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文长的逆袭 作者: 静水流真 第一章 偏离剧情的穿越   魏斌是个学生,准确的说,是个带着一副厚厚眼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小魏最近在追一部香港的电视剧,叫做回到三国,林峯和马国明主演的历史穿越剧。魏斌特别喜欢马国明扮演的司马云信这个角色,但总是觉得云信这个角色比较怪咖,有着插科打诨式的风格。   魏斌总对自己的死党周云天说,如果是他穿越回去,必然要变成诸葛亮,改变蜀汉的悲剧结局。周云天总是嘲笑他说:”你要是变成诸葛亮,肯定刚出茅庐就挂了。“魏斌很奇怪的问道:“为什么?”“骑马下山时摔死了哈哈哈哈!“魏斌一时为之气结。   这一天放学后,小魏回到家打开电脑,继续追回到三国。正看着入神,突然屋外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刚感受到震动,到魏斌受冲击后失去知觉这短短的1秒内,魏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槽。。”   等到魏斌恢复知觉时,只感觉自己的意识穿梭在一个五光六色的时空隧道里,“这是虫洞?”魏斌心里泛着嘀咕,忽然,自己飞出了隧道,眼前也顿时一暗,自己飞速的接近着一个军营,军营中有很多帐篷,远远的看着旗帜的颜色样式很像蜀国。哦?直奔中军大帐?魏斌窃喜,这真是要穿越到孔明身上了?这念头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转个个儿,天上降了一道霹雳,他就感觉自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偏离了航向,冲着另一个方向的帐篷就栽了下去。   “我日啊!!!。。。。。”山谷间也似乎回荡着这声凄厉的惨叫。   等到魏斌再睁开眼,自己正歪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身体感觉很别扭,手一摸,身上穿着硬硬的金属类的东西。这一惊,猛的站起来,自己正站在军帐之中,身上的铠甲在帐中微弱的火烛光下闪着金属光泽,甲片一片一片的如同鱼鳞状覆盖着上身。   这是鱼鳞甲!魏斌暗自想到。与此同时,右手处摸到一把悬于腰间的长剑,反手慢慢拽出,剑锋露着森然的气息。魏斌正在瞎琢磨着,我这是谁啊,帐外传来一个声音:“魏将军,丞相请你去中军大帐!”   “铿!”吓得魏斌一压剑柄,剑身还鞘,发出铮铮响声。八成是魏延了。。。魏斌心里暗暗叫苦,说好的孔明呢,咋给我整魏延身上来了。这下整的,魏斌在帐内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焦虑着。   “将军,请速去中军大帐,”   “知道了。”   魏斌掀开帐门出来,正想问怎么走,一名小校上前施礼,“大人,请随我来。”   魏斌跟着这个小兵,七拐八绕的走在军营当中。此时魏斌才观察到周围的大概情况,因为是傍晚,视线不太好,大致可以看出这个军营很大,建在一处高而相对平坦的坡上,大部分是小的军帐,其中点缀着一些较大的军帐。途中看到不少临时搭建的马厩喂有战马,不时有一队巡逻的兵士走过,偶尔甚至有1名女婢端着用具出入个别较大的军帐中。   魏斌心想,我这声音大概是没有变化,只是说话腔调什么的,不知道会不会让人生疑啊?看目前情况,应该是随丞相北伐途中,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所以在没出丑前,先问问这个小兵一些事情。   “额,这位兄弟,现在是。。。”魏斌竭尽脑汁进行着措辞,“现在是什么年号了?”   这名小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魏将军今天鬼上身了?问这种问题,但还是答道:“魏将军,今年是建兴12年啊。”   建兴12年,我擦,诸葛亮快挂了!   魏斌冷汗下来了,幸好没穿到那大神身上,不然刚穿过来就死了。魏斌心底一丝小小的侥幸升了上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但我似乎已经40岁了啊,这可怎么办,身体开始衰老了啊。想起刚才瞥见的身穿丝衣的婢女,魏斌喉咙一阵发紧,思绪有些发飘。   正意淫着少儿不宜的桥段,魏斌突然心一沉,想起一件事来。不对啊,我tm的也快要死了!   根据前世史书记载,魏延在诸葛亮死后意图谋反,诸葛亮死前预测到此事,设计让马岱等将斩之。   我不想死啊!魏斌的肾上腺分泌一下加剧了,思维快速的运作,怎么办?我是非正常死亡,也就是寿命还没到,那么逃走吗?不太现实,找丞相哭诉表忠心?也不对啊自乱阵脚。魏斌心绪糟糟的,边走胡乱踢着地上的石子儿。   前面的小校倒是不会去考虑魏大将军的想法,夜色已浓,也看不到将军的稀松“腿法“,又走了几步,小校指着一处非常大个儿的军帐对魏斌说,“魏将军,请进吧。丞相在等你。”   事到如今,魏斌也只能收拾心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妈的,也没个镜子给老子整下军容,魏斌心里忿忿到,接着一掀帐门进入帐内。   帐内有一文案,其后坐有一人,似乎在读着什么,案牍上书简高耸。   估计他就是了,魏斌暗暗道,“丞相!“学着电视里看到的三国时将军们的抱拳礼,魏斌向案后人一抱拳,弓腰道。   那人并没有回应,魏斌也不知道该继续站着还是找地儿带着,只能偏偏身子站立一侧,头微微低下看着地面,心里打着算盘,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过了一会儿,在魏斌像呆头鹅般站得不知所措时,那人发声了:“文长,你来了,坐。”   此时帐外进来一书童,将一小凳放在地上。魏斌心想,早不给我座位,一边一抖斗篷,矮身坐下。   “文长啊,最近我军多次挑战魏军,魏军皆不出战,你可有什么对策?”   说话间,案后人已站了起来,来到案前另一侧,帐内壁上挂有一张地图,丞相一边向地图上扫着,一边回头问魏斌。   这时魏斌才看到这位蜀国丞相诸葛亮的真面目,与书中记载类似,孔明未穿正式官服,着一皂色镶金边软袍,腰系丝带,头顶短冠,手持羽扇。面目和蔼,静静的站在那里,给人高贵的感觉,美中不足的就是,面色已然苍老,声音也带着一丝倦怠,大概是长期伏案工作所致,但是眼神非常犀利,似乎能穿透魏斌的内心。   魏斌心里暗暗叫苦,一边斟酌用词道:“丞相,以。。以属下之见,司马。。司马狗贼的用心路人皆知。。他就是想把您拖死在这里,我军经由汉中出斜谷口,距益州甚远,粮草供应不如魏军。再者魏军在渭河南岸驻扎,我军驻扎五丈原,没有地势优势,他们。。。结硬寨,打呆仗,我军实难与之对峙,因而。。。。“   魏斌绞尽脑汁憋出几句自认为符合当前时代的话,身上汗又下来了。偷偷瞄了眼丞相,看到丞相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愉悦,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因而什么?”丞相问道,魏斌从丞相的表情中已经捉到了对方内心的疑惑,估计主要还是语法问题吧,但丞相城府,没有追问太多,只是问魏延怎么停下了。   魏斌道:“因而属下认为,应当早出计策,引魏军主动来战,如无计策,当图他计。比如我军可分兵从。。。“   魏斌正想说可否分兵一支东出武功尝试偷袭长安,诸葛丞相大概已经听过前督军魏延提过数次类似建议,譬如之前的自领一军出子午谷偷袭长安之类,因而直接打断了魏斌的话:“好了文长,我已知矣,你可有其他军务报告?“   魏斌被丞相打断有些尴尬,舔了舔嘴唇,正想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再好好跟丞相探讨一下如何挽回当前颓势。突然帐外传来声音:“丞相,随军长史杨仪求见。“   杨仪?就是后来向蜀后主刘禅报告我欲谋反的那个文官?!魏斌胸脯剧烈起伏,心绪大震。 第二章 狗咬狗   “让他进来吧。”丞相抚了抚羽扇。   帐门掀起,一名文官走了进来。魏斌抬眼望去,来人中等身材,玄纹云袖,面色高冷,可能他就是长史杨仪了吧。杨仪进来后,先向丞相施礼,后瞥了魏斌一眼,便不说话侍于另一侧。   魏斌心说,我也没得罪你啊,凶巴巴的干啥。不过这厮为何面带酒色之气,好像昨晚很辛苦的样子。但魏斌马上又警觉起来,这厮估计和魏延早有龃龉,指不定今儿是来告状的。   转念间,丞相开口道:“威公,此来何事?“   “丞相,“杨仪再次施礼道,”仪此来有一事,魏将军的属将把给左将军马岱喂马的食料抢走自用,马将军告知于我,我派人前去评理,谁料想魏大将军的人仗势欺人,不光不还粮草,反将我的人抽了两鞭。特此前来找丞相评理。“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的瞪了魏斌一眼。   魏斌感受到杨仪的杀人般的眼神,心里闹腾开了,这都什么事儿,丞相就快累挂了,你还在这说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但人家杀上门来,总得有所表示。   “杨大人,末将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望海涵。至于大人刚才提到的事情,我尚不知晓,待我回去查明,必然将犯事之徒给大人送过去,你看如何?”   杨仪听着浑身不自在,这魏延今天是怎么了,不光说话别别扭扭,还转了性子不成,张口“末将”,闭口“不知晓”,哦,这是以退为进啊。杨仪一伸手:“不敢,魏将军,你这话我不敢当。你也不用自称末将,我也不用等你回去查明真相了。人呢,我已经提来了,“杨仪向帐外喊道:“带进来!”   魏斌心说怎么着这是,把我的人绑了?正犯嘀咕,外面两名军校押着一人进了中军。那人被绑的很结实,进来后看了魏斌一眼,也不言语,就跪在地上。即使魏斌目前还并不认识这人,但听刚才杨仪的意思,也是自己的偏将,说绑就绑,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   杨仪看了一眼魏斌,向丞相道:“丞相,我请执法军校将其押住,此人一贯气焰嚣张,上次打阴平,离开时此人明抢了两位民女带回帐中。夺取武都时,此人私掠城库的官金数千两。每次执法军校要将其治罪,皆被魏将军阻挠,称要拿人先过他那关。仪以为此人数次触犯军法,按军律当斩。“   魏斌一听,这事儿是挺严重的。难道之前的魏延一直是这样的人吗?但就这样被杨仪找这么个借口给斩了一员副将,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但魏斌不想这个时候进一步激化矛盾,怎么办呢?   想到这,魏斌道:“杨大人,私取关金之事,我当时已悉数收回,准备回都时一并上缴,而请了两位民女一事。。其实是这样的,在下家中一直缺少侍女,久闻西凉女子擅长内务,故而委托副将请了两位。。”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杨仪猛打眼色,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杨仪脑袋都大了,心说魏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改往日孤傲的个性,跟我玩上哑谜了?但不管怎样,杨仪今天借此小事翻出旧帐,也并非认为真的可以将魏延的副将斩首,而是借此机会敲山震虎。既然魏延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姑且看他之后怎么给说法。   想到这,杨仪向丞相施礼道:“还请丞相定夺!”   诸葛亮这些日子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引魏兵出战。身为随军长史,杨仪一直负责军中规划的制定,粮草的筹措,诸事无不顺利完成。当然了,魏延的骁勇也是众所周知,诸葛亮也是颇为倚重的。此二人素有纷争,孔明大人也是深感棘手。因此只是淡淡道:”威公,我知道了,先把他放了吧。“侧过脸又对魏斌说:“文长,你的人带回去吧。务必严加约束。”   杨仪和魏斌双双拱手称诺,有军校上来给那人松绑。丞相摆了摆手,二人皆退出帐外。只留下丞相一人停在地图前长久的凝视着,不知在谋划什么策略。   本来魏斌还想好好跟丞相大人“探讨”一下局势,被杨仪一搅合,头大如斗,只能带着自己的偏将离开中军大帐。   出了帐门,魏斌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杨仪再解释一下,他向杨仪拱手称道:“杨长史,今日部属多有得罪,还望杨大人多多包涵。“   杨仪乜了一眼魏斌,略略拱了拱手道:“魏将军言重了。告辞!”转身径直而去。   魏斌来回摸了摸自己的剑鞘,又掸了掸盔甲上似乎并不存在的灰尘,也想潇洒的转身离开。但突然发现那位副将还站在身旁,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吩咐。   “额,请问阁下大名?”刚说完魏斌就崩溃了,自己怎么问出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   “大人别寻小的开心了,今天被杨仪弄得灰头土脸,还不够吗?”那位副将摸着被捆的有些麻木的手腕,又紧了紧腰带,招手叫了个小校过来:“把魏大人和我的马牵过来。”扭头又对魏斌说:“大人,该夜巡营帐了,不如边走边说,末将有要事禀报。“   魏斌心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倒给我出了个难题。忙道:“哎,我。。。我不骑马。”   副将古怪的看着魏斌,“大人,你怎么了?”   魏斌说:“我。。我今天偶感不适。。不能骑马。”   “哦,那末将自己去巡营吧,大人你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便要往马厩去。魏斌忙叫住他说:“你到底怎么称呼?”   “大人,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副将牵过一匹马,纵马离去。   魏斌真是想哭,以前看过一些穿越小说,也看过一些穿越电视剧,剧本都是非常的好,为主角设计的非常合理,没有太多对主角生活和工作由太多不便的事情,总有机会和办法去学习。他这倒好,一个文弱书生,现在变成一个武将,还是个快嗝屁的,当下又孤零零的站在夜色下的军营中,连自己的帐篷都不知道在哪里!这真是残酷的现实。   最终,魏斌还是“恬着脸”拉了一个过路的小兵给他“指路”,在漆黑的夜里摸回了自己的帐篷。比较让魏斌在意的是,在“路过”的某个较大的军帐中,似乎传来女性享受鱼水之欢的声音,魏斌也没敢多停留,而是忙于找自己的帐篷去了。   妈了个巴子的,那什么民女在哪?魏斌想起之前杨仪告状时提到的,自己那位不知名的“偏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弄了几个女人回来。越想越是气愤,这老天爷真是玩我呢,把我弄到这步田地。又累又饿又渴,魏斌也不解甲,就这么歪躺在行军床上。   “来人,来人!给我弄点吃喝!”躺了一会儿,魏斌忍不住了,掀开帐门门帘出来大喊。   此时已至深夜,如果没有不远处照明的火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这时隐约看见之前那个副将骑着马奔着这边来了。不一会儿那位副将来到近前,向魏斌施礼说:“大人,怎么了?”   魏斌心说我不知道去哪吃啊,只能唯唯诺诺道:“我刚才睡了一会儿。。还没有用过饭。。现在很饿啊”   “将军,我们一直一日两餐啊。晚上士兵都是不用饭的。而且这会儿都快三更了。。。“   魏斌听完,真的是欲哭无泪。“兄弟,我真的饿的忘了你怎么称呼了。“   “末将严平,已随大人3年,请大人以后记住了。”严平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道:“大人,天色已晚,今日之事很明显是杨仪借事发挥。那两件事明明是莫须有的事,大人为何却反而承认了呢?这下丞相要对大人有意见了啊。”   魏斌心想,还有意见呢,他都快挂了,自身难保。大家都自身难保。谁还有工夫想那些。   “严将军,如果没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魏斌打发了严平,转身回到帐内。   自穿越回来,一直没有好好理顺思路。魏斌思索着,这是建兴12年,目前看诸葛亮还没有死,但可能快死了,自己的末日也快要来了,那个杨仪又步步紧逼,处处和自己作对。该如何是好? 第三章 丞相的无奈   “大人,醒醒,该用食了。”魏斌还在睡大觉,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浑身酸痛,一点都不想动。   “大人昨晚未解甲就睡了吗?”魏斌忽然一个机灵,这是个女声?忙坐了起来。发现帐内有一名婢女,正在摆一个案子,并在案上摆上罐子,筷子,然后提起食盒欲起身离去。   “等等!”魏斌叫到。魏斌心说好不容易看见个女人,哪能放跑了。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婢女回身施礼道。   “你,你叫什么?”婢女脸微微一红,头愈发低下去,道:“小女子,柳氏。”扭头便离开了军帐。   嘿嘿,魏斌捋了捋鼻子,这女子皮肤还挺白啊。回过头来却又有些失望,原来他发现食罐内的食物吃起来味道很是一般。   魏延这个级别只能吃这种东西啊?魏斌心想。不过稍许也就释然,这是两军交战,加上蜀军本就缺粮,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过自己帐中居然会有婢女侍候,这也让魏斌略略有些兴奋。   昨天晚上睡前,魏斌想了许久。目前局势恶劣,按照历史自己也命不久矣。自己前世也并非什么特种兵,博士后和科学家什么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优势就是作为一个高中生,拜素质教育所赐,和其他的高中生一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样样不拉,对人类社会发展历程和各种社会制度较为了解。其他的,在当前来说,因为常年征战,魏延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强的,这是他前世所缺的。   而关于三国时期魏蜀吴的各国政治和经济情况,军队、将领等细节,魏斌也仅仅停留在演义小说的水平上,只记得一些出名的人,以及重要年度的重大事件。   当然,魏斌认为,当前最最重要的,不是天下大势,而是自己的保命本领。能够在当前局势下有所作为固然重要,但如果自己打仗时连命都保不住,那就没有机会去说更长远的事情,也没有机会去。。。额,一亲某些人的芳泽了。想到这,魏斌扭头对着床边铜镜端详了一眼自己的脸。还挺白,虽然老了点,但是有内涵啊。魏斌安慰着自己。   魏斌一边胡乱吃着早餐,一边瞎寻思着,找谁去教教自己骑马和用剑的本领。逃命的功夫至少要有吧。   正琢磨着,帐外传来军校的声音,“魏大人,丞相有令,随军将领半个时辰后在中军议事!”   魏斌答应了一声。一边想,这是要点卯了吧。吃的也差不多了,让小卒端走了食具,顺便又“问”了一次中军大帐的位置,这才向议事地点走去。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但我也不能迟到嘛。   到了中军帐,今天的帐门大开,门外两侧旌旗飘扬。帐内光线很足,昨日连篇累牍的帅案也已整理干净。帅案一侧站着几个文官模样的人,另一侧则是几个武将。   “见过魏大人!”见魏斌走了进来,帐内的几个武将对魏斌拱手施礼。魏斌回礼,“各位将军早。“而另几个文官却对魏斌视若无物,好像就没有进来这个人。   “魏将军,听说昨日杨长史差人绑了严平?”一个壮实年轻的黑汉将军对魏斌道。   魏斌心说你是谁啊,干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道:“额,是的。我昨日已将其领回。”   “杨长史仗着丞相宠爱,老是对我等挑三拣四,本将军早就看不过眼了!”黑汉小将军忿忿道。旁边一个绿袍小将拽了拽黑汉将军,说:“国兴,少说两句。”黑汉不听则以,一听有人阻其言,更是兴起,白袍愈发衬出黑炭般的脸来,“关将军,你别劝我,今天我就是要说说这姓杨的。。“   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位中年将军开口了,“张将军,关将军,都少说两句,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魏斌心想,这八成是关羽和张飞的后代,但应该不是张苞和关兴,可能是他们的子女吧。看此二人如此率性,想必都算是蜀后主的外戚,肯定不将这些文官放在眼里了。自己之后还是要跟他们多多交往,只是不知那个中等身材长相有些儒雅的将军叫什么。   正想着,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个军校洪亮的声音:“丞相到!!”众人听后皆整了整甲衣在两侧站好。   蜀汉丞相从帐门而入,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身后跟着两人,一人魏斌认识,是杨仪。另一个是一位高大的将军,目测有接近8尺,盔明甲亮,眼窝深陷,脸部棱角分明,目光似闪电,进来之后,若有若无的似乎看了一眼魏斌,然后列于武将队伍之首。   这可能是姜维吧?魏斌揣测。   诸葛丞相坐定后,缓缓道:“今日招诸君前来,是希望各位将军和大人商议破司马之策。杨长史,你以为如何?”   杨仪上前一步向丞相施礼后,侃侃而谈:“丞相,诸位大人和将军。仪以为目前之局势,需要三管齐下,攻心为上。一者遣密使前往长安等处散播谣言,四散司马氏迟迟不取胜,意在军权的消息;二者遣一将领兵数千为疑兵做出欲出武功东进之势,逼迫司马氏分兵;三者施计挑衅魏军,引起进军,则找到破绽以击之。以此三策,可破魏军!“   丞相听完,微微点头,环顾四周道:“各位大人有何高见?”   魏斌听完,有点着急,想要上前说几句,余光往右一扫,和自己隔了一人的可能是姜维的将军目光也向他扫来,并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魏斌不解其意。正在此时,帐外有声由远及近,“报!。。。。”一个军校飞马至帐外,翻身下马,紧走数步来到帐内,单膝跪地呈上一封文书,“丞相,CD来报,陛下召丞相还都。”   丞相问道:“可知为何?”一边打开书信。   信使道:“陛下说有人回报此次出征,久战不胜,粮草已难以为继,陛下也十分牵挂丞相大人。因而请丞相大人早日返都。”   丞相示意知晓并挥手让信使出去,侧过身子问疑似姜维的人:“伯约,你以为如何?”也不知道是问这个CD来信的事儿还是当前的战局。   魏斌心道,这确实是姜维了。并准备听听他的高见。   “丞相,杨大人言之有理,维深受启发。除此之外,维以为丞相应当以身体为重,不要过于操劳。伐魏非一日之功,来日方长。前几次讨伐逆魏,我汉朝以取得武都、阴平两郡,西凉诸郡无不翘首以待丞相。而今司马逆贼以缓兵之计固守渭南,其用意不可谓不毒也。我军虽然已在斜谷口等处囤积粮草2年之久,但仍未可与魏军相较。丞相殚精竭虑,维听闻日进小米不足半升。。。“说到此,姜维的眼圈似乎也微红了。   “伯约,你不必说了。”丞相叹到,“我受我主厚恩,怎可不效犬马。魏军固守,我军需要奇袭,当今之计,也只能出下策,看能否激怒司马氏出战。”   魏斌先是呆呆的看着丞相,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鱼鳞甲的甲片,怅然若失,心道,诸葛亮真的是内外交困,束手无策了。谁让碰到了司马懿呢,倘若随便换个别人,也许还有机会。但当今天下之大,魏国占地最多,人杰地灵,自然才具辈出,蜀国确实不能与之相比。   “文长,你明日护送一使,前往魏军营地。”魏斌还没回过神来,旁边中年将军碰了碰他,他忙上前道:“是,丞相。不知护送什么?”   丞相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挥了挥羽扇,大家尽皆散去。   魏斌出了中军,也来不及去和那几位武将联络感情,就直奔自己的军帐,大喊道:“给我把严平叫来!”魏斌心里乱糟糟的,妈的,我得赶紧把骑马学会了! 第四章 无耻的司马懿   没过一会儿,严平过来了,“将军,你找我?”   “嗯,那啥,你把我的马牵来!”   魏斌看得出严平很奇怪,为何不让小校去牵马,大老远让他过来就是为了帮他牵马?不过严平还是闷声闷气道:“是!魏大人!“   不一会儿,马牵来了。这是一匹黑马身形俊美,一头乌黑的鬃毛在阳光下反射着亮丽的光辉,四肢的大块肌肉棱角分明。魏斌不太懂马,也看得出来这是匹骏马,想必跟着魏延南征北战多年。   “严平,跟我去后山。。巡营。”   严平活那么大岁数,见过不少怪事,但今天见的可是前所未闻未见过的。在军营南边的小山坡上,自己跟随多年的魏大人至少掉下马好几次。虽然魏大人极力掩饰,但严平分明看到魏将军的脸都摔肿了。严平心说,魏大人最近几天也没近女色啊?   魏斌花了2个时辰,又借着可能是这个躯体以前留下的肌肉记忆吧,终于找到了骑马的诀窍。公元234年左右,仍然是没有马镫这种东西的。靠的就是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再就是双手要勒住马辔控制方向。而作战时必然要挥舞兵器,那么双腿的力量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了。   魏斌心想,怪不得总觉得下身燥热,好像少了点什么。敢情是这个时代的武将双腿孔武有力,而非怪自己总是会想东想西了。   学会了骑马,魏斌总算是放下其中一桩心事,起码逃命有法矣。   回军营时,魏斌和严平路过一条河流,河流旁有几个年轻女子在浣洗衣物,虽然说算不上极品美色,但也都在20多岁,其中一个面容姣美,短裙下露出半蹲的浑圆大腿,笑声如黄莺一般,一边笑,一边抬头向魏斌这边看来,魏斌也正好向这个女子望去,看着眼熟啊,这好像是之前给自己送饭的婢女。   “是否要小的帮将军再安排一下?”严平凑过来。   魏斌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嘟囔道:“算了,下次吧。“同时暗道,为什么要说“再”?   “这几个女子都是是当地新征来的随军婢女,将军如果需要,属下随时可以安排。”严平心说今儿个魏大人行为如此怪异,此乃魏大人的癖好啊。   魏斌看了眼严平,说到:“我等须严守军纪,怎可如此。。如此行事。”   严平露出鄙夷的神色道:“魏大人您不知道吧,这几日我军安顿此地后,杨仪杨大人,关张二位将军,张嶷张将军,天天晚上都要找来本地女子侍候,有时甚至连御数女。。”   “好了,不要说了。”魏斌打断了严平,问道:“张嶷张将军可是中等身材,不到40岁的那个?”魏斌大概描述了一下今天中军站在自己右侧的那个将军。   “是啊,大人你是怎么了,怎么张将军你都不认识了?”   魏斌唯唯诺诺,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魏斌准备利落要去魏军大营送一使节,站在中军帐外等了半天,一个文官走了过来道:“魏大人来了。”魏斌点头,这时,一个女子拿着一个包着女人衣物的包裹走了过来,魏斌一看,这不是柳氏么,为何还拿着女人的衣服来。柳氏今天穿了一件红锦衣,双峰微露,胸口一抹白,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眉目之间似有媚色,相较之前更具光彩。看的魏斌有点呆了。   “多谢魏将军护送我们的信使,请一路小心。”柳氏发现魏斌在看她,耳根微红,盈盈施了一礼,便离去了。   “魏大人?我们启程吧?”信使笑道。   一旁有人把魏延将军的刀提了过来,递给魏斌。魏斌一推道,“不用。”说罢只带着长剑上马,看了一眼远去的柳氏,心道,也不知这趟“镖”顺不顺利。一夹马肚,策马前行。   魏斌一行人向北走了约10余里地,便望见远处连成一片的军营。军营靠着一条大河,绵延约有好几里地,营门外高耸着数个瞭望的木塔,塔上有人影来回走动,营外魏国的黑色旌旗猎猎飘扬。   魏斌心道,这就是魏营了。再往前走,便看到营门前又长又深的陷马坑。此时对面营门也飞驰出一个队伍,排首马上一位将军,黑甲皂袍,面似冷霜,手提一把长戟,遥指魏斌大喝,“前方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此乃魏军大营,不得再往前行!”   魏斌想我就是个护送人的,搞得跟我来叫阵似得,可别上来跟我干起来才好。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唇,魏斌也遥遥一抱拳道:“我乃魏延,护送我汉朝信使前来!”   信使?对面的将军一愣,随后道:“原来是魏将军,吾乃诸葛绪,待我通秉我家主帅。尔等且在此等候。”   魏斌心想,诸葛绪?不会是丞相的亲戚吧。刚才右手紧握自己的剑柄,左手紧勒马辔,生怕这位将军突然冲上来给自己一戟。幸好这人没冲过来,魏斌长舒一口气,回头看了看信使,发现信使也神情凝重,看来紧张的不只自己啊。   正乱想着,对面又冲出一队人马,为首正是诸葛绪,此将一伸手:“请信使与将军入内。”   啊?我也要进去吗?魏斌腿肚子有点转筋,这要进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魏斌回头看了看信使,信使倒还比较镇定,对魏斌说,“魏大人,按惯例,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请大人在外等候即可。”   说完,信使便要自己入内,魏斌心想,自己难道不如一个文官吗?突然胸中一股豪气冲了上来,也下马上前,抢在信使前面说:“我也随你进去!”   诸葛绪看了看魏斌,又看了看魏斌腰间的剑,估计是琢磨着这大哥怎么没带着他传说中那把刀呢?也没说什么,只是带头引路。   到了魏军中军帐外,有军校上前拦住魏斌道:“请交出兵器。”   魏斌不干了,凭什么?我就一个人,你怕什么?想着便铿的一声将长剑拽出半截道:“此剑乃我防身之物,安能卸下?”看到魏斌拔出兵刃,露出一段剑刃在剑鞘外,剑芒闪耀,帐外几个军校也纷纷拔出武器,顿时双方剑拔弩张。   “让他们进来。”帐内忽然传出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   “是。”众魏军军校皆收回兵刃。魏斌心说这是司马懿啊。收拾心情跟随信使入内。   今天天色较差,帐内光线也不是特别好,因而点着不少蜡烛。魏斌进来后,发现文案后坐着一位老者,这位老者着黑色锦服,手里捏着一只毛笔,似乎正在写着什么。见魏斌他们进来,便放下手中毛笔,抬眼观看。   这老者面色阴沉,鹰钩鼻,额上数道深深的皱纹,目光锐利而又贪婪,胡须倒是斑白,但在魏斌看来却显诡异。   “诸葛小儿派尔等来,何事?”声音不大,带着阴冷的气息。   蜀军信使拱手施礼道:“丞相派我送大人一件礼物。”   哦?司马懿让人把信使带来的盒子打开检查了一下,然后拿到案上。   “哈哈哈哈。。。”司马懿突然纵声大笑,“诸葛小儿,竟出此低劣计策,送吾女人服饰。汝以为这便能激我出兵尔?”   魏斌心一凉,原来丞相竟真是送这个“礼物”来刺激司马懿。不过他突然又想到,这是谁的衣服?不会是柳氏的吧?魏斌竟内心一动,思绪又有些乱。   “文长,不如你过来为我大魏效力吧,老夫必然不会亏待你。留在孔明手下,实无前途!“司马懿止住笑,突然向魏斌说到。   魏斌吓了一跳,司马懿竟认识我魏延。但他立刻说道:“多谢司马大人赏识,在下身为汉臣,死亦汉鬼。”   司马懿阴笑道:“文长啊,我实爱惜你之武略,既如此,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家丞相,就说我司马懿多谢他的美意了,我自会一试大小。”   魏斌心道,这老东西可够色的,女人的衣服也穿。一边与信使匆匆离开大帐,返回自家军营,一边谋算着下一步的行动,如果诸葛亮快要挂了,那么我应当尽快笼络忠于我的部下,以备不测。   信使不知魏斌心思,归途中突然对魏斌道:“魏大人,关统关将军让我请您今晚到其军帐赴宴。”魏斌不解道:“何事须要宴请我?”信使带着古怪的笑容道:“这次魏大人前往魏营,关将军一早就安排下晚间的宴席了,同时还有精彩的节目呢。” 第五章 香帐笙歌   魏斌边往丞相的军帐走,边想着刚才信使跟自己说的话,精彩的节目是什么?难不成。。。魏斌突然又想起前天在军营里找自己的军帐迷路时,听到的一个帐内的男女交好声。不由得面上一热,心说,看来这蜀军也并非小说中所述军纪严明啊,估计那些外戚将军们少不得找些年轻女子在帐中厮混也未可知。   边想着,一边和信使来到了丞相的帅帐,请一个步军参军通禀了一下。便下马走入帐内,向丞相报告道:“丞相,魏延已护送信使回来。”   “哦,文长回来了。闫参军,礼物送到了吗?”   信使忙上前道:“丞相,司马懿收下了礼物,并称会试穿之。”   “他没有发怒?”丞相扬了扬眉。   “回丞相,没有。”   帐内气氛有些压抑,魏斌感觉今天丞相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岁。沉吟半刻后,丞相道:“你们下去吧。”说罢又埋首于厚厚的案宗当中了。   “丞相。。你。。你要保重身体啊。”魏斌有些心酸,轻声向丞相说道。   丞相抬头看了魏斌一眼,似乎有些感动,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又把目光移回了卷中。   和闫参军约好晚上宴席的时间地点后,魏斌便先回到帐中休息。魏斌心道,大势已去,看样子,丞相命不久矣。要抓紧时间集结自己的力量了。想罢,便召严平前来,询问严平,“严平,我现在手下还有多少兵马?”   严平这几天看着魏大人身上的怪事一桩接一桩,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当在考校他的军功了。“魏大人,你为我军前督部,节制所有蜀军前锋骑兵营,计六部,十二曲,每曲1200余人。”   哦,我有一万多骑兵。魏斌心想,还不错啊。“那我军目前总共多少兵马?”   “不算粮草辎重,共9万余人。其中步军5万,马军2万,弩军5千,另有无当飞军2万余人,目前尚在汉中,正经由褒斜道往斜谷口处来。”   无当飞军?魏斌晃晃脑袋,怎么不记得有听说过这个军队。只恍惚记得曹操有个虎豹骑什么的。“无当飞军很厉害吗?”魏斌问道。   严平就差想过来摸摸魏斌的脑门发不发热了,大声问道:“不会吧?魏将军,无当飞军原是你的精锐部属,后丞相采纳杨仪和姜维的建议,将其独立出来,现由王平统之。这次就是因为王将军一直在汉中整编此军,才晚了半个月到这里。“   是吗?靠,杨仪这个贱人,魏斌又问道:“那严平你现任何职啊?”严平差点气的吐血。没好气的说:“多亏将军提拔,现任你的副将,下辖三曲。”   这小子不错嘛,手下有四千多号人啊。魏斌点点头道,“严平你好好干,等我有发达之日,必将骑兵力量交付你统辖。”说罢便走了出去。留下严平在帐内发愣,百思不得其解,魏大人这是怎么了,跟嘱托后事似的?难道真的是几天前那个叫柳冰的侍女给整的精神错乱了?   说起这个侍女,严平清楚的记得,是张嶷张将军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送到魏延帐中的,称是当地找来的女子,但严平总觉得这女子非同寻常,在魏延帐中呆了2日后,听说丞相夫人缺侍女,因而此女子又被张将军送给了丞相夫人处,听说甚得夫人欢喜呢。   魏斌可不知道严平在想什么,他只想抓紧时间掌握自己的力量。看来严平这小子还是比较听从自己的,自己这么怪模怪样的,他也没有问特别出格的问题,那个什么无当飞军,听起来很猛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再次掌握这只劲旅。现在他要去会会年轻的关张二将,打探打探当前和自己关系好的将领还有谁了。   想到这,魏斌还是回头叫道,“严平,跟我去关统将军处赴宴。“”是,魏大人。”严平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心道,今天晚上怕是又要不安宁了。   到了关统帐中,魏斌发现主家的席位设在正对帐门的方向,两旁各设十余席。每席分为前后案,前案为主宾所坐,后案为侍女或前案主人的偏将,每案可坐一人。自己的席位在左手第二席。   看来自己在关统将军的圈子里还算比较重要嘛。就是不知道左右手第一席分别是什么人。   正想着,应邀赴席的人已来的七七八八了,男宾们多为武将,但却多着文士缎衣、戴冠冕前来,仅于腰间悬着长剑。几个婢女与席间穿梭,在案上摆放各类食物和水果,这些侍女们身着过膝的丝衣,轻施粉黛,隐约可见裙底春光,一时帐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魏斌正和各位不认识的宾客互相打招呼,发现似乎是没有杨仪那个贱人,心中也稍稍安定一些。一回头看见黑脸的张将军来了,今日小张将军的脸上没有那日议事时的严肃表情了,颇为精神,神色飞舞,径直来到左手第一席坐下,含笑和各位来宾打招呼,不时还逗一逗席间的侍女。   而正当魏斌想问问严平来的都是什么人。忽然众人皆起立面朝外,帐外也传来声音:“诸葛夫人到。”魏斌抬眼望去,只见数名侍女簇拥着一位女宾走了进来,这女子年龄在四十许,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但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外貌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多了。奇特的是此女穿着偏男性化,打扮装束倒和帐中的其他武将差不多,只是腰上没有系剑。   诸葛夫人进来后,在右手第一案坐下,向黑脸小将军道:“张绍将军今日气色不错呀。”同时轻轻的看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魏斌正愣愣的盯着她看。不由得秀眉微蹙道;”魏大人,你在看什么?“   咳咳,魏斌掩饰道:“末将觉得夫人今天容光焕发,光彩照人。。所以情不自禁。。。”一边说着一边想,这难道是黄月英??她不在家待着怎么出来了?   张绍眼瞪得溜圆看着魏斌,主座的关统听闻也大为尴尬,心说魏叔叔今儿怎么了,怎么可对丞相的夫人说出如此话来。但也是出来为魏斌解围道:“诸葛夫人,还是小侄今天礼数不周,还望多担待。魏大人这玩笑开的,您也请坐。”一边安排下人:“奏乐。“   丞相夫人调整了下情绪,神色自若的继续和案边将军聊天,帐内丝竹之音响起,缓解了刚才的尴尬气氛。魏斌一边装作吃菜喝酒,一边回头问严平:“为何丞相夫人不待在闺中。。。。”   严平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小声道:“诸葛夫人入得内室,也上得厅堂,更能出入战场呢!听说很多丞相的计策是她参与谋划的呢,这在我朝上下众所周知的好不好!”接着又用更低的声音道:“夫人善使鞭,曾亲手将一魏将抽到马下被马踩死。。”   “善使鞭?。。。”魏斌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魏斌回过头,又多看了两眼诸葛夫人,突然发现立于诸葛夫人身后的一名侍女,正眉目含情冲他望着,眼光也不由自主得落到她高挺的酥胸上,心中一荡,喉咙也一阵发干,赶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以压抑心中的欲火。   “诸葛夫人,不知柳冰姑娘用的还顺手吗。”右席的中年将军问道。   “多谢张嶷将军,柳冰通音律,懂书画,绝非等闲侍女啊,张将军好眼力,能寻得如此人物。“   哦,原来这个侍女叫柳冰,魏斌心说,难不成之前和自己有一腿?魏延很有艳福嘛。看来回头少不了要。。。魏斌有些飘飘然,边喝酒边向对面的柳冰送了个眼神,柳冰看到后更是脸色一红,娇羞之态恨不得让魏斌马上就拽出去找偏僻之处就地正法。   这时宾主皆已落座,关统道:“今日魏将军前往魏营,听说无惧于司马绪,持剑进入魏营,毫发无损,真丈夫也,诸位,一同敬魏将军一杯!“说着举杯先饮了,众宾客也纷纷一饮而尽。   关统又道:“如今我家丞相在汉中囤积粮仓,我军亦有10万之众,正可谓兵精粮足,众位将军也都尽职尽责,破魏指日可期也!”一时席间热闹起来,众宾客皆纷纷称是,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着。而张绍更是怪叫道:“小关,待我等杀入邺城,必到铜雀台好好找下乐子啊!”一下子军帐内炸锅了,几位武将手舞足蹈以示赞同,而诸葛夫人闻之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表情。   这小将军真是,完全看不清局势嘛,而且目前物资不算宽裕,还有精力举办宴席,真的是。。。。魏斌心里暗暗叹道。刚才严平告诉他关统和张绍分别是关羽和张飞的后代,皆是二十七八,也不知是正出还是庶出。   “诸葛夫人,你以为此次我军需要多久可破司马?”关统向诸葛夫人问道。   诸葛夫人微微一笑,心想,他的夫君已告知她,今日将由杨仪护法,用七星秘术向天借得15年运势,因而心情特别愉悦,“关将军,丞相此次成竹在胸,破魏自然是如你所言,指日可待的呀。“   果然,夫人言后,帐内气氛达到一个小的高潮。   魏斌心中暗叹,大家都太迷信于诸葛亮的神鬼妙计,要这么搞下去,大家都得死,丞相大人不爱听我的劝告,我来说服一下他夫人试试。   “夫人此言差矣!”魏斌突然说道。诸葛夫人的笑意忽然一凝,美目向魏斌处望去,脸上带着疑虑。 第六章 关将军的精彩节目   魏斌此言一出,丞相夫人微微一愣。刚才热闹的众人也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大帐内声音陡然降了几十分贝。武将们都错愕看着魏斌,几位文士也投目光过来,关注着这边略显怪异的态势。   “魏将军,月英愿听教诲。”丞相夫人诚恳的说道。   魏斌心中微微自得,刚才故意引起丞相夫人的注意,看来起了效果。“夫人,延以为当今战况,不可仅从作战的局势去分析,还应从多个方面综合分析。”   魏斌看到丞相夫人专心听着,顿了顿继续道:“从朝政角度来说,魏王年轻有为,手下文臣武将悉心辅佐,也包括司马一族。我闻曹丞相曾说过司马懿有狼顾之相,但目前他仍是一心为魏出力的;从生产与人口角度来说,天下十郡则逆魏占之有六七,民户大大超过我益州、汉中,带甲之士也倍于我;从敌方主将司马氏本人来说,其坚守不出,宁肯只败而不冒进,未尝不是为了持续握有军权,怕一日得胜,而失去朝野中的地位。“   “有此三条原由,我军即使再拖半年年,怕是也不能胜。“魏斌最后总结道,接着又向丞相夫人施礼道,”末将愚钝,所言不尽者,还望夫人见谅。“   魏斌说完,帐内一下安静了,众人心说今儿魏大人怎么了,和丞相夫人怼上了?张绍听完笑道:“魏叔,为何长他人威风,灭我自家气势,我家丞相计策神鬼莫测,岂是司马小儿可以抵挡的?魏叔您上次不也在汉中大破夏侯充,斩杀魏兵带甲三千?可见魏军不足道哉!”   “是啊是啊。。。”各位宾客也交口称是,有位将军还对魏斌笑道:“魏大人上次斩杀夏侯充,还掠获魏军的劳军营美女上百人,别人服不服我不知晓,我廖某是五体投地!我看魏大人最近是寂寞了,才出此戏言啊!”   说完营帐又一下炸锅了,“廖化将军所言是极!”大伙纷纷称道。   魏斌被说的头大了一圈,本来是向丞相夫人提建议的,怎么感觉又被绕回去了,还被人揭了短处。难道我在诸位同事的眼中除了军功,就是如此不堪之人吗?史书记载魏延是很高冷孤傲的呀,魏斌忽然发现廖化眼中还带着些许嘲讽的神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魏延以前只是外表高冷,骨子里还是比较喜欢美女的。   怪不得每次见到和自己熟的人,总要和自己提及关于女人的事情。魏斌心里骂道,这魏延,真是太“邪恶”了。   丞相夫人刚才听完魏斌的话,脸部没有特别的表情,心里却道,这魏文长也不是那么四肢发达头脑虚伪,几句话颇有见地。只是他如此分析,我夫君岂不是今年又要无功而返?转念一想,夫君已准备用七星之法向上天借势,又有杨仪护法相助,杨仪也自称了解日月精华延寿之术,夫君定然成功。这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因而心情回复,看众将也没有受到这些话的太多影响,加上她要回去安排中军的周围警戒为夫君护法,就准备提前离席。   “众位将军,月英还有事,需要先行回去了。各位也请尽早结束后回营休息。”丞相夫人盈盈站起。   “既如此,小侄送夫人出去。”关统忙起身跟随丞相夫人往帐外走。魏斌看到那几个侍女也随夫人移步,略略失望,心说我说的挺有道理的啊,这黄月英也不鸟我。有些负气的吃了口菜。   不想那个姓柳的女子路过魏斌的食案时,故意带翻了酒杯,连摆裙都打湿了一片,偷偷瞥了魏斌一眼后,挪步离去。魏斌看着柳氏下身那块湿裙紧紧贴住修长的玉腿,差点连鼻血都喷了出来,精神也随之大振,心说回头一定让严平“好好”安排一下。   另外让魏斌有些在意的是,刚才从后方瞥见丞相夫人的腰间束带颜色迥异,很是特殊,比其他人的都要长一些。可能是贵妇才能穿戴的吧,魏斌心说。   等到关统笑着从帐外回来,立刻对众人道:“诸位,麻烦人送走了,我等可以开怀畅饮了!”   军帐中众人轰然大笑,愈发肆意狂欢了。一队约7,8个姿容俏丽,发髻盘起,穿着半透明材质各式长袍的女子飘进宴席中央空地,随着轻灵而又带着少数民族音律的曲调,轻歌曼舞,隐见乳峰玉腿,姿态柔美。   关统笑道:“西凉女子多豪爽,南郑女子与之相反多柔美,但此二者舞姿难以与我南中地的夷族女子相比。这队歌姬乃是我遣人从都城迁来,请各位大人观赏!“   魏斌前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唯一一点经验可能也是来自网络的教学资料了。自穿越到此,不过2,3天,却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也看到很多年轻女子。敢情这个时代的女子都那么热情奔放啊,魏斌不由得跃跃欲试,但又不知如何下手。回头正想问问严平,差点背过气去,发现严平早已和一个侍奉倒酒的美婢厮混纠缠在席上,那严平不知对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做不依状扭动着腰肢,捏起粉拳作势欲捶严平,香气四溢。   魏斌一边调整一下坐姿,一边自作清高嘲笑道,真是年轻人,如此没有定力,回头朗声向关平问道:“关将军,今夜不知还有什么节目?”   关统笑言:”不知魏大人今天想玩些什么?“   魏斌老脸一红,唯唯道:“听贤侄安排,照旧就是了。。。“话音未落,一旁黑黑的张绍哪肯放过魏斌,大喊道:“魏大人,上次散席前,你可是说要表演一手你的绝活”单鞭取物“的!小关,你这次可不能放过魏大人!”   其他宾客听到张绍此言,也都纷纷望向魏斌,众口纷纭:“确实!”“魏大人,不要藏着捏着了!”“魏将军,今日何不亮一亮你的绝活?”   魏斌如芒在身,不知什么叫做“单鞭取物”,正恨不得寻个机会逃离现场。关统神秘的笑道:“国兴,既是绝技,怎可轻露,让你学了去,岂不是便宜了你了?“   张绍不依道:“小关,魏大人绝技不只这一个,拿出一个来教我们也未尝不可啊?”   趁关张二人舌战,魏斌赶紧回头问严平,“什么叫单鞭取物?”   严平见魏斌一脸正经,倒也识趣,推开侍女小声道:“大人您善使弓和枪世人皆知,但少有人知您还有一兵器,名为定军鞭。数年前讨伐汉中时,魏有一勇将善使暗器,与您对阵时欲暗算大人,被大人一鞭将2枚偷袭的飞蝗石击落,后十个回合内斩敌将于马下,威震敌营。”   魏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但又追问道:“没听出来取物的韵味啊?为何不是击落之类的词语。。”   严平神色古怪,草草道:“其实我也不知实情,这是那几位将军给你起的,据传是上次大人您剿灭夏侯充,带回一众魏军犒军营侍女后。。。由她们口中传出来的。。”   魏斌神情极为尴尬,已不敢往下想,忙扭头饮酒,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八成不是什么好名。   张绍正和关统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提出要从自己营帐取鞭来向关统示范。正在此时,帐门掀动,带着风进来一员武将,身长7尺,身形高瘦,神色冷漠,看装束像是刚刚行军而至。关统见到忙拱手施礼:“王将军。您到了,无当飞军已整编完了吗。”   魏斌心一沉,之前严平提到这个人是王平,按照严的说法,丞相接受了姜维、杨仪的建议,让王平统帅此军,看来王平、姜维、杨仪等应该都与丞相势力为一体。   王平没有回答关统,四顾看了一遍众宾客,然后用低沉的语气缓缓道:“关将军,两军对阵,大战在即,我听闻将军常设宴作乐,如敌军偷袭,将军将如何应对?怕是被俘也未可知。”   关平略带尴尬,赔笑道:“王将军所言极是,您是监军将军,小侄自当听令。王将军既到此,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坐下共饮一杯。。”   “不必!“王平道:”末将还要查巡其他营帐,请留步!“又看了魏斌一眼,说:”魏将军,原来你在此处,丞相请你过去,有要事商量!“ 第七章 七星借命      擦,又叫老子议事!魏斌内心很不乐意。我这还没”单鞭取物”呢,议个毛啊。转念一想,难道是丞相回心转意?想要和我探讨一下局势?   魏斌不由得有些兴奋,回应王平道:”王将军,我这就随你去。“   王平面无表情道:“魏将军,卑职还有其他事情,请你自去就是。”说罢离开大帐。   关统被王平这么一搅合,也有些心懒,便道:“魏大人要走,今儿这节目是不成了。大家各自回营吧!”说罢便起身向诸位拱手示意。宾客们也三三两两离去,有意犹未尽者还搂着婢女轻声细语,看来是想找到自己的猎物带回营帐吧。   魏斌带着严平来到帐外,外面夜色已浓,估计已到二更天。山风甚劲,掠过衣袍,魏斌感到丝丝寒意,刚才的靡靡之音带来的松弛精神也一下恢复冷静。魏斌抬头望了望天,如此月黑风高,让人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魏大人,请留步。“后面关统追了上来。   “关将军,何事?“魏斌扭头问道。   “魏大人,不知你是否察觉,王平此来非常诡异。“和魏斌并排缓行,关统平静的说道。   “哦?何以见得?”魏斌有些奇怪。   “我以前摆设酒宴,很少请王将军,基本都是相熟的几个兄弟。魏大人咱们多年交情,你自是明白当前我朝分为两大集团,益州集团和荆州集团,现在又有西凉系异军突起。魏大人您和我们的父辈跟随先主多年,自是荆州派系。而这杨仪虽原从我父亲在荆州从事,后被我父遣去益州,已融入益州派系的圈子很久了。丞相居中调停,需要不偏不倚,甚是耗费心机,“   这时路过一队军校,关统便封口不语,待其过去后,又接着说道:   “目前军中大部分武将自是和咱们丞相一心,但王平是为数不多和杨仪亲近的武将。此次他来并不是来赴宴,其实是来找你的。我刚才看到王平似有心事,问其无当飞军他也未曾答我,因而小侄有些起疑。魏大人,你要多加小心。”   魏斌感动的看了关统一眼,道:“小关将军,多谢你了。当前虽然两军对垒,局势看似稳定。但其实战况瞬息万变。我看丞相身体最近也不太好,我魏延之前对先主忠心耿耿,此后也必然一如既往,绝不会做出让丞相和你们伤心的事来。”说罢,便拱手告辞,带着严平匆匆去找丞相了。   魏斌心道,原以为关张两位小将军只会饮酒作乐,没想到其实颇有见地,并不是无脑的武夫,放心许多。这边脚下也加快速度,来到丞相的中军附近。   来到目的地后,魏斌发现今天丞相的军帐周围似乎加强了戒备。往日只有不多的军校把手,今日外面却多了很多人手,巡逻的校尉也很频繁。大帐四周摆起了尖尖的鹿角,鹿角之后似乎还暗藏着弩手。   正在观望,营帐门帘一掀,杨仪向魏斌招手示意进去。   魏斌脖子和背后都感觉凉凉的,怎么又是这个人。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想了想回头对严平说,“严平,你且先回去,不用等我。”   严平似乎也感觉到怪异,说道:“大人,不如我在此等候,如有不测,我也好照应大人。”   魏斌心说就你1个人,照应个大头鬼,真有事儿早被人弄死了。他认真对严平说道:“严平,你可相信我魏延。”严平使劲点头。“那好,听我号令,先回到你的营地,召集你信任的各曲的牙将,让他们今夜不要卸甲,需披甲带剑,准备马匹。然后你带数人回来在帐外不远处埋伏,等我的号令,记着,回来的时候要带着烟火信物。”严平领命而去。   悄声交代完严平,魏斌走进丞相的帅帐。发现今晚丞相穿着非常奇特,身披道衣,上有黑白的太极图样,赤足散发,腰悬长剑,正背身冲着魏延。   魏斌施礼:“丞相。”丞相回过头来,脸上露出少见的笑意道:“文长,晚上的宴席如何?”并挥手让杨仪先出去。   魏斌心说今儿怎么关心起这个了,但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道:“关将军的宴席自然是很好的。另外。。您的夫人气色也很好。“   丞相嘴角微微一扬:“我听月英说你今晚对其多有指教,言之有理呢。”   “是末将鲁莽了。还望丞相责罚。”   丞相摆摆手道:“文长,你今日席间所语,我听闻后也觉得有理。看来这么多年来的历练,你也是臻入新境了。”   魏斌心说你终于承认了啊,不容易。丞相回身坐在案几一侧,手指旁边道:“文长,你坐在我对面。”   魏斌假意推辞了一番,也就跪坐在丞相对侧,相距丞相也不过两三尺。丞相缓缓道:“文长,我打算让你在汉中重建军帐,任汝重新为汉中太守,右将军。总揽之后东北向的军事。你以为如何?”   魏斌心说,以前刘备就让我做这个位置,我做了十年,立功无数。后来刘备挂了,你就接管了汉中,让我随你调遣。现在总算明白我的见识了吧?哈哈。   想归想,魏斌嘴上却说道:’多谢丞相,延何德何能,敢受丞相厚爱。“   “汝就不用谦虚了,今日后我对魏将军为大汉建奇功深信不疑,”丞相正色道:“今日将由杨长史护我做法,为我朝借得数年运势,以助我军伐魏。请文长将军在帐外把守,待到明日,我将当众宣布帅令。”   魏斌心想,到底是枕头风管用,看来我之前宴会所述甚得丞相夫人之心呢。当然,魏斌听到丞相这番话,还是很感动的,要知道,历史上丞相一向不太喜欢自己,今日说这番话,魏斌自然当尽心回报:“是,丞相。有我把门,谁也闯不进来!”   魏斌不知道的是,诸葛亮丞相是非常善于相面的,以前魏延虽然有些好色,但也算对刘家忠心耿耿,今日几次观察,发现魏延之前脸上的反骨之气似乎已经消失了,取代的是对朝廷和自己的忠诚之心。前次的问候,仗剑护使出魏营,宴席上对夫人的话语,都让诸葛亮踏踏实实的决定将部分军权交于魏延。如自己有什么不测,日后有姜维坐镇总督全局,魏延专事伐魏之事,可也。   丞相交代完,便让魏斌到帐外把守。又传召杨仪,前来护法。   魏斌站在帐外,神清气爽,心想,今日我将改写历史了。之前看电视剧时,诸葛亮做法时魏延冲入帐中,熄灭了蜡烛,可把他给气坏了。今天我就把守在这,谁都别想进去。   一时间数个婢女端着很多蜡烛进帐,按丞相的吩咐按一个阵势摆好,并逐一点着。慢慢的中军大帐愈发被烛光照亮,帐幕上勾勒出数个美婢的曼妙身影,不时的弯腰点烛火,姿态非常诱人。魏斌在外面踱着步子,边看边想,幸好今天没有穿盔甲,不然束腰紧绷绷的,调整姿势多不方便。又觉得刚才让严平回去准备兵马是多此一举。   过了一会儿,营帐外现出杨仪的身影。丞相也开始拜祭天地,之后有轻轻的丝竹奏响,丞相随着古怪的乐曲开始舞剑,口中念念有辞。   魏斌望着着丞相舞剑的影子,心说之前赤壁大战借东风的时候九成也是怎么祭坛的吧。又过了一会儿,乐曲开始切换到另一个章节,节奏愈发诡异,魏斌心说这又是哪一出,只见丞相似乎开始将一张一张的锦纸在烛上点燃,并用剑穿在符咒当中,画着虚拟的法阵不断抖动剑影。杨仪的身影则依旧在一旁屹立不动。   过了许久,丞相逐渐收势,剑舞也缓缓停下,看来是快要完成了。魏斌也舒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漫天星斗,心说,日月星辰,多谢相助,愿我大蜀汉国运昌盛。   就在此时,魏斌看到帐内一个黑影突然从诡异的角度向丞相附了过去,紧接着好像将什么物体刺入了丞相的身体,同时还去捂住丞相的脸部不让其出声。丞相那伟岸的身材慢慢倒了下去。   魏斌眼都傻了,这情节翻转的如此之快,赶紧一个箭步冲进帐门,发现丞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却不见了杨仪。而周围有两三个素衣婢女乱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丞相!!!”魏斌心都碎了,连滚带爬扑上去抱着丞相的身体大声喊道。但是丞相的身体在慢慢冷却,魏斌只看到丞相用黯然的眼神望着自己,眼中射出难以名状的神色,充满了忧伤、不舍和对自己的希冀,嘴唇还在翕动,似乎在念叨什么。魏斌的眼泪难以抑制的流下来,忙将右耳贴近丞相道,“丞相,丞相您说什么?”   丞相一只手轻轻握着魏斌的右臂,含糊不清的说了2句话,又念道“杨。。。“话未说完,丞相已断了气,手也垂落在地。魏斌悲恸万分,向帐外喊道:“来人,快来人啊!丞相遇刺了!”   这时帐外扑入数人,为首正是杨仪,苍白的脸在烛光的映射下如同恶鬼一般惨劣,杨仪冲着身后众军校厉声大喊:“速将逆贼魏延拿下!” 第八章 狗日的杨仪   魏斌万万没有算到,丞相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刺。凶手也不见了,但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和杨仪有着密切的关系。   更没想到的是,杨仪居然颠倒黑白,称自己是凶手,下令将自己捉拿。这个时候,不能任由杨仪在那里搬弄是非,魏斌暂时压抑悲痛,站起身来,指着杨仪道:“杨长史,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害了我家丞相了,我还想说是你害了丞相呢?!”   杨仪冷哼了一声,对着身后的军校说:“不要听他信口胡言,此人往日一贯孤傲,丞相曾对我说此人未可全信当防之。前几日他的手下犯事,丞相大为不满,今晚肯定是又训斥了这厮。没想到他居然。。居然暗害丞相!尔等不用迟疑,速速将他拿下!”   杨仪此时的表演堪称影帝级别,声泪俱下,几个军校显然有些被他煽动了,纷纷铿铿拔出长剑。魏斌刚要反驳,此时帐外众多人马声传来,随后帐门突然大开,几个武将带着帐外的冷风冲了进来,为首一个女将,定睛一看丞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哗的一下哭出声来,直奔丞相而去,魏斌认得那是丞相夫人。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丞相夫人哭得像个泪人一般,一边抚摸着丞相的脸,希望丞相能再突然醒过来,丞相在夫人的心中一直是神明般的存在,而现在却像永远睡着了一般,怎能不让夫人悲伤之极,“夫君你醒醒,月英来了,你不要这样,你再看我一眼,再抱抱我好吗?!”   帐内的几位将军和那几个侍女都受到感染,无不垂泪。   “是谁,是谁暗害了我家丞相?!“丞相夫人突然回头大喊,看得出来已经方寸大乱,言语中充满愤怒。   “夫人,是他,是魏延杀害了丞相,仪亲眼所见!”杨仪马上喊道。   丞相夫人愤怒的向魏斌看过来,眼神几乎能杀死人,可不是么,魏斌的身上和手上现在沾着的似乎都是丞相的血,这时只需要魏斌承认或者露出什么羞愧的表情,她恨不得就能将魏斌碎尸万段。   “夫人,丞相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加害于他?”魏斌迎着夫人的目光,认真而沉痛的说道,“今夜丞相让我在帐外守护,丞相作法快要完毕时,我看见有一人在帐内暗害丞相,这才冲了进来。请夫人明断。”   丞相夫人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先命侍女将丞相的身体安顿好,一边回头说道:“姜大人,丞相此前一直有意令你为军中主帅。现如今你的职务级别最高,由你来主持大局吧。”   姜维今夜全副披挂,他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坐在主位。并问杨仪:“杨长史,你刚才说是魏延暗害丞相,可曾亲眼见到?”   杨仪施礼道:“姜大人,仪虽非亲眼见到魏延行凶,但也相差无几。仪一直在帐内为丞相护法,丞相作法完毕时,我便去帐外寻找丞相夫人,好让夫人放心,没想到刚没走多远,就听见帐内一团糟,忙折身返回帐内,发现魏延正在丞相身边,手上尽是丞相鲜血,若不是他,还有谁人?”   姜维点点头,问道:“魏大人,你有何解释?”   魏斌心说,想屈我啊?门都没有。魏斌环顾了众将一眼,向姜维道:“姜大人,我刚才已向夫人叙述了事实,现在杨仪和我说的不一致。这很简单,丞相做法时,尚有婢女数名在帐内侍候,一问便知。”   姜维颔首,回头问道:“柳冰,你是丞相夫人的贴身侍女,你来说说情况吧。“   魏斌这才注意到原来柳冰也在侍女当中,今夜她们皆着统一颜色素服,所以未曾认出。只见柳冰来到姜维面前,微微施了一礼,徐徐道:“姜大人,奴婢看到了整个过程,确实是魏延大人进帐内杀害了丞相。”   魏斌脑袋嗡的一下,有些找不到北,心说这柳氏疯了么,这是陷我于死地啊。   此时那几位偏将也炸了,一下子帐内剑身离鞘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皆持剑在魏斌周围摆了个警戒的阵势,防止魏斌逃脱。   魏斌赶忙道;”喂喂。。慢着慢着,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是凶手吧?“   杨仪都急了,眼睛瞪得溜圆,一边跳着脚一边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将这个乱臣贼子诛杀!“   姜维听了柳氏的话,原来还半信半疑的,现下人证物证俱在,也相信了十之八九。但还是伸手下压道:“诸将且慢,魏延,你还有话说吗?”   魏斌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柳冰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是我害了丞相?”   柳氏脸上尚有泪痕,也不敢看魏斌,只是轻轻说道:“奴婢刚才已经说了。”   魏斌向四周众人望去,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悲伤、敌视的表情瞪着他,“喂,你们一个个眼睛睁得那么大,不会真以为她(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杨仪大声尖叫,声音显得无比刺耳和尖锐:“不要听他狡辩了,速速将其拿下!”   魏斌屈叫道:“声音大就有理吗?你们就凭两个人说的瞎话,就随便给我定罪了吗?”   姜维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杨仪做了个手势,自己搀着丞相夫人径直离开了中军帐。显然是不想看到接下来的情景了。姜维心中是非常震惊和悲痛的,丞相和自己情同父子,不但将满腹才学倾囊相授,更将全部的兵书交付自己,并委以重任。今天丞相被魏延杀害,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必然亲手将魏延诛杀。只是自己翩翩儒将,还是不想直接手染杀戮之罪名,交由杨仪他们去办吧。   魏斌分明看到,丞相夫人离去时向其投来的哀怨和失望的眼神。心说今日我真的要丧命与此了吗?如果再让我穿越一次,我一定。。   周围的军校向自己慢慢聚拢过来,显然可以看出他们非常小心的接近自己,应该是平素听闻魏延的威猛之名,谁也不敢第一个冲上来。魏斌看了看身上的束身锦袍,心里暗骂怎么没有穿盔甲,一边将自己的长剑缓缓拔出,一边试图往帐篷一侧缓缓后退。   当啷一声,一个军校忍不住先冲上来直刺魏斌的腿部,魏斌手忙脚乱,堪堪将对手长剑挡住,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手腕处感觉到猛烈的冲击,魏斌只是微微向后一顿,而那个军校却被击退一步。   魏延的膂力果然不小,魏斌心道,脑子里各种念头不断闪过,如何脱身。忽然想起之前曾交代严平埋伏于附近,也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现在帐内的情况。正想着,又有两个偏将提剑向魏斌挥来,魏斌只能击中其中一个人的剑芒中心,而另一剑却无法避过,剑锋在左腿处留下长长的伤口。魏斌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腿上已血流如注,不由得大骇,也不顾什么面子身份了,大声喊道:   “严平!!!严平你死哪去了!速来救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帐篷一侧有帐身撕裂的声音,数十个骑兵军尉持剑闯入中军,和帐内诸将战在一处,为首者正是严平!   “魏大人,速随我去!”严平一边挡住一个偏将的长剑,一边向魏斌这边大喊道。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魏斌精神一振,忙持剑向严平身边冲了过去。   此时帐外有更多杨仪的兵冲进来支援,人数明显多于严平带来的人,   严平见到魏斌冲了过来,一剑将一个攻过来的偏将震得连退两步,一边往外后退,并向魏斌喊道:“大人,我们人少,快跟我走!”   魏斌感到左腿已经愈发无力,慌忙点头,跟随众将杀出重围,向自己的营地方向逃去。后面追兵紧追不舍,一个骑兵尉已经杀红了眼,见追兵人多势众,情势危急,冲严平喊道:“严将军,你护送大人先走,我来断后!”说着带着数人向着反方向奋力厮杀而去。   魏斌眼窝一热,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兵尉,在严平的搀扶下往漆黑的夜幕中逃去。 第九章 谁敢杀我   在一员牙将拼死厮杀的舍身掩护下,魏斌被严平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在军营里向前步行逃亡。严平已经发现魏大人的左腿鲜血淋淋,行动非常不便了,而且魏斌的精神也因失血变得非常萎靡,如果是在白天,脸色应当是苍白无比。   “大人,我们往哪里逃?!”严平焦急的问道。   “严平。。你之前聚拢了多少人。。”魏斌因为失血过多,感到非常的困倦。   “我信任的人,加上以前就交好的牙将,大概能召集所属的五曲人马,约五六千之数!”严平一边说着,一边问魏斌,“大人,您的腿需要马上包扎啊!不然。。。”   魏斌听着后面不远处追兵的声音,艰难的说道:“严平,这样下去不成。。。要不了多久,杨仪他们就会下达军令,戒严各营兵马。。你们都不用管我了,速去召集人手,即刻前往斜谷口。。趁军令尚未到达占领之。。我将设法自行前往。。”   严平焦急万分:“这怎么行?”又道:“既如此,由末将陪你逃离,我另遣人去召。。。”   “严平,你敢违我的将令?!”魏斌用低沉但不可违抗的声音命令道,“事不宜迟,再不走。。你我都得死!”   严平一跺脚,将魏斌搀扶到一处偏僻的马厩后,远处军营火把的余晖照在严平满脸是血的脸上,显得非常怖人。严平咬牙道:“大人,保重了!”说罢带着人消失在连绵的军营中。   魏斌刚才跟严平说话几乎用尽了力气,见严平离去,颓然坐在地上。刚才发生的事情,魏斌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现在突然安静下来,浑身止不住发抖,内心也很恐惧和慌乱,甚至一度想起前世的父母来,也方才感到前世的生活是多么的和平美好。但魏斌的人类求生本能又让他燃起斗志,心说再不止住血,这条小命要交代在这里。随即用长剑将袖子的一截割下,紧紧勒在大腿根部。减少血液往大腿处的流动。做完了这个动作,魏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大汗淋漓。   这只能暂时顶一顶,魏斌暗道,还是需要缝合。这个时候,上哪里去找针线呢?想到这,魏斌的脑子一阵眩晕,似乎漫天都是星斗。这时,他发现不远处有个较大的军帐,和其他漆黑的帐篷有所区别的是里面似乎还亮着烛火。   这是谁的处所,为何这么晚还未灭烛歇息?魏斌想,这时,在严平刚才逃走方向的远处,发出一阵嘈杂的喧闹打斗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是严平召集人手时发生内讧,还是追兵杀到了,魏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找到关张二位小将的军帐自是最好,只能碰运气了。想到这,魏斌艰难挪动着左腿,弯着腰朝那边的发光大帐走去。   还没接近,魏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女人压抑的娇喘和呻吟声。声音不是出自那发光大帐,而是一旁的普通模样的军帐。魏斌本欲直奔目标,但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那个声音似乎是柳冰的。   这个贱人!魏斌忿忿不平,老子被你害的要上西天了,你却在此风流快活。但魏斌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和柳氏搞事情。于是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往那帐篷旁边一丢。   咯哒咯哒,石子儿在地上弹了两下,周围又陷入死寂。呻吟声可能也因为一方的停顿而止住了,不一会儿,只见那帐中有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钻了出来,向四周警惕的看了看,离去了。   模模糊糊的,魏斌也看不清楚那人到底是谁,确定那男子走远了,他便挪了过去。   轻轻掀开门帘的边缝,魏斌惊讶的发现,一个女子被绑住了双手,趴在床上,衣着纷乱,似乎在轻轻哭泣,确实是柳冰。   魏斌怒向胆边生,轻轻抽出剑,摸了进去,一个猛扑压住了柳冰,并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女人的身体猛一颤抖,扭过头来。   “你!。。”两人都一惊。魏斌惊的是,柳冰的嘴被一块丝巾塞住了。柳冰吃惊的当然是发现魏斌这个不怕死的居然出现在面前。   魏斌压在柳冰的纤腰上,一只手抵住柳冰的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柳冰弱弱的点点头。魏斌就抽出了她嘴中之物,恶狠狠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柳冰大大的美眸中流出了后悔的泪水,轻声道;”大人。对不起。。。“没说完就小声抽泣了起来,睫毛微微颤动,容貌极其可怜。   魏斌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的说道:“你不用装可怜。你怎么被绑在这,刚才那人是谁?”   “奴婢。。。奴婢不能说。。”柳冰欲言又止,魏斌心火交击,正欲对身下的柳氏进一步施加压力,突然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控制住身体,幡然倒在床下。   “大人?!”柳冰吃了一惊,赶紧翻身下床,用魏斌的剑割断自己手上的绳子,摸摸魏斌的手腕,又翻查魏斌身上,“大人,你的腿!。。”   魏斌从不高的床上翻落在地,但因身体虚弱,摔的七荤八素,刚才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美女“相伴”,不免有些松弛,便有些虚脱。魏斌挣扎的坐起来,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会缝针么?“   “会的。。但针线奴婢这里没有,丞相夫人帐内有。大人,你要?。。。“柳冰不解的问道。   “带我去。”魏斌说。   “不行啊大人,丞相夫人看到了你,会把你抓起来的!”柳冰有些着急,连忙摇头。   这女人。。。魏斌心中大骂,真要是为我着想,为何晚上要那样害我?但此刻柳氏对他来说很重要,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柳冰有可能是被人逼迫的。而在当前,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寻找针线的同时在丞相夫人的帐中避难,乃两全其美之策。所以魏斌只能暂时搁置争议,用不可置疑的口气命令道:“少说废话,带我过去,你需如此行事。。。”   魏斌谋划了一个方案,如此这般的交待给柳冰,柳冰眨着还带着泪珠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魏斌,好奇的问道:“将军,你这是要。。。”   “少说废话,乖乖照我说的做,否则我杀了你!“魏斌凶狠的威逼道。   柳冰沉默不语,半晌后似乎像突然下了决心道:“魏大人,今晚之事冰儿确实对不住你,冰儿在此立誓从此不会再欺蒙大人!“   魏斌心说我要信你,母猪都能上树。但事态急迫,也只能说:“好,我姑且信你一次。“   丞相夫人的大帐内,烛火长明。今晚的噩耗让诸葛夫人万念俱灰,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营帐的,姜维本来想要陪诸葛夫人坐一会儿,都被拒绝了。夫人挥退了所有的侍女,呆坐在书案前。梳妆镜中,是满脸泪痕的仪容,红肿的双目,略微披散的头饰。夫人拿起床边一件穿的半旧的锦袍,抚摸着自己连日来修补的线脚,想起夫君今日作法前安慰自己的笑容,眼泪又噗嗤噗嗤的落了下来。   正当夫人伤心之际,一个侍女在外面请安道:“夫人,柳冰给您送水来了。“   夫人淡淡的答应了一声,柳冰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下水,轻步来到夫人面前施礼道:“夫人,请您节哀。”   诸葛夫人此时只想一人静一静,仍低着头,摆了摆手,让柳冰退下。柳冰未曾挪动,而是又关心的说道:“夫人,不如用些晚食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诸葛夫人有些不悦,加重了一些语气,抬起头道:“柳冰,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   话音未落,忽觉颈部一紧,有男子伸出健壮的手臂从身后将其紧紧箍住,口部也被一只手粗鲁的捂住,男子脸往前一伸,贴着自己的面部道:“夫人,别出声!”   “唔唔。。。”饶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丞相夫人,遇此突发事件,也是非常吃惊,徒劳的挣扎着。柳冰见状,迅速走上前来,如法炮制之前自己的待遇,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夫人的手脚捆好,并找了块软料将夫人的嘴堵住,看起来似乎蛮精于捆绑的工作。待其完工,魏斌松开手,走到一旁床上坐着,并示意柳冰抓紧寻找针线,自己则端详着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做梦也没有料到这个反将魏延居然没有被诛杀或羁押,而是如天上掉下来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刚才的挣扎,自己发髻开了,头发散落,绫胸也松了,露出不太挺拔但也别致的峰峦。而这天杀的魏延居然还盯着自己看个没完,不由得秀眉微蹙,扭头看向另一边。   柳冰已经找到了针线,走到魏斌旁边道:“大人,您且坐,我来为你缝针。”魏斌用手将左腿挪到床上摆好,疼的龇牙咧嘴,因为长时间被扎住根部,左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柳冰倒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感到恶心或厌恶,而是先用剪刀顺着大腿内外侧将胫衣轻轻剪开,因为血液有些凝固,胫布的一部分已经和伤口上的肉粘连起来,柳冰皱了皱眉道:“绑住时间太久了,大人这条腿怕是要保不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往下撕扯,把个魏斌疼的满头是汗,双手紧紧抓住床边,嗓子里还是痛的发出难以压抑的闷哼。伤口创面露出来后,黑色的血就缓缓渗了出来,一道数寸长,近寸深的刀口,看着甚是骇人。   这种医疗条件下,也没法清洗创口了,魏斌朝柳冰点点头,随手在床上翻了块软软的东西塞到自己嘴里,柳冰开始缝伤口。魏斌疼的浑身发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腿固定一处,这时,嘴里突然感到一阵非常神秘的香气传到鼻中,心神也随之镇定了一些,暗自奇怪这是什么奇特之物。   丞相夫人闻声扭头朝这边望来,发现魏斌的下身衣服被褪去,腿上鲜血淋漓的,不免一惊,而又看见魏斌苍白的脸也朝自己望来,居然还有精神讪讪的笑了一下,更让她火冒三丈的是,魏斌的口中居然叼着。。自己的贴身亵衣。   夫人忙扭过头去不再观看,心里暗骂:“世间竟有如此无耻无礼之徒。。”   过了约一刻钟,柳冰对魏斌道,“大人,可以了。您动一下试试。”   魏斌心说终于完了,如释重负,松开大腿根部,用手拽出口中之物,胡乱揣入怀中以备后用。正盘算着怎么出去,忽听外面一阵人马嘶动,帐外亦明亮了很多,许多火把的光芒渗入,有朗朗的武将声从外传来:“丞相夫人,末将吴班,反将魏延煽动部下造反,自己也逃离中军不见踪迹。王平大人已出营追讨,姜大人令各部将原地待命不得随意行动,命我等巡察营内要地,发现逆贼魏延,即可诛杀!请夫人允许末将入帐查验!”   魏斌和柳冰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等了片刻,见帐内毫无反应,那个将军疑心大起,再次报告还无声讯,便执剑冲入帐内。   眼前的情景让吴班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满身血迹的魏延正持剑横于丞相夫人项下,威风凛凛的向自己和众军校喊道:“谁敢杀我?!” 第十章 剑拔弩张   风,呜呜的吹着,四周火把的火星噼啪的掉落,一边是两个女人和持剑“绑架“的魏斌,另一边是吴班和一干军校士卒,场面气氛非常凝重,谁也不敢做出贸然的举动。   吴班见到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回头跟一个小校嘀咕了几句,小校点头离去。吴班回过头,对丞相夫人先说道:“丞相夫人莫惊,姜维大人和杨仪大人随后就到。”   又冲着魏斌喝道:“反贼,事到如今,还不弃剑投降!吴班不才,愿向姜大人请令,留你一个全尸便是!”   魏斌暗暗活动着麻木的左腿,试图恢复一部分行动力,一边冲着吴班教训:“老吴,你喊什么喊,吓着我事小,吓着夫人你担当得起么。”脸上还露出鄙夷的表情。   吴班一时也拿魏斌没辙,点点头道:“行,魏大人。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您的地位比我高得多,我知道,你从来也没把末将放在眼里。但现如今,魏大人以为你还逃得出去吗?我说给你留个全尸,也是为彼此之间留一点余地。说不定杨大人看在你多年跟随丞相的面子上,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我仍可同殿为臣啊!”   吴班为了拖延时间,什么好听拣什么说,一边四下乱看着,之前他听说魏延在丞相中军大帐硬是被严平给救了出去,这次他的警惕性高了很多,一边让手下将军帐团团围住,另一面叫人飞速去请姜杨二位大人。   魏斌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前世电视剧里,银行的绑匪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本来是想着缝好伤口后好好跟丞相夫人“商量”一下,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去。没想到巡查的兵马来的如此之快,出乎自己预料。为今之计,只有拿丞相夫人当盾牌了,最不济,有个如此高雅的贵妇当自己的殉葬品,也是美事。   魏斌还在瞎想,那边帐外已走入数人,为首正是姜维。姜维看到魏斌,心里那个气啊,暗道这亡命之徒不抓紧逃离军营,居然还流窜到丞相夫人的帐内作乱,简直无法无天。定睛一看,丞相夫人衣容不整,一缕青丝也散在衣袖掉落的香肩上,那逆贼将身子紧紧的贴在丞相夫人背后,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狡黠的东张西望,剑锋紧紧的抵住夫人玉颈,只要有谁有不轨举动,这厮就会手起剑落,夫人则身首异处。姜维皱了皱眉,向魏斌道:   “魏将军,咱们都是堂堂汉子,为何要将无关之人连累。不如咱们换一换,我当你的人质可否。一切都好商量。”   魏斌心说你美的你,我制得住你吗。突然灵机一动,冲着姜维喊道:“姜大人,咱们再说说之前的事儿吧。丞相夫人的婢女柳冰曾说看见我是凶手,你现在再问问她,是真的么?”边说边想,只要柳冰有一丁点迟疑,便可趁势找到突破口。   大家都把目光投到柳冰身上,柳冰垂首在一侧,神色黯淡,听到魏斌的问话,猛地抬起头来,用不大但坚定的声音说道:“奴婢之前受人指使才说了那番话。事实是当时我并未看清凶手是谁,魏大人也是后来才。。。”   还没说完,姜维身后的吴班突然趋步上前,一巴掌将柳冰打到在地,骂道:“贱人,魏斌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想替他翻供?”力气甚大,柳冰口鼻流血,倒在地上当即昏了过去。吴班转身对姜维说:“姜大人,此女精神想必已错乱,请让卑职将其看管起来。”   姜维表情不悦道:“元雄,这是何必,让她把话说完么。”但此刻柳冰已不能言。姜维面沉似水,对魏斌道:“魏将军,屈屈一个女流,其言行前后大相径庭,难以让人信服。况且,我听闻此女子之前曾侍奉过魏将军几天,可有此事么。”   魏斌暗骂,这姜维好生厉害,三言两语便将局势翻转,既如此,魏斌哈哈一笑道:“姜大人,谁家规定女人和男人睡觉后,说话就不可信了?照你这么说,丞相夫人岂不是也谎话连篇?“   众人听魏斌居然出言侮辱到丞相夫人,纷纷大声斥责,有几个以前被丞相提拔的年轻偏将开始蠢蠢欲动,恨不得扑过来马上将魏斌碎尸万段。魏斌手上加了些力度,剑锋便在丞相夫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轻微的伤口,有血滴渗出,“你们注意点,我的手可不太稳,姜大人,速速让开道路,我要让丞相夫人陪我出营走两圈,你们谁都不许跟着!否则。。。”   边狠狠说着,魏斌一边又猛的一勒丞相夫人,夫人被勒的面色涨红,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众人也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姜大人,让我们出去。”不知何时丞相夫人突然吐掉了嘴中之物,开口说话了。魏斌一愣,之前看柳冰塞的挺紧的啊,怎么能弄出来的?夫人这口舌是何构造?。。。   姜维也是一愣,有些不之所错,一脸疑惑的望向丞相夫人:“夫人你。。?”   丞相夫人用不可置疑的口气再次说道:“你没听错,请安排我们出营,我自会处理好之后事宜。”   姜维刚接手蜀军大营之权,还未理顺诸事。丞相夫人的话,他又不敢不听,但听了吧,魏延这个坏蛋就有机会溜走了。他心里很清楚,军中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有一部分骑兵之前刚刚逃了出去,虽然他已命王平追击,但恐难追上,方向上看投敌的可能性不大,怕是已奔斜谷口去了,如果被他们占了斜谷口,他们这些人连后路都要被断了。当然,姜维不相信那几千骑兵可以抵挡住自己的大军,严平虽然勇猛,谋略却一般。可若把魏延再放跑了,局势会有恶化的可能性。柳冰刚才所言也让姜维有些在意,这其中怕是还有蹊跷。不过也只能之后再慢慢查探了。   想到这,姜维便笃定主意,不放魏斌走。他恭敬的向丞相夫人施礼道:“诸葛夫人,魏延乃杀害我家丞相的凶手,维不能放他走。”说罢,便缓缓抽出自己的兵刃。   魏斌身上出汗了,心往下一沉,这姜维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自己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不知道丞相夫人为何突然出言助他离开,难道是柳冰所述已让夫人起疑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夫人的背部和自己贴的很紧,又穿着单薄,但却未感觉到夫人出汗。。。就在周围的步军士卒和几位将军向自己逼近,魏斌准备一横心冲杀出去时,忽觉眼前劲气激荡,丞相夫人腰间忽然冲出一条银色的影子,以一个怪异的角度直击姜维的手腕,当啷一声,姜维的长剑已被击落在地。还没等姜维回过神来,丞相夫人已挣脱魏斌,口中叱道;”着!“只见这白影弥漫在大帐的空间中,如同灵蛇一般袭向四周,夫人身法行云流水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击倒了周围6、7个人。其他人忙向后退去,不敢再往前半步。   魏斌呆呆的看着丞相夫人的表演,喃喃道:“这是什么兵器。。“   姜维的剑脱手时,忙往后退,离开了丞相夫人的攻击范围,一转眼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姜维遗憾的长叹一声:“夫人这是何必,为何要阻拦我们捉拿魏延。”   诸葛夫人左手抚了抚那缕散落的青丝,尽显妩媚,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凌厉的杀气,动作和表情充满着违和感,“姜大人,你知道,我如果想,你刚才已丧命于此。”   姜维无奈道:“夫人,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离开这周围防卫的水泄不通的大帐。请不要再任性,姜维深受丞相重恩,即使是我这条性命献给夫人,维也不会后悔。但这魏延,夫人却无法包庇下去。”他向后一挥手,几个弩手从外闯入,用手中连弩对准了魏斌和夫人,“请夫人让开,弩箭无眼,夫人当知其厉害,断无幸免之机会。你的鞭虽快,却快不过他们。”   丞相夫人微微错愕道:“姜大人,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吗。”姜维摇摇头,“夫人,我数到三,请你速速退开,一。。。二。。。”   丞相夫人一声轻叹,陪伴自己多年的银色软鞭有灵性般微微颤动,魏斌从中听到了一丝惆怅。   “等等!!”忽然外面有个年轻急促的声音喊道,外面也一阵骚动,似乎是姜维的人和谁起了什么冲突,传进来铿铿铛铛的兵刃交接声和不少人倒地的闷哼声。紧接着一个英武的青年将军带人闯了进来。   “姜大人,这是为何?!”关统看到弩手皆对准了丞相夫人和魏斌,不由得愤怒的说道。之前他听说丞相被魏延刺,正胡乱猜测,又接到军令须严守自营不得擅动。后来他自己的探子报称姜大人围住了丞相夫人大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大怒,带着一干亲兵赶了过来。   “关将军,请护送我和魏延大人出营,其他人不得阻拦。“丞相夫人轻舒一口气。   “是!丞相夫人!”关统没有丝毫迟疑,看都不看姜维,一伸手,就要请魏斌和夫人出帐。   姜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弩手也缓缓拉开了机括,关统的亲兵也铿铿把拔出武器,两边剑拔弩张,谁要扔一个火星,这阵仗就要开打。   关统向前平举手中佩刀,一字一顿对着姜维说:“姜维姜大人,我的人会护送夫人和魏大人出去,我不希望看到有更多的人流血,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第十一章 黑化的丞相夫人   姜维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来,仿佛回到了当初刚跟随丞相入蜀时。姜维本是魏国雍州天水郡人,机缘巧合被诸葛亮收入帐下。丞相非常喜欢姜维的才干,认为其做事严谨,有胆略,一开始便将中虎步军五六千人交其率领历练。姜维在蜀军的势力中,属于哪边都不太靠的类型,唯一忠心于丞相,多年来有些老将和外戚将领只是表面上比较尊重他,股子里并不非常认可。最近两年,姜维逐渐成为丞相的代理人,因为为人谨慎谦和,大家还算都尊敬姜大人。   今天面对关统将军的话,姜维很是恼火,但又偏偏如火中取栗般,不知从何处入手。关统和张绍都是先主刘备的拜把子兄弟的后代,桃园三结义嘛,小孩都知道。这蜀汉的朝廷,也勉强算是关张的自家后院了,自己虽然目前把握军权,但得罪了这些外戚,日后这北伐帅位子做的稳不稳就难料了。   但姜维毕竟是姜维,居然呵呵一笑道:“关将军,干什么搞的那么紧张。我姜维也是为了丞相,为了朝廷办事,并无任何私心。今日之事,可能你还不清楚,魏延是暗害丞相的最大嫌疑者。如果放走他,丞相在天之灵如何安心?“   关统听闻,也微微有些犹豫,但随即坚决的说:“姜大人,谁是谁非,想来尚未明了。你刚才也听到了,丞相夫人有命,我自当遵从。还请姜大人让开道!“   姜维确实有些急了,敢情这关统不按套路出牌了,丞相夫人的命令大还是我的大啊?   沉吟之时,一个低沉而略显阴柔的声音从姜维身后发出:“关将军,你这是要抗命吗?”说话者是杨仪,杨仪刚才躲在后面半天了,这会儿看到形势急转直下,就走了出来。   关统一听就炸了,出言讽道:“原来是杨大人,你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刚才打架的时候没看见你老人家啊。”   杨仪干咳一声道:“关少将军,你这么威猛,杨仪我哪里敢抵挡,我要是掺和进去,说不定一刀被关将军你给砍死了。”   关统笑道:“那你还不速速让开?现在想做什么?”   杨仪表情一敛,郑重的说:“关将军,云长大将军以忠义而闻名于天下,汝如今是要玷污乃父的一世英名吗?”魏斌听了很是诧异,关羽的儿子?为何年龄这么小,以前猜错了吗,同时也有些紧张,心里暗骂杨仪狡猾,居然挖个大坑让小关跳。   哪曾想关统不听则已,听完后连声冷笑:“杨大人,我父亲的为人,不需要你来评述!更何况我本是养子,我长兄关平,随我父兵败麦城身亡,二哥关兴也英年早逝,我们一家人都是为国尽忠。但是,我父亲虽为忠义两全,我却不会愚忠于某些制度和错误的军令,更不会因为你给我扣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弃大义于不顾!“   魏斌听完暗道一个好,好一个忠义的关统。说罢,关统一挥手,手下人便围住了魏斌和丞相夫人,缓缓往外退却。   杨仪正想招呼姜维的虎步军士兵动手,姜维伸手阻拦:“威公,且让他们去吧。“杨仪眼珠一转,明白了什么,也就作罢,轻声在姜维耳边嘀咕了几句,姜维点点头,下令道:“虎步军将士听令,放丞相夫人和魏延出去。不要阻拦关将军的人马。”   路过倒在地上的柳冰旁边时,魏斌忽然说道:“慢!”扭头对关统说:“把柳。。。柳氏也带上。”柳冰刚刚醒转过来,看着当前的环境不知所措,内心非常惶恐,生怕两拨人打起来。突然听到魏斌要带她一起走,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关统古怪的看了魏斌一眼,没多说什么,命手下搀扶着柳冰一起往外退去。   不到半个时辰,魏斌和丞相夫人在关统一干人马的保护下离开蜀军营门已有数里地之遥。魏斌见离军营已远,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他对一路搀扶着他的关统说道;”小关,谢了。“一边在一块石头上颓然坐下,接过一个军校递过来的水囊咕咚咚灌了一气,大口喘气休息,左腿虽然不再流血,但伤口缝的比较简陋,大腿肌肉非常僵硬,对行动有很大影响。   关统一边让手下四散开警戒四周,一边也喝了口水,又让手下让了两匹马出来,对魏斌道:“魏大人,你准备去哪。”   魏斌刚要开口,突然他感觉自己项下一紧,有个什么东西套住了自己的脖子,猛的被拽倒在地上,魏斌大惊,连滚带爬起来,却发现丞相夫人不知何时突然上了一匹马背,手中似乎是之前在帐中看到的那款兵器---软银鞭,鞭子又长又有弹性,绕住了自己的脖子数周,根本拽不下来。   关统也发现了异状,喊了声;”夫人,这是作甚?“   ”小关,你不要管这事。我有帐要和姓魏的算!“月英女士这时似乎已经没有一点丞相夫人的风度了,有些陷入疯狂的厉声叫道。一边说着,一边一夹马肚,胯下马匹立刻跑了起来。   我擦,这个疯娘们!魏斌内心大叫,为什么嘴上喊不出什么呢,因为自己转瞬已经被马拖到了地上,被连拉带拽的往前拖去。魏斌就差哭爹喊娘了,拼命的撕扯着脖子上的不知什么材质的软鞭,一边大声求救:“小关。。。关。。关统!快来帮。。帮我!”   丞相夫人猛的一抖手腕,魏斌便飞了起来,又掉在地上,屁股摔成了八瓣。还没来得翻身爬起,就感到身上、背上火辣辣的一道,又一道,再一道----丞相夫人发狂似的拿鞭子开始抽打魏斌。漆黑的夜里,在距蜀军大营几里地的位置,传出了啪啪的又脆又亮的声音,一声声的惨叫响彻山谷。   连几里开外的魏军大营巡夜士兵都似乎听到了这奇特的声音,不由得侧耳倾听,其中有个魏兵甚至不由自主去摸前面的队友,不知道想做什么,后面的人瞥见,也是目瞪口呆。   地上的魏斌,皮开肉绽,衣服全都破了,长剑也不知道掉到哪去,原来的惨叫声已然变成了带着哭腔和愤怒的嘶吼。这就是鞭刑吗??魏斌的灵魂都快被抽的不能附体了,心道还不如刚才被姜维的人弄死呢,敢情这夫人是怕自己死的痛快,故意找借口拉到无人之处施以极刑,以解心头之恨啊!!   关统慢了一步,就让魏斌被抽了十几鞭,待到他追了上来拦下丞相夫人时,魏斌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丞相夫人!夫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你就打死他了!”   丞相夫人挣扎了半天,没有能挣扎出来,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马儿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似乎也感受的到夫人的伤心。关统也是忍不住落泪,在一旁轻声安慰着,柳冰见状也忙过来查看魏斌的情况。地上的魏斌神情恍惚的想,结束了吗。。。   。。。   过了许久,丞相夫人逐渐恢复平静,对着关统说道:“关将军,我们回去。”   魏斌四肢平铺瘫在地上,浑身剧痛,无力的凝望着云中若隐若现的星光,夜空,似乎开始放晴了。   关统沉吟半晌,向魏斌问道:“魏大人,他们说是你暗杀了丞相,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魏斌扭脸看了看一旁呆呆回望着远处蜀军军营亮光的丞相夫人,忍着痛对关统缓缓道:“我对着我的祖先在天之灵发誓,不是我干的。我倒怀疑是杨仪所为,因为当时。。。“   话没说一半,就被关统打断了,“好了魏叔,到底谁说的是真相,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你快逃吧,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两个时辰。之后。。你好自为之。”说罢回身上马,率众便要护送丞相夫人回营。   柳冰哭着也想要跟着回去,她哭着对丞相夫人道:“夫人,夫人,你不要柳冰了吗?”   丞相夫人沉默不语,只是径直往前行。关统的手下拦住了柳冰不让她继续跟随,只给魏斌留下了一匹马。路过魏斌时,夫人轻轻的自言自语道:“那件东西.....你留着吧。”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去。   转眼间一行人愈行愈远,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柳冰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   魏斌歇息了一刻,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精神也慢慢回复,沉声对着柳冰道:“冰儿,跟我走。”一边说着,一边去找到地上的剑,牵上马匹,往南走去。在他的心口,压着一方软物,散发出淡淡的体香,而在魏斌的左手手心,紧紧的攥着一块带着体温的古玉。 第十二章 我不是随便之人   魏斌的衣服破破烂烂,和柳冰合骑一匹马,缓缓前行。刚才分手前,他装作“无意”的问了关统一个手下四周的地理位置,比如南北方向,魏营的位置,武功的方位,以及。斜谷口的方向。那个军校看魏斌被丞相夫人抽的没了人形,估计他已神志不清了,也没有太在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魏斌,还给他拿了些水和干粮。   魏斌现在的样子就如同一个落魄书生,浑身是伤,好像刚从山坡上滚下来似的,唯一古怪的是腰上别了把剑而已。柳冰坐在魏斌前面,衣衫也是不甚整齐,发髻散乱。   丞相夫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真想把我抽死吗。。魏斌一遍遍的去回想刚才的情景,心中一阵阵恐惧感。其实,魏斌也明白,丞相夫人先是痛失爱夫,接着又被自己挟持,估计世间除了她爹和丞相,只有自己和夫人有肌肤之亲近了,也难怪丞相夫人如此震怒。但她为何又要助自己逃离呢,真的是因为相信了柳冰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魏斌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马踩到一块石头,马背一颠,碰到了身上的一处鞭伤,不由得闷哼一声。   “大人,你没事吧?是柳冰弄疼你了吗?”柳冰忙回头问魏斌。   魏斌龇牙咧嘴的抱怨:“你家丞相夫人下手真狠,背上都没好肉了。”   柳冰噗嗤一乐道:“大人,夫人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这些都是皮肉伤。真想教训你,怕是要留下残疾的。大人你自己就是使鞭高手,难道看不出来么?”   魏斌一下为之气结,暗道你坐着说话不腰疼,这还留情了,怎么着还想骟了我不成。一边不服气放着嘴炮:“我当然知道了,你别忘了我的绝技“单鞭取物”,有机会自当和丞相夫人切磋一下。我要让那个暴力女明白,什么才叫留有余地,什么又叫得寸进尺!”   柳冰听到魏斌的抱怨,也不敢争辩,继续默默的前行,魏斌也觉刚才话有些露骨,让双方都很尴尬。   这二人独处一骑,月亮也不时在云层中进进出出,马背后时而落下两个沦落人长长的身影,场面相当有诗意。之前希望能“再次”一亲芳泽,现在美色就在眼前,魏斌却无法食指大动。自己的血流了没一半也有小半,心有余而力不足,让魏斌苦不堪言,欲为而不可为。   回过头来魏斌心里又暗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空想男女之事,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应当速速前往斜谷口与严平汇合。   柳冰可不知道魏斌的想法,之前她只是受了些惊吓,除了脸上的伤痕外倒无大碍。身为地位较低微的婢女,如今却和将军平等的共乘一马,后背被魏斌的胸紧紧贴住,马背不平且颠簸,臀部不断被身后人挤压着,没跑多远,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已经有些热了,柳冰满脸通红,用细微如同蚊蚁般的声音道:“大人,还是要多谢不弃之恩。。冰儿无以为报,如大人不弃,奴家愿好好侍奉将军。。。”   魏斌的触觉当然还是在的,已经感到前面女人身上的温度变化,其柔软的腰身有意无意的往后抵靠,上身也一阵发软,半躺半依在自己怀中,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魏斌相信,现在他要做什么,可能柳冰都不会拒绝。   这女人。。魏延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说道:“柳冰,请自重,我不是随便之人。”   山谷间很不合时宜的飞过一只怪鸟,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瓦咔嗷!!”   严平在斜谷口外一个山包上张望了半天了,左等右等不见自家魏大人的影子。心说魏大人不是上西天了吧,自打开始跟着头混,大人老爱让自己打头阵,他自个儿却总纸上谈兵。距离几年前斩杀夏侯充后,魏大人已经少有出战,这次却耍英雄主义让我先走,也不知道他那曾经震惊益荆两州的本领生疏了没有。严平参加过一些关张将军的宴席,听到将军们提起魏大人的本事时,不是鞭就是枪的,说的神乎其神,更不用说刀了。就是没见到过大人实战,只能自行脑补。   不过今日大人的策略却是相当正确,正如大人所料,严平一逃回自家营地,立刻点起事先联络好的人马,便往斜谷口没命狂奔。刚开始还听到后面王平等人的怒斥喝骂声,不一会儿就听不到了。魏大人的飞骑营可不是纸糊的,跑路速度自然一流,把个王平累的半死没追上,只能留下几个探子继续搜寻,自己先领兵回去报信。   斜谷口距蜀军大营不算很远,骑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它是蜀军从魏境返回汉中的咽喉要地,要回汉中必经此地,因此非常重要。目前斜谷口只有数百名弩手驻守,如果事先得知情况,依踞地形防守这些骑兵自是不在话下。但问题是严平先到了。   严平到了斜谷口附近先清点了兵力,所余大概五千多,途中可能失散或者逃跑了一些。守将严平很熟,先谎报有要事相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换上了自己一个牙将继续驻守,严平带着其余大部分人马在一里地外的小山旁扎营等候魏大人,顺手还把王平派来报信的人给结果了。   这些人都是长期跟随魏延的精锐骑兵,有些人甚至从先主刘备入蜀时就跟随魏大人了,忠诚方面并无什么问题,问题是如果魏大人真的不幸未能逃出来,这些人何去何从呢?严平一面担心,一面吩咐手下:“再派两个人出去查探。”   正着急,严平发现远处一骑不紧不慢的往这边驰来,马上似有两人,忙迎了上去,走近了发现,魏大人居然拥着一个女人策马过来,而且身上所穿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转眼到了跟前,严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马单膝跪地向魏斌施礼:“大人,您出来了。。。”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一声把严平吓了一跳,原来魏斌人困马乏,摔下马来。   “大人!”“魏大人!”。。。几个军校慌忙滚下马鞍,冲上前把魏斌从地上扶起来,“大人您怎么样了?”   万幸的是魏斌只是看到自己人精神突然松弛下来,长时间高强度的精神压力让肉体有些不堪重负。亏得魏延多年征战,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大家忙乎了半天,魏斌终于悠悠醒转过来。抬眼扫过周围这一张张男人的脸和一张女人的脸,最后停在严平身上,   “严平,敢不敢跟我去魏营搞事情。”   严平听完傻了,和众人一样,嘴巴张的比瓢还大。   关统刚一回到军营,王平就带着一众执法军校围了上来,“关将军,请吧?“关统的亲兵呼啦一下冲了上来充满敌意的瞪着王平。   “王大人,你要把关将军怎样?”丞相夫人突然说道。   “对不起,诸葛夫人。末将奉姜大人的军令,要带关将军回中军受审。原因我想夫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王平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情绪在内。   “那你不如也将我一起带去受审?”诸葛夫人有些生气,手下意识的拽了一下马辔。王平见夫人手有动作,以为诸葛夫人要亮出那骇人的“武器”,吓得往后一闪,见夫人没有什么进一步动作,才放心下来,施礼道:“诸葛夫人,末将没有得到要带走夫人的军令,请不要让卑职为难。”   诸葛夫人还要争论,关统对夫人说:“夫人,多谢你为我说话,不用担心,我自去便是,看看他们能把我怎样。”回过头又吩咐自己手下:“你们不用跟着我”。说罢便要往中军走。王平的手下想上来卸下关统的武器,关统手一按刀柄:“怎么?各位想试试我的刀快否?”王平赶紧叫道:“让他过去吧。”接着和众执法军校跟着关统一同往中军帐走去。诸葛夫人看着关统的背影,似乎早已预料到,没有丝毫停留,迅速的回营去了。   姜维一夜未睡,此刻正坐在中军帐帅案后,盯着关统已经半天了,好几个今天当值的将军也分立两侧,这关统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说魏延去哪里了,姜维也不好用刑,只能耐心的一遍遍审问关统。   关统大模大样的往那一站,也不管姜维那一套说辞,只是左顾而言他,这会儿又冲着杨仪打趣:“杨大人,你刚才怎么没继续拦着我啊,我挺想讨教一下大人那对短刺的。”杨仪气的牙痒痒,心说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扭头对姜维道:“姜大人,不用再问了,关统违反大人军令,又助反将魏延逃脱,当解职羁押,随军回都后交由陛下发落!”   姜维点点头道:“关将军,请你交出兵器,我会命人好生看管你。等回到都城再请陛下定夺。”说着对其他将军道:“诸位将军,因反将魏延刺杀丞相,并煽动部下数千人逃出大营,不知去向。为了防止魏延投敌泄露军情,或者甚至返回境内作乱,我和杨大人商议,决定即可拔寨起营,返回汉中。“   说着,姜维正要命人将关统押下。忽听帐外一片大乱,人喊马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姜维刚准备命人去查看,帐外猛的扑入一个浑身是血的虎步军校,慌乱和焦急喊道:“魏军偷袭我大营,前卫营死伤无数,各位大人速速撤离,否则快要来不及了!” 第十三章 花瓶将军   (日子不过了,今日第二更)   司马懿今天晚上也没睡好,刚躺下一会儿,就有哨探来报,称蜀军大营闹开动静了。先是似乎有人马冲出大营不知去向。再探再报,说蜀军大营今夜的灯火特别明亮,到了后半夜还没怎么歇息,如此种种。   司马懿被闹得心烦不已,最后实在不堪忍受,一推被窝里的暖床婢女就出来了,婢女身穿诸葛亮快递来的贴身小衣,不依的扭动了两下又继续睡去。   司马大人叫了几个心腹在中军商议。最终大家一致认为,根据一直以来密探的消息,可能有下面几个原因:1)诸葛亮挂了 2)军中内讧 3)粮草不足准备班师。   司马懿捋了半天稀疏的胡子,觉着这无论哪种可能,都很适合进军啊。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都纷纷请命道:“父亲,让我们出战吧!”随军长史郭淮劝道:“大人,应当谨慎行之。诸葛亮神机妙算,可能又是他的计策未可知也。”   司马懿点点头说:“郭长史所言有理。但我前几日观天象,诸葛亮的将星黯淡无光,我料定诸葛亮必然有性命之忧。今夜哨探所报,甚和天象。”之后对偏将诸葛绪说道:“佑明,你点齐六千精锐骑兵,随我出营。”接着又对郭淮下令:“郭大人,请你率领1万虎卫军,在前压阵。”   司马懿刚起身下令:“其他当值将军,随我一同出营,袭击蜀军大营!。。”话音未落,一个三十岁许的青年将军突然冲进大帐,此人身形俊美,器宇轩昂,玉面剑眉,端的是相貌堂堂。着皂色明光铠,挂百雀穿花金边白色披风,与护具交相辉映,手持带古色龙泉剑,剑未出鞘便感到似有森森寒光。他向司马懿施礼后高声道:“司马大人,袭击蜀军怎可少了我邓艾?!”   此人一进来,帐篷里顿时弥漫着贵族男子才使用的淡淡的香料之气,一旁侍候的两个婢女也都偷偷的回头观看,眼里流露出崇拜的表情。众人的表情都很一致:这“花瓶将军”又来了。司马懿话说了一半又硬生生憋回去,笑道:“士载,你今夜并不当值,这次可以不用出击,在家守营可否?”   邓艾眉宇一展,再次施礼,披风随之自然一抖,甚是漂亮,朗声道:“司马大人,武将在战场厮杀方是本色,我盼生擒诸葛亮与姜维久已,今日必由我打头阵!我的人马皆已整装待发,你看我这长剑“灭世”,今夜也兀自嘤嘤沉鸣,它为了这一天等了数月,今天必将痛饮蜀汉叛军止血。君不闻长剑破空。。。“   周围的几个武将窃窃私语,面部都露出了不堪忍受的表情,司马懿只感到头的四周有东西飞来飞去,嗡嗡作响,干咳一声道:“士载,你与姜维当年并称天水二杰,自是才华出众了。我大魏有如此威武之士,实乃幸事。既如此,邓将军的人马打头阵吧!“   郭淮也忙不迭补充道:“邓大人,请务必注意为其他各路人马拉开空当,不要孤军深入。。”   “多谢大人!”邓艾选择性忽略了郭大人的话,冲司马懿干净利落的一抱拳,左右一扫视其他诸人,趾高气昂的离去。出了帐篷,单腿点地,一个帅气的飞身上马,接过两个下属忙不迭抬过来的一支逾丈亮银长枪,向刚收拾东西出帐的侍女露出自认为很迷人的表情。那几个美婢皆面露羞涩,手脚也笨拙了不少,慌慌张张的逃离现场,邓艾哈哈一笑,带着一众人马便出营去也。   “这个,司马大人,为何又要让邓将军打头阵,上次他被诸葛亮打的七零八落,您忘了吗?”郭淮讪讪的问司马懿。   司马懿心说,你懂什么叫裙带关系吗,再修炼十年吧老兄。嘴上却做潇洒一笑道:“伯济啊,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嘛。邓士载士气可用,士气可用啊。”说罢便离案下去准备披挂了。   蜀军大营外一里地处,魏军步军、骑兵和弓手都按照攻击阵型就位了,蜀军的几个哨探也被拿住。魏军士兵可都听说了,蜀军军营中有不少美女,立功大者除了赏赐还会赐予美女,大家都很兴奋,因为都知道益州美女善腰舞,一个个紧握手中武器,目不转睛的盯着蜀军大营。司马懿看了看天,又观察了一下蜀军大营的情况,下令:“进军!”   魏军数百个弓手听令后点燃箭矢头部所绑的引火材料,张弓引箭往营内射去,漆黑的夜一下子被照亮了,蜀军前营的很多帐篷纷纷起了火,好多蜀兵还在睡梦里,突遭袭击,一个个惊慌失措,有些人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往帐外逃去,战马受了惊,在军营里窜来窜去,好多人被乱马踩死。几个军校大声叫喊道:“不要慌!不要乱。。。。”但随即就被旋风般冲进来的魏军骑兵斩掉头颅。一时间蜀军前营人沸马嘶,乱成一片。   姜维刚下令要将关统给看押起来,突然听到有前营军校逃回来报信,心中也难免有些慌乱,但多年的征战让姜维迅速镇定下来,大声对众将道:“众将不要慌,听我的号令。”   中军帐各位蜀军将军谋士也都暂时冷静下来,姜维道:“我军营布阵暗含我家丞相的玄机,敌军不可能迅速攻破我大营。目前前营遭袭,中营的防御设施应当尚在,各位将军听令,各自回营按照丞相之前演练过的阵型,依托我军中军大营建立防御,并及时回报各营情况。我将率中虎步军在中央抵挡魏军!”众将纷纷领命回去。   再来说主人公。听到魏斌说要去搞司马懿,严平心里有一万只动物奔过,哀叹道完了完了,大人经此一劫,已经神经错乱了。也难怪,先是要被姜大人杀掉,然后流了那么多血,听说又被夫人抽了那么多鞭,铁打的汉子也得完蛋,“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赶紧撤离吧,先回去再说,蒋琬大人和您一向交好,好好商量一下应该还有变数。。。”   魏斌打断严平的话说:“别做梦了,现在逃回去,蒋琬肯定会不得不请命斩了我。我意已决,欲做一份轰轰烈烈的大事,你们跟不跟我来?!“   严平和众骑兵头目都下跪向魏斌道:“愿听大人调遣!”严平也说道:“我们早就决定跟随大人,无论大人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在所不辞。只是有一件事,弟兄们希望大人以后能够一如既往,多多搜罗女人。。”   魏斌刚开始还挺高兴,往后一听便不对劲了,这群人敢情都是冲这个来的?心中大为尴尬,表面上却豪爽的笑道:“那是自然的了,你们是想试试铜雀台的滋味,还是南吴二乔啊?”说完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这些女人八成年龄都不小了吧。可没想到反响却很激烈,几个部将纷纷怪叫,有人还打起呼哨,似乎正对他们的胃口,魏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向关张二位小将取经,不然以后没法统率这帮怪物。   魏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好,既然如此。听我的命令,司马懿今夜将偷袭蜀军大营,我已命严平派哨探查明,魏军今晚确有异动。魏军一旦出动,必然来不及支援其屯粮之地,郿县。现在我们即刻前往,一是烧毁魏军所囤军粮,二是补充一部分我军粮草,仿曹操官渡之战偷袭乌巢之故事。各位听明白了吗?“   “属下遵从将军号令!!”众人轰然响应。 第十四章 收了这徐疯子   魏斌选择偷袭魏军屯粮之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前他手下只有这几千骑兵,兵种非常单一,没有援军,没有多余粮草。为今之计,投靠司马懿固然是最简单的方式,以后跟着司马师和司马昭混必然有酒有肉,但魏斌内心有非常重的蜀汉情结,这事情万万做不出来。去东吴太远,去的话也要绕道魏境或蜀境。回蜀国的话,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源就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去改变境遇,没有城没有钱,那么点兵也不够看。所以最好能占据一块领地,再谋出路为最好。   哪块地好?目前看只有汉中了,汉中是四川盆地北部的一个小盆地,夹在益州和魏国西部雍州郡之间。魏斌盘算过拿下这块地方主要有两个好处:   一是地理位置重要。汉中目前距离斜谷口最近,而且蜀汉大本营益州大致便是后来的四川省,无论蜀军是想攻打魏国雍州(大致是现在的陕西甘肃一带)西面的陇西,还是中东部的扶风、长安地区,汉中都是最快的必经之路。相反,目前蜀军要回益州,也要进入斜谷口,通过险要的褒斜道,进入汉中,然后再进入益州;   二是自己对汉中应该比较熟。魏延之前任汉中太守时,苦心经营了近十年,应该是有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的吧。。不能一呼百应也应当熟门熟路。   而要夺取汉中,就这几千人,走褒斜道的时候怕是就饿死了。必须要先补充军粮。   说到这,需要说说关于蜀军骑兵鲜为人知的历史,魏斌之前读三国故事书的时候知道,蜀国产马少,比不上魏国,都是以前先主刘备东征西战攒下来了一点可谓宝贝心血的骑兵,以及后来马超归顺刘备时的一部分骑兵。魏国的雍凉之地多产战马,所以曹魏的虎豹骑才如此出名,数量也怕是有好几万。蜀国就不一样了,很少产战马,骑兵打没了就没了,没得补充。   蜀国五虎上将都死掉后,正文八经的宝贝疙瘩骑兵主将也就魏延了。所以就连廖化王平这种不太入流的可以率领骑兵的将军,都变得很吃香了。蜀军骑兵最鼎盛的时候当属马超刚归降刘备的时候,大概有2万许。但是随着关羽被东吴偷袭后荆州的丢失,以及刘备的夷陵大败,蜀军骑兵曾锐减至数千人。经过诸葛亮丞相多年的积累,和对雍凉之地多次用兵的所得,以及把汉中地区附近的一些矮马培训成劣等的战马,又慢慢积攒了一些骑兵。精锐的部分大概在五六千之间,其他的多为二等的骑兵。   而魏延的心腹飞骑营,正是拥有上好战马和精良盔甲的那一部分骑兵部队,武器也是专门定制的,这次跟随严平逃出来的骑兵基本都属于飞骑营。剩下那些虽然名义上属于魏延统辖,但一般听宣不听调,主要由廖化、王平、张绍等将军掌握。飞骑营者,一昼夜可以奔袭二百里,虽然比不上曹魏的虎豹骑巅峰记录,但也是相当厉害的了。   综上所述,魏斌非常珍惜目前麾下这些骑兵,故而一定要最大限度保存这些骑兵的实力,当然,没有步军,魏斌的这支部队行动力极高,适合平原地区冲锋陷阵,缺点是缺少攻城、野战和山地战的能力,因此无当飞军是魏斌计划中一定要去争取的,那是后话。   魏斌将手下人马重新整编了一下,五千骑兵分为三曲,每曲一千五百人,分别由一名偏将率领,这些兄弟跟着自己混嘛,得把级别调高点,由以前的牙将晋升一级先。另有五百人为严平亲自挑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由严平亲自率领,为魏斌的近卫部队。   严平将几个骑兵部将和近卫军中什长以上级别的头目聚拢起来,魏斌站在一个小土包上,借着若有若无的月光,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兴奋,对着四周数十个将士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我魏延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全赖各位多年来的不离不弃。今夜如不是各位兄弟,我魏延早已命丧黄泉。就在几个时辰前,我魏延流了很多血,但是我的心中仍有很多沸腾的热血,足够支撑着我带领诸位做成今晚这件大事!”   魏斌顿了顿,看到听众们专注的目光,精神振奋,继续说道:“我魏延决定做的第一件事,是偷袭司马懿的屯粮重地,郿县!我们前几年一直配合虎步军行动,现在,敢不敢跟我主动奔袭曹营腹地一次,砍人、抢钱、抢粮、抢女人,长长我大蜀军骑兵的威风?!”   众将士皆举起手中武器高声应和,严平心想屯粮的地方,哪里有女人,有些期期艾艾的小声说道:“那里没有女人吧。。。“周围几个人一听有道理啊,欢呼声一下小了很多。   魏斌一愣,随即强笑道:”有钱有粮了,能没有女人嘛?“   一下子大家的热情又高涨起来,这才有说有笑的回去整顿各自部队出发了,魏斌气得牙痒痒,心想这狗日的严平,一点也不知道配合,回头有机会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魏斌将柳冰留在关口,带着手下,人衔枚马裹蹄,顺着渭水安静的往眉县驰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魏斌心里闪过这么一句话。和将士们相处虽然不久,但自己已被这时代众人的勇敢奔放尚武精神深深影响了。这个躯体估计也就不到20年的寿命了,要在有限的时间施展自己的抱负,轰轰烈烈活一场。   这次偷袭郿县魏军屯粮营地,魏斌自认为有六成胜算。原因一是姜维的防御能力被司马懿大大低估了,蜀军军营分布暗含玄学,军帐分布,马步军的行进与退守路线,鹿角陷坑的位置设置都是规划有序,只要兵心不散,按照平日的训练有组织的防守,即使是被偷袭,也能坚守很久。所以很多时候蜀军直接依着道路就扎下营盘了,任你何法进攻我自屹立不退。   原因二是司马懿千算万算肯定会漏算魏斌前世的经验。绝对没想到魏斌敢率领数千骑兵直取贮粮之地,因为此乃险策,一直不为诸葛亮所取。   有此二者,魏斌心说,司马老头儿,今天你也终究被我先摆一道!   一个时辰后,魏斌四仰八叉的躺在郿县魏军屯粮军营的守将大帐内打盹,帐外手下人忙着搬运值钱的东西和够吃数日的军粮。这魏军守将果然不出魏斌所料,在被窝里和两个女人厮混,被魏斌的骑兵捉出来时,脸上还留着一些女性的印记。本来是有五千多人防守的,可惜啊,这守将无能,让下属将士被魏斌给一锅烩了。   魏斌正在做着梦,梦里他似乎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很像诸葛夫人。夫人似乎正在宽衣洗浴,朦胧中将身上的锦衣一件件褪下,好像还回眸望了一眼。魏斌看呆了,不由自主吧唧了一声嘴巴。   “大人?大人?醒醒。”严平突然过来了,神色很古怪。   “怎么了?跟撞见鬼了似的?”魏斌的美梦被惊醒了,一脸不悦的问严平。   “大人,我们搜查大营时,在后面一个破帐篷里里发现了个奇怪的老头,他说话很古怪。。。我们问他是什么人,他却说什么早算到有人要来劫营,守将不听,反把他给关起来了。我们笑话他,他却说什么如果是他守营,必将我们全数擒获。。。”   魏斌一听,有这么神?问魏斌,“这人叫啥?”   严平老脸一红道,“问了,那怪人说我们是小喽啰,不配问他的名字。。。”   魏斌大怒,“他在哪,你带我去!看我不弄死他我。。”严平急道:“大人,我们还是赶紧撤吧,魏军回救的话我们怕是来不及逃脱。。”“不急!“魏斌对这个”未仆先知“的怪人有些兴趣,想认识一下。   魏斌来到那帐篷旁,发现四面透风,进去一看,那怪老头看着像是个谋士,从衣饰布料看起来级别不是很高,但身体看起来很强壮,腰间还悬着一把剑。老人看着疯疯癫癫的,眉毛胡子很久没修饰了,枣色的脸上留下了很多岁月的痕迹,但神色中却看出久在行伍,隐隐透着些杀戮之气,此刻正颔首闭目,坐在那念念有词,不知在念叨什么东西。魏斌一施礼问道:“我是魏延,敢问大人您的姓名是。。“   “终于来了个说话管用的了,”这老头开腔了,双目打开,射出一道异于常人的摄人精光,向魏斌说道:“汝命数本结于今,而前夜你刚刚死里逃生,我说的是也不是?”   魏斌心中一震,忙道:“是,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徐庶,“老人顿了顿,又道,“魏将军有三个去处,你选择往汉中去,来我郿县是补充军粮,大人应当速速离去,司马大人的救兵就快要到了。”   严平一听,上去呵斥道:“你这疯老头,岂可胡言乱语,我家大人的事也是你能随便。。。”   魏斌却不动声色的扭头离开了,只扔下一句话。   “严平,把这老头给我带走。“ 第十五章 干tm的司马懿   魏斌一众人马满载而归,身后的魏军郿县屯粮大营火光冲天,照亮了郿县的夜空。魏斌这次偷袭,不但获取了足够支撑一周的必要的辎重粮草,还沉重打击了司马懿的大军后勤吃饭问题,如此一来,司马懿恐怕也不得不日退兵了。   幸运的是,撤退途中并没有碰到司马懿派来的救兵。魏斌的军队离开了郿县数十里后,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临时歇脚。魏斌和近卫一行人在一处草地上围坐一圈,严平死死的盯着那自称徐庶的老头,徐疯子满不在乎的挤开严平,坐在了魏斌的对面,坦然的拿过属于严平的水囊和干粮,大口吃喝起来,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边吃还边抱怨:“这东西放多久了?”严平满腹怒火,“徐老头,你凭什么和我家大人对坐,起来!”   徐疯子根本不理睬严平,对魏斌说道:“魏将军,你应当即刻入斜谷口,过褒斜道,迅速拿下南郑,阳平关和汉中等地。蜀军大营被司马懿偷袭完后,必然会抓紧时间安排从斜谷撤离,并对谷口加防守。如果慢于蜀军的撤离,你这点人恐怕将成为孤魂野鬼,同时要面对司马大军和姜维大军,死无葬身之地啊。”   魏斌心说,这疯子,以前有个成语叫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明明如此多嘴撩舌,不知道为何其他人会给他起这个外号。正要应允,但突然一想,我随随便便就听你这一个疯子的,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你要这么说,我偏偏要搞事情。魏斌想了想,遂吩咐严平:“再多派几个机灵的探子,继续去查查蜀军军营当前的情况。”严平接令,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庶,示威般的提着剑离去安排了。   司马懿眼看着自己的步军和马军顺利的在蜀军的前营收割着人头,但没过多久,蜀军似乎组织起了有力的抵抗。局势慢慢变得有些僵持,双方的战线在蜀军大营里犬牙交错着,杀得是难解难分。   偷袭应该是成功的,司马懿心里琢磨着,蜀军看起来是毫无防备的。但是自己的人马尤其是步军开始冲进蜀军中营的时候,便如泥牛入海一般,眼神好的人可以分明看到,很多魏军士兵被连弩射死,也有很多人则在大大小小的营帐间转来转去,似乎转晕了头。   看来这蜀军大营暗藏杀机啊,司马懿暗暗赞叹道,诸葛丞相果然世间奇人也。想到这,司马懿觉得,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便对司马绪命令道:“带着你部骑兵,从蜀军中营侧面杀入,尽力插往后营,与前面的友军对中营形成合围之势!”司马绪领命离去。   就在蜀军士兵军心暂定,认为已经基本守住了魏军的偷袭攻势时。忽然中营侧后方传来杀声,只见上千的曹魏精锐虎豹骑从两侧突袭入内,尽情的夺取着后排弩手们的性命。蜀军的气势一下子低落,很多士兵双腿打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面将军邓艾正杀的来劲,胯下玉骢马在蜀军大营来回驰骋,好不威风。邓将军刚刚将长枪插入一个蜀军步兵的胸膛,一松手,马匹带着长枪枪身迅速的从小兵的身上穿过,带起一蓬血花,邓艾擦着这个步兵的身子掠过,顺势将从敌人背后冒出的枪身抄手一带,中枪者的尸身咕咚倒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简直是酷毙了。   小邓将军左顾右盼,得意之极,忽然对面杀来一员黑黑的小将,手中丈八蛇矛,嘴里不知道在喊着什么,大概是孙子哎你张爷爷来了之类的话,冲着邓艾就过来了。邓艾大喊一声:“来的好!”提着枪就冲了上去,和张绍战在一处。   张绍的矛狠,邓艾的枪也不慢,二人就在蜀军中营干上了。张绍胜在力大矛尖,邓艾赢在劲巧枪快,一黑一白,一刚一柔,你来我回好不热闹,看的人是眼花缭乱。两人转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不分胜负。张绍暗道此人不可小觑,邓艾也心说这厮如此神勇,怕是一时半刻不能取胜。   正想着,后面有传令骑兵飞驰而至,大声喊道:“邓将军,主帅有令,有序撤离!”   邓艾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虚晃一枪,拨马便走。那边厢张绍哪里肯放,催马前行就要追赶,却被几个魏军的持戟步兵纠缠着,气的哇呀呀呀乱叫。也是无可奈何。   邓艾暗想,司马大人为何要撤兵?他可不知道,是因为后面发生了异动。   原来,刚才司马懿看到局势大好,嘴角露出了阴森的微笑,一只手也不住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心道今天又能掠获一些蜀营补给和美女了,要是能俘虏传说中的诸葛夫人。。。岂不美哉。还没等司马懿美一会儿,忽然有一个满身尘土的军校骑马飞奔而至,口中大喊急报,到了自己跟前滚落马鞍,跌跌撞撞上前来,带着点绝望的口气叫嚷着:“大人!郿县。。郿县屯粮大营被蜀军骑兵偷袭了!”   司马懿一惊,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谁去偷袭的??莫非是魏延?在他的印象里,蜀军中也只有魏延有此胆略敢行此险着,可刚才明明有线报说诸葛亮可能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难不成诸葛亮是假装死去?派魏延偷袭我粮仓,之后顺势攻取武功,进逼长安?司马懿的背部一下子冷汗冒了出来,让司马师带领一拨人马,走近路先行火速前往郿县救援。然后立刻下令:“速派人前去联络各路将军,让他们安排好殿后的士兵,迅速撤离!”   不到半个时辰,魏军已经撤离了蜀营,加紧向郿县进发。司马懿让手下统计了一下这次偷袭,兵力的损失情况,结果是骑兵损失了几百人,步军多一些,有上千人。蜀军的损失应该2倍于他,如果不是郿县被偷袭,这场偷袭算是有小胜,而且很有可能是获得更大的战果的。司马懿有些气恼,命所有人扔掉辎重,轻装加速前行。   不一会儿,魏军便行进到了郿县的对岸。因为浮桥只有两座,司马懿命骑兵先过去,步兵随后依次渡河。   在不远的地方,魏斌的部下早已摆好阵势等待多时了。当偷偷观察到司马懿的人开始渡河了,严平小声问魏斌:“大人,我们上吧?!”魏斌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严平有些急了,催促道:“大人?古语有言渡河之军可以趁机击之,现在不上更待何时?”   魏斌心说你小子还嫩了点,他比较担心的是曹魏的虎豹骑兵,不是信不过自己的飞骑营,只是想最大程度造成杀伤的同时减少自己人的损失。当魏斌发现曹军居然是骑兵先过河,心中一喜,当骑兵快要过完了,魏斌笃定主意,对严平道:“严平,我等出。。。”   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那徐疯子不知何时弄来一匹战马,大声喊道:“时机到了!杀啊!!”边喊着就边冲了出去。严平傻愣愣的看了看魏斌,魏斌心中大骂这狗日的,但也无可奈何,一边点头命令道:“出击!”一边提着长剑策马往前冲去。   魏斌事先摆好的阵型是锥形阵,顺着渭水铺开,并以最大的迎敌面积向魏军冲杀过去。魏斌的马骑得还不算非常熟练,也不敢用他的大刀或是长鞭,只能依旧跟之前偷袭郿县时一样,单手提剑,另一只手紧握马辔,这样跑的更稳一些。当战马的速度起来了后,风在耳边呼啸,敌人就在眼前,严平挑选的亲卫骑兵围在自己四周,魏斌也放下内心的紧张,热血沸腾,口中和其他人一样呐喊着朝魏军还没有渡河的步兵冲了过去。   司马懿之前做的一个错误的决定便是扔掉所有负重,只携带兵器前往郿县。这些没用重型防护物的步兵在精锐的骑兵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羔羊而已。更大的错误是让骑兵先行过河,这下骑兵想掉转马头回来都来不及,好多马在狭窄的浮桥上扭作一团,纷纷落水,已经过河的骑兵只能在河对岸干瞪眼。   魏斌的突袭再次出人意料的出现,数千骑兵的呐喊声,上万只马蹄踩在大地上的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吓得魏军步兵瑟瑟发抖,手中的武器都举不起来了,在死神面前有很多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往后退去,有的甚至直接跳入渭水当中,没有人再去听步兵军校头领的高声喝骂声,只顾自己逃命。   魏斌的精锐骑兵转瞬间就冲入了魏军行伍之内,个别马匹被魏军步兵的长戟刺翻,但无法阻挡后面更多的马蹄踩翻了无数的士卒,马刀和长枪上下翻飞,无数的头颅被砍飞。转眼间,骑兵就打穿了魏军的步兵营,然后纷纷调转马头,再次冲入,如此反复冲杀,场面变得极其血腥,钝器砍在人肉上的声音,飙血的声音,魏兵哭爹喊妈的声音此起彼伏。此时天空已经有些泛起鱼肚白了,隐隐可见渭水的边流都被染红了。   司马懿欲哭无泪,自己的小命都差点难保,在一众将士的拼死护卫下,他近乎疯狂的喊道;”不要乱!!组织防守!!不要乱!。。。。“众将都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分说将司马懿连推带架送过河去,渭水边似乎只剩下司马懿绝望的怒吼声。   魏斌其实只是跑了跑马,基本上自己都没砍到人,只能找些快要倒地的人随便刺两下,却也忙活的不亦乐乎。倒是看到不远处那疯子在到处砍人,一边砍还一边嚎叫着,简直像个畜生。等到杀的差不多了,魏斌将带血的长剑在一个死掉的魏军士卒身上擦了擦,透过剑身的的反光观察着自己的尊容,那是相当的英武,不由得有点想入非非,心说如果诸葛夫人看到自己如此英勇的表现,会不会主动投怀。。。嗨呀真是太美了,魏斌不断的舔着嘴唇,嘿嘿的傻乐着。   “魏大人,自我欣赏完了吗?”不知何时徐疯子出现在自己旁边,脸上还带着砍人砍得意犹未尽的表情。   “额,差不多了。”魏斌尴尬的说道,一边将剑入鞘,远远的看着河对岸司马大军逃亡的背影,一边潇洒的大声喊道:“严平!死哪去了?撤!” 第十六章 渔翁得利   (吐血二更)   司马懿坐在渭水北岸的一块石头上,目光呆滞,久久的望着渭水南岸。似乎希望突然发生奇迹,那近万的虎卫军将士能跨过浮桥回到自己的身边。司马师和司马昭眼睛都红了,跪在河边,望着对岸那个死神一般的男人远去的背影,内心都充满了震惊、恐惧和愤怒。   司马懿打死也不明白,难道诸葛亮连天象都可以操纵?这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啊,这不是人,是神,是鬼!司马大人数十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似乎瞬间崩塌,自己的无数胜利的经验、建立的自信也仿佛完全化为泡影。   “报!!!”有军校突然驰来,把司马懿吓了一跳。   “大人,密探来报,诸葛亮确实死了。是昨天晚上死的,而且似乎。。是被杀的。”   什么??司马懿和众位将军听完都呆若木鸡了。半晌,郭淮小心的对司马懿说:“大人,这其中肯定有些文章。我们之前的偷袭应该是正确的。至于我郿县被袭,是否魏延的个人行为也未可知,毕竟他们丞相死了,内部有些混乱也不是不可能。”   司马懿也终于慢慢的回复了一些理智,心说这仗败的可是有点大,难保不得不跟陛下好好解释一下了。他沉吟片刻道:“继续派哨探密切跟踪蜀营情况。”回头跟众位将军吩咐道:“众将听令,先回归本营,全体整顿半日,准备拔营回长安。”   魏斌打了个大胜仗,加上之前在郿县还眯了会儿,此刻精神居然一反寻常的亢奋。他一马当先,跟着几个亲卫冲着斜谷口风驰电掣般奔去,这一刻,他感到自己似乎人马合一,也似乎融入到天地间浑然一体。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自己的新生命也似乎开始了。魏斌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历史,而恢弘的命运画卷也徐徐展开。   不一会儿,谷口近在眼前。城寨上的严平手下远远看到有蜀军标志性的飞骑营的旗帜从远处飞来,无比的兴奋,大声的欢呼。柳冰等的都已经有些困了,但不愿意下去,歪坐在城墙上正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一个机灵站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的身影,一直紧张和期待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开心的从侧阶跑下,朝着魏斌冲了上去。   魏斌旁边的几个人见到此景很识趣,都轻勒马辔,放慢速度。魏斌心情也复杂,飞身下马,站在那里,看着柳冰由远及近,脸上还带着幸福的泪水,一头栽进自己的怀里。柳冰将脸深深的埋入魏斌的胸膛,纵情大哭,双臂紧紧搂住魏斌还带着血的盔甲,再也不肯放手。   魏斌也是无奈的看着这柳冰,心说不久前还是敌我不分,这会儿就好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亲近,这女人啊真是个感性动物,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你呢好不好!   柳冰可不管这些,只是看似幸福的靠在魏斌怀里,喃喃道;”你没死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旁边徐疯子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清了清嗓子道:“这是你新收的外室吗,小别胜新婚啊?要不要我们给你俩腾个地方让你们搞点事情?”   魏斌老脸一红,你还别说,魏延这身体真棒,这柳氏靠着自己,他隔着盔甲都似乎能感受到柳氏的妩媚的腰身,居然还有了点反应,忙推开柳氏,“你。。。你别靠着我。“一边招呼严平道:“司马懿大败,必将回长安。姜维那估计也损失惨重,应该不日就要返回汉中。让大伙就近隐蔽和休息,我们稍事休整,即刻启程。”一边将手伸进自己的胸口,轻轻抚弄着那块属于丞相夫人的物事,心中泛起一丝挂念。   时间倒退数个时辰。看到关统被王平的人带走了,诸葛夫人知道姜维不可能真把关统怎么样,也即刻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这一晚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夫人的内心是五味杂陈。一方面她还沉浸在痛失夫君的悲伤心情内,另一方面当前蜀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自己充满了迷惑和一丝警觉。   那魏延刚刚获取了丞相的信任,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行刺丞相,再加上后来柳冰的翻供之语,虽然被吴班给打断了,但已经一定程度上佐证了自己的猜测。   姜维思维迅捷,不应该想不到这一层啊,夫人心道,而那杨仪、吴班和王平之流,很明显是想把魏延速速处死,让人非常起疑。按照目前的事态,怕是要撤军了。想到这里,夫人感到心力憔悴,吩咐侍女为她在内帐准备洗浴用水,她现在非常需要这种方式来放松一下思维。   夫人的营帐处于蜀军后营位置,相对很安静和安全,补给用品也较多,虽然蜀军后勤较为困难,但丞相夫人的用度还是有保障的。婢女为夫人准备完毕,便退了出去。丞相夫人褪去贴身衣物,纤长的玉腿迈入浴桶内,大半身子也浸入了漂浮着数片花瓣的水面之下,温热的浴水让夫人感到非常的放松。夫人低下头端详着水中自己的身体和皮肤,仍然是那么皎洁和光滑,没有受到岁月太多的侵扰。因为经常习武,腹部和腿部并没有留下多余的脂肪,显得非常紧致和有弹性。就在这时,夫人的脑海中又闪过那个人的身影,想起那个人对自己做的事,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这个人,一向孤傲,为何最近几日像变了个人一般,所言所语,所作所为,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魅力。但此人对自己又如此无礼,尽然做出那样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夫人想到这,突然内心一震。为何心底会有他的出现,自己这一生只深深爱过丞相大人,从来没有其他人能够侵扰到她的内心。自己居然会在此刻关心到这个人。。。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有侍从的声音传来:“夫人,杨仪杨大人求见。”   他来做什么?夫人将心中的杂念尽力抛离,穿上衣物,稍作整饰,便来到外帐。“杨大人,此来何事?关统怎么样了?”   杨仪正容道:“夫人,我还未去了解关统的情况,只知道他已被带到中军审查。”夫人点点头道:“那你找我有事么。”   “是这样的夫人,仪刚才仔细想过,刺杀丞相的人虽然很有可能是魏延,但也有可能不是他,而且我检查了丞相的身体,发现了一个东西,你肯定会感兴趣。”   丞相夫人听杨仪提到自己的夫君,一下子起身道:“是什么?”   杨仪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锦盒,“夫人,我已收入此盒中,现打开给您看。’说着,缓缓打开盒子。   夫人非常着急,两步走道杨仪身边,向杨仪手上的盒子看去,“是丞相的东西吗?”   盒中空空如也。   夫人内心一凛,暗道不好!为时已晚。自己的脖子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当时创口处就感到了令人恐惧的麻痹感。   “你。。。”夫人大惊,心中后悔万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身手要在杨仪之上,因此刚才没有过多防备,再加上听到丞相遗物心绪完全乱了,这才被杨仪暗算成功。   夫人只感到眼前的杨仪慢慢变得模糊,样子也变得有些奇怪和可怖,身体慢慢瘫倒在地上。自己努力伸手去摸腰间的那支软银鞭—--月华,被杨仪一下粗暴的扯掉。   “丞相给了你什么东西?快点说出来。”杨仪蹲下来,用手来回玩弄着夫人的脸,阴森森的问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诸葛夫人已经无力挣扎了,口中用最后的力气念到。   杨仪见夫人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冷笑一声,招手进来了两个手下,“给我找个隐蔽处关起来。大军返回时一并带着。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说完,杨仪匆匆赶往中军,去看看关统审问的如何了。当然,出乎杨仪预料的是,就在此时,魏军司马懿发起了突袭。   姜维在遭到魏军的偷袭后,稳坐中军,有序调度,将司马懿的攻势抵挡住。但他没有料到司马懿居然命虎豹骑从两侧冲击中营,眼看损失就要变得不可估量。敌军又突然退却了。退的毫无预兆,姜维也不敢贸然追击,只是命令各将军抓紧清理中营和前营的战场,统计损失情况,并将伤者收拢医治。   统计阵亡、伤员情况完毕后,姜维得知损失还是比较大的,虎步军伤亡数千人,骑兵倒不多,主要也因为魏延那孙子偷走了不少人。随即召集诸将,在中军正式宣布:“拔营,返都。王平率三千骑兵开路,辎重粮草在前,马军在中,弩兵步兵依次殿后。”收到命令后,各位将军便各自回营安排撤离。   见众人皆回去准备,杨仪上前道:“姜大人,斜谷口有可能被魏延那厮抢占,如果成真,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姜维缓缓道:“就算魏延先占领了谷口,我料他必不敢阻我。他缺兵少粮,自身难保,要么投敌,要么有窃取汉中的意图。而回汉中必经褒斜道,褒斜道路途险阻,绵延数百里,他那点军粮怕是走不到一半就饿死了;我想他总不可能回过头来和我军一战吧。”   姜维顿了顿又道:“就算他命大,真的走出了褒斜道,必死于出来的那一刻。”   “这又是为何?”杨仪不解的问道。   “之前王平整顿无当飞军,并没有全数带来,尚有万余精锐在褒谷口附近驻扎。魏延出逃时,我即命王平遣数人着平民服饰连夜赶往汉中报信。真有叛军出现,也是疲惫不堪,强弩之末了,必全数被俘。“   “姜大人高瞻远瞩,杨仪拜服。”杨仪很和适宜的拍了个马屁。 第十七章 空城计   经过渭水南岸的这场“屠杀”袭击,魏斌以自身仅不到百人伤亡的代价,收割了魏军近万步兵的生命。这场大胜,让魏斌在飞骑营众将士心中的地位是直线上升。以前大家对丞相敬若神明,可现如今,要问飞骑营的各位勇士心里谁最牛逼,那肯定是魏大将军了。   魏斌正与众军校商议顺褒斜道返回汉中,徐庶在一旁没完没了的插嘴,一边还有意无意挑逗着柳冰。过了一会儿,严平实在看不过眼了,站起来对着徐疯子大喝道:   “你这疯老头,我家大人的。。。女人你也敢碰!“   徐庶正眼都不看严平一下,对着魏斌道:“别磨磨唧唧的了好吗,赶紧走吧,再等会儿你们勇武的姜维姜将军要来干你们了。”   严平大怒,走到徐庶身边道:“好你个徐疯子,之前在郿县就唧唧歪歪说要赶紧逃跑,这会儿又瞎叨叨。要逃你先逃,我们飞骑营可没有一个孬种!“   徐庶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道:“哎呀,严将军好大的官威啊,真是吓死我了!”   严平讥讽道:“某个人之前吹自己如何神机妙算,恨不得连司马懿的内衣颜色都说得出来。你之前不是说再不走就要被两面夹击弄死了吗?看见我家大人的战果了吗?”   徐庶刚才还嬉笑的脸突然如变戏法一样,肃容对魏斌拱手施礼道:“魏大人逆天命而动,此举徐庶确实无法预测,实在是前所未闻。”扭头脸又切回了无耻欠揍的笑脸对严平说:“你家大人牛逼也不是你牛逼,人家还没说啥呢,你急着跳出来做什么?赶紧的,给大爷我整点吃的去。”   严平恨不得拔剑把疯老头给杀了。捏着剑柄,拔剑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气的要爆炸。   魏斌这会儿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柳冰身上呢,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调整了一下坐姿淡淡的对严平说:“严平,你不是徐疯子对手,坐下。年轻人,不能那么心浮气躁,要有定力知道不知道。”   严平脸笑的比哭还难看:“是,大人。”   歇息了一刻,魏斌收拾了一下心绪,让严平去安排,把缴获的一部分辎重、之前收编的原来驻守斜谷口的几百个弩手以及大队人马先走。一边回头认真的问徐庶:“我称呼你一声徐元直徐大人,你不在意吧。”   徐庶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的字号。”   魏斌心说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你当年投奔刘备时,诸葛亮还没出山呢,这徐庶助刘备大破曹仁,夺樊城,威震曹营啊,要不是你后来被曹操捉住了老母要挟,你也不会跑到魏国去啊。但脸上还是带着真诚的表情道:“徐大人你诡计多端,我也非什么正人君子。不如咱们俩合作,可否?”   徐庶眼睛微微一亮道:“合作?这个词挺新颖,继续说说看。“   “我魏延已过不惑之年,而徐大人您怕是离耳顺之年不远了吧。我家丞相死后,我有心继承丞相的遗志,或者说大点,为了恢复汉室而搏上一搏。”魏斌停顿了一下,看徐庶眼睛微微眯缝了起来,似乎在认真的听,便继续说道,   “如果徐大人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有朝一日,恢复那汉室一统,我定当将皇室内珍藏的,当年缴获黄巾逆首张角的那本《太平天书》送于你。听说那天书里不仅有各种失传的妖术,还有那吸取某种精华以补给身体的邪恶法术呢。。。。你看如何?”   徐庶刚才眯缝的眼睛一下子睁的溜圆,“将军此话当真?”“一言既出!”   “好!”徐疯子意气风发,“其实我不在乎什么室,谁做皇帝有什么分别?世间之事最重要的是过程,大人你说对吗?”魏斌和徐疯子都不约而同,心怀鬼胎的笑了起来。听得四周的将士毛骨悚然,严平心道,不知道大人和这疯子达成了什么黑暗的协议,但愿大人不要近墨者黑,也变得愈发疯疯癫癫才好。   正在这时,有个军校来报:“大人,那个,那支蜀军过来了。”   魏斌一愣,“那支蜀军,哪一支?”“额。。就是那一大堆蜀军啦!”   魏斌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大家也还是觉得自己也是蜀军呢。这倒是个问题,整的跟亲妈后妈似得,大家都是蜀汉的兵。魏斌问道:“还有多远?”“不到20里!”   这时严平也布置完过来了,称辎重和弩军已经撤了,骑兵只撤了一部分,还得至少半个时辰才能全数撤离。魏斌看看几个骑兵头目说,“哪位辛苦辛苦,断个后?”   严平装作挠痒痒,不住的看天道:“哎呀,这道且得走一阵子呢。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其他几个兵尉也左顾而言他,柳冰有些紧张,扑过来说要跟着魏斌一起。   魏斌心中暗骂,这些畜生,还都挺惜命,真tm让老子断后呀。看大家都装作有事情,魏斌正要一咬牙说他来断后,徐疯子说话了:   “不如我来试试?”   “啊,这个主意不错。”严平眉开眼笑,冲着徐庶,眼睛却盯着魏斌大声夸赞道:“徐大人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徐大人断后,我们肯定高枕无忧了!是这样吧徐大人,你在这顶上半天吧不如?我给你叫点弩手回来?哎呀弩手走远了,我们骑兵也不会守城啊,这可怎么办啊。”   魏斌听得直想笑,这严平抓住机会狠涮徐疯子啊。但只能憋着笑,正色问徐庶:“徐老,你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说。”   徐疯子开始豪放的大笑,笑到魏斌怀疑自己的智商,“魏将军,给我2个女人即可!”   姜维的部队井然有序的开始往谷口处进发,各部的统筹安排,自然都是交给了杨仪,杨仪在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姜维也不会越俎代庖。只是比较让姜维头疼的是,这个杨仪居然告诉他,他把丞相夫人给“保护”起来了。姜维当然知道这个“保护”是什么意思,起初他很震怒,要求杨仪立刻恢复夫人的自由。可是杨仪称现在形势复杂,丞相夫人放走了反贼魏延,还攻击过姜维大人,而且似乎有着一些自己的打算,是个不可知因素。   攻击不攻击的,姜维其实并不在意,但是杨仪提到不可知因素,倒是说到了姜维心里去。姜维还是比较了解丞相夫人的,是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精通兵法,功夫也不弱,最重要的是,意志非常坚定,一旦定下了目标,谁也不能阻挡她的决心。丞相的死,目前来看,原因错综复杂。其实这杨仪也未尝不是有一些嫌疑的,但杨仪也不是软柿子,如果夫人怀疑到杨仪,最终没有查到真凶,一旦陷入偏执,甚至误认为和自己有什么干系,那岂不是对自己非常不利。   更何况,丞相的死,自己也确实有一些责任,为何不加强戒备亲自守卫?姜维内心也很纠结,这使他在面对夫人时,也难免感到歉疚。想到这,姜维还是郑重的告诉杨仪,绝对不能伤害到夫人的人身安全,待回到都城,尘埃落定时,必须恢复丞相夫人的自由。   姜维心里正琢磨着回到益州后,怎么处理和原来的丞相参军蒋琬、费祎之间的关系,还有那魏延到底跑到哪去的问题。一个前部所属的骑兵军校前来报告称,已经逼近谷口,但是城寨空无一人,除了。。一个怪人。   姜维心说这些天怎么净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回答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带着几个将军加速越过队伍,来到最前。发现自己的士兵们都傻愣愣的看着谷口简陋城寨上的什么东西,自己抬头一看,也是被这一幕震惊了。   城头上没有守军,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穿着看起来像是东汉早年的谋士绸袍,披肩散发,手持一个看起来古怪无比的古杖,在那里踏着鬼畜的步伐,身体有节奏的扭动着,不知道跳是什么鬼的舞,隐隐约约还有丝竹的声音相伴。   姜维回头问杨仪,“杨大人,认识这舞是什么地方的吗?”   杨仪也是在旁边呆呆看了半天,听到姜维问话,喃喃道:“这像是。。。张角祭天的舞蹈。我也只是听人描述过,没有亲眼见到。不过这姿态和节奏。。。很像。。”   张角?!姜维听了一惊。听说黄巾起义时,张角三兄弟,经常呼风唤雨的,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吗?不过想起丞相以前也似乎可以借东风。。   姜维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周围的兵士们突然传出轻轻的惊呼,抬头一看。   城头上在那个疯子旁边,又出现了两个穿着蛮夷服装伴舞的女子,露着洁白的肚皮,裹胸下面垂着五颜六色的吊坠,双峰隐约可见。腰部以下没有穿东西,只是简单的围了一块用草编织的短裙,修长挺拔的大腿无遮无拦完全暴露在蜀军士兵的眼中,二女的腰腹伴随着音律来回抖动,让人看着一阵眩晕。很多士兵手中的枪都松了,眼中只有那两个妖女。   姜维看的也口干舌燥,心说,丞相摆空城计是一张琴,这又是哪一出?难不成。。。   不好!姜维忽然大惊,即刻下令:“所有人,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后撤二十里!” 第十八章 装神弄鬼   魏斌躲在斜谷口城寨的里面,看着徐疯子在那里卖力的表演,心说真是开了眼界了。这要放几千年后,准是一个灵魂舞者。那动作说不上难看,只是让人心里发毛,总感觉像是个召唤仪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   魏斌扭头问严平:“这俩女的哪找的?”   严平撇撇嘴:“就是郿县守将那俩暖被窝的!”   我去,这你们都不放过,魏斌暗骂,这帮骑兵大爷真是经过哪里,哪里就寸女不生啊,你还别说这俩女的素质这不错。不过转念一想,当前自己没钱没地,看着似乎也还没有什么名分,一大帮子人一心一意跟着你,脑袋别裤腰带上跟你出生入死,抢几个敌营里的婢女似乎也不算特别伤天害理。   想到这,魏斌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扭头看了看陪在自己身后的柳冰,心中涌起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想法,在这个时代,连男子都没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更何况一个弱女子呢。   这边厢徐疯子似乎才刚刚热身完,进入了另一个节奏,不断的指向天空,双手大开,像是正在向上天祷告着什么。魏斌偷偷低着身子摸上城寨,通过射箭的垛口下面一个小洞往外偷偷张望,只见姜维杨仪等人正冲着这边望来,而蜀军的骑兵、虎步军士兵也都目光呆滞,看着那俩“妖女”。魏斌心里那个小鼓敲的那是砰砰响,这要是姜维不管不顾下令冲上来,可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魏斌突然感到不经意过来一阵阴风,刚刚升了不高的太阳照亮的晴朗天空,似乎正慢慢被突然出现的云覆盖。这天好邪乎啊?!魏斌心中大悚,又往外看看姜维大军,好像开始动了,只不过是往相反的方向动。   蜀兵退了!魏斌心里惊呼,正没弄明白徐庶施了什么妖术,关内的山谷间突然往外刮起了大风,徐疯子的道袍顿时鼓了起来,而徐庶嘴里念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个舞女的草裙也顿时无法抵御这大风,直接被刮了起来,魏斌无意中看了一眼,愣得半天没挪开目光。   顿时间,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幸好姜维之前下令撤离,但还是有一些蜀军士兵被两侧山谷掉下来的砂石断枝砸到昏过去。当然了,是姜维下令慢了还是他们只顾看裙下春色走慢了就不得而知了。   魏斌自个儿人都差点被吹下去,心中大骇这徐老头真是个疯子,以后就叫他疯子好了。这都是什么鬼法术,怪不得当时黄巾军干东汉军队势如破竹了。赶紧连滚带爬逃下城寨,对着严平喊道:“撤的怎么样了!!!”   严平打了个OK的手势,大声冲魏斌喊道:“大人!我们撤吧!!这风且得刮一阵呢!”   魏斌心说这种阴风不能持久吧,刮完了蜀军不就又进来了,至少得压他们一天时间才好。有点想上去问问那徐庶,又怕被吹出去,不知如何是好。   正瞎想着,徐疯子那干瘪的老手一按自己肩膀,把魏斌吓了一跳。“魏将军,我们走吧。”原来徐庶已经带着护法的舞女下来了。   魏斌对着徐疯子的耳朵大声说着:“徐军师,这风能刮多久?!!!”   徐庶成竹在胸,伸出三个指头淡淡的笑道:“三天三夜。”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跟上前面的队伍末尾走了。严平傻乎乎的看了看徐庶,又看了看魏斌说;”这真是个妖道啊,大人你用他放心吗?“魏斌心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谱啊!但表面上却潇洒的一挥手:“走!”说罢带着柳冰也追上前去。   “魏大人,快来啊!前面有瀑布溪水!“魏斌睡的正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昨晚是魏斌这几日睡得最香的一次,经过两天的艰难行军,严平告诉他说再有一天就可以走出褒斜道。派往后方的探子也回报说姜维大军仍未敢进入斜谷关口,因而给魏斌的部队留下了至少数日的安全窗口期。今天大家发现了这谷内的一处美景,精神也都得到了放松,纷纷跑过去戏水游乐,有的士兵直接脱了衣服跳入瀑布下冲积的清澈潭水中,互相泼水嬉戏,嘈闹中还夹杂着女人的盈盈笑声,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魏斌摸了摸身上的东西,那两件物品都还在,心里稍微安定下来。走出临时帐篷,远远看到那徐疯子也放下表面的“矜持”和一个侍女纠缠在一处,心里暗笑一声摇了摇头,来到另一个方向的一处较小溪流,借着溪水洗漱。山林间极为寂静,除了这淙淙的溪流声,远处的手下嬉闹声,就只有轻微的山风拂面的感觉了。   这时,魏斌隐隐听见附近有些动静,仿佛一个女子在练剑。擦了擦脸过去一看,原来是柳冰在练剑。柳氏今天着一身白色束身装扮,凸显干练,仿照男子绑着头带,左手捏着剑诀,右手出剑迅捷,走的不是刚猛的路线,看着更像是剑舞,融剑术于舞蹈中,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魏斌心说这柳冰会使剑啊,没看出来呀,心中有些疑惑。这时,柳冰一套剑舞已完成,缤纷的剑影顿时随着收势而消逝。柳冰回头,看到魏斌正看着她,并不惊讶,用手擦拭额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活动后的女子更显妩媚,让魏斌看的一愣。   “大人,这么早。”柳冰很满意魏斌的表情,轻轻抚平略微散乱的发丝。   “没想到你也会用剑。”魏斌沉声问道。   “是的,有问题吗?”柳冰没有丝毫畏惧的迎着魏斌的目光。   “没问题。。”魏斌有些不知如何说起,“这套剑术看着很适合女儿家练嘛,不知来自何处?”   “此乃丞相夫人所传授,是夫人融益州、荆州的女子舞蹈加上夫人家传剑法后独创的一套剑舞,威力并不大,适合防身,也可强身健体。”柳冰认真的说道。“冰儿。。倾慕丞相夫人的所作所为,以及夫人的独特想法。夫人说,女人当自立,不可一味顺从男人。”   柳冰看到魏斌有些陷入思索,轻声笑道:“大人,指点一下冰儿可否?”说着便持剑向魏斌攻了过来。   魏斌直接傻了,这女人不是要杀了自己吧!当然这具肉身的反应速度和敏捷度当然还在,忙拔剑堪堪挡住道:“柳冰,别闹!”   “大人不用谦虚,点到为止嘛!”柳冰半撒娇似的说道,手上却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甜美,招式凌厉,让魏斌有点应接不暇,左支右挡,非常狼狈。一个没留神,袖口被柳冰的剑穿了一个洞。   这娘们!魏斌大怒。招架了柳冰数十招后,自己的剑也用的愈发顺手了,身体肌肉本身似乎也在召唤着沉睡不醒的剑术。女性毕竟还是输在膂力上,魏斌仅仅是挥剑抵挡时,就震得柳冰手腕发麻,这会儿魏斌适应了柳冰的剑招,瞅准一个破绽,刷刷刷狂攻三剑,柳冰堪堪抵挡住,门户顿时守的不那么严密了,接着就被魏斌一脚踢中腰部,倒在了地上,魏斌顺势扑上去摁住了柳冰,夺下了她的剑。   柳冰也不生气,笑吟吟看着魏斌道:”还不肯使出真功夫吗?“魏斌就坡下驴,“我从不把真本领用在对付女人身上!”   柳冰眼睛扑闪扑闪:“大人,能放开我了吗?”   魏斌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好按在柳冰的酥胸上,而柳冰也脸色微微发红,眼神有些迷离。魏斌顺势用腿压住柳冰,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女人,发什么疯。现在怕了吧?!快向本大人认错!“   柳冰轻轻摇了摇头,“我就不认错,你有本事罚我啊?”   嘿?!魏斌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了我,正要采取进一步措施。忽然后面有人干咳一声,魏斌刚刚高涨的心情一下就跌到谷底,那老东西来了。   徐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很不识趣的说道:“大人好兴致,如此多舛的境遇之下,还能够如此稳当的玩女人,徐庶佩服之极,徐庶对大人的敬仰之心,有如此瀑布连绵不绝啊。“   魏斌那个气啊,打搅了老子的好事不说,还极尽嘲讽,起身后整理着自己的穿着,一边装作豁达的一笑:“徐军师好口才,魏延也是佩服之极。”   柳冰见徐庶来了,微微一笑,也从地上起来,脸红红的去了。徐庶有些贪婪的望着柳冰离去的身影道:“大人好艳福啊。”   魏斌见柳冰走远了,正色道,“行了,徐军师,有屁快放。”   徐庶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徐徐说道:“严平刚才报称,前方哨探士兵捉到了几个姜维派回汉中报信的信使,如此,应当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先于我军传回汉中。不知大人回汉中后准备怎么应对各方势力?如何夺取汉中的城池?”   徐斌心道这才是正经事,向徐庶一拱手道:“还请军师教我。” 第十九章 智取褒谷口   见魏斌如此虚心求教,徐庶也就收了那装模作样的表情,认真道:“计有三策,分上中下,不知大人想用哪一种。“   魏斌道:“愿闻上策。”   徐庶站起身来,遥指南方,“出褒斜道后,罗织旧部、粮草,广传消息称姜维杨仪造反以混淆视听,迅速通过汉中,直夺葭萌关。然后攻破剑阁并派一员重将驻守,大人亲率精锐骑兵和收编的军队,全程强行军,拿下梓潼、绵竹。不日可达益州都城。皇帝昏悖,如此势如破竹的速度君临城下,必然开城投降,事可定矣!“   魏斌紧锁双眉,默不作声。半晌道:“何为中策?”   徐庶望向不远处的溪流:“如选中策,则需出褒谷口后,迅速夺取阳平关、南郑和汉中等城池,此地大人经营多年,当有不少旧部。如有可能,在姜维大军回益州路过汉中时出占有地利与之交战。姜维粮草不济,必不会恋战,我若是姜维,会丢卒保车,主力迅速进入益州并把守住葭萌关防止你入侵。大人则有机会在汉中修整,再寻良机。“   魏斌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那下策呢?”   徐庶哈哈大笑,“下策就是大人你找朝廷投降,看在你的战功的份上,说不定能免你一死呢!或者你干脆直接浪迹天涯吧!”   魏斌没好气的说:“别闹,说正经的呢。”   徐庶正色道:“如我是大人,必选上策!玄德公依此法,三分天下。只可惜他的后人如此昏庸,而诸葛亮一死,蜀汉也已日薄西山了。素闻大人孤傲,近几日观大人,并非如传闻所言,而是有主见,敢作敢为,且内心尚存一些善念。徐庶劝大人可选上策。“   魏斌心说什么叫尚存一些善念,我本来就很纯洁的好不好!但摇了摇头对徐庶说:“军师,我并非不想夺取益州。只是如此不仁不义之事,我做不出来。“魏斌站起身来,略微舒展了身躯,极目眺望山谷的边缘,   “先主待我不薄,曾命我为汉中太守。我还记得那一天宣布此任命,众人皆以为当是张翼德将军,没想到先主却将此重担交给了我。我曾向先主允诺: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魏斌说到这,似乎回想起当时魏延当众所述的豪言壮语,握着剑柄的手也不由得轻轻颤动,   “我受先主厚恩,未曾有机会报答。先主死后,诸葛丞相多次伐魏,将相府大部职能部署于汉中,并命我随军征讨。我并没有因为这削弱了我的权力,而忘记自己当初对先主的承诺,无论任何职,只要能够有机会光复汉室,我魏延当万死不辞!”徐庶听到这,面色凝重,居然没有习惯性的讥讽魏斌,眼神专注,似乎也跟随着魏斌激动的心潮回顾着那些旧事,   “丞相去世前,曾有言欲命我重为汉中太守,总揽日后伐魏重责,说之后对我再无疑虑,可是丞相他居然被。。。”魏斌说到动情处,双目发红,“众人皆以为我暗害了丞相,其他的将军都怀疑我,一夜之间,除了我的部下,所有人众叛亲离。。。“   魏斌声音已微微发抖,不能自已,口不能言。   过了许久,魏斌心情平复,沉声道:“我不怕他人误解。我当用行动表明,魏延是什么样的人。等到天下一统,一切真相大白,我当解甲归田。因此,我不能在此时篡夺蜀汉政权,虽然我也知道这是最快的方式。徐大人,我选择中策,请你助我。“   徐庶缓缓站起身,拱手施礼:“魏将军,请恕徐庶之前居然对将军的人品有过怀疑。既如此,请大人这样部署下一步行动。”   褒谷口外数里,驻扎着一支蜀军的军营。军中主将丁咸这几日右眼皮总是跳,也不知道是祸是福。之前因为姜维认为汉中兵力较为空虚,害怕魏国从上庸郡偷袭,便让王平在整顿完无当飞军后,将部分无当飞军暂缓通过褒斜道,等向诸葛丞相建议后,再根据丞相的意见来决定是否全数通过褒斜道。所以这一万无当飞军便留在褒斜道的南侧端口,褒谷口扎营,等候王平的命令。   这无当飞军如之前严平所述,一直是魏延派心腹将军来统率的。但这两年姜维杨仪势起,逐渐染指了这支部队。王平整顿无当飞军后,换了一部分心腹任各营主将,此次离开,他让丁咸代理这只军队的主将。丁咸第一次获此重任,也是非常小心翼翼,生怕搞砸了差事。   丁将军正找了婢女来给他按摩背部,缓解一下眼皮之灾。突然听见中军那边有人击鼓,心里暗暗奇怪,今儿个我没升帐啊,谁在那敲鼓。赶忙一推侍女,披挂好了带着护兵赶往中军大帐。   来到中军,丁咸的手下大声喊道:“谁在击鼓?今日大人没有升帐!”   丁咸一跨入大帐,就发现两侧已经站了几个偏将,而主帅位置上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嘶。。倒抽了一口冷气,正是镇北将军,都亭侯魏延。   丁咸一施礼道:“魏大人,原来是你。不知来到我的中军有何事指教?”   魏斌身旁的严平大声呵斥道:“大胆,小小护军将军,怎敢如此问我家大人!”   丁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是严将军吗,这是我的中军,我没说错吧。你家大人的营帐,似乎应该在几百里外的北方呀。”   严平正色道:“我军已经班师回朝,魏大人奉丞相之命,为前部先锋,先行前来接管本大营。丞相有命,左护军丁咸改任随军参军,听候魏将军差遣!”   丁咸一听,有点着急了,说道:“我怎么没有直接接到命令,而是你们来传达?这与军制不符。恕我不能接受!各位偏将听令,立刻回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离职守!”   “丁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魏斌心道该自己出马了,慢慢悠悠走出主将席位,来到丁咸面前,来回踱着步子,上下打量着丁咸。   丁咸被看的心里发毛,向魏斌施礼道,“魏大人,不是小的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王平大人走之前有令,我只能遵循他和姜维姜大人的命令。请不要见怪!”   魏斌呵呵一笑:“杨大人?姜大人?你怎么不说丞相大人啊。姜大人和杨仪,都是丞相的手下吧。丞相对我直接下的口令,姜杨二位大人并不知情。你先遵我的将令,之后见到他们二位本人,你自然也就知道真伪了。”   魏斌转过头又看着旁边丁咸的几个手下,点了几个名字道:“高坚,樊兴,邓开,你们三个原来早已是牙将了,怎么如今反倒被降级了啊?“那三个兵尉单膝跪地向魏斌道:”魏将军,我等已被整顿,现在丁咸将军帐下听令。“   “你们几个听着,丞相已命我为汉中太守,我现在任命你们为步军偏将,各自带领一支人马,随我往前行军!”魏斌拿起令箭,下令道。   “是!”这三个人齐声领命。   “等等!”丁咸快急疯了,冲到主将席位前,对那三个魏延心腹喊道:“我是丞相任命的本营主帅,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动!”   魏斌已经不想看到丁咸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了,向严平使了个眼神,便离开了帐篷。顷刻只听到身后丁咸的惨叫声,已经丧命于严平等人之手了。   就这样,魏斌兵不血刃解决了褒谷口这一万无当飞军的主将,并将这只部队的指挥权拿到自己手中。他通过刚任命的新的偏将,向各营士兵宣布命令,有个别不服从的牙将,都被严平带来的人给做掉了。这无当飞军的低层士兵和中下级军校,先入为主的听到头目们宣布的丞相对魏将军的任命,而且以前也本就是魏延所属,绝大部分都是服从魏延的权威的,因而没有发生什么哗变。   在大营门口,徐庶骑着马缓缓来到魏斌身边,和魏斌一起看着忙忙碌碌搬运粮草辎重的将士,魏斌笑道:“军师妙计,魏延佩服。“   徐疯子笑而不语,魏斌又说道;”这无当飞军的统领基本都是我的心腹,现将此军交给军师临时统帅。我自引飞骑营去取南郑,军师你去取阳平关和汉城。如何?“   徐庶一拱手,“敢不从命!” 第二十章 兵分两路   魏斌和徐庶决定兵分两路,魏斌自取南郑,也就是以前魏延任汉中太守时的治所,可谓是老巢了。而徐庶带领新收编的无当飞军去夺汉城和重要的阳平关,这也是魏斌对徐庶的充分信任,为了防止徐庶作为新的统帅为众人所不熟悉,又决定让严平跟随徐庶,以确保对无当飞军各中下层军校的约束力。   临分手前,魏斌把目前所有的中级以上的军官都叫到了中军。左手边是严平和飞骑营的将军们,右手边是徐庶和无当飞军众位。魏斌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兄弟。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丞相于数日前已在渭水南岸的蜀军大营中去世,原因是被人暗杀。“   话音刚落,在座的首领们,尤其是无当飞军的各位,都一阵窃窃私语。   “丞相临终前曾告知我将任命我为汉中太守,总揽以后的北伐之事。不想到杨仪歪曲事实,居然声称丞相之死与我相关。杨仪素来与我不和,想趁此机会扳倒我。我被他们的人暗算,若不是严平等人救我,我差点死在杨仪刀下!“魏斌说着把自己的下衣拉开,露出骇人的伤口。众人看到,也都纷纷点头和痛骂杨仪。   “姜维大人被杨仪所蛊惑,没有为我说话。其他将军们也对我有怀疑。但我可以告诉大家,我魏延问心无愧。“魏斌忽的站起身,向着北方指道,   “就在我离开大营后,我率领着手下区区数千兵马,偷袭了魏军的粮草大营,并于返途埋伏和痛击了司马懿的援军,歼灭魏军近万人!“   中军帐顿时气氛热烈,大家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议论纷纷,有无当飞军的将领还叫嚷着:“魏大人勇猛,天下无敌!”   魏斌脸上微微发烧,含笑看着帐内的手下,又瞄了眼表情微带揶揄状的徐庶,觉得差不多了,压了压手说道:“诸位静一静。目前我魏延希望继承丞相遗志,积蓄力量,重新管理汉中。对外则继续伐魏,对内则清君侧,诛小人。大家信不信我?!“   两侧的将领都站起身,齐刷刷向魏斌单膝施礼道:“愿听将军调遣!”   魏斌跟徐疯子嘀咕了几句,就要先行离开,柳氏跟上来粘着魏斌,“大人,带我一起去吧。”魏斌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不过这时他想起了个问题,心说自己家是不是就在南郑啊。,那应该是有媳妇咯?不会还有子女吧?想想就有些紧张,看看身边的柳氏,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料柳冰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向魏斌甜甜一笑道:“这次奴家会见到大人的妻室了啊,不知道魏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魏斌心说我连家在哪还不知道,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这。。这你见到就知道了。”   南郑经过魏延多年经营,已然有所规模,当然多年战乱,所余不到万户罢了,但依然是汉中南部一个较大的城邑。魏斌来到南郑城下时,守将董傕因为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虽然不是魏斌以前的部属,但私交还算可以,看到魏斌率军前来,还以为班师回朝了呢。忙放下吊桥,迎接魏斌入城。之前严平因为要跟随徐疯子,所以就让另一个偏将曲胜代替近卫偏将跟随魏斌。   魏斌也没料到如此容易,以为怎么着也要吓唬几句呢。见状便让飞骑营在城外隐蔽处驻扎,自己带着曲胜和一百多个精干近卫进城。魏斌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跟董傕道:   “丞相去世了。我被杨仪给暗算了,把罪名安在了我头上。董大人如若愿意,可以提着我这头去领赏。”   魏斌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一边观察着董傕,右手暗暗握紧剑柄。   “魏大人,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了,”董傕严肃的说道,“我和大人虽没有共过事,但您是先主器重之人,我们都知道。要是一定让我选,我自然选择相信大人。那杨仪阴险小人一个,大人放心,来日我必助大人取其项上人头!”   魏斌肃容道:“多谢董将军的信任,那么此城城守之事仍由你主持,还望董将军不要推辞。“   董傕下马施礼,以示尊敬:“谨遵魏大人的将令!”   魏斌之前和徐庶估算了一下,姜维大军要从褒斜道进来至少还要2天,他觉得徐疯子诡计多端,又会“妖术”,拿下那两个地方应当不在话下,一旦这三个地方在自己掌握中,其余数个城邑自当传檄而定了。想到这,魏斌决定先“回家”看看。   “董大人,我家在哪?”董傕一听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按照董傕随从的指引,拐过前面那个街角应该就是自己的府邸了。魏斌看了看身边的柳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柳。。。柳冰,你那衣服能不能往上提一提。。。“柳冰一乐,”怎么了大人?我只是个奴婢罢了,怕什么。“   魏斌心说愈发觉得你今天穿的很露骨,是不是丞相夫人专门你派来玩我的啊。嘴上兀自强硬道:“我怕什么,我怕你着凉。”   正说着,转眼已经到了府门口,正要叫门,突然有个男孩子的声音传入耳中,“爹!你回来了!”   爹。。。魏斌脑子嗡嗡的,心说我这一辈子还没正儿八经沾过女人,这下好了,先来一儿子。定睛一看,府门内跑出来一个7、8岁的小子,眉清目秀,跑过来大声喊着自己,非常开心的样子。   魏斌也没辙,只能下马抱起自己儿子道:“宝贝你来了。”   这小子可能没听过这种叫法,但也没有在意。继续叫道:“爹你在说什么呢,对了爹这个姐姐好漂亮是你新找的女人吗。”魏斌听了差点背过气去,小小年纪眼睛还挺尖。干咳一声道:“那个,你母亲呢。”边说边往里走去。   正说着,魏斌感到前方有一丝异动,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浮上心头,好像有什么人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屋内走出一个三十许的女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轻施粉黛,身着蜀国贵妇常见的锦缎绣衣,姿色么,也是中等,放在人堆里是显不出来的。但就是这普通的鹅蛋脸上,偏偏生了一双格外传神的丹凤眼,轻轻的顾盼间,便生出不怒自威的气场。   “你回来了?”这女子面带微笑,轻轻说道,“这位妹妹是什么人”   柳冰毫不惧场,走上前来,落落大方施礼道:“小女子柳氏,名冰,见过魏夫人。柳冰是个孤儿,没有兄弟姐妹,承蒙魏大人不弃,让我侍候大人。今日见到夫人,却好像相识很久一般,倍感亲切。夫人真是貌美如花,和蔼可亲,不知道能不能认夫人做个异姓姐姐呢。“   魏夫人不动声色道:“不敢当,不过异姓就不必了,我原也姓柳。”   “啊,那就更好了,真是天意啊,我和姐姐居然同姓,这出去别人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是亲姐妹呢。”   魏夫人狠狠瞪了魏斌一眼,向柳冰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福气,能有你这个妹妹。我既然从了夫姓,便已非我族人。柳姑娘年纪轻轻,前途还很远大啊。在我们这里怕是委屈你了。“又给了魏斌一个眼色,想让魏斌把此女带出去。   柳冰焉能听不出魏夫人的意思,脸上笑意未减,“魏夫人这话说的,小女子不敢认同,我可不怕委屈。”魏斌看着二女表演冷汗直冒,吩咐下人道:“收拾一间偏房给柳冰住下吧。”   管家过来道:“对不起主子,没有偏房了,都安排给那些将士了。婢女房间还有一个空床。”   “那怎么行,”魏夫人装作不悦道:“再去腾一腾,柳姑娘身份不同,不可与普通婢女同住。”   听到夫人把“身份”二字咬得很重,魏斌尴尬的说道:“既如此。。不如柳冰你去城内客舍临时歇息一晚。。”   柳冰利落的说道:“不用,我本就是大人的侍女,婢女房间就很好。”说着冲魏斌一笑,随管家去安顿了。   魏斌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到自己带来的人都安顿下了,魏斌那儿子也被婢女带走了,客厅里只有魏斌和夫人两人。魏斌恬着脸笑道:“夫人近来一向安好,我在外甚是。。。?”   话还没说完,魏斌就只感到耳根子一阵剧痛,不知何时夫人已然欺到身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住魏斌的耳朵,“你可真会沾花惹草啊,外面玩还不够,这带到家里来了啊?这贱女子又是从何处领来的?!给我从实招来!” 第二十一章 舌战胡济   (吐血二更)   严平听魏斌说要他跟着徐庶,心里老大不愿意。严平总觉得这妖道看似正义,却明明精通妖术,心中还一肚子坏水,老是搞出一些让严平目瞪口呆的事情来。   不愿意归不愿意,严平还是非常尊敬魏大人的。既然魏斌发话了,他必然听从将令。徐庶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无当飞军的真面目,以前只是听说蜀军中有这么一支神秘的军队,主要来自益州南方的南中蛮夷之地,夷族士兵善使毒箭,陷阱,防守,野战等等,可谓牛逼中又透着邪乎。   徐庶一边骑着马,一边左右扫视着这些蛮兵。心说,这蛮族人长的都好怪啊,有人举着藤牌当盾,有人拿着稀奇古怪形状的武器,很多人赤膊上身,身上各种诡异的纹身,三五成群结成小队往前走着,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号子。   徐庶捋着胡须不断的点头,感觉这只军队的士兵甚和自己的心意啊。严平在一旁看着徐疯子若有所思,心里开始嘀咕上了,这妖道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了。太阳虽然很大,但自己却无缘无故感到一丝寒意,有点后悔应该多带几个护兵跟着自己,感觉好虚啊。   无当飞军是步兵系列,比魏斌的飞骑营要慢一些。终于,严平他们看到了阳平关。阳平关曾经发生过很多著名的战役,先主刘备就曾占据此城,并和曹军激烈的交战过,足以显示此城的重要性。严平远远地看到了阳平关时,扭头对徐庶道:   “徐军师,这个城目前的守将是胡济。实力不弱,怕是没那么容易像上次那么糊弄过去了。”   徐庶点了点头,问道:“他现在还好女色吗?”   严平差点栽落马下,没好气的说:“这我不清楚!不过是男人都好色吧。”   “那就好。”徐疯子嘴里嘀咕着。严平问道,“徐大人,如果骗关不成,不如做法攻城?你再像上次那样召唤些怪风来,掩护我军攻城如何?”   徐庶奇怪的看了一眼严平,“我哪里会法术?上次只不过我预先观察了天象,算到将起风,才做法祷告让风尽早到来而已。我并没有能力无中生有的造出什么法术来,你明白了吗?”   明白才怪,严平撇了撇嘴,应付道,“那既然如此,你准备如何破城?”徐庶微微笑道:“你且睁大眼睛看住了。”   这时大军已开到阳平关城下,严平前去叫关:“速速开门,我军已班师,丞相命我等为前锋开路!“   不一会儿,城上伸出一个人头来,“你们可有通关的手令?”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城门吊桥缓缓放下,守将胡济带着人从城门冲出来,来到严平面前,“严将军,你家大人呢?”胡济笑道。   “嗨,别提了,我家大人思念家中妻小,带着人半道直接回家去了。怎么样,让我们过去吧?”严平演技还可以,对着胡济亲热的说道。   胡济点点头道,“没问题,但是公事还得公办,请严将军拿出通关手令,待我检查后自当放行啊!”严平冲胡济挤了挤眼睛说:“胡大人,这么严谨干啥,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那么复杂了吧!啊?”   胡济看严平笑的那么诡异,态度也不好太强硬,只是仍坚持着:“严将军,看你说的,我们当然都是一家人,不过私归私,公归公,胡济我不敢因私废公啊!你看,还是把相关文牒给我看一眼吧!站了半天都累了大家。”   严平暗叹这是糊弄不过去了,魏大人亲来说不定还有点机会,但自己级别太低,胡济明显不买自己的帐。这一沉吟,胡济就有一些警觉了,收起了一半笑容道:“严将军,不会是没有上面的命令吧?”   眼看要露馅,徐庶在后面咳嗽一声,骑着马来到两人附近,说道:“这位是胡大人吧。”   胡济一看,直接傻眼了,这不徐庶吗?这躲后面半天也没见着啊这,张口结舌道:“元直老兄。。你怎么在这?”   原来胡济本就是荆州人,和丞相原就认识,自然也认识徐庶。胡济心说这徐庶不是在魏国很久了吗,怎么今天突然跑到这来了?   “伟度啊,真是数十年没见过了啊?近来一向可好?”徐庶满脸笑容。   “托你的福,我还行。不过元直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偷偷又跑到丞相那里去了?”一旁严平这才想起来刚才徐庶问的是还好不好女色,敢情这俩人一直就认识啊!这死妖道,瞒了我一路!   徐庶口若悬河道:“伟度你有所不知,我这次确实是归降了你们家丞相啊。我在魏营多年,除了潜心研究一些祈天之术外,还专攻魏国各地之美女特点。老胡你久在蛮夷,怕是没见过什么有姿色的女人了吧。咱们多年前的赌约,怕是老弟你输了哟。“   胡济一听不干了,“唉,我说徐元直,你这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吧。那次咱们打赌谁先和三十个不同郡县的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输的人就当着诸葛孔明的面向对方磕三个响头,是也不是?”   “没错没错,你记得很对,”徐庶揶揄道,”不知你的记录是多少了啊?“严平一旁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赌约?荆襄之地的文人骚客还真是够浪的啊。   “愚弟不才,虽然谋略上比不过你徐元直,却自信这一纪录你不可破。你听好了,一共三十五个不同郡县,遍布益州、荆州、南吴诸地。我这里有个名单,部分女子的画像我也有,你要不要看看?”胡济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的战绩报了出来。严平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暗道这胡济可真是此中高手啊,这敢情是游遍了南方各地啊。   徐庶不屑一顾的说道,“就这么点儿?我的远远超出你的数字。你信不信?”   胡济一听急了,“你你你,你有证据吗?”“如有则怎样?”“你要拿的出证据。。。我我。。我这就放你们过关!”   严平一听,故意犯着傻说道:“胡大人,那怎么行?公事私事不能混淆,您可不能因私费公啊!”一边故意向后面的人喊道,把丞相的文书拿过来!   “不用你管!”严平越劝胡济,胡济越来劲,“严平你给我好好待着,什么也别拿,什么也别说,”扭过头冲着徐庶喊道,“证据呢?拿来!”   徐庶成竹在胸,望着远处的山脉,风轻云淡道:“长安县张李氏,二十许,年十八嫁入城东二十三里地主张家,身长约六尺,体态丰腴,有女2岁,建安二十三年识于县内集市,后来往三次,此女热情主动,爱笑且怕热,活动后亵衣尽湿;弘农县郭氏,三十许,夫早亡,膝下无子女,身长五尺7寸,建安一十八年识于清明扫墓处,此女面冷心热,我花数月才得以进入闺中,半年后离去;陈留王氏,年一十六,陈留王府中侍女,建安十一年我于府中做客时结识,通音律,好舞剑,我曾指导一二,三日后与其共度春宵;寿春孙氏,年二十七,身形俊美,擅肚舞。。。。。“   徐庶越说越快,不到半个时辰,整整描述了五十六位不同郡县的女子,只见胡济的脸色是越听越白,直愣愣的盯着徐庶上下翻飞的口舌。徐庶说完第五十六个,问严平说,“给我拿水来,口有点干。”   胡济显得不堪重负,瘫坐在马背上,向后一摆手,“不用说了,你们过去吧。”   严平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心中充满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下意识的带着人冲进了城门。稍许,里面就传出了兵器相击的交战声,不出一刻,阳平关头的旗帜就变了。   胡济听到异声已经晚了,无当飞军的蛮族汉子可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绑了起来。胡济大惊失色叫道,“元直,这是为何?!”   徐庶哈哈大笑:“胡大人,你受点委屈,回头我找几个西凉侍女给你好好压压惊。”说着就潇洒的入关了,只剩胡济兀自大喊大叫却无济于事。   严平看见徐庶也进来了,带着佩服的表情说道:“徐大人,您阅历如此丰富,严平真的是甘拜下风。还请问大人到底总共交往过多少各地不同风情的女子啊?“   徐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严平;”一个也没有。“留下石化在当场的严平,头也不回的入关布置城防去也。 第二十二章 你不是我夫君   阳平关拿下来了,下面的事儿就很好办了。只见阳平关城墙脚下被俘虏的亲姜维杨仪派系的校尉跪了一排。这些中级军官不听严平他们几个人的招呼,敬酒不吃吃罚酒,赏他们在大太阳底下跪着,晒死拉倒。   而和关张、魏延熟悉的派系军官见到严平都非常亲热,听到严平跟他们讲述了魏延受到的不公待遇,以及关统维护魏延时的受到的阻力,全都迫不及待的大叫:“小严,啥也不说了,哥们这就提兵跟他们干!姜维大人也不好使!看我们弄死那个杨仪!”   严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顺便又大张旗鼓的描述了一番魏延在渭水南北连续击破魏军,斩杀上万人的丰功伟绩,把这几位年轻的偏将们给激动的高呼魏将军英明神武。严平接着勉强把徐庶这个疯子介绍给众位认识,听到徐庶的大名,诸位后辈更是目瞪口呆,心说都快变成小说里的人物居然蹦出来了,这徐庶可是大名鼎鼎啊,当年助先主大破曹军的时候,丞相还没出道呢,而且据说当年关张将军和徐庶特别铁,不似和孔明先生一直有摩擦。   徐庶看着四周崇拜的颜色,得意洋洋的坐在主将位置上,给众人灌着“迷魂汤”,他还认真的告诉大家,“诸位将军,跟着魏延将军,必然有酒有肉有女人。此次我们偷袭曹营,就截获了一些渭北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啪啪拍了两下手,外面这徐大人早已安排好的几个美婢便飘进大帐之内,为众将上了美酒,然后也不出去了,直接就顺腿坐到了各位年轻人的怀里。   这帮年轻的校尉平时被管的很严,基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美女,徐庶一下子就找了那么多莺莺燕燕,大家顿时欢声笑语,场面风格一下从刚才的严肃转为暧昧无比。   严平一声长叹,又来了。。这妖道真是把年轻军校的内心摸得很透,随便两下就收买了人心。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的骑兵尉怀拥侍女,面带醉意,一手举杯冲着徐庶喊道:“徐大人,你下令吧!要去拿回汉中哪个城池!益州我不敢说,汉中境内地形城防我最熟悉!这原来就是魏大人的地盘嘛!”   严平抬头一看,这不是赵云的侄子赵礼吗?早就听闻赵礼年轻才具,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便向徐庶赞同道:“此乃赵礼赵将军,他的伯父乃是我们的五虎之一赵子龙。赵将军的一手夺魂枪深得伯父枪法精髓啊!”   徐庶听闻赵礼的话心道,看来这蜀军内部派系争斗还真是比想象中残酷,诸葛亮一死,这下全乱了要。于是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赵将军,汉城、汉中和城固这三个城池,你愿意去取哪一个?“   赵礼豪迈的哈哈大笑:“哪一个?哈哈哈哈,徐军师,这三个我给你全数拿下!”   “哦?!”徐庶也是微微错愕,随即击节叫好道,“好!赵将军快人快语,你需要多少兵马?我们现在没有太多骑兵,只有步军。可以多给你一些。”   赵礼将怀中女子一推,借着酒劲,站起身来走到大帐中央,冲着徐庶朗声道:“不用大人一兵一卒,我自领亲兵六十骑足矣!”   绕是徐庶这个胆大包天的妖道也是被赵礼的豪迈所折服,听完立刻起身鼓掌叫好:“好的,赵将军,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严平也是暗乐,这几个城池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守军,汉中大部分的军队尽在阳平关,南郑等地。而这几个城的城守基本都和赵礼有较深的交情,加上赵礼的背景,听说皇帝也打算把一个庶出的公主嫁给他呢。谁敢得罪这位准驸马爷啊。   南郑,魏延都督府。魏斌因为柳冰的事被夫人一通数落,耳根子都被拧红了。魏斌老脸红透了,低着头听着夫人的训斥,一边偷偷瞄着自己这位夫人。额,要按现代人的标准就是肉肉的微胖女生啊,颜值能打75分,虽然生过孩子,但看得出来身材保持的还是不错的。魏夫人骂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中气却丝毫不见变弱,让魏斌觉得愈发恐慌,这夫人中气十足。。不会也是个练家子吧。。。   魏柳氏看到魏斌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还算满意,但发现今天夫君老是不住偷偷的看她,好像自己脸上沾着什么东西似的。终于,魏夫人受不了了,柳眉挑起,愠怒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魏斌唯唯诺诺道:“夫人教训的是。请容为夫解释一下,可以吗?”   魏夫人心说算你识相,面有霁色,“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双手叉腰,盯着魏斌。让夫人没预料到的是,魏斌突然扑了上来抱住了自己,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秀眉微锁嗔道,“你干什么你。。”   魏斌再傻也知道夫人应该是思念自己很久了,今天自己突然出现,本应开心才是,是因为见到了柳冰才泛起了醋意。古语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嘛,夫人如此凶狠的“打骂“自己,必然也是非常爱自己的哦。于是不管夫人是否抵抗,只管搂住上下其手。   魏夫人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怒气也似乎跑到爪哇国去了,慢慢从被动到主动,配合着魏斌的粗鲁动作。魏斌心说今儿这是自己家,自己“媳妇“,不把这事儿给办了实在是要受天谴的,也不顾外面的天色才刚刚暗下来,就拦腰抱起夫人冲着内宅走去。   魏夫人有些发窘,娇嗔道:“这还没黑呢,你干什么你!”魏斌哪管这些,暗道奶奶的今儿爷非把你给就地正法喽不可,一边将魏氏往床上一扔,就开始宽衣解带。   魏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脸色涨红,只等着自己的夫君与自己行那好事。魏斌脱了个十之七八,便冲了上去,学着以前自己看到的教学纪录片,不由分说把夫人翻过身来背对自己,就要下手。   魏斌还正在摸索着怎么解魏氏的腰间系带,刚弄到一半,忽然魏氏一推自己坐了起来,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魏斌浑身血液都集中到了固定的几个位置,这会儿看魏氏怎么突然不配合了?有点发呆,讪讪说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我是你夫君呀?”   魏夫人讽刺道:“以前你从来不会如此对我。这又是从哪学的?是那贱人吗?”   魏斌强笑道:“怎么会呢,我根本没碰过她。“心里暗说,也不完全是这样,自己还是搂过的柳冰的吭。   魏氏却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容,风一般的离开了,根本不看魏斌一眼,“今儿你自己一人睡吧!“只留下魏斌呆呆的站在屋里。   魏斌心里那个火啊,这刚刚还欲火焚身呢,转瞬之间便掉进冰窟一般,这回和上次失血不同,真的是有欲望也有力量,可是没有人配合了。不由得往床上一瘫,傻傻的盯着屋子上方。   晚上魏斌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大概是因为自家夫人不给他败火,让他有点毒火攻心。又翻腾了一会儿,魏斌心一横,站起身来,悄悄的走到院内。皎洁的月光撒在自己府内的空地上,让人感到无比宁静。魏斌想起自己还始终不会的刀、枪、鞭法等,挠了挠头想想,不然这会儿趁没人练练吧?   笃定主意,便去取来自己的刀,可够沉的。这刀身约七尺,刀锋约一尺半,整个刀看起来朴实无华,但掂在手里明显感到此刀带有杀气。魏斌集中精神,一举此刀,便有模有样的耍了起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一会儿提刀斜指半空,左手捏一个刀诀回身凝视,一会儿又一个腾空力劈华山,再来一个横扫千军,刀呼呼带着风横扫而过,看起来还蛮是那么回事的。   正当魏斌练着自创的刀法不亦乐乎时,忽然感到背后寒毛倒竖,一股寒意冲着他的脖子后面就来了,吓得一个机灵,回身举刀便砍。呜~的一声,刀风劈过,只见一个瘦小的黑影迅速的躲过了刀锋,紧接着又欺身而上,直刺魏斌的胸膛。   魏斌汗都下来了,心说我你妹的,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不是砍人就是被人砍。只能抖擞精神拿着大刀招架着这位刺客的匕首。画风相当诡异,魏斌这刀法稀烂,但是它长啊,这刀舞开了,身边一丈之内谁都不能近身啊,加上今晚魏斌被弄的血往上涌,精力正没地方使,碰上这坏人,浑身的劲力都涌出来了,大开大阖的进攻开了。   俗话说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这魏斌也是命大,如果他提把剑,或者现在还在睡觉,肯定已经死翘翘了。这刺客攻来攻去近不了魏斌的身,愈发的着急,招式愈发致自己于险地而不顾了。又过了几十招,魏延瞅准机会,一个刀背把这个刺客拍了个趔趄,摔在了地上,这刀好几十斤重,这家伙一下拍的,那刺客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这时,打斗声惊动了自己的亲兵,好几个军校提着剑跑了过来,几个人把刺客在地上生生按着,下了那人的兵器。魏斌把刀交给副将曲胜,豪气万千的走上前去,把刺客的面部遮掩头罩猛的扯掉,有些愣住了。   顺着头罩摘掉,一缕青丝露出,分明是一张还带着些稚嫩的少女苍白的脸。 第二十三章 桎梏中的色老头   魏斌挠了挠头,心说怎么老有女人找自己的麻烦,真的是妇女之友吗。这个刺客少女乍一看很年幼,仔细一看其实也不算很小了,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体的各个部位发育的都不算很好,但往多了说也就十八九岁。这会儿刺客姑娘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旁边曲胜对着魏斌说道,   “魏大人,让末将把此人关押起来吧。“   魏斌道:“不急,把这女的扶到前厅,我有话问她。”说完便背着手走入屋内。   魏斌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看着这个女刺客,心说这女的要啥没啥,真是无趣。几个兵尉分立两侧,看着女的还是有些昏迷不醒,其中一人找了碗水往她脸上一泼,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当迷迷糊糊看到自己当前所处的环境和面对的人后,这个刺客脸色一下变得愤怒不已,对着魏斌破口大骂,   “你这狗官!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刺客姑娘一边骂着,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哀怨的眼神看的魏斌心里很难受。一旁的曲胜呵斥道,“大胆,居然对大人无礼,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   “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不就是那狗官魏延吗!你草菅人命,欺良霸女,人人得而诛之!”刺客姑娘咬牙切齿,横眉冷对魏斌。   魏斌被骂的浑身难受,心说我根本都没见过你,这把我一通数落,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得,“你你你你说清楚,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欺良霸女,我又霸什么女了我霸女,这到底什么意思你!”魏斌气的都有点张口结舌了。曲胜听得已经受不了了,跳起来叫道,“大人,跟她费什么话,末将这就把她拉出去喂狗!”   刺客姑娘毫不畏惧,脸上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还不是草菅人命,你自己说是不是?”   魏斌一挡曲胜,走到刺客面前,眼睛直视姑娘道:“这位。。姑娘,我魏延从不做有违良心的事,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有什么话就说清楚,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心道,以后是不会做,以前做没做还真不好说了。   刺客看着魏斌的目光,感觉很真诚的样子,便点点头,“好,你既然装糊涂,我就不妨再说一遍。二十年前,你们将我的父亲投入大牢,丢下了还怀着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母亲。你们把我们母女赶离了家,流浪在异乡。这么多年来,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告诉了我当年你们的恶行,却不让我来报仇。就在去年,我的母亲也。。。”姑娘双目闪着泪光,狠狠的说道,“我千辛万苦才打探到你们一直将我父亲锁在大牢里,每过数年便换一个地方,生怕被人知晓。魏延,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   魏斌挠了挠头,问曲胜,“有这件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曲胜神色有些怪异,向魏斌使了个眼色道:“大人。。咱们换个地方说。。”   “就在这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魏斌牛脾气上来了,执意说道。   曲胜见魏斌如此坚决,只好先挥退了其他手下,屋里只剩三个人。曲胜小心翼翼说道:“这件事末将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一次吃酒时听严平喝多了无意提起过。。说大人曾将一个重犯关押在南郑地牢里。。这是极度机密的事情,我也只知道那么多了,也不清楚此女说的是否就是那个人。”   魏斌点了点头,转向那刺客道,“姑娘,请问你贵姓大名?”那女子死死盯着魏斌道:“我姓庞,名盈。怎么,一个快被你杀死的人,你还关心她叫什么吗?”   魏斌站起身,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刺客姑娘扶到椅子上做好,还给她松了绑,诚恳的说道:“庞姑娘,你说的事情,我。。真的还不知情,也许是我的手下瞒着我所为也不一定。你知道你父亲叫什么吗?”   女子摇了摇头,惨然道:“母亲为了不让我报仇,不告诉我生父姓名。只让我好生活着,不许我再来找父亲的下落。”   魏斌心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幸好碰到的是我,换个人早把你弄死了。想到这魏斌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地牢走一趟,看是否能找到你所述的父亲。如果没有此人,你还是早日离开此地吧,姑娘意下如何?”   刺客姑娘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魏斌,声音都颤抖了:“你说的是真的?”   “你这话说的,我魏延堂堂都亭侯,能说话不算数吗?!”魏斌的胡须似乎都要翘起来了,心里泛起了对这个有着可怜身世的姑娘的怜悯,想要帮帮这女子。   “如果。。如果你真的肯放了我父亲,我。。大人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从。。”刺客姑娘由万念俱灰突然转为充满希望,人生大起大落可真是难料啊,激动地都忘了自己才刚刚行刺面前的这位将军。   魏斌暗暗好笑,这个时代的女子怎么都这德行,动不动就以身相许的,不过我喜欢,嘿嘿。表面上却大义凛然道,“姑娘此言差矣,我魏延做这件事,不是图了报答的。而是我见不得善良的人被欺负。”这时魏夫人也是坐不住了,走了出来询问怎么回事,魏斌安慰了几句,说自己去去就回。说着,便叫上曲胜几个人,带着庞姑娘就往地南郑大牢去了。   “咳咳咳咳。。。”魏斌一进这地牢,就被呛的咳嗽了半天,心说这什么鬼地方,这人关在这种地方,不死也残了。魏斌让手下挨着牢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庞盈说的这么个人,主要也因为庞盈自己都没有见过父亲,自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了。   得知没有找到,庞盈的泪水一下流落脸庞,无法控制情绪,痛哭起来。魏斌看着她微微耸动的柔弱肩膀,心里也是难受,便拍了拍以示安慰。回过头来问曲胜,“这地牢就这一层吗?有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曲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听大人这么说,便又领着人去找了,这次便非常留意各种角落、石壁等等地方,有没有特殊之处。不出半个时辰,曲胜跑了过来,跟魏斌报告;”发现了一个暗道,也不是非常隐蔽,似乎平时还有过人出入。“   哦?魏斌心道,那就是平时也有人管饭和伺候的咯?想来也是,真像这女的说的需要我这个级别亲自关押的人,那肯定是相当重要的人物,说不定是什么皇亲贵胄也未可知啊。。   “等等,”魏延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名字,回头问庞盈,“你知道你父亲是哪里人吗?”庞盈思索了一下道:“母亲倒是提过是荆州人。。”   魏斌隐隐已经猜中这个人是谁了。经过这么多天的争斗,魏斌已经对这些尔虞我诈的卑鄙技俩很敏感了,血液有些加速流动。他紧走几步,来到曲胜所说的暗道前,原来是一处看似封闭的石墙上有个暗格,一推就进去了。穿过狭长的暗道,没走多远,豁然开朗,里面是一处较大的空间,大概能有两三个房间那么大。如果说外面的牢笼是环境严酷,这里可谓是天堂了,和平民家中的摆设差不多,有床有椅子,唯一区别就是外面是一排上锁的金属栅栏,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魏斌挥退随从,四下张望,怎么没见人呢。正瞧着,一个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是谁啊?这个月怎么还没给我送女人啊?人都死绝了吗?“   话音刚落,里面一个小间的帘子一掀,出来了一个胖胖的老者,穿的也不似囚服,就是平常的袍子,圆脸,狡黠的小眼睛,肤色发黑,长相猥琐,脸颊上还有两处像刺青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个养尊处优的督邮小官,就是头发有些白了。这老者挺着个肚子,看见魏斌也是一愣。随即笑道:   “呦呵,这不是魏大人么。怎么今儿亲自给我送女人来了?”说着这胖老头往后一瞄,“不是说了我只要丰腴的女人了吗?这个也太瘦了吧?唉算了算了,凑合用吧。看来你们最近汉中民众日子过得一般啊,看这闺女,啧啧,瘦成什么样了,来,别害羞了,到叔叔这里来。”   魏斌越听越不对劲,这老头比徐疯子还邪乎呢?而且似乎是个好色的老头啊。猛下决心问道,   “请问你是。。。庞统,庞士元吗?” 第二十四章 丞相的黑历史   (今日二更)   “喀喀喀。。。”黑胖老者发出令人极不舒服的怪笑声,“魏文长今天是怎么了?对我的名字感兴趣了?”   魏斌也有点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忙清了清嗓子说:“谁对你感兴趣,本大人今天来看看你的伙食,看看猪肉肥不肥,水果新不新鲜,有没有人虐待你~”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庞盈,有些担心目前这个局面她可能无法承受。果然庞盈非常紧张,一方面她也预感到这很有可能就是她在寻找的父亲,另一方面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这样一个怪人。庞盈微微有些慌乱,慢慢向后退着。   黑胖子不管这些,大声说道:“魏延,赶紧的把姑娘给我送进来,一个月都没沾荤腥了。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魏斌再次试探以最终确认:“庞统,你脑子没问题吧,这么小的姑娘你也吃得下?你看你把人家给吓得!”   “哈哈哈哈哈!!。。。”黑胖老者大声笑着,感觉房顶都快被震塌了,“少废话!我还没嫌弃呢,你倒质疑起来了!”   只听扑通一声,庞盈一下瘫坐在地,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的泪水打着转。快二十年了,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撑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目标一下子完成了,精神支柱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另一方面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人,让纯洁的庞盈有些无法接受,低下头,懊恼的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魏斌看到庞盈变成了这番模样,这个父女相认的好戏暂时是没法唱了。便叫曲胜进来搀扶起庞盈先出去了,庞盈完全忘了抗拒,任由别人把自己带出了暗牢。   庞统看见魏斌挥退了手下,连那个女孩也被带走了,不干了,大声质问:“魏延,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斌站在栏杆前来回踱着,一手扶着剑,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这庞统,就像看大熊猫一样。魏斌心说,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得天下啊。这凤雏就在眼前,让自己有一些小小的兴奋,但这老头也太色了吧有点,长的还那么丑,怎么看怎么不爽。不过他到底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呢?这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可惜自己是不知道了。   庞统被魏斌盯得发毛,也站累了,喊了2句嗓子有些冒火,便往椅子上一坐,呼哧呼哧的盯着魏斌,暗想这魏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没完没了的看自己。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笼里一个在笼外,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场面很怪异。   魏斌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现在人马已经有一些了,加上收编的和马上就要收编的汉中军队,也有快两万人了。唯独非常缺人才,严平没什么脑子,徐妖道倒是可以,但一个人也不够啊。只不过就是这老头看起来实在是过于好色了,算了!魏斌一横心,能人大都有点缺点,管他之前怎么被关的,反正他已毁了容,我现在先给放了不就行了,   “士元先生,我有意放你出来,你意下如何?”魏斌先试探的问道。   “放我出去?”庞统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你这是何意?你们打赢了魏军?陛下驾崩了?蜀汉灭亡了??”   魏斌心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短的说道,“都不是。丞相去世了。”   庞统愣了,但顷刻间又狂喜:“诸葛孔明!你终于死了啊,啊哈哈哈。。没想到啊,你居然死在了我前面!!噶噶噶噶。。。”   魏斌听着老头笑的如此怪异,心里泛起了一丝不爽,“庞先生,你这是怎么说的。丞相为我蜀汉江山呕心沥血,几出岐山伐魏,就是为了能够一圆先主生前的愿望!你怎么能这么说丞相大人呢!?”   庞士元不屑的反讽道,“我原以为你魏文长还是明白这些事儿的,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孔明反复伐魏,你以为他就是为了圆刘玄德的遗愿?没想到孔明这种伪君子也值得你去维护!”   魏斌一听庞统出言侮辱丞相,火往上撞,“你怎么这样说我家丞相!诸葛丞相去世之前,每天不过吃米半升不到!他老人家已经。。。。“魏斌一时有些哽咽,”本来丞相欲用七星秘术做法借得数年运势,只可惜丞相被人暗害,不然。。“   庞统不等魏斌说完,便爆出了一阵狂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魏斌急了,铿的拔出剑,就想砍庞统。可惜没有钥匙,一时半会儿还进不去,急的在外面直打转。   庞统摇着头,手指虚点魏斌,“可笑天下人皆被孔明所欺骗。我虽被关在此,但从你们狱吏口中也得知了一些当前局势。世人不知道,孔明的七星秘术一直不成熟,当年在隆中,我还曾和他互相演练其中一个阵式。后来我听说孔明居然制造出了木牛流马等怪异的东西,便知道这家伙居然为了完善七星术去借助其他教派的秘术。我看他这次他八成是尝试融合了五斗米教的妖术啊。”   魏斌听的毛骨悚然,这。。。这丞相怎么和这些听起来很邪门的妖术扯到了一起?满脸的茫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庞统看着魏斌的表情,哼了一声道,“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多了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吧。当初我随刘玄德入蜀,势如破竹,众心所向。那诸葛亮在荆州,害怕我的风头盖过了他,居然暗令一个偏将在雒县射我的冷箭,那箭上有毒,我当即昏死过去。等我醒来,已经被关在一个隔绝人世的地方,原来那箭上的毒乃孔明所配制,中毒者会昏死过去三天三夜!“   庞统看着魏斌那痴呆的表情,继续说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脸被烙上了印记,别人都认不出我是谁。我当时痛不欲生,既思念主公,又怨恨孔明那个小人。日子就一天天这么过去了,后来我听说刘玄德做了汉中王,那站在左右之人本应有我!!我原来还希望孔明留着我的性命,有一天终会放我出去。可是快二十年了,我依然没有获得自由。。”   庞统越说声音越低沉,头也低着,似乎往事不堪回首。半晌他又说道:”当然了,刘玄德死后,这孔明可能觉得已经没人可以再为我翻案了。便把我交于将军看管,托你的福,一直对我比较照顾。你说吧,今天来这,是不是孔明死前让你来结果我的性命,所以你假装说放我出去,其实是派人随后把我干掉于荒郊野岭?“   魏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从刚才庞统所说的这些不为人知的黑幕中摆脱出来,心说这可够自己消化好一阵子的了,庞统说的关于丞相的事六成是有的,自己也极为震惊,可人死不能复生,丞相也去世了,庞统的仇人就这么死在了他的前头,让人感慨万千。但是庞统这人,我还是要用的,毕竟我还活着啊,我得为我自己的命运负责。想到这,他便欲使出杀手锏了,冲着庞统道:   “士元先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想见你的女儿么?”   “什么?!”听魏斌这么一说,庞统果然大为震惊,看样子心绪大乱,“我女儿?我还有女儿吗?她在哪里??魏将军,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魏斌一声轻叹,你这老东西差点把自己的闺女给祸害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干咳一声道:“我说了你不要吃惊,刚才那个姑娘,即是你的女儿。”魏斌如此这般把庞盈的经历给庞统说了一遍。   庞统老泪纵横,不太好看的脸一哭显得更加不美观,“你。。。你带她来见我。。”   “我不想见他!”听魏斌说父亲要见自己,庞盈非常的不情愿。这会儿庞盈已经基本上情绪稳定了,只是让她一下子就和父亲再次沟通,让她有些一时无法接受。   魏斌劝了半天无果,回到暗牢里对庞统说,“你女儿这会儿不想见你。“   庞统也明白原委,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庞统突然说道:“魏将军,我大概已猜到你为何要放我出去了。”   魏斌一愣,“哦?先生猜到什么了?”   庞统得到如此好的消息,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了,智商也开始恢复高速运作,“大人你左腿行动略微不便,应是受了伤。魏将军你武功盖世,没人伤的到你,除非。。。是自己人所伤。现下蜀军派系听说以姜维、杨仪异军突起,我料你可能被这种势力所害。”   庞统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又道,“可将军你回来了,而且回到了南郑,说明将军你是成功逃脱,且一定统有忠于你的兵马。出现在这里,说明你已经掌握了汉中数个城池,而且一定是先于姜维他们,不然你只能投奔魏军。那么现在。。姜维大军是不是已经快要来征讨你了?”   魏斌一边听着,一边内心感到震惊,这庞统果然不逊色于徐庶。等到庞统说完,魏斌彻底心服口服,向庞统施礼道:“我有心助汉室一统天下,还望先生教我。”   庞统非常满意自己的话产生的效果,点点头道:“魏将军,你救了我女儿,又让我们父女能够重聚,我庞统深深感谢。加上你之前对老夫我不错,每月皆有侍女送入,这很和老夫的胃口。”   魏斌一开始听的还非常高兴,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对劲,有徐妖道的先例,他估摸着这庞先生也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庞统补充了一句,“我愿意助魏将军一臂之力,而且会继续隐瞒我的姓名。但我有个要求。”   魏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先生请说。”   “我不关心将军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诸葛夫人是否还在?日后得到机会,我要让她陪我一夜,将军必须设法安排,可否?” 第二十五章 一见钟情   魏斌听完庞统的要求,哑口无言,本想拒绝,不过又想到诸葛夫人的绝世鞭法。。。立刻毫不犹豫说道:“没问题!”   庞统一听精神大振,击掌叫好:“痛快,老夫就是喜欢魏将军这种性格!”说罢又请求魏斌道,“将军能否再安排一下我和我女儿。。。”   魏斌道:“庞先生,不如先回我府上,我相信再过一个时辰,你的女儿的心情会平复一些。”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魏斌把传说中的凤雏先生给请回了自己家。魏夫人等劝说了半天,庞盈勉强同意与父亲相见。二人被安排在魏府的旁厅对面而坐,庞统带着激动的心情端详着自己的女儿,而庞盈很明显还是心情不悦,低头不语。   “你的母亲。。。还在吗?”庞统轻轻问道。   庞盈沉默了一会儿,“多亏你的关照,母亲去年就死了。“   庞统一震,半晌道,“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庞盈表情很复杂,有些淡漠的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们母女孤孤单单的飘落异乡,生活窘迫。即使是这样,母亲也从未说过你的不好,还会经常思念你,说起你。我们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后来十六岁那年一个浪荡江湖的人收我为徒,教我功夫,并告知我你仍未死的消息,我可能就那么活下去。我曾试图告诉母亲,你没有死,但母亲不愿意相信,也不希望我再去寻找你的下落,直到。。。母亲死后,我终于查访到此,可是没想到你居然。。“   庞盈说到这,胸口剧烈起伏,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庞统:“你居然还有心思做那种事!你知道我母亲有多么思念你吗?!我到昨天为止都不会相信我爹居然会做这种事,你对得起我母亲吗?!“   庞统一声长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缓缓说道,“盈盈,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我们如今总算见面了,以后我也可以尽到一些我的责任了,你看好吗?”   庞盈站起身来,很坚决的说:“我自己可以照料好我自己,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继续花天酒地去吧!”说着便冲出门去。   魏斌在门外踱来踱去,正想着怎么跟庞统好好商量商量当前形势,还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庞盈面带愠色出来了,差点撞到自己怀里,忙拦住问道:“庞盈,不要生气,有话好好商量。”   庞盈气冲冲出来,一时没注意差点顶到一个人,抬头看是魏斌,愣了一下,微微一施礼,轻声道:“庞盈。。谢过魏大人了,如有什么需要庞盈做的,请大人尽管吩咐。”说罢便离开了。   魏斌看了一下庞盈的背影,心说这个女人长开了就好了,怎么看着哪都那么瘦。边想边进了屋子,对着庞统说,“士元先生,怎么样,还顺利吗?我看庞盈不太高兴。“   庞统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敢告诉她,她母亲当时只是一位朋友府上的侍女,那日我喝多了,和这女子发生了那种事。我也没想到,居然会留下一个女儿。可能庞盈把我想象的太好了,一时不能接受我这个嗜好。想我庞统最大的毛病,就是经常纵欲狂欢,但也从没留下子嗣。这大概也是老天给我的一个礼物吧,在我出事之前,留下这份骨血。”魏斌听着,心里对庞统某些话大为认同,暗道自己以后这方面得多加小心。。。   没等魏斌想多久,庞统忽道:“魏将军,你当前的形势还是很危急的。我们先抓紧时间讨论一下局势吧。”魏斌点头,二人便坐下,有婢女奉上水和点心。庞统喝着水,还不忘看了一眼侍女,继续道:   “姜维大军不日应当会走出褒斜道,将军已经坐据汉中,姜维要过汉中回益州,必然少不了一场恶战啊。甚至直接消灭大人的这支在他们看来的叛军,也未可知啊。”   魏斌心说这老家伙,一点也不耽误啊,刚被闺女训完,还死性不改,见庞统一段话说完,忙回过神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之前在偷袭魏军大营时,意外碰到了徐元直,他现在已在我帐下,”魏斌忙从头把自己的经过介绍了一遍,又道:   “我已请元直先生率无当飞军去取阳平关、汉城等城池,这样汉中要地、粮仓尽在我手,只要坚壁清野,姜维粮少,必然无心应战,自会回益州去。虽然他们误会了我,我会念在大家都还是蜀汉一家,放他们绕路回去就是,如此一来我不费一兵一卒即可保全汉中。”   庞统呵呵一笑,“这是元直的计谋吗?为何他不建议将军直取益州?”魏斌道:“有的,元直出上中下策,我拒绝了上策,选择先占据汉中,再伺机而发。”   庞统点了点头道,“如选此策,也不算不可。但你不能低估姜维的实力。你带走了不到六千的人马,而他们仍有八九万。就算大人你收编了一万无当飞军和汉中阳平关等地的部分守军,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两万之数。姜维四倍于你,再加上他们可以广散消息,说你暗杀丞相,为叛军,这么多的将军都这么说,你能保证军心没有丝毫动摇吗?”   魏斌心说这还真没想到,便忙问,“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呢?”   “依我之见,如果大人你能过心里那一关,当在褒谷口设伏,依据地利,袭击姜维大军!所谓先下手为强,如果大人你调度得当,能至少杀伤姜维大军数万人,如此,大人汉中可保矣。”庞统悠然的喝了一口水,“到那时,大人如想笼络人心或显示自己不愿意赶尽杀绝,再放他们回去便是。当然了,最好是能鼓动一些和大人关系相近的将军投靠这边来,自是更好。”   魏斌一听,有些不能接受,提高了一些音量:“我觉得这么做,实乃乘人之危啊,我看即使到时再放他们回去,还是会大失人心。不管怎么说,我到目前为止,只是占据我自己原来的建帐之地,也没有伤害到他们。我是希望以真心感化他们,通过其他办法找到真凶,来证明我的清白。先生此举虽好,但不合我意啊。”   庞统笑道:“魏大人,无须存妇人之仁啊,你若不动手,他们一定会对将军动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忘了先主刘玄德吗,数让徐州,后让荆州,缓取益州,连番数次失去大好机会,晚了数年成就霸业啊。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待你夺取益州也好,还是在蜀汉建立绝对权威也好,谁还会管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呢?“   魏斌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还想借此举再争取下姜维大人,先生务须多言。希望先生能帮我多想一想如何防御姜维大军,可否?”庞统微微叹气道,“那好吧,既如此,待我思之。可惜元直不在此啊,不然我定和元直持同样观点,也好说服大人。”   魏斌并不赞同庞统,在他心里虽然徐庶妖里妖气,但还是有一点行为操守的,不像这庞先生这么好色。。总感觉好色的男人不可靠呢。“庞先生,我相信元直也会支持我的看法的。”   魏斌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在外叫喊:“魏大人在吗?严平求见!”   魏斌奇怪严平怎么跑这来了,不是在帮徐庶忙呢吗。忙喊道,“我在旁厅,进来吧!”   帘子一掀,严平慌慌张张疾步走入,也没工夫管屋里的另一个陌生人,向魏斌嚷嚷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魏斌表情很不自然道:“有话慢慢说,大喊大叫的急什么,这位是庞先生,来协助我共事的,你先见过先生。”严平心说最近大人怎么老碰见老古董,而且这位看起来。。也不太正经。严平施了一礼,庞统道:“严将军,有什么急事?”   “我们相继拿下了阳平关、汉城、汉中等地,那徐疯。。。徐先生,居然声称又要去褒斜道出口埋伏姜维军队,说此机会千载难逢。我与之争执要先报告大人,徐庶称他有权便宜行事,已经带着人前往褒谷口了!我见拦不住,赶紧回来向大人报告!”   这妖道如此大胆!魏斌气坏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严平看着魏斌转来转去头都晕了,说道:“大人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庞统不知道从哪弄了把扇子,兀自不断扇风,一副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的表情,不慌不忙对着魏斌道:“魏将军,徐元直和我到底是所见略同啊。虽然地形有利,徐庶还是兵少,褒斜谷出来地形平坦,大人不如带骑兵速速前往支援吧。“   魏斌又转了一圈,气的一砸桌子,“这徐疯子,净给老子惹事。事态紧急,庞先生,就请你辛苦一趟,随我前往褒谷口吧。”庞统点头,“也好,老夫随你走这一趟。”   严平前头带路,往院子里走去,刚一出府门,碰到一个女子,正是庞盈,似乎是正要进院。严平一看庞盈,一下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庞盈正想进来跟魏斌告别先行回去,没想到看到一个年轻的将军看着自己,顿时脸一红,低头向魏斌道:“魏大人,我先回去找师傅了,后会有期。”魏斌颔首,“也好,你先回去,有事再找你。”   说罢三人便往外走,严平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一边走一边回头喊庞盈,“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庞盈看了看严平,又望向魏斌,喃喃道,“有缘再见。。”出了府门沿着道路边沿缓缓离去。   魏斌推了推严平,“你没事吧,赶紧走了。”严平答应一声,上马在前引路。奔出几百米,还不舍的回望了一眼庞盈在远处街头的背影。 第二十六章 谋略的激突   魏斌几个人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夫人和孩子道个别。等到都出去了,魏夫人才得到消息,说魏大人接到紧急军情走了,忙赶出府门,也只是看到魏斌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气的夫人一跺脚:“这没良心的!”正抱怨着,忽然又看到一个女子也骑着马追过去了,隐约似乎是柳氏。魏夫人当即面带愠色,恶狠狠的瞪了柳冰一眼,领着儿子进了府门。   暂且不提魏夫人如何吃醋,单说魏斌刚冲到南郑城门,便听到后面一个女子呼唤自己,回头一看是柳冰。柳冰追了上来,额上全是汗,英武爽朗的说道:“大人,带我同去!”魏斌心说这娘们真是爱凑热闹,只好点头:“只能跟着我,不许胡闹。“   庞统肥胖的身躯在马背上颠簸着,感觉肚子上的肉一层层的波浪式晃动,带着些阴森狡黠的目光在柳冰身上扫视一番,对魏斌笑道:“大人艳福不浅。”   魏斌正郁闷那徐庶把自己驾到火上烤,这下姜维和自己的误会更大了,要变深仇了。听庞统还有功夫评点女子,心说这俩军师都是一丘之貉,回头可别打起仗来才好,又暗骂不会染指我的女人吧?一边尴尬的笑道:“哪里,我可没庞先生眼光那么好。先生如有兴趣,请随便交流。”一边咬牙切齿想着,敢动我的女人。。。非弄死你不可。   此去褒谷口,走大路者,行程近百里。魏斌的飞骑营最近几天奔袭多次,比较疲惫,加上这次有个胖子庞统,速度不会太快,至少也要一天才能到达,魏斌有些着急,也无可奈何。但魏斌更在意的是阳平关,他害怕徐庶万一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让严平直接改道去阳平关。而那边厢,徐疯子在褒斜道南边出口已经开始忙活上了。   徐庶叉着腰,站在褒谷口一侧的山头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下面忙碌的无当飞军,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悠然自得的指指点点,“你,把那个放那,那个谁!把那东西放后面!”下面干活的军校和小兵们被徐庶指挥的一头雾水,忙不迭的将徐庶要求摆设的物件都一一摆放到位。   站在徐庶身旁的一个副将忍不住好奇的问徐庶,“大人,您在谷口外的平地挖好陷马坑,在谷口两侧数里地都摆上落石滚木,同时埋伏弩手,这些末将都是看的懂的。不过你让一些蛮兵深入峡谷数十里去铺设一些秘密的东西,不知是何用意?而且大人您让无当飞军主力大部分布于谷外空地,而不在谷内设伏,却是为何?小人愚钝啊,徐大人能否指点一二啊?“   徐庶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啊,还请小兄弟你等会儿能服从调遣,奋勇杀敌啊!“那副将迷惑不解的眨了眨眼,只能继续去吩咐劳动了。徐庶看着自己的一桩桩安排,心里那个美,暗道这无当飞军的蛮兵真是好”东西”,有钱有女人就是大爷,就能给你卖命,只要你能持续战胜敌人,不断保持丰厚的奖赏,嘿嘿。。果然天象预测是准确的,数月前就有异象显示汉中附近有怪星升起,意味着当有改变格局的人物出现,自己是没跟错人,实在是太刺激了。   徐庶远远的眺望,心中暗道,孔明啊孔明,听说姜维等得到你的真传,当年我早预料到一山不能容二虎,也没有机会和你一较高低,这回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弟子得到了你几分真传。   而在七八十里外,姜维也正往谷口望来,虽然曲折的山路挡住了视线,但却似乎无法阻拦姜维深邃的目光。不知哪来的妖道做法,那刮了数日的妖风,这两日的怪事,以及有个别哨探回报魏军曾被一直蜀军骑兵屠戮的消息,已经让姜维百分之百的提高了警惕。   姜维深信,魏延已经打算窃取汉中,但尚未达到篡权的程度。当然,他也改变了魏延不可能偷袭自己的观点。因而他调兵遣将,诸多安排,誓要万无一失。那日妖风一停,姜维重新部署队列阵型后,加紧进入褒斜道,期望能早日进入汉中。   杨仪看着姜维凝望远方的眼神,认真道:“姜大人,快要到谷口了,应当加强警戒了吧?”姜维点点头,“依计行事。”   徐疯子已经接到探报姜维大军接近了,自己也部署的差不多了。便命令手下按照之前的部署,严阵以待。远远的,徐庶看到了姜维前军的旗帜,心说,来了。   果然,一支姜维的步军,缓缓向山谷口走来,绵延数里,看起来似乎毫无防备。在山谷两侧负责滚木的校尉,看到来的差不多了,便依照之前徐大人的吩咐,下令举起令旗示意,动手!   刹那间,无数的滚木,石块,纷纷跌下山谷,谷间走在前面的蜀军步军顿时被砸倒一片,众军士慌乱的举着手中的盾牌试图阻挡落物,却是螳臂当车般徒劳,很多人直接被砸成肉酱,场面非常少儿不宜。几个军校还试图叫喊着,“大家别乱,快往后退。。往后。。”有的话没喊完自己就被砸成饼了,连惨叫声都喊不出。   姜维在后面得到报告,前军已经遭袭,沉声道,“按照计划,继续前进!注意利用已经落下的石头和木头,小心前行。”杨仪在一旁担心道,“伯约,是否应再等一等,相信过一会儿坠物就当用尽,我们再前行不迟。“   姜维摇头道,“不可,如若后退,他们会停止滚落石木。继续投入一些步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交换是划算的。”   果然,投掷木石的无当飞军看见谷底蜀军前赴后继往前跑,都砸的来了劲,把收集到的石头树木残段一股脑推了下去。下面又平添了很多尸体,从上往下看去,到处是石块滚木和隐隐可见的尸首。看到自己的战果不错,负责滚石的校尉便忙回去禀报成绩了。   徐庶听到当前战果,面无表情,认真扣着指甲说,“弩手准备,如有后续人马,直接射杀。”副将领命去了。徐庶却暗暗点头道,看来自己没低估姜维,命步军在前,而保护好自己的马军,是相对合理的。不知道姜维如何应对弩手呢。   想到这徐庶往远处一看,差点气的翘胡子,后面的姜维步军又上来了,比较奇怪的是,几个人为一组,一面紧紧贴着山谷一侧的岩壁,另一面全都高举着盾,对着半空和上方,靠外侧的一人举着两个盾,覆盖范围比较大,内侧的人全找好角度躲在盾下,从谷上方看去,虽然是可以看到人,但因为峡谷较狭窄,加上射下去的角度问题,很多人肯定射不到。徐庶心里暗暗“狞笑“一声,好你个姜维,你给我等着。   手下人着急的问徐庶,“怎么办?大人?”徐庶摆了摆手,“照射不误!“顿时令旗一展,万箭齐发。副将们焦急的看着谷下方,箭矢果然纷纷射到了盾牌上,只有少数人被一些较为古怪角度掉下来的箭射中倒地。大家都很着急,大声喊着,”大人,我们射不中他们!再不想办法他们要出去了!“有的人甚至想奔下山谷回本营去带兵,纷纷请命。   徐庶站起身,沉着道,“谁都不许动,给我继续射,石头少,箭矢还不够射吗?给我射!!”手下诸将迫于徐庶淫威,只能继续让弓弩手射箭。徐庶缓缓道,“姜维步军近年多改藤牌为盾,藤牌轻便,结实耐用。但是。。它有个致命的缺陷!姜维,给我接招吧!”   正如徐庶所料,谷底的士兵手中藤牌上有很多缝隙,编织物嘛,不可能很严实,好多箭矢加上俯冲下来的加速度,扎入了藤牌中。没过多久,每个举着的藤牌上,全都跟刺猬似的扎满了箭矢。士兵们渐渐觉得小臂难支,要知道俗话说人无过头之力,这双手高举着东西是最累的了。随着更多的箭雨降下,很多步军再也无法支撑藤牌,盾牌纷纷掉在了地上。   结局可想而知,很多都已经快走到谷口的步军,死在了他们认为的日出之前。有不少人被射成了刺猬,更多人一看情形不对,也不顾队形了,都狂叫着往谷口外跑去,只怪少生了一条腿,个别人侥幸跑出了谷口,却没想到看到更多的黑压压的无当南蛮兵大爷们在谷外列阵等候,无一幸免。众将见此,都纷纷向徐庶夸赞道,“徐先生果然妙计!!”“徐军师高瞻远瞩!!他们输定了!”徐庶心说刚才你们恨不得叫我疯子,这会儿又成妙算了,姜维哪有那么好对付,好戏还在后面呢!   姜维接到消息,沉吟不语。杨仪有些焦急,“伯约,先头步军恐已损失数千,不能不早做打算啊!”姜维想了一下,说道,“既如此,将之前剩余的运粮车往前推,掩护连弩手!”杨仪点头,做了个手势,一个校尉便下去安排了。   蜀军步军停止了前进,这一波结束。徐庶看着满地的尸体,喃喃道,“姜维,老夫看你还有何计策。”过了会儿看没动静,便跟手下说,“不然先弄吃的,让谷外等候的人埋锅造饭。我们以逸待劳好不好!”   众将皆欢喜,正要下去,忽然发现姜维军的很多粮车慢慢推了上来,一个车一两个车夫,不知何意。徐庶哈哈大笑,“这是给老夫送吃的来了吗?。。。”话音未落,就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箭擦着自己的耳朵飞了过去。   徐庶吓了一跳四下乱看哪来的箭,众将也惊慌失措,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更多的箭矢从谷底往山谷两侧上方蜂拥而至。   徐庶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哪里射来的连弩? 第二十七章 姜维的决心   原来姜维在粮车中暗藏连弩手,待埋伏敌人不明所以,放松警惕时,突然向谷顶射箭。要知道这连弩可号称是丞相的发明,专供为虎步军策应的连弩营装备,普通的守军都是没有的。   这连弩乃是半机械装置,不需要弩手有多大的膂力,只要对准方向按下机括即可。这也意味着它超出了人类的膂力限制,一般人射个两三百米也就不错,但这连弩射五六百米甚至更多已不在话下。褒斜谷并非崇高峻岭,两侧山谷也就几百米不到。再加上连弩可连续发射,装填也很方便,真是杀人越货的利器。   这不,徐妖道的耳朵差点被射掉了。气的徐庶吱哇乱叫,赶紧和众人趴在地上,歪扶着头冠往下偷偷窥探。只见粮车背后藏着很多连弩手,以车为掩体,向上方回射,刚才徐庶他们是箭如雨下,这会儿反倒箭如雨上了。有一些徐庶的弩手们猝不及防,被射倒在地,有的人没控制住平衡还摔下山谷,惨叫声从近及远,甚是恐怖。   徐庶叫道,“不要慌!等他们射完这一波。。。”说着又有支箭掠过,有个副将喊道,“大人,太危险了,我们不如先避一避!”徐庶否定的喊道,“不行,注意继续观察!他们应该不会射太久!给我接着射!!”   这一通对射啊,徐庶军占据地形优势,而姜维的连弩手占据利器优势,双方都知道性命攸关,死射不退,双方都有比较大的伤亡,上面不断有人掉下山谷,下面有些连弩手射红了眼,为了找更好的角度,冲出掩护哇哇叫着往上发射,转眼就被射成筛子。   徐庶看着自己心爱的弩手们被射的死伤惨重,心中狠狠骂道,姜维,你够狠!既如此,老夫真的不客气了!!!想罢,向身边一个趴着的军校耳语了几句,手下领命去了。徐庶自言自语道,“姜维,本念你是孔明的弟子,虽然我和诸葛亮故有过节,但也算曾是朋友一场。我本欲逼你缴械投降,你却毫不留情。。。今日老夫定要生擒你。“   那边姜维和杨仪等人正商量战况,“我料双方的箭矢都快用尽了,冲出山谷的时机快要到了。“王平点点头道,”大人,末将愿打头阵,带领左右虎步军,一举冲出谷口!“姜维赞叹,”好,王大人,出谷口后,即会陷入厮杀,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假设那支无当飞军已经被掠获,你们要小心。“   杨仪也鼓励王平道,“王将军,这次如果一战成功,我定当与诸位大人一道为王大人请功。咳咳。。”杨仪似乎有点激动,咳嗽了两声。   “谢过杨大人了。”王平也兴奋,但又奇怪的说道,“杨大人,你怎么脸色有点不对啊。是不是感冒了?咳咳。。咳咳咳。。”姜维等人这才发现,不光杨仪,很多人都开始咳嗽干呕起来了。   姜维一惊,不好!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谷底两边草木遮盖处有奇怪的烟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浓。“报!!!!。。。”后军有个军校飞马来报,脸上写满了苍白和恐惧,“姜大人,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有类似硝石硫磺一类的东西在地上燃烧!烟很浓!很多人被呛到了!!这。。。可能。。还有毒。。。”那军校还没说完,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姜维非常的震怒!这肯定又是之前那个妖道所为,居然出此下流手段,不敢正大光明的较量!姜维不顾毒烟,大声传令,“诸将,下令各营士卒,取下身上衣物,尽快取小解尿湿,以掩口鼻!!”众将立刻下去各自安排了。姜维等人也忙着到处帮忙。   这会儿被关在囚车里的关统也被熏得够呛,心说这tm谁出的馊主意啊,只见附近有个比较机灵的可能是丞相的婢女,跑了过来,也依葫芦画瓢找东西帮关统捂住脸部,关统闻着味道不对,说:“姐姐这。。这什么啊这是?”那侍女脸一红去了,留下句话,“夫人让我来帮忙的。”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关统,心说夫人不是也被囚禁了么,气的大叫,“你爷爷的,这到底谁干的好事儿啊!!!”   正在路上赶路的魏斌忽然打了个喷嚏,骂道,“娘的,准是那妖道干什么坏事让人诅咒了!”一旁庞统笑道,“将军这么说,以后岂不是要经常打喷嚏。”魏斌还想说啥,被堵了回去,只能催马继续赶路,“快!加快速度!”   这会儿,箭雨的对战已经慢慢减弱了,徐庶站在高处,观察着姜维中军中了自己的毒烟,到处躲避的惨状。虽然很多士卒已经努力掩住口鼻,但还是有众多人倒地,到处打滚,哭爹喊娘,鬼哭狼嚎,有的捂住眼睛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有的则拼命的去扣自己的喉咙,不断的抓啊抓啊,抓的鲜血直流,场面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姜维眼都红了,远远的望向这边来,似乎能看到自己一样,徐庶也似乎能看到姜维一样。姜维心中怒火如地狱般燃烧,缓缓抽出长剑,对着手下下令,“王平领虎步军在前,其他众人随我冲!杀出山谷,活捉妖道!!”   姜维的人都疯了,知道要么死要么活,听到主帅命令,都狂叫着往外冲去,既是为了逃生,也是为了拼杀,总之没有人能再阻挡这帮困兽的脚步了!   徐庶看差不多了,下令:“褒谷口外列阵的无当飞军,准备迎敌!”说罢自己也披挂下山去了,身后跟着一众激情澎湃的副将,大家都知道,决战时刻到了。   褒谷口外,近万无当飞军军容齐整,列成长方形的方阵严阵以待。徐疯子不要命似的坚持站在阵型的靠前中央部,名曰方便指挥。不刻,只听谷内由远及近的奔跑声,和声音都变了的呐喊,转眼大堆的姜维步军冲了出来!这些人如刚从地狱中闯出来一般,大都浑身是血,脸上全都发青发紫,眼睛发红,呼号着向徐庶的方阵冲了过来。   徐庶一只手慢慢抬起,等到对面这波冲击浪一下碰到了陷马坑,势头微微受阻时,猛的往下一挥手,方阵缓缓往前动了。膀大腰圆,粗鲁野蛮的无当蛮兵早就等着不耐烦了,挥舞着长刀,链锤等杀器便杀了上去。   如果丞相知道发生这种事,估计要气的从棺木里爬出来,一方是自己七擒孟获后,费尽财力打造的无当飞军,一方是自己苦训多年的虎卫军士兵,哪个都是一顶一的军队。无当飞军善守,虎卫军士兵攻守兼备,两支力量互相残杀,有如火星撞地球之势。接触的一刹那,无数的断肢断臂、头颅乱飞,两支精锐互相侵蚀着,那阵仗简直是地动山摇啊。   徐庶看到自己的蛮兵要更猛,一个人大锤一挥,能砸飞两三个虎卫军步兵。不由得暗暗得意,心道姜维小子,速速纳命来吧!一边吩咐手下,“变阵,呈半圆阵围住谷口,一只鸟也别放出去!!”   姜维的心都快被掏空了,丞相交付给自己统辖多年的虎卫军,前后死伤近万,要照这样下去,要全军覆没在这里。杨仪见姜维仍命步军继续冲击铁桶阵,无数忠心耿耿的虎卫军士兵明知死路却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急的带着哭声问姜维:“伯约,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这样啊!!不如让王平带来的那些无当飞军先上去顶一顶吧,丞相的心血都。。。”话说了一半停住了,他看到姜维的脸上两行热泪缓缓流下。   “威公,蛮兵好财,行为不可预测,我不能冒险。我何尝不知虎步军的珍贵,但时机未到,我只能如此。。”姜维的脸因为中毒,已经变得很恐怖,红红的眼睛像死神一样,“待时机一到,我必诛杀此贼!!”   就在这时,从谷外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马蹄踏地的声音,徐庶一听,呦呵,是魏延那小子来了么?严平也该报信回来了吧呵呵。可惜呀,来晚咯!徐庶回头下令,“给我杀!一个不留!”   不料徐庶听到后排似乎传来自己人慌乱的叫嚷音,忙回头一看,只见远远的地平线,慢慢出现了一个蜀军旗帜,顷刻间,一个大字招展在地平线上,是个“廖“字!   啊?徐庶大惊,不是魏延?那这是谁?姜维的骑兵?不可能啊!!就算绕道陈仓道,那也属于绕了很远很远的路,粮草、马匹根本无法坚持那么久。是益州的援军?也不能够啊阳平关在自己手里。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皆被一一否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廖化。廖化远远的看到了围在褒谷口的无当飞军,也早已听到了探报,微微勒停马匹,沉声对手下道,“无当飞军作乱,姜大人有难。诸位,随-我-杀敌!!“ 第二十八章 天燮绿沉枪   原来这廖化便是姜维预先安排的骑兵,也是姜维所等待的“时机”。如徐庶所估算,走陈仓故道,确实是一个非常绕远的路。陈仓道近千里,至少是褒斜道两倍以上,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它为平路。这样骑兵可以勉强快速行军,不用担心道路崎岖损坏马匹。像飞骑营刚刚走过褒斜道,有近百的马匹扭伤马腿等,让魏斌心疼的不行。   当然,徐庶之前就否定了骑兵突袭的可能,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粮草。这么遥远的路,骑兵快速通过,粮草必然跟不上,更何况陈仓北部关口为曹魏占据,强行破关而入,必然没有机会夺得粮草。   不过,徐庶漏算的也类似之前姜维的误算,认为魏斌的骑兵没有足够粮草通过褒斜道一样,两人双双有所失误。这时谷内的姜维、杨仪等人显然也隐约听见远处的震动了,几个身手机灵攀上谷壁的探子回报称,看到了廖将军旗语,谷外叛军只有无当飞军,没有骑兵。众将惊喜若狂,大叫着:“我们有救了!!!”   杨仪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拽住姜维泣道,“伯约,你的计策成功了,我们有救了!”姜维的精神也终于松弛了一些,点头道,“之前让廖化一人双骑,一匹马乘用另一匹背负粮草,实属无奈,但也正是为了预防有这一刻。”同时下令,“廖化骑兵突袭后,立刻全军出击,配合廖将军!“   有句古话叫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其实廖化也算是从基层干上来的。看到当前谷外的铁桶阵,认为当务之急是打穿守敌,接应姜维大人等出来,因而也决定使用更狭长的锥形阵突入,从一侧打入,另一侧打出,形成两个出口,之后再视情况扩大战果或掩护撤退。廖化将手中长刀慢慢举起,一声呐喊随我杀敌,手下的三千骑兵便如狂风骤雨般向徐庶的无当飞军扫荡过去。   徐庶那个气啊,无缘无故冒出来一支骑兵,在自己最要命的腰眼上狠狠来了一下,完全没有事先预料到。几个校尉冲着徐庶喊道,“徐大人,这。。这怎么办??”神情都有些慌乱,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徐疯子。   徐庶暗叹一声,心说有负魏大人的托付,将这精锐的无当飞军交于我手上,我本意是重创姜维军,给魏大人创造一个绝佳的环境,魏斌不想做这种事,他来效劳好了,但未曾想到有此变数。徐庶闭上眼睛,感受着远处骑兵团体冲锋对大地的震撼声音,取下佩剑,拨转马头,下令道,“前军中军继续围杀谷内蜀军,后军调头随我杀!!”身旁几个校尉见状,也有样学样,纷纷抽出武器,大喊着;“上!!!”   廖化没料想对面的无当飞军还敢抽出兵力回头和自己对着干,暗喝一声,“胆子不小,来的好!给我杀!”便迎着这股步军冲杀进去。   魏斌之前的渭水大捷,便是充分占据了骑兵对步兵的优势,杀得魏军人头滚滚。今天徐庶所面临的局势也是类似的,但徐庶无处可退,唯有拼死抵抗这一条路,因而横下心与廖化冲杀在一起。徐庶今儿也是豁出去了,这老哥平日可能爱健身,身材比较高大,提着剑在廖化的骑兵群中狂砍一气,几个校尉拼死护着徐庶,这数人就如搅乱局面的那条鱼,左冲右突。   廖化远远就看见这几个搅浑水的坏人了,提着刀带着人掩杀过来,明晃晃的大刀不比关公的差多少,大老远就举着好像要来砍掉徐庶的脑袋。徐庶怪叫着迎了上去,“吃俺老夫一剑!”便和廖化战在一处。廖化看这浑身是血,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道,心说我劈死你我,一刀下来,徐庶当的一声举剑格挡,火花四溅,廖化拧着脖子往下死死压住,只见刀一下下的逐渐逼近了徐庶的脑袋,徐庶的老脸憋得通红,终于力气不支,拼命架开廖化的大刀,拍马就跑。   廖化大喊,“妖道,哪里跑!”便要追上去,旁边骑兵尉大喊:“廖将军,接应姜大人要紧!”廖化一个激灵,点头称是,啐了一口道,“等会儿再取你的头!”便扔下徐庶跟随自己的骑兵往正确的方向冲去。边走还边回头看了看那老头的背影,心里嘀咕着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啊。   徐庶撒马跑了几步发现廖化那小子没追过来,急忙掉转马头又追了上去,“那贼人,别跑!!”廖化前面一听差点没喷血,谁tm跑了?也不管其他人了,叫道:“你们继续冲!我去收拾那个老杂毛!”说着便提刀又冲着徐疯子来了。   徐庶眼瞅着廖化被勾引回来了,狂叫道:“吃我一剑!”一边向廖化刺去,廖化嗤笑道:“老道?拿个剑就学人家出来砍人?你能砍得到吗?”说着把大刀舞的如铁桶般严密,水泼不进。徐庶狂笑;“这招如何?”左手不知从哪摸出几只铁蒺藜,向对面掷去。把廖将军吓了一跳,矮身堪堪避过,叫道:”好阴险的妖道!“   徐庶一抹脸上的血,还有功夫哂笑一声:“让你看不起老夫。老夫这便取你。。。”话没说话,徐庶突然感到左胁一凉,低头一看,左胸下方有锐利的枪锋透出。   徐庶不能相信的看着这枪尖,紧接着感觉插入体内的枪身猛的往外抽出,身前鲜血狂喷,自己也不能控制身体倒往马下。   “徐大人!!”跟着徐庶的一些护兵已经没剩几个了,但还算是严平临走时留下的几个骑兵精锐,都是老油条了,见势不妙,忙抢上来将徐庶拖上马背往外闯去。徐庶受了如此重伤,口中吐血,还在兀自叫道:“不能走。。。”渐渐呆滞的目光回望着那个偷袭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军,浑身盔甲皆是血,洁白的战袍也染红了,脸色呈中毒状的紫色,目光却仍然无比坚毅,左手提一只闪着幽幽绿光的宝枪,身似精钢寒铁般,长度逾丈,胯下战马也如刚从血海中杀出来一般。徐庶听说过这支枪的名头,持枪者,正是姜维。   原来在廖化冲过来的时候,被围困的姜维残军士气高涨,而谷外防守的无当蛮兵们却逐渐丢失战意。蛮兵们吃饱喝足玩够了女人,本来想杀几个人玩玩消化一下,这会儿看情形不对了,如若死守,吃饭的家伙要不保,除了一些嗜好杀人的蛮子,有不少人都往回逃散,校尉们怎么喊也拦不住了。姜维自己还是有些贴身亲卫骑兵的,看到苗头立刻毫不犹豫的率领亲兵冲了出来。   姜维文武全才,深得丞相喜爱,手中这支枪,名为天燮绿沉枪,当年和另一位将军的枪是同震天水。姜维这次少有的亲自出马了,显示出他的愤怒和决心,顿时如尖刀般插入了谷外守军中,配合着廖化的骑兵,两军夹击。没过多久,姜维就冲了出来,身边只折了两骑。冲出来后姜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妖道”,二话不说就上去干徐庶去了。   可惜的是徐庶被手下救走,姜维没有深追,回头对着谷内不断跟上来的众将说道:“不要追逃兵,顽抗者就地斩杀。之后迅速整顿,即刻前往阳平关!”   杨仪这趟可是够惨的,满身污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挤过来对姜维道:“大人,我们伤亡也很惨重,魏延他们已经完了,我们不用那么着急。。。”   “不可!”姜维坚定的打断了杨仪,“魏延的飞骑营并没有在这里,我们要抓紧时间抢占阳平关。这是当务之急!”但看到手下步军确实死伤累累,沉吟片刻,一扭头看向廖化:   “廖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此事回头再行封赏,现在,你是否有体力率骑兵径直前往阳平关?我派王平将军助你一臂之力。“   廖化一挺身傲然道:“那是自然!交给我吧!”拱手后转身便带领骑兵去了。   姜维望着廖化远去的背影,对杨仪说:“杨大人,清理战场后,用半个时辰稍事整顿,我们随后也去阳平关。”   魏斌这会儿右眼皮一个劲儿跳,不知道是福是祸,便问庞统:“庞先生,我有不好的预感。”庞统点头;”现在是白天无法观察天象,但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妥。将军也别太担心,我们就快到了,马上便知。“   说话间,魏斌远远看到褒谷口了,但却又发现有一些败军士兵在无精打采的往回撤退,旗帜七零八落,再走近一些,大惊失色。   褒谷口外,沿着一道长长深深的陷马坑两侧,堆满了姜维军和自己的无当飞军的士卒尸体。往谷内看去,也是满目疮痍,满地是落石滚木与断肢残骸,箭矢插的到处倒是。而再往陷马坑外的方向,又倒着很多马匹和骑兵的尸体。   庞统驱马缓缓沿道看着,神色低落,沉声对魏斌说道:“大人,看此状况,徐元直偷袭是成功的。不料有骑兵从其他方向过来,偷袭了徐庶。怕是。。。”   魏斌心乱如麻,正欲开口,有军校在远处焦急的大喊:“大人快来这边!军师在这里!”声音中带着些哭腔,“军师他。。不行了!!” 第二十九章 一夫当关   魏斌听闻,心如刀绞,忙拨马带人来到出事地点。只见几个军校围着倒在地上的一人,浑身是血,到了跟前一看,确实是徐疯子。   徐庶跟个血人一样,左胁一处非常重的枪伤,血还在兀自浸出,脸色惨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旁边一个军校哭着对魏斌说道:“我们被廖化骑兵偷袭了,军师力战不退。。。后来被姜维一枪刺于马下。。。”   魏斌心里那个难受,之前埋怨徐庶擅自行动的怒火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碎万分的感觉,回想起徐妖道帮自己在关口城寨做法,与自己商定共图大事所说的话,和临分别时拱手道别的微笑,一度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回过头去不忍再看。   徐庶这会儿还没挂,似乎也感到魏斌终于到了,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丝惨笑道:“大人。。你到了。。是徐庶无能,没有能成功击败姜维。。这下形势大为不妙。。有违大人的重托啊。”魏斌忍不住泪水,哽咽道:“没关系徐先生,我本就是一个死人,有幸活到今天,多活一天就赚的。先生你好好将息身体,你还没看到你想看的那本书呢。。”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可能真的没机会了。。”在一旁的庞统给徐庶把了一会儿脉,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元直,你这伤没事儿,算你命大,比你在赤壁挨的那下重不了多少。”   徐庶费力的说道:“你是谁。。你。。”忽然徐庶的眼睛瞪得溜圆。   庞统向徐庶摇了摇头以示意,“这枪穿透了你身体,没伤到内脏。赶紧包扎好,还有救。”徐庶原也认识庞统,但一来几十年过去了,二来庞脸上有烙印痕迹,所以没认出来。见庞统不想被拆穿身份,只能摇摇头道:“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气的大叫;“谁刚才说我快死了的!”   庞统笑呵呵道:“来来,我很久以前曾看到过一个可以用于吸取天地精华而治疗身体的祈祷术,我来给你试试如何。”徐庶没好气的咧咧嘴道;”得了得了,别编了。那都是假的,赶紧给我上药!“   片刻后,被包扎好的徐庶躺在一张临时简易担架上,和庞统,魏斌,以及几个副将商议着战局。徐庶失了不少血,这会儿还是没有精力,但仍然坚持说道:“魏大人,我们应该速去阳平关。我看姜维这么快就离去,必是去夺此关了。没有它,汉中不稳啊!”   庞统有些鄙视的看着徐庶说:“我听他们喊你徐疯子,你还真是疯啊,魏营待久了怎么成这样了你。难道埋伏姜维,就可以不管阳平关了吗?倾巢而出?居然还能被偷袭了?真是让我对你的评分又低了不少啊徐老兄!”   徐庶这会儿是浑身无力,不然庞统怎么讽刺他早就蹦起来干他了,屈叫道:“老弟,你也不看看我只有不到一万人,对面可是不止七倍于我啊!“   庞统歪了歪嘴:“如我是你,必提前防备偷袭路线。就算如你所说兵力不足,我仍可布疑兵于要道,阻其半日即可。元直以为然否?“   徐庶还要反驳,魏斌已经受不了了,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好了好了,二位神仙,你们就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都说说,阳平关怎么整?“   庞统笑嘻嘻道:“徐庶大人不世之材,必有良策。”徐庶眼一瞪,“你这个庞。。。庞老鬼,刚才不还口若悬河吗?原来你也是个马后炮!”魏斌看两人又杠上了,心急如焚,感觉也吵不出什么结果,吩咐柳冰好好照顾徐庶,一拎头盔站起身来,“曲胜,跟我走!”   庞统忙不迭上马,向徐庶招了招手:“徐兄,好好休息,我先跟魏将军去溜溜马。”徐庶无可奈何道:“魏大人,你们先去阳平关吧。我让人收拢残兵,先去汉城了,有何急事可飞骑告我。”据徐庶讲,阳平关没有太多守军,刚收编的一些偏将也不一定完全靠谱,魏斌内心看不到一丝希望,但也只能点点头,疾驰而去。   ---   前面严平被魏斌支去查看阳平关的情况,极不情愿,心说老是让我去干这种杂事儿。严平认为此事也不算特别紧急,中途还在一个小集市休息了一下。花了接近一天才快到阳平关。   严平正无精打采低着头,想着这破关啥也没有,女人都被那妖道带去劳军了,真是没劲。旁边的军校突然看见了什么,忙叫道:“严将军,你看!!”严平忙抬头望去,顿时眼前一黑。远处有黑压压的骑兵正在阳平关前列阵,城下似乎有人正在叫关,不是别人,正是廖化。   廖化扯着嗓子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喊道:“你们听着,姜维大人有令,速开城门放我等进关!胡济胡将军人呢?怎么不见胡将军??”   不一会儿,城头上出来一个年轻偏将的头,趾高气昂的对廖化喊道:“廖将军,此关已属汉中太守魏延魏大人管辖,你可有魏大人的通关文书?”   廖化一旁的王平一听震怒,大喝道;”放肆!魏延什么时候又成汉中太守了?他现在是谋害丞相的嫌疑人!正叛逃在外!你们识趣的,赶紧开关投降,姜大人念你们年轻不懂事,自会既往不咎!如若执迷不悟,不要怪我王某不客气了!“   那个偏将一看到王平,微微有些一怔,喊道:“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和杨仪串通一气诬陷魏大人,别做梦了!”   王平不气反笑:“我说你这小将军,真是好被骗啊?你看到魏延本人了吗??这是魏延亲口对你说的吗??“   守将一听,确实还没看到魏延将军人呢,到底是年轻,一时有些迷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平见起了效果,继续喝道:“魏延乃叛将,丞相早称此人脑后有反骨,丞相去世,他就反了,你们速速开关,保你们无事!”   “是谁侮辱我家大人啊??”就在城上守将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严平暗道不能不出马了,带着人拍马从城墙另一侧赶来,一边向守将点了点头以示意。   王平看见严平,后面也没多少人,耻笑道:“严平,你这小人物还活着呢?你家大人怎么躲着不出来啊?”   严平正声喝道:“王将军,废话少说,敢不敢与我较量?!”严平知道自己这边兵少,不能硬抗,只想通过单挑的方式,能拖一刻是一刻。   王平被严平的狂妄所激怒,连连点头,“好好好,严平,你胆子真是愈来愈大了,你不过是魏延的一条狗,居然敢向本大人挑战!很好,很好!!“王平连说两个好,”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不过本大人就跟你玩玩,因为本将看你不爽很久了!“说着就手持长枪拍马冲了上来。   严平额头上直冒汗,话说这王平可是实力派,益州巴西郡当地土人,身强力壮,膂力惊人,不然杨仪他们也不会让王平来整顿无当飞军。严平心里胡乱祷告了一下,要了把长刀就冲了上去,两人顷刻厮杀在一起。   刚一交上手,严平就暗自叫苦,这家伙力气真大,大家都名平,怎么差距那么大呢,每次挡对方的刺杀动作时都震得双臂发麻,难以握住刀柄。十几个回合之后,严平已经大汗淋漓,双臂疲软。   王平早已看出虚实,在又一个回合后,回马遥指严平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降吧,年纪轻轻丢了性命不值得!”   严平咬牙大喊:“你做梦!”心一横提着武器往前冲刺,暗暗说道,魏大人,严平我只能跟您到今天了!一个回合过去,严平被王平一枪击落了手中长刀,人也被踹落马下,城墙上的守军还有城下严平几个亲随都一声惊呼,异常慌乱。   王平冷漠的看着在地上努力往前爬着的严平,无情的挥起了手中长枪往下扎去,众人皆吓得一闭眼。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接着又当啷一下。大家忙睁开眼,发现严平还活着,地上斜插着半截箭。原来王平刚才正要杀死严平,一只箭矢袭来,大吃一惊,不得不先挑落来箭,然后抬头望去。   不远处缓缓来了数十骑,为首小将,腰细膀宽,面容俊美,目光如雷似电,正是赵礼,赵将军。   赵礼先非常有礼貌的拱手问候:“王叔你好,此乃魏将军的副将严平,大人定是不认识吧,为何要杀他呢?”   王平微叹可惜,但也点头示意:“赵贤侄,此来何事?你也是来阻挡本将军过关的吗?”   赵礼忙谦逊道:“小侄不敢,但此前有朋友托付我重任,要我来看守此关,未得到朋友许可前,不得放任何人过去。”   王平不明就里,正色道:“赵将军,丞相于几日前已被暗害,凶手就是魏延,你所说的朋友不会就是他吧?你可是名门之后,不要因为这种事断送了前程。”   赵礼没有生气,仍是认真说道:“王叔,据小侄了解,目前真相未明,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小侄认为大家应当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王叔你说呢?”   王平有些急了;“赵将军,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吗?宁肯相信叛将的话而不相信我们的?你不顾你的家法,不顾我们的国法了吗?”说道最后几句时,已然带了杀气。   赵礼收起了礼貌的表情,从身后缓缓抽出索魂枪,顺势向右平举,一拨马辔,侧着身子,背对城门,面冲王平,亮开架势,背后战袍随风猎猎飘动,威风凛凛的说道:“王将军,我话已说完,你尽管攻过来吧!” 第三十章 单挑之王   (今日二更)   严平被人扶到后侧稍远处坐在地上,望着前方独自拒敌的赵礼,心说,这赵礼一到战场便有礼有节,却丝毫遮不住侧漏霸气,真是颇具他伯父遗风啊。   王平看到赵礼软硬不吃,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道:“赵将军,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如若不然,以你曲曲数十骑,可难挡我身后大军。”   严平在后面鬼叫到:“王大人!咱们不带这么无赖的,有种一个个上!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你们有人,我们也有弩手啊是不是!“   王平本意确实想一拥而上,因为他刚才已然看出,阳平关驻守的将士并不是铁板一块儿,说白了,谁强,谁赢了,他们也就顺风倒了,但如果胜之不武,此刻他们肯定还是会射射箭助助威的,毕竟赵礼在那撑着呢,只要除掉赵礼,那些墙头草必然直接投降。   想到这,王平呵呵一笑:“赵将军,不如这样,我不愿意欺负人,但我也军令在身,我想妥协,我身后的这些人也是不答应的。我的一些兄弟平日听说赵礼赵大人武艺精湛,早有讨教之心。你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如何?”   赵礼温和的一施礼:“我随意,你们尽管上。”王平脸色一沉,回到阵中,跟廖化一合计,一个黑壮的大汉早已忍不住了,得到王平的示意便提着斧子冲出阵来,奔着小赵就过去了。   严平在后面一看,咋舌道,这家伙,不是张飞家族的私生子吧。只见赵礼轻轻提枪,左足一点马肚,马便如通了灵性一般,往前加速跑去,待到两人刚一接触,那大汉当头三板斧刷刷刷接连舞出,赵礼枪都不用出,左闪右避,轻松写意的躲过,待二马一错位,那汉子大喊一声,“接招!”抽冷子回身又一斧子,好家伙把严平看的直吸冷气,这角度和时机太刁钻了。可没想到赵礼的马好像听到主人的指挥一般,后腿神奇的突然一跪地,斧子直接砍空,而那大汉万万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如下沉般矮了那么多,本来要砍到肉的力量一下使空了,更要命的是他还本能的想再往低一点去砍到赵礼,这力量一收一放,顿时自己失控栽下马,摔了个七荤八素。   如此,赵礼枪都没出,就凭巧劲战胜了黑汉。严平傻愣愣的看着表演,嘴巴不由自主的咧开了。   好景不长,对面阵中又冲出一人。   此人虽然长的挺干净,但却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感觉。严平有所不知的是,这人原是被关押在牢房的一个犯人,曾拜在高人门下,学了一身好剑法,但因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他居然就杀了自己的师傅。出来后从军,上阵杀敌心狠手辣,多有战功,后因和友军军官喝酒斗气杀了人,就被关入大牢。一次机缘巧合,被王平等人弄了出来,在手下办事,极为妥当。   赵礼明显感到这次出来的人和之前不同,应该身手不错,当即严阵以待。此人没有穿盔甲,外面披着普通布质的灰色外袍,可以推测在里面穿了软甲,单手提剑,直奔自己。赵礼没有出马,长枪向右下方斜指,等待敌人上前。   那使剑敌将来到近前突然单手一拍马背,整个人便腾空扑到了赵礼上方,借着战马的加速度和自己的速度,以无比迅捷之势,一道剑光直取对方胸膛。   赵礼看到对方轻功了得,一时兴起,轻喝一声:来的好!右手居然舍弃夺魂枪直直插入地面,左手反手抽出腰中长剑,右手借枪顿地之力,轻拧腰身,也从马背上腾起迎向来袭者,在看似绝无可能抵挡的那分毫之间,用剑身上部刚刚封住了对方势如破竹的一剑。   对方没有料到这气势如虹的一击居然能来得及被挡住,身形一凝,便要借力回弹,赵礼笑道:“这便回去了吗?”对方听言微怒,在看似要弹回坐骑的瞬间居然有能力借着腰腹力量飞出极为阴险的一脚,袭向赵礼双目。   严平在后面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未料想早被赵礼识破后着。赵礼轻叱:“好阴险!”似乎决定不留情了,刚才左手反手拔出的剑借势一松手,露出剑柄,右手巧妙接续此剑,让本是向剑锋向下剑柄向上的角度诡异的突然变为向前斜刺,对手就如自己送上门一样被一剑砍在腿上,蓬出一飚血箭,摔落在地,而自己则安然落回马背。   赵礼也不下死手,任由刚才这两人前后狼狈逃回本阵,好整以暇的拔回戳在地上的夺魂枪,在马靴上擦拭着枪尖的尘土让其看起来更闪亮,一边冲着对面喊道:“王大人,能不能来点厉害的角色?”   严平乐坏了,不顾之前被摔的丑态,在后面起着哄:“王大将军,你行不行啊???”   王平脸上乌云笼罩,跟廖化说,“不用讲什么规矩了,叫几个人一起上!”说罢好几个校尉提着兵刃就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严平一看不干了:“不是单挑吗??怎么耍赖皮??”一边赶紧往身后城墙上的守将喊:“对面不守规矩!快射箭!”   “等等!”前方的赵小将军突然大声喊道,头也不回,“谁都不许插手!”提起夺魂枪便与几个敌将厮杀在一处。   严平只看到那几个人冲着赵礼一通招呼,也不守什么单挑的规矩了,怎么阴险怎么来,比如偷袭马腿,扔暗器等等。且料赵礼不慌不忙,一支长枪使的出神入化,任谁使的阴招阳招,根本近不得他身!虽然形势看上去很险恶,但赵礼总能在非常凶险的时候用凌厉的枪法逢凶化吉。   严平暗暗点头,怪不得长坂坡赵子龙在成千上万的曹军中杀个七进七出,这身武艺真的不是白给啊!   不过一刻,不到百招,这几位对手都丢盔卸甲败下阵去。赵礼也非常的有自己的原则,不论落马还是战败之将,一一放回,根本不下暗手或追赶!此等风度,对面的廖化看见,也是不得不佩服,想了想对着王平说道:“王大人,咱们骑兵不适合攻城,既然劝降不成,先等姜维大人吧!如若现在强行夺关,现在气势在对面,他们虽然人不多,肯定会拼死守关的,我们受这个损失不划算。”   王平不太高兴,但也无可奈何。正在此时,后面有将士高兴的喊道:“二位大人,他们跟上来了!”   对面严平一看,心往下一沉,说坏了坏了,这姜维他们怎么来了,难道徐军师失手了?忙对着赵礼喊道:”兄弟,咱们还是先进关躲避!你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的!“   赵礼也看到远处黑压压的军队了,拨马回头来问后面的严平,“徐军师呢?他不是去埋伏了吗?还有你家大人呢?“   严平脸色极为难看,”魏大人已经赶去褒谷口增援军师了,但我也不知为何。。。难道他们。。“   赵礼沉吟片刻道:”如若他们真的已经失败了,怕是大势已去。。。这样吧,我去周旋片刻。如果上天真的站在你家大人那边,他们还有这最后的机会。“   说罢,不顾严平的阻拦,赵礼再次缓缓回马阵前。此刻姜维已经带人上来了,听到廖化对之前经过的描述,点点头道:“你们做的不错。之后我来处理吧。”接着姜维不顾疲惫提枪来到阵前。   陷马坑的木制过道两侧,两将相对而立,一边是年轻的赵礼,另一边是刚刚跨入中年的姜维。姜维叹了口气对赵礼说:“赵将军,为何要帮助魏延。他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赵礼施礼道:“姜大人,之前丞相的事有所耳闻。末将认为事情未真正查清前,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位元老将军。他毕竟是先帝的爱将,我想我们应该对他有所敬意和理解。”   姜维摇摇头道:“丞相之事,我并未说一定是魏将军。只是还需要调查,但更严重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吧,魏将军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妖道,就在前不久,居然于褒谷口埋伏我军,到了现在,不是我个人理解与否的问题,而是如今众将士已经无法原谅了。赵将军,现在你明白了吗?”   赵礼思索片刻道:“姜大人,不知关统将军现在哪里?张绍将军呢?”   姜维心说张绍因为关统被羁押闹情绪也被勒令停职反省了,关统更是在囚车里,都无法来阵前,这小家伙可真够刁钻的啊。   这略一迟疑,赵礼见状便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想必也不是所有人都持同样观点吧?还有诸葛夫人呢?“   后面的杨仪远远听到这赵礼愈发接近事情的核心问题,忙上来喝道:“赵将军,你在此左顾而言他,是在拖延时间吗?还不速速解甲!”   ---   再说魏斌,点起飞骑营,带着庞统曲胜等人便往阳平关去。魏斌心里不断念叨着,这阳平关不能丢,这阳平关不能丢。。。   庞统见魏斌神神叨叨的,笑呵呵说道:“大人为何事担忧?随它去吧,阳平关丢亦好不丢也罢,我们见招拆招如何?”   魏斌心说你说的轻巧,眼看着快到了。远远的他看见,关前密布姜维的军队,心说坏了,忧虑的看了庞统一眼。   正在这时哨探来报,“大人,好消息,阳平关城头的旗帜,仍是”魏“字!” 第三十一章 阳平关下的余晖   魏斌听闻大喜,恨不得抱着哨探军校亲上一口,忙道:“再探再报!“回头冲着庞统说:”庞先生,我们是否先后退观望一下,这样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庞统摇头,“不可,将军速速率军冲过姜维军,无须过多杀敌,只需直抵关内,如此姜维必败!“   魏斌挠了挠头,暂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只能点头道,“好,就依先生所言!”说罢让曲胜等各曲将领,率领这精锐的飞骑营将士摆好阵势,准备冲击。   那边姜维已经听到背后不对劲了,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到了震天撼地的马蹄声和呐喊声。自己的步军、马军虽然人多,但全都是刚刚血战之后,又高强度行军到此,实乃强弩之末。   魏斌的飞骑营则不同了,虽然也是连日征战,但毕竟这几日有所整备,而且看到之前无当飞军的惨状,各位骑兵将士皆憋了一口气,此刻魏大人一声令下,便秋风扫落叶一般冲入了姜维阵中。   魏斌事先有命,无须过多杀敌,只需穿透敌方阵型,进入阳平关便可,这就更容易了。阳平关城下的严平看到飞骑营的兄弟们杀了进来,绝处逢生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喜极而泣道:“赵兄弟,真是多亏你了!”   赵礼刚才也是真的有些紧张了,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严平那张脸乐了,说道,“看你那样,真是没有出息啊。“严平却不顾赵礼软讽,只是狠狠的搂着赵礼的肩膀,偷偷落下开心的泪水。赵礼也是拍了拍严平的臂膀以示安慰,和严平一道上前迎接魏斌他们入关。   魏斌的手下尽数入了阳平关,魏斌则和严平等人走上城头,在登侧阶的时候,严平忙不迭介绍了之前发生的情况,魏斌听闻赵礼的事迹,大为感动,冲赵礼一抱拳:“赵将军,魏延无以为报,我几次听关统张绍二位提到过你,称你是可信任的兄弟,今日之事一见,果真如此!”   赵礼谦虚的说:“比魏将军您可差太多了!不过是徐军师嘱托我取了汉城等地后速回阳平关,还好赶上了。”魏斌也是暗道一声侥幸。   魏斌又跟严平等通报了褒谷口的事变情况,听的严平和赵礼目瞪口呆。庞统在一旁笑道:“大人,还是赶快登上城头,观察下姜维大军吧。”   从上往下看,姜维的部队真的是被冲了个七零八落,人倒是没死多少,但士气一下低落了。因为大家都能暗暗感觉到,这阳平关怕是不好过了。   姜维恨不得把魏斌剥筋剔髓,但如今大势已去。经过褒谷口一战,步军伤亡近两万,骑兵也损伤数千。剩余的人,虽仍有五万之数,但士气极其低落,更为重要的致命因素是,粮草不足以支撑数日了。阳平关易守难攻,本来还是可以拿下的,但先是被赵礼阻挡,后又被魏斌追上冲入城去,此刻关内军心稳固,无论如何是难以过关了。   一旁的杨仪也是神情极度失落,对姜维说道:“姜大人。。你看。。我们是不是掉头去汉城等地?”   姜维神色严峻,缓缓说道:“刚才还来得及,现在那魏延在关内,以逸待劳,我们掉转方向,他一旦选择冲出追杀我们。那样便会万劫不复。”   杨仪神色愈发黯淡,说道:“伯约,既如此,不若让那关统。。”杨仪低声说了几句想法。   姜维一听,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先试试吧。”杨仪点头便前往后军。   后军也是被冲的东倒西歪,各种辎重七横八竖,好多士卒在忙着收拾被马军肆虐后的战场。杨仪路过一个个辎重车辆,来到了一辆囚车处,看着囚车里被囚禁之人,淡淡说道:“关统,你立功的机会来了。现在魏延那叛将在阳平关拦住了我们,你辛苦一趟,去说说情吧。”   关统的头发有些散乱,虽然没有穿囚衣,但神情还是有些萎靡的。听到杨仪的说辞,关统呵呵笑道:“杨大人,现在又需要我了么?你自己怎么不去求魏将军啊?”   杨仪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挤出一丝笑容道:“关统,别那么固执。你犯了重罪,现在姜维大人给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劝你还是抓住。不为大人着想,你也为兄弟们想想,我们已经损失很严重了,多少家人失去了自己的骨肉啊。”   关统看了看四周,点点头道:“我可以帮忙。但我听说你们把夫人也软禁了,你把丞相夫人放了,我就答应你。”   杨仪心说能放才怪,只能胡乱掩饰着:“我们是为了保护夫人的安全才那么做的,绝对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你放心,过了关,你自然看得到夫人。”   关统被放了出来,活动了半天手脚,骑着杨仪准备的马,便缓缓来到了阵前。   魏斌从城楼上往下张望着,看到姜维军虽然被骑兵冲击,阵型却在逐渐恢复,心里也是暗暗称赞。其实魏斌原本就不愿意和姜维起冲突,最好是解释清楚丞相被害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让那些阴险小人无所遁藏,大家能够和平共处,共图大事。可被徐庶整了褒谷口那一出事变,自己的那些无当飞军估计至少折损四成,姜维损失也非常惨重。这使得旧仇未解,又添新恨啊。   魏斌这内心翻滚,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这时旁边严平喊道,“大人,快看!”   魏斌抬起头望去,果然有个将军从远处骑马过来,这会儿日落西斜,那单骑的影子,孤零零的映射在地面上,甚为寂寥。   魏斌心说这谁啊,如此无精打采的样子,待走近了定睛一看,这不关统么。   “大人,是关将军!”严平和赵礼等人都叫了起来,“他好像刚被放出来的样子啊,脸上似乎还有伤痕呢。”   魏斌点点头,心想这伤倒未必是人家囚禁弄的,八成是褒谷口偷袭时给整的,听说那老头甚至动用了违禁品啊!想到这魏斌心头就一痛,这该死的疯子,真是什么都敢用!   “魏大人,末将关统,在此给大人问好了。”关统来到了城下几百步远的位置,向城头上喊话,声音倍显疲惫。   魏斌很难受,是自己害了关统啊,回去肯定是被关了,看看这萎靡的样子,多少天没碰女人了吧!想到这里,魏斌向下面喊道:“小关啊,看把你给弄的,都成什么样了,别在那瘆着了呀?进来吧,我看看附近能不能给你找个解闷的姑娘!”   关统勉强笑了笑:“魏大人,还有空说笑话呢。这是两军之间,姜大人让我过来,跟魏大人您求个情,放我们过关吧。”   魏斌一听很诧异,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旁边的庞统道:“大人,不可放他们过去啊。这是获得这支力量的好机会。“   魏斌一抬手,阻止了庞统继续说下去,想了半天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没想阻拦你们,可是我也没料到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后面杨仪听见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居然还好意思说没想阻拦,真是够不要脸的,刚想骂人,姜维拦住了他,不让杨仪开口。   只听魏斌接着说道:“既如此,你们过去吧。但你们不可进我阳平关城内,只能从一旁的山下小路慢慢绕道通过,我派人在旁看护。但我保证,不会袭击你们。”   杨仪一听实在憋不住了,冲上来大喊:“你这小人,如此安排,必是准备偷袭我们!”   魏斌一听不太乐意了,斜着眼看着杨仪讥讽道:“原来是杨大人啊,怎么几天没见,搞成这样了啊?啧啧,脸怎么那么颓唐?大人你众多侍女,为何没有好好服侍你啊?!”   杨仪脸快涨成了猪肝色,正要反驳,后面姜维走了上来,“魏将军,你所言非虚?”   魏斌正色道:“自然!姜大人不信?魏延敢对天立誓,决不食言!”   姜维看了魏斌一会儿,点头道:“魏将军,你可不要后悔。“转头吩咐道:”杨仪,关统,回去安排一下,我们走吧。”   庞统都急了,“大人,这是为何?此乃纵虎归山,实为下策啊!!”魏斌沉默不言。庞统又看看严平,希望严平劝劝魏斌。严平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魏斌,希望能看出些什么端倪。   一旁赵礼看到魏斌的做法,倒是升起无尽的敬意道:“魏大人,果然胸怀宽广,我赵礼不才,今后愿听大人的驱使。”   魏斌欣慰的看着赵礼,心说还是有人理解我的,拍了拍赵礼:“好,有赵将军相助,我魏延真的可以继承丞相的遗志了。走,我们带人下去看护姜维他们撤离。”   庞统看魏斌执意放姜维走,长叹一声,只好也追了上来,一边走,一边问魏斌,“魏将军,既如此,等会儿劳烦帮找一个人如何?”   魏斌不解道:“找人?你找谁?”   庞统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其他人,轻轻对魏斌示意:“就是。。就是那个人。。”魏斌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没好气的说道,“一会儿看看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记得这事儿!” 第三十二章 雨夜寻人   杨仪听到姜维居然答应了魏斌的方案,一边跟着姜维往本阵走去,一边心急火燎的说:“姜大人,他们刚刚才在褒谷口袭击了我们,现在又出这个馊主意,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姜维看了一眼杨仪,沉声道:“之前的伏击,魏延并不在场,有可能真如他所说非他所愿,你也看到那个妖道模样的人了。退一步说,不是还有几个和魏延关系不错的人与我们同行吗。“   杨仪听后还是不放心,正要开口劝阻,后面一个心腹过来耳语了几句。杨仪听完脸色巨变,拉着手下到一旁僻静处急问:“怎么丢的?!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这传递消息之人一头大汗,焦急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来得及赶来禀报,之前褒谷口遇袭时,实在太乱了,后军很多辎重车辆都丢失了,加上后来姜大人不等整顿完毕便急速前往阳平关,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杨仪沉默半晌道:“我们马上就要过关回葭萌关了,元雄,你带几个身手上佳的兄弟,换掉装束留下来去寻找夫人,找到之后速速潜回益州。”   被叫元雄的手下点点头:“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将夫人活着带回来。“   杨仪不屑的狞笑一声:“那也要看她听不听招呼了,如若一意孤行。。”接着做了一个凶狠的手势,元雄一愣,随即低头道:“属下明白了。”转身去安排了。   魏斌让几个年轻的偏将带了少量的弩手和亲兵,沿着阳平关南侧的一处山坡上,一条蜿蜒的小路从山下经过。魏斌自己则半坐在山坡的一个土包上,死死盯着正从此路撤离回益州的姜维军队。   严平在一旁护卫着,提着剑,战甲斗篷,好不威风。那可是,尽管损失惨重,目前飞骑营这边是战胜的一方,而下面徐徐经过的是手下败军,能不得意吗。严平不顾疲惫,有些兴奋的问魏斌:“大人,你刚才为何不要些他们的后营侍女来呢?”   魏斌横了严平一眼,气吁吁说道:“你就知道侍女婢女的,若刚才不是赵礼,你小命都要没了,阳平关也要给我丢了,还不好好反省反省!”   严平被说了两句,很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道:“大人,我也尽力了呀。不过赵礼那小子还真是勇猛,单挑了十好几个人。。”   魏斌没好气的打断严平:“行了行了。对了,你帮我看着点。。那个,有没有那个人。”   严平眼珠子一转,“大人,您是说关统他们?”魏斌哗啦一声拍了一下地,“不是!”   严平又想了想,马上哈着腰凑过来,脸上带着邪笑:“哦~大人是说后营的那些侍女!”魏斌啪的打了严平的脑门,“错了!”   严平摸了摸头,撇了撇嘴说道:“小的真是不知道了。总不会是听说把大人你给抽了一顿的丞相夫人吧!“魏斌被说中了心事,不理严平,只顾盯着下面的车队。   这下严平才看出来了,脸色古怪,憋着笑说道:“原来大人喜欢被女人这样啊。属下实在是佩服,末将对大人的敬仰有如这姜维的残军般连绵不断呀。”   魏斌气坏了,站起来冲着严平一顿胖揍,“好小子,就跟那妖道学些莫名其妙的话,抽不死你我。”   闹了一会,眼瞅着辎重的部分就要过去了,也没看见有乘坐女眷的那种专用车辆,魏斌有些急了,怎么还没见丞相夫人呢。正在这时,一个之前被庞统留下打扫褒谷口战场的骑兵军校飞马而至,过来跟严平说了几句。严平脸色由阴转阳,过来谄笑着跟魏斌说道:“大人,发现目标。”   魏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严平,严平附耳悄悄说了几句。魏斌倒是一惊,“什么,受伤了?快带我去!“   严平一副觉着大人已经无可救药的表情问道:“大人你不看着姜维他们过去了?“   魏斌本来还想再等到关统和他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现在也不管了,忙道:“你在这帮我看着,阳平关由那位庞先生主持大局。曲胜,你跟我走,那个谁,头前带路!”   ---   蜀国都城,皇宫大殿。一个身材肥胖,服饰华贵又面带帝王之气的人正坐在龙椅上,下面两侧侍立着几个大臣。一个着文臣服饰瘦瘦的大臣正向大王施礼:“陛下,据相府参军蒋大人的消息,我们已经有接近十日没有能够接到来自前线丞相的消息了。”   后主刘禅听到此言,非常着急的向另一个文臣问道:“蒋卿家,为何会这样?”   蒋琬面色冷峻,听到皇帝问询,出列施礼道:“陛下,确实如此,尚未知晓原因,臣已多派人手前往查探。但是如此般事情,确实前所未有,实为不妙。”   后主一听急了,“啊?难道丞相出事了吗?不行,我要派人去救丞相!”   蒋琬身后的另一个大臣咳嗽一声,出列道:“皇帝陛下,蒋大人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费祎以为,丞相大军一直在渭水与司马懿对峙,定然无事,必是传递消息之人因天气等原因来晚了。”   蒋琬扫了一眼费祎,又躬身施礼:“陛下,臣以为事情并非乐观,臣请命这就前往汉中查探。”   刘禅点头,“如此有劳卿家了,就令向宠将军随你同行吧。”   片刻后,宫门之外,一处马车旁边,蒋琬正要上车,后面费祎走了过来,“蒋大人,刚才我乃是据实禀奏,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蒋琬一笑:“费大人,这又是何必。我们虽同为丞相下属,但在殿上亦是陛下的臣子,并不用互相附和啊。丞相对费大人一向厚爱,想必日后定会晋升尚书职啊。”   费祎也不反驳,脸上微微有得意之色道:“蒋大人过奖了,不送。”之后目送蒋琬的车辆离去,回过头对侍从道:“走,去甘陵王府。“   ---   魏斌带着曲胜和数十骑,跟着来报信的军校,往褒谷口的方向驰去。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天气也变得渐渐多云,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报信的军校回头对魏斌道:“大人,天色不好,不如先提前找个地方歇息如何?”   魏斌摇头:“不用,我们速去寻找丞相夫人。你们发现她时怎样了?”   军校回复道:“我们是在谷内收集粮草时发现的,丞相夫人腿部受了伤,可能是车子倒的时候砸的,有两个贴身的婢女在侍候她。我们也没敢惊动。只是派了几个人在较远处看护照应着。”   魏斌点头,命令加速前行。等快到谷口了,天色已经很黑了,也刮起了风,隐约还下起了小雨。谷口处仍是一片狼藉,一些打扫战场的士卒还在忙着把尸体都埋起来,每隔一段地方皆点着火把,勉强能看清四周情况。   报信的军校到了谷口叫一个兵尉:“夫人呢?”那个校尉道:“她们已经往那个方向走出去了,应该没有太远,我们还有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按照你的嘱咐我们没有上前打扰。”   魏斌上前道:“快带我们跟上去。”几个校尉忙找了些浸了油的火把,簇拥着魏斌往前走去。   魏斌问手下:“夫人伤势如何?“军校回复:”离的不够近,看不清楚,但应该不重。她们自己找了四散的马匹,往南走去了。“又走了一会儿,众人发现前方路边的一片树林里,隐约有火堆的亮光。手下向魏斌示意,应该在那边了。   魏斌下了马,说道:“曲胜,你带两个人跟着我就行了,其他人在此待命。”一边下马步行。   快到近前,只见林中一小块空地处升着一堆篝火,周围有几个女子的背影。魏斌深呼吸了几下,拴住马匹,便往那处火堆摸去,心里带着些忐忑:不知道丞相夫人怎样了? 第三十三章 夫人的轻叹   (今二更)   魏斌摸到火堆附近,往身后随从压了压手,示意隐蔽行动。林丰叶茂,枝杈横生,魏斌轻轻慢慢拨开一丛枝叶,发出了非常轻微的沙沙声,火光映射枝叶在地上的影子斑驳陆离,魏斌看到有三个女子正坐在火堆旁,其中一人正是丞相夫人。魏斌屏住呼吸,瞳孔就如夜视仪一般注视着夫人。   夫人受伤了,左腿大腿被包扎了起来。此刻夫人正斜靠在侍女帮其铺的简易靠垫上,一个侍女在添火,另一个把水囊递给夫人喝水。   丞相夫人脸色不太好,一部分是因为受伤和劳累,看得出还有一部分是思念和伤心,身上衣物也是沾满风尘,但还算齐整。夫人淡淡的对服饰的侍女说:“辛儿,不用准备那么多木头,我们歇息片刻便继续走。”   被称作辛儿的侍女担心的说道:“夫人,您的腿受伤了,我们还是找个能遮雨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吧,这雨眼看下个没完啊。”   丞相夫人摇了摇头,“此地并不安全,我们需尽快回到益州,或者至少也要先到阳平关。“扭头对另一个侍女说道:”秦兰,把我的药包拿来,再帮我换一次药。“   秦兰答应一声,从马背行囊中找出夫人的药囊,走了过来,帮夫人将之前包扎用的衣带解开。魏斌的瞳孔顿时有些放大,眼睛也不眨了。   那是一处被砸破的伤口,不算很严重,因为光线不好,魏斌只能勉强看到夫人白皙的长腿露出了一段出来,饶是如此,也让魏斌呼吸发紧,心跳加速。   秦兰取出药囊中一个小瓶,轻轻的往夫人的伤口上撒了些药末,夫人闭着眼睛,秀眉微蹙,撒好药后,秦兰又将绸带扎紧。可能是因为秦兰稍微力气大了些,夫人因疼痛轻轻的闷哼了一声。魏斌一听那声轻轻的喘息,差点魂魄都散了,半蹲的腿也有些麻木,不由得往地上一坐。   夫人睁开秀目,轻轻说道:“你看够了么?”边说边一张手,魏斌吓了一跳,接着又感到有个什么东西突然飞了过来击中了自己的头。   “哎呀!”魏斌跌倒在地。“大人,大人?”后面几个军校忙过来扶起魏斌。   魏斌见露馅了,也不好意思接着藏了,从树木后走出,这才发现刚才的袭击之物只是个小石头。于是一边揉着被打到的头,一边向丞相夫人问候:“诸葛夫人。。你好。”   丞相夫人似乎并不惊讶,眼睛都不抬,缓缓说道:“魏将军是来捉拿月英的么?”   月英,她居然自称月英了!魏斌没来由的一阵窃喜,脸上做一本正经道:“诸葛夫人,这是怎么说的。魏延听说夫人受伤掉队了,这才赶来。。。帮夫人返程的。”   夫人面无表情,“是吗。几日不见,魏将军混淆是非的功夫见长了。于归途偷袭,此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也可作出,确实让月英刮目相看。“   魏斌尴尬的解释道:“夫人,这次袭击,魏延确实未知情,乃是那徐。。。徐先生所为,并未经过我的同意。“说着便简要的说了下徐庶的情况,以及之前在渭水袭击魏军的事,但是没敢提庞统,这个魏斌还是希望先继续保密下去。   夫人也是没能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沉默思索了半晌,轻启朱唇说道:“魏将军,你为何不逃离而去,却一定要继续纠缠在这世事当中呢。给蜀中百姓平添战乱,又削弱了我朝的实力。“   夫人顿了顿又说:“我和关统之前已经助你逃离,不是因为我们就觉得你洗脱了嫌疑,而是希望你就此罢手,逃离蜀汉,随便你去哪里,平平静静过完余生。可没想到。。。”   魏斌听着有些难受,但还是暗道,我哪舍得走啊,还想和夫人你搞点事情呢。。。嘴上却道:“诸葛夫人,你说的魏延都明白。但丞相在那日曾亲口跟我说,要让我重新主导北伐之事,我怎会加害丞相?我受先主厚恩,无时无刻不把伐魏兴汉放在心上。”   魏斌说到这,站起身来,向漆黑的远处看去,摆了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姿势,徐徐道:“我从那日起,便暗自立誓,一定要洗刷我的冤情,能够再和诸位同仁齐心协力,共谋助汉一统天下之大事!所以,魏延不能够按夫人说的那样,只顾自己逃避现实,而无视天下苍生的期望!”   夫人看到魏斌的姿态和表情,又听他如此表述心底想法,内心也有些被震撼,不由自主得又多看了魏斌两眼,暗想难道这魏延真的是一心继承自己夫君的遗志?   魏斌摆着帅气的姿势很久了,心说你倒是说话啊,这样很辛苦的。过了一会儿,夫人幽幽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魏将军好自为之吧。”说着吃力的站起身子。一旁的侍女忙道:“夫人,夫人,我们还是休息至明日再走吧!”   诸葛夫人却不愿意再待在此处了,想要继续前行。魏斌有些着急,忙道:“夫人,不如跟我们回汉城或南郑,那里条件较好。。。等到恢复了,魏延再送你回去如何?”   篝火映射着夫人洁白中微微发红的脸庞,不知是火光的颜色还是夫人自己有了血色,“魏将军,多谢你的好意了。如果将军坚持帮忙,月英倒是希望能护送我们至葭萌关,可否?”夫人望向魏斌的目光中带着星星希冀,与地上的火焰光芒交相辉映。   魏斌看着诸葛夫人,居然微微的发愣了,嘴又不听使唤的微微张开,心说这夫人受伤也那么好看。夫人无意中瞥见魏斌这么看着自己,忙扭头去继续收拾行囊,头也微微低了几分。旁边曲胜看着魏斌的痴呆模样已经有些受不了了,恩恩的干咳两声。魏斌被惊醒,忙抹了下脸说道:“这是自然,这个事情交给我了!有我魏延在,夫人你们一根毫毛也少不了!”   夫人的侍女听见魏斌的呆话,都忍不住吃吃笑着,心说这魏大人可真有意思。   魏斌扭头对着曲胜粗声粗气吩咐着;”曲胜,把附近还能动弹的人都叫上,帮我护送夫人!让夫人等也看看我们飞骑营的战斗力。。“   话音未落,远处那几个盯梢军校待的地方就传来了几声惨叫声,把魏斌吓了一跳,有人被偷袭了?   曲胜听到声音,神情一下严峻起来,“大人,你们在此别动,我等前去查看。。。”   可是有些晚了,曲胜说话的功夫,树林四周传来了有一些人逼近这里的走动声,刺客们也不避讳了,把树枝树叶拨拉的哗啦啦响。   魏斌抽出长剑,和曲胜等围在夫人旁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魏斌心里那个后悔啊,怎么不多带些兵马保护自己,这下闹的,不会在这被人给一锅烩了吧。   魏斌听着这脚步声,少说也有七八个人,夫人受了伤,行动不便,身手应该是大受影响,自己这边也就四个人,还真是玄乎。果然,脚步声突然停住了,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弄得魏斌等人大为紧张,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而中央的火堆因为没有人填木,渐渐熄灭。   就在最后一个火苗消失的时候,突然嗖嗖嗖,数支短箭飞入,叮叮铛铛被曲胜等击落,魏斌也是一通乱挡,混乱中似乎有个暗器也击中了自己的头盔,魏斌暗道一声侥幸。这时周围蹭蹭蹭几个黑影窜了过来,举起手中兵刃就和魏斌几个人招呼上了。   曲胜叫道:“大人你负责左边的!”魏斌大喝:“好!”一边心里骂着娘,硬着头皮堵住了一个刺客,这刺客进攻招式极为凌厉,把个魏斌弄的手忙脚乱,只恨爹妈少生一只手。几个回合没过,刺客一脚把魏斌踹出去两步。   魏斌背部被踢了一脚,控制不住自己蹬蹬蹬冲了两步,黑暗中不小心还撞到一个自己人。魏斌忙借着扶了一把,手上只感觉软软的,忙说了声;”对不住!“被撞之人好像很不悦,轻叱一声,借着力将魏斌推回,魏斌忙又和刚才的刺客厮杀起来。   这回还真多亏了曲胜,曲胜一对锏使的是出神入化,打发了自己的对手后,又连续帮其他人击败了敌人。片刻后,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尸身。   魏斌累坏了,在地上直喘气儿。一边心想刚才撞着谁了这是,一边四周乱看着。   诸葛夫人没有动手,两个婢女好像都会使剑,一直守护夫人。火又重新生起来了,魏斌只听到一个侍女在那暗乐,不解的问:“你笑什么呀。”   夫人制止了侍女的偷笑,没好气的问魏斌:“魏将军,现在可以走了吧?” 第三十四章 首都来人了   魏斌这才猜到刚才应该是碰到了夫人,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想看出些端倪刚刚摸到了什么地方。如果不是有人,魏斌恨不得先闻闻手中余香。   曲胜查看了地上的尸体,过来跟魏斌说道:“大人,像是杨仪他们的人。另外可能也有人溜走了,那边我看到了一些痕迹,但也不敢完全肯定。“   魏斌点点头,扶了扶有些歪了的头盔,心说这盔甲真是个好东西,刚才不是这破帽子,就被那镖给击中了。   叫做秦兰的侍女却没放过魏斌,俏生生说道:“魏大人,你的剑法真是出色啊。你刚才不是还说有你们的保护,我们半根毫毛都少不了吗?怎么自己被打的如此狼狈呀?”   魏斌恨得牙痒痒,夫人的婢女到底是和其他人不同,牙尖嘴利啊。魏斌干笑一声:“妹妹这是怎么说的,歹人们不都是已经被弄死了吗,我们看结果就可以了,不要那么在意细节嘛!”   叫辛儿的侍女就没秦兰那么天真烂漫,听到曲胜的报告,有些不悦的说道:“如果真是杨仪,那他可谓胆大包天了。夫人,我们要多加提防啊,真的要回都城吗。“   诸葛夫人沉思了一会儿:“必须回。如今很多事情扑朔迷离,加上这位魏将军又弄了这么一出,局势更是错综复杂。朝廷需要我们回去做很多事情的见证,否则有些大人无法帮助我们明辨是非了。”   夫人收拾心情,认真对魏斌说道:“魏将军,不管怎样,这次要谢谢你们出手相救。我们速速去阳平关吧。”   ---   蒋琬离开皇宫后,当夜就通知了禁军将领向宠,让他跟自己去汉中走一趟。向宠和蒋琬,都是丞相欣赏之人,曾多次向皇帝上奏予以褒奖。向宠性情温和,行事端正,一向与蒋琬走的较近,最近几年,皇帝将外宫禁军和都城守军都交给他执掌,很是信任。   路上向宠在车窗外还问蒋琬:“蒋大人,我一向在禁军办事,此次为何把我也叫上了?”   蒋琬叹了口气道:“巨违啊,我这次预感不太好。丞相一向行事严谨,探报消息从来都是每隔数日不间断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断了,我料必有祸事啊。”   向宠安慰蒋琬:“大人,不必太过伤神,诸葛丞相神机妙算,焉能有事。”   二人就这么互相安慰着,加紧赶路,从葭萌关出大道,不出数日便来到了阳平关。   向宠冲着关上望了半天,心说奇了怪了啊,怎么关上的旗帜是“魏”啊。后面蒋琬在车中喊道:“巨违,怎么了?怎么停了。”   向宠说道:“大人你自己看看吧。这阳平关怎么插着魏延的帅旗呢?”   蒋琬一愣,忙下了车观看,“魏大人不是应该在丞相大营中吗?”   二人车马队伍来到关前,向城墙上喊道:“蒋琬大人要过关,快开关门!”   不一会儿,严平得到消息,把头露了出来,一看,“呀,这不是蒋琬大人吗?您怎么到这来了?”   ---   魏斌刚护送着夫人一行来到阳平关下,天都亮了。大老远就瞧见严平在关下等着,看见魏斌一行人,严平赶紧策马过来,“哟,大人,您可来了,等坏我了。”抬眼又看见后面居然是丞相夫人,不由自主收了脸上的嬉笑表情,故做正经状。   魏斌奇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儿吗?”   严平装模作样施礼道:“大人,都城的蒋琬大人、向宠将军来了。此刻赵将军正陪着他们。”   魏斌心说,来的那么巧?这八成是没碰上姜维他们吧,幸好自己急中生智让他们走小路。这下你们可不能恶人先告状了。   要说魏斌为什么那么高兴,魏斌那可是爱读书的好孩子啊,出师表背的滚瓜烂熟,“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蒋琬就更不用说啦,三国演义里提到,丞相病逝前就是托付朝政大事给蒋琬等人的。记得之前严平说过蒋琬和自己关系不错,看来真是天不负我啊。   魏斌心情上佳,赶紧请夫人一道来到关内,去见朝廷派来的大员。   在阳平关城内的一处议事厅上,由赵礼陪伴的蒋琬和向宠,见到了丞相夫人和魏斌。蒋琬看到魏斌心中大为惊讶,看到丞相夫人更是瞠目结舌,尤其发现夫人还带了伤。   “丞相夫人,您这是被谁所伤?为何你会和魏将军出现在这里?阳平关为何是魏将军的人在驻守?”蒋琬饶是快五十的人了,也是连珠炮般问了诸多问题。   诸葛夫人看了看魏斌,想了想说道:“蒋琬大人,丞相遇害了。”   蒋琬和向宠大惊,茶水都打翻了。尤其是向宠,眼圈一下就红了,“丞相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夫人便将丞相在渭水和司马懿对峙,后来七星借命被人暗害的事说了。魏斌听到这一度很紧张,害怕夫人说自己就是凶手,不过到目前为止,夫人似乎还没打算抖出来。   蒋琬虽是文臣,也是义愤填膺,“夫人,是谁暗害了我家丞相,凶手抓到了吗?”   魏斌紧张着看着夫人那薄薄的嘴唇,生怕夫人说是自己。   “最大的嫌疑人,现在就坐在那里。”丞相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着魏斌说道。   魏斌万箭攻心,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蒋琬和向宠倏地把愤怒的目光投到了魏斌身上。   魏斌着急叫道:“夫人,这是怎么说的,您不是知道么,我是被杨仪他们陷害了呀!”严平也在一旁赶忙帮腔。   向宠噌就把剑拔出来了,气势汹汹逼到魏斌面前,眼睛看着夫人,“夫人,你确认就是魏将军吗?”   魏斌汗都出来了,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哪壶不开提哪壶,屈叫着:“丞相夫人,不带这么玩的啊!”   看到魏斌魂飞魄散的样,诸葛夫人居然微微一笑:“向将军,把剑收了吧。嫌疑人目前确实是魏将军,但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觉得魏大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姜维杨仪等大人目前并不这么看。”   魏斌听完,总算长出一口气,心说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早这么说不得了,话非得掰成两半。   夫人抿了口水,把之后又发生的一些事说了出来,包括杨仪偷入其帐篷下黑手软禁自己的事情。   蒋琬和向宠听到后面的事情,脸色是数次巨变,一时都无法消化。半晌蒋琬道:“既如此,我们回去禀报陛下,处置杨仪便是。”又回过头来瞪了魏斌一眼,一副责怪的表情:“魏大人如果能再找到铁证,洗刷自己的罪名,我相信朝廷会有公断。”   向宠也收了剑,先跟魏斌表示了歉意,又说道:“蒋大人所言极是,如果能找到其他证据,必要时夫人再一表态,我相信魏大人会平安无事,毕竟魏大人也没做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嘛。”   魏斌听完,神色极为怪异,浑身不自在,严平和赵礼等人也是只顾低头喝茶,不敢看蒋琬和向宠,厅内气氛一度很压抑。   蒋琬奇怪的看着这几个武将,问道:“你们怎么了?难道文长还干了什么其他事情?不至于比这件还离谱吧?”   魏斌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以求助的眼神望向另外几个人,可是丞相夫人带着一丝讥讽望着厅外,赵礼和严平等人不断的整理着自己本来就很齐整的盔甲,都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魏斌心说这几个熊孩子真够畜生啊,也不帮我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蒋大人,也没什么,就是在褒斜道出口埋伏了姜维他们一下。。。。干掉了一些人。。。”   蒋琬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什么?你这疯子,你。。你伤了他们多少人?”   “大概。。。大概也就不到两万吧。”   大厅里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第三十五章 闹翻天   “好你个魏文长啊!胆大包天啊你!你为何这么做?你是不是活腻了啊?”蒋琬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魏斌就像被侏儒缩小射线击中了一般,手足无措的看着蒋琬,“蒋大人,卑职实在是不知情啊当时,是我袭击魏军大营时新收的军师自作主张瞒着我干的。。”   袭击魏军大营?蒋琬和向宠头大如斗,一脸疑惑。魏斌忙把徐庶的事情说了,向宠听说过徐庶没见过,蒋琬倒是见过几次。这两人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魏延跟个疯子似的,到处砍人啊,不光砍司马懿的军队,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砍啊。   蒋琬反应最快,回复过来训斥魏斌道:“你袭击司马懿这我没意见,那也不是你偷袭姜维大人的借口啊?怎么能做这种伤害自己人的事情?这样的结局,如何挽回?我们想在陛下面前保你也没有用啊?”   魏斌很郁闷,低着头不吭声。一旁的赵礼倒是说话了:“蒋琬大人,也不能全怪魏大人。都怪那杨仪,先是冤屈魏大人,后又胆敢软禁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可以断言,即使魏大人不先为了保护自己而去先发制人,那么杨仪肯定会蛊惑姜大人,行假途灭虢之事的啊。”   魏斌高兴了,暗暗向赵礼竖了个大拇指,兄弟说得好,够义气。   蒋琬气的把杯盏往桌子上一顿,对着赵礼一通吼:“好你个赵礼,最近在汉中待野了啊?我看应该让你兄长好好教导教导你了,这种歪理你也说得出来?什么先发制人,假途灭虢?都是些什么借口啊?”   赵礼被长辈训了,不服气的低声说道:“谁怕他啊。。只是我堂兄而已嘛。。”   向宠这会儿也大概理清了思路,用温和的口气劝赵礼:“你兄长长期执掌皇宫内部禁军,行事一向端正,你还是应多多学习啊,不应如此胡搅蛮缠。”又转头对蒋琬道:“大人,我看情况了解差不多了。事态紧急,我们应该立刻返回都城向陛下禀报。”   蒋琬点点头,“我们陪丞相夫人一起回都城。魏将军,我劝你保持住目前汉中的状态,不要再做出任何其他过激的举动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在朝堂上为你减轻罪责了。”   魏斌站起身,向蒋琬施礼道:“蒋大人,还有向宠将军,要拜托你们了。”   蒋琬和向宠一合计,决定立刻回去,魏斌等人赶紧帮忙安排相关车马和食物。   半个时辰后,在阳平关内侧去往葭萌关的路上,蒋琬也暂时放下心中的震怒,对着魏斌正容说道:“魏将军,你占据汉中既然已成事实,希望你不要忘了我汉朝属臣的身份,担负起应用的责任。如有魏吴袭击,你还是要进行认真防御的。我们回去后,会尽力帮你开脱一些罪名的。希望你要有信心,不要一时冲动再做出什么祸事来。”   魏斌点头,深深施礼,“如此拜托蒋琬大人了。”   魏斌看着蒋琬的车队徐徐前进,夫人的车辆经过时,停了一下,车窗帘布被抬起,里面传出了夫人温柔的声音:“魏大人,你过来,我有句话问你。”   魏斌忙不迭上前聆听夫人教诲,“丞相。。是不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夫人轻启朱唇,缓缓问道。   魏斌心说有也不能这会儿告诉你,“夫人,魏延并没有拿丞相的什么东西,不知夫人为何有此问?”   诸葛夫人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有机会来日再见了。”说罢车帘就放了下来,马车继续前行。   魏斌望着远去的车队,怅然若失。严平凑上来怪声说道:“大人,夫人已经很远了,别看了。大人您这也太明显了点,这事儿回头小心别让魏夫人知道,肯定会剥了你的。”魏斌回头瞪了严平一眼,“就你知道的多!要是走漏了消息,我先剥了你的皮!回城!”   ---   姜维大军过葭萌关,回到益州北部军事重地剑阁后,下令就地整顿。自己则和杨仪众将加紧回到都城。   皇帝陛下听到姜维回师,而且似乎还有很多不好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在都城里传播,急忙召开了临时的朝会,把一干重臣、姜维诸将,甚至还有自己的弟弟甘陵王刘永,安平王刘理都一股脑召来了。   今天的朝堂之上,气氛非常压抑。能接触到皇帝核心圈子的重要大臣们都到了,大家都分明看到姜维等人的神情极度低落,也都听到了关于丞相的消息,没有人的脸上有笑容。各位互相礼节性的打了打招呼,也就齐齐等着陛下前来。   刘禅终于到了。在龙椅上坐定后,让大家免去日常礼数,急忙问姜维:“姜爱卿,速速将情况报告于朕来听。”   姜维今天身着武将朝服,手持朝笏向蜀汉皇帝施礼道:“陛下,丞相已于十一日前在渭水南五丈原大营离世了。“   姜维话音未落,皇帝和群臣皆感到震惊。刘禅顿时眼泪下来了,“没想到。。相父居然离朕而去。。。相父!。。。”   看到陛下流泪,有些丞相提拔的大臣,还有刘永和刘理都开始落泪了,一时朝堂上下君臣共泣,气氛令人非常哀伤。   过了一会儿,姜维沉声道:“陛下,请节哀,容臣继续禀报重要事宜。”   皇帝一边拭泪一边点头,“卿家请讲。”   姜维稳稳的说道:“丞相乃为人暗杀,目前嫌疑最大者乃魏延魏将军,此其一;其二,魏延被我们羁押审问时,逃出了军营,还带走了五千余骑兵,之后因我军大营被司马懿偷袭,未来得及追赶;其三,魏延提前过褒斜道进入汉中,并占据了汉中重要城池,且在我大军快出褒谷口时埋伏我们,我军伤亡近两万人。”   姜维主要说了三件事,每一件都如重磅炸弹扔在了朝堂上,而且是连续三个。姜维刚说完,朝堂上就炸了锅了。   闹哄哄了半天,皇帝陛下终于发话了:“众位爱卿,请不要喧哗了。姜大人,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呢?”   姜维朗声说道:“国有国法,还请有司依照我汉朝法律进行处理。”   皇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应当先选出一人来主持此事。我朝未设置廷尉之职,原来大小诸事皆有丞相处置。现在丞相不在了,应当由谁代行职责呢?”   说到这,不少大臣窃窃私语,可能都在议论谁来接任丞相的职责。这时一个高瘦的文臣走了出来,施礼道:“陛下,董允以为应当由丞相参军蒋琬蒋大人接任丞相职责。“   董允说完,有几个大臣皆点头称是:“董侍中所言甚是!”听到这,一旁的费祎的脸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   皇帝刘禅听闻点头称善,“好,董卿家所言有理。甚合朕意。。。”   话还没说完,杨仪耐不住了,出列施礼:“陛下,臣以为当由姜维大人代行此责。蒋琬大人虽也算合适人选,但现在尚未回来,更何况蒋大人多年在朝廷办事。叛贼魏延之事更多属于军务,应当由通军略之重臣承担此责。”   皇帝听完觉得有理,发愁道:“这可如何是好?杨卿家所言亦有道理。其他卿家呢?”   费祎看时机差不多了,便走了出来,“陛下,臣以为,谁来继承丞相的职责,这是一件事。而谁来调查和处理魏延,这其实应为另一件事。继承丞相职责的人选,这个并不着急。当前要紧的是如何针对魏延的事件进行应对,是降旨通告魏延罪名并讨伐,还是再行调查确认罪名?陛下三思。”   董允一听,这费祎又开始搅浑水了,那边杨仪有些不干了,“费大人,我没听错吧?调查确认?魏延罪名确凿,何须再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费祎正要反驳,忽然朝堂之外有侍从通报:“蒋琬蒋大人入朝拜见!” 第三十六章 让他还都述职   蒋琬和向宠紧赶慢赶,终于及时来到都城,两人风尘仆仆直奔皇宫。蒋琬一进朝堂,就感受到气氛不太对劲。   “蒋卿家来了,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关于丞相的事情。”刘禅长出一口气,表情轻松了一些。   蒋琬上前朝拜,然后起身道:“陛下,都说了哪些事情?”   旁边侍郎郭攸之忙出来说道:“蒋大人,我们在说谁来代行丞相之责,以及关于魏延的事情。杨仪大人认为魏延罪名确凿,费大人认为还需调查。”   费祎在一旁心道,这个老好人,刚才一直观望,蒋琬回来了就蹦出来献殷勤了。不过也是随声附议,赞同郭攸之的话。   蒋琬道:“陛下,魏延的事情比较复杂,臣以为还需要继续调查才能知晓。。。”   杨仪一听着急了,“蒋大人,何出此言?魏延暗害丞相,军中诸将皆知。你不在军前如何知情?更何况他后来埋伏我们,死伤了两万名将士啊!陛下,您不能听信这些人的话啊。”   刘禅一想对啊,不光是丞相的事儿,魏延还杀害了那么多人呢,表情立刻变得不悦道:“蒋卿家,杨长史所述非虚吧?你如何说法?”   蒋琬心里暗骂魏斌这家伙真是给老子惹事,又想起当时赵礼的“狡辩”之词,忙有样学样说道:“臣和向宠将军到过阳平关,见到了魏延。据我们了解,事实不完全如杨大人所述。魏延称是有人冤屈自己,回到汉中是因为无路可去,而褒谷口所为。。乃是据说因为害怕某人先借丞相之事讨伐他,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所以才先行动手的。“   蒋琬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诅咒这魏斌,干什么不好,埋伏自己人,这怎么说也圆不了场。   杨仪一听气的笑了,“蒋琬大人,你是不是被魏延灌了迷魂药啊,这都什么借口啊,就凭这些就能残杀自己的兄弟吗?”   一旁向宠说话了,“杨大人,未必吧。某些人不也因为私利软禁过诸葛夫人?”   杨仪一听,背上出了冷汗,心中暗骂手下办事不利,此等消息居然也能泄露出去。   旁边姜维感受到了杨仪的窘境,心说这杨仪,都办的什么事儿,这也能被人先知道,得帮说话啊,不然自己也可能被连累到,忙出来道:“陛下,此事臣事先知情。因为丞相夫人曾经放跑了魏延,又曾袭击臣,我等觉得夫人情绪混乱导致精神有问题,才加以保护起来。“   刘禅听了,点头道:“朕可以理解。蒋大人,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向宠还想插两句话,被蒋琬制止了。蒋琬想了想启奏道:“臣启奏天听。魏延乃先帝旧将,深受恩宠,承蒙授以汉中太守近十年。荆州丢失后,我等因一直留有汉中之地,才保留了伐魏兴汉的最后希望,魏延功不可没。丞相数出岐山伐魏,魏将军战功赫赫,并无任何不良居心。由此可见,魏将军是长期忠于我汉室的。“   蒋琬有理有据,众大臣一听,也纷纷压下心中的怒气,小声议论着:“话是说的没错了。“”魏将军多年战功,确实不可抹灭。“”是啊是啊。。“   蒋琬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丞相夫人曾对臣说,她觉得魏延有可能是被人所陷害的,这一点如果大家不信,陛下召夫人一问便知。因而丞相被害之事,我们不能如此提前下定论,尚需再查。而姜维大人被伏击一事,我认为应当听听姜大人的说法。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是某个人被人陷害,导致将被置于死地,是不是会逃跑啊?别人都误解了他,大军压近,是不是有可能会反击啊?最最重要的事,我想姜维大人也还没有说吧。“   蒋琬提到了一个关键的要害处,加重了语气道:“姜大人,我想问你,从军事角度来说,魏延真要反叛朝廷,是否应该长驱直入直取都城?”   杨仪都快气疯了,也不顾朝廷礼数了,大喊道:“蒋大人,你这个比喻是何居心??!”   蒋琬淡淡看了杨仪一眼道:“杨大人,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通过阳平关的?难道你们与那反贼魏延和好了,还是串通一气放你们过关了呀?”“你你你!!!。。。陛下!蒋大人这么说,臣无法苟同!臣以为蒋大人居心不测,请陛下明察!”杨仪眼见蒋琬戳到了自己的要害,立刻把战火引到皇帝那里去。   朝堂上这下可热闹了,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打眼色的打眼色,递纸条的递纸条。见到形势已经不可开交,这时董允出来请示道;”皇帝陛下,此事非同小可,牵扯太多是非,臣以为应当慎重处理此事。臣推举蒋琬大人为尚书令,代行丞相职,彻查此事。“   郭攸之、向宠等人纷纷附议董允。   刘禅听刚才蒋琬那么说,也是起了些疑心,不是那么相信杨仪的话了。他见几个大臣都推举蒋琬,便顺水推舟道:“众卿家所言甚合朕意,就这么办吧。”   杨仪急坏了,想让姜维再说些什么,姜维被蒋琬借力打力了一番,一时也不好多说太多,甘陵王刘永见状,向费祎使了个眼色。费祎便出来跪拜道:“陛下,既然决定对魏延进行调查,臣提议,让魏延来都城述职,由陛下亲自问询,也方便有司进行调查。如果魏延不愿意前来,那就是抗旨,则其行可诛啊。“   杨仪一听,眼珠子一转,立刻附议:“臣同意费大人的提议,请陛下恩准。“   蒋琬一听就知道杨仪没安好心,且不说魏斌肯定不会来,这就算来了,还能活着回去?忙请求道:“陛下,此举不妥,在这种情况下召魏延回来,魏延必然会怀疑有人想对其下手而推辞不来,反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把柄了啊!”   刘禅不太高兴了,言语中也带了些责怪之意,“蒋大人勿须多言,朕已经决定就这么办了。魏将军如果如你所述,还有着对朝廷的忠心,自然会前来,如调查结果表明他没有暗害丞相,之前对姜大人所为也是逼不得已,那么朕可以宽恕他的罪过,一样再准他继续为朝廷效力便是!如果他一意孤行,那就不用朕再多言了吧、”   蒋琬还想争取一下,这时宫外有信使来报,一信使送入一个密报,太监负责传递给了皇帝刘禅,刘禅看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许久示意一个太监读给众大臣听,“臣巴东太守阎宇上报,据魏国洛阳密探消息,司马懿大军与渭水南北先后被袭击,先是郿县粮草大营被劫,之后于渭水南岸遭骑兵袭击,被杀近万。有人称袭击者为魏延。“   这个消息一读完,大堂内又是一阵喧闹。等到大家安静下来,刘禅对蒋琬说道:“蒋卿家,看来你所言非虚啊,魏延逃亡之时,居然还有空去偷袭魏军,战功显赫啊。”   杨仪撇了撇嘴小声道:“那是他趁司马懿偷袭我们捡漏。。。”姜维瞪了杨仪一眼,杨仪便不再出声。   蒋琬看到皇帝的表情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想着还有几个冤屈鬼的事儿得赶紧说了,忙道:“陛下,据臣的消息,关统将军之前被军法拘禁,诸葛夫人也如姜大人所述有所牵连,丞相之事不应再牵连更多人了,臣以为陛下应恕他们无罪。”   刘禅一听,怎么着关统还被关了啊?又想起刚才姜维所说的夫人精神问题,心中忧虑:“姜爱卿,如果还有牵连到此事中的人,先行放了吧,不要再拘禁了。关统也算是朕的亲戚,诸葛夫人更是我相父的夫人,即使有什么不对,只要没有做大逆不道之事,不应随便约束他们的人身自由。”说到后面几句时,隐然有了些许责怪的口气。   姜维瞄了眼杨仪,意思说你看你整的,得罪外戚没有好下场吧,忙躬身道:“臣遵照陛下的吩咐。”   这场朝堂上关于魏延的争吵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结局几家欢喜几家忧,蒋琬升为尚书令代行丞相职,并负责调查魏延一事。皇帝刘禅又命费祎、姜维、杨仪等协助蒋琬一同调查,并派人前往汉中,召魏延进都城述职,同时配合有司调查丞相被害和褒谷口伏击事件。   ---   皇宫的后花园,一个偌大清澈的池水旁,皇帝刘禅在亭中枯坐观鱼。一旁侍候的太监道:“陛下,为何苦恼啊?”   刘禅叹了口气道:“黄皓,你也听到了,相父去世,朝廷将举行宏大的仪式为相父送行。”   被称作黄皓的太监关心的说道:“陛下,恐怕不止这一件事吧。魏延将军的事。。。”   刘禅带着些责怪的语气说着:“朕说过好几次,让你不要议论朝政。”黄皓忙垂首不语。过了许久,刘禅自言自语道:   “目前局势趋于混乱。相父刚走,朝廷各方势力有所起势。本土势力安于现状,姜维杨仪憎恨魏延,蒋琬等人又力保魏延,而费祎等待二者相斗间企图得利,更何况我那二弟三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军中发生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让人如何能够安心啊。”   黄皓陪着刘禅,听着陛下说话,只是思索,不再插一言。心里却在盘算着他自己的那本帐。   ---   “门都没有!”魏斌把益州都城来使呈上的信函往桌上一摔,气汹汹的说道。   来使的文臣也是个巧舌如簧的主,满脸堆笑道:“魏大人,皇帝已经暂时没有治罪了。决定调查过后,最终会给将军一个说法。“   魏斌把桌子拍的山响,“你这话回家骗你妈去,你看你妈信不信!”扭头气势汹汹走了,只扔下信使在客厅里讪讪发笑。 第三十七章 静观其变   ---   杨仪等人跟着姜维走出了皇宫大殿,心里忿忿不平。这临时的朝会开的,就结果看很不乐观,本来是想着让皇帝陛下震怒万分,立刻下旨讨伐的,顺带着把关统等人的事迹说一说,让大家看看他们做的丑事。没想到既没有讨伐,还被要求放人,杨仪不服气的嘟囔着:   “姜大人,你为何不好好说说他们的劣迹,您也应该把当时被埋伏的惨状跟陛下和诸位大臣好好描述一番啊!”   姜维抬头望了望渐渐发暗的天空,慢慢说道:“你没看到蒋琬避实就虚了吗,而且还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魏延的部署动向。你也应该看得出,魏延目前只是想占据汉中,确实没有进一步的非分之想。这就给蒋琬找到了借口。”   看了看四周逐渐散去的大臣,姜维又轻声说道:“我们唯一一个铁证就是被埋伏一事,这件事虽然看似天大,但那些不懂武略的文臣们看来,就看怎么说了。正着说,魏延胆大包天,反着说,我们无能,就那么几千人把咱们弄的灰头土脸,是不是很丢人啊?”   杨仪虽然满腹阴谋,但武略上确实看的没有姜维透,听姜维一点拨,恍然大悟,又随即恶狠狠的说道:“他们有地形优势,地势狭长,我们的兵力无法铺展啊,这些文臣脑子进水了吗?”   姜维没有回应杨仪,只是吩咐道:”等会把押送来的关统给放了吧,别再关着他了。“   此刻几人已走到宫外,杨仪无可奈何的点头,正要吩咐手下,后面有个洪亮而严肃的声音传来,“杨仪杨大人,请你留步。“   杨仪一听那声,心说坏了,得罪了的人来了。   只听一阵马蹄的纷杂声传来,一个盔明甲亮的英俊将军带着一干禁军骑兵赶了过来。那长相英武的将军飞身下马,来到杨仪面前,脸色阴沉,沉声说道:“杨大人,听说你把我的兄弟关统给囚禁起来了,是否属实?”   来者是皇帝内宫禁军首领赵广,也就是赵礼的堂兄。赵广是为数不多的禁军中的外戚将领,老一辈的五虎上将,如有后代,一般皆在外征战,像关张二小将和赵礼等。而赵广没有随军出征,乃是刘禅感激自己曾被赵云多次救过,不舍得让其子在外继续经受战火洗礼,故而将其亲生儿子赵广留在身边了。   赵广武艺超群,据传五虎后辈无人是其对手,赵礼曾不服气找堂兄比试过,无论马术枪法箭法皆输的心服口服。赵礼曾有言:“我堂兄的身手,在蜀汉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话虽然有些水分,但也可见一斑了。再加上皇帝恩宠有加,赵广在都城里可谓没人敢惹。   赵广听说姜维等人从前线回来,而且带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丞相去世,褒斜道遭袭,如是等等,赵广也是心如刀绞。但后来听说蒋琬大人陪同诸葛夫人回来了,以及朝堂上发生的争吵,关统等被囚的消息,赵广便暗暗感到,随着丞相的去世,各种好戏要开始在都城和蜀汉境内上演。   赵广并不是精通谋略之人,但他对兄弟之情看的非常重,他绝不会容许自己兄弟被人欺负。听到关统被囚的消息,立刻找到随姜维归来的黑张绍,在皇宫外等候这场临时召集的朝会结束。杨仪跟姜维一出来,赵广立刻带人跟了上来。   “原来是赵广将军,找我有事吗?”杨仪收摄住有些紧张的心神,又看了看赵广身后满脸怒气的张绍,先客气的说道。   赵广先向姜维一施礼,“姜大人,我听说杨仪在军前关押了关统,大人你知情吗?”   没等姜维开口,杨仪连忙挡道:“这个姜大人当时不知情,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姜维也是无奈的没吭声,默许了杨仪的掩护。当前这个关头,自己最好少和外戚将军们起冲突。   赵广一听,缓缓的笑道:“好,杨大人,非常好。。”说着突然身形一动,杨仪还没反应过来,赵广已经欺身到自己面前,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衣物被揪住了。   赵广揪着杨仪的胸口,漆黑的凌厉眼神死死盯着杨仪,“你不想活了么?我的兄弟你也敢碰?”   杨仪左右看看四周,只见附近零星有几个刚出宫的大臣们都装作没看见,避得远远的离去了,脸上努力堆起笑容对着赵广道:“赵统领,息怒息怒,当时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实在是军情紧急,关统将军又不愿意配合,所以。。。”   姜维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干咳一声道:“赵将军,算了吧,杨仪也不是有意为难关统的。杨仪,你跟赵将军陪个不是吧。”   赵广就差点把杨仪给生生揪离地面了,听到对方这么说,便往地上狠狠一顿道:“杨大人,此后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敢对我的兄弟动手,我立刻杀了你,你信不信?“   杨仪胸口一阵巨疼,心里咒骂,表面上却挤出一百分的笑容道:“赵将军,怎么会呢,你放心吧。这样吧,不如晚上由仪设宴,好好向关统将军,张将军还有您好好陪个不是,如何?”   赵广鄙夷的看了杨仪一眼,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免了!我们可不敢去杨大人的府上,污了杨大人的地方!”   这时,已经有人把关统带了过来,关统这两天吃睡都还不错,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见了赵广笑道;”赵兄,怎么把你惊动了。哟,国兴也在。“看到张绍还想上前和杨仪理论理论,便劝道:“国兴,算了,杨大人做的也没有错。”   赵广看到关统放了出来,很高兴,懒得继续理杨仪,只跟姜维礼节性的拱手示意道别,便和关统张绍等离去。   张绍不愿乘车,骑马在旁同行,关统和赵广共乘一辆马车,见赵广还是带有怒火的样子,便劝道:“赵兄,不用生气了。”接着又想起了什么,透过车窗问黑黑的张绍:“国兴,丞相夫人呢?”   张绍气呼呼道:“你不说我正要告诉你。我在褒斜道不是遣人偷偷告诉过你,丞相夫人被杨仪软禁了么。后来可好,听说被那杨仪给弄丢了!”   关统一听吃惊道:“什么?那有没有找到?”   张绍安慰道:“你别着急,还真挺巧的,刚才看到蒋琬大人他们回来,是陪着夫人一起来的。简单听说了几句情况,好像还是魏大人找到的,给送回来了。”   关统一听提到魏延,沉默不语。片刻又说道:“这次朝廷怎么处置魏大人,你们知道消息了吗?”   赵广拍了拍关统说道:“放心吧,暂时没事。我听说一开始朝廷上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蒋琬大人赶了回来,可能说了什么有利的话吧。现在朝廷已经决定由蒋大人任尚书令,负责彻查此事了。”   关统一听精神来了,“这下好了,魏大人在汉中一个人快活,他们在这都城,隔那么远,怎么查去啊。这回杨仪拿魏大人没辙了吧。”   赵广摇摇头道:“小关你想多了,杨仪等人肯定不会罢休的,陛下也不可能听之任之。据说后来费祎大人提议,让魏大人回都城述职。。。“   这。。。关统倒吸了口冷气,好阴险的手段啊,“魏将军肯定不会来的啊!那岂不是杨仪便会抓住此把柄不放。。。”   赵广点点头,无奈道:“静观其变吧。不如这样,我们先去丞相府去看看夫人。夫人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我们去安慰安慰她吧。”   不到半个时辰,赵广等人已经坐在丞相府的会客厅里了。侍女们奉上吃喝点心,便被夫人挥退了。   今天诸葛夫人也是刚刚和蒋琬向宠赶回都城,蒋琬自去皇宫,夫人就先回来了。洗浴并换了身服饰后,夫人的精神稍微好了些,正独坐在堂内想着心事,那边赵广等小将就来了。   有客人来,夫人勉强打起精神,对着赵广众人说道:“多谢你们来看我,丞相刚刚过世,大家都有很多事做,还能抽出时间,月英在此谢过。”   黑小子张绍抢着说道:“夫人,你说的哪里话。杨仪那个混蛋对夫人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赵兄刚才已经借小关的事情在皇宫门口截了杨仪,狠狠摆了他一道,也算先给夫人你出一口气!”   诸葛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赵将军,如今丞相已经不在了。我朝各种势力会蠢蠢欲动,没有一个绝对的平衡了。你以后万不可那么鲁莽行事,会惹下祸事的。”   赵广听闻,满不在乎的说道:“夫人,你放心,谁也不敢惹到我们头上。我之后会跟向宠将军说一声,让他多派些人手保护你。”顿了顿又介绍了一下朝会情况,并说道:“对了夫人,费祎大人出的这个主意,感觉对魏大人不利啊。“   夫人点了点头道,“这些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不能用平常的思路来看问题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   魏斌正在生闷气,一旁的庞统却非常有闲情逸致,正和一个侍女“探讨”着什么,侍女不时被逗出笑声。   魏斌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庞统道:“先生好雅致。我这都大难临头了!你还有功夫。。。”   庞统一边手脚不停,一边悠然说道:“大人不用烦恼,不想去就不去呗!”   魏斌听了恨不得赏庞统一剑,扭头问侍立在一侧的严平:“去汉城送信的人回来了没有!怎么跟乌龟似的!” 第三十八章 深入虎穴   “大人何故苦恼啊?让老夫来帮你排忧解难如何?“厅外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徐庶。   魏斌被庞先生气个半死,听到徐疯子的声音,高兴坏了,心说比较正常一点的人来了。忙走出厅外道:“徐军师快进来!”   只见徐庶右手拄着一个木杖,吃力的往里面走着,看情况虽然行动不便,左胁的伤恢复的还是很快的。再往后一看,柳冰一身劲装,笑吟吟的站在后面,柔和的望着自己道:“我的护送任务完成,你们男人继续议事吧,我先找地方歇息。“魏斌也确实没心思和柳冰闲聊,点了点头,将徐庶让进厅内。   徐庶看了一眼在摆弄侍女的庞统,呵呵笑了笑,进来后在一侧椅子上坐下,有侍从忙奉上饮用物事。徐庶吹着水面上的叶片,徐徐问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是不是他们让你去都城走一趟啊?”   魏斌看了一眼庞统脸上露出的不屑神态,回答徐庶:“徐军师所料不错。他们正是如此。。“   话没说完,庞统一推侍女,在一旁插嘴了,“元直,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我料你必劝大人留在汉中,是也不是?你说你不好好躺着养伤,没事瞎转悠什么。赶紧去找地儿休息,这里有我呢!”   徐庶没好气的说道:“庞先生高见啊,何以见得啊??”   庞统撇了撇嘴道:“这还用解释?这明摆着是让魏将军去送死嘛。诸葛亮死了,那都城乃是龙潭虎穴,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啊?魏将军再勇猛,也双拳难敌四手,手里没兵,能搞出什么花样来?直接被人弄死了就。总之,去,必死,不去可活!“   徐庶点点头道:“庞先生好计策啊。可你知道我们还剩多少兵马粮草吗?”   庞统不屑的说道:“这还用猜,你那无当飞军能剩五千就不错了。粮食还不容易,树挪死人挪活,你偷袭失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汉中守的不稳了。我们不用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人比城重要,粮食可以去抢去缴获,人没了就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徐庶把一片喝入口中的叶子吐出,哂笑道:“庞先生果然还是风采依旧,走阴不走阳啊。”   对方哈哈一笑:“徐元直,你褒谷口埋伏姜维,就不是阴谋手段拉?我就说嘛,你到底还是玩不转这个,连偷袭都偷不好,真是丢尽我们荆襄文人的脸啊。”   魏斌心说得,这俩大爷又吵起来了。怎么那么喜欢互怼呢,难道真的是文人相轻?赶紧劝架:“好了好了,二位大才,能不能说说正事儿。徐军师,你刚才说粮草,目前情况如何?“   徐庶停止跟庞统较劲,正容道:“目前阳平关、南郑诸城的粮草储备。不足七日可用了。省着点吃,最多也就半个月。”   魏斌奇道:“汉中不是小江南吗?粮食都跑哪去了?”   徐庶没有在意魏斌说的小江南,只是说道:“此地孔明长期军屯,倒是有稻有麦。可是稻谷之前已被丞相大军征用,小麦需到明年才能收获。此间正为空当期,因此缺粮。”   魏斌有些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庞统阴笑道:“这有何难,可从百姓家里征些粮米,暂度难关。我料不日即会有征讨大军,到时取胜即有军粮耳。”   徐庶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庞统的观点,接着说:“如果大人想以汉中为根基,就不要做伤民之事。汉中百姓在张鲁时期曾达数万户,被曹操迁走了大部分。现在修养至今,还有多年战乱,民不聊生啊。“   魏斌心说我当然想爱护百姓了,可是我的命更要紧啊。于是发起愁来,庞统在一旁劝道:“魏将军,不用焦虑,本人料定此难关可过,安心等待征讨大军即可,我自有破敌之策。”   魏斌听罢,有些同意庞统的方案,便望向徐庶。   徐庶呵呵一笑,吃力的站起身来,看来是要好好表达一下观点:“我劝魏大人入蜀,大有裨益。一者,蜀中有关张赵等后起之秀,据闻与大人关系甚佳,更有向宠将军坐镇都城,我相信大人安全可以得到一定保障;二者大人可借此消除蜀汉皇帝的疑心,此去险地,足以表明大人对朝廷的忠心,那刘禅虽性格懦弱,但也不是傻子;三者大人可以入都为条件,向朝廷申请军粮用度,以及人身安全的保障,如果朝廷不允,则大人再选择不去也来得及;四者,大人须借助朝中蒋琬等文臣以及关张等武将的支持,此去亦是给此方势力有援护大人的借口,大人你不是一直不愿与朝廷作对,还是希望恢复汉室一统吗,那么你就必须获得这部分大臣的人心。有此四者,大人可放心去。“   庞统听完,也是生起一丝钦佩,赞了一声道:“元直,说的不错。”   魏斌听着感觉有道理,看见庞先生似乎也有些支持徐疯子的想法了,倒是自己这块开始敲鼓了,魏斌还是挺害怕的,好不容易建立了当前的局面,要他深入敌营,还真是个巨大的考验。   徐庶看出来魏斌的小九九了,略略思索后,笑道:“大人,你忘了诸葛夫人了吗?此去可见到夫人哟。”   魏斌一听,呀呵,忘了这茬了。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故作思索,摇头道:“不妥。。不妥,待我再想想。”   庞统一听倒是来劲了,“魏将军,上次你说要安排一下,结果把夫人给放走了,我还没找你呢。这样吧,我老庞陪你走一趟,何如?徐军师看家,保你汉中无事。”   魏斌一听有台阶下,忙道:“如此甚好,有庞先生陪着,我放心多了。”   徐庶则摇头道:“不可,庞先生身份机密,此去容易泄露天机,反而不美。魏大人自行前去较好,可以带些身手好的兄弟随行。”   魏斌扭头问一旁站了半天的严平:“你跟我走一趟?”严平认真道:“末将愿意去,但末将认为赵礼将军更为合适,他的武艺高超,可保大人无事,我自问不如赵将军,可以帮大人看着阳平关。”   徐庶听罢点点头,“严平将军说的不错,就让赵礼将军陪你们一起去吧。剩下的人和我镇守汉中,我们也会多派哨探,如有任何事宜,派人接应你们就是。”   一切安排妥当,魏斌便去告知信使,自己愿意前往,但希望朝廷能拨给部分粮草,信使便赶回了葭萌关,派三百里加急的军校回去申请。   果然,魏斌的决定出乎很多大臣的意料。最终,在蒋琬等人的劝说下,皇帝同意拨给一个月的粮草予以补给,并派向宠将军前来护送,看上去可谓相当周到。魏斌便带上了赵礼、柳冰等人,准备前往都城。   这天早晨,众人用过饭,车马准备妥当,严平慢慢悠悠溜过来对着装束齐整的赵礼道:“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把这探亲的机会让给你了。回头怎么感谢我?”   赵礼没好气的道:“什么好机会啊,你爱去你去!”   旁边一个随行的亲兵偷笑着对严平说:“赵将军是怕碰见他兄长了,哈哈!”气的赵礼直骂严平:“小子你给我记着,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吓得严平赶忙求饶。   趁大家不注意,那边徐庶偷偷钻进了魏斌的马车,掏出了一本书对着魏斌说:“大人,我这里有一本秘术,乃是我前几天从汉城一处别院翻来的,我自己也誊抄了一份。这一本大人收着,我听闻蜀中宦官黄皓一向喜欢收集这类东西,你可以此书贿赂于他,争取他的支持。”   魏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路上好奇摸出来一看,上面的字迹已经磨的看不太清楚了,看着神神秘秘,翻了一翻,也看不太懂写的啥,心说这徐庶想的挺周到,回头好好巴结巴结那位宦官。   书翻到最后一页,正准备揣起来,魏斌才发现底页下面有一行东西,仔细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写的啥。   原来上面有几个红色的小字:五斗米教。 第三十九章 魏大人哭灵   去葭萌关的路上,魏斌一边将这本秘术书籍揣入胸内,一边琢磨着五斗米教这几个字。之前曾听那色老头庞统说过,称诸葛亮曾借助过五斗米教的法术,不知道这本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正想着,突然车门帘布掀动,一阵香风袭来,有个柔软的肢体直扑自己怀里。魏斌吓了一跳,一看是柳冰,这才舒了口气,“你这女人,吓死我了。”   柳冰今天脸色格外光艳,眉毛看得出精心修饰过,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胸前峰峦若隐若现。可最更让魏斌想要喷鼻血的是柳冰的动人体态,娇体如水化作一般瘫在自己怀中,秀眸透出让人想入非非的渴望,“大人这几日好忙碌,都没空来陪冰儿了。”   魏斌怀抱佳人,别提多美了,“柳冰,这次跟我去,帮我做个证人吧,如何?”   柳冰有些不情愿的扭了扭,娇嗔道:“在大人眼里,柳冰就是个作证用的工具吗?”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缕发丝在魏斌耳边有意无意蹭着。   魏斌浑身血流加速,腰部酷热难当,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今天爷的童子身要破了。一边做出老手姿态,伸出“有力”的臂膀将怀中女子紧紧抱住,又抽出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到处搜寻突破口。   柳冰被摸的浑身发软,丹唇微启,好像渴望着魏斌的给予。魏斌食指大动,抬起柳冰尖尖的玉颔,猛的痛吻起来,一只手又趁机在女人柔软的腰身上摸来扫去。   柳冰反应非常热烈主动,也将手伸入魏斌的衣内,手法显得很老练。魏斌却等不及了,猛的把柳冰粗鲁的摁在座位上,就开始解她的衣带。   外面赵礼其实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女子偷偷进了魏斌的车辆,心说这魏大人最近怎么如此好女色啊,也是奔入不惑之年的人了,怎么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似得那么饥渴。正想着,对面来了一队人马,旗帜上赫然写着“向”字,原来是向宠出葭萌关迎接来了。   赵礼便用魏斌能够听到的声音喊道:“向宠将军来了,魏大人,我们跟他打个招呼吧。”   魏斌刚刚把柳冰压在身下,柳冰那比魏夫人柔软徐多的腰肢在自己腰间挑逗式的扭动,让魏斌血脉贲张,整个人都快爆炸了。突然听到外面赵礼的声音,这一喊不要紧,到底是个雏儿,吓得魏斌一哆嗦,某个异常兴奋的地方一下释放了。柳冰吃吃一笑,轻道:“大人正事要紧,柳冰先先去了。”说完便轻轻推开压着自己的魏斌,打开车窗,一拧身子不见了。   魏斌可是气坏了,这家伙,自己好不容易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能办点正经事,眼瞅着开始了就。这下身整的湿漉漉的,真是尴尬之极。   赵礼见魏斌没动静,便来到车马前,掀起车窗道:“大人,我们去会一会向宠将军吧?”   魏斌赶忙胡乱扭动了几下,让身体稍微熨帖一点,整理了一下容颜,便下马车,冲着向宠远远喊道:“向将军,有劳远迎。”   一刻之后,为示尊敬,魏斌也不坐马车了,骑马与向宠将军同行。   向宠很钦佩的对魏斌说道:“魏大人,蒋大人还有我都没有预料到你居然真的敢来都城,在下真的是佩服啊。”   魏斌这会儿骑的总算裤子是干了,这才神清气爽道:“向大人过奖了,我魏延坦坦荡荡,毫无遮掩。当然了,徐军师没有告知我便伏击姜维大人他们,这个确实是我们不对。但你也知道,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不知道这次杨仪对夫人等做的事,有没有被陛下责怪啊。”   向宠点头,“陛下知道此事了,当时就下令他们马上释放关统等人,说今后不得再随便约束这些人的人身自由。我料陛下肯定是不满意的,但是将军埋伏姜大人,却真是一件没办法推搪的事情。只能好言向陛下认错,我料皇帝不会太过责罚大人的。”   魏斌忙对着向宠施礼;”这还要多谢蒋琬大人和向大人你们的美言,魏延在此多谢了。之后还要请几位大人多多帮助开脱呀。“   向宠调整着马辔说道:“这个自然。我们加紧赶路,丞相的出葬仪式也快要举行了,我们最好赶在那之前,你也到仪式上多为丞相磕头致礼吧。”   魏斌和向宠一行人赶了一路,总算是比较顺利的赶到了蜀汉的首都城外。   这几日的益州都城,银装素裹,尽是白色的旗帜和装饰。魏斌他们也早有准备,将士的盔甲之外都缠上白巾,车辆上也把除了白色之外的挂饰取下,整个车队是尽带素装,缓缓驶入了都城。   向宠对魏斌说道:“大人,我看这样安排吧,你们就住到我府上的别馆里面,安全一些。其他人等都先回去收拾整理歇息,大人你带几个人,跟我直接去丞相的送葬仪馆去吧。“   魏斌觉得向宠安排的比较妥当,这次来魏斌也就带了不到二十个个随从,没带太多护卫。于是吩咐其他人先去向宠府上,自己带着赵礼和几个侍卫跟向宠去仪式地。   魏斌和向宠都不休息,径直来到丞相的送别仪馆处。这是都城西侧的一个很大的府邸处,设了一处宏大的灵堂,到处摆放着葬礼用物和一些大臣送来的东西。进入到灵堂内,只见主位安放着丞相的灵位。听向宠说,因为遗体不能存放太久,在归来的路途上,他们就已将丞相遗体下葬了。现在这个仪式算是后补的,让所有大臣和亲属都能前来瞻仰丞相。   魏斌一进灵堂,猛的往前走几步,跪倒在丞相的灵位前,放声大哭。边哭边说道:   “丞相!!!魏延来了。。。丞相你对我恩重如山,就这么走了,让魏延何以自生啊。。。延还想跟随丞相继续讨伐逆魏,复兴汉室啊丞相!!。。。“   魏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几乎要昏厥过去。   其实魏斌一行人刚进来的时候,大家伙都没怎么注意,以为也是个普通的大臣进来行礼来了。因为之前几个重臣跪拜的时候,诸葛夫人一度晕了过去,刚被扶到旁边去休息了,没几个人注意后面来的人。   这会儿魏斌大哭了起来,把周围人都吓坏了。定睛一看,这。。这不是那个魏延么?   杨仪今天也披麻带白,看到魏斌来了,本来就有些红的眼珠子似乎能渗出血来,心说你这个畜生居然还真敢来,还敢跑来搅闹丞相的灵堂,咬着牙就要冲上来。旁边王平吴班张嶷等人死死的拉住杨仪,生怕杨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杨仪拼命挣扎着,一边痛骂着:“魏延狗贼,暗害我家丞相,还偷袭我军,有多少虎步军兄弟死在你的手上!你怎么有颜面来见丞相,来见那些被害的英灵!”见被抱着冲不过去,随手拿起一个葬礼用的祭品就向魏斌砸了过去。   魏斌也不躲,就这么挨着砸,但仍继续向丞相的灵位哭诉着。旁边的其他大臣看不过去了,赶紧去帮着把杨仪拉开,送到旁厅去,杨仪一边挣扎一边喊叫着:“魏延,你有种!你活着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你给我等着!!!!。。。。“   魏斌仍是拜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内心是真真切切的痛,也是实实在在的打定主意,一定要替丞相报仇雪恨。   正在这时,一个有些沙哑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将军,你请起来吧。谢谢你长途跋涉赶来,丞相在天之灵,定会欣慰。”   原来是诸葛夫人出来了,将魏斌扶了起来,并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魏斌看到夫人的眼睛红红的,还肿了起来,显是哭了许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头道:“夫人,还请你节哀。魏延来看丞相,来看夫人你了。”   诸葛夫人缓缓颔首说道:“你道路遥远,一定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听说明日朝会他们还会讨论你的事情。”   魏斌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去。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如雷爆喝。   “那个狗贼魏延在哪里!?老子要弄死他!!”   众人皆惊,回头一看,都瑟瑟发抖,往后退去。赵礼已经看清来人,赶忙对魏斌道:“大人,我们快走吧,这个人惹不起!”   魏斌心说这谁啊?见都没见过怎么那么血海深仇的,扭头看去。来了一个肤色古铜,筋肉暴起的汉子,身着和无当飞军蛮兵穿的类似的怪异服装,坦胸露腹,体毛旺盛,脸部胸部全是长毛,手里提了一对斧子,一看就是闯进来的,那胳膊比自个儿的腿还粗。   魏斌慌忙问赵礼:”这人是谁?“   赵礼紧张的说道:”大人快走。此乃孟获是也!“ 第四十章 阴影   魏斌听赵礼提到孟获两字,双腿有些发软,忙道:“既如此,咱们快走。”   刚想掉头溜走,一个钳子般的大手便捏住了魏斌的肩部,“魏延,你想往哪跑?”   魏斌魂飞魄散,使劲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愣是抽不动。那孟获却还在渐渐加力,魏斌的脸色慢慢变得涨红,不由自主告饶道:“好汉,还请收了神通!”   孟获冷笑道:“别人骑到你脸上了你还不反抗,真难想象你居然敢暗害丞相!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把你这厮给弄死得了!”   魏斌感觉被捏的部位骨头都要碎了,这还不能动武,急的满头是汗,恨不得跪下求饶。   “孟大人,你也算已经惩罚魏大人了,还请你住手。”不知何时,魏斌发现擒住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顿感轻松。赶紧跳出圈外,看是谁干的好事儿救了自己。   果然,灵堂中央出现了两个对峙的人,一个是无比雄壮的孟获,另一个是比较起来瘦了许多的赵礼。赵礼刚才看似轻拍了孟获一下,孟获却虎躯一震,知道遇到了高手,忙松开手回头看去,原来是个俊秀的青年将军。   孟获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哪里来的小白脸,乳臭未干就来找大爷的麻烦!”   赵礼彬彬有礼道;”末将赵礼,赵子龙将军是我的伯父。“   孟获脸色稍霁:“原来是子龙将军后人,既如此,你让开吧,这里没你的事。”   赵礼摇了摇头,“孟大人,赵礼乃是随魏大人而来,负责大人的安全的。目前魏将军奉皇帝旨意来到都城处理公事,暗害丞相大人的凶手此刻并未查明,请孟大人暂熄怒火。”   孟获估摸着在这年轻人面前占不着什么便宜,便撇了撇嘴:“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后辈,都软了吧唧的,净说些文人的官话,我老孟真是替你们感到酸的慌!”说完便自去丞相灵前拜祭了。   魏斌暗叫此刻不走更待何时,赶紧叫上赵礼溜了出去。刚到门口,有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随从偷偷贴了上来,对魏斌小声道:“请问是魏延大人吗?”   魏斌正欲开溜,看到这个靠上来的陌生人,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看着不男不女的人忙道:“小人是黄门令黄皓大人派来的,想约大人晚上在宫内见个面。”   赵礼耳朵很尖,也听到了,面露不悦之色道;”去去去,一边去,没空和你们这些太监说话!“说着就要来推开这个送信的人。   魏斌听了倒是一激灵,拦住赵礼,问此人要了地址时间,便让他走了。   赵礼不解的问魏斌:“大人,为何要见黄皓?那不过是个微末小臣,只是皇帝比较喜欢他罢了。外臣没一个看得起这个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   魏斌微微一笑,一扫刚才在灵堂的窝囊神色道:“你说的很好,只是皇帝比较喜欢而已。。”说道这便不再继续,上马离去。   赵礼挠挠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跟上大人飞驰离开。   ---   益州都城东侧一处很大的宅院。姜维刚参加完丞相的身后仪式回来,这会儿在正厅内边喝东西边思索着什么,那边厢有仆人来报,杨仪大人来访。   姜维这几天气儿挺不顺的,听到杨仪的名字,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让下人叫杨仪进来。   杨仪也是刚从丞相灵堂回来,眼睛还发着红。见到姜维躬身施礼:“姜大人。”   姜维点点头,道:“威公来了。魏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杨仪喝了口水说道:“大人,你之前走的早,魏延那小子后来也来了灵堂,看样子应该是今天到的。”   姜维看了看杨仪说:“哦?他在灵堂做了些什么?”   杨仪不屑的说道:“能做什么,装腔作势呗!对了,大人,听说皇帝明天很有可能把几位相关的大臣和魏延给叫去,大家当面说这件事呢。”   姜维往椅子上一靠,眼睛看着远处道:“丞相的事你还拿到什么其他证据了吗?另外我军伤亡情况现在统计完毕了么。”   杨仪忙从袖中抽出一个信件,气吁吁说道:“那日夜间,丞相帐内不止柳冰一个婢女,但是事后另外两个侍女无缘无故的死掉了,不知何人所为,因为当时司马懿偷袭,军中乱成一团,谁也没来得及在意这件事。柳冰那个贱人这次有可能被魏延给带来了,估计是想用来做证人,这个我已有准备,如果当日陛下宣柳冰觐见,我们的人会在宫外动手干掉这女的。”   杨仪说到这抬头看了看姜维,发现姜大人做闭目养神状不置可否,知道是默许了,便继续道:“在剑阁整顿的军队已经统计好了,虎步军阵亡不到五千,另外伤了近一万人,骑兵损失较少,不到三千人伤亡。弩军伤亡一千多人。”   姜维睁开了眼睛,有些疑问道:“这比预计阵亡人数少了很多啊?”   杨仪忙补充道:“是这样的,当时那。。妖道放的毒烟,士卒当时失去了战斗力昏过去的较多,但之后都慢慢醒转,只是有些后遗症,但并没有死。可能和毒烟的成分配置剂量相关,我怀疑那妖道当时主要想俘虏我们的人,但后来没有得逞。”   姜维立刻说道:“这便是了,我说那蒋琬为何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估计他也会了解到一些内情。威公,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私下让王平和吴班等人陷害过魏延?”   杨仪见姜维这么问,迟疑了片刻,索性豁出去说道:“大人,我这也是为您着想。我听说丞相临死前曾有意让魏延总揽以后的北伐事宜,这对大人是很不利的啊。那魏延一向孤傲,只和一些外戚将军关系较好,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我们大家都更愿意为大人效命啊!”   姜维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魏延以前确实一贯孤傲,但自从丞相去世前几日起直到今天,就像变了性格一样,看起来比以前格局大了不少。别的不说,单说他偷袭司马懿的时机,褒谷口的埋伏,以及占据汉中而不入益州的选择,都令人印象深刻。”   顿了顿,姜维又说道:“威公,如果最终查明魏延确实不是凶手,那么他埋伏我们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暂时搁置。我们还是应当舍弃个人恩仇,共图大业为好。”   杨仪心说这姜大人虽然文才武略,但搞起政治来怎么不够心狠手辣啊,如此优柔寡断可不行啊。嘴上却道:“姜大人胸怀,仪非常佩服。只是魏延那厮怕是配不上姜大人的心胸呀。”   杨仪心里盘算着,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帮姜大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想到这,内心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之前在阳平关派去寻找诸葛夫人的手下,除了元雄一个人逃回来,其他都死了。不由得暗暗诅咒:“魏延,这次看我不把你给碎尸万段!”   ---   与此同时,在都城一处偏僻的别院,一个女子在院外四下张望了片刻,身形一闪便进了院内。   “你还有脸来找我?”   屋里光线非常暗,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无比阴沉的中年男子声音。   “柳冰见过大人。柳冰从不敢忘记大人的指令,今日一有机会,这便来见大人。”女子便是柳冰,不过声音却显得微微颤抖,看得出非常害怕遁在阴影中的那个人。   “哼!还敢狡辩!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一家从万劫不复之地救了出来!“阴影中继续传来可怖的声音。   “是。。柳冰永不敢忘大人的恩德。。。”柳冰害怕的说道。   “让你偷的东西拿到了吗?”角落里的黑影动了,似乎来到了柳冰面前。   柳冰的头埋得更低了,“奴婢。。奴婢正在努力查找。。”   “你给我记着,东西一定要拿到!另外,一旦得手,就干掉他。”柳冰听完忙道:“是。。奴婢遵命。。啊?!大人你。。。”   院落的墙上这会儿落下了一只鸟,歪着头往屋内盯来,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将一个东西强行塞入女子的嘴里。   柳冰惊恐万分拼命挣扎,一边哭道:“大人求你放过我。。不要再给柳冰用这种东西了。。。”   原来那黑影男子强行给柳冰喂食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柳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骇然道:“大人你要干什么。。。”娇躯已被男子强行压住,小嘴吚吚呜呜,显是被对方吻着。   男子的手已经探入女人衣内,贪婪的揉搓着,女子从最开始的抵抗慢慢软化下去,无力的被对方摆弄,随后逐渐开始扭动呻吟起来,皮肤也变成奇异的红色。男子则狞笑一声,将女人顺势搬到床上,撕开其衣物,粗暴的动作着。   。。。   一阵狂风骤雨过后,柳冰衣裳撕破,青丝零乱,玉体横陈在床上,床边男子则开始穿着衣物,低沉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给我记着,你永远是我的人。别想逃脱我的掌心,老老实实把任务完成,兴许我还能还你家人自由。。。”   女人药力已过,无力的瘫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庞,却无法挡住一行行痛苦而又绝望的眼泪。 第四十一章 走走门路   ---   因为狂人孟获的出现,魏斌连和向宠打个招呼都没来得及,赶紧带着赵礼跑了。   “赵礼老弟,你认识关统那几个人的府邸吗?”魏斌看到晚上时间还充裕,就想去找找关统。话说其实魏斌自己也挺混乱的,和这几个小将军的关系,按说自己应该算他们的叔叔辈啊,但是叫贤侄显得生分了,索性也兄啊弟啊的乱叫了,显得亲热。   赵礼可不知道魏斌在想什么,随口回答道:“知道。魏大人你要去吗?”   魏斌心说那仪式也差不多了吧,自己去的算很晚了。估计那些人也都先回去了,便点头道:“带我去看看。”   在都城里骑马还是很快的,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关统府邸。   魏斌看着府门啧啧道:“真是够气派的啊。”正准备敲门,旁边赵礼脑袋凑了过来低声道:“大人,附近有人盯梢。”   魏斌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人,故作镇定道:”怕啥,这可是在将军大人们的地盘,量他们也不敢胡来。“说着便咣咣叫门。   赵礼也是暗乐,心说这大人挺有意思啊。人们都说魏将军孤傲无比,自己以前见过两次也是不苟言笑的,没想到接触起来,骨子里还挺好玩的。   正想着,里面有人出来了,问明来意,便去通知主人了。   不到片刻,院里大老远传来关统那熟悉的笑声,关将军亲自出府来迎接魏斌了。   “魏大人,怎么突然来到末将的家了呀,真是让我这蓬荜生辉啊!”关统的脸上已经一扫之前被关禁的晦气,显得很有精气神,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让。   魏斌边往里面走边笑道:“哪里哪里,关将军客气了。还要多亏各位美言,才能让陛下没有直接派兵来剿灭我魏某人啊。“   到了正厅,魏斌发现黑将军张绍也在呢。今儿个张绍和关统都穿着孝服,魏斌问道:“这要穿到什么时候?”   张绍自打参加那次酒宴后来就没再见到魏延了,中间发生了这么许多事,也让这黑将军有些嗟叹,“魏大人来了就好了,正好堵住某些人的嘴。我和小关生怕你不来呢,那样估计陛下会下令征讨,你我免不了在战场上相见啊。”   回过头看见赵礼也进来了,张绍的眼珠子有些瞪大了,“我说小赵,你可真够猛的,听说你一人单挑一群人啊。都说赵广比你厉害多了,我看你这两年进步不小啊。咱们哥俩回头什么时候也练练?”   赵礼脸上有些不自然,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我说国兴,你就别瞎说了。你那一个胳膊能掰我两个,更别说我堂兄了。“   关统在主位坐下,关切的说道:“两位,就别吵了。咱们赶紧说说魏将军的事儿吧。魏大人,我听说明天皇帝有可能召见,这搞不好就是御审啊,我觉得杨仪那几个人会不会又弄出什么事儿来,大人应该提前有所提防。”   魏斌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把那个案发现场的婢女叫柳冰的带来了,希望到时候能传她问话,应该能证明我的清白。不过伏击那档子事儿,就不好开脱了。听我那军师说毒烟的配方已经做过改动,很多中毒的士卒过几天就能好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说到这个,关统一下想起来了,这下来气了,“我说魏大人,听他们说你偷袭魏营时弄了一妖道,到底是什么来路啊。那天把我给熏的够呛,幸好有个丞相的侍女给我掩鼻的衣物,就是那味啊怎么跟马尿似得有点骚啊,冲的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一旁张绍也是一样抱怨了一番,直说我老张差点被毒烟熏晕过去!   关统提到偷袭魏营的事儿,又兴致高昂了起来,补充道:“不过你还别说,你干掉司马懿近万人,这可是大功一件!我觉得这应该可以将功补过了吧!”   魏斌倒是没在意关统提的干司马懿的事儿,他之前已经听徐庶说了埋伏的过程,知道当时姜维的人都小解到衣物上掩住口鼻,当时还笑个半死。这会儿听关统一说,挺不好意思的,但现在也还不敢提徐庶的名字免得徒生事端,先忙着道歉道:   “小关啊,真是对不起啊。那毒烟啊,就得拿些布条啊什么的沾上水堵住口鼻,当时估计你们也没时间找水,应该都是用的人尿吧。“   魏斌这不说还好,一说是用的尿,关统气的叫了起来,“我说魏大人你那妖道可够黑的啊!用尿?亏你想的。。。。出来。。”   突然关统好像明白了什么,话尾音儿都突然没了,张绍和赵礼在一旁都已经憋着笑不行了。关统脸唰一下跟大红布似的,张绍大笑道:“小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这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啊,你也能享受到夫人贴身侍女的下衣滋味了啊!!哈哈哈哈!不知道是那辛儿还是兰儿的啊?”   关统气的拿起水壶就冲着黑大个儿砸了过去,张绍一让砸偏了,还兀自哈哈狂笑。关统这就要上去动手,张绍可不理那一套就要扭打起来,慌得赵礼过去帮忙努力分开二人。   魏斌也讪讪的陪笑着,忽然想起一个邪恶的问题,丞相夫人当时是怎么解决的捏?   闹了半晌,大家情绪平复一些后,关统笑着对魏斌说道:“大人,陛下已经下令各位大臣都为丞相守孝七天。我今天就不为大人安排节目了,希望大人能顺顺利利过了这一关,那样要不了多久,我就又能帮大人找些乐子了哟?”   魏斌心道这年轻人玩心真大,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真是麻烦!面上却正色道:“关将军,这话怎么说的,丞相刚去不久,我魏延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在女人身上呢?”一边说着,魏斌一边骂着自己,真虚伪啊!   关统心说这魏大人无女不欢,真是够假的,表面上却还要称赞:“魏大人果然国之栋梁,我小关还有张绍他们都是非常佩服的!你放心,我们一定和赵礼他兄长还有向宠将军打好招呼,这皇宫内外,都城之内,兄弟们罩你!”   关统还拍了拍赵礼肩膀说道:“赵兄,好好跟着魏大人,你兄长执掌内卫禁军,你在外多立些战功,这驸马爷的位置那是跑不了的啊。到时候皇帝让你在外独当一面也未可知啊!”   赵礼谦虚的说道:“我哪里有我兄长那地位,能跟着魏大人我就很满足了!”魏斌一旁听着心说你小子眼光差不了,跟着我以后保你吃香喝辣的!   就这样魏斌和这些外戚将军们握手言欢,好聚好散了。   关统看着魏斌远去的背影,一边走进府门,一边对着张绍说道:“国兴,魏大人这关怕是不好过啊。单单埋伏我们那一件,就够喝一壶的了。刚才你注意没有,魏大人没有提那个妖道的名字,我已经听说了,好像就是以前的徐庶。不简单啊。。没那么简单。。”   张绍看着关统奇道:“小关,你这被关了一趟,怎么感觉深沉了不少啊。刚才你咋不说这些?”   关统叹气道:“丞相去世,局势非常不明朗。如果魏大人过不去这关,陛下必会令姜维大人兴师讨伐。他那点兵和粮食,守不住的。”   张绍抓抓脑壳着急道:“那怎么办?我们就没办法帮魏大人了?”   关统轻声道;”你小点声,你刚才在府门口没注意到附近有盯梢的么?我怀疑还不止一拨人。“   张绍也警觉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感觉到了。是谁的人?杨仪他们?难道还有。。。”   关统点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晚上我们也去找找赵广。他在皇宫内行动不便,我们主动去找一下,让他明天帮照应一下吧。”   且不说关统等人。这边魏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皇宫会会那太监黄皓。   赵礼为了躲避跟梢的人,故意绕了一个大圈,然后让几个随从从一个方向继续走,自己和魏斌偷偷溜往另一个方向。   终于,二人来到了白天和那个小太监约好的地点,这是皇宫外宫的一处偏僻宫殿,魏斌和赵礼一进屋,就看见里面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他们了,此人身着宫里人才能穿的很华贵的內侍衣服,满脸是笑,冲着魏斌道:“魏大人一向可好?”   魏斌看这太监年纪也不大,三十左右吧,长得挺白净,就是眼睛有些猥琐,一副长期侍候人的低三下四的模样,压抑住内心的厌恶,也堆起笑容道:“黄大人,魏延来迟。”一边说,一边和赵礼在椅子上坐下。   不曾想屁股还没坐稳,那黄皓的脸比翻书还要快,厉声喝道:“来人,拿住这两个反贼!” 第四十二章 邪恶联盟   赵礼听闻便是一个激灵,心说来的好,立刻便要身形暴起开始动手。被魏斌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魏斌那前世电视剧看的可是太多了,这种一开始笑眯眯,然后就爆喝一声给你个下马威的桥段真是烂到爆。   这还用想吗?要杀自己也轮不到他这个太监啊。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先吓唬吓唬自己。   魏斌不让赵礼出手,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道:“且慢,且慢动手,黄大人。这是为何?”   黄皓示意这几个在外面埋伏着刚冲出来的守卫先停一停,阴森的说道:“你暗害丞相,又袭击我朝大军,实在是罪大恶极。不知道被你用了什么办法获取了蒋琬大人的支持,居然敢欺瞒皇帝,你以为大家都是傻瓜吗!”   魏斌心里直想乐,这话姜维能说,杨仪能说,丞相夫人能说,司马懿也能说,谁tm的都能说,就你不能说。你是个奸臣啊!肯定是喜欢做这类搅浑朝纲的事儿的呀。口中却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的样子。   几个杀手就要上来摁住魏斌,黄皓用眼神制止,问魏斌:“你何故发笑?我说错了吗?”   魏斌这一阵笑,笑完了,喘着气儿说:“大人,咱们头一回见面,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说给你听也无妨。没错,我就是想伏击姜维。我早就看他不过眼了!凭什么他获得丞相的青睐?我魏延这么多年南征北战,深谙兵法,凭什么不是我来主导北伐之事?他们还想弄死我,没门!我魏延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大爷我的厉害!怎样?“   魏斌顿了顿,又冷笑着说道:“你不就是想听这个吗?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正如魏斌所料,黄皓不清楚魏延的底细,这下心里有底了,一挥手,让杀手们先出去了。脸上换了一副正常的表情道:“原来魏大人一直心有不平啊,这我就理解了。不过我不懂你来都城做什么?”   魏斌心道来了,脸上也收回夸张的讽刺表情,换了一副真诚又有些讨好的笑容看着黄皓道:“黄大人根骨精奇,看面相乃人中龙凤,早晚必飞黄腾达!这两年大人深蒙圣恩,魏延非常看好大人的眼光和仕途,所以想给咱们双方一个机会合作,不知大人乐意否?”   魏斌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表演能力了,果然,黄皓非常吃这一套。连赵礼都有点愣愣的看着魏斌的表演,心说这魏大人还有这一手呢。   黄皓哈哈大笑道:“魏大人,我黄皓果然没有看错你,有眼力,有野心,好,很好!魏大人你很对我的胃口,哈哈哈哈!”随后向后面招了招手,“来,道长,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时便进来了一个年轻的穿着道服模样的人,对着屋内人行礼。   黄皓指着这个道人模样的年轻人,对魏斌说道:“这是我千方百计寻来的道士陆天师,这位天师你别看年轻,可是相当不简单,乃是五斗米教中的一位高人啊。陆天师预测到我黄皓会有贵人相助,未来会有至少二十年的运势!今日一见,我相信魏大人就是天师所说的贵人啊!”   魏斌做出高兴的模样道:“陆天师好,久仰久仰。”一边心说,我去,二十年运势,我能活几年还不知道呢。   双方这便互相施礼问候,见时机差不多了,魏斌从怀中摸出那本徐疯子的匿名快递,交给黄皓:“黄大人,今日一见兄弟非常开心,这里有一本我珍藏甚久的书籍,乃是我的一个手下无意中找到的。我魏延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听闻大人喜爱此类宝贝,今日便献给大人吧!”   黄皓一听:“哦?将军如此客气,是什么东西?”说着便接过书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顺手递给了那个道士,“天师,还请看看这是什么?”   那个道士拿到手中一看,眼睛立刻瞪大了,“大人,此乃五斗米教的镇教之书啊!你从哪里得到的!”   黄皓看到道士这么高兴,自然也是非常兴奋了,不住的搓手道:“哎呀,这个,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多喜事啊。”   魏斌一看那道士的反应,就猜测这哥们八成是个被踢出教门的货。不过既然他们非常喜欢这本书,看来是送对了。   魏斌做满不在乎状道:“天师,黄大人,既然你们喜欢就最好了。这本是我偶得之物,留着也没什么用。你们自留便是!”   那自称陆天师的道士却是非常兴奋,冲着黄皓耳语了几句,似乎是在说这本书里有什么神秘的东西。黄皓的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也是愈来愈盛,听到最后,兴奋的一击掌:“大人,咱们多说无益,今日我黄皓愿与大人建立一个盟约,以后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互为表里,互相扶持,何惧朝中其他人等!”   就这样,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便口头结成了小小的联盟,双方商讨一番后,便准备离去了。   临走时,黄皓还贼兮兮的对魏斌笑道:“魏大人,听说你的府上一直特别缺少擅长‘内务’的女子,这次比较匆忙没有提前准备,待过几日,一定会为大人奉上礼物,还望笑纳啊。“   魏斌和赵礼回向宠的府邸的路上,还一直在想,黄皓要给自己送美女了吧,在这举朝为丞相守孝的时期,这厮胆子还真是大啊。不过一想到有美女,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期盼。   二人回到向宠府上,夜色已黑了。向宠见魏斌回来了,便问道;”二位用过饭了吗?“   魏斌忙道:“在关统将军府上吃了些,多谢向大人了。”   赵礼在一旁则说道:“还要请大人加强一下府邸周围警戒,我刚才看到附近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   向宠点头道:“我也发现了,自从你们一到我这里,就有盯梢之人在周围晃荡,而且似乎不止一拨。你们放心,我来处理便是。”   向宠又关切的说道:“蒋琬大人遣人送来消息,明日朝会,陛下有可能会召见魏将军,魏大人你做好准备,如果有什么有利的证据,一定要准备好。”   魏斌点点头,想起柳冰来了,便先跟向宠告个罪回房去了,并让赵礼去找一下柳冰。   不一会儿,赵礼神色有些古怪的进来了,“魏大人,柳冰不见了。”   魏斌一听,头有些大了,这女子不会又要害自己吧?之前腻着自己烦的不行,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人影了。   赵礼笑道:“我早看那柳冰非比寻常,大人不要玩鹰没玩好,把自己的眼睛啄了。”   魏斌有些尴尬,吩咐赵礼:“再去找找,也请向宠大人派些人帮着找。”赵礼领命去了。   就这样,向宠的府内外基本找了个遍,派出去寻找的人也都回报称没找到。眼看着到了深夜,还是没有柳冰的消息,把个魏斌急的团团转。   赵礼见魏斌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人,如若明天柳冰无法作证,我们最好提前做好撤离的准备。”   魏斌闻言,也是非常紧张,真是咬碎钢牙,心里又气又痛,暗道柳冰啊柳冰,难道你真的如赵礼所说,是个谁派来的探子不成? 第四十三章 剥夺兵权   在向宠府内找的底朝天的时候,附近一处府院的房顶阴暗角落,柳冰眼含泪水,远远的望着向府内通明的灯光。   柳冰现在心如刀绞,她本是蜀汉朝中一位大人豢养的女刺客,一向被派来偷取情报和铲除主人要求干掉的目标。魏延是这次主人安排的新目标,但是柳冰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对这位魏大人产生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情。   柳冰也想不通,受过严格训练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动摇。她还记得那天夜里,在蜀军大营,自己伪装成当地刚征来的女子,被主人第一次送往魏延大人的帐内。这位魏大人和其他男人并没什么不同,外表高冷,一到床上就原形毕露。后来,自己又被送入丞相夫人处,充作婢女。不久后,便发生了丞相遇刺的事情。   自那件事后,形势急转直下,没有人猜得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所有人似乎都被卷入这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柳冰亲眼看到了魏斌的所作所为,是如此的果敢决断,充满了魅力。奋力对抗对抗杨仪的大队士卒,在夫人帐中忍痛缝针,偷袭魏军大营,褒斜道的埋伏,每一件事都让人觉得那么不可思议。柳冰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的英雄豪杰,这让她在面对魏斌的时候,往往魂不守舍,失去了继续执行任务的动力。   这次回来,那位大人再一次使用催情药物控制自己,而自己最初就是这么被夺去贞操的。主人经常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强对手下女刺客的控制,而且喜好将手下的家人偷偷看管起来,以此来作要挟之手段。柳冰有一个妹妹,就在那位大人的手上,这也是柳冰无法摆脱的梦魇。   柳冰凝望着向府,非常想去告诉魏斌这一切,但她不能。可是她也不想再去扮演那个角色,伺机谋害魏大人。柳冰陷入了两难之地,极度的矛盾和痛苦。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角落,独自伤痛。   而对面向宠府内,魏斌久久的坐在屋内,毫无睡意。心中有些思念柳冰,但更多的则是气愤。随着时间的推移,魏斌已经暗暗感到,柳冰估计是故意不出现了。   这是一个益州都城中很多人都难以入睡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魏斌带着很重的黑眼圈出现在向府正厅。向宠看了关切的问道,“大人,昨晚没睡好?”   魏斌无比郁闷的回答道:“是啊。证人不见了。我本还指望能够洗刷罪名,这下不好办了。”   向宠安慰道:“大人也不用太过焦虑,还有蒋琬等大人呢,他们定会为你说话的。”   魏斌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有些开始怪那徐疯子出的这个馊主意了。这要是那几位大人真罩不住自己,又得开始跑路。这回可没之前那么容易了,没兵没将的,魏斌看了看腰间的佩剑,漫无目的的抚弄着剑柄。   向宠看的出魏斌的心思,拍了拍魏斌的肩膀道:“大人,先用饭吧,之后我们去皇宫。”   半个时辰后,魏斌和赵礼已在皇宫外等候,而宫内正举行着朝会。   刘禅今天心情还不错,对着群臣道:“朕听说魏延将军已经到都城了,蒋爱卿,你给朕讲一讲目前的情况?”   蒋琬出列施礼道:“陛下,臣已遣人从剑阁获得我军伤亡情况,之前所了解的近两万人伤亡数字,实情是只有四千人阵亡,其余万余人皆乃中毒,经过调养,多已生还。另外魏延将军也已经来到宫外,随时听候陛下的问询。“   刘禅点了点头,心说这损失也不算太重,只是这埋伏的行为实在让人疑心。不过既然惹事儿的人来了,就先问问他怎么说吧。想到这便说道:“既如此,宣他进来吧。“   魏斌在外面等了不多会儿,听到里面有太监出来传旨,宣自己觐见。便带着赵礼准备进去。   刚一走到外宫门口,门口专司礼仪的太监便拦住了赵礼道:“魏大人,皇帝没有宣赵礼将军入内。请赵将军在此等候。”   赵礼爱莫能助的望向魏斌,魏斌也感到一阵窒息,还是强笑着对赵礼说:“赵将军,在此等候我便是。”   小赵将军有些不好的预感,贴着魏斌耳朵说道:“我的堂兄赵广乃内宫禁军统领,此种朝会应该在大殿外侍候,如果万一有事,魏大人可以求助于他。”   魏斌心想真要是拿我,那赵广还真的会抗旨吗,又往道路远方看去,似乎期望奇迹般出现柳冰的身影,无奈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因而只能硬着头皮先进宫再说。   到了内宫大殿门口,看得到禁军甲士林立,守卫森严,早有两人上来对着魏斌简洁的施礼道:“大人,请解下兵器。”魏斌也只能解下了佩剑,顿时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羔羊,随时可能被人拉出去干掉,后背也微微有些出汗了。   魏斌步入朝会大殿,行过君臣之礼后,定睛观看,只见皇帝的龙椅高居多层台阶之上,正中坐着的,正是蜀汉皇帝刘禅。   这位史书称之为后主的皇帝并非影视剧中那么臃肿无比,只是略有些虚胖而已。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面容白净,自带一种与生具有的帝王之气,但可以看出平时运动不多,脸上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威严有余而男人气概略微欠缺。   刘禅看到魏斌,不急不慢的说道:“魏将军此来都城,朕心甚感宽慰。然则前日姜维姜卿家曾在朝会上报告,称你有杀害丞相的嫌疑,并且曾在褒斜道南侧埋伏其军队。朕猜测,此中可能另有隐情,故遣使令将军入宫,魏将军现在可有什么解释的吗?“   魏斌看了看站在刘禅一边的低头侍立者,正是自己新结识的“哥们”黄皓,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沉住气解释道:“陛下。丞相一事,臣当时正在帐外守卫,亲眼看到被一个刺客所害,奈何臣进帐后刺客已然去无踪影,臣可对天发誓绝没有做那种无君无父之事。臣本来有一个证人随臣来都,但这个人昨天无缘无故失踪了。”   刘禅心说没证人你还说个啥呢,但仍点点头道:“魏将军,那么埋伏一事作何解释?”   魏斌稳稳说道:“杨仪杨大人一直怀疑臣是凶手,当日就想令人将臣当场杀死,后来臣落荒而逃,其又派人继续追杀。臣和杨仪大人素来不和,这次杨大人一直蛊惑姜维大人将臣捉拿就地正法,臣不得不跑。臣在回汉中前,还抓住机会偷袭了司马懿大军,之后才返回汉中。但姜维大人的军队尾随而至,且臣的哨探告知关统将军还有诸葛夫人都被杨仪等看管起来。。”   刚说到这,杨仪在一旁憋不住了,扑出来跪地启奏道:“陛下,魏延血口喷人。。。”   刘禅有些不悦,开口道:“杨仪,先让魏将军说完嘛,你且退下,不必多言。”   杨仪带着怨毒的眼神看了魏斌一眼,退立一侧。   魏斌没有被杨仪干扰到思路,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我知道关张等将军对此事均持不同意见,所以杨仪才鼓动上级将他们关押。臣因此推测,他们一定会在回到汉中后剿灭我的残兵。因而我才出此下策,埋伏了姜维大人。但是我只是令士卒失去战斗力为主,真正阵亡人数并不多,这一点臣的手下曾跟臣禀报过。”说到这,魏延稍微有些不自在,因为这最后一句明显是假话。   刘禅听罢,半天没说话,朝堂上也鸦雀无声,魏斌偷偷瞄了瞄四周,大臣们似乎都在等待着,谁也不愿意说第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刘禅才缓缓开口道:“魏将军,你的解释有一定道理,丞相被害一事暂时没有真凭实据,这个可暂不提,但伏击一事,那毕竟也是几千条自己人的性命。魏将军,你可知罪吗?”   魏斌听这话锋不太对劲啊,只能跪地埋头请罪:“臣知罪,请皇帝陛下处置。”   蒋琬看时机差不多了,赶忙出列道:“陛下,魏将军虽有过错,但念在其多年服侍我朝,战功累累,这次又大破魏军,可谓将功补过,还请陛下圣断。”   其实刘禅就是想给魏延一个下马威,他也知道蒋琬等人想保魏延,因此才欲扬先抑。听到蒋琬及时给梯子,刘禅也就顺势说道:“蒋爱卿言之有理,朕准备。。。”   刘禅还没来得及出口决定,一旁的费祎突然出列道:“陛下,臣建议,魏将军多年在外征战,非常辛劳,不如调魏将军回朝廷任职,加封为右将军,陪伴陛下左右,岂不美哉?”   刘禅一听,感觉挺有道理的,右将军徒有虚名,没有实权,这算是变相解除了魏延的兵权,是个不错的办法,解了自己的一个心头之患,便点头道:“费卿家所言甚和我意,就这样决定吧。”   魏延没想到会突如其来这么一个变故,呆呆的站在大殿中央,不知所措。 第四十四章 危机来袭   这个决定下的如此突然,蒋琬等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陛下就已经开金口下了决定。   蒋琬忙道:”陛下,汉中兵力空虚,需要稳妥的重臣把守,魏将军对汉中非常熟悉,这样安排恐怕不甚妥当。。。“   刘禅面有不悦:“蒋大人不必多言,既然汉中如此重要,命姜爱卿选可靠将领驻守便是。”   杨仪心中一喜,把头低了下去,不敢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思,暗道魏延这厮这下死定了。   姜维这时也突然出列,向陛下施礼:“陛下圣明,对魏大人的恩典,维甚感妥当,也很高兴魏大人能够回来。魏大人一心忠于汉室,这次只是被一些部下所蒙蔽而已,臣恳请皇上降旨,将魏大人目前的副将严平、赵礼等人一并看管和审查,如无问题,再行任免。”   魏斌一听急了,慌忙跪拜道:“陛下,这几人并无过错,他们都是执行本人的将令而已!他们有什么过错,由我一力承担!”   姜维缓缓反驳道:“魏大人,你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陛下已经对大人格外开恩了,就不要再多说了吧。”   杨仪在旁听着,对姜维大人的钦佩之意油然而生,到底姜是老的辣啊,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一下子,太狠了。   刘禅皱了皱眉,显然也是觉得姜维所奏有些不太合情理。但考虑到姜维此次遭受这么大损失,内心确实不顺,处置魏延的一两个副将,也是情理之中。便同意道:“姜大人所言有理,你说的那几个人就由你们处置吧。至于赵礼。。”   皇帝沉吟了一下,决定道:“赵礼就不予调查了,调回内宫任禁军副统领吧。向卿家,你来安排吧。”   向宠接旨道:“是,陛下。”   “退朝!~”太监黄皓见陛下有些困倦了,便对着众大臣朗声喊道。   大臣们等到皇帝陛下拂袖离去,才开始三三两两往外走去,议论纷纷。魏延自己一人站在那,都忘了刚才是怎么谢恩的了,茫然的看着空空的龙椅。   蒋琬和向宠看到魏斌这个样子,也挺心酸的。这次虽然说皇上格外开恩,但很明显魏将军的现状很不理想,明升暗降,还被官方正式削去了兵权,几个手下也要面临被羁押的命运,姜维杨仪等人可以说大获全胜。   蒋琬走过来轻轻对魏斌说道:“魏大人,恭喜升任右将军了啊。我们走吧?”   魏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向宠给拽出大殿的,本来以为有黄皓为内应,蒋琬众大人帮衬,加上徐疯子拍着胸脯有言在先,自己真的以为会平安无事。   可是一到这无比威严的大殿之上,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皇帝的一句话,就能把你剥的干干净净。   魏斌肝肠寸断啊,咬着牙暗下决心,从此以后,不能过于依赖别人的帮助,还得靠自己!自己强才是真的强,别人都只能锦上添花。渭水大捷那次就完全是自己乾纲独断完成的,没有人赞同啊。   想到这,魏斌胸中燃起了旺盛的斗志,先专注于当下这个死局,破了它再说!   魏斌抬起头,满脸笑容对着蒋琬和向宠说道:“这要多谢二位大人美言啊,不是你们,魏延怎么会如此轻易过关呢?”一边说着,一边和二位大人走出大殿。   向宠见魏斌脸色好像还比较正常,稍微放下心,但随即又提醒魏斌:“魏大人,话虽如此,我担心杨仪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对大人有所行动了,陛下已经命你交出汉中兵权,你作何打算?是痛痛快快交出来,还是拒绝呢?”   魏斌正走着,已经看见远处关统和张绍在招手让自己过去,便对向宠道:“向大人,如果魏延有需要向大人帮忙的时候,还请向大人帮我一把。”   向宠一听,就知道魏斌肯定是要搞事情了,只好谨慎的说道:“魏大人,只要不是违反朝廷,我一定尽力周旋。”   魏斌知道向宠肯定不会“助纣为虐”,他也就是要向宠一句话,希望在关键时刻万一用的上,能帮自己一把。听向宠这么说,便先告别,去找前面不远处等他的关张了。   关统就没蒋琬那帮文臣那么淡定了,知道现在其实形势非常紧急,一脸焦急,压低了声音对魏斌说道:“魏大人,你怎么还那么沉得住气呢?”   魏斌也收回了刚才应对蒋琬的笑容,正色道:“关将军,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跟我交涉移交关防事宜了,如果我不同意,怕是人身自由都不能保障了。”   黑黑的张绍在一旁着急的就想说什么,关统拦住焦躁的张绍,四下张望着,一边对魏斌说:“大人,不然我这就送你出城?向宠大人有没有说愿意帮你?”   魏斌摇摇头:“向宠大人应该不会主动帮我那么大的忙,他毕竟还是遵从朝廷办事。不如这样,我先回向宠府收拾必备物品,你们也别回去了,直接跟着我吧,小关你和张绍今天带人来了吗?“   关统微微皱眉道:“今天没预料事情会这样,又是普通上朝,我和张绍也就带了二三十人。”张绍一拉关统道:“怕什么小关,这些人也够了!“又面向魏斌说:“大人放心,我和小关先送你出城,看谁敢拦着我们!”   魏斌看到关张对自己两肋插刀,也是有些感动。便和二人一道走出皇宫。   刚到外宫门口,就看见赵礼在那等的着急的不行,好像一下没有战场上那镇定的风范了。眼瞅着魏斌出来了,赶忙奔过来问道;”大人,听说你。。。“   魏斌冲着赵礼轻轻点了点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别说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府取东西出城。“   这几个人刚要上马离开,皇宫内突然出来了一队禁军骑兵,皇宫近苑的卫兵气势远非外地驻军可比,每个人的盔铠闪闪发亮,头盔更是防护严密,只露出眼鼻口,看起来无比威严。为首者,一个英气逼人的禁军将军,抬手止住身后禁卫,独自一人下马来到哥儿几个前面。   这位将军目光缓缓扫过这几位,久久没有说话,魏斌摸了摸脸,心说我今天刮胡子了,挺显年轻的啊,很突兀吗站在这些人里?   终于,来将开口了,声音不高,但让人不容置疑,“赵礼,你跟我回去。”边说着,边把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英俊的脸庞。   原来这人正是赵礼的堂兄赵广,五虎上将赵子龙的亲儿子。   赵礼顿时有些气短,一梗脖子道:“凭什么?”   可以看出赵广也很无奈,提高了几分音量道:“陛下有命,让你转隶到禁军麾下,你随我去吧。陛下还命我好生看管你。”说着一摆手,后面有人牵过一匹马,还有一个精致的方板,上面是一套禁军的盔甲。   赵礼用眼睛看着堂兄,脸冲着魏斌道:“我不接受这个任命,我只服从魏将军的指挥。“   听了赵礼的话,赵广的脸色很不好,肃容道:“胡闹,魏大人现在是右将军,已算是很多将领的上司了,别再说这种幼稚的话!你想抗命吗?“   赵广一边咬牙说着,一边手摁腰间刀柄,似乎只要从赵礼的口中说出一个否定的字眼,他就能上来下了赵礼的兵器。   魏斌心说现在不能和赵广正面冲突,他也隐约感到赵广其实也身不由己,赵子龙的后代肯定差不了哪里去,不会是不辨是非的人。想到这他便对赵礼说道:“赵礼,跟赵广将军去吧。”   赵礼真是不愿意去啊,他知道现在魏斌非常需要他,这要是一去,回头出了什么变故,他便帮不了魏大人了。赵礼看着魏斌的眼睛,微微摇着头,似乎想从魏斌的目光中得到允许他抗命的示意,这样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魏斌这边。   魏斌拍了拍赵礼的背,有些感动的说道:“你先去吧,如果有缘,我们自会再聚!”   一旁的关统张绍也不敢插嘴,谁也不想直接对抗皇帝的命令,更何况对方是赵广,总不能拽着赵广一起反了吧。魏斌深深的看了赵礼一眼,双腿一夹马肚,便跟关张飞驰而去。   骏马在驰骋,内心在沸腾。魏斌强忍着内心的难过和不舍,大声的喝叱着马匹,越过关张二人,领先在前奔去。 第四十五章 无形的牢笼   关张二将带着人护着魏斌,抄近路火速赶回了向宠府,竟比向宠大人还更早到了。   魏斌现在的骑术可谓很熟了,坐骑还没完全停下来,因心急如焚,直接飞身下马,奔入府内。到了自己的偏院一看,自己带来的兄弟们还在,心里刚才的担忧暂时放下,看来对方势力还没有那么快找上门来。   魏斌水都来不及喝,赶紧叫上大家伙全副披挂,并简单跟众人解释了一下当前的状况。这次因为有赵礼陪同,严平和曲胜等偏将都没有跟来,在场的一个骑兵尉头目毫不犹豫站起来表态:“大人,我们跟你走,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魏斌点头道:“好,各位,形势急迫,我准备直接回汉中,此次回程,路程会很艰难,大家做好可能随时冲突的准备。”   正交代着,魏斌听到府门外一阵喧闹,暗叫声不妙,忙带着人来到府门口。   向宠府门前的道路已经被封住了,王平和吴班带着几百名甲士在府门前排列齐整,给人一种非常大的压力。关统和张绍那点人站在王胡二将面前,一下子显得势单力薄。   关统的脸色阴沉,站在府门高阶上,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王平说道:“王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这里莫非有贼人不成?”   王平不卑不亢道:“关将军,你和张将军不在各自府里待着,为何阻挡我进入向府呢?”   关统乐了:“我和国兴想在这晒太阳不行啊?我说王大人你管的是不是也太宽了点?”   吴班看了看王平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忙上来打着圆场:“二位将军,不要误会,我们是奉了姜维大人的命令,来和魏大人商讨一下移交汉中关防的事宜,并无他意。”   关统点头道:“你们商讨就商讨,带那么多人干什么?这里有叛军不成?”   王平冷冷道:“你们不让开,就是对抗朝廷。”   关统一听不乐意了,用手拨弄着腰间的佩刀,“怎么着,我不让开,你能怎样?”   王平往前逼了一步,因为个儿高,几乎可以和关统鼻子碰鼻子眼对眼了,“关将军,请让开。”   关统见状火了,铿的一拔佩刀,露出了一截寒光隐现的刀身,“老王,别得寸进尺。”   张绍也是有些着急,要说张绍的脾气比关统还爆,这会也是觉得关统非常强硬,眼瞅着双方就要干架,远处有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皇帝有旨,张绍关统二位将军接旨。”   关统眼睛死死瞪着王平,王平冰冷的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一会儿,那太监见局面如此尴尬,只能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   关统这才和张绍过去接旨。传旨太监展开圣旨读道:“关统张绍二人即刻入宫觐见,不得逗留。”读完了将圣旨收好交于关统。   关统暗叹大势已去,皇帝这是摆明了要解除魏大人的兵权了,扭头看了看刚刚出来的魏斌,魏斌刚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作潇洒状哈哈一笑道:“关将军,张将军,皇帝召见你们定是加官进禄啊,快去吧!”   关统和张绍万般无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给魏斌一个相信我们的眼神,然后跟随那小太监去了。   王平和吴班看着关张二人消失在街道尽头,两人装模作样先向魏斌施礼:“末将参见右将军!”   魏斌干净利落的回礼,笑道:“二位找我有事吗?”   吴班正想开口,王平一挡吴班,正色道:“魏大人,遵照皇帝陛下旨意,我们奉姜维大人命令,向魏将军你回收汉中官方印信。还请大人不要让末将为难。”   魏斌点头道:“原来如此,陛下的旨意我自当遵守。只是这汉中的相关印信我并未随身携带,如二位需要,可以随我回汉中去取。”   吴班一听心道这不是玩我们吗,正要出言质疑,王平对吴班说道:“吴大人,不得放肆。”   自己则回过头对魏斌施礼道:“原来如此,那么请大人在此府邸歇息,另请大人手书一封,我等自当效劳送至阳平关,让大人属将上交印信,并请大人在书信中写明,严平诸将需跟随我们回都城接受审查,之后再行任命。”   魏斌心想这王平还挺有礼有节的,肯定是那杨仪的鬼主意,便打定主意先蒙混了这关再说,“王将军,不如这样,我今天很累了,先让我想想怎么写这封信,才能让那些手下不起疑心是不是。明天,明天早晨,我把书信给你们,如何?”   王平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正声道:“好,末将相信魏大人。不过,在交与在下书信前,请大人不要离开此府。”说着,回头示意手下四散开,显然是将向宠的府邸包围了起来。   魏斌没再和王平吴班废话,一招手,和手下人回到府中。向宠府邸占地面积着实不小,魏斌所在的别院有个二层小楼,魏斌一回去,就忙溜到二楼,在四面的窗户缝隙往周围张望。   只见这个向府已经被王平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别院也进来一队甲士,有个头目在那里指挥着,把各个门窗出口处看管住。   魏斌暗骂,这天杀的王平,把老子软禁了啊。那向宠也不回来,八成也是被什么绊住了,或者根本干脆就是没敢回来。   想到这,魏斌心情无比压抑,找了把椅子一歪,头仰着,呆呆的盯着屋顶,越想越是气愤,先是那狗日的徐庶把自己忽悠进了都城,接着又是柳冰不见了,搞到最后这眼瞅着要鸡飞蛋打,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配合他们,岂不是要活活困死在这。   汉中只有不到五千步军和四千多骑兵,加起来没一万,怎么去对抗姜维的大军?而且粮草还能用多少天也是问题,朝廷说给补给粮草,目前看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交接,怕是运不到汉中了。自己从汉中来都城已经花了好几天,也就是说汉中的粮草没有几天可用了。   不然就写一封交接的书信?信里稍作暗示,他们应当会坚守,那么姜维可能会直接动武。主将都不在了,那个疯子还有老色鬼会坚持抵抗吗?魏斌觉得完全没谱,心情也愈发急躁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根本不理睬魏斌的焦急,眼看着外面天色都暗了,魏斌摸了摸自己那把长剑,缓缓抚摸着剑鞘上的斑驳花纹,这把剑应该是跟随魏延很久了,外面如此古朴,抽出剑身,剑刃却仍然无比锋利,真是把好剑。   魏斌还剑入鞘,重新往腰间一系,便准备出去观望观望,这时却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女声。   魏斌赶紧回到窗前,微微掀开窗上的竹帘,从缝隙往下望去。   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向府的女婢,正端着一个盘子,想要进魏斌所在的院子,被王平的人拦住了。那个看守的军校斜着眼看着婢女道:“干什么的呀?”   侍女微微低头道:“奴婢为魏大人送水和食物。”   军校看着女子长的还挺丰满的,不由得来了点兴趣,挑逗道:“我也渴了,给我也来点水喝呗?”   那婢女作害羞状道:“将军不要为难奴婢了,这还有人呢。。”   那军校被叫了声将军,顿时感到自己伟岸了不少,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位将军了,可不是吗,在这个院子里他现在说了算。   军校邪笑着把一只手伸到那美婢微微有些暴露的胸部,肆意的揉捏着,阴笑道:“怎样,本大人的功夫还行吧?”   那侍女任由军校的魔爪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居然还发出十分引诱人的娇嗔:“大人你好坏啊,把人家衣服都弄乱了。”   军校哈哈大笑,愈发放肆起来,上前搂住女人,一只罪恶的手向女子的下身探了过去,那婢女也十分配合的发出娇喘的声音,周围的甲士都视而不见,任凭自己的头头肆意妄为。   魏斌看着那女子的那么风骚,自己都有点口渴了,用手狠狠拽了拽胸口的环锁软甲,发泄着体内本就有些聚集着的火气。   可是还没等好戏继续上演,画风突变,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从袖中甩出一把匕首,还没等那甲士的头目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被兵刃逼住了。   “你最好别动,敢动一下,姑奶奶让你上西天。”那婢女的柔弱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刚强。   魏斌定睛一看,我去,这不是柳冰吗? 第四十六章 双面间谍   魏斌看到柳冰的脸,心中升起一丝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就是这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自己。。。丞相帐中的那一刻,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这次又是临阵消失,让自己在皇帝面前颜面尽失。   一幕幕的画面在魏斌的脑海中闪过,柳冰的样貌变得如此真实,又是那么的遥远。那谷中练剑的姑娘,袭击司马懿回斜谷口时扑向自己满脸是泪的冰儿,回益州时在马车中和自己缠绵的女人。。。   回忆在屋中闪烁不定,魏斌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飘忽起来,一度不属于自己。   魏斌的精神一度游离,但却无法阻止柳冰的行动。柳冰对着自己的手下猎物阴森森的说道:“让你的人放下兵刃。”   那军校刚才的得意劲头不见踪影,忙不迭的喊道:“你们都别动!”   柳冰一勒胸前之人,“叫什么叫,小声点!要不要命了?”   那头目慌忙点头,手下的人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纷纷扔下手中武器,像一个个人棍一样戳在原地。   这会儿魏斌的手下也都出来了,非常干脆利落的把院子里的武器收拢,人也都绑了起来,嘴里胡乱塞上东西。   这会儿府外的人应该还没有发觉,柳冰看了看那二层小楼,不一会儿,魏斌提着剑走了出来。   “你来了。”魏斌低声说道。   柳冰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轻声道:“是。”   魏斌默不作声,柳冰有些着急:“大人,现在不是叙话时候。你们快换上这些甲士的衣服,让这个人带我们出去吧。“   魏斌心说回头再跟你算账,便点了点头,与手下的人换上了甲士的装束。甲士人数比自己带的人要多一些,因此大家基本都找到了合身的外甲。   柳冰一横匕首,威胁道:“带我们出去。”那军校爱惜自己的小命,忙在头带路,柳冰紧继续伪装婢女,紧贴在那头目身后,小声道:“你要是敢乱说话,我保证你肯定是第一个先死,你信不信?”   那军校刚才见识过了这女人的手段,浑身寒毛倒竖,慌忙点头称是。   就这样,魏斌和手下人伪装成王平的甲士,跟着头领往府门外走去。   到了向府门口,王平的一个偏将拦住了军校,问道:“还没换班呢?怎么这就出来了?”一边疑惑着打量着军校身后的柳冰。   那军校倒也机灵,随口说道:“弟兄们饿了,我留了几个人在里面看着,我先带人回去找些东西吃。”   那偏将一时也有些迷糊,搞不清怎么突然又扯到吃饭的事儿上了。但随即还是问道;”这婢女是怎么回事?“   那甲士头目忙满脸堆笑道:“这女子挺不错的。。我是准备带给吴班大人。。。那个的。”一边说还一边打着眼色。   府外的偏将脑子有些大,心说这都哪跟哪啊,不过想想这四周的人围的水泄不通,倒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就一脸厌恶的偏了偏头,示意他们赶紧走。   偏将没有注意到的是,这里面有一个甲士的头压得特别低,看起来年龄也大一些。魏斌心里砰砰直跳,柳冰这手玩的实在太大胆了。好在有惊无险的过来了,走过了街头拐角,回身已经看不见王平那些人。   还没等魏斌来得及开口,柳冰单手化掌为刀,在那军校脖子上狠狠一击,那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软软的倒地了。   魏斌看着心惊肉跳,这疯娘们,真是够狠的啊。没想到自己身边一直藏着这么一个残暴的角色。便冷冷的说道:“那么急做什么,应该先问问他一些兵力部署的问题。”   柳冰带着些惭愧说道:“真没想那么多。你们抓紧随我来,没时间了。”   说着众人被柳冰七拐八绕带到一处隐蔽的小院。看起来似乎是这女人的一处藏身之所。柳冰对魏斌等人说道:“各位在这里稍微安歇,我出去再打探打探情况。争取晚上能够出城。”说着便要出去。   魏斌叫住了柳冰,“你给我等等。”   柳冰停住,也不回头,轻轻道:“大人有事吗?”   魏斌忍不住心中怒火,冲上去把柳氏狠狠的拽过身来,“你昨天为什么消失,说!”   ---   杨仪府邸。   这处府院虽然不大,但位置却非常幽僻。从外面看,也是挂着和其他宅院类似的守孝布匹绫缎等。但在里面的一处偏厅,灯火明亮,隐隐出还传出靡靡之音。   原来在朝会后,杨仪立刻安排王平等人将向宠府邸围住。这不,仇人被困死在了向府,这些人便放心大胆的开起了小范围的宴席来了。   杨仪把王平、吴班、张嶷等关系较近的人都叫了过来,正举杯庆祝,   “诸位,今日我们可谓打了个翻身仗,那魏延恐怕是永远走不出去了,哈哈哈!”杨仪阴险的笑着。   吴班忙讨好的说道:“那是,大人是没有看到,刚才魏延那厮虎落平阳的惨劲儿,就连关统和张绍都不能抗旨保护他了。”   杨仪痛饮一杯,得意的跟王平说道:“王大人,汉中的那点残军,想必姜大人会命我们前往剿灭了。”   王平虽然和这几位共处宴席,但本身却不苟言笑,淡淡道:“那是自然,他们不会那么简单投降的。这样正好,我要为死去的虎步军兄弟报仇。”   张嶷今天一身便装,也是举杯共饮,微微笑道:“王将军出手,恐怕那些人的命运会非常悲惨了,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的下场。”   众人听闻皆是哄笑,正在此时,一个随从过来通报:“黄大人来了。”   吴班惊讶的说道:“杨大人,没想到你居然能和黄大人攀上交情啊。这黄皓最近蹿的可凶呢,风头正盛。”   杨仪笑而不语。不一会儿,黄皓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黑黑壮壮的蛮子,大家定睛一看,这不是孟获孟大人么。   黄皓还是带着一副看似谦卑的笑容,进来后向各位大人问好。   杨仪也是站起身回礼,“黄大人能接受本人的宴请,仪真是倍感荣幸啊,请上座!孟大人也请!”同时心里暗说没请孟获啊,这哥们怎么不请自来了。   孟蛮子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下了,直呼快上酒菜,早有下人奉上美酒佳肴,孟获便独自先吃喝上了,看的大家面面相觑。   黄皓看到众人的反应,估计到各位的心思,便笑道:“诸位,孟将军之前刚刚被召进宫觐见皇帝,之后又和小臣商议了一些事情。正好我收到杨大人的邀请,便带孟大人一起来了。”   孟获正灌下一杯酒,闻言说道:“杨大人,你们是不是准备剿灭魏延那厮的叛军了?”   杨仪微微一怔,弄不清孟获此话的意图,便试探的问道:“孟大人可是得到了什么旨意?”   黄皓看孟获忙着喝酒吃肉,便替他回答:“孟大人已经向陛下主动请战,一旦汉中余孽不服从整顿,立即平叛。”   杨仪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如此,不知孟大人为何如此平叛心切啊?”   孟获咽下口中食物,恶狠狠的说道:“魏延那厮暗害我家丞相,我孟获和他势不两立。最可恨的是,我听说他偷窃了一部分无当飞军,那可是我们南中百姓敬仰丞相,才同意这数万人拖家带口迁徙到益州的啊。褒谷口一战,死了那么多我们蛮族人,这个仇,我要魏延那狗贼血债血偿!”   “好!”杨仪和众人皆击案叫好,“战事一起,孟大人必当拔得头筹啊!”   杨仪一边笑着,一边回头吩咐手下了两句。不一会儿,几个身材姣好的美婢便来到宴席之上,丝毫不害羞的直接坐入各位大人的怀中,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杨仪见孟获搂着两个女子,对着二人酥胸忙活不停,便笑道:“这两个女子乃是双胞胎,原是宗室之后,家道败落后被我收入府中。此二女帷中身手那可是相当精彩,将军如果喜欢,席后不妨带回一试。”   孟获哈哈大笑:“那岂不是要大人割爱了,既如此,孟获就不客气了!”   侍奉孟获的两个婢女听闻耳根都发红了,只顾和孟蛮子嬉闹在一起,而孟获也荒唐的和怀中美女玩起了口对口渡酒的花样。在座衣冠楚楚的大人们也似乎都放下了矜持,和侍奉自己的婢女们颠鸾倒凤起来。   一时间,厅堂内雄沉笑声、娇喘声不断,春色一片,燕语莺声;而宴厅之外,步军甲士林立,尽职尽守,巍然不动,似乎厅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正当众人疯狂欢娱之时,有个军校神情匆匆走入宴席,在王平耳边说了几句话,王平脸色变得无比严峻,站起身来,对杨仪说道:“大人,魏将军溜了!” 第四十七章 刷花枪   ---   面对魏斌的质问,柳冰不敢抬头,目光往右斜下方望去,脸上说不出是愧疚还是伤心。   魏斌瞪了半天,见柳冰默不吭声,点点头道:“好,你不说是吧。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便招呼自己手下想要离去。   柳冰又气又急,泪水就这么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你。。为何如此决绝。。”   魏斌猛地回头,大声喊道:“我决绝?!到底是谁消失不见了??”   柳冰痛苦的摇摇头,“是我对不住大人,柳冰确有难言之隐,请大人不要再责怪我了。。”   魏斌暗忖你再难言个几次,老子的小命就没了,不过看在刚才救自己出来的份上,先观察观察情况,于是凶狠的说道:“你这是要去哪打探消息,不是去通风报信将我们一网打尽吧。”   柳冰被激将法一刺激,又是快要哭了出来:“大人你别再讽刺柳冰了。。现在城门应该还没有关,我去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是哪里的人在守卫城门。”   魏斌哂道:“那你就快去吧?”   柳冰控制了一下有些崩溃的情绪,进屋换了一套紧趁利落的蒙面行头,正色说道:“大人你相信我,柳冰这就去了。“说罢拧腰上了院墙,消失不见。   魏斌暗自嘲讽着自个儿,自己真是有眼光,连喜欢的女子本领都这么高。可笑的是现在自己武艺稀松平常,感觉自己的偏将,侍女,朋友功夫都比自己强多了,真是令人讽刺的局面。   还没等魏斌休息一会儿,外面街道气氛突变,有很多的兵卒行伍行进声和兵器交错声,一个手下单手飞身拉上院墙,伸出头偷偷张望片刻,跳下来对着魏斌说道:“大人,有很多都城守军士兵,在外面挨个院子搜人呢!”   一个骑兵尉神色紧张,“大人,不会是那女人去报官了吧!”   魏斌气的差点笑出来,还报官,tmd我就官好不好,我现在可是右将军啊,估计没几个比我职位高的的武将了。   由于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魏斌索性往院子里的一个破椅子上一坐,牛气哄哄的说道:“我干,来吧来吧,看他们能把我们怎样!”   一个手下有些沮丧的说:“可惜,没来得及牵马,不然无论逃跑还是打架都趁手很多。”   魏斌也豁出去了,笑呵呵道:“怎么着,你们的功夫都只能在马上使?”   手下们听大人质疑,一个个都拍着胸说道:“大人,这怎么说的,没马我们也一样干!”   魏斌点点头,这时院门被拍的山响,“里面有人吗??!!开门检查!”   院内众人皆握紧了手中兵器,一个军校回答道:“什么事啊?”一边从门缝里往外瞄去,伸手给其他人一个手掌正反翻了一下,意思外面有十个人。   “我们是都城守军,奉向宠大人命令,配合虎步军找一个人!”外面的人不耐烦的说道:“赶快开门!”   魏斌心说怎么是向宠的人,这可怎么办,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手下皆看着自己等待最终决定,魏斌心一横,暗道声老向抱歉了,左手在脖子上做了个一横的动作。   手下看到大人下了决心,立刻表现出训练有素的战术来。有三人轻舒猿臂搭上院门两侧的墙,两人猫腰站在门内两侧,一个军校喊了声,“来了来了。”一边将门轻轻一拨。   院外的这一小队步军士兵已经查了一排院子了,看到门开了,一个小兵不耐烦的往院里走去,边走边说:“怎么那么慢。。”   可惜这刚进院的哥们慢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埋伏在门内的兵尉一剑毙命。院外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进院的哥们倒在地上不吭声了,一下乱套了,纷纷举起手中长戟,几个人冲进院内,另几个人四下警戒。   这些守军士兵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大喊救命叫支援,魏延的飞骑营可不是只有马上功夫的,更何况这是严平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当时徐妖道带着几个这种精锐在王平的骑兵阵中可是杀得对方血流成河,自己则没死几个人,不夸张的说,一人单挑两三个是没有问题的。   刚才埋伏墙上的校尉看到第一下得手了,纷纷对准自己瞄准的目标,如老鹰扑食般扑下,三个人落地的同时,身旁都已经倒了一具尸体,另外三个院外的步军士兵刚反应过来,有些惊慌的往后退去,这三名骑兵尉哪里会给他们机会,纷纷欺身上上前挥拳踢脚,三两下把对方打倒在地,并毫不留情的给了冤死鬼们最后一剑。   冲进院里的三个士兵就更别说了,魏斌心说这好不容易来几个低手,是自己练手的好机会,也有样学样,看着别人的样子埋伏一侧,瞅准自己的敌人冲上去,一脚踹倒一个可怜虫,双手持剑往下一刺,这可是魏将军的宝剑,一下就穿透了对方的鱼鳞甲和身体,直接插入了地面。   魏斌心说这剑真是够锋利的,以后不用捅那么使劲了,这下弄的一只手差点没能把剑拔出来。   外面的手下把院外尸体也拽了进来,魏斌看了看地上几具四仰八叉的尸体,对众人说道:“各位好身手。“   几个校尉被大人夸奖了,都感觉挺别扭的,心说这不挺稀松平常的么。一个兵尉出主意道:“大人,反正我们现在打扮的和他们也差不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偷偷溜出城门怎样?”   魏斌抓了抓头盔,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本来他还想再等等柳冰的消息的,不过一想这女人这么不靠谱,不等也罢,因而点头道:“也好,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应该很快会查到这里,咱们走。”   ---   柳冰动作迅速,借着渐黑的夜色在都城中行动,遇有兵丁把守的街口就借道屋顶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城门附近,只见城门口已经戒严了。原本只有普通的都城守军士兵把守的城门,又增加了很多王平杨仪他们的虎步军士兵。   柳冰暗自着急,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有办法出去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眼瞅着城内巡察的士卒越来越多,柳冰想起了一个人,心想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求助此人了。于是一咬牙,匆匆的去了。   ---   魏斌和几个手下这会儿正大摇大摆的走在都城的街道上,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可是让魏斌没有料想的一件事是,这几个哥们全都没来过都城,绕了半天,几个人迷路了!   这下可急坏了这几个人,这一队假扮守军的士卒总这么绕来绕去的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疑心的。   魏斌正胡乱四周看着,突然差点撞到一个人,刚要说声对不起,一下子愣住了。   在自己面前站着的,正是那天杀的王平。   王平全身披挂整齐,手持利剑,有些笑吟吟的问道:“右将军,你这是要去哪?”   魏斌心一下子沉到底,往王平身后一看,一队精干的虎步军精锐士兵手举火把,虎视眈眈。   魏斌装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原来是王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平不气反笑:“如果我没记错,大人应该在向府中写书信呀,为何却到此闲逛?”   魏斌心想这都城也不至于就是姜维他们的天下吧,向宠发现自己跑了,难道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事吗?这会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到这,魏斌开始耍起嘴皮子,   “老王,我记得我的官阶应该比你高的多吧,我出来逛逛夜市,找找乐子怎么了?还用跟你汇报吗?” 第四十八章 长街喋血   蜀汉都城的街头,还不到二更天,集市上有的商贩还没有收摊,不断吆喝着招呼客人。一个小贩忙了一天,正准备把今天收到的吊钱收好,忽然不远处传来很多军士的口令声,小贩看到摊前有很多兵丁排着队伍快速的穿过集市,往另一个街道奔去,似乎有什么很紧急的军情。旁边一个老头看着这一队队疾跑过去的步军士兵摇摇头说:“这又是要出什么乱子了。。”   都城的一个偏僻的街头,有两拨人马正对峙着,一边人数较多有上百人,另一边看起来只有十来个。火把猎猎燃烧作响,不断有火星嗤啦的掉下去。   王平还是那一副石板脸,生硬的说道:“右将军,皇帝旨意,你需立即配合交接汉中防务,姜维大人为主导此事大臣。如果魏大人不配合,姜大人有命,允许末将强制大人执行皇上的旨意。“   一边说着,王平一边将手按在了剑柄上,后面的虎步军精锐也都握紧了手中兵器,随时等候王平的命令。   魏斌汗有些下来了,这王平软硬不吃,这怕是要被逮回去了又,而且绝无可能再次逃跑了。魏斌的喉结反复动着,一边目光四下乱扫。   王平见魏斌想要动手的样子,冷冷道:“我劝大人不要乱来,也不用再等谁了。关统和张绍已经被陛下要求各自回府不得擅出,向宠大人此刻也奉旨在城门处把守,与吴将军等共同警戒,以防不测。“   魏斌暗道这王平真tm够坏的,把自己想的还说出来,够诛心的啊。自己从那次穿越到现在,似乎好运气也终于告一段落了呢。   魏斌哈哈一笑道:“王将军,可能你并不懂,对于我来说,与其被人强迫着做一件事,倒不如痛痛快快干一场更爽!”说着缓缓看了看身后手下,朗声道:“我魏延到了这步光景,全由我自己一力承担,诸位兄弟,可以散去,不用跟我一起死。”   手下众骑兵校尉群情激奋,异口同声道:“我等誓与大人共存亡!”   魏斌微微闭上眼睛,暗暗告诉自己,你是和蜀国五虎上将齐名的魏延,魏大将军,戎马一生,武功盖世,庞统曾说过,除非自己人,没有任何敌人能真正伤到我。   这一刻,魏斌心如止水,仿佛忘记对面正站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虎步军士兵,脑海中回想起在山谷中柳冰和自己练剑时的攻守画面,柳冰虽有放水,但剑势仍是非常凌厉,有章有度,自己适应了一阵后,是可以应付的过来的,甚至可以反攻占到上风。   魏斌冷静的回想着当时的肌肉记忆和感觉,忽然感到犹如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般难以捉摸的灵感,右手迅速拔剑,一道虹光直袭王平的喉咙!   王平其实并没有真的觉得魏斌会动手,双方实力悬殊,魏大人不会不清楚动手的下场。可事实是魏斌居然动手了。   王平感到魏斌的这一击非常狠毒,上来就是搏命的招式,连忙往后一退,撤身拔剑加以抵挡。   魏斌要的就是王平这一退,敌人一退,自己就占据了动手的先机,紧接着疾风般劈出凌厉的三剑,招招指向王平的眼、喉咙、胸口等要害,同时大喊:“杀!”   魏斌的飞骑营精锐看到大人动手了,立刻纷纷冲了上去,以寡敌众,和虎步军的精锐步兵交上了手。   这一进入混战,场面当即血腥不堪,双方都是久经沙场之士,每一招都是追求致死效果,没有任何多余和花哨的动作。顷刻之间,就有近十人就倒在了地上,魏斌这边伤了两个,对面倒了七八个。   王平见魏斌招招搏命,完全是不要性命的路数,他这边占据绝对优势,没有必要和魏斌一对一拼命,于是抵挡数招后便往后退去,让手下精锐之士去消耗对方。   魏斌本想能找机会把对方扎个透心凉,擒贼先擒王嘛,没想到王平却不和自己拼命,只让手下人来消耗自己,暗叫可惜。虽然自己的人骁勇无比,但毕竟王平人多势众,没一会儿,自己这边又倒下了三个,而且还活着的都被分隔开来,每人四周都围着几个持长戟的士兵。   魏斌的后背已经被划了一道,盔甲也无法阻挡长戟的劈砍,到了这会儿,步军士兵的长戟优势充分展现了出来,魏斌的人都是长剑为主,比长戟短了很多。别人只需要随便扎两下,你就够忙活一阵的,更何况是几个人同时向你刺来。   魏斌受对方关照的最多,周围的人有七八个,大家都知道魏大将军的威名,所以都很谨慎,远远的拿着长戟。这一刻,三个长戟从不同角度向魏斌刺来,魏斌只能用剑抵住其中一支,左手奋力抓住另一只长戟的戟尖处,鲜血顿时顺着长戟流了下来,而第三只戟,魏斌无法抵挡,在魏斌的左小腿处又划了深深一道。   魏斌本身左腿大腿有伤,没有痊愈,这一下撕扯,左腿感觉一阵无力。可是还没有等魏斌反应过来,又有数支长戟刺来。   魏斌知道这么打肯定死定了,只能贴身肉搏,想到这,猛的弯腰在地上一滚,冲到一个敌人脚下,挥剑斩出,那人直接倒地,魏斌接着挥剑向另两人攻去,气势威猛无比,一阵金属交击之声,魏斌的剑何其锋利,居然斩断了一只长戟,连着敌人的半个手掌飞了出去,溅了魏斌一脸血。   又有长戟的破风之声响起,其他的虎步军士兵毫不留情的趁机攻击魏斌背后,魏斌勉强回身挥剑抵挡,却无法阻拦敌人在自己的右臂与小腹处又留下两处伤口。   腹部因为有软甲抵挡了一下,伤口不太深,胳膊上那下比较长,两处伤口皆不断涌出热血,浸湿了铠甲和贴身衣物。   两个骑兵尉见魏斌陷入苦战,大喊一声,拼命冲了过来,就仅仅为了道魏斌身边冲了这几步,那两人身上便平添数处伤痕。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冲过来的兵尉和魏斌背靠背站着,三人互成犄角,一边挥击兵刃,一边努力往长街的另一个方向移去。   一个校尉焦急说道:“大人,冲出去吧,这样不行!”魏斌心说怎么可能,眼瞅着自己人又倒下两个,临死前还拼命与敌人同归于尽多赚一个,看的魏斌心如刀绞,怒吼一声,剑招凌厉了不少,吓得几个围攻士兵往后退去。   王平在后面瞧得真切,知道魏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断的调集更多的步兵投入包围圈。   魏斌浑身是血,筋疲力尽,心中滴血般空喊一声,难道真的天欲绝我?!那一刹那,魏斌甚至有自刎的想法,   “王大人请住手!”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王平扭头看去,长街另一个方向,驰来了数十骑,近了一看,原来是皇宫禁军骑兵。   一个将军带领着数十名禁军来到了王平面前,看到当前的惨状,神色严峻,严肃的说道:“王将军,请立刻住手。”   王平暗叫可惜,那姓魏的要不了一刻钟就会死在此地,居然被赵广给拦住了,脸上不动声色道:“赵大人,为何阻拦我?魏延对抗皇帝旨意,对末将和手下先行动手,末将才命军士抵抗并尝试让对方放下武器的。”   赵广心里暗想这王平可真会措辞,明明是你围杀别人,居然把自己活活说成弱势一方。也懒得去费口舌,当即解释道:“陛下已听闻此事,命我亲自带魏大人进宫,由禁军临时看管守卫。”   魏斌刚开始还以为赵广是来救他的,这一听,刚离狼窝又入虎口啊这是。这到谁手里都没得好啊。想到这便沉声说道:“我哪也不去,你们有种就把我杀了。”   王平和赵广都没想到魏将军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王平冲着赵广说道:“赵大人,我说的没错吧?真不是末将的错,我看你想带走魏将军怕是也不易。“   赵广无奈的望向魏斌,“魏大人,一定要搞成这样吗?陛下并没有要对大人怎样,仅仅是让大人移交关防和部分手下而已,为何要做这种事?”   魏斌呵呵开始低声笑了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为豪放的大笑,“宁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赵广将军,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赵广内心无比的震撼,久久的看着已经几乎无力挥起长剑的魏斌,最后叹道:“魏大人,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十几个威武的禁军骑兵下马,来到魏斌面前,抽出兵刃,便要动手。   魏斌已无力反抗,心一横,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出手中长剑,被禁军校尉一刀击落,紧接着又挥起了佩刀,砍了下去。   噗的一声,鲜血四溅。   那个骑兵校尉难以置信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手,兀自微微颤动。那不是魏斌的手,而是自己的手。刹那回过神来,锥心的疼痛传了上来,当即抱着断臂凄惨的跪地嚎叫起来。   魏斌抬头一看,断臂禁军校尉的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很威武的禁军副将,手中剑锋仍在滴着鲜血,封合严密的头盔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人,赵礼来迟,还望恕罪!” 第四十九章 突出重围   魏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个如天降神明般出现的禁军骑兵将领。   当听到赵礼的声音时,魏斌内心柔软处一下被击中了,有些哽咽的说道:“赵将军。。你这是何必。。”   这连续发生的变故让王平这边的人,以及赵广的禁军士兵都有些不知所措。军士们都回头看向自己的头头,等待着上司的命令。   之前赵广接到旨意前来处理魏斌的事件,赵礼就执意跟着要来,赵广就严令他必须遵守军纪,赵礼那是满口答应。   现在赵广看到赵礼突然冲了上去挡住了那个禁军军校的刀,还削去了那人的持刀之手。微微皱眉道:“赵礼,你搞什么!?”   赵礼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俊秀的面庞,却抱怨了句:“大哥,这玩意儿戴着真是够闷的,你们是怎么忍了那么多年的。”接着又招呼旁边两个禁军校尉道:“你们赶紧把这哥们抬回去包扎上药,愣着干啥啊,跟木头似的!”那受伤的军校才被其他几个微微有些发愣的队友给扶了出去。   赵礼一边将带血的剑在靴子上蹭了蹭,一边抬头向堂兄赵广说道:“赵大人,我早就说过了,我只听从和执行魏大人的命令。现在,我必须保护魏大人的生命安全,你们不想活的就来吧!”   魏斌有些焦急,低声说道:“赵将军,他们这么多人,你还是别管我了!”   赵礼年轻的脸庞上,是无比坚毅的神情,“魏大人,我这辈子从没有像此刻般坚定,今日赵礼与大人共生死!”   王平看了半天戏,沉着脸问赵广:“赵大人,你的兄弟助纣为虐,你怎么说?”   赵广的手几乎要把佩刀捏碎了,心说这个弟弟可真是会惹事啊!   其实赵广来,本就存着保护魏斌的意思的,之前蒋琬大人特意专门告诉自己要对魏大人加以关照,关张那两人就更直接了,跑到皇宫里半威胁半请求的告诉自己,必须保护魏大人的人身安全。   但是赵广身为皇宫的内宫数千禁军的首领,直接向皇帝负责,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执行朝廷的指令,很多事情也身不由己。今天之事也是特别怪异,在宫内点卯时,有个小太监有意无意给自己了一张帛纸,上面模模糊糊写着都城内有虎步军在到处搜人字样,这才赶了过来。   至于他刚才说陛下有命带魏延进宫,也是他自己豁出了现编的。但是赵广只是单纯为了保护魏斌的人身安全,具体的汉中关防交接还是需要彻底执行的。   想到这,赵广咬咬牙下令,“各位听令,下了赵礼的兵器!”   话音刚落,几个禁军军校就冲了上去。一阵金戈交击之声,那几个兄弟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地上了,或被重击胸部,或被砍中腿部臂膀。   赵礼微微一笑,还剑入鞘道:“还有谁上来试试我的剑刃锋利否?”   魏斌心说这赵礼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有赵礼这支超级生力军加入,一时半会是可以支撑的了。   王平在一旁急了,大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要让禁军大哥们帮你们擦屁股吗?”   持长戟的虎步军精锐听令,唰唰唰踩着步子又逼了上来,将魏斌和赵礼等人紧紧围住了。   赵礼一根指头转着手中的头盔,好整以暇的说道,“兄弟们还等什么?来吧?”话音一落,十几只长戟向圈中人凶猛的刺来。   赵礼见这么多长长的兵器袭来,左手套住坚硬的头盔,一拳挥出,将数支长戟头部打的偏向一边,顺势一个右后转身,将这几只长戟用右臂一夹,喝叱一声:“起!“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再次转身。   只见那些步军的长戟纷纷脱手,这几支兵器被赵礼直接夹在臂弯之下生生夺去。赵礼又喝一声:“好生接着!“猛的将右臂夹着的这几支长戟猛的甩出。   这些长戟被赵礼大力甩出,纷纷如长了眼睛一样直奔自己的主人,吓得那些军士纷纷后退。赵礼这还是留了情的,长戟多袭往对方下半身,瞬间数人便中了自己的兵器倒地。   魏斌和其他几个手下也努力击退了围攻的长戟兵士。赵礼看了看头盔上的坑,啧啧道:”王大人,你们的兵刃挺硬的。这要是来干我大哥的禁军不知道谁能胜呢?“   王平气愤的喝道:“别听他废话了,继续上!”正说着,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肩膀,“王大人,我来帮你。”   王平心中一凛,赵广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居然都没来得及反应。王平正想说话,发现赵广居然已经欺身上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佩刀挥向赵礼,加入了战局。   赵礼见到自己堂兄来了,立刻收起了有些轻松的表情,凝神应对。赵广右手看似轻易一挥,把刀当剑使出,一道电芒直奔赵礼前胸。   赵礼一手磕开两支长戟,另一手持剑重重挥格在赵广的刀刃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却只感到手腕剧烈震动,暗忖大哥的力道还是那么刚猛,不得不往后退了半步以卸去赵广的力道,接着立刻运剑向赵广喉咙急速刺去。   因为赵礼知道,自己不是堂兄对手,便试图以攻代守,期望能够快速的击败赵广。   赵广不慌不忙,手中佩刀似守非攻,攻中带守,大开大阖的使开了兵刃。   赵小将军施展浑身解数,以自己最凌厉的剑法向赵广狂攻,却如鸟雀落入笼中般,无论从何种角度击出的剑招,都被赵广轻描淡写的挡住。   赵广一边单手抵挡着对方攻势,一边哂道:“兄弟,你这几年没什么进步啊?”说着突然刀芒暴涨,反守为攻,挥出几招极为霸道的刀法,让赵礼不得不转守势抵挡。   王平在后面看的真切,这赵广哪是在帮忙啊,完全把身后的虎步军士兵挡住了啊,因为有赵大人在赵礼面前,步军士兵不敢轻易用长戟进攻,确实是投鼠忌器,反倒被魏斌的手下干掉了几个。   王平高声喝道:“赵大人,你这是何意?不用你帮忙,我们自己能够解决!”   赵广确实是有意帮对方逃脱,见瞒不住高明的王平了,大喝一声,刀势加剧,赵礼难以抵挡,被一刀刀背磕在胸前,直往后退去。赵礼分明看到大哥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冲出包围圈。   赵礼立刻做出非常夸张的动作,连连向一边退去,口中暗喝:“我们走!”   周围虎步军士兵不敢进入两位赵将军的激战圈子,纷纷往后退让,魏斌一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和手下跟在那两位演戏人的后面冲了出去。   ---   丞相府。   诸葛夫人回到都城后,本想找个机会去求见皇帝,没想到皇帝一直避而不见。   自从夫君去世后,府中一下冷落了不少,以前门前车水马龙,现在是门可罗雀。只有蒋琬向宠、关张等人来看过自己。   诸葛夫人也注意到,最近府门附近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像是盯梢的。但目前夫人处在丧偶之痛中,没有精神去打发那些卑鄙之徒。只是自己呆在府中,不断的思念丞相而已。   今天晚上,夫人挥退了侍女,形单影只独坐房中,默默翻看着丞相的遗物,眼圈又不由自主的红了。   这时,夫人突然听到门窗轻轻一动,一个身影在外面一闪。顿时警觉的说道:“是谁?”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了一个女子声音,“柳冰前来探望夫人,请夫人勿怪冰儿莽撞。”   夫人之前也感到这个人似乎没有恶意,听到柳冰的声音,便说道:“此来何事?”   柳冰略一迟疑,又下定决心说道:“夫人,柳冰想请你去救一个人。”   夫人秀眉微蹙道:“你要我去救何人?”   “夫人,是魏延,魏大人。”柳冰的声音此刻显得如此之近,又是那么遥远。 第五十章 密室逃脱   诸葛夫人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微微一怔,片刻道:”你进来说话。“   门被拉开一个缝,随即闪进一个人影。柳冰一身夜行衣,进来后摘掉面罩以示尊敬,向夫人施礼。   夫人余光扫了一眼柳冰,问道:“魏。。魏延将军出什么事了?”   柳冰沉声说道:“夫人,魏大人昨天已入都,皇帝加封为右将军,但剥夺其汉中兵权。大人不愿与姜维杨仪等交接,王平将军便将其软禁于向宠府上。柳冰设法将大人救出,藏于一院落。现在城门已戒严,王平他们的人正全城搜索,恐怕大人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   夫人不动声色道:“你为魏大人作证了吗?”柳冰沉默不言。   诸葛夫人见状,轻叹一声:“你到底听命于谁?”   柳冰娇躯一震,咬牙道:“请恕柳冰不能明言!”   夫人闻言,便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想再涉足其中。”   柳冰听闻焦急万分,眼泪都快下来了,当即跪下道:“夫人,柳冰知错,但柳冰确实有隐情不能吐露。现在魏大人有生命危险,关张大人都无法施以援手,冰儿实在找不到谁来救魏大人!请夫人看在大人还存有为丞相复仇的志向,出手帮一次忙吧!”   诸葛夫人久久不语,心中一个个画面闪过,那个男人。。   夫人抚摸着手中握着的一本夫君生前之作,好像在扪心自问,又似在询问着丞相的在天之灵。夫人想起那晚丞相在中军帐内和自己最后的对话   。。。   “月英,你刚才所言,宴上魏将军对双方局势的分析,真的是他自己所想吗?”   “夫君,我观那魏延脱口而出,滔滔不绝,不似作伪。月英以为,魏大人已经臻入新的境界。”   丞相点点头,“近日我也有此感觉,我之所以一直不采取他的子午道之策,一是策略凶险,二是我未对魏延建立充分的信心,害怕其一有突破便孤军深入,不顾全局。如此看来,即使身陷险境,他也定有万全之策。”   丞相夫人看着丞相头上隐现的一处处白发,心疼的抚摸道:“夫君,要保重身体。”   丞相温和的笑道:“月英,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我今夜会使用七星之术向天再借多年运势,术成之后我会命魏延主导日后北伐之军略,姜维辅佐我处理朝廷军务和政务,这样一来,我就有更多精力陪你了。”   丞相夫人听闻,幸福的依偎在丞相怀中,就如同还是二八之年的女孩一样,心中只想着那一刻成为永久。   。。。   而没想到,那最后一拥竟是诀别,诸葛夫人想到这,又不免潸然泪下。   柳冰看到此景,也是心酸,但还是有些急促的催道:“夫人。。你。。”   没料到这时夫人突然止住哭泣,脸色变得无比坚毅,站起身来说道,“柳冰,随我来。”   ---   魏斌跟在赵礼身后,没命的往包围圈外冲去。赵广身法非常迅捷,配合着无与伦比的旷世刀法,刀光笼罩下,生生隔开了赵礼这几人和虎步军士兵群。   顷刻间,魏斌和赵礼就冲出了王平手下的人阵,把个王平气个半死,王平亲自追了上来,大喝道:“赵广,你帮叛将逃跑,这可是重罪!”   赵广一边在赵礼屁股上踹了一脚,将其踢出去好几步,一边假装被反弹了回来,直直的往王平倒了过去,王平怒火中烧,但还不得不避让,这一让,又被减缓了几步,进一步拉开了和魏斌他们的距离。   赵广被堂兄踹出去老远,却丝毫没时间生气,他已经感觉到大哥是在暗暗帮助自己,于是来不及揉屁股,连滚带爬往前跑着,忽然又看见前方几步非常“凑巧”的站着几匹禁军的马,不知道是谁“忘”在这的。连忙大喊:“大家快上马!”   魏斌等人看见马就像沙漠里看见甘泉一样,猛的扑了过去,连爬带蹬上了马背,猛夹马肚,歪斜着身子就这么策马向长街的另一头冲去。   赵广看到自己兄弟已经带着魏斌等人冲出去去了,连忙也招呼着手下人赶紧上马追赶,别跑还边回头叫道:“王将军,快追!“   于是在夜晚的这条长长的街道上,几个浑身是血非常狼狈的人在前面骑马狂奔,后面跟着几十个禁军将士大呼小叫追着,再后面则是骑着马的王平带着一队虎步军士兵紧随其后。   赵礼一边逃跑一边往后观察着情况,心说这大哥怎么真追啊,扭头对魏斌喊道:“我们直接去北城门吧!”   魏斌也没力气说话了,只是拼命点点头同意,几个人跟着赵礼,眼瞅着到了长街尽头,向右拐去。   这一拐不要紧,原以为能拉开一些距离的赵礼和魏斌,发现自己和一队都城守军卫兵撞了个正着,这几人心中大骂,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行冲过,那些守军士兵看到这几个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立刻上前纠缠起来。   眼看后面赵广和王平的人越来越近,赵礼心急如焚,这一着急,自己的小腿也被一个守军浑水摸鱼给划了一道,赵礼气的大喝一声一剑挥出,那人顿时尸首分离,但接着有更多的人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两匹马极速接近,守军步兵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袭者闯入队伍之中,只见来者皆身着夜行衣,其中一人手中挥出一道长长的白光,如灵蛇般在人群中闪转腾挪,被击中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纷纷摔倒在地。   那搅乱战局之人杀出了条通路,冲着赵礼等人轻喝一声:“还不跟我走!”说着调转马头又冲出去。赵礼和魏斌等人忙没命的跟着去了,只剩下一路东倒西歪的士兵在地上不断呻吟着。   终于,赵广等人跟了上来,看着这满地的士兵,也是有些发愣,心说赵礼这小子有这么猛吗。赵广沉声问自己的人:“怎么样,没有受伤的吧。”手下人皆摇头称否。赵广便安心点了点头。   王平也到了,看到眼前的情景,沉着脸问赵广,“赵大人,你想解释一下吗?”   赵广用余光扫了王平一样,根本懒得鸟他,叫上手下扬长而去。   王平的目光慢慢变得冰冷无比,心中暗道,好你个赵广,你早晚死在我们手上。想罢回头命令手下:“速去通知各城门,严密把守,不得放任何人出去!“   ---   魏斌瘫坐在地上,浑身剧痛无比,心说这次小命差点就交代了,一边观察着四周。   刚才,那两位神秘人将自己和赵礼七拐八绕就逃离了现场,悄悄的来到了一个远离都城中心的院落。   神秘人摘下面罩,魏斌这才惊奇的发现,居然是诸葛夫人和柳冰。   魏斌非常感动,忙挪动身体试图起来给夫人行礼,“夫人,魏延拜谢夫人救命之恩。。”   柳冰看魏斌这样,忙上前来扶着魏斌,心疼的说道:“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魏斌看见柳冰就来气,吃力的说道:“要按你说的,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   柳冰见状,把魏斌扶在一个椅子上歪着,便侍立一边低头不语。   赵礼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诸葛夫人,你准备怎么把我们送出城门去?”   诸葛夫人干脆利落的说道:“你们出不去的。”   赵礼有些急了,“那。。那怎么办?”   夫人听闻,没有吭声,走到屋子一角,在地上摸索了两下,打开了一个机关。   只听轻轻的石板移动声,赵礼看到夫人向自己招了招手,赶紧过来一看。   地上出现了一个地道入口,从外面看极其狭窄,才通人。   夫人轻声道:“你们走密道出去吧,现在就走。” 第五十一章 魏帝曹叡   赵礼回头看向魏斌,带着询问的眼神。魏斌看着周围三个鲜血淋漓的手下,自己这会儿精神稍微一松,加上失血眼前一阵发黑,竟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柳冰忙来检查魏斌的情况,发现没有之前在五丈原那次受伤刀口那么可怖,但伤口比较多,可说的是遍体鳞伤。于是对夫人道:“失血昏过去了,赶紧包扎吧。”   夫人和柳冰又是一通忙活,把大家伙的贴身衣服该撕撕该扯扯,将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这时屋外又闪入一人,一看是夫人的婢女秦兰。秦兰进来后对夫人道:“夫人,城内到处戒备森严,兰儿绕了很远的路,来迟了。”一边说一边将金疮药和一些旅程用品拿了出来。   夫人一边让侍女帮忙拆开裹布上药再重新包扎,一边对着赵礼说道:“别多想了。这个密道乃是以前我夫君使人所建,通往城北一里之处,你带上魏大人他们走吧。回汉中去,别再回来。”   赵礼现在是受伤最轻的,只有乱战中不小心被划在腿上的一道,此刻也已调息过来,便对夫人道:“夫人,此去汉中数个城池,我们如何过关?”   夫人站起身,往窗外警惕的张望片刻,似乎没有听见赵礼的问题,轻轻说道:“姜维他们搜捕不到你们,应该会立刻向陛下请旨讨伐汉中。如今丞相刚去,你们汉中又如此空虚,魏吴两地可能会伺机入侵我汉朝疆土,可谓腹背受敌。”   说到这,夫人来到赵礼面前,郑重的说道:“你们需速速返回汉中,否则汉中有可能落入魏手。我知道劝你们把汉中交还给姜维他们,你们心有不甘。还请你多劝劝魏大人,尽可能减少内耗,防止外敌渔翁得利。”   夫人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方印信,仔细的交给赵礼,“这是丞相生前的私人印信。你们回去路过梓潼、剑阁和葭萌关等地时,需多加小心。月英建议你们便装前行,轻易不要出示此物。归途诸城的守将中,多有和丞相交好者,在万分危急时,你可以拿出来,也许有用。”   赵礼接过印信,这才知道夫人外冷心细,感动的一抱拳,“夫人,多谢相助!他日定会将此印还于夫人!”   夫人点点头,又拿出了一本封皮古旧的小巧册子,交给赵礼:“这个东西,请务必再魏大人醒后交给他。”   赵礼仔细收好两样东西,便告别夫人道:“如此,我们这便去了。”说着便让魏斌的两个轻伤手下先进密道,再小心的将魏斌放入,以方便前后合力抬动昏迷的魏斌。   赵礼准备最后进去,柳冰突然也上前来,恳求道;:”赵将军,让我也跟着去吧,好吗?“   赵礼一脸鄙夷道:“你还好意思跟魏大人走,谁那天偷偷躲起来了?陷大人于险境?”   柳冰当场呆住,当即苦苦求道:“赵将军,求你让我跟你们走吧!”赵礼见状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想再看柳冰。   见赵礼不肯带自己走,柳冰一下扑过去跪在快被抬进密道的魏斌旁边,死死拽住魏斌的胳膊不愿意松手,流泪痛哭:“大人你醒醒,让冰儿随你走吧!”   赵礼不耐烦了,将柳冰的手直接拉开道:“姑娘请你退后,我不想对女人动手。”一边麻利的跟着魏斌最后一个进入了密道。   夫人将密道机关一拉,一切还原如初,又对秦兰说道:“我们走吧。”临走前,还对柳冰补充了一句:“这个入口极为秘密,希望你能保密。柳冰,看你良心未泯,劝你一句,少行蠢事。哪天真的走投无路,你可以来找我。”   柳冰坐在地上,发丝散乱,眼睛红肿,呆呆的望着那密道的方向,仿佛没有听到夫人的话。诸葛夫人看她这样,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自和侍女悄悄离去。   ---   蜀汉皇宫。   议事偏殿灯火通明,刘禅坐在主位,前面跪着姜维。   姜维报告道:“陛下,王平奉我命令前往右将军魏延处请求交接汉中防务,没想到被他逃脱,之后遇我军巡察时又武力反抗,虎步军士兵死伤数十人。现在魏延不见踪影,臣猜测他有可能会设法潜出都城回汉中。”   刘禅大半夜被姜维给入宫叫了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此言,有些吃惊:“姜卿家,你所言非虚?魏延为何要这么做?朕已不再追究责任,升其为右将军,地位尊贵,我朝武将可谓都算在其位下,何故又为此事啊?”   姜维沉痛的说道:“臣料想那魏将军恐怕不想失去汉中的控制权,可能觉得陛下是对其明升暗降。。”   刘禅闻言大怒:“岂有此理,此人安嫌右将军之职不足耳?姜卿家,朕允许你全城戒严搜索,务必拿到此人。如若寻不到,速到剑阁整军备战,随时讨伐汉中余孽!”   姜维面无表情,领旨道:“臣遵旨。”   这个时候,蒋琬才刚刚得到消息,也来到议事殿内,大声说道:“臣蒋琬有事启奏。”   刘禅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说道:“蒋卿家有何事?如果是魏延的事,就不必说了。此人胆大包天,朕实难满足其私欲!”   蒋琬心里暗骂魏延莽撞,只能小心翼翼奏道:“陛下,臣只想说一句,魏延刚来都城,诸事皆不稳固,陛下隆恩,其肯定感激皇帝感激朝廷,但如此迅速令其交接防务,又要捉拿其副将,换了谁都会紧张不安,还请陛下三思!”   刘禅压着怒气说道:“蒋大人,你新升为尚书令,百废待兴,就不要再多管魏延这件事了。你下去吧。”说罢便拂袖而去,后面的太监黄皓看了蒋琬一眼,也紧随皇帝离去。   姜维向蒋琬施礼道别:“蒋大人,维有军务在身,现在需要离开,还望尚书大人勿怪。”   说罢风风火火走了,只留下尚独自跪在地上的蒋琬。   来到宫外,王平问姜维:“大人,可曾将赵广所为报于陛下?”姜维摇摇头。一旁杨仪狞笑道:“王大人不必着急,日后我自有计,可替大人出这口气。”   ---   “爱妃,再给朕喂一个!”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正和几个娇媚的妃子做着非常有益身心健康的各类动作游戏,几个女人都抛弃脸面身份抢着讨好着这位男子,大殿内灯光氛围烘托到位,处处洋溢着让人羡慕的春色。   此人便是魏国皇帝曹叡,相比较蜀汉皇帝来说,他可谓是幸福的多了。他祖辈曹操,打下了偌大的疆土,简直比蜀汉和吴国加起来都要大,他老子曹丕也算足智多谋,连续干翻过好几次吴军和蜀军。   到了他这辈,坐拥上辈打下的基业,朝中又有曹丕留下的一众忠心耿耿的老臣,自己又年纪轻轻刚过而立,写的一手好文章,人又帅又多金,还有天下第一权势,闲来无事,不玩女人玩什么呢?   一个妃子被周围的人挤得靠不到皇上身边,急的赌气抱怨了几句,曹叡看见,赶忙喊道:“别急,都有份,大家都别争,今天你们几个全都来陪侍朕!”   话音刚落,有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大将军司马懿求见。”   曹叡那个不爽,嘴里正被一个美妃塞入一块糕点,嘴里嘟嘟囔囔道:“他来干什么,告诉他朕已安寝,不见!”   传话太监忙恭恭敬敬的小声道:“司马将军称有要事禀报,陛下你看。。。”   曹叡一脸不耐烦,说道:“罢了罢了,让他进来吧!这老头真是烦啊,让他出去打仗玩儿还不够吗,跑回来干啥!”   老奸巨猾的司马懿听到陛下传见,赶忙整理了一下衣冠,疾步走入殿内,行君臣大礼:“臣司马懿拜见陛下。”   曹叡一边胡乱抹着脸上的印子,一边大大咧咧说道:“爱卿请起,何时回来的啊?这次输了几阵啊?朕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那诸葛亮诡计多端,你不是他对手。“   司马懿老脸一红道:“陛下,臣自渭水回都,修整了数日,这才来见陛下,这次臣确实败了几仗。”   曹叡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道:“好了朕知道了,输了就输了,整军之后再回去打过嘛!粮草够不够?再给你拨个两年的!”   司马懿正色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诸葛亮死了。”   曹叡一听,拨开脸前一个妃子鼓鼓囊囊的胸惊道:“孔明死了?那以后谁来打我们?这岂不是很无趣?“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灭了蜀汉啊?”   司马懿跪地拜倒:“陛下,臣无能,本欲一鼓作气,却被人偷袭,死伤步军万余人!”   曹叡差点跳起来,把两个怀中女子往旁边一推,站起来道:“什么?死了那么多人?朕看你这大将军是不想做了啊!!” 第五十二章 腹背受敌   魏国洛阳都城的皇宫内殿,一阵狂风骤雨的叱骂声不断飘了出来。   司马懿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多言。曹叡骂了半天,一拽胸口,渴了!便有妃子奉上水来。   曹叡喝了两口,把杯子往桌上一顿,气呼呼说道:“别说朕不给你机会,朕现在命你重新整军备战,总揽伐蜀战事,务必要取得合理的战果,否则你这大将军也别做了,换人!”   司马懿汗如雨下,忙点头道:“臣遵旨!”   曹叡看着这老头出去了,心里那个不爽,旁边的美女们看到陛下不爽,纷纷又上来献媚,曹叡一下就失去了兴趣,挥挥手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几个妃子只好郁闷的离去。旁边一个太监头目看到陛下心情很差,忙上来轻声说道:“陛下。那司马懿往后宫给陛下送了几个女子。。。。”   曹叡一怔,疑惑道:“又送女人,这次是什么货色?”   那太监一脸坏笑道:“陛下,听说乃是刚从汉中附近掠获的西蜀南中蛮女,擅长特殊的肚皮之舞,甚是精彩。。。“   曹叡脸色由阴转晴,嘴上还兀自骂道:“这司马老头,老是来这一套,朕跟他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做,这可是有违先帝圣训。。。”   太监却好像丝毫没有听见一般,谄笑道:“那一会儿小人就去安排一下?”   曹叡还在理论:“这老鬼,迟早朕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却丝毫不提女子之事,径往寝宫去了。   太监会意,赶忙去安排了,心说明天陛下又无法上朝了。。   司马懿正在出宫的道路上匆匆走着,内心还回想着刚才觐见的过程,身上难免又是一阵冷汗,心说差点官位不保。忽然对面响起一个声音:“司马大人,皇帝是否命你再次讨伐蜀汉呢?”   司马懿抬头一看,这不是司空陈群吗。忙施以礼节问候道:“司空大人近来可安好?”   陈群似笑非笑看着司马懿说:“我听闻司马大人又向陛下进献美女了啊,这样似乎不妥吧。”   司马懿忙道:“司空大人见笑了,实为懿此次兵败损失过大,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陈群呵呵了两声道:“诸葛亮去世,蜀国上下必然震动。我听闻南吴已经在益州东侧的巴丘增兵,伺机而动。这个机会想必大人不会错失吧。”   司马懿肃容道:“司空大人明见万里,懿深为佩服。陛下已命我整军再次征讨,还请大人在后方多多支援。”   陈群作揖道:“不敢,大将军言重了,群敢不效劳。”说完便离去了,心里却想着,这回司马懿再败,那宗室将领曹爽等可就要起势了。   ---   阳平关,议事厅内。   徐庶急急忙忙往厅内走来,一进去,就看见庞统在那与一个美婢搅合在一起,不由得嘲笑道:“庞先生如此雅兴,徐庶真是不得不服。”   庞统斜了徐庶一眼,不屑道:“反正汉中一切军务政务有你徐军师呢,我老庞不过是个吃闲饭的,随你怎么说好了。”   徐庶往中间椅子上一坐,气呼呼说道:“此次大人进蜀,还不明生死。我派去的哨探一直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怎样了。”   庞统拥着美婢,感觉思路都愈发通畅,阴笑道:“我当时说不让魏大人去,军师你发话非要让大人去,还列了个一二三四,听的我都茅塞顿开。怎么现在又如此自相矛盾起来?”   徐庶见状,连忙不失时机叹道:“唉,庞先生你说的是,徐庶愚钝,将大人送入险境,还望先生教我。”   庞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徐你满肚子坏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搞不定?”   徐庶忙把球踢了回去,“先生这是怎么说的,你可是当年和那位先生齐名天下之人,我徐庶这微末星尘,又怎么和大人您这皓月之光相较呢?”   庞统一听,很是受用,将美婢往肚子上一按,露出正脸来,“依我看来,当前汉中形势危急。大人此去久无消息,必然中有变故,这一旦有事,我等可都是叛军啊,征讨之军不日可见;丞相刚去,魏军新败,很大几率卷土重来;唯一利好消息是东吴窥伺,亦有可能陈兵永安之外,伺机待发,这样会直接攻击益州东部,相当于帮我们在姜维背后捅一刀。但我粮草仅余数日,带甲不过万余,如何退敌,还望徐先生明言啊。”   徐庶哈哈大笑:“庞先生风采依旧,徐庶佩服。我还以为你已被美女们侵蚀了心智,成为一个废物了呢。”   庞统非常得意,听徐庶此言,脸色一沉,扭头去继续纠缠婢女,不理徐庶了。   徐庶正色道:“庞先生,如果大人出事,必然会逃回汉中,我们需派一些身手好的精锐便装潜入葭萌关,顺路探访大人下落;应对北魏,设数支少量疑兵于陈仓、褒斜道、萁谷、子午谷等入口处,做狼烟烽火,疑惑北魏雍州来敌以拖延时间;东面与北魏上庸接壤处,尚无良策,先生可有什么好的计谋吗?“   庞统一听,老徐考虑的还挺全面的,一边不忘捏了一把婢女的俏腰,却故意哂笑道:“我说元直,你怎么老跟诸葛亮学那套,净是疑兵啊,狼烟啊什么的。有点新鲜的玩意儿没有?上庸就那点破兵,怕个毛啊,你太多虑了!”   两人正在较劲,突然大厅横空飞进来了一个带刀侍卫,哗啦一声巨响掉在大厅中央的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还伴随着一声哀嚎:“啊呀!!”把徐庶和庞统吓了一跳,四下乱看,念叨着:“怎么了怎么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厅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那两个妖人在哪里!?给老娘出来!”   ---   “哎哟呵。。。我的个腰。。”魏斌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大人,大人醒了。”车子慢慢停住了,几个人围了上来,惊喜道。   魏斌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一双双充满期待和喜悦的眼睛,这才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别看了。。跟围观一只狗似得。。”   赵礼高兴的说道:“大人你总算醒了,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   魏斌气的差点蹦起来,只是浑身疼痛,只能骂道:“你小子,等我好了弄死你我。。”又看了看车窗外的天,发现是晚上,便问道:“我昏了几天?这是到了哪里。”   一个骑兵校尉插嘴道:“大人,你晕了2天了。我们已经过了梓潼,前面不远就是剑阁了。”   赵礼扶着魏斌,慢慢坐了起来。魏斌要了水囊喝了口,奇道:“你们怎么过的涪县和梓潼?”   赵礼一边示意马车继续前行,一边说道:“涪县守将李大人是丞相以前的一个属臣,诸葛夫人给了我一个信物,因而李大人给了我们车辆马匹还有金子,让我们继续前行。梓潼关不好过,我们贿赂了守关小吏才混过来了。”   魏斌抬头一看,发现原来这几个手下都着便服打扮成商人,才点了点头。   赵礼见魏斌状态还不错,便又从怀内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了魏斌道:“这是夫人让我交给你的。”   魏斌心里一喜,夫人要给我什么东西,是情书不成,赶紧接过来。赵礼神色古怪的说道:“大人,你慢慢看,我去前面继续领路了。”   魏斌装模作样点头道:“如此甚好。”等到赵礼出去了,才偷偷拿出那本册子,压抑住内心的兴奋,打开一看,却非常的失望。   原来册子里面写着几个字,卧龙策。 第五十三章 论武将的自我修养   ---   地上的军校还在揉着屁股,那边厅门便出现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带着几个女侍卫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庞统慌乱的扶着发冠,神色慌张的对着徐庶喊道:“军师,怎么安排的人手啊,让人家女人打上门来了啊!”   徐庶看着庞统那慌乱的神色,也弄不清楚局势,站起来刚准备说话。被那女将一口堵了回来:“哪个是姓徐的?”   徐庶忙道:“是我,不知这位。。夫人到此何干?此乃军中议事之地,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那女子正是魏夫人,但可巧徐庶不认识她,“什么,我不能进来?你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时外面才陆续又进来了几个校尉,神色怪异的对徐庶说道;”大人,有人。。已经进来了。。那就不用再说了。。“   徐庶拉过一个人问道:“这是谁啊?”   那人表情有些扭曲的说道:“。。她自称是魏将军的夫人。。’   徐庶暗骂庞统,故意不说这人的来路。赶紧换了一副讨好的神色说道:“原来是魏夫人,老夫久仰夫人大名。。”   魏夫人凤眼圆睁,柳眉倒立,口中是喷不出什么好话了,“少废话,没想到徐庶也是个前倨后恭的小人啊!我夫君人呢??快说!”   庞统这时已经变为一个谦谦君子状,过来施礼道:“魏夫人好,夫人别来无恙。”   魏夫人看都不看庞统那张脸,拔出剑来往老庞的脖子上一架,“少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快说出我夫君的下落,否则我砍下你们的双手双脚!”   徐庶吓得往后一退,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还在,赶紧堆笑说道:“夫人,魏大人接到朝廷的旨意,去都城了。。”   魏夫人点头道:“很好,是你们出的主意吧,我已经听说了,你们让我夫君深入险境,究竟是何居心!现在他人呢?啊??”   徐庶忙陪笑道:“夫人,不要着急,我们已安排人手潜入益州,迎接大人回归。而且我在大人去之前,给了三个锦囊妙计。。。“   魏夫人一剑劈翻了一张桌子,凶狠的说道:“别编了!什么锦囊妙计,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啊?!去死吧你!”说着转身带着家将离开了,并丢下一句话,   “魏大人有什么闪失,我先杀了你们两个为我夫君报仇!“   庞统看魏夫人走了,脸又恢复成一副“阴险”的样子,对着徐庶说道:“元直,你看你这事儿办的,我都替你脸红。”   徐庶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姜维和司马懿我都不怕,我还怕一个妇人不成。待我整顿军备,找个葭萌关啊上庸啊什么的来个偷袭,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这时外面有个军校火速来报:“报!徐军师,阳平关下出现大批姜维的军队,正在叫关!”   庞统和徐庶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吧,还没等庞统开口,外面又有骑兵校尉飞奔到院中,下马直入厅内,施礼急道:“徐军师,北魏军队有异动,怀疑有两支军队,正从陈仓、上庸两个方向朝我汉中袭来!”   ---   魏斌翻来覆去打量着这本所谓诸葛策的小册子,心说这算是什么,诸葛亮的遗著吗?史书上不是写丞相将所有兵书都传给姜维了吗,真是奇怪。   想到这,魏斌翻开第一张,这张主要为概括全册的内容,包括了几大部分,有武略、政略等等,最后一个是。。七星秘术。   魏斌一个激灵,连忙翻到最后,却失望的发现这一本只到政略就停了,仔细看看似乎也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再看看字迹乃是透漏着柔美娟秀的女子笔迹,当即觉得这应该是夫人亲笔誊抄后制成的,册子纸张类似某种动物的皮革,很明显方便防水耐磨等用途。   魏斌挠了挠头,是夫人故意未把七星秘术誊抄完整吗?想了一会儿也没个头绪,只好又开始从头看去。   武略又分为行军、安营、阵法、城防、攻城、水战(缺失)、兵器等部分,政略有职阶、礼乐、刑罚、农商、通使等等,通文皆是文言文,可能因为篇幅问题,用词都很简洁。   魏斌对政治经济什么的不感兴趣,直接去看武略部分,城防处提到了雄城、山城、关隘、城寨等等,以及筑城时需要使用的角楼、马面、护城河、吊桥、陷马坑、鹿角等等,行军处提到斥候、行伍、辎重、里程、防御等等,魏斌看的很吃力,翻到安营部分,又见提到营防、沟壑、水源、粮草、疫病、营阵等,虽然看的有些懵懵懂懂,但结合之前在五丈原蜀军大营所见所闻,以及平时行军时副将们的安排,魏斌也慢慢悟出了一些道理。   到这时,魏斌才感到行军打仗是那么的不容易,每天居然只能走五六十里地,大军出发乃是分很多路,行军的队形安排,斥候哨探的侦查,前营的开路安营功能,辎重的分配,安营地点的选择,防御的准备,军帐的布局等都是各有讲究的,几万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很大的问题。   自己之前所领多是骑兵,而且不过数千,况且骑兵速度本就是轻装前行,也比较幸运没遭到过袭击,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到兵略之难处,现在才愈发感到这行军打仗是个庞大的工程,而且按照此策所述,几万人的行动规模就已经是比较庞大了。   魏斌暗暗骂道,md史书上那动不动就几十万上百万大军的岂不是难透了,搞不好也是有水分的。   魏斌把感兴趣的行军、安营、城市攻防等部分都读了一遍,阵法部分看了看倒是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又翻到兵器部分,这才发现不是介绍兵器怎么制造的,而是记载了一些常见兵器的使用方法。   这下可来了兴趣,魏斌不顾车马颠簸,翻看起来,刀、枪、锤等等都有,最后一个是剑,魏斌惊喜的发现关于剑的部分,居然写有一套简单的剑法。粗略的读了一遍,大意是此剑法乃诸葛亮自创的一套用于修身养气的剑法,注重修养气息和锻炼体魄的,想想也是,丞相堂堂大儒风范,但看起来身材却是那么帅气,肯定平时是有练剑的。   魏斌现在很需要这种介绍基本招式性质的“科普性”剑法了,仔细看去,里面详细介绍了如何打坐修养精神,倒是有点类似后来的道家佛家的普通打坐功夫,重在冥想和精神修养,后面则介绍了基本的剑招,包括刺、劈、撩、截等等动作,虽然没有图,但解释的还比较详细,魏斌结合之前的几次实战经验,尝试着理解这套剑法的精要。   其实魏斌一直以来都在考虑自己的武功问题,关于魏延以往所会的招数记忆肯定是都没了,唯一还在的就是强健的身躯,和一些肌肉记忆了,也就是说基本做什么样的攻击和防守动作,自己的身体基本不会有不能做到的,只有自己还未想到的。   魏斌观察过柳冰的出剑方式,以及后来在都城时赵广的剑招,女性出剑阴柔,力道不如男子,往往走危险的路数贴身格斗,这时的应对就不能以险对险,而应当化繁为简,用最简单的防御动作或挡或格,任凭你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要不了多久就会适应对方招式,即可加以反制。   赵礼的剑招要精妙很多,加上他身形偏为削瘦,剑路结合男性阳刚和女性阴柔的成分,就如当时对阵数个长戟刺来时的动作,自己虽然也知道对方的优势,但不知道以何方式去破解,因而只能挡两个长戟,第三个就拦不住了。而赵礼却可以主动出击,创造性的以头盔掩护左手去格挡锋利的长戟锋刃处,然后迅速拉近和敌人的距离,用臂弯夹住数支兵刃的长柄处,使手臂的刚猛之力加腰马的旋转力度来夺取对手武器,接着就顺理成章可攻可守了。   魏斌想破这一层,不由得为赵礼的精彩招数击节叫好。招式是死的,来来回回就那些套路,如何应变,因人制宜,因地制宜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身形比赵礼要魁梧,阴柔的剑法并不可取,因而要以最朴素的方式来防守和攻击,是自己当前能够做的。而如何以更多的招式和创新方法去克敌,这就需实战经验了。可是去哪找合适的实战对手呢?   魏斌想到一个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此刻,他只想赶紧溜回去找到严平那个臭小子。 第五十四章 调度有方   魏斌想到这里,心情开阔不少,真是朝闻道夕可死啊,一边将这小册子收好。心说这夫人对自己真好,既给我贴身衣物又给我长本事的,不由得又摸了摸那自己一直保存的东西。   此刻,魏斌学着诸葛亮那套修性剑术中的养气方法,开始闭目养神,一边心道,这年头太不好了,连个什么内功心法都没有,想着想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大人,醒醒,快醒醒。”魏斌正睡得香,忽然发现自己被赵礼给弄醒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兄弟?出啥事儿了?“   赵礼有些着急的说道:“我们本已通过剑阁,但前面一个原来没有设卡的山隘突然出现了一个临时的拦截关卡,不知什么时候设下的、”   魏斌奇怪的问道:“我们走的什么路?”   赵礼说:“为避人耳目,很多地方走的小路,因此比走大路要慢了好几天。”   魏斌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好,姜维他们可能已经对汉中动手了!”   ---   听到有几路兵马往汉中开来,徐庶和庞统这会儿也跟灶台上的蚂蚁似的,在屋里乱转。   严平瞪着两位大神,说道:“不会吧,以两位老神仙的智谋,这点事情也会难倒你们吗?之前诸葛亮不是都是谈笑间智退几路大敌的吗?。。。”   严平还没说完,那俩老头全都回过头异口同声道:“不许提诸葛亮!”   严平一下唯唯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倒是想出个办法啊?”   徐庶严肃的说道:“严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姜维发兵前来,明显是大人在都城没获得有利的结果,八成是被剥夺兵权了,他们有备而来,我们却势单力孤。”   庞统一边帮腔道:“那司马懿兵分两路,从陈仓、上庸两个方向向汉中进军,我们虽可用疑兵分散其注意力,但司马懿不会那么容易上当,最多也是阻挠数日而已。我们粮草已不多了,无法拖太久时间,这边姜维又施加压力,怕是凶多吉少。”   严平着急了,“你们两个老头,口口声声说帮我家大人,先是让大人身陷险境,现在又被别人进逼至此,大人生死未仆,你们却只知道摆困难。。。你们实在是!”   严平气坏了,摘剑披挂,便要出去,“你们不去救大人,我自领兵冲入葭萌关,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徐庶忙换上前阻拦严平,“严将军,严将军,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们刚才只是说说困难,也没有说不去解决啊是不是。”   严平停住脚步,点头道:“好,你们说,怎么办?”   徐庶和庞统都开始陷入沉思模式。也确实,现在汉中的境遇很糟糕,主帅还身陷敌营,不知生死,国内讨伐军至,北魏又大军压进,魏斌的部队缺兵少将,赵礼不在,只有严平和曲胜等人,统略能力皆有不足。   严平就在厅内走来走去,盯着这两个人,似乎能把他们吃进去。   过了许久,还不见两人说话,严平一跺脚,“我先去城头看看情况,你们慢慢想!”   徐庶开口了,“且慢,严将军,我有一些想法说出来,你先听听。”一边看向庞统:“庞先生也帮着参考补充一下何如?”   庞统点点头。徐庶便开始说道:“现在局势来看,姜维军已到关前,而魏军应该尚未通过陈仓等地,看似应该先解决姜维一方。但实际上看,阳平关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不是一日两日便可攻破的,况且阳平关为本朝自己的要关,姜维投鼠忌器,不会破坏性的进攻这座城池,只会有限程度的消耗我们,而不会强攻。如果阳平关节约用度,相信支撑半个月没有问题。”   严平听闻点点头,“这个我们可以办到。”   徐庶见庞统没有吭声,便继续说道:“司马懿两路大军,陈仓路线较远,可拖后处理,上庸最近,但进军困难,步军行进缓慢,水军逆流而上,我们很有优势。因此,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东出乐城,往上庸郡方向主动攻击,如果不是疑兵,则可以劫掠补充军粮后退回汉中,如果是其疑兵,可分兵顺势走子午谷,做出向长安直接进攻之势,则司马懿必会退兵。“   庞统补充道:“同时可遣密探前往长安、洛阳等地散播消息,加强子午谷出击的势头真实性。如有可能,可遣使贿赂邵陵侯曹爽,让朝廷更换主帅,则北魏攻势可破。”   徐庶微笑看着庞统:”老庞,最近功课没少做啊。“   庞统没好气的说道:“元直,你的计策和我想的差不太多,但并没有超过我啊。让我有些失望。”   严平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忙道:“那我令曲胜等将率领五千无当飞军进攻上庸来军,并按徐军师和庞先生所言行事。我亲守阳平关,可否?”   徐庶道:“曲胜勇武有加,谋略不足,我跟着辛苦一趟吧还是。庞先生助你守阳平关,如何?“   严平一听大喜,“徐军师出马必然成功了,你会那么多法术。。。”   徐庶干咳两声:“严平,说了好几次了,我不会法术。那都是天象,天象懂吗??”   庞统一边笑道:“那便祝元直马到成功了。你这计策够险的,把那点步军都带出去了,我们这就这点骑兵怎么玩儿。”   徐庶正色道:“无当飞军善守,攻击只擅山地战,正合适上庸地形。我总不能带骑兵去走那种山路和水路吧。你这活儿那么清闲,还挑三拣四的,需多加谨慎啊,不要轻易出击,城丢了我可拿你是问。”   庞统笑而不语,徐庶又做了周详的安排,便和曲胜等人去汉城带兵了。   严平亲自送徐庶走出了城门,回来后问庞统道:“庞先生,我们就以强弩守城好了,来人皆尽数射回,任他们怎么敲关,我们不理就是。”   庞统一合小扇,眼中射出一丝狡黠的精光,“严将军,敢不敢率精锐骑兵,今夜突袭姜维大营?”   严平当场石化。   ---   姜维在得到陛下的同意后,立刻和杨仪王平诸将火速回到剑阁,将之前受伤的军士就地继续治疗,只整编没有受伤的士卒,共得约四万步军、五千骑军和两千弩军,备齐粮草辎重后,便向葭萌关进发。   离开剑阁的时候,杨仪得知都城向宠那边的消息,一直没有魏斌的下落,因为城门严加看守,猜测应该是躲了起来。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剑阁到葭萌关之间的一处要害关隘设卡,严查所有经过人等。   姜维他们走的大路,比魏斌快的多,但因整军花了数日,因而也不过比魏斌和赵礼早了两天离开剑阁。   魏斌远远看着那处关口,也是有些焦急,看看四周的这几个大男人,心说也没个美女什么的,美人计也用不上啊,nnd,郁闷的不行。回头问赵礼:“早知道把柳冰那个女人带上了,这会儿兴许有点用。”   赵礼不屑道:“要她?大人还嫌害的不够吗。要我说,直接闯过去得了。”   魏斌摇头道:“不妥,不妥。这里离葭萌关不远,估计姜维的军队就在前面。冲过去不是一头冲进狼窝了吗。”   赵礼急道:“那可怎么办?阳平关现在肯定很危险,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过关去支援啊。”   魏斌也是抓破头皮,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路的远处徐徐走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近众人后,缓缓道:“有缘人,是否要过此关啊?”   魏斌回头一看,我去,这不陆天师么? 第五十五章 天师逞威   来人正是黄皓的密友,被称为陆天师的道人。   魏斌其实对这个年轻的道士不太感兴趣,在他的心里,只有武将啊什么的够勇猛,讲义气,比较靠谱,而觉得这位道长除了打坐什么的,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啊?   想是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魏斌先道个不是:“天师,我有伤在身,不方便下车施礼了,请勿见怪。”   陆天师哈哈一笑道:“魏大人不必客气。不瞒你说,此次前来,乃是黄大人拜托我的。大人可是想过前面这关啊?“   魏斌忙道:“还望天师救我。”   话说自打在都城皇宫那次,陆天师新得了魏斌进献的那本五斗米教的秘术,多日来大有长进,天天晚上在外面数星星和看月亮,在都城附近的荒山上演练新习得的各种法术,是忙得不亦乐乎,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实战机会,这不黄皓一给他这个差事,忙不迭就来了。   陆天师看了看天,往远处张望了半天,又爬上半坡观察着前方关隘处的情况,片刻后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打坐,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魏斌几个人像看傻子一样愣愣的等着,不知道这位道长要干啥。魏斌心说你是打算召唤出一只怪兽出来不成,一个劲儿的观察地形,搞毛啊。   这魏斌还在乱猜,没想到怪兽没来,倒是空中来了一群别的东西,黑压压一片就从北往南飞来了。   赵礼还在叨叨这道士在那弄虚作假不知道搞什么,这会儿也愣了,看着那漫无边际的东西遮天蔽日往南边飞了过来。   “我。。。的天。。”等东西飞近了,赵礼傻了。   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南迁候鸟,奇怪的是,它们本在较高的空中飞舞,却突然压低了飞行高度,冲着关口冲了下来。   所谓蚂蚁吃大象,鸟儿也能干掉人。候鸟中也有一些凶猛的偏大型动物,顿时那关口就被淹没在鸟群当中。   “快趴下!!!。。。保护大人!!。。。。”赵礼等人才从震惊中刚刚反应过来,那一群飞禽已经继续往魏斌他们的马车这边冲过来了!   ---   严平听庞统说晚上出关偷袭,震惊不已,“庞先生,是不是太夸张了点?他们至少也有几万人马,而且肯定严阵以待,这时出去偷袭,不是送死吗?”   严平不知道庞统心里的打算。   其实这位庞先生啊,虽然也足智多谋,但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缺点,就是爱和别人比较,虽然平时表现的比较阴柔,其实心里很希望能风头盖过别人。就像当年,他怕诸葛亮跟他争功,有些战术策略便更为激进,希望在先主刘备面前展现出高过诸葛亮一等。那孔明岂会被庞统压一头,孔明虽然一般不会做阴谋之事,多行阳谋,但不代表他不会采取一些不太阳光的手段。   所以就有后来庞统对魏斌的那套说法,至于具体是庞统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让诸葛亮感到了威胁被迫出手,还是诸葛亮预先发觉了先发制人,这些已成为尘封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了。如果不是魏斌碰巧挖出了这位化石,庞统的这些事儿更是要烂在土里了。   这次复出,庞统因为不可抛头露面名声在外,而且有了这么多年的沉淀,已经不会轻易去和人一较长短了,所以才任由徐庶主导,自己只是敲敲边鼓。但徐元直也是得理不饶人,一直处处爱压着庞统,让庞统生出想要较量一下下的感觉。   庞统听严平如此一说,呵呵一笑:“严将军,你难道不曾听闻,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我袭击其营,未尝又不是用诈呢?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两军对阵之诡道,不过如此耳。”   严平听得脑袋一阵发沉,忙道:“庞先生,我说不过你。我只想平安守住此关,等到魏大人和徐军师归来。还请大人不要冒险。”   庞统点点头,“如此,我们白天守城,夜间连续夜袭之,不断扰其军心如何。另外还请将军注意防止敌人从小路上山绕袭等办法,以防万一。”   严平一听此计还可以,便点头道,“这个我觉得可以,就依庞先生所言。”   ---   王平已经命上千人攻击了大半天阳平关了,因为上边有令,尽量不要破坏城池,多以云梯、投石车、连弩为主。无奈阳平关乃经过之前丞相等人的多次加固,城墙极为坚固雄伟,王平的手下死伤了上百人,也没有什么进展。   而派去阵前叫骂,企图让守关将领出战的士卒嗓子都喊干了,关里连个动静都没有。只是在有人攻上去的时候,那看似空空的箭楼和马面上便射出很多箭矢,将来犯之敌射退。   王平攻了一天没什么战果,只能收兵回去。   在中军大帐内,姜维问王平攻城情况,王平叹气道:“阳平关果然易守难攻,战果不大。”   姜维安慰道:“不要着急,他们粮草不足,只要我们持续施加压力,我料不出数日,他们便会军心不稳,到时此关可破。”   王平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随后又提醒道:“大人,别忘了他们还有那个妖道,说不定晚上会来偷袭我们,我们应当多加防范。”   姜维同意道:“好,让你部人马分两拨轮流入睡,不睡者埋伏好,等待对方夜袭。”   到了晚间,王平便带着人马在营地附近埋伏,防止敌人偷袭。   没想到等到快四更天了,还没什么动静。王平手下的偏将建议:“大人,是否考虑回营,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王平摇摇头示意再等。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半个时辰,不远处出现了很多火光,有很多人马的跑动声。   王平心中暗喜,示意手下再等等,等到对方冲入包围圈后,再进行伏击,以便一网打尽。   可是没想到那火光和呐喊声刚冲到附近,突然又掉头回去了!   王平的手下大惊道:“大人,是被发现了吗?我们追不追??”   王平阻拦道:“不可!不要追击!”   于是王平的人眼睁睁看着那些来袭人马好似出来跑了一圈兜了兜风,又回去了。气的牙咬得痒痒的。自己这边虽然轮拨睡觉,但大晚上的外面也挺冷的,守那么几个时辰是很辛苦的。   王平看着那队火光消失在阳平关内,下令回营。   第二天姜维听到王平描述了昨天夜间的情况,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何故?王平问道:“大人,今日白天攻城后,夜间是否还要安排埋伏?”   姜维想了想道:“多派斥候在阳平关附近盯梢,安排少部分人手夜间守卫即可。”   就这样,连续两天,对方都是这样派出小股人马进行骚扰,闹得姜维军营的前营人困马乏,相比较来说姜维这边白天还要攻城,日夜工作。而守城方不用那么多人,以逸待劳,可以轮流休息。弄得王平憋了一肚子邪火。   这第三天晚上,王平实在憋不住了,请示姜维道:“大人,不如我们埋伏的近一些,等他们一出来我们便直接冲过去斩杀这支偷袭兵马,给对方以震慑。”   姜维说道:“既如此,便按王将军的意思办吧。”   ---   严平这两天可乐坏了,天天晚上出去遛马玩跳大神,稍微接近对方大营便掉头就跑,反正对面追不上这边骑兵。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严平相信,姜维大人肯定很烦躁,晚上也不会睡得太安稳。   第三天了,严平还想故技重施,又招呼了一些兄弟准备晚上出去玩偷袭,大家正在商议安排的时候,突然没来由的刮来一阵疾风,连院子里的一个挺粗的树枝都被刮断了,门都被吹的关不上。   但这风没多一会儿就停了,严平咧咧嘴道:“还以为老天帮忙吹吹风呢,就吹这么一会儿。”接着便要去城上看看守城的情况。   庞统在屋里看见此风,忙出来喊严平:“严将军等等,此风邪门,待老夫先卦上一课!” 第五十六章 置死地而后生   严平回过头,看着庞统奇道:“庞先生,你还会算卦呢啊。”   庞统不理严平,只顾即卦一课,不一会儿睁开眼说道:“此风主敌埋伏袭击之兆。”   严平挠挠头道:“难道是老天预测我们要去偷袭姜维他们?”   庞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严平道:“非也,是对方可能会埋伏我们。今夜偷袭,需多加小心。”   严平点点头道:“那不如这样,我今晚出击推迟一些时间,也少带些人,尽量快些就冲回来,如何?”   庞统算完卦,似乎消耗了不少精力,坐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严将军,既然他们要埋伏我们,不如今夜就不出去了。”   严平道:“那怎么行,我们不给对方持续施加压力,他们会觉得我们粮草不济,军心不稳啊。”   庞统想了想,就问严平:“严将军,你真的想为大人尽最大的努力吗,甚至有可能出其不意击败姜维大军?”   严平一听,有些兴奋,不由得专注的问道:“庞先生,你所言非虚?真有办法打一个胜仗?我们飞骑营是很珍贵的,我怕徐军师回头会说我冒进啊。”   庞统本来只是尝试探讨一个可行性建议,一听严平提徐疯子,不由得傲气窜了上来,“严将军,我老庞说话从来有根有据。你听好了。”庞统的思维迅速的运作着,徐徐说道:   “姜维大营,根据之前你们的探报,乃依山而建,里面的前中后军布营大概情况,你之前也跟我描述过。那姜维乃是诸葛亮的得意弟子,行军安营布阵皆会暗含阴阳八卦之学,辎重粮草后营等部分必在生门,兵力最盛处往往在死门。”庞统喝了口水继续道,   “这次我所卦算,他们会安排主力埋伏我们,我相信一点,他们肯定也有通奇门遁甲之术者,是谁不一定,但肯定有,搞不好就是那位杨仪。不然他们不会突然就决定今天来埋伏我们这些偷袭兵马,明明前两天也就几百人。如此劳师动众却是为何?”   严平瞪大了眼睛,盯着庞统,“为何?”   庞统很满意这个效果,说道:“因为那个人算到了,我们今晚会主力出击偷袭!”   严平吓得往后一坐,“我的天,有那么玄乎吗?你们这些人太可怕了,不正经的打仗,就玩这些阴的?那我们不去便是??”   庞统哈哈大笑,“严平,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了吗,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这都是基本理念。“   严平好像发现了什么,高兴的说道:“这几句我知道,孙子兵法里的!”   庞统看着严平,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继续道:“双方其实都知道这个道理。在双方水平接近的情况下,谁敢于出其不意,为敌以为你不敢为,往往能够克敌制胜,以弱胜强。严平,你忘了最近的典型战例,魏大人五千精兵夜袭魏军郿县粮草大营,接着又在渭水之南胆大包天的埋伏突击魏军精锐步军了吗?这简直是曹孟德虎豹骑偷袭乌巢的以少胜多战例的翻版!“   说道这件事,严平一下子兴奋了,“庞先生,你说的没错!现在大人不在,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为大人和军师分忧啊!”   庞统见严平彻底被说动了,不由得微微笑道:“这是自然,论兵略,我自问还是不属于徐元直的。”   严平非常兴奋,当即施礼道:“请庞先生教我如何安排!”   ---   这遮天蔽日的感觉,让魏斌非要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那就是一个人刚来到一个老式的巨型垃圾处理场,成群飞蝇将你淹没的感觉。   但这些可不是小飞虫,而是体积庞大很多的候鸟,甚至掺杂着一些猛禽。   魏斌这几个人都躲在车马里面和后面,紧紧捂住口鼻,苦苦忍受着冲击和窒息的感觉。赵礼见状,拼命冲着山上施法的陆天师喊道:“天师!!!快停下!!!!。。。。。”   但那天师似乎已经沉浸仪式之中,完全听不到赵礼的呼唤了。   赵礼贴着魏斌的耳朵喊道:“大人!我们不能等候,必须借此机会冲过关隘!!”   魏斌勉强听到赵礼的声音,努力点点头,几个人就用衣物掩住口鼻,放弃车马,贴着地面往前方的关隘连滚带爬的走去。   那关卡早被吹的没了卡形,守卫的那些个军校士卒早不知道都跑到哪去避鸟去了,魏斌和赵礼有惊无险的爬过了关卡,又走了很远,才离开这群狂“风”袭击圈。   魏斌身体还比较虚弱,回头看着远离而去的关卡,心说这年头奇门遁甲术可真是了不得,利用大自然的力量进行如此“精准”的打击,实在是骇人听闻。但自己也确实是被这种类似妖术的东西帮助过两次,内心也不那么反感了。   赵礼对魏斌说道:“咱们赶紧去阳平关吧?”   魏斌点点头:“好,现在阳平关肯定在被攻击,我们抓紧时间回去!”   ---   姜维刚同意王平多派些人手去埋伏魏斌,不想杨仪突然来了,拦住了王平。   “姜大人,仪刚才观察天象,后半夜对方的这次偷袭,会主力前来。”杨仪非常肯定的对姜维说道。   姜维有些疑惑,“威公,果真吗?但之前遇袭时为何没有提前预测呢?”   杨仪认真道:“之前那个妖道的伏击,虽属偷袭,但仍是光明正大的埋伏,我们也有将领猜测到,这说明那人没有使用秘术。这种奇门遁甲之术,师傅一般都会跟徒弟说尽量少用,因为非走正道,有些会损害自己的生命,有些则会影响运势。而且不同门派的秘术各有不同,有的走阳有的走阴,但走阴的居多。”   姜维和王平等人都有些惊讶,王平道:“杨大人,之前没怎么听你说过这些事啊。”   杨仪不好意思道:“其实丞相本身就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奇人,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啊。”看到大家释然的表情,接着挑选着容易理解的部分说道:“走阴的秘术,有个特点,所卦算出的结果,往往对方也卦算的出,这也是暗合阴阳玄机的,阳一般都可以克阴,但阴很少可以制阳。”   杨仪转身指着阳平关方向说道:“我这次的卦算属阴,推测到的对方计策也属阴,因此我坚信对方要么选择不出来,要么就是主力尽出!”   姜维点点头道:“那好,与其如此夜夜被骚扰,不如主力埋伏他们一次,如果猜中,就是大捷。你们下去准备吧,今夜点两万虎步军,一千弩手,前往阳平关到我大营途经之大路设伏,须务必多派哨探。”   杨仪王平等人皆领将令。   经过众人的准备,到了三更天,所有埋伏兵力已经到位,众将和军士都睁圆了眼睛,死死盯着这条敌人主力如果来偷袭的必经之路,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也不敢丝毫放松。   果然,过了一刻,大家都似乎听到了轻微的人马走动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姜维拍了拍王平,意思让大家准备好,各个传令的军校也都赶紧出去通知各阵统领。   王平看差不多了,正准备点火把以宣号令,姜维拉住了他,轻声道:“你看,他们可能前面这支只是斥候,再等等。”   果然,大概数十骑先行驰过,姜维埋伏军队也没有丝毫出动的迹象,按照姜维的计算,后面的骑兵主力皆是人衔枚马裹足,速度不会很快,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分隔切断和包围,因此只是暗暗等着大部分人马过去再动手。   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前面先过去的斥候好像突然都点燃了火把举了起来,照亮了前进道路,并且开始加速狂奔,而后面的主力也突然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开始了加速运动,只见大批大批的骑兵人马从不算快的速度逐渐变为了全军全速飞驰! 第五十七章 阴风鬼嚎   夜间是很黑的,骑兵一要隐蔽行军二要看清路,所以速度都很慢,但现在情况有变,一是他们走的大路,这一段还非常宽,第二是前方有火把引路,只要跟着前面往前跑就可以了,不用管方向是否跑错。   就这样,魏斌的飞骑营精锐提前开始了全速冲锋。等姜维的人反应过来,这些虎步军士兵再想冲下山去切断敌人的阵型,可就有些来不及了。   王平急了,让手下赶紧点起火把,大声叫嚷:“快射箭!快射箭!!!”   这也是姜维军唯一来得及做的了,连弩手赶紧往下方的路上放箭,但因为这边为了方便步军下山堵截都点起了火把,自己这边比较亮,而山下路上还比较黑,也只能乱放一气了。   听着这响彻山谷的马蹄声,王平等人极为震惊,敌人数量应该在数千,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着自己的大营方向冲了过去。   姜维之前没有命王平等设陷马坑等,就是为了防止斥候发现后,主力不完整进入包围圈的情况,他没有料到在没有魏延领军的情况下,手下偏将居然可以下出这样的险棋。   王平急道:“大人,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去拿阳平关!!”   姜维心里飞速转过很多念头,摇了摇头,“你忘了曹操偷袭乌巢袁绍之失策乎!“接着下令道:“全军点燃火把,迅速回大营救援!”   ---   严平这次出来,一共带了三千余骑,算是大部分飞骑营主力都带了出来。   出发前,他让兄弟全部着重甲,喂饱了马匹,最大限度防止敌人箭矢埋伏射击。果然这个做法很正确,箭矢多从上方射来,大部分都被马上骑兵的重甲所挡住,但即使这样,在冲锋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倒了,尤其是在行伍偏后位置的兄弟们。   严平根本不回头,只能大喊:“不要停!!全队全速通过!!!!”   就这样,不到一刻钟,魏斌的飞骑营主力强行闯过了姜维的包围圈。心里暗叫侥幸,不由得佩服庞先生的计谋。   没过多久,前方不远就是姜维大营,严平旁边一个校尉边策马边问严平:“严将军,是否按计划行事?”   严平点点头,”命各曲偏将,按之前庞先生的交代,依照以往大营的布局惯例,从死门入,生门出!“一边放慢了速度,跟自己右边的庞统说道:“先生可还坚持的住?”   庞统今儿可是累得半死,几十年没这么骑马狂奔了,还要穿一身轻甲,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庞统慢慢勒停马屁,大口喘着粗气儿,“让他们进去就可以了,你带些人保护我,在这边等着即可。。。”   严平咧了咧嘴,也看不出是笑还是哭,“好吧,先生。我们在这边观察,看局势如何发展。”   严平带着一百多人在不远处陪着庞统观察飞骑营各曲毫不留情的冲入了姜维大营。其实飞骑营上下原来也是姜维大军的中后军一部分,这布局其实非常轻车熟路了,但这什么生门死门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几个副将带着各自曲下人马冲入姜维大营,根本不管前营中营,直奔后营去了,见到粮草辎重就点火,有从军帐中惊醒跑出的士卒,挡道的全都诛杀,逃跑的理都不理。   过了没一会儿,姜维大营的后营基本都着起了火,按照严平的交代,各曲将士没有恋战,完成烧毁辎重粮草的任务后便陆续冲出大营,顺道收割一些没命乱跑的小兵的人头。   庞统看了,赶忙对严平道:“严将军,我们需需速速冲回阳平关。姜维的手下应该无法挡住我们,据了解,最近数年虎步军士兵基本不配备重盾,损伤应该还可以接受。”   严平点点头,前去收拢人马,然后准备往阳平关走大道而回。   这数千人正欲回去的时候,有哨探突然狂奔而至,滚落马鞍对严平道:“严将军,姜维的虎步军在归程上布下阵了!!”   严平轻松说道:“怕什么,我们直接冲过去!忘了渭水南岸我们冲击司马懿步军了吗?他们骑兵的马刚才也都被我们放的火吓得四散逃跑,不用怕!”   严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率军来到了姜维大军所布阵前,看到了预想不到的情景。   只见对面的姜维大阵,火把林立,视线比刚才要强得多了。严平非常吃惊的发现,姜维摆了个最原始的盾戟方阵,后方与两侧应该埋伏有弩手。最要命的是,原来虎步军常用的藤牌,变成了长方形的重盾。。。   这种盾有一人多高,非常坚厚,这样的重型长盾在阵前排列成一排,看起来就让人心里发虚,而盾与盾之间有一些缝隙,后面埋伏长戟,一旦有人被挡在长盾前,就从缝隙中刺出,杀伤盾前敌人。   为了降低骑兵突袭骑速,因为没时间挖陷马坑,王平等人又在盾前摆了些大石头,几辆破车,以阻拦冲过来的骑兵的速度。   严平阵中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顿时停滞下来,随后敌人的长戟刺出,马腿都被刺伤,纷纷落下马来,发出了一片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严平忙勒停马匹,让手下减缓速度停下,观察着前面的情况,心中很是焦急,这要是被卡在这里,马上就会面临被前后夹击的绝境!   回头看了看也是很震惊的庞统,严平知道生死存亡就在此刻,为今之计,只有强行冲过去,没有别的路。   严平对手下各曲头领大声说道:“马枪冲前,蒙马眼!全速前进!”又命几人保护好庞统,走在靠后的位置以策安全。   就这样,在这距离阳平关十几里的大路上,一边是严平的数千飞骑营精锐重甲骑兵,另一侧是姜维摆下的最古朴的盾戟方阵,双方距离仅仅数百步。慢慢的,严平这边的人马开始动了,严平和众将领高喊着军令,以鼓舞士气,一边逐渐加速,只见黑暗中一片浪潮般的骑兵队伍冲着盾阵发起了冲击。   一匹匹战马碰到了重型盾阵,就如血肉之躯撞上坚固的墙一样,还是长着刺儿的墙。很多马匹纷纷倒地,而强大的冲击力也让盾后的士卒手臂巨震,似有千斤之力压在胳膊上,难以支撑下去了,于是后面则有越来越多的士卒上来帮忙顶住重盾,不让马匹冲入。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兄弟倒在盾前,严平的心在滴血,大喝一声,带着几个人疯狂加速,超越了同伴,到了盾前微微减速,猛的一勒马辔,马蹄扬起,重重的踩在盾上,顿时有几块重盾倒了下去,严平等人立刻见缝插针冲了进去,却绝望的发现前面还有更多的一排排的盾阵。   庞统在后面看的真切,手紧紧的勒着马辔,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心中充满震撼和一丝恐惧。庞统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难道今天真的是我老庞的忌日?   庞统这会儿似乎都能闻到几百里外徐庶的那张嘴中发出的不屑气息,此前庞统和徐庶多次争执,无非是阳谋和阴谋的冲突,徐庶很明显不屑于庞统的阴谋手段。   而今日庞统出此计策也确实为险着,本应大获全胜,但没有想到会被姜维摆了一道。庞统内心中的恐惧慢慢化为了愤怒和仇恨,脸部表情慢慢开发变得阴森起来,冲着远处的姜维大军阴险的自言自语道:“不要怪我了。。。是你们逼我的。。”   庞统不顾周围护卫奇怪的眼光和阻拦,下了马,来到了旁边一个小山坡上,解下自己的发髻束带,顿时变得披头散发。接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叠他很少让别人看到的鬼符,右手提剑,在地上划下一个诡异的阵图,又把左手食指和中指划破,将血滴在阵中。   庞统的护卫不知道庞先生在做什么,只是都突然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都远远的在一旁观看着。   庞统拿过一只火把插在一旁,将一张张鬼符依次点着,猛的往空中抛去,只见一张张着了火的鬼符漫天飞舞,而庞统就提着剑,如魔鬼一般在这鬼符火雨中疯狂的舞动着诡异的剑法,口中大声的念着像是祷告又像是咒语的文字。   庞统在阵中舞动片刻,左手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右手剑向阳平关相反的方向一指,剑招顿时凝涩缓慢,慢慢的,似乎拖动引导着什么,又往阳平关方向指去。   庞统的目光这时似乎也模糊了,眼前严平带领飞骑营厮杀的场景也凝固起来,心道:来了。   果然,在这纷纷的鬼符最终熄灭落在地上时,从阳平关相反的方向往阳平关吹来了一阵阴森的强风,顿时前方厮杀双方的旗帜都由静止变为向阳平关方向急速飘动起来,而风力越来越大,很多旗杆顿时就刮断了!   杨仪这边看到风头不对时,已经晚了。从敌人冲来的方向,来了一阵强风,这不是正常的风,说是阴风,却无比强劲,说是强风,又非常阴森!而这阴森的强风后面,众人似乎听到了恐怖的冤鬼的嚎叫声!   杨仪大惊失色,对着姜维喊道:“大人,不好了!!!!快撤!!!” 第五十八章 禁忌之术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庞统所使用秘术的门派,乃是上溯到春秋时期,被老子所发扬光大的道教之后的其中一支,庞统当初拜师时,师傅曾严令门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种邪术。   庞统曾问过师傅为何本门秘术不可常用,师傅没有具体说明原因,只是简单的提了几句:“各门派分支的奇门遁甲术,基本由道家发扬光大,儒家的分支则极少。而用于兵家的奇门遁甲术抑或卦算占卜术多以阴谋为主,阴者,阳之对立面耳,故使用此类走阴秘术,均会使阴阳失调也。“   庞统曾追问师傅:“那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师傅不是曾教过我们避祸之法?”   其师不愿多答,仅仅补充道:“万物皆有阴阳,但世间各分支皆将此术传于男子,男子外阳而内阴,以阴为用者也。但阴阳之平衡,有得必有损,世间皆离不开平衡二字。汝虽可做法避祸,但阴之损耗却非如此简单就可消散。”   看到庞统还想追问,那位老道人却叮嘱道:“汝需多习阳谋之策,奇门遁甲术了解可也,此事勿须再提。”   因而庞统在为兵家之事出谋划策时,往往走阴谋之线,却也谨记师傅之言,从不使用奇门遁甲之术,尤其是那种庞统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怖的秘术。   但今天,庞统却不得不破例了,正儿八经的兵家对决,没有任何机会取胜,己方的飞骑营精锐就这么在对方的大阵前做着无谓的牺牲消耗着,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出大事儿了。自己会失去每周的婢女供应。。大人的期望。。徐庶的轻视,还有那终极的诸葛夫人。。。全都化为泡影,自己要么被杀掉要么被再关入大牢,这怎么可以忍受呢?!!   于是庞统出手了。即使是师门禁用的秘术,他也要用了,不管有什么后果。   这个秘术庞统曾在典籍中查看到,可以惊醒、聚拢和引导所在地的逝者灵魂,如有怨气的,效果会更强大,而庞统曾研究过,阳平关处在阳方,百里之外对应着的,则是阴平郡,正好是从阴到阳的走势,加上阳平关曾战死过无数的士卒,实在是不缺这孤魂野鬼的。   庞统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禁术,只感到无穷多的逝者怨气被激发和聚集起来,配合着这股从阴到阳的走势,形成了一股极为强大的阴风。   这股阴风和之前徐庶所祈天召来的山风有所不同,徐庶乃是观察环境后,对自然环境的灾害加以引导而已,而庞统这个就不同了,是人为的将本不应该爆发的怨恨放了出来。   这股阴风带着冤魂厉鬼的呼号,向姜维军刮了过去,虽然并没有什么逝者的实体,但是却让风刮中的人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就好似见到了无数鬼魂一般,风力也是非常的强劲,连庞统都感到心惊胆战。   在前方厮杀的严平众将士,也是被这莫名其妙起来的这股阴风所震慑。但严平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庞先生人为制造出来的,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能大呼:“此乃上天之意,我们快冲!!!”   重甲骑兵的冲锋加上庞统制造的阴邪之劲风,持盾的虎步军士兵腿都软了,心惊肉跳,纷纷扔下盾,回身跑去,姜维的大阵如塔罗牌一般开始往后崩溃。   严平感觉这阵可怕的风不会持续太久,也不愿意待在这风里,只能率众拼命厮杀,不多刻,终于打透了姜维的步兵方阵。后续的骑兵都纷纷从这道缺口中快速通过,庞统施法后浑身无力,被一个强壮的校尉扛上马,也跟着冲了回来。   王平杀红了眼,不顾杨仪在那狂叫快撤退,带着人跟着紧追不舍,丝毫不顾那恐怖阴森的厉鬼呼号,军神往往杀红了眼,进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状态,是更不会去管什么怪力乱神的。   严平众人也只能一边撤退一边拼命甩掉身后的橡皮糖,一边冲几个校尉说道,“优先把庞先生护送回去!我的人跟我来!”   严平为了掩护同伴撤入阳平关,带着人往反方向走,去冲杀咬住自己不放的王平众人。这时大概已经有两千人接近了阳平关,还有数百名骑兵在后面被纠缠住无法脱身。   只见那王平甩开有力的双臂,那支长枪是使的出神入化,好几个骑兵都抵挡不住,纷纷被其挑落,更要命的是,即使冲破了姜维阵营那么远,那远远的还带着些余威的阴风在王平身后呼号着,再加上王平满脸是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感觉他就是死神降临!   严平心说这狗日的还不松口,提着刀便冲了上去,豁出了性命一般,疯狂的输出着火力,先砍小兵要紧!好几个纠缠在乱军中的步军被严平挑飞。   王平看见了严平了,大喊一声:“纳命来!”策马便掩杀过来。   严平之前和王大人交过手,被十几招打落马下,不由得有点害怕,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果不出严平所料,王大将军的枪那是相当给力的,几个回合后严平的头盔都被扎掉了,王平狞笑一声:“你给我在这吧!”   严平腿肚子发软,已经露了怯,虚喊一声,勉强架着,手臂感到非常沉重,几乎无法支撑,正在想放弃时,王平后面发生些异常情况。有人大叫:“王将军!我营后方遭袭!快快回援!”   王平一愣,手上力气放松了一些,回头望去,果然见自己本阵一片混乱,不知何方人马来袭。严平勉力格开王平的枪,也放眼望去,只见远处似乎有几匹马冲了过来,而且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看到这个阵仗,严平大呼:“机会难得,快撤!”一边拨马往阳平关跑去。王平还不想放弃,仍然试图追赶。   严平没命的策马奔驰,拼命逃窜,简直狼狈之极,在他快看到阳平关的吊桥时,忽然有人在后面追了上来,速度非常快,转瞬便到了身边,还伸手挑衅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严平大惊,回头一看,正要出刀抵挡,却突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看到这人,严平极度紧张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脸上因为都是污血,笑的比哭都还难看,“赵将军!你怎么来了??!”   ---   姜维这个气啊,之前一次被一个妖道在褒斜道斜谷口作法召唤了大风刮了好几天不敢进关,这次又是碰到更邪门的法术。自己本来都已经奠定胜局了,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不,应该不是天算,那根本不是正常的自然灾害,而是阴鬼!   即使是这样,姜维仍然不信怪力乱神,所以杨仪的惊叫并没有让他乱了阵脚。只不过自己的盾阵被冲的七零八落,损伤倒不是多大,主要是煮熟了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事到如今,姜维也只能下令收拢阵型,并使人去叫王平回来不必再追。就在这时又出了件怪事,本来自己埋伏之人已经悉数冲过,这会儿后面又冒出了几骑,旋风般冲进了自己的军阵,沿着之前冲出的通道火速前进,甚至骑者还有功夫顺手砍掉了两个兵卒的脑袋。   一个偏将见状,不顾整军撤退的命令,冲上前去拦截,一个来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人就飞了。   姜维看着那夜色中模模糊糊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再想去追,却只有那数人疾驰而过的背影了。   杨仪奇道:“大人,这几个人又是谁?”   姜维没有回答,只是让众人迅速回撤。见杨仪一脸迷惑,便甩下了一句话,   “不用看了,那是魏延和赵礼。“ 第五十九章 魏大人归队   要说无巧不成书,魏斌和赵广好不容易绕小路偷偷摸过葭萌关,天已经很黑了,几人发现这边的气氛非常不一般,空气中都弥漫着战争的气息,通往阳平关的路上有一些军校不断押着辎重车辆通过。   魏斌等人决定兵行险着,偏不走小路,选择走大路,还好众人都已提前换上之前准备好的姜维所属虎步军士兵服饰。所幸基本都是后营的运送粮草士卒,没碰到巡逻和执法军校,路上倒也有惊无险。   赵礼看着这时不时过路的车辆,有些忧心的问魏斌:“大人,看这粮草不断补给的阵势,姜维他们可能已经攻了几天阳平关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魏斌有心半请教半考考赵礼:“老弟,你觉得你若是阳平关守将,面对姜维大军可坚持几日?”   赵礼一边警惕的看着路面的情况,一边回答道:“首先要看粮草情况,然后是兵力。如果有足够的粮草,以当前阳平关数千人马,自问可坚持半个月。”   魏斌回想着在自己的小本本中看到的城防相关知识,问道:“为何只能坚持半个月?”   赵礼心说今天魏大人有心考教自己来了啊,便呵呵笑道:“这还要看攻城的势头以及方法了。以姜维十倍于我们的兵力,如果不择手段,挖地道,攻城车,投石车,间谍混入,甚至攀登山崖绕小路偷袭等等,以人海战术攻我,怕是几天都撑不住。”   赵礼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守城也不光是看兵力,还要看军心是否稳固,阳平关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没有后援。你让大家有什么期盼的呢?所以最难的在这里,为什么大家要陪着一个没有得到朝廷认可的将领送死呢?”   说到这,赵礼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魏斌道:“言语鲁莽,希望大人不要见怪,但目前事实确是如此。所以大人需要尽快回到阳平关,以稳定军心。当然了,我相信飞骑营众兄弟绝对是相信大人的,魏大人只需不断获得像之前的渭水南北突袭战那样的大捷,还愁没有更多的人来投靠吗?”   魏斌点点头,几人远远的似乎都能看到远处山下的姜维连营了。魏斌又问赵礼:“老弟,你看这姜维的大营布局如何?”   赵礼其实从小就不怎么爱读书,不似其堂兄赵广。但毕竟家庭的氛围实在无与伦比,经常有父辈和各种将军在自己家中讨论各种战局,因而对一些常用谋略也算浸淫已久。刚才他关于守城的论述得到了大人的认可,这会儿也是兴致起来了,立刻评道:   “其实行军安营皆是大军出征非常重要的部分,可以这么说,这些基本的事情做的不好,直接关系到战役全局。根本等不到上阵杀敌,自己就先垮了。姜维大营其实末将并没有怎么在其中待过,大人比我更熟悉。但我在此观其营,便感觉有一股隐隐的磅礴之势,依山旁水,地形选择非常合理,如果不了解阴阳玄学的人攻此阵,肯定会如泥牛入海般难以脱身。。。“   赵礼这边正滔滔不绝呢,忽然这几个人就看见那大营好像后营着火了。   魏斌等人非常吃惊,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情景。赵礼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难道他们还有余力来偷袭姜维的大营吗?”   魏斌摸了摸自己下巴,琢磨着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大爷出的主意,这么祸祸我的心头肉啊。想到这便招手道:“我们赶紧去看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搞两匹马!”   说着这几个不要命的武人便冲着着火的大营摸了过去。等到近前一看,魏斌差点要骂娘,果然,他看到了自己的飞骑营将士在姜维的营中冲来冲去,到处纵火,行迹实在是太恶劣了。   赵礼一看都乐了,“大人,没想到严平还有胆子干这个啊。等会儿他们怎么冲出去啊?”魏斌没好气的说道:“肯定不是严平,肯定是那俩老妖中谁出的主意!”   赵礼问道:“我们要不要帮忙?”   魏斌想了想说道,“不着急,先看看情况,我们先去偷几匹马。”   赵礼点头,又关切说道:“大人你伤还没复原,在此等候吧,我和一个人进去找马即是。“   魏斌摇摇头道:“没事,我可以坚持。“于是众人绕过鹿角和陷马坑,从一处军营边缘破损处悄悄摸进混乱的姜维大营。   刚一进去,就看见受到惊吓的很多士卒在到处奔跑,有几个军校在勉强大喊着组织着防守。可不是吗,自家主帅和其他将军大部分都出去了,谁能料想到会有敌人出现在这里啊!   魏斌数人在这乱战中浑水摸鱼,因为自己几人都换回了外套,和中营前营士兵长的差不多,也没有人来管他们,就这样,不一会儿,几人都找到了数支受到惊吓四散逃窜中的军马。   魏斌看到偷袭的飞骑营似乎并没有恋战,放了一通火后都纷纷有秩序的冲出大营回去了。便说道道:“我们也走吧!跟上他们!“   这几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骑着马冲了出去,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几个骑兵看着很奇怪,明明骑马却穿着步军的衣服,都在忙着救火和组织防守,不过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这些偷袭的骑兵根本不多待一刻,纵火完就跑了,只剩下冲的乱七八糟的军营和一些呆呆站着“观看”袭击者逃去的士卒们。   赵礼等人本来还想追上前面的兄弟们,可没想到飞骑营众将士跑的非常非常快,跟赶着去参加谁的庆典一样,这几人除了赵礼身上都不太方便,所以速度不能太快,这样就慢慢掉队了。   魏斌暗骂,这帮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头头就在后面,真没良心!可没辙啊,这深更半夜的,你喊别人也听不见。   倒是赵礼严肃的跟魏斌说道:“大人,我刚才发现,姜维大营的人马少了很多,不该只有那些人。我怀疑姜维在前面设伏了。”   魏斌奇道:“设了埋伏,我们的人是怎么冲过来的??”   赵礼也是充满疑惑:“可事实确实如此,我们赶紧跟上看看情况吧。”   这几位大爷刚才也没火把,其实拿了也不敢点,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在路上保持着匀速直线运动,这边还正跑着呢,忽然魏斌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这本来寂静的夜晚,却突然无缘无故的从后方刮来一股风。   魏斌刚才听赵礼的说法,其实非常担心,真要是如此,这些飞骑营兄弟今晚要遭大难,还没担心一会儿,似曾相识的桥段就又来了。心说我了个去,这敢情是干不过对面的又开始作弊施法了?   但赵礼却一惊:“大人,此风极邪,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魏斌心说刮个大风咋了,之前陆天师还刮鸟呢,正要开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而生。   因为,魏斌听到那风的背后,隐隐约约有像鬼一样的哭嚎之声。   魏斌以前听过张震讲故事之类的艺术作品,特别害怕鬼之类的东西,但其实现实中从来没有碰到过鬼,也算是个无神论者了。但今天的事情让魏斌颠覆三观,因为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如同积攒了千年怨气的鬼魂惨叫声,似乎一回头,后面就能看到几张厉鬼的脸!   魏斌大叫:“大家快走!追上前面飞骑营兄弟!”也不顾身上的伤了,向阳平关玩命的飞奔过去。   不远处,大家都看到果真姜维摆下阵型在大路正中阻拦飞骑营,但这会儿却已混乱不堪,中间似乎刚被冲出一个过道。   魏斌众人根本没工夫去观赏这景色,只是拼命伏在马背上,顺着前人的路线疯狂冲了过去。   就这样,大家终于在阳平关下和飞骑营汇合了。魏斌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疼的龇牙咧嘴,气愤的叫道:“刚才谁做的法?怎么感觉如此阴毒?!!”   严平他们刚才还激动万分的脸也都明显黯淡下去,几个人让开身后一个马上之人,魏斌只看到庞统那张无比苍白的脸,好像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不由得大为震惊,忙下马走了过去。 第六十章 徐庶出击   这一夜,双方都杀到了接近天边发起鱼肚白,战场上的硝烟才慢慢散去。   飞骑营精锐骑兵此夜出袭者达三千之众,第一次遇到姜维军阵时,没有损失太多,在姜维后营肆虐后归来时,只损失了二百多人,不可谓不完美。   然而在回来的途中,悲剧开始发生,姜维的连排盾戟大阵至少杀伤了五六百名飞骑营将士,而且因为严平逃出生天心切,冲在最前厮杀的是最精锐的部分,都是些追随了魏延很多年的老部下啊,为了让剩余的兄弟能够活着回到阳平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庞统召来的这阵史无前例、众人闻所未闻的阴鬼劲风,怕是要全军覆没在这阳平关前了。   严平看到魏斌和赵礼,既开心,又难过,刚才还是铁铮铮的汉子,这会儿看着身后这些劫后余生的飞骑营将士,也是潸然泪下。   这剩余的两千个厮杀了一夜的精英们,无不伤痕累累,就似刚从地狱中归来一般。大家这时也都看到了归来的魏大人和赵礼等人,纷纷用尽全身力气高举手中兵器欢呼着。   魏斌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内心无限感慨,也是向麾下挥手示意,眼角有些湿润了。   严平忙跟魏斌简要介绍了之前发生的经过,而赵礼和几个人则在虚弱的庞统旁边忙了一会儿,过来跟魏斌说道:“大人,庞先生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你也来看看先生吧。   魏斌点点头,来到庞统身边。庞统这会儿被人扶在一旁地上坐着,精神极度萎靡。   魏斌心道,这老先生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术,徐庶在褒斜道北口做法和这个相比,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魏斌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要是谁现在突然傻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后,他绝对相信自己背后就站着一个厉鬼。   魏斌蹲了下来,问庞统;“庞先生,多谢你做法相救。只是这秘术也实在够阴森恐怖的了,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庞统半躺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笑了笑道:“魏将军,老夫幸不辱命,帮你守住了阳平关。我料姜维必退回葭萌关,重新整顿后才会再次前来,这样至少会争取半个月时间。“   魏斌颔首示意,然后问道:“既然如此,赵礼现在回来了,可否命他带领城内剩余的两千骑兵去追击袭扰姜维之退兵?”   庞统摇头道:“不妥,姜维也会预防此计,我们目前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损失了。这次夜袭,已经是非常凶险一着,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不必强行再次出击了。“   魏斌说道:“也罢,是我想太多了。”一边命令严平:“速速入关,多加戒备,多派斥候,探听葭萌关情况。”   半个时辰后,阳平关内。   刚才在关下,魏斌其实已经听到严平的简述,知道汉中目前腹背受敌,情况比自己最开始预料的要严酷的多。现在厅内,严平又说起徐庶和曲胜等人带领五千无当飞军主动出击,前往上庸去了,也是非常担心。   这俩老头都是一个比一个妖,没有最妖只有更妖。那个徐疯子敢带着几千步军就去主动出去干司马懿的一路军队,还是上庸那种极难走的路,水路倒是能顺流而下,回来可就得逆流而上了。这边这位特别关爱女性的老庞,明明被交待要老老实实防守,却愣是“蛊惑”严平深夜主力出袭姜维二十倍于自己的大营。   魏斌心里哀叹,这早晚得被俩老头玩死。这俩人都是郁闷了几十年那种,是不是都憋坏了?出来就要兴风作浪,根本不顾下面人死活啊。   这次庞统用了不知道什么日了狗的鬼法术,强行逆天改命,可自己这边也是损兵折将,死了一千多个精锐飞骑营骑兵,这都是无法再补充回来的。魏斌想到这,后牙槽都疼。可是想起之前庞统那跟被抽走了一半生命值的脸,却也生不出来气了。   不管怎样,这老头毕竟拯救了阳平关当前的绝境。这下只要等徐庶的策略成功,北魏的军队一退,即可暂时守住汉中,喘息一阵了。不过粮草问题还是没解决啊!魏斌越想越是一头包,看看四周,非常想找个女人败败火,可是柳冰也被赵礼给扔都城了,心口憋得那叫一个郁闷。   魏斌也不知道为啥,浑身很是难受,看了看旁边侍立的严平,突然想到个事儿,便勾了勾手指头,“严平,你过来!“   ---   徐庶站在一片狼藉不堪的战场旁边,抚弄着自己的胡须,非常得意。因为他刚刚在上庸成功伏击了北魏的一支军队,虽然不多,大概也就几千人的样子。对面的主帅在这“阴险”的偷袭中不堪忍受,慌忙撤退了。   要说这无当飞军还真是擅长山地战,挖陷阱,使毒,下绊子,射毒箭,总之什么东西都能和毒沾上边。徐庶非常满意这群野蛮人的打法,甚至还兴致勃勃的跟一些蛮子学习在各自物件上下毒的方法,用他们的话说,没有哪里是不能使毒的。   曲胜看着徐庶那张因为学到了自己不会的邪门本领,兴致勃勃的都有些变形了的脸,简直不想再多看一眼。可是眼前铁一般的战果又让他不得不闭上嘴,离开阳平关不到数日,就打了魏军一个灰头土脸,真是没话说,所以只能闷头带人打扫战场。   徐庶学习了一会儿使毒技巧,很是尽兴。一会儿一个哨探飞奔过来了,报告道:“大人,我们探听到这次来袭军队为敌人前锋营,敌军的主将是郭淮,目前他们停滞不前,已在前面十五里处下寨,不知是进是退。”   徐庶点头,“再探再报!”一边笑着对曲胜说,“这郭淮素来有勇有谋,怕是下面的仗不好打。”   曲胜歪了歪嘴道:“先生出马,还能不胜?”   徐庶被挠到了痒痒肉,哈哈大笑:“小子很有前途,跟着你军师我好好干,早晚能成大器!”   曲胜心说我可不想学那些古怪的法术,把自己弄的神神颠颠的,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模样了,一面唯唯诺诺答应着。   其实刚才听到哨探说这支上庸来犯魏军的主帅是郭淮,已经是有些压力了,如果是别人,还可轻易取胜,但这郭淮行军布阵相当稳健,从不冒进,怕是会陷入僵局。不过一想到郭淮的稳健二字,徐庶慢慢心里有了主意,召来曲胜道:“你敢不敢跟老夫去找那郭淮沟通一下感情?”   曲胜傻了眼,不知道这疯子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只是木然的点头道:“大人若想去,我自会护送。”   徐庶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找人取来纸笔,龙飞凤舞写了几封一样的信,曲胜按照徐庶的要求,派了几个送信的,分别走小路,水路和正路前往前方的郭淮军中送信,以防止有人遇到不明情况耽误,并和信使约定好回程办法。   自己则安排无当飞军就地下寨,然后带了些人,护送徐疯子去找郭淮了。   一路无话,两个时辰后,徐庶出现在了郭淮的临时军寨前方不远,而之前派去的信使也回来了,说已把信送到郭淮军中,郭淮已收到信,表示会应约出来与徐庶一见。   曲胜则是捏了一把汗,离对方这么近,这要出来不把自己带的这点儿人给一锅端了。   徐庶却面带微笑,毫不在意,好似来旅游一番。   果然,不出片刻,对方军寨正门冲出了一小队人,排首者,正是郭淮。   郭淮远远的就看见那徐庶了,气不打一处来,在距离徐庶几十步的不远处停下,鞭指徐庶道:“我说元直,人家都说你投敌了,我还不信,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啊!” 第六十一章 练剑   从刚回到阳平关那一刻起,魏斌心里就似乎有股邪火,不知道如何发泄出来。现在庞先生也躺倒了,昏昏沉沉的,这下好了,没人可以问策,想起之前的那本“秘籍”,就准备先自娱自乐了,这便向严平问话。   严平奇怪的问道:“大人为何不赶紧去好好歇息?”   魏斌心说我哪有心思休息,先安排道:“多派些人去上庸那边探查徐军师的情况,如果得胜,可能的话就请他回师。”   严平点头道:“我这就安排。另外,探子也报告称姜维众人开始往葭萌关退去,请大人知晓。”   听到这个消息,让魏斌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看严平跟手下嘀咕了一阵,又干咳一声道:“严平,咱俩去后院内切磋切磋剑法如何?”   严平有些发愣,“大人伤未痊愈,为何非要这个时间和我练剑啊?”   魏斌做出不屑的表情,假装道:“不必用真剑,找俩差不多长的木棍儿当剑就行。我现在可浑身是伤,你不会连这个状态的我都打不过吧。”   严平被一激就着,叫道:“大人,就你这个状态,我还真不怕你!”   后院中,魏斌和严平相距五步,面对面站着。严平舞动着手里的这根木棒,感觉比真剑轻多了,不由得大叫道:“大人,你伤势未愈,让你先攻过来吧!”   魏斌回想着那套简洁版剑谱,打定主意采取最笨的守势,便冲着严平招招手,“你先攻过来!”   严平真诧异今天魏大人见了鬼了,有兴致指点自己的剑法,听对面这么一喊,不由得佯怒道:“大人这么看不起末将的‘剑法’,小心了!”说着便持木棍猛的向魏斌刺来。   魏斌看的真切,严平的木棍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向自己的喉咙刺来,想起之前赵礼在应对长戟时的闪避动作,便轻轻一侧身子,以最省力的方式避开了这一击。   严平叫一声:“闪的好!”不等招式变老,立刻把棍迅速横移,还是继续袭击魏斌的脖颈要地。   魏斌心道好快的棍,忙一低头,因为稍微慢了一点点,发髻被木棍扫到,差点就打散了。气的魏斌大叫:“好狠毒!”   严平暂时停止进攻,嬉笑道:“大人,不用这么让我啊。“脸上笑嘻嘻的一副欠揍的表情。   魏斌沉声道:“再来!”严平见状便又攻了上来,这次更狠,奔着眼睛就刺了过来。   魏斌气个半死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戳喉咙戳眼睛的,便不再躲闪,提棍直接上格,两棍交击,发出木头交击的噗噗声,严平的棍子被格了回来,心说魏大人力气还不小啊,又改变路线,身形往右一闪,往魏斌胸部斜刺而来。   就这么魏斌采取守势,严平从不同的角度不断进攻,魏斌都是稳稳格挡开,之后继续防守,也不贸然进攻。   几十招过后,严平有些不干了,“大人,别光躲来躲去的啊。你倒是攻我啊!“   魏斌感觉剑谱中提到的一些防守姿势自己都试过了,也该试试进攻的路数了,便叫一声:“小心了!”仍然是朴实无华的路数,直接从上往下向严平狠狠的砍下。   严平好胜心起,也举棍向上击去,顺势往右一带,然后欺身近前,迅速贴近和魏斌的距离,提棍猛刺。   魏斌心说原来如此,用剑等武器皆不能招式用老,也不能全力击出,必须留有余地,这样才好根据情况改变招式。想到这赶忙往后急退,严平大笑:“大人怕什么?”说着不给魏斌喘息机会,棍子立刻跟上,要魏斌无法摆脱招式的笼罩范围。   魏斌还没攻几下,又被严平占了攻击的上风。没办法,对剑术的理解还是太浅,无法连贯的使用,只能老老实实防守,严平见魏大人只是防守,有些心急,攻势变得凌厉起来,魏斌因为身上还有伤,不免渐渐有些难以抵挡。   就在严平急于取胜的时候,忽然院子外面进来几个人,严平一看,居然有些发愣,棍势减缓,魏斌因为背对着来人没看到,这时看到严平的破绽,哪里肯放,将严平的木棍荡往一边,贴身上去,猛的抬膝撞向严平下体。   严平猝不及防,被这破坏“规矩”的打法击中,痛苦的捂住下身,眼睛却还盯着那来人不放,跟呆子一般。   魏斌刚才苦苦寻找击败严平的办法,非常专注,都没注意到来人。这会儿才听到后面有一阵女子的轻笑。回头看去,不免咋舌心道,自己婆娘怎么来了!   ---   徐庶看着对面的郭淮,百感交集。之前自己在魏营,因为长期不向曹丞相进一策,慢慢被边缘化了。到了曹丕时代,根本就不怎么用他。后来曹叡即位,重用司马懿等人,司马老头看徐庶还是有些用的,就让他在后军为守将当个谋士。   徐庶基本没什么朋友,郭淮却是少数的例外。这人比较清高,但酷爱下棋对弈,有这么个愿意主动来找他来下棋的朋友,徐庶往往是来者不拒的。   虽然郭淮谋略过人,但棋艺臭的要死,徐庶往往要让对方好几子,但这郭淮输了那么多次,也不在意,还是经常来找徐庶对弈,也是让徐庶暗暗称奇。   这样下多了,徐庶就口无遮拦起来,上到朝政下到各州民生,无所不喷啊。后来在司马懿军中则是各种骂司马大人愚蠢,说要是他来安排,就会如此这般等等,郭淮都是专心下棋,似乎跟没听到一样,徐庶见郭淮总是跟个闷葫芦似得,不由得更为得意,更是无所不言。   有人曾偷偷将徐庶的言行告诉司马懿大人,司马懿却一笑了之,后来次数多了,连谋士都不让他做了,就让他在后军打杂了干脆,所有人似乎都遗忘了这个人。   今天郭淮接到了敌营信使送来的信件,刚开始还以为是挑战书什么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匿名信,居然要求郭淮当面在军营前谈一谈,说什么自己军队如何雄壮等等,还附赠一个棋子在信里。   郭淮心道,对方有可能是徐疯子带队了,这人点子是多,虽然多年没有上过战场了,但最近偷袭司马大人那次,做的确实漂亮,有那么点他经常念叨的战法影子。于是也有心会一会徐庶。   果然,一见面,郭淮发现真的是徐庶,就指着徐庶一通臭骂。   徐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牛气哄哄的说道;“我说老郭,咱俩就别打打杀杀的了,过来下盘棋吧,谁赢了谁退兵,如何?”   郭淮一听差点笑了,这不是摆明了必输的赌局吗?就摇摇头说道:“这样太不公平。”   徐庶笑嘻嘻道:“我执白,再让你五子,如何?”   郭淮一听,丝毫不觉得讽刺,只是觉得好像有机会啊,因为以前徐庶都爱执黑再让子的,如今执白,胜率肯定会大跌。郭淮觉得能不交战就解决问题当然是最好的,更何况就算输了,我大军压进,你能奈我何,想到这便说道:“一言为定!” 第六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   司马懿这时正在陈仓附近整军,之前他奉命部署对汉中的进攻,考虑到单军进入有很大风险,索性兵分两路,一支偏军走上庸,另一支的安排,却让司马懿挠头了很久。   曾为八百里秦川故地的关中,要进入汉中也是比较费劲的。不然诸葛丞相焉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北伐,却难以取胜。   司马懿考虑到要充分发挥自己骑兵优势的话,还是得走陈仓。虽然距离很远,但毕竟是平路,骑兵通过的损失率会小很多。但是手下众将却是意见不一,邓艾将军就比较想走褒斜道,说什么山谷间“景色”好,气的司马懿差点吐血。夏侯霸则提议从岐山那边绕过,即走武功阴平绕到汉中西侧,只捣阳平关,甚至可以抄个小路,直奔益州。   司马懿心说这tm都是人才啊,不是要看风景,就是绕个十万八千里的,但表面上却没有拂了各位的美意,只说会“好好考虑”。   想了一天后,司马懿决定,主力线路走陈仓,这也得到了自己两个儿子,还有郭淮和张虎、乐琳等将军的支持。同时决定走上庸的偏军由郭淮率领,因为他觉得郭淮向来稳重,也颇有谋略,因此将此重任交给了他,并叮嘱他不可冒进。   就这样,司马懿命手下开始准备充足的粮草辎重,攻城器械,并整顿骑兵、步军等,准备提兵从陈仓出发,两路夹击汉中。   ---   姜维大军在阳平关前遇挫的消息传到了都城,陛下大为震怒。   话说其实姜维他们也没有损失多少人,只是粮草辎重都被烧毁,难以为继,只能先退回葭萌关。益州的粮草一向不是非常丰沛,这次损失了这么多的军粮,让内廷皇帝和诸大臣很是震惊。   这不,今天大中午,刘禅气吁吁的坐在御花园里,一边回想着上午自己的“遭遇”,两个宫女在为皇帝陛下按摩疏松筋骨。   刘禅早晨在朝会上问蒋琬等大臣,有何计策应对当前局势。没想到蒋琬等人个个事不关己,装聋作哑,都说什么姜维将军英勇无比,自然可以手到擒来。   向宠则唯恐天下不乱,说城内搜捕数日,未见魏延的踪影,却被发现已经回到了阳平关了!   把个刘禅气的大骂向宠无能,要撤了他的差事!这时那些文臣却又一股脑出来为向宠求情,让皇帝毫无办法。   费祎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他是这么讲的,“姜维的进攻没有问题,之前陛下对魏大人的任命也是对的。但可能魏大人是舍不得部下被审查,毕竟杨仪大人审犯人还是比较残忍的,所以魏将军才逃回汉中,也算是爱惜自己的部下,可以理解。”   但这在刘禅耳朵里听来却是如此讽刺,皇帝陛下生气了,当场要求道:“魏延违反朝廷的命令,是很明显的藐视皇权威严。朕要求你们团结一致,将魏延那支残军剿灭!”   但刘禅分明感觉的到下面那些施礼遵旨的大臣们都带着一张张面具,面具上都是一副乖乖的无害之脸,面具下面,皇帝却似乎看得到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   想到这,刘禅又气的一拍桌子骂道:“这帮小人!”,吓得周围的侍女都下跪不敢说话。   太监黄皓在一旁看到,忙过来让侍女先下去,脸上带着谄笑道:“陛下,何必生气,朝臣们都是很尊敬陛下的。”   刘禅面带怒色,忿忿说道:“丞相在时,这些人乖的跟小鸟一样!现在没人镇得住他们了,都各自经营着自己那片小圈子,根本不知道为朕分忧!还有那个魏延,封做了右将军还不满足啊,真有什么不满可以再请求朕吗,为何一定要这么做呢?”   黄皓笑道:“陛下,蒋琬等大人还是一心为国的,只是姜维等人一心伐魏,所以不能容忍和他们的势力相冲突的武将,有时做法确实急了一些。至于魏延将军,心里肯定还是忠于陛下你的,只是这次明升暗降。。。”   刘禅被说中了心思,面色一沉,“嗯?!国家大事岂能容你这等小臣非议?”   黄皓吓得赶紧跪下,“小臣不敢,只是把小人心中想法说出来,不敢对陛下有所隐瞒。。”   刘禅脸色稍微好了些,说道:“黄皓,以后你少议朝政。对了,有空的话,你派人去军前慰劳一下姜维他们,不要寒了军心。”接着又冷冷道:“我就不信了,没了他们我还制服不了这个魏延了!”   黄皓忙点头称是,又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道:“陛下,今日巴东的阎宇将军向陛下献上了一件极好玩的玩意儿,请陛下前往观看如何。“   刘禅心情多云转晴,吩咐道;”是吗,很好,黄爱卿你前面带路。“   ---   魏斌见到自家夫人,也是微微一愣。而魏夫人见到夫君,则是脸上露出终于放心的表情,紧接着却又是面带怒色训斥道:“自己跑回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这工夫了还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不要命了吗?”   魏斌唯唯道:“去的比较急,没来的及告诉你。。”正说着,突然看到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庞盈吗?   夫人看到魏斌的目光,解释道:“庞姑娘是跟我来的,她说要来看她父亲。”   魏斌才释然,一旁严平却非常活跃,赶紧上前道:“庞姑娘,你要看你爹,来找我啊。。。”   说着就上来拉庞盈。而庞盈似乎还回头看着魏斌想说些什么,严平却不由分说把她给拽走了,小声说道:“傻啊你,没看见大人和夫人有事儿要办!”   听到严平离去前那句话,魏斌也不由心里一动,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了上来,“夫人,你说你咋老是快到傍晚了就来,这不是勾引我吗?”   魏夫人听魏斌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气的掉头就要走,魏斌忙拦住,好言劝道,“夫人别走嘛,先进去休息休息。”   魏夫人装作要走,拗了几下拗不过魏斌,就进厅内休息了。魏斌清了清嗓子,吩咐一个守卫道:“没要紧的事儿都别进来。”说完便走进屋内,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能办点好事儿。   果然,到了封闭的空间内,没有外人,魏夫人也没有刚才那么表情严肃了。魏斌先帮夫人递了水,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前的情况,装模作样问了问了自己那便宜儿子的情况,然后就往夫人旁边贴了过来。   夫人也不傻,知道魏斌干啥,佯怒道:“你看我干什么?”   魏斌瞅着外面应该没什么人,直接给扛起来就往里面走。魏夫人责怪道:“你干什么呀。。”魏斌耍着赖皮道:“别乱动,我这有伤,你想让我伤口迸裂吗?“   此处省略五百六十三字。   魏夫人脸红红的,问道:“你不是有伤么?怎么那么久。”   魏斌这次终于是从字面上破了童子身了,当然对于魏延的肉身来说肯定都是第几万次了。本来第一次好事之后,魏斌感觉那内心的那股邪火似乎顺了很多,但好像并没有随着自己那一刻的解脱而消失掉,好像还愈发的旺盛了,于是又摁住夫人一顿猛攻。   魏夫人也挺奇怪的,这魏斌是怎么了,比刚成亲那会儿还要猛啊,但也不好意思问。二人折腾到很晚,夫人终于顶不住了,昏昏的睡去。   魏大将军倒愈战愈勇,看着入睡的夫人,自己也好奇,这魏延的身体那么棒? 第六十三章 智斗郭淮   庞统这两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茶饭不思,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琢磨着自己当时已经按照秘术书籍所言,加念了避祸法门了,自己的身体却像被掏空了生命力一般。   好在过了这两天后,经过下人的精心调养,庞统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暗道这禁忌之术也不过如此嘛。   相比较魏斌这几天一直觉得很上火,嘴上都起了泡。叫了医工来看,说是大人受了伤,又长途奔波,水份供给不足,所以造成虚火上升。气的魏斌赶紧把看病的弄走了,心说这都什么医术啊。   魏斌猜测自己当时在都城里可能谁的箭射中了自己,箭头上有毒,或者那个狗日的陆天师施法的时候把自己也跟卷带进去了。不由得心烦意乱,这时突然想起诸葛夫人给的那本丞相的遗著,里面的剑法还有养气修身的篇章,便赶紧翻出来练了起来。   这个养气法门,魏斌之前在逃回来的马车上练过几次,感觉根本没什么反应,没觉得自己的心神就一下稳定了或者升华了,就没再练习。   今天魏斌又温习着那书中所描述的修身养性之术,期望能压住这心中奇怪的烦躁感,并反复回想着文中所言:“气血之法门,不在乎外而在于内,气正则神清,神清则智明耳。聚气于胸,缓降于腹,而后冥思之,气若散于周身耳,再思而缓归于腹,则气可正,神智可清也。“   魏斌试着这提到的冥想,半天后忿忿道:“这tm的也太唯心了,哪里有什么气,我了个去!”   而且更让魏斌气愤的是,这诸葛的养气法门中还提到下一个阶段,语言也很晦涩,大意是以气养神后,可以提升器官的灵敏度,借以提升用剑的敏捷程度,甚至暗指可以将气引导至剑身,将剑与人合为一体,这样剑法可以进一步得到提升,使剑如同使用自己手足一般。   “这也太扯了,九阴真经吗?辟邪剑法啊?!”但魏斌也实在找不出这剑谱中写的不是的地方,因为这些在理论上也可以解释的通。自己看过那些书,那些什么得道的高僧,不都可以做到气定神闲,寿命延年吗?这剑练熟了,可不是也能做到得心应手吗?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剑法中最后也提到,第一阶段一般人都很难做到,第二阶段也仅仅是笔者的猜测了,而且也说了连他自己都没有真正掌握第一阶段的修身养气的技巧,后来还不得不求助于七星秘术使用其他方法修身。   魏斌暗骂这丞相自己都没练出来,真是误人子弟啊。这会儿见修习无果,只能又提起剑舞了起来,这随意一挥不得了,把魏斌吓了一跳,因为他隐隐听到,自己挥出的剑好像带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魏斌大骇,心说老子直接跨越了第一阶段,练出了剑气吗?忙又重复刚才那个动作,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心道自己真是练这“邪术”走火入魔了快,耳朵都出毛病了!   想到这,老魏也有些累了,把剑一扔,进屋睡觉去了。睡梦中似乎还喃喃的骂道:“丞相这什么破养气功夫,害的老子浪费时间!”   ---   上庸和汉中之间的山间一块平地,徐庶和郭淮正在对弈,为互相表示自己的诚意,双方背后都只远远的站着几个士卒而已。   棋局局势比较混乱,但可以看得出,白子隐隐占了上风。而郭淮每落一子都要考虑很久,徐庶则大大咧咧多了,郭淮一落子,就迫不及待的扔上去自己早已想好的位置,还不忘讽刺道;”老郭,能不能快点儿!“   郭淮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徐庶的棋艺,心想这疯子今天怎么好像又提升了自己的水平啊,眼看着自己这条苦心经营的大龙就要被吞了。   徐庶半讽刺半认真道:“郭大人,弃子投降吧?”   郭淮的脸色愈发难看,这会儿手里捏着一个黑子迟迟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半晌,郭淮气的把手里的棋子儿一扔,喊道:“不玩了!”   徐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个木拐杖冲着郭淮指指点点:“郭大人啊郭大人,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啊?枉费我教了你那么久!”   曲胜远远在后面望着,看徐军师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道这俩人都不是正常人,居然将两军对阵搞得如此儿戏,那郭淮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认输的,也不知道军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郭淮坐在那,脸色阴晴不定,徐庶则手舞足蹈,唾沫星子都飞到郭的脸上了,口中更是喋喋不休,丝毫不留情面。   只听砰的一声,郭淮把手重重拍在棋盘上,震得棋子儿飞出老远,徐庶一下愣了,因为他发现随着郭淮这一下,周围不远处的树木和石头背后,突然冒出了很多弓手,每个人都张弦待发,对准了自己。   郭淮把棋桌都翻了,气汹汹说道;”徐老头,不是我不讲信用,你赢就赢了,何必说什么我没有长进呢?我这就给你看看我的长进!你只要敢动一步,保证你变成刺猬!“   徐庶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郁闷的说道:“老郭,太不给面子了吧!”   郭淮局面翻转,站起来叉着腰呵斥道:“你站着很高是吗?给我蹲下!”   徐庶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不敢挪动,看来还是小命要紧。郭淮一只脚就踩了上去,“刚才谁人说我没有进益的?”   徐庶哭丧着脸,“这样行不行?这盘棋不算了,咱们还是正面交手吧!”   后面曲胜几个人早被摸上来的魏兵给逼着下了兵器,曲胜那个气啊,这老头真是自己作死,自作孽不可活啊!   郭淮强硬的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派个人出去,让你手下投降!”   徐庶狡辩道:“大家那么熟,能不能放我回去,我自退兵便是!”   郭淮听了笑了,“让你回去再来打我吗?我有那么蠢吗??!”   徐庶低头无奈道:“老郭,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郭淮又踩了两脚,“你在跟我说话吗?现在你是战败方,你在我的脚下,而不是我!刚才你不是挺猛的吗?你再凶一个给我看看?。。“   郭淮话音未落,却发现脚下的徐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拽住自己的脚,猛一用力,自己一个趔趄,脖颈下就已感到阴森森的剑意。   这一瞬间变化太快,双方都没反应过来,等那些弓手弄明白怎么回事后,已经不敢张弓射箭了,。   徐庶紧紧贴着郭淮背后,单剑夹在对方的脖子上,阴森森道:“让你手下把弓放下。”   郭淮努力往后看去,这才看见旁边地上扔着一根刚才徐庶把玩了半天的木杖,原来那把剑居然藏在这东西里面!自己以为他手无寸铁,而且被自己踩在脚下,所以刚才一时放松了警惕。郭淮那个后悔啊,不由得破口大骂;   “徐庶,你这个不要脸的妖人!!” 第六十四章 老百姓不干了   徐庶见那些弓手还不放下武器,便将剑微微用力,在郭淮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点痕迹,“让你的人赶紧放下武器!你照我说的做,我老徐说话算话,肯定不杀你,还能放了你!”   郭淮一个激灵,心道还能放了我?不过目前小命捏在别人手里,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向自己手下一个校尉点了点头,“放下武器!”   曲胜等人才松了口气,甩开身后的魏兵,一脚踹倒,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什么,然后拿着自己的家伙来到徐庶身边。   徐庶点点头,跟曲胜交头接耳了几句,便对郭淮道:“郭大人,对不住了,你得先跟我们走一趟。“   郭淮大惊,“不是说可以放了我吗?!怎么出尔反尔!”   徐庶哂笑道:“是会放了你,但暂时不是现在。你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我能保证你和你的手下全部安安全全的回到长安!”   郭淮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徐庶呵呵一笑,“我要杀你早就杀了,你觉得和我在战场上正面对决时,能在我手底下过几招?别做梦了!今天这个棋局就是我设计好的!”   郭淮脸色一下黯淡下去,后悔当初没听司马大人的谨慎之言啊。自己只不过稍微放松了一下下,就让对方抓住了机会。   其实按照道理说,郭淮的布局还是一个能快速取胜的方法,如果正面交锋还真未必是徐庶的对手。只可惜啊,功亏一篑!   ---   魏斌从睡梦中醒来,想起昨天晚上练的那见鬼的法门,摇了摇头,收拾一番后,把严平叫了过来,“去请庞先生。”   不一会儿,庞统和魏斌就坐在议事厅内了。   魏斌问道:”先生身体可好些了?“   庞统点头道:“好多了,多谢魏将军挂念。哦,应该是右将军了!老朽失言。“   魏斌气不打一处来,还有空开玩笑,脸色一黑道:“先生何故开玩笑,这次差点没能活着回来,空得了一个虚名!皇帝还要解除我的兵权呢,我这是偷偷溜回来的。“   庞统笑呵呵道:“恭喜魏大人啊!”   魏斌奇怪的看着庞统,“庞先生何处此言?”   庞统喝了一口水,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个小扇子,不断地摇着,脸上做出了神秘的表情。   魏斌特别不爱看到庞统那张故弄玄虚的脸,但不知道这老头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只能做出虚心求教的样子道:“庞先生,就别卖关子拉,快快道来原委,为何恭喜我?”   庞统见吊起了魏斌的胃口,便徐徐道:“大人,这恭喜有几层意思。大人突破重重牢笼回到汉中,此乃一也;皇帝加封大人为右将军,此职位看似明升暗降,其实在老朽看来不然,右将军之位之前乃五虎上将才有资格获封,这也意味着大人在朝局中的地位和声望得到进一步提升,以后大家见到大人,都得尊称右将军了,此二也;大人顶住压力入益州,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朝廷却变相剥夺了大人的兵权,大人可谓得到了部分大臣的支持或同情,这和元直之前的预测一致,此三也。“   魏斌听了半天,挠挠头说道:“这些听起来也不值得什么恭喜的啊?最多就是有失有得呗!”   庞统忙不失时机拍道:“魏将军机敏过人,老朽佩服。”   魏斌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我们非常缺粮,庞先生可有什么对策?之前我记得先生说过,不怕缺粮的啊?”   庞统脸色一红道:“大人,我原意是不追求城的得失,而追求战局上的主动,通过击破敌军来缴获部分军粮。。。”   “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破城!都不要了我们呆哪去??”魏斌重重往后一靠,无比懊恼的抱怨着。   庞统心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忽然心生一计道:“大人,还有一策,我们可以向当地百姓借粮。”   借粮?魏斌脑子转了转,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庞统微微一笑:“大人爱惜百姓,不愿征粮,那么不妨改变方式,先问他们借粮食使用如何?等到取胜之日,必然会获得粮草,再行归还便是。其实百姓虽然手中有粮,但更害怕战争啊,一旦取胜还百姓以天平,谁还会在乎那点粮食什么时候归还呢?而现在敌人兵临城下,不知道何时又会闯入,城内民心不稳,闹起民变来,大人可如何是好?”   正说着,有军校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汉城城守使人报信,称南郑有百姓在城守府门前聚众闹事,聚集的人有数百众!”   魏斌说庞统这个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啊,忙问道:“有说什么原因吗?”   军校拱手道:“据说是有很多百姓拒绝向当前的官府上缴赋税!”   ---   可怜的郭淮大人被捆的跟粽子似的,曲胜几个人带着俘虏,扔下被郭大人禁令不许跟着的魏兵们回营去了。   徐庶倒也没太难为郭淮,好吃好喝供着,只说明天一早跟着自己的大军前行就是。自己则回到中军,对曲胜等人如此这般吩咐了半天。   曲胜一直好奇这老头怎么摆平那剩下的上万的魏兵,这会儿听完,眼睛瞪得溜圆,惊道:“大人,你疯了吗?这么做可行否?”   徐庶不屑的说道:“能行吗?自己看看郭淮在哪呢?!把否字去掉!”   第二天早晨,按照徐庶的指挥,曲胜等偏将带领着这几千无当飞军拔营起寨,向前进发。没过多久,就远远看到郭淮的大营。   徐庶招招手,让曲胜把郭淮带了上来,一看郭淮精神委顿,笑道:“郭大人,今儿要放你回家啊,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郭淮没精打采道:“败军之将,何来兴致,但愿元直所言非虚。”   徐庶看快到了,便示意大军停下来,叫人去对面叫阵,就说郭大人来了,命统兵之将出来。   不过一刻,对面军营出来几个偏将,带着一队人马。见到对面的徐庶,还有旁边立于马下的郭大人,都大喊道:“快放了我家大人!”   徐庶呵呵一笑道:“这些人搞不清楚状况啊。郭大人,麻烦你大声点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抓紧投降!可放他们一条生路!“   郭淮晒道:“徐元直,你觉得我现在说话他们还听吗?”   徐庶一看不听招呼啊,用眼神示意曲胜过来,拿刀夹脖子上,自己冲着对面喊:“赶紧扔下武器投降!否则郭大人的姓性命不保!到时候我们就派人去你们都城散播消息说是你们这些偏将不听郭大人命令,害死了郭大人!”   这边曲胜也非常配合着把兵刃逼近郭淮的脖子,反复比划着怎么砍比较快。   郭淮看着这来回比划着的刀锋,心惊胆战,而这时徐庶也非常和时宜的过来跟郭淮耳语了几句,郭淮一听,心念也是一动,暗道还是活命要紧,日后再找这疯子算账,就叫道:“你们速速投降!我已和徐庶大人有约在先,投降后,他们会放我们所有人回长安!” 第六十五章 牧羊者徐庶   那些魏军副将听郭淮这么一说,也都犹豫了。因为郭淮这人平时对下属还不错,谁也不想害郭大人送命不是。   有个副将驱马上前问道:“郭将军,果真如此?”   郭淮点点头喊道:“这个徐庶虽然比较阴险狡诈,但是为人处事还算讲信用,一旦答应的事情基本没有变的。我们这边投降后,那边立刻安排我们返回长安!”   徐庶也在这边唱着白脸道:“你们赶紧听郭大人的吩咐,这郭淮都被我拿下了,你们还负隅顽抗什么?!不想念家里老小了吗?!”   那边几个副将闻言,互相交头接耳了几句,最终,有个领头的出来喊道:“你们不要伤害郭大人!我们这边交出武器!”   徐庶心中一喜,点点头道:“你们回营去安排吧!一个时辰后,请按照次序在这里交出所有兵器,辎重粮草原地不动!”   过了一会儿,这军营前的空地处兵器堆积如山。放下武器的魏兵全都被无当飞军的蛮兵们喝令着在不远处成排成列站好。   “郭大人,你们总共有多少人马啊?”徐庶玩弄着那个让郭淮厌恶的木杖,一边好整以暇问道。   “不过八千余步军和数百弓手耳。”郭淮低声说道。   徐庶点点头,下令道:“让你的人把外面的盔甲衣物全都脱了。”   郭淮和众副将大怒,“这是为何?是想凌辱我们吗?士可杀不可辱!”   徐庶哈哈哈大笑,这卑劣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你们也算的上士吗?给我脱!”   这些败军兵士没有办法,只能在威逼下纷纷解下甲衣。一旁有很多无当飞军士兵将这些衣物全都收拢好,然后全数拿到了自己那边去。   郭淮等人正没明白徐庶要干什么,忽然惊讶的发现,这帮人居然也开始脱衣服!而且换上了自己的衣物!没多久,对面的人全都变成了“魏兵”了!   曲胜等人又让人把自己这边脱下的衣物给对面拿了过去,并命令他们穿上。那些魏兵倒第一次见无当飞军的服饰摆在自己面前,都好奇的穿上,摸不着头脑要干嘛。   徐庶让手下取了必要的粮草辎重后,便驱使着这些蜀汉套娃们往一个方向走去。那几个副将不满的问道:“不是说放我们回去吗?!这是要去哪?!是不是把我们押到自家城下,被乱箭射死?“   徐庶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啊?你怎么想到的?!小伙子很有前途啊!不如过来跟我混吧哈哈!”气的那个副将面色通红。   徐军师顿了顿淡淡解释道:“三个时辰内,我就放你们走。真想杀你们,这个地方不就挺好吗,地方还挺平坦,有山有水的?”   那些投降的副将无奈的带着这些败兵往前走去。大家都很好奇这是要把我们赶到哪去啊?   走了几个时辰,这些没头没脑的俘虏们才慢慢的看出来端倪,郭淮冷笑着对徐庶说道:“元直,这是去子午谷啊?你准备从那放我们回去,为何舍近求远?”   徐庶心道让你明白了还了得,根本不理睬郭淮。快到了子午谷南口,徐庶挥停众人,命令手下道:“让粮草官将粮草准备好,在谷口给这些俘虏按小队为单位,每队拿一袋口粮,依次领完后进入,去安排吧!”   就这样,在徐庶和众多蛮兵的淫威下,俘虏们列队缓慢的进入了子午谷。郭淮的一个副将在一旁质疑道:“这点口粮也不够啊?我看最多坚持到半路就没粮了!”   徐庶懒洋洋的说道:“给你们粮食就不错了,不够就少吃点!哪那么多问题啊?!”   就这样所有的俘虏士卒们都进入谷中,往北走去。这几个副将和郭淮拿眼睛看着徐庶问道:“什么时候放我们进去?”   徐庶一副非常抱歉的表情道:“哎呀,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几位不能现在就走,我会派些人在此口守候,等三日后,你们方可入谷。”   郭淮急了,问道:“为何如此安排??刚才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徐庶笑嘻嘻道:“我没说不放你啊,只是晚一些而已,这边风景那么好,你坐这看两天风水行不行?”   说罢只留下数百人看守谷口,并交代留守副将了几句,便和自己的大军扬长归去。   郭淮气的在后面破口大骂,“徐元直,你给我记着!!下次咱们在战场上好好见个真章!!!我不会再被你耍了!!!。。。“   徐庶边走边跟曲胜笑道:“你信不信,下次我照样再耍他一次。“   曲胜无话可说,只能忙不迭点头,然后好奇的问徐庶道:“大人,你就不怕他们回头冲出来?”   徐庶蔑笑道:“一群没有兵器的人,敢回头冲出来吗?他们也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敌人守着啊?再说了,这些人没有头领,早失去了主心骨,肯定回家心切,谁还会掉头重返险境!”   曲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期期艾艾的问了个问题,“先生,为何只发那么点口粮,他们会饿死不少人的啊!”   徐庶奇道:“我说曲胜,你小子动点脑子行吗?粮少他们自然归心似箭,只会跑的更快,而不会半道发神经再跑回来。只有不断往前,才有生还的机会!”   曲胜恍然大悟,不由自主说道:“徐军师你好坏啊!。。。”还没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色相当尴尬。   徐庶却根本不在意,一边在马上缓行,一边思索着什么。   走了半个时辰,曲胜憋不住又问了个问题,“大人,我猜你让他们换上我们的衣服,是给对面以我们自子午道入侵魏境的假象是吗?”   徐庶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曲胜,“要考虑这么久吗?真是笨啊。”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倒是刚才那个魏军副将的馊主意不错,可惜了。你要有人家一半就好了!”   曲胜心念一动,突然高兴的说道:“大人,我们不是穿着魏兵的衣服吗?不如直接去攻上庸如何?”   徐庶脸上带着笑容道:“哇,你真是举一反三啊!”   曲胜没听出徐庶的嘲讽音调,兴奋道:“那我这就带人去攻城如何!”   徐庶用木杖在曲胜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你是有多蠢,我们去攻城,守得住吗,他们不会从荆州豫州那边又调兵马过来征讨吗!他们要人有人要粮有粮,我们怎么和他们拼?这样即使他们得到消息,再组织兵力也还是需要一些天数。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争取出来喘息的时间和空间,懂吗?”   曲胜吓得不敢说话了,只能默默赶路,心里却抱怨道:“这军师真是够坏的!把两军交战这点儿事儿都琢磨透了!”   ---   魏斌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嗡嗡乱叫,心中也甚为烦躁,挥退了军校,问庞统道:“这没办法了,我带人去看看吧!”   庞统点头道:“大人,务必不要激化矛盾,我们还需要问百姓借粮呢。”   魏斌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借粮,这老百姓不造反就不错了!想到这,不由暗道得多带点人保护自己!便大喊道:“严平!跟我去汉城走一趟!” 第六十六章 前往汉城   严平听到魏斌呼唤,撇撇嘴道:“我不愿意去。。”   魏斌一听,什么??想造反啊,吹胡子瞪眼问道:“为什么?你小子不想混了啊!”   严平说道:“大人上次去了趟益州,命都差点没了。。这次又去汉城,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不然还是等徐军师回来再说吧。”   庞统一听咂摸着不是滋味,什么叫等徐军师回来?冷哼一声道:“严平,你什么意思啊。我的观点大人还是要去的。再说了,上次去益州也不是我让去的啊,恰恰是你尊敬的徐军师啊。”   严平嘟嘟囔囔道:“庞先生你上次让我取偷袭,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而且你还弄出来那股阴风。。我现在都心有余悸。。”   庞统气坏了,扇子在手上反复敲着问道:“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那次偷袭,现在你我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坐在这聊天好吗?那股风。。”庞统说到这眼珠子乱转,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掩盖事实。   严平一看连忙叫道:“你看,先生自己都说不出来个缘由了吧!”   庞统一瞪眼,“胡闹,我那乃是师门传下来的奇门遁甲之术,岂是你能够明白的?再说了,没我的风你早战死在阵前了!”   严平有些泄气,“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那股风很邪门,和徐军师的风不同。你的风好像有好多鬼魂跟在后面的感觉。。”   庞统一听严平有点找到门路了,忙分辩道:“别胡说,阳平关前战死的孤魂有很多,未说不定是我那风不小心惊动了野鬼魂魄而已。”   魏斌制止了还想再说什么的严平道:“咱们先不说那风了,现下先保命好吗?”   “你自去便是,我也回南郑通知一下董傕大人,让他多多安民,防止民变。”这时内屋帘后转出一人,正是魏夫人。   魏斌心说还是自己媳妇懂我,忙站起身来谢过夫人,安排手下带些人送夫人回南郑,妥当后回到正厅,盯着严平道:“你看看,你还不如一个女人吗?”   严平刚要说话,却看到一个人,脸色一下放光道:“你怎么来了?”魏斌心说这兔崽子脸怎么变那么快,回头一看,哦,是庞盈进来了。   庞盈根本不看严平,问道;”魏大人要去汉城查访民情是吗?我对那里乡俗人情很是熟悉,我随你去吧!“   严平一下面如死灰,早知道刚才说跟大人去了。庞统一旁轻咳一声道:“盈儿,你何必掺到这些是非当中去,还是好好在家待着吧。”   庞盈之前听说爹病了,还是有些担心,到底是唯一的亲人了,忙跟着魏夫人过来看看情况。现在人没事了,她也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根本不理庞统,一扭脸出去了。   魏斌呵呵一笑道:“好了严平,你就在阳平关和赵礼等人好好守城,我先去汉城看看情况。“   ---   葭萌关内。   姜维这会儿正在中军看书,外面有人通禀说王平将军求见,姜维放下书道:“让他进来吧。”   王平进来之后,对着姜维道:“末将派去都城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姜维点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据我们在朝中的人说,蒋琬等大臣都在看戏,明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皇帝虽然有些气愤,却更是对大臣们的态度有很大不满,陛下还是很希望好好收拾一下那魏延的。”   姜维沉声道:“以后不要总是魏延魏延的叫,他现在还是右将军,皇帝并没有下旨削去此职,这说明陛下还是留有最后一点余地的。”   王平忙点头称是。姜维又说道:“目前我们的军心如何?”   王将军回答道:“军心目前总算稳定下来,前几天刚回到葭萌关时,大家都对那天晚上那场阴风心有余悸,很多人说那是冤鬼来索命来了,总之众说纷纭。“   姜维点头道,“我问过杨仪,他说怀疑是一种非常邪门的秘术,也算是奇门遁甲的一种。之前那个妖道可以做法召来山风,这次也没什么奇怪的。但让我在意的是这风背后隐藏的呼号声,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平想想当天的事情还是有些冷汗,忙道,“末将也问过杨大人,说这种秘术只是听闻过,乃是极其阴邪之术,使用者也是会受到损伤的,一般修道者或者习此术者都不会使用这种法术。我相信当天作法之人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创伤,或者总是会表现在什么地方。”   想起杨仪的话,姜维也是不免叹道:“这都是道听途说,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我只感觉当天被那作法人召唤出的这种怨气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受益人的。就像以前那些陪葬的陵墓修建工匠,往往就带着很多怨气死去,有些盗墓者进去后就无法再出来了。这对面不知道什么人居然敢触动阳平关前的战死之人的阴魂,怕是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哦。”   说到这,姜维又道:“加紧准备粮草辎重,争取十日后再次攻击阳平关!“   ---   庞统觉得姜维他们有可能会派刺客来偷袭,因而建议魏斌掩人耳目,还是少带些人,穿平民服饰前往汉城调查。而且如有可能,最好能安抚民心,并能借到一些粮食回来自是最好。   魏斌深以为然,因此扮做一个中年商人,带着几辆车,又叫上之前一起出生入死的那几个骑兵校尉扮做随从,和自己一道前往汉城。   庞盈坚持要跟着魏斌一起来,魏斌本不想再带着女子同行,因为有柳冰的前车之鉴,当然了,庞盈是庞统女儿,自然不可相提并论,但自己也还是不太想太引人注目。   所幸庞盈称扮男装同行,而且保证绝不会给魏斌添乱,再加上庞统看女儿如此想去,也是为了讨好自己闺女,便劝魏斌带上她。魏斌才没办法答应了。   这一路上,庞盈不知为何非常兴奋。魏斌好奇的问道:“我说你不是经常到处转悠吗,有什么稀奇的?”   庞盈心说这理由可不能告诉你,便编了个借口道:“以前总是东奔西走,居无定所。现在小女子之父也救出来了,心情自然很好了,看这些景物也倍感生动。”   魏斌这时有些后悔没把严平也拉来,想到这,内心又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忙不再说话,低头赶路。   庞盈瞧出来一些端倪,好奇问道:“大人为何突然不说话了,心情不好吗?”   魏斌道:“你有所不知,我自从那天庞先生在阳平关前施法后,就觉得内心燥热。如果不去想还好些,有时因为一些事情做引子,往往就会带出这奇怪的烦躁感。”   庞盈若有所思的眨眨眼,说道:“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求师傅看能不能见见你,也许他能帮到你。”   庞盈的师傅?魏斌有些感兴趣,问道:“你的功夫都是你师傅教的?”   庞盈骄傲的说道:“当然了,我师傅当年和汉中的张鲁曾同出一个师门呢!”   张鲁?。。魏斌挠了挠头盔,好像想什么来。。。突然他反应过来,说道:“等一下,那张鲁不是在汉中传播五斗米教,施行政教和一的人吗?” 第六十七章 民不聊生   魏斌听庞盈提到了张角的名字,不免有些迷惑。   魏斌以前在相关书籍里学过,张鲁以前是汉中的统治者,而且似乎是施行了什么政教和一,教名即为五斗米教。魏斌骑在马上,又问庞盈,“这么看来你师父很厉害了?”   庞盈骄傲的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了,我的功夫就是师父指点的。不过我这两年也很少见到他了,他隐居山中,而且经常出游不归的。”   魏斌若有所思点点头,忽然又道:“你师父难不成也会那些。。民间方术?”   庞盈听言,神色一变道:“自从你们的诸葛丞相加强对汉中的统治后,对以前的五斗米教众以及其他分支都控制很严,有时甚至会抓到监牢里严加审讯,那些年死了不少人。所以师父曾叫我不要向别人透漏他的本领。。”   魏斌听了忙道:“哦,这个你放心,丞相已经去世,以后只要是我魏延管理汉中,至少不会加害你的师父便是!”   庞盈脸色这才恢复正常,正在这时,魏斌一行人的对面方向来了一个老农,牵着一头耕牛伛偻而行,牛背上则是一些耕具。魏斌突然有心问问这老头今年收成如何,就亲自上前,下马施礼后问道:“这位老丈,你好啊!”   这老农初时看到对面来了一队人,看服饰非官即贵,正有些害怕的缩在路一旁,等这些人过去。却没料想到那队人中有个看起来是个领头的出来向自己问好,慌得手都不知往哪放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好。”   女扮男装的庞盈看到这老农如此害怕,忙也走上来道:“老伯你不必害怕,我们是做生意的,运送货物路过此地,这是我们家主人。”   那老头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忙说道:“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贵人,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您没什么事,小民就要去田里了。”   魏斌看到这老人满脸沧桑,皮肤干瘪,多是皱纹,眼睛也没什么光彩,更多的是麻木,也是一阵心酸,就说道:“老人家,打扰你干活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想问问您今年收成如何啊?”   老人见问话的人很有礼貌,而且年龄也不是很小了,又听旁边那年轻人自称是商人,也就放下戒备说道:“唉!今年收成不好,前几年修补的河堰有很多处的坏了,我有十几亩地没有收成啊!上面官府的赋税又征得急,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魏斌又问道:“那你们村子里都像你这样吗?”老人点点头,又说道:“大家日子都很困难,贵人你要是没有事情,就放小民过去吧。”   魏斌只能点点头,让这个老者先过路去。看着老人的背影,魏斌很是难受,庞盈在一旁倒是看得出魏的心思,劝道:”大。。主人,不用那么难过。各个朝代天下百姓皆是如此,永远是最苦的人,主人你要真是关爱百姓,就早点让天下恢复太平!“   魏斌倒是没听到后面那个恢复天下太平,只听到庞盈叫了声”主人“了,不由得有些精虫上脑,又多看了这小妮子两眼,不由得暗暗点头道最近是吃胖了吗?比以前身材好多了啊。   魏大人其实早就看出来严平暗恋庞盈了,其实也有心撮合他俩。但这会儿秀色可餐,近在眼前,完全把那档子事儿扔到爪洼国去了。一个劲儿的盯着庞盈看,还说道:”不错啊庞姑娘,见识相当深啊。“   庞盈被魏斌这么一夸,脸一下红了,眼睛躲闪着魏斌,扭头回去骑马了,扔下一句话:”主人就会开人家的玩笑!“   魏斌嘿嘿一笑,挑逗小姑娘感觉真不错。哦,不对,其实应该是挑逗御姐。只不过自己穿过来后,碰到的女子都比自己内心年龄大啊,全都算是姐!   不过说归说,魏斌心中还是有些后悔,明明不想再和女性们发生太多纠缠,这又故意挑逗人家,给别人以希望,魏斌啊魏斌,你实在是无耻啊。   这边魏斌还正边走边胡思乱想着,突然后面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个军校的大喊:”前面车辆让开!不要拦路!“   魏斌回过头去一看,来了几匹马,马上似乎是一些城守性质的军士,本来还想让一让,但再往后一看,却火上心头来,立刻调转马头,拦在路中间,不让那些人过去了。   来的几个军士看到前面有商贩模样的人拦路,赶紧勒住马匹,到了近前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阻拦我们?我们有军务在身,速速让开!“   魏斌压住怒火问道:”你们为何绑住那老人?!他只是个老百姓啊!“   一个军士头目看着问话之人三四十岁,脸上充满了愤怒,本想一鞭子抽来,但感觉这人带有一股不似普通人的气场,而且看身材也比较挺拔健硕,就缓住怒火道:”此人不但不配合我们征粮,还用锄头反抗,你看!“一边露出后面一匹马的马屁股上的一处伤痕。   魏斌根本不理这军士,强硬的说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是汉城哪个大人的手下?我劝你把他放了,不然我一定会去报官告你们这件事!“   那军士头目乐了,道:”你个不入流的家伙算什么东西?我没找你们的茬就不错了,有车有马的挺不错啊?再敢挡大爷的路,识相的赶紧让开!“   庞盈也在一旁小声劝魏斌:”主人,咱们别节外生枝,赶紧走吧!“   魏斌其实也比较着急赶到汉城去,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耽搁。但那老头是自己刚才见过面的,也算有缘,他不想就这么不管,”你们把那老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别绑着他!好好的带着人家,到了官府好好跟老人说清楚情况,不许滥用私刑!鄙人虽然身份低微,却也结识汉城的一些大人们,你们最好别太过分。“   那军士头目旁边有人跟他耳语了几句,这头目估计也被魏斌的气势所震慑,不想旁生事端,就点点头道:”好吧,给那老头松开!“   魏斌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刚才的情景,并没有很多怒火,倒是升起无尽的担忧来,汉中现在民不聊生,农业设施毁坏严重,粮食靠自己补给还有很大难度。得想个什么办法,不然民心尽失,自己怕是坐不住这块儿地哦。   正想着,不远处就到了汉城了。庞盈倒有些开心起来,对着魏斌喊道:”主人,我们可以进城吃点东西了!“   魏斌无奈的看了看庞盈,便和众人向汉城城门走去。   魏斌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汉城的城墙,不算非常雄伟,但敌楼马面都是有的,城外还不知道从哪里引来了一些水,有个不算太深的护城河。一边打量着,一边通过了城门关卡。   目前汉中地区各城的防务在实质上都是由魏延将军管理的,徐庶等人在拿下各城后,仍沿用原来的关防印信,只不过若有军旅要通行各城必须有魏大人的手令。魏斌出发前已经带足了相关的手续,倒也没遇到什么阻拦,就进来了。   有认识路的骑兵尉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城里的客栈,魏斌一看,哇!和想象中不一样,还挺热闹的。庞盈也非常兴奋,拽着魏斌就往里去,一边叫道:”魏大人,请我吃点好吃的啊!“ 第六十八章 落魄侠客   魏斌坐在桌子旁边,居然发起了愣。一旁有伙计上来了,问道:”客官需要什么?“魏斌心说我不知道该点什么呀??   桌上的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魏大人,心说大人今天变傻了?魏斌干咳一声对庞盈道:”庞。。兄,你来点吧!“   庞盈倒没顾那么多,非常愉快的”代劳“了!不过魏斌听着却微微皱眉,怎么全都是些蔬菜啊!   似乎看出了魏斌的心思,庞盈略微抱歉的小声说道:”主人,这里肯定比不上您的中军啦。。凑合一下吧!也尝尝我们这普通百姓吃的东西!“   魏斌曾吃过的难吃的饭也就是干粮了,所以今天开开素,吃些平常的菜,沾上酱大嚼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魏斌不断的安慰自己道:”这可是有机绿色蔬菜!纯天然无污染。。。“   其实大家也都走饿了,这桌上一开动起来,魏斌仿佛听到了猪吃食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桌子素菜就被席卷而空了,庞盈却捂着嘴偷笑,还不断偷瞄魏斌。   魏斌再傻也看的出来这傻姑娘的心思了,心里不断默念这是严平的人,这是严平的。。这时严平的。。去tm的!魏斌还是忍不住了,问庞盈道:”你傻看什么呢。“   庞盈却不说话,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情窦初开的光芒。魏斌暗叹,这闺女太命苦了,都快二十岁了,还没尝试过个中滋味呢!真是在野山中和她师傅修炼多了,脱离现实社会了吗?   正瞎想着,旁边一个老道的骑兵尉捅了捅魏斌,暗道:”大人,看那边。“   魏斌这才收回心思,望向手下所示意的方向,发现一个桌子周围坐着一群奇怪的人。   为什么说奇怪,是因为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比较令人生疑的是这些人的神色和身上服饰完全不匹配、穿的是务农百姓的寻常衣服,但脸上的气质看起来倒像是身怀一些奇怪本领的人。   魏斌拿眼睛看了看旁边的手下,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手下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   正观望着,客栈一个角落里的另一张桌子倒是起了一些争执,争吵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店里其他食客的注意力都被这边的好戏吸引过去了。   ”这位公子,吃酒不给钱是为什么?想吃白食吗?!“一个伙计大声的质问着。听到这,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挪向伙计正骂着的那个人。   原来是个衣着寒酸的年轻男子,腰间悬一把看起来都快生锈了的古朴之剑。喝的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神智似乎都不清了。   伙计看着这喝的烂醉如泥的哥们,气的叫道:”你给我等着!“不一会儿,从后厨提了把菜刀过来,凶巴巴的对那男的喊道:”没钱学人来喝酒!背把破剑装什么侠客啊?!今儿我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着一刀挥了下去,庞盈在一旁一声轻呼,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魏斌的胳膊。   魏斌一时寒毛倒竖,却也不想挪开目光,只看见那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情况,懒洋洋的往右翻了一下头和胳膊,正好躲过了那把冒着菜光的利刃。   一时间刀劈入了饭桌,那伙计正要拔出来,突然那男子醒了,一只手紧紧握住菜刀刀柄,眼睛斜瞪着伙计道:”你干什么?!“   伙计顿时无法挪动那只手,急的用另一只手去拍打着男子的头部,”你松手!你松开。。。“却丝毫不能移动半分。   庞盈的秀目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边小声对魏斌说,”这人居然还拿一把铜剑,真是稀罕啊。我听师父说以前汉初有个叫韩信的,出道前也是如此落魄模样。“   魏斌听庞这么一说,心里倒是一动,对一个手下耳语了几句,那手下点头去了。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伙计端了些新的酒菜过去,满脸笑容对着那落魄公子说道:”这位兄弟,有人替你会清了帐,还给您加了些酒菜,请您慢用!“旁边那菜刀小哥闻风而动也赶忙松开凶器,一个劲儿道歉。   听到这话,那公子带着迷惑的眼神问道:”是谁帮我结的酒钱?“那店小二嘻嘻笑道:”就是那边的几位贵人,您慢用!“说罢便忙活别的桌去了。   这小小的风波这么快就过去了,各位看官都不太满意,店里又恢复闹腾腾的气氛。   那个落魄男子顺着伙计的手看了过来,一脸迷茫的符号。魏斌却没有再看他,叫上手下道:”我们走,去城守府。“   魏斌等人刚走到门口,后面传来个声音:”多谢这位仁兄了!“魏斌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立刻走了出去。魏斌心道,现在还有侠客这种东西呀,那自己也装装酷,嘿嘿。   庞盈倒是带着陶醉的目光看着魏斌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人挺可怜的?何不给他个出路让他从军啊?“   魏斌笑着摇了摇头道:”有缘自会相见。“说道这连他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真是小说看多了,自己一举一动都想去模仿那些侠士了。   就这样,这几人吃饱喝足,继续前行,不多久便接近了城守府。还没到跟前,这些人就远远听见有百姓闹腾的动静,隐隐约约是些抗议的声音。魏斌很好奇的问一个手下:”这些人胆子那么大?为何城守也不派兵清理这些百姓啊?“   这被问的手下倒也思路迅捷,以猜测的口气说道:”属下猜测是因为现在汉中形式微妙,这汉城城守应该是徐军师临时任命的。但现在汉中各城除了阳平关和南郑,大部分都还在观望着战局情况,谁都懒得在这时候和老百姓作对啊。闹就让他们闹好了,闹到不可开交正好可以辞官不做!哈哈。“   魏斌捋了捋下巴,心说这闹的。看来汉中的民心恢复势在必行,而要获得民心,首要保证大家能吃上饭,二是要安全。自己这两点都还没能做好,任重道远啊!   想到这,魏斌数人将马匹等拴在不远的地方,留一个人看着,其余人便挤了过来,看看这边是什么状况了。   几人走近了一看,好家伙,不大的城守府门口,聚集了几百号人,府门口站着一排兵士警戒,倒也不敢去推搡老百姓,这些本地人也不粗暴的冲入,只是大声喊着一些:”我们不交钱粮了!“”我们都吃不上饭了!!”还有什么让城守大人出来之类的话语。   魏斌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这些百姓闲的没事儿干跑这来喊这些无聊的口号,庞盈却眼尖发现了什么,拽了拽自己的衣袖道:”我看到几个刚才在店里的怪人。“   魏斌这才反应过来,顺着望去,果然,有一些刚才在店里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混在人群里,而且闹腾的很凶,充分调动着大家的积极性。   这到底是什么人在利用民怨聚众闹事呢?魏斌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忽然间,他想起一件事,之前自己曾交给陆天师一本书,那本书的一个角落上有一个奇怪的标志。   而这几个人的衣服上,赫然绣着那一模一样的标识。魏斌心中暗骂,大爷的,原来是五斗米教的余孽在这煽动民众! 第六十九章 挺身而出   汉城的孙孚孙大人这几天很烦。   为什么呢,因为自打前段时间那个叫赵礼的小将来“接管”本城后,孙大人就坐立难安。孙大人还记得当天的情景,赵礼一骑数十人装作来走动关系,径直来到自己的城内府中,孙刚让侍从奉上吃喝,一个手令就被甩在自己的桌上了。   孙孚认的这个手令,以前魏延将军常用的。但后来丞相在汉中待的时间越来越多,这种东西便很少见到了,其实也意味着魏大人权力的陨落。   其实孙孚和魏延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只是他的胆子比较小,不愿意承担重大的责任,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不过是这个城的城守。今天看到赵礼拿出这种以前的东西,孙孚倒吸了口凉气道,   “贤侄,这是何故?”   赵礼弹了弹靴底不知道踩到的什么东西,好整以暇道:“老孙,别装蒜了。也没啥,那个,丞相去世了。魏延大人奉丞相遗命,总揽汉中所有事宜。怎么样,孙大人?“   孙孚一听就觉得这事儿没谱,这么大个事儿居然让你这个没在前线的将军来通知,根本不符合流程制度啊?但看着赵礼腰上的剑,心说人家这是先礼后兵来了,保不齐要是现在说个不字,脑袋就要搬家了。   因此孙孚小心翼翼问道:“敢问赵将军,姜维将军还有他们的。。。大军呢?”   赵礼一下子肃容说道:“孙大人,我就不遮着掩着了。魏延将军确实得到了丞相的口令,但没有想到丞相被暗害了,而和魏大人素来不和的杨仪王平等人把罪名安在了魏将军头上。魏大人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自行领兵先回来了。“   看到孙孚满脑子都是问题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赵礼笑了笑说道:“你放心,褒谷口南的一万无当飞军已经被收编了。”   孙孚一下子露出震惊的神色,不由得说道:“魏将军真是风采依旧啊。”也不明白他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赵礼根本不想去管孙的语气,只是换了个较为真诚的态度说道:“孙大人,魏大人可是先主老臣,要论忠心,肯定不比杨仪王平之流差吧。要论武略,我想您不会否认大人的本领吧。我再告诉你个消息好了,魏大人在被杨仪诬陷离开本营后,仍率飞骑营突袭了司马懿大军的粮草大营,还埋伏了司马懿来救之兵,斩杀上万人!”   这个消息太让人吃惊了,孙孚一听也是击案叫好:“贤侄,这如果属实,确实大快人心啊!”   赵礼见效果不错,赶忙送上梯子,“我听闻孙大人机敏果敢,相信大人会明白神仙打架,我们寻常人看着就可以了的道理。退一步说,就算魏大人失败了,到时你也可以说是被要挟的嘛,而大人爱民如子,不忍舍弃百姓而偷生,只能忍辱负重继续承担此责。。。”   孙孚连忙顺着话风道:“好说,好说。我就继续先代理城守之职,我和魏大人也是多年交情,赵将军你放心,我尽量不拖你们的后腿便是。”   其实按孙大人原来的想法,就这么不动声张,一切照旧就好了。可没料到后来魏延的人放的这几个大炮仗真是够吓人的。先是伏击姜维大军,听说血流成河啊;后来又来了个叫徐庶的家伙,带了一众无当飞军在城外驻扎;之后据说那魏延又胆大包天敢入朝拜见皇帝,现在也不知死活,和他类似的乐城等其他几个城守都挺惴惴不安的。   战事上形势紧迫,而民众最近似乎也开始闹事了。这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堆流民,天天在城守衙门外大声示威。孙大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家待着不去上班了,没想到这帮人又跑到自己家门口来闹事,这几天大人的眼圈都黑了。   今天孙孚起的很晚,因为昨晚失眠,脑子都是蒙的。仆人来报:“大人,外面的门还是被堵着,另外小公子刚才想要出门买东西,被人给敲了一下脑袋,倒是不严重,跟大人您说一声。”   孙孚再好的脾气也是受不了了。听闻此言,穿上衣服气冲冲的带着几个随从就奔家门口去了。   刚一出府门,有眼尖的百姓都大叫,“那就是城守大人,别放走他!”   孙孚一看前面路都被堵上了,气的大喊:“都不要吵了!!我是城守孙孚!!你们有什么冤情,去衙门里说嘛!!不要堵在这里好不好??”   这时群众的声音似乎都突然小了很多,人群里出来了一个人,不紧不慢对着孙孚说道:“大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您。你看啊,咱们城北的河堰有几处地方失修,也没有人管,搞得有的田淹有的田旱,今年除了之前丞相大军征用的军粮,还要缴纳咱们地方的钱粮,这要是全交了,大家伙儿饿着肚子过冬天啊?“   这人一说完,吃瓜群众们都振臂大呼有理,把个孙孚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还没完,没过一会儿,街道一侧又传来一阵哭声。孙孚心说今儿是怎么了,在我门口唱戏吗?   定睛一看,那边厢抬了过来几个病人模样的百姓,像摆菜碟一样摆在府门口,众人皆很配合的让开了一块空地,好让几具人体摆的更整齐。   孙孚奇道:“这几位是?生病了吗,为何不抬去找人医治,到我这里来有何用?”   刚才指挥摆这几个人的领头的梗着脖子道:“还不是你们官府弄的?都饿的没饭吃,身体虚弱无比,这几人都是这么患病的。你们做官的有吃有喝,看病有人治,也帮我们看看病呗?”   孙孚没辙,回头叫管家道:“去请医工来。”   不一会儿来了个医者,蹲下来仔细查看这几个病人,片刻后转身对孙孚施礼道:“大人,这几人身体很虚弱,至于为何神志不清,小人也说不清楚具体原因。从脉象看来这些人都比较一致,皆疲软无力,可能真的如他们所说是饥饿所致。“   这整的孙孚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无奈的说道:“既如此,还请诸位先抬回去,之后我再想办法给你们送些药材。”   孙孚这一说不要紧,其他人也纷纷大喊:“我们家也有病人,也要医工去给我们看看啊!”“我们家断粮好几天了,大人你给我们点粮食呗?”“大人只管这几个人那别人呢??”。。。   魏斌其实在后面观察半天了。经过仔细的观看,他已发现了一些端倪,其中一些人是有组织的。因为每次在孙孚试图控制场面的时候,总有几个刺耳的声音冒了出来,而且总是那几人,非常善于火上浇油和鼓动群众的心理。   魏斌心说再这么下去,局势就要失控。直接分开众人走上前去,来到了孙孚面前。   孙孚正口干舌燥的解释着,看到一个人走上前来,以为又是个捣乱的,再一看,愣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施礼还是怎样。   魏斌使了个不要认我的眼色,站在台阶上对百姓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听我一言。”   大家伙看到突然上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一时安静下来,看这人要说什么。   魏斌朗声道:“刚才鄙人路过这里,听到了各位的说辞,觉得大家困难都是很实在的。但是鄙人觉得,对于钱粮征收,朝廷自有章法,而如果碰到老天爷不作美,我相信官府也会有适当的减免措施,大家应该通过正式的渠道去官府申请,而不应该在这里聚众闹事才对。”   孙孚一听也赶忙对大家道:“是啊是啊,这位大。。老兄说的是,大家伙去衙门如何,我孙孚也会同去,秉公处理此事。”   有些百姓听着有点道理,人心就有些浮动想要散去,没想到又有一个古怪的声音冒了出来,“这不是魏延魏大人么,大家伙快看啊,魏大人亲来了!大人您让医工快救救这几个人啊,城守大人不愿意现在施救,他们就快要死了!“ 第七十章 蛊毒之疽   魏斌脑袋一下炸了。   这是谁,如此阴毒,居然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不妙,非常的不妙。   果不其然,魏延的名字如同瘟疫一般传染了全场,老百姓们一听说来了那么出名的大官儿,都纷纷下跪求魏大人赶紧救救这几个病人。   魏斌心说我哪里会什么医术?一时间下不来台,只能先装模作样去看看那几个病人的情况。而一旁孙孚感觉压力小多了,马上变身为辅助小跟班,帮着先维持现场秩序。   这几个人的脸色很奇怪,按理来说如果是饿的,不应该是这样。魏斌指着那几个有些发青的脸问医工:“这脸色正常吗?我怎么觉得如此怪异?”   旁边的医工摇头道:“恕小人愚钝,小人从医十余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病人。“   魏斌心说这医生技术可真不高啊,不过也没办法,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名医啊!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大人,我觉得这几个人的病不一般啊。”   魏斌抬头一看是庞盈的脸,就问道:“你懂医治病人吗?”   庞盈摇摇头,“师傅倒是会一些,我可不会。但我感觉这几个人的病没那么简单,不是普通的昏迷。”   两人正嘀咕着,却听见街道的一侧传来一阵丝竹声,魏斌一听就头皮发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走路的时候吹这玩意儿?   抬头望去,远处有一群人,抬着一个藤椅,往这边走了过来,似乎还带伴奏的。那椅上坐着个老道模样的人,魏斌这才心中一凛,坏了,这肯定是那帮阴魂不散的教徒整的景。   庞盈一声轻呼道:“大人,那来人似乎是以前五斗米教的道士,情况不太好啊。”   魏斌站起身来,扫了那孙孚一眼,又冷冷的看着那来人如何演戏。孙孚背上微微出汗道,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妖人,这下好了,大人肯定要责怪了!   老百姓们却很熟悉这个阵势,以前张鲁在汉中时,很多人都信五斗米教,当年有些教中高人可以凭借符水让病人服下,很多人的病都治好了。最近几年此教被控制,大部分人已不再信此教,而少部分教众则从明里转为地下,偷偷的活动,官府有时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些群众看到“高人”来了,都不理魏斌和孙孚了,全都不断哀求着那道人能够施舍符水治病,救人性命。   那道人来了,径直来到这几个病人前面,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便对着众人道:“各位,据我观之,这数人都是因为饥饿之极,而昏迷不醒的!此非疾病,而实为人体供养不足所致,符水难救。”   百姓们听这道人一说,都把矛头指向了魏斌了。   “都是你们官府害的!”“你们连年征战,还要占用我们民田屯粮,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快打开官府的粮仓放粮!!”。。。   魏斌暗骂,这下好了,想来借粮的,变成百姓们问我们要粮了!眼前这一张张急迫而愤怒的脸,人头涌动,群情激奋。魏斌的汗也有些止不住往下流了。   庞盈在旁边也是很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帮大人说什么。魏斌眼看着那些藏在众人中的教徒们不断高喊着各种诛心的言论,成功挑起周围民众对官府的愤怒,一张张嘴不断的闭合,自己都渐渐麻木不知道他们在喊些什么了。   魏斌的几个附近的手下见状不对,纷纷对一个兵尉头目说道:“我们上去救大人出来吧!”“没办法了!这些人都疯了!”那兵尉也万分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该冲进去,因为并没有得到大人的指示,他也不敢妄动。   就在这几人着急的不行的时候,有个年轻却充满穿透力的声音穿透了全场的人墙,直达府前。   这些闹事儿的人都被此声音所微微震慑,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头带紫色方巾,身穿朴素道服的年轻道士走向前来,这道士面色白净,神情飘洒,缓缓的穿过人群来到府门前。   那几个挑头的教徒都纷纷呵斥道:“你是哪来的?!快滚!”但魏斌却分明看到刚才那老道的瞳孔猛的缩小了一下。   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天师。陆天师和魏斌只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便冲着那对阵的老道开口了,“张道长,你不是已经去长安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那被叫做张道长的老道心里暗暗震惊,这个男子是以前教内的一个异类。此人年纪轻轻,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讨得教内高手的欢心,都会指点其一二。此人特别善于使用秘术,后来因为过于追求此方面的造诣,居然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偷偷走了。   所以现在这些蛰伏起来的新收教徒基本都不认识这哥们,但张道长知道此人的手段。想到这便先发制人道:“陆道长,你之前不辞而别,早已不算我教中之人。希望你不要管今日之事。”   陆天师哪里肯放过老张,大声问这几个病者的家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那几人七嘴八舌道:“我们这几个人都是一起在城里工坊干杂活的,也是一个村儿里的人,昨天晚上他们干完活回家,就突然昏倒了!”   陆天师心中已有计较,又查看了一下病人脉象。脸上带了些嘲讽的表情对着张道士说道:“我说,你们不如就此离开,我保证不追究你们了。”   张老道士一听大怒,“好啊小陆,你胆子不小!我们五斗米教的教义你全都忘了吗!同门相残是什么下场?”   陆天师笑嘻嘻道:“我是不太记得了。但我倒是挺佩服老张你居然敢去学些道家正统之外的邪术!”   姓张的道士一听脸色巨变,“你你,你说什么?!”   陆天师脸色一沉道:“南蛮夷族的蛊惑之术,你们居然也敢用!?”   张道长一听大惊失色,眼光四下乱扫,似乎想要逃跑。魏斌哪里会放过他,手下几个人早就盯住那几人了,分别把住街道两侧,苍蝇也飞不出去。   而陆天师则突然贴上前去,将那老道长一脚踹的跪在地上,在府门口两个甲兵的帮助下,在他身上一通乱翻。   不一会儿,小陆道长举着一个金属的小笼子问对方,“这是什么?你说说看?”   那老道一看,大势已去,面色铁青,只是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陆天师高举着那金属小笼对着大家喊道:“此乃五斗米教叛教之妖道,使用金蚕蛊惑之术让这几人昏迷,大家看清了!”   这下可热闹了,那些百姓将充满了疑惑和敌视的目光看着那老道。有人也忍不住开始质问起来。魏斌远远瞅着那蛊惑小盒,也感到一阵厌恶,心说这都什么邪门歪道啊,真是该死!   陆天师见效果达到,回头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针盒,取出银针对几个病人施以针术,不过一会儿,那几人就醒了。接着陆道士又取出两个小瓶对他们说道:“回去用水服下,数日后即可恢复。”   众人纷纷拜谢,将患者小心的抬走。而那边已经开了锅了,被迷惑的百姓都将矛头对准了那老道,就差砸水果蔬菜和臭鸡蛋了。   就在魏斌等人终于长出一口气,认为大局已定的时候。现场发生了突变。   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五斗米教徒居然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兵刃,口中大喊着:“五斗米教今日要诛杀魏延和孙孚!闲杂人等闪开!!!”   一刹那间,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就冲着魏斌砍了过来! 第七十一章 借粮   魏斌已经面对过很多次险境了,别说是这些不是经过训练之人的刀,就是皇宫禁军的长枪他也是能抵挡一番的。   魏斌眼睛看的真切,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刀全都是用蛮力砍出,连余力都不留。但自己的手下在街道两侧过来还需要时间,身边孙孚也不知道会不会点功夫他还是要照顾下的。而自己身上只带了剑,无法方便的关照到孙孚。   在这一刹那正确判断完形势后,魏斌喊了声:“孙大人往后退!”舍弃用剑,而疾往旁边一个甲士的手中抢过长戟,直接挥舞起来。   之前魏斌在家里玩过自己那把长刀,还和庞盈格斗过,因此不算手生,随随便便舞几下,对面的五斗米教歹人便无法近身了。而且这长戟范围很广,孙孚有惊无险的退往后面,心惊胆战的看着魏大人在前面御敌。而那些围观的百姓早就吓得到处四散逃窜,一哄而散了。   争取了这不到十秒,自己的飞骑营精锐手下就已经赶了过来,加入战团。   魏斌威严的命令道:“全部要活的!不要死人!”手下严格的执行了命令,不一会儿,十几个教徒不是被卸了胳膊就是被踢断了腿,东倒西歪的在府门前躺着,哀声一片。   孙孚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出来向魏斌感谢道:“多谢魏大人的救命之恩啊!”   魏斌笑呵呵摆摆手,“孙大人,不碍的,举手之劳。还是辛苦你了,被困在府中很多天了吧。”这话说到最后就隐隐带了些调侃的味道。   孙孚似乎感受到魏延的一丝丝杀气,赶忙跪地施礼:“大人,是小的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魏斌忙将其扶起,用责怪的语气道:“大人,这是何故,折煞末将了啊!”   孙孚心说这魏大人怎么那么会说话了,忙再次施礼感谢,并抬起头向魏斌看来道:“大人,请入府休息。。。”   这话还没说完,魏斌突然看见孙孚的表情一下子呆滞了,惊恐的望着自己背后的上方。   ---   司马懿最近调集了数万大军在陈仓附近进行整顿,并筹措粮草辎重,同时出征前还命都城方面多派信使,以及时获取上庸方向的消息。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边正准备的差不多了要开始进发,却从长安方面传来一个消息,称子午谷中有异动,似乎有大批的蜀军往北移动。   司马大人很是疑惑,这对面刚刚败退回去,根本来不及整顿兵马和筹措足够的粮草。更不用说深入到子午谷这么深的位置来了。   没办法,谨慎的司马懿把几个心腹又请到中军商议。   “丞相,这必定是假的!还用想吗,肯定是蜀汉的疑兵之计!好让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疑惑不决,甚至退兵防御啊!”说话的是邓艾。   司马懿点点头道:“士载,言之有理,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呢?”   邓艾听到大人首肯,很是兴奋,思索片刻道:“可速派人去都城,从豫州方向调一些兵马前往长安、潼关,坚守城池,我料子午道乃是疑兵,就算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肯定也不会超过万人,只要把守住那两地,它们肯定无功而返。”   旁边夏侯霸则迟疑的说道:“如果他们不管长安等地,直接西进,直奔街亭等地,掐住我们的退路,而蜀军主力在汉中以逸待劳等我们进攻岂不是。。。“   其他众谋士也都纷纷说了自己的意见。司马懿沉吟半晌道:“既然这样,不如后发制人,先分兵在子午谷北口等待,相信要不了数日即可获知详细情况,之后再行策。“   看到大家情绪都不太高涨,司马懿又笑道:“诸位,我昨日已经得到绝密的消息,之前偷袭我军的魏延,已经和姜维等人闹翻,现在独守汉中。据我推测,益州姜维大军应该会从南往北平叛。为了稳妥起见,我才选择观察子午谷疑兵情况后再进攻,诸君须勤练兵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   魏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孙大人的眼中看到了背后一处房顶似乎有两个弓手正弯弓搭箭准备射向自己,顿时大骇。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庞盈扑了上来,挡在了自己身前。魏斌只感到一股柔软的感觉覆盖了自己的背部,忙大叫道:“你做什么!!”   不过一切似乎都晚了,只有发现此异状的数人惊叫声。紧接着魏斌便听到嗖嗖的箭矢飞过声音,魏斌拼命去转身,两人就这么拼抢着,双双倒地。   箭矢在二人头顶数尺的地方飞过,接着又有两声惨叫,和尸体坠地的声音。   魏斌刚才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发现没有中箭,这才抬起头望去。只见房屋上似乎站着一个人,但转眼就不见了。   魏斌奇怪的揉揉眼睛,忙问旁边的手下道:“是谁?你们看清楚了吗?”   旁边人都摇头道:“那人速度很快,下手也很迅速,但立刻就消失了,我们都没来得及看清脸。不过可以看出是个年轻男子。”   魏斌回头问庞盈:“你看清了吗?”   没想到庞盈的脸居然跟苹果似得,也没回话,低着头走到一边去了。原来她看到有人想射暗箭,想也没想就上去挡箭,却在互相纠缠中倒地,被魏斌按在了地上,因为刚才事态紧急,现在安全了,想起刚才的事情,小姑娘羞涩的不行。   魏斌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心说糟了,这下又惹了点红颜祸水。但这会儿没工夫想这些,他还有要事要办。   “孙大人,我们进府议事。”魏斌急切的说道,想了想又让手下把这些邪教教徒先关押起来准备交给陆天师自行处置,自己也不想管了。   孙府内。   魏斌扔下一切礼仪俗套,开门见山问道:“孙大人,汉城还有多少军粮,有没有多余的供给阳平关飞骑营?”   孙孚一脸无奈道:“大人,实不瞒您,汉城的官粮只够自己的守军勉强支用半个月而已。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草了。”   魏斌焦急的说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因为确实需要解燃眉之急,所以我才亲自前来,如果可能的话,孙大人还要为我挤一些啊。”   孙大人都快哭了,“魏大人,看您说的,我要真有余粮,全都给你肯定没问题,更何况您还帮我这么大个忙。但实情就是没有粮啊!不如大人您再去乐城南郑等地看看?”   魏斌气的一砸桌子,闷闷不乐。孙孚看魏大人这个样子,也不敢说话,在一旁讪讪待着。   僵化的局面持续了一会儿,被外面进来的一个人打破了。   “魏大人,你是要粮食吧。我给你出个主意,问百姓借粮如何?”来人是陆天师。   魏斌摇头道:“我本意也是想借粮,但你也看到了,民众自己都交不上官府的钱粮了,怎么会愿意借给我呢?”   “哈哈哈哈。。。”陆天师哈哈大笑。笑的魏斌有些不爽,问道:“大师何故发笑?”   陆天师止住笑,正色道:“大人,陆某不才,愿助大人借粮。” 第七十二章 何不食肉糜   虽然陆天师救过自己两次,但魏斌还是保持着对他的戒心的。听到陆天师要帮自己借粮,魏斌呵呵一笑道:“天师,我知你道法深厚,可是这借粮一事恐怕非你擅长吧。”   陆天师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道:“大人可知五斗米教的来历?”   魏斌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道:“不会是谁入教就发五斗米吧?”   旁边孙孚听了差点摔下椅子,脸上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一旁侍立的庞盈也是忍俊不禁。   陆天师倒是没有笑,而是认真的对魏斌说:“我原来还在教内时,教内人是不自称五斗米教的,只是后来别人都这么喊,我们有时为方便别人理解,就也会这么用。而有些人对此教教众还有个蔑称,为‘米贼’。”   魏斌脑子转过弯来了,“哦,是要向教内缴纳五斗米是吧。”   陆天师点了点头,继续道:“大人可知原来张鲁在汉中为何纵横数十年不倒?要说这汉中地盘也不大,凭什么能支撑他这么多年?“   旁边孙孚笑道:“这个问题不用大人回答了,当然是因为汉中易守难攻了。“   陆天师放下杯具,摇头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张鲁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才能,但是他非常善于利用这五斗米教蛊惑百姓。信仰在这乱世是个好东西啊,大人你说呢?”   魏斌心说这小陆开始给本尊上起课来了啊,也罢,配合一下吧!于是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这样通过教义去强化统治,以一些看起来很奇特的秘术来迷惑百姓的视线吧!百姓痛恨苛捐杂税,而只用五斗米就能买一个平安和信仰,也还是有人上钩的。”   陆天师赞道:“大人才思果然敏捷。因此陆某就是建议将军先暂时使用此法,刚才那张道人是以前教内一个重要人物,大人可以让他帮你继续用此法向百姓借粮,我可以看住这个人,让他不敢不听话。”   城守孙孚一听,有人要帮他解决问题,忙道:“魏大人,此法不错,虽然非正道,但此乃无奈之举,待形势改变之后,就不需要此办法了。“   魏斌想了一会儿,拒绝道:“此法不可。”   看到那两人疑惑的表情,魏斌补充道:“既然知道此非正途,最终仍是会荼毒百姓,那我为何要开这个头呢?”   陆天师的笑容有些凝滞,不过很快就接着说道:“大人,成大事不拘小节,民心固然重要,但像孙大人说的那样,这不也是为了解燃眉之急吗?”   看魏大人默不作声,孙孚有些着急的提醒道;”大人,如果不解决你们阳平关的军粮问题,怕是这汉中守不住啊。“   没想到魏斌坚决的否定道:“不行,民心我也要,粮食我也要。“   孙孚哭笑不得的说道:“大人,那您拿个章法?”   魏斌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问陆道士:“天师,这些教徒在汉城阴魂不散多久了?”   陆天师想了想说道:“刚才我简单问了几句,也是这两年才有死灰复燃的苗头的。主要也是因为这几年连续征战,百姓有些吃不消了,自然也就有了他们重新生存的土壤。”   魏斌点点头说道:“好,我相信除了汉城,像乐城南郑等地,他们肯定也有秘密的联络点和隐藏的教徒吧。”   得到陆天师肯定的脸色,魏斌就笑了,继续分析道:“那么我想,这两年米贼们肯定也收了不少米了吧?”   ---   子午道中。   张谦是一名普通的魏军小兵,十天前接到上面的命令,跟着一支大军往上庸进发。   小张祖上也曾是做过官的,无奈东汉末年,家道没落。到他这辈,张公子就变成了草民张了。   张谦倒是早早结了婚,只不过这年头,媳妇孩子饭都快吃不上了,只能参军来混一点粮食补贴家用。   张谦不知道自己的主将是怎么指挥的,头一次参加战斗,居然连自己的长戟都没有机会使出来,就被人给剥了。   没错,是衣服让人给扒了,然后还逼着换上看着像蛮子们穿的蜀军军服。正儿八经的魏军步兵变成了中二青年。   然后他们像被赶鸭子一般被赶到了一个狭窄的山谷道上,逼着往前走去。张谦曾问自己的伍长,这是要去哪。没想到伍长一脸不屑的说道:“你管去哪呢,跟着走呗。”   他们已经走了两天了,而粮食似乎愈来愈少,刚开始众人还都是木然的往前走,后来粮食不够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行伍中散播。   张公子其实一开始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粮食不够吃了,为什么军中的主将偏将等中上级军官都不见了。但他不知道该问谁,因为周围的兵卒似乎都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直到今天。   张谦正低头艰难的走着,前面有人叫唤上了:“我说,什么时候做饭啊!饿的不行了!”   这一喊不要紧,大家伙都开始抱怨着喊叫了。张谦也木然的跟着大家伙徒劳的喊着。不一会儿,前面有个伍长过来喊道:“粮食吃完了!没有粮了!!”   这句话就像炸弹一样扔了进来,大家吵翻了天,也没有什么军纪可言了,全都冲到背粮食的人那儿去。   张谦呆呆的望着乱成一锅粥的同伴们。前胸贴后背的感觉是那么的残酷,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艰难的挤过人群,往前接着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谦饿的头昏眼花,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瘫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居然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张谦醒了,天已经有些黑了,他模模糊糊中看见旁边好像有几个士兵在看着他,眼神特别的怪异。他很迷惑,开口叫道:“兄弟们,你们是哪一队的?”   对方没有回答他们,张谦突然感到一股阴森的气息,不由得清醒过来。渐黑的夜色中,他分明看到了那几人眼睛发出了狼一样的光芒。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张谦预感到了什么,慌忙要爬起身来,却感到浑身无力,两眼冒出了金星星,晕头转向。   那几人哪里会放跑他,都冲了上来,一下就摁住了张谦。其中一人还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你做了鬼魂,再来找我们报仇吧!”   山谷中只传来一阵阵骨头与石头摩擦发出的尖利刺耳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远处的山溪声连续不断,山色青厚,夜色阑珊。子午谷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祥和,好像和那边发生的惨状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件破烂的衣服被遗弃在一边,血把地上的泥土都染湿了。没有人注意到,旁边遗落的一只手中,还紧紧捏着一个女性的耳坠。   而数百里之外洛阳附近的一个破旧院子内,张谦的妻子正抱着孩子,充满希望的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阿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就快了。”   。。。 第七十三章 陆天师审犯   ---   魏斌这么一开口,众人皆生出惊讶和茅塞顿开的感觉。   陆天师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大人,估计你再逼我想一天也能想到。可大人是顷刻间便想出来啊,快了我一天!”   魏斌却不领这个马屁,正色道:“陆天师,我这就去审讯那些教徒,你不介意吧,本来说给你发落的。”   陆天师忙道:“大人自审便是,我不着急。”魏斌闻言又转头对庞盈说道:“你就别去了,场面会很血腥。”   庞盈也觉得心里一阵恶心,不由得点点头。   不一会儿,魏斌带着几个人还有陆天师,来到了大牢内。看到了几个教徒已经被关了起来,还有那张道长,被单独关在一个牢内。   魏斌上下打量着那张道士,不久发声道:“张道长,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那张道士半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一样。许久,他总算开口道:“你不用再假惺惺的了,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魏斌乐了,笑道:“我没说要杀你啊。这不是来跟你谈谈么,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   张道人胳膊上不知道被谁给戳了一戟,血还在缓缓渗出,神色相当萎靡,但却拒绝再回答。   魏斌蹲了下来,右手抚弄着下巴道:“道长,你难道不想继续从事你这份非常有前途的事业了?汉中不能传教,还是可以去北魏、东吴转转嘛!”   张道长终于睁开了眼说道:“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魏斌心说这人可真笨,难道猜不到我要说什么吗?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你们把收到的粮食都藏哪去了?”   ---   徐庶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前洋洋自得的走着。   曲胜看到徐军师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有些生气,却也没啥办法,因为他有十万个为什么。   “军师,那个,我昨天晚上算过,那些粮食可能连一半都走不到就没有了。。”   徐庶瞪了曲胜一眼,“挨饿的又不是你,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曲将军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他们都饿死了的话,军师的佯装偷袭之策怎么办?”   听到曲胜的问题,徐庶却突然沉默了。   许久,徐庶扭头问曲胜,“你们以前没有碰到军粮用尽的情况吗?”   曲胜没想到徐军师问自己这么个问题,也有些惊讶。沉吟片刻道:“我之前只碰到过一次,那时我们就杀马吃马肉,马吃完了就吃草根树皮。。。”   徐庶突然打断了曲胜,“没有吃人?”   曲胜被徐庶盯的心里发毛,慌忙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禽兽!再说了,我们是最精锐的飞骑营,粮草配给一向是优先的!”   短暂的沉默,只有马蹄声。曲胜反复想着刚才徐庶的话,突然心中一惊:   “军师,你的意思,难道他们会互相残杀?。。。”   徐庶面色严肃,盯着严平那张有些疑惑和担心的脸,不一会儿突然笑道:“你小子,说的那么文绉绉的干什么。东汉末年群雄割据那会儿,老百姓饿殍遍野,连皇帝都吃不上一口汤,更何况人了!”   曲胜的脸色慢慢变的很严峻,过了一会儿他认真问徐军师:“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不断讨伐北魏?大家和平相处不好么?”   徐庶头也不回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啊。不过呢,你知道什么样的人生才有意义吗?我用了二十多年想明白一个道理,过平凡的生活不是我的追求。”一边说着,一边加快速度往前驰去。   曲胜想了想,脑子有些乱,见军师已经走远了,忙策马跟上,“军师,等等我!”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曲胜大声说道:“其实我也弄不明白很多问题,但我只知道要效忠魏大人,我的命就是大人的!”   徐庶呵呵笑道:“这么想也可以,日子就变得简单多了!”二人如比拼马力般,又往前飞奔而去。   ---   张道长那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当前变得布满血丝,盯着魏斌一字一顿的说道:“想知道吗?你做梦!”   魏斌点点头,“好,很好!”回头一招手,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兵尉。   “给我吊起来打!”   骑兵尉刚才正没杀爽,听到大人的命令,顿时来了精神。不过这里也没有什么浸了水的牛筋鞭之类的,只能用马鞭替代了。   不一会儿,牢房里就传来响亮和痛快的鞭打声。   陆天师笑眯眯的看着魏斌道:“大人,这么审怕是出不来结果啊。”   魏斌一昂头,“怎么着,你们五斗米教的骨干都是铁打的汉子?身体是特殊的材料制作的不成?”   陆天师笑道:“大人说话还真是风趣。只不过这种鞭刑还是杖刑,都只能摧毁人的外表,而不能轻易摧毁人的意志,尤其是他这种满脑子都是教义的人。”   魏斌回头看了看那张老道,果然,骨头硬得很,就是不肯说半个字,甚至连疼痛的呻吟声都没有,精神力可谓非常的强。   这可咋办?魏斌挠挠头,问陆天师,“天师有什么好办法吗?“   那年轻的陆道长笑吟吟的说道:“有啊,大人交给我就好了。我审完了自会把结果告诉大人。”   魏斌看着自己的人也审不出个什么东西出来,便点头道:“交给你了。”说着便带人出去了。   陆天师看魏斌等人走了,便招呼一个狱吏道:“给我把他架到一个封闭密室去。”   密室内。   张道士死死盯着陆天师,吐了一口血水道:“居然还有脸自称天师,我都替你害臊!”   陆天师脸部不为察觉的抽动了一下,仍然是笑呵呵的说道:“老张,别撑了。你现在说还来的及,趁我还没反悔。等会儿你可就别怪我了。“   张道人表情扭曲,痛骂道:“你这等叛逃之徒,不配跟我说话!”   陆天师哈哈大笑,“老张啊,我真是给你机会你不要啊。”接着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比较感兴趣,你那蛊毒之术,跟别人学到家了没啊?”   张道长一愣,不由得问道:“你什么意思?我还怕你蛊惑我不成?”   陆天师脸上露出了让张道长心底直打哆嗦的阴笑笑容,“看来你只学了点皮毛。不知道你听说过附骨之疽这个词吗?”   张道长浑身一震,有些惊恐的看着陆天师,声音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你从哪知道的??”   陆天师从身上摸出了那个原来属于张道长的小盒子,阴森森的笑道:“来,让我教教你到底该怎样使用这种东西。”   守在监狱密室外的卫士听那室内先是一阵对话,然后就没声了,便有些好奇。突然,牢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那个老道惊恐的叫声。正在两个卫士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哀嚎! 第七十四章 双管齐下   张道长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蛊虫被放到了自己的下肢上,不由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你快把它弄出来!!!”   陆天师摇了摇头,“回答错误!”   “我说我说,他们分别在。。。”那张道长就恨自己少长了一个舌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甚至还交代了一些藏匿不法钱财的地点。   陆天师还是摇头,“老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的不只是这个。”   眼睁睁看着那罪恶的东西正开始往自己的肉里钻,张道人脸都快急的充血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天师把头挪了过去,在那人耳边低语了两句。   “你。。。。”张道人脸部变得极其恐惧,“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   魏斌正在孙大人府上休息,外面有人传来消息,“大人,阳平关有人来了。”   哦?魏斌一诧异,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时外面进来一个骑兵校尉施礼道:“末将奉严平将军之令,前来保护大人!”   原来是这样,魏斌笑道:“严平跟你说什么了?”   那校尉低头道:“严平将军说担心大人的安全,怕随从不够,因此令末将率一百骑兵前来汉城。”   魏斌半讽道:“真是担心我吗?怕是担心另一个人吧。”说着就看了庞盈一眼。   庞盈面色一红,嗔道:“大人就会开玩笑。”接着就低头就要出去。   那校尉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交给庞盈道:“这是严平交给你的,请你收好。”那庞盈大窘,也不看是什么,匆匆接过来出去了。   孙孚奇怪的看着这场景,心道这年轻男子怎么行为如此怪异啊,难道。。孙大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画面,赶忙收回心思,问道,   “大人,你说那个道士能问出来什么吗?还有,我总觉得他有点。。。”   魏斌点点头道:“是啊,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和方外之士打交道啊,可是他乃是內侍黄大人的。。你懂的。”魏斌给了一个眼色。   孙孚秒懂,“哦。。。这样。这我就明白了。”   魏斌正询问着阳平关的情况,那边却看见陆天师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这么快??魏斌一愣,忙问道:“天师,怎样了?”   陆天师有些得意的说道:“都说了,我已经记了下来,大人可以按图去寻找了。大都藏在附近的荒山或郊外废弃的官府粮仓里。“   魏斌大喜,将图交给手下,并对孙孚说道:“孙大人,请你派些人和车辆,跟我的人去这些地点找寻粮草。”同时又对刚从阳平关赶过来支援的骑兵尉说道:“你将手下分成几拨,分别带着孙大人安排的车辆和人员去把粮草运回来。南郑的可以直接运去阳平关。”   手下人皆领命而去,魏斌又郑重的问陆天师:“这次还要多谢天师了!不知道天师可否再帮在下一个忙?“   陆道人收起笑容施礼道;”大人何故那么客气。我奉黄大人的命令,就是要尽力帮助魏将军,将军之前曾给我那么大的见面礼,贫道还要多谢将军呢!“   魏斌脑袋大了一圈,又是大人又是贫道的,忙回归正题道:“是这样,陆天师,我希望你能为汉城中的患病百姓免费看病。“   陆道人嘴角微微上扬,“大人是想收买人心吗?“   魏斌不置可否,说道:“其实我是为了能够向大家借粮,天师明白吗?”   陆天师点点头,“这个我想到了。其实我对于五斗米教的医术研究不太多,但是大人有命,陆某自当奉从。”   魏斌抚掌含笑对着孙孚说道:“孙大人,那就还要麻烦你在城内外人流多的地方张贴告示了。”   孙孚忙道:“这个自然,只是这告示该怎么说呢?是谁来为大家治病?”   魏斌看了看陆道人,斟酌道:“那就贴两个告示,一个称官府抓捕了一批伪装为五斗米教的道士,现已证实他们纯属冒充云云,并称官方为百姓请出了原五斗米教的陆真人归来,为大家免费提供治病符水,且不收取任何钱粮。“顿了顿又说道:”另一个么,就落我的名字,写右将军、领汉中太守魏延向百姓借粮,三个月内双倍奉还!“   孙孚听到最后有些惊愕,“大人,您这是?。。”   陆道人听完却大笑道:“在下佩服,大人此等气度,实属难得啊!”   ---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告示贴出去后,很多百姓都持观望态度,而有个别人真的抬了家里的病人去看病,真的被那位陆真人给治好了,而且分文不取!   这消息就跟“瘟疫”一样很快传遍了汉城大街小巷。用于接待百姓的衙门门槛都快被踢破了。   百姓对官府的善举感恩在心,而那借粮的公示也最终还是有人买账的。   就这样,魏斌总算是又“借”出来了一批粮草,加上缴获的五斗米教教徒私藏的部分粮食,算算也够阳平关那三千骑兵吃上一个月了。   现在魏斌就等着徐疯子那边是不是能获胜并缴获一些军粮补给供无当飞军自用的了。   因为需要看病的百姓甚多,魏斌便委托陆天师在汉城继续为大家看病,自己先带着粮食回阳平。   魏斌骑在马上,看着那一车车粮食,突然发现个问题,问手下道:“为什么有些粮食一股馊味?”   被问到的骑兵校尉笑道:“大人,有馊味的都是从那些异教徒的地方搜出来的。因为他们保管不善,这些粮米都有些馊了。不过这已经不错了,以前我们有时候连这种粮食都吃不上呢。”   魏斌无奈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车队行进的速度不算很快,大概到路程一半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后的手下好像发现了什么,对魏斌喊道;”魏大人,后面好像有支人马接近!“   魏斌心中一喜,难道是徐疯子得胜归来了?忙停下车马,自己纵马来到路旁高处往后眺望。   只见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在接近,连绵不绝,前后延伸好多里地,看起来挺雄壮的样子嘛!魏斌点点头,不免有些得意。   这时旁边一个眼尖的军士突然叫道:“不对,大人!那不是我们的人!”   魏斌一愣,忙眯起眼睛仔细观看,果然,模模糊糊的,他看到那支人马的旗帜不是蜀汉的颜色,而是北魏军队常见的黑色!   魏斌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下令:“扔下车辆,快快向阳平关撤退!“ 第七十五章 会师阳平关   庞盈听到魏斌的喊声,也有些惊慌,“大人,怎么办?回阳平关也是死路啊?!”   魏斌咬牙切齿道:“不回阳平关现在就要死,快走!”   正当魏斌众人乱成一团,要往阳平关撤退时,这些人听到后面有喊声传来。   回头一看,原来奔过来了几个斥候,一边跑还一边喊:“是魏大人吗?!别跑,我们是徐军师的人!!”   ---   片刻后,魏斌终于看到徐庶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徐庶大老远就施礼道:“大人别来无恙!”   魏斌看着徐庶那春风得意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得胜归来了,笑呵呵道:“徐军师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徐庶看了看魏斌押送的这支车队,疑惑不解道:“大人这是。。?“   魏斌心里也有些得意,打了个哑谜道:“徐军师神机妙算,猜猜这些从哪来的?”   徐老头一边上前与魏斌同行,一边作沉思状,“这些粮草都非官粮装束,显然从民众处来。如若不错,大人这是向汉中百姓征粮了。”   魏斌摇了摇头道:“徐军师猜的不完全对。”   徐庶眼珠一转,“大人莫不是借的吧!”   魏斌点头道:“是的。”   徐庶面露忧虑道:“大人,其实从百姓处征粮,乃天经地义之事,何必去借呢?我们用什么还呀?”然后突然“醒悟“道:”大人难道是假借之名。。。“   魏斌气的直翻白眼,“谁说我是假的,真要还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至于拿什么还,肯定是要从敌人那里抢了!”   徐庶思忖片刻道:“也罢,这些粮食还不算特别多,姑且就这么借一次吧。”   魏斌紧接着又补充道:“军师,我许诺的是双倍奉还,而且是三个月内。”   徐庶差点癫了,“什么?我没听错吧大人!这是谁出的主意啊??难道是那庞老头???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大人怎么能借的到的,百姓怎么会轻易相信你呢?”   魏斌便讲事情原委描述了一遍,也顺带提了提之前陆天师帮自己过关的事情。   徐庶脸色严峻,好半天没说话,只是默默赶路。过了许久,才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人,应多加警惕这个人。我总觉得这后面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斌哭笑不得道:“军师,你之前不也曾作法召来山风?”   徐庶摇头道:“大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这要往深了说就很复杂了,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总之这类秘术也是分正邪阴阳的,我更喜欢走阳一路,虽然威力效果都不甚理想,只能做辅助之用。而有些秘术是真的算邪术的,使用之后,害人害己,受害匪浅啊!”   魏斌心说真的假的啊,那庞统那招。。。。想到这赶忙向徐庶描述了庞统在阳平关使用的那个邪乎的法术。   徐庶听完,又上下打量了下魏斌,脸色非常非常难看,不再开口了。魏斌奇怪的问道,“军师,何意也?“   徐庶喃喃道:“时也命也,不可变乎!”转头对魏斌道:“先回阳平关吧,到了再说。”   ---   阳平关内。   庞统和赵礼严平等人看到魏大人与徐军师一起回来了,都非常高兴,一直从关外接到了城内,路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徐庶和魏斌也是笑颜如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表情,城内驻守的将士们看到有新的生力军加入了,还带来了那么多的粮草,都是精神大振,阳平关的守军一下士气高昂!   等都交接完了,这几个“高层”将领来到议事大厅,气氛一下就恢复正常了。   魏斌和徐庶分别介绍了自己这趟远门出的结果,庞统和赵礼等人听得脸上神色一会儿明一会儿暗,都被讲述者的奇特经历所深深折服。   这两人讲完了,庞统首先赞道:“元直此战建立奇功,我料司马懿得过上一阵子才敢进攻汉中了。这给我们留下了一些时间来对抗姜维大军啊。“   徐庶却不接话,板着脸问庞统:“老兄,你那阴风是怎么回事?”   庞统没好气说道:“你就别提了行吗,我都已经被搞的很惨了。那天情况确实特殊,如果我不用,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庶声音抬高了几分,“我没记错的话,临走前让你助严平守城,可不是夜袭敌营!”   严平听到提起他的名字,也是有些后怕,忙对徐庶道:“这。。这都是我太冒进了,和庞先生无关。。”   徐庶斜着眼看严平,讥讽道:“就你那半吊子功夫,还敢出城偷袭?你就是这么做一个忠于大人的好部下?”   庞统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忍不住说道:“老徐,右将军还没开口呢,你在这跳来跳去算什么?”   徐庶毫不留情反讽道:“少拿魏大人说事儿,怎么着,升了右将军就了不起了?”   魏斌听这说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赶忙出来当和事佬,“诸位,诸位都不要再吵了。大家都有难处,现在我们虽然设法筹措了一些粮草,但仍然危机重重。当下是各位齐心合力勠力同心之际,不要自己人先乱了好吗?”   徐庶气哼哼的闷头喝水,庞统则眼神极度飘忽,两人之间隐隐有雷电交击之势。   赵礼干咳一声,笑着说道:“大家不用那么紧张好不好,目前我们的局势已经扭转了,应该高兴才是。魏大人升了官,庞先生烧了对面的粮草,徐军师击退了一路魏军还获得了一些粮草,加上右将军从汉城等地筹措的,足够我们阳平关大军支撑一个月。。。”   严平却不合时宜的说了句,“大军算不上把,也就不到一万人,对面至少好几万呢。。。”   徐庶却不接着两人的茬,仍是盯着庞统说道:“你可使用避祸之法?”   庞统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徐庶叹气道:“此祸虽可能不落于庞先生之身,却有可能转嫁他人啊!”   严平一听,吓坏了,战战兢兢道:“不会吧,徐军师,难道还会有后患?到底会怎样?”   徐庶又喝了口水,缓缓道:“以前我听说那黄巾军首领张角,精于旁门左道之术,杀得汉军节节败退。”   赵礼点头道:“确实有这个说法。”徐庶却抽冷子追问道:“你知道张角怎么死的吗?”   小赵将军一脸问号道:“不是病死的吗?”   徐庶直直的看着赵礼的眼睛,“据说,后来皇甫嵩等将领扒开张角的棺木,将角之尸身车裂。却发现。。。”   严平看徐庶的眼睛直勾勾的跟鬼一样,不寒而栗道:“怎样?。。”   “那张角的内脏全部不见了!”徐庶的声音冷冰冰的,在厅内游荡着,明明厅内还不是非常冷,大家却都有种阴森的感觉。   “哈哈哈哈。。。”庞统大笑起来,“我说元直,你可真会开玩笑。等到挖出来的时候,那张角的尸体早就腐烂了,只剩白骨而已!“   这下众人才有说有笑起来,魏斌笑道:“徐军师用这个方法来开玩笑,实在是不好啊!以后可别这么做了。”徐庶则微笑不语。   赵礼笑了一阵后问徐庶道:“军师,为今之计,是继续防守阳平关,还是主动进攻呢?” 第七十六章 沙盘推演   被徐庶的几句鬼话搅合的,大家一度气氛紧张。这会儿赵礼抛出了军事方面的问题,众人才重拾话题起来。   “赵将军,不如你来说说?”魏斌其实挺害怕别人来问他该怎么办的,那就要出丑了,所以装作有心考教赵礼,抢先问道。   赵礼谦虚的躬身施礼:“两位先生还没有说,礼哪里敢造次。”   “没事,赵将军,你就先说说看。”庞统一边也在帮腔。   赵礼点头,“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觉得虽然阳平关易守难攻,但是我们粮草不足,拖下去就是等死。所以应当主动找敌人决战。“   严平笑嘻嘻问赵礼:“赵兄弟,怎么决战啊,对面人是我们好几倍哟。”   赵礼雄赳赳气昂昂道:“任他多少人,什么阵法,大人把飞骑营精锐借我一千,杀他个七进七出!”   严平觉得赵礼说的挺提气的,叫好道:“好样的,我也陪你去!”   魏斌其实暂时还没想清楚应该怎么打,但是听这两个勇夫的对话,也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两位将军,对面为什么要摆好阵势等你们冲锋啊?再说你们忘了那天晚上的遭遇了?”   严平一下气馁了不少,眨眨眼睛问赵礼:“你有办法吗?”   赵礼毫不犹豫说道:“这还不简单,在葭萌关下叫阵!他们那么多人,还怕我们这点人吗?”   庞统听不下去了,把小扇子在手上敲着,“我说赵将军,你的实战经验也太少了点吧,不错,你是万人敌,但是兵略上还应该更加努力啊!“   魏斌怕赵礼脸上不太好看,赶紧打圆场道:“庞先生,也不能这么说。赵礼勇冠三军,这个我们都有目共睹。谋略上当然还是比不过两位兵家大师了!还请两位高人指点。”   徐庶也不谦虚,直接说道:“我其实同意赵礼的观点,认为应该主动进攻。”   庞统冷笑连连:“我倒认为应该后发制人,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攻城,你急什么?不出数日,待敌人稍许露出破绽,再攻不迟。”   徐庶呵呵了两声道:“庞先生,如此争吵,何时方休。不如这样,咱们就以棋子假作双方军队,推演一番如何?”   庞统心道来了,这徐庶还是要跟自己比个高低啊,当下允道:“可以啊,元直有如此雅兴,老朽我奉陪到底。”   ---   严平巴巴的从外面找来两盒围棋棋子,黑的给了徐庶,白的给了庞统。   两人就面对面坐着,徐庶在东北,庞统在偏西南。中间的几步空地当做战场,庞统前面扔了个罐子当葭萌关,徐庶前是个小木凳子,当阳平关。   徐庶对庞统说道:“直线代表步军,箭形代表骑兵,一个棋子为五百众,如有特殊处可加以说明,庞先生以为如何?   庞统大笑,“还用那么费力吗?我现在就来了。你守阳平关,我来进攻。我将全军押上,日夜不断攻城,楼车投石车连弩火箭并举,并掘地道、绕山路袭击等方式,不惜一切代价。此前王平等人投鼠忌器,那种挠痒痒的攻城我是不会用的!“说着,直接把一堆棋子往徐庶脚下一泼,“都在这了,你怎么守?”   徐庶捏了捏木杖的头部,看着这堆白花花的棋子,半晌没吭声。   “怎么着?没词儿了?”庞统阴险的笑道,“你自己说,能守几日?”   徐庶迟疑了一下说道:“最多七日。”   庞统大笑,“很好,我让你来攻如何?”   徐庶思索片刻,摆了几个黑棋排成直线列在庞统的“葭萌关”前半步处,“我不会等你整顿完毕,我先行前来攻城,出其不意。“   “就这两千步军?元直你脑子没问题吧?“庞统乐了,”我都不用出城,看着你们上来好了。“说着又把白棋都划拉回自己脚下,意思全缩回见葭萌关内。   徐庶不说话,默默的数了几个棋子指向了葭萌关西北的另一个方向。   “你要攻打武都郡?”庞统捏着下巴问徐庶,“好啊,既然你想要,你拿去吧。我不救援,给你就是。”   徐庶看了看庞统道:“你要是不守,我两日就能拿下武都。”   庞统满不在乎的说道:“拿就拿,谁怕你啊。那个鸟毛都没有的地方,你占了又怎样?”一边说一边摆了几个白子作势出城,“你这点兵在城前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干吧,你要是一直没动静,我肯定会派一支人马压出,碾压你这点人,然后直攻阳平关。”   徐庶不说话,将之前摆在葭萌关前的“两千步军”往阳平关方向撤回。   严平一看来劲了,也不管庞统乐不乐意,上来道,“你要是撤回阳平关,我必提军压往阳平关,徐军师你刚才主力前往武都郡了,根本来不及回救啊。”   徐庶一笑,将棋子摆弄了几下道:“不然,我必会多加哨探,一旦你提兵前往阳平,我则主力回师,两面夹击,这时已经勾引你们出来了,我可以发挥的出骑兵优势。“   庞统将严平往旁边一推,“去去去,别碍事儿。”抬头看着徐庶说道,“你当我是傻的吗?你有哨探我就没有斥候了?我必然稳扎稳打,如若发现你主力回师,则不会贸然进攻阳平关,而是就地结阵,你就那点兵,打不透我的。你忘了之前姜维他们这么搞把严平的下裤都快扒掉了?”   严平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似得,“先生。。为何说的那么粗鲁。。”   徐庶则哂道:“至少我把你调动出来了。你总不能再缩回去吧,你有坚阵,我这次就没有步军了吗?还会傻乎乎的就让骑兵上去送死吗?真比阵法,怕天下没人是我老徐的对手哦。”   魏斌听到这有点忍俊不禁,笑道:“徐军师,你的口气好大,至少庞先生肯定是不服的。”   庞统一下来劲了,“元直,咱们假设对方就有一个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对阵不输于你。你到底怎么破这个死局。”   徐庶脸红脖子粗道:“老庞,你别嘴硬,你忘了上次我把姜维的人干的半死?就算是正儿八经交手,真的陷入消耗战,我直接退回沓中如何?你别忘了,司马懿的大军可就在陈仓外等着呢,姜维那小子拿了汉中,就挡得住魏军吗?诸葛亮可都没赢呢!”   一边说着,徐庶将一堆棋子往武都的西北方向继续延伸,“一旦司马懿大军进入汉中和姜维交手,我有很多选择,一是可以进攻葭萌关或阴平,直接攻进益州内部,或者退往沓中方向,这里适合屯田,也可以继续深入西北魏境的狄道,进而向东进攻陇右。司马大军在汉中,根本无暇回防。我占领陇右后,可进逼天水等郡,仿孔明第一次北伐中原之路线。我可不会重蹈街亭之覆辙!“   魏斌心说这老徐可以啊,生生的死局就能一下变出那么多花样来,又看了看庞统,期待庞统的对策。   庞统倒没被徐庶激的生气,不慌不忙说道:“那我就以不变应万变,扎营在葭萌关前不出阵,你要么自己去你的什么沓中好了,慢慢去北伐吧啊,或者你自己选择去干司马懿。我就等着司马懿来搞你好了,难题丢给你。”   徐庶气得笑了:“老庞,汉中丢了,你也不管?”   庞统坐回椅子,悠然自得的说道:“我就不管了,看着你死。反正汉中缺粮,司马大军呆不久的。但我有一点可以确认,你老徐是死定了。” 第七十七章 约战   魏斌脑袋很大,心说这俩老东西是彻底杠上了。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手欠把怪物放了出来,怪人有一个就好了,太多了容易内讧。   想到这,魏斌先喊停了这场斗气斗勇的推演,“两位辛苦了啊,我是听出来了,总之就是防守也不行,攻击也不行呗?”   这下两个老家伙倒是异口同声点头道:“确实如此。”   魏斌懊恼的拍了下桌子,“那我们借来粮食干什么?岂不是无用之功?”   徐庶看到魏斌有些生气了,便不再和庞统纠缠了,沉吟稍许后道:“大人,确实要打?“   “也不是我想打,主要是现在要补给粮草啊。不打从哪里来呢?”魏斌有些心火。   “既然如此,老庞,想个办法啊,怎么弄?”徐庶把皮球踢给了庞统。   庞统却没有推辞,当仁不让说道,“不是说不能防守也不能攻击,只是双方实力悬殊过大,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说到这便止住不语。   徐庶看着庞统,“说啊?咋没动静了?”   “不如我和徐军师各自写于手心,然后来比照一下如何?”庞统狡猾的说道。   魏斌摸了摸额头,感觉到已经有些出汗了。这二位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斗啊,没个消停。   “先生既有雅兴,我徐庶敢不从命。”说着二人便各自用毛笔在手掌内写下心中所想。   严平伸头伸脑的在旁边张望,“二位先生,是什么啊?快拿出来看看。”   两人同时向前伸出手掌,互相看去。   赵礼等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跑上来看是写的什么。   “单挑?”众人面面相觑。   魏斌咳嗽一声问道,“二位,这是何意?”   徐庶笑道:“大人,我们不能以自己的劣势去对抗别人的长处。而此法可以避免。“   魏斌看了一眼赵礼,赵礼低头不语,便说道,“如果是赵礼的话,倒是有优势。不过关键姜维也不是傻子啊,怎么可能舍弃优势而选择这个办法。”   庞统诡异的笑道:“我听徐军师说过姜维的枪法也是很高的,而且相当自负,近些年很少出手了。前段时间不还把元直戳了个窟窿吗?”   严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又收回正经的表情,脸憋得通红。   徐庶嘴角抽动,冷笑道:“庞先生说的好啊。姜维翩翩儒将,却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负。如果能成功挑起他这方面的好胜心,也未必不可能实现我们的目标。”   魏斌琢磨半天,问道:“那怎么弄?去叫关单挑?”   徐庶摇摇头说道:“不用,可使人送去书信一封,挑战即可。”   “哦?那这信怎么写?”魏斌问完就有些后悔,补充道,“需要请哪个文笔好的人来写一份檄文吗?“   “不用,庞先生高才,此文书写非他不可。”徐庶耍了个心眼。   庞统不屑的看了徐庶一眼,“这有何难,让我来写吧!”   ---   庞统龙飞凤舞,不到一刻钟就写完了,“大人,你来看看这样写行吗?”   有人把那封信拿来给魏斌看,魏斌一看,心里暗暗骂娘,全是文言文,极难懂啊。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后,大意是明白了。庞统在信中的是以魏延的第一人称口吻写的,大概是:   “我魏延自丞相去世,蒙冤至今,你内心应知我不会做那种事,我的心愿就是继承丞相遗志,一力扫北,荡平中原,恢复汉室。然陛下轻信他人之言,剥夺我兵权。你的手下也千方百计害我性命,我这么做实属被逼。姜维将军,你一直有儒将之风,文韬武略,闻名于华夏。我希望能和你做一个君子间的对决,通过武将的单挑来决定胜负,如我输了,必然解甲,如我偶然获胜,希望大人能向天子奏明我非叛将,任命我主汉中之事,我愿亲领一支精兵,配合大人两路进发,直捣逆魏老巢!“   魏斌看完,还挺感动的,心说这凤雏先生果然不一般,很了解我的心思啊!便点头道:“先生大才,出口成章,下笔即是经典。徐军师,你也看看。”   徐庶一目十行,点头道:“老朽觉得也还可以,就这么给他们送过去吧!”   ---   杨仪正在整理东西,却突然被姜维的随从通知去中军议事。   杨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到了中军帐,发现姜维大人的桌子上摊着一张皱皱巴巴的书信。   姜维看到来人,笑道:“威公,魏大人给我写了封信,你也来观赏下吧。”   哦?杨仪也是惊奇,接过书信一看,冷笑连连,“真亏他们想得出来,这等小人伎俩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大人,不用管他们,等我们整顿完毕,就直接攻城,不出七日,必拿下阳平关!”   姜维沉默片刻,忽道:“如果能不动刀兵,就解决问题,岂不是更美?”   杨仪一听,哦,原来姜大人有这个心思,想了想便顺着话风说道:“大人爱惜兄弟们的性命,仪也很感动。只不过如果真的答应了他们,谁来参加决斗呢?“   姜维问道:“王平将军如何?”   杨仪思索片刻道:“王平将军虽也很合适,但大人考虑过如果对方是赵礼,怎么办?王将军恐难有必胜把握。”   “既如此,我亲自出阵。”姜维沉声道。   杨仪一听有些焦急,忙阻止道:“大人不可,除非对方魏延亲自出马,否则大人你不宜出战。仪以为马岱将军、王平将军都很合适,如果大人愿意的话,还可以请斄乡侯马承出山。“   姜维一听道:“你是说骠骑将军马超之子吗?”   杨仪点头道:“然也。马岱将军是马超将军的从弟,身手不凡,而马承更得马超亲传家学,相信绝不逊于那赵礼。另外仪建议大人回信时声明,双方各出任意三人对阵,何方全部败阵就算输了。“杨仪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他们可用的人少,而我方可以根据情况改变出阵人选,所以,我们赢定了。”   姜维一听觉得有理,“就这么办,威公,你的字好。你来亲自回复吧!”   ---   “。。。双方各出三将轮流单挑,败者不可再次挑战,赢者需继续在场,谁先全部败退则算输。。三日后在葭萌关前十五里处。。”   严平认真的给大家读着对方的来信,众人一边听,一边都陷入了深思。   魏斌犯愁道:“这可怎么办?我们能打的人太少了,不好弄了这下。”   “大人,放心吧,派我去就好。“赵礼突然站起来说道。   哦?魏斌看着赵礼自信的表情,说道:“赵将军,我肯定相信你的实力,只是这对方有三人。。。”   赵礼脸上露出了自信和轻松的笑容,“大人,你随便找两个其他人充数即可,我一人最后压阵,万无一失!” 第七十八章 出手剑法   “好!赵将军果然豪情万丈!“徐庶听完击掌叫好道。   魏斌也很受鼓舞,“那就这样,严平,曲胜,你们和赵礼三人前去挑战!”   严平点头道,“好的,我等下通知曲胜。大人放心吧,有赵礼兄弟出马,这场比武我们赢定了!”   魏斌其实心里暗叫侥幸,幸亏这几人没让自己出马,不然来个两军主帅对阵,岂不是全完了。   想到这,魏斌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严平等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头儿在想什么,大家倒是其乐融融。   ---   益州北部,田间小路,两侧沃野向天际延伸,路上有几匹马突然驰过,打破了乡间的静谧,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方。   马上人正是杨仪和马岱,带着几个亲随。他们是前往益州北部一个偏僻的郡县,承袭了父亲爵位的斄乡侯马承,在此县隐居多年。   马岱和杨仪是奉了姜维的命令,来这里请这位前五虎上将中最具神秘色彩的马家后人的。   马超原是魏境西凉地区的大族,旧有西凉五马之称,足见其家族的势力。马岱其实也是五马之一,但是比起其堂兄来却差了很多,无论是统兵还是武艺上。   马超的父亲马腾曾被曹操调入都城做官,他的弟弟马铁马休也一同前往。后来马超造反,曹操便将其父和弟弟全数杀害,并下令夷平族人,可谓极其悲惨。因此马超和曹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但别有意味的是,马超临死前却上表让马岱来代表马家继续为蜀汉朝廷效力,自己最后的儿子马承只是继承了爵位,隐居起来,不再出来征战。   马岱对自己的家族史自然非常清楚,因而问杨仪:“为何一定要请我侄儿出山呢?”   杨仪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姜维大人一直非常敬重您们家族,很是希望你们家族的后人能够为北伐尽力。”   马岱奇道:“为何不征调关张二位小将呢?”   杨仪看着马岱道:“不瞒将军,关统和张绍一直与那魏延走的很近,恐非合适人选。而姜大人原来自天水郡。。”   马岱心道天水虽然也在西北,但离西凉还有一段呢,口上却道:“原来如此,岱这就知晓了。”   两人说着,已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庄园附近,一个不大的院落在山脚下,院内点缀着几处房宅,外面则是数十亩膏腴良田,确是一处隐居的好住所。   两人放缓马速,徐徐来到院前,有随从上前叫门,不一会儿,里面有孩童模样的仆从出来查看,“你们是什么人?”仆人脸上带着疑惑。   “请转告你家主人,说马岱和杨仪求见。”杨仪忙下马,客客气气的说道。   片刻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出来施礼道:“我家主人请二位贵客入内。“   杨仪马岱让手下牵过马匹,在院内等候,自己则随管家进入主厅。   主厅内的摆设相当简朴,墙壁上挂有一些山水书画,屋内不知使用的什么熏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而一侧墙壁上,挂着一把外形古朴的宝剑。   马岱认得这柄宝剑,乃是其堂兄马超之物,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管家让二位客人坐下等候,并奉上茶水道:“主人正在清休冥想,马上就结束了,自会出来见二位,请稍安勿躁。”   杨仪一边坐下一边冲着马岱点头赞道:“这马承日常起居并不奢靡啊,实在难得。以往陛下给过很多的赏赐,仪却没有看见摆在外面啊。”   马岱呵呵笑道:“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侄儿了。”   二人正在四处打量,一个年轻沉着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是人未至而声先到,“叔父,您来了。这位是杨仪大人吧。”   后堂转出一个人来,杨仪抬眼观望,好一个英俊的后生。其相貌很有其父风范,面如冠玉,目似流星,口若敷朱,气色让人非常倾慕。与一般青年才俊不同的地方是,此人脸盘狭长,眼窝深陷,鼻梁高耸,肩膀极其宽阔高挑,颇有羌人的风范,这也是继承了其父的西凉羌族血统,在益州颇为少见。   来人正是马承,其彬彬有礼向客人拱手后坐在主位,客气的说道:“不知二位来我这里有何事?”   马岱先说道:“是这样,前段时间丞相去世的事情,你已知晓了吧。”看到马承点了点头,马岱接着说道,“魏延将军后被召入都城,加封右将军,但不愿意交出汉中军权,自行逃回。姜维将军奉命率数万之众讨伐魏延,初期中了对方奸计略有小败。现在对方提出要和我们以武将单挑的方式来决定胜负。“   顿了顿看了眼马承的表情,发现马承很专注的听着,马岱便继续道,“双方规定各派三人出战。姜维大人的意思,希望斄乡侯你能够出手相助。如果能够通过此法和平解决此问题,岂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马承听完了叔父的话,不慌不忙喝了口水道,“侄儿听明白了。只是不明白这和侄儿有什么关系?我可以不去么?”   马岱微微一怔道,“这个。。我也是奉命来请你帮忙,不是强迫你做什么。去与不去,由你自己决定。”说完为了掩饰略微尴尬的表情低头喝了口水。   “叔父,侄儿不愿意去,可否?”马承丝毫不给面子,拒绝了。   杨仪心说这马岱还真不会说话啊,忙好言劝道:“斄乡侯,此事关系到我汉朝的安危,百姓们实在禁不起内战消耗了。你难道真的熟视无睹吗?”   马承还是摇了摇头,很客气但坚决的说道,“对不起,请恕马承无礼了,我不想参与这件事。”   杨仪饶是碍于马超五虎上将的威望,不想得罪这位固执的年轻人,但也是有些着急了,出言反讽道:“你的叔父都这把年纪了仍在外为朝廷征战,难不成侯爷你在家种地多年,功夫全都扔下了?没想到斄乡侯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居然会畏惧魏延?“   杨仪口舌凌厉,一边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去,“这是姜维大人给你写的亲笔书信,你自己留着吧。我们也不难为你了!”说着将一封书信作势递给马承。   没想到杨仪的手刚把书信递出,忽然看到眼前一道疾风闪过,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发现手中的书信断成两截,裂口处非常平整,就如刚用刀劈开一样。   杨仪目瞪口呆,向马承望去。年轻的侯爷面无波澜,端坐在椅子上,沉声道:“请回吧!”   马岱却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这位侄子以家传绝学“出手法”,以手代剑,直接斩断了这封柔软的书信。   用手撕破书信并没有什么难的,难在裂缝如此齐整,显示出极强的腕力,力道的点位控制和刚柔并济的水平。   马岱叹了口气,拽拽杨仪道,“我们走吧。”   杨仪直到走出庄园,都还没弄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处于蒙了的状态。 第七十九章 蜀都异事   “我说你这位大侄子怎么脾气那么古怪啊?”杨仪一边骑着马,一边冲着马岱抱怨道。   马岱强笑了一声道:“其实我和这位年轻的斄乡侯好多年未见,不过我曾听说堂兄确实曾有命让其子不要再涉足沙场。”   杨仪摇摇头表示不解,“马孟起如此英雄盖世,怎么会对儿子有这样的吩咐。”   马岱朝天空望了望,叹气道:“当年马超父亲和弟弟被诛杀的事情可能一直没有忘怀吧。也许他不想让后代再纠缠在这世俗纷扰当中。。。”   “也罢,先回去复命吧。”杨仪无可奈何的说道,心里却暗想这马家到底和赵家不同,马氏家族之前是身份地位尊贵的,果然其嫡系子女相当自傲,而赵云出身就差了不少,他的后人明显表现的更为接地气。想到这,也是感到可惜,便不再去思考那马承之事,众人策马冲葭萌关去也。   ---   益州都城。   漆黑的夜晚,此刻已约四更天。在城南一处民宅的附近,没人注意到有个身形极快的黑影从附近的院落围墙上方闪转腾挪,几近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这个和寻常百姓无异的院子。   院内的一个男子正在取水,忽然听到后方上空有破空之声传来,立刻将木桶往后扔去以抵挡来袭。   只听金木相击的巨响,木桶被剑刃劈的四分五裂,水也撒的到处都是。那被袭之人却反应奇快,立刻转身向屋内逃去。   偷袭的黑影哪里会这样放他走,身形晃动,如鬼魂般迅速附上前面逃跑的男子,手中短剑迅捷无比的往前刺去。   那被袭男子就慢了一拍,顿时血溅院内,倒地前却不忘大喊,“有刺客!”   正厅内的几点灯火之光迅速被吹灭,几个身影破窗而出,将来袭之人团团围住,手中都提着明晃晃的刀剑。   “你还真敢来啊!那就别走了!“一个男子恶狠狠的说道,一挥手,几个人同时向圈中人进攻。   这刺客一身夜行衣,只有面罩上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人也不废话,轻叱一声,便和这几个男子交战在一处,一时间院内尽是一片刀剑刃身反射出的寒光,和眼花缭乱来回交错的身影。   铛的一声,一个男子被踢出圈外,口吐鲜血。而那女子身上也被划了一道。   “好阴险的贱人,弟兄们别客气了,快杀了她!”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的喊道。   “你们都得死。”那刺客原来是个女的,居然在挥剑格挡和突刺的间隙有气息说出这句阴冷的话来。   果然,没出一刻钟,又有两个男子倒地不起,一个被扎了透心凉,另一个被割了喉。就剩最后一人,一看形势不妙,便想逃跑。那女子哪里会放走他,左手一扬,一只刺骨镖飞出,正击中那人的大腿。   “说吧,你们把人藏在哪了?”女刺客拉下了面罩,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心狠手辣的的女人却长着一副绝美的面庞,一边用脚踩在了男子的伤口上,慢慢用着力下压。   那汉子伤口血泊泊流出,徒劳的挣扎着喊道:“姓柳的,别徒劳了,你找的人早被我们杀了!哈哈哈哈!”   此女正是柳冰,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狠狠的在男子腿上又戳了个窟窿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哈。。。”那汉子也感到了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脸上露出了绝望的阴笑,索性口无遮拦的羞辱着柳冰,“这还不算,你妹妹临死前,被我们几个人给摁着做那好事,她拼命的求我们啊,那滋味真是。。。。”   只听扑的一声,那男子顿时没声了,柳冰怒火烧心,一剑毙命。那汉子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身,就这么倒在地上。   “呜呜呜。。。”柳冰的短剑掉在地上,直接瘫坐在地,痛哭起来,而夜空中的月亮,也在一片阴云中忽隐忽现,似乎不忍心再看这一情景。   自从上次和诸葛夫人分别,柳冰躲在一个地方,失魂落魄了好几天。她痛恨控制自己这些年的主人,又后悔自己被迫做的那些事情,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投井自尽。过了很久,她才慢慢恢复情绪,是她那唯一的妹妹支撑她挺了过来。   柳冰下了决心一定要救出妹妹,然后远走高飞。她这次探访了每一个自己认为可疑的地点,终于在今天找到了这个据点。   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样一个结局,柳冰心中的伤口再也无法抚平,哭泣了好大一会儿,她慢慢止住抽泣,脸色也慢慢的由悲伤变成了仇恨,显得冷酷无情。失去了亲妹妹让柳冰感到自己再也无牵无挂,只想着去做最后一件事。   ---   关统府邸。   今天关统和张绍心情还不错,为什么呢,因为赵广来找他们了。   兄弟几人在府中搞了个小型的宴席,除了伺候的婢女,便没有别人,就这么几个关系深厚死党。   “赵兄,我敬你!”张绍喝的舌头都有些大了,举起不知道是第几盏酒,向对面的赵广邀饮着。   赵广闷不做声,只是埋头喝下了这一盏,旁边侍女立刻为其添上新酒。   关统看着赵广压抑的表情,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劝解道:“赵兄,赵礼只是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了,你就不要这么难受了好吗。看你这个样子,让兄弟我于心何忍啊。”   赵广提箸夹了口菜,却不往口中送,就这么停在半空,眼神有些发愣。   张绍看着这位禁军统领的样子,感同身受,气的一砸案几,震得几上的杯盏一跳,“娘的,真是气死人了!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真的让姜维去讨伐右将军。这不是胡来吗!”又抬头冲着赵广叫道:“赵兄,你别难过了!要我说,你从弟做得对!要不是我和小关的父辈和先主的关系实在过于亲密,我老张也跟着魏将军好好的闯一闯,闹他一番事业!”   赵广将那口举了半天的菜放入口中,叹道;”你以为我就是那么保守,安心做一个禁军都统吗?你们都错了,之前听你们说魏将军的渭水大捷,我真是心向往之。所以当日我放走吾弟,也是存了助右将军一臂之力的想法。你们就不用再劝解我了。“   关统郁闷的说道,“那日我们都被陛下训了一顿,估计老兄你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也有所折损啊。这局势真的是,北魏和东吴很可能随时来犯,我们却只能在后面干看着!”   赵广正要开口,外面有侍从通禀道,“张嶷求见赵将军,说有要事。“   张绍听见这名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张嶷也不知道搞什么,这时候来搅合我们兄弟们的酒宴!”   赵广勉强笑了笑道,“不急,等我去问清情况再回来就是。”   院内,张嶷向赵广施礼道:“将军,费祎大人让我来请大人一同去其府内,说有要事相商。“   赵广皱了皱眉道:“费侍郎找我何事?他似乎和我没有什么瓜葛吧。“   张嶷则笑道:“我也是刚听说,他让我陪同将军一道前往,去了不就知道了?“ 第八十章 费祎的绣球   赵广无奈点头道:“也罢,我和张将军同去便是。“   张嶷客气的笑道:“好,请将军赏脸共乘我的马车,咱们边走边叙。”   回头跟关张二人交代了一下,赵广便登上张嶷的车辆,车队缓缓往前驶去,车轱辘的滚动声越来越远,消失在夜幕中。   “张将军,最近诸事皆顺否?“赵广听着外面的车轮声,主动询问道。   “多谢关心,嶷公务尚且处理的过来。将军统领内宫禁军,身负重责,才是真的辛苦。”张嶷很谦虚的笑着回答。   “丞相新去,我朝的处境比较微妙,还要多赖各位大人的鼎力相助了。如有什么事情需要用的到我的,请尽管开口。“赵广也拣着好听的官话说道。   “赵将军说笑了,不过嶷确实有件小事需要询问统领,还请将军大人不吝赐教。”张嶷用着真诚的目光看着赵广道。   “足下请讲。”   “不知道赵将军最近有没有在皇宫附近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张嶷扔出了一个问题。   赵广一听,觉着有些蹊跷,便反问道:“禁军如果捉拿到任何可疑人物,皆会明文上报,听闻足下最近帮助向宠大人处理部分军务,应当也是看的到的。不知为何有此一问啊?”   张嶷呵呵一笑,“将军不用疑虑,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还望不要介意啊!”   赵广正要说话,忽然外面有侍卫大喊:“有刺客,将军小心!”随着话音而来的是数个人倒地的声音,以及兵器交接的声音。   张嶷当时就是一愣,随即隔着车窗喊道:“给我拿下!要活的!”赵广则面不改色,稳坐泰山。   但似乎张嶷的守卫们没有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守,破风之声转瞬间迅速接近,车窗被锋利的兵刃击碎。   张嶷刚想动手,赵广却示意他不要动,自己直接从另一侧破窗而出。   果然那刺客上当,冲着赵广这边就扑了过来,结果发现不是自己要刺杀的人,怔了一下,忙回头向车内扑去,车内却早已空空如也。   赵广示意张嶷剩余的侍卫不要上来,沉稳的对刺客说道:“扔掉你的兵刃,不要徒劳了。”   那人从刚才的意外中恢复,一对明亮的眸子瞪着赵广道:“这和你无关,让开!”   赵广不为所动,说道:“这位姑娘,是否有什么冤情,我乃禁军统领赵广,并非都城守军,你尽可以跟我说明。如果并无事由,袭击朝廷重臣,便要连累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这女刺客一声冷笑,“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家人!”说着就提剑向赵广刺来!   赵广一声轻叹,连腰间的刀都没有去碰,轻松的躲闪着来人的剑路,一边还有余暇说道:“姑娘不用徒劳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扔下兵器吧。”   女人根本不回答,只是手中剑招变得愈发迅捷和凶险。别人只能看到一片眼花缭乱的剑影,和穿梭在剑影中的一小一大两个身影。   赵广见女子愈发是拼命的招数,叹道:“你的运气确实不好,不然也许真的会让你得手。”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突然出手,竟是一套贴身短打的路数。   赵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刚刚还耀眼的剑光便一下黯淡了,居然活生生被禁军首领的拳路腿风所笼罩,而那女子偏偏伤不到赵广分毫。   “赵将军,不用跟她多说,快将此大胆贼人处死!”张嶷在一旁大喊。   赵广微微皱眉,本来已经准备出一招绝学重创来袭者,听张嶷那么一喊反而收回了六成掌力,改变了击打的部位从胸口换到了肩膀处,只听啪的一声,那女子短剑脱手,顿时倒在地上。   赵广怜悯的看着女子道:“汝可说明原委,我赵广从不滥杀无辜。”   那女子却趁赵广说话的功夫,猛的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撑地,身子弹起,左脚闪电般袭向赵广的胸膛。   赵广叹息了一声,在看似不可能的时机出手直接握住了女子的小腿,那人顿时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旁边张嶷铿的抽出长剑,厉声喝道道:“将军饶你性命,居然还如此心狠手辣偷袭,我杀了你这贼人!”接着便向地上的女子喉咙刺去。   那女子似乎就是求死,眼睛一闭,却没有感到剑锋接近。睁眼一看,原来这个自称赵广的人另一只手挡住了袭来的长剑,并轻轻在张嶷的手腕处一敲,顿时剑身落地。   “赵将军,你这是?。。”张嶷有些惊讶的看着赵广。   赵广这次没有带多少人来,也就两个亲随,回头对手下吩咐道:“带回去,我要亲自审讯,居然敢袭击朝廷重臣,哼!”   这一声带着威严的怒哼,让张嶷有些尴尬,忙解释道,“将军,此刺客行事非在皇宫,此为都城守军职责,还席位赵兄不要越权啊!”   赵广听张嶷打起官腔,犹豫了一下,觉得不想就这种小事得罪人,只能无奈答应。张嶷的手下立刻将刺客接收过去带走了,那女子似乎根本不惊讶,也没有挣扎,只是冷笑连连而去。   张嶷放下心来,笑道;”我们还是赶紧去费祎府上吃酒要紧!“便陪着赵广上车,赵广看了一眼那个刺客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便登上马车而去。   ---   费祎府。   “来来来,赵将军,开心一些,令弟是令弟,将军是将军,这个不能混为一谈。”费祎杯盏中的美酒确实酒香四溢,着实是好酒。   赵广听闻忙道,“果然是好酒,让费侍郎费心了,我这个弟弟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费祎畅快的笑道:“赵将军,我这酒可是珍藏了很久,今天如果不是让张嶷将军去硬拉,将军恐怕还不肯赏光来到鄙舍呢!”   “足下言重了,听闻朝廷有意加封先生呢,相信不久就要改口了。”   费祎听闻微微一怔,立刻笑道,“如此就托将军的吉言了!”   张嶷似乎早扔下刚才途中发生的事情,在一旁也陪笑道:“如今我汉朝即将开启一个新的局面,我们都希望赵广将军能够更进一步啊。”   费祎也附和道:“是啊,我之前举荐嶷兄辅助向宠处理都城军务,就是不想再重蹈之前被右将军跑掉的事情。嶷兄曾跟我提起他有心转任文官职,如果赵广将军有心,我们可以向陛下上奏,举君兼任都城城守一职,不知将军是否有心此职?“   赵广一听,心中已有计较,笑道:“多谢先生错爱,不知为何要保举末将呢?”   费祎神秘的一笑,“要说没有私心,肯定也是有的。我一向佩服将军快人快语,今日也不与君绕圈子了。我们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陛下对尚书令大人有所不满时,将军能够站在我们这边,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广斟酌一下词句,便道:“在座诸位皆是汉臣,蒋琬大人也是一心为朝廷,我不敢随便揣测上意,但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我定会遵守,我也同样希望维护朝廷的颜面,而不敢有太多私心。”   这话答的模棱两可,但费祎却毫不在意一般笑道,“好,我们不说此事了,继续饮酒!”   ---   费祎府上的酒宴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才结束,而且主人听说了之前张嶷他们途中的遭遇,坚持要派自己的车马和家将护送赵广回去,赵广也只能无奈同意。   赵广坐在车里,酒意还未散去,心里泛着嘀咕,这几人到底是何意?还有那个刺客,来路相当蹊跷,似乎目标只是张嶷,究竟是因为何事呢? 第八十一章 提审要犯   不多时,赵广已被送回府门口。谢过护送兵士后,车辆便返回费祎府上。   赵广看着远去的车马,忽然心念一动,一边走进府门,吩咐自己的亲随道:“你们两个人,跟我从后门出去。”   ---   城守监牢,门口甲士林立。   监牢内的一个密室中,一个女子被锁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衣服也破了。旁边站着两个粗壮的军士,手里正提着鞭子,脸上都露着痞样的笑容,“怎么样?说吧,为何要行刺张将军?”   那女子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冷冷说道:“何必明知故问。你们不过是那人的走狗而已!”   一个军士大怒,正要继续抽打,另一人拦住同伴,阴森森问道:“既然你不绕圈子了,那更好。说吧,让你偷的东西给主人偷到了么,还是你把它藏起来了?!“   女人闭上眼睛,静静说道:“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回应她的是更多的抽打,响亮的鞭声和夹杂着女性的闷哼声从牢内远远的传出。   ---   赵广着便装,带着两个亲随骑马来到了都城守军自己的监牢附近。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后,问自己手下,“你们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么?”   这两人正是晚上跟随赵广的亲兵,一人压低声音问赵广:“将军,是否想去审一审那女子?”   见到赵广点头,那人又追问,“难道都统你怀疑。。。那万一张嶷正在这监牢里岂不是要撞上?”   随从看不到赵礼脸上的微笑,这时,后面突然一个悄无声息的身影落下,赵广看了一眼那黑影,来者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倏的一下又消失了。   那俩随从还泛着迷糊,赵广已经下了马,径直向牢门走去,这二人赶忙跟上。   “请出示手令!”门口的守卫头目看到有三人走了过来,便立刻警惕的命令道。   “大胆!看看这是谁?”其中一人冷冷的对守兵轻声喝道。   那头头仔细一看,之前因为来人穿的便装他没注意,现在才看清楚原来是禁军统领赵广,忙施礼道:“原来是赵将军。”   赵广微微点头回礼,威严的说道:“我要进去。”   “将军,将军真是对不起,请问是否有向宠或张嶷大人的手令。”看守的军校客气但坚决的说道。   赵广犀利的目光扫了过去,“怎么?连我进去也需要?”   看守以非常抱歉的语气道:“将军,不是小人难为统领,实在是上面有命,除非有圣旨,任何人都必须持有城守将军的手令才能进入此监牢。”   赵广根本不鸟他那一套,“皇帝陛下口头命令本将提审一个要犯,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那军校被赵广的气势所威震,不敢再多言,忙让手下让开。赵广便带着随从进入监牢,与一个劳内狱吏沟通了几句,便被带着往牢狱深处走去。   赵广有些奇怪,走的方向是男牢啊,不过这时他已经隐隐听到里面有鞭子抽打的声音了,扭头问那狱吏,“为何没押在女牢?这是在审问何人?”   那被问的人不敢说话,将头低了下去。赵广脸色严峻,加快脚步来到今晚那女刺客的牢房。   “住手!”赵广看到那女子正被一个汉子狠狠的抽着,忙出言制止,“你,打开牢门。”   里面正汗流浃背忙乎的两个审问的军士看到有人进来了,有些错愕的看着来人,“赵。。赵将军。。”   赵广看到这两个审问之人的穿着根本就不是牢中狱吏所穿,冷冷说道:“两位不如休息一会儿?”   那两人很是慌张,忙不迭称是,赶紧出去了,也不知道找谁去报信了。   牢门使用多年,打开的时候吱呀作响,魁梧的赵广走了进来。   “你为何袭击张嶷,现在能说了吧?”赵广看着满身鞭痕的囚犯道。   许久,那女子才缓缓说道:“告诉你又有何用,难道你能改变什么吗?”   赵广看着女人被死死铐住的躯体,皱了皱眉,转头冲在旁侍立的狱吏说道,“把她解开。”那人哪里敢说不字,赶忙进来解开被捆者的镣铐,将女子扶着靠墙坐下。   “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赵广挥退狱吏,又命手下守在外面。   “这里没有外人了。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头,我平生最恨欺压百姓的官吏,如果你有冤屈,最好告诉我。不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吧。”   此女正是柳冰,她抬头看了看赵广,这是一张坚毅而值得信任的脸,沉默半晌终于说道,“将军的功夫炉火纯青,阳刚无比,我柳冰佩服。“   赵广点点头,“原来你姓柳。你为何要行刺朝廷大臣?”   柳冰眼泪一下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大人为何一定要插手此事,柳冰劝将军不要掺入这个浑水,对将军没有好处!“   赵广呵呵一笑:“我肯定不会做超出我能力的事,你可以说说看么。“   柳冰止住抽泣,用有些绝望的眼神看着赵广,“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事情里面有一些人甚至牵扯到皇族,你还愿意管么?”   赵广一愣,这女子说的话确实有一些超出自己的想象,顿时心往下一沉,感到事关重大,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女子看出赵广的心思,决绝的说道,“将军快走吧,柳冰不想再牵扯更多人了!”   看着这女子坚决的眼神,赵广暗暗叹息。又想了一会儿,赵广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口对着手下人吩咐道:“带此女回府中,我要亲自审问。”   正说着,赵广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风袭来,暗道不好,立刻身随心动抽出刀刃挥出,而却惊奇的发现,这女子居然将自己的脖子对着刀刃冲了上来,赶忙往回收住刀锋,但无奈自己刚才为了自保出手非常凶猛,刀刃仍然在柳冰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所幸的是不太深。   女子见求死未成,还要挣扎,赵广轻轻在柳冰后脑一击,女人便昏了过去。   赵广行动迅速,见柳冰已经昏迷,便让手下将其扛起来,一同迅速走出牢门。   “赵将军,这是何意啊?”赵广刚走到牢门口,便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张嶷。   张嶷接到自己手下的报信,大为惊慌,立刻快马加鞭带人来到监牢。正好撞见带着刺客走出监牢的赵广数人。   “这不是张将军么,此女非常阴险,刚才本将提审其时,居然偷袭本人,因此我准备将其带回府中严加审讯。”赵广的脑子转的很快,报出了这么一个借口。   张嶷有些想笑,这是什么理由?“赵将军,之前为兄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此女审讯属于城守的职责范围,还请将军不要越权。”   从张嶷那言不由心的笑容中,赵广已经充分感到了此事的蹊跷和复杂,下定决心要查到底,便说道:“张将军,我刚才审讯时查到此事和内廷有所牵连,这便和禁军有关系了,还请将军让开。”   说完,便和手下飞身上马,带着犯人绝尘而去。 第八十二章 田忌赛马   ---   杨仪和马岱也不休息,几个时辰不停赶路,直奔回了葭萌关军营。   中军帐中,姜维听到了整个过程,不由笑道:“威公,没想到你这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请得动那马承啊。”   杨仪脸上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强笑道:“姜大人说笑了,斄乡侯家学渊远,如何是仪一个小臣能够请得动的。”   姜维听着这话音不太对,就详细向马岱寻问了事情经过,之后叹道:“马家的出手法果然出神入化,奈何久闻大名而不能一见。”   杨仪看姜维很郁闷的样子,连忙转头问马岱:“马将军,那个出手剑法您不会吗?“   马岱摇摇头道:“家兄倒是指点过两次,但此剑法要求人有非常高的领悟能力和判断能力,如若不然就得是没有练过武功招式的人修习更为容易。”   杨仪一听乐了,“马将军,那不如教教我?我虽然略通武艺,但基本都不太懂。。。“   没等杨仪说完,马岱就补充道:“我还没说完,这套剑法比较奇特之处是它同时又要求习者最好有较强的膂力,一般来说未习武之人身体强健者极少,所以极少人可以学会。”   杨仪疑惑道:“那多一些人练不就好了?”   “此乃他们的家传绝学,不会外传的,威公。”姜维笑着点醒梦中人。   杨仪听后叹道:“看来这马承还真是悟性极高啊。”顿了顿又说道,“马岱将军,你先去忙吧。“   姜维见杨仪支开马岱,不解其意,“威公,有何机密之事?“   “姜大人,我们不如就派王平、马岱二位将军出战吧。”杨仪沉稳的说道。   “哦?只此二人吗?”   “我想了一路,已有一个万全之策。对面除了赵礼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厉害角色,仪判断他肯定是最后压轴出场。因此如果王平将军打头阵的话,可以轻松击败对方前两位,然后直接和赵礼交手,估计王将军的胜负面在四六之数。如果王平将军未能赢赵礼,我们立刻让马岱继续挑战赵礼。“   杨仪边说边看着姜维,见没有否定的意思,又接着说道:“马岱将军与赵礼的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所以赵礼可能会缩手缩脚,这样必然会处于下风,而马家的绝命枪是优势越积累越多。所以如果赵礼要赢,必然要使出他的绝学,这样两人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说到最后,杨仪不免有些得意,“就算赵礼没倒下,马岱将军肯定会受伤不轻,那么他侄子会坐视不管吗?”   姜维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道:“威公,怎能用马将军的性命当做赌注?再者说了,马承就是坐视不理呢?”   杨仪胸有成竹的回答,“将军息怒,仪还是相信马岱将军的身手,而且赵礼肯定也不能全身而退。若如大人所言,马承拒绝救叔父的话,我们可向朝廷表明对阵情况,让皇帝下旨令关张二位小将中的一人出战,则事可定矣。”   沉默了半刻,姜维的眼中射出精光,沉声道,“威公,你仍是想着借机削弱外戚将领的势力是吗?“   杨仪忙低下头,“不敢,威公只是看不惯那帮世袭将领的嚣张气焰罢了。皇帝陛下现在骑虎难下,他没有顺从蒋琬等文官的建议坚持讨伐魏延,肯定会严令关张等人只需胜不许败的。而且就算最终的挑战没有赢,赵礼伤了世袭将领,不论结局如何,必定在皇帝心里留下阴影。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也。“   说完后,中军帐内一片死寂。许久,姜维站起身来,转入后帐去了,一句话也没说。杨仪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冲着空空的帅位恭敬的施礼然后出帐去也。   ---   张嶷看着赵广离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扭头带人直奔费祎府去了。   赵广没有回府,却直奔关统府上。   关统和张绍没等着赵广回来,两人对饮了数杯闲聊片刻后就散了,赵广进来的时候,张绍已经回去了。   关统奇怪为何赵广这么晚来找他,笑着问道:“赵兄,你这是。。。”却看见赵广的脸无比严峻,不由得也收回笑容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赵广将一个昏迷的女子带入厅内放倒在地上,“兄弟,你认识此人吗?”   关统歪脑袋一看,不由得满脸阴云,“赵兄,此女来路不明,劝兄不要招惹此人。”   赵广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关统,关统听了也是愁云满面。   “赵兄,我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这女子和之前丞相遇刺时魏延将军一事有关系,又似乎和张嶷有些牵连,还出言不逊妄议内廷,愚弟觉得兄长应当将此女还给其主人,或者干脆处死,此事不能让更多的人再掺进来。”   赵广虎躯一震,盯着关统道:“真要如此?”这时两人听到了轻微的动静,原来这女子醒了。   柳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站着的二人,终于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喃喃道:“为何不让我死。。。”   赵广冷冷道:“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放你走。”   柳冰缓缓摇头道:“将军一定想知道?”   关统见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便也帮腔道:“你说说看吧,我们听听,看能不能帮到你。“   柳冰被几个侍从扶了起来,歪坐在椅子上,缓和了一下情绪,便将自己的身世大概叙述了一遍。   赵广追问道:“你之前狱中所述,有人和事牵扯到内廷,是何意?”   柳冰脸色一暗,不愿意再多说。关统见问不出什么了,便让人将女子扶到偏房休息并使人看守,然后看着赵广道:“赵兄,这些信息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谁的府上还没有个办秘密差事的?只凭一个女子的一面之词,又能怎样?“   赵广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此事怕是要牵扯到皇帝家事,之前费祎他们用城守之职拉拢我,而那费祎和甘陵王据传私交甚密,如果柳氏所言非虚,莫非。。。。“   关统看着赵广陷入沉思的眼睛,心中跳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急道,“难道你是说?。。。”   赵广制止关统继续说下去,“关统兄弟,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们慢慢再查。我先将此女子暂寄在你府可否?我长期在宫内当值,平日不常回府居住,你这里更安全一些。”   “也好,赵兄请多加小心。”关统非常关心的说道,赵广一笑,“能伤到我的人还不多。”说罢便起身回宫去了。   关统看着赵广离去的背影,发现这往日无比安详的都城,此刻却让自己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没有想到丞相的去世,居然带来了这么多的混乱,又牵扯出了无穷的祸根,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啊。   ---   费祎府内,张嶷一股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听完张嶷的描述,费祎阴着脸说道:“这个赵广,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第八十三章 两军打擂   ---   葭萌关前十五里处,有一座不算很高且不知名的山,当地人都称之为无名山。山上树木茂密,郁郁葱葱,山下有清澈的溪水缓缓流过,绕山脚一周后往远处更深的连绵山脉处去了,有当地人说那河流最终汇入白水,却也从没有人去查核,但白水的源头确实有很多来自这种山间涧流。   无名山前有一处此间难寻的空地,骑马也需饮完一小盏酒的功夫才能穷尽,这里也就是姜维和魏斌约战的地点了。   今天的无名山下,却被两支人马破坏了平素里的寂静,比较奇怪的是,两边士卒的穿着却比较接近,唯一比较明显不同的是一边主要为穿着札甲的步军,另一边则是以鱼鳞铠为主的马军为众。人数都不算太多,分别也就千余人,这亦是之前双方书信约定好的。   虽然兵马不太多,但将军们可不少,姜维这边来了至少十几个战将,而北边的就少了很多,目测不过三四人。   姜维远远看着对面的阵容,对一边的杨仪说道,“这些飞骑营将士多么的珍贵,最好能够以最小的代价降服他们,否则实在太可惜了。”   杨仪点点头回答,“将军说的是,这些都是丞相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心血,仪现在才切身体会到大人的苦心。”   听到杨仪的话,姜维似乎比较受用,“威公,你能认识到这点就好。毕竟都是一朝的人马,能不冲突是最好。”   杨仪心里暗道姜维大人有的时候还真是有些“理想主义”,难怪丞相一直比较看中他而不是魏延。不过在这乱世不多一点杀伐怎么行呢,看那个魏延,下手是多残忍啊,希望这次的决斗能让大人更清醒的认识到对手的狠毒之处。   看到对面准备差不多了,姜维便要纵马上前喊话,一旁王平道,“将军,我来吧!”   姜维正色道:“王将军请养精蓄锐打头阵,我来问话就是。”   ---   魏斌骑在马上,不住的打量着对面的人,偏了偏脑袋问徐庶,“对面好像还是比较守规矩的,也没带多少人马来。”   庞统则提醒道:“将军,还是提高警惕比较好,虽然我们速度比较快,斥候依然不能少派啊。”   魏斌点头称是,让手下安排了。这时看见对面一个人骑着马缓缓出阵,似乎是姜维。   “那是姜维吧?我也出阵喊话好了。”魏斌一边说道,一边策马向前。   “姜将军,多谢你守时前来,在下佩服将军的胸怀气度!”魏斌心说我这不能丢了气势,于是先冲着对面喊了一嗓子。   姜维倒没什么大的动静,只是微微点头道:“右将军,可否开始?”   两军主帅的寒暄如此短暂,让双方的对阵气氛也看起来更加紧张。   庞统笑呵呵看着不断整理着自己甲片的严平道,“严将军,别摆弄了,是不是很紧张啊?”   严平被说中了心思,没好气的说道:“先生不必嘲讽末将了!我本来就是个刺探一下对方势力的小将嘛!真是。。”   这时有人拍了拍严平的肩,“严平,别太较真,如果不行就赶紧下来,弄伤了自己就不好了!“赵礼今天穿戴齐整,俊朗利落的气质让众人眼前一亮。   严平心说幸好庞盈回南郑了没来,不然自己和赵礼一比简直是气死人,脸上却换了副笑脸道:“赵兄,就全靠你了,我和曲胜就是帮你去探探路。。”   严平的话被曲胜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行了严平,赶紧上去吧,对面的人都出来了!”   严平回头一瞧,可不是么,果然对方阵中出来一员气势威猛的将军,再一细看,腿肚子都转筋了。   王平??那个死神一样的家伙!严平想起来那个漆黑的夜晚,阴风呼号。。顿时浑身汗毛倒竖,扭头看了一眼曲胜,舌头不由自主的吧唧了一下嘴唇。   曲胜乐了,“上去干啊,看我干什么?你俩都名平,希望你平安归阵,哈哈哈!”   严平暗骂等会儿也有你受的,一夹马肚便冲了上去。   ---   王平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今天早晨吃了好几个馒头,就着酱菜吃的很饱,因为他知道今天有一场恶战等着自己。   这不,自己已经在空地中间等了半天了,看对面还没出来挑战的武将。其实早就瞧见那严平了,似乎哆哆嗦嗦不敢上来,已经暗自冷笑了半天。   终于,严平那小鬼冲上来了,王平清了清嗓子道:“我说,还用打吗?你觉得在我手底下能过几招?”   严平脸上一臊,大叫道:“看刀!”便提着长刀加速驰来。   王平见敌人冲杀上来,摇了摇头,居然还有空闲说话,“我说兄弟,你这破绽百出啊,怎么没跟你家魏将军好好学学刀法。”眼瞅着那刀冲自己砍了过来,王平有意震慑对方,既不加速马匹,也不躲闪,而是双手持枪凶猛的迎击上去,铿的一声巨响,对方自以为携马加速而势大力沉的一刀居然被直接弹了起来,长刀差点脱手。   王平身后不远处的将士们看到自家出战将军如此神勇,都举起兵器来呐喊助威。   吃了对手这一枪,严平才暗暗震惊这家伙的臂力比之前两次交锋还要大的多,看来之前对方一直有所留手,本来自己还是幻想着至少能让对方有些疲劳,为己方后面两人挽回一些劣势,但目前看来不能了。   这两马交错,两人拨马回头后,严平一咬牙,狠狠的敲了一下马屁股,再次疾驰冲向对手。   王平一看这哥们豁出去了,索性也不落啰嗦了,双腿用力,马儿按照主人的意志也加速前行,快要交锋时,王平忽然猛的勒住马匹,顿时坐骑的前蹄高高的昂起。   对面严平一看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啥,但是他已经来不及选择合适的时机停下了,只能直直的冲过来,并将长刀平直挥出,去斩对方的腰部。   对方哪里会给严平这个机会,一个马背上铁板桥的动作,让严平的长刀在自己的鼻尖上贴着挥过,就这么仰着头向后看,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斜刺入对方手中的刀柄后端,右手一拧枪身,严平只感到自己的刀柄被对方以一个奇怪的支点别住了,接着又是一股强劲的螺旋力量随着枪身传来,自己的手腕顿时无法再握住武器,刀就这么脱手飞了出去!   看到这个情景,王平一方的阵营欢声雷动。严平丢掉了武器,根本无心恋战,只能猛催坐骑前行,狼狈的奔回自家阵中,一边跑还一边紧张的往后看去,生怕敌将追上来。   可是对方很有气度,根本没有追过来,严平这才放下心,回归本营。迎接他的是曲胜那张忍俊不禁的脸。   “笑什么笑,不许笑了!”严平恶声恶气的训斥着曲胜,“马上就到你了,还敢笑我!等会儿看你能在人家手底下走几回合!” 第八十四章 赵礼迎战   王平轻松的赢下第一场,两边的气势顿时分了高下。   姜维那边的虎步军士兵训练有素,有节奏的喊着威慑的“口号”。魏斌背后的诸君就有点脸上无光了,不过几个首脑倒没觉得什么,因为这也算是在预料之中吧。   魏斌看了看两位面无表情的老先生,用手一指曲胜,曲胜会意,立刻从马鞍上摘下悬着的双锏,驱使着胯下之兽来到老道的王平面前。   王平看了看对面来的小伙儿,不由得冷笑了数声道:“这位小兄弟,锏可是很难练的,念你坚持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弃下武器投降吧。”   曲胜毫不畏惧,在几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有力的喝道,“王将军,多谢你的好意了,曲胜不才,愿向将军讨教枪法!”说着就举着双锏杀了上去。   魏斌心里暗想,这要在以前游戏里可就是双持了啊,上次在那片小树林里看这小子的锏还是不错的,感觉比严平似乎强一些,也不知道能在老王手底下走几回合。   王平和曲胜一交上手,就有些起了爱惜之心,这个年头使锏的人不多,练得好的更是屈指可数,但眼前这位小将的一招一式中却显示了从年轻时便打下的基本功,非常扎实,一挥一划之间很见功力。有了这个想法,王平便收起了几分凌厉的攻势,想看看这套锏法的路数和虚实。   转眼这两人已经交手数十个回合,严平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曲胜居然能和王平斗个平分秋色,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有些疑惑的问魏斌,“大人,这小子可以啊,能和王平那家伙打个平手。“   魏斌却看出一些端倪,感到王平是有留手的,摇了摇头道,“曲胜的功夫确实在你之上,但是我看不是王平的对手。”   打到第五十多个回合上,王平已经基本弄清了这对手的锏法套路,心中暗叫可惜,如果此人有名师指点的话,造诣应当更高一层,目前看仍然没有臻入化境,比自己是差了一个层面了。   想到这,王平便喊道:“你应该是叫曲胜吧,别打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如过来跟着我们,保证不亏待你。”   听到此话,曲胜感到被极大的羞辱了,怒喝道:“王平,你废话少说,有本事就赢了在下!”   王平摇了摇头,不再手下留情,攻势顿时凌厉起来。曲胜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这才明白原来对方真的是有留手,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全力抵挡。   魏斌看到这光景,担忧的问赵礼,“兄弟,能行吗?”   赵礼在一旁看了半天了,没吭声。听到右将军问话,脸上微微一笑道:“右将军,且看我赵礼等会儿怎么对付他们。”   魏斌被叫了官职,心里怪怪的,暗骂这臭小子,真要是能一穿三,那可是大功一件,回头是不是考虑考虑抛弃这年龄上的代沟,厚着脸皮认他做个干弟弟也不错啊,有了这么一个得力的兄弟,还怕大事不成。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前面交战的方向连续传来强烈的金戈交击之声,王平将长枪舞成了一片闪亮的光影,让曲胜无法看清虚实,手下也软了两分,这下好了,在第七十多个回合上,被对手一枪击中了肩膀。   曲胜感到肩上剧痛,不敢恋战,拨马便撤回本阵。王平依然不追赶,而是哈哈大笑,非常的得意。   严平等人赶紧上去接下受伤的兄弟,然后找来随军的医工进行包扎,还好伤口不深,看来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   曲胜铁青着脸,带着愧色对魏斌施礼,“属下无能,没有能击败王平。”   魏斌赶忙安慰道:“曲老弟,你做的很好了,赶紧在旁将息一下。”说完又充满希冀的看了看一旁的赵礼。   赵礼感受到魏斌眼中的期待,以及肩膀上承担的压力,信心满满的对魏斌说道:“将军,不要担心,看我出战!”   赵礼的出场就显得非常有气势了,今天这哥们胯下白色骏马,矫健的四蹄如穿云踏浪般迅捷,自己则穿一身银色的鱼鳞战甲,连长枪看起来都是亮银色,身后一袭白色披风依然是那么拉风,衬托出年轻的赵礼英俊潇洒的气质,最可贵的是,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却露出同辈人中极少见的沉稳,真可谓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   魏斌和两位老妖精在后面看着,啧啧称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赵礼真是有里子有面子,极大的鼓舞了本阵的士气,魏斌的手下飞骑营将士都纷纷叫嚷着,有些人甚至还打着呼哨,为赵礼助威。   对面姜维看见赵礼出来了,微微偏头问杨仪,“威公,此人若能为我们所用,该有多好。”   杨仪笑道:“将军不用焦虑,等到我们踏平魏延的叛军,想用谁还不是您一句话。”   姜维叹口气道:“怕是没那么简单。且看王将军能否击败对手吧。”   远远看着赵礼出来了,王平的肾上腺素分泌一下加快了。对,就是这个人,曾在阳平关下挡住了自己的骑兵,一个人单挑了好几个,想起来就气的牙痒痒。   赵礼轻叱一声,白玉骢非常明白主人的心思,缓缓来到阵前,又甩了甩脑袋,马鼻子喷了口气儿,似乎很不屑对面的敌将。   “王将军,您是前辈,我是小辈。赵礼不敢越次,还请将军首先进招。”赵礼彬彬有礼的说道。   可是这谦虚的话到了王平耳朵里听着就不是滋味了,一般都是前辈让后辈几招,哪里有这么倒过来的。但他也深知赵礼这小子的厉害,其自创的夺魂枪,号称深深融入了家门绝学的精髓,只闻其名就知其霸道之处。当下不敢托大,沉声道:“赵贤侄既然有此雅兴,那我王平就不客气了。”   王平一点马肚,开始加速,他使的也是枪,按他自己对武功造诣的理解,同样也是臻入化境的,当下化繁为简,枪尖直指对手的咽喉要害袭去。   赵礼叫了声:“来的好!”单手将长枪向斜上方虚指,这一招隐隐带了三个后手,可以向左格挡对方的突击,亦能在两马错身的时候刺穿对手的头颅侧面,也能用于回马枪术。   王平看得到这招式的厉害之处,不待枪势变老,如毒蛇吐信一般将枪头一晃,换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直袭对手的持枪手腕。王平自信膂力上是胜过对方的,更何况赵礼是单手持枪,自己是双手,必然有优势。   转瞬间,两马交错,赵礼在千钧一发的最后关头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点,并没有用枪攻击对方。回马过来,王平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冷声道:“你这是何意,瞧不起本将么?”   赵礼呵呵一笑道:“刚才赵礼已经说了,小辈会先让王将军三招,将军忘了吗?”   王平点点头道:“很好。”不再废话,提枪再次冲了上来。   赵礼摆出了一个纯防守的阵势,任凭王平如何凌厉的攻击,他只躲闪,躲不开便用枪法弥补马背上身体无法灵活运动的不便之处,端的是毫无破绽。看的后面魏斌众人是频频点头。   过了接近二十个回合,赵礼笑道:“前辈,我已防守了二十回合,小心了,晚辈要无礼了。”   王平大怒,你这还叫有礼了?简直是奇耻大辱。不等那赵礼话音落下,急催马匹上前,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一招,一刺三击之法,赵礼看到对方这无与伦比的一击,结合了马术、体力和枪法的巅峰招式,看似一枪奔胸而来,其实枪势笼罩了自己的头、胸和腹部三处,任你采取什么守势,只要自己在膂力上不如对方,必会受到重创。   两边的观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有些人甚至闭上了眼,不敢看这结局是怎样的。   只听到铿铛一声巨响,两人已经交互了马位,赵礼闲庭信步,甚至有腕力将枪身把弄着转了个花,看着对面。   王平眼睛死死瞪着赵礼,许久,身子似乎不受控制,猛的往前一倾,只能用长枪撑住地面,细心人发现,王平的护心铠甲处留下了一大片被金属击中造成的损伤,看着煞是让人心惊。   “王将军,承让了。”赵礼遥对敌将,一拱手。 写在上架前   本书终于要上架了,在此作者再次感谢长期支持本作的书友们,在你们的支持下,作者才能坚持到今。   作者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多少网文,也是写了本作之后才了解到当前网文的一些状态,包括历史类现在很流行的系统文等,如此看来,本文还是比较偏传统的作品。而创作本文的源泉,作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完全来自从小到大看过的经典武侠小说,一些历史类的评书,还有就是其他的电影电视期刊杂志了,最后便是自己的一些灵感。   有一些朋友曾对作者说,此文的主角智商“低下”,如此等等。其实在作者看来,相比较常人来说,主角已经比较有勇气了,智商也并不低下,主角并不如同读者一样站在上帝视角,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肯定会犯错,而且我们其实都知道,自带主角光环的人肯定总能逢凶化吉的。   作者写此文时感觉有些情节已经比较yy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在简单看了下其他的系统文等,本作可能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些书友可能看惯了主角无敌、各种金手指等等的作品,再看本作,确实要吐槽一番。   其实何止书友们有时是这样想,作者自己在看一些书时,也是希望主角很厉害,看到主角暂时走背运时,也是闹心不已,这也大概是一些网络作品所面临的问题吧。   就说这些吧,希望喜欢本作的书友们能够一如既往支持本作,支持正版,作者其实不奢求月票什么的,能够订阅本作就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再次感谢!   PS:今天会有三更,大概在下午1点10分,晚上7点和晚上11点。 第八十五章 绝命枪   王平自己知道,刚才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赵礼使出了超出自己水准的枪法,不仅封住了那一击三刺的后招,更在自己打算边招前的一刹那,穿透了自己的防守,击中了自己的胸膛。   如若没有这身坚硬的盔甲,怕是已经被那枪给扎个透心凉。即使如此,自己的胸骨剧痛,怕是击裂了自己的骨头。不调养一段时间是下不来床了。   姜维阵中的兵卒早有人抢上前去,将王将军给扶回了本阵。杨仪看了看马岱将军到:“马将军,有劳您出马了。我们都想看看马家的绝命枪法!”   马岱点头,对着姜维施礼后便提枪出阵。   魏斌刚才一直目不转睛的在看这两位高手的交战,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看着王平进攻的招式,自己便在内心演练着如果是自己,将如何应对。王平的前二十回合的进攻,魏斌基本都看出来路数了,自问应该能抵挡的住,等到王平使出那压箱底的枪法,那一击真是凶残无比,似乎笼罩了整个人,让你无处可逃,当时就是一惊,也为赵礼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赵礼居然以一枪虚击在空处,看似毫不相关,却正好封住了王平攻击的路线,如果王平继续击出,必然迎头撞上赵礼的枪尖,虽然自己这一击也仍然能击中对方,但自己却要先受伤。王平并不想两败俱伤的结局,立刻想变招,却被赵礼抓住了这不过毫秒之间的漏洞,夺魂枪闪电般击出,果真是神乎其技!   看到赵礼得胜了,魏斌感到有很大收获,手上还忍不住暗暗的模仿一下那个动作,感觉那个招式真是非常棒,绝对是随机应变的精髓所在。同样也是非常的高兴,对着徐庶说道:“徐军师,看来这赵礼确实名不虚传。”   徐庶抚着胡子微笑道:“将军所言极是,还要看对方下面两个出战之人是谁。”   魏斌搜罗了一下自己脑袋中装的那些人名,一时也不知道该是谁出来,便问道:“关张二位小将他们这次很明显没有带到葭萌关,徐军师认为是谁呢?”   徐庶笑而不语,神秘莫测。庞统看着徐的表情,脸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看徐军师也是猜不出来吧。”   听到庞的言语,徐庶不以为然道:“益州战将,成名者,五虎上将与右将军耳。如今右将军正值盛年,另外那五虎都已归去。现在朝廷上那帮武将厉害点的也就属这五虎上将的后人们了。黄老将军无男嗣存活在世,关张赵等小将如右将军所言肯定不能出战,能上场打一打的也就是马超的族人了。那么,你说会是谁呢?“   魏斌恍然大悟,“那肯定是马岱了!对吗?”   这时对面擂鼓阵阵,响亮整齐的呐喊排山倒海,震得魏斌耳膜都有点疼了,似乎要将王平败阵的晦气尽数除去一般。   “右将军一言即中,对面来将果然是马岱!”严平在一旁叫道。庞统和徐庶也忙恭维了魏斌两句,搞得魏斌很尴尬,支支吾吾过去了。   马岱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心里很是感慨,暗道真是年轻才俊,了不得咯。自己的兄长马孟起,也曾经是那么的少年得志,当年在潼关附近杀得曹孟德割须弃袍,那是何等的威风,这转眼间,世间风云变幻,无数的英雄们在这乱世前赴后继,昨日的气概山河,变成了今日的点点回忆,让人如何不慨叹万分。   “赵将军,年轻有为,可喜可贺啊。”马岱淡淡的对赵礼说道,脸上如看破风云一般,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赵礼见到是马岱出来了,这也算是自己敬仰的一位前辈了,马家的绝命枪闻名于世,自己还曾向马岱求教过一些枪法的心得,马岱也是指点过一二的,让赵礼深有收获。   事到如今,赵礼也不得不对着前辈说道:“马将军,待会儿赵礼要得罪了,还望不要见怪。”   “赵将军,不必客气,既是两军阵前,不用太在意以往的事情。”马岱不卑不亢的说道。   对方的态度让赵礼有些纠结,相比较其他人来说,马岱不能说像关张等小将那样和自己关系非常,但也算是五虎上将的族人,即使马超是后来之人,比关张赵要晚的多,也比黄忠和魏延将军晚,但总算是一个层面的,自己还是有些念旧的。   马岱一句话就试出来赵礼的心思了,心道有机会,便立刻说道:“赵将军武艺精湛,岱不敢望将军项背,请赵将军手下留情。”说着拍马上前。   赵礼见马岱也没废话,直接进招了,连忙收拾心思和对方战在一处。   要说马岱的真实功夫,确实不如赵礼。赵礼天资很高,又勤学苦练,加上家学渊远,实在非一般人可比。而马岱的天分是比不上赵礼的,胜在实战经验丰富。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马岱是会马家绝命枪的。   马家的绝命枪是和赵家枪法齐名的,当然,因为双方并没有机会对决过,所以也就无从分个高下了,但是有无聊之人曾专门研究过,认为这两家的枪法各有千秋,不分高下。绝命枪的特点在于枪法极为严谨,招式极多,变化更是无穷,几百个回合都未必能看个究竟,招招相叠,威力倍增,特别擅长累积优势,在持续的单挑交战时更是有利,他可以将点滴的优势不断扩大,让对手疲于应对,一旦落入下风,便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了。   赵家枪法在于灵活多变,本是套路并不复杂,据传也就几十式,但每一式根据不同的理解可以演化成不同的变招,也就是说全看个人的天资领悟能力,甚至可以基于这不复杂却暗含玄妙的枪谱演化出自己独特的一路枪法,而赵礼的夺魂枪,便是成名之作,可以说是赵家枪法的一个演变出去的分支了。   但这次赵礼的毛病犯就犯在,对马岱有些施展不开凌厉的攻势,而以守势为主。这就舍弃了自己功夫的优势,而落入了马家枪法的套路了。如果是其他寻常枪法,夺魂枪自然可守可攻应对自如,但如果对马家枪法一味防守,就限于被动了。   眼看着四五十个回合过去了,马岱的枪如同天罗地网般,慢慢收紧自己的枪势所罩范围,赵礼虽然仍然可以严密的防守住对方进攻,但已经慢慢的有些吃力了。有几次赵礼想反守为攻,但马岱经验非常老道,不给对方翻盘的机会,以最古朴的方式将阵势压住,那赵礼不敢在马岱面前太过冒险,因此还是转为守势了。   徐庶在后面看着赵礼陷入劣势,对着庞统说道:“这赵礼自创的夺魂枪以攻见长,如果不用本家的正统裂胆枪法,恐怕是无法取胜了。也不知道他为何不用本门绝学呢?“   严平一旁撇了撇嘴角插嘴道:“你们有所不知,赵礼成名就是靠这套枪法,没人见过他用本门的枪法的。”   魏斌看这情景,赵礼越来越被动,如果再这样被动下去,情况恐怕不妙了。转头看了看别人,也都是眉头紧锁,表情不太好。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万一这赵礼一着不慎。。。想到这额头上也冒了些细密的汗珠来。   别人看戏,赵礼却身在局中,暗暗叫苦。   自己一开始因为有些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攻击,设想也还是采用相同策略,先防守,观察一下对方的招式,再想办法攻击。   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马家的绝命枪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反扑。赵礼只感到对方笼罩在自己周围的枪势越来越重,这股无形的压力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对方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那力气就如连绵不绝的溪流一般,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马岱看着这左支右挡的赵礼,笑道:“赵将军,小心了。”   赵礼只看到对方的绝命枪突然套路一变,进攻的威力剧增,枪枪指向自己的要害,那原来罩住自己的枪影全部实体化,似乎从各个角度向自己袭来!赵礼又急又怒,大喝一声,提枪以攻对攻,希望能挽回劣势。   马岱见赵礼上钩了,豪气的大笑,“还不撒手?“只见一道雷霆万钧的银光袭向赵礼的手臂,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顿时血光四溅。   第八十六章 逆境逢生   魏斌当时就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赵礼受伤了。   刚才马岱就像下网猎鸟一般,网越收越紧,网中的小鸟徒劳的挣扎,最后收到最紧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让它无处可逃。   赵礼就是这笼中鸟。马岱的本意是要重创赵礼,否则也会让赵礼武器脱手,颜面扫地,让他自己选一个好了。   赵礼当然明白马岱的用意,枪要是脱手了,这关乎自家的门面,也关乎魏斌部下的士气;受到重创的话,赵礼已经是最后一人,败了就结束了;而如果他还想击败马岱获胜进入下一轮的话,也不能接受这个结局,受了重伤的自己是无法去和第三个对手竞争的,而且对方的第三人肯定也是压轴者,武力只会更高。   这些想法电光火石般在赵礼的脑海中闪过,综合权衡后,他选择了一种破而后立的方式。马岱的枪是冲着自己的手臂的,一旦赵礼选择保住武器在手,那么这枪就会改奔对方的胸膛而去。   赵礼选择不丢弃武器,自己的身体也因此而露出破绽,就在对方的枪芒已经袭到自己胸口的一刹那,赵礼的胸口猛的凭空缩了一寸。马岱哪里会放,继续向前猛击,枪尖已然刺破了赵礼的鱼鳞甲。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鱼鳞甲,鳞甲的防御特性在舒展开和收缩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平时展开只有4片甲片叠加,而随着人体收缩时在某个角度上可以叠加至8-10片,极大的提升了防突刺能力,不亚于厚重的板甲。   刚才赵礼凭借杰出的腰腹肌肉能力让前胸缩回接近一寸,鳞甲成倍叠加了起来,马岱的枪势虽猛,仍然被这平日接近三倍的防护能力阻碍了这短短的一瞬时间。而赵礼就需要这短短的一瞬间,身体又继续微微一侧。   不要小看这瞬间发生的一点变化,就是因为这微微一侧,挽救了赵礼被长枪传胸的命运,鱼鳞甲本身表面偏滑,马岱的枪尖已经由正变得微微一歪,再加上赵礼身体这一偏斜了几度,那锋利的枪尖就这么以偏斜的角度从赵礼的左胁刺穿了过去。   马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感到自己的枪莫名其妙偏斜了一些,没有刺穿预料中的对手胸膛,当场赵礼的左胁血液就涌了出来。就在马岱想要抽回自己兵器的时候,已经晚了。   赵礼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左边身体用力,夹住这冰冷的枪尖不让对手回抽,右手持枪施展了自己独创的杀招,锁魂夺魄枪。   这一枪是奔着对方的命去的,在此紧要关头,赵礼不再丝毫犹豫,枪势化作一道似乎能够榨干四周空气的焦裂黑影,带着主人绝情的意念,直夺对方的咽喉要处。   马岱大骇,没想到对手这么绝命,自己的长枪无法抽回,来袭长枪无法闪避,只能先撒手,并勉强躲开枪锋所向。   夺魂枪没有击中咽喉,但重重插入了马岱的闪避脖颈而露出的肩膀破绽处。马岱闷哼一声,勉力摆脱了赵礼,不敢再纠缠,拨马撤了回去,连枪都不要了。   这惊人的一幕让魏斌和姜维双方的众人都看呆了,一时间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只是沉浸在这震惊的对决结局中。   赵礼猛的抽出枪尖,拔出防身宝剑割下披风的一条,紧紧的缠住受伤的左胁,让血不再流出,所幸伤口不算太深,大概一寸多一些,整理完毕后,赵礼试着活动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支撑半个时辰没有问题。便向对方示意,自己可以接着再战了。   魏斌心急火燎,不知道赵礼伤势如何,大声喊道:“老弟,你行不行?“   赵礼回头回答道:“将军放心,我还可一战!”   杨仪看到赵礼也受伤了,忙对姜维说:“将军,不如随便选一个武将上前挑战,我料赵礼必败,他现在有伤。。”   姜维观看了全过程,心里已经有所计较,没等杨仪说完,便摇了摇头,“威公,今日先收兵吧,医治王平和马岱将军要紧。而且,现在气势在他们那边。”说着自己策马来到阵前,对着赵礼喊道:“赵将军,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将军也受伤了,姜维不想乘人之危,维建议双方休战数日,待将军康复后再战,可否?”   ---   赵广今日照常在皇宫当值,例行的朝会也正在殿内举行着。但殿外的禁军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朝会气氛有些不同往日。   皇帝刘禅把一个来自前线的奏报往龙案上一扔,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拿手指头点着下面的朝臣道,   “你们,你们都说说,怎么办?”   黄皓奉皇帝的旨意把这道密函给念了,原来是前线姜维命人送来的,内容大意是,双方本着和平人道主义精神,选择了决斗的有爱方式来切磋技艺,先是姜维方胜了两场,然后对方的压箱底选手赵礼连扳了两局,现在就剩最后对决了,希望朝廷能派一员勇猛无比的武将前往阵前,收拾了这个赵礼。   刚一读完,大家都小声议论起来。个别提前得知消息了的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言。   刘禅等大家闹腾了一会儿后,不耐烦的喊了声,“好了好了,众位卿家安静,谁来说说,到底派谁去!“   半天没有一个人动弹。   皇帝瞪着下面这帮人,胸口起伏不平,突然叫道:“蒋卿家,你说说!”   蒋琬听叫道自己,无法回避了,便出列躬身道:“陛下,臣的愚见,既然没有必胜把握,我朝大军何不高姿态,与魏延将军和平共处,共商讨北大计如何?现在北魏和东吴蠢蠢欲动,怕是已经筹措粮草准备进攻了,这个时候我们应当先精诚团结,一致对外。”   刘禅看着蒋琬,有火也不好意思发出来,只能换了个人,“费侍郎,你说说!”   费祎听到皇帝召唤,早有准备的出来施礼道,“陛下,蒋琬大人的建议很有道理,但臣以为事到如今,朝廷不能向偏安一隅的将军妥协,否则有乱朝纲和军心。臣建议派关统或张绍将军迎战,应可胜赵礼。”   费祎说完,众位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风向大概是偏向了接战了。   关统和张绍两人站在武将的队列里,默不作声,张绍轻轻碰了碰关统,使了个眼色,大意是怎么办啊?关统回了一个眼神,意思是静观其变。   皇帝听完点点头,就开口了,“关将军,张将军,你们二位谁愿意为朝廷前往阵前挑战赵礼?”   关统和张绍齐齐出列,异口同声道:“陛下,臣等不愿意做自相残杀之事。”   皇帝一听有些恼了,压住怒气道:“别人都要打进来了,你们却只顾兄弟情义,不顾君臣之礼了?”   关张忙跪拜在地,“陛下息怒,臣等的本领是对阵外来敌人,而不是对自己人施展的。我等力保右将军无反叛之意,此举实乃万般无奈,而且武将对决之策已显其心迹,望陛下三思。”   刘禅一听,也是无可奈何,拿这些外戚将军没办法。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冒了出来,“关将军,你说你不会对自己人下手,但你的府上藏了都城守军的要犯,却又作何解释?”    第八十七章 谁可出战   这个声音在这个时候发出,听起来是无比的突兀和刺耳。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帮助城守向宠从事的张嶷将军。   皇帝一听,一脑子问号,忙说道:“张卿家,你说说看,什么要犯?”   张嶷跪拜道:“陛下,臣前日在城内捉住一个女刺客,之前曾和魏延将军一起来到都城,之后未知何原因滞留在此地。经过审讯,臣查到她和丞相去世一案有关联,而且也供认了有人指使她试图做伪证来证明凶手非魏延将军,但此女在临作证前后悔退缩了,并试图找到臣开出价码,让臣给其好处,她便就此消失。臣发现此女过往的行径反复无常,而且言语中总是动辄提及此事关乎皇帝家事,因而没有轻信其花言巧语,而是将其关入大牢。没想到却被人给强行带走,现正在关统将军府内!“   刘禅一听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他,“竟有这等事?这女子真的在关统府上?关将军,朕命你速速交出此人,并立刻前往阵前效命,你可领命?”   关统和张绍神色严峻,互相偷偷看了一眼,这张嶷居然敢自己把这女子的事抖落出来,而且还敢颠倒黑白,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可能他另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自己还不知道,更何况他暂时没有牵连到赵广,显然也是想留一点余地,好让自己妥协。因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关统也深感棘手,不知道该拿什么推搪了。   皇帝一看关统半天没吭声,气的大叫:“关统,平素朕对你们如何?”   关统跪倒在地,“陛下对臣恩宠有加,臣感恩不尽。”   “你知道就好,”刘禅气吁吁说道,“那你敢抗命吗?如果你说个不,我立刻将你二人下狱审讯!”   一时间,大殿内的空气就像被烘干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心道今天这关张二人是要倒霉了,竟然敢触犯逆鳞。   关统心一横,正要开口。外面进来一个人。   “臣禁军统领赵广,参见陛下。”原来是赵广进殿了。   皇帝看到赵广进来了,也是一肚子火,心说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跑上门来了,但仍然收拾心情说道:“赵将军,此刻不在宫内当值,有何事?”   赵广已经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了,下跪道:“臣,愿意代替关统前往阵前效命。“   听到赵广的话,一时间众人都傻了,鸦雀无声,就好像大殿是空的根本没有人。   ---   赵礼养了几天伤,感觉已经好多了,这会儿居然就下了床,在军帐外开始练一套自创的养身掌法,看起来是走的以静制动的路子,非常的行云流水。   “啪啪啪啪。。。”不远处传来鼓掌的声音,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赵礼抬头一看,原来是魏将军数人。   “赵将军,伤恢复的怎样了?”魏斌关切的问道。   赵礼笑道:“庞先生的就地取材所调制的金疮药确实神效,礼感觉伤口外面已经愈合了。”   庞统笑呵呵说道:“赵将军,主要是你年轻身体又好,那伤药只能是锦上添花啊!”   这几人有说有笑,进到赵礼的帐内,坐下说话。   “徐军师,你说下一个对手会是谁呢?”赵礼真诚的问道。   徐庶看了眼庞统,“大家一起猜猜?”   庞统被徐庶挑衅的眼神所激,点点头道:“右将军,咱们四人各写一个名字,看看大家是不是意见一致。”   每个人都在手心写了个字,一起伸到中间来。   魏斌和赵礼手里的都是关统,而徐庶手里的是马承,庞统手里写的是,赵广。   徐庶看了看庞统,咧开嘴乐了,“老庞,可以啊,这么激进的想法都想的到。“   庞统翻了翻白眼,“我知道你要写马承,我偏不写,咱俩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徐庶来劲了。   庞统面带狡诈的笑着说道:“我要赢了,你老徐把压箱底的秘术给我讲讲。”   徐庶连连摇头,“我不懂你们那些邪门歪道,我只会看看天象,你那阴招我可不会。”   “我那怎么就阴招了?我也打胜了啊!你睁着眼说瞎话吗?没有其他无辜之人受害啊!”庞统非常不乐意。   魏斌和赵礼都乐了,魏斌听徐庶又嘲讽庞统的阴风,正要开口,突然心中感到一阵烦闷,和之前那次很是类似,最近几天一直没怎么犯,可是这会儿又出现了。   徐庶看到魏斌的表情似乎突然一凝滞,就问道:“将军,没事吧?”   魏斌深呼吸了几次,摇摇手说道:“不碍事,我昨晚可能睡落枕了,浑身不舒服,没事没事。”   徐庶奇怪的看了看魏斌,只能点头道:“将军,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和老庞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其实魏斌昨天晚上大有进益,因为他这几日一直在研讨赵礼对阵时的招式,想到高兴的时候甚至会即兴比划几下,如果不是目前赵礼有伤,真的都想和赵礼切磋一下他的夺魂枪法了。   魏斌也没有忘记修习那本卧龙策中的养气功夫,虽然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感到这册子里提到的一些修习的结果和现象,当然有的时候心中突然产生说不出是燥热还是烦闷的感觉时,打坐一会儿都能加以控制,睡一觉起来那感觉又消失了。   估计是频繁的受伤,导致什么地方转错了筋吧,或者是在都城时哪个的给我下毒了,幸亏老子有这护体神功。。。魏斌一直这么胡乱安慰着自己,也就这么过来了。   想到这,魏斌心里舒畅了不少,对着徐庶说道,“军师,我对你们可是知无不言,就是下次你们要放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或者一些不堪入目的诡道时,先提前通知通知我好么。”   魏斌说到这就不由自主想起徐庶在子午谷放羊的事儿,居然真的把那么多人的衣服给扒了。。想想就吓人,搞得无当飞军都快没换洗衣服穿了。所幸这些蛮子老爱着上身,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纹身图案,权当是衣服了吧!   言归正传,魏斌虚心的问两位高人,“我和赵礼都觉得是关统出战,为何你们觉得是马承和赵广呢?”   庞统抢先说道,“我替徐军师说了吧。马承是马孟起的儿子,赵广呢,是赵礼的兄长。两位明白了吗?”   赵礼摇摇头,“马承的话我可以理解,他是马岱的侄辈嘛,帮叔父出气也是应该。只是我兄长怎么会来阵前呢?”   魏斌看了看赵礼有些忧虑的脸说,“老弟,你不会是。。打不过赵广吧。”   徐庶这时也收回不正经的表情道,“赵将军,这也是我们想和你说的,如果是赵广和马承中间的一个和你对敌,你有几分把握?”   赵礼纠结的想了半天,缓缓道,“马承我不清楚,但至少我已看过他们绝命枪的大致路数,我想应该在五五之数。如果是我兄长。。”   说到这赵礼没往下说了,见另外几人都关切的等着自己的答案,无奈继续说了句,“可能最多也就二八之数吧。”   :,,!! 第八十八章 兄弟相争   赵礼话音一路,军帐内一片沉默,气氛微微有些压抑。   许久,魏斌和其他人一样,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高人出战,主动开腔说道,“两位先生,如果我们就此撕毁约定,退往阳平关如何?“   庞统一听,觉得主意不错,点头赞同,“将军的想法是一个可行的手段,老夫有个更激进的方式,就是想办法在下次对决时偷偷埋伏对手。。。”   还没等庞统说完,徐庶就连连摇头道,“老庞,你这方法,右将军不会同意的。不如采取我之前的办法,趁对方去后方搬新的高人这个时机,派一员武将率领数千人往西北攻取武都和阴平,之后夺取沓中,稳定后再视情况而动。“   庞统心说这老哥又回到之前争论的原点了,正要反驳,赵礼开腔了,“两位先生,不必争了,不管是谁来,我都要和他斗上一斗,约定好的事情,不可轻易反悔。”   俩老头都把视线转向魏斌,过了一会儿魏也下定决心说道:“就按赵礼将军的意思吧,还是坚持比完,不管是胜是败,我选择相信赵礼。而且赵广是赵礼兄长,我还是相信徐军师的判断,朝廷应该不会派他来迎战,一是赵广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从弟下手呢,二是朝廷就放心让一个和对手有血缘关系的人前去挑战?”   魏斌这么一说,俩老谋士也没话讲了,因为谁也不知道朝廷那边会发生什么,此话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赵礼大为感动,拱手施礼道:“魏将军,我即使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赢下这场对决!”   ---   大殿上一片寂静,赵广的话就像给大家加了消音器,没一个人出动静。   皇帝脸色不太好,说道,“赵广,这里没你的事,你弟弟的事情我就不和你算了,出去好好当职。”   大家一听,陛下还真是对赵广宽容无比,到底当年他爹赵子龙救了皇帝好几次,这份恩宠可真是无人可比。   赵广其实也是非常纠结,因为自己这个弟弟的功夫实在是冠绝朝内,估计也就自己能压得住了,关张二位统军能力皆很强,但单打独斗未必一定可赢赵礼,马承倒是一个选择,只是此人已经隐居,不问世事,估计也不愿意出头了。   而如果没有那个女刺客的事情,以及她言语间提到的一些秘密,可能他和关张不插手这件事,皇帝也没辙。可如今落下了把柄在人家张嶷手里,陛下非常震怒,如果再不听从旨意去阵前效命,就真的是对抗朝廷了,这个罪名谁也担当不起,外戚将军的身份也不好使了。   当然,如果交出女刺客,就有办法设法开脱,而尽量不去与赵礼对决。可是这女刺客所透漏出的事情,很明显牵连甚广,甚至直达皇室,这个锅谁也扛不住,眼下向宠将军逐渐失势,刺客无论是到了皇帝的亲信黄皓手里,还是到了张嶷等人的手里,都会立刻成为对方的火力聚集点,自己和关张的地位恐怕难保,而这个有可能牵扯到查清丞相去世的幕后黑手就再也无法揪出来了。   赵广不想让关统交出这个女子,又要保住关张二人,还要确保朝廷一方能够取胜,只能选择亲自出手了,而这个局要遭殃的第一个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弟弟赵礼了,这也是让他无比纠结的地方,到底应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广坚持道,“陛下,关张二将没有十分把握战胜赵礼,只有臣有必胜的几率。”   刘禅脸色稍霁,“哦?那个赵礼如此厉害?你有十足把握吗?”   赵广朗声道:“赵礼从小和臣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多年,舍弟的功夫,臣最清楚。”   皇帝沉吟片刻道,“关统私藏要犯,下朝后由张嶷将军亲自带人去提到大牢,不得有误。赵广,你如果真的坚持去,朕也不拦着你了,但是朕有个条件,你要亲手处决赵礼,此人数次帮助魏延对抗朝廷,上次朕已经格外开恩,他仍再次助魏延逃走,其心可诛。你可接受此旨意?”   听到这句话,赵广如雷轰顶,顿时心如刀绞,可是到了这一步,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臣,领命!”   ---   姜维来书信了,说估计赵礼伤差不多好了,希望能够完成之前约定的对局。   赵礼今日精神不错,穿戴整齐。严平和曲胜的伤要比赵礼轻得多,但恢复的没他快,却也是好了个七七八八,看着赵礼的样子,严平笑道:“小赵,今天多靠你了要,听说对阵的人可能是马承?”   赵礼轻松的回答,“这个还不好说,但是徐军师判断应该是马承。”   曲胜点头道:“之前听说过这个人,也是马家枪法传人,但你之前对阵过马岱,应该已经熟悉了他的一些套路,相信胜算会大很多。”   赵礼微微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的兄长赵广,至少庞先生是这么预测的。”   一听这个名字,严平的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一脸害怕的说道:“不会吧。。。如果是他。。那岂不是完了。“   曲胜气的拍了一下严平的头,“你怎么说话的,涨别人的威风灭自家锐气,赵礼这几年功夫大进,应该能和他兄长分庭抗礼了吧。”   赵礼不想让他俩担心,微笑着说道,“是啊,放心好了!”心里却想着当时在都城里和兄长交手的过程。   大哥的身手还是那么迅捷如电,加上自带着无比霸气,可以睨视天下武将的气势,真的很难抵挡,自己的心里首先就矮了一截。   但是想归想,今天的对阵还是要去面对,赵礼顿时收拾心情,信心满满。腰部左侧斜挎宝剑,右手提枪挂在马鞍一侧,翻身上马前往目的地。   今天的两军对阵和之前有所不同,可能因为是最后一场了,谁胜谁负在此一局。而对于魏斌一方来说,还有些紧张的是不知道对手会是谁。   赵礼向其他数人示意后,一马当先,来到两军阵前,静候对面来将。   不多时,对方阵中缓缓出来一匹马,看起来装束和其他骑兵不太一样。等走近了,魏斌的心一下子沉底了。   来的人居然真的是赵广。   庞统微微有些自得的看了眼徐庶道:“老徐,回头传我两手,听见没。”   徐庶气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说这个,好好想想要输了怎么办!”   庞统皮笑肉不笑说道:“怎么办?他们步兵跑得过我们骑兵吗?跑呗!”   魏斌就把这两人的话当耳旁风,而是心里暗自嘀咕着,如果真是输了,恐怕真的要耍一次赖皮了,自己的信誉一下扫地啊!一边紧紧盯着赵礼。   赵礼是听不到后面的动静了,他已经看到对手是兄长了,索性先拱手施礼道:“兄长近来安好?”   :,,!! 第八十九章 赵家绝学   ---   扑通一声,一个小布袋被扔在了案几上,听起来里面应该有一些钱币。   “你走吧,从后门,有人会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避一段时间。”没有关严的窗口缝隙射入半缕阳光,射在微微有些发暗的室内地面上,而另外半缕,则被关统的侧脸堪堪挡住。   柳冰抬起头看着这个人,露出了迷惑的目光。   “张嶷他们应该快到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关统的声音显得如此生硬而没有感情。   “不。。我不想再难为你们了。我跟他们走。。”女人的声音迷茫而又脆弱。   关统看着这女人,心中其实并没有怜惜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女子真是祸水,好像总能给别人带来灾难,但是赵广要自己保证这女人的安全,这是兄弟间的承诺,“你振作点,你的妹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应该好好的活着!”   关统用有力的臂膀将女子拽起,“这个人会护送你,你只要配合他,一定能平安离开,放心!”   帮着打开通向屋内通往府邸后门的窗户,关统催促柳冰,“快,再不走来不及了。”   柳冰只能整理了一下装束,穿过了窗口,发现外面早已站着一个身形削瘦,带着面罩的神秘男子。   “石兄,之前赵广也跟你交代过了吧,我的任务完成,现在把她交给你了。“关统低声说道。   那男子蒙了下半张脸,没有说话,眼神犀利的扫过赵统,似乎就算用目光回应了。接着就带着女人消失在自己的府邸后门。   关统看着这两人离去,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道老赵这个神秘的门客还是第一次见到,听说赵广有一些非常棘手又不方便自己出手的秘密差事,就是交给这位神秘人去办的,身手至少肯定不会弱于自己,这个女人交给他,应该是非常保险的。   想到这,关统已经隐隐约约听到府门前似乎有人来了,估计是张嶷带着人来接收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又要去跟那帮人演一场戏了。   ---   赵广今天还是一身禁军的盔甲套装,骑一匹矫健的西凉产上等战马,手中所提的也是一支长枪,和赵礼的银枪有所区别的是,赵广的枪身通体乌黑,本应该是金属亮银色泽的枪尖居然只是闪着淡黑的微光,相信枪锋是掺杂了特殊的物质锤炼而成。   赵礼看着这把有些奇特的长枪,呵呵一笑道:“大哥,你很久没用这裂胆枪了吧。你在禁军长期使用佩刀,我都快忘了你还会用枪的事实了。”   赵广面无表情,淡淡道:“赵礼,你拿什么来赢我,不论是拳脚刀剑,还是这看家的枪法。弃枪投降吧,跟我回去,我会替你求情。”   听到兄长的话,赵礼不再啰嗦,从马鞍一侧摘下挂了半天的头盔认真带上,又摘下自己的亮银长枪,喊了一声,“兄长,得罪了!”   看到自己弟弟还是坚持要跟自己较量,赵广无奈的摘下裂胆枪,驱马上前。   赵礼看到兄长没有托大,也是加速冲来,立刻全神贯注,在两马快接近时,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使出自创的夺魂枪法中最犀利的一招,枪尖就如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一样自然,以最符合大自然法则的角度向对方袭去。   赵广看到这么绝妙的枪法,也是赞道:“兄弟,有长进。”接着风轻云淡般将手中裂胆枪划了个半圈,从上而下击去。   赵礼看到兄长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压,却将自己连人带马笼罩住了,连同进攻和防守与一体,还让自己无处可挡。他非常确信,自己的枪尖在快要接近对方的胸膛前,对手的枪一定会先敲碎自己的天灵盖。   没错,赵广的枪就是将霸道与迅捷结为一体,让人难以企及和想象。习武之人要么灵动,要么刚猛,这本是矛盾的组合,但赵广就是这么个奇怪的生物,居然可以将这两个极端融合在一起。   赵礼轻叹,只能右脚微点马肚,爱骢非常通灵性,立刻向左微微拉开距离,这一回合就算是赵礼主动避让开了,非常的难看。   拨马回头,赵广似笑非笑看着赵礼道:“怎么样,还要比吗?”   赵礼神情坚毅,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开始冲锋。   魏斌在后面算是看明白了,这赵广就是个怪物。之前在都城时就感到此人非常可怕,简直是深藏不露,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他看了看旁边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不是和他一样处于震惊当中。魏斌心道,到了最原始的武力比拼,再高超的计谋也用不上了。此刻只能盯紧了战局,抓紧时间提升自己对打斗技巧的理解。   赵礼觉得用基于赵家枪法的夺魂枪是很难骗过大哥的眼睛的,这次便使出了自己最近刚刚从和王平对局时学到的一个枪法,即是一击化三刺,但是赵礼的悟性极高,枪势也更为迅捷,一枪击出,可以笼罩对方五处要害!   赵广一看,居然还有功夫哂笑一声道;“老弟,怎么不用夺魂枪法了,这不是老王的招式吗?什么时候学来的?”   笑归笑,赵广刹那间便有了解决之法,手往枪身后移数寸,手腕巧妙的一抖,裂胆枪尖立刻划了一个圆圈,直接包裹住了对方的枪路,而这看似最薄弱的圆圈中央,正是自己摆下的陷阱。如果对方胆敢直接攻击圈心,赵广便会收直枪势,变成枪尖对枪尖,自己这枪锋材料特殊,普通的金属戳上去就是一个坑。   赵礼其实也判断出了兄长的用意,但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全力加速出枪,向那迷惑自己的枪尖所划圆圈中直插而入。   赵广感慨自己的弟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立刻收直枪杆,裂胆枪与夺魂枪就这么直接对上了。   双方阵营的人只听到一声巨响,两匹马已转瞬交错而过。   魏斌心脏跳动剧烈,密切观察着赵礼。他发现赵礼的枪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可是没有那么简单,赵礼的右手虎口以及握枪的掌心一片殷红,鲜血顺着枪身流了下来。   赵广的夺魂枪枪尖也不是普通材料,肯定没那么容易被赵广的武器击毁,两枪的锋刃处短暂的对击了一下,便滑错开去,但赵礼的手却无法经受枪身传导而来的兄长那无上霸道的膂力。   赵广看了看自己的枪尖,又望了望对面的赵礼,叹气道:“赵礼,住手吧,你如果仍坚持使用这套枪法,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赵礼扯掉头盔,将自己的发髻束带扯下,把手上伤口缠住,头发没有了捆绑,披散下来,一阵风吹过,赵礼的发型瞬间变得特别张扬,而他那张俊秀白皙的面庞也因此多了一分杀气。   “你为何不用家传的正统裂胆枪法?“赵广看着赵礼在微风中有些散乱的发丝,沉声追问道。   赵礼微微一笑,“大哥,这么快就忘掉了过去的事吗?”   第九十章 赵礼的秘密   赵广不为所动,缓缓说道,“你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走出过去。我以为你自创夺魂枪,似乎已经解开了心魔,没料到你居然还要被旧事羁绊。”   赵礼带着些许惨然的笑容道:“你可以轻松的放下,我却无法做到。我从小背负的东西要比你沉重的多。”   赵广叹了口气,他其实知道赵礼指的是什么。   ---   原来这赵礼之父是赵广的叔叔,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自己这个叔叔曾经做过对不起家族的事情,最终被家父驱逐出门,再也不让回来了,至于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父辈却从来未向他提及,至于赵礼的生母,更没有人说起过。   从记事起,赵礼被自己的父亲收在屋内一起养育,家父对兄弟两个一视同仁,但自己的母亲却非常反感这个侄儿。虽然父亲传授武功时不分亲疏,但赵广却无法改变其他人的看法。   家父的一些朋友来府上时,都会叫自己出来玩,高兴时还会指点几招武功,并且给些好吃好玩的,而自己这个弟弟,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小时候的赵礼曾问哥哥,“为什么我没有父母,你的阿母对我好凶。。“   赵广年纪不大,却比较早熟,只能回答道:“别怕,有谁欺负你了就找我。”   兄长在赵礼的心里,从来都是守护自己的存在。赵礼从小生的比较瘦弱,不如赵广身体结实,广父传授武艺时,赵广学的总是比弟弟快多了,而且因为力道大,赵礼总是打不过兄长。有时父亲急了,也会训斥赵礼两句。   赵广却从没有觉得这个弟弟天资不如自己,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弟弟有时显得很自卑,不够自信,再加上力气不如自己,有道是拳不打力,力不打功,所以从表象上来看,弟弟的武艺学的没自己好。   但是有一次发生的事情,对弟弟的打击非常大。   那是在十三四岁的年纪上,随着兄弟二人个头儿的长进,父亲开始正式传授家传枪法绝学:裂胆枪。裂胆枪,枪如其名,枪锋所至,敌人无不裂心丧胆,仓狂而逃。兄弟俩都非常高兴能够开始学这个赵家的成名武艺。   裂胆枪有二十四式,每一式可演化出八种标准的变化,其实并不算特别难记。而到了这个年龄,赵广和赵礼的特点就显现出来了,赵广膂力远超常人,悟性也是上等,做事非常稳重,赵礼随着年龄增长,体格上有了进步,但仍比不上赵广,可是他的悟性却是高出赵广。   按常理说赵礼是应当能够领悟更深的层次的,事实上也是如此。但有一个关键问题是,裂胆枪本身已经是天下闻名的绝学,又经过父辈这一代的发扬光大,在天下的各个名门枪法中是数一数二的。也就是说,以赵广的上等悟性,加上这套绝世枪法,已经足够力压绝大多数武学高手了。   而赵礼要弥补体力上的弱势,需要对裂胆枪的理解超出很多层次,才能够臻入另一个境界。不过这个境界,莫说是他,就是赵广的父亲,乃至创造这套武学的人,都是没有到达过的。所以赵礼虽然能够举一反三,也只是一些招式上的创新,无法领悟更深层次的东西。   有一天,父亲让两个人照常的比试,检查二人的修习进度。两兄弟便驾轻就熟的使用裂胆枪法对攻,双方都对这枪法很熟了,到哪一招了,怎么攻,怎么防,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赵广的体格霸道,配合着阳刚的枪法真的是相得益彰,进攻和防守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赵广的父亲看着自己儿子矫健的身姿,自然是非常高兴,因为他知道,一旦赵广成人后,这种枪风扫过人的脸,甚至都是可以带出轻微的伤口的,震慑力极大。   赵礼力气不如兄长,渐渐就落了下风。看到父亲的表情,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便想起之前一直研究的几招自创的枪法来了,他想过,专门可以破解裂胆枪的蟠龙翻腾这招,于是在看到哥哥打到这一招式时,便卖了个破绽,使了出来。   他这一枪角度刁钻,是专门为克制此招而想的。赵广没有料到弟弟会突然用其他的怪招来对付自己,没有心理准备,加上年纪还小,没什么实战经验,顿时有些慌,而那枪尖居然就奔着自己的脸来了。   赵广吓坏了,忙想用裂胆枪的正统防守方法抵挡,但赵礼这枪专门研究过如果下意识的抵挡,如何破解的问题,赵广眼睁睁看着这枪虚点了两下,直袭下身而去!这防守一下就乱套了,很显然要输了。   赵礼见得手了,面露得意之色,正准备收枪。没想到砰地一声,一个快的兄弟俩看不到的身影进入了两人之间,赵礼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自己的枪居然变成两段了!   赵礼正要屈叫,却抬头看见赵广父亲那张非常不悦的脸。   “这是谁教你的?为何不好好苦练裂胆枪法?!”紧接着啪的一声,赵礼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赵礼吓傻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养父这么凶狠的教训,一时间呆呆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这一招虽然取巧,但是碰到高人,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举起枪,你向我攻过来试试?”广父又取过一只枪,扔在地上。   赵礼这时也缓过神来了,他其实挺不服气的,这时自己晚上不睡觉琢磨了好久的破解之法,被养父就贬的这么一文不值,当下也来火了,真的就提起枪攻了过来。   这名家出手,立刻见真章啊,赵礼感到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住了,给自己极大的压力。但还是咬牙和对方过起招来。   赵广的父亲使到了蟠龙翻腾这招,赵礼立刻如法炮制,故技重施。没想到这枪尖刚刚越过对方的枪尖防守范围,就被肉眼看不清的枪法直接击中。   赵礼大震,但他之前也研讨过如果对方能够封住探招时的对策,居然就下意识的施展开来,右手将枪身巧妙的借势一摆,枪尖居然冲后,枪身在前,把枪当长棍使,直直的加速指向对方的双眼而去。   “好胆!”赵广父亲有些愤怒了,轻轻喝了一声,这一吼带了功夫的,赵礼的心神被一震,枪势一缓,紧接着虎口巨震,原来枪已经被对方紧紧的捏住了,而那枪身一端,距离对手的眼睛不过半寸,差一点就让自己得手了。   赵父单手用力,赵礼连人带枪被直接掼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他这才从武学的交锋意境中缓过神来,忽然才感到自己的失礼和莽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讨饶。   “你不好好研究本家枪法,却挖空心思去想怎么拆解裂胆枪法,你是怎么想的?!是想有一天和我们父子为敌吗?!”这句话每个字就如同大锤一般砸在了赵礼那本就有些不自信的心脏上,顿时蒙在了当场。   自那之后,赵广就发现弟弟似乎有些排斥继续修习裂胆枪法了,再也没有以前那样高涨的热情。虽然和自己仍旧亲热,但赵广明显感到了中间已经有了生疏的距离。   ---   赵礼在十五六岁时就被父亲送去汉中,说年轻人需要历练,之后赵广很少见过弟弟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武学上有什么进益,自己则是顺风顺水,做到了禁军统领的位置。   如今赵礼重提旧事,赵广无奈道:“赵礼,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赵礼微微摇头,将被风吹乱的一蓬头发捋向耳后,右手夺魂枪摆了个起手式,大声道:“兄长,我来了!”   赵广一看这起手架势,嘴角微微扬起,“这才像样,你终于肯用裂胆枪法了么!”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九十一章 破除心魔   赵广反复劝阻赵礼,都无法令其罢手,自己也是被深深的震撼了。而如今,他居然不惜重拾裂胆枪法与自己对决,足以证明了赵礼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既然你坚持要打,那就证明你的决心给我看。”赵广一边喝道,一边提枪冲了上去。   姜维看到赵广和赵礼的裂胆枪法对决,暗暗称奇,自己也是使枪高手,却从没有机会见过两个使用同样的在史上排名前列的绝技对攻场面。   这赵广的裂胆枪法,绝对是正统,配合了无与伦比的体力和臂力,枪锋所至,似乎都形成了强烈的气流。   赵礼的裂胆枪法和赵广非常接近,劲力上明显不如对方,但同样是威力无比的赵家枪法,自然有其盛名的道理,居然就可以顶着赵广这么强大的气流压力有条不紊的拆招,实在是让人惊叹。   其实旁人不知道,这兄弟两人这样拆招可谓非常的得心应手了,打小时候就一起练啊,真的是互相知根知底。转眼间,二人就对了接近百招,根本看不出胜负。而且令人诧异的是,双方的气势似乎才刚刚开始升温,两人都拥有着卓越的体力,一个阳刚,一个劲柔,看起来不斗个千招是分不出胜负的。   赵礼却心里暗暗叫苦,没错,对阵兄长能够勉强不落下风的只有使用和大哥一样的枪法,但赵广的体力不输自己,膂力却非常不讲道理的强压自己很多,这就让自己很是吃亏,很多时候其实有机会可以打破僵局,偏偏是因为自己要使用更多的力量来抗住对方的攻击,而不能留出更多的余力变招实现自己的想法。   赵广也慢慢看出来了,这个弟弟对于此枪法的理解其实已经登峰造极了,说句不夸张的话,恐怕是超过了自己。不然他也不能自创出一套夺魂枪法,虽然很明显是赵礼想摆脱赵家本门功夫的阴影笼罩,夺魂枪明显也不如裂胆枪法,但侧面证明他的理解能力甚至超过了自己过世的父亲。   但领悟归领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自己的臂力胜过对方很多,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当交手到第二百个回合时,赵广突然在两枪交错的时候问话了,“你为何这么舍命跟着魏延?”   赵礼可真是要气得半死,人比人气死人,自己累得够呛,对方却还有力气这么随意交谈。   “右将军敢作敢为,其他的我不敢说,就冲着他能率飞骑营在渭水打败司马懿,就足以让赵礼追随魏将军了!兄长又何必多问?”赵礼说这几句话可费了不少力气,心说这大哥不是借机消耗我的体力吧!   “丞相之事真的不是魏将军所为?”赵广又问了句。   赵礼心说大哥这是怎么了,苦笑道:“兄长,我说话很费力的,能别问问题了么。我曾听一个叫柳冰女人说过,丞相非右将军所刺。而且我听关统说,丞相去世前确实曾有意让魏延总揽北伐事宜,这个你和丞相夫人核实便知。“   赵广回想起那个女刺客的事,想起那件诡异而又错综复杂的案子,以及陛下那愤怒的表情。他临行前已经让关统将那女子交给自己的那个门人保护起来,为此已经再次违抗了旨意。这些日子他考虑甚多,心中已经有所计较应该怎么做了,而来这阵前对战赵礼,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就你这水平,还要跟魏延去南征北讨吗?可笑至极!”赵广突然加紧了攻势,枪锋的光芒暴涨,招招直指赵礼的要害。   赵礼顿时感到了压力,心说大哥真的还可以更强吗?自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对方居然还可以进一步提升枪法的威力。   赵礼的困境可把后面魏斌等人给急坏了。魏斌也是第一次见赵礼使用他本家的裂胆枪法,和之前所用的夺魂枪法有很大不同。此套功夫大开大阖,走的是刚猛无比的路子,看的自己如痴如醉,但同时又暗暗为赵礼捏了一把汗。   打到几百回合时,魏斌倒是发现那两人嘴部微微有动作,似乎嘀咕了两句什么,之后赵广的招数就突然变得更加凌厉了,心跳立刻加速起来,只能是为赵礼祈祷。   赵礼非常疲惫。   他很想赢,之前跟魏将军发过誓一定以命相搏,但此刻他似乎连枪都拿不稳了。   赵广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是奇怪,这倒让赵礼很是在意,似乎大哥已经决定了要做什么似得。这么一想,枪阵中就出了一个漏洞,被赵广抓住,直刺进来,毫不留情的在自己的左臂上留下一道伤痕,看的后面的人都是惊呼一声。   自己真的有些想放弃了,赵礼的自信心一点点的被对手磨没,心说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赵广突然冷不丁甩了一句。   什么?!赵礼心思巨震,自己长大后曾多方查访,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此刻却从大哥的口中发出这样的讯息,让他如何不能心绪激动。   赵礼回马错身,停止进招,脸色铁青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赵广好整以暇的说道;”你听到了啊,我说你父母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赵礼阴沉着脸说道,“兄长,虽然我很尊敬你,但你不能如此羞辱我的父母,我。。”   “哈哈哈。。”赵广突然笑了起来,“可笑你居然还没有查到。告诉你也无妨,你爹的死就和家父有关,而你的生母,在产下你后自杀身亡了。”   这几句话从赵广的口中轻飘飘的出来,却像炸雷般在他兄弟的心中响起,赵礼大怒,“你为何出言不逊!不许你再胡编乱造抹黑家父!”   赵广收回笑容,“我没有骗你。你的生父本有结发妻子,乱世中失散多年,后来找到家父后,又喜欢上了家母的从妹,可是她并不喜欢你的父亲。直到有一天,他玷污了那个女人的名节。。。”   “你不要再说了。。”赵礼飘逸的长发此刻显得如此凌乱,眼光垂地,神色肃穆,口中缓缓说道。   “那怎么行,兄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我这位叔父做了这种事,不听从劝告,居然还和家父动手,被打成重伤,后来逃了出去,听人说死在了巴东一个郊县内。你的生母本来想要生下你,但我父母不许,怕败坏赵家的名声,她有一天就偷偷逃了出去,在一个村落中产下了你。等到家父找到你的时候,她已经。。”   “我刚才让你不要再说了,你没有听到吗?”此刻的赵礼像变了个人一样,赵广清楚的看到,那额前散乱的发丝之下,是一双因为愤怒变得通红的眼睛。   “你有能力让我不说吗?”赵广不以为意的笑道。   话音未落,赵礼已经再次提枪冲了上来,此时的他明显无比愤恨悲伤,却又如此的冷静残酷。赵广知道,此刻在赵礼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兄长二字,有的,只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和忘却一切的坚定。   抛却了兄弟情谊,赵礼不再有任何忌惮,枪法已然发生变化,这不是裂胆枪,也不是夺魂枪,而是一套全新的随心而发的枪法。   赵广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有条不紊的施展着自己的家门绝学,而赵礼完全抛弃常规的套路,见招拆招,随心所欲的施展着自己对枪法的领悟。   当赵广施展到蟠龙翻腾那招时,赵礼下意识的使出了那一式少年时思索多日,结合了实战经验后的破解枪法,枪锋如雷霆般刺向兄长的脸部,而赵广也仍然是同样的防御招式。   有些失去理智的赵礼自然而然的虚点数下,将枪路转向对手的胸膛。   赵广也顺势使出反攻的一枪,直指赵礼的头部。   就在那一瞬间,赵礼看到了兄长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心中微微一凛,有预感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现场顿时血光四溅,闪着寒光的夺魂枪锋已然穿透了赵广的胸膛,而赵广的裂胆枪,却偏了数寸,只是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赵礼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局,顿时恢复了理智,手木然的松开了枪身,撕心裂肺的狂吼道:   “大哥!!!!!!”   赵广勉力表露出最后一丝欣慰的笑容,喃喃道,“兄弟。。。珍重。。。”那昔日高大雄伟的身躯已失去了控制,轰然摔落马下。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九十二章 议和   这个惨状发生,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大家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山风拂过众人的脸庞,提醒大家这不是梦境,就是现实。   赵礼最先滚落马鞍,抱着大哥的身体放声痛哭,而兄长的躯体却已经变冷,这一切都源因赵礼需要比裂胆枪更快更强而刺出的极为霸道的绝杀。   赵礼深深的明白,大哥刚才完全有能力防守的住这一枪,或者完全有能力在刚才的反击时先于自己重创目标。可是赵广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这么一条路,这让赵礼怎么能不伤心欲绝呢。   。。。“别怕,有谁欺负你了就告诉我,我保护你!”。。。大哥当年的话又回荡在赵礼的耳边,让他本就无比悲怆的内心又一遍又一遍的被击打着,那脆弱的心房似乎随时会悲痛的裂开一样。赵礼像中了邪一样不断地说话,希望大哥能醒过来,口中喃喃道:“我不会再逃避,你永远是我的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练家传的枪法,再也不莽撞行事了。。。你能原谅我吗?。。。。“   魏斌这一方的人倒是先反应过来,严平有些紧张的说道,“右将军,我们是不是赢了!我们。。”却被徐庶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吓得严平不敢说话。   姜维的虎步军将士完全被这个结果惊呆了,因为之前还是赵广在压制着对手,怎么突然就风向突变了。赵广在益州的朝廷和军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因为他的武功无人可及,是神一样的存在,而如今这个神人坠落凡间,就这么去了,怎么不让人感到震撼、痛心和恐惧。   而飞骑营这边的骑兵们也都是非常尊敬赵广的,看到这个情景,都触景生情,默不作声,黑压压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欢呼雀跃,而是都沉浸在悲痛和震惊当中。   杨仪都傻了,有些口吃的对姜维说道,“这。。这赵礼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杀了自己的兄长!大人,我们现在杀过去,为赵广将军报仇雪恨!”   姜维面色非常差,却止住杨仪的话,“不可,两军交战,已有约定在先,怎可言而无信!安排几个人,去搬回赵将军的尸身吧。“   姜维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给了个手势,准备让旁人收兵。自己则策马上前,冲着魏延喊道,“右将军,维有一言。”   魏斌正处于蒙蒙的状态,看到姜维叫自己,忙也上前。   “右将军,我们有言在先,维自当遵守约定。但维奉陛下的旨意,不敢专断,需要请示朝廷。在得到朝廷的命令前,我们暂且罢兵如何?”   魏斌还没有从刚才的惨剧中恢复出来,听到此言,只是木然点头道:“就依姜维将军所言。”   两边的人马就这么默默的往后退去。两边都上来了几个人,一边去运回赵广的躯体,另一边则扶着也受了伤的赵礼回去。   赵礼满脸泪痕,还兀自抱着兄长不肯放手,几个人拉都拉不开,严平和曲胜两人死命分开二人,他还疯了一样的回头哭嚎着,本来英俊的脸庞因为痛苦和哭泣扭曲着,就这么看着抬着自己兄长的那几人的背影远去。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因为激战了那么久和失了不少血,终于昏迷了过去。严平几个人总算长出一口气,就这么一起帮忙抬着赵礼,放到临时拼起来的手架上,往阳平关退去。   ---   赵广死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益州的都城。   朝廷震惊,皇帝震惊。关张两人得知这个消息时,正一起在府中下棋,那张绍都疯了,到处找剑找枪,说着就要带着家将闯入宫去,好好向皇帝兴师问罪!   “。。。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是他,赵广会死吗?!!皇帝听信谗言,我要把那些蛊惑之人全杀了!!。。。”张绍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关统虽然也悲痛万分,但是死死的拦住黑黑的张绍,不让他乱来。   “小关,你还算是赵广的兄弟吗?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些兄弟们一个个被他们整死吗?这还是我们的父辈打下的江山吗!那些宵小之辈,黄皓,张嶷,杨仪,费祎。。。全不是东西!!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关统眼睛通红,愤怒的说道:“你现在就是冲出去,把他们全杀了,能救回大哥的命吗?!”   张绍停止了挣扎,胸口剧烈的起伏,死死的瞪着关统,“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我料今晚必会有紧急的朝会,到时我们再出言劝告,要停止这一场闹剧了。。。”   ---   深夜,皇宫大殿。   刘禅将几个心腹大臣,以及关张二人叫到了内宫,讨论和商议这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陛下,臣以为,应当停止内耗,不能再这么斗下去了。”关统收住内心的怒火,向皇帝陛下进言,   张嶷说话了,“关将军,什么叫内斗,明明是魏延反叛在先,陛下已经加封他为右将军,却仍不知足。这赵礼助纣为虐,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简直无君无兄。根本不用管那什么约定,兵不厌诈。。。”   张绍听着,一个没忍住,炸锅了,一下子冲了出来,直接拽住张嶷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顿时大殿之内乱成一团,其他人纷纷劝阻,“张将军,这是为何,快快放手。。。”关统赶忙上前死命的拽回张绍,向陛下告了个罪,亲自拖着愤慨的张绍出殿去了,让他好好清静清静。   殿内这几人都抹了把汗,刘禅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还是压住了脾气说道:“张绍所为情有所原,这次朕就不追究了。蒋卿家,你怎么看赵广一事?“   蒋琬这才说话,“陛下,臣的意见和关统将军类似,也认为不应该再和右将军刀兵相见下去了。据我们在北魏的密探消息,魏军已有异动,恐怕会向汉中进发,而东吴的巴丘驻军越来越多,蠢蠢欲动。大敌当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妥善解决这个问题。最好能让双方重归于和平,合理的引导右将军渴望主持北伐的心情,团结一致度过难关。“   刘禅听后,半天不言语,许久才说话,“你们几位,都这么认为吗?”   郭攸之、费祎等人也都附和道,“当前之计,确宜如此。”   其实费祎还是想再给这灶加点柴的,因为自己之前去提那柳氏居然没提到人,肯定被关张给放了。但当前赵广死了,那些和赵广交好的文官武将都非常的愤慨,这个时候实在不合适再出来当出头鸟,所以也就没提出异议。   皇帝看事已至此,也只能让步,无奈点头道:“既然众卿家都这么说,那就让姜维和魏延将军停战,抓紧时间共同商讨一个对策,看当前如何协调双方人马,共同御敌,一致对外,渡过当前的难关,蒋卿家你负责居中协调相关资源。就这样吧。”说完,陛下就闷闷不乐的离去了。   蒋琬等人连忙跪拜在地,等候陛下离去。   刘禅一边往后宫走,一边自言自语,“这帮人,不知道早干什么去了。非得弄到不可开交,还要让朕来妥协!”   其实赵广的死,让皇帝也非常悲伤,他没有料到赵广居然以死来向朝廷证明心迹,也算是对自己这个皇帝发出的最后谏言,他要是再不中止这场内战,怕是会引起政局的波动。而这一刻,刘禅的内心确实也有那么一丝后悔了。   幽深的皇宫后宫,今天似乎也在为昔日的禁军首领默哀。   ---   阳平关内,魏斌面前的案几上,是一封来自姜维的书信。   魏斌看完,便对众人说道:“对方议和了,不打了,让我们派人过去谈谈合作事宜。你们说说,怎么搞?‘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九十三章 葭萌关谈判   “魏将军,老朽觉得这更像是个陷阱。”庞统摇着小扇子,微微眯缝着眼睛说道。   魏斌不解的问道:“这上面提到,是朝廷的意思,他们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低级的策略吧?”   “右将军这么快就忘了上次去都城述职一事?“老庞的脸上笑意渐浓。   “咳,这个,“魏斌尴尬的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说这次请我们何谈商讨一事。“   徐庶不满的看了庞统一眼道:“将军,不必着急,写一封书信回复就说邀请对方来我们阳平关一叙,不就好了?”   ---   “姜大人,别跟他们废话了,既然他们不愿意来,正好,我们还不陪他们闲聊了,拿下阳平关,看他们还有何话说。“杨仪看着姜维递过来的回信,脸色冷漠的说道。   “威公,朝廷的回复很明确。当前我们面临北魏和东吴的压力,确实应该早作准备,尽早和魏延将军和议成功,我们也好共同御敌。”姜维面无表情的说道。   “将军,我们拿下阳平关只需数日,到时候什么和议条件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总之完成朝廷的任务不就行了。”   这边正在争论,那边有军士进来禀报:“姜将军,蒋琬大人从都城来了。“   姜维看了一眼杨仪,眼神意思大概是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一边道:“快请蒋尚书进来。”自己则和杨仪带人出营迎接去了。   军营之外,蒋琬的车马已经到了。姜维见车上人下来后,忙上前施礼道:“蒋大人亲自来前线协调,一路辛苦了。”   蒋琬下车后看到姜维带着几个人亲自出来迎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诸位,有劳出营远迎了。”   一行人来到中军后,蒋琬先说话了,“赵礼之死,朝野震动,不知葭萌关军心如何。”   姜维表情肃穆,“军心未乱,赵将军死的很壮烈,将士们都有为其复仇之心。”杨仪旁边一听,心说姜大人的城府愈发深了,这话虽然有水分,但也挑不出毛病来。   蒋琬点头道:“那就好。和右将军议和一事,可有眉目了?”   杨仪在一旁赶忙帮助吸引火力,“我们已经使人去书信,让那魏。。将军来葭萌关商议和解大事,但对方拒绝了。”   姜维听了微微皱眉道:“他们不愿意来我们这商谈,相反想让我们去阳平关。”   蒋琬心道这两边都不着急啊这是,便劝道:“如今我们形势紧迫,魏吴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杀到,双方还需放下前嫌,精诚合作。”   杨仪笑道:“蒋尚书,不必着急,我们数倍于对方兵力,如果对方不同意来葭萌关和谈,我们攻下阳平关,他们自然就同意了。”   蒋琬叹了口气道:“这样不是办法。老夫出个主意,如何?”   姜维虚心请教,“请尚书大人明示。”   “双方各让一步吧,在葭萌关和阳平关中间的某地设立一个议和用的营地,双方不许带许多人马,我从中作证,也好抓紧时间敲定和解的方案,如何?”   ---   “军师,我看这个办法比较可行。”魏斌拿着新来的书信对着徐庶说道。   等其他人看过信件后,都表示这个方法还可以接受。   魏斌想起“安保”问题,便问曲胜道:“赵将军这两日如何了?”   曲胜摇摇头,“赵礼这些天自己一人独处帐中,谁也不愿意见。”   魏斌心道兄长之死对赵礼确实是个很大的打击,便说道:“那谈判的时候便让严平带几个人护卫吧。”   话音未落,外面进来一个人,“魏大人,护卫的人选就不用别人了,让我去吧。”原来是赵礼。   魏斌看着赵礼这几日不见变得有些消瘦的脸,心里很难过,劝解道:“老弟,你还是再多调养些日子吧。”   赵礼经过了这件事,脸上平时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要淡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沉淀了更多的稳重的气质,“不用了大人,我的兄长已去,此事不可挽回。我要为兄长争气,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徐庶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也被赵礼的话感动,站了起身,上前拍了拍赵礼的背以示安慰,“赵礼将军,你兄长的在天之灵看到你能从悲痛中走出来,肯定是很欣慰的。我们一起努力,先驱除内部的反对势力,然后好好做一番事业出来,你的兄长泉下有知,定会为你自豪。”   徐庶一边说着,一边回头道:“我陪右将军一同去参与谈判,赵礼负责守卫。”   魏斌赞同道:“庞先生不方便抛头露面,有军师和赵礼陪同去自是万无一失了。”   说完,便安排人派信使回复对方,同意在约定的位置见面。   ---   “这军帐摆的位置也太离谱了吧?”赵礼抬头望着一座小山的半腰缓坡处。   徐庶遮目望去,笑道:“将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摆在平地,两边都是山,恐有埋伏之嫌。这放在高处,往四周望去,一览无余,也算是公允的做法。”   徐庶的胆子非常大,说三个人就是三个人,一个随从都没多带。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便驰马上缓坡,来到议事的军帐前。   只见帐前站了几个人,离近了一看,原来是蒋琬、姜维和杨仪等人。   魏斌见到对方出帐迎接,看来是等了一段时间了,忙提前下马,牵着马匹步行来到近前。   “蒋尚书,姜维将军,劳您们等候多时。“徐庶反客为主,抢先一步在前说道,却故意忽略了杨仪的名字。   果然,杨仪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快之色,被徐庶捕捉到了,“哦,这位是。。?”徐庶一脸迷茫的样子。   蒋琬看出来这老头的用心,忙笑道:“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便是徐庶,徐元直了。元直,当年一别,至今已数十载,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姜维没见过徐庶本人,但以前听说过,忙施礼问好,倒是杨仪,有些阴阳怪调的说道:“徐先生不是被风吹来了,是他把风吹来了才对。我说的对吗?徐老先生?”   杨仪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对着赵礼道,“哟,这不是杀了自己兄长的赵礼么。恭喜你啊,总算超过了自己的大哥,只是不知道是赵广故意输给你,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此言一出,魏斌和赵礼脸上都是面容一变,姜维回头看了眼杨仪,微微不悦道:“威公,不得无礼。右将军、徐先生,请入内。”   倒是蒋琬在进帐前和赵礼简单聊了几句,对他兄长的事表示了一下问候,便也随后进入帐中。   “徐先生,不知道你们这边谁来主谈?“大家刚一坐下,杨仪就先声夺人,标明着他的话事人身份。   魏斌扫了徐庶一眼,徐心领神会,笑呵呵说道:“杨长史才高八斗,让人敬佩。我来代表右将军主谈,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第九十四章 和谈僵局   杨仪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则笑意盈盈说道:“徐先生折煞晚辈了,在谈具体事宜前,晚辈想先请教一个问题。”   “哦,杨长史请说。”徐庶笑眯眯的回答,一脸无害的表情。   “听说先生精于奇门遁甲之术,不如徐军师给我们大家讲一讲那天在阳平关前的山谷中,是如何召唤出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风来的?”   徐庶一听,哦,这是把庞统那混蛋的功绩算到我头上来了,我偏不吐口,“杨长史做的花样文章,却关心这种事情干什么?要专心于正道,不要关注这种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的事情。”   杨仪不顾蒋琬和姜维投来的两束责怪的目光,继续说道:“仪对这方外之术,也曾研究一二,那日的秘术似乎不那么光彩,相比褒斜道北口的山风,可是阴狠的多啊。但我观先生容光焕发,不知是如何躲得过这阴邪的可怖后患呢?”   魏斌一听这杨仪怎么也如此说,和之前徐庶讲的有八成是类似的,难不成这厮也会秘术不成,一边有些担心的用余光扫视徐庶。   徐老头根本不理他那一套,“杨长史,咱们今天是议和,不是谈论微末之术来了。还请杨大人拿出你们的条件来。”   杨仪心中阴笑连连,这老头左顾而言他,明明是被我说中了,还在这装,“也好。诸位,我现在就说本军的条件。”   “一者,汉中当前所有人马可以继续由右将军统领,但右将军必须由我方统一调动,不得擅自行动;二者,右将军可驻军于南郑、汉城等地,阳平关需移交给我方驻守;三者,汉中的钱粮征收权力需交还给朝廷,汉中的军旅通行手令需由姜维将军和魏延将军双方同时批准才可生效。”   说完了这三条,杨仪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补充道:“还请几位好好考虑考虑。”   魏斌一听火就上来了,这哪是什么议和,简直就是收编嘛,他看了看徐庶,看见徐老头淡定的表情,暂时压下心中的情绪,默不作声。   徐庶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笑道:“既然你们说了条件,也让我们说一下如何?”   杨仪将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说道:“还请徐军师赐教。”   “我方的条件如下,首先,朝廷需下令任命右将军领汉中太守,总揽汉中的人马调配,右将军之上不再受其他人调遣,朝廷如有战事需要协助之处,需要先和我军商定,我方同意后才可配合;再者,汉中的钱粮税收等由右将军任命的各城城守统一收纳,三成上交朝廷,其余七成留作汉中军资;最后,朝廷需拨给我军一年的粮草。”   徐庶说完了,笑呵呵道:“怎么样,我们的条件不过分吧。”   杨仪听完脸色非常不自然,心说这和汉中自立成王也差不多了吧?他也不说话,拿眼睛看着姜维和蒋琬,意思是说你们看着办吧。   蒋琬听完,这双方的要求基本就是反过来读就可以了,你说东我偏向西,这是南辕北辙啊。这时他也不得不先说:“不如这样,我们这个营地还有几处偏帐,有为几位休息准备的营帐,大家先各自商议一下,再行决断如何?”   徐庶点头道:“那我们暂歇半个时辰,之后再和议一下,希望你们尽快拿出一个决定,我们不想等太久。”   来到为汉中的诸位安排的营帐中后,魏斌笑了,“徐军师,这么谈,怕是出不来一个结果啊。”   徐庶满不在乎的说道:“无所谓,反正他们要打,我们就奉陪好了。他们不给我们粮食,我们自己去取,想取多少取多少。”   赵礼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道:“军师就会说大话,之前你和庞先生还说攻也不行守也不行,这会儿又吹牛说可以打,我都替你脸红。”   徐庶却丝毫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赵礼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他们等会儿不同意我们的条件,坚持那种收编性质的方法,我们怎么办?”   魏斌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办,肯定不同意!“   ---   汉中南郑城外的几座连绵的山上,有一座隐藏在深林中的小院落,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即使是当地的猎户也很少来这里。   可是这一天晌午,外面小路上来了个打扮的紧趁利落的女性,年龄还不到二十,神色匆匆来到屋外,原来这人正是庞盈。   庞盈看到院子外的足迹,知道师父云游归来了,忙高兴的大喊:“师父,庞盈来了!”   院中的屋门吱咯一声,一个道长模样,六十多岁的慈祥老人走了出来,提着一桶水出来,似乎准备浇花,看到徒弟回来了,应了一声道:“盈儿回来了,最近又跑哪去玩了?”   庞盈在师父面前完全没有大人的模样,完全是个孩子,忙不迭讲了最近的经历,很大篇幅都是关于和一个朋友一起在汉城借粮的事情,由于事情的经过也确实很离奇,因而说的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这个道人听到这事儿,心中便已有计较,呵呵笑道:“你这个朋友,是魏延大人吧。”   庞盈惊讶的问道:“师父你知道魏延将军的事?”   这个道长耐心的给自己心爱的植物浇完水,放下木桶答道:“我不光知道他的事,我还知道你这位朋友要大祸临头了。”   庞盈一听,神色大变道:“什么?师父您是什么意思?”   庞盈的师父微微一笑,“有些事不可明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我昨日观天,星象中预示,汉中西北方向恐有外来的兵势进入之兆,怕是北魏的大批人马要来汉中了!”   ---   子午谷北口,魏军关卡。   关卡上守关的魏兵百无聊赖,这个关卡怕是魏国能排的上号的最无聊最僻静的守关了,很多家在长安附近的兵丁,都愿意被派到这里来守关。   为什么?清净,安全,平时还能搞点乐子,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这会儿城上的小兵正在偷偷互相逗乐,突然有人发现远处有蜀汉军队颜色的人若隐若现,吓得一个机灵,赶紧大声提醒大家注意。   果然,越来越多蜀军士兵模样的人在往这边逼近,而且走路的姿势都很怪异,好像鬼魂一样飘飘荡荡的。   有当值的小兵头目赶忙屁滚尿流的去通知守将了,关口处守军乱作一团,平时操练不勤,战时毫无章法。   当守将好不容易在关口上摆好弓手,准备好足够的箭矢,并从垛口往外眺望,蜀军士兵已经接近了,也不等他们接近,就开始下令,“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当即被射中倒地,连吭都不吭一声。守军士兵士气大振,都惊讶自己的箭法这么准,随便射都能射倒一群人,忙兴致勃勃的继续发射着“神箭”。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发现了异状,就是对方都根本没什么闪避的动作,好像没了魂一样。还看见有人倒在地上还拼命的抬头喊着什么,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守将让众人先停一停,仔细看去。   有眼尖的士兵先叫了起来,“那。。。那人我认识,和我是同乡啊!“    第九十五章 魏军南下   北魏雍州陈仓,司马大营中军。   神情委顿的郭淮跪在下面半天了,主帅位后的司马懿面沉如水,手里举着一本兵书在看着,半天没言语。   就在郭的膝盖都快跪麻了的时候,司马懿阴柔的声音响起,“这次就算了,留在我帐下听令,随我军南征汉中。”   郭淮听完如释重负,赶紧拜谢,“谢司马大人饶过末将!”   经过这些天的准备,司马懿的大军粮草辎重都已经准备差不多了,现在也知道了子午谷之疑兵的真面目,再无牵挂,准备从陈仓道往汉中进发。   不过这个徐庶,倒是让司马懿有些感到棘手。其实他知道徐的本事,但魏营人才济济,徐又总爱妄议军政,致使无人愿意用他。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咸鱼翻身,跑到对面去帮那个魏延了。从之前的几次交锋情况还有蜀内传来的一些情报看来,徐庶的谋略还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想到这里,司马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道这次汉中之行,总算不会让自己太寂寞了,姜维那小子太嫩,想来也是不堪一击,唯有这徐庶,还能和自己较量一二。   ---   过了约定的时间,魏斌等人和姜维一方又碰了一次头,很显然,这短短的半个时辰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蒋琬看风头不对,忙道:“不如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议。右将军,你们路途遥远,不如随我们回葭萌关暂歇。。”   魏斌一听,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要快,“不用不用,我们不怕辛苦,明日就明日好了。”心说这进了你们的贼营我们还有好?   转眼到了第二天,魏斌三人不辞辛劳,骑马直奔老地方。   到了中立营区发现,对面今天多来了好几个人,徐庶笑呵呵道:“将军,他们这是找了人前来助阵啊。”   魏斌挠挠头道:“人再多也没用啊,有理不在人多声高。”   进了帐篷一看,霍,多了好几个,有王平、马岱、廖化、吴班等,加上杨仪姜维和蒋琬,对面坐了六七个人,一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看来那几位伤是都养好了。   徐庶仍然当一辩,开口“问候”道,“今天这多来的几个人是想念赵礼了,想来问候一番的么?”   王平等人脸上怒色稍纵即逝,没错,他们的伤都是赵礼所赐,徐庶明显哪壶不开提哪壶,吴班比较狡猾,先回答道,“久闻先生大名,当年帮先帝智退曹仁大军,又夺取樊城,好不风光啊。而今,先生年纪也大了,为何不在魏营好好待着,却来做这东躲西藏、缺兵少将的魏将军之谋士,这一阵子折腾的好不热闹,不知先生到底是何用意?”   徐庶心说这人是来揭自己疮疤来了,脸上淡然一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先帝有孔明先生辅佐,无需我徐庶。现孔明已去,而蜀中诸位不思进取,忙于内斗,不能辅佐好皇帝,以完成先帝和孔明的遗志,却不允许别人有此志向吗?”   看到吴班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徐庶昂然道,“尔等在此勾心斗角,却不顾那篡汉的逆魏在北方继续壮大发展,不知道恢复汉室一统天下之希望何在。先主玄德公年近五十还仍然东征西讨一心为汉室中兴努力,诸葛丞相六出祁山,病死在沙场。而今魏延将军有心继承丞相遗志,渭水一战,司马大军胆战心惊。皇帝也加封其为右将军,何言东躲西藏耳?若不是汝等从中作梗,魏将军早已获陛下重任,此刻怕是已在讨伐北魏的路上了,却要和你们在此空做内斗,浪费时间,这又是为何呢?”   王平见徐庶言辞锋利,眼看自己这边落于下风,便插话道:“徐先生,我不懂这些堂而皇之的大道理,我只知道你们现在缺兵少粮,只有残兵数千而已,我们姜大人言而有信,同意上奏朝廷建议与你们和谈,如不是此因,我们早已挥师北进,破你阳平关多日了。不知先生为何还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种让人耻笑的话来。”   徐庶看了一眼王平,似乎不经意的提起一件事,“王将军说我们只有残兵数千,说的好,不过正是这数千残兵,袭破司马大军万余,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好了,不久前,我已在上庸击破魏军偏师一支,活捉数千魏兵,并缴获大量粮草。另外,王将军不会那么快就忘了褒斜道之事吧。”   徐庶此话一出,对面的几个武将全都色变,作势欲起,“你说什么?!”“大胆,你再说一次?!!”。。。   旁边蒋琬暗骂这徐庶真会说话,专门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赶忙出来灭火,“诸位,稍安勿躁。徐先生,也请您少说几句。”   徐庶还是得给蒋琬点面子,不再说话,把玩起了手中的木杖。   杨仪盯着徐庶那造型古朴的木杖,心中一动,干笑一声道,“徐先生的手杖相当有趣,不知可否借仪把玩一番?”   徐庶斜了杨仪一眼道:“这是老夫的贴身兵器,杨大人要小心了。”   杨仪哈哈一笑,“先生如此幽默,杨仪拜服。咱们言归正传,不知道诸位回去考虑的如何了?能否接受我们提出的条件?”   ---   庞盈听到师父的话,神情大变,忙追问道,“师父,您说的是真的吗?那汉中百姓岂不是又要遭殃了?”   老者一边修剪着植株,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朋友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庞盈面色冷峻,一咬牙道,“我这就去阳平关通知魏大人。”   老人回头叫道,“且慢,你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我料那魏军前锋明日之前就会抵达汉城附近。”   庞盈急的快哭了,“那怎么办师父?您帮忙想个办法好吗?”   这位得道的高人思索片刻,沉声道,“你去南郑吧,魏将军的夫人不是在那里居住么。快去吧。”   庞盈有些傻了,“师父,您没开玩笑吧,去找魏夫人??”   ---   徐庶看了一眼魏斌,摇头道,“对不起,我们不能接受你们的条件。昨日商讨后,我们愿意将上缴的钱粮提高到四成,仅此而已。”   杨仪脸色发青,看起来想要说些不好听的话,姜维及时制止了他,“魏将军,徐先生所言非虚?”   魏斌被点了名,只能点头道,“姜大人,确实如此。因为你们的条件太过苛刻,我无法接受。”   蒋琬在一旁思索了半天了,忽然道:“魏将军,朝廷还是希望能将魏将军的人马纳入我军统一管理,如果魏将军要求能够独立指挥骑兵甚至更多的人马,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但如今将军的意思是在汉中独立一块地盘出来,听宣不听调,这和我们的条件差别甚大。不如我们先放一放,各自回去再好好想想,如何?”   第九十六章 夫人出马   魏斌一行三人驰骋在回阳平关的路上。   “徐军师,你看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赵礼在马上问徐庶。   徐庶微微眯了下眼睛,神秘的说道,“其他人倒没有什么,那蒋琬的话却感觉藏着什么事情,怕是有什么杀手锏要拿出来。“   魏斌不解的问道,“什么杀手锏?”   徐庶看了看魏斌,脸上带着让人看着发毛的笑容,“这个老夫猜不出来,但是老夫觉如果对方要使出什么绝招,肯定是冲着大人您来的。”   魏斌有些“畏惧”的看了徐庶一眼道,“军师,能别说的那么吓人吗。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徐庶嘿嘿一笑,不再回答,弄得魏斌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徐庶没头没脑说了句,“将军不要着急。他们要比我们急的多,因为我们可选择的办法多,大敌当前,姜维大军需要魏将军的帮助才能守住汉中,除非他这个主帅不想做了,否则他定会设法使双方合作成功。相信皇帝也不愿意把你逼到投敌的地步吧。”   魏斌听着这几句没来由的话,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这老东西,他们到底要怎么冲着我来??   ---   南郑城外的路上,自远及近扬起一阵沙土,一个女子神色匆匆,不断催马前行,正是庞盈。   得到师父的点拨,她赶紧下山前往南郑,去找寻魏夫人。但她内心还是非常的疑惑,为何要找她,难道这魏夫人有千军万马不成。   进了南郑,庞盈直奔魏延府邸,这个地方可谓非常熟了,不久前自己还在此院中行刺过魏将军呢,想到这件事,庞盈的嘴边就洋溢起一丝笑意。   庞盈的马很快,转眼工夫就来到了魏府,下马将坐骑拴在府外,庞快步走到府外叫门,求见魏夫人。   “你说什么?”听完庞盈的描述,魏夫人的脸色一下变了。   庞盈非常肯定的告诉魏夫人,“此事千真万确,是我的师父亲口对我说的。”   魏夫人刚一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想了想问道,“你的师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个从日子上看也来不及啊。”   庞盈急道,“夫人,我师父夜观天象得知,并未亲眼所见。”   魏夫人脸色露出古怪的表情,往座位上一坐道:“你的师父是否也是个方外之士?”   庞盈见魏夫人的表情,便猜出几分夫人的担忧,真诚的说道,“我知道夫人不太相信这类奇门遁甲之术,但我师父从没有骗过我。他对自己的徒儿撒谎,有什么好处呢?我师父和那些五斗米教道人是不同的,他一直隐居山中,从不过问世俗之事,请夫人一定要相信我!”   魏夫人看着庞盈脸上焦急的表情,也感到对方应该没有骗自己,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晚一会儿就有可能让自己夫君的人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这,夫人立刻站起身来,叫来一个随从道,“叫上所有的家将,跟我走。“   庞盈看着魏夫人披上了软甲,周身上下收拾利落,腰挂宝剑,带着自己便出门去。   此时府门外已经聚拢了接近一百人的家丁家将,看到夫人出来了,都紧随夫人身后而去。   看着夫人往街的一头驰去,庞盈疑惑的叫道:“夫人,城门在那边呀!”   魏夫人一脸黑线,回头看了看庞盈道,“就这么点人够干什么的,我去找姓董的借兵!”   庞盈哑口无言,只能跟着这位女强人,亦步亦趋。   董傕听到魏夫人要问自己借一千人马,嘴巴张的比桶大,“魏夫人,南郑守军也就两千不到,您一下就要走一半,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魏夫人不耐烦的说道,“董大人,我就是考虑到你还要留一些兵马守城,才没全要走的。军务紧急,还请董将军行个方便!”   董城守支支吾吾道,“敢问夫人可有魏将军的手令?。。。”   魏夫人火了,凤眼圆睁,盯着董傕道,“董大人,请你看清楚我的脸,认得我是谁么?”   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欺身上前,挺着胸对着面前的目标,双手叉腰,咄咄逼人。   董傕汗都下来了,“末将。。末将认得你是魏将军的夫人。。”   魏夫人拉开了嗓门,整个客厅似乎都瑟瑟发抖,“汉中都是我夫君的,南郑是,你也是我夫君的下属,现在魏大人有难,你居然敢袖手旁观?”   董傕早闻魏夫人的狮吼功夫不一般,如今居然有幸听到,顿时不敢再说半个不字,乖乖点了一千兵马交给魏夫人。   庞盈跟着魏夫人,带着这一队人马,火速往汉城赶去。庞盈不放心的问夫人,“用不用先去阳平关找魏大人。。。?”   魏夫人头也不回,只甩下一句话,“他们正和姜维交战,根本无暇分身,我们先去看个究竟!”   ---   司马大军在陈仓道上星夜赶路,不出数日,就来到了陈仓道南口附近了。   郭淮向司马懿进言道,“司马大人,我大军该先取哪座城池?“   司马懿反问道:“伯济,你说呢?”   郭淮想了想答道:“可考虑直取阳平关,阳平关一下,汉中只是囊中之物。”   邓艾在一旁不同意了,“郭大人,你知道那魏延人在哪吗,就直接去打阳平关?”   郭淮新败,心气儿很低,忙客气道:“邓将军请指点迷津。”   邓艾听着很舒服,不慌不忙分析道:“如今有传言姜维正带大军讨伐魏延,相信交战地点应在阳平关外。趁此机会,我们可先夺取兵力空虚的汉城、南郑等地,以逸待劳,等待他们的交战结果,我们可坐收渔人之利。”   郭淮心道流言又不是真的,我们大军压来,兵力肯定多于对方,自然是优先选取战略要地进行攻击了。但表面上却做佩服状,“原来如此,邓将军点醒了在下!”   司马懿看着这两人在那斗嘴,无奈的摇摇头道:“谁敢做先锋,先率五千虎豹骑突袭汉城等地,顺便探明敌方军情?”   夏侯霸自告奋勇道:“司马大人,就让我夏侯霸去吧!”   司马懿思忖片刻道:“也好,张虎乐琳二位将军,你们陪同夏侯将军同去,行动务必三思而行!如有疑虑之处,不要冒进,等候我方大军到时再做打算!”   三位将军都躬身施礼道:“末将领命!”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九十七章 奇葩组合   汉中,南郑前往汉城的路上,出现了一支奇怪的人马。   这支队伍由少部分骑兵和大量步军组成,行内人应该能看出,也没有什么粮草辎重,这是很怪的事情。   但最怪异的是在队伍最前的领军者,居然是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魏夫人和庞盈。   魏夫人不断的命令各队的军校加紧前行,把这群大老爷们累的够呛。   队伍中有一个小兵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问着旁边一个老大哥,“我说老兄,今天这是闹的哪一出?”   那老兵不屑的说道,“没见过吧!魏将军的夫人亲自领兵,稀罕吧?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回!”   那小兵看见老兵一副很有故事的样子,虚心的求教道:“老哥您给我讲讲呗?为啥夫人亲自带我们出来?”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看这样子,居然要夫人自己出马了,肯定是魏将军和益州那边来的征讨大军交战,无暇分身,而我们去的方向是北边,你觉得,我们是去干啥?”大兵循循善诱道。   那小哥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北边有人来犯?”   老兵不再言语,到底年龄摆在那里,没有力气再说话了,而是埋头赶路。   这时,前面一个军校骑着马跑来大喊着:“加速前进!扔掉不需要的东西!”   这支魏夫人临时拼凑的军队就这样全力冲刺,到底是魏延原来在汉中任太守时攒下的人气,很多军校都认识魏夫人,而下面的这些兵丁们也都任劳任怨,听从着夫人的调遣。   ---   汉城内,城守衙门。   衙门里乱成一锅粥,孙孚已经接到探报了,说有一支北魏军队在陈仓道南口出现,看方向似乎是往汉城来了。   “这位魏大人啊!真是乱来,这搞的,南边来人征讨不算,北边仇人杀上门来了!“孙孚跟犯了魔怔一样,嘴里不断地絮絮叨叨,一边胡乱收拾着自己的一些私人书信。   “孙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孙孚吓了一跳,心说怎么有女人来了?回头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呆呆的站在那,差点忘了问候。   “原。。来是魏夫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夫人还是快快离开,我们得到探报,魏军正在压近,汉城首当其冲,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妙!”   魏夫人气得牙痒痒,“孙大人,您不是汉城城守吗?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了?”   孙孚一脸无奈道:“魏夫人,您说的是,但这北魏军队从陈仓而来,怕是至少有数万人,此城的守军不足两千,根本连半天都守不住啊!”   魏夫人的眼睛里射出了吓人的光线,“孙大人,你不愿意守城,我自己守总行吧?”说完了怒气冲冲往外走去。   孙孚站在大厅当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的团团转,心说魏延家的人怎么都那么爱胡来啊!   旁边过来一个小吏战战兢兢问道:“城守大人,我们还走吗?。。”   孙孚气的嘴直哆嗦,“走,走什么走,随我去城头看看去!”   魏夫人刚冲到衙门门口,一个道士拦住了去路,“夫人别来无恙?”   魏夫人斜眼一看,“你是谁?别拦路!”   来人是陆天师,魏夫人不认识他,被训斥了两句,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再次施礼道:“夫人,听贫道一言,我知道你要为魏将军争取时间,但汉城守军人少,怕是难以坚持多久,不如。。。”   魏夫人差点要拿鞭子抽这年轻道人了,“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魏大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后面孙孚已经忙不迭赶了出来,当起了和事佬,“夫人息怒,息怒,这位道长曾经帮助魏将军借粮,很有功劳。。。”   魏夫人冷冷的说道,“我平生最讨厌你们这些道士,让开!”说完,就带着人去城头布防了,留下后面的道士和孙孚两人面面相觑。   孙孚干咳一声道:“道长这几日医治百姓进展如何了?怎么有闲心来此?”   陆天师从刚才的惊讶和尴尬中恢复过来,微微笑道:“进展非常顺利,城中百姓都很感激魏将军与孙城守呢。”   孙孚心说都什么时候了,城都要没了,老百姓能顶什么用,脸上却匆匆说道:“如此甚好,甚好。道长你也看到了,魏夫人坚持要守城,我很被动啊!”   陆天师脸上带着笑意,“怎么?魏夫人帮孙将军代行职责,大人还不高兴?”   孙孚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不是。。你们不懂,这守城士兵太少,根本防不住魏兵的!”   陆天师点点头道:“城中还有没有可以调用的物资资源?”   “还能有什么?就那点粮食!吃不了几天,库里还有些生锈的兵器,总共就这些了!”孙孚垂头丧气的说道。   陆道人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个主意,“城守大人,我们应当为魏夫人出一点薄力,而不应该在后面干看着。”   ---   魏斌按照徐庶的意思,就待在阳平关等着对面的通知了。反正自己这边是不会让步的,按照徐疯子的说法,对面会自己先着急来找他。   “右将军小心了!”严平提着木棍向魏斌肆意的进攻着,毫不留情。   魏斌持棍抵挡,并在防守时频频反击,非常有章法。   这一段时间,包括之前的一些日子,魏斌有闲暇时便和严平切磋切磋“棍法”,经过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训练,魏斌感到自己对于用剑已经很得心应手了,他的剑招基本没什么固定套路,就是按照卧龙策中的那套基础剑法,见招拆招,剑随意动,非常的洒脱。刚开始的时候严平还不当回事儿,以为魏将军故意使些乱七八糟的粗浅功夫对付自己,但后来却发现大人的剑路愈发的随心所欲,自己愈发无从琢磨。到了这几日,魏斌觉得基本上如果不是赵礼那种级别的高手,自己用剑肯定能斗上百十回合。   严平这几天输多胜少,大为沮丧,又过了几招后,气的跳出圈外,叫道:“不玩了!打不过将军。”   魏斌得意的笑道:“你小子还得多加练习啊!”   两人正说着,有个随从进院道:“右将军,阳平关下有个人要见大人。”   魏斌一头雾水道,“有人要见我?什么人?”   来人低头道:“来人脸部蒙纱,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但看体型不是男子。”   魏斌挠挠头道:“那请她进来就是了?何必来跟我说。”   “大人,那个人说。。。要你出关去见她。。”报信者期期艾艾说道。    第九十八章 神秘来客   魏斌盯着报信的随从,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过那人脸部表情很自然,虽然有些紧张,但却问心无愧的样子。   “既如此,我去看看。”魏斌瞪了来人一眼,手上木棍一扔,往外走去。严平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啊,很有意思的样子,忙跟着追出去喊道:“大人我也去,等等我!”   魏斌到了关上往下定睛一看,一下有点懵了,脚都有些站不稳了。   旁边严平赶忙扶助将军,也张望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忙跟魏斌说道:“大人,这您得亲自出去见了。”   魏斌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容,正色道:“开关门,我要单骑赴会!此人非同小可,干系重大,其他人不用跟来!”   严平也有样学样命令道:“听到将军安排了吗?事关重大!无关人等不要再看了!”转头挤眉弄眼的对魏斌说道:“大人,不如我安排一个马车。。。这附近青山绿水。。”   魏斌狠狠瞪了严平一眼,“郑重”的说道,“两军交战,来使往往身负重要使命,我一人一马足矣!你们放心吧,在此等候便是。”   ---   魏夫人来到城头,巡视着垛口后的弓手,箭矢、石头等防御用品的准备。有了自己从南郑带来的一千多人力量的加入,暂时稳定了城头的军心。   夫人向着远方望去,已经可以看到天边黑压压的黑色旗帜了,看起来像是魏军的先头骑兵。魏夫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长出一口气对庞盈说道:“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对方目前看起来是先头骑兵,没什么攻城能力。如果晚来一会儿,怕是就要被那姓孙的弃城投降了。”   庞盈也看到远处扬起的飞尘了,心道那后面的主力会什么时候赶到呢,有些担心的问道:“夫人,咱们能守得住吗?对方后面的大军压到该怎么办?“   魏夫人露出一个让庞盈稍微安心的笑容道:“庞盈,现在情况已明,你速速离开汉城,去阳平关找魏大人报信,就说我会尽全力将魏军拖在此城,让他抓紧时间想出对策。”   庞盈非常不放心夫人,“夫人,我走了,你一个人能行吗?那孙孚看着不像会坚持到底的样子。。。”   “你抓紧去报信,再晚你就出不去了。”魏夫人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我的祖上世代从武,我非男儿,故不能沿袭家族传统,但也曾和夫君多次探讨兵略,我有信心坚守此城三日。听你之前说魏大人已经在和姜维他们商讨和解,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我相信夫君会及时来救的。”   庞盈有些心酸,只能点头,狠心离去。她虽然不懂兵法,但也感觉到夫人说的话有很大程度是安慰自己,况且魏大人那边如果迟迟不能和姜维他们达成一致,岂不是骑虎难下,腹背受敌了。   想到这,庞盈只能快马加鞭,赶在魏军先锋到达前离开汉城,向阳平关狂奔而去。   ---   夏侯霸为首,张虎乐琳两位将军为辅,三人率领三千虎豹骑和两千步军向汉城方向袭来。   本来夏侯霸是只想带骑兵的,不过张虎和乐琳坚持要带一些步军,毕竟要考虑攻城问题,如果守城者看到对方只有马军没有步军,弃城投降的几率会小很多,因为可能觉得能守得住。所以后来主帅也同意了这个变动。   这么一来,他们的人马速度就慢了不少,竟然让魏夫人抢了先,这恐怕是他们之前没有料到的,这数千兵马浩浩荡荡来到汉城城下,夏侯霸找了几个嗓门大的扯着喉咙对城上喊着,“我们是司马大将军的人马,快快开城投降!!!”   魏夫人这会儿正往下张望,刚要喊话叱骂,后面忽然来了几个人,回头一看,是孙孚来了。   “你胆子不小,还敢到城上来。”魏夫人横了孙孚一眼。   孙孚尴尬的笑道:“夫人你这话说的,我乃汉城城守,我不来谁来啊。”   一边说着,孙孚一边往外看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来人是夏侯霸将军,有勇有谋,我们应当谨慎啊。只要守城即可,千万不要出城迎战。”   魏夫人一听,冷笑一声,“孙将军,你不敢出去,我去。”   孙孚傻了,连连劝阻道:“夫人,夫人千万不要冲动!既然已经从南郑带来了一些增援,相信我们可以守住几日,我也已派人去阳平关报信,相信不日魏将军就能来救援了!“   魏夫人哼了一声,“守城最重要的是军心和士气,如果被别人压着打,还有什么气势可言!”说着让家将拿来一套专门为自己打造的盔甲,穿戴整齐后提着一柄长刀,不顾孙孚的劝阻,带着几百人出城了。把个孙孚急的拦也拦不住,跟着出去也不敢,左右为难,只能老老实实在城墙上观阵。   夏侯霸的人马在下面喊了半天,瞅着城上没一点动静,心说这是不打算回应了啊,正想安排后撤数里就近扎营,没想到突然看见汉城的吊桥吱嘎吱嘎放了下来,城门也缓缓打开了,从里面飞速的冲出一支人马,领头的将军非常奇怪。   。。。居然是个女的!张虎和乐琳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半天才回头问夏侯霸:“这汉中男人都死绝了?要靠女人出来守城?”   他们几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对面那女将突然大喝一声:“对面那几个,谁敢与我一战!”声音中气十足,隔了几百步还震得夏侯霸耳膜嗡嗡的响。   夏侯霸心说以前听人讲孔明的夫人就是个练武的高手,也曾在沙场上陪夫君杀敌,但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女人独自带领一支人马的,想到这,夏侯霸大声喊道:“尔乃何人?为何做此自杀之举?”   那女人居然笑了,手中长刀举起,遥指对面的几个武将:“少啰嗦,谁敢和我单挑!”   张虎在一旁啧啧的说道:“夏侯将军,你看那女人的臂力可不小啊,这刀举得毫不费力,我估计咱们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啊,大人我们还是再等等,等司马大人到了再作打算如何?”   这话说出来,夏侯霸听着特别的刺耳,心说这姓张的可真不是东西啊,这是往我脸上扣一个胆小鬼的帽子呢,“张将军,不如你上前挑战?”   张虎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夏侯将军,我不太熟悉马上交手,还是您来吧。”   夏侯霸冷笑一声道,“好你个张虎,借口真是多呀,那好,本将军亲自出阵,看我将这无名女子手到擒来!”   :,,!! 第九十九章 不让须眉   “啊呀!!”只听一声闷响,夏侯霸手中的兵器被那彪悍的女子击落,屁股也被踹了一脚,非常狼狈的逃了回来。   “夏侯将军,您没事吧?!”乐琳在本阵中迎了上来,一脸关切的模样。   夏侯霸脸面都丢尽了,刚开始他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儿,觉着三下五除二就能生擒这女子,说不定还能带回去干点啥的。   没想到这女人出手快如疾风,一柄长刀舞的水泼不进,一个没小心,居然被击飞了手中的马枪,简直是颜面扫地。但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没命的拍马逃回己阵。   孙孚在城墙上一看,下巴都快掉到城墙下去了,心中震撼无比,暗想这魏延的夫人刀法如此凌厉,难道是魏大人亲传不成?   但是城上守军看到自己人赢了对方主将,都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魏夫人掂了掂手中的刀,冲着对面高喊:“还有谁敢上来挑战?”   ---   那个神秘的来客就在不远处的马上,静静地等待着,魏斌收摄住心神,策马来到那人的面前不远处。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路途如此遥远,不如进关休息片刻?”魏斌卖个傻,故意问道。   那女子的脸在纱笠后仅仅隐约可见,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右将军,不用麻烦了,月英此来有事相求。”   魏斌心里一乐,脸上却郑重道,“诸葛夫人有何事?但说无妨,魏某洗耳恭听。”   “将军为何不能够与姜维大人开诚布公好好和议呢,一定要将局面僵持到这等地步?”诸葛夫人缓缓问道。   魏斌一听,哦,这是来做说客来了,还以为专门来看我呢,顿时兴致低了几分,“丞相夫人有所不知,有杨仪那家伙从中作梗,什么也谈不成。他们的条件根本不公平,明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诸葛夫人叹了口气,“将军的条件也很苛刻啊,我朝怎会允许国中之国的存在?”   “那是他们不肯相信我,以前魏某任汉中太守近十年,也没人说我是别有居心啊?先帝都能如此信任我,刘。。陛下为何就不能了?”魏斌一时气愤,嘴有点没把住,差点把皇帝的名讳给喊了出来。   丞相夫人藏在面纱之后的脸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大概是无奈吧,“今时与往日已有不同,将军不可总提过去的事情。。。”   魏斌一听来劲了,“那他们是不是也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了?老是把我当仇人看,态度非常不端正!另外。。那个。。夫人你能不能把脸露出来,看着面具说话好累。。”   诸葛夫人微微一怔,迟疑了一下说道:“右将军为何开如此的玩笑,月英正和魏将军谈论议和事宜。如若此般出言不礼,月英无法再和将军继续交谈了。“   魏斌心说你少拿激将法来激我,当下一昂脖子道:“好啊,夫人请便,我回去了!”双腿却纹丝不动,也不调转马头。   丞相夫人一听他要走,略略有些失望,却又看到对方没有动,便奇道:“将军不是说要回去?”   我的天,这女人是不是傻,魏斌估摸着这女子从出嫁到现在遇到的基本都是上层阶层的彬彬有礼之徒,没怎么见过耍赖皮的,便笑道:“我是想回去,但这么久没见过夫人了,心里有些舍不得,这脚有点不听使唤。”   就是隔着面纱,魏斌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微微发窘的样子,丞相夫人被人如此出言轻薄,感到非常的生气和不解,但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让她无法出言驳斥,“没想到右将军居然对月英开这种玩笑,请将军自重。”   魏斌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话,夫人如果想好好跟我聊和谈的事儿,就请到我阳平关中一叙,否则请恕魏某不能奉陪了!”说完,这次真的拨马就走。   丞相夫人长那么大估计第一次被人甩这种话,又气又急,这哪里是沟通,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一言不合就开溜啊。   “魏将军请留步!”魏斌奔出十几步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脸上暗自一喜,心说不给你来点真格的让你小看我了!   ---   汉城外五里地处,魏军先锋在此暂时扎寨。   夏侯霸今天特别没面子,被一个女人磕飞了兵刃,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乐琳和张虎都是心里暗乐,脸上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夏侯将军,咱们是接着攻城,还是等待司马大人前来?“   夏侯霸想了想道:“你二人的意见呢?”   乐琳道:“要不要去南郑试试?有哨探的消息,这个女人有可能是魏延的夫人,如此看来,魏延应该在阳平关,而她在汉城独守,南郑必然空虚。”   夏侯霸思索了片刻,“我觉得不妥,去南郑,则把背面交给了汉城,如果那个疯女人要是率军出击,袭击我们背后如何是好?”   张虎诧异的问道:“她应该没多少兵吧?就算她敢出城来偷袭我们,兵力应该也不多,我们应该能够全歼之。”   夏侯霸想起司马懿开始时的吩咐,务必要稳妥起见的话,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们多派哨探,尽力探查汉中情况,既然汉中已然被人有先见之明把守,肯定留有后手,我们应该小心为是。”   张虎和乐琳心中道这夏侯霸是被打怕了啊,怎么畏首畏尾的,不过出行前司马大人有令,夏侯霸为主,他俩为辅,因而也不方便多劝,只好点头称是。   ---   “诸葛夫人请坐。”魏斌带着丞相夫人来到了阳平关内,挥退了随从,感觉空间私密了很多,不似在关下时被一群人盯着,浑身不舒服。   “魏将军,你坚持让我来关内,现在月英来了,可以谈谈议和之事了吧?”丞相夫人到了室内,也就取下了纱笠,露出了保养甚好的面容。   魏斌暗暗吞下一口口水,心说当时穿越来到孔明身上的话,搞不好还有机会。。。正想着,看到夫人正容看着自己,脸上似有怒色,忙端正表情道:“夫人此来,相信必有自己的见解,不如请诸葛夫人您提一个建议?”   丞相夫人略略失望,还以为对方是已有退步的对策,没想到居然还要让自己来提建议,想了想只好说道:“现在主要矛盾在于将军麾下人马的最终管辖权,和汉中的治理权吧,即使是以前大人任汉中太守时,也不可能将这两个权力控制,为何现在要提出这种朝廷很难接受的条件?”   魏斌看丞相夫人都跟自己进来了,也就不遮不掩了,“实话说吧,诸葛夫人,我是有自己的抱负的,我想要以汉中为立足点,为荡平天下,恢复汉室做准备。所以我想把命运控制在自己手上,我这么说,夫人明白吗?”    第一百章 坚守汉城   ---   夏侯霸他们没有等太久,司马懿的主力大军第二天就到了,只不过没有和前锋营一起驻扎,而是在汉城北部三十里处下寨,结下大营。   “参见司马大将军!”夏侯霸和两位副将在司马懿的中军大帐下拜道。   “嗯,仲权啊,这两日汉中军情如何?”司马懿问道。   “回大将军,末将率前锋营直奔汉城,没想到汉城已有人驻守,经过探查,守将为魏延夫人。我在城下挑战,魏延夫人出战,末将。。末将不敌对手,败下阵来,便在此扎营等候大将军。”夏侯霸的脸都有些红了,越往后说越是气短。   两侧的其他将军和谋士心里都乐开了花,被一个女人单挑击败,这夏侯霸可是开了大魏朝的先河了。   司马懿倒是面无表情道:“还有其他的军情吗?”   夏侯霸忙道:“我已向阳平关、乐城和南郑等方向分别派出了哨探,部分已经回报消息,魏延主力当前应该在阳平关,但似乎没有交战的迹象。”   司马懿这几日一直在琢磨,听到探报,便询问在座的将军谋士,“诸位,怎么看当前的情况?”   郭淮首先进言:“可以先下汉城,逼阳平关的魏延等人来救。”   司马师则说道:“大将军,还需要考虑姜维的人马,目前局势不明,魏延和姜维是在交战还是已经合兵?应当多多探查。”   其他几人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大多是我们兵力有优势,应该稳扎稳打。   司马懿听完诸位的建议,最后说道:“汉城不应有很多兵力,最多也就三千人。我意如此,先为夏侯将军补充数千攻城兵力,仍由你们三人率这一万人马攻城。大军主力暂时按兵不动,观察汉城的防御情况,如果数日可下,则据之,待哨探查明敌情,再行调整策略。”   各位将军都领命去了。   ---   “夫人真是勇猛无比,孙孚佩服。”魏夫人旗开得胜,刚一回城,,城守大人忙不迭的拍着魏夫人的马屁。   魏夫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孙将军,这只是暂时的,他们应该不日就攻城,我们要做好充足准备。“说完,也不管孙孚说什么,便带着人离开了。   第二天,魏夫人便继续来到城头观察,果然发现北侧城墙的对面魏军有了动向。一里外的地方黑压压的聚集了一条很长的战线,隐隐可以看到有不少云梯,再往后面还有投石车。   紧接着,那几部投石车就被推上前来,城头守军的士兵头目们都开始大喊:“快蹲下!躲避投石!!”   果然,不出一会儿,就有很多破空的声音袭来,好多大块的石头被投石车掷了上来,有的砸在城头,有的则越过城头砸在城内。有些小兵蹲的位置不好,有的是点背,纷纷被砸中,一时间城头响起了好多处惨叫声。   魏夫人透过垛口的观察洞处往外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投石车攻击掩护,对面的攻城士兵慢慢开始冲过来,有一些还抬着云梯和沙袋。   汉城的护城河并不宽,很快就被魏兵用沙袋填出几处可以通过的入口,扛着云梯的魏兵在后方隆隆的擂鼓激励声中往汉城城墙杀来,一座座云梯纷纷搭在了外墙上,好多士兵开始如蚂蚁一般往上爬着。   守城的士兵们在军校的指挥下拼命防守,弓手轮番往下射箭,有的则举起准备好的石头往下砸去,好多刚刚爬到一半的魏军士兵被砸中头部,带着凄厉的叫声掉下城去,摔成一堆肉泥。   而对面的投石车也没闲着,不断往城头砸来石块等重物,有些射的兴起的蜀军士兵一个没留神,就被石块砸中身亡。而一个位置的弓手死掉,后面的守军士兵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负责运输箭矢和石头的兵丁们也加紧往城头运送补给。   有一部相当长的云梯上的魏兵爬的很快,眼看就要接近城头了,一个守城军校发现这部云梯架的角度比较陡,立刻招呼了几个人一起用力将云梯上端死命推了出去,那个梯子摇摇坠坠往后倒去,连带着上面一串儿攻城魏兵坠在地上,不过很快被后面继续攻城的人流淹没,云梯又被重新抬了起来,重复着之前的过程。   魏夫人心中叹道,这攻城和守城纯粹就是消耗兵力和辎重粮草,谁的兵多粮多资源多,谁就能获取最后胜利。   但眼前,这些投石车特别的碍事,因为它们为攻城的云梯队伍提供了很好的火力掩护,一些城头蜀兵为了躲避石块,而不能全时段的向下射箭和砸石头等物,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便连续出现好几次险情,有几个云梯上的魏兵都爬上城头了,和守军的弓手厮杀在一起,砍翻了好几个守兵,全靠夫人的亲随和其他几个身手好的军校头目带人将那些敌人清理掉,才稳住阵脚。   魏夫人暗道必须处理掉那几部投石车,回头冲着从南郑带来的家将喊道,“有马的跟我出城,破坏投石车!”   孙孚也奋战了半天,远远看见魏夫人要出城,急忙大声喊道:“魏夫人!外面危险,不可随意出城啊!”   魏夫人大喝道:“孙将军,你带弓手反击一轮,我要带人去破坏那几个投石车!开城门放吊桥!“   孙孚没辙,因为他也知道,如果还任由那几个投石的家伙继续为所欲为,这城墙今天就要守不住了。因此为了给夫人出城争取一下空间,孙孚立刻让城头上所有的弓手一起往下射箭,箭矢就像大雨一样往下泼去。   与此同时,城门被打开了,夫人带着这几十个自己的家将就这么冲了出去,对面因为只是试探攻击还没有组织很多人来用冲车攻击城门,因此都是一愣,就是这么一瞬间,夫人便冲了出去,随后城门又迅速关上了,吊桥被放下,夫人一众骑兵如切瓜砍菜一般冲出攻城人流,往投石车杀去。   ---   听到魏斌的话,丞相夫人陷入了沉默。   魏斌坐在宾客的对面,看到夫人也不说话,也不好意思打扰对方思路,百无聊赖,便往怀里摸出那本小册子,开始一通乱翻。   “右将军,你看书都是这么看的么?”丞相夫人结束了思考,带着些古怪的神情问道。   魏斌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胡乱翻翻,因为这本书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了。听到夫人问话,他呵呵一笑道:“夫人所赠之物,魏某当然已经读过很多遍了,但是仍然觉得不够,平时一有空就要翻上几页。”顿了顿又说道:“此书记载的兵略武学都很不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丞相夫人却没有接茬,而是盯着对方道:“魏将军,你知不知道赵广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赵礼能够超越他兄长的武学。”    第一百零一章 身陷重围   魏斌一听脑子有些迷糊,这刚说到小册子,怎么突然又提到赵广去了。   丞相夫人却一脸严肃道,“这也是此次前来我要确认的一件事,魏将军需要如实的告知我,可以吗?”   魏斌见夫人如此坚持,只好说道:“那日赵广明显占据上风,但似乎和赵礼有几句交流的过程,之后赵礼的枪法变得愈发犀利,但肯定仍是无法胜过他兄长的,到了最后,不知为何,赵广和赵礼同时击出一枪,赵礼的枪穿透了他兄长的胸膛,而赵广那枪却歪的厉害。”   夫人闻言,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赵广从都城临走前,使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如果真如将军所述,那么我的担心恐怕就成真了。。“   魏斌心说诸葛夫人今天怎么了,说的话自己全都听不明白,正要发问,丞相夫人却换回正常的表情道:“魏将军,你的意思我基本明白了,但是当前和比战更重要,我军再也禁不起内战的消耗了,月英建议将军做必要的让步,这也是给姜维大人一个可以调整他们那一方条件的理由。”   ---   夏侯霸等人在前面亲自督师攻城,而司马懿等人就悠闲地的多,带着几个智囊和武将远远的在后边一个山坡的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战局。   司马师在一旁问道:“父亲大人,为何不多派人马,四面攻城?这样汉城不日可下啊。”   郭淮这会儿也大概摸明白了司马懿的心思,在一旁呵呵笑道:“子元老弟,如何不明白大人的用意啊。目前汉中敌方军情未知,贸然全军攻击有风险,用这万人攻城,已经足够,我们主力在后压阵,量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无法对我们施展啊。”   司马师想了想道:“那为何不等探明敌情再攻城?摸清了对方人马动向后,我们可以不用计较城池的得失,而选择歼灭他们的人马啊。”   司马昭拽了拽兄长道:“我说大哥啊,你忘了这守城的女将是谁了?”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司马师这才回过神来道:“哎哟,我把这个事儿给忘了。不过我还真是佩服这个女子,真是够厉害的。”   郭淮这时提醒着周围的人道:“你们快看,那魏延的夫人好像带人冲出来了。”   旁边一个副将笑道:“这女人是想出来破坏投石车的吧,这命都不要了啊,就算她成功了,也是回不去了。”   ---   魏夫人带着这仅有的几十个骑兵,直奔最近的投石车而去。这支小队人马旋风般冲过攻城的步兵,所到之处尽是魏兵尸体。   夏侯霸和张虎乐琳也看见这女人了,心说这女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就敢带着这么点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张虎笑道:“夏侯将军,你的仇人来了,八成是要去破坏投石车的啊。”   夏侯霸单就这事儿已经被无数人嘲笑了,这会儿的脸皮已经比城墙还要厚,任你怎么说我不搭理你。他迅速对乐琳和张虎道:“两位将军,请各自回本阵各点五百马军出击,务必生擒此人!”   乐琳和张虎带着古怪的表情施礼去了,夏侯霸死死瞪着那几十个出来搅事的人,心里却钦佩着那女人的胆量。   为什么呢,因为一般守城人马都居高临下,蚁附的攻城方式一时半刻不会致对方于死地,但投石车、冲车等等方式,守城之人往往无可奈何,因为弓箭射击不能对这种庞大的物体造成什么太大伤害,而唯一能破此法的方式,骑兵出击是个比较好的方式。   骑兵去破坏投石车,速度和武器上都占有优势,用投石车的士卒可无法抗衡,投石车自己也不会咬人。但缺点是骑兵你既然出城了,就基本很难再回去了,除非你是大股的骑兵出击,将攻城方击退。   夏侯霸认为这女人就带了这么几个人,肯定是抱着必死的心念出来的,所以心中升起一些敬意,心说别人家的夫人都是在家相夫教子,这位夫人却能够陷阵沙场,实在是古今奇闻了。   不过夏侯霸也稍微低估了一些魏夫人的亲随。这些家将是以前魏延专门留在府邸中保护自己家人安全的,也都是从军中挑出来的。   没错,是从飞骑营中挑选的,能够得到保卫魏将军家人安全重任的骑兵们,肯定不是白给的角色。虽然这些年家将们很少有机会上战场厮杀了,但难得的是他们对魏将军和夫人的一片忠心。   果然,这支精干的小队转瞬间就破坏了两座投石车了,自己却只折损了数人而已!   夏侯霸也有些吃惊,但随即叹道,这女人的命不久矣。因为张虎和乐琳马上要带上的,同样是魏军精锐的虎豹骑。   其实从魏文帝曹丕即位后,曹孟德一手建立的虎豹骑就慢慢转为禁军和转隶其他人马了,直到司马懿这两年一直抵挡诸葛亮的北伐,才逐渐有意识的恢复一些虎豹骑的人马配置。   尤其是上次渭水大败,魏延的几千飞骑营精兵杀得司马大军的步军营血流成河,让司马大人极其震怒,因此这次讨伐汉中,他重新征召了以前的部分虎豹骑军官,并将优秀的骑兵选拔集中起来,重新组建出一只接近万人的虎豹骑军队。   当然了,这支虎豹骑可能已经不是曹操当年那支精干的百里挑一的虎豹骑,但依然可以说是精锐,虎豹骑的战马都是选自西凉等地的上等良马。而值得一提的是,魏延手下的飞骑营骑兵,上溯到开始组建时,也是仿照虎豹骑的标准来的。   就在魏夫人和众家将破坏掉了四台投石车后,一个家将焦急的提醒夫人,“夫人,那边有大量骑兵杀过来了!”   魏夫人回头一看,果然不远处尘土飞扬,一大群装备精锐的魏军骑兵冲了过来,也知道难以抵挡,便放弃继续破坏剩余的投石车辆,大喊一声:“撤!”便带人往汉城城门冲去。   可是到了这步田地,哪里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一些攻城的魏军步兵都不再攻城,反过头来缠住了魏夫人的小队,魏夫人等虽然砍得人头滚滚,但架不住更多不要命的步兵冲上来,这几人反复变换方向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但就如陷入泥潭一般,无法脱身。   夫人已经受了几处伤,脸上都是血,看起来很是吓人,手下家将为了保护自己,刚才又倒下了好几个,剩余的人拼命的保护夫人,将夫人围成一圈,却再也无法移动了。   一个曾经的飞骑营兵尉带着些绝望的声音向夫人喊道:“夫人,你先走!!。。。”可哪里走得动。   魏夫人手中的长剑都砍的快要卷刃了,心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看着一**浪潮一般涌来的步兵,魏夫人暗道自己绝对不能被魏兵俘虏,于是心一横,就想要自尽。   就在这时,让在场所有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汉城城门居然突然打开了!城前的魏兵们都微微一愣,但随即大呼着往城门冲了过去!   魏夫人大惊,这是孙孚要弃城投降了吗?!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一百零二章 信仰的力量   汉城的城门大开,吊桥也被放下,那空空的洞口,似乎在呼唤着敌人的进入。   夏侯霸后面看见都愣了,不光他愣了,正带着骑兵往前冲锋的乐琳和张虎也傻了,看着那大开的门户,不知道是该继续去搞那女人,还是该直接长驱直入,冲入汉城,拔得头筹。   但大家也就是愣了那么十几秒,不知道魏军前线的哪个头目喊了一声,正在攻城的魏军步兵最先反应过来,向那入口跑去。   后面远远观战的司马懿等人也看见这一怪象了,旁边郭淮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恭喜司马大人,我军旗开得胜,想必是守城的头目并不愿意坚守,趁那魏延夫人出城,便偷偷打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城了!”   其他数人听了也都纷纷称赞不已,司马懿却和其他人不一样,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立刻对司马师说道:“立刻派人去通知夏侯霸,先不要进城!”   郭淮看见司马懿的表情,这会儿似乎也琢磨出点什么,不过他心说现在去通知哪里还来得及啊。而遥远处那个看似胜利出口的汉城门洞,这会儿看起来却似一个吃人的魔窟一般。   夏侯霸直勾勾的看着汉城出口,他的后背一阵发毛,感觉好像有非常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但他可没有司马懿的决断,也没有直接下令后撤,只是有些犹豫的看着城门,看着那群往城门没命冲去的士卒,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快要胜利的前夕却泛起如此怪异的感觉,真的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就在魏军以为自己来到胜利的彼岸时,那大开的汉城城门后却传来一阵怪异的喊声,紧接着,就像河堤突然破了一个出口一般,从里面涌出了大量的兵丁!   张虎和乐琳连忙勒停马匹,抬起手来示意后方的各曲骑兵校尉暂时停顿本队人马,两人看着这群突然冲出的大片步兵,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尽的疑惑。   没错,这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士兵,倒像是。。。老百姓!   这些被武装起来的农民有的胡乱披着一件甲衣,有的干脆就穿着布衣,手里却举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有些甚至举着锄头等农具!   远方山坡上的司马懿等人已经看到这令人咋舌的场景了,郭淮傻傻的说道:“大人。。这。。黄巾军复活了。。。?”   ---   黄巾军没有复活,这些冲出的民兵模样的人马是陆天师弄出来的。   要问这些民兵的来头,还要把时间倒退十二个时辰。那时魏夫人刚到汉城,正把孙孚训了一通,也没给刚赶来的陆天师好脸色,径直去视察城防了。   这陆天师其实是身负黄皓交给他的任务的,并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了跑来汉中看风景。从之前帮魏大人过关,到后来帮助汉城借粮,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陆天师鼎力相助下完成。   当然了,陆天师出手帮忙肯定不是只因为当初魏斌给快递了一本五斗米教的镇教之宝而已,更是因为之前魏将军鬼使神差的与黄皓达成了一致,黄皓认为魏大人是个极具野心的人,也是自己可以团结的对象,因而派陆道士来帮助魏斌。而陆天师显然也不是白给的,他有着他自己的算盘。   魏斌运粮回阳平关后,陆天师受魏的委托继续在汉城附近为老百姓免费医治。虽然当时陆天师勉为其难答应,说自己不擅长五斗米教的医术,但其实魏的请求正中其下怀。   陆天师这么多年学艺,各种秘术是得心应手了,而他目睹过宗教的威力,前到黄巾军的张角,后至张鲁对汉中多年的统治。年轻的道长心中的野心也在逐渐生长,黄皓对其的盲目崇拜,给了他认识更多达官贵人的机会,而魏将军让他在汉中给百姓治病,更是其开始着自己谋划的前奏。   汉城的百姓这两年有不少人都被五斗米教的余孽蛊惑,无非是因为这几年诸葛丞相连续北伐,并在汉中屯田,百姓的日子很难过,给了这些五斗米教的残党钻空子的机会。   其实张鲁统治的那些年,百姓就隐隐感觉到符水治病并不十分靠谱,但教中道士都称是信教者心不够诚,时间久了,连教众自己有时都对这治病用的符水半信半疑了。   这下可好了,官府突然请来了个陆天师,而且最关键的是看病不要钱,百姓们都想,原来这两年来的那些五斗米教道长都是假的,这个陆道长才是真正的救星,短短的几天里,陆天师所在的地方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其实陆天师看病一次也只能看几个,一天下来也看不了太多,只能选择病情较重的人进行医治,但仅仅是如此,汉城里,汉城附近的村落,免费医治的陆道长已经家喻户晓了。   有了这个群众基础,陆天师便请孙孚大人写了很多告示,内容大概是司马大军来袭,城中守军不多,救兵来援需要时间,希望大家能一起出力防守此城。北魏军队一旦占领此城,道长便无法再继续为大家免费医治了云云。   这消息一出,大家都炸了,好不容易来了个陆天师,又要被人打跑了,那怎么行?真是一呼百应啊,乡里乡亲互相串联,就在这告示贴出去半天后,很多人甚至连夜赶到告示中所提到的守军兵器仓库附近集合。   第二天早晨,孙孚来到报名地点一看,吓了一跳,看着这群情激奋的百姓如此踊跃报名,也是咋舌道:“陆天师,你的号召力可不一般啊,这少说也有上千人。。”   陆道人谦虚的说道:“哪里,还是孙将军名声在外,一呼百应。”   孙孚很是受用,赶忙安排一些军校将库内剩余的一些兵器发给这些老百姓,有些人根本都没要武器,举着手中的农具示意自己带着家伙呢。   陆天师忙坏了,帮着守军士兵维持着大家的秩序,可真是不想搞个“民变”出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陆天师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个不起眼的穿着寒酸侠客模样的年轻人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闭目养神。   城守大人本来还想讲讲这些武器的使用方法,没想到大家都满不在乎的叫道:“砍人谁不会啊!大人发话吧,我们跟着你们走!”   于是乎,孙孚让手下的校尉带着这帮新加入的一千多民兵来到城墙下候命,自己则先去墙头组织防御去了。   回过头来,说到魏夫人不顾孙孚的阻挠冲出了城去,把个孙城守急个半死,眼看着夫人陷入苦战无法回来,孙孚知道是该出手了,自己和陆天师的准备应该派上用场了。就让手下打开城门,将这群“暴民”放了出去,后面还跟着上千的步军。敢情这是让他们在前面当肉盾啊。   魏夫人和手下压力顿时一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下家将一指远处,兴奋的喊道:“夫人,孙将军派人来救我们了!”    第一百零三章 民兵的战力   夏侯霸感到势头不对,远远的冲着张虎和乐琳喊着,“张将军,乐将军!我们先行后撤!!不要恋战!”   那两位偏将却来了劲,要知道农民军起义的桥段虽然仅仅在几十年前才刚刚发生过,但在战场上依然是很稀缺的物种。这些从小出生在官僚或士族阶层的武将们,经常学到的一课就是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但在私下的交流中,大家都对农民军的战斗力非常不屑,往往幻想着如果是自己去剿灭起义军,定然是杀得它们片甲不留。   张虎和乐琳很明显一直没有得到亲手平定农民起义的机会,这会儿看到汉城里冲出了一群农民军模样的人,肾上腺素分泌顿时加速,招呼着手下就冲了上去,至于到底有没有听见夏侯霸的招呼,那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这些民兵的战力可真的是。。   弱到爆,张虎切身感受到了蝼蚁们的渺小,他驰骋在汉城前的宽阔地平线上,手中一支锋利的长矛在农民军队伍中左挑右刺,杀得那个不亦乐乎。蛮力到处,甚至可以一矛刺起来两个人!   被挑起来的民兵拼命的挣扎着,却不能做什么实际意义的举动,张虎哈哈大笑,猛的一甩,两人就摔了出去,甚至还压倒了其他的魏军步兵,张虎却毫不在意,继续带着人穿插在这对骑兵来说如花园般的战场。   这些提着生锈兵器,或者干脆是锄头扁担的老百姓没有受过训练,但是在汉中这些年,没有过过一年安生的日子,不是这个将军祸害,就是那位大人折腾,老百姓真的是满腹怨言,还要被官府在一定程度上压着,一些人偷偷加入五斗米教就有这个原因。   而今有机会提起自己的武器,农具,来到这战场上,这些务农的庄稼汉们似乎都得到了释放,义无反顾的往前冲着,没有受过训练的他们根本不懂得怎么去躲闪马匹的冲刺,怎么去避过骑兵挥舞着的马刀,只知道蠢蠢的往前杀去。   是的,就这么没有章法的往前奔去,没有护身的铠甲,只是这么一味的往前冲,和一些攻城的魏军步兵纠缠在一起,根本不管那些魏军骑兵的肆虐。   夏侯霸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两个将军是打了鸡血了,几乎失去了理智,虐农民很好玩吗?我们的重点是谁啊?!眼看着那个女人就要跑了,夏侯霸再也按耐不住了,伸手招呼手下跟着自己往目标冲去。   奋战了半天的魏夫人和手下正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包围圈也有所松动,体内的求生**让他们继续用疲惫不堪的双臂举起手中的兵器继续往回杀去,眼看着就要突破周围的人墙。   忽然他们发现刚刚冲出人墙,前面早有几个骑兵带着人拦在前面,定睛一看,正是夏侯霸。   魏夫人这刚浮出水面的头好像又要被人给摁下去,哪里肯就此作罢,大喝一声就冲了上去,而且是直奔头头而去。   夏侯霸和魏夫人再度交手,明显感觉到夫人的气力弱了太多了,想来这长时间的交战消耗了对方大部分力气。夏侯霸终于再度成为了那个威风凛凛克敌制胜的夏侯家族骁将,将对手逼得连遭险境。   这不,夫人一个没留神,明明已经挡住了夏侯霸的一枪突刺,却无力坚持架住对方的源源不断施压来的力量,手腕一松,那马枪的枪尖在夫人的肩膀留下了一处两寸长的伤口,所幸是划伤,没有伤及筋骨,夫人一声闷哼,勉力堪堪挡住夏侯霸的后续攻击。   夏侯霸大笑:“魏夫人,投降吧!我保证不会。。。”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突然他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着农夫衣衫的年轻人,冲着他诡异的一笑,接着挥出了手中的一把长剑。   夏侯霸没想到一个站在地上的人敢向骑兵挑战,只能分神去对付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那边魏夫人却得到了这个机会,趁夏侯霸一愣神的功夫,强行闯了过去。   那年轻人看到夏侯霸一枪刺来,势大力猛,自己的双足和手中剑显然比不过马的速度和马枪的长度,连忙就地打滚,勉强避过了夏侯霸的攻击。   夏侯霸叫道:“你是什么人,快滚开!”说着再次刺出马枪。   年轻人这次不再躲闪,以下犯上击出手中的长剑,夏侯霸冷喝,“好胆!”只听铛的一声,对手不能够抵挡马枪自上而下的威力,连连往后退去。   夏侯霸长笑道:“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学别人英雄救美吗?”   那年轻男子脸上微微发热,但是低头一看手中之剑,不由得又气又怒,原来他的剑刃出现了几个坑。   夏侯霸一看,摇头叹道:“你这是从哪翻出的老古董?这都什么年号了还用铜剑?“手下却毫不留情,继续向那人攻去。   那男子无奈,胡乱甩掉披在身上的不知道从哪借的百姓衣服,掉头就跑。   夏侯霸从没见过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很有气势的出来救人,见势不妙居然还会狼狈逃窜,也不理这个看起来有些侠客风范的年轻人了,还想继续追击魏夫人,可是夫人已然远去,丝毫不管这个救自己的人。   真是咄咄怪事!夏侯霸正要学张虎和乐琳般去虐一下菜,后面司马懿的传达号令之人已经到了,“司马大将军有令,撤兵!”   ---   魏斌听到诸葛夫人让他做一些让步,其实让步是肯定要做的,但他不想那么轻易就做出,不然事情一定那夫人不就得走了吗。   想到这魏斌做难为状道:“丞相夫人不远千里来此相劝,我魏某人是领情的。但是魏某麾下这近万的将士可不会轻易答应,我们的局面都是兄弟们一起努力拼下来的,怎么会那么轻易退步呢?还请夫人多逗留数日,待我与谋士们商量商量,如何?”   丞相夫人听对方如此说,便知道魏是在推太极,语气变得有些压抑,“没想到右将军考虑问题仍然不从大局出发,令月英相当失望。”   魏斌老脸一红,心中却有些着急,站起身跨前一步道:“丞相夫人为何如此看我魏某人。。。”说完这句,他忽然料到这夫人是在激将自己,便努力平和了一下语气道:“不管怎样,我需要谨慎行事。。”   正在这时,厅外冲进来一个人,似乎后面还跟着劝阻的守卫,几个人吵吵闹闹就进来了。   魏斌不悦道:“不是说了没事儿不要进来打扰我们吗?!怎么还。。。”后面的话被魏活活自己吞了回去,因为他看见了一身风尘的庞盈。   “你。。。你怎么来了?。。”魏斌有些结巴的问道。   “右将军大人好雅致,你夫人为了你在汉城坚守城池,你却在此风花雪月!”庞盈眼尖,一下就看到魏斌正站在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女性之前,不由得气冲冲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 让步   魏斌听完愣了,“你。。你说什么?”   “北魏军队已经从陈仓道侵入汉中,我来之前,前锋已到汉城城下,现在恐怕汉城已被困住!你家夫人现在正在汉城防守,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你快想想办法吧!”庞盈焦急万分。   显然诸葛夫人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稍加思索便道:“右将军,立刻和姜维将军和议吧,不容再迟疑了!我先赶回葭萌关告知相关消息,你们速速做出决定!”   魏斌看到诸葛夫人要走,急忙道:“还请尽量不要夸大我夫人在汉城的处境。。”   丞相夫人略略一点头,便即刻离去了。   ---   很快,魏斌把手下那几人都叫来议事大厅来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有的震惊不已,有的则非常悠闲,表现不一。当然了,显而易见,武将们都非常冲动,谋士们都风轻云淡。   严平大声说道:“右将军,我们速速去救夫人出来吧!再晚怕是不好预测结果了!“   魏斌紧缩眉头,“我们兵力有限,需要立刻和姜维他们拿定条件,不能拖延了。”   徐庶开腔了,“虽然我们很着急,但不能表露出来。我们只能在钱粮上交比例等问题上让步,而人马的统率权力和汉中的管理权都不能退步。“   庞统也微微点头道:“徐军师说的有道理,如果右将军有足够魄力的话,应当等对方先行提出让步条件。。。”   魏斌摇摇头道,“不行,我必须救夫人出来。”说完便吩咐道,“严平你多多安排哨探,探查前线军情,徐军师跟我去葭萌关提出议和条件,赵礼你也跟我们去,这次需要多带些人。庞先生,请你提前安排做好相关推演策略,以供我们回来后商量如何与姜维军配合,以及相关的进军策略。”   因为救自己夫人心切,魏斌也不想再和众位啰嗦了,带着人便直奔葭萌关去。   魏斌一行人数十个骑兵马不停蹄,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葭萌关前。而葭萌关里,蒋琬和姜维等人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也都非常的震惊,连忙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商议很久,就有人报告魏延已经到了葭萌关下,姜维说道:“来的好快,我们也出关吧。”   蒋琬和姜维这群人说话间便来到关下,姜维冲着神色匆匆的魏斌抱拳道:“******之举,维深为钦佩。事到如今,我们需要团结一致对阵司马大军。”   魏斌和徐庶商量了一路,此刻也不啰嗦了,直接提了出来,“姜维大人所言极是,魏延在此更改条件,汉中所征钱粮上缴七成,三成留作军费,不再向朝廷提出一年粮草的要求。对汉中郡和人马的治理权和统帅权不会让出,但相应的允许朝廷派遣监军辅助管理,而且必须是陛下亲自安排,不能由朝臣决定。”   姜维等人一听,这个让步确实很大,其实他们也知道魏延是不会让出军权的,但监军这个安排出来的东西确实算是给朝廷一个体面的台阶下了。蒋琬在旁一听,和姜维耳语了几句,便冲魏斌说道:“右将军,我们这边暂时算同意了,但是需要上报给陛下做决定。不过现在军情紧急,我们要临机处置,可一边报请朝廷同意,一边先暂缓争议,共商应对司马大军之计。”   魏斌点头道,“如此便好,我们会将阳平关打开,让姜将军的人马先行进入汉中,在阳平内侧扎营,然后大家在阳平关共商讨敌之策,如何?”   姜维闻言,稍加思考,便同意道:“就依将军所言。”   “那我就先回阳平关等候将军人马了,请将军速速安排拔营前行。”魏斌一拱手,便和手下掉头返回。   ---   其实魏斌和徐庶已经盘算好了,既然目前有黄皓这个内应,完全可以扔出个监军的名头。历朝的皇帝们都喜欢派内廷的亲信到军中巡视,如果不出意外,刘禅必会让黄皓来安排监军的人选。   这边杨仪一边安排整军前行,一边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姜维,“大人,您就不怕我军在经过阳平关时,那魏将军偷袭我们?。。”   姜维不以为然,说道:“他们没有其他选择,而我们也需要魏将军的飞骑营去对抗司马大军的精锐骑兵,不然对局会非常难打。在现在这个时刻,任何一支可以团结的力量都应该加以利用。”   杨仪还是不太放心,“那万一。。那魏将军和司马懿早有所勾结。。。”   姜维一愣,但随即道,“这倒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过坦率说,司马懿不需要魏将军的人马一样有非常大的胜面。在这种时刻,任何投敌的行为都很不理智,因为司马懿是个非常保守的人,绝对不会冒任何大的风险。你说呢?”   杨仪叹道:“这次还真是便宜了魏延,不然我们完全可以。。。”   姜维不悦道:“威公,说了很多次了,要称呼右将军。而今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应当同舟共济才是。有什么矛盾,在击退司马大军后再解决。”   杨仪点头,继续去安排行军了。不得不说杨仪的统筹功力,这数万大军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便集结完毕,并先准备了一部分辎重粮草先行,不够的部分之后再慢慢补上,争取让大军能够尽快进入汉中。   ---   魏夫人终于冲到了城门处,松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只见最前面一片是一群农民模样的人,大概也就一千多人,和魏军攻城士兵搅合在一起,再往后是汉城守军,正在帮农民军杀敌,顺便破坏着遗落在地上的一些攻城工具。   孙孚在城头上看到魏夫人回来了,心说再坚持一会儿还不关上城门,就真会被敌人冲进来的,忙对下面的魏夫人大喊:“魏夫人快回来!我们要收兵了!”一边安排人鸣金发出撤退的信号。   外面的正规守军听到声音,都赶紧往回退去,还帮着冲前面的这些农民大哥们喊着:“快撤!!”   就这样这夹杂着老百姓的奇怪守军开始往后退去,而魏夫人还记得刚才那个救了自己的落魄侠客模样的年轻人,回头不断张望着,可是后撤的人流如潮水一般,簇拥着自己就往城内去了,很快就失去了视线,不由得叹口气,退回汉城城内。   陆天师看到自己敲出来的民兵战斗力不太理想,也不失望,因为这已经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已经有所打算,等战事稍平回到都城后,定要向黄大人秉明情况,伺机施行自己的一番“抱负”。   正想着,对面来了个神情疲惫的女将,原来是魏夫人到了,“这些人是你找来的?“   陆天师看着夫人带着血迹有些可怕的脸道:“。。是。。是的,幸不辱命,能够救魏夫人回来。。。”   “守城自然有守城之人,怎可蛊惑百姓帮忙,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只此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魏夫人面色不佳,扭头离去,留下表情尴尬的陆天师站在原地讪讪笑着。    第一百零五章 合谋迎敌   汉城城下,一片狼藉,宽阔的平地上,到处是战死士卒的尸身还有倒毙的战马,攻城的器械扔得到处都是。   这次魏军攻城,大概在城前扔下了至少数百具尸体,当然,汉城的守军也没好日子过,伤亡惨重,守城的物资又少了很多。   城内为了收容士卒,临时搭建了一些帐篷,在一处较大的营帐中,魏夫人正和孙孚等人激烈辩论。   “魏夫人,司马大军想必已到汉城附近,敌方兵力远超十倍,趁对方尚没有准备完全围住汉城,我们可以考虑尽快离开此城。。。”孙孚苦口婆心的劝魏夫人。   “孙将军,如果你想走的话,就自行离去便是,我需要为夫君争取时间。”魏夫人显得相当固执,搞得孙孚坐立不安。   倒是一旁陆天师打着圆场,“这个,魏夫人,孙将军也是好意,咱们不必再为这个争吵了,夫人放心,陆某愿意助你守城。。。”   没想到魏夫人连帮了自己的陆道人也不给面子,批驳道:“我可不需要你的那些人再出去送死了!”   孙孚看魏夫人态度坚决,又觉得陆道人费力搞了些人来帮助守城挺不容易的,想了想道:“不如这样,陆天师,我们对那些还幸存的老百姓募集入伍吧,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不愿意入行伍的就遣散让他们回去好了。现在我们损失也比较严重,应当适时补充点兵力了。”   魏夫人有些不悦,但也找不到太多反对的理由,哼了一声便带着亲随离开了。   孙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陆天师说道:“魏将军的夫人可真是难伺候啊。。。天师你不要见怪啊。”   陆天师微微笑道:“孙城守,何出此言。我们就按刚才所说的,去征召一些新人吧。”   “城守大人有令!有愿意加入汉城守军者到这里来报名!!…”汉城城内,刚从城外混战中生存归来的农民们都累倒在街上,这时来了一些军校,大声的公布着城守的命令。   一个军校正扯着嗓子喊着,突然旁边一只手拽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是个穷酸侠客模样的男子,“加入守军能吃饱饭吗?”   军校有些嫌弃的将那人的脏手一推,撇撇嘴道:“一天两顿饭!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具体吃什么就不敢保证了!”   那个年轻人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实在没辙,只能无奈的向军校所指的报名地点走去。   就这样,有数百人应招加入了汉城守军人马,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活过这场围城之战,孙孚看着那排着的长队,无奈的想到。   ---   严平等人站在阳平关城头,看着姜维的数万大军源源不断的从关内穿过,进入到汉中郡内,郁闷的直嘬牙花子,对着身旁的曲胜道:“这刚刚对阵完,又要一起联手了,这感觉真是怪怪的。”   “想那么多干什么,将军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要保持警惕,咱们魏将军的飞骑营,一定要保护好。”曲胜正色道。   想到这,严平就心疼之前那次偷袭姜维大营,损失了的接近千名的飞骑营骑兵,现在整个骑兵营不过四千人之众了,真是舍不得再投入任何一场争斗。   阳平关议事厅内,众将云集。   主位上本来只有一个案几,现在被摆上了两个,因为之前的约定,魏斌的人马和姜维的人马是各自统帅的,互不隶属。因此就有两个主帅。   魏将军和姜将军分别在两个主案后,魏的一旁站着赵礼,而姜的手边站着王平。   两侧谋士和将军们也按照派系分别跪坐。魏斌这边就是徐庶、严平和曲胜等人了,庞统因为身份不便,没有出席这个聚集之会,但在之前已经和徐庶魏斌等人有所探讨和分析了。而姜维的一侧则有十几个人。   姜维看了一眼魏斌,魏示意让对方来说,于是姜维肃容道:“诸位,相信大家也都大致了解到当前的战况了,我和右将军暂时达成一致,共同应对司马大军,蒋琬大人已先期回都城,向陛下专门禀报此事。希望诸君能够放下之前的隔阂,同心协力共讨逆魏之军!“   魏斌也简单说了两句,接着便让曲胜来简单汇总一下当前的军情收集情况。   “魏军近万人前锋,由夏侯霸等人率领,目前在汉城城下五里处扎营并攻城。司马懿大军本营扎在汉城北部三十里地一处山下,据连营的里数判断,至少应有大军六到七万人。目前司马懿大军没有参与攻击汉城,从我方捕获的对方哨探了解到,司马大军似乎有意向汉城西南部移动。“   曲胜的讲述简单而洪亮,姜维听完点头道:“曲将军辛苦了,诸位有什么看法和对策?”   杨仪思维如闪电般迅捷,先声夺人道:“我判断司马懿是围汉城而不下城,意在吸引我军前往,他可在半道埋伏我主力。汉城应该还能够坚守数日,仪建议将计就计,由魏将军率飞骑营等前往迎敌,只败而不胜,引诱司马大军进发,即可现出破绽。如司马懿不上当,我军可往汉城东部的沔水方向移动,做出欲渡河绕击司马大军本营侧面之势,待魏军沿河北移动后,我等可预先埋伏人手,掘破沔水北堤,以大水淹没魏军破敌。“   姜维微微点头道:“其他将军有何良策?”   其实杨仪一说完,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魏斌一听气坏了,这摆明了要拿自己婆娘当棋子使用啊,他之所以这么快同意和解,就是因为要尽快解救自己的夫人。   徐庶看到魏将军的表情,知道该自己说话了,“诸位,徐庶有言,请各位参详。”   大厅内安静下来,姜维那边的人都想听听这个疯子的思路,这是因为之前的褒谷口埋伏一事,让大家恨之入骨,因而这会儿才觉得这老头大概又有什么奇怪招数。   “水淹七军的战例,在目前情况下不适用。沔水水量要小的多,我们也没有多少水军船只,敌人即使被淹,损失也不大,我们也无法进行追击。”徐庶首先就否定了杨仪的后半段话。   “至于司马懿围汉城而引诱援军前往,准备半路击之,这个意图确实很明显,但杨长史的办法恐怕司马懿不会上当。”徐庶慢条斯理说道。   杨仪脸色不太好,压着火儿笑道:“不知徐先生有何见教?”    第一百零六章 兵分三路   徐庶成功的挑起了杨仪心中的愤怒,心里暗暗自得,脸上却一本正经说道:“我在魏营很多年,非常了解司马懿。这个人素有大智,且非常会忍耐,不然你以为他平平安安的辅佐了三代魏国国君,都是靠运气使然吗?”   一边说着,徐庶一边起身,踱到了大厅之中,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向上一指,“我们且不说之前,就说诸葛丞相北伐的这几年,凡是由司马氏来防守的战役,丞相又真正赢了几场?”   看到有几个武将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徐庶一刻不停歇的说道:“不错,丞相是靠神鬼之策赢过几阵,但从大的形势上来说,并没有改变整个战役的优劣。除了第一次北伐,是有机会攻取关中的,但无奈街亭之失让良好的开局化为无用之功。而这一次,司马大军有备而来,我军经过前几次的内耗,兵势衰退,各位如果还想以普通的计谋去改变大的局势,显然是不可能的。”   杨仪看着徐庶那张上下开合之口,心说这老头真是会表演,之前对我军的偷袭,轻描淡写就变成了“内耗”,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趁徐庶这一段话说完歇口气的功夫,立刻问道:“徐先生,那敢问您有什么高超的计策来帮我们克敌制胜啊?”   徐庶丝毫不在意杨仪带着讥讽口吻的询问,回过头向魏斌的方向施礼道:”右将军,我将自己的浅见说出,还请将军和各位参考和定夺。“徐庶环顾四周,自信的继续道,”司马懿围城击援,不算汉城的攻城前锋兵力,主力大军暂且估计为七万,其中定有五万多步军,一万余精锐骑兵。而我方骑兵只有不到四千,姜大人的步军大概不到四万。因而对方有接近两倍于我军数量上的优势,人马强壮程度也超过我们。因而司马懿会稳扎稳打,绝不会轻易冒进,他也没有必要速胜。“   姜维颔首:“兵力之数先生预估应该准确,不知先生之计安出?”   徐庶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个木杖,在中间地面上比划着,“这里是汉城,这里是阳平关,司马懿会在阳平关到汉城的路上设伏,而他的大营会留在汉城的北侧。我建议兵分三路,第一路,姜维大人亲帅虎步军士兵主力顺势前往汉城,不必强行军,正常行进即可,行进时保持防守阵型,一旦前方哨探碰到骑兵,立刻按照预定策略变换队形,组成四方形的可抗骑兵之枪盾大阵,相信魏军精锐骑兵也无法穿透这重重盾阵。此时魏军步兵必然上阵,骑兵可能会暂避不必要的损失。到那时将军的连弩军可派上用场,配合步军营与魏军主力步兵抗衡。我记得将军还有几千骑兵,此时可以投入,追击地方撤离的骑兵。“   看到姜维和众人都在认真的听和思考着,徐庶将木杖向汉城西方一指,“第二路,我率领魏将军麾下的五千无当飞军,从阳平关到汉城的大路西侧山脉处越过,如果顺利的话,可以直捣其大营本阵,劫掠和烧毁其粮草辎重,断其后路。”   徐庶最后将木杖往右一划,“魏将军率领飞骑营,向东悄然而行,偷偷渡河,然后绕行至汉城东北方向,根据情况援救汉城守将,或可偷袭汉城攻城魏军人马。此为第三路。“   说完后,徐庶又扫视了一下姜维的手下,“还请诸位多提提见解。”   姜维这边的人听着都很不舒服,为什么呢,因为目前来说姜维手下有数万大军,而你魏大人不过几千人,凭什么对我们的进军路线指手画脚的,但碍于姜维之前说过要求大家不计前嫌,因而都闷着头不吭声。   看着手下的表情,姜维也猜出个大概,便说道:“策略方面,该提建议还是要提,大家畅所欲言。”   杨仪一听,立刻蹦了出来,“徐先生,兵分几路我们就暂且先不说合理性了,就说这个正面对敌,为何让我军全部押上直接面对司马大军,你们跑到后面去拣现成的是不是?对方的精锐骑兵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没有对应级别的骑兵配合,根本不能无法战胜这万余马军!”   杨仪帮着揭开了这个锅盖子,大家纷纷点头称是,“是啊是啊,我们在前面厮杀,你们躲得远远的,这是何道理?”   姜维看大家都表述的差不多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徐先生,你以为如何?”   徐庶已经回到本位,悠然的说道:“王平和马岱将军麾下的骑兵都很勇猛,我对他们很有信心。”   这要放在平时算是句恭维的好话,但现在说出来,大家都觉得特别刺耳,而且特别不希望别人说自己的人马厉害。   马岱连忙起身道:“姜大人,您也知道,我们的骑兵一向比不上魏延将军的飞骑营,对抗魏军的骑兵,还需要右将军亲自出手。”   魏斌耳根子动了动,这会儿怎么大家都拼命夸起对方的人马厉害了,看起来都不愿意来作这个出头鸟。这会儿姜维那一边人声鼎沸的,自己这边寥寥数人都是闷声不作响,有的看着屋顶,有的摆弄着衣角,好像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   魏斌其实知道杨仪的担忧是对的,但他更想救他夫人啊,徐庶的安排他肯定没有意见。这时姜维忍不住对魏说道,“右将军,你看,飞骑营是否能协助在正面对抗对方的骑兵?”   魏斌很想拒绝姜维,但考虑到姜维这些日子一直信守约定,而且之前蒋琬还有诸葛夫人都希望他能够以大局为重,便点点头道:“这样吧,飞骑营就由赵礼、严平率领,助大人一臂之力。这第三路人马,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姜维站起身来,“如此便多谢右将军了!”   ---   “我说右将军啊,我的右将军大人,怎么能一句话就让飞骑营随他们正面作战呢?”庞统听到魏描述了刚才之事,有些不悦,扭头责备徐庶:“老徐,你怎么搞的,没拦住魏将军吗?”   徐庶呵呵一笑道:“魏将军正气凌然,坦坦荡荡,徐庶佩服。”   庞统懒得跟徐庶废话了,又问道:“这飞骑营谁来统帅?”   魏斌喝了口水道:“让赵礼带吧,严平为辅,还请庞先生在幕后指挥了。”   庞统点头,“也好,只是还不知道将军的第三路人马从哪里来?”    第一百零七章 拯救正室行动   “从哪里来?我也没想好。”魏斌挠了挠头,让庞统大为尴尬。   “魏将军不会就是随口说说吧,还没有想好就。。。”庞统一脸“迷茫”的看着魏斌。   魏斌求助的看着徐庶,“徐军师,不如你帮我想想从哪里找点人马出来。”   徐庶摊开了手,“我的无当飞军必须大部分出击,还要留一些守阳平关,实在分不出人手了。右将军不如向姜大人借点人用下?”   魏斌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自己借不来兵,知道徐军师其实是有些责怪自己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就自己决定了。但魏斌想我堂堂右将军,总依靠别人出主意,岂不是太懦弱了,想到这,便站起身道,“好,既如此,我自己想办法去筹措。我计划从南郑、乐城征调人马,随我走第三条路线。”   徐庶点头,“也只有此法了,不过将军要小心了,那两城的守军估计你也就只能带出来两千余人,而且守军的战斗力不高,将军需要谨慎进兵。”   庞统在一旁补充道,“将军,其实你也不必冒险,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必然逢凶化吉,待到我们正面击退魏军。。。”   魏斌一听,坚定的说道,“那不行,夫人对我情深义重,我怎可坐视不理。夫人就在那里坚守着,相信我会去救援,我不能辜负夫人对我的信任。”   安排好一切后,因为时间紧急,魏斌便收拾利落,准备赶去南郑了。   临行前,徐庶等人前去送别,几人互相久久对视,魏斌先说道:“徐军师,各位,此战是否可胜,全赖诸位的奋战了。为了日后我们能够继续留守汉中,列位将军的所率兵马一定要尽量保全,更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这是我的期冀。另外,阳平关地理位置甚为重要,我和徐军师均要带兵出征,庞先生,此关之后就拜托你了。“   庞统挥舞着小扇道:“将军放心,我定然全力而为。”   庞盈在一旁已经准备完毕了,催促道,“将军,我们赶紧出发吧!”   ---   南郑城内。   “董城守,你说什么?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力了?”魏斌听到董傕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董傕也是满脸懊恼道:“魏将军,此事千真万确,之前您的夫人已经带走了一千人马,现在城里就剩这一千来人了。。”   庞盈仍是一副女扮男装的服饰,提醒着魏斌道:“将军,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夫人已经带走了一些兵马,你是不是忘了。。”   魏很无奈,说道:“董将军,既然如此,再分我一半吧。。“   “右将军,就区区五百人,够用吗?。。”董城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着魏斌。   “五百人也是人。。聊胜于无吧!”魏斌咬着牙说道。   ---   乐城城守府邸。   “魏将军,城内守军只有一千五百余人,您看。。。”城守韩大人小心翼翼的问着魏斌。   “乐城东临上庸郡,至少也要留一千人吧。。那请韩将军分拨给我五百兵丁就好了。”   “多谢魏将军!”   魏斌带着这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队伍,暗自摇了摇头道,“这一千人不知道能不能在汉城掀浪头来。。”   ---   司马懿目睹了这一出汉中简化版“黄巾起义”后,哭笑不得的回到了中军。   随后有人回报,攻城的夏侯霸人马已经撤回他们的营地,司马懿对着两侧谋士将领笑道,“诸位,没想到汉城里有这么神奇的人物,居然能想出把百姓武装起来的想法。可惜啊,他们毫无组织和作战的本事,只能勉强搅搅局。”   郭淮出列道:“大将军,汉城的实力我们已经弄清楚了,我们是否即刻攻取汉城。”   司马懿摇摇头道:“我原本有意攻取汉城,但根据得到的哨探消息,姜维大军似乎已经进入汉中,由此可见其与魏延极有可能已和解,则敌方大军应该会直奔汉城前来。现在决定做如下变动。即日起,留守一万步军在本营驻扎,由郭淮将军统帅,看护大军的粮草辎重。我自提四万步军、一万马军,前往汉城至阳平关之大路设伏,迎击前来营救的姜维和魏延人马。“   说完,司马懿问两侧诸将,“各位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么?”   司马昭提了一个问题:“大将军,为何不分兵击之,多用计谋。我们的兵力应该多于他们很多。。。”   司马懿笑了笑,回答道:“汉中地形狭窄,并不容易铺开兵力分路作战,反倒不如一鼓作气。这样的风险也最小,尔以为然否?”   众位将军都躬身施礼道:“谨遵大将军号令!”   ---   姜维率领着三万五千名虎步军士兵,正在前往汉城的大路上。   为了防止可能随时袭来的魏军骑兵,姜维令虎步军士兵各营分为前中后,而前中后又各自分为三个方阵的雏形。在这个基础之上,分为正常行军的队列前进,一旦前方或者侧方有警告,立刻收缩成原本布下的方阵队形,试图能够抵抗得住虎豹骑精锐的冲击。   而马岱廖化等人率领的骑兵则在斜后方掩护前进,一旦前方接敌,立刻前往接敌处支援。   今天的天气不错,视野也比较好,大军行进正常,以大概每日三十里的速度前进。   就在这时,远远的前方传来一阵告警的呐喊声,喊声由远及近,根据报警声和旗语判断,应该是魏军骑兵来袭了。   这个时候虎步军主力处在一个较为开阔的旷野地势上,估计是对方认为此处方便展开骑兵的攻势吧。   姜维给手下将领一个眼色,将领们纷纷传令各营的士兵,按照预先安排,立刻收缩组成枪盾大阵!   虎步军各营训练有素,迅速在前中后聚集成九个巨大的方阵,以此应对对方骑兵的冲击。而上一次结阵还得追溯到严平率飞骑营夜袭大营的那天晚上了,这个重盾配长戟的阵型给当时的飞骑营以重创。   不多时,远处有战马数万只马蹄踩在地面上的撼动声传来,魏军骑兵杀了过来!蜀军虎步军方阵的士兵都将重盾戳在地上,长戟和长枪从盾与盾缝隙中露出,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转瞬之间,上万的魏军虎豹骑精锐士兵冲杀到了前营方阵正面,在那一刹那,黑色的金属巨流冲进了红色的坚固大堤。    第一百零八章 小兵韩良的日常   姜维在远远的后方一处高地,俯视着前方的战局。   果然是魏军的精锐骑兵,全部是玄色的重盔重甲,甚至连马匹都恨不得套上个铁脑壳,一切的设计都是为了加速冲锋时,可以抵挡更多的伤害,而去杀伤更多的敌人。   今日一见,司马大军似乎为对抗益州的虎步军而重新组建起符合当年建立之本意的虎豹骑,比飞骑营还要更胜一筹。上万的马军大潮冲在前营的方阵上,顿时倒下了很多虎步军士兵,之前可以勉强抵挡飞骑营冲击的重盾,似乎无法抵挡的住虎豹骑的铁蹄。   幸而这盾阵是一排接着一排,而且是四个方向皆有。再加上仍有中营和后营的方阵,因而对方的虎豹骑各营想要一下突破这个大阵,怕是要花很长时间。   后面的司马懿已经看出来一些端倪了,心道这姜维大军是卯足了劲儿要和自己的骑兵抗衡啊,他有把握再过两个时辰,骑兵可以突破对面的步军方阵,但自己的损失也会非常大,想到这,便命手下偏将派人通过旗语知会各虎豹骑的副将,有序带队撤回。   同时,他把邓艾叫了过来,“邓将军,刚才命你的马军埋伏在侧面按兵不动,现在时机快到了,请你速速归队,一旦发现蜀汉骑兵追杀我军撤退的虎豹骑,立刻掩杀下去,杀他一个回马枪。”   邓艾非常兴奋,立刻领命去了。   杨仪看到魏军骑兵好像开始有撤退的苗头了,高兴的对姜维说道:“将军,虎豹骑开始撤退,相信敌方步军主力马上会出现,我们的骑兵可以准备冲锋了。”   姜维点点头,让手下去安排了。   赵礼带着飞骑营在比较靠后的位置,这里其实离阳平关也不算太远。没走太远,前方可能已经开始接战了,整个队列开始停顿。赵礼和严平的飞骑营在左后方待命,而另一边是马岱廖化他们的骑兵。   不多时,前方有传令兵到,“赵将军,前方虎步军方阵已经和魏军骑兵交战,魏军虎豹骑目前开始往后撤,姜维将军命你从左侧向前跟进,伺机冲杀对方的步军主阵。”   赵礼点点头,让那人先回去了。他和严平则回马来到队伍后方,有个穿着严密的人和几个护兵远远的跟着。“庞先生,我们准备按照命令上前突击了。”   庞统今天穿了一身盔甲,这样别人也看不出他是谁了,听到赵礼的话,便点头回答,“将军请多加小心,只可冲杀对面的步军,如果遭遇大队骑兵,不要恋战,尽快撤到步军阵内。”赵礼和严平便点头去了。   ---   “叫什么名字?”负责登记的军校看着面前这个服饰有些怪异的穷酸青年。   “姓韩。”那年轻男子回答道。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听不懂人话啊!”军校一瞪眼。   “韩良。”   办事的军校上下打量了一下韩良,嘴往旁边一怒,“蹲那,做二十个蹲起!”   韩良非常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到旁边一上一下慢吞吞的做了二十个站立和蹲下的动作。   “我说你是没吃饱饭啊,怎么软绵绵的?”那军校一脸不屑的样子。   “报告将军,我昨天一天没吃饭!”韩良带点讥讽的语气回答道。   那军校却非常受用,在花名册上写下了韩良的名字,一挥手,旁边有人递上一套陈旧且有些破烂的军服,“换上吧!到那边集合去!”   韩良慢腾腾套上了军服,问道,“请问为何没有盔甲和武器。。。”   那军校不耐烦的说道:“现在军备紧张,你不是有把破剑吗?凑合用吧!”   韩良倒乐得不受拘束,便来到一边的空地上,这里已经三三两两有些先登记进来的新兵在互相攀谈着。   “老兄,你是哪来的?”韩良旁边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个人。   “我。。。从荆州来。”韩良随便扯了个谎,接着反问道:“你知道什么时候开饭吗?”   那人一听也是愁容满面,“这我也不知道,不是说一天两顿饭吗?”   韩良已经饿的有些头昏眼花了。不一会儿,空地上已经挤满了新兵的人头,前面来了个校尉,大概是负责新募集士兵管理的头目吧,在前面开始长篇大论说一番激励的话来。   下面的人都是听的昏昏欲睡,好不容易说完了,韩良的耳朵听到了这几日最美妙的两个字,“开饭!”   大桶内装的是小米粥,非常的稀,人往里望去都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脸部表情。过了一会儿几个军校又抬来了几个箩筐,装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面做成的饼,下面的新兵们眼都绿了,把碗往地上随便一放又冲上去抢饼。   韩良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挤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不一会儿就被推出了圈外,韩良分明看见有的人甚至被众人踩在了脚底下,还兀自往口中塞着刚抢到的饼。   胡乱几口把碗里的一点稀粥喝完,韩良惊奇的发现在许多人的脚底下掉了半块饼,不知道是谁挤掉的。连忙连滚带爬扑了上去,抢下了那个幸存的食物,这饼已经被踩的全是灰,却丝毫不影响韩良的胃口,三下五除二就吃了进去。   这争食物的场面在校尉们眼里根本司空见惯了,几个军校远远的看着那帮饿狼一样的新兵,互相轻声嘀咕着什么,不时还发出一阵轻笑。   吃完了,那个校尉又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些破枪破戟,发了下去,“各位,从今天开始我们每日需要操练,晚上需要到城头轮流值夜,下面我来宣读一遍军中的纪律,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者斩,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者斩。。。。”   武器远远不够在场的新兵去分的,韩良正犹豫要不要使用分到手的一把破枪,旁边一个人看到他不想用,立刻抢了过去,搞得韩良哭笑不得。   接着便是长达两个时辰的兵器操练了,估计是孙孚等人觉得这些新兵只要会一些基本的攻击和防守动作就可以了,直接略过了许多新兵必训课程。   韩良跟着装模作样空手舞了半天,总算是结束了。这会儿已经快到了晚上,韩良和几个人被分配到守军的一线人马当中去了,一个长相粗鲁的伍长走了过来,将他们几个新兵蛋子领走,这伍长自我介绍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们晚上需要值夜,都给我放机灵着点!”   话音未落,其他几个新兵都愁眉苦脸,一个脸色发黄的同伴冲着韩良道:“听说我们今天就那一顿饭了。。这大晚上的还要去守城头,非得饿死不可。”   韩良苦笑了下,没有回答,只是木然听着伍长在前面口水四溅的训话,讲一些守城的要领。   “那个小子,对,说你呢!在那想什么呢?你听到我刚才说啥了吗?!”伍长不知为何盯上了神不守舍的韩良,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盯了过来。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一百零九章 第二路人马   韩良确实心思飞走了,听到伍长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身子回答道:“报告伍长,什么也没想!”   伍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韩良,“小子个头儿挺高啊,力气如何啊?”说着就伸出青筋暴起的胳膊去蹂躏韩良的右手。   韩良感到对方的力道透过自己的手掌传递过来,心中微微有火,但他不想此时和自己人作对,只能装作害怕的模样道:“求伍长放过小人!”   那伍长本来试图捏碎这个看起来让人不太爽的年轻人的一根手指头,但是试了一会儿发现难以实现目标,便松开了。冷笑一声道:“你今晚值通宵!不许睡觉!”   韩良面无表情道:“是!小的明白!”   伍长看了看韩良,接着又去寻另一个可怜虫的麻烦了。   这天夜里,汉城的城头有些寒冷,眼看着到十一月了,寒冬将至,韩良蹲在一个垛口后,身体有些冻得哆嗦,连忙蜷缩起四肢,尽量让身体的核心温度不丧失。   过了一会儿,感觉逐渐适应了,韩良看到旁边有个新兵蛋子,浑身抖得跟城头的旗帜一样,便轻声喊道:“你过来,咱们靠一起会好一些!”   那个年轻小伙儿连忙爬了过来,和韩良凑在一起,新兵感激的说道:“多谢韩大哥了啊。你身上好暖和啊,是不是今天抢到了两个饼?”   韩良无奈的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吃了很多,所以不怕冷。”   那个新兵羡慕的咋了一下嘴唇道:“真羡慕你啊,我明天一定要跑快一些。。”   正说着,突然在他们的左侧有个人大叫一声:“啊!!。。”喊声还拉长着越来越远的样子,韩良一个激灵,赶紧拔起旁边的火把往下望去。   城墙上不知道何时多了几个云梯,有好多魏军士兵在偷偷的往城头爬着!!   这时城头的其他守兵也有人发现异状了,连忙大声喊道:“快射箭!!有人上来了!!”   城头的火把顿时越来越多,而城下魏军的偷袭士兵发现城头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都加快速度往城上爬。   这次夏侯霸的偷袭非常毒辣,悄无声息的就这么摸了上来,当然也有汉城守军在城头的新兵过多的原因,才导致发现的时机晚了一些。   有一些云梯已经爬上来了一些魏军士兵,和城头的守军厮杀起来。好几个新兵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割了脑袋,尸体掉下城去。   刚才那个和韩良一起取暖的新兵,哆哆嗦嗦举着手中的破戟,和一个魏兵搅在一起,吃奶的劲儿都快用上了,而韩良这边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三个敌人。   围住韩良的士兵手中的长剑在昏暗的城头闪着寒光,一个人向前猛的刺去,韩良灵活的避开,右手抽出腰间的长剑灵巧的劈在对方手上,那人的武器落地,还没反应过来,韩良已经欺身而上,剑身在对手的喉咙划过,只听到血液喷出的声音。   另两人大喊着,一起冲了上来,韩良看准二人的时间差,先行团身滚入其中一人脚下,长剑向上迅疾挑出,那人已然被从下方刺中心脏,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软绵绵倒下。   剩下的最后一人见对方剑法高超,疯了一般叫嚷着扑到了韩良的背后,死死的勒住韩良脖子,就是不松手,韩良手肘连续往后猛击,居然无法令背后的士兵松手,知道对方膂力甚强,自己的体力还是较为虚弱,便改用巧劲,用左手向上强行从内侧挤过对方的手臂,左肘猛的一抬,趁对方略有松动之时,身体猛然全力往下蹲。   对方没有料到对方如鱼儿一样滑脱出去,正要弯腰压住,已经晚了,韩良早已顺势转身,用手将对方的右脚掀起,敌人顿时往后一仰,接着以对方的胯骨为支点,双臂施礼猛的一拧,只听到大腿腿骨的可怕爆裂声传了出来,韩良就这么把对手的大腿给拧断了!   将敌人踢下城墙后,韩良回过头准备帮自己的队友,却看到刚才那个新兵傻傻的看着自己,“韩大哥。。。你怎么这么厉害。。。”   ---   徐庶在姜维大军前行之后,和庞统沟通了一下相关事宜,便命曲胜率领五千无当飞军出阳平关,走山脉小路,准备绕到汉城的北方后侧去,期望能够找到魏军储藏粮草辎重的大营兵袭破之,让魏军断粮不攻自退。   曲胜这是第二次单独跟随徐庶出行了,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希望见识到徐军师能够玩出什么新的花样。   “军师,这次我们能用什么谋略?”曲胜兴奋的问徐庶。   徐庶爬山爬的老腰都快断了,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呢?”   曲胜想了很久了,这会儿要在徐庶面前表现一下,“我们是步军为主,行进速度不够快,应当趁夜色袭击魏军大营,而且最好分几路,以弱势一路引诱敌军出营歼灭,其余路则可趁势入内烧毁粮草!“   徐庶也没驳斥曲胜,淡淡道:“想法是好的。但你也说了我们不是骑兵,行进速度偏慢,奇兵突袭要讲究一个快字,所以步军的偷袭不然不能算奇袭。二者我们人数太少,敌军大营乃重地,应该会有重兵把守,咱们这点人不够再去分兵的。”   曲胜沮丧的说道:“那岂不是我们此来没有太大用处?”   徐庶摇摇头道:“非也,即使没有战果,也必须要来。当前的局面,我们必须有一支人马偷袭其大营,否则司马大军更是毫无顾忌。就算我们不能偷袭成功,回身绕后攻击司马大军,也是可以的。”   曲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这支无当飞军昼夜行军,终于赶到了汉城的北侧,前方哨探回报,魏军大营就在前方不远的山下扎营。   徐庶对曲胜说道:“多举旗帜,装作兵势雄壮的样子,前往魏军大营前面挑战。”   曲胜满腹狐疑的去安排了。   ---   郭淮这次奉司马大人的重托,担负守卫魏军大营和粮草辎重的重任,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懈怠,用于侦察敌情的哨探是真的没有少安排。   这不,有探子回报,十五里外出现了一支蜀军的人马,看旗帜数量似乎有没有一万也有六七千。   郭淮抖擞精神,吩咐副将道:“点两千兵马,随我在营前列阵!”   :,,!! 第一百一十章 犬牙交错   赵礼和严平率领飞骑营迅速越过前面的步军方阵,不多时便来到了接近阵前的位置。   远远望去,魏军的虎豹骑正在有序的退去,而更远处魏军的步军看起来还立足未稳,正在慌乱着收缩着阵型。   因为两军是短兵相接,双方都没有设置陷马坑、鹿角等等阻拦骑兵冲击的设施,因此在这种宽敞的地方使用骑兵冲击对方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廖化和马岱等将军率领着麾下的骑兵也从右侧方向接近阵前,廖化冲着赵礼这边喊道:“赵将军,我们现在便发起冲锋吧!趁敌方立足未稳!”   严平冲着赵礼点点头道:“赵兄,咱们上吧?”   赵礼思索片刻却向廖化道:“廖将军,我看对面骑兵撤退非常有序,虽然步军看起来没有很好的防御,但我怀疑其中有诈,是否禀告姜维将军后再做决断?”   廖化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姜维大人已经下令我等掩杀,何故如此犹豫不决?要是赵将军胆子小,我廖某打头阵便是!”   说罢,廖化等人便率领骑兵发起了冲锋。   赵礼也没辙,人家也不归自己统辖,想出去也拦不住。只见廖化马岱的马军在阵前铺开了阵势,逐渐开始加速,虽然他们的骑兵不如虎豹骑那样身披重甲,但也是非常有气势。风水轮转,刚才是黑色的潮流,现在两军阵间反过来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果然如廖化所云,魏军的前营步军没有很好的布防,转瞬间就被蜀军骑兵前部轻松突入了。赵礼离着几百步都能感受到友军骑兵的长枪挑飞无数魏军步兵的爽快感。   严平碰了碰赵礼,“赵兄,咱们怎么着?接着看戏吗。不如我去找只鼓,咱们为廖将军他们擂鼓助威如何?”   赵礼回过神来,笑道:“好啊,我不反对。”   严平气坏了,“赵兄,真的不上前杀敌?之后姜维将军怪罪下来。。。”   赵礼沉稳的答道:“再等等,再观察一下。”   就在严平急不可耐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在前方左侧不远处,似乎有人马在接近。   ---   没错,邓艾已经等得头上冒烟了。   终于等到至少数千名蜀军骑兵冲向本阵,眼看着基本上进入自己的伏击圈了,邓艾率领从虎豹骑中再次挑选出的一千名精锐,这些精锐骑兵很多在原先的军队中就坐到了曲以上人马的首领,有些人甚至已经晋升为偏将,基本上都有着数年的征战经验,无论是军纪还是对战的本领都是上上之选。   夸张一点说,如果魏延的飞骑营可以做到以一敌五,那么这只人马可以做到以一敌十。   等到廖化等人反应过来,已经有些晚了。他们正在魏军前营肆虐,忙得不亦乐乎,这会儿看到屁股后面冒烟了,才知道自己被人包了饺子。   廖化马岱等立刻命令手下迅速撤离,一时间充斥着各种旗语和呐喊斥骂声。不过这会儿想回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对面邓艾已经率领着杀人军团到来了。   廖化手下的一名偏将不知深浅,带着人便冲了过去,还没几招,就摔落马下,没了生命迹象,周围几个人也是同样下场,廖化和马岱等人都看见了,大惊失色,知道现在断了后路的人马是精锐中的精锐。立刻什么也不顾了,纷纷带着人拼命往后突围。   有趣的是,刚才还混乱不堪的魏军步军前营现在似乎都恢复了生机,在想要撤退的蜀军骑兵后面痛下黑手,这数千蜀军骑兵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哈哈哈哈。。。廖将军,咱俩比划比划?“邓艾看到手下人的战果非凡,得意无比,冲过来对着廖化嘲讽道。   廖化心说能取敌人将领头颅自然是最好的了,立刻二话不说拍马上前。   邓艾心道来的好,提起手中宝枪便冲着廖化杀去。廖化不知道的是,这个邓艾虽然脑子稍微有点缺根弦,但手下枪法非常厉害,当年曾号称与姜维的枪法并列在魏军前茅。   果然,没几个回合,廖大爷的头盔也松了,手腕也是麻木无比,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不是邓艾的对手,这便虚晃一枪,拨马要逃。   邓艾哪里肯放,在后面紧追不舍。邓艾马快,顷刻之间就追上了廖化,冲着对方后背要害便一枪刺去,心道老东西你给我在这吧!   ---   魏斌带着这“薄弱”的兵力,日夜兼程,总算没出什么意外,来到了汉城的东北侧。   远处的汉城城墙看起来还是那么坚固的样子,但魏斌从空气中闻到了肃杀的味道。是的,这是被围城多日,尸体在城下堆积太久没有得到填埋,混杂着血液的味道。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这汉城周围。城内城外都是一片死寂,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守军,但有一点还是确定的,城头仍然插着蜀军的旗帜,这说明城尚未失。   魏斌心道但愿夫人还一切安好,但不知为何,这死亡的气息似乎带出了胸中那股无比烦闷之气,顿时一阵头晕,连忙使用调息方法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住,同时下令手下校尉,带领各队人马继续往城北悄悄摸去,看能不能捡个漏,烧掉点攻城军的粮草什么的。   果然没有多远,看到了一处敌营,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情景。   对方早已列阵多时了,看来敌人的探子也没闲着,已经探查到自己这支人马。魏斌远远的看到对方的步军排列在阵前,一排排的长盾给人以很大的压力。因为正常的士兵都能看出来,那长盾之后必然是一排排的弓箭手。   魏斌有些后悔,后悔为何刚才只让庞盈设法潜入城中,而自己却没有考虑直接带人偷偷进入汉城,但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回头望了望,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人马跑回城墙的速度,看有没有机会逃走。   不幸的是他远远的看见侧面已经有一支骑兵若隐若现,他自己就是骑兵统帅,自然对这支兵种很熟悉和敏感。   这支骑兵既可以防止城中有人敢来援助,事实上也不会有人出来救援,也能封住魏斌这支人马的回撤路线,可谓虎视眈眈的杀手锏。   正想着,对面阵前出现了几个将军,“哈哈哈,这不是魏延将军么,你这招偷袭不太成功啊,看起来。不如这样,你现在就逃回城内,我保证不追赶,让你和夫人死在一起,怎么样?”   夏侯霸一说完,周围的人都怪笑起来,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对面不提还好,提起自己的夫人,魏斌怒火中烧,自己身临绝境,孤立无援,而对方将领还肆无忌惮的嘲讽着自己,他一字一顿的向对面喝道:   “你有胆再说一遍?”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战   “怎么,你还想着能逃出去吗?”夏侯将军的言语冷酷无情,搭配着嘲讽的表情,让魏斌火往上撞。   魏斌冲着从别处借来的几位校尉沉声道:“各位,敢与我上前杀敌否?”   那几个校尉虽然都长期在各城守军中效力,但都听说过魏将军的威名,“将军,我等此生有幸为您效力,敢不奋勇杀敌?!”   魏斌点点头道:“很好,我们没有弓手,现在距离他们的步军距离在一百步,我们必须冲过这段距离,顶住对方的弓箭射击阻截,贴进去和他们近战!”   夏侯霸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带着这么点人马的魏延在做着站前动员,一边吩咐手下:“准备放箭。”   魏斌这边只带了几个亲卫是有马的,其余全是步军。面对着这段死亡的冲锋,那些步兵没有畏惧,听到魏将军一声爆喝,顿时全部往前冲去。   一时间对面箭雨如期而至,步兵们虽然都将盾举在头顶挡箭,但还是有很多人被射中倒地。   魏斌什么都不顾了,一马当先,全速向对手冲去。自己的马速加上迎面射来的箭的速度,让魏感觉到这些利箭的速度远超平常,于是将长刀舞开,不断的拨开射来的箭矢,保护着自己的马匹能够继续前进。   那让人厌恶的敌将就在眼前,不远处了,魏斌的满腹怒火都爆发了出来,再次猛催胯下坐骑,以超出平常马速的气势,杀至夏侯霸面前。   夏侯霸肯定不会蠢到直接和魏延对阵,无数的魏军步兵冲了上来,纠缠住了魏斌,纷纷拿着长戟往魏斌身上和马匹上刺来。   魏斌力灌双臂,将长刀左右抡圆了猛砍一气,不断有魏军的步兵被刀劈中,跌滚开去,但又有新的士卒补充进来,让这个包围圈毫无出口。   夏侯霸见魏将军如此勇猛,向后面的人嘀咕几句,刹那间,又有无数的箭矢向魏斌飞了过去。   原来这夏侯霸看魏斌已经被围住,速度极慢,目标明显的多了,便直接让弓手们做无差别的射击覆盖,定要取魏斌的性命。   魏斌看到像漫天蚂蜂般飞来的箭矢,心道这敌人是发了疯了,连自己人都射,一个没注意,马匹的一只腿被射中,马儿吃疼,立刻狂奔起来,根本不听主人的命令了。魏斌一个没留神,摔下马来。   此时的魏大人如同虎落平阳般,被无数的士卒用长戟指着。魏斌却已经杀红了眼,落下马来也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厮杀,手中的长刀左右翻飞,任何一个敢于上前来和他单挑的士卒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砍掉了脑袋。   是的,这些日子魏斌的功夫大进,前日有绝顶高人的阵前亲自示范,加上他平素多加练习,魏猜测自己的武艺至少应该恢复到正常水平的五六成。   但好景不长,围攻的魏军士兵都学乖了,不在单个上前,而是成排成排的向他同时刺出长戟,魏的力量再大,肯定也不能抗衡十倍于自己的力量,只能将长刀横格,堪堪挡住这么多只长戟。   众多魏军士兵同时下压长戟,魏斌顿时感到如山岳般的重量压向自己,再也扛不住,单膝跪在地上,脸部也因为使出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力量而变得血红无比。   无数只锋刃逼近了自己的脸庞,而自己曾经有力的臂膀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魏斌的余光看到,周围自己的人马惨遭对方的杀戮,纷纷倒地,而远处还传来夏侯霸等人的嘲讽大笑。   就在这时,魏斌心中那股抑郁烦闷的感觉又非常不配合的出现了,顿时左手手腕一松,左侧的数支长戟越过了防线,刺向自己的身体。   一时血光四溅,魏斌单手撑地,几乎无法再站立起来,他清晰的感到左侧肩膀、腹部和腿部添了数处伤口,如果不是自己身穿重甲,恐怕已经要少一条胳膊了。   为何要在此时犯病?魏斌懊恼难当,冲天狂吼,“难道我命竟要绝于此地?!”周围的魏军士卒吓了一跳,见敌将如困兽般叫嚷,以为要发生什么,但发现什么也没发生,就又同时刺出手中长柄武器。   只听到一阵金戈交击的巨响。   夏侯霸在后面震惊的发现,刚才围住魏延的一圈步军居然全都倒在了地上。而那本该倒在地上的魏延却不见踪影。   正一愣神,发现有个人正往自己的方向杀来,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已经濒临死地的魏延。   原来刚才魏斌就在绝望的一瞬间,自己已经有些放弃挣扎了,也任凭胸中的怒火和那扰乱自己心神的郁于心肺之气释放出来,突然感到四肢恢复了力量,就像被打通了什么窍穴一般,自己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这凭空而来的劲力是什么,但魏斌无暇想太多,生死关头,既然有了力量,立刻纵身向前滚翻,迅速拉近和围困士卒的距离,长刀当剑一挥,这些可怜虫的脚顿时没了,一时间遍地哀嚎。   魏斌一边惊讶于自己的力道,一边抬头望去,那可恨的敌将就在不远之处,惊愕的看着自己,当即毫不犹豫,立刻向前冲去!   夏侯霸自己倒有些乱了阵脚了,心说见了鬼了这,赶忙叫道:“快顶住,顶住!!”   魏斌根本不再容许有魏军士兵聚集起来围住他的机会,一手倒提着长刀,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长剑,酣畅淋漓的连续砍翻胆敢上前来阻挡的士兵,迅速的拉近了和敌军主将的距离。   夏侯霸终于缓过神来,做出了一个正确决定,让手下向远处待命的张虎和乐琳发出旗语。   果然,夏侯霸的后招终于开始动了,本来是准备当杀手锏用的,这会儿变成了救援,大量骑兵迫近的声音顿时传来。   魏斌只感到现在自己能杀死任何一个拦住自己的人,此刻他盯上了一个骑马的副将,见到对方心惊胆战想要逃跑,手疾眼快将长剑掷出,那人顿时被穿了个透心凉!   骑上敌人的马匹,魏斌看清了远处的骑兵已经逼近,立刻大声呐喊:“随我杀出重围,冲入汉城!!”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夫妻重逢   这声呐喊有如魏军的催命丧钟一般,无比洪亮,在战场上回荡着,听到的士卒无不胆寒,似乎挥舞手中武器的力气也减弱了几分。   本来魏斌带来的这点人基本上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主将首先就被淹没在敌人阵中,群龙无首,自然大家士气低落,一千来号人瞬间也就剩了几百。   大家都以为主将已经死了,这会儿看到自己的首领如此神勇无敌,居然从万军阵中杀了出来,无不受到鼓舞,立刻向魏将军靠拢着,追随着往汉城撤去。   张虎和乐琳都急了,心说这夏侯霸在搞什么,居然能把敌人放出来,带着手下快马加鞭向这群突出重围的残军扑来!   魏斌看到对面来了一群兵强马壮的敌军,心中叫苦,但四肢中仍然流淌着的这股力量让他再次感到了信心,提着自己的宝刀便单人冲入敌群!   张虎的手下骑兵看到这个不怕死的居然丝毫不躲避,都叫骂着冲上去,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杀神。   魏斌心随意动,看到对方几匹战马冲来,不由分说,一刀劈出,这一刀出去,隐隐带着破风之声,让自己也是吃惊不已,果然效果也非常好,长刀劈到之处,敌方骑兵的马枪根本无法抵挡,直接被斩断,甚至连人带马被自己的刀势给劈倒!   后面的魏军虎豹骑看到此景,都吃惊的狂叫,有几个不怕死的仍然往上冲,纷纷被魏斌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砍翻,有一个人的连手中兵器带脑袋一起被砍飞,掉落在后面一个倒霉鬼的眼前,吓得半死。   转眼间,魏斌一个人就砍翻了数十个魏军虎豹骑士兵,而且全部是一刀斩,根本不需要第二个回合!其余的虎豹骑士兵都怕了,没人再敢去阻拦这个杀神,而是远远的避开,汉城城前的战场上,出现了极为诡异的场面,一个如天神般的将军一手提刀,一手持剑,追杀着数百敌军骑兵如同狼奔豕突一般!   魏斌大喜,这不是卧龙策中那套剑法所提到的第二阶段吗?!难道这套心法必须在特定环境下才能激活不成。不过战场形势紧急,自己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只能挟着这万人敌的气势向敌军骑兵主将杀去!   张虎和乐琳都快吓尿了,他们听前辈说过,有个叫赵云的,在长坂坡的万千军中七进七出,还有那个张飞,曾经一人拒曹营数千虎豹骑,一声豹子吼,活活吓死了一个敌将!而今他们才见识到了这与蜀军旧日的五虎上将齐名,威震天下多年的魏延真正实力!   现在的虎豹骑更是比不上当年曹操所率领的虎豹骑了,没有人再敢恋战,都拼命的向自家大营逃去!   魏斌也不追赶,收拢人群之后,向汉城城门驰去。   这时的自己,浑身充满了爆炸力的感觉,魏斌回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桥段,心道,这难道才是魏延的真正实力吗?还是说我练成了卧龙策中的剑法第二阶段,连带着刀法也可以贯通着自己的的劲气?   ---   魏斌的雄武身姿,全被汉城城头的守军看到了,到了后来,汉城守军士兵都在欢呼,只不过下面厮杀的人可能没有功夫分神听到罢了。   孙孚和陆天师看到这个奇景,都纷纷向一旁的魏夫人赞道:“魏夫人,没想到右将军是如此勇猛,无人可敌啊!”“魏将军果然来救夫人你了,真是有情有义啊!“   魏夫人嘴上谦虚道:“诸位过誉了!”但脸上却也是露出欣喜的表情。   其实他们也刚刚经过一个非常难熬的晚上,魏军又在夜间攻击了城头,好几次有险情出现,幸亏魏夫人带着人到处救火,勉强将敌人杀退。   不过多时,魏斌进入了城内,而且看见不远处自家夫人已经等待多时,不由得激动万分,下马冲了上去。   看着这二位在这被围之城中的重逢场面,陆天师和孙孚很是识相,招呼着大家先散去,该干啥干啥。   魏斌见别人都没注意,一下紧紧拥住夫人道:“太好了夫人还活着,还要多谢夫人守城的及时!”不过他没留神到一旁的角落里,庞盈有些神色落寞的望着自己。   “是吗,我死了你不是正好?”魏夫人却非常不配合,勉强抱了一下就挣扎开,用审问的口气道:“你的刀法怎么换了套路?跟什么人新学的?!”   ---   廖化拼命回撤,却感到背后有一阵寒意袭来,回头望去,愕然发现居然是邓艾追了上来,正欲设法闪避,旁边一只枪很突兀的伸了过来,替他挡住了来袭的兵刃。   抬头一看,廖化松了口气,原来是赵礼杀了上来。   原来这赵礼看到对面的伏兵杀了出来,而且看起来都是非常厉害的角色,连忙率飞骑营出手了。   赵礼一马当先,挡住了邓艾,身后的飞骑营则从两侧冲过继续抵挡来袭的虎豹骑精锐,掩护马岱廖化等人的撤退。   邓艾眼看就要得手,气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二话不说和敌将交上了手,“你是何人?!敢搅了本将军的好事!”   赵礼根本不废话,手下毫不手软,短短几秒就和对方过了十几招。心下确是赞道,此人枪法实在精妙!   邓艾也有此感,继续交手到三十个回合上,两边不分胜负,不由得喝道:“你和赵云是什么关系?”   赵礼呵呵笑道:“赵云赵将军是我的伯父。”   邓艾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天下闻名的裂胆枪法?!”   赵礼淡淡的纠正道:“非也,此乃我自创的夺魂枪!”   “原来你是赵礼!”邓艾往后拨马停手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头!”   赵礼见对方停手,便道:“既如此,你还要打吗?”   邓艾哈哈哈长笑一阵,“棋逢对手,为何不打!”说着又冲了上来。   赵礼心说这位是要和自己较量较量了,当然不会示弱,但是看到己方的骑兵撤的差不多了,自己不想恋战,便回头下令道:“发出号令,撤!”   邓艾见赵礼拨马要跑,正要往前追去,后面传来了鸣金之音,不由得大骂,“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打的!“忿忿不平的掉头回去。   原来司马懿见自己的伏击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对方又留有后手,多追无益,便下令鸣金收兵了。   邓艾气鼓鼓的回到本阵,向司马懿抱怨道:“大将军,为何收兵?我们应当追击扩大战果!”   司马懿笑道:“士载,暂且避过对方的锋芒,我们稍整旗鼓再战。”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孤注一掷   司马懿和姜维都没有料到,本来各自安排好的剧本,都没有能够顺利演下去。   司马懿想以优势兵力伏击对手,取得胜果,无奈对方早有防备,虎步军方阵和对方的骑兵策略都正确,虽然有所杀伤,但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   姜维本想能够杀伤对方的虎豹骑军队,哪怕虎步军士兵损失大一些也没什么,未曾料到对方是个老狐狸,根本不想过多的损耗骑兵。   其实双方都很宝贝自己的骑兵部队,知道在宽阔的地形上,步军空有数量,无法有效的歼灭地方骑兵。   没有办法,双方在各自损伤数千人后,便都稍稍后退,在合适的地点扎下临时的军寨。   姜维的中军帐内,杨仪等人都愁眉不展,目前的困境显而易见,如果这么耗下去,显然对于己方不利。   “将军,不如考虑一下水淹之法,肯定能起到一定效果。”杨仪仍然不放弃自己之前的建议。   姜维不同意杨仪的看法,“威公,现在魏将军不在。目前三路进击的策略是我们事先定好的,怎可随便改变呢?”   一旁王平又问道,“那不如我们下次对阵,佯装失败,退回阳平关,引诱司马大军往前,我们在那里有优势。。。”   姜维否定道:“那不等于把徐先生和右将军的人马扔于敌军后方不顾吗。如果司马懿不上当呢?”   争论了半天,姜维就是不同意其他将领的谏言,让众人也很是无奈。   最终,姜维说道:“我仍然坚信徐先生和右将军会取得合理的战果,到时我们三面夹击,何愁司马大军不败?”   ---   郭淮远远看到对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庶。   徐庶一副胜算在握的表情冲着对面喊道:“郭老弟,人肉的滋味如何?”   郭淮一听大怒,这狗杂种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来,“给我射。”   徐庶见郭淮没什么动静,正要继续出言讽刺,没想到回应他的是一片箭雨。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曲胜赶紧带着人掩护着徐庶往后避去。   气的徐庶边逃跑边骂:“这个疯子,一点道义也不讲,哪里有刚一见面就射箭的!”   曲胜倒是暗自说道,徐军师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疯子。。明明是他把别人都逼成了疯子!   见自己的乱箭射跑了徐庶,郭淮非常满意,“给我吩咐下去,多加人手守在军营前,周围多布哨探,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进来!”   徐庶离开了对方的射程,坐在地上直喘气,不断的骂道:“本来还想找他叙叙旧,大家正常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得六亲不认!”   曲胜在一旁忍着笑问道:“徐军师,计将安出?”   徐庶抚摸着胡须,手里把玩着法杖,久久的望向远处不言语了。   曲胜忽然想到了什么,“军师,你不会是想再做个法什么的吧?”   徐庶看了看曲胜,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也算是个主意,这郭淮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坚守营中了,不搞点事情来怕是他不会出来的。”   日上头顶,气温也慢慢的高了起来。曲胜盯着在一旁站着凝神望着天空的徐军师,心道这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到底行不行啊?但又不敢问,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徐庶神情萎靡,扶着木杖低头不语。   曲胜小心翼翼问道:“军师,行不行?”   徐庶无奈道:“不行,我刚才算了半天,实在是无秘术可用。既没有风,也没有雨,最近天气会非常的好!”   ---   魏斌既然已经到了,自己的夫人就不用那么辛苦出来干活了,被夫君给劝回府邸歇息去了,说万事有他,请夫人放心。   孙孚看着魏斌脸上的愁云道:“魏将军,为何如此不悦?”   魏斌叹口气道:“你不是说城里快断粮了吗,大家每天都只能喝一顿稀粥,这样怎么有力气跟我出去反攻呢?”   想到这,魏扭头问陆天师,“那个。。陆道长,你有没有办法。。”   陆天师似笑非笑问道:“魏将军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办法变出粮食来?”魏斌憋了半天冒出了这么一句。   “魏将军,你要我做法我都可以想办法,唯独这件我做不到。”陆天师毫不留情的断绝了魏斌的念想。   “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干坐着饿死?”魏斌恼火的说道。   孙孚眼睛一转,附耳过来嘀咕了几句。魏斌听完直摇头,“不行,汉城我需要守着,前方主力正在交战,我们必须牵制住这支人马。”   ---   姜维大军和司马懿大军已经交战数日了,两军互有胜负,但战果都不大,沔水之南的这片地方几乎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战死。   司马懿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步军阵营,今天他已豁出去了,将虎豹骑尽数压上,全力进攻对方的虎步军大阵,自己这边死伤数千,对方也有近万的伤亡,但姜维的阵型始终保持在那里,死活不后退。   其实这会儿司马懿只希望自己留守大营的郭淮或者是汉城的攻城军夏侯霸能够各分数千兵马前来,那么他就有必胜的把握一举彻底击溃对方,而不用这样打纯消耗战了。可是这两处地方至今毫无消息,让他非常的焦心。   郭淮这会儿匆匆赶来,向司马懿报告,“信使回报,我军本阵大营遭到徐庶率领的数千人马攻击,郭淮将军说他能够顶住攻击,不会丢失大营。另外汉城外的夏侯霸将军回报,称昨日遭到魏延的小股人马袭击,后魏延逃入汉城之内,但他保证仍可坚守城下,不让城中守军突围!“   司马懿听完,非常的气愤!这两支军马的将领真是守成有余,攻击不足。要是这样下去,他虽然能够击败姜维,但必然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可是如果再这样干等下去,一旦那两处人马出现什么异变,自己被后面这两支蜀军的人马三面夹击。。   想到这,司马懿下定决心,“全军出击,虎豹骑在前开路,全体步军杀入敌方阵营,务必全歼姜维大军!”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后一根稻草   姜维这边的日子也是很不好过,死伤无数,特别危急的时候,连姜维都需亲自带人上阵阻挡片刻。   虎步军士兵由原来的接近四万人下降到两万多人,原本的前中后营几个方阵,就只能勉强组成三个方阵,以品字形面对魏军骑兵和步军的连番冲击。   廖化等人的骑兵损失数千人,目前还剩不到三千,而赵礼的飞骑营也好不到哪去。不过由于之前庞统有所交代,以伤者居多,赵礼和严平都安排人手将伤员送往阳平关医治,目前还有战斗力的已经不到三千人了。   今天姜维大军又奋战了半天,连长史杨仪都要提着兵器加入到战斗当中,身上沾了不少说不清是自家士兵还是敌人的鲜血。   姜维等人已经嗅到了对手有企图今天就在这里终结这场战争的意图,也真的都是拼了,凡是他们能够调动的军队全部投入了战斗,包括一些用于护送粮草运送的士兵。   但姜维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司马懿显然还有余力,将手头预留的后备人马全数投入了战场,整个对局变得更加白热化,司马大军的部分攻击队伍已经深入到了姜维步军大阵的深处,距离打穿此阵并不需要太多时间了。   司马懿看着手下的精锐在敌阵厮杀,心里都在滴血,默默祷告道,很快就会结束。。   就在这时,司马懿听到了一阵号角的声音传来,旁边两个儿子都是一喜,兴奋的喊道,“父亲,我们的援军到了!”   司马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远处确实又传来了一阵号角声。这才有些相信确实有救兵到了,连忙让司马昭去附近的高处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援军。   难道是郭淮击败了他的敌人来援?还是夏侯霸脑子转过弯来了,带着手下那一万兵马前来助阵?   司马懿正在不断设想着种种可能性,却看到神色慌张的司马昭冲了过来,“父亲!不好了!对面来了一群。。。战象!”   什么?!司马懿听到这个消息,大脑仿佛被霹雳击中一般,愣在当场,“是。。是哪里来的敌军?”很明显司马大人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父亲!看样子,似乎是南蛮的战象。。。。”司马师忽然想到了一支可能的人马。   ---   司马父子猜的不错,战象确实自益州的南中地区前来,而率领这支军队的,恐怕司马懿做梦也没想到,正是那被诸葛丞相七擒七纵的孟获。   这孟获是怎么来的,对司马懿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随着这些战象的加入,胜利的天平瞬间倒向了蜀军。   只见有二十余只战象从南至北加入了战局,后面很明显有着舞象者通过特殊的方式驱赶着战象往魏军方向走去。大象的速度并不快,但可怕的是这些北方的战马都没怎么见过这种庞然大物,见到这么稀奇古怪的家伙全都受到了惊吓,不再听从骑兵的控制到处乱冲。顿时魏军的虎豹骑阵型大乱!   司马师和司马昭冲着父亲谏言道:“父亲,我们快撤吧!现在撤还来得及!”   司马懿的脸色铁青,这场自己本以为必胜的战事,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要输掉。这次既没有什么偷袭,也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奇怪法术,完全是血与肉的对抗,而这战象,是完全出乎自己的测算之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   五大三粗的孟获自己倒是骑了一匹马,慢慢悠悠来到了筋疲力尽的姜维众将旁边,笑嘻嘻道:“姜大人,我老孟来救你了!”   姜维看到孟获,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精神一下松弛了,差点有些站不住,被孟获的粗胳膊一把扶住,“将军,累坏了吧,赶快歇息片刻吧!”   远处的魏军背后已经传来了鸣金的声音,对方见势不妙要逃跑了。姜维立刻对手下命令道:“全军,集合尚有战力的队伍,立刻追击司马懿的人马,能歼灭多少是多少!飞骑营在哪里?让他们速速追击!。。”   话还没说完,旁边已经有人小声说道:“姜大人,那赵礼。。已经率飞骑营追出去了。。目前不知踪影。。”   ---   原来那战象是经由阳平关而来,自然庞统马上就知道了。庞统一看大象都来了,这仗是赢定了,立刻使人去通知赵礼,注意保存实力,无须太久战事便会有转机,尽量多俘虏对方的精锐骑兵,这是个补充飞骑营实力的绝佳机会!   赵礼一直派人在后面盯着呢,眼看着大象们来了,自己立刻收拢队形,随时准备出击。对方虎豹骑到处乱窜,开始后撤时,赵礼大笑不已,对手下说道:“咱们上!”   去追谁呢?肯定是追那支最嚣张的队伍—邓艾所率的虎豹骑精锐。   经过今天的血战,邓艾所率虎豹骑中的精锐也只剩六七百人了,这里面还有人是带着伤的,真可谓伤亡惨重,邓艾经过最近的战斗,学的比较精了,看见势头不对,连忙收拢人员往后撤去。跑的比司马懿的步军主力还要快。   就这样狂奔了一刻钟,邓艾已经远离了战场,这才逐渐放慢马速,开始喘息片刻。   邓艾累得够呛,勉强挤出笑容对手下说道:“还好诸位机敏无比,我们才得以逃脱厄运啊。。。”这啊字还没吐全,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扭头望去,邓将军看到了之前交过手的赵礼,带着大队的人马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瞪着自己。   邓艾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边已经是人困马乏,最重要的是,手下将士已经无心恋战,士气低落至极点。此时他只能拍马上前,向赵礼一抱拳:“赵将军,不必再平添厮杀了吧,不如就咱们两人单打独斗,如果我赢了,你放我们走。我输了,任凭你处置便是,但手下兄弟,还希望将军能够允许他们回家。。。”   说到这,邓艾眼圈有些发红了。   赵礼点点头道:“邓将军,依你便是!”   邓艾的麾下士兵都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居然会答应这么一个条件,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主将和敌将在两军前开始交手,只希望自己这方能赢,而且对手会信守承诺。赵礼之前和邓艾交手时,使的是夺魂枪。今天,他不必遮掩,上来便使出了家传绝学,裂胆枪法。   邓艾只感觉到对手的枪锋每次扫过都激起一阵劲风,虽然很多次离自己的脸部只差一寸,但仍然感到火辣辣的疼,不由得暗暗惊叹,对方的枪法已然臻入这世间绝顶高手的境界,自己仅仅是刚刚步入化境,和对手差了一个级别。   两人交手不过数十枪,邓艾不小心露出一个破绽,立刻被对手捕捉到,闪电般一枪刺来,邓艾魂飞魄散,眼睛一闭,只能等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魏军败退   等了片刻,邓艾发现自己的脑袋并没有搬家,睁眼一看,对面的赵礼已经好整以暇收拾着自己的装束了。   “赵将军,您这是?。。。”邓艾满腹疑惑,连忙问道。   赵礼哈哈一笑,冲邓艾施礼道:“邓将军,你现在人困马乏,我赢了你也不光彩,这样吧,就算我们战成平局,你意下如何?”   邓艾都快激动地哭了,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赶紧试探的询问对手:“那我的这些人马。。。”   赵礼点点头道:“如果愿意回去的就放你们走。但是我希望能有自愿加入我们飞骑营的精锐留下,如果没有人愿意留下,我希望你们留下至少一半马匹,邓将军可否帮助我传达此消息?”   出乎邓艾意料的是,自己把赵礼的要求向手下一提,居然真的有人站出来愿意留下加入飞骑营的,让邓艾大为惊讶。   邓艾其实没有料到,这一幕已被庞统计算到了。   这一切啊,还得简单提一提虎豹骑的由来,之前已经说了,虎豹骑乃曹操亲手创建,由自己的族人夏侯氏和曹氏将军分别率领,精锐无比,日行数百里的记录便是虎豹骑所创,那真的是最顶尖的骑兵。但经过曹丕、曹叡两代皇帝后,虎豹骑逐渐式微,再加上这几年司马懿军权很重,对一些夏侯氏和曹氏的宗亲将领后代渐有打压之势。   这次虽然虎豹骑被重新组建,但率领者基本都非宗室将领了,除了一个夏侯霸,还不能够亲自率领最精锐的部分。   而邓艾手下这群虎豹骑精锐,有一点类似魏延的飞骑营精锐,都是征战多年的骑兵,对骑兵的荣誉看的非常重,可以想象,很多老资格的校尉甚至偏将,要被这不出名的小年轻来统帅,真的是有些人很不服气的。   加上渭水南岸魏延一手策划的那次屠杀,一些前任的虎豹骑精锐虽然也是于心不忍,但心里却会暗暗觉得这一举再次证明了精锐骑兵的价值。而后来司马大将军果然重组了虎豹骑,让一些老兵兴奋不已。   但让他们大为失望的是,统帅骑兵之人多为司马懿的亲信,更加上司马懿本身战术偏保守,不愿发挥骑兵日行数百里的奔袭奇效,硬是把这些虎豹骑精锐当成正面战场的消耗品去使用,下场也可想而知,很多老伙计都战死在了敌阵之中,死不瞑目。   而赵礼和飞骑营的出现,却让部分魏军老骑兵感到眼前一亮,武艺如此高超,偏偏风度绝佳,让人心生向往,因而邓艾一提起赵礼的要求,就有七八十人申请留下。   就这样,赵礼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放邓艾回去了。但相应的获得了三百多匹西凉上等战马,以及近百名虎豹骑的精锐。这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这些人都是以一当十的猛人,用的好了,就这么一小股人就可击破上千的敌方步兵!赵礼非常高兴,也暗自佩服庞统的预见能力。   严平看赵礼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佯装带着怒容说道:“赵兄,别忘了派人去汉城附近通知我们魏大人还有徐军师,告知当前情况,让他们伺机出击歼敌!我说你听见了没有?。。。”   ---   徐庶和魏斌都及时的得到了消息,虽然司马懿撤军在先,但他二人几乎和敌人主将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徐庶这边就不用说了,观察到郭淮的军心大乱,已经开始准备撤军了,立刻全军压上。本来还想运送一些粮草的郭淮见势不妙,只来得及运走了少部分粮草,带着手下不到万人向陈仓方向急速撤军。   徐庶也不追击,因为魏军大营的粮草辎重成山堆积,自己这五千人全部用来搬运这些物资,全部运往最近的汉城了,幸好车辆什么都是现成的,否则可真是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汉城下的夏侯霸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刚刚接到消息准备撤军,魏斌因为不用再担心粮草了,直接让手下吃了个饱,然后倾巢而出,杀得对方哭爹喊娘,血流成河。顺便还俘虏了张虎乐琳手下的数百骑兵,这也是虎豹骑啊!虽然不是精锐的那种,但也达到飞骑营的平均水准了,只有张虎乐琳和夏侯霸等人带着残军狼狈逃去。   可惜的是魏斌手下缺少骑兵,否则定然获得更大战果。不过目前的收获,再加上徐军师的战利品,足够让大家欢喜不已了。   ---   “你说什么?魏军大营的粮草全空了?”杨仪瞪着眼睛,反复的审问着自己派去接受魏军大营粮草的押粮官。   那可怜的副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看杨仪的脸,“是的大人,末将带人赶到时,粮草基本都被搬运一空。。。“   杨仪气的跳脚,“滚,有多远滚多远!”那人慌慌张张离去了,生怕杨长史发起疯来砍掉自己的脑袋解气。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杨仪整理了一下仪容,来到姜维的中军。   中军帐内,气氛热烈,各位将军都纷纷向姜维汇报着自己的战果,有的俘虏了上千人,有的抢了什么辎重诸如此类,这时姜维见到杨仪进来了,笑道;”威公,为何闷闷不乐?“   杨仪赶忙说了魏军大营粮草被魏将军的人抢先运走一事。   姜维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淡,但随即恢复道:“威公,算了,右将军本就缺粮,现在好了,他有粮了,应该不会再向朝廷诉苦了吧。”   杨仪见姜维没有责怪自己,赶忙点头称是。然后又说道:“姜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姜维见杨仪脸色郑重,也不想打搅了众将的性质,便点头走出大帐,“威公,何事?”   “将军,现在阳平关应该只有赵礼他们的数千骑兵,右将军的主力应该都在汉城等地,不如我们趁机拿下阳平关。。。”杨仪的表情非常郑重,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姜维眉头皱起,思索片刻后,拒绝道;”不可,这场大捷是在右将军的紧密配合下完成的,功绩难以被轻易盖住,我们如果这么做了,一旦皇帝发现,便会认为我们保藏祸心,大为不利。现在我们局势大好,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很有希望来年进攻北魏。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杨仪想了片刻,施礼道:“杨仪明白了,是我思维不周。”   姜维恢复高兴的表情道:“这就对了。威公,准备准备,我们搬师回益州。”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胜归来   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徐庶就押运着从魏军大营劫掠来的大批粮草来到了汉城。   看到有这么多的粮食来了,不止魏斌,汉城所有的守军陷入了无比幸福的状态,魏将军一声令下,埋锅造饭,让大家吃个饱!   还是徐庶想的周到,让人多煮稀粥,不要做干的,即使是这样,听说还是有些人活活撑死了。   “魏将军,你居然能够率领不到千人的弱旅击溃夏侯霸,实在让人折服!”   汉城城守府邸内,徐庶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大为赞叹。   旁边孙孚的脸笑的跟烂泥一样,魏将军得胜,自己的城守可以继续做下去了,搞不好右将军还会论功行赏呢,“徐军师,你是没有看到当天魏将军的雄姿,一人一骑单挑数百虎豹骑,毫发无损!。。。”   魏斌心说这老孙扯起牛皮来也是没个边,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徐军师,你率无当飞军袭击曹军本营,功不可没,这些粮食怕是够我们汉中人马吃上一年多都没问题啊。”   徐庶微笑道:“确实,魏将军可以兑现之前对汉城百姓的诺言了,三倍奉还于他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孙孚点点头道:“我随后便去安排。”   魏斌还是有一些担心的问徐庶:“你说姜维他们有没有可能趁机偷袭我们?。。。”   “将军放心,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举动。沔水之南的主力对阵,双方至少损失近半,我料姜维大军也就剩下两三万人还能继续征战了,但也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守住阳平关,以及汉城等地,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我们。”徐庶安慰道。   魏斌算了算,自己这边所有的兵力有近万人,阳平关也至少有数千人,姜维的优势比之前要小得多,这才放心下来。   看着魏将军思索的表情,徐庶笑道:“将军此次立下大功,相信不出数日,朝廷对将军的封赏就要到了。”   听到徐庶的话,魏斌尴尬的一笑道:“徐先生,我岂是贪恋那点封赏之人,我们好好整顿军马,待来年攻入他北魏,杀个痛快!”   就这样,魏斌和徐庶等人安排部分手下继续在汉城善后,自己则赶往阳平关,去和赵礼庞统他们会合。   ---   益州都城,皇宫正殿。   今日的朝会上,气氛明显不同。大家都得知了前线胜利的消息,这可是丞相去世以来一扫阴晦之气的大事情。   刘禅当然非常高兴了,“此次出征,大破魏军,姜爱卿劳苦功高,前方回报,姜维大军已经回到剑阁整顿,不日会奉旨入都。众位卿家,你们以为朕该如何封赏啊?”   下面众臣有的说封侯,有的说应晋升更高的将军位。郭攸之看到说什么的都有,便出列启奏:“陛下,臣以为既然魏延已经是右将军了,那么姜维也应该晋升才是。”   费祎看到姜维的风头很盛,俨然有成为朝廷武将之首的趋势,忙出列道:“臣以为姜维大人应封以侯爵之位,但武将加职一事实属重大,还请陛下三思。”   刘禅一听这两位似乎意见相左啊,不由得有些犹豫,抬头一看蒋琬还没有说话,便问道:“蒋爱卿,之前你前往阵前调停,处置极为得当,你应该熟悉情况,卿以为如何?”   蒋琬心说我才不做这个出头鸟,当下低头施礼道:“大家所述琬以为各有道理,还请陛下圣断。”   刘禅见蒋琬把烫手馒头给扔了回来,微微有些郁闷,想了想便说道:“朕意,封姜维以平襄侯,加征东将军。”   蒋琬听后,有心帮魏延探探皇帝的口风,便再次出列道:“陛下,魏延将军此次配合姜维大破司马懿,实为有功,臣以为也应封赏。”   听到蒋琬的话,说实话刘禅不是非常乐意再对魏延做什么额外的封赏了,不过此次魏延能够放弃前嫌,和姜维等人合作,足见其并无谋反之心,也侧面体现了魏延的带兵能力确实不同凡响。目前我朝形势大好,刘禅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再次发挥他的能力,袭破北魏,他何尝不想尝尝在洛阳坐北朝南的滋味呢?想到这,刘禅还是挺万幸自己当初留有余地,没有削去魏延的官位。   “蒋爱卿,之前朕已封魏延为右将军,之后也并未收回成命。放眼我朝武将,就数魏延将军的官职为尊,朕以为,暂时就不做改变了。当然,有功自当封赏,之前你不是说魏延希望领汉中太守,主导日后的北伐逆魏之事吗,朕现在便允诺,同意此请求!朕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赏赐,请右将军速速入都,朕要和他共议讨北大事。”刘禅不慌不忙的回复道。   此言一出,下面的大臣们都窃窃私语,本来以为这右将军已经是个空名,早晚要收回的,没想到现在风头变了,皇帝允诺魏延主导以后的北伐行动,足见陛下已经开始信任魏延了。很多人都在盘算着,等到右将军来了,一定要赶紧去走动走动。   蒋琬一听,连忙跪拜遵旨,心里却道,皇帝陛下的心计愈发深了,明明还没有多么信任魏延,前段时间还在商讨派谁去监军,这会儿却这么说,明显是为了平衡姜维等武将的势力。   ---   “庞先生,阳平关万无一失,真乃大功一件。”魏斌已经和徐庶回到了阳平关,冲着庞统一通夸。   “赵礼也要多谢先生的预测,能够收获虎豹骑中的精锐部分,以及数百匹上好战马,我飞骑营的实力得到了一定恢复!”赵礼也在一旁赞道。   确实,加上魏斌在汉城城外俘虏的数百虎豹骑,飞骑营将士的数量又奔着五千去了。而相应的魏军虎豹骑精锐损失甚多,彼消此长,相信在之后的伐魏过程中,飞骑营又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喜笑颜开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魏将军,各位大人,益州都城有信使前来,称皇帝陛下召右将军入都,论功行赏!”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二次入都   哦?魏斌一听这消息,不由得踌躇满志,“诸位,看来我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陛下的认可啊。”   庞统首先恭贺道:“将军此战奠定了在朝中的地位和众人心中的形象,可喜可贺。”   徐庶等人也都纷纷称赞,严平怪叫道:“右将军大人,这次务必带末将一同前去啊!”   “右将军,我也要回都城,好向黄大人复命,这下可以顺路而行了。“原来这陆天师也跟随魏斌一同来到了阳平关。   这几个人一说话,好几个偏将也叫嚷着要去都城,有人甚至喊出了要去见识见识都城的美女,大厅内是一阵哄笑。   徐庶咳嗽了两声,郑重道:“右将军,我觉得还是赵礼陪同吧,其他人我还真不太放心。另外既然严平也想去,你就跟着去好了,不过可不许给将军捣乱啊!“   严平高兴坏了,脸上却一本正经道:“谨遵军师的命令!”   魏斌自从上次一战,觉得自己既然已回复了武力值,所以根本无惧这次都城之行,笑道:“徐军师,何必那么大动干戈,我一人前去也不碍事的!”   徐庶脸色一沉道:“大人还身负北伐的重责,还请时刻保持谨慎。”   魏斌心里有些不以为意,但他还是很尊重军师的,便肃容道:“徐军师教训的是。“   大家合议之后,便各自散去,严平刚一出门,就被一个人拽住了,一看是庞盈,不由得脸上一红道:“姑娘有何指教?“   庞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给严平面子,平素都是退避三舍,今天居然扯着对方的胳膊,脸上带着神秘和期待的表情说道:“小严将军,你们是不是要去都城了?你帮我跟大人说说呗,也带我一起去。“   严平白兴奋了一下,闹了半天这庞盈到底还是想跟魏将军一起去吧,心里泛起了些许苦涩,但还是堆起笑容道:“姑娘既然有此要求,严平自当帮你去说说,不过行不行我可不敢保证啊!”   “肯定行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庞盈高兴坏了,给严平飞了个暧昧的眼神,快乐的离去了。   严平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转身再次入厅去求见魏将军。   ---   “喂,你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汉城前往南郑的路上,有一支数十人的车马停在路边,原来是行程中休息片刻。几个家将围在生起的火堆旁边,而这其中,有一人格外年轻,正是在汉城刚刚从军的新兵韩良。   “嘿,问你呢,你是哪里人啊?”一个年纪较长的家将掷过去一个小石子儿,而韩良却闷不作响,几个人一阵哄笑,“也不知道魏夫人看上他什么了,居然将他带在了身边。“   原来那日在汉城城头,韩良作战非常英勇,出手也异于常人,敌军士兵无不受到巨大的创伤而死,他所属的小队在那晚击退了上百名攻城的魏兵,而听说他一个人就杀死了六十多个敌兵,威震汉城的守军全营。   当这个英雄的新兵被带到魏夫人面前时,魏夫人当即认出这是那天在城外摧毁投石车被围时救了自己的“民兵”。后来魏将军突入汉城,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魏夫人功成身退,便欲离开汉城回南郑,临行之前出人意料的把韩良也给带走了。   韩良坐在这些老资格的家将当中,默不吭声,只是低头吃着干粮。   “那个叫韩良的,你来,魏夫人叫你过去!”这时突然来了个夫人的亲随,招呼着韩良。   大家都惊奇的看着这个新兵被魏夫人召见,都交头接耳道:“这小子真是走运,能得到魏夫人如此青睐。“   “韩良,你为何要参加我夫君的军队?”魏夫人眼中射出的锐利目光似乎想刺透韩良的内心。   “小的只是因为肚子饥饿难忍。。因而从军。。。”韩良低着头回答道。   魏夫人反复打量着这个还很陌生的面孔,问道:“你从哪里来,的祖上是做什么的?”   韩良的头埋得愈发低了,“小的从荆州来,祖上世代务农。。”   魏夫人嗤之以鼻道:“你明明从交州来,为何隐瞒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听到夫人的质问,周围的亲随立刻噌噌抽出长剑,指着韩良的各大要害。   韩良根本毫无动静,只是保持单膝跪地的动作,就当周围这些指着自己的长剑不存在一般。   “韩良,我请你帮我一个忙,你可愿意去?”魏夫人突然改变了声调,柔和的说道。   “请问夫人要让我去哪里?”韩良一脸问号。   魏夫人转过身去,看着遥远的南方道:“韩良,我大概能猜到你是为何而来。汉城最开始召集当地百姓的人是那个姓陆的道人,你借机从军,怕是有所目的吧。我跟你实话说吧,我不信任那个臭道士,现在那个道人已经要回都城了,你给我去好好跟着他,看看究竟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韩良也不抬头,“夫人,恐怕您是想让我保护魏将军吧。“   魏夫人一怔,随即笑道:“怎么,你不愿意?事情做好了,请我夫君提拔你一下,我想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敢问夫人,那个男扮女装的姑娘。。。是不是和魏将军在一起?如果是的话,韩良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韩良有些呆滞的问道。   周围的人一听,心道这人可真够怪的,这么大好的机会在面前,居然有功夫去考虑一个不相干的人!   ---   魏斌这次入蜀,可是大张旗鼓,从赵礼刚刚收降的虎豹骑精锐和飞骑营原有的精锐中挑选了近百个人,跟随自己前往都城。这些人有的在原来的军队中就是曲以上首领乃至偏将级别的人,要么就是多年征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英,有这些老兵油子护卫,怕是两三千人的步军也不在话下。那些新降的老牌骑兵没有料到魏大将军会如此毫不避嫌,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拉进最贴身的亲卫部队,都是感激涕零,自当誓死效忠。   赵礼和严平也跟随同往,另外还有陆天师,最后还有个小尾巴,也就是庞盈。   魏斌等人耐不住庞盈的软磨硬泡,便允许她男装跟随,可把庞盈高兴得不行。   走在前往葭萌关的路上,魏斌却忽然想起第一次入益州时,钻入自己马车中的柳冰和自己颠鸾倒凤的情景,而今物是人非,这个女人也杳无讯息,真是让自己嗟叹不已。   “你到底在哪里?“魏斌掀开车窗,望着湛蓝的天空,心绪早已飞到远方。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春风得意   魏斌觉得,如果上次入蜀时自己有当前的功夫,根本不会输得如此狼狈。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来制服反对自己之敌,而不用总是求助于别人。   想到这,魏斌再次有意无意的练起卧龙策里那套剑法所载的养气功夫。比较有趣的是,口诀中所提要领是气首先归于小腹,之后才散入四肢,而如今自己似乎并不用聚气在腹中,四肢自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在冥想之时自然而然会从外而内冲入胸中,自己以往的那股时不时作乱的烦闷之气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自己胸中有一股非常给力的气息,支撑着自己的信心,似乎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到。   这和那套养气心法其实是相反的,而且书中记载随着气息调养的进行,心神会变得非常安宁,讲究的是以柔和而制手中之剑,尤其是第二阶段写到这温和的气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灌注于剑身,让剑势随心而动,灵活无比。   而现在魏斌的感觉是一旦手持利刃,就有一股刚猛的劲力随时可以随武器喷发而出,强横无比。   “看来我果然还是走的阳刚路线,习此剑法这多是书生,自以阴柔为主,怪不得我总是无法参透这个境界呢!”魏斌自言自语道,不管怎样,自己能够恢复魏大将军以往的实力就行,管他是什么形式的呢!   魏斌的车队走的速度并不算慢,这一路上经过各个城池,都是畅通无阻,谁不知道魏大将军的威严啊!不过数日,车马就来到了都城之外。   “魏将军,城外有不少人在等候,看样子是迎接我们的。”车窗外的赵礼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场景,连忙向魏斌回报。   “好,我们几人先下了车马,步行去见迎接之人!”   ---   洛阳,魏国皇宫大殿。   魏军战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内廷,魏帝曹叡再也无法淡定下来,急召司马懿觐见,同时也把故去的大司马曹真之子曹爽,同样过世的夏侯尚之子夏侯玄统统叫了回来。   这会儿,司马懿就跪拜在大殿中央,陈述着作战失利的过程。   “。。。臣率主力在沔水以南正面对敌,郭淮将军率领人马在本营看守粮草辎重,夏侯霸将军困住汉城。。。臣本已快要获得胜利,没想到。。”   曹叡已经听不下去了,气的叫了起来,“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对方阵中突然冒出了数十只战象。。顿时主力骑兵马匹全部受到惊吓而四散。。”   说到这,两侧的朝臣都交头接耳道:“真是倒霉之极。。。”“是啊是啊。。人算不如天算。。”   曹叡脸色铁青,“你的意思,错不在你,而在天意了?”   司马懿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过了一会儿,曹爽出列道:“陛下不必生气,司马大将军也是尽力而为了,此次虽然失利,但蜀军也损伤严重。。”   魏帝差点要把桌上的物件砸出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没用的!你说说看,我军何时能够整军再战?!”   曹爽虽然是曹真的儿子,但却大腹便便,并不长于杀敌陷阵,此刻只能低头道:“陛下,臣以为。。臣以为现在我军新败,需要修养生息。。暂时不可出战。”   曹叡心中愤恨不平,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陈群出来说话了,“陛下息怒,臣以为失利并没有伤到我军元气,只是这粮草损失较重而已,臣的建议是,选派得力的重臣多在青州、豫州淮南等地率军屯田,相信明年末之前便可补充出十万大军所需粮草,到那时再选派重将出征不迟。”   听完陈群之言,魏帝的情绪稍微平和了一些,“既如此,司马懿,你的那些手下骁将们,除了留守陇右关中地区的人,都给我去屯田吧?!”   司马懿连忙拜谢道:“多谢陛下宽容,臣这就亲自前往大司农所述各地亲自监督屯田事宜。”   曹叡冷笑两声,“我看不劳大将军操劳了,让那些人去便是,这仗打不好,田也未必能种好吧,你给我先回家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   益州都城东门之外,一些专程前来迎接魏斌的文臣武将已经都到了。   魏斌身为右将军,尤其是已经获得皇帝首肯,又拥有兵权的右将军,自然变得炙手可热,除了和他走的较近的关张等人,连张嶷等人都来了,姜维和手下倒是没有来几个,只有马岱和廖化代替前来,也算是应付一下。文臣那边,蒋琬本不必亲来,但也是坚持前来迎接,之后的那一些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人都需以蒋琬为首,所以在看到对面魏将军下马步行前来后,蒋琬便上前恭贺道:“欢迎右将军得胜归来啊!”与此同时,后面负责礼乐的官员赶紧让合乎当前情景的丝竹之音开始演奏起来,大概就是得胜还朝之类的乐曲吧,反正听着挺鼓舞人心的。   魏斌见蒋琬不辞辛劳亲自前来,连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尚书令大人亲自迎接,魏延愧不敢当。”   蒋琬笑道;”这次右将军与姜维将军合作,大破魏军,实乃我朝大吉大利之事,我汉室复兴有望矣!“   看到二人说的差不多了,后面的其他迎接之人也都上来纷纷道贺,向宠挤了过来亲热的说道:“右将军,不如还和上次一样住在我的府上如何?”   魏斌一听,脸上带着半分笑意道:“向宠将军,上次你可是把我害惨了,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次说什么不敢再住在你那了。”   向宠还要坚持,后面有个爽朗的声音响起:“谁都不要和我抢,魏将军,还是住到我府上吧。”   众人回头一看,是关统和张绍二人,这下大家谁也不再客气了,谁敢跟外戚将军争啊,而且这会儿右将军风头正盛,这个阵营的标杆人物的热灶红红火火,暂时没有人可与之争锋。   关统走过来压低声音道:“魏将军,我的府上已经为你收拾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就等着你来了!”   魏斌装作诧异道:“关将军,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节目吧?!”   关统和张绍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魏将军有兴致,我们怎敢不从?”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论功行赏   关统府上。   分宾主落座后,关统和张绍便开始七嘴八舌询问起来整个战事的经过,魏斌刚开始还说几句,后来嗓子都快冒烟了,便让一旁的赵礼代劳了。   不过在交谈过程中,张绍一不小心提到了赵广,赵礼的神色一下落寞下来。回答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关统有些责备的看了张绍一眼,安慰着赵礼:“兄弟,赵广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非常欣慰的,别太难过了。”   说到这,张绍突然来劲了,“小赵,听说你的功夫突飞猛进了啊,咱俩练练?”   赵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国兴,别闹了,你力气那么大,我可讨不找好。”   张绍很不爽,“你这家伙,那么厉害了还藏着掖着的,真不够意思!”   关统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魏将军,今天你们车马劳顿,明日皇帝应该会召见你,早些歇息吧。等皇帝行封赏之事后,咱们再好好乐一乐。“   魏斌点头道,“也好。”   ---   第二日早晨,皇帝在宫内大殿召见群臣,扫视了一圈后询问道:“魏卿家昨日到都城了吗?”   蒋琬忙出列回答:“魏延将军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刘禅脸上作不悦道:“哎~为何不直接参加朝会?是何人敢拦朕的右将军啊?”   “陛下,臣等也请魏将军直接入朝,但魏将军说他乃戴罪之身,没有得到旨意,不敢随便入朝。”蒋琬老老实实回答道。   杨仪在旁一听,轻轻哼了一声道:“真是够虚伪的,这会儿装起忠君爱朝来了。”   可是刘禅听了却极为受用,哈哈大笑道:“魏卿家真是想太多了,快传他进来见朕!”   听到殿内出来的内宫近侍传召,魏斌连忙趋步上殿,行过君臣之礼,“罪臣,拜见皇帝陛下!”   刘禅不知道为何,今天看这个魏将军特别的顺眼,“魏卿家快快请起,不知右将军口称罪臣是为何啊?”   魏斌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但为了做戏做全套,给足皇帝面子,便做痛心疾首状道:“罪臣之前蒙陛下厚恩,赐于右将军高位,却不能够理解陛下的苦心,一时糊涂逃回汉中,罪在于此。”   刘禅满脸笑容,“卿家能如此想,朕心甚慰,不过朕听蒋尚书禀报过了,右将军此次破魏,立功甚大,以前纵有什么不是,朕一概既往不咎!还请右将军快快起来。”   魏斌连忙再次谢恩,然后起身侍立一侧。   刘禅环顾两侧的群臣,脸上回复了威严的仪容道:“此次魏延和姜维共同破魏,魏军损伤惨重。此乃上天赐予我大汉的绝好机会。希望诸君能够以此二人为榜样,同心协力,积蓄力量,争取来年合适时机,挥师北伐,恢复我汉室一统!”   所有的朝臣都异口同声回答道;”谨遵陛下旨意!“   朝廷打了胜仗,气氛自然也非常融洽了,接下来,一个宦官出来宣读诏书,“陛下有诏在此宣读,魏延将军接旨。”   魏斌一看,这不黄皓么,赶忙出列跪拜听旨。“。。。封右将军魏延为汉城亭侯,假节,领汉中太守,赏黄金千斤,蜀锦五百匹。。。“   黄皓念完,魏斌忙低头谢恩。   接着黄皓又念了另一份诏书,是封赏姜维的,皇帝也兑现了之前的诺言,命其为征东将军,赐平襄侯,以及一些金银之物。姜维也是同样谢恩。   封赏完毕之后,刘禅说道:“二位将军,如果麾下有需要另行奖励的武将士卒,请一并报于蒋琬大人统一呈上,待蒋尚书安排人等审查后再行封赏。”   稍微顿了顿,刘禅又补充着:“魏爱卿,之后的汉中之事还要劳烦卿家了,请勤加练兵,来年朕打算将这北伐之事交付给你,由你统帅三军!”   朝臣们虽然都知道陛下的心意,但今天听到皇帝亲口说出来,众人还是充满了些许嫉妒和羡慕,而到了现在,今天的节目基本上就结束了。皇帝下命退朝,众位大臣都缓缓散去。   魏斌偷偷看了眼姜维,心说那到时候姜维会辅佐我不成,但姜维面无表情,也不好意思再上去多话,便向外走去,一边接受着数不清的大臣的祝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俗话说好话不用花钱的,总之就是什么好听说什么,草草应付着往宫外进发。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魏斌看到旁边不远有个侍从冲着自己不断招手示意,不知为何。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看着很眼熟,应该是黄皓的手下,便停下脚步,冲着那人走去。   那人满脸堆笑,“魏将军,我家黄大人请您过来一叙。”说着便领着魏斌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偏殿。   “哈哈哈。。。魏兄,恭喜啊,兄弟我为你感到高兴。”殿内一个人背身等待着,见有人进来,连忙回身道。   魏斌心道还得应付这个人,真是够呛,脸上却露出“奸佞”的表情道:“黄老弟,咱们自己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这次还要多谢老弟帮我好几个大忙啊,我魏延才能有今日。”   黄皓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格格阴笑道:“这不算什么,咱们兄弟二人联手,何惧他人?“   魏斌虚与委蛇的和黄皓一通瞎扯,净拣些对方爱听的话说,把个黄皓乐得合不拢嘴,“魏老兄,上次我说要给你准备一件礼物,没想到你跑的那么快,这次终于没事了,晚上我会使人给你送到府上。“   魏斌一下被勾起了兴趣,笑问:“哦?不知这个礼物是什么样的形式呢?”   “魏将军希望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呢?”黄皓的笑容显得暧昧无比。   魏斌做出一个异常贪婪的样子,“难道。。会是一丝不挂的东西?”   “哈哈哈哈。。”黄皓的笑声尖锐而又诡诈,“老兄不愧为个中高手,兄弟我会认真的参考将军的意见的!”   ---   魏斌总算离开了这多事之宫,来到了外面,赵礼带着一镖人马在外等候多时了,这些精锐的骑兵看起来是如此的雄壮。   “恭喜魏将军获得皇帝奖赏!”赵礼贱贱的施了一礼。   “你小子,我踢不死你!”魏斌脸上却带着笑,心情无比舒畅,“走,跟我回关统的府邸!”    第一百二十章 尚书府宴   魏斌带着膘肥马壮的一群精锐骑兵,驰骋在都城的大街上,心里那个爽,真是别提了!而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都城中被人杀得丢盔卸甲,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一会儿,众人便回到了关统府邸,正准备进去,远远的来了个文士模样的人,一边骑马还一边喊着:“魏将军稍等,蒋琬大人有消息给您!”   说了几句话后,魏斌才弄明白,原来这是个蒋琬的门客,刚才散朝后,因为自己被黄皓给拽走了,所以没有等到自己,现在派人来通知他晚时蒋琬的府上准备了酒宴,请魏大人务必赏光云云。   魏斌其实不太想去,因为他和蒋琬也“不熟”,而且蒋琬接触的不同派系之人也肯定比较多,这宴会肯定不好玩,他还想着晚上关统肯定有所安排,自己人一起才尽兴呢。   想到这,魏刚要推辞,却发现关统走出府邸,“魏将军,我也收到请帖了,咱们今晚就一起同去吧。”   魏斌无奈只好答应了,他总不能说咱们别去了在你府上好好搞一下吧。毕竟这是人家的府邸,宾客得听从主人的安排为好。   ---   今晚的蒋琬府邸,灯火通明。   魏斌带着赵礼跟关统同乘前去蒋琬府赴宴,本来严平也想去,可是庞盈非要去逛逛夜市,严平只好陪着庞一起去玩了。少了碍事的人,魏斌感觉轻松不少。   来到蒋琬府内,魏斌才发现这蒋琬看着很儒雅的样子,这宅子可真不小啊,也不知道是皇帝赐的还是自己的俸禄挣的。   进入宴客的主厅,两侧已经摆了十几个案几,都分别有前后席,显然是为了方便跟随宾客前来赴宴的随从坐在主子的后面方便照应,显示主人的周到之处。   魏斌正在左右张望,没想到蒋琬已经出来了,“右将军、关将军赏光,蒋琬深感荣幸啊!”脱去了朝服的蒋尚书此刻似乎少了很多官僚之气,看起来倒像个富商。   “哪里哪里,尚书令大人有命,魏延怎敢不从,便是有刀山火海吾亦往之!”魏斌略带些夸张的说道。   说着话,蒋琬便将魏引至左手第一位坐下,而关统的位置则紧挨着魏斌,“右将军,诸位,请先稍事休息,待老朽出去迎接其他客人,暂时告罪啊!”   魏斌在自己的位置杵着,也不着急坐下,赵礼则和另一个兵尉站在后面,赵礼环顾着周围道:“大人,今晚为何不多带些人啊?”   关统看着赵礼谨慎的模样,忍不住挪过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赵,行了,别神经兮兮的了,以你的身手,魏大人的身手,谁敢近身啊?况且这是在蒋尚书的府上,我真想不到还有谁敢放肆了。”   “哟呵,这不是魏将军吗?”关统话还没说完,外面进来一个大汉,“听说魏大人在汉城城外一人单挑数百魏军虎豹骑,是不是真的啊?咱俩亲近亲近!”   赵礼脸色一暗道:“右将军,小心了,那家伙又来了。”   魏斌当然知道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孟获。孟蛮子这次听说也得到了陛下的封赏,可想而知今天应该非常得意。   我不能再让他看扁了,魏斌心里暗暗道,居然主动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孟将军,久仰久仰,前次一别,甚是挂念。“   孟获看到这哥们居然敢主动向自己挑战,狞笑一声道:“是啊是啊,老孟我非常挂念右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将粗状如牛的臂膀伸了过去,心道这次一定要捏碎对方的一根指骨不可。   魏斌暗喜,这老粗对自己的认识还停留在上次交手的时候,一边右手用力,握住了对方的粗糙大手,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的送了过去。   只见孟获的黑脸顿时变了色,额,或者说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因为他的脸实在太黑,变色也是看不出来的。这其中滋味只有孟获自己知道,对方的手看起来也不是非常粗壮,但却明显感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自对手掌心传来,自己的四根被握住的手指顿时如被人用脚踩了一样,钻心的疼。   不过老孟到底是老孟,心道这力气的作用都是对应的,我难过,你也别想好受,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持续对魏斌施压。   可没想到的是孟获从对方脸上根本读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是笑呵呵的写意模样,“孟将军,您最近没吃饱饭是吗?”气的孟获脖子上的血管都粗了几分,“你!。。”   就在两个怪物在大厅中间较量之时,后面传来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你们是在做什么?摔跤吗?”   魏斌很好奇哪个侍女敢有那么大的胆子,不好好的端酒上菜却来管闲事,回头一看,居然是个穿着华贵的少女,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到底是年轻,皮肤洁白无比,看起来似乎吹弹可破,月牙般的眼睛笑起来愈发的一弯,倍增可爱的感觉。   “清儿,不可无礼,为何来到这前厅?快回屋去。”蒋琬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边向魏斌表示一下歉意,“此乃小女,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魏斌一边和孟获角力,一边还能够对着蒋琬露出一个笑脸,“没什么,蒋琬大人。令女颇有其父之风,魏延甚是倾服。”说到最后几个字,魏斌猛的一松手,孟获顿时感到如释重负。   “孟将军,等会儿魏某还要向你多敬几杯酒,多谢你宝贝动物们的支援!”魏斌看到当前宾客都快到齐了,大家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被吸引到他和孟蛮子这里来,便决定先放过孟获。   听到魏将军这么风趣的话语,很多宾客都窃笑不已,几个路过的蒋府婢女也都面露悦色,有胆大的还向魏飞一个暧昧的眼神。   孟获丢了颜面,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案几之后饮酒去了。魏斌无奈的看了看这个蛮人,也是回到本座,余光还扫了一下蒋琬那个漂亮女儿离去的背影。   “诸位,诸位,静一静,”蒋琬见自己请的宾客们都已经到了,便回到主位,朗声冲着大家说道,“这次的宴席乃是为了庆祝我军在汉中取得大胜而设,姜维将军因为军务繁忙不能前来,但是右将军赏光来到舍下,大家先同饮一杯,为右将军的功绩庆贺!“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单鞭取物   众人同饮一杯之后,蒋琬清了清嗓子,“诸位,请继续畅饮和用食,”一边回头安排下人道,“歌舞助兴。”   这时便上来了一群身材曼妙的舞女,长袖飘飘,载歌载舞,迅速的推动着宴席的气氛达到一个小**。   张绍来的比较晚,但也是坐在关统左侧,看着这歌女的表演,一边捅捅旁边的关统,“小关,这蒋大人也藏了不少私货啊,啧啧,有几个还是不错的。”   关统笑道:“国兴,看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这可是尚书大人府上,你注意着点形象好吗?”   “嘿嘿,小关,这回魏将军回来,形势大为不同,你说咱们要不要把之前那个送走的女刺客给弄回来,好好查一查这背后的玄机,你看那对面的张嶷,总觉得没安什么好心。“张绍突然提起了这么件事。   关统压低声音道:“赵广的那个门人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藏到哪去了。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好了,现在形势一片大好,相信没人敢再拿之前的事来要挟我们。女刺客那件事容我慢慢再查。”   这两人正在嘀咕着,对面一个人说话了,“右将军,刚才孟获大人所述,您在汉城下以一敌百,确有其事吗?”   魏斌心道这个费祎还真是会挑事儿啊,肯定不是个善茬,脸上却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别人夸大其词罢了,能够击退敌军乃是汉城军民齐心所致,并非在下一人之功啊!”   这边话音未落,对面又有个人说话了,“魏将军何必谦虚,我都听杨仪大人他们说了,据他们的哨探回报,汉城城下敌将夏侯霸统帅了上千的魏军虎豹骑,那一日魏将军带领一路人马,也就几百人吧,居然可以击破这近万的攻城魏军,而右将军仅凭一人之力,就斩杀了上百的虎豹骑精锐!”   说话的人是张嶷,这会儿脸上挂着说不出是夸赞还是嘲讽的笑容。在座的宾客尽是些文臣武将,听后皆啧啧称奇,大家都被这骇人听闻的能力所震惊。   魏斌和关统等人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张嶷没安什么好心,这如此夸张的战力听起来就只会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传十十传百而消息有变,带着不少吹嘘的成分在里面了。   主位的蒋琬也是微微一皱眉,赶忙说道:“张将军,这怕是有人以讹传讹了吧,右将军虽然勇猛,肯定也不能做到这神鬼难测的事情,魏将军你说是不是啊。”   居然被人挑衅了,魏斌心中有一丝不爽,但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抿了一盏酒一笑而过。   没料到刚才吃了暗亏的孟获这会儿又蹿了出来,“蒋大人,我老孟虽然久居南中,但也有所风闻,魏将军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拆开来说,刀法是我朝第一,鞭法也是难逢敌手!”   魏斌听着孟蛮子在那鬼扯,自己也觉得有些说的有些过了,正要开口谦虚几句,没想到孟获还没说完。   “可是没想到,魏将军死活不肯露两手出来,我老孟琢磨着,该不会是魏将军久疏战阵,身手有些退步了吧?我说赵礼将军,你的武艺我是佩服的,取得如此战果那是理所应当,不过你是不是该注意收敛着点,别盖过你家大人的风头啊?”孟获接着冒出了这么一段话来。   魏斌一听火了,自从他“寻回”本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听不惯别人贬低他的功夫,听到孟获这番话,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孟将军,你的手是不是已经不疼了啊?”   孟获一听面色一红,不过别人也看不出来,粗着脖子道:“魏大人,你还别激我,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兵器啊?点到为止,为大家助助兴。哦对了,大人现在是右将军,身份高贵,肯定不屑与我老孟切磋了吧,哈哈哈!”   孟获之所以敢那么嚣张,也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益州还是非常需要这位蛮夷领袖来镇住南方的,因而朝廷上下没人敢去招惹这人。更何况这次人家还立了大功,风光无限,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身后的赵礼蹭的站起来了,轻声喝道:“孟将军,为何对右将军出言不逊?”接着又低声请示魏斌,“将军,让我和他对上几招如何?”   魏斌略一思索,摇头道:“赵礼,你歇着,我来和他过两招,正好最近想松松筋骨。”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孟将军,难得你有此雅兴,本将军陪你玩玩又如何?“   蒋琬其实也有些看不惯孟获的表演了,心道这蛮子也不知道是真有心比武还是出来搅事的,但既然魏延敢出手,肯定是有把握的,因而笑道:“二位,还请点到为止,老夫这里还是要住人的!”   诸位宾客听完哄笑,孟获心想,不出血行啊,给你整个内伤也行。总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可是暗害丞相的嫌疑人,现在居然安然无事了,真是越看越来气。想到这,孟获冲着手下喊道:“给我拿两支短戟来!”   魏斌看着前面的对手提着两支短兵器,一时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好了,不过刚才孟获提到的鞭倒是让他心念一动,“诸位,谁可借魏某一条多余的衣带一用?因这次赴宴并未携带任何兵器,故借用一下,权当鞭使,”   在座的一听,谁会有多余的衣带啊?纷纷用无奈的目光投向魏斌。就在这时,主人席位后方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好听女声,“魏将军,清儿这里有一条,借给将军使用便是。”   此言一出,大家的眼睛都聚焦在发声处,蒋琬刚想拦住自己这个淘气的女儿,已经来不及了,这个自称清儿的少女已经将一条三尺余长的白色衣带递到了魏斌手里。   看到家父严厉和责怪的眼神,少女连忙逃回后面,却悄悄又伸出头来观看着大厅中间发生的事情。   魏斌已经谢过了那少女,轻轻挥了挥这条衣带,才发现比想象中要轻得多,稍微有些失望,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凑合用了。   关统和张绍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关,这魏大人不会使出他的单鞭取物绝技吧?”   关统笑骂道:“国兴,那只是传言,怎可能出现在比武之中?好好学着点吧你!”   魏斌微微吸了一口气,收摄心神,四肢立刻感到有一股霸道的力量涌入,随时准备喷薄而出,接着轻轻一抖手腕,那根衣带居然先微微一直,然后又带着些波浪形状抖动起来,看起来神奇无比。   孟获也看到对方手中的奇妙衣带了,暗笑道,就凭这软绵绵的带子就想击败我?趁着对方立足未稳,就大喝一声,“小心了!”接着便冲上去。   魏斌心中大笑,我岂会让你近身,手中猛的一甩,那柔软的衣带瞬间如毒蛇吐信般扬起,然后闪电般击向对手的脸部。   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孟获的庞大身躯已经轰然倒在了地上。   “清儿小妹,谢谢你的衣带。”偷偷在后面观看的蒋琬爱女一愣神,一条白色的光带向自己飞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发现这个带子的一头打了一个结,上面赫然绑着一支短小精美的发钗。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春宵一刻   刚才没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像关张这样的高手,也只能大概分辨出魏将军以极快的速度击中了孟获的脸部,除了赵礼一人,不仅看清了大人的出手方法、路线,还发现了魏斌偷偷从附近一个婢女头上盘起的层层发髻中取下了一只小小的发钗,而且对方居然没有察觉!   赵礼暗暗惊叹,没想到魏大人居然可以达到这个境界,自己也只是在和兄长决胜的最后几招时才勉强领悟到将劲气惯透枪身加强枪锋杀伤力的诀窍。   而刚才就在眼前,魏将军居然能够将劲力恰到好处的灌输到这柔软无比的衣带中,甚至能够控制衣带的另一头,通过角度、手法和击中对方的回弹之力拔起一支重量很轻的发钗。   赵礼自问击倒孟获的那一招自己可以做到,但后面这个传说中的“单鞭取物”绝招,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更可笑的是在座的诸位居然没有人发现魏大人其实已经露出了这手绝学,还兀自沉浸在右将军用衣带就击倒了孟蛮子这个怪物的事情当中。   赵礼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关张,还有其他人,无不是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被魏将军的神乎其技所震撼。   过了好久,宾客们才发出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魏斌淡然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同时瞥了一眼主位之后藏着的清儿,而那个傻女还愣愣的看着那只发钗,因为她不懂武功,所以并不知道这招的厉害之处,她可能还以为这是有人专门系上再给她的呢!不过这个少女的芳心却悄悄的为这个大叔而绽放,她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厉害的英雄,果然如同传闻中说的那样!   蒋琬从刚才的场景中恢复过来,忙让人去扶起孟获,孟蛮子吃了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闷闷不乐的回席了,颜面尽失。   “诸位,让我们为二位将军的精彩表演共饮一杯!”蒋琬连忙举起手中的酒盏。   魏斌倒是主动站起来,“孟将军,刚才多谢你的配合,不然这柔软的布带怎么会这么容易击倒将军呢?”   众人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这么强壮的大汉怎么会被一个衣带击倒,真是天方夜谭。   孟获一听,这右将军居然为自己解围,不由得暗暗感激,连忙也站起身来说道,“右将军鞭法超群,孟获实在佩服!”   这场风波就这么被魏斌糊弄过去了,宴席结束的时候,魏斌告别了主人,正准备登上关统的马车,后面有个大汉突然逼近,回头一看,原来是孟获。   “魏将军,孟获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海涵。以后如有用的到我老孟的地方,尽管开口!”孟获大包大揽道。   魏斌在席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有些醉醺醺的,微微皱眉,但还是笑道:“孟将军,过谦了!告辞!”   ---   关统的车队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府邸,魏斌的醉意正浓,摇摇晃晃下了车。   “魏将军,早些回屋休息吧!明天咱们再好好说话。”关统一边说道,一边对着赵礼道:“小赵,你扶着点右将军。”   魏斌一甩胳膊,“我。。我没醉!不用扶我!”一边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刚摸进自己的房间,魏斌突然警觉的发现屋里的床上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赶忙从桌案上拿起自己的长剑,摇摇晃晃来到床前。   朦胧的醉眼望去,床上似乎有一个很长很大的布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魏斌用剑挑开布袋的口部,发现并没有封住,便用一只手去拉开口袋。   先露出来的,居然是四只修长白皙的长腿。   蜘蛛精?!魏斌吓了一跳,连忙将整个布袋褪下,这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美女躺在面前,而且。。都是一丝不挂。   两个美人玉体横陈在自己床上,个头皆是一般高矮,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双峰耸立,****高隆,甚至连模样都是那么类似,这难道是对姐妹花?看的魏斌是精虫上脑,不知道自己该先伸哪一只手了。   看到魏斌定定的看着自己,两个美人都是面露赧色,其中一个羞涩无比,另一个却有些热情,“大人,我们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魏斌今天也真是喝的有些大了,要放在平时估计还要脸红一番,这会儿他血液中的酒精恰到好处的发挥着作用,浑身血管血流加速,下身也是无比狂热。   这要是就这么扭头离去绝对是犯罪!魏斌把矜持全扔到爪哇国去了,罪恶的手往前伸出,开始触碰眼前的女子罗体。   这两个美人也很主动,半跪起来,为面前的大人物宽衣解带。魏斌的关键之处被几次无意触碰到,他这个**炸弹直接爆炸了,凶狠的扑了上去,就如饿了几天的狼一样,动作无比激烈,充满了兽性。   一时间屋内传出男人特有的沉闷哼声和女子诱人的喘息声,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这慢与快、刚与柔的声音节奏,与滴落在院中植株上的雨点声奇妙的交织着,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而窗外不远处,确认了魏大人人身安全的赵礼,也安静的退去,去安排贴身护卫的守卫工作了。   ---   第二日早晨,日上枝头了,魏斌才从沉睡中醒来,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这三人一直纠缠到深夜,后来魏干脆躺着不动了,任由那对女人折腾,也不知道到几点才罢休。   不过魏斌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太多酸痛的感觉,反倒有些神采奕奕,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起身后,才发现那对姐妹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物品还有早晨等着了,不由得怜惜的问道,“你们叫什么?”   “我叫姝儿,她是我姐姐,叫媛儿。”魏还记得这个说话的人昨日非常主动,显然妹妹要比姐姐活泼多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很僵硬的声音,“魏大人,关将军有请。”   魏斌听出来是庞盈的声音,连忙胡乱吃了几口,洗漱好后便出来,却哪里有庞盈的影子,苦笑一下后,便往前厅走去。   “魏将军,昨晚睡得还好吗?”关统的脸上表情非常丰富。   魏斌佯怒的瞪了关统一眼,“小关,你也要来取笑我吗?“   关统笑道,“右将军息怒,关某岂敢,只不过要告诉大人,诸葛夫人有请我们晚上去她那里小聚。”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笨嘴拙舌   “哦?丞相夫人找我们吗?那一定要去。”魏斌一想起诸葛夫人,立刻来了精神。   关统奇怪的说道,“怎么,魏大人,你很希望去见丞相夫人吗?”   魏斌心道刚才有些过于表现出来了,忙遮掩道,“哪里,诸葛夫人这次调解我和姜维将军的矛盾,是有功之人啊,我一直想去好好感谢夫人。”   “原来如此。”关统古怪的看了一眼魏斌,估计也是觉得刚才魏的表现过于浮夸,好像有点超出了普通关心的表情。   ---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韩良观赏着这益州都城的繁华景象。自从战国时秦之蜀郡太守李冰在益州平原之西建立“湔堋”,实在是一件造福益州百姓的大好事。有了它,益州千里沃野便是如此而来,这也让益州基本上年年都有好的收成。百姓安居乐业,则商业发展也较为迅速,尤其自西汉开国以来,益州都城的蜀锦织造业便已经十分发达,朝廷在这里甚至设有专管织锦的官员,借此便可以管窥豹也。   先帝刘备入蜀后,都城的发展也是很大的,有人统计过都城的人口比以前增长了近一倍,这也让任何来到成都的商旅都会惊叹于这座城池的繁华。   正走在街上,韩良突然感到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不过现在他已不是以前穷困潦倒的样子了,人家现在直接听命于朝中炙手可热的大官魏将军的夫人,手里有的是路资,于是找了一间看起来装饰华美的食肆走了进去。   大摇大摆坐在一个角落里,伙计跑了过来殷勤的招呼着,韩良随意点了几样,又要了半坛好酒,还赏了那小兄弟几个小钱,把那伙计乐得合不拢嘴。   韩良正透过窗户往外张望着,心说这次入蜀任务还是挺重的,既要探查那个道人的消息,还要帮着打听魏将军的情况,这是夫人很关心的。当然,还有着他自己的目标。   这个客栈人来人往,客流极大,可谓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果然,韩良刚小酌两盏,外面便来了几个客商模样的人,而且听口音不是本地人。韩良侧耳倾听,想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听说魏延和姜维在汉中大败司马懿大军,两位都升了官呢。。。”“是啊是啊。。主人这次派我们来,就是要好好的。。。”   几个人声音不大,韩良听得很吃力,就在他不断挪动着屁股往那边靠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身影闪进来,不声不响坐在了一个角落里,顿时来了精神,这不是那个汉城见过的男装姑娘吗?韩良已经从魏夫人处得知她叫庞盈,不由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庞的身上。   庞盈背对着众人,似乎心情不佳,自己要了两碟小菜,甚至还要了酒。   韩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倾心对象,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日在汉城的一家客栈,自己因为无钱结酒资,还是这位姑娘出手帮忙,因而一直心怀感激。继而后续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直到今天。   韩良看的出来,这位姑娘喜欢的是魏将军,但他并不怎么对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有太多好感,但却觉得这位女子清新脱俗,不同一般。而今天的庞盈看起来非常失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悲伤。   又过了一会儿,庞盈站起身来,往客栈外走去。韩良也不顾什么偷听大业了,赶紧也扔下竹箸,留了酒菜钱在桌上,出门跟在那人之后。   走了一会儿,韩良发现庞盈居然离开了闹市,向偏僻的街道而行,因而不得不拉远了距离,害怕对方会发现有人跟踪。   又过了一个街道,那庞盈一闪,便消失在一个拐角处,韩良远远的吊在后面,发现对方路线变化,连忙跟了上去,也是转进小巷,却发现空空如也。   韩良一惊,正要回头四下张望,却感到身后一个破风声音传来,微微一惊,自己的腰却依然被一个尖锐的物体顶住了。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身后传来一个冷酷无比的女声。   ---   自从上午开始,魏斌就出奇的觉得今日的白天过得特别长,因为晚上就可以去参加丞相夫人的聚会,怎能不让他心向往之。   赵礼看着魏大人坐立不安的样子道:“大人你怎么了?昨晚太疲惫了吗?”   魏斌一脸黑线,“谁说的,严平刚才不是说庞盈自己一人出去了么,我不是有些担心吗这。。。“   赵礼一副见鬼去吧的表情,大家都早看出来了魏斌其实对庞盈并不算很上心,真正担心庞的是严平,反正自从来了都城,严平就如狗皮膏药般想尽办法跟着庞盈。   看着赵礼的表情,魏斌虚火上升,“为何那副嘴脸,你是在怀疑本将吗?”   赵礼看着魏斌“恼羞成怒”的脸,“不屑”道,“大人好艳福,左拥右抱,那种来路不明的居然也吃得下。。。”   魏斌气坏了,指指点点道:“好啊你小赵,我看你是最近武艺大,不把本大人放在眼里了,想要造反不成?来来来,咱俩过几招!”   赵礼求之不得,两人就在院中,随手拿了两把兵器,就动起手来,一时间院内叮叮铛铛不绝于耳。   ---   韩良听出来是庞盈的声音了,装作害怕的样子道:“大侠饶命。。”   庞盈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正要呵斥,没想到一愣神功夫,对方猛然挣脱自己的控制,翻转出去,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中短剑已经被夺走了。   韩良将兵刃往地上一扔,双手一摊以示自己没有恶意,“这位。。姑娘,你叫庞盈对吧,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   庞盈这会儿才认出来是汉城时的那个穷酸落魄侠客,脸上却没什么欣喜的表情,而是不耐烦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韩良看到庞盈的态度,只感到掉入冰窟一样,口舌也有些不利索了,“是这样,我。。哦不魏夫人担心你的。。担心魏大人的安危,派我来保护你们。。。”   听着这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解释,和那张涨红了的脸,庞盈心里已经基本明白了几分,面若冷霜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赶紧从我的眼前消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病相怜   韩良都快疯了,本来设想好的英雄救美、护花使者、哭诉衷肠、旧人重逢如此种种的桥段完全化为灰烬,形势直转之下,自己还没上船就已淹死在水花中。   “庞盈。。庞姑娘,请听我一言,自从汉城一别,在下无日不思念你。。。”韩良的脸部看起来是如此的痛苦,好好的话愣是被说成了哭诉般的言语。   庞盈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太喜欢这种死皮赖脸追着自己的方式,看着这个不可救药之人,无奈只能扭头离去。   韩良急了,居然忘了礼节直接伸手去拉拽,没料到旁边一声爆喝传来,“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侮辱良家女子!。。。”   韩良抬头一看,一个身穿蜀军偏将服饰的人就在前方不远,冲着一边喊,一边冲了过来,并且还抽出兵刃准备动手。   他根本不想和这人纠缠,随随便便躲避着,一边冲着庞盈喊道,“姑娘,刚才是我粗鲁了,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韩良。。。。”   严平气坏了,这哥们明明在被自己砍,却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儿,只顾不断跟庞盈去说话,当下喝叱连连,剑势愈发的凶狠。   韩良有些急了,这人怎么死缠上自己了,明明也没什么本事,想着也不出剑,只是手脚并用,使出几式贴身拳脚的路数,虽然是匆忙使出,一招一式却虎虎生威,瞬间就把局面反转,把严平逼得连连倒退,一个没留神,手中长剑居然被对方空手夺去!   不过严平拳脚上吃了亏,嘴上却是很硬,“好小子,不想活了,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谁。。。”   正在远去的庞盈听着身后这两个蠢货在莫名其妙的交手,忍不住停下脚步,冲着二人吼道,“严平,那个人不是坏人,不要再打了!”   严平马上有了台阶,兀自喊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远,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一边赶紧捡起自己的兵器,去追庞盈了,“庞姑娘,你怎么了?你等等我啊。。。”   庞盈不堪忍受的又喊了一声,“你们二人谁也不要跟着我了!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说着一拧身子,居然上了旁边的一处低矮院落迅速的消失了。   韩良和严平两人被庞盈给甩了,都呆呆的发着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极为尴尬。   过了许久,严平才回头没好气的问道,“你叫。。韩良?你什么来路?为何也追着这。。庞姑娘?”   “是。。你是。。魏将军身边的人吗。。。”韩良的世界都苍白了,无力的回答道。   两位天涯沦落人在此刻相遇,都默默的前后脚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大坛酒,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得开始互诉苦闷起来。   终于到了晚上,魏斌和关统前往原来的丞相府邸,去参加一个关统口中的小范围聚会。   说是小范围,确实是不大,魏斌走进一个摆放好了酒宴的偏厅,发现两侧最多也就五六张案几。而客人都已经到了,比他俩还早。   这几个人魏都认识,除了和自己一起的关统,还有张绍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最后,居然还有姜维!   姜维也看到了魏斌,却也没有惊讶,主动上前问候,“右将军,这两日吃住还习惯吗。”   魏斌对姜维并没有什么特别反感的情绪,相反一直很敬重对方的守信,“姜大人,恭喜获赐平襄侯,陛下还加封征东将军,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继续合作,共图北伐大业。”   姜维呵呵一笑,“维能受封,也多亏您的全力配合。”   二人互相寒暄着,主人也出来了。   “诸位将军能来,月英感激不尽。”虽然府院之外天气日趋寒冷,但厅内却温度适宜,丞相夫人也是穿着一身并不算厚的罗缎锦服,隐现着自己上好的身材。   当然了,这是魏斌眼里所看到的,其他人应当不会注意这些。几位客人都各自坐下,夫人的侍女依次入内为各席的宾客端上美食。   “姜维大人,丞相对你一直倾注心血,这次大捷,证明丞相没有看错人,月英在此谢过姜将军了。”诸葛夫人首先感谢姜维道,“月英不胜酒力,关统,张绍,你二人还需替我多敬平襄侯。”   关统和张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频频向姜维举杯。   要说姜维其实也就刚过而立之年,但多年跟随丞相征战,脸上满是不惑年岁的沧桑,比关张二人可要成熟太多了,非常自如的应对着两个外戚小将的挑战。   那边厢正在酒战,这边那个陌生面孔的人说话了,“右将军,不知你对目前北魏和我朝的局势有何看法?“接着也不等对方回答,就自言自语道:”我以为虽然此次汉中大胜司马懿,但仍未改变我朝和北魏的根本局势,北魏仍然拥有远超我朝的兵力,粮草也无须太久即可补充完毕。此次大战,我军胜的也是因为运势之故,如不是孟将军的人马因为整顿原因迟到,坏事变成了好事,恐怕现在我们已经被魏军兵临城下了。“   魏斌正笑看关张的进攻,却没防备到对面那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发话了,正发愁怎么称呼时,旁边关统凑过来说道,“这是斄乡侯马承,马孟起之子,最近多年没见了,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魏斌这才稍微安定下来,心道,原来今天到场的除了姜维和自己,全是五虎级别的后人啊,这夫人的能量还真不小。   同时魏斌注意到马承的话引起了在座各位尤其是诸葛夫人的关注和思索,便淡淡一笑道:“马侯爷,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很赞同。”   马承早听说最近魏延风头很盛,屡出奇策,有如神助,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对方居然不敢接下来回答,不由得暗笑,这恐怕又是自吹自擂占用别人的功绩了。   诸葛夫人一直认为魏延非常有自己的观点,今天却不敢应战马承,不由得也有些微微失望,轻启柔唇道:“右将军,为何不说说你的看法呢?”   魏斌本不想再得罪人,但看到丞相夫人有些期待的目光,略一思索便道:“既然夫人有令,魏某自当从命!“...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语惊四座   “刚才马将军提到形势没有发生根本改变,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但两军的对阵比较不能只看兵力、粮草,还要充分考虑朝政、势力对军事形势的影响。当前司马懿大败,加上上次魏某在渭水侥幸击败其一次,已经是输了两阵,死伤人数加起来怕有好几万,这肯定会令逆魏皇帝对其产生不满和信任下降。”   这时一个婢女上来换了新酒,魏斌认得此女是那个叫辛儿的,便冲她微微一笑,惊得辛儿花容一颤,随即又娇羞的低下头,退了下去,魏斌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等着自己,便接着说道,“司马懿素有鹰视狼顾之相,曹孟德一直对其有所提防,到了曹丕时期,司马懿的势力有一定的增长,但曹氏宗亲将领仍然有很多领兵在外,他仍比较低调,直到当下的曹叡,曹丕托付其子给了四个人,其中便有这司马懿,而曹真、曹休皆已死去,陈群为文官,司马懿连年在关内作战,掌握了较为精锐的雍州人马,其势已然超出曹氏宗亲之力。如不是最近连续大败,魏某敢断定,这司马氏必将在二十载内夺取北魏的实权!“   魏斌此言一出,其他几人都有些震惊了,旁边的关统手中的酒盏都悬在半空,半天忘记放下,“魏。。魏大人,你是不是有点夸大了?曹真虽死,尚有曹爽,另外夏侯玄、满宠等人也都身居要职,后起之秀有毌丘俭、邓艾、张虎、乐琳等武将,何曰无人?“   关统言出,其他人都频频点头道,“关将军所言极是。右将军,这么说司马懿是否有些言过其实?”   魏斌一笑,“曹爽,大腹便便,无能之辈耳,你所说的其他诸人要么年老,垂垂将死,要么就是羽翼未丰,而且从势力上说完全无法和司马家族抗衡。不过我想说的并不是司马氏有多强,正是因为这两次大败,司马懿在朝廷中的势力会一落千丈,我朝当前所惧北魏将领,唯司马懿也。只要能够使魏帝用其他将军率兵防御,我们的北伐必然有极大的胜算。”   马承听完,似乎还想反驳几句,但姜维却开口了,“诸位,右将军今日之言,让本人茅塞顿开,让我们共饮一杯,就为刚才的魏将军之吉言!”   姜大人都发话了,马承也就不再言语,大家同饮一杯,席间似乎更加热闹起来。   桌案旁已经放了两个空坛,严平和韩良这两个可怜虫喝得舌头都大了。   “我说韩兄,别那么执着了!庞盈姑娘是不会看上你了。。。”严平口舌不清的说道。   韩良死死瞪着严平道:“你。。你何出此言。。。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   严平惨然一笑,“我生是魏将军的人,死是魏将军的鬼。。只要他能好好的对待庞。。庞盈。。我便没有怨言。。。”   韩良摇了摇头,“你。。。你这是愚忠。。。魏将军你自然要遵从。。但自己心爱之人却不能如此送入火海。。。魏大人有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这不是庞盈想要的!!”   看着韩良那痛苦的表情,严平哼了一声,“你。。你给我听着,以后不许再跟着庞盈。。听见没有?”   韩良讥讽道:“你对庞姑娘还真是好啊。。不过我看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啊。。。哈哈哈!!。。。”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严平用手指指点点,“你。。你给我记住了!。。”然后顺势要掏酒钱。   “你。。你自去便是,这钱不用你给。。。我请了!”韩良一头栽在桌上,看样子是醉了过去。   严平见对方要请自己,歪了歪嘴,随手扔了一把钱,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店里客人几乎都快走空了,剩下的伙计奇怪的看着这两人,却也不敢上前打扰他们。   丞相府的夫人酒宴进入了尾声,姜维等人都已经先告辞离去。赵礼本来还想和马承说几句话,但马承冷冷拒绝了,借口这几日来都城还有其他要事要办,时间紧迫,径直离去了,让赵礼倒有些感到微微的郁闷,但也没辙,之前他曾伤了马岱,对方要是能有好脸才怪了。   魏斌今天又喝多了,大概是在众人面前露了脸,或者说是在丞相夫人的面前露了脸。诸葛夫人明显一直沉浸在魏大人的卓越见识所造成的震撼之中,连向魏劝酒的眼神都有一些微微的变化了。   赵礼看大人醉的站都快站不起来了,忙过来搀扶道,“将军,我来帮你。。”   魏斌还没喝够呢!不过看到大家都走了,之前就连关统都受不了,跟夫人告了个罪先和张绍回去了,整个宴席上就剩自己一人,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继续待了,便准备和赵礼离开。   刚走到院中,魏斌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意愿,连忙问外面的仆从这府邸中的方便之处,便不管不顾的赶紧冲了过去。   比较不幸的是魏斌出来时走错了方向,本来就是大醉,因而在这府邸里迷了路,绕的一阵头晕,终于忍不住,在一处茂密的植物聚集地一顿狂吐。   过了好一阵,魏斌才缓过这口气来,脑子也稍微的清醒了一点点,赶紧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这时远处有女性的声音传来,听着很像是辛儿和秦兰的声音,他自己迷了路,很害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副蠢象,连忙躲在暗处,想先让这两人过去。   没想到这俩女的在附近停了下来,不知道在做什么,接着又有人说话,“小兰,你发现没有,这几天夫人似乎对那个叫魏延的大人很是上心呢,总是让我们去打听一些关于魏将军的消息。”   大概是秦兰的声音响起,“辛儿,你别胡说了,汉中这么重要的战事,魏将军是关键的人物,夫人当然要关心了。。”   “你个傻子,我能是胡说么,我今天在宴席上都看到了,夫人看魏将军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我可从没看见夫人会对除了以前丞相之外的人有过这样的眼神。。。”   魏斌无意听到这二人的对话,不由得心中暗想,原来丞相夫人心里还是有我魏某的一席之地的,不由得有些得意,这一下不要紧,身子一动,碰到了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动。   “是谁?!”这声音惊动了那二女,往这边慢慢走了过来,突然发现扑通一声,一个彪悍体型的男子倒在地上,都吓了一跳,“这。。这不是魏将军吗?”   魏斌故意装作醉到无法走路了,倒在了地上,抬起头来勉强笑道:“迷路了。。还请两位姐姐帮帮忙。。”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月夜偷香   “原来是魏将军,你真是吓坏我们了。”秦兰和辛儿都摁住自己的胸口,作出很万幸的样子。   这两位很会使剑的侍女连忙帮着把魏斌从地上扶起来,一人抬着一只胳膊,然后往外走去。   魏斌脑子还是有些蒙蒙的,自打穿越来还是第一次被两个女子给扶着走路,两只胳膊架在那两位美婢的香肩上,让自己不免有些飘飘然了。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正确的出口,赵礼正等在那,看着大人这幅样子,不由笑道:“将军,你这是。。。”   魏斌嘟嘟囔囔道:“我。。我这走错地方了。。多谢两位妹妹帮助。。”   那两个侍女听到将军一会儿姐姐一会儿妹妹的,都忍俊不禁,见赵礼过来接住,便松开了将军的手,魏斌感到自己的右手在双方交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哪个女人的什么部位,只觉得软软的,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震。   回过头来,只发现辛儿低着头,魏斌说道,“多。。多谢。”接着便和赵礼走出了府邸。   刚准备上马车,魏斌用手一摸自己的胸口,突然发现少了个东西,顿时如丢了魂一般,忙对赵礼道:“小。。小赵将军,我刚才掉了个东西在府内。。我进去找找。。你别管我了。。自己先回去吧!”   说罢便又扭头去叫门。   赵礼真是气的无话可说,心道这大人真是可以的,哪里都好,就是喝了酒就有些失去理智了,便站在原地等候。   魏斌一边叫门,一边回头看到赵礼还没走,便作势怒道,“好你个赵礼,敢不遵我的将令?本大人命你现在就回去。。否则。。军法伺候。。”   赵礼无奈,不过心道大人的功夫高的离谱,这都城中怕是没人能够阻挡他了,便飞身上马,交代大人的马车在此等候,自己先纵马回去。   夫人府邸的门又打开了,开门者是辛儿,见魏大人还没走,奇道:“将军怎么又回来了?”   魏斌见门打开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便强行挤了进去,往刚才摔倒的地方走去,慌得后面的辛儿和秦兰赶紧去追。   这回魏斌记住了路线,三转两绕便来到了刚才的地方,却发现地上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焦急,“你们谁看见刚才在这地上有一个东西?。。。那是我掉的。。”   那两个侍女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可把魏给急坏了。   “魏将军,你在找什么?”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这几人回头一看,是诸葛夫人来了。   丞相夫人让两个侍女退下,徐徐问道,“将军为何不回府,却在月英府中寻找什么?”   魏斌看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就自己和诸葛夫人两个,俗话说酒壮人胆,便笑道,“我。。我在找一个属于本人的东西。。”   丞相夫人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样物事,“敢问右将军,是在找这个吗?”   魏斌一愣,定睛一看,夫人手中举着的,正是自己寻找的东西,这件柔软的物事他一直贴身安放,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被弄掉了。   在这寂静的深夜,幽深的丞相府邸侧院中,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男子身材魁梧气势逼人,唯一不美的就是带着醉意,女人侧身而立,一只素手微微向前伸出,掌中托着一方轻纱模样的东西。   在魏斌的眼中,这个角度的诸葛夫人愈发显出其不输任何美丽女子的姣好身材,完美的曲线让魏感到微微有些眩晕,也不知道是被微凉的夜风吹拂所致,还是被眼前的夫人美色所震慑。   “这。。这正是我寻找的东西。”魏斌沉声说道,口齿似乎也灵活了一些。   “那便好,月英现在交还给将军。”   听着丞相夫人轻轻的言吐,魏斌不由自主将手伸出,接过那方轻纱,但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自己的手触碰到了对方冰凉的指尖,一时兴起,便捏住不放。   丞相夫人感到对方并没有抽回自己手的意思,微微蹙眉道:“将军为何不放手?”   魏斌看到夫人没有强烈的拒绝,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手往前伸,直接握住了丞相夫人的整只右手,他感到夫人的手背如此滑润,一点都不似年近四十的女子皮肤。   “魏某要多谢夫人的赠册之恩,自从得到那本书后,魏延的功力自感大进,这都是夫人的功劳。”魏斌深知此中法则,此时需要多说废话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果然夫人面对如此无礼的行为,一时竟然忘了抽回手,而是皱眉道:“此书真若大人所述有如此用处,月英自然喜悦。。。不过。。还请大人放开手。。”   魏斌心说你自己撤回去不就行了,为啥要让老子松手,顿时胆大包天的再往前一步,面对面夫人不到一步之遥,几乎都能感到对方的吐息了,夫人的背后正好是一个穿过庭院的月牙门,魏斌的动作将夫人逼得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院门边上。   丞相夫人且能不知对方的意图,但不知为何今晚她的身体似乎不如往常般受自己控制,她的夫君此前忙于战事,很少和自己有太多的独处时间,而今如此近距离靠近一个男子,还是在自己心里有奇怪感觉的人,以及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男子气息,让她有些无法压制内心尘封已久的欲望。   魏斌俯视着夫人的俏脸,咄咄逼人道:“夫人为何发抖?”一边将左臂伸出,压在夫人的头后侧上方,如果再进一步,夫人就要栽在魏的怀里了。   就在魏斌自以为快要得手的时候,丞相夫人突然向右一闪,退开了两步,低头道,“天色已晚,请将军大人早日回府歇息。”接着又回头喊道:“秦兰,替我送魏将军出府!”   ---   马车内,魏斌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丞相夫人身体特有的余香,这种气味之前在那方软物上经常会嗅到,但最近战事甚是紧张,自己多次受伤,那气味便慢慢淡去了。   今天不知为何,那件信物的香味又恢复了,魏斌拿出它来,借着车队外的昏暗火把光芒观赏着,却赫然发现,之前那个信物上熟悉的花纹变成了另一种样式。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刺客来袭   魏斌不知道的是,在丞相府邸中,诸葛夫人站在一个二层小楼的窗边,远远地望着魏斌离去的车马,手中握着另一方几乎一样的贴身轻纱小衣,感受着它传来的温度和一股淡淡的夹杂了他人体味的特有香气。   把玩了一番这个丞相夫人新提供的信物,魏斌轻轻的将之重新贴身放好,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正在他畅想着未来的更多奇遇时,魏斌忽然机警的感觉到远处似乎传来破风之声,有陌生人在接近!   魏斌一面惊奇于自己的感官敏感度能力的提升,一面将手按向腰间的长剑剑鞘,敢偷袭老子,简直是不想混了!   果然,顷刻之间,外面赶马车的随从惊慌的叫了起来,“大人。。有刺。。”话都没说完,就似乎已经被人抹了喉咙。   魏斌稳坐马车之中,毫不惊慌,一边劲力惯透右手手臂,将剑身缓缓抽出。其实即使手中没有剑,魏也非常有信心能够赤手空拳抵挡任何刺客的攻击。   因为前日在蒋琬大人的酒宴上,他发现即使软如衣带之物,只需集中精神将劲力惯透于其身,便如控制自己的手足一样可随意改变衣带的攻击力度,方向,角度,乃至只控制其中一部分的变化。   所以当时魏斌就曾思索过,如果真的如之前关张所述,自己有着单鞭取物的名头,相信之前的魏延肯定也有办法能够控制自己所持鞭的攻击角度和力度吧,只不过他现在连柔软的带子都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对于武学的理解应当是已经超越了之前的状态吧?   这会儿有可疑的人逼近,自然又是自己施展和摸索功夫的好机会。只见转瞬的功夫,两侧的车窗和前方的车门就被击碎了。前方和左右三面刺入三支杀意凛然的长剑,向自己袭来,看来对方想把自己直接变成人棍啊。   魏斌暗道一声来得好,持剑全力出手,一股蛮力顿时透过剑身汹涌而出,只听一阵清脆的长剑交击声,刺客们惊奇的发现,自己手中凶器都是一轻,抽回一看,剑身前半部分全都不见了,刚才一瞬间对方居然直接斩断了自己的兵刃!   魏斌长啸一声,破门而出,根本不加犹豫,直奔正面之敌,对方还没弄清情况,破风之声已达胸前,那人只感到剑首只是微微刺入自己的腹部,便撤了出去,心说已经是极限了吗,正要后退,却突然感到一股荒谬而猛烈的劲气侵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顿时口中鲜血狂喷倒地。   另外两个刺客没有料到目标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都发狂般大喊一声冲了上来,魏斌准确的判断了左侧之人先至,胸中的豪气顿起,微微侧身让过长剑,左臂伸出直接夹住剑身,对方一愣居然会有这种自杀举动,正要横挥,不料自己的兵器无法移动一分一毫。   魏斌气贯左半侧身体,直接霸气的转身,那长剑居然就如竹简一般脆弱断成三节,中间那节比较短,正是自己夹住的那一小部分。   而这一切发生完,那右侧的人才刚刚接近自己,魏斌长笑一声,右手剑闪电般击出,那人很奇怪的发现自己的剑突然不受控制了。   原来那握剑的手已经连着兵器一起被斩断,而对方明明只是将剑堪堪划过自己的手腕而已。疼痛感停了这么一秒才传了上来,那人抱着自己的断臂倒在地上狂叫,绕是刺客经过精心训练,意志坚强,但也无法忍受这断手的钻心巨疼。   魏斌非常满意自己对于劲力的控制,将长剑顺势一指最后那个人的脖颈道,“还要打吗?你们到底是谁,从实招来!”   那个刺客虽然蒙着脸,但可以隐约看到一对招子陆续闪过了疑惑不解和决绝,魏斌暗道不好,正想撤剑,那人已经猛的往前一冲,自尽于剑下,很快地上也传来一声闷哼,魏斌余光扫到那个断手之人也倒坚强,用另一只手捡起地上之剑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奶奶的,还挺职业!”魏斌喃喃骂道,看着这几具尸体,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应该报官还是怎样。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先抬回去。于是将三人抗到了马车上,自己当起了车夫,运着三个尸身直奔关府而去。   关统早睡下了,被硬生生叫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揉着眼睛进了前厅,“右将军,出什么事儿了?。。。我的天。。”   他刚看见地上扔着的三个丑恶的尸身,“这些人是刺客?”接着又看了看魏将军的身上,才放下心来,这时赵礼也进来了,看着这场景道,“右将军,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可不能听你的了。”   魏斌轻松的说道:“小关,这几个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他们拖到向宠将军那去吧!”关统说道。不过刚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魏将军,目前城内和咱们有不和的势力也就张嶷,还有费祎他们了,另外我看着那黄皓也不爽。大人你现在是红人,是谁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偷袭你?这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赵礼想了想道:“不管是谁,在都城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城守是有责任的。。。如果皇帝知道了,必然会处置向宠大人!”   魏斌点点头道,“赵礼说得对,恐怕这是张嶷的诡计,皇帝一怒之下将向宠去职,那么接任城守的怕是张嶷了吧?”   关统脸上阴云密布,“这个张嶷,真是死心不改啊!”接着他就把之前关于柳冰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魏没料到居然是从关这里得到关于柳冰的消息,沉默起来。半晌后才叹口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这后面的关节如此错综复杂,我们就当此事没发生好了。”   众人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   第二天早朝,因为魏目前在都城,又为右将军之尊,因而也需要去例行公事。   君臣大礼完毕后,皇帝看到魏大人也在,心情不错,便问道,“右将军这几日还习惯吗,平素你在外征战,这次幸得机会来都城,当要好好歇息一阵啊。”   魏斌正要回答,自己这一侧的靠中间位置突然出来个人,“陛下,臣有事启奏。”   魏回头一看,却是张嶷,“臣昨夜不当值,但在拜访朋友回府时有手下发现几个行迹可疑之人,便命人跟随。后来发现居然是几个刺客,臣的手下回报说这几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夜袭右将军,幸而被右将军亲手全部击杀。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   刘禅一听,居然这时候有人敢刺杀魏将军,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脸色非常不好,问道,“右将军,可有此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是非之地   听张嶷这么一说,魏斌脑子一蒙,他是怎么知道的?当下才反应过来,这么看肯定和张有关了,但他居然敢自己主动挑破,真的是胆大啊,就不怕自己查出来吗?   “陛下,臣昨日确实被几个人打扰,但臣只是出手教训了一番便离去了,”魏斌脑子一转,便出列奏道,接着又微微回头道,“不知张将军如何知道那些人死掉了呢?臣当时都没有注意到。”   张嶷拜道,“原来如此,右将军你勇武过人,可能没有注意到出手轻重。我的手下亲眼看到他们死在了街头,只是回禀我之后,再派人前往已经找不到这几人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魏斌心里大骂,这家伙纯粹就是想让陛下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罢了。果然,刘禅听完已经满脸怒色,“向宠将军来了吗?”   向宠这会儿已经有些冒汗了,连忙出列道,“陛下。。臣在。”   “你知道这件事吗?都城的守卫你是怎么做的?”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有威慑力。   “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处置。”向宠知道这个时候说啥都没用,人家搞了个突然袭击,自己毫无准备,多说无益。   “念你一向尽职,暂且不处罚你了。今日起,城守一职由张嶷为主暂代,你来辅助,以后务必多加谨慎。”刘禅选择了从轻发落。   向宠顿时轻松了不少,连忙叩谢归列。魏斌心中却暗叹,到底还是让张嶷这狗日的得逞了,往日不觉得他这么可恶啊,可是自从昨晚听了关统的叙述,他恨不得能捏爆这厮的脑袋,居然豢养着这些女性刺客为其办事,手段狠毒,自己都差点上了他的道,如果是在外征战,他一定要想办法弄死他,但现在是在都城人家的地盘,自己真的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他也只能先忍了这口气。   想到这,魏斌突然出列道,“陛下,臣近日一直在思索,魏军会采取的下一步行动。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加紧筹措粮草和兵力,一旦准备完毕,必将再次攻入汉中。臣以为,我们需要先发制人。这次汉中大捷,臣等缴获不少粮草,足够支撑数万大军一段时间,臣请命回汉中整顿军马,择机尽快出师,讨伐逆魏,还我汉朝疆土!”   皇帝一听,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还是比较高兴道,“难得右将军能时刻记得兴汉之事,只是魏将军才来都城数日,还没有能好好歇息,这让朕于心何忍啊?”   魏斌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陛下,待到臣擒来魏帝,魏军投降,吴军束手之日,臣再将息不迟。还望陛下恩准。”   刘禅想了想道,“如此便辛苦右将军了,爱卿此次回汉中准备,需要何人相助啊?”   听到这,关张二人有些紧张,这右将军怎么说走就走,根本不提前打招呼啊,但又隐隐希望魏将军能够带自己同去,他们都快憋坏了。   “陛下,臣恳请派关统张绍二位将军协助即可。”魏斌低头道,后面关张心中也是一喜。   刘禅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也不好直接拒绝,正在为难的时候,杨仪出列了,   “禀陛下,臣以为我军尚须提防东吴方向的人马,赵广新去,益州内少了震慑敌军的武将,如果关张再去汉中,而东吴来犯,我朝会缺少可用之将。”   关张心中大骂,这时却不能出来说什么,只能暗自着急,陛下一听觉得有道理,他才不懂什么兵略呢,“右将军,杨仪所言有理,卿以为如何?”   魏斌简直要把杨仪的十八代祖宗给骂一遍,但却无可奈何,便道,“还请陛下定夺。”   刘禅想了想,正要说话,没料到旁边一个內侍偷偷过去附耳了几句,皇帝的表情一下展开了,“右将军,不如你从姜卿家那里挑些可用之人?”   魏斌那个气啊,心说这黄老弟怎么净添乱,想到这索性道:“陛下,如果关张不能调到臣麾下,那就不用了。”   皇帝哪里听不出魏的不满,便说道,“朕知道你只有大概不到两万人马,肯定不够。爱卿还需要姜维将军人马的支援,但朕想让姜维将军留在益州总揽全局,这也是丞相生前所望,但姜维部将的人马毕竟还要姜维的手下来统帅,右将军明白朕的意思吗?”   魏斌无奈,只能说道,“姜大人,那便请您选几位吧,我看看谁去比较好。”   姜维微微一笑道;”维之手下将军皆可使用,将军不用客气。“   魏斌想了想,“那便要廖化、马岱将军吧,姜大人以为呢?”   姜维略一思索说道,“右将军,维以为将军麾下以骑兵为主,缺少的是精锐的虎步军营,而虎步军中最善战之将非王平和吴班莫属,维以为由王平统领两万虎步军士兵随将军北伐出征最为合适。”   杨仪一听立刻出列附议,张嶷费祎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喜,自然跟风共同附议。   魏斌面色不太好看,这二人他都很反感,但姜维所述兵力组成却是实情,自己反驳是没有道理的,于是只能说道,“姜将军,北伐事关重大,王平和吴班将军在我的帐下就需听从本人的将令,如果因为一些原因贻误了军机,本将可就。。”   后面王平吴班二人此时立刻出列道,“右将军,末将谨从大人的将令,如有延误军机,听凭大人军法处置!”   ---   魏斌坐在关府中,一言不发,旁边的关统和张绍都是长吁短叹,大呼朝廷安排的不公平。   赵礼看着他俩,安慰道,“二位,先暂且等等吧,魏境广袤,只靠我们几个将领是远远不够的,待到战事扩大,少不了你们的出战机会。”   关统一声长叹,“兄弟啊,我和张绍真的是羡慕你,有机会跟着右将军做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赵礼笑道,“我们先去打头阵,待打开局面,占据关西之地后,兄弟在那边等着你们!”   魏斌看了看赵礼,压下心中之前在朝上受到的窝囊气,说道,“赵礼,这次咱们还得主要靠自己人打开局面了,王平和吴班可能不会再表面上违抗军令,但很难说他们会偷偷做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情。这次肯定要多靠你了。”   赵礼一脸自信道,“右将军,关西之地要比汉中宽阔不少,正是我们骑兵发挥的好地方!您就等着看我们的表现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统一战线   “这下可够那魏将军喝一壶了。”杨仪等人在姜维府邸聚在一起,商讨着朝会上发生的事情。   其他数人都是类似的说法,王平和吴班也都面带微笑。姜维有些无奈的说道,“王将军,吴将军,我建议二位随右将军准备北伐,乃是据实奏请,汉中现有军马除了五千无当飞军外,全部是骑兵,无当飞军擅长山地之战,而不擅攻城和平原作战,因而需要虎步军营随同前往才是。”   杨仪笑着说道,“姜大人,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北伐怎可少了我们参与,他魏将军风头是盛,但不能忘了我们的人马才是主力的事实。”   吴班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汉中大胜也是如此,没有我们在正面对抗司马大军,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王将军,咱们日后攻下长安洛阳,声势大振,还愁姜大人不能压魏将军一头?到时候陛下还是要请姜大人出来主持大局,魏将军那点骑兵根本不能掀起大浪来!”   姜维听后倒是沉默了,其实他何尝不想主导北伐之战,但是有魏延来打开局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侥幸胜了前面几阵,最终肯定还是要自己来号令全军。如果他败了,自然会改由自己来讨伐魏军了。想到这,姜维脸上表情恢复平静道,“诸位,今晚在我这里设宴,以贺王平和吴班将军将要统领步军出征一事,希望二位能够随右将军马到功成!”   ---   韩良这两日在都城反复探查那陆道人的行踪,试图靠这件事来忘掉前日的郁闷心结,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发现了那道人的落脚之处,但一直没有发现道士的影子。   这会儿接近二更天了,目标总算出现,从宅院的后门偷偷离开,往一个方向走去,韩良远远的跟在后面,想知道陆道人要去哪里。   慢慢的,他发现陆天师的方向居然是皇宫。不由得暗道,这人去皇宫做什么,怎么可能进得去。   让韩良更惊讶的是,这古怪的道人居然从一处皇宫小门顺利的进入,似乎有人安排好了他的行程一般。   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贴上了目标,却又要丢掉,该如何是好?韩良看着宫墙外的禁宫守卫,一横心,在一队巡逻士兵经过之后,以最低的身姿低下腰,用极快的速度接近宫墙,这墙足有两人高,韩良借助跑之势在墙上点了两下足尖,如一只灵活的猫消失在宫墙上。   ---   魏斌正和关张赵胡侃,外面有人报信道,“外面有人想见右将军,说有要事秘告。”   赵礼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回赵将军,那来人包得很严实,看不清楚模样。”随从回答道。   赵礼寻思片刻,问魏道,“大人,会不会是那位。。”自从上回跟魏去过一次宫内见黄皓,他便知道大人和那个皇帝的內侍有些私下的交易,赵礼并不认为此举不妥,相反到了今日,他愈发觉得魏大人行此策颇有手段,现在是非常时期,有时确实需要反其道而行之。   魏也猜的到,点点头,“赵礼,你陪二位在此叙话,我去去就来。”   到了府邸之外,魏斌发现果然又是那个传信儿的,心道这黄皓也不知道换换人避人耳目,忙上前嘀咕了两句,对方表示车马都准备好了,魏也不推辞,便跟那人去了。   到了皇宫,还是老地方,魏都快不用人领自己就能来到这偏殿了,一进去就看见自己的黄兄弟,还有陆天师也在一旁。   “见过右将军大人!”陆天师装模作样拜道。   黄皓则是带着诡笑道,“老兄,礼物还喜欢吗?”   魏斌明白黄皓所说的东西,忙做出回味无穷的表情道,“老弟给的礼物自然是不同凡响,那夜我几乎无法入眠哩!”   “哈哈哈哈。。。”黄皓笑的如此诡诈,“魏兄说笑了,屈屈一对姐妹花怎会让将军疲于应对呢,自然是让她们服服帖帖才对。”   “还是黄大人了解我,我这几日神清气爽,这都是你的功劳啊。”魏斌阴笑着。   “对了,老弟你在朝上有点不够意思啊!”魏斌装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明明看出来我想带关统和张绍出战,为何却建议陛下带姜维的人呢?”   黄皓看着魏斌不悦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问,“老兄,不是我说你,你那样实在太明显了。我知道将军想和志趣相投的兄弟们快意疆场,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皇帝的想法?”   魏斌这才做了然状,“原来黄大人是帮在下洗脱朋党之祸啊,这么说我还要多谢老弟了?”   “呵呵。。。”黄皓点头道,“没错,将军你也知道陛下最恨宫内近侍和外臣结交,与此同理,你们几个关系好的武将要是联起手来,那皇帝还能睡一晚的好觉吗?尤其上次还闹了那一出戏,幸亏是那赵广识相,最终虽然不幸丧命,也算一定程度上让陛下放心不少,今日将军又出这种建议,岂能让皇帝宽心呢?到那时陛下如果再次起疑,那姜维一方抑或其他势力之臣岂不是又要想尽办法攻击将军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将军落入别人的圈套呢?“   魏斌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释然了。不过有王平和吴班率人马在我军中,恐怕他们误事啊,要是趁我在前线,他们想个什么坏主意偷走我的汉中,该如何是好?”魏斌随便说了个理由,想听听这黄皓怎么说。   “这个请将军放心,我让陆天师随你同去汉中。这次陆天师想在汉中建立他自创的教派,还请大人支持啊。”黄皓突然甩出了这么个提议。   魏斌想起汉城时陆天师曾经借他的声望聚起不少百姓出城作战,自己的夫人也是因此而救,还是很有好感的,便道,“传教可以,但不能如之前的五斗米教那样,被人指着背骂‘米贼’,那我可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陆天师忙解释道,“大人,绝对不会,我身为一个道人,虽然很多人对我们这种教派有误解,但还是有自己的目标的,就是建立一个让百姓成为信仰的教派,这种成就感是任何一个修道之人的最终目标啊。可惜大人物们总觉得这威胁到了他们的治权,所以总是严禁这类活动。这次有汉中这个机会,我观魏大人也并不反感贫道,因而想推行我创立的教派,叫做西天师道,还望魏将军成全啊!”   魏斌想了想说道,“也罢,只要你能不危害百姓,而且助我收拢汉中民心,我便许你此事。如果我发现陆天师心存其他的想法,那可不要怪本将军不顾往日情面!”   这三人商议一番后,魏便告辞离去,刚走到宫内一处小路上,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还传来呼喊声,“有人闯宫,快来人捉拿!!” 第一百三十章 不寂寞的归途   却说刚才韩良凭借自己的上佳轻功翻过宫墙,继续追踪陆天师,刚一到宫内,就有些晕头转向,这皇宫真是太大了,而且庭院和庭院,殿宇和殿宇之间都长的很像,顿时让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的韩良陷入迷茫。   不过韩良今日没有饮酒,脑子还比较清晰,知道机不可失,再过一会儿恐怕那道士就走远了,立刻就近上了一处殿顶,居高临下四处扫视,很快就发现了一侧正在远去的陆道人,暗笑一声,立刻轻轻的落下,追了过去。   那道人没走多远,就停在了一处偏殿前,韩良眼疾足快攀上了殿之顶部,轻轻挪开一处有些松动的瓦片,透过缝隙往下看去。   只见殿内还有一个內侍首领模样的人,正和那道长嘀嘀咕咕的,神情很是猥琐,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接着就有个侍从进来说道,“右将军到了。”这二人立刻变成一副阿谀逢迎的表情专心等候。   借着便是魏将军出现,这几人虚与委蛇半天,韩良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是那道士也要去汉中云云。又过了一会儿,魏大人就离去了,有內侍帮着引路出去,而这两人居然继续在商量着什么,说到兴奋的时候甚至还笑出声来。   韩良满腹疑惑,这魏大人是和这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宦官头头有什么交易吗,但似乎事情又不完全是想象那样,看起来这二人另有所谋划的样子,正想着,自己没注意到脚下的一块砖瓦因为年久失修有些松动,居然慢慢的往外滑动了。   韩良感到脚下不稳,连忙收足平衡身体,没料到那块瓦片受到力量,就这么滑落了出去,接着掉在地上,韩良的心一沉,同时殿下传来一声碎落声。   接下来想都不用想了,殿内之人听到了异响,便怀疑这殿顶似乎有别人,忙出来往上张望着,却什么都没有,原来韩公子已经足下抹油往外溜去。   一旦心急逃出去,对周围环境观察就不充分了,没出一会儿,就有在宫内巡逻的禁军侍卫发现了一个黑影窜来窜去,连忙大呼小叫,呼朋引伴的冲了上去。   这韩良也是有些出汗了,哪里有空子就往哪里钻,却没注意到自己跑的方向有些问题,正好扎到了一队禁军士兵怀里,当下双方就动起手来。   这些禁卫虽然还算比较精锐的士兵,但不是韩良的对手,可是架不住人多啊,韩良且战且退,地上躺了不少被他打倒的倒霉鬼,但韩良也是苦于应对毛毛多涌来的人,只能尽力逃跑,不敢恋战。   也该这韩良运气比较好,刚逃出一个庭院转到一条路上,正好碰到了出宫的魏斌。   远处的禁军兄弟们看到魏大人正往这边走来,连忙喊道,“右将军,快帮忙拦住那个刺客!”   魏斌心说最近几天怎么老是碰到刺客啊,不过今天还好,至少不是冲我来的吧,今儿进宫也没带兵器,正准备空手入白刃一下,看到那个逃来之人却是一愣,似乎见过。   很快他就记起来了,那人是汉城的客栈中所见的落魄侠客!而韩良也认出是魏大人了,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目光里观察到了相互认识的成分。   魏斌心说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不会是穷疯了来皇宫偷东西的吧?但觉得这人也不是坏人,索性帮帮他把,便使了个眼色。   韩良立刻会意,清呼一声“对不住!”便直接一拳向魏大人击出。   魏斌暗骂你这家伙还来真的,不等对方拳头到,自己已经非常夸张的像中了拳一样往后摔倒,顿时揉着胸喊道,“哎呀。。哎呀。。”   韩良一边飞速奔了过去,一边诧异到魏大人的表演功夫,而后边的禁军校尉们肯定要优先检查一下大人的伤势啊,就这么把韩良给跟丢了。   ---   终于到了启程回汉中的时候,因为之前朝会上自己已经提前和众位大人们告别了,因而没有弄的兴师动众,只是自己带来的这数十名随从,一支不长的车队而已。   不过那对姐妹花。。。魏斌一直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最近庞盈早出晚归,也不怎么理自己,想必是非常反感这两人,再想想在南郑的自家夫人,心中还是有些发憷,便有心不带此二女回去了。   叫姝儿的婢女眼巴巴的看着魏斌道,“大人带奴婢们走吧,不要扔下我们。。”   这俩美人坯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让魏斌一下心软了,冲着一个兵尉一挥手,手下人立刻会意,去安排多加相关车马了,二女一下开心起来,纷纷扑上前来抱住魏大人,不肯再松手。   魏斌心说带你们走还这么搞,非得把老子弄死不可。一边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来到外面。赵礼微笑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魏斌看着这只忠于自己的骑兵精英,很是满意,“这就准备出发了,早点走,早点到嘛!”   来都城虽然没几天,但魏大人可没亏待这些兄弟们,早有关统安排人领着大家伙儿去温柔乡好好的玩了几天,别人不说,尤其是那些新归顺的原魏军虎豹骑老哥们,第一次享受到来自蜀中美女无微不至的款待,简直是乐不思魏了。   这些新降之人都听飞骑营老兵油子说了,跟着魏大人,美女金钱从不吝啬!尤其在攻占一处城池后,可以任由大家快活,这让那些人简直要奉大人为神灵一般。   今日这些人分明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蒙着面纱乘上了车辆,也一同随行,都窃窃私语道这魏大人到底也是性情中人啊,更觉得没有追随错人,此等武艺高强,却又如此接地气的统兵大将,也许在一些文人看来有伤风化,但在这些粗人眼中看来,简直就是典范,是自己膜拜的对象。   车队行进的并不算太快,魏斌等人是打算一边观赏路上风光一边回汉中了,因而每日走大路却也就几十里地,每到一处便结下营寨歇息,而魏大将军自然是不愁暖被窝的人了,每日夜里都是香玉满怀,羡煞旁人。   严平有一天负责守卫时,远远听着那很明显的特殊声音,问旁边的赵礼,“魏大人好有艳福,不知道这俩女人被魏夫人看到后会不会剥了大人。”   赵礼哂道,“你先摆平你的姑娘再说吧,你没看见庞姑娘这几日的心情吗,这会儿大概还在帐中生气吧,你不去劝劝?”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兵时机   严平被赵礼戳破了心思,忙道,“那你帮我看着点,我去去就来!”   赵礼踹了严平一脚,“赶紧滚蛋!别装模作样了!”   严将军轻车熟路找到庞盈的帐篷,发现里面是空的,赶忙四处寻找,这才在附近的一处溪流旁看到一个寂寞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严平厚着脸皮凑上前去。   今日的庞盈无比安静,坐在溪边,盯着夜空中的明月,轻轻说道,“为何男人都如此三心二意?”   严平挠挠头道,“你是说大人吗,只是两个侍女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   庞盈有些不悦,站起身来便要离开,严平连忙拉住对方道,“庞姑娘,我严平绝对是一心一意对你,你为何不相信我呢?”   庞盈挣脱开严平的牵扯,便要回去。严平有些气恼,大声道,“你死盯着魏大人却是为何?可是大人并不喜欢你啊!“   听到这个虽然残酷但却似乎是事实的话,庞盈一怔,脚步也停顿住,“大人。。大人不喜欢我,他自己都没有说过,你凭什么那么说?”   严平无比郁闷,这女人明明知道事实,却死活不愿意承认,只愿意活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想到这就决定刺激对方一句,“庞盈,看你这么痛苦我也很难受,但大人已经有正室夫人了,魏夫人对大人怎么样,你没有看到吗。你自问能做到那种地步吗?自古从来都是男尊女卑,像右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身边有几个女人很正常,你不会傻到想要独占大人吧?那你怎么不反感魏夫人呢?”   出自严平之口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击打在庞盈的心里,庞不再言语,径直离去了,任凭严平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过了好久,失落的严平缓缓回到营地,赵礼看他那丢魂失魄的样子,忍不住逗到,“怎么?出师不利?”   严平长长出了口气道,“是我的功夫不够好吗?为何庞姑娘看不上我严平呢?”   赵礼拼命忍着笑道,“严平,你要真是喜欢庞姑娘,得先坚持做一些让她感到你是真心对她的事情吧。要么你就跟我一样,该做事时做事,美色在前就一心享受,不专情于任何女子,不是挺好挺自在的吗!”   严平不屑的推了赵礼一掌道,“去去去,谁像你,就会伤众多良家女子的心!”   ---   魏斌这一路可真是美极了,有事美婢做,没事戏美人,走了快十日,一行人总算回到了阳平关。   赵礼、严平和曲胜等人好久不见,开心的聚在一起,徐庶和庞统还是那副老奸巨猾的样子,让魏斌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   回到阳平关议事厅堂上,魏斌将这些日子的详细情况告知了阳平关的诸位。   徐庶听完,先是恭喜道,“祝贺大人获得了陛下的信任啊,这下终于可以主导北伐,干点正事了。只不过到时候要带上王平等人,还真是稍微棘手一些。”   魏斌玩了一路,根本不累,听到智囊们提到北伐之事,便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二位先生,目前我们形势有利,魏军新败,粮草损失也很严重,我军何时进兵比较合适?”   庞统想了想道,“其实大人在都城时,我和徐军师就反复讨论过出兵的策略。现在已经入冬,我们一致认为还是应当先整顿人马,至少等到明年秋季,再考虑进兵。”   魏斌看着徐庶道,“徐军师,你也是如此认为吗?”   徐庶点头道,“右将军,庞先生说的没错,现在已是十月,很快就要进入严寒季节了,无论怎样,选择在冬季进兵,是非常不利的。而在秋季进兵气温正是合适,还有机会获得敌境刚收回的粮草补充。“   魏斌用手指敲着面前的案几,陷入沉思,他总觉得现在刚刚取得大胜,粮草也非常充裕,似乎是个进兵的好时候。   庞统看着魏大人的表情,似乎猜出了什么,“右将军,你不会是想开春之后就进兵吧?”   魏斌摇摇头道:“我在想现在立刻进兵如何?赶在秋末冬初,如果能取得较大胜果,也容易坚守的住,因为到了深冬魏军也很难进兵啊。“   徐庶和庞统听到了这个想法,都是非常惊愕,没料到魏大人会这样激进。   二人刚想要劝阻,魏斌先说道,“二位,如果我坚持这种想法,是否有什么好的出兵路线?或者说两位先生仍可为本将出谋划策?”   这句话问的很清楚,就是你们也给我想想如果现在出兵应该怎么办,而不是总劝阻我。魏斌自从汉城大胜后,再无心理上的顾忌,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非常雄厚了,怎么会受季节上的束缚呢?只要没下大雪,人都还能动,就得给我上。后世的红军过草地爬雪山不也这么过来了么,难不成古人还更娇贵不成。   庞统一听就不吭声了,心道大人是有些疯了,徐庶则不管那么多,开口便道,“我知晓大人的用意,但是如果选在开春进兵也同样能获得此偷袭效果。”   魏斌奇道,“为何?那要在两三个月之后了啊。”   徐庶说道,“这是因为我为大人考虑了进军路线。我和庞先生仔细讨论过,认为最佳的路线莫如仿诸葛丞相第一次北伐之路线,即先取陇右,之后顺势向东攻取陈仓武功扶风等地,进逼长安。“   “那按军师之意,必须等到明年才能动兵?”魏斌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徐庶大笑道,“非也,庶倒是认为将军现在出兵的策略有一定的道理,我们可趁现在魏廷无暇西顾,关内兵力空虚,先行走阴平武都,北出岐山后攻取天水,则上圭,安定等地很可能倒向我们,之后我们即可把守住街亭等要地,等待冬天过去,我们便可伺机东进。此法最为稳妥,望将军三思。“   魏斌想了片刻,觉得有理,但又扔出一个问题,“我们攻取陇右之地后,给了对方两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岂不是不利我们后续进兵?”   庞统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这便是我和徐军师之前思考的结果,我们料定目前司马氏肯定失势,魏军没有一个可靠的大将来主持防御。如果我们顺利在攻取陇右后,继续东进拿下长安,魏廷必然大震,就会重新启用司马氏,那时他们便会据守潼关,而我们不能够消灭魏军的主力,且等到他们重新集结潼关外的人马后,我们便不能顺利继续向东部洛阳进兵。因此我们故意将初期攻势分为两个阶段,不论是什么时候进兵,在获取陇右后立即停顿整军,给魏廷反应的时间,待他们发现我们随时在觊觎关中之地并启用司马懿后,司马大军必然防守长安一带。“   魏斌听到现在已经明白了,说道,“然后我们在长安附近与司马氏再次交战,毕其功于一役,对吗?司马一去,放眼魏军再无可抵挡我们之将了。”   “右将军英明!”徐庶和庞统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同时说道。看来现在大家都非常相信魏大将军的实力,因而都认为司马大军根本无法战胜我军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攻占陇右   @@   说干就干,魏斌立刻使人去剑阁告知王平和吴班加紧整顿军马,并先遣五千人马前来,说有重要行动,限五日内赶到,否则军法从事!   剑阁的王平和吴班等人收到手令气了个半死,这姓魏的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不是听说明年再动兵吗?现在就要先借走五千兵马,怕是别有图谋吧?   “杨大人,你看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司马出山   洛阳城外一处僻静庄园,有两人正在屋中下棋,另一人观棋不语。   一人将棋子按在一个地方,笑道,“大哥,这下你输定了!”   司马师一看,果真如此,气的叫道,“兄弟,你这棋路太狠了,不下了,我让士季来对付你!”   司马昭大笑,“士季才思敏捷,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旁边那个被称作士季的年轻人原来是钟会,乃是著名的大族,前太傅钟繇之子,不过十六七岁,但才思极其敏捷,有人甚至拿他和之前的杨修等才子的才学相比较。司马父子也非常喜欢这个年轻人,所以钟会也经常来到司马家玩乐。   自从前些日子司马懿吃了败仗,被皇帝下命回家养病去,几乎没有人再来看司马懿了,都认为他已经彻底失势,唯独这钟会,仍然毫不避讳,还经常来和司马懿的两个儿子下棋。   “士季,我听说蜀军已经攻占了陇右,果然不出你之前所料啊。”司马师在一旁感叹道。   钟会呵呵一笑,神秘的说道,“这有何难,我还料朝廷马上要启用令尊大人了!”   听到钟会的话,司马师一愣,司马昭却是微笑道,“我相信士季的预测,大哥,不如咱们赌一赌?”   司马师见弟弟这么说,便摇头道,“不和你堵了,起用家父也不是什么好事,其实我挺希望父亲大人不要再掺和进这世事纷争当中去了。”   钟会摇头道,“子元,这岂是你躲就躲得掉的,大丈夫当审时度势,如果有机会就要抓住,做一番事业出来!”   几人正在争论,外面有个随从来通报,“朝廷有命,让司马大人进宫,司马大人命我告知你们一声。”   ---   魏国皇宫一处议事偏殿,灯火通明,司马懿奉召前来参加一个皇帝秘密举行的小范围会议。   “司马爱卿,朕召你来,可知为何?”魏帝曹叡今夜的表情似乎好了很多。   司马懿施礼道,“陛下可是为了蜀军占据陇右之事?”   曹叡笑道,“司马卿家所言正是,朕准备任你为大将军,整顿我军,西进至关内,击退蜀军,收复失地。”   司马懿倒也不做作,“陛下需答应臣一个条件,臣方可领命。”   曹叡的脸部表情显得特别真诚而无害,说道,“司马爱卿请说。”   “此次蜀军动向非常可疑,在冬季用兵,实乃兵家大忌,臣尚未摸透对方的想法,这还需要去阵前了解实际军情才可论断。所以臣不敢保证在某个时限内便能完成此任,陛下既然选择臣统军,就请完全信任臣,否则懿难以胜任。”   魏帝心想你要是搞不定非宰了你不可,脸上却毅然道,“司马大将军放心,朕说话算数。关内人马的指挥,任你调动便是。”   回到自己的宅院,司马懿将两个儿子喊来,郑重说道,“此次我受陛下嘱托,担负此重任,我感觉到此次出征不同以往,有很大的风险,你们如果不愿跟我同去,可以留在洛阳。”   司马昭奇道,“父亲,何出此言,虽然我们汉中败了一阵,也不过就折损了两三万人马而已,我大魏全境带甲之士何止百万,何惧于蜀?”   司马师谨慎的说道,“我觉得父亲大人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我魏军虽然总体兵力占优,但多分散,不可能全部聚集于潼关以西。上次战败后,我军关中兵力大概不到四万,而且粮草不是非常充足,尽可支撑不到半年而已。马军也损失不少,最精锐的部分至少十去其三,军心不稳,以往我们面对蜀军的兵力优势已经不复存在。”   司马懿欣赏的看了司马师一眼,心道自己的长子到底稳重许多,次子才智敏捷却不如哥哥稳重,“子元,你说的不错,如果是你,准备如何御敌呢?”   司马师想了想说道,“陇右之地固然重要,但关中之地更为关键,因为东可出洛阳,西可进逼陇右。关中土地也较为优良,粮草可以自给自足,一旦丢失关中各城池,蜀军往东进发则毫无阻拦,我军难以拒敌。因此我建议主力驻守长安附近,如有可能,尽量在陈仓或武功等地驻守拒敌,之前父亲曾在此迎敌,地形非常熟悉。如若不敌,可退守长安,长安乃雄城,以蜀军的兵力和粮草补给难度,我料坚守不过半年,敌必退却。”   司马昭笑着说道,“大哥,你和我想的差不多。”   司马懿欣慰的看着两个儿子,心道我司马家后继有人矣!   ---   暂不说司马父子三人在长安附近收拢整顿军马,筹措粮草,因为到了冬天,双方的行动都迟缓了不少,战事并未如想象中那样一触即发。   在进入深冬之前,徐庶率军努力将前线推至陈仓附近,实现了当初他和魏大人的约定,之后便停止不前,静静等待冬天过去,而司马军也不做任何动作,主力停留在长安,一支偏师驻防武功,仅此而已。   两个多月很快过去,转眼到了来年开春,这要按后世人的计算方法,便是公元235年。   魏斌这段时间哪里也没去,连南郑也没回,美其名曰忙于军务,其实是不想回家去触霉头,在阳平关吃喝都好,还有美人相伴,实在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这一天,魏斌正在和赵礼练剑。赵礼自从上次在蒋琬府上看到大人的“单鞭取物”绝技后,便满心痒痒,一有空就拽上魏大人过几招。   魏斌对于体内那股不知道是卧龙策的养气功夫练出,还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还给他的荒谬的蛮荒之力,控制的已经愈发得心应手了。再配合着自己霸道的膂力,一招一式都给赵礼很大的压力,有的时候赵礼都一度认为这魏大人是不是被自己过世的大哥附体了,为何这种感觉如此的熟悉。   当然赵礼不知道的是,关于一些巧妙的劲力运用还是靠魏斌夜深人静时在那温柔乡练出来的,客官请自行脑补魏大人是如何做到在左拥右抱美女的时候还能练功的。   正当二人练到焦灼之处,院内似乎都开始激荡着二人的劲气之时,魏斌等待许久的书信到来了。   来信者正是徐庶,告知魏他们已在陈仓等候多时,目前关内气温有所回升,人马可以勉强开拔了,请魏将军来最终定夺何时主力北上。   魏斌笑道,“好!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另外心中却暗自激动,因为他有一个思索了好几个月的惊天奇谋想要开始实施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子午奇谋   @@   赵礼可还不知道大人心中所想,只是非常兴奋,这段时间他的功夫有很大进步,正想找机会在战场一试。   事不宜迟,魏斌立刻传下军令,命在剑阁的王平和吴班率所部前来阳平关会合。   王平和吴班倒也不敢怠慢,花了数日来到阳平关。   在援军到达的第二日,魏斌走进军营的中军,召集众将议事。@@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征北伐   @@   那老人徐徐道,“是这样,最近几个月庞盈一直没有回去探望我,感觉有一些反常,所以来将军这里寻找,不过看起来似乎也不在这里啊。”   魏斌赶忙笑道,“高人,不如在此由我的部将陪同歇息数日,我等派人为你寻找便是,最近庞盈经常自行出游,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既如此,老朽先回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会师陈仓   “哈哈哈哈。。右将军别来无恙!”魏斌等人接近了陈仓,发现不远处已有一小队人马在迎接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军师徐庶等人。   飞骑营众将士走了那么多天,在魏境之内见到了自己人,那心情真是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绘了。   赵礼和曲胜等将军紧紧的抱在一起,虽然没有落泪,但从表情上看也是激动万分。   魏斌紧紧的扶住徐军师的臂膀,“军师!真是辛苦你了!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如此顺利拿下陇右各郡,虽然我一度还有些不放心,但没想到真的被军师做到了!”   正说着,魏斌突然发现徐军师的左腿似乎有些行动不便,问道,“军师,你这是?”   旁边曲胜赶忙道,“这是在打天水郡攻城时所受的伤,军师不听我的劝,非要亲自上前。。“   徐庶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道,“行了曲胜,这点伤不算什么。右将军,别在这站着了,外面寒冷,我们去中军议事吧!”   ---   魏境雍州郡,陈仓,蜀军大营中军。   大帐中的火盆噼啪作响,听起来似乎是附近砍来的木柴质量不太好,不过丝毫不阻碍周围诸将烤火的热情。   “军师,陇右各郡情况如何?”魏斌烤了一会儿火,感觉好多了,连忙询问其陇右的军情。   “魏将军,陇右其实并没有太多魏军人马,我之前在魏营多年,还算比较了解那边的情况。上次汉中大战,司马懿将关中的兵力几乎全部调出,大败而归,不要说陇右,连这扶风郡都没有太多兵力了。如果上次我们提前能知道魏廷真的罢免了司马氏,尾随攻进来,甚至有机会拿下长安。”   徐庶将手放在火盆附近取着暖,继续说道,“陇右那几个要地的城守其实老夫大部分都认识,平素就对魏廷有怨言,大人你想,被发配到这种地方守城的人,谁能乐意啊,很多都是得罪过司马氏或者和司马家族关系一般之人,这次司马大败,他们都在看热闹呢,我这一到,除了个别城池,都轻松拿下。目前我基本将所有的兵力都带到陈仓来了,那些城守都和我私下约定好了,他们会保持中立,不会在背后捣乱。更何况他们也并没有多少兵力。”   听到这,魏斌稍微放心下来,但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来,“军师,街亭由谁把守?“   徐庶哈哈大笑道,“将军,你是被孔明那次失策给弄怕了吧。放心好了,我派了一个偏将率数百人驻守,况且目前魏军忙于自保长安各城,暂时不会有力量去袭击街亭的。我们现在可以趁司马大军未整顿完毕,直接攻击。。。”   正说着,外面有个安排扎营的飞骑营偏将进来汇报,“右将军,飞骑营已经驻扎完毕,特此禀报。”   徐庶一听愣了,“魏将军,怎么那么快就完成扎营了?你不是应该有两万多人吗?”   魏斌才想起来忘了把自己的奇谋告诉徐庶那茬了,连忙告诉军师自己的安排和想法。   “魏大人。。你可真是。。。真是胆大包天啊!“徐庶听完,胡须都差点翘起来了。   “怎么了军师?我跟庞先生说过,他也没像你一样那么大动静啊!”魏斌奇道。   徐庶花了好长时间才平息下来,思索后说道,“大人的安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的原定计划可能就要有所变化了,如果让司马大军知道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人,他很有可能寻找我们决战的。”   魏斌笑道,“我们的飞骑营已经整顿完毕,战力不容置疑,他们真的敢和我们决战吗?王平和吴班的人如果不出我所料,要不了几天就能钻出那破山沟了,我令他们让过长安,直奔潼关,而我们呢,则需要即刻东进,寻找司马懿的主力决战,以配合王吴人马!“   ---   长安附近,武功。   司马懿已经从哨探处得到了蜀军的动向,得知又有一支兵力从陈仓道北上,已经和在陈仓过冬了的徐庶人马汇合了,但人数似乎只有两万左右。   司马懿很犹豫,不知道为什么只来了这么点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整军出战了,这会儿他将步军一部和主力骑兵都带到武功扎营,准备着下一步动作。   “父亲大人,末将以为蜀军肯定不只这些人马,可能有分兵从褒斜道或斜谷出,以两面夹击我军。”司马昭听到父亲的担忧后,帮忙分析道。   司马师也道,“父亲,应当三思而动啊。对方有可能是示弱,引诱我军前往。“   其他几个偏将也是如此建议,司马懿其实对目前的形势非常迟疑,因为长安乃雄城,据而守之即可,没有必要冒风险去主动求战。但考虑到这几次自己均采用保守的策略,却没有取得一个满意的战果,他也一度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保守了。   这些人正在商量,有哨探前来再次禀报,“司马大将军,陈仓蜀军已经开始向东移动,方向上来看应该是冲武功而来!”   真的来了?司马懿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大人,决战吧!目前地形有利,我等可率虎豹骑突袭他们!即使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可以快速退回,绝对不会遭受太大损失!”说话的是夏侯霸等副将,不过没有邓艾。   要问邓艾去哪了,被朝廷委以重任,派去淮南屯田去了。没办法,精锐骑兵在汉中被击败,他的战果最惨,不光被别人挖走了近百人,还“丢”了几百匹战马,司马大人都自身难保,何况他呢。   司马昭想了想也说道,”父亲,夏侯将军所言有理,可以派数千虎豹骑尝试在他们行军时偷袭,如果没有机会,就撤回便是,也可以顺道探查军情。“   司马懿看到其他几人都支持这个策略,自己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既如此,夏侯霸、乐琳将军,你二人率三千虎豹骑,沿渭水北岸往陈仓方向进发,如遇对方渡河,可伺机击之,没有好的时机,切忌交战!我率主力在背后缓行,为你们压阵。”   夏侯霸和乐琳拱手施礼,便去提兵出战了。   郭淮思考了半天,这会儿突然冒出一句,“大将军,有没有可能蜀兵会出奇兵于子午谷,袭击我们背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短兵相接   “哦?伯济,何出此言?”司马懿听郭淮提出这么一个观点,顿时非常感兴趣。   郭淮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刚才哨探提到对方只有不到两万人,我猜测要真正对长安等地造成有效的攻击,至少也要五万人马吧。这剩下的人去哪了?如果出褒斜道、斜谷之类,并无太大意义。而只有走这子午道,则会直接出现在长安南侧,那便在我军背后了,如此两面夹击,岂不是腹背受敌?”   司马昭一听,立刻摇头道,“郭大人,此计虽好,但风险太大了,岂不说子午道崇山峻岭,极为难走,就算真是走了出来,完全暴露在我军的攻击范围之内,最终变成瓮中之鳖啊。”   听完几个人的争论,司马懿心思一动,已经有一个更为成熟的想法了,“伯济,你所言确实非常重要。为了以防万一,请你即刻率领三千精兵,前往潼关处防守。如有敌来犯,务必坚守住此关!“   郭淮一听愣了,“大将军,怎么突然又说到潼关去了?派这么多人去驻守腹地的一处关口却是为何,那里并没有什么敌军啊?”   听到父亲的安排,思维敏捷的司马昭已经明白过来了,“郭大人,刚才你所说有蜀兵走子午道出,此为险着,但更为致命的路线则是直接攻占潼关!如果被他们拿下潼关,等于切断了长安和关外各郡的关系,如果变成那样,真的是万劫不复!”   郭淮其实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骇人的后果,但司马大将军既然有命,自当遵从,心里却道,“这司马大人是不是有些反应太大了?那个破关本就有些守军,再派去一千人足矣,何必要派三千精兵,还得我亲自前去,不是有些舍本逐末?”   ---   魏斌本想与徐庶的无当飞军同行,但军师坚持让飞骑营先行渡过渭水,他在南岸,骑兵在北岸行进,而且要求赵礼等人稍稍落后与步军人马十余里隐蔽前行,不要超过他们南岸兵马的行进速度。   刚开始还不太理解为何要如此安排,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魏才逐渐明白徐疯子的意图。   一旁的赵礼倒是先不解道,“为何军师一定让我们提前过河?而自己却不到北岸?如果是害怕被偷袭,何不先全部过河?”   确实如赵礼所言,哨探所报司马大军在武功附近,而这武功在渭水之北。联想到上次自己率飞骑营在渭水南岸趁对方渡河时对步军的虐杀,也许徐庶确实是怕己方的无当飞军重蹈司马懿的覆辙而已。   魏斌觉得赵礼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所以就引导他道,“赵礼,你想没想过我们会渡河,司马懿就不会提前渡河吗?”   赵礼被提醒后,有些醒悟道,“哦。。这么看来,我们并不知道司马懿的兵力具体是提前渡河到南岸,还是仍在北岸。”   魏斌笑道,“不错,目前渭水仍未完全解冻,从部分狭窄河面处渡河并不十分麻烦。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武功在北岸,不会自己跑到南岸来,所以他们的人马最大的可能便是沿北岸前进,以防止武功发生被偷袭的情况时不能够及时回援。”   “原来是这样,但这样的话我军兵力分开岂不是很危险?”赵礼还是有些疑问。   ---   “。。。司马懿非常谨慎,没有特别好的机会不会随便出击,所以我们要在接近武功时开始渡河,对方看到这个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必然会用骑兵冲锋。此时便是右将军他们出马的时刻了。”与此同时,曲胜也正向徐庶提出了这个问题,徐庶倒没有似魏大人般去考考曲胜,因为他知道曲胜不擅长此类策略,便主动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这个计策好是好,可是飞骑营和虎豹骑的数量可能仍无法相提并论,而且一旦司马大军趁我等没有完全渡河,强行引军与右将军交战呢?”曲胜非常担心的说道,虽然曲胜长期跟随徐庶作战,但其实他本就是飞骑营的一员偏将,所以任何时刻都心系自己的人马安危。   徐庶看着曲胜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们故意露出的破绽,因为你不露出任何可乘之机给对方,以司马的谨慎很难会轻易出兵。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只能依靠魏将军和赵礼将军了。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的实力,你说呢?”   ---   魏斌也基本上对赵礼做了相同的解释,赵礼顿时浑身血脉贲张,丝毫没觉得这是个风险很大,押赌注在飞骑营身上的疯人之举,“大人,不如这样,我率三千骑兵在前,您率领亲卫和剩余的千余人在后为我掠阵,一旦司马大军主力和我强行接战,就请大人最后一决胜负!”   赵礼豪情万丈,魏斌自然不能拂了他的美意,便点头道,“好,就依赵将军所言。”   ---   夏侯霸与乐琳将军提三千精锐虎豹骑,开始西进。这些骑兵一出,司马大军就没剩多少骑兵,可能也就不到两千了。因而不能说司马大人非常保守,此举已算冒了风险。   乐琳一边和夏侯霸往前飞驰,一边问道,“张虎和邓艾一样被派去种田了,不然我们还能多一个帮手。”   夏侯霸道,“我们谨按大将军的安排,敌人渡河我们便出击,如若不然,只是观望便可。”   乐琳倒是表达了一些不同看法,“夏侯将军,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司马大人有时太过保守,所以他的军令我们应当根据战局变化而随机应变,就如上次在汉中,如果我们能够分五千兵马前去助阵,可能赢的人就是我们而不是蜀军了。”   夏侯霸一听脸上微微发烧道,“乐将军,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我们兵力不济,虎豹骑人马也有限,经不起太过冒险的举动了,我认为还是严格按照司马大人的交代行动为好。而且大将军率军跟在我们后面不远,如有疑虑可等待主力增援即可,你说呢?”   乐琳心中暗叹,这可能也是为何司马大人安排夏侯将军为主将的原因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从夏侯霸的安排。   正说话间,有哨探急报,“二位将军,前方发现蜀军正在渡河!他们搭起了数处浮桥,看样子非常着急渡至北岸!” 第一百三十八章 骑兵对决   听到哨探回报前方数里处的敌情,夏侯霸和乐琳都是内心一动,这是个绝佳的时机,恐怕失去了就不会再来了!   没过多久,他们也已经远远看到渡河的蜀兵人马了,夏侯霸当机立断下令,“通知后部各曲,按照日常演练,立刻变换队形,尽快铺开,准备对前方蜀军展开冲杀!”   乐琳倒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问道,“夏侯大人,是否应该再观察一下他们的骑兵在哪里?”   被乐琳一提醒,夏侯霸也谨慎起来,立刻再次询问哨探,“是否探查到其他人马?”   那军校肯定的说道,“确实只有南岸这一支人马在渡河,没有发现其他兵马!”   夏侯霸想起自己在汉中时的犹豫之举带来的灾难,对方的兵马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北岸,再不决断就来不及了,立刻下令,“全军突击!”   ---   其实徐庶一度以为魏军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他们离武都已经不到二十里了,再不渡河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因而下令全军开始渡河,也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人来袭了。^^^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这一处河面较窄,曲胜等人命手下搭起数座浮桥,以加快渡河速度,转眼间就过去了上千人。^^%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正在这时,远处有警告的讯息传来,曲胜等人抬头一看,远处飞尘滚滚,看来魏军的骑兵杀到了!   这不到两千的过河士兵也是点背,但没有办法,总得有人来做这个诱饵,大家只能就地防御,幸好他们属于虎步军营,就是之前王平借来的那批人,立刻按照平素的训练,迅速摆下两个盾戟方阵,以应对敌军骑兵的冲锋。   转瞬之间,夏侯霸的虎豹骑就杀到了。   ---   “报!!!”一个飞骑营军校飞速驰来,“右将军,前方徐军师的人马已经接战,目前渡河人数约有两千,对方为虎豹骑精锐,约有三千之数!”   魏斌一听,三千人?太好了!立刻给了赵礼一个眼色。赵礼早就等不及了,当即率领三千飞骑营精锐全速前进,驰援渡河中的友军。而魏斌也率领着这剩余的一千人,还有自己那最精锐的百余名亲卫营,稍稍坠后于赵礼,为其压阵。   没走多远,赵礼就发现了正在渭水北岸搞事情的魏军骑兵,随即摘下挂在马鞍一侧的裂胆枪,心中默念着:大哥,你看啊,我带着你的兵器来杀敌了,请你在天上好好的看着兄弟我的表现!接着运送劲力大喝道:“随我杀敌!!!”   飞骑营的诸位终于又得到了这么一个纵横在宽广平地上的对决机会,就在不久前的渭水南岸,他们才刚刚夺去了无数魏军步军的性命,在这块似乎和飞骑营很有缘分的地点,大家的血液都加速沸腾,不断催马前行。.   夏侯霸他们也听见那边来人了,刚才的一阵冲杀,他们趁着些蜀兵立足未稳,无法组成真正有威慑力的大阵,杀得对方是尸横遍野,大家好久没有这种爽快的感觉了,一个个变得如野兽一般,正有不过瘾的感觉。   这会一看到那边有骑兵冲了过来,都是一愣,但夏侯霸随即狞笑道,“来得好,终于有机会与这些只会学我们的家伙一战了。”接着便下令各部重整队形,大声喝道,“诸位,司马大人的主力就在后方,我们现在与对方的骑兵决一死战,看看到底是谁更强!”旁边乐琳还想说什么,却没想到夏侯霸已经杀红了眼,只能咬牙率部跟上。   就这样,在这渭水的北岸,两支兵力相当的骑兵相遇了,一方是蜀军的最精锐骑兵飞骑营,一方是才在汉中败退,内心憋着一股邪火的魏军虎豹骑精锐,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顿时一红一黑两股叫嚣的洪流便冲在了一起。   赵礼根本不管小喽啰,那些魏军的骑兵精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要说擒贼先擒王,他要做的是干掉那些各曲的副将和主将。   这次出征他特意带上了兄长的裂胆枪,就是看中了这兵器的锋刃极为强悍之处,这是他的夺魂枪所不能匹敌的。赵礼手持这支有如神器般的武器,真是见谁灭谁,一般的魏军骑兵向他冲来,根本不需要第二招,一枪即可毙敌于马下,要么直接将对手捅个透心凉,要么就是直接横挥击敌于马下摔残。转眼间已经有两个曲将被他干掉了。   夏侯霸已经发现了这个到处砍人的魔鬼,不由得大怒。虽然他的马上身手不如邓艾,之前在汉城还一度大意被魏夫人给踢了一脚,但他也是曹氏宗亲后代,夏侯渊的次子,这夏侯渊是何人,古语有言,““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可行五百里,六日可赴千里”,擅长千里奔袭的虎豹骑首领是也!   今日夏侯霸体内沉睡多年的血性似乎被激起了,大喊一声,提着手中兵器便朝那敌将冲去。   赵礼正到处找对方的主将,这会儿突然发现好像有个将军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冲来,心道来得好,立刻也加速迎了上去。   夏侯霸不是赵礼的对手,但此时的夏侯霸有一股无比坚强的意志和信念,支撑着他与这个功夫高的可怕的人周旋着。   他父亲的话似乎而响在耳边,“骑将巅峰在于借助战马之力,人之力有限而马之力远胜常人,有膂力异禀者,需以巧力避其锋芒,而借马力胜之耳。。”   因此夏侯霸可谓是超常发挥,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有不可躲避之攻势便多加避让而不硬拼,他的战马极为优良,速度也胜于对方,故而支撑了数十招仍未被赵礼击倒。   赵礼也发现这个敌将的取巧之处了,可惜对方不与自己硬拼,而且总有其他的骑兵前来帮忙,让他不能全力对付此人,如此一来便有些陷入持久作战之中。   魏斌在后方远远看着,已经发现了僵局愈发明显的态势,不过幸好由于魏军虎豹骑分心对付飞骑营的缘故,徐庶那边已经又开始渡河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这支敌军骑兵便能被自己吃下,骨头渣都不剩。   夏侯霸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在想,司马大人的主力在哪里,为何还没赶到?!   ---   其实司马懿已经刚刚赶到了,目前的战局也是一目了然,手下诸将都急了,疯狂的要求上前助阵,但司马懿忍住了,因为他远远的看见在两支骑兵交战的后方,有一支千余人的骑兵精锐没有加入战局,而那支人马的首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人,魏延。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争分夺秒   这支人马为何没有加入战局,司马懿很清楚,那是对方最精锐的骑兵人马,由魏将军亲自统帅,起到最终定音的效果。   而那只渡河人马已经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北岸,要不了多久便会全部过来,局势已经在翻转,自己为了这三千骑兵而贸然投入步军主力是不理智的。   想到这,司马懿做了个手势,撤兵。   ---   夏侯霸眼珠子都红了,眼瞅着后面已经隐然出现的主力,迟迟不上前助阵,居然还在缓缓退去,他慢慢的陷入了绝望当中。   乐琳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会儿他浑身是血,冲着夏侯霸喊着,“夏侯将军,我们撤吧!再不撤来不及了!”   看到夏侯霸还不死心,仍在奋战,乐琳又喊了声,“将军!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要争这一时得失!!”   夏侯霸心中长叹一声,无奈的拨回马头,命令手下随自己往武功方向退去。   赵礼等人士气大振,哪里会那么轻松让对方逃掉,纷纷往前穿插,拦住逃跑的魏军骑兵,夏侯霸最终只带了不到数百骑逃了出去,其余皆战死在这渭水北岸的沙场上。   终于,渭水北岸再次平静下来,魏斌和徐庶成功汇合于北岸,看着这满地的尸体,魏斌斗志大盛,“军师,看样子破长安指日可待矣。“   徐庶笑道,“没有料到大人尚未出马,仅靠赵礼所部就击溃了对方虎豹骑,真的有些出乎我所料啊!”   赵礼谦虚道,“军师过奖了,骑兵就应该发挥在平原地区的冲击作用,而到了攻城时,还得看咱们步军的本领,大家各有所擅长,到那时我等还需要仰仗军师呢。”   魏斌忽然想起一句话,溜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吧!”   徐庶一听大赞道,“没料到右将军文采也是如此出众啊,改日还要多多请教大人一二!”   魏斌这才想起来这句话好像是唐朝还是宋朝哪个文人所写,心中有些愧疚,脸上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哪里哪里,我也只是信口开河而已。”   这几人互相吹嘘了一会儿,便命手下抓紧时间打扫战场,稍事休整便准备前往武功方向,如今对方虎豹骑锐气净失,恐怕司马懿除了退守长安,就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   确实如魏斌之前所料,虽然子午道比陈仓要短得多,但因实在险要,加上魏将军有要求他们必须减少人马在路途上的损耗,所以反而要比飞骑营慢了不少天。   因而在接近二十天的日子上,这两位可怜的将军总算翻山越岭来到了子午谷北口。   子午谷北口有个关卡,不过似乎并没有增加兵力看守,这些守关的士卒多是“关系户“调到这来混日子的,哪里是这帮连年征战、残暴的蜀国虎步军士兵对手。   在一场并不长的交战之后,胜负已分,魏军出局,关口丢失。吴班提着还滴着血的剑,兴冲冲的对着王平说道,“看来魏廷重新启用司马懿后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妥善,我料他们忙于在长安整顿军马,无意中疏漏了这么重要的出关口,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会有我们从这个地方出来。“   王平深以为然,“我们抓紧时间埋锅造饭,好好吃一顿,然后抓紧直奔东部潼关!”   ---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郭淮还是带着三千精兵尽快的赶到了潼关,他可能没有料到,自己无意中的计谋居然真的被言中了。   就在郭淮在潼关处百无聊赖的和当地守将胡侃胡吹的时候,外面有军校急报,“郭大人!潼关外有一支蜀军人马正在叫关!看样子至少有两万人!”   潼关的守将吓了一跳,呵斥道,“胡说什么!司马大人就在长安一线驻防,怎么可能漏了这么多的敌军深入到这里?”   郭淮倒是心里一个冷战,司马大人确实不可能那么快就丢掉长安,现在出现于关前的蜀军,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从子午谷钻出来的!   想到这,郭淮不由得暗自庆幸带了这三千精兵,他立刻说道,“吴将军,请你立刻派人去洛阳通知朝廷,说有蜀军突袭至潼关了,请陛下速派大将率兵来援!”   郭淮这边忙于安排关卡的防守,而王平和吴班已经开始准备着手攻城了。上一次他们打阳平关,因为怕毁坏城墙太严重,之后修起来还麻烦,所以显得有些碍手碍脚,这次总算是彻头彻尾的敌人关卡了,再也不用任何顾忌,准备好的攻城器械鱼贯抬到阵前,连休息都不准备休息,就开始攻打关口城墙了。   王平将军对负责攻城的吴班下了狠话,“日夜攻城,决不能给对方以喘息之机。告诉兵士,先攻上墙头者重重赏赐!停滞不前者,斩!”   就这样,吴班带着一众副将,将麾下万余人分为五六拨,每一波攻城皆动用上千人,攻击的第一波下去后,毫不停歇,继续上第二波人手,争取在数日内拿下潼关!   ---   司马懿溜得很快,这几万大军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全速往回走,很快便回到了长安,连武功都不去了。   他有信心靠着这样多的人马,足以守住长安一两个月,到那时不但己方的援军就会来到,而蜀军也会因缺粮自行退去了。   长安是座雄城,仅仅围绕其一圈的城墙,就有数十里,如果要是攻城,没有几个月怕是拿不下来,这也是当年董卓迁都长安的一个原因,只要守住了东面的潼关,凭借着这渭水平原,足以支撑一段时间。   司马懿的大军接管了长安的城防事宜,在安排妥当防御后,司马懿总算暂时放下心来。这时一个斥候军校报告军情,“大将军,蜀军在渭水北岸,城西南十余里扎下大营!”   司马氏点点头,旁边自己的儿子司马昭说道,“父亲,如果转攻为守,那么潼关之地相当重要,要防止蜀军的骑兵直取潼关。”   司马懿笑道,“之前我已派郭淮率三千精兵守潼关,加上那关口的原有兵马,就是有万人攻击,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第一百四十章 强攻潼关   不论是长安的司马懿还是潼关的郭淮都没有料到的是,蜀军不仅出现在子午谷以北,而且居然有一万五千之众,同时更可怕的是,他们抱着全部的身家性命,赌上所有的尊严和荣耀,一定要拿下潼关,而且是数日之内!   这一通攻城,无论从攻击的人数,攻击浪潮的频率,还是从攻城人马的气势上来看,都远远超出了郭淮的心理预期。   虽然郭淮的三千精兵占据地利,可以寡敌众,以逸待劳。无数次,一座座云梯被架上了城墙,又一次次被守关魏军给击退,但对方似乎远远没有松气的打算,而是劲头越来越足。随着日头西落,天色也慢慢变得暗淡,但潼关内侧城墙外,蜀军居然早早的点上了火把,照的关前一片通明。   郭淮都快疯了,要照这个势头,怕是根本守不到预期的日子,可能连数天都坚持不到,他只能亲自在关上压阵,而且还动手斩了几个未服从将令脱离城墙一线的士兵,才稳住了阵脚。   “去洛阳报信的骑兵去了多久?!”郭淮有些失去方寸般不断的询问着这个重复的问题,可是此去洛阳接近五百里,等到朝廷知道消息,再调兵谴将前来,至少也得个十天八天的样子。   关下攻城的王平和吴班等人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就是算准了对方去报信到来援,至少也要七八天,而长安之侧的司马大军被右将军的主力逼住,等到司马大人的斥候发现潼关被攻击的消息再分兵前来,也需要数日,因此现在最珍贵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了。   吴班知道事关重大,攻城势头很猛,前面是攻城的士卒,后面就是执行军法的队伍,所有人都拼命向前,不敢后退。但即使是这样,潼关城墙上的防守也是巍然不动,似乎任凭你来多少人他们都能击退。这与之前的预估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因为根据预估,潼关乃魏境内部关卡,不会有太多守军,一个加强式的连续波次攻击,要不了半日就应该能拿下来了。可是看目前的态势,守军绝对不止千余人,很可能是数千人,而且一定是精锐!好几次己方士卒都冲上城墙了,却又被强行打了回来。   从上午到现在接近傍晚,吴班已经派了至少六波人马上前攻城了,但仍然未能击破,自己的人马损失还挺大,估计至少阵亡了上千人,也是另他有些着急。吴班来到后方找到王平,焦急的问道,“王将军,是否休息一个时辰,再次攻城?”   王平摇摇头道,“我们损伤很大,他们肯定也是如此,就算是拿人头去耗,也一定要拿下潼关!每过一日,我们的危险就大了几分,只有进入潼关我们才能休息!”   吴班一头是汗,“将军,我们这半日已经损失了一千多人,这样下去直到城破,怕是要损失四五千人啊!这都是姜大人的心血啊王大人!”   王平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说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拿下潼关,如果因为怕损失兵力而暂缓攻势,下场会非常凄惨!不要停下,继续连夜攻城!把那几部强弩抬出来!”   吴班一听,叹道王平是把看家的器械都提前拿出来用了,这个强弩是在原来丞相设计的连弩基础上改进的,这种弩因为体型巨大,被架在战车之上,弩引需要数人拉开,一次可以射出数支长达一尺有余的铁弩箭,劲力非常大,被击中者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吴班知道,一旦决定使用这几部东西,意味着更多的士兵要被牺牲。很快,这些大杀器被抬了出来,而攻城的士兵却还在继续,是的,他们马上要成为吸引城墙上魏军的牺牲品了。   看到蜀军士兵不要命的涌了上来,魏军守城士兵都快将狭窄的城头站满了,没命的射箭和扔石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百多步远处被夜色所掩护的几个奇怪的战车。   无数的铁弩箭被架到了弩车上,一些膂力奇大的士兵在后面缓缓拽开弓引,带着蜀军夺城信念的铁弩箭在一声释放的号令下如闪电般飞出,向城头袭去!   郭淮这边正在城下组织往城上运送物资,这边忽然听到隐约的无数破空之声,和普通的箭矢不同,这次的攻击似乎很不一般。果然,转瞬之间,随着由远及近的一阵阵尖利的飞矢之音,无数的破空利刃射中了城头的魏军士兵,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推得连连后撤,有的直接被远粗于普通箭矢的铁弩箭一穿二变为亡魂,有的则被强大的动能推得连连后退,摔落于城头之内!   城头的守军头目们都纷纷叫道,“快趴下趴下!!。。。”大家都发现这恐怖的东西厉害之处,不敢再站在城上当靶子。   吴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擂鼓阵阵响起,蚁附在墙上的蜀军士兵赶紧趁机往上爬去,转眼间就有好几个云梯上的士兵成功登上了潼关城墙。   郭淮等将军吓坏了,大叫着,“快防守!!!快杀掉城头的敌人!!”听到头头的命令,趴着躲箭的士兵赶紧爬起来和蜀兵撕咬在一起。   哪知道那收割生命的无情铁弩箭又到了,后面的吴班心里在滴血,却横着心下达着继续射击的命令,无数如死神般的铁弩箭再一次的离弦飞出,直袭敌方城头。   守军绝望的发现,这敌军攻城的夺命凶器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有些蜀军士兵和对手一起被射中,完全不分敌我了!   郭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绝望的念头升起,对方是豁出去了,就是要靠数量压倒自己!   旁边一个副将哭喊着对郭淮说道,“将军,我们撤吧!坚持不住了!目前已经死伤过半!再这样下去。。。。”   郭淮想起司马大人的嘱托,眼中露出了必死的目光,“所有人都不许退!哪怕拼至最后一人!!。。。”接着不顾旁人的阻拦,亲自率兵又冲上了墙头。   这场潼关争夺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城头上的血流淌下来,渗透在城墙外壁上,似乎整个关头的每一块地面都被两军士兵的鲜血所覆盖。   吴班终于登上了敌人的关卡,到了最后,他自己都杀红了眼,亲自上阵,终于一鼓作气摧垮了敌人的最后一丝防守。这一刻,他浑身都是鲜血,缓缓走在这堆叠了满满的尸身的城头,默默的踢下最后一支斜插着的魏军旗帜,换上了一支由自己的无数兄弟热血换来的代表着胜利的蜀军大旗,面颊上也留下了两行热泪,随后跪倒在这如同血之地狱般的城墙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负隅顽抗   吴班和王平不负重托,终于以损失接近六千人的代价,拿下了这座决定了长安城司马大军命运的城池,潼关。   由于王平的坚持,他们花了仅仅一日的时间,不惜自身的重创,攻进了敌人的关卡。手下人回报,潼关城头和城内死伤的魏军接近三千人,而且看起来是精锐,但是没有捉到守城将军,听俘虏的供述,之前守关者为郭淮,而且还是专门奉司马大人的命令,率三千精兵到此。   两位将军都不由钦佩司马懿的远见,此刻郭淮逃走,距离洛阳派援军前来可能不会超过十日,不过己方仍有接近万人。只要援军不超过两万人,他们有信心守上半个月一个月的,这次他们的辎重本来都是准备用来打长安等雄城用的,没想到有不少用在了打潼关上。开始的时候王平吴班还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是没料到却正好派上了用场。之后如果有魏国援军前来,搞不好还指着这些新式强弩呢,可不吗,稍微调整下角度就可以往外射了。   二人正在安排手下兵马整顿和布防,一个军校过来道,“将军,在几处粮仓中发现不少粮草,但皆被烧毁,可能是对方败退之前做下的手脚吧。”   王吴二人听此言便急忙前去查看,这些粮草似乎正准备被装运走,估摸着是一批关外支援长安的粮草,刚刚送到潼关,没料到这么快蜀兵就杀了进来。吴班想了想大笑道,“王将军,看来这次我们无心之下又立了一个大功啊。”   王平点头道,“确实,这样看来,司马懿的粮草马上就要不济了!”   ---   魏斌按照徐军师的建议,将大营扎在了长安附近,但心下也是有点发虚,不知道这长安城要花多久才能困死。满打满算自己这边一共才一万五千人,要攻城肯定是不行的了,也就只能用眼神进攻法了,困死对方,等待对方没粮的那一刻寻自己决战吧。   想到这,魏有点带着怒火问手下,“去探查潼关情况的人回来了没有?怎么那么慢?”   徐庶看到魏心急火燎的样子笑道,“将军为何对王平和吴班如此没有信心啊,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是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相信经过这次磨难,此二人必能克敌制胜,拿下潼关!”   魏斌听着徐疯子的话,突然有点找回当年听课时的犯困的感觉,正要回答,外面有个满脸喜色的军校奔入道,“右将军,徐军师,长安东侧传来消息,王平和吴班人马已经拿下潼关!王将军命人前来报信,称损失了五六千人马,现在率所余兵力坚守潼关,请右将军尽快与司马主力决战!”   哦?!这个消息来得如此及时,让魏和徐庶精神大振,但魏斌随即有些发愁的问道,“军师,我们如何逼司马懿出来和我们决战啊?”   徐庶哈哈大笑,“大人,何必为此事烦恼。我料魏廷再得知消息后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现在潼关被我方占了,他们很难获取非常准确的关内军情,因此司马大军是死是活,我们的兵力到底有多少,他们都未必判断准确。所以援军派多少人?由谁来领军?都是很大的问题。等这些问题都解决了,真的选出一个人率领援军前来,也肯定一两个月的事情了。”   魏斌点头道,“这么说,司马懿会主动出来与我们决战?”   徐庶道,“确是如此,所以我们应该提前有所准备,防止夜袭、或引诱我军进攻等对手策略的执行。”   ---   司马懿这两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首先夏侯霸的残兵终于赶回,清点人数后,发现损失惨重,二者这几日长安城外非常安静,一直等待的攻城行动并没有出现。而自从郭淮率三千兵马去守潼关并顺带督促粮草补给后,还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从潼关传来。   难道真的有蜀军从子午谷出偷袭潼关不成?这个悬而未决的疑点如同一个沉重负担开始压在司马懿心上。他的儿子司马师看父亲如此表情,宽慰道,“父亲,不如我领兵数千前往潼关一查?”   司马懿摇摇头道,“暂时不用,我之前已经派出斥候,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果然,司马懿的预计很准确,先后有两个骑兵斥候赶回,且带回了让司马懿如雷轰顶的消息,潼关刚刚被蜀军拿下了!   听到消息的一刹那,司马懿差点无法支撑,几乎要晕倒,两个儿子赶紧上来扶住父亲,“父亲!父亲大人!你怎么样了?”   司马懿其实没什么病,只是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口中喃喃道,“为何郭淮的三千精兵守不住潼关?至少也应该能坚持数日啊?!”   司马师和司马昭还有其他几个心腹都上来拜道,“大将军,挺住啊!现在您不能倒下,所有的兄弟们还在等候大人的号令啊!”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懿才缓过神来,但表情仍是有些呆滞,许久说道,“如今之计,各位以为如何?”   夏侯霸自从上次绝境中突围回来,感觉整个人成熟了很多,性情变得决断了不少,建议道,“司马大人,蜀兵远道而来,粮草供应肯定不足,我们只要能拖到他们断粮,自然胜券在握。而朝廷的援军相信也会很快抵达潼关,大将军且宽心,我们在座各位将军都会全力助大人守住长安!”   司马懿两个儿子也随声附和,赞成夏侯霸的观点。司马懿虽然精神首创,但思维仍非常敏捷,“他们固然缺粮,但我们也很缺粮。此城已是孤城,很难预测军心能够保持到什么时候,一旦城中军民知道这个残酷现实,恐怕敌人没有攻进来,我们就先乱套了!”   司马昭故作欢颜道,“父亲大人,怎么会呢,长安城墙如此雄伟,他们就区区两万不到人马,怎么攻得进来?我们只要严格保守这个消息不外传,一定能够坚持下去!”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外面有一些蜀军开始往城里射箭和投东西了!可能是准备攻城了!”一个守城的兵尉连滚带爬冲进来说道,样貌极其狼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理战   “各位,我有一计,大家一起帮着想想看怎么样。”徐庶刚刚提到司马懿会主动求战,魏斌忽然想起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策略。   “哦?右将军请言明,我等一起参详。”徐庶现在一点都不敢小看魏将军的策略,这子午奇谋实施的成功,便全赖魏大人之功。   “我料司马懿可能会再观望一阵,毕竟他们还有魏廷援军的希望,而且一动不如一静,守城固然无益破敌,但总比贸然出击被我再次击垮好的多。”   说到这,众人皆大笑,魏斌也是有些得意道,“所以我认为司马懿如果决定守城,则必须稳住军心,一旦军心丧失,便会祸起城内了。那么我们来动点手脚,主动告诉长安广大善良之军民以真相,如何?”   “此计甚妙!”徐庶一听,击掌叫绝,“右将军才思敏捷,徐庶佩服!”   其实徐庶一直挺担心魏大人贪功冒进,或者被胜利冲昏头脑,一时不能正确判断形势的,但目前看来,右将军似乎正确的运用了自己的信心。   “如此便好,还请几位文笔拿得出手的,多写一些字条,就说潼关已被我军拿下,现在长安是座孤城,趁早开城投降,我们一定善待投降之人云云。。”魏斌一时大起童心道。   “那,大人我们要写多少?”一个副将问道。   “额。。。至少得写个几千份吧!”魏斌一拍脑袋。   这个夜晚,蜀军大营中的中军灯火通明,周围巡夜守卫的军校们看到这个情景,有好事之人还问,“大人们这么晚了不睡觉做什么?”   “谁知道,大概在忙着定什么策略吧。”好事之徒二号无聊的回答道。当然要是他们看到这军帐里是一群人在奋笔疾书的情景,一定会惊呆了吧。   忙了一晚,魏斌等人一共写了数千张“告示”纸条,赵礼问道,“大人,我们怎么弄进去?现在长安城的东门应该每日还会开放一两个时辰,不如找人扮做百姓带进去?”   魏斌笑道,“带进去然后怎样呢?挨家挨户发告示吗?怕是没贴几张就被捉起来了。”   众人也都犯起愁来,这写字他们还在行,发传单的事儿都不在行啊。   魏斌其实早在想出这个计策前就有了个设想的雏形,这时也不回答,走出去来到一堆攻城器械旁边,反复打量着。   徐庶也跟着熬了个通宵,眼睛通红,看着魏大人的举动非常不理解的问道,“将军,看这投石车作甚?哦,难道您想。。。”   “哈哈哈,正如军师所想,”魏斌大笑,“用投石车把这些字条给投进去不就行了。”   一个偏将赶忙问道,“将军,这些字条都是帛纸,非常柔软,实在太轻了,怎么投的进去呢?”   赵礼这会儿变得异常聪明,训斥道,“蠢啊你,用石头等重物将字条绑住不就可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都笑了起来。   魏斌眨了眨眼睛,又凑过去对着徐疯子耳语了几句,徐庶一听,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大人这不是为难我吗,这晴空万里,我上哪找风去?”   魏斌可不管徐庶的“哀求”,“恶狠狠”道,“我不管,你赶紧把风给我整来,这些字条可就等着你的西风了!”   苦了徐庶,总算是在第二天等来了要的风,由飞骑营护卫着,将这些投石车运抵长安城的西侧。现在城中没多少骑兵,要是有步军胆敢不自量力冲出来破坏投石车的话,就分分钟灭了他们。   接着便出现了司马懿他们后来听到的消息所报,投石车为主,射箭为辅,魏斌手下将数千份“泄露了”天机的字条全部射到了长安城上空。伴随着不大不小的西风,一些字条落到了城墙上,而更多的字条落到了长安城中。   守城的魏军士兵有不少人都拿到了这个奇怪的“漂浮物”,打开一看,居然发现了令他们非常惊悚的内容。有些人赶紧报告给上头,但更多的则是如同瘟疫一般传染开的恐慌。   司马懿等人极其震惊,连忙下令各中下级军校,将所有收到的这些字条统统收回,还派出人手在长安城中挨家挨户搜查捡到这些“传单”的百姓,命他们交出来。一时间长安城中鸭飞狗跳,鸡犬不宁。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叫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司马懿等人愈是不允许各士卒收留此物,越是有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个长安城被困,被朝廷“抛弃”的消息。军中很多人在巡逻、吃饭、训练时都会偷偷互相询问,“看到那个字条了吗?”“看到了看到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这还能有假,要不是真的,为何一点援兵都没有?”。。。   而坊间百姓们也疯狂私下传播着这个消息,很多百姓甚至开始有组织的往城外逃去。但后来司马懿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再去加强戒严不许出城后,大家伙的意见愈发大了。   过了十余日,在一次例行的军前会议上,有粮秣官向司马大人汇报了一个粮草情况,称因为潼关的补给粮草未到,长安城中的军粮不足一月了。   司马懿也没办法,只能说道,“这样吧,想办法减少军中每顿的供应量。。。“   粮秣官有些犹豫,但是一下跪倒在地劝道,“大将军,现在军心不稳,如果减少粮食供应的话,恐怕会让众军士心生更多不满。”   司马懿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不好,“汝方才所言,军心不稳,是谁人教你这么说的?”   粮秣官脸色大变道,“末将失言,请大将军恕罪!”   司马懿缓缓道,“粮秣官妄议军心,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粮秣官也不抵抗,就这么被执法的军校拖了出去。   看到司马大人很不高兴,两侧的武将们都不敢言语。少顷,司马昭才出列道,“大将军,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说不定可以扭转军心。我军人数占优,如果策略得当,其实还是有较大胜算的。”   司马懿面色稍霁道,“子上,你有何策?”   司马昭想了数日才得到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策略,“我军可分兵两路,一路两万人马,多立旗帜,佯装主力东进,放弃长安,直奔潼关,从时间上来计算,朝廷的援兵应该已经到潼关以东了,这样对方会认为我们想要撤退,必然会派骑兵进行追击,我等趁对方骑兵离去,率一到两万人攻击城外的蜀军大营,尽量在营内交战,相信绝不会处于弱势。如果对方骑兵回救,则那两万人可与朝廷援军夹击潼关,必下之。等到骑兵回援时,我们已在蜀军营内,蜀营障碍甚多,对方骑兵肯定无法展开攻势,我方至少有五成机会获胜。最重要的是,潼关会被我军夺回。“   “如果对方骑兵不回救呢?”司马师问道。   “他们五千骑兵想吃掉两万大军未必那么容易,而另一路的我们就有不低于六成的机会击退对方本营人马,长安城只留下五千兵马防守即可。这样总比待在长安任由流言四起的好!“司马昭信心满满的说道。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都把目光望向了司马大人,“大人?子上的策略不错,不如就干吧!”“我们干吧!司马大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救兵   郭淮确实没死,而是在几个亲随的拼死拉拽下逃出了潼关,往东面的洛阳逃去。   他心中充满了没有完成司马大人托付任务的沮丧和悔恨,此刻偷生的他只是为了能去朝廷报信,请皇帝速速派援兵前来而已。   “陛下!。。。”郭淮连夜进宫,跪在曹叡面前,“请陛下速速派援军前往潼关,否则司马大人性命堪忧啊!”   曹叡其实没有料到司马懿会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或者说没有料到蜀军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从子午谷偷袭?这真的是骇人听闻,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武将想出来的奇招。   当他听完满身是血的郭淮描述完当前状况,曹叡坐不住了,传旨召见曹爽、陈群、夏侯玄等人。   听完军情回报,这几个人都非常震惊,陈群虽是文官,但也马上建议道,“陛下,臣以为应请曹爽大人率军速速增援潼关。”   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赞同,曹爽一方面心中有种很满足的感觉,但另一方面也感觉到这次的残局极其棘手,连忙说道,“陛下,臣之前对蜀军出兵陇右预测有误,惭愧至今,还请陛下谨慎选择重臣率军增援。”   曹叡心说这个族弟可真是滑不粘手,总是不想承担责任。难道自己对待司马家族的态度还不能让朝中各位了解自己的心理吗,自己并不是个不能明辨是非之人。   “曹将军,如果朕命你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潼关救援,目前可以聚集多少人马?”   “陛下,目前吴军蠢蠢欲动,我豫徐州方向必须保持足够数量的人马,而辽东公孙渊素有野心,冀幽方向兵力也不可减,因而只可尽取司州之兵前往增援,除去洛阳守城人马,预计可调之兵不足三万。“曹爽对于局势的分析还是比较有条理的,侃侃而谈。   曹叡点头道,“朕命你为征西将军,调集两万精兵即刻起程向西,拿下潼关,以接应司马大军!”   ---   曹爽回到府中,便派人去请关系较近的夏侯玄,和自己的亲信丁谧、何晏等人聚在一起,商议此次西征的对策。   夏侯玄这次前来,还带了一个人,曹爽一见,脸色不悦道,“太初,为何还带陌生面孔前来?不知此事非同小可乎?“   其实曹爽知道那人是钟会,只不过他听说这钟会平时喜欢和司马懿的儿子一起下下棋吹吹牛什么的,所以不是太喜欢他。   夏侯玄笑道,“将军获此重任,想必已有决胜之策了?”   曹爽叹了口气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潼关易守难攻,如果真如郭淮所述,有近万精兵守关,可不好办啊。”   另外几个亲信都劝道,“相信司马大人肯定也会全力攻打潼关,两金夹击,料定蜀兵受不了太久。”   曹爽沉吟不语,钟会却大笑。   夏侯玄有些不悦,之前带他来的时候说好的勿须多言,没料到这家伙还是开始故意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士季,何故发笑?“   “曹将军,诸位大人,会以为司马懿已经大势已去。”钟会语不惊人死不休。   夏侯玄和其他人都摇头,“司马大将军有三四万人,又有长安雄城,就算拿不下潼关,也至少守的住一两个月,我们还赶不到吗?”   钟会正色道,“按正常思路推断,确实如此。但诸位焉能不知孤立无援者军心大动,难以为继乎。潼关既失,长安已为孤城,如我是蜀军将领,当想方设法传递消息入长安城,城内军民心绪震动,何能再守月余?最终司马大人必将会被迫出城求战,或正中对方下怀。再者,两万援兵打下目前的潼关需要至少十余日,甚至根本无法攻下。司马大军很可能就这么活活被拖死在潼关里了!“   夏侯玄驳斥道,“士季,司马大人多年征战,经验远超尔等后辈,不可纸上谈兵,妄议战局啊。”   不过钟会的话倒是很让曹爽感兴趣,其实他非常乐意看到司马懿的覆灭,因为这老家伙最近今年势力增长太快了,自己面对他时也不得不谨言慎行,实在难受。想到这,曹爽便道,“太初,如此更要多给后辈上沙场征战的机会了,既然这钟会才思敏捷,此次就让他随我出征吧!”   钟会不动声色道,“多谢曹将军!”   ---   司马懿选择使用其子司马昭的对策,也是万般无奈,但当前情况下,也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计策了。   似乎预感到这次行动的结果不可预测,司马懿做了这样的安排,让司马昭统帅两万兵马前往潼关,自己和司马师一起率余部攻击蜀军的城外大营。   这些日子流言纷飞,终于在这一天,司马大人要出兵了,大家似乎都感觉到一切要在今天得到终结。   司马昭先行出城离开,他的哥哥司马师紧紧拉着司马昭的手说道,“兄弟,此去战况险恶,你要多多保重!”   司马昭第一次得到父亲的重任独自领兵出征,不似其兄长,而是信心满满道:“大哥,何出此言,我等一定能马到功成,待我拿下潼关,再回师与父亲和你汇合!”   司马师心中却有些悲痛,只能忍住眼泪道,“兄弟,保重!”   司马昭笑着向父亲和兄长告别,头也不回的出城去了。   回过头来,司马懿等人站在城头,看着司马昭那旌旗林立的人马远去,同时也派出了斥候,侦查蜀军的动向。   ---   “什么?长安城内有兵马向东去了?”徐庶得到己方哨探军校的回报,反复核实着。   “军师,我看的很清楚,看数量至少有两万多人!”那军校非常肯定的说道。   徐庶稍一思考,便问魏斌道,“将军,看来对方是想去夺回潼关了,机会难得,大人可率骑兵精锐追上他们掩杀过去,则事可定矣!”   魏斌倒是犹豫了起来,“军师,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动会遭到我军骑兵的冲杀吗?这不是送死么?我难以想象那司马懿会出这个昏招啊。会不会我们一追上去,他们就派人来袭击我们大营?”   徐庶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飞骑营速度远远快于对方,对方骑兵力量大减,无法与我匹敌。这两万人一旦大败,则大局已定。至于对方偷袭我军大营,两万人尽出,所余能有一万人?我等守营人马毫不惧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抉择   魏斌还在犹豫,赵礼劝道,“大人,也许对方就是希望我们畏首畏尾,犹豫不决。我等骑兵追击,也未必就能一定击败两万步军啊。我觉得对方其实也没有太多计策可用了,到了现在,就是硬拼而已。”   魏斌最终点点头,“赵礼,你与我率飞骑营所有人马,立刻追击对方的出城之军!”   魏斌心道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倾巢而出。很快,四千多飞骑营将士整装待发,也毫不遮拦,就向长安以东追去。   路上,魏斌却一直不住思考着什么,赵礼看到大人的表情,问道,“将军,是否仍担忧司马懿等会率军去攻占徐军师的大营?”   魏斌点点头,“军师手下不到万人,我料司马懿至少还有不少于万五之军,兵力上还是有优势的。”   在驰骋的马背上的,人的思路也灵活不少,赵礼思索道,“将军,我们尽快击溃那两万大军,再回师救援便是,相信军师可以支撑到那时吧?”   魏斌努力思考着,突然摇了摇头道,“如果对方就在我军军营内混战,我等骑兵是否很难发挥速度优势?”   赵礼点点头,“肯定不如平地之上效果理想。”   在走出了十几里地后,魏斌突然又想起了官渡之战中曹操偷袭乌巢后,袁绍没有派全部人马回援,而是分兵去攻击曹营,最终功败垂成的事情来。脑中像划过一道闪电般清晰了许多,己方的粮草尽在大营之中,如果司马懿足够阴险,就是要浑水摸鱼呢?   想到这,魏斌对赵礼说道,“我考虑好了,你率领大部分骑兵继续前行,我率领亲卫骑兵数百回师,防止司马懿偷袭我军大营。”   赵礼诧异道,“大人,为何又改变主意?”   魏斌说道,“粮草更为重要。当前我们占有整个战局的优势,我们需要求稳,而对方希望我们生乱。这也是我们一直对他们所作所为。我选择相信潼关的王平和吴班将军,既然他们可以夺下潼关,必然会坚守,也只有坚守一条路。”   赵礼有些急了,“魏廷洛阳来的援军可能也快到了,王平和吴班将军真的能守得住吗?”   魏斌咬牙切齿道,“那两人手段毒辣,我宁肯选择相信他们!而我无法承受失去本军粮草的结果,那样我们就要退兵了!”   ---   “司马大人,蜀军的骑兵人马已经全部出击,向司马昭人马方向去了!”斥候回报,而司马懿等人其实也居高临下,隐约看到了远方扬起的尘土,斥候的消息佐证了他们所见。   “好,诸位,率领各部人马,随我出城,攻击蜀军本营!”司马懿不再犹豫,立刻下令道。   长安城的西门缓缓打开,司马懿等将率领剩余的一万多人,按照预定计划向城西的蜀军大营奔去。   司马师扶着腰间的长剑,心道这次父亲不同以往,居然走此险棋,结局真的很难预料,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父亲大人!   没过多久,这些人就看到了渭水北岸的蜀军大营了,此刻的蜀军大营似乎很安静,根本和这场大战无关的样子,司马懿抽出长剑,坚定地说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杀进蜀军大营,尽可能烧毁对方的粮草!”说完便身先士卒,带领着人马往前冲去。   徐庶其实已经看到对方过来了,冷笑一声司马懿真是走了一步险棋啊,自己的大营布局乃是充分考虑了防守的,岂是你们那么容易攻破的?   徐庶下令道,“曲胜,你率各部人马,按照日常训练时的布阵,依据各营寨,严密防守对方的冲击,务必要保护好后营的粮草辎重!”   曲胜一脸杀气的去了,此刻前营的士卒已经和司马懿的人马接战了。越过了营寨前方的陷马坑、鹿角等等障碍,司马大军潮水一般向蜀军营内冲来。   蜀军前营内每隔数十步便修建有一座瞭望警戒的敌楼,此刻发挥着应有的作用,自上而下射出了无数箭矢,很多魏军士兵中招倒下,而后面跟上的魏兵弓手也纷纷向上射箭回击,有的甚至在箭头处附上提前准备好的引火物,射出带火的箭矢攻击者这些危险的箭楼。   很快,许多座箭楼都着起了火,有些蜀兵浑身着火摔落下来,不知是被火烧死还是摔死。魏军的冲锋势头很猛,因为像司马懿这样的大将都冲在最前,那些小兵都受到了鼓舞,一扫前日流言四起造成的惶惶气氛,很快,蜀军前营似乎就要被攻破了。   徐庶在中军坐镇,听到前营的战况,不由得骂道,这司马懿是回光返照吗,不要命一般,死也要拖你下水的感觉啊,连忙调派人手,在中营集结防御,防止对方突入内部。   之前徐庶出征时,曾向益州的虎步军营借了不少手持的连弩,现在要派上用场了,依托着坚固的营寨和合理的布局,一阵阵的连弩之箭射向对方,魏军士兵成排倒下,后面的人却不要命的继续往上冲。   在杀伤了数百冲锋在前的士兵后,魏军居然突入到了中营的营寨,可见对方的战力不容小觑。徐庶坐不住了,抢来一把长剑就要杀上去,被曲胜等人拦住,曲胜道,“军师,我去抵挡,你在后面小心了!”   曲胜率领着一部分亲卫前往一线,哪里有危急的情况便去帮忙防守,可谓到处救火,勉强维持着战线。   司马懿已经看出来守军的气势在衰退了,发狂一般命令着手下往前冲,自己的这些部将包括儿子司马师憋屈了那么多天,今天似乎终于得到了释放,所谓哀兵最可怕嘛。这些兵虽然算不上哀兵,但也是逼到了绝境,爆发力出乎对方的预料。   徐庶眼看着要守不住了,汗也有些下来了,也不管卫士的阻拦,就要冲上去杀敌。他没有料到司马懿等人舍命般的进攻,确实是自己低估了,要是粮草有失,这可如何向魏大人交待啊!   ---   在这危急的时刻,魏斌率领数百精锐骑兵赶到了。看着眼前的景象,魏斌庆幸自己的决定,摘下长刀,号令手下所有骑兵,“随我冲杀敌军!注意寻找对方头领,多杀对方的军校兵尉!”   这些骑兵的组成部分就不用再赘述了,除了原飞骑营的最精锐部分,就是之前虎豹骑投诚过来的老兵,毫不夸张的说,以一敌十没有问题!大家都希望在亲自领兵的魏大人面前好好表现,听到命令,立刻如猛虎下山般往前冲去!   魏斌又进入了杀神模式,虽然一个个营帐有些碍事,但不妨碍他施展开那柄饮血无数的长刀杀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对方的主将,于万人敌军阵中斩敌将于马下!   司马懿和司马师几个人正在前线冲杀,眼看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却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司马师回头一望,惊恐的发现,有一群彪悍无比的骑兵向自己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胜局初定   交手了几个回合,司马师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敌将的对手。这个叫魏延的家伙实在是太恐怖了,不知道为何在诸葛亮死后异军突起,多次杀得自己的父亲折损人马,连吞败仗。   在勉力挡住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刀后,司马师感觉对方兵器传来的劲力几乎要击碎自己的手腕骨头了,不由得大骇,“父亲,快撤!”   司马懿真是要仰天长叹,此乃天欲灭自己啊。在这股强敌的搅局下,自己的阵型已经大乱,袭破对方答应的计划破灭,不由得忍痛下令,“各位,率部撤回长安!”   魏斌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们,好不容易逮住了对方,绝不轻饶。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镜像,一群精锐骑兵追着对方几个主将和一些护兵没完没了,而敌军人马却无暇顾及自己的将帅,只顾自己逃命。   司马懿到底年龄大了,慢慢的坠到了最后面,魏斌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心道今天不把这老东西给弄死,后患无穷,当即大喝一声,追了上去,一刀劈出,试图将对方砍成两半。   速度落后于队友的司马懿就感到后面有一道无比凌厉的刀芒接近,忙回身抵挡,没料到对方的劲力极为凶猛,根本不似常人,当啷一声自己手中的剑居然被砍断了!   魏斌明显不太满意这个效果,砍断兵器现如今在他看来简直是家常便饭,应该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截才是,当下继续出刀,拿刀当枪使,那长长的刀锋似乎真的笼罩在一阵劲旋的猛烈气流中,也不知是刀势太快带起的刀风,还是自刀身传递出的魏斌的摧心裂肺之劲力。   “父亲!!!。。”司马师正在狂奔,听到后面声音有异,回头望去,却愕然发现自己的父亲被敌军主将一刀砍在了腰上,鲜血如泉眼般喷出。   司马懿的亲随都陷入了疯狂,拼了命回身来拦住魏斌,魏正要顺势将司马老头给来个车裂,却无奈这帮疯了的亲兵们不要命的扑上来。   片刻后,魏斌的四周倒毙了数具人马的尸身,长刀还在往下滴着血,而远处仅仅有那么两三个幸存者逃掉了。   之前魏斌率人追赶的方向,是冲着长安的反方向驱赶的,他当然不会让这几个首脑再逃回长安,他一边派手下率一些人在长安西侧游弋,防止这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司马父子溜回去,一边回到大营当中。   “将军,你为何又回来了?!”徐庶是又吃惊又带着些喜悦,同样还有忧虑。此时大营中绝大部分魏军都被杀死,很多人都四散逃走,估计能回长安的也没多少兵了。   魏斌满腹自信道,“军师,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援,粮草更重要嘛。我的亲卫实力超群,加上你的守军有绝对优势,为何不能先击破这支残军呢。且当时我已经让赵礼率大部分人继续追击,军师不必担忧。”   徐庶心中微叹,将军最近频频胜利,确实是比以前武断多了。但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他也就不再想太多了,说道,“还请将军速速去赵礼处督战,我来派人警戒长安四周,防止司马氏回城。将军,只要潼关守住,赵礼获胜,雍州就是将军的了!”   ---   司马昭走了几十里,就有哨探报知后方有骑兵接近。司马昭是铁了心要去潼关攻城,他这次出来,将乐琳的两千多残余骑兵也带上了,夏侯霸因为不支持自己的用兵策略,拒绝再次出战,因此只有乐琳将军随行。司马昭让他率骑兵,加上再分出的一万步军前去应对,自己率领剩下的一万人加速往潼关行动。   听着后方逐渐开始喧嚣起来的呐喊声,司马昭心道,这些人应当至少能和来袭骑兵拼个两败俱伤吧,一边快速行军,终于赶到了潼关,后方也没有骑兵再袭来,看来自己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利用去攻城了。   王平和吴班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而且不知道是从西边来还是东边来,倒是之前已经派人和魏大人取得了联系,没多过一日,他们的心就更加紧张。   这会儿,因为关内毛都没有,没法搞什么娱乐节目,二人正在对弈消耗时间,外面有军校来报,“关内有人马来袭,看样子大概有一万人左右。”   吴班气得大骂,“王将军,我说什么来着,你看看,八成是打了败仗了!亏得我们千辛万苦拿下此关,魏延却无法取胜!”   王平思索片刻道,“如果真的打败了,应该不只有这一万人,或者也并不着急前来攻打我们,拖着我们自然就结束了。我料此乃分兵前来,先不说了,守关!”   那几个大杀器很快就被从战车上卸了下来,拖上了城墙,对准了关下正逐渐往城墙上蠕动的魏军士兵。随着守城头目的一声令下,这些之前夺取了无数守关魏军士兵生命的铁弩箭,又开始收割着攻关的魏兵,只不过这次换了换位置。   居高临下的地形加快了箭矢的冲击力,一只铁弩箭甚至可以射穿三四个人,威力极其强大,司马昭的人光是接近城墙就花了很长时间,而且由于要扛着云梯,队形还都比较整齐,一箭出去就是一串,一扎一个准,看的后面的司马昭气的一点办法没有。   吴班这会儿才心情好了一些,狂笑道,“上来啊!你们这帮狗杂种!给我射!”   吴班射的过瘾,可是老天爷不让他持续那么嚣张,没过多久,又有东侧关墙的守军军校来报,“关东有魏军袭来,数量众多,可能有数万人!”   ---   司马昭这边死了得有上千人了,可云梯还是熙熙攘攘架上去了没几个,更别说爬上关头的人了,饶是他怎么威逼着手下继续进攻,那些兵尉都怕了那些强弩了,谁也没见过这种天杀的鬼玩意,居然这么厉害。   司马昭眼睛都红了,他知道这争取来的时间很不易,挥舞着手中的剑喊道,“都不许退,继续给我上!”   中级军官们只能咬咬牙继续攻城。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没过多久,这些要人命的铁弩箭似乎开始停了,不再继续发射,攻城的队伍进展一下顺利不少。   司马昭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笑道,“众人加速攻城,我料关东的朝廷援军已经到来,兄弟们加油,我们就快拿下潼关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硝烟退散   正如司马昭所料,曹爽等人率领两万多兵马赶到了潼关之东。这下局势急转直下,王平和吴班所守的潼关东西侧皆有魏军攻击,而且数量合起来有三万人之多。   王平果断下令,将宝贝强弩挪到东侧使用,不过效果不尽如人意,因为曹爽的攻城器械较多,投石车都用上了,这样城头使用强弩之人无法顺利的操作,甚至有一座强弩被扔上来的大石头给砸坏了。   王平等人只能将大杀器暂时收起来,纯靠人力去防守,这下效率低了很多,西侧和东侧多次出现险情,但奇怪的是,东侧虽然人多势众,效果似乎和西侧类似,而西侧的人似乎更拼命一些。   郭淮看着曹爽的攻城势头,有些焦虑道,“曹将军,为何不多派攻城人手,云梯和投石车的数量还可加倍,另外请尽快遣上冲车,撞击关门。。。”   曹爽有些不悦道,“郭将军,本来不让你来,要你好好在洛阳休息,你偏不听非要来,这会儿又对本将军指手画脚,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郭淮顾不上太多礼数,“曹将军,司马大人现在情况危急,每一个时辰都很重要,请将军务必全力以赴啊!”   不听还好,听郭淮提起司马懿,曹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左右,将郭将军带回帐中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自由出入!”   帐下的卫兵立刻听令将郭淮给拽走了,郭淮都快疯了,“曹将军,曹昭伯!你为何不全力攻城!!!你到底是何用心。。。司马大人待你不。。。。”   两侧的将军谋士都不做声,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郭求情。此刻在帐前听令的钟会却说道,“曹将军,潼关极为险峻,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潼关没有数日是拿不下来的。”   曹爽看到钟会想说话,就想好了,如果这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立刻拖出去用刑,没想到对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脸上好看一些,说道,“哦,士季何出此言?”   钟会道,“攻城者,攻心为上。蜀军既然敢占据潼关,就说明已经报了必死的信念坚守。如果攻之太急,不会收到好的效果。不如先试探虚实,然后决定下一步行动。”   其实钟会早就看出来曹爽的用意了,曹爽和司马懿表面上和和气气,却瞒不过他的眼睛,这次出征,曹爽有八成不想让司马懿活了,就算拿下潼关,也会想方设法趁机害死这个老臣。这司马懿很会笼络人,士族势力基本都和司马氏走得很近,曹氏宗亲一个个都分封在外,这些年退化很严重,稍微有才的几个也是天天互相吹捧,纂制典籍等等,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太久,这魏廷就是司马氏的了。   钟会很有才,他希望能够得到朝廷的重用,因此既和司马氏交好,也不忘脚踏两只船,这次和曹爽出征,看到司马氏要倒霉了,所以想借机获得曹爽的信任,自然所说所做都是拣曹爽爱听的说了。   曹爽果然很是受用,说道,“钟士季虽然年少,但策略很有章法,就依你所言。”   ---   在对面打定主意慢慢攻城的曹爽之鼎力配合下,王平和吴班就这么勉强守着潼关,倒也没有失守。   西侧的司马昭可是急了,援军应该有数万,为何攻城如此之慢?自己这边已经折损数千人,还没有能够攻上城头,后来他才慢慢琢磨过来,八成对面来援的人是曹爽!   司马昭这会儿真是急火攻心啊,跟发了疯一样,亲自提着兵器在前面督战,搞得旁边的人都觉得司马昭这是中了邪啊,“司马将军,看这势头,再过数个时辰就有机会拿下了,您不用如此着急啊!”   可司马昭却已经隐隐感到,自己人马的末日就要来了。果然,就在他们已经快要得手的时候,后方响起了震耳的杀声。   蜀军的飞骑营到了。   赵礼之前率领四千兵马,被这司马昭分出来的上万人挡住,甚至还有不少骑兵,一时也冲不过去,陷入了缠斗之中。   当然,飞骑营是有优势的,只不过对方两倍于自己的兵力,这场消耗战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不过赵礼也是急啊,他估计这边要彻底击垮对方,可能要一天时间,这就给了那剩余魏军攻击潼关的机会。   不过魏斌及时的赶到了,赵礼也是惊讶于魏大人的勇猛,似乎劲力比之前又有所增长,和自己缠斗许久的敌将,没多少回合,就双双被魏将军击伤逃跑。   击溃了对方的骑兵,攻打步军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又是魏大人一马当先,率领贴身的上百亲卫,如一支被射入敌阵的强弩箭矢一般,摧枯拉朽的穿透了敌方的大阵,打穿之后,再从另一个方向冲入,如此反复,这魏军坚固的步军阵型就这么被冲的像筛子一样,溃不成军。   花了大概大半天时间,赵礼在魏大人的协助下,击溃了这支魏军人马。   来到赵礼的身边,魏斌看着赵有些不齐整的盔甲说道,“赵礼,怎么这么狼狈,速速随我前往潼关,结束这关内的战斗吧。”   赵礼暗暗惊奇大人的充沛精力,自己比大人年轻多了,怎么甘于落后,当下爽快的答应,“赵礼紧随将军!”   司马昭眼看着自己的人都鱼贯爬上墙头了,正在关上厮杀,后面这把刀就捅入了自己的腰眼。   已经轮番攻城很多波次的人马,再也无法经受住骑兵的肆虐,赵礼等人冲杀的感觉和之前都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旅啊!   司马昭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很可能都难于幸免了,自己岂能独自苟活于世上,想到这默默的举起长剑,便想自刎。   旁边一个年级稍大的亲卫苦劝道,“少将军,大将军和你兄长肯定会逢凶化吉的,你如果轻易求死,让他们知道了岂不是会伤心?我们先行突围出去,焉知没有机会再次打回来?”   司马昭听到此言,他如此聪慧,岂能不听忠言,只能咬牙道:“各位,随我突出重围!”   ---   就在王平和吴班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关内的攻城势头减弱了,并逐渐停止下来。他们看到城下的魏兵在纷纷逃散,吴班跪地叹道,“这帮人,总算来了!”   关内的魏军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遍地的尸体,而关外的攻城势头,也似乎慢慢停止了,因为他们看到潼关上又多了很多旗帜。   在钟会的建议下,曹爽没有恋战,立刻缓缓向东退去,据守函谷关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雍州之主   潼关内侧,“硝烟”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魏斌和赵礼带着数千飞骑营精兵列在关内,旌旗猎猎,马枪林立,军纪肃然。   魏带着赵礼来到这些人面前,看着奋战了多日的飞骑营兄弟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无与伦比的自信,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雍州的霸王,在陛下任命其他人或者自己东出洛阳之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打下来的,所以只属于他一个人所有。而似乎只要他愿意,可以率这成千上万的善战之兵随时东进荡平魏境,天下都是他的。   魏斌从没有这种奇怪而又无比充实的感觉,将长刀往半空中一举,大吼道,“我们赢了!!雍州是我们的了!”   宽阔的山谷间传出阵阵欢呼声,大家这些日子都是把脑袋别在了马背上,魏将军指到哪里,他们就打向哪里,不计较休息的时间,不计较腹中饥饿,而这一刻,他们总算尝到了胜利的喜悦。   潼关上王平和吴班的人马看到这个情景,也全部都受到渲染,有人跟着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一传十十传百,如传染一般高呼起来。   不知道关下是谁喊了一嗓子,“魏将军万岁!”   居然真的有人迎合起来,魏斌的亲卫营数百人开始大呼,“将军万岁!!”“魏将军万岁!!!”连带着关下和关上的人马全都大喊起来,这一刻,不分魏将军的人马还是王将军的人马,都在欢呼着,魏的子午谷奇谋,长安大战,让他在这些人心中开始有如百战百胜的神将一般。   吴班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着这漫山遍野的欢呼,拿眼睛看着王平,却一句话不说,情绪全部包在这眼神中了。   王平脸部漠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   魏斌进潼关和王吴二人相会,互相叙述了最近的情况,魏笑道,“二位将军的功劳不小,待我们上奏天子战报后,相信陛下的封赏是少不了的。”   现在打胜了,大家的气氛似乎也稍微不那么紧张了,王平勉强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大人,之后如何安排?”   魏想了想,这两位有功之人在潼关这鸟不下蛋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天,应该进长安享享福了吧,陛下的赏赐什么的无非就是封官进爵,而且日后还有更多的仗,此刻进城,找点战利品犒劳一下三军还是很必要的。便说道,“二位,这样吧,留下足够守卫潼关的兵马,率部跟着我进入长安,相信长安守敌不日就会自己开城投降。”   吴班暂且压下刚才的不快,开始有些兴奋的说道,“魏将军,是否让我们进去逍遥几日?”   魏当然知道吴的意思,古时候攻下城池,很多军队的将领都是允许手下劫掠数日的,甚至有些军队无恶不作。   看到赵礼脸上微微露出的不快,魏还是决定道,“只可两日,不能多了。官粮和物资等不能轻动,其他的你们也不要太过分,涉及军务相关尔等皆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这意思就是默许他们可以去搜刮些民脂民膏了。   说罢魏斌就扭头出关了,赵礼似乎有些厌恶吴班,紧跟着就出来了。出关时,赵礼有些不解的问魏道,“大人,潼关仍由他们守吗,要不要换成我们的人?”   魏有些自负的说道,“哼,他们想造反吗,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赵礼最近跟着魏大人杀的爽了,肯定是惟命是从,又有些厌恶的说道,“那个吴班,进长安后搞不好要祸害百姓啊!”   魏哼了一声道,“总要给他们点好处,让他们明白明白,顺着我就有好果子吃,敢逆我的意思,我要让他们好看!”   魏率领飞骑营回到了徐庶的大营驻扎,王吴在防守曹爽和司马昭时又损失了大概两千人马,现在潼关共有八千蜀兵,留了得力的副手率四千人防守,其余都跟着二位大人尾随魏将军回到长安附近,在距离徐庶大营的东侧几里地处下营,分开驻扎。   徐庶看到这个情况,自然明白潼关已无忧了,“魏将军,魏廷的援军有多少人马?”   魏斌笑道,“我听那二人说了,大概也就两万的样子。”   徐庶放下心来,“如此他们应该暂时没有足够的兵力来讨伐了,虽然魏境全部剩余应还有二三十万人马,但需要防守多个方向,真正能在数个月内聚集起来用于讨伐的兵力也就五六万人不错了,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耳。”   魏斌点头道,“下长安后,我便启奏朝廷,请求增援和粮食补给,加上俘虏的魏军,我们应可整顿出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到时挥师东出潼关,事可定矣!”   徐庶看到魏自信满满的表情,欲言又止,能说什么呢,虽然魏这些日子的很多行动非常冒险,但都取得了胜利,自己也一度有些怀疑是不是低估了魏将军的战力了。   ---   这长安城果然如魏预料的那样,没过两天,里面的守军军心大乱,因为有之前的无数攻心“字条”,早已扰乱军民之心,加上现在司马大人率军两路而出,没有一路逃回的,听说都被那魔王叫魏延的给击溃了,大家都心惊胆战,不愿意再为魏廷卖命了。   这不,西门有些下级军校,趁守门的兵尉熟睡时,将其脑袋割了下来,偷偷将城门打开,引蜀兵入城了。   这样剩余的长安五千兵马,魏斌兵不血刃就拿下来了。   魏让徐庶继续在城外大营驻守,然后故意选了第二天的白天,率领飞骑营,以及王吴的人马入城。蜀军骑兵精锐盔明甲亮,兵强马壮,战旗招展,真可谓军容齐整啊,顺着长安的西城门入内,走在这长街之上。好多老百姓就偷偷的在街边观看,后来见这些蜀军也没什么大的举动,观众越聚越多。   长安的百姓没有料到的是,跟着这些看起来很正义的骑兵队伍后面,便是是未来数天让他们陷入慌乱困境的源头。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祸乱之源   魏斌率骑兵人马进入长安之内,迅速占领了各个要地,原来属于长安城守和司马大人等的府邸现在都属于他们了。   清点了长安城内的投降人马和所余粮草后,魏发现长安城尚有支撑四万兵马一个月的粮草,这样自己这边在原有储备上,又多了至少两个月的供全军所用的军粮了。   当然,这些还不包括长安周围的武功、周至、渭南等等地方可以搜到的粮食,这些雍州郡所辖的城池在长安开城后,自然传檄而定,这件事已经让徐军师去着手做了。   魏斌下令,所属的人马可以在长安“享受”数日,但有一条严禁之令,“绝对不许闹出人命,不许**幼女等伤天害理之事”。   至于王吴二人的手下,可就没有魏的人马吃相那么文明了,据赵礼的人回报,这些虎步军士兵大概都是第一次来到这大城池,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简直如同到了天堂一般。   据事后赵礼派人调查的结果,长安城中至少有数百户富人家被抢,还有未能统计数量的女性被“侮辱”。当然,这个词是个文明的说法,具体做了什么,只有天知道。   因为魏斌和赵礼等将军的约束,飞骑营的大部分人都可以遵守大人物定下的规矩,最多也就是抢些财物,或是去那种地方玩乐一番,基本上很少有对无辜的良家妇女做出禽兽之事的。但吴班等人的手下就不同了。   吴班有一帮亲兵,平时骄横跋扈惯了,当然了,打仗时也确实是英勇,上头一声令下绝无二话,但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吴班生性好女色,更要命的是口味比较特殊,和一般人还不同,这帮手下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在魏大人下令开禁的第一天,这吴班就领着一帮子亲信忙活上了,说实话他们这帮人也不缺钱,这些年连上面赏赐带下面的油水也捞的不少了。唯独这长安城的女人对他们来说可是稀罕物啊,传言这大城市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和益州那边的民风、文化有诸多不同,想必这个中滋味也是不同了。   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大摇大摆的走在这长安的大街小巷上,看见有点姿色的女子就会当众调戏一番,和下面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兵不同,他们这几位品位还要高一些,没看到好货色根本不会动心。   就在他们走到一个布庄前时,吴班的眼睛就像发现猎物的狼一样定住了。原来这布庄里走出了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些,约摸三四十岁的样子,另一个也刚刚二八之数,二女似乎刚刚购买完东西,出门后向街头一侧走去。   “大人?大人?”吴班的手下发现老大走不动道了,都在询问大人怎么了,有机灵的顺着吴的眼睛往前瞧去,也发现了这俩宝贝,这二女子身材算得上等,穿着也不错,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的,只不过这会儿已经背对着他们了,也就吴班刚才看到了她们的脸貌。   “大人,她们走远了,我们跟上去吧!”手下的话提醒了吴班,赶忙点头,带领众人上前,将那两个女子围住。   二女发现被一帮当兵的围住了,有些惊慌失措。吴班一个副将上前道,“两位美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年长些的女子看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之下,稍作镇定道:“小妇王氏,此乃小女,还请将军让我等过去。“   那副将脸上坏笑着道:“既然相见就是有缘分,我家将军非常欣赏夫人,何不跟我们将军找个地方一叙?”   那妇人知道碰上不好的人了,焦急的说道:“还望将军放我们回家,家中人尚在等候。”   吴班走了过来笑道,“回去做什么啊,看你这样子,怕是个寡妇吧?”   那妇人低头道:“奴家的夫君确实去世多年,还请将军自重。。。”   吴班来劲了,这下有意思了,母女通吃,一个眼色下去,手下人逼了上来,“知道我家吴将军的名头吗?我们在潼关大破魏军数十万!跟了我们吴将军,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妇人和少女惊慌不已,花容失色的往后退去,口中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奴家和小女!!。。。”   吴班等人已经失去了耐性,一声令下,左右便将那二女扛了起来,准备带回住处好好享用。两个可怜的女人惊声尖叫,拼命求饶和向路人求救,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老百姓们都是自身难保,谁也不敢上前阻拦,有些年轻人看见,也是敢怒不敢言。   说来也巧,赵礼今日当值,正好带着几个骑兵路过附近,听到附近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不由得怒向胆边生,心道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这么急?数人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驰去。   那两个女子在吴班的手下肩上拼命挣扎,那些人狂笑道,“别乱动了,你动的越厉害老子越兴奋,哈哈哈哈。。。。”母女俩感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泪都无助的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年轻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放下她们!“   吴班等人很是不爽,谁敢在这乱嚷?口中嘟嘟囔囔骂着,一边回头道,“谁啊!看不到这是吴将军吗?”定睛一看却发现是赵礼等人。   这几人嘴角撇了撇道,“赵将军,你们的魏将军都下令可以开禁两日,你出来当什么英雄好汉啊?赶紧让开,别饶了大爷们的兴致!”   那两个女人看到有人阻止,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哭诉道:“将军,将军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赵礼看着那二女的衣衫都被拽的不整齐了,心中大怒,厉声道,“你们放开这两人,否则我的兵刃可不认识你们了!”说着将手按在剑柄上,手下几个骑兵军校也铿铿抽出一截兵刃,给吴班手下造成很大的压力。   吴班气炸了,打潼关守潼关那么辛苦,玩个女人还要被这小辈将军教训,横着眼睛看赵礼道,“赵礼,别得寸进尺了啊!你管得着我吗?你不过是魏将军的一条狗而已!在这装什么英雄!给我滚开!”   赵礼气得笑了,“好啊,吴大人,咱俩过过手?你胜的了我再说。”说罢,目中射出精光,瞪着吴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异常之兆   吴班瞪着赵礼,脸上阴晴不定。此刻王平不在,他还真不敢和赵礼交手,但就这么交出女人,脸面上实在是过不去。   “赵礼,如果这次不是我们拿下潼关,又守住了它,你们能赢司马懿吗,拿下长安吗?”吴班换了个说法,质问着赵礼。   赵礼略一迟疑,吴班所说有理,一时也没法反驳,只能说道,“不能。”   吴班点点头,“好,赵将军,亏你还有点良心。你说吧,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之后我们还要合兵东进攻取洛阳也说不定,你这么做,寒了我手下人的心,恐怕魏大人那,你也说不过去吧?”   赵礼一听,还真是拿这吴班没办法,人家确实说的有道理,脸上自然就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二女看到有可能救自己的英雄好像被坏人说动了,都又留下泪水,年长的妇人道,“将军,你也别难做了,我跟他们走就是,只不过求您救下小女,小女才十六岁,还没有过门哪!。。”   赵礼看到妇人眼中的绝望,又想起自己的父辈和兄长自小对他的教诲,立刻回过神来说道,“吴将军,对不起,这二人都是良家女子,人家不愿意,你就不能逼迫她们,这个道理,魏大人也不会去质疑!”   吴班真是气得牙痒痒,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还好这两边都有机灵的人,先跑回去报信了,不久王平和魏斌都得到消息了。   魏斌心说这赵礼搞毛啊,又不是我们的人乱搞,睁一只闭一只眼得了。但牵扯到吴班,还是无奈的去了。   魏和王几乎都同时来到了事发现场,这会儿已经有不少长安百姓聚在周围看戏了。魏看这样子实在不像话,对王平道,“王将军,这里民众皆看着,不利我军的声望。我看就算了。你意下如何?”   王平点头,拽了拽吴班,“放人,跟我回去!”   吴班直咬后槽牙,指指赵礼道,“好小子,仗着魏将军护着你,早晚要你好看!”   闹事的人走了,观众们也逐渐散去。那两个女人看到这新来的魏将军很有威势的样子,他一来,对方这么蛮横的将军都撤了,真是非常感激,下拜道,“奴家和小女拜谢将军救命之恩。”   魏斌都没怎么在意这二人,随便应付道:“好说,好说。”不过等那二女抬起头来,魏斌也是有些愣住了。   不错啊,这等姿色,居然比自己养在汉中阳平外宅的那对姐妹花还要精彩。身段、模样都是上等,这妇人也是保养甚好,不知道古人没什么化妆品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造孽啊,自己怎么老是如此控制不住欲望,魏暗自稳住心神,转身便要离去。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希望严平那小子在旁边,他肯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自然会设法安排一番的。可惜啊,现在身边无人有此眼色。   ---   吴班跟着王平往回走着,忿忿不平道,“王将军,你为何不争辩几句?”   王平冷笑道,“他们人多势众,说什么有用吗?”   吴班啐道,“真是扫兴!枉我们如此辛苦,进了长安却不能随心所欲。”   王平阴笑道,“放心,你刚才可能没留神到魏将军的眼神吧。我看他也未尝没有看上那二女,我来作一计,让他们内部先生些间隙。。。”   吴班不解道,“怎么搞呢?”   ---   两个获救的女人回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到自己的宅院中,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心中感激着救了自己的将军们。   少女问道,“阿母,咱们都忘了问人家将军的名字了。”   妇人也是有些后悔道,“是啊,咱们是疏忽了。”正在说话间,有人敲院门,仆人出去一看,叫道,“外面来了几个兵。。。”   二女一惊,妇人胆大,先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领头的兵尉脸上很和气,“夫人好,我乃右将军魏延的手下,刚才魏将军和赵将军救了你们,还记得吗?”   妇人放下心来,说道,“感谢将军大人,不知道几位找奴家何事?”   那兵尉笑道,“魏将军想请夫人和夫人之女前往将军府邸,将军设宴为二位压惊,命我等一定要请到二位。”   那妇人犹豫道,“这个。。不劳将军大人费心了吧,改日如有机会我们会登门拜谢。。”   兵尉劝道,“夫人,将军回去后痛骂了那闹事的偏将,而且心中不安,觉得此举惊扰了二位,因此一定要当面表示歉意。”   妇人无奈,只好点头道,“如此请稍等。我等先更换衣服,免得对将军不敬。”   ---   魏斌回到临时的府邸中,百无聊赖,胸中有些郁闷,发现自己一日不打仗不行军,这浑身似乎就有用不完的力气,聚在体内无法发散,甚是难过。这会儿赵礼也在外面巡视,没人可以和自己交手过招,真是无奈。   正在此时,外面有兵尉通禀,“将军,白日那对母女前来向将军致谢。”   魏斌一听都有些愣了,这二女居然自己来了?难道她们?。。不可能啊,自己也没表示过什么啊,只能没头没脑的说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这会儿刚好到了晚上,长安条件不错,晚上将军大人自然少不了有一顿小小的酒宴享用,魏便让那二女直接来宴厅一见。   那二女一进来,魏的眼睛亮了,她们都换了看上去很华美的衣服,一扫白天的晦色,脸上都露着微笑神色,进来便盈盈拜谢道,“多谢将军白天搭救之恩。”   魏斌笑道,“客气了,既然来了,便一起用一些酒菜吧。”   二女也不好推辞,便入席安坐。魏问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妇人回答道,“妾身王氏,夫君早亡,这些年和小女相依为命。”   魏斌点头,便和这王氏饮了数杯。妇人喝了酒,白皙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绛色,让人看着心中难免一荡。   魏一边喝酒,一边和王氏聊起自己进兵的过程,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不免吐露了一些心中的苦处。   那王氏也是多年丧夫,很久没和一个陌生男子这么对饮了,再加上这是蜀国的大将军,地位尊崇,听到大人叙述胸中苦闷,自己也感同身受,不免也说了很多话。她的女儿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英雄豪杰,加上后来母亲也不阻拦其饮酒了,她也饮了数杯,母女二人都有些醉了。   这一喝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魏醉意上来了,身体中也有一股邪火愈烧越旺,居然开口道,“夫人何不在此多留片刻,本将还想和夫人多说说话。。。”   那妇人真是有些喝多了,鬼使神差般居然也没有反对,用极小的声音道,“将军。。将军有此兴致。。妾身。。奉陪便是。。” 第一百五十章 捷报回传   那一夜,魏和那妇人聊了很多,到了后来,少女不胜酒力睡了过去。而魏也酒壮人胆,已经和妇人坐到了一起。一双罪恶的手也有些不规矩起来,那妇人刚开始略略有些抗拒,到后来也就听之任之,大概她也是第一次尝到这偷偷越礼的刺激感觉。   外面驻守的亲卫军校们也都非常有眼力,没人进来提醒时间和打扰将军大人。   魏一手搂着美妇,另一只手不老实的上下逾矩着,那妇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整个身子绵软的倒在将军怀中,眼睛微微闭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终于,魏突破了禁区,开始侵犯对方的重点区域。那妇人似乎突然清醒了,忙拒绝道;“将军,将军不可。。。妾身已守妇道多年。。不能如此。。。”   魏本想停下,但此刻自己似乎无法控制行动了,在二女来之前,他浑身就有些燥热,这会儿喝了这么多酒,心中有一股劲气翻腾,夹杂着这酒劲,四肢似乎都不受控制般继续动作着。   妇人显然有些惊慌了,脸上惧色隐现道,“还请将军自重。。。”   但都到这地步了,你居然叫我停下,魏当然很不爽了,便不再压抑内心的欲望,对方愈是反抗他似乎越是享受这个过程。   到了后来,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不过那夜外面驻守的军校们只听到来自厅内的阵阵哀求和哭诉。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魏大人看来是将这母女同时正法了,谁也没有进去阻挠。   ---   魏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居然已经躺在床上了,不知道是被谁给扶回屋去的。他奇怪的问外面的侍从,“那两个。。女子呢?”   那随从脸色古怪道,“将军,那二人已被赵礼将军送回去了。”   魏斌点点头道,“这样啊,她们都还好吧?”说着自己摸着还有些疼的头,实在想不起昨晚做过了什么。   这会儿赵礼也来了,问魏道,“将军,王平和吴班将军请你在城外徐军师的大营相见,有事商议。”   魏斌同意,并问道,“昨天那母女是你送回去的?她们怎么样?”   赵礼心道大人居然在自己面前装好人,不免违心道,“还好,她们都很安全。“心里却回想着昨夜的事情,自己巡视过来后,有人告诉了他白日救的母女到魏将军府上了,他觉得奇怪,便去看看情况。   没想到到了之后却听到非常不堪的声音,守卫都推说不知情,只道魏将军和那母女在里面,也不敢让赵礼进去。赵礼心里气愤,却无可奈何,之前在都城时那宦官黄皓也送过美婢,他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这次是无辜的良家妇女,没想到魏大人居然会。。。   但赵礼毕竟下过决心此生只跟从魏将军,心中虽然有不满,也只能暂时压下了。过了许久,里面安静了下来,他便强行入内。眼前的景象也令他吃惊不已,大人居然不只将妇人的衣饰尽数撕开了,连她女儿也没有放过。可能因为过于激烈,二女都有些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而魏大人居然也醉醺醺的睡了过去,怎么喊也喊不醒。   赵礼只能将母女二人送回,又自己送了些钱粮给那母女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家的仆人,那些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搞得赵礼非常没面子,觉得丢人。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但求内心无愧吧。   ---   吴班和王平这会儿正在徐庶大营外等候,吴班笑道,“王大人,这招真妙啊,那赵礼肯定会对魏将军心生些许不满。哼,昨天那小子居然敢对我呼来喝去,想逞英雄,这下让他自己吞一个苦果,他自己的大人亲自出手,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笑。”   王平冷笑道,“我看魏将军现在气势正盛,比原来要自负多了,如果这样下去,还愁我们找不到机会翻盘吗?到那时请姜维大人出来主事,又是咱们弟兄们的天下了!”   二人正说着,看到魏斌带着赵礼等人远远的来了,便迎上去做例行寒暄了。   众人来到中军帐内,徐庶笑呵呵看着大家道,“诸位大人气色看起来都不错,想必这几日在城内甚是逍遥啊。”   魏斌笑道,“军师,过两日换你们这波人进去好好放松放松,不过就怕你这群蛮横的壮汉吓坏了百姓啊。”   几人闲话数句,魏便正式说道,“如今潼关在我手中,但东进前还需整顿,也需要朝廷的补给。哪位将军辛苦一下,回一趟益州啊?也好向陛下报告这个好消息。”   魏拿眼睛扫了王平和吴班两眼,王平主动出来道,“王某愿意走一趟。”   “好,等会儿我们为王将军饯行!”魏斌站起身来。   ---   益州都城。   王平率亲兵,日夜兼程,没花多少日子,便回到了都城内。   还没进宫,已经有很多小道消息传开了,整个都城的军民都陷入了兴奋的状态中,谁也没有料想到居然真的可以击败魏军,拿下了这丞相多年都没有攻下的陇右甚至是雍州这么大一片土地。   要知道蜀国基本上只拥有益州这一个州,而魏是它的好多倍,虽然益州是当时天下最大的三个州之一,但确实是无法与魏境相比。   而今魏将军出战,不出数月,居然几乎拿下了雍州全境,目前凉州被雍州完全与魏境隔开,基本上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雍州兵马素有彪悍和实力强劲的名声,如此一来,蜀军占据雍州这个形胜之地,俯视着东部的平原,给魏境造成巨大压力,相信取得更多的胜果也是时间问题。   皇帝立即召开了临时的朝会,并宣王平上殿禀报军情和战况。   “。。。我等出子午谷,拿下潼关并坚守二十余日,右将军在长安附近击败了司马懿大军主力,并顺势击溃了司马懿攻潼关的分兵,而魏廷的援兵也最终退去。。。。”   王平有条不紊的描述着,此人办事严谨,所以所述基本上都是属实的,既没有夸大谁的战绩,也没有故意压低谁的作用。   众位大臣听完都是议论纷纷,气氛非常高涨。刘禅自然是高兴坏了,喜于言表,居然也就任由大家高兴一会儿,大殿内顿时人声鼎沸。   过了好一会儿,刘禅才笑呵呵的示意大家安静,并说道,“诸位,我军取得如此惊人的战绩,都说说,怎么封赏?下一步如何打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相径庭   蒋琬看到陛下很是高兴,忙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雍州既下,右将军功不可没,此乃用人之际,还需要论功行赏,好让将士们一鼓作气,攻下魏之都城洛阳啊。”   刘禅想到自己有机会到洛阳做一个真正统领全境的皇帝,乐得合不拢嘴,便道,“爱卿言之有理,魏延将军劳苦功高,朕意,加封魏延为左将军,领雍州牧,赐金三百斤。其军师徐庶,袭取陇右有功,领天水太守。左将军的其余麾下众将皆由其自行决定如何封赏,雍州所缴军粮钱物,暂且全部由魏将军支用调取,只需事后统一上报朝廷即可。”   此言一出,蒋琬、董允、郭攸之这一方施礼的文臣都频频点头,非常满意陛下的决定。关张等外戚将军也都喜笑颜开,就好像这仗是他们亲自去打的一样。而姜维一方的杨仪等人脸色就不太好了,至于那费祎、张嶷等人脸色也是略微古怪,不知道都在打什么主意。   杨仪出列道,“陛下,臣以为王平、吴班将军出子午谷,袭取和防守潼关,是点睛之笔,也非常重要,还请陛下予以亲自封赏。”   刘禅一听,很快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因为王平和吴班是姜维的人马嘛,他心情不错,便爽快答道,“王平和吴班将军执行左将军的军令很坚定,确实甚有功劳,朕意,王平领扶风太守,吴班领安定太守,各赏金一百斤。”   杨仪要的只是发出他们这一方的声音,虽然两人只是封了雍州下面两个郡的太守,但至少达到一定效果了,便谢恩归列了。   费祎眼珠转了转,出列道,“陛下,左将军既然已经为雍州牧,诸事繁巨,需要全力贯注于讨魏之军事,是否可先选派他人暂代汉中太守,帮左将军分忧呢?”   刘禅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说道,“之前左将军已和朝廷有约定,需力主汉中之事,这时贸然改变,而没有告知魏爱卿,恐怕不妥吧。”   杨仪等人听到都非常嫉妒,这魏大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暴涨,简直是权倾朝野了。不过杨仪脑子转的很快,补充道,“陛下,之前确实是有此约定,不过魏大人也曾主动提过朝廷可派人监督汉中的军马。这倒是其次,我们都相信魏将军不会再做不利于朝廷之事,不过之后益州要支援雍州军粮和辎重,都要经过汉中,因而汉中为粮草的中转地,相当重要。臣自认为行军调度还有些经验,愿意为右将军的后方补给出力。”   姜维看到魏延的势力大涨,内心肯定也有些失落,但是一听杨仪这个想法,觉得不错,也没有出来阻止。   皇帝想了想道,“姜卿家,你以为如何?”   姜维出列道,“臣以为杨长史可以胜任此责。”   刘禅点头道,“也罢,就由杨仪在汉中负责督运增援雍州的粮草辎重,居中调节。但此事需要告知左将军知晓,杨仪需要受左将军节制。”   刘禅刚才听杨仪和费祎的表述已经听出来他们的担忧了,其实他自己也未尝不是有些害怕魏将军拥兵自重的,于是顿了顿又命令道,“王平将军,请你在剑阁等地速速整顿出两万兵马,北上雍州支援魏延将军。朕既已命魏将军主伐魏一事,但还请王将军帮助朕多提醒魏将军,在援兵和粮草到达后,尽快东出进攻洛阳等地,早日恢复汉室江山。”   王平一听心中一喜,这个说法模棱两可,自己可以借陛下这句话来一定程度上监督魏将军了,连忙下拜道,“臣遵旨。”   ---   噼里哗啦啦一阵乱响,曹叡将前方曹爽的奏报摔在地上,大怒道,“司马懿人呢?怎么不见他们?”   夏侯玄小心翼翼道,“陛下,怕是司马大军已败,生死未仆吧。目前潼关已经被蜀军占领,他们很难回洛阳,即使绕小路也要很久,难保不会被敌方人马给抓住。。。”   曹叡骂道,“这个曹爽,连潼关都拿不下来,将我军处于这种被动局势之中,只能等待对方前来攻击,而无法主动反攻,真是可恶!”   夏侯玄说道,“陛下,曹爽将军正在函谷关驻守,相信敌军一时也无力入侵,我朝可以有充沛时间来召集各地人马支援,相信蜀军很难越过函谷关。”   曹叡虽然心胸不如祖辈宽广,但是在军略上却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荒唐,函谷关岂能和潼关相提并论?潼关可以一夫当关,函谷关并不如潼关那样险要,实难驻守!”   陈群倒是说道,“陛下,不用着急,我方两个月内即可召集五六万人马,数量上仍然应该超过蜀军,更何况他们的粮草补给仍然是个非常大的问题,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寻求速战,我等以逸待劳,这洛阳城可不是长安城可比的,周边城池和援军也众多,只要他们敢前来,自然会徒劳而返。”   曹叡心里稍微安定些,问道,“除了曹爽所部在外抵御,朕仍需得力武将调集重兵防守洛阳,谁可率兵担当此任?”   陈群看看夏侯玄,夏侯玄低下头去,好像不愿意接这个烫手的东西,陈无奈道,“陛下,臣保举护军将军蒋济大人担负此责,夏侯玄大人可辅之。”   夏侯玄心中暗骂,但也无可奈何,曹叡点头道,“蒋卿家确实可令朕放心,就如此办吧,派人去请尚在荆州的蒋济大人。”   ---   庞统在汉中也得到了魏将军获胜的消息,自然是非常高兴,他镇守汉中,倒是有些无所事事,这会儿正在厅内看书,外面传来声音,“先生好兴致啊。”   庞统抬头一看,这好像是那个魏将军允许在汉中传教的陆道士么,便挤出笑容道,“陆天师怎么到这里来了?”   陆天师其实早就知道魏将军有这么一个在幕后出谋划策的无名军师,笑道,“庞先生,我之前听魏大人提过先生平素喜好研究一些方外之术,碰巧贫道最近在汉中传教,收罗到一些有趣的书籍,不敢专有,特此拿来给先生瞧瞧。”   庞统一听来了精神,也没去想陆道士怎么知道自己这个爱好的,便问道,“哦?是何书籍?”   陆天师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看起来很古朴的样子,小心翼翼递给庞统道,“我已誊抄了一本,这是原本,请先生过目。”   庞统接过来一看,大喜道,“道长好本事,居然能拿到这种东西,如此庞某就不客气了,多谢道长!”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暗流涌动   庞统收起秘策,问道,“陆道长最近传教进展如何了?”   陆天师笑道,“劳烦庞先生挂念,最近贫道在汉中各地使用符水医治百姓,百姓皆交口称赞,我也在几个较大城内建立了本教的分支,吸引一些教众加入,同时将这医治之术传给他们,让更多有需求的百姓可以得到福禄。”   庞统点头道,“如此汉中百姓会安定很多,陆天师功不可没啊。”   陆天师谦虚道,“庞先生过誉了,这都是微末之术,我听魏将军提过你在阳平关前曾做一法,姜维大军当即大败啊!”   庞统一听有人奉承,也没多想,有些得意说道,“哪里哪里,只是碰巧而已。怎么,陆天师除了医术也了解这奇门遁甲之术?”   陆天师微笑道,“贫道有些浅见,愿意和庞先生探讨一下。”说着便讲了讲自己对着方外之术的理解,庞统碰到“知己”,听着似乎还精通此道,连忙探讨起来。   当说到那阳平关外的禁术,陆天师听完过程赞道,“没想到庞先生居然可以使用此术而丝毫不受影响,真乃奇人也。”   庞统笑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何并不如师门所传那样,此禁术会带来不好的东西。也许是跑到什么其他人身上了吧。”   “确实如此,那晚人数如此众多,说不定此法的阴邪之害降到了哪个倒霉鬼身上也说不定。”陆天师赞同道,但心中却回想起魏延将军第二次入宫时,他发现的魏脸上的微微有些奇怪的气色,这个观相之术乃是他当初从那个汉城的五斗米教老道口中刑讯问出来的一个收获,估计世间少有人再知道此术了。当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今日居然从庞先生这里问到了一些端倪。   陆道人心中已有计较,不由得有些暗喜,本来还害怕自己在汉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最终可能会被魏将军所干扰,如今他发现了这个小秘密,就如抓住了魏将军的命运之把柄。以后便不会再真正惧怕这位大人物的威胁了。   庞统却哪里知道这些,二人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穿着如侠客般的女子,正是庞盈。   庞盈原来还有些生魏将军的气,在魏出征的时候还赌气溜了出去,最近她才慢慢平复,又跑回了阳平关,借口是看望父亲,实际则是顺便打听些魏将军的消息。“   庞统焉能不知女儿心思,笑道,“盈儿,来的正好,有个大好消息,魏将军已经大破司马懿,攻取了雍州,占据了潼关,相信不日就会东出洛阳了。你说说,是不是值得高兴啊?”   庞盈其实已经听到风声了,但听到父亲再说了一遍,还是高兴的很,脸上却做不悦道,“魏将军打了胜仗,与我何干?”   陆天师看到这庞盈,其实之前也见过几次,有心讨好庞统,便笑道,“庞姑娘,我传道时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庞盈也看到过陆天师在乐城等地用符水为百姓治病,倒是没什么恶感,点头道,“陆道长救民于水火,庞盈佩服。”   陆天师连忙说道,“庞姑娘过奖了,不过最近贫道在南郑传道时碰到较大阻力,主要就是魏将军的夫人。。。。你们知道,魏夫人不太喜欢我,庞姑娘能否随我同去南郑一次,也好转变一下魏夫人的看法啊?”   庞盈一听有人要陪着出去玩,闲来无事,便道,“好啊好啊,我们同去便是。不过魏夫人那我可不敢保证改变什么,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   王平等人很快在剑阁整顿了两万兵马,并调集了部分当前可以动用的粮草,准备北向而去。   这一天,王平等人在姜维的帐中叙话,算是临别前的告别。   姜维郑重说道,“王将军,雍州既下,局势非常有利,而且目前才到春季,魏军很难有充分的粮食补给,所以粮草的不足之劣势目前这段时间不会太大,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啊。”   杨仪却说道,“我真为姜大人鸣不平啊,当初汉中大战,我们明明是击溃司马大军的主力,凭什么这北伐的主将要有魏延来担任。现在我们夺取了雍州,正是用人之际,姜维将军长期指挥全军,正是伐魏的最合适主将。”   姜维心中微叹,口中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平将军,还要辛苦你随左将军征战了。相信用不了太久,我们也需要上阵助你一臂之力啊。”   杨仪不满的说道,“王和吴班将军出力甚多,没料到只是给了两个太守了事,那魏延又是左将军又是雍州牧的,简直是恩宠至极。这太不公平了。”   姜维劝道,“威公,你担负在汉中调度粮草辎重,任务非常重要。不能说陛下不重视你啊。”   想到这,杨仪点头道,“姜大人放心,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汉中乃魏将军的发迹之地,此次我入汉中,绝对可以发现一些机会。我就不信那魏大人百战百胜,一旦有变故,朝廷自然会请姜维大人北上雍州主持大局,我又坐镇汉中,万无一失!”   王平点头道,“威公所言甚是,我和吴将军会多留意潼关重地,只要潼关不失,雍州必然无虞,即使魏将军在东征洛阳时有什么变故,我们一定会守住潼关的,到时雍州便是我们的了!”   姜维心中有些认可手下的安排,他当然很想成为这伐魏成功的不世名臣了,但脸上仍是做不悦道,“诸位,不可总为自己打算,东征洛阳还要各位齐心合力,否则这大好形势丢失,各位便是历史罪人了。”   几个手下都道,“谨遵姜大人的将令!”   ---   王平将军率领援军和粮草辎重,走了半个多月,总算顺利抵达了长安,同时也带来了陛下的诏书。   使臣读完诏书,魏延接旨谢恩。信使笑道,“左将军,陛下对将军的恩宠无以复加啊,还望将军能够不负圣恩,继续获取更大的战果啊。”   魏斌听完诏书,封自己为雍州牧,心中也是有些得意和舒畅,大笑道,“如此便借大人吉言了。”接着又命手下送信使回去,更少不了多塞了些钱物。   王平也道,“左将军,我带来两万精兵,和一部分粮草辎重,陛下有言,希望大人能够乘胜出师,早日袭取洛阳!”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卧底   函谷关,中军大帐。   曹爽接到陛下的旨意,不解的问手下诸位,“朝廷命我继续驻守函谷关,伺机而动,而另派蒋济大人另外调集人马守卫洛阳,这是何意?”   最近钟会在曹爽帐下混的风生水起,从原来坐在最后面一位,已经挪到了靠前的位置,“曹将军,这几日我们一直设法打听潼关以西的败军情况,目前只有乐琳将军绕小路逃了回来,司马懿父子没有任何消息,按乐将军的说法,司马懿和司马师前去偷袭蜀军主营,怕是凶多吉少了,司马昭独自前往攻打潼关,未能得手,也不知道能否逃得出对方的骑兵冲杀。而夏侯霸将军据说留在了长安,同样不知生死,也许逃了出来,但我们没有他的消息。”   曹爽点头道,“如此看来,司马父子怕是已经丧命于乱军当中了啊。不知道各位对蜀军下一步的动向有和见解?”   曹爽的亲信邓飏说道,“从军情探报看,敌方主将魏延的骑兵非常厉害,往往是制胜之军,蜀军步兵的攻击不足畏惧,唯独对方的精锐骑兵,是我们最棘手的。目前我军虎豹骑被那司马懿大人消耗殆尽,即使再从冀州召集整顿出一批骑兵,也无法和那数千老练的骑兵相匹敌。”   钟会则说道,“大将军,不必过于担忧那魏延的骑兵,我有一计,一旦蜀军真的冲过了函谷关,可以将他们的骑兵尽数消灭,这样就等于斩断了他们的一只臂膀,再想进攻我洛阳等地就等于痴人说梦了。“   ---   陆天师和庞盈顺路一道,前去汉中的南郑地区尝试传教,其实他之前一直惧怕魏夫人如果发现他在南郑地区搞些名堂,一怒之下将他驱赶出汉中,所以前期在南郑只是建立了一个落脚的地点,和极少数的骨干,而不似他在其他城池有公然宣布在外的教众活动地点。   庞盈一入南郑,想起要去见见师父,便先和陆道人告辞自行离去了,说实话她也并不太喜欢和除了自己师父之外的道人相接处,尤其这一路来陆天师总是说一些恭维其父的话,让她之前对陆建立的些许好感有些消散,但出于礼貌还是一同达到了目的地。   陆天师见庞盈远去,暗暗好笑,便自行前往落脚地了。   韩良却一直在跟踪陆天师,自从他在都城的皇宫中,被魏将军掩护而逃离后,发现陆道人也随着魏大人离开而一道返回了汉中,而且似乎得到了大人的允许开始在汉中传教。   这些日子他跟着陆去过汉城、乐城等地,发现陆每到一处就在人多的地方使用符水治病,奇怪的是很多还真的治好了,因此有愈来愈多的百姓相信陆所宣扬的西天师道,成为其所创教派的教众。他甚至还发现有些教众以前就是五斗米教的教徒,这让韩良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次陆又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骗的庞姑娘随行,不过还好的是庞盈到了南郑便和陆道人分开了,也让韩良松了口气。   这陆道人来到南郑,似乎准备开始在南郑地区如法炮制之前的所作所为,先是在一些城内一些地方做了些记号,召集之前他已经事先收纳的教众前去落脚点见他。   韩良回到南郑,也没工夫先去见魏夫人,而是直接跟踪到了陆天师的落脚点,没过多久,那些看到陆所做标记的教徒便聚集到议事点,韩良心想这又是准备让大家出去广收信教百姓了啊。
  在这个不起眼的宅院内,陆天师正和几个骨干交代着,“。。。准备好符水后,大家便各自前往城外附近的村落,按照我教的治病方法挑选可以医治的人进行医治。。。”   因为宅院太小,韩良也无法用伏在屋顶等老办法去监听,只能在附近盯着。不久就看到这些人提了不少空桶出去,然后像是从哪里装了水提了回来。心道这陆天师又要开始制作符水了啊,便有心去看看情况,装作一个路人碰巧经过那宅院,轻轻的推了一下那院门,没想到里面突然冒出两个人,“干什么的?什么人啊你?”   韩良发现对方腰间都悬着长刀,连忙说道,“对不住二位,我是路过此地,想找户人家讨口水喝。。。”   这两个看起来面向不善的人冲着韩良喊道,“去去去,别家找水去!”   韩良讪讪的走开了,那两个教徒带着警惕的目光盯着他,目送他远离而去,才又走回院内,并将院门关好。   看到这符水制作的时候神神秘秘,却又不能看到,让韩良很是郁闷,后来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入对方内部算了。   ---   陆天师让几个教内骨干,带着制作好的符水出去“治病救人”去了,顺道看看能不能多收一些信徒回来。   过了几天,果然这几个骨干带回了一些想要加入西天师道的信教百姓,陆问这几人,“这次有没有可以机灵点的可以培养的人啊?”   手下点头道,“有几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比较机灵。”   陆便让手下先把那几人带进来,扫视了几眼后道,“你们为什么想加入我的教派啊?”   有个看着挺机智的年轻人大声道,“道长治病救人,乃是为民着想的好教派,所以小人想要跟随道长,帮助道长光大本教!”   陆天师倒很少碰到这么能说的教众,而且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便问道,“年轻人,你见过我吗?”   这人正是那韩良,他也没想到就这么容易混了进来,听到陆道人询问,心内一惊,难道他见过我,哦,可能九成是在汉城见过,心说与其说谎不如实话实说,“道长,小人在汉城见过您,当时道长帮助城守大人守城,我当时也曾短暂的加入了守军。”   陆天师知道这件事,而且后来确实也在那些人中发展了一些骨干出来,便问道,“那你为何跑到南郑来?”   韩良编了个借口道,“小人本是荆州人,不是本地人,在汉城打完仗后,又没有饭吃了,所以漂泊到南郑来,看能不能找点事做,没想到在讨水喝的时候碰到道长在此传教,这才希望加入,希望道长能给小的一口饭吃。。”   陆天师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实诚,“也罢,既然如此,贫道在南郑期间,你就帮着做些事情吧。”   就这样,韩良混入了西天师道成为在南郑分支处的一名教众。这几日来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心说难道这陆道士真的就是传传教,蒙蔽一些不太懂的老百姓吗?   这一日,韩良被安排值夜,发现几个骨干教众从外面抬了几个蒙的严严实实的口袋回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好奇的问道,“教兄,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瞪了韩良一眼,“不知道的别问!懂不懂规矩?”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挥师东进   有了王平这两万人马的加入,魏斌感觉底气足了很多,这一日中军的集聚会议上,他问曲胜等人,“目前整军情况如何了?”   曲胜回答道,“左将军,徐军师所属的步军经过整顿和吸收魏军的步军俘虏,大概有一万五千多人,比原先多了约五千之众。粮草尚可支用两个多月,据汉中的杨仪大人消息,后续仍有粮草运来。”   说道这个杨仪在汉中督管粮草,魏心中稍微有些不悦,但想到汉中有庞统和严平等人,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曲胜一说完,赵礼也禀报,“魏大人,飞骑营整顿完毕后,仍有约四千余人,损伤不大。粮草暂时还算充沛。”   加上王平吴班的接近三万人,魏斌一算,手下也有五万人马了,而且都是刚刚经过浴血奋战并修整过的军马,在战斗力和体力上可谓都达到了一个小的高峰,此时正是出兵的好机会。   想到这,他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我军目前粮草虽然还算充足,但也不是无穷尽的,此去洛阳西侧的最后屏障函谷关尚有数百里地,路途消耗就要二十日左右。因此本将决定立刻出征,长安城由徐军师留下五千兵马驻守,潼关处仍由王将军的人马看守。其余各部人马,随我东进!”   ---   韩良好奇那些口袋中的物事而被训了一顿,不由得更加起疑,看这袋中所装物的形状,很像是人的身体。难道他们在暗中用人来实验一些医术甚至秘术不成?   果然,那晚之后,也没有看到那些口袋被运出,韩良暗道这事情必须禀报魏夫人知道。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半日。   魏将军府邸,韩良走在街上,听到不少消息,似乎是魏将军又取得了大胜,夺取了雍州之地,不免咋舌道,这魏大人可真厉害。想着想着,就来到了魏夫人所在的府邸处。   他左右看看没有人留意到他,轻松的飞身上墙,从后院处进入了府邸。   魏府此时非常安静,夫人的听觉很敏锐,知道有人翻墙进来了,因为不明此人来意,便将防身的宝剑提上。   “魏夫人,韩良拜见。”窗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原来是他,魏夫人放下戒备,问道,“情况怎样了?”   韩良将去益州的所见所闻和这几日在南郑所见都告知了魏夫人,魏夫人怒色满面,“这个狗道士,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肯定有什么阴谋。韩良,我让你去将此人擒来,你敢吗?”   韩良想了想道,“如果他反抗不从呢?”   “那你就给我杀了他!”魏夫人狠狠的说道。   韩良悄悄去了,心道这魏夫人可够狠的啊,决策非常果断,不过想到前些日子那道人居然和庞盈一起回来,说不定对庞姑娘也心有不轨,想到这,他立刻狠下心来,决定执行魏夫人的命令。   韩良先去一个隐蔽处将自己假装入教前藏起来的长剑取出,匿于袍内,然后回到南郑的陆道人教派分支落脚处。   这时院内的教众都出去传教了,没有几个人了,韩良询问一个教徒陆道长在哪里,说还在屋内。心道虽然是白天,但好处在教众较少,便有意现在就伺机动手。   正巧,后厅内陆道长似乎在叫外面进来两个人帮忙,韩良便厚着脸皮跟着另外一个人往里进,旁边的教徒虽然觉得这人新来的,不太靠谱的样子,但现在也没有人手,也就没说什么。   进到后厅,韩良发现地上居然扔着昨天的那几个袋子。陆道人声音低沉,摆摆手道,“将这些东西抬到城外偏僻处埋了。“   韩良鼻子很灵,一闻这袋中传来的气息,便确定是人的尸体无虞,顿时暗骂,这果然是个邪恶的教派,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勾当,当即身形暴起,旁边那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被韩良给抹了脖子。   陆天师发现了异常,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你。。你是什么人?”   韩良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着就冲着陆道人杀来。   让韩良没料到的是,这个道人居然从旁边拿起一把铁质的法杖,和他拼杀起来,原来如此,这个道人深藏不露啊,还会武艺,不过可惜了,你不会是我的对手。韩良大喝一声,剑芒暴涨,笼罩住对手。   陆天师转眼间就处于下风,十余招后,只听一声惨叫,韩良已将对方的一只胳膊砍掉了半截!   陆道人大骇,用手摁住伤口,哆哆嗦嗦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韩良看对方死到临头了,心说让你死个明白,便冷笑两声道,“我奉魏夫人之命,将你擒去见她!你还要反抗吗?“   陆天师大惊,这魏夫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的,不对,她知道的应该有限,难道是魏将军他怀疑我?。。。陆天师非常懊恼,明明魏大人和黄皓大人都达成一致了,为什么转过头来就反悔了?居然让他的夫人来监视我?   韩良看陆道人的脸色不住的变幻,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叫道,“你想好了么?跟我走呢还是?。。”   陆道人狞笑一声,“想得美!”提起法杖攻了过来,韩良正求之不得,立刻痛下杀手,一阵金戈交击后,又是一阵鲜血飙出,但让韩良意外的是,对方居然趁机扔出了一枚不明的物体砸在地上,不由的大惊,急往后退,只听一阵硝石类的炸裂声,厅内顿时浓烟滚滚,极为呛鼻,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连忙捂住口鼻退到厅外。   而厅的后侧,传来了破窗而出的声音,等到韩良绕到后面时,那陆道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   “什么?狗道士跑了?”魏夫人听闻这个消息,很是不满。   韩良脸有愧色道,“是韩良粗心大意了。”   不过韩良接着把他在那道人隐匿处搜来的一些东西交给了夫人,包括一些奇怪的小药罐,还有几本看起来像是秘术之类的书籍。   韩良说道,“夫人,韩良曾经在阳平关跟踪陆道人,他曾经将一本秘策交于那庞先生,良后来趁庞先生不在厅内,偷偷粗略看了,乃是一本介绍奇门遁甲和医术相关的册子,却不料在今日这搜来的秘策中,有一本极其相似,在下敢确定一点,就是这两本书虽然外面的名字相同,但有些内容是不一致的。”   魏夫人将这几本秘策翻了翻,心里顿时翻了个儿。因为她也知道这个庞先生喜欢研究秘术,而且之前还曾帮助其夫君的手下在阳平关外用秘术扭转战局。   她听夫君在汉城提起过这陆道人的背景,乃是宦官黄皓的亲信,这时又回想起在汉城外接魏军之围时,自己夫君所使的奇怪刀法和那骇人的威力,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这个道人为何要篡改秘术的内容?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吧,他还害过什么人吗?。。。   一个个的疑团在魏夫人脑海中升起,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说道,“韩良,辛苦你能否立刻去雍州长安通知我夫君,就说我稍事整顿后便启程去长安,让我夫君务必要等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国士之策   韩良听完,不解的问魏夫人原因,魏夫人简单的说了自己几点担忧,并道,“我怀疑这后面牵扯到朝廷的大臣和很多人,但现在我们的消息非常有限,无法得出什么结论,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狗道士偷偷溜了,肯定会告知相关人等,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我们捅了这个篓子,必须立刻去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我夫君那。他现在是雍州牧,坐拥精兵数万,量什么宵小之辈有非分之想,也不能对我们怎样!”   韩良点头道,“好。我这便。。。。”话没说完,韩良的身形猛的一个趔趄不受控制般跌倒在地,他感到自己腹中一阵剧痛,顿时浑身无力。   魏夫人大惊,“你怎么了?韩良?”一边上前查看。   韩良脸色铁青,看样子似乎是中毒了,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魏夫人在吗?”   魏夫人一听,是庞盈的声音,忙让她进来帮忙。   庞盈看到倒在地上一个人,惊道,“夫人怎么了这是?”然后上前一看,居然是都城中见过的那个人的脸,好像叫韩良什么的。   “他这是中毒了啊?”庞盈叫道。   韩良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抽走了生命一般,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这时突然出现在面前一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庞,居然微微带笑闭上了眼,心道,这是上天给我死前的礼物吗?。。。   庞盈看到韩良的样子,立刻判断他是中了毒,果断说道,“夫人派个人帮我一道将他送回我师父那里,只有我师父能救他!”   ---   陆道士逃了出去,藏在另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断了一只手,痛苦不堪,幸好随身带了伤药,忍痛将伤口紧紧扎住,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术,大概是一种特殊的医术吧,接着将伤药撒上。无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好你个魏延啊,居然暗算本道,没有我你能走到今天吗?得了雍州是吧,很威风啊!好。。我要让你尝尝这失败的滋味。。   陆道士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起之前在那个奇怪的庞先生那听到的消息,已经想到了一个极其阴险的手段,嘴角露出了混合着痛苦和阴险的笑容。   ---   曹爽这两天头大的不行,函谷关西侧来了至少有超过四万人的蜀军兵马,而自己只有两万人守关。   这帮蜀军刚刚战胜司马大军不久,简直是气势高昂到极点,攻城的家伙儿有不少,尤其是一种看起来像战车不是战车,强弩不是强弩的东西,一次齐射可以射出好多比一般箭矢粗和长好多的铁弩箭,射的守城之人是人仰人翻的。   这不,这会儿曹将军挥退了众人,坐在帐中独饮,借酒消愁啊。   年轻的钟会在不远处看着,心道这可是曹真曹子丹将军的儿子啊,曹真将军那是如何的勇猛,而其子却出人意料的弱其父好多啊。   想到这,钟会还是静静的走到中军外,朗声道,“钟会求见将军。”   曹爽听见是钟会的声音,有些不悦道,“士季,有何事?进来说话吧。”   钟会默默走进来,施礼道,“钟会有策,可助将军大人为朝廷击破蜀军建立大功。”   哦?曹爽一听,便问道,“士季,你之前也说过有办法破蜀军的。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啊?汝难道不闻这外面蜀军的冲杀声之雄壮?”   钟会微微一笑,“将军,我朝的虎豹骑精锐否,声势就不雄壮了?”   曹爽眯缝着眼,缓缓道,“士季,你到底想说什么?”   “曹将军,我的意思是兵略不完全体现在数量和身体的强弱上,君不见之前司马大军数倍于魏延的人马,却数次被击败乎?渭水南岸之屠,汉中大败,长安束手,潼关丢失,哪个不是因为在计策上输对方一筹?”钟会侃侃而谈道。   曹爽说道,“哦,你是说那徐庶把。徐元直确实有两下子,可惜拒诸葛亮多年的司马懿却居然会摆在徐庶手下?真是奇哉怪哉。”   钟会笑道,“如果不出在下所料,魏延手下徐庶虽然多有计策,但应该不止他一人,我听闻那魏延魏文长曾经在第一次北犯我境时,便向那孔明献策,试图从子午谷出,偷袭长安。虽不知此事真假与否,但这次的子午谷偷袭,可见此事八成是真的。”   “你的意思,这数次交战,那魏延才是主谋?”曹爽奇道。   钟会点头道,“可能另有其人,但在下料定魏延绝非寻常。而今他战胜司马懿,可谓气势大盛,相信蜀廷也会大加封赏吧。蜀军如此之快就进兵了,显然有些轻敌,我们需要好好利用对方的心理,助长对方轻视我军的心态,在下相信,我军必然有机会反击制胜。”   曹爽也不是傻子,沉吟片刻后道,“那假设由你士季来领兵,将如何行动呢?”   钟会忙谦虚拜道,“将军折杀在下了,士季愿辅助将军成就功绩,不敢擅出计谋。”   曹爽笑道,“士季,不用谦虚了,我素知你多谋,汝尽可直言。”   谦虚的差不多了,钟会看帐中无人,便往前凑了凑,小声的说了一阵。曹爽一听,缓缓点头道,“此计甚妙,我这就启奏朝廷,称我军不敌蜀军,暂且后撤至洛阳城南扎营!”   ---   魏斌没料到攻下函谷关会如此容易,也就三四日的样子吧,王平和吴班的人马居然登上了函谷关头,将蜀军的旗帜插在了城上。   魏心情大悦,当年项羽和刘邦分兵两路进入关中,怕是也有这种感觉吧,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走的函谷关,还是其他的路线。   徐庶在一旁遥望着远方的城墙,沉思不语。   魏扭头对徐庶笑道,“军师,这魏军怕是吓破了胆啊,听说对面的将军是曹爽,此人胸无大志,想必是见势不妙逃掉了!”   徐庶点点头道,“曹昭伯确实少谋无勇,比其父可差太多了。不过函谷关乃洛阳西侧最后的门户,如此轻易放弃,让人着实起疑啊。”   魏笑道,“军师,司马父子一去,这魏廷还有什么能征善战之士?何必多虑!”   徐庶想了想,目前魏廷也确实没多少勇将了,可能也就剩一个蒋济,不过他经常在豫州附近参与对吴的战事,调回洛阳也需要些时间,便不再说话了。   魏斌数万人进驻函谷关,魏廷大震,加上曹爽上奏暂退至洛阳南侧驻扎,有些文官甚至都上奏建议陛下暂时往邺城或许昌躲避。   “是谁出此下策蛊惑人心?!”正当魏廷群臣议论纷纷时,一个风尘仆仆赶回的将军来到皇宫大殿上,“臣蒋济参见陛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战前论策   魏帝曹叡正在焦躁,这满朝的文武全都中看不中用,没有一个能拿出有价值的对策出来,他甚至有些开始怀念叔父曹真、曹休还在的日子了。   正在此时,蒋济的声音响起,犹如沙漠中行走多日碰到了甘泉一般,曹叡忙抬头道,“蒋卿家请起,一路辛苦了。敢问卿家整军情况如何了?”   蒋济行过君臣之礼后,朗声道,“陛下,臣已从司州各地征集兵马,同时从豫州抽调部分兵力,合计共得四万步军和五千马军,现已扎营于洛阳西侧十余里处。“   曹叡喜道,“太好了,不过卿家为何不将人马置于洛阳城内呢?”   蒋济自信的说道,“如果只是一味防守,不利于我军声势,臣选择在城外扎营,乃是不惧蜀军,提升士气之举。“   蒋济说完,朝中有些武将都交头接耳,看样子有些质疑蒋济的安排,放着洛阳的雄城不用,偏要出城迎敌。   魏帝却点头道,“一切要依靠卿家了,如今曹爽将军兵败退至城南,朕深感失望,蒋卿还要和曹爽多加联络,共同迎敌才是。”   蒋济回到自己的大营,便问手下道,“曹爽将军有无回信?我已邀他合兵一处,共同拒敌,不知道他也没有下好决定?”   两侧将领都摇头称没有收到,蒋济不满道,“这曹昭伯,是被敌人吓破了胆吗?”   一个谋士出来道,“蒋大人,曹爽将军新败,不必勉强于他。在下倒是建议大人当务之急需要分兵把守一处要地。”   蒋济笑道,“元伯,你是建议我分兵把守洛阳之东北的虎牢关吧。”   王雄这次是看到蒋济从豫州抽调部分人马时,自告奋勇前来帐前效力的,听到蒋济的回答,施礼道,“将军英明,确是虎牢关,守虎牢关是为了确保虎牢之东的敖仓不被蜀军偷袭,在下已经听说对方的魏延手下骑兵甚是骁勇,如果让他派兵突袭了洛阳的存粮之地,就大事不妙了。”   听王雄说完,夏侯玄心思一动,这是个轻松的活,远离战场,便要开口提议自己领兵前往。   没想到蒋济看了看王雄道,“元伯,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不如就由你领兵五千前去把守虎牢关如何?”   王雄正要回答,外面有个军校走入报信,“将军,曹爽军中来信。”   蒋济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将其往案几上一扔,沉思不语。   手下皆问是否曹爽愿意合兵一处,蒋济道,“这曹爽倒是腿快,说自领兵去守虎牢关了!“   ---   魏斌正在函谷关军中,听取手下斥候的军情探报。   “蒋济、夏侯玄等人,率领约五万人马,在洛阳以西十里处驻扎。曹爽已退至洛阳城南,未见下一步动向。”哨探报告着敌方兵力部署。   魏斌站起身来,来到地图前,用手指点问道,“军师,这洛阳乃兵家必争之地,应该会有存粮之地吧?”   徐庶点点头回答,“没错,在洛阳东北方向有一延长数十里,还算宽广的山间道,尽头为虎牢关,虎牢关的东北有一要地名为敖仓,此前一直是中原运往关中粮草的中转地。不过自曹丕后,此地的粮草存量一直逐年下降,洛阳人马的军粮有很多都直接运往城内,而不在敖仓放置了。但据我所知,敖仓一直是豫青徐州等地往洛阳补给粮草的必经路之一,而今我军连续击败司马懿和曹爽,可谓消耗了洛阳附近的大批存粮,如今魏军又屯兵在洛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阳附近,相信他们肯定会不断往洛阳运粮。“   魏斌点头道,“我知晓军师之意了,占领虎牢关与敖仓,就能很大程度截断对方的运粮路线。”   徐庶想了想说道,“如果魏军驻守于洛阳内,这个方法倒是很好。但目前魏军驻扎在洛阳西侧和南侧,洛阳南侧也有路可以通往豫州运粮,仅仅占据虎牢和敖仓,效果可能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   魏斌却道,“但如果仅仅正面对峙,洛阳为魏之都城,定会拼命防守,如果不能对其形成合围之势,恐怕对方会比较轻易的坚守下去。”   “将军可否尝试另一个思路,从洛阳往南,可以直接杀向荆州的南阳郡和襄阳郡方向。此乃荆州北部,为魏所据,一旦我们能够拿下襄阳南阳等地,就能通过上庸打通与汉中的联系。这等于开辟了另一条出兵线路,一定程度上恢复当初关将军仍占据荆州北部之势。之后我们便可联吴共同进军,有雍州、荆州个方向加上吴军的出击,三面之势,魏必无法抵挡。“徐庶抚摸着木杖,说出了这个非常怪异的思路。   魏斌一听,开始还觉得不错,不过想了想道,“突袭荆州北部,必是骑兵,守城难度可能会增加,而且会和我现在的主力相隔甚远,恐有不测啊。”想了想又道,“虎牢关和敖仓较近,而且目前虎牢很有可能还无人防守,我如派骑兵偷袭,速度快,行军方便,胜机很大,烧毁敖仓的粮草后,可以视情况选择返回或如军师所言南下,最重要的是此举可以调动对方的兵力移动,如果他们不救,则我的飞骑营可任意在洛阳背后肆虐,如果他们选择分兵,则我们正面便有很大机会战胜对手。”   徐庶听了,有些担忧道,“就怕魏军中有人可识破此策,预先设下埋伏,飞骑营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魏斌笑道,“军师,你刚才不是说那山谷之路甚为宽广吗,就算有人偷袭,我们就强行杀出去,有什么可怕的。忘了我们在渭水南北的大捷了吗?对方已无骑兵精锐,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徐庶看着魏将军自信的表情,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妥,但魏大人和亲卫对步军的冲击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也一时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说道,“我还是觉得此举过于冒险,望将军三思啊。”   王平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徐军师,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冒险是做不到的。比起我们走子午谷来说,这突袭虎牢关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吧!”   徐庶皱眉道,“这个方法用一次可以,再用一次怕是会被别人识破。。。”   吴班此时帮腔道,“军师,兵不厌诈嘛,再说了,司马懿等人都不在了,对方还会有谁能看破魏将军的计策呢?”   徐庶反驳道,“我了解蒋济,此人智勇双全,应当会考虑到虎牢关的防守问题。”   大家还在争论,外面又有斥候来报告最新的探查消息,“将军,现已探知曹爽分兵一支前往虎牢关去了。”   魏斌问道,“可知领军之将为何人?”   “领军之人叫钟会。。。好像。。没有官衔。。”军校犹豫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徐庶,徐庶道,“这钟会是前太傅钟繇之子,算来年纪,应该在十六岁左右。“   魏斌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这曹爽是昏了头吗,居然派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去守关。我亲自前往取关!杀他个片甲不留!”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奔袭虎牢   徐庶忙道,“将军,这钟会虽然年轻,但素有机敏过人之称,将军不可小视他啊。”   魏斌不屑道,“比司马父子如何?”   徐庶想了想道,“应该不如司马父子。但倘若多加历练。。。”   “那就行了,我即刻率兵奔袭虎牢关!”魏斌不假思索道。   “将军,还是由我赵礼代将军前往吧。”魏斌一看,赵礼主动请缨,不由得略略犹豫了一下。   徐庶说道,“赵将军,此次奔袭虎牢,甚为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对方已经有人马前往虎牢,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赶到,还要根据情况作出正确的应对,你能做得到吗?”   赵礼郑重说道,“军师,放心吧!交给我就是。”   虽然魏斌非常自信,但也架不住徐庶反复的念叨,忍不住道,“飞骑营确实非常重要,之后也要一直发挥奇兵作用,不如这样吧,军师你陪同赵礼走一趟吧。”   徐庶想了想,“也罢,我便和赵将军同去吧。“   魏斌亲自送赵礼和徐庶到营外,赵礼有些担忧的悄悄问魏,“大人,我们走后,这里只有曲胜和军师的一万多人马了,要多加小心啊。”   魏斌笑道,“老弟,多虑了吧,你虽然带走了飞骑营,但那百余名亲卫尚在我身边,只要有他们在,何惧那些步军啊?我料王平吴班等不敢作乱。”   徐庶帮腔道,“大人,还是小心为妙,正面挑战时,就搞搞单挑什么的就好了,千万不要孤军深入抑或去攻城啊。”   “哈哈哈。。孤军深入吗,你们才是孤军深入,真正该小心之人。放心吧!按军师说的,我只在阵前挑战,而不大规模冲突就是。”魏斌安慰着对方。   赵礼和徐庶与魏惜别,带领飞骑营主力向洛阳东北方向疾速驰去。   ---   “师父,师父!快来帮忙啊!”庞盈将中毒的韩良带到城南山中的隐庐,大声喊道。   这会儿韩良已经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了,急的庞盈手足无措。   门吱嘎开了,白胡子道人走了出来,看到此景,赶紧上前查看这年轻人的情况,“这是中了五斗米教的邪毒啊,快扶他进来。”   高人进到后院,翻找了一些药材,临时配出一份药来,回到前屋,“帮他用水服下。”   庞盈连忙捏开韩良的口部,将这解药强行灌了进去,又帮着抚了抚胸口,帮助其消化。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韩良总算勉强度过生死关头,呼吸也变得平顺了一些。   庞盈师父写了个配方道,“你照此方法配药,连续喂他七日,便可醒转恢复,在此之前不要挪动身躯。我等下就要出游了,你自己保重。”   庞盈不舍道,“多谢师父出手相救,您为何又要出去了?大概多久回来”   和蔼的道人说道,“我准备乘舟沿沔水,自上庸顺流而下去一趟荆州,估计一两日就会到达,这次去看望一个老友,大概一个月后会回来吧。”   庞盈点头道,“师父保重。徒儿下次陪您一起出游。”   老人点头离去,扔了一句话,“最近怕是汉中又要不太平了,徒儿摸好自为之。”   庞盈有些迷惑,不知师父何意,但还是让跟自己一起来的魏夫人手下回去报信就说韩良需要些日子复原,之后便会送他回去。   魏夫人得到消息,便让手下人先收拾东西,跟自己去阳平关一趟,她要通知那个古怪的庞先生一下,然后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让人回复庞盈,请韩良恢复后直接到阳平关找她。   ---   赵礼等人已经得知那曹爽的手下钟会领军前往虎牢去了,不过幸好他们是步军,比飞骑营的速度要慢一些。众人加快速度,全力冲刺,往洛阳的东北方向行军。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洛阳到虎牢关之间的山谷,果然如徐庶所述,这条山间的路还是比较宽阔的,一点也不妨碍骑兵的行进。赵礼没有迟疑,下令飞骑营不要减速,全力前进。   骑兵的速度就是快,大概也就不到半日,蜀军骑兵畅通无阻,看到了虎牢关的山寨。   这虎牢关平时就几百个人看守,守城军校发现远处尘烟滚滚,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蜀军往这边冲了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带着人逃了,比兔子溜得还快。   赵礼到了关下,发现这关头连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得哈哈大笑,令人用众马匹拽开寨门后进入关内。   “军师,看来我们早来一步,那钟会应该还没有到达。”赵礼笑道。   徐庶点点头,“赵将军,我们不要延误在此,速速顺势前往敖仓。”   赵礼等人又是没有碰到丝毫抵抗,轻松的来到了敖仓并闯了进去。这敖仓还真如徐庶所说,逐渐沦落成一个粮草转运地点了,以前的一些防御性设施全都荒废了,连点像样的守军都没有,只能隐隐看出这里以前曾有驻扎的营寨痕迹。   更为鼓舞士气的是,赵礼等发现敖仓内和外面靠河的渡口处临时停放着大量的粮草,看样子是刚刚从东部各郡运来的,积压在此,准备运往洛阳等地,从数量上看来,足够供数万大军吃上两个月的。   “可惜啊,我们不能带走这些粮草,把这些粮仓还有渡口的船只都给我烧了!”赵礼暗暗叹息,命令手下到处放火。很快,敖仓便成为一片火海。   看着自己的杰作,徐庶还算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赵将军,我们任务完成,相信魏军的粮草在未来的几个月会非常紧张了,我们的时机非常好,再晚一些怕是这些军粮就运走了。”   赵礼笑道,“军师,我们是否去伏击一下那钟会的来援人马?”   徐庶摇头道,“我们还是稳妥起见,速速沿原路返回,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事端。”   ---   洛阳至虎牢关的山谷中端,两侧山坡上有一些兵丁在来回搬运者滚木和引燃物,王雄看着手下劳动,一边问钟会道,“老弟,你怎么会算出他们必经过此处呢?”   钟会谦虚笑道,“王大人,我计算过骑兵的行进速度,从函谷关出发,到虎牢关,再到敖仓,烧毁粮草后再返回,必然在几个时辰后出现。因为这是回去的最快路线。”   王雄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曹将军重用你,只是不知这敖仓粮草烧毁甚多,岂不可惜。”   钟会看到了这个时候了,说出来也无妨,“大人,我们早在函谷关时,就已经提前命人在此准备了,粮仓里外面看是粮草,其实往深处翻看便知全是草,粮食都堆在外面。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料到有假。”   “哎呀,老弟你真是神鬼之才啊,怕是那司马父子也不能出汝之右耳。”王雄看这年轻人蹿的如此之快,相信日后必定是大红人,便有心提前结交而拍着马屁。   “大人过誉了,还请多设置好绊马索,并且准备好大量滚木,务必要能瞬间堵住这段山谷间的路。”钟会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八章 洛阳鏖战   赵礼前去奔袭敖仓,魏斌这边也没闲着,带上王平等人便率军前往那魏军营前叫阵。   王平等人选了几个嗓门大的,就开始在对方营前扯开嗓子骂上了,基本上就是什么难听骂什么,为了方便魏军同胞能够听懂每一个字,专门找的北方人,没有让来自益州的士兵去用那边的方言,即使骂爽了这对面听不懂也没用啊。   蒋济在自己的中军稳坐,与夏侯玄对弈,丝毫不管外面的叫骂声。   夏侯玄不是蒋济的对手,倒是被外面的噪音吵得脑仁疼,不由得问道,“蒋大人,为何不出战啊?老是这样我军的士气堪忧啊。”   蒋济笑道,“忘了司马懿是怎么对付诸葛亮的吗,让他们叫去呗。蜀军远道而来,我就不信他们的粮草充足到什么地步,我们以逸待劳,怕他们做什么。”   夏侯玄小心说道,“可是司马大人生死未仆,两个儿子也都不见了,听说陛下最近已经下令让人去把司马大人的家抄了个底朝天啊。”   “哦?有这种事?”蒋济捏着一个棋子,微微挑眉道。   “可不是吗,好像是夏侯献曹宇等人上书,说司马氏久藏祸心,才遭此败。陛下这会儿在气头上,能不拿司马氏族人出气吗。”夏侯玄无奈道。   蒋济摇头道,“这司马懿虽然确实经营多年,党羽甚多,还排斥皇室宗亲,现在他被蜀军大败,生死不明,那些人出来落井下石是可以理解的。”   夏侯玄正想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愈发侧耳的骂声,而且似乎提及了自己的名字。心说我谁也没招惹怎么连我也带上了?便命随从出去听听到底骂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随从回来报告,“外面的人把我魏军中的将军们都骂了一个遍,从几十年到今天的无一幸免。。。”   夏侯玄问道,“是吗?关于我的部分都说了些什么啊?”   那军校期期艾艾不敢说话,夏侯玄大奇,“怎么了?很难听吗?快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那人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说道,“具体我也听得不太清楚,大意是说夏侯将军和曹肇将军等曹氏宗亲贪图安逸。。。常年不出而肤如女子。。。。和。。和陛下有。。。”   那人越说声音越小,然后就不敢往下再讲了。这夏侯玄是夏侯尚之子,而曹肇是曹休之子,都是曹氏宗亲。   夏侯玄脸色一下变了,“和陛下什么?说完整!”   对方看夏侯玄火了,左右为难,最后咬牙道,“说和陛下行苟且之事。。。。。”   话还没说完,那军校就被一把棋子击中,原来是夏侯玄气的抓了一把围棋子掷出,“好个魏延啊,居然无中生有,妄言如此,看我这便出去和他较量一番!”   说着便要去取头盔出去,蒋济笑着阻道,“太初,何必跟他们较真,都是一番胡言乱语罢了!”   夏侯玄却大怒道,“将军,我必和那魏延大战三百回合!让他看看我的实力!”   蒋济心说这夏侯玄是被气昏了头么,他岂能是魏延的对手,便忙向进入帐内查看情形的几个副将使了个眼色。一个将军会意道,“夏侯将军,不劳您出马,我等替你出战,定让那魏延好看!”   ---   魏斌这边等了半天了,那些骂阵的士卒口都干了,看样子对面大营是准备高挂免战牌不出了啊。   没想到突然一阵人马行动的声音传来,对面大营内冲出了一队人马,似乎准备迎战,而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将军,样貌倒是不错的,手下亲卫有认识的说道,“这是夏侯玄,是夏侯尚之子,”   魏斌暗笑道,原来是这人,看来这军前的叫阵还是有点作用的嘛!旁边王平主动道,“大人,让我来挑战对手吧。”   魏斌心说好不容易能砍人了,不用你帮忙,便摇头道,“不劳王将军,我来松动松动筋骨。”   说着便策马向前,大喊道,“那是夏侯玄吗?长得还不错嘛,你胆子不小啊,敢不敢与我一战?”   那夏侯玄听了这讽刺之语大怒,就想上前迎战,手下一个副将抢先出马道,“大人,让末将前往迎战!”   出来的不是夏侯玄,让魏有些意兴阑珊,就停马在阵前,装作毫不在意的看着远处。那魏将策马驰来,大喊道,“我乃牙门将朱灵,对面敌将报上名来!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魏斌连多看一眼对方都欠奉,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回答。   那偏将大怒,提着刀冲着魏冲了过去,口中还大叫着,听起来很有声势的样子,魏连马都没有动,就这么直直挺立等着对方来到身前。   那人大刀挂着风就这么劈了过来,魏心道这也是个使刀的,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差呢,浑身都是破绽啊。一边单手将刀往上一顶,顿时架住了对方的长刀。   那叫朱灵的魏将吱哇乱叫,努力双手往下死命压着。魏斌有心逗逗对方,便装作力有不逮,宝刀慢慢的往下沉去,似乎是逐渐不能抵挡了。   对面魏军也鼓声擂擂,似乎在为出战之将打气,朱灵的刀已经逐渐压到魏的头顶了,心道这对方如此小觑自己,胆敢单手提刀抵挡,一边逐渐加力,脸上挑衅着瞪着对方。   魏看着对手努的通红的脸,不由笑道,“这是你最大的力气了吗?我还没用力呢!”说罢便笑吟吟的逐渐加力,对方眼睁睁看着这明明被压下的刀又逐渐抬了起来,然后慢慢变成了自己抵挡,而对方施力,脸上顿时涨红的如猪肝一样颜色。   魏有心震慑对面的魏军将士,逐渐加大力量,而且不给对方撤刀的机会,对方的刀锋慢慢被压回自己的头顶,魏斌却故意继续加力,眼看着那刀锋的背面已经接近了对方肩膀。   敌将大骇,叫道,“你。。你。。”却无法阻挡对方霸道的力量,那刀背就这么已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甚至还在继续往下沉着。   魏斌看差不多了,这刀背钝的很,不用大力是不行的,便突然送出一股劲力,两军阵前顿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夏侯玄等人目瞪口呆,那叫朱灵的偏将被自己的刀背深深的嵌入了肩膀,然后被对方猛一施力,那朱灵的身体就像站在城门底下而城门突然往下一放,整个身体被那刀给压的变了形!顿时倒在马下,再没有声息传出。   魏斌笑吟吟喊道,“还有谁敢上前一战?!”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师诡计   魏军将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这魏延的力气大到了这种地步?有个副将不服气,叫道,“夏侯将军,看末将前去挑战!”   又有个送死的上来了,魏斌求之不得,这次也懒得那么多程序了又是互报姓名又是叫阵的,足尖一点马肚,闪电般驰出,冲那敌将奔去。   这感觉真的太棒了,魏斌感受着体内这股杀人的欲望,配合着那摧心裂肺的劲力,简直是浑身舒畅,转眼对手来到眼前,魏斌大气都不出,双手猛的挥出。   只听扑的一声,那敌将的马还在兀自往前跑着,马背上的身体还一时坐立着没有倒下。可是上面却如喷涌的瀑布般冲出了一蓬血柱,足足往上喷了半米多高。   而夏侯玄只觉得眼前飞来一个物体,掉在众人马前。仔细一看,居然是刚才那副将的头,直接飞了上百步到这里,那嘴巴张着,眼睛还冲着自己这边,眨了两下,也不知道那头颅是不是还有意识。   “啊!?。。。。”夏侯玄等人倒抽一口冷气,腿都有些抖了,胯下的马匹也开始微微往后挪动着,似乎也被这吓人的场面所惊动。   “哈哈哈哈哈哈!!!!。。。”魏斌狂笑道,笑声带着自己的劲力送出,整个沙场上空似乎都漫布着自己的蛮霸笑声。   对方的阵形开始溃散,这对战结果和对方荒谬的大笑震撼了魏军所有人,都慢慢的开始往后退去,然后阵型愈发坍缩回去,就如连环倒下的旗帜一般。   王平和吴班也是暗暗心惊,这魏大人是吃了什么,如此骁勇,就是之前的赵广,也没有这么霸道的力气。吴班偷偷开了个玩笑,“看来这魏大人没有女色相伴,是把所有力气都留在战场上了。”   魏斌看到对方退却,立刻想要往前冲去,但对方后阵却射出阵阵箭雨,原来那蒋济带着人出来掩护夏侯玄等撤退了,魏斌无奈,只能拨马回营。蜀军士气高涨,魏军气势低落无比。   ---   这蒋济看到如此神勇的魏延,便打定主意,高挂免战牌,不敢出战。   夏侯玄也没出帐,就躺在自己的卧榻上,胡乱翻看着一些郑玄的经学典籍和道家册子,说到这些,夏侯玄还真是个好学之人。   虽然前些日子蜀兵骂阵时说他经年累月不出,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总和一些上层年轻文士一起探讨研究道家学派等书籍,非常有收获而且自己还制了不少典籍出来。因为生活比较优越,夏侯玄确实生的皮肤白皙,不过比曹肇和何晏还是差了不少。如果说曹肇等人真的和陛下有什么“非分”的关系话,这夏侯玄却是真没有什么逾矩之举。   正在试图让自己集中精力于书籍中,夏侯玄听到外面有人通禀,“有个年轻的道人求见。”   夏侯玄非常奇怪,这年头道士都是藏在深山老林中的,极少有出来走动的,尤其黄巾起义被平后,中原很少见到这类人。但修道之人好歹也算是对道学有所研究,便说道,“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道人很是年轻,但看起来似乎少了一只手,让夏侯玄很是迷惑道,“这位道长,找本将有事吗?”   那道人深深施礼道,“久闻夏侯大人对道学研究颇深,并隐然有提出新学的趋势,成为新学的领袖人物,贫道深深拜服。”   夏侯玄听了倒也觉得受用,便淡淡道,“道长过誉了,不过本将现在军中,恐怕无暇和道长去探讨相关学问,还请战事平定后,改日再到洛阳的府上一叙何如?”   那道人笑道,“这是自然,不过贫道此来另有要事,乃是帮大人退敌而来。”   夏侯玄大惑不解,“你一个道人,能有什么破敌之法?”转而一想又问道,“道人不会是想用秘术之类的奇门遁甲做法吧。”   年轻道士摇头道,“非也,做法终非正途。而将军所言却一语中的,那就是蜀将魏延确实借助了数次秘术之法,才能走到今天。”   夏侯玄一头雾水,“哦?还要向道长请教一二?”   这个道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天师,他自被魏夫人无意撞破自己的一些秘密后,知道汉中暂时不可久留,便立即沿沔水东下,不出数日便来到魏境的荆州,然后又北上至洛阳附近。   他打听到魏延已经打到了洛阳附近,便笃定主意去找那爱研究道学的夏侯玄,试图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   果然不出他所料,夏侯玄很感兴趣,他便一五一十将魏的经历,那徐庶还有个神秘先生的数次做法告诉了对方,并且指出那个神秘幕后人曾使用了禁术,而这禁术极其阴邪,引出了阳平关前无数的冤魂,必然会顺势附着在受益者身上。非常有趣的是,居然很可能是这个魏延中招了。   而自那之后,魏延的战力也似乎大增,加上这陆天师从汉城五斗米教余党的张老道那偷学到相面之术,观察到魏的面色有异。因此陆道人由此断定,这魏延已经被阴邪之怨所控制,而且逐渐强大起来,但他本人可能尚未察觉到。   夏侯玄听完,沉吟道,“我没明白道长的意思,这不是代表魏延越来越厉害了吗?”   陆道人笑道,“确实是这样,但最终阴邪之力会控制被附身者的欲望,让他反遭其害,那魏延其实已经命不久矣。贫道有办法做法,尝试让这个过程加速。只需要大人如此配合。。。”   陆天师凑上前去,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夏侯玄的脸部由阴霾密布逐渐变得开朗起来,最后笑道,“好!!此计甚妙,就依道长所言!”   ---   魏斌前日斩了敌营两员战将,好不爽快,但不知为何,这两日愈发觉得有些精力过剩,总想干点什么。可惜这军中既无女人,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对练的。而且赵礼和徐军师前去袭击敖仓,也还没有回来,这些都让魏感到非常烦躁。   正在此时,外面有军校来报,“将军,对方有将军率兵马上前挑战!”   魏斌一听乐了,“是吗?好啊,我没找上门,他们倒送死来了。通知王吴二位将军,随我出营!” 第一百六十章 巩县遇袭   赵礼和徐庶率飞骑营烧完敖仓后,开始返回函谷关。   这一路连半个魏兵都没碰到,人马都通过了虎牢关,还是没看到敌人的影子。赵礼大笑道,“军师,不是说有个叫钟会的人会率援军前来吗?人在哪里?我们都来了两次虎牢关了,他居然还没赶到。”   徐庶摇头道,“我也不理解,不过按照探报的速度,他们也应该赶到了,本来我还以为回来时虎牢关有可能被占据,需要绕行到洛阳南部回去呢,这下倒好,直接原路返回。”   因为过了虎牢关,基本上危险便很小了,大家都很辛苦,赵礼便让手下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休息了一段时间,吃了些干粮补充体力,过了几个时辰,才开始赶路,速度也放缓了不少。   再走不远,前面就离山谷的出口不远了,徐庶饶有兴致道,“此处为巩县,地处北邙山东侧,此处真乃形胜之地,要是哪一天老夫驾鹤西去,倒是愿意葬在此处的。”   赵礼笑道,“军师为何出言不吉,小心等会儿出来一群伏兵把我们弄死了。”   徐庶停下马来,四处望了望道,“你看前方的路,此段稍微狭窄,要是我来埋伏,必然选择这里。可惜啊,魏军已无良将矣。”   众人继续往前,赵礼念叨着,“这个叫钟会的,如此年轻便能统帅人马,想必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吧。。。。”   徐庶刚想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眼睛紧紧盯着两侧山坡上方。   “嗯?军师怎么了?”赵礼看徐庶的表情有异,疑惑的问道。   ---   钟会和王雄已经等了很久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了远方蜀军骑兵的人马。   王雄大赞道,“老弟,他们居然真的走这里回来了!”   钟会轻蔑的笑道,“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根本来不及设伏。烧掉粮草的事实麻痹了他们,料对方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会提前那么久去敖仓准备一切。王大人,等会儿他们完全进入伏击地段,一声令下后才可在队首和队尾扔下滚木,务必将他们堵在这中间!”   王雄点头道,“放心!”便回头去远处方向安排了。   终于,蜀军人马进入了伏击圈,就在队伍快要接近最完美的伏击地时,那些人居然停下不走了。   钟会远远的看到下面有个老头往两侧山坡上方扫视着,眼神似乎很犀利的样子,暗道这大概是那个徐庶了,不由得暗赞这人果然名不虚传,能够提前一些感知到危险,真不知他的脑子是由什么做的。   想到这,钟会不再犹豫,对方有可能察觉了什么,不能再等了,给手下做了个手势。刹那间,旗语被放出,两侧山坡上隐藏的魏军士兵都冒出头来,将事先准备好的滚木纷纷推下山去。   这些滚木准备的很充足,尤其是在队伍的开头和尾部,虽然下面的的路面宽广,但架不住如此数量庞大的滚木,很快,蜀军骑兵队伍的首尾已被无数的滚木拦住了道路。   与此同时,无数的箭矢射向被伏人马,一时间很多战马被击中倒地,马匹倒地的嘶鸣声和遇袭蜀军骑兵的慌乱叫嚷声不绝于耳。   钟会早就计算过,这路面的的宽度足够很多马匹同时行进,所以整个人马队伍的长度不会超过二里地,战线会很短,非常方便己方的伏击。   料对方再怎么英勇,也无法策马冲上两侧的山坡吧!今日就是你们这些横行雍州之徒的死期。钟会默默的诅咒着。   ---   徐庶这个气啊,没想到玩了一辈子的鹰,却被小鸟啄了自己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他就立刻明白了埋伏者的全局安排,不由得大为后悔。   赵礼一边挥剑抵挡着毛毛多的箭矢,一边焦急的大喊,“军师!怎么办?!”   徐庶前后张望了一下,估算着自己并没有完全进入伏击圈,对方就扔下了滚木,这意味着后面应该有一部分人马被截在了拦住尾部的滚木之外,这时只能寄希望于后面的人能够将障碍物移开一些,好让人马可以逃出。便大喊道,“往后走!”   赵礼心急如焚,带人往后跑去,但现在局势大乱,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完全没有了队形,虽然头目们都大喊着往后走,但还是有很多受惊的马匹到处飞奔,阻碍了队伍的后退。   赵礼和徐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出去,能保留多少人是多少人,费了好长一阵功夫,赵礼等人才越过队伍来到队尾,这些滚木堆积的很高,隐约可以看出外面有人在努力将滚木拉开,但在这箭矢的攻击下,想必效果也很不理想。   这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听到往后撤的命令了,就这么拼命往后方奔去。而这堵住去路的石木让大家束手无策,无数的人马倒毙在这阻碍物之前。   赵礼无力的怒吼着,内心在滴血,却无能为力,便喊道,“快下马爬过去!!”于是很多人弃马试图攀越过去。渐渐地,这阻碍物前堆起了尸体,越靠近阻拦石木的尸首越高。   到这些尸体慢慢叠满了石木障碍前,简直变成了一个斜坡,一些骑兵发现居然可以勉强骑过去了,垫着着无数的尸首,都不顾那么多了,就这么强行策马往上冲过去。很多还没死的人都被这么活活踩死了。   徐庶被赵礼拽着,连滚带爬翻了过去,也亏是赵礼惊人的臂力,居然真的把这老疯子给拽了过去。   而翻过去的那一侧,赵礼才发现也已经被箭雨射的死伤累累,剩不了多少人了,赶忙抢过两匹马,又将徐庶扶了上去,大喊道:“撤!!!!”   。。。   ---   两个时辰过后,山谷间堆满了人马的尸首,有不少魏军士兵在检查着战场,碰到没死的就补上一刀,一些失去主人的马匹被魏兵逐一牵走。   钟会冷冷的看着山脚,面无表情,冷酷至极。心中却无比得意,这个功劳可是比天还大,自己发达的日子要来到了。   这时有个军校来报,“大人,逃走者大概只有数百人,我们还追吗?”   钟会摇摇头道,“逃走者都是求生欲望极强之人,罔然追赶无益,放他们走吧,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准备回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兵败洛阳   魏斌听到魏军居然敢主动挑衅,不由得大笑,让曲胜率军守营,自己和王平吴班等人率军出营,看个究竟。   来到阵前才发现,原来那日的夏侯玄又冒了出来,魏大笑道,“夏侯将军,这次来找本将何事?本人对将军可没什么兴趣啊!”   魏的挑衅之言让己方的军士都爆发出一阵哄笑。对方夏侯玄果然神色大怒,提枪遥指魏斌道,“姓魏的,你敢不敢和我对战?!”   魏斌大笑,“求之不得!我让你一只手如何?”说罢便冲上前去。   夏侯玄身为武将世家,虽然生的细皮嫩肉,但还是有两下子的,魏斌单手提刀,抱着戏耍对方的心理和对手战在一处。   “呵!不错嘛!”“这枪不错,不过还差一点!”魏斌一边对阵一边不断评点着。过了二十多招,魏斌摇摇头道,这水准还不如上次那个姓朱的将军呢,便微微加力,顿时夏侯玄左支右挡,极其狼狈。   又过了二十招,夏侯玄的胳膊便被对手划了一道,便大叫一声,拨马便走,还回头喊道,“你敢跟我来吗!?”一边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魏斌心说还真有这种老套的桥段啊?逃跑还不往本阵跑,偏偏平行于这两阵之间往一边跑,这不是想趁机使个回马枪还是暗器什么的用意吗?当即大笑道,“有何不敢!”便也策马追了上去,心道看你有什么本事制住老子!   那夏侯玄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没跑多远,有几个副将冲上来帮忙道,“夏侯大人,我们来帮你!”   魏斌差点笑了,搞了半天就是找几个人来帮手吗?当即大喝一声,和这几人战在一起。   很明显,就算几打一,他们也不是魏的对手,很快那几个人不是被砍断胳膊,就试被打飞了兵器逃走,全都纷纷狼狈逃窜而去。魏不管别人,只瞅准了夏侯玄追去。   没想到跑了不远,夏侯玄突然在前面一处小坡处停了下来。魏用余光扫了眼本阵,大概也就不到五百步之遥,不知道这家伙做什么打算。   那夏侯玄勒停马匹,回头问道,“姓魏的,你认识这人是谁么?”   魏斌不解其意,正要喝问,却发现远远的来了一匹马,上面有个没穿盔甲的年轻人,仔细一看,这不是陆天师吗?   陆道人来到近前,向魏施礼道,“左将军,别来无恙。”   魏斌冷冷问道,“你这是投魏了么?”   陆道人笑道,“魏将军的夫人要置我于死地,我能不跑么。”   魏斌脑子一时有些乱,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仍然说道,“那又如何?我夫人如要对付你,自然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吧!你既已投敌,便是本将之敌,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陆天师大笑道,“魏将军,忘了告诉你了,我已将一个消息传递给杨仪大人,说你夫人和那位庞先生等人意图谋反,一旦他们欲离开汉中,立刻会被追兵所击杀,可惜啊。。。”   魏斌听完脑子一蒙,大怒道,“你说什么?!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陆天师做了个无奈的动作道,“没办法,谁让你的夫人那么聪明,派人调查我,还发现了我的秘密呢?你看看这只手,拜你夫人所赐啊!真是要多谢你了。这样说,你死的会明目一些吧?”   魏斌放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声大笑,“我会死在你手上?!你别做梦了!”说完便作势要上前击杀对手,他已经受够了这道人的无理和阴谋,一心想斩对方于马下。   没想到陆天师毫无惧色道,“魏将军,你真以为当前的无匹之力属于你自己吗,你不妨深吸一口气,再用力摁一下左胸距心一寸之处,有什么异样吗?”   魏斌大惊,这是什么意思?但随即冷笑道,“我有这么无趣吗,你受死吧!”说着便不想再和对方废话,直接冲了上去!   这陆道人回马便走,还不忘回头喊道,“我再告诉将军件事吧!你的飞骑营已在北邙山被埋伏,全军覆没了!”而此时后方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队魏军骑兵,向魏斌杀来,那道人却已悄然逃走。   魏斌脑子一下子有些空白了,被埋伏?怎么可能!!他怒火中烧,这一刻只想取那狗道士的性命,暴喝一声往前追去。   ---   王平和吴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魏将军自己一个人追着夏侯玄去了,喊都喊不住,之后似乎又突然停下了,远远的有个人似乎和魏大人说了几句,然后就杀出了一队魏军骑兵。   王吴二人大惊,立刻率兵上前支援,魏军这边也毫不示弱,立刻冲了过来,两边就冲杀在一起,场面极度混乱。   王平和吴班一边杀敌,一边努力向魏将军那边靠拢。吴班远远的看到魏大人这会儿似乎情绪非常不稳定,下手极为残暴,很多骑兵被他直接砍去了头颅,而且似乎还在深入,不知道到底想去杀谁。   王平和吴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拼命冲杀过去。魏将军被越来越多的人围住,又有无数的断肢和头颅飞了出来,场面极其血腥。   等到二人接近了自己的主帅,发现魏此刻双眼通红,浑身是血,简直如地狱中出来的恶魔一般,只是像魔鬼一般不断的砍掉敢于接近他的任何人马。   吴班大声喊道,“魏大人,快撤!!别再打了!!!我们回去整军再战。。。!!”   但魏将军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仍然在和敌人厮杀。   吴班无奈,带着几人冲了过去,围住了魏将军,“大人,快撤!!。。。。”   话音未落,吴班吃惊的发现,这魏将军居然已经敌我不分了,一刀下去,自己的两个手下直接被斩成两段!   “大人!!大人你在做什么!是我们啊!”吴班惊叫道。王平也看到这一幕了,同样大惑不解。   让吴班更吃惊的事儿发生了,魏将军居然冲着自己杀了过来,一刀划过,自己的胳膊当即被刀势划了个口子!   吴班吓得连连后退,对王平喊道,“王将军。。。!!魏大人他。。。他疯了!”   王平见魏军越来越多,冷喝道,“别管了!快撤!”   吴班抹了把脸上的血,头也不回的跟王平杀了出去,而后面只有魏将军一人在那万千敌人阵中厮杀。   ---   王吴二人带兵奋力杀出重围,回到本营中军。曲胜已经等候多时,看见魏将军没有一同进来,奇道,“大人呢?!”   王平看了曲胜一眼,冷冷道,“你的魏延将军在阵前突然发疯,连自己人都砍,吴将军被魏延砍伤了!左右,拿下曲胜等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血色夕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斌猛的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被包围在一群魏军士兵中,而浑身疲惫不堪,感觉连刀都要举不起来了。   附近还有少量的蜀军士兵在奋战着,魏大概记起之前的事了,陆天师说的话,什么夫人被追杀,还有那飞骑营被伏全灭。。。但为何自己的身体如此无力,难道?。。。这一刻他也没法想太多了,只能尽快逃离这绝境般的战场。   可能是由于害怕自己吧,周围的魏军士兵都不太敢靠自己太近,魏只能装作仍很凶猛异常的样子,大声呼喝,策马往函谷关方向逃去,他相信自己的人马遭遇此败,应该都已撤回了函谷关。   过了许久,魏终于逃出了沙场,这会儿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天色逐渐变得不那么明亮。魏斌一人一骑,提着长刀,独自在路上西行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才来到了函谷关附近。开始在关下用最后的力气叫喊着开门。   过了一会儿,吴班骑马带人出来了,“魏将军,你回来了!快走,我军主力已经开始向西往潼关方向撤去,我是在此专门等候将军的。”   魏斌有些迷糊,“吴将军,为何要西撤?我的飞骑营呢?”   吴班面色黯淡,“我们撤回函谷关后,有斥候来报,说魏军中传来的消息,赵礼将军的飞骑营在北邙山山谷处遭到钟会的伏击,已经。。。全军覆没。。”   魏斌大惊,眼泪不受控制般涌出,“怎么。。怎么会这样?徐军师也跟着去了,怎么会遭遇伏击??不可能。。这不可能。。。。”   吴班也落泪了,说道,“魏将军,我们赶快走吧,这函谷关想必无法守住了,撤到潼关才安全。待来日将军重整旗鼓。。。”   魏斌泪流满面,几乎难以自已。许久才点头道,“走吧。。。”   很快,魏斌在吴班的一队人马陪同下,撤离了函谷关,往西走去。   魏斌失魂落魄,走了十余里地,又饥又饿,吴班看到魏大人很疲惫的样子,附近正好有条不太急的山间河流,便在旁边坐下吃些干粮充饥,并取水解渴。   吴班看着魏的样子,关心的问道,“大人,你怎样了,这会儿缓过点来没用?”   魏斌走了这些时间,却并没有感到丝毫回复,勉力露出一个微笑道,“吴将军,我还能走。”   “魏大人,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吴班来到魏斌身旁,关切的问道。   魏斌刚准备站起身来,没想到腿一软,两眼冒金星,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吴班焦急的问道,“大人你真的没事吗?”   魏斌感到胸口处不知为何憋闷难忍,用手摁住胸口,试图缓解不适,但却丝毫不起作用。只能说道,“吴将军,恐怕得麻烦你们扶着我。。。”   魏斌突然感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抬头望去,却看见吴班带着些笑意的脸,“魏将军,你别寻我们开心了,明明下午还那么勇猛,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糟了,这家伙八成是动了坏心思,魏斌心念急转,但他怎么也想不起下午战场上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吴班想。。。   魏斌试图偷偷去摸腰间的长剑,却摸了个空,只剩下剑鞘了,心中一惊。   “魏将军,你是在找剑吗?在末将这里呢。“吴班将一个明晃晃的长剑递了过来。   “多谢吴将军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了。”魏斌已经感到吴班传来的杀气了,他努力集聚着身上的力量,想要趁长剑递来时突然出手偷袭。   “末将要感谢魏将军的多日来照顾了。。”只听扑的一声,吴班手中递来的剑已经插入了魏的身体,而吴的脸上却露出无比嚣张的笑容,场面极其诡异。   魏斌口喷鲜血,坐在地上,向后努力缓慢退着,而面对着的众人脸上都露着阴险的笑容,魏想起似乎在长安城中阻止吴班带走那对母女时,就是这这几个人的嘴脸,不由得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加防范,为何让曲胜守营而不跟随自己,为什么没有。。。   可是没有后悔药了。魏斌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退到了河边,正努力继续往后屈身移动,还没等吴班等人反应过来,自己便掉入了这湍急的河流中。   夜色阑珊,吴班等人取过火把,往下照着,骂道,“便宜这家伙了。”旁边一个随从说道,“吴将军,魏延死定了。他中了你一剑在胸口,又掉到这河里,怕是很快就被淹死了。”   吴班等人沿着河往下走了一段,并没有看见魏的尸体,便不打算再找了,说道,“撤!”   ---   魏军取得了大胜,蒋济只是按照夏侯玄的计策试一试,没想到居然莫名其妙就击败了魏延。他其实也弄不清楚那些旁门左道之术,但既然赢了,他也就不再多想了。   不久,钟会和王雄也率军各自归营,当然,钟会回的是曹爽大营,而王雄回的是蒋济大营。那曹爽得知大胜,二话不说,赶紧拽着钟会连夜进宫,向陛下报捷。   不得不佩服曹爽的拍马屁功力,曹叡得知曹爽的手下“全歼”了蜀军的飞骑营主力,大喜过望。而曹爽也顺带提了一下那蒋济,在自己的策应之下在正面赶跑了魏延等步军,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复了函谷关了。   蒋济比较老实,认真打扫战场后,第二天才入洛阳拜见陛下。   “臣向陛下禀报大捷,昨日在洛阳以西正面击退了魏延的人马,对方死伤数千人,斥候探报,敌军已经退往潼关,相信暂时无力东进了。”蒋济一五一十禀报道。   曹叡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昨日他得知歼灭对方的骑兵主力,顿觉高枕无忧,一晚上连御数女,日上三竿才起来。听到蒋济汇报,便淡淡答道,“知道了。蒋卿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蒋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这就结束了?什么封赏也没有?“陛下,臣等奋力杀敌,是否应当。。。”   曹叡正急着回去补觉,听闻便笑道,“爱卿是想要封赏吧,待有司商议后自会有诏书。先这样吧。”   蒋济急了,“陛下,全军将士浴血奋战数日,陛下最好亲自前往军中犒赏三军。。。”   “我说蒋济,你有完没完?不是曹爽将军命人在北邙山伏击魏延的飞骑营并全歼之,你能获得那些战果吗?!对方只是退去,又不是溃败,亏你说的这么辛劳!”   蒋济忙道,“是,臣知道曹爽将军派钟会前去埋伏,还请臣派人相助,没有臣的援手。。。”   曹叡冷冷道,“没想到蒋卿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喜欢把别人的功劳算到自己头上啊,呵呵呵呵!。。。”说完不容蒋济反驳,就离开了。   蒋济傻愣愣的站在殿内,一时不都知道该做什么了,许久,才转身缓缓退去,心道,我是真的老了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雪上加霜   魏夫人召集家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前往阳平关。   其实魏夫人本想自己直接离去,但想想这个古怪的庞先生应该对自己的夫君比较重要,便改变主意还是去带上他吧。   到了阳平关,魏夫人直奔庞先生所在的府邸。老庞还在娱乐,听到有人在外面嚣张的叫着自己,声音非常熟悉,赶忙出来了,满脸堆笑道,“魏夫人有何见教?”   “你赶紧召集人手,随我前往雍州长安去找我夫君!”魏夫人不由分说道。   庞统一个脑袋两个大,奇道,“为何啊?我受魏将军之托在汉中驻守,任务艰巨,并没有得到左将军的将令离开阳平关啊?“   魏夫人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简要说了自己派人跟踪陆天师的事情,发现他的一些所作所为,判定他在戕害百姓。   庞统心说原来是这样,便解释道,“夫人可能对这些方外之士有些误解,他们虽然行事是很怪异,甚至会使用奇怪的秘术,但这个陆天师是和魏将军达成过约定的,不会危害汉中的百姓。。”   魏夫人急了,便把韩良偷偷发现的秘术内容和陆天师赠给庞统的秘术内容不同的事情,甚至提了自己夫君的一些怪异表现,加上庞之前曾经在关外做法的事,结合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一遍。并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庞统的脸色数变,这不是和自己那本很像么,急忙奔入后厅比对,差点没站住,自己却曾真的按照此书记载修习过一些秘术,难道。。。   庞统连忙奔出,庞大的身躯此时也灵活了一些,对外面手下人喊道,“快去叫严平来!”   魏夫人在一旁催促道,“是否赶紧调集阳平的人马向北撤离。。。”   庞统低声说道,“魏夫人你说晚了一步,昨日杨仪刚刚来到阳平,说为本关运来粮草,他人还没有走。。。。”   这时严平已经过来了,问道,“怎么了?庞先生,啊,魏夫人也在。。。”   “严平,你速速调集人马,尽快集合!”庞统着急的说道。   严平一脸迷茫,“庞先生出什么事了?”   庞统急了,“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啊!!。。。“   严平看这二人脸色凝重,也知道可能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了,不由得迟疑道,“庞先生。。恐怕。。我现在调集不了多少人马了。。。”   庞统奇道,“为何??”“因为昨天你不是命我派兵帮杨仪运粮么?这会儿应该都不在营中。。。”   庞统大惊,“坏了,杨仪可能已经动手了!“   老庞所料不错,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一阵笑声,“庞先生,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厅内众人脸色一变,都听出这是杨仪的声音,同时还听到了有很多军士进入院中的脚步声。   ---   漆黑的夜里,虎牢关东北的敖仓附近一条小路上,来了数百骑兵,缓缓往北走去。   这些人没有点火把,只借着夜色往前行进,队伍中还有人不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看来是有伤者。   队伍前头有一个年轻的将军和一个老者,二人神情都很委顿,看样子刚刚经过一场大败,二人身上也有伤,但都忍着继续前行。   “徐军师,我们去哪里?。。。”赵礼低声问道。   徐庶半天没吭声,许久才回答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骑兵尽失,左将军的正面对决必然会失败,只要对方将此消息散出,立刻会击溃我方主力。你不可能指望王平吴班二人会死守,他们一直等着大人出错呢。”   赵礼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受伤还是心情所致,“您的意思。。魏大人会遭遇不测?”   徐庶仰望着星空,长叹口气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其实在汉中时我曾卦过一课,预示过魏将军可能会有一大败,但是我算不到具体时间。近日左将军接连大胜魏军,势不可挡,我观那魏大人已经有些陷入自负的状态,情况不妙啊。所以这次偷袭敖仓我要求亲自前来,本以为会是此事作怪,没想到问题不仅仅发生在这里。。”   赵礼问道,“军师的意思,大人能渡过魏军的那道关,反而是那王平吴班二人有可能造反?”   徐庶苦笑道,“不是他二人造反,而是他们可能会诬陷魏大人啊!”   赵礼有些急了,“那我这便回去救大人!”   “你现在回去,焉知有没有伏兵?而且如果魏将军如果已经遭遇不测,你回去也已经无济于事。我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退往潼关了。”徐庶摇头道。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赵礼问道。   徐庶想了想,我们前去敖仓,魏军定然不会料想到我们还敢回去。渡口处也许还有未被烧毁的船只,我们先渡河北上。然后打探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   说着话,众人悄悄来到了敖仓北侧的渡口,之前放的火已经逐渐熄灭了。很多烧毁的船只漂在河边,随着河面起伏来回飘荡。   赵礼带人去查看了许久,回来对徐庶道,“军师,还好,有几条舟船尚未被烧毁,可以用来渡河。”   徐庶点头道:“时间紧迫,我们趁夜色渡河吧。”   因为船不够用,赵礼让一些有伤的先渡河过去,自己和徐庶最后一批乘舟过河。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南岸,赵礼心中悲痛无比,只能远远眺望着洛阳方向,希望会有奇迹发生,魏将军最终挥师战胜了敌军。。。。   ---   函谷关西侧,谷水河畔。   夜空中虽有月亮星星,但河流两岸都有高山,挡住了部分月光,河旁不知名的野草丛生,伸手不见五指。   此处河流受地形所迫,拐了几道弯,因而稍微缓和了一些。   天气仍然较冷,没有什么生物,在一处寂静的河边水面上,突然哗啦一声,伸出了一只手,随即一个像是个人的生物努力从水中爬了上来。   那人颤颤巍巍攀上了河岸,倒在了地上,浑身湿透了,因为温度,瑟瑟发抖,大口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转头呕吐起来。   平静的深谷中传来这阵阵不协调的声音,过了片刻才渐渐停止。   魏斌感到自己浑身僵硬,似乎就要冻死了,用手轻轻的触碰着胸口伤处,心中暗道,“我怎么还没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系夫君   “哈哈哈。。。几位都在啊?也好,省的我再去一个个找了。”杨仪那特有的阴森森声音响起,尤其是在他得意的时候,这笑声更显可怖。   严平第一个冲了出去,随后魏夫人等也走到院中,发现很多杨仪的虎步军士兵冲入,数量众多。   严平刷的一声拔出兵刃喝道,“我是左将军麾下副将,你们知道在做什么吗?”而跟着魏夫人入城的十几个亲随也都抽出长剑怒目相视。   “行了,严将军,我们都知道你是谁,这次来就是来找你的。”杨仪笑吟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收到密报,说左将军魏延通敌,证据确凿,现来捉拿其所有残留部属,你们就别抵抗了,老老实实扔下兵器吧。”   原来陆天师在离去前除了使人向内廷黄皓告密外,还偷偷使坏擅自找杨仪传递了消息,告知他了一些关于魏将军的秘密,并透漏他的下一步打算,并称即使不做什么,魏所中阴邪之术不出数月即会发作,如果他前去阵前设法施秘术,必可加快这一过程,一旦发作,被附身者会失去理智,不分敌我见谁都砍的状态,最终定然会力竭而死。   杨仪高兴坏了,他天天日思夜想的就是能将魏延搞的身败名裂,却一直没有得逞。如今陆道人的告密,加上之前他亲身经历了那个阴邪秘术,至今深有“体会”,他自己对方外之术本就有研究,联想到之前魏在汉城的无敌表现传闻,因而一听这事儿立刻断定出对方所言非虚。杨仪暗骂道,我说呢,这个禁术不可能用了没有后果,居然会应验到那魏延身上,这可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不过杨仪忖度着,就算魏的身体出了叉子,他的部下还在啊,那徐庶和赵礼等人,尤其是陆道人提到的这个背后的庞先生,都是老谋深算,说不定他们跑到雍州自立也说不定,因而也来不及禀报还在益州的姜维大人了,自己做主先拿下汉中再说。   在魏夫人来阳平前脚功夫,杨仪就带着人运粮来到阳平,谎称有多余的粮草补给要给严平,还沉醉在陆道人所送秘术书籍的庞统也没多想,就这么被人侵入了。   其实阳平关还是有些守军的,庞和严平没料到这杨仪居然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来,还口口声声说魏将军通敌,魏夫人大怒道,“好你个杨仪,居然诬陷我夫君,他可是左将军,陛下新赐雍州牧,就凭你这胡言乱语,便可颠倒黑白吗?”   杨仪笑道,“魏夫人,我有人证物证,只不过呢,这会儿不方便透漏给你。你们老老实实投降吧,要不了多久,自然会有前线的军情回报,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严平看着涌进来的越来越多的军士,头上汗已经下来了,回头看了看魏夫人。魏夫人心道这种状态说什么都没用了,便给了严平一个眼色。顿时双方就交上了手。   杨仪冷笑数声,往后退去,他才不会跟这帮没脑子的武人硬拼呢。手下军士一拥而上,将魏夫人等团团围住。   魏夫人心道这自打丞相去世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瞬间身边就倒下了几个敌人。   不过敌人越来越多,庞统被保护在中间,大骇道,“咱们撤出去吧!”   严平喊道,“往哪边撤啊?!往东走吗?”   庞统刚才在这些人做口舌之争时已经基本上判断了事态,这杨仪胆敢做这种要掉脑袋的事儿肯定是有了特别可靠的消息,肯定是魏将军在军前出事儿了,如果真是如此,王平和吴班等人必然会趁机作乱,占据雍州而驱逐或剿灭魏将军的手下。   庞统心里连声痛骂那徐庶,这疯子到底在搞什么,真是太失态了,亲自跟着大人还能出这种事,八成连飞骑营都要被搞了,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想到这,庞统觉得再往雍州逃去已经没有意义,大喊道:“出关往西去!”   杨仪显然有些低估了魏夫人的战力,只听到院内刀剑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心说这还没搞定呢?没过一会儿,里面居然有军校大喊,“快追!他们跑了!!”   这次杨仪运粮的车辆内藏了很多兵士,对付魏夫人等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但魏夫人和手下人实在太猛了,以一敌五没有问题,他本该直接用弓箭埋伏的,就没这后面这些麻烦事儿了。杨仪大喊,“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魏夫人等保护着庞统,从后门闯出,然后往阳平关西门冲去。到了关下,关门城墙上的守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庞统和严平等十几个人浑身是血逃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上百人马,只听到下面狂喊,“快开关门!!!”   自从战线推移到雍州之外后,守关的将士就少了很多,严平等人连马都没有,刚刚冲到城下,后面的追兵已经慢慢追了上来,原来他们打定主意要追杀掉这些人,便纷纷去牵马匹然后再追击。   城上的守兵军校一边开门,一边大惊道,“严将军,他们为何要追杀你们。。。”却没料到不知什么时候一群虎步军士兵摸上了城墙,而且不由分说直接对守兵动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双方便打了起来,也没工夫去管下面发生什么了。   这些人没命的冲出关门一里多地,后面追兵已经很近了,严平回头望去,一咬牙,“你们先撤,我来断后!”   魏夫人大吼,“严平你给我听着,赶紧先走!一定要保护好先生!”接着不由分说一脚跺在严平背上,把他踢了个趔趄。自己则带着手下人回头去阻拦,“你们一定要逃走!我们随后就赶到!”   严平哭着在地上连滚带爬想要站起来,“魏夫人,你快走!让我来。。。”   “严平,你敢不听我的话?!!”魏夫人一声怒吼,震得一里外的人都能听见,严平看到魏夫人杀神般的脸,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志,只能含泪忍痛回头带着庞统和两个亲随逃去。   魏夫人回过头来,带着自己的手下站在这山间路上,看着慢慢逼近的上百个马上追兵,缓缓道,“在这死守半个时辰!一个人也不要放过去!”   这些家将明白其实大家活下去的机会都很小,但魏夫人这是下了决心要把有可能活下来的机会让给严平和庞统了。   数量众多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魏夫人抽出长剑,迎着来人毅然冲了上去。顿时传来阵阵金戈之声和刀剑砍在人体上的沉闷声,还夹杂着不知道是谁的惨叫,回荡在这山谷中。   。。。   半个时辰后,杨仪带着人缓缓来到屠戮的现场。只见满地是已逐渐发黑的鲜血,还有众多的尸身,心情很是肃穆,而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赫然是魏夫人使用的长剑,此刻也已断成两截。   “收好尸首,好好安葬。”杨仪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眼眶不知为什么,微微有些发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劫后余生   魏斌试图活动着四肢,感到肌肉僵硬无比,几乎无法随心活动,刚才拼命爬上河岸,已经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   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农历二月份,但随着海拔高度的变化,崤山山脉的植被种类仍有不少,虽然早已过了下雪的日子,但很多树木的常年背阴处仍然有着些许积雪尚未消融。而河流中水的温度可就很不乐观了,在这河里不知漂了多久,居然还活着没被冻死,已经是奇迹。   魏斌找不到什么办法让自己暖和起来,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消逝,他仰望着星空,用最后残存的意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画面迅速的闪过,心道这难道是临死前的征兆吗?很快他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又过了不知多久,魏斌脑海中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人声,“他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不行了?”。。。   魏斌努力睁开眼睛,感到自己正躺在一张狭窄的木榻上,身上盖着粗麻布之类的东西,身体似乎不那么冷了,而旁边有两个陌生的面孔看着自己,似乎很惊奇自己醒来的样子。   “。。这是在哪里?。。。”魏斌感到口渴无比,嘴唇都干裂了。   旁边的看起来像是山民的陌生人拿过一个水囊,给他喂了些水,问道,“你昨天躺在路边,被我大哥救了,他早晨本来打算出去打猎的,结果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魏斌听这声音不是男的,才发现原来说话人是个女的,不过山里人看起来脸都有些发黑,也不容易分出是男是女,“多谢了。。”魏斌喃喃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从蜀国来的士兵吗?”那女子好奇的问道,“听大哥说最近有不少蜀军士兵往西去了,看起来是打了败仗。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走啊?“   “小文,别再说了!”旁边那个年长一些的兄长制止妹妹继续再问问题。   “你们。。可以把我送到魏军那领赏。。。“魏斌有些摸不清对方的用意,便试探道。   那肤色微黑的女子笑道,“你放心吧,我哥是看你快死了,救你一命罢了。等你能动了就走吧,我们不会拦着你的。“   魏斌这才放心下来,“我叫魏斌。还没请教。。”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只能用以前的名字替代了。   “魏斌,好奇怪的名字。我叫小文,别人都叫我哥小卫。”小文姑娘爽朗的回答道。   山里人就是淳朴啊,魏斌心道。这时那兄长嘱咐道,“小妹,我出去一趟,你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救了个人在家里。”接着又对魏说道,“你的胸口中了一剑,不过你很幸运,可能正好从心侧穿过,没有伤及内脏,这真的是极为罕见。我已替你止了血,估计你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回去了。”说完,就拿上些猎具出去了。   魏暗道侥幸,再次尝试活动身体,这会儿温暖了许多,四肢也可以勉强动了,但是非常虚弱,跟别提之前那股充盈体内的爆发力了,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那股郁结于心肺的烦闷之气,似乎一夜之内打回了原形,再加上那穿透自己胸口的伤处仍有强烈的疼痛感,简直是令他极度懊恼。   小文看魏斌恢复了一些体力,便找了些吃的拿给他。魏就着水吃进去一些粟饼,感觉好了一些,开始有些精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他已经隐约记得那日在追夏侯玄时碰到陆道人,看样子这道士在汉中必然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发现了,才逃了出来。但是为何会跑到对面去呢?看那个样子,肯定是对我做了什么,不然为何之后我的力量突然就变弱了。   魏这才隐隐感到那股在汉城突然“回归”的力量恐怕不是自己真实的力量,搞不好还是中了诅咒之类的东西。对了,临走之前庞盈的师父曾对自己有所提醒,大概是不能被欲望控制内心的意思,而自己这几个月顺风顺水,私欲大增,变得更为自负,连徐军师的话有时都听不进去了,难道这种诅咒会助长我的欲望?   魏想来想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实在是理不出一个非常合理的头绪来,不由得大为沮丧。索性不再去想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了,改而去思索当前的局势。   陆天师跑到了魏营去,那么汉中怕是局势微妙,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是被庞统还是被自家夫人给识破了,对了,上次在皇宫碰到那个年轻侠客,搞不好就是自家夫人派去跟踪陆天师的,怪不得呢。联想到庞统曾施的禁术,陆天师在汉中传教,想来陆天师肯定是发现了自己身上异状的原因了,一旦他透漏给杨仪。。。魏斌一阵紧张,自己夫人的性命堪忧啊,那杨仪知道自己要出事儿了,还不把汉中闹的底朝天?   回到洛阳之战,吴班和王平反水了,恐怕曲胜要被抓起来了,那些嗜钱如主子的无当飞军怕是要被收编了。而如果那消息是真的,自己的飞骑营被埋伏全灭,自己最后的一支效忠力量也就此消散。不过他相信以赵礼的能力,定然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这吴班和王平现在退往雍州,必然已经控制了长安潼关等地了,他们肯定会找借口给我安排一些名目,八成不是反叛就是通敌了,那样的话汉中危矣,这帮畜生!改日我实力恢复,必然将这群小人全数诛杀!魏斌愤恨不平的想到。   总的来说,魏得出的结论就是徐庶和赵礼可能能逃出去,但人马可能损失殆尽,而且他们也很难再撤回去了,也不可能撤回去,既有魏军的堵截,又有后方已经反水的王吴,回去必然是死。自己看来无法去寻找赵礼和徐庶,只能先往雍州去,尝试打听汉中的情况了,如果可能的话,也许能找到关张二人?   魏斌不免嘲笑自己,手下根本无兵无将,还在做这白日梦,谁还救得了自己。   但是既然自己身中的异状已经被那狗日的陆天师给“引爆”了,为何自己还没死呢?魏斌思考了半天,感觉一阵虚弱,又沉沉的睡去。   ---   左将军反叛了?   听到这个消息,关张等人简直难以置信,但是今天的朝会上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却那么清清楚楚的拿出了证据,很多人都看到了左将军伤及吴班的事实。   再加上据说飞骑营全军覆灭,赵礼等人不知所终,汉中严平等人也逃之夭夭,而王吴二人声称将魏延擒获归途中,因为突然反抗而遭至吴班错手重伤致死。。。。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那就是左将军魏延大势已去。   蒋琬等人看到这样的惨剧,虽然说他们并没有拿出魏延的尸体,但也都明白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是魏延自己玩翻了船,自己的人马尽失,东征洛阳兵败。   和张绍喋喋不休相异的是,关统坐在那接近两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都城一别,居然是最后一面,就在前不久魏大人还威风八面,气震华夏,可转眼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一刻关统的双目被泪水模糊,不能自已。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逆流而上   蜀廷很快做出了调整,由姜维大人领雍州牧,火速率援兵前往雍州,守住这好不容易拿下的重要地域。   出乎预料的是,关张二人申请前往阵前效力,皇帝居然同意了,没有再行阻拦。原来准备与东吴联接出兵的重任现在落到了巴东太守阎宇头上。据说这是新任的中常侍黄皓大人的推荐。   而说到黄皓新任中常侍,其实一直被蒋琬董允等人排斥,甚至连姜维都是反对的。但现在姜维有重任前往雍州驻守,朝中反对声音大减,加上魏延新败,还背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骂名,蒋琬等人等于在外亲近的武将势力大减,也不得不听从陛下的安排了。   不过相应的,刘禅倒是没有对魏延下定论说是确实反叛,只说有反叛嫌疑,令姜维等再继续调查事实,甚至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陛下没有撤去其左将军的头衔。当然了,这是因为这魏大人都死掉了,没有人去在意一个死人的荣辱了,只是都记住了王吴二人的陈词,那就是魏延有反叛之心,终于在夺取雍州后膨胀到极点而表露出来了。   ---   魏斌这些日子一直在这个崤山山脉中不知名的山村养伤,真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了,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只有这兄妹二人偶尔从外面带来一些消息,让他大概知道魏军仍然据守函谷关,没有进攻的举动,想来是粮草兵力都不济,不修养个几年怕是无力进攻了。   而相应的蜀军也没有再东进。魏斌猜测朝廷应当派姜维代替自己驻守雍州了,有他在,应该能守住些年头的吧。   这些天来,魏斌身上的伤,除了胸口的那一处,基本都好了。脸部在河边乱石上划破的伤口都似乎逐渐愈合了,留下了数道疤痕。而那胸中的郁结之气一直不退散,无奈下魏斌又重拾卧龙策中的养气法门,尝试去保持气血畅通,不过说来也怪,这时修习这养气法门,似乎效果比之前好了很多。一旦他胸口烦闷不堪,就静坐养气,基本每次都能够缓解那种感觉,这也是魏斌意外的收获。至于为何会如此,他也无从晓得了。   这日,魏斌试着下来走动,发现行动已经没有大碍了,便走出这兄妹的小院,来到附近的溪流边洗脸。   由于很久没用修饰头发,魏斌照着这水中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苦笑,将披肩的长发往后拢去,然后将脸凑近水面,双手托水冲击着面部,感觉真是痛快。就在他继续仔细冲洗脸部时,魏斌从这荡起涟漪的水面发现了异状,便停下双手。   水面波纹变平,魏斌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脸。   这不是自己以前从铜镜中无数次看过的方正的脸了,现在他的面部极度瘦削,而且愈发显得苍白,说得不好听有人说他是鬼都会信的。自己之前大吃大喝,现在天天少食,变瘦了可以理解,何以连这脸型都有些变了?   魏斌大惑不解。不过如果是陆道人看到此景大概会弄明白怎么回事。因为魏所中的这阴邪诅咒最终是会置人于死地的,而且陆曾施法加速了这一进程。但有意思的是魏曾休息卧龙车的养气剑法,虽然魏自己觉得没什么用,其实自己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养气法门,有时连睡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修习。只是魏不知道而已。   这个剑法的养气诀并不能令这诅咒消失,也不能减弱,但在这阴邪之术最终爆发出来后,这养气法门确实帮助魏护住了心脉,一时居然死不去。   这也是为何魏居然可以逃回函谷关,接着那吴班又用剑穿透了他的胸膛,虽然未死,但也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有道是破而后立,只要魏斌继续修习这养气之法门,便可以控制住那阴毒的诅咒了。   而这脸型的变化便要败这阴毒所赐了,不过也好,魏斌想想,这样别人就认不出自己了,回雍州的时候便可以更方便的探查消息,也不错。于是便继续冲洗,享受这彻骨的清凉。   又住了些日子,魏斌感觉自己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在一天傍晚帮这对兄妹收拾屋子的时候说道,“感谢二位救在下一命,他日必将重重回报二位!”   小文笑道,“魏大哥何必这么说,我大哥此前也曾救过数次过路的商客呢,只不过这次救的是个从军的。。。”说到这自己都乐了。   “卫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魏斌自觉伤好的差不多了,准备往西去到那雍州之地,明日就想启程,因此先向二位告别了。”魏斌深深施了一礼。   这个年纪不大的猎户坦然说道,“此去雍州极为遥远,行走困难,你也没有马匹来充当脚力。我去求求村里的船夫,他近日可能要去潼关附近,我请他捎你一程便是。”   魏斌感激无比,再次施礼,“如此多谢卫兄弟了!”   ---   这大河的河水自西而东奔流不息,两岸的山脉高耸入天,极其雄伟。贾谊的中有云,“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足见这崤山和函谷关的重要地位。而战国时魏人托名所著中更是提到这大河之水,”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砥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可见这河水之长,流经了众多州郡,穿过了许多的山脉,奔流向东海而去。   魏斌告别了兄妹二人,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山村,乘舟逆河而上,往那西边的潼关去也。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船老大指着前方不远处喊道,“再往前十余里,便是那风陵渡口了,也是数十年前那曹丞相曾经大战马超将军的地方了。”   果然,不远处那河面身为广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不少渡船在那边汇集,而船家这次便是到此来运送货物的。   魏斌心中暗暗一凛,这风陵渡他清楚,在潼关附近,潼关为陆地而风陵渡便是水路,此时恐怕应有蜀军船只检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识破他的面目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蒙混过关   魏斌心里有些微微发怵,这会儿自己可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了,那身蜀军的皮早就扔了,不由得微微坐了下去,压低了身子。   船家看见魏这样子,还以为他不舒服了呢,问道,“老兄,你没事儿吧?”   魏斌摆摆手示意没事,一边往那边张望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船只靠近风陵渡口时,前面来了一只不大不小的艨冲船,上面站着不少军士,果然是蜀军来检查船只来了。   “前面的,停下来检查!“听到军士的喝令,船上老哥不得不停止摇橹,收起风帆。   军船靠了上来,有几个军校跳将过来,“都站起来!”   魏斌没辙,只能伛偻着身子站了起来。   “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军校盘问着。   “军尉大哥,我们是从新安来的,想来这边换些货物回去给乡邻平时日用的。”船老大陪着笑脸说道,一边偷偷的顺势往那头目手里塞过去一些钱币。   看来这贿赂之事历朝都有啊,魏斌在后面冷眼观瞧。果然,给了钱就是不一样,那个军校哼哈着说道,“哦,这样啊,这几个人都是船工吗?”头目随手往后一指。   “没错没错,他们都是帮忙的,全是我们一个地方的。。。”船家低着身子笑道。   那军校扫了几眼,都是几个骨瘦如柴的家伙,懒得再多看,便要回头。   “你是他什么人?”那个头目的手下看见船尾有个人似乎总是低着头,好像在躲闪着什么,便呵斥道。   魏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暗道赶紧走不就好了,徒生事端啊,只能唯唯诺诺道,“校尉大人,我也是帮忙的船工。“   那小兵一愣,这人头发长过肩膀,瘦骨嶙峋,脸色极其苍白,看着像和普通的穷鬼无异,但奇怪的是说话很有章法,这种称呼只有当过兵的人才会这么喊,是一种比较正式的尊称,这个穷山民怎么会知道呢?   这小兵走上前来,手中兵器伸出去将那人有些遮住半边脸庞的头发往后挑了挑,“你多大年纪了?”   魏斌忙一低头,“小人四十有二。”   “四十二?看着不像啊,你这脸怎么那么白?不像是常年在船上干活的啊?”这士卒怀疑的问道。   “哎哟哎哟,这位军爷兄弟,这大哥是因为有一次走船出了事,泡在水里好几天,差点死了,这脸啊就落下病了,请了医工也看不好,都十几年了,我们都叫他委老鬼呢!”后面船老大急中生智,在后面喊道。   魏斌忙点头附和着,那兵士脸色缓和道,“你姓委?没听过有这种姓啊!”   魏斌心说幸好那船家带点口音,怕穿帮了,赶紧替船老大补充道,“我确实姓委,名斌,因为别人老爱说我长得跟鬼一样,所以我有时也用魏当姓。”   那收了钱的军校头目笑道,“走吧小赫,我说老哥,你用魏也可以,不过最近我们一直在查一个姓魏的人,这人犯了死罪,你自己小心着点,别被人给误抓了!”   就这样,魏斌好不容易混了过去,和船老大告了别,问了问前面的路,得知往前数十里便有一城名下邽,便沿着官路往前走去。   又到了渭水之原了,魏斌感慨万千,边走边思索着怎么才能应对以后碰到的关卡和检查等等,对于他来说,当一个平民还真是辛苦,自打穿越来,虽然一直征战,但至少还是个大人物,日常生活的诸事皆有人伺候,现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身无分文,怀里揣着吃剩下的那山村兄妹给他带的干粮,前途渺然啊。   显然,魏斌有些高估了自己走路的速度,在这荒郊野外,一个人走路,还没有相伴的人同行,简直是要了老命。他还指望着碰上个什么村庄再讨些水和食物什么的,却没料到走了快一天了,人影都没看到一个,倒是看到了不少荒弃的田野。暗道这魏国虽说比蜀吴要强大,却也是人口稀少啊,这些田都荒着没人去种,真是浪费啊。   走了一天,天色黑了,魏斌又累又饿,只能走到附近一处山林里,找了一个较粗的树干下稍平的地面,从附近折下了一些稍粗的树枝,胡乱的支在树下,勉强搭了自认为还行的小枝篷,因为地上也没什么枯草,只能又找了些更细小的树枝杈铺在里面,就这样躺了进去。   也不知道怎么熬到四更天的样子,魏因为翻身还是怎样碰塌了自己搭的这个奇形怪状的遮蔽物,搞得灰头土脸,嘴巴里面都是泥,气的魏也不睡了,站了起来借着夜光继续往前走去。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魏的水囊也空了,干粮也吃完了,肚子里空空如也。今天的太阳还挺大,居然走的出了一身大汗,又加剧了口渴程度。就在魏斌快要绝望的时候听到附近有溪流声,如获至宝般赶紧跑去喝水。其实是他没有经验,渭河流域并不怎么缺水,他只需在山脉脚下背阴处即可找到溪流。   喝了个水饱又灌满了水囊,魏继续向那船家说的什么下邽走去,终于在日头开始西落的时候看到了一座不大的城池。   魏斌将腰上缠的一条布带又紧了紧,往城门走去,远远地他看见那边似乎有军士对来往的每一个百姓检查搜身,不由得犯难了,这身上有个小册子,还有俩“宝贝”东西,怎么才能不露馅呢?   想了半天他也没找到办法,只能先走到附近一处比较荒凉但比较显眼的山坡上,找了个没长草木的石壁下,挖了个洞藏好小册子,本想把那两样也放进去,但想了想那夫人的东西可以捆在腰里,用手摸应该摸不出来,而另一个就只能委屈下夹放在一个不太礼貌的地方了。   还好这小册子他已经基本翻得滚瓜烂熟了,所以埋好后也没有特意做记号,便回身往城里走去。   还好搜身的过程比较草率,他报了自己的名字说叫魏斌,加上这一头长发,脸色苍白无比,那城门前的军校像看怪物一样,随便摸了摸就让他过去了,心说这又是哪个城里释放出来的牢犯啊,几十年没见阳光了还是怎么的。   魏斌放下心来,还是自己太紧张了,现在已经没人认识他了,他从现在起,可以真真正正的做回自己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二丐争食   魏斌折腾了这些日子,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面无血色,披头散发,走在这下邽小城的街道上。   自己还是太高估了他本人的荒野生存能力了,说实话除了当兵他都不知道现在能靠什么去谋生,而且还要走那么远不饿死。   不过想想在军中时士兵们的肚子都不一定吃的饱,更何况地方上的老百姓呢?魏斌还曾瞎想过这年头男人都在当兵战死,应该有不少守寡的寡妇吧,也许自己运气好凭借这张“小白脸”,说不定还能讨得某个妇人的欢心,赏自己一口饭吃。但实际情况是他现在就像个乞丐,根本没人理他,而且都躲着他走,好像生怕染上什么瘟疫似得。   眼看着天色都黑了,魏斌也没能找到一处能赏自己一口饭吃的地方。去做苦力?!魏斌想到个办法,但在街上转来转去也没找到哪里需要苦力的,心道这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哪去了?   正想着呢,前面看到一个府院的大门看起来很是阔气,便犹犹豫豫蹭了过去,刚走到门口,门前的随从模样的人就大声呵斥道,“滚滚滚!别过来!穷要饭的滚远点!”   魏斌看着那人手里的马鞭,肯定不敢上前了,自己饿的一点力气都没了,人家再赏自己两鞭,那可真就连走都走不动了。他已经受过很多次伤了,真的是不太想自讨没趣再伤在这种没意义的事上了。   这富人家不让接近,穷地方又没吃的,魏斌只能远远的躲开富人家的爪牙们,找了个偏僻院墙下蹲着,远远的看着这些朱门外往来的车辆。   天色就这么又暗了下去,附近似乎又来了几个衣着褴褛的人,也躺在了附近,身前还放着一个小罐。偶尔经过一些人,居然还真的往那些人面前扔些吃的或者一个小钱。   魏斌气坏了,我先来的这,怎么倒让别人抢了先。不过自己连一个要饭的家伙都没有,连讨钱的本事都输给其他乞丐,真是想一头撞死。   不过魏是个有自尊的人,爱给不给,他可不是乞丐,只不过是走投无路。。。旁边有个乞丐兄看魏这样子,不由得嗤笑道,“老兄,你讨过钱没啊?哪有你这样的,得多磕几个头知道吗?”   魏斌看了看那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坐的更端正一些,生怕别人把他看成个乞丐。不过就算他自己愿不愿意行乞,也没有人愿意往他面前扔一个钱币。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魏斌都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野外还得防着野兽,这城里至少是没有野兽袭击自己了。   第二天,太阳升了好高了,魏斌才被日光晒醒了,昨晚好几次他冻得哆哆嗦嗦爬起来,拼命团起身子想聚集一些热气,因而睡得不好,直到快凌晨了才实在抵不住睡意入眠了。   这会儿周围似乎又多了两个讨饭的,魏斌扫了几眼心说这是个宝地儿啊?怎么都往这里跑。正迷糊着,远处一个府院后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婆子,提着一个筐子,往外面一扔,喊道,“来这拿吧!饿鬼们!今天没多少啊!”   魏斌正在犯浑,鼻子却已经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味,我的天,此刻这种很常见的杂面饼的气味简直比山珍海味还要让人垂涎欲滴。看来这美味也是相对的,饿到了极点,哪怕是一把猪食也有人抢着吃。   魏斌眼睛一下亮了,正准备爬起身来冲过去,没料到刚才周围几个还懒洋洋的乞丐都如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去,那筐子顿时就似乎见了底,魏斌暗骂这速度简直比赵礼的夺魂枪还要快,真是一群畜生!   等魏斌来到这还散发着余香的箩筐前,发现筐子空空如也,而耳边只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而且转瞬间就没声音了,全都是两三口就吞了进去!刚才的婆子已经出来准备收筐了,看着魏傻愣愣站在筐前,骂道,“吃这么快,还没吃够啊?赶紧让开!”   魏眼睁睁看着那个救星一样的婆子进去了,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正在这时,有个人喊道,“那还有一个!”   魏斌循声望去,果然,在路的对面居然还剩了半个粟饼,不知道是怎么飞到那边去的,八成是刚才这群猪抢的太快给踢飞的。   这时的魏斌绝对不会犯刚才的错误了,浑身的肌肉瞬间充分舒展开来了,两条腿就如强健的西凉种马一般孔武有力,微微的屈膝后,魏斌如被射出去的连弩之箭一般,以最符合宇宙奥义的角度向那块美食弹射过去,那卧龙策的养气诀被自己极致般的运用到了抢饼的动作当中,似乎又倍增了了自己的弹速。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魏斌有如魅影一般从路的一侧挪到了另一侧,肮脏的手伸向了那珍馐之物。   魏斌摸到目标,心中一喜,正要往回拿,却没注意到又有一只手搭在了那半个饼上。   顿时魏斌怒目横眉抬头骂道,“这是我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流浪汉,情况比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也是瘦的跟狗一样,眼中放出了发现猎物的精光,正要施力拿回这属于自己的东西。   魏斌喝道,“好胆!”有力的臂膀迅捷回收,将这饼抢到手中,然后为防不测,以最快的速度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没料到对手根本没有放弃,一个饿虎扑食冲向自己,以一个非常熟练的擒拿动作绕到自己背后,直接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膝盖也往前弓起,死死顶住自己的腰部。   这样魏斌就没办法好好吃东西了,呼吸都喘不过来了!心中一惊,这动作很熟练啊,不像是平民能做的,趁对方还没有完全落位,左手紧紧握住自己的食物,右臂向后伸出扯住那人的胳膊,两腿猛的下沉扎稳马步,然后使用腰力,配合左右步前后交叉挪动旋转,肩部用力转动,顿时将那人反拽至身前。   那人却根本不管自己的动作,眼睛里就是那个饼,回身扯住自己的左臂,猛的反手一折,魏斌吃疼松手,那饼掉在了地上。两人又同时扑了上去,那哥们手长一截,已经抓到了猎物,而魏斌毫不含糊直接扑在了他身上紧紧压住,“你放手!。。。”   那个流浪汉却已经将手收回,紧紧护在身下,就是不放。   这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好大功夫后,都精疲力竭,魏斌无奈低声道,“算了兄弟,给你吧!“然后逐渐松开了自己的胳膊,站了起来,走到路边瘫坐地上,大口喘气。   正当魏斌刚刚缓过气来的时候,半个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抬头一看,那兄弟将饼又掰了两半,分给了自己一块,“一人一半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元马   两个穷鬼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为了得到半块儿饼无所不用其极,样子难看至极。虽然二人的动作都隐隐偷露着练家子的章法,但其实他俩饿的虚弱至极,很多动作根本是有心无力,意到而动作未到,动作到而力气未到,力气到而有所不逮,所以看起来和普通的叫花子当家撒泼打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看到这二人那么快就结束了战斗,周围看热闹的流浪汉们都不屑的嘲笑着离去,接着回去晒太阳了。   魏斌捏着这四分之一块饼,迫不及待的塞进了自己口中,这感觉,粗糙的饼面摩擦着那多津的舌面,刺激着自己的口中感觉收集区域,反复的咀嚼着,因为舍不得直接吞下,便停在口中很久,最后感觉都快成面汤了,才万分不舍的慢慢咽了了下去,喉结随之上下一动,失落感顿时泛上心头,美味就这么没了,不由得吧唧一下口舌,发出响亮的声音。   而旁边那个争饼的流浪年轻人也是反复回味着那块饼,脸上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魏斌看了看这兄弟,便问道,“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啊?”这语气中还带了点小小的讥讽之意。   那人脸皮倒挺厚,口中不断念叨着,“尊驾大名。。。尊驾大名。。。哈哈哈。。。”魏斌心说这人是疯的吧?叨叨啥呢?这才分出精力来打量了下这个年轻人,大概也就二十多岁,衣服破烂不堪,但隐隐看着这面料在它还是完整和崭新的时候应该混有上等的丝料,鞋履前面破了俩洞,脚趾头隐隐露出,脸上全是泥垢,几乎看不清本来的肤色了,头发也和自己有一拼,乱的跟鸟窝一样。   “兄弟,你到底叫什么啊?”魏斌懒得再尊称了,直接问了起来,那人的精神似乎不是特别稳定,刚才打斗倒挺来劲,这会儿这边有人跟他说话呢,他都不抬头看一眼,仍是喃喃道,“子马。。次元。。次马。。”   什么次元子马的?魏斌一头包,是想吃汤圆了吗?不过这个年代哪有汤圆啊?“我说什么元什么马的,你叫马元?还是袁马?”魏斌不怀好意的问道。   那人似乎一愣,嘟囔着:“元。。马。。。?元马。。。。“   魏斌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好了,随便了,我叫你元马得了!“这时他感到身上浑身痒痒,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做鬼,就靠着院墙,晒着这会儿暖洋洋的太阳,专心的捉起虱子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的脸似乎又正常了一些,看到魏斌在捉虱子,也有样学样的捉起来。   旁边有个乞丐笑道,“我说老哥,你还真能和这呆子玩一起啊,这人连话都说不完整,问啥都不知道,哈哈哈!”   魏斌心中叹道,这个年头到处都是可怜之人,这个人保不齐以前也是个什么富家公子的,大概是战乱所致逃难到此吧,精神也出了问题。别说他了,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   就那么一点饼,吃下去还没一个时辰,肚子里又开始叫上了。就这个状态,别说走到长安去打探消息了,在这就得被饿死。魏斌焦躁不安,却无可奈何,自己身无分文也没有脚力,甚至连体力都所剩无几,真是就这么变成一个流民了?   这时,不远处另一个府院的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大喊道,“有能干活的没有?去渡口抗袋子回来,管一顿吃的!”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魏斌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这个好,连忙拉了拉旁边的人说道,“元马,走,干活去!”   说来也怪,那年轻乞丐还真就跟着自己过去了,魏斌来到那管家旁边叫道,“我们去!”却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嗤笑道,“又有傻子上当,真以为管吃的啊。。。累都累个半死!”   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几个饿疯了的人过来求这份活儿,那管家捂着鼻子道,“你们身上什么味啊,滚滚滚!”一边骂一边将几个脏兮兮的乞丐赶走。   魏斌挤进来道,“尊驾,尊驾,帮个忙,我和我兄弟能干活!我们力气大得很!”   那管家看见魏斌和旁边的人,虽然也是一身土,但看着似乎还有点气场,便问道,“你俩叫啥?”   “我叫魏斌,他叫元马,我们是磕头的兄弟!”魏斌张嘴就来。   管家老伯看了看道,“姓魏的,我看你得有快四十了吧,干的动活吗?我们的袋子可沉着呢!”   魏斌伸出已经变细了不少的臂膀道:“足下老爷,看我这个怎样,绝对扛得动!”   管家瞄了眼,大概也是着急用人,便胡乱选了几个人道,“好吧好吧,你们几个跟我来!”   魏斌和元马就这么找了个临时的工作,跟着这个富人家的管事儿的来到了渡口。“看见那几条船没有?上面的口袋全部搬下来,装到马车上,然后回去再搬进府内!”管家指指点点道。   听到上面的吩咐,魏斌赶忙拽了下有些发愣的元马,爬上船去,开始搬运货物。   那些口袋上面站着俩人,魏斌走上前去背冲着他们蹲下,那二人便将口袋搬到他的肩上,满满的压了三四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非常的沉,魏斌感到背上有如一座小山压着自己,便咬着牙顶住。   “好了,下一个!”听到吩咐,魏斌便猛的用力,将肩上的口袋扶住,然后腿部猛的发力站起,这还没起来一半,右膝盖就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在地上。   实在是太沉了,自己又饿的很,力气不够,魏斌居然没有站住,又跪了下去,右膝和坚硬的船板相撞,感觉似乎立刻肿了,幸亏是木头的地面,不然要是石头就要出血了。   “我说你行不行啊?!魏老哥?”那管家在船下看到,出言讽道。   魏斌脸上一红,刚才可是夸了海口的,赶忙喊道,“没事没事,脚下滑了。”一边努着脖子艰难的起身,脸上一下就憋得通红,脖子上的血管暴起老粗,略微稳了一下,便颤抖着往前走去。   后面一个可怜鬼更是没好到哪去,扛了几个袋子起都没起来,还把口袋弄掉在船上,落得到处都是,船上的那俩看着的人随即大骂道,“行不行啊你,不行滚蛋!”边说还便伸手去打倒在地上的人。   魏斌刚把袋子装上马车,回头望去,不由得大惊,那元马居然伸手去阻拦船上的监工殴打那个可怜人,喝道,“你们。。做什么!”   那俩家丁看到居然有人敢反抗,拎起鞭子就抽在元马身上,元马也不躲避,傻愣愣的站着被打。魏斌赶紧跑上去,陪着笑脸道,“大哥们使我们错了!别打了,我来弄,我来弄啊!”一边拉起地上的人,一边狠狠的拽了下元马,“别愣着了!赶紧搬!” 第一百七十章 牛姐   魏斌和元马二人咬牙拼命干了快一个时辰,才将船上的货物都搬了下来。有赶马车的人将这一队车辆陆续运回下邽城去。而这几个搬运工只能走回去,无车可坐也无马可骑。   “你们几个,走快点回去,那边一会儿还等着卸货呢,别磨磨蹭蹭的!”管事儿的骑着马先走了。   魏斌累了个半死,刚才就着河边又混了个水饱,这会儿四肢发软,慢慢悠悠和几个苦力往前走着。看着旁边元马那张面无表情木然走动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我说兄弟,你从哪来啊?怎么会到了这里?”   那个元马居然听进去了魏斌的话,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记不住了。。“   魏斌心道看来真是有些失忆了,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精神错乱了搞成这样。便拍了拍元马的背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重要的是吃饱肚子活下去。”   大概看出来魏斌是看到自己刚才阻止了那监工的行为而为自己担心,元马居然笑了笑道,“不必担心。你是叫。。魏斌吗?”   看来这哥们还不傻,记得我刚才跟管家报姓名的事儿,魏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必你大不少,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我叫你声兄弟你不介意吧。”   元马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走着,魏斌干咳一声,心说我就当你答应了,他感觉这老弟身手其实还可以,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得多找点厉害些的朋友一起混,不然讨饭吃都争不过别人!   魏本来还想问点其他的事儿,不过这时感到腹中又是一阵肠鸣,脑中也有些空白,不由得脚下有些发飘,走的也不是那么稳了。正在这时,旁边伸来一只手扶了自己一把,魏斌一看是元马,心中不由得一暖,看来这老弟心里还是有他的。   不多时,这些人有原路返回到了那个富人宅院后门处,运送口袋的车马已经等待多时了。“你们能不能快点?!一群偷懒的猪!”那有些虚胖的管事冲着苦力们叫道,显然他们这几个给大户做事的人已经休息多时了。   魏斌等人又开始了艰难的搬运过程,这次比在渡口那花的时间还要久了一些,才将货物悉数卸下。管事骂骂咧咧的去了,估计是嫌这些人干活太慢,旁边一人轻声骂道,“干了半天活也没有饭吃,哪里有力气。。。”   正在这时,宅院后门走出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叫住了那个管家,“张伯,里面准备了给这些人的饭了吗?”   那个张管事忙毕恭毕敬道,“公子,已经让牛姐帮着准备了。“   那年轻男子点点头,“早点让他们在后院吃饭,明日我可能还要运送货物到长安去,需要一些帮手,到时候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帮忙。“说完便回身进去了。魏斌旁边无意听到,心中却是一动。   那张管家带着笑看着公子进去了,回过头来,脸上顿时换了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你们几个门口等会儿!有吃的了才叫你们。”   听到有东西吃了,魏的耳边便如有仙乐响起,赶紧拉着元马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在一旁墙根下半蹲着,眼巴巴的等着那扇门再度打开,然后传出召唤他们吃饭的声音。   又过了一个时辰,后门吱呀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婢女歪着身子斜跨一步,叉腰喊道,“那几个干活的呢?!滚进来吃饭!”   魏斌等人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忙不迭的小步紧赶着钻了进去,来到这大户的后院。   只见院中靠角落的地方有个简易搭着的木棚,里面地上扔了一个筐子,和一桶刚打出的井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苦力们已经闻到那筐中诱人的气味了,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还能有饼吃,魏斌奔了过去,所幸没几个人,属于小范围“施舍”,大家都能吃到。众人就这么往地上一坐,狼吞虎咽起来,瞬间院里便充满了如猪拱食的声音。   那被唤作牛姐的女婢站得远远的,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几个苦力,口中骂道,“真是一群猪,闻闻这味儿,臭的不行!”   魏斌忙着往口中续着饼,觉得口干的不行,正要过去学其他人那样直接伸着头到桶中用手捧点水出来喝,旁边元马捅了捅自己,递过来一个不知道从哪摸到的小瓦片,指了指凹下的部分。   魏一下明白了,接过来用瓦片的凹陷曲面部分去舀水喝,看起来斯文了不少,不由得心中暗道这元马绝对原来是个有地位的人,沦落到流民的地步了还要保持着些许尊严啊。看来吃了东西后这家伙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一些。   “牛姐,给他们端点酱菜。”那个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看着这些苦力们努力吞咽着杂粮干饼,不由得皱了皱眉道。   “是,公子。”那牛哄哄的女婢在少主人面前也不那么嚣张了,连忙一扭一摆的去了。   有了酱菜的加入,这饼吃的更是无比鲜美,魏斌回头看了看那个年轻公子,心道这人心肠挺好,就远远的拱了拱手以示意感谢。   那人微微一点头,对牛姐吩咐道,“晚上让他们就睡在这后院吧,跟张伯说一声。明天让他们早点起来跟我走。”便离去了。   这顿饼吃的,几个人都是吃饱了,那盛着酱菜的土陶碟盘上的剩余酱汁都不知道被谁抢去舔了一遍。魏斌摸了摸肚子,感觉这半天出的苦力都值了,身上也慢慢恢复了些气力。   由于公子的好心安排,牛姐再怎么厌恶这些苦力,也是不得不让他们在这木棚中休息,“你们几个晚上就在这睡吧!告诉你们,别给少主子惹事儿!”   木棚的角落里有个小草堆,魏斌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觉得这一刻居然有微微满足的感觉,心中暗叹,老百姓们其实要求不高,有顿饭吃,有地方睡觉,谁也不愿意闹事啊,无奈这豪强们连年混战,生灵涂炭啊!   魏斌这时也充分的感到了叱咤风云时的形势有多么险恶,自己东山再起时,定要珍惜得来不易的资源,想着想着居然沉沉睡去,梦中似乎还有严平、赵礼、徐庶等人的影像闪过,众人似乎还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样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长安之行   魏斌正在做着美梦,梦见自己大败魏军,攻入了洛阳,又拿下了广阔的魏境土地,皇帝封自己为异姓王,封得大片的土地,妻妾成群,美女遍野。。。夫人?魏斌不知道为何突然定格在正室夫人身上,夫人的脸那么清晰又那么的模糊,似乎用毅然的眼神望着自己,夫人怎么了?。。。   似乎自己的夫人托梦诉说着什么,魏斌猛的醒来,心中有一丝不安,不知道自家夫人现在是否安好,有没有脱离险境?这时的他毫无睡意,眼睛大睁,看着外面的夜空,似乎离天明不远了。   棚中充满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这几位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衣服了,简直无法忍受,元马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魏斌无奈被迫爬了起来,走到棚外院中坐下,独自望着星空,一直坐到天色微亮。   “怎么是你,吓了我一跳!”那管事匆匆来到后院,被坐在院中发呆的魏斌吓了一跳,还以为碰见了鬼。   “对不住,张伯。”魏斌心道自己这样貌八成是吓到了人家,赶忙起身致歉。   “人家的脸都晒得发黑,你怎么发白啊?”管事在魏斌脸上来回扫着,疑惑的问了一句。   魏心说我哪知道,胡编一通敷衍过去。管家其实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没再关心这人,而是冲着木棚里喊道,“都起来!少主人要运些东西去长安,叫你们跟着过去!”   ---   太阳才刚刚升起,这个大户人家的年轻公子便亲自跟着车队出城向西而去,年轻公子自己单独坐一辆马车,有几个随从驱赶着另外几辆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车辆,而魏斌几个人就只能坐在最后面一辆破木板车上,路上平布平坦,这几人屁股都快颠掉了。   苦力们都不知道要去长安做什么,呆呆的望着远方,当然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元马和魏斌的脸上表情是不同的,元马今天看起来正常了不少,只是沉默不语,而魏斌则在暗自运气修炼那个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前途的养气决。   旁边一个骑马的家仆对着另一人说道,“听说这路上不太平,经常能碰到打劫的强人呢。”“所以啊,这少主人才说要多带几个人,也不知道这些流浪鬼能起到什么大用。”另一个仆从不屑的扫了扫这边的几个苦力说道。   “你们的人手太少,碰上歹人无法抵挡。”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传出。   那俩仆从都愣了,不知道谁在说话,左右望来望去,没看见一个人,奇怪道,“谁在说话?”   魏斌却知道这发声人是元马,不由得轻轻按了按对方,示意少说两句。   两个家仆搞了半天才发现,好像这声音是从苦力们中发出的,便轻声呵斥道,“谁刚才说话!胡说什么呢!”   元马却不再言语,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那二人,还是听从了魏斌的劝阻。   这队车马走了没多远,碰上事儿了。来到一处不算高的山坡附近时,路的两侧冲出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强盗马贼一类的人,足足有七八十人,手里有的举着刀,有的干脆就是拎着木棍,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车马被迫停下来了,那个年轻公子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这群贼人的首领出来了,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一个看起来极其凶悍的大汉跳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锤子,脸上须髯密布,布满了戾气,眼中露出贪婪的凶光,冲着这边喊道,“领头的有没有?出来跟老子一叙!”   那年轻公子连忙下了车马,走上前去道,“这位大哥,我姓李,这些人都是我家中仆从,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汉子鼻孔中重重的喷出一股气,哼了一声道,“我姓什么不重要吧,看你还算有礼数,把这些东西留下,身上钱物都给我交出来,今天大爷我心情好,放你们过去便是!”   李公子脸色一变,“好汉,我这里倒有些钱物,可以给你,但这运送的东西,乃是一些准备送往长安一个朋友处的日用物品,并不值钱,请这位大哥行行好!”   贼首哈哈大笑,手下这些看着很不正规的贼众也是得意洋洋的哄笑,“管你送给谁的东西,现在落到了我们手里,还能让你带走?不杀你就是给你天大的好处了,居然还不知足啊,快点留下钱物滚蛋!”   这李姓男子万般无奈,自己就这些仆从,也没什么武器,加上那几个苦力也不过十来个人,无法和对方抗衡,心中后悔早知道走水路了。   大汉看这公子哥儿沉默不语,一声令下,手下人冲上来,牵马的牵马抢东西的抢东西,无人能幸免。   就连这几个苦力也不能幸免,被歹人全数赶下了车,马都要牵走啊,动作非常粗鲁,一个苦力动作慢了一点,就被一脚踹倒,被几个人一顿踢。   “你们是不是过分了点!”元马突然出声了。把魏斌惊了一跳,心说这兄弟没事儿说什么痴话,赶紧拉扯对方。元马确挣脱开来,往前走了两步,直直面对着这伙儿贼人。   “哈哈哈哈。。。这是谁啊?敢跟老子的人过不去?”贼人头目看到车队后面有些动静,骑着一个刚抢的马晃晃悠悠过来了,“小子,你是找死吗?”   元马看了看这大汉,忽然身形一动,冲上前去,一个凌厉的飞身侧踢,将那汉子踢的晃了两晃差点摔下马去,元马一愣,显然是发现自己的力气不足,似乎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接着便欺身上前,拽住那大汉的腿一用力,那人吃不住力,被迫顺势往下一跳,大喊一声,“给我杀!”   魏斌心中大骂这元马真是鲁莽,但既然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只能几乎同时出手,向周围的贼人攻去。   虽然魏斌因为受过重伤且流浪甚久,身体消瘦甚多,力气有所不逮,不过昨天吃饱了肚子,今天的状态好了一些,元马估计也和他类似。这哥俩一出手,形势顿时翻转过来,魏斌因为通过养气诀暂时控制住了身体异状,除了力度不如以前霸道,意识和身手都还是在的,这些贼人哪里是他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周围就倒下十几个。   魏斌从一个贼人那抢了把刀,那元马也夺了把兵刃,二人大展“神威”,将这群强人给打成了弱夫,四下逃散。   那大汉被元马一通拳脚打的连连倒退,见势不妙,大叫道,“你们给我记着!下次别让我们再碰到你们!”说完便抢了一匹马狼狈而去。   魏斌和元马二人“威风凛凛”的站在队前,望着逃走的贼众,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故地重游   李家的少主人本以为交出钱物贼首就会放他们离开,所以也就不打算再抵抗了。但没想到后面两个苦力居然冒了出来制止对方,到后来还动起了手,可是吓坏了。但随即看到这二人的勇猛身手,便和手下愣愣的看着他们表演,都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看着魏斌和元马摆了一会儿姿势,李公子干咳了一声道,“二位。。。好汉,多谢搭救之恩!”   魏斌好久没用这种爽快的感觉了,虽然对方只是小小毛贼,但仍然不影响他的心情,听到李家少主人的话,手握兵器合拢抱拳,“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年轻的李公子看着这二人的言谈举止突然就变得那么“上流”了,和他们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形成非常大的反差,也是暗暗称奇,回礼道,“在下姓李名隗,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元马却又不吭声了,魏斌替他一起报了,“在下魏斌,这是我兄弟元马。”   救了李隗一命,这下魏斌和元马的地位在李家众人心中提升了不少,终于不用坐那破板车了,有人让过两匹马,魏元二人骑上,车队重新启程。   李隗很是好奇二人的来历,就透着车窗问来问去的,好在魏斌已经固定了一套说辞,就说自己是家乡战事连连,家道没落逃难至此,路上和家人失散云云,这个年头到处都是这种人,李隗倒也没接着问太多,便道,“二位有恩于在下,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可提出。“   魏斌看了看元马,便说道,“李兄客气了,等我们帮你送到长安,事情结束后,我们二人可能打算在长安和周边打探一下我的族人消息,如果可以的话,请公子。。。”   李隗当即就明白了,立刻说道,“魏兄,好说,货物送到后,我会借二位一些路资钱物,请二位不必推辞。”李隗说的很客气,把给说成借,这样给足了对方面子,意思是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其实不可能再要了,这兵荒马乱的,随时都在死人,今日一别,明日可能就得到不好的讯息。   ---   走了快两日,魏斌和李隗等人才来到了长安城外。这长安四面城墙共有十二个城门,魏今天以平民的身份走城门的侧道入内,从另一个角度感受到这城池的宏伟。   城门驻守的蜀兵对过往商旅百姓的检查还是比较严格的,不过难不倒李隗,很自然的塞上钱物,一行人就这么进来了。魏斌本来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拦住,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一进长安,魏斌的心就开始有些不安分的跳动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坐镇长安,恐怕是姜维吧,正想着,他看到不远处的一面墙上贴着几个告示,有为数不多的行人经过时还会去看一看,于是便慢慢坠往队伍之后,移过去想看看贴的是什么。   原来是通缉要犯的名字和头像,魏斌一眼就看到排第一的是自己的,画的还挺像的,也不知道出自谁之笔,心说这蜀军还真下血本啊,连画像都弄出来了,不由得把头偷偷压低了一些,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魏兄?咱们走吧?”不远处李隗发现那魏斌居然跑去看通缉令了,苦笑着催促道,心说这哥们没事干看那个做什么。   魏斌一边答应着一边准备往回走,因为他已经看到后面几个头像了,至于画功似乎就差了很多,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之前自己击破却失踪了的的魏军将领,有几个分明写的是司马氏父子。   就在他准备回去时,却发现一个怪事儿,那元马不知道何时也来到这通缉令前,盯着那几张傻傻的发愣。   魏斌赶紧过去拽了拽元马,“走了走了,别看了!”生怕这神经兮兮的元马别认出了什么才好。   又走了片刻,魏才知道这李隗是送些东西给一个大官的府中管家的,“魏兄,我们家和此人有故交,他原先在益州,最近才来到了长安,所以家父让我拉些东西过来走动走动,顺带在城中采买些其他物品回去。”李隗也没把魏当外人,看快到目的地了,便直接说了出来。   “哦,敢问那是哪位将军大人的府邸啊?”魏斌问道。   “应该是蜀信任的安定太守吴班将军吧,听说最近又要晋职呢。”李隗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魏斌内心一紧,居然是吴班那个狗杂种,不过现在吴班就是亲眼看到自己怕也是认不出来了,自己的身高虽然一致,但样貌已完全变化了。李隗看到魏突然不吭声了,便问道,“怎么了?魏老哥?”   魏斌忙道,“哦,没什么,没想到李兄和这么大的官有走动啊。”   李隗无奈道,“其实以往没太多走动,毕竟大家朝廷不同,也是出人意料啊,蜀军居然能够攻占了雍州。。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如果不是那个姓魏的将军,恐怕我们也不会再和此人有什么往来。”   魏斌心说恐怕你是不知道攻占雍州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吧,便陪笑道,“是啊是啊。”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一处很大的宅院之后门,车马暂时停住,那李隗前去叫门了。不久里面出来一个管事儿的,两人嘀咕了几句,李隗便让手下往里运送东西。   魏斌也扛起了一个袋子,要跟着往里进,李隗忙道,“魏兄,这怎么好意思呢,让他们做就行了,你这身实在有些。。。等下我们去布庄看看有没有好些的丝布,找人为魏兄制几件备用。“   魏斌说道,“人手不够,先帮着抗几袋,不碍事的。”李隗无奈也不再阻拦。   魏斌几个人扛着口袋进了这府院,前面有人引路,绕了几个院子到了一处库房处,将东西放下摆好,然后继续出去搬运,没有两三趟便差不多完成了。魏斌正和其他人往府院后门走去,忽然无意中看到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婢躲在角落里哭泣,不由得一震。   那女人很眼熟,似乎是。。。魏斌心中大撼,想了起来,这是之前自己曾从吴班手中救走的那对母女中的年长女子啊。   她怎么在这里,魏斌已经有些明白了,看来是那天杀的吴班又找到了这二位给抓回来在府中吧,魏斌看着那妇人抽泣,无比难受,居然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走了两步,似乎有点想去安慰一下那妇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探听消息   魏斌有些犯晕,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居然就想靠近那女婢一些,附近碰巧有路过管事的看见了,喝骂道,“那家伙,做什么的!赶紧走开!”   魏斌已经看到那妇人的脸了,似乎还有被抓过的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时他已经听到有人发现了,连忙回头欲离开,而那女婢也赶紧溜走了。   几个家丁闻声赶了过来,管家拦住魏斌,“我说你是胆大包天啊,在这做什么呢?想死是不是?”   旁边的家丁估摸着这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穿着破烂的下人,居然在将军府中犯事,都冲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魏斌只能蹲下来苦苦忍受,不敢发出一句怨言,前面元马看见魏被打了,面露怒色冲了过来,拦住那些家丁。   “还有帮凶啊?一起给我打!”管家骄横的喊道。   魏斌怕元马控制不住情绪动手,赶紧拉住他叫道,“兄弟,算了!别反抗!”元马被束缚住不能还手,也是被众人踢了几下。   “诸位,诸位大哥,息怒息怒!”李隗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心说这俩大爷怎么又闯祸了,赶紧上前来劝阻道,“给在下一个薄面,他们都是我家的随从,不懂府上规矩,见谅,见谅!”   那管家看到李隗来了,哼了一声道,“算了,放他们走吧!”   魏斌和元马如释重负,赶紧逃了出去。   吴班将军府外,魏斌和元马二人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地面不言语,看来两人都在思索着什么。   一阵寒暄和告别的声音传来,李隗在门口与那朋友道别,然后拎着些什么走了过来。   “魏兄,元兄,小弟刚才在府中借了些衣物,看起来和二人身材差不多,就送于二位。”接着又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看起来挺大的包裹,递了上来,“这是一些路资,全表心意。“   魏斌点点头道,“多谢兄弟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   李隗心道这二位八成都是带点故事的,走到哪感觉都能惹点事儿出来,呵呵一笑道,“如此还要仰仗二位了,以后发达之日切莫忘了小弟!”   ---   魏斌和元马手里有了财物,自然就不用继续在行乞了。这二人找了间小客栈,便走了进去,   这个年头的客栈,存在意义大于其本身作用,基本没什么人住,大多是一些使节或军中信使因为来往需要才会入住,底层的百姓肯定是不会住这种地方。除非是那种兼着酒肆功能的大型客栈,因为有人去吃饭所以会热闹一些。   魏元二人一进来,那伙计一看好家伙,乞丐也要来这种地方住了?连忙驱赶道,“二位,我们这没有东西施舍,去别家看看吧!“   魏斌心中不悦,来到那柜头道:“谁说乞丐不能住客栈了?”接着就将一块东西拍在那伙计面前。   伙计一看,脸上的不爽立刻变成了热情,原来这是一匹上好的帛布,时下这钱贬值很快,尤其蜀军到了雍州后,又开始发行什么直百五铢钱,这钱和魏所流通的五铢钱可差了不少,很多人都不喜欢用,所以这粮食和布匹之类的硬通货非常值钱。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二位,二位大哥,里面请!”伙计的脸像被揉开了一般舒展,连忙点头哈腰的引路。   魏元二人安顿下来,又打了些井水回来冲洗了一下,将李隗给的几件成品衣物翻了翻,找到合适自己的穿上,顿时气质就出来了。不过魏斌不想太张扬,仍然是披着头发,遮住一部分脸庞。乍一看这二人就和大侠一样,只不过腰间没有剑,之前那贼人的大刀早就扔掉了。   这间小客栈没有吃东西的地方,魏斌问元马道,“咱们去找个酒肆喝点吧,跟我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元马今天出奇的配合,竟然开口回答,“好啊。“   魏斌也是大奇,便问道,“元兄这两日好些了?”   元马点了点头道,“这两日吃了东西,好多了。只是脑子很乱,以前的事都记不住了。“   “一点都记不住了?你从哪来的?”魏斌尝试着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元马思索片刻道,“也记不住了。对了,魏兄,我这元马的名字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斌偷偷怪笑一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元马是我给你起的,你觉得还行吗?”   元马略一惊愕,苦笑道,“那我就接着用吧。”   这长安城虽然刚被攻占,但其实没有受到太多的损伤,城里百姓也都没什么人受伤,加上蜀廷可能比较重视这里,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干扰到百姓的日常生活,所以这城中民众的生活依然在继续,生意虽然不景气,但还是有人在做。   魏元二人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家还开张的食肆,便走了进去,里面大概有那么十几桌有客人,远远没有坐满,只能说勉强维持着生意。   之前李隗出手很阔绰,给了不少财物,而且都是硬通货,大部分是练匹,还有些少量的珠宝,由此看出这李家应该势力不小。魏斌随意点了些酒菜,便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看了一会儿,魏斌已经大概摸清了这些食客的情况,元马碰了碰魏,往一个角落使了个眼色,魏斌点头道,“看见了,那个男子其实是女人所扮。”   说到这,魏斌居然又想起了庞盈那个姑娘来,心道也不知道庞姑娘现在在哪里。   “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长安来了个叫姜维的将军,听说是新的雍州牧呢!”这时进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往一张桌案前围坐,看样子不像中原人士,倒有些像羌族人。   “前段时间不是有个叫魏延的将军坐镇这里吗?怎么没几个月就换人了?”一个同伴问道。   “老兄你这往西走了一趟不打紧,可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听内容,这些男子看起来像是往返于西凉和长安的人,具体做什么生意的就不知道了。   “哦?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个人听到同伴的话,很是感兴趣。   同伴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个叫魏延的将军,率领数万大军东出洛阳,那势头是顺风顺水啊,没想到居然全军覆没呢!“   “全军覆没?为什么啊,魏军的司马懿不是都被击败了吗?还能有谁击败魏将军?” 第一百七十四章 酒肆论战   看到同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那个为首的汉子笑道,“你没看到城门附近贴的那些告示吗,上面通缉的第一个人就是那魏延!”   同伴若有所思道,“这又是为何?是魏延造反了?”   那汉子点点头道,“反正告示上是这么说的,说魏延阵前通敌,还击伤友将,精神失常了!真是闻所未闻啊!“   “唉,想必是那魏延觉得手中拥有重兵吧,起了野心也说不定。可惜了哦,本来形势大好,有望为他们汉朝建功立业呢,这下我看难了。”   听到同伴的话,那汉子的脸上露出无比神秘的笑容,“有趣的地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魏延身上。”   “哦?这怎么说?难道魏延是被冤枉了?”   那回答之人又压低了几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见的样子,“但据流传一个有趣的传闻,说这魏延本已攻破了函谷关,而且派骑兵偷袭了洛阳附近的屯粮地敖仓,正面也连斩对方大将,没想到却中了一个道人的邪恶秘术,在战场上发了失心疯啊,见了人就砍,结果手下一个将军偷袭了魏延,至今生死不明。。。”   同伴面露惊愕道,“还有这种事?那魏延的骑兵呢?怎么不救他?”   “听说在归途被魏军埋伏,全军覆没了。。。呵呵呵呵。。。。”那汉子的脸显得如此高深,让他的听众是意犹未尽。   魏斌虽然身体力量还未恢复平常水准,但因为这些日子一直修习养气,听觉似乎也敏锐了不少,居然可以隐约听到那些人说的话。听了一阵,自己的事情被别人这么从口中说出,感觉还是很怪异的,就好像又重温了一遍当时发生的情景,顿时心如刀绞。   正在这时,角落里那个男扮女装的年轻人突然说话了,“这种假的传闻你们也信?”   那凑在一起说话的汉子不高兴了,不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你们居然真的相信那些邪门歪道之术?真是可笑至极。自己用兵不当,却将错误怪到那些莫名其妙不存在的事情上,想来定是那些魏延的残余势力放出的风吧。”那角落之人虽然孤身一人,却好不惧这些粗蛮大汉,出言讽刺道。   在食肆中用饭的食客都纷纷侧目往那角落望去,心道这人胆子好大,居然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说这种禁忌之事,真是不要命了。   那些汉子有些不乐意了,原来这些羌人一直从西凉往中原贩卖马匹,之前魏延的飞骑营在整顿时确实还从他们这里买过一些马匹,算是有些来往。魏延的人出手都比较豪爽,加上魏将军后来的骑兵击溃了魏军马军,大震了魏境,重新提升了精锐骑兵在战场中的作用,这也让这些商人的生意好了许多。   由于自东汉末年时期起关东的人马就一直在和西凉的各路豪强交战,其中不乏羌人的军队,前有董卓的势力,后有马超韩遂等人,西凉人善战,骑兵独霸天下,但却一直被曹操等人的诡计所困,最终这些西凉大人物们的势力纷纷消散,很难再聚集起强大的力量和关东抗衡了,而魏也统一了西凉地区,还设了州郡管辖。   而马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超后来跑到了蜀国去,羌人对马超是有好感的,马超死后,这魏延居然率领蜀军骑兵大败魏军,让西凉一些人感到很解气,尤其是在关内做生意的羌人。没想到魏延就这么兵败如山倒了,还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传闻流传在关中,让这些商人也是私下议论纷纷。   所以他们听到有人反驳,肯定很是不爽,两句话不合,双方就吵了起来。   其实要魏斌自己说,那个角落中的“男子”也没有说错,如果他没有冒进使用骑兵突袭虎牢和敖仓,怎么会被伏击呢,也不可能落到被吴班暗算的下场。也许当时听徐军师的话,尝试突袭南阳郡等地,一样有牵扯效果,也不容易中埋伏了。   这眼瞅着几个大汉就要冲上去教训教训那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了,外面突然来了一队蜀军的守城巡视兵士,为首的军校喝道,“是谁在这妄言军略啊?”   原来是伙计怕两边打架,赶紧偷偷出去报信了,结果就引来了一队蜀军士卒。   魏斌赶紧低下头,只顾自己喝酒,不想旁生事端,心说这几人也该歇歇了吧,真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吵起来,他也是服了。   没料到那个角落中的年轻人火气非常大,呵呵一笑道,“你们管得好宽啊,我在这吃酒,说说话,碍着你们了?”   那个守军军校一听,火往上撞,仔细一看那人,眼神倒是很歹毒,“你一个女子,装什么男人?如此可疑,左右,给我拿下带回去好好盘问盘问!”   听到军校的话,那几个羌人都愣了,这是女人?仔细一看,可不是么,没有喉结啊,都大笑道,“原来还是个女侠呢,哈哈哈!”   几个士卒听到头头的口令,立刻冲了上去,拿着长戟指着对方道,“起来!跟我们回去!”   魏斌用余光扫去,不由得为那女子捏了一把汗,心说长安城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女子居然就敢挑衅守军士卒,真是不要命了。   让魏掉了下巴的事儿是,那“女侠”居然不知从何出拔出一把长剑,就这么轻轻一挥,一个士卒手中的长戟就变成了两截!   还是个宝剑呢!我的天,这都什么人,魏斌真是开了眼了,旁边元马碰了碰自己道,“不如先离开,少生是非。”   魏斌微微摇头道,“再看看。”   看到军士们纷纷向自己冲来,那女子一拧身子便直接飞身越过身前的案几,那几根长戟都戳在了案几上,顿时盘碟酒盏碎裂,酒洒了一地。旁边的伙计哭丧着脸叫道,“女侠,军尉大哥们,能到外面打吗?”   那女子身法很快,笨重的军士和兵器丝毫不能伤到她,倒是苦了这店里的摆设,顿时打碎了不少,伙计开始后悔为啥要去报信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看来又有更多的人马杀到了。那女子见势不妙,便往外撤去,顿时被一群军士围住。   魏斌对元马暗道,“咱们帮帮她。”然后便从倒在旁边的一个军校手里拣了半截长戟,跳入战圈,左右挥格,将一圈军校逼得往后退去,一边叫道,“快走!” 第一百七十五章 晴天霹雳   元马反应也不慢,看到魏斌杀了上去,无奈也加入了战团,这两个人一动手,顿时分摊了那边那个女子的压力,有不少兵士扔下那边的目标过来围住魏斌和元马。   魏斌对着那女子喊道,“向我们这边靠过来!一起冲出去!”   没料到那女人居然根本没理魏斌,耍了几招猛烈的剑法后冲出了包围圈,直接往另一边逃去。   那些羌人商旅倒是没反抗,乖乖的被军士们看押住,不过其中那领头的看着魏斌这边的遭遇笑了,“看到没老兄,那女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亏你想得出来!”   魏斌心中有气,低声对元马喊道,“我们也走!”两人挥舞着手中抢来的武器向刚才那个女子逃走的方向撤去。   这些守城军士一般都选取战斗力比较底下的人充当,所以倒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街头,那军校一挥手,“把这几人带走,回去好好审问!”   魏斌心里憋了一口气,这娘们!老子好心救你居然就撇下我们自己跑了,亏你还穿着像个行走江湖之人,居然毫无廉耻啊。   元马看着魏斌往前疾走,说道,“魏兄,不如算了,找不到那女人了。”   魏斌恶狠狠道,“不行,我得找这疯娘们算账!”其实魏是听到那女人刚才说的话,似乎很了解魏延的下场的样子,说不定还知道不少其他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远远的在街角处,魏斌发现了那个人的踪影,这女子居然还慢慢溜达上了,真是嚣张至极。   这个女剑客来了长安有段时间了,自己的事儿也办的差不多,没想到今日在酒肆和几个羌人发生口角,也是很意外,更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有两个傻子帮自己逃脱,其实没有他们自己也有办法跑掉,真是稀罕的很。   女子进入院中,正准备关门,后面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你跑的真够快啊,真是够意思啊。”   听到这言语,女子并没有惊讶,从容的转过头来往屋内走去,“你们自己动的手,我又没求你们,不过二位身手可以啊,还能逃得掉。”   魏斌带着元马紧跟着入内,锲而不舍。   “我请你们来了吗?真是没有礼节!”那女子一脸鄙夷的说道,一边将脸上的蒙纱取下。   魏斌心说这女人什么时候把脸给遮住了,我还以为你谁都不怕呢,到底还是怕被人认出啊,这时他才看清楚这女人的脸,大概也就二十五六岁,眼窝很深,鼻梁也比常人高,看起来也有些像羌族人氏。   “你是羌人啊?”魏斌奇道,不过随即想起来她的口音和那些商旅有些不同,便猜测可能是羌汉混血。   “你管得着吗?没什么事儿就滚吧,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那女子大大咧咧说道。   魏斌正色道,“我来是有话问你,之前你在那酒肆中曾提及魏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女子将脚抬起来放在案几上,能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修长绑腿,却无法遮掩住浑圆而结实的腿型,丝毫不顾及女儿家形象,“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本姑娘喜欢听这些小道消息,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知道汉中的情况吗?魏延原来不是汉中太守吗?他的家人有没有逃得掉?”魏斌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女子噗嗤笑了,“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看着不傻,怎么问的话都那么蠢?魏延和你什么关系啊,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魏斌偷偷瞅了元马一眼,略微尴尬的说道,“在下只是好奇。。”   “行了,回答完这个问题你们是不是就能走了?”那混血女子不耐烦的说道,“听说全都死在汉中了,夫人孩子全都被杀了,一个也没跑得掉。”   什么?!魏斌听完傻了,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全都死了,听清楚了吗?”   魏斌感觉一下虚脱了,神色大黯,低头不语。   那女子看魏斌这样,猜了个七八分问道,“你是不是魏延的朋友啊?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   魏斌方寸大乱,难道庞统严平他们全都死了?怎么会这样?脑中一片混乱,只是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脑中闪过,眼泪也不由自主流落下来。   “我们走吧。”魏斌低声招呼了元马一下,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刚走到院门处,后面响起一个声音,“这个消息是蜀军中传出来的,也未必是真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魏斌心中微微燃起一丝希望,没有回头,“多谢尊驾。”   ---   客舍中,魏斌将李隗所赠的钱物分了一半,看着元马说道,“老弟,这些分给你吧。我准备独自前往西凉一趟,去找寻魏延余部的下落,你自便吧!”   元马虽然忘了很多之前的事,但正常的分析能力都还在,问道,“魏兄,为何去那么荒凉的地方。看来你真的是魏延的故友,没想到啊,你居然隐瞒了不少事情啊。”   魏斌苦笑了一下,“我猜老弟也有很多经历吧,只不过你都忘了。其实忘了也好,不高兴的事情一直记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全都忘掉。”   元马想了一会儿,突然下了决定般拍了拍魏斌的肩道,“咱们两人既然能相识一场,就是缘分。如果魏兄不嫌弃,我元马陪你走一趟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人可去寻找。”   魏斌看着元马的眼睛,里面偷露着真诚,感激道,“有元老弟陪伴,自是最好了!”   原来这回来的一路上,魏斌心中已有打算,如果庞统和严平没有死,应该会逃往西凉,因为往雍州是死路,陇右目前也是蜀军范围,不能长久,只能继续往西北。   而西凉的战马是最好的,羌人骑兵也曾横行天下,自己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再重新建立起一支铁骑,不管庞统和严平有没有去西凉,自己都要去试一试。   不过让魏斌没有料到的是,元马居然会主动要求跟自己去西凉,让自己大喜过望,有人相助,自己也不至于路上太孤单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赶紧离开长安,之前在那酒肆闹了一场,怕是这几日风头要变紧,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魏斌说道。   二人立刻准备妥当,连夜往长安城西门走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似曾相识      果然不出魏斌的猜测,长安的各个街上巡视兵士多了不少,看样子今天白天在那酒肆大打出手引起了城守方面足够的警惕。   魏元二人一路躲着巡逻的兵丁,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来到了长安的西边北偏门附近。魏斌心说不会那么巧就被认出来吧,这守门的和巡视的应该也不是一拨人,便和元马装作一般的百姓若无其事的往城外走去。   “你俩,站着别动,我们要检查!”守卫城门的士卒毫不含糊,向过来的两个人喝令道。   魏斌和元马便老老实实的站住,让那些小兵搜查。两个军士便粗鲁的在二人身上上下翻腾着。   “大哥,大哥,能轻点吗?”魏斌被这小兄弟整的有点疼了,不由得“哀求”道。   两个兵爷看了看他俩,又用手指了指他们背上背的东西,“包里是什么?”   魏斌陪笑道,“就是一些随身钱物,我们是做生意的客商。”   “让他们打开看看!”旁边一个军校喝令道。   小兵们闻风而动,立刻将二人的包袱扯了下来,打开一看,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啊。   那个军校踱了过来,一个军士过去耳语了几句,他便喝令道,“东西留下,滚吧!”   这哪行啊,这不是趁火打劫么!魏斌顿时忍不住了,叫屈道,“军尉大人,为何如此啊,这些都是我们好不容易挣下来的。。。”   那军校一挥手,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了,“给我仔细照着。”一边令二人将手伸出来。   魏元无奈,只能照办。那小头头一看,冷笑道,“居然敢说自己是商人,看看你们的手,如此粗糙,根本不像嘛!倒像是贼人的手!”   周围的兵丁一听,立刻围了上来,军校很有气势的说道,“将他们二人带走!”   真是祸不单行,魏斌的西行大业还没开始,眼看就要夭折了。魏斌忙不迭求道,“军尉大人,东西给你们就是,放我们过去吧!”   可是这会儿已经晚了,东西要被人给黑了,自己人也得进去大牢。魏斌向元马使了个眼色,就想动手。   正在这时,后面不远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什么情况?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魏斌一听,这声音好耳熟啊!回头一看,远远的来了一队巡逻的队伍,排头的马上一人,穿戴整齐,非常精神。   “报告关将军,他们刚才想出城,自称是商人,却被我等识破,正欲带回审问。”那守城军校回答道。   来将一听,却看见那二人中的一个身影很眼熟,便叫道,“等一等!把他们俩带过来。”   魏元二人被带到了这位将军的马前,魏斌已经知道是关统了,却低头不语。因为他暂时不想和关相认,即使真的被认出来,他也是要离开的。   关统仔细一看,大失所望,原来他刚才瞥见此人极似魏将军,非常吃惊,没想到近来一看,原来只是身形酷似而已,分明是另一个人,头发很长,脸型瘦削,仔细看看,也没有魏延那般魁梧。   关统看了看这人,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也是瘦的很,就跟一个破败家族的少主逃难出来一样,精气神不佳。便问道,“他们叫什么?有没有犯什么事?”   那军校一怔,忙道,“关将军,刚才问过了,这个叫魏斌,那个人叫元马,这倒没有。”   关统听完便点点头,“把他们放了吧。”   军校愣了,但不敢有任何不满,只能下令,“给他们松开。”   关统暗叹,正要离去,元马突然说话了,“这位将军,能否让他们归还我们的东西。”   那军校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关统回过头来,以询问的眼神望着那军校,他其实也知道下面这帮人不老实,雁过拔毛的事是少不了的。   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够贼的,那守城军校只能吩咐道,“把东西还给他们吧。”   元马拿回了东西,向关统施了一礼,“多谢将军!”魏斌也抬头施了一礼,不敢吭声,短暂的和关统有一个眼神的交流,便扭头离去。   关统刚才和魏斌有了这么不到一秒的眼神交汇,突然身体一震,因为他感觉这个眼神很熟悉,但这张脸分明不是心中的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斌背起包裹,开始往外走去。   “朋友,你要去哪里?”关统忍不住问了一嘴。   魏斌故意压低了嗓门,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西凉。”   关统多么希望听到汉中或者天水之类的地方,如果真的是他,就有可能会往那边去。但听到这个名字,只能说道,“保重!”便带着人继续前往下一处城门巡视了。   已经走出长安城很远了,魏斌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身遥望着长安,想着刚才和关统的对视,他知道关统是可靠的,但是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就算投靠关统,也只能默默无闻的活下去而已,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兄弟,等到那一天,我会再回来与你相见的!”魏斌心里默默念到。一边和元马继续赶路了。   魏斌知道从长安往西是郿县,更远还有陈仓等地,再之后便要翻山越岭前往天水了,所以准备先赶到郿县买两匹马。   走到半夜,二人在一个小树林里胡乱休息了一晚,然后第二天继续赶路,有人陪伴,走起路来也不那么寂寞了,很快就来到了郿县附近。   在一个城中集市上,二人本想买上等马匹,但似乎都已经被蜀军买走了,只能用布匹换了两批中等品相的马,本来想搞两把剑,但郿县离长安较近,蜀军管的比较严,铁匠处告知没有兵器可卖,不过好心的介绍了前面陈仓处的一个集市可以搞到兵器,但是说很贵。于是二人又赶到陈仓,在这个别人介绍来的“黑心商人”处塞上不少钱物,换了两把长剑,系在腰间。同时又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囊,这便开始往西而行。   一路无话,走了大概十来天,终于翻越了几处较高大的山脉,进入了一个地势稍微平缓的地方,向附近的村民打听后得知,前面离天水不远了。   魏斌记得之前天水被徐庶打下来过,现在应该也被蜀军控制,不由得感慨不已,继续往前走去,却没料到前方传来一阵刀剑交击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争斗。   “都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了,还有人打架?”元马奇道。   魏斌心说这还没到西凉呢,越往西北民风越彪悍着呢,头也不扭说道,“走,过去看看!”    第一百七十七章 榆中县令   长安守军大牢。   一个牢门吱呀打开了,狱吏对着里面喊道,“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原来这关在里面的是之前在酒肆闹事的几个羌人商旅,后来守军的校尉审问过后发现也没犯什么大事儿,加上上面有人过问了,说曾经和我军交易过马匹,以后还要打交道,让守军的人放他们走。   那几个羌人大汉也挺倒霉的,无缘无故就被折腾到牢里来呆了一晚,不过他们在牢里也没闲着,胡吹海聊了半天,净是说些附近的见闻什么的,说的周围的牢犯一愣一愣的。   这会儿几人被放了出来,坐的腰都有点酸了,一边松动着刚被解开束缚的双手,一边往外走,边走还边四处张望。路过一个较大的牢室时,几人还瞅了一眼,里面和别的不同,只关了一个人,正在盘腿静坐,看着很有气势的样子。   “我说牢头,这里面关的什么人?”领头的汉子开腔问道。   “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那狱吏不耐烦的说道,“这人以前也是个将军。”   那汉子问道,“将军?魏军的吗?”   那牢吏估计天天和犯人打交道很少有机会和这种夷族之人说话,便胡乱应付答道,“不是,是我朝的将军。姓曲。”   “哦。。。。他是曲胜吧?那个魏延的手下?”那人看来知道的不少。   “我说你有完没完,赶紧出去了,前面就是出口。”狱吏往前一指。   这些羌人便走了出去,不知往那边去了,与此同时,牢门口还来了几个其他人。   “曲胜将军最近怎么样?”为首的将军询问道。   “关将军,犯人最近还算正常。”狱吏看到有大人物来了,连忙答道。   关统只是路过此处,也没有进去,吩咐道,“曲胜将军曾有战功,虽然现在被关押,但你们不能为难他。都听到了吗?!”   牢吏们都纷纷点头领命。   原来这曲胜在函谷关被王平和吴班拿住后,便关了起来,就在这长安的牢里。在姜维和关张来之前,曲胜的待遇可是挺悲惨的,挨了不少打,拷问者一直在问同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络地点,紧急时刻下用于大家汇合的。”   曲胜已经听说了魏将军的遭遇,悲痛万分,但始终不相信魏大人会真的死去。尤其是听到这讯问的问题,更是坚信他们肯定没有能找到魏将军的尸体,也就意味着现在是生死未仆的状态。   关张二人跟姜维来到了长安后,在关统的关照下,曲胜的待遇好了很多,至少吃用不愁了。曲胜还曾偷偷询问关统汉中的情况,关统忍住心中的悲痛没有敢告诉他魏夫人的事情,只是说都生死不明。   如今,曲胜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不断的祷告着魏将军能够成功逃离,然后早日东山再起。   ---   魏斌和元马往前赶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树林外,二十多个贼人模样的汉子正围着一个不长的车队,几个穿着官军衣服的兵丁正在和贼人交战,但寡不敌众,纷纷倒地。   魏斌心说这些兵怎么还穿着魏军的衣服呢,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当前西凉应该还没有蜀军前来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克,主要是道路遥远,而且在和魏军对峙,应该是无暇分神吧。这西凉八成是变成了两不管的状态,蜀军能管没空管,魏军想管管不到。   “元兄,咱们去帮帮那当官的吧。”魏斌觉得既然自己都看到了,就这么离去似乎不是太道德,便叫上元马往前冲去。   那些强人的头目看见有两人冲过来了,赶紧叫人上去抵挡,哪里是魏斌的对手。魏斌虽然身材比以前瘦削很多一直没有恢复,但马上的基本功都还在呢,对付这小小毛贼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就是没有长柄武器,只能挥舞着剑将那些可怜虫杀得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车马中有个胖胖的文官模样的人吓得浑身发抖,看到贼人退去了,才赶忙拜谢魏元二人,“多谢英雄相救!!”   魏斌和元马点点头,看到贼人已经逃走了,便准备离去。   那个小官看到救星要走,心说这之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山贼啥的,连忙满脸堆笑道,“二位壮士,不如与本官同行,我正往金城去,到了地方,我定当酬谢英雄。”   魏斌看着这脑满肠肥的文官,就没什么好感,不过摸了摸身上的路资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便只好点头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姓吕名宜,乃是这金城郡榆中的县令啊,阁下是。。。”胖官笑着问道。   “原来是榆中令,在下魏斌,这是我兄弟元马。我们乃布匹商人,前往凉州做生意。”魏斌不卑不亢说道。   “原来是魏兄和元兄,请。”吕宜命后面的随从收拾一下,将死去的兵丁就地掩埋,然后继续前行。   走了一个多时辰,那吕县令掀开车窗问道,“二位,前面有空旷处不如歇息片刻,走了这么久,甚是辛苦。”   魏斌也感到有些渴了,便和元马下马,众人在前面一处平坦地上席地而坐,喝水吃干粮。   元马指着后面几个遮掩的很严实的车辆问吕县令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刚才贼人是要抢着这些东西吗?”   吕宜带着神秘的笑道,“二位壮士有所不知,这是本官欲献给凉州刺史之物,乃是我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几个夷族女子。”说完,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魏斌一听,心里略有不悦,问道,“这是为何?刺史大人很喜欢这个吗?”   吕宜道,“魏兄,我也不瞒你们,我吕宜是为了求官而去,武威郡守欲告老回乡,我这是为了投刺史所好呀。”   想了想,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看不起别人的,魏斌想想自己以前的一些作为,便说道,“女人皆是祸水,吕大人就不怕翻船吗?而且在下觉得还是应先治理好本县众生,送女人只是一种额外的手段而已。”   吕宜听到魏斌有些暗暗职责自己,并不以为意,笑道,“魏兄可能低估了这女人的作用啊,刚才壮士说了句女子是祸水可谓一语中的,自古到今,这女人所能发挥的作用有时可以超过战场上的千军万马,甚至能改变朝局和国运呢。”   元马奇道,“吕大人有些夸张了吧?”   吕宜摇头道,“元兄,我就拿现在这凉州举例,自古到今,有多少豪杰倒在这女子手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始上课   听到这吕胖子提到凉州的情况,魏斌不由得有些上心,便侧耳倾听。   “这凉州甚至再往东的雍州一部分,在西周时都被称为西戎,现在的羌人各族多为其后代,另外东有东夷,北有北狄,南有南蛮,当然了,如今中原的范围也大为扩展了,连这凉州甚至西域都被纳入中原朝廷的统治当中。西周末期,西戎便经常作乱,才有平王将都城迁至洛邑。到了春秋时期,秦穆公为了拓展疆土,和这西戎作战,因为犬戎势大,因此便使用进献美女之招数,这戎王得到这些秦穆公精心挑选的女子,日夜作乐,最终被秦战胜,吞并了西戎好多土地。“   听到吕县令的话,魏斌的脸微微有些红,心说之前黄皓等送我美女岂不是也有此意了。那吕宜不知道魏斌的心思,只顾继续说道,“到了秦昭襄王时,宜太后专权,甚至亲自上阵,和义渠的戎王私通了三十年,甚至为其生下了儿子。”   听到这,元马惊呼,“这种事也可以发生吗,实在是难以置信。”   吕宜看了看元马笑道,“后来这宜太后利用这个关系,诱杀了戎王,导致义渠被秦国一举吞并。从此犬戎便没有强大的宗族和中原对抗了。你们说,这女人是不是改变了国运呢?世间之事在我看来,无非就是权力和女人的争夺罢了。这也是人本能的兽性体现啊。“   魏斌默默点头道,”确实如此,不知道现在这凉州的情况如何了。“   吕宜道,“汉朝建立后,羌人和中原战乱不断,直到汉恒帝时,在凉州刺史三明的镇压下,杀死了数万西羌人,羌乱才开始渐渐结束,后来的事我想你们都知道,董卓、马腾和韩遂等人曾利用西羌人之乱,割据西凉,他们的部下人马很多都是羌人或者羌汉混血了。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故去,加上这雍州刚被蜀占据,凉州与中原魏廷失去了直接联系。凉州刺史大人也只是保持中立,观察局势罢了,毕竟他们也无暇西顾嘛。”   魏斌心说这些我都猜得到,不过他很关心这羌人各部族情况如何了,“吕大人,这羌族势力目前如何啊?”   “目前凉州有一些州郡的守军,也不过数千人,占据各个较大的城池,但是羌族人势力大不如前,都是一些较小的部族在各地分布,各有各的势力范围,较大的有两支,都在武威和张掖交界附近,一个有约三千多人,首领叫狼离,另一个也有两三千人,族长为那牢。”吕宜看起来对这夷族的部落情况很是了解,让魏斌也是暗暗惊异,同时也留意了这几个名字。   元马笑道,“这二人名字甚是古怪啊。”   吕宜心说你的名字也不正常,不知道其父母怎么起出来的。魏斌赞道,“吕大人学识相当渊博啊,魏某失敬。看来这次吕大人的目的也必然能够达成咯。”   吕宜大笑,“魏兄谬赞,那是自然,这些夷族混血女子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每一个都是我亲自选过,留在舍中那是相当精彩的。如果以后在下有幸真的成为武威郡守,二位兄弟尽可去找我,定会为兄弟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元马一听,似乎也有些动心,“夷族女子应该性格较烈吧。”   “元老弟有见地,不错,羌人女子那是豪放无比,性格豪爽,但我这选送的可都是混血,多在汉人家庭长大,因而既有羌人的开放性格,又具有中原汉人的温和。老弟有机会碰到羌女,可是不要错过机会哦。“吕宜脸上露出的回味无穷的表情让人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有趣的经历了。   魏斌却和元马一样,首先想到了那个长安城中碰到的羌汉混血女子,怪不得那么直率豪放,看来是血液中流淌着的天性啊,而并非做作。   大伙儿休息的差不多了,吕大县令的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便又继续上路了。   有这腹中见识丰厚的人同路,去金城的旅途便更有趣一些,众人花了不到两日便来到了金城,魏元跟着这胖县令进了城门,便准备分道扬镳了。   “二位兄弟,这点钱物还请笑纳,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了。改日务必到武威找老哥我哦。”那吕胖子也不客气,已经和二人称兄道弟起来。   魏元也没推辞,接过来酬劳,便策马离去。   这金城应该是凉州最大的城池了,既有本地汉人、羌人,也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想来这是前往西域通商的必经之地,因而鱼龙混杂,但也正因如此,非常热闹。   二人沿着街上走着,看到此处的民风确实开放,路上有颇多的夷族女子,穿着暴露,有的恨不得袒腹露胸,毫不费力的便能看到那诱人的沟线。而女子也都豪放的回敬着敢于看她们的眼光,相当主动,魏斌都有些怀疑要是看对眼了立刻就能拉到无人处亲热一番。   不远处有个酒肆,很远就闻到里面传出来的酒香了,魏元二人饥肠辘辘,手中又不缺钱,毫不犹豫的奔那食肆走去。   酒肆里热闹无比,虽然地方不大,但人气可比长安中的那个强得多了。魏元二人找了个角落坐下,便叫些酒菜准备果腹。   酒是店家自酿的,香气四溢,吃的也多以肉为主,正和他们的口味,果然和中原的精细用食有异,真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端的是一个痛快。   魏斌将一盏酒咽下,感受着从口到腹的刺激,对于这走了一个月的旅人来说,真的如久旱逢甘露一样。正在享受着,外面来了几个人骑着马接近酒肆,将马拴在外面,也走进来叫些东西吃,看样子很像是贩马的客商。   只不过他们这几匹马可看起来不怎样,一个伙计在询问他们的时候多了一嘴,“几位是不是长途跋涉而来,要不要我们给您们的马喂些粮草,看着都很瘦弱了。”   那几人中有个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精悍男子,身上的服饰材质体现着他的地位,双目有神,脸色黝黑,听到这伙计的话不满道,“哪里瘦弱了。你不懂就别乱说,这些可是上好的良马。”   旁边有好事的纷纷起哄道,“这么瘦的马,居然还说是上品,连那边两匹中等货色的马还差哩。。。”   魏斌一听怎么把他二人的马也搅合进去了,便回头看过去。没料到元马突然对着那些好事之徒们说道,“确实是好马,你们自然不懂。”   魏斌很无奈,这元马怎么总是那么不解风情呢?只能将头低下喝酒,装作老实巴交的样子,他这会儿可不想拉仇恨。 第一百七十九章 苍松牧场   正如魏斌所担心的,元马顿时拉过去了不少仇恨。   “你这小子瞎起什么哄,这马瘦成那样了,根本跑不快!”“你看那些好马都是膘肥体壮,哪里有这么瘦的!”。。。一时间酒肆里这帮人突然就开始讨论起马来了。有的甚至因为某些人的一两句话又争论起来,大家反倒是忘了最开始是在说谁来着了。   那个精瘦的贩马人倒是对元马有些好奇,因两边离得也比较近,那人便问元马道,“小兄弟,你识得马?“   元马一边喝酒,一边淡淡道,“略通一二。”   那人便笑道,“那你说说看,此马好在哪里?”   元马简洁的回答道,“此马头部较小,说明生在干燥处,环境恶劣则马性更好,马耳挺立间距较近,转动灵活,马眼大而明亮,说明此马伶俐于其他品种,马鼻长而平直,鼻孔很大,说明耐力比常马强,但爆发力可能略差。马腿虽瘦但修长,筋肉精悍发达。如不出所料,此马可日行五六百里也不疲倦。”   听到元马说完,魏斌心说这老弟还懂这个呢,他也能看出那马不错,但说不出这些道理来,而那个人眼中射出震惊的目光,心道这小子说的都是实话,确实为相马的行家啊。   “这位兄弟,你们难道也是做贩马生意的?”那汉子热情的问道。   魏斌的打算中是有考虑过如果要重建骑兵,马是重要的来源的,这个人有这么好几批上好良马,估计应该了解一些马场的事情,便抢着回答道,“我们什么生意都做,马么,也有卖过的。我们和蜀军魏军都有生意往来,最近魏军骑兵缺损严重,冀州马匹不如凉州,因而还和我们做了不少生意哩。”   那人一听,果然中招道,“哎呀,原来是同行啊,我们是苍松马场的,你们是哪家?”   魏斌有些尴尬,便胡乱应付道,“我们没有马场,只是做倒手生意的。”   那个汉子看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动了心思问道,“倒手生意多么辛苦,不如来我们马场,我们最近正缺相马的高手,每年前往西域等地挑选良种时都要从外边请人,煞是周折。”可能是有些急,这人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我们是苍松马场的,你们应该听说过吧。”说完,脸上还露出有些自豪的神色。   魏斌心说我哪知道什么苍松马场,但周围一些人听到这汉子报出名头来,都交头接耳道,“居然是那家马场的。。。”“是啊是啊。。据说是武威最大的马场啊。。。”   魏斌很机灵,心说这么牛逼的马场,不借此机会进去了解了解行情实在是可惜了,便笑道,“也好,最近我们正疲于奔命,魏蜀交战,路上很是不太平,便要叨扰贵场了。”   那个领头的很高兴,坚持要请他二人这一顿,魏元拗不过他,也只得罢了。   魏元二人跟着这几个马场之人,结伴同行,往西北走去。一路上通过闲叙,知道这领头人叫徐先,乃是苍松马场的一名执事,马场共有三名执事级的人物,上面就只有场主和副场主了,可谓权力不小。苍松马场鼎盛时期大概有上万匹良马,那时马腾韩遂等人都还在呢,现在已经远远不及当年,但仍然有数千匹之多,足以傲视西凉地区了。   魏斌心说看来这马场很重要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啊,也不知道是谁罩着的,便问及此事。徐先傲然答道,“我们马场并未依附于何人,保持中立。仅仅是做生意而已,但不牵扯到哪方的势力。”   魏斌点点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现在也就是魏蜀没工夫搭理这边,如果我是凉州刺史,肯定要拉拢这支马场的场主,因为总不能让那些羌人部族给拉拢了,那就坏了。   ---   魏境,冀州常山郡。   冀州与并州的交界处是长长的山脉,人烟稀少,而这些日子,一只不到两百人的小队伍在这山脉下往北缓缓前进着。   为首的年轻将军神色疲惫,脸也被晒黑了,旁边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也是瘦骨嶙峋的。   “军师,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年轻将军问道。   “去你的老家。”那老头脸色肃穆,说话却显得不太正经。   “我老家?”年轻人很奇怪,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常山?”   “没错,我们只能先逃到那边附近,然后想办法进入并州。”原来这说话的人是徐庶。   自从那洛阳虎牢关前遇伏大败之后,徐庶和赵礼一路逃窜,往北而去,路上遇到了一些不明所以的魏军,都匆匆逃离,没有恋战,在这个逃亡过程中,有不少人又走散了,剩下这一百多人,还真都是忠心耿耿于魏将军的飞骑营老部下了。   赵徐二人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好像是魏将军也兵败往西撤去,似乎还被通缉了,生死不明。徐庶花了很久才打消了赵礼试图潜回去寻找将军的打算,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魏大人没死,自然有办法东山再起,并联系到他们,如果死了,那你去找他有什么用呢?所以最重要的是要找个地方生存下去,等待魏将军的消息。   赵礼最终只能妥协,跟着徐庶的引导往北走。徐庶说道,“赵礼,我之前和鲜卑族首领柯比能见过一次,他现在应该在并州雁门附近活动,一直有心统一各个部族,但都被魏廷郡守拦住,一直对魏换恨在心,我们设法去那边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办法与之联合。“   因而赵礼和徐庶就带着这残余的一百多飞骑营将士,去找寻那个远在并州北部的鲜卑首领。   ---   “副场主,这是我们这次去金城发现的大才啊,精通相马之术,咱们场主不是一直说需要找个相马之人吗,我便自作主张将其带回,还望副场主收留啊。”徐先将魏元二人引入马场的议事之厅内,对着一个微胖的头头说道。   魏斌心说这徐先真是先斩后奏啊,明明自己没权力选人,却先把自己和元马“忽悠”来,可真是够坏的。再看这副场主,体态微胖,圆脸小眼,射出的目光让人感到有些阴森。   “这是我们副场主郝朗,给二位介绍一下。“看到气氛有些沉闷,徐先忙主动说道。   “魏斌,元马。。。”副场主反复念叨了几遍,便说道,“二位,可能之前徐执事没有跟你们说明,我们苍松马场是西凉现今最大的牧场,所以进人都得严格选择的,按规矩,没有场主同意,是不能进我们马场的。”   魏斌心中微微有些焦急,那郝朗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有徐执事推荐,先来做着,等到场主回来再做决定。“ 第一百八十章 场主   魏元二人从人口较为密集的中原来到这广袤的草原,心境似乎都得到了升华,据徐先介绍,这一片方圆不到百里的狭长草场上,南北皆依着山脉,水草甚为丰茂。   牧场的人分布在几个地方有居住点,所以马群也都是分开数拨放养的,每拨均有数百匹之多,早晨牧马人将马儿放出,快到晚上便将马群收拢赶回马圈。但管事儿的基本都集中在中部的一处地势较低且平坦处,附近有一些不高的山包,牧马人登高而望,可以俯视这马场的全部景色。   魏斌住到这马场上的当晚曾问过元马,“你居然这么懂马,看来我给你起这名字没起错啊。”   元马也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似乎原本就知道这些,一碰到马就突然冒出来了那些想法。”   魏斌心说还得感谢你这张嘴啊,不然还真混不进来。比较令魏好奇的是,牧场里居然有一些婢女,引他们去住处的便是其中一个,那婢女似乎不太乐意和这两人接触的样子,勉强领着他们去了一处偏院,应付着说道,“徐执事吩咐让你们住这里,对了,每天早晨要去议事厅点卯,不要忘记。”接着又交代了一些日常生活必须的东西地点,便欲转身离去。   魏斌叫道,“还没请教姐姐芳名?”   那女婢脸也不回,冷冷道,“别人叫我兰姐,你们最好老老实实起居,不要惹是生非。”   看着那兰姐离去的背影,魏斌问元马,“我们很像爱惹事儿的人吗?”   这一晚二人睡得很是踏实,第二日一早都睡过了,一睁眼才想起来早晨还要点卯,连忙胡乱洗了洗脸就直奔议事地点。   议事厅内各人都到了,魏元二人去的迟了,那副场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昨日兰姐没教你们这里的规矩吗?”   魏斌忙道歉道,“对不住,还请副场主饶过。”   郝朗闷哼了一声,便说道:“今日前场处有一批马要去势,你俩既无事,也去帮忙吧。“   魏斌心说去世?是死了吗?这年头还有去世的用词呢?连忙做出悲痛的表情道,“在下明白。”   离开议事厅,元马边走边问魏斌,“你哭丧个脸干什么?”   魏斌说道,“怎么刚来就死一堆马啊?真是不吉利。”   元马神色古怪道,“不是要死,是要宫了它们。一般三四岁时去势,之后公马便更加强壮,也温和很多,母马一般都用作繁殖的。“一边还奇怪的看了魏一眼,好像这事儿你都不知道的表情。   魏斌顿悟,大张口道,“哦。。。。这样。怪不得军马都那么乖呢,看来全是这种去势了的马了。那岂不是很郁闷啊,真是委屈了他们了,眼看着母马却不能。。。”   他俩正说着,身后不远处一个冷蛮的声音问道,“你们是哪来的,为何出言不逊?”   魏斌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怎么。。怎么是你?”   原来是个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的女子,身材甚高,脸部看着有羌人的特征,五官轮廓很明显,不是别人,正是那长安中的酒肆内被魏元救过的混血女子。   这会儿这女人已经换回一身女子衣饰,但仍显得紧趁利落,颇显曲度,看起来增加了一些女人的妩媚,却微微皱眉道,“是你们,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   魏斌昂着头道,“天下那么大,你管得着吗?我们现在是这马场的相马人,苍松马场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可是西凉最大的马场了。你是来买马的么?找我们就对了。”   女子一怔,随即忍住笑道,“原来这里就是苍松马场啊,没料到二位居然是这里的相马人,失敬失敬!”   魏斌很满意对方的态度,点点头道,“不用客气了,回头报我们的名字就好,我叫魏斌,他叫元马。”   那女子笑了笑道,“如此还要多谢二位哩。”便转身继续前行了。   这给马去势的活儿可不是什么好活儿,场面还是挺血腥的,看着那一头头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牲口惨叫过后,便变得蔫了吧唧的,可把魏斌给恶心坏了,最后忍不住只让元马帮忙,自己避在一旁,心说这黄皓怎么被骟了后还那么有野心啊,真是无法理喻,难道不应该温和的如小绵羊一般么?   他这边正在四下乱看,没料到又看见了那个女子,这会儿女子换了一身羌族女子服饰,看起来色彩鲜艳的很,便问道,“你没买马?难道是去买衣服了?”   魏斌正在调侃,旁边路过了几个牧场的人,都毕恭毕敬对着那女子说道,“场主。”   听到这俩字,魏斌一惊,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诧异道,“你是这的场主?”   副场主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看着魏斌那一副欠揍的脸喝道,“混账,见到场主还不施礼?”接着又对那场主道,“这时徐先找来的相马人,我本是不同意的。。还请场主决断,是否该留下这二人?”   那女场主脸色如霜,冷冷道,“我见过此二人,如何识得马?明明是来混吃混喝的!明天就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   魏斌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该说啥。徐先这会儿才刚刚赶到,看见这二人的模样,再看看副场主和场主,心中暗骂这二人肯定是冲撞了老大,可别把自己连累了才好。   女场主看见徐先,说道,“这两人你找的?”   徐先忙不迭把金城中的所见所闻说了,那女场主其实已经大概猜到这魏斌是来干什么的了,沉默了片刻道,“那也不行,再重新物色人选吧。”   原来这苍松马场正如魏斌所猜测的那样,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两个较强的羌人部族都想拉拢她,刺史大人也曾派人来请过她,都被她拒绝了。场主很清楚,这些人不过都是看中了她这的上好良马,有了马场的支持,自然是不缺骑兵了。而今形势很复杂,魏蜀交战,胜负不分,这时选任何一边势力都是有很大风险的,所以女场主一直谨记着前任场主也就是她父亲的话,严守着中立,直至能够统一中原的朝廷出现,再将宝全部押上,这样才能重新壮大牧场。   魏斌听到这,又看了看刚刚出来手上还沾着血的元马,知道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也不愿再让徐先为难,便对着徐道,“徐先生。。不必再说了,我们兄弟明日就走。” 第一百八十一章 羌人夜袭   魏斌煞是苦恼,刚刚混入一个这么大规模的马场,本来想着能够好好表现,赢得场主的信任,却没料到这场主居然是之前长安碰到的那个蛮横无理的混血女子。   这羌人血脉的性格真是强势,一旦认定了的事,几乎不给你任何机会,直接判你死刑,魏斌那个郁闷,这去哪再找一个那么大的牧场主去讨好呢?   这马场如此平静,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去立个功来表现啊,如果是之前还握有雄兵数万的自己,那气势一镇,说不定就能直接拿下这个女人了。可现在人家连让自己寄于篱下的机会都不给,根本就是没辙。   这个晚上特别难熬,魏斌辗转反侧,就是想不出一个办法,元马倒是睡得挺沉,魏倒有些羡慕了,没什么追求,自由自在的倒也挺好,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漂泊下去了?   漆黑的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警示的号角,把魏斌吓了一跳,这个地方能有什么战争?接着隐隐约约传来人的喊声,“有人偷袭。。。。”   长期征战的魏斌一个机灵,难道是羌族的人来偷马了?告警的声音来自西面,隐隐还有马蹄的声音,魏斌倒是奇怪了,这大晚上的很容易马失前蹄,这群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难道就不怕吗?   肯定有内应!魏斌连忙叫醒元马,二人匆匆忙忙往议事厅那边跑去,远远的看到议事厅已经灯火通明,他连忙冲了进去,喊道,“有人入侵了,快派人去看看!。。。。”   话没说完,魏斌才惊讶的发现议事厅内已经站了一圈人,好像管事儿的人都在,而且都用警惕的颜色看着他俩。   “场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俩就是那烧当羌狼离的内应!”说话的是副场主郝朗,他的脸此刻看起来让魏感到是如此的阴险。   果然,女场主的俏脸现下却变得如此冰冷,“给我拿下!”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魏斌知道这个误会根本来不及解释,只能暗骂那郝朗的手段之黑,他敢百分百断定郝朗才是内应,但这时反咬一口并无益处,只能拉上元马尽力往外逃去。   而侵入的羌人已经到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马场的核心生活区,到处砍人。魏元二人也不能幸免,只能被迫与一些人交手,一时间好几处房子着了火,到处是金戈交击声和喊骂声。   外面歹人实在太多,魏斌见冲不出去,接连出手干掉几个羌人,便和元马躲在一个角落暗处,静观局势变化,再伺机逃出。   “哈哈哈哈哈。。。。你就是那美人儿场主了吧,听说你有羌人血统啊,不如跟我狼离回去,保准让你快活无比!”大老远都能听到那个领头羌族大汉放浪不羁的声音,魏斌微微皱眉,心道这场主今天是形势不妙咯。   对方人多势众,女场主只能和手下众执事们奋力抵抗,却有自己人不断倒下,看样子被这些羌人给包圆也只是时间问题。那副场主郝朗往前猛扑,直接击向那首领狼离,大喝道,“场主你先走,我来抵挡!”却没过两三招就被狼离的手下放倒。   魏斌看着郝朗的表演,心中偷骂这混蛋真会装,内心也在不断交战着,到底救不救这女人呢?想了半天,咬了咬后牙根,再救她一次好了!一边小声说道,“兄弟你去带那场主冲出去,我去抵挡那头目!”   说着就一狠心冲了出去,在乱阵中先放倒一人,抢下对手的兵器,然后直奔头领杀去,喊道,“你叫狼离,来跟老子过过招!”   狼离没料到居然又冒出个不怕死的小子,一声狞笑,阻挡了欲上前挡住的手下,亲自来和魏斌交战。   魏斌第一次和羌人部族首领交手,这些夷族之人功夫是没什么高深的,就是力大无比,这可要了魏斌的老命,他现在的块头比以前可差了很多,力道上不如对手,而且因为那邪术缠身的原因,早已无法自如的贯通劲气,因而没有克敌制胜的手段,只能苦苦支撑。   倒是元马下去一通厮杀,成功掩护女场主离去,那女人惊异于魏斌居然又出来帮她,冲元马喊道,“不能丢下你的兄弟啊。”却被元马死命往外拉扯,“不要管他!你先赶紧走!”   狼离被这个怪人缠住,一时却不能脱身,眼睁睁看着美人儿就这么打出了一个缺口逃了出去,气的哇哇大叫,手中一只巨型的马刀舞的愈发凶狠,魏斌勉强过了数十招,就被对手一个刀背拍在了地上,当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几个手下过来用麻绳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狼离气得嗷嗷叫,“赶紧去把马群收拢,多抢些回去!“   一个手下这时从外面冲了进来,“老大,牧场的人将很多马都赶走了,不知去了哪里!我们只抢到了二百多匹!”   魏斌听了,心中暗乐,这蛮族人都没脑子么,只想着来拿女人,你们的目的是抢马啊,这么玩给对方时间,还能有好结果?   狼离死死瞪着魏斌,忽然说道,“把他给我带回去!我要活蒸了他!”   ---   魏斌就这么很荣幸的被当做战利品给绑了回去。而且还是被拖在马背后拽着回去的,那自然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搞得浑身破破烂烂,靴子也踢到了一个,脚底都磨破了。到后来拖着他的羌人嫌他走的慢,直接给绑着提在马一侧给夹带了回去。   这个羌人部族在苍松马场往西北数十里的一个地方临时扎营,游牧族人就是这样,居无定所,跟着水草走,哪里有吃有喝就往哪里去。族中分工明确,有的负责赶牧畜群,有的负责劫掠,有的负责安营扎寨和照顾老幼等等,简直就像一个等级森严的狼群一样。而这支烧当羌族的首领便是狼离,之前那个胖官吕宜也曾提到过。   魏斌是破坏了狼离好事儿的“坏人”,自然受到特殊优待,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扔在首领的帐内,外面有一口大锅,也不知道平时用来煮什么的,这会儿里面的水煮的噼啪的作响。估计是准备用来烹调魏斌用的。   那狼离往首领的宝榻上一歪,两边有羌人女子为其按抚着肩腰。一个手下正向其禀报,“最近那霸又抢了两个和我们亲自的部族的地盘,老大,咱们怎么办?!”   狼离听完大怒,“这个该死的那霸,要让我拿住了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回过头来看见地上躺着的这位俘虏,吩咐道,“把他给我煮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华丽转身   狼离是气的够呛,本来和那苍松马场的副场主勾结,准备里应外合将马场给拿下,这样他们的部族立刻就大大超过其他部族的势力,统一羌人也可期。却没料到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搅了。因为他们害怕官军听到消息前来,所以只能先行撤退了。   再加上死对头那霸最近频频对自己罩着的几个小弟部族下手,让自己损失了一些地盘,自己的大业还没开始就有夭折的趋势,真是让狼离极度上火。   狼离突然将目光集中在魏斌身上,他要拿这个人来好好出一口恶气,便吩咐手下道,“看看水开了没有,把他煮了喂狗!”   魏斌忽然道,“族长老大,如果是我,有人做内应的话,我能在官军到来前带走上千批马,甚至都不用撤离。”   狼离愣了,这家伙好大口气,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开始胡吹上了,便问道,“你胡说什么!是不是太怕死,疯了?!”   帐内其他几个狼离手下都大笑,魏斌却冷冷道,“如果我是你,直接和内应说,趁场主不在的时候,将看守马圈的人换成自己人,根本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好吗?”   狼离大笑,“我以为你能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人家是傻吗?换人了能不被其他人发现?”   魏斌叹道这些人是不是脑子真的蠢,便说道,“这确实是最笨的办法,因为临时换一次,也就能成功一次,以后便不能再用了。但至少也比今晚强啊,你们直接去杀那女场主,不是给了别人时间反应吗?女场主必然有不少人护卫,万一让她们逃了,你不是两头空么?”   狼离神色阴晴不定,怒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给我拖出去!”   魏斌见这羌人不吃那一套,忙道,“你虽然没有抢到马和女人,但你抢到了我,我比他们更有用。”   大帐内众人短暂的安静了片刻,突然哄然大笑,狼离一脸不屑道,“你?你有什么用?“   魏斌不慌不忙道,“几百匹马算什么,我能帮你统一各个部族,成为羌族最大的首领!”   狼离虎躯一震,这可是他最大的目标,或者说只是个梦想,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实现,他成为烧当羌首领以来,忙于各族的纷争,大大小小的冲突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看不到统一各部的希望。   “你说你能统一各部族?怎么做到?”狼离带着不相信的语气问道。   “请问大王,你们各个部族的人争来争去,都在争什么?”魏斌循循善诱着。   狼离的一个手下叫道,“当然是草场、马和女人了!”   魏斌笑道,“西凉适合各族生存的地方就那么大,你们抢来抢去都是窝里斗,有什么用呢?今天你势力大了,明天他的地盘大了,来来回回,到底都是羌人自己在争斗,你们难道不是同一血脉吗?”   狼离一听,似乎有点道理,便问道,“照你的意思,是从其他地方去夺?不过西凉守军我们可打不过啊。”   一个头目也恨恨说道,“汉人最不讲信用,我们不是没有和汉人达成过条件,助我们统一各族,但最终都是被骗了,现在我们才明白,汉人打心里瞧不起我们,根本不希望我们统一,怕我们势大后吞并他们的地盘!”   魏斌暗叹,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后来元清时蒙古女真族统一了天下,其他时候如唐朝等,起兵对抗朝廷者都曾借助了外族的力量,有时甚至没玩好引火烧身。自己如今不也沦落到试图借助这羌人的力量吗。不过再想想羌人也是以前秦人的一支,秦朝不也统一过天下,都是一家人。   魏斌一边找些借口安慰着自己,一边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要和汉人合作,西凉守军为什么有钱有粮而我们需要到处去抢?因为他们能向当地的百姓收税啊。“   狼离有些听出来意思了,“你是说我们去攻打城池?”   魏斌点头道,“不错,有了城池就有钱有粮了,不用总是那么辛苦到处抢东西了啊?”   狼离提提抢东西还行,这割据占地他还真不擅长,有些吞吐道,“这个。。我们人太少,打不下来那些城的。就算攻下来一个,凉州其他城池守军来救,我们也守不住。“   魏斌哈哈大笑,笑的在座的人都怀疑人生了,“现在中原魏蜀交战,无暇西顾,凉州刺史自己的位置都难保,只是勉力维持而已,魏廷肯定是没兵没钱没粮支援了,只能靠本地的一些征收,那是远远不够的。一旦你们几个较大的部族联合起来,应当足有数千人,这便够了,武威郡守军最多也就两千,只要稍加计谋,拿下来不在话下!之后的金城等地必然人心惶惶,军心大乱,拿下的希望也非常之大。“   听完魏斌的话,狼离的眼睛亮了,“这位。。兄弟,你为何知道那么多?”   魏斌略有得色道,“不瞒诸位,我原也曾是蜀军中的将领,对这攻城掠地确是相当擅长啊。后来落难至此,不过幸与狼兄相会,也算有缘。”   狼离点头道,“兄弟怎么称呼,如果你真的能帮我们拿下武威,别的部族我不敢保证,我们烧当羌族,皆供你驱使!”   魏斌暗道这羌人居然真如吕宜所说没什么弯弯绕绕,实诚耿直的很,连忙趁热打铁道,“我叫魏斌,如果拿下了武威,我愿与狼老大结为兄弟!我愿指天为誓,永不欺骗狼兄!”   狼离大喜,也不要煮人了,赶紧让人将魏斌松绑,让其去换了一身完整的衣物,再来大帐内相会。   魏斌转眼就穿上了烧当羌族的衣服,成了座上宾。狼离详细询问道,“我们怎么与其他部族联合呢?”   魏斌痛快的饮下一盏酒道,“不知道现在最大的部族有哪些呢?”   狼离介绍道,“我们烧当族自然是最大,族人有数千之众,可以上马作战的不下一千五百人,另外还有勒姐族,和我们差不多大,首领是那霸,这个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其他小一些的部族有数十个,都零散分布在周围。”   魏斌点头道,“依我之意,今夜咱们不是抢了些马匹吗,可以送一半过去,当做和好的赠礼,我愿意亲自走一趟作为说客,不知道狼兄可相信我?”   狼离略一犹豫,心想一百匹马也没什么,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借此也好验验此人说话真伪,便说道,“好说,就依魏兄所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初得人心   魏斌所料不错,这些羌人部族都是头脑简单之徒,很多问题想不通透,一旦跟他们点明,便会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再稍微添点木柴,便恨不得要和你称兄道弟。   有了狼离这第一个成功的例子,魏斌在那霸那里故技重施,用一百多匹马很快收买到了人心,不过那霸也说了,等真的拿下了武威,才能真正相信你魏斌和狼离。   魏斌不费吹灰之力说服了较大的几个部落,回到狼离的部落处时,带回了非常好的消息。狼离没有料到魏斌居然买一送多,不仅说服了那霸,还将几个中等部落的头头说服,对魏斌是刮目相看。   魏斌笑道,“狼老大,那霸说了,如果真的拿下武威,愿意听从你狼离的号令!”   狼离心花怒放,却毅然说道,“魏老兄,等到占领凉州,我相信羌族各部都会奉你魏斌为首。你之前不是说落难至此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到时候兄弟我陪你杀入中原都行啊!”   魏斌心中暗喜,点点头道,“那我就先谢过族长了。现在既然已经初步联合,我们来看看怎么拿下武威郡吧。”   这时魏斌已经想起那个吕宜来,心道这哥们估计已经求官成功了吧,八成已经被刺史大人任命为武威郡守了。既然是熟人就好办多了,我带几个人进去来个里应外合。。。嘿嘿嘿。   魏斌想到这,便问狼离道,“狼老大,你们族内有没有貌美的。。。额。。”一边使着暧昧的眼色。   狼离大笑道,“兄弟是不是需要女人陪同入睡啊,没问题!之后我送几个到兄弟帐内,来人啊,给我魏兄准备一个帐篷!”   魏斌有些尴尬道,“首领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送些女子给那武威郡守,我之前和那郡守有一面之缘,此人好女色,我想假装送几个女子于他,然后趁机。。。”   狼离频频点头,“这个好办,其实我们这里各个部族之间都流行互相赠送美人,但很少有人将她们用作这种用途。“说着就拍了拍手,外面有人领命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帐中便来了几个夷族女子,进来后便半跪在地上,等候着主人的命令。   “魏斌兄弟,这几个女人都是前不久西边的一个部族给我送来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分给别人,既然你有此重要的用途,就先给你用了!”狼离非常大度的说道。   魏斌看着那鱼贯而出的夷族美人儿,偷偷吞了些口水下去,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愁眉不展。   狼离问道,“兄弟,是不是太少?我再为你。。。”   魏斌说道,“我还有个兄弟在那苍松马场内。。不知道大王能不能帮个忙。”   接着魏斌便将那副场主的事情跟狼离说了,而且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坏话,狼离被魏看穿了自己和那郝朗的事儿,脸上微微一红,拍着胸脯道:“我也觉得那郝朗不是个东西,居然把罪名强加在兄弟身上!我之后便把他私下写给我的信笺交与你!“   魏大喜,“如此还要多谢狼离兄了!”   ---   魏斌坐在狼离大王为自己搭起的帐内,看着这几个等候着自己发落的女人,想起那个吕胖子曾经说过的,秦穆公“精心挑选”美人送给西戎王个,也不知是不是他亲自去使用后挑选出来的。这几个女子身材都比较高大,和之前自己“享受”过的美女风格迥异,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身板是不是能够承受的了。   “你,抬起头来。“魏斌慢慢的踱到了一个低着头的羌女面前,命令道。   这美人儿抬起头,大胆的往上看着前面的主人,眼神中带着热情和期待。魏斌暗道这些女人应该是接受过训练的,不过和中原应该是相反的,汉女都是训练她们如何主动,因为生性温和,这些夷族女子极为热情主动,恐怕如果没有经过训练,这会儿就要主动扑上来了。   魏斌用手抚摸着那女子的尖尖的下巴,而那胸前的两处高耸部位也尽收眼底,心中暗赞这女人的身材。   来来回回前后转了两圈,魏斌还是压住了亲自“试用”这些美人的欲望,挥了挥手让人将她们带了出去,他不用试就知道那吕宜肯定非常中意这批货。自己还要留着体力明天去会那美人场主呢。   第二日,魏斌和首领狼离交代了一下,说去将兄弟救回,然后便一起去武威郡,狼离欣然同意。说会准备好那些女子,其实狼离还偷偷问过昨日在魏斌帐外守卫的族人,得知这魏斌根本就没有碰那些人,心中也对魏对了几分敬意,认为他是个做大事的人。   当然了,只有魏斌知道自己打的什么鬼主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等到哪一天解开这该死的魔咒,一定要好好享用一番!   ---   女场主在元马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不久后得知羌族人马已经退去,也没有去找官军帮忙,而是直接回到了马场,看来这也不是第一次牧场遭袭了。   不过副场主说魏元是叛徒的言论,就有些站不住脚了。场主便让元马暂且住在牧场中,待她之后再派人去打探消息。   不过没料到的是,第二天就有个自称魏斌的人跑回来了,场主还不信,派人请了进来,还真的是他。   魏斌瞅了一眼,那个郝朗还在,而且神色有些慌张,便先声夺人道,“场主大人,为何郝朗这个叛徒还好好的活着啊?”   郝朗一听神色大变,叫道,“姓魏的,你怎么血口喷人?!“   魏斌笑眯眯说道,“女侠场主,我劝你先让两个手下盯好他,等会儿他可是会狗急跳墙的。”一边将手中几分信笺递了过去。   那郝朗一看那外封就急了,还没等场主拆封,便跳将起来欲逃离,徐先早就盯住他了,立刻和另外两个执事摁住了郝朗。   看完书信内容,女场主大怒,“给我关起来!”郝朗恶毒的咒骂着魏斌,却无济于事,被众人拖了出去。   厅内只剩魏斌和场主二人,魏斌笑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女侠?”   场主现在看着魏斌,觉着顺眼多了,对方几次三番救了自己,再蛮横高冷的她心也有所解冻了,“我姓韩名珊,多谢你数次相救。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珊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叫魏斌的身上隐藏着很大的秘密,从长安追问魏延夫人的下落,到现在戳穿自己内部的叛徒行为,还能大摇大摆从羌人部族中逃出,肯定不是一般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姑臧献女   魏斌带着些坏笑看着场主韩珊,“我是谁有那么重要么。我也不是白救你的,肯定还是希望场主能帮在下一个小忙。”   韩珊心说果不其然,答道,“当然重要了,我想你应该也清楚我们苍松马场目前的情况,必须保持中立。你想做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猜你也许是打算在这西凉出人头地吧。如果你想获取我对你的支持,那恐怕要让尊驾失望了。”   魏斌故作轻松道,“如果我获得了整个凉州呢?”   韩珊一怔,但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想仿那董卓、马腾之故事吗?”   魏斌无奈的想着,这女人以为自己只是个投机分子罢了。想到自己几个月前还曾在中原叱咤风云,而今却在为这几百上千匹战马费尽口舌,不免有些伤心的看着窗外,眼神有些落寞。   韩珊看着魏斌的表情,被魏斌深邃的目光所吸引。这时她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这个看起来足有四十岁的男子,身材骨架宽大,但奇怪的是体魄不与之匹配,显得瘦了很多,但可以看出原来应该是个相当魁梧的男人,头发很久没用修理了,现在却如羌人般在额头上用一束带将头发向后拢去,脸色有些苍白,如刀斧般削过的平整瘦削脸庞显得有一种特殊的中年男子气概,而隐约可见的脸、额和颈部的愈合后留下的兵刃伤口疤痕,平添了数分凶狠的神色。   这人应该经历了很多磨难,他有没有家室?是否是曾经领军?难道是以前魏延的部下吗?还是。。。。。韩珊心中有很多想法闪过,看着魏斌有些悲伤的神色,便劝道,“魏斌,世事无常,想开些吧。“   魏斌闻言,收拾心情,展颜一笑道,“场主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韩珊沉默许久道,“等你取得凉州再说吧。当然,我仍保持中立,不去支持凉州府便是。”   魏斌施礼道,“如此便足够了,多谢韩女侠仗义相助!”   美女场主乐了,“为何总叫我女侠,我又不会功夫。”   魏斌看着这混血女场主笑容灿烂,不觉一愣,心道你还不会功夫,那没人会功夫了,生怕对方又冒出来什么其他自己招架不了的问题,闲扯两句便拉着元马走了。   ---   魏斌带着元马来到那狼离的部族聚集地,向首领借了几匹车马,载着那几个夷族女子,问请了方向和距离,便往武威的治所姑臧驶去。   到了郡内,才知道那姑臧也就和中原的一个县城差不多大小,比汉中较为落后的汉城还有所不如,魏斌看着这一圈城墙,可能也就十几里地,心中已有计较。   到了这城门关卡处,魏斌是驾轻就熟,向守门的军士偷偷塞了财物,便轻松的进到这武威城内。   而刚才魏斌甚至还顺道与军校闲聊几句,得知新上任的郡守姓吕。魏斌笑道,“是否是体态微胖的吕宜吕大人?”   那军校一愣,惊讶道,“没想到魏老哥还认识吕大人啊?”   魏斌含笑不语,军校连忙说道,“哎呀,既然是吕郡守的旧识,在下如何能要老兄的东西呢,还是还给老哥吧!”一边作势欲往外掏钱,却并不伸手。   魏斌摇头笑呵呵的说道,“老弟你就拿着吧!我魏某在西凉各地经商走动,以后进出这城门还要兄弟多多照应!”   “那是那是,以后只要是老哥的车辆一律放行!”守军头目拍着胸脯允诺道。   魏元二人带着美人“贡品”往郡守府走去,也没走正门,直奔后院就去了,叫门后,里面的管事不明所以,听说是郡守大人的“古旧”,便进去通禀。   没过多久,吕胖子笑呵呵的迎了出来,官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哎呀,恩人来了啊!快快请进,后面这是。。。。”吕宜发现了魏元似乎带了好几辆马车,里面不知道放的什么。   “郡守大人,这是我们孝敬您的礼物。。。您不是说过羌女很是精彩吗?”魏斌笑的满脸稀烂,递上你懂的般的表情。   吕宜一愣,摇头笑道,“你们如此客气,本应该是我来安排嘛,这怎么好意思呢?“   二人被让了进去,魏斌也就开门见山说了,“吕大人,我们本也没有财力得来这些女子,只不过我们在做生意的途中无意救了一个羌人部族的族长,这个族长和最大的羌族首领关系甚密,因而结识。”   吕宜惊讶道,“哎呀,这可真是了不得,敢问是狼离还是那霸呢?”   魏斌说道,“是烧当的狼离。这族长甚为好武,惊叹于到我们兄弟二人的身手,甚至还切磋了一二,加上我们救了他的朋友,简直是无话不说啊。”   吕宜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魏兄你不会是准备在那狼离手下办事儿了吧?”   魏斌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们聊起了当前官府和羌族的关系时,狼离可是甚为不满啊,说官府偏袒汉人。我们则说了,马上会到任一个新的郡守大人,肯定不会如此无理,对吧元马?”   元马连忙配合着点头,“没错没错,魏兄可是帮吕大人说了不少好话,狼离对大人也有些关注了呢。”   吕宜大笑,“吕某刚上任,就蒙二位帮了大忙,不过这些女人。。是那狼离所赠?”   魏斌点头,“正是。在我们的劝说下,这狼离有心改善和官府的关系,所以精心挑选了几名羌女送给大人,任凭大人使用。”   “好,二位兄弟果然够意思,这么办,既然那羌人有这个心思,明日晚上咱们便在这府中摆下酒宴,宴请武威的几个守军校尉头目如何啊?大家都亲近亲近!”吕宜正愁这些羌人部族老是偷袭些马场市集什么的,居然从魏元二人这得到这么个大好的消息,一定要抓住这个好头。   魏斌心中暗喜,真是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的多啊。立刻拜谢道,“如此我们先回去复命,明日定然前来参加大人的宴席!”   ---   狼离听到魏斌的回报,高兴万分,“魏兄,一切都如你预料,我现在便召集人手,让他们随你入城。”   魏斌点头道,“狼离老大,这次入城只要数十个身手好的族人兄弟即可,多了目标太大反而有风险。一旦我们得手,便会从内打开城门,给你们火箭信号,你们直接入城即可,到时姑臧便是我们囊中之物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兵不血刃   第二日,魏元二人带着二十多个羌人部族的好手,让这些人都换上看起来“正常”一些的衣物,扮做随从,一道来到这姑臧城。而狼离则率领部落的主力悄悄来到姑臧城外数里地等候着魏斌的行动结果。   城门处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军校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让他们过去了,心说这队车马里不知道又是什么财物,但如果他能上去打开检查一下的话,会发现里面全是各类兵器。   到了郡守府,正好接近了傍晚,魏斌对着手下交代了几句,便昂首入府参加郡守的宴席了。到了席间,发现不少身着普通武将服饰的人,应该都是本郡的守军头目,吕宜将魏元二人介绍给了大家,因为初次见面,大家都有些矜持的互相施礼和谈笑着。   吕宜看到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便吩咐开席。侍从不断奉上酒菜,这些武人们到底还是粗人,几盏酒下肚,就兄啊弟啊的招呼上了,一个校尉带着点醉意冲着吕宜喊道,“吕大人,这次你从金城来,不知道有没有问问那刺史大人什么时候回到这姑臧的治所啊?他的府邸都快生灰了!”   众人哄笑,魏斌有些不解,问道,“怎么,这刺史大人在这里也有府邸吗?”   吕宜笑道,“魏兄有所不知,姑臧本就是凉州的治所,因为咱们这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占据了姑臧,便能控制凉州各郡的要害啊。。”   魏斌奇道,“那为何刺史在那金城呢?”   一个军尉冲着魏斌说道,“老兄,你应该去过金城吧,那边地方大,美人儿也多,刺史大人在那边忙于公事,自然是没空回这姑臧了。。。”   这人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吕宜正想通过这次宴席好好笼络笼络各位军尉头目,微笑着说道,“李兵尉,金州固然有美人儿,咱们这也不缺好女子啊?”   下面几个兵尉听完摇头道,“吕大人,你是刚到我们这儿,我们武威比不得你们金城,羌人部族很多,经常四处劫掠,搞得老百姓都逃的逃散的散,连普通姿色的女子都难见,更何况上等美人儿了啊!?”   吕宜心说这魏斌的女人真是送的及时,便拍了拍手,向外面发了个信号。   兵尉们都不明所以,没一会儿,席间便有香风扑入,好几个身材火热的羌女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些羌女身材都较为高大,穿着也相当暴露,一般人可是驾驭不了,但正和这些粗人的胃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个结巴的问道,“吕。。吕大人,这些不是羌人女子吗,您是怎么弄来的?”   吕宜笑道,“先别管是怎么来的,众位先试试货色如何啊?”   说着这几个羌女便大胆的走到各个守军头目身旁,有的直接就扑到了粗人们的怀里,顿时场面就有些混乱不堪了,魏斌也装模作样拥着一个美人儿,却偷偷观察着席上众人的姿态。   吕宜一边和身边的美婢眉来眼去,一边对着大家伙儿补充道,“诸位,今晚这些人可以随意挑选回去,怎么样?各位还满意吗?”   武将们顿时大喜,看到新的郡守如此善解人意,动作也更加大胆起来了,而这些羌女可比中原女子野性多了,斗酒猜拳样样不拉,有酒量不济的兵尉都有些神智不清,坐都坐不稳了。   魏斌感到这个状况已经差不多了,这些头目基本都没有什么战斗力了,便让一旁的元马偷偷离席去安排了。   吕宜见元马离去,对着魏斌道,“你这兄弟话还真是不多啊,但看得出很是得力啊。不知道老兄你们是在哪里结义的啊?”   魏斌莞尔道,“我们是在雍州相识的,至于结义吗,倒还真没有摆一个正规的仪式。只是我们互相默许的一个兄弟关系吧。”   吕宜也有点喝多了,接着又问道,“那你们的功夫都是在哪学的啊?居然能把那羌人首领都折服了。”   魏斌估摸着元马的人应该差不多快要部署就位了,便有意逗个乐,“我的功夫倒没什么,家传的,只不过经常和一些名将交手,所以实战经验比较丰富罢了。”   吕宜迷迷糊糊的问道,“哦?魏兄还和名家交过手?不知都有什么人啊?”   魏斌笑嘻嘻道,“也没什么人,以前的那些就不说了,这两年交过手的也就是什么姜维、王平、赵广之类的吧。”   吕宜点头道,“果然厉害,居然和姜维。。。你说什么?”吕宜听着不对劲啊,怎么都是蜀军的大将?   “啊?你。。。你是什么人?”吕宜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他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魏廷最近的战死武将、通缉武将他都很清楚,和这几个人交过手意味着。。。吕宜有点不太敢往下想了。   魏斌见包袱抖了点出来,也就差不多了,多了就穿帮了,这已经足够他慢慢去想了,“吕大人,等会儿不要乱动啊,免得误伤你。”   吕宜目瞪口呆,说话间的功夫席后突然冲出了不少羌人大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席上所有的军尉头目都给制服了,这帮人醉的不行,根本没有什么反抗。   吕宜跌坐在地,惊慌的往后退着:“你。。你居然串通羌人?。。。”   魏斌站起身来,豪气万丈的笑道,“吕大人,别用串通这么难听的词、这叫做合作好吗?”   ---   姑臧城外的狼离都快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心道这魏斌不会捉弄自己吧,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获得郡守的信任,汉人都是沆瀣一气。。。   正犯着嘀咕,姑臧西门处升起了一支火箭,这是之前约定的信号,狼离大喜,连忙招呼手下往前冲去。   到了城门口,狼离发现城门已经大开,而那魏斌笑眯眯的站在城门外,“狼离老兄,来的挺快啊。”   狼离大笑,“好,果然不出魏老兄所料啊,一切顺利。等咱们拿下这座城池,马上就结拜为兄弟如何?”狼离这会儿都有些像做梦一样,但铁的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所承诺的事情在一件件的实现,让他又不得不从心底折服。   魏斌笑道,“如此魏某便要高攀狼离兄了!狼兄请!”   随着狼离的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烧当羌部族士兵鱼贯而入,开始接收这座武威郡最大也最重要的城池。 第一百八十六章 金城在望   姑臧,郡守府内。   吕胖子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扔在一边的宾位上,而那些守军校尉们早就被关了起来。烧当羌族的兄弟们身手不凡,看来是干惯了这烧杀抢掠的事情,只不过很多人估计是第一次抢到了官府里面来,都是异常的兴奋。   魏斌现在没有什么得力的手下可用,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只有元马可以帮得上忙,占领了姑臧城后,魏斌“指导”狼离的手下如何占领该城的关键位置,城墙,城门关卡,府邸衙门等等地方如何分派人马把守。   令魏斌比较欣喜的是基本上他说什么,元马都能很有条理的帮助狼离完成,似乎很有天分的样子,不由得暗暗称奇。   一切安排完毕后,魏斌带着狼离和几人回到了郡守府邸,看着半躺在旁边战战兢兢的吕胖子,魏斌佯怒道,“是谁对大人如此放肆啊,快快解开吕大人。”   有手下将吕宜给松绑了,吕郡守满头是汗问道,“魏。。。魏兄,这是为何?”   魏斌也没摆架子,走了过去,一弯腰半坐在这吕宜对面,笑着说道,“吕大人,受惊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只是我看到这西凉各州郡如此空虚,而羌族和汉民关系如此紧张,不免有些心痒,想来做一番事业罢了。吕大人有没有兴趣和在下一起呢?”   吕宜战战兢兢问道,“不知道魏兄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之前是以前司马大人的手下不成?。。。”   魏斌暗乐,这哥们把自己当成魏廷捉拿的钦犯了,“吕大人,你就不用管我以前是什么人了,不过我确有从军的经历。怎么样,兄弟这一手还行么。“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两盏没喝完剩下的酒,一盏给吕宜递了过去,另一盏则被自己一饮而尽。   吕宜笑的很难看,伸手接过酒盏,一仰脖喝了下去,似乎还意犹未尽,魏斌又提着坛子给他倒了一盏。俗话说酒壮人胆,吕宜从酒醉到吓醒,再到现在饮了数盏,总算慢慢压下心中的惊慌,一边看着这厅内外站着的羌族彪悍男子,一边问魏斌道,“魏老兄,你是打算仿那汉末西凉边允韩约的旧事吗?”   魏斌之前在旅途中吕胖子上课讲历史时听到过这一段,那时也有羌人部族叛乱,将西凉的从事边允韩约二人给抓了起来,就是不放,最后这二人都反叛了汉廷,帮助羌人训练军队,结果拿下了凉州很大一片地方。最后朝廷不得不派出强硬的武将率军前来平叛。   魏笑了笑道,“还是有些差别的,我之前也给你说了,我和羌人部族是合作。我意在整个凉州,甚至更多的地方。。那东面的陇西等郡,也是相当空虚的,为何就不能取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狼离就在不远处,听到这边魏说的这句,也是叫了声好,“魏兄,说得好!别跟那胖子废话了,不答应就杀了他!”   魏斌心说这些羌人就是简单粗暴,倒是把吕宜吓了一跳。魏斌安慰道,“那狼离已和我结拜,没有我的同意不会随便杀你的。这样吧,你好好想想,如果同意的话就留下来帮我,不同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放你回金城就是。只不过那刺史大人会怎样对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魏斌就招招手,“带吕大人去偏房歇息,不要为难他。”   狼离和族内几个亲信就在这大厅内和魏元商量下一步行动,狼离问道,“魏兄,不知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魏斌先问了问元马,“那些守军士卒都怎样了?”   元马答道,“有数百人反抗的,都已处死,剩下一千余人已被我们看管起来。”   魏斌点头道,“我猜那吕宜应该会同意协助我们,这些人先等吕宜松口后再去处理。”说完又使人取来地图,查看片刻道,道,“狼兄,现在武威郡最大的城池在我们手中了,是时候告知那霸率族人去夺取西北方向的张掖了,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狼离赞同道,“张掖有不少好的草场,那霸他们早就垂涎已久。”   魏斌心说正好,给一块儿肥肉让那霸去啃好了,“那之后便告知那霸联合他们的亲近部族前往张掖,务必取之,解除武威的背后威胁,张掖的守军应该也不多,那霸不会这么点官军都搞不定吧。”   狼离笑道,“那就别怪我们没给他机会了,那魏兄,我们呢?”   看着狼离那贪婪的神色,魏斌就知道他已经开始尝到甜头,又要觊觎那南边的金城等地了。“老弟,我们在搞定这边的守军后,即可向南迅速进军了。所谓兵贵神速,如果让金城的刺史大人明白过来,就起不到奇效了,你说对吗?”   狼离丝毫没注意到魏斌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狼老大变成了老弟,频频点头道,“魏兄,就按你说的绝对没错。拿下这金城后,可要让我兄弟们好好快活一番啊。”   魏斌笑呵呵道,“那是自然啊,只不过咱们要说好,这次与金城守军交战,可能会艰难一些,还请狼离老弟约束好手下兄弟,务必遵循我的军令,否则误了大事,我可不要不念你们的兄弟之情了。”   狼离根本就没觉得会输,他只觉得这个新结拜的兄弟实在是太神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对方愿意,还能攻下更多的州郡呢。   商议完毕,已经快三更天了,众人便暂且先行歇息,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日,魏斌歪在这议事厅的主位上正迷糊,有个声音窜入耳中,“魏兄,我决定了,跟着你一起干。”   魏斌一睁眼,原来是吕宜,心道还好还好,这位大爷要是不同意还真有些不好办,“吕大人,那你就仍是这武威的郡守,守军的校尉们还有手下人马就麻烦你去说服了哦。”   吕宜大喜,没料到魏斌居然这么大方,自己考虑了半宿的结果果然没押错人,此刻的胡须似乎顿时都翘了起来,“魏兄,全部交给我了!”   魏斌先恭后倨道,“这便好,还麻烦吕大人跟守军们好好说明,我已经向金城放出消息,说武威的守军与羌人合谋,希望大家不要心存幻想,如果有其他方向的守军胆敢前来侵犯,绝对要死守城池。”   吕宜愁眉苦脸道,“可是我是文官。。怕军略方面那些校尉不听我的啊。。。”   魏斌将元马喊了过来,“元兄,给你个重任,协助吕大人守住姑臧。我很快就要和烧当羌族人马前往攻打金城。”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在下愿往   当啷一声,刺史大人手中的铜镜掉落在地,床上的美婢吓得躲进被盖,只伸出头来偷偷观瞧。   原来是魏斌带烧当羌族人进攻姑臧的事情已经被哨探打听到,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报信。这刺史大人虽然不在姑臧治所,但仍安排了一些眼线作为观察之用,那晚上城内混乱不堪,便有探子趁机逃出来金城报于凉州刺史大人。   这床上的混血还正好是那吕宜进献给刺史的,刺史大人很生气,对着美人儿喝道,“给我滚,快滚!“美婢花容失色的下榻离去,连衣物都没来得及穿好,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   刺史想了一会儿,便命人去叫来金城的亲信,他要议事。   “吴刺史,此事不好办啊,没有料到那吕宜居然如此无用,那样坚固的姑臧都能被那些五大三粗的羌人给占了啊?”一个文官到了此刻还不忘攻击那吕宜。   其他人等也都是指责吕宜的无能,吴刺史很生气,拍了拍面前的案几道,“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抱怨的,能说说对策吗?”   这些酒囊饭袋如果是喝酒玩女人那就非常在行,碰上这种叛乱,全都没了主意,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   没想到在两侧的末位有一声冷笑传来,“列位平时都很有才学啊,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全都一声不吭了啊?”   众人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金城的一个校尉头目,名叫张抚的。一个文官呵斥道,“住口,张校尉,你平时就目无尊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如此胡搅蛮缠。。。”   吴刺史倒是很清醒,制止了手下的阻止,问道,“张抚,你有何策?”   张抚不屑的瞪了那个文官一眼,向刺史施礼道,“大人,张抚请求领数千人,携十日军粮,前往剿灭叛军。”   刺史大人动容道,“哦?张校尉如此有自信,不知有什么破贼良策?”   张抚原也是陇西郡的魏军偏将,陇西被蜀军攻打时,他便奉命前去凉州借兵,没料到兵没借来,陇西却没了。只得留在这凉州寄人篱下,刺史倒也对他不错,让他在金城守军中任一个校尉。   “刺史大人,这些羌人空有蛮力,却无甚计谋,这次姑臧被袭取,只能说是那吕宜实在愚蠢,否则不会那么容易丢掉。我料羌人新下姑臧,肯定非常自大,以为这西凉无人了,定会直接来袭这金城。此处北部令居县,是姑臧来金州的必经之路,我欲在此伏击羌人叛军,必能歼灭之!“张抚早就想好了对策,一股脑便说了出来。   刺史一听,立刻说道,“很好,就依你所言,去准备吧!如果能击败叛军,我定当重重赏你。”   得到了刺史的认可,张抚很是兴奋,立刻去点了三千步军,前往那令居去了。   张抚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令居的北部,这里有一条西北往东南走向的河流,张抚仔细观察了地形,认为在此处伏击对方骑兵甚好,骑兵过河缓慢,待其刚渡过河一部分时,即可杀出,必然可全歼之。   ---   魏斌军令一下,狼离便清点人手准备前往金城。不过让魏斌有些郁闷的是,这些羌人拿下了姑臧,便露出了喜欢劫掠的本性,这郡守府第,一些大户人家几乎都抢了个遍。魏斌也是无奈,现在自己无兵无将,这些人马全都是别人的,吕宜的那些守军新降,不太可靠,有战斗力的就是狼离的人马了,所以他也不能在此时做出什么举动来。只是暗下决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心,在平定金城后,一定要开始整军。   本来准备用一天时间整顿好人马的,狼离生生用了两日,魏斌有些不悦,但也没办法,狼离也尽力了,大约有一千五百多烧当羌骑兵在魏斌和狼离的统帅下往南奔去。   羌人大概这两日在城里初见荤腥,女人玩多了,行军速度也不是很快,花了快两日才来到了金城郡界内,也就是接近了那令居县。   看着魏斌有些不悦的表情,狼离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劝道,“魏兄,咱们其实已经够快的了,拿下金城后我一定好好约束约束他们。”   魏斌心道这个状态,拿不拿得下来还不好说呢,远远地看到了一条河流拦住了去路,问了问有熟悉这边地形的人称要去金城必须要过这条河,便立刻吩咐道,“赶紧多搭几座浮桥,准备渡河。”   魏斌骑着一匹羌族人给的马匹,在河的北岸来回观望着对面,心里总感觉有些异样,河对岸一侧有座山,山林茂密,如果是他的话,有可能会在这林中埋伏人手。   估计是觉得魏斌让额外搭桥的军令没什么用,这帮羌人慢慢腾腾搭着临时的浮桥,而有些人就先用那条狭窄的旧桥过河。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大概有两三百人到了对岸,大部分还没过去,而那浮桥还没搭好,魏斌愈发的急躁,对着狼离道,“能不能快一些?。。”   狼离还没来得及回话,河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声,魏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数千步军冲着这过了河的羌人骑兵杀将过来。   魏斌在河这边大喊着,“不要慌!结阵冲锋!!!!”   可是那些羌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再加上还有不少弓手逼近了之后纷纷开始射箭,那数百羌人骑兵乱成一锅粥,好无阵法,胡乱向四周冲着,有的马受了惊甚至往回跑到河里,又被射死在水中。而桥上还在过河的骑兵进退两难,有不少失足掉入河内,场面非常混乱。   魏斌心中大骂,这些羌人军纪实在是太差了!他对着狼离喊道,“都不许后退,全都跟我过河!!”说完当即提着一只长枪,头也不回的直接冲入了河中,狼离连喊都喊不住。   狼离看着魏斌似乎消失在河里一般,仔细一看,胯下的马匹居然往前游去,并没有溺水,原来这河水有的地方不算太深,可以勉强踩得到底,有踩不到的地方,以马的游泳能力还是可以应付这段距离的。说来也奇怪,虽然飞来很多箭矢,但是偏偏没几只射的到魏斌,过了一会儿,魏斌便在对面上了岸。   魏斌上去后,冲着几个羌人喊道,“不要乱,跟我来!”见到主帅居然直接涉水过来了,剩下的羌人骑兵精神一震,迅速组成了十几个人的冲锋队列,向前杀去。   古语有云,一骑可当十,意思是骑兵对步军来说就是天敌。更何况这魏斌曾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而羌人骑兵其实也是相当彪悍的,骑术了得,这不到二十人的冲锋马队杀得对方的士卒人头滚滚,断肢横飞。   狼离看到魏斌居然如此勇猛,哪里还好意思再在后面偷生,举起手中马刀招呼着兄弟们,“跟我渡河!!”上千人就学着之前魏斌的样子直接冲入了河中,场面甚是壮观。   虽然有些马被河流冲走,但河对岸却上来了更多的羌人骑兵,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张抚看着这大片的骑兵,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心中暗叹,大势已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紧追不舍   张抚气喘吁吁的问手下,“他们跟上来了么?”一个军校回报道,“兵尉,他们还跟着呢!我们没甩的掉!”   原来在魏斌身先士卒的奋勇表现激励下,狼离率领羌人骑兵重整旗鼓,恢复了彪悍的本性,充分发挥了羌人马军的嗜血属性,将张抚的三千步军砍得到处逃窜,河岸上全是尸体,血渗透了土壤,汇聚成血溪,涓涓汇入那不知名的河流,染红了那整条河。   张抚勉强收拢了数百人,拼命往山后逃去。说来也怪,这附近的山都是山包居多,并不太高,虽然骑兵不太方便冲锋,但倒也走得了这个路,在魏斌的强烈要求下,狼离带着族人们紧追着这前面的敌人败军不舍。   狼离饶是身体不错,也是累了个半死,追了这么半天,魏斌还是不肯放弃,便喘着粗气儿劝道,“魏老哥,算了吧不然,咱们直接去金城得了,这金城的人马估计都在这了,放他们回去也掀不起大浪来了。你看,弟兄们都累得不行了。”   魏斌却不这么看,一边前行一边微微笑道,“怎么,狼兄累了?”他有意不放任何一个生还者回去,给金城的刺史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很可能就直接弃城逃跑了。   狼离也不傻,听出来魏斌的话中带的些许嘲讽的意味了,是啊,这平时羌族的生活条件可不如官军,怎么别人还有力气跑,咱们就跑不动了?想到这脸上微微一红,对手下各部头领下令,“给我追!”   张抚还从没见过这么穷追不舍有战术素养的羌人,这是不追死自己不罢休啊。眼看着大家都走不动了,这两条腿怎么跑的过四条腿,便扶着身旁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呼吸着,对着手下说道,“如果。。如果我战死了。。就把我埋在这树下吧!”   旁边几个亲兵都有些激动,喊道,“老大,咱们不然降了吧!”   张抚摇了摇头,“咱们是官军,誓死不降那羌人!”   魏斌带着几个人,慢慢悠悠来到前面,听说那些官军在前方停住了,便上前看个究竟。原来那些人停在一个小林子旁,不走了,回过头来瞪着自己这边,似乎是想殊死一搏了。   狼离笑道,“魏兄,交给我们吧,他们死定了!”   魏斌摇摇头,“等会儿,我来会会他们的头头,挺有意思的人。”   魏斌独自一人来到这帮官军残余前面一百步的地方,喊道,“我是魏斌,是我指挥的这支人马,也是我夺取的姑臧,叫你们的将军出来回话!”   张抚已经看到了来人,好像是那个一马当先渡河来反扑的人,原以为是羌族,没想到居然是个汉人,年龄似乎已经四十了,并不算年轻。既然对方一人来找自己,当然不能示弱,便独自走了出来,大声回道,“我便是了,我叫张抚,是金城的校尉!”   魏斌一愣,一个校尉而已啊,居然连偏将都不是?这金城是没人了还是都吓破了胆,让这人来平叛,不过这人倒是有些胆色和计策的,如果对面不是自己的话,怕是已经落败了,想到这便有了招纳到麾下之意,“哦,是张校尉,久仰。不如过来帮我魏斌如何?”   没有废话,魏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斌直接出言招降了,张抚冷笑一声道,“魏兄,你因何原因为虎作伥啊,明明是汉人,却要和那羌人沆瀣一气?”   魏斌笑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都是秦朝过来的,那秦人有西戎血缘,就非正统了吗?”   张抚一愣,这人很会狡辩啊,便说道,“我不知有什么秦人,只知道现在凉州是魏廷掌控,而非羌人把控。”   魏斌循循善诱道,“张兄,我看你为人正直,却为何如此糊涂?在你看来,秦非正统,那汉朝总是了吧,魏开国之人可否看为是汉的叛臣呢?而今汉在蜀地,你为何不效忠于蜀呢?我想你不会想不通这里面的陷阱吧?”   张抚摇摇头道,“你要拿出成王败寇的言论出来吗?并不稀奇。“   魏斌道,“确实是成王败寇,但也不全是。就好像今天,在下偶尔侥幸胜了你,难道就说明我是好人,你是坏人吗?好坏都是相对的,如果你站在羌人的立场来想,我自然是他们的恩人,让他们能够翻身在西凉做主人,而站在你现在的立场上来说,我自然是不好的人了。但如果不是我赢了这场仗,你会如此心平气和的来和我交谈吗?你的心态已经变了,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张抚被说的有些糊涂了,但听着似乎又有些道理。魏斌趁热打铁道,“如果我放你回金城,你是不是就觉得我这个人比较正直,讲义气呢?但这能改变我击败你的事实吗?并不能。“   听到魏斌提到放自己走,张抚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不,你不会放走我的。”   魏斌大笑,“放你走又有何难?只是这凉州刺史昏悖,你效忠于他有什么长远的好处呢?羌族与汉族冲突不断,这就是你们想造成的结局吗?现在魏蜀交战,如果蜀胜了,天下传檄而定,你是不是就会顺势归顺了?所以我认为还是一个大义的问题,只要自己所做的事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且符合这世间的大义,那么效忠于谁,也不过是自己的选择而已了,并没有正统和旁门之分。老弟以为呢?”   张抚沉思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斌。魏斌看着差不多了,便使出杀手锏,“我观刚才你的策略,其实很对,但你知道为何失败了吗?”   张抚一听,心中一惊,立刻问道,“还请魏兄赐教?”   魏斌笑道,“半渡而击之,确实不错,两军对垒,无非就是个军心问题。我们骑兵本身就占优,你的策略如果有一个环节有问题,必然会导致全盘崩溃。你之前肯定没有考虑这河水的深度吧,即使事先没有发觉,也应该能从马匹在桥上跌下河时的情况分辨出来了,再者,我料你粮草必然不济,就算你击退了我的渡河行动,能坚持几天呢?我们骑兵速度远胜你们,收集粮草比你们方便,而金城郡地势远没有武威易守难攻,被我拿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不会是准备等待那蜀军所占领的陇西的支援吧?“   魏斌看到张抚有些懊恼的表情,一锤定音道,“过来吧,随我夺下金城,占领凉州,你难道没有兴趣袭取陇右,甚至伺机进取关中和汉中等地吗,这可比你守那破金城好玩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自领凉州牧   张抚实在无法忍耐的住魏斌用窥伺天下这个机会来对自己的勾引,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魏将军是什么来头?在我的印象中,西凉并没有这么个厉害角色啊。。。”   魏斌笑道,“张校尉,在此之前,我也没听说过你呀。但今天我却领教了你的兵略和胆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英雄不问出处!”   “英雄不问出处。。。”张抚喃喃的念叨了几遍,眼睛一亮。片刻后,他施礼道,“魏将军,请容我回去跟兄弟们商议一番,如何?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愿意跟着我归降将军。”   魏斌点头道,“好,你去吧,我在这等着你们。”   回到自己的阵中,魏斌对狼离道,“老弟,退后数里,等他们下山。”   狼离奇道,“老哥,这是为何?刚才你让我们追着不放,现在又让我们往后退。。。他们跑了怎么办?”   魏斌笑了笑说道,“兄弟,你看着点儿老哥我的本事,不用些手段,以后怎么统一你们的羌人各部族啊?”   狼离现在也非那区区两三千人的首领时的眼界了,听到魏斌这么说,大喜道,“那还要多靠老哥你的帮助了!”   魏斌拍了拍狼离的肩膀道,“我已经想好了,拿下这金城后,便帮你统一羌人各族,让你做羌族的大王!”   其实魏斌心里已经有所计较,这羌族人本就是游牧民族,本性难改,可以借其势,但不可能永远用其人,等到凉州平定,羌族所有部落的大王这个大饼,足够狼离吃的了。他要保证西凉的羌族首领是一个和自己无比亲近之人,才能防止后院起火。   这边二人正说着,那边已经有了动静,张抚带着几百人走出林子,全都扔下兵器以示归降。魏斌驱马上前,张抚半跪在地施礼,正色说道,“魏将军,我们先说好,我和兄弟们是降于将军你,而不是羌人。在下觉得将军是个英雄人物,值得追随,以后张抚便为将军驱使,希望魏将军不要忘了说的话。”   按理来说这张抚是陇西郡后来的校尉,与这些金城官军也不到一年的交集,但是因为张抚为人处世很讲义气,不似他人,所以下级士兵们都愿意和张抚亲近。这张抚一决定归顺魏斌,众人自然也都听从张抚的。   魏斌连忙下马来到张抚前面,扶起张说道,“这个自然,兄弟们肯跟着我魏斌,魏某自然会永不相忘,他日成就大业,保各位各取所爱!”   就这样,魏斌在长安一败后,经历了如此多的周折,总算又得到了一些忠于自己的汉人士卒。魏斌太需要这些军士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还需要借助狼离的力量多长时间,有了这批人,下一步就可以逐渐收编吕宜的那帮姑臧守军,再加上招募新兵,应该可以建立起一支数千人的忠于自己的步军力量。然后再从中选出部分精锐训练为骑兵,到时就需要去找那位女侠场主了。。   魏斌正在畅想美好未来,狼离过来问道,“魏老哥,咱们现在去金城?”   魏斌忙道,“好,我们这就向金城进发!”   ---   “这他娘的凉州刺史,居然扔下城自己跑了!”狼离一边入城,一边笑着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骂骂咧咧的说道。   魏斌率众向金城进发后,金城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张抚平叛失败,还归顺了对方。   刺史大人大骂张抚这混蛋,但是骂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用,这金城里也就剩不到两千人了,粮食倒有些,但肯定是守不下去了。   想了几个时辰后,刺史大人得出了一个结论,脚底抹油,赶紧跑!于是带着一些财物和亲信逃出城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金城守城的军士们自然都蒙了,看着刺史大人绝尘而去,而另一面远远的来了一只大军,似乎是那支羌人叛军到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个军校互相商量了一下,说着刺史大人都不要金城了,我们瞎操什么心,便决定开城投降了!   魏斌倒没想到这刺史跑的那么快,不过也算在自己预料之中,便率领这羌人骑兵和部分还穿着魏军服饰的步兵进了城,真是相当怪异的场景。   魏斌一边听着狼离在那叨叨,一边在想,我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了呢?是魏军将领还是羌人的座上宾?感觉真是够怪异的!   金城的这一千多守军看到张抚都归降了对方,剩下的几个校尉也过来询问张抚这对方什么来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纷纷都表示顺服。   魏斌大喜,立刻收纳了这支新的力量,而张抚等人在这金城刺史大人的临时府邸中找到了凉州刺史的关防印信,心说这哥们真实诚啊,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带走,给自己留下了。   “张抚老弟,我现在命你为金城城守将军,各位校尉皆升为偏将,率军镇守金城!”魏斌当即在府邸对着这些新降的校尉们下令。   众人大喜,这魏将军真的是够大方的,如此不计前嫌,纷纷拜谢。张抚立刻很识趣的拜请道,“大人,末将建议魏大人自领凉州牧,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啊!”   魏斌呵呵大笑,这张抚相当不错啊,很会揣测别人的心思么,有点严平的意思了。推辞一番便点头道,“那魏某还要仰仗各位的支持了!”   张抚看这会儿狼离那帮族人似乎都去金城内“找乐子”去了,便悄悄问道,“大人,这帮羌人。。。”   魏斌明白张抚的意思,沉吟道,“让他们快活两日,就让他们抢些女子、财物吧,我会跟狼离说的,尽快回到武威去,不能一直戕害百姓。”   “州牧大人英明,金城百姓禁不起这帮羌人的迫害的,大人新入主金城,还要照顾一下城中百姓的想法的。”张抚连忙拜道。   ---   第二日,魏斌找来狼离,“老弟,差不多了吧?咱们来说说怎么统一部族的事儿?“   狼离这两天没闲着,羌女玩多了,总想换换胃口,这回可是满足了心愿,据说一夜连御数女,但魏斌叫他去府邸时看起来居然还是神采奕奕,真是不得不佩服羌人的体力。   “好,魏老哥!你说吧,怎么办!”狼离迫切的问道。   魏斌正想说话,外面张抚匆忙进来了,“不好了,魏将军,姑臧有人来急报,说是攻往张掖的那霸兵败,张掖官军顺势前往攻打姑臧,城守告急!” 第一百九十章 窝囊的那霸   听到这个消息,魏斌大惊,这还说要让狼离去统一各部族呢,他原来最大的死对头居然就这么大败了,这下好了,也不用统一了,直接就没了一大堆羌人。   “怎么败的?”魏斌焦急的问道。   来人一头是汗,想是骑马直奔金城而来,“据吕宜大人消息,那霸前往张掖攻城,久攻不下,与城外扎营时,被守军偷袭,大败而逃!张掖的守将直接两千兵马前去姑臧攻城了!“   魏斌气的差点吐血,就这么简单就被干掉了?这那霸可是够笨的。   张抚这时从外面进来,看到此情景,忙询问情况,得知后立刻请命道,“魏将军,让我带人去救吧,一定击退来兵!”   魏斌摇摇头道,“张抚,金城初定,我需要你在此镇守。我亲去一趟吧。”   狼离听到自己的族人被灭,也是大惊,叫嚷着要回去为那霸报仇。   魏斌心说这天天斗个没完,到底还是同族人,便劝道,“狼老弟,消息也没说那霸一定有事,你别太着急。点齐你们的族人,咱们杀回去便是。”   狼离心急如焚,回师的速度快了不少,都不用魏斌催促,骑兵队伍快马加鞭,不到一日便赶到了姑臧附近。   远远的都能看到那姑臧城外尸体累累,几步云梯还搭在城上,看样子姑臧城还在自己手中。   魏斌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那吕宜怂的很,根本没什么战斗力,怕是别人一攻城就要吓尿了。肯定是自己兄弟元马在城头支持的原因了,也不知道到底怎样了,想到这他赶紧对狼离说道,“老弟,咱们上吧!”   其实攻击姑臧的张掖官军估计也已经看到远处骑兵马蹄激起的尘土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去攻击金城的羌人居然会那么快回师,那可是刺史大人坐镇的金城啊!怎么会就这么沦陷了呢?   攻城的将领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就要登上城头了,却倒在了这黎明前的黑暗中。狼离的各位兄弟们这几天连续“宠幸”了姑臧的女子,以及金城的美人儿,火都泄的差不多了,也该活动活动身子了,姑臧城下顿时如人间地狱般。   魏斌这次没有跟着杀上去,而是匆忙入城。看到援军到来,城上守军都松了一口气,放下吊桥让魏斌入内。   刚一进城,吕宜便迎上前来,脸上满是大难不死的万幸神色,勉强挤出笑容道,“魏兄,这回多靠你的兄弟元马了,不是他的话,敌人怕是早已拿下姑臧了。“   魏斌忙问道,“他现在人在那里?”   吕宜有些吞吞吐吐道,“他现在在郡守府邸养息身体呢。。。”   魏斌心中一凛,扔下这吕宜,快马加鞭赶往府邸,进去后差点撞倒一个女婢,“元马在哪里?”魏斌一脸焦急。   女婢将魏斌引入室内,魏斌才看到元马躺在床上,身上被白色绢布缠的挺严实,忙上前问道,“兄弟,怎么样了?”   元马的神色不太好,努力露出一个笑容道,“魏兄,幸不辱命啊。没什么,腰上被人戳了一枪。“   魏斌有些难受,元马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兄弟可靠啊,叹了口气道,“何必这么拼命,守不住就来金城找我!没必要受此重伤啊!”   从下邽认识元马开始,魏斌其实一直就和元马保持着平淡的气氛,有什么事情,基本都是魏斌出头,也属魏斌话多。元马基本都不怎么和魏斌争执,魏做什么他便跟着。有时魏都把他当成了个沉默的跟班,直到今天元马这么勇猛的表现才让魏斌不得不叹服,当初那块饼抢不过人家是有道理的!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元马。   那吕宜没有骑马,总算是赶到了,弄了一头汗,看见魏斌坐在元马榻前,表情还算正常,才长出一口气。   魏斌看着吕宜那有些心虚的表情就猜出了几分,带着些笑意问吕胖子,“是不是你笨手笨脚的,元马为了照顾你才受伤的啊?我这兄弟身手那么好,我都伤不到他,很难相信敌军能伤到他。”   吕宜脸一红道,“魏兄,是我当时有些慌乱,没有及时让人增援城头,耽误了些时间,幸亏元马兄弟英勇无比。。。。”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魏斌看着吕宜的表演,不耐烦的说道,“吕大人,我已拿下金城,现在已自领凉州牧了。”   吕宜一听,喜出望外,自己这武威郡守的位置可算是能坐稳了,忙拜在地上施礼道,“在下参见州牧大人!”   魏斌无奈的摇了摇头,“吕大人,你满腹学识,不用这么离谱吧。希望你之后能好好管理此郡,我料那狼离不久后便会成为羌人最大的首领,请大人务必要维持好羌汉两族的关系啊!”   吕宜有些不以为意道,“州牧大人不用担心,这狼离不是你的兄弟吗,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魏斌纠正着吕宜的观点,“吕大人,我记得你曾说过羌汉的纠纷已经长达数百年,不是一个魏某和狼离的关系就能够改变的,之后我会逐渐减少对羌族骑兵的依赖,所以。。。”   吕宜顿时有些理解了,“魏大人,看来你还是防着。。。。”   魏斌打断了吕宜的话,说道,“我会让狼离去攻取张掖,现在那里应该没用多少守军了,攻占后我便会将张掖郡的范围分给狼离的族人,供羌族生活。诸事平定后,还请吕郡守在本郡招募两千新兵,这个任务不轻,希望大人能够尽力完成。”   吕宜已经基本明白了魏斌的意图了,他想在凉州站稳脚跟,就不能仅仅依靠羌人的力量,还需要建立属于他自己控制的人马了,想到这,便说道,“魏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全力完成。”   魏斌又跟元马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养伤,便转身离去了。   狼离在城外杀得那叫个痛快,没花多久就结束了战斗,带着人来到了城内,找到魏斌道,“魏兄,我是不是趁机攻往张掖,顺道查看查看那霸的族人情况?想那张掖必定已经没有多少官军把守了。”   魏斌微笑道,“兄弟果然机敏过人啊,攻下之后,张掖郡就是老弟你的了,武威郡的税收也将拿出部分提供给你的族人,我相信足够支撑你统一各部落了吧!要不了多久,大家都得叫你大王了!”   狼离大喜而去。   魏斌看着狼离的背影,却有些忧虑了,不知道这狼离在统一各部后会不会野心膨胀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什么都缺   又是一年开春,在西凉之地最有人气的都市,金城里的一条靠近市集的街道上,一小队身穿魏军服饰的士卒正徒步经过,为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军,身下一匹轻骑,腰悬一柄长剑,神色肃穆,看起来很有些威严,美中不足的是这匹马看起来有些瘦弱,很难相信这是一匹在这产马盛地的城守军马。   元马今天亲自带着一队新征入伍的菜鸟在城内巡逻,自从去年西凉的几个重要城池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新人”,一个叫魏斌的将军拿下后,金城等地的百姓经历了短暂的慌乱波动后,便重新进入了平和期,在金城的坊间乡里,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是这位魏将军如何兵不血刃拿下了金城,而那贪财好色的刺史大人又是如何狼狈逃窜的。当前年代,一个具有英雄色彩笼罩的人,总是能获得在这乱世中飘摇维生的大众之关注。   在城东街角的木棚下,是一个羌人所开的露天的食肆,因为本钱较小,所以环境很简陋,所幸相对应的,这里的吃食也较为廉价,正符合很多腰包不饱满之人的需求,另外店家自酿的米酒虽然卖相不好,但是却爽口好喝,有的苦力卖了一天的力气,也喜欢三三两两到这里喝酒猜拳。   店家的女人却是个汉人,这个夫妻店的生意很是火爆,但却没有雇佣更多的人手来帮忙,偶尔还会有些流浪汉来吃了酒不给钱的,甚至耍酒疯调戏老板娘的,形形色色鱼龙混杂,但这店家男主人却似乎没有羌人的好斗心理,总是陪着笑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元马巡逻了一个多时辰,精神上略略有些疲惫,这一刻碰巧来到这个城东的食肆,店家女人早就认识了这位花不太多的年轻将军,便热情的招呼元马在这里歇息片刻,并殷勤的端上一些吃喝小食。   元马让一个军校领着这队兵士继续巡逻,自己带着两个亲兵坐在棚下躲避着阳光。看着这队逐渐远去的新人,心道还真如守城将军张抚所述,因为魏大人坚持只要汉人,不要羌人,所以花了快半年功夫才招募了一千多新兵,武威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这还有不少是中原逃难至此的流民,甚至有些干脆就是在中原犯了事儿被平剿逃亡到此的罪犯和马贼,所以可想而知无论是身体还是头脑都不理想。张抚等人花了很久才在这些“不入流”的新兵脑中建立了基本的军纪,和一些最最基本的行进聚拢散开等行军要领。   在一次大人的酒宴上,元马曾听张抚说,去年冬天有一段时间军粮紧张,有几个刺头儿偷偷跑出去抢劫城中百姓,为了整肃军纪,他亲手处死了几个违反了将令的新兵,才逐渐将这严格的纪律慢慢建立起来,然而由于物资奇缺,没有了来自中原地区的支持,这些新兵都还只能穿着以前魏军的服饰,战马极少,兵器也稀缺。所以现在这帮新兵镇压个老百姓,守守城还是可以的,要是有敌军侵入,或是去攻占某个城池,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元马正在思索,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好心人。。。给点吃的。。。给点吃的。。。”原来是个乞丐,旁边的亲兵立刻上前一阵踢打,“滚滚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滚,要饭要到谁头上来了!”   看着这穷人可怜的样子,元马便想起自己当初和魏大人在那下邽一起行乞的事来,心中有些不忍,将刚才店家端上的吃剩的饼递了过去,“老哥,拿着吃吧。”   那个穷人满脸沧桑,胡须和头发都快长到一起了,只有眼睛还带着些亮,看到对方给自己施舍了吃的,赶紧抢了过来,还向元马望来道谢,“多谢。。多谢好心人。。。。你。。。我认识你。。”   元马一怔,认识我?旁边亲兵听这人信口开河,立刻又要打这穷汉,吓得对方连连后退。但手中却不停歇的将饼拼命往口中塞着。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元马叫住那个人,眼睛盯着对方道,“你是什么人?”   旁边店家男人看见这一幕,忙叫了声,“那老哥,你又乱认人了?说了多少次了给你东西吃就赶紧走,瞎说什么呢!这是元将军,现在凉州牧魏大人的亲信,岂是你高攀的上的?“   那可怜人一听姓元,连忙讨饶道,“是小的认错了。。认错了。。。”一边赶紧掉头离去,口中却喃喃道,“为何姓元了?。。。”   元马看着那伛偻而去的流浪汉,问店家道,“他是哪来的?”   店家一边干活儿,一边爽朗的说道,“这人去年就到这了,偶尔会到小人这里要些吃的,看他可怜有时会给他点剩的。这人有些疯疯癫癫的,听说是从中原来的,以前还总说些关于魏军的事情,我们都当笑话听,根本没人信。这种爱说大话的人到处都是,大人不必在意。“   元马点了点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魏大人今天还说要找自己,便跟店家道别,往城守府邸处而去。   “老弟来了?坐。“魏斌等元马有一会儿了,”最近咱们的新兵训练的怎样了?“   元马回道,“最近武威郡的新兵训练效果不理想,比金城这边要差不少,我已让他们尽数前来金城了。张抚将军很有一些办法,相信再过一些时间会更好。“   魏斌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把去年冬天的粮荒撑了过去,今年争取步军可以成型,最好能再训练出些骑兵来,哪怕几百也可以。凉州附近还有西平郡没拿下来,南面的陇西也要比金城这边粮食存量多一些,我也有些想法。“   元马笑道,“可是咱们现在连士卒的甲衣都凑不全,更别说骑兵必须的马匹了。”   不提马还好,一提这马匹的事儿魏斌头就大,之前他和苍松马场眉来眼去的,也算是达成了一些默契,但没料到自己两次去找那韩珊寻求支持,都碰了闭门羹。一次是韩珊去西域选配种之马去了,一次是说牧场里闹瘟疫,成年马有不少都病了,牧场的财力只能去保全幼年马匹和配种马群,反而要求魏斌帮忙提供些粮草,魏斌自己的新兵都没饭吃呢哪里有多余的给那女场主呢,自然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不过现在形式所迫,看来又得亲自出马一趟了,魏斌反复搓弄着下巴,琢磨着怎么对付这个“不近情理”的女侠场主。 第一百九十二章 金城富贾   自从狼离带着族人去辽阔的凉州西部开拓地盘后,魏斌原来引以为豪席卷西凉的骑兵就暂时消失了,基本只有金城和武威两处收服的原魏军守兵了,或者确切的说,是穿着魏军服饰的魏斌私人兵马了。   魏斌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好现在是哪边的,不过现在的他还仍然是伪装成魏国朝廷的旗帜下,这样可以也迷惑一些动机不良的人,比如说还在雍州的蜀军,或者是一些试图造反的尚未完全剿平的凉州剩余势力。   金城和武威的守军加起来也就两千多人,担负城守任务其实就蛮重了,况且这些人究竟有多少真正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还不好说,可能也就张抚和他的手下靠谱一些。   所以魏斌就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新征的兵力上了,金城和武威的一共有两千人。魏斌让张抚来做最开始的训练,由元马来辅助他,实际上则是控制在自己和元马的手中的。只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两千人还完全不够看,要是张抚造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解除自己的武装。   虽然自己坐镇这金城,但魏斌却丝毫感觉不到安全,凉州的一些残存势力,新降的守军,自己的渣渣新兵,东面那不知何时就有可能突然出现的蜀军,都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顶,当然这个劳什子剑名只有魏知道来历罢了。   魏斌还特意认真考虑过与关张秘密联络获取支持的可能性,但想来想去只要姜维一日还在,那杨仪王平等等仇敌的势力就不可能烟消云散,蜀军势力牢牢地把握在他们手里,朝廷中更有那必然已经识破自己假意合作的恶棍黄皓,这蜀廷怎么看怎么难以去靠近啊。   奶奶的,早晚老子要荡平你们这帮反水的二五仔!每次想起这个问题,魏斌就气的咬牙切齿,今天听到兄弟元马的诉苦,魏斌似乎已经逐渐看清了自己下一步的路线了,心中一个有趣的蓝图正在逐步形成。   ---   “将车停下,去叫门吧,就说是洛阳故人来访,找叔涂先生。”一个三十多岁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隔着车窗对外面的随从吩咐道。   下人从命去做了,不多时,里面就有管事将这位访客引入府中。   “叔涂大人,别来无恙。”来人向主人施礼道。   “哈哈哈哈,原来是孙祭酒,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体态丰满,满脸贵相的富人笑道。   “叔大人还开在下的玩笑啊,孙瑾早已不做那祭酒之职了!”访客似乎和这富商主人非常熟,言语中也透着轻松的心情。   “我就说嘛,老弟你还是适合从商。”叔涂将孙瑾递过来的一张帛纸上所列的东西扫了一遍,便放下来笑着说道。   孙瑾微微摇头道,“叔大人如果不是离开那么早,怕早已列入三公六卿之位了。君不见那些徒具虚名的年轻后辈都身居高位吗?”   叔公冷笑一声道,“我早已不再去想那些庙堂之事了,伴君如伴虎,无非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罢了,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那司马懿是多么的老奸巨猾,还不是一夜之间就被问罪族人?他好歹还是在阵前全力拼杀的,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孙瑾也是感慨不已,闲话了片刻,便提起一件事,“叔大人,瑾此次前来,实际上还有一件事受人之托,需要了解清楚。”   叔公微微眯起眼睛,“你是想问那自领凉州牧的魏斌吧?”   孙瑾点头道,“正是,不知道叔公兄可了解此人?”   这位金城富贾向后面的软垫上一靠,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说道,“你是想知道这人的来历吧。其实很多人都想知道,包括我叔某。有趣的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似乎软硬不吃,很多以前在那刺史手下讨生活的人都试着去讨好此人,全都没有好果子吃。“   孙瑾奇道,“那这个叫魏斌的,就是凭空蹦出来的一个人了?“   叔公摇头道,“这种趁凉州空虚,看准局势联合羌人攻城掠地之人,定然不是平庸之辈,我猜有可能是从中原来的什么末路英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谁的傀儡。这个不接近他本人,怕是不好判断。”   “原来如此,那叔兄是否了解这魏州牧目前最缺什么?我也好。。雪中送炭不是?“孙瑾笑眯眯的问道。   叔公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道,“就知道你来不光是和我做这点生意,怕是受朝廷什么人所托吧?”   孙瑾笑而不言,叔公无奈道,“你不肯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我相信你也猜得到,这位魏将军正在招募和训练新兵,他最缺什么,你肯定猜得到了?”   “原来如此,凉州大马横行天下,但这没有财力支持是肯定无法做到的。既然连叔公大人这位最有实力的凉州富商他都不主动前来联络,要么就是腰缠万贯,要么就是举步维艰了。听说这凉州目前最大的牧场是苍松马场,我去一探便知。”孙瑾脑筋转的很快,在叔公的点拨下马上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   魏斌打定主意后,便叫上元马和自己去一趟苍松牧场。现在的凉州可没有人敢小觑这苍松马场了,坊间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言,说这女场主和那新的州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搞不好还有些不正当的关系。魏斌自己也曾风闻此事,张抚还半开玩笑的问过他,魏予以了坚决的否认和有力的驳斥。不过似乎并没什么卵用,反而这传言是愈传愈盛,什么女场主送了魏斌几千匹战马,分文未取,甚至把反对的副场主都给杀了,什么魏斌和那女场主日夜缠绵如此等等。。。   魏斌有的时候其实真的希望这传言是真的,这混血女侠爱上自己才好,到时就予取予求了,人都是我的,马算什么啊?   这次一定要想尽办法掠获她的芳心!魏斌狠狠的暗道,一边加快速度策马往武威的苍松马场驰去。   自己是凉州的实际控制者,也让魏元一路的行程的畅通无阻。二人来到这马场前,发现外面栓了不少马,还停着一些车马,看来有不少客人来了。   “这是在搞什么?这地方不是一般没什么人来吗?”魏斌疑惑的看着元马,从对方脸上也是看到同样的神情,无奈只好叫门,告诉那开门的人道,凉州牧来了,让你们场主来见! 第一百九十三章 马场来客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马场的随从,魏斌认得此人的脸,忙问道,“韩场主在吗?”   那随从看清来人后满脸堆笑道,“州牧大人来了,请随我至清水院稍等片刻,场主此刻正在歇息。。。”   魏斌心说这人说谎都不打腹稿,外面那么多陌生车马,明明有人来了,面带愠色道,“好啊,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家伙啊?连我也要暂避不见??“   其实魏猜的不错,此刻马场接待客人的主厅内,几个宾客正坐于两侧,和场主韩珊说着话。   “今日得见韩场主,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马场位置真是得天独厚,水草丰美,场主更是人中英杰,非常人可比。“说话的是个穿着中原服饰的中年商人。   “孙瑾先生过誉了,还请入座。您的生意才是遍及天下,广为涉猎,常年游历在这关内关外乃至西域,韩珊非常敬重孙先生,不知此次前来有何指教?“韩珊今天穿着很正式,脸上也端着场主的气势仪容,看不出半分女子的柔弱感。   孙瑾是在离开了金城叔府邸后,直奔这苍松马场来的,只不过看着似乎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来到这会客的厅内,他居然看到了西域人,只是不知是来自大宛国还是康居国。   看到孙瑾脸上有些迟疑的表情,韩珊忙道,“孙先生,这几人来自西域大宛国,之前曾和我们马场有生意往来,这次乃是前来商量大宛国的汗血马和苍松马场的良马配种一事。”   那几个人的面貌看上去和中原人差不太多,但还是有些很明显的西域人特征,眼窝较深,线条明显。其中一人最为年轻,却像是那些人的头领,“希望孙先生有机会去我们大宛做生意。”那人居然也会汉语,但说的比较生硬。   孙瑾心说怎么大宛的人都跑到这马场来了,一面客气的答复,回过头又向场主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孙某此来是想向场主买马的。”   韩珊问道,“哦?孙先生是为魏军采购马匹吗?需要多少呢?”   “韩场主,最近蜀军可能会向魏军发动大的攻势,所以我们需要采购上好的马匹来扩充骑兵,目前需要大概五百匹。”孙瑾回答道。   韩珊颔首道,“不知道孙瑾先生打算用何物来兑换?”   原来三国时期除了这魏国仍使用五铢钱,还算保留了一些购买力外,蜀吴两国的钱都很不值钱,因凉州一直是魏境,所以也通行五铢钱,除此之外,以物换物的生意也是非常的流行。   孙瑾笑道,“孙某打算用蜀锦和五铢钱来对换,不知场主意下如何?”   韩珊想了想说道,“现在牧场缺少粮食,希望先生以粮食和布匹等交换,另外不知先生如何将这五百匹马途径蜀军控制的雍州运送过去啊?“   孙瑾神秘的笑道,“这个不劳场主挂心了,不知价格是否仍和去年一致?”   韩珊摇头道,“不瞒先生,去年冬天粮草紧缺,牧场有一些马匹还感染了瘟疫,因而数量巨减,价格须是之前的两倍,不知孙瑾先生可否接受?”   孙瑾心说这马匹真是越来越贵了,以前几万钱就可以换一匹,现在高的离谱,而且还不要钱,要用等价的物品来换,难度不小,但他仍然微笑回道,“没有问题,粮食和布匹我都会委托金城的老朋友来帮你运到,这马匹。。。。”   孙瑾正想问马匹什么时候能交货,外面已经进来两个人,“韩场主真是贵客多多啊,都没空见魏某了?”   原来魏斌等不及了,不顾马场的人拦阻,自行闯了进来,果然看见这议事厅内已经坐着不少人,便带着些讥讽口气问韩珊。   “魏将军来了,来人,设座。”韩珊瞟了一眼魏斌,心说这个家伙又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魏斌发现这在座的诸人他全都不认识,正在抓瞎,孙瑾倒是主动拱手拜道,“魏将军英武非凡,久仰了,鄙人洛阳孙瑾,平日做些小生意,还望将军多多关照。”   孙瑾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魏斌,一身羌族将领的打扮,长发披肩,额系束带,脸庞棱角分明,双目有神,左右扫视间不怒自威,身形高大瘦削,看起来是长年征战,没有什么赘肉,心中暗道这个魏斌比想象中瘦的多了,并不是那么魁梧,但却能割据这凉州之地,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原来是孙瑾先生,不知魏军这些日子处境如何?“魏斌自己也有探子,大概也打听了一些消息,但还是想听听这位从洛阳而来之人的亲闻。   “孙某不同兵略,不过倒确实有些相识之人在军中效力,自从去年初那蜀之左将军魏延败于洛阳之西,蜀军退守雍州后,姜维曾率军在武关、函谷关等地和魏军有几次小的冲突,双方折损不过千人,没有什么实际的战果。而魏军因为要应对吴军在寿春附近的攻势,还要提防那辽东的公孙渊等人,一直无法组织较大范围的进攻,双方仍然是在潼关函谷关一带僵持不下。”孙瑾还比较了解情况,便徐徐说了出来。   魏斌看着孙瑾似乎很了解军情,便追问道,“不知道魏延大败后,他的那支骑兵首领赵礼将军有没有被魏军捉住呢?”   孙瑾笑道,“将军似乎对蜀军的将领很了解啊,你要是问旁人可能还真不知道,但我恰巧和那宗室将领曹爽的亲信钟会有些交情,据说当时这赵礼的数千骑兵是全军覆没啊,仅有数百人逃离,听说是往北而去,向那雁门郡方向去了,没有人知道之后的事情。”   魏斌一听,心中微微失落,孙瑾却继续说道,“不过据说去年王雄派剑客去刺杀盘踞在并州北部的鲜卑首领柯比能,得手后鲜卑各族骑兵四散,魏军派人追赶时,有个偏将却手下尽没归来,得知被一个武艺超强的年轻将军所击败,自己连一招都没能过的去救被击落马下,差点毙命。所以有人怀疑那将军便是逃走的赵礼,但之后再没人见过他。”   魏斌心中微微燃起希望,搞不好那真的是赵礼,居然跑那么远到鲜卑族那边去了。得到这个消息,魏斌看这孙瑾也似乎顺眼多了,“孙瑾先生真是无事不晓啊,魏某佩服。”   孙瑾微笑道,“将军客气了。”随后又问场主道,“如果场主没有其他的问题,孙某便先告退了,我将在这里等候与场主交换货物。”   韩珊点头道,“请孙先生先去休息,我之后就会派人安排此事。”   魏斌却是一愣,这个孙瑾不会是来买马的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借马   看到孙瑾离去了,对面那大宛国的商人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为什么呢,因为刚才孙瑾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询问!这个看起来温和文雅的商人骨子里肯定是充满着东方上国的傲人心态才会这样。   这个大宛来的客人叫蓝末,在那边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后代,靠着做大宛国的汗血宝马生意来维持着他看起来富庶的生活,维持着他在下层人士前的体面。但没想到到了这西凉,丝毫找不到在大宛的优越感了,看着出去了个孙瑾,又来了一个魏斌,自己的配种生意就这么被一次次的打扰,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用着僵硬的语气问道,“这位魏将军,我和场主还有些生意要谈,能不能等我们谈完了再继续?”   魏斌正着急要和韩珊商量他的“借马”大事呢,看着这个长得有点像后世维吾尔族人的西域商人说道,“我的事儿比较着急,麻烦你先出去等等好吗?”   韩珊看着魏着急的表情,心中好笑,却故意说道,“州牧大人有什么急事?等我和西域的客人谈完再说不行吗?他们带了汗血宝马前来和我们牧场的马配种,可能在大人看来是小事,韩珊却不觉得小。“   魏斌心说他奶奶的,这小子看着就没什么好心眼,带着马来配种,我看是你想配种才是吧,“哦?还没请教这位客人叫什么?”   那位年轻客人总算找到了一些自尊,“我叫蓝末。。。“   魏斌都没等这哥们说完,就对韩珊说道,“魏某确实很着急,请场主快些好吗。“说完就走出厅外,在外面干站着等着。   韩珊看着执拗的魏斌和面带怒色的客人,无奈的很,便简单和这西域客人说了一会儿,便先请他去别院暂歇,改日再协商具体事宜。   那大宛商人走出厅外,有些示威的看了魏斌一眼,便离开了。里面传来了韩珊的声音,“行了,进来吧,站那当守卫呢?”   魏斌转身入内,脸部换上了自认为亲和力很强的笑容道,“小珊,咱们谁跟谁啊,站一会儿不碍事。”   韩珊奇道,“那你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赶走我的客人?那孙瑾老道,识趣离开了,这大宛的客人不懂那么多咱们的礼数,你何必跟他计较呢。”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魏斌连忙认输,“韩女侠,大哥我有难啊,你得救救我。”   韩珊就知道魏斌来找她没什么好事儿,无事献殷勤,用脚想都知道是什么事儿,“行啊,除了给你马,啥都行。”   魏斌笑道,“不用给,借给我行吧?”   听到此话韩珊气得笑了,“借给你?那还有的还吗?”   魏斌胸脯拍的山响,指着旁边的元马道,“我用元马作担保,肯定还你。”   韩珊看着面无表情的元马道,“元马,你自己说,他说的这话靠谱么?”   元马老老实实答道,“风险很大。”   魏斌没辙了,“韩场主,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拿下凉州,你得支持我啊,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我去年可也是帮你筹措粮草了的呀。”   “就你那几十车粮草,还真是没什么用,”韩珊毫不给面子,“我也没说不支持你啊,可以给你马,拿东西来换,拿钱买,都可以!”   魏斌气得牙痒痒,“等我有了骑兵,攻下陇西等地有的是钱!现在凉州百姓太少,钱税只够养活那些守军的,还有部分得给羌人,手头确实没有余钱来给你呀。”   这会儿厅内也没外人了,韩珊将两只腿都翘到身前的案几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你要做什么我不关心,我只知道我的马场很大,有很多人要养活,没有钱,谁来养马,都喝西北风去吗?”   魏斌给了元马一个眼色,让他先出去等会儿,元马会意借口有事儿出去了。厅内就剩这一男一女。   魏斌换了个位置,厚着脸皮来到韩珊的案几前席地坐下,“小珊,你魏大哥不容易,难道咱们之间除了钱,就没有一点感情可讲了吗?”   韩珊心道这个人可真是够无耻的,嘲讽般笑道,“咱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魏斌一怔,恬着脸道,“真要我说啊?长安不是我兄弟二人救你出去,你能逃出去吗。后来要不是我,你早就变成那狼离的盘中食物了!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韩珊呵呵一笑,“这会儿羌人又成坏人了,是谁帮你夺下凉州的?还不是狼离吗,你还没谢谢我给你们创造了这个机会呢!”   魏斌软磨硬泡,韩珊就是不松口,一匹马也别想借走!把魏斌给急坏了,说的口舌都干了,看着这韩珊刁蛮无理的表情,心态基本上已经炸裂了,蹭的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去哪?”韩珊一点都不着急,出乎意外柔柔的说道。   “回去啊!还能去哪!没有骑兵,我用步兵也一样打!到时候我去并州幽州买马,不求你就是了!”魏斌停住脚步,喘着粗气儿狠狠道。   韩珊双腿放下,慢悠悠的来到魏斌背后,“真生气了?”   魏斌回过头来,韩珊个头儿很高,只能略略俯视道,“生气有用吗?你是真的铁石心肠啊。”   韩珊微微一笑,“你过来,我送你个礼物。”   送我东西?魏斌有些发愣,韩珊已经迈出门去,只露给自己一个背影,魏斌和元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韩珊要干嘛,只能跟着她走。   在这马场的管事生活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中部马场的一片草场,韩珊指着远处一群马说道,“那里面有匹马送给你。”   魏斌疑惑的问道,“送给我?什么马?”一边极目望去。   远处有一群散放的马匹,体格都显得很健壮,但其中一只异常俊伟,通体栆骝色,没有一点其他杂色的毛发,似乎看到这边有人在看它,这匹马往这边示威似的奔来,那动作真是无比迅捷,跑起来就像是一团红红燃烧的火,两眼炯炯有神似有电光射出,四蹄生风强健无匹,尾部风扫残云般飞扬有力。   元马居然有些愣了,喃喃道,这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筹借钱粮   听到元马的话,魏斌惊讶道,“莫非那赤兔马就是此类吗?“   后面的韩珊看见这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缓缓走上前去,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没人见过赤兔马,不好说是不是同一种类。但这是我之前去西域回程时发现的一匹野马,花费好大力气才捉住,带了回来。这马极其凶狠,一般的马都很难接近它,晚上一关入马圈,就要踢伤其他的马匹,所以只能单独关着,白天才放出来。“   魏斌身为骑兵统帅出身,自然明白这好马的威力,这种神驹都有日行七八百里的实力,而且天性不服从人的驯养,他看了看韩珊,碰巧韩珊也带着笑意在看他,“你是说这匹马送给我?”   韩珊笑盈盈道,“是啊,别说我不支持你,牧场的生意是公,我不敢徇私,但我私人还是愿意帮你的。这马在我这老是祸害其他的马匹,就送于你吧。不过这可是野马,虽然驯养了几个月了,但野性难消,将军自己小心了哦。”   看着韩珊有些狡邪的笑容,还不忘打趣自己,魏斌心说这场主也不是完全不讲情理,他之前的坐骑也算上好的良马了,但远远不如这一匹了。便跃跃欲试道,“待我去牵他过来。”   韩珊忍着笑意,往一个小山包上一坐,示意去吧。魏斌略略撸了撸衣袖,便往那千里马旁走去。那匹马感到有人过来了,停下脚步,有些警惕的盯着这过来的人类。   魏斌心说我连鲁莽的壮汉都不怕,还怕你这头马不成,一边慢慢的接近这神驹。等到了近前,他发现这匹马似乎也在观察着他,并没有受惊离去,便走上前去,用手慢慢的抚摸着马背。   马没有跑走,魏斌大喜,心说这马肯定是受自己的气势所震慑,臣服于自己了吧。现在这凉州都是自己的,更何况这么一匹马呢?   元马却看出来点异状,大喊一声,“魏兄,小心!”   魏斌听到元马的警告,正一愣,这畜生突然扬起前蹄,嘶鸣一声,抖了抖脖子跑开了,把魏斌给吓了一大跳,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韩珊哈哈大笑,魏斌回过头看看这俩看戏的家伙,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哭是笑,爬了起来,再次向那匹火红马匹靠近着。   这次魏斌有了经验,悄悄的缓慢接近对方后,趁马一个不留神,猛的扑上马背。这下马受了惊吓,第一次有人爬上它的背部,顿时不断的扬着四蹄,猛甩马屁股,想要将这陌生的家伙给甩下来。   魏斌感到自己此刻就像一个骑牛大赛的骑手,忍受着胯下巨兽的猛烈弹跳颠簸,因为没有马鞍马辔,根本无法有效的控制住这匹野马,只能两只手紧紧抓住马脖上的长毛,马吃疼后跳的更加猛烈,魏斌险象环出,好几次差点被甩下来,但都勉力保持住了平衡。   神驹感到似乎靠颠是颠不下来了,便发狂的飞奔起来,魏斌感觉自己就像贴着地面飞行一般,耳旁风声呼啸而过,所幸是这马场周围已被圈起,这马只能绕着马场内不断飞奔。终于在跑了一阵后,魏斌手坚持不住一松,便掉下马来,摔了个狗啃泥。   韩珊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大声喊道,“魏将军,不如明天再来试试?”   魏斌脸上挂不住了,连匹马都搞不定还征服什么天下,再次冲着那神驹摸了过去。   今天整个一个白天魏斌都耗在和这匹马的斗争上了,到了天色发黑,这马也累了,人也乏了,魏斌歪歪斜斜的总算控制住了这匹马,骑着走了过来,逞强的挤出笑容道:“多谢场主赠马。”   元马赶紧取过一套马具给这马安上,问道,“魏将军,咱们这就回去?”   魏斌累瘫在地,摆了摆手,“明天。。明天吧。。”   第二天早晨,魏斌用过饭,便来向韩珊辞行,韩珊问道,“将军还买不买马了?”   魏斌咬牙道,“买,等我回去筹钱去!”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救找找金城那个大贾叫叔公的借钱去。之前他一直不肯向这个盘踞金城很久的大户低头,因为据说每一任凉州的刺史都会和这叔公沆瀣一气,官商勾结。这个叔公也曾经放下话来,和他过不去的人,也别想坐稳凉州。就是因为不想受制于这种大财阀,魏斌才如此窘迫。   魏斌牵着那匹神驹和元马离开了苍松牧场,看着这匹野性未消的马,魏斌扬起手中的马鞭威胁道,“不许再乱跳乱蹦了听见没?”   结果可想而知,这回金城的一路,元马数了数,魏将军至少被马甩下来二十多次,脸都摔青了,不过即使这样,魏斌也没舍得用马鞭抽它一下,快到金城时,魏斌都快摔出内伤了,这马倒突然开始不闹腾了,大概是看这人被摔得实在太可怜了,神驹很有灵性,居然就安静的驮着魏斌回到了金城。   元马却看得出这匹马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主人了,对着魏斌说道,“恭喜将军了,收的一匹千里马。“   魏斌不悦道,“元马,不是说好了没有外人就不用这么称呼吗,咱们互相称呼名字就好了!这些礼节真是繁琐,我很不喜欢!”   元马笑道,“好,就跟咱们在下邽乞讨时那样,我叫你魏斌,你叫我元马就好。”   “这就对了,”魏斌满意的说道,“咱们去找那个大户吧?实在没办法了。”   元马有些忧虑道,“为何要去求他,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呢?他肯定会提一些非分的要求,我看不如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魏斌摇摇头道,“目前也只能饮鸩止渴了,他要是真有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我也不会同意的!”   叔公府内,这位身体臃肿的富翁正在享受着美婢的按摩,外面有人禀报道,“州牧魏大人求见。”   叔公眼中微微闪过一丝闪光,然后又闭上了眼,懒懒说道,“让他等着,说我稍后便到。”下人领命去了。   魏斌和元马在前厅干坐着等着这位金城的富贾,足足得有半个时辰,才看到一个衣饰华贵、肥胖无比的主人走了出来,“原来是州牧大人驾到,老夫有失远迎。”   魏斌懒得跟这种人啰嗦,开门见山道,“叔公先生,我想向你筹借一些钱粮,不知道可否相助?”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贵人相助   这叔公倒没料到这位自领州牧,而且没有得到魏国抑或蜀国承认的凉州实际控制者会如此直接,略略有些惊讶,但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不知道将军需要多少呢?“   魏斌大马金刀往厅中一站,都不坐下,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我需要购买五千匹战马的钱资,希望叔公能够考虑一下。”   “哈哈哈哈哈。。。。。”叔公被魏斌这大开口的狮子给逗乐了,魏斌感到案几上的杯盏都被声浪震得有些颤动,“魏将军好大的胃口啊,知道五千匹战马需要多少钱吗?怕是连魏国皇帝,也无法一下拿出这么多钱购买啊!”   魏斌静静地看着叔公,等他说完了,便沉声道,“魏国地大物博,并州幽州之地本就产马,只需设几个官府马场养马,要不了几年就能得到数量可观的产出。”   叔公止住笑,盯着魏斌道,“那你也可以在这西凉之地建一马场养马啊?何必来找老夫说这些话呢?这些道理我叔某还不用大人来亲自教我。”   魏斌心说我还有多少年可活都不知道呢,哪有时间养马,“叔公,我只是举例魏国不需要拿这么多钱财来买马,他们最多也就是在战争消耗过大时才会从民间牧场临时买马。我这次来请求您的帮助,也是在给你一个机会。”   叔公瞳孔微微一缩,“哦?大人能给我什么作为交换呢?”   魏斌一字一顿说道,“我能保证你在这乱世的凉州平平安安的做生意,叔公以为如何?”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魏将军?”叔公冷冷的说道。   魏斌今天挺累的,也不想跟这人说太多废话,笑了笑说道,“魏某不给威胁叔公,只是有时候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当然,我不是野蛮的强盗,和那羌人部族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希望叔公能认真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叔公站起身来,声音冰冷刺骨,“魏将军,我叔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你买如此多的战马,请回吧!不送。”接着便欲离去。   魏斌看到叔公和自己不欢而散,便冲着对方扔给自己的后背说了句,“叔公,如你仍然在这凉州囤货居奇,欺压其他的商人,我可不会再客气了。”   听到魏的话,叔公微微一停,就又接着消失在屏风之后了。   魏元二人离开后,两个身影从屏风后又转了出来,“叔公,麻烦你了,为了配合我演了这出戏,这下可要得罪这魏大人了。”   叔公看着孙瑾笑道,“没什么,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老夫只能帮你到这了。”   ---   离开叔府,元马问魏斌,“将军真的打算对叔公动手?”   魏斌摇摇头道,“我也只是威胁威胁他,虽然这老家伙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也就是贿赂贿赂官员,偶尔也控制控制物价,打压打压小商人等等,金城要突然没了他,还真是不行的。毕竟他的生意太多了,这街上的门面,来往的布匹粮草交易,哪个离得开他的势力范围?这也是这家伙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资本,他料定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撼动他的位置,才会有此表现。”   元马也有些失望,魏斌抚摸着身下灵驹的鬃毛说道,“不用着急,我之后再去找找那个叫孙瑾的人,那个人还比较有意思,我挺感兴趣的。实在不行,也只能再求助狼离大王了,请他助我夺取陇西等地。”这刚刚被魏驯服的灵驹还真是有些通人性,抖了抖脖颈,似乎是在回应着主人的话。   这两人回到府邸,刚刚休息片刻,手下报外面来了个客人求见州牧大人。   现在找我?什么人啊。魏斌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请那人进来。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来人却是前日见过的洛阳商人孙瑾。   来者是客,不知道此人来是不是求自己帮什么忙的,魏斌笑道,“孙瑾先生,深夜前来,有何事找我啊?”   孙瑾满脸堆笑道,“在下此来确实有一件事,乃是为大人雪中送炭来了。”   “哦?为我雪中送炭?”魏斌一脸不解。   有随从进来摆好了坐席,奉上水食,宾主落座后,孙瑾侃侃道来,“我昨日和那苍松马场场主做一笔生意,用粮食和练匹更换了五百匹战马,突闻那场主提到魏大人也正想买马,却暂时没有钱粮。孙瑾便生了这么一个想法,将这些马暂且借给大人使用,等大人日后手头宽松了,再还于我便是。”   魏斌一听,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这么好的事儿透着邪啊?想到这便有些警惕的问道,“孙先生和我只是一面之缘,为何要送在下这么大的一个礼啊?”   孙瑾看出了魏斌的迟疑和警觉,连忙笑道,“实不相瞒,我乃是从洛阳而来,大人应当明白,我的生意主要还是在魏国。”   “这个自然,魏国城池众多,百姓更多,这些年中原也少生战乱,做起生意来自然更加容易一些。”魏斌点点头说道。   “其实魏大人说对了一半,其实将军有所不知,我孙家起势,便是借助了曹氏宗亲的力量。想当初官渡之战曹丞相的处境极为艰难,是家父筹资借于那曹家,筹集了大批的粮草,度过了难关,这之后我们孙家的生意便好做了很多。因此此次孙瑾也是想帮大人一个忙罢了。“孙瑾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魏斌的表情。   魏斌基本听出了孙瑾的意思,“我明白了,孙瑾先生此来,也是有魏廷的重臣指使吧。”   孙瑾笑道,“大人明察千里,之前那位刺史大人不管怎么说也是魏国皇帝正式任命的,如今大人占了此地,虽然有其实,却无其名啊。”   魏斌摇摇头道,“我不在乎虚名,魏廷如果是想拿个空头的州牧刺史什么的来拉拢我,怕是不够吧。”   “大人误会了,”孙瑾连忙解释道,“不管大人愿不愿意接受魏廷的封号,这五百匹马在下始终是愿意借给大人的。不过呢,只有区区五百匹马,恐怕也不能解决大人的根本问题。我想大人应该想对陇西等地动手了吧,但是手头缺兵少粮,确实现实。魏廷希望大人能够从后方牵制住蜀军,找到机会袭取这陇西天水等地,那么无论是魏廷还是我本人,都会给予大人持续不断的支持。”   哦?仅仅是希望我牵制蜀军么?魏斌心里暗乐,这魏廷还是小看了我的实力了吧,口上却道,“我一定认真考虑此事,多谢孙瑾先生。“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组骑兵   孙瑾说话算数,即使魏斌只是说会考虑此事,但很快就收到了苍松牧场的告知,尽早前去领取五百匹上等良马。   这下元马高兴坏了,魏斌天天念叨着让元马组建一支上千人的骑兵,可就是没有马,难道让新兵骑木驴吗?这回有了五百匹马,就可以轮流让新兵进行马术训练了。   第二日,魏斌就骑着宝驹,和元马带着些人前往苍松马场。一出城,魏斌的枣红马就撒开四蹄开始狂奔,而魏斌的心情也是很舒畅,根本不制止自己的坐骑,任由它放飞于原野,很快就将后面的众人甩的看不见影子。   魏斌的马确实要比元马他们的快了至少一倍,魏斌有意卖弄,也不减速,就这样全力冲往苍松马场。   到了马场门口,魏斌一勒马辔,战马前蹄扬起,滴溜溜生生原地打了个转,发出一阵响彻山谷的嘶鸣,感觉能传出去几里地。   里面马场的人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州牧大人从金城过来了,忙不迭来开门,魏斌也不下马,就这么直接纵马冲了进去,直奔韩珊的别院。   “哟,看看谁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进了院子,魏斌看到穿戴一新的韩珊,眼前也是一亮,“韩场主这身打扮,是要去相亲吗?”   韩珊被逗乐了,“听说某个人现在财大气粗了?怎么搞了半天,这五百匹马就变成你的了?”   魏斌得意洋洋道,“好说好说,这只是小小的前戏,场主不要急,以后还有更大的买卖。说不定都足够置办韩场主的嫁妆了。”   韩珊白了魏斌一眼,“别说大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马是那孙瑾借给你的,得意什么啊。”   “有什么区别呢,等我拿下雍州,还少这几百匹马的钱吗。”魏斌自信满满的说道。   场主说不过魏,只能吩咐手下去和元马交付这些马匹,“魏将军,这些马都经过养马人悉心的调教和驯养,和送你的那匹不同,这个你可以放心。”   魏斌装模作样施了一礼,”多谢场主了,有了这些马,也许真的可以做出点事情来了。“   韩珊认真的看了魏斌一眼,“这个你就不用谦虚了,我又不傻,现在任何一支新组建的骑兵力量都足以改变局势,因为那蜀军的精锐骑兵已经基本消耗殆尽了,魏军虽然仍有数千马军,但都是新兵,战斗力不高,魏境本虽产马,但要疲于面对西面蜀军和南方吴军的侵袭,怕是未来数年都无法抽出人手组建新的骑兵了。“   魏斌有些钦佩的说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场主,不如场主到我军中担任骑兵的主将,我觉得也是绰绰有余。”   “你想得美。“韩珊一扭头就进到屋内,不再搭理魏斌。   和韩珊拌了几句嘴,魏斌居然莫名感觉舒服了一些,便带着元马将马匹悉数带回了金城。   接下来便要开始挑选出来一些“骑兵新人”了,张抚被魏斌召唤到了金城城守府邸中,一进来就先恭喜魏斌,“听闻大人买来了五百匹上等战马,可喜可贺。”   魏斌撇了撇嘴道,“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说说现在的人马情况,我得挑一些人出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来组建骑兵队伍。”   “不知大人要组建多少人?”张抚小心的问道。   魏斌想了想,“肯定是多多益善了,目前来看,能凑足一千人的马军就是很好了。”   张抚思索片刻道,“现在金城和武威守军不到三千人,新兵有两千,一共就这么多了。”   “那就先选出五百人吧,需要身强体壮,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魏斌最终做出了决定。   金城西侧的一座大山下有一片空地,这山脚很快建立了一座临时的军营。张抚等人按照魏斌的要求挑选出来了五百名年轻又强壮的士兵,大部分倒都是新兵中选出的,也是有些出乎魏的意料,没想到这原有的守军素质已经退化到了这个地步。   张抚和元马专门抽出时间来这里做前期的训练,按照魏斌的要求,增加了很多内容,比如射箭,负重跑跳和角力等等内容。   这一日营中,一群新兵正在练习角力,一个身强力壮的家伙连续干翻了好几个人,此人出手甚重,被击倒的人无不是鼻青脸肿,身上肯定也是布满淤青。   这人得意洋洋的在众人围出的空地中央,四处挑衅,“还有谁上来的?全是一群饭桶!我臧霸可以一次挑你们三个!”   原来这人是金城守军中选拔出来的,可是军营中明显是新兵居多,他看不起这些临时募集的新兵,有心显示显示自己的实力,便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着。   有几个看不过眼的新兵又冲了上去,却不是这臧霸的对手,一个个被踢了出去,“还有谁!!!你们这帮新兵就是上了战场也是送死!赶紧都回家去吧!”   新兵们敢怒不敢言,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我们组建的是骑兵,光靠地上的功夫还是不够的。”   众人都回头一看,原来是元马。那个臧霸的气焰顿时被压制了一些,但还是嘟嘟囔囔道,“到了马上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元马走进人群,看了看臧霸,“你的箭法如何?”   臧霸大笑,“我的箭法如何?给我拿弓来。”旁边有好事之徒赶紧取来弓箭,臧霸来到一旁的射箭场地,扫了一眼离箭靶的距离,大概一百多步,随便瞄了瞄就连引数次弓箭,每次都正中靶心。周围有些守军中选出的人都纷纷怪叫着为他助威。   元马让人牵过一匹马来,飞身上马,取来弓箭,飞驰到箭靶前,然后反方向开始飞驰,到了快一百五十步时,突然反身连发三箭,也是全中靶心,周围的新兵都是大声喝彩。   臧霸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喊道,“给我也牵一匹马!”   元马回头示意一人牵了匹马来,那臧霸心说不就是匹马么,这有何难,也有样学样的飞身上马,然后猛击马屁股,“快走!你这个畜生!”   没有料到马却纹丝不动,根本不听臧霸的号令,气的臧霸狠狠的抽打着马屁股,战马吃了疼,又见这是个生人,猛的一撩前蹄,又甩了一下屁股,便把臧霸重重的摔在地上。   “马背上是另一个天地,陆上本事再大,也要从头学起。”元马冷冷说了句,便策马离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蹩脚新人   元马并不是故意去打压这臧霸的威风,而是想让这些新兵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是从军几年还是新征入伍,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都需要从头学起,并且经过刻苦的训练。   在震慑了新人中的刺头儿后,元马和张抚开始对这五百名新兵进行系统的训练,首先便是驯马。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元马给众人讲述成为骑兵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要先和自己的马进行沟通,马虽然通人性,但毕竟是兽类。要使它能明白骑手的意图,使得马的力量最大程度进行有效的消耗,就应当以人为主,尽量沟通好人与马之间的关系,最终实现人马一体化。因此骑兵必须对战马进行非常细致耐心的调教,增加马和自己的情感。   这些新人便天天和马相处,有的战马性情温顺,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但有的马性格比较烈,马的主人可就倒霉了。最有意思的是臧霸分到了一匹体格强健的黑马,性格那叫一个爆,也不知道是谁分的,故意来整这小子还是怎样,总之臧霸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没少撩蹄子踢这哥们。   一天中午军营中放饭了,大家伙都来领“便当”了,一个新兵看着臧霸打趣道,“臧哥,你的脸怎么回事儿?”   臧霸脸一红,唯唯诺诺道,“昨天不小心碰的。”这臧霸自从被元马给教训了一次后,脾气收敛了不少,再加上他的马真的是野性未消,整个军营里也就他最倒霉。   元马也和士兵同吃同住,看到臧霸的脸,便有些关心的问道,“臧霸,不然我去跟魏大人说说,给你换一匹马吧。”   没想到臧霸脸色顿时变了,“不用,不用,我就要这匹马,我能驯服他。”   元马没料到这臧霸还挺有点义气的,便点头道,“多和马沟通,性格再烈的马也一样能够驯服的。”   旁边有新兵疑惑的问元马,“将军,难道野马也是可以驯服的?”   元马笑了笑说道,“总有第一个人来驯服野马吧,我可以给你们个很好的例子,见过魏大人的那匹马吗?”   臧霸听到此话,顿时来了精神,厚着脸皮挤了过来问道,“老大,那魏大人的马我见过一次,真的是千里马,神马啊!”   元马点了点头道,“没错,你们知道吗,这匹马就是一匹野马,生生被魏将军给驯服了,而且只花了不到两天。”   话一说完,众人都倒吸冷气道,“这。。这魏大人这么厉害?”“天哪,这简直是神人啊。。。”   元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们好好驯马,早晚有一天也能达到魏大人的水平。”   魏斌这两天还有些不放心元马和张抚练兵的进度,专门偷偷到附近来查看情况,看到元马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不由得暗自点头道,这元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似乎很多事情都一点就通,一干就成,难道他之前也和自己一样带过兵不成?   看到元马等人练兵有方,魏便放心的回到城中。时间如梭,转眼又过去了半年,元马和张抚所练的骑兵已经有些样子了,这些新人基本可以做到稳定的策马奔跑,和做一些简单的突刺劈砍动作了。   魏斌很是高兴,这个进度比想象中快一些,有心去羌族部落显摆显摆自己的新人骑兵,便带了几个水平最高的新兵奔着那张掖去了。   如今的狼离可是今非昔比了,早已统一了张掖的羌人各部族,甚至是更为遥远的西北方向的西海郡等地,有很多丰茂的草原都落入他手。   魏斌带着十几个人,找了好久,才在一处草原上找到了有着羌族大王标志的帐篷群。狼离听说魏斌来看他了,很是高兴,连忙出来迎接。   “兄弟,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狼离走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时他已经看见魏斌胯下的神驹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兄弟,你这马可以啊,从哪弄的?这看着很像大宛的名马啊?”   魏斌心中得意,口中谦虚道,“马马虎虎,狼离大王你有这么多上好的战马,我怎么和你比啊。”   来到帐中,众人闲叙片刻,狼离便开口道,“兄弟,你没事可能不会来找我吧。是不是想向东出兵了啊?你要是准备动手了,跟我说一声,支援你两千骑兵没有问题!”   魏斌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如果要用的着老弟你的,我自然不会客气。不过我最近也在自己组建骑兵,你看看我这几个新人怎么样?”   听到魏大人的炫耀,后面这几个新人佼佼者都挺直了腰,狼离扫了一眼道,“不是我说你,魏兄,这骑兵不训上几年,是不会有战斗力的。”   魏斌有些不服气道,“我知道你们族人都是从小放牧,男女老少都会骑射,但也未免太夸大差距了吧。”   狼离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估计也就是魏斌了,他才没用直接出言讥讽,碍于面子就没有再说话。   后面的臧霸看到了狼离有些嚣张的表情,便主动请缨道,“魏大人,让我和他们比试比试吧。”   魏斌一看是臧霸,这个号称新兵中的最强之人,心中大定,便有些挑衅的看了看狼离道,“怎么样老弟,找个人来和我手下比试比试?”   狼离眼珠子转了转,招招手叫来一个人耳语两句,不一会儿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手中提着弓箭,“兄弟,我找个孩子跟你的人比比骑射吧,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魏斌顿时有些上火了,这狼离未免太小看自己的人了吧,臧霸二话不说,立刻去牵过自己的马匹,“废话少说,咱俩比划比划,小孩儿!“说着便冲了出去,看见远处地上似乎有个飞奔的小动物,立刻引弓而发,那小东西直接倒毙在地,原来是一只野兔。   魏斌身后的几人都喝彩道,“好箭!”确实不容易,要知道这些人才训练了半年多啊,行进中射中这么小的目标,已经很高难度了。   狼离却连多看一眼都欠奉,旁边那小孩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上了马,纵马来到帐篷前的草原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箭射出,顿时掉下来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人去捡回来一看,原来是两只鸟,一箭双的啊!   “怎么样兄弟,我们族人的孩子都比你们强啊!”狼离揶揄的说道。   魏斌脸色很是难看,郁闷不已。狼离看出魏斌的不爽,哈哈一笑道,“这样吧兄弟,你把你的新人骑兵派到我这里来吧,我帮你训练训练,保证一年之后就是一支合格的骑兵人马,如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做点生意   魏斌听到狼离大王愿意帮自己训练骑兵的技能,大喜道,“如此甚好,还要多谢大王哩。”后面几个手下听到能有机会跟羌族“大马”一起训练和游牧,也是有些兴奋。   狼离听到魏斌恭维自己,哈哈大笑,“你组建了多少新人骑兵啊?”   魏斌说,“也就五百人。”   狼离心说就这么点人,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   魏斌其实也知道狼离在想什么,不过狼离的骑兵再厉害,那也是别人的,更何况自己的骑兵军纪远远好于狼离的族人,这是他最为看重的地方。   回到金城后,魏斌就匆忙安排元马带着新人去找狼离大王做特训去了,元马听到这个办法也是称赞道,只有把马术等融入日程的游牧生活当中去,才能更快的提升技艺。当即择日带着这些人前往张掖去了。   魏斌这下又变成了光杆州牧了,但他却觉得只要这五百人能出师,就能更快的组建更庞大的骑兵队伍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但随即又面临这钱的问题了,上哪弄钱去?   想起之前孙瑾对自己的提议,魏斌已经思考了很久。自己一度是非常希望助蜀国皇帝统一天下的,但遭遇那一败后,加上自己的正室夫人可能已经被杨仪所害,自己的飞骑营兄弟们就这样和他阴阳相隔,赵礼等人更是杳无音信,所以他很受伤,已经对这个目标没有了感觉。   但人一失去目标,就往往会陷入迷茫中。魏斌被人给阴了,有仇不报非君子啊,因而用了两年的时间夺取和暂时稳定了凉州,接下来便有侵袭蜀军控制的陇右各郡的想法。但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需要一支有力的人马来完成这个目标。目前自己拥有接近四千的步军和五百骑兵,可能打个小规模突袭战还是可以的,但是还远远没有实力去和姜维的人马刚正面。   为今之计,恐怕不得不先借助一下魏廷的力量了。。魏斌想到这,便让人去打听那孙瑾的消息。自从上次他被那天杀的傲慢大贾叔公拒绝,却又出乎意料的冒出个洛阳商人孙瑾来,还给自己送出了这么有诚意的大礼,和一个很有趣的提议。他觉得现在时机已到,可以和这姓孙的聊聊了。   孙瑾最近碰巧正好在金城,听说魏将军找自己,知道有戏了,便赶紧前来城守府邸。   原来这魏斌夺取凉州后,即使是消息闭塞的年代,这么久了,魏蜀吴等地基本都知道西凉之地冒出了个新的势力,是个和羌人有勾结的家伙,不过大家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叫魏斌的人,在这一点上,魏国是领先一步了,魏帝曹叡专门问过自己的大臣,都没有人知道。反倒是朝中的新贵曹爽主动提出会派人前去打探,如果可以拉拢的话,便让他从背后侵扰偷袭蜀军,曹叡当然不知道这都是曹爽亲信钟会的主意。   而这钟会的父亲和孙瑾相熟,所以钟会便委托孙瑾前往凉州,来查探这魏斌的底细,顺便拉拢对方。这便是孙瑾上次前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往拜会魏斌的来龙去脉。   等了半年后,孙瑾终于得到消息,魏斌要见自己了,这半年来蜀军的攻势有些猛烈,魏军在蜀吴的攻击下已经有些吃力了,非常需要这位凉州的霸主来支援一把。   来到魏的府上,孙瑾施礼道,“魏将军找在下何事?”   魏斌心说这家伙还挺会装的,非得让我主动来说么,也罢,“孙瑾先生,我想做些生意挣些钱粮,希望能够指点一二。”   孙瑾笑道,“将军,这种事可以委托别人去做就是了,何必亲力亲为呢。”   魏斌叹气道,“没办法,手下缺少先生这种大才啊,不如先生过来帮我?”   “大人说笑了,我的生意主要在魏境,恐怕暂时不能够帮忙啊。既然大人开口,孙瑾自当出力,上次购买五百匹战马后,孙某在凉州的很多存货已经不多了,不然可以直接借给大人一笔钱资。况且直接从魏境越过雍州等地往凉州运送货物目标太过明显,我看不如这样,我赊给大人一批货物,会想办法从魏境运入蜀中,都是蜀中紧缺的东西,大人可以带人直接到益州都城去接货,对换蜀锦等凉州和西域所缺乏的货物,再设法运回这凉州,必能狠狠挣上一笔,想来大人再购买六七百匹战马也应该比较轻松了。”   魏斌一听,这上千的骑兵可谓初成规模了,无论袭击陇西还是天水都有很大的机会获胜,便大笑道,“先生如此豪爽,魏某也不是没有信义之人,这样吧,走完这趟蜀都,我便会择机攻打陇西等地,为魏军分担压力。“   孙瑾看魏斌痛快的答应了之前的请求,便试探的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魏将军,我很好奇,你和苍松牧场关系应该不错,为何不直接从马场征马呢?”   魏斌肃容道,“先生为何有此一问,难道也如其他世人般看我吗。我知道你们认为我勾结羌人袭取凉州,手段有些卑鄙,这也是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手中无兵无将,拿什么来攻城呢。孙先生难道忘了那董卓、韩遂和马腾之辈的下场了么,如果大人物们总行不义之事,为了膨胀自己的势力持续不择手段,那么他离灭亡也不远了。”   孙瑾没料到魏斌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很是惊奇,因为这种话说出来难免会被人认为假仁假义,以前那刘玄德就总被曹操这么骂的。事实其实也一定程度上佐证了曹操的观点,刘备在夺取益州后,自己称帝,对这兴复汉室也就是嘴上喊喊口号了。   不过既然魏斌这么说,孙瑾也希望能继续观察观察此人是否真的如他口中所述的那样,遵守承诺和信义,当即拜道,“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大人勿怪。”   魏斌豁达的笑了笑道,“孙瑾先生,有朝一日,你会了解我魏斌是什么人,我非常有信心会有机会和孙瑾先生合作,终结这天下的乱世。”   孙瑾低着头,瞳孔紧缩,心中一震,口中说道,“孙某拭目以观。” 第二百章 西川秦家   不过虽然有孙瑾的相助,这偷偷溜到益州去,还是有不少难度的,更何况还要再把对换后的货物给运回来。这也让魏斌有点大伤脑筋。   但难归难,自己还是要去做的,孙瑾总不会替你去冒这个风险,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个人,觉得这样有戏,可以假扮贩马之人运送一些马匹入蜀,蜀中缺马,肯定不会起疑,以此做掩护再运送货物回去。   魏斌很佩服自己能够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连忙动身前往苍松牧场,有千里马的速度,自然是不到半天时间就赶到了。路上魏斌心里还在想怎么和韩珊好好的沟通一下,两人以什么身份和什么名义去往蜀中。   今天的韩珊似乎心情不是特别好,见到魏斌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魏将军请在厅中稍后,韩珊有些事情要处理,徐先,你陪陪魏将军。”说完便出去了。   魏斌有些不解的问徐先道,“今日场主为何闷闷不乐啊?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徐先唉声叹气道,“飞来横祸啊,飞来横祸。”   魏斌分明看到韩珊脸上隐有泪痕,有些不爽道,“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场主了?“   徐先也没把魏斌当外人,就告诉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原来这韩珊的父辈和西凉过去的两大势力马腾、韩遂关系亲密,这两家的战马一直都是苍松马场来提供的,也正是因为后来马腾之子马超在蜀中为官,介绍了蜀中最大的商贾秦家和她父亲相识,那秦家正有个儿子,年龄比韩珊大个几岁,正好般配,两家便有一个联姻的婚约。只不过后来战局变幻,韩遂马腾都早已故去,马超也去世多年了,西凉之地早已是曹魏的天下,这件事就被耽搁下来了。   而就在前段时间,秦家突然派了个叫尚龙的人送书信来给韩珊,这尚龙是西川秦家的门客,说现在雍州陇右各郡均在蜀军手中,西凉之地早晚是蜀国的,因而秦家重提旧事,希望韩珊能够嫁入秦家。   魏斌听到这,大怒道,“这是何道理?凭什么逼场主联姻,分明是觊觎你们苍松马场的战马,才拿出这个荒唐的由头!“   徐先摇头道,“这个是场主的父辈定下的事,我们也没料到会这样,而且马场中除了我,其他的执事都支持此事,我也很是无奈。”   魏斌右手气的几乎想握断剑柄,“那个叫尚龙的人呢?看我把他给碎尸万段。。。”   “魏将军,不是我长他人威风灭自家人志气,这个尚龙一手天鹰剑法十分出众,号称是秦家的头号剑客。恐怕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徐先看了看魏斌道,“魏大人,其实我倒觉得。。。你和场主蛮般配的。。你可不能就这样把韩场主给交到敌人手里啊!“   魏斌感同身受,气的牙根痒痒,“那还用说!这尚龙在哪里,还在这马场中吗?我找他算账去!”   “是谁要找我啊?”魏斌正骂着,外面已经进来数人。   魏斌回头望去,顿生警觉,只见为首一人龙行虎步入内,三十岁出头,身材极其魁梧,肤色白皙,双目精光闪闪,鼻梁直挺,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自负和傲气,看起来身手不凡。   韩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问候了一声,“尚先生来了,诸位都请坐。”   原来这就是那个说客,魏斌和马场这边的人坐在了一排,俨然以主人家的身份自居,上下打量着尚龙,主动挑衅道,“听说你是来帮秦家来作说客的?”   尚龙微微一笑,“怎么?这位大人有什么意见吗?还没请教你是。。。”其实他已经大概猜出来对方是谁,却故意装作不认识。   “我叫魏斌,”魏斌冷冷说道。   “哦,原来是联合羌人拿下凉州的魏斌啊,失敬,失敬。”尚龙的言语中带着讽刺的意味。   魏斌不屑的笑道,“我不光能拿下凉州,如果我愿意,拿下你的人头也不是问题。”   韩珊听到魏斌如此有挑衅的话,不由得神色紧张,不知道这魏斌哪里来的自信敢于挑战这个武艺高深的人。   “哦?是吗。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大人手中并没有多少兵马吧,蜀军只需派一支偏师,便可平了凉州,到时别说韩场主了,就是这马场都是蜀国的了。”尚龙用无比蛮横的语气说道,“韩场主,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我择日便会返回益州,也请您抓紧时间来蜀都与秦家商议联姻大事。”   说完,尚龙给了魏斌一个充满了蔑视和挑衅的眼神,就起身离开。   魏斌哈哈大笑,“还用得着商议吗?我替场主直接拒绝了!”说着便猛的欺身上前,挡住了尚龙的去路。   “魏将军,你这是要和我动手吗?”尚龙微微一笑,却毫无警戒的动作,似乎根本不把魏斌放在眼里。   韩珊心说这魏斌今天为何如此好斗,忙叫道,“魏将军,你别冲动,这是我们马场的家事,不用你帮忙!”   “听见了吗?人家都没说需要你来帮忙,你在这操哪门子的心?”尚龙嘴角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魏斌大怒,便伸手去抽长剑,他心说自己虽然失去了以前那股霸道的劲力,但这人能有多强,打个平手应该没问题吧,   没料到这剑还没抽出来,尚龙缓慢的伸出右手去摁住了魏斌欲拔剑之手,“魏将军,我劝你不要鲁莽,真打起来,有人受伤可就不好了。我们是来寻求联姻,不是来打架的,你要真想打,来我们蜀都吧,哈哈哈哈!。。。”说罢便推开魏斌离去了。   魏斌却被震住了,刚才尚龙的手明明出的很慢,但自己偏偏就是无法避让开来,而且对方的手接触自己的一刹那,他分明从对方的手中感到一阵强悍的力道涌出,生生压住了自己拔剑的动作,而可气的是,从表面上看去,对方却根本没有用力的样子。   魏斌知道这个境界,曾经的他可以做到,但他早已明白那只是邪术的力量带给自己的假象,而不是自己真正领悟来的实力。顿时不敢造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了。   尚龙带着人走后,魏斌都不知道场主什么时候遣散的众人,只是被刚才尚龙那一手所震慑,迟迟不能恢复心智。   “让你别管,你偏要管!你的实力我很清楚,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就算你杀了这一个人,却得罪了蜀国,你挡得住雍州的蜀军人马吗?”韩珊冷冷的说道。 第二百零一章 西凉掌   魏斌心中如此怆然,名震天下的魏延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富人的走狗给摁住头颅,真是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久久的默不作声。他很想告诉韩珊,自己原来曾多么的叱咤风云,根本无惧这些鼠辈,但现在却是感到那么的无力。   韩珊似乎也感受到一些魏斌的心思,缓缓走了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家人呢?你的兄弟们呢?“   魏斌触及心中的伤楚,不由得看望厅外的远方,喃喃道,“我原来有一个家,在遥远的南方,我也曾有一帮好兄弟,可是我的亲人和兄弟此刻都与我阴阳相隔。。。”   韩珊看着魏斌有些发红的眼睛,似乎从里面看到了无尽的悲伤,听到魏斌亲口所言,她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应该曾有过的无比辉煌,而如今却需要借助夷族人来勉强维持在凉州几个城池的统治,面对关系到自己未来的马场就要被夺取的不幸事实,他是如此的无力。   韩珊也知道魏斌对自己是真心不错,占据凉州后几次三番借马,被她拒绝了,却没有起过非分的想法,就凭这一点,这份信义在这世上几乎无人可以做到。   “我要夺回失去的东西,从仇人那里。我还要实现我的梦想。”魏斌低声说道。   韩珊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受过什么重伤?我看你的身手似乎并不出众。这样的本领,恐怕无法支撑未来要面对的局面啊。”   魏斌也是默然,知道韩珊所说却是事实,自己现在可能连一个厉害些的刺客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更何况也没有赵礼那样的高手保护自己了。之前自己在蜀都被禁军围困受重伤时的惨状仍然历历在目,可是该怎么办呢?自己靠着养气决仅仅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正常的行动而已,如何才能重新突破极限呢?   想到这,魏斌只能有限度透漏了一些自己身中邪术的内情,让韩珊吃惊不已,没有料到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真的闻所未闻。   “所以我一直无法再次回到利用劲气的境界了。”魏斌解释道这种境界的人可以做出什么样的攻守动作,和强大无比的威力。   韩珊摇摇头道,“我不能理解你所说的使用劲气的方法,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家父和马腾韩遂等门阀关系甚近,也曾切磋武艺,都没有跟我提及到这种层次。”   魏斌无奈道,“其实我也很难说明那种情况,但是这个尚龙很明显窥探到了那个境界。”   二人沉默了半天,魏斌最终说道,“不然就不为难你了,我再想想办法吧,也许孙瑾可以帮我去弄一些战马。”   “魏国自身难保,尚且缺马,他从哪里给你去买马呢?”韩珊问道。魏斌不想说话,只是站起身来默默离去。   “你等等。”韩珊看着魏斌沧桑的背影,叹气道,“我本也应该借给你马匹,但我要对马场负责,就算你组建起骑兵,也未必胜得过蜀军,那样苍松马场就是万劫不复。”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家父留给我的一套掌法,他说这是之前马腾托他帮忙保管的,没想到马腾被曹操灭族后,再无人来取了。此掌法只适合男子习练,你拿去看看吧,也许能用得上。”   魏斌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回身接过这本掌法,看到了几个字,“西凉掌”。   “这个掌法是马家的绝学之一,与绝命枪、出手剑法齐名,家父曾命我绝不外传,也不要习练。听说马超曾经选取其中一部分易学的动作传给马家军学习,强身健体很有效果。此掌法我看过,并没有提到“气”这个说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法,而纯粹是利用力道和精妙的截击动作来击败对手。“韩珊解释了几句。   魏斌拿着这本掌法,有些感动的看着韩珊说道,“既是不外传,你这不是违反了家父的指令?”   韩珊却恢复了冷冷的表情道,“我一言既出,你就拿去吧。等会儿我说不定反悔了!我过些日子就会入蜀,你好自为之吧。”   魏斌不再推辞,便说道,“我也正要入蜀做些生意,到时不如与韩场主一道?。。。”   韩珊瞪了魏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去了。   ---   魏斌回到金城,连忙赶走无关人等,开始看这本韩珊口中的马家绝学。   从头到位翻看一遍后,魏斌忍不住叫绝道,这掌法真的如韩珊所属,讲求如何巧妙的使用人体本身的劲力,发挥最大的效果,没有卧龙策中那套剑法提到的“气”,既然不用运气,那自然也不会触发自己身上的邪术诅咒了。   这套西凉掌其实并不是单独一套掌法,而是一个很复杂的体系,拳法部分有上中下三章,分别是讲求拳掌威猛的攻势套路、外方内圆的守势套路和步法灵活身法紧凑的攻守一体套路。就拿这攻势的套路来说,掌法有打、扒、搓、合、推、穿、劈、按、挑、盖、切、托、搂、拍、缠、砍、插、扇、拿、抓、点、击。两掌之间,攻守分明,虚实相间,此手打,彼手封,此手上架,彼手护裆,前手出击,后手护胸。行拳走势时上掌、下掌、左掌、右掌、明掌、暗掌连为一体,上下左右,明暗正反,纵横交织,一气呵成。   有趣的是,西凉掌还专门有一章是讲腿法的,腿要比胳膊长的多,挥展开来要能拉开更大的空间,以搂手侧踹、弹踢推掌、里合弹踢、铲腿旋风、连环腿、扒手撞膝、连环撞膝、震脚高崩、提膝拍掌为主要动作的拳脚并用,使它在走势中手到腿到,手出击头,脚起撩阴,弹腿、摆莲腿、里合腿、缠丝腿、旋风腿连番使出,一步一膝,上身紧封门户,下身灵活多变,连环击敌。   魏斌反复参研了几遍,觉得这套掌法确实是博大精深,自己以前和人交战,主要是马上的冲刺,或者是使剑的,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和人徒手搏斗,看到这些内容,他一边研读一边立即演摆练习,练到妙处,居然要大笑几声,实在是精彩。不知不觉这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魏斌为了提前速度,便先练习攻势拳法和腿法,感觉这两章威力较大。就这样白天睡觉夜深人尽时练拳,府邸中的随从都不知道大人在忙什么,只是能隐隐听到后院里有虎虎生风的拳脚声音。   “原来不需要那种虚无缥缈的运气功夫,人体本身就是最大的宝库“,魏斌最深的体会就是这点,他暗想如果真的将此掌法练习到极致,就是另一个天地,这是个将巧妙的拳脚招数和正常体力结合的巅峰,完全不同于之前那种控制劲气灌注兵器的境界,很难说两者的优劣,应该是各有所长吧。   这一练起来就没完了,魏斌几乎忘了日子,真是废寝忘食,转眼就过去大半个月,因为他数十年征战,肉体本身就有很好的格斗感觉,再加上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练习过什么系统的武功章法,因而接受起来特别快。这大概也是创立此掌法的前辈所没有预料到的,魏斌将实战与章法中结合映证,对很多招数的理解甚至要超出书中所述境界。   直到一日,他忽然想起来,韩珊应该要去蜀都了,一拍脑袋真是该死,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连忙策马前往苍松,却得知场主已然入蜀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 故人探访   金城东南数十里处的山路上,一男一女正在艰难的跋涉,两人看起来都风尘仆仆,和中原逃亡西凉处的一些流民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腰悬长剑,眼中也射出异于普通人的光芒,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二人费力的走上一处山坡,已然是大汗淋漓,便在旁边的一处林荫下歇息。男子很主动的为女子递上水囊和干粮,“庞姑娘,多喝点。”   原来这女子是庞盈,而那男的就是韩良了,“庞姑娘,这段时间咱们把雍州、陇西、天水、安定、广魏、南安郡都走了个遍,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这凉州路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回中原啊。“韩良苦口婆心的劝道。   庞盈的脸被这一年多的风吹日晒,居然逐渐出现了更显健康自然的黝黑肤色,横了韩良一眼道,“我又没有逼着你和我一起,你不想去可以自己回去!”   韩良不吭声了,他知道庞盈如此苦苦寻找,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可是那人早已死去了啊!蜀军的消息说的很清楚,魏延已被吴班将军亲手处死,虽然没见到尸体,但这么久过去了,他能去哪里?   原来当年这庞盈等到韩良中毒恢复之后,赶去阳平关找魏夫人,却发现阳平关早就被蜀军杨仪的人占领了,听说魏夫人等皆被。。。庞盈当时无比震惊,连忙带着韩良赶往雍州想通知魏大人这个噩耗,没想到等待她的是一个更为天大的坏消息,魏将军居然被杀了,手下飞骑营也被魏军设伏全军覆没,曲胜倒没死,但被关入了大牢。   庞盈万念俱灰,还一度想去搭救曲胜,被韩良制止了。韩良看庞盈几乎像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魂魄,便反复拼命相劝,说魏将军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死,他曾在汉城城头见到过魏延将军的功夫,那是一个一般练武之人根本无法企及的境界。   庞盈居然被韩良说的燃起了希望,便下定决心已定要找到魏斌,韩良就建议在雍州和陇右各州郡慢慢查找,他认为魏将军如果活着的话就应该会往这几个地方来,庞盈便执着的在这些州郡一个个寻找,找遍了每一家客栈食肆酒肆,向不同的人打听消息,却毫无收获。   找遍了雍州和陇右,就剩下凉州了,韩良都觉得有些绝望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愈发的固执,一定坚持要去凉州,无奈之下韩良只好跟着一起去。   “庞姑娘,这西凉找完了,咱们是不是就先回去汉中。。。。”韩良试探着问道。   庞盈一句话不说,歇息了片刻就站起身来,“我们走。”   韩良暗叹,这个死心塌地的姑娘,自己却何尝又不是病入膏肓呢,傻乎乎的跟着她走南闯北,却是为了找寻一个对方钦慕之人,而那人却似乎对庞盈并不怎么上心,更关键的是那个人还已经死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比不过一个失去下落生死不明的人。韩良微微摇头,只能和庞盈继续往前赶路。   又走了半日,二人来到了金城。韩良看着这城上的旗帜道,“这里居然还是魏军控制,真是奇怪,蜀军为何还没有攻下这里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呢?”   庞盈下意识的问了句,“凉州这么遥远,很重要么?”   韩良说道,“凉州产马,兵家必争之地,我料魏军肯定不会长久了,一旦姜维在前线战事稳定了,必然会派兵占领此地。“   两人进了城,意外的发现这城里比想象中要热闹的多,二人走了这么久,又饥又饿,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露天的食肆,韩良便问道,“咱们先过去吃点吧,走这么半天了。”   庞盈也不说话,默默的跟着韩良来到这食肆中。店家看来了一男一女,穿着不像是本地人,便招呼道,“二位做吧,我们这有饼有菜,还有自家酿的米酒,要不要都来些。”   韩良答道,“店家,来些饼和酱菜,酒就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好勒~”西北的食肆没有内地那么讲究,就是些普通的木板一支,客人直接在旁边席地而坐,屁股下自己垫些东西就得,没有室内那种案几。店家过来将食台台面擦了擦,然后倒了些水给客人喝,便回头去张罗吃食了。   “店家,来一坛酒。”庞盈突然开口道。韩良一怔,也没有阻止,心说今天庞盈怎么了,突然喝上酒了,以往她可从不这样。   很快酒菜就上来了,店家将坛口封物打开,一股酒香扑面而来。韩良闻了闻夸到,“店家,好酒!”接着就给庞盈主动倒了小半碗酒,“庞姑娘,就喝这些吧,别太多了。”接着给自己来了大半碗。   庞盈却抢过酒坛,将面前的酒碗咕咚咚倒的满满的,然后端起来一口气饮入,丝毫没有停歇,然后往台上一放,接着又开始倒。   韩良呆呆的看着庞盈在这放开了豪饮,猜测庞盈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看来是想借酒消愁,这其实是好事啊,这姑娘估计已经开始有些看清事实了,有些放纵般的自抛自弃了。便点点头道,“好,我陪你喝。”   这一男一女便你一碗我一碗对饮,这西凉之地的酒碗都是陶制的大海碗,表面一点都不精致,但胜在海量,不一会儿一坛酒就空了。“店家,再来一坛!”庞盈带着些醉意喊道。   那男店主看到了忙笑道,“我们家的酒喝一坛是最好的,喝多了容易晕的。”   却听到扑腾一声,一个小口袋被拍在台上,袋口微开,里面隐约有珠宝在内,“怎么,怕我们没钱喝酒么?上酒!”庞盈轻叱道。   店家一看,这是碰到女侠了这,不敢再吭声,赶紧去又搬了一坛酒。   又是半坛酒下去,庞盈的脸颊已经红扑扑的了,韩良有点想劝,但看到庞盈的眼神便放弃了,暗道算了,让这姑娘一醉方休吧,肯定是痛苦无比。   “哟,这是哪来的女人,长得挺水灵啊?”忽然这食肆进来了几个羌人大汉,坐下后到处乱看,却看到这角落里的庞盈。   一个羌人站了起来,大摇大摆来到庞盈和韩良面前,“哪来的?过来跟大爷我喝酒!”   韩良这会儿喝了酒,在醉意的刺激下也没有保持收敛,而是冷冷说道,“哪来的混球,给我滚!” 第二百零三章 意外重逢   羌人大汉哈哈大笑,根本没把这矮了自己一头的韩良放在眼里,挑衅的抽出了一半自己腰间的马刀,“怎么着,小子,还想在大爷面前动兵器?”   韩良连剑带鞘往台上一拍,也不说话,而是不慌不忙的慢慢喝着碗中的美酒,“好酒!”   那店家看情形不对,自己这可是小本生意,这要打起来这些摆设都被砸了可就坏了,忙偷偷跑去金城守军衙门去报信了。   羌人的几个同伙都站了起来,围了上来,给韩良和庞盈以很大的压力,“小子,趁大爷心情还算好,赶紧滚开,把这女人交给我们,就放过你对我不敬的失礼了!”   韩良冷冷道,“我看是你们失礼才对吧,光天化日之下对我的通路友伴无礼,难怪说你们羌人是蛮夷,确实是野蛮无理!”   韩良的话就像一石激起多层浪,这几个羌人看着像是族中的游牧士卒,个个带着马刀,这会儿全抽了出来,其中一个将刀架在韩良的脖子上,“你这可是自寻死路,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我们可是狼离大王的人!”   韩良冷笑道,“打架就打架,搬自己的头目出来说话算什么?什么狼离狗离,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几个羌人大怒,便要动手,这时店家请来的救星终于到了,今天正好张抚亲自当值,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这食肆外面。   很快,张抚就看明白了局势,连忙笑着进来道,“各位,各位,都稍安勿躁,有什么说不开的,非要动手,就看在在下的薄面上,算了吧!”   羌人回头一看,不认识这将军,“你又是哪冒出来的?”   旁边有个校尉喝道,“放肆,这是金城城守张抚将军,乃是魏大人的亲信!”   那羌人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个守城的么,牛什么啊。我们狼离大王还是那魏大人的兄弟呢!不是我们家大王,你们魏大人能夺下这凉州?”   魏大人?!庞盈和韩信都是一愣,庞盈猛的站起来,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她冲到张抚面前问道,“魏大人?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校尉很不高兴的说道,“我说这位姑娘,怎么如此无礼。我们州牧大人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   张抚走了过来,示意校尉别说话,“这位女侠,你问我们州牧大人的名字做什么?”   庞盈都快急疯了,“他是不是叫魏延?啊?你快说!”   旁边有个守军士兵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校尉瞪了他一眼,便忍住笑不做声了。张抚很是奇怪,问道,“州牧大人不叫魏延,他叫魏斌。姓魏的太多了,我的偏将中就有两个姓魏的,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   庞盈喃喃道,“魏斌。。。魏斌。。。不是大人。。。”神情极度低落,似乎从高处一下沉了底,眼泪也不由自主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旁边的羌人汉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弄的糊里糊涂的,也非常气愤,居然大家这么快就他们给忘了,一个领头的吼道,“这个女人归我们了!识相的都别管!”   张抚一怔,忙笑道,“这位大哥,给在下个面子吧,不如这样,我带各位去找个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地方乐呵乐呵怎么样?”为什么张抚这么低三下四的说呢,因为魏斌一直有交代手下,不要和羌人部族起冲突,原因自然不用说了,那羌族的数千骑兵今天可以是大人的同盟,同理,明天也可以变成敌人。天下没有永恒的朋友啊。   那个汉子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坚持说道,“不行,这个女子我们一定要带走!”转头阴笑着对庞盈说道,“小妹,别怕,跟大哥我走,咱们先喝个痛快,然后再让哥哥我好好乐呵乐呵!”   庞盈闻言大怒,张手一扬,别人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原来那坛酒直接被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那羌人的脸上身上都是米酒,食肆内的酒香四溢。   “好你个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上!”那羌人头头胡乱甩着头上的酒水,大声喊道。   “给我住手。”一个不高但很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人,您来了。”张抚回头看到魏斌骑着马碰巧经过,连忙施礼道。手下的军校士卒全都半跪施礼,显示此人在守军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魏斌正是去苍松马场找韩珊的,结果对方已经入蜀了,可是急坏了,赶忙先回金城,准备收拾一下就去追上韩珊的。结果路过城内东侧时,看到这个露天食肆聚集了好多人,似乎有羌人也有守军,心中有些惊异,连忙飞身下马,上前查看。   “魏大人,是几个羌族兄弟和汉人起了一些争执,我率人在此劝解。”张抚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事情结果,魏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有劳张将军了。”   后面庞盈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此人背对着自己和韩良,正和那个城守将军说着什么,看到这身影,庞盈的心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起来,这不是魏大人吗?这个无数个日夜反复想着的男人,此刻头发并没有扎起,而是披了下来,用羌人常见的额头束带扎住,一身利落的软靠,肩后是皂色的披风,很是潇洒。   韩良也看见了,心中也是一动,有些惊喜,又有沮丧,杂味相陈,不知这是不是魏延将军。   “魏大人。。。。”庞盈像梦游一般,口中呓语着,缓缓走上前去。   魏斌听到后面有人唤自己,声音很是熟悉,便回过头来,看到一男一女二人,心中大为震撼,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但理智提醒着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虽然内心心潮澎湃,但脸上却做陌生状道,“二位找我有事吗?”   庞盈一看对方的脸,顿时大为失望,对方身材、年龄都确实和魏延大人极为相似,但脸却完全是另一张了,这人脸型更为瘦削,左脸颊还有一处刀伤的痕迹,脸色也偏苍白,和魏延大人风格迥异。   “你。。。你不是魏大人。。。”庞盈失望的痴痴说道,旁边张抚都摸不着头脑,这女的到底在说什么,明明是魏大人啊?   魏斌看着庞盈满是泪痕,失望到极点的脸,这张脸一看就是历经很多风雨到此地的样子,应该是找了自己很久,内心顿时感动万分,但却无法与对方相认,也是痛苦的很,低声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叫魏斌,可能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第二百零四章 初试拳脚   魏斌略一犹豫的刹那,眼神里便露出了短暂的一丝痛楚,但就那么短短的瞬间,随即消逝了。   庞盈却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感觉,随即又不见了,有些困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将军,低声说道,“为何如此相似。。。”   旁边的羌族大汉忍了很久了,先是一队守军来搅了局,然后一个将军又冒了出来,不过倒霉的是这人居然是那个魏斌将军,自己出来前狼离大王曾有训话,不能和魏斌的人有冲突,因而也不敢怎么样,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口气,将手中马刀重重插了回去,不爽的说道,“真他妈的倒霉!你们两个小心,别再让我们看见你!”   其中一个羌人还贪婪的又望了庞盈一眼,吧唧了一下嘴道,“真是可惜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心中一凛,却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看似轻飘飘一掌击出,正敲在自己的脖颈弱点处,顿时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原来魏斌看到这个羌人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庞盈,心道真没把我当回事啊,当即欺身上前拿这人当了练手的,左掌上撩以迷惑对方却又隐隐准备回格为后手,右掌以诡异角度击出。没料到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了地上,这么不禁打。   旁边几个羌人见这位魏将军居然动手了,哪里还沉得住气,大喝一声,纷纷扑了上来,魏斌看清四周形势,用新学到的西凉掌法应对,西凉掌非常善于应对围攻之敌,不待对方出手时便出手,不等对方力到我手已击中对方,而各个招式威力的实现,是以做到三个字作为技术前提的。一是近,靠近进攻,越近越狠;二是疑,即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指上带打下,使之无招架;三是快,遇机即打,寻机速战!以快制慢,除了掌、腿之外,头、肩、肘、膝、胯、足,无不是攻防武器,擒拿、点穴、上打、下踢、身撞、肘靠,神出鬼没,四处击敌!   不到一会儿工夫,地上已经躺满了哀声载道的羌人,魏斌这还是留了手的,也是因为他还不太熟悉这套掌法,便只用招式,并没怎么用力,没想到愈打愈是熟练,对方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看到一个奇快无比的身影闪烁在人群之中,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走位的步法也是暗含玄学,这便是魏斌糅合了卧龙策中的养心剑法中的步法了,用这套步法再配合西凉掌的招式,简直是绝配。   周围的守军士兵早就看不过这几个羌人的嚣张气焰了,看到魏大人亲自出手教训了这帮人,那个提气啊,都是大声叫好,张抚也是看的一愣,心说大人不是还叫我们要注意羌汉关系么,怎么自己却那么冲动。   “张抚将军,之后将这些羌人送回张掖,告诉狼离好好管束他的手下,不然我魏某可要去找他好好吃几顿补偿了!”魏斌吩咐道,又命人将损坏的食肆用具折价赔给店家。   韩良和庞盈看到这个叫魏斌的将军的掌法,都暗暗吃惊,心说居然有人可以将贴身近战的功夫发挥到这个水平,从未见过。但也都看得出来这明显不是魏延大人的功夫路数,魏延大人以使剑等兵器出名,并不长于这种掌法腿法。   酒坛也打碎了,没得喝了,庞盈心中空荡荡的,本来还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却发现找错了,怎能让她不心碎,过了好久,才木然的往外走去,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韩良在后面喊了两声,却叫不回来,赶紧追了上去。   “那位姑娘,请问你怎么称呼?”魏斌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微微有些过度了,连忙调整了几下呼吸,才安稳住心神,心道自己的身体用来应付这种讲求技巧和体力结合的绝世拳法还是有些勉强了,这时才看到庞盈居然离去了,赶忙出言喊道。   庞盈停住了,却没有说话,正在韩良奇怪的时候,这庞盈居然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看来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给了这个已经快要到绝望处境的女人的精神上重重一击,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   韩良连忙蹲下来查看庞盈的情况,应该是昏过去了。魏斌走上前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庞盈,心中暗叹,回首吩咐道,“将这二人请回我府上歇息。”   韩良正要拒绝,魏斌却以不可置疑的上位者眼神盯着他说道,“你们长途跋涉,相当辛苦,就不用客气了。”   从魏斌的眼中,韩良没有看到任何恶意,也感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强烈的意愿,他只能选择听从,因为担心庞盈,去凉州势力最大的人家中应当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   在魏斌的府邸上,韩良和庞盈被分别安排了屋子,魏斌又找了两个女婢来服侍庞盈,使人叫来医工查看庞盈的状况,告知身体上应该没用什么问题,看来是精神打击所致,应该歇息几日便能恢复。   庞盈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在梦里,她终于找到了魏延大人,开心的笑了。魏斌看着庞盈睡了好几天,正有些不放心进来查看,发现这庞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道这丫头估计是做了什么好梦了。   突然,庞盈睁开了眼睛,她似乎看到魏大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忙勉力伸出手来问道,“魏大人,是你吗?我一直在找你。。。”这才发现并不是,榻边站立着的,应该是那个叫魏斌的将军,不由得脸上微红。   魏斌干咳一声,“这位姑娘,你叫庞盈是吧。你一直在找那个叫魏延的将军是吗?”   庞盈点点头,“是的。。你也认识他吗?”   魏斌摇摇头,“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他不是被蜀军给。。。”说到这边沉默不语。   “是的。。。但是蜀军并没有拿到他的尸体,应该是生死不明才对,他的武功甚高。。。。”庞盈慌忙无力的争辩道。   魏斌暗叹,“他的同伴呢?”   庞盈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他的夫人战死。。。他的手下也都死的死伤的伤。。。我和韩良都曾是魏大人身边的人,都怪我,当时为何闹别扭不和大人同行,不然我一定能。。。”   “别傻了,他肯定没命的,就算你在也没用。你打得过千军万马吗?”魏斌无情的冷言说道。   庞盈徒劳的解释被人这么击破,眼泪又流淌出来,头枕都被打湿了。魏斌极为心痛,却无法安慰她,只能从旁边的一个婢女那取来锦布,帮着庞盈擦拭着眼泪,心道这傻姑娘,你的魏将军就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呢,可惜啊,我不能告诉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难过。   “这个魏延还有什么相亲近的人呢?说不定他去找了他们也不一定?”魏斌努力劝道。   庞盈无力的说道,“不会的,蜀中倒是还有几个朝臣和魏大人相熟。。。但他怎么回得去呢?。。。”   魏斌坚定的告诉庞盈,“庞姑娘,我过去也曾从很尊贵的地位变成一无所有,但我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实现目标,坚持了下来,你也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要动摇,总有一天会得偿所愿。” 第二百零五章 入蜀   听到魏斌坚定的话语,庞盈的眼睛一下子有些恢复了光亮,“是真的吗?。。。”   魏斌心道这个傻姑娘,“当然了。你刚才说蜀中魏延有相熟的人,说不定他偷偷潜回去找他们了也不一定啊。我正有些事要偷偷入蜀,你想跟我一起去吗?说不定能顺便打听到那魏延的消息呢?”   庞盈虽然也听得出来这魏斌是在安慰自己,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她只感到这个榻边的人非常可亲,只是短短几句话,她便非常相信这人的话。   “好,我也去。”庞盈下了决定,就要起身。   这时韩良也过来了,发现魏斌在屋内,有些警惕的问道,“阁下是在做什么?”   庞盈冲着韩良说道,“咱们收拾收拾,跟魏大人去蜀都。”   韩良都有些傻了,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一边用疑惑的目光挪向魏斌。   魏斌只好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韩良心里那个苦涩,这姑娘怎么那么爱听姓魏的人话呀,自己这豁出命陪了那么久,居然被人家两句话就说动了。。。   魏斌却哪里去想韩良的心思,虽然再见到韩良和庞盈他很高兴,但此刻有更着急的事情,那就是追上韩场主,阻止那个可恶的联姻约定。   “韩良,你和庞盈随我一起去吧,我这次去是伪装成商人隐秘而去,需要保守身份,你们就扮做我的随从吧。”魏斌倒毫不客气,再次强行将韩良纳入麾下,心道这小子功夫不错,留在身边挺好的。   韩良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既然庞盈说要去,那就跟着吧,想到这他便有些担心的问道,“魏将军,如今蜀军对凉州虎视眈眈,你若入蜀,怕是羊入虎口啊。”   魏斌也有些发愁这件事情,本来蜀中应该是没什么人认识现在这副尊容的,但上次那个叫尚龙的确是见了自己一面,他当时挑衅的邀自己去蜀都找他们,就是看准了自己不敢孤身涉险。   不过这件事难不倒魏斌,历经千难万险,蜀都也不是没去过,战场上死过几回的人,怎么会畏惧一个西川秦家的门客挑衅呢,他要将寄托着自己未来希望的苍松牧场场主从龙潭虎穴中解救出来,想要一劳永逸,就要彻底打败这个秦家,断了他们的念想。   ---   蜀都,费祎府邸。   “费大人,最近黄皓日益势大,听说陛下有可能会提拔他为中常侍,咱们该如何应对这个宦官呢?“一个和费祎相近的蜀臣问道。   费祎半眯着眼睛,手中把玩着一块色泽圆润的玉佩,却不说话。   另一个门客说道,“姜维将军现在势力大涨,据传陛下有可能要升其为右将军。姜维嫉恶如仇,肯定不会坐视黄皓为所欲为的吧。”   “你们这就不明白了吧,陛下看的很通透,无论是蒋琬等朝臣,还是外面征战的姜维,都居功自傲,不是陛下所能震慑动的,所以才提拔黄皓这个小人。你们不要小看黄皓这个人,他很少会留把柄给别人,但你却可能有很多把柄在他的手里。“费祎不慌不忙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照这样下去,咱们主上。。。”一个门客有些担心的问道。   费祎坐直了身子,有些担忧的说道,“本以为那魏延可以搅局,我们能趁乱帮主上在乱中寻找胜机,可目前看来,蜀中虽然空虚,但我们手中没有可用之兵。而那黄皓与巴东太守阎宇将军交好,阎宇目前镇守巴东防御东吴,手下也有上万兵马,是个不可小觑的力量。如此看来,只要姜维在雍州没有遭遇大败,那么蜀中就是安全的,我们主上的形势却愈发不妙了。“   众人正在讨论,外面有随从通报消息,“费大人,有客来访,说是故人。”   费祎感到有些奇怪,最近好像并没有什么老朋友说要来访啊,便问道,“有几个人啊?”   “回大人,就三个人,看穿着像是来自西凉的商人。“随从恭敬答道。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费祎倒想看看到底是哪来的什么商人找自己。   片刻后,三个满身风尘的人来到正厅,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精瘦,一身羌人打扮,脸色却有着不似长期风吹日晒应有的苍白,眼神犀利,充满自信。身后一男一女,也都是看着很有精神,身材看着都应长期习武。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后面几个守卫也都没退出去,跟着就进来了,脸上都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费祎看了一会儿,实在不觉得自己认识这几人,便皱眉道,“几位,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们,何言故人那?”   来人正是魏斌和韩良庞盈,魏斌笑道,“费侍郎,你我并不相识。”   厅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费祎眉头微蹙道,“既然如此,阁下是何人?来找我费祎何事?”   魏斌朗声道,“我乃西凉魏斌。”   话音未落,后面几个守卫顿时纷纷抽出兵器,将魏斌数人团团围住。   魏斌笑了笑,“各位何必那么紧张,鄙人又没有兵器,也无军马,还能将各位怎样啊?”   费祎看到对方笑盈盈的很放松,暗道这人肯定没事不会来找自己,便沉声问道,“原来是魏斌先生,久仰了。可是先生不在西凉,跑到我的府上做什么?不会就是想来找在下打个招呼吧。”   魏斌点点头,“费大人,我此来确有一件事,乃是来给大人送一件大礼的。”   “给我送礼?”费祎摸不着头脑,笑了笑道,“魏先生说笑了吧,您要给我送什么礼物?”   魏斌左右看了看厅上的客人,意思想让费祎挥退闲杂人等。费祎肃容道,“这里没有外人,魏先生请说。”一边又命令守卫,“你们在外面候着,先不要进来。”   一个校尉有些担心道,“大人,这几人怕是会对大人不利。。。。”   费祎笑道,“我料魏先生不会大老远只身而来,就是为了和我府上的军士打斗吧。”那校尉才半信半疑的带着人退了出去,却也不敢走远,就在外面候着,一旦里面有什么声音,相信他会立刻冲进来。   “费大人,魏某此次前来,是想和大人合作的。我知道您们一直想将甘陵王推上皇位,我愿助您一臂之力。”魏斌悠然自得的说道。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费祎大骇,问道,“你胡说什么?你如何知道此事?” 第二百零六章 两面三刀   费祎无比震撼,这件事极其机密,除了自己之外就在座的几个人知道,到底是谁泄露了秘密?他的眼神愈发的阴深,左右扫视着在座的各位,想要从这些人的表情中看出谁是那个泄露了情报的内奸。   魏斌一看费祎这慌乱的眼神,就更加确定此事的真实性了,之前他曾听关张说起过相关的说法,知道这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费大人,行了,就别怀疑他们了,这事儿是我猜的,没想到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啊。”   费祎神色冷峻,“魏斌,你就别说瞎话了,这种事情岂能猜得到?”   “哈哈哈。。。费大人真是小看了这坊间传闻的力量了啊。如今中原多年战乱,逃亡西凉的人有很多,金城更是各种传闻消息的集散地,听到这种秘密也不算什么新鲜的。再说了,就算你们不泄密,你就能保证那甘陵王手下人的口舌严密了?”魏斌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费祎到底在朝中为官多年,那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仅仅过了一会儿就逐渐恢复了理智,冷静的说道,“魏先生,咱们就不去追究这些旁枝末节了。你刚才说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却是为何啊?”   魏斌没要得到主人的许可便找了个空的案几自顾自坐了下来,“口有些干啊,来点酒水如何?”   费祎微微一笑,击掌两下,外面进来一个婢女献上了酒水和器具,魏斌便自斟自饮上了,“如今凉州虽名义上在魏廷控制中,但实际不属于任何一方,雍州各州郡目前尽在蜀军手中,只是前线战事吃紧,无暇西顾耳。一旦姜维觉得战况稳定了,便会设法西吞凉州,到那时恐怕凉州人马无法与姜维正面抗衡。”   魏斌将一盏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但如果我协助你们帮甘陵王上位,那情况就有所不同了。现在蜀中兵力空虚,如果我偷偷调集数千人兵马过陇西走沓中走阴平小路入蜀,汝等在内与我里应外合,则大事可成矣。“   费祎听完,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计策,谁都万万想不到凉州的人马会偷偷进入蜀境来协助自己。而都城守卫在张嶷手中,这个人可以设法争取一下,到那时还有谁能拦得住自己呢?   想到这,费祎沉声道,“那此事对先生有什么好处呢?”   魏斌大笑,“如果事定,凉州和陇右各郡均需划入我的管治范围。如果日后天下大定,费大人封得丞相之位,还请不要忘了魏某哦。”   费祎大喜,但随即有些疑惑问道,“魏先生,其实很多人都在猜测你的身份,不知你到底来自何处?“   魏斌早有准备,“既然费大人问起,我便如实相告,其实我的祖辈皆世代在西凉从军,与那韩遂等人交往甚密,无奈魏国统一西凉后,原有的门阀大族尽数衰落。,而我便一直在凉州最大的马场苍松牧场等待时机,直到这雍州被蜀军占领,西凉孤悬于外,魏廷再无力控制,我才联合羌人一举拿下这西凉之地啊。因而我等非常仇恨魏廷,还希望诸位成功之后能够帮助我报当年之仇啊。”   听到这里,费祎再无疑惑,大笑道,“既如此,咱们一言为定!“   魏斌又将秦家的事情向费祎说了,提前做了个铺垫,费祎当即允诺他会进宫去面见陛下,说西凉的魏斌欲投靠蜀国云云,保证那秦家不会借机发难与魏斌作对便是。   先与费祎暗中联合,是魏斌的第一步计划,接下来他还要去讨好那黄皓,给自己加个双保险,于是如法炮制,设法联系上那个以前黄皓经常他来联系自己的宫中宦官,向黄皓献上了一大笔珠宝,就称西凉的魏斌向黄皓来献礼,愿意与蜀国交好,希望黄大人有机会的时候能够向陛下多多美言。   那黄皓也是爱财如命啊,见到了珍贵的西域珠宝,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一个千里之外遥远荒凉的凉州而已,根本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力,便是满口答应了。   办完了这两件事,魏斌等人便先在蜀都找了个客栈住下,开始打听这西川秦家的事情。   ---   秦家乃是蜀中第一大蜀锦商人,但平素一向不怎么与朝廷有来往,哪怕是刘焉为益州牧起,到后来的刘璋,刘备等,始终秉持着不过多参与朝政的理念。但由于秦家的生意实在太过庞大,任何一个统治益州的人都不敢随便得罪秦家,如此以往,两方都相安无事。   到了刘禅时期,诸葛丞相在世时,这秦家也还算安分守己,但丞相一去,朝中已有些混乱,加上皇帝宠信宦官,朝臣和坊间百姓多有不满,但幸好军事上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暂时掩盖了这种矛盾。   秦家之主目前是秦礼,约有五十多了,近年已经不怎么过问生意了,他有两个儿子,长子秦正,为人倒还谨慎,对父亲亦步亦趋,不敢逾越父亲在生意上制定的章法,一向循规蹈矩。幼子秦麟,却与父亲和大哥的风格迥异,行事较为嚣张跋扈,一向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仗着家中的财势,欺压百姓的事儿没少干,单是都城中位置上佳的府邸就占了好几处,而同时还和一些朝中的大臣结交,尤其和那都城城守张嶷走的较近。   秦麟也因此在族中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而他的父亲也曾放出风来,说有意将家业传给他,而不会是他那懦弱的大哥。这哥们结识了一些有权势之徒,甚至和一些军中的势力勾结,同时他野心甚大,将生意扩展到蜀锦以外的货物上,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父辈曾和西凉的苍松马场有联姻之约,就起了心眼,这当前上好的马匹可是抢手货,比什么珠宝钱财都昂贵的多,因而派了父亲的门客尚龙前去逼婚。   果然,没过多少日子,那个叫韩珊的女场主居然来了,秦麟得意非常,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府中大摆筵席,请来了不少相识的朋友一起,想向大家介绍这个已经是囊中之物的苍松马场女场主,以此来显示自己强大的实力。   此刻韩珊正在席中枯坐,看着那个滔滔不绝的秦家年轻少主人,心中莫名其妙的起了一丝悲凉,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也不知道那人在哪里。   徐先在一旁很是郁闷,忍不住劝场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咱们还没有到那山穷水尽之地,真的就这么答应了秦家的婚约吗?”   韩珊轻轻说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第二百零七章 单掌赴会   ---   从皇宫附近离开后,庞盈不解的询问魏斌,“魏斌将军,为何要向这几人示好?他们看着都不像好人啊?”   这庞盈随着魏斌入蜀的路上可没少问问题,魏斌为了照顾她的心情也是有问必答,可能也是为了补偿心中的一些以前攒下的愧疚吧。而庞盈也似乎慢慢从绝望中回复出来,看的那韩良是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心上人精神有所恢复,不爽的是前门驱狼后门又入虎,也不知道这个叫魏斌的有什么怪异的办法,居然可以让庞盈多说那么多话,自己以前和庞盈的每一次沟通从来不能超过十句的,这让他内心真是有些挣扎。   魏斌看了看庞盈道,“不向他们示好,我怎么去秦家好好折腾一番啊,秦家肯定会联络朝中武将将我看押起来的!”   庞盈也明白魏斌入蜀的目的,就是为了苍松马场的场主,此刻她倒是很同情魏斌,“魏将军,你千里迢迢来找那韩场主,相信她一定会感动不已的。”   魏斌点点头,“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就怕那韩场主立场坚定,我就不好办了,到时候你们可要帮我。”   韩良终于找到插进来的机会,“魏将军,你是说,如果她不同意,秦家又不让人,我们就一起去将那韩场主给救走?”   魏斌笑道,“目前暂时不用,你们可以先自行打探一下魏延的消息,我先自己去会会那秦家的人,等到我需要你们出手帮忙时,再找你们。”   韩良巴不得魏斌给他和庞盈独处的机会,忙不迭答应道,“好的,魏将军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一定助您一臂之力。”   ---   看到韩场主铁了心的样子,徐先仍然做着最后的努力,“场主,我看魏斌将军对您。。。很是关照,有他的支持,咱们完全可以不用向秦家服软啊!“   韩珊笑了笑,“他现在的处境都要仰仗羌人狼离大王的支持,没了羌族骑兵,是靠着他收编的那几千人,还是靠那几百名马军新兵去跟蜀军数万精兵对抗啊?”   徐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场主,既然魏将军如此缺马,为何咱们不能直接支持将军上千匹战马呢?“   韩珊冷冷道,“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们苍松马场无论和谁做生意都是要真金白银来买,今天送这个几百匹马,明天送那个上千匹马,我们都去喝风吗?”   徐先看着主座上的那个秦家二公子,怎么看怎么不爽,这时对面有一个朝臣模样的人对着在场的各位说道,“诸位,秦少主和西凉的苍松马场联姻,实乃利于我蜀的幸事,二公子风度翩翩,韩场主也是女中豪杰,确实是非常般配啊!“   这人一吹捧完,席上的各位就拉开了一波赞美之辞,秦麟坦然的接受着各位的吹嘘,一边对着韩珊说道,“韩场主,既然你愿意应邀来到我们府上,看来是同意我们父辈定下的联姻之约了?”   秦麟这一开口,席间的吵闹声顿时小了很多,大家都将目光聚在韩珊身上,想听听这位苍松马场当家人的回应。   韩珊的声音不大,但大家也都听得见,“韩珊此来正是为了此事,但我希望这次联姻不涉及任何其他军政相关事件,苍松马场也仍然继续由我来掌管,并指定合理的下一任场主,这也是父辈的希望。”   秦麟一听有点不对劲,和你联姻就是看中了你的马场,居然还妄想着保持中立吗,“韩场主,既然以后早晚都是一家人了,这马场的生意我们秦家肯定是要参与的,我们的商路可远远比你们这个马场要多啊,只会让苍松马场日后的生意越来越大。至于你说的后任场主之事,我看不用着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商量。”   秦家二公子一说完,宾客们都轰然大笑,“好一个有的是时间。”“少主和场主朝夕相处,必然能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啊!”。。。   徐先在旁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话,心里非常的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只恨场主是个女人,一旦入了秦家,归根到底还是弱势的一方。   看到韩珊低头沉思不语,秦麟有些得意,不由得继续说道,“场主,如果没有什么异议,咱们就将婚期定在月底如何?“   徐先一听急了,不顾礼数的喊道,“秦二公子,这也太快了吧?我们这次只是来商谈此事,并没有准备那么快就举行婚事啊?”   韩珊制止了徐先说下去,扭头对秦麟说道,“我们考虑考虑行吗?“   秦麟大笑,“既然都同意了,早晚都要做的事情,何必往后拖呢?我看就这么定吧!”   韩珊脸色不佳,但自己确实也没什么理由来拖后日期,西凉来益州路途遥远,回去再来的事情想必对方肯定也难同意,想到这开口就要应允。   “是谁要抢我的人啊?“突然厅外传来一个懒洋洋但又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不少随从阻拦的声音,”你不能进去!“”快来人。。。“   秦麟大怒,是谁那么不长眼,敢闯到自己的宴席上,正要开口下令护卫赶人,没想到一个高高的羌人装束的男子走了进来。   韩珊一看见来人,顿时神色大变,居然是魏斌。心说这家伙不在西凉好好待着,怎么自己跑来了,脸上露出了非常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些慌乱,似乎还有些惊喜。   徐先看到魏斌,高兴的喊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他差点要喊出魏斌的名字,但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   在座基本没人认识魏斌,但是那个尚龙确是见过魏斌一面的,他有些吃惊,忙起身到秦麟身旁附耳了几句,秦麟的脸上表情从惊讶慢慢转为了不屑的微笑。   “原来是西凉的魏斌将军啊,不知你来到我们益州做什么?”秦麟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众宾客一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问我做什么?当然是来找我的女人来了!”魏斌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的女人?我们这里可没什么你的女人,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我们要不客气了!“尚龙冲着魏斌喝道,他看到魏并没有携带兵器,所以想先将此人赶走,如果他一意孤行,立刻出手拿下。   “我的女人就是这位韩珊场主了,你们想把她怎么样啊,居然不先问过我啊?这样吧,我现在带韩场主走,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如何?”魏斌满不在乎的对着秦麟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秦家第一高手   秦麟不怒反笑,”这位仁兄,我没听错吧,韩场主已经同意与在下结亲了,不知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完就盯着韩珊,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佐证。   韩珊没有料到魏斌会跑到这里来,她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这个问题,既不得罪西川的秦家,又能保证自己马场的中立。她其实也留了后手,万一秦家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她就使人将马场交给魏斌。   可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秦家的这位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善茬,现在的她仅剩下再争取争取的希望了,不过她始终不相信这秦家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怎么样,最多就是谈崩了她再离开罢了。   “魏斌,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走吧。”韩珊当众表态了,这也正是秦麟想得到的。   “怎么样,魏先生,韩场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你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麟无比得意,赤裸裸的威胁着魏斌。   旁边的尚龙得到主人的暗示,自然是往前逼了两步,右手也微微虚握着腰上的剑柄,瞪着魏斌,一旦他要是敢说出什么胆大包天的话来,就立刻上去好好收拾他。   魏斌暗道这韩场主还在做梦呢,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幻想着可以通过沟通解决问题吗,“韩珊,你别说了,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除非你杀了我。”   韩珊非常无奈,她也不能把魏斌怎么样,看到对方这么胡搅蛮缠,她束手无策,“魏斌,虽然我答应和他们联姻,但马场还是会保持中立,你不要误解。”   魏斌哈哈一笑,“什么马场,我来就是要找你的,你要是留在这里,怕是人身安全都没法再得到保障了。”   “姓魏的,你胡说什么?如果你再不走,我可真不客气了。”尚龙已经逼到了魏斌的对面,将对方纳入了自己可以控制住的范围。   魏斌已经感到了尚龙的意图,这时的尚龙身上散发出来非常浓烈的杀意,而且还是在剑未出鞘的情况下,可想而知这位秦家第一剑客的身手绝对不同凡响。   “我当然可以走啊,但韩珊必须跟着我走,你们谁也别想拦着。”魏斌说出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划着对方的心,毫不留情。   韩珊也是没办法了,她总不能将魏斌赶走吧,只能默默的看着魏的表演。尚龙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魏兄是想和在下切磋切磋了吧,连人家韩场主都没有认可你说的话,你居然还在这信口胡说。。。”   “谁说我们没人反对,我就不同意!”韩珊惊愕的看着一旁的徐先,不知道为何徐执事要说这话。   原来徐先早就忍不住了,他和魏斌一向交好,心里默认还是希望魏斌与场主交好的,这西川秦家明显不是什么好鸟,摆明了冲着马场来的。这下好了,正主儿自己来了,这大涨了徐先的士气和信心。看到场主如此不配合魏斌的帮忙,让魏将军如此没面子,这让外人看着我们马场都是心甘情愿听命于秦家不成,就自己站了出来。   “哦?徐先生原来是反对此举的啊,”尚龙带着些嘲讽的意味看着徐先,“那刚才你怎么没站出来啊,这会儿有了来撑腰的是吗?”   徐先走到席中空地上,挡在了魏斌面前,“这位魏将军乃是帮助马场很多次的恩人,我都是亲眼所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相比你们这些只知道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的人来说,魏将军所作所为强你们不止百倍。你们也太小看我们苍松马场了,以为你的剑快,我的剑就不快了么?”   尚龙嘴角微微一扬,“这么说你是要和我动手了?”   魏斌看到徐先帮自己说话,很是感动,但他感觉徐先不是尚龙的对手,忙低声道,“徐先生,你不要插手,我来对付他就好。”   徐先将魏斌一把推开,“尚龙,我听说你是秦家的第一剑客,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就抽出了长剑。   尚龙微笑着说道,“这样吧,你是客人,我就让让你好了。你尽管攻过来,我不出剑就是。”   听到尚龙如此看不起自己,徐先大怒,“随你怎么样,伤了你我可不负责任。”   秦麟在后面叫道,“尚龙,下手轻点,我们可不想看见血!”   徐先被对方这么一刺激,心中有火,已经犯了兵家大忌,持剑就向尚龙攻了过来。要说徐先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在苍松马场也能排在前几名,不过与尚龙想比可就差远了,就算韩珊亲自出手也不是尚的对手。   韩珊知道尚龙的厉害,所以一直非常克制,没料到这徐先居然自顾自就主动挑战对方,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徐先大喝一声,攻势无比凌厉,他不知对方深浅,只能全力攻出,务必快攻拿下对手。   尚龙带着些不屑的表情,也不出剑,非常轻松的闪躲着对方的攻击,身法也是非常的好看,徐先使出一招剑势直奔对方胸口,他居然可以旱地拔葱般一个侧空翻闪过了徐先的攻击,在座的宾客都是大声喝彩。   徐先犯了急躁的错,接着又犯了企图先发制人的失误,对方的身手远在他之上,他自保尚且困难,如此主动攻击,对方只是闪躲,白白消耗了自己的力气而已。果然不出数十招,徐先喘气就有一些不均匀了,愈发变得沉重起来。   尚龙看对方差不多也就来回这些路数了,便不再闪躲,突然使出一套贴身短打的功夫,顿时凭借一对肉掌将徐先逼得连连倒退。   魏斌在后面看的真切,没料到尚龙虽然以剑客闻名在外,却对拳脚功夫如此精通,以前他自己只擅长马上功夫和剑法,没怎么关注这种短打套路。直到修习了西凉掌后,他才得以窥探到这种功夫的奥妙,臻入化境之后根本无惧任何吃兵器的敌人。而这尚龙的拳法攻势相当凌厉,徐先怕是根本挡不上几招。   果然如魏斌所料,尚龙在徐先的剑招中找到了一个破绽空隙,大笑一声附身而上,双掌就这么轻松的印在了徐的胸前,徐先大惊,想要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秦麟有言在先不想见血,所以尚龙才出此招,双掌吐劲,徐先顿时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魏斌连忙上前查看,徐先脸色发白,却没有任何血迹,显然是身体内部受伤,“魏将军。。你要小心。。此人掌力很怪异。。。”徐先说了这么几句话,居然就晕了过去。 第二百零九章 四掌相对   苍松马场这边其他几个执事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将徐先给搬到居处去调养了。尚龙冲着韩珊一笑道,“场主请放心,尚某留有余力,徐执事要不了十天就能起身走动了。”   自己马场的人出了丑,场主的脸面到底是不好看,虽然徐先是违逆了自己的意思而主动挑战落败,但韩珊的内心还是泛起了一丝不悦,脸上原有的一点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尚龙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魏斌,“怎么样,魏先生,还要不要来试试在下的身手?你尽管用什么兵器好了,我不出剑就是。”   成名的剑客居然允诺不用剑,这是对人多大的羞辱,魏斌心中没有波澜,经过那么多大浪的他,怎么会被这么一点小技俩所扰乱心神,他看得出来这尚龙的掌法肯定是与其剑法起名的功夫,只不过平时不怎么用罢了,他声称用掌法,对方要么会轻视,要么会大怒,都会因犯了武学大忌而失去先机。   魏斌微微一笑,“尚兄,你的掌法如此精妙,魏某这就来领教领教。”说着不由分说主动攻上。   尚龙没料到魏斌居然耍无赖,不打好招呼就冲过来,自己心里已经默认对方没胆量向自己挑战了,没想到恰恰相反,顿时只能堪堪抵挡住。   魏斌绝对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修习的是西凉掌的攻势拳法,讲究的就是连绵不尽的攻势,对方只要一旦落入守势,那么就必然步步落入守势,如果没有奇招反守为攻,那基本就是被动挨打的命了,那马家的绝命枪也是类似的路数,赵礼就曾经在这马家绝学下吃了大亏。   尚龙刚才还是满脸微笑和不屑,顿时神色变得凝重,魏斌的动作是越来越快,而他的动作却与之相反,愈发的凝重和缓慢,显得拖泥带水,一招一招慢慢打出,用以缓解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魏斌暗赞尚龙的高明,如果只是一味快打,根本无从找到破解自己掌法的机会,只有以拙对巧,慢慢观察,才有机会发现对方的破绽。不过自己这套掌法路数可多着呢,你慢慢观察着好了,一边想一边加快攻击的速度。   尚龙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叫魏斌的掌法如此巧妙,看起来并没有非常大的劲力,但是胜在路数众多和技巧繁巨,自己刚刚适应了一段后,对方的风格立刻就有所变化,每次他想要反攻时,都被对方更高深的招数所逼回,只能再次转为守势。时间一久,他已经暗暗感觉到对方的掌影笼罩范围在慢慢缩小,留给自己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少,不由得有些着急。   在座的宾客看到这么激烈的对抗,都忘记了手中的动作,大家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这二人在席间进招,有懂武学的已经看出来尚龙居然慢慢的落入下风了,不由得指指点点道,“这个叫魏斌的掌法极为出众啊,真的是很少见。”“是啊是啊,这尚龙的掌法一向精妙,没料到居然碰到更硬的对手了。”。。。   尚龙已经听到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了,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烧,心道再不使出真功夫恐怕今天要在这丢人了,顿时暗暗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运劲,将劲力灌注到双掌上。   魏斌正要扩大战果,将对方锁死在小范围空间内然后重创对手,却没料到突然感到对面的空气一凝,似乎实质化了,像一堵墙向自己压了过来。暗道不好,对方可以将劲力灌注在动作当中,每次挥掌格挡都带着拳风,慢慢的两人周围的空气旋流开始增加和加速,从而带给自己一股非常大的压力感。   尚龙一般不愿意轻易拿出这种招式,但对方居然可以逼出最强的自己,也是狞笑一声,“魏兄,小心了。”说罢,拳风大增,这一拳一掌之间居然隐隐带了风雷之声!   韩珊在旁边看着这对局,不由得为魏斌担心起来,这个人,真是不要命了,说了让他不要管,却死活硬要掺和进来,这些好了吧?   韩珊虽然没有达到尚龙的级别,但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尚龙的招式精妙所在的,刚才魏斌凭借自己给他的那本西凉掌法,凭借招式的精妙和路数的繁多,一度压制了对手,但尚龙一旦使出带劲力的掌风,魏斌就不得不想办法抵挡一些拳风了,出手的一些力度就有所减弱,压制对方的范围也在慢慢扩大,尚龙得以喘息,然后拳劲更加猛烈。要不了多久,相信魏斌就无法抵挡了。   魏斌身在战局之中,虽然没有旁观者那么清晰的看穿局势,但也是非常清晰的感到了情形的变化。但他对这套西凉掌非常自信,马家的绝学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击败。掌法中记载,腿要比胳膊长的多,挥展开来要能拉开更大的空间,这样就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开对方的拳风了。   尚龙正喘了口气,想要开始反攻,没料到对方拳术大变,加入了一个因素进来,那就是腿。只见魏斌充分利用膝部的冲撞封挡,来应对自己的拳风,腿可要比拳头强壮的多了,根本无惧自己灌注了劲力的拳风,甚至可以硬碰硬,而自己一旦抵挡对方的膝法后,对手居然连带后续的弹踢、铲腿和高崩等,让自己不免吃了几次暗亏。   居然有可以将腿法用到这种境界的人!尚龙暗暗震惊,这腿法糅合了膝法、脚法在内,再配合着精妙的掌法,自己上下左右皆被笼罩,防对方上面的掌又要防下面的膝,防了膝又要防腿脚,一时间完全落于下风。不由得大喝一声,拳法愈发变得凝重,又想故技重施使用守势。   魏斌哪里会给对方机会,一个双峰贯耳,对手忙往后闪避,魏立刻使出一招跃步连环掌,俯身而上,尚龙侧身堪堪避过,魏斌一个反身弹踢,像鹞子般跃起,尚龙无可闪避,只能双拳封出抵挡,魏斌哈哈大笑,使出他自认为腿法中最出色的一招,借对方的反封之力和腰腹力量,人就停在半空,居高临下一个连环弹踢,尚龙无法招架对手整个身体的重压,手部一松,魏斌的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胸口。   尚龙惨哼一声,往后疾退,魏斌也不追赶,他这一脚足够对方歇上几日的了,就这么潇洒的站在厅中看着对方。   “你和西凉马家是什么关系?”尚龙已经分辨出了这套功夫。 第二百一十章 你敢抗旨吗   尚龙半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幸运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将劲力吐出,不然自己就要受到严重的内伤了。即使是这样,那重重的一脚还是给尚龙造成了较大的痛苦,可能胸部会有轻微的骨裂了,“你认识马承?”尚龙阴森的问道。   魏斌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会马家绝学?这样了还要抵赖?”尚龙冷冷的说道。   魏斌好整以暇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我从哪里学会的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后面的秦麟赶紧命人过来将尚龙扶走,脸色是相当的难看,如果这人真的如尚龙所说会马家绝学,搞不好真的和西凉马家有些关系?   魏斌看得出那秦麟在想什么,他不愿意躲在马家的笼罩下,就解释道,“我和马承没有任何关系,秦二公子可以不用在意了。”   旁边有管事的过来对着秦麟说了几句话,秦麟一喜,点点头让那人去了。原来有随从已经去通知了城守张嶷大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人了,这姓魏的是插翅难飞,自己只需要拖住他一会儿就可以了。   “韩场主,你是铁了心跟这魏斌离开了?”秦麟开始将箭头对准了韩珊,因为他看得出来韩珊还是非常犹豫的。   韩珊看到魏斌居然可以力克对方的第一高手,真是柳暗花明,但还是有些担心这是在别人的地头,自己人单力薄,都是这个冒失鬼整的。想到这她便轻声说道,“秦二公子,我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如我和手下再商量商量。”   秦麟脸部轻轻的扭曲了一下,别人倒也无法察觉,“既然这样,你们都别走了。给我将这个厅围起来!”   秦少主一声令下,外面的守卫全都轰然答应,立刻将宴厅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座的宾客们都有些慌乱,不断的问秦麟道,“二公子,你看这。。。”“还是不要动粗的好吧?。。。”   秦麟微微笑着安抚众位,“大家不要慌,都在这好好安坐,为在下做个见证,省的有什么风言风语出去,说我们秦家仗势欺人。”   魏斌心道这还不算仗势欺人么,一面给韩珊送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韩珊看到后内心稍微镇定了一些,知道魏斌是有备而来,肯定留有后手。   果然不多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有大队士兵接近的声音,看样子,是张嶷的人到了。   “二公子,我来晚了,放心,一个都溜不走!”外面传进来的分明就是张嶷的声音,随后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武将走了进来。   魏斌用余光看着这个败类,往事陆续浮上心头,他知道这人豢养了不少刺客,甚至是女刺客,专门打听情报,到今天为止,他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哪个山头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和很多势力都保持着纠缠不清的关系,甚至和内廷也脱不开干系。而那柳冰。。。至今没有再见过了,魏斌一想到那女子,心中就是悲痛。   “敢问阁下就是西凉的魏斌?”张嶷带着些说不清含义的笑容看着魏斌。   “正是本人,足下是哪位?”魏斌傲然的站立在厅中,非常的霸气。   “鄙人乃都城城守张嶷,阁下应该还是魏廷之人吧?您应该也知道我们现在正与魏军交战,这就意味着阁下目前和我方是敌对的势力了,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呢?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请恕在下要无礼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张嶷不慌不忙的说道,听着很有礼节的样子。   “我要是不跟你走呢?”魏斌挑衅的看着对方,脸上带着一些讥讽的微笑。   “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左右,给我拿下!”张嶷顿时露出了凶相,不再伪装成君子了。   顿时一群士卒一拥而上,将魏斌和韩珊等人团团围住。但大家也都慑于魏斌的气势,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   魏斌看了看自己的手,来回搓动了一下,“各位今天是来帮魏某松动筋骨来了?刚才刚收拾了一个尚龙,又来了那么多杂碎。”   听到对方居然击败了秦家第一高手,张嶷脸色顿时一边,手下的士卒也都有些慌乱,不敢动手。张嶷怒喝道,“给我上,不要怕!”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外面又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城守大人怎么有空来到秦家了?”   张嶷回头一看,居然是费祎来了,连忙施礼道,“费侍郎来了,不知道有何事找在下?”   费祎一个人也没带,就这么独自走了进来,四下观察了下情况,然后皮笑肉不笑对着张嶷道,“张将军是要捉拿此人吗?”   “没错,此人自领西凉州牧,与那魏廷走的很近,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擒贼先擒王,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现在不拿他,要放虎归山不成?”张嶷振振有词道。   “这样啊,原来是个误会。张将军,此人现在和我朝交好,已经和我们合作了,并不是敌人,张将军明白了吗?”费祎慢慢悠悠的说着。   张嶷脸色数变,“费侍郎,你乃文官,这城守职责似乎不是你该干涉的吧?你刚才所说,有何凭证?为了确保万一,我先将此人押回看管起来为好。”   费祎冷冷说道,“是吗,我这里有陛下的旨意,难道还不是凭据吗?”说着就掏出了一卷文书模样的东西,递给张嶷,“此乃陛下手书,你自己看吧。”   张嶷半信半疑接过来看了,匆匆浏览一遍后大惊失色,连忙跪下道,“是在下疏忽了。”一边心里暗骂这秦家真会惹事儿,居然把自己牵扯进来,这要是皇帝问罪下来,岂不是城守职位不保。   费祎哼了一声,“那你看看,现在怎么办?得罪了皇帝的客人可是你担当不起的。”   张嶷连忙满脸堆笑冲魏斌道,“魏将军,是在下疏忽了,您是我们的客人,没得说,不如到在下府上,我为您好好接风如何?”   这张嶷的表情变得可真是够快的,那秦麟的脸一下就黑了,顿时一声不吭,甩手离席而去。各位宾客看到主人气走了,连忙纷纷散去。   “张将军,不用客气了,我还有要事,之后再说吧。”魏斌也不和张嶷置气,回头对韩珊说道,“小珊,跟我走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炙手可热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场景,在场的城守士卒们手中的长戟还闪着森森寒光,这边他们的头领张嶷却已经在和原本准备捉拿的“犯人”谈笑风生上了。   韩珊没有料到魏斌居然能够和蜀廷中的重臣搭上关系,还能得到皇帝的关照,满脑子都是疑惑,但是不管怎样,结果是出乎自己意料的。   秦家二公子已经被气的离席而去了,她们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韩珊也只能带着手下走出府门。   魏斌和费祎张嶷两人胡乱应付了一下,扭头看见韩珊不见了,连忙告了个罪,追了出去,发现韩珊正在登上马车,心说这女人,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就走,便走上前去没话找话道,“场主这就走了?”   韩珊瞥了魏斌一眼,带着些讥讽的语气道,“怎么,韩珊的一举一动需要你魏将军来批准是吗。”   魏斌一时为之语塞,想了想说道,“那个,此地事情既然已经完结,不如过几日场主便随我回西凉吧,我手上有批货物要不了几日便能出手。到时便有钱资来购买贵场的马匹了。”   因为有夜色的遮掩,也看不出韩珊脸部的表情,“已经完结?那我还要多谢魏将军的出手相助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魏斌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茬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珊登上马车,马场的几个相熟之人都向他投来一丝同情的神色,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场主一起离去。   “看来魏将军出师不利啊。”那费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旁,笑吟吟的对魏斌说到,看来他是目睹到了刚才的场景。   “让费大人见笑了,这个女人真是棘手的很啊。“魏斌摇了摇头,满肚子苦水想要倾倒的样子。   费祎主动卖弄着自己的学识道,“这个韩珊场主看起来非同一般的女子,该不会是混血吧?”   魏斌点了点头,“确实是羌汉混血。”   “原来如此,”费祎做恍然大悟状,“听说羌人性情直率,但有些羌女更是热情奔放,这个韩场主看来是融合了汉人和羌人的特点了啊。魏兄也不要灰心,你没有见过我们的斄乡侯马承,那才叫一个不近人情,他也是有羌族血统的哦。”   魏斌倒是见过马承一次,但这时他肯定不能说见过,自然是频频点头称是,然后跟费祎这个话唠道别,赶紧离去,他还是打定主意去主动找韩珊再聊聊。   韩珊的车马不算很快,魏斌没过多久就追了上来,隔着韩场主的车马问道,“韩珊,我是专门入蜀来帮你的,之前因为修习那套。。功夫才耽搁了,你不会是为了这个生气吧。”   韩珊刚才其实挺想谢谢魏斌的,但这家伙事先根本没和自己商量就这么冲进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声称自己是他的人,让她的脸实在是有些挂不住,所以才一时负气离开的。走了这么一会儿,自己倒有些后悔了,但已经走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只能默默继续往自己下榻的客栈驶去。   没料到魏斌居然又追了上来,韩珊压抑住内心的喜悦,仍是冷冷道,“谁生气了?我哪里敢生你的气。”   魏斌一听就明白韩珊的实际心理了,笑呵呵道,“这我就放心了,魏某住在城东的客栈,韩场主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我临行前回来通知场主,请场主务必等着我。”说完便拨马反向离去。   听着魏斌离去的马蹄声,韩珊想要出言挽留一会儿,但她的架子还真一时放不下来,只能就这么任由对方离去了。不过场主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回到住处,魏斌发现庞盈和韩良已经回来了,庞盈忙问道,“魏大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魏斌将情况大致一说,韩良点头道,“魏将军出师顺利,看来不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魏斌笑了笑道,“你们打听到那魏延的消息了吗?”   庞盈脸色黯淡下来,“没有,这过去了还没到两年,居然已经没什么人谈论魏延将军了,这些蜀人还真是那么快就容易忘掉一个有大功之人啊。”   “这你就说错了,”魏斌连忙纠正道,“那魏延可已经不是什么有功之人了,而是一个罪人,能不被老百姓唾骂就是不错的了。”   庞盈眼睛一红,看来又勾起了伤心事,韩良连忙劝说着。魏斌忙转移话题道,“我这两天要出一批货物,结束后我就会离开这里返回西凉了。”   韩良心说这庞盈总不会再跟着魏斌回去了吧,连忙道,“魏将军你忙你的,我们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庞盈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日魏斌便按照之前孙瑾给自己留下的一个接头地址,找到了一家布庄,直接进去问店主道,“是洛阳的孙瑾先生让我来的。”   那店家打量了一下魏斌,带着些谨慎的表情道,“敢问阁下贵姓?”   魏斌一笑,“鄙人乃是西凉魏斌。”   一听魏斌的大名,店家脸色转为喜悦状,“原来是魏先生,你终于来了。那批货物我们已经存在了一处安全地方,之后便让人带你去取。魏先生,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啊。”   魏斌一愣,“我是名人?哦,你是说因为西凉的事情吗?”   那店家摇摇头道,“听说魏先生在秦家大败秦家的第一高手尚龙,可是在这都城中传开了啊。”   魏斌大笑,“你们的消息还挺快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那么快就知道了?”   “实不相瞒,”那店主带着神秘的笑容道,“我们这里也是孙瑾先生的一个打听消息之处,我们可是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哩。”   魏斌点头道,“那看来有不少人要来找上我了。”   那店家低声道,“魏先生好手段,居然让费祎大人和宦官黄皓都为你说话,真是了不得呢。您这批货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有人帮你出手了。”   魏斌一听,奇道,“果真如此?”话还没说完,布庄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城守军校来到魏斌一旁,“请问是魏先生么,我家张嶷大人请你今晚赴宴。”   魏斌心说说曹操曹操到啊,“这怎么好意思呢,请转告张嶷将军,说我一定到。”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故技重施   ---   诸葛府邸。   诸葛夫人今日正在屋内习练字帖,外面有侍女辛儿入内道,“夫人,最近城内来了个叫魏斌的人呢,听说一出手便制服了那秦家的第一高手尚龙,现在非常出名。”   诸葛夫人一听姓魏,便止住手中毛笔道,“魏斌?是那个占据了西凉的魏斌么?”   辛儿递过来一方湿润的手巾给夫人擦手,“听说是的,据说这人是来秦家抢那苍松马场场主的,夫人您说好不好笑。”   诸葛夫人很久没什么好脸色了,因为自从前年出了那件事,左将军魏延被杨仪等人声称阵前作乱被击杀后,她花了很久才从对魏延死去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其实她一直不相信这魏延将军居然会被吴班这样的人击杀,他的武功盖世,又有上万的飞骑营人马,更有赵礼在身旁,怎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呢?   但后来关张二人了解到一些内情后,不由得嗟叹不已。先是飞骑营居然被一个年轻的钟会设计埋伏,之后那魏延将军居然会精神失常,独自一人陷入重围,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种冒失的举动。   关张在去雍州军中效命前的一段时间,天天在和诸葛夫人研究魏延将军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大家一致认为肯定是中了邪之类的情况,因为他手下有两个胆大包天的军师,一个在明是徐庶,另一个听说一直在幕后,但也是善使方外之术的老家伙。搞不好魏延也被对方故技重施了也说不定。   诸葛夫人之后也使人多方打听那魏延的下落,心中仍有侥幸他可能仍然活着,但最终杳无音信。而最近西凉倒是出了个奇事,一个叫魏斌的人居然联合羌人夺取了凉州,自领凉州牧,结合这人姓魏,夫人一度燃起希望可能这就是魏延为了迷惑他人使用的假名,但是一直无缘得以核实,今天听到侍女的话,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设法前去见一面。   ---   张嶷的府上在今晚那是好不热闹,虽然张嶷只请了几个关系较近的人,但没料到有很多他没去请的客人也纷纷主动要求前来,不用说,都是想来看看这西凉的魏斌的。   宴席正在摆设中,府上的下人们忙成一团糟,却并不影响来客人的心情,众人三三两两来到这宴厅上,一点也没觉得这里的忙乱,反而是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这两天发生的奇事。   张嶷忙得一头汗,一会儿迎接这个人,一会儿又来了个其他的客人,自己明明都没请,人家居然不请自到了,但是张嶷是来者不拒啊,一个个都迎了进来,然后吩咐随从再加案几,结果这宴厅顿时变得有些拥挤不堪。   “蒋琬大人到!”外面有人报着信儿。   张嶷头都大了,怎么尚书大人也来了,也来不及想太多,只能赶紧出去迎接,“蒋琬大人,没想到您能够光临寒舍,真是让在下这里蓬荜。。。”   蒋琬都没让对方说完这堆废话,只是问道,“听说你请那西凉的魏斌过来了啊,他人来了吗?”   张嶷陪笑道,“还没呢,怕是要等一会儿。”   蒋琬随便点了点头,便扔下张嶷进去找其他相熟之人叙话了,搞得张嶷好不尴尬,但也是无可奈何。这蒋琬、郭攸之和董允等人一向与自己不和,他也不敢问太多,人家来了就挺给面子了,哪敢有什么不满。   “诸葛夫人到!。。。”张嶷一听愣了,怎么丞相夫人都来了,她可是一向深居简出的啊!又一头汗的跑出去迎接。   “张嶷大人你好。”故去丞相的夫人很有礼貌。   张嶷赶紧叫了几个侍女过来陪着夫人,“不知夫人为何今日有雅兴来到在下的府上。。。”   “哦,听说你今天宴请很多人,我也想来看看热闹。”诸葛夫人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张嶷一头雾水,只能应付着将夫人请了进去。   这一同忙活,大家基本都到了,就只剩那位主要的客人没到了。大家都在翘首以盼,也不知道这西凉的魏斌为何有那么大的魅力。   魏斌今天左眼皮一个劲儿跳,不知道为啥,但为了自己的买马大业,还是要靠多认识些人来出手的,这张嶷宴请自己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于是悉心准备好穿戴,然后赴宴。   一进宴厅,魏斌才发现这厅内怎么黑压压一片人,自己倒像是个后世马戏团的小丑一样,被这么多人的眼光扫在身上,顿时浑身不舒服。   诸葛夫人一眼就看到魏斌了,这人身材倒和那魏延一样高矮,可惜的是脸貌完全不像,精瘦无比,额系发带,一副羌人打扮,倒是非常精神,左右扫视的顾盼之间隐隐可见目中精光。夫人有些失望,眼神也落寞了几分。   其他一些也抱着这门心思的客人同样是很失望,刚才还有些吵闹的宴席顿时变得有些安静。   魏斌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想让其他人认出自己,但诸葛夫人却是例外,他也很快发现了坐在前排列首的夫人,便送去一个微笑。   诸葛夫人正有些失望,突然看到这魏斌的笑容和眼中射出的光芒,顿时内心一震,这目光好熟悉,难道。。夫人不敢多想了,目光垂了下来,但又忍不住偷偷抬头瞄几眼。   魏斌坐下之后,也很友好的四处问候,张嶷笑着为大家做着相互的介绍,在间隙间魏斌趁别人不注意时还偷偷看了诸葛夫人几眼,正好和夫人的偷看相对,让夫人顿时脸上发烧,自己怎么会和这个陌生人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敢问魏先生,这次来益州是为何事呢?”蒋琬居然首先发声了。   魏斌恭敬的回答道,“尚书大人,魏某此次前来只是来做些生意,顺便找回苍松马场的场主一道同行回西凉。”   张嶷忙主动道,“魏先生,你的货物就不用发愁了,我派人帮你出手,之后再使随从护送去西凉如何?“   魏斌微笑道,“那倒不用,只需张将军帮我出手货物,便十分感激了。”   蒋琬却没有罢休,又问了个问题,“不知西凉现在到底属于哪方呢?我听说魏先生仍和洛阳有关系。”   魏斌摇头道,“目前凉州保持中立,说句实话,仍在观望中罢了,但我相信蜀军定然可以取胜,尚书大人以为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来者不拒   “这是自然,”张嶷听到魏斌夸赞蜀军,作为军方的人,当然是觉得腰板直了起来,“魏先生虽在西凉,看来对当前的局势也看的很透嘛!”   蒋琬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不知魏先生对之前我朝左将军魏延的战绩和下场有什么看法呢?“一边问,蒋琬还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个西凉来客的脸部表情。   魏斌心说这个蒋琬还真是警觉啊,脸都变了还不忘刺探我,脸上却保持着原来的表情道,“魏延乃蜀将,我并不认识此人,也不会对他人擅自做什么判断。不过我倒是听闻过魏延将军夺取雍州的手段,以及攻击洛阳时发生的怪异事件,从旁观者角度来说,我只是觉得此事极为不符合常理罢了。”   蒋琬一直有些怀疑这个西凉来的人,但是他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能作罢,呵呵一笑,“魏先生远道而来,煞是辛苦,这一盏酒略表老朽的心意了。”说着就自顾自饮了一盏。   魏斌举杯同饮,以示尊敬。张嶷瞥了一眼蒋琬,心说这老头问那魏延做什么,真是没事找事,他其实是知道一点点内情的,就是魏延的死并不是像王平吴班他们说的那样,里面有些黑暗的内幕,但是人已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损失。但这会儿蒋琬如此说话,显然还是能够感受到这帮文官对于魏延事件的怀疑丝毫没有停止。   诸葛夫人也一直观察着对面这个人,一举一动都很得体,脸上露出的尽是人情练达之感觉,说话做事都让人觉得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和那魏延确实是相差很远,其实她并不知道魏斌这在外流浪很久,受尽辛酸荣辱,又白手起家,重新在这战乱格局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是不同于往常,心智得到了极大的锤炼,既通于人情世故,又不乏原有的战略格局眼光,比之前的自己可要强得多了。   今天那费祎也是来到了席间,听到蒋琬这么没头没脑的提问,心说这老头怕是想旁敲侧击问出点什么来,可别打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才好,连忙笑呵呵的接过话头道,“魏先生长期在西凉之地,想是很少品尝的到我们蜀中的美酒吧,来,我敬先生一回。”   魏斌欣然应允,一时间宴席上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不再有人来问魏一些奇怪的问题了。魏斌顿感轻松,那张嶷眼看着别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魏斌身上,连忙对魏说道,“魏先生,孤身一人来到我们这里,怕是晚间相当寂寞吧。张嶷刚刚从南中得到一些美女,不如送于先生暖暖被窝如何?“   魏斌正好低头吃菜,听到此话,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但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抬头笑道,“如此就麻烦张将军了,魏某这几日确实相当寂寞呢!”   张嶷心说这魏斌也不过如此,大笑道,“没想到先生也是性情中人,痛快,痛快!在下席后便会安排人送到,不知先生住在哪家客栈?。。。”   魏斌如实告知,心说这会儿不给秦家上点眼药就太对不起他们了,笑着说道,“张将军,不知道秦家和您是什么关系?”   张嶷脸色微微一变,笑道,“是朋友,平日有些往来,不知魏先生何有此问?”   魏斌呵呵了两声,“我在秦家曾经和他们的二公子说过几句话,听说这秦家的生意实在是大的很那,连魏吴境内也有不少商路,我曾质疑过这一点,他似乎对和将军的关系直言不讳啊,结果后来张将军果然带兵出现了,这确实让我很是惊讶呢。”   张嶷心中暗骂这个秦麟,怎么如此嚣张,这不是把自己绑上他的战车了么,连忙出言解释,“这恐怕是有些误会,我和那秦家二公子只是泛泛之交,当时出现在秦府也是因为有人报信说那里发生了争斗,可能会闹人命,我也是恰好路过,才进府查看。没料到是魏先生,这个您可以放心,以后凡是涉及到先生的事,我张嶷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魏斌心说你支持才怪了,刚刚还要安插眼线在我身边,正好,临走时给你们来个反间计。   宴会举办的还是比较顺利的,大概一个时辰后,众人也纷纷离席,魏斌带着些醉意,和席间的一些曾经“相识”的客人一通胡吹海喝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起身欲离去。   在府门门口,张嶷已经安排了车马,准备送魏先生回去,魏斌这才想起来忘了向诸葛夫人道别了,刚才实在是太多人向自己敬酒,一时间都没发觉夫人什么时候离去的。   张嶷低声对魏说道,“魏将军,人我已经为你送到客栈了,那个客栈我已命人为你清理了其他商客,先生可以放心。”   魏斌给张嶷送了个够意思的眼神,满意的离去。回到客栈门口,那店家明显得到了什么消息,赶紧主动出来问寒问暖,“魏先生魏先生,小的不知道是您来到本店,实在有失礼数,小的要是早知道是您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安排最好的房间。。。”   魏斌淡淡的应付着,好不容易打发了店主,便走进自己的屋子,发现地上已经跪了两个蒙着脸的美女了。   这就是张嶷派来的眼线了,魏斌心中泛起一阵阵反感,因为这让他想起了柳冰,“你们都是从哪里来?”   这二人怕是刚入行不久,显得还有些青涩,“我们都来自南中,主人。”   魏斌心道这两个女人又不知道是什么家人亲戚的被那张嶷拿住了,被逼的来做这种事,不过他身怀绝技,又是近身格斗的路数,自然是不会怕这种女刺客了,“很好,你们都在隔壁休息吧,不要打扰我。”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站了起来,要过来帮魏斌拿脱下的衣物,,她们的手刚一伸出,魏斌就看出都是会功夫的,身体自然生出反应,以巧妙的身法阻拦了她们,“我说了,这里不用你们。”   两个可怜的探子从魏斌这一个简单的推挡动作就看出了对方身负绝学,绝对不是可以随意偷袭到的,只能点头称是后悄悄离去。   不一会儿,韩良和庞盈就悄悄进来了,“魏兄,那二女是?。。”   魏斌解释了一下这两人的来路,并初步告知他们自己的对策,庞盈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道,“魏大哥就是有办法。”   韩良苦笑的问道,“魏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走?”   魏斌想了想道,“我和那费祎说要结成联盟,如果再过几日他要找我商量细节,我就要露馅,我准备去找一下韩珊,说服她明天或者后天就跟我悄悄离开此地。” 第二百一十四章 激将法   韩良有些惊愕,“魏将军,您这么快就要离开?“   魏斌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庞盈,“庞盈,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魏对庞这两年一直坚持寻找自己颇为感动,他虽然对庞盈一直没有什么真正动心的感觉,像诸葛夫人那样,也不像韩珊那样是一半动心一半有所需求,他真的把庞盈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所以比较关心她。   庞盈的目光有些凝滞,“我。。我不知道。这几天都没有打听到什么魏延将军的消息,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寻找。。。”   魏斌看着庞盈落寞的脸,很想给她一些暗示魏延可能还活着,但他也知道这样离自己暴露身份也就不远了。他可以给诸葛夫人一个小小的信息,但是不敢给庞盈这样的暗示,诸葛夫人很有城府,又极有见识,就算琢磨出来点什么,肯定也不会说出来,但这庞盈的想法可就简单多了,一旦不留神说出来什么,自己就危险了。   “不如这样吧,你和韩良都跟我回西凉吧,我会根据情况发动对陇右地区的偷袭,你不是非常痛恨那王平和吴班吗,说不定抓到了他们本人,就能得到最直接的消息了。“魏斌甩出这么一个提议。   庞盈一听,眼睛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魏斌坚定的说道,“绝无虚言。”   庞盈立刻说道,“好,我跟你走。”韩良一听急坏了,这魏斌可比那魏延“坏”多了,极会抓住这傻女人的痛点啊!一时间却找不到办法反驳,只能干着急。   魏斌看着韩良的表情,心里暗乐,这小子怕是气疯了吧,其实他早就注意到韩良这个年轻人了,他能如此不离不弃跟着庞盈,说明此人意志是相当坚定的,加上之前表现出来的身手,以及帮自己的夫人发现那陆天师的诡计,都是出过力的,只不过就是还不够刁钻,要是他直接一刀把那天师给劈了,怎么就给放跑了呢?   “韩良,这样吧,我这次回去将会组建一支千人的骑兵,你有没有兴趣?先做一个副将吧,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魏斌笑呵呵的看着韩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明白就是真傻了。以前的自己,也就是魏延,凭什么能吸引到庞盈?还不是因为实力,举世无双的身手和无与伦比的胆量魄力,实乃当世豪杰,不要说庞盈了,什么女人搞不定。   韩良有些迷惑了,但随即感受到了魏斌的真意,这两年他一直全心全意陪着庞盈,对方也不是傻女人,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难道真的如魏斌所说,女人都是一样喜欢英雄的吗?自己确实没有建功立业,有的时候也许仅仅靠一片真心是不够的。   “魏将军,韩良并没有建立过什么军功,也没有在军中担任过官职,你就不怕我出什么岔子?”韩良试探着询问道。   “哈哈哈哈。。。。”魏斌刚才为了防止那俩眼线听到他们的对话,声音一直很小,这会儿却毫不避讳,“韩良,就冲你这两年跟庞盈东奔西走没有放弃,我就相信你有这个毅力和执着来做好这件事。其实成功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那就是持之以恒,加上你这身功夫,还愁成不了大事?“   魏斌差点就说走了嘴帮他夫人那段了,幸亏及时刹住了车,这番话很简单,放在当代可以说连心灵鸡汤都算不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上了,但在这会儿还是很有用的,韩良没有思索太久就点头道,“如此还要仰仗将军了,以后请魏将军多多提点。”   其实韩良也是为了能一直陪着庞盈,在魏斌军中任职就方便多了,至少未来几年庞盈可能不会去别的地方,他可能没有想到的是,不久的以后事态的变化是非常快的,那是后话了。   “好,我现在就去找韩珊。”魏斌安排妥当,便要离开,庞盈连忙跟了上去,“我陪你去,那韩珊我还没见过。”   有了新的目标,庞盈的精神似乎都恢复了,居然这就要和魏斌一起行动,韩良道,“那你跟随大人前去,我留着看住那两人。”   魏斌很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庞盈去找韩珊所在的客栈了。   韩珊此刻正在房内休息,徐先的伤比之前有了起色,可以勉强走动了。不过其他几个执事还是有些担心的询问场主,秦家会不会怀恨在心,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场主,不然我们再去找秦二公子说说?。。。”“秦家势力太大,那魏斌怕是不长久啊,万一蜀军攻击西凉,我们岂不是要遭殃。。。”   众人正在劝诫着,韩珊却不为所动,只是听,也不发声和表态。这时有个随从进来说道,“魏斌将军求见场主。”   那俩执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场主,这时情况复杂,外面有不少眼线,也不知是谁的,不如。。。”   “让魏将军进来吧。”韩珊丝毫不避讳。   “哟,几位都在啊,”魏斌一进来就看见马场的几个执事,“徐先怎么样了?”他故意不跟这几个人打招呼,只是先问徐先的伤情。   韩珊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他好多了,感谢魏将军的关心。请问今天来找我有何事?”   魏斌单刀直入道,“请场主跟我西凉,我最快明天就启程了。”   “魏将军回西凉便是,为何一定要与我同行?”韩珊明知故问道。   魏斌厚着脸皮说道,“我在秦家大庭广众下表明了和场主的关系,自然是要一起走的了。此地不宜久留,明天悄悄离去自是最好。”   那几个执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韩珊轻轻说道,“魏将军自己先走吧,韩珊还有些事处理,之后再走。”   庞盈看不过去了,“我说韩场主,看不出来魏大哥很关心你的安危吗,我明白了,你还是想和那秦家联姻是不是?”   韩珊心说这是哪来的疯女人,淡淡道,“我何时说还要和秦家联姻了,只是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魏斌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啊,我那么多货物都要卖完了,就跟我走吧。”   庞盈看韩珊还在推辞,出言道,“你知不知道魏大哥知道你先入蜀了有多着急吗,和我们连夜追入益州,不然怎么能赶得上和尚龙交手,怎么能解救韩场主落入危难呢?人们都说羌人性情直爽,我看不过如此!”   魏斌心道庞盈还是不了解韩珊,她只是一时负气罢了。几个执事大怒,要对庞盈动手,庞盈挺胸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两边的气氛顿时紧张无比,魏斌暗叹这庞盈还是太直性子了,正要铩羽而归,没料到韩珊却开口说道,“好吧,请魏将军在临走之前告知我一声。” 第二百一十五章 惜别   魏斌估计自己以目前的处境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张嶷的探子众多,现在又有两个眼线藏在身边,而那费祎和黄皓肯定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旦让他们发现自己在这些面前谎话连篇,站不住脚的时候,自己定然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而在张嶷帮自己处理掉货物后,魏斌便借口需要去陇右区域“考察”商路和生意,临时起意离开,那费祎自然是非常支持,认为魏斌是借机去查看地形,如何安排兵力入蜀罢了,而张嶷虽然感觉魏的此举有些唐突,但想到自己有眼线在魏斌身旁,不怕他飞了,便允诺放魏出城,还给他准备了通行蜀内的相关文书。   在起行的那日早晨,魏斌破天荒走进那俩美人的房间,冷着脸说道,“我准备去陇右附近考察商路,你们俩留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   这二人都很惊讶魏斌走的那么快,但都随即异口同声说道,“我们愿意跟随主人同行。”   魏斌淡淡道,“这次出行时间不长,这间客栈已经被我包下,你们放心的住在这里。另外在我离开的期间不要进入我的屋子,知道了吗?”   二女连忙点头,魏斌微微颔首,走出门去。   这次魏斌入蜀带来的人手不多,便请苍松马场的人帮助护送车马出城,而婉拒了张嶷提出的派人护送的建议。   为了避人耳目,魏斌都没有告知其他人具体的离开时间,而是突然带着相关文书就离开城门而去。本来魏斌曾想过去诸葛夫人那告别一下,但后来考虑再三,如果再次单独前去告别,就很容易让别人看出来其中的端倪了,便忍住了内心的欲望。   魏斌把他乘坐的车马让给了韩珊,自己骑马在外跟随护送,出城刚刚二里多地,眼尖的庞盈对他说道,“魏大哥,那边好像有个人啊。”   魏斌往远处眺望,果然在前面一处林子旁有一人一骑,隐隐约约看得出那人带着纱笠。魏斌猛的一个机灵,知道是谁了,就吩咐道,“你们继续前行,是一个故人,我去会会,之后就会追上你们。”   庞盈和韩良面面相觑,不知道魏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能点点头听从将军的吩咐了。   魏斌纵马上前,心情很是复杂,独自离开了自己的车马,像一只离开鸟群的孤雁般孤零零的向那片小树林驰去。后面的韩珊掀开了车窗,看着魏远去的背影,发现他好像是奔着远处一个人去了,心中有些好奇,便召来韩良询问,“你们的魏将军去做什么?”   韩良老老实实道,“魏将军没有交代,只是说那是个故人。”   韩珊隐约看得出来那应该是个女人,心里泛起了一丝疑惑,这魏斌的来路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啊,居然在蜀中有这么多旧识,“韩良,让车马放慢一些速度,稍微等一等魏将军。”   韩良领命去了。而魏斌也已经靠近了那个神秘的故人。   “你来了。”魏斌离那人有数步距离停了下来,主动问候。   诸葛夫人微微一震,这人果然来路不简单,居然不问自己为何前来,“你是直接要回西凉了么?“   魏斌笑了笑,“瞒不过诸葛夫人的眼睛,在下确实准备直接返回西凉。”   “他还好么?”夫人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魏斌半天没吭声,最后总算憋出了一句,“夫人最近还好么?”   诸葛夫人没有得到回应,心说这个叫魏斌的看来是打算死赖到底了,便换了个问题,“之后准备怎么办?“   魏斌在诸葛夫人面前总是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无所遁形,只能挠了挠头道,“目前正在组建新的骑兵人马,先看看情况吧,再决定从哪里下手。”   诸葛夫人基本已经确定魏斌的真实身份了,但是这个人就是一直在装傻,她也没有办法去拆穿对方,只能淡淡说道,“丞相的遗志,请勿忘记。”   魏斌明知故问道,“夫人在说什么,魏某听不懂。”   诸葛夫人叹了口气,转身便缓缓离去了。魏斌也没有阻拦对方,在不能透漏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确实没办法和对方说什么太多的细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离去,心里百感交集。   诸葛夫人又何尝不是感到难过,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能再见面了,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那可谓受尽了千难万险,听说他的正室夫人都已经战死,手下全都四散不见,下场如此悲惨,但居然能够在凉州东山再起,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甚至都有想法跟他一起离去做一番事了,或者至少会再仔细交谈一番,但对方装作糊涂,她就没有办法了,只能选择离去。   远处的庞盈、韩良和韩珊等众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道这见面也真是够短的,这么快就结束了。   “夫人保重,有缘再见!”魏斌忍不住又冲着诸葛夫人的背影喊了一声,然后就拨马转身冲着自己的车马驰去,不再回头看一眼。   回到了韩珊的车马旁边,韩珊隔着车窗问道,“那是个女人吧?”   魏斌干咳一声,“是的,韩场主有何指教?”   韩珊哼了一声,将车窗放下,不再说话,魏斌背上有些汗下来了,这姑奶奶可不能得罪了,“韩珊,回西凉后,不如搬到我府邸来吧。”   韩珊脸色一红,心道这人太没正经了,都没过门就敢这么说话,“别做梦了,自己的凉州保不保得住还难说呢!”   魏斌陪笑着说道,“所以需要场主的支持了,这次的钱资全都交与场主吧,在下迫切的需要千匹战马。”   ---   张嶷送给魏斌的那两个女人看到魏已经走了,似乎都没留下什么人看守,忙在夜里偷偷潜入魏的房间一通乱找,居然还真翻出了一封信,二人如获至宝般离开了客栈,去找他们真正的主人去了。   “你们做的很好,那个魏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张嶷捏着这封书信满意的问道。   “这个倒没对我们说过。”   “这样啊,你们下去吧。”张嶷遣走二人,翻开书信开始看了起来,脸上也逐渐露出了严峻的神色,看完后,他仔细想了想,对下人吩咐道,“备马,我要进宫。” 第二百一十六章 狼离的成果   “哈哈哈哈,魏老兄,怎么走了那么久,跑到哪去快活了?”魏斌一回到凉州,即刻前往张掖郡狼离大王的部落营寨,他想看看自己的那五百骑兵新人训练的如何了,狼离大王看到魏斌还是很高兴的,亲热的问道。   “狼离老弟,我最近走了趟益州,怎么样,我那五百新人如何了?”魏斌开门见山就想知道那些人的情况。   “来人,让那几个人过来。”狼离也不含糊,立刻吩咐手下。   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个魏斌的手下,元马为首,还有臧霸等人。魏斌发现这些人都晒得很黑,身子骨似乎也都结实了不少,穿着也都和羌人很类似了,看来是真的融入了对方的日常生活。   元马给了魏斌一个肯定的眼神,魏心中大定,笑道:“狼老弟,看起来你的成果很大啊。”   狼离笑呵呵道,“老兄你吩咐的事情,兄弟能不放在心上吗?你的这些人一直和我们部族中最勇猛的族人一起打猎生活,骑射本领提升的最大。当然了,比我们族中高手还差了不少,但已经超过一般的中原骑兵了。”   魏斌大喜,“如此多谢狼老弟了,我正要扩大新的骑兵规模,这五百人可以用来带其他新人了。”   “哦?老兄你打算招募多少新的马军啊?”狼离若无其事的问道。   “大概一千多人吧,计划是这样。”魏斌倒也直言不讳。   狼离心道就这么点儿,口上却道,“原来如此,有一千多精锐的骑兵,相信魏兄有能力对陇西用兵了啊。”   魏斌摇摇头道,“光有不到两千人的骑兵,不足以改变格局,当然了,肯定比没有的强。“   二人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人向狼离汇报事情,魏斌一看很眼熟啊,笑道,“这位兄弟不是在金城见过面的啊?”   原来这人正是金城食肆中曾调戏庞盈而被魏斌出手教训的羌人,居然是狼离的亲信,魏斌心中感到有些不妥,赶紧主动打招呼。   那人看到魏斌,脸上微微露出不满的情绪,也不向魏斌施礼。狼离连忙喝道,“摩多,怎么不过来见过魏将军,他可是凉州牧。”   摩多不屑的说道,“还不是靠大哥您的人马才拿下的。。。。”   帐内的气氛微微变得有些尴尬,狼离面色不悦,斥责摩多,“胡说什么!没有魏大人,我能统一羌人部落吗?赶紧过来给魏大人赔罪!”   魏斌连忙打圆场,“算了算了,是这样的,当时我和这位摩多兄弟在金城有些误会,出手也重了些,希望摩多兄弟不要见怪啊。”   狼离一听,也就顺坡下了,“看看还是魏将军大人大量,像你这般心胸狭窄,如何率领族人啊?”   摩多这才勉强走了过来,向魏斌草草拱手施礼,然后说道,“最近族人的粮草不够用了,魏大人的骑兵占用了不少我们的存粮。。。”   狼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笑着对魏斌说道,“你看,魏老哥,你的人我也训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需要他们通过行军打仗来训练了,是不是就先回去?。。。”   魏斌哪能听不懂狼离的意思,一口答应道,“好说好说,我这次就准备带他们走的。”接着又招手让韩良过来,“把那些东西给狼离大王。”   狼离眼睛一亮,“魏兄,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啊?”   魏斌心道你这家伙贪财贪色,不给你好处能过关吗,“都是些蜀中的蜀锦和其他珠宝,还有几个南中女子。。。”   狼离大王直搓手,“哎呀,还是魏兄心里惦记着兄弟我啊,今天晚上不如就别走了,在这里和兄弟我好好热闹一下。”   魏斌正要答应,外面进来了一个随从,过来附耳了几句。   “什么?伤了多少人?”魏斌惊愕的说道。   “是的,之前一直没有抽出人手前去收复西平,最近张抚将军带人前往西平郡占领各城,前期一直很顺利,可没料到那临羌城有一拨没听说过的人马反抗很激烈,听说张抚将军吃了大亏,折了上千人,这才命人来向大人求教。。。”那个随从一五一十回报道。   魏斌了解那些收编的原城守魏军战斗力,确实不容乐观,但也不至于到这番地步吧,居然连个小小的临羌都拿不下来?魏又追问道,“张抚等人现在哪里?”   “现在西都附近整军待命,不敢前进,张抚将军让我通知魏大人,请求骑兵的支援。”来人说道。   魏斌印象中张抚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不应该犯低级的错误吧,那只能说明对方确实非常强了,在西凉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他扭头问狼离,“听说过西平有这种实力很强劲的人马吗?”   狼离摇摇头道,“具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西平郡经常有城池作乱,今天换这个城守,明天换那个将军的,但是他们的兵力都不多,也就一两千人,所以前任刺史等人都是安抚为主,根本懒得去管。”   魏斌想了想便说道,“好吧,情况紧急,我现在就走了,下次再找狼老弟喝酒好了。”   狼离大王也不阻拦,知道魏斌着急,便任由他离去了。   魏斌带着这支新的骑兵人马,便连夜赶往西平郡,路上他还问了问元马这五百骑兵的真实战力,元马自信的说道,“魏兄放心,如狼离大王所说,肯定不逊于中原的骑兵了。“   魏斌放下心来,便向元马介绍韩良,“这是我刚结识的一个朋友,身手不凡,也很可靠,之后就在骑兵人马中任副将好了。”   元马微笑着和韩良互相致意,韩良也挺喜欢这说话不多但看起来很踏实的元马,“以后还要多靠元兄指教了。”   大概过了数日,魏斌终于赶到了西平郡的西都,那张抚等的脖子都长了,看到魏将军终于来了,连忙出城迎接,“哎呀魏大人,你总算来了。”   魏斌带着些笑意问道,“张将军,什么敌人这么厉害,连你也搞不定?这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   张抚脸一红,拱手道,“是在下办事不力,死伤了近千的人马,给魏将军丢脸了。”   魏斌一听还真伤了那么多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死伤这么多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人间凶器   张抚便将之前的经过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魏斌才了解到原来这西平郡在之前自己平定金城武威等地后就主动“投降”了,加上这地方也没多大,守军也不多,魏就没多管,只是让原城守继续行使职责,想等到手头这摊事儿搞定之后再来收拾这些边边角角。   现在他有了几百人忠于自己的骑兵,而且还有财力扩充至上千人,金城和武威的局势暂时稳定,正是扩军的好机会,没料到这西平开始闹事了。   张抚的选择也是非常正确的,疾在腠理之时,影响不大,最好就能扑灭,一旦成燎原之势就难以处理了。可张抚却倒在了一个叫临羌的小城前。   据张抚所述,他们在攻城时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对方的箭雨非常凶猛,根本冲不上城头,张抚亲自督战,几次快要冲上城头了,还是被打了回来,数日下来,张抚的人马疲惫不堪,更没料到的是对方居然敢出城攻击了,张抚猝不及防,被打成了筛子。   幸好对方是没有骑兵部队的,不然估计张抚的人都得死在临羌城前。张抚反应倒也迅速,连夜收拾残军退往西都驻守待援。   听完后,魏斌看了看一旁的元马和韩良,“说说,你们有什么看法?”   没料到女扮男装的庞盈却先说话了,“我说你也太笨了吧,这么小的城都拿不下来。我知道曾有人可以不用一兵一卒拿下阳平关那种雄关的,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张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说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是谁啊?“敢问阁下从哪里听说的这种事,这怎么可能呢?”   元马经过在羌族这些日子的锻炼后,似乎话也多了起来,“是啊,这位。。。仁兄,阳平关可是著名的雄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啊。”   魏斌倒是知道庞盈说的是谁,那是徐庶那个老头干的好事儿。不过在座的人也就庞盈听说过了,其他人不知道是正常的,一时也没吭声。   庞盈却不依不饶道,“这算什么,长安城怎么样?光是城墙号称就有几十里,还不是被魏延将军拿下来了,潼关又如何?现在在谁的手里呢?”   张抚这倒是知道,那个神话般的人物魏延曾经以少胜多,出子午,夺潼关,围长安,大破司马懿,这是众所周知,传遍华夏的大事。张抚作为之前陇西的一个武将,虽然没有亲历此事,但更是深感此事的不可思议,不过牛逼那也是人家牛逼,你这个不阴不阳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我说这位兄弟,话不能那么讲,魏延武功盖世,我等后辈怎么能跟他比呢?这临羌守敌确实诡异无比,我。。。”   “打不过还找理由,男人心胸要开阔一些知道吗?”庞盈得理不饶人,口中喋喋不休。   魏斌看见张抚的窘状,便出言制止道,“好了,这件事也不怪张将军。“又对庞盈道,”你也少说两句。“   韩良出列施礼道,“魏将军,韩良愿意带兵攻城,请将军准许。”   魏斌想了想,问道,“韩良,你有信心拿下城头吗?”   韩良自信的说道,“愿立军令状。“   魏斌大喜,“好,军中无戏言,取笔墨来。。。”没想到笔墨没来,一个士卒倒是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不好了,魏将军,有人来攻城了!”   ---   “你说什么?张嶷从哪弄的那书信?”黄皓听到一个內侍的报信,惊慌不已。   “小人刚才亲耳所闻,张嶷说是从那西凉的魏斌处搜来的,里面有说秦家和魏人有不正当的来往,同时还提到费祎大人密谋让甘陵王进位,取代皇帝,还得到了大人您的支持。。。”那內侍哆哆嗦嗦说道。   “这,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啊!”黄皓震怒,这个叫魏斌的前段时间送了自己很多礼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啊!   “陛下当时也不相信啊,当即就驳斥了张嶷大人,不过倒是对秦家的事还有费祎大人的所作所为有一些半信半疑了。”內侍如实禀报着情况。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黄皓脸色阴沉,看来必须和秦家还有这个费祎保持安全的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去检举。   想到这,黄皓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费大人,别怪我狠心啊,我也是没有办法。。。”   ---   魏斌一听有人来攻城了,大为震怒,“好啊,这帮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本将军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张抚看到魏的样子,忙说道,“将军,末将攻城不力,守城更不用将军出手了,在下这就去组织防守,看我来打退他们的进攻!”   魏斌先跟庞盈交代了句,“你在这好好待着。”然后对众人说道,“我们都去城头看看。”   到了城头,果然不远处来了些士卒,穿的倒还是魏军服饰,也不知道是西平原来的守军还是其他人穿成这样的套娃,不过让魏斌鼻子有点气歪的是,居然就来了一千人不到,稀稀拉拉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魏斌手头有王牌,这支步军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盘菜,所以他一点也不惊慌,但是他想让自己的步军能够多经历一些守城实战经验,便对张抚说道,“这点人攻城不够看啊,先让兄弟们守一阵,守不住我可要找你麻烦哟。”   张抚大声说道,“将军放心,看我的好了。。“他这话还没说完,突然嗖的一声一只箭就从他耳朵边飞了过去,还差点射中魏斌,城墙上还有不少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有的直接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魏斌奇怪的问道,“哪里射来的箭?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众人连忙往城外看去。   只见敌人阵中推出了几台怪模怪样的战车,战车上还架着个头挺大的巨弩模样的东西,这时似乎有人正在往弩上放着一些箭矢,接着又有人用脚去蹬弩后的弩引。   魏斌已经认出这东西来了,心说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大惊失色道,“大家全部都快趴下!!不要站直身体!”   话音刚落,无数的箭矢如蚂蜂般蜂拥而至。 第二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你   魏斌心中大骂,这是谁啊,居然能够根据诸葛连弩仿制出这种攻城强弩,这玩意儿之前他听说王平吴班攻打潼关时用过,他自己也在函谷关亲眼看到过威力,无论是攻城守城,甚至是对方平地上的马军步军冲锋都是有效的。   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可是绝密的,在这西凉边陲之地,怎么会有蛮夷之人了解到呢?魏斌心念转动了无数次,仍然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张抚的战盔都有些歪了,眼神清晰的传递出了慌乱的心情,“魏将军,这。。。应该怎么办?!”   魏斌看着这漫天嗖嗖飞过的箭雨,大喊道,“别怕,都趴下,他们人少,量他们也不能攻上城头!。。”   魏斌心里盘算着这些人的箭雨虽然可怕,但是只要不露出头来就好了,难不成就这不到千人的人马还企图蚁附攻城?   不过让魏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这从城头飞过的箭矢突然停了,心说看来这就在他准备让张抚等人组织防御敌方攻城的士卒,却又听到了那恐怖的箭矢声音,但这次不是飞过的声音,而是。。。从上往下掉的动静。   密密麻麻的箭矢向变了方向一般,全部从空中往下射来,张抚等人魂飞魄散,不知道对方怎么想出这种控制箭矢的最终射击方向的主意。   魏斌大骂这敌人太狡猾了,肯定是将射击的角度抬高了,将这抛物线调高后,箭矢的落点自然会在城头附近了。这下守城士卒可惨了,有盾的举着盾挡着箭矢,没盾的有不少活生生被射死。   魏斌知道不能再等了,现在的射击精度不高,等对方调整好后这城头就会变成死尸的坟场了,连忙冲着韩良和元马喊道,“命令骑兵准备好出城攻击!”   魏斌很久没用带骑兵冲锋了,最近由于习练西凉掌法,身体倒是强健了一些,但并没有更壮,因为近身格斗对身体灵巧性要求高,这马上功夫自己倒是没落下,不过很久没有用过长柄的武器了,自己的宝刀早已不在,只能随手找了把马枪凑合用。   这五百人从另一侧门偷偷出去,然后绕了个圈子来到西面城前敌人的侧面,元马一声号令,所有人顿时开始冲锋起来。   魏斌欣喜的发现,这帮被羌人训练过的骑兵多了一个功能,就是马上射术。每个人都随身携带箭袋与短弓,随着冲锋的开始很快就四散开来,并不聚集在一起,然后纷纷向着前方射箭。   那些敌人一是没有料到这西都城内居然有骑兵,二是没料到这些骑兵居然有游牧民族的骑射功夫,这是极为致命的,对方还没冲到近前,就已经通过箭矢杀伤了己方很多人了,这让他们极为震撼。   “大哥,咱们怎么办?!!”敌人的士卒纷纷问着头目。   “慌什么慌,周围拦着这么多战车呢,怕什么?”那个将军模样的头目训斥着手下,“把一半强弩调转方向,按照以前练习的方法,给我射!”   魏斌也发现这个问题了,那些人似乎不只有攻城的战车而已,同时还有一些战车模样的车辆围在侧面,心说这些人还挺聪明的啊,知道借助战车来阻挡骑兵的突击,不过就凭这么几部破车,怕是很难阻挡老子的去路的,想到这大声喊道,“给我冲!!”   让魏斌更加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对方攻城的强弩战车似乎开始挪动了,那反射着阳光的箭锋似乎已经做好了夺取对面目标生命的准备了,魏斌大惊,这些强弩要是连排射了过来,自己的这五百骑兵怕是。。。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魏斌咬碎牙根,心说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倒在这里!当即狠狠点了几下坐骑的肚子,飞灵驹极为通人性,似乎明白了主人的心思,立刻长啸一声开始加速,那四条腿顿时跑成一片蹄影,几乎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到底有几条腿了!   攻城的士卒正艰难的把几部战车转了过来,刚要放箭,却都惊讶的发现对面的冲锋马阵中突兀的冒出了一个将领,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化为了一道闪电,转瞬间居然就冲到了己阵前面!   魏斌知道手中的马枪没有足够的威力直接破坏战车,只能冲上去杀伤控制战车的士卒了,这些使用战车的士卒都是专门训练过的,肯定没有多少,杀伤了他们就等于变相暂时控制了局势。   魏斌转瞬间来到了那几部战车前,大喝一声,“好胆!!”这一声可是带了养气心法送出的,不知为何居然无比响亮,那些战车的控制士卒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魏斌要的就是这一愣,单手一拍马背,借着马势,整个人腾空而起冲着这几部战车就来了,那些士卒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一个迅捷无比的身影已经到了他们中间,而魏斌的西凉掌法顿时就派上了用场。   西凉掌法擅长攻击一群人,更何况魏斌手中还有把马枪,将枪当一只肉掌使,顿时几个控制战车的士卒就被魏击倒在地。   那敌人的头头看的分明,一个羌人打扮的将领居然不要命般自己冲杀了进来,大笑道,“自己送上门来了,给我围住他!”   魏斌顿时就被无数的士卒围在了中央,而那头目也不甘示弱,首先冲了上来,“好你个羌人蛮子,居然敢主动送死,受死吧你!”   魏斌一听这人的声音顿时一愣,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去。后面来了一员将军,二十多岁,脸色黝黑,神色坚定,目露精光,手持一支长枪。   “严。。。平。。。?”魏斌呆呆的看着这人。   在那一刹那,无数的人涌了上来,就要对魏斌下手。   “等一等!!!!”那个将军听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立刻喝止众人,拨开人群走了上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个羌人打扮的将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严平刚说完,没料到对方突然欺身而上,一个巴掌扇在自己头上,这西凉掌可不是闹着玩的,严平顿时七荤八素,“什么。。什么意思?”   “好你个严平!你怎么跑到这来了?!”魏斌一时不能控制情绪,但他又知道这时不能透露身份,便凑过来说道,“魏夫人还好么?我现在身份暂时保密。”   严平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顿时愣住了,“你。。。你真的是大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临羌旧人   魏斌点了点头,然后暗暗道,“先让双方罢兵,我去拦截我的人。”   严平激动的都不知道先迈哪只脚了,连忙点了点头,回头让手下停止进攻。而魏斌则掉头回去阻止了己方的冲锋。   元马和韩良看见魏斌一个人就冲了上去,怎么拦都拦不住,但也都远远看到那些掉头来攻击自己的强弩了,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事到如今只能拼命向前冲锋,别无他法。   魏大人的马极快无比,远远的就冲了过去,可是没过多久,对方似乎停止进攻了,元马和韩良感觉情况有异,连忙让手下减缓马速。这时魏斌居然好好的从对方阵中走了回来,骑上了马匹奔己方驰回。大家都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大人凭借一张嘴就搞定了对方上千人?只能聚拢手下,远远的停在附近等着魏斌。   魏斌策马缓缓回到阵中,对着韩良和元马道,“这些人的头目我认识。没事了,你们先撤吧,我一个人过去他们那边看看。”   元马嘴巴张得恨不得比马嘴还大,呆呆的问着魏斌,“这,这是怎么回事?”   魏斌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元马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魏延吧,那些人是自己的老部下而已。这话现在暂时不方便说出来,因而只是短短解释了下对面曾经和自己相识,失散已久云云。   但不管怎样,全靠了魏斌才救下了自己这么多人,元马心道这五百骑兵可来的不容易,就这么死在这可太冤了,是友非敌就好。既然魏将军有吩咐,就遵从将令吧,随即和韩良等人带着人马回去了。   魏斌送走了自己的骑兵人马,回过头来找到严平,眼神中充满了激动,严平也是,都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簇拥着魏斌往临羌走去。   “我现在叫魏斌了,你以后还喊我魏将军就是。”魏斌没头没脑先来了这么一句。   严平正愁不知道魏将军叫什么,以后喊起来改口不方便,听到这句话顿时放心多了,“那就太好了魏大人,其实我们也没人敢叫您的名字啊。这样肯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们这帮人从哪弄来的?”魏斌接着又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嗨,都是庞先生的功劳,我们逃亡至此,想办法和当地的城守混到了一起,可这个城守昏庸无比,城中百姓不堪其苦,我们便找了个机会把他给解决了。这些兵都是原来的城守人马,已经被我们收服了。”严平滔滔不绝道。   魏斌大喜,“庞先生也没死?太好了!。。。“但他随即又想到了夫人,神色有些暗淡。   严平似乎也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不敢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夫人为了掩护我和庞先生,自己带人拦住了杨仪的手下上百人。。。。。”   魏斌沉默无言,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以为自己已经过去了这道坎,但今天严平提起,自己还是有些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自己和夫人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但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俗话说一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日夫妻百日恩,加上夫人对自己情深义重,先是守汉城独自抵挡司马大军,派韩良调查陆天师保护自己,又拦截杨仪帮助自己的军师逃走。。。   严平看到大人如此难过,眼睛也红了。魏夫人是为了挽救自己和庞先生才牺牲自己性命的,他能不悲伤和感激吗,“魏大人,对不起,我们没有能取回夫人的尸身。。。”   魏斌摆了摆手示意严平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定要让那帮人血债血偿。”   严平一听,有些激动道,“大人已经有了计划?”   魏斌点点头,“有了初步的打算,既然庞先生还在,自当与先生再商量商量了。对了严平,你们这些强弩是怎么设计的?”   严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是庞先生的主意,他说我们的城小,要守起来比较困难,而这种东西借鉴了诸葛连弩的原理,调整一下方向甚至可以用于攻城。”   魏斌奇道,“你们为何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反而还要攻城掠地呢?”   严平笑道,“我们都坚信大人您没有死,总有一天咱们还会再聚的。对了大人,赵礼和徐军师呢?”   魏斌叹道,“据说他们已经遭遇伏击,死伤大部分了。我相信他们几人应该是逃得出去的,但是现在在哪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从一个洛阳商人那得到了一个消息,如果没错的话,他们现在有可能已经在雁门郡的匈奴部族那里。”   严平听魏斌提到部族,便找些有趣的话题问道,“大人您还真是厉害,我和庞先生一直在猜测这个夺取了金州和武威还自领凉州牧的人是谁,居然能想到借助羌族的力量,我们都一度以为就是您呢,还派人去打听,没料到回来的人一描述长相,我们都很失望。话说大人您的面貌变化似乎还真是很大呢。我听庞先生说您很可能已经中了阴邪之毒的诅咒,而且被那陆天师利用了,否则以大人的本事怎么可能会失败。”   这二人正说着,已经来到了临羌城下了,之前严平已经派快马回去报告消息了。这会儿庞统带着人在城外等候多时了。   “魏将军!”庞统看到魏斌的身影了,远远的便喊道。   魏斌很激动,连忙和严平等人赶到近前,“庞先生!”   故人相逢总是悲喜交加的,众人就在城外互相问候和诉说着一些情绪,魏斌已经告知庞他现在的名字,庞笑道,“魏将军机智过人,老朽真是佩服。如此一人之力获得大半个凉州,试问天下谁人可以做到?大人再次称霸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严平倍受鼓舞,魏斌大笑道,“先生两年没见仍然风采依旧啊。看来羌人女子相当符合先生的胃口是不是?”   庞统见魏斌揭自己的短处,笑呵呵道,“魏将军这些年想必清心寡欲,我看脸色越显年轻呢。”   魏斌心说这八成是养气决和西凉掌带来的好处吧,“我们不要站在外面说了,进去好好商议商议吧!”71 第二百二十章 新人老人   ---   蜀都皇宫,刘禅正在翻阅最近的几份奏章,一旁侍立着的是宦官黄皓。   刘禅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没有那个西凉魏斌的消息了?“   黄皓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就等着皇帝开口问这件事儿呢,听到这句话,立刻跪在地上拜道,“小人有罪。”   刘禅以为黄皓是主动请罪呢,心中的怒气稍微消散了一些,面无表情道,“你有何罪啊?”   黄皓忙不迭说道,“最近费侍郎与小人多有走动,小人感到非常奇怪,但又想替陛下探查费侍郎的用心,所以才一直和他有所联系,以前总有些风言风语说那费侍郎和甘陵王多有瓜葛。。。”   黄皓还没说完,刘禅瞪眼道,“此事孤为何不知?明明是尔在推脱罪责!”   黄皓眼泪都快下来了,头梆梆的往地上砸,“这些都是风言风语,小人实难在陛下面前议论他人长短。。。后来我终于得知了那费祎的野心,果然是对外勾结西凉的魏斌,对内笼络那秦家,意图推举甘陵王上位啊!”   刘禅脸上阴晴不定,从黄皓所述再结合张嶷所奏,应该属实,只是这黄皓到底有没有和费祎合谋罢了,比起费祎来,他当然还是愿意相信黄皓的,既然黄皓已经明确的和费祎划清了干系,那就先下手处理费祎吧。   “起来吧,孤命你立刻到城守张嶷将军那里传朕的口谕,立刻带人将费祎捉拿下狱!府中诸人也要一一审讯!”刘禅对着黄皓下令道。   黄皓连连称诺,又小心的问道,“那个魏斌。。。”   刘禅大喝一声,“给雍州发信,让他们择机讨伐就是!”   听到这,黄皓慌忙领命起身下去了,然后偷偷的抹了把汗,心说这个费祎差点害死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   庞统将魏斌迎入城内,魏斌看着这议事厅内的摆设道,“庞先生和严平你们的日子过得可不如意啊。”   庞统知道魏斌是笑周围摆设的寒酸,陪笑着说道,“没办法,这西凉之地如此荒凉,有的吃就不错了,而西平郡更是没法和大人您的金城相比啊。”   魏斌在有些破损的主案后面大马金刀坐下,看着左右的“将领”,左有庞统,右有严平,感觉比以前的阵仗可小太多了,不由得又骂了句娘,“庞先生,你看现在这形势如何?“   庞统笑了笑道,“将军这么快就想逐鹿中原了?“   魏斌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当然了!失去的东西,我全要拿回来!”   严平望着魏斌脸上杀气腾腾的样子,跃跃欲试道:“太好了魏大人,末将就等您这句话呢,这两年真是闷的不行了!”   魏斌一击案几道,“好!有信心就好,我将重组骑兵,再去杀他个七进七出。”   庞统在一旁微笑不语,等着情绪激昂的两人闹腾完了,慢腾腾问道,“魏大人,您现在手下有多少人马了?”   魏斌一听,干咳一声道,“步军有数千人,加上你们这一千人,声势当壮大不少。”   “具体是几千?”庞统不依不饶的问道。   “大概,接近五千。。。具体的话,三四千?”魏斌越说声音越小。   严平有些愣了,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大人应当有不少骑兵吧!之前听说您联合羌人部族的骑兵,总有数千之数吧。这些人足够驰骋中原了!“   庞统撇了撇嘴道,“别做梦了,那都是羌人的骑兵,羌人贪婪,比以前那无当飞军还要差的多,这么快就忘了洛阳之战时曲胜那小子手下的蛮子们吗,集体倒戈了!”   严平一副郁闷的表情看着魏斌道,“大人,真的如庞先生所说的那样吗,那咱们就这么点人的话,怕是连自保也难了啊!”   魏斌点点头道,“严平说的倒没错,我前一阵子走了一趟益州,还把费祎他们玩了一把,假称要投靠他们,但临走时却给张嶷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留了封信,估计那费侍郎或是黄皓都免不了牢狱之灾啊。”   严平一听惊讶不已,“大人,您这么做,搞不好会加速雍州姜维他们的兵马来征讨咱们啊。”   魏斌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看有你们那几台大家伙在,怕是谁也攻不过来哦,没有个几万人,别想拿下我的金城。他们前线形势那么焦灼,我相信不会有数万人规模的军队来讨伐我们的。”   严平还是一头包,庞统笑着说道,“严平,我相信除了这个,大人也还有其他的杀招对吗。”   魏斌心说到底是老狐狸,能笑道,“这样吧,你们先和我回金城吧,给你们引见一些新人,还有。。老人。“   严平一听糊里糊涂的,“什么新人老人的。。难道还有其他我认识的人吗?”   ---   第二日,庞统和严平留下些人守城,带着其余的人还有那几台人间凶器晃晃悠悠开往金城,而魏斌自行回到西都去带着元马韩良还有张允的人马在前面开路。   回到金城,魏斌来到自己的府邸,立刻举行一个临时的集体会议,一干人等都来到了议事厅等候大人。   魏斌坐在主帅位,和韩良元马张抚等人吹着牛,等着稍后的庞统和严平的到来。   而张抚等人也很好奇的等着这曾给他们吃了大苦头的神秘之人。不一会儿,一个体型肥胖慵懒的五十多岁的老头踱了进来,手中一柄造型怪异的小扇不断的挥舞着,而后面则是一个年轻英气的将军。   张抚诸人盯着这俩人,不认识,元马打量了打量对方,脑海中也没什么痕迹,韩良倒是认识,不过他很聪明,没有上前来认,只是心里翻腾开了,又来了个棘手的家伙!   魏斌很满意韩良和严平他们的表现,便开始对着张抚等人介绍起来,“这位是庞先生,足智多谋,那位将军姓严,之后他也会加入骑兵人马中,任副将。”   其实魏斌就是把严平全名说出来怕是张抚他们也不知道,不过初次见面,说这么多也就足够了,接着又对庞和严平介绍这边新纳入帐下的手下,“这位是张抚将军,现任金城守城将军,统领所有步军,这二位是元马和韩良,他们是目前的骑兵将领,负责统领和训练骑兵新人。”7132 第二百二十一章 左右为难   这两边的陌生人绝大部分都互相不认识,全靠魏斌才捏合到了一块儿,但是大家还都是比较兴奋的,因为有新人不断的加入,大家才能感到非常有盼头,自己这拨人马又得到了壮大,自然是自信心上涨很多。   魏斌左右看了看,开口徐徐说道,“目前西凉各州郡基本都已经纳入我们的帐下了,我们可以说是除了魏蜀吴之外新出现的一个势力了,虽然人马还不是很多,但是我敢断定不出多时,我们成为中原各势力不可小觑的力量。”   在座的众将都很兴奋,纷纷叫嚷道,“跟着魏将军准没错!。。。”“魏将军您下令吧,要怎么干,怎么打!。。。”   魏斌笑呵呵看着大家的反应,随后说道,“前段时间我去了益州一趟,得到了不少钱粮,足够支撑我们再购买一批战马了,这样我们就又能扩充一批新的骑兵,力量会得到非常大的提升。”   大伙儿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坏了,有的人还打起了呼哨,在座的元马、韩良和严平等人肯定都是非常兴奋的,有了自己的数千名骑兵的话,逐鹿中原的梦想自然不会太远了。   魏斌等到大家的高兴劲儿差不多了的时候,便正式宣布道,“我决定立刻募集新的骑兵,来源嘛,就从现有的步军和各州郡百姓中挑选吧,当然了,如果流民中有身体极为强健者也可以考虑。数量至少在一千人以上,元将军、严将军和韩将军,你们多费心了。”   又说了一会儿其他事宜,会议便在极为高涨的气氛中结束了,众人纷纷往外走去。而庞统看着大家都纷纷散去,就故意坠在最后面,等待和魏斌再私下里聊几句,讨论讨论当前的形势并交流看法。   ---   庞盈早在外面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严平居然出现在了会议中,魏将军不让她参与这种军事会议,但拦不住她的眼睛。她本来非常高兴,父亲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严平也是老熟人了,但后来越发感到非常的困惑,为什么父亲和严平居然会和魏斌将军一起共事了?难道魏斌将军。。。她有些不敢往下想,因为她和韩良之前已经非常确定的判断了魏斌不是那个人。庞盈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本来这几个月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却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又勾起了很多回忆,怎么能不让她纠结呢?   看到众人散场了,庞盈有些害怕见到自己的父亲,急忙又躲开大家,往自己的住处走去,韩良本来想去找庞盈说两句话,却被元马叫走了,大概有什么事情。庞盈没走多远,后面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庞盈姑娘。。。请留步。”   庞盈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庞盈姑娘,你最近还好吗。。”严平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好不好又能怎样?你和我父亲怎么会又降于魏斌将军账下呢?”庞盈回答的很简洁。   “我和庞先生见到魏斌将军,一见如故。。所以就共图大事。。。庞姑娘,我们一定能够杀到雍州,将那杨仪吴班王平等人碎尸万段!”严平不敢暴漏魏的身份,只能如此说道。   “然后呢?”庞盈微微侧过脸庞,一只手轻轻扶在院墙上。   严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看到庞盈似乎平静的脸庞下分明偷露着落寞和迷惑,那侧脸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和隐现的洁白小巧耳根让他有些痛心,这几年她肯定受了很多罪,一直痴心的在寻找大人,而现在其实是找到了,魏斌却不愿意和她相认。魏大人已经让他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便不能说太多,可他总觉得魏大人肯定是故意的,因为明明可以先告诉她,然后让她再保守秘密就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庞姑娘呢?   “庞姑娘,我们找到吴班他们,好好拷问大人的下落,一定能找到结果的。。。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上天不会辜负你的这一片真心!”严平坚定的说道,尽力的去拯救着庞盈那有些脆弱的心灵。   庞盈极力的控制住情绪,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严平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庞盈,很想说我来保护你一辈子,但他又说不出口,相信韩良这几年一直护送庞姑娘,也是受尽折磨,而自己却没有能够陪在她身边,可想韩良也吃了很多苦,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庞姑娘,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严平有些看不下去了,实在无法忍受,只能先行离开。   韩良此时正在和元马商量征募新兵的事情,却也分心在想刚才的事情,严平和庞统居然同时出现了,还那么快归顺在魏斌的手下,他的知觉告诉他这个魏斌绝对不简单,难道他真的是魏延大人?但表象上的一切又否定着他的推断。   如果那真的是魏延大人,那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目前的情形还比较危急,隐瞒身份比较有利,这样的话,魏大人对自己的保护意识看来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了。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话,庞统和严平肯定知道了,大人却还没有对自己透漏身份,看来自己还需要进一步获取大人的信任啊。   虽然只是猜测,但韩良已经拟好了自己的策略,不管怎样,一定要建立军功,获取大人的更多信任,也为了。。庞盈姑娘。   “韩将军,韩将军?我这么安排没问题吧?”元马正和韩良商量分工的事情,却发现韩良似乎走了神,连忙提醒了一下。   “哦,没问题。”韩良回过神来,赶忙继续刚才的话题。   ---   “大人即使募集了新的骑兵,数千人的兵马,似乎还不够啊。”庞统慢条斯理的说道。   魏斌点点头道,“确实,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凉州各州郡没有自己人来看守和管理,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势力体系,人才匮乏啊!”   庞盈赞同的说道,“除此之外,粮草也仍要解决,目前人马还较少,一旦骑兵组建完成,肯定需要更多的粮草。而那羌人大王的骑兵,大人也不得不防啊!”   魏斌笑道,“庞先生比以前警觉多了。确实如此,另外不瞒先生,我现在的身手虽然得到一定恢复,但是仍不及之前身中诅咒时的那段短暂时期,而且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了。”   “大人不必在意,那种战力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能有目前的状态就已经很好了,之前您可是差点把我们那几个战车给拆了哦。”庞统笑呵呵道。   魏斌谦虚了几句,总结道,“看来现在我们除了要扩充现有的五百骑兵外,还要解决几个问题,一是缺少文官和武将,二是钱粮问题,这三么,就是我们解决了上述问题后的军略问题了。”71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才问题   庞统听完魏斌的分析,颔首道,“凉州目前这些州郡,也确实需要一些自己人来管理了,未来扩充人马后也需要新的人手,以目前大人的手下来看,确实是非常不够用。”   “严平有勇无谋,这个大人自然知道,这些年虽然沉稳了些但进步也不大,那个统领步军的张抚将军,之前会议给我的感觉要比严平强一点,但也就和之前的曲胜差不多了。韩良和元马都有些神秘,一眼似乎看不透,不知道大人有没有这种感觉?”庞统滔滔不绝的分析着当前的将领情况。   魏斌随手把玩着案的东西,回答道,“韩良的身手不错,但可能没有从军经验,还需要再观察元马是我落难时期交下的朋友,可以说都不知道对方的过去,但他的脑子似乎出了些问题,以前很多事情都忘了,这么久过去了,他也没能找到自己的身世,确实令人惋惜,我现在愈发感觉他之前可能从军过,所以还要麻烦庞先生多多探查此事了,也算帮元马找回自己吧。”   “这是自然。不过不知大人准备怎么招募更多人才呢?”庞统慢吞吞的问道。   魏斌反问道,“官府现在都怎么推荐人才呢?”   庞统心说魏将军居然来考教他这种事,苦笑道,“从民间选才基本都是孝廉了,从官吏中选拔则都是查廉和茂才为多。孝廉最多,但显然多以士族后人为主。问题是这凉州各郡县的守官都不齐整,加之人口稀少,实难选出什么人才。“   魏斌心中闪过一句话,反复念叨了几遍,便说了出来,“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这金城倒是有个叫叔公的大贾,听说以前也是魏国的士族大户,他在这西凉这么些年,想必知道一些名士。”   庞统点点头,“那我们便去拜访看看,也许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魏庞二人说走就走,立刻带着几个随从往那金城富贾叔公府前去。到了府门口叫门,里面有管事的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原来是魏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魏斌说明来意,管家便进去通禀了。叔公正和几个朋友在对饮闲叙,没料到魏斌会来找他,想了想还是请他进来了。   魏斌和庞统一进去,就看到几个锦衣文人模样的宾客正陪着叔公饮酒,主动笑道,“叔公好雅兴啊。”   “稀客啊,州牧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叔公没有因为陌生人来访而中断自己的会友过程,而是不慌不忙的发问。   魏斌和庞统不请自来,看到两边还有空的案几,就自顾自坐了下去。听到叔公称呼州牧大人,那几个宾客还没觉得奇怪,不过跟着魏斌的这个老头就很是奇怪了,脸居然还有犯人的印记,这可真是少见。   叔公命人为他们了酒菜,便说道,“魏将军有什么赐教,老夫洗耳恭听就是。”   魏斌暂时抛下之前对叔公的不满,展颜一笑道,“最近魏某刚刚平复了西平郡,西凉各州郡可以说基本稳定下来,我想这个局面应该是阁下非常想要看到的吧。”   叔公面无表情道,“足下想要老朽做什么?”   魏斌没料到这老家伙根本不跟自己寒暄,咳嗽一声掩饰着略微尴尬的表情道,“叔公在金城多年,想必对本地的才子名士相当了解了吧,能否举荐一些出来,魏某考察后会根据情况委托为各地的县令郡守甚至更高的位置,打破目前凉州死气沉沉的僵局,为百姓多多造福,叔公以为如何?”   叔公似乎早就知道魏斌要说什么了,眉毛都没有动一动,“魏将军,说到了解名士,老朽不敢夸口。但在座的诸位都是些博学之才,你大可以问问他们的想法。”   魏斌一听,连忙向在座的宾客们拱手施礼道,“如此甚好,不知各位都如何称呼,希望各位能够多多指教在下了。”   没料到坐在首位的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我们叫什么都不重要了,但是尊驾可以放心,我们绝没有人愿意到您的帐下听令的。”   魏斌微微愣了一下,“哦?还请阁下赐教为何如此?”   那个人都不屑于再搭理魏斌了,场面气氛一度有些紧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宾客看到魏斌有些发窘的样子,大概是处于礼貌,便提了几句,“魏将军,其实他们也没有恶意,也并非对将军有什么特别的恶意。只不过因为几件事罢了,一者大人来路有些不明,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您的来路,二者将军借助羌族的力量夺取凉州,此为很多士人所不齿的地方,这三么,大人的州牧之职怕是没有得到谁的加封吧,这样凉州处境尴尬,而且面临随时可能被蜀军吞并的危险。有这几个原因,怕是没有什么名士为将军效力了。“   虽然这个人说的不太好听,但魏斌还是挺感谢他至少打了个圆场的,既然这里的人都不太欢迎他,魏斌也很识趣,只能起身告辞。   二人走出去后,一个宾客笑着说道,“这魏斌真是没人可用了么,居然连囚犯都能拉出来用,可见一斑啊。”   叔公却不接话,举起杯盏向诸位劝酒道,“别再去想那个人了,来来来,我们同饮此杯!”   魏斌离开叔公府,一言不发,只是低头赶路。庞统想劝慰一句,却一时也找不到话由。没想到魏斌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思索许久,抬头对庞说道,“发招贤令,不问出身,哪怕是流民甚至囚徒,都可以来对策!”   庞统有些愣了,“将军,这样恐怕会得罪不少大族名士啊!”   魏斌冷哼一声,“你也看到那些所谓的名士派头了,最多就会些寻章摘句的口功夫,没什么真本事。我要的是真正能够执行策略的经世之才,而非那些夸夸其谈之辈!”   庞统低头不语,许久才说道,“我明白了。之后我就遣人去办此事。”   魏斌笑道,“这就对了,我准备去苍松马场督促一下马匹交接的事情,这个求贤令的发布和初步筛选工作就交给你了。马场回来后,我希望能看到一些有实际本领的新人,定会不拘一格使用他们。”20146 第二百二十三章 鸿雁传书   魏斌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到苍松马场了。之前他护送韩珊回来后,曾一度想住在马场一段时间,把生米煮成熟饭。当他试探着提出这个请求后,韩珊倒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但是魏斌很明显的感到对方似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魏斌当时就觉得可能是韩珊觉得自己过于功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己有多么需要苍松马场的支持,有多么需要韩珊的支持,那么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仅仅就是为了马场呢?   但现实肯定也没有那么简单,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羌人来袭,以及西川秦家一事,魏斌都数次挽救韩珊于危难之中,这些都是看得到的事实。要说韩珊不感动,那肯定也是假话,一个奋不顾身为了自己的人,韩珊也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呢?   就这样,很多时候韩珊也搞不清对方到底是因为需要自己的马场,还是因为真的喜欢自己了。她很想相信魏斌的用心,但羌族血脉所带来的直率性格又让她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范。   所以目前韩珊和魏斌的关系就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状态了,魏斌觉得这个状态大概就是个过渡期了,自己必须继续努力稳固关系。但他也感到之前一直咄咄逼人,气势太猛,也许有时需要放缓一下节奏。   魏斌骑着心爱的飞灵驹,带着有些复杂的感情来到了苍松马场。每个人都在和魏斌打着招呼,可以感受到大家都在心里默认这个韩场主未来夫君的身份了。   魏斌跟韩珊简单的打了招呼,并说明来意,“我是来看看那批战马何时可以交付我们。”   徐先忙说道,“魏将军,场主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带人来取。”   几个执事打过招呼后,都借口有事儿很识趣的离开了,韩珊看到众人故意给她和魏斌创造独处空间,有些尴尬,便也想借口其他事情离开。   魏斌哪里能放过她,忙喊住韩珊道,“韩珊,我有些事跟你说。”   “除了买马的事儿,将军还有其他事情?”韩珊明知故问道。   “嗨,这个,买马只是顺便说说,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魏斌厚着脸皮说道。   韩珊觉得站在屋内说话比较单调,便回答道,“那便随我出去走走吧。“   苍松马场一如既往的安静,二人穿行在生活区域的院落中间,韩珊有些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路,而魏斌则做贼心虚般四下乱看着,口中没话找话说着,韩珊只是默默听着,也不插话。   魏斌碰巧说到自己目前打算招募人才的事情,韩珊感到有些意思,插嘴问道,“为何不从金城武威等地的士族中选取呢?据我所知,并不是没有可以出来做官的士人的。”   魏斌叹气道,“秦代以前不论君主还是臣子都是世袭,秦汉以后开始逐渐变成皇帝世袭,臣子不能世袭,而多行察举之制。但我感觉察举制多为地方的士族大户所把持,贫苦的百姓中很少能出来什么有名的人,有何谈被察举出来呢?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样的后果就是人才凋零罢了。汉高祖原不过是一个亭长,而韩信也不过是个落魄侠客,可见贫寒之士中也未必没有出类拔萃之人。我曾去找过金城的大户叔公,也看到了一些所谓才子,不过耳耳。虽然我不能改变目前的察举之制,但仍想试一试广纳贤士的方法。“   韩珊笑了起来,“是没人愿意出来为你效力吧,你却还找了一堆理由。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过凉州百姓较少,也许你能选出一些身强力壮之辈,却难找到饱学之士。”   魏斌被韩珊戳破要害,倒也没有生气,却是觉得韩珊非常有见识,“韩珊,你这话很有道理啊,还是你厉害,不如过来帮我吧。”   韩珊白了魏斌一眼,“打打杀杀的事儿你们自己去做吧,我可不奉陪了。”说完纵身上马,飞驰而去,慌的魏斌赶紧上马跟在后面。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草场上,看到这广袤的草原和无边的天空,顿时驰骋的欲望袭来,便在草场上奔跑起来,韩珊的马不如魏斌的,始终没有甩掉魏,一圈之后有些生气的说道,“不跑了,回去了。”   魏斌便老老实实勒住马匹,又跟着韩珊往回走去。这时他突然看到一群杂色的鸟飞过,还在天空中徘徊不去,看着像是被马场之人饲养的,便问道,“这些鸽子是哪里来的?中原很是少见啊。”   韩珊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种鸟,便说道,“这是我们的人去西域经商时带回来的,据说已经是人养过的后代了,就如我们马场的马一样。我看着很好看,便让他们把这些鸟留下了。你不觉得它们很好看么?”   魏斌却没韩珊想的那么单纯了,脑子里已经冒出一个想法,这年头烽火台的传递消息方法太落后了,如果能用飞鸽传书就好了。想到这便问韩珊,“能否送给我一些呢?”   韩珊不解道,“你要它们做什么?”   魏斌编了个借口道,“这鸟多好看啊,我带回去养着玩。”   ---   庞统和严平等人看到魏斌带了一些鸽子回来,不解的问道,“将军,要这些鸟做什么?”   魏斌没好气的说道,“能做什么,肯定不是吃了!你找些人好好驯养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来传递书信。”   庞统恍然大悟道,“魏将军高明啊,这个方法很是古老了,没什么人用过。而且容易丢失消息,不过如果能成功的话,传递消息、军情可都是非常快的。”   魏斌也没指望这方法能起什么决定性作用,吩咐完便问起了正事儿,“那些招贤令发的怎么样了?”   严平老老实实道,“庞先生命我将招贤令发往西凉的各个州郡,我已经分别安排人手去监督此事的执行了。招贤令写的很清楚,会在金城的一处客栈设下汇集地点,有意前来的人都会住到那里去。”   魏斌点点头,“如此甚好,另外你和庞先生辛苦辛苦,多造一些你们之前用的那种战车连弩出来,以便日后我们攻城使用。”1971 第二百二十四章 达成一致   新的一年又快要到来了,西凉各州郡的山野都还处于严冬中肃杀的环境中,但天气在一日一日的变暖,白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都让人感到春天已经不远了。   金城的城守府邸后院,传来一阵拳脚的虎虎生风之声,一个四十岁许的男子正在练一套看起来威力很大的掌法,这套掌法还夹杂着腿功,招数看起来非常精妙,男子眼追拳,拳追意,意随心动,身法灵活,练到难处,满院子似乎都是掌风和腿影,让人眼花缭乱。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男子逐渐收势,头上隐隐有汗水蒸腾起的热气飘起,额头上却没有多少汗,气也不长喘,显示出此人在练功时对于呼吸的控制非常好。旁边一个年轻将军连忙从随从手里接过手巾,主动递了上去道,“大人,您这套掌法还真是厉害啊。虽然不像以前有劲力吐出的感觉,却胜在拳路的巧妙,以及腿法的精深。”   魏斌呵呵笑了几声,“严平,不用说好听的了,我知道肯定是不如北伐雍州时的状态了。”边说边心想,拳脚如果可以让劲力惯透吐出的话就是最厉害的境界了。可惜自己现在不能做到劲力贯通的状态,也许只有天知道这诅咒的影响会到什么时候了。   严平又问道,“最近骑兵训练的成果不错,那五百名骑兵的作用非常明显,而且苍松马场借给我们一片草场训练骑射,大家进步都很快了。这接近两千人的骑兵水平虽然比不上之前咱们的飞骑营,也至少有七八成的水平了。“   魏斌听后心中喜悦,又问道,“你们的连弩战车制作的怎么样了?”   严平恶狠狠的说道,“足足有数十台,而且庞先生进一步改造了战车上用于调整角度的机括,可以非常方便的调整射箭的方向和角度,攻城、防守效果都非常好。只要大人您下令攻击长安,肯定万箭齐发,把那些狗杂种全都射穿。”   “太好了。”魏斌听后赞叹道,这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最近军粮筹措的怎么样了?我听说孙瑾先生最近也一直帮助我们周转和交易货物,出力甚大。”   严平回答道,“那是自然了,他们希望我们能够攻击陇右和雍州嘛。军粮筹措了一些,但庞先生觉得如果从西凉攻击雍州的话,路途甚远,即使从陇西等地获取粮草送往前方,速度也不够快。”   运送粮草?魏斌忽然想起卧龙策中有关的章节,对了,可以用木牛流马啊!他连忙召来庞统,凭借自己的印象描述了这东西制作的关键环节。   庞统大喜,“将军早说啊,有这好东西,粮草的运送问题是不用发愁了。我这就安排人去加紧研制。”   魏斌心情舒畅,“对了,那招贤令发出后,到现在有多少人来了?”   庞统本来有些笑呵呵的脸上变得有些古怪,“魏将军,其他事情都比较顺利,唯独此事比较棘手。很多召来的人都是些无能之辈,大部分都是些骗子罢了,想混口吃喝而已。”   魏斌沉吟片刻道,“能找出一个也是好的,初步选择后留下的人,都不要放走,好好养着,之后一起做一次论策,由我来亲自挑选。”   刚刚说完这些,外面有人告知,说孙瑾先生来拜访了。   魏斌心说拿了别人的东西就是手软啊,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吧。”   孙瑾先生走了进来,远远的便笑道,“魏将军别来无恙!”   魏斌赶紧走上前去,拉着孙瑾先生的手,“孙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魏某刚才在练功,没有及时见到先生啊。”一边说一边亲热的带着孙瑾来到了会客的厅内。   “在下听说魏将军这一年做了很多事情啊。组建了数千的精锐骑兵,还有五千多精锐步军,又命人在各州郡屯田,想必今年会有个好收成。”孙瑾的消息倒挺灵通,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列举了出来。   魏斌大笑,“孙瑾先生过誉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瞒不过先生的眼睛啊。”   孙瑾谦虚了两句,便进入了正题,“不知魏将军何时可以进攻蜀军背后呢?”   魏斌听到孙瑾的问题,其实他早就考虑了很久,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孙先生,为何有此问,前方情况如何了?”   孙瑾叹气道,“姜维大军已经拿下了函谷关,在洛阳西侧扎营多日了。甚至还派出骑兵骚扰洛阳东面的一些城池,洛阳的压力很大啊。”   魏斌问道,“现在的魏军主将是谁?”   孙瑾满脸忧郁,“之前魏延攻打洛阳时,魏军主将为蒋济。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曹爽势力大增,又有钟会和夏侯玄帮他出主意,蒋济已经被挤走了。”   “那个钟会挺厉害的啊,年轻才俊啊。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处于劣势吧?”魏斌好奇的问道,心说这个钟会之前可把自己给害惨了,便专门留心此人。   孙瑾摇头道,“曹爽现在比以前愈发的自负了,而且任用他自己的亲信,虽然钟会也有不少话语权,但曹爽的几个亲信害怕钟会取代他们的位置,总是排挤钟会。所以钟会的一些策略没有被采纳,才导致几次对阵处于下风。皇帝陛下震怒,曹爽将军才慢慢开始采纳一些钟会的建议。可是因为之前的几次败仗,我军已经折损了两万多兵力,当前气势很是低落。长此以往,怕是蒋济大人也要抵挡不住南方吴军的攻击了。“   魏斌大概弄明白形势了,便安慰道,“孙大人,您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孙瑾压下心头的烦躁,正色说道,“在下此次前来,得到了皇帝陛下的秘密手谕,只要将军愿意攻击蜀军,魏廷便正式封将军为凉州牧。”   魏斌心说来了,装作考虑了一会儿道,“如果我拿下雍州,我要同时做雍州牧,这个魏国皇帝可否答应?”   孙瑾笑了,“这个皇帝陛下都考虑到了,陛下说了,只要你能拿下雍州,雍州牧就是你的!”   魏斌心道当前这个交易还比较公道,其实他并不在乎魏廷的任命,他的目标比这个可大的多,当前只是形势所迫的选择罢了。他伸过手与孙瑾击掌道,“如此,便一言为定了。”9127 第二百二十五章 招贤纳士   送走孙瑾之后,魏斌叫来严平和庞统,“庞先生,目前魏蜀两军争锋,蜀军占了上风,如果让他们真的拿下了洛阳,恐怕后面就要势如破竹了。”   庞统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立刻颔首道,“确实如此,魏廷司马懿已去,原来的关内人马尽失,一旦他们冀并州等地的精兵都无法抵抗蜀军的话,恐怕真的就要兵败如山倒了。”   “所以机不可失,我们要趁此机会偷袭陇西天水各郡,顺势攻入雍州,最好能拿下长安,雍州乃形胜之地,据之则大业可成。”魏斌果断的说道。   严平已经跃跃欲试了,“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魏斌看着严平兴奋的脸说道,“在此之前,就把那些召来的贤士聚在一起统一问策吧,在出征前我先选几个能人出来,如果能跟着我军行事最好,上战场是最好的锻炼过程了。我需要庞先生来坐镇后方,徐庶先生又不在,因而必须锻炼一些新人。”   说做就做,严平奉命去那个“贤士”们居住的客栈宣布这个消息。让诸人在明日晌午全都来魏斌大人的府邸论策选才。“   庞统倒有些好奇,“将军,你是要一个一个问吗,那几十人可得好几天那。”   魏斌心说这事儿可难不倒他,便简单说了一下他的办法,庞统一听,抚弄着胡子大笑起来,“魏将军这个办法真的是绝了,您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魏斌暗道我要告诉你我是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他肯定要疯掉,只是笑而不语。   第二日,金城城守府邸门户大开,用于会客的大厅两列摆了很多案几,足足有好几排,没办法,只能挤挤了。   那些慕名而来或者是看到招贤令前来的有志有才之士,纷纷按照时辰要求赶到了论策的场所,看到这么多案几摆在厅内,大家也都是非常惊讶,不知道大人在搞什么花样。   众人纷纷入座后,好奇的互相张望着,有认识的就交头接耳,但大部分都互相不认识。而且大部分人的穿着显得可非常寒酸了,想来出身不是太好。但也显示这次招贤确实是不问出身。   就在大家还在观望着空空的主位为何州牧大人还不出来的时候,魏斌身着锦袍走了出来,并没有穿战盔以武将身份出现。   魏斌一出现,在座的待选士人都向这位凉州州牧拱手施礼,“参见州牧大人!”   魏斌略一点头,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先开口说道,“各位都请坐下吧。”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厅内各个角落的待选人士都听得很清楚了。   摄于这位州牧大人的气势,“考生“们都轻轻的坐下,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   “各位,魏某举行这次招贤之事,是想为凉州的百姓寻找真正能够体察民情,为民办事的县令甚至郡守,当然,愿意从军征战的人才我也是欢迎的。”魏斌缓缓说道,接着回头招手,示意随从将东西搬上来。   只见一队随从捧着纸帛和竹简类的东西走入厅来,在每个考生面前放下一份。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人敢直接伸手去触碰。
  魏斌看着这些人紧张的表情,心里感到有些好笑,“各位,这是论策的题目,一共有两道,请选择其中一道回答即可。我将根据各位的回答来判断各位的真实才学。两种材质的书写方法都有,有竹简和纸帛,你们可自选一种擅长使用的。”   原来是这样,各位“考生”觉得这种形式还真是挺少见的,不由得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魏斌只最后再说了一句,“请各位独立完成,不要互相讨论。时间么,请在两个时辰内完成。那就开始吧。”   说完,魏斌便起身开始往外走,这时一个角落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冷笑,“我原以为魏将军是真心取材,却没料到也是流于形式!”   魏斌一愣,都这么公平了还要被指责吗?刚要回头看去,已经有官员呵斥道,“怎么对大人说话的?来人,将这个狂妄之徒拿下!“   那人很快就被拖了出去,魏斌微微皱眉,冲着旁边的严平耳语了几句,严平点点头就下去安排了。   那个人被两个士卒拖着离开了“考场”,还兀自狂笑不已。不一会儿便被人扔出了府邸之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那个被驱逐出“考场”的人揉了揉摔得有些疼的屁股,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看了看四周有些好奇看风景的人,便一瘸一拐的离去。   “此处不留,去别处便是!”这哥们忿忿不平的想着,独自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城东那个露天的食肆处,气嘘嘘的坐了下来,“店家,来盘牛肉,打三两酒!”   不过摸了摸腰间还剩的不多的几个钱,这人有些垂头丧气道,“牛肉不要了,换碟酱菜!”   店家笑呵呵过来上了酒菜道,“这不是涂兄弟么,今天我记得你应该去城守府邸去对策了啊,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   这个姓涂的汉子将袖子撸了起来,“嗨,这身衣服穿着真难受,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是来投军的,却要我写字儿!我要会写那玩意儿,早就举了孝廉了!”   店家连忙陪笑道,“那是那是,涂兄准备之后去哪里呢?”   这汉子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说话,只顾低头饮酒。   “你不会作文章,看来对兵略是相当精通的咯?”就在这人喝的有些醉意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废话!以我所见,凉州之内,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会用兵的了!”姓涂的汉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哦?那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阁下可否不吝赐教呢?“提问的人不肯罢休。   汉子抬起头来,豪气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吧!我知无不言。。。。”说着说着却发现不对劲了,对面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你。。你是魏将军。。。”汉子吞吞吐吐起来,没料到州牧将军居然亲自来找他来了,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魏斌笑吟吟的说道,“你刚才说没有第二个比你会用兵的人了,那定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了。”71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对答如流   看到魏斌略微带着些揶揄的表情,那个年轻汉子心中傲气升了上来,到底是出生牛犊不怕虎,“魏将军,我佩服你的用兵,但我对兵略的认识,也未必不如大人!”   魏斌一旁的严平听到这人说出那么无礼的话来,有些气不过,立刻叱骂道,“好小子,牛皮吹的太大了吧!我家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了凉州各州郡,就凭你也能做到吗?”   这个姓涂的兄弟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其实年纪不大,全名叫涂青,祖上也曾在西凉的军中任过职,但是到了他的父辈早就破败了,“要靠羌人的力量才做到,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西凉守军全都是酒囊饭袋,要是我有这些兵力,一样可以做得到。”   魏斌心中倒有些火了,不想再跟他废话太多,“这样吧,涂兄弟,你不会写,那用说的总可以了吧,敢问这行军之策,你可否应对?”   涂青一边说着,嘴上也没停,一盏酒又倒入腹中,“你尽管问!”   “如足下有一支数千人的人马,如何保障行军的安全而不被偷袭?”魏斌提出了这个他自己也思索过很久的问题,其实也主要是因为徐庶和赵礼亲自统领的飞骑营曾被钟会偷袭的事情对他造成的创伤太大了,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个问题。   涂青虽然带着醉意,却赞道,“将军这个问题很是致命,极少有人能很好的应对偷袭,斥候的探查总是有限的,在险峻的地形下,探索范围都会受到很大的制约。”   说完这句,涂青一提酒坛,已经空了,可又没钱在买酒了。严平看出这穷小子没钱了,就喊道,“店家,上酒!”   有人请喝酒,涂青自然高兴了,舌头似乎也利索了一些,“其实问题也很简单,斥候的人数还是太少了,但是如果专门成立一支斥候部队,显然又不太可能,多少人足够呢,多少都不够。在下以为主力前锋部队可以直接承担斥候的功能,通过拉大探索的前后与左右距离来保障中后营的安全,骑兵迅速,可用于平原地区的探索,山地间行进的探查可由步军承担,这样即使有所损失,也不是全部,肯定比全部被围要好得多。“   魏斌又问道:“这似乎不能解决一些问题吧,比如如果已经被围了。。。“   涂青点头道,“用兵自然是策略最重要,奇兵以制胜,最好是不遇到伏击。那么如果对方猜测到己方的用兵策略,就要加大探索的力量。而如果被围,那么能够突围出去甚至反败为胜,岂不是更佳。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战例,知道的人不多,那就是之前蜀军的魏延将军曾在褒斜道南端埋伏姜维的步军那次对阵。”   魏斌心说这不是徐疯子玩的那一手么,过程他也还记得比较清楚,便发问道,“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涂青微微有些得色,笑道,“听说当时姜维的虎步军士兵用连弩和对方埋伏之人对射,一度不落下风呢。大人你明白了吗?”   魏斌已经大概知道他表达的意思了,点点头道,“战前的策略决定,行军的索敌阵型,以及如果被伏时的反制办法,有此三步,相信可以极大的增加胜算啊。”   涂青听魏将军这么快就将他的见解精髓简单的描述出来,之前对魏斌的一些误解也基本都烟消云散了,立刻称赞道,“将军说的真是好啊,是在下之前鲁莽了。”   魏斌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个打仗的好手,不用实在可惜了,便邀请道,“涂兄弟,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我的军中任职,如何?“   涂青没料到自己的鲁莽居然没有让魏将军有任何不悦的表现,反而对自己礼贤下士,顿时极为感动,忙单膝跪地道,“魏将军胸怀宽广,涂青佩服之至,涂某愿意为将军效力。”   帐下又收了个有勇有谋的武将,魏斌心情很高兴,立刻吩咐严平去办后续的事宜,自己看了看时辰,估计考的也差不多了,便回府邸去看看情况。   一进府门,魏斌发现大厅中已经有不少人“交卷”走掉了,还剩一些人仍然奋笔疾书。便去问了问在旁边的偏厅查看已经交上的论策的庞统,“怎么样,庞先生,有没有可用之才?”   庞统正在翻阅“考卷“,看到魏斌进来了,连忙笑着说道,“大部分人的才能平平,不堪重用,但还是有几个对策不错的。”   魏斌点头道,“看最后结果把,择优使用。”   于是乎,虽然魏斌之前的打算非常好,希望能找到一些牛人,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最终被挑选出来的只是寥寥数人而已。但魏也算满足了,交代庞统将留下的人酌情分配到各郡县,督促各地的民屯军屯,还有交易通商税收等事宜。   这一日,魏斌正在和庞统商量着出兵路线,为了如何进攻蜀军背后而争执不已。   庞统的建议是稳扎稳打,因为兵力有限,可以先逐步拿下陇西、南安、天水、广魏和安定郡,然后徐图扶风郡和京兆郡。   魏斌还是想出奇兵,趁姜维的主力在函谷关,直捣长安。   “魏将军,如果不能够稳固前往长安的通道,您就是拿下了长安也守不住啊。”庞统觉得魏斌的想法太过冒进了,谨慎的建议着。   魏斌笑道,“有那么厉害的战车连弩在手上,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应该都是轻而易举啊。如果只是隔靴搔痒,而不动摇他们的根本,姜维一旦分兵或者蜀中出兵来袭,咱们又得退回西凉,胜算就不好说了。”   庞统一边揣摩着魏斌的想法一边说道,“那不如这样,以杀伤蜀军的人马为主要目的,城池可以不拿,但他们的人马伤亡了,自然就没有办法守城了。”   魏斌摇头道,“如果不直取长安要害,他们肯定不会分多少人马前来的,只会让我们疲于奔命罢了。不过庞先生说的要保障到前线的通道确实重要,我们只拿下几个主要的城池就可以了,比如先攻下狄道,然后是陇西,天水、临渭。之后我们便可进入扶风寻找机会了。”   除了他俩,旁边还站着严平、张抚、韩良、涂青等人,大家都静静听着魏将军和庞先生的争论,等到二人稍微平静下来,涂青便想插嘴说些什么,大家却看到怒气冲冲的元马走了进来,“魏兄,我想立刻攻入魏境!”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元马觉醒   魏斌看到元马的样子,大惑不解,“元兄,不是在骑兵营中当值吗,怎么来到这里?”   元马盯着魏斌道,“魏将军,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么。”   魏斌看着元马神色严峻的脸,便让其余人先出去了,屋内就剩他和元马二人。   “元兄,到底怎么了?”魏斌的心底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元马这会儿似乎也慢慢回复了情绪,沉默了半天说道,“我终于知道了我的身世。”   魏斌面露喜色,“那是好事啊,可元兄为何如此气愤?”   元马盯着魏斌道,“你听说过魏国的司马家族吗?”   话一说完,魏斌顿时反应过来了,我的天,这个人搞不好是司马懿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位,当即有些慌乱,自己可是重伤对方之父致死的“元凶”啊。但随即镇定下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最终他知道了,当时也是各为其主,自己和元马二人这几年生生死死闯过来,凭这份交情,元马也断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最多大不了就是散伙罢了。   想到这,魏斌点头道,“知道。难道你是司马仲达的儿子?”说到这时,魏忽然想起第一次碰到元马时对方的呓语,次马。。次元。。,子元?不过他可记不住司马师与司马昭的字是什么,只能问到这个地步了。   元马点头道,“我其实是司马师,字子元。”   魏斌镇定的问道,“那看来我得改口叫你子元了啊?不知道子元兄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司马师勉强露出笑容道,“魏兄,不管我叫子元还是元马,你都算是我的兄长,咱们的兄弟情分不会因为这个改变。说来事情也很巧,我之前曾经在城中碰到过一个乞丐,这人有些疯疯癫癫的,今天我又碰到此人了,他似乎认识我,不断的拉着我说些奇怪的话,其中就有提到我的字子元。”   魏斌心说那此人肯定是以前的魏将了,便说道,“原来如此,这人是你父亲以前的部将吗?“   “是的。我的脑海中总是隐隐觉得对魏军的情况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今天这个拦住我的乞丐很有可能是夏侯霸,他讲的一些疯话也不完全是疯的,提到了我的父亲,还有我,这才帮助我回忆起来了当初的事情。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受过什么打击,记忆已经彻底混乱了,怕是以后都会如此。”司马师遗憾的说道。   魏斌心说那就好,万一夏侯霸认出我来就完了,然后他试探的说道,“子元,你的父亲。。。是不是已经故去了?”   司马师充满悲愤的说道,“是的,我父亲为魏廷戎马一生,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魏国的事情。在雍州抗击诸葛亮多年,从无怨言,却总被魏国皇帝所怀疑,这次大败后,我听说魏帝居然听信朝中小人的谗言,下令抄了我们司马家。。。我们的族人怕是都遭了毒手。。。”   原来是这样,这下司马师可是恨上那魏国皇帝了,魏斌感到自己所处的形势好了很多,至少他没那么恨魏延不是,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叹了口气道,“你的父亲也算是一代豪杰了,家族遭此下场,确实不应该啊。既然如此,子元兄有什么打算?”   司马师眼中喊着眼泪,“我一定要将失去的东西夺回来!魏兄,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可以理解,我自行回去想办法复仇便是。”   魏斌其实有些就想让司马师就这么回去算了,但是回想起下邽城中的初次相遇,长安的并肩生存,来到这凉州的奋力打拼,这位兄弟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实乃世间少见。他对子元也有了很深厚的情谊,就这么不管不顾,任由他飞蛾扑火,似乎太不讲情义了。   “子元兄,不用说了,我帮你。”魏斌打定主意,既然本就要逐鹿中原,帮自己的兄弟一马,并不和自己的目标冲突。   司马师听到魏斌的话,顿时眼圈红了,“魏兄,多谢了!”   魏斌拍了拍司马师的肩,说道,“我们正在商讨如何进攻蜀军的背后,我有个想法,一旦我们打通了凉州到魏境的通道,必然成为魏廷的功臣,那么我应该非常容易见到魏帝了吧,到时你就隐姓埋名在我身边,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多和魏帝接触,找机会帮你重新得到魏帝的信任,自然有机会替你报仇,你想帮你的父亲恢复名号也好,还是干掉那些进献谗言谋害你族人的曹爽之流也好,都由咱们来定了。你觉得怎么样?”   司马师感激的说道,“魏兄,魏帝应当是听信小人谗言,只要能恢复我父亲和家族的声誉,我便知足了。“   “那好,你也参加我们的用兵路线商讨会议吧。”魏斌最后说道。   ---   几个时辰后,魏斌有些疲惫的坐在自己府邸的后厅中,感觉今天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需要时间来消化消化。   不一会儿,庞统便来找魏斌了,“魏将军,怎么又冒出个司马师出来?”   魏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如果早知道是他,我这几年也不可能和他并肩奋战了。。现在好了,我更不敢随便透漏自己的身份了。”   庞统想了想说道,“不然。。。咱们先下手为强?。。。”   魏斌摇头否定道,“不可,司马师和我并没有直接的恩怨,他只是想为自己的父亲找回失去的声誉罢了,和我还是有所不同的。此刻对他做那种事,不仁不义。”   庞统叹道,“唉,魏将军啊,你有一点和先主玄德公还是很像啊,有时太过仁义了。这也许是你最后的弱点了。”   魏斌苦笑了一下,“如果不靠光明的手段,夺取的东西都是不义之物,必然不会长久。当然了,该用的手段我是不会手软的。帮助司马师,也可以借机摸清魏廷的情况,如果有机会的话,从内部分化他们,不是更好吗。等我们削弱了蜀军,又知己知彼,焉能不搞出点大动静来?“   “好吧,这样的话,我们就按照之前商议的那样,兵分两路好了。“庞统最后认真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势如破竹   魏斌深以为然,“没错,先整体行动,按照之前的计划,一路拿下天水,之后分兵两路,一路佯动,从北部安定郡走小路,给蜀军以假象我们要从北边绕行,实际上主力迅速穿过广魏郡和扶风郡,东出长安,直取对方的要害。”   庞统深深吸了口气道,“魏将军,我还是有之前的担忧,此举风险较大,一旦攻势受阻,恐怕连退回西凉都很困难啊。”   魏斌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躯,望着厅外的院景道,“之前我多次行险着,才能有所建树,如果不是身中诅咒,那王平吴班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对我下手。这次我定当更加谨慎,但不代表我的兵锋会变弱,只会比以前更加锋利!”   庞统缓缓点头道,“魏将军放心的去,我定会加紧制作木牛流马,为将军及时补充粮草。”   魏斌大笑道,“庞先生,这夺取敌人的粮草以供给用可是你之前的得意之策啊,为何现在却如此谨慎啊,有没有木牛流马,我都定当一往无前!”   准备了大概一个月时间,魏斌终于准备出发了。他任命庞统和张抚留守金城等地,并提前做好了对抢族部落的安抚工作,然后令严平和涂青统帅四千步军,他和元马、韩良自提两千新训成的马军,也不忘带上那些人间凶器。   韩珊倒是出人意料的派人送来一封书信,称她要去西域继续引进更多的优良战马,希望魏斌能够取得胜利早日归来,那时她也当会带着大批良马归来。   魏斌给庞统和张抚留下了一半的战车连弩,用于城墙防守,同时在金城等大的城池各留了近千的守军,他相信有这么恐怖的杀器镇着,还有老道而更加警惕的庞统在此,西凉应该会安全不少。   总的算起来,这出征的兵力也不过屈屈六千罢了,这也是为什么雍州的姜维等人不会特别在意背后的威胁,这么点人实在闹不起大的风浪来。但魏斌就是敢带着这不多的人去创造奇迹,所谓出奇制胜也不过如此了。   ---   从金城出发,往狄道进发,想起这个名字,魏斌的嘴角就微微上扬,当初在阳平关徐庶和庞统争论如何攻打葭萌关时就曾数次提起这个遥远的地名。但讽刺的是自己居然要从更远的地方来攻打它了。   魏斌和涂青在查探的事情上商讨多时,决定亲自上阵,他的飞灵驹速度奇快,虽然其他骑兵的马也都是良马,但仍远远比不上魏的宝驹。   魏斌亲自率两百名骑兵冲在最前,他和韩良、臧霸各自带数十骑兵在前面飞速驰骋探查军情,一旦有什么异动便往回收缩警示。其实这种地方比较荒凉,权当提前练习了。   魏斌的“大军”不出数日便抵达了狄道附近,这个城估计最多也就几百蜀军镇守,韩良带着些人在城下转悠了一圈,对方就老老实实开城投降了。   魏斌还有些不满意的骂了韩良一通,“能不能省省箭矢,这骑射的本领要在关键的时候用,攻城的时候用不是浪费吗?”   韩良可谓无师自通,他并没有太多在坐骑上射箭的经验,但是他发现这些骑兵居然都会骑射功夫,这样在还没有接近敌人的时候就可以远远的射击,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便兴奋的想试试,没想到还被魏大人给责备了半天,好不郁闷。   狄道迅速的拿下后,魏斌便想了个坏主意,让这些投降的蜀兵把衣服都脱了,然后派人去后方报信,通知西凉方面来人接收此城,又让己方的士兵换上蜀军的衣服,走在最前面。   这招确实好用,到了陇西城下,便将这数百人搞得乱糟糟的丢盔卸甲状逃到城下,号称是狄道失守逃跑到此。守城的将领不疑有诈,大开城门,早已埋伏在附近的韩良等人立刻率骑兵一鼓作气冲入城中,而之前刚进入的蜀军“败兵”也突然倒戈,就这样,陇西城守军一千余人都没来得及射出几箭,就被魏斌的人马搞定了。   不到十五日连下两场,陇西的两个最重要的城池都被拿下了,通往天水的门户大开,这也让韩良、元马和涂青等人吃惊不已,严平却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心说这几个破城拿下有什么了不起,要想打长安也拿得下来!   魏斌和手下人马稍事休整了两日,便向天水进发了。话说其实也没什么好休整的,己方伤亡人数几乎为零,有什么可休息的呢?人间凶器都还没抬出来呢!   不过魏斌和手下都知道,天水可能就没那么好打了,魏斌记得之前徐庶打天水时还受过伤呢。这里的守军应该至少有两千人以上,如果强行攻城的话,己方肯定会有不少损失。   “魏将军,不然咱们还是用这伪装成蜀军的办法吧?”严平在一旁问魏斌。   魏斌点点头,“可以试试,这次谁来当败兵的头头?”   严平心说上次是他进的城,这么刺激的事情这次该换换人了,便有心欺负新人,“涂将军,不然这次你来试试?”严平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狡诈。   涂青愣头青一个,“好啊,有什么不敢的,这次让我来!”   天水郡守城的蜀军士兵闲了快两年了,甚至连防止敌军进攻的演练平时也都很少做了,加上城守将军也天天不务正业,所以虽然守城人马有不少,但其实并不比陇西等地强多少。   这一日,守城的军校头目忽然惊奇的发现远处来了一群“友军”,看起来非常狼狈的样子,排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副将,满脸是污血,大声叫门道,“快开门!”   守城军校急忙喊道,“你们从哪里来啊?”   涂青装模作样的喊道,“我们从陇西来的,西凉羌族偷袭我们的城池,我们伤亡惨重,只剩了这么点兄弟!!。。。”说着说着,涂青居然还哭了起来,表演很到位的样子。   那守城的军校一听,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过就这么点人,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便吩咐人道,“开城门,放吊桥!”   只听那天水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慢慢的降下,涂青窃喜不已,带着人开始靠近。   “等一等!”守城的人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这些败兵为什么看起来长的不太像咱们蜀军模样的脸呢?倒像是西凉人,“你叫什么名字?!”   涂青胡乱编了个名字,就想蒙混过关,那守城军校大喝道,“快放箭,他们是假的!”2.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偏师人选   涂青一看事情败露了,连忙狂喊道,“赶紧冲啊!“   眼看着那马上就要落地的吊桥又要升了上去,后面传来嗖嗖嗖的声音,无数的箭矢飞了过来,射向了城头,顿时很多城头守军中箭。   原来后面的骑兵队伍看到情形不对,立刻拿出挂在马背一侧的弓箭开始往上射去。这些人射术非常精良,尤其是臧霸和元马,仅仅数箭就射下了那个守城军校,尸体摔落城下。   守城士卒一片混乱,吊桥也不往上升了,就这么半吊不吊的垂在一人高的空中。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后面的韩良严平等人大喊着往前冲,无数的人马就这么强行从城门缝中挤了过去,可怜那城守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俘获了。   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魏斌出于锻炼新人的目的,在后方观战,并未插手,甚至连人间凶器都没有搬出来,暗道太好了,这种大杀器越晚拿出来用越好,最好是一次都不用。否则被对方探明了情况,就会有针对性措施了。   魏斌骑着宝马,不急不忙的进了城,看着这群蜀军俘虏,一时犯了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是杀了呢,还是收编呢?   正在琢磨着呢,远处有几个西凉大汉架着一个守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到了魏斌附近,将那人往地上一顿,“魏将军,这是我们从城守府中抓来的!”   魏斌瞅了一眼,不认识。那个人吓坏了,看着这群穿着魏军服饰的士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远在雍州之后居然能看到魏军的士兵。   被俘的城守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位。。将军,不知道怎么称呼?”   一旁的严平对着他喝道,“这是西凉的魏将军!”   那人顿时浑身无力瘫作一团,口中念念有词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魏斌奇道,“这位将军,你们的守备如此松懈,怎么就不应该了?”   守将面如死灰,“之前我们还得到消息,西凉缺乏足够的兵器,甚至三千新军的兵器都凑不齐。。。”   “你说的不错,”魏斌点点头道,“不过,现在你们给我们送了足够的兵器呀。“   “带走!”严平一声令下,手下人便将这个可怜虫带下去看押了。   天水的城守府中,魏斌召开了临时的会议,讨论下一步的分兵打算。因为连取数场胜利,大家气势都很高,严平主动请战道,“现在长安肯定没有多少守军,兵贵神速,我们直接杀过去,肯定有很大胜算!”   魏斌微笑不语,旁边的涂青提出了不同意见,“严将军,我们从夺取狄道之后,到今天也有接近二十日了,我想雍州的蜀军应当已经获知我西凉军入侵的消息了,他们虽然兵少,但汉中和益州也不是没有兵力支援,假设他们有所准备,我们轻率的进入雍州腹地,一旦对方从陈仓出兵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严平反驳道,“到今天为止应该没有泄露消息,不然天水的守备就不会如此空虚了。”   魏斌见二人争执起来,便发声道,“不管有没有泄露战机,从今天开始往后,蜀军肯定会得知消息了。因此我决定分兵两路,着一位将军率领一支疑兵从北走,途径安定和冯翊郡,假作主力,吸引对方的防守。我亲率主力直入长安腹地攻城。”   魏斌一说完,各位偏将都不吭声了,虽然使用疑兵的策略,但本来就不多的兵力再次分出一部分,虽然连下几城,却都是防守极度松懈导致的。进入雍州,就像进了真正的充满危险和挑战的地方了。   看到大家也不说话,魏斌便问道,“谁敢领偏师走北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严平心说这次他无论如何要留在大人身边保护他,因此不发一声。其他几人不知是因为犹豫,一时都陷入沉默当中。   魏斌乐了,“怎么了,害怕了?不然我率领偏师,你们主攻?”   涂青到底年轻,被魏斌稍微一刺激,脸上就已经挂不住了,“魏将军,末将不才,愿领一千人作疑兵,掩护主军人马!”   魏斌其实是有些想让韩良率领这支偏师的,不过他不希望是自己任命他,而是韩良自己主动站出来,他有心看看韩良到底有什么本事。   但是韩良一直没吭声,魏斌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对涂青道,“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   涂青指了指严平,“能请严将军与我同行么?”   严平连连摇头道,“我要保护魏将军,不然你问问元兄?”自从知道这个元马是司马师后,虽然魏将军说目前是自己人,但他却非常的警惕,总觉得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原来这大家元马都叫惯了,魏斌也懒得去改变大家的习惯,司马师想了想道,“我们的武将太少,如果疑兵需要两位将军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魏斌比较认同司马师的观点,便试探着问涂青,“涂将军,自行领兵前去可否?”   涂青脸上有些犹豫,确实,要领这么点人去那偏远的北部,是谁都害怕。这时一直不吭声的韩良说话了,“我可以独自领兵前往,但我不要步军,只要五百骑兵。”   魏斌微微一惊,好大的口气,“韩良,你确定只要骑兵?”   韩良面无表情,“孤军深入,行动力更重要,我想把这些人安全的再带回来,骑兵更容易实现这个目标。”   ---   姜维这次大动干戈,率主力出击函谷关以东,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力求能够攻克洛阳,长安城只留下杨仪和吴班等人守卫,守军倒也不少,有八千余人,相信是绰绰有余了。   杨仪在长安负责帮忙协调自益州发来粮草的转运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不过这一日他接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西凉军侵入了陇右各郡,已经连续拿下狄道、陇西和天水了。   杨仪大惊,立刻让吴班等人前来和他一起商量此事,吴班先建议道,“杨大人,我们先向前线的姜维将军和益州报告消息把。”   杨仪点头同意了,同时说道,“你们如何预测西凉军的下一步行动?是按兵不动还是继续进军?”.46 第二百三十章 暗渡陈仓   吴班疑惑的问道,“根据我们之前的探报,西凉军并没有多少人啊?最多也就三四千人,守城尚且不足。而且我们还派细作放出了可能会进攻西凉的消息,他们应该是忙于防卫才是。为何居然敢于此时进攻呢?”   杨仪摸着下巴道,“我也想了很久,到现在也只是初步有个想法。具体还要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吴班在这长安城中待了不少日子,享了不少艳福,大笑道,“威公你就直接说吧,你的主意自然是错不了。“   杨仪笑了笑说道,“目前西凉军停在天水,根据探报,其实不过五六千人,但是有骑兵在内,尚不清楚是羌人的骑兵还是新募的骑兵。这点人进攻应该是不够的,除非偷袭。那几个丢掉的城池就是这样被各种下三滥的技俩给偷袭成功的。因此他们只能通过偷袭长安取得最大的战果。“   “直接杀到长安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可能啊?他们的粮草肯定也不够用吧。”吴班问了句。   杨仪点头,“确实是这样,所以他们要偷袭长安,必须先拿下陈仓。我们只需带数千人埋伏于陈仓,即可万无一失。”   “威公,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这就准备人马前往陈仓便是!”   ---   魏斌这边确定了由韩良率领一直人马走雍州北边的郡县以作疑兵,而主力则东出雍州,不过这时押粮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军中粮草不足了。   “后方补给的粮草还没有运到吗?”魏斌疑惑的问道。   “此去凉州路途遥远,张抚大人和庞先生又临时募集了两千新兵前往接受陇西等城,随军带有粮草,但他们自身也需要消耗一部分,所以虽然及时送到天水了一部分粮草,但算起来也就能再支持十余日。”粮草官描述了实情。   魏斌眉头紧锁,这也不能怪庞统,事先也确实没料到这进展如此顺利和快速,比原计划要快得多。自己本来想着能够直取长安的,可他不想还没走到长安就全军饿死了。   韩良已经率军先行离去了,为了给主力保障粮草,他自己就带了十日的用度,说是边走边找寻粮食。严平想了想道,“将军,不如前往陈仓,看看有没有粮草可以取用。之前汉中到雍州的粮草转运都是先运到陈仓的。”   魏斌一听觉得有道理,想了想说道,“对方有可能会判断到我们去陈仓,如果他们在那里埋伏好了等着我们,可能就是一头冲进险境了。只能希望韩良能够多闹出点动静来了。”   涂青建议道,“魏将军,到了扶风郡就是平原居多了,可以使用之前我们所述的骑兵主力侦查阵型。”   魏斌想了想,下定决心,“好,我亲帅骑兵,前方侦查敌情。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起兵。”   因为韩良已经离开主军,魏斌便和司马师一道率领骑兵在前方开道,观察敌情。二人各领数百人,在两翼展开往前驰骋,试图为主力探索更远地方的敌情。   ---   与此同时,杨仪和吴班等人已经率领四千人马前往陈仓埋伏。他们也不进入陈仓关内,而是在陈仓之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前的大路上直接埋伏,等到对方进入包围圈后,便与陈仓本城的守军一起夹击,方便围攻来犯的西凉军。   不过杨仪很快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有一支西凉军走街亭往北边的安定去了。杨仪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到底是主力还是疑兵。   吴班晃晃脑袋道,“会不会他们觉得我们一定会防守陈仓,索性换个方向进攻啊?北边的城池守城兵马都很少,拿下也比较容易。”   杨仪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他们那么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夺取安定郡?我不信啊。这应当是疑兵,主力定会攻取陈仓。”   “是不是稳妥起见,派些人马去救一下安定郡呢?”一个偏将提了个建议。   杨仪笑道,“如果对方是主力,派两千人去也是送死,倒不如随他们去了。我们就在陈仓埋伏,如果他们迟迟不来,退回长安便是,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正说着,突然又来了个探子,“杨大人,安定郡内数个县都出现了西凉军人马,数量无法计算!”   几个偏将都疑惑不已,“杨大人,搞不好他们真的是主力北进了啊。”   吴班也犹豫了,“威公,不如我们分兵一路去查看一下?”   杨仪笑了,“这就对了,他们肯定是又分作几路,故作势大,多立旗帜,这些把戏反而暴露了他们的本意,我料他们的主力必然离陈仓不远了!”   ---   魏斌的坐骑一向比别人快,虽然手下军校数次让他慢一些,但这马儿一到平原,便不能自已,显得非常兴奋,撒开四蹄就没影了,只有臧霸几个人的马好一些,勉强跟住了主帅。   前方就是陈仓了,看起来没什么动静,魏斌很满意,但是为了防止意外,还是决定远远的绕着陈仓转两圈,看看有没有伏兵什么的。   这样一来,后面的司马师也带着人接近了,司马师心说这魏斌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大摇大摆带着骑兵在人家城外转悠,也不怕被对方的探子发现。   埋伏的吴班却非常兴奋,先是过去了一拨人,他放了过去,接着又来了数百骑兵也过去了,这加起来也得上千了。他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尽遣骑兵走在最前,但是骑兵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对方的步军不足惧耳,唯有这骑兵,却不能不防啊。   吴班对着杨仪说道,“怎么办,现在就动手吧?”   杨仪稍加思索道,“他们的步军应该在后面不远,我们派一部分人马前去进攻,另一部分继续埋伏,等候这些骑兵回救。”   魏斌带着人转了半天,也没发现敌情,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开始往回驰去,准备和司马师的人汇合。   往回走了十几里才碰到司马师的人,魏斌笑道,“子元兄你的速度太慢了。”   司马师笑道,“哪敢和魏兄的坐骑比速度。。。”他正说着,却看到魏斌的脸色突然变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后面,便转头看去。   只见后面的本阵似乎冒起了狼烟,“魏兄,咱们的步军被偷袭了!”司马师着急的喊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乱作一团   涂青和严平带着步军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涂青之前曾和魏斌详谈过关于侦查的事情,如何保证行军途中减少被偷袭的几率。   其实涂青在和魏斌的手下办差后,就发现这位将军真的是胆子太大了,动不动就打着拿自己几千人去攻击上万人的心思,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看这样子,去北线做疑兵的韩良,少不了“杀人放火”制造宏大军势的举动了。   现在进入了关内的平原,这里是蜀军强势兵锋所在,虽然主将姜维可能在前线,但是长安必定有不少兵马的把守,谋士和武将肯定要比陇右这些守将要强的多,因而每走一步都有可能面临危险的境地。   魏斌亲自带骑兵在前面探路,自然能够避免一些风险,但是如果埋伏之人足够狡猾,放骑兵过去,故意偷袭后军,那可就。。。涂青想到这,不由得冒出了一些冷汗,他和严平的步军数千人也是分成了几拨,前面已经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进入到了一处山坡下。   前面这个地势有些奇怪,南侧有大概二百多米高的山峰,并不算险峻,山坡顺势往北而下,然后又突兀的升起了一部分大概也就七八十米,之后才平坦下去。索性坡度不大,看起来两侧也不太可能埋伏什么兵力,所以前面的校尉就领着手下走在这个凹处。   涂青突然示意停下来,严平在更后面的一营,他这一营里有重要的兵器,而且再往后是辎重粮草,甚是重要,看到前面涂青停住不动了,他急忙纵马向前来到涂青边上,“怎么了你这是?怎么停下了?”   涂青不吭声,远远的望着前面南侧的山峰,山上林木茂密,看着很是安静。严平看到涂青呆呆的望着那山坡,奇道,“怎么了?涂兄?这会儿观赏景色不太合适吧?”   涂青愈发感觉有问题,死死的盯着那片树林,口中问严平,“严平,陈仓还有多远?”   “就在前方数里处。”严平不解的答道,“涂兄怎么了?这地方我很熟,这座山太矮了,并不适合伏击,你是不是担心被偷袭啊?魏大人不是已经率军在前面探路了吗,如果有问题他会报信的啊?”   涂青摇摇头道,“骑兵速度太快,这树林其貌不扬,对方如果要设伏的话,只有此处了,如果隐蔽的好,肯定不会被发现。”   严平听涂青这么一说也有点紧张了,“那你说怎么办?”   涂青说道,“我们从北侧隆起的小坡上走,这样看到的远一些。。。。”   话还没说完,前面南侧的山坡树林中突然竖起了无数的旗帜,是蜀军的!   涂青和严平大悚,立刻下令道,“立刻占领前方北侧的小山坡!!”   杨仪这次埋伏为对方准备好了很多“礼物”,有滚木,火箭,还有滚雷石,总之什么狠有什么。既然已经发现了上千的骑兵,那么消灭这些骑兵就是最大的目标。   他命吴班去等候回救的骑兵,自己一声令下,向进入此谷的敌军步兵攻击。一时间好多滚木、石块被扔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步军猝不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及防,被埋伏个正着。   涂青和严平没命般带着人占领北面这个矮于南侧山峰的山包,聊胜于无吧,总比在中间的谷间被伏击强。   杨仪的滚木石头和箭矢大阵伺候对方差不多了,而且也看到敌方坠后的步军开始拼命爬到对面的小山坡上,大笑道,“这么矮的山坡,怎么防得住吗!”便直接下令冲下去歼敌,然后冲上对面山坡全歼敌人。   一时间树林中涌出了数千蜀军,杀气腾腾的扑下谷间的被伏士兵。魏斌的这些步军到底是不如蜀国虎步军的战斗力的,很多人又是新兵,第一次上战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知道没命的往另一侧山坡上逃。   杨仪的判断也是对的,他的攻击对对面的山坡效果不很理想,派人直接上是最好的选择,虎步军的实力可是打遍天下难逢敌手的。   严平的人哼哧哼哧好不容易把那些暗藏的杀器都推上了山,涂青看了看这些还蒙着布的奇怪战车问道,“严平,这些都是什么?”   严平嘴角扬起一丝复仇般的微笑,“给我推出五台车,冲着对面给我射!”   这次魏斌让严平带了十几台人间凶器出来,为的是攻城用的,但是现在这种危机时刻,拿来射射人也不是不可以。这些强弩的机括经过庞统的改进,可以更轻松的调整攻击角度,只要两到三次试射就可以精确的攻击想要消灭的人,全方位无死角射穿对面数百步以内的东西,而且这种连弩力道很大,甚至可以从低处往高处射百余步,绝对是杀人越货的好家伙。   “那边,那边人多,冲着那边给我射!”严平指指点点,只见近百只坚硬的铁矢便射向了对面正在蹂躏着自家弟兄的蜀军,顿时如割小麦一般射倒一片,对面蜀军被射的人仰马翻的,连忙举起盾牌试图挡住攻击,没料到这些箭矢的力度极大,几乎都能穿透这些藤牌。   逃命的西凉军士兵看到有这么强力的保护,都纷纷奔向有箭矢笼罩的方向,这些凶器便开始掩护自己人的撤退,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射,战场上出现很奇葩的景色,就是一群蜀军追着西凉军砍,但随即被射了回去,对方又换了个方向往前冲,箭矢的笼罩又到了。总之就是哪里蜀军的进攻势头猛,这些凶器就开始点名,一浪塞似一浪,而且还不浪费,只消灭活人,人少的地方不管。   杨仪看到这个情况气得半死,心说这玩意儿不就是之前他们攻击潼关时用的战车弩吗,这些西凉军是怎么掌握了这个诀窍制造出来的?而且似乎射击的精度要比自家的那种高多了。   杨仪不能让手下白白送死,立刻让他们暂停进攻,又回头吩咐了几句,下面人点头去了。   严平看到对面的攻击势头似乎停下来了,大笑道,“来吧来吧,看你们还敢不敢乱来。”涂青倒是担心的看看四周,似乎对方已经逐渐将自己所在的山包给包围起来了,便叫道,“严平,咱们怎么杀出去?”   严平歪歪嘴道,“等魏大人吧,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杨仪的诡计   魏斌对这个通过拉长距离的骑兵快速探索敌情的方法还是比较认可的,所以也亲自上阵,带着不少骑兵在前方探查,而且因为人数也不少,骑兵的速度也够快,就算遭遇普通的袭击,他们也能够凭借快速的反应来逃走,让对方的意图落空。   要知道埋伏敌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预先判断的敌军行进路线,对方却没有从这里走,而你的人却已是人困马乏,所以埋伏敌人也不是件轻松的活。   司马师已经看到后面升起的狼烟,这清晰的表明后面的步军队伍遭遇了袭击。不过还有少量的骑兵在他的安排下是坠在最后面的,碰到这种情况应当是绕到侧翼等待,而不会被陷入重围的。魏斌没有贸然直接带人冲回去,而是先率众冲到距离伏击地点不远的缓坡上,驻足观望着己阵的情况。   只见严平的步军这会儿都聚集在一处不高的山坡上,而围困住严平的人马却似乎暂时停止了进攻,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毫无防守的背部就这么露给了自己。往南侧望去,高于北面山头的斜坡树林中,隐隐似乎仍有伏兵在里面的感觉。一旁的司马师凑过来说道,“魏将军,对方围困我步军的人马没有防备啊,我们冲杀过去,和严平将军里应外合,肯定要不了太久就能打退他们,难道另有伏兵不成?”   魏斌点了点头,赞同司马师的观点,“子元,你看前面南侧的高坡林中,有肃杀之气流露而出,很可能是有其他的伏兵啊!”   司马师问道,“那我们应当如何解救他们呢?”   魏斌心道这埋伏他们的人搞不好有可能是杨仪那个杂碎,姜维等人都在洛阳前线,这守后方的保不齐就是杨仪。想到这,他就有些怒火攻心,这个狗日的家伙,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给自己制造各种各样的难题。   想到这,他冲着司马师道,“如果对方真的还有伏兵在等待我们过去救人,那就危险了。我们先试探着轮番冲锋到附近然后骑射围攻步军之敌,这样埋伏之人永远也等不到我们完全进入伏击地点,而围攻严平的蜀兵也难以支撑下去,这个局势就有办法破解了。”   司马师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他们之前在狼离大王那里训练多日得到的一个新的本事就是骑射功夫,借着马势,骑射的距离要比普通的弩手射的远。于是乎大家分为几个波次,一两百人一队,往前方冲去,到达伏击严平的蜀军步兵附近两百多步时就射箭,然后立刻后撤。   吴班看到这快要到嘴边的肉居然不听话的停下来了,居然还试探性的出来一部分人,快要冲到自己的设伏地点时便向杨仪他们放箭,这种骑射本领应该是羌人特有的。一时也焦急万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杨仪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这几千到嘴里的肉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却不能真正吃下去,对方有着那种战车连弩,根本不逊于自己的手持连弩,幸好他已经安排人去收集这些射出来的铁矢,虽然自己人用的时候略长,但也聊胜于无。   可是当他看到后面回救的骑兵的举动时,不由得大感棘手,这帮人的行动跟游牧民族一样,来去如风,骑射功夫了得,自己的外围虽然有些盾牌护卫,却也仍有不少人倒在箭下,说损失也不算很大,但这么零敲碎打的也是非常难受,最要命的是,吴班将军却没有办法直接倾巢而出包围对方,双方陷入了一个微妙的状态。   杨仪眼珠子转了转,心说看来只能执行下策了,便让人冲着背后山坡林中的吴班等人打了个旗语。   吴班看的真切,立刻下令,“将准备好的火石滚木全部推下。”   顿时剩余的这些用来砸人砸马的各种石块和滚木都被扔下了山坡,而且很多还都是着了火的,这些东西顿时就把山谷的路弄得拥挤不堪,很难通行了,而且到处都冒着烟,视线非常不清晰。   当然,这些障碍物最大的作用是把魏斌的骑兵和己方被困的步兵给隔开了。司马师有些慌乱的看着魏斌道,“魏将军,现在应当如何?!”   ---   韩良带着数百轻骑离开天水后,便冲着安定去了,他的任务非常清楚,就是制造很大的动静,让蜀军以为主力在北方。   韩良到了安定郡,便让手下分了好几拨人马,到各个县城和集市去骚扰,简直是“无恶不作”啊,他的努力也得到了效果,这支疑兵的动静被很快报到了杨仪那里。很可惜的是杨仪并没有上当,根本都没有派兵来救援,而是坚守在陈仓等待敌军到来,这就让韩良非常尴尬了。   韩良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应该是已经失败了,于是召集了几个军校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诸位军校都建议韩良回师与魏斌将军汇合,“韩将军,魏大人的人马太少了,我们一走,他只剩一千多骑兵而已,我们应当回去帮魏将军。”“是啊是啊,韩将军,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不过韩良的想法和他们不同,他跟着魏斌也有段日子了,之前也见识过魏延将军的手段。他非常的清楚在这种瞬息万变的战场,犹豫不决的下场是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观察战场形势必须从全局考虑,而不能只顾一点。   他这五百骑兵,其实对于战局的改变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照目前的局势来看,魏将军很有可能会在陈仓被伏击,伏击的人马肯定也不会在少数。这样的话雍州的长安等地应该兵力空虚。   但是他这点人直接去偷袭长安和潼关这种大的城池关卡是不可能的,也是白费功夫。既然魏将军来雍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打通和魏廷疆土的联系,那么只要能和处在司州的魏军接应上就可以了。   韩良在各州郡的位置,各城池和关卡的分布是下过苦功夫的,他很快想到了河津和蒲坂津这两个大河的渡口,而且这两个渡口都在雍州北部的冯翊郡,离长安和潼关较远。想到这,他便找了几个信使,告知他们扮做商人,设法从大路先行通过河津和蒲坂津前往司州的洛阳寻找孙瑾先生告知军情,请魏军分兵来这两个地点救援。然后命令诸人,跟随自己向此二处进发。   几个军校虽然不太理解韩良的做法,也只能服从,这五百轻骑便日夜兼程,从小路先往蒲坂津而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线生机   洛阳城内,百姓们这几个月都处于比较紧张和疲惫的状态,因为蜀军的姜维已经在洛阳以西和自家的魏军交战多日了,却始终没有一个胜负结果。   孙瑾的生意也受到比较大的影响,另外他还从内廷得到消息,说魏帝有意暂时迁都到陈留,有不少富贾人家都慌里慌张的已经逃往陈留等地方了。不过孙瑾和钟会夏侯玄等人的关系甚密,所以比一般人更了解得到战情。目前曹爽坚守大营不出,而姜维率军不断的挑战,甚至派出骑兵骚扰其他地方,但曹爽听取钟会的建议,就是坚守不出,摆出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势头。   曹爽正面打不过姜维,几次阵前挑战都吃了亏,被关统张绍二位小将斩落了好几人,因而为了避免士气进一步低落,就高挂免战牌,不再出战,学起了以前司马懿对待诸葛亮的老办法。姜维的人曾经用强弩战车进行攻击,曹爽军死伤不少,但后来干脆在营前修起了土山,配合重盾进行拦阻,又用投石机等和姜维军对射,基本上就是互有输赢的状态,却都没有动摇根本。   孙瑾数月前曾找过魏斌,让其出兵,魏斌也答应他了,所以孙瑾也一直在打探魏斌的出兵消息,但由于路途太遥远了,一直也没有消息,但他曾和魏斌约定,在潼关、武关和河津等地方安排了人手和接头的方式,随时能够获取对方探子的报信。   这一日,孙瑾正在家中看书,不过也是装模作样罢了,给家中的仆人做个样子安稳军心而已,自己却是满脑子忧虑,外面突然有人报信,说是来自西凉的消息,孙瑾大喜,“快,快让进来!”   ---   钟会此刻正在曹爽军中,和夏侯玄在下棋,口中还叨叨着,“夏侯将军,照这个态势下去,恐怕陛下不迁都也得被逼迁都了。”   夏侯玄却不以为然,“钟会老弟,此言差矣,姜维军目前并不能把我军如何,你可是有些危言骇听了啊。“   钟会不服气的摇摇头,“又那几个爱讨好主子的狗,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夏侯玄自然知道钟会是在谁谁,便笑道,“此言差矣,不是还有你钟会的奇谋吗?”   钟会却不接茬,“之前那魏延率军进逼,不是我的计策,怕是大魏早就要灭亡了。幸而有夏侯将军的高人相助,居然可以击败那魏延,这也让我对这道术另眼相看了啊。”   夏侯玄笑而不语,这陆天师可是他的座上宾,天师已经说了,万不得已时他可以帮助做法击退蜀军,夏侯玄便把他当做自己的杀手锏,不到最后关头不轻易使出来。不然功劳都让那曹爽得去了,之前的蒋济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二人正在闲话,这时接到一个小兵的报信,说孙瑾先生来找钟会。   夏侯玄看了钟会一眼,“没想到钟会老弟也和孙先生很熟啊,“一边转头对手下吩咐道,”快请孙先生进来吧。“   钟会笑了笑,“那是因为家父和孙祭酒的关系而已,如今家父已去,我和孙先生仍然保持着来往。”   这是孙瑾已经进帐了,“士季,你可让我好找,现在你的军帐扑了个空,说在夏侯将军这里,又跑到这边来。“   夏侯玄和孙瑾的关系也非常好,便主动问道,“是不是关于先生的生意一事?孙先生还可以观望一下,不用着急撤离。”   孙瑾摇摇头,却将魏斌的一支轻骑正在去往河津或者蒲坂津渡口的事情说了,夏侯玄和钟会脸色都严峻起来,立刻让闲杂人等退开,“孙先生,此消息可否准确?”   孙瑾点头道,“千真万确。不久前魏斌已经按约定向陇右各郡进军,顺利的夺取了狄道、陇西和天水,现在正向长安突袭中,为了疑惑对手,又派一支疑兵走北边安定郡,目前向河津和蒲坂津的方向而来。”   “偷袭长安?”钟会皱了皱眉头,“这个魏斌是不是疯了,他那几千人就敢去偷袭长安吗?”   孙瑾也是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据消息称,雍州蜀军似乎也没有上当,有可能是去陈仓等地进行迎击了,如此看来,魏斌的处境不妙啊。“   钟会对夏侯玄道,“原以为这魏斌有机会闹点动静出来,没料到他居然行如此危险之事,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孙瑾忙道,“士季,不管怎样,他们仍有一支轻骑去取河津等渡口,你看是不是安排水军在河津和蒲坂津等候,万一他们能够夺下渡口呢?”   钟会想了想,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便对夏侯玄道,“此事要不要告知曹爽将军?“   夏侯玄略一思索道,“我去向曹将军通报一下吧,然后命令此二处的水军多加注意渡口对面的消息,一旦魏斌的人攻陷此地,立刻占领渡口!”   ---   魏斌看着对面的对策,大骂道,“这杂种,居然使出这么低劣的手段!”   司马师急道,“我们要去援救严平将军啊!”   魏斌抽出长剑,对手下大喊道,“跟我冲!”胯下灵驹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前面的谷中道路到处是燃烧的石块和滚木,魏斌似乎想起当初在虎牢关外的山谷中赵礼徐庶等人率领的飞骑营被埋伏的场景,大概也就是如此吧,顿时心生怒火,全力往前冲去。马儿通人性一般,灵活的避开各种障碍物,载着主人往严平的人马处去。   严平这边已经看到对方的黑手了,立刻下令,“给我调整角度射击!”   手下立刻将战车强弩的机括调整角度,强弩的箭矢高高的冲着天空,然后被射出,箭雨就这么以非常大的角度飞上空中,然后迅速的落下,顿时杨仪的手下人仰马翻。   吴班这边也已经杀了下来,务必要歼灭严平这支人马,可是严平的这几台凶器实在太猛了,攻城用的啊!用来对付平原上没有太多防备的小兵,从天而降的箭雨收割着对方的生命,而杨仪和吴班的人马就拼命的往前冲,不断拉近着和对方的距离。   最终,严平的这些战车强弩都改为冲着前直射了,无数的蜀军士卒像被收割的麦子一般,一排排的倒在地上,但相应的,蜀军也离严平的人越来越近了。   严平握着剑的手却异常的坚定,就算魏大人没法冲进来救援,他也要死战到底,“跟我上!”严平和涂青等人带着这些西凉步军直接和蜀军冲杀到了一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拿下蒲坂津   ---   韩良力排众议,率领五百轻骑径直往河津的方向驰去,他们随身携带的粮草并不多,原来的计划也是“就地取材”。不过在手下人“关照”了一些村庄之后,韩良觉得老是这么欺负百姓也不是办法,干脆决定直奔目标,渴了喝溪水,饿了就活着干粮,日夜兼程赶路。   由于韩良等人不敢走大路,怕目标太大引人注目,所以尽是拣小路走,因而速度要比自己派出的信使慢的多了,一个兵尉还在韩良耳边嘀咕,“韩将军,照这个速度走,怕是到不了河津就要被饿死了。”   韩良心说也确实难为这些骑兵新人了,刚一出阵就要面临这么艰苦的考验,但是大家暂时还没有逃跑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如果真的要大家饿着肚子前往河津,还真是难说不会引起哗变。   韩良想了想,便说道,“明日白天去林中打些猎物充饥。另外,河津比蒲坂津远了上百里,为了更快和魏军取得联系,我们就直奔蒲坂津吧。”   手下军校都惊愕了,“韩将军,蒲坂津在长安以北不远,是不是太危险了。”   韩良笑了笑,“放心吧,长安的大部分兵力应该都被魏大人的兵锋调走了,蒲坂津和河津虽然还在蜀军手里,但应该没有多少人马,而河之东有小路通往司州的河东郡等地,属于蜀军和魏军的势力交汇处,如果我们能夺下蒲坂津,就有机会获得魏军的援助了。“   “可是,如果魏军没有能得到消息我们在蒲坂津,岂不是死路一条?”手下人担心的问道。   韩良沉默了片刻道,“那我们就只能自行夺下蒲坂津渡口然后过河了。”   手下人都是一片愕然,但是如果真的到那一步,再回头显然是死路一条了,可就这样抛弃魏将军的主力而去,似乎太不地道了。   幸好这群骑兵新人都是第一次参战,韩良的决定有如此大的风险,大家也心知肚明,却都没有再多做争执,只是听从领军将领的安排就是了。   魏大人,如果你不幸失败,一定要赶来蒲坂津啊!韩良心里默念着。   ---   郿县北部的一处黑暗山谷中,一队败军模样的队伍正在前行,但是绵延上里地的前后几点火把可以勉强看得出这支部队还是有不少人的,估计有五千之数。   魏斌的右胳膊受了轻伤,已经做了包扎,倒是妨碍不大,不过刚才在陈仓被围确实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自己和司马师奋力厮杀,可能就要全军覆没在那里了。   严平心有余悸的对魏斌说道,“魏大人,刚才幸亏是您拼命杀入,不然我们这些人还有战车都要被人给灭了。”   魏斌有些心疼的说道,“可惜啊,有一台弩车带不走,只能就地砸坏。”   严平身上都是血,倒是毫不在意,“只要人活着就好,东西没了我们还可以再造啊!”   魏斌点点头,回头看看司马师,“这个状态再去偷袭长安就不太可能了,子元兄觉得应该如何?”   司马师想了想道,“不然先行撤回天水和陇西?”   魏斌微笑道,“那怎么行,”接着又压低声音对司马师道,“说好了要帮你报仇的!”   司马师有些感动,“那也不能冒那么大风险继续前进啊。”想了想又叹息道,“不知道韩良现在在哪里,如果有他在,可能我们还能直接去试试攻击潼关。”   魏斌摇头道,“潼关必有万人以上的兵力把守,当年蜀军拿命拼下来的关卡,绝对不会轻易放掉。”   “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总不能攻击长安吧。”司马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魏斌沉吟片刻道,“我们去蒲坂津。”   “蒲坂津?”旁边严平听到魏斌的的话,疑惑的说道,“去那里做什么?”   魏斌解释道,“韩良没有回来找我,临别前我和他有约定,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到河津或蒲坂津汇合。”   司马师想了想道,“那个渡口倒是个去司州的捷径,只不过离长安特别近,魏将军不怕还有埋伏?”   魏斌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星,分析着目前的局势,“韩良的疑兵目的失败了,他的粮草不多,可能勉强支撑得到蒲坂津,到河津的话太勉强了。而且蒲坂津离长安较近,容易被蜀军忽略,去那里和魏军取得联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手下人都点点头,“我们都听从魏将军的安排。”   这时后面有探子飞马来报,“蜀军追上来了!”   魏斌暗骂这条狗是追着自己不松口了,连忙命令众人加速前进。大伙儿真是累啊,不过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捡了条命,可不想就这么丢掉了,于是都拼了命继续往前走。   ---   韩良率五百轻骑走了几日小路,终于赶到了蒲坂津附近,远远的望去,这个渡口似乎就是一两百人在驻守,而且防守非常松懈。   手下军校犹豫的问道,“韩将军,真的要夺下这个渡口吗,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韩良心里其实也没底,不过他就是冥冥中感觉自己必须拿下这个渡口,而且认为肯定没有伏兵,便缓缓抽出了马刀,一个手势,手下人便若脱兔般往前冲去。   韩良赌对了,这个渡口确实没什么人防守,自己的人没有死一个,仅以数人轻伤的代价就拿下了蒲坂津。韩良立刻让几个探子乘小舟去对岸探查情况。   蒲坂津的另一侧渡口是魏军的地盘,他们远远看到有几艘小舟居然偷偷摸摸的过来了,正要放箭,没料到旁边的兵尉喊道,“等等,这几只小舟很奇怪,搞不好是那西凉军的人来了,上面已经吩咐了,要我们谨慎对待,你们派两个人去看看。”   于是对岸的魏军也出来了两只小舟,远远的不断晃着旗帜,对面也回应以相同的旗语,对方才放下心来,探子登上对岸,找到军校头目表明来意,对方神色严峻,赶紧派人去禀报级别更高的武将了。   ---   “你说什么?西凉军占领了蒲坂津渡口?”河东郡的守军将领听到了来报,大为惊讶,没料到夏侯玄大人的命令居然成真了,之前夏侯将军有令,如果发生这个情况,立刻派数千人渡河占领蒲坂津,固守待援。   主将不再迟疑,点起三千兵马,便往那蒲坂津渡口渡河而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瞬息万变   杨仪气坏了,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困兽,眼睛里布满血丝,大声的喝令着手下往前追赶,吴班几次想劝阻杨仪,但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到杨仪分明已经杀红了眼,仍然沉浸在之前埋伏西凉军没有成功的阴影中。   当时吴班伏兵的任务本来是将魏斌的骑兵队伍围住,可没料到对方根本就不上当,远远的以骑射应对,后来索性将西凉骑兵与步军隔开,然后倾巢而出,试图全灭对方的主力步军,却没料到对方的骑兵居然敢冲过猎猎燃烧的障碍物强行进入包围圈,然后对方可怕的战车聚集在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一起发射,硬是射出了一条由尸体堆积而成的通道来,然后这些骑兵左右护住步军往出口逃出,每次他们想封死这条出路,都被两侧掩杀的骑兵冲乱阵型,稳住了通道的宽度。   杨仪一度看到这些骑兵的头目,大概就是那个叫魏斌的将军,无比勇武,胯下的坐骑好似神驹一般,一蹄都能踹翻一个士卒,却能不阻碍多少速度,实在是令人可怖,战到最焦灼的时候,此人居然下马冲入虎步军阵中,仅凭一对肉掌上下翻飞,杀的周围几十步内无人敢接近,而他的马也不甘示弱,像怪物一样在士卒群中横冲直撞。按说这支骑兵如此精通骑射之术,而主将却反其道而行之,也不人马合一了,而是人马纷飞。   在对方冲出自己的包围圈后,杨仪哪里甘心,命令虎步军士兵紧追不舍,这时对方的骑射本领又施展开来了,基本就是自己的人快要追上了,就被对方骑兵一通骑射给逼了回去,西凉的骑兵也不深追,只是掩护一下,叱骂两句就继续护送前面的步军了,搞得吴班的人灰头土脸的,却还是被杨仪逼着继续往前追赶。   杨仪看到吴班的脸色了,解释道,“元雄,不是我故意如此,而是对方已经被我们消耗了很多精力,此时不趁机追击,放他们溜走,就不知道他们跑到哪去了。”   吴班见杨仪主动解释,也就开口道,“威公,我倒不是怕辛苦,而是士卒们已经作战了大半天了,实在人马困乏,这样下去怕是大家受不了。”   杨仪苦口劝道,“元雄,姜维大人在前线作战,压力很大,我们在雍州坐镇,一定得守好此地,而不能让姜大人的心血白费了啊。你想想,雍州北部几个郡县也有西凉的余部作乱,我料这主力应该不会再攻击长安了,而是会往北逃窜与那支偏师回合,一旦就这样放走他们,不知道他们会将北部闹成什么样子。”   吴班疑惑道,“安定郡和冯翊郡多是山地,城池也都较小,他们为何要在那里呢。粮草对他们来说是个大问题,去那里可没什么好下场。都不用我们去平定,自己就会粮尽而退了啊。”   杨仪眼睛转了转,说道,“元雄,听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了,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绕过长安去潼关呢?”   吴班摇头道,“潼关有近万的重兵防守,应该不可能,去了就是等于自寻死路,搞不好他们是要去河津?”   杨仪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目前河津和蒲坂津渡口虽然在我们手里,但没有多少兵马,蒲坂津离长安较近,河津距离长安较远。如此看来,蒲坂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吴班立刻说道,“那我们速速追击,不给他们攻击蒲坂津的机会。”   杨仪便命手下人快马回长安和潼关通报此情况,命他们注意警戒此方向的敌军,自己则和吴班继续往前追击。   ---   钟会和夏侯玄将西凉军的魏斌人马已经占领了蒲坂津渡口的消息告知了曹爽,曹爽正郁闷怎么才能打退姜维的进攻呢,听到后大喜道,“士季,你说说,我们有没有机会从蒲坂津为突破口杀入雍州?”   钟会心中好笑,口中却道,“曹大将军,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河东郡的地形复杂,路途不适合大量人马通行,因此此刻调派数万兵马过去,恐怕是来不及的。”   曹爽看到钟会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立刻说道,“士季,看来你定有破敌之策了?”   钟会忙低头施礼,“大将军,钟会以为此刻我们应该率军猛攻函谷关而下之。蒲坂津只需由河东郡的人马分兵数千防守即可。”   “哦?为什么要攻击函谷关?”曹爽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钟会。   “目前姜维尽在函谷关外,他的消息应该没有我们快,此时尚不知蒲坂津被夺的消息。而只要我们将函谷关夺下,形势立刻可以翻转,姜维的后路一断,根本无法再回雍州,再加上蒲坂津被夺,驻守长安和潼关的人马又不敢随意派兵前去攻击,西凉军人马进可从蒲坂津侵扰冯翊郡和安定郡,退可以从水路回到我司州的河东郡,根本不惧雍州的守军。这样西凉便可以控制住雍州北部的山区郡县了,甚至和陇右各郡就这样连接起来,虽然山路不好走,但至少也算是联系上了。”钟会滔滔不绝的说道。   曹爽的眼睛终于亮了,“我明白了,魏斌的人马死死卡住雍州北部,让雍州守军不敢随便增援前线或攻打函谷关,我们只要拿下了函谷关,那姜维便被断了粮道,自然无法再以为继,只有一个兵败的下场了。”   钟会钦佩的说道,“属下拜服。曹大将军所言极是,这一层钟会都没有看的那么透彻。是将军点醒了在下。”   曹爽被钟会拍的很是舒服,得意的说道,“那就委托夏侯将军和士季一道率两万精兵突袭函谷关,你我共同夹击,让那姜维在这等死吧!”   ---   魏斌和严平等人也是被追的累坏了,严平忿忿不平道,“这帮人是狗吗,追着就没完没了了!”   魏斌笑道,“也好,我们就带着他们在安定和冯翊好好转转吧,我相信韩良一定能够夺取蒲坂津,与那魏军接头了。”   严平没好气的说道,“大人你还是别把话说太满了。万一拿不下来,咱们可就要全死在这雍州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柳暗花明   ---   洛阳以西,姜维大营。在中军内,姜维正和手下的王平、关张等人商量如何进一步击败那曹爽的人马。   “姜将军,我看那曹爽最近龟缩在营内不出来,估计是有高人指点啊。“张绍这一年来随姜维征战,也算是变得沉稳了很多。   “看来定是那个叫钟会的人出的主意,此人曾经伏击我军的飞骑营,手上沾满了我们蜀军将士的鲜血,实在是罪大恶极啊。”关统在一旁补充说道。   听到关统提及飞骑营,王平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连忙岔开话题道,“姜维大人,对方任凭我们如何叫骂都不予理睬,是不是应该另寻战机呢?”   关统看到王平明显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心中冷笑,继续说道,“如今双方对峙而不可下,比拼的无非就是粮草接济了,如今我们远道而来,对方背靠洛阳,显然在这方面有优势,如果再找不到好的办法,我们恐怕就要陷入劣势了。“   姜维点点头道,“关将军所言极是,但自从上次虎牢关和敖仓被我军偷袭后,对方肯定会加强这方面的警戒,我们之前曾尝试偷袭洛阳以东的几个郡县,效果并不理想。目前存粮不足两个月,再这么拖下去。。。“   姜维这边话还没说完,有个斥候军校盔歪甲斜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不,不好了!”   王平微微皱眉,端声问道,“慌慌张张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王平对手下的仪容要求还是比较严的,那个军校赶忙扶了扶头盔,正声说道,“函谷关正在被大量魏军攻击,看样子撑不过两个时辰了!”   王平脸色大变,“你说什么,看清有多少人马了吗?”   那人唯唯诺诺道,“属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数万之众,恐怕此时函谷关已经。。。”   姜维没有料到这魏军胆子那么大,就不怕被两面夹击吗?潼关和雍州仍有兵力,虽然不多,但魏军肯定也不知底细,按理来说不应该走如此危险的一步棋啊?   关统略一思考说道,“姜将军,我们尽快杀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姜维到底是大将风度,并不惊慌,这时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会不会是西凉军偷袭了雍州?”   关统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之前的探报,西凉兵马不过数千,长安和潼关皆有重兵把守,杨仪将军计略甚多,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吧。”   姜维面露凝重之色,“如果是西凉军偷袭雍州安定和冯翊,还是有可能拿下河津甚至蒲坂津渡口的,这样的话魏军在北窥伺我们的长安潼关,虽然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但也是如芒在背后,很是难受啊。”   王平想了想,劝姜维道,“将军,快快救援函谷关吧,不然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姜维的脑海中却闪过一幅幅画面,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计策浮上心头,“大军开拔,向南阳郡进发,关将军,你率领一万人马去夺武关,保证南阳和襄阳与长安通过此路的联系。我等直取南阳和襄阳,之后顺势拿下上庸魏兴等郡。”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关统等人一听,都纷纷称赞,“姜将军此计甚好!魏军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我们居然会放弃洛阳,转取荆州。如此既可通过武关和雍州联系,又可打通和汉中的水路,拿下当年关将军试图夺取的荆州北部,真是一举两得啊!”   ---   豫州和徐州交界处,谯郡。放眼望去,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人烟也很稀少,偶尔在视线中会出现几个不高的山包,却无损这豫州沃土的形象。   虽然村落不多,但是此处却已到处被开垦,水多的地方种上稻米,略干旱处种上小麦。远远望去,尽是无穷的生机,在这战乱的年代,这些庄稼就代表着希望和生命。   不远的山头上,一个将军正在观望着附近的农田,看到庄稼长势喜人,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笑容。旁边一个随从问道,“将军,看这些稻米长得多好,今年很可能会有个好收成啊。”   邓艾摇摇头道,“你懂什么,现在洛阳以西,蜀魏正在交战,司马将军已去,曹爽当权,恐怕我军凶多吉少。”   手下人道,“之前那个叫魏延的将军不是也曾攻到洛阳以西,声势更甚于今啊,不还是被我军消灭了吗?连他自己都不能幸免于难,被手下人斩首。”   邓艾说道,“表面上看是这样,实际如何你我都不知道。当初是蒋济大人坐镇,钟士季出的奇谋,而如今则是曹爽为主将,身边又有一群溜须拍马的家伙仗势欺人,我看士季的策略很多都不能得到实施啊。”   原来这邓艾当初因为跟随司马懿征战,后司马氏兵败,他也被打发到这里来当一个典农中郎将,天天就是管着军屯的士兵务农,同时也负责一些民屯的事情。庄稼收割后,民屯的百姓上缴近半的粮食,军屯的人除了留下自用的之外,其余尽数运往洛阳等地,供前线人马使用。   只不过这魏军总是战败,搞得邓艾心里那个纠结,他时时在等候着朝廷能够再次起用自己。不过大概是骑兵消耗殆尽,新组的骑兵一次次的还没有出师就消耗光了。没了骑兵部队,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没人记得起来这里还藏着一个武将呢。   邓艾种田种的倒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他平时没事做就研究战局形势,分析人马动向,长此以往,性情也有了很大的沉淀,而且他的推断很多时候都很准确。   目前洛阳极度危急,邓艾觉得自己不能再如此耗着了,这么搞下去,送再多的粮食到前线也是浪费,想到这,他召来随从道,“最近有没有运粮回洛阳的队伍,我要监军。”   ---   杨仪锲而不舍的跟着魏斌的人马,从陈仓开始追,一直就快追到长安以北了。每次短兵接触时,基本都是同一个套路,吴班的人冲上去,一通连弩射击,而对方则是用零散的骑兵以骑射应对,边压阵边帮助步军前行,等待步军撤出了,他们便一溜烟跑了,丝毫不管自己人如何叫骂。   但即便如此,杨仪愈发的逼近了对方,与此同时,潼关也接到了消息,派出了一支人马来围堵西凉军。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个地点,蒲坂津。 第二百三十七章 背水一战   魏斌一路被追的够呛,这些新组建的骑兵第一次上战场,都是好样的,不过还是经验欠缺太多,举一些例子,首先,不会节省体力,一开始交战,兴奋了,恨不得浑身的力气都全部使出来,结果交战结束后,兴奋劲儿下去了,还没喘口气儿呢,又要接战,如此三番五次的重复作战,精神和体力都是非常大的考验,很多人都累的不行了。   还有就是不懂得节省箭矢,魏斌的骑兵可谓是中原骑兵中少见的种类了,因为他们多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功能,也就是骑射,这一点在之前的作战中很多次出现了,这使得骑兵除了可以短兵接触,还可以游而击之,无论是用来骚扰还是逃跑都是很有用的。   因而魏斌非常珍惜这支骑兵,韩良带走了五百人,自己这一千多骑兵,一直很小心的使用,所以到现在为止,骑兵人马还剩下一千来人,损耗已经很小了,但就算这几百马军的损失,也让魏斌心疼不已,这都是自己辛苦攒的一点家底,现在比不得以前的蜀军时期,有强大的朝廷财力支持,每个士兵都是很珍贵的。魏斌要做的更多的是将他们活着带回去。   因此每次掩护步军的撤离,魏斌都亲自上阵,其他骑兵看到主将身先士卒,哪里有喊累的,都非常英勇,也完全听从号令,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损耗。   走了数日,总算快要接近蒲坂津了,魏斌很是着急,因为派出去的斥候仍然没有一个回报蒲坂津的情况,可能也是因为走得很急,又是山路,一些探子可能回来后就找不到主军了。   不过魏斌也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就是后面的追军始终不紧不慢的吊在后面,撕咬一阵后,就放走了自己,己方人马并没有真正甩掉对手,而那蒲坂津虽然不远了,相信长安和潼关早已得知了陈仓发生的事情,应该会派人来附近偷袭自己,前后夹击,那可就不妙了。   这该死的韩良,到底死哪去了!也不会来报个信!魏斌心中暗骂,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严平倒是无所谓,老大跟着去哪就去哪,司马师一心回魏廷搞事情,真可谓归心似箭,当然提着脑袋往前冲。但涂青可就是提心吊胆说了,心想这个魏大人真是胆子大的没了边,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着一个没有任何消息的渡口而去,还离敌人的盘踞之地长安那么近。   大家连夜走了几日,这会儿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魏斌不得不让大家在一处林子临时歇息一会儿。上面刚下令,这帮人全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猪一样。   魏斌不敢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养气功夫的支撑,自己的精神倒还过得去,困极了就在马背上眯一会儿,这宝马真的是极通灵性,走着山路如履平地,而且主人睡着了它也持续往前,简直比侍从还贴心。   看着外面安静的山路,又看了看周围东倒西歪的士卒和将领,魏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没这个心情睡觉,便偷偷牵出坐骑,往前缓缓而去,自己当一会儿斥候好了。   走了没多远,前面隐约似乎传来了水声,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魏斌一喜,看来是到了大河河水了,正要催马前行查看,没想到坐骑突然打了个响鼻,又晃晃脑袋,一副警觉的模样。魏斌知道自己这马很厉害,估计是觉察到什么危险了,连忙避入林中,侧耳倾听。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很微弱的马蹄声传来,这声音越来越近,魏斌已经可以看到山路上隐约有一个着蜀军服饰的斥候在奔跑,看来也是个探子,魏斌心说来的好,便取下箭矢,引弓待发,等到那人进入了射程,两发箭矢顿时连射而出,对方的马匹中箭直接倒地,那人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魏斌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说在狼离那没白练这手箭法,未来有机会可以给关张二小将展示展示了。然后摸了出去,将那个斥候捉住,开始提审起来。   ---   杨仪有着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蒲坂津就在前方了,而且自己人一定可以将对方围杀在河滩上,他下令手下加快前行,吴班问道,“对方有没有可能乘舟逃走?”   杨仪说道,“我们这边船只甚少,他们渡河来不及的。咱们和潼关来援人马合力击之,当全灭他们!”   果然,走了不多久,终于出了这连绵不绝的山谷,而远处的大河之水的声音已经远远的传来,杨仪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那渡口附近聚集着不少西凉军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吴班奇道,“他们是准备负水而战吗?”   杨仪狞笑道,“我们可不是赵王歇的人马,都把连弩拿出来,给我好好招呼他们。对方的强弩战车应该没什么箭矢了,我们不用怕。”   魏斌确实没有太多箭矢了,基本都用光了,而且更可气的是对面杨仪还拣自己的东西接着用,他们是逃跑的一方,没工夫去收集,真是便宜了对手。   不过他此刻心里已经非常安稳了,因为他已经见到了韩良的手下,这个渡口目前在他的掌握之下,那军校说了,韩良已经渡河去和魏军联系,相信不久就会带人回来。   此刻就只能等了!魏斌下令步军列阵在河滩上,盾牌一个个都架了起来,仅剩的几台战车把最后一批箭矢都上引了,骑兵在两侧掩护,就等着对方冲锋了。   显然对手没打算自己喘息太久,虎步军营的士兵很快就发动了成百上千人规模的冲击,连弩的箭雨如同漫天的黑点一样袭来,严平的步军第一排盾阵挡住了很多的箭矢,但仍有不少士卒中箭倒下。   严平等到对方步军冲的够近了,因为要造成最大量的杀伤,所以一直在等候时机,等到对方就离己方几十步了,便下令,“给我射!”   人间凶器发射了,无数的蜀军步军被穿了个透心凉,身体都失去了控制一般倒在河滩上,顿时有数百人的性命被收割,凶器的威名果然得到了维护。   但之后呢?已经没有箭矢了,魏斌的骑兵人困马乏,战马都快跑不动了,此时冲锋简直就如同送死,魏斌似乎已经能看到对面主将脸上的狞笑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倒霉的邓艾   魏斌有些焦急的回头往大河上望去,可是始终没有出现任何帆影。按说这韩良去了那么久,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可是等到了此时仍然看不到援军。   魏斌对手下人吩咐道,“骑兵先乘小舟过河,步军在此抵御蜀军!”   严平主动说道,“将军,我来率步军抵挡吧,你带骑兵先走!小舟过河速度太慢了!“其实有句话他没敢说,就是留下的人怕是凶多吉少,这会儿架浮桥是来不及了。   魏斌摇摇头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说完后便不由分说来到了最前。此刻最前排是步军士卒搭起的一排盾阵,看起来很坚固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在蜀军的冲击前能顶多久。人间凶器已经被魏斌下令赶紧装上船只快递过河了,只是这群宝贝骑兵的数量实在庞大,按照那几只破船的承载能力,怕是没几个时辰都过不去。   魏斌心说还得靠老子出手,好消息是对面没有骑兵,就是步兵而已,那就来吧!想到这,魏斌骑上心爱的马儿,在自己的阵中来回奔走了两遍,看到历经这么多天磨难的士兵,仍然在咬牙坚持着,而对面的蜀军其实也很疲惫,但依然在坚持着冲锋,此刻拼的就是士气,自己这边背水无路可逃,一旦拖久了就会崩溃,他必须制止这种现象的发生,于是便大声疾呼道,“我需要五十个死士随我陷阵敌阵!谁敢与我同去!”   司马师此刻在指挥渡河,在场的严平和涂青首先高声应和,看到这二位的表率,几个兵尉也都主动站了出来,下面的士兵看到自己的主帅和将领们都主动要去陷阵,立刻士气大振,一些体力不错的家伙也都纷纷站了出来。结果有接近一百多号人主动请缨,魏斌感动的看着这群兄弟,便让严平和涂青挑选五十人出来。   魏斌看着这五十个人,认真的说道,“你们随我从侧翼冲入敌阵,为正面分担压力。我先打开一个缺口,你们跟我冲进去!”   魏斌对自己的爱驹有着充分的信心,只是苦了这匹马,刚休息了也就不到半个时辰而已,又要上战场了。   ---   邓艾带着一队押运粮草的士卒,走在前往许昌的路上,此次的运粮任务是先到许昌,再到洛阳,虽然他很想直接到洛阳去,但是曹大将军的军令如此,自己也不能违反,只能执行。   许昌的守军将领和邓艾关系一般,邓艾送来粮草之后,还不忘奚落对方几句,“邓将军,怎么亲自来押运粮草了?谯郡的酒菜吃的不开心了?”   邓艾随意敷衍了两句,便问道,“最近洛阳的军情如何了?”   那个将领满不在乎的说道,“还能怎样,还是老样子,双方僵持不下而已。之前蜀军的连弩攻势凶猛,后来我军筑起土山,情况便好了很多。现在比拼的就是粮草供应了,听说西凉军最近可能也有异动,我料那蜀军怕是凶多吉少了。“   邓艾知道这个人和曹爽亲近,所以才有此说。他听了后却没有任何欢喜,反而有些担忧了起来。那个姜维智略多谋,肯定不会如此就范的。不过如果曹爽肯听从钟士季的策略,相信守下洛阳应该问题不大。   没有在许昌多呆,邓艾直接往那洛阳而去,他选择经过洛阳南侧的梁县,顺便看看那里的防御情况,虽然朝廷现在不重用他了,但是他还是想尽一尽自己的力量。   这日正午时分,邓艾的粮队走在去往梁县的山路上,因为日头很大,这些兵丁都懒洋洋的走着,邓艾看着大家实在是人困马乏,便招呼到,“到那边树林里歇会儿吧。”   兵士们听到后都一阵欢呼,然后就这么把粮车扔在了路上,三三两两的到树下阴凉处歇息。   邓艾也靠着一棵树的树干,就这么望着远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安谧,他感到有些困倦,眼皮也开始发沉,居然就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邓艾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似乎被朝廷重新起用,率领着一队骑兵在战场上厮杀。那战场上的拼杀声如此的遥远,又是如此的近,感觉非常的逼真。   “大人,大人!快逃啊!”忽然一个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邓艾的耳边响起,“有蜀军来偷袭了!!”   ---   杨仪看着对面那个西凉军主帅如同杀神一般在自己的阵中肆虐,似乎又穿越回几年前,听说当年那个叫魏延的家伙也曾经如同这般不要命一样在万军阵中厮杀,自己无数次想要亲手干掉那个魏延,也很多次接近将对方干掉了。但这人就像打不死的人一样,总能够险中求生。   唯一让杨仪疑惑的是,当年在丞相帐中发生的事情。他一度真的认为就是魏延所为,可是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让他怀疑当初搞不好真的是另有其人。   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杨仪知道,那就是丞相所使用的七星术,一直就是不完整的,所以丞相才命自己去寻找一些其他方外之术来辅助。后来蜀军某个兵尉曾从汉中剿灭五斗米教的时候搜到一本秘策,辗转多时,到了杨仪手里。杨仪居然发现其中有向天借命之术,如获至宝般的献给了丞相。   有了这本秘策的参考,丞相七星术中的借天运势的法门才得以补全,只不过此术从没人成功过,但是司马懿死活就是不应战,丞相也是万般无奈,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决定使用向天借命之术了。   可是事情的结局是如此的凄惨,丞相居然死于非命!如果不是魏延所害,难道是丞相自己出了问题?杨仪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他们反复参详多次的秘术不应该有问题啊,最多就是不成功罢了。   杨仪多次派人暗中查访,终于追到了一个线索,没想到最终却断了,这个人就是那个假扮侍女的柳冰。不过可惜的是,那次张嶷和赵广的冲突后,这个女子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本来还想继续多方查访的杨仪,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很快他就被征调去汉中督运粮草了。不过杨仪暗暗觉得,肯定是有人暗中指使,害了丞相,到底是这个女刺客?还是那本秘术?。。   杨仪不知道为何此时会想起这件事来,连忙将思绪拉了回来,下令道,“给我将那个人拿下!不要放走他!”   就在此时,远处的大河上方现出很多艘军船的身影,旗帜上赫然写着,“魏”!   杨仪后槽牙都咬碎了,西凉军的运气真是好啊!此时不撤,恐怕他这帮人就要被搞死在这了,便下令道,“撤!” 第二百三十九章 格局变换   半年后,洛阳城中的闹市还是那么熙熙攘攘,似乎让人完全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这里还被人蜀军攻击过。   最后一次的交战结果也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西凉军从背后偷袭,拿下了蜀军的雍州北部数郡,将西凉和魏廷的司州通过这种办法连接在了一起,虽然道路崎岖,但是蜀军也没有力量再往北反扑,只能守住陈仓、郿县、长安和潼关一线而已。   魏军重新拿下了函谷关,稳定了洛阳西侧的局势,但是姜维军却突袭而下,拿下了南阳郡和襄阳郡,以及上庸和魏兴郡。这样看来结局也并不亏,蜀国夺下了荆州的北部,可谓气势如虹,当年丞相的三分天下之策,似乎又重新有机会实现了。   “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一个中年男子在厅中望着屋外纷纷落下的雪,不禁徐徐念道。   “将军所念,莫非当年诸葛丞相的隆中对?”孙瑾听到此句,不禁赞叹道。   “正是,孙先生以为如何?”中年将军头也不回道。   孙瑾自斟了一杯酒,“如今蜀军夺取雍州和荆州各半郡,疆土大大扩展,气势不可谓不盛。然则那刘禅亲近宦官,朝中风气日下,姜维将军在外征战,在朝中一些人眼里怕是尾大不掉哦。”   “孙先生见解很到位。不过现在魏廷怕是也要面临更大的灾难了啊。”魏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魏斌自从打通了和魏廷的连接后,已被魏帝封为征西将军,大概因为西凉军的势力新起,曹叡有心拉拢,以对抗日益膨胀的曹爽势力,还有另一拨人夏侯献与曹宇的力量。   魏帝无子嗣,有心立养子曹芳为太子,曹爽是支持的,但是夏侯献和魏帝的叔叔燕王曹宇却不同意,说皇帝年轻,还会有后的,并且拼命的进献美女。   但魏帝曹叡却死活再生不出子嗣了,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养子曹芳身上。不过这叔叔曹宇可不太好惹,曹肇和领军将军夏侯献都和之亲近。所以曹叡是有些左右为难。   近日据传曹叡身体有恙,别人不知道,但魏斌却是知道魏帝的寿命快要到终点了。   “报!皇帝有旨,宣征西将军魏斌觐见!“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魏斌听闻,便向孙瑾说道,”我进宫去了。“   孙瑾点点头,“将军去吧,怕是陛下有要事要交代于你吧。”   魏斌叫上司马师,跟着自己进宫去。此时司马师一直扮做自己的贴身护卫,这个也得到了魏帝的认可,如有进宫可以随行,但是不能带兵器。此份恩宠,恐怕朝中无人可及了。   进宫后,魏斌很快见到了陛下。只见曹叡脸色很不好,缓缓对着魏斌说道,“魏卿家,知道朕召你来何事吗。”   魏斌心说当然了,无非就是子嗣之事罢了。如今各位都争得头破血流的,皇帝不死也要快被烦死了,“陛下请保重身体,魏国还需要您。”   曹叡叹口气道,“朕知道命不久矣,只是立曹芳为太子一事,很多大臣不同意啊。”   魏斌说道,“陛下,不用烦劳,朝中有曹爽等大人的扶持,相信曹芳可以安稳坐朝。只是这蜀军的气势日盛,如果朝内如此争斗下去,会祸起萧墙啊。”   皇帝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知道其实曹爽领兵的能力有限,多是那钟会钟士季的谋略。只不过这钟会到处钻营,朕很不喜欢他。我有心任你主持军中大事,让曹爽坐镇朝中,你以为如何啊?”   魏斌知道司马师的机会来了,连忙起身到皇帝面前跪下道,“陛下,我为你推荐一人,就是我的亲随。”   魏帝微微不悦道,“爱卿为何如此说话。此人只是你的副将,有何能力统领大军呢?”   魏斌便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司马仲达么?”接着魏便将当年司马懿的遭遇委婉的表达了出来,大意就是魏廷冤枉了这司马懿,他死的很冤。   魏帝听完,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爱卿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不明白这事儿和你的亲随有什么关系。“   魏斌挥手让后面的司马师上前,指着他对着皇帝说道,“他就是司马师。这些年模样变了不少,怕是陛下已经认不出来了吧。”   魏帝大惊,仔细辨认半天道,“原来真的是司马子元啊。你的弟弟呢?”   司马师眼泪流了下来,“我的弟弟不知去向。多谢陛下垂问。”   曹叡又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最后说道,“子元,是朕失察了。既然你回来了,朕会还你一个清白。你先下去吧。”   司马师流着泪拜退。魏斌对着陛下说道,“陛下,臣自请回雍州坐镇,防止蜀军从潼关出而攻击洛阳。司马师随臣征战多年,已经成熟,可以加以重任。”   魏帝这才明白了魏斌的心意,原来他不愿意纠缠于魏廷的争斗中,想了想只好说道,“也罢,爱卿坐镇雍州,自然万无一失。”   又说了几句,魏斌便离开了,他的身后是偌大的魏廷皇宫,随着不断远去,魏斌的心却沉静如水。他此刻只想回到雍州,甚至是西凉,重新整顿自己的人马。在这乱世,没有自己的人,简直是太难生存了。他不擅长朝廷的政治斗争,只能选择先盘踞一地,集聚力量然后观天下之变而已。   ---   在自己府中,魏斌对司马师说道,“兄弟,我决定明日就离开洛阳。”   司马师大惊,“魏兄为何如此快的离开?不帮助陛下稳定朝局了吗?”   魏斌笑了笑道,“陛下之后肯定会委你以重任,以后你就多靠自己吧。这些年的历练,你也成熟了很多。我会回到西凉去,继续经营我的地盘了。”   司马师沉默不语,其实他也知道魏斌的想法,也隐隐感觉到魏斌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魏兄,不管你去哪里,记住在洛阳有我这个兄弟。”   魏斌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微笑,许久不说话。   一边是魏帝的信任和自己的兄弟,一边也有一帮自己的兄弟,还有诸葛夫人,这实在是令魏斌难以取舍。他不愿直接去帮任何一方,只能选择中立,如果有谁活不下去了来投奔他,他一定不会拒绝。   魏斌也已经想尽办法打听雁门郡那边的消息,最终总算徐庶和赵礼联系上了,这两个家伙现在是占山大王,手下也有不少人,魏斌已经令他们找机会潜回西凉,分离的如此之久,是该再次相聚了。   ---   魏斌和严平等人走了近一个月,终于接近了西凉,远远的,他似乎看到庞统、张抚还有庞盈在那金城外等候,而天上飞来了不少鸽子,大概是他们培养的信鸽吧。   “大人,庞先生在那边!”严平高兴的喊道。   魏斌嘴角微微上扬,双腿一夹马肚,爱骑就像风一般向金城驰去,西凉,我回来了! 终章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