,我只能道:“不是这种表层的原因,我想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救他?” 她被我问的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藏在心中的答案,这时候还没有将她完全开解,但她心情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了。 过了一阵子,她似乎找到了答案,道:“在那种情况下,我是必死无疑的,而他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我当然要去救他,或许他还有什么想要去完成的事情,就让他代替……” 说到这里,她一下子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有趣。 见她这副样子,我笑了,说道:“怎么样,找到答案了吧?” 她此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伤感,或许是已经将伤感深埋心底,开始接受这一切,并且准备坚强地走下去。 对我深深地点头,她道:“我已经明白了!” 说完,她猛地站起来,然后往邹刍的尸首边上去。 目送怜星过去,我没再说话,心中则是感慨不少。 其实,这种事情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人命了。 也许吧,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死在我手下的人,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当我真正开始杀戮的时候,就什么东西都不管了,但凡是与我为敌的人,都会被我斩于剑下…… 可是,即便是我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这也是事实,珍贵的东西就是人命,没有比这更加珍贵的了! 当可以对一条鲜活的生命施以援手的时候,可能很多人都愿意这样做,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时,还可以救出一条额外的生命时,也可能有很多人愿意这样做。 当多救下一个人,即便是自己死了,这条命的失去也会变得更有意义,因为被救下的人可以代替自己活下去,让自己的生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延续。 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被救助的人需要的不是负疚感,而是责任感,一种身上肩负着另一条生命,要替付出的生命更加长久走下去的责任。 简单地说,被救助者已经不是一个人活着,而是两个人活着,因为救助者已经将获救的心情和被救助者放在一起。 之前,怜星不明白这一点,而现在,她想明白了,于是她知道了自己应该做的不是悲伤,不是负疚,而是更好地活下去,把邹刍那一份性命也延续下去,至少让邹刍更有价值一点。 …… 怜星这边事情告一段落,李妍又轻轻靠过来,对我一笑,道:“李小子,手段不错啊!” 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好气道:“你说什么?” 李妍他轻笑一声,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小姑娘对你有意思吧!” 明白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我也是无语,道:“不要瞎说,我对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是这样么?” 他还这样很要命的反问我一句,这样子,这表情都不需要再说什么,很明显就是不相信的意思啊! “呵呵,不是么!” 被我冷嘲一句,他挺尴尬地笑笑,道:“算了,你这臭小子的事情,我可不想多管,你还是想办法把自己的实力恢复了,等我们和古川刑决战的时候,我还是指望你给徐卓绝他们报仇呢!” 说到我实力的恢复上,我其实感觉挺无奈的,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个人的努力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按照男人的说法,我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只是要实现起来真是不简单,所以我也只能走着看。 “光指望我,你自己呢?” 我这样一说,他马上道:“我和鬼义子之间绝对要分出胜负来,到时候可能就只和他纠缠去了!” 说到这个问题,我顿时有了兴趣,笑道:“对了,你这样帮我,是不是有点背信弃义的感觉,要知道,你和鬼义子不是还有赌约?” 他则是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怎么了,你是很想我们古月轩袖手旁观么,看来,我这次真是不该来!” “不、不、不,怎么会!” 见这位大哥有点要生气的意思,我只能赶紧服软,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当真呢!” “呵呵……” 回我一声冷笑,他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问道:“花无病呢,为什么他没有和你们一起来?” 李妍想了想,道:“似乎是白家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至少长无痕请我们帮忙的时候,他是答应下来了的,但在会合的时候没过来……” 我们正说着,一边的长大哥却叫了一声。 “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五章 困境(七) 长大哥突然发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看着他,我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只见他往这边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块石板,分量看起来并不是太重。 李妍问道:“你说发现的东西,就是那个?” 长大哥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我不由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石板上,但还是没能从那黑漆漆的石板上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 这应该是很普通的石板才对吧! 此刻,我心中就是这样想的,这应该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板。 走到我前面来,长大哥好像非常随意,将石板往地上一扔,笑道:“来看看吧,这里面有秘密。” “呵呵……” 我也是无奈了,要是这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他会像是扔废物一样,随手把石板扔在地上么? 心中无奈的感觉倒是不至于影响我观察这块石板,边上的李妍也是这般,但我还是没看出来这块石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看的时候,李妍还伸手在石板上摸了摸,而后声音略显惊骇,问道:“这东西是保存了三四百年的古物?” 他这样一说,草头成那些人也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不便移动,他们那些好奇的家伙说不定已经围过来。 对李妍投以赞许的目光,长大哥笑道:“不错,这确实是古物,上面应该有记载一些东西。” 听到这种说法,我不由得再看看这块石板,但黑漆漆的石板面上没有什么痕迹,根本就没有记载东西的迹象。 无功而返,我只能对长大哥问道:“你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长大哥道:“应该是在凌烁剑仙的雕像里面藏着的,雕像被毁之后,这东西就掉出来,被我看到了。” 我道:“这东西好像没有记载信息的迹象吧?” 这下不是长大哥说话,而是一边的草头成解答这个问题,“像这种古物,在长时间的沉寂过程中,会有很多杂质落在上头,这就让古物原本的面貌被掩盖了,所以你才看不出来什么。” 目光移到草头成那边,我道:“这样说来,你有办法了?” 草头成点头,道:“把你的血滴在上面,也不需要太多的血,你就可以看到这东西的真正面貌了。”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种说法,我心中已经明白了很多,但还没有动手的意思,这块石板可是长无痕大哥发现的,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还需要他的意见。 在我看他的时候,他对我点头,笑道:“将这个石板的真面目揭开吧,我也想看看凌烁剑仙的石板中会藏着什么东西。” 既然大家都想看,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将指尖咬破,把鲜血滴在石板上。 伴随着鲜血滴下去,石板的颜色开始改变,由原来的黝黑变成一种浓郁的黑红,血滴的更多后,这颜色又开始变化,向着深红的方向转变。 到最后,一切都清晰了,石板面上变成一片红色,而上头的字则是一种黑色,与先前一般无二的黑。 目光落在石板上,我傻眼了,抬头看着长大哥苦笑,道:“这些花纹,你认识么?” 长大哥脸上的筋肉跟着抖一抖,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这密集的花纹和之前凌烁剑仙雕像边上的差不多,可惜我们不认识。 就在我们都很无语的时候,怜星慢慢走过来,在我边上蹲下来,问道:“怎么了,你们想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一顿猛跳,赶紧问道:“你看得懂这些花纹?” 目光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她点点头,道:“这些是文字,而且是三大剑宗时期的文字,我在水月楼的时候研究过,所以认得。” “三大剑宗?” 这个说法让我心中有点迟疑,凌烁剑仙雕像中藏的东西,怎么说也应该是夏帝时代的吧,怎么会是几百年之后的三大剑宗时期! 在我思考的时候,长大哥已经说话。 “怜星,你告诉我们这上面写了什么!” 怜星点点头,“好!” 就见她一根手指伸出来,在花纹的第一段划了一下,说道:“这么多是第一句,意思是,吾为三宗之共主,芜杨月!” “芜杨月?” 听到这个名字,我和长大哥一起表示惊骇,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我也不太记得了,之前似乎有人跟我说过芜杨月这个人,应该非常厉害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长大哥跟我说的。 “怎么会是他!” 惊骇之余,长大哥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没有往下深究,留给我一些思考的余地。 怜星继续往下划,说道:“这是第二段,意思是,吾为三宗共主,力求将剑道发扬光大,于是渴求凌烁剑仙所修习秘籍。” “穷半生之力,终于在迟暮之时找到凌烁剑仙所留霄陵一座,雕像一座。” “霄陵之中,寻得半部炼药经与秘籍,秘籍吾取名为剑心诀。” “剑仙实力乃是至臻化境的无双境界,达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留下的不老药炼制方法也是有迹可循,于是吾开始炼药,开始渴望长生不死。” “不老药炼制,需要大量生灵之血,成药前,要炼数十池富有灵性的生灵血,成药时,更要以血亲的性命祭药,和更多的生灵血。” “为长生之道疯狂,我杀子炼药,暗中谋害了许多武林人士的性命,以生灵之血炼出一炉丹药。” “炼成之后,吾才知晓,剑仙所说的长生之道其实并不存在,那一炉丹药不过是虎狼丹。” “有得必有失,所谓的长生之道,不过是吞食大量虎狼丹,以药力摧毁肉体,再以泥封,做成雕像,将意识保留下去,雕像不毁则可意识长存!” “以永生封印的孤寂,肉体之上的惨损,方能换来这所谓的长生不死,完全没有意义!” 听到这里,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在霄陵之中的护剑使不就是那样么,以石像的形式将意识封存起来。 只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些护剑使或许并不是吞食虎狼丹的成功者,所以保留下来的意识也是相当弱。 “长生一道本不真实,剑仙自己也早已身死,于是吾来到雕像前,以毕生之力将爱剑墨雪刺入雕像之中,永绝长生之空想。” “为炼虎狼丹,我将门下三位弟子作为药奴试药,虽然长生一道失败,但三人的实力倒也是暴涨。” “虎狼丹之力野性难驯,被我试药的三位弟子痛苦至极,由此对吾深种恨意,在吾死后,必定会在江湖之上掀起腥风血雨。” “三人姓名是分别是,大破灭剑,白如雪;血魔剑心,罪屠;戮灭剑道,断无情。” “呵呵……” 听到这种话,我真是笑不出来,只能做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冷笑一声。 这石板倒是揭开了三大剑宗覆灭的真相,原来是三宗共主芜杨月造的孽,如果不是他用自己的弟子试药,在他死后,三位弟子也不可能联手将三大剑宗摧毁! 大破灭剑谱、戮灭剑道或许不是排位很高的剑诀,但有虎狼丹的药力支持他们,三大剑宗覆灭也是在所难免。 而凌烁剑仙雕像上的剑来路也搞清楚了,原来是芜杨月的爱剑,只是现在已经腐朽了,根本没办法用。 而剑心诀的来历,也就是阴阳心的来历也彻底搞清楚了,原来又是芜杨月做的好事。 他找到了一处霄陵,也就是长大哥找不到,但已经推演出被人发掘过的霄陵,剑心诀就出自其中。 我娘跟我说过,剑心诀是我爹从一位江湖老前辈坐化的地方寻到的,非常厉害。 现在看来,这位江湖老前辈很有可能就是找个地方老死的芜杨月,只是他可能没有在坐化的地方留下太多话语,所以我爹娘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最为关键的还是其中一个说法,凌烁剑仙自己其实已经死了,长生之道根本就是骗人的。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是很怀疑,凌烁剑仙死了很正常,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长生不死这种堪称是胡扯的事情。 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可惜有一个人不清楚,也不愿意清楚。 古川刑已经彻底执迷于长生之道,不仅如此,他还要杀子炼药,而他要斩杀的血亲,绝对是古月。 长大哥并没有孩子,或许也没有过女人,但古川刑不一样,他有了一个儿子,古月。 可这个儿子的出现只是为了给古川刑充当长生之路的祭品,这种事情怎么说怎么荒唐吧! “古川刑执迷炼药,在炼药的初期,他应该不会干什么,只会将手上的生灵血耗尽,但等到成药的时候,为了更多的生灵血,他绝对会大杀四方的!” 将我想到的最为严重的事情说出来,长大哥和其他人都沉默了,等到成药的时候出来大杀四方,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长大哥还没开口,曹无殇道:“不管古川刑要怎么做,我们这一战是绝对要打的,他要是出手疯狂杀戮的话,我们就将他击杀掉!” 长大哥点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们出去之后,连古川刑到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如果我们告诉师叔,长生之道本就是假的,师叔可能会收手吗?” 估计是不愿意看到古川刑死,黑白这样问长大哥一句。 长大哥只能无奈摇头,道:“这个不用想了,因为他不可能会信任我们,对于长生之道,他已经相信到骨子里,相信得入了魔!” 还是不愿意放弃,黑白再道:“只能在争锋的时候,将师叔击杀掉么?” 长大哥苦笑,道:“如果可以拉他回头,我绝对会去做的,只是这根本就没办法了,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和可能了!” 黑白沉默,心中的情绪不太稳定。 目光往我们这边一扫,长大哥道:“如果古川刑真的大范围开始杀戮,强行收集生灵血,那在这开始的初期,我们就要行动起来,将古川刑他们全部拿下,怎么样?” 众人对视,而后点头同意。 草头成道:“如果真的那样,那这场灾祸就大了,我们应该去联系一下梵音寺和飘雪谷,如果可以得到这两方面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 李妍跟着道:“梵音寺那边,草头成去联系,至于飘雪谷那边,就我带着龙辰去吧!”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没意见。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困局(八) 差不多把之后应该怎么办给安排好了,我们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于是开始休息,静等时间过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出现了让人惊讶的响动,似乎是有两拨人正在外面交手,而且战况还是比较激烈的。 注意到这一点,我感觉有点懵,我就看了看长大哥,他则是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说什么,静静地等着就好了。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喊杀声停止了,然后就是不少人轰击石块的巨大声响,看样子,似乎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谁来了?” 李妍显得比较疑惑,对我问一句,我只能摇头,道:“不太清楚,可能是花无病的人吧,除了他们,我也想不出来其他人。” 李妍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于是又对草头成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朋友?” 草头成否定了,“就算是我认识的人,他们也没可能找到这里来,应该是其他的援军吧!” “这就奇了怪了!” 李妍苦笑道:“我们让花无病和我们一起来,但他因为白家的事情没到,按理来说,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这就有点意思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曹无殇开口,“管他们是什么人,至少他们替我们打退了中师唐门的人,还要救我们去,是友非敌就好了!” 鬼医笑着说道:“指不定是什么奇人异士,霄陵之后还能找到我们这些人的行踪,可见对方不会简单就是了。” 很快,外面堆积起来的石块就被清除,跟着就有一行人进来,但来人让我略微有点惊讶。 “怎么是你们?” 来人是谁,飘雪谷的四天冥王,他们身后跟着不少白衣人,看起来非常像样,似乎是飘雪谷自身的底蕴。 进来之后,目光在这里一扫,北幽王先开口,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说不定古川刑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长大哥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我们走!” 他这样说后,四天冥王一起上来,措手不及地把我架起来,又像是要和当初一样,把我带走。 面对他们这样的做法,长大哥只是脸上带笑,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他,我也是有点无奈,但想到四天冥王应该是要带我去见紫馨,我也没准备做出挣扎。 “李龙辰我们就带走了!” 非常简单地留下一句话,北幽王就这样说道。 长大哥也是非常简单地回应一句话,说道:“好!” 我心里则是感觉比较怪,好什么好,这就像是把我当成一件物品,说带走就带走,极为随意的交接。 在四天冥王要扛走我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紫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来?” 北幽王用非常古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呵呵……” 我也是无话可说了,只能沉默。 就在众人都搀扶着起来,连徐绝卓、邹刍的尸体都没忘记带走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爆喝。 “现在想走?迟了!” 一条身影骤然闪出,将洞穴的出口堵住,随手就将守在门口的白衣人尽数击杀。 这边已经开杀,外面就跟着传来刀兵碰撞的声响,也已经战成一团。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立时惊慌起来,古川刑居然已经回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以我们这些人,想要安全脱离基本上是不可能。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自然不可能和古川刑废话什么,长大哥当即一喝,“冲!” 身上的伤还没好,李妍他们也只能强忍着,一齐朝古川刑那边冲杀过去。 古川刑非常淡定地挥手,背后就冲出来好几道黑影,古月、鬼义子、十二地支中的几个人跟着冲进来。 一瞬间,这个不大的洞穴就演变成了战场,我们这边的人有顾忌,古川刑他们则是肆意放手施为,于是我们处在弱势。 很明白这一点,曹无殇喝道:“杀出一条路,赶快冲出去。” 被四天冥王控制住,我动不了,也根本没办法动,就见他们四个对视一眼,眼中的情绪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然后朝前快速突进,和后面的人拉开距离。 看到这一幕,我明白了,四天冥王是准备强行将我带走,至少后面这些人是不打算管了。 长大哥则是第一个支持四天冥王的行动,身体跟着四天冥王动起来,强行往前面挤,手中冥主剑刺出一片剑气下去。 和之前一样,众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对手,让战局瞬间焦灼,但因为我们这边人大多有伤,所以更多的优势还是在古川刑他们一边。 见长大哥上来,古川刑马上朝这边迎击,同时将洞里本就不多的白衣人击杀殆尽。 “带着龙辰先走!” 先是以剑气将古月这些人逼开,看着古川刑迎上来,他就将剑气收束起来,以冥主剑的锋锐硬战古川刑。 有长大哥的配合,加上四天冥王不弱的联手施为,我们五个人非常顺利地突杀出来,但长大哥他们还陷在里面。 看到其他的天干地支往洞口这边杀过来,白衣人溃不成军,我心中基本上是绝望的,即便是我被四天冥王带走了,他们也会死在那里。 应该是得到了古川刑的指令,天干地支没有马上进入洞中,而是朝我们这边围过来,口中高呼着“击杀李龙辰”。 天干地支实力不弱,但四天冥王也不是泥捏的,马上进行反击,将天干地支挡住。 这可不是最要命的地方,当这边还在死战的时候,我看到四周有更多的人出现,很明显是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不能纠缠!” 我刚这样一喝,又一条白色的身形从一边出现,手中的白色长剑像是书画一般的挥开,剑气激荡开,相当多的黑影倒下去。 紫馨也来了! “快走!” 靠近之后,我看到紫馨还是那一身白色衣装,面前带着白纱,将面部遮住,手中长剑舞出剑花,一下就将天干地支的几人压下去,给我们杀出一条路来。 见紫馨前来救援,四天冥王也没有任何犹豫,马上从打开的缺口处脱离,紫馨也紧跟着我们离开,与天干地支拉开距离。 “不管他们了么!” 看着与那边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天干地支的人也没有追击我们,径直朝着洞中收缩,我不由得这样问一句紫馨。 紫馨,目光非常冷淡地扫了我一眼,而后道:“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其他人?” 表面上像是在嘲讽我,但我还是听出了其中不一样的意思,赶紧问道:“你还是可以救他们的对吧?” 冷笑一声,她道:“李龙辰,你忘记了么,我们应该是仇人吧!” “我……”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终于是将一切都回想起来了,想起来是我杀了老头子。 “如果你要杀我,我没有任何意见,但请你救救他们吧,你们飘雪谷不会坐视不理,没错吧!” 在我和紫馨对话的过程中,四天冥王没有插嘴一句话,一直在朝前赶路。 还是冷笑着,她道:“我们飘雪谷就一定要插手么,要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波及到我们飘雪谷吧。” 我道:“你这不是实话,你们飘雪谷已经有那么多人死在古川刑一行人的手中,为什么还要再有其他的伤亡,你也不想这样吧!” 她没再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我,还是抬手让四天冥王停下来。 瞥了我一眼,北幽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小姐,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返回飘雪谷吗?” 目光盯在北幽王身上,紫馨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喝道:“你是想回去帮那些人么?” 目光立刻收回去,他略微将头低下去,道:“我……属下多嘴了!” “哼,下不为例!” 将北幽王那边说完,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问道:“那些人的死活我不会管,但你和我之间的仇,应该怎么算?” 我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只能补一句,道:“任你处置!” 脸上的冷笑变得更加严峻,即便这种笑根本没办法给人好感,但出现在紫馨身上,却让我有种别样的感觉。 “把他扔在地上!” 不得不说,紫馨这要求挺过分的,于是四天冥王迟疑了一下,又是北幽王开口,“这……不太好吧!” “呵呵……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记忆恢复之后,紫馨倒是很大程度上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和北幽王说话的时候,也更有威严。 大小姐已经发话了,我就惨了,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摔得我是一阵痛苦。 看着我冷笑,她道:“你刚才是说任我处置,对吧?” 她的问话虽然简单,但这话中的意思却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我承认任由她处置这一点,她很有可能会去救援长大哥他们。 “没错!” 得到我的回答后,她很开心的笑了,那笑容虽然可以说很动人,但我却只感觉背上发凉,我之后的下场应该会很惨吧…… “很好,李龙辰,我还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呢!” 听她这样说,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我想从她的口中听到我所期待的话。 被我盯着看,她也没有让我失望,对四天冥王说道:“既然这位李龙辰少侠如此希望你们出手相助,那你们就去吧!” 四天冥王应该都有帮助长大哥的想法,准备动身的时候,北幽王又问了一句,“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没关系么?” 还是冷冷的感觉,紫馨道:“有我在这里,你觉得会有什么关系吗?” “这……” 都有了点额头上要冒冷汗的样子,北幽王终于是不敢再说什么,马上和其他三人离开这里。 看到这大小姐气场直接震慑走的四人,我咽了口唾沫,心中为自己接下来可能遇到的事情哀悼一下。 同时,又有了送一口气的感觉,虽然说四天冥王不能力敌古川刑,但有他们加入,战局绝对会在很大程度上变化,至少不会像现在那样尴尬了。 和我一样,紫馨将目光收回来,然后落到我这边,和她对视时,我从她眼中看到了非常复杂的情绪。 “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也该处理一下吧!”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算账 目送四天冥王四人离开,我和紫馨这里就变得异常尴尬了,心中怀有着对我的恨意,我真不知道她接下来可能会对我做什么。 或许按我的说法,她是有可能会杀了我吧,毕竟是我亲手杀了她爹,我的恩师,老头子。 没有马上开口,她只是在原地站住,目光盯在我身上,因为这件事心中对她怀有愧疚,我没敢看她,但她的目光犹如实质,看在我身上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 即便是这样,我也只能忍着,不说话,等她先开口,看她接下来到底想要对我干些什么。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道:“李龙辰,你师父是谁?” 被问到这个几乎是愚蠢的问题,我愣了一下,有点搞不清楚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我发愣的时候,她声音变得更冷,再问一遍,“你说,你师父是谁?” 微微吐气,我回答道:“我的师父是江湖第二十六代剑帝,柳无风!” 听到我的回答,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态度,好像就只是为了听我说出来。 “我再问你,柳无风和我是关系?” 这回真是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柳无风应该是你爹,你是他女儿,柳紫馨!” 我这样说后,她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以至于身上的气息都开始紊乱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发怒的人将心中的怒意压制到了极限。 再开口时,她已经哽咽了,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再问你……柳无风是怎么……死的……” 终于是回到这个问题上,我也只可能如实回答,说道:“柳无风,被我亲手斩杀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理由……” “你已经杀了他,他还是我爹,那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立场?” 我犹豫了,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但还是只能说出实话。 “我杀了你爹,所以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所以我们是敌对关系!” 将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从一开始,我就不希望和她敌对,不希望站在她的对立面上。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杀了她爹,她理应杀我为老头子报仇,我们是仇人,还是有深沉血仇的仇人! 这感觉,应该比我对八戒更加深沉。 我不愿意与八戒为敌,不愿意与麻生二角交手,我就更不愿意与紫馨为敌,更不愿意和她交手。 可惜,事与愿违啊…… 咬着牙,她非常痛苦,几乎是在吼我,道:“那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强行让自己的头颅保持仰视她的姿势,我苦笑一下,心中更是苦涩一片,说道:“没错,你是应该杀了我!” “那你就去死吧!” 大小姐的娇喝声伴随着一条腿往前一扫,劲力落到我的胸口上,让我口中喷血,身体顿时抛飞出去,痛楚之余,就是胸骨碎裂的声响。 重重摔在地上,我口中再度喷血,身上的痛楚极为强烈,就像是把我这个人从中间撕成两半。 “呼——呼——” 我已经是伤上加伤,怎么可能会这般喘息,发出这些声音的是紫馨,对她来说,这样踢我一脚也是相当痛苦的事情吧…… 看着她,看着白纱滑落之后的美丽容颜,看着那积蓄着泪水,变得通红的双眸,我心中没有半点怨恨的味道。 即便是老头子自己放水,主动死在我手上,现在紫馨杀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况且,就算是我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可以原谅自己,将这件事情放下去,但从心底里,还是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想法,以及想要将一切挽回的愿望。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口中重复这句话,她低着头,缓缓向我这边走过来,泪水还是落下来,在日光之下,光彩格外耀眼。 “啊——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我是躺在地上的,她走到我边上来,口中这样重复一句,然后一只脚提起来,重重往我的腿上踩下来。 “啊!” 被一条腿被她当面踩断,骨头被狠狠踩碎的声响出现,这种痛楚还是让我口中痛呼出声,身体痉挛。 咬牙强忍时,我的余光扫到她的脸上,就见她已经是泪流满面,脸上的表情也相当痛苦。 在我口中忍不住剧烈咳嗽的时候,她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我发现这一点,本想对她面无表情,但还是露出惨笑。 “你……” 似乎是我的笑触怒了她,她又是非常生气的样子,眼中更多了杀意,然后一只脚抬起来,又准备往我另一条腿上踩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波动,两只眼睛虽然睁着,但眼前已经变成一片雪白,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我等着同样的痛楚袭来时,那痛苦像是迟到了,并没有在意料之中出现。 稍微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痛楚袭来,我的眼前才开始清晰,视线又恢复了。 不知什么时候,紫馨抬起来的脚已经放下去,没有踩断我的腿,而她像是愣住了,站在我边上一动不动。 见她居然变成这副样子,我才是更愣、更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过了一下子,我才勉强提起一点力气,艰难发声,问道:“你……不杀我了么……” 这话像是将她一下子引燃了,她两只手瞬间握拳,周身的气劲剧烈波动,强大的风劲直接将我震飞出去,这回倒是撞到一棵树上。 没有咔嚓一声,这棵树还算是结实,倒也没有被飞过来的我一下子撞断。 腰背在树上撞一下,又摔在地上,胸口与断腿的痛楚被引动,痛楚之余,我口中再次吐血,这回吐得更多了。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我还是看到紫馨往我这边跑过来,这回不像是要杀了我的样子。 看到这个,我不由得强行把自己的眼睛睁大,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就见她快步到我边上来,然后一下子在我身边跪倒下来,趴在我身上失声痛哭。 说实话,这种时候我其实是很想抬手安慰她一下的,但我现在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安慰她呢? 她在我身上使劲哭,而我口中则是使劲往外咳血,这样的反差让还清醒我的心中非常无奈。 我咳了好几口血后,她像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不哭了,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看着那带泪的眼眸,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娇颜,而口中还是往外流出鲜血,让我感觉力气在一点点地失去。 “为什么你是我的仇人!”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 “为什么我要回忆起这一切,让我想不起来不是更好么,不然现在也不会像这样痛苦了!” …… 她像是在质问我,将这种询问的话说得非常果决,更像是在阐述事实。 听她说这些,我其实还是挺想笑的,因为我搞清楚了一件事,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她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放不下我。 我好像是笑了,即便是口中咳血不止,即便是身上伤势沉重,我还是笑了。 她对我问道:“你笑什么?” 我没有说话,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这时候的我根本没办法说话。 她一只手按在我胸口上,缓缓注入内息,这让我的痛楚减少很多,同时也恢复了一点力气。 一开口,我说道:“我高兴啊!” 她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定住一下,问道:“你高兴什么?被我打成这样子,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还是笑着,这下子倒是感觉到自己是在笑。 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我道:“不说这个,你不杀我了么?” 她似乎是生气了,怒道:“你还说,那我就杀了你吧!” 说完,按在我胸口上的手直接移开,然后落在我的脖子上,像是一副要用力把我掐死的样子。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说什么,既然她之前已经停手了,这就不可能再动手杀我了,这一点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这样子在我面前摆了一下子,她还是放弃了,手缓缓松开,哭起来。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杀不了你,为什么我心里会有你,为什么我要喜欢上你这个混蛋……” 和其他发脾气的姑娘一样,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不安定,两个拳头非常不知轻重地往我身上使劲砸,虽然不是很用力,但还是差点把重伤的我砸死! “咳咳……” 马上咳嗽了好几声,这次倒也没有咳出血来,但这也提醒了她我现在的状况,于是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两只眼睛看着我,她缓缓问道:“你要死了么?” 我顿时想吐血,开什么玩笑呢,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么,如果我真的到了要死的时候,怎么可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应该还差一点吧……” 口中简直是不自觉地这样说后,我有点愣住,感觉这样的回答和说,我马上就要死了,应该没太大区别吧! 她顿了顿,道:“你告诉我,我现在已经怎么办?” 我咳嗽一声,道:“你杀了我吧,给老头子报仇,这段仇恨只有我的血才可能洗刷!” 她又生气了,我说这话确实不太好,惹她生气。 似乎是故意的,她一只手在我伤口上捶一下,让我因为痛楚直吸冷气,才道:“你是个混蛋,明明知道我杀不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我……” 我无语了一下子,接着开口,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她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你现在问我算是什么事?” 在我还要开口的时候,她却将我打断了,说道:“你要是再说废话,你就死定了!” 我心里想说,你根本就不会杀我,嘴里则是道:“你恨我么?” 她一下子不说话了,在我看她的时候,她又猛地站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瞪着我。 见她这样,我还是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眼睛顿时变得通红,她对我吼了一句,“李龙辰,你该死啊,我恨你死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只有“果然”两个字,这段仇她可能会短时间忘记,但不会永远忘记! 接着,她做出让我惊讶的动作,居然一记手刀把我砍晕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战前起风雨(一) 紫馨下手还真是狠,至少这一击手刀是非常用力的,斩下来之后,我就被砍晕了,晕得很死,以至于此后发生了什么都是完全不知道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小屋里,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看样子,昏睡的时间应该不会很短才对。 想到我昏迷了很长时间,我心中顿时惊慌起来,古川刑那边炼不老药,收集生灵血的行动可能已经开始了,而我却在沉睡,岂不是要将这件要命的大事错过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准备出去看看,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如何。 坐起来之后,我才发现一件事,原本在我体内的两道气居然少了一道,这也就意味着梳理阴阳似乎是被莫名其妙地完成。 男人说过,只要我将阴阳心修习好了,再把身上的阴阳气梳理了,进入无双境界就只在我一念之间。 而现在,我也不知道是彻底进入了无双境界,还是实力已经完全废掉,变成一个普通人。 想了想,我决定尝试一下,对着正前方的门,一挥手,但没有激荡出剑气之类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这就叫达到了无双境界?” 我也是有点懵,现在这样子,很明显就是一个普通人好不好,不然巅峰境界也可以挥斩出一道剑气的。 有点苦恼地挠头,我放弃尝试,从门出去。 这时,外面有一个大汉,他正靠在墙边休息,边上堆着一堆劈好的干柴,劈柴的手法还不错,是个老手。 而这里,似乎是一片深山老林,至少我所在地的周围都是木,非常高大的树,还都是根深叶茂的老树。 “你醒了!” 见我过来,大汉似乎挺高兴的,马上站起来,对我和善笑笑。 心中感觉有点奇怪,我问道:“请问你……” 才说一半,大汉猛地将我的话打断,说道:“我叫吴刚。” 我有点无语,好像我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吧,于是再问道:“请问这里……” 他这个人还挺着急的,又把我的话打断了,说道:“这里是西南地界,在西南一边的丛林里。” 这次虽然将我的问题答对了,但他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么,为什么如此喜欢抢答呢,我搞不懂,也不明白。 “请问我为什么……” “你是我在路边捡到的,看你怪可怜的,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路边捡到的?” 莫名其妙,我心中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话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了,好像我之前也曾被人丢在路边。 拍拍脑袋,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问道:“我在这里多……” “哈哈,你在这里应该三天了,至于你是什么时候在路边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 我受不了,这汉子感觉挺有毛病的,为什么非要打断我的话呢,这样很好玩么,开什么玩笑。 “你就不能等我……” 我要绝望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又是这样一句,把我的话直接掐断了,“哈哈,现在时间不早了,去吃午饭吧!” 我真是忍不住对着汉子冷目相向,而后道:“我走了!” 说完,不给汉子反应的时间,我转身离开这里。 可能我的话说的太短了,都没给他打断的机会,于是汉子愣了一下,有点发懵的感觉。 “你去哪?” 我学会非常简洁地说话,道:“我要出去。” 汉子开始发挥穷追不舍的力量,问道:“你去哪?” 我也愣了一下,我好像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至少草头成没说过之后会合的问题吧,这感觉有些尴尬了。 不过,这样的小问题不可能挡住我的脚步,因为我已经再也不想和这个喜欢打断别人话的汉子待在一起了。 “离开这里!” 他三两步赶到我边上来,笑道:“这么着急吗?” 我点点头,深有其事道:“很着急!” 他还是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 看着这汉子,我大感头痛,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不就是为了把他甩掉么,他现在要跟我一起走,这是什么鬼。 “不用了!” 留下这句话,我脚下步伐加快,直接进到林子里。 因为我的话,他在原地站住,倒也没有继续追着我,这让我松了口气。 不再去管那个有点奇怪的汉子,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林子里,在这里穿行还是比较危险的。 此时,我心中也有了一些疑惑,为什么紫馨会把我扔在路边? 按这汉子的说法,我身上的伤应该是紫馨帮我治好的,但紫馨是用什么办法治好的,为什么两道气会少了一道,这就不知道了。 和古川刑那一战后,我们成功脱离,按照紫馨的实力,断然不可能被古川刑的人追上,所以我不担心紫馨的安危问题。 她之前一记手刀把我砍晕了,还是没有杀我,还替我将身上的伤治好了,之后把我丢掉,可能是不知道我清醒之后该如何面对我吧。 也是,我现在和她的关系真是非常尴尬,站在仇人的立场上,我和她之间应该只有生死,但偏偏我们心中都有着对方。 就算是仇恨可以不再追究,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交集,至少是没可能成为恋人,相守一生的。 这件事在我心中算是一个疙瘩,至少我没办法将这个疙瘩解开。 紫馨知道我的性格,应该不会让我错过古川刑祭炼生灵血的大事,所以我昏迷的时间应该不是太长,加上这边的三天,应该还有不少时间。 为了尽快了解现在的状况,我只能离开这里后,去联系毒宗方面,借用毒宗的情报网络,或许是上官家的也可以。 …… 走着,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响动,我立即回身,发现身后只是一片灰色与绿色夹杂,倒是没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错觉么?” 自己对自己这样说一句,我又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在我抬起脚来,要迈出下一步的时候,背后传来那汉子叫喊声,“小心陷阱!” “呃……” 唰! 我心中瞬间无语,耳边同时响起破空的声音,正对面的方向上,一块板子飞出来,朝我这边狠狠地撞过来。 板子本身并没有什么,但板子上绑着很多锋利的竹刺,可以很轻松地将我的身体扎出很多洞,把我扎死。 “完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凉了大半,因为我知道这玩意儿我是躲不过去的,谁让这汉子突然在背后喊了一声,让我反应都慢了半拍。 眼看着竹刺马上就要撞过来,我只能站在原地等死,却有略显怪异的波动出现,让竹刺木板停在我面前。 木板就这样停住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撞不过来。 “这……”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似乎我真的到了无双境界,只是我对这个境界完全不了解,因而缺少正确运用的法门。 就像是感知动一下,木板倏地往边上飞出,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把树撞得直晃。 我也算是倒霉吧,随意的这样弄一下,倒是将这里其他的陷阱给触发了。 又是唰唰的声响,从那棵树的树干上射下来数量不少的弩箭,后面的汉子又开始怪叫。 “小心机关!” 我也是无语了,真是希望他可以把嘴闭上,没有他在边上瞎嚷嚷,我这里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好不好? 这次不是意念一动,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非常自然而然地完成一个挥手的动作,似乎有风劲在我手底下生出,弩箭就被我改变方向,射到一边不见了。 “这就是无双境界么?”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心中还是有点震动,到了无双境界,在我身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但我的意念之下,似乎可以轻易改变很多东西。 不过,我也没有完全摸透这种力量,还是等我习惯一下再说吧。 “你、你、你……” 汉子像是吓坏了,还一下子变成结巴,对我“你你你”个没玩。 转过身来,就看到他一副惊讶的面孔,又是故意冷笑一声,我道:“想死的话,你就继续跟着我吧!” “啊——” 发出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尖叫声,汉子转身就跑,我刚才的做法,在他的眼中应该与神迹无异吧,或者说,他已经在心中把我当成了妖人,会妖法的妖人! 无双境界的力量,或许真有点成为人间之神的感觉,至少看起来就是这么回事。 将汉子弄走了,我继续在林中穿行,同时也在摸索这无双境界的实力到底如何,又该如何运用。 看着树上有树叶飘落下来,我只是对着那个方向伸手,心中想着树叶,那叶子就立刻改变飘落的方向,最终完美落到我的掌心之中。 将手中的叶子改为两指捻住,我只是将其轻微向前一松,这片柔软的树叶瞬间就像一支利箭,朝前暴射出去,发出切裂空气的刺耳呲喇声。 不仅如此,树叶所过之处,其他叶子都被斩成两半,而且切口整整齐齐,树木本身也被射过的叶子切出一道不小的口子。 “这样应该就是摘花飞叶皆可伤人吧!” 心念一动,我两只手往边上一展,顿时就有风劲在我周身产生,沙沙不断,许多树叶从上方掉落下来,就像是下雨一般。 两只眼睛闭上,我的感知将周围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中完美呈现出来,就连每一片树叶落下的轨迹都是清晰可见。 “开!” 嗖嗖嗖…… 在我将周身气息展开之后,就像是爆开一般,树叶几乎如同箭雨一般,朝四周狂射出去,将林木毁得一片狼藉。 树叶爆射出去时,我的感知也随着树叶向外几乎是无限延展,直到所有的力量耗尽,树叶重新软化,缓缓飘落,我还是没有吃力的感觉。 这种情况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样规模宏达的霄陵是怎么做出来的,很明显不是征召了很多工匠,而是夏帝和凌烁剑仙这两大高手一手包办的。 以他们的实力,将感知张到最大,完全将整个霄陵覆盖住,再由他们心中所想,将霄陵在土层之中勾画出来,如此而已。 我们此前还认为那是一个人的力量完成不了的,但真正到了无双境界,我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究竟可以强大到何种恐怖的地步! “有了无双境界的实力,等到出去之后,就真的可以找古川刑算账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战前起风雨(二) 成功从林中穿出去,我对自身实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的我,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击溃古川刑,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看看四周,我真是有点无语,从林中出来,我还是懵的,对这样的环境根本就搞不清楚。 我还记得,汉子说过,这里是西南一块的林子,从这里出来,按理来说就是靠近到襄阳那边了,只是襄阳到底在什么方位上,我搞不清楚。 回身一看,发现身后的密林一直向两边延伸着,根本看不到头,我就已经确定一件事,林子的这边应该是西南方向。 我想快速联系上毒宗的人,或是上官家的人,就应该往禹都这样的城去,于是开始赶路,朝着东北方向去。 有了无双境界的实力,我赶路也变得相当恐怖,至少速度上可以说是吓死人,疯狂向前的过程中,一切都不再成为阻碍。 很快,我就看到了远处的城郭,只是那座城很明显不是禹都,这一点还是非常简单可以确认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我真是有点头痛了,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不头痛。 继续往前,我靠近这座城,终于看到了路人的身影,心中顿时喜悦起来,暗道:终于被我撞见活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在路上遇不到人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好在我所面对的痛苦已经结束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突兀,我刻意掠到一边,落下去后,再步行过去追赶这个路人。 看到我,他明显很惊讶,我还没开口,他已经问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有点无语了,从我这边看来,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他吧,为什么莫名其妙变得他问我了。 就在我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他又说话了,居然和那个汉子一样,抢我的话头。 “你不知道么,现在大秦境内已经完全限行了,像你这样在外面瞎逛的人,被撞见都是格杀勿论的!” “咦……” 我的第一感觉是不相信,他说在外面的人都会被格杀勿论,那他自己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不是人么! “你跟我说要小心了,那你自己呢,你不也是在外面瞎逛么?” 我不说也就罢了,一说他还开始嘲讽我,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我在那边可是有人的,有人罩着我,那些巡视的人自然不会动我!” “呵呵……” 对于这样的言论,我只能表示无话可说,果然是有后台的人才会更嚣张,不然就是傻子,纯粹在自己找死了。 被他带着跑偏了,我过了一下子才回过神来,赶紧问道:“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紧跟着,他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看我的目光不再简单,也对我问道:“对了,你是什么人?” 看着他,看他脸上那副表情,我就知道如果我不说的话,我的问题他多半也是不会给我解答的。 脑子里稍微转转,感觉自己的名字不至于有如此之大的影响,于是我就实话实说,“我叫李龙辰!” “李龙辰?” 他一副很懵的样子看着我,更多的还是一种不相信的味道。 见他连我的姓名都开始质疑了,我才更是不解,回问道:“怎么了,我叫李龙辰有问题么?” 他好像是有点苦恼的挠挠头,道:“你怎么会和那位大人物同名同姓?” “我……” 刚想问我和什么人同名同姓,但我非常及时地将自己的行为制止了,这件事可不这么简单,我还是打听清楚再说。 于是,我改口道:“大人物,是哪位大人物?”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他居然对我流露出鄙夷,道:“有没有搞错,你该不会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吧,连那位大人物都不知道。” 心中略微有点不爽,但我也只能忍着,笑道:“我确实不太清楚,还望明示。” 目光中的疑惑不减,好在他也没有深究,解释道:“那位大人物的消息是和限行一起传下来的,可能一些平头百姓还是不知道吧,但我偏偏知道一点。” 让我有点无语,说这件事之前,他还要稍微得意一下,然后才继续解释,道:“那位大人物也叫李龙辰,已经被册封为并肩王,所过之处,如朕亲临!” 我靠,羽帝和猛亲王这是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报况下,把我变成了大秦的并肩王? 要知道,“如朕亲临”四个字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带有着相当重的权势意味,这样的名头落到我这个江湖第二十七代剑帝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管是什么人物,要是加上了太多朝廷的权势,就难免生出朝廷鹰犬的称谓。 虽然这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但在江湖人的眼中,这绝对是一件掉格调的事情。 没有将心中的惊异流露在脸上,我“心平气和”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想了想,道:“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应该快十几天了……限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差不多是十几天!” 我则是打个哈哈,道:“这是没想到,我居然和并肩王同名同姓,这可真是太巧了!” 他完全不知道我在自嘲,就跟着我一起笑,还说道:“是啊,听到你叫李龙辰的时候,我可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有幸遇到并肩王!” “不过,能成为并肩王,李龙辰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年轻,怎么说也是一个老头子吧!哈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呵呵……” 对你个头啊! 他是挺开心地笑着,我却笑得非常尴尬,我就是李龙辰,朝廷册封的并肩王就是我,却被他当成一个老头子,我还能说什么呢…… 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他对我补充说道:“对了,你还是不要在其他人说你叫李龙辰吧,和那样的大人物同名同姓,这对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对他的叮嘱有点无语,我也没打算辜负他的好意,笑着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多加注意这一点的。” 我表示接受建议,他挺开心的,又笑着说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道:“我刚才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我的目光又变得古怪起来,充满试探性的味道,他说了一句,“你该不会真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吧,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他表示很震惊,我表示很无奈,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或者说我迷路了,这应该比较正常事情吧。 苦笑一声,我道:“你就当我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吧!”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点头,非常肯定我这样的说法。 “这里是涅城,位于大秦中部以西的地方,从这里出发,距离大秦的禹都已经不远了!” “哦!” 终于将我现在的位置搞清楚了,我心中最大的疑惑就解开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距离禹都已经不远了。 他接着道:“我们马上就到涅城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有我罩着你,那些巡视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这样说,非常好客,居然要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去他家坐坐。 感觉这个家伙有点神经大条,我也只能心领他的好意,因为古川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加快速度。 “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多谢了!” 说完,不给他挽留我的机会,我转身就飞快跑掉,朝着禹都的方向去。 他倒是在我身后大声叫喊一句,“你要去什么地方?” 没有停住脚步,我嘴里回应他一句,“去禹都!” 他又喊起了,“路上多加小心!” 不得不说,被一个陌生人关心,这种感觉真是既有趣,又奇妙。 将这个还不知姓名的男人面孔记在心里,我加快速度朝着禹都的方向去,很快就到了禹都。 和男人说得一样,大秦很明显是限行了,在这里也看不到一个路人,应该说所有的东西都在大秦的高压之下,停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大秦还是有了事故,不然羽帝他们也不会这样做!” 有这样的想法,我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古川刑,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人制造麻烦了吧。 如果真是古川刑在制造麻烦,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古川刑祭炼生灵血已经开始了,不老药已经进入最后成药的环节。 “他这是要疯么!” 我立即潜入城中,并且向禹都之中毒宗设下的据点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酒家,在禹都众多的房舍之中,几乎没有被人发现特殊性质的可能。 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咚咚的敲门声引来一阵开门的脚步声,一个年迈老人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没说话,继续敲门,敲出长长短短的四下,这是与毒宗据点接触时的暗号。 里面人明白我的来意,就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故意咳嗽两声,道:“老头的嗓子也是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咳嗽,这可如何是好?” 我轻笑一声,道:“把门打开,我给你介绍一位包治咳嗽的神医,如何?” 听到我这样说,里面的人马上把门打开,把我迎进去。 进来之后,开门的雪发老头非常谨慎地将门关起来,还对我问道:“不知阁下说的那位神医姓甚名谁?” 我笑着说道:“名没有,姓倒是简单,一个‘妙’字!” 我一说完,老人立即在我面前跪下,恭敬道:“毒宗所属见过宗主!” “嗯,起来吧!” 和他一起进到屋里,坐下后,我对他问道:“大秦这边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限行了?” 他道:“根据我们毒宗共享的情报网络,应该是宋国那边的平叛出现了问题,局势变得紧张起来,大秦就趁势决定限行了!” 这个问题只是得到最粗浅的回答,我也没再继续问,这个毒宗所属在毒宗的地位不会太高,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知道的! “对了,大秦封我为并肩王,这件事是真的么?” 他点头,“这件事千真万确,据说是羽帝和猛亲王一同决策的,其中的用意就不太清楚!” 我有点无语了,还有无奈,只道,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战前起风雨(三) 大概了解到问题的根源在于宋国,我当即决定去宋国那边看看,路上时候还可以去到上官家和毒宗的所在地,由此得到更加准确的消息。 很快从禹都离开,我朝着位于东北方的宋国过去,途中花费的时间不多,我到了毒宗的所在地。 从毒宗这边,我了解到相当重要的信息。 宋国那边确实出了大事,而且都是古川刑在其中捣鬼,他不老药的炼制进入了后期,开始大肆祭炼生灵血。 因为大秦的强力手腕,更多的大秦民众不知道发生在宋国的血腥事实,而宋国的百姓几乎是在无力地对抗古川刑的单方面屠杀。 在霄陵脱离的一战中,因为四天冥王后期插手,长大哥他们才没有遭遇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 不过,即便是逃生了,队伍中还是有相当多的折损。 那一战的具体情况,毒宗的情报网络并没有能力了解到,但在宋国对抗中,出现的朋友并不多。 长大哥、曹无殇、花无病、李妍、鬼医,就这五个人为主力。 烨尘不见了,黑白不见了,怜星和水月楼的人似乎也没有插手,剩下的就是大秦自己组织起来的力量。 只是这样的实力对比,怎么可能是古川刑以及天干地支二十二人的对手,于是他们的阻击非常无力。 应该是炼不老药的过程需要,古川刑并不是一出现就疯狂杀戮,而是收集一定的活血之后,隐匿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进行更大范围的杀戮,在宋国屠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对于这一点,我实际上是没办法理解的,明知古川刑以及二十二人几乎强大到无法对抗,为什么还要把宋国的民众围困在宋国的国土上。 我有这样的疑惑,毒宗的长老给了我回答。 这是政治上的考虑,出现在宋国的问题,理应由宋国之人承担,如果宋国民众大量外逃,势必会将慌乱的氛围扩散到大秦更多的地方。 换句话说,这是要以宋国百姓的性命,换取大秦在危难之时所能坚守的短暂安宁。 这样的说法,或许不足以成为理由,但它偏偏具备相当程度上的合理性,难以辩驳。 站在大秦的立场上,这是将影响减到最小的方法,也是以牺牲一小部分人为代价,为绝大多数人考虑的做法。 我心中或许会为宋国人感到不公,却无法否定这样的决策,于是我能做的只有尽快将古川刑带来的麻烦处理掉。 从毒宗这里离开,我没往上官家去,而是直接往宋国去。 关于宋国这场乱事的情报,我想我到目前为止的收集已经足够了,这时候再去上官家就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 到了宋国和大秦的边界时,我看到了一条封锁线,非常简易的封锁线,由一些简单的防御设施构成,并有骑兵巡逻。 就是这样一条简单的封锁线,直接将宋国百姓离开的希望全部断绝,如果古川刑的祭炼阻止不了,在不老药完成之前,他们只能乖乖留在宋国等死! 看到这条封锁线,我叹了口气,没有将其破坏的想法,如果我真的将封锁线摧毁了,任由宋国的百姓离开,由其引发的恶果不是我可以承担的。 悄无声息地掠过封锁线,我来到了宋国的一座城,无秋城。 这是一座挺大的城,可惜城中没有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活人也没有,只有血与尸体。 这座城被屠了,城中百姓不是死于刀兵,而是死在被布置在城池外围的阵法下。 这阵法应该是出自古川刑之手,出自霄陵,只有霄陵之中才会有这样的阵法阵图。 大量的尸体都在外面,大阵开启的时间应该是在白天,城中人都没有任何防备,然后成为了古川刑长生之路的鲜血祭礼。 站在城头上,我踏天而立,俯视着这座死城。 这种感觉,就和当初看到北狄人对中原城池屠城的画面一样,一种莫名的恨意油然而生,挥之不散。 说起来,北狄人的屠城也和古川刑有关系呢,当时的他也是在致力于收集生灵血,这才挑起事端,引来战乱。 古川刑还真是罪孽深重,罪该万死,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 …… 离开无秋城,我到了第二座城,还是一座死城,项城。 同样的手臂,同样的惨剧,唯一的不同在于启阵的时间。 无秋城毁在白天,在所有人几乎都是清醒的状态下,而项城是毁在夜里的,人都死在家里,死在梦境之中,外面很少有尸体。 离开项城,我继续走,又遇到了一座城,还是死城,但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此前都是在大阵之力下,毫无悬念的一边倒,这次在城中发生了非常激烈的交手。 看着城中诸多建筑物的毁坏,我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想见到那一战的激烈。 可能是宋国出现屠城事件后,长大哥等人闻讯赶来,与继续收集生灵血的古川刑手下众人交手,留下这样的战斗场景。 不过,这样的战斗遗留说明不了任何事情,只是告诉我,宋国还是有着抵抗的,只是一城全灭的事实表达出这抵挡的无力。 离开这里,继续走,又遇到一座城了,还是死城,城中没有活人,手法与之前一样,而且更加干净利落。 我才刚到宋国,才是随便跑跑,结果就遇到四座死城,这样想,就已经可以预见宋国所面对的悲惨局面。 继续深入宋国,我终于找到了一座有活人的城,音昔城。 这座城还没有成为古川刑下手的目标,但城中众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城中,等着来自古川刑的毁灭。 对于这样的状况,我表示很奇怪。 在这样的世风下,宋国百姓绝对早就知道屠城的事情,同时,他们也知道大秦对宋国采取的封锁。 即便是没办法离开宋国,留在城中才是更送死的事情,不是么,至少跑到城外什么地方去,还更有可能活下来吧! 这样的困惑让我感觉非常不好,于是我进到音昔城中,去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就和死城一样,外头一个人都没有,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但这样的躲藏在大阵面前,就是笑话。 可能是出现了我还不知道的情况,在这城中居然没有任何内息的波动,也就是说这城池中,真的只有普通百姓。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正常的城池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内息的波动。 那些人,无外乎一些江湖后辈,以及大隐于市的江湖前辈。 按我现在的实力,这些人不可能逃过我的感知,而我一点也没有感知到,所以就是这里根本没有修习过内息的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我一个人在这里走着,孤单的身影落在地上,感觉非常奇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到烟花之地去,却发现那里居然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这种浓重的违和感,让人非常不舒服! 走了一小会儿,我发现光是这样是没可能找到人的,于是将目标放到这座城的城守身上。 作为一个城池的管理层级,他们手中应该掌握着更加准确的情报,从他们的口中,我可以知道更加详细的信息。 脚下加快步伐,我都不需要向导就找到了城中最为显眼的城主府,看着紧闭的大门,我二话不说翻越进去。 因为事态特殊,城主府中也没什么人在外面活动,静悄悄的气氛让城主府显得很诡异。 又晃了一下子,我就往最可能是城主居住的地方过去了。 看不到人影,但双耳还是帮我捕捉到了人活动的声音,于是我找到了一个看上起挺像城守的人。 见我从窗户掠进来,这人吓坏了,腰上一柄挺破烂的长剑抽出来对着我,握剑的两只手却在抖个不停,真是连吓人都做不到。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到这里来!” 被他喝一句,我其实挺无语,我可没时间和他在这里浪费,对他的问题只能置之不理。 “你是城守?” 见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有点生气的样子,咬着牙将手中剑对我这边刺过来。 出手的时候,他两只手一点准头都没有,一下就刺歪了,我连闪躲都不需要。 等他靠近过来,我就将他一脚踢飞,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按我的说法,这种人就是非暴力、不合作,典型的欠揍,非要我将他们狠狠地收拾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他们才会老实下来。 我这一脚也不是很重,这家伙却是一副要被我踢死的痛苦表情,身体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站在原地,我对他问道:“你是城守吗?” 他这会儿又开始找死了,居然趴在地上不说话。 见他这样吗,我也没有继续揍他,而是简单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不开口,你就可以去死了!” “你……” 被我的话吓到了,这家伙一下子就慌了,怒道:“我可是宋国的城守,你敢杀我!” 见他在这里质疑我的手段,我只是微微一笑,机关盒中的陨辰剑被我抽出来,铛的一声插到他面前。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试试!” “你……” 在这样的威胁下,这家伙终于屈服了,他实在是没胆子用自己的性命来检验我说话时的决心。 “你想知道什么?” 他问我,我还是自顾自地问他,“你是城守么?” 他愣了一下,而后很生气地喝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刚才明明已经说了,我就是城守!” 虽然猜到了会是这样的回答,但当我真的听到这样的答复时,不由得冷笑一声,看起来,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实话实说,还是死在我的剑下!你是不是城守!” 被我重申一遍,他愣住了,应该是明白了。 我知道,这人绝对不可能是城守,他是冒牌货。 不说别的,就冲他刚才拿剑刺我时的样子,一个真正的城守,即便是心中恐惧,手中的剑也不可能那么没有水平地刺过来。 他会这样,只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有碰过剑,只是城守用来金蝉脱壳的替身。 从他口中,我没办法获取情报,所以我需要真正的城守!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一章 战前起风雨(四) “真正的城守在什么地方?” 被我逼问一句,他怔住一下,然后看着我嘴唇颤抖,心中似乎是在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告诉我,或者说还是不敢告诉我。 心中也是有火,我把他直接从地上提起来,怒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城守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说你就去死吧!” 说着,我走到窗户边上,一手抓着他的衣物,把他一下子甩到外面去,他则是口中惊呼不止,两只手使劲抓着我的手,生怕我真的把他丢下去了。 “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心中的怒意稍减,但还没有把他提回来的意思,再问道:“城守在什么地方!” 他赶紧道:“城守大人让我在这里冒充他,而他现在正藏在我家里!” 手臂一收,把他扯回来,直接扔在地上,我道:“现在、立刻,带我去见城守!” 像是滚地葫芦一样滚一下,匆忙爬起来后,他使劲点头,“好、好、好,我马上带你去!” 就这样,在我的威逼之下,我们两个人离开城主府这边,往这家伙的家那边去。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城守会让你来冒充他?” 被我询问时,这家伙顶着一张苦瓜脸,非常苦逼地说道:“我叫林荫,就是城中的小贩,在宋国发生乱事之后,因为我和城守大人长得比较像,他就让人把我找来,以我们家人的性命为要挟,要我冒充他!” “我知道,在这种混乱时期,城守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不想干,但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城守手中,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样的说辞,我是感觉挺奇怪的,于是问道:“你和城守长得很像?” 他看着我点头,“是啊,是长得很像。” 我道:“有多像?” 他道:“如果不是熟人细看的话,基本上是看不出来的!” 见像到这种程度,我也是挺无语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或者说,那个城守也是运气不差,在他治下的一座小城池中,居然有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样的人,简直就是天赐的替身。 走着,我又问道:“你们这里的城守是个好官吗?” 我这样一问,他顿时冷笑了,“用我的家人来要挟我,这样的人可能是好人么?这样的官,可能是好官么?”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质问让我挺无语的,也是无话可说,这非常有道理,更是道理不言而喻。 如果那家伙真不是什么好鸟的话,要是他非常不识相的话,说不定我就把他处理了,权当为民除害! “既然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你家人在他手上,你也不担心么?” 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说道:“他要利用我,在事成之前,自然不会对我家人做出什么来,想来他也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吧。” 我没说话,对他的想法不表示评论,是他太天真了,还是我想太多了,或许很快就会知道了…… 继续往前走着,很快就到了他家那边,路上还是和之前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个在路上走着,空荡荡的,感觉真是挺奇怪的。 “这就是我家了!” 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非常简单、普通的宅子,关于他身份这一点,他应该没有说谎,他就是城中的普通小贩。 “去叫门吧!” 得到我的允许后,他上前敲门,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响传出,却半天没人来开门。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就有点不妙的感觉,应该是发生了这家伙不知道的事情。 他似乎是没察觉到,还在敲门,但还是没人来开门。 知道不会有人来开门了,我直接一步上前,从墙上翻越过去,落到院子里。 落下的瞬间,我就看到院子里躺着两具尸体,一个粗布麻衣、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身材瘦小的孩子,应该是两三岁大的小孩子。 不用说,这孩子应该是林荫的儿子,那个老人,多半是林荫的爹。 这两个人都死了,被用刀之类的东西割喉而死,血流满地,这样的杀人手法也是比较残酷的,会让被杀的人在死前饱受折磨。 林荫有点傻,还在敲门,无奈之下,我是一道剑气甩过去,将门栓斩断,接着门就被他一下敲开。 赶紧进来,他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的表情僵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道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是大了一点,所以我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到他家里面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进来之后,眼前的场景让我心中的杀意瞬间涨到了顶峰。 在里头的桌子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全身赤裸,身上满是伤痕,死前应该受尽凌辱。 而做出这种恶事的人,自然就是代替林荫的城守。 我最反感的事情就是凌辱女人,那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都是极度恶心的人,这样的人,真是死千万次都是不够的。 对于那些凌辱女人的恶徒,我都是深恶痛绝的,只要让我遇到这种事情,对那些人我都是要虐杀的,虐杀泄愤,而现在,那个该死的城守就成为我心中的虐杀目标。 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外面传来林荫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相当凄惨,还有什么能比家破人亡更加凄惨的呢? 我走出来,站到他面前,他也不看我,趴在小孩子的尸体上使劲哭。 见他这样,我都没说他的妻子也遭遇了不幸,而且被那该死的家伙凌辱了…… 走到边上去,找来一些柴火,直接烧起来,然后我就把林荫他家给点着了。 里面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林荫知道吧,一把火烧干净,送女人最后一程,她的这段仇,我会替她报了…… 如果是在平时,看着自己的房子被人点着了,林荫肯定要阻止我的,但现在他也是只知道哀伤,怎么会管我在干什么。 一脚将他踢开,我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提起来,送到已经烧前来的房子里,给他们火葬了。 林荫像是傻了一样,也没想过阻止我,被我一脚踢翻在地也不起来,就躺在那里,两只眼睛盯着烧着房子,其中没有半点神采。 他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去给城守当替身,家人就是他的精神支柱,现在爹、妻子、儿子都死,他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了,他这个人也就垮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心中没有什么同情,只有不满。 他这副死样子,是完完全全的懦夫行为,在这种时候,需要的不是一直悲伤,而是将这种悲伤转化为前进的动力,去复仇! 扯着他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我直接扇了他几巴掌。 “他们都死了,你现在就要这样么!” 说到他的家人身上,他呆滞的双眼非常明显地波动一下,而后就是泪如雨下,嘶吼道:“他们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 二话不说,我又是两巴掌打到他的脸上,把他的哭声都打停了。 “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们!”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体现出一种异常浓郁的恨。 “是邓峰,是他,这都是他那个该死的家伙干的!” 邓峰? 稍微一想我就知道了,那个城守就是邓峰,也就是犯下恶行,罪该万死的家伙。 见他情绪有了恢复,我再道:“既然你知道谁是你的仇人,那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大声咆哮道:“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邓峰,我要报仇……” “很好!” 非常满意地笑笑,对他这样的疯狂非常满意,我将他扔在地上,“不要说废话,继续带我去找邓峰,找到之后,我让你报仇!” “好!” 动作非常果断,他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邓峰离开我家,他也没办法回城主府,所以只可能在枫林馆!” 我问道:“枫林馆是什么地方?” 他冷冷地说道:“烟花之地!” 我不由失笑,问道:“烟花之地?在这种时候,烟花之地也不停手么?” 他道:“邓峰和枫林馆的老鸨很熟,没事的时候就会往枫林馆跑,这时候的枫林馆确实关闭了,但凭邓峰的身份,还是可以进去的!” 我不再说话,心中已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邓峰可是一座城的城守,但城守这个身份却成了他流连烟花之地的招牌,这说出去可真是要笑死人。 试想,这座城是这样,那其他的城呢,将设想推开,宋国的整个政治又是如何呢? 古川刑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祭炼生灵血,除了一些客观上的需要,宋国本身的腐朽也占了相当程度吧…… 不出意外的话,宋国绝对会被极为大力地整治一下,但这也是古川刑之乱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 来到枫林馆前,我倒是有点无奈了,这个烟花之地比我想象的还要豪华,虽然说和李妍的古月轩没得比,不过,两者的性质大不相同,其实也没什么好比较的。 望着大门紧闭的枫林馆,林荫对我问道:“我们怎么进去?” 我没有回话,只是一只手抓在他的肩膀上,一下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一个起落就进到枫林馆里,然后将他放到一边。 枫林馆里面的环境还不错,花花草草什么还挺多,看起来,这个烟花之地还挺像模像样的,也怪不得邓峰没事会往这里跑了。 “怎么找邓峰?” 我一问,他率先往前带路,说道:“因为邓峰,我之前来过枫林馆,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老鸨,你跟我来!” 他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跟他后面走,在这个枫林馆里七绕八绕的。 和城主府一样,枫林馆挺大的一个地方,却根本看不到什么人,确实是非常奇怪。 到了一个房间的前面,林荫说道:“到了,这就这里!”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战前起风雨(五) 站在门前,我没准备直接推门进去,因为我听到了房间里传出的动静,显然,房间里有人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们进去吧!” 那声音并不是很大,所以林荫没有听到,所以他这样对我说了一句,所以他显得非常傻。 往边上移开一步,我没准备阻止他,但也没准备去看那些看了扎眼的画面。 对我的行为,林荫感觉是比较奇怪的,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理解的神情,但我却没有给他解释一下的想法,随便他怎么玩吧,反正不要扯到我身上就对了。 紧接着,林荫他就踹门了,一脚狠狠地揣在门上,在“哐当”一声响中,门顺理成章地被他一脚踹开。 然后,里面就传出在我意料之中的女人惊呼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只想站在边上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 我们进到房间里的时候,一个年纪比较大,脸上涂了很多胭脂水粉,还勉勉强强称之为妖艳的女人坐在里面。 此前,一个长大还不错的男人从这里跑出来,衣衫都是很随便地套在身上,留下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的我,以及脸已经黑成锅底的林荫。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进来,而且很明显来者不善,这女人还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像她这样久于世故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吓唬的! 我没开口,只是指了指边上的林荫。 林荫看看我,目光又盯在女人身上,喝道:“你连我的长相都不记得了么!” 女人还是笑笑,非常冷淡地说道:“你就是城守大人的替身,那个什么林荫?” 林荫也不和她废话什么,直接问道:“城守在什么地方?” 女人说道:“对了,你不在城主府好好当你的替身,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说着,她还将目光移到我身上,继续道:“还带着一个陌生人!” “不过,这位小哥倒是长得不错,看起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说这话也就罢了,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还自以为妩媚地对我做出一个抛媚眼的动作。 当时的我真是被雷到了,心中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多半是脑子有问题吧,或者是说哪根筋搭错了?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你快说,邓峰在什么地方!” “呵呵,小哥,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啊……” 满是嘲讽的口吻,女人这样对林荫说道,一点觉悟都没有,对现在的情况也是一点也不了解。 林荫被激怒了,做出了一个我想做,但却没做的动作,冲这女人一巴掌甩过去。 如果这女人真被林荫甩了一巴掌,我多半会在心中高呼,爽! 她可是枫林馆的老鸨,一个确实是欠收拾的女人。 可惜,人家一个老女人还可以支撑着一个不小的枫林馆,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像林荫这样的普通人可不是她的对手。 林荫的手还没扫过去,就见她身体微微向后仰到,同时一只手从下面抬起来,用一把折扇将林荫的手打停了。 还是调笑的样子,女人笑道:“小兄弟,对女人动手可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哦!” “滚开!” 急于知道邓峰的下落,林荫可不会管那么多,另一只手马上伸出来,对女人身上抓过去。 接着,女人又稍微展示了一下她的本事,非常轻松地将林荫的手擒住,手法之中有那么一点擒拿手的感觉。 “呵呵,小哥,本事不行,可不要随便在外头耍横,不然是很容易吃大亏的!” 被一个女人擒住,林荫的心情可想而知,口中开始呼喝起来,“放开我,该死的!” 这一句话才喊完,他就被女人一脚踢在小腿上,整个人直接跪在女人的面前。 看这样子,这女人是想折辱林荫一番,我和林荫坏了她的“好事”,且不说杀了我们,至少她不会这样简单的放过我们就是了。 对此,我没有立刻插手的准备,从这女人身上,我没有感受到杀气,她并没有杀了林荫的打算。 除了这一点,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虽然说是个很不招人喜欢的女人,但要我去收拾她,这…… “你放开我!” 林荫还是吼叫着,但非常无力地挣扎着,有点被这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我只想说,同为男人,我真是感觉有点丢脸,看到另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折腾得毫无还手之力,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女人也没有在林荫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一脚踢在林荫的胸口就把他踢出去了,而后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其中的光彩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那边的英俊小哥,你和这个林荫是一道的么?” 被她那古怪的嗓音询问一遍,我真是感觉背上有点起鸡皮疙瘩,嘴角抖了抖,还是将那种极致的不爽压下去。 “说吧,邓峰在什么地方?” “哈哈,小哥,你可真是有趣,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噢!” 听到这样的话,我只感觉这女人更蠢了,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是一点也没有搞清楚状况。 往边上看看,我就从一边的花瓶中抽出一小截枝条,对她说道:“你不要搞错了,我可不是在求你!” 我才说完,一边的林荫爬起来到我边上,说道:“这老鸨身上有功夫,小心点!” 被林荫这样嘱咐一句,我真是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同时也一点都不想说话。 笑声不绝,女人道:“小哥,我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一只手在身前一撑,整个人朝我这边撞过来,手中的折扇对着我胸口刺下来。 这不是一把简单的折扇,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扇子之中还藏了一柄短刃,和林荫交手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把那东西弄出来用用。 在我面前动武,只能说这个女人有点找死了,不过我还是不能杀了她。 两只眼睛将她的攻势彻底洞悉,手中的枝条猛然一甩,准确无误地打在她的手腕上,就将扇子打落。 脸上的笑坚持不下去了,女人的脸色变得很差,不管地上的折扇,收手回去的时候,身体也往后退去。 “你是什么人?” 很明显,她惊讶我的身上武功,于是对我盘问。 可惜,她并没有盘问我的资格,而我更没有为她解惑的义务,她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最后一遍,邓峰在什么地方?” 说完,我对这女人微微一笑,希望她可是识相一点,老实交代,不要给我找麻烦。 两只眼睛眯起来,女人看着我一动不动,心中或许是在思量这件事背后的结果。 “如果我告诉你了,后面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邓峰会永远留在这里!” 我这话已经是非常直白了,这个久于世故的女人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但她显得很惊讶,问道:“你要杀了他?” 冷笑一下,我道:“不可以么!” “你……” 她还是震惊,一下子说不出来,片刻之后,对我非常诡异地笑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让我想吐血的话。 “咯咯,像你这样肆无忌惮的男人,我非常喜欢!” “……” 这倒是轮到我无语了,对这样的女人,按我的性格,绝对是要退避三舍的,而现在,我偏偏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无奈了! 又是一阵沉默,她问道:“他可是城守,你杀了他,绝对会有麻烦的,即便是你可以一走了之,他死在我们这里,枫林馆也就跟着完蛋了!” 我道:“谁说死的是城守,你只需要知道,一个金主死在你们枫林馆就可以了,城守现在不就在你面前么?” 听我这样说,她马上将目光落到林荫身上,问道:“你是说……” 我没有让她说下去,打断了,“好了,不要废话,带我们去找邓峰!” “好!” 有了我的话,她也是明白了,就不再多想什么,带我们离开这里。 枫林馆确实挺大,从这里离开后,我们还走了一阵子,到了一个像是小花园的地方,一个假山前。 “就在这里?” 看着女人,我这样问一句。 女人点点头,走到假山边上,将一处被隐藏起来的机关按下去,假山就从中间向边上移成两部分,露出一条暗道。 “邓峰就藏在里面。” 只是淡淡扫一眼,我就将目光收回来,对女人说道:“带路!” 只见她从边上捡起来一个火把,用从怀中掏出来的火折子点着,然后从暗道的楼梯下去。 跟着女人下去,我还回望林荫一下,道:“走吧!” 他点点头,跟着我们一起下去。 这里的设计也是有点意思,狭窄到只允许一个人通过的通道,一段一直往下面去的阶梯,灰褐色的主色调。 “这是你们枫林馆自己修建的么?” 走了一小会儿,我就问了这样一句,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笑出来,女人继续走着,上面则是摇头,说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手笔,这玩意儿以前就有了,我将这地方买下来建起枫林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我心中倒是挺无奈的,看来,这个女人运气还不错,买下一个宅子,居然送这样的机关。 走到地下一个石门前,女人停住了,“就是这里了,直接进去么?” 我道:“当然,我们可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探望的。” 女人脸上的表情纠结起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好开口。 心中略有疑惑,我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她苦笑一下,道:“我们枫林馆的姑娘还在里面,你能不能不要伤了她们性命?” 对于这样的要求,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虽然说是来杀人的,但也不能滥杀无辜不是? “开门,带着你的姑娘们走,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得到我的允许,她像是挺高兴的,对我连连道谢,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有了这样的保证,她就不再有半点犹豫,马上按下藏在一边的机关,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到这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门打开发出不小的声响,里面就跟就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现在来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战前起风雨(六) 听到男人的声音,女人笑着说道:“城守大人,不是我要见你,而是有两位客人要找你!” 和邓峰搭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往里面走,而我和林荫就跟着进去。 虽然外面是非常狭窄、黑暗的,但开门之后,就像是换了一片天地,居然还给我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还是石质构造,但各种红纱与盆栽的装饰倒是将这样的缺点基本上掩盖了,让这里的风景变得还不错。 而且,四处都点着红烛,由屏风将这不是很小的空间分割开,还有了点迷幻的感觉。 不得不说,邓峰那家伙选择躲在这里,倒还真是会享受啊! 对女人的话非常疑惑,邓峰问道:“怎么可能有人找我,我可是让林荫那蠢货在城主府当替身来着,莫不是那小子给我搞砸了!” 由邓峰的话,女人的目光微微往林荫身上瞄一眼,而后声音依旧平静地问道:“大人,林荫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是在你手上么,有他们在,你还怕林荫不听话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女人套路了,邓峰冷笑着说道:“那家伙还不知道,他全家已经死光了,要不是他的婆娘不知好歹,我也不会杀他全家,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你可不要往外说!” 听到邓峰这样的话,林荫顿时就怒了,正要发作,已经被我一把按住。 我可是答应了女人,她可以把她枫林馆的姑娘全部带走,所以现在还不是让邓峰知道我们存在的时候。 面对邓峰的嘱咐,女人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 刚才将问题一下子扯远了,邓峰这下子又回过神来,再问道:“你刚才说有人找我是什么情况?” 女人笑出声,没有回答邓峰的问题,而是叫道:“姑娘们,都出来吧,外面还有事情要你们做。” 在这里居然还有好几个姑娘,女人这样一喊后,姑娘们答应一声,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听到这种声音,对我邓峰的看法直接落到地狱中去,如果不是为了从他口中拷问出我需要的情报,我估计会一剑直接杀了他。 这种人是人渣,真真正正的人渣,他们活着本身就是一个玩笑,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像是发现有点不对劲,邓峰问道:“花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花娘? 见邓峰这样称呼女人,我心中也是感觉挺无语的,原来这老鸨还有这样一个名字,我也是无奈了。 而且,这个名字应该知道的人不多,至少林荫是不知道的,花娘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我们的意思。 还是那样笑着,笑声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而后她道:“我不是说了么,有人找你!” 邓峰不理解,跟着也有了穿衣的声音,似乎是准备出来看看。 “有人找我,这和这些姑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要你们枫林馆的头牌都去陪那两个找我的人?” 对于邓峰这样的揣测,我真是深表无语,这家伙可算是个真真正正的淫贼,脑子里想的东西也只是这样了。 两人对话时,五个姑娘先后从里面出来,看到花娘,她们都喊了一声妈妈,看到我们两个时,她们略有惊讶,但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很快从这里离开了。 等五个姑娘都走了,花娘对我点点头,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在我点头之后,她缓缓退出去,还言语中安慰邓峰,笑道:“我倒是想安排姑娘们去陪他们,可他们看不上我们枫林馆的姑娘。” 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由得古怪地看了花娘一眼,她这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我也只是听出了一点点。 邓峰一笑,道:“连枫林馆的头牌都看不上,他们不会是瞎子吧,对了,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邓峰已经将衣服穿好,从里面出来,脚底下踩出的脚步声比较沉重,初步判断,他有点功夫,而且身材也挺壮的。 花娘已经到了楼梯口,也没急着走,笑道:“大人,那两个人已经在这里了,你想说什么,就自己和他们说吧!” 说完,在一阵笑声中,花娘离开这里,将我、林荫和邓峰留在这里。 “什么?” 听花娘这样说,邓峰顿时惊呼出声,然后从里面快步冲出来,到了我们面前。 和我此前的猜想一样,邓峰确实是个胖子,而且不是一个一般的胖子,胖得像猪一样。 此时,他穿着一身比较华丽的衣袍,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很多时候,好人坏人其实都可以一眼看出来,应该说,那些坏人的脸给人的感觉就是按照坏人的标准来长的,这一点在邓峰的身上,非常适用。 “你们是什么……林荫!” 一声喝只喝到一半,他就因为看到林荫而惊讶地自行掐断了。 林荫看到邓峰出来,有血海深仇的人就在眼,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爆喝一声,朝邓峰冲过去,一拳就是要往他脸上打。 我此前就察觉到,这个真正的城守是有功夫的,所以林荫的一拳没打到他,反而是被邓峰躲闪之后,一拳重击在腹部。 这一招的力气很大,林荫顿时就躺了,腹部的剧痛让他身体蜷缩着,倒在邓峰边上。 一招将林荫击倒,邓峰没有继续下手,可能是心中还在盘算着替身的事情,所以不准备击杀林荫。 目光落到我身上,邓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家伙没有一点眼力,听到我这样的话,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对我大开嘲讽。 “你以为你是谁啊,在我面前如此嚣张,找……” 很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瞬间闪到他身前,身体略微一个弓曲,一记重拳落到他的小腹上。 作为一个胖子,他那一身的肉还是有不小作用的,至少被我这样一拳打在身上,他不会痛得要死。 即便如此,这一拳还是将他打飞出去,而后撞到屏风,碰到墙上。 这样一下,也算是勉强替林荫报了一箭之仇。 慢慢走到他边上去,他还是趴在地上,我用脚将他的头勾起来,让他可以看到我,再问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这家伙还挺狠,不仅是对我狠,对自己也是狠。 在我用脚将他的脑袋从地上勾起来的时候,他非常用力地将自己的下巴往地上磕过去,企图将我的脚一下子压住。 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进行这样动作的时候,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来一把匕首,朝我腿上刺过来。 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话,这一刺足以将我的腿刺穿,给我带来不小的伤害。 可惜,他的计划永远只是计划,这一切还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是个蠢货,蠢到不行地将自己的脑袋往地上磕,这一点我只是笑笑,喜闻乐见,都不阻止。 等他下巴真的磕到地上,嘎嘣一声,嘴里的牙碎了不少时,我脚上骤然发力,上头一挑,硬是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掀起来,抛到空中。 和他偷袭我的匕首一样,我的攻势也不是这样就结束了。 挑起来的一脚收回,我将身体原地一转,一招简单而且实用的回旋踢踢在他身上,又将他踢上了墙。 口中痛呼的同时,他咚的一声撞在墙上,然后落下来,和此前一样趴在地上,匕首也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怎么样,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这两下交手,他终于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于是怂了,不敢再和我刚正面。 为官多年,即便是慌张、恐惧,他也没有到失智的地步,还知道跟我谈条件。 “你不能杀我,要是你问完了会杀我,那么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听到这样的话,我心中其实冷笑了一声,嘴里则回答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追问道:“当真?” 我道:“我说话,自然不会反悔,你也给我见好就收,不要找死!” 他明白了,于是说道:“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道:“大宋现在的乱状到了什么地步?” 他想了想,面上流露出挺为难的表情,说道:“我在这里待了有一阵子,这一阵子之内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之前的行不行?” 心中顿时感觉有点不爽,我冷冷说道:“直接说!” 他马上道:“因为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物出现,自此之前,大宋已经有七八座城池被不明手法直接摧毁了,全城百姓死光,全部变成血水!”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在第一座城池发生这种事情后,朝廷那边直接下令将一切消息封锁,不许传出消息。” “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通过隐蔽渠道,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传到了大秦那边。” “因为这一点,大秦直接在宋国边境设卡,禁止宋国百姓进入大秦,那边的赵国也听到了风声,采取了和大秦一样的做法,于是宋国的百姓就被困在宋国!” 对这样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我真正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些百姓要傻乎乎地留在城里,分散逃离或许更有机会活下去吧。 “为什么百姓都老老实实地留在城中,而外面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 他道:“这是宋国朝廷在应对事态时的举措,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上头下来的命令就是这样。” “命令具体是什么?” “具体内容基本上是这样,宋国进入非常时期,为了应对危机,宋国百姓必须全部留在城中,不得离开,在城外出现的人,一律当做不法之徒,就地斩杀!” 对于这样的反常举措,我心中相当无语,这可真是“好办法”,简直就是为了帮助古川刑血祭。 想到这一茬的时候,我心中骤然闪出一道灵光,似乎已经找到了一点线索。 于是,我再对邓峰问道:“这命令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道:“在第一次城池覆灭之后,这个命令就下来了!” 我道:“在此期间,有没有发生更改呢?” 他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说道:“虽然说应对的方法,但简直是儿戏,而且此后也没有任何消息,简直不作为!” 听到他这样的牢骚,我非常无语,心道,你有资格斥责朝廷么?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战前起风雨(七) 听到这家伙说的话,我倒是不怀疑他会骗我,只是这件事变得复杂了,变得就棘手了,甚至可以说变得有趣了。 通过宋国朝廷的对策,我非常有理由怀疑朝廷已经完蛋了,真正的权力已经落到古川刑一边。 不是这样的话,一个组织是不可能下达这样愚蠢的指令,即便宋国的宋王昏庸到不行,朝中也会有一些有识之士吧。 有这些人在,朝廷也不会任由百姓被古川刑鱼肉! 我此前没有明确的行动目标,而现在,这个目标找到了,我要去宋国的王都,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为了控制一个封国的中央系统,古川刑绝对会在那里留下不少的部署,越是多就越容易留下破绽,我也就越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需要知道的已经搞清楚了,我也就没有理由再和这家伙在这里废话,就可以制裁他了。 想到他犯下的恶行,我心中的杀意就已经克制不住了。 “你要杀我?” 他还算是眼尖,居然捕捉到了我眼中无意中流露出的杀意。 问一声后,他顿时惊慌起来,又问道:“你要出尔反尔,你不是说不会杀我么?” 冷笑一声,我感觉这家伙真是有点太天真了,我是不说我不杀他,但没有不让林荫杀他,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放心,我还不至于出尔反尔!” 说完,我一脚抬起,直接践踏在他的手臂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他的一只手被我踩断了。 “我不杀你,但我心中怒意根本难以消解,所以,你就让我出出气吧!” 不给这家伙开口求饶的机会,我又是一脚踩下去,相似的声音,他的另一只手也完了。 惨白带着血红的骨头露在外面,碎掉之后的骨头碎片刺入血肉之中,伴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出一点点凸向外面,看起来非常吓人。 “啊——” 他的身体在地上一抖一抖的,断臂的痛楚让他脸上的筋肉都纠结到一起,形成一种极为狰狞的表情。 见他这副样子,我口中往外吐出一口气,心中只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从机关盒中抽出陨辰剑,丢到林荫的面前,我道:“动手吧,我答应你的事情现在可以实现了!” 看了看插在面前的剑,他重重地点头,两只手抓在上面,将剑从地上抽起来,剑锋对着邓峰。 “你无耻!” 见到这一幕,邓峰也不傻,自然明白我是怎么打算的,于是这样吼我一句。 我只是笑笑,不为所动。 没有直接将邓峰击杀,林荫先是一剑斩到邓峰的腿上,将他那一条腿直接切下了。 “啊——” 听到邓峰的惨叫声,林荫脸上露出非常畅快的笑,笑得非常狰狞。 “邓峰,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你杀我全家,欠我的全部还来吧!” 说完,又是一剑斩下去,将林荫另一条腿斩断。 畏惧我,但邓峰不怕林荫,即便是性命已经掌握在林荫手中,邓峰他还敢冲着林荫吼叫。 “林荫……早知道这样,我就早就给把你杀了,不然也不会被你带人来害我!” “哈哈,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知道么,在你家的时候,你的女人可是被我……” 狂笑着,放下身上的重伤不管,邓峰嘲讽林荫,还将林荫心中的痛直接揭开。 一脚直接踢在邓峰脸上,将他的话打断,林荫咆哮起来,非常痛苦地嘶吼着。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畜生,去死吧!” 陨辰剑开始往邓峰身上砍,但抱着将其虐杀致死的心态,林荫没有砍中邓峰的要害,只是一剑一剑加重他身上的痛苦。 如果是其他的剑,或许林荫还可以折磨邓峰一阵子,但陨辰剑是把有特殊力量的剑,被斩断四肢,大量鲜血疯狂外流直接导致了邓峰的死亡。 见邓峰没了声音,林荫还不解气,一剑将他的头颅斩下来,人头滚到地上,鲜血跟着就喷出来,溅他一身,他则是不管不顾,一脚将人头踢到墙边上去。 终于将邓峰杀了,林荫也像是虚脱一般,一身汗湿,跪倒在地上,陨辰剑竖着插住,将他身体撑住。 看到口中喘个不停的样子,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边上,让他休息一下。 等基本上恢复了,他身体直起来,看了我一眼,而后做出让我略微有点惊讶的事情。 他直接跪在我面前,说道:“虽然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帮我报了血仇,从现在开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遇到这种情况,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他来说,用为奴的条件报答我,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他不知道,如果我在江湖上喊一声,问谁愿意给我第二十七代剑帝李龙辰为奴,绝对会有一大波人一瞬间站出来。 可以跟随剑帝一脉,对于江湖上的人来说,这都是莫大的机缘,可惜林荫并不知道。 也不是不愿意收下他,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怎么可能带着拖油瓶的他到处跑,这不是耽误事么? “我本身就要找邓峰的,帮你把他处理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需要感谢我!” 好吧,当我说出这样的话时,我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至少绝对不会让人信服就是了。 这样的感觉也是果不其然地在林荫身上得到了印证,他还是不改变之前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你,我是没可能手刃仇敌的,所以我还是要报答你!” 见他如此执着,我还是真是感觉有点头大,在这种事情上,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人,真是麻烦。 想了一下,我想到了一个几乎是完美的办法,于是说道:“如果你真的感谢我,想要报答我的话,那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有一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味道,让我感觉不太好,这样是不对的吧,我心里不由得这样想。 “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推辞!” 听到这样毫无犹豫与无反悔可能的回答,我强行将不好的感觉压下去,选择接受这一切。 “现在林荫已经死了,他的家也那一场大火中毁了,明白么?” 说话的同时,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想通过观察那种细微的表情变化,洞悉他此时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或者说是最先出现的想法。 人都是喜欢撒谎的,遇到事情的时候,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多半得不到落实,进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开始产生其他的想法,换言之后就是权衡之后的选择。 考虑到这一点,我不由得注意起林荫的变化。 如果说他并不排斥这一点,那要是实施起来就是很轻松的事情了,如果他非常排斥,那这样的提案还是算了吧,因为不是心甘情愿的话,他有可能折腾出乱子来。 我的话说完了,从头到尾,他脸上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让我在我擦眼睛重新审视的时候,不由得在心中惊呼,他居然如此淡定,如此深藏不露…… 当脸上的表情变化时,林荫说出来让我超级无语的话。 “那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注视他的目光直接变了,由刚才的惊讶直接变成鄙视,没错,我非常鄙视他,这样的话居然都理解不了? 吐一口气,我在心中决定原谅他,于是解释道:“林荫已经死了,他们全家都死了,而邓峰还活着,明白吗?” 脸上出现了思索的表情,在有所了解的时候,变成一种难言的纠结,道:“你是说,要我取代邓峰,成为城守?” 见他终于理解了,我不由得欣慰地笑出声来,虽然说是傻了一点,但也不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 “不错!” 他表示很惊讶,相当惊讶,脸上的微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没有排斥,更多的还是纠结与为难。 “你和花娘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被他这样问一句,我已经有点无语了,“不然呢,我当着花娘的面那样说,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么!” 他纠结异常,“可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以我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对整个城池的操作!”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而已,想到结果就是没关系。 “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操作整个城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过,作为一个城守,你可不是一个人,有你的智囊团在背后出力,这一切就不是问题!” 他还是纠结,一副尴尬的样子,问道:“话是这样说,但现在我还是假的城守,很容易露馅不说,智囊团什么的根本就是没有!” 对于这样问题,我也考虑过,现在他拿出来说,在我看来,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个问题很简单,有人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我心中的人选,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又是问我,“谁?” 微微一笑,我道:“花娘!” 他看着我有点发懵的感觉,愣了半天才问道:“你不是在说笑吧,为什么是她?” 见他这副样子,我则是笑着,说道:“我希望你在这里当一个合格的城守,关于这一点,花娘可以给你很大的帮助,至少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还是不相信,或许有了点不服气的感觉,说道:“还什么都没有呢,你怎么就知道花娘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说道:“不因为其他的,就是因为她是花娘!” “呃……” 听完我的话,他有点无语地看着我。 而我自己,其实也是有点无语,我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就跟没说一样,没有半点说服力,但我也只能这样说,其中原因根本解释不清楚。 没有太磨蹭,我直接问道:“怎么样,我这样要求,或者说这个命令,你可以答应吗?” 谈到这个问题上,他先前那种犹豫、磨蹭的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脸上的表情又变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坚定。 “既然是这样的要求,那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你想看到结果的话,那这里就交给我了!” 见他还是一副挺有干劲的样子,我只是笑笑,将陨辰剑从他手中接过来,装到机关盒里面去。 也是没事干了,他对我问道:“现在应该干什么,下一步怎么走?” 我也想了想,同时往外面去的,准备从阶梯离开这里。 “跟我来,我们先去见花娘,将一切事物安排好,到时候你就要取代邓峰!” 被我这样说一句,林荫没多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从阶梯上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广阔无垠的天空,我只能在心中说一句,还是这样舒服,更加广阔,或是更加自由。 一个江湖人,都是反感拘束的,如果不是为了更加自由,可能很多人都会藏在看不光的阴暗之处…… 象征着自由与广阔的东西,真是有了这种的意义,天空、草原、海才会那样被人关注。 “走吧!” 在我心中完全想到一边去的时候,林荫这样说一句,然后带头走在前面,留给我一个背影。 看样子,他对这个城守的职位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这是好事,或许这也是一件坏事,因为这一点,我才要去找花娘,除了让那些人帮助林荫,更重要是我需要有人替我看着他!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如果林荫成为城守,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比较不应该的事情,但我离开之后呢,他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呢? 这个问题还真是说不准,人本来就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当周围的一切发生很大变化后,人就会自然而然地适应周遭。 在这个过程中,林荫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把握,谁知道他会不会将现在的承诺抛在脑后。 为了限制这一点,保证一切都恢复正常,我需要花娘出手帮我。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战前起风雨(八) 与人交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想要得到理想的交流结果,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 在和花娘的交流中,我倒是取得了比较理想的结果,于是我离开那里,前往宋国的王都。 花娘虽然只是枫林馆的老鸨,但这女人远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注意到了一点,所以我将挟制林荫的重任交给她。 以花娘的手段,如果林荫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情,她在第二天就可以将其身首异处。 林荫成功顶替邓峰之后,即便枫林馆只会获得一些暗中的优待,其他的不变,花娘也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是我让她这样做的,其他的理由就不再需要了…… 动乱相当程度上是从中央机构开始的,治标不治本自然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直接往王都去。 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让我非常意外的人。 起初,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那种气质非常熟悉,应该是在什么地方接触过,而且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 根据这条线索去思考,我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与之相关的信息。 这么长时间里,我落魄的时候不算多,但那种挺尴尬的局面却也不少,至少那一次实力丧失就是那样。 而我在路上遇到的人,就是和我实力丧失那段时间有关系的人,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人,一直自称绣花针刺死人的那个。 “怎么是你?” 看到他,我心中相当惊讶,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确实,他出现在这里,很反常,目的还不明确,但真实存在。 笑着看我,感觉非常诡异,他问道:“怎么样,你的实力恢复了?” 见他问这个问题,我也暂时将自己的问题放下去,回答道:“没错!” 只见他将衣袖提起来抖一下,露出被他拿在手中的一枚绣花针,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试试手?” “你?” 他主动对我提出交手的请求,这让我心中有了啼笑皆非的感觉,实力到了无双境界,要我对他出手,这应该是单方面的虐杀吧! 当我心中正这样笑着,他脸上的笑变得嘲讽起来,说道:“怎么了,堂堂剑帝,连这样的挑战都不敢接受么?” 听他这样说,我没说话,心中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我本以为,他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没想到,是我错了,他认识我,而且在认识我的基础上要和我交手。 除却这一点,我发现,我并没有看透他的实力,至少我曾经以为的实力强度并不是他的真实水平。 曾经的我并没有察觉,也难怪当时的黑白会那样忌惮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时至今日,我也没有绕弯子的心思了,他是敌是友还是要尽快搞清楚才好,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控制的事情。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其中古怪的意味更多,不太能琢磨。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是谁?” 他这样反问我,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在试探,试探我的决心与底线。 “没错!”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只是看着笑。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和我交手了!” 不能理解他这话的真实含义,我问道:“为什么?” 他不理会我的提问,再度问道:“你要考虑好,你真的需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 这话让我犹豫了,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要犹豫的,但总是觉得对方的话不能如此轻易的忽视,最起码要在心中反复思量一下。 一阵子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打断我,倒像是补充一样,说道:“我的身份可是相当有意思,一说出来,绝对会吓你一大跳,咯咯……” 听到他在笑,我却从中听不出来半点开心的感觉了,似乎,他心中藏着很多事情,背负着相当沉重的包袱活着。 “我总还是要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不然我们可没办法站在一起!” 似乎我的话挺有道理的,他一阵点头,好像非常赞同,虽然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赞同的地方。 顿了顿,他换上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李龙辰,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在这一点上,你成功说服了我。” “我?” 我一脸懵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干什么了,我好像没干什么吧,怎么就把他说服了,这什么情况? 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他说道:“其实,我是古川刑的女儿!” “哎……” 她说的没错,她的真实身份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古川刑的女儿,原来古川刑除了古月那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第一时间,我想到她和古川刑的关系,于是戒备起来,“你是来与我为敌的么?” 她摇摇头,抬手在脸上一抹,扯下一张面具,露出一张精致的女子脸孔。 “我的易容术怎么样,这可是和千面郎君华晨钰师出同门的易容术!” 对她的样貌,我心中没有任何波动,面对一个易容大家,永远不要相信展现在面前的容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我没说话,她继续说道:“如果我真想杀你,在你实力废掉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吧,确实是这样,我没办法反驳。 说真的,当时还是她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她击杀了来自暗影的人,估计我就死在那里了。 在那之后,直至恢复实力,都没有暗影的人再来找麻烦,其中说不得也有她的功劳。 “既然你是古川刑的女儿,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她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是没事干,想到你给古川刑找了很多麻烦,就想来看看你,还有,不要刻意强调我是古川刑的女儿,我不喜欢!” 我有点无语,好像她和古川刑的关系不是我想的那样融洽,更具体的说,应该是她对古川刑女儿的身份,非常排斥! “你和古月,谁大一点?” 鬼使神差,我问了这个问题,这个其实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非常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也是微微一怔,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见她这副样子,我感觉不太好,赶紧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不方便就算了,你当我没问过吧!” “不!” 非常果断地说一声,她整个人都变得凝重起来,感觉像是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古月是我的哥哥。” “嗯……” 好吧,说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就没开口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在我们两个人尴尬的关系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她继续道:“虽然我是古川刑的女儿,但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而且,我姓华,不姓古。” “呃……这……” 其实,我想说,这东西跟我没什么关系吧,她姓什么,真的和我没关系。 吐了口气,我直接把话说开,问道:“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精致面容上露出绝美的一笑,她道:“不愧是李龙辰呢,就是这样的作风。” 听到这种话,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就姑且当做她是在夸我吧! “可以说吗?” 她点头了,“可以!” “嗯!” 我也点头了。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想救我哥哥!” 我有点惊讶,虽然心中知道答案,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没忍住重复一遍,“古月?” 她点头,“古川刑之所以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因为我娘保住了我,没让古川刑知道我的存在。” “而哥哥,就被古川刑带走了,被他培养,为了完成古川刑自己的目标,被当做祭品!” 我不太理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道:“是我娘告诉我的,在我哥哥出生之后,古川刑就将我娘抛弃了,对他来说,我娘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价值只有那么一点点。” 我道:“现在你娘在什么地方?” 她脸上的神情黯淡许多,声音也变得低沉,说道:“死了。” “抱歉了!” 戳中了别人的伤心之处,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需要道歉,于是我这样做了。 她摇摇头,做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但眼中的痛苦还是可以被轻易察觉。 “没事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心中为了她的坚强触动,我也没有表现出来,问道:“所以说,你来找我,是为了和我合作?” 她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我本身最擅长只是易容术,虽然有我们华家的武功,但还是不够看的。” 她的说法没问题,抛去易容术,华家也是不怎么样,不是这样的话,易容大家华晨钰也不会死了…… “可以,我答应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一说答应,她顿时笑出来,笑靥如花,如果这张惊艳绝伦的面孔是真实的,她娘应该是个绝世美女,不然也不会被古川刑看上。 “你要去宋国的王都吧!” 她揣测我的动向,还非常成功的揣测对了。 “你对那里熟悉吗?” 她点头,“那里是古川刑此次行动的一大核心,我在那里也潜伏了一段时间,也算是有点收获。” “好,很好!”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自然是乐于看见的,有她在那边做好准备,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势必会简单很多。 “对了,你在这里碰到我,真是个巧合么?” 面对这个问题,我其实是有点耿耿于怀的。 在我看来,她出现在这里真是太巧了,巧到简直就是被设计好了的。 要知道,我实力可是到了无双境界的,赶路的速度快得吓死人,连古川刑都没有追上我的可能。 而她,偏偏异常巧合地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还拦住我,这里面绝对有一些猫腻吧! 被我问出来,她对我狡黠一笑,避而不谈。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结盟了吧,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信任呢,不然我们接下来的合作都没有开展的必要了!” “好吧!” 她的说法也是天衣无缝,既然要联手,就需要合作双方给予信任,所以关于她如何找到我的,这件事我不能再问,全当没发生。 可能,我会选择相信她就是比较奇怪的事情,我到底是为什么愿意相信她呢?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六章 暗战(一) 莫名其妙,往宋国王都去的队伍壮大了,变成两个人。 和我将事情说完之后,她重现将面具带上,变成一张男人面孔。 对她,我连名字都没问,并不认为有这样方面的必要,而她也只是告诉我自己姓华,没有说出完整姓名的想法。 我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道:“古川刑、古月、天干地支二十二人都找不到踪迹,应该是藏在什么地方准备不老药的炼制步骤,真正负责宋国王都的是鬼义子和南蛮人!” “御扶苏?” 听到南蛮人这样说法时,我心中瞬间就蹿出来这个名字,这个应该变成死人的名字! 她有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应该是因为我突然的语调变化,换句话说,她并不知道我和御扶苏之间需要了结的恩怨。 “没错,就是御扶苏!” 说归说,我还是挺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道:“他们都是古川刑埋下去的棋子,现在都跳出来发挥作用了!” 我不解,“古川刑一共埋了多少棋子?” 她道:“不知道,没人知道古川刑到底埋下去多少棋子,除了他自己,你要小心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枕边人什么时候可能会变成古川刑的人,在你熟睡的时候,给你来上一刀!” “呵呵……” 我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但背上还是有了发凉的感觉。 她也和我一样,冷笑一声,道:“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暴露出来的棋子有中师唐门的唐梅,暗影的姬千珏,隐宗的长孙奇逸,南蛮的御扶苏……” “不要说了!” 她才说了一小部分,还是我知道的一小部分,我就把她打断了,不希望她再说下去了。 “怎么了?” 不太理解,她这样对我问一句。 我道:“没什么意思。” 我说得非常平淡,其实内心中是非常不安的,而她也有点明白,故而不再继续往下说。 将这个话题直接略过去,我问道:“我的那些朋友怎么样了?” 她问道:“长无痕那些人?” 见她知道,我心中略微轻松一点,点头表示肯定。 脸上的笑意变得冰冷,还充满讽刺的味道,她说道:“很抱歉地告诉你,你的朋友状况非常不好,应该说是伤亡惨重。” “你应该知道吧,在之前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古川刑算计了一次,长无痕的弟子都死了,还有医圣华云子也死了!” “最近爆发的一次战斗,因为内部出现叛徒,他们被狠狠地埋伏了一次,花无病死了,花仙儿被俘,曹无殇受创,白家彻底崩溃了!” “我……” 其实,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这件事的进展有点让我意外、震惊,花无病居然死了,白家居然完蛋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还是那种要人命的消息。 没理会我惊讶的样子,她继续道:“花无病是白家的重要支撑,他的战死和他的女儿被俘,这对白家来说是异常巨大的打击,崩溃在所难免!” 想了想,我问道:“水月楼那边怎么样?” 她回答道:“水月楼楼主死了,四大护法也死了,元气大伤,所以重新封闭,不参与江湖事务。” 怜星还是死了…… 想到霄陵时和怜星相处的过程,我的心很痛,眼前又浮现出徐卓绝、花无病、黑白、邹刍等人的面容,对于古川刑的恨意也是疯狂高涨!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失误?” 这确实是个问题,即便是古川刑不顾维持不老药的炼制,亲自出手,也不至于会出现如此之大的损失吧。 打不过还可以跑啊,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她道:“是御扶苏的作用,你不要小瞧了御扶苏手中掌握的毒,有那东西,御扶苏屠城的速度甚至比天地干支阵更加恐怖!” “御!扶!苏!” 对于这家伙,我直接放上必杀的名单。 “现在他人在什么地方?” 我问到这个问题上,她只是微微一笑,已经明白我心中想了些什么,说道:“他就在王都,和鬼义子在一块,我们去之后,绝对要和他们接触的!” “好!” 将这个问题落实,我已经不说话了,心中酝酿着杀机,又在平复杀机,御扶苏,必死无疑! 而后,我又打听了草头成的消息,结果是不知道,她并不知道草头成是不是还活着。 没有消息,对我来说也是比较打击的一件事。 因为她的缘故,我们前行的速度慢下来许多,在这个过程中,她又告诉了我更多详细的消息,这让我对于宋国现在的情况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说白了,现在的宋国就是被古川刑完全控制的地方,而宋国之人,就是古川刑圈养的牲畜,时刻准备着引颈受戮。 大秦那边采取的措施,被限制在封闭宋国,不将问题扩大,但对于如何解决问题,就是束手无策。 这也没办法,古川刑这样强大的江湖人不顾约定俗成的规则,进行这样疯狂的计划,朝廷是有心无力的。 对于江湖人,只能由江湖人出手收拾,也就是我们了! 入夜时,我们到了宋国王都。 相对于其他的城池,王都倒是没有那种风声鹤唳的感觉,至少守城的军士人数都没有明显的规模扩大。 “直接潜入进去吧!” 她这样说着,我只是点头。 入城之后,她带着我直接朝城中王宫的方向去,还非常顺利地把我带了进去。 心中疑惑,我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出入王宫?” 她笑着回答道:“这个身份是宋王宋易的宠臣,胡召,可以自由出入王宫,用起来非常方便!” 这个问题有了答案,我便不再问,而道:“现在已经进来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道:“你自己随便逛逛吧,熟悉一下环境,明天的时候,御扶苏和鬼义子应该会来王宫,到时候要怎么样,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吧!” 我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二王子宋言在什么地方?” 被我这样一问,她非常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即道:“怎么了,你认识宋言?” 我点头表示肯定,口中则是解释道:“一面之缘!” 她也没有深究,而是说道:“发生惊变之后,宋王宋易将宋国的重权人物都召集到王宫中,二王子也在这里,具体位置应该是在王宫的东边!” “好!” 得到大概的位置,我就不再多留,和她分开,去找宋言。 在我的印象中,宋言是个非常有头脑的,即便是他现在臣服于鬼义子的手段下,但他不会真正的屈服,我和他之间还有合作的余地。 王宫挺大,将范围缩小到王宫东边,还是有相当大的范围,但我也只能慢慢寻找。 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没找几下子,倒是让我找到了。 从我这边看,宋言已经疯了,如同一个木头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古川刑掌握宋国的方法就是招魂引,这些握有权力的人,都已经被招魂引控制了。 本想找宋言合作,却发现他早就中招,这让我还能说什么好呢。 正打算离开这里,去宋王宋易那边看看,她却莫名其妙地找到这里来,找到我。 非常着急,口中喘着气,她道:“出意外了!” 我问道:“怎么了?” 她道:“鬼义子和御扶苏来了!” 我很惊讶,真的很惊讶,为什么他们来了,为什么来的时间如此巧合? “没多少时间了,跟我来!” 不由分说,她拉着我来到王殿那边,然后就像他说的,御扶苏和鬼义子从王殿中出来,两个人显得非常悠闲。 “是他们吧!” 她这样一说,我就点头肯定,确实,这两个家伙真的莫名其妙现在就到这边来了。 “他们要走了,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准备离开的两人,她这样问我。 我想了想,道:“我暗中跟着他们,说不定可以找到古川刑的所在,等我成功击杀古川刑,你的哥哥就没事了!” “杀了古川刑……” 虽然她嘴上说和古川刑没关系,自己根本不是古川刑的女儿,但此时还是流露出儿女天性。 察觉到她挣扎的内心,我道:“怎么了,不愿意我杀了他?” “不!” 非常果断地说一句,她几乎是将心中的念头也一下子掐死了,“从小就只有哥哥和我在一起,我只要哥哥,古川刑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听到这种话,我只是玩味一笑,轻轻道:“是么?” “没错!” 在肯定我,她其实也是在肯定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强行接受这个说法,换言之,真正到了杀戮面前,她的心还是会动摇。 不过,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 “我走了!” 看着鬼义子和古川刑两人离去,我这样说一句,然后撇下她,跟上去。 实力上的差距带来感知上的完全压制,两人虽然实力不差,但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这就让我的跟随变得非常舒服。 出人意料,这两人离开王都后,没有去古川刑那边,倒是到了另一座城。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心中装着疑惑,我跟他们一起入城,直到进入城主府。 在这里,我看到了古月。 三人之中,古月的地位最高,他的语气也不客气,问道:“情况怎么样?” 鬼义子点头,“一切正常,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古月又问道:“那些麻烦呢?” 鬼义子道:“他们也在那边出现,但对这没办法!” 说完,他将目光移到御扶苏那边,道:“这件事,问他更好!” 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一切隐晦的话语具体表示什么含义,可惜,我听不太明白。 古月也看向御扶苏,“是吗?” 御扶苏缓缓点头,语气生硬,“没错!” 等到这样的肯定,古月才点头,道:“这就好,计划已经到了后半部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要知道,这可是出不得半点差错的!” 面对古月几乎是训话一般的说法,两人点头,道:“知道!” 古月继续道:“现在有李龙辰的消息么,飘雪谷那边有没有动作?” 鬼义子摇头,“李龙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根本找不到行踪,飘雪谷那边没有动作,大人也告诫过,不可以主动找飘雪谷麻烦,所以我们也只能这样盯着。” 不得不说,古川刑这样的人对飘雪谷都是忌惮着的,由此可见,飘雪谷当真不简单! 古月道:“飘雪谷那边继续盯着,他们没有动作,这就是最好,李龙辰那边必须加快寻找,大人已经有了预感,李龙辰会出现的,而且会出来阻碍计划的重要步骤!” 听到这种话,御扶苏和鬼义子对视一眼,而后重重点头。 我在外面窥探,心中也是惊讶,古川刑当真厉害,这都被他推演出来了!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暗战(二) 古月道:“你们现在回去吧!” 鬼义子问道:“那边暂时不需要我们吗?” 古月道:“不需要,我短时间也不会回去,留在这边看管那些被俘的人,王都那边一定不要出差错,明白吗?” “好!” 两人点头之后,离开这里,而我却没有跟着离开的意思。 被俘的人,这话包含的内容很多,而被俘的花仙儿应该也在这里,花无病已经战死,他的女儿我绝对要救出来。 目送两人离开后,古月显得无所事事,坐在一边喝茶。 看着他,我心中无数遍升起一个想法,冲出去将他暴力制服,从他口中强行逼问出古川刑的下落,而后击杀古川刑,将一切解决。 可这个想法根本没办法实施,所有的步骤都非常好实现,唯独逼问出古川刑下落这一点是基本上没可能的。 就冲古月现在对古川刑的态度,他就不可能背叛古川刑,即便是死。 想到这一点,我就有点想发牢骚的感觉,要是这时候他的妹妹在这里,让他们兄妹二人谈一谈,可能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样一想,我又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巴掌,既然古月说了短时间内他不会离开这里,我马上去把他妹妹带过来不就好了。 这样想我就马上这样做,离开这里,回到王都去。 顺利找到他妹妹,又顺利将她带过来。 跟我过来的时候,她是完全不相信,一直以质疑的目光看着我,可真的看到古月的时候,她又是口中直呼哥哥,差点直接冲过去。 我心中微惊,将她拉住,示意她在边上等一下。 “古月,好久不见了!” 她没有马上现身,而是我过去和古月打个招呼先。 说出这话之后,我顿时感觉自己挺傻的,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么,怎么可能,在霄陵大战的时候,我们才见了一面呢! 而霄陵大战,只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 看到我,古月脸上写满了戒备,喝道:“李龙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淡笑一声,我道:“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以问答问,还问这样的问题时,我其实感觉是挺好笑的,怎么可能不好笑,这个问题问出来其实就和讲笑话没什么区别吧,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面对我这样的回应,他显得非常不满意,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直接喝道:“与我一战吧!” 说着,他抢一步到边上去,将挂在墙上的一柄剑拿下来,正要抽出剑来。 因为她妹妹的缘故,我不想与他直接交手,于是跟上前去,抢先一步将他的手按住,将剑推回剑鞘。 “淡定,放轻松,这次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在他边上说完这句话,我一步退回来,微笑看着一脸震惊的他。 我知道他在震惊什么,因为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直接近身。 做出非常明显地吞口水的动作,他对我问道:“你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对他摆摆手,我道:“这个问题不重要,我来找你有事。” 嗯,没错,这样非常明确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有利于矛盾的化解,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或许是明白以我的实力可以轻易收拾他,不需要拐弯抹角,他也放松下来,说道:“我们是敌对的,有什么好说的?” 对他这样的言论不予理会,我说道:“据我所知,你应该有个妹妹吧!” “你!” 他震惊了,二话说出,手中剑抽出来,不由分说地朝我这边刺过来,目标是我的咽喉。 见他下手如此狠辣,我心中没有任何意外,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可以说明他对妹妹的态度,因为关心。 我们处于敌对状态,我这时候说到他妹妹身上,这其中的动机很容易被误会,而现在,他很明显是误会了,所以我没有意外的情绪。 出手仓促,他这一剑并不是那样具有威胁,就被我非常轻松地用两指夹住了。 目光在略微弯曲的剑上扫过,我和他对视,继续说道:“不要搞错了,我不是要用你的妹妹来威胁你。你难道不好奇么,这件事连你爹古川刑都不知道,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偏偏我知道了。” 古月也不是等闲之辈,方才心境大乱,现在已经调整回来,刺出的剑也收回去,插入剑鞘。 “直说吧,你为什么提到我的妹妹?” 我道:“你就不好奇么,为什么你娘要将你的妹妹隐藏起来,为什么他不希望你妹妹和你爹接触,乃至相认?”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冷漠,说道:“这件事我不关心,我只知道,娘让我跟着爹,也让我不要将妹妹的事情告诉爹。” “只要是娘这样说了,我就会照着做,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不需要知道,也不可能会去探究!” 说完,他的头低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挺消沉,不像他口中说出来那么样的冷漠。 “是这样么?” 我口中叹了口气,心情也变得有点奇怪,似乎是受到了他们家这种破事的影响。 关于他们母亲的心理,我倒是可以猜出来一点。 在他们兄妹诞生之前,他们的娘可能就已经知道了古川刑要这两个孩子的目的,只是她无力改变,也无可奈何。 炼不老药只需要一个孩子的性命,所以她将另外一个孩子的存在隐瞒了,不让古川刑知道。 至于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古月,只是不希望古月从小活在阴暗之中,可以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成长。 不管是什么人,知道自己的出生完全是为了某种目的,自己只是一个工具,那种心情怎么可能好受。 只有不知道这种事情的情况下,古月才可能安稳地跟在古川刑身边,在炼制不老药到那一步骤之前,他还是有一个爹的。 “你和你妹妹多久没见过了?”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缓缓道:“快二十年了!” “是么,如果现在见面,你还能认出她来吗?” 他点头表示肯定,“如果可以见到,我绝对会认出她!”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稍微松口气,要是古月认不出来他妹妹,这件事不就变得很尴尬? “既然如此,那你看看她是不是你妹妹吧!” 说着,我往边上走开,她已经站在敞开的窗户边上。 目光中的质疑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完全消失,古月彻底愣住了,脸上表情保持着极度吃惊的状态,看起来非常滑稽。 不过,这可是兄妹二十年之后相聚的催泪大戏,怎么可以做出笑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于是我在心里笑。 相对于古月的呆滞,她妹妹更多的是喜悦,笑靥如花的同时,两只眼睛中满是泪水,闪烁着晶莹色彩,真叫喜极而泣。 “哥!” 一声呼喊之后,她乳燕投怀般地撞入古月的怀中,双臂紧紧将其抱住,还失声痛哭。 她是非常热切的,可在这个过程中,古月一直是傻瓜一样地站在原地,连动都不动一下。 见古月这副样子,我在心里直摇头,暗道:他到底需要多久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呢? 听到哭声,古月才缓缓回过神来,将怀中的姑娘扶起来,目光重新审视一遍。 “你是……你是……霜霜?” “哎,她叫华霜霜,还是华霜?” 听到古月的话时,我心中不由自主出现这样的想法,只能说,霜霜这个称谓确实不容易猜透。 被古月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她哭得更厉害,同时使劲点头,表示出此时心中的激动。 “哥,我是霜霜,我是你妹妹啊!” 然后,兄妹两人哭成一团。 看古月哭成那样,我心中不免有点意外,同时也明白了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看着情况朝着比较理想的方向发展,我不由得微微一笑,能有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看他们哭,我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是有点想笑! 过了好一阵子,两人才将情绪收拾好,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多谢了!” 拉着妹妹的手,他转到我这边来,对我欠身表示感谢,一边的妹妹也是如此。 他们感谢我,这倒是让我感觉挺尴尬的,毕竟我也没干什么,只是带了个路而已。 “那个,你们不用谢我,我也没出什么力气。” 他笑着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因为你我才能在现在和霜霜见面,所以我们要感谢你。” “不过感谢归感谢,我们的敌对立场还没改变,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听到这种话,我真是感觉有点嘲讽了,什么叫他对我手下留情,在我的实力面前,他都没有给我手下留情的资格。 不过,现在将这一点戳破就比较尴尬了,所以我就听着,不去和他纠结这个尴尬的问题。 “我带你妹妹来找你,因为她有事情跟你说,这件事和你关系很大,但听与不听,信与不信都是在你自己,你考虑吧!” 我这样一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语气也是一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问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装作没听到,不说话。 从我这边未曾获得答案,他看向妹妹,妹妹跟着就点头,肯定我的话。 “哥,这件事是娘告诉我的,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你的!” 听到“娘”,古月顿时淡定不下去了,赶紧问道:“现在娘在什么地方?” 这样的问题已经是第二遍了,因为我已经问了第一遍,让兄妹二人都伤心的事情要被第二次提醒,我已经不太忍心看下去了。 被古月问着,妹妹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里头打转。 “娘……娘已经……病死了……” “死了!” 这样的噩耗传来,古月与妹妹重逢的喜悦被瞬间冲得一干二净,脸上只剩下凄苦。 “哥,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将古月的手臂搂在怀里,妹妹这样说着。 像是想起来什么,古月马上说道:“妹妹,我们还有爹,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娘不希望爹知道你的存在,但我想我可以说服他!” 见古月说出这种傻话,我也是挺无语的,这小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太过天真。 他娘极力避免古川刑和他妹妹父女相认,其中的原因自然不会很简单,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化解。 用力将古月的手甩开,她怒道:“哥,他不是我爹,我也没有他这样的爹!” “霜霜,你!” 见妹妹这样说,古月显得很震惊,完全不理解。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暗战(三) “霜霜,你说什么傻话,他是我们的爹啊!” 两只手搭在霜霜肩上,古月直面着她,这样问道。 霜霜脸上的表情满是痛惜的味道,将古月的两只手硬扒下来,怒道:“哥,不只是我不会去见他,更不会让他是我爹,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许再效力于他!” “霜霜,你……为什么?”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古月非常不理解,身体往退开,看着霜霜直摇头,眼中的惊疑被我尽收眼底。 霜霜正要开口解释,却又被他一下子抬手打断了,目光莫名其妙地移到我这边来,他显得非常愤怒,喝道:“李龙辰,你太卑鄙了!” “哎,我怎么了?” 这次轮到我不理解了,我怎么了,我好像没干什么吧,怎么这样就把一个卑鄙的说法扣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询问他,他倒是更加生气了,怒道:“你对霜霜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霜霜不可能会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的!” “我……” 我还真是无语,这家伙也是够缺德的,出现了不合他意的事情,就这样让我来背锅,都没天理了! “无耻之徒,你给我去死吧!” 腰上长剑再度抽出来,他已经朝我这边撞过来,准备用那品质非常破烂的剑杀了我。 “哥,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一脸急迫,霜霜拦在我和古月之中,将古月的动作阻止。 到这一步,他还是那种执迷不悟的态度,说道:“霜霜,你让开,等我杀了他,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见他也是没办法说服,我已经准备使用暴力了。 手搭在霜霜的肩上,我把她往边上轻推一下,说道:“霜霜,你让开,他需要一点觉悟,就让我来给他吧!” “这……” 身体往边上移开一点,她还是没有放手不管的意思,回身看我的目光中充满了质询的味道。 和她对视,我点点头,“放心吧,交给我就可以了,很快就好的,我不会伤他性命!” “好吧,小心!” 明白我的决心,她这才站到边上去,将这里的局面交给我掌控。 看到古月那边,我笑一下,可惜是冷笑,道:“来吧,既然你一直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让我帮你明白一点东西吧!” “混蛋!” 真是一点也不留情,一声喝后,他身形瞬间闪开,现身之时,手中剑变成非常耀目的一记闪光。 “死!” 目睹古月出招的全过程,我心中并未惊起波澜,只是略微感觉有点意思,单纯的虐杀毕竟不好玩,游戏有竞争才会有意义吧! 我并未马上反应,他则是自认为这一剑可以刺中我而狂喜不已,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没有出息。 “你败了!” 只留下一句结束的话语,我已经出现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左边,而后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将他狠狠地拍在地上。 轰的一声,落地的他在地上撞出不小的震动,惹来旁观的霜霜低声惊呼。 在我看来,古月的速度真是太慢了,完全没有逃过我的感知,甚至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中!” 身体落地的下一刻,他已经在原地消失,出现之时已经到了我的正前方,一剑死命朝我这边劈下来。 这一次的速度倒是强了很多,逃过我的目力,可惜还在我的感知中,只是将身体往边上偏移一点,就又躲了过去。 他这完全落空的一剑才斩到一半,我已经一拳送上去,打在他脸上,将他连人带剑打飞出去,撞在墙上。 “呸!” 第二次攻击失败倒是让他有了点觉悟,故而没有傻傻地继续对我出手,而是顺着墙壁滑下去,在地上站好,同时吐出少许鲜血。 “你真的很强!” 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就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哦!” 有点错愕的感觉,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对他做出摊手的动作,问道:“怎么了,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要束手就擒么?” 脸上露出谜之微笑,他对着我使劲摇头,“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投降,我可还保有着一张底牌呢!” 说着,他做出伸手掏东西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我顷刻间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他身上也有虎狼丹,在不敌我的情况下,他准备吃掉那个! “该死!” 这回,我真是怒了,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身形瞬间到他边上,闪电一般地出手,将他掏虎狼丹的手臂擒住,同时身体迎上去,对着他的小腹一记重拳。 噗! 我全力以赴的重拳可不是闹着好玩的,至少他没能力无伤地接下我这一击,故而口中吐水,身体直接软到下去。 肩膀将他的身体撑着,我将他被我握住的手顺势拉出来,一颗虎狼丹跟着从他手中漏出来,滚落在地。 “果然是虎狼丹!” 成功将他阻止,我心中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二话不说,我直接一个巴掌掴在他脸上,将他打得侧着脸躺在地上。 “你是疯了么,虎狼丹有什么副作用,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可能是因为腹部的剧痛,他将身体缓缓蜷缩起来,同时口中发出瘆人的冷笑,道:“呵呵……知道又如何,我想要击败你,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听到这种话,我直接走上前,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踢飞到墙边。 “你就继续傻吧,等你知道应该知道的事情,可不要疯了!” 给他说完,我就转到霜霜那边,道:“去吧,把这个蠢货应该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哥!” 得到我的允许,霜霜也不再压制自己的感情,哭着扑到古月身上。 在他们兄妹二人身上扫一眼,我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变得压抑,于是离开这里,到外面去。 此时,天已经到了最黑的时候,好在夜空之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明星,这才让这片天空没有彻底变成死寂的黑色。 站在外头,沐浴着惨淡的星光,我的心情并未得到平复,或者说,变得更糟了。 古月已经疯了,对于古川刑,他有的是发疯一般的执念,这样的疯狂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是接下来很有可能策反古月,依旧不是什么好事。 他如此信赖古川刑,当得知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必要的工具,一个祭品时,他又该如此面对古川刑,如何抉择呢?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同时,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 越是偏执、疯狂的人,在这种事情上的反应就会越激烈,我有点担心古月会不会做出什么愚蠢至极,还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的事情。 可惜,现在的我只能静候佳音,心中祈祷着古月不会直接发疯,不会被疯狂冲昏头脑。 没要太久,里面就有了古月的内息波动,只见他拉着霜霜从里面快速冲出来,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我直接上去拦住他,问道:“你要去找古川刑?” 被我拦住,他非常不爽,脸上的表情也是狰狞至极,脖子上青筋都暴出来。 “给我让开!” 被他吼一声,我心中的第一感觉是不太妙,看样子,这小子真是要发疯的节奏。 目光往边上看看,就见被古月拉着的霜霜一脸沮丧,很明显,她试图说服,帮助古月恢复平静,但失败了。 心中无语,我还是没有让步,再问道:“我说,你是不是要去找古川刑?” 他又开始对我吼,像是要和我较量一下,看谁的嗓门更大。 “我说了,你给我让开,这件事你管不着!” “哼!” 冷笑一声,我道:“你现在想回去找古川刑说出一切,就是找死,为了炼制不老药,他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你管不着!” 疯狂着,他的行为似乎已经不计后果了,又是一剑对我这边扫过来,速度与威力倒是攀上了一个新高度。 看样子,暴怒虽然会让人失智,但也会让实力一定程度上拔高呢! 对这样的攻势,我也没办法无视,机关盒中的陨辰剑抽出来,一剑就将他的长剑斩成两段。 被斩断的不只是他的长剑,还有他的疯狂,在断剑落下去后,他就像是愣住一下,不动了。 看他这样,我心中也是乐得轻松,将陨辰剑放回去。 “你要去找古川刑?” 一脸不爽,怨念十足,他用力将手中的断剑朝边上甩飞出去,还说一句,“不要跟来,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他既然已经肯定要去见古川刑,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于是让步到边上去,让他们过去。 移开时,我也没忘记补充一句,“你要去送死我也是喜闻乐见的,才懒得管你!不过,不要把你妹妹也一起带回去,真出了意外,把她也害死了,你就是死也没办法安宁的!” 横眉冷对,他拉着霜霜从我边上过去,同时低声回答道:“这个不要你管,我自己会判断的。” “是么,但愿吧……” 对于几乎是疯狂的古月,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想死的话就去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 他说的对,他们家的事情,就需要他们自己处理,我这个局外人还是不要跟着瞎掺和。 霜霜从我边上过去的时候,对我点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让我放心,不要跟过去。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了,我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赶紧问道:“古月,你欠我一个人情,告诉我俘虏在什么地方?” 原本掠出去的身形瞬间停住,他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 这时,霜霜扯了扯古月的衣袖,似乎是在暗示他,而后他就妥协了。 “李龙辰,你说得对,你让我见到妹妹,我确实欠你一个人情,他们都在地下囚牢里关着,地下囚牢的入口在城守卧房的床下!” 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带着霜霜,非常快速地消失在夜空之中。 目送他们离开,我心中不止一次地浮出一个念头:古月,不要犯傻,不要低估了古川刑的狠心,不要把你唯一的妹妹也害死了…… 说实话,古月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对,应该说我真是巴不得他死呢,他可是破坏了我相当多的计划,他的手上也沾染了太多我这一方人士的鲜血。 而霜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这件事,我虽然无力阻止她跟着自己的哥哥离开,但也在心中希望她活下去。 …… 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暗战(四) 目送古月和霜霜离开,在我将他们两个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准备去找那些俘虏,最重要的自然是找花仙儿。 其实,对于这里会有地下囚牢这种事情,我还是挺无语的。 在我看来,古川刑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囚禁的人吧,像是我们这边的花无病、黑白、徐卓绝、烨尘,不都是直接战死了,囚禁起来简直就是搞笑,总不至于古川刑还指望着用这些人搞什么文章吧! 将这种不理解的想法放到一边去,我找到了城守的卧房,然后将房间中的大床掀翻,还真就找到了被封闭起来的地下通路。 “还真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是不相信古月告诉我的消息,只是确定这里确实有这样的玩意儿之后,心中那种诧异。 这里的城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像是地下囚牢这种要命的地方,怎么说也不应该将通道口设在自己的房间里吧。 不说对卧房本身舒适度的影响,一旦地下囚牢中出现什么意外,最先受到冲击可不就是在这间房里休息的城守,以及城主府么!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还是从这里下去,既然是有可能找到被俘的花仙儿,我就需要下去看看。 设在这种地方的通路怎么可能亮堂堂的,好在我从外面拿到了火,并且将这里面插在墙壁上的火把都给点着了。 走到下去,我看到一扇石门,门上并不是很多灰,应该是不短时间里有人进出,所以不是很脏。 在石块摩擦的声音中我将门推开,光亮跟着缓缓推开的门照进去,点亮黑暗。 被那光亮照过去,里面这些囚犯都发出惊呼声,同时抬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住,待在黑暗之中时间不短,他们可受不了这样的光照。 照亮之后,我发现这里倒是和我在千湖城那边见到的地牢差不多,至少是构造上是差不多的。 两边是向前延伸的牢房,每个里面都监禁着一个人,这些人被关进来的时间应该不短,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用一段时间适应光亮之后,他们都看着我,但没有一个人说法,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说话吧。 我可以想见,在他们最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可能是死命地嚷嚷着要如何,要出去。 时间长了一点,他们发现这样做并没有任何作用,加上被监禁时的伙食很差,也就没有力气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 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去,我在寻找花仙儿的存在。 对我来说,这些人都是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我可不会傻到滥好人,把这些人都放了。 一直往前走,我在倒数第二个监牢看到了我想找的人,花仙儿。 我在她面前站住的时候,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让我挺无语的。 注意到来人是我,她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化,完全被惊讶取代了。 “怎么是你?” 见她还这样问,我也是无奈笑笑,道:“为什么能不能是我?” “我……”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还开始低低抽噎,这让最怕看到姑娘流泪的我感觉非常头大。 心中感觉太麻烦,我将机关盒中的赤霄剑抽出来,唰唰两剑就将监牢直接斩开。 “可以自己出来吗?” 赤霄剑收回机关盒,我对她这样问道。 摇了摇头,她稍微将泪水收住,同时晃了晃将她的秀足与监牢墙壁拴在一起的脚镣。 “还有这玩意儿?” 我心中也是无奈,为什么这牢房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在我看来,这种东西纯粹就是拿出来搞笑的,根本没有用啊。 不过,她已经让我将脚镣处理一下,我就按她的要求去做就是了。 我们这边的动静倒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发现有机会离开这里,这些人都开始嚷嚷起来。 “少侠,少侠,救救我吧,我是紫一门的门主,只要你救我,我们紫一门绝对会奉你为贵客,享门主权力!” “少侠,救我,我是宋国的太尉,我可以让你在宋国飞黄腾达!” “少侠,救我,我是……” …… 听他这样一喊,我才知道,原来被关在这里的俘虏都还是有点身份的人,除了一些根本就没听过的小门派门主什么,多数还都是宋国的官吏。 先不管他们,我将束缚花仙儿的脚镣斩断,而后问道:“怎么样,可以起来吗?” 她做出站起来的动作,但撑在地上的两只手似乎是用不了力气,尝试失败后,对我摇头。 “他们比我们吃了毒药,一身实力没法用出来,连力气也没有了!” “唉……真是麻烦!” 无奈,我只能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腿弯处伸过去,将她横抱起来。 “不要乱动,不然就把你丢在地上!” 当我抱起她的时候,我很明显地看到她脸上出现一些不太好的羞红,没错,就是羞红。 看到这一幕时,我就知道要出事了,于是这样说一句,将她现在的心情打碎。 结果,我的设想基本上实现,她听到我的话后,脸上羞红散去,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要是敢把我丢下去,你就死定了!” 说着,她将两只手环在我脖子上,倒像是怕我真的把她扔了。 “好吧、好吧,你不要乱动……” 将她抱出来,我准备离开这里,不管这些人,他们就嚷嚷得更厉害了。 “不救他们吗?” 这些人的叫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花仙儿根本没办法忽视他们。 她这样问我,我则是看她一眼,问道:“要救他们吗?” 她还反问我一句,“不要救么?” 这就是踢球,我才把球踢到她脚下,她就马上给我踢回来,让我感觉挺尴尬的。 “救救我们吧,求你啦!” “对呀,求你救我们吧!” …… 我和花仙儿对话的时候,他们就又开始呼喊起来,有很重获取同情的嫌疑。 我其实不想现在救他们,因为当前时局不稳定,救了他们,多半会在此后产生一些麻烦,进而影响我和古川刑最后的博弈。 不过,花仙儿认为要救他们,我也不好真的就把他们扔在这里,自己离开。 古月已经走了,这座城主府已经空了,这也意味着短时间不会有人来接手,也就不会有人负责这些人的饮食。 我和古川刑的博弈需要多长时间才会结束,这个真说不准,没搞好这些人还会饿死在这里,所以还是要救他们。 心中终于做出最后的决断,我把花仙儿放下来,机关盒中的赤霄剑抽出来,准备将这里的囚牢全都破坏掉。 第二次抽出赤霄剑,倒是引起了最里头那个人的注意。 “这是什么剑?” “嗯?”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我稍微有点惊讶,回头就看到一个一头脏乱长发把脸都遮住的人。 “他谁呀?” 看那人一眼,感觉无迹可寻,我就转过去问花仙儿。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人就在这里了,应该说,他是来的最早人。” “啊,这样啊!” 有点明白了,我转过去看那人,问道:“你有事吗?” 其实,我并不是简单地询问他,而是想将话题给转移了,因为我不想和他扯赤霄剑的事情。 可惜啊,可能是在牢里关太久了,他并没有领悟到我的意思,一阵点头后,又问道:“我有事,你的剑是什么剑?” 哎嘿,这个人真是有点意思了,为什么非要抓着赤霄剑的问题不放呢,这柄剑可是冶兵子大师的绝响,他也不可能会认识吧! “这和你应该没有关系吧?” 我有点不耐烦,更多的还是不高兴,关于赤霄剑的事情,我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他还是没有领悟到我的意思,非常急迫地说道:“你告诉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柄剑绝对是不弱于妖剑陨辰的绝世好剑,如果说陨辰是妖剑的话,那这柄剑绝对是神剑!” 我靠,这也行? 我心中异常无语,同时又异常震惊,真的假的,这家伙的眼力劲也太恐怖了,竟然两次就可以看出这柄剑和陨辰剑品质相当! “你见过陨辰剑?” 心中疑惑,我这样问他一句。 他还点头了,居然还有点头了,“没错,我当初见过一次陨辰剑,对那柄剑记忆犹新啊,而你的这柄剑,绝对是神剑!” 见他这说的这么肯定,其他人都震惊了,显然,他们都知道妖剑陨辰,但没人知道神剑赤霄,这个消息给他们带来的震惊很多。 见他如此推崇陨辰剑,我还是有点想笑的,要是我把夏帝的冥主剑拿过来,他是不是会被吓死。 关在花仙儿对面的人说话了,“他不是最近被抓进来的,他在这里已经被囚禁很长时间了!” “哦!” 我来兴趣了,怪不得这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原来他不是这时候被抓进来的,是很早之前就来了。 于是,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摇摇头,有点不想说话的感觉,故而语言变得非常简练,“名字什么的,没有意义!” “没意义?” 莫名有点感觉这人不太正常,我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关在这里的,又是什么人把你关在这里的?” 他道:“问题是需要交换的。” 呵呵…… 他非要这样说的话,我还真拿他没办法,谁让我对他的身份非常感兴趣呢,所以我还只能向他妥协。 “交换吧,怎么样?” 他点点头,“公平,可以!” 我换了个问题,“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同样告诉你剑的名字,怎么样?” 我感觉这样是可以的,谁知道他居然摇头拒绝了。 “我说了,名字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你换个问题吧!” 见这家伙如此顽固,我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在换回原来的问题。 “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关在这里的,这个问题可以吧!”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这才感觉舒服一点,说实话,和这样人的打交道,就是麻烦。 他道:“把我关在这里的人是我曾经的朋友,他的名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叫古川刑,我被关在这里,应该有十几年,二十几年吧!” “古川刑,二十年?”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暗战(五) “你说真的?”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他认识古川刑,真是不太容易接受的说法啊! 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微怒道:“怎么了,你怀疑我说谎?”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样说的话,不是太过分了么? “我不是怀疑你在说谎,我只是质疑你这话的真实性。” 我说完,他更不爽了,大吼道:“这有区别吗?” 我非常郑重地点头,决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区别,而且区别非常大!” “滚!” 好像连和我交谈的心情都没有,他将冷淡的一个字直接甩在我的脸上,心中的怨念显露无遗。 不得不说,这家伙这种脾气还是比较对我胃口的,这就让我对他更有兴趣了。 “好了,虽然我比较质疑你的回应,但我还是按照约定,回答你两个问题!” “第一个,这柄剑的名字叫赤霄,第二个,它是冶兵子大师的手笔,怎么样,这样的回答可以吧?” “这不可能!” 他顿时吼了起来,情绪非常激动,而且对我的话完全质疑,全盘否定,让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想报复我刚才怀疑他的行为。 “冶兵子大师锻造出陨辰妖剑之后就死了,怎么可能留下这样一柄剑,你在撒谎!” 见他一口咬定这件事,我心中也是挺无奈的,都说了是冶兵子大师的手笔,也没说非要冶兵子主持锻造吧,于是我只能说道:“呵呵,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啊!” 吐了口气,将情绪平复下去,他道:“证据,想要说服我,你拿出证据来。” 我摇头,“慢着,这个应该不在我们的交换范围里。” “你……” 他这才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继续问道:“我对你的身份,确实非常好奇,如果你可以实言相告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你绝对不会后悔的东西,怎么样?” 我感觉我也没有什么不良动机吧,他倒是非常警惕,满是质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知道,就是好奇啊。” 他道:“这也是交换的范畴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非常看重这一点,看重这样的等价交换的说法,而我,虽然感觉很无语,但也没说什么。 我道:“你非要这样理解也行,反正我没什么意见!” 他又开始质疑,“你说的我绝对不会后悔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因为他已经被我勾起好奇,这就不怕他不上钩,于是道:“相信我,我能以剑客的荣耀起誓,这东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这样么?” 他开始沉思了,边上的人也没有说话,他们可能也对这人的身份非常好奇,也可能是对我说的东西好奇。 他不着急,我更不可能着急,我说过,我对他只是好奇而已,这份好奇心满足不了的话,对我本身也没有不好的地方。 最终,他还是接受了我的说法,但还补充了一条。 “我需要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的身份合格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一起走。” 我靠,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让人如此不爽呢,搞得像是我求他和我一起离开一样。 不过,这样的不悦我还是压下去了,毕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在相当一定程度上还是非常重要的。 “可以,你说吧!” 得到我的答复后,他点头,说道:“我叫姜宣,要问具体有什么身份的话,我只能说,在被古川刑陷害之前,我还是无望山的主人!” “哈哈……” 这种愚蠢的笑声,自然和我没关系,是其他人在笑,而且这些人一起笑,营造出一种哄堂大笑的感觉。 “哈哈……这家伙傻了吧,无望山的主人可是从来没有对外透露姓名的,他也敢这样说!” “依我看,这家伙是在这里被关傻了,脑袋里全是浆糊吧!” …… 他一说完,这些蠢货笑个不停,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我根本淡定不下去了。 “你说真的?” 被我质疑,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而且将那一头散乱的长发撩起来,让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 顿了顿,我道:“我说,我认识古川刑,你信不信?” 刚才还在嘲笑姜宣,听到我的话后,他们又开始放声嘲笑我。 “你们看,原来他也是疯子,什么古川刑,根本就没听说过!” “是啊、是啊,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古川刑这一票人,莫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吧!” “哈哈……” 其实,我很想说,笑你大爷! …… 两个明白人对话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受到边上什么都不明白的傻瓜的影响,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理会他们。 我看着他,问道:“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他微微一笑,莫名给我一种粗犷豪迈的感觉,他现在的样子就让我明白他以前、现在都不是普通人。 “那你相信我的话么?” 被他反问一句,反将一军,我只是跟着笑,说道:“如果你相信我,那我就相信你。” 他道:“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只能说,彼此彼此吧。” 说完,我们两人对视,然后一起放声大笑,笑声将其他人的嘲笑声全部压下去,让他们沉默了。 笑罢,姜宣问道:“你还没说你的身份呢!” 我点点头,这次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对他传音道:“剑帝柳无风之徒,江湖第二十七代剑帝,李龙辰!” “你……” 听完我的话,他震惊了,彻底震惊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对他这样子,我是早有预料的,剑帝的身份确实吓人,尤其是在这种冷不丁的时候说出来,更是吓人。 见他开口,似乎是要质疑的样子,我抬手打断他,说道:“等我把那东西拿出来,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说明我的身份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点头,已经是非常期待我会将什么东西拿出来。 反手到身后,赤霄剑装进去,我将陨辰剑抽出来,在他面前亮出来。 “怎么样,认识这样吧!” “这……这……这是……” 他又震惊了,而我看到他震惊成这副死样子,心中是非常爽的,这样形成前后反差带来的感觉怎么可能不爽! 上前去,走到他面前,我用陨辰剑将囚牢砍破,同时替他将脚镣砍断,而后道:“知道了吧,知道了也别说出来。” 这时,他看我的目光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其中带上了一种尊敬的味道,因为我是剑帝! “好了,既然没事了,我们就走吧!” 他一阵点头,不再说什么,跟在我后面走。 抱起花仙儿,我们三个人就离开这里,后面的人又开始嚷嚷起来,要我们救他们。 花仙儿跟着扯了扯我的衣服,问道:“不救吗?” 我笑着摇摇头,回答道:“让他们在这里饿几天,我之后会让人来放他们的,这就是对他们刚才嘲笑我的惩罚。” 我说完,花仙儿就眯眼睛看我,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啧啧啧……亏你还是剑帝啊,气量这么小!” 很无语地撇嘴,我道:“怎么了,剑帝就不是人么,你要是再敢说我坏话,你就把你丢在这里!” “你敢!” “你可以试试。” 嘴上还是不肯低头,但她身体上已经屈服了,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 可能是被囚禁的时间太长了,姜宣走得很慢,为了迁就他,我也只能慢慢走。 正走着,他对我问道:“现在的江湖,和之前相比,如何了?” 就知道他会询问这个问题,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说,“现在的江湖已经大不如前了,真是差点毁在古川刑手里!” 他又震惊了,问道:“古川刑干了什么?” 我道:“他渴求长生之道已经走火入魔了,现在正在血祭生灵,完成炼制不老药的最终步骤,可惜他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老药!” 说着,我看了他一眼,道:“现在的无望山,已经完全变成古川刑的爪牙,和你当初掌控的无望山完全不一样了!” 目光移开,看看怀中的花仙儿,我问道:“你对无望山了解吗?” 她点点头,“无望山的老一批领袖队伍已经全部下位了,上来的都是一些新人,也就是臣服古川刑的人!” “该死!” 姜宣顿时怒了,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真是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他突然这样问我,让我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无语,他可是无望山之前的主人,这种事情应该是我问他吧。 这时,我想起来一个问题,就问道:“对了,为什么古川刑没杀你,把你囚禁起来,这样做只是留尾巴,没有任何好处吧!” 花仙儿也是这样想的,在我询问的时候,和我一起看着姜宣。 脸上的表情染上寂落,他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废了我的实力,而后告诉我要永远留在那里,其他的就没有多说,我和他,也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我道:“你的实力有办法恢复么,我们和古川刑即将开始最后的决战,人手不够,如果你可以来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摇头了,“我的实力被废得干干净净,而且这些年来还不断被灌入一种药物,想像普通人一样活着都难,更不要说恢复实力了!” “这样啊……” 我心中的失望少不了,本以为可以获得一个不错的助力,没想到居然是我想多了。 不出意外的话,在最后的决战来临时,无望山现有的力量很可能会插手,到时候我说不定要把无望山彻底摧毁! “如果我最后会将无望山摧毁,你怎么说?” 我在询问他的态度,他倒是苦笑,说道:“现在的无望山已经完全不在我的辖制之下,也不是当初的无望山了,我还能怎么办?” 见他是个明白人,说出来明白话,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从城主府中出来,他看了看四周,这样对我一问。 现在还是夜里,天还是那样黑,四周的火光还是将城中的大半照亮,让我们可以畅通无阻。 “去宋国王都,那边还有两个人等着我们!” 姜宣有点好奇,问道:“你的朋友?” 我冷笑着摇头,回答道:“两个死人而已!” “这样啊……” 姜宣这边住嘴了,被我抱着的花仙儿开始说话,“我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至于一直抱着我吧!” 听到这种话,我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都没想就说了句,“想得美!” 然后,她就对我冷目相向。 我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为什么总是管不住这张嘴呢,真是没事给自己不痛快!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暗战(六) “你们身上的毒也是挺麻烦的,想要解决,估计要等到我找到鬼医的时候!” 这是我给花仙儿的交代,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医道小能手,面对这种事情完全就是束手无策好不好! 她不太满意,问道:“等你找到鬼医百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那一战之后,很多人受伤,甚至是队伍都被打散了,这怎么找!” 她不满意,我还不满意呢,于是道:“如果找不到鬼医百草,你就一直这样吧,我也没办法!” “你……” 被我的话把嘴堵得死死的,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放弃。 看了看边上的姜宣,我道:“走吧,去王都。” 姜宣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姜宣还是可以自己行走的,但花仙儿就完全做不到了,应该是不同时期的人,所以面对的待遇不同吧,我只能这样想。 好在两城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带着姜宣和花仙儿一起走,我们还在天亮之前到了王都。 要是在天亮之后才到,我除掉鬼义子和御扶苏的行动就会多出不少麻烦,好在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 将花仙儿和姜宣安排在一家客栈里,我就独自离开,去宋王宫找御扶苏和鬼义子的麻烦。 其实,也不叫安排在客栈里,只是暂时借宿一下。 这时候太晚了,客栈的伙计都睡了,我干脆带着两人飞掠起来,进入到客栈无人的顶层,将两人安排这里。 客栈还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安置在这里也是比较理想的选择,他们两个现在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出现意外的话,他们可能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夜还是那样寂,连天上的星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我怀着杀戮的目的上路时,感觉似乎连周遭都有了些残杀的冷酷,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才像话吧!” 当从耳边滑过去的风声越来越大时,我仿佛已经听到一曲来自地狱的丧歌,它象征着两个已然腐朽灵魂即将去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黑夜之中,光亮有些过分的宋王宫已经到了。 “鬼义子、御扶苏,让二位久等了!” 当我站在这里这般自言自语时,似乎是天意使然,我看到两条人影从王宫中掠出来,速度很快,很明显就是御扶苏和鬼义子。 “这可是老天爷要你们死,就不要怨我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跟上去,速度在我刻意控制下稍微落后两人,这也是没办法,我总不至于直接在王宫开战。 当与王都的距离拉大到相当程度,我正要杀上去时,又有三道黑影从反方向往这边迎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略微有些惊讶,暗道:他们居然有人接应? 我正这样想着,更是想着可以将他们一次性歼灭时,鬼义子和御扶苏却做出让我意外的举动,他们降了下去。 “难道说,来的不是援军?” 心中有了疑惑,为了排除这种让我不舒服的不确定因素,我没有马上出去,选择继续在一边潜伏。 鬼义子和御扶苏落下去,往这边过来的三道身影也跟着落下去,这样一来,他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就是鬼义子和御扶苏。 当感知到落到三人身上的时候,我笑了,因为来人都是老朋友,李妍、曹无殇、鬼医。 李妍最先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是带有嘲讽情绪,“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 和李妍对话的人,自然是鬼义子,他的回答之中有了点释怀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为什么释怀。 这边也只说了一句,鬼医就对御扶苏问道:“招魂引是你配出来的?” 被鬼医点出来,御扶苏声音中带着笑意,脸上或许也有冷笑,道:“不错,就是我,如何,鬼医能有破解的法子吗?” 御扶苏这样说,鬼医没有回答,就像是无声的承认他并没有办法破解御扶苏的招魂引。 见鬼医如此情态,御扶苏非常嘲讽地笑了,说道:“什么鬼医,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想到连招魂引都没办法破解,若是我南蛮之民用出真正的毒术,你们中原之人怕是要死绝!” 被御扶苏嘲讽,鬼医也不生气,等他说完,缓缓道:“招魂引不是你们南蛮的毒术吧,那分明是毒经之中记载的!” 在这个问题上,御扶苏也没有否认的意思,直言道:“是又如何?” 鬼医冷笑道:“你们南蛮的毒术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若不是依仗着毒经,你如何可以用出招魂引,再说了,招魂引的解药也不是没有!” “你在撒谎!” 两人在这件事上言语争锋,很明显,这也不是普通的言语争锋,而是中原医术与南蛮毒术的较量。 鬼医道:“在这种事情上,我撒谎又有什么意思,破解招魂引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师弟,华云子烨尘!” 御扶苏还是不信,问道:“他不是早就死了么?” 鬼医道:“没错,他确实早就死了,但他留下的医术研究还在,其中就包括了关于招魂引的破解之法。” 到这一步,御扶苏也是受不了,怒道:“这该死的家伙,死了都要坏我好事!” “该死的人是你们!” 说话的瞬间,曹无殇已经出手,异常迅猛地朝御扶苏那边杀过去,将鬼义子留给李妍。 见曹无殇出手,鬼义子似乎也明白曹无殇的动机,故而在原地不动,继续和李妍对峙。 曹无殇手中剑还未刺下,御扶苏已经在往后拉开距离,同时我感知到一种不太正常的微风吹起来。 “我来!” 身形几乎与曹无殇合二为一,鬼医也出手了,也是荡起一种不太正常的风,将御扶苏那边的风劲抵消了。 “可恶!” 招数上失利,御扶苏心情好得了才怪,怒骂一声,继续后撤。 说到用毒上,一百个我和曹无殇加起来都不是御扶苏的对手,但真正面对面的交锋,十个御扶苏也不是曹无殇的对手。 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还是选择旁观,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以及防备意外出现。 说起来,我对御扶苏和鬼义子会出来就感觉挺奇怪的,要知道,不久之前古月才让他们不要离开,要守住王都的。 “死!” 身形逼上去,曹无殇手中剑光闪动,瞬间将御扶苏死死压制住,连用毒都没工夫。 感知到这一点,李妍显得非常轻松,还对鬼义子笑道:“如何啊,看着你的伙伴战死吧!” 鬼义子非常冷漠,甚至是丝毫不顾及地大笑,说道:“小妍,你还真是天真啊,对于我们这些已经将灵魂出卖会恶魔的人,会有伙伴这个概念吗?” 被鬼义子的话触动,李妍言语之中的轻松减少很多,让曹无殇和鬼医联手击杀御扶苏,这应该是李妍打击鬼义子的战略之一,可惜这条战略非常光荣地失败了。 “是啊,我都快忘记了,你们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你们是恶魔的奴仆,出卖灵魂的堕落者!” “出卖灵魂的堕落者?” 在口中将李妍的话重复一遍,鬼义子笑了,那笑声非常简单,笑得像是个孩子。 “不错,我喜欢这个说法,或许我们这些忠于大人的存在,都可以冠之以堕落者这个称谓,这样倒是更有味道。” 李妍不理解,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古川刑是一个恶魔,为什么还要继续为恶魔效力,难道说在堕落之中沉沦就是你选择的归宿吗?” “不、不、不,小妍,你又错了!” 还是那样的轻松,鬼义子继续说道:“你听说过修罗道吗?” “修罗道?” 李妍满是疑惑语气地重复了一遍,我心中也跟着重复一遍,虽然我们都知道修罗道是什么东西,但总感觉鬼义子口中的修罗道不是那么简单。 “没错,就是修罗道。” 这样肯定时,因为在黑暗之中,我也不知道鬼义子是否做出了点头的动作,但就这样简单地设想,多半是有的。 “跟随大人,是我们这些人最初的选择,大人是恶魔,向恶魔献出灵魂与忠诚的我们,就成了修罗!” “修罗道是一条不可能回头的路,我们已经踏进来,就没办法收手了,结局只有死亡,或是彻底化身修罗。” “如果说,我的修罗道最后会终结,我希望那个将我终结的人是你,将我这已经堕落的驱壳彻底毁灭,你能做到么,小妍?” 李妍没有说话,但一身的气势已经开始激涨,已经在准备对鬼义子出手了。 也说了这么久,鬼义子似乎也没有心情说下去了,直道:“小妍,不要再玩花样了,和我正面一战吧,能够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你可以为自己营造出多少有利的条件,而是你自身的实力如何!” “如果你自身只是一只纸老虎,那通过压制对手所得到的胜利也会像镜花水月一般虚幻,一指可灭,我这样说,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明白吧!” “我明白!” “好,那就来吧!” 话音荡开的下一刻,两人已经撞到一处,两柄剑在空中疯狂厮杀、碰撞,两剑交锋的铛铛声连续响起,气劲疯狂波动的同时,阵阵火星炸开,在这一片黑色之中留下扎眼的点点红色。 李妍和鬼义子,实力本就是相当,这样的碰撞更多时候还是一种消耗战,故而实力差距更大的曹无殇和御扶苏分出了胜负。 曹无殇的剑最终是刺入了御扶苏的咽喉,将他的气息终结在这里。 曹无殇能够取胜,更重要还是因为鬼医,如果不是鬼医从旁协助,曹无殇都不知道被御扶苏那层出不穷地用毒手段毒死多少次了。 鬼医和曹无殇联手战御扶苏,这应该是一种无耻的行为吧,但在这种时候,已经说不上什么无耻不无耻了。 “要我们帮忙么!” 在边上注视着李妍和鬼义子的争锋,鬼医这样问一句。 李妍则是咬着牙说道:“不要插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 鬼义子顿时大笑,说道:“小妍,就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尽管全力施为吧,让我看看,我已然化身的半个修罗,能不能在这里挡下你的剑!” 说完,鬼义子仰天长啸一声,一身气势开始疯涨,并且有了非常清晰的虎狼丹气息。 “你们所谓的将灵魂交给恶魔,化身修罗,就是这样么?” 我不由得这样喃喃一句,心里其实挺失望的。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 暗战(七) “杀!” 虎狼丹之力爆发出来,鬼义子手中长剑指天狂舞,剑气之下的风劲疯狂波动起来,隔着这么远,我还是可以听到那呼呼的声响。 注意到这一幕,我已经明白一件事,李妍这下不会是鬼义子的对手,于是从边上出来,朝着两人交手的地方去。 如果李妍真的败了,我势必要将他救下来,并且击杀鬼义子,至于他们之间的问题,我管不了太多。 “来得好,一招定胜负吧!” 也不知道李妍何处来的自信,这样说一句,手中长剑也跟着舞起来,勾画数下后,对着鬼义子出剑的方向反刺上去。 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交手,两边的攻击都达到极度尖锐的程度,失败的一方必死无疑啊。 李妍的劲力远弱于鬼义子,对抗的时候,被鬼义子那巨大的威势逼压着,他却一直没有败亡的趋势,还非常坚挺地与鬼义子僵持着。 见他如此,我就明白了,原来李妍还真有和鬼义子争锋的底牌,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急着出手,看看再说吧。 虎狼丹之力全开的效果是相当恐怖的,鬼义子一身气势一直在增长,而且增长的速度保持在相当水平,让我都没办法小看他。 “灭!” 原本碰撞在一起的剑被鬼义子抽回来,剑上的劲力一度增长之后,又对着李妍那边刺过去,将李妍的气劲直接穿透。 噗! 这一下李妍可是吃了亏,口中喷血,但他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长剑依旧朝前刺,即便是持剑的手连带长剑都在剧烈颤抖。 “小妍,你败了!” 留下一句宣言,鬼义子的劲力就像是泼水一样,全部朝着李姸身上压下去,同时身体开始回转,手中剑勾勒出更加疯狂的波动。 鬼义子变招了,要使出更加厉害的招数,李妍还是那样淡定,手中剑依旧朝前,对抗着鬼义子的气劲压制。 当鬼义子将长剑旋开时,李妍的身形也跟着动起来,感觉就像是在水中遨游的鱼,在天空中飞行的鸟,跟着鬼义子挥剑的动作绕着鬼义子旋转起来。 见战局演变到这一步,我不由得深思,李妍他这样的应对真是不简单,其中的玄妙应该来自于他自己的某种体悟。 鬼义子剑上的气劲越来越强,但因为李妍跟着他动,与他的剑几乎保持一致,这就让他的剑根本没办法刺出去,剑上的劲力也就无处宣泄。 “开!” 无奈之下,鬼义子只能选择将剑上气劲散去,以免对自身造成太大的压力。 他这样做的时候,李妍也变招了。 只觉他身形骤然停住,手中长剑跟着一抖,原本鬼义子散去的气劲居然没有消失,却被李妍牵引住,化作旋转起来的风劲。 “这玩意儿厉害了!” 从头到尾观战,我不由得这样口头上赞叹一句。 这一战到这一步,应该都在李妍的计算之中,包括鬼义子会使出这样的招数,以及招数用不出来,只能散去。 “风变!” 旋转起来的风劲将鬼义子限制在里面,等到李妍手中剑停住,原本旋转起来的风劲也在一瞬间停住,一切风声消失,一片与黑暗相适应的死寂。 “斩!” 长剑上斩出刺目的白光,李妍一剑从上方斩下去,将停住的风劲从正中央一次性刨开,也将被锁定在里头的鬼义子一剑刨开。 啪!啪!啪…… 交手结束,我鼓掌从暗处出来。 “厉害、厉害……” 他们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听到我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警惕,感知与杀气都朝我这边释放出来。 等发现是我之后,他们都放松了,笑出声来。 鬼医道:“李小子,身上的伤好了?” 我笑着说道:“全好了,有劳记挂。” 他没好气地哼一声,道:“谁挂念你了,我就是好奇你那种伤是怎么治好的,要知道,就算你再吃一株七彩神仙朵,那种严重的创伤也未必可以好完全。” 鬼医这样说,我也挺无语的,我当时昏迷了,不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有紫馨知道,这就让我没办法给他解释。 曹无殇跟着就问道:“你现在的实力如何,有信心对付古川刑吗?” 见他问这样的问题,我不由得把眼睛眯起来,略带危险意味地说道:“要不要试试?” 曹无殇可是一个好战分子,我这样的提议他自然不会反对,就欣然接受了,没错,就是欣然接受。 “来吧、来吧,我可是早就盼望着和你这第二十七代剑帝切磋!” 他的话才说完,我已经在他身后,一指点在他的后心上。 “呃……这……” 他顿时愣住了,手指点在他身上,我非常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体一僵,完全地反应不过来。 见我们的交手似乎这样就要结束了,鬼医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叫道:“李小子,你这算是偷袭吧!” 曹无殇还没开口,李妍已经看出来端倪,道:“这不是偷袭,按照曹无殇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被其他人偷袭,他就这样措手不及,不过是实力和李龙辰差距太大了!” “真的假的?” 鬼医表示不信,这种事他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我败在曹无殇手上,丢丢脸呢! 手指收回来,我瞬间移到曹无殇的面前,笑道:“如何?” 他有点尴尬地笑笑,问道:“你的实力到什么地方了,不只是巅峰境界吧!” 见他已经看出来,我心中略微有点惊讶,还是说道:“运气好就突破了!” 李妍也惊讶了,声音都变了形,问道:“你说,你突破了巅峰境界?” 笑着点头,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 李妍像是有点生气,然后非常不爽地大声抱怨道:“贼老天,这小子就是妖孽呀,居然达到了无双境界,还让不让人活了!” 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笑着说道:“只是实力上略有精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妍还是不爽,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呵呵……” 我也是无奈,不再纠结这样问题,我心里很清楚,李妍也被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看我实力蹭蹭上涨,心中有点感慨罢了。 鬼医也没有李妍那种反应,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古川刑那家伙就交给你对付了,也只有你可以对付他了!” 我点点头,这件事本就是我过来的目的,不用他说。 曹无殇这会儿发现有点问题,于是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了,反问道:“你们问我,我还想问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呢!” 曹无殇跟着笑,说道:“你不知道,之前我们被古川刑的人埋伏了一次,花无病战死,花仙儿被俘,队伍伤亡惨。” “为了报一箭之仇,在线人的协助下,我们获取了御扶苏和鬼义子的行踪,就准备半路截杀他们,让古川刑好好肉痛一下!” 鬼医也跟着点头,说道:“鬼义子、御扶苏、古月、二十二人都是古川刑的左膀右臂,现在鬼义子和御扶苏战死,他必定要好好肉痛一下子。” 我道:“不出意外的话,古月也会和古川刑闹矛盾,多半不会再协助古川刑了!” 曹无殇不太理解,问道:“这什么情况?” 我笑笑,就把霜霜和古月的事情跟他们一说,惹来他们一阵感慨。 “父子大戏啊,看着父子二人反目成仇,这感觉真是……啧啧啧……” 对鬼医感慨的方向挺无语的,我开始询问其他的问题,“长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李妍说道:“还在全力搜寻古川刑的下落。” 我道:“黑白战死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问题上,他们的情绪也变得沉重起来,还是李妍说道:“霄陵脱离战,虽然有四天冥王相助,但古川刑和二十二人的攻势太过恐怖,我们这边全员负伤,且战且退,最后黑白断后,就糟了毒手!” 心中杀意开始激涨,我寒声问道:“谁下的手?” 李妍顿了一下,说道:“古川刑!” “好,又是他,古川刑!” …… 这边的问题交代得差不多,我就和鬼医他们往王都去,花仙儿已经被我救出来,但身上的毒还要鬼医帮忙解除。 当我说到姜宣身上后,鬼医显得非常惊讶,他说他认识姜宣,只是后来姜宣下落不明,他们也就没再见面。 我只能说,造化弄人。 古川刑将姜宣囚禁十几年,二十几年,这其中包含的东西,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回到客栈后,天已经亮了,李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我们把房钱付了,然后鬼医替花仙儿和姜宣解毒。 实力恢复后,花仙儿跟我说她要回去白家,将白家剩余的人整顿一下,为与古川刑的决战准备人手。 她想要这样做,我自然不会阻止,就对她提出我的想法。 在那边的地牢里还囚禁着一些人,她可以去把这些人放出来,就冲这样的恩情,以及她的手腕,不愁这些人不会臣服。 虽然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一定数量的人聚在一起,还是可以发挥一定作用的,有他们当做外援,她整顿白家应该会轻松许多。 我的办法确实不错,她也就没有拒绝,而后我送她离开。 花仙儿走了,鬼医给姜宣祛毒的工作也完成了,就像姜宣自己说的一样,鬼医没办法恢复姜宣的实力。 最终被鬼医确定这件事,我就没话说了,心中最后那一点渺茫的希望彻底消失。 不过,姜宣像是被鬼医鼓动了,也没有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的意思。 “李少侠,我虽然实力废了,但你和古川刑的决战,我还是要帮忙的,无望山那边我会去想想办法,即便不能说服,也不会让太多无望山的人参战!” 有他这样的帮助,我自然是乐得接受的。 他继续说道:“我现在实力已经废了,去无望山那边也没什么说话的资格,能不能让鬼医和我一起去!” 对他这样的要求,我没有擅自决定,而是询问鬼医的意见。 姜宣会有这样的想法,多半是鬼医的鼓动,我现在询问鬼医,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于是他和姜宣离开这里。 他们两个也走了,剩下我、曹无殇、李妍三人上路,去和长大哥会合。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三章 运筹帷幄(一) 离开王都之后,我们继续向东北方向去,李妍和曹无殇说,在东北方向的宋国境内,有一处霄陵,而那里现在就是古川刑的据点。 只是,这座霄陵的位置短时间里探查不出来,我们对古川刑的追击就被这一点给限制死了。 在他们三个人出去截杀鬼义子和御扶苏的时候,长大哥就是留在那边,继续寻找霄陵的位置。 在霄陵脱离战中,草头成战死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在战略上极大的打击,因为草头成手中掌握的巨大人脉网络就此断绝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们应该把梵音寺拉下水……呃……不对,是邀请他们加入我方阵营,联手对抗古川刑,但古川刑这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准备就已经仓促应战了。 而且,怜星战死,水月楼直接封闭,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是不小的一次打击。 除此之外,徐卓绝的外宗,还有一些江湖人士,都是秉持着坐观成败的态度,这让我不禁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些家伙真是蠢货,他们根本不明白古川刑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不老药是不可能炼成的,因为这玩意儿根本不存在。 即便如此,吃掉炼出来的虎狼丹之后,谁知道古川刑这样的疯子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他们现在选择观望,看似是保存实力的明智选择,但等古川刑真正开始发力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目光是多么的短浅! 来到几乎是宋国最东北边的城池,我见到了长大哥,在城主府里。 “龙辰来了!” 见我来,他并不惊讶,应该说,他早就料到我会来,这种意料之中事情自然不会有刺激的感觉。 “大哥,情况现在如何了?” 被我问一句,他有些古怪地看了看我,然后看看我和一起的曹无殇和李妍。 “他们没告诉你吗?” 我点点头,“他们告诉了我之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近况!” “原来是这样。” 表示了解地点头后,他说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感觉,古川刑的不老药要彻底进入后期,再收集一次生灵血估计就可以完成了!” 我真是惊讶不已,还有点怀疑古川刑是不是把一些炼制步骤省略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 “还来得及么?” 他点头,“你的实力应该到了无双境界吧,等他们最后一次出手,在这里将他们打断就可以了!” 我道:“对他们的行踪,有掌握吗?” 这时,他转过身去,指着桌面上的一张宋国全貌的地图,说道:“霄陵的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但可以锁定在这个范围里。”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在地图的一角画了一个圈,将三座城池画在里头。 “只要我们看守住这些城池,就不怕古川刑不现身!” 见他还挺自信地这样说,我心中却是在打鼓,于是问道:“大哥,古川刑就不可能到其他城池去血祭吗?” 他一个劲地摇头,说道:“可能你没看出来,古川刑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完美主义者,炼制不老药这种大事,他是不允许出现半点瑕疵的。” “将战线拉得太长,很容易导致生灵血在采集和运送的过程中出现意外,而且炼药的时间不容商榷,所以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将古川刑的行动选择锁定死,这一点我没意见,也没有看得太重,因为我更重视另外一件事。 “可那些百姓呢,城中的百姓呢,一旦生灵血的祭炼开始,我们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吗?” 我这样一说,长大哥沉默了,头也低下去。 见他这样,我就明白了,这是没办法了,必须要将那些人作为诱饵,甚至是牺牲掉。 “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由得这样问一句,但答案早已在我的心中,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这样其实是不好的,是不公平的。 天下是一个大集体,在集体中的个人都怀有着同样的想法,用极少数人的牺牲换来整体的幸福,这是可以的,这是非常合算的、合理的。 是啊,因为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是享受幸福的人,而不是主动牺牲的人! 人都是自私的,这一点完全没错。 当可以无条件享受的时候,人都是可以满足的,都是可以呈现非常愉悦的感知的,因为他们在享受。 但当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人就变得不自然了,变得不和谐了,变得斤斤计较,因为他们不希望自身的牺牲。 当两者相悖的时候,就会出现一种声音,叫做集体的声音,以集体的暴政将不合理的说成是合理的,将对少数人的冷酷、残忍说成是光明的、正义的。 说白了,就是多数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共同利益,选择将一部人的利益,乃至性命舍弃掉。 当那些表示不满的声音彻底死去,彻底淹没在集体的呼声之中,这样的残忍,这样的血腥选择就真真正正地成为正义,成为可以被集体用来歌颂与铭记的范例。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这样,那些被集体选择牺牲的人,连获得铭记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是被选择去死的,并没有铭记的意义。 “这样真的好吗?” 我第二遍这样问了,他们都沉默着,把头低下去。 于是,我第三遍这样问了,“这样真的好吗?” 长大哥摇头了,“这样不好,这样做是不公平的!” “是啊!” 我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接着道:“没错,既然这样是不公平的,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他将两只手按在我的肩上,似乎是在示意我冷静下来,说道:“因为我们没有选择。” “一旦我们将三座城池的人全部送走了,这就让古川刑对生灵血的采集变得困难,那时候,他必定会发动更加大范围地动乱,直至收集到足够的血。” “将这样的动乱扩大,带来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真正的骚乱扩散开,整个宋国就会彻底崩溃!” 到这一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让我不参与,只是冷眼旁观,我都不太能做到,更何况是像这般的亲身参与! “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外力都没办法借助吗?” 我不死心,也不甘心,这样一问。 他看着我摇头,说道:“你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是没办法拿到台面上商量的,因为人性中的丑恶与自私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利益受损还无动于衷。” “你想想,如果我们将这件事捅出去,三座城池之中的百姓不可能有等死的觉悟,他们只会疯狂起来,疯狂地想要冲出这三座城池的牢笼,想活下去。” “越是在生死面前,越是混乱,那种丑恶人性中的自私自利就会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那时就已经不是法律、道德、权威可以约束的了!” 我很清楚,长大哥说的都是事实,这种事情只能我们这些人内部决定,内部将结果消除掉。 可偏偏是这样,我就偏偏接受不了。 “你们继续商量吧,我想静静!” 长大哥明白我这时候的心情,就答应了,带着李妍和曹无殇离开这里,把房间留给我。 找个地方坐下,我口中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因为我没办法直接找出古川刑,没办法将这一切完美地解决掉。 果然,无双境界还不是神,因为神是不会有烦恼的,神是不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的。 将多余的事情推开,这件事就变得简单起来。 在我们这边有三座城池,三座危险城池,因为这其中的一座、两座、甚至是三座都有可能遭遇古川刑的进攻。 一旦进攻开始,古川刑得意的天地干支阵开启,城中的人就会瞬间死绝,一切生灵凋零。 为了不将灾祸扩大,长大哥只能放任这三座城池,放任他们可能遇到的危机,放任这些生命在死亡面前。 他们这些被选择的人并不知情,并不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被人选择,需要去面对死亡。 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们不知道,所以没有其他的反应,但我偏偏是个知情者,知道、并且需要参与这一切。 在我看来,这就是我变相地将这些人送向死亡…… 我渴望拯救他们,不希望看到这样平白无故的牺牲,但我偏偏无能为力,而且我还偏偏清楚地知道,我可能已经是天底下作为强大的人。 当最强的人都无能为力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就已经被天意决定,失去了本应该拥有的发展方向? 我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但我姑且只能这样想。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原本窗外还是亮的,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就已经黑了下去,因为没有掌灯,屋里也是一片漆黑。 叹了口气,我从椅子上起来,准备去点灯。 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进来,非常熟练地用火折子将门旁的灯点亮,能做出这样动作的人,自然就是长大哥。 我在原地站住,看着他没说话,他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太能琢磨透。 “还没想通?” 他这样问我一句,我只能苦笑,回应道:“这件事本就没办法想通,除非将计划更改!” 他道:“你觉得这计划有办法更改么,或者说,你认为有其他的出路吗?” 我摇头,“想了很久,发现根本就没办法,除非古川刑疯了,自己跳出来找死。” 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中感觉是非常嘲讽的,这种话就是傻话,完全是说出来笑笑的。 他倒是很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问道:“你觉得这可能么?” 我心中无奈,也只能做正色,道:“怎么可能,古川刑是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干这种傻事!” 他道:“既然如此,那应该怎么办呢?” 我道:“执行计划,计划只能执行下去!” 他道:“你现在可以接受了?” 我道:“这已经不是我接不接受可以决定的事情了,至少挫败古川刑的计划,非要我插手,不是吗?” 他轻笑一声,道:“龙辰,你本来不需要这样的!” 我不太理解,问道:“什么意思?” 他道:“你应该更自私一点!” 瞬间明白了他的话,我心中很不滋味,还是强颜欢笑,道:“我已经很自私了,从没想着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他也跟着笑了,只是不知道笑意之中有多少是真实的。 “好了、好了,不和你瞎说了,好好休息吧!” “嗯!”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运筹帷幄(二) 说是说要休息,但我实际上是睡不着的,因为那件事还没有结果,我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比较好的结果。 长大哥的意思很明显,我应该再自私一点,不要为其他人考虑太多,一些可以舍下的事情还是舍下的好。 我也想这样啊,可惜我是第二十七代剑帝,肩上有着从师父那边接过来的担子,怎么可能不去考虑更多的事情。 只是,那没有结果的考虑,终究是没有结果。 第二天一早,长大哥急匆匆地过来找我,见他这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龙辰,古川刑在西南边的城池出现了。” “哎……开玩笑吧?” 我心中非常震惊,这绝对是在开玩笑吧,古川刑不去炼制不老药,突然跑出来干什么,找死么? 长大哥脸上的表情相当凝重,继续道:“他不只是出现了,还指名道姓要见你!” “见我?” 我又震惊一下,感觉这一切的展开真是太扯了,难不成我还没睡醒? “没错,他就是要见你,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 就这样,我和长大哥往古川刑所在地过去,同行的还有李妍和曹无殇。 “如果有把握击杀古川刑,我就直接动手了!” 到达之前,我向长大哥确认这件事,可以将古川刑直接击杀掉,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三座城池中的百姓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长大哥点头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尽管出手,不过,要提防天地干支阵,这个大阵很强!” 他这样说,我自然是点头的,因为在霄陵的时候,我在阵中亲身体会了这个大阵的恐怖,那种达到无双境界的强度。 “除了我们四个人,其他人也在往这边赶来,要是古川刑准备现在开始血祭,那我们就在这里打断他!” 我和曹无殇、李妍一起答应,“好!” 两地的距离不远,所以我们很快就到了。 “哈哈,李龙辰,又见面了!” 还没进入城中,我们的行踪就被站在城头上的古川刑发现了。 他已经将我们指出来,我们就没办法潜入城中,只得降下去,在城前和古川刑对峙。 看着他,我没有一点好气,冷声道:“古川刑,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他不在乎我的态度,笑笑说道:“李龙辰,我们做个交易吧!” 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我道:“你是疯了吧,这时候,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交易的?” 否定我的话,他直摇头,说道:“当然有,你可是第二十七代剑帝,就冲你这剑帝的封号,你就有可以与我交易的东西。” 他这样一说,我也隐约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道:“古川刑,有话直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好、好、好……” 一阵点头,他倒是非常赞同我的话,“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有时间浪费,我那边还忙着呢!” “快说吧!” “哈哈,用你的血,换这一城人的性命,怎么样?” 我顿时听愣了,口中不自觉地重复一遍,“你要我的血?” 他也没给我打马虎眼,道:“不错,你给不给?” “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一脸笑意地摇头,他道:“不要问太多,你就给句准话,你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这一城人的性命就没了,当然,还有她的性命。” 说着,他缓缓移到边上去,将一人的身影暴露在我的眼前。 “晴儿?” 此时,晴儿两只手被绑在身后,坐在一张椅子上,边上站在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她正一柄短剑搭在晴儿的肩上。 在上头的晴儿看到我,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两只眼睛开始流泪,但嘴被布条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看到晴儿,我顿时慌了,对长大哥问道:“大哥,为什么晴儿会在这里?” 长大哥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显然,他也不知道晴儿被古川刑擒走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 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站在上头,古川刑一脸笑,这样问道。 不由得握紧双拳,我心中也是怒意十足,这家伙也太无耻,居然能做出这种要挟人的事情。 见我没回应,他脸上的笑意变得阴寒无比,从一边抽出剑来,几乎是贴着晴儿的脖子。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她杀了,这柄剑的威力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不要质疑我的话!” 他这样一说,我才在不小的惊慌中将目光移到他手中的剑上,真的看到这柄剑的时候,我又傻眼了。 冥主剑,古川刑手中的剑居然是冥主剑。 也是啊,见到长大哥的时候,因为急于了解情况,我都忘记问关于冥主剑的事情,长大哥也没说,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 谁曾想,这柄超越了赤霄剑和陨辰剑的绝世好剑居然落到古川刑手里了。 同样听到古川刑的话,看到那柄剑,长大哥脸上的表情纠结起来,低声道:“龙辰,脱离战的时候我们的人大多重伤,这柄剑也是那时候被夺走了!” 好吧,长大哥都这样解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那一战敌众我寡,有损失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古川刑倒是着急,前一句话刚说完,后面就给我下最后通牒,“李龙辰,我给你三息的时间回答。” 这话才说完,我就已经回答了,“要多少?” “爽快!” 见我答应,他脸上的表情相当愉悦,勾勾手指,就有黑衣人拿着一个小碗出来,从城头上掠到我们这边。 “我也不多要,就这一碗吧!” 慎重起见,我还是将这笔交易重复一遍,“我给你一碗血,你就会把晴儿和这一城的人放了,对吧?” 他笑着点头,“不错,早就知道你李龙辰可是有情有义的,能成人之美,我自然不会反悔!” “好。” 也不多说废话,我在手腕上划出一道伤痕,血马上沿着伤口流淌出来,顺着我的手留到碗里。 端着碗的人就在我前面单膝跪着,捧着碗将鲜血接住,一点也没有让鲜血洒落。 计划达成了,古川刑异常兴奋,口中大笑着,并且让边上的人给晴儿松绑。 这碗不是很大,很快就被装满了,我抬手将伤口的流血止住,这人就端着碗回到城头上去。 把碗端起来,古川刑做出一个恶心的动作,端到鼻尖嗅了嗅,像是确定了什么,然后疯了一般地大笑不止。 “哈哈,你的血里果然有七彩神仙朵,这可真是太好了!” 两只眼睛眯起来看他,我已经明白一点东西,他要我的血,多半是冲着七彩神仙朵来的,真正的目的铁定是炼药。 我可还记得,他之前就从右人的鲜血中获取了七夜七兰花,现在又要七彩神仙朵,那水晶望日兰和烈火天凤尾他要不要? 笑完,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实现了,就准备离开。 “李龙辰,我先走一步,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们臣服在我脚下的时候了!” 留下这句嚣张的话,他从城上一步点起,飞快向后方退去,我的血还被他端在手里。 “追!” 喝出这样一句,长大哥一马当前,我们这些人紧随其后,瞬间就登上城头。 其他人的速度自然没办法和古川刑相比,和我们相比,撤退不及的人就都死在我们剑下。 没有第一时间去救晴儿,我选择去追古川刑,我的速度比他想得更快,他已经现身了,我就没理由让他走掉。 “留下吧!” 朝古川刑接近过去时,我一手抬起,对着古川刑的方向就是一捏,他周身的气劲顿时乱起来,朝他周身压迫下去。 他完全没有料想过这一茬,速度顿时慢下来,被我掠到前方拦住。 踏天而立,他眯着眼睛看到我,声音变得非常阴森,问道:“你达到无双境界了?” 他眯着眼睛看我,我干脆也眯着眼睛看他,说道:“不错!” 对于我实力强于他的事实,他是相当痛恨的,端着碗的手不敢用力,另一只手却已经抓成拳头,手臂还因为疯狂发力,微微颤抖。 心中可能乱得不行,他还是克制住了,没将这种情感流露在表面上。 “怎么样,无双境界的感觉如何?” 见他居然有心情和我闲聊,我心中也是有点嘲讽地笑着,想到他也没可能逃走,我也就没急着动手。 “什么感觉如何?” 被我一问,他继续道:“无双境界可是完全不同于巅峰境界的境界,是我梦寐以求的境界,应该会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吧?” 我摇头了,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有太不一样的感觉。 他不相信,道:“无双境界,是超脱的境界,你达到之后,身体没有出现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吗?” 他继续问,我继续摇头,这也是实话实说,确实没有什么太大改变啊,和巅峰时期也没差太多。 被我否定了两次,他不爽了,怒道:“你在耍我吧!” 他还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被他询问,我全部给予回答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他能有什么好生气的。 冷笑一声,不再这个话题上再说,我道:“束手就擒吧,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反手将碗口盖住,防止其中的鲜血流出来,他选择对我出手,应该是想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忌惮相当多,他一出手就是极为凶狠的杀招,击出来的掌力很吓人,杀一个大成境界应该相当轻松。 他因为忌惮出手非常用力,而我则是非常轻松地一掌抵上去,他的掌力就被我瞬间化解,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招出手没有任何效果,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谁让我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谁让正面碰触的时候,巅峰境界就是不可能战胜无双境界。 “再来!” 这次,他不是出肉掌了,而是将背后的冥主剑甩出来,一剑扫开。 对于这样的攻势,我只是笑笑,一只手抬起来,朝前一抓就把冥主剑控制住,他这一剑就失败了。 手腕一抖,将一股暗劲传到他手上,我就将冥主剑夺回来。 “你败了!” 手中的冥主剑指着他,我这样说一句。 他倒是看着我冷笑,还摇了摇头,给我一种轻蔑的感觉。 “李龙辰,你还是太嫩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五章 运筹帷幄(三) 对我冷嘲热讽一句,古川刑抬手在自己的胸口上一记重击,捶得自己口中喷血不止。 就在我对他这样的神操作感叹时,他喷出的血雾却在一瞬间变得浓郁异常,还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红光,让我整个人都恍惚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古川刑早已消失不见了,而他喷出来的血,已经全部印在我身上,脸上都有。 抬手在脸上一抹,将他的血粘在手指上,我也明白他为什么说我太嫩了,如果将他拦住的时候,我没有废话,而是直接杀了他,就不会被他跑走吧! 确实,我还是真是嫩了点…… 在我正为这种事情尴尬的时候,长大哥朝我这边飞掠过来,看他那样的速度,我就知道要出事。 果不其然,在我面前停住后,长大哥说出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我们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二十二人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一座城池怕是已经被血祭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顿时就火了,问道:“大概是什么方位的城池?” 他想了想,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北边的一座。” 我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马上过去看看!” “好!” 得到答复之后,我撇下长大哥和晴儿,火速赶往北边的一座城。 我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不到数息就看到了远处的城池轮廓,然而,接下来我就看到了让我心中怒意狂燃的事情。 几乎是在我看到城池的同时,在城池四周朝天空射出二十二道血色红芒,红芒一齐射向天空,最终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道更大的光柱,从天而降,直击城池的中央。 光柱落下,我看着光柱落下,整个城池被红光覆盖住,就像是一切都已经静止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红光散去,除了二十二道身影从边上升起来,飞速离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就是天地干支阵的力量,由其发动的攻击只对人、不对物,城中的人已经死光了,浓郁的死气已经在城池的上空弥漫,但城池却是完好无损的。 “你们该死啊!” 眼睁睁看着一座城池毁在他们手中,我的怒意已经疯狂燃烧起来,几乎将我的理智给淹没了。 继续朝着城池过去,我的速度已经超越极限,带来的结果就是身体上传来痛楚,因为这样的力量不是这具身体可以驾驭的。 杀完人,二十二人就直接撤退,采集生灵血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于是城中有不少黑衣人在干这些杂事。 如果只是一些黑衣人,那我说不定会直接释放出剑雨攻击,将这些杂碎连同这座城,直接毁掉。 但我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的人——古月。 “你怎么在这?” 落在城头上,我没有出手杀人,而是出声质问古月,我完全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见我过来,黑衣人像是没看到,继续他们的工作,几个已经采集完成的人就离开这里。 古月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同时咬着牙,没开口。 看他这样,我知道他应该没有被古川刑操作,或者说中了招魂引之类的东西。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继续效力于古川刑。 “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目光在这些人采集者身上扫过,似乎是认为进度太差了,还皱了皱眉,而后才看到我这边,说道:“给我点时间,待会儿给你解释。” “解释个屁!” 我也是火大,一手朝下一抓,只是一招就将准备离开的两个黑衣人捏成血雾,场面也是比较震撼的。 见两人死了,古月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慌,而后腰上的剑出鞘,对我喝道:“给我点时间,我待会儿给你解释!” “不需要了,你继续给古川刑卖命,这还需要解释么,等我把这些人全杀光,再来杀你!”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将双臂朝两边伸开,双手握拳,意念对着下方撒,从下方这些黑衣人身上一扫而过。 嘭!嘭!嘭…… 像是气劲爆开,被我扫过的黑衣人直接爆体而死,炸成血雾。 “住手!” 见黑衣人伤亡惨重,古月也是怒了,朝我这边杀过来,手中长剑刺出剑花,真是要对付我的意思。 他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还是想协助古川刑,那就给我去死吧! 我也不再留手,一掌将他的长剑劈开,再一掌对他劈头盖脸地砸下去,轰的一声将他拍在地上,身体嵌入城墙之中。 在我准备待会儿杀他,先将这里的黑衣人处理掉时,他口中咳血,声嘶力竭地喊道:“求你啦,不然,霜霜会死啊!” “你!” 听到这话,我看向古月的眼中已没有半点好意,但还是没有继续对黑衣人出手,任由剩下的黑衣人采集完鲜血,而后离去。 走到他边上,一手掐在他脖子上,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寒声问道:“最后一次的血祭应该收集到足够的生灵血吧?” 他笑了,笑得非常欣慰,“谢谢,这样霜霜就不会死了!” “谢你大爷!” 听到他说这种话,我真是心里窝火,大骂一声,直接将他摔在地上,又是砰的一声。 “咳咳……你要杀我么?” 一身气劲都被我打散了,他看着我惨笑,这样问一句。 一看到他就想杀人,我只能将眼睛闭上,不看他,问道:“马上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道:“我带霜霜去见古川刑了……” “不是让你不要带霜霜去见古川刑么,你他妈是个傻子吧!” 他只说了这一句,我就已经气得半死,破口大骂将他的话打断之后,一脚直接揣在他身上,将他踢飞,撞到城墙上。 口中血流不止,他脸上的笑容格外凄惨,带上一点哭音,道:“你说的对,我他妈就是个傻子,我还以为古川刑不可能会对霜霜如何,谁知道……” 真是不愿意听这个傻子废话,我怒道:“现在霜霜在什么地方?” 他道:“霜霜已经被古川刑监禁起来,他说,如果我不希望霜霜死的话,就照他的话去做,为他服务。” “他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完成最后一次的生灵血收集,如果我收集失败,霜霜真的会死啊……” “你他妈就是个傻子!” 又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掴在他脸上,没有留力气,一下子把他的脸打肿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证霜霜的安全么,等到了要以血亲性命祭药的时候,你觉得他会对霜霜停手么,你这个蠢货,你这个傻子,你这个白痴!” “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的傻子把霜霜带走呢,看起来,我他妈的也是个傻子!” 张口闭口都是骂人的话,而且还骂的如此粗俗,这真是我这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说完一句,我就一个巴掌往他脸上打,将他的脸打得不成样子。 不得不说,我真是要被古月这样的蠢货气死了,跟他好说歹说都没有,非要等将霜霜陷于险地时,这白痴才会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等我将手停下来,他肿胀的脸抖了抖,说了句不太清晰,但还是可以听清楚的话,“你杀了我吧!” “杀你个头啊!” 把他扔在地上,我一脚踹上去,然后压在他身上,暴揍他一顿。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揍他完全是为了发泄,没有用出实力,不然都可以把他活活打死! 等打累了,我停下来,说道:“想死还不容易,但死之前,你不会找古川刑,和他拼命,拼死把霜霜救出来啊!” 双眼黯淡到毫无神采,他道:“没用的,我根本就不是古川刑的对手,靠我自己,没办法救出霜霜。” 见他这副绝望的样子,我心中的怒意更多,打不赢是一回事,绝望了,想都不敢想又是一回事,他自己在心里已经放弃了,还怎么可能把霜霜就古川刑的手中抢回来! 又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啪的一声,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啊,打不过古川刑,你还不能智取么?” “和我交手的时候,古川刑用了一种非常不简单的秘术,那东西虽然厉害,但对自身的损害也会是相当严重的,这时候就是古川刑最为虚弱的时候,也是你救回霜霜最好的机会,干不干?” 听我这样一说,他眼中的神采恢复少许,又问道:“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道:“当然,即便是古川刑现在弱了,二十二人的天地干支阵也不是好玩的,靠你,行么!” 被我鄙视了,他居然没有任何反驳地点头,看起来,古川刑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可以把他逼疯。 不仅是被古川刑的实力打击了,更多的还有他找古川刑对质的时候,古川刑强行把霜霜留下来逼迫他为其做事。 如果双方是处在敌对关系,那这种做法就是家常便饭,无可厚非了,但偏偏故事主角的身份是,儿子、女儿、父亲。 这三人的设定是,蠢得要死的儿子,实力不强的女儿,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父亲! “这叫什么事啊!” 我的心也是相当憔悴的,最开始让古月这个蠢货带走霜霜,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是他们的家事,我这种局外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心理么! 而现在,霜霜因为这个蠢货的举动被古川刑关了起来,我还是要介入到这件麻烦至极的家事之中。 早知道会这样,在那时候,我打死也不会放霜霜离开,这样一来,现在的这些破烂麻烦就直接烟消云散了。 可惜,这终究是一种虚无的幻想而已,时光无法倒流,我所希望的过去如何,都只是一场梦境! “他们现在已经回到霄陵了吗?” 我这样问一句,差不多是在询问那些黑衣人的动向。 他摇头,说道:“二十二人应该是回到霄陵了,但那些黑衣人没有回去的资格,他们所采集的祭品,都是通过特殊的手段送到霄陵之中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其实挺无奈的,问道:“什么特殊手法?” 他摇头,“不知道啊,那些黑衣人都是彻彻底底的忠诚,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事情来,这就完全不可能吧!” 我道:“别废话了,惹嫌弃,马上去霄陵!”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运筹帷幄(四) 因为古月这样蠢货的愚蠢行为,我的计划只能临时改变,跟他一起去找霜霜。 如果不是要他带路的话,我都想将这个蠢货掌毙了,像他这样的家伙,活着简直就是添乱! “快到了!” 指着前方没有任何特殊地方的小平地,他这样说一句。 闻声,我目光在这里扫扫,完全找不到所谓的霄陵入口,心中也是无奈。 怪不得长大哥在寻找霄陵入口这件事上一直没有进展,入口藏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 马上落下来,他在这块小平地上四处踩踩,应该是这里被设下了开启的机关,等他踩了一圈,平地的一处直接陷下去,露出通道。 “就是这里了!” 他这样说,我就往通道里看看,露在外面的通道部分被阳光照亮,可以看到那石阶上的痕迹,年代久远。 通道深处也不是漆黑一片,有亮光,那种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的幽蓝色亮光。 不用说,这玩意儿就和襄阳那边的是一样的。 “现在里面有多少人?” 进入之前,我需要确认这种事情,一旦交手,我也有点准备。 他道:“古川刑这边已经面临颓败了,除了他自己,还有天地干支二十二人,除此之外,就是剩下一些小喽喽,以及南蛮那边的协助者。”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心中也没有太多惊讶,在此前的多次争锋中,两边都折损了太多的人,露出颓势也是必然的结果。 想想看,隐宗瓦解了,长孙奇逸死了,长孙奇思死了,隐宗长老团完蛋了。 暗影毁了,暗影第一的荆守死了,暗影第二、第三的方子羽、姚凌云死了,十位都没活下几个。 古川刑的重要手下,鬼义子死了,御扶苏死了,古月不再听命于他。 匪盟毁了,太子党完蛋了,洛家、墨家等支持太子党,实际上节制于古川刑的家族全毁了,无望山等没毁灭的势力个个元气大伤,古川刑如何不势单力孤。 在剪除古川刑羽翼的时候,我们这边付出的代价又何尝不大? 外宗徐卓绝死了,外宗实力大损,现已经进入中立状态。 毒宗宗主妙一凡死了,少宗主妙成天死了,此后还折损了数位长老,同样是元气大伤,所以我没有再向毒宗求助。 水月楼的老楼主水业死了,四位反叛的护法死了,风凌死了,现在连怜星都死了,以至于水月楼直接封闭。 白家那边的支柱花无病战死了,白家就直接分崩离析,回去整顿白家的花仙儿真不知道可以找回来多少帮手。 而后就是我的朋友,掌握巨大情报网络的草头成死了,华云子烨尘死了,就连长大哥的亲传弟子黑白都战死了…… 战争是残酷的,随着战事的深入,两边的死伤只会越来越多,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退缩,只有坚持到交锋的胜利,我们才能得到战后的和平…… 古川刑这一乱,绝对是江湖武林有史以来最大一次灾难,卷入其中的人、物、事多不胜数,随即灭亡的势力也是不胜枚举。 经过这一次鲜血的洗礼,活下来的人应该可以成长一些吧,至少不会让今后的武林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走吧,进去!” 将心中的杂念推到一边,我将注意力都放在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上,救出霜霜。 从上头下来,还是那种熟悉的构造,一条通道笔直往前,而且有点向下倾斜,在长度增加的过程中,缓缓往地下深入。 这一点也是比较麻烦的,一旦古川刑让人用火药将这条通路炸断,霄陵很有可能变成绝地,我们就无路可走了。 冥主剑已经被我拿在手中,我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为了避免留下隐患,只能杀。 可惜,应该是古川刑有了安排,我们走了好一阵子,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站到没有任何特殊的通道一边,古月道:“在这里,这里就是打开通路的地方。” 我目光还是看着继续延伸的通道,问道:“不是走到尽头吗?” 他摇了摇头,“这里和那一处霄陵是不一样的,走到尽头会直接去到霄陵的最底层,从这里才是逐层往下的通道!” 我问道:“古川刑在哪一层炼药?” 他道:“在第三层和第四层。” 我道:“下面还有东西吗?”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其他人都是待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三四层之下都是禁止进入的。” “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古川刑要将三四层之下封闭起来,下面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与我交代之后,他抬手在墙壁上敲出节奏,叮叮当当的声响传出,墙壁也有节奏的震动,而后向两边移开,将藏在后面的一条路露出来。 “走吧!” 对我说一句,他已经走在前头,我微微颔首,跟着进去。 不再是完全笔直的通道,这里的路变得弯弯绕绕的,而且比较狭窄,真是个偷袭的好地方! 当我想到这一茬时,我忍不住冷笑,看来,会出手偷袭我们的人就藏在这里,冥主剑终于可以饱饮鲜血。 唰!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意料之中的剑舞声出现,一条黑影从暗处蹿出来,一剑刺向我。 我正愁心中的怒意无处宣泄,既然这些人来送死,我就不用客气地将他们一一击杀。 实力的巨大差距让我杀人都只用一招,一剑过,对方手中的兵刃断掉,连带着人头一起落地,鲜血像是泉涌一般地喷出来。 杀人之后,我只是抬手一挥,鲜血就被我甩到一边,半点都没有溅到我身上。 看我杀人,古月显得非常冷漠,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带路。 我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走出几步,我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回头看看,就发现那具无头尸体还躺在地上,鲜血从脖子流出来,在身下形成一大片鲜血。 看了看,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就将心中那种感觉压下去,继续走。 然后,又有黑衣人从暗处出来偷袭,都被我斩于剑下,鲜血流出来,到处都是,将这条通路染得像是地狱一般的红。 在一扇石门前斩杀最后一人,我们就到了霄陵的第一层。 “直接进去?” 一手按在门上,我这样问古月一句,他对这里的情况更熟悉,所有由他来判断。 他点点头,“这里有一个残损的大阵,通过一些祭品献祭,好像还可以发挥出一点力量,但对我们基本上形成不了威胁!” 有他这样的解释,我就点头,然后将石门推开。 又恢复到和此前霄陵相差不多的面貌,空旷的空间,由石板组成的大阵,但一个人都没有。 看了看,我无奈道:“这个大阵没有启动吧?” 他脸上也是比较费解的,说道:“好像是吧!” “那我们就直接过去吧!” 说完,我已经一步掠出去,朝着正对面的一扇石门过去。 动身时,我心中还是有点警惕的,霄陵的大阵都是相当恐怖的,我们判断这座大阵并没有启动,但到底有没有启动就搞不清楚了,从上头过去自然是要小心的。 有惊无险,我们到了石门前,这大阵还真没有启动,直接掠了过来。 心中暗暗松口气,我将石门推开,看到的是一条垂直向下的黑色通道,那黑色相当深邃,好似可以吞没一切。 他说道:“这条通道是直接通往第二层中央的,天干地支二十二人很有可能已经摆好阵势在那里等我们!” 心中的警惕骤然提高,我问道:“除了这条路,没有其他的路径可以去到下面吗?” 他道:“如果可能的话,只能从此前的通道口下,下到最底层,然后从最底层杀上来。” “呵呵……” 我顿时不想说话,感觉这家伙是个傻子,那种事情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直接下去吧!” 我们两个就直接跳下去,落到第二层的中央,天地干支阵中。 “哈哈,李龙辰,我们天干地支恭候多时了!” 让我非常不爽的笑声发出,二十二以包围的姿态站好位,将天地干支阵发动,将我和古月囚禁在其中。 实力达到无双境界前,我几乎被这大阵压死,而现在,大阵只是给我带来巨大的压力,没有那种可以致死的威力。 我状态还算好,而我边上的古月就已经跪倒在地了,这大阵的恐怖可不是他这种实力可以承受的。 心中相当无语,我果断将古月从地上提起来,朝一边重重地甩过去,同时自己朝古月的反方向运动,一掌直取天干地支中的一人。 我这算是围魏救赵吧,为了困住我,他们多半会选择将古月放走。 看到我这样做,子晓非常果断地决策,“不用管古月,将李龙辰囚禁在这里!” 然后,事情就像我设想的一样,古月被我甩飞出去,脱离大阵。 二十二人此时腾不出手来对付古月,我就便喝道:“不用管我,现在古川刑受创,去把霜霜救出来。” 听我这样说,他跪在地上咳嗽一声后,马上爬起来,从通道离开,前往第三层。 见古月已经走掉了,我顿时感觉轻松很多,带着这样一个猪队友,怎么可能不增加额外的压力。 “大司命,我们的帐,可以算算了!” 以自身的气劲对抗天地干支阵的压力,我冷笑着对子晓这样说一句。 被我提起以前的名字,子晓将眉头皱起来,冷声道:“李龙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但凡阻挠大人计划者,杀无赦!” 说完,天地干支阵的威压猛然增强,二十二人手中一同结印,二十二道红芒对我这边攒射过来。 这红芒就是他们屠城的手段,威力相当恐怖,我也没打算贸然硬接。 身形朝着子晓所在的方向掠过去,我两手画圈,将正面的两道红芒圈进去,一喝按灭。 完成这一手,我果断将身体掠起来,将这剩下的二十道红光放过去。 可惜,我忘记了一件事,这些红光是可以融合的。 二十道碰触到一起后,不是分开射空,而是合到一处,然后化作更为狂暴的红芒,改向对我身上射过来。 “要糟!” …… 未完待续…… ------------ 冒泡 《剑帝谱》即将完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盗版,作者创作不易,多多支持正版吧! 看正版真的花不了什么钱,一天万字也不过五毛钱,一个月下来,也就十几块钱! 一个人,再怎么缺钱,也不至于少这点钱吧! 废话不多说,这也是最后一次请求诸位支持正版! ------------ 第五十七章 运筹帷幄(五) 被天地干支阵的红芒追击,我心中也是略有震动,要知道,天地干支阵是足以威胁到无双境界的大阵,不容小觑。 双手交织到身前,我也将意念集中到身前,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都被我引到身前,最后双掌分开,挡住红芒的攻击。 轰!轰!轰…… 不得不说,这红芒真是相当恐怖,即便是我在身前组织起防御,它还是将一种霸道无匹的劲力传到我的双臂之中,并制造出气劲的暴震。 “天干地支,变!” 这样的杀招还不算完事,在子晓一声令下,天地干支阵开始发生变化,大阵形成的红色光芒变得浓郁,自上方如同下雨一般,朝下落下红光。 身上的红芒还没被我完全消去,上头又有攻势到了,这让我不得不口中怒骂一声。 无奈之下,我只能双手改变劲力,将身前红光引动,朝着上方爆射上去。 轰! 与我料想的一般,变阵之后的红光与此前的红光不一样,两者相触带来的结果不是融合,而是层层叠叠地炸裂。 宛如初生朝阳,炸裂将红光变成一种耀眼至极的光彩,刺得我睁不开眼,只能低下头。 就在我低头的时候,心中骤然生出警兆。 完全下意识的动作,我将双臂一展,以双臂为轴画出一道将我周身护住的阴阳鱼。 阴阳鱼才画到一半,一股强烈的热度落到我身上,瞬间在周身蔓延开,几乎将我煮熟了。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口中呼出一口热气,一脚点地,身体朝大阵的上方掠去。 他们的攻击可不算完,相向而出的两道红光朝上头扫过来,硬是将那种热度加在我身上。 继续被这种热度照着,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而且全身都有痛感,好像身体要裂开来。 出现这种感觉时,我明白了一件事,这种热度不是真实的热度,而是心火,由内而外产生的燥热。 大阵的各处都会带来这样的热度增加,而那两道红光则是心火点燃的引子。 在大阵之中,受制于大阵的压力,我的速度根本提不上来,也就无从规避红光,只能任由其照着。 不过,知道了热度产生的根源,我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不再胡乱闪避,我落下去站住,任由红光照在我身上,让心火更加狂暴地燃烧起来。 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心火只能由内部的行动将其平复。 将感知在全身引动,我开始搜寻那一点的冷意。 在我身上,原先有两道气,一红一蓝两道气,红为阳、为炽,蓝为阴、为寒。 实力达到无双境界之后,就像男人说得一样,两道气被处理了一道,为阴为寒的蓝气消失了,只剩下红气。 不过,男人也说过,世上不存在阴阳平衡,也不存在至阴至阳,所以我体内还是存留着蓝气,只是很少,但还是可以有大用。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搜寻蓝气,准备用其压制心火。 似乎为了将实力强化到无双境界,蓝气完全被消解了,我找了半天愣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伴随着心火的燃烧,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身体变得滚烫,还在不停地出汗,将衣衫打湿。 当热度持续上升之后,我的周身气息也开始紊乱,出现非常不好的感觉。 一直看着我,子晓他们自然了解我此时的状态,立时冷笑出声,而且将红光的强度增大,对我身上射过来。 热度以相当的速度增加,全身变得异常火热时,那种相对的阴凉感觉就随之出现了。 这一点正是我所期盼的,因为那一点寒意存在的地方,就是蓝气存留的地方。 意识立刻深入进去,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季,一下子跃到水中,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凉意很快开始滋长,我身上那种燥热飞快消减,一切都在缓缓恢复正常。 而子晓他们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状况,依旧将红芒朝我身上射过来,企图用心火把我杀死。 为了击溃天地干支阵,我表面上没有变化,装出一副受到影响的样子,感知已经在大阵中散开,寻找薄弱点。 感知传来的结果让我挺无语的,因为天地干支阵本身是没有弱点的,至少在我当前的实力水平下,找不到它存在的弱点。 “该死啊!” 我心中也是相当无语,没想到天地干支阵居然会恐怖到这种地步,真是没天理。 既然没有明显的弱点,那我就不能取巧,只能用蛮力将其强行击溃。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我身形骤然朝子晓那边过去,准备从他这里将突破口打开。 谁让天地干支阵没有弱点,谁让我和子晓的仇怨最深,不从他这样打开突破口,我还真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在我出手的瞬间,子晓反应过来了,随即一喝:“不好,快变阵!” “晚了!” 早就料到他们会玩这一手,我对着子晓就是一声爆喝,以声音将气劲凝聚起来,对子晓发起一次冲击。 如同雷音一般的声响在他耳边炸开,他整个人顿时一愣,反应的速度在二十二人之中由最快变成最慢,故而成为大阵上最为薄弱的一点。 “破!” 掌中将劲力凝聚起来,我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掌落下去。 为了维持大阵,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一招往他身上砸下去,不能动弹。 大阵的威压落在我身上,但阻止不了我这样出手,一种莫名的劲力出现在我和他之中,想要挡住我的攻击,但被我强行捏碎了。 轰! 一声巨响,在子晓被我一掌拍飞之后,整个大阵开始剧烈震颤,噪声刺耳。 一时间,慑人的红芒在阵中爆发开,但并没有实际上的威力,等到大阵崩溃之后,红芒也完全消散。 大阵被我强行击溃,跌飞出去的子晓生死不知,剩下的人都是口鼻溢血,反噬成伤。 “给我死!” 我心中对大司命的杀意异常浓郁,所以选择强行将他击杀,同时,这也是为了破坏天地干支阵的完整性。 可以用来临时填充大阵的鬼义子已经死了,古月去救霜霜,这次如何也不会继续为古川刑效力,一旦大司命战死,天地干支阵就会面临无法重启的境地。 古川刑本身不是我的对手,他只能指望天地干支阵挡住我,让我不妨碍他炼药。 如果子晓死了,天地干支阵完了,这场争锋的胜负就已经被决定了。 可惜,我还是想得太好了,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和我所希望的一样。 当我纵身上去,准备一掌将子晓的性命了结时,来了个人,古川刑! “李龙辰,接着!” 对我喝一声,古川刑将什么东西朝我这边扔过来。 心中感觉不太对劲,我只能将掌力撤回来,旋身上去,将古川刑扔过来的东西接住。 在我定睛一看后,就无语了,这哪里是东西,分明就是个人——霜霜! 将她接下来的瞬间,在我的手碰触到她身体的瞬间,我愣住了,真是愣住了。 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气息,她已经死了! “你杀了她!” 我抬起头来,看着古川刑,两只眼睛中都要喷出火来,霜霜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居然把霜霜杀了! 冷笑不绝,他道:“没错,就是我杀了她!” “为什么!” 我真是非常难受,虽然对古川刑的疯狂已经有所了解,但当他将自己女儿的尸体扔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在不断颤抖着。 他是多么疯狂的一个人啊,要知道,虎毒都不食子啊! 他狞笑着,笑声让我感觉身上发冷,“哈哈……为什么……哈哈……你说为什么,她不听我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就和古月一样!” “你把古月也杀了?” 我心中真是杀意与震惊并存。 他丝毫不回避,还大笑不止,说道:“哈哈,没错,他自以为是我的儿子,我就不会对他出手。” “要知道,他之所以会被生出来,不过是我长生不死之道上的一环而已,只是我的棋子!” “你疯了!” “我是疯了,只要能长生不死,疯了又如何?” 听到这样的话,我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把他打醒。 我道:“不老药是不存在的,你即便是以血亲炼药,炼出来的也不过是与虎狼丹相近的东西,你知道么!” “你!” 他挺震惊的,可能是因为我居然知道他杀死霜霜和古月的动机,也可能是因为我否定了不老药的存在。 他已经疯了,真是疯了,怎么可能会相信我的话。 “李龙辰,不要想骗我,我最终会炼出不老药,我会长生不死的,你就等着看吧!” 说完,他准备抽身离去,而二十二人在我和古川刑对话的时候,已经逃掉了。 已经走了天干地支,我就没理由把古川刑也放掉。 正要追他,他回身对我一笑,道:“你还是不要追我的好,因为你有重要的人在霄陵的最底下,你不快点去的话,她(他)就死了!” 听到这种话,我还不敢不信,古川刑是不会冒险的人,如果手中没有底牌,他是不会这样跳出来的,这也就是说他是说的话多半是真的,霄陵的最底层真有人。 不去追击,我高声问道:“是谁,你把谁放到下面去了?” 冷笑继续,他也停下来,接下来的话让我心中惊惧更多。 “李龙辰,你好像收了一个弟子吧,还是个女娃子!” “其实啊,这件事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只是让手下去抓和你关系亲近的人时,不小心把她也抓来了。” “据我所知,你有好几个爱人吧,也是可惜,被派出去抓她们的家伙实力太差,居然有去无回。” “不过,那个女娃子对你这个师父可真是相当信任啊,从头到尾都在说你会去救她,还说你会给她出气,把我们这些人好好收拾一顿。” “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 “该死啊!” 我真是头痛了,没想到秋晴这丫头也落到古川刑手中。 也对,我当时把晴儿和秋晴拜托给九玄鸦照顾,晴儿已经出现在这里,秋晴自然不例外。 对古川刑怒目而视,我已经没有选择。 “慢走!” 见我转身走掉,他非常得意地笑着,还这样对我说一句。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运筹帷幄(六) 与古川刑妥协,纯属无奈之举,为了保住秋晴的性命,我不得不这样做。 古川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生灵血的收集,这也就意味着除了炼药,他不会再大范围地杀人,击杀他这件事还是可以缓一会儿。 古川刑也是计算好了的,秋晴被关在霄陵的最底层,而我想要去那里,只有通过之前的通道,直接下到那里去。 我从那里赶往霄陵的最底层,这就不会妨碍到古川刑和二十二人的离开,他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速度已经达到极限,我几次闪现就到了那一处通道,而后直接跳下去。 当眼前的黑暗最终被幽蓝色的光亮取代后,我也到了最底层。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这一处霄陵的最底层不是实地,而是一片水域,真的是一片水。 “这什么情况?” 心中惊讶,落下来的瞬间我已经反映过来,一脚点水,周身气劲调整一次,身体就往一边移过去。 其实,边上也没有实地,全是水,我只得将冥主剑抽出来,嚓一声插到岩体中,将身体吊在水面上。 目光四处看看,我发现这里的构造非常有意思。 一个很大的圈,岩壁就是这样构成范围,上头也点着一圈的灯,烧着足足一圈的蓝火。 这里的水出乎意料的不是死水,眼睛就可以看到水的缓缓流动,圈上有不少朝里面凹进去的地方,那里就是水的来源,水也是从这里开始波动。 目光从四周收回来,我开始扫视水面,最终在水面的中央发现了一个小岛样的东西,秋晴就睡在上面,应该是昏迷了。 看到秋晴,我心中略有喜意,但却没有草率过去救她。 这件事很明显不对劲,古川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我如此轻松地将秋晴救回去。 而且,霄陵的底层是一片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多半是这里有什么。 似乎是要印证我的想法,我的目光看到了小岛边上的水中不时有气泡冒出来,很明显,这水里有东西,活的东西。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一处霄陵之中囚禁的邪灵,难道说,这一处霄陵也囚禁了类似的东西? 想想我又感觉不太对劲,这一处的霄陵底层是可以离开的,从我进来的通道就可以了,这样一来,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逃出去就会成为巨大祸害的东西。 “水里到底有什么呢?” 心中疑云重重,我看这水也是比较正常的水,于是做了个的决定,在贸然动手前,我先入水看看。 这也算是个办法,与其说我直接过去,被水中的东西猝不及防地偷袭一下,还不如先确定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我就从边上下水,还是主动下水,一旦发生什么,我想我是有足够的时间从水中脱离的。 将这些因素考虑到,我入水的行为就变得比较理智,于是我就下去了。 劲力在入水时已经散开,水被我强行分隔开,这让我在入水的过程中不会被水沾湿衣物。 水中并不昏暗,即便是传到水中的光亮不过是外头的幽蓝火焰,我还是可以看到水中的大部分。 这水中确实有东西,不是鱼,是一头长着鱼鳍、鱼鳞的怪物! 这怪物很大,身体比较长,长着四对很大的鱼鳍,身上是闪着蓝光的鱼鳞,一条大鱼尾,头上长着像是胡须的两条长长的东西,头顶位置上还有一凸起,翘得很高,末端是一个小肉球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也是相当无语,为什么霄陵之中尽是这么一些扯淡的东西,夏帝在世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这些怪物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 这里没人,我的疑惑自然不会被解开。 这个怪物很懒,看都不看我一眼,还一动不动,要不是两条鱼须一直在摇摆,我都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死了。 盯着怪物看了一会儿,我初步判断这怪物应该不会太过主动地对人发动攻击吧。 不过,这怪物占据的位置真是要命。 秋晴睡在一个类似是浮岛的地方,怪物好死不死就盘踞在浮岛的下方,这让我非常怀疑一件事,如果我贸然向浮岛靠近,这怪物说不定会攻击我。 怪物即便是温和,不主动攻击人,但对于那些入侵它们领地的人,也不存在手下留情这种事。 这样一想,我就明白古川刑是多么险恶的用心了,把秋晴放在那里,不就是希望我去和怪物硬拼么? 想到秋晴的时候,我又想到另外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秋晴现在就睡在浮岛上,如果怪物将浮岛视为自己的领地,那它为什么没有对秋晴出手,而是老老实实地在下面睡着? 发现这些问题不太能想通,我很干脆也不想了,准备先试探这个怪物。 从水中脱离,我又将冥主剑插在岩壁上,将自己的身体定在这里,一只手朝下,在哗哗的水声中,将少许水吸到手中,凝成一个水球,对着浮岛射过去。 看着水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落到浮岛那边去,在咚的一声中落水,那怪物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什么情况啊?” 我有点懵,心道:真的假的啊,我这样的行为已经无异于挑衅吧,它居然无动于衷,难道说它不想捍卫自己的领土了? 相当不解,我还是没有贸然过去,又是抬手一吸,这回吸出更多的水,凝出三个比较大的水球,对那边射过去。 啪!啪!啪! 因为用力不同,三个水球落水的时候直接破掉,发出比较大的水声,还在水面之上溅起大范围的涟漪,但水中怪物还是无动于衷。 “应该差不多了,过去看看!” 有了这两次试探,我深切明白了一件事,这怪物应该有点傻吧,所以试探都是无用功,还是要我自己亲自过去看看。 将冥主剑抽出来,我旋身落水,脚尖碰触到水面的瞬间,一道细小的涟漪荡开,随即发力,身体瞬间朝前冲去。 没有了天地干支阵的限制,我的速度提高许多,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浮岛前。 可就在我动身的瞬间,水中的怪物非常坑爹地动起来,哗的一声后,将两条水柱激荡起来,朝上空射出,直接将我的去路堵死。 心中一直在留意怪物,它突然出手也没有让我惊慌到没办法应对。 空着的一只手朝前一掌,重击在水柱上,借力让自己的身体凌空抽起,继而一转落下。 被我掌力打下去,那一道水柱居然只是微微歪斜,还是朝上方射出,这就让我心中震动不少。 刚才没有贸然从水柱中冲过去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因为那水柱的威力相当恐怖,我防备不足的情况下,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嘭!嘭!嘭…… 那两道水柱拦截还不算完,怪物继续御水,跟着就有水柱从水底爆出来,像一条条水龙排成一行射上天,逼得我一退再退,直至退到边缘。 水柱撞到顶上,直接散掉,而后就像是下雨一般,粒大的水珠从上头落下来,砸得水面上一阵荡漾。 这怪物很厉害,比此前霄陵之中的两条怪物更恐怖,实力应该到了无双境界的层次。 即便如此,这怪物的缺陷也非常明显,它似乎没办法离开水,而且攻击的手段也离不开水,这就让那三只眼的大怪物比它更具破坏性。 空中爆开的水珠全部落下去,水面上激荡出来的涟漪也缓缓平复,浮岛上的秋晴还是睡着,怪物又安静下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吐口气,我感觉这怪物不是傻,而是相当聪明,并且阴险。 其一,它可以分辨哪些是我的试探,哪些是我真实出手。 其二,它非常懒,平时一动不动,等到真的要动手时,就非常果决地出手,而且精准无比,力道吓人。 其三,它占据的位置非常好,正中央的浮岛,非常适合掌控全局,御水攻击。 要知道,鱼之类的东西更喜欢的地方是一些阴暗的角落,而不是正中央的位置。 “这可怎么办?” 看着这一片水域,我也是挺发愁的。 我虽然会凫水,但水性说不上好,和怪物进行水战无异于找死,可我在水面上,就非常容易被水下的怪物偷袭,可以说相当被动。 而且,因为秋晴就在怪物之上的浮岛上,为了避免误伤,我还不能使用那些大范围的攻击。 浮岛是浮在水面上,如果我们的战况太过激烈,很容易导致秋晴从上头落下来,沉到水中。 有怪物在水中看守着,我就没可能入水把秋晴捞上来,还昏迷的她就只有一个下场,死,两种死法,要么被怪物吃掉,要么被水淹死! 我靠,古川刑真是够缺德啊,居然给我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想到古川刑临走时说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小人得志,今天真是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 “怪物,来试试吧!” 考虑了很久,我终于是决定了,入水和怪物一战。 虽然我水性不是很好,但有劲力护身,我并不需要直接和水接触,而且在水中交手,可以一定程度上较少对水面带来的直接波动。 将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考虑,我还是要下水。 冥主剑装到机关盒中,我将手空出来,而后缓缓进入水中。 怪物还是那死样子,我入水,它根本就不管,甚至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但我很清楚,这怪物非常无耻,它即便是不看,也非常准确地掌握了我的位置。 入水之后,我没有马上对怪物出手,而是在水中先活动一下身体,对这种不太常见的状态适应一下。 水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可刚可柔。 在水中待着,即便是可以保证自己不和水真实接触,我还是感觉到水带来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被局限在天地干支阵中,身体上做出动作,紧跟着就在身上出现阻力,让我的动作变得不再灵敏。 不过,水在一定程度上又是相当灵敏的,比如说我朝前做出一个击拳的动作,虽然什么都没有打到,但水却灵敏地将这一拳的波动传出去,还传到比较远的地方。 水在这方面的灵敏就是怪物利用的地方,不然它也没可能射出那些吓死人的水柱来。 适应一番之后,我准备对怪物出手了! …… 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运筹帷幄(七) 身体在水中转动一下,我两只脚踩到身后的岩壁上,弓曲之后,筋肉骤然发力,将我的身体像一支箭般送出去。 在气劲作用下,身前的水全都向两边去,不会给我的行动带来太大阻碍。 我这边真正开始动手了,怪物那边也不含糊。 就见怪物在水中猛烈地震动身体,一阵水波就往我这边传过来,愣是将我周身的水搅乱,让我的速度被严重减缓。 这还不算完,怪物又在水中大嘴一张,像是吸气一般,水围绕它的大嘴疯狂波动,等到闭嘴的时候,一道水柱非常狂暴地朝我这边射过来。 “我靠!” 心中不由得骂一声,我顿时一掌劈水,将身体向一侧位移,企图避开这道水柱。 谁曾想,水柱射到我身边的瞬间,居然一下子炸开了,产生的劲力将我身体震向一边,我体内也是略微气血翻腾。 呜呜…… 待我稳住身体后,水中就传来一道奇怪的叫声,循声望去,就看到怪物在抖动着身体,看起来就像是在笑话我。 被一个怪物嘲笑了,这种感觉可不太好,于是我怒了,两只手在身边画出一个圈,掌力一暴,两道水柱激射出去,射向怪物。 可这怪物比我料想得更加聪明,更加灵活。 哇哇哇…… 就见他又将嘴张大,一种奇怪的叫声从嘴里发出来,让它周围的水体疯狂波荡起来,水柱撞入那一块波动,就被莫名其妙地消解了。 呜呜……哇哇…… 将我的攻击完美挡住,这怪物感觉很爽,口中又是怪叫连连。 目中生出寒意,我并不是生气,而是感觉棘手。 对方是一个怪物,都不是人,和它生气,这不是傻么,我自然不会去做这种傻事。 只是,这怪物对水的运用着实厉害,只是这样交手的话,我估计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把秋晴抢回来,如此一来,我真就要全面发力了。 双臂在身前一展,而后重重向身后甩去,在水的作用下,我的身体骤然向前,再度朝怪物扑过去。 有点吓了一跳的感觉,怪物哇哇直叫,张大嘴,再次喷出一道水柱。 因为有了之前的应对经验,我一只手在身侧一挥,身形往一边偏转的同时,一掌抬起来,对着水柱来的方向一掌劈下去。 轰! 沉闷的碰撞声在水中炸开,传到我的耳中,我也借力彻底从水柱激射的方向偏离开,规避之后继续向前。 水柱没有射中我,怪物很不爽,口中又开始喷吐,朝我这边射出三四道水柱。 依法炮制,我身形在水中晃荡起来,轻盈地就像是在天空之中飞行地鸟儿,非常顺利地将水柱一一规避。 接近之后,我将身体蜷缩,一个翻转之后直立,两只手上吸出两个水球,对着怪物的头上就是猛砸。 被我逼近,怪物又是用出那一招,口中怪叫着,让周围的水体剧烈荡动起来,以至于我射过去的水球被消解。 看着那一层水幕,我把两只眼睛眯起来,手中更加快速地凝出水球,对着怪物那边猛砸。 见还是无法攻破,我选择绕着怪物游动,将水球换个一道道水柱,对着怪物狂射。 咚!咚!咚…… 水柱的效果拔群,将怪物制造出来的特殊水体撞得不断震动,并伴随有沉闷的响动。 持续射了一会儿,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马上停手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傻,我的目标是把秋晴从浮岛上救回来,又不是杀了怪物,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搂着怪物暴打,赶紧救人才是。 身形马上朝浮岛那边移过去,我两只手停顿之后抬起来,在身前划出两道更大的圈,而后将两道如同水龙一般的水柱射过去。 哇哇哇…… 怪物非常敏锐地感知到我攻击的强度,叫声当即停止,口中完成两次吐息,两道水柱对着我的水龙射出来。 轰!轰! 水柱撞在一起,完全毁灭,在我和怪物之间的水体疯狂波动,几乎形成将我们分开的水障。 看到这个,我顿时笑了,这个真是天赐良机。 不多想,两掌朝下发力,身体瞬间往上方蹿去,破水而出后,我果断朝着中央浮岛落下去。 可就在我逼近浮岛的时候,怪物怒了,真是怒了,那种截然不同的叫声将它那种愤怒彻底宣泄出来。 轰!轰!轰…… 也不知道那该死的怪物到底干了什么,整片水域都疯狂地动起来,从四周爆出水柱,如同水牢一般,将中央浮岛彻底囚禁起来,不让我靠近。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我心中好受才怪。 怒喝一声,我没有退却,而是准备强行将水牢击溃。 身形从上空急转直下,宛如苍鹰俯冲,靠近水牢的一刻,掌中已然凝聚起狂暴的劲力,对着水牢就是暴力一击。 咚! 劲力碰撞的声响非常沉闷,似乎可以传导至心灵深处,但我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贴在上头的手掌继续发力。 让我气得想吐血的事情出现了,水牢没有在我的攻击下崩溃,而是被我攻击的一处缓缓陷下去,却保证水牢的完整。 “该死!” 感觉异常恼火,在我准备继续加大劲力输出的时候,我身下的水面波动一下,一道比我人更加粗壮的水柱爆射上来,让我措手不及。 情急之下,我只能勉强将一掌朝下一击,以掌力化作防御的屏障。 这水比我想得更柔,我朝下的一掌没用,手掌陷入水中,身体也被水柱直接顶起来,狠狠地撞在顶上。 这样的碰撞让我体内的气血略微紊乱,但真正要命的还不是这样,那水柱持续往我身上冲击着,劲力在我全身化开,竟让我感觉全身酸软。 有了这种感觉,我大感不妙,等这种酸软的感觉激涨起来,我怕是就没可能从水柱中脱离,最后就死在这里。 口中爆喝一声,我将周身气劲一震,强行将水柱震散,同时一掌朝身侧一击,让身体朝反方向偏离出去。 心有余悸地从水柱中脱离,我口中深吸一口气,连连翻转,背后的冥主剑出鞘,刺入岩体之中,将身形稳在一边。 我已经脱离了,水柱就缓缓变小,最终完全缩回水面,而那怪物又是怪叫着,像是在坏笑,那声音从水中传出来,传到我的双耳之中。 深吸一口气,我相当不爽,待在水中的怪物实在是无耻,御水而战让我吃了很多亏。 我正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怪物则像是庆祝胜利一般,在水中摇摆着身体,叫声不绝,还将道道低矮的水柱从水中射出来,形成大范围的水花。 “真会玩!” 看着这一切,我心中只能苦笑着这样想,这个怪物确实聪明,而且非常会玩。 不过,它再聪明,我还是要继续出手的。 就在水柱碎裂成水花后,我从岩壁上一跃而下,一步点水,朝着中央浮岛冲过去,冥主剑没有收到机关盒中。 我想,它的水柱虽强,还是远远比不上冥主剑的,以剑御气,将它射上来的水柱全毁掉,如何? 这个想法是有实践价值的,于是我就这样做了。 哇哇哇…… 除了怪叫,面对从空中接近浮岛的我,它的攻击手段也是非常单一,只是水柱喷射。 一道水柱斜着射出来,直击我的面门,我就将手中冥主剑一抖,一道剑气对着水柱中央射过去。 没有炸开的声音,没有激烈的对抗,剑气直接射出水柱正中,水柱也是像是失力一般,从上头往下溃散,变成一片雨幕。 哇喔…… 怪物也惊讶了,然后像是人一样的不信邪,又将好几道水柱射过来,攻击的力度更大,攻击更加密集。 可惜,它的水柱喷射怎么也不可能比我的剑气更加密集,如此前一般,水柱尽数崩溃,更大的一片雨幕落入水中。 哇呜呜…… 着急了,看着我不断靠近中央浮岛,这个怪物也着急了。 而后,怪物变招了,不再射出水柱,而是从水中爆出一个水球。 看到这玩意儿,我心中没有任何波动,手中冥主剑横扫,剑气激荡开,水球就被直接剖成两半,化成一片水,落回水中。 感觉这怪物也是黔驴技穷了,我心中不由得笑起来,同时更加快速地朝中央浮岛出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那该死的怪物又开始搞事情。 再度变招,怪物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地搅动水体,让水面上的浮岛也跟着晃动起来。 好在怪物也没有做得太过分,秋晴没有从浮岛上落入水中,但它激荡起来的水体疯了,像是浪潮一般暴动起来,对着上空冲击,几乎将这最底层都给颠覆了。 “我靠!” 骂出声,我也是火了,手中剑对着下方劈砍下去,但在我剑下被斩开的水体只是一小部分,为了避免被疯狂的水体顶到上头,我只能战略性后退。 水重新落回去,浮岛在一段晃动中又恢复平静,这一次的争锋,还是让怪物成功守备。 看着在水中欢呼雀跃的怪物,我真是咬牙切齿了,为什么这怪物这么可恨,真是要气死人了! 呜啊呜啊呜啊…… 感觉诚心想气我,怪物叫声不绝,开始绕着中央浮岛游动起来,不时喷出矮矮的水柱,形成一片水花。 知道用剑面对大范围的水体是行不通的,我将冥主剑收到机关盒中,沿着边缘缓缓落下去,站在水面上。 这怪物就是这样,只要我不靠近中间位置,不管我干什么,它都不管。 想到这一茬,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说这个怪物不理会我在周边的所作所为,那我可不可以在这这边搞出点什么事情来,给这个怪物一个大大的惊喜。 比如说,从两边开始搅动水体,强行改变这一块水域的水体环境,也就是怪物本身习惯的水体环境。 对于水中生物来说,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水体环境改变,那种非常复杂,水中生物自身并不适应的环境,容易发生不好控制的事情! 不过,以这个怪物头脑,这种东西只能搞一次,这一次失手的话就很可能没有机会了,因为这个无耻的怪物会有防备的! 于是,我心中一个比较无耻的计划缓缓成型。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运筹帷幄(八) 在这样一片水域之中,我可以借用来对付怪物东西只有水。 站在水域边缘,我没有主动朝中央位置靠近,而是围绕着水域开始狂奔,同时将一些暗劲打到水中,在水的深处形成波澜。 怪物就和我想的一样,待在中央位置不动,任由我在边缘制造波澜,给它一个大大的惊喜。 怪物就是怪物,即便是拥有了不弱于人的灵智,但在一些事情的考量上,还是远不能和人相比的。 非常快地跑了一圈,我最终停下来,双掌朝身下一个重击,惊涛溅起的瞬间,我从水面上跃起来,升到空中。 “乱!” 一声喝,一指点出,劲力牵引之下,整片水域开始激荡起来,哗哗的声音不绝,惊起的水花撞击石壁的啪啪声不断。 哗哗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怪物也是惊讶,怪叫着,也开始身体用力地驱动水体,但它的反应太晚了,已经来不及阻止水体的变化,只能稳住它自身所在的一小块。 呼呼呼…… 掌出风,风吹水,水在这不大的范围里疯狂波动着,很快就变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哗哗的响声接连不断。 呜哇呜哇…… 怪物有点疯,这样的水体变化确实给它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但也还不至于决定这一次争锋的胜负,而且我的计划也不止于此。 等到水体的旋转达到顶峰时,我将操控这一切的劲力瞬间改变,从漩涡的中央喷出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形成一道冲击力极强的水柱。 这才是我计划用来偷袭的阴招! 水体旋转的力量越是恐怖,最后从中央位置上爆发出来的劲力也越是吓人,怪物被这样的水柱冲击,不可能毫发无损的。 一切与我计算中的相差不多,面对水柱的冲击,怪物慌了,马上吼叫出声,又想用改变水体这种老把戏挡住我的攻击。 此前,我的攻击强度还是弱了点,以至于全部被它挡住,这一次它措手不及,而我蓄谋已久,漩涡中积蓄出来的力量也是相当吓人,它如何挡得住。 轰! 最终,怪物被水柱轰击到身体,被从水底顶出来,露出水面,不只是怪物,连同中央的浮岛也飞起来,给我可乘之机。 “就是现在!” 两脚在岩壁上用力一蹬,我一息间就到了飞起来的浮岛上,飞出水面的怪物显得非常无力,只能两只大大的鱼眼盯着我。 靠近之后,我只是抬手一吸,掌中劲力疯狂喷出,秋晴就从浮岛上飞起来,落到我的怀里。 人已经救到了,担心这个怪物会发疯,进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我选择带着秋晴马上离开这里。 就在我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怪物已经落回水中,然后就出事了。 怪物真是怒了,那种沉闷的怪叫声从入水的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停过。 数道水柱从下方喷射上来,硬是将出口堵住了。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目生寒意,现在落到下面去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怪物已经疯了,开始在水中到处游动,除了悬空的高处,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 不,不对,应该说是除了离开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说得上是安全的地方了! 一手揽住秋晴的腰,我一手将机关盒中的冥主剑抽出来,对着水柱就是一道剑光甩过去。 水柱远不是我剑光的对手,就被一剑扫灭,化成水花落回水中。 怪物早已洞悉了我的动态,又是数道水柱激射上来,除了将出口封死,其他的完全将攻击目标对在我身上。 我也是有点上火,这个怪物是不是有毛病,我不过是要把秋晴救走,又没有对它干什么,它非要这样穷追不舍是什么鬼? 无奈之余,我将冥主剑在身前挥舞开,剑幕比较轻松地将水柱挡住。 可当冥主剑真的与水体接触时,我感觉像是一道雷电从水体中传过来,通过冥主剑,最终进入我的体内,让我僵持住。 “这……这……这是怎么了?” 挥剑的动作居然硬生生卡在那里,这让我心中惶恐,这种变故来的太突然了。 好在面前的剑幕没有那么快散去,为我挡住了第二波水柱射击。 心有余悸,我没有继续正面击溃水柱,而是带着秋晴疯狂闪避,而怪物就疯了一般,疯狂射水,竟给了我一种群蛇乱舞的视觉感受。 可不就是群蛇乱舞么,水面上已经没有一处平静的水域,水的深度也减少了许多,因为有几乎无数条“水蛇”从水面上冲出来,直扑天空,将可以闪避的地方完全占据。 这下玩脱了! 看到这种要人命的情况,我心中只有这样念头,确实玩脱了,要是在出现那种僵持,我和秋晴都有可能被这些“水蛇”搞死! 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规避的机会了,只能将手中冥主剑横过来,开始疯狂输出剑气,将朝我这边射过来的水柱全部荡平。 剑气之下,水柱被尽数摧残,但它这样大面积、不间断攻击,总会将一些“漏网之鱼”放过来。 当我再用剑体去清剿这些漏网之鱼时,那种僵持的感觉就出现了! “该死的,这水有问题!” 我只能这样想,这绝对是那怪物的手段,通过实际的水体与长剑接触,进而将一种像是雷电一样的东西作用在我身上。 哇哇哇…… 我这边一陷入那种状态,怪物就大叫起来,叫声之中有一种很爽的感觉,可能看到我中招,它就很愉悦吧。 不过,它是真的怒了,大叫之余,居然想杀了我。 周围进行限制的水柱不间断地喷射着,而在我正下方的水体发生变化,一阵波涛汹涌中,一个水形的巨兽破水而出,张着大嘴朝我这边咬过来,硬是要把我们一口吃掉。 向来都只有我“吃”其他人,现在怎么可能让这种怪物把我吃了! 强行将那种麻痹、僵持的感觉祛除,我手中剑一抖,对着下方一通暴刺,无数道剑气从我剑下生出,将那水形怪物刺得千疮百孔。 被我这般攻势进攻,怪物的招式瓦解了,它在我正下方的身影也随之暴露。 剑气输出开到极限,我不再需要忌惮什么,冥主剑上凝聚出刺目的白光,在我对下方一刺之后,爆出一道白色剑气,瞬间将水体穿透。 完完全全的穿透,水面之上留下一个孔,周围的水体波动着,而这一个孔朝下的位置完全是空洞的,水都在我的剑下被清除干净了。 怪物在水底下也被定住,身形停在这里,保持着被我那一道极强的剑气击中的姿态。 呜呜呜……哇哇哇…… 而后,殷红从那道孔中出现,并且迅速在水面上扩散开,将原本幽蓝色的水体硬生生变成血红。 听到那怪物的叫声,我顿时感觉背上发凉,被我一招造成创伤,那怪物怕是要疯! 好在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伴随怪物受伤,原本将周边都控制中的水柱散去,回落到水中,我带着秋晴就是一闪,果断从出口溜了。 我前脚刚一进去,后面又传来怪物暴动产生的水声,以及一道笔直跟进来的水柱。 “这么狠?” 也是有点无奈,我只能反手一剑,剑气从剑体激射出去,将水柱摧毁。 终于是将怪物摆脱了,我不由得松口气,也没有急着离开,一剑插在岩体中,而后翻身上去,脚踩在剑体上。 看了看怀中的秋晴,我发现她还是昏迷着,即便是跟着我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心中略有疑惑,我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略微感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我并不会诊脉,但通过感知她体内的劲力流向,还是可以稍微判断出一点东西的。 最后,我得出结论,她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被古川刑灌了什么强制休眠的药,所以才会一直睡着。 这种事情我解决不了,也只能回去找鬼医了。 脚上一勾,将冥主剑从岩壁中抽出来,我没有拿在手中,选择放回到机关盒中,而后双手抱着秋晴。 沿着进来的通道出去,我却在上头发现问题,这条通道的直路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封闭了,改成从一边出去的另一条路。 对于这一点,我心中有了点不太妙的感觉,这种事情古川刑那家伙应该是知道的,这可能也是他坑我的一种手段。 不过,从这里真是没办法离开,我只能老老实实从新出来的通路离开。 进去之后,让我想吐血的事情出现了,后面的通路居然开始封闭,就像是在告诉我,我只能往继续完全走,已经没有退路了。 “该死啊,这不是在坑人么!”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也只能继续往前走,我也还挺好奇的,这条通路的末端到底是什么地方。 根据大致的高度判断,很有可能是第三层、第四层的样子,但也只是可能,谁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往前面走了一段,出现了一个拐弯,看得我有点懵,但拐弯之后似乎就到了,有火光传来,不是那种幽蓝色的火,而是赤红的火。 心中警惕起来,担心有意外,我不敢再把秋晴抱在身前,改成背着她,并继续往前去。 站在拐弯之前,我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步跨过去,同时转头去看。 这一瞬间,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火,全是火,整片空间都处在一种疯狂燃烧的状态,炽热的风吹过来,还带着火焰的味道,让我感觉身体都在发干。 这里,似乎连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因为这里全是热度恐怖的流动岩浆,这里与火山连在一起。 被岩浆飞速将注意力夺走之后,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目光开始在这里看,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后,我的目光就落到了正中央的位置上,这里有一个大熔炉,而且是一个了不得的熔炉,被架在岩浆上。 准确的说,建设者真是巧夺天工,通过让岩浆从底下流过,借此产生高热度,给架在岩浆之上的熔炉加热。 这是一个完全不需要人来管理的熔炉,只要岩浆不出现枯竭等的意外情况,就可以一直烧下去。 “这里是……第四层?” 我想我明白了,这里应该是第四层,是夏帝留下的炼药之地,古川刑会选择这处霄陵为据点,多半是冲着这完美的炼药之地来的。 而现在,古川刑的药炼得差不多了,就非常果断地带着自己的“小伙伴”溜了,将这里舍弃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运筹帷幄(九) 这里虽然是古川刑炼药的地方,但现在也不剩下什么了,因为古川刑已经带着他的“小伙伴”溜了,把应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目光四处看看,我终于在最顶上找到了离开这里,前往第三层的出口,于是背着秋晴从这里离开,进入第三层。 进入第三层之后,看到的东西让我眼睛发直。 如果说第四层是火的圣地,那第三层就是武的天堂,因为这里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教练场,数量惊人的武士石像。 这种视觉效果,就和霄陵之中收藏冥主剑的地方差不多了,全是石像,而且还是那种会动的,相当具有杀伤力的石像。 不过,在我从第四层上到第三层的瞬间,这些石像就都动起来,面对着我们这边,并且以杀机将我和秋晴锁定。 “呃……什么鬼?” 我才刚来,然后就被这些石像莫名其妙地敌视了,心中自然无语。 目光四处看看后,我看到了一点黑影从我的视野中一划而过,从上头落下来。 “上面?” 心中疑惑更多,我抬起头来看看上面,就见什么东西从顶上渗出来,凝聚之后就会滴落下来。 看了一会儿,直到嗅到血腥味,我才知道那些都是血,鲜血! 是了,我终于知道在第二层杀人的时候,那种违和感是从什么地方产生的了。 当时,将古川刑手底下那些小喽喽处理掉,杀得血流满地,我就莫名其妙感觉不太对劲,回头看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发现那些被我斩杀之人的鲜血,已经全部渗到了第三层。 看这样子,这里的石像和那一处霄陵的石像不一样,因为这里的石像似乎是通过鲜血唤醒杀戮,而不是唤醒灵智! 唰唰唰…… 我才基本上搞清楚这里的状况,这数量众多的石像就已经对我动手,动作除了连贯上有些晦涩,其他的就和活生生的人差不多。 最先发动攻击的是枪兵,从它们的手中朝我这边投射出数量惊人的石枪。 这样的石兵大阵或许威力惊人,但在我的面前,完全不够看,因为我手中有一样利器,冥主剑。 在霄陵的时候,我只是用那种石剑就轻而易举地将石兵大阵摧毁,而现在,我手中的剑是比石剑更加恐怖的冥主剑。 如此一来,我只需要完成清扫就可以了! 这石兵大阵的威力,古川刑应该是有点了解的,而他将秋晴放到最底层,多半是指望着水底的怪物和石兵大阵困住我。 可惜,他不知道冥主剑在这种事情上的威力,否则他就不会有这样太过美好的想法了。 动作干净利索,我将冥主剑从机关盒中抽出来,看着这漫天石枪,剑气激荡出去,化作一次霸道无匹的横扫。 轰!轰!轰…… 一阵乱响,这一剑取得的效果比我预料的更好,石枪都化为齑粉,微微风起,便是一阵风烟。 “哈哈,再见吧!” 看着这些悍不畏死的石兵,我可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对方本就是一些没有生命的东西,留手也没有意义。 冥主剑又是横扫,剑气激荡出去,简直摧枯拉朽,石兵在我剑气之下疯狂崩溃,尽数化为齑粉。 “呼……真爽啊!” 将石兵扫荡完,我由衷说了这样一句,虽然说像这样单方面的摧残挺没意思的,但上升到那种大面积的摧毁,不得不说还是比较爽的。 “走了、走了!” 将冥主剑装回机关盒中,我也准备离开这里了,先将秋晴送到鬼医那边,让他把秋晴救醒,然后去找古川刑,完成最后的决战。 行程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在我准备离开,已经走到第三层出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熟悉声响,又是那种板块翻转、拼凑的声音。 “这回又有什么要出来了?” 回头之后,我又看到了那种光影从石兵大阵中展开,然后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出现。 “破吾石兵大阵,与吾有缘,传尔天干地支之术!” 听到前面的话时,我心中真是异常无语,感觉夏帝这人也是挺逗啊,为什么要在影像之中留下这种让人无语的话呢! 不过,后面的话就让我精神振奋了,天干地支之术,这是不是意味着学会了这玩意儿,我就有可能找到天地干支阵的破绽了? 目前,最让我头痛的事情可不就是二十二人的天地干支阵么,夏帝的影像现在出来说这东西,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不急着离开,我将秋晴放在一边,自己在这里盘膝坐下,静心聆听夏帝接下来会说出的话。 “天道有常,可分列为天干地支,天干有十,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十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 “天干地支之术,可推演天机,算无遗策,与天象星术相合,可证大道!” …… “以干支演阵,需循定则,以自然方位加以变换,阴阳运理、风土气象,相生相及!” …… “干支位印,五行之理,方位之所,加以干支。” “东方属木,可生甲乙;南方命火,可藏丙丁;中央为土,早立戊己;西方属金,分列庚辛;北方有水,神隐壬癸。” “北方水,左出天干,右生地支,有亥子;东方木,左出天干,右生地支,有寅卯;南方火,做出天干,右生地支,有巳午;西方金,左出天干,右生地支,有申酉;中央存戊己,为天干,四季土,外生地支,辰戌丑未。” …… 不得不说,这套天干地支的理论听得我是直打瞌睡,从夏帝口中说出这种东西,我真不感觉比老头子当初教我的内容高深到什么地方去。 最重要的是,我听了好久,他也说个不停,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听到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些东西听了,根本不理解。 他就像是在讲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他只准备讲一遍,讲完就完事了,也不管我有没有听进去,有没有听懂。 又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夏帝终于说到了最后面一点的内容。 “与吾有缘,善用天干地支之术,吾曾留下天地干支阵,此阵存有缺陷,需以正统干支之术完善,若尔有幸接触,自当将其完善,不若如此,此阵害人不浅……” 说完,夏帝的光影就散去了,一切恢复如常。 而我,目光四处扫视,心情相当复杂。 “哎……夏帝这家伙是个坑货吧!” 我口中真是忍不住这样说一句,因为这样的消息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而且还无话可说。 古川刑从霄陵之中得到了天地干支阵,知晓大阵的恐怖威力,这才培育出天干地支二十二人,成为其重要助力。 不得不说,这大阵也没有让他失望,凭借着大阵之力,确实给我们这些人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谁曾想,夏帝留下的天地干支阵居然是残损的,有缺陷,而且还害人不浅的说,这不是在搞笑么! 而古川刑没有接触夏帝留下的影像,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于是他一直让天干地支的二十二人使用这残损的大阵,这样一来,子晓他们绝对要倒霉吧! 更重要的是,夏帝居然拜托我将天地干支阵修复,这真是让我无语。 要知道,我对阵道可是一点研究都没有,即便是掌握了天干地支之术也未必又能修复大阵,更何况我根本没掌握。 再者就是,现在这大阵在古川刑一行人的手中,我去帮他们将残损的阵法修复,然后再让他们用完整的大阵对付我们么,只要不是傻瓜,没人会这样做吧! 笑笑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似乎一点意义也没有吧。 聆听夏帝关于天干地支内容的教诲,我因为资质愚钝,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于是没用。 而且,我最初的目的是获知天地干支阵的破解方法,结果,方法没找到,只是听到了一个消息。 天地干支阵是残损的,有缺陷,会给使用这阵法的人造成伤害! 这内容看似是挺有用的,但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 会造成这种程度的伤害,一点都没说,什么时候会造成伤害,一点都没说,到底为什么会害人不浅,一点也没说…… 听了这么半天,感情都是在听废话啊,鬼知道二十二人会什么时候被大阵坑死,至少现在的他们可以用出天地干支阵,并且给我造成不小的威胁。 只要在古川刑完成不老药最后步骤时,他们的大阵可以没有问题地展开,此后就算是会出现问题,对古川刑的影响也不大吧! 虽然天地干支阵使用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我也没想着指望古川刑炼药的时候碰巧就是天地干支阵的最后一次使用。 搞了半天,不只是二十二人被夏帝坑了,连带我自己也被夏帝狠狠地坑了一次,综合起来,可以说明一件事,夏帝确实是个坑货! “没意思,走了、走了!” 将一边的秋晴抱起来,我真是感觉挺上火的,飞快地从第三层离开,去到第二层。 从一边的通道走到,往前直行一段路,又出现笔直向上的通路,一脚点上去,我一跃而起,攀登上一个高度之后,落到一个全新的平台上。 从平台前方出去,我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时候古川刑出来的地方。 不多留,直接去到第一层,又看到那一片血红,也就是第三层被引动的原因,果不其然,将这些人分散埋伏在这里,既是为了拖延时间,也是为了此后的行动。 古川刑当真是个难得的对手,心思缜密、阴险狡诈、奸计百出,当真是难缠,难对付。 我想,如果古川刑死了,想要再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最少得要一百年的时间吧…… 将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从脑海中踢出去,我带着秋晴飞快回到第一层,第一层没人,从一开始就没人。 不知什么原因,古川刑倒是没让人将这一段通道炸掉,这也就给了我们离开的可能。 从这里出去,就到了外面,我和秋晴也成功从霄陵中脱离,我带着昏迷的她,马上往南去找长大哥他们。 总的来说,这一次的行动是我完全失败了,想要阻止古川刑,结果让他带着不老药走了。 想要救出霜霜,结果霜霜死了,连同和我一起过去的古月也战死了。 细细一想,我真是无语了,和古川刑争锋以来,我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从他手中占到便宜,都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运筹帷幄(十) 回来之后,将秋晴交给鬼医,我就和长大哥、曹无殇、李妍,离开这里,去到之前的城池,准备接下来的大决战。 关于在霄陵之中发生的事情,我和他们三个人细说了一下,让他们三个陷入思考之中。 长大哥道:“我们当前最大的障碍就是天地干支阵,既然夏帝说这个大阵存在缺陷,能不能利用一下?” 我也是有点无奈,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但其中不确定性的因素太多,想要利用难上加难,除非我们可以清楚知道那大阵到底存在着何种缺陷!” 听完这样说,长大哥却是玩味一笑,道:“这件事交给我吧,说不定可以找出什么办法来。” 他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人自告奋勇解决这种麻烦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妍之后说道:“现在古川刑身边,除了天干地支二十二人,应该算得上是势单力孤吧!” 我点头表示肯定,“那些比较具有威胁的人已经被我们尽数剪除了,但古川刑还是不容小觑,即便不老药是假的,将那丹药炼出来吃掉,我感觉古川刑也会变得相当恐怖!” 李妍倒是有同感地点头,接着道:“最后的决战,我们要请来帮手吗?” 我看看长大哥,这种事还需要他来做出判断。 结果,长大哥摇头了,“帮手就不必了,古川刑手下已经没有多少强力的战将,二十二人在最后的决战时,必定会结出天地干支阵,进而被自己限制住,那时候就不是数量决定战局,而是质量决定了!” 这话说得在理,我和李妍点头,李妍他继续道:“这样一来,那些前来驰援的人是不是要遣回去?” “哎,有人来帮忙了?” 我也是有点惊讶了,因为这件事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李妍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没错,大秦那边召集了不少江湖人手,宋国武林也有不少人自愿加入,你别忘了,花仙儿已经回去整顿白家,应该可以找来不少人!” 长大哥道:“让他们不要来,以免增加不必要的损伤!” 李妍点点头,“明白了。” 一直没说话的曹无殇说话了,“古川刑现在人在何处?” 其实,曹无殇这个人存在感一直都蛮低的,在之前和他一起出去行动时,在集体发言的时候,就属他说话比较少。 而现在,也是这样,但他一开口,说出来的问题就让我们这些人瞬间哑口无言。 真是金口难开啊,一开口,说出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太简单,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长大哥看看我,眼中满是无奈的意味,“知道古川刑在什么地方吗?” 我无语了,我已经把古川刑跟丢了,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于是,我非常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呵呵,莫名其妙的,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因为我们根本就是在纸上谈兵,连敌人现在何处都不知道,这仗真是感觉没法打了…… 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谁问了一句,“现在怎么办?” 我其实很想笑,也很想说一句,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但还是忍住了。 最后,长大哥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放心吧,完成不老药最后的炼制时,古川刑不会安安静静的,我们等着就可以了!” 他才说完,一道轻笑从外头传来,一人从窗外飞身进来。 “长无痕,你们四个人在这里搞什么鬼啊!” 看着来人,我有点发愣,心道:他怎么来了? 来人是谁,居然是本应该待在铸星城的宣墨前辈。 “你怎么来了?” 长大哥还没回应宣墨前辈的问题,我已经开口,这样对他问一句。 他倒是没好气地盯了我一眼,说道:“李小子,你还真是没良心啊,我这么大老远赶过来给你们帮忙,你就这态度!” “呃……抱歉!” 我也是感觉挺尴尬,赶紧起来给他让个座,还这样说一句。 我可是在做好人,但他不领情,对我摆摆手,说道:“坐就不必了,我这次来,是帮古老头把他最近的作品送过来。” 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了点双眼放光的感觉。 古剑秋大师可是个明白人,我们现在和古川刑争锋,他还在这时候让宣墨前辈送来作品,那就应该是什么战争利器了! 长大哥自然不会不知道古剑秋大师,整个人也挺激动,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嘿……” 一副“你们着急我不急”的样子,宣墨前辈笑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圆筒放在桌上,而后道:“古老头管这玩意儿叫寂灭!” “啥?” 看着桌面上的小圆筒,我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感觉是不是自己没听清楚。 长大哥没有说话,目光盯着桌上的小圆筒,脸上的表情倒是变得有趣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瞪我一眼,宣墨前辈重复一遍,道:“叫寂灭!” “寂灭?”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感觉还是挺厉害的名字时,我莫名想笑,古剑秋大师取名字的功夫,真是…… 厉害、厉害! 宣墨前辈继续道:“他说这玩意儿很厉害,对上什么剑基境界,一击必死,而且是无视防御!” “真的假的?” 听到这种话,我心中是非常不相信的,因为太扯了,还说什么无视防御,这话真是过分了啊。 其实,宣墨前辈自己脸上也不是完全相信的表情,还给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古老头是这样说的,说什么对上剑基境界,不用着废话,一击必死!” 感觉他前后两句话没有太大的区别吧,我还真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跟他说。 努努嘴,我看向长大哥,问道:“这个可以偷袭天干地支吗?” 长大哥又还没说话,就被李妍截口,“怎么可能,以天地干支阵的强度,怎么可能被这样一个暗器击溃!” 长大哥对李妍的话深表赞同,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这东西也挺鸡肋啊!” 曹无殇一直没说话,所以我们也就下意识地没有考虑他的意见。 宣墨前辈无奈摇头,道:“既然这个鸡肋,那就换一个,古老头最近的作品不少。” 说着,他在我们的注视中,将寂灭收起来,又掏出一个小盒子样的东西放在桌上,这玩意儿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暴雨梨花针。 这话没毛病啊,这玩意儿真是和暴雨梨花针没什么区别! “这又是什么?” 我一问,他就回答:“古老头说,这东西叫空影!” “啥?” 我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怎么感觉古剑秋大师取名字越来越奇怪了,真是越来越奇怪。 长大哥没有让我继续问一下,插一句,道:“这东西威力如何?” 宣墨前辈道:“古老头说,应该比寂灭强上一个档次!” 我们对视一眼,几乎是一起问出来一个问题,“可以用来攻破天地干支阵吗?” 天地干支阵已经成为我们当前最难以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们审视这些暗器的时候,都是冲着破解大阵的目标来的。 宣墨前辈叹了口气,道:“天地干支阵我也有所耳闻,照我估计,这玩意儿想要攻破大阵,基本上不可能!” “我靠!”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骂人了,既然知道没什么用,你拿出来干什么,好玩么! “这个没用是吧!” 他还挺自觉的,自己把空影收回去,又掏出来古剑秋大师的第三样作品。 “玩意儿厉害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但古老头说了,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这玩意儿能不用就不用!” 哇! 不得不说,我还一下子被宣墨前辈这话镇住了,因为这句话还是相当霸气的。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能不用就不用,这得是多么可怕的战争利器啊! 不只是我有这样的想法,李妍和曹无殇都是兴味盎然地看着宣墨前辈,等他将那貌似很厉害的暗器拿出来,只有长大哥比较淡定,表面上看不出来情绪波动。 “看好了!” 还喊出一声,他将掏东西的动作做得相当夸张,让我看了都有点要晕倒的感觉,这家伙真是会玩! “就是它!” 叫了好半天,他终于是将那暗器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我靠,居然只是一个小铁匣子,小得可怜,可以被抓在手心里,完全盖住。 “这……” 我不得不承认,我懵了,边上李妍和曹无殇也是一样,脸上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是什么啊?” “咳咳……” 咳嗽一声,搞出一副相当正式的样子,他道:“这叫无名!” “我……” 我还真是无语了,这到底是什么扯淡的名字啊,无名,古剑秋大师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好了…… 长大哥似乎不太在乎外观上这些事情,说道:“说说吧,这玩意儿具体情况怎么样,应该怎么用。” 宣墨前辈点点头,道:“这玩意儿叫无名,古老头说了,这东西比什么暴雨梨花针、血煞阎王都要恐怖太多,是绝代之作,他手底下也只能做出来一个这玩意儿,用完就再也没有了。” “应该怎么用,具体威力怎么样?” 宣墨前辈继续道:“古老头说,受到足够的压力,这玩意儿就会爆发,具体威力的话,保守估计,毁灭一座城,不在话下!” “这……” 我不由得抖眉,又问出那个很尴尬的问题,“真的假的?” 宣墨前辈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有趣,还对我摊摊手,道:“你别问我啊,这东西又不是我搞出来的,说可以毁灭一座城的,也是古老头自己!” “呃……” 我沉默了一下,他们也跟着沉默一下,而后我问出最尴尬的问题,“这玩意儿可以对付天地干支阵吗?” 宣墨前辈眼珠子转一下,似乎是苦笑着说道:“照古老头的说法,这玩意儿是最有可能击溃天地干支阵的,你们可以试试!” “试试?” 听到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我真是要哭了。 我们又不是去和古川刑玩,我们是要去拼命啊,要是这玩意儿临时失灵了,不能将天地干支阵摧毁,不能阻止不老药的炼制,那我们不是要倒大霉! 他似乎没有发现问题的重点,还点点头,道:“对啊,具体威力,你们拿到实战中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知道他这边是说不通的,我转到长大哥那边,问道:“试试?” 长大哥脸上露出笑意,点点头,“试试!” 好吧、好吧,那就试试吧,到了这种时候,我也是没办法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决战(一) 送完了暗器,宣墨前辈想也不想就溜了,与古川刑争锋这一战相当麻烦,他不想卷进来也是无可厚非。 如果不是必要,说真的,我也不想卷起来的说! 无从判断古川刑的具体位置,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等着古川刑自己暴露出来。 要知道,古川刑是一个力求万无一失的人,在炼制不老药这种大事上,他更不可能会放松。 为了确保安全,不被打扰,他铁定会将天地干支阵搬出来用,而那种大阵的威势展开,就必将被我们捕捉到。 等待的过程中,花仙儿来了,因为李妍提前通知的缘故,她没有将她整顿好的白家势力一起带来,而是孤身一人。 或许是大战在即,我莫名感觉有些沉闷,于是到外头来,坐在一棵树上,机关盒取下来,放在一边。 凉风吹过,吹得我的头发在风中摇摆,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也是非常好听。 看到花仙儿掠过来的倩影,我不由地微微一笑,道。 “你来了!” 看花仙儿面上遮着白纱的样子,我想到了舞尘、清玲……在她们的身上,总有一些相似之处呢! 风微起,她站到我边上,悦耳的嗓音问道:“不是要决战了么,你还这么闲?” 莫名笑出来,我靠在一边的树干上,缓缓说道:“古川刑那边还没有动作,真正的决战开始还需要一点时间,在这之前,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是啊,一切终将完结时,我一路走来的压力与疲倦就在此时爆发,让我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要是清玲和舞尘她们在这里就好了!” 我心里不止一次地出现这种念头,要是她们在这里就真是好了,至少我还可以对她们倾吐心中的真实感受。 不过,我也很清楚,要是她们真的在这里,我肯定要头痛的,因为这里很危险啊,我怎么可以将她们置于险地。 她们都是我的爱人,宁愿我自己死,也不希望她们受到伤害,所以,她们暂时还是不要在我身边比较好…… 不知什么时候,花仙儿在我边上坐下,低声道:“累了?” 感觉眼皮都睁不开,我还是勉强点头,嗯了一声。 她跟着就发出吃吃笑声,道:“累了就睡一觉吧,我到时候会叫醒你的!” “那就麻烦你了。” 像是将一切都交付出去,我真的要睡着了,周边的一切都开始从我的感知中脱离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要飞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触感柔嫩的手落到我的肩上,缓缓移动我的身体。 我先是一惊,急于睁眼,然后想到在我边上的人是花仙儿,就任由她了,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不会害我就是了。 紧跟着,我的头靠到一处柔软上,还有阵阵暗香传来,让我感觉更加困倦。 感知还在,我知道我头枕在花仙儿的腿上,那种香味是她的体香,明白这样不好,我想坐起来,不睡了。 她却微微用力,按住我的双肩,倾身下来,我的耳边缓缓传来那轻柔的话语,“睡吧,有我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感觉非常安心,真将一切都放到一边去,睡着了。 “虽然你不是,至少现在,让我以为是这样吧……” 意识缓缓沉寂下去,我好似将周围一切都放开了,但感知并没有随着意识沉寂,倒像是在不断拓展,让我在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很多东西。 那种拓展为我带来更多的东西,一切就像是影像一般,一一呈现在脑海中。 茂密的森林、葱郁的草原、起伏的丘陵、错落的城池…… 浮动的风、舒卷的云、流淌的水…… 人、禽、兽…… 天地万物似乎都落到我的感知中,感知中看到的事物,更胜于我的双眼,因为眼难以看得如此旷阔,看得如此细致。 这到底是什么? 没有醒过来,我不再单纯地扩展感知,而是将感知收束起来,凝成线,向一方拓展。 就和我预想的一样,这样做之后,感知上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无论是感知的延伸、清晰度、反馈都得到了强化。 古川刑现在还没露面,如果我们可以提前发现他们的位置,主动出击,不让古川刑准备充分,那就是一次战略上的胜利。 而现在,感知上的变化给了我这样做的可能,于是我想尝试一次。 感知向前延伸,我就在脑海中疯狂过滤被我探知到的东西,草原、森林、河流、满是人的城池、山岳,而后是冰雪…… 似乎我的感觉延伸太过恐怖了,居然直接到达极北地区去了,据说,那里是东高平从的地盘,寒冷,而且经常飘雪的地方。 现在,东高平从倒是比较和平,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古川刑也不可能傻到把炼药的地方搬到人生地不熟的东高平从,所以感知的延伸到此为止。 纵向几乎是达到界限,我接着就开始将感知横扫开,就相当于全面审查这一块地方。 如果是在之前,以我一人之力去搜索整个宋国领土,这完全是不切实际的,而现在,倒是可以这样做了。 感知横扫开,顿时就将相当一大块领土扫进去,一大堆回馈的感知涌入我的脑海,让我开始疯狂清理。 等清理完成,并没有感知到古川刑和天干地支二十二人的气息,我继续横扫感知,继续搜索。 终于,当感知横扫过一片区域时,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然后立刻停下来,重新扫描这一块地区。 来回摆动几次,我终于将位置锁定,感知也由此停下来。 感知之中,我看到那似乎是一处山脚,背后的大山很大,山的前方有不小的一片树林,还有一条河流。 此刻,古川刑和二十二人齐聚在山脚下,二十二人已经摆开阵势,准备发动天地干支阵,古川刑和烧着火焰的药鼎就在大阵中央。 “结阵!” 二十二人齐喝一声,周身气势开始暴涨,很快就结成铜墙铁壁般的天地干支阵,惊人的威势在大阵结成的一刻冲天而起。 在我窥探他们结阵的时候,古川刑发现了我,还对我笑道:“李龙辰,天地干支阵已成,你就好好看着我完成不老药的最终炼制吧!” “只要我将不老药炼成了,我们这场争锋的结果还是我赢!哈哈……” 在古川刑的大笑声中,我的感知撤回来,人也从半昏睡的状态中醒过来。 睁开眼,就见花仙儿正偏着头看着远方,那远方就是古川刑以及天地干支阵的所在地。 “那是什么?” 她好像没有发现我醒了,口中这样低低问一句。 目光盯在她那遮着白纱的脸上,我却没有真的看她,我心中在纠结关于古川刑的事情,如果我可以早一步发现他们的位置就好了,现在发现了也没什么用。 “那是天地干支阵!” 我这样回答一句,花仙儿顿时吓一跳,头马上转过来,和我四目相对,“你醒了!” 强忍着那种尴尬的感觉,我缓缓坐起来身来,点点头,顺手把机关盒扯过来,背在背上。 她也有点尴尬,又像是害羞,隔着白纱,我都可以看到她那微微发红的脸颊。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为了缓解尴尬,才会这样问一句。 我道:“古川刑炼药的最后一步已经开始了,大战也要开始了!” 说完,我站起来,目光看着前方,口中对她说道:“那个……刚才……谢谢了……” 真是,为了这种事情,感觉还真是尴尬,不过,不道谢也不是我的风格,即便是感觉很难为情,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不是么! “你!” 她像是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捂着嘴,肩膀不停地抖动。 见她这样,我真是疑惑,瞥一眼,才知道她这是在憋笑,心中那种尴尬的感觉就更多了,让我恨不得直接掠走。 最终是没有藏住笑声,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完,又用那轻柔的声音回答道:“不客气!” “哼……” 感觉真是有点奇怪,我撇撇嘴,一脚发力,已经从树上掠下去。 可能是知道我现在比较尴尬吧,她没有马上跟过来,而是在我身后喊道:“李龙辰,你要赢啊,替我爹报仇!” 听到这话,我在原地站住,没有转身,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而后脚下再度发力,继续朝前狂奔。 这时,她又在后面喊了什么,但没有刻意用内息传音。 “李龙辰,只要你活着回来,我……” 抖了抖眉,我感觉挺莫名其妙的,她后面的话是想表示什么意思呢? 没给我多余的时间思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长大哥已经从边上掠出来,到了我边上。 “位置已经确定了吧?” 被他问我,我就点头,“确定了。” 他却是笑着问我,道:“天地干支阵也展开了,如何,有没有信心对付天地干支阵?” 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道:“这不是我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吧,你对古剑秋前辈的暗器,有几成把握?” 他道:“古剑秋可不是什么放矢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东西可能会给我们惊喜!” 说完,他一副非常不在意的样子,将暗器无名随手抛给我。 我立时一惊,赶紧放出柔劲将无名接住,收到手中。 “你干嘛!” 感觉真是不爽,既然他认为无名可能很厉害,那就认真一点行不行,这样随手丢来丢去,真是过分吧! 被我喝一声,他笑了,说道:“还以为你不相信这东西的威力呢,没想到你还挺紧张!” “你!” 一时气急,我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和长大哥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就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他道:“这个到时候你来用,力求扔到天地干支阵的中央,将大阵彻底摧毁!” 点头表示我明白了,我问到其他的问题上,“其他人呢?” 他回答道:“曹无殇在威势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过去了,李妍会稍后一点跟上来。” 我道:“这场交手,就我们四个人面对古川刑和天干地支吗?” 长大哥表示无奈地对我摊摊手,道:“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加上一个花仙儿。” 我顿时不想说话,不是看不起花仙儿,只是她的实力在这里真是不够看!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决战(二) 飞速掠过身下的事物,我们来到天地干支阵之前,曹无殇已经在极力攻击大阵,但都是无功而返。 “你们来了!” 看到我们过来,曹无殇这样说一句,脸上满是惊喜,二十二人的表情就略微有点难看。 他们很清楚,有可能威胁到天地干支阵的人只有我,而我已经来了,他们如何不惊。 对曹无殇点点头,我也不废话,直言道:“全力施为,上吧!” “好!” 曹无殇和长大哥一起答应,而后我们三人一同出手,攻击天地干支阵。 将暗器无名扔到天地干支阵之中,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在大阵严密防御的情况下,更多的可能就是在外头直接被触发,因此我需要契机,攻击大阵就是寻找契机的过程。 机关盒中的冥主剑抽出来,我还将赤霄剑和陨辰剑抛出来,给长大哥和曹无殇使用,提升他们的战力。 他们两位也都是剑道高手,有神剑在手,实力平添数成也是不在话下。 “开!” 手中剑气凝聚起来,我只是对着天地干支阵非常简单的一劈过去。 到了我这个境界,剑招什么的就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只要我想,一个全新的招数抬手就可以施放出来。 而且,当一切化繁为简之后,那些简简单单的攻击威力上会变得相当恐怖,产生的效果也是令人咂舌的。 轰! 剑气与剑体一同撞击在天地干支阵上,但只让那大阵的红芒剧烈震动一次,并未出现破损之类的情况。 我这边都攻不进去,更不用说长大哥和曹无殇了。 “怎么办?” 稍微往后退,曹无殇这样问我一句,同时看着我,是在询问我要不要用出古剑秋大师的暗器。 我也想用啊,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我们可是全指望着暗器,就必须要营造出最好的使用环境。 “继续干,我就不信找不出来破绽!” 听到我这样说,曹无殇也明白了,点头之后,继续对大阵疯狂发动攻击,但除了带来震动,根本没有其他的效果。 我们这边疯狂输出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李妍和花仙儿也来了,就加入我们攻击大阵的行列。 可惜,加上他们两个也没有任何效果,红芒之下的大阵依旧是牢不可破,让我相当无语。 “到我们还击了!” 在我们攻击停顿的时候,子晓冷笑出声,这样一说。 话音刚落,大阵疯狂波动,从正上方射出数道红芒,升空之后骤然散开,就像是下雨一般,从上空砸下来。 “闪开!” 知道这玩意儿有着引动心火的能力,我马上提醒他们一声,我抵御心火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我可不认为他们会更轻松。 一步往边上,我也没傻到硬抗下这样的红芒轰击,手中冥主剑撩起来,一道亮白的剑光斩上去,和红芒碰撞消解。 这红芒的力量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不只是点燃心火,也有非常恐怖的实际破坏力。 我注意到这一点,还是因为花仙儿他们在规避红芒的时候,没能力将红芒消解,就让红芒落到地上。 红光落地的瞬间,吓死人的轰响声传出,地面上剧烈震动数下,立时就有一阵烟尘飘荡起来,遮蔽视野。 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趁着这个机会,子晓他们果断出手,又是红芒升空,这次是更加密集的红芒坠落,我抬头看的时候,都快把它当成漫天血雨了。 感觉不太妙,我一脚跺地,身体腾空而起,手中冥主剑卷起来,对着天空就是一通暴点,冥主剑之下的剑气激荡出来,对着坠落的红光逆击上去。 天地干支阵有着非常明显的优势,在这样的碰撞中,我不可能取胜,只能拖延。 于是,出手的瞬间,我已经对下方的四人喊了一句,“快退!” 他们反应也不慢,马上按照我的指示,从红芒坠落的范围中脱离出去,到了安全地带。 见他们都走了,我稍微松了口气,看着激荡出去的剑气被红芒湮灭,我将长剑归于身前,使出一招剑气守护,安然无恙地从红芒的轰击中退出来。 因为距离拉开了,二十二人也没有再出手对付我们,他们的目标只是拖延时间,让古川刑炼成不老药,我们不去主动攻击,他们也乐得轻松。 “怎么办?” 我身后的李妍这样问一句,问的倒是和曹无殇一模一样。 咬咬牙,目光死死盯在天地干支阵上,我心中生出狠厉,如果没有办法的话,我只能强行突入阵中,继而引动暗器无名了。 按照古剑秋大师的说法,我这样做很有可能是死在暗器之下,但我真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古川刑炼成不老药。 就在一筹莫展时,那道真是有点欠揍的笑声响起。 “李小子,没辙了吧!” “哎!” 心中陡然一惊,我往边上看过去,就见宣墨前辈和四道人影往这边过来了,速度很快。 我惊讶了,他不是送完暗器就走了么,怎么现在又来了? 不过,这样的疑惑在我看到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四人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原来他是给我们找帮手去了。 他找来的帮手可是真真正正的高手,是梵音寺的四位高僧,渡真、渡空、渡劫、渡虚。 草头成还在的时候,我们就想着把梵音寺拉下水……呃,不对,是请梵音寺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件事本来是由草头成去负责的,谁曾想,在霄陵脱离战中,草头成死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古川刑这边行动的步伐明显加快,让我们都有些焦头烂额,这就导致请梵音寺联手的事情就这样搁置。 宣墨前辈也是明白人,知道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就主动替我们去了一趟梵音寺,将四位高僧请了出来。 得亏去的人是宣墨前辈,要是其他一些人去,能不能让梵音寺从中立改变状态都不知道,更别谈一次性请出来四位大师。 “阿弥陀佛,李施主,久违了!” 看到我,四位大师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这样说一句,在古道龙图一事中,我们接触过,看样子,四位大师对我的印象还不错。 给四位大师道一个佛礼,我说道:“小子李龙辰,见过四位大师。” 不只是我这样,其他几个人也是这般给四位大师道佛礼。 长大哥虽然是慧善方丈的师兄,但在这四位高僧面前,还是低一辈的,这没话说。 见面的寒暄到此为止,渡虚大师道:“李施主,除魔卫道也是出家人的本分,而今古川刑荼毒生灵,我等受宣墨施主相请,特来相助!” 想到梵音寺的佛陀镇压阵可以正面抗衡天地干支阵,我心中顿时有了更多的底气。 “四位大师,劳烦协助我击破天地干支阵!” 四位大师一起点头,马上将佛陀镇压阵结出来,以阵威抗衡天地干支阵。 当两阵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佛陀镇压阵很明显不是天地干支阵的对手。 见梵音寺四位大师前来,子晓也不惊慌,还冷笑出声,道:“四位大师,久违了!” 四位大师则是冷目直视子晓,对这个十二地支之首,四位大师可以相当不满的。 在古道龙图的事件中,在佛陀镇压阵与天地干支阵的对抗中,梵音寺的僧人可是损失不少。 虽然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是被克制住了,遇到这种事,四位大师不说气得暴跳如雷,心中那种不满还是有的,这一点不容否认。 四位大师不说话,子晓也不在乎,继续道:“四位大师,我们天干地支可不是在梵音寺时那般的脆弱了,你们来了也是于事无补!” 四位大师不说话,我也懒得和他争辩什么,直呼道:“动手!” 四位大师手上一同结印,金光从佛陀镇压阵之上爆发出来,对着天地干支阵射过去。 子晓口头上表现得非常狂妄,但在应对的时候,就完全相反的谨慎,只守不攻,力求稳妥。 看着佛陀镇压阵的金光与天地干支阵的红芒撞击在一处,我果断出手,身形一跃上天,手中剑狂摆之下,风劲与剑体相合,一道炽白剑气爆射而出,对着天地干支阵被冲击的地方狠狠扎下去。 噗! 似乎是我这一击太过尖锐,大阵有了不稳的趋势,剧烈震颤一下,为首的子晓更是一口血喷出来,面如金纸。 见给子晓带来了伤势,我心中冷笑,手中剑再次动起来,风劲与剑气再度相合,第二道白光狠狠地刺下去。 仰着头看我攻击大阵,子晓似乎是怒了,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喝道:“吃!” “嗯?” 将剑光刺下去后,我为子晓突然说出来的话微微一怔,就见二十二人都拿出一颗药丸,扔到嘴里。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咯噔,真是要完呐! 这些人疯了吧,二十二人一起吃虎狼丹,实力同时大涨,然后将暴涨的实力通过天地干支阵释放出来,这威力没天理吧! 这时,我想起来一件事,好像有什么人跟我说过,古川刑手中的虎狼丹也不是太多,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少人吃了虎狼丹,现在二十二人不可能还有虎狼丹吃吧! 有了这样的怀疑,我才更加细致地观察二十二人的气息变化,结果发现他们气息的涨幅并没有虎狼丹那么吓人。 看来,他们是吃了类似于虎狼丹的东西,这东西应该比虎狼丹的缺陷更大,而且带来的效果也更差才对。 “死!” 即便如此,这样强行拔高的实力也足以改变当前的战局。 反守为攻,天地干支阵的强度更加恐怖,红芒从阵上逆冲出来,硬是将佛陀镇压的金光摧毁,对着四位大师暴射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着急,实际上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将冥主剑甩起来,对着天地干支阵疯狂刺出,企图消减他们攻向四位大师的劲力。 长大哥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但我们攻击还是无法对天地干支阵造成实质上的破坏,只能看着红芒射向四位大师。 就在这时,四位大师做出了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应对!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决战(三) 被天地干支阵的恐怖红芒射过去,四位大师变阵了。 由佛陀镇压阵变成一种我没见过的阵势,而且变阵的过程相当流畅,没有任何晦涩的感觉,似乎新出现的阵势就是从佛陀镇压阵中演化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感觉,我没有多想,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这一次碰撞的结果,四位大师面对实力暴涨的二十二人,结果如何! 而后,红芒撞上四位大师的大阵,让我感觉眼珠子掉一地的事情发生了,红芒居然神乎其技地改变方向,射到上方去了。 将天地干支阵的红芒弄走,四位大师又赶紧变阵,阵势重新变回佛陀镇压阵。 赶紧回过神来,感知到二十二人的实力还在持续上涨,我就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赶快破阵,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四位大师,助我!” 身形在空中一通翻转,我来到天地干支阵的斜上方,剑气在冥主剑上激荡,开始疯狂酝酿出我当前最强的一剑。 在二十二人实力没有暴涨到完全不可控的地步前,有四位大师的佛陀镇压阵协助,我还是有相当信心将暗器无名投入到天地干支阵之中。 这时候,只能心中祈祷古剑秋大师没有坑我们,不然,我们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佛陀镇压。” 齐喝一声,就像是吃了虎狼丹一样,四位大师那边的气势也开始暴涨,而且大阵的威势更是几何倍数增长,站在一边,没有被大阵针对,我还是感觉压力山大。 “震!” 轰! 威势落下,气劲疯狂暴动,一时间风声猎猎,整个天地干支阵开始剧烈震动,阵上红芒或明或暗,应对佛陀镇压也是相当吃力。 这可不算完,因为我可一直在边上等着出手呢。 看着天地干支阵这边有点支持不住的意思,我果断出手,早已凝聚起来的剑气在此时爆发出去,射向我感知中最为薄弱的一点。 “破!” 轰! 在佛陀镇压下震动不止的天地干支阵强度超出我的预料,在我全力一击下,阵中二十二人一齐吐血,但大阵还是没有崩溃的意思。 真的假的! 看着牢不可破的大阵,我真是有点黔驴技穷的颓废感,这样都打不破,还有没有天理了? 即便是郁闷至极,我还是疯狂输出剑气,手中剑对着下方疯狂刺出,千百次点击都放在一处,看看这样能不能奏效。 在我尝试的时候,四位大师那边已经撑不住了,在红芒的反击下,他们四人口鼻溢血,佛陀镇压阵瓦解。 “完了!” 佛陀镇压阵的崩溃,可以说是压倒这一场交锋的最后一个稻草,没有四位大师的协助,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没可能击溃天地干支阵。 眼见天地干支阵的红芒更加强烈,我准备抽身退开,靠得如此之近,被天地干支阵疯狂打压,下场绝对会很惨的。 谁曾想,预料之中的疯狂反扑没有出现,倒是在摧毁佛陀镇压阵之后,天地干支阵的红芒闪烁得更加厉害,似乎大阵越来越不稳了。 目光一扫,只见长大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阵边上,赤霄剑插在一边,两只手按在大阵的血色气墙上。 看到这一幕,我们这些人都是不解的,唯独在里头炼药,一直没说话的古川刑知道长大哥到底在干什么。 “师兄,你疯了,居然用禁术,这值得么!” “禁术?” 听到古川刑的话,我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疑团,还有禁术这玩意儿么,莫不是他们道门留下的什么特殊手段吧。 咳嗽一声,竟是咳出血来,长大哥笑道:“师弟,你为了长生之道,杀亲证道、荼毒生灵,这又值得么!” 古川刑的脸色非常难看,道:“这不一样!” 长大哥一阵摇头,“师弟,你有你的道,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如何行事,你又何必多说!” 说完,口中再度喷血,长大哥按在气墙上的两只手往边上滑开,大阵又是一阵颤动,红芒快速消减、淡化。 不只是这样,维持大阵的天干地支二十二人也是面如金纸,口中阵阵咳血,像是年迈了的老人家。 “哈哈,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兄,这句话我记住了!” 声音中有了悲凉的味道,古川刑一阵冷笑,口中居然也喷血,并且将血喷到药鼎之中,顿时从鼎中升起一阵青烟。 “青烟起,古丹成,时间不多了!” 目睹这一切,后面的渡虚大师这样喊一声,提醒我们此时的状态。 “哇啊啊啊……龙辰,出手!” 知道时间不多,长大哥口中高声咆哮起来,而后在他身上出现了让我心中生出寒意的状况。 他老了,在一瞬间白了头,露在外面的肌肤也瞬间老化,一脸褶子,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老人家。 这一幕,看得我不知所措,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禁术么,而变老就是长大哥使用禁术的代价? 不只是长大哥身上出现巨变,维持大阵的二十二人老了,一头黑发变得花白,大司命子晓更是直接两鬓全白,气息衰微。 我一下子有点懵,居然没有出手。 声音已经变得嘶哑,长大哥身上死气沉沉,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长吸一口气,我已经明白了,手中剑从身侧卷出,对着身前就是一通暴点,如同雨泄的密集碰撞声中,天地干支阵终于被我击出缺损。 就是现在! 一直藏在另一只手中的暗器无名拿出来,气劲凝起后,对着大阵中央就扔过来,同时抽身爆退。 “快走!” 呼喊的同时,我掌中劲力爆发出去,将来不及退走的长大哥直接扯走,往远离的方向飞速过去。 四位大师不知道暗器无名的存在,脸上的表情尽是疑惑,但看到我们后撤,他们也跟着后撤。 目光扫回去,就看到暗器无名从大阵的缺口飞进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在我们这些人的注视中落到地上,落到与古川刑不远的地方。 而后,无名爆发了! 那场面应该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华丽的画面,好像有千万道彩光从那个小小的匣子中爆发出来,飞向周边。 飞出来的不可能是彩光,应该是古剑秋大师研究出来的一些吓死人的东西。 总而言之,彩光所过,给我的感觉就是摧枯拉朽,在天地干支阵被彩光彻底吞噬之前,我看到了它的彻底崩溃! “这……” 我感觉自己的嘴都合不上了,那暗器实在是太恐怖了,想到古剑秋大师说可以毁灭一座城,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或许正是要达成毁灭一座城的范围,彩光在毁灭天地干支阵之后,继续向外蔓延,速度上极为疯狂,即便是我们死命跑,还是被飞快撵上来! “走!” 顾忌长大哥,我只能将他朝身后甩出来,同时手中冥主剑甩起来,剑气疯狂激荡出去,组织起剑气守护。 冥主剑与那些彩光碰撞之后,我知道了,那些彩光不是光,是线,彩色的线,而且是非常恐怖的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名字,天蚕丝。 对啊,要说这世上最为神秘的线是什么,那就应该是天蚕丝了,能用来制作如此恐怖的暗器,除了天蚕丝,也不可能再是其他的东西。 不过,古剑秋大师手中的天蚕丝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 但,这个问题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我的剑气守护在天蚕丝的冲击中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人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多其他的事情干什么! 天蚕丝本身的强度不能和冥主剑相提并论,但那恐怖的数量,令人发疯的密度成为了当前最要人命的一点。 “剑、开!” 他们已经全部退到后方,没可能给我帮助,天蚕丝的冲击也在我全面开启剑气守护的基础上减速,所以我惨了。 危机之下,一身潜力得到相当程度的激发,我口中厉喝一声,剑气守护的强度再上一层楼,这就可以让我在苟延残喘一下子。 没错,就是苟延残喘,连天地干支阵都挡不住的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依仗着一个剑气守护就挡下来,现在能稍微撑住一下子就是天大的运气了! 砰!砰!砰…… 僵持持续了不到两息,而后就出现了第一道剑气的崩溃,连锁效应直接开启,剑气开始疯狂崩溃,直至七彩蚕丝如潮水一般涌来。 “完了!” 眼看着自己要被“潮水”淹没,我已经放弃挣扎了,谁知道无名的威力居然如此恐怖。 看这样子,古川刑、天干地支二十二人连同不老药,应该一起毁在暗器无名之下吧,如果他们都死了,这场灾劫已经结束了,那我死了也不算太亏! 本以为我还会有和古川刑的一场恶战,没想到,古剑秋大师搞出来的战争利器直接终结了一切,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这一切真的会这样简单的结束么? 当我心中生出这样的想法时,耳边居然传来一道呼喊声。 “起!” “嗯?” 整个人懵了一下,我眼前的景物就已经完成了变化,由七彩变成了一片蔚蓝,我好像飞起来了。 这感觉为什么那么熟悉呢,我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似乎四天冥王对我做过类似的事情吧! 想到这一茬,我心中陡然一惊,接受了一个事实,我没死,让人救了! “是你们!” 在空中翻转身体,我目光一扫,果不其然,看到了在我四周的四天冥王,而七彩洪流从我们脚下过去,将一切摧残殆尽。 拉开距离后,曹无殇这些人也成功升空,没有被七彩洪流淹没,都活了下来。 看着威力如此恐怖的洪流,北幽王说出了一句我们所有人都想说的话,“古剑秋真是天纵奇才!” 是啊,能折腾出这种恐怖玩意儿的古剑秋大师,怎么不是个奇才! 目光看向无名暗器爆发的中心,我心中倒是有了种感觉,我没死,古川刑不会也没死吧! 这种想法或许没有任何原因,也不具备任何逻辑,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我能从洪流之中死里逃生,谁知道古川刑能不能呢! 而后,似乎是要印证我的想法,一道惨烈的笑声从洪流之中爆发出来。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长生不死……我做到了!”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决战(四) 狂笑声中,一条人影从七彩洪流之中飞掠出来,站到我们的正前方。 没错,从洪流之中飞出来的就是古川刑,在无名暗器爆发范围的最中央,被这样的攻击冲击之后,他不仅没死,现在还从里头出来了。 口中吐出一口寒气,我看着站在我正对面,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古川刑。 为什么这样说,不知是因为虎狼丹的药力,还是暗器的冲击,古川刑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肉了。 脸上已经是一塌糊涂,除了两只眼睛还依稀可见,鼻子、嘴巴都变得模糊不清,头上的头发已经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像是被火烧了,卷曲起来,长度也只有原来的一半,还散乱着。 身上满是血迹,衣衫只剩下几块布,一副千疮百孔的样子,右手和右腿全毁了,只剩下森森白骨。 左手和左腿倒是正常,但却变得如同木炭一般的黑,难不让人怀疑其是否真的没问题。 在古川刑露出真容之后,花仙儿是第一个偏开头的,让她直视这样子的古川刑,确实有点太困难了。 “你真的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吗?” 长大哥看着古川刑,眼中不乏痛惜之色,这样问他一句。 古川刑又是大笑,笑罢道:“当然,我当然已经得到了,夏帝是不会骗人的!” 长大哥又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古川刑微微一怔,接着就高声回应道:“我要长生不死!” 长大哥继续询问,“你现在真的长生不死了么?” 古川刑回答道:“当然!” 长大哥步步紧逼,“何以为证?” “这……” 古川刑顿时哑口无言了,关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证明,或者说,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没办法证明吧! 想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的办法,他就莫名焦躁起来,吼道:“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人企图妨碍我的长生之道,现在都要死!” 说完,他身形一闪,速度快到让我咋舌的地步,来到渡虚大师面前,一掌落下。 虽然想过吃了药的古川刑会很厉害,但当看到他闪到渡虚大师面前,一掌将大师打得吐血,我还是有点懵。 这实力也太强了吧,简直变态! 将渡虚大师打得吐血飞开,他继续对其他三位大师出手,三道掌影狠狠地落下去。 “此魔太强,暂退!” 知道现在的局势完全不对劲,渡劫大师这样喊一声,同时往后掠去,想要拉开距离,但还是没能规避开古川刑的攻击,被打得吐血,其他两位大师也是一样。 转眼间将四位大师击溃,古川刑的目光又看到我这边来,接下来,他是准备对我出手了。 “李龙辰是吧!” 莫名其妙的,他这样问我一句。 目光死死锁定在他的身上,我缓缓点头,“不错!” 他道:“就数你妨碍我的计划最多,你等着死吧!” 虽然他说话似乎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但我还是发现,古川刑似乎是疯了,没错,就是疯了。 我之前也说过他疯了,那时候还不是真的疯了,只是一种痴狂,而现在的他真是疯了,整个人都不清醒。 “死来!” 大喝声中,他身形一闪,朝我这边贴身过来,森森白骨的一掌朝我这边拍过来。 我的实力还在四位大师之上,单打独斗我远强于他们,现在面对古川刑的袭击,我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手中冥主剑竖起来,一卷之后,对着他的那只手就是暴刺过去。 在我看来,他这下怎么也得收手吧,冥主剑的威力可不是好玩的,被我这一剑刺上去,他那只森森白骨的手就别想要了。 谁知道,他还是一点规避的意思都没有,而且骨爪果断朝前,一下子将冥主剑的剑锋抓在手里。 “这……” 我看了也是懵,他的骨爪也太可怕了吧,在虎狼丹之力的强化下,强度居然可以和冥主剑相抗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嘿嘿,死!” 抓着冥主剑的骨爪猛然用力,他将我的身体牵引住,身体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形态变化,而后白骨腿踢在我的小腹上。 “唔!” 扯着冥主剑,我的身体顿时朝远方飞出,口中吐血不止,被他踢中的小腹就像是被一剑狠狠捅进去一样,简直要痛死人。 古川刑现在已经彻底失控了,强到离谱啊! “到你们了!” 将我和梵音寺的四位大师全部击溃,他的目光落到四天冥王身上。 见我们尽数落败,四天冥王自然知道现在的古川刑有多么恐怖,于是在北幽王的指挥下,四天冥王开始结阵,以四人之力对抗古川刑。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古川刑的恐怖,四天冥王的大阵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一般,被古川刑彻底摧毁,他们四个人也是口中喷血地跌飞出去,伤势沉重。 “切,太弱了,没意思!” 语气非常不屑,古川刑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剩下这些人中最强的曹无殇身上。 “来吧,希望你不要那么无趣!” 他会对曹无殇说出这种话,这就足以证明他已经疯了,因为曹无殇的实力很明显在我之下,他可以将我击溃,又如何从曹无殇身上得到乐趣。 像是也注意到这一点,长大哥声音嘶哑地古川刑叫了一声,“师弟!” 古川刑的动作当即停住,那种疯狂的味道也少了一点,看着长大哥问道:“你在叫谁?” 长大哥继续道:“我在叫你,古川刑!” 古川刑又愣了,身体在微微颤抖,道:“古川刑是谁?” 长大哥道:“你就是古川刑!” “不,我不是古川刑!” 真是疯了,两只手捂着头,古川刑咆哮着,现在连他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对古川刑展开言语攻势,长大哥继续道:“你就是古川刑!” 古川刑还是不相信,神情相当痛苦,“不,我说了,我不是古川刑!” 长大哥道:“你不是古川刑,那你是谁?” “我是……我是……” 当他想要辩驳的时候,却又语塞了,除了古川刑,他已经想不出来其他的身份了! 在他沉默的时候,四天冥王缓缓从地上起来,移到我边上来。 北幽王道:“李少侠,现在怎么办?” 我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实力太强了,有可能超越了无双境界,我不是对手,只能指望长大哥那边。” 我的意思已经比较清楚,既然古川刑已经疯了,那就要看长大哥能不能在言语攻势下取得建树。 北幽王似乎没有将几乎是渺茫的希望寄托在这种事情上,还对我问道:“你的实力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我也是有点尴尬,道:“当然,和古川刑交手,我怎么可能有所保留!” 北幽王却是摇头,道:“你也是无双境界,在你和古川刑之间,本不应该有这么大差距的,我感觉,你身上有问题!” “呃……这……” 他这样说我,我却一下子想到之前睡觉时的感知拓展,居然一下子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说的好像没错,我的实力似乎真的没有得到完全释放,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恍惚之中做到平时做不到的事情。 “好像真是这样,但问题在什么地方?” 我问他,他就给我摇头了,道:“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不知道!” “呃……” 我也是尴尬了,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去问他么! 沉默好一会儿,古川刑爆发了,狞笑出声,“桀桀……没错,我就是古川刑,所以我要你们死!” 笑出声的同时,他已经出手,两掌落下去,将李妍、曹无殇、花仙儿、宣墨前辈一并拍飞,把长大哥留下来。 “嘿嘿,我是古川刑,你是谁?” 目光与古川刑对上,长大哥缓缓道:“我叫长无痕。” 没有动手,古川刑像是在思索,而后道:“长无痕是谁,为什么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长大哥颔首,“你说的没错,我的名字你确实听过,因为我是你的师兄!” 情绪似乎定格住,古川刑的身上开始涌出杀机,一只手掐在长大哥的脖子上,怒道:“你再说一遍,你是我的师兄!” 长大哥面无表情,都有点忘怀生死的味道,缓缓道:“我是长无痕,我是你的师兄!” “你再说一遍!” 声音变得狂暴,他掐在长大哥脖子上的手缓缓用力,让长大哥原本惨白的脸孔露出不正常的血红。 “我是你师兄,长无痕。” “你再说一遍!” 掐在长大哥脖子上的手不断收劲,古川刑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我丝毫不怀疑,如果长大哥继续说下去,古川刑就会把长大哥杀了。 “住手!” 爆喝一声,我朝古川刑冲杀过去,冥主剑带着剑光闪出,如同流星追月,狠狠刺到古川刑背上。 叮! 让我非常意外,古川刑的身体已经变异了,他的背部就像是金铁一般的坚硬,被冥主剑刺一下还一点事都没有。 “滚开!” 对于我打扰的行为,古川刑显得非常生气,爆喝的同时,身体风一般地转过来,肉掌重击在我的剑上。 唰! 掌风喷吐出来,被劲力正面冲击的我只觉身上剧痛,瞬间就被推飞出去,被后面四天冥王接住。 “我们一起上!” 北幽王这样提议着,我没打算拒绝,于是五人一齐朝着古川刑扑杀过去。 我以冥主剑从正面攻击,四天冥王以半包围的形态落下去,准备以阵势控制住古川刑。 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事情,古川刑对长大哥失去兴趣,随手将他扔出去,开始全力面对我和四天冥王。 “阵,开!” 四天冥王联手施为,不弱的压力骤然生出,让阵中的古川刑都是身体一沉,两只脚少许陷入土层中。 在古川刑形体停顿时,我手中剑果断出击,朝着脆弱的天灵刺过去,如果我这一剑成功刺进去,即便是吃了不老药,实力暴涨,古川刑也一样要死。 谁知道,四天冥王的大阵对古川刑带来的限制时间比我想象的更短,我的剑还未落下,大阵已经崩溃了,古川刑两只手抬起来,硬生生将我的剑夹住,让我没办法再向前刺入分毫。 “哈哈,没把戏了吧!”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决战(五) 掌中劲力不变,他将冥主剑死死控在手中,紧跟着,他身上出现一种古怪至极的气劲波动,而后,从他的天灵之中竟然喷出如同气浪一般的东西,如同烤炽一般的感觉开始侵蚀我的身体。 “啊——” 口中不受控制地惨叫起来,我双手失力,身体跌飞出去,这次是被渡虚大师接住了。 口中剧烈喘几口气,没去管身上像是烫伤一般的伤势,我心中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他的天灵之中会释放出那种气劲,这不正常吧! 渡虚大师也注意到这件事,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将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全部打通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我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地方。 虽然我实力到了无双境界,但我的任督二脉一直都没有打通吧,这就是我和古川刑实力的差距所在。 在手中把玩冥主剑,他还将冥主剑往自己那森森白骨的手上砍,一剑砍不进去,他就觉得没意思了,将冥主剑丢在一边。 “好吧,我们继续玩啊,如果没意思了,你们这些人就都给我去死吧!” 话音一落,身形就像是鬼影一般飘起来,掌中击出数道掌影,将四天冥王一一拍飞。 知道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击败古川刑,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对梵音寺的四位大师问道:“大师,梵音寺可有助人打通任督二脉的法子?” “这……” 大师们还是挺懵的,对视一眼,在交流当前的情况。 很快,渡虚大师点头了,说道:“我们梵音寺十八绝学之一的易髓诀倒是有助人贯通经脉的奇效,只是这绝学修习不可……” 眼见渡虚大师有絮絮叨叨说下去的意思,我等不了,当即打断,道:“大师,时间不多了!” 明白此时的状况,大师双手十合,道了声阿弥陀佛,又道:“这多半会有严重后果,你可愿承受?” 我道:“大师,出手吧!” “好!” 知晓了我此时的决心,渡虚大师也不在多说,转而对其他三位大师道:“师兄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阿弥陀佛。” 齐一声,三位大师一同出手,一掌打在渡虚大师的背上,将一身气力都灌输到他的体内。 大师疯狂高涨的气劲引来古川刑的注意,正是因为疯了,古川刑这次没有对我们出手,还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古川刑,我冷笑一声,道:“古川刑,想战个痛快么?” “哟呵……” 一副嘲讽的表情,古川刑对我笑笑,道:“你有资格和我战个痛快吗?” 我道:“如果你想的话,给我点时间,你马上就可以看到我有没有资格了!” 想了想,脑子缺根筋的古川刑真就答应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呵呵,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 我们这边的对话刚完,后面的渡虚大师喝道:“李施主,盘膝坐下,抱元守一。” 听到这话,我赶紧在地上坐下,摆出一副五心朝天的姿势。 后面的渡虚大师赶紧动手,一指铁棍一般重重戳在我的背上,一道狂暴至极的劲力冲进去,让我体内的经脉剧烈震颤一下,继而一种滚烫的力量在其中传开。 “李施主,我以纯阳功施展无量指,助你破开任督二脉,此过程剧痛难耐,请收住心神。” 说完,都不给我点头回应的时间,又是一指重重戳在我背上,滚烫的力量在其中肆虐,并开始冲击任督二脉。 这样强行破开封闭的经脉可不是好玩的,那种撕裂的剧痛传来,比肉体上痛苦更加强烈,让我身体痉挛,冷汗直流。 不过,我咬紧牙关,再多的痛楚也没有让我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数次点击之后,渡虚大师由一只手变成两只手,劲力疯狂在我背上点击,滚烫从背上的各个穴位侵入进去,一同对任督二脉发动冲击。 痛楚更加剧烈,被滚烫流过的经脉几乎全部裂开,令人疯狂的痛楚让我几乎要蹦起来,额头上更是青筋暴出来。 “开!” 所有滚烫终于合到一处,渡虚大师大喝一声,两指骤然落下,狠狠点在我的任督二脉大穴上,原本在体内积蓄的滚烫也一通爆发,将我任督二脉彻底贯通。 “啊——” 噗! 最后一刻,我终于是没法再忍受痛楚,口中一声吼出来,同时喷出一口逆血。 原本消失的丹田气海似乎重现了,一种热意从其中奔涌出来,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让我感觉,好像一个眼神就可以毁灭一切。 将气势收起来,我将嘴角的鲜血擦去,从地上站起来。 背后的渡虚大师用力过度,身体都在轻微摇晃着,几欲摔倒,我没有转身扶他,抬手凝出的气劲就帮我做了这些。 在地上盘膝坐下,大师口中吐气,而后道:“李施主,你的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目光锁定在面色已然凝重的古川刑身上,我点头表示明白,再对古川刑道:“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 勾起冷笑,他道:“好哇、好哇,桀桀……这样才有意思嘛,来试试吧!” 没有直接出手,我对着他边上抬手一招,被插在地上的冥主剑被我吸到手中,古川刑也没有阻止我的动作。 他渴求的是畅快一战,能让我将全部战力释放出来,与他全力一搏,他自然不会阻止。 “我出手了。” 给我提示一句,他出手了,身形瞬间到我身前,一掌对着我胸口按下来,掌中劲力喷吐出来。 实力与他相却不多,他的速度在我可以应对的范围里,身形立时往后拉去,手中冥主剑对他的骨爪一刺过去。 铛的一声,冥主剑刺在他的掌上,没有留下损伤,但也将他这一掌顶回去。 一招拿我不下,古川刑也明白了很多东西,两只手都在身侧展开,真是要使出全力了。 我则是将长剑架在身上,剑尖对着他,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死!” 一阵风起,古川刑的身形也瞬间消失,如同清风袭转一般,来到我身侧,骨爪与肉掌交替出击,对我展开疯狂攻击。 他出狠招,我也不是泥捏的,手中剑爆卷起来,对着他的肉掌与骨爪疯狂刺出,一时间,碰撞声铛铛响个不停。 “呜嗷!” 战意正酣,他像是野兽一般咆哮一声,一身气势开始激荡,肉掌与骨爪的攻击加快,掌爪之影连成一片,让我眼花缭乱。 出现这种事情,我直接将双目闭上,手中剑也跟着提速,热流在全身涌动,让剑上刺出的剑气威力更上一层楼。 咚!咚!咚…… 碰撞之声变得异常沉闷,周身的气劲疯狂炸裂,震动不绝,影响到身形的正常移动。 “开!” 对招到焦灼时,他口中又是一喝,完成一个分掌的动作,我刺出的一片剑气也在他分掌动作完成的瞬间,碎成一片。 他也是够狠的,我这边的刺剑的动作也在他的攻势下停住,他就异常狂野地倾斜身体,将自己的脑袋朝我这边狠狠撞过来。 被虎狼丹药力强化之后,他整个人已经是铜皮铁骨了,和他对撞,我简直就是找死。 无奈之下,我只能手中剑由上至下重重一划,带着疯狂锐意的剑气一展而开,将他的动作止住,同时往后拉开距离。 “哈哈!” 将我逼退,他感觉非常爽,大笑出声,待到气劲将锐意抹去之后,又往我这边追击过来。 进入到攻击范围,他就像是一个人形兵器,手、脚、头都变成可以杀人的利器,狂风暴雨一般朝我这边疯狂打来。 见他的攻势,我就手中冥主剑挡上去,刺、撩、斩、劈……各式变用,将他的疯狂打击一一拦住。 “破破破……” 几乎将我压着打,他的情绪也变得愈发高涨,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这样的对战持续着,我不仅占不了上风,连和他持平都做不到,而且应对开始有了捉襟见肘的感觉,这让我的心不由得往下沉。 以易髓诀强行打通任督二脉,这样的隐患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了,这让我和他的交锋怎么打下去! “哈哈,你撑不下去了?” 和我正面碰撞,古川刑是最能洞悉我当前状况的,于是这样问我一句。 目光一寒,我手中剑一抖,瞬间变招,刺出数道剑气,在剑气相合之后,对着他的咽喉暴刺过去。 “呵呵……” 全然不惧不说,古川刑还阴阴一笑,一手从下方撩起来,将我这一击刺剑从中截断。 不过,这也不是我攻击的手段,而是我用来拉开距离的幌子。 他撩手截剑时,我已经抽身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也没有穷追不舍,他在原地抱臂站住,看着我笑道:“你很不错,让我打的很爽,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因为位置拉开,四天冥王他们已经到了古川刑的身后,在古川刑说话的时候,北幽王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只有我可以威胁到古川刑,而他们的四天冥王阵可以制住古川刑一瞬,所以我们需要密切配合,把住这一瞬间的战机。 面上神色不变,我对古川刑道:“既然如此,你要怎么样?” 他脸上的表情比较纠结,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不想杀你的,只是,如果我不杀你,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威胁到我吗?” 听到这种话,我也真是感觉有意思,疯掉的古川刑比没疯的时候,真是有意思多了。 接着他的话,我问道:“你感觉你以后可能不是我的对手吗?” 纠结没有消去,他非常认真地对我点头,“没错,我感觉是这样的,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寒寒一笑,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显得有些奇怪,道:“还有这种说法?” 我点点头,他道:“那就听真话吧!” 我笑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杀了我吧!” “哦……” 他不太理解,问道:“为什么?” 我道:“因为我实力成长到超越你的时候,我绝对会杀你了,为了永绝后患,你还是现在杀了我吧!” “哈哈……” 他大笑出声,“果然是真话,这个回答我很喜欢!” 我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样?” 他道:“如你所愿!” …… 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章 大结局 决战(终) “动手!” 在后方的四天冥王动手了,他们瞬间将四天冥王的大阵展开,威势对着古川刑压过去。 他们出手的瞬间,我也暴起,手中长剑爆出剑气,对着古川刑的面门就是一剑过去。 即便是他的身体刚硬如铁,我可不相信他的脸也像身体一样。 谁曾想,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因为我们还是低估了古川刑,虎狼丹之力在他体内继续发挥作用,他的实力到了一种超乎想象的地步。 “开!” 双掌一展,一身气势爆发出来,四天冥王阵的威势竟然被直接摧毁,四天冥王都是口中喷血着飞出去。 而我,手中剑已经斩出来,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只能继续朝前,紧跟着就被他十合到身前的双手夹住了。 “嘿嘿,想玩阴的,是吧?” 看着我,古川刑脸上在笑,但那笑显得非常狰狞,就像是恶鬼。 而后,他活像一只野兽,张大嘴,对我这边咆哮一声,啸声引动气劲在我身边剧烈震颤,让我整个人都懵了。 “……” 看着我冷笑,古川刑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而后将我手中的冥主剑放开来,转而去对四天冥王下手。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大急,想着去救援四人,但身体还是处在停滞的状态,简直不听使唤了。 见古川刑反杀过来,四天冥王的脸上都闪过些许紧张,但身上的应对没有落下,拳掌迎上去。 可惜,他们的速度和古川刑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招式都只击中古川刑的残影。 被古川刑的骨爪抓在他们身上,轻则抓下来一块肉,伤势不轻,重则掏穿身体,当场毙命。 交手只在片刻间,四天冥王死伤惨重,北幽王和另一人战死,另外两人重伤。 “住手!” 看着古川刑继续对两人展开攻击,我的身体终于是恢复过来,口中大喝一声,身形瞬间贴上去,一剑刺喉。 完全洞悉我的动向,古川刑冷笑,道:“完了!” 身形一闪,速度更上一层楼,他一招回首望月,骨爪直抓我的冥主剑,另一只手强行贴到四天冥王仅剩的两人之一上。 “嘿嘿,死!” 掌中劲力爆发出来,四天冥王那一人像是破布袋一样跌飞出去,口中鲜血喷出,胸口鲜血暴溅,血如泉涌。 目睹四天冥王战至最后一人,我真是怒了,他们是飘雪谷那边过来支援我的,结果现在尽数折损在这里,我还怎么和紫馨交代。 “死!” 暴怒之下,手中冥主剑从他骨爪中抽出来,一甩之后变化出千万剑影,在长剑点出时,剑影收束起来,化作一道黑芒爆射而出。 “来得好!” 眼中满是狂热之色,古川刑口中高喝一声,肉掌朝我这边碾压下来,硬生生将剑影黑芒按灭。 这一招完成,他一掌将我震退,又向四天冥王仅剩的一人掠身过去,一掌盖向他的天灵。 “住手啊!” 我真是要疯了,不受控制地这样吼叫着,古川刑则是狞笑着,面上满是快意,笑道:“绝望吧,李龙辰!” 掌中劲力最终是爆发出来,四天冥王那一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定格在这一刻,而后是七窍流血,气息全无。 将他的尸体随手丢到一边,古川刑掸了掸手,冷笑道:“想要偷袭我,找死啊!” 对古川刑怒目而视,我心中的怒意已经高涨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地步,看着他的笑,我真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古川刑,你该死啊!” 爆喝一声,冥主剑从身侧爆出,我瞬间来到古川刑正上方,一剑划出一道劈天炽光,重重地斩下去。 古川刑可没有退让的意思,骨爪提起来,对着我的剑光就抓过来,准备将我的剑光一次捏碎。 谁知道,当他的手与剑光碰触到的瞬间,一种刺耳的声音出现,紧跟着,他的骨爪被我削断两根手指。 不仅如此,剑光落下去,狠狠地落在他的面门上,让古川刑口中发出刺耳的咆哮声,还有黑血流出来。 果然,就像我想的一样,他一身铜皮铁骨,只剩骨头的手和脚更是厉害,唯独脸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被我一剑斩上去,他口中痛呼出声,更有鲜血流出来,异常狰狞。 身上的实力已经开始明显消减,但这不是我在这里停手的理由,身形在空中一转,手中剑借力之后,带上更加狂暴的一劈,又是对着他的面门落下去。 肉掌捂着脸,古川刑口中吼叫着,骨爪又对着我的剑光撞上来,因为少了大拇指和食指,他已经没有抓握的能力,只能硬拍。 因为我的实力下降了,这一剑斩在他的手上,却没有能力将他的手指斩断,反而被他一掌震退。 “嘿嘿,你完了!” 应该是疼痛刺激了他,让他对我的攻击变得非常狂暴,而且是招招致命。 身形跟过来,他在空中摇摆一番,剩下三只手指的骨爪对我咽喉狠狠刺过来。 面对这般致命的攻势,我身形朝后方拉过去,这样的刺击无果,他就改刺为抓,在我胸前留下三条血痕。 “死!” 一爪从上落下去,他整个人非常连贯地在空中完成一个旋身,可碎山岳的一掌又从上方落下来,劈头盖脸地砸。 手中冥主剑一抖,我一剑刺上去,刺向他的脸,攻敌之所必救。 谁知道,他这一击可没有收手的准备,骨爪果断出手,对着我的刺剑迎上来,肉掌还是狠砸。 唰! 眼看着我避不过这一掌,李妍、曹无殇、宣墨前辈过来帮忙了,三柄剑从侧面对着古川刑的脸上招呼过去。 “该死!” 被三人攻击脸部,古川刑也不得不抵挡,拍向我这边一掌撤回去,向两边一扫,气劲一扩,硬生生将三人逼退。 见古川刑这一招收回去,我感觉不妙了,立时对三人爆喝一声,“快走!” 我的提醒并不晚,只是我高估了他们撤退的速度,实力相对最强的曹无殇退得最快,而李妍和宣墨前辈都被落在后头。 被他们偷袭,古川刑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身形一晃上天,而后急转直下,双臂一展,直取李妍。 “快退啊!” 见李妍陷入危局,我口中大喝,跟着古川刑扶摇直上,手中对着他的后颈就是暴刺过去,企图让他放弃这一次的攻击。 古川刑真是对李妍报了必杀之心,身体又出现那种完全超越正常人体的变化,简直就是扭曲,骨腿从下方甩上来,将我这一刺磕开,同时骨爪刺入李妍的胸口。 “啊——” 看到李妍又战死了,我真是要疯了,我不可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啊! “哈哈……” 被古川刑一爪穿胸,必死无疑,李妍冷笑出声,两只手彻底扭曲,死死将古川刑的骨爪锁在他的身体里。 “快,杀了他!” 见李妍遇险,曹无殇折返回来,手中陨辰剑一剑刺空,一道闪光对着古川刑的头刺过去。 一边的宣墨前辈也动起来,身形朝前一纵,也是一剑刺向古川刑的头。 被李妍以身体锁住,古川刑惊慌了,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一身气劲疯狂暴动,肉掌朝着李妍身上狠狠砸下去,但还是没能摆脱李妍。 眼见曹无殇和宣墨前辈的攻击到了,他一掌劈开一方,将曹无殇连人带剑震飞出去。 无双境界的实力可不是曹无殇可以抵挡的,他被劲力正面冲击,已经是吐血不止,跌落到远处,生死不知。 只来得及劈开曹无殇,宣墨前辈的攻击古川刑只能正面接下。 古川刑也是够冷静,直到长剑距离他的颞颥不过分毫,他才猛然摆头,被长剑在脸上留下一道长血痕,看起来严重,但根本不致命。 因为距离近,古川刑狞笑着,劈开曹无殇的手扯回来,重重按在宣墨前辈胸口,掌中劲力喷吐。 “不——要——啊——” 被古川刑这一招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宣墨前辈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了,非常清楚这一点,我才心痛啊。 李妍已经完了,现在宣墨前辈也要牺牲了么! 和李妍做出相同的选择,被古川刑一掌落在身上时,宣墨前辈已经将手中剑放松,两只手落在古川刑的手臂上,抓住他。 “杀了他,快!” 李妍和宣墨两个以残余的性命将古川刑控住,梵音寺三位大师已经飞身过来,三道气劲一齐压在古川刑身上,将他彻底定住。 “李施主,出手!” 众人对战机的把握都是绝佳,以至于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我被古川刑那一腿扫开的片刻后。 “啊啊啊——死吧——” 身形已经转回来,我口中呼吼着,手中剑疯狂凝聚剑气,对着古川刑狂暴至极的一剑斩下去。 陷入生死危机,古川刑也彻底疯狂起来,口中狂暴地吼叫着,声音朝着我这边疯狂攻击,就像是将千百根细针刺到我耳朵里。 “啊啊啊——” 被如此强烈的音波冲击着,我感觉头痛欲裂,不知何时,七窍中都流出血来,让我的感知与视野模糊。 不只是我,被音波冲击波及到的三位高僧,还有宣墨前辈和李妍,都是七窍流血。 强忍着痛楚,我将手中剑稳住,对着古川刑的脑袋刺过去。 劲力从手中送出来,音波带给我的冲击就更恐怖了,让我口中喷出一口血,也是借着咳血的动作,我终于是将剑刺进古川刑的脑袋里! 结束了! 音波冲击消失,古川刑的嘴永远地闭上了,握剑的手松开劲力,我从上空跌下去,在地上重重一摔。 三位大师同时口中喷血,朝后跌退好几步,而后盘膝坐下,尽力稳定伤势。 至于李妍和宣墨前辈,在古川刑死后,他们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双眼缓缓闭上。 趴在地上,模糊的视野在前方扫视,知道古川刑已经死了,江湖武林最大一次动荡终于是烟消云散了,我很想笑,也笑出来。 只是这样的动作引动了身上的伤势,很疼! 一步一喘,长大哥缓缓挪动到我边上,跪下,苦笑着在我肩膀上轻拍一下,道:“龙辰,你做到了!” “哈哈……啊啊……” 听到这话,我精神一震,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大声笑出来,笑到后面,就完全是哭了。 赢是赢了,但我们这边的牺牲也太大了,或许这不是胜利吧。 花仙儿这时也到我边上来跪着,握住我的一只手,哭出来。 “我们赢了!” 也不知道她是哀伤,还是高兴,我只能在心中说道:是啊,是赢了,我们赢了! …… 在花仙儿的帮助下,我缓缓坐起来,失力的身体被她抱着,靠在她身上。 在这个过程中,花仙儿一直握着我的一只手,虽然感觉不太好,但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把手抽出来,也就只能由着她了。 目光看到李妍和宣墨前辈的尸体上,我心中相当痛苦,再转到曹无殇那边,我问道:“曹无殇,怎么样了?” 长大哥脸上的表情比较轻松,道:“没事,只是昏迷了!” “哦,这就好。” 得知曹无殇没死,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沉默之后,长大哥对我说道:“龙辰,之后准备去干什么?” 我想了想,道:“是时候回家了。” 长大哥对我一笑,笑容中不乏苦涩,道:“黑白已经死了,我也没能力再找一个亲传弟子,等你将剑帝之位传下去,来接替我在道门的位置,如何?” 说心里话,我不太想成为道门的人,但长大哥现在已经变成这副样子,确实没办法将道门延续下去,我就只能接受了。 我点了头,长大哥满意地笑着,往一边转身,目光落到天边,此时已是傍晚,那里的日头已经快要沉下去,天空绯红一片。 “等你掌管道门,这片天下就该在你的监视下继续发展了,在这一难之后,它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沉郁良久,长大哥缓缓开口,这般说道。 我看着长大哥,没说话。 这个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 …… 完结撒花! ------------ 番外(一) ------------ 第一章 铭城有女 此时,距离大秦最大的一次动乱已然过去一年有余,但关于北狄南进、东夷西侵、西戎之乱的话题却热度还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大秦朝廷的刻意运作下,半个江湖人、大秦的并肩王成了大秦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在大厦将倾之时扶起整个大秦王朝的人,他就是江湖第二十七代剑帝,李龙辰! 戡平叛乱之后,李龙辰就如此前高风亮节之辈一般,拒绝朝廷的封赏,隐于山林,不问政事,此举则使李龙辰的形象在天下百姓心中更加高大,俨然有了成为一种标杆的趋势。 这一点李龙辰自己倒是没有想到,会选择拒绝并肩王的封赏,不过是他生性散漫,不愿意卷入复杂的朝廷争斗罢了。 流云城,一家客栈里,一个披着大斗篷,将身体完全遮住的怪人正在喝茶,边上就是一些闲谈的商旅,谈论的内容就是剑帝李龙辰不久之前留下的事迹。 听到其他人谈论着关于李龙辰的话题,怪人的反应比较奇怪,端着茶碗的手微微用力,情绪起伏很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这副样子,倒是很容易看出来,这人和李龙辰之间或许有什么渊源,总之关系不会简单就是了。 商旅本就是擅于察言观色的人,通过对方十分微小的举动,他们就可以判断出其人的真正态度。 斗篷怪人的奇怪举动也被他们看到了,只是不清楚这斗篷怪人的底细,他们没敢造次,谈论的声音也缓缓低下去,直至消失。 越是负有盛名的人,越是容易树大招风,引来一些人的记恨,这一点是人都知道。 他们这些人只是谈谈关于李龙辰的故事,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只是大秦之中的普通人,芸芸众生中完全不起眼的存在,平平静静地活下去才是他们的归宿。 可惜,斗篷人没有就此了事的意思,猛地站起来,看向商旅那一桌,以一道女子的声音喝道:“怎么不说了!” “这……” 一桌三人的商旅有点发懵,对视之时,都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与莫名其妙。 他们已经退让了,这女子还步步紧逼,真是有些过分了。 被女子的气场镇住,他们畏畏缩缩的,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倒是壮起胆子,喝道:“我们说不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同行的两人看着年轻一点的男子,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没想到他就这样把话说出来。 女子穿着斗篷,在外掩面,而且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得罪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对视一眼,再看看一言不发的斗篷女子,已经准备赔礼道歉。 “这位姑娘,这件事是我们不对,能否请姑娘高抬贵手?” 他们已经道歉了,按理来说,这姑娘就应该罢休吧,谁曾想,这姑娘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你们为什么要道歉,我为什么要高抬贵手?” “这……” 不只是道歉的两个商旅懵了,连客栈中的其他食客也懵了。 尴尬一笑,年纪最大的商旅对女子道:“这位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诚心与我们过不去么?” 女子说道:“我问你们,刚才为什么不往下说了?” “这……” 商旅眉头一抖,心情也是异常复杂。 这件事确实不好解释啊,他们通过女子的一些细微反应,察觉到女子对他们谈论的话题似乎有意见,于是主动不谈了。 而这时,女子却来逼问他们为什么不说了,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应该说,这件事怎么说也解释不清楚吧! 边上的人也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发声之后,其他人也跟着叫起来。 “姑娘,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可惜,女子的倔强完全超过这些人的预料,关于李龙辰的事情,她真是没办法放手。 “不行,你们不给我解释清楚,就是不行!” 眉头皱起来,商旅心中也是有了火气,被人这样步步紧逼,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姑娘,我们不愿与你纠缠,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走!” 说完,商旅站起来,离座出去,另外两人也跟着站起来,最年轻的男子临走起来还对女子冷目相向。 看着三人离开,女子也没再阻拦,准备坐回去,但又感觉索然无味,于是带着自己的包裹,也离开了客栈。 从客栈出来,女子缓缓往离开流云城的方向走,一边走,嘴里还嘟嘟囔囔地低声说着与李龙辰相关的事情。 “该死的李龙辰,你就是个大混蛋,你现在名扬天下就得意了,就把我扔在边上不管了。”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给我等着,要是哪一天你被我碰到了,我绝对要你好看,要你好看,要你好看……” 女子最后的话越说越快,一种幽怨之意油然而生,让路上的行人都非常自觉地与她拉开距离。 …… 远在百里之外,一名一袭白衣的英俊男子莫名打了个寒颤,一种恶寒油然而生。 在他边上,立着一个青色衣裙、亭亭玉立的少女。 见男子这般情状,女子不少好奇,用清脆、好听的嗓音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男子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估计是什么人在想我吧!” 少女立时掩口失笑,笑靥如花,“师父,是有人在背后埋汰你吧,还说有人想你,真是不害臊!” 被少女毫不留情地戳穿,男子脸上闪过不少尴尬,但又被他快速收起来,正色道:“好了,不要多说了,我们马上去铭城!” “哼!” 听到铭城这个地名,少女顿时不高兴了,冷哼一声,道:“师父,是不是又有我的哪一位师娘在那里?” “呃……” 男子的脸上又爬满了尴尬,咳嗽一声,道:“不要瞎说!” 少女虽然称男子师父,但一点也不怕他,还是很不高兴,道:“什么不要瞎说,你要去铭城,不就是为了去找师娘么,身上的伤势才好,这就急匆匆地赶出来,不是为了女人,是为了什么!” 不得不说,少女的话让男子哑口无言,他这次出来,确实有些太心急了,此前受了重伤,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但他等不了,也放心不下。 见男子不说话了,女子也将那种不悦收起来,笑嘻嘻地贴到男子身边,抱住男子的一只手臂,道:“我的好师父,你都找了那么多师娘,也不怕再多一个吧,什么时候把弟子我也收了啊!” 听到这种话,男子也不惊讶,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缓缓将手臂抽出来,撇下少女往前走,边走边说,“净会胡说八道!” 看着男子的背影,少女脸上略有气恼之色,但握握小拳头,又追上去,柔柔的声音跟在后头喊。 “师父啊,弟子可是认真的,您就考虑考虑呗!” 男子不留任何回转余地,淡声道:“不用考虑,没戏!” “师父啊,弟子只想给师父当一个暖床小丫头,这都不行么!” “不行!” “师父,你再这样,你就要永远失去你唯一的弟子了!” “师父,你等等我啊!”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强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白衣男子带着少女往铭城去时,斗篷女子从流云城离开,往正西边的密林之中去。 她到流云城这边来,就是为了去大秦的西南密林,她需要去采集一株少见的草药,六竹叶,为了她的妹妹。 除了被她心心念念记挂的“大坏蛋”,她只有一个妹妹,而在不久之前,妹妹不小心被一种毒性猛烈的毒虫咬伤了。 她虽然擅长用毒,但也不敢通过以毒攻毒的法子为妹妹解毒,因为她不敢冒险,因而只能寄希望于克制毒虫的六竹叶。 六竹叶,不是竹,而是一种草,只生长在西南密林毒虫聚集的地方,想要取得相当不易。 为了相依为命的妹妹,她什么都可以做,于是她将妹妹拜托给可信任的人照顾,孤身一人来了流云城,来了西南密林。 其实,她不需要冒险,只要她愿意去找那个“大坏蛋”,那个“大坏蛋”绝对会帮她的,但她不愿意,虽然说不上理由,但就是不愿意! 进入西南密林不久,她遇到了一队人,这些人装备齐全,在密林之中缓缓前进、细细搜索,应该是专门在险地搜寻草药的队伍。 她本不想与这些人接触,但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这支队伍分散在四周的耳目发现了,进而被拦下来。 作为一个毒师,她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在被这些人包围的时候,她已经将一个小锦囊取出来,攥着手里。 锦囊虽小,但里面装的东西是真真切切的要命玩意儿,在这里使用的话,不仅是这些人要死,这一块土地也会寸草不生。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把这东西拿出来用。 “你是什么人?” 问话的人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叫林逸,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两道刀疤,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此时,他正以狐疑的目光看着这个完全藏在斗篷中的可疑人员,他们此行进入西南密林,是为了寻找一种稀有的药材,有不少人也在打这药材的主意,这让他们不得不防。 将锦囊藏在衣袖中,她决定和对方交涉一下,如果可以把问题说清楚,大家各走各的,那自然好,如果说不清楚,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变通办法吧。 “我是到这里来找草药的!” 于是,她这样回答一句。 林逸愣住了,这样轻柔的声音绝对是个姑娘,但他没想到藏在斗篷之下的会是一个姑娘。 尴尬了一下,林逸还是调整回来,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跟着我们的队伍?” 见对方误会了,她也有点着急,赶紧说道:“我没有跟着你们,刚才不小心碰到,结果就被你们的人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 心中已然明了,他示意手下人将兵刃都收起来。 “姑娘,既然是误会,那就请姑娘离开吧!” 听到林逸这样说,她心中顿时暗喜,好在遇到一个讲理的人,若是遇到其他人,怕是少不了麻烦。 “好,我现在就走。”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可刚走出几步,出事了,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开。 “慢着,别让她走了!” 听到这声音,原本让开的道路又被几个一脸横肉的汉子堵住。 声音传出之后,围着的众人马上让出一条道路,一个手持折扇的锦衣公子缓缓过来,边上还跟着一个点头哈腰、一脸媚笑的小厮。 目光死死盯在女子身上,公子笑得很灿烂,道:“林师傅,不能让她走了!” 这位公子叫齐牧,是流云城齐家的公子,也是在这队伍中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 看到齐牧过来,林逸顿觉古怪,问道:“齐公子,你这是何意?她不过是个姑娘,不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影响吧!” 齐牧阴阴一笑,折扇唰的一声在身前展开,不紧不慢道:“林师傅,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被派来刺探消息的,这样的一面之词,你也相信吗?”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林逸不好开口了,这件事非要往这方面说的话,还真是这位齐公子占着理。 见林逸说不出话来,齐牧得意笑笑,还刻意做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对女子拱拱手,道:“姑娘,我们齐家这件事太过紧要,不能让意外发生,所以姑娘你现在还不能走!” 听到这种话,女子手中的锦囊缓缓攥紧,问道:“那你要怎么样?” 齐牧笑道:“姑娘你就暂时跟着我们的队伍吧,等我们离开这里,自然会让姑娘离开。” “姑娘来这里多半是为了找寻草药吧,只要姑娘的要求不过分,尽可提出,我们这些人也可以帮着找找,这也算是对强留姑娘的一点补偿!” 齐牧也是挺会说话,三两句就把自己强留人的做法说得冠冕堂皇,让边上这些人都是点头不止。 女子本不愿意与这些人纠缠在一块,现在对方摆明了要强留人,她也没有脱身的好办法,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林逸还算是个明眼人,这时插话进来,化解这种尴尬的状况。 “姑娘,既然我们少东家已经这么说了,你就暂时留下吧,我可以保证,我手下这些人不会对姑娘有什么非分之举!” 藏在斗篷之中的眸子看着林逸,女子终于是点头了,她看得出来,林逸是个正直的人,他的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至于那个齐牧,明摆着就没安什么好心! 见女子点了头,林逸转过去对齐牧说道:“少东家,她已经答应了,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 “嗯!” 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齐牧都不拿正眼看林逸,点头之后,缓缓转身,只是目光还在女子身上停留一下,暗含阴谋得逞的笑意。 目送齐牧去到队伍稍前位置,林逸喊道:“好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前进。” 将这些人喝散,林逸看到女子那边,道:“姑娘,暂时委屈你了!” “不,是我应该道谢呢!” 女子轻轻地摇摇头,说着,她从包裹中取出另一个锦囊,递给林逸,道:“这个给你当做谢礼吧!” “哦?” 将锦囊接过来看看,林逸疑惑地对女子问道:“这是什么?” 女子声音平淡地回答道:“毒药。” 林逸吓了一跳,拿着锦囊的手跟着一抖,差点把锦囊掉了。 像是怕吓不到他,女子还平静地补充道:“这毒药可以在一瞬间把这些人全部毒死,送给你防身。” “这……” 用颤抖的两只手捧着锦囊,林逸只感觉头皮发麻,看向女子的目光也彻底改变。 这个神神秘秘,藏在斗篷里,声音还挺柔弱的女子似乎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有点怀疑,少东家把这个姑娘强留在队伍中,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探密林 女子中途加入的小插曲结束后,队伍继续前进,探索着广袤的西南密林。 走在队伍之中,被众人保护的齐牧心情非常好,因为他刚才非常成功,而且冠冕堂皇地把一个姑娘强留在自己的队伍里。 见公子哥这副样子,边上的小厮感觉挺奇怪的,问道:“少爷,你高兴什么啊?” 扫了一眼小厮,齐牧道:“你猜。” 小厮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心中分明知道答案,还故意说道:“少爷,您的心思小的可猜不透!” 不知道小厮完全是在奉承他,齐牧还挺得意的,笑道:“你这个蠢货,要是你能猜出来本少爷的心思,那还得了!” 心中略有鄙夷,小厮完全不流露在外头,对齐牧笑面相对,道:“少爷英明,小的自是拍马难及的!” 听到这种话,这个二世祖的齐家少爷就感觉更舒服了,大笑出声,“哈哈……” 边上同行的人都是挺无语地撇撇嘴,心中暗骂这个少爷没脑子,话说得还不错,偏偏在这种事情上看不透。 得意之后,齐牧对小厮说道:“你说那姑娘长得怎么样?” 心中彻底明白自己这个二世祖的主子想干什么,小厮摇了摇头,道:“少爷,她都藏在斗篷下面,这可看不出来。” 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齐牧好好地把自己的小厮鄙视一番,道:“你知道什么,真的美人都不需要看到脸,只要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不少!” “刚才听到那姑娘的声音,我就知道,她绝对是一个不世出的美女,比那些青楼花魁什么的,绝对要强上千百倍,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碰到这种绝色,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听到这种言论,小厮心中的第一感觉是无语,自己的这个少爷真是个怪才,这种话多半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说出来吧。 之后,他感觉很无奈,以他这少爷的品行,只要不是睁眼瞎,那绝色的姑娘绝对不可能看上他。 “要是那姑娘不答应的话,少爷他多半会用强吧……” 在齐牧身边待的时间不短,他非常了解这个二世祖的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心中不免为那个还未谋面的姑娘担心。 他是个奴才,齐牧是主子,他没办法对齐牧做出什么,只能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 “如果可能的话,给那姑娘一点暗示吧,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要毁在了少爷手里!” 虽然在齐牧身边当奴才,阿谀奉承,但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底线,他当的是奴才,不是畜生。 遇到这种事情,坐视不理,那就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说到女子身上,齐牧马上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就对小厮说道:“对了,你快去问问,那姑娘想要什么草药,想要讨美人欢心,还得从这方面下手!” 被齐牧这样吩咐一声,小厮心中暗喜,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和那姑娘接触,没想到少爷就这么快就来下命令了。 “得嘞,我这就去替少爷打听。” 说完,小厮一溜烟就跑到队伍前面,去找那个姑娘。 目送小厮跑走,齐牧心中暗喜,已经在幻想自己抱得美人归的美好画面。 在烟花之地流连的时间不短,他对女人的了解不浅,自认为自己对姑娘的手段也不少,获得美人芳心自然不在话下。 …… 话分两头,此时,白衣男子和少女已经来到铭城。 站在城外,少女抬手遮阳,声音娇滴滴地问道:“师父,就是这里吗?” 男子立在少女边上,未曾应答,目光则是直直盯着城头上的“铭城”二字,心中已是无限追思。 铭城与他有缘,在他从江湖淡出身影之前,他到铭城来了不少次,在这里遇到几乎与他一生有缘的人…… “师父、师父……” 当男子在追思之中恍惚时,少女对他喊了好几声,这才将他喊回来。 两手叉腰,小嘴嘟起来,站在男子面前,少女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师父,你也太差劲了,还没见到人就神魂颠倒,等真的见到了,你还走得动道么!” 少女是个十足的“师控”,看到自己的师父因为其他的女人神魂颠倒,她真是受不了。 心中根本就没有想那些东西,这就算是莫名其妙被冤枉吧,男子也没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就往前进城。 “走吧!” “喂,师父,你还没把话给我说清楚呢!” 叫闹声中,两人进入铭城。 作为大秦并不是太北边的城池,在北狄入侵的过程中,铭城并未受到冲击,在这里的百姓脸上也看不到那种战火的遗留。 在喧闹的大街上穿行,男子和少女倒是比较引人注意的,男子相貌英俊、正派,少女模样娇俏、可人,如何不让人注目! 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男子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昔时的经历已然让他处事不惊,坚如铁石的心性又怎会被区区目光触动。 少女没到男子的地步,但她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男子身上,也就自然把其他人的注视给忽略了。 一直走到一处不小的宅子前,男子停住脚步,说道:“我们到了!” “哦!” 对素未谋面的“情敌”,少女可是比较上心的,就马上从男子身后跳出来,目光扫视一番。 “师娘就住在这里?” 听到“师娘”这个称谓,男子也是一阵狂汗,满心无奈。 “不要瞎说,不是师娘!” 柳眉一挑,再冷哼一声,以一种完全不相信的语气,少女道:“不是师娘,那是什么?” “这个嘛……” 关于这个问题,男子感觉不太好回答,沉吟片刻,才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准确来说,应该是朋友吧!” “哼哼……” 怪笑一声,少女将两只手背到身后,目光直直地盯着男子,一字一顿道:“师父,你老实交代,你对人家有没有非分之想!” “咳咳……” 被少女突然这样来一句,男子尴尬地一阵咳嗽,却还不好往下接话,对心中记挂的女子到底有没有非分之想,这还真是一个不太好说的问题。 见男子说不出来什么,少女真是被气到了,不说话就是默认,沉默就是事实,这可真是扎心! “哼,走吧、走吧,快进去吧,可别让人家等急了!” 说着,不再看男子,她转过身去,做出去叫门的动作,实际上是想掩饰自己脸上藏不住的失落。 师父就是这样,所爱女子不在少数,但偏偏对面前俏生生、触手可及的女弟子没感觉,对少女来说,这如何不是一件让人失落的事情。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不在 少女上前叫门,很快,宅子里头传出一个年迈女人的声音,这让男子双目骤然一寒。 事情不太对劲,在他的印象中,这里只住了她们姐妹两个,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 嘎吱声中,宅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从中探出头来,看到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她也不太明白状况。 她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只是被拜托暂时看着,以宅子原主人的脾气,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人找上门来才对。 咳嗽一声,老妪问道:“二位,不知你们为何事而来?” 少女转头看看男子,说道:“师父,该你说话了。” 男子对老妪点点头,问道:“老人家,原先住在这里的姐妹到什么地方去了?” 被男子点到这个问题,老妪脸上惊慌不少,赶紧道:“你搞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姐妹,只有我这个老人家!” 说着,她身体缩回去,准备把门关上。 她这样子全被男子收入眼底,也让男子明白了一些事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老妪就是突破口。 一手将门按住,男子单刀直入,直言道:“老人家,我叫李龙辰,我是来找独孤家姐妹的,我们是朋友。” 原本还一脸急迫地想把门关起来,听到李龙辰的名字后,老妪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你真是李龙辰?” “千真万确。” 还是一脸狐疑,老妪很明显是不相信男子的话。 想了想,李龙辰道:“老人家,你就让我进去吧,只要见到独孤姐妹,我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纠结了一下,老妪缓缓将门打开,让李龙辰和少女进来,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但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听到这话,李龙辰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老妪似乎话中有话吧。 刚想问,老妪抬手将他的话头打断,说道:“你跟我去见小燕姑娘吧,想来也不会有人敢冒充并肩王李龙辰的名字!” 听到老妪这样说,李龙辰只能尴尬地笑,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一路往前,一直走到边上的一个偏房前,老妪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了!” “这里?” 非常摸不着头脑,李龙辰只能尴尬苦笑,已经有点认为这个老妪是在开玩笑。 老妪面上神色不变,在房门上轻敲几下,说道:“小燕,我进来了!” 里面并没有传出回答的声音,老妪就已经推门而入,这让李龙辰更加感觉奇怪。 在他发愣时,少女在身后捅了捅他的腰,道:“师父,愣在这里干什么,进去看看吧!” 目光往少女身上扫一眼,李龙辰点点头,就跟着老妪进去。 偏房里面的布置和外头完全不相称,从外面看,像是贫苦人家住的地方,而里面就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布置。 在最里头挂着薄纱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她双目不曾睁开,似乎是沉睡着,只是睡梦并不香甜,让她的两条秀眉一直微蹙着。 即便是被薄纱阻隔,李龙辰还是一眼认出了少女,她就是二女之中的妹妹,独孤燕。 见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李龙辰不由心中大急。 “小燕怎么了?” 老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雁姑娘有急事出远门了,就把小燕姑娘拜托给我照顾,谁知道,雁姑娘才走没几天,小燕姑娘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 “要是雁姑娘再不回来,我怕小燕就撑不住了,公子,如果你真的和小燕姐妹俩是朋友,就请你救救小燕吧!” 得到这样的解释,李龙辰心中的第一感觉是匪夷所思,姐姐独孤雁怎么可能会出远门,这一点他想不通。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如何把独孤燕的病医好。 走到床边,抬手撩起薄纱,他才看到独孤燕此时的脸色是有多么苍白,白得让人心疼。 “没去看郎中吗?” 老妪道:“小燕说已经去看过了,但没用,必须等雁姑娘回来!” 在床边坐下,李龙辰准备将独孤燕扶起来,伸过去的手却被从薄被中钻出来的两条小蛇拦住。 “师父,小心毒蛇!” 略微吃惊地提醒一声,立在李龙辰边上的少女准备将两条小蛇抓下来。 在独孤燕身边看到这些东西,李龙辰心中并不惊讶,故而摇头制止少女的动作,还将手伸到两只小蛇的身上,轻轻抚摸。 他还记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独孤燕还把这两条小蛇放出来过,这两条小蛇叫小青和小白。 “你们还记得我么?如果记得的话,就不要妨碍我把小燕救醒,好不好?” 和蛇说话,这看似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在这里,却没有不和谐的感觉。 两条小蛇也将身体在李龙辰手上蹭了蹭,像是想起来李龙辰的气味,而后又钻回被子里。 聪明的小蛇让路了,李龙辰微微一笑,马上将独孤燕扶起来,一只手按在她背上,气劲缓缓输进去。 见李龙辰动用实力,少女顿时大急,道:“师父,你的伤势还没彻底康复,不能这样啊!” 略带责备的目光扫了少女一眼,李龙辰摇摇头,道:“没事,略微动用一些,不碍事。” 师父已经这样说了,少女只得鼓起小嘴,看着他不说话。 到底会不会有影响,她并不知道,全靠李龙辰一张嘴来说,但李龙辰说的是不是实话,她也不知道。 许久,一股热意散发出来,让偏房里都有暖洋洋的感觉,独孤燕和李龙辰都已经是额上见汗。 独孤燕流汗,那是因为身上的寒气被缓缓排出,是身体状况好转的迹象,而李龙辰流汗,却是因为身体的负荷过重,有些承受不起了。 “易髓诀的后遗症真是太大了,修养一年还是没有恢复太多,任督二脉受创严重,竟让我虚弱到这种地步!” 最后收功时,李龙辰不由在心中这般说一句。 在归隐之前的最后一战中,为了战胜强敌,他不得不用了一种强大的秘诀,虽说最终战胜敌人,后果就是身上留下不太好康复的隐患,任督二脉受创就是其中之一。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因果 李龙辰将劲力撤回后,独孤雁口中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眼帘睁开,看到的是一张完全没印象的女子脸孔,这让独孤燕心中微惊,但身后那令人安心的味道就让她将一切都放在一边。 略带哭音,独孤燕问道:“龙辰哥哥,是你么?” 听到这话,李龙辰顿时感觉心中一痛,赶紧将独孤燕的纤手握住,笑着回答道:“小燕,是龙辰哥哥。” 得到想要的答案,独孤燕面上浮现出欣喜,再道:“龙辰哥哥,你是专门来看望小燕的么?” 李龙辰回答道:“是啊,我是来看小燕的。” “那就太好了!” 少女心总是容易得到满足的,独孤燕的少女心此刻已然满足,“龙辰哥哥,可惜你来得不是时候,不然你就可以见到姐姐了!” 李龙辰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小燕,你姐姐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 独孤燕依旧虚弱,道:“姐姐去找六竹叶了,小燕被紫碧竹节咬伤了,只有六竹叶才能解毒!”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里,李龙辰也大概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又有了另一个疑惑,“你姐姐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忙?” 沉默一下,独孤燕道:“龙辰哥哥,姐姐是很要强的,估计她是不太好意思面对你的吧。” 李龙辰心中有些生气了,即便是不好意思面对,独孤雁也不该拿妹妹的性命冒险吧。 一边的少女倒是一眼看穿李龙辰心中的想法,无奈道:“师父,这件事你还真不要怪师娘,女人在这些事情上的想法总是和男人不一样的!” 说话的时候,少女心里其实是酸溜溜的,师父对这个独孤燕展现出的温柔是从未落在她身上的。 而且,那个姐姐独孤雁很明显心中爱慕她的师父,只是脸皮薄、还傲娇,没好意思说出来。 如果因为什么,独孤雁真的说了,保不准少女她真要再多一个师娘! 很无语地看了少女一眼,李龙辰都没有心情纠正她那令人尴尬的称谓。 “小燕,跟龙辰哥哥走好不好,我去找人为你祛毒!” 听到这话,独孤燕脸上满是惊喜,问道:“可以跟龙辰哥哥走?” 李龙辰回答道:“是啊!” 刚想说好,但惊喜散去,变成担忧,独孤燕道:“那姐姐怎么办,我走了,姐姐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没关系。” 笑着摇头,李龙辰道:“等我找到可以给你疗毒的人,就去把你姐姐接回来,好不好?” 已经这样安排好了,独孤燕自然不会表示反对。 将独孤燕说服,李龙辰就将薄被裹在她身上,避免她着凉,再将她横抱起来。 “老人家,这段时间多谢您照顾小燕了,我现在要带她走。” 老妪笑着点头,道:“公子,不必谢我,只要您好好照顾她们姐妹两个就好了。” 李龙辰郑重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姐妹的,秋晴,我们走!” 将三人送到门口,老妪和独孤燕道别,因为和自己的龙辰哥哥待在一起,独孤燕的心情很好,伤痛与分离都未曾影响到她。 对老妪笑笑,独孤燕道:“李婆婆再见!” 老妪对独孤燕笑着点头,道:“小燕,等病医好了,记得回来看看李婆婆啊。” 独孤燕道:“我会的。” 目送三人离开,直到身影在视野中消失,老妪还是神情恍惚。 “好人一生平安,跟着李公子,她们姐妹两个应该可以得到幸福吧!” …… 出了铭城,李龙辰再次动用实力,将赶路的速度提高很多。 少女秋晴跟在他身边,倒也不是很吃力,只是看到师父脸上那前所未有的凝重,心中又是酸酸的。 什么时候,师父才能这样对我呢? 一下子想得太多,她都神情恍惚了,被李龙辰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师父,怎么了?” 眼神中略带古怪地看了看秋晴,李龙辰也没多问,直言道:“秋晴,我现在去鬼医那边,你去吉川城把上官家人找来见我。” 跟在李龙辰身边的时间不短,她对师父手中掌握的恐怖力量也是有所了解,于是问道:“师父,你要用上官家的情报网络?” 李龙辰点头,“没错,想要找到独孤雁的行踪,借助上官家的力量是最快的。” 师父指派下来的任务,秋晴自然不会推辞,“好,我这就去!” 看着秋晴离开,李龙辰又喊住她,嘱咐一句,“路上小心。” 转身对李龙辰露出明媚至极的笑脸,她一阵点头,嗓音中暖意十足,“我知道了,师父。” 少女心就是这般萌动、敏感,只是那简简单单的嘱咐,就足以让她感动、甜蜜一整天。 …… 李龙辰带着独孤燕去找鬼医,姐姐独孤雁跟着齐家的队伍还在西南密林中缓缓前进。 在齐牧的要求下,小厮过来找独孤雁。 “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们家少爷有事请教!” 听到这话,独孤雁斗篷下的柳眉微蹙,心中不太愿意与齐牧的小厮接触,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将目光看到林逸那边。 看到来人是小厮,林逸也眉头一抖,而后冲独孤雁点点头,他知道,小厮虽然油嘴滑舌的,还向齐牧献媚取宠,但也不是什么坏家伙。 见林逸点了头,独孤雁心中也有了点底,就跟着小厮离开队伍。 斗篷底下不太正眼看小厮,独孤雁道:“你们家少爷想知道什么,你直接说吧。” 小厮“贼眉鼠眼”地往边上看看,而后压低声音道:“姑娘,我们家少爷对你心存歹意,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快点从队伍里脱离吧!” 听到这种话,独孤雁脸上惊容一现,正要往下问,就被小厮刻意抬高的声调压住了。 “姑娘,我们家少爷想帮你找草药,你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因为他刻意为之,不远处的队伍成员都听到了,他们脸上就都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这是只有男人才懂的表情。 饱含深意地盯了小厮一眼,独孤雁也没再纠结,回答道:“我要六竹叶!” 在独孤雁回应时,这些人都竖起耳朵听,作为好事之徒,他们还是比较好奇这种事情的。 只是,当清晰听到独孤雁说六竹叶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迷惘,就是惊悚。 迷惘,那是因为不少人根本不知道六竹叶是什么东西,惊悚,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六竹叶生长在何其恐怖的地方。 敢去找六竹叶的人,除了技艺高超之辈,多半是不怕死的人,这里的人都不怕死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分歧 小厮先是迷惘,而后在脑海中一番搜索,终于是找到了六竹叶的名字,而后吓了个半死。 “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藏在斗篷之下的双目盯着小厮,其中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独孤雁缓缓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 小厮彻底无语了,与独孤雁的沟通也到此为止,回去答复齐牧。 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独孤雁双目微凝,心中在思索小厮此前说的话。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齐家少爷没安什么好心,只是小厮会偷偷来提醒这件事,这倒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她总是要做些准备的,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要是那个大坏蛋在这里,这些事情就会是他来操心吧……” 心中莫名有了这样念头,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尴尬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有点习惯依赖那个没良心的坏蛋了。 不过,一想到那坏蛋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心中那种浅浅的依赖瞬间变成浓浓的幽怨,斗篷下的两只手也缓缓握成拳头。 稍微站了一会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轻轻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又满是寂落,最终回到队伍里。 见小厮从独孤雁那边回来,齐牧挺激动的,马上过去询问,“怎么样,那姑娘怎么说?” “这个嘛……” 看着齐牧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小厮感觉挺尴尬的,对方姑娘想要的是六竹叶,那可是真正要人命的东西啊,比他们这些人想要找寻的草药更恐怕,如何得到? 在这件事上,他这位少爷怕是要失望了。 而且,他也有了和林逸差不多的想法,这个斗篷女子估计身份非常不简单的,他的少爷想把手往人家身上伸,说不准是在找死! 见小厮半天不说话,齐牧不爽了,怒道:“你倒是说话呀,别告诉我这点小事你都办不成!” 咽了口唾沫,小厮道:“少爷,这件事我倒是打听出来了,只是……只是难办呐!” 对小厮这样的说法,齐牧是非常不屑一顾的,道:“有什么难办的,有什么药材是我流云城齐家搞不到的,你直说吧,那姑娘想要什么!” 对这位乐天派的少爷也是挺无语的,小厮道:“少爷,她想要的是六竹叶。” “什么,六竹叶?” 听到这样的回答,齐牧愣了一下,而后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没搞错吧,她居然要竹叶?还要六片?这西南密林之中怎么可能会有竹叶!” “呃……” 小厮顿时无语了,他想起来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他这位二世祖的少爷对草药没有半点研究,根本不知道六竹叶是什么东西。 莫名叹了口气,他道:“少爷,六竹叶不是竹叶,而是西南密林中特有的草药。” 齐牧也是有点懵,又问道:“你跟我说六竹叶不是竹叶,你开什么玩笑?” 干张嘴,小厮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六竹叶这个名字又不是他想出来的,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六竹叶偏偏不是竹叶。 顿了一下,他将话题的重心移回来,说道:“少爷,六竹叶可不是什么好找的药材,它生长在西南密林毒虫聚居的地方,真要是找到六竹叶,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全搭进去,也未必能取出来,依我看……” 小厮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齐牧抬手打断了。 “慢着,你说我们这些人取不到六竹叶?” 看着少爷那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小厮果断点头,他真怕少爷被女色冲昏了头脑,为了讨美人欢心,带着人去找六竹叶,那他们这些人多半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齐牧接着道:“我们这样一队人都取不到六竹叶,为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还要来西南密林找六竹叶?” 女子身份不简单,对于这一点,小厮是深信不疑的,齐牧这样说,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既然不是一般人,那女子孤身一人进入西南密林也就没有太多问题,艺高人胆大,有所依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谁知道,齐牧后面说出的话狠狠打了他的脸。 “依我看,她不是来找六竹叶的,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只是骗你罢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嗯,告诉像你这样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家伙!” 说话的时候,齐牧还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小厮一通,一种鄙夷的味道不由生出。 “呃……” 看着振振有辞的少爷,小厮真是无言以对,少爷果真是个怪才,不然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一茬上。 可小厮他心里很清楚,女子几乎不可能对他说谎,因为他给了女子提醒,相当于表达了善意,只是,这样的话没办法和少爷明说,这就有点尴尬了! “少爷,我感觉这件事……” “闭嘴!” 得出那个结论后,齐牧心中已经有了不满,他没想到自己挺喜欢的小厮居然会这么没用,连个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你在这里待着,我亲自去问!” 说完,齐牧就走了,还不让小厮多说话。 看着少爷离去的背影,小厮心中七上八下的,要是少爷没克制住,对女子动手动脚,会不会被对方杀了! 想到这一茬,小厮顿时感觉心都凉了,咬咬牙、跺跺脚,还是决定跟上去。 …… 和秋晴分开之后,李龙辰带着独孤燕火速往东南边去,那里曾经有一个医道宗门,天草门,鬼医准备在原址上重建天草门。 “龙辰哥哥,等你把姐姐找回来,可不要怪她哦!” 很舒服地睡在龙辰哥哥的怀中,看着他的侧脸,独孤燕这样说一句,嗓音无力,显示她此时身体的虚弱。 低头看着独孤燕,李龙辰道:“小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对美眸微微眯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她缓缓道:“龙辰哥哥,你还在为姐姐没去找你而生气吧!” 不知为何,被独孤燕这样问,他竟生不出说谎的念头,只能沉默。 确实,他心中对姐姐独孤雁还是有不满的,即便是独孤雁不太愿意面对他,也不应该拿妹妹的性命冒险吧,要是妹妹真的出了事情,独孤雁绝对后悔都来不及。 独孤燕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笑,笑容苍白,宛若即将凋零的花卉。 “这件事不怪姐姐的,如果不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想着将毒性解开,不让姐姐出去冒险,毒性也就不会提前发作了!” 有点无奈地叹口气,李龙辰心中为这姐妹俩心疼不已,手在独孤燕的脸颊上轻抚,道:“好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等把你姐姐找回来,我不会怪她的!” 脸上的表情立时灿烂起来,独孤燕微微颔首,道:“龙辰哥哥,你最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他不知为什么,根本笑不出来,嗓音微含苦涩,道:“小燕,你闭上眼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好了,你也可以见到姐姐了!” 很单纯地点头,独孤燕道:“龙辰哥哥,等姐姐找到了,记得叫醒我哦!” 勉强让自己露出微笑,李龙辰回答道:“好,到时候肯定叫醒你!” 得到保证,独孤燕才将眼眸彻底阖上,不再说话。 看着昏昏睡去的独孤燕,李龙辰的心情更加沉重,独孤燕身上的毒他没能力解开,只能看着独孤燕被毒性折磨。 口中深吸一口气,他克制住身体的不适,强行加速,朝着天草门原址疯狂赶路。 “小燕,龙辰哥哥保证,一定会让你醒过来!”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奇葩 屁颠屁颠地从队伍中跑到前头来,齐牧来找独孤雁。 看到齐牧破天荒地到了前面,林逸问道:“少东家,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齐牧这种大少爷,是不可能主动参与到他们这些人的事物中的, 看了林逸一眼,齐牧非常嫌弃地说道:“林师傅,我有些事情要请教这位姑娘!” 听到这话,林逸看了看独孤雁,独孤雁则是缓缓吐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我们到边上去说!” 跟在独孤雁后面到一边去,看着独孤雁的背影,齐牧已经在心中勾勒出藏在斗篷底下的美好身段,双目已经开始火热起来。 到了一边静处,独孤雁停下来,转身看着齐牧,问道:“齐少爷,你想问什么?” 独孤雁如此单刀直入让齐牧有些不适应,这样太直接了。 女人,不应该是温婉,喜欢扭扭捏捏,绕弯子么,他心中这样想到。 咳嗽一声,强迫自己适应独孤雁的节奏,齐牧道:“姑娘,不可能可否请教姓名?” 独孤雁道:“你就是想知道这个?” 齐牧摇摇头,解释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大家在一个队伍里,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这也不太说得过去吧!” 又是这种让人无法回绝的理由,独孤雁想了一下后,点头说道:“名字告诉你也无妨!” 见独孤雁答应了,齐牧顿时心中狂喜,要知道,套近乎可是攻略的第一步,一切就从知晓彼此姓名开始。 “我叫独孤雁。” “好名字啊,真是好名字,这叫……” 独孤雁一开口,齐牧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下接,本来是要说出一段万金油的,但当他真正接收到独孤雁的名字时,不由得怔住。 “独孤雁,独孤,她是独孤家的人?只有独孤家的人才会有如此少数的姓?” 对草药的认知寥寥无几,但对于一些江湖事,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在他的记忆中,独孤是一个少得可怜的姓氏,江湖上,姓独孤的人毫无意外都是独孤家的人。 而独孤家有位可以令江湖震动的人物,毒王独孤博,只是现在独孤博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联想到独孤家头上,齐牧只感觉头皮发麻,如果女子真是独孤家的人,他敢打她的主意,简直就是自己找绳子上吊。 先是心中震动,但想到另一茬上,他震颤的心又平静下去。 “她怎么可能是独孤家的人,独孤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这肯定只是一个巧合!再说了,真是独孤家的人又怎么样,在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尬笑一声,齐牧道:“姑娘,你又在开玩笑了!真是的,说的跟真的一样,害得我都差点相信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件事还真就被他猜中了。 独孤雁确实是独孤家的人,还是毒王独孤博的长女,只是毒王已死,独孤家本身就风光不起来。 看着齐牧,独孤雁的嘴角缓缓向上掀起一抹冷笑,既然齐牧非要误会这件事,她也喜闻乐见,独孤的身份毕竟敏感,还是少提的好。 这两人心中各有想法,跟过来偷听的小厮两条腿已经开始弹琵琶,心道:这下玩完,居然招惹到一尊大神,还是毒术骇人听闻的独孤家。 他心里听清楚的,女子说出来的话都不是在开玩笑,只是他的傻少爷自己强行否定了其中的可能性。 尬笑结束,齐牧将话题引开,道:“雁姑娘……” “慢着,叫我独孤!” 他刚一开口,就被独孤雁直接打断。 听到齐牧叫“雁姑娘”,独孤雁真是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这样的称谓怎么能让齐牧叫,只有那个大坏蛋才有点资格吧…… 尴尬一下,虽然心中不满,他还是忍了,对于美人,他总是表现地非常宽容。 “那个……独孤小姐,还请实言相告,你到密林中来的目的何在。” 目光带着质询之意看着齐牧,独孤雁道:“你之前不是让人来问了吗?” “这个嘛……” 被独孤雁说出这一点,齐牧还是感觉挺尴尬的,一下子也不太好开口,他总不能说怀疑独孤雁说了假话,所以再过来问一次吧。 顿了一下,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小子是个蠢货,没记性,问完姑娘,他回去之后就忘记姑娘说了什么,无奈之下,我也只能亲自来确认一下!” 听到这样牵强至极的解释,独孤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笑声倒是让齐牧心神摇曳,已经失魂落魄。 一边的小厮顿时无语了,自家少爷也真是好生缺德啊,没有好的理由,居然果断把他扔出来背锅。 收住笑声,独孤雁说道:“你可要记好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六竹叶。” “嗯,我记好了!” 说完,已然恍惚的齐牧转身离开,脸上还挂着傻笑,完全没发现独孤雁说的话有问题。 见齐牧得到六竹叶的答案就要回去了,小厮心中大感莫名其妙,但也马上往回跑,在齐牧回来之前到达。 “少爷,你回来了!” 脸上还是傻笑,齐牧看着小厮半天不说话。 “哎、哎……少爷、少爷……” 齐牧这一副痴傻的样子倒是把小厮吓了一跳,他赶紧在齐牧面前摆摆手,让齐牧回过神来。 “少爷,问到了么?” 非常得意地笑着,齐牧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用啊,这种事本少爷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强忍着笑意,小厮道:“是啊,少爷就是厉害!对了,那姑娘来密林到底是为了找什么?” 笑一声,齐牧道:“她说,她是来找……” 当“六竹叶”三个字在脑海中浮现时,他的声音被他死死地掐在咽喉里,他终于发现了,自己问出来的答案和小厮之前的说法没有半点区别。 “难不成,她真要找六竹叶?” 对于不同的对象,齐牧采取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他丝毫没有想过独孤雁会对自己说谎,也就开始接受独孤雁寻找六竹叶这件事的真实性,故而心中有此一语。 将这件事从头看到尾,小厮心里已经笑哭了,这时也不忘记补刀。 “少爷,她到底是来找什么的?” 看了小厮一眼,齐牧道:“她是来找六竹叶的!” 小厮笑道:“少爷,会不会她是和你开玩笑?” 非常鄙夷地看了小厮一眼,齐牧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这种事情上,她不会跟我开玩笑的!” “呃……” 小厮无语了,自己的少爷真是个奇葩,他和少爷得到的答案分明完全一样,为什么在少爷的心中就是两个结果!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不要怪我哦 带着独孤燕,李龙辰的行进速度也是相当快,离开铭城不久之后,他就强行赶到天草门的所在地。 落地之时,他口中剧烈咳嗽几声,经脉剧痛不止。 此时,鬼医正巧在天草门外头,看到李龙辰来了,他非常惊讶,赶紧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应该还在静养吗?” 摇摇头,李龙辰没有纠结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将独孤燕交到鬼医手中,道:“快救救她吧,她中了毒!” 目光落到独孤燕脸上,鬼医一眼就看出来她到底中了什么毒,说道:“居然是紫碧竹节的毒,这小姑娘运气不错啊!” 听到这话,李龙辰也是有点无语,问道:“她都快被剧毒折磨死了,这还叫运气不错?” 目光略带鄙夷地看了李龙辰一眼,鬼医平淡说道:“在武功上,你已经是独步天下了,但在医道上,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实话,李龙辰也是尴尬一笑,没说什么。 鬼医继续道:“你知道什么,紫碧竹节可是相当稀少的毒虫,多少猎毒人一辈子都碰不紫碧竹节,更别说被咬上一口!” 相当无奈,李龙辰可不纠结于紫碧竹节的稀有程度,问道:“有办法医好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鬼医不由自得一笑,道:“按理来说,想要解除紫碧竹节的毒性,只有依靠六竹叶,可六竹叶相当稀有,而且单纯用来解毒也相当不划算,所以我就自己研究了一套解毒的法子,而且比六竹叶效果更好!” 有了这样的回答,李龙辰心中立时松口气,既然鬼医说有办法,那这件事基本上就解决了,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妹妹的事情是解决了,姐姐那边还下落不明呢,于是他对鬼医问道:“六竹叶什么地方有?” 鬼医想了想,回答道:“现在应该只有西南密林才有吧,其他地方都不适应六竹叶的生存。” 点点头,姐姐的行踪已经基本上掌握,李龙辰就准备马上去找姐姐独孤雁。 “鬼医,小燕她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着,她可是独孤博前辈的小女儿。” 得知少女的身份,鬼医真是惊讶了,还刻意重复一遍,“哎,她是独孤博的女儿?” 看着鬼医,李龙辰点头,“是啊!” 脸上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鬼医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独孤博的本事这小丫头学到了几成,可不要葬送了独孤博的传承才好。”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李龙辰。 “把这个吃了,你的身体本就没康复,现在还胡乱使用实力,是不是不怕烙下病根!” 将瓶子接过来后,没有任何质疑,李龙辰直接将瓶中药丸倒入口中,吃下去。 “多谢了,等秋晴带着上官家的姑娘过来,你让她们去流云城那边找我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快走吧!” 得知独孤燕的身份之后,鬼医就对李龙辰爱答不理,心思全放在独孤燕身上。 他一定要治好独孤燕,然后收她作弟子,让毒王独孤博一身所学不要莫名其妙地断送掉。 看着已然有些痴狂的鬼医,李龙辰脸上只有苦笑,而后离开天草门这边。 李龙辰前脚刚走,紧跟着就有人来找鬼医,来的还是李龙辰的熟人。 “白家的小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俏生生站在面前的白裙姑娘,鬼医也是有点头痛,这姑娘虽然长得貌若天仙,但性格上却有些无赖,这一年多里可算是把他烦到了。 面对鬼医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姑娘像是没看到,直言道:“你告诉我,李龙辰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把这件事说清楚,保证不在这里烦你!”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完全盯在被鬼医抱着的独孤燕身上,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姿容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但看到独孤燕时,她感觉自己的自信受到了严重打击。 这个被鬼医抱着的姑娘,姿容上不比她差,那病恹恹的苍白脸颊更让那娇颜多了一种娇柔的味道,让人看到就想去呵护。 鬼医还没说话,白裙姑娘就像是连珠炮一样,再问道:“她是什么人?” 缩了缩鼻子,鬼医漫不经心道:“你看不出来么,她是病人!” “你!” 被鬼医摆了一道,姑娘心中非常不爽,简直要爆发。 她找李龙辰已经整整找了一年,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什么具体消息,这让她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看了一眼独孤燕,鬼医突然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脸上立时浮现出“动人”的奸笑。 头一回看到鬼医脸上露出这种表情,白裙姑娘感觉背上一寒,喝道:“老不正经,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于白裙姑娘强加给他的称谓,鬼医基本上可以忽略了,还是那样奸笑着,对白裙姑娘问道:“你之前的话,算不算数?” 姑娘一愣,问道:“什么话?” 鬼医道:“只要我告诉你李龙辰的下落,你就不在我天草门这里捣乱。” 因为鬼医“捣乱”的说法非常不爽,姑娘冷哼一声,但她更关注李龙辰的消息,这件事就可以放在边上不介意。 “你说吧,只要我知道了李龙辰的下落,自然不会待在你这里!” 有了姑娘这样的话,鬼医心中暗爽,立即道:“那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姑娘点头,“一言为定!” 寒寒一笑,鬼医道:“据我所知,李龙辰已经到流云城去了,他准备从那个方向进入西南密林。” 听到如此精确的地址消息,姑娘有点不太相信,问道:“真的假的,你不会是信口胡诌,骗我吧!” 一副“我敢打包票”的口气,鬼医道:“如果你在流云城找不到任何李龙辰出现的线索,你尽管回来找我算账,但要是你自己没能力碰到他,那可不要怪我!” 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可见鬼医应该是有相当的把握,姑娘就相信了。 “相信你这一次,我现在就去流云城!” 说完,姑娘一跃而起,身形迅速向远方遁去。 目送姑娘离开,鬼医会心一笑,自语道:“李小子,可不要怪我把你卖了,这是你自己四处留情惹的祸,就你自己来承担后果吧!” “嘿嘿……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吧!” …… 正在往流云城方向去的李龙辰突然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受控制地身体颤粟一下。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最近老是有这种状况?” 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鬼医卖了,李龙辰把这种感觉当做自然反应,不再理会,继续往流云城方向去。 ……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纠缠不清 往流云城去,白裙姑娘还在心中揣度鬼医之前那番话的真实性。 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的,她之前纠缠了鬼医一年,鬼医就是不肯告诉她李龙辰的下落,死活就是不肯开口。 而现在,鬼医居然莫名其妙地自己说出来,即便这条消息是真的,其中也难免会有一些隐情吧! 不过,有什么隐情,她也懒得管了,只要可以见到李龙辰,待在他身边,她什么都愿意。 再者说,以鬼医和李龙辰的关系,鬼医也不可能会陷害李龙辰。 “李龙辰,等我找到你,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李龙辰归隐前的一战爆发时,她就在边上旁观了这一切,自然清楚李龙辰身上的伤势到了何种地步。 口中喃喃自语时,姑娘的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一抹惊艳的弧度,真是心情好极了。 看着前面,她做出一个抬手抓握的动作,好像已经将深深占据她心神的李龙辰牢牢抓在手中。 再也不会放开! …… 即便是实力大打折扣,李龙辰的行动速度还是远超白裙姑娘,故而先她一步到达流云城。 因为西南密林广阔无边,只有一个人的话是没可能从中找到线索,所以到达流云城时,李龙辰没有马上往密林去,而是在城中等待秋晴和上官家的人。 在动用上官家情报网络与人脉的基础上,可以大大提升寻找的效率。 谁知道,这一等没等来秋晴,倒是等来一个麻烦。 夜幕降临之后,李龙辰从一家客栈中出来,准备先去西南密林看看,探知一下。 虽然说他小时候就生活在西南密林之中,但对于这一片几乎广袤无边的大密林,他探知的不多。 对于从流云城这一方向进入西南密林,完全就是陌生,连不熟悉都谈不上。 刚一出来,一道有点吓人的气息波动直接从城外飞进来,而且目标非常明确地落下来,落到李龙辰的前面。 先是一愣,当注意到这是一道几乎完全熟悉的气息时,李龙辰心中顿时大叫不好,还转身准备跑掉。 可刚迈出第一步,他就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机已经锁定在他身上,让他不敢乱动。 “李龙辰,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身后传到这样的声音,让李龙辰脸上表情一凝,身体跟着一僵,只能缓缓转过身来。 在他的身后,立着那个白裙女子,面上的白纱不知何时已经被摘下来,露出那张惊艳绝伦的面孔,一对美眸已经覆盖上一层水雾。 看着白裙女子,李龙辰感觉异常尴尬,嘴唇抖了抖,才说道:“花仙儿姑娘,好久不见!” 同样看着李龙辰,白裙女子的眼神变成复杂起来,愤懑、恼怒、喜悦之中夹杂着相当多的幽怨。 在见到李龙辰之前,她心中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话想跟他说,但真的见到了,心境难以平复的她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沉吟良久,她才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不要叫我花仙儿,叫我仙儿!” 听到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李龙辰嘴角抽了抽,尴尬地忍不住抬手挠头,嘴里真是没办法叫出如此亲昵的称谓。 李龙辰没说话,花仙儿就自顾自地说:“好久不见?是啊,已经过去一年了,真是有好久了!” 不知为何,当花仙儿说出这话,同时将那种幽怨目光看过来时,李龙辰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负罪感。 他顿觉头大,这种事也不算是他的错误吧,为什么他会产生负罪感,这一点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见李龙辰还是没声音,花仙儿微怒道:“你怎么不说话!” 苦笑一声,李龙辰道:“说什么?” “你!” 真是气急了,花仙儿道:“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难道说你也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这……” 尴尬地抬手挠头,李龙辰在心中酝酿了一下,而后道:“没什么!” “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这话直接把花仙儿激怒了,她大骂一声之后转身飞掠走,速度比来的时候更快,显然气得不轻。 看着花仙儿走掉,李龙辰没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他心中很清楚,花仙儿喜欢他,但他自己对花仙儿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即便花仙儿是个绝世美女,他也不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 心中已经清楚没有那方面的感觉,自然不可能让这种关系持续下去,给自己找麻烦不说,更多的是会耽误人家。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他硬是将花仙儿气走,断绝她的那方面的想法。 只是,这件事真会像李龙辰想得那么简单么? …… “走了,走了就好了!”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李龙辰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去西南密林那边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娇喝,伴随有不弱的气劲波动,有人偷袭! 知道偷袭者是谁,李龙辰脸上的轻松表情彻底垮掉,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味道。 身形立时往后拉开,回身一掌与偷袭者的掌对上,一阵气劲震开,这一掌被挡回来,两人平分秋色。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被李龙辰询问的人就是花仙儿,去而复返的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花仙儿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一个受气的娇滴滴小姑娘,那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霸凌至极的女豪杰。 “李龙辰,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你可不是对我的对手,所以,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花仙儿的话让李龙辰非常无语,他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花仙儿到底是如何在两者之间建立起因果关系呢? 不过,也不太愿意和花仙儿打,李龙辰只能道:“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娇笑一声,花仙儿将白纱重新戴上,遮住那动容的娇颜,说道:“跟我回白家成亲!” 花仙儿的话就像是滚滚天雷,瞬间让李龙辰失去对双耳的信任,他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看着李龙辰那副痴傻的模样,花仙儿非常严肃地说第二遍,“我要你跟我回白家成亲!” 顿时被一口气呛到,李龙辰一阵咳嗽,这回真是要哭出来,还有这样逼婚的啊! “要是我不答应呢?” 面对李龙辰的言语反抗,花仙儿的眼中满是不善,“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只能将你打晕,然后带回去。” 吐了口气,李龙辰算是看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跟我打,是吧?” 娇哼一声,花仙儿道:“我也不想对伤势尚未痊愈的你动手,可你太不识相了,我也没办法!”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你就来试试吧!” 说完,李龙辰口中低哼一声,一掌收至身后,周身气势爆发,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见李龙辰似乎是认真了,花仙儿也不敢怠慢,一身实力提起来,满是戒备。 李龙辰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即便受伤也不是可以小觑的存在。 “看招!” 爆喝一声,李龙辰的身形一闪,骤然与花仙儿拉开距离,朝远处遁去。 看着李龙辰身形迅速撤走,花仙儿瞬间一愣,而后被气得不轻。 “李龙辰,你这个混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搞不清楚状况 一边快速遁逃,李龙辰一边心中无语。 花仙儿真是一个锲而不舍的姑娘,这本来是值得表扬的事情,只可惜她的执着用错了地方,现在追着他不放。 出于一些原因的考虑,他没有直接去密林中,而是带着花仙儿兜圈子,花仙儿可不是什么不明白的人,她绝对知道李龙辰的用意,但她还是追着,以至于追了大半夜。 现在他的身体状况不好,这样长时间动用实力给他的身体带来相当大的负荷,到了后面,李龙辰不得不停下来。 “别追了!” 落地之后,李龙辰直接抬手把花仙儿拦下来。 落在李龙辰面前,花仙儿非常直接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愿意和我去白家成亲吗?” 见花仙儿一直把“成亲”二字挂在嘴边,李龙辰真是想吐血了,一个姑娘家家,就不能矜持一点么! 喘了口气,他也是被逼急了,直接对花仙儿说道:“我对你没感觉,这种事你不用想了!” 谁知道,花仙儿已然是“百毒不侵”,丝毫不为之所动。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 我的天! 在这一瞬间,听到这种话,李龙辰都想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使劲磕,把自己磕死算了。 “你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要两情相悦吗?” “呵呵……” 面对李龙辰的说教与辩解,花仙儿寒寒一笑,非常嘲讽的感觉,说道:“两情相悦?李龙辰,这话你也敢说啊!现在的你,真是两情相悦吗?” “这……” 尴尬了,自己的风流历史被花仙儿毫不留情地揭穿,李龙辰还真是无话可说。 确实啊,他身边的姑娘不在少数,真是没资格说什么两情相悦,这哪里是什么两情啊,明明就是很多情! 看李龙辰那一副口难开的样子,花仙儿得意一笑,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很是郁闷,李龙辰辩解道:“这不一样!” 花仙儿可不管他这时候说什么,接着说道:“我也想两情相悦啊,可谁让你说不喜欢我呢!” “你不喜欢我,那我就只能趁着这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感情什么的,日后还可以培养嘛!” 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碾压一次,李龙辰真是被气笑了,“什么把生米煮成熟饭,什么感情可以日后培养,你不要这样开玩笑好不好?” 听到李龙辰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花仙儿顿时面色阴沉下来,语气冰冷地问道:“什么开玩笑,你觉得我现在和你说话,是在开玩笑吗!” 被这样问一句,他又语塞了,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似乎他从头到尾都误会了花仙儿的意思,花仙儿是非常认真的。 沉默一阵子,他问道:“为什么?” 花仙儿表情一变,反问一句,“什么为什么?” 问话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李龙辰的语气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李龙辰继续问:“为什么要这样?” 花仙儿反问一句,“我们现在这样?” “嗯!” 李龙辰点头了。 花仙儿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李龙辰顿时沉默了,即便是心中知道这件事,但被这样直接当面说出来,还是会感觉很尴尬啊! 顿一下,李龙辰道:“强扭的瓜不甜。” 花仙儿道:“总比没有来得好!” 于是乎,这个话题成功被花仙儿聊死了,从这里开始,已经没可能继续往下说了。 挠了挠头,李龙辰感觉很绝望啊,他又不可能对花仙儿干些什么,要是花仙儿一直跟着他,他总不至于把花仙儿杀了吧。 “算了、算了,你要是愿意,你就跟着吧,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搞不清楚状况!”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吧,除此之外,他已经别无他法。 得到这样的答复,花仙儿也挺满意的,她此前口头上说把李龙辰带回去不过是说说而已,她心里很清楚,被逼急了的李龙辰,无人可挡! “你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去西南密林找人!” …… 话分两头,时间回到这天下午,齐牧从独孤雁那里得知需要六竹叶,可是狠狠地头痛了一番。 “你说,我们有可能搞到六竹叶吗?” 被齐牧这样问,小厮很无语地翻翻白眼,道:“少爷,您是不知道,六竹叶在黑市已经炒成天价了,以齐家的家底都不见得可以从黑市上抢下来几株!” 小厮的话就让齐牧更加头痛了,这可是关系到他能否抱得美人归的大事。 “你有什么法子吗?” “这……” 被齐牧把这个问题推过来,小厮也是很头痛,少爷真是坏心眼,想让自己给他耍阴谋一个台阶下么! 也对啊,如果是被手下人鼓动做这种事情,他自己脸上或许也不会觉得太尴尬吧。 齐牧是个货真价实的虚伪者,而小厮在相当程度上更胜于齐牧,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少爷,依我之见,你干脆直接和独孤小姐明说吧,以少爷你的真心打动她,抱得美人归!” 齐牧怔了怔,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小厮心中已经笑开了花,暗道,要是能成功就有鬼呢,嘴上则是说道:“少爷,这种事情你还是要去试试才知道,你不说的话,独孤小姐怎么会知道少爷你的心意呢!” 是啊,只要齐牧还没想到用强的,其他的都可以任由他折腾。 比较严肃地思索一番,齐牧最终是点头了,“你说得对,独孤小姐和那些青楼花魁什么的可不一样,对这样的美人用那些手段,这可就扫兴了!” 见齐牧还真要去干了,小厮马上笑着附和,“少爷英明、少爷英明……” “好,我现在就去和独孤小姐说!” 扔下这句话,齐牧就跑走了,又去找独孤雁说事。 小厮则是笑看齐牧的作为,也没准备跟过去,在这里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可以了! 不过,结果基本上可以确定吧,齐牧这样的乐天派二世祖少爷,怎么可能会成功。 不久之后,齐牧回来了,脸色很阴沉、死板,简直一张僵尸脸。 见齐牧直接变成这副死样子,小厮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什么情况,事情发展有点不对劲啊!不至于吧,真有这么大的打击吗? “少爷,如何了?” 齐牧冷冷地看了小厮一眼,同样冷冷地道:“她拒绝了!” 小厮刚想说一两句话安慰一下齐牧的情绪,不让他直接暴走,齐牧的话就已经连珠炮一般射出来。 “她居然拒绝我了,我居然被女人拒绝了,这可是头一次啊!” “呵呵……你这小子说话这没意思,我果然不喜欢这样!” “既然她不喜欢我,那就不要怪我了,非要我动些手段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 看着碎碎念不断的齐牧,小厮心中凉了大半,这下要完。 他不是担心少爷会对独孤雁做什么,他担心被激怒的独孤雁会不会对他们这些人做什么!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我没有名字 咽了口唾沫,将心中那种寒意祛除,小厮还是决定刺探一下齐牧的想法,于是问道:“少爷,您打算怎么做?” 森然一笑,齐牧道:“迷情散什么的,能不能给我搞到?” “这……呃……” 小厮直接心中狂汗不止,没想到少爷居然把主意打到用药上去了,虽然说用药是个非常阴损的主意,一旦成功,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啊,少爷不愧是老手。 只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想了想,这样果然还是不可以啊,真是太阴损了。 “少爷,我们在这种荒郊野外的,上什么地方去弄什么迷情散呐,要不换个法子吧?” 在这种事情上,齐牧表现地非常睿智,说道:“没有迷情药,在西南密林中还怕没有迷情花吗,让那些家伙去给我找找就可以了!” 说干就干,齐牧对小厮吩咐道:“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帮我把独孤雁弄到手,而且要不择手段!” …… 从齐牧那边离开,小厮大感头痛,被少爷要求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他可真是无奈了。 “现在怎么办,真要去弄迷情花么,如果我不去的话,少爷也绝对会让其他人去吧!” 想到这一层,他还是决定按照少爷的要求去做,同时再给独孤雁一些暗示,让她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你看,他又来了!” 看到小厮过来,林逸便这样对独孤雁说,他都可以揣测出小厮的目的,除了找独孤雁,不可能有其他的情况。 与队伍众人一起寻找草药的独孤雁直起身子,不由皱眉,她正在寻找关于六竹叶的蛛丝马迹,被三番四次打扰可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你又有什么事情吗?” 被独孤雁询问一句,小厮刚想开口,目光落到林逸身上后又赶紧将嘴闭上,还给林逸使了个眼色。 林逸受意点头,往边上,“我去那边看看,你们慢慢说。” 见林逸走远了,小厮道:“姑娘,你还是快走吧,此前你拒绝了我家少爷,现在他准备用手段了!” 听到这样的说法,目光中流露出思索,独孤雁问道:“他想用什么手段?” 顿觉尴尬,小厮一阵挠头,才厚着脸皮说道:“迷情花!” 脸上瞬间浮上羞怒,独孤雁轻碎一口,怒道:“好不要脸的登徒子!” “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姑娘你快走吧!” 见独孤雁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小厮急得直摆手,选择强调此时的重点。 无奈摊摊手,独孤雁道:“你以为我不想走么,只是齐牧留了人手盯着我,我这样是走不掉的!” “什么?” 心中瞬间惊讶不少,他没想到少爷居然背着自己玩了这么一手,少爷还真是一个老手啊。 “现在怎么办?” 目光非常警惕地往四周扫扫,他有点担心自己偷偷给独孤雁传递消息,有没有被齐牧发现。 一脸无奈,语气中同样无奈,独孤雁道:“放心吧,那些人只是在远处守住位置,让我没办法离开,倒是没有具体盯着我的做法,对他们来说,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找寻齐家需要的草药!” 被这样解释一番,小厮提起来的心终于是放下去,好在是虚惊一场,不然真要出事。 看着小厮,独孤雁也不太理解他的做法,于是问道:“对了,既然齐牧才是你的主子,你为什么还要来告诉我这些?” “这个嘛……” 说到这个问题上,小厮也是感觉挺尴尬的,这个问题不太好解释啊! 沉默了好一阵子,小厮才说道:“有些事情,少爷想去做,我知道是不对的,却不能说服自己坐视不理,我没办法改变少爷的意志,就只能做点这种事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虽然是个狗腿子,是个奴才,但也是个人!” 轻笑一声,独孤雁看向小厮的目光也大有不同,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好人呢!” 头一回被人这样说,小厮莫名慌张起来,尴尬笑出声,“呵呵……是么……原来我还是好人啊……哈哈……” 笑声瞬间止住,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被独孤雁带跑偏了,这是当前应该讨论的问题么! “等下,不要跑偏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又是那一副摊手无奈的样子,独孤雁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厮感觉很头痛,道:“迷情花什么的,你也有办法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根本没抱有希望,没想过独孤雁会有办法,大高手也怕阴招啊,更何况是像独孤雁这样的姑娘。 但独孤雁真就有办法,作为毒王后人,一个小小迷情花都解决不了,那真是说不过去。 “如果只是迷情花的话,就是小问题了!” 见独孤雁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如果你真有办法,那就小心应付着吧,实在不行的话,去求林逸帮忙吧,他是个正直的人,知道实情的话,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小厮转身离开,心中比较乱。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发现了一个挺严重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有点轻视少爷齐牧了,自以为已经将少爷的一切都摸透。 少爷在暗中的部署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让他清醒过来,即便是面对齐牧这种乐天派的二世祖少爷,也不可能掉以轻心啊。 如果一直大意下去,迟早会在什么地方不小心露出马脚,像齐牧这样的人,对于背叛都是零容忍的,那他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刚走出几步,后面传来独孤雁的声音,把他叫住。 “喂,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哦?我的名字?” 往前走的脚步停住,没有马上转身,更没有开口回答,他的身体竟在微微颤抖,完全控制不住。 他的名字,这个问题已经很多年没人询问过! 作为跟在少爷边上的小厮,他没有任何实际的东西,他就是一个小厮,一切都是以少爷的意志存在,除了他违背少爷,暗中做那些他认为正确事情的时候。 名字这种东西,早就被摒弃在记忆中了! 声音相当压抑,他缓缓说道:“我啊……没有名字……” 听到这样的回答,独孤雁一时失语,直到小厮的背影消失,她还有些恍惚。 “看来,他也是个苦命人呢!如果大坏蛋在这里,应该可以帮他吧,谁让那个坏蛋是大秦的并肩王呢……呃……” 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想要依靠那个大坏蛋,她脸上瞬间羞愧地通红。 “呸呸呸……该死啊,为什么我要想起那没良心的混蛋,大秦的并肩王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 一路碎碎念,说道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回到队伍中去。 她不知道,她这种口是心非的做法,可以用两个字来完美形容。 傲娇!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自作聪明的诡计 “嘿嘿……” 笑意变得像是魔鬼,齐牧对小厮问道:“怎么样,找到足够的迷情花了吗?” 咽口唾沫,小厮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此时的少爷简直是一个疯子,因为这件事的刺激,变得不可理喻了。 “差不多吧!” “很好!” 见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机会走,齐牧心情稍微好一点,不过,在得手之前,这一切不存在根本上改变的可能。 两只眼睛眯起来,露出非常危险的光彩,齐牧道:“迷情花怎么用,你绝对知晓吧!” 这种事情上,小厮不存在摇头的可能,但他大致明白了齐牧的意思,所以问道:“少爷,你是想让我去下药?” 重重地点头,少爷脸上的笑意异常阴森,道:“不错,你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不要拒绝哦,嘿嘿……” 说着,齐牧抬头往上看,透过层层树叶看到那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又补充道:“对了,等天黑之后,你就摸过去下手,听见没有!不过,过程可能会变得更简单!” 虽然心中不愿意,但小厮没办法拒绝,只能咬着牙点头。 即便是独孤雁已经说了她自己有办法对付迷情花,小厮还是对她没信心,只能在心中祈祷林逸已经帮助独孤雁逃走了。 很快,夜幕降临,整个密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众人在树木之间比较大的地方开出空地,烧起很小两堆的火焰。 一堆是为这一队人中的普通成员准备的,另一堆则是为了齐牧、小厮和林逸准备的。 在这里,小厮差点眼珠子掉一点,因为他看到了坐在火焰一边的独孤雁。 “她竟然没走!” 真是欲哭无泪,他心中这样说一句,现在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到独孤雁,齐牧嘴角随即勾起得意的冷笑,还阴阴出声。 “给水里放迷情花,然后拿给她喝!” 说出这话后,齐牧将一个装满水的水袋塞到小厮手中,就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到火焰边上坐下。 克制双手的颤抖,小厮缓缓将水袋上的塞子拔下来,咬着牙将迷情花的汁液挤到水袋中,而后塞上,再使劲摇晃水袋,使汁液溶在水中。 呼…… “独孤小姐,对不住了!” 口中长吐一口气,小厮迈开双腿往独孤雁边上走,但两条腿一直在颤抖,很容易就看出来不对劲。 这时候,林逸倒是很“识相”地打瞌睡,将周围的一切都放到一边,不再关注。 看到小厮这副样子走过来,独孤雁就已经知道事情到了什么地步,也不点破,等小厮走过来,问道:“你有事吗?” 非常艰难地点头,小厮额头上已经微微出汗,两只手同样艰难地将水袋拿出来,递到独孤雁的面前。 “独孤小姐,喝水吧!” “接啊,快把水袋接下来啊,只要你把水喝下去,之后不就要任我摆布了,嘿嘿……” 当小厮将水袋递给独孤雁的时候,一边的齐牧心中这般狂吼着,同时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注视事情的演变,他心中的邪恶计划实现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不着痕迹地对小厮点头,独孤雁伸手将水袋接过来,笑道:“谢谢!” 小厮没有答话,身体保持着将水袋递出去的僵直动作,而且,水壶被他的手捏住,独孤雁使劲不少才将水袋拽下来。 没有马上喝水的意思,独孤雁将水袋放在手边,这让齐牧不由得心中紧张不少。 “独孤小姐,你现在不喝水吗?” 齐牧发话,小厮的头骤然转到齐牧那边,就见齐牧细微的摇头动作,他知道,少爷是在让他赶紧走了。 吐了口气,小厮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还没忘记把睡着的林逸带走。 不过,小厮也不是真的走了,他将林逸随便安置在一边后,又偷偷回去,他必须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 被齐牧突兀这样问一句,独孤雁心中有数,笑着回答道:“我现在不口渴!” 真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齐牧也是无奈了,自己也是嘴贱,非要这样问一句,这不就给了独孤雁完美的借口? 心中相当急迫,齐牧顿了一下就说道:“那个……不口渴的时候,水也是要喝的!” 心中冷笑,独孤雁还故意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而后道:“也对啊,那我现在就喝吧!” 阴谋得逞之后的快感在心中疯狂肆虐开,齐牧囚禁在牢笼之中的恶魔已经咆哮起来,他的邪恶计划即将达成,如何不高兴啊! “喝吧、喝吧,把迷情花都喝下去吧……” 两只眼睛像狼一般死死地盯着独孤雁,他心中这般咆哮着,就等着见证那几乎是历史性的一刻。 将水袋从地上拿起来,将上头的塞子拔下来,独孤雁转向一边,将斗篷垂下来的一角揭开,开始喝水。 “哈哈……哈哈……” 终于亲眼看到这几乎可以改变一切的一幕,齐牧几乎疯了,毫不在乎地大笑出声,让暗藏在一边的小厮双拳紧握。 虽然没有看到确实的画面,但他已经知道一个“事实”,独孤雁已经将迷情花喝下去,被少爷算计了。 将水袋放下来,独孤雁对齐牧问道:“你笑什么?” 将笑意收住,齐牧道:“没什么,我只是高兴罢了!” 藏在斗篷之下的双眸闪过戏谑之意,独孤雁道:“高兴就要笑得如此大声吗?” “我想怎么笑,这件事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被齐牧这般言语挤兑一句,独孤雁也不生气,还点点头,道:“是啊,你说得对,这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 如果独孤雁和齐牧言语争锋,齐牧他还有很多话可以往外说,但独孤雁就这样算了,这就让齐牧有话说不出来。 有些奇怪的沉默出现在两人之间,过了好一阵子,独孤雁的身体微微一颤,而后像是睡着了一样,往边上倒下去。 看到这一幕,齐牧再无顾忌地笑道:“哈哈……太好了,迷情花的药力终于发作了!” 是啊,正常的情况下,等昏迷之后,中毒者就会被花毒彻底侵蚀,再度醒来时就会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了! “独孤雁,独孤小姐,雁姑娘,哈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等绝世的姿容吧!” 脸上的笑容相当扭曲,齐牧从边上过来,在独孤雁身边弯下腰,一只手落到独孤雁遮住脸部的斗篷上,准备一下子掀开,看看这个天仙般的姑娘到底是何等惊世绝色。 ……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丑八怪与扭曲的心 见齐牧的手已经伸出来,藏在一边的小厮还是看不下去了,良心的不安让他没办法只在这里看着。 “少爷、少爷……” “切!” 被人打扰了好事,齐牧非常不爽地将手收回来,转过去对小厮喝道:“不是让你滚了吗!” 小厮马上停住脚步,说道:“少爷,我很担心你的安危啊,之前林师傅告诉我,这姑娘不是什么简单人,我怕你出了意外!” 两只眼睛眯起来,齐牧问道:“哦?还有这么回事?” “是啊!” 这样回答时,小厮的额头上有点冒汗,因为这完全是他信口开河的事情,无奈才选择利用已经睡着的林逸。 “这样啊!” 脸上露出思索神情,齐牧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如果待会没什么事了,你就给我快滚!” 说完,不给小厮多说的机会,笑着转身,他伸手过去将独孤雁盖住脸的斗篷揭起来。 就在斗篷被揭起来的瞬间,齐牧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成惊悚,而后是死一般的阴沉。 手颤抖着收回来,齐牧把头低下去,没说一句话,快步从这里离开。 “哎?什么情况?” 见少爷齐牧如此反常,小厮大感怪异,这件事的发展节奏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心中好奇,他缓缓走到独孤雁边上去,微微倾下身体,看看独孤雁的脸。 就在这个动作做出来的瞬间,就在他的目光落到独孤雁斗篷之下的脸上,他的身体也跟着僵住了,还有他的意识! 这张脸,真是简直了! 脸型是瓜子脸,从下巴那里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但随着目光上移,这种美丽的第一印象就彻底崩溃了。 上头的肌肤比下面黑很多,不少斑斑点点,而且越是往上移,越是难看,到了脸颊与双目的位置,就完全是一种丑恶的浮肿,真是异常惊悚! 看到独孤雁藏在斗篷之下的面容,震惊之后,小厮懵了,连身体都忘记直起来。 他还清楚地记得,少爷说独孤雁是个不世出的美女,根据他自己与独孤雁接触的经历,他也基本上接受了独孤雁是美女的事实。 没想到,独孤雁的真容居然是这样的,真是难以接受啊! 就在这时,一副昏迷样子的独孤雁突然睁眼,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地说道:“怎么样,现在够了吧!” “呃……” 回过神来,小厮马上注意到自己这样有点问题,就把身体直起来,道:“抱歉!” 并不清楚小厮是为了什么道歉,独孤雁也没想太多,摇了摇头。 见独孤雁像是不太愿意说话,小厮只道自己和少爷窥视独孤雁真容的做法,绝对伤害了独孤雁,心中不免内疚。 沉默了一下子,小厮道:“你没中毒吗?” 独孤雁点点头,“即便不知道自己会被人下毒,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中毒的。” “原来是这样!” 眼见为实,小厮也明白了,独孤雁面对下黑手的少爷全然不惧,果然是有自己的应对方式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少爷那边我会去盯着!” 独孤雁的目光盯在火焰上,像是愣住了,没有回应小厮的话。 叹了口气,小厮也没再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了。 在小厮离开之后,独孤雁才将目光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看,心中倒是出现一个问题。 “大坏蛋,如果我真的变得这么丑,你会不会像齐家那个少爷一样……” 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大坏蛋”不在这里,而且,她也不敢往下想了,如果坏蛋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永远离开,她接下来又应该怎么办呢? …… 被独孤雁易容之后的样子吓坏了,齐牧飞快离开,直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在一棵树前跪下,整个人趴在树干上。 “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啊——独孤雁怎么可能会是那副样子呢——” 他真是感觉要疯了,心中不世出的女神在面纱揭开之后,居然变成了一个不世出的丑女,这让齐牧这样的猎艳者如何接受! 口中剧烈喘息之后,他整个人翻过来,由原来的趴在树干上改成靠在树干上。 “这不是真的吧——” 仰着头,透过树叶的稀疏处,他看到了夜空,看到了夜空之中的皎洁月光。 这样的皎洁,落在他的眼中,只让他感觉厌恶,独孤雁此前也是那般的皎洁,只是这份静好的皎洁已经被那张难以恭维的脸全毁了!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可以确认那张脸不是伪装出来的。 可惜,他不知道毒王独孤博以毒术研究出来的易容术是何等霸道,也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 没见识真是害死人! “少爷——少爷——” 一路追着齐牧,小厮也赶到这边来,叫声在林中响起,缓缓荡开,以至传到齐牧耳中。 在阴暗之中,往前追了好一段路,他终于看到被一抹月光照在脸上的齐牧。 “呼——少爷,可算是找到你了!” 没有正眼看小厮,齐牧冷冷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 一直巧舌如簧的小厮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关于独孤雁容貌的问题,他也是震惊的,他知道,但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见小厮这一副反常的样子,齐牧也看出来很多事情,冷笑道:“你也看到了吧!” 喉头滚动一下,小厮的头缓缓低下去,而后点了点。 戏谑一笑,齐牧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我寄以希望的倾世容颜,竟然会是那副模样,我真是瞎了狗眼啊!” 听到齐牧口中说出这种话,小厮的嘴角抖了抖,他发现事情好像已经完全失控了,至少齐牧此时的态度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顿了顿,他对齐牧问道:“少爷,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被这样问一句,齐牧还一下怔住了,关于这个问题,在心中那种癫狂消失之前,他还真没考虑过。 想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一声,让一边的小厮身体都跟着一抖,因为这笑实在是太阴森了。 “她毁了我的梦,她罪该万死!” 小厮傻眼了,心道:哎!这是什么鬼?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的吧,什么叫她毁了你的梦? 齐牧继续说道:“她毁了我的梦,我就要毁了她!” “这……该怎么办?” “要她死,要她惨死,死得越惨越好!” ……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毒窟 在这种时候,小厮只能尽量表现出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不管怎么样,他首先要看起来像是站在少爷这边的。 “少爷,您说该怎么办?有林逸在,我怕不好下手!” 说到林逸身上,齐牧作沉思状,点头道:“林逸是老爹找来的,还真是不能不给他面子……” 见齐牧这般说道,小厮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少爷真的忌惮林逸的话,就可能放弃对独孤雁出手。 谁知道,齐牧跟着就说道:“这样,林逸那边交给你去对付,等把那个丑八怪弄死了,林逸也拿我们没办法!” 看来,少爷齐牧是一点也不忌惮林逸的,只是不希望林逸妨碍了他的计划。 “我记得,老爹说过,在密林之中有一个万毒窟吧,那里据说有相当多毒蛇什么的,没错吧!” 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小厮心中一片冰寒,没想到,少爷居然会想到万毒窟,那些误入万毒窟的人,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惨死啊。 “万毒窟确实在离这边不远的地方。” 得到这样的肯定,齐牧心中的毒计就更加明确了。 “就要这样,今天晚上就把她弄死!” 小厮的心在剧烈颤抖,他暗暗吸气将这种震惊压下去,问道:“少爷,是不是太着急了,距离我们离开密林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不要再计划一下?” 齐牧摇头,“我要她死,马上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小厮只能沉默,他很清楚,少爷齐牧已经有点疯了,才不会采纳他提出的一些拖延时间的建议。 “你让人带她万毒窟,理由么……就说……那里有六竹叶!既然她那么想要六竹叶,这个理由就不是她可以拒绝的,等她死在万毒窟,这也赖不到我们头上。” 看着一个恶毒的计划从少爷口中说出来,小厮暗暗吐了口冷气,心道:嘶!真狠! “去吧!如果这件事给我搞砸了,你就等着死吧!” 于是,小厮离开了,回到众人那边。 在路上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划。 在让人带独孤雁去万毒窟的时候,他可以给独孤雁一些提示,让她趁这个机会离队,不要去万毒窟,这样一来,少爷也不知道独孤雁到底有没有死。 按照少爷的性格,他不会再去费力去打听已经不知道在何处的独孤雁,况且,在密林之中,他想打听也没有条件。 “就这样吧!” 心中狂喜,他回到队伍成员围坐的火焰边上,找了一个挺老实巴交的年轻男人。 “哎,你叫什么名字?” 略带古怪意味的目光扫了小厮一眼,年轻男人道:“尚条。” 小厮道:“少爷有事情要你去办,如果你办得好,少爷重重有赏,怎么样,干不干?” 也没有急着答应,尚条问道:“什么事情?” 小厮道:“带路,带先前进入队伍的姑娘去万毒窟!” “万毒窟?” 听到这个名字后,尚条的头摇得跟鼓似的,直接拒绝了。 他们这些靠山吃山、靠林吃林的人自然知道西南密林有哪些恐怖的地方,万毒窟真是恐怖之中的恐怖,禁忌之中的禁忌,去那里简直就是找死,为了钱把命丢了,不值得! 小厮很清楚尚条心中顾忌什么,于是道:“你放心,只需要你给她指路,不需要你进去,说白了,你在告诉她具体方向之后,甚至可以半路回来,只要别让少爷知道就好了,明白?” 听到这里,尚条才没有了之前的惊惧,又问道:“如果我办成了,少爷能给多少赏钱?” 神秘一笑,小厮缓缓抬手,伸出五指,“这个价钱怎么样?” 尚条咽了口唾沫,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五十两?” 轻轻点头,小厮肯定了这个价钱。 不得不说,这个价位的诱惑力太大了,有了五十两,他都不需要再跟着齐家的队伍,可以回家娶房媳妇了。 “怎么样?” “答应了!” 附耳上去,小厮又跟尚条说了一点其他的事情,而后将一个字条子递到尚条手中。 “帮我把这个交给那位姑娘,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事成之后,我多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两个眼珠子一转,尚条问道:“怎么,如果少爷问起,也要瞒着?” 小厮道:“我说的是任何人!” “我知道了。” 嘴角微微勾起冷笑,尚条点头应下这件事,眼中的神采深沉了几分,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将事情分派下去,小厮就到边上去,尚条也跟着离开这边,到独孤雁那边去。 “姑娘,听少爷说你想找六竹叶,是这样吗?” 看着突兀到来的尚条,独孤雁心中疑惑,但问题涉及到六竹叶之上,这让她只能往下问。 “不错,我确实想找六竹叶,难道说你知道关于六竹叶的消息?” 尚条笑着点头,道:“我曾经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在一个叫万毒窟的地方,有人看到过长得与六竹叶非常像的植株,姑娘想不想去看看?” 原本被小厮带走的林逸睡醒了,就回来了,听到尚条说万毒窟,他顿时淡定不下去了。 “尚条,你胡说什么,万毒窟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么,怎么可以让这位姑娘去那里!” 喝叱尚条一顿,他马上转到独孤雁那边,继续游说,“姑娘,万毒窟可是生存着大量毒物,去到那里的人多数是有死无生的,可去不得,不要听他瞎说!” 他不知道,他说的“生存着大量毒物”这句话彻底刺激了独孤雁。 六竹叶不就是生长在毒物众多的地方么,这样说来,万毒窟确实有六竹叶需要的生存环境,万毒窟值得一探。 对林逸摇头,独孤雁道:“六竹叶对我很重要,也只有那种地方可能有六竹叶,我必须去看看。” “这……” 林逸被独孤雁说得无言以对,只能转到尚条那边,问道:“你确定万毒窟有六竹叶吗?” 脸上微微笑着,尚条缓缓摇头,“这只是小道消息,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但这也算是线索吧!” 没错,对于像没头苍蝇在西南密林中搜寻的独孤雁来说,最需要的就是线索,有了线索,即便知道是险境,独孤雁还是要去以身犯险。 齐牧能想出这个法子也是厉害,这是阳谋,算准了独孤雁别无选择! “我必须去,你不用说多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他是个谍者 无力阻止独孤雁,林逸就帮助独孤雁稍微安排一下,于是独孤雁与尚条脱离队伍,往万毒窟的方向去。 在路上时,尚条没和独孤雁多说什么,对于小厮交给他的字条,他没想交给独孤雁,他心中有一个实际价值绝对超越十两银子的计划,等将独孤雁送到半路上,他就可以去实施这个计划。 “姑娘,我只能送你到半路了,万毒窟那边太危险,我可不敢过去!” 没太在意地点头,独孤雁道:“有劳了!” 于是,就像约定的内容一样,尚条把独孤雁送到半路上,指明前往万毒窟的方向之后,他就溜了。 手中举着一个火把,独孤雁独自往万毒窟的方向去,此时已经是深夜,距离天亮也不是太远了。 抬手拍了拍在背上的包裹,独孤雁心中的底气足了很多,有了这些东西,她也有相当多的把握进入万毒窟,而后全身而退。 …… 一路小跑着回去,尚条躲着小厮,去找少爷齐牧。 他外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他年轻,是个很灵活的人,关于小厮躲着少爷要将字条给独孤雁,他心中有揣测。 少爷让人带着独孤雁去万毒窟,很明显就是要置独孤雁于死地,而小厮强调躲着少爷,给少爷要害的人传递消息,这消息的具体内容应该不用多说了吧! 虽然他不识字,但这种东西还是可以猜测出来不少的。 与其指望着小厮的那十两银子,他更愿意冒着一点风险,把小厮卖掉,由此获得晋升之资,攀高枝。 如果可以将小厮踩下去,自己成为少爷的亲信,那之后的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站住!” 在尚条往齐牧那边去的时候,被负责保护齐牧的人拦住了。 他这一类人才是齐牧真正的亲信,齐家培养出来的,值得信任的人,专门审核那些不熟悉的人与齐家嫡系接触! 腰上刀抽出来,眼神中带着杀意,那人质问道:“来者何人?” 尚条先是一惊,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少爷的手下,就道:“我是齐家队伍里的尚条,请让我去见少爷,我有重要消息报给少爷!” 听到这话,护卫也是一头雾水。 重要消息?真的假的?在西南密林这种鬼地方,能有什么重要消息? 虽然心中不相信,但怕不小心耽误事,惹来少爷的怒火,护卫还是带着尚条去见少爷。 “少爷,这人叫尚条,据说是我们队伍里的,他说有重要消息告诉您!” “哦!重要消息?” 正靠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听到护卫说出这话,齐牧也是好奇,睁开眼,问道:“你叫尚条,是我们队伍里的?” 尚条肯定地点头,道:“是,少爷!也是我在刚才把那个姑娘带到万毒窟去了!” “哦……” 已经明白是什么事,齐牧嘴角勾起冷笑,眯起来的双目中充斥着杀意,“你就是他找的人啊!你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是来领赏的吗?” 说着话,他摆在身前的手指缓缓律动起来,这是一种暗示,暗示一边的护卫可以准备做一些事情了。 护卫也将眼睛眯起来,准确接收了少爷的暗示。 “少爷,除了领赏,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少爷禀报!” “还有?” 心中惊讶,他律动的五指停下来,身体也跟着坐正,道:“什么事?” 尚条道:“是关于少爷的跟班!” 而后,他就把小厮给他说的话说给齐牧听,还将小厮交给他的字条掏出来。 将纸条拿过来,齐牧扫了一眼,嘴角的冷笑更多,心中的杀意也更加浓郁,只是这对象不是尚条。 万毒窟不可去,少爷有意设计,千万小心! “呵呵……” 看完字条上的字,将字条捏在手中,齐牧冷笑出声,道:“好啊,原来那该死的家伙一直背着我干这种事情,枉我对他如此信任!” 听到齐牧这样说,尚条心中狂喜,看来他对字条内容的推测没错,少爷齐牧接下来绝对会收拾小厮。 “少爷,只要您需要,小的可以为您鞍前马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哦……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 心中升起一种嘲讽的感觉,齐牧冷笑道:“这样吧,我让你去做一件事,可以证明你忠心的事情,你做得好的话,你就可以接替他,成为我的亲信,怎么样?” 顿时激动得不行,尚条在地上使劲磕头,道:“少爷只管吩咐,小的绝对替少爷办得妥妥的。” 对尚条招招手,齐牧笑道:“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跪在地上没起来,尚条移动双膝到齐牧边上,把耳朵送上去,齐牧就对尚条说道他的计划。 计划的大概内容就是让尚条去把小厮杀了,不能引起太大动静,成功杀了小厮之后,尚条就可以取代小厮。 本就是抱着这种想法,现在到了实践的时候,尚条自然不会拒绝,拍着胸脯就把这件事应下了。 “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把小厮的人头带回来!” 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齐牧笑着点头,只是那笑容满是捉摸不透的味道,让人实在搞不清楚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你去吧!” 被齐牧摆手示意,尚条就离开了,去队伍那边找小厮。 两人目送尚条离开后,一边的护卫问道:“少爷,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心中感觉挺奇怪的,少爷挑眉,道:“但讲无妨。” 护卫点头,道:“少爷,您真要用这家伙当亲信?说实在的,他在各方面都比不上之前那家伙。” 有种一瞬间精明很多的感觉,少爷笑着点头,“是啊,这个尚条不过是个蠢货,用这种人当亲信,只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罢了!” “如果不是小厮会背着我干这种事情,我还想继续用他呢!” 护卫表示不太理解,问道:“既然如此,那少爷您之前为什么那样说?” 齐牧道:“没什么,不过是发挥他的余热罢了,你也跟着去吧,如果尚条真的把小厮杀了,你就把尚条处理了,对外就说他们两个互斗身亡。” “如果尚条真是个废物,没杀掉小厮,你就把亲自把小厮料理了,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明白!” 为少爷的毒辣抖眉,护卫离开这里,追着尚条离开的方向过去。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齐牧一个人在这里,他就仰着头,仰了好久,也不嫌脖子酸,还嘴里神神叨叨的,简直就是个疯子。 “独孤雁,应该死了吧,去万毒窟的人,哪个能活着回来,不用说,她肯定死了……” “小厮那个家伙,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这还真不像他啊,想不到、想不到……” “算了,该死的人,死光就好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械斗 从少爷齐牧那边离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护卫跟踪了,完全不知道为了灭口,少爷已经准备将他做掉,尚条踌躇满志,藏在裤裆里的短刀已经饥渴难耐,准备狠狠捅进小厮的胸口,以他的性命作为自己的晋升之资。 莫名,与队伍成员待在一起的小厮感觉有点心绪难平,似乎,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尚条和独孤雁已经离开,至少林逸是这样说的,而少爷那边只需要他带着消息回去,所以他在这里等尚条回来。 和其他人少许搭话的同时,他目光不时往边上扫视,终于看到了尚条归来的身影出现在一边的树下。 两人心中都知道一些东西,所以尚条没有过来,而是往一边去,而小厮也站起来,跟着往一边去。 还可以看清楚的阴暗之中,小厮追上了尚条步伐,停下脚步的时候,看到尚条站在前面,露出一个大概轮廓的背影。 往前走上去,小厮压低声音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在小厮的脚步声靠近时,尚条的一只手已经从裤腰伸进去,摸到了吊在裤裆里头的短刀,心中很是紧张。 要说野兽之类的东西,他也没有少杀,但要说杀人,他绝对是头一回,于是他的手心中都有冷汗渗出来。 不过,他也有点信心,因为没人知道他裤裆里还藏了一柄短刀,用来搞突然袭击的话,小厮多半是躲不过去的,他需要很好的偷袭机会。 一心专注小厮靠近,尚条都忘了回答小厮的问题。 见尚条的行为如此反常,加上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小厮停住脚步,没有继续靠近尚条,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发现小厮停了下来,尚条心中立时暗叫不好,看起来,他不小心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了,而小厮注意到这些,这就有些戒心。 故意弄出一副搞不清楚的语气,尚条问道:“说什么?” 小厮道:“少爷交代下去的任务你完成得怎么样了?你回来的有点早了吧!” 确实,如果将独孤雁带到万毒窟的近处,尚条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 虽然小厮之前暗示过尚条可以半路回来,但现在,他不能在口头上这样说,只能拿出一种质疑的语气。 尚条回答道:“没错,我确实回来的比较早,因为我只将她带到半路!” 听到这样的解释,小厮心中暗叫干得漂亮,引路人半路离开,独孤雁拿到字条,她就可以非常顺利地离开吧。 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那种不安莫名加强。 字条,难道说独孤雁没拿到字条! 心中顿时慌了点,小厮问道:“我让你帮忙的事情,你干得怎么样了?” 从裤腰伸进去的手缓缓拿出来,尚条慢慢往小厮那边走过去,步子迈得很轻,不愿意惊动了小厮。 “你让我帮忙的事情,可不太好办啊!” 说着鬼话,尚条像是一条潜伏着的野兽,已经将自己的獠牙露出来。 心中急了,小厮也没注意到尚条的动作,问道:“怎么可能难办,我不过是让你帮忙带个东西吧!” 笑出声,吸引小厮的注意,尚条道:“我其实有点好奇,你到底想把什么东西给那个姑娘,还要背着少爷?” 声音中不再有好意,小厮冷冷道:“这和你没关系,你直说吧,消息有没有帮我给那个姑娘!” 小厮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问话的时候,他一只手伸到怀中,摸到了藏在里面的匕首,准备抽出来。 如果尚条没有把字条交给独孤雁,把独孤雁害了,他就准备把尚条这个祸害除掉,至少不能让这个知情人留在世上。 “啧啧啧……这不是有没有带到的问题,而是如果少爷知道你对他有二心,你会是什么样下场的问题!” 听出那种不怀好意的语气,小厮怒道:“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 矢口否认,尚条笑道:“谁不知道啊,你可是少爷宠信的人,我要是威胁你,可是会被整死的!” 已经察觉到变故,小厮的匕首也已经抽出来,他冷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了!” “是啊!” 此时,尚条已经到了小厮边上,嘴里说出最后一句话,“本来是这样没错,可惜,现在不一样了!” 身体朝前一靠,尚条将短刀抽出来,对着小厮的胸口刺下去。 有了防备,小厮往边上移开,将致命的位置放开,同时手中的匕首从下方刺上去,对着尚条的小腹。 噗!噗! 两人手中的武器都攻击到了对方,尚条的短刀刺入小厮的肩膀位置,小厮的匕首则是刺入尚条的小腹。 当痛感出现时,尚条脸上的表情相当惊讶,他没想到,小厮身上居然会有武器,他此前根本就没见到过武器啊! 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纠结太多,这本不是问题,他可以在裤裆中藏着一柄短刀,小厮在身上藏一把匕首,这没毛病。 在这样几乎两败俱伤的交手中,小厮算是占了上风,因为尚条的伤势更加沉重。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把匕首刺到小腹中,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不过,想到杀掉小厮就唾手可得的富贵,尚条心中狠厉大起,不去管小腹的伤势,硬是将短刀抽出来,对着小厮的脖子上划过去。 与疯狂的尚条相比,小厮更加冷静沉着,他身体主动迎上去,让尚条一臂甩起来的短刀失去目标,同时手上快速抽动几次,匕首在尚条小腹上再留下几个大伤口,温热的鲜血随之流出。 尚条败了,小腹的重伤让他身体乏力,整个人几乎吊在小厮的身上。 知道自己要死了,尚条冷笑着,说道:“你不要得意啊……因为……你早晚要来陪我的。” 被鲜血溅在身上、手上,小厮感觉到一种无法适从的粘稠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抓着匕首的手松开,他托着尚条,问道:“字条,你没给她吧!” 都要死了,尚条还是没准备给小厮说实话,惨笑之后,道:“你猜啊!” 说完,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身体跟着软倒下去,在小厮的面前倒下去。 目光看着被自己杀死的尚条,看着他小腹位置上的伤口,小厮感觉有点懵,连肩膀上的创伤带来的痛苦都暂时忘记了。 “我杀人了!” ……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万毒窟 算是将花仙儿说服之后,两人在密林的一小块范围里搜索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回到流云城。 在城中等到第二天天亮,秋晴终于带着上官家的人到了。 “师父,上官家的人来了!” 李龙辰点头,看着与秋晴一起过来的年轻姑娘,上官轻烟,心中感觉有点奇怪。 他让秋晴去找上官家的人来帮忙,为什么是现在上官家的家主,上官轻烟亲自过来呢,虽然他和上官轻烟也算是熟悉,但这也还是有点太兴师动众的感觉吧! 李龙辰和上官家算是关系不浅,但其中的内情他也没太去打听。 此前,上官家为了自保,分成三个派系进行依附,在对古川刑余众的扫荡结束之后,可以与上官轻烟所在凉派分庭抗礼的一派被彻底消灭,凉派也趁势将其他派系收拢,这才走上主脉的位置上,拥有了上官家绝对的话语权。 原本是上官轻烟的父亲担任上官家家主,但为了继续保持上官家与剑帝李龙辰的友好关系,与李龙辰还算是熟悉的上官轻烟就众望所归地轻松上任了。 为了继续打好关系,在剑帝有吩咐的时候,她这个家主亲自来见李龙辰,以示重视,也是没有什么太奇怪的地方。 “李公子,好久不见。” 再次见到李龙辰,上官轻烟表现得还算是正常,这样说一句。 虽然上官家是依附他李龙辰的,但他没有准备以对待奴仆的态度对待上官家的人。 “上官家主,我的朋友现在人在西南密林中,希望你可以找些人手,帮我把她找出来。” 听到李龙辰这样说,上官轻烟并不惊讶,因为来的时候,秋晴已经跟她大概说道了情况。 只是,“上官家主”这个称谓让她不太喜欢,她还是希望李龙辰可以像以前一样称呼她,但这话没办法开口。 “李公子放心,上官家支配的人手会马上派去。” 对上官轻烟这种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挺满意的,李龙辰笑着点头,“先谢过了!” 上官轻烟摇头,笑道:“李公子,我们上官家能有今天,全赖公子照拂,只要公子有吩咐,我们上官家绝不推辞!” …… 两人说了一些挺客套的话,看起来非常和谐,但上官轻烟心里非常清楚,她和李龙辰之间,可能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了隔阂,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到之前那样。 想到这一点时,她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但难受之余,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他是剑帝二十七代,大秦的并肩王,一个奇迹一般的男人。 而她,只是一个家族的家主,勉强称得上是他的合作伙伴,但在这层关系之下,可能真的不剩下什么。 对此,她无能为力…… 心中的情愫只能深埋,她不能吐露,此时在他身边,她只想尽可能帮他,不愿意再多想其他的事情。 …… “师父,她是谁!” 等李龙辰和上官轻烟说完了话,秋晴终于忍不住开口,火气十足,矛头直指一边的花仙儿。 莫名被秋晴针对,花仙儿先是一愣,接着,女人的直觉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由得一笑。 抢在李龙辰前面,花仙儿娇笑着对秋晴问道:“你就是龙辰选的弟子?” 龙辰! 听到花仙儿对师父的称谓如此亲昵,秋晴的心情顿时炸了,没想到她才离开这一点时间,又有一个狐狸精来勾搭师父。 “你给我闭嘴!” 娇喝一声,秋晴从腰上唰的一声抽出一柄软剑,对着花仙儿就是一剑刺过去。 被突然袭击,花仙儿也不紧张,脸上笑意不减,立在原地不动。 秋晴这一剑还是没有刺中花仙儿,被闪身到两人之间的李龙辰两指夹住软剑。 “秋晴,不要胡闹!” “师父,我……” 让师父训斥一句,秋晴感觉挺冤枉的,本来想要开口解释,但看到师父那没有任何开玩笑意思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软剑弹开,李龙辰非常无奈地盯了花仙儿一眼,道:“好了,我现在已经够麻烦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撇撇嘴,她知道李龙辰是就刚才的事情批评她,也就没好开口争辩什么。 将二女收拾掉,李龙辰给她们大概介绍一下。 “这是白家的花仙儿姑娘,是我的老朋友!” “这是上官家的上官轻烟姑娘,也是我的老朋友!” 听到这样的介绍,花仙儿和上官轻烟心中几乎同时生出一种幽怨的味道,只是老朋友么,真是伤人心啊! 碍于李龙辰的面子,秋晴和花仙儿也不能再怎么样,于是表面上握手言和。 “让上官家的人去寻找,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等着,也去找找看吧!” 上官轻烟对李龙辰的提议表示赞同,说道:“我们上官家短时间里可以抽调出来的人手也不是太多,有一些危险的地方,他们也去不了。” 李龙辰道:“你可以打听出来西南密林中六竹叶的消息吗?” 想了想,上官轻烟道:“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人手分散下去,同时去了解一下关于六竹叶的情况。” 对于这样的提议,三人表示没有意见,于是上官轻烟暂时离去,李龙辰三人在这里等待。 没让他们等太久,上官轻烟回来,说道:“上官家的人手已经完全放出去了,关于六竹叶的事情,只得到一点不清晰的消息!” 李龙辰道:“这时候一点不太清晰的消息也有用,具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 上官轻烟点头,马上说道:“在西南密林中有一处险地,有很多毒物,叫做万毒窟,有猎户碰巧在那里看到过像是六竹叶的植株。” “不过,当时的光线很不好,猎户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花仙儿这时候插话进来,说道:“不管消息准确与否,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李龙辰表示同意,“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商量好了,四人动身,往万毒窟的方向去。 在他们准备出发时,独孤雁已经到了万毒窟。 ……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冒险一试 从队伍中脱离,再到尚条离开,独孤雁孤身一人到了万毒窟的位置上,只是嗅到附近空气中的腥臭味,独孤雁就知道这一块地方是非常危险的! 出于安全起见,独孤雁没有选择摸黑贸然行动,而是在一边等到天亮,先观察这样的情况再说。 天亮之后,她终于看到了万毒窟的全貌。 万毒窟之前应该是一个破旧的神庙,神庙还不小,挺大的一块范围里砖石数量不少,甚至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像。 原本的木质建筑结构早已消失不见,在岁月的风吹雨打之中完全腐朽,除了前方还立着的一个类似于柱子的东西,已看不出来神庙的外观。 一片荒凉,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不时阴风阵阵,令人作呕,地上是暗黄色、发黑的土壤,寸草不生。 周围的树木早已死去,一半或大半腐朽在土中,或是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地上不少枯黄的树叶,是从稍远地方,被毒物侵蚀成暗黄色的树上掉下来的。 “这里就是万毒窟!” 看着这块死气沉沉的地方,独孤雁心中略微生出寒意,她敏锐地感觉到,这里应该有非常什么危险的东西,很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不确定,而且很有可能潜入着巨大危机的地方,应该要主动退却才对,但为了六竹叶,为了妹妹,她不能走。 传承了毒王独孤博的毒术,如果在用毒一道上退缩了,她都没资格说自己是毒王的女儿。 出于这两点,她必须冒险进入这个古怪气息很重的神庙遗迹。 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来,在面前的地上打开,就见里面装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红的黑的白的都有,还有一个黑青色小鼎,一柄匕首和一些小纸包。 一番挑选,她选出其中的一个红瓶子和一个黑瓶子,在前面的地上将瓶子中的粉末状物倒出来,混在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独孤雁显得非常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两个瓶子里都是要人命的东西,可马虎不得。 将粉末倒成一小堆,她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火折子,放在地上,又拿出来一个白色的瓶子,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倒在手上,再涂到自己的脸上。 “好了!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了!” 挺满意自己的工作,独孤雁心中自语,最后将火折子弄开,往地上的粉末点一下。 呼的一声,火苗非常快地蹿起来,粉末剧烈燃烧的同时,阵阵黑烟冒出来,升上天空。 看着这道黑烟,独孤雁马上将自己的口鼻捂住,往后退出挺远的距离,也是相当紧张的样子。 这黑烟对毒物来说,那与美味佳肴无异,但对一般人来说,就与鹤顶红之类的毒药相却不多。 呲呲呲…… 唰唰唰…… 咕咕咕…… 黑烟飘起来才一小会儿,万毒窟中就已经传出来轻微却又密密麻麻的声响,不看就知道有数量相当可怕的东西跑了出来。 果不其然,声音持续响了一阵子,就有就像是潮水一样的黑色从神庙的遗迹中钻出来,往黑烟升起的地方聚集。 黑蛛、毒蝎、花蛇、蜈蚣、蟾蜍…… 万毒窟之中藏着的毒物数量异常恐怖,这密密麻麻的感觉就像是将整个西南密林中的毒物集中到一起。 只是,这些毒物的身躯都不大,还算是比较正常的。 而这一点偏偏就是独孤雁不安的来源,因为那真正可怕的东西还没有出来,让数量如此之多的毒物聚集在这里的东西还没出来,还在暗处潜伏着。 计划相当一部分得以实现,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又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白瓶子,将黑色的粉末倒在地上,独孤雁再次用火折子将其点燃,这次在火焰中腾起来的是白烟,惨白的烟。 看着升起的烟雾,独孤雁微微一笑,没有要马上逃走的意思,而是抬起衣袖,对着白烟扇出一阵风。 风过,白烟缓缓向着潮水一般的毒物飘过去,结果堪称是触目惊心! 原本还凶猛的毒虫被白烟笼罩之后,就一个个活力大减,很快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因为烟雾的量不多,被波及到的毒虫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倒是很明白情况,马上退回去。 “这样一来,它们不会再贸然冲出来吧!” 看着黑色的“潮水”退去,独孤雁这样说一句,只道是计划还算是顺利。 对于这些灵智不差的毒物,一次威慑就可以起到相当程度的效果。 她用的白烟是一种对毒物有奇效的麻药,被白烟麻痹的毒虫最少在一天的时间里无法动弹,这可以给她的行动提供帮助。 有这样的威慑,退去的毒物多多少少也会长点记性! 进入到万毒窟中,脚在地上踩出细碎的声响,独孤雁缓缓往里头走,目光在神庙遗迹之间寻找六竹叶。 脚步每跨过一处,就会有一小股的毒虫骚动,但这些毒虫都是疲于奔命,倒也没有主动攻击独孤雁的。 很快,独孤雁遇到了不太好对付的毒物。 在前方的残破石像与残垣断壁之间,有不少的蛛网,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大,但大的完全可以把一个人网进去。 像这样的蛛网可不简单,蛛网的坚韧程度有些过分还只是其次,真正要命的是网上的剧毒,以及守在蛛网上吐丝的蜘蛛。 这种剧毒接触到皮肤就可以渗透进去,继而导致碰触者中毒,轻则晕眩、无力,重则快速致死。 目光盯在上头,她看到了一只只很小的七彩蜘蛛,这就是那些蛛网的制造者。 在大多数毒物被药物的香味引动时,七彩蜘蛛待在蛛网上丝毫不动,现在它们就成了阻碍独孤雁的存在。 吐了口气,独孤雁往后退开一点,与蛛网保持安全距离,同时将火折子取出来,准备用火烧蛛网。 其实,这七彩蜘蛛是什么玩意儿,她也不知道,天下毒物千千万万,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鲜为人知也是正常。 不过,只要是蛛网,想来都不会是火的对手,拿出火折子烧,多半是可以烧掉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从包裹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略有刺鼻气味的“水”往前面撒。 等将瓶子收好,火折子打开送上去,轰的一声,简直是一场爆炸,被撒出去的“水”剧烈燃烧,火光爆腾起来。 啪!啪!啪…… 大火才烧起来一会儿,就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出现,像是什么东西在火中被烧死了! 火焰烧起来,热度惊人,独孤雁马上往后退开一点,目光死死盯在火中,能不能将蛛网摧毁就在此一举! ……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深入 进入密林之后,李龙辰等人先是开始小范围搜索,在一番搜寻无果之后,花仙儿注意到远处升起来的黑烟,于是一众人朝着黑烟的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独孤雁还在用火烧七彩蜘蛛的蛛网,但在一片噼里啪啦声中,蛛网未曾被烧毁,连那小小的七彩蜘蛛也没在火中受伤。 以液体为燃料烧起来的火焰烧得快,熄得也快,可以说是无功而返的结局让独孤雁大感头痛。 既然这些蜘蛛不怕火烧,那就要使用更加强硬的手段! 思索片刻,她又从包裹中取出一个上头满是小孔的竹筒子,并将筒子上的封闭打开,将里头的东西放出来。 嗡嗡嗡…… 翅膀飞快拍打着,发出颇为刺耳的声音,一只金黄色的蜂从竹筒子里飞出来,落到独孤雁掌心上。 将竹筒子收起来,独孤雁伸手在黄蜂的身上轻抚,再道:“去吧,去消灭这些毒蜘蛛!” 黄蜂非常通灵,得到了独孤雁的指示,马上飞起来,气势汹汹地朝着小蜘蛛扑过去。 如果李龙辰在场,看到黄蜂他绝对不会惊讶,因为他在妹妹独孤燕手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只是独孤雁的黄蜂个头更大,看起来也更凶猛。 按理来说,蜘蛛是蜂蝶的天敌,一张蛛网足以将所有路过的蜂蝶困死,但在这里,一切都反了过来。 黄蜂非常凶猛,看着蛛网就直接撞上去,蛛网上的毒与黏性对黄蜂没有半点作用,被黄蜂将蛛网摧毁不说,感知到蛛网震动而赶来的蜘蛛也尽数被黄蜂咬死,完全变成盘中餐。 似乎是黄蜂的行为激怒了蜘蛛们,毒蜘蛛开始展现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 从石像、残垣之中又爬出来许多蜘蛛,对着正中央开始疯狂吐丝,蛛丝迅速纠结在一起,几乎将黄蜂封锁在里头。 这样的攻击方式,对其他生物,甚至是对人都有用,但黄蜂会飞,见情况不对,黄蜂直接振翅而起,在上空一个盘旋就落到独孤雁面前。 看到这一幕,蜘蛛们的心里是绝望的,于是它们果断退却了,留下刚被结好的蛛网。 见周围和网上的蜘蛛都退走了,独孤雁这才自己动手,从边上找来一个长点的木棍子,将拦路的毒蛛网全部弄破。 并不是太容易地通过了七彩蜘蛛的封锁,独孤雁还没见到六竹叶,又遇到了第二重阻拦。 这回是蛇,很多蛇,与先前被烟雾干翻的蛇完全不一样的毒蛇。 独孤雁到前面来,这些蛇非常有个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目光盯在这些花纹奇特的毒蛇身上,独孤雁在脑海中搜寻着与之类似的记载,可惜没有找到,这又是一种她不知道的毒物。 前方的路被毒蛇死死占据,她贸然从这里过去的结果基本上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毒蛇偷袭,狠狠咬上一口。 很清楚这一点,独孤雁准备先将这里的毒蛇清除。 面对毒蛇,独孤雁先是拿出来传统的驱蛇工具,雄黄粉。 将雄黄粉撒过去,这些毒蛇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躺在地上不动,根本不怕雄黄粉。 看到这一幕,独孤雁心中顿觉古怪,这些毒蛇着实古怪,连一些大得吓人的巨蟒都忌惮雄黄粉,偏偏这些小家伙无动于衷,这是什么情况? 关于这一点,李龙辰倒也有体会。 曾经,李龙辰去取一味非常珍惜的药材,而那药材有怪物守护,两条大得吓死人的碧磷蟒王。 即便是碧磷蟒王剧毒,而且身体庞大,但它们还是抗拒雄黄粉的。 当独孤雁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毒蛇时,从边上的瓦砾之中钻出来一条黑色的蛇,它一对蛇瞳看着独孤雁,跟着就往独孤雁这边爬过来。 在这种地方,总有一些厉害的毒物,这条黑蛇就是其中之一,它想偷袭独孤雁,因为它太饿了,由于一些客观原因,它不能对同类和其他毒物下手,此时已经饿得饥不择食了。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吃东西,它只能将主意打在独孤雁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以想见,在这个破败的神庙之中盘踞着如此多的毒物,周边能吃的东西铁定是大多数都跑了,没死的还都下意识回避着神庙,周遭的食物不足,也就导致大多数毒物都是饿着的。 不是这样的话,独孤雁燃起黑烟,发出气味时,也不会有成群结队的毒物被吸引出来。 独孤雁不知道,当黑蛇从一边爬出来的时候,躺在地上不动的毒蛇们几乎是同时身体抖动一下,表现出一种极其畏惧的感觉。 等黑蛇靠近,刚要张嘴去咬时,围着独孤雁飞来飞去的黄蜂第一时间发现了它,俯冲下去,蜂针对着毒蛇的头部狠狠刺过去。 毒蛇很毒,独孤雁饲养出来的黄蜂毒性也丝毫不差,没理由为了食物把命搭进去,黑蛇就放弃了,蛇头往边上移开,准备从边上溜走。 听到黄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独孤雁就知道后面出了事,马上转过身来。 看到正要溜走的黑蛇,独孤雁愣住了,一对美眸睁得大大,满是不可思议。 “这是……这是……毒眼!” 她真的震惊了,这是一条还处在幼年期的毒眼,身上的花纹尚未展开,由此呈现出一种黑色,但还是被独孤雁认出来。 蛇中最霸道的就是毒眼,幼年期的毒眼更是毒师们梦寐以求的存在,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让独孤雁碰上了。 正要爬走的毒眼似乎知道就被独孤雁发现了,果断停下来,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装死。 它知道,独孤雁是个狠人,身上装着不少厉害的东西,跑不掉,落到那种狠人手里,它也很绝望啊! 看着毒眼,独孤雁心中则是盘算着如何将这条毒眼收服。 想了想,她从包裹中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将一粒粒小药丸样的东西倒出来,倒在毒眼面前。 似乎这小药丸有着无穷的魔力,原本在地上不动的毒蛇们纷纷睁眼,对着小药丸虎视眈眈,要不是有毒眼在那边,它们估计就要一拥而上地抢夺了。 在药丸的吸引力面前,毒眼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因为它太饿了,都快要饿死了。 身体扭动到独孤雁面前,毒眼开始大口吞食药丸,一副非常愉快的样子。 独孤雁则是微笑看着毒眼,同时将包裹中的一个锦囊取出来,将锦囊打开,放出里面的两条蛇,一青一白。 这两种蛇李龙辰也在妹妹独孤燕那里见过,她们姐妹俩饲养的宠物都是一样的!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欺负 其他的蛇都对毒眼表现出极大的畏惧,而独孤雁饲养出来的蛇却根本不拿正眼看它,一见面就张大了嘴,一副要咬它的样子。 其实,独孤姐妹饲养的小蛇是完全不比毒眼差的品种,还是独孤博亲自培育过一段时间的,厉害程度可想而知。 在独孤雁这几乎长成的两条蛇面前,毒眼很没骨气地发抖,这也是没办法啊,它都没长大啊,怎么可能是青蛇和白蛇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是两条蛇,蛇多势众。 抬手在小青和小白的头上拍了拍,独孤雁笑道:“好了,不许胡闹,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对了,还没给我们的新朋友取名字呢!你们叫小青小白,那你就叫小黑吧!” 似乎是听懂了独孤雁的话,低眉顺眼的,小青和小白马上贴到毒眼身上,使劲蹭它,做出一副亲昵的假象。 毒眼面对这两条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蛇,心中痛呼套路,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蛇。 而且,为什么它堂堂毒中之王要被取“小黑”这样蠢到不行的名字,它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可惜,它不能说人话,没办法向独孤雁申诉它的不满。 看它们三个如此和谐,独孤雁相当开心,将锦囊口对着三条蛇张开,示意它们马上爬进去。 直直地看着锦囊,毒眼犹豫了,一旦进去,这就意味着它被独孤雁收服,要跟着独孤雁走。 问题不在于是否跟着独孤雁走,而在于要和如此套路的小青小白一起生存,它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非常清楚毒眼在犹豫什么,小青小白从两边贴上去,硬是缠着毒眼往锦囊里去。 在这样力量悬殊的对抗中,毒眼完败,被自愿地进到独孤雁的锦囊里。 一直以来,都是小青小白两蛇比较孤单地生活在锦囊中,非常偶尔的时候,才可以去和弟弟妹妹见面,也就是独孤燕饲养的青蛇和白蛇。 而现在,有乐子了,独孤雁宠物的行列中来了一个还没长大的“愣头青”,一条新蛇。 是时候欺负欺负新人,娱乐一下了! 小青和小白都是这样想的,它们表示非常愉快地接纳了这条新蛇。 而毒眼小黑,面对套路深似海的两位前辈,它表示非常无奈。 为了生存的食物,它可以选择依附与独孤雁,但它根本不愿意和这两条混蛋蛇装在一个袋子里啊! 为什么不能分开装呢,把它和小青小白装在一起,不就像是把一个赤条条的少女和两个饥渴难耐的大汉关在一起么,它也很绝望啊! 咕嘿嘿…… 小青小白朝蜷缩在锦囊一角的小黑爬过去,小黑的身体颤抖不止,它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悲惨生活! …… 看着独孤雁将小黑装到锦囊里,趴在地上的蛇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它们这些蛇的老大居然被人装走了,对方是什么怪物? 下一刻,这些蛇已经疯了,爬起来,作鸟兽散,将被挡住的道路让开了! “太好了!” 独孤雁很高兴,成功将毒眼收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而挡路的毒蛇自行离去,这是第二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将锦囊挂在腰上,同时将一直飞行的黄蜂接到掌中,让它休息一下,独孤雁往万毒窟的深处走。 行走时,腰上挂着的锦囊里动个不停,像是在打架,独孤雁随即在锦囊上拍一下,里头的三条蛇马上老实了! “这才像话嘛!” 深入的过程中,在断壁残垣的一些角落,独孤雁发现了不少珍惜的草药,可惜这些珍惜草药里头没有六竹叶。 而且,像这种鬼地方的草药都是有一些在众多毒物之中算是凶狠的存在进行守护,像毒眼这类的蛇中之王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它们。 目标只是六竹叶,独孤雁就没有节外生枝,继续往里头走。 可能是七彩蜘蛛和毒蛇都被驱散了,没有再出现大量的毒物盘踞,这就让独孤雁的寻找过程轻松不少。 大概到了神庙遗迹的中间位置,又出现了挡路的东西。 两边是将道路挡住的一片瓦砾,以及已然残损的墙根,而继续往前去的路上出现好几个坑,坑里面细碎的声音不断。 目光凝重起来,独孤雁作为一个毒师的嗅觉帮她察觉到了危机,这坑里的毒物可能很恐怖。 思考了一下对策,她将锦囊打开,将里头的三条蛇放出来。 被从锦囊中倒出来时,三条蛇死死地缠在一起,占据主导地位的自然是小青和小白,而小黑惨兮兮地被缠在中间,相当凄惨。 倒出来之后,小青小白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劲,马上将中间的小黑松开,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不动。 看着全靠演的小青小白,小黑的心中是绝望的,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蛇,真是太不要脸了! 独孤雁自己也是挺无语的,她都不知道小青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演了。 “不是让你们好好相处么?” 被独孤雁说一句,小青小白更是趴在地上不动,就像是在说,我们再也不敢了! 见它们这副样子,独孤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抬手摸摸惨兮兮的小黑。 被独孤雁保护了,小黑自然不排斥独孤雁的抚摸,还用自己的身体在独孤雁的手心上蹭,一副讨好的样子。 小青小白爬在地上,两对蛇瞳盯着小黑,满满的鄙视,这家伙真是不要脸,一个新人也敢在它们这些老前辈面前争宠,简直欠收拾! 小黑愿意和她亲近,独孤雁自然是高兴,但现在不是培养感情的时候,面前的坑里还有危机存在。 让三条蛇在地上,独孤雁也将手中的黄蜂放飞,这三蛇一蜂就是她当前手中掌握的战力了。 当然,这也要算是她自己,她的毒术也可以对毒物造成相当的杀伤力。 伸手到包裹中,又取出来一个小瓶子,看着坑那边就扔过去,她准备先引蛇出洞,看看那里面到底藏在什么毒物。 嘭的一声,瓶子在坑中一撞就碎了,随即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气味,这让三蛇一蜂往独孤雁这边退过来。 作为身怀剧毒的宠物,虽然和毒物不是完全一样,但它们也本能的排斥这种气味。 连这三蛇一蜂都受不了的气味,坑中隐藏的毒物自然也受不了,在一阵唰唰的声音中,一头庞然大物从坑中爬出来。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毒斗毒 在坑中藏着一头几乎是霸主级别的毒物,一头半人大的蜈蚣,黑红色的躯体,长长的触手给人相当的威慑力。 滋滋滋…… 被独孤雁用怪味的东西从坑中弄出来,大蜈蚣相当恼火,口中不断发出怪叫,大嘴中的绒毛不停蠕动着,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没错,它就像是想吃人,想吃了独孤雁。 在万毒窟中,毒物们有着严格的生存等级与紧密的生存团体,彼此之间也不敢随便残杀。 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大蜈蚣不能随便离开这里,就只能靠着在地上挖洞,抓一些老鼠,吃一点无毒的蛇。 因为摄入的食物完全不够,它只能待在坑里,通过保持体温,减少活动量来保持生存,而现在被独孤雁惊动了,它就想着从独孤雁身上得到些东西。 不过,还没动手,它已经注意到四个对它威胁很大的存在,三蛇一蜂。 黄蜂和青白两蛇很明显是外来的,但毒眼是它们这里的蛇王,这一点它还是知道的,它则是蜈蚣之王,实际地位与毒眼对等。 正是因为毒眼是它们一伙的,它才有点不明白,毒眼不应该和那些外来者在一起吧! 口中发出滋滋的响声,蜈蚣的众多触角律动起来,将它的身体从坑中全部拉出来,同时朝毒眼小黑那边爬过去。 面对蜈蚣,小黑一点也不畏惧,还将身体直立起来,简直就是要和它打一架。 对蜈蚣,毒眼本身没有太多好感,更何况它已经现在决定跟着独孤雁混了,自然要和这些无关毒物划清界限。 在地上趴了一下子,也观察了好一下子,大蜈蚣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这条愣头青的毒眼已经叛变了,不和它们这些人混了! 既然这样,那它就可以把毒眼也给吃了,反正它也看毒眼不顺眼。 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原先的和平彻底破碎,相当凶残的蜈蚣率先出手,身体朝小黑撞过去,大嘴张开,完全可以一口将小黑吃掉。 见大蜈蚣对小黑出手,身体瘦小的小黑看起来完全是在弱势地位,小青小白和黄蜂都动了手。 现在小黑已经加入它们的行列,这就是一家人了,怎么可能看着自家人被外人欺负。 作为一条蛇,小黑的活动自然比蜈蚣更加灵活,只是晃一下,就将蜈蚣的扑咬躲过去,让蜈蚣的脑袋一下撞在地上。 两边已然全面交战,独孤雁就往后退去,这样毒物与毒物的争锋,她很难起到决定性作用,既然如此,她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躲闪的同时,小黑还朝着蜈蚣脑袋边上咬一口,可蜈蚣那一身甲壳的坚韧程度让人心惊,愣是没咬进去。 小黑咬的是脑袋,如果真咬进去,注入毒液,在蜈蚣身上就可以第一时间体现出毒性,可惜,蜈蚣的脑袋很坚硬。 小青小白从边上扭过来,一蛇一口咬在蜈蚣边上的触角上,毒液瞬间注入,蜈蚣被咬到的触角,以及周边一块都完全不能动弹了。 只是,蜈蚣也是毒性十足,对外来的毒素有着相当强的抵抗力,最周边的攻击对它如此庞大的身躯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口中叫声不止,它触角再次律动着,让庞大的身体在地上快速动起来,给予三条蛇撞击。 将小黑撞到之后,蜈蚣再次扑上去,大嘴张开,对着下方就是重啃下去。 如果没办法躲闪的话,小黑的小身板绝对会被蜈蚣直接啃断。 就在这危急关头,在天上盘旋的黄蜂终于出手了,从上空骤降下来,一个小黑点落在蜈蚣的脑袋上,尾部的蜂刺狠狠对着蜈蚣的眼睛扎下去。 滋滋滋…… 这样的偷袭简直要命,伴随着黄蜂的毒素从眼部疯狂入侵脑部,蜈蚣几乎疯了,身体胡乱挣扎着,触角使劲拍打地面,一时间一层灰飞起来。 给了蜈蚣几乎致命的一击,黄蜂也够呛,飞到独孤雁掌中。 对于一般的黄蜂,尾针只能用一次,用完必死,但独孤雁饲养的蜂可不是一般货色,尾针的使用只会消耗大量元气,倒也不致命。 抬手摸了摸黄蜂聋拉着的翅膀,独孤雁将它装回竹筒子里,让它好好休息一下。 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蜈蚣最终被黄蜂的剧毒弄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和被蛰伤的眼睛中还有乌黑的血流出来。 联手将蜈蚣玩死了,三条蛇也回到独孤雁身边,主动钻到锦囊中,它们实际上也累得够呛,同样需要休息。 “辛苦你们了!” 怀着感激的心情,独孤雁将锦囊挂回腰上,绕过倒在一边的蜈蚣尸体,继续往前走。 毒眼已经臣服于独孤雁,而现在,目睹又一大霸主死亡,这里的毒物都要吓疯了,这可是真正的大魔王啊,谁挡谁死啊! 见独孤雁过来,它们多数赶紧逃命,剩下的跑不动,干脆就近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在里头,还瑟瑟发抖。 发现路上的毒物都莫名消失了,独孤雁倒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怎么能会想到自己的存在已经可以把这些毒物吓得够呛。 没有了这些妨碍的存在,她也乐得轻松,可以效率更高地搜索这里,寻找六竹叶的位置。 走到万毒窟最为安静的地方,也就是一片由瓦砾铺开的地方,独孤雁停下脚步,在那一大片瓦砾的正中央,她看到了六竹叶。 “终于找到了!” 心中狂喜,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这块地方很明显不对劲,在瓦砾底下,绝对有比蜈蚣更加可怕的玩意儿。 将包裹取下来,她准备将杀手锏祭出来再说,不小心一点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将一个黑青色的小鼎放在地上,独孤雁将许多小瓶子里的东西往里倒,在没有火焰的情况下,只是几息后,小鼎中的液体翻滚起来,升起一道无色无味的烟雾。 等到翻滚结束,小鼎中的液体像是凝固了一样,彻底静止,独孤雁才微微一笑,杀手锏终于弄好了! …… 独孤雁那边即将取得六竹叶,李龙辰这边还在朝着此前烟雾升起的方向赶路。 因为烟雾升起的时间不长,看到烟雾到烟雾消失,李龙辰他们并未走出太远的距离,这就失去了方向。 原本就是以碰运气的形式搜索万毒窟的方位,现在失去方向,就让寻找变得更加困难。 也是无巧不成书,李龙辰一行人居然撞到了一支在林中穿行的队伍——齐牧的队伍。 发现有当地人在这里,李龙辰一众人自然是要过去询问一下消息的。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羁绊 “有人来了!” 双耳捕捉到远处的声响后,李龙辰对边上的几位如此一说。 秋晴倒是非常警惕,背上的长剑抽出来,一副要和人干架的样子,问道:“师父,我们应该怎么办?” 看着秋晴如此过激的反应,李龙辰感觉挺无语的,自己的弟子这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 “和他们接触一下吧,如果是在密林周边的人,应该知道万毒窟的具体位置!” 上官轻烟以柔糯的声音说道,得到了李龙辰的赞同。 “我也是这样想的,去问问吧!” 一边的花仙儿挺无奈的,道:“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个向导?” 不得不说,花仙儿的问题水平很低,看她不爽的秋晴不打算放过这个挤兑她的机会。 “以我们这些人的速度,带上向导也没用,那些人可没一个跟得上我们!” 秋晴的话无法反驳,花仙儿虽然感觉不太舒服,但也没怼上一句。 看了看花仙儿和上官轻烟,李龙辰从背上的匣子中取出来两柄短剑,抛给二女。 “这个你们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将短剑接过来,上官轻烟在手上打量一番,心中相当震惊,因为这短剑的品质太好了。 短剑由一种完整的铸材打造而成,长一尺有余,通体呈现出淡黄色,剑体线条极为流畅,日光之下,金光耀目,华丽又不失实用。 这两柄短剑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是李龙辰冒死夺回来的铸材,这一点秋晴这个弟子也只知道一点点。 跟随她师父取得这种铸材的姑娘在乱事平定前去了,永远离去了,这件事让她的师父神伤不少。 盯着花仙儿手中的短剑,再看看自己手中略显寒酸的长剑,秋晴的心态崩了,这是不是有点区别对待的味道? “师父,我也要!” “呃……” 听到秋晴的话,李龙辰也是挺无语的,道:“你要什么啊?” 秋晴指了指花仙儿手中的短剑,道:“我也要那个!” 眉头微皱,李龙辰感觉有点麻烦,于是道:“这玩意儿只有两把,你也知道的,已经给了她们,怎么给你!” “我……” 秋晴说不出话来,师父已经把话说死了! 其实,秋晴话里的意思是想要花仙儿手中的,李龙辰听懂了,故而皱眉,但不想理会这种有些无理取闹的要求。 秋晴这边说完,他转到二女那边,道:“这两柄剑之后是要还的。” “哎嘿,李龙辰,你这就过分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花仙儿马上把短剑藏到身后,这样说一句,将不愿意再交出来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楚。 对她来说,这柄短剑不仅是非常厉害的剑,更是李龙辰亲手送给她的,也算是意义不同。 “不想给?” 李龙辰抖眉,没想到这一茬,他知道花仙儿不是什么贪恋钱财的人,但也猜不透这样的姑娘心思。 非常郑重地点头,她道:“送我给不好吗?” 嘴角抖了抖,李龙辰心中相当无语。 这两柄剑是他在归隐开始的时候交给两位锻造大师锻造出来的,他也是刚拿到,都还没捂热,就遇到索要的花仙儿。 秋晴看不下去了,她不能用这柄剑也就罢了,怎么可能看着花仙儿厚着脸皮将剑索要去。 “你还是还回来吧,这两柄剑是师父准备送给师娘的!” 这话完全是秋晴捏造的,听得李龙辰也是一愣,他还没有在心里为两柄剑想好归属。 正因为这样,在花仙儿索要的时候,他才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心中有点无语罢了。 对他来说,这些东西都算是身外之物,如果花仙儿非要一柄的话,给她也无所谓。 李龙辰还没开口截断秋晴的话,花仙儿已经娇笑着说道:“是啊,我就是你的师娘啊,所以这柄剑给我不就正好么!” “你……可恶!” 面对花仙儿,秋晴真是没办法不上火,感觉花仙儿的话都是朝着她上火的地方说的。 “唉……” 见两人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李龙辰大感头痛,这两个姑娘撞到一起,可真是他的霉运。 “不要听秋晴瞎说,这柄剑不是什么送给师娘的,你要是喜欢的话,那柄剑你就留着吧,剑也没有名字,你自己决定吧!” “嘻嘻……这还差不多!” 笑得非常欢快,花仙儿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剑,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叫它恋辰怎么样!” “呸!” 李龙辰心中真是超级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你喜欢就好。” 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好,与李龙辰一年不见的怨气彻底烟消云散,花仙儿笑道:“我当然喜欢,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把花仙儿这边说完,强行忽略那撩人的双关语,他转到上官轻烟那边,道:“上官家主,如果你也喜欢的话,那柄剑你就留下吧,权当做这次请上官家帮忙的报酬!” 如果没有后半句话,上官轻烟多半会趁势答应下来,但有了后半句,她就没可能答应了。 她不希望她和李龙辰之间只是单纯的利益联系,即便她和花仙儿一样,在这柄剑上寄予了特殊的意蕴,也只能推掉。 “我就不要了,给李公子帮忙,我们上官家不会要任何报酬的!” “是么!” 看着低着头的上官轻烟,李龙辰这样说一句,盯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深沉下来,有着不太寻常的情绪波动。 在上官轻烟还没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将目光收回来,缓缓道:“既然这样,那当我欠上官家一个人情吧,日后上官家有难处,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到这种话,上官轻烟心中满是苦涩,他果然是这样,要将与她的关系完全放在利益的基础上,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欠她感情了。 心中明明知道李龙辰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因为他们两个没可能走到一起,但感性的那一面还总是战胜理性,让她心痛,让她不舍…… 喜欢上一个没可能的人,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心痛的事情,越是想忘记,想要忘记的次数越多,记忆与感情偏偏更深,心中就更多纠葛,更多痛苦! 爱本无错,有缘无分亦是无奈,痛苦都是自找的,世人皆是如此,怨不得其他人。 可能,是她上辈子欠了李龙辰的情吧!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找茬 在李龙辰与上官轻烟三女对话的时候,齐家队伍放在外头的眼线发现了他们四个,整个队伍跟着就靠近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与此前几乎一致的剧本,众人将李龙辰一行人围住,林逸出来问话,又要拷问一下身份了。 李龙辰只是来问消息的,没打算给这些人找麻烦,于是道:“可以告诉我们万毒窟在什么地方吗?” “万毒窟?” 听到这话,林逸莫名想到独孤雁,暗道,难道这些人与独孤雁认识? 基于这样的揣测,林逸又问道:“你们去万毒窟干什么,那里可不是正常人会去的地方,去那里只会送命的。” 对方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已经表达出一定程度上的善意,李龙辰回答道:“我们的一位朋友去了万毒窟,想要获得其中的一味草药,我们要把她找回来。” 了解到这一步,林逸已经基本上确定李龙辰一行人和独孤雁认识,为了安全起见,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正好和那位姑娘认识,只要你说那姑娘想要找什么草药,说的没错,我就告诉你万毒窟在什么地方。” 见林逸这样说,李龙辰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独孤雁在西南密林中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而且,这人对独孤雁有点关照过度了,没想到还真会被她在这种鬼地方碰到这种老好人…… 李龙辰刚想开口,又是那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齐牧来了,只是身边没有了小厮。 “你们走吧,我们是不可能告诉你们万毒窟的方位的!” 一过来,齐牧就不留任何余地地这样说一句,语气冰冷,倒还有一点威胁的意味。 目光看到突然过来,推翻前面一切的齐牧身上,李龙辰不自觉将两只眼睛眯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和独孤雁之间有问题,当然是有过节之类的。 冷笑一声,李龙辰道:“为什么不可能?” 扫一眼李龙辰,齐牧也冷笑一声,都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但当目光看到跟在李龙辰边上的三女身上时,齐牧有点懵。 居然又出现了三个美女,清纯可爱的秋晴自然不需要多说,上官轻烟任上官家家主时间也不短,身上自然有了上位者的尊严,加上清冽的容颜,杀伤力十足。 而白纱遮面的花仙儿更是有一种朦胧、妙曼的美感,在一定程度上与独孤雁已然是不遑多让。 作为一个猎艳者,看到三女之后,齐牧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发现齐牧已经看傻了,李龙辰心中略有不爽,像这样很明显不怀好意的家伙,真是欠揍。 “我问你,为什么不可能告诉我们!” 被李龙辰的声音震慑一番,他回过神来,满是嫉妒意味的目光盯着李龙辰,道:“今天你可以滚,但这三位姑娘必须留下。” “哎!” 听到这种与强抢民女无异的话,一边的林逸看不下去了,出来说道:“少东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看林逸不顺眼,现在林逸又出来打扰他的好事,齐牧直接火了,喝道:“什么什么意思,我说了,这男人可以滚,三位姑娘必须留下!” 见齐牧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准备强抢民女的意思,林逸心中升起怒意,没想到这个少东家竟然如此纨绔,真是败类! “少东家,如果你非要这么做……” 林逸还没说完,就被非常不爽的齐牧打断了,齐牧还说出非常欠揍的话。 “林逸,搞清楚你的身份,别以为你是我爹请来的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说白了,你不过是我们齐家的一条狗而已!” 不得不说,齐牧说的是事实,林逸确实没能力阻止齐牧,于是林逸面色阴沉,头低下去。 “呵呵……” 见林逸这副样子,齐牧冷笑不止,果然是条狗,被这样一说就焉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视线重新放到李龙辰那边,他没有注意到李龙辰嘴角的玩味笑意,还威胁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如何?” 轻轻一笑,李龙辰转身对身后的三女笑道:“这位纨绔少爷要你们三个人留在这里,你们怎么想?” 三女相视一笑,都是以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齐牧,这人确实是个傻瓜,还敢在剑帝李龙辰的面前说这种话,简直想死。 花仙儿开口,道:“还能怎么想,难不成你想我们留下?” 两手背到身后,李龙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既然这位纨绔少爷执意留人,我也没办法。” 完全没有发现这四位是在说着玩的,齐牧还听得非常认真,也不知道他从这些根本没有意义的话中总结出来了什么东西。 废话完了,李龙辰道:“好了,不能再在这里磨蹭了,我们还是快去万毒窟吧!” 说完,李龙辰转到齐牧那边,寒声道:“说吧,万毒窟在什么地方,快点说,之前的事情我还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哟呵!” 齐牧也是震惊了,完全被李龙辰的态度震惊了,他们还没明白这里的状况么,周围可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一人一拳就可以把李龙辰干翻吧! “你是找死么!” 看着齐牧摇头,李龙辰笑道:“我是不是找死,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明白?”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试试吧!” 脸皮早就撕破了,齐牧就不需要再顾忌什么,冷声喝道:“你们给我上,男人打死,女人抓起来!” 听到少爷的命令,多数队伍成员对视一眼,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他们只是来帮齐家采药的,这种事情应不应该算在工作的范畴里呢? 对视半天没得到结果,这些人都没有先动。 一声喝没有反应,齐牧火了,再大叫道:“你们在干什么,知道不听我们齐家的差遣是什么下场么,我保证回去之后,你们在流云城混不下去!” 这算是一下抓到命根子了,这些人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冲上去。 众人之中,林逸是在原地没有动的,站在林逸边上的几个人也没动。 他们虽然是齐家找来的人,但只是来帮忙采药的,他们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给齐家当狗腿子。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觉悟,至少那些已经动手的人是没有的!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吓跑了 看着冲过来的人,李龙辰对秋晴问道:“把他们全部打倒,要多久?” 秋晴想了一下子,回答道:“最快的话,只要一瞬间!” 因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齐牧听到这种话,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愚弄了,这话确实说不上有什么可信度,而李龙辰这些人就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这样吧,只使用普通剑技,以你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打倒,如何?” 说着,李龙辰已经从机关盒中抽出来一柄竹剑,扔给秋晴。 “用这个!” 接过竹剑,秋晴将长剑负到背上,摆出一副出剑的架势。 虽然心中不理解李龙辰强调修习普通剑技的意图,但秋晴非常明白一件事,听师父的话就没问题了,所以她照做。 看到迎上来的秋晴,这些冲上来的家伙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少爷让他们打死男人,抓住女的,现在秋晴对他们冲过来,他们应该如何应对? 这些人中也不全是良善之辈,心中狠厉的就对秋晴残忍出手,短刀之类的东西砍过去。 不属于武林中人,他们这些人永远也想象不到武林中人的强悍程度,即便是手中没有兵刃,一样可以杀人如杀鸡屠狗。 手中竹剑在身侧一抖,转眼间刺出来,一大片竹影展开,对前方倾轧下去,下一刻,地上一片哀嚎声,出声的人尽数倒地。 发现秋晴的战力居然如此强大,剩下的这些人都傻眼了,已经没有勇气继续出手。 他们还是看得挺明白的,秋晴并没有大范围杀人的意思,只要他们束手就擒,就没事了。 在这样故意的不抵抗下,秋晴狂风一般将所有人击溃,回到李龙辰身边。 “师父,怎么样?” 她这样说,自然是对自己的速度还挺满意,想听到师父的赞扬,李龙辰则是白她一眼,说出自己的判断。 “太差了!” “这……” 听到这样的评价,秋晴心中挺复杂的,师父不是放矢的人,他会这样说自然是有道理的,她不需要辩驳什么。 李龙辰继续道:“前期的剑影展开攻击不够,归根到底就是剑速不够,因为这些人刻意放水,你的后期击倒速度才可以提高,如果他们死命抵抗,你觉得自己还快的起来么!” “你对基础剑技的修习还是不够,对这一点你自己也不够重视,从现在开始,每天加上一千次的刺剑练习!” 听到自己的训练莫名其妙变多了,秋晴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会这样,将这些人击倒之后,她绝对不会得瑟。 看着这令人惊悚的场景,齐牧的心中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貌似找茬找错人了,这才要糟。 一个体态娇柔的小姑娘将如此多身强力壮的大汉全部击溃,而且脸不红气不喘,姑娘还叫那个没出手的帅气男人师父,这意味着什么…… 咽了口唾沫,齐牧的腿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地弹琵琶,他虽然是个十足的纨绔,但不是个傻子。 而且,纨绔都是非常能谗言观色的人,对于那些不能招惹的人,他们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这边训斥完秋晴,李龙辰转到林逸那边,问道:“请说吧,万毒窟在什么地方?” 被秋晴将众多壮汉击倒的壮举镇住,林逸也愣了一下,而后和齐牧一样,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他还没开口,齐家藏在暗处保护嫡系的护卫从一边钻出来,将齐牧等人护住,还非常没有眼力地对李龙辰等人刀兵相向,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齐牧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凉了,这些人是蠢货么,这里的情况看不透么,激怒了李龙辰,他们这些人怕是都不够他杀的! “放下兵器!” “哎?” 被齐牧这样喝一声,护卫都是一愣,看着为首的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为首的那个就是之前在齐牧身边的护卫,他的眉头皱一下,终究是没有违背齐牧的命令,让护卫们都把刀剑收起来。 可能是身前有了队友,齐牧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干笑一声,上前道:“四位,这都是误会啊,都是误会!” “呵呵……” 面对齐牧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李龙辰心中大感无语,冷笑一声,道:“误会,原来这是个误会啊!” 听出李龙辰话中的嘲讽味道,齐牧只能笑着接受,“四位,你们是要去找独孤小姐吧?” “哦,原来你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你不认为自己的话完全是废话么!” 齐牧会知道独孤雁的名字,这让李龙辰心中升起不太一样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个名字,齐牧他还能苟活一会儿。 一脸赔笑,齐牧道:“没错、没错,您说的没错,确实是废话……” 静静地看着齐牧,李龙辰没有说话,就看齐牧这家伙接下来怎么表演了。 齐牧继续说:“独孤小姐原本是在我们队伍里的,可她要去寻找六竹叶,所以就离开队伍去万毒窟,万毒窟就在西北边一点,你们现在去,应该可以碰到她。” “这样啊……” 嘴上简单地应付一句,李龙辰没有完全相信这个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看向林逸那边,想知道齐牧说的是不是实话。 被李龙辰看过来,久经世故的林逸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点头表示肯定。 方向已经确定了,李龙辰已经心中有数,就对边上三女道:“好了,路已经问到了,我们该走了。” 本就对这些人没兴趣,花仙儿一阵点头,“走了、走了,我们走。” 就这样,这不算是太愉快的碰面结束,齐牧捡回一条命。 看着四人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他砰砰直跳的心才稳定下来,目光瞥到还躺在地上装死的这些家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都走了,还给我装死!” 大声斥责的同时,两脚踢到两个人身上。 被踢的人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面对齐牧,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过了一下子,虽然心中不满,林逸还是对齐牧问道:“少东家,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乜了林逸一眼,齐牧暗自咬牙切齿,只能说道:“我们回去,回齐家!” 林逸顿时不太理解,问道:“少东家,老爷要的草药还没找到吧,不再找找?” 心中想着任务,林逸怎会知道齐牧心中的小九九。 李龙辰一行人如此厉害,真是把齐牧吓坏了,他心中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李龙辰等人发现独孤雁死了,说不定会查到他的头上,万一真查出来什么,在这种荒郊野外的,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啊。 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快点回到齐家,只有家族才能给他一点可怜的安全。 “别说了,听我吩咐,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密林,返回流云城!” 被暴怒的齐牧吼一句,林逸就不再说话了。 作为队伍真正的掌控者,齐牧的话自然比林逸更有用,于是这些人就从密林离开,返回流云城。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碧血蛛皇 “师父,就这样算了?” 与齐牧一行人分开之后,秋晴这样问李龙辰一句,她感觉那一些人,尤其是那个齐牧不是什么好鸟。 略含古怪的目光盯了秋晴一眼,李龙辰明知故问,道:“什么就这样算了?” 秋晴稍微有点着急,马上补上来一句,“哎,就是刚才那些人啊!” 轻笑一声,李龙辰眸光中带上些许笑意,问道:“你怎么看那些人?” 秋晴立刻开口回答,没有半点犹豫,“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感觉那家伙有事情瞒着我们,你们觉得呢?” 被询问到头上,上官轻烟也点头,她也有一样的感觉,齐牧的表现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太对劲。 李龙辰只是笑笑,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道:“出了事情,事后要找到他们并不困难,还是先去将雁姑娘找到。” “好吧!” 无懈可击的理由让秋晴无话可说,众人继续朝万毒窟前进。 …… 将小鼎中的液体调好,独孤雁的杀手锏也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去采集六竹叶。 两只手捧着小鼎,她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脚踩在瓦砾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让她的神经一度紧张。 一路往瓦砾的中央走,意想之中的大毒物却迟迟没有出现,步步靠近六竹叶的过程中,她的心也缓缓放松下来,不管后面有什么,至少她距离达到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拿到了!” 到生长在瓦砾中央的六竹叶边上蹲下,她将小鼎放在一边,从包裹中将那柄匕首取出来,从中部将六竹叶截断。 留下一半是毒师与采药者的习惯,取走了可以用的药材,最少要让药材的根部留下来,为了以后再长出来,以免药材绝迹。 小心翼翼地将六竹叶捧在手心里,她也是心潮澎湃,有了六竹叶,妹妹所中之毒就有了破解之法。 将六竹叶装到包裹中,她将一切收拾好,伸手去把边上的小鼎拿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起身时,眼睛却好死不死地瞄到瓦砾之间,看到了将两块细碎瓦砾粘在一起的蛛丝,七彩的蛛丝。 “这……这是……碧血蛛皇丝!” 看到蛛丝的瞬间,独孤雁像是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蛛丝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碧血蛛皇,毒物之中的真正帝王,传说中能以天蚕为食的绝种毒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好,快逃!” 联想到蜘蛛的习性,独孤雁慌了,不再管是否会惊动什么,撒腿就跑。 蜘蛛都是习惯埋伏捕食的猎手,不会自己兴师动众地去追逐猎物,很明显,这一片瓦砾就是碧血蛛皇的食堂,狩猎现场。 践踏瓦砾的声响接连传出,狩猎场的死寂被惊碎,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已经从瓦砾之中飘起。 砰的一声响,一片瓦砾被巨力顶飞,一边空出一块,一个人大的黑影出现在那里,不是碧血蛛皇,而是一只大蟾蜍。 “啊——” 飞起来的瓦砾从天上落下来,独孤雁惊呼着往边上躲闪,但还是被不少瓦砾打在身上。 奔跑着,独孤雁双手护着的小鼎倒也没有液体洒出来,因为里面的东西早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咕咕…… 蟾蜍的两只大眼睛盯着独孤雁,两腮鼓气,舌头伸的老长,还有滴滴涎液流出来,看上去非常狰狞。 同样看着蟾蜍,独孤雁心中更多是奇怪,为什么蟾蜍会在这里,不应该是碧血蛛皇么? 呱呱! 口中叫一声,蟾蜍发动攻势,两条后腿在地上发力,庞大的身躯顿时化作一道黑影掠上天空,朝着独孤雁那边重压下去。 眼中略有惊惧,但她并不慌张,目光横扫开,身体趁势往一边残余墙根翻滚过去。 在瓦砾上做出这种动作,她的身上顿时被瓦砾刺出不少伤口,但在生死危机面前,她只能忍着。 砰的一声,蟾蜍落地,砸得地上瓦砾飞起,更有一阵灰腾起来,将周遭搞得灰蒙蒙的。 “在什么地方?” 身体靠在墙根上,独孤雁因为眼前的状况开始感觉不安,目力无法捕捉到蟾蜍的位置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咕咕! 有点回应独孤雁的味道,烟尘之中,蟾蜍怪叫一声,又从烟尘中冲出来,对着墙根这边狠狠一撞。 砰! “啊——” 反应还算是灵敏,独孤雁闪躲了一下,没有被蟾蜍正面撞到,只被劲力震倒在一边。 蟾蜍不止一身劲力吓人,皮肤上还是有剧毒的,被正面撞到,没被撞死也要被毒死。 咕咕! 身体转过来,蟾蜍趴在独孤雁稍前一点的位置上,缓缓向她这边爬过去,涎液外流的大嘴张开,这是要吃人。 靠坐在一边,看着蟾蜍步步逼近,独孤雁抓着小鼎的手也在用力,青筋缓缓浮现。 她需要忍耐,等待时机! 哇! 靠到近处,大蟾蜍大叫一声,张嘴就是要咬,还有阵阵恶臭飘出来。 在这时候,独孤雁一只手将身体往后撑开,拿在手中的小鼎整个扔到蟾蜍的嘴里。 咕噜一声,傻乎乎的蟾蜍把小鼎整个吞下去,而后就保持着吞咽的姿势不动了。 “呼呼……解决了吧!” 口中喘着粗气,独孤雁用被瓦砾划出血痕的手掌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还不忘紧紧背在背上的包裹。 不带留恋的目光看一眼蟾蜍,独孤雁将目光收回来,在四周扫过一次后,转身离开。 对自己配出来的杀手锏还是有信心的,她不认为将小鼎都吃下去的蟾蜍可以活下去。 呱呱! 有种刻意挑拨神经的意味,在独孤雁转身离开时,蟾蜍又叫了一声,让独孤雁的身体立时僵住,而后才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都不敢转身,在原地占了一会儿,发现身后的蟾蜍并没有追上来,独孤雁才松了口气,迈开有些发软的双腿,离开这里。 蟾蜍死了,万毒窟之中的禁地危机就解除了么? 当然不是这样,真正的王者碧血蛛皇还没出来,独孤雁这样的入侵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离去。 嘶嘶嘶…… 没有蟾蜍那么大的动静,也有瓦砾的响动声,真正的王者碧血蛛皇出现了,七彩蛛丝从它的嘴里喷出来。 还是没有转身,独孤雁已经愣在原地,身后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她感觉到了死亡的冰冷。 “小燕……坏蛋……”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碾压 大蟾蜍死后,碧血蛛皇从一边突然现身,对着独孤雁喷出剧毒的七彩蛛丝。 以蛛皇剧毒的威力,被蛛丝碰到绝对会被剧毒毒死,当独孤雁自己都不再抱有希望时,一道身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紧跟着,在一道亮光之中,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来人喘着粗气,以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笑着说话,将湿热的气打在她的耳垂上。 “太好了,赶上了!” 心情天翻地覆,水汽顷刻间将眼眸占据,独孤雁已经哭了。 不在乎耳边传来的异样感,现在,她只想趴在这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将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毫无征兆的,来人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紧跟着就有鲜血顺着他嘴角流出来,似乎是受了内伤。 见此,独孤雁也顾不上自己,抬手轻轻抹去血迹,关切道:“龙辰,你怎么了?” 没错,在千钧一发之际到来的人就是李龙辰。 和齐牧那些人分开之后,李龙辰就和花仙儿三人往万毒窟这边来,一进入这块范围,李龙辰就第一时间看到了被碧血蛛皇偷袭的独孤雁。 目睹独孤雁遇险,李龙辰顿觉五内俱焚,不再顾忌身上的伤势,将实力提到巅峰时期,这才能够赶在蛛丝射中独孤雁之前将其截下。 而嘴角流出的血自然是伤势复发的表现,任督二脉受伤严重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对他这种巅峰实力与任督二脉息息相关的人更是如此。 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李龙辰只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后身形在空中一摆,朝一边落下去。 “师父,您没事吧!” 这时,秋晴、上官轻烟、花仙儿三女也到了,看到李龙辰口中溢血,她们也是非常紧张。 将独孤雁放下,李龙辰转到三女那边,道:“我没事,先把这个怪物处理了,小心蛛丝,那东西有剧毒!” 李龙辰这样说,上官轻烟第一个出动,身形朝着碧血蛛皇那边掠过去,手中短剑闪着刺眼的光芒。 秋晴和花仙儿跟随其后,但在掠出去之前,她们都以意味深长的目光盯了独孤雁一下,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只可惜,独孤雁的一颗心都扑在李龙辰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眼光。 “你在这里等着好吗,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转身准备迎战碧血蛛皇,但被独孤雁拉住一只手。 “你不是受伤了么,为什么还要上?” 摇摇头,李龙辰道:“放心吧,我的伤没事的。” 说着,从独孤雁的手中挣脱出来,追着三女朝碧血蛛皇掠过去。 看到李龙辰掠出去,独孤雁还保持着拉住他左手的姿势,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一年多了,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了,一年后的相遇又因为事情打断,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这次,她不会再放手让他走掉! …… 四人以半包围的态势将碧血蛛皇围在中间,秋晴立在李龙辰边上,问道:“师父,你的伤怎么样了?” 第二次询问,得到的答案就不一样了。 李龙辰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将这个怪物打倒再说,要小心,它很厉害!” 注意到李龙辰眼中的凝重之色,秋晴的紧张情绪也被引出来。 这可是她第一次在师父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用说,这怪物是真的非常棘手。 庞大身躯上的小眼睛闪着冰冷的光芒,像是尖刺一般的长蛛腿刺在地上,碧血蛛皇注视着他们这四个人,而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李龙辰身上。 作为一头野兽,它的天生感知告诉它,这四人中,李龙辰带给它的威胁是最大的。 忍着经脉之中的深切痛苦,李龙辰对着碧血蛛皇咧嘴一笑,笑得很冷,在他心中,对这只碧血蛛皇已经有了必杀之意。 看到独孤雁遇险的瞬间,他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惶恐,他真的很怕自己刚才的救援没赶上。 可能是上天可怜独孤雁,他终究是赶上了,将独孤雁救下来,而现在,就是和罪魁祸首算账的时候了。 “上!” 冷喝一声,李龙辰一马当先,绝对凌驾于三女的实力爆发出来,瞬间到了蛛皇的头顶上,右手剑化作一道闪眼的白光,对着下方就是一记突刺。 这一手先手出招速度极快,按理来说这蛛皇是躲不过去的,而蛛皇也确实没有躲过去,但这一剑还是没有造成伤害。 对李龙辰那柄剑的锋锐有所了解,在李龙辰出手时,蛛皇将蛛腿收起来,将蛛腿上最坚韧的一处放到一起,合成形似小盾牌的玩意儿。 长剑的剑尖与蛛腿碰撞到一起,结果是蛛皇被震得低低发声,李龙辰在空中翻转身体,落回去。 看着手中长剑,目光再落到蛛皇身上,李龙辰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他手中的剑是一柄绝世之剑,冥主。 无往不利的冥主剑居然会在一头怪物身上无功而返,他真是完全没想到。 李龙辰撤回来的时候,两边的三位姑娘已经填上去,手中剑划出剑气对蛛皇发动进攻。 蛛腿被震得插回地面,蛛皇只能对着三女吐出七彩蛛丝。 蛛丝对蜘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做不到无限制的喷吐,这一点对碧血蛛皇同样适用。 这已经是它今天的第三次吐丝,它必须速战速决。 看着蛛丝过来,被李龙辰提醒过,三女立时将手中剑挥舞起来,划向蛛网。 上官轻烟和花仙儿非常轻松地将蛛丝划破,秋晴那边就失败了,手中剑对坚韧得令人发指的蛛丝没有半点伤害。 眼看着秋晴即将被蛛丝碰到身体,李龙辰果断以掌中劲力将秋晴扯回去,避过了这一击。 将四人的攻势止住,蛛皇蛛腿在地上疯狂刨动,将遮蔽视线的烟尘弄起来,准备逃走。 它很聪明,和李龙辰这些人刚到底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既然打不过,那就逃命吧,拖着也没什么意思。 “留下吧!” 感知的切换上比三女强太多,李龙辰第一时间发现了碧血蛛皇的动态,手中剑撩出一道慑人的剑气,硬是在瓦砾之中清出一条路,也将碧血蛛皇死死压在原地。 蛛腿还在死命刨土,躯体却已经在地上动弹不得,蛛皇盯着李龙辰,眼睛中已经有了恐惧的情绪。 这个人实在是太强了,强大到令蛛发指的地步! 一掌击空,掌中放出劲力引导风劲将烟尘吹散,视野恢复之后,蛛皇又出现在四人眼前。 正面一步朝蛛皇跨过去,李龙辰的身后惊出一道剑气,狂暴升天之后对着下方暴刺过去,目标就是蛛皇的小脑袋。 “死吧!” 眼见蛛皇即将命丧黄泉,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不要杀它!”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相互亏欠 出言阻止的人是独孤雁,背后剑气散去,李龙辰略显疑惑地看着独孤雁,“为什么?” 独孤雁解释道:“碧血蛛皇和天蚕一样,都是非常珍稀的毒虫,可能天底下就只有这一只了,还是不要杀吧!” 嘴唇抿成一条线,李龙辰目光从独孤雁身上移到蛛皇身上,心中思索一番独孤雁的话,终究不愿违背独孤雁的意志。 长舒一口气,手中剑放回机关盒中,他已经将杀心放下。 “滚吧!” 知道李龙辰不杀自己了,蛛皇也是大喜,只见它爬到一边使劲刨土,就在众人不知道它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它的蛛腿从坑中勾出来一团白色的蛛丝。 将蛛丝团轻轻放在地上,蛛皇就从一边钻入地下,离开这里。 对视一眼,这些人都有点懵,蛛皇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这好像是碧血蛛皇的卵!” 观察一番后,独孤雁这样说着让李龙辰四人惊异的话。 李龙辰问道:“蛛皇把自己的卵留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它不会是感谢独孤雁救它,这才把可以孵出小蜘蛛的卵留下吧!” 说话的不是和独孤雁和李龙辰,而是在一边听他们对话的秋晴。 不得不说,秋晴的说法还真是挺有道理的,只是轻易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上前将蛛皇的卵捧起来,独孤雁笑道:“不管因为什么,我还是把这卵带走吧,放在这里总是不好的!” 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间,躺在一边的大蟾蜍居然动了起来,它竟然没死! 两只壮硕的后腿发力,蟾蜍的身体像是一支箭对着独孤雁撞过去,身体扬起来时,腹部上一个大得吓人的伤口露出来。 看来,在独孤雁的杀手锏下,它也不是毫发无损,至少那个从里头被腐蚀到外部的伤口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事情的发生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以至于独孤雁没有半点防备,而李龙辰的冥主剑已经装回机关盒中。 无奈之下,李龙辰只能朝独孤雁的身前进一步上去,以自己的身体将独孤雁与蟾蜍分开。 “给我死!” 口中咆哮一声,李龙辰将双掌在身前展开,就像是画圆一般,以一股柔劲硬是将蟾蜍的身体接住。 “不要碰他,上面有毒!” 看着李龙辰与蟾蜍接触上,独孤雁马上这样提醒一句。 李龙辰可是个谨慎的人,这种错误是不会发生他身上的,柔劲展开的过程中,他就一直小心着自己的双手,错开柔劲时,也是用流云飞袖的手法,肢体并未与蟾蜍发生直接接触。 柔劲带着蟾蜍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双掌合到身前后,双袖朝前一抖,重击在蟾蜍身上。 咕咕! 惨叫一声,蟾蜍的大嘴与腹部伤口流出黑血来,在李龙辰飞袖的劲力下,蟾蜍的内脏已经被摧毁,绝对活不成了。 “秋晴!” 在蟾蜍的身体飞到远处的同时,李龙辰喊了一声,两只衣袖对着秋晴那边甩过去。 秋晴反应也快,手中剑斩出一道剑光,瞬间将李龙辰的衣袖斩断,两只净白的手臂顿时露出来。 衣袖被斩断甩到一边,李龙辰这才松了口气,碰触到蟾蜍的衣袖实际上已经有小部分开始腐蚀了。 这样一来,事情算是全部解决了。 将碧血蛛皇卵收起来,独孤雁对李龙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李龙辰的眼神飘向一边,嘴上回答道:“我见到小燕了,所以知道你到这里来了!” 一听到妹妹,独孤雁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小燕现在怎么样了?” 李龙辰心中有点无语,暗道,现在想起来妹妹了,要真等你找到六竹叶回去,怕是独孤燕早就不行了! 想到独孤燕,李龙辰心中还是有点生气,于是道:“呵呵,小燕可一点也不好,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铭城,要是出了意外,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我也没办法啊!” 被李龙辰斥责,独孤雁的眼睛都红了,只能这样说。 为了解毒,她只能将妹妹留在铭城,自己出来。 见独孤雁还是执迷不悟,李龙辰怒道:“你就不能来找我么!” 泛红的双目盯着李龙辰,独孤雁贝齿轻咬嘴唇,情绪也挺激动,喊道:“老是要我去找你,都一年多了,你没想过来找我么!” “我!” 李龙辰一下子语塞了,他完全没想到独孤雁会这样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独孤雁也不太能控制自己,粒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嘴里还在接连不断地往外说。 “你这个混蛋,一走就是一年,一点消息也没有,你知道这一年多我和小燕是怎么过来的么!” “对我做了那种事就跑了,你不想承担责任是不是,要是你不愿意承担,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你还救我干什么,你这个混蛋……” 哭喊着,她的拳头带着满满地怨念砸在李龙辰的胸口上,竟是让李龙辰闷哼一声,一道血迹从嘴角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独孤雁一下慌了,手足无措,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她真没想到自己的拳头会有如此大的力道。 不过,这也不全是她的错,在与蛛皇交手的时候,以及挡住蟾蜍冲撞的时候,李龙辰身上已经是伤上加伤,又被猝不及防地打一拳,会出现不适反应也算是正常。 在李龙辰抬手擦去血迹时,秋晴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师父这一年都是在修养,现在因为担心你们,伤势没好就急匆匆地出来了,为了救你和你妹妹,更是不惜动用实力,伤势也更严重了,你知道任督二……” “秋晴,闭嘴!” 带着不悦的目光盯了秋晴一下,李龙辰将她喝叱住,他不愿意在独孤雁的面前提到这一点。 独孤雁和独孤燕的性子几乎相反,妹妹是外刚内柔,而姐姐外柔内刚,更加要强。 被独孤雁知道这些,怕是她心中会有相当多的内疚,这种情绪可不是李龙辰愿意看到的。 他们之间的羁绊再不济也不能由内疚组成,李龙辰是这样想的! “好了,没事了,我们先去流云城吧!小燕我已经送到鬼医那边去了,不用担心,有鬼医在,紫碧竹节的毒也不是难事!” 说着,李龙辰主动拉上独孤雁的手,和另外三女离开这里。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上门 离开密林的路上,独孤雁一直低着头,走了一段路,她突然手上发力,一下子把李龙辰扯住。 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两步,李龙辰稳住身形,看着独孤雁问道:“怎么了?” 咬咬牙,独孤雁凑到李龙辰耳边,低声道:“对不起!” 突然听到这种话,李龙辰感觉有点懵,这是怎么了,这样就道歉了,怎么感觉不太像是独孤雁的风格啊。 见李龙辰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独孤雁真是气急,狠狠地剜他一眼,“看什么看!” 抬手挠挠头,李龙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笑笑。 而边上三位姑娘都是对耳语的两人冷目相向,李龙辰当着她们的面和另一个姑娘做出这种举动,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笑什么笑,色狼!” 被花仙儿狠狠戳一句,李龙辰一下子笑不出来了,无奈道:“我怎么了?” “呵呵,你没怎么,你好得很啊!” 这种语气说出的话,李龙辰再傻也能听出其中的怨念,只能无奈摇头,不好再说什么。 “走吧、走吧!” 独孤雁道:“到流云城之后,能不能停留一下?” 心念独孤燕,李龙辰就对姐姐独孤雁的要求感觉挺奇怪的,问道:“怎么,不急着回去看小燕吗,难道你在流云城还有事?” 独孤雁点头,就将此前遇到齐牧一行人的事情说出来,听得李龙辰目中闪出冷意。 被冷意波及到,独孤雁感觉身体发凉,问道:“你准备干什么?” 李龙辰还没说话,花仙儿已经笑着解释了,“你没发现么,六竹叶在万毒窟的消息,应该是齐牧故意让人说给你听的吧!” 独孤雁道:“可万毒窟确实有六竹叶啊!” 花仙儿道:“这只是巧合,齐牧只是想让你死,对吧,龙辰!” 听到“龙辰”的称谓,李龙辰感觉挺无语的,但心系独孤雁的事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仙儿姑娘说得对,我们去找齐牧算账。” 赶紧拉住李龙辰,独孤雁道:“不要搞错了,我只想去找那个人,没想去杀人!” 抬手在独孤雁头上轻抚,李龙辰笑得非常森然,“没关系,找人和杀人并不冲突,一并做了吧!” “可……” 独孤雁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李龙辰抬手拦住了,“可以了,就这样决定了!” 碧血蛛皇差点杀了独孤雁,李龙辰没有杀它,但刻意将独孤雁引到万毒窟,想要害她的齐牧,李龙辰绝对不会放过。 花仙儿有点酸酸地说道:“呵呵,冲冠一怒为红颜,李龙辰,你好本事啊!” 大感头痛,李龙辰看花仙儿一眼,没说话。 独孤雁脸上微红,心中相当甜蜜,但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羞意缓缓退去。 看着李龙辰的侧脸,她眼中的神情非常复杂,咬咬牙,还是将李龙辰拉着她的手臂扯到怀中抱住,让边上的三女差点目中喷出火来。 “不要脸!” 花仙儿和秋晴心中同时这样骂一句,上官轻烟则是微微苦笑,没多说什么。 “你干什么?” 想把手臂抽出来,但被独孤雁制止,李龙辰无奈问道。 轻轻地摇头,独孤雁道:“就这样吧,我感觉挺好的!” 呵呵,你感觉挺好的,可我感觉一点也不好! 心中这样无奈一句,李龙辰没说什么,由着她吧,唉,头痛…… 一脸不善,秋晴走到近处,低声说,满满的恶意,“你们两个这样不好吧!” 一副天然模样,独孤雁才不管那么多,道:“不好么,我怎么不感觉!” 心中狠狠地鄙视独孤雁一番,秋晴吐吐舌头,又狠狠地剜了师父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回到流云城,五人直接去齐家。 上官轻烟叫来流云城城守,上前交涉。 “把齐家齐牧叫出来!” 城守肖锋对着齐家家丁这边吼一声,让这些人赶紧滚进去找齐牧。 看着城守以及城守带来的城主府兵士,家丁自然知道事情不对,马上进去叫人。 很快,齐家的管事出来了,笑着对肖锋拱拱手,道:“城守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还如此兴师动众地上门,不知您所为何事!” 管事明知故问,这让肖锋非常不爽,通过上官轻烟,他已经知道站在自己背后的男人有何等恐怖的能量,要是自己办事不利,别说还能不能当流云城城守,能不能活着都两说。 “别废话了,我可不是找你们家老爷叙旧的,赶紧让齐牧那混小子滚出来,不然别怪我与你们齐家过不去!” 见肖锋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管事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不过齐家老爷已经吩咐了,齐牧少爷这段时间绝不出门,他也没办法。 “呵呵,城守大人,我们家少爷近日身染恶疾,怕是没办法出来一见了!” 肖锋顿时火了,他们齐家这是要作死么,他可是昨天还看到齐牧活蹦乱跳的,今天就身染恶疾了? 能不能找个他妈好点的理由,糊弄傻子呢!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马上让齐牧滚出来,不然别怪我了!” 说着,他摆了摆手,跟着过来的兵士集体刀剑出鞘,已经准备强闯齐家。 发现局面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管家也慌了神,试探着问道:“大人,要不您先进齐家一坐,我去请老爷定夺此事?” 微微往后瞄一眼,发现李龙辰一行人脸上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肖锋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给我快点啊,要是你们齐家把我坑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齐家所有人!” 注意到肖锋的动作,管事也明白了情况,看来跟着城守来的五人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城守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自家的二世祖少爷真是坑爹啊,净在外面招惹一些齐家没办法对付的大人物,齐家早晚要毁在他手里。 “大人放心,你们先请,我马上去找老爷!” 点点头,肖锋到李龙辰一行人边上,躬身笑道:“殿下请吧,我保证很快把齐牧给您找来!” 明白肖锋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份,李龙辰就想到了上官轻烟,只是盯了她一眼,也没有对她多说什么。 “走吧!” 看着肖锋对李龙辰点头哈腰的样子,管事心中更加坚定此前的想法,李龙辰果然是城守都畏惧的人。 看来,少爷这回闯大祸了,齐家是不是要完了,不行,得赶快去向老爷禀报这件事,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道歉行不行 李龙辰等人与城守肖锋进入齐家后,管事急急忙忙地跑去找齐家老爷说明事情的严峻程度。 “老爷,出事了!老爷,出事了……” 齐家老爷齐传峰正在喝茶,听到管事这样喊着,差点一口茶呛死,等管事进来,直接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才出事了!” 知道自己这样喊有问题,管事也是一脸尴尬,一下子都忘记自己过来的重点了。 等了一下子,心情平复了,齐传峰才问道:“说吧,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怎么了?” 一拍脑袋,管事才说道:“老爷,出事了,城守来了!” 又听到管事喊“老爷出事了”,齐传峰额头上顿时浮出黑线,但他也只能暂时压着心中的不悦。 “城守来了又怎么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齐家吧!” 管事一阵摇头,“这回不一样了,城守还带了不少人马,还有一个好像很厉害的年轻人,他们指名道姓要找少爷,怕是少爷在外头惹祸了!” “这……” 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有点超乎想象,又想到齐牧回来时那惊慌的样子,齐传峰心中也是咯噔一声,只道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越想越生气,额头上浮现出青筋,齐传峰吼道:“去,把那个不肖子叫来,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 “好勒,我这就去把少爷找来。” 有了齐传峰的吩咐,管事的惊慌失措少了很多,有老爷这个主心骨,做起事情来都好了不少。 此时,齐牧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在西南密林中晃一圈,他也是累得够呛,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跟他爹说了这段时间不见人,齐牧就不再担惊受怕了,他可不认为对方会明目张胆地到他家里来杀他。 “少爷——少爷——” 正睡着,刺耳喊叫声将睡意朦胧的齐牧惊醒,让他心中非常不爽。 “哪个要死的家伙,喊什么喊,叫魂啊!” 哐当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管事闯进来,身体弯着,两只手按在膝盖上,口中剧烈喘息,着急得不行。 看到这一幕,齐牧顿时感觉有点懵,管事这是怎么了,强闯这种无理的事情他平时不可能做出来吧! 顿了一下,齐牧试探性地问道:“管事,怎么了?” 也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二世祖少爷,管事道:“少爷,老爷要见你,赶快跟我来吧!” “爹要见我?” 齐牧心中闪过古怪,但也没办法不去,只能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后就来。” 见少爷还想拖拉,管事也是急了,这少爷真是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稍微紧张一点么! 直接抢到齐牧面前,把穿着一件单衣的齐牧从床上拉起来,管事不由分说地把他扯走。 “少爷,这事很急啊,你还是快点跟我走吧!” 齐牧挣脱不得,只能被管事拉走。 “管事,你慢点啊,我还没穿鞋呢,我的鞋啊——” …… “孽障,你在外头给我干了什么好事!” 在齐传峰面前,齐牧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穿着睡觉的单衣。 见老爷子发这么大火,齐牧顿时明白这回是真的出事了,头低下去,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齐牧不说话,非常了解这个儿子的齐传峰顿时知道这混小子真是在外头犯事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个混小子,你到底在外头干了什么,快说吧,你是要气死我啊!” 真是被气了个好歹,齐传峰一手在桌子上重拍一下,口中跟着咳嗽好几声。 咽了口唾沫,齐牧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和齐传峰说了一遍,把齐传峰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杯子里的茶水直接泼在齐牧脸上,齐传峰破口大骂,“你是要死啊,去那些烟花之地我还没教训你,现在又在外头胡来,你这是想干嘛!” 低着头,齐牧说不出话来。 气得身体直颤,齐传峰还只能将怒气压下去,再不肖齐牧也是他的儿子,他还能怎么样,总不至于杀了齐牧吧。 “我告诉你,现在城守和那个男人已经找到家里来了,看样子,那男人是城守也惹不起的人物,你说该怎么办吧!” 齐牧傻眼了,那男人连城守都惹不起,齐家岂不是完全没能力保护他,他害死了独孤雁,这下不是要玩完! “爹,怎么办啊,爹,我不想死啊,爹,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齐牧慌了,爬过去搂着齐传峰的腿,还哭喊起来,这副怕得要死的样子让齐传峰心中一阵慨叹,为什么自己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脸上的表情也是纠结,他也不太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事情到底闹到何种地步还不清楚啊。 一脚将齐牧踢开,齐传峰道:“闭嘴,以为哭两声就没事了么,赶紧给我爬起来!” 擦鼻涕抹眼泪,齐牧从地上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齐传峰。 从齐牧身上收回目光,齐传峰转过去对管事说道:“带少爷去梳洗一下,弄好了再带过来,我先去见城守,探探口风先。” “如果事情还有转机,就让这臭小子去跪着道歉,如果谈不成,就……就把齐牧逐出齐家,让他自己去外面混吧!” 说完,齐传峰怒气冲冲地走了,留管事和齐牧在这里。 齐牧看着管事,还没有从齐传峰的话中回过神来,将他逐出齐家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去外面混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傻傻的少爷,管事叹了口气,道:“少爷,先跟我来吧!” 齐牧一把拉住管事的衣袖,问道:“我爹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齐家已经准备放弃我了?” 发现少爷满脑子只有这种事,管事感觉非常无语,干笑一声,道:“少爷,老爷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对方不肯放过你,除了逃离齐家、逃离流云城,你还有其他的活路吗?” 这样说时,管事心中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齐家可是有三位少爷,齐牧是最纨绔的大少爷,要是大少爷完蛋了,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这对齐家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吧。 不只是没有影响,少了一个专门找麻烦的大少爷,这对齐家来说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呢? 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心中已经做了决定,为了讨好大少爷,他以前也做了不少糊涂事,现在要想办法把事情推干净,和大少爷撇清关系先。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城守大人,久违了!” 将齐牧和管事撇下之后,齐传峰过来见城守,先这边客套一句。 城守正一脸赔笑地和李龙辰在这边喝茶,见齐传峰来了,就放下手中茶杯,直言道:“齐老爷,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专程来找齐牧的,你也不要让我为难,把齐牧给我带走,怎么样?” 城守如此尖锐的态度让他真正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没理由就这样把自己的儿子放弃了,于是明知故问。 “城守大人,不知犬子到底犯了什么事,非要您亲自来我们齐家要人?” “这……” 被问到这个问题,肖锋也是尴尬了,一下子不说话,目光不时往身后的上官轻烟身上瞟。 在齐牧和李龙辰一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实际上是不知道的,因为上官轻烟,他才知道并肩王和齐家少爷之间发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为了减少麻烦,才把他这个“地头蛇”叫过来。 他看上官轻烟,想得到一点提示,谁曾想上官轻烟像是没看到一样,一点动作都没有。 心中大吼无奈,肖锋只能硬着头皮接齐传峰的话。 “齐老爷,这件事不方便透露,你把齐牧叫出来一问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让我难做呢!” 肖锋已经这样说了,齐传峰也不好在让他为难,于是道:“犬子是得罪了这五位吧,不知能不能让我与他们说说话?” 见齐传峰要与并肩王说话,肖锋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他真怕不明真相的齐传峰说了什么得罪并肩王的话,那他说不定也要跟着玩完! 跟齐传峰挤眉弄眼一阵子,他转过去对李龙辰道:“殿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到“殿下”这个称呼,齐传峰差点炸毛了,感情那个混小子得罪的不是达官显贵,而是皇亲国戚啊,这下怎么整! 轻晃着茶杯中的茶水,李龙辰看着齐传峰,问道:“你是齐牧的爹?” 咽了口唾沫,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没有丢人的发抖,齐传峰点点头,“不错,我是齐牧的爹,齐家齐传峰。” 找到了齐牧的老子,李龙辰心中也是觉得省事,直言道:“你儿子想要对我的朋友下黑手,虽然我的朋友侥幸没事,但和你儿子这笔账还是要算算的,你觉得呢!” 李龙辰的话合情合理,让齐传峰脸上只能苦笑,按照皇亲国戚的身份,没有直接迁怒整个齐家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他还能怎么样? “殿下,您非要杀了齐牧吗?” 既然城守这样称呼李龙辰,他也跟着叫得了。 李龙辰看看边上的独孤雁,正要说是,却被独孤雁抬手打断了。 “我们只是想找你们齐家的一个人,不是非要杀人!” 听到独孤雁这样说,齐传峰顿时感觉事情好像有转机,问道:“你们不是要找齐牧吗?” 独孤雁摇头,道:“我们要找齐牧的那个小跟班,他有恩于我,我想谢谢他。” 发现剧本已经完全变了,齐传峰有点不太敢相信,就看看作为核心的李龙辰。 虽然心中不太高兴,但李龙辰还是没有否认独孤雁的说法,既然独孤雁不愿意杀人,那就不杀吧。 被李龙辰肯定了,齐传峰顿时大喜,道:“可以,我马上让人把齐牧的跟班找来。” 说着,他就让人去找小厮。 过了一阵子,小厮没来,跟在齐牧身边的护卫来了。 “老爷,听说您在找少爷的跟班?” 发现来人不是独孤雁要找的人,齐传峰急了,也不管护卫说了什么,喝道:“为什么来的是你,我要找的人呢?” 目光瞥见坐在这里的李龙辰,护卫顿时明白事情不对劲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见护卫直接哑巴了,齐传峰就更着急了,吼叫道:“问你话呢,跟着那孽障的跟班在什么地方!” 老爷已经大发雷霆,护卫也不好不开口,于是道:“少爷的跟班已经死了。” “死了!” 听到这话,齐传峰顿觉头晕目眩,都快站不稳了,这好像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怎么死的?” 这次问话的人是李龙辰,看到独孤雁那一副惊诧的样子,李龙辰怒了,询问的声音冰冷,让护卫打了个寒颤。 “那个……是……是少爷让杀的……” 护卫支支吾吾说出的话,让齐传峰更觉五雷轰顶,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吧,对方刚表示不打算杀齐牧,那混小子这就又把对方的恩人杀了,这不是作死么! “说,这是怎么回事!” 被李龙辰的杀气震慑住,护卫的两条腿开始发抖,脑子里一片糊涂,就老老实实地把齐牧和小厮之间的事情说出来。 得知小厮被齐牧下令杀了,独孤雁的目光也冷下去,齐牧确实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齐牧下的命令,你杀的人,是吧?” 站起身来,李龙辰看着护卫,这样问一句。 护卫对上李龙辰的双眼,已经无话可说,他已经将一切都交代了,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很好,你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李龙辰鬼魅一般来到护卫面前,一掌落在护卫的额头上。 护卫脸上的表情定格在这一刻,接着就是七窍流血,向后倒下去,死翘翘了。 杀鸡一般抹杀一人,李龙辰看着齐传峰,说道:“麻利点,把齐牧叫出来,不要逼我对你们齐家动手!” 看着李龙辰,齐传峰只能点头,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很快,齐牧被管事带来了。 看到独孤雁和李龙辰,他先是为独孤雁没死惊异,而后二话不说直接跪了,能不能活下去,跪完再说。 “独孤小姐,我错了,我就是鬼迷心窍才会让人带你去万毒窟,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 他这样说,独孤雁已经站起来,怒道:“你让人带我去万毒窟,我没有跟你算账的意思,毕竟我确实在万毒窟找到了六竹叶,但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跟班,你眼中就这样容不下他么!” 听到这话,他有点懵地抬头看独孤雁,这才看到已经死在一边的护卫,七窍流血的死法,相当凄惨。 “啊——” 口中惊呼,要不是两腿发软,他已经撒腿跑掉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 李龙辰看着他冷笑,“你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结束 齐牧死在李龙辰的掌下,和护卫一样的死法,七窍流血。 齐传峰目睹儿子死掉,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但也没说什么,让李龙辰等人离去了。 他也没办法,且不说李龙辰皇亲国戚的身份,单是齐牧的所作所为就是死有余辜的。 “齐老爷,节哀!” 无力地摇头,齐传峰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他只想好好管教剩下的两个儿子,不能再让这种事重演。 今天遇到的是李龙辰一行人,死的只是齐牧,要是日后儿子再惹到惹不起的人,毁掉的会不会是整个齐家都说不定。 …… 将李龙辰一行人送出流云城,肖锋就回去了,李龙辰五人上路。 “现在是直接去鬼医那边吗?” 独孤雁这样问一句,齐牧和护卫都死了,害死小厮的罪魁祸首都已伏法,她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李龙辰看她一眼,心中想起一件事,说道:“等见到小燕,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个话题,边上的花仙儿眼睛都睁大了一点,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话题,她必须留意。 独孤雁一下子没明白,问道:“什么准备怎么办?” 李龙辰道:“就是等小燕被治好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干什么?” “这个嘛……” 想到妹妹身上,独孤雁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异常,但又被她马上收起来,没人其他人发现,而后摇头了,“现在还没想好,等我见到小燕再考虑吧!” 李龙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独孤雁感觉挺错愕的,从李龙辰口中听到想要被帮忙的话,真是少见。 “说吧,如果可以帮到你,我会尽力的。” 听到这话,李龙辰心中挺不是滋味的,想说的话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见李龙辰一下子没了动静,独孤雁一笑,道:“怎么了,这么不干脆,这不是你的风格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也会酌情考虑的。” 盯着独孤雁,李龙辰双手握拳,道:“我能不能把毒宗拜托给你呢?” “毒宗?” 独孤雁有点傻眼的感觉,愣了一下才问道:“你为什么想把毒宗拜托给我?” 李龙辰道:“等我伤势恢复了,要去长大哥身边接手道门,剑帝一脉也会传给秋晴,毒宗那边是真的管不了。” “当初妙一凡前辈将毒宗托付到我的手中,而我对用毒一道又是一点基础都没有,想来想去就只能请你帮忙了!” 听到李龙辰说出的话,上官轻烟看独孤雁的眼神有了变化,她有种感觉,如果独孤雁答应了,独孤雁就会是下一个她了。 上官家家主没办法嫁给李龙辰,毒宗宗主估计也差不多吧…… 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独孤雁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问道:“我就这样接手毒宗,未免太儿戏了吧?” 李龙辰摇头,道:“你放心,我在毒宗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就凭你独孤博前辈女儿的身份,我有把握让毒宗众人信服你!”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好,我答应了!” “你答应了?” 李龙辰惊讶了,没想到独孤雁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独孤雁狡黠一笑,道:“我为你答应接手毒宗,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看着独孤雁,李龙辰没说话,心中却道:只是一个人情么,我都不知道欠了你多少了…… “你想怎么样?” 独孤雁笑道:“我要你无条件为我办一件事,怎么样?” 李龙辰问道:“什么事?” 独孤雁摇头,“我现在还没想好,但这件事你要一直欠着,直到我想好,你做完为止,如何?” 没多想,李龙辰点头答应了。 赶路的途中,入夜了。 上官轻烟来找独孤雁,“独孤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能谈谈吗?” 独孤雁略显古怪地盯了上官轻烟一眼,道:“谈什么?” 上官轻烟道:“我们到一边去细说吧。” 虽然不解,独孤雁还是跟着上官轻烟出来。 “独孤小姐……” “你就叫我独孤雁吧,叫雁儿也可以,毕竟你是他的朋友!” 上官轻烟没有推辞,“既然如此,那你叫我轻烟吧。” “好,说吧,你找我想说什么。” 上官轻烟道:“你为什么要答应?” 独孤雁轻笑一声,道:“答应什么?” 上官轻烟道:“当然毒宗的事情,你知道答应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吧,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独孤雁没看她,仰头看着天空的孤月,问道:“为什么不答应呢?” 上官轻烟情绪激动起来,道:“你喜欢李龙辰吧,你爱他吧,明明知道答应之后你和他之间就不会有结果了,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独孤雁沉默了一下,声音空灵,道:“你还说我,你不喜欢李龙辰么,你不爱他么,你和他之间就一定有结果吗?” 被独孤雁一语戳中死穴,上官轻烟一下说不出话来。 “这不一样,你和我不一样啊,如果你不答应的话,这一切还是可以改变的!”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 声音低沉下来,藏着许多复杂情绪,独孤雁道:“我知道的,可小燕喜欢他,你明白吗?” 上官轻烟惊住,“妹妹?” 独孤雁点头,有种想笑又想哭的味道,“是啊,小燕喜欢那个混蛋,每次跟我说到他的时候,她脸上都是笑着的,笑得很开心,真是很喜欢那个家伙呢!”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只要看着小燕幸福就可以了……” 上官轻烟道:“你要的那个条件,是要他和小燕……” “没错!” 独孤雁点头,“答应我,不要告诉他!我知道,不用这种办法,他多半是不会答应的,但为了小燕,我没办法!” 两人都沉默了,淡淡的月光落下来,落在两人身上,银色仿佛让时空在这一瞬冻结。 “你觉得,小燕这样就可以幸福吗?” “我不知道,但没有他,小燕就一定不会幸福的!” “这样啊……” 上官轻烟情绪复杂地说,“你还真是个好姐姐呢!” 独孤雁苦笑一声,“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他怎么想呢,对你和小燕?”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没有想那么多吧!” “他问我能不能去当毒宗宗主的时候,我都想哭了,他是准备和我划清界限才会这样问我吧,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还要这样问……他……他还真是卑鄙呢!” 上官轻烟没说话,对于独孤雁评判李龙辰的论断,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不知道李龙辰心中是怎么想的。 “好了,就说这么多了,我们当好朋友吧,怎么样?” 对于独孤雁的提议,上官轻烟点头答应了。 “好哇,当好朋友,要是上官家的人知道我和未来的毒宗宗主成了好朋友,多半会高兴好一阵子吧!” 独孤雁看着上官轻烟苦笑,“你还说我,你这样也没关系,顶着上官家家主的身份?” 上官轻烟也苦笑,眼中情绪复杂,“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和他有缘无分,他背负的感情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去给他增加负担,再说了,这样待在他身边,不也挺好吗?” 独孤雁:“同是天涯沦落人!” …… 未完待续…… ------------ 番外(二)赵倩篇 ------------ 第一章 女王与王子 赵国,大秦七大封国之一,经历一年半前的乱事之后,在女王赵倩的治理下,天下承平日久、国泰民安。 赵国都城,信阳 一男一女在路上并肩而行,男女都带着白纱斗笠,显得神神秘秘的,让路人侧目。 “赵国的风土和大秦的还真是不一样呢!” 听到男人这样说,女子一时掩口失笑,道:“说的跟你没来过似的!” 男子晒笑一声,道:“这不一样吧,当时来的时候,都是有事啊,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在外面瞎晃悠,再说了,我也有快两年没来了吧!” 女子也有点感叹,道:“是啊,也有快有两年了,也亏你来的时候还记得来找我!” 男子笑道:“我们不是朋友么,找你也很正常啊!” 脚步突然收住,女子隔着白纱看着男子,问道:“只是朋友么!” “呃……咳咳……这……” 被女子突然这样说一句,男子一时摸不着头脑,尴尬好一会儿。 “咯咯,跟你开玩笑呢,傻样!” 轻笑声中,女子脚下步伐加快,往前去,将男子甩在后面。 盯着女子的背影,男子愣了一下才追上去,重新与女子并肩而行。 丝毫没有将之前的话题放在心上,女子问道:“对了,你这次来赵国,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男子有点惊讶的样子,问道:“你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么?” 满是嫌弃地斜了男子一眼,女子道:“你根本就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尬笑一声,男子道:“抱歉、抱歉,我忘记说了,我是来看倩儿的!” “呵呵,倩儿!对啊,我居然忘记了,那可是你的老相好呢!” 听到这种满是醋意的话,男子说不出话来。 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女子咬咬牙,道:“哼,下次来见你的老相好,别拉上我!” 到这一步,男子只能赔笑了,“抱歉、抱歉……” 尴尬继续着,两人往前走,女子再次开口询问,“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身上的伤挺严重的!” 男子笑笑,道:“没事了,此前出了点意外,后来又休养了半年,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女子松了口气,“这就好!” 男子笑着说道:“道门那边暂时还是大哥在管,毒宗那边雁儿也基本上接手了,我这才能跑出来。” 女子娇笑连连,“你也大忙人哈,以后我想找你,什么地方找得到呢?” 男子道:“我现在已经搬到襄阳琅琊山去了,和大哥住在一起,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女子紧跟着问道:“我搬到那里去住,怎么样?” “哎——” 声音拖得很长,显示出男子的惊讶,“你怎么想一茬是一茬啊!” 女子不太高兴,不咸不淡地问道:“怎么了,不欢迎我啊?” 挠挠头,男子道:“当然不是,你搬过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惊讶而已。” 女子也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呵呵,我也不过说说而已,你不要紧张,要是我真的搬过去和你做邻居,你家里的那些个姑娘们怕是不会让你好过吧!” “哎,这是什么说法啊!” 被女子说成是妻管严,男子顿时不太高兴,没那个男人喜欢被人这样说。 女子不可在意男子的态度,继续调笑,“堂堂剑帝,在外威震四方,在家却是个妻管严,这怕是武林最大的笑谈吧!” 额头上浮出黑线,男子心中相当无语,这是什么话啊,妻管严,妻管严怎么了,也不是见不得人吧! 要是女子知道男子心中是这样想的,怕是也要无奈了,真没想到这位剑帝大人还是个以妻管严为荣的家伙…… 说话间,两人到了赵王宫前。 给人一种不知所谓的感觉,完全无视了守卫的存在,女子问道:“可以直接进去吗?” 对女子这种态度居然不是很介意,男子笑道:“应该是不能吧!” 声音中带上不少的不悦,女子道:“总不至于还要在这里等他们通报一声吧!” 男子道:“没关系的,说一下应该就可以进去了!” 全程听两人的对话,把守入口的一队兵士表示心情非常不好。 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这样大摇大摆地站在赵王宫前,这样大摇大摆地表示可以进去,真当他们这些人只是摆设么! 枪斧在身前架起来,小队长说道:“你们站住!” 女子扫了小队长一眼,给了男子一声冷哼,道:“去解决吧。” 知道女子因为此前的事情,心情还是不太好,也就没说什么,男子走到小队长面前,从白纱下伸出来一枚令牌,给他看看。 “这个认识吧!” 先是鄙夷,扫一眼男子手中的令牌后,小队长两腿一抖,差点吓尿了。 这是什么鬼,这居然是羽帝陛下的令牌,如朕亲临! 真的假的? 背后的兵士看到小队长一下子不说话了,也都有点懵。 男子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吧!” 小队长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咬咬牙,道:“虽然冒昧,但我希望知道两位的目的。” 男子顿了一下,道:“我们想见你们的女王殿下。” 本以为这样的理由已经够了,小队长却尴尬一笑,道:“你们来得真是不巧,殿下已经和小王子出去巡视了,今夜才能回来。” 听到“小王子”这个称谓,男子一下懵了,就像是被雷劈中了脑袋,晕乎乎。 一边的女子倒是凑上来,笑道:“怎么了,居然有了一个小王子,那孩子和你有没有关系?” 虽然感觉女子说的话非常失礼,但考虑到对方持有大秦的最高令牌,小队长也没说什么。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男子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说着,男子就大步进去,走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忆,那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产生的梦境,现在看来,那梦的内容好像是真的! 虽然不理解,但小队长已经下令,兵士就往边上散开,让这看起来很可疑的两人进去。 待两人走后,兵士对小队长问道:“队长,他们是什么人啊,这样放进去,没问题吗?” 也是挺纠结的,小队长解释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手中持有大秦的最高令牌,应该说是大秦的使者吧。” 停顿的时候想了一下,他又补充一句,“看这样子,他们应该和殿下认识!” “大秦使者……” “和殿下认识……” “这样啊!” …… 虽然不解,兵士也就没继续深究,因为后面的事情和他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们守好门就可以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巧了 “哎,说真的啊,那小王子是不是你儿子?” 还是纠结那个问题,女子对男子问个不停,真是非常感兴趣。 男子白纱下的眉头皱皱,心已经乱了,他还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梦境之中,他体味过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但在现实之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也不知道,你别问了!” 被男子略微喝叱一句,女子也不在意,继续调笑,“要是让你家里那些姑娘知道赵倩给你生了个孩子,咕嘿嘿……” 瞥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男子彻底无语了。 “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虽然两人进来得比较突兀,但赵王宫中还是很快有宫人迎上来,将两人当成是客人带到会客的地方休息。 在她们看来,能通过守卫进来的,绝对是女王殿下的客人无疑了,自然不可以怠慢。 在会客的偏殿中坐了好一阵子,挺无聊的,女子有点坐不住了,左顾右盼的。 赵倩身边的小王子是不是男子的孩子,这问题让她心中痒痒的,等不急想知道答案。 “你们殿下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女子询问,男子将喝了一口的茶放下,淡声道:“你急什么,问她们,不是在刁难人么!” 娇哼一声,一副傲娇的样子,女子全然不在乎男子的话,再问道:“你们知道的,对吧?” 又被女子询问一句,宫人们对视一眼,都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一名紫衣侍女随即答道:“姑娘,殿下和小王子出去巡视了,暂时不会回来,想见殿下,你们必须再等等。” 被紫衣侍女的话挑起兴趣,女子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们女王殿下的小王子多大了?” 她这样一问,一边非常淡定的男子藏在斗笠白纱下的一只手瞬间握紧,一切动作停止,全神贯注于两人的对话。 察觉到男子的神情变化,女子心中暗笑,让你装严肃,现在装不下去了吧! 见女子问这个问题,侍女心中挺疑惑的,随即问道:“姑娘不是赵国人吧?” 女子点点头,“没错,我不是赵国人,也有好几年没来过赵国了!” “原来是这样。”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侍女笑道:“王子殿下快三岁了!” 女子转过来,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差不多?” 男子说不出话来,时间上不吻合,居然多了一年! 明显感觉男子的情绪不对劲,女子对侍女摆了摆手,虽然不明所以,侍女还是从这里退去,留两人在这里。 “怎么了,不对吗?” 心情相当复杂,男子点点头,“是不对啊,大概……多了一年的样子!” 女子非常惊讶,而且相当不理解,“怎么可能啊,你说少了一年我都不说什么,为什么是多了一年?” 不善的目光乜了女子一下,男子道:“呵呵,怎么就可以少一年了?” 尬笑一声,女子果断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道:“会不会是赵倩故意的,这样做的原因应该不难解释吧!” 感觉女子的话非常有道理,男子点点头,陷入沉思中。 知道这件事对男子太过重要,这时候女子也没有打岔,让偏殿中保持安静。 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不少人朝这边过来了。 听到这声音,男人从沉思中惊醒,与女子一起将目光投向入口的方向,只见紫衣侍女领着两人进来,这两个人男子还都认识,两人也都认识男子,还关系不浅。 来人是大秦的公主,申晴儿和大秦皇子,申诚。 “他们怎么来了?” 疑惑着,男子准备对他们表露身份,但没来得及实施。 进来之后,紫衣侍女对男子点头示意,就准备带着申晴儿和申诚去偏殿更里面。 申晴儿和申诚倒是一起停下脚步,目光盯在男子身上,满是疑惑,虽然看不到脸和身形,但他们有了一种熟悉感。 见大秦的两位贵客停了,侍女不太明白,问道:“两位殿下,怎么了?” 申晴儿还是盯着男子,都魔怔了,根本没听到侍女问了什么,申诚反应过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侍女看看这位大秦皇子,再看看另一边的女子和男子,更不明白了,难道他们认识? 有了这样的猜测,侍女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两个藏在白纱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是女王殿下的客人。” 对这样的回答非常不满意,申诚皱眉,再问道:“姓甚名谁?” “这……” 侍女说不出话来,一时尴尬。 “别问她了,是我!” 轻笑着,男子将头上的斗笠连带白纱揭开,露出藏在其中的一切。 看到男子的真面目,申诚顿时笑了,开心而且大声,而后上前就是一拳打在男子胸口上,“怪不得感觉认识,果然是你,李龙辰!” 能接管道门,还与赵倩、申诚、申晴儿同时熟识的人,除了剑帝李龙辰,还能是谁! 也笑着一拳打在申诚的胸口上,李龙辰笑道:“皇子大人,好久不见。” 这就是男人之间表示友谊的方式,这句“皇子大人”更是调笑,他们两个可是动乱之中的朋友。 笑着拍拍李龙辰的肩膀,申诚道:“这话不要和我说,去和皇妹说吧,她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哟!” 在见到李龙辰的瞬间,申晴儿的情绪就彻底崩溃了,两只眼睛通红,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身体还在颤抖,压制着根本压制不住的抽噎。 被李龙辰的视线看过来,她再也没办法控制,对着李龙辰这边就撞过去,申诚也非常明智地让开,让申晴儿扑到李龙辰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侍女都是惊呆了的样子,大秦唯一的公主殿下居然扑到一个男子的怀中,这意味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申诚则是笑着站在一边不说话,女子就把头转到一边,还娇哼一声,满满的醋意。 反手抱住申晴儿,李龙辰也是心情复杂,按他的计划,赵国一行走完后,他就会去大秦洛都见见老朋友和申晴儿。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在赵国信阳就碰到申晴儿和申诚。 双臂搂着李龙辰的腰,申晴儿笑着哭,她梦了他一年半,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 这一刻,她只想这样抱着他,任何解释都不需要了,有这个温暖的怀抱就足够了! ……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拥抱结束之后,侍女被申诚遣走,李龙辰、申晴儿、申诚外加一个不认识两人的萧舞月,开始叙旧。 没错,跟在李龙辰边上的女子就是萧舞月,当初古月轩那边的萧舞月,萧家人。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萧舞月姑娘,我的朋友。” 在李龙辰介绍萧舞月的时候,申晴儿看萧舞月的目光没有太多的善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李龙辰和萧舞月之间不简单。 虽然她可以接受李龙辰身边女子不少,但亲眼看到李龙辰和一个陌生而且漂亮的姑娘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不介意。 自家姐妹也就罢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外来的姑娘可不能不管。 在这种问题上,女人都是非常敏感的,李龙辰不知道申晴儿对萧舞月隐隐的敌视,萧舞月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对待申晴儿的态度也跟着恶劣起来。 萧舞月将白纱去掉,那丝毫不逊色申晴儿的绝色容颜倒是把申诚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自己这位身为剑帝的好朋友就是厉害,身边那么多的姑娘居然一个庸脂俗粉都没有,能收服这些个高傲的跟凤凰似的姑娘们的人,也只有传奇的剑帝了! 申诚对萧舞月笑脸相迎,申晴儿则是面无表情。 看申晴儿不对劲,李龙辰尴尬笑笑,继续介绍,“舞月,这是我的好兄弟,大秦皇子,申诚,这是晴儿,大秦公主。” 简直和申晴儿一模一样,萧舞月也面无表情,和申晴儿大眼对小眼地看着。 莫名嗅到一股战火的味道在二女之间烧起,李龙辰大感头痛,只能强行将不和谐的气氛压下去。 “对了,你们怎么来了?” 见李龙辰将话题引开,申诚就马上去接,解释道:“是皇妹硬拉着我来的,皇妹和赵王是好姐妹。” “还有这回事?” 李龙辰顿时感觉一头雾水,赵倩是什么时候和晴儿认识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猜到李龙辰在疑惑什么,申晴儿斜他一眼,道:“你还不知道吧,你消失的一年多里,倩姐姐来找了我好几次,想让我帮她找你!” 听到这话,李龙辰无力反驳,心中只有愧疚,没有任何消息地消失一年半,确实是他不对。 申晴儿继续说道,还带着非常明显的羡慕情绪,“哼,倩姐姐有了你的儿子,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愧疚时,一种极其强烈的惊喜涌上心头,他有儿子了,他和赵倩有了孩子,这种喜悦甚至超过他从霄陵之中获得冥主剑。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一时懵了,直到萧舞月在他面前摆手,才回过神来。 “那孩子比实际大了一岁,这也是赵倩的主意吧!” 如果是李龙辰问出来,申晴儿肯定会笑着点头,但偏偏是萧舞月问这个问题,申晴儿就不咸不淡地回应。 “你以为呢,为了让那小家伙坐上王储之位,只能这样。” 冷哼一声,萧舞月不说话了,眸光却在闪烁着,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管萧舞月,申晴儿继续问李龙辰,“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让小家伙认祖归宗吗?” 李龙辰愣了一下,问道:“知道倩儿是怎么想的吗?” 申晴儿想想,回答道:“倩姐姐把赵国看得很重,让小家伙坐上王储之位多半是准备让小家伙成为赵国真正的王吧!” 面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李龙辰道:“倩儿真是这样想的?” 他来确认一下,申晴儿却笑着摇了头,古灵精怪的,“我可不知道,这都是我自己猜的,你还是去问问倩姐姐吧!” 李龙辰点头,不再说话。 可话题不是到这里就完了,申晴儿笑得很古怪,上手轻碰了申诚一下,道:“皇兄,你来说说吧!” 听到这话,李龙辰疑惑的目光在两人间扫一下,看到申晴儿那边时,从晴儿和煦的笑靥上看到了瘆人的冷意,申诚那边就是捉摸不透的古怪。 咳嗽一声,做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申诚说道:“李兄,受皇妹所托,我接下来要问你一些非常严肃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发现好像进入了拷问模式,李龙辰心中立时咯噔一下,怎么感觉这是要出事的样子? 咽了口唾沫,李龙辰有点犹豫地说道:“那个……你问吧!” “嘿嘿……” 嘴角一勾,发出让人心中与身上同时发冷的笑声,申诚问道:“李龙辰,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去过西戎?” “西戎?”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李龙辰的脑海中跟着疯狂搜索,很快他就找到了线索,这件事绝对和卡扎雪颜有关系。 “去过。” “很好!” 很诡异地笑一下,申诚继续审问,“李龙辰,你和西戎现在的领主是什么关系?” 已经有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李龙辰感觉像是整个人被放在火上,已经没办法淡定了。 “和赵倩差不多的关系。” “呵呵……” 听到这句话,发出冷笑声的人不是申诚,而是一边听二人对话的申晴儿,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扫一眼一边的皇妹,申诚苦笑,看着李龙辰,问道:“还要说吗?” “说!” 死死咬着这个字,申晴儿把它从嘴里吐出来。 因为话题相当有意思,萧舞月的注意力也移过来,听着申诚接下来要说什么。 又咳嗽一声,申诚笑道:“三个月前,西戎现任领主卡扎雪颜来到中原面见父皇,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孩子,比赵王殿下的小王子小一点的小姑娘。” “如果没问题的话,这孩子多半是李兄的女儿!” “哎!” “哎?” “哎……” 李龙辰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这种消息会接二连三的来,有点太假了吧! 柳眉蹙到一起,申晴儿对李龙辰怒目而视,道:“说,是不是你造的孽!” “这个……” 李龙辰无奈了,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笑,他和雪颜确实有了那一层关系,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看李龙辰那副不好开口的样子,申晴儿干脆换种问法,“你和卡扎雪颜之间,有没有那个?” “噗!哈哈……呃……” 听到这种话,一边的申诚没忍住笑喷了,然后被申晴儿一拳怼在胸口上,将笑声直接打停。 在这种严肃的时候还能笑出来,真是欠揍。 被萧舞月和申晴儿一同盯着,李龙辰点头了,而后二女爆发了。 申晴儿:“李龙辰,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禽兽,我要打死你!” 萧舞月:“打死他,这种混蛋留着就是祸害!” 李龙辰:“饶命、饶命……” 申诚:“哈哈……” ……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殿下回来了 给了李龙辰教训,场面恢复正常,继续往下说。 申晴儿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李龙辰感觉有点头痛,如果一切都由他来决定,那他肯定会将赵倩、雪颜全带回去,但现在有外因掣肘,没那么简单。 赵国在赵倩心中一直有很重的位置,这一点就和雪颜一样,在听到雪颜成为西戎四部共主,也就是西戎领主时,李龙辰就知道了这一点。 只是现在有了他的孩子,这就让他摇摆不定了。 能让剑帝纠结成这副样子,除了孩子和爱人,真难找出其他的事情来。 看李龙辰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申晴儿感觉挺着急的,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啊,准备怎么做,给句准话行不行?” “这……” 被这样逼着,李龙辰真是感觉好笑,这种事涉及太多,急不来吧,催什么呢? 一边的萧舞月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李龙辰,心中感觉非常无奈,没想到李龙辰居然那么强,消失一年多就已经儿女成双了…… “别问他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在三人尴尬着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嗓音从外头传进来,跟着几名侍女簇拥着女王装的赵倩从外头进来。 看到赵倩回来了,申晴儿一下跳起来,风一般地冲到赵倩的面前,用力地抱住她,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倩姐姐,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赵倩也是笑着抱住申晴儿,道:“晴儿妹妹,姐姐也想你啊!” 看着搂抱在一起的赵倩和申晴儿,李龙辰笑着的同时,总有有一点不太对劲的感觉,但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申诚随即起来,笑道:“赵王,久违了。” 对申诚点点头,赵倩道:“皇子殿下,久违。” 将侍女斥退,赵倩将晴儿放开,目光落到李龙辰身上,一下子没了声音。 和赵倩对视,李龙辰脸上带着淡笑,也没说话。 看看两人,申晴儿微微叹了口气,对申诚和萧舞月做了个手势,而后三人一同离开,留两人在这里。 见三人离开,赵倩浅浅一笑,道:“他们都走了!” 李龙辰道:“是啊!” 眼眸中更多笑意与欣喜,赵倩问道:“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若有若无的微笑,李龙辰抖抖眉,走到赵倩面前,对她张开双臂,“倩儿,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赵倩这样说,含笑的美眸中泪水涌出,身体缓缓靠到李龙辰怀抱中,一对柔荑环住他的腰。 这个拥抱非常漫长,好似时间已经停止在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长久的思念与重逢的欣喜在无声之中同样可以传达给对方。 松开李龙辰之后,赵倩主动送上自己的柔唇,“龙辰,吻我。” 托住螓首,李龙辰将头低下去,嘴唇与那火热馨香的柔软碰到一起,嗅着这久违的味道。 唇分之后,靠在李龙辰的怀里,赵倩笑成月牙的双眸缓缓阖上,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心上人的怀抱总是最温暖的,靠在其中,好像压在肩上的压力全部消失了,自然想睡着。 李龙辰晃了晃怀中的姑娘,笑着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都懒得睁眼,赵倩非常清楚李龙辰问的是什么,懒懒地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李龙辰将怀抱收紧,笑道:“我还是想你亲口跟我说。” 害羞了,赵倩脸颊上微红,抬手在李龙辰腰上掐一下,嗔怒道:“我不太好意思。” 笑意不减,李龙辰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到这个问题上,赵倩顿时不太高兴了,略显醋意地说道:“谁跟你是老夫老妻,我和我儿子可连个名分都没有。” 这种话,她也是随口一说,因为这件事她和李龙辰没有选择,为了赵国,她只能是个没有名分的女人。 双目眯起来,李龙辰将赵倩的螓首挑起来,在她的额头上一吻,“跟我去襄阳吧。” 被李龙辰的话惊到了,赵倩的双目睁得大大的,“你什么意思?” 非常严肃地和赵倩对视,李龙辰道:“我不想你和儿子留在赵国,来我身边吧!” 低笑一声,把李龙辰托住她下巴的手打下去,她说道:“别瞎说,我是开玩笑的。” 嘴上这样说,但移开的双眸中还满是感动,虽然心动,她也不能行动。 “我走了,赵国怎么办?” 李龙辰道:“这个我可以解决,大秦那边也可以协调。” “不!” 摇头否决了,赵倩道:“把赵国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再说了,我还想看儿子当王呢!” 被这种理由逗笑了,李龙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儿子叫什么名字?” “李玥,在赵国,就叫赵玥!” 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李龙辰道:“你和玥儿在我身边就好了!” 明白自己的男人心中有愧疚,赵倩将螓首在李龙辰的胸口上撞几下,“好了,我和儿子在赵国挺好的,不要感觉对不起我们,你以后经常来看看儿子就好了。” 更加用力地抱着赵倩,李龙辰道:“辛苦你了!” 嘴角翘起一抹怪笑,赵倩道:“要不要补偿我?” 李龙辰一时懵,“补偿,怎么补偿?” 低笑一声,赵倩从怀抱中退出来,拉住李龙辰的一只衣袖,“陪我睡!” “哎……” …… 偏殿外,萧舞月三人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看着申晴儿的侧脸,萧舞月娇笑说道:“怎么样,嫉妒吧!” 被萧舞月一语戳中痛处,申晴儿狠狠地白她一眼,道:“还说我,你呢,你不嫉妒,你对他也有那种心思吧!” 在这种时候,申诚非常明智地选择见状失聪,不管萧舞月和申晴儿说了什么,他都当做没有听见。 完全不虚,萧舞月道:“我和他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自己放不下罢了,倒是你,大秦公主的身份给了你很多阻碍吧!” 大秦公主的身份确实成了申晴儿的心病,她的婚事可是举国关注的大事,嫁给谁,什么时候嫁,都不可能完全按照她的意愿进行。 见申晴儿挂满失落的俏脸,萧舞月也没再言语打击,道:“我也不太懂,李龙辰的身份配得上你吧,如果愿意的话,羽帝也不会阻止,为什么你不说呢?” 装聋作哑的申诚这时候出来插一句,“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龙辰太敏感了,剑帝一脉也就罢了,他现在还是道门的接班人,其中产生的复杂问题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目光从申诚那边移回到申晴儿身上,她再问道:“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办?” 申晴儿摇头,“我也不知道!” “唉,都是可怜人……” ……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轶事(一) 丑时 赵国寝宫中点着烛火,照出让人有点目眩的光亮。 榻上,黑色长发披散着的赵倩以锦被包裹着满是吻痕的身躯,靠坐着,白嫩如藕的手臂伸出来一只,把玩着垂在身前的发丝,满是柔意的美眸不时瞟一眼站在窗边的挺拔男子,嘴角缓缓勾起妩媚的笑。 “想什么呢?”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句柔糯的询问,满是怀春少女的样子,哪里还剩半点女王的威严。 转身过来,半倚着窗,李龙辰看着赵倩微笑,道:“想你!” 残留潮红的脸上又染上绯红,赵倩轻啐一声,又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调笑的意味很重,李龙辰轻道:“赶我走?” 略微嗔怪地盯了李龙辰一眼,赵倩道:“你知道的,还说这种话!” 双目对着赵倩,李龙辰轻叹一声,挂在嘴角的柔和笑意也跟着消失,没说话,眼神已经飘忽了。 也不笑了,赵倩低低地说道:“不愿走么,即便你不愿意也没办法吧,等着你去做的事情很多……不管你去了哪里,别忘了我和玥儿,记得回来就好了……” 听赵倩絮絮叨叨地说着,李龙辰只感觉心疼,她太让人心疼了。 如果可以一直在一起,那就好了! 可如果只是如果,太多的事情都是没办法如人愿的! 一只手按在额头上,一缕黑发从手背上滑过去,也不知道在对谁说,李龙辰轻声道:“给我点时间吧,至少让我在这里多留几天……” 原本消失的笑意重现,变得更灿烂,赵倩将长发撩到身后,白嫩的纤足从锦被下伸出来,踩在地上,裹着被子走到李龙辰边上。 “嗯?你干什么?” 有点不明白了,李龙辰问一句,还是习惯性地抬手揽住靠过来的纤腰。 凑到耳边,口中呵出的热气打在耳垂上,赵倩笑着说,“既然还有时间,就在赵国多留几天吧!” 目光盯着桌案上的烛火,李龙辰点头。 说完,赵倩随手从边上拿来一个酒杯,递到李龙辰的唇边,“喝不喝?” 一副无奈的样子,李龙辰皱皱眉,抓住赵倩的手,“喝酒?你明天不理政吗?” 笑着摇头,赵倩自己喝了一口,又将剩下的硬倒进李龙辰的嘴里,“赵国是三天与众臣会面一次,今天已经见过了,明天就不用,只需要处理大臣们送上来的信函就好了!” “你可是赵国的摄政王,是不是该做点实事了?” 无奈笑出来,李龙辰也是没办法,“这就把我当成苦力了?” 凤目一合,一道挑衅的眼神扔到李龙辰脸上,“怎么,你不愿意?” 发现赵倩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李龙辰赶紧赔罪,“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还想着明天带玥儿玩呢!” 酒杯随手扔在一边,赵倩笑笑,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小堆信函,“玥儿我带,这就是大臣的信函,你明天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处理不完,晚上不准上床!” “哎,倩儿,这不好吧!” 苦笑更多,继而变成欲哭无泪和哭笑不得,做事也就罢了,做不好还不准上床,这真是有点过分了啊! 低笑出声,赵倩可不理会李龙辰的抗议,回到榻上躺下,“这有什么不好的,给你点动力,省得你做事不专心。” 又像是自言自语,她道:“也该你做点事了,当王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要做的事多着呢……” 苦笑变成怜惜,李龙辰跟到边上,俯身在赵倩额上一吻,“好了,我的女王殿下,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我吧!” 闭上的美眸睁开,带着笑意,赵倩的手落到李龙辰的脸上,柔柔道:“我的摄政王大人,好好努力哦!” 说完,真就什么都不管了,开始睡觉。 将赵倩露在外头的手臂放到被子里,李龙辰盯着这张百看不厌的娇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身体直起来,到堆放着信函的桌案边坐下,开始做事。 虽然嘴上将事情应下来,但真的开始处理赵国政事时,李龙辰感觉头皮发麻,要了老命啊,这玩意儿比想象的还要棘手得多! …… 有他在身边,心神找到了归宿,赵倩睡得很沉。 第二天天明,美美地睡了一觉后,她美美地醒来,起身之后就看到愣坐在桌案前的李龙辰,像个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还黑着两个眼眶,面前摆着几封信函。 一时笑出声,也不管会不会春光外泄,赵倩披着被子就坐到李龙辰边上,抬手拍拍他的脸。 “我的摄政王大人,感觉如何?” 偏过头,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这位女王大人,李龙辰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还是太嫩了,居然把治国理政想得那么简单。 反是人人都可以造的,但王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我感觉很不好!” 心里跟明镜似的,赵倩还故意不点破,随手翻了翻像是已经处理好的信函,笑道:“这就是你一夜的成果?” “啊——” 顿时有了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愧感,李龙辰惨叫一声,不说话了。 江湖中最风光无限的男人,终于是被难倒了,被彻底“击垮”了! 笑意已经克制不住了,赵倩也就不再继续逗他,站起来,“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吧,你还是去找玥儿玩吧,只希望玥儿长大之后像我多一点,要是像你这个爹,赵国还怎么交到他的手里!” 听到赵倩消遣的话,李龙辰真是感觉臊得慌。 我已经很努力,但没办法啊! 这就是李龙辰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有个当王的爱人,身为男人的威严真是受挫严重啊! 李龙辰没有马上跑掉,而是揉了揉眼睛,为自己这憔悴的样子发愁,还满是无奈地问道:“我现在这样,会不会把玥儿吓到?” 听到李龙辰这个当爹的居然关心这个问题,赵倩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就去吧,玥儿还那么小,再说了,他都不知道你是他爹呢!” “呃……”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样真的好吗?” 想了想,赵倩改口,“算了、算了,你还是晚点再去吧,最少先把自己收拾一下。” 听出话外之音,李龙辰莫名兴奋起来,精神上的疲倦在此刻一扫而空,“洗澡?” 盯了李龙辰一眼,赵倩点头,“不然呢?” “一起?” “不然呢?” “嗯,很好,真的很好!” 嘿嘿嘿…… ……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轶事(二) 赵王寝宫中不时传出笑声,有男子的爽朗笑,以及小孩子的咯咯声。 男子自然是李龙辰,他着一袭朴素长衫,一头长发简单地束在身后,简单却不庸俗,儒雅之余还有一种暗藏的尊贵。 英俊的面庞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一举一动都让身为赵王心腹,在寝宫侍候的侍女芳心暗动。 小孩子就是玥儿,李龙辰的儿子。 穿着精致而不显奢华的衣衫,一头乌发扎成小辫,一张瓷娃娃一般的精致小脸挂着阳光的笑,娇嫩的肌肤光泽动人,仿佛一捏就会滴出水来,可爱到让人看了就不想移开目光。 俊美的相貌与李龙辰最少有七分像,也有一些地方和赵倩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集合了父母相貌,这孩子长大绝对是风靡万千少女的存在。 抱着初次见面的儿子,那种血脉相连的热切让李龙辰开心得不行,两只手把玥儿高高举起,笑着说道:“玥儿,叫爹!” 水灵灵的黑色眸子盯着李龙辰,即便是初次见面,玥儿也不怕生,还很快和李龙辰熟络起来,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叫道:“娘!” “呃……” 有点受打击的感觉,李龙辰锲而不舍:“玥儿,叫爹!” 玥儿咯咯直笑,又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叫道:“娘!” “嗯!玥儿,你这样是不对的!” 将眉头略微皱起来,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李龙辰说道:“玥儿,要叫爹!” 玥儿也学着李龙辰的样子,做出一副不太好看的表情,叫道:“娘!” 玥儿第三次这样叫,把边上的侍女都逗乐了,发现自己不小心笑出来,侍女赶紧把嘴捂上,生怕赵倩怪罪。 本就不是什么暴虐的人,赵倩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发怒,没说什么,这让侍女们稍微松了口气。 “呃……” 脸上只剩下苦笑,李龙辰把玥儿抱回怀中,对赵倩问道:“倩儿,你没教玥儿叫爹吗?” 全程看李龙辰和玥儿玩闹,赵倩脸上也挂上笑意,她非常喜欢这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氛围。 被李龙辰询问一句,赵倩就甩给他一个娇媚的白眼,调笑着问道:“叫谁爹?” “当然是我啊!” 娇哼一声,赵倩道:“在今天之前,你儿子还不知道自己有爹嘞!” “呃……” 听到这话,李龙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这件事全是他的问题,心中内疚的同时,更加用力地抱着玥儿。 很舒服地靠在李龙辰的怀里,玥儿那一对像极了赵倩的大眼睛眨巴个不停,小脑袋瓜子里不知想着什么东西。 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不应该说的事情,赵倩选择马上把话头掐断,对李龙辰怀中的玥儿伸了伸手,“玥儿,到娘这里来!” 如果是平时,玥儿肯定马上去了,但现在,他摇了摇头,还把脑袋转过去不看赵倩,老老实实地趴在李龙辰怀里。 看到玥儿这样,赵倩顿时气笑了,“小白眼狼,跟你爹一个样!” 被赵倩损一句,李龙辰一点也不在意,还洋洋得意道:“看到没,玥儿还是跟我亲!” “切!” 一副“懒得和你计较”的样子,赵倩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处理大臣送来的信函。 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玥儿身上,李龙辰继续教他叫爹,可玥儿就是不肯合作,全程叫娘,这让李龙辰深表无奈。 将最后一份信函处理完后,赵倩从中抽出一份,递给李龙辰,“摄政王大人,你有事可以做了。” “嗯?” 很不理解,李龙辰抱着玥儿坐下,伸手把信函接过来。 “这是什么?” 赵倩道:“这是夜北将军送来的,似乎是东夷那边出了点事情,希望我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 这就让李龙辰更不明白了,东夷境内出了事情,为什么赵国需要派人去查看? 清楚李龙辰是什么意思,赵倩解释道:“很多赵国人因为这东西都到东夷境内了,可能是影响比较大,夜北将军才会着急请示吧!” 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李龙辰问道:“是要我现在就去吗?” 赵倩没有肯定,问道:“你觉得呢?” 被赵倩把问题推过来,李龙辰道:“这种事比较紧急,我还是马上去,早去早回!” 赵倩道:“既然这样,那你早点去吧,把萧姑娘和晴儿妹妹带去吧,她们刚才还跟我抱怨太无聊了!” 听到这种说法,李龙辰还是感觉挺尴尬的,自己叫着萧舞月一起来,结果因为和赵倩、玥儿在一起,倒是把她扔在一边了。 将玥儿抱起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李龙辰道:“玥儿,去你娘那边,爹要出门了!” 玥儿倒是一张苦瓜脸,小手还摸了摸被李龙辰亲吻的地方,那嫌弃的样子把李龙辰和赵倩都逗笑了。 “好了、好了,把玥儿给我吧,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略有不舍地将玥儿送到赵倩的怀里,李龙辰还抬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揉,一脸宠溺的笑。 “好,我这就去!” 在李龙辰离开时,赵倩看着他的背影,又笑着凑到玥儿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紧跟着,玥儿就对着李龙辰的那边,清脆地喊了一声,“爹!” 听到这一声呼喊,李龙辰身体一震,脚下跟着停住,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不是幻觉吧。 深吸一口气,让狂跳不止的心勉强稳定一点,李龙辰转过身来,看着玥儿和赵倩。 “玥儿,能不能再叫一句?” 和李龙辰四目相对,赵玥的大眼睛眨了眨,叫道:“娘!” “呃……” 这一瞬间,李龙辰感觉受到了无穷无尽的伤害,玥儿这孩子从小就这么腹黑,长大了还真是有点吓人啊…… 看着李龙辰那沮丧至极的样子,赵倩掩口失笑,道:“好了,你快去吧,等你回来,我保证玥儿就会叫爹了!” “真的?” 听到这话,李龙辰顿时激动了。 对他来说,爹不只是代表身份的一个称谓,还是一种认可。 当玥儿真的叫他爹时,那种由内而外的触动感格外强烈,让他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他与玥儿之间的血脉羁绊。 见李龙辰如此热切,赵倩也很高兴,道:“真的,我还会骗你么!” “太好了,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会很快回来!” 说完,李龙辰飞快地跑走了,就像一阵风! ……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轶事(三) 见到申晴儿和萧舞月时,李龙辰看到的是两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二女生气了,心情非常不好。 尴尬一笑,李龙辰道:“抱歉、抱歉……” 一左一右,二女偏头到一边去,意思很明显,我们不想理你! 二女傲娇的姿态让李龙辰哭笑不得,他只能继续道歉,直到二女的心情恢复一些。 萧舞月先挑起话题,“说吧,来找我们干什么!应该是有事吧,不然你还记得我们么?” 申晴儿随即附和,“你和倩姐姐两个人腻在一起就好了,干嘛要把玥儿抱走,真是不像话!” “唉……” 李龙辰顿时感觉很无语,为什么申晴儿关注的重点是这个,这不对劲好不好? 再说了,他可是玥儿的爹,把玥儿抱走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么,为什么她心中会有如此之大的怨念呢! 算了,这些都不算是重点,不管了。 “那个……我是来找你们出去的!” 李龙辰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点头,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做出抖眉的动作,萧舞月问道:“出去?是出去玩吗?” “嘿,你为什么只想着出去玩呢?” 无奈一句,李龙辰看着萧舞月的目光都有了点改变。 完全不在乎李龙辰的说法,萧舞月将目光移到他处,嘴里辩解道:“你以为我到信阳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玩么!” 她这样说,李龙辰就只能闭嘴了,这可真是无懈可击的理由啊,简直要人命。 申晴儿跟着补刀,“如果不是出去玩的话,不要叫上我,你走了,我还可以跟玥儿玩!” 见申晴儿如此嫌弃的样子,李龙辰大感伤心,为什么这些姑娘变脸都变得这么快,真是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了。 不过,李龙辰也不担心,一笑道:“去东夷那边,怎么样,去不去?” 疑惑了,申晴儿完全没想到李龙辰会说这个,随即问道:“去东夷那边干什么?” 李龙辰就把夜北将军上报的事情和她们两个说一下,顿时激起二女极大的兴趣。 申晴儿道:“我还没去过东夷那边呢,这次去看看也不错!” 非常认同申晴儿的说法,萧舞月也使劲点头,“既然是去东夷那边,那就算上我一个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听完二女的说法,李龙辰大感无语,这俩丫头真是不实在,要去直说不就得了,偏偏要找像这样没有什么说服力的理由出来。 心里跟明镜似的,李龙辰自然不会傻到直接戳穿,可能,这就是姑娘的傲娇吧,不解释! “行、行、行……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嘞!” 和李龙辰一起出去,她们两个真是很兴奋。 …… 飞快离开信阳,三人到了赵国最东边的浔阳,见到了驻守浔阳城的夜北将军。 发现来人是李龙辰,夜北将军脸上只有少许的吃惊,真是非常少许,而且除了惊讶,再无其他。 “夜北将军,久违!” 李龙辰这样一说,对夜北一个抱拳。 夜北也对李龙辰一个抱拳,说话前,目光先在申晴儿和萧舞月身上扫一圈,“久违,仪宾大人!这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李龙辰解释道:“她们是我的朋友,也是赵王殿下的朋友!” 虽然夜北是自己人,但这里还有其他人在,为了避嫌,李龙辰就没有称呼赵倩,倩儿。 点头表示理解,夜北开始办正事,说道:“虽然这件事在信函中提到了一些,但我现在还是想细说一下。” 夜北征求着李龙辰意见,这样说,李龙辰点头,悉听尊便。 夜北继续说道:“在距离国境不远的东夷,似乎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出现了,很多赵国人都跑到那边去。” “因为那一块完全是东夷的地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们这边的人实在不好过去,所以只能拜托你们了!” 听他说完,李龙辰拍了拍耳朵,感觉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好像夜北的话只是重复已知情报吧,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这就完了?” 表示出自己的疑惑,李龙辰这样对夜北问一句。 用略显古怪的目光盯着李龙辰,夜北不太明白李龙辰心中想着什么,接着非常肯定地回答,“没错,完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李龙辰还是接受事实了。 “已经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夜北点头,当即把李龙辰和二女送出去,麻利得很。 又对李龙辰一个抱拳,夜北严肃道:“马到成功!” “呵呵……” 李龙辰实在不知道该说好了,带着二女离开。 待三女离去,一边的副将对夜北问道:“将军,这样真的好么?” 被询问一句,脸上的严肃瞬间变成哭笑不得,夜北无奈道:“你知道的,我也没办法啊,都是殿下吩咐的,只是可怜了仪宾大人!” 副将跟着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有趣,“殿下的气性还真小,非要折腾一番才解气。” 摆摆手,夜北示意他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 “好了、好了,都是姑娘耍小性子,等殿下闹够了就没事了,你也下去吧,就当仪宾大人没来过!” “喏!” 心中默默为仪宾大人哀悼一番,副将退下。 如果让李龙辰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倩为了发泄不满而设计出来的,他估计用脑袋撞墙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就是了! 只可惜,李龙辰不知道这是假的,一直都不知道…… “我们去见那个夜北将军干嘛?” 表示对行为目的非常不明确,萧舞月这样问一句,问得李龙辰是一脸尴尬。 挠挠头,表示非常不理解,李龙辰道:“好像夜北将军有点不正常,不太像是他往常的样子。” 那是自然,因为夜北还是第一次配合其他人演戏…… 申晴儿问道:“他没给我们派个向导么?” 听到这话,李龙辰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来,他确实忘记向导这回事了。 萧舞月道:“应该是他们故意的吧,这种事想来是不可能忘记的!” 申晴儿感觉不太好,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于是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去找个向导吧!” 萧舞月看看李龙辰,“你怎么想?” 丝毫没有怀疑事件的真实性,李龙辰道:“夜北将军说了,那地方距离赵国边界不远,可能是考虑到很容易找,就没有给我们派一个向导吧!” 申晴儿质疑,“是这样吗?” 即便是违和感很重,他也只能点头肯定下来,“差不多了,如果找错了路,我们就在东夷那边多看看吧。” 感觉挺有道理的,申晴儿点头,“就这样吧!” 于是,可怜巴巴的三人开始比较漫长的东夷之旅。 ……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轶事(四) 三人一路朝着东夷进发,深入的距离不短,但迟迟没有见到所谓的很多人聚集的地方。 走了这么远的路,还迟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让申晴儿有点受不了,“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听到申晴儿的抱怨,李龙辰深表无语,“怎么可能走错路,应该是不在这里吧!” 他猜测着,这样说一句。 申晴儿道:“既然不是在这里,那是在什么地方?” 李龙辰摇头,“我也不确定。” 心情炸裂,申晴儿根本接受不了李龙辰的说法,转到另一边,道:“舞月,你怎么看?” 萧舞月乜了申晴儿一眼,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就你事最多!” “你!” 美眸含怒,申晴儿盯着萧舞月,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萧舞月一点也不虚,直面她,道:“你什么你!” “啊——” 简直抓狂,申晴儿非常不爽。 …… 怕二女吵起来,李龙辰赶紧出来当个和事佬,说道:“这样吧,我们换条路线,怎么样?” 往李龙辰那边看一眼,萧舞月一句话扔到李龙辰脸上。 “换一条路线又怎么样,对东夷这边,还不是人生地不熟,再说了,换一条路线也看不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吧!” 确实,完全是平原地带的东夷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对萧舞月来说,这趟游玩像是白瞎了。 不止是萧舞月开始发难,申晴儿也紧跟着发动言语攻势。 “要是没办法快速找到的话,我就不走了!” 发现二女将矛头指向自己,李龙辰也是无奈了,但自己当和事佬的目的似乎以一种自己实在没办法乐意的方式达成了。 “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她们不吵起来,这都无所谓。” 以这种理由安慰自己,李龙辰就开始头痛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快速找到那个地方呢? 想了一会儿,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一个人,顿时感觉有办法了。 “我们走吧,我有办法了!” 瞄了李龙辰一眼,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申晴儿问道:“什么办法?” 李龙辰笑着回答道:“去见一个人。” 申晴儿继续问:“见谁?” 李龙辰道:“东夷人。” 大概知道李龙辰意思,申晴儿有点好奇,“你还有东夷的朋友?” “朋友?” 听到这个表示关系的词,李龙辰脸上满是苦笑,那一次交手之后,他和他真的还能说是朋友吗? 回答上的迟疑被萧舞月捕捉到,萧舞月也跟着好奇,“你和那个东夷人到底是什么关……她不会是个东夷女人吧!” 这样说后,萧舞月顿时激动起来,看着李龙辰的双眸都带上了杀意,她心中也就有了打算,要是李龙辰敢点头的话,她绝对要揍死这个四处沾花惹草的大色狼! 哎? 哎! 哎…… 李龙辰的心情相当复杂,他对于萧舞月的神展开表示非常无语,她这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同样紧张的申晴儿出来帮腔,“快说啊,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抬手拍脑袋,李龙辰道:“放心、放心,他是个男人!” 不相信,完全不相信李龙辰的话,二女仍是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见二女说不通,李龙辰真是头痛了,“我说了你们还不相信,你们要怎么样!” 冷哼一声,态度显露无遗,萧舞月转过去,不看他。 “姑且相信你,要是你敢骗我们的话,绝对要你不得好死!” 申晴儿跟着点头,俨然一副和萧舞月站在统一战线的意思。 在二女身上看到难得的和谐,李龙辰深表欣慰,只是这种欣慰有点无奈,为什么非要在敌视他的时候,二女才能和谐…… “相信我吧,对方真是男人,你们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辩解着,三人继续上路,去找李龙辰在东夷不算是朋友的朋友。 去到东夷第二座城后,找到了那东夷人所在的家族。 “就是这里?” 看着建筑风格堪称是诡异的房子,申晴儿这样问一句。 扫了申晴儿一眼,李龙辰点头,“错不了,就是这里了!” 萧舞月提出疑惑,“我们怎么见他,他们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在往这边来的时候,萧舞月尝试过向当地的东夷人搭话,结果是“喜闻乐见”的悲伤,语言不通带来的尴尬。 知道萧舞月怕什么,李龙辰赶紧解释,“放心,他会说中原语言,至于怎么见他,这个你们就真不用担心。” 说着,给人一种非常不走心的感觉,李龙辰大摇大摆地进去。 对视一眼,都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无语,萧舞月和申晴儿同时叹了口气,而后跟进去。 这个诡异的屋子里像是没人,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进来的脚步声。 一直往里走,走到最里头的一张小桌前,三人停住脚步。 目光四处看看,压根没看到人影,申晴儿疑惑,李龙辰这是在玩什么幺蛾子?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问一下,就在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道女声从一边传来。 “你们是中原人?” 说话时,说话的女子没有出现,藏在关上的门后,人影大概轮廓可以看到。 听到这声音,申晴儿和萧舞月的眼睛同时睁大一点,杀机几乎从里头喷吐出来。 李龙辰果然是骗她们的,对方果然是女人,他该死! 突然感觉到来此两边的浓郁杀机,李龙辰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即将爆发的二女,赶紧解释。 “不要搞错了,我要找的不是她!” 二女没有说话,眼中的杀意更浓,信你才有鬼,死到临头还编瞎话,要碎尸万段! 背后的女声变化不少,问道:“阁下是李龙辰?” 听到这话,二女瞬间冷静下去,好像真不是她们幻想的那么回事,这女人似乎是不认识李龙辰。 不过,这也不是放松警惕的理由,按李龙辰的手段,沾花惹草、一夜风流什么的简直是轻而易举。 咳嗽一声,李龙辰对着一边门上的影子说道:“没错,我就是李龙辰,不知姑娘和麻生二角是什么关系?” 被李龙辰称谓姑娘,女声感觉很不适应,但又有很新鲜的感觉,笑了一下,而后道:“麻生二角是我祖父,我叫麻生有希子。” “麻生……有希子?” 心中感觉这个名字挺奇怪的,李龙辰也没说出来,继续说道:“麻生姑娘,不知能不能带我去见你的祖父。” 有希子摇头,落在门上的影子晃了晃,“祖父外出修习了,但祖父说过,可能会有叫李龙辰的中原人来找他,让我们不可怠慢。” “原来是这样!” 大致明白了,李龙辰也不纠结,只要能借助麻生家的力量,能不能见到麻生二角也不是那么必要。 …… 未完待续……8) ------------ 第九章 轶事(五) “我们想找一个地方,但只靠我们自己不是那么容易,不知道能不能借助你们麻生家的力量!” 单刀直入,非常直接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 麻生有希子点头了,“当然可以,祖父叮嘱过这件事的。” 感激不少,李龙辰接着说道:“先谢过了!” 摇了摇头,有希子说道:“不必客气,要找什么地方,说说特征吧!” 李龙辰道:“那是最近出现的地方,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很多中原人跑到这边来了!” 说着让自己都感觉挺荒唐的话,李龙辰深感无奈,难道夜北他们就不能提供一点真正有价值的情报么! 稍作思考,有希子给出回应,“最近出现的地方确实有,也有不少人在那边找着什么东西,但并没有什么中原人在这边。” “这样啊……” 有了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李龙辰疑惑了,为什么这件事的实际情况和夜北提供的情报有这么大的出入,是意外么? 一边一直沉默的萧舞月说话了,对李龙辰说的。 “要去那里看看吗?” 李龙辰说道:“感觉和夜北将军说的情况不一样!” 脸上的表情挺复杂的,申晴儿插话进来,“应该是意外吧,反正能去看看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疑惑不解,但也只能点头称是,李龙辰决定去那里看看。 见三人商量完了,有希子问道:“要去那里看看吗?” 李龙辰点头,“去看看,虽然有些不一样,但那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吧!” 有希子道:“好,我马上让人带你们去。” 于是,李龙辰三人再度上路,将剧情的发展完全导入赵倩意料之外的地方。 一个玩笑,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演变成一件真事…… “就是这里了!” 来到一块不算是丘陵的丘陵前,指着前面聚集着的一堆人,带路的人这样说着。 往人扎堆的一边看一眼,萧舞月叹道:“还真是一大堆人啊,只是居然一个中原人都没有!” 领路人见怪不怪地说,“这里已经是比较深入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只会有一些中原商旅到这里。” 萧舞月问道:“有相关的情报吗?” 领路人点头,“事先搜寻了一点,似乎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洞窟,在挖大水渠的过程中发现的,洞窟形成的时间应该很早,可能里面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嗯,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值钱的东西?” 脑海中将这段话梳理一下,李龙辰基本上搞清楚状况了。 “我们应该要进去看看吧!” 领路人肯定这一点,“想要直击真相,还是要自己下去看看比较好!” 李龙辰认同这一点,只担心无聊没事干的二女也跟着点头。 将李龙辰等人送到这里,领路人的任务完成了,于是离去。 “三位,完事了可以回来,麻生家始终为你们敞开大门!” 目送领路人离开,二女有些古怪地一同感慨,“麻生家对你还真是不错呢!” 还没有发觉二女言语中的不善之意,李龙辰笑笑,道:“还好吧,我也没想到麻生二角会留下这种命令。” 二女对视一眼,眼眸之中的光彩一通闪烁,达成某种共识之后,二女一齐出手,两记粉拳打在李龙辰身上,不痛不痒。 “怎么那么多屁话,走吧!” 看着二女,李龙辰苦笑着跟上去,真是捉摸不透的姑娘,伤脑筋。 就像领路人说得一样,在丘陵中有一个大洞窟,给李龙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霄陵! “这……这……这地方……” 看着李龙辰那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萧舞月很奇怪,问道:“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李龙辰点头,“这里和霄陵很像!” 申晴儿惊讶地用手捂住嘴,“霄陵?你是说隐藏大夏秘密的霄陵?” 对于霄陵这东西,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大秦的典籍中见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总之描述得非常神秘就对了。 她可是非常感兴趣! 有点无语地看着莫名燃起来的申晴儿,李龙辰撇嘴,“你可不要以为霄陵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在里面是很容易丧命的!” 满不在乎,完全不在意,申晴儿道:“不是有你在么,要是你这个剑帝都不能保护我,那你真是没用啊!” 听到这种话,李龙辰真是狂汗不止,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专职保护她的人吗? 手肘在李龙辰的胸口上碰一下,申晴儿一脸不满的样子,“怎么了,你还不愿意?” 摇了摇头,李龙辰道:“不是不愿意,如果这地方真和霄陵有关系,我就真不希望你们下去,下面的情况绝对会复杂到超乎你我的想象!” 看着李龙辰那严肃的样子,申晴儿也明白了一点事情,但还是不愿意被留在这里。 “你能确定这里是与霄陵有关的地方吗?” “这……” 李龙辰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要真能找到证明的证据,这不就简单了! 很不走心地在李龙辰的肩膀上拍一下,申晴儿道:“放心吧,多半是你的错觉,霄陵都是在大秦境内的,怎么可能跑到东夷这边来了。” 说着,她还对一直沉默的萧舞月道:“你说是吧?” 带着笑意的眸光在李龙辰和申晴儿之间摇摆一下,萧舞月道:“别问我,我可不知道!” “呃……” 又被萧舞月拆了台,申晴儿顿时不想说话了。 将注视着洞窟的目光收回来,李龙辰也在一定程度上赞同了申晴儿的话,霄陵七处都已出现,而且位置都在大秦境内,这里确实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这样说了,多半是错觉了……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先!” 说着,申晴儿扯着李龙辰往洞窟中去,萧舞月无奈笑笑,跟上去。 看着三人走过去,一边的东夷人没有上来阻止的,也没有跟上去,只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完全是李龙辰等人听不懂的东夷语言。 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这样。 “哎,他们是谁啊?” “我刚才看到了麻生家的人,应该就是他们吧!” “是不是傻,有没有看到他们的衣服,很明显是中原人吧,中原的商旅都没见过么!” “他们想干什么,去那个鬼地方寻宝吗?” “呵呵,他们还敢去啊,那几伙人都进去好几天了,还没一个出来的!”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他们要寻死,别拦着!” 如果让李龙辰知道这些人讨论的内容,估计想要一头磕死在地上,这些人也太没同情心了吧,这种事应该提醒一下啊! ……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轶事(六) 因为有人探索过,洞窟的墙壁上留下了照明的火光,让这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看到这一幕,申晴儿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人进来过啊!” 白她一眼,萧舞月感觉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傻了,“不然呢?” 不理解,很不理解,申晴儿道:“既然是有人进来过,外面那些人为什么不继续进来?”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萧舞月问住了,她只能看向李龙辰,看看他能不能说出什么来。 李龙辰想了想,道:“那些人应该是在等已经进来的人出去,了解这里的情况后再决定之后的做法吧!”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李龙辰的揣测准确无比,但他没料到那些人是三天前进去的。 也就是说,那些人已经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三天了,天知道他们这时候进去会遇到什么! 萧舞月点头,用自己不知道的天真说道:“我们继续往里走,应该可以遇到那些人吧!” 不考虑中间三天的时差,这话没毛病,而且他们也确实了见到三天前进去的人,但那也是后话了。 想到有人在前面探路,他们倒还放心了一点,往里头前进的速度加快。 行走的过程中,李龙辰得出他的判断,这里和霄陵有关系,但绝对不是霄陵的一部分。 霄陵只有在大秦境内的七处,不会在东夷还有一处,但这一处通道建造的时间和霄陵的时间相当吻合,其间绝对有联系。 行走的时间很长,看到的景象都是漆黑的岩壁以及壁上的火光,千篇一律的单调。 “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啊?” 看着依旧往前延伸的通道,申晴儿实在没忍住,这样说了一句。 无奈地扫她一眼,李龙辰道:“让你不要来,你自己偏偏要跟来,现在就不要抱怨了!” 被李龙辰变相埋怨一句,申晴儿顿时不高兴了,心里生气地叫喊。 “真是狼心狗肺,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到这里来么,可恶的家伙,可恶、可恶、可恶……” 如果手边有个小人,申晴儿绝对会抓起来用针狠狠地扎,当成李龙辰来扎,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怨念。 只看了看申晴儿,目光马上移开,朝前看,萧舞月没说话,难得没有挤兑她。 李龙辰和萧舞月继续往前走,申晴儿也没可能留在这里,也只能跟着走,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一直在骂李龙辰。 又往前走了一段,面前的环境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环境变得潮湿,岩壁上不再是黝黑色,而是长上了一些墨绿色的东西,像是苔藓,又像是岩壁发霉的样子。 安插的火光在这时候也变得稀疏,暗暗光亮照到岩壁上,光彩幽幽,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申晴儿爱洁,看到这些东西,不由皱眉,还往李龙辰身上靠过来,试图与岩壁保持距离。 感觉申晴儿突然贴近自己,李龙辰不明所以,道:“你怎么了?” 听到李龙辰突然有一问,萧舞月就往申晴儿那边看过去,看到申晴儿整个人几乎贴在李龙辰身上,顿时皱眉,不开心了。 抓着李龙辰的衣服不放,申晴儿挺埋怨地说道:“都怪你,非要来这种地方,真是脏死了!” 李龙辰很无语,这也能怪在他的头上,太不讲理了吧! 一边的萧舞月看不下去了,刚才没有挤兑她真是错误的决定,现在要一次性讨回来。 “呵呵,真是不愧是大秦的公主呢!” 嘲讽的语气非常明显,连李龙辰听了都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更何况是被针对的人,于是乎,申晴儿心态炸了。 “萧舞月,你什么意思?” 看着凶巴巴的申晴儿,萧舞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还能什么意思,不就是那意思!” 咬牙切齿,真有要把萧舞月吃了的意思,申晴儿几乎是将话从唇齿之间磨出来,“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呵呵……” 看着二女的争吵愈演愈烈,李龙辰只能站出来打断。 “你们不要吵了!” 刚一开口,两道几乎是要杀人的目光转过来,萧舞月和申晴儿杀气腾腾地盯着他,异口同声地说话。 “你,闭嘴!” 发现这两个姑娘这时候还能达成这种默契,李龙辰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我……” 干张了张嘴,只挤出来一个字,李龙辰就屈服在二女那宛如实质的目光下。 在两个要发飙的女人面前当硬汉,一般男人都会死得很惨,李龙辰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般男人,但他不想死,于是先到一边去站着。 把李龙辰盯到边上,二女目光收回去,再次对视,身体上也向对方靠过去,简直就是要掐架的样子。 不过,她们也只是摆摆架子罢了,要让她们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一起,她们也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你必须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申晴儿这样说,表示她没办法将这件事当做没发生,揭过去。 我行我素,个性十足,萧舞月冷声道:“呵呵,要我付出代价,你有这能力么!” 咬着牙,申晴儿怒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挑眉一笑,萧舞月很是不屑,问道:“打赌?打什么赌?” 莫名将怒意收敛起来,申晴儿还笑了,说道:“谁输了,谁就要从这里消失,而且永远不许出现在对方面前,也永远不和李龙辰见面,怎么样?” 见申晴儿把这个当做赌注,萧舞月有点惊讶,道:“你疯了!” 冷笑不止,申晴儿非常挑衅地问道:“怎么了,难道说你不敢么?” “你!” 这次,申晴儿倒是非常成功地激怒了萧舞月。 在萧舞月就要带着愤怒答应时,李龙辰站了起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地看着二女越闹越大。 一般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闹成这样的打赌可不是能纵容的事情! “够了!” 冷喝一句,声音异常冰冷,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让二女身体一震,略微心惊。 目光同时转到李龙辰身上,二女看着他,都没说话。 面上还是寒冰一片,李龙辰道:“你们够了,给我适可而止!” 皱眉,对李龙辰呵责的行为略有不满,但萧舞月没说什么。 同样皱眉,申晴儿不没准备闭嘴,怒道:“你冲我吼什么,你这家伙……” 可还没说完,她就在李龙辰的冷目下将声音压低,直至消失。 “走吧!” 说完,李龙辰率先走,被镇住的二女跟在后面,都没说话。 ……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轶事(七) 伴随李龙辰等人的深入,通道之中变得更加黑暗,光亮的设置变得越来越稀释,直到一处分岔路,彻底没有了。 看着像是怪物张开大嘴的黝黑通道,二女感觉有点脊背发凉,加上不知是否存在的阵阵阴风,她们不自主把李龙辰当成依靠对象,靠过去。 被萧舞月和申晴儿挤过来,李龙辰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觉大于不适应的感觉。 “你们搞什么啊!” 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眼中很容易察觉到的恐惧,二女难得没有互相嘲讽,都是难姐难妹了,何必相互为难呢! 捅了捅李龙辰的腰,萧舞月问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不会要分开走吧?” 听到萧舞月居然这样说,申晴儿很是不满,这种事你拿出来说干什么,不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把扯住李龙辰的手臂,她马上表态,“我和龙辰走左边,你走右边!” 火了,萧舞月怒道:“凭什么?” 申晴儿乜了她一眼,满是不爽,道:“都是你说要分开走的,居然这样,那你一个人走吧!” “我才不要,你一个人走还差不多!” “你走!” “你走!” …… 真的只是一言不合,二女又怼上了,你来我往,杀气在言语交锋之中暴涨。 真是无语了,李龙辰都想抬手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她们两个人真是太吵了,这种时候,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 “够了、够了……” 将二女喝住,李龙辰道:“放心吧,我们不分开走,在这种地方,分开走很容易出事,不是明智的选择。” 听到这话,二女同时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用分开走就太好了,简直不能再好了! 手指着前方的分岔路,申晴儿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哪一条路呢?” “嗯,这个……这倒是个问题……” 她还一下子把李龙辰问住了,没有任何凭借,李龙辰也不敢断言走哪一条路就是正确的。 想了一会儿,他做出一个决定。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两边先探探路,很快就回来!” 听李龙辰要走,二女瞬间紧张了,四只手死死抓住李龙辰两条手臂,非常用力,简直要把他按在地上。 “不许走!” 真是无奈地要吐血,李龙辰扫二女一眼,“你们要干什么啊!” 异口同声,二女道:“你不许走!” 撇撇嘴,摊摊手,李龙辰道:“那我们就一直站在这里?” “这……” 二女也说不出话来,一直站在这里确实不是个事。 见二女哑口无言,李龙辰顺势把手挣脱出来,在二女头上拍拍,“放心吧,我很快回来!” 被李龙辰来了一个几乎致命的摸头杀,二女脸上略显羞意,就迷糊地点头答应了。 等李龙辰走了,身影消失在前方漆黑的通道中,二女又后悔了。 呼…… 李龙辰刚走,就有一阵轻微的风劲吹起来,从通道中经过,变成略微刺耳的动静,让二女感觉脊背一凉,心开始狂跳不止。 “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申晴儿贴到萧舞月身上,死死抱着她,害怕极了。 这位大秦公主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怕黑、怕鬼,这个诡异的洞窟几乎是将这两点全部点中了。 心中同样害怕,萧舞月还是比申晴儿好一点,没有那么不堪。 “没事的,没事的,这里什么都没有,龙辰会很快回来的!” 她才说完,非常打脸的一道声响从背后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让申晴儿直接炸毛了。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完全没想到申晴儿还有这样的一面,萧舞月心中无奈也感觉有意思,不过,这时候还是恐惧主导她的情绪,突然出现的响动也让她吓了一跳。 猛地转身过去,她看到了有什么黑影在黯淡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缓缓移动着,简直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 不像申晴儿那样的普通人,萧舞月好歹也是个武林人士,抬手就是一道剑气朝着移动的黑影甩过去。 看着黑影如此缓慢的移动速度,萧舞月以为这一击必中,没想到在剑气落下去时,黑影非常灵敏地一弹,竟是躲了过去。 “这!” 心中惊讶不少,萧舞月搂着申晴儿往后退开一步,手中连着甩出三道剑气。 三道剑气都撞到岩壁上,发出碰撞的声响,但还是没击中,那道黑影更加灵活了,一闪一闪的。 哧…… 被萧舞月的攻击激怒了,黑影在躲过最后一次攻击后,一跃而起,朝着二女这边撞过来。 受到萧舞月出手的影响,申晴儿好死不死地抬头朝萧舞月看的地方看,结果好死不死地看到撞过来的黑影。 “啊——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 叫喊的同时,她已经准备跑了,就把萧舞月给推倒了。 感觉自己真是被申晴儿坑了,她也没办法,只能看着黑影靠近,最终在火光下露处原形,原来是一只大老鼠。 因为二女摔倒,老鼠的扑击失败,飞过去之后,安然落地,老鼠就快速溜走了。 发现黑影的真身,萧舞月真是被气笑了,在这种鬼地方,她居然被一只老式吓得够呛,说出去真是丢脸。 趴在萧舞月身上的申晴儿更是夸张,被吓哭了,泪眼朦胧的,在黑影现身落地后,她也看到那只是一只老鼠,整个人都愣住了。 “喂,你够了!” 听到耳边传来萧舞月的画一个,发现自己还压在萧舞月的身上,申晴儿感觉丢脸极了,脸颊上变得滚烫,居然在萧舞月这个情敌面前暴露出自己最为弱小的一脸,真是要命。 羞愤交加让她一直趴在萧舞月身上,忘了起来。 被李龙辰扑倒也就算了,被申晴儿扑倒是什么鬼,萧舞月感觉非常不适应。 “喂、喂、喂……是不是吓傻了,还不起来!” 略显不满,一副嫌弃的样子,申晴儿马上爬起来,都不看萧舞月一眼。 看着这副傲娇大小姐的样子,萧舞月吐了吐舌头,深表无语。 过了一会儿,申晴儿转过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刚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听到这种说法,萧舞月顿时笑了,真没想到申晴儿会这样说,真是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 申晴儿脸上更加羞愧,真是太羞耻了,都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刚才的事情……你……你不许往外说……尤其是……在龙辰的面前!” “我要是说了呢?” “那我就和你拼了!” 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申晴儿看起来就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除了可爱,没有任何威慑力就是了。 莫名感觉申晴儿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萧舞月不由得笑出声来。 听着萧舞月的笑声,申晴儿也不再感觉羞耻,跟着笑出来。 就在二女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和谐时,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边上出现,把二女吓了一大跳。 “有什么好笑的?” “啊——” “啊——鬼啊!” ……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轶事(八) “李龙辰,你要死啊!” 突然说话的人自然是李龙辰,二女一齐怒了,一人给他一拳。 “抱歉、抱歉……” 苦笑着,赶紧赔罪,二女这才放过他,但还怒气未消。 继续笑,他道:“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对视一眼,二女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看,“我们笑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好吧,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 得、得、得,都是女大王,惹不起、惹不起啊! 萧舞月将话题调开,问道:“对了,你去前面看,有没有发现什么?” 李龙辰道:“在一条路上发现了不少人走过的痕迹,另一边倒是没有看到,走哪一条?” 说完,将两条路指一下,让萧舞月明白。 思考片刻,萧舞月提议道:“就去有人的那一条吧!你觉得呢?” 后面一句是对申晴儿问的,显得她们的关系非常和谐。 申晴儿笑笑,非常积极地回应萧舞月,道:“就走有人走过的那一条吧,说不定还可以遇上之前的人,了解到一点情况!” “嗯,那就走那一条!” “好!” …… 二女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事情直接定下了,而后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把李龙辰丢在身后。 看着申晴儿和萧舞月,李龙辰大感莫名其妙,这两个姑娘是什么鬼,之前还是针锋相对的,现在就好得跟姐妹似的,女人之间的情感就是这么奇怪吗? 看着几乎是“一往无前”的二女,李龙辰想了想,问道:“喂,你们现在不怕了?” 同时回头,二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们怕过么!” “呃……” 心中异常无语,李龙辰咽了口唾沫,选择屈服,“我说错了,没事、没事!” 脸上只有“算你识相”的意思,二女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等她们往前走了一段,李龙辰才跟上,跟在她们身后。 虽然说这条路是有人走过的路,但他们走过来,一直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黑暗之中的路就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感觉申晴儿掌心略微湿润,萧舞月才知道申晴儿此时的状态,拉着的手也更加用力,帮助她振作情绪。 挺感激地同样用力,申晴儿的状态好了不少。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被申晴儿问,李龙辰也很无奈啊,他又没有来过这里,这地方又不是他主持建造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非常果断地回应,“我不知道。” 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很不满意,申晴儿道:“你刚才不是进来看过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种破事被责备了,李龙辰只能翻白眼,暗道: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在那里,我怎么可能急着回去,还将讲不讲道理了! 可能感觉有点为难李龙辰,萧舞月扯了扯申晴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追问了,申晴儿也就真的不再说了。 现在她们可是极好的姐妹,姐妹之间的建议自然要采纳,至于李龙辰那些臭男人,到一边玩去。 “算了、算了,我们继续走吧!” 就这样,在姐妹关系的力量下,争吵被化解,三人继续往前走。 黑暗之中,又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他们遇到事情了。 “啊!” 惊呼一声,申晴儿瞬间贴到萧舞月身上去,使劲把她往一边推,萧舞月也是脚下连动,本可以站住,但被什么绊住脚,朝一边摔过去。 听到申晴儿的惊呼声,李龙辰瞬间做出应对,二女这才没有摔在地上,被李龙辰接住了。 “怎么了?” 心中疑惑,接住二女后,李龙辰问一句。 申晴儿一脸惶恐,情绪非常紧张,道:“地上……地上……有东西!” “嗯?” 李龙辰感觉挺莫名其妙的,什么鬼? 扶着申晴儿站起来,萧舞月冷静很多,“地上确实有东西!” 申晴儿说的或许说服力不够,而萧舞月也说一样的话,这就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什么东西?” 被李龙辰问,萧舞月只能摇头,“不知道,我刚才只是碰到了一下,但可以确定不会有错。” “这样啊!” 见萧舞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他还能怎么样,只能蹲身下去,在地上摸索一下。 很快,他的手摸到东西了,像是一件衣服。 冷笑一声,李龙辰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见之后会是什么了,继续摸,果不其然,这是一具尸体。 往边上摸摸,还是尸体,这里一共有三具尸体。 还是惊慌,申晴儿问道:“龙辰,这里有什么?” 面上表情微变,李龙辰抿抿嘴,道:“你们搞错了吧,没什么啊!” 说着话,李龙辰在萧舞月的腿上轻碰一下。 “怎么可能没东西,我刚才明明……” 申晴儿还想说什么,受意的萧舞月已经了解,立即把申晴儿的话打断,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可是……” 真是郁闷,申晴儿还想说,我刚才明明碰到东西了的,怎么可能没有。 已经在往前走,萧舞月说道:“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这时候,李龙辰就到前面去开路,萧舞月和申晴儿走在后面。 “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萧舞月对李龙辰传音询问,申晴儿完全不知道。 李龙辰回答道:“死人,都是死人,应该之前进来的那些人!” “他们都死了?” 真是惊讶不少,她没想到自己之前说可以遇到的人真被他们遇到了,还是以死人的形式遇到的。 想了想,李龙辰道:“应该没有吧,进来的人数绝对不少,死在这里的人不多!” 冷笑一声,萧舞月道:“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死在里面了,是吧?” 也是冷笑,李龙辰没有给予回应。 稍作沉默,萧舞月问出她挺疑惑的事情,道:“为什么瞒着晴儿,她好歹是个大秦公主,不至于连这种事都承受不起吧?” 没有马上回应,李龙辰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那是他真正和晴儿成为朋友的时候,他看到了晴儿的内心,一定程度上了解她的真实面貌。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为有人因她而死难过伤心,甚至是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他们曾经有着同样的背负,同样的想法…… “晴儿其实挺脆弱的,她不喜欢这种事情,我就瞒着了,你也要帮忙啊!” 声音变得古怪,萧舞月道:“你对晴儿还真是好呢,可惜她不知道。” 笑笑,李龙辰道:“我们是好朋友嘛……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感觉你们……” “闭嘴,这是我们姑娘家之间的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呵呵……好吧……” 李龙辰真是不一般的无奈与无语! …… 未完待续……1910 ------------ 第十三章 轶事(九) 继续走,又遇到尸体了,数量非常分散,这一个那一个的,像是从里面逃出来,而后一个个死掉。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真是让人好奇的事情啊!” 对死人表示无感,到此,李龙辰真是非常有兴趣,这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和霄陵之中差不多的玩意儿。 “有亮光了!” 黑暗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那是李龙辰非常熟悉的火焰,蓝色的火焰。 “这破地方该不会真的和霄陵有关系吧!” 真是有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味道,为什么东夷境内会出现和霄陵很相似的构造呢? “我们快走!” 看到亮光的瞬间,申晴儿激动起来,拉着萧舞月就加快步伐往前,黑暗她已经待够了。 萧舞月本不想走那么快,但被申晴儿拉着,又担心申晴儿出什么意外,也就只能跟着了。 正在想洞窟与霄陵的关系,等李龙辰回过神来,二女已经往前跑了好一段距离,李龙辰赶紧追上去。 “等等!” 可惜,申晴儿没有听话的意思,继续往前跑,最终到达亮光的来源地,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她口中爆发出来。 “啊——” 又是水,一片水域,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水边都是尸体,还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吃剩下的尸体。 见状,萧舞月赶紧将申晴儿的双眼捂住,不让她继续看。 过来的李龙辰深表无奈,就是担心前面有这种东西才叫住申晴儿的,没想到她完全不听,这怪谁? 往那些尸体上瞟一眼,对这件事李龙辰已经了解十之八九。 虽然这里不是霄陵,但和霄陵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这里封印着和大怪蛇、大怪鱼相似的大怪物。 “这里会是什么呢?” 让萧舞月带着申晴儿往后退,李龙辰走到水面上,朝水里看了看。 与大怪鱼的水不同,这里的水完完全全是黑色的,像是墨汁一般的浓稠感,都让人不敢碰触一下。 退到一边,萧舞月还是关注着李龙辰这边的情况,问道:“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李龙辰摇头,“没有,这里的水太……浑浊了……” 提到“浑浊”这个词的时候,李龙辰感觉很不对劲,因为这里的水岂止是浑浊,完完全全就是黑色的好不好! 萧舞月猜测道:“这水里面有什么东西吧!” 李龙辰点头肯定,“是头大怪物,如果怪物出来了,你就带着晴儿先走。” 申晴儿突然插一句话进来,问道:“我们先走,你呢?” 盯着这潭黝黑的死水,李龙辰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兴味盎然的样子。 “我要会会它!” 申晴儿不解,“你疯了,那怪物吃了那么多的人,你还要会会它!我们还是现在就走吧!” 并没有否定申晴儿的话,李龙辰道:“这些怪物都不傻,我们靠近这里时,它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准备吃掉我们的话,你觉得它可能这么容易让我们退去吗?” “这……” 考虑到这一点,申晴儿顿时说不出话来,如果他们决定离开,恐怕怪物就会马上从水中出现,攻击他们。 两人都没说话时,萧舞月说出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李龙辰,如果这里的人都是被怪物杀了,那外面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确实把李龙辰问住了。 看这样子,由于一些客观原因,怪物本身是没有办法离开水域的,就像大怪蛇和大怪鱼一样,既然如此,那些人为什么会在逃离的过程中死去。 想了想,李龙辰来了一次强行解释,“看这样,怪物有可能是掌握了放毒的能力,被怪物的毒沾染了,或许没那么快死人!” “这样么?” 也不知道李龙辰的猜测解释合不合理,萧舞月也没办法说其他的,只能暂且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 申晴儿又问道,言语之中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这种鬼地方,确实不该留下。 李龙辰道:“晴儿,你和舞月先走,等你们走远了,我随后跟上!” “可是……” 心中担心李龙辰,申晴儿表示不想就这样离开。 而李龙辰直接打断她的话,“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没有你们,以我的实力,你觉得有什么能留住我!” 作为江湖第一人的剑帝,李龙辰还是有资本说出这话的,至此,申晴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要快点出来,我们在中间位置等你!” 萧舞月这样说一句,就拉着申晴儿离开了,李龙辰已经决定了,她就不会违背他,全力支持他就好了。 在二女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响起时,李龙辰清晰地听到水面上出现动静,有东西从水中出现了。 “这是什么?” 目力不太好用,李龙辰就全神贯注于听觉,听到了似乎是翅膀扇动的声音,而且出人意料的密集。 “这才是那些人死亡的真正原因吧!” 冷笑着,李龙辰从机关盒中抽出双剑,列在两边。 密集的出水声停止后,水面上已经出现一大片扇着翅膀的小虫子,黑压压的,很吓人。 望着站在正前方的李龙辰,飞虫的毒刺已经露出来,全员冲向李龙辰,准备杀了他。 可惜,这些飞虫不够聪明,完全不明白自己与李龙辰之间的差距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于是,在李龙辰的护体气劲下,飞虫伤不到他,而且开始大批大批死在李龙辰的剑气之下,虫尸在地上掉了一层。 攻击李龙辰无果,有些飞虫就想去追杀萧舞月二女,但因为李龙辰已经以气劲将出口封住,飞虫只能傻乎乎地撞几下,而后放弃。 一番厮杀,飞虫已然十去八九,所剩无多,剩下的就溜了,全部退回到水中去。 杀完虫子,李龙辰可没有将双剑收起来,还是一副备战姿态面对黑水潭,真正的怪物头目还没有出来呢,怎么可以提前懈怠了! 哗哗…… 完全按照李龙辰的想法走,一阵水波声中,大怪物从水中出现,而且非常生气的样子,似乎是因为李龙辰杀了它那么多小弟,现在非常不爽了! 看到这大怪物在火光下的样子,李龙辰不由自主咽口唾沫,如果说霄陵的怪物还有点正常的样子,这怪物就完全不正常了! …… 未完待续……2522 ------------ 第十四章 相柳与八岐 这是一头让人如何不胆寒的怪物! 壮硕到令人发指的身体,从黑水潭中露出上半身时,黑水硬生生往下降了数尺。 上半身分出来八个头,带着八对像是红灯笼一样的眼睛,在最外面的头边上有一处伤,似乎这玩意儿原本是九个头,结果断了一个。 八个头的后面是从水中跟着身体翘起来的尾巴,就像头一样,一开九,而且尾巴就和长矛一样,洞穿人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怪物很像中原传说中的怪物,也是东夷传说中的怪物。 在中原这边有一种说法,世上有一种叫相柳的怪物,它有九个头,九个头有九种意识,而且都掌握着不一样的能力。 因为这一点,相柳成为最厉害的怪物,但相柳没有善用自己的能力,而是大肆为非作歹,残杀其他物种。 最终,这种愚蠢的行为惹怒了上苍,故而降下天罚,斩断了相柳的九头之一,并且封印了相柳的能力。 对于这种说法,李龙辰是不置可否的,毕竟是早些时候留下的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有没有可信度。 在东夷这边的传说就是李龙辰不曾知晓的了! 相传,东夷这边曾经有过一头会造成水患的八头怪物,它具有相当的灵力,故而被人称为八岐大蛇,“八岐”在东夷语言中就是具有灵力之物的意思。 因为八岐大蛇制造水患的能力给东夷民众造成了很大困扰,于是受害民众一齐向他们信阳的神明,天照大神祈祷,希望大神可以处理这件事。 感知到民众的虔诚信仰与渴望,天照大神从派下来自己的神使,在神使的力量下,八岐大蛇被最终消灭了! 与中原的传说相比,东夷的故事就更显得是在瞎掰,中原所说的上苍和力量好歹是在民众看不到的地方吧,东夷这边就完全颠覆了! 具有灵力、可以制造水患的蛇,感知到信仰、派下使者的神明,有这些玩意儿,东夷的民众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现实和传说不太一样,八岐大蛇没死,而且还好好地活着,更重要的是,八岐大蛇明明有九个头好不好,凭空少了一个头是什么鬼啊! 瞎掰也不要信口开河啊,稍微参照一点事实不可以么? 和相柳对视,李龙辰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简直稳得不行。 “不管你是不是相柳,既然你已经决定要与我为敌,那我只能杀了你!” 李龙辰说着让相柳听不懂的话,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废话呢,反正对方也听不懂,直接开打的才是正道吧! 相柳虽然不知道李龙辰在说什么,但他受到李龙辰那颗“交流无界限”之心的影响,也想说话了,于是张了张嘴。 可惜,李龙辰没办法弄清楚它说了什么,你好歹也是一个大怪物,为什么要做学说话这种让人无奈的事情呢? 费力交流无果后,怪物失望了,进而莫名其妙地恼羞成怒了,长脖子顶着一个脑袋就对李龙辰这边咬过来。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恼羞成怒的怪物,李龙辰撇撇嘴,抬手就是一剑上去,冥主剑斩碎鳞片,留下伤痕。 “哇——” 很长时间未曾体会到的痛楚让怪物怪叫连连,身躯与尾巴剧烈扭动,搞得黑水涌动、飞溅。 怪物瞎动的时候,将藏在背后的东西露出来,还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 那是一条铁链,不知道是什么人弄上去的铁链,将怪物身体洞穿,而后连接到岩体上,让怪物没办法离开这里。 往那个铁链上瞄一眼,李龙辰顿时有了点熟悉感,这玩意儿是有霄陵的感觉,看样子,相柳说不定和夏帝有关系。 察觉到这一点,李龙辰顿时有了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又是邪灵、又是怪鱼、又是九头相柳,难道说夏帝生活的时代就是传说中文明尚未开化的洪荒时代么,怎么想怎么不对头啊。 可不这样想的话,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样说来,以后发现什么大怪鸟、大怪虫什么的都不需要惊讶了,因为这些玩意儿铁定就是夏帝留下来的。 扭了一会儿,怪物变得更加疯狂,痛楚已经彻底刺激了它,它已经恨上了李龙辰。 主动招惹怪物,李龙辰将一道道剑气击打在怪物身上,与鳞片撞击出火花,让怪物怪叫连连。 对李龙辰来说,这怪物根本算不上可怕,他想看看这玩意儿的极限在什么地方,愤怒可以使人发挥出超常的实力,这一点在怪物身上也是适用的。 纠缠了一阵子,知道八头的灵活度完全跟不上李龙辰,怪物学聪明了,把九条尾巴从背后伸出来,一通猛如虎地狂扫。 身形在空中一变再变,李龙辰像是一只灵巧至极的燕,翻飞之间完美避过一切攻击,毫发无损。 盯着怪物甩得很欢的尾巴,李龙辰冷笑,已经失去了纠缠的兴趣。 “既然你只剩下八个头了,那我让你名副其实,也只有八条尾巴吧!” 说着,李龙辰双目一盯,有寒芒现出,下一刻冥主剑出手! …… “龙辰怎么还不回来?” 一路小跑,到黑暗与灯火的交界处停下,二女等了一会儿,申晴儿就挺着急地问萧舞月。 萧舞月心中也是挺着急的,但在申晴儿的面前,她不愿意表露,两个人都着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关系的,你要相信龙辰的实力,他是剑帝啊,而且,他那个境界,是江湖中大多数人连门槛都看不到的!” 因为是普通人,申晴儿对这种事情没有太直接的感受,问道:“剑帝可以强大什么程度呢?” 这个问题不好解释,萧舞月想了想,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剑帝就像是羽帝吧,可怕的实力恐怖到完全可以君临一切!” 听到这里,申晴儿沉默了,心中想着一些事情,萧舞月也没说话,思考自己的事情。 又等了一下子,李龙辰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我们不要回去看看吧!” 申晴儿这样提议着,希望得到萧舞月的支持。 萧舞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不可以,我们回去只会是碍手碍脚的!” “可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事啊,以他的实力,要回来的话,应该早就回来了吧!” “这……” 申晴儿说的话在理,让萧舞月一下子说不出话。 见言语攻势有效,申晴儿继续说道:“我们回去看看,只要可以听到打斗的动静就可以了,确定他没事就可以了,怎么样?” 心系李龙辰,对于这样的提议,萧舞月确实动心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 话还没说话,李龙辰已经回来了。 “不用了,已经完事了!” 见李龙辰回来,萧舞月惊喜,目光一扫,看到李龙辰手中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便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李龙辰笑道:“证据。” “证据?” 不理解,非常不理解,她很难临时将这个说法延展开思考。 也没打算让她明白了,李龙辰摆手。 “好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大步往前走。 虽然有疑惑,萧舞月也只能压下去,之后再说吧。 …… 未完待续……183210[.] ------------ 第十五章 传说被诅咒的亡灵 当李龙辰和二女带着相柳的尾巴出去后,外面围观的东夷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还以为这些中原人会死在里面的,没想到他们不仅活着出来了,还拿到了什么东西。 可惜,在场这些人没有会中原语言的,于是只能与自己的小伙伴议论议论,内容翻译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要不谁去问问那三个中原人?” “开什么玩笑,我们说话,他们听不懂吧,他们的话,我们也听不懂不是!” “那怎么办,之前进去的那些人怎么办?” …… 很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在议论自己,李龙辰也没说什么,毕竟说了对方也听不懂不是!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萧舞月这样问李龙辰,想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李龙辰毫不犹豫地说,心中早就想过此后的行程,“去麻生家,跟他们说一下情况,让他们把洞窟处理掉,那里面的怪物还是不要让它经常接触人比较好。” 申晴儿挺好奇,问道:“龙辰,你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吗?” 李龙辰点头,“中原的那边传说中提到过,叫相柳,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申晴儿非常惊讶,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有趣,道:“是那个九头相柳?” 李龙辰先是点头,然后摇头,“传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可信度的,那怪物断了一个头,只剩下八个了,我还断了它一条尾巴,现在真是完完全全的八头八尾了!” 看着被李龙辰拖在背后的长尾巴,申晴儿问道:“你要相柳的尾巴干什么?” “要让麻生有希子相信我们,总要拿出一点证据吧,再说了,我对东夷关于相柳的传说也有点兴趣!” 表示明了的点头后,申晴儿的表情满是惋惜,道:“唉,要是可以看到相柳长什么样子就好了……” 见她这样,萧舞月顿时笑了,“你还是不要看的好,说不准就被相柳吃了!” 略微不满,申晴儿嘟囔道:“哼,要吃也是先吃你!” 对此,萧舞月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说话间,三人已经离开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后原路返回,往麻生家的方向去。 看着李龙辰等人离去的方向,那些东夷人又议论起来。 “那些人要去哪啊?那里不是去见中原的方向吧!” “不知道唉,往那边去,最近的不就是麻生家掌握的地盘吗?” 有人比较敏感,马上想到一些事情,才有了以下的说法。 “那三个人该不会是麻生家请来帮手吧!” “有可能啊,我还听说,麻生家的麻生二角自己都在中原那边待了很长时间!” “我们去麻生家听听情况吧,要洞窟里真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麻生家的人!” “好、好、好……就这样……” 于是,这些人将死在洞窟中的探索者全抛在脑后,成群结队往麻生家那边去,看上去像极了找麻烦的。 “我们怎么感觉那些人在跟着我们走啊!” 不时往身后瞟一眼,申晴儿对李龙辰说道。 早就发现这一点,李龙辰只是懒得做声罢了,现在申晴儿也发现了,他平淡道:“让他们跟着吧,他们不过是好奇洞窟之中到底有什么,等通过麻生家将消息传达给他们,他们可能马上会去把洞窟填了!” 萧舞月突然插话进来,表示质疑,“你就这么确定那些人会帮忙,而不是捣乱?” 盯了萧舞月一眼,李龙辰道:“你以为呢,那里可不止被囚禁的相柳,还有一种小虫子,一次杀几百个人都不是难事!” 这话没有说服萧舞月,她继续道:“李龙辰,你可不要小看了人的疯狂,如果真的找到可以谋取的东西,他们才不会管怪物是不是很危险!” 眉头皱起来,李龙辰把萧舞月的提醒听进去了,但心中表示无奈,他还能怎么样? “干嘛这样说,搞得跟你好懂似的!” 轻轻一笑,她对李龙辰吐吐舌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嘛,反正出了事你也是自己负责处理,我和晴儿可不管!” 申晴儿马上给自己的好姐妹帮腔,“说的对,之后再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我们可不睬你!” “呵呵……” 李龙辰顿时无语,这两个姑娘推卸事情的技术真是一流,瞬间就把一切发生,乃至还没发生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行、行、行……真出了事,你们就留在麻生家,其他的交给我!” “好耶!” 二女非常得意笑出来,她们的目的达成了,要的就是李龙辰这句话。 等三人到了麻生家,见到了麻生有希子,将相柳的尾巴放在有希子面前,对她说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有希子说出让三人有点炸毛的话。 “你们冒犯了八歧大人!” “啥?” 李龙辰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第一感觉是自己听错了吧。 一脸超级严肃,麻生有希子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继续说道:“八歧大人是一位强大的巫神,连天照大神都对它无可奈何,只能将它封印起来,没想到你居然会冒犯到它!” “呵呵……” 莫名有点想吐血的感觉,李龙辰真是超级无语,这姑娘是怎么了,还说相柳是什么超级厉害的巫神,简直搞笑好不好,哪个神会那么差劲! 见李龙辰不相信,有希子就将八岐大蛇的传说搬出来说一遍。 就是说八岐是很厉害的巫神,因为为非作歹,被天照大神的使者封印了,把李龙辰三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等有希子说完,李龙辰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希子道:“传说冒犯八岐的人都会被八岐诅咒,而被八岐诅咒的人最终都会变成被诅咒的亡灵!” “呵呵,说白了就是我要死了的意思?” 将有希子的话归纳一下,李龙辰最终得到这个结论。 然后,有希子还点头了。 “我靠,是不是在糊弄傻子!” 这是李龙辰的心声,他突然发现自己是脑子缺了根筋才把八岐大蛇的尾巴带回来。 “先不谈这个,那个洞窟你最好让人赶快填了,不然会有很多误入其中的人要丧命的!” 谁知道,这个无比良好的提议被有希子否决了! “没这个必要,传说,八歧大人需要进食的时候,洞窟就会出现,那些身负罪孽的人都会被大人吃掉,等大人吃饱了,洞窟就会自己消失了。” 更想吐血了,李龙辰也是无语。 “得、得、得……你要是非要这样认为,我也不想说啥了!” 这又是李龙辰的心声,好像八岐大蛇出现之后,有希子就整个人不正常了,对八岐大蛇的称呼也是变来变去的,一会儿八歧大人、一会儿八岐大蛇的。 这是什么鬼! …… 未完待续……13110 ------------ 第十六章 木噶系 对这种几乎是瞎掰的事情,李龙辰是不相信的,但这也不代表其他人都不相信,好比紧张地不行的申晴儿和萧舞月。 “好了,那个洞窟的情况我也只能探知到这里,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说完,李龙辰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两只手落到他肩膀上,强行把他摁下去,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等等!” “哎……” 听到二女口中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李龙辰大感莫名其妙,这两个姑娘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啊。 “你们干嘛!” 转动脖子回头看,对上二女严肃异常,简直是难得这么严肃的眼神,李龙辰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感觉,貌似有些倒霉的事情要发生了。 又是异口同声,二女道:“你别说话!” “我……” 干张张嘴,李龙辰还是没办法,好吧,我不说话了,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将李龙辰压制了,二女一边一个在他边上坐下来,还是把他摁在桌子上。 手臂被控,以如此羞耻的姿势被按住,李龙辰感觉自己的男人自尊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想要挣脱,但又怕太过用力伤到二女,只能继续羞耻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莫名感觉到一些快感。 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时,他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自己有受虐的情节…… 他已经不太敢往下想了! 萧舞月开口,询问:“有希子,麻烦你把被诅咒的亡灵具体跟我们说说!” “呃……” 听到这话,李龙辰瞬间明白了,这两个姑娘居然相信了那种鬼话,这可真是令人窒息啊! “我感觉……” “闭嘴!” 他还想插一句进来,阻止一下二女,结果被申晴儿甩过来一个嫌弃的眼神和闭嘴的警告。 “呃……” 李龙辰:好吧,我还是闭嘴吧! 在二女镇压李龙辰时,他们都没注意到,看着三人的麻生有希子的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一种如愿以偿的笑意。 咳嗽一声,将自己看起来更加正经,有希子道:“关于八歧大人的事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历史了!” “相传,在八歧大人出现最初,有不少人见过八歧大人,未曾见过大人灵力的人都不知畏惧,对大人不敬。” “结果,这些人都被八歧大人诅咒,一个个死的很惨……” …… 在有希子说道这段完全是她编造出来的历史时,趴在桌子上的李龙辰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她看,死死盯着。 他感觉有希子有问题,这些话绝对是她故意说出来的,至于出于什么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有希子这样说一顿,二女就更加紧张了,赶紧问道:“那有解决的办法吗?” “这个嘛……” 有点故意卖关子的味道,有希子停顿了一小会儿,才说道:“在我们这边有一座樱花山,那山上住着天照大神最后的血脉,找到他,就可以解除诅咒!” 我靠,逗人是不是! 听到这里,李龙辰差点炸了,瞎掰也要有限度啊,怎么天照大神的血脉都搬出来了,她是想说住在樱花山的人是神么! 不知道李龙辰心情,有希子还刻意给这个天照大神的血脉解释一下身份。 “作为天照大神的后裔,他并不是神,而是式神,一种介于人,但又在人之外的存在!” 撇撇嘴,李龙辰无语又无奈道:“既然对方这么厉害,不是那么好找的吧?” 谁知道有希子居然摇头了,没错,在这种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上,她摇头了。 “式神,木噶系就定居在樱花山上,只要你们去,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简直被雷到了,李龙辰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是不是有很多人会去找这位式神?” 有希子点头,“是啊,此前一直都有很多人在有困难的时候去找式神,企图获得式神的帮助,但式神只会帮助有缘人,久而久之,也就不会有很多人没事去找式神!” 对这种完全神棍式的说法,李龙辰深表无奈,并且已经不想说话了。 萧舞月把最关键的问题提出来,“能不能让人带我们去找式神?” 让李龙辰到式神面前去,到樱花山去,这就是有希子编这一大串瞎话的目的,现在萧舞月在她期望之中主动提出来,这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 说完,有希子起身离开,去找人带路。 留三人在这里,二女这才把李龙辰放开,坐到边上去不说话。 无语的目光在这两位女大王身上扫过,李龙辰问道:“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了吧,那个什么式神木噶系?” 萧舞月抖眉,淡淡道:“我们为什么不相信?” 一只手猛地拍到自己脸上,从上到下使劲刷一下,他感觉很头痛,为什么她们会相信这种简直没脑子的事情,逗我玩呢? “那个……那个……你们不觉得……” 还没说完呢,真是还没说完呢,申晴儿扔上来一句话,让他简直无话可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得,得,得,你们厉害,那你们看着办吧! 这是李龙辰的心情,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他还能说什么呢? 沉默一会儿,还是感觉不对劲,李龙辰把有希子的问题拿出来说一说,“我感觉她是刻意想让我去樱花山,去见那个什么式神。” 很鄙视的感觉,萧舞月冷冷道:“你现在才发现?” 自信受到严重打击,李龙辰辩解道:“当然不是!” 鄙夷的目光收回去,萧舞月轻颔首,“我们知道。” 很不理解,李龙辰道:“既然你们知道,那还去什么樱花山,没事找事啊!” 对视一眼,她们两个又异口同声说出让李龙辰闭嘴的回答。 “不怕万一,就怕万一!” “唉……” 这一声哀叹完美表现出李龙辰此时超级复杂的心情,他顿时有了种感觉,带着二女出来可能是一大败笔吧! 很快,麻生有希子带着一个老头子回来了。 “李桑,他会带你们去樱花山找到木噶系,能不能让式神见你们,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重重地点头,二女把李龙辰从地上扯起来,准备出发。 李龙辰:我能不去么,去什么樱花山,是不是没事找事啊—— …… 未完待续……7110 ------------ 第十七章 樱花山 “樱花山啊,那可是个神奇的地方,传说啊……” 往樱花山去的路上,老人一直以这种语气和李龙辰三人交谈,说的话也基本上是三句不离樱花山。 遇到这种事情,李龙辰其实非常想问老人一句,你是樱花山派来的人么! “咳咳……那个,我跟你们说,想要见到式神大人,一定要虔诚啊……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心诚则灵么!” 他这样说着,一边的萧舞月和申晴儿一直点头,一副非常认同的样子,这让老人感觉还不错。 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情况下,他继续给三人灌输樱花山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听得李龙辰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还能有这种说法,厉害、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到了樱花山脚下,老人溜了,他说,无关人员不要跟着上山比较好,这样才不会影响到式神大人! 呵呵,李龙辰已经不想说话了,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他走了唉!” 目送老人走掉,萧舞月这样说一句,申晴儿没说话,李龙辰则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位终于走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看着表情挺古怪的李龙辰,申晴儿问道:“你高兴什么?” 李龙辰摊摊手,“有吗?” “呵,如果你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笑,那还是有一点说服力的!” “呃……” 这脸打的李龙辰顿时不想说话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看着两人,萧舞月掩口失笑,笑罢就将话题引到正轨上,“好了,我们去找式神吧!” 李龙辰抬手拦住她们,说道:“等等,我有话说!” 二女随即停下,一起看着李龙辰,等他说。 “你们想过么,麻生有希子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舞月非常坦率,回答道:“不知道!” 没有任何意外,李龙辰继续说道:“如果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感觉贸然去找所谓的式神木噶系,不是好事!” 这话虽然在理,但完全阻止不了萧舞月和申晴儿相信这种鬼话的决心,她们表示还是要去。 因为,她们根本就猜不出来麻生有希子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待在这里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细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李龙辰只能妥协。 这时,萧舞月笑着给他打气,道:“你可是堂堂剑帝,连八岐大蛇都不是你的对手,被你砍断了尾巴,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瞬间把李龙辰点燃了,确实是这么回事,以自己的实力,面对这些破事完全不虚啊,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一行三人非常愉快地登上樱花山,去找那个所谓的式神。 樱花山不是一座很小的山,而且没有路,但在李龙辰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三人很快登上樱花山之巅。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间草房子,就是一间非常普通的草房子。 看看草房子,申晴儿略显疑惑地问道:“式神就住在这里?” 她表示很疑惑,按照麻生有希子的说法,木噶系不是神,最起码也是一个半神吧,怎么可能住的这么寒酸。 心中那种无语的感觉尤为强烈,李龙辰只能点头,麻生有希子所谓的诅咒与式神带来的不安终于应验了。 “管他的,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在萧舞月的言语鼓动下,三人来到草房面前,李龙辰刚准备上前叫门,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 哎,对方好死不死说的是东夷语言。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懵的表情,表示完全听不懂。 即便如此,三人还是出于礼节性地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古怪衣袍,带着一顶草帽,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你是式神木噶系吗?” 看着老人,李龙辰犹豫了一下,才问出这让人无比羞耻的话。 老头看着李龙辰三人,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何衣着会如此奇怪,难道说、难道说,他们是外来人!” 心中一番考量,这个算是睿智的老头非常顺利地洞悉了三人的身份,然后若有所得似的笑了。 “……” 看着这个满是古怪味道的老头满是古怪地笑也就罢了,这个老头还在用东夷语言说着什么,完全没考虑三人是不是可以听懂。 真是尴尬极了,李龙辰也是相当无奈啊,为什么麻生有希子没有考虑到式神木噶系完全不懂中原语言这个重要的问题呢? “现在怎么办?” 看着李龙辰,申晴儿这样问道,李龙辰回她一副傻眼的样子,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啊,我也很绝望! 见申晴儿和李龙辰两人都不靠谱,萧舞月没有准备放弃,她看着老头,非常严肃地问道:“你是木噶系吗?” 没听懂萧舞月在说什么,但“木噶系”这个名字老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他的名字好不好,虽然是萧舞月说出来的,但要听出来是自己的名字还是没有难度的。 就当萧舞月是在叫自己,木噶系点头了。 被木噶系肯定这一点,萧舞月相当高兴,对李龙辰和申晴儿道:“这下没错了,他就是式神木噶系!” 李龙辰点头,就把自己还提在手里的八岐大蛇尾巴扔到木噶系的面前,想看看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木噶系知道这是八岐大蛇的尾巴,那麻生有希子说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信度,如果老头不知道,那就呵呵了! 疑惑的目光看着李龙辰,跟着就落到八岐大蛇的尾巴上,这一瞬间,老头的目光冻结了,整个人像是一瞬间石化了,一动不动的。 看到这一幕,李龙辰思考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看样子,这老头真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难道他真的是什么天照大神的后裔?” 对他这番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萧舞月和申晴儿都没有发表评论,她们更关心木噶系此后的反应。 说白了,她们更想知道麻生有希子说的诅咒是不是真的,李龙辰会不会真有生命危险! 他们不知道,他们把八岐大蛇的尾巴拿出来的举动就是无比愚蠢的,因为八岐大蛇不只是像各种传说中的怪物、巫神,还是一些东夷族类的信仰。 好死不死,老头就是信仰八岐大蛇的存在。 发现这是八岐大蛇的尾巴后,老头暴走了! “八嘎呀路……” 一把木刀从背后抽出来,老头身上居然爆发出极强的实力,一道气劲对三人这边斩过来。 “我靠!” 被老头偷袭,李龙辰心中惊异老头隐藏实力的手段,双目已经冷下来,对自己身边人出手,这桩罪已经够老头死一百回了! …… 未完待续……89 ------------ 第十八章 打起来了 身形瞬间来到二女身前,将二女护在身后,李龙辰摆臂就是一挥,一道气浪瞬间在身前掀开,将老头木刀斩出的气劲挡住。 看到这一幕,老头自然知道李龙辰这厮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为了安全起见,马上向后退去,与李龙辰保持一定的距离。 挡住老头的偷袭,李龙辰将二女推到远处。 “你们在这里等着!” 看到李龙辰即将迎战老头木噶系,申晴儿马上提醒道:“小心点!” 带着冷笑点头,李龙辰并未从老头木噶系身上感知到什么压力,且不说这老头的实力还差得远,单是境界碾压就足以打得老头没有还手之力。 “老家伙,后悔去吧!” 扔下这话,李龙辰气劲一旋,如同妖魔幻化,瞬间欺身老头,以手为刀,一道气劲切下来。 感知到李龙辰攻击的强度,老头心头往下一沉,本想给伤害八岐大人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此时,束手就擒可没活路,只能死在李龙辰的手刀之下,老头就开始做殊死搏斗了。 气劲在木刀上冲击一下,木刀瞬间碎裂,暴露出藏在里头的东西。 原来,这不是一柄木刀,外层的木质碎裂后,里面一柄白光耀目的刀刃就露出来。 刀上牵引着气流,拔出一个弓身架势后,老头木噶系就将刀向上一撩,和李龙辰手刀撞到一处。 木噶系的刀可是东夷的名刀,锋利无比,有这把刀在手,木噶系真是自信满满,这样来一下,你的手不断才怪。 带着这样的想法,木噶系的刀和李龙辰手碰到一处。 完全没有碰到实物的感觉,像是一下子砍到水里,一切劲力都在柔绵之中被化解得一点不剩。 手刀截住木噶系的刀,李龙辰继续出手,这回是用掌,一掌打向木噶系的胸口,不出意外,一掌把木噶系打残也是绰绰有余的。 危险降临让木噶系顿觉身上发凉,这时,他果断用出自己的保命绝技,身体剧烈扭曲着,缩成一团,增强防御来抵御李龙辰的一掌。 最终,这一掌打在木噶系的胸口上,将他拍飞到老远地方去了。 长刀撑地时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木噶系单膝跪地,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不说,还连连咳血。 几乎是将木噶系打得再起不能,李龙辰淡淡地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相当无趣,什么式神,真是弱到爆,一点意思也没有。 见李龙辰轻松取胜,二女笑着上来。 申晴儿道:“龙辰,你真是太厉害了!” 萧舞月眼中也有惊讶,没想到这场战斗竟会结束得如此之快,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这老头真的是什么式神么,是不是有点太弱了,如果这真的是式神,那只能说麻生有希子是在说谎。 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李龙辰道:“这个老家伙怎么处理?” 萧舞月道:“我认为先要确定他的身份吧!毕竟我们是来找式神的,总要知道有没有找对人!” 申晴儿虽然赞同萧舞月的说法,但也表达此时想要达成所要面对的难题。 “我们和他语言不通啊,这该怎么交流?” 萧舞月想了想,说出一个提议,“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们把这个老头带走吧,带他去见有希子,当面确认一下!” 一拍手,申晴儿感觉这个想法非常具有可行性。 “也对哈,要是没办法,我们就把他带走吧!” 李龙辰:你们想得也太麻烦了,何必要这样找麻烦呢!再说了,带着这样一个老头,怎么走? 心在颤抖,木噶系看着李龙辰,身体也跟着抖起来,这厮真是太强了,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居然一招也扛不住。 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啊,为什么会被这种强到不行的人找上门来! 在他心中疑惑不解时,李龙辰三人的目光向他看过来,带着一种古怪至极的味道,让他心里发毛。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外来人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想着,他将插着地上的长刀费力抽出来,列在身边,如果李龙辰这些人要对他做什么的话,他决定自尽,不能遭此屈辱! “怎么把他带走呢?” 讨论还在继续,二女的话题越来越深入,直击重点问题。 萧舞月转到李龙辰那边,有点抱怨味道地说道:“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这样看来,他是没办法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很无语地撇嘴,李龙辰没说什么,心道,敢对我身边的人出手,没秒杀他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捡了条命,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申晴儿倒是为李龙辰说句话,“也别怪他了,谁知道这个式神木噶系这么弱,连一掌都扛不住。” “我感觉,有希子之前的话都是骗我们的,什么式神、什么诅咒!” 李龙辰有种想哭的感觉,你终于明白麻生有希子是在骗人么,苍天啊、大地啊,她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萧舞月表示很不理解,道:“她这样骗我们,用意何在呢,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对我们表露出敌意吧!” 同时询问李龙辰和申晴儿,申晴儿摇头表示不清楚,李龙辰无奈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跟我们开个玩笑。” 萧舞月道:“开玩笑也是有原因的吧,再说了,这完全就是在耍我们,哪里有什么开玩笑的样子!” 李龙辰不想多说什么,已经超级无语。 一开始不听我的意见,死活要过来的人是你们。 相信麻生有希子那种瞎掰到没边的话的人是你们。 现在死活要怀疑有希子动机,想破脑袋也想弄明白的人也是你们。 想要把老头木噶系带走的人还是你们,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申晴儿道:“我们回去的时候,问问她就可以知道吧,就算她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也要逼问出来!” 李龙辰顿觉头大,“还回去找麻生有希子干嘛,我们直接去赵国不就没事了?” 萧舞月严肃地摇头,“不行,这件事很蹊跷,不搞清楚不行!” 虽然萧舞月面上是这样说的,李龙辰已经看透了她的本质。 “你们还是相信有希子说的诅咒,是吧?” 对视一眼,二女没说话,但沉默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简直要吐血,李龙辰彻底无奈了,这件事压根就是无解好不好? “行、行、行……你们说去哪就去哪吧!” …… 未完待续……89 ------------ 第十九章 原来是他在捣鬼 搞清楚二女是什么情况,李龙辰已经放弃挣扎,她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们爱在东夷待多久就待多久吧,反正他的话都是没什么用的。 将先决问题处理了,三人的讨论对象又回到木噶系身上,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已经走不动路的木噶系? “把他带走,我只能说不现实,你们两个别指望我!” 非常明确地表出自己态度之后,李龙辰选择闭嘴,剩下怎么办,她们两个自行解决吧,他全程“划水”就好了。 盯着李龙辰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二女也没办法,李龙辰不肯合作,她们也没办法采取强硬措施。 “现在怎么办?” 被申晴儿问了,萧舞月摊手,“我也不知道。” “那这个老头还要不要带走了?” “如果不带走,留着也没什么用,要不要处理了?” …… 听着二女的对话,李龙辰感觉自己背上有点发凉,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二女话中带着杀机啊。 一个无用还企图对她们出手的老头,留着也是个隐患,处理了得了! 对话归纳一下,中心思想就是这样…… 就在一番你来我往的讨论结束,二女即将得出结论时,李龙辰爆喝一声,让二女一惊。 “滚出来!” “谁?” 见李龙辰这般一喝,二女立时往边上看去,想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周边。 二女的实力不够,李龙辰可以发现的隐匿她们很难发现,于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没看到。 “真的有人吗?” 申晴儿对李龙辰这样问,换来李龙辰点头。 目光向一边一扫,寒芒闪现,反手就是一道剑气刷过去,喀嚓一声,一块范围里的树叶尽数折断,一个人头露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算是李龙辰的熟人,麻生二角。 看着一脸尬笑的麻生二角从树丛走出来,李龙辰眼中的寒意变成错愕,问道:“怎么是你?” 站在李龙辰面前,木噶系的边上,麻生二角继续尬笑,道:“可不就是我么!” 发现麻生二角会说中原语言,二女表示很惊讶。 发现麻生二角和李龙辰认识,二女表示很惊讶。 发现木噶系对麻生二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明显也是认识的,二女表示更加惊讶了。 不用多说,麻生二角绝对是事件中极为重要的人物! “你怎么在这?有希子不是说你外出修习去了么?” 点头肯定李龙辰的话,麻生二角略显无赖地笑笑。 “我在修习,不代表有希子不能让人通知我你来了!我不让有希子带你去找我,不代表我也不能来找你啊!” 李龙辰:你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什么玩意儿啊…… 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李龙辰道:“这样说来,这件事都是你安排的吧!” 脸上的赔笑瞬间更多,麻生二角道:“这不是怕你不肯来么,所以就让有希子编了个瞎话把你骗过来!这都是我让她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听到这种话,李龙辰还只能无语,就凭他和麻生二角当初的战斗友谊,他能对麻生二角怎么样? 叹了口气,李龙辰已经放下这件事,转过去对二女道:“怎么样,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眼神变得古怪,二女没说话,只是一齐点头。 将二女这边彻底搞定了,他再转到麻生二角那边,问道:“说说吧,你把我引到这里,是准备干嘛?” 指了指还在一边再起不能的木噶系,麻生二角奸笑道:“就是因为他!” “因为他?” 李龙辰和二女一齐发出这种质疑,这说法真是有点迷啊,简直迷到不行! 一直看戏的木噶系也知道四人这会儿正在讨论自己,顿时非常不满地叫了起来。 “……” 看着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木噶系,李龙辰问道:“他在说什么?” 麻生二角道:“他说,不要以为打败了他就可以在他面前做这种羞辱的事情,就算他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他还是可以看出来一些东西的,要是把他惹火了,他就死在我们面前!” 麻生二角解释完后,木噶系一副自得的样子对着四人,两只眼睛闭起来,就像在说,我压根看不起你们,所以不睬你们! 心中大感无语,李龙辰道:“你们之间有恩怨?” 有点尴尬,麻生二角道:“也不算是有恩怨吧,只是这老小子不识抬举,总是一副牛得不行的样子,我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就想找人教训他一下!” 李龙辰无语,“你这就找上我了?” 麻生二角道:“我也是没办法,在东夷这块地界,能打败木噶系的人几乎是没有了。” 李龙辰说着挺扎心的话,“你不是他的对手?” 顿时感觉脸上挂不住,麻生尴尬起来,解释道:“那个……也不是打不过……就是……就是……” 被人当枪使,心中相当不爽,李龙辰可没有给这位朋友留面子的想法,果断补刀,“就是打不过吧!” “我……” 麻生的脸上不自觉布满黑线,他发现了一件事,这么长的时间没见,李龙辰气人的功夫与实力一同增长了,一句话简直可以气死人! “是啊,我就是打不过,行了吧!” 非常有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麻生二角吼叫一句。 “呵呵……” 冷笑着,李龙辰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怒目直视麻生二角,木噶系已经明白了,麻生二角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认识这个外来人,还怂恿外来人对付自己,真是太不要脸了! “……” 又是叽里咕噜,木噶系对麻生二角说了一大串。 麻生二角听完被气得面红耳赤,额头浮现青筋,对着木噶系也是一阵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 被麻生二角的话说的很不爽,木噶系不管身上的伤势,竟是对麻生吼叫起来。 麻生也跟着大吼起来,分毫不让! 两人言语交锋的场面异常火爆,翻译成中原语言,大概是这样。 木噶系:“麻生,你他妈不要脸,居然勾连外人来对付我,你们麻生家的信仰呢,被狗吃了!” 麻生:“你他妈的信仰才被狗吃了,怎敢说这样污人清白的话,我几时勾连外人对付你,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武道之大,省得你刚愎自用!” 木噶系:“这算什么道理,我现在被重伤,你的目的不是已经得逞了么,还要什么好说的!” 麻生:“……” “我们走吧?” 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李龙辰对二女问道。 二女点头,留在这种看麻生二角与木噶系吵架,确实没意思,毕竟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在说什么东西。 于是,三人溜了! …… 未完待续……10 ------------ 第二十章 不得不改变的行程 三人飞快离开樱花山,将麻生二角和木噶系都丢在一边。 下山之后,李龙辰挺无语的,道:“看吧,这回算是白来一趟了!” 申晴儿跟着说,小拳头抬起来挥一下,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都是有希子在说谎,我们要不要回去找她算账?” 李龙辰顿时无语,还回去找有希子,是嫌麻烦不够多么,还想再招惹一点过来? 萧舞月这时说道:“去找有希子就不必了,明白诅咒的事情都是谎言,这对我们也挺好的。” “再说了,还不因为龙辰他自己有那样的东夷朋友,不然她也不会骗我们到这里!” 说着,萧舞月倒是将问题的矛头直接引到李龙辰身上,让他真是好不尴尬。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龙辰马上转移话题,“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回赵国吧!” 萧舞月看看申晴儿,问道:“你觉得呢?” 申晴儿看着李龙辰,有点嘲讽的感觉,说道:“就记得回赵国,我问你,西戎那边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虽然申晴儿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但这话还是戳在李龙辰心上,雪颜那边他必须要去,不可能在赵国停留太久,毕竟时间不多。 沉吟片刻后,他道:“我会尽快去西戎那边看看!” 这样一说,他心中猛地想起来另一道身影,柳紫馨。 在那一次分别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了,到了最后的大决战,飘雪谷的四天冥王都过来相助,柳紫馨还是没来。 结果前来援助的四天冥王全部死在古川刑手上,飘雪谷那边也没人来问责,就好像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一样。 不管是四天冥王的死,还是柳紫馨,李龙辰都放不下,这样一来,飘雪谷那边也是必须要去的。 “如果可能的话,将行程的最后一站放在飘雪谷吧!” 想到最后,他心中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至于洛都不去也罢,反正娘已经被接到琅琊山去,申晴儿和申诚也都见到了。 对于李龙辰回答,申晴儿没有什么意见,却不由感觉心中变得空落落的,故而把视线移向一边。 “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不要当那种薄情的男人……” 说这话时,她心中很难过,在这种时候,她也只能这样说说而已! 察觉到气氛不对,萧舞月马上出来接过话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回去赵国去吧!在这边倒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没个两三天怕是不回去了……” 她正说着,李龙辰突然抬手打断她。 “慢着,等一会儿再走!” 听到这种话,她转过头来,很是疑惑地看着李龙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与她一样,心情平复不少的申晴儿也转过来,眼神中完全是不理解。 就见李龙辰站在原地,闭上双眼,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在倾听什么的到了。 只过了一小会儿,他猛然睁眼,一道精芒闪现。 “来了!” “什么来了?” 对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二女真是一头雾水,只见李龙辰抬头望着天边,望着距离日落已然不远的天边。 除了昏暗色,苍穹之下没有禽鸟飞过,那种光泽让一切看起来满是萧索味道。 “有什么吗?” 二女什么也没看到,心中生出这一样的念头,确实没有什么吧,毕竟她们什么也没看到。 但望见李龙辰还在看着,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样子的表情,她们也就只能继续看着,直至一道黑影出现,向这边飞来。 “是那个?” 看到这一幕,二女心中相当震撼,如果李龙辰先前捕捉到的是那黑影飞行的声音,那就有点太可怕了。 在交手中或许他还没有展现出全部的实力,但在捕捉声响上,这一点就足以惊世骇俗。 望见黑影飞来,变成一头雄鹰,靠近之后降落,李龙辰的表情相当凝重。 这是大哥长无痕给他传消息的手段,如果不是出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是不会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的。 对着在头顶上盘旋的鹰,李龙辰伸出一只手臂,鹰就落下来,站在他的手臂上。 在李龙辰抬手取信时,萧舞月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李龙辰回答道:“是长大哥,看样子多半是出事了,不然长大哥也不会用这东西传信。” 说着让二女脸上表情不自然的话,李龙辰将鹰放飞,将纸条展开,只见上头写道: 时日无多,速归! 见此,李龙辰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从心中蔓延至全身各处。 长无痕大哥已经时日无多了,道门的支撑者要倒下了,为江湖安定贡献许多的老人要去了…… 从李龙辰脸上捕捉到悲戚之色,聪慧的二女马上明白事情不对劲,齐声问道:“怎么了?” 颤抖的双手将纸条捏成团,他对二女说道:“看来,我不能去赵国了!” 虽然李龙辰这行程改变得相当突兀,萧舞月也一下子想到一些事情,追问道:“是不是长无痕前辈出事了?” 李龙辰点头,“大哥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必须马上去襄阳!” 申晴儿道:“不去赵国看一看么,最起码去道个别吧!” 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李龙辰摇头,“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赶回去见大哥最后一面,关于道门的事情他还要给我交代。” 申晴儿还想说什么,但被萧舞月拉住。 “既然长无痕那边情况紧急,你就马上去吧,我和晴儿自己回赵国,也替你跟赵倩解释一下。” 李龙辰的心已经有点乱了,不走不行。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见到倩儿和玥儿,帮我说一声对不起!” 萧舞月点头,“我记住了!” 交代完,李龙辰瞬间出动,追着鹰离开的方向疾驰,速度快到眨眼间就看不见。 目送李龙辰离开,申晴儿脸色很难看,道:“倩姐姐等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了,他都不道个别就走了,过分了吧!” 看着申晴儿那像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萧舞月没忍住笑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和其他男人一样。”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赵倩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吧,不只是她,你不也一样么?” 萧舞月的话全说在她的心坎上,让申晴儿一时沉默。 见晴儿没了声音,萧舞月脸上的笑也变成苦笑,申晴儿如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同行的二女 把李龙辰送走了,申晴儿和萧舞月一起走,准备从东夷返回赵国。 没了李龙辰,原本就不是很有趣的旅行变得更加索然无味,让二女只能通过聊天来排解。 “舞月,你什么时候和那混蛋认识的?” 没有李龙辰在,二女真的变成了好姐妹,关系好得不得了,由此可见,男人才是破坏女人之间和谐关系的“罪魁祸首”。 看着申晴儿那满是调笑味道的眼神,萧舞月轻啐了一声,道:“说我,你怎么不说你是怎么和李龙辰认识的!” 知道这回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申晴儿道:“这样吧,我们来交换,怎么样?” 萧舞月想了想,感觉没什么不好的,找点事情来开心一下也是挺好的,于是就答应了。 她一点头,申晴儿抢着说道:“你先说!” 被一下把想说话的堵住,萧舞月盯了申晴儿一眼,“不要言而无信哦!” 笑着,漂亮的双眸眨了眨,说不出的狡黠味道,申晴儿道:“放心吧,我可不会做那种事!” 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表现出信任的样子,萧舞月笑着说道:“你要是骗我也没关系,反正你不是我的对手,正好给我收拾你的理由!” 看着萧舞月那明媚的笑,申晴儿突然感觉心中发凉,她真有骗萧舞月的意思,这样一来还是算了吧,不能给萧舞月收拾她的正当理由。 清了清嗓子,萧舞月道:“我和李龙辰认识,大概是在两年前吧!” 虽然说着这挺长的时间,萧舞月心中还是很无语的,除了最开始见过一次,还被李龙辰把自己的身体看光了,加上这次才第二次,真是尴尬。 “我们是在古月轩认识的!” 申晴儿马上点头,“古月轩我知道,现在是李清婉在管理吧!” 萧舞月点头,眼神暗淡不少,“原本应该是轩主李妍管理的,但在最后一战中,轩主死在了古川刑手中,清婉姐这才出面接手。” 又说到最后一战上,申晴儿心中积蓄的疑惑一次性爆发出来,也不管临时将话题岔开是不是不好,问道:“能给我说说最后一战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这个问题把萧舞月问住了,最后一战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江湖中知道那一战细节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我对最后一战也不是很清楚,你回去问问羽帝陛下多半可以知道一点。” 这话可湮灭不了申晴儿的好奇,她穷追不舍,“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嘛,等我回去,估计就要好奇死了!” 听到这种有点耍无赖的话,萧舞月掩口失笑,“好吧、好吧,我那多多少少给你说一点我知道的情况吧!” 申晴儿笑着点头,相当满足。 “最后一战,据说是江湖武林中最大的幕后黑手策划的,我只知道他叫主上,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江湖中原来那些大派,隐宗、匪盟、暗影等的,其实都是主上的爪牙,为他所用!” “他为了长生不死,策划了一系列计划,通过从夏帝霄陵之中得到的东西,疯狂血祭很多人,以血炼药。” “为了阻止他,李龙辰和李妍轩主,还有长无痕前辈一众人前去与他决一死战。” “那一战打得相当惨烈,虽然最终击杀主上,但死了很多人,李妍轩主便是其中一位,李龙辰身受重创,此后被迫修养一年半,长无痕前辈更是根基受重创,以致如此快得油尽灯枯了!” “我也就知道这些了!” 不只是萧舞月说得意犹未尽,申晴儿听得也是这种感觉,不用说,但是那一战绝对是惊天动地的,而且惨烈至极的。 吐了口气,申晴儿问道:“你说我们去问龙辰,他会跟我们说实话吗?” 萧舞月想了想,道:“多半不会吧,这种过去的事情,而且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多半是不愿意再提起的!” 赞同地点头,申晴儿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他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萧舞月突然说道:“好了,我已经说完了,现在到你了!” 一怔,申晴儿不高兴了,怒道:“不对吧,关于你和龙辰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说多少,好不好!” 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申晴儿这么精明,萧舞月也有点无奈,“这样不好吧,我给你讲了关于最后一战的事情,这可不能白讲了!” 萧舞月说得在理,申晴儿皱眉,感觉挺头痛的,萧舞月这样“小家子气”真让她感觉挺头痛,你就不能多讲一点,大方一点么? 想了一会儿,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只能放弃。 “既然这样,那现在开始说我和李龙辰的事情,这总可以了吧!” 很满意地点头,萧舞月笑得很开心,她可不希望被迫说出被李龙辰看光身子的羞耻事情。 很不爽地瞪了一眼萧舞月,申晴儿顿了顿,说道:“我和龙辰是在禹都人认识的,到现在应该快三年了,那时候他的实力比现在弱得多。” 看着申晴儿边说边笑,一副甜蜜的样子,萧舞月就知道这里头有料,肯定要“狠狠”拷问一番。 “那时候,太子党还没有完蛋……哦,你可能不知道,太子申明是假太子,他是皇后娘娘的本家子弟,被皇后选来冒充下落不明的太子。” “因为在很早之前,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乱,我的五位皇兄在那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起初太子还没有怎么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太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挟制了,不得不搞起太子党对抗父皇。” “为了救我皇兄留下的骨血,申可,龙辰和忠于父皇的大秦禁卫潜入到太子掌控的天香楼中大闹了一番,最后差点被堵住了,还是我救了他!” …… 说着与李龙辰在这一起的事情,她脸上的笑意不由得荡漾开,真是很开心呢! 看到这一幕,萧舞月只能在暗自叹息,看样子,申晴儿和她一样,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李龙辰了!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他已经走了 一路谈笑,有朋友相伴,再长的路也显得尤为短暂。 浔阳城 见二女这时候才回来,而且李龙辰人都没了,夜北将军莫名其妙而且无语。 不是开个玩笑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而且,李龙辰人呢,开玩笑还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开没了? 咳嗽一声,未曾将那种几近匪夷所思的神情表现出来,夜北将军问道:“两位姑娘,李龙辰人呢?” 二女对视一眼,由萧舞月开口,“李龙辰已经走了。” “走了?” 心中嘀咕一声,他追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舞月道:“出了点急事,已经去襄阳了!” “呃……” 夜北莫名有点想笑,好像女王殿下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仪宾大人已经走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为赵倩叹一声,他将这种情绪暂且放在一边,对二女问道:“二位,你们现在是要去信阳吧!” 二女点头后,他道:“那我让人送你们去吧,省的你们路上辛苦!” 对于夜北将军这样的安排,二女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能让人送去,总比自己骑马去舒服。 于是,二女坐上了马车,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去到了信阳,见到了赵倩。 看着才回来的二女,赵倩同样是惊讶,没有发现李龙辰的身影,她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眸光不由黯淡下来。 见赵倩这样,二女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各自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赵倩开口道:“他已经走了吧!” 申晴儿点头,“倩姐姐,襄阳那边出了事情,挺着急的,他已经赶去了,还让我们替他说声抱歉。” 脸上的笑容略显苍白,赵倩摇头,“没事的,发生这种紧急的事情也没办法,他可是剑帝,自然不能普通人一样。” 见赵倩这样,申晴儿都感觉心疼,却一下子找不出安慰的言语,故而沉默。 将情绪收拾一下,恢复女王的姿态,赵倩道:“晴儿妹妹,那家伙走了也没关系,玥儿你和舞月带着玩吧。” 真是非常喜欢李玥,申晴儿一阵点头,“我现在就去找玥儿。” 刚跑走,又转过来对萧舞月问道:“舞月,你也来吧!” 对申晴儿笑笑,萧舞月道:“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想和女王殿下聊聊!” “哦?” 心中疑惑,申晴儿也知道分寸,没有问出来。 “那好,我先过去,你要快点啊!” “好!” 目送申晴儿离开,赵倩对萧舞月问道:“舞月,你有什么要跟我聊聊?” 顿了顿,萧舞月看着她无奈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怪他吗?” 赵倩道:“怪他什么?” 萧舞月道:“怪他就这样走了,怪他不像个负责的爹!” 与萧舞月对视,赵倩一时掩口失笑,“你应该了解他吧!” “嗯?” 有点不明所以的味道,她脸上是带着迷惘的表情。 赵倩接着道:“了解李龙辰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让萧舞月不由得陷入沉思,关于李龙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清楚。 没有等她想好的意思,赵倩道:“我知道的李龙辰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在很多地方很温柔、很善良,又不曾缺失男人应有的刚毅。” “虽然他有时候也很不靠谱,而且身边的姑娘成群,感情上面的反应甚至是迟钝,还优柔寡断,不懂拒绝,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他。” 想到李龙辰尴尬笑着时的样子,赵倩心情不自觉地畅快起来,那种分别之后的相思之苦都淡了很多。 “以我赵王之女的身份,本来是不应该和他结合的,因为我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嫁他,他始终是江湖中人,没办法加上朝堂中人的身份。” “可我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感情,我很清楚,如果当时我没有主动,我和他的缘分可能就止步于赵国乱事平定了!” “而现在,他为他应该奔波的江湖事离开了我和玥儿,我也只有理所当然的感觉,因为我是没办法束缚他的。” “即便他不在,还有玥儿在我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果然是这样!” 听赵倩这番言论,萧舞月脸上只能笑着,回来之前,她心中早就有过之类的想法,只是赵倩说出来的东西更多一点而已。 一对美眸微眯起,赵倩道:“你其实早就猜到答案了吧?” “是啊!” 没有否认的意思,萧舞月直接点头称是,“因为我和你一样啊!” 目光中地上少许的幽怨,赵倩有点吃醋的样子,“我倒是有点羡慕你。” 笑着,萧舞月道:“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李龙辰?” 萧舞月说得很露骨,赵倩笑而不语。 萧舞月继续说,“你可能还没发现,李龙辰的心已经封闭了,毕竟你是在他心中的,看不见外面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更加注意和其他姑娘接触时的分寸,在这种情况下的李龙辰,你认为我和晴儿还有机会么?” 赵倩不由失笑,“这样看来,他应该是有了我没有想到变化吧,我倒是真没发现这一点!” “只是苦了晴儿妹妹,这种事情也是说不清楚的,只能随缘吧,缘分到了,一切都好,没有缘分,强求也没有意义!” 萧舞月深表赞同的点头,说道:“你别忘了,他现在不过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以这样的年纪成为一代武林巨擘,他绝对是史上第一人!” “以这样的年纪取得如此成就,获得如此殊荣,高处不胜寒,他难免会有德不配位的状况,而现在,他好像已经没有那种状况了!” 双臂环抱在身前,轻轻移动着,赵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挺有意思的。 “德不配位,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他确实有变化,不然也担不起剑帝之位吧!” “你不说我也快忘记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吧,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这次倒是轮到萧舞月羡慕了,“可能你们就是老夫老妻吧!” 听到这种调笑更多的说法,赵倩实在没办法不脸红。 “不要胡说了!” 撇着嘴,一脸揶揄,萧舞月道:“我可没有胡说,就是这样!” “死丫头!” 也是羞怒,赵倩做出一副要打的样子,萧舞月笑着跑走,“我去找晴儿!”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掌道门 一路疾驰,几乎是浮光掠影,李龙辰飞速赶回襄阳。 到琅琊山,迎接他的是轻舞尘。 “舞尘,情况怎么样了?” 被李龙辰询问一句,轻舞尘一脸黯淡地摇头,“长大哥快要不行了,清玲正在照顾着,你快跟我去见他吧。” 得知这个消息,李龙辰心中的阴霾更加深重,长大哥还是不行了么,难道说就真的无力回天了么? 两人一齐去到山顶上,那里有李龙辰与长无痕修筑的房子,他们现在都住在这里。 上来之后,韩芸从屋里出来,“辰儿,你回来了!” 望着娘亲,李龙辰心中依旧沉重,点头之后就往长无痕大哥那边去,韩芸知道事情如何,就马上跟着过去。 再遇到云儿、剑儿、许欢颜之后,他到了长大哥面前。 见李龙辰回来,夏清玲对他点头后,红着眼睛站在边上去,让李龙辰可以和长无痕对话。 还是最后一战之后的模样,须发雪白、面容苍老,此时更是形同枯槁,几乎死去。 “大哥,我回来了!” 上前一步握住长无痕的手,李龙辰这样说着,嗓音低沉,压抑着许多复杂情绪在其中。 听到李龙辰的声音,长无痕那好似无力睁开的双眼睁开来,看着李龙辰。 见此,夏清玲和其他姑娘退出去,留给二人交谈的空间。 等所有人都走了,李龙辰道:“大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这都告诉我吧!” 缓缓点头,长无痕艰难地开口,“贤弟……大哥马上就要不行了,道门就要托付给你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李龙辰自然不会惊讶,只是听到长无痕这样说,不免心中酸楚异常,双眼泛红。 “来,把道门执掌的信印拿过来!” 顺着长无痕所指的方向,李龙辰在房间的墙壁上发现一个嵌进去的机关,打开之后就看到一个非常朴素的浮雕木牌,上头一只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大哥,是这个吗?” 点头,长无痕用颤抖的手接过木牌,再说道:“李龙辰,跪下……接任。” 不敢有任何怠慢,李龙辰立即在长无痕面前单膝跪下。 握到木牌之后,长无痕精神上都旺盛了许多,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一脸虔诚地看着木牌,继续说。 “我道门一脉,传自夏帝……至今……已有六百余年,到此代,已不知传承多少,但……道门之责……时刻谨记……未敢忘却。” “道门者……匡扶天下者……天下承平日久,道门之辈必心存警惕……须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道门者……主持正义者……人性非恶,自导向善,孰知天下纲建、财权威势必不可压倒正义……” “道门者……心怀众生者……天下万苦,百姓最苦,世间百难,为民最难……如政暴,民不生,自引揭竿,伐无道,选贤为君……” “道门者……安宁四方者……苍茫大地生异类,妖魅邪灵沉寂各地,若妖邪肆虐,需仗剑一战,太平天下……” 到这里,声音瞬间庄严肃穆至极,带着相当威严。 “李龙辰……传我道门者,生是道门之人,死是道门之魂,你可愿意?” 从长大哥肩上接过这重责,他自然没有任何不愿意,回应道:“我愿意!” 长大哥继续走流程,“李龙辰……传我道门者,可为天下流尽血,可为苍生废此身,你可愿意?” “我愿意!” “李龙辰……传我道门者,从此立在世俗之外,活在暗处,以假面示人,你可愿意?” “我愿意!” “好,从即日起,李龙辰接掌道门,愿我道门永传世、天下苍生永太平!” 说完,将木牌放到李龙辰抬起的手上,他就如释重负地笑了,双眼中的精芒涣散,最终向后仰到,油尽灯枯了。 “大哥!” 一声悲呼,李龙辰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扶住倒下去的长无痕。 双目无神,长无痕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太好了……我……我可以……去见师父……和师弟了……” 言讫,微微抬起的手无力垂下去,双目合上,头偏向一边,这为了江湖武林费尽一生的老前辈,带着心中那些眷恋,不再遗憾地闭上双目,逝去了。 “大哥——” 这一刻,李龙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口中悲鸣的同时,泪水夺眶而出。 除了师父柳无风,大哥长无痕是他最大的恩人,他能在如此年纪走到成为武林巨擘,以至执掌道门这一步,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长无痕的帮助。 虽然长无痕选择帮助他,很大程度上是看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以及李龙辰那无可限量的前途和对江湖武林的作用。 但这并不妨碍李龙辰对长无痕怀有感激之心,况且长无痕对他的感情也不作假,他们是真正的兄弟情。 可他还没来得及给长无痕任何实质性的回报,长无痕就已经溘然长逝,留下道门。 现在,李龙辰可以做的就是将道门管理好,传承下去,同时肩负起道门的职责,长大哥留下的嘱咐。 屋外,听到李龙辰的悲呼声,诸女也尽数垂泪,留在琅琊山的时间不短,和长无痕这个邻居兼恩人早已相互熟识,眼见邻居撒手人寰,她们的心情亦是悲痛。 悲痛之后,韩芸到夏清玲的边上,压低声音说道:“清玲,进去看看辰儿吧!” 夏清玲点头,“娘,我知道了!” 说完,夏清玲抬手拭泪,进到屋子里。 看见夏清玲进去了,云儿和秋晴也准备跟着进去,但被韩芸拦住了,“你们不要进去,让他们两个人待一会儿。” 对视一眼,云儿和秋晴点头,“是,娘!” 云儿这样叫也就罢了,秋晴居然也叫了一声娘,这让韩芸一时错愕。 “秋晴,你……” 知道韩芸会感觉不对劲,秋晴马上解释道:“我早晚会是师父的人,师父的娘自然就是我的娘!” 看着秋晴,韩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为什么辰儿会收了这样一个弟子,这可真是……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要不要去见他 飘雪谷 自从四天冥王战死,新一代的四天冥王还没有成长起来,飘雪谷显得很冷清,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不过,冷清的环境并不包括冷紫馨与女儿柳紫馨住的屋子。 堪称是姐妹两人的母女住在这里,女儿柳紫馨站在窗边,朝外头看着,飘雪谷又迎来雪季,白茫茫的一片。 看着雪景,柳紫馨眼神飘忽,心思完全不在这美不胜收的雪景上,倒是一直想其他的事情。 在那时候,她和他约定了要在飘雪谷看雪,从那时到现在,飘雪谷已经下了很多次雪了,但看雪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个,他不在…… 屋里,母亲冷紫馨看着不久之前变成这样的女儿,心情很复杂,一对秀眉缓缓蹙到一起。 犹豫好半晌,母亲低声问道:“馨儿,不去找他吗?” 柳紫馨还是恍惚着,下意识问道:“找谁?” 没好气,作为一个母亲,她很是不愿意看着女儿这副样子,“除了李龙辰,还能是谁!” 柳紫馨一时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冷紫馨继续说道:“长无痕快不行了,李龙辰估计很快就会坐上道门执掌的位子,到那时,他就会很少到江湖上活动,那就……” 没有太多情绪波动,柳紫馨道:“不见就不见,他不想着见我,我干嘛要想着见他!” 知道女儿还在赌气,冷紫馨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才半岁大的小女孩,“就算不为了自己,你也要为小紫馨想想吧!” 用自身气劲护住怀中的小女孩,免她受到寒气的影响,冷紫馨心中微微痛楚。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傻的女儿,替那个男人生了孩子不说,那个男人还完全不知情! 目光落到母亲怀中的孩子身上,满满的柔意,“女儿我自己养,不需要靠他,再不济也有娘帮我吧!” 听到这种话,真是哭笑不得,冷紫馨只能宠溺地盯了女儿一眼,根本生不起责备的心思。 “你说得轻巧,也无所谓,但小紫馨没有爹爹,这对她自己怕是没什么好处!” 娘说的是大实话,柳紫馨只能沉默,无言以对。 冷紫馨继续说道:“你还是迈不过那道坎吧?” 柳紫馨摇头,脸上的笑十分凄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当小紫馨生下来之后,我就已经迈过那道坎了,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叹了口气,冷紫馨上前搂住女儿,让她把螓首靠在自己肩上,满是心疼。 这是个傻孩子,要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老路了! 想当年,她为了柳无风生下女儿的时候,就和现在女儿为李龙辰生下女儿一模一样。 当年的爹对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她现在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只有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她们飘雪谷欠了剑帝一脉什么…… “算了,别去想这些事情了,就算见不到,你还有娘!” 柳紫馨点头,笑得挺奇怪的,说道:“娘,我们还真是母女呢!” 奇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冷紫馨问道:“什么意思?” 狡黠一笑,女儿道:“当年娘生下我之后,外公就一直告诫我,长大了千万不要学你娘,谁知道,外公去了,我长大了,结果还是和娘一样!” 跟着笑,笑容中更多是苦涩,冷紫馨道:“傻孩子,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说完,两人都没说话,被冷紫馨抱着的小紫馨还在睡着,完全不知道她外婆和娘讨论了多么沉重的问题。 沉默之后,冷紫馨还是忍不住问:“真不去见他?” 笑着摇头,女儿回答道:“等他自己来找我和女儿吧,让我带着女儿去找她爹,这也太跌身价了!” 知道女儿这是开玩笑的说法,冷紫馨也没再说什么。 女儿执意要等李龙辰自己过来,那就让她等吧,这件事强迫的话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而且,冷紫馨也挺相信自己的眼光,李龙辰这个人,她还不至于看走眼了,他会来的,即便是不知道发生在女儿和他之间的一切。 不过,她也只能这样想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还记得,她一直都没有看错柳无风这个人,但柳无风最后还是没来飘雪谷,直到死前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叫柳紫馨…… “李龙辰啊,不要让馨儿等你太久!” “不要学你师父,糊涂了一辈子!” …… 心中这样念叨着,她的手在女儿那欣长的乌发上轻抚,浓浓的舐犊之情。 稍后,将女儿放开,将小紫馨给她抱着。 “抱好你女儿!” 很是不明白的表情,柳紫馨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小紫馨接过来,用自己的气息小心护住她。 “娘,你要干嘛?” 抬手在小紫馨的柔颊上轻抚,冷紫馨道:“我出去一下,有点事情。” 说完,就要走,但被女儿一只手拉住衣角。 头抵着,前头的秀发微微下垂,盖住眼睛,声音中不显喜怒地说道:“娘,不要去找他,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抬手握住女儿的手,冷紫馨道:“放心吧,我不是要去做这件事!” 放心了点,女儿将手松开,但还是没忍住叮嘱一句,“娘,答应我,一定不要去找他!” 面对女儿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执拗,冷紫馨心中叹息,只能点头。 她还记得,当她为柳无风生下紫馨后,爹就一直吵着叫着要去把柳无风那没良心的家伙抓回来,狠狠地折磨一顿,好好出一口恶气。 她知道,这不过是爹的托词,他只是想把柳无风找来,让柳无风知道自己给他生了个孩子。 即便如此,即便知道两人的情况可能在转瞬之间改变,她还是摇了头,死命央求爹爹不要插手这件事,把爹气了个好歹。 结果,柳无风不知道女儿的存在,她也带着女儿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 出去之后,冷紫馨到飘雪谷一角,吹响一支竹笛,笛音飞散之后,四条人影飞速从远处掠来,在冷紫馨面前单膝跪下。 “四天见过主人!” 冷紫馨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琅琊山盯着剑帝李龙辰,将他一切活动汇报上来!” 如果是其他任务,他们二话不说就接下来,因为这是主人的命令,但现在这命令是有关剑帝李龙辰的,要他们去监视江湖第一人,他们还想不想活了! 看出四人的担心,冷紫馨接着道:“放心吧,李龙辰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喏!” 有了这话,四人就放心了,于是快速离开飘雪谷,朝襄阳方向去。 看着四人离开,冷紫馨叹了口气,“馨儿,娘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屋里的柳紫馨抱着女儿,心中也不像刚才那样洒脱,一对美眸中更是蒙上水汽。 “小紫馨,不要怪娘太任性了,娘也不想让你和娘一样从小没有爹爹,但娘实在是做不到……” 说着,她呜咽了,再也说不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睡着的小紫馨脸上。 …… 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决定(完结!) 想到李龙辰此时的心情很不好,韩芸让儿媳妇夏清玲进去找李龙辰,让他们两个可以说说话,其他人就都被她拉走了。 进来之后,就看到长无痕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李龙辰跪在床边,低着头。 “龙辰!” 轻呼一声,夏清玲到李龙辰边上来跪着,柔荑轻碰李龙辰的手背。 抬起头来,泛红的双目看着夏清玲,李龙辰道:“你怎么进来了?” 夏清玲说道:“是娘让我进来的。” 想到娘,李龙辰不再说什么,继续跪着。 也停顿一下,夏清玲嗓音温柔地问道:“心里还难受吗?” 李龙辰摇摇头,“长大哥走得安详,没有什么好难受的!” 听到这话,她稍微放心一点,又问道:“既然不难受了,为什么不出去?” 李龙辰摇头,没往下说。 见状,夏清玲也不问了,陪他一起跪。 过了好一阵子,李龙辰猛地站起来,说道:“跟我来,我们去把长大哥安葬了!” 说着,他将床榻上的被子卷起来,将长无痕的尸身包裹在其中。 点头后,夏清玲跟着起来,一起到外面前。 从琅琊山上下来,带着长无痕来到山后一块,李龙辰将长无痕放下,夏清玲站在他边上。 “就这里?” 李龙辰点头,“这里还算是比较好的,就选在这里吧!” 抬手掐诀,一道道剑气从他掌下呼啸而出,将面前一块彻底荡空,反手一转,一片尘土飞扬,轰击出一块地方。 将长无痕的尸身放进去,李龙辰和夏清玲给他三鞠躬,而后将轰击出来的土盖回去,完成非常简单的安葬仪式。 见李龙辰都不弄个坟碑,夏清玲问道:“就这样?” 知道夏清玲疑惑什么,李龙辰点头,“这样就可以了,长大哥本就不是追名逐利的人,只要我们记得他在这里安息,以后常来看他就够了!” 感觉李龙辰的话挺有道理的,夏清玲点头,不再说什么。 在长无痕的坟前驻足一小会儿,两人离开这里,返回琅琊山上。 路上时,一直沉默的李龙辰突然开口,说道:“清玲,我有事情跟你说!” 稍微一愣,夏清玲带着疑惑看着他,道:“说吧,我听着。” 点点头,心中愧疚到不太敢看夏清玲的眼睛,李龙辰咬着牙说道:“我要说的事情和倩儿,还有雪颜有关系。” 夏清玲点头,赵倩和卡扎雪颜的事情她都听李龙辰说过,只是现在李龙辰要说的情况,应该是他这次出去知道的事情吧。 “雪颜和倩儿……都……都有了我的孩子!” 听到这话的瞬间,夏清玲是一脸错愕,这个消息来得真是太突然了,让她措手不及。 李龙辰低着头,不再说话,当他决定把这件事坦白后,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李龙辰那一副听候处置的样子,她没忍住笑出声来。 听到夏清玲的笑声,李龙辰略显疑惑地抬头,看着她,问道:“你不生气么?” 脸上还带着笑,夏清玲点头,“当然生气啊!” 李龙辰一时没了措辞,你要是生气的话,可不可以不要笑呢,这样实在让我捉摸不透啊! 没有停顿,夏清玲继续说,“我可是真的很生气,你在外面有风流债就罢了,现在孩子都有了,你准备怎么办?” 李龙辰道:“倩儿那边我已经见到了,我本想把他们母子带回……带回襄阳来,但他们拒绝了,倩儿放不下赵国。” “不只是倩儿,雪颜那边怕也是一样,作为西戎领主,她多半是没办法放下,和我到中原来!” 夏清玲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李龙辰道:“接手道门之后,我可能会更长时间留下襄阳研习长大哥留下来的东西,在这之前,我想再出去一次,把应该了结的事情处理一下!” 夏清玲笑着点头,搂抱着李龙辰腰,柔声道:“大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都支持你!” 将清玲紧紧搂在怀中,李龙辰道:“谢谢你,清玲!” 夏清玲摇头,“大哥,等你回来,要答应我一件事。” 略感疑惑,这种话应该很少从清玲口中听到才对,李龙辰问:“答应你什么事?” 脸上染上羞涩,她凑到李龙辰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哥,等你回来,我们也生孩子,好不好!” 听到这种话,李龙辰顿时两眼发光,笑道:“等我回来,你不想也不行!” 真是太羞耻了,她一拳打在李龙辰腰上,啐一口,“不要脸!” 李龙辰大感冤枉,怎么就他不要脸了,这件事明明是她自己主动说起的吧。 笑翻一下子,夏清玲把李龙辰推开,说道:“好了,既然决定要去做了,你就快点去吧,好快点回来!” 李龙辰点头,“我要去西戎那边看看雪颜,之后去飘雪谷一趟。” 夏清玲略有疑惑,问道:“你去飘雪谷干嘛?” 李龙辰解释道:“师父临终前托付我照顾紫馨,那边自然要去看看,况且飘雪谷的四天冥王在帮助我们的过程中遭了古川刑的毒手,于情于理我都要去一趟。” 这样的说法几乎是无懈可击,夏清玲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不要再沾花惹草,家里的姐妹已经够多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虽然不反对自己的男人找了很多姑娘,但不表示她一点也不在意。 人都是自私的,物品都不愿意与他人共享,更何况是男人。 尴尬地笑着,李龙辰抬手挠头,这件事一直是他对不起清玲的地方,他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见李龙辰这副样子,她心中的不满也少了很多,她很清楚,在李龙辰的心里,她还是占了很重要地位的,不然李龙辰也不会这样。 “好了,快走吧,快去快回,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见夏清玲有点赶人的意思,李龙辰苦笑,“不用道个别?” 夏清玲道:“不用了,娘和姐妹那边我会替你解释的!” “好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李龙辰离开。 当李龙辰的身影消失不见时,一边突然掠出来一个轻舞尘,把夏清玲吓了一跳。 “舞尘,你怎么在这?” 被询问,轻舞尘只是盯了她一眼,道:“清玲,你这样就把他放走了?” 夏清玲也是苦笑,“没办法,他身上的担子重,要做的事情很多啊!” 撇撇嘴,对夏清玲的话完全不信服,轻舞尘道:“不是这个原因吧!” 对上轻舞尘的目光,夏清玲实在没办法撒谎,只能坦白,“你也看出来了吧,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对这样的他,强留在我们身上也不好。” 听到这种说法,轻舞尘也叹了口气,道:“看出来了又怎么样,我们看得出来他的心思,那个木头却看不透我们的心思!” 苦笑,夏清玲说着半安慰的话。 “可能这就是男人吧!” “啧啧啧……” 发出略带嘲讽的声音,轻舞尘脸上满是笑意,道:“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 “是不是与某个人急着生孩子啊——” “啊——” 瞬间,夏清玲的脸上羞得血红一片。 “你听到了?” 揶揄的目光盯着清玲,舞尘笑道:“你说得那么大声,耳朵没问题都听见了!” “哪有!” “哪里没有!” “讨打!” 羞愤着,夏清玲对轻舞尘追过去,要打人了。 轻舞尘笑着躲开,朝着韩芸那些人跑过去,喊道:“快帮忙啊,急着生孩子的要打人!” 听到这话,众女的笑声响成一片。 (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