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逍遥秀才》 作者: 欢乐蜗牛 第一章 天妒英才 帝都 警卫森严的大楼里,军方第二号人物,一位七十来岁的军装老人双手微微颤抖的拿着一叠档案叹息不已。 秦飞,一个即将成为老人孙女婿的天才兵王陨落殉国。 秦飞从小聪慧,心算力惊人,过目不忘,十二岁参加j省高考成为最年轻高考状元,入选科技大学少年班。 十五岁,参加大华书画大赛获一等奖。 十六岁,在清风围棋网连胜当时几大国手。 十八岁,顶级特种部队特招进入部队特训。 二十二岁,在rb国流落海外文物大展上,自书赝品偷梁换柱追回失落海外的书画文物六件。 二十六岁,在m国海军基地将要发射导弹袭击潜艇时,潜入基地进行爆炸任务,因自动爆炸装置失效,不得不以手动启动,完成任务以身殉国。 天妒英才不外如是.......。 第二章 物是人非 大夏苏州府 快走,快走,基地10分钟后爆炸,快走......。 啊! 一十八九岁的男子从床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边擦满头大汗边自语道: 尼玛是个梦啊!这居然是最后记忆,只记得当时自己是叫龙队的其他四名队员赶快撤离的,怎么现在在床上躺着呢?当时可是整个基地都爆炸了呀! 环视四周,全屋的木制家具,一张小木床挂着白色蚊帐,靠窗边一张木书桌上放了几本线状古书和笔墨砚台,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两张木凳,屋子的一角凌乱的堆放一些木柴,泥土地面,不过木窗外的天空倒也碧蓝碧蓝的。什么情况? 男子摇一摇头,后脑有点疼,一摸头上用布包着的,努力清醒了下,记忆如潮水扑面而来——没错自己是秦飞,但却多了另一个记忆,只是有点模糊,好像现在自己也叫秦飞来着,是大夏国苏州府的一名童生,现住在未婚妻子家里,未婚妻名叫楚月馨的样子,其他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摇头苦笑的一下,这是穿越的节奏了吗?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了。 秦飞走下床,活动了下肢体,这个身体倒也高大和前世的自己相差不大,大概一米七八左右,想当时特种部队挑队员时一般都是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低了弄不了敌人,高了就显得不灵活了,君不见后世那些散打,拳击的多是这个身高吗,当然也有例外,只是现在这具身体有点瘦弱,想想毕竟是童生嘛,童尼玛的生,老子不想穿越啊!! 赶紧伸手一摸裤裆,幸好东西还在,要是弄成一个女穿就太那个了,咦,好像规格有点大,功能也是在的哈,有点后世黑鬼的黑长直的味道,难道这是要学某些穿越前辈一样用它来打下一片天地一片后宫的节奏?秦飞洒然一笑,样子有点坏。 在屋里走了几圈后,秦飞慢慢开始接受这穿越的现实,想前世的自己也确实累了苦了些,二十岁以前是每天每夜的学习,训练,后来就是每次危险至极的任务,特别是非洲的那两年非人生活,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然后就是任务完成后穷奢极欲的生活,什么模特,明星,空姐,御姐什么的都有点玩腻了。 当然这些私生活方面都是特种部队高层允许了的,毕竟自己是兵王,毕竟特种兵也需要减压,现在换一种生活的方式也未尝不可,况且即使是自己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呀,在这时代别说是飞船,航天飞机了,就连基础的工业也还没有萌芽,用什么回去,靠想吗?。 嘎,秦飞正思绪翻滚时木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的瓜子脸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一盆水盈盈地走了进来,把脸盆放在木凳上,脆生生的道: “公子怎么起来了,您还病着呢。” 丫鬟一口的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秦飞一怔边走到脸盆边道:“身子都睡僵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头还有点疼,姑娘是.....。” 秦飞把毛巾拧起来往水里一看好帅的一张脸,如镌刻般的脸庞,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只是脸上有点苍白,依稀可见自己以前的几分影子,再看了一眼真是帅的掉渣的那种,嗯,不错嘛,相当满意,唯一缺点就是有点书呆子的感觉。 丫鬟开口道:“奴婢叫忆雨,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这几天奴婢都在您身边。” 秦飞这才细看这叫忆雨的女孩,暗赞了声,嗯,姿色不错,灵动的大眼睛,天然雕琢的脸蛋,比起后世什么大用乱用化妆品的网红强多了,关键是纯天然的,连一个丫鬟都如此美貌,那小姐的容貌还不逆天了。 秦飞揉着额头道:“忆雨姑娘,我怎么伤的,现在怎么有点忘记了以前的许多事情了呀,你给我说说可好?” 想是毕竟在小姐身边待的人,知书识礼,又有点小善良,又或许是面由心生,此时重生的秦飞脸上多了一丝阳光,一丝坚毅,小丫鬟看着秦飞阳光的笑脸不忍拒绝的絮絮的讲来: “秦公子是......。” 在丫鬟忆雨断续而又欲言又止的言语和自己模糊的记忆里,秦飞大概也能理清有关自己和周围的一些东西。 现在大抵是大夏国永平十二年,历史在隋朝隋炀帝时给世人开了一个玩笑,隋朝并没有灭亡,也就没有了唐太宗李世民,也没有了唐朝,宋朝等,没有了唐诗宋词,更没了李白杜甫和自己熟知的一大段历史和文化。 如果非要画一个时间轴的话,现在应该和历史的宋,明朝在一个时点上,至于具体年代则无法估算。 大夏国立国定都南京已经近一百年了,皇上姓赵,自大夏赵太宗起几代天子都勤于王事,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大夏国一派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只是目前大夏有点内忧外患的感觉。 而秦飞大概是住在苏州城西的石湖边上,距苏州城也就几里路的样子,过世的祖父秦轩鸿倒是做过一任杭州知府,父亲秦佑辉中过举人,娶嘉兴大家族陆氏庶女陆若薇为妻,父亲性格懦弱又有点迂腐,一直以来都一心想考取进士光宗耀祖,无心琐事以致家道中落。 父亲在秦飞八岁时就去世,母亲也在去年因病离世,也就是说现在秦飞三代单传独苗一根了。这倒也好,如果真要秦飞叫两个陌生人父亲母亲的那还真有点勉强。 至从父亲去世后,母亲陆若薇一人带病把秦飞养大,供秦飞读书,秦飞倒也争气于前年考中了吴县和苏州府童生,母亲因为是庶女,陆家帮衬不多,而家里由于一直入不敷出,以致于卖掉了吴县的祖屋和地产,在城西石湖边买下了一个小的土屋住下以便以后秦飞在苏州府的府试院试,也许秦飞命该波折,母亲于去年冬天撒手而去,秦飞寻至嘉兴陆家请求帮助受够了冷眼而回。 所以现在秦飞就一直在石湖居住,而去年的院试由于母亲长期病重需要照料也给耽搁了。 在丫鬟忆雨和世人眼中秦飞就是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形象,因为家道不兴,自卑心很重,平时少言寡语,面目呆滞,眼神空洞,一副呆傻的模样。 楚家则是苏州乃至大夏名门望族,几与大夏同兴,在大夏百年历史中楚家曾经出过七位进士,十九位举人,两位将军,最高官至刑部尚书,丫鬟的小姐楚月馨的祖父楚天舒做过宁波知府,五年前卸任归家居于苏州楚府,去年三月去世,父亲楚绍瀚为大夏户部侍郎,去年丁忧归家服孝。 叔父楚绍渊远在安徽庐江县任知县,有两子两女。 楚月馨有三位哥哥,大哥楚骏熙二十七岁才华横溢几年前考中进士,在翰林院任五经博士正八品,二哥楚骏杰二十三岁为天津卫一名百户,三哥楚骏泽十九岁以荫监生的身份就读国子监。 其中大哥,三哥,楚月馨为正妻柳文芸所出,二哥楚骏杰则是二娘王清婉所生,三娘钱秋雁未有生育。 柳文芸出自无锡名门柳家,王清婉娘家为武将世家居镇江,钱秋雁则为扬州商贾庶女。 楚月馨祖父楚天舒与秦飞祖父秦轩鸿交好,据说秦轩鸿在年轻时还救曾过楚天舒的命,两家乃世交,只是由于秦佑辉去世,楚绍瀚上京任职以后两家才少于走动,关系渐淡。 至于两人婚约则是十多年前两位老人指腹为婚的,现在秦飞十八岁,楚月馨十七岁,两人也就相差八个月左右。 秦飞母亲因为自己家道中落,一则看儿子一心苦读,说不好听点就是书呆子,二则也怕家世原因儿子高攀不上楚家,也就没有怎么把婚约当真,只是偶尔玩笑般提及,楚家则是有老人健在,老人不提这纸婚约就没有人敢乱拿来说事。 只是随着楚月馨年纪逐年增大,楚家除老人外一家大小都有点着急了,自己宝贝女儿十六七岁已经艳名远播,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被誉为江南三大美人之一。 加上如此家世,上至王孙贵族,官宦的公子少爷,下至商贾巨富的纨绔子弟,倜傥的风流才子,莫不以娶楚月馨为人生最大梦想,只是楚家一直以来都婉拒了各种说媒,也没有拿已有婚约来推挡,仿佛楚家上下都在选择性遗忘婚约这件事。 个中缘由则是楚家认为秦飞还真配不上楚月馨,一个是书呆子童生,家道中落,一个是知书识礼,倾国倾城的官宦大小姐,怎么看都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除非秦飞能考中进士或者状元才堪堪能配得上,因此楚家也就这样拖着,看以后有什么解除婚约的办法没有,如果实在没法大抵也就只有将就了。 毕竟楚家也有难处,如果非要强行解除婚约,一则诗书世家的立家之道不允许这么做,士林申讨声,唾沫液也会把楚家给淹了,再则楚家的政敌也会拿这说事,衍生一些不可测的后果来。 所幸现在因为老人的去世,这件事看见了一丝曙光,楚家每时都在寻思让秦飞自己提出解除婚约的一个好的办法,楚月馨大抵也是报抵触态度的,只是口里从来没怎么表达而已,不过这丝曙光却因为秦飞的到来变得暗淡了下去。 丫鬟忆雨讲得口有点干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水,忽然想起是秦飞用的茶杯,一脸呆萌的吐了吐鲜红的小舌,羞红着脸看着秦飞。 秦飞笑了笑道:“无妨,这杯水我还没有动过。” 秦飞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坐在木凳上的忆雨,深深一揖: “感谢忆雨姑娘为小生解惑了。” 丫鬟忆雨慌忙站起来还礼道: “公子不必多礼,奴婢也没帮什么忙,些许小事尔,只是奴婢过来时间有点长了,怕是小姐有什么使唤,就此别过。” 秦飞道:“忆雨姑娘慢走。” 送走丫鬟,秦飞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消化整理了一下此时的心情和处境,如果秦飞不是经过严格的心理体格训练和经历太多生死,练就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穿越这狗血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怕会是要让他疯掉的了。 这毕竟太匪夷所思了,想想都头疼,加之头上有伤,秦飞索性倒上床早早入睡了。 第三章 楚府一天 第二天,秦飞天刚亮就醒了,在屋子里做了俯卧撑和下蹲几个简单的运动,打了两套基础的军体拳,累得一身大汗淋漓,暗自腹诽了下,看来这身体真不是一般弱啊,看来得加强一下日常锻炼,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在这冷兵器时代,有过什么突然状况也好应对,不要到时候不要说打就是跑都跑不赢就玩大发了。 晨练完毕,秦飞望着手里的士子长衫一脸纠结,整这么个长衣长袖还真不方便,穿起不方便不说,一动起来更是裹脚裹手,还是后世服饰精神利落,算了入乡随俗吧。 穿好衣裤休息了一会儿,此时天已大亮,忆雨端着洗脸水和早餐走了进来,说声: “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秦飞一边洗漱一边开着玩笑道: “已经不早了,公鸡鸣累了都回去找母鸡睡回笼觉了,话说忆雨姑娘你才应该多睡一会儿,女孩睡得越多皮肤才越漂亮。” 小丫鬟忆雨一羞道:“奴婢下人,可没有那么的好命,秦公子就不要笑话奴婢了。” 洗漱完毕,秦飞吃着早餐就和忆雨聊了起来,忆雨聊的主要内容也就是秦飞,以及楚家一些概况和苏州府风土人情。 秦飞则讲的是一些自己所知的一些历史史实,逸事和后世的幽默笑话,时而把小丫鬟逗得咯咯咯的大笑,让小丫鬟越发惊异起来,秦公子这还真是书呆子吗?有这么幽默健谈的书呆子吗?果然人言可畏,人云亦云害人啊!看来有必要给小姐说说的。小丫鬟想到此处,便急急的起身离开了。 秦飞再一次理了理头绪,大概要从半月说起,那时自己刚从石湖来到楚府时,楚家不要说家主楚绍瀚,就是楚月馨的母亲,姨娘也一个没见到,更不要说楚月馨本人了。 当时秦飞只是由府里的一个管事引到此处安置的,一看就是那种下人居住的地方,更或是废弃的柴房也说不一定,至少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未来姑爷住的房子。 不知是楚家人的本意,还是下面的人错误的理解了领导的意图,想来两者都有吧。 看来楚家还真没把婚约当一回事,这是要冷处理,让自己知难而退的意思啊!只是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就不怕以前的那个书呆子不能领会你们的良苦用心? 入府的头几天倒也无事,秦飞只在屋里读读书,练练字,毕竟才来人生地不熟,苏州城里也没有什么值得逛的,索性只待在屋里,这就更加佐证了书呆子的形象。 直到四天前,楚月馨一个远房族第找来要秦飞同去参加一个书生的聚会,说是一起讨论府试院试和诗词相关事宜,其中也有几个苏州有名的才子也会参加,秦飞听后也就同意了,聚会当中因为秦飞与人争执了几句,被一个爱慕楚月馨的好像叫戴什么的书生用石头在头上拍了一下,打晕了过去,随后被抬回楚府,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才有了自己穿越这回事。 秦飞昏迷后,楚家才稍微重视起这件事来,请了大夫给秦飞精心治疗,楚月馨也派出了贴身丫鬟忆雨前来照顾。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此秦飞已非彼秦飞了。 对于婚约这件事来说,来自后世的秦飞还是有点小骄傲的,毕竟自己有着几百上千年的文化底蕴积累,作为穿越人士这点优越意识还是有的,人情冷暖,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两家婚约实在是不能继续,便如了楚家所愿解除婚约便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丈夫何患无妻,自己美女也不是没有见过,还玩过不少,至于高官以前国字号的也常有见到,作为顶级领导人的贴身保镖也有过几次。 至于科举考试还是算了吧,以前的自己读的书还少了?想来以自己前世的知识水平稍微努力一下考个进士应该不是太难。 而秦飞现在只是想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安逸生活,当是给自己放一个比较长一点假期而已,还找这些那些不愉快干嘛,当然享受一下古人三妻四妾,逛逛青楼什么的还是可以有的。 秦飞私下寻思,大概最近几天楚家人就会找自己去谈谈了,婚约一定是必议话题,到时看看楚家的盘算再说了,索性放下心来,不再纠结。 静下心来,秦飞在书桌旁坐下,铺开纸拿起毛笔开始写起字来,秦飞十二岁师从大华书画大家刘云生,二十岁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行书临王羲之,楷书从欧阳询,董其昌等名家,得其多位大家之精髓,成为一集大成的书家。这才有了二十二岁,在RB国大华流落海外文物大展上的惊艳之作。 此时写来或因体力不济,腕力稍逊外,倒也没什么不适,不多时一幅王羲之行书跃然纸上,如果这幅字被当下大儒学者看见肯定会惊掉下巴的,随后又写了一幅董其昌的楷书才搁下笔。 秦飞转念一想这字还是不出现在这里的好,毕竟前身的字虽然也有几分韵味,但离现在还是差得太多了,况且这世上倒是有王羲之,可没有欧阳询,董其昌啊。 一个十八九岁的学子自创书体这是要逆天的节奏,看来自己以后要藏一下锋芒,多借几本大夏的字帖来练一下,让时间来冲淡人们的惊叹,以前的字迹也要收起来尽量毁掉。 所幸因为自己书呆几乎没有几个朋友,字倒也没有流传出去,唯一就是吴县苏州府试考试时所书,不过那已是快两年的事了。 秦飞抓起写字的几张纸揉成一团丢入纸篓中,揉揉手站起来又打了一套太极。 小丫鬟一脸纠结的提着盛有晚饭的篮子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秦飞缓慢的移动着手脚,像是舞蹈又像是练拳的样子,小脸一呆,弱弱问道: “公子这是在练拳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秦飞对忆雨印象不错随口问道。 小丫鬟自语道幸好不是舞蹈,男子跳舞还真的少,有跳的都不是一些正经的人,况且小姐一定不喜自己的未来夫婿跳舞。上午自己和小姐说秦飞不书呆还很幽默时,小姐一脸的不信还告诫说少添乱,但自己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没有添乱啊!唉! 小丫鬟看着收势的秦飞说: “秦公子,老爷传话请您明天上午去书房叙话。” 秦飞一愣果然来了,笑了笑道:“好的明天一定去。” 小丫鬟道:“秦公子,您知道明天老爷会和您谈什么吗?” “知道啊!”秦飞淡然道:“我猜大概是婚约的事吧!” 小丫鬟急声道:“那公子想好怎么说了没?” 秦飞想了想道:“随遇而安吧,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的。” 小丫鬟用一种怜惜的眼光看着秦飞,气道: “秦公子,您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而去。 秦飞无语的长叹了一口气,对于楚月馨还真没有几许印象,大概是七岁时,父亲带着自己来过楚府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当时的楚月馨也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女孩,小圆脸,大眼灵动,梳一双平髻,和小秦飞倒也玩得来,跟在秦飞身边秦哥哥长,秦哥哥短的叽喳不停,仅此而已,这一晃也就十年有余了,当年小女孩也长大了,只是不知是不是长的像小丫鬟忆雨口中所述长得那般倾城之姿,话说自夸谁不会,对此秦飞也只是笑笑而已没有当真。 ................... 楚府一座两层小阁楼,飞檐青瓦,色调典雅,稍成长方体,底层三开两进,二楼微内收,中间一屋最大估计有二十来平米,左右两间大小一般。 宽敞那间大抵是女子的闺房,镂空的雕花窗半开,靠正壁一张精致雕花大床挂着粉红色蚊帐,床边悬吊着几个红色香囊,临窗边是一张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宽大书桌,桌面为淡红色雕漆几枝梅花点缀其上,笔墨纸砚俱全,一张檀木围椅摆放其下,旁边是一张稍小的梳妆台,台面上竖立着苏锦包边的椭圆形铜镜,边上是一个大红漆雕梅花的精致首饰盒。另一边是一帘三开的仕女图屏风,墙上挂两幅古诗画,一幅仕女图,一幅行楷。一派古典江南的温婉扑面而来。 房中一身材高挑浅蓝色宫装女子,肩上一袭白色轻纱,如仙子下凡一般,精致玉脸肤若凝脂,云髻峨峨,眉如远黛,齿如含贝,肩若削成,腰若束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倾国倾城也不外如是,这女子正是秦飞未婚妻楚月馨。 此时楚月馨正听小丫鬟忆雨讲诉关于秦飞的一些话题,看着忆雨略显兴奋小脸叽喳的述说着,这个秦飞真是个阳光开朗,优雅健谈,知识渊博的帅气书生?不是应该呆滞,木讷,又迂腐的书呆子吗? 经过再三确认还是得到不呆的结论,可即使这样自己怎么还是没有感觉呀,一直以来在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夫婿就应该是那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顶天好男儿,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寻遍苏州府也真没人入得了眼。 对于同秦飞的婚约,楚月馨内心还是有点责怪祖父,家里人的想法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一个不好家族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不说,自己也会成为苏州府的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都不是自己所愿看到的,可就这样嫁给秦飞自己心里也有点不甘,看来自己应该和父母好好的谈谈了。 第四章 解除婚约 第三天,秦飞洗漱完毕吃完早点,随后从自己行李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婚书,放进怀里,暗道今天说不定会用到也不一定。 只是心里还是稍有些不爽,不管是前身那个秦飞还是现在的自己,对于这种被人解除婚约来说都是一件不甚开心的事情,如果依照前身那个秦飞的性子,被解除婚约后怕是要怨天尤人,一蹶不振的就此沉沦下去。 不过好在现在变成了自己,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个穿越者还怕这点打击,还怕没有女人来给自己暖被窝?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上吊死了算了。 秦飞暗自寻思了一阵,又在房里练习了几套拳法,便坐在书桌旁等待楚府的人来寻自己。 等了一会儿,一个青衣小厮疾步走来,说道: “秦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去问话,请随小的来。” 秦飞整理了下衣衫道:“哦,那好,但请小哥前面带路。” 随后便一起同小厮往楚绍瀚书房走去,楚府很大,过三个厅门,两个院子才来到楚绍瀚书房。 楚家书房,一位看起四十五六岁或许实际年纪还要稍大的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的男子,坐在书案前一脸略显无奈的苦笑了下,昨天晚上小女找他来两父女商议沟通了一阵子,大概女儿也是不怎么愿意的,只是顾及家族声誉,有点随意的意思。 最后倒是确定下来,说要在书房自己身后的屏风里面偷听自己同秦飞的答问,如果秦飞还过得去就以敲击书桌一下为号,暂不谈解除婚约一事,如果敲击两声就确定商谈解除婚约,呵呵,自己宝贝女儿还真是的,说有主见也不见得,说儿戏倒说得过去,好吧,今天就依了她这一回。 楚绍瀚扶额坐了一会儿,小厮叩门道: “老爷,秦公子到了。” 楚绍瀚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秦飞推门而入,小厮关门侍候在书房外,入内见一男子端坐在书案前,到有几分威严,估计也是一个三品大员的应有之举,亦或想是给秦飞这一晚辈几分压力好在后面交谈中占据更大的优势,秦飞只是内心有点好笑,至于嘛。 屏风后面倒是有三个人,楚月馨,忆雨,还有一个小圆脸,十五岁只有的丫鬟,估计是忆雨口中的忆雪,也就是楚月馨的另一个贴身丫鬟,模样不错,是个美人胚子。 楚月馨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两个丫鬟分立两边,三人倒是可以从屏风缝隙隐隐看见屋内。 楚绍瀚看着秦飞走了进来,脸上淡然宠辱不惊,下意识的以为秦飞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人材倒也还不错,说实在的这还是楚绍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细看秦飞,目光中自然带有一些审视的意味,然后招呼秦飞于书案右前方客位椅子上坐下。 秦飞朝楚绍瀚一揖,道:“小侄秦飞见过楚伯父。” 秦飞礼数倒是做足了,如果不说婚约一事的话,以两家世交的关系,楚绍瀚也相当于自己的叔伯一辈的人,秦飞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秦贤侄,你来了,这几天伯父有些事需要亲自忙于处理,倒是怠慢的贤侄。”楚绍瀚一脸正色,看不出半点虚假。 秦飞对此心知肚明,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忙也许是真的,那你全家都忙吗?也不见一个府里的正主来关心一下我这个楚家的未婚夫婿,住的是下人般的房子不说,吃的估计也是下人一样的粗茶淡饭。 但秦飞并不想就此过多纠缠,顺口道: “那里,那里!楚伯父客气了,您身为朝廷重臣又是一家之主,自是事务繁忙,且能事事周全,倒是小侄不知进退给伯父凭添几分烦恼。” 楚绍瀚哈哈一笑,“秦贤侄头上伤势如今恢复的如何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谢谢楚伯父的担心,小侄只是被人敲打了一下而已,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秦飞诚心道。 随后楚绍瀚过问了一下秦飞的学业,聊了一些两家的过往,毕竟是几十年的世交了,倒不怕没有话题,后面又聊了一些诗词书画,秦飞表现得不卑不亢,轻快的对答如流,反倒是楚绍瀚一惊,自己怎么聊起来把正事给忘了,小女怕是要责怪自己了,于是咳了一声进入正题道: “秦贤侄快十九了吧,不知怎么对于婚约怎么看,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飞泰然自若的答道:“小侄父母双亡家中也没有了长辈,婚约一事全凭楚伯父做主。” “我做主,你没有点想法?”楚绍瀚语气有些不满。 秦飞微微轻笑了一下,“我的想法能左右楚伯父的意志?还是不说罢了,不管楚伯父做出什么决定小侄都无半点怨言。” 楚绍瀚看着一脸淡然的秦飞,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就不应该身段放低点,委屈甚至卑微一点来求我一下! 况且家里一致认定秦飞非女儿的良配,哼,我做主? 楚绍瀚顿时一股上位者的严厉迸发而出,道: “我做主,老夫只想问一句不知贤侄自认为那一点能配上小女,现在你家贫如洗又能拿什么让小女衣食无忧,只怕连嫁妆也备不起吧。” 说实在的这句话就有点过了,屏风后面桌子也传来一声轻响,楚绍瀚也知语气有点重了,脸色稍霁。 秦飞看愠怒的楚绍瀚,苦笑了一下,对于楚绍瀚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关系到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上位者的气势倒也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是看看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居无定所,还真不能给楚月馨一个可以期望的未来,一个多方满意的婚礼。 况且,来自后世的自己接受的先进教育理念,价值观世界观也不同,也不想自己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施舍之中抬不起头来,正义,铁血,卫国,奉献就是自己一生的墓志铭,乞求这词语还真没在自己的字典里。 自己也不想在此生争夺些什么,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娶两房小妾,上上古代青楼,悠闲的游览一下祖国纯天然的大好河山,只此而已。 好吧,如你们所愿吧! 秦飞站起来向前一步拱手道: “确实如楚伯父所言,以小侄目前的境况的确配不上楚家妹妹,至于婚约,小侄倒不敢妄议先祖,说来还是自己辜负了祖父的一番期望,落得家贫如洗,学业无成。” 屏风后的楚月馨也舒眉暗赞了声,漂亮!婚约是两家老人促成的,秦飞以孝字当先不敢议自己祖父,而父亲则有点非议祖父之嫌,落了下乘,婚约也是一种契约,楚家明显有点撕毁契约的意图。 家贫如洗也非秦飞的错,此乃秦飞父亲不得志不善经营又早早离去,加上母亲久病缠身所致,跟秦飞关系不大,而秦飞在话语中表示自己辜负了祖父怕也是不想他人妄议自己父母,呵呵,有点意思。 接着秦飞从容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楚绍瀚继续又道: “小侄文不成武不究,身无分文,衣不裹食,前景黯淡,从各方面看确非楚家妹妹的良配,小侄也不想耽搁了楚家妹妹,且昨夜祖父托梦训诲小侄同意解除婚约,现奉上婚书一张,请楚伯父过目。” 楚绍瀚一呆,屏风后面三人一愣,这就解决了呀,楚家还没有出招呢,楚绍瀚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三品大员,经历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其手段还是有的。 若以楚月馨二哥军人鲁莽的性格,如果不能平和解决此事不排除秦飞被收了饭碗的可能。 房间一时间有点静。 秦飞还是有点恶趣味的,毕竟自己是被解除婚约属于失败的一方,也想挽回点面子,又是又朗声道: “楚伯父也知道小侄现在身无分文,还请......。” 楚绍瀚听秦飞此言一喜,按耐住内心的高兴语速极快道,“这是应该的,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来人,去库房取二百两纹银来。” 门外小厮应了一声跑开了。 秦飞道:“楚伯父,要不了那么多,当时祖父促成婚约时给了十两纹银作聘礼,就按年利一成计,十七年合计约五十两五百文,小侄只要五十两足以。” 楚绍瀚再一呆,看来秦飞确实是有心解除婚约的,也做足了功课,难道此时落魄的秦飞就不想傍上自己楚家这颗大树,白得一个美貌绝伦的妻子? 不想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就以年利二成计好了,该多少钱呢,秦贤侄?” 这对于前世的天才学霸即使是在大华科技大学少年班也是无人出其右者,心算能力更是逆天的存在的秦飞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秦飞默算了一会儿道: “楚伯父,合计约二百二十一两八百文,不过真要不了这么多。” 秦飞话音刚落,屏风后楚月馨真的被惊到了,腾的一下了站起来,不想碰翻了桌上茶杯,杯里茶水不多又是一声轻响,楚月馨一惊呆住了,小丫鬟忆雨急得都快哭了,她也知道两声代表什么,这可是表明小姐与老爷约定解除婚约楚信号,接下来自然就是解除婚约了。 这一声听绍瀚在耳里也以为女儿确认解除婚约了,心里松了口气道: “既然如此,就请秦贤侄在婚书上签下名字。” 秦飞倒也痛快,接过笔在婚书空白写下:今秦飞同意与楚月馨解除婚约,立字为证,签上名字,年月日。一手漂亮的小楷很是亮眼。 继而恶趣味再犯道: “小侄与楚家妹妹十年前见过一面后再也无缘相见,今囊中羞涩就送一首小诗留给楚家妹妹作为纪念吧。” 然后看了一眼屋外三月里开得正艳的桃花,提笔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用王羲之行楷写下: 《题苏州楚府》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写完秦飞放下笔取了五十两纹银,说声: “楚伯父,小侄就此别过,告辞了。” 随后迈步走出书房,只留下惊呆了的楚绍瀚,扬长而去,身影显得有几丝落寞。 第五章 楚月馨的思量 楚月馨今见困扰自己多年的婚约解除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楚月馨一边从屏风后走出一边向忆雨吩咐,“去账房请几位老先生过来算一下。” 然后顺手从呆掉的父亲手中接过宣纸一看也呆掉了。 这首诗大意是说:十年前秦飞来到楚府见到了同桃花一样美丽的自己,一直念念不忘,而此时当时的那个自己已然不知去向,只有桃花依旧绚烂盛开。 这首诗言简意赅由浅入深的表达了秦飞一种怀念与惆怅,特别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句更是行云流水出神入化,不说苏州府,哪怕整个大夏也找不出几人来比肩的,这分明是一首可以传世的佳作呀,关键最难得的是即兴而又应景,还有这行楷深得王羲之之精髓,大夏书家能比之寥寥无几,说天纵之才也不为过。 一会三位账房老先生拿着算盘走了进来。 楚月馨急声吩咐道:“十两纹银,年利一成,十七年是多少银两?” 三位账房不明所以,只好摆开算盘噼里啪啦算了开来,半炷香过后三位账房先后说道: “五十两五百文。” 小丫鬟忆雨也开口道:“再算一下十两纹银,年利二成,十七年是多少?”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后,三位账房先生相互对比了一下结果,其中一人开口道: “二百二十一两八百文。” 回过神来的楚绍瀚,对账房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 他自己在户部任职,户部本就是管理户籍规划粮钱掌握大夏经济命脉的衙门,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参与具体的运算了,但对于手下的人的工作也或多或少了解些,哪个工作有能力也比较清楚,所以也知道秦飞有多快多难,人才啊!可惜了!还有这文采,这书法......。 如果经过自己的运作加上楚家的人脉,秦飞未尝没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看看自己今天都办了什么事嘛? 于是有点心虚的朝楚月馨问道:“女儿,你敲了两下?” 楚月馨也一脸难以置信,拿起宣纸对父亲淡淡说了声: “第二声是茶杯打倒了,父亲大人,女儿有点累了,告辞了。” 说完轻移莲步走出书房,两个丫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一个对另一个悄声说道: “我没有说错吧,秦公子不呆,你们还不信。” 楚月馨转过身瞪她了一眼,继续往闺房行去,小丫鬟耸耸肩一吐鲜红小舌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闺房,楚月馨拿着宣纸沉思起来,秦飞这一手反击还真犀利,真的叫打脸啊! 这首《题苏州楚府》,人面不知何处去这句,大概明明就是说自己就在家中,而不去相见,错在自己,楚家也有背信弃义之嫌,而且在历史上‘东床快婿’这个成语就是由王羲之而来,秦飞借用王羲之字体书写,仿佛在嘲笑楚家失之东床快婿。 这首诗也必定会流传千古的,诗词的背景必然是会拿楚家悔婚,拿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说事而贻笑千年,还谈什么名门望族诗书传家。 除非把秦飞,两个丫鬟都给灭了口让这首诗烂在自己父女心里,不过楚家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对于楚家的冷漠,秦飞亦是不争不辩,只写诗一首诗潇洒而去,真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淡然。 楚月馨毕竟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闲时也帮三娘钱秋雁打理一些家里的营生,不像一些深闺小姐懦弱,性子倒也干练,一阵惊惶过后很快镇定下来,吩咐小丫鬟忆雨往秦飞住的房子找寻秦飞的书稿。 一会儿,小丫鬟拿着一团纸递给楚月馨,慢慢打开一看,即使楚月馨有了很好的心理准备,也依然被惊艳到了,一张上依然是王羲之行书,只是一些简单的词句,除了书法依旧使人亮瞎眼睛外倒也没有什么,另一张楷书则是一种不知名但很大气的字体写就,只是内容却令楚月馨有点哑然失笑: ‘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看我鸭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数鸭子,数鸭子噢,大的那个叫苏菲鸭,小的那个叫鸭鸭。’心里不禁暗自腹诽了下这是什么事嘛,以如此逆天的书法搞如此儿戏之作! 楚月馨坐在书桌前开始从头到尾整理整件事的始末:秦飞丧母寻至未婚妻楚家,楚家弃之,置其于下人房间不闻不顾,以至于秦飞受伤昏迷,然后就是今天自家的悔婚之举,秦飞也不争辩只是拿回聘礼,展示了一下强大的心算能力和精深的诗书才华。 楚家表现得处处小人,世家之风全无,秦飞则展示了一种高风亮节的君子之气,骨气二字跃然纸上,秦飞之举不是不争而是大争啊,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呢,与以前的信息完全不符啊?只是现在已经解除婚约木已成舟。 此时,隔壁传来小丫鬟儿歌式的哼调: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 楚月馨无由的一阵烦闷,娇弱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仿佛失去的什么重要的东西,秦飞最后离开时落寞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秦飞这就是你的简单想法吗? 如果秦飞知道楚月馨这么多想法估计会大笑三声,说: “美女,你真想多了,我顺手只是抄了抄后世的儿歌而已,用王羲之字体写诗也没有想什么东床快婿,《题苏州楚庄》也不过借用了唐代大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哈哈哈!” 楚月馨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婚书本是两份,一家一份,好像秦飞只在自己那张婚书上签了字,父亲手中那张并没有签字,当时估计秦飞和父亲都下意识的认为楚家不会拿婚书再去找秦飞的,看来这件事还是可以徐徐图之的,可是以秦飞今天的表现来看想来过程怕是有点曲折漫长,想到此不禁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继而又叫过两小丫鬟吩咐道:“解除婚约这件事暂时不许说出去,如果哪个口无遮拦就把她嫁给街口的李二傻。” 两个小丫鬟一听嫁给李二傻,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那李二傻其丑无比,一脸呆傻,看见女人还流口水,想想都可怕,虽说平时小姐待自己两人情同姐妹,但在这件事上还真不敢乱来,于是齐声道: “奴婢不敢!奴婢定当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句的。” 楚月馨想了一下又道:“忆雨,你去叫父亲的护卫王鹏给我盯紧秦飞,事无巨细来报。” 忆雨应声而去。 第六章 匕首 “嗯,这样就结束了!” 秦飞浑身轻松,没有半点遗憾,返回先前的住处,把自己的两套旧衣服和几本书用布包起打了个结,随意的跨在肩上走出楚府大门。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陌生的街道,一时愣住了,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是找个客栈住下呢,还是回石湖家里,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好歹也是秦飞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回石湖家里。 唉! 秦飞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只以五十两银子就把未婚妻给卖了,早知道就不装B拿了二百两多好,毕竟谁还嫌钱多了。 现在把这世界上唯一有一丝关联的东西也给斩断了,剩下孤身一人与这世界的人和物再也没有牵连了,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死活,甚至比乞丐还不如,乞丐好歹还有几个朋友,而自己有的只剩下五十两银子了。 想来自己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老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而已,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父亲母亲还好吗? 现在您们只怕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吧,您们苍老的身躯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想来您们的衣食应该无忧吧,毕竟许多以前牺牲的战友的先例在,这点秦飞倒不用太过担心。 伙伴们,你们还好吗?现在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征战沙场,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接受任务了。 永别了!敬爱的父母;永别了!亲爱的战友。 此时秦飞脸上落寞之神更甚。 短暂的悲伤过后,秦飞回过神来,毕竟前世魔鬼般的训练和无数次生死一线地狱式的经历,打造了他钢铁般的神经,虽然被人毁掉婚约,不,是自己主动先悔婚的,秦飞下意识的纠正了这点。 虽然如此,但秦飞也断不至于就此沉沦下去,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再多也抱怨于事无补,只有面对现实从头再来,奋斗吧少年!秦飞努力的张开双臂,大吼一声: “大夏,我来了。”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在众人象看傻子的目光中,秦飞向前仓惶败退。 不得不说,古韵的苏州景色还真的美不胜收,红墙碧瓦,小桥流水,青石斜檐像诗,桃红,柳绿,烟雨,轻舟似画,行走其中就是一幅流动的画卷,一江烟水与两岸翠柳相映生辉,溪边浣衣的少女温婉而轻柔,几只春燕衔着春泥急急掠过,画面灵动而优雅,秦飞漫无目的的徜徉其间,贪婪的呼吸着江南的美。 也不知走了多久,秦飞肚子有点饿了,随便在路边买了三个包子充饥,再走几步来到一个铁匠铺前走了进去。 铁匠铺不大,一个铺面宽,两进深,前面摆放了一些刀具和农具。 后面一个矮胖敦实二十来岁的男子正在敲打着,作为特种兵出身,没有一件防身武器还真不习惯,虽然现在自己是个书生,带把刀剑有点不适合,买把匕首防身倒是可以的,前世的秦飞匕首倒是耍得精熟。 憨厚男子看见秦飞进来了,放下手中活计走出来。 “公子,小的叫刘二,您有什么需要?” “这把匕首怎么卖?”秦飞拿着一把质地一般的匕首问道。 “这把匕首三百文钱,您第一次来给您优惠点,二百五十文。” 秦飞腹黑一笑:“二百五我才不要呢。” 顺手又拿起一把稍微好一点的掂了掂,刀刃还可以,只是刀身有点薄。 “这把五百文。” “两个二百五,还是不要了吧!”秦飞有点失望的道,“还有没有好一点的?” “公子,还有一把好的。”说着从下面柜子拿出一把用上好牛皮作鞘的匕首递给秦飞。 秦飞接过来细看了一下,刀柄是用犀牛皮紧扎,刀身长约十六厘米,重量还行,刀背近手柄处有几个锯齿样的锋利凹陷,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还比较顺手,轻轻朝木柜边一斩刀身陷进去有一大半,很是锋利,钢火也不错。 “公子,这把是用上好精铁煅制而成,是前年有位外地商贾定制的,不知什么原因他再也没有来取过了,如果您要就给三两银子吧。”刘二殷勤道。 “我要了,包起来吧。”对于保命的东西秦飞还真没有讲价的好习惯。 “公子您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秦飞把匕首揣进怀里,问好了去石湖的路开始往回走去。 石湖在秦飞模糊的记忆中大概也就七八里路的样子,不是很远半个多时辰就可以到达,索性悠闲的漫步走着,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思考着以后的事情,俨然象来到一个陌生城市的旅行者。 转过一条街走到一个叫回春堂的药铺前,但见围着不少人在议论,申讨,谩骂着什么。 “这回春堂啊,太没人性了,见死不救。” “回春堂良心都被狗吃了呀!” “你知道什么,这唐磊本就差了回春堂二十多两银子,现在没有钱还想来看病,回春堂也不是济善堂呀!人家也要养家糊口的。” ......。 秦飞稍微拨开人群只见三个伙计模样的用木棍追打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高大彪悍男子,说是追打倒不如说是驱赶,估计彪悍男子也就是看客口中的唐磊也不还手只是左右躲闪。 几个伙计眼见唐磊退到街中也不追赶径直退了回去,回春堂前街口一个平板车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昏迷了的脸色苍白的妇人,那个唐磊看了一眼妇人,心里更为着急,又往回春堂门口扑去,口里哀求道: “求你们救救我娘吧。” 三个伙计也不理会手持木棍迎了上去,举棍便打,唐磊心一发狠三拳两脚就撂倒了三个伙计,不过看样子还是手下留了情的没有下重手,毕竟自己理亏有求于人,唐磊也不管地上哀叫的三人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一声轻喝: “站住!” 回春堂门里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掌柜模样的老人,身后跟了七八个手持棍棒的伙计。 “唐磊,我回春堂待你不薄吧,你已经欠下了二十五两银子了,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忠恳,一片孝心的份上早就把你扭送官府了。” 唐磊一呆满脸羞愧,但口中仍道:“王掌柜,求您再救我娘最后一次吧。” “唐磊,不是我回春堂不救你娘,而是你娘本是重症贫血之症,需长期慢补,这已经不是你目前的能力所能解决的了。” “王掌柜......。” 王掌柜心一横,举手打断唐磊,朝身后伙计说声: “带去衙门吧!” 几个伙计一拥而上。 第七章 救人 “等一下!” 秦飞跨步向前道:“我来看一看。” 对于来自后世的秦飞来说,电视,网络中助人为乐的报道真是不要太多,接受特种部队洗脑式教育也不要太多,即使是现在也不至于对人的性命能做到不屑一顾,况且刀尖上滚爬过来的秦飞也知道一些急救常识的,更切身体会一些失血急救偏方。 秦飞仔细观察了一下病人,对边上的人道: “哪位好心人给端一碗浓糖水来,多谢!” 一位中年大婶急急朝边上铺子里行去,一会端了一碗红糖水递给秦飞,秦飞一边按压病人的人中一边对唐磊道: “来给你娘把糖水慢慢喂进去。” 等唐磊一碗糖水喂完没有多久,妇人悠悠的转醒过来,唐磊激动的叫了声娘。 秦飞走到王掌柜身前,开口道: “唐磊欠你们的钱我给他还上吧。”说完从怀里拿了二十五两银子递了过去,又道: “唐磊,把你娘抱进来再找大夫看看。” 秦飞问了一下大夫唐磊母亲的病情,没有月经大出血和其他器质性疾病,也没有癌症患者的长期衰竭之象,大概就是长期胃肠功能不好或者慢性消化道出血引起的的贫血,需要人参之类的名贵药材缓慢治疗,也确实费钱,索性做人做到底再拿出十五两银子道: “再给唐磊母亲开二个月的方子吧。” 说完又递了五两银子给唐磊说道:“等会去街上给你娘多买一些红枣,红豆,花生熬水服用,半月后再买两只母鸡补补身子。” 唐磊接过银子,高大的身子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秦飞身前泪流满面的道: “公子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从此我唐磊这条贱命就是公子的了。” 秦飞扶起唐磊道:“我也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好好照顾你母亲吧。”同时心中不由得想起前世的父母,神色不由一黯。 “请问公子贵姓,小的要在哪里可以寻您?” “我姓秦,住石湖边上,我走了,你留下好生照顾你娘吧!” 秦飞走出回春堂一摸钱袋,一脸懊恼轻叹了声:“尼玛的,我还真是败家呀,卖媳妇的钱转眼就没了。” 随后在众人赞叹声中慢慢远去。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此时天色渐暗,秦飞来到石湖边依照记忆找到了自己的住处,房子不大,正面五间瓦房,两端各一间耳房,一块小坝子,边上用半人高的木栏围住,离石湖不远,环境倒也幽静。 秦飞草草弄了点吃的上床睡觉不提。 .................................................................................................... 此时,楚府闺房,楚月馨正仔细的听王鹏讲诉关于秦飞的一切,当听到秦飞三两银子买了把匕首时,楚月馨秀眉一蹙。 忆雪嘟起好看的小圆脸,瘪嘴道: “一个书生买什么匕首,难道还能去杀人,真是败家。” 忆雨对秦飞观感极佳,不服气道:“秦公子买匕首肯定自有道理的。”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感觉秦飞不应该去买匕首的。 当听到秦飞用四十五两银子给唐磊还债治病时,楚月馨眼睛一亮,两个小丫鬟满眼星星状,因为秦飞没钱她们是知道的,对于一个没有钱而又能倾尽全力帮助他人的举动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忆雨哼的一声满脸都是我就说秦公子是个好人,你们偏不信的意思。 当听到秦飞一脸懊恼的长叹:尼玛的,我还真是败家呀,卖媳妇的钱转眼就没了。楚月馨嫣然一笑。 如果说上午对秦飞观感不错,有三分好感的话,现在只怕又增加了两分,嗯,这人还真不错。 两个小丫鬟一脸戏谑的叹道:“秦公子真可怜,卖媳妇的钱这就没了,唉!” 一个说:“秦公子没钱,以后怎么办呀?” 一个说:“秦公子不会拿匕首去抢劫吧?” 一个又说:“秦公子不会想不开用匕首自杀吧?”说完瞟了一眼小姐赶紧捂住小嘴。 看了一眼两个叽叽喳喳的丫鬟,楚月馨轻声叱道:“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啊!”说完也是一脸笑意。 不过秦飞却不知道自己虽然用光了卖媳妇的钱,但却买回了一些楚月馨和两个丫鬟的心,这也是秦飞始料未及的。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秦飞就起来了,毕竟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早,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拳脚,然后出门沿着石湖边上石板路晨跑起来。 石湖不大一圈估计大约十公里左右,一圈下来用了秦飞近一个半时辰,歇了几次不说后面一段路几乎是走回来的。前世不要说十公里,就是五十公里越野也是轻松加愉快,还不说负重什么的,看来这身子还得多加锻炼啊! 回到家中,秦飞开始思考以后的路,那些穿越前辈的什么发明肥皂,香皂,香水,对于一个理科超级天才来说真是简单得不要不要的,火药什么的对于特种兵出身的秦飞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关键现在的秦飞一没有银子做启动资金,更是没有人脉和实力,即使做出这些东西来,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其他强大势力吞的连渣都不剩,这点根本毋容置疑,不关乎其他,人性耳,适用于任何朝代任何社会。 想了很久,最后终于确定去苏州城里摆摊帮人写信写字,这不需要什么本钱,另外秦飞又想到在旁边摆一副象棋残局,前世秦飞围棋厉害,象棋也相当高明打谱无数,残棋棋谱也知道一些名局。 说干就干,秦飞找来一些好一点的木料用柴刀切了三十二个棋子,再用匕首打磨了一下,倒也凑合着用,再用毛笔写上红黑两种棋子的帅,士,象,车马等字,画上棋盘,一副象棋就大功告成了。 秦飞在脑海里搜索了下象棋残局,说起象棋残局就不得不说江湖四大名局《七星聚会》《野马操田》《蚯蚓降龙》《千里独行》。 这几局的破解方法网络中随处可见,电视中弈林节目也是作为象棋节目的必讲棋局,秦飞也不陌生,由于棋局设计编排精巧,引人入胜,长期以来广泛流行于民间,并经历代棋手的悉心钻研,推陈出新,变化丰富多采。 这四个残局的着法深奥、变化万千,既是最典型的江湖排局,又是学习棋艺的经典资料,对于提高象棋实战水平,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基本上习棋之人都打过这些棋谱。 比如这“七星聚会”就是至清代起广泛流传于民间的四大江湖名局之首,明,清代每位大家出版的著名棋谱几乎都刊有此局,只是局名略有差异而已。 在所有象棋排局中,“七星聚会”是影响大,流传广,也是最受行走江湖以此营生的人所喜,并被世人誉为“棋局之王”的“七星聚会”,亦名“七星同庆”,“北斗七星”,“七星争辉”等各种称呼不下十来种。 这局棋的棋图由红黑双方各七子组成,当终结时正确结局为和棋时,红黑双方合计七子组成,所以又有“七星棋”,“江湖七星”,“大七星”等名称。 所以秦飞也打算以大夏国还没有出现过的《七星聚会》作为开场之作,至于说能赚多少钱倒是不可能,他只想先一边赚点小钱解决温饱,顺便多了解一下大夏的状况再做打算。 第八章 长信 又隔了一天,时间进入了三月中旬,这天秦飞起了个大早,做完晨跑和几套拳术后装好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象棋盒来到了苏州城里,选了一个人流较多的临河大街。 毕竟是做生意人流量少了可不行,这是一个很基础的常识,秦飞这点还是知道的,秦飞用了八文钱一天的价钱租了包子铺徐姓大婶的一张长桌,一张椅子,两张凳子。 不多时但见一张桌一椅背河而放,两张凳子置于桌前,桌子前面用镇纸吊压了一张白纸上写着: 代写书信,五文钱一封,超五百字加收十文钱;残棋五文钱一局,可以换棋,胜者奖励一两银子。 不知是秦飞广告上的字写的确实漂亮,还是胜者一两银子奖励让人心动,亦或是秦飞长得超级的帅气,一会儿就围上来一大群人观望,一位大娘估计是事情真有点急,快步走上前来。 “公子,小妇人想给在远方当兵的儿子写封信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我就是做这些事情的。” 秦飞请大婶坐下就开始写了开了,只是大婶絮絮叨叨的说过没完,已经超过了五百字了还意犹未尽,旁人好心提醒道大婶你已经写了很多了,要加钱的。 大婶脸色一僵,不好意思的说道: “糟了,我只有几文钱,您看!” 秦飞笑了笑,道: “大婶,没事,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小生只收你五文钱就是了,不必在意,多了的字就算免费。” 因为但凡做生意的一般都不会做出这种首笔生意就不收钱的举动,但打折还是可以的,毕竟还是要讲究一个开门红嘛。 大婶又说了一阵子,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多说了,秦飞把写好的信递给大婶,大婶拿了五文钱接过信说了声谢谢公子,开心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道: “公子真是一个好人,以后一定高中状元,娶七八个媳妇。” 秦飞哈哈一笑也没当真,道: “大婶慢走,下次再来!” 接着秦飞又给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写了封信,象棋残局边倒是聚了不少人,年龄不一,所幸大夏的象棋规则同后世倒是一样的,但残局不像写信,也是需要思考的,过了一会儿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递过五文钱成为了秦飞残局的第一个客户,秦飞几招就把中年男子给将死了,轻松收入了五文钱。 旁人一看有人下了棋,也怀着一试的心理上前找秦飞下棋,秦飞自是来者不拒,有时两边都有人的时候秦飞还能一边写信一边下棋,很是开心。 中午忙得只在包子铺买了三个包子将就了下又继续开始赚钱了,到了下午收摊时还有几个人围住棋盘在思考,秦飞一掂钱袋,嗯,不错,一天居然写了十三封信,象棋居然下了二十多局,合计赚了接近两百文钱。 想想也是,毕竟《七星聚会》在这个世上第一次面世,《七星聚会》强大的魅力还真不是盖的,有两人居然还下了两三盘,呵呵。下午秦飞还了徐大婶的桌椅,然后顺路买了一副好一点的象棋,一副围棋和一些猪肉就往家中赶去。 如此过了两日,第四日,秦飞正忙着给人写信,啪的一声,但见一个满脸痘子的混混模样,带着几个人站在桌前,秦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从混混后面伸出一只大手把混混一下提了起来,说道: “张二麻子,你这兔崽子,上次差老子二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老子什么时候差你银子了,要差也是别人差老子的银子,你给老子滚开点。”张二麻子叫嚣道。 “老子今天说你差了,你就得差,走一边说说。” “滚开,没看见老子有事?” 张二麻子说完就要动起手来,几个混混也上前准备动手,只见一浓眉汉子上前三拳两脚就撂倒了一干混混,拖着张二麻子往外走去。 如此这般有几波来找麻烦的人都被无缘无故给带走了,而且街上巡逻的捕快也三三两两的在这条街多了起来,这些秦飞虽然有所察觉但倒不是特别在意,依旧执行着自己的赚钱计划,下午依然准时收摊回去。 ........................................................................................................ 楚府闺房,王鹏对楚月馨说起秦飞摆摊的事情道:“小人是每时都待在秦公子摊边附近,今天帮他料理了几波捣乱的泼皮,随后叫了苏州衙门的段捕头在秦公子摆摊路段增加了几个巡逻,想来应该不会打扰到秦公子了。” “谢谢王大哥,麻烦你去请三娘身边春儿明天也去写几封信,再叫府里吴掌柜去多下几盘棋,多谢了!”楚月馨柔声道。 王鹏沉声道:“晓得了,小人告退。” 小丫鬟忆雨眼睛一转,俏声道: “小姐,我明天也去写信。” 楚月馨恨了一眼忆雨道:“秦飞不认识你?多事,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现在秦飞身边。” “哦,知道了。”忆雨一吐小舌道。 忆雨,忆雪都是从五六岁起就陪在楚月馨身边的,对于平时小姐的心思也能琢磨个一二三,知道小姐想多观察了解秦飞,但又怕秦飞知道,所以一切都只能象做贼一样悄悄的进行,因此在两个丫鬟眼中她们的小姐芳心已经慢慢的在沦陷了! 两个丫鬟平时私下交流时也都感觉秦飞不错,特别是忆雨就差点没把秦飞当做楚府姑爷,也没少在私下打趣小姐掩耳盗铃的行为。 第五日,秦飞刚一摆下摊子,就只见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坐了上来,说要写信,秦飞也不多说提笔就写,小丫头就开始唠唠叨叨的不停叙述,什么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表舅表舅娘都分别问候了一遍,什么三表哥的儿子,五堂哥刚出生的侄女什么的无一遗漏,秦飞已经看来小丫头几眼了,信也写了好几千字,小丫头还在询问外公屋外的那颗桑树长桑叶结果子没有,小黄狗前天吃了几碗饭......。 最后丫头在后面排队的写信的人不停的抱怨声中悻悻起身,秦飞揉了揉手腕嘀咕了句这信真他妈的长啊,结果小丫头写了五千多字,给了一百二十文钱开心的离去。 对于这种情形秦飞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毕竟每五百字多加十文钱,这倒是不错,关键是其他真正有事需要写信的人没有时间写信啊,照这种写法一天就是三四封信就天黑了。 难道这是一种新奇的捣乱方式,秦飞心里暗自揣测。 简单吃过午饭秦飞刚一坐下来,又来一问中年大婶,也是如此这般唠唠叨叨,连亲戚家母猪下了几个崽儿,隔壁邻家傻蛋吃了几碗干饭都写,秦飞怎一个累子了得,一天下来只写了两封长信,七封短信,象棋残局依然下了二十多局,收获了四百文钱之多。 秦飞有点小满足,踩着有些轻快的步子往石湖走去。 第九章 顾横波的猜测 第六日,秦飞摆摊继续,写信的倒是断断续续的,只是一个姓吴的大叔不停的在下棋,输了又从新再来,再输再来,其间还调换了几次棋子,但都无一例外的输了。 这吴大叔还是有点象棋功力的,行棋速度极快,不知道是钱多还是不服输,反正一直下,估算了一下大概下了三十七八盘吧,无一例外的都输了,可脸上表情却非常愉悦,仿佛已经找到了踏入象棋顶尖高手的门径,最后在其他怨声载道的吵闹声中起身离去,临走时还说明天要再来。 这对于秦飞来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就怕没有人来了耶,也并不担心有人能迅速就把这棋局给破解了,这局棋在后世可是很多学者专门写几万,几十万字的文字来研究的,甚至还有以七星杯为名的象棋大赛。 秦飞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应着棋局,很是愉快,偶尔有乞丐到来还主动给乞丐两文钱,特别是一些年纪稍小的乞丐几乎都能或多或少的得到铜钱,然后笑滋滋的去徐大婶包子铺买包子吃了。 就这样才几天,秦飞的小摊前写信的人,观棋下棋的人,要饭的乞丐组成了这条街道上的一道很是特别的风景。 楚月馨摆弄这七星聚会,这两天她也研究演练了不少时间,还是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见王鹏讲完这几天秦飞的情况后,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楚月馨便开口问道: “王大哥还有事?” “倒不是大事,只是有个情况不知当讲不当讲。”王鹏有些犹豫。 楚月馨道:“王大哥但说无妨。” 王鹏想了想,“嗯,就是近两日找秦飞写信的人里面小姑娘,小娘子多了起来,甚至有两个知书识礼的小姐也来找秦飞写信,另外翡翠楼顾大家的丫鬟也在关注调查秦飞。” 顿时,两个小丫鬟不干了,忆雨说: “那些没脸没皮的小娘子肯定看见秦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贪图秦公子的美色。” 忆雪又道说:“小姐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忆雨接着笑道:“秦公子不会被她们给拐跑了吧!是该去看看了。” 楚月馨对王鹏说了声,王大哥你有事忙去,然后看着棋盘有点走神,秦飞相貌英俊,有才华,书法高绝,正直善良,平易近人,为人不卑不亢。 除了家世稍逊父母双亡以外,这样一个单身帅哥对那些小娘子,大姑娘的还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况且以目前这秦飞表现的各种近世妖孽般的各种能力,害怕没有前途?可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的人怎么自己就把他给弄丢了呢,还是以悔婚的方式把他给弄丢了的。 楚月馨有点后悔了,只是马上四月二十日就是府试,接着就是五月初十的院试了,秦飞为什么一点院试的意愿都没有呢,是为生计所迫吗?还是感觉读书太苦科举前途渺茫?楚月馨决定去看看。 说起翡翠楼就不得不说顾大家——顾横波了,本来翡翠楼在青楼林立苏州只是一个二流青楼,因为经营不善,没有出名的头牌,眼看快要倒闭了,不知道翡翠楼东家找到了那根线,在去年寻来南京秦淮行脚名妓顾大家顾横波。 顾横波年方十九,在南京城已是艳名远播,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善音律,据说有国色天香,祸国殃民之姿,名列江南三大美人之一,但见其真面目着寥寥无几,每次出场都以白色面巾遮面,且卖艺不卖身。 顾横波一到翡翠楼,旋即让其财源滚滚,起死回生,风头一时无两,甚至盖过了苏州两大青楼得月楼和春香阁,令苏州世子名流趋之若鹜,无不想一亲芳泽以偿夙愿,也曾有苏州巨富开价五千两白银寻一夕之欢而不得,也有人想用龌龊手段得到顾横波。 但都被在顾横波身后的势力给波澜不惊的料理掉了,而自持身份的达官贵人又不愿去强取豪夺失了身份,所以顾横波在苏州这一年多也相安无事,依旧保持着处子之身。 而今在翡翠楼如果要听顾横波抚琴一曲至少得十两银子,需要陪宴少于百两纹银不谈,甚至还得看顾大家的心情。 至于行脚名妓则是指一些高名气的没有在任何青楼常驻的淸倌儿,她们辗转各地,青楼不能束缚其自由之身,取行脚僧人教化众生,广游四方之意,估计就和后世明星歌手开巡回演唱会的意思。 翡翠楼三楼一间布置得像女子闺房的窗户旁二个丽人,一个着紫衣胸前波涛汹涌,蜂腰翘臀,玉腿修长,白巾掩面,一个丫鬟打扮,看着不远处秦飞热闹的书摊,紫衣女子问道:“絮儿,打听的如何了?” “小姐,情况是这样的。” 絮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小婢打听到那位写信的公子名叫秦飞,父母双亡,前段时间寻至未婚妻楚府,在府里居住了十多天,不知什么原因于前几天背着行李出了楚家来到此处摆摊,也有说楚家不喜这门亲事。不过楚家护卫这几天都在秦公子书摊周围转悠,今天楚府里有下人在秦公子那里写了两封长信,也下了残局。” “不应该呀,既然秦飞与楚家已有婚约,没道理秦飞一个人就走出楚家来自谋生路,楚家也丢不下这个面子。” 顾横波沉思了良久,自语道:“莫非秦飞被楚家嫌弃解除了婚约?但也不应该呀,听说两家还是世交呢,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絮儿不解,“小姐,什么解除婚约的?” “我也不确定,你也别胡乱猜疑了。” 顾横波随即又吩咐道:“这样吧,明天你拿十两银子去找秦飞求一首词来先看看。” “小姐,您是想帮秦公子?十两银子可得买一首很好的诗词了,秦公子有这才华吗?”絮儿疑问道。 因为絮儿跟在顾横波身边也有好几个年头了,知道很多淸倌儿,头牌为了维持自己的知名度,会经常请一些才子名士写诗填词用以传唱,也有些是才子为了扬名而主动给予的,一般好一点的诗词也就十两纹银,顶级的词也超不过百两纹银,当然能做出顶级诗词的人也不屑拿出来卖。 “你别管这么多,明天只管去就行了,我自有主张。”顾横波自信满满的道,“如果真是两家解除婚约,我倒要看看楚家丢的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璞玉。” 第十章 求词 秦飞刚摆好书摊,准备好笔墨纸砚没有多久昨天下棋的吴大叔就来到残局面前坐了下来,秦飞招呼道:“吴大叔这么早啊?” “秦飞呀,你这个棋局真是好玩,昨天晚上我回去研究了一晚上,今天来报仇来了。” 吴大叔呵呵一笑:“你今天要小心哟!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说完就开始拿起棋子走了起来,一会儿,无一例外的又输了几盘,吴大叔倒是一脸无所谓,秦飞却赢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一直只逮着一个凯子赚自己的钱有点不厚道,于是憨厚的笑了笑道: “吴大叔,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再研究研究以后有机会再来?” “看不起你大叔是不是?今天我就非赢不可了。”大叔口中虽然如此说道,但心里却道你知道个屁,我今天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不好交差呀! “再来!” 吴大叔重新摆好棋局道:“这次我慢点下。” 两人又继续的厮杀起来,周围爱好者也围上来给吴大叔出谋划策。象棋,围棋毕竟是华夏文化之国粹,在大夏更是有被发扬光大之势,当下大夏国皇帝赵烨就喜对弈,不管围棋,象棋都有极深的造诣,以至于有点荒废朝政之意,而‘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使得上至朝中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能或多或少来几手,大夏还每年举行全国大赛,与周边邻国也有不少这方面的文化交流。 此时离书摊几丈远的地方,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楚月馨轻撩窗帘默默的看着秦飞忙碌着,一时心乱如麻,两个小丫鬟也不时的探头瞟上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小姐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秦飞低着头正和吴大叔下着棋,只听一个糯糯的声音说道: “秦公子,你填词吗?我家小姐想以十两银子为酬劳请您填一首词。” “姑娘,请问你家小姐是谁?需要填什么题材的词?” 秦飞一惊十两银子啊!自己可是要摆好久的摊了,自己早晨起来也没烧香拜佛呀,怎么有这种天大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 “我家小姐是顾横波,顾大家!” 旁人一片哗然,顾大家居然请秦飞填词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一首词,而大家请秦飞写信才五文钱,好像是赚到了哈。 只是大家也心理暗暗打鼓,秦飞人好,心好,但写的诗词真的能值十两银子吗?众人有点替秦飞担心。 “嗯,顾横波?” 这顾横波秦飞还是知道的,明朝末期南京城享誉盛名的秦淮八艳之一,貌美如花,与陈圆圆,柳如是,董小宛等同称秦淮八艳,后世对其褒贬不一,有说其侠骨柔肠,深明大义,有说其是势利无耻之徒,利欲熏心之辈。 历史学家研究明末历史也多有提及,对于研讨秦淮文化江南风情更是每每必谈,就连影视作品也时常出镜,更不要说那些穿越小说等快餐文化。 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在这里听到了一个同名的名人,既然说是大家那就多半是青楼女子了,虽然秦飞对于青楼女子没有特别的歧视之心,也知道青楼女子大多数也都是一些苦命的人,但秦飞还是不想贱卖自己脑海中的唐诗宋词,毕竟那些诗词都称得上是传世之作,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但现在自己穷啊! 于是开口再道: “如果姑娘实在想要,那就五十两银子一首怎么样?” 经过这些天来,秦飞也知道大夏的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五百人民币左右,五十两银子大概也就二万五千元人民币,这价格确实离谱了点,但对于后世那些一线明星请人写一首好歌,你如果几万元还真的拿不出手,秦飞怀着一试的想法,想就此掂量一下大夏这种顶级尤物的实力和了解一下目前在大夏对于金钱这种东西的具体概念。 絮儿姑娘一愣,这不科学啊! 很多才子可是挤破脑袋都想递诗词给顾大家,以蒙顾大家青睐而一亲芳泽的,这秦公子怎么反而有点不想卖诗词的意思啊,况且这秦公子的词真能值五十两银子? 絮儿姑娘不解的看了一眼秦飞道: “这样子啊!我要回去问问小姐才行。”说完就往翡翠楼走去。 马车上,忆雨见此情形,开口笑道: “有好戏看啰!” 忆雪则玩笑道:“秦公子好大的口气,心真黑。” 忆雨对于诗词的价值有点模糊,向楚月馨问道: “小姐,如果以秦公子在府上写的那首诗能值五十两不?” “忆雨姐,你说的是小鸭子那首吗?”忆雪故作不知笑问道。 忆雨白了一眼忆雪,“去去去!不许在这瞎掺和!” “那首诗无价!” 楚月馨笑了笑,有些失神。 一会儿看见絮儿去而复返,才道: “你们两个就在车上,我去看看!” 两个小丫鬟嚷着也要去,被楚月馨一瞪眼,以忆雨不能在秦飞面前露脸为由不许去,楚月馨然后一手拿起帷帽戴在头上往秦飞书摊行去。 “我家姑娘说了五十两银子一首词可以,不过要秦公子写两首,一首符合小姐的心情,一首符合秦公子自己的心情。”絮儿看了一眼秦飞开口道。 秦飞暗自腹诽了一句,尼玛老子卖个媳妇才五十两银子,这都够自己卖两个媳妇了,刚说完赶紧轻打了一下右脸说了一句:“乌鸦嘴,不灵的不灵的。” 楚月馨也大概猜到秦飞的意思,窃笑了一声。 秦飞提笔沉吟了半响,猜到:顾横波虽说是大家,是花魁,但本质还是一个青楼女子来着,而青楼女子一般都会经历先被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所欺骗过后再被无情抛弃的情形,从而郁郁寡欢,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虽然此时与原意不是很贴切,但也应景。 而陆游的另一首《卜算子咏梅》倒是可以宣泄一下自己的心中郁闷,自夸一下自己高洁的情操以示安慰嘛。 于是在宣纸上用欧体书道: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第十一章 妖孽 欧体本就笔力险劲神采丰润,与梅花的风骨相得益彰,此时秦飞写来看得众人如痴如醉。就诗词内容不说了,单这字来说就足以成为传家之宝,况且还配上如此绝世好诗,这秦飞在娘胎就开始学这些了吗? 其实这点众人想的还真是不错,穿越而来的秦飞对于大夏众生来说,还真可以说是在娘胎里就练就的这身本事。把后世的所学知识直接拿来现在用,想不吊都不行,这也怪不得众人的惊叹了。 秦飞写完换了一张纸用行楷写道: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过了许久边上众人才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赞誉声不绝于耳,有人目瞪口呆似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赞扬了——秦飞,你已经成神了! 楚月馨见秦飞挥毫而就,冲天的才气扑面而来,也不禁暗赞了一声,“好!秦飞你真是一个妖孽!” 继而又以为钗头凤是秦飞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遭遇有感而发,不由轻叹了口气,暗道:唉!秦飞终究还是心里不痛快了,自家确实也做过了点,只是那个叫顾横波的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坚贞高洁?楚月馨深深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顾横波久久的凝视着手上秦飞所作《卜算子咏梅》,百感交集,不经意间触动了自己内心的最柔处,顾横波平时自视清高,对于朝政的荒废官场的腐朽也颇多微词,最看不惯纨绔子弟的不学无术和文人才子无谓的夸夸其谈,只恨自己生为女儿身报国无门,空有凌云志,奈何燕独飞。 这首词几乎无限接近自己平时的心境,自己还真如同一朵无助的梅花一样,只能自怜自叹。 多年来,顾横波因为上天作弄,无奈流落风尘,平时见惯了太多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后,越发洁身自好,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只想找一个真正知心的良人残了余生。 秦飞你真的能懂我吗?顾横波感叹之余,在心里反问了一句。 《钗头凤红酥手》是秦飞的近况吗?难道秦飞和楚月馨的婚约真如自己所想出现了变故? 只是,自己一时无心之举,得如此惊天大作,你秦飞为了用得着五十两银子展现如此绝世才情? 秦飞万万没有想到楚月馨和顾横波对于两首词的理解都与自己所想完全相反,都以为自己因为婚约之事黯然神伤。 我去!秦飞那顾得了那么多想法,只是暗自盘算着写诗词来钱如此之快是不是以后专门就把自己知道的唐诗宋词给卖出去,早日达成成为一个富家翁的宏愿,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这哪里是成为富家翁的节奏,分明是成为圣人或者是被人当成妖孽的节奏啊! 只是写信,下棋赚钱真的很慢呀,一百两银子要足足半年才能赚到,想到这不由一阵无语连顾横波与他道谢离开都没有发觉。 ----------------------------------------------------------- 此时,苏州东城锦衣卫千户所里,锦衣卫千户冯彦辉看着手上两张纸,一张写着秦飞的身世近况资料,一张是《七星聚会》棋谱,对一个锦衣卫汉子问道: “秦飞的情况可曾属实?” “一切属实,卑职万万不会弄错的,千户大人可以再派人去探查一下,如果不符卑职愿领二十军棍。” “那倒不用,现在再辛苦你跑一趟,马上把这两份资料送去南京指挥使温大人手上,不得有误。” 冯彦辉冷峻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另外,吩咐底下兄弟定要暂时护卫秦飞以周全。” “卑职遵命!”锦衣卫汉子领命而去。 大夏锦衣卫同明朝锦衣卫相差不大,属皇帝亲军,直接听命皇帝。 起初主要职能只是负责搜集军政情报,官民舆论,后来大夏皇帝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设指挥使一人,正三品,目前指挥使为温炳温大人。 而这冯彦辉为苏州千户所千户,正五品。 而目前,时值锦衣卫正同大夏另一特务机构东缉事厂亦称东厂,在皇帝及朝中权力的竞争已达白热化,有什么好事坏事都以先达天听为荣。 东厂则是赵烨的太祖皇帝担心锦衣卫权力过大,无人监督,便由宫中内侍太监再成立了一个机构,对其加以监督约束。 因为内侍太监更接近皇权,多为皇帝身边跟随多年的太监,并管理负责皇帝日常事务,皇帝对他们都极为信任和依赖。 所以后来演变成东厂也可监视朝中重臣百官、名流大儒、等各种政治力量,并可直接向赵烨汇报。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那些不是自己派系的忠良,直臣,可不经司法审判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品秩高的大臣或者皇亲国戚,东厂也可在得到皇帝的授意之下对其执行逮捕、审讯。 因此东厂手中权柄极大,在最近已隐隐对锦衣卫有压倒之势。 不过,因为锦衣卫指挥使温炳在赵烨还是太子时候,在一次皇子集体狩猎过程中救过皇上赵烨一次,加上温炳对赵烨忠心耿耿,也为赵烨能坐上皇位出过大力,所以赵烨很是看重他。 这样锦衣卫才能在厂卫之争中保持不败,但要胜出东厂确是千难万难。 此时对于棋谱一事,冯彦辉认为这是一个能在指挥使大人前露脸的一个好机会。 一来皇帝赵烨和指挥使温大人都喜棋道,但棋力究竟如何冯彦辉并不知道,只知道温炳也赵烨对弈向来负多胜少,至于温炳是否有放水的嫌疑就不得而知了。 二来听说这《七星聚会》确实引人入胜,虽然秦飞才弄出来没有多久,但却无人不以失败而告终,向来应该不错。 三来也怕东厂捷足先登拿了棋谱御呈皇上,让自己,让锦衣卫失了先机。 于是在一得到这一消息就紧急上奏,希望温大人能借此机会在厂卫之争中再次占得一些先机,至于有多大的作用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 第十二章 各方反应 第二日,苏州城街道。 “知道不,昨天翡翠楼顾大家花一百两银子在一个书生手中买了两首词。” “一百两啊,老子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读书真好!” “是啊,我昨天可是亲眼看见了的,那秦公子半盏茶的功夫就写了两首词,好像听人说叫什么《钗头凤红酥手》和《卜算子咏梅》,只是小妇人没读过书记不了那么多。” 一座雅静的茶舍里,三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方桌前,一个文士呷了一口茶道: “听说明天晚上,翡翠楼的顾大家要弹唱今天得到的两首新词。” “嗯,我也听说了,说是南门外一街上摆摊的书生所写,不过那两首词写得真的是绝。”说完便摇头抑扬顿挫的吟哦起来。 几人纷纷大赞,其中一人道,“妙啊,妙!如此佳作当浮一大白,明天晚上老夫也一定去听听顾大家的仙音。” “同去,同去。” 另两个齐声和道。 苏州府学,几个秀才,童生聚在一起也在讨论这事。 “一个童生,不至于有这么大才呀,不会是哪里抄来的吧?” “我想也是,如此大才之人这会堕落到去书信摆摊?” 也有人道:“秦飞我倒是见过一面,绝没如此才能。” 但也有学子却认为,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诗词,以前没有见过不说,就是你想抄也找不到人抄去,哪个人有如此好诗不想自己博得一世英明,岂能有让他人出名的道理呀! 苏州提督学署,学政孙逸楷坐在案前拿着《钗头凤红酥手》《卜算子咏梅》仔细研读,希望能找出其中字词的不足,可是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其字词严谨精炼,多则臃,少则瘦,从而一无所获,不禁抚案长叹: “此乃大才,吾不足矣!” 孙逸楷字希文,乃督查院右佥都御史衔南直隶提督学政,正四品,督查院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之职,非清贵之士不得为之。 提督学政乃朝廷委派到各省主持院试,督察各地学官并为朝廷选拨贤才发现遗才的官员,而此次孙逸楷就是专为苏州,太仓,松江三府州院试而来的,没想到才刚来几天居然就得到如此佳作,怎不令他惊叹! 然又听坊间传言,如此佳作是一个在街边摆摊的一个年轻书生所作,忍不住怒道: “此子可恶,有辱斯文。” 这是什么事呀,苏州府何时变得连一个路边摆摊的书生都能做出惊天大作了呀,你这让京城大儒名士情何以堪?让那些白发苍苍的饱学之士情何以堪? 孙逸楷本人在士林中声誉极佳,治学严谨,如何看得来如此浪费人才之举,况且三年任期的南直隶提督学政今年期满回京估计是要高升的,也想在最后任期里有所建树,所以才忍不住大骂秦飞。 大夏自建国百多年来,还真没有出过这种极品诗词,你秦飞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如此大才居然还去摆摊,还去把诗词卖与青楼女子,这种行为岂是清贵的孙逸楷能容忍的。 孙逸楷心道:看来有必要去见见秦飞,顺便敲打敲打一下他,如果他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提携一下也未尝不可,断不能让他就此埋没,否则怎能对得起浩荡皇恩,对得起先辈前贤。 楚府大厅,楚月馨的父亲楚绍瀚,母亲柳文芸端坐主位,二娘王清婉,三娘钱秋雁则居右,楚月馨在左侧陪坐。 但见柳文芸雍容华贵,虽然四十有余,脸上微现皱纹,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大美人;二娘王清婉则娇小温婉,典型的江南女子;三娘钱秋雁艳丽,干练。 楚家虽生有三个儿子,可只有一个女儿,加上楚月馨长的美丽无双,乖巧懂事,全家无不把她当成宝贝一般,前些年为了婚约一事全家绞尽脑汁,好不容易解除了婚约,可现在风口一转,全家都有点措手不及。 “如今看来秦飞怕是有通天之才了,老夫真干了一件蠢事啊!” 饶是楚绍瀚历经风雨处变不惊,此时也是一脸懊恼的开口道,“如今两家悔婚怕是藏不住了,都怪老夫有眼无珠呀!” “老爷只怕言过其实了吧,这苏州府这么多有名的才子也没见谁得老爷如此评价。” 钱秋燕毕竟是商贾家世出生,虽也知书识礼但毕竟对于诗词所涉不深,不服辩道。 “你妇人懂什么,就这三首词来讲,不要说三首,即使写出一首来也足以流芳百世,况且是三首齐出,还是临场急性之作,苏州城谁可敌之?加上书法,心算此子之才就整个大夏也无人能出其右。”楚绍瀚喝道。 “那老爷您说现在我们怎么办?”二娘性子柔弱,轻声的问道。 楚绍瀚还没有从秦飞给予他的心理打击中回过神来,没有理会楚月馨二娘的问话。 三娘做事干练,直接开口道: “干脆我们去寻秦飞恢复婚约?” “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此下策。”楚绍瀚断然道,“以如今来看,秦飞是一个骨子里有些傲气的人,万一直接拒绝,我们如何自处?” “要不我们写信问问二叔或骏熙,骏杰,说不得他们有办法也不一定。”楚月馨母亲开口道。 “不可,二弟那里就算了,现在这事不宜牵涉过多,骏熙,骏杰那里倒是可以问问,只怕他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继而朝楚月馨柔声问道:“女儿呀,听说你把王鹏调去暗中护卫秦飞,又让下人去秦飞书摊写信,下棋了,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管怎样为父都会支持你的。” “女儿哪有什么想法呀!您们不要乱猜。”楚月馨羞红着脸道:“您们就不要管了,女儿自有主张。” 楚绍瀚看了几位夫人一眼,哈哈大笑道: “好,好,我们不管了,但你自己要把握好哟,不要被别人给抢先抢走了。” “娘,您看父亲打趣人家也不管管。”楚月馨玉脸更红了,朝母亲娇声道。 继而又道:“父亲,几位娘亲女儿有点事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也不理几位长辈就急急的离去。 第十三章 黑眼圈 不提苏州府各方反应,秦飞今天早早就回去了,刚走到家的路口前,就便见唐磊站在屋前的围栏边张望,便走过去开口问道: “唐磊你怎么找来了呀,大娘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公子担心,我母亲经过这几天的服药和调养病好多了,她还说要我谢谢您呢。” 唐磊一挠大大的脑袋,憨厚的说道: “小的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寻了过来,看看秦公子您有什么事我帮得上忙的,如有事就尽管吩咐小的好了。” 秦飞把唐磊带进屋里,两人再次攀谈起来。 原来唐磊也住在石湖附近,隔秦飞这儿也就四五里路的样子,父亲是一名边军,曾在大同府戊边,在唐磊十岁时遇到瓦刺来犯,他父亲作战英勇不幸牺牲,留下两母子相依为命。 唐磊只读了几年书,在十一岁就辍学回家帮助母亲务农,以砍材,种菜为生,其中回春堂就是唐磊其中的一个固定客户,十多年下来也就和回春堂混熟了,才有了上次欠回春堂药钱的事。 唐磊书虽然书没有读了,但也没有把幼时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所学的刀剑枪棒落下,也经常练习父亲早年寻到的一本刀谱,习得一身不俗的武艺,加上身材高大魁梧,力大无穷,对付十几个地痞流氓不在话下。 秦飞一听不由得心里一痒,对唐磊说道: “我正无聊呢,来来来,我们练练。” 唐磊大惊,道:“小的粗手粗脚不知轻重,怎敢同公子动手动脚,要是伤了公子,母亲大人还不打死小的。” “无妨,你少用点力就好。”说着就摆开架势来。 唐磊无奈,只好同秦飞较量起来,只见两人拳脚你来我往,左右翻滚,上下腾挪折腾了近半个时辰,秦飞累得气喘嘘嘘,唐磊倒像没事的一样。 秦飞虽然是特种兵王出身,可这副身体毕竟没有原来的体质,有些招式想到了也做不出,才处处受制,秦飞也不气馁,这才锻炼十来天而已,不过唐磊却像看妖怪一样看着秦飞。 “公子,您好厉害,您怎么会这么多简单直接而又有效的招式,有好多小的连见都没有见过。” 秦飞叹了叹气,“不行呀,活动一会就累得慌,倒是你拳脚还真不错。” “哪里,小的只是知道直来直去,重手重脚的乱打一通而已。”唐磊有些谦虚。 经过两次的交往,秦飞感觉唐磊这人不错,憨厚,重义气,有孝心,值得帮组扶持,此时虽然不敌,但秦飞脑子里还是有些武学常识和一些近身搏击的秘籍的,停下来后秦飞便给唐磊纠正了几处不足,更把后世一些军体拳和格斗术教给唐磊,惹得唐磊心花怒放感激不尽。 唐磊也不藏私把父亲所留刀法教与秦飞,秦飞也不怕技多压身,用一根短棍作刀练习起来,慢慢练熟了后才体会到这刀法还真不错,甚至有点高绝,不由得大喜,遇到稍有不理解的就向唐磊询问,两人毫无保留的相互交流,直到天黑唐磊才悻悻而去。 大夏都城南京,乾清宫御书房内,锦衣卫指挥使温炳跪着捧起冯彦辉上奏的情报对皇帝赵烨道: “启奏圣上,今臣收到苏州锦衣卫千户所一件密报,感觉极为有趣,特带来给圣上御览。” “呈上来吧。” 赵烨懒洋洋的开口道。 此时看赵烨也就五十来岁,模样倒也有几分俊朗,几丝威严,只是身体有些病弱。 温炳把密报递了上去,赵烨看完目光停留在《七星聚会》上良久,略带兴奋的开口道: “快取一副象棋来。” 棋来,赵烨便摆起《七星聚会》开局沉思起来,接着动手走了几步,抬眼道: “温爱卿,来,陪朕走走。” 温炳虽然也好对弈,但仍惶恐道: “微臣岂敢和圣上对弈。” “无妨,叫你来你来便是,啰嗦个啥。” 温炳应了一声,“微臣遵旨!” 君臣便在棋盘上厮杀起来,足足一个时辰后赵烨依然无法参透其中妙处,起身道: “这秦飞真是一个妙人啊,今天到此为止吧,朕也累了,你去吧!” 温炳起身躬身离开。 赵烨转身朝随身太监王诚吩咐道: “拟旨:苏州知府段恒牧守苏州府,格尽职守,兢兢业业,苏州府文昌棋盛,教化有功,此乃兴国之兆,特赐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第二日早朝,处理完朝事,赵烨顶着两个微黑的眼圈对殿下大臣们道: “昨日朕得到一局残局曰《七星聚会》,冥思了半宿不得解,诸位爱卿也拿去参详参详吧。” 诸位大臣不明就里,齐声应道: “臣等遵旨!” 群臣里好弈者众,得到棋谱大悦,也不理他人径直回家研究了。 第三日早朝,赵烨只见近半大臣也微黑着眼圈,一副未睡醒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道: “怎么样,诸位爱卿,这《七星聚会》如何,可有人解开?” 殿下众位大臣面现愧色,齐声道。 “臣等愚钝,不曾解开此局。此后回家定会再仔细推敲推敲。” 原来不少大臣一忙完手中政事,便急急的回到家中推敲起来,一来是皇上布置下的差事,万一明天皇上问起不好回话,二来这棋谱确实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一不小心就熬夜了。 几日后,《七星聚会》风靡南京城,大臣府中,棋社,街上茶舍都有人在演练此局,只不过都没人能正确破解此局。 甚至还有赌坊开出赌局赌《七星聚会》会在几日内被破解。 ———————————————————————————————————————————————— 苏州府衙,知府段恒不明所以的迎接完圣旨,小声向颁旨小太监问道: “公公,您可知所谓何事得让老夫沐浴圣恩?” 随后吩咐管家递了二十两黄金给小太监。 小太监接过黄金在手里掂了掂开口道。 “小的也不敢乱猜圣恩,不过,估计是皇上得大人治下一书生棋谱龙颜大悦。” “什么?居然是棋谱?公公可知是什么人御呈圣上的?”段恒大惊。 小太监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送走颁旨小太监,段恒不由得懊恼起来,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七星聚会》送至御前,让别人抢得先机,虽然自己也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奖励,但哪能同自己亲自进献棋谱来的实惠,这也是一个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呀,难道自己做官这些年都白做了吗? 遂转身朝管家问道: “不知这秦飞情况如何?”。 管家道:“大人您整日忙于政事有所不知,秦飞这几天可是苏州的风云人物,前两天又做了两首足可传世之作。” “秦飞家世可清白,人品如何?”段恒又询问道。 管家接道:“秦飞家世倒是清白,前年过了县试府试,因侍奉病重母亲耽搁了去年院试,又因母亲离世家境贫寒,才在街上摆摊为生。” 管家再接口道:“如今秦飞已直达圣心,大人也因此获得嘉奖,大人怕是应该有所表示了。” “说得不错,有空是得该去提点提点一下他了。”段恒沉吟道。 第十四章 劝考 因为顾横波重金求词,而且这两首词也确实惊艳,使得秦飞名声大振,前来写信的人比前几日大幅增加,无事围观的也来了不少,而且多以女性为主,不过她们究竟是来写信呢,还是来看秦飞这个帅哥呢就不得而知了。 当孙逸楷来到秦飞摊前一看也是一惊,但只见一条长桌前一边排起了一条三十人的长龙,秩序井然,另一边围了一大堆人乱哄哄的吵闹一片,仆从拨开众人,孙逸楷来到秦飞桌前一拍长桌,大怒道: “秦飞,我辈文人,岂可行此下贱之事!” 因为孙逸楷的一拍,秦飞写信的毛笔一顿,在纸上摁了一个大大的黑疤。 秦飞抬起头只见一五十来岁儒者模样的老人满脸怒色的站在书摊前大骂,秦飞暗自腹诽,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遂开口道: “小生秦飞,不知哪里得罪了老先生。” “你倒没得罪老夫,只是你枉自苦读诗书,难道只能行此下贱之事而白白断送前尘,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蒙学之时在孔圣人画像前立下的宏愿吗?读书人自当苦读圣贤书,敢为天下先,奋发蹈厉,以报效国家和朝廷,解万民之疾苦为己任,岂能混迹于市井之中泯然众人尔。” 孙逸楷义正言辞说了一大通,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呢妈的,这是喊我回家读书啊!吓了我一跳,秦飞苦笑了一下道: “老先生有所不知,小生家贫如洗,连生计都困难,哪有闲钱去读书,哪有时间去读书啊!” “你怎能知难而退,没钱怎么就不能读书了,你的家境老夫也知道一些,这样吧你且回去自己温习功课,遇到不解之处寻到老夫处,老夫可为你指点一二。”说完递了一张名刺给秦飞。 秦飞一脸茫然,这是要自己拜师的意思啊,只是不知这人是谁,口气倒也不小,但心里也确实不想科考,推辞道: “小生何德何能蒙老先生青睐,只是前不久小生头部意外受了点伤诗书都忘记了不少,如何能通过考试?”。 孙逸楷脸色稍霁,道:“你没有尝试过,安知不行,读书人岂能计较一时之得失。” “嗯,小生受教了,回去定当勤学苦读,不负所望。”秦飞不远过多纠缠于此,敷衍道。 “希望你言出必行,告辞了!” 秦飞松了一口气道:“老先生慢走,哎,老先生你的名刺忘带走了。” 孙逸楷反手一挥,不说话继续径直前去。 孙逸楷刚走不久,只见几个衙役拱卫着一位年过半百老者朝秦飞书摊而来,这老者秦飞倒是依稀记得,上次府试知府训话时见过一面,此人正是知府段恒,等衙役驱散人群,段恒在秦飞面前一坐道: “秦飞是吧?” “小生正是秦飞,不知知府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秦飞站起身躬身道。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随后段恒又朝桌上一指道:“听说这《七星聚会》很是玄妙,是你自己推敲出来的吧,来,本官也来试两手。” “秦飞啊,院试准备得如何了?”段恒也是知道秦飞情况的,一面下棋一面故意问道。 “不敢欺瞒大人小生这次确实准备欠佳。”心道不会又是来劝考的吧,怎么个情况,居然让堂堂一府之尊来督促一个小小的童生应考?这不科学呀! 段恒见秦飞面现疑色,直接开口道:“不瞒你说,本官来此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这《七星聚会》已然上达天听,天子甚喜,还特意嘉奖本官教化有功,只怕你这次院试跑不掉了,否则本官怕是要落个遗失贤才的罪名了!” 秦飞暗忖,糟了!怎么弄到皇帝老儿那里去了?看来这次院试怕是真跑不掉了,自己院试居然和知府官运连在一起,只怕自己不去也会被知府绑了去的,这都什么事啊!于是谨慎道: “府尊大人,小生荒废学业已有多时,现在怕是力有不逮呀,就怕到时名落孙山徒增笑柄。” “秦飞呀,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之才断不会铩羽而归。” 段恒悄声道:“虽然你确实中断了一时的学业,但也无妨,我会同学政孙大人通融通融,只要考得不是太差中个秀才问题不大。” 事已至此,秦飞也不推脱了,拱手道:“小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府尊大人所望。” 段恒又考校了一阵子,临走时递给秦飞一本手书笔记道:“此乃本官考中进士时的制文及最近几年的一些读书心得,你拿去好生看看吧!” 然后,拍了拍秦飞肩头,挂着一副我看好你哟的表情扬长而去。 读书笔记,秦飞知道古人对于读书笔记或者心得那是相当看重的,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心血,一则古代文人都有一些敝帚自珍的坏习惯,非亲人,师徒不会相赠的,哪像后世网络上你要什么都有,一搜就ok了,现在段恒拿出读书笔记来,说明他对自己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也很看重自己。 秦飞暗自寻思,自己前世可算得上考试机器,过目不忘,但科举考试还真的没有实战过,特别是时文也就是八股文,一想到那种固定的格式,固定的语调不由得一阵头疼。 所幸现在自己前身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虽然前身八股文不是特别厉害,但也是不错的,毕竟十几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 况且自己在后世读少年科技大学时也读过一些史上状元进士的文章,至今依然记得不少,这才是自己最大的优势,老子写不好难道抄也抄不好?错了,不是抄是借鉴。想到此,秦飞不禁腹黑的一笑,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秦飞也了解到,大夏朝的科考其实与大明朝非常相似,其基本流程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六个等级,也就是说如果你要考取一个进士的话,至少要过六个关卡。 其中县试,府试,院试这三次总称童试或称小考,在几次关卡当中也是较为为容易的,考生一般不限年龄,只要你读书识字五六岁也可参加,其中通过者称之为‘秀才’或者‘生员’。 秀才也是以三等分,成绩最好的称为禀膳生员,简称‘禀生’,由官府按月发给粮食或者银钱;次一等的则称为增广生员,简称‘增生’,不提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第三等则是附学生员,简称‘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也就是说因为秦飞已经过了县试,府试,只要过了院试就能成为‘秀才’,成为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官府是要发放补助的。 而乡试则是每三年一次,在各省省城(大夏京城直隶区域则在京城)举行,凡本省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科、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庆典加科为恩科,考试日期一般都在八月里举行。因为乡试多在八月举行,故又称为秋试、秋闱。其中考取的叫‘举人’,取得参加中央一级的会试的资格。第一名叫解元,二至十叫亚元。 会试就是集中全国举人会同考试之意。参加的人是举人,在乡试后第二年的春天,一般都在三月中旬左右,所以又称“春闱”或“礼闱”,乡试后第二年全国各地举人汇集京师应会试,会试由礼部主持,考试内容与乡试大抵相同,考中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举人取得“贡士”资格后,方可参加殿试。 殿试是科举制度最高级别的考试,又称:御试、廷试。殿试试题由内阁预拟各种题型多题,然后上呈请皇帝选定。有时由钦定的官预拟后径送皇帝圈定或由皇帝直接拟题。 殿试题一开始是策问,后来改为诗赋,到大夏时,主要仍是策问,一般多以当年或者最近几年大夏及周边发生的大事为主,涉及民生,政治,外交等多个方面,主要考校学子对于国家大事的见解,以此来衡量学子是否有做官员的能力。 殿试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的称号,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合称“三甲鼎”;二甲则为第四至二十名,赐“进士出身”的称号;三甲为第二十一名至榜尾,赐“同进士出身”称号。 秦飞想了想,自己最多这次考了做个秀才就差不多了,拿点国家补助也不错,不过这点需要争取一下,而且地位也不错,见官不下跪,惹上官司官府也不能随便对秀才用刑,这点可以有。 再者中了秀才就跨入了士的行列,可以免交税赋免服徭役,这点更必须有,自己以后做个富家翁还能免除一些税赋多舒服,以前这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秦飞一想到自己头戴方巾的风流模样,年轻女子一遇见自己,就开口叫声‘相公’时,不由得轻声偷笑起来,一脸贱相。 第十五章 帮忙 “秦公子,您在笑什么?”一个柔媚的女声在秦飞耳边响起。 秦飞腾的一下惊醒过来,只见先散开的人群又重新围拢了过来,继续先前的事情,口中对知府的到来议论纷纷。 这时,秦飞只见一个蜂腰翘臀,波涛汹涌的身着白衣蒙面女子站在桌前,虽然看不见脸,但那一双媚到骨子里的眼睛依然让人迷醉的无法自拔,饶是秦飞前世见过太多美女,也心里不由得一震,好一个绝世妖娆,祸国殃民的女人,那些在后世一心只想裸露身体赚眼球,博名声傍富豪的女人估计连眼前女子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秦飞很快镇定下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摸鼻子幸好没有流鼻血,一脸尴尬道: “美女,你认识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咯咯咯!”顾横波笑的花枝乱颤,心道这秦飞真的与众不同,平时一般人见到自己都故作君子状,小心翼翼的深怕为自己所不喜,这秦飞倒好一点也不做作,直接流口水,叫美女,不由得娇笑道: “奴家顾横波,特此来感谢公子给我写了两首好词。” 看着眼前的汹涌波涛,秦飞双眼一花,心道,尼玛的真是要命的呀!不过口中还是客气道: “只此小事,美女不必挂在心上,你不也是给了银两的嘛,咱们谁跟谁呀!”。 顾横波见秦飞一口自来熟样子不禁不由得一阵无语,旁人也心道秦公子脸皮还真不薄呀,你先前还不认识人家呢! “美女,你还写词不?诗也可以。” 随即秦飞又骚包的道:“要不你把我包了,不,不是包,是征用,让我成为你的御用词人怎么样?” 顾横波一愣,哑然失笑道: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只是怕我请不起啊!公子怀绝世之才就甘愿如此践踏自己的才华?” 秦飞满脸正色道:“美女,你这就不懂了,诗词能当饭吃?才华能当饭吃?诗词能在沙漠里换一口水,在乱世换一口粮食,不能吧,现在我不管是给你写词,还是摆摊也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然后也是活下去,最后是很好的活下去',唉说多了你也不懂!” 秦飞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在非洲任务完成时被追杀的日子,整整十天没有食物和水,不管是沙虫,沙蛇,一颗小草,一滴雨露真是见啥吃啥,逮谁吃谁,即使这样走出沙漠时六个伙伴只剩两个了,秦飞一脸缅怀。 而到这里,自己也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诗词又是什么鬼秦飞还真不知道。 顾横波心里不由得一颤,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看着秦飞孤寂的神色,不由自主想靠近秦飞,了解秦飞。 经过几天的观察,这秦飞还真不错,人长得俊不说,关键是性子开朗不迂腐,没有一般学子的冲天酸气,还特有爱心,一遇见乞丐或者遇见需要帮助的人,都会不遗余力的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顾横波整理了一下心情,试着开口问道: “奴家反正也是闲着无事,要不奴家帮公子写信?” “顾大家,你要干什么,不会要我很高的酬劳吧?”秦飞一脸警惕道。 “公子说笑了,纯属友情援助,咱们谁跟谁呀!”顾横波学着秦飞的语气道。 秦飞嘿嘿一笑,也不推辞,让过凳子让顾横波坐下写信,毕竟这些天自己写信都写得有些魔怔了,手酸腰疼不说,光听哪些不识字的大爷,大妈述说家况和琐事都听得耳朵快起茧了,而且美女的要求傻子才会拒绝。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高瘦小生,只是长得有些俊俏的不像话,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只是脸色稍微有点灰暗,右脸有几个小斑,稍显瑕疵,秦飞一看恍然觉得这该是一个女子,但胸部也不明显啊,领口也有点高看不见喉结,也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高瘦小生看了一眼写信的顾横波对秦飞开口道:“秦公子,小生姓王单名一个晨字,在家中也闲着无事,对秦公子的七星残谱很是感兴趣,又找不到人研习,特来公子处想代公子对弈可好?” “这可不行,输了你赔啊!”秦飞一脸心疼拒绝道。 老子一局才赢五文钱,万一你来下一不小心输了,老子要下五百局才能赚回损失,这种赔本的生意秦飞自是万万不肯做的。 “输了当然是我赔了,再不济还有公子你在一边嘛!”王晨满脸无所谓道。 “那好吧,你可要量力而行哈,不要逞强。” 秦飞也落得轻松,去对门包子铺徐姓大婶那里借了一张凳子让王晨坐下下棋,就这样,王晨和顾横波一人坐一边各自对付这前面的人,秦飞看了一眼王晨的对局,嗯,还不错,也算中规中矩的有点功力,便放下心来到四周去活动活动了下筋骨,顺着河岸石梯下到河里洗了一下手,就听王晨脆生高叫道:“秦公子快来,这步我不会下了。” 秦飞弯着腰搅着水道:“你先走了什么?” “车一进七。”王晨应道。 秦飞又道:“他走了什么?” “车一进五。” 秦飞在道:“现在你走车三平四。” 一会就听王晨兴奋的叫道:“哦,我们赢了!秦飞,你好厉害!” 秦飞一想这样也不是个事,于是起身回去站在王晨边上看着他下,忽然一股好闻的特别幽香传入鼻中,当是以为大夏有些男子也有用香粉什么的,也不是太计较,他人个人喜好问题,况且王晨的模样也让人生不出恶感来,再仔细一看不对,那小巧的耳垂有耳洞,很明显这王晨是个女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女扮男装,口中也不点破。 顾横波看了一眼王晨,娇声道:“公子你来帮我研一下磨,我继续写。” 秦飞应声而去,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来,女人真她妈费心。 而后王晨和顾横波两人相互使唤着秦飞,一直到了响午时分,秦飞肚子也有些饿了对众人告罪了一声叫他们下午再来。 看着有些辛苦的两人道:“要不我请你们吃个午饭,表示感谢!” “好啊!”两人齐声道。 继而又相互一指对方道: “我不和她一起吃!” 秦飞双手一摊,暗道这女人呀还真是天然的天敌,只好无奈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各吃各的?” 两人顿时不干了,服软道:“那就一起吧!” 第十六章 癞蛤蟆 于是三人沿着街道去寻找酒馆,但见秦飞高大英俊,器宇不凡,脸上挂着坚毅的面容,经过最近的锻炼和合理的饮食,以前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此时的秦飞很是赖看. 顾横波花容月貌,明艳不可方物;王晨虽着男装,但也静若处子,仪表不凡。三人走在一起很是亮眼,惹得众人纷纷扭头观看。 三人找了一间静雅的酒楼寻了一个包间,王晨急忙点了几个菜并递给小二一锭银子道: “小二,你快点去把菜端上来吧。” 秦飞急忙推辞道:“怎么能让王兄弟破费了,你们帮了我一上午,理应我请你们,此事万万不可!” “怎么,瞧不起小弟了不是,虽然我帮了你,但我也过了手瘾,解了馋,我俩今天一见如故就让我做一回东吧!”王晨拒绝道。 两人推辞了一阵,秦飞也不好过多纠缠,开口笑道:“好吧,今天就让你请,下次为兄再请回来!” 两人说定了,顾横波开口道:“我不会吃白食的,我也要请。” 秦飞哈哈一笑,“好好好,我们就相互多请几次,把这苏州城的大小酒馆饭馆都吃它个遍。” 王晨仿佛是知道秦飞没什么钱,调笑道,“秦公子,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秦飞讪讪一笑,“有有有,为兄这不是每天都在赚钱呗。” 顾横波闻言媚眼一笑,转脸朝秦飞问道:“公子,你好厉害,能背着下棋,可以教教我不?” 看着秦飞一脸无所谓,王晨也来了兴趣问道:“秦大哥你棋艺究竟有多厉害?你还有什么本事?” 秦飞一指房顶,夸张的说道:“有这么高吧,蒙目能赢全苏州府吧。” ‘切’,王晨和顾横波以为秦飞在吹牛,不以为然。 片刻后小二端来酒菜,关上门退了下去,房间顿时净了下来,满桌饭菜香气逼人,这还是秦飞来到大夏第一次上馆子,不禁食欲大动。 秦飞随手举起筷子看着顾横波,心道;看你不解面纱怎么吃饭? 顾横波心里很亲近秦飞,也不故作矫情,缓慢的解开了面纱。 顿时,秦飞眼前一亮,满室生春,只见顾横波长得如花似玉,国色天香,配上一双妩媚的眼睛,真是叫一个祸国殃民,秦飞再次一惊,心里不禁有些暗自后悔当时悔婚的举动,这顾横波长得如此美艳那同为江南三大美女的楚月馨还不美得冒泡,失策啊。 就在秦飞口水快要流出来时被旁边的王晨一拍,道: “看什么看,快吃饭!”心中却不以为然,哼,早知道就不易容直接出来了,让顾横波这骚蹄子给抢了风头,不过也只是想想,自己有苦衷啊! 秦飞回过神来拿起筷子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说道: “这菜真好看!哦,不,这菜真香,来来来,快些吃!”惹得两人一阵白眼。 王晨夹了一块鱼放在秦飞碗里道:“秦大哥尝尝这鱼好吃。” “公子这菜挺香的,快尝尝。” 顾横波不甘示弱的眉开眼笑道。 就这样两人都争相给秦飞夹菜,一顿饭下来,秦飞估计把一桌菜吃了一大半,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两位了,我下午还要回去摆摊,就此别过。” 两人嚷嚷起非要继续帮秦飞,秦飞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于是三人继续往回走去。 三人重新来到书摊前见已有人在等待了,于是也不多说摆好笔墨纸砚和象棋就开始了,不过依然是王晨下棋,顾横波写信。 忙了一阵,只见前方五六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书生穿着,倒也有几分英俊,只是脸上有些阴鸷增添了一份不和谐的感觉,后面几个俱是书生打扮,前面那人秦飞模糊的记得就是前不久打伤自己的戴姓书生,秦飞心道这次怕是真的来找茬的了,不过秦飞也不是怕事的人,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时众人知道此人是戴同知戴坤大人的公子,看这架势估计是来找秦飞麻烦的,于是纷纷让了开来。 顾横波怕秦飞有冲动之举,悄声在秦飞耳边道:“这人是苏州府同知戴珅的公子戴远振,此人为人阴狠,有几分才华,公子要小心。” “哟,秦飞,伤好了,在这摆起摊来了。” 戴远振带着几分嘲笑道。 另一人亦是接口道:“不会是被楚家赶了出来吧?秦飞你真是异想天开也不撒把尿照照自己,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哈哈哈,癞蛤蟆!哈哈哈......。”几人哄堂大笑。 顾横波也是满脸好奇,转头望向秦飞,王晨则心里忐忑不安的望着秦飞,生怕秦飞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秦飞知道这种人你越不开心他们就越开心,于是一脸淡然的道: “戴公子是吧,秦某伤早就好了,谢谢你的板砖把我敲醒了。” 说起板砖自己还真的谢谢这戴远振,如果不是他这一下说不定自己早就魂飞魄散了,哪有现在的自己,随即再道:“摆摊不过是秦某不想依附他人自食其力罢了,至于楚家,我们两家乃世交,有什么事情也用不着旁人来管。” 王晨不禁松了一口大气,看着秦飞感觉越发的顺眼,怎么看怎么舒服。 戴远振心里不禁为之一结,这不科学啊!没有看见秦飞恼羞成怒很是失望,又看来一眼顾横波,讥讽道: “秦飞你在这里摆摊居然还有顾大家相陪,还真是幸福啊,不过不知等会本公子把棋摊给你收了你会怎么哭。” 说完径直在凳子上坐下,故作潇洒道:“来,赔本公子走走,看我怎么破了你的残局。” 秦飞开口道:“现在秦某已经不自己动手了,都是由王兄弟帮我下,如果戴公子非要找秦某下,那就五两银子一局,怎么样?” 戴远振估计在私下也推敲演练过不少,自以为找到的七星的破解之法,不以为意道:“好,五两银子一局本公子就陪你走走。” 秦飞也不多言,坐下就下,戴远振开始十来步倒是正确,又继续走了两步,秦飞逮住漏洞几步就将死了黑棋。 戴远振递过五两银子,再来,一会依然再输了,再来又输了。 三局全输后戴远振站起来道:“不公平,这是你布的棋局,我来下明显你占先机,要来就来全局。” 他身边另外几个人人也开口道:“就是,这哪里有公平可言?对对对要来就来全局。” 几个争先恐后的要和秦飞对弈。 第十七章 蒙目棋 秦飞也不是捏出的泥菩萨,而且前世军人的性格更是杀伐果断,断没有唾沫自干的觉悟,更懂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个道理,对这种明显的上门打脸岂能不予以还击。 况且对于戴远振那次板砖自己,秦飞心里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尼玛的欺负了老子前身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欺负道老子头上来了,尼玛的要去追求楚月馨自己去追求好了,关老子屁事,于是对戴远振几人淡淡的道: “你们几人一起上吧,老规矩五两银子一局。” 戴远振几人互看了一眼见秦飞如此做大,顺口道:“既然秦飞你要找死,我们成全你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二十来岁才子模样的人走出道:“尔等读书人,岂可以众欺寡。” 戴远振边上一人道:“怎么朱佑枫你不在家好好准备今年的秋闱,敢跑来管戴公子做事?就你那臭棋也能在此显摆。” 朱佑枫正色道:“路见不平理当拔刀相助,岂能以不力而退缩。” 秦飞朝朱佑枫拱手一礼道:“朱兄好意,秦某谢过了,这等小事我还应付得下。” 然后对满脸担忧的王晨和顾横波坏小声笑道:“不过是一群小丑而,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等会我们分赃,嘿嘿!” 随即又请过一位大叔去再买了五副象棋回来。 不多时棋就买来了,众人又搬了两张桌子并排在一起,秦飞摆好六副象棋对王晨和顾横波道:“来你们来执棋。” 两人一呆,担忧道:“我们到不怕,可万一输了毁了公子的名声就不好了。” “无妨,棋还是我下,你俩只是帮我走棋,王兄弟就走一二三局,顾美女走四五六局。” 说完端了一张凳子背向棋局面朝河面再道:“开始吧,我盲棋一人对你们六个。” 这时,围观看热闹的人更加多了起来,众人都想见识一下从未见过的盲目对弈,戴远振等人则有苦难言,即使胜了秦飞嘛也怕是要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声,如果真的铩羽而归,那他们几人估计在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出街了。 这苏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种趣事只怕不用等第二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但此时戴远振几人也是骑虎难下,看着秦飞如此的自信,他们几人心里有点发憷,可直接认输调头走人是万万不能的,这又不包输不赢,万一真能赢几盘也不至于颜面尽失,因此也就不再多言,分别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下棋。 “第一局炮二平五。”王晨道。 秦飞随口应道:“马八进七。” “第五局炮二平六。”顾横波也道。 秦飞应道:“马八进七。” ......。 戴远振六人也是有点心机,六盘棋的开局都不相同,这样的话秦飞就要多用一些心思了,而秦飞对此伎俩不置可否。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飞一声‘马四进三打将’第二盘棋对面推子认负。 对第五盘棋秦飞道:‘帅五平四’‘车四进三打将’再落一局。 又过了一会,第一盘,第四盘秦飞相继获胜,只有第三盘的戴远振和第六盘的另一个书生依然在苦苦坚持,棋面分别是戴远振:马,炮,双相,单士,两兵,秦飞:车,马,炮,单仕相,双兵;另一个书生则是:车,炮,单兵,双相,单士,秦飞则是:双车,三兵,仕相全。 这两盘都是必赢不输的棋,又走了十几步,戴远振和书生相继告负,惹得王晨,顾横波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围观之人也是纷纷大赞秦飞棋艺无双,呢吗的,太逆天了,盲棋一对六是什么概念,他们以前可是想都没敢想,这秦飞怎么做到的? 秦飞一脸淡然,这算得了什么,记得在后世有一个柳姓象棋大师曾经下过一对三十二的盲目棋,并且还取得二十九胜三和的逆天战绩,但这也不是说一般人能做到的,行棋者必须具有超强的记忆能力和对于象棋局势敏锐的判断能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就是以秦飞妖孽般的记忆力也不过最多下十六人而已,再多就有点够呛了。 这时,在众人赞叹声中,戴远振脸如死灰,但口中仍不服气道:“象棋乃小道而,秦飞你有本事我们在院试一较高下。”说完转身扭头就走。 秦飞也不退缩,高声应道:“随时奉陪。” 秦飞看着欢天喜地,欣喜若狂的王晨和顾横波也是一脸笑意,分别递过十五两银子道:“谢谢二位,来,我们分赃。” 两人自是不肯要,今天的经历给了她们的天大的惊喜和不同以往的人生感受,银子嘛还真不算个事。 到了下午收摊时,秦飞想既然院试要参加,今天又和戴远振下了挑战书的样子,自己还是要回去准备一下的,于是就和王晨,顾横波讲了准备上午摆摊,下午和晚上温习一下功课,两人点头称是。 三人各自道了分别,王晨居然和秦飞可以顺路,顾横波自是回到了翡翠楼。 秦飞和王晨边走边聊,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前,王晨笑着对秦飞说道:“秦大哥,小弟到了,今天太高兴了谢谢你,明天我还来哈。” 然后进得院内,两个小丫鬟迎了上来,这不是忆雨,忆雪是谁,原来楚月馨的自有主张就是接近秦飞,了解秦飞,到时机成熟再表露身份,家里三娘本是商贾世家,懂得一些易容术,楚月馨无事就学了一些,倒是有模有样,不过她不知道秦飞早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只是不知道她是谁而已。 这所别致的小院也是楚家的产业,平时没有什么人住,只留有几个下人在次打理,楚月馨就带了两个小丫鬟搬出来住下,以防同秦飞交往时穿帮。 楚月馨虽说是柳文芸所生,但却和三娘钱秋雁极为亲近,钱秋雁本身没有子女,对楚月馨更是喜爱非常,因为商贾出身的缘故诗书知道不多,但其对一些江湖轶事,商场搏杀却如数家珍。 楚月馨平时在习完女红诗词之余,也就围在钱秋雁膝下听她讲这些趣事,所以楚月馨外表看似清丽,纯美,可骨子里却是果断干练,也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娇柔和软弱。 她从秦飞解除婚约一事中,猛然发现事情与预想的不一样,秦飞也不是大家认知里的那个人时,便毅然否定了自己以前的种种设想,希望通过近距离的接近秦飞好好的观察一下他,然后进可攻退可守皆可随性而为。 但通过这几天接触看来,这秦飞在俊美温和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颗狂傲的内心,这点恰恰是一直看不惯书呆子的楚月馨所喜欢的,这还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吗?没想到十年不见他竟然变得如此睿智洒脱,这就是自己的前未婚夫婿? 楚月馨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漆黑的窗外久久不语。 第十八章 独处 秦飞回到家中,把四书五经统统找出来,再结合段恒的笔记也一块细致的学习起来,还不得不说,前身那脑海的所学的经书,古章也慢慢记起了,加上秦飞过目不忘的天赋,学习进度神速,再试做了两篇八股文才上床睡觉。 对于摆摊秦飞倒认为没有中断的必要,现在也不是想要摆摊赚钱了,吃穿也不是很愁,算上顾横波的一百两,昨天赢的四十五两合计秦飞也有一百五十两银子有多,不差小钱,至于买房子买地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 继续摆摊嘛,一则可以和王晨,顾横波一起交往,美女诱惑是秦飞所不能拒绝的,富家翁也一直是秦飞来到这世上的梦想,三妻四妾是必须的,想想现在这具身体还是处男秦飞就有点郁闷,但也不愿意随便去青楼找一个烂大街的地摊货就把自己的处给开了,所以秦飞来到这里还真没有去过青楼。二则秦飞去摆摊的路上一般都是跑去跑回的,也权当是一种锻炼,更不想一天都在家里读死书。 次日,秦飞来到摆摊的地方就见王晨站在那里张望,秦飞急忙笑着迎了上去道: “王兄弟,你怎么这么早啊?” “也没多早,我也才来不久。”说着就同秦飞一起把摊摆好,然后继续对秦飞建议道:“还是我来写信吧,你下棋,如果我下棋你还要帮我看着,输了银子可不好。” “嗯,这样也好。” 秦飞答应下来,便和王晨开始忙活起来,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时间也过的飞快,到了午时秦飞把摊收了,还了桌椅和王晨一起去吃饭,依然是昨天那家酒楼。 “喝两杯不?” 坐下后秦飞问王晨。 说实在的秦飞来到这里还没有喝过大夏的酒,但也知道大夏的酒的度数不高,喝点也无大碍,便叫小二来了一些,王晨也故作洒脱说要喝点。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王晨喝了两小杯后头有点晕了,脸色红润了些,不再像易了容的青黑脸色,脸的轮廓也不是一般的好看,如果没有几个雀斑,再换成女装应该是个大美女,看得秦飞心里一阵悸动,调笑道: “王兄弟我们才交往两天你就对我如此放心,不怕我等你喝醉了把你给卖了呀?”。 “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秦大哥您如此人物怎会行此下作之事,我相信秦大哥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王晨有些醉意的抿嘴一笑道。 秦飞不禁有些感动,这王晨性子文静,知书识礼,很对秦飞胃口,借着酒意满脸笑意的道: “好,就凭王兄弟你这句话,我秦飞今生绝不负你。” 看着秦飞英俊而认真的笑脸,王晨有些动情,心里后悔之情更甚,要是一直像这样两人一起吃饭那该多好啊,看着这几天顾横波对秦飞的态度很是暧昧,心里更是懊恼,又怕秦飞对悔婚心存怨恨,于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秦大哥你多大了呀,有没有家室?” 秦飞一愣,苦笑道:“今年快十九了,本来有个未婚妻但给我卖了。” 王晨暗笑道:“卖了呀,怎么卖的?” 看见王晨好奇宝宝的样子,秦飞有点为难,但内心也不好说顾家什么,虽然顾家有悔婚意图,可也是自己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况且两家还是世交,婚约没有了人情还是在的,在外随便乱说对楚家妹妹名声也不好,只是随口道: “未婚妻家嫌我人傻钱少呗!” 王晨心虚的小声问道:“秦大哥你就不恨你未婚妻和她家人?” “恨倒是谈不上,祖辈结下的交情,也几十年了,即使不能成为夫妻也不至于当成仇人,也许是我真配不上人家姑娘的,他们家也是为了自己女儿幸福着想的,人之常情嘛都可以理解,只是听说那姑娘长得很漂亮的,有点遗憾。”秦飞淡淡的说道。 “怎么会呢,秦大哥你这么出色,估计是他们不了解你吧!” “不了解?也许是吧!”秦飞淡然道。 王晨感叹秦飞人品真的不错,然后又有点伤感道:“要是我家有妹妹我一定劝她嫁给你。” 秦飞一听差一点就说出,‘就王姑娘你就好了,’又想王晨既然易容前来,肯定也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这还是不要点破为好,不都说朦胧才是美嘛,玩一点小暧昧也蛮有情调的。 于是接口道: “你没有妹妹闺蜜也行啊!” 王晨几岁时,父亲楚绍瀚进京为官全家都搬去京城南京了,这里的楚府只是祖屋只有重大节日或过年偶尔回来一下,其他时间都居住在京城的侍郎府里,要说闺蜜都是一些朝廷重臣或勋贵的女儿,虽然一个个都眼界甚高,但如果以秦飞的人品才华和外貌估计征服起来并不难,可以说现在的秦飞除了家世差点以外其他的能满足女人的一切幻想,但是秦飞把她们征服了那自己怎么办?那还不哭晕在茅厕?于是盈盈一笑道: “你想得美,我才会不出卖闺蜜呢!” “你闺蜜都不能出卖,那怎么能出卖妹妹呢?”秦飞接口道。 王晨开心的像个小狐狸似的笑道:“因为我没有妹妹呀,逗逗你开心而已。” “是这样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秦飞故作遗憾的道。 “呵呵呵。”秦飞的表情惹得王晨呵呵大笑。 秦飞看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王晨也有了四五分酒意,便结了账出门,把王晨送到上次的小院,在王晨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说了声:再见!便离开往回走了。 如此数日,只要秦飞一摆摊,不是王晨来帮忙就是顾横波来帮忙,只不过经过第一次见面后,两人好像有了默契似的再也没有同时出现在秦飞身边了,这也能理解,同性相斥嘛,顾横波久居风尘那种人没有见过,自是知道王晨是女儿身并且很大可能就是楚月馨本人,知道楚月馨和秦飞有婚约,只是不知道婚约的具体情况,而且自己出身低微也不愿同王晨计较太多。 而王晨每次看见顾横波把秦飞勾得口水直流样子心里也不痛快,又苦于自己不能以真面目面对秦飞,所以两人就成了这般模样,秦飞倒是不在乎,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第十九章 贵人求谱 因为绵绵细雨不好摆摊秦飞才中断了好几天,南方嘛,雨水多而且没有多少规律,就这样时间来到四月中旬,秦飞这天下午正在家里看书,温习课业,只听见外面有人叫到: “秦公子在吗?” 秦飞走出房门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精悍汉子站在院子里朝屋里张望,便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 汉子近得身来朝秦飞抱拳一礼轻声道: “本人乃锦衣卫苏州千户所小旗江斌,还请进屋说话。” 秦飞一惊,前世电视,电影把锦衣卫丑化得凶残狠毒,无恶不作,反派的丑恶形象尽显,只是自己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犯上作乱的事情呀,怎么惹来了锦衣卫了!但嘴上依然把江斌客气的请进屋内。 秦飞客气道: “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江斌看着镇定的秦飞,心道这读书人还不错,其他人哪怕是高官一看锦衣卫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也没有不惶恐不安的,连当场昏厥的也有,秦飞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谈虎变色闻风丧胆,嗯的一声,江斌清了清嗓子道: “秦公子,七星聚会是你发明的吧,京中有位贵人想要你破局的棋谱,劳烦你把它写下来我带回去交差。” 秦飞心道结果是这样啊,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既然京中有人要破局棋谱,而又能指使得动锦衣卫的肯定是一大人物,交出棋谱结个善缘也不错,而且七星聚会也不是难得登天的东西,最终也会有人琢磨出来,等别人琢磨出来自己的棋谱就分文不值了,于是干脆道: “请江大人稍等片刻,小生马上写来。” 秦飞研好磨提笔便写,既然是京中贵人要字当然不能像街边写信那样随手,秦飞用欧体楷书认真的写下棋谱,顺便做人做到底把一些容易出现的误着及应对方法也详细写出来交给江斌。 江斌满意的收下棋谱道: “秦公子,我们也知道你最近以此棋局营生,此时交出棋谱也断了你一些财路,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就权当补偿吧。”说完递过一百两银票。 秦飞心道:呢吗,锦衣卫的银子也敢要,不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口中推迟道: “江大人跑这么远的路来到寒舍,小生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银票就当小生孝敬大人的。” 江斌哈哈一笑道: “秦公子真有趣,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有什么麻烦事只管来千户所找我。”接着起身告辞。 原来,七星聚会最近在京城名声大噪,可是一个月下来依然没有人能解开棋局,天子赵烨一直殚精竭虑的斟酌推敲依然不得其解,便想到了当初创下棋局的秦飞。 一日后早晨,锦衣卫指挥使温炳拿着棋谱来到御书房,赵烨接过棋谱在玉案上对照棋谱摆弄起来,结局果然为和棋,且真如棋谱所说双方起始七个棋子,末了双方共计七子,赵烨又反复循谱推敲了一会儿结局依然如此,不禁站起来哈哈大笑道: “妙啊!妙!居然是和棋。” 再仔细一看这字体点画劲挺,笔力凝聚,既欹侧险峻,又严谨工整,欹侧中保持稳健,紧凑中不失疏朗。大夏还没有出现过这种字体,说能开宗立派创楷书之先河也不为过,心中惊异不已。 赵烨一边看一边道: “这秦飞真是个人才啊!好像还是个童生吧!” 温炳赶忙接口道: “圣上圣明,这都是圣上励精图治,治世有方,才出现秦飞这样的稀世奇才。” “说来那秦飞是被元诚悔婚了吧,现在估计怕后悔的要死了。”赵烨哈哈大笑道。 “楚家开始只是表现那种悔婚意图,秦飞倒也硬气主动提出来的。” 温炳又道:“不过又听下面的人说楚家小女时常乔装去帮忙秦飞。” “有意思,有意思!” 赵烨赞道: “此书法非刚毅坚韧之辈不能为之,拿去文华殿太子等人观摩学习吧。” 赵烨又吩咐道: “嗯,看来秦飞是个可造之才,但也不能捧之过急这样反而害了他,先暂且不要泄露秦飞姓名,静观一段时间再说。” 温炳急声应道:“微臣明白。” 同时心里一惊,秦飞这是简在帝心的节奏啊,才十八九岁的少年天才,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温炳不禁有点羡慕起秦飞来,心中暗自盘算到,看来要给苏州千户所打个招呼照看一下了,既然如此何再不给秦飞来个锦上添花。 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一切秦飞自是无从知晓,以秦飞的想法,七星聚会棋谱被人给强行带到了京城,传回苏州也许要十天半月左右,当然即使早一些传回来自己也无所谓,广告上写好了胜者奖励一两银子,关键七星聚会是和棋啊,况且本来就打算进入五月就停止摆摊全力备考的,所以秦飞依然按原来的生活节奏进行着。 这天则是由顾横波来给秦飞书摊帮忙,顾横波依旧打扮的明**人,白纱蒙面,虽然每封信只收了五文钱,但好像比她在翡翠楼赚一百两银子还开心。 秦飞心里老是琢磨不透这女人的怪异想法,你说你一晚多弹两首曲子就够老子摆摊几个月了,你用不了那么多,给老子一点也行啊,当然这只是秦飞无聊时的想法。 当然,秦飞也知道顾横波内心的一些想法,他也不愿让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去更多的送旧迎新,虽然只是唱唱曲弹弹琴,但就怕遇到横的人给那个啥了,那时自己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秦飞也有过帮顾横波赎身的念头,可目前秦飞是真没有钱啊,而且即使是帮顾横波赎了身自己在苏州城还真没有把握顾得她周全。 因此秦飞想既然自己这次几乎是被迫参加院试,那就要好好考一下争取拿下一个秀才,增加一点自己的实力,虽然秀才的实力还太上不了台面,但有总比没有强吧,至于中了秀才后还要不要继续参加乡试现在还没有想那么远,另外知府段恒和学政孙逸楷都对自己有所好感这也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靠不靠谱另说。 想到此秦飞不禁有些羡慕那些穿越前辈们,走到那里都是只要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尽显,什么宰辅,王爷全都轻松搞定,而自己现在却连一个小弟都没有,这差距不是他妈的一般大呀。 第二十章 上青楼 时间就在秦飞胡思乱想中来到了午时,秦飞和顾横波收了摊就去酒楼吃午饭。 吃完饭两人逛了一下苏州城,临别时顾横波戏谑道: “公子,敢不敢随奴家去翡翠楼逛逛?奴家一定给公子找一个清倌儿好好陪陪公子。” 秦飞知道这是顾横波在邀请自己去她那里坐坐,清倌儿就不要想了,估计顾横波也不愿意找其他人来陪自己,也好,反正自己到大夏也有快两月了还没有见识过古代青楼长什么样子,去见识见识一下也不错,不然你一个大夏人居然连青楼没有上过,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想想后世的男人哪个不羡慕古时候这种嫖妓自由,嫖妓显风流的生活,风流才子嘛就是要风流才行,你都不风流那只能算个书呆子而已。 对于青楼,在秦飞心里还是有些猎奇的心思的,当然并不是说他上青楼就得怎么样,他更多的好奇是,此时的青楼是否同自己在后世的影视作品中描绘的一样,是否也有个那种脸上脂粉厚得一笑就会掉下来的肥胖老鸨,是否也有一群拿着扇子锦帕招摇揽客的妖艳女人。 至于那些给某位花魁献花,献诗邀宠的仪式,秦飞也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现在的家底生活都难以为继,怎会还有其他心思做那些,况且那样能买来爱情? 秦飞对此是持否定态度的。 现在顾横波含蓄的邀请自己,秦飞实在想不出半点拒绝的理由,于是秦飞贱笑道:“去逛逛也可以,我可是要留宿的,你得陪我哟。” “可以啊,就怕公子你不敢。”顾横波媚笑道。 秦飞心道:呢吗的被鄙视了。 “敢,怎么不敢,只是顾大家能给我优惠点不?”秦飞囊中羞涩底气有点不足。 “咯咯咯,公子去嘛,奴家给您打九九折怎么样?”看着秦飞的憋屈,顾横波笑得有些开心。 秦飞无语,“这么说来让你陪我喝喝茶,聊聊人生也要九两九的银子?那还是算了,我回去买些茶叶够喝一整年了。” 秦飞作势要走。 顾横波媚得滴水的凤眼白了秦飞一眼,“就您会算计,走啦!”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又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又回到摆书摊的那条街。 再走几步就到了翡翠楼门前,门匾上书三个隶书大字‘翡翠楼’,进得门内见一个近三百平米的大厅,正前方是一栋三层楼的正楼,与两边两层高的耳房相连围成一个四合院,楼道走廊稀疏的挂了些红灯笼,正楼底楼是一个大厅也是过道,过道往里是厨房,茅厕,杂房等。 这翡翠楼布局相当不错,装饰也精致无比,真应了那句话,行业决定地位,作为在古代一个永远的朝阳行业,青楼还真不差钱。 此时是下午时分,翡翠楼暂时还没有客人到来,只有几个打杂的伙计在匆匆的忙来忙去,大抵是在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秦飞随顾横波很快来到三楼顾横波的住处,进去一看,这那里是青楼女子住的房子啊,分明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琴棋书画样样俱全,观书画水平可知主人造诣不低,房间正中一张粉红色大床,右边一张屏风,左面是书桌,一扇窗户临街而开正好可以看见秦飞摆摊那条街。 顾横波和秦飞在房间正中小圆桌坐下,吩咐絮儿端上茶来,絮儿径直关门出去。 一路看着秦飞像秦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停张望,顾横波不禁暗笑,道: “公子是第一次上青楼吧!” 秦飞灿灿一笑:“我确实是第一次上青楼,家中一直没钱,哪有什么机会来呀,今天倒是谢谢你让我免费逛了一下。” 顾横波调笑道,“公子,您只要愿意奴家这翡翠楼的大门随时都为您而开哟。” “有这等好事?那秦飞谢过了。” “谢什么呀谢,只怕公子瞧不起这等肮脏之所,污了公子的慧眼。”顾横波略现伤感道。 “怎么会呢,能得顾大家青睐,小生荣幸之至!” 说完又是呵呵一笑,“花魁的房间真是不错,我的待遇不错啊!” “谢谢公子看得起奴家,奴家这房间公子还是第一个进来!” 说罢顾横波惨然一笑又道:“世人都说花魁,头牌风光,哪里得看见姐妹们的心酸,苦楚,被捧得再高也终究有跌落红尘的时候,最好结局也就是被达官贵人或商贾娶进家中当个小妾,还要和家中妻妾一辈子无休止的争风吃醋,或者待到人老珠黄嫁给一个老实人残度余生,更有甚者一辈子都只能迎来送往,直至老死。” 顾横波本也是官宦之家出生,只是父亲得了罪朝中重臣,被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后因为各种原因被迫踏入红尘,但也一直洁身自好,虽处红尘却出淤泥而不染,苦苦挣扎在尘世之中,满心希望能有一天能脱离苦海。 从这段时间的交往来看,秦飞对顾横波很有好感,出身青楼不是她的错,长得祸国殃民也不是她的错,错只错在命运二字而已。 况且,能以一个绝世之姿在这等风尘之所把持洁身自好就难能可贵了,也不知她费尽了多少心思来与四周汹涌而至的狂蜂浪蝶周旋。 作为一个还是初哥,但阅历逆天的秦飞来讲,顾横波对她的依恋和期待他自是了然于心,相比后世那些朝三暮四醉生梦死的女人,这样的女子对秦飞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听到此处不由爱怜之心更甚,长叹一声,唱道: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 一遍《红尘笑》下来,顾横波已是泪如雨下,双眼痴迷的望着秦飞。 “公子,你这是要偷走奴家的心吗?” 秦飞心中微微一痛,看着顾横波正色道:“既然顾大家你能看得起我秦飞,不知顾大家你能否给我一年时间,到时我必救你出这无边苦海,你愿意等我一年吗?” 顾横波感觉到了秦飞的真诚,满脸期盼道: “奴家愿意,奴家愿意,在这一年中奴家必定誓死护卫自己的清白,等待公子的到来。” 既然说到了这一步,两人的关系自然融洽亲密了许多。 一番交谈下来,天色渐暗,翡翠楼陆陆续续也迎来了客人,秦飞起身告辞。 顾横波虽有意秦飞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委身于他,被秦飞有所看轻,只不过口中仍道:“公子,天色已晚,回家路也不近,今天何不就在此歇息。” 秦飞也怕顾横波以为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灯红酒绿,贪图一时之欢,怜惜道: “非是我不想,只是如果我明天早上只要一从你这里走出去,必定传遍苏州,到时来你这儿要你出阁的人会蜂拥而至,即使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事别人也不会相信,那些狂蜂浪蝶们你档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档一世,与其用尽精力同那等无聊之人周旋,还不如保持原有规矩,继续以此为借口堵他人之口。” 顾横波心中不由得一暖,感激道: “谢谢公子的体谅。”说完走近秦飞踮起玉足在秦飞脸上一亲。 顾横波本就高挑,大概至少有一米六八左右,踮起脚来亲吻秦飞并不困难,秦飞动情的拉起顾横波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道: “我真该走了,你保重。” “公子慢走,奴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顾横波送秦飞到房门口依依惜别道。 第二十一章 总旗 七月苏州的天气已然非常的炎热,即使是在傍晚也感觉酷热难挡。 楚家别院,楚月馨慵懒的坐在偏厅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在那里细细的阅读着,两个丫鬟侍奉在左右,三人面前则是王鹏在给楚月馨汇报今天秦飞的情况。 楚月馨看似在漫不经心的阅读诗集,其实心神早就凝聚在了王鹏的话语之中,在听到秦飞并没有留宿顾横波那里时,心里莫名的一阵开心,语气也透着几分欢喜的对王鹏道: “谢谢王大哥,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喝点小酒。” 王鹏拱手急声道:“小人如何敢要小姐的银两,想当年如果不是老爷好心收留,小的早就饿死街头,哪能有今日的娶妻生子,衣食无忧。” 楚月馨道:“话虽如此,可你一直随父亲奔波在外,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嫂子侄儿,这点银钱就当是给侄儿一点零食钱,不用太计较。” 王鹏推脱不过接过银两转身离去。 这时忆雪开口娇笑道: “秦公子好傻哟,那顾横波可是苏州府乃至整个京城的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头牌,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给放弃了,好可惜呀!” “秦公子品德高尚着呢!才不跟那些狂蜂浪蝶,道貌岸然的人一样。”忆雨辩解道。 “不会是下午她们在屋里已经那个啥了吧?”忆雪恍然大悟道。 “谁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大白天的白日宣淫,秦公子才不会呢!”忆雨很是恼怒,立刻反唇相讥。 忆雪掩口道:“那,不会是秦公子身有隐疾吧!” 忆雨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把你许给秦公子试试?” 忆雪差点脱口应道:“可以啊!”语罢一惊,心虚的望了小姐一眼不敢应话。 楚月馨一看两个小丫鬟越说越过分,开口制止道: “住口,你看你们两个如此没羞没躁的成何体统也不知羞,如果谁再说一句我就把她送与秦大哥。” 其实,在楚月馨心里秦飞这种做法真的很是了不起,对于顾横波的魅力她是知道的,不要说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就是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不得不承认顾横波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只不过因为秦飞的关系心里抗拒不愿说出来而已,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的容貌会输给顾横波半点,甚至还自认为比顾横波漂亮一点点,但顾横波那种成熟娇媚,风情万种的诱惑就是自己有所不及的了。 结识秦飞以来,自己还真没看见秦飞去过青楼,流连红尘,也没有对其他女子动手动脚,这点楚月馨还是很钦佩,是不是应该把忆雨送给秦飞解解馋,而且忆雨那丫头一直对秦飞好感逆天。 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充分的理由啊,自己现在可是王晨来着,唉,就让那些该死的狐媚子沾着秦飞算了。 时间飞快来到了五月,其间秦飞也去过唐磊家中一趟,唐磊母亲身体好了许多,毕竟才四十来岁也不算老,贫血正确纠正后身体也很快好了起来。 唐家母子一见恩人秦飞到来,唐大娘便要给秦飞跪下,“秦公子,小妇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就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秦飞赶忙扶住唐大娘,“大娘,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您身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秦飞不愿接受自己的行礼,唐大娘朝边上嘿嘿直笑的唐磊肩上一拍,“磊儿,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给公子行礼?” “公子,唐磊给您磕头了,谢谢公子仗义相助。”唐磊无奈,只好直接给秦飞跪了下来。 秦飞伸手想阻止唐磊,可唐磊身强体壮,力大无比,秦飞使尽全力也没有挡住他,苦笑了一下,“唐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用得着这么客气?” 唐磊也算实诚,嘿嘿一笑,“小的不也是被娘亲逼着的嘛,下次不了,呵呵!” 秦飞哈哈一笑,又递给了唐磊二十两银子叫他多买些补血的食物和补品继续吃让他母亲调养身子。 秦飞此举把唐大娘感动的无以复加,拒绝道,“谢谢公子,您对我们母子的照顾已经够多了,再这样我们心里如何能安。” “无妨,无妨,我现在又不娶媳妇,银子放着也是放着,您身体尽快康复才是紧要。” 唐大娘见秦飞态度坚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公子,您看磊儿在家里也闲着无事,要不让他跟在您身边使唤一二?” “嗯,” 秦飞倒是没有拒绝,说等段时间唐磊母亲身体更加好些再说。毕竟唐磊人品忠厚,武艺也很不错,自己身边还真差这样的人。 某天下午,上次那个苏州锦衣卫小旗江斌再次来到秦飞家中。 秦飞虽然困惑但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江斌此来何事,只是热情的把他接进屋内。 在秦飞卧室江斌打开一卷密宗,朗声道: “接上封谕,特封吴县才子秦飞为苏州锦衣卫千户所下‘总旗’。”随后又对秦飞勉励了一番。 江斌打开随身行李,拿出锦衣卫腰牌一枚,因为秦飞身份的改变,此时江斌语气很是恭敬: “秦大人,为了掩饰您的身份,现在只准备了腰牌,至于绣春刀和飞鱼服与大人读书人身份不符有所不符,所以放置在千户所内没有带来。” 秦飞愣愣的接过腰牌,怎么自己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一名光荣的大夏锦衣卫呀。 锦衣卫在后世的明朝可谓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啊! 虽然大夏的锦衣卫还没有明朝锦衣卫那样过分那样猖狂,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可是现在骑虎难下也不敢不接,真惹恼了锦衣卫自己在大夏估计再也不能愉快的生活下去了。 对于大夏朝锦衣卫的基本职能秦飞还是了解一些,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统治,在军队体制之外特设锦衣卫,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下设:指挥使一人,正三品;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指挥佥事二人,正四品;镇抚使二人,从四品(分别管辖南北镇抚司,); 十四所千户十四人,正五品;副千户,从五品;百户,正六品;试百户,从六品;总旗,正七品;小旗,从七品。下属有将军、校尉、力士,对外有参某某事、校令,此外还有有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和秘密派遣至他国的密探。 而锦衣卫总旗品秩为正七品,也就大抵同知县一个级别。 秦飞一乐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一不留神就当官了,问明缘由原来是七星聚会棋局和棋谱的功劳,只是这样好像离自己当初富家翁的愿望越来越远了呀,加上被迫科举,这是要自己齐头并进文武兼修吗? 秦飞谢过江斌,两人攀谈了一阵后江斌告辞。 临别时开口又道: “秦大人平时没有什么公干,上封没有特别令谕秦大人只管读书考试,如果秦大人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千户所找兄弟们帮忙。” 另外又告诉了秦飞一些联络方式和暗语什么的才起身离去。 对于加入锦衣卫,秦飞从内心也不是太抵触,虽说锦衣卫在士林和老百姓口中名声不怎么好,但秦飞现在在大夏这个陌生的世界实力弱小,也确实需要一些保命的手段,而且加入锦衣卫对解决顾横波的事情也有所助力,这种有害无益的好事秦飞自然不会拒绝。 只要自己今后不飞扬跋扈,鱼肉百姓,保持一个正义之心就好了,至于名声什么的以秦飞目前的状况他还真没有太放在心上。 第二十二章 院试之前 秦飞甩甩头,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坐下来便开始努力的温习四书五经,再模拟记忆中院考的题目做了两道八股文,两首试诗贴,自我感觉效果好不错。 接着再阅读一下段恒的读书笔记,两相对比,找出自己不足之处加以改进,如此每天反复。 有时头脑实在昏沉,效果不佳时,就练习一下大夏考试专用字体—‘馆阁体’,这倒是难不住秦飞,几番下来已是有几分出神入化的韵味。 时间来到院试前一日,苏州同知府内,戴远振阴沉着脸和一随侍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对于秦飞,戴远振心中不是一般的怨恨,作为苏州有名的才子,加上有一个同知的爹,平时自是风光无限,也被许多年轻小姐,大家闺秀视为非常理想的托身之所。 只是戴远振一直对楚月馨念念不忘,才没有早早的结婚,不想因为秦飞的横空出世,改变了这一切。 此时戴远振在房中恨声自语,秦飞你这该死书呆子,看你怎么和老子在院试一争长短,老子叫你和楚家有婚约,叫你让老子颜面尽失......! 院试当日,秦飞寅时就起了床,也就是大概四点钟左右,洗漱了一番后,拿起头天准备好的一切身份凭证,笔墨纸砚等出了门朝苏州城而去。 秦飞快步在官道上走着,此时五点钟的样子,天色还很黑,只能模糊看清人影。 不过空气倒是非常的清新,薄薄的晨雾缠绕在柳树上,随着微微的清风肆意的飘荡,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走了一阵,只见有两个人站在官道两旁,秦飞因为赶时间,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待走得近前两人语气轻蔑的开口道: “你就是石湖秦飞?” “小生正是。”秦飞听两人语气不善,今天怕是不能善了,秦飞假装胆怯的应道。 其中一人开口道:“秦飞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不希望你参加此次院试。” 另一人不烦道:“李刀疤你和他啰嗦什么,弄残了他好回去交差。” 秦飞心道,自己才来这里没有多久,结识的人本就不多,仇人更少,是谁要如此断人前途,还想弄残自己? 锦衣卫应该不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学政,知府也应该不是。 楚家倒有点动机,只是如果楚家想要人不知道解除婚约一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永远开不了口,断没有把只自己弄残的道理,最后秦飞锁定了戴远振,因为楚月馨的关系自己上次就被打晕过,那次在街头也被自己弄得颜面扫地。 秦飞快速的想完,一边放下考蓝一边朝两人拱手,故作惧怕道: “小生可没有得罪两位大爷,还请两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生。” 话语刚完,秦飞猛的一下扑向左边一人,在那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记猛拳打在其颈项,那人半声不吭就仰面倒地。 右边李刀疤眼见同伙瞬间倒地不知生死大吃一惊,跨步向前一刀向秦飞劈来,秦飞侧身让过,一个‘近身靠’左肩重重的撞在李刀疤胸前。 李刀疤也是痛哼一声仰面倒地,秦飞走上前去照着其颈子就是一脚后,也无暇管其死活,捡起考蓝扬长而去。 李刀疤及同伙本是苏州城混混,这次戴远振家仆找上门来,说想要秦飞不能参加考试即可,只要不出人命弄伤弄残无所谓。 两人一听如此小事还有十两银子可拿就爽快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秦飞如此凶悍,两下就放倒了他们。 这次任务失败回去以戴远振的性格,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银两退回不说,连被灭口的可能都有,所以两人在地上躺了许久才痛苦的挣扎起来,互相嘀咕了几句后转身仓皇的向他处逃去。 苏州府贡院设在城东,等秦飞来到贡院已经接近卯时时分,正准备向贡院前走去,听有人在呼喊自己,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小圆脸的丫鬟打扮的小女孩伸手和自己打招呼,王晨笑盈盈的立在一旁。 秦飞疾步走过去,开口道:“王兄弟怎么来了。” 王晨细声说道:“今天不是秦大哥院试嘛,兄弟怕秦大哥准备不周,特给你备好考试用具。” 说完递给秦飞一个精致的考蓝,上下两层,上面是文房四宝,下面放置了一些品相极为赖看的点心。 对于考试准备方面,王晨还是挺细心周全的,毕竟家里有三个哥哥都参加过无数考试,也经常听家里人谈及考试的注意事项,所以今天天不亮就早早准备好考蓝在这儿等待秦飞了。 随后虔诚道:“祝秦大哥,院试顺利,独占鳌头!” 小圆脸丫鬟也脆生生的道:“祝秦公子旗开得胜,案首留名。” 秦飞谢过主仆二人换好考篮,正准备前去排队,又见另一边不远的地方一辆马车上,顾横波立玉在马车旁静静的看着他,秦飞一笑,避开人群走到顾横波身边道: “顾大家也来了?” 顾横波笑道:“公子院试奴家岂能不来?只是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求心安罢了。” 说完从雪白玉颈上解下一个龙凤玉佩双手递给秦飞道: “这玉佩是奴家母亲的唯一遗物,陪伴了我十多年,今天奴家把它送给公子,愿它能保佑公子吉星高照,马到成功!” 秦飞接过龙凤玉佩戴,玉佩上还残留有顾横波的淡淡体温和处子的幽香,心里不禁感动不已,直接就把玉佩戴在颈上贴身放好,对顾横波道: “横波赠我如此贵重礼物,秦飞怎敢辜负你的期望,我定当竭尽全力考好今天的院试,今天贡院前人太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顾横波不舍的应道:“我等公子进去以后奴家就回去,那时天已大亮应该没事,公子请勿挂在心上,只静心考试便好,去吧。” 秦飞告别顾横波来到贡院前的广场上,随着考生陆陆续续的到来,广场已是人满为患。 边上还有不少卖包子,早点的小摊,也有人拿着棒棒糖之类的小吃在人群中穿梭。 学子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声,笑声,吵闹声混在杂一起,场面极为混乱。 秦飞以前性格不善于交际熟人不多,与几个面孔稍熟,大概是吴县的考生打过招呼后,便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等候开门。 第二十三章 入场 苏州贡院,规模宏大历史悠久,据传始建于三国时期,后经多次修缮扩建,到此时,在苏州也算比较有名的古建筑了,在整个大夏州府的贡院中更是名列前茅。 秦飞走近前去细细观看,但见贡院前面只有一个大门,约有一丈二尺高,一丈宽,门槛一尺,通体皆为木结构,门檐上方一牌匾上隶书‘贡院’两字,贡院周围以高墙包绕,因为此时门是关着的暂时不能看见其内布局。 参加今年苏州府院试的考生,包括了今年过了府试的童生和前面多年没有考过院试的考生,总数估计大概有两千三四百人左右,想想两千多人参考,而最终却只有五六十个人能得以考上秀才,考生们心里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苏州府一直以来都以文风昌盛,名人辈出为世人所称道。 自有科举考试以来,到现在的大夏,苏州府出现了七十五位状元,进士更是无数。 先辈们榜样的力量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苏州学子,导致苏州府书院林立,蒙学私塾遍地,孩童三四岁上蒙学,七十农翁能吟诗的情形,所以说称苏州是状元之乡,文盛之府一点不为过。 苏州府在大夏辖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崇明县和太仓州,七县一州,地处江南富饶之地,人口稠密,在前朝曾经就出现过科考踩踏事件,造成一名学子身亡,多人受伤的情况。 所以大夏国针对每次科考人数众多,学子心情急迫的情况也做了些相应的对策,如果是县试则按一乡为一组,府试则以县为单位,以此类推,分别先后入场,避免一拥而上,轻者文具考蓝被人群挤掉,重者拥挤踩踏造成人员伤亡的惨剧再次发生。 卯时一刻,贡院大门缓缓打开,百来个衙役来到门前及周边维持秩序,然后一位不知品级的吏员领着几个文吏在大门前安排考试相关事宜。 不多时八个衙役分别举着一块写着七县一州的木牌在广场前面分开站立,指导各县学子集中一处,因秦飞籍贯属于吴县,所以秦飞也主动来到吴县考生区域,排好队等着依次进入考场。 随着考生陆续进场,也终于轮到了秦飞,秦飞进得贡院大门便见一个大厅挂着许多大灯笼,使得大厅灯火通明光线极佳,里面有序的安放了十几张桌子,每个桌坐了一位书吏,两位衙役站在前面。 随后一个书吏大声唱道: “吴县学子秦飞可在?” 秦飞应了一声来到桌前,书吏对着书薄询问了秦飞的姓名,年龄,籍贯,三代履历,仔细对照了秦飞的相貌特征,然后是廪生具保的情况。 秦飞也不诧异,有条不紊的逐一回答,也知道给自己具保的三名廪生是知府段恒吩咐的,不然秦飞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去找人具保去,这些都无误后两名衙役让秦飞脱去外衣,鞋子等仔细搜查起来,考蓝更是重中之重甚至连点心都要翻捡查看。 待到一切皆无异常后,衙役递给了秦飞一张号舍,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准考证之类的纸牌,大夏科考的号舍一般是按天干地支排列,秦飞一看乙申二十六号。 考试审查得如此严厉也是怕一些学子冒考和夹带资料,冒考之事古而有之,其大抵相当于后世所说的枪手之类的人物。 至于夹带和抄袭这更不必说了,这在后世连小学生都门清的东西,在这考试定终身的科举中,还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据说有些考生能用一张小绢布写下几千上万个字,然后藏于裤裆甚至塞入**带入号舍抄袭,当然这样侮辱圣贤书的行为一经查证,无一例外的都会被剥去衣衫绑在贡院前广场示众,并被永远取消科考资格。 不多时秦飞在一个差役的带领下出得大厅,便见一座三层高的楼宇,在其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文远楼’三个鎏金大字,是供院试考官,文吏及杂员办公,阅卷,休息之所。 文远楼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拱门供考生们通行。 秦飞在差役的带领下通过文远楼左边的拱门来到文远楼后面,只见有一个很大的场坝,场坝上有序的临时搭建了五六十列号舍,每列各有几十个相连。 号舍周围以一丈多高的围墙围住,墙下每隔两丈便有一个带刀的衙役站立守卫,以防墙外有人传递考场信息,号舍间纵横的过道也有衙役巡逻,如有移席,丢纸,吟哦等情况,一经发现取消考试资格,由此可见考场戒卫之严。 差役带着秦飞来到乙申二十六号,也就是秦飞这次院试的考试地点,乙申二十六号位置不好也不坏,位置大概在考场的中间稍偏南,没有靠近传说中的‘臭号’。 而所谓‘臭号’则是指距离临时搭建的厕所很近的学生号舍。 因为考试人太多考试时间也长,而且古代厕所也不像现代的厕所那样,解决了自动用水一冲就流入了下水道,而是只在厕所的地面下挖一个大坑蓄存,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环保措施,这样就使得臭气漫天,苍蝇蚊虫乱飞,让附近考生叫苦连连。 想想也是,你考试明明考得好好的,一只带着屎臭味的苍蝇突然在你眼前乱飞,有时还在你脸上爬一下,或者一股强烈的恶臭袭来,说不定考试思路一下子就断了,味觉稍微敏感的考生甚至可能会当场给呕吐出来,等你整理好心情再考时它又来几下,这样还怎么能好好考试? 虽然官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也不敢把厕所修得太远,一来也怕离厕所远的考生上厕所耗时过多,更怕学生走动距离变长也不好管理考场纪律,所以也就不得已而为之,还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脑其筋骨......’来勉励学生。 秦飞谢过差役,一看号舍只有三尺宽左右,高六尺,前面用木栏做门遮挡住下面半截可以上锁,里面前部见离地二尺五的左右墙壁有一排砖突出,一块长木板放置于上当作是考生的桌子,长木板前上方有一根绳子连着号舍外面的铃铛,考生有事一拉响铃铛就有差役过来询问,帮助。 稍后面离地一尺是一块稍宽的木板,是学生坐着书写的,也是考生写累了休息的之所,只不过这也尼玛太窄了吧,考生只有弓着身子躺在上面,对于秦飞这等身材高大考生或者肥胖考生来说,更是困难无比。 号舍左右两边隔壁是其他号舍相连,中间只是一壁木板隔之。 秦飞走进去揭开前面木板,轻轻的坐在后面床面上,然后放下木板,差役一看秦飞动作熟练,便锁上木栏门后离开了。 此时,因为考生还没有进场完毕,秦飞只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第二十四章 院试 就在秦飞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又有一个差役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上身越过木拦门小声问道: “里面可是秦大人?” 秦飞有些诧异,知道自己是锦衣卫总旗的人应该不多呀,这人莫非也是锦衣卫中的密探? 忍住心中疑惑,秦飞抬头问道:“小生正是秦飞,有什么事情?” 差役道:“小人乃锦衣卫密探,我们探得此次院试试题,千户大人找人秘密做好答案后叫小的带来给秦大人。” 秦飞一惊,这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连这等秘事也能提前知道,不过想想也释然了,锦衣卫如果没有这等本事如何替天子窥视百官,侦缉不法? 不过这冯千户对自己还真的不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然能为自己想得如此面面俱到,前次贡献棋谱就不说了,这次居然还担心自己考不上而去专门搞出答案来。 虽然这种事情对锦衣卫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如果真的被暴露出来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不好锦衣卫就会被读书人群起而攻之,落得个的舞弊之罪。 秦飞自忖,以锦衣卫那些人的尿性,估计这种事他们也没有少做,也不会把它当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锦衣卫虽然无所畏惧,但他秦飞怕呀,如此答案他是万万不敢接的,万一自己以后身居高位,或者成为巨贾,不是就有科考舞弊的把柄落在他人之手。 那时,如果一经捅破必定会令自己身败名裂,前程尽毁,况且自己考前也经历过比较系统周详的复习,院试通过应该不难。 于是秦飞小声谢道:“感谢兄弟了,这次院试我也是准备了一下的,应该问题不大,我自信能够过关。” 差役见秦飞推辞也不好把考题硬塞给秦飞引起太大动静,说了声:“如果秦大人需要时就请说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此时辰时刚到,考生进场完毕,差役巡回大声通告了考场纪律后发了两张考试用纸及几张草稿纸,再举起一块写着这次考试题目的牌子慢慢从每个号舍前走过,让每个考生都得以看清题目。 辰时一刻只听见一声锣响,有考官大声道:“进场完毕,开考!” 这次苏州府院试共两场考试,正场一场,复试一场,今天这场为正场,考试内容为《四书五经》经义题两道,贴经一道。 所谓经义题就是以四书五经中的一段,一句或者不同章节同一主题的句子为题目,让应试者作文,阐述自己的理解和认识,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八股文,大抵有点类似于后世学生所作的读后感。 而所谓贴经则是主考官任意选择经书中的一页,用两张纸覆盖左右两边的字,中间开一行,另裁纸为贴,帖盖数字,让考生写出读出,类似于现在的填空题。 今天两道经义题第一题为:君子之道,费而隐,顾諟天之明命。 第二题为: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 每篇分别写三百字以上的八股文,要求立意深远,字迹清晰。 秦飞一看,这两道题都不是很难,也算是中规中矩,便放下心来。 贴经题为: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优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大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従之。’三大夫兆忧,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 其间空了无数空格及句子,要求考生填写全文。 这对于秦飞倒是不难,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四书五经》他都能背下来,知道这段话是出自《春秋左传》里的《昭公》篇。所以秦飞就先把这段话在草稿上写了下来。 不过这对于那些记忆力稍差的考生就有点犯难了,要全部背下写下肯定不行,就只好断续抄写,有些人更是直接张冠李戴胡乱添减字句,以免交白卷的尴尬。 回过头再看第一题:‘君子之道,费而隐,顾諟天之明命。’ 这道题是一首截搭题,因为古代科举考试内容都是从四书五经里来,但经过这么多年下来,每个朝代,每个府州县以及高等级乡试,会试等不计其数的考试,四书五经都早已被考烂了,所以就有了截搭题的出现。 截搭题,也就是考官从不同的书里分别取一句混搭而成,种类分长搭、短搭、有情搭、无情搭、隔章搭等多种形式。 ‘君子之道,费而隐。’出自《中庸》,句面大意是君子的道广大而又精微,全文主要讲述的是: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进行阐发,正因为道不可须臾离开,所以,道就应该有普遍的可适应性,应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理,发人深省。 ‘顾諟天之明命。’则出自《大学》,句面大意为应该顾念上天所赐予的光辉使命。连在一起就是君子的道理宽广博大,精细微妙,我们应该顾念上天所赐予的光辉使命,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 大夏八股文有其固定的格式,全文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大结等八个部分组成。秦飞弄清了题目的意义后就开始思考如何破题了。 破题大抵就是将题目字面意义破释,用两句最多三句精简的话来点明你文章要写什么内容,所以往往破题在考卷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有经验的考官通常一看破题就能知道文章的优劣与否。 破题优者考官才有往下审阅的兴趣,破题差者便会先放在一边稍后再看,如果破题实在是写得不知所云,恶了考官的心情,考官便直接弃之,那怕你后面写得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秦飞思索了一会便以:‘君子兢兢立道者,当惠天下苍生也。’一句为破题,然后思如泉涌承题、起讲......只用了才一个时辰不到就把第一题在草稿上写好了,再仔细看了一下有没有错别字,有没有犯忌用词,再作了一些修改,第一题就算是草草完成底稿了。 再看第二题:‘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出自《中庸》第三十三章诗曰“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於以化民,末也。”意思是说,一个真正道义在心的人,决不会声色俱厉,更不可能舞枪弄棒,而会是神闲气定、心平态和的。 这道题不难,即使从字面上理解也不会怎么跑题,只是要写好打动主考官还是要下一些功夫的,秦飞思索了一下后世对于有德的圣人和君子的见解及言论,再结合自己的理解,毫不费力的就写好的这道题的草稿。 至此,秦飞的考题也就基本完成,剩下的就只是检查,誊写了。 第二十五章 邀请 秦飞一看天色刚好接近午时,一个上午经过点名,搜查,做题一圈下来,秦飞忙得还没有上厕所,也想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于是一拉铃铛便有一个差役过来问道: “有什么事?” 秦飞说了声要上厕所,差役便把门打开放秦飞出来后又锁上,便带着秦飞来到考场边的厕所盯着秦飞,秦飞一看差役严肃的神色,心道:呢吗的,用得着看这么紧吗? 差役不为所动示意秦速度飞快点不要耽搁时间,秦飞无奈只好掏出东西开始方便起来,差役一看秦飞的尺寸大惊,一想到自己软绵绵的小蛇自卑心爬上心头,默默长叹老天不平扭头转开了去,秦飞畅快的完事后便和差役回到自己的号舍,差役打开门锁放了秦飞进去。 秦飞又向差役道:“麻烦大哥给小生拿来一些清水,小生用来下点心。” 不多时差役端来一碗清水,秦飞拿出点心吃了起来,口干时喝一点水,直到肚子有了八分饱才放回点心,斜躺在木床上闭目休息一下。 秦飞假寐了半个时辰左右起来再一次拿起草稿斟酌起来,直到完全无误后又研了一些磨,认真的用‘馆阁体’在试卷上抄写起来。 此时‘馆阁体’在秦飞写来已是炉火纯青,小半个时辰后秦飞抄写好了第一题,但见试卷整洁自然,字句布局合理,间隔大小一致,令人很是赏心悦目。 秦飞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跺了跺脚,揉了揉手腕又开始抄写第二题和第三题。 时间来到申时时分,大概相当于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就听一声锣响,一个声音高喊道: “还有最后一个时辰,快誊真!” 只听考场考生们一阵慌乱,有些速度慢的或者思路不好的还没有做好草稿了,不由得急出声来,惹得差役大声招呼。 “谁再喧闹,逐出考场!”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毕竟你再怎么慌乱对于考试也无济于事,用最后一个时辰的时间努力把试卷做好点才是正事。 秦飞见自己的试卷也没有什么修改的写上名字就一拉铃铛,对差役说了一声交卷,差役便打开木栏门收走试卷放秦飞出来。 随后差役带着秦飞来到‘放牌’的地方等候,‘放牌’就是让答完试卷的考试分批次出贡院,而不是每个考生一交卷就能自行出来的,要凑齐百来个才能一起出去,如果是会试之类的大考,放牌人数估计要上千人一次的。 秦飞来到放牌处,便看见戴远振也在其中。 戴远振恨恨盯了秦飞一眼道: “秦飞,你不会没有做完就出来了吧!” 秦飞淡淡一笑:“这恐怕要让戴公子失望了,小生刚好做完。” “这位是传说中的书呆子吧,就你那点水平不知道你用什么和戴公子院试一争高下?”旁边一位考生帮腔道。 “如果要是书呆子也能考中秀才,我季某人还不考个案首?哈哈哈......。”一个姓季的考生也道。 秦飞才没有心情和这些人做这种无谓的争辩,况且戴远振对自己是恨之入骨的,早晨之时才要弄残自己让自己不能参加考试。 自己反而没有必要把对他的恨意表现在脸上,等以后有了好机会置他于死地就可,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静如泰山,动如猛虎才是前世秦飞军人的性格,所以此时只自顾自的闭目养神不在理会戴远振等人。 这时陆陆续续又有考生来到放牌处,凑齐人数后差役便开始放人。 秦飞随着人群走出贡院大门就看见王晨和顾横波站在不远的地方,小圆脸丫鬟朝自己招着手娇声呼唤自己: “秦公子我们在这儿。” 秦飞心里一热,快步走了过去道: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 王晨和顾横波围了过来,王晨道:“秦大哥这次院试考得还好吧?” 顾横波也道:“公子,这次院试可难?” 秦飞轻松的笑了笑:“还好,不出大的意外应该能过吧。” 看着几人松了口气的样子,秦飞爽朗一笑:“看把你们紧张的,我只当是在书摊写了几封信而已。” 这时贡院里又有几批考生出来了,秦飞对王晨和顾横波道:“我们走吧,等会人多行走不易。” 说完带着几人离开贡院广场往回走去,介于早上发生的事情,秦飞也今天不愿回石湖家里,一来明天还要考试第二场,往来路程不近,二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戴远振再多找几个人拦截自己,那如何是好。 即使自己能够脱身,可毕竟刀剑无眼,如果身体有点什么伤害还怎么考试呀!但又不敢对王晨和顾横波说明,免得二人担心,只是说明天还要考试今天准备将就找一个客栈住下。 两人也同意秦飞的想法,于是一行人便开始沿着街道寻找客栈,可几人走了许久,几乎找遍所有的客栈都没有空置的房间,说是被这次参加院试的外地考生给租下了,又找了一阵子还是没有。 看看天色已晚,秦飞玩笑道:“找不到就算了,看来我只有回家的命,唉!想在外面留宿一晚都不行啊!” 顾横波一抛媚眼道:“要不公子去翡翠楼奴家那里将就一晚?我们那儿可是有许多空房哟!” “不行!” “不可!” 秦飞和王晨齐声开口道。 秦飞还真怕自己抵御不了顾横波的魅力把她给那个了啥,这可是与以前的初衷不符啊。 王晨也怕秦飞在顾横波那里留宿耽误了明天的院试第二场考试,红着脸小声的道: “秦大哥,要不你去我那里,我家空置房屋甚多,住一晚问题不大,怎么样?” 说完王晨一惊,秦飞在楚府也是同自己住了十多天的,可是怎么今天再次邀请秦飞回别院住心里跳的特别厉害,有种像带男朋友悄悄回家过夜的那种即紧张又兴奋的感觉。 看着王晨满脸期盼的神情,秦飞也不好拒绝,只不过借宿一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开口答应道: “那就麻烦王兄弟了。” 王晨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悄声吩咐小圆脸丫鬟道:“你先回去把忆雨给叫回楚府,再让老妈子弄点饭菜,我们随后就到。” 小圆脸丫鬟应了一声:“奴婢知道了。”就转身离去。 秦飞一看晚上有了着落也不忙了,两人把顾横波送到翡翠楼门口才转身往王晨的小院赶。 第二十六章 留宿 其实对于王晨留宿自己,秦飞还是感觉有点意外的,他知道在这个礼法严苛的古代,对女人‘三从四德’的要求那是严格到了极致, 不说带其他男子回家,就是与陌生男子在私下说几句寻常的话语也算一种失德,再严重一些的如失贞,无媒苟合,那是要被浸猪笼骑木驴的。 只不过在而今的大夏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严苛礼法稍有宽松,但王晨带自己回家这种事情,依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一方面证明自己的人品还是得到了王晨的认可的,另一面也说明王晨还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看待,不然怎能如此放心自己。 看她当时邀请自己时犹豫纠结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内心经过了怎样的天人交战,才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对于这点,说秦飞不感动那是假的,一个女人能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自然不能变成大尾巴狼让她失望。 不多时,两人来到王晨居住的地方,小圆脸丫鬟喜笑颜开的把王晨秦飞请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也有三进深,二十几间房子的样子,布局得十分合理,有名贵花草和高大乔木间或分布,左边还有一个雅致的八角亭和一个小池塘,与其说是一处住人的院子还不如说是一个花园,环境很是幽静。 王晨道:“我父母有事去外地了,现在只有我和几个下人在,秦大哥你随意些就像在自己家里那样就好了。” 秦飞发现家里人不多,而且王晨是个女孩子,感觉有点不自在的道: “王兄弟,我在这里住不会不方便吧?” 王晨道:“无妨,秦大哥你吃完饭便自去温习功课就是,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 “哦,那就打扰了!” 一会儿,丫鬟过来说饭菜已经备好,请两人去饭厅吃饭。 秦飞和王晨在饭桌前一人坐一边,桌上几个精致的菜肴放在中间,边上点有几支留着泪的红蜡,场面非常温馨,很有点后世烛光晚餐的味道。 再看此时烛光下的王晨,因为光线的照射,脸上青黑色淡了许多,小斑也不怎么显眼了,整个人散发着几丝惊人的美丽,看得秦飞一呆。 王晨的目光只和秦飞的眼神触碰了一下,便转了开去不敢再看他,只盯着桌上的菜肴怔怔的出神。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温情萦绕在两人之间,秦飞和王晨都没有开口说话,只任由时间无声的流淌。 王晨突然意识到场面过于温馨,过于尴尬,红着脸打破气氛道:“秦大哥好像对顾横波顾大家很有好感嘛!” “嗯,是有一点点。” 接着,秦飞便把顾横波的身世和处境,以及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情操一一讲给了王晨听,王晨听后也暗自感叹,顾横波还真是一个好女子,更为顾横波不幸的身世为之心酸。 心道,像顾横波这种身世坎坷的女人加上绝世的容颜还真是能捕获男人的心的,唉! 两人吃完晚饭,王晨安排秦飞在一间客房住下,自己便去了后院。 秦飞在客房拿起王晨准备好的四书五经看来一会儿,便听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小圆脸丫鬟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伺候秦飞洗了脸,接着要秦飞坐下给秦飞洗脚。 秦飞本是一个人惯了,更不是一个娇贵的人,况且在秦飞的潜意识里还是后世的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的观念,如何愿意丫鬟给自己洗脚。 丫鬟见秦飞不愿意自己服侍洗脚,顿时哭丧着脸道: “秦公子,如果奴婢没有把您伺候好,小姐会把奴婢给卖了的,您就让奴婢尽了自己的职责吧。” 秦飞几番推脱不过才任由丫鬟摆弄,丫鬟脸上挂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让秦飞坐下,便开始给秦飞脱下鞋袜,试了试水温再加了点水,把秦飞的脚放进水里便开始给秦飞按摩起脚来。 秦飞只感到一双柔若无骨的细嫩小手按摩着自己的双脚,每每被丫鬟小手抚过的肌肤都带起一丝挠心般的瘙痒,心里更是颤个不停。 估计是小丫鬟经常服侍主人,按摩手法也很是到位,一阵莫名的快感让秦飞不禁哼出声来,小丫鬟小圆脸一红,不理秦飞继续按摩。 洗完脚丫鬟起身离去,秦飞不禁没脸没皮的心里一叹,怎么就走了呀,没有后续节目的吗? 唉!看来只是到此为止了,不过也不以为意,秦飞今天起来得早,又经历了一天的考试,还真有点累,倒上床就睡了。 后院,王晨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秦飞就在外面院子里睡觉,直接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那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感觉漫上心头,况且作为大家闺秀的她今天的行为在以前的她的认知里是不可想象的。 她一会想秦飞睡了没有啊,会不会找来此处呀,一会又想是不是该找根木棍放在门边,秦飞一来就把他打将出去?父亲知道了会不会骂自己啊? 秦飞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吧,嗯,应该不知道! 就这样,王晨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秦飞很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运动了一番,王晨和丫鬟才过来,看见正在运动的秦飞,开口问道: “秦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可是住得不习惯?” 秦飞笑了笑,有点夸张的说道:“嗬,昨晚住得可舒服了,我这辈子还没有睡过如此安逸的床呢。” 想想也是,秦飞家里的床如何能同这里的床相比,被褥质量更是差得不是一丁半点,上次在楚家也不过是住的下人的房间,如此松软暖和的床还真是秦飞来到大夏的第一次。 王晨和秦飞吃过早餐后便送秦飞出门参加考试。 “秦大哥,下午我也没有什么事,你考试完了我去接你。” 秦飞笑了笑,“嗯,现在时辰尚早,你回去再睡一下吧!” “嗯,” 秦飞出了王晨别院不紧不慢的往贡院走去,来到贡院时和昨天到的时辰差不多,也是接近卯时时分。 第二十七章 相约出游 院试第二场复试的点名搜查程序和第一场相差不大,考生都顺利的进场参加了考试。 其实,院试的第二场考试的重要性其实并没有首场那样大,一般考官都基本在第一场时就圈定了大致的秀才名额,第二场的作用也就是看有没有第一场发挥失常的考生给予补录,或者发生第一场考生之间名次不好取舍的时候,第二场可作为辅助手段来定夺最终的位次。 第二场复试的内容与首试也基本相同,只是数量减少了一道题,为《四书五经》经义题一道,贴经一道。 经义题为:‘居之无倦,行之以忠’。出自《论语》颜渊篇,大意是:入仕为官不能松懈,执行君主的命令要忠心。‘居之无倦’是在告诫从政者对待自己的工作要永不懈怠,始终保持夙夜在公、夜以继日、乐此不疲的敬业精神,始终保持尽心竭力、孜孜不倦恳的工作态度。要求写三百字以上的八股文。 贴经题为:“有。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践事吴。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这段话出自《孟子》,亦是要求补全全段。 秦飞认真的做完两道题还不到午时,吃了点心,上了个厕所,又磨蹭了些时间觉得实在是无聊得紧就拉响铃铛交了试卷,在第一批放牌时出了贡院。 秦飞在贡院大门便见王晨顾横波一起站在远处等候了,旁边倒是多了一个唐磊,只是离她们略有一米的距离,隐隐有保护之意。 王晨自从昨天晚上秦飞给她讲了顾横波的境况后,内心对顾横波的不满减轻了许多,排斥之心渐去,两人也有所交谈,此时也就同顾横波一起等待秦飞考试出来。 唐磊人实诚忠厚,在平时和秦飞闲聊时就知道这两人与秦飞关系不浅,在他的认知里这两人今后怕是要成为秦夫人的,秦飞对自己和母亲如此关心帮助,心里早就把秦飞当恩人,当主人了。 况且从最近秦飞的行径看,唐磊再没有眼光也能看出秦飞绝非池中之物,自己跟了秦飞那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德,现在要是公子不在自己又没有保护好两位‘主母’,他唐磊还不羞愧得上吊算了。 唐磊一见秦飞出来赶紧迎上来道:“公子这次考试考得可好?” 小圆脸丫鬟一听,瞥了一眼唐磊道:“这还用问,公子当然考得最好了,你这人话都不会说,你应该问公子累不累的。” 唐磊一挠头嘿嘿一笑道:“哦,我下次知道怎么问了。” 秦飞一拍唐磊的肩膀道:“你怎么来了呀,你母亲的病还没有好完呢,一个考试而已,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 “公子的偏方很有效,我母亲的病好了一大半了,简单的家务问题都不大,无事时还能出去走几圈,这都得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唐磊满脸感激道。 “谢什么谢,只要有效就比什么都好。” 秦飞爽朗一笑,“比起你母亲的性命来,这点钱财算什么?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钱不够时直接给我说,不要客气。” “我知道了,谢谢公子!”唐磊由衷应道。 “你们不怕我做不完考题呀,这么早就来等我了?”秦飞又朝两女笑道。 王晨不好意思道:“反正我没有什么事就来看看秦大哥出来没有,然后就碰到了顾大家。” 顾横波倒是有点与有荣焉道:“公子如此大才,小小的院试且能难倒公子!” 秦飞谦逊的一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轻松,我可是差点没紧张得要死。” 顾横波调笑道:“公子是怕王兄弟等久了不耐烦吧?” “我才没有不耐烦呢,早晨我给秦大哥说了下午来接他的。” 王晨话一出口旋知失言了,脸色一红,自己都说了下午来接秦飞,现在在正午才刚过,而且还等了好一会了,这不是自打自招吗? 秦飞笑了笑,掩饰了王晨的尴尬道:“两位待我秦飞如此真情,我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二位。” 顾横波接口道:“要不你请我们哪天出去游玩一下?” 秦飞一怔,有美女相邀一同出游不去才是傻子,于是爽快道:“可以啊!反正离放榜还有三天,闲着也是闲着,王兄弟我们一起去。” “公子说话可要算话哟!”顾横波欢欣道。 王晨可不想让顾横波单独出去游玩,以顾横波如此媚惑众生的姿色,万一两人真发生点什么那就不好了,于是也开口附和道:“好的一起去,就这么定了,日期嘛要不就明天。” 秦飞一算时间,昨天院试首试是五月十日,今天十一日,三天后也就是十四日放榜,倒是有两天时间空闲,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真正的游玩过,这段时间准备考试也累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最终几人确定明天早晨出发,去太湖游玩一下,如果好玩就多耍一天。 秦飞对唐磊道:“唐磊,你如果没事也一起去吧。” 唐磊外表憨厚,内心却明镜似的,毕竟也读过几年书,知道自己去了怕是要给秦飞当灯泡的,于是依然表情憨厚道: “我一个粗人懂什么游玩,太湖周边我都看腻了。” 秦飞想想也是,江南乃以水乡著称,大小湖泊,溪流小河都相差不太多,石湖虽小但也是湖撒,你可不能不把村官当干部,唐磊一个土生土长的娃儿还真不一定喜欢去太湖划船戏水什么的,秦飞也就不多劝了。 一切说定:秦飞明天早上来接王晨和顾横波,从苏州出发在苏州西北面一个叫东泾村的码头下太湖,沿着太湖往南到陆家墩的地方结束回城。 商定好后,然后秦飞告辞了两人和唐磊一起往石湖家里走去,在路上顺便又给唐磊母亲买了一些红枣,红豆,花生和一只母鸡。 路上秦飞给唐磊讲了昨天早上遇袭的事情,唐磊一听气得哇哇大叫道: “欺人太甚了,公子要不我去把戴远振给做了,给你报仇。” “不可鲁莽,戴远振毕竟是同知的儿子,身边也时常有人护卫,犯不着这点小事惹祸上身。”秦飞冷静道。 唐磊不干了:“他欺到公子头上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忙,等有了好机会,我们再把他弄了。”秦飞轻轻的在颈子上一比画道。 “要不我给娘说声,我以后就候在公子身边。” 秦飞一愣,有点担心唐大娘身体,拒绝道:“现在你母亲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等段时间吧!” 唐磊知道秦飞的身手非常不错,在秦飞扮猪吃老虎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一定会挨套的,索性也不多讲,只是开口道:“按现在情形下月母亲身体特定完全康复,那时我再来公子身边。” 秦飞想了想,“那好吧,就这么定了。” “好的,我今天就回去给娘说说。” 两人来到分道的路口秦飞叮嘱了唐磊一阵后各自朝家中走去。 第二十八章 曼陀山庄 翌日,秦飞很早就起来了,做了一会每天的常规训练吃了早饭就往苏州城赶去,到苏州西城门时太阳已经露出半个笑脸,等了一小会就见两辆马车从城门里出来,马车行过来在秦飞身旁停下。 小圆脸丫鬟从车窗探出头叫了一声:“秦公子早!” 然后扶着王晨走下车来,另一边絮儿也把顾横波搀扶下来。 王晨叫了一声: “秦大哥,这么早啊!小弟今天给你准备了一匹马,不知秦大哥会骑不?” 小圆脸丫鬟低笑道:“不会等会儿秦公子被马骑了吧!” 秦飞暗骂了一声:你才会被马骑,你全家都被马骑,转念一想不对,这么乖巧的丫鬟被马骑画面也太不堪了,嗯,只能是被我骑还差不多,嘿嘿。 又看见王晨几人俱是一脸看笑谈的神情,秦飞一阵无语,尼玛老子前世什么交通工具没玩过?飞机,坦克,轮船还真没有不会的,马也没有少骑,也太小看自己了。 不过他也不敢托大,毕竟前世的东西都是全自动电子操作,可马是纯手动的呀,况且他来到大夏还真没有骑过马,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只好勉强道: “这马我倒是没有骑过,试试应该不难的。” 秦飞从王晨的随从手里接过缰绳道了一声谢谢,试了一试马鞍轻松翻身而上,嗯,不错,记忆还没有给穿越弄丢,走了几步转身朝几人一打响指烧包的说了声:“小妞们,走起!” 几人笑骂了一声:“无聊。” 又看秦飞倒是真的能控制马匹,一齐上车跟了上来。 众人见前面的黑马雄壮健硕,秦飞身材高大俊朗仪表不凡,一人一马很是赖看,小圆脸丫鬟满眼星星状说道: “公子骑马模样好俊哟!” 王晨一瞪丫鬟:“要不要你也去陪秦大哥骑一阵子?” 丫鬟一吐香艳小舌轻声笑道:“我想去,可是奴婢怕小姐您骂我呀!” 王晨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自己这两个丫鬟呀,都快被秦飞给吸引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太湖东边的一个东泾村的码头,秦飞把马还给随从,随从就径直回去了。 五人来到乘船的小码头,但见无风的太湖如同沉睡的西子静怡而安详,轻纱般的薄雾笼罩其上,远处点点白帆无声的摇曳,湖水漾起微波,几条小鱼跃出水面,然后咚的一声落入清澈的水里,声音如珠落玉盘,那微带水珠的空气,湿湿的,柔柔的,沁人心脾,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众人大喜,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秦飞在岸边找了一条稍大一点的船,掌舵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船娘,木板制做的码头前秦飞把几人一个一个的搀上船,等到王晨时,王晨脸一红道: “不用秦大哥帮忙,我自己能行的。” 秦飞不理他说道:“小心点,还是我帮你一把吧!” 接过王晨的手,秦飞只感觉王晨的手不大,十指修长,纤弱温暖,肤若凝脂,心中不禁一荡忍不住轻轻一捏,引得王晨一声轻呼,丫鬟转过身问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秦飞和王晨一齐道:“没什么,差点绊了一跤。” 两人对望的,王晨红着脸用眼刮了秦飞一眼,模样煞是好看。 小船沿着太湖东岸缓缓划行,秦飞担心一船都是女人,就自己一个男子,怕遇到什么不测,吩咐船娘只离岸边二三十丈远左右,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些,众人也纷纷表示赞成。 渐渐的大家在船上都适应了,小圆脸丫鬟和絮儿兴奋的坐在船边戏起水来,秦飞则和王晨,顾横波站在船头尽情的欣赏太湖的美景。 此时,顾横波娇笑道:“公子文采超凡,对此美景何不赋诗一首。” 王晨也嬉笑道:“对对对,秦大哥当时可是用两首词换了顾大家一百两银子的,今天我们让就免费聆听一二可好。” 秦飞心里又是一阵无语,现在叫他自己当场作诗,他肯定是作不出好诗来,可也不愿意扰了二人的雅兴,唉,看来又要抄袭了。 可选择什么人的诗词也是有考究的,记忆中描写太湖美景的倒是有一些,可是多是送别,赠送之类,秋季的也不少,想了半响终于决定用宋代词人毛并纯粹描写太湖美景的词《水龙吟》,然后一字不改张口吟道: 渺然震泽东来,太湖望极平无际。 三吴风月,一江烟浪,古今绝致。 羽化蓬莱,胸吞云梦,不妨如此。 看垂虹千丈,斜阳万顷,尽倒影、青奁里。 追想扁舟去后,对汀洲、白萍风起。 只今谁会,水光山色,依然西子。 安得超然,相从物外,此生终矣。 念素心空在,徂年易失,泪如铅水。 一首词完,太湖美景跃然纸上,王晨情不自禁大叹:“秦大哥诗才果然惊人,如此短暂的时间便能做出一首好词,小弟是望尘莫及了,只是为什么尾句稍显颓废呢?” 顾横波满含笑意的开口道:“看来公子当时给我两首词一百两还真是优惠价呀!” 秦飞亦是一脸笑意道: “不颓废不好泡妞呀,见谅!见谅!”说完还朝两人拱了拱手。 两女虽不是很明白泡妞的意思,但看见秦飞的神情语气也猜到其中的意思,齐齐白了一眼秦飞。 秦飞呵呵一笑也不再理会两人的白眼,转头向大婶道: “大婶,您可知道曼陀山庄在哪里?” “曼陀山庄?”大婶一脸迷惑,“公子,小妇人久居太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太湖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秦飞兀自还不死心,“那有没有王语嫣这么个女子呢?很美的那种?” 大婶一愣,思索了良久,“公子,对不起,小妇人实在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至少在这方圆十里内没有这么个人,至于太湖其他地方也没有,小妇人就不得而知了。” 额,居然没有? 看见一脸歉然的大婶,秦飞呵呵一笑,“没事,我也是问问而已,您别太在意。” 说完秦飞也是一阵自嘲,尼玛的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考试考傻了呀,这样虚构的东西都能联系在一起? 对于金大大的天龙八部,秦飞可是读了好几遍,当写到曼陀山庄的神仙姐姐王语嫣时,他对于王语嫣的出尘气质可是记忆犹新,所以现在才无聊的问了几句。 王晨,顾横波都一脸警惕的看着神经兮兮的秦飞,“怎么秦大哥在这儿还认识其他美女?” 秦飞轻笑了一声,“没,我怎么会认识那等美女,我只是想写一本话本而已,等以后有机会再与你们讲讲,呵呵。” 众人虽然不信,但也从何处反驳秦飞,只好纷纷道,“那说好了,你以后可要讲故事给我们听哈!” 秦飞闻言,自是郑重许诺应承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围湖垦植 船又行了一阵,秦飞只见太湖边有很多地方都用青石围住浅滩造田,窄处离岸二三十丈,宽的有上百丈远,并从远处运土填方,有些地方已经弄好了形成了良田,岸边是以高约一丈的青石为堤,可供人行走。 见此情形,秦飞心道:这不会是所谓的‘围湖垦植’吧,这种行为在历代的几大湖泊周边都时有出现,而且在后世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也曾经出现过大规模的‘围湖垦植’,掀起了一波填湖的高潮,当时的口号是‘向太湖要粮食’,不过后来都‘退垦还湖’了。 秦飞不知道现在是官府行为还是私人私下行为,于是开口向船娘问道: “大婶,这里围湖造田是怎么回事?” 大婶闻言气道:“这还不是那些可恶的大地主,大商人伙同贪官污吏造的孽,以前我家湖边的一块良田也被地主强买去整弄成了一片大田,田没了我家里的只能在湖里打点鱼为生,我只划船赚点家用。” 大婶愤愤的又道:“昨天张二家的才被占了田土,湖边的房子也被推了。” 说完又指着岸上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道:“你看那里,今天何财主还在强行搬走李三叔的土房子呢。” 秦飞一看那边果然有一群人在嚷嚷着,一个老农夫哭嚷着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难道就没有人管了吗?” “管,谁管?官府还不是他们养的,况且也不是只有我们东岸才有这种情况,西边浙江,那边无锡都是这样在做,官府也是见怪不怪,放任自流,只是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大婶无奈道。 秦飞亦是一叹,这种买卖还真是一本万利呀!只是开始时出点钱填湖,以后就可以年年收粮收租了,果然是罪恶的大地主,罪恶的旧社会。 在这种长久而且持续的暴利面前,人性真的很渺小,大地主,大家族很多本来就和官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如此大规模的侵占太湖水域,破坏生态环境,太湖储水能力下降,如果洪水爆发怎么办?遇到大旱怎么办?秦飞想到此处不禁暗叹一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自己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呀! 船继续划行,大婶还一边划船一边指着岸边自顾道:这块是何家的,那块是张家的,那块又是谁的......。 这时,太阳斜上了半空,照得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岸边游人也多了起来。 秦飞和王晨顾横波一边说着话看一边看风景,突然只见堤岸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扑通的一下从一丈多高的石堤上摔了下来掉进了湖里,男孩在湖里扑腾着。 岸上一个妇女大声哭喊着孩子的名字,求岸上的人下去救救她的孩子,岸上多是女人,只有两三个士子模样的读书人,估计也不会水只在岸边慌乱着。 王晨顾横波也是一声惊呼,秦飞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救人,慌忙中解不开扣子,心里暗骂了一声古代长衫真他妈的害人。 当下也不解扣子了,把衣服一扯撕掉了里外两层的前襟脱下衣服一个猛扎跃入水中,两个潜水就到了男孩掉水的地方,在水下找到了小男孩。 秦飞把男孩托出水面,往前面石堤下来取水的地方游去,王晨回过神来赶紧叫大婶把船划过去。 秦飞把小男孩托上岸一见男孩已经昏迷,赶忙把男孩往肩上一搭,用肩头顶着他的肚子跳了几下,小孩腹中的积水流了出来。 秦飞在地上平放下小孩,在他胸部挤压了几下又在心脏位置不停的挤压,不多时,只见小孩一声呛咳吐了口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此时秦飞才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小孩母亲才围拢过来抱着小孩一边哭一边向秦飞不停的道谢。 王晨和顾横波几人此时也上了岸,朝秦飞快步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秦大哥你没事吧?” 秦飞轻松道:“没事,幸好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公子你真厉害!”小圆脸丫鬟一脸崇拜道。 “哎呀!秦公子身材好棒啊!”说完满脸羞红。 只见此时的秦飞,赤裸着上身,虎背熊腰,胸肌微凸,六块腹肌如同镶刻在腹部上面,身材健美至极,使得丫鬟和旁边几个妇人满眼星星,心跳像小鹿乱撞。 这哪里是什么读书人的身材可比的,毕竟经历过了两个月的不间断强化训练,秦飞的身体总算恢复到了前世八九成的样子。 王晨和顾横波比丫鬟更关心秦飞,当然也看见了秦飞健壮的身体,此时被丫鬟说破了也不好盯着秦飞看,只能偶尔偷瞟两眼。 这时先前的几个士子看见顾横波如此风姿,两个丫鬟也是不俗,有心在美人面前表现一下,走过来故作斯文的道: “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成何体统!” “有辱我辈斯文!” 王晨顾横波正要说话,两个丫鬟不干了,反唇相讥道:“不知道公子当时救人时你们在那里,现在来说风凉话。” “我们,我们不是也在想办法吗?”士子艾艾说道。 “等你们想好办法人都怕是没了!”絮儿也气道。 王晨心里很是感叹,这些就是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才子?以前没有见秦飞时还经常听写才子佳人的佳话,同闺中姐妹谈才子的风流,甚至还有些向往才子的世界,只是今天看见这几人的表现不禁大失所望,真是货比货得扔。 妇人也是气急,捡起一块泥土朝几人扔去,口里大骂:“滚,你们给我滚,滚回去读你们的书去,只知道夸夸其谈,误人误己的死书生。” 旁边其他人也对几个士子大为不满,纷纷开骂,几人落荒而逃。 秦飞一脸无辜的弱弱道:“大姐,我也是读书人。” 妇人一听一愣过后急忙语无伦次的向秦飞道歉,“公子,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小妇人说的是那些该死的书生,您不是死书生......。” 妇人慌乱的言语惹得顾横波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逗得秦飞眼睛有点直。 王晨也是一脸自豪的笑意,这秦飞呀,还真是与众不同,没有半点读书人的迂腐之气,正直善良,才华横溢,所涉极广,绝对是一块宝玉,王晨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丢掉秦飞,一定不能,否则自己会悔恨终身的。 大家笑过后,王晨才道:“秦大哥冷吗?你现在裤子已经湿了,衣服也撕烂了,怎么办,要不我们找个农家换身衣服?” 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娘闻言开口道:“如果公子不嫌弃去我家换吧,我家儿子有干净的衣服,只是稍微小点。” 虽说现在五月了,天气很是暖和,但湿裤子烂衣裳穿在身上还是非常不爽,于是秦飞爽快说道: “那就麻烦大娘了。” 第三十章 放榜 待到秦飞跟随大娘去换好衣服出来时,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大娘儿子的衣服还真小了点,估计个子也不大,而且是短衫,秦飞一米七八的个子在这个时代算是很高的了,此时衣服穿在身上衣袖短了一大截,下摆在腰上,裤子也是只有八分长,非常搞怪。 “有意思吗,你们?” “当然有意思,公子你感觉没意思?” “哦,你们感觉有意思就好!” 秦飞不理王晨顾横波们善意的哄笑,拉风的一招手说声‘走起’就往船上走去,几女跟着秦飞上了船。 只是这次上船时,王晨很自然的递过手去让秦飞搀扶上了船。 众人经过这件事后游玩的兴致也低了许多,在船上吃了点点心后便继续往陆家墩前行,到了陆家墩已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便见王晨家的随从早早的在那里等候了,下得船来,随从牵过马车等王晨上车。 秦飞一看天色还早开口道:“要不我送你们回城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顾横波道:“谢谢公子,还是不了吧,石湖离这儿不远,你送我们去了城里还要返回来何必多此一举,况且你今天也累了。” 秦飞道:“无妨,方正这儿离城也不远,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即使回来天也还没有黑。” 王晨也道:“秦大哥用不着的,我们这么多人,又是官道,哪有什么事呀!你回去早点休息,后天放榜时我在放榜处等你。”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大家因为我的原因也没有玩的尽兴,就当我再陪你们一会儿。” “好啊,好啊!公子送我们回城后我们再送公子回来也行!”小圆脸丫鬟开心道。 王晨没有好气的看了一眼丫鬟道:“你想要要送秦大哥回来就一个人送他回来,可以不?” 丫鬟吃瘪嘟起小嘴不敢应声。 几人有说有笑的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口,秦飞拱手向几人告辞。 王晨看秦飞一个人回去有点孤单,便开口道:“要不就让丫鬟陪你一起回去吧,你身边也没有个人使唤,这丫头挺乖巧的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吧。” 小丫鬟一愣,脑子一乱,向王晨苦着脸道: “公子您不要奴婢了呀,奴婢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情呀?” 王晨开口笑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我看你喜欢秦大哥的紧,以为你欢喜呢!” “秦公子人虽然不错,可是我更舍不得公子您呀!”小丫鬟纠结道。 秦飞一看赶紧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大哥怎能做出这种夺人所爱的行径,抢了兄弟的贴身丫鬟呢!” 说完秦飞交还了马匹转身往回走了,本来王晨说要把马赠送给秦飞的,秦飞想到自己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多走点路不是坏事,开口拒绝了王晨的好意。 其实,对于丫鬟一事非是秦飞不想,当然也不是说他要来就想怎么怎么样,这丫鬟乖巧懂事不说,还有一些可爱呆萌劲,秦飞感觉不错,而且多一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只是现在自己那简陋寒舍实在寒酸了些,他也不想一个萌萌的小女孩陪自己一起受苦,所以才婉言谢绝。 苏州提督学署,学政孙逸楷拿着秦飞的考卷不住的抚须叫好,此子果然不负老夫所望,快哉!快哉!说完把考卷递给其他几位府学考官道: “此子确实不错,文笔老道,行文严谨,书法极佳,是个好苗子啊!” 府学考官也道:“恭喜大人得此佳徒!” 一个老者模样的学官对其他人道:“听说此子还作出了《钗头凤红酥手》和《卜算子咏梅》,大才呀!” 其他几位也点头称是道:“我苏州府好久没有出过这等绝世诗词了,没有想到此子制文也如此了得,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们也不管什么时候发现的了,只要是人才还管他怎么来的。” 哈哈哈,几人大笑抚掌称是。 五月十四日,苏州府院试发案日,天还没有亮秦飞刚跑步回来在院子练拳,唐磊就找来了。 “唐磊,今天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唐磊憨憨一笑,“今天不是公子放榜之日嘛,小的也随公子去看看,沾沾公子的文气儿。” “额,这样啊!” 秦飞也不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就和唐磊一起向苏州贡院赶。 当他们到了贡院前广场,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估计考生都到了,毕竟院试合格了成为秀才就跨入了士大夫阶层,摆脱工,农,商的底层生活,而且有了继续参加下一级乡试的考试,中取举人的机会。 这可是关系到每个学子的前程命运,学子如何敢不来看看,不仅自己来了,有些连家里的人和亲戚朋友也都来了,这场面甚至比第一天考试事人还多。 秦飞踮起脚在人头里找了一圈,便见王晨主仆二人站在不远处。 秦飞和唐磊便走了过去,开口道: “王兄弟这么早就来了?” 丫鬟开口轻怨道:“我和公子已经到了好久了,你们现在才来。” 突然见王晨又瞪了她一眼,便闭口不言了。 秦飞歉然道:“感谢王兄弟对大哥我如此关心,大哥在此给二位陪不是了。” 王晨展颜一笑道:“秦大哥不要听丫头的,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此时秦飞见人实在太多了自己和唐磊去挤挤倒没有什么,但让两个女孩去挤,万一被人揩油了太不好了,于是又开口说道: “我们就在外面等一会吧,等会放榜时唐磊你挤进去看看就好了。” 四人在外围站了一会儿,顾横波带着絮儿也来到身边,几人便闲聊起来等待发榜。 此时,旁边几个士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戴公子乃苏州第二才子,这次案首怕是非您莫属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带着几丝献媚的声音道。 “那是,朱佑枫去年已经过了院试,这次谁能是戴公子敌手?”另一个书生附和道。 又一个书生一摇折扇道: “以我说啊,即使这次朱佑枫参加此次院试也不一定是戴公子的对手。” 戴远振一脸傲色故作谦逊道:“不可小视苏州学子,听说太仓有个农家子第文才也不错。” “农家子且能和戴公子相提并论,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折扇书生道。 秦飞听到此言倒没什么,他认为只要中了秀才便可,名次并不重要,两个小丫鬟则心里不痛快了,在心里秦公子才可比天高,案首非秦公子莫属,于是小声的嘀咕漫骂了几句。 戴远振此时也看见了秦飞等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几个书生望了过来,讥讽道: “摆摊书生也想中秀才,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还是回去摆摊吧!” “顾大家真是有眼无珠,作践了自己!” 就在此时,前面的人大嚷起来。 “来了,来了,榜来了!” ......。 第三十一章 案首 原本喧闹的场面听见榜单来了,纷纷安静下来注目观望,就见两个官差拿着一张榜单贴在了墙上,众人齐齐了挤了过去观看,唐磊一看转身也朝里挤去。 唐磊人高体壮几下就挤到前面,榜单的前十名都用红笔在名字下勾勒了一下,案首则是直接用红笔书写以示尊贵。 随着众人纷纷上前比对找寻名字,整个榜下的场面喧闹嘈杂。 秦飞等人就听见有人大叫‘我中了,我中了。’ 也有人唉声叹气道:“唉,又没有中,我都二十九了连一个秀才都中不了,这是命呀!” “公子,你也不要灰心,明年再考便是。” 唐磊对秦飞才华无比信任,自然是从上往下看,只一眼就看见了秦飞名字在榜首挂着,很是显眼,他心中一阵狂喜,急忙挤出人群朝秦飞高叫道: “中了,公子中了,公子您中了案首!” 王晨顾横波几人一阵惊呼,一脸与有荣焉的看着秦飞,纷纷上前道贺,秦飞心里亦是满脸吃惊,知道自己能中,可没有想到能中案首呀,这是什么节奏,是要逼自己继续参加乡试吗? “呵呵!” 秦飞暗笑了一声,老子才不管你什么乡试不乡试的,反正自己秀才的小目标达到了,其他以后再说吧。 “一个摆摊的中了案首,没天理啊,苏州府真的无人了吗?” 秦飞转头一看,只见先前戴远振身边的一个书生愤愤的大嚷,戴远振则是一脸铁青的看着秦飞,满眼恨意。 原来这次院试两千来人中只录取了五十五人,前十名录为‘禀生’享受官府每月的粮食或银钱补助,‘增生’录了二十名,‘附生’录了二十五名. 而戴远振满以为能中案首,父亲戴坤亦是打点了几位学官的,只是孙逸楷乃督查院右佥都御史衔南直隶提督学政,正四品,有着名义上的钦差身份,几位学官也不敢太过乱来,只把戴远振点了一个第三名,第二名为太仓学子吴毅。 秦飞此时那有心情管那么多,只笑着对王晨顾横波几人道: “走,今天中午我请客。” 其实不管是和王晨还是顾横波吃饭一般都是由秦飞买单的,毕竟男人嘛,虽然没钱但这点礼仪秦飞还是懂。 “那快走,我还没有和案首吃过饭呢,今天一定要吃舒服。”小丫鬟开心的催促道。 几人亦是笑意连连,最终确定还是去当时秦飞和王晨顾横波第一次去的酒楼吃饭。 秦飞等人走后,随从一个在戴远振耳边轻声的道: “公子,我看秦飞身边那个王晨有点像楚月馨,反正那个小丫鬟我是认识的,她就是楚月馨身边的丫鬟,名字好像叫忆雪。” “真的?你没有看错?”戴远振一把抓过随从怒道。 “千真万确,小的怎敢欺瞒公子。”随从信誓旦旦的道。 戴远振暗自恨道:“秦飞,老子与你不共戴天,楚月馨你这贱妇老子倾慕你这么多年,你对老子一屑不顾,现在却倒贴着跟了秦飞......。” 不提戴远振的恨意滔天,秦飞一行人来到酒楼,秦飞要了两个包间,小丫鬟,絮儿和唐磊一个房间,自己则和王晨顾横波一间。 秦飞点了满满的两桌菜了还想多点一些让大家吃个痛快,不过在王晨出声叫停才没有再点了,其实秦飞是有点怕菜不够,大家不能尽兴。 毕竟唐磊因为家庭原因很少来酒楼,饭量也惊人,自己也是一个能吃的人,最主要的是谁叫自己今天高兴呢! 席间,王晨顾横波频频向秦飞端酒祝贺,当然两人只是每次只一浅酌,秦飞喝一杯,这种喝法即使以秦飞不错的酒量也有点招架不住,直到三人都有些微醉了才起身离去。 秦飞把王晨顾横波分别送了回去后,想起王晨说过明天院试中榜的考生要去拜见学政大人行谢师礼,可又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作谢师礼物,银钱肯定俗了,古物自己又没有,怎么办? 想了一阵,最终只好顺便在一家古物店买了一把折扇,准备写上一首诗词送上,礼物虽轻,但胜在雅致。 折扇倒是不贵,用的是上好的宣纸和扇骨,店家看秦飞打扮也不像有钱的公子哥,就只要了秦飞一两二钱银子,秦飞拿起扇子便和有了几分醉意的唐磊往回走。 这也难怪秦飞为难,在古时,不管是县试,府试还是更为高级的会试,一般取中的学子都称主考官为恩师,学子也应该在张榜公布之后的一两天前往恩师处谢恩,这就造成一种在古时很特殊的现象,那就是许多为官多年主考官往往门生遍地,桃李满天下。 而且这些门生因为同一师门出身进入官场也就来往密切,于是形成了师徒,同窗,同年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在社会的各个层面造成派系林立,地域差别等各种不和谐的现象。 当然,历代也有许多有识之士对此现象加以抨击和改革,但是都因为问题的根深蒂固由来已久而不了了之。 这样,秦飞也自然随大流而行,主动前去拜访孙逸楷。 “公子,您这礼是不是太轻了,也有点俗套?”唐磊沉默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 秦飞有些无奈,“只能这样了,我也手头不宽裕啊!” “哦。” 秦飞同唐磊分别,回到家里就开始考虑在扇子上面题上面诗词了,想了很久依然举棋不定,最后决定在扇子背面画一幅画,正面题一首词,写好上床睡觉。 第二日,吃过早饭,秦飞揣着一把扇子优哉游哉的来到苏州府学,与门侍说了一声,门侍一看是案首到来赶紧把秦飞迎了进去。 秦飞随门侍进到一个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厅,秦飞一看中榜学子差不多都到齐了,外面也陆续有人进来,戴远振和几个人站在一起,其中就有昨天的折扇书生。 看见秦飞到来,一些寒门学子纷纷上前祝贺,秦飞谦逊的一一回礼口称同贺。 戴远振几人脸色很是难看,不仅没有上前招呼,反而小声的漫骂了几句。 其中一个书生道:“岂有此理,让一个摆摊的居于我等之上,这秀才不中也罢。” 折扇书生道:“秦飞不知道你有何德何能,能做得了我苏州府案首,不会是作弊吧?” 秦飞看见戴远振等人居然当众打脸正要出口反击时就听一个暴怒的声音道: “曹文才,尔等不思如何蹈厉奋发,力争上游,反而怀疑好学上进同窗,且是我辈文人行事之举,君子处事之道?” 众人见学政孙大人盛怒走来,赶紧躬身行礼道: “学生拜见恩师!” “免礼,都坐吧!”孙逸楷在主位坐下又道:“尔等同科院试亦算一届同窗,本该互助互爱,团结一心,共同为我苏州文事繁荣昌盛一尽微薄之力,且可如此互相诋毁中伤,伤了同窗情谊。” 众学子不敢出言反驳,齐声道:“学生谨遵教诲!” 在众学子拜见恩师后,孙逸楷带领着众学子来到文庙跪拜的孔孟塑像,再拜见各位先贤圣人画像,再次回到大厅。 第三十二章 此礼重万金 孙逸楷坐在上位给众学子讲解了一些制文的诀窍和今年八月秋闱的各种相关信息和注意事项,众学子均感觉受益非浅,特别是秦飞,他来到大夏时间不长,对于古代科举知识了解得还是不很全面,这种系统的充电方式对他更是获益甚多。 接下来就是学子赠送恩师的谢师礼的程序。 本来赠送谢师礼也没有固定的先后秩序,谁先上前赠送都无所谓,但出于礼节一般都是案首先来,接着依次类推。 但戴远振恨极秦飞不想他占了先机,也有着扫秦飞的面子的意味,他看了一眼秦飞率先站起来走到孙逸楷面前,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给孙逸楷道: “学生戴远振感谢恩师教诲,得中秀才,今特赠上南海极品珍珠一枚,敬请恩师笑纳!”说完满是志得意满的走回座位。 对此,秦飞只是笑了笑,这人心胸还真不怎么样,这种先后还能让你涨多大的脸?况且他自家的事自家知道,一把折扇也不好意思去争这个先,当下只好静静的看着他人显摆。 折扇学子曹文才也站起来道:“学生曹文才今奉上绝美和田血玉一块,敬请恩师笑纳!” “学生张大华奉上绍兴精美文房四宝一套,敬请恩师笑纳!” “学生朱进送恩师天山灵芝一枚,敬请恩师笑纳!” ......。 众人一一上前赠送了礼物,轮到了秦飞。 秦飞一看这些礼物都价值不凡,几百上千两银子的都有,最差的起码也是十两银子以上,自己的扇子才一两银子左右是不是太寒酸了,心中惴惴不已,不会学政不喜吧,这时他心里只有寄希望王晨所说的信息不假了。 众学子见秦飞楞了一下,以为秦飞没有带礼物或者礼物太轻不好意思拿出手,一些学子善意的笑了笑。 秦飞的家境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不然作为一个年轻才子如果不是真的生活所迫谁会愿意去街上抛头露面作此下贱之事,不见那些写信摆摊的都是一些对科举失去信心的大龄书生吗? 而戴远振那帮人则面露讥笑之色。 曹文才阴阳怪气的道:“秦飞,怎么不打算孝敬一下恩师?想来也是你这几天考试耽搁了摆摊,怕是买不起恩师的谢礼吧。” “或者是他不懂规矩吧!”一人接口道。 “要不要我借点银两给你,你再去跑一趟买点好东西送给恩师。”一个语气听不出好坏的学子小声对秦飞说道。 本来,谢师礼就是先辈文人传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亦可以说是一个必须的程序,不在乎礼物轻重,只在乎心意尔,即使作为恩师收受了学生非常贵重的礼物,朝廷官府也不会把这行为当做受贿行为,士林反而会称赞其师亲弟孝成为美谈,但是如果谢师时你一点心意都不表示则大失礼数,遭人耻笑,甚至受到士林文人的排挤。 当然,这礼物嘛,因为人数众多,学子家境也不尽相同,礼物价值自然千差万别,重的送宅子,送美女,送宝物等等,只看主考官喜好而定,轻的则是一些家境贫寒学子送鸡鸭,送自制书画等不一而足。 这样的差别,在恩师眼里自然也就有了高低之分,清廉与贪腐的考官对待学子的态度自然就判若云泥。 此时,孙逸楷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秦飞,秦飞的家境他是知道的,秦飞拿不出礼物还真没好奇怪的,但秦飞这孩子文才确实超凡,为人也正直善良,心说自己等会万万不可因为秦飞没有礼物而为难于他,让如此良玉蒙羞,进而毁掉一颗文坛好苗子。 孙逸楷也不是一个迂腐顽固的人,一件谢师礼贵贱与否他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犹豫片刻之后,秦飞一想王晨是决计不会骗自己的,而且即使信息不对也不能不给呀,于是硬着头皮开口朗声道: “学生家境贫寒,无什重礼,今敬奉文扇一把,请恩师笑纳。”说完从怀中拿出扇子双手呈上。 众人哈哈大笑,心道:“这礼物还真不重啊,也就几十百把文钱,顶了天一两银子而已。” 戴远振那帮人面上讥讽之色更甚,一副看笑谈的样子望着眼前的孙逸楷和秦飞二人。 孙逸楷满哈哈一笑,“秦飞,来了就是,何必多礼。” 说完含着笑意的接过扇子,嗯,入手材质还不错,打开一看一惊,扇子一面画了一副山水画,一条大江汹涌湍急,惊涛骇浪穿石而过,两边悬崖陡峭,怪石凸兀,江水击打在乱石上激起漫天水雾,端是一幅好画。 翻过扇子再看,一首行书写就的词跃然扇面,如行云流水,狂放不羁,孙逸楷狂喜吟道: 《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末了是一行小字书:学生秦飞梦游赤壁作词一首以赠恩师。 上阕以描写赤壁矶风起浪涌的自然风景为主,意境开阔博大,感慨隐约深沉,将浩荡江流与千古人事并收笔下。下阙吊古伤怀,思作者历遭之挫折,不能建功立业,壮志难酬,词作抒发了内心忧愤的情怀。 孙逸楷忍不住站起来连声叫好,他自己此生对周瑜推崇备至,还写过几首缅怀周瑜的诗词,而且当下朝中厂卫争权,残害百姓,自己上书痛斥反被打压陷害,本该前年晋升右副都御史而不得,反而变相贬衔南直隶提督学政,偏离朝堂权利中心。 是以私下常感怀豪杰,伤感自己仕途失意,一身抱负不能难展,壮志难酬。 虽然这些都是自己平时所思所想,可秦飞却能用如此高远的气象、如此开阔的境界、如此旷达的风格把他的心境直接给摆在了纸上,豪迈之气扑面而来,怎能不令孙逸楷震惊不已。 而自己所写周瑜的诗词在秦飞这首念奴娇面前简直像小儿涂鸦,意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嗯,这秦飞怕是开创豪放派诗词之先河,令世人所仰慕吧。 而且秦飞明显是打探到了自己的喜好,什么梦游赤壁,说出来鬼都不相信,这也算用心良苦了。 “好,好,好!”孙逸楷喜得连呼三声道:“此礼岂止万金,为师收下了。” 而这把扇子也被孙逸楷视为珍宝,代代相传!此乃后话暂且不说。 第三十三章 搭红线 此时就在孙逸楷陶醉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折扇曹文才嗤笑道: “这首词好是好,可秦飞真能做出来?该不会是哪里抄来的吧?” 正沉醉在念娇奴意境中不能自拔的孙逸楷一听顿时暴怒: “竖子闭嘴,如此好词苏州府谁人能出,大夏谁人能出?你到那里抄去?尔等再在这里刮噪就滚出府学。” 秦飞闻言一惊,这孙逸楷虽然是赞赏自己,只是有点过了呀!你这不是把自己推到火上烤呀,自古文人相轻,孙逸楷亲口把自己提到了整个大夏顶峰的高度,那些文人才子岂愿这样甘居人后,以后还怕没有人找自己挑战诗词,找自己比拼文采? 一旦自己稍有不慎,或者哪天稍微显出一丝破绽,那些人还不高兴得要死,踩着一个大夏文人顶峰台阶打怪升级将是多么大的荣耀。 秦飞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一个富家翁正抱着自己的小妾鸾颠凤倒,巫山云雨时,突然几个读书人寻来找自己比试诗词,那画面也太无趣了吧,想到此秦飞不由得满脸郁闷。 而戴远振此时的郁闷之情更甚,但他也知道在这点上又被秦飞站了上风,对此他毫无还手之力,作为苏州有名的才子,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自己断然做不出如此好词,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做出来,这词的字句之精炼,意境之博大高远正如孙学政所言大夏能与之比肩的人凤毛麟角,留给自己的只能是仰望。 戴远振忍不住长叹一声,秦飞呀秦飞!老子女人争不过你,院试争不过你,文采也争不过你,你是上天派来专门克制我的魔星吗? 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油然而生,嫉恨之情越发浓厚,心里不禁暗暗发誓老子要让你身败名裂,一败涂地,让你的女人在老子胯下摇尾乞怜......。 一时间大厅静的有些怪异,学子们内心的惊骇,孙逸楷的赞赏,秦飞的郁闷,戴远振的怀恨在心......不一而足。 片刻之后,孙逸楷开口道: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止,秦飞你留下。” 众学子如同战败的将军一个个低着头走了出去,今天给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前自以为做的不错的诗词在秦飞面前只是一个笑话,如果秦飞的诗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诗词的话,他们的只能算是三岁孩童的涂鸦之作,心灵的巨大打击瞬间冲淡了院试中榜的喜悦,让他们无地自容的仓惶而逃。 学子鸟兽散后,大厅里只剩下秦飞一人不明所以的望着孙逸楷。 孙逸楷语气出奇平淡道,“秦飞你的心意为师领了,怎么,你还在怪为师对你的赞赏之语?” 秦飞急忙应道:“学生岂敢,只是怕今天过后学生再无安宁之日了。” “这有什么不好?” 孙逸楷面色一沉接口道,“做人就应该轰轰烈烈,无怨无悔,我们活在世上,不管是进入官场,还是经商为生,更或是当一个农民,如果你一直默默无闻,藉藉无名,宵小之辈就会同无头苍蝇,跗骨之蛆一样围在你身边,吃你的肉啃你的骨,直到你灰飞烟灭。” “你也看出来了戴远振等人恨你入骨,他们岂会善罢甘休,而且今后你进入朝堂也会有无数凶残的政敌缠绕在你身边,如果你不迅速的提高自己的实力,建立自己的声望,怕是走不了多远的,现在提高你的名声对你而言只有好处,当你的名声足够大,声誉足够高自然会应者如云,宵小之辈也有所畏惧,目前虽有稍许挑战,你全力迎战便是,怎能生此畏惧之心辜负了你天赐之才。” “还有乡试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到时为师也会对你照顾一二的。” “谢恩师厚爱,学生一定不负恩师所盼。” 秦飞嘴上应承着孙逸楷,心里却道:唉,我还是更喜欢扮猪吃老虎呀! 但看到孙逸楷像对子侄一样对自己谆谆教导也是有点感动,于是又正色道:“老师的教诲学生受教了。” 接着两师徒又说了一阵轻松的话语后,孙逸楷笑问道: “秦飞你还没有婚配吧?” 秦飞一愣搞不清老师的意思,挠了挠头道: “学生暂时还没有婚配,本来与楚月馨有一份祖父指腹为婚的婚约,只是现在这事不好拿在此地说道,不过最近学生倒是对两个苏州女子有所好感!” 孙逸楷有点心虚道:“这样啊,为师倒是知晓一个好女子,有沉鱼落雁之姿,温婉贤淑宜室宜家与你甚是般配,乃为师的亲外甥女,要不要为师给你说说?” 秦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说好了又被人家所不喜怎么办,况且作为后世而来的秦飞从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又不好薄了倍有好感的老师的面子,只模棱两可的道: “老师您是知道的,学生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怎敢高攀令外甥女。” 孙逸楷呵呵一笑:“此事不急,为师有空回去问问再说。” “老师千万不可勉强,让您为难了。”秦飞无奈道。 “嗯,为师自有主张,你勿忧心,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秦飞道:“经过老师先前的夸奖,学生估计最近是不好出门呀,想待在石湖家里做点事情。” 孙逸楷道:“这样也好,只是闲时你也不要把课业落下了,遇到为难之处尽管来找为师就好。” “嗯,学生明白,如果老师您没有什么事那学生就不打扰了!” 孙逸楷挥了挥手,“嗯,去吧!” 秦飞走后,孙逸楷抚着颌下短须不住的点头,嗯,这秦飞确实不错,没有半点年轻人的倨傲之气,中了榜首也风轻云淡毫无骄傲之心,身怀绝世才学却不显山不露水,内敛得连他这个为官多年的老骨头都自叹不如。 想到此,孙逸楷又把折扇来出来欣赏了一番,知己呀,知己! 回到提督学署又拿出扇子在妻子吴氏耳边夸耀起学生秦飞来。 “呵呵!老夫今天收了一个好徒弟啊,人品好,俊美异常,才学惊天地泣鬼神,老夫有意给外甥女说媒的,可秦飞是有难言之隐没有明确答应。” 吴氏是知道秦飞的,有次路过秦飞书摊时也看见过秦飞,此时听丈夫要把外甥女介绍给秦飞,心里也觉得很不错,等孙逸楷出去后便提笔给妹妹写了封信说道此事。 第三十四章 不想破产 次日,《念奴娇·赤壁怀古》连同孙逸楷的评语在苏州城疯传开来,使得秦飞名声大振,院试案首和第一才子的完美结合让秦飞几乎变得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成为苏州城最新最热的茶余饭后必谈话题,使得大家闺秀,青楼女子春心萌动,纷纷打探有关秦飞的一切。 不多时,又有人把《钗头凤红酥手》《卜算子咏梅》给挖了出来,苏州第一才子的美名终于实至名归的落到了秦飞头上,几攀大夏第一才子的高度,当然也有不服气的文人才子对此有所异议,想找秦飞一比高下的也大有人在,这也可以理解,文人嘛就是那个尿性,可秦飞却销声敛迹,不见踪影了。 此时,作为话题主角的秦飞正待在石湖家里,对苏州城里发生的关于自己的事情毫无所知。 现在他的最大想法就是赚钱,赚钱,快点赚钱,因为好久没有摆摊也不想再摆摊了,七星聚会因为破解棋谱的出现也不好使了,自己倒是可再弄几个残棋棋谱来,不过那样的效果自会大打折扣,所以现在的秦飞一直处于只出不进的经济状况。 目前,他总共才一百多两的家产还要分一些给唐磊,相当于三个人一起在用,况且唐磊的母亲因为疾病耗钱挺快的,秦飞也不想做事半途而废不管他们母子,只好咬牙撑着,这样,如果再不想办法怕要不了两月他秦飞就会面临破产的危机。 破产,这对于穿越人士来说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也是秦飞无法接受的,开玩笑,老子富家翁的理想还没有一点影子你就来个破产?所以,秦飞现在对赚钱有了种极为迫切的心思。 既然想赚钱聚财无非就是开源节流,这节流是节不下来了,只剩下开源一条道。 写书出版赚钱倒是可以,四大名著,聊斋等以自己过目不忘的天赋加上后世影视作品的狂轰滥炸,自己想忘记都难,金大大的射雕,神雕等武侠巨著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些著作动则上百万字,自己要静下心来把它们写出来还真的有点费劲,唉,还是等以后有人帮自己写的时候再说吧。 开酒楼也是一条路,秦飞对后世的川菜可是喜爱至极,对此也颇有研究,每当闲暇之余也会下厨漏两手,满足一下自己的口欲。 只是目前的大夏好像还没有辣椒这种川菜的必须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即使勉强弄出来,恐怕也只是一个四不像,反倒让人不喜。 而且苏州甚至整个江南的人都以口味清淡,色调淡雅,咸甜适中为主,在烹调技艺上,多用炖、焖、煨、焐之法,现在你冒然弄个炒菜来怕是没有几人敢来的。 当然,如果真能做出佐料齐全,色香味俱佳的回锅肉,麻辣鱼,重庆火锅另说,那样也不用担心赚不了钱,可没有辣椒,没有豆瓣呀。 秦飞在用笔在纸上画去了写书,酒楼等好几种赚钱手段后,目光停留在了无数穿越前辈们屡试不爽的香水和香皂肥皂上面,这种销量大,使用人群广的日用品还真是发家之必备,致富之神器。 如果有实力推广至整个大夏,那自己成为巨富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大夏具体有多少人口秦飞不太清楚,不过他知道在明朝那个时期,多的时候也就六七千万人,经过明末的战乱,人口最少的时候也就两千来万人,想来现在应该相差不大。 大胆假设以八千万人算,每四人一月一块香皂,二百文一块的售价计算一个月销售额可以达到四百万白银,除去成本,人工至少也可以赚二百万白银,还不算香水这种走高端的奢侈品,如果再有能力拓展至周边国家,那......。 秦飞算着算着不由得呵呵的笑出声来。 可自己有这个实力吗?如何保护所谓的知识产权,如何保证在如此巨大的财富效应下不被红了眼的豺狼所窥视,如何保证自己在人身方面的安全? ‘有吗?’ ‘没有!’ ‘有吗?’ 自己案首的标签肯定不够看,老师的四品官也不够看,怎么办? 以前楚家的楚绍瀚是户部侍郎还勉强可以,只是现在两家没有关系了呀! 突然秦飞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骂了一声,怎么把自己是锦衣卫这事给忘了呀,锦衣卫可是除了皇帝最牛逼得存在呀,更是性子最凶残的猛虎,獠牙最尖锐的豺狼,只要运作得当应该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只是关于分配问题就要费一番脑筋了。 分配,怎么个分发呢? 按照秦飞的设想皇帝五成,离开了皇帝这个最大BOSS一切都是无根之萍,随风之云,抗拒不了太大的风险,锦衣卫老大指挥使有默许统率与支持的巨大权力至少占一成。 而锦衣卫占二成,是考虑到单在苏州府设工厂,香皂香水从苏州府运往各地不怎么现实,路途遥远运输费用增加不说,路上未知风险也不可掌控,所以必须在全国铺开,在全国各地建多处工厂就近销售,再用锦衣卫强悍的力量把保密周期尽量拉长,然后用当地锦衣卫千户的势力去所处理当地的各种关系,从而做到利润最大化,那么这样就得让这些饿狼沾些便宜了。 南京锦衣卫千户所是要先期实际运作此事的,也起码要占一成。 尼玛的,算来算去这么大个蛋糕老子自己只剩下一成了,还不保证自己这一成能全须全尾的留下来,想想还是自己目前的实力太低了呀。 可又一想就是制造香水的首要条件是要有高浓度的酒精,而大夏还没有高浓度酒精的制作方法,市面上卖的酒全是一些度数极低的酒,昏黄昏黄中带点绿色,秦飞一看就没有什么胃口,即使喝也是管饱不管醉,酒的提纯技术一经在制造香水过程中使用,自己又少了一项赚钱的途径。 思来想去最终确定先卖酒,等自己实力壮大了再推出香水香皂,这样风险也小了不少,至于和谁合作秦飞第一想法就是和王晨家合作,虽然自己每次见王晨都是素衣打扮,但随身用品不凡,有那么一个精致小院的人也注定不是一般人家,应该可以做到这点的。 嗯,就这么办! 第三十五章 戴远振的暴戾 秦飞性子向来果断,做事绝不拖沓,想到此索性放下手中纸笔,立马动身找上了唐磊。 “唐磊,走,我们去城里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公子拿来干什么?”因为秦飞一般不主动找他办事情的,所以他才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秦飞呵呵一笑,“拿来赚钱,等赚了钱我们天天大鱼大肉,还能给你娶两门媳妇。” 唐磊憨憨一笑,“两门媳妇就算了,小的家境您也知道,哪家女子愿意来受苦?” 秦飞一拍唐磊肩膀,“没志气,公子我说能赚钱就能赚钱,而且是赚大钱!” “公子,您不会是让我俩去打劫吧?这没有问题,只要是公子想做的事情,小的都愿舍命相陪,再说以我俩的武艺还怕饿死?”唐磊一拍胸脯振振有词道。 “去去去,谁让你去打劫了,公子我可是个读书人,有多么不堪才能落到打劫的地步?” 秦飞呵呵一笑,这唐磊还真实诚,居然愿意和自己一起去打劫,而且仿佛还挺高兴的。 “走,不要再猜了,我路上给你说。” “嗯,小的明白” 两人边说边走一起往苏州城而去,到了城里就两人分开行动,唐磊去买一百斤市场上卖的一般酒水,秦飞则来到刘二铁匠铺。 秦飞一进门,铁匠刘二一看是前些日子来买匕首的公子,知道这公子性子豪爽对银钱不是很讲究,是一个好客户,便飞快的放下手中活计从里面出来笑着问道: “公子,您今天来需要点什么?” 秦飞道:“我今天来找你打点东西,不知道你能做出来不?” 接着秦飞便把需要的东西的条件讲给刘二听。 刘二笑道:“没有问题,公子您下午来取就好了。”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质量要好才行。” “好嘞,公子你请放心,包您满意。” 下午秦飞拿着一个大铁锅,唐磊买了一百斤酒水往回走,路过王晨小院时在门子处一问,王晨不在。 秦飞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打算再等下去,便给看院的妇人说自己来找过她后便直接回家,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苏州府同知戴坤府邸。 戴远振在书房里已经发了一整天的怨气,秦飞接二连三的打脸让他颜面扫地,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出门,几个平时经常在一起朋友最不怎么来找他了。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一个同知的公子,好歹也算一个正宗的官二代,在文采方面秦飞没有出现以前也被人称苏州第二才子,这样的家世,才华,那楚月馨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不说,连顾横波那种青楼女子对自己都一屑不顾,是自己这辈子没有女人缘呢?还是那些女子犯贱有眼不识金镶玉? 嗯,这实在是不和情理! 想不通的戴远振只能坐在书桌前独自怨恨,秦飞你这个书呆子,死穷酸,你凭什么样样比老子强,诗词,考试,象棋都比不过你,找女人也比不过你,连楚月馨,顾横波这两个贱女人还倒贴上去,老子只有一些庸脂俗粉围在身边,搞得连一点兴趣都没有。 戴远振越想越气,大吼一声把桌子上的茶杯,笔墨,书纸通通拂到了地上,弄得干净的地面一片狼藉,门外一个丰满妖媚的十八九岁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小声问道: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伤着公子没有?”问完就准备捡地上的东西。 “伤着没有,老子早伤透了!” 戴远振怒吼了一声,看着妖媚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暴虐,一把抓过丫鬟狠狠的仍在床上,扑上去几把撕掉丫鬟的衣服,双手大力的抓扯着胸前的柔软,大嘴从上到下用力的咬扯丫鬟全身娇嫩的皮肤,间歇里口中低吼道: “楚月馨你这个贱人,老子咬死你,老子奸死你!......” 丫鬟疼得大声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轻点,奴婢不是楚月馨!” “你就是,你就是楚月馨那个贱人!” 戴远振一巴掌扇在丫鬟右边柔软上,几下脱掉自己的衣服,重新扑了上去,可一见下面的毛毛虫依然软软的,心里更是气极,一把死死掐住丫鬟颈子。 丫鬟使劲全身力气反抗,奈何终究没有男人力气大,眼睛逐渐泛白,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戴远振眼中居然发出兴奋的光芒,下面竟有的几分硬度,急忙矮身刺了进去,抽送了几下过后,全身便一阵抽搐摊倒了下去,过了好一会丫鬟才悠悠的回过神来。 戴远振无力的躺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居然痿了!老子还有那么多大姑娘,小少妇等着自己呢,现在居然不举了,怎么办?戴远振有点怀疑人生。 而丫鬟则是敢怒不敢言,卷伏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只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废物!’ 次日,秦飞早早的就起来把一百斤酒都弄进铁锅里,再把特制的锅盖盖上,用竹管接好锅盖上的导管。 一起准备就绪后,便用慢火加热锅内酒水,因为秦飞知道酒精的沸点大概七十八度左右,水的沸点在一百度,只要把火力控制得足够好,就能只让酒精蒸发而留下水,这是后世初中物理课就教过的知识,对于秦飞一点不难。 于是,当蒸汽缓慢的从锅里的导管出来,通过竹管时遇冷变成液体,流进准备好的一个很大坛子里时,就是比较高浓度的酒了,等到锅里酒水的酒气慢慢减少,直到剩下再无酒味的白水时把水倒掉。 随后再把大坛子的浓缩酒倒入锅中再次加热蒸发,如此两三次酒的提纯工序就基本完成。 当秦飞正忙着往灶里加着木材,就听屋外面有人在叫秦大哥。 秦飞一听便知道是王晨,急忙走出去便看见王晨在院外一边喊一边张望。 “王兄弟,稀客呀!稀客,你怎么来了呀,这么远的路你何必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我去找你就好了。” 秦飞哈哈一笑道。 “听下人说你昨天来找过小弟,正好今天也无事就过来看看。”王晨说完让护卫自己赶车回去,下午来接自己。 “是有点事情,本打算下午再去找你的。” 秦飞把王晨引进房内道: “现在我正忙着呢,你自己休息一下,我忙完就来陪你。” 此时进入秦飞屋内的王晨心情有点激动,都说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虽然秦飞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了长辈,可这里是秦飞真正意义上的家,如果两人真有缘,说不定还会是自己今后的祖屋,自己来此秦飞也许没有什么感觉,但自己能一样么? 况且,现在孤女寡女共处一室,那种无可言状的羞意无休止的漫进芳心,唉,先前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有这种难堪呢? 就此回去肯定不行,于是忍住羞意假装环顾了下几个房间,开口道: “小弟也去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嗯,那好吧!” 第三十五章 醉酒 秦飞应了一声便带着王晨进了厨房,王晨一看,嗬,什么情况? 只见厨房内一口大锅烧着火,一根很长的竹管一头连着锅,一头连着一个坛子,满屋子都是酒气,整个房间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秦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酿一种很特别的酒,等会给你尝尝。”秦飞带着一丝兴奋道。 大概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秦飞起身到坛边一看一百斤酒就剩下了二十多斤,知道差不多了,便顺手舀了小半碗递给王晨道: “王兄弟尝尝,先给你说哈,这酒有点醉人哟!”秦飞有点奸笑想看王晨出丑。 王晨一副别小瞧我的神情道:“切,这点酒能难道我。” 说完喝了一小口,刚入嘴‘噗’的一下对着前面的秦飞喷来,喷了秦飞一脸酒水,秦飞一阵无语,这算误伤吗? “对不起,秦大哥!” 王晨脸色一红,不顾这酒的辛辣咬牙两口把剩下的酒喝完了,秦飞看得也是咋舌不已这可有近二两白酒,两口就闷了,好厉害的感觉,这可是五六十度的高度白酒。 刚想完,就见王晨晃了两下悠悠的向自己倒来,秦飞赶紧扶住,没想一扶住王晨径直向地上滑去,秦飞又赶忙把她轻轻的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给王晨脱掉鞋子,只见王晨的脚虽然穿着袜子,但脚型不大很是好看,柔柔的,秦飞不由得用力捏了两下,王晨哼了两声吓得秦飞赶紧停手。 秦飞呵呵一笑,一想大概是王晨本来酒量不大,进厨房后又闻了许久的酒气,加上喝得有点急不醉才怪了。 看着王晨的表现秦飞对酒更加信心百倍,在给王晨灌了半壶淡茶水后,秦飞来到厨房检查了一下蒸馏装置,特别是容易漏气的环节加以改进,要知道漏气就是漏掉的酒,那可是直接漏掉的银子,然后再处理了几处后续的收尾工作,一时无事便在书桌上练起字来等王晨睡醒。 临近午时,王晨悠悠的醒来,一惊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呢? 在她醉倒的最后一刻想到,完了,自己中了秦飞的迷药,秦飞不会把自己......。 赶紧一模衣服还在,下面也没有被侵犯过,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鞋子是被脱了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羞涩,要知道古代女子的脚可是很隐私的,亦属于女子贞操的范畴,很明显自己喝醉以后是秦飞把自己抱进来并且脱掉鞋子的。 是秦飞不欺暗室还是真以为自己是一个男子呢? 闻着被子上那股好闻的男子气息,王晨转头怔怔的看着认真练字的秦飞,心里一阵强烈的温馨袭来,这不就是多次出现在自己憧憬里的画面吗?每当自己醒来就能看见夫君在身旁静静的等候自己,一种安全感,一种被守候,此时的王晨心里被幸福充得满满的不愿起身。 秦飞似有所察觉,扭头一看笑道: “小酒鬼起来了?” 王晨大羞道:“秦大哥你这是什么酒啊,酒劲这么大,怕是整个大夏都找不出来吧。” 秦飞道:“我昨天去找你就是说这件事情,怎么样这酒特别吧?” 听完秦飞的想法后,王晨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一个赚大钱的好买卖,真不知道秦大哥脑子是怎么想的,要是把这酒卖出去想不富都不行。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地位在大夏不高,虽然自己父亲,哥哥都是读书人,官员经商既是朝廷不允许也会被士林所瞧不起,但自己家还是有些营生是三娘和她的娘家私下在打理,把这酒交给三娘家打理问题不大,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秦飞和王晨谈了一会儿,吃了中午饭没有多久,王晨的护卫就来了。 秦飞弄了一小坛酒让王晨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品尝试验,临别时王晨依依不舍的道: “秦大哥,我走了,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回话的。” 王晨回到楚府,一进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正厅,两个丫鬟听见小姐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母亲一脸溺爱道:“你这个疯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乱跑,也不好好待在家里陪陪我们。” “我才没有疯呢!” 王晨一脸兴奋对楚绍瀚道:“父亲我带了点东西给您尝尝!” 楚绍瀚也满脸溺爱,道:“什么宝贝呀,看把你兴奋成这样?” 这时,二娘王清婉和三娘钱秋雁也来到正厅,王晨取过几个酒杯一一倒满酒递给父亲和三位娘亲,顿时满屋浓郁的酒香弥散开来。 楚绍瀚大喜,喝了一口也被呛了一下,咳嗽着连呼痛快,其他几人也称这酒不错,好酒的楚绍瀚开口问道: “宝贝女儿呀,你这酒哪里来的,还有多少?” 看着父亲连口干完又从坛子里倒了一杯,王晨也怕父亲喝醉了,开口道: “父亲您慢点喝,不然很快就会醉的,我上午可是只喝了一小杯就醉了,在秦飞那里睡了一上午。” 顿时,屋子里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几人像傻子一样看着她,她以为大家不信这酒不醉人,连忙又强调:“真的,我在秦飞那里醉了睡了一上午!” 忆雨张大小嘴,一指王晨夸张着表情道:“小姐,你在秦飞那里睡了一上午?” 王晨一怔,知道自己言语出纰漏了,玉脸羞得像红布一样,急声解释道: “你们想那里去了,我是自己一个人睡了一上午。” 继而又像强调一种主权似的道:“真的是我一个人在秦飞家睡了一上午!” 屋里众人都知道王晨的心思,见她也没有吃亏都松了一口气,楚绍瀚道:“女儿,这酒是秦飞酿造的?” “嗯,这酒是秦飞酿造的,我正想给您们说此事呢!” 等王晨一讲完,三娘率先开口道: “好,好,此事大有可为!十两银子一百斤的普通酒水,酿成二十斤这种高度数的酒,二三两银子一斤酒不愁销路,可以卖到五十两银子左右,近四倍的毛利,暴利啊!” 王晨期期艾艾道:“只是关于分配问题,秦飞说我们占七成他三成,我给他最终定了五五分成。” 闻言,楚绍瀚拍板道:“分配不是问题,五五分成可以了。” 转头又对三娘钱秋雁道:“我们楚家不好出面,三娘你就和岳父那里说声由他全权负责此事,注意保密不要把楚家牵涉太深。” 三娘应道:“好的,明天我就去告诉父亲,在苏州城里买一块便宜的宅院作为酒坊。” 这件事就这样很快决定下来,楚绍瀚喝了三杯大概六七两酒晕的不行,王晨母亲搀着他会回后院休息,二娘三娘也都回去各忙各的。 女子闺房里两个小丫鬟围着王晨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第三十七章 劫持 京城南京。 一座高门豪院里,温婉的女子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看着手里的信,这是今天苏州舅娘给娘送来的,当时娘亲把信里的意思给自己和家人说了以后,再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信直接递给了自己。 信中说苏州有一个书生好像叫秦飞,乃舅舅的一个学生,有惊天之才,有潘安之貌,有济世之心....仿佛有遇风化龙之能,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单身,催她快点决断,只是书生好像没有肯定答应这件事情。 女子听后只是想笑,想催自己早点结婚也不用这么夸大而荒唐的人来诱惑自己呀!还书生不愿意呢! 要嫁您们去嫁好了,自己没有遇到心目中的人绝对不嫁,自己最瞧不起的就是书生了,您们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女子一直以来最看不惯的就是书生那种夸夸其谈,好高骛远的惊天言论,一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模样,而真正一遇到事情就变成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怂样,就像京城里的那些风流才子,纨绔子弟一样,信誓旦旦的说要追求自己,一到自己拿剑架在他们颈子上时,立马便像见到妖怪一样狼狈逃窜。 女子平时眼高于顶,视天下男子如无物,心目中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像自己师父那样铮铮铁骨,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再次一点也要像自己父亲一样有文人的风骨,儒雅洒脱。 还书生不愿意呢,您们在哄小孩子吧!女子如是想到。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样子有点顽劣的男孩子几丈远就看见自己的姐姐坐在亭子里看信,男孩子幸灾乐祸的道: “姐姐你平时看不起我们男人,现在终于有人看不起你了哈!哈哈哈!” 还没有等男孩笑完,只见女子一扬好看的玉手,‘铮’的一声,一把匕首插在男孩子脑袋旁半尺的走廊木柱上,吓得男孩子呆了一下,转身便跑,边跑还边喊: “我要告诉娘亲去,你拿匕首扔我,终于有人看不起你了,哈哈哈!” 女子看见弟弟吓跑了,沉鱼落雁般的玉脸顿时嫣然一笑。 如果秦飞看到这一幕估计也会大笑三声,就这样还温婉贤淑,还宜室宜家呢,怪不得恩师说的时候有点心虚的表情,匕首多危险,吓坏了小孩子多不好,即使小孩子没事,吓坏了花花草草也不美呀。 女子一人在亭里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禁感叹一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呀!难道真是自己眼光过高了吗? 过了许久丫鬟来报说自己的两个闺蜜来访,抬头就见两个闺蜜一副大家闺秀模样迈着碎玉小步向自己走来,女子迎上去,三人互道寒暄,相互施礼后两个闺蜜就闹开了。 “寒烟姐姐,你知道吗?苏州传来三首惊天好词,写得太好了,压得京城的才子文人都喘不过气来。” 另一个道:“听说连七星聚会也是此人推演出来的,好厉害呀!” 先前那个闺蜜道:“据说此人才十八岁和姐姐你一样大呢,还有听说下月京城中的才子要组团去苏州挑战那才子呢。” 后一个说道:“对了,好像那人叫秦飞什么的。” 然后两人一起眼冒星星状道:“听说此人长得超级帅呢!” 萧寒烟一听完了,以为这两个闺蜜是娘亲请来的说客呢,怎么说得就和舅娘信中一模一样呢? 送走两位花痴闺蜜后,萧寒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家里人为什么这么着急想把自己嫁出去呢? 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安分的呀,不过是有时看不惯那些勋贵子弟,纨绔少爷为非作歹强抢民女出手教训一下他们,顺便抓抓小偷,打打流氓,最多是自己长得高挑点,腿长得长一点,也没有碍着家里什么事啊! 萧寒烟决定亲自去街上看看闺蜜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像闺蜜说的那样离谱,萧寒烟带着帷帽来到街上一打听,果然如闺蜜所说,一点不假甚至比闺蜜还传得离谱。 萧寒烟心说,咦,有点意思,只是舅娘信中说秦飞好像没有完全同意说这门亲事,哼,我倒要看看你这秦飞是何种生物,如果是那种狂妄自大沽名钓誉之辈说不得自己要让他吃点苦头了,萧寒烟暗自偷笑了几声,像极一只漂亮小狐狸。 这天,秦飞清晨起来一直心绪不宁,连晨跑和练拳也常常开小差出现几次失误,想打一套太极拳让心静下来也是不能,心里不禁寻思,想想自己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啊,更没有得罪什么人惹别人不痛快,难道是与王晨家合作酿酒方面出现了问题? 秦飞决定去王晨那里问问,顺便把匕首绑在右边小腿上便于抽出的位置,在日出三竿时分出门往苏州城走去。 早上,王晨很早就起来了,吃过饭便带着小圆脸丫鬟离开楚府往别院走去,准备收拾一下去给秦飞讲两家合作的事宜,因为秦飞的事情已经顺利的敲定下来,主仆两人心情甚是愉悦,在行人不多的街上有说有笑慢步行走。 突然,王晨感觉身后一双大手圈住自己的脖子,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呼叫,一团棉布就塞入口中,接着双手被几下反绑在身后,整个身子被塞入了一个布袋绑在马上,丫鬟一见刚要呼叫另一人从后面一个手刀砍在后颈昏倒在地。 两个恶贼翻身上马往城外纵马狂奔而去,来到苏州南门亦是毫不停留从几个城门卫士边一掠而过,城门卫士一看大吼一声: “恶贼哪里跑!” 几人张弓便射,可马匹实在跑得太快,箭矢纷纷落在空地,只有一箭射在的一匹马的屁股上,马儿受痛更是失控狂飙不已,瞬间消失在卫士视野之外。 卫士不明具体情况不敢擅离职守,况且现在追也无从追赶,只派了一人回去禀报上封,其他几人打起精神继续坚守岗位。 丫鬟不多时悠悠醒来,一见自家小姐不见了吓得小脸惨白,哭着回楚府禀报。 第三十八章 解救 听完丫鬟的哭诉,饶是一向宠辱不惊的楚绍瀚也不免大惊失色,楚月馨几位娘亲和两个丫鬟更是六神无主痛哭不已,楚府上下顿时炸开了锅。 不过,毕竟楚绍瀚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镇定了下来,赶忙吩咐王鹏拿了自己名刺前往苏州府委托衙役捕快寻找,一边又吩咐府中护卫前往城外搜寻。 此时,秦飞正顺着大路往前走,只见前面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坐在路边休息,两匹马拴在旁边的树上,一匹马屁股上插着一支箭,鲜血直流。 另一匹马上托着一个不停扭动的布袋,布袋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心中刹时明白这两人是劫匪,只是不知道劫持的是什么人。 原来两名劫匪因为马匹受惊失控跑到了此处,与其他接应的人失去联络,一看也没有人追上来便在此处休息等候接应的人到来。 秦飞脑中正寻思着要不要管这桩闲事,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心绪不安莫非与此有关,再者一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感很快占了上风,秦飞拿出准备给王晨家看的酿酒秘方走上前去开口道: “两位大哥,小生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 “滚,没有看见老子有事?”一个劫匪恨声道。 秦飞慌急道:“小生真迷路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可问,两位大哥就帮帮小生吧,小生愿以十文钱相谢。” 王晨在布袋里听出了是秦飞的声音,苦于嘴巴被塞住无法向秦飞示警,心里不禁大急,一方面既希望秦飞能救下自己,另一方面又害怕秦飞一介书生力有不逮反误了性命,只能扭动身体发出更加大声的呜呜声。 两名劫匪对看了一眼歹心顿起,一人对布袋里的人呵斥道: “嚷什么嚷,等会戴公子会让你快活的。” 一人则跨前一步道:“地址拿来我看看!” 秦飞把写秘方的纸先前一递遮住匪徒的视线,猛的一拳打在匪徒的右脸上,匪徒头一阵眩晕眼冒金星,秦飞趁机上前一手圈住匪徒脖子一手按住头用力的一扭,只听‘咔嚓’的一声匪徒头颅成一个时分怪异的姿势面向背部,秦飞一松手匪徒无力的滑向地面死得不能再死。 另一名匪徒见此大吃一惊,死去的那位同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就是自己和其比试没有几十招是不会分出胜负的,没有想到这书生两招就杀了他。 此时,也顾不得他多想,拨出长刀一招力劈华山向秦飞劈来,秦飞急忙闪身一让避开,长刀从秦飞身体右侧划过,泛起一片刀光,匪徒见招式落空反手又是一刀横劈。 秦飞跨前一步进入匪徒手臂的范围,抡起右拳一下砸在匪徒肘关节上,匪徒持刀右手顿时成了一个反角度,刀咣的一下掉在地上。 秦飞趁匪徒吃痛,左手一个直拳打在匪徒左侧肾脏上,匪徒眼睛一翻径直倒下,秦飞跳起来双腿重重的跪在匪徒胸前,胸骨顿时凹陷了下去。 只用了几瞬的时间秦飞就解决两位匪徒,没有大刀阔斧,刀光剑影,只在小范围的往来了几下,秦飞呵呵一笑,看来后世的擒拿术和关节枝技法果然厉害,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果然没有白费。 随后秦飞捡起秘方来到马前,把布袋解开放了下来,只见一个女子从里面露出头来,满头秀发遮住了半边脸,秦飞赶紧取开棉布,女子惊呼了一声:“秦大哥!” 秦飞急忙撩起秀发一见竟然是王晨,急忙拨出匕首切断王晨上手上的绳子,急声问道: “怎么是王兄弟,哦,不,现在应该叫王妹妹了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晨一阵羞涩哭泣道: “本来我想来找你的,不想遇到了劫匪,把我劫持到了这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秦大哥了呢!呜呜呜.....。” 确实,王晨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平时接触的都是诗词歌赋,针线女红,她何时经历过此等凶险之事。 一路上她在布袋中就想,完了,这辈子怕是完了,凭着自己的美貌落入劫匪手中那还不生不如死,名声尽毁不说只怕清白的身子也会遭受无情的糟蹋蹂躏,自己再也见不到父母亲人了,再也见不到秦大哥了,那时她是多么希望有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的仙人来拯救自己,又隐隐希望那个仙人就是秦大哥。 此时得救,巨大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王晨不禁扑进秦飞怀里放声大哭。 秦飞轻轻的把王晨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慰道: “别哭了,秦大哥在这儿,现在安全了。” 柔声安慰了王晨一阵子后,秦飞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抬头一看只见三四里外一队人马顺着官道而来,见其穿着也不像是捕快衙役,更不像官兵,知道坏了,定是匪徒追了过来,赶紧把王晨扶上马,准备上另外一匹马。 王晨娇呼道:“秦大哥我不会骑马。” 秦飞一看另外一匹马因为流血过多神色萎靡,王晨也不会骑马,二话不说便腾身上马骑在王晨身后纵马狂奔,返回苏州城是肯定不能了,那一队匪徒就是从城那边过来的,索性也不管方向了,只顾往前没命的奔跑,反正离开得越远越好。 远处匪徒发现了这边情况催马追赶上来,由于秦飞这马驮了两人,速度自然慢了一些,半盏茶的功夫后就被追近了一里路左右,只剩下三里左右的距离了,秦飞心中大急暗道不好,照这样下去最终会被匪徒追上的,于是更加拼命打马疾驰。 又跑了一阵,抬头一看远处一座山就在前面,心里不禁一喜,赶紧加快了几鞭,马儿飞也是的朝山脚狂奔而去。 来到山脚秦飞勒停奔马,翻身下马后把王晨也从马上搀扶了下来,随后拨出匕首对着马屁就是一刀,马儿吃痛沿着山脚向远方奔去。 两人转身一头向山里逃去,这时秦飞心里在稍稍安心,凭着自己山林之王的美誉,在茂密的丛林对付这帮匪徒自然要比在平地容易得多了。 “来吧,老子就陪你们玩玩!” 第三十九章 追杀 在秦飞的意识里,十来个绑匪他还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现在带了一个拖油瓶他就没有把握了,只好利用眼前的地形与这帮人周旋一下,能把他们全数杀死更好,最不济也要让自己两人不会受到伤害。 “秦大哥我们为什么不朝人多的地方跑,反而往山上逃。” 王晨却不解的问道。 秦飞冷静道: “在平地马儿驮着我们两人速度只会越来越慢,用不了多久就会他们被追上,在空旷之地大哥无法护你周全,进了山就不一样了,说不得大哥我还会留下他们几人。” “哦,” 王晨不明就里只好随声应了一句。 两人奔到半山腰,往下一看,就见那帮匪徒在他们下马的地方没有半点停留,继续朝那匹马追去,过了一会又返回了来,沿着马儿留下的血迹找到秦飞他们刚下马的地方,为首的一人手一挥,其余的人纷纷下马,三三两两的分作几拨散开向山里寻来,秦飞一数有十四人之多。 南方的山不大,地势也不是特别陡峭,只是雨水充沛植物繁茂,这片大山长满了高大乔木,巨大的树冠紧紧相连不见天日,地上长满了快一人高的低矮小树和杂草,很容易隐蔽身形。 秦飞一手牵着王晨一路狂奔,一手护住王晨的玉脸,这样,王晨脸上倒是没事秦飞却遭罪了,脸上布满了鲜红的印痕,有两条甚至冒出了血珠,不多时来到山顶见其地势宽阔平坦,杂草丛生,正准备休息一下,就听见二百米开外有小树在晃动,秦飞知道第一拨匪徒终于追到了自己。 秦飞急忙把王晨藏在一个隐蔽的杂丛中,吩咐王晨不要动然后起身离开。 王晨心里惨然一笑:追兵到来了,秦大哥终究是要离自己而去独自逃生吗?秦大哥人虽好但在生命面前依然不能免俗呀!也好秦大哥一人逃脱的机会应该大过两人一起逃脱的机会很多,与其两人一齐被擒还不如把生的机会留给秦大哥,自己被擒住性命应该暂时无忧,匪徒估计也会停止追杀,想到此王晨不禁泪水连连,无声痛哭,默念了一句,再见了!秦大哥! 王晨死死的盯着秦飞,深情的仿佛这就是自己看他的最后一眼,只见秦飞边往回走边扯了几把杂草树枝圈成一个环形草帽戴在头上,在来路距王晨十丈远的地方选了一个茂密的杂丛蹲下。 秦飞刚藏好,两名匪徒急身追来,经过秦飞身旁时似有所觉,王晨一见大惊,急忙摇了摇小树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匪徒一怔就想追过去查看。 机会就在眼前,秦飞一跃而起围住一名匪徒脖子用匕首狠狠的在其颈上一勒,顿时割断了匪徒颈动脉,匪徒鲜血狂飙溅了秦飞一脸,另一名匪徒举刀劈面砍来,秦飞矮身一个扫堂腿把匪徒重重的摔在地上,揉身上前压住匪徒一刀插在其胸口之上,匪徒举刀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秦飞刚准备站起来,只听一声破空声从后面五丈外的地方传来,赶忙一侧身,但还是慢了半拍左臂被利箭射中,无暇顾及疼痛秦飞右手把匕首急射而出,正中匪徒心窝,匪徒闷哼一声倒地不再动弹。 秦飞上前取回匕首,还把弓箭手的弓箭一起取了下来,一看有十来支箭,弓也是二石强弓,心中暗喜。 王晨看着这一幕小嘴张得几乎足以放下整只鸭蛋,泪流满面的狂喜,秦大哥终究不是想独自逃去,秦大哥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秦大哥终究是有着高尚的人格,嗯,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着满脸鲜血的秦飞,这一刻,王晨知道自己此生再也离不开秦飞了,不管海枯石烂,沧海桑田,秦飞真正占满了自己柔弱的芳心再无半点缝隙,她有种幸福得快要晕厥的感觉。 秦飞走到失神的王晨面前,看着满脸泪水的玉脸心中一柔,上前温柔的替王晨拭着泪水爱怜道: “傻瓜,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秦大哥怎会丢下你独自逃生呢!” 同时,心里也是暗自庆幸自己在大路边正义之心爆棚而阴差阳错的救下了王晨,否则自己怕是要遗憾终身的,想到先前王晨摇树的举动分明是想以暴露自己来解救秦飞,不由得感动道: “下次一定要听从大哥的吩咐,叫你不动就不许再动,大哥自有计较。” 王晨觉得满身幸福,乖巧应道:“嗯,以后我一定听大哥的话,只是秦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呀,也没有见你带有匕首呢。” “我啊,曾杀敌三千,取敌酋于千里之外......。” 秦飞为了缓解王晨的担忧吹大牛道,“至于这把匕首可是我的宝贝,是大哥上次给你讲的卖未婚妻的钱买的。” 王晨心里嘻嘻的偷笑了一声,看到了秦飞的左臂还流着血心疼不已,急忙道: “秦大哥,你手臂还在流血呢,快快包上吧。” 秦飞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说完在外衣下摆撕下一块布条让王晨给紧紧的扎起来,接着道:“赶快,我们还要继续逃。” 于是两人继续向前奔去,只是现在两人心情大好,特别是王晨有种既兴奋又幸福的感觉,心想要是没有匪徒追杀那该多好啊。 可惜天不从愿,在两人身后一百丈左右再次发现匪徒踪迹,秦飞赶紧把地上的藤曼扯了几根连接起来栓在一棵小树上,把藤曼的另一头交在王晨手中道: “等会匪徒走近了你在这里轻轻的拉动小树,几下便可。” “嗯,我知道了。”王晨有些兴奋的应道。 秦飞返身在离王晨七八丈远的地方静静的潜伏下来。 不多时三个匪徒出现在视野,这时王晨拉动了小树,匪徒转身朝小树摸索而来,等到进入秦飞的射程,秦飞张弓就射一箭正中匪徒后心,匪徒向前扑倒在地,另外两名匪徒吓得急忙趴在地上抬起头四下张望。 说也好笑,其中一名匪徒此时轻微起身向前探着头而屁股正对着秦飞,秦飞可不想和他讲客气,张弓又是一箭,匪徒还没有半点反应便给一箭从后心贯穿前胸。 剩下的一名匪徒此时也发现了秦飞便一箭射来,秦飞微微一扭身箭矢插身而过,“啊!”秦飞故意惨叫了一声,匪徒中计以为自己射中了秦飞,大喜的起身往秦飞藏身的地方寻来。 秦飞张满弓等到匪徒走得稍近些才一松手,箭矢激射而出正中匪徒颈窝,其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声音后一手握住脖子仰面倒下。 第四十章 猎杀 也活该这些绑匪倒霉,他们只以为是一个一般的路人救了王晨,才分散了追击,当然在这种大山聚在一起追击也不现实,这才给了秦飞的有机可乘。 秦飞上前取了匪徒的箭矢放进自己的箭壶里,顺便捡了一把长刀挂在腰间,来到王晨藏身的地方拉起王晨便继续逃逸,王晨一脸担心的道: “秦大哥你没事吧?我听见你惨叫了,伤得重不重?” 秦飞边跑边嘿嘿一笑道:“没事,我只是诈匪徒一下而已。” 王晨开心的一笑,轻声道: “秦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呀,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好担心你。” “大哥只对敌人使坏,本事也多着呢,以后你慢慢就会发现。” “嗯,我就知道秦大哥是最厉害的。” 此时,秦飞也逐渐找回了一些前世在南亚丛林亡命厮杀的感觉,那时可比现在境形危急多了,那可是两百多人追杀自己和两个伙伴,还不说热带雨林里还有那些逆天的天敌存在。 到最后还是让敌人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逃出生天,自己丛林之王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当然那时使用的是热兵器,两名伙伴也甚是得力,不像现在反而有个漂亮而又不能丢下包袱待在身边。 秦飞一面跑还一面摘了一些草搓烂了涂在王晨手上脸上,说道: “这草叫香艾草有防虫防蝇的功效,还可以帮助睡眠并可治疗失眠,你女孩子皮肤娇嫩涂点,这很有帮助。” 王晨甜甜一笑道:“谢谢秦大哥,你对我真好。” 说着有顺手一指一朵极为艳丽的花朵道: “秦大哥,你看那朵花好漂亮呀!” “森林里有许多植物含有剧毒碰不得的,你看那朵花开的如此艳丽,可表面光洁如洗没有半点昆虫咬食的地方,是因为它本身含有剧毒昆虫不敢靠近,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让人中毒而亡的。”秦飞认真的强调道。 “嗯,知道了,我不要就是了。” 王晨吐吐小舌笑道。 两人顺着山势下到山脚下便见一条小溪横在面前,秦飞一看溪水不深也就齐跨深浅,水流也不是很急,王晨想自己淌过去,秦飞不愿意她冒险,蹲下身子叫王晨爬上来背她过去,王晨知道现在形式急迫也不矫情爬上秦飞的后背,秦飞抄起王晨一双浑圆细腻的玉腿站起来快步向对岸淌去。 而此时午时已过了许久,两人只顾逃命还没有吃半点食物,身上也没有准备有食物,只好在溪边喝了几大口水,秦飞又在林中好不容易找到几颗可以食用野果用来给给两人暂时充饥。 休息了片刻,两人便起身继续向前逃,只见小溪的这边的这座山树木更加浓密,行在其中几乎不见天日,也更容易隐藏身形,秦飞暗自盘算了一下,匪徒一共十四人,自己杀了六人还有九人,任务还艰巨啊,只要有一人没有死透自己和王晨就有性命之忧,必须把这些人全都留在这里才能放心。 想到此秦飞便叫王晨前行五十丈左右等着,自己则在溪边浓密的草丛里躲起来张弓等待。 一会儿又有三名匪徒追到了溪边,秦飞等到三人走到水最深的地方,瞄准一人右手一松弓弦箭矢怒射而出,匪徒在水中行动不便被箭正中面门,惨叫一声倒入水中顺着水向下游流去,另外两人一边躲着箭矢暴怒着爬上岸,秦飞举刀迎了上去,施展着唐磊所教的刀法几招就解决了两人。 不过秦飞自己左臂再次中刀,正好砍在先前中箭的地方,有四寸长的一个口子鲜血直流,秦飞暗骂了一声尼玛左臂今天运气真差,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左臂怕是要丢下了。 走到王晨藏身的地方,王晨一看秦飞又受伤了不由得心疼得一边哭一边给秦飞包扎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秦飞又掩杀了两名匪徒,翻过上顶便见一座简易吊桥横在两山之间,山间溪流湍急,吊桥长约三十丈,高也有三十丈左右,是以两根手臂粗的麻绳固定而成,上面铺着木板,吊桥迎着风晃动的厉害。 王晨毕竟是女孩子胆子小不敢走吊桥,而且先前窜逃时又扭伤了右脚,秦飞二话不说背起王晨叫她闭上双眼,小心翼翼的慢步向对面山崖走去,说实话这么高的吊桥两边还没有可以扶手的东西,还要背一个人,秦飞也是心有惴惴,但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慢慢通过,过得桥来秦飞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顾不得多想,秦飞走到栓桥绳的地方举刀便砍,费了好大的劲才砍去三分之二,另一边也如是照办,王晨不解问道: “秦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绳子砍断呀!” 秦飞笑道: “匪徒既然胆敢劫持我的王妹妹,我就要他们全部葬身于此,匪徒一共十四人,被我杀了十一人还剩三人,我左臂受了伤使不上力,也不想和他们硬碰,等会他们来了你就如此这般......。” 王晨娇笑连连,指着秦飞道: “秦大哥你太坏了!” 过来半刻,剩下的三人来带对岸,只见秦飞躺在地上而王晨伏在秦飞身边淘淘大哭,“秦大哥,你醒醒,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么办呀!” 几人以为是秦飞受伤倒地不起,毕竟一人杀了自己十多人受点伤再正常不过了。 几人心中大喜不虞有诈,叽里呱啦的一阵后便一前一后小心的沿着吊桥走了过来,待到三人走到中间时秦飞一跃而起,手起刀落桥绳应声而断,三人惨叫几声从三十丈高的吊桥跌落进了深涧不见踪影。 秦飞一看匪徒全部授首自己和王晨终于安全了,不禁有些脱力的坐了下来,望着王晨道: “王妹妹,你刚才表现不错嘛!哭得像真的一样。” “小妹这点算得上什么,秦大哥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王晨由衷的称赞道。 秦飞一点不谦虚的道:“这算什么,大哥更厉害的时候你没有看到。” 说完转身一看对岸悬吊着的吊桥苦笑道: “匪徒倒是摔死了,可是我们也回不去了,从这边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回去。” 王晨也是无语,一看天色太阳就要快下山了,急忙对秦飞道:“秦大哥,我们要尽快找个山洞避身才行。” 秦飞站起来应道: “嗯,是得要快些才行,不然天黑了更不好办。” ......。 第四十一章 居然是她 此时,夕阳殷红,大地一片金色,远方的小桥流水肆意散发着只属于江南的秀美。 秦飞顾不得欣赏眼前的美景,搀扶起王晨寻找起山洞来。 因为再没有了匪徒的追杀,两人也轻松不少,沿途更是打了一只野兔两只山鸡,摘了一些水果,终于在天快黑时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秦飞把洞里环境查看了一番,见无野兽毒蛇什么的才把王晨搀进洞里。 然后把匕首递给王晨防身,自己出去砍了足够多的枯枝和老死的粗大干材,顺便把兔子和野鸡也打理了干净。 秦飞回到山洞里,点燃火烤上一只野鸡,又在洞口堆了一堆大火防止晚上野兽进入后,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经过一天的玩命狂奔和惨烈的搏杀,加上没有进食失血过多的秦飞感觉眼前一晕栽倒在地。 王晨大吃一惊,抱着秦飞的身子急声呼唤秦大哥,可是秦飞依然昏迷不醒。 王晨一摸秦飞的脉搏倒也正常,呼吸也比较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坐下身子把秦飞的头放在自己的双腿上让他睡起舒服一些。 “飞哥哥,你快快醒来吧!”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出了事让馨儿怎么活呀,谁又来保护馨儿呀!” “都怪馨儿以前任性伤了你的心,才生出这么多事来,你不要怪馨儿好不好。” ......。 王晨哭了许久,强烈的疲倦袭来,她也昏昏睡了过去。 过来许久,秦飞悠悠的醒来,便见自己躺在一个柔软温暖的所在,很是舒服。 秦飞一看自己是枕在王晨的玉腿上面的,同时鼻中也传入阵阵好闻的幽香,仔细再闻了一下才知道不是花粉的香味,而是王晨身体发出的淡淡体香,不禁深吸了几大口气,心道,这回可是捡到宝了, 再抬头一见王晨居然沉睡了过去,只是脸上泪痕斑斑很是显目,泪水流过的地方也特别白净。 此时,秦飞的轻微动作惊醒了王晨,王晨一见秦飞醒来不禁大喜。 “秦大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秦飞坐起来把王晨拥在怀里,温柔的道: “大哥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罢了,吓到了王妹妹。” 接着秦飞又疑惑道:“王妹妹,王晨怕不是你的本名吧,你究竟叫什么?” 王晨一惊坐直了起来,一脸忐忑的望着秦飞艾艾的道: “秦大哥,如果你发觉我骗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舍得怪你这么乖巧的小妹妹呀,不会的!”秦飞强调道。 王晨犹豫了一下,腼腆的轻声哼道: “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 秦飞大惊,像闯了鬼一样指着王晨道: “你,你是楚家妹妹,你是楚月馨!” 因为他知道这首小鸭子的儿歌,自己当初只在楚家写过一次,记得当时自己还把它揉成了一团来着,整个大夏除了楚家的人外绝对没有人知道这儿歌,这样王晨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楚月馨看见秦飞吃惊的表情,心中一痛,扑进秦飞怀里紧紧的抱住秦飞放声大哭。 “秦大哥对不起,都怪馨儿,你不要不理我。” 秦飞暗叹了一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被卖掉的未婚妻居然一直就在身边,并对自己用情至深,甚至先前还以暴露自己来吸引匪徒,说他不感动那是假的,而且自己现在对她也倍有好感爱念不已,妈的,这都成什么事啊! 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秦飞犹豫了,既然两人都互有好感甚至有种恋爱的感觉,还管以前那些干什么? 况且,那份婚约自己当时也没有当一回事呀,如果再犹豫挣扎只怕会伤了楚月馨的心,于是轻轻捧起楚月馨青一堂白一路的玉脸道: “傻瓜,秦大哥怎会怪馨儿呢,能得这么一个大美人垂青,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呢,乖,别哭了!” 楚月馨闻言破涕为笑,傻傻而深情的望着秦飞久久不语,几个月的相思之苦终于得到回报,她顿时觉得巨大的幸福感笼罩全身,使得自己有一种快要死了的感觉,楚月馨双手轻轻的环着秦飞腰间把头枕在秦飞肩上轻声呢喃。 “飞哥哥你知道吗,在你解除婚约时馨儿就后悔了。” “当时那一声只是馨儿把茶杯打倒了,让父亲会错了意了。” “馨儿一直在关注你,叫人去你那里写了长信和下了象棋。” “馨儿看见你和顾横波在一起,心疼的要死。” “馨儿一辈子也不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馨儿,当时你解除婚约时可是只在自己那张婚书上写了名字,我的那张没有签了名,就算是告到官府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 秦飞闻言不禁感动万分,原来楚月馨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对自己用情这么深,感动之余不禁用力的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馨儿,当时我还真以为自己把未婚妻给卖了耶,没想到居然未婚妻又自己跑回来了,那我不是白得五十两银子?”秦飞玩笑道。 楚月馨见秦飞提起以前的事情,有些难为情,白了秦飞一眼,“飞哥哥,你还说,馨儿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什么无地自容,大哥早就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了,你无须介怀。” “嗯,”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说着一些属于情人之间的蜜语,享受这这份难得的温馨。 这时,突然一股很大的糊味传来,秦飞扭头一看,火上那只野鸡已经快被烤糊了,伸手拍了拍楚月馨道: “馨儿,起来了,我们的晚餐都快没了。” 毕竟两人都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于是赶紧起来抢出野鸡一看,幸好只是糊了一小半,秦飞赶紧把糊了的用匕首刮去切了一个鸡腿递给楚月馨。 楚月馨也不管滋味如何,更不管有没有盐味佐料,大口的吃了起来,仿佛吃着天下最美的美食一个劲的傻笑。 秦飞又把兔子也用木棍穿起在火上烤了起来,楚月馨站起来想过来帮忙,刚迈开脚步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秦飞赶紧上前扶住她问道: “怎么了,馨儿?” “先前跑得有些急了,右脚踝被崴了一下。” 秦飞把楚月馨扶坐在地上,说:“我来给你看看!” 说完就把楚月馨右脚放在自己腿上,正准备脱掉鞋子,楚月馨急忙收回右脚道:“没有事的,飞哥哥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秦飞知道楚月馨害羞,但更怕万一伤了骨头不及时治疗反而后患无穷,开口正色道: “馨儿别怕,等回去了我就上门提亲,现在大哥只是给你看看伤着没有。” “嗯,馨儿听飞哥哥的。” 第四十二章 玉足纤纤 楚月馨此时对秦飞早已心有所属,非君不嫁,当下忍着羞意重新把脚放在秦飞腿上。 秦飞轻轻的给楚月馨脱下鞋子和褪下丝织罗袜,只见右脚踝红肿的老高,嗯,果然被崴了脚。 楚月馨脚踝虽肿,但一只玉脚却生得乖巧至极,肤如凝脂,脚趾晶莹剔透如编贝有序排列,有种说不出的圆润匀称,细腻精致,没有半点像明清时缠脚后的畸形。 秦飞心里暗赞了一声,好美的一只极品美足,忍不住双手捧起在手心把玩了几下,然后用嘴温柔的亲了一下。 楚月馨羞得满脸通红,连玉足都染上了几分胭脂色,一股异样迅速蔓延全身,身体不由得一颤,声如蚊蚋的嗔怪道: “飞哥哥......,你给我看伤呢!” 秦飞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老脸一红,尴尬道: “对对对,我在看伤!” 完了,自己怎么对楚月馨的玉足这么感兴趣了呢?难道自己还有这种恋脚癖以前没有发现? 同时心说,怪不得后世有种腿玩年,脚玩年的说法,而且在后世有国内外专家一致研究表明,在人体中,玉足是性意识,性韵味最浓郁的器官,对一个男人来讲女人的玉足是最性感,最具杀伤力的致命武器。 况且楚月馨的脚比后世那些脚丫美百倍不止,这真怪不得自己,要怪只能怪楚月馨的脚生得实在是太美了。 秦飞如是责怪道,但手中也没闲着仔细查看的一下伤势,嗯,幸好没有伤着骨头,只是扭伤而已,秦飞轻柔的在脚踝按摩了许久才道: “没事,只是扭伤充血了,明天会好一些的。” “对了,馨儿你是怎么被劫持的?我在路边救你时听见匪徒说什么戴公子,难道是那戴远振所为?” “我也听见了匪徒说要把我交给戴公子,还有在吊桥上几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啊?”楚月馨茫然道。 “果然是戴远振那狗贼,肯定是他买通匪徒劫持于你,匪徒中应该有几个是倭人。”秦飞肯定道。 此时,在秦飞心中戴远振几乎已经变成了死人,他三番几次的刁难谋害自己不说,现在还想残害楚月馨,这点是秦飞所不能忍受的,嗯,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让戴远振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的感情在这几个月如同过山车般的跌宕起伏,现在彼此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强烈的幸福感久久挥之不去,夜已经很深了,但两人依然没有睡意,拥在火堆旁亲昵的诉说了许久,实在疲倦了才相互依偎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色大亮,清晨的朝阳斜照进山洞前部,静溢而安详,洞口的火堆已然熄灭。 秦飞悠悠醒来,腹诽道昨天还真他妈的累,今天居然是自己来到大夏起来得最晚的一天,也第一次没有晨练。 正准备抽出被楚月馨压得差点失去知觉的右手,不想惊动了怀中熟睡了人儿,楚月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道了一句: “飞哥哥早安!” 秦飞也道:“馨儿早安!” 楚月馨扭动着身子突然道: “飞哥哥你怎么睡觉还带着武器啊!顶着馨儿怪难受的。” 伸手一摸只觉得一坚挺粗大的物事杵在自己的右臀,好奇的一捏弹性极好,秦飞舒服的不禁呻吟了一声,楚月馨顿时明白了什么,像一只惊慌的兔子一下坐了起来。 秦飞哈哈大笑不已道:“馨儿,这可是大哥的终极武器,杀人于无形之外,拒敌于一尺之内。” 楚月馨绯红着脸嗔道:“飞哥哥你好坏,馨儿不理你了。” 一阵愉悦的嬉笑过后,两人开始准备向苏州城而去,楚月馨因为脚踝受伤行动不便,秦飞只好把她背在背上赶路,还好楚月馨虽然身高也有一米六五左右但体重却一百斤不到,秦飞背起也不是太吃力。 两人走走停停过了午时终于出得山来,到了一个小集市秦飞雇了一辆牛车朝苏州城驶去。 快到苏州城时,楚月馨远远的王鹏和自家的几个护卫还在那里打探询问,便叫了一声道: “王大哥,我回来了。” 秦飞趁王鹏几人还没有赶到时,对楚月馨道:“馨儿,我就不进城了,你快快随护卫们回去,楚伯父他们怕是快急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另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是我救了你。” 楚月馨神色一黯,带着哭腔道:“飞哥哥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回去呀,你一人回家多孤单。” 秦飞一则不想妨碍楚月馨与家人的团聚,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解救的楚月馨这件事情,看着楚月馨快要哭泣的脸只好道: “馨儿乖,我回家整理一下明天就来看你。” 这时王鹏等人走近身前,楚月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同秦飞依依不舍的道别和护卫们一起回家了。 回到楚府就见两个丫鬟站在大门前,一见楚月馨回来大声欢呼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随后双双过来搀扶。 顿时楚府一片沸腾,愁云尽散,楚月馨三位娘亲忙不迭地的跑了出来,丫鬟下人更是鸡飞狗跳来回奔走,母亲柳氏一看见楚月馨急忙拥住她嚎啕大哭,二娘三娘也陪着哭啼不已。 楚绍瀚虽是父亲,至从楚月馨失踪也伤心不已,只是今天碍于身份不好在人前失了风度,只在大厅焦急的跺着方步。 一群人搀着楚月馨来到大厅,楚绍瀚疾步上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女儿你没有事吧?” 楚月馨此时依然还沉浸在同秦飞澄清身份感情升华的喜悦之中,满脸欢喜道:“没事,没事,女儿怎么会有事呢,我高兴着呢!” 说完又是一阵轻笑道: “忆雨忆雪,我要洗脸,我要换最漂亮的衣服......!” 楚家几位长辈和两个丫鬟一看,顿时都傻眼了,女儿楚月馨不会被吓傻了吧,这可是如何是好? 母亲柳氏不安一摸楚月馨额头的弱弱问道:“乖女儿啊,你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吧,被劫持了还高兴?” “娘,你说什么话呢,女儿好着呢!”楚月馨娇嗔道。 见女儿确实无事,楚绍瀚也开口道:“那你给大家说说这次的被劫持,好不好?” 楚月馨见众人如此神情她知道推脱不过,于是满脸自豪的把自己被劫后,秦飞如何在大路旁救出自己,如何逃进山林,秦飞又是对自己如何不抛弃不放弃,如何果敢的多次杀死追兵,如何让剩余匪徒葬身山涧......等整个过程事无巨细,添油加醋的娓娓到来。 第四十三章 再入楚家 楚月馨的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听得厅中众人是如痴如醉,唏嘘不已,听到危急之处小丫鬟更是惊呼连连,无不感叹秦飞居然如此果敢坚毅,铁血柔情,更为女儿,小姐找到秦飞这种真男儿高兴不已。 楚绍瀚更是深深的知道,如果没有秦飞的仗义出手,楚月馨的遭遇怕是悲惨的无以复加,楚家也会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自己大概也只有生无可恋了。 此时,他知道自己以前错了,错的非常离谱,而女儿却竭力的纠正的他的错误,他在为女儿能找到秦飞这样一个好夫婿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从内心对秦飞感激万分,对女儿的勇敢感激万分。 听楚月馨讲完此次遭遇,母亲开口道:“明天把秦飞请来我们好好感谢一下他,上次我也没有看见过他,现在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模样了。” 楚绍瀚也接口道:“好,明天我就让王鹏去把接秦飞过来吧。” 继而又道:“今天到此为止吧,女儿也累了让她休息休息。” 两个丫鬟搀扶着楚月馨往闺房走去,几位长辈也纷纷离开去安排明天接秦飞回来的事宜。 次日,一大早,王鹏就把秦飞接来楚府,一到楚府门口有人立即入内禀报,不多时只见大门中门大开,楚绍瀚站在门口带着一丝尴尬笑着说道: “秦贤侄来了,稀客,稀客,快请进来!” 说完赶紧迎着秦飞往里走去。 秦飞赶紧一礼道:“小侄如何敢得楚伯父亲迎,羞煞小侄了!” 心里不禁感叹万分,这规格还不是一般的高啊! 他知道楚家作为一个三品大员的名门世家,自然有其骄傲的地方。 此时,不仅大开中门还能得主人亲自门前迎接,只怕是皇亲国戚和大宰之流才能有此殊荣,一般人怎能有此待遇。 而自己两次来楚府境遇更是天壤之别,自己上次前来无人问津,走时也是悄无声息,上次是解除婚约,这次确是姑爷娇客的待遇,如此大的落差怎能不让人唏嘘不已。 唉,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是! 楚家则是因为这次被劫事件,确实是秦飞一人力挽狂澜拯救自己女儿于水火之中,内心对秦飞感激万分怎一个谢字了得,上次解除婚约楚绍瀚也是有些后悔,加上自己宠爱的宝贝女儿又对秦飞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而秦飞也的确是一个人品才华皆不错的年轻才俊,所以楚绍瀚也是放下老脸亲自迎接秦飞,借此机会尽可能的来消除秦飞对楚家的不满,弥补自己的过失以圆父亲的遗愿。 秦飞为人老道豁达,楚绍瀚亦然,两人经过一时的尴尬之后,对笑了一下,气氛便和谐了许多。 来得上次解除婚约的大厅前,秦飞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绝美女子站在门前台阶上,两个丫鬟分立左右,女子满脸笑意含情脉脉的看着秦飞,一袭白色长裙,云髻高挽,眉如远黛眼如深泓,琼鼻玉齿,肩若刀削,腰若束素,宛如一朵雪莲盛开于冰雪之上,一支幽兰绽放于空谷之中,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秦飞有点失神,他想过楚月馨的美,但从来没想过有这么美,甚至比顾横波还要美上半分,从中也依稀可见几分王晨的神韵,一时不由得呆住了,这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江南三大美女之一的楚月馨。 楚月馨一看秦飞失魂落魄,口水直流的样子,按捺住心中欣喜娇笑道: “飞哥哥,你来了,哎呀,飞哥哥你流口水了哟!” 秦飞一怔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感觉鼻子有点热一摸竟然有几丝血迹,神色大窘道: “大哥昨天偶感风寒,有点流涕,让馨儿笑话了,实在是失礼!” 秦飞的动作引得楚月馨和两个丫鬟娇笑连连,她当然知道秦飞空口说白话,什么昨天偶感风寒?你前天不是还生龙活虎的杀了十多个人呢,不过也不点破,只是在心里偷笑连连乐开了花。 心道,终于可以让飞哥哥看见自己的本来面目了,终于不让顾横波专美于前了,飞哥哥在顾横波面前也只是流流口水,看见自己不仅流口水居然还流鼻血了,也不枉自己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精心的梳妆打扮。 进得厅内,秦飞见过楚月馨几位娘亲,然后分宾主坐下,楚绍瀚作为家主率先开口道: “秦贤侄,这次馨儿被劫多亏了你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楚府全家对你感激不尽。” 楚月馨母亲见秦飞俊朗不凡,神色坚毅从容,心中大喜,不停的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仔细打量秦飞,嗯,相当不错。 “贤侄呀,都怪你楚伯父一时糊涂让你前些日子受委屈了,也凭生这等事端,还请贤侄不要再责怪你楚伯父了!” 秦飞见楚绍瀚一脸尴尬,楚月馨母亲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自己与楚月馨之间也有点自由恋爱的味道了,这事多半会就此定下了,如果此时自己再不开口难免不会引起大家不快,于是笑道: “伯母,你就不要责怪伯父了,小侄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做下此等鲁莽之事,要是小侄早知道馨儿如此美貌,您就是打死小侄我也不会走的,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屋内众人顿时哈哈大笑,前嫌尽释。 “既然如此,那这次就在府里住下了,免得馨儿跑去看你再生事端。”柳氏道。 秦飞闻言,暗想自己还有顾横波这个红颜知己,两人之间也有为期一年的约定,自己总不好带着一个青楼女子在楚家厮混吧,而且在楚月馨诸多长辈跟前也不自在,于是接口道: “还是不了,小侄感觉住在石湖家里也不错,也可以出去锻炼锻炼身体,有时间我会来看馨儿的。” 小丫鬟忆雨接口道:“石湖多远呀,公子何不就在别院暂住,那里离楚府也不远多方便。” 楚月馨也怕秦飞初到在家里不怎么适应,也道: “飞哥哥你就住别院吧,石湖那边你一个人多冷清,馨儿要看你一眼都得跑那么远的路。” 众人均纷纷点头称是。 秦飞不想就此寄人篱下,万般推脱,最终还是没有能顶住楚月馨的柔情和故作可怜的不住央求,决定暂住别院,而丫鬟忆雨则被楚月馨安排在秦飞身边侍候。 第四十四章 丫鬟侍寝 这么快就能与楚家重修旧好而原谅楚家的人,这以秦飞前世的性子来说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说两家老死不相往来,至少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秦飞对此也有些困惑,想来或许是自己穿越千年而来,以前尖锐的性格变得平和了些吧,随遇而安,随性而为的淡然逐渐成了一种常态,唉!管他妈的,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待楚家几人一切商定下来之后,秦飞拿出酿酒秘方同楚月馨三娘仔细的研讨了一番,叮嘱了一下酿酒细节和后世各种营销的攻略,特别是保密方面的工作讲得最多最细,毕竟这只是一种很初级的技术。 如果被外人探知,只要稍具头脑的人便能迅速复制出同样的酒来,那时,所谓的物以稀为贵就只是一个笑话,现在首要做的事便是保密,再次是营销,最后才是渠道。 秦飞林林总总的说了近半个时辰,使得商贾世家出生的钱秋雁惊喜不已,打包票说这门生意一定会大赚的,对此秦飞只是笑了笑,尼玛的,这都不赚还怎么做生意? 在楚府吃过午餐后,秦飞带着忆雨往别院而去,楚月馨因为刚刚才戳穿与秦飞间的那层窗户纸,目前正处于热恋之中,非要与秦飞白天一起去别院,晚上再回楚府。 秦飞自是求之不得,虽然两人还没有成亲,不能一亲芳泽,但这种超级美女即使是看看也能使人心情愉悦,毕竟楚月馨出生于这种诗书世家,自然不可能象那些没脸没皮的女子一样同秦飞鬼混的。 晚上,秦飞和忆雨吃过晚饭不久,天空电闪雷鸣,狂风肆虐,迈进六月的江南下起了多年不遇的倾盆暴雨,看着院子积水盈盈忆雨感叹道: “奴婢长怎么大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雨呢,终于可以解解暑热了!” 秦飞道:“嗯,大雨下了虽然缓解暑热,但愿不要下得太久才好。” “就是,在奴婢的记忆中我们苏州府,松江府和浙江多府县都被洪水淹过几次,有一次大水还淹到了苏州城门呢,好危险的!”忆雨回忆道。 “还有奴婢听街上的人说,整个江浙和长江上游地区已经下了好几天的暴雨了,如果我们苏州再来几天这样暴雨怕是又要发生水灾了。” 秦飞听后也是有些唏嘘感叹,如果在古代真发生洪灾,以现实的救援措施和社会能力怕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但愿这雨下会儿就停。 算了,自己想再多也管不了老天爷呀,还是先吃饱睡足把伤养好再说。 洗漱完毕,秦飞回房准备睡觉,不想忆雨也跟着进了房间,秦飞不解的问道: “忆雨,你还有事?” “没事,奴婢是来服侍公子的。”忆雨红着脸道。 也不等秦飞开口说话,忆雨径直进了房间轻轻的插好了门栓。 “忆雨,用不着这样吧,我也不是一个娇贵的人,一个人也过惯了。”秦飞有些无语道。 “这,这是夫人安排下来的,小姐也同意了的。”忆雨声音细若蚊蝇,本来红润的瓜子脸越发的通红,眼睛似乎快滴出水来,身体僵直手脚无措的样子有点滑稽。 秦飞哭笑不得:“这不好吧,夫人也是的......。” “公子莫要责怪夫人,奴婢也是愿意的。” 忆雨可不愿意看见秦飞对楚家再有所隔阂,“况且奴婢本来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如果以后嫁给公子,奴婢也会是小姐房中的通房丫头。” 秦飞不好再拒绝忆雨什么,丫鬟本就生得极为乖巧,有着江南女子的纤柔细腻,又是秦飞来到大夏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秦飞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经过头几天的相处感觉丫鬟极为懂事知分寸,给秦飞印象相当不错。 而且既然是夫人和楚月馨吩咐下来的,秦飞如果强力拒绝也不是不可,只是丫鬟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到时这个模样可爱的小姑娘怕是要受到责难了。 况且对于古代的贵族世家,这种女方在没有结婚前派小姐的贴身丫鬟到男子房中服侍,秦飞也是有所了解的,一方面是婚前能够详细了解男子的为人秉性,另一方面也是看男子有没有暗疾什么的,有点像婚前体检的样子,只不过是用丫鬟的身体为代价的。 只是忆雨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样真的好吗? 这个年纪在后世也就是一个初中二三年级的在校学生的年纪,哪个不是被父母亲人宠得上天的宝贝,谁家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去遭这种罪。 如果哪个和这种年纪的孩子发生了关系,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都是难脱干系的。 说真的,这种还属于幼女的范畴的孩子秦飞还真下不了手,毕竟心理关过不去呀。 看着秦飞走到书桌前准备看书,忆雨有些不解,“公子您还要看书,那奴婢先上床等候公子。” 秦飞一看情形知道推脱不过,自己再怎么磨蹭耽搁也不可能不上床睡觉呀,索性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忆雨急忙过来给秦飞宽衣,随后羞涩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现在正值六月,忆雨穿得不是很多,脱下外面蓝色的长裙后里面就是白色的小衣了,此时忆雨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秦飞,估计对于再脱掉小衣还是有点尴尬。 “嗯,就这样吧!” 秦飞也是怕自己到时真控制不住,毕竟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也是女人呀,万一擦枪走火如何是好。 经过一番挣扎,忆雨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脱掉了小衣只剩下粉红的亵衣,有点类似肚兜的贴身的一块丝绸布料。 上面绣了几朵水仙和两只戏水的鸳鸯,最上面用红绳系在颈上,中间在腰间维系,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了,忆雨虽然看起高挑瘦弱,没有想到胸前倒是有点小规模,秦飞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目光。 “你睡里面去吧。” “奴婢还是睡外面吧,给公子端茶送水也方便些。”忆雨很懂事的样子,“府里的奶妈也说了,女人睡里面如果晚上起身难免会在男人身上翻来翻去,这不合规矩的。” “哎,在古代男人真他妈的幸福啊!现代那个男人晚上不是被女人当做仆人使唤?女人稍不如意男人直接搓衣板。” 秦飞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这些规矩的,你用不着如此小心,有什么需要我也会帮帮你的。” “睡吧,睡吧,在哪儿不是睡了呀!” 忆雨见秦飞如此态度,也不坚持了,爬上床尽量靠拢后壁微卷着身子忐忑不安的看着秦飞。 第四十五章 风波 秦飞笑了笑,脱了外衣坐上床去,随后平躺着身体扯过薄丝被盖在两人身上。 两人都青春年少活力四射,被子里的温度陡然升高,气氛有些旖旎。 秦飞是真不愿意就此要了小丫鬟,赶紧默诵的两遍论语才平复下了有点悸动的心情。 “公子不喜欢奴婢吗?” 说着就往颈后腰后解开亵衣,有些畏惧的缓慢靠了过来。 “喜欢,怎么不喜欢呢,只是这样不好吧,你还小不适合做其他事情,睡觉!” 看着忆雨光滑柔顺的身子,心里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老子看来也是一个靠下半身支撑思考的人。” “奴婢已经满十六岁了,苏州女子很多十三四岁就嫁人当妈了!” 忆雨挺了挺身子强调道。 “还是不了,公子我抱着你睡就行了。” 开玩笑十三四岁当妈那还真不把女子当人看了,不说以当下的医疗条件,就是后世一个不好也非得落个一尸两命不可。 当然,在此时的大夏,这种情况还是屡见不鲜,在青楼玩稚妓自不必多说,甚至有些达官贵人还专门在家中豢养无数年幼女孩以此为乐,秦飞暗骂了一声,这封建社会的劣根性真是罪业深重啊! 不过秦飞对于忆雨还真下不了口,微微侧了侧身子,秦飞强忍者内心的悸动,开始给忆雨普及女子身体构造,生理成长过程以及年少怀孕的巨大危害,把忆雨听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公子您难受啊,奴婢看着心疼。” 在丫鬟意识里,自己和忆雪自小就是孤儿,年幼时蒙楚家好心收留才免于过早夭折,小姐楚月馨也把自己两人当做姐妹看待,对此丫鬟忆雨自然感激涕零。 现在,夫人命自己前来服侍秦飞,她自然不能推辞,况且,秦飞年轻英俊,才气逼人,为人体贴有担当,是再完美不过的人了,自己就此把身子给了秦飞她也是十分乐意的。 假如小姐命不好嫁给一个老大三粗的莽汉或年近古稀的垂垂老翁,如有需要自己还是逃不掉这种命运的。 “府中奶妈也教过一些其他方法,要不让奴婢帮你一下。”忆雨羞红着脸又道。 “嗯,这样也行?”秦飞有点心动。 “嗯,” 忆雨看着秦飞一脸难受的克制着自己,对她的建议也没拒绝,便小心翼翼的靠近秦飞身子,一只小手慢慢往秦飞身下摸去,一触及到秦飞怒涨的物事不禁大吃一惊,心道,怎么和府里奶妈说的不一样啊,这也太大了吧! 毕竟是****的少女,此时忆雨紧张得心里咚咚狂跳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声音大得连秦飞都能听见。 短暂惊异之后,忆雨轻轻地握住秦飞的粗大慢慢上下温柔的滑动起来,秦飞不禁快活的呻吟出声来。 弄了半响依旧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把秦飞搞得欲火难耐,忆雨也是对秦飞翻了翻白眼,身子轻轻的向下滑去,费力而生涩的张大小嘴含住了秦飞。 秦飞顿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全身说不出的舒坦,个中滋味不足以为外人道也,秦飞暗道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 在外面的风雨声的伴奏下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忆雨的几声呛咳,一切归于平静。 秦飞看着鼓着腮帮,眼角被呛咳得出泪水的忆雨,一脸歉疚,赶紧起身去给忆雨端茶水和木桶过来然她清洗一下,自己则自力更生的清理了下身子。 这算是破了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身吗?秦飞有点不确定。 “公子您太厉害了,弄得奴婢双手和嘴都酸麻了。”忆雨有些埋怨。 “下次不许这样了,公子我还受得了,以后得穿着小衣至少得穿着亵衣才许睡觉。” 秦飞笑了笑着讲起规矩来。 “嗯,好的,如果公子需要就告诉奴婢,让奴婢帮您一下。”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秦飞就自动醒来,感觉忆雨背对自己卷伏在怀里,而自己双手则一左一右握着胸前柔软环抱着她,秦飞暗骂了一声,自己还真他妈的有点禽兽的潜质。 “公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忆雨被惊醒,说完红着脸拿开秦飞抓住自己胸前的大手,就要起身服侍秦飞。 秦飞一把按住忆雨给他盖好被子道:“你还再睡一会,我起来练练身子。” “可是外面还下着大雨呀,怎么练得了?” “没事,我就在屋子里适当活动一下就好。” 秦飞说完便穿衣起身,在屋子里开始做了一些比较轻微的运动,毕竟受伤才三天时间,伤口还没有怎么好完的,动作太剧烈难免不会崩裂左臂伤口。 就这样秦飞在忆雨有些迷糊的注视下有序的做起了每天的晨练。 上午,秦飞和忆雨见大雨一直在下,老天爷似乎有要把今年一年的雨都在这几天下完的意思,想外出一趟也是不可能,两人只好待在屋子里聊天。 正聊着就听老妈子在外面说道: “小姐,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 秦飞闻言便和忆雨起身来到房间门口,见楚月馨和忆雪打着伞快步的走了过来,楚月馨和忆雨俱是一脸焦急,似乎遇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 “馨儿,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飞把楚月馨迎进屋里,忆雨急忙拿出干净的毛巾给两人擦拭衣服和头上的雨水。 “气死我了,飞哥哥这可怎么办才好?” 楚月馨缓了一口气道:“皇帝着人带口谕给父亲大人,问询馨儿的婚事,有意把我许给李贵妃的本家侄子。”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飞大惊。 原来,楚月馨与秦飞解除婚约一事不知道怎么被一些有心人探知,告诉了李贵妃侄子李锦文。 那李锦文生得模样丑陋,仗着是皇亲国戚在京城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尤好美色,京城不少良家妇女没有少受他凌辱。 以前在京城,楚月馨的美貌他是知道的,也央求过李贵妃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但皇上对于楚月馨有婚约一事却知之甚祥,毕竟是自己的两个知府接亲,想不知道也会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告诉他,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此时不知道李锦文从哪里得知楚月馨与秦飞解除了婚约,现待字闺中,一想到绝美的楚月馨,李锦文那颗嬴荡的心就按捺不住骚动,急忙来求自己的姑姑李贵妃到皇上那里游说。 皇上赵烨对李锦文那些肮脏事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李贵妃在宫中虽然也不是特别受宠,但其子侄毕竟也是自己的子侄,只要没有弄出大的风波也就听之任之,最多也只是口头告诫一番。 但此次涉及到自己朝中三品大员的闺女,而且男方正是自己很是看好的英才,他们两人私下也在继续往来,所以也就不可能开口给李贵妃答案了。 同时,赵烨也抱着想试一试楚家和秦飞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意思,于是便命人赶来苏州问询此事。 第四十六章 破解之法 楚绍瀚一接到旨意顿时有些蒙了,皇上虽然没有强迫的意思,但自己因为丁忧回乡远离京师已经近两年了,消息闭塞,无法知道朝中具体局势如何,更不好判断皇上真正的旨意。 如果草草应对,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逆了圣意得罪了皇亲国戚,这虽不至于落到杀头的地步,可自己的仕途怕是只能就此徘徊再无寸进了,甚至也可能把女儿推进火坑。 楚家一家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弄得六神无主,惴惴不安,楚月馨更是羞愤异常。 在京城时她也经常听到闺蜜或其他人说过李锦文,其简直就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噩梦的存在,让自己嫁给李锦文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父亲和家人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好的主意来,楚月馨便来寻找秦飞,希望秦飞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 在楚月馨心中,秦飞可是文武双全,沉稳机智,平时也经常冒出一些异常奇特的想法。 虽然自己的父亲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但她确信秦飞一定可以解决此事的,而且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见什么事情能真正难倒过秦飞,也许是女生外向或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楚月馨看来秦飞简直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当然楚家也想过一些办法,比如称病推脱,比如楚月馨自愿守孝,再比如马上同秦飞草草结婚等等。 但这些都经不起推敲,以前皇上旨意没来之前,也没有见你楚月馨有病,更没见你楚月馨守孝在家,而今皇上很明显是知道了两人解除婚约一事。 现在旨意一来,你楚家就弄出这些那些来,你让皇上脸往哪里搁,让世人怎么看? 听完楚月馨的诉说,秦飞也是一脸郁闷,尼玛的,老子和楚月馨的婚事还真是一波三折,一波刚平复一波又起,难倒自己两人真是八字不合? 秦飞有点不相信命运,想把我收入囊中的东西抢了去那可不行,哪怕你是皇帝! “馨儿别急,让我想想。” “嗯。” 秦飞右手按着额头在房间缓慢的跺着脚步,楚月馨和两个丫鬟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一盏茶的功夫秦飞就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其事情根源就是两人解除了婚约,如果婚约存在时,皇上也不可能做出此等棒打鸳鸯的无理行径,况且楚月馨存在了十七八年也没见生出这等事端。 可现在解除了婚约,今后只要楚月馨还没有结婚,以她的绝世容颜只怕会引起更多有心人窥觑,即使解决了当下这事,难保不会有更多目的相同手段不同的事情发生。 现在,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那么直接在这个方向想办法就是,其他的都是下下之策无济于事。 你说我解除了婚约,我说没有,你要看当初的婚约,我给你一张看就是了。 怎么,没有婚约?我便造一张也给你看,你总不至于强抢民女吧! 况且一个三品大员已经许配了人家的闺女是那么好抢的? “馨儿,我们就拿一张原来的婚约出来吧!” 楚月馨闻言一怔,不解到: “飞哥哥,我们以前的那张婚约你和父亲都在上面同意解除婚约了,现在到哪里去拿出来呀?” “以前的没有了,现在我们给他伪造一张便是。”秦飞轻松笑道。 楚月馨有点担心: “伪造一张?现在到哪里去找如此高人伪造,一般人即使伪造下来也难逃有心人法眼反而落了下乘。” “此事太容易不过了,看你飞哥哥的。” “真的,飞哥哥能伪造出来?” 楚月馨一脸惊喜道。 “没问题,一切包在你飞哥哥身上,走,去你家让楚伯父把婚书拿来瞧瞧。” 楚月馨见秦飞如此信誓旦旦的神情,心中顿时欢欣不已,带着几人冒雨回到了楚府。 两人来到楚绍瀚的书房,楚月馨兴奋着抬手敲门道: “父亲,女儿回来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一个女孩子乱跑什么,还嫌事不够多?” 楚绍瀚有些埋怨,但看见楚月馨身后的秦飞后,笑脸顿起,“呵呵,秦贤侄也来了,快进来!” 进的书房只见楚月馨三位娘亲亦是一脸焦急的坐在里面。 书房依然是几个月前的布置,书桌,屏风都没有半点改变,只不过上次秦飞到此楚家还是以解除婚约为目的,而这次却是要保住两人的关系伪造婚约,秦飞不禁感叹万分。 “楚伯父几位伯母好,小侄打扰了。” 楚绍瀚哈哈一笑。 “秦贤侄说什么话呢,该来的,该来的,只是现在出了点棘手的事情,既然你来了也一起合计合计。” 楚月馨一脸自豪,“那是当然,飞哥哥可是我搬来的救兵。” 楚绍瀚一脸惊喜道:“贤侄有办法了?” “楚伯父,小侄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此事是解除婚约引出的麻烦,我们重新伪造一份婚约断了他们的念想便是。” 秦飞谦虚的轻声说道。 楚绍瀚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注意,只是一时半会儿到哪里找那么一个知心且口风紧的人来操作此事?而且能力不够难免会出现纰漏。” 要知道在书画方面,一副绝妙的赝品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一般都是字画功力深厚,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或大师经过很长时间精心制作而成,几乎可以达到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之境。 甚至史上曾有过书画家拿着赝品和自己真品分不出孰真孰假的地步,只是这等神人不好找不说,就是找到了,别人也不会为了一张小小的婚书动手操刀的。 看着楚绍瀚面露犹豫,秦飞道: “这方面小侄倒是知道一些,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就让小侄试试如何?” 楚月馨见父亲有些不相信秦飞有此能力,急忙开口道: “爹爹,你就让飞哥哥试一下吧,我相信飞哥哥能行的,再不济我们也可以在这期间各自想想更完美的办法。” “好吧,只能这样了。” 说完就从书案抽屉里拿出两份婚书递给秦飞,此时看着那两张婚书几人神态甚是怪异,几月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楚绍瀚一脸懊恼,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楚月馨则满脸庆幸之色,幸好飞哥哥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自己今生可以托付的伴侣原来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嘻嘻,老天对自己真好! 秦飞接过婚书暗自嘀咕了一句,猿粪啊! 随后楚绍瀚开始对秦飞将起这份婚约的前世今生来,原来楚家两位老人年轻时在上京城参加会试途中,乘坐同一条船过河时不幸发生了翻船事故,楚天舒因为出生世家不会水性,眼见性命堪忧,秦轩鸿奋尽全力把楚天舒拖上了河岸救了他一命,楚天舒为了感谢秦轩鸿两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并结为儿女亲家。 不想两人的下代皆为男子,秦轩鸿更是一子单传,楚天舒只好就此作罢并许诺再下一代继续践约,待到秦飞和楚月馨两人母亲相继怀孕时,两位老人把此时又从新确定下来,如果皆为男孩则结为兄弟,一子一女则为夫妻。 至于以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楚绍瀚碍于脸面也没有多说。 秦飞和楚月馨听完楚绍瀚的述说,两人心有灵犀的互看了一眼,心说幸好是一子一女,多圆满的故事! 第四十七章 伪造婚书 秦飞拿起两张婚书仔细端详对比了一下,嗯,还不是太难! “楚伯父,不知道这种纸张府里还有没有?” “府里倒是没有,毕竟现在离当时写就婚书时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其间因为父亲和伯父多次官职变动,搬家次数较多,也就无从寻找了,不过这种纸乃绍兴嘉事斋所出,嘉事斋在整个江南久负盛名,所产笔墨纸砚质量一直稳定,即使找不到这种纸其他品种也相差不大。” 楚绍瀚语气十分肯定道。 秦飞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请楚伯父为小侄准备一间密闭的房间,再让一个精明点的下人出去买点东西。” 要知道制作赝品,纸张是最基本的的条件之一,你两张纸都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露馅,还谈什么其他的。 一切吩咐完毕,秦飞由楚月馨带着来到一间安静明亮的小型书房内。 这间书房其实是楚月馨三哥以前临时用过的,三哥楚骏泽上京入国子监读书以后就一直空置下来没有人使用,不过房间还是有下人经常打扫,倒也干净。 秦飞和楚月馨来到书房内,把婚书放在书桌上对楚月馨道: “馨儿,时间紧迫,大哥要马上开始制作婚书不能陪你了。” “飞哥哥,说什么呢,你忙的还不是馨儿的事情,馨儿怎会不知轻重怪罪于你。” 楚月馨见秦飞对自己体贴入微,即使做事情也怕冷落了自己,心里很是受用,“你忙吧!不用管馨儿,我在你旁边看书即可,也不会打扰你的。” “嗯,这样也好。” 秦飞也不多说,拿起婚书仔细研究起来,而忆雨忆雪则一个给秦飞研磨,一个给秦飞斟茶送水。 对于制作赝品秦飞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造诣极深。 在前世,秦飞十二岁就拜入书画大师刘云生门下习书画,刘云生不仅书画造诣不凡,尤其精临摹作伪,秦飞因为天赋惊人,所以也深得其衣钵,有时他捣弄出来的东西连刘云生这个大家都赞不绝口。 至于制作赝品,其中门道秦飞更是可以给你说上三天三夜。 世上作伪的手段大致有:照原摹制,凭空臆造,旧画改款,旧纸新墨,以真托假,新仿做旧等等数十种。 赝品的制作撇开制作者书画功力不说,其最重要前提就是要对真品的各种笔法,技法,题跋,印章等各种细节做到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这样制作者才能临摹出一幅好的作品来,所以秦飞在这上面用时极多。 婚书字不多,是楚天舒亲自所书,正文不到一百字左右,落款是两位老人的签名和各自的印章。 研究观摩完毕以后,秦飞又叫忆雨找来楚天舒遗留的笔记比划了好一阵子。 毕竟要想临摹出一份完美的作品,对于作品的来龙去脉,书者的习惯爱好等都是必须做的功课之一。 待一切了然于胸后,秦飞就开始在纸上认真的临摹起来。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性感,此时坐在书桌前全心投入临摹老人字体的秦飞,在楚月馨眼中是那样的安静完美,与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身前同匪徒顽强搏杀的坚毅不同,此时的秦飞给人一种安静的力量。 但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竟毫无违和之感,楚月馨痴痴的看着秦飞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多想乞求老天就此停滞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这幸福的时光里。 旁边的忆雨由于与秦飞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更是对秦飞爱念至极,此时看着秦飞也是满眼柔情。 只是忆雨苦于自己乃一个丫鬟身份,心知无法与他人争夺什么,只希望小姐能顺利的嫁给秦飞,而自己这辈子可以默默的守在秦飞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想着他直到自己红颜老去也无怨无悔。 时间就在这份静怡中无声的流淌,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秦飞站起来揉了揉手腕,把一份最新临摹的婚书递给虽然拿着书但眼睛却痴迷的看着自己的楚月馨。 “馨儿,你怎么了,快来看看怎么样?” 楚月馨玉脸一红,“馨儿看见飞哥哥在忙自己想事情出了神。” 顺手接过秦飞所写婚书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赶忙拿过祖父原先那张仔细对照,夸张的张大了漂亮的小嘴。 “这,这也太像了吧,除了纸张颜色不一样简直就是祖父所写。” 两个丫鬟也凑过来端详起来。 “公子太厉害了,奴婢真分不清笔迹真假!” “飞哥哥,我马上把它送到爹爹那里让他看看。”楚月馨一脸兴奋之色。 “不忙,还要经过许多工序才能完成,到时再给楚伯父看不迟。” 秦飞犹豫了一下又道:“也好,毕竟楚伯父对你祖父的字迹最熟悉不过,让他先看看有什么纰漏也好加以改进。” 楚月馨雀跃的拿着婚书去找他父亲品鉴,秦飞则继续临摹起来,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继续操练多写几张还是有必要的,到时也好斟酌取舍从中选出最好的一张来进行后续工作。 “爹爹,飞哥哥写好了一张样本,女儿拿过来给爹爹品鉴品鉴。” 楚绍瀚接过样纸一看,也同样大惊失色,急忙走到书案前铺开两张新旧婚书仔细端详,一会儿又翻出自己父亲的遗迹一一对照,最后忍不住长叹一声,“天才,秦贤侄真乃天才也!” 对于自己父亲的字迹楚绍瀚是最熟悉不过了,自小也少没有受到其熏陶,此时仿佛看见父亲的字迹再现怎能不令他感叹万分。 看着父亲的神情,楚月馨知道这事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女儿当时也被惊吓到了,才拿来给父亲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改进,为父也不知道怎么改进,让秦飞自己看着办吧!”楚绍瀚一时间有些无语。 “那女儿回去了,飞哥哥说还有许多工序才能完结,我去陪陪他。” 楚月馨看见父亲肯定了秦飞临摹的婚书很是开心。 “去吧,去吧!” 楚绍瀚依然还沉浸在父亲笔迹的怀念之中,右手对楚月馨随意的挥了挥手。 第四十八章 婚书再现 楚月馨回到秦飞书房,开门便嚷了起来。 “飞哥哥,父亲认为你写的婚书能行,你没有看见他当时拿着婚书的表情,吃惊得仿佛下巴都要掉了下来,笑死馨儿了!” 此时,秦飞已经写好了几张同样的婚书,闻言笑了笑,“能行就好,来,我们再斟酌一下,选出一张最好的出来。” 随后两人便和两个丫鬟一起仔细甄别起来,选出了最好的一张婚书来进行后面的工作。 “飞哥哥,你有这等能耐,不会是以后想去骗更多女子吧!” 楚月馨见事情有了点眉目,心情轻松不少,开始调笑起秦飞来。 秦飞闻言故作吃惊道,“咦,这倒是个好办法,苏州城还有漂亮的女子没有,我去试试!” 丫鬟忆雨也是笑了笑,“这样倒是能行,但公子你拿一份婚约别人怎么相信你呀?” 忆雪古灵精怪的眼珠一转,“这还不简单,公子遣一个武艺高强的好汉,把婚书藏在女方家书房隐秘处,自己前往官府告状说女方毁约,官府来人一搜便能成事。” 忆雪的话语惹得屋内几人哈哈大笑。 “嗯,忆雪注意不错,我们先选哪一家?”秦飞一脸正经道。 楚月馨嘴角一蹩,“飞哥哥,听说东城王大麻子的女儿小麻妹长得不错,要不我们就先选他们家,怎么样?” 王大麻子,小麻妹,这基因得多优良呀,秦飞浑身一颤,抚着额头,“哦,那就算了,做正事,我先做正事!” 看着秦飞郁闷的神情,楚月馨和两个丫鬟笑得前俯后仰。 秦飞郁闷之色更甚,索性不再理会她们,继续开始自己未完的工作。 在目标稿件选定以后,秦飞又雕刻的一枚自己祖父在婚书上留下的相同印章,盖在了婚书的相同位置。 剩下的就只有最后一道工序---做旧了。 书画做旧,是制作书画赝品特别是临摹类赝品的一道相当重要的程序,其中主要包括,做旧色,做旧污,做旧残三类。 婚书是否有油污,泥污或者是否残缺其他人并不知晓,所以只需适当注意一下即可,现在秦飞要做的主要是给婚书做旧色。 做旧色也有多种方式,秦飞在后世做过不少,现在他采用的是直染法和熏染法相结合的方式。 秦飞先将临摸好的那份婚书放在平整的书案上,用排笔将隔夜浓茶反复的涂染在婚书上,再用食用醋涂染,如此反复多次后,把婚书晾干,最后用烟叶,茶叶和檀香点燃烟熏。 当然烟熏也不能太急,烟雾需要长时间的均匀而持续熏制才行,但是现在时间紧迫,长时间熏制就谈不上了,只好在烟雾均匀上下功夫。 不过这些倒不是太难,也无需秦飞亲自动手,只需交给丫鬟们也可以完成。 两日后,秦飞,楚月馨,楚绍瀚三人再次进入书房取出婚书。 只见一份同秦飞以前手中那份一模一样的泛黄婚书,呈现在了三人面前,婚书无论是字迹,印章,颜色甚至连纸上折痕都如出一辙,毫无半点差别。 楚绍瀚拿起婚书大悦: “妙,实在是妙,秦贤侄果然有通天之才,有了如此鬼斧神工之作,馨儿这件事算是圆满解决了。” 秦飞谦虚的应道: “楚伯父谬赞了!小侄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合格,只是这份婚约还需要用点方法除去上面的烟熏味就完美。” “什么谬赞,飞哥哥本来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馨儿以你为傲!”楚月馨一脸幸福状。 楚绍瀚闻言哈哈一笑,“馨儿,你说秦贤侄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那为父怎么办,你好像以前也对为父说过此话呀。” “爹爹,你又嘲笑人家了。” 楚月馨俏脸一红,搬起玉指数到,“飞哥哥本来就厉害嘛,写诗,心算,下棋,杀人,哦,杀人不算,还有苏州院试案首,谁人能及?爹爹嘛,现在您只能排名第二了。” “唉,第二就第二呗,总比没有名次好。”楚绍瀚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心道,女生外向啊! “不过,此事万万不可张扬传出去,这可是欺君之罪,到时楚家和小侄都难逃干系。” 秦飞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心道,如果被皇上或者其他人,知晓自己有这等能耐还不担心死了,万一那天自己伪造一份圣旨,或者其他重要公文什么的那还了得,更怕有居心叵测的人以此大做文章。 楚绍瀚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附和道: “嗯,贤侄说得有理,此事只限于我们三人知晓即可,对府里其他人就说没有成功。” “馨儿明白,那爹爹赶快把婚书呈递给皇上吧!” 楚月馨有点迫不及待的道。 楚绍瀚微微一点头,“好,为父这就马上写一封奏折连同两张婚书,让护卫快马送往京城。” 楚月馨甜甜一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谢谢爹爹。” “谢为父干什么,为父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楚绍瀚一撸胡须,“要谢,你好好谢谢你飞哥哥吧,如果没有他,此事如何能成。” 秦飞闻言又是一阵谦虚。 三人见事情终于圆满解决,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地,至于皇上怎么看这件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关心的了。 午后,翡翠楼,顾横波用过午饭,弹了一首曲子,只觉心里烦闷不在状态,便依在窗前望着秦飞摆摊的地方怔怔的出神。 连日的大雨依然在下,街上行人稀少,雨滴落在石板上飞溅开来,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散在了空气里,让整个苏州城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河水暴涨已经快要漫过两边的堤岸。 书摊位置已经没有了那熟悉的身影。 近几月顾横波只要没事,一般都是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应付着林林总总的路人,收获着微薄的银钱,样子开心而满足,又或是同楚月馨在摊前有说有笑。 而当自己在他身边帮忙时在别人眼中又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呢?顾横波眼神有些痴了。 只是自院试发榜以后,最近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了,难道他已经忘了自己这个红颜知己,难道当时在此说自己等他一年的时间只是一句玩笑话? 自己多年来第一次亲睐的人居然是别人的未婚夫,想起楚月馨的美貌,家世,自己连一点争的勇气都没有,难道自己最终守候的只是一段镜花水月的梦境。 想到此心里不禁苦恼万分,绝美的脸上苦笑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第四十九章 魔障 对此,顾横波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也想过要去争取一下的。 只是,争,自己一个青楼女子拿什么和一个朝中三品大员去争,遇到狠毒之人,说不定自己还没有开始争,就会从人间蒸发了去,香魂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况且,自己的后台也断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颗摇钱树就此夭折,断了财路,那时自己又会遭受到怎样的遭遇,她不敢想。 只要一想起身后之人的残暴,顾横波由不得心中一冷,下意识的紧了紧单薄的衣衫。 不争,她又有些不甘心,毕竟在万千红尘之中能遇见一个称心的人实在不容易,她不想自己在灰暗的余生中,整日以泪洗面后悔度日。 要不自己先找个机会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他?顾横波瞟了一眼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如是想到。 就在顾横波胡思乱想之时。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 顾横波以为是自己的丫鬟絮儿,也不以为意,只娇弱无力的道了一声,“进来。” 门开,秦飞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走了进来,顾横波大喜,快步跑了两步,又发觉自己兴奋得有点失态,赶紧放慢脚步上前轻轻拉着秦飞的左臂。 “公子,你怎么来了也不说声,奴家以为你不来了也。” “嘶!前几天有点事耽搁了,今天过来看看你。”秦飞眉头一皱,手臂有点疼。 顾横波惊道,“怎么了,手臂有伤?” 秦飞点了点头,“前几天,我那以前的未婚妻楚月馨被人劫持,我也顺便受了点小伤。” “伤势严重不,给奴家看看。” 顾横波轻轻的撩起秦飞左臂衣袖,“前几天,奴家也听说楚家大小姐楚月馨被歹人所劫持,当时楚家可是发动了好多人力寻找,怎么,公子也在场?” “嗯。” “我只是碰巧在场,杀了十几个人,救下了她......。”秦飞此时依然有些庆幸。 “这样啊,公子你好厉害,只是不知如果奴家有难公子肯全力相助不?” 顾横波有些迟疑,又满怀期待的望着秦飞。 秦飞轻轻拥着她修长的娇躯站在窗边,“没事想这些干嘛,在我心里,我的女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重要,定当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施为的。” “他的女人。” 顾横波心里一阵甜蜜,几天来胡思乱想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反手用力的环抱着秦飞健壮的身躯,而胸前波涛汹涌的柔软紧紧贴在秦飞宽厚的胸膛之上。 现在是已经六月,两人衣衫具是单薄,温暖而娇柔的触感给了秦飞强烈的刺激,秦飞怒起抵在顾横波小腹下方。 “公子,你好坏,要不你要了波儿吧,让波儿帮帮你。”顾横波媚眼如丝的在秦飞耳边呢喃道。 “这还不是怪你太诱人了,克制不住啊。” 秦飞一阵尴尬,“还是不要了吧,我就这样抱着你就够了,相信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嗯,波儿相信公子。” 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大雨暂停,水洗过的街上陆续出现三三两两的人群,其间居然有一些衣衫褴褛的难民打扮的人蹒跚前行。 虽然秦飞以前摆摊时也经常看见乞丐,但这些人与乞丐不同,都带着行李背着铺盖甚至拖儿带女。 “这是怎么回事?”秦飞有一丝不解,疑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几天连日暴雨,加上长江上游地区也是大雨连连,太湖地区水位猛涨排水困难,苏州府辖区很多地方被大水淹没了,那些人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如果大雨继续下,估计以后还有更多的灾民到来。” 顾横波因为身处青楼信息很是快捷。 “哦,这样啊!” 看着顾横波一脸担忧,秦飞再道,“官府难道没有提前作一些安排?” “这,波儿就不知道了,况且这暴雨来得又急又大,估计官府也没有预料道。” 秦飞想到前些日子游太湖时,见许多人肆意的围湖垦殖,致使太湖蓄水量大减,遇此暴雨只怕只有向下游漫延。 而江南地区地势本就低平,加上古代治理水患措施长期不力,那还不引发洪灾,使得江南鱼米之乡一片汪洋。 秦飞想着有点头疼,对于这种无谓且不定期的,给华夏黎民百姓造成巨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的水患很是心痛。 虽说是天灾,非人力可以抗拒,但依然可尽最大努力把这抗洪救灾做到最好,让受难同胞少受一些苦难,而自己恰恰知道一些关于水患治理的知识,只是要不要去做这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秦飞犹豫的片刻,看着顾横波绝美的容颜,秦飞悲天怜人的慈悲心再起,前世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都是为了逐驱强豪,保家卫国,只不过是在最后死在了任务中,来到了大夏。 算了,即使不为了天下苍生,只为了增加保全顾横波的筹码也值得一试。 “公子在想什么?”顾横波看见秦飞半响没有说话。 “没想什么。” 秦飞有些难以开口,“只是,我估计得出去一趟。” “去那里,多久时间?” 顾横波语气有点急促,“我陪公子一起去。” “你就不去了,估计快的话一月左右。” “这么久啊,那波儿想你怎么办?”顾横波眼睛有些湿润。 “也许要不了这么久,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没事也可以去找楚月馨,到她那儿散散心,我会和她说的。” 秦飞看着伤感的顾横波,有些不忍,“我感觉如果把这事办成了,对解决你的事情会有很大助力。” “嗯,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保全自己,波儿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归来。” 顾横波泫然欲泣,在心里加了一句,“直到永远。” 苏州同知府内,戴远振暴跳如雷,早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故作洒脱,指着一个下人厉声道: “戴三,你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此事不会出现半点差池,现在结果怎样?” 说着捡起书桌上一叠书狠狠的砸向戴三。 “你找的好手,现在几天了居然全都不见了踪影,我要的人也没有带回来,这就是一千两银子的结果?” 戴三战战兢兢的道:“小的在一个酒楼,无意间听到几个喝酒的锦衣卫说是十几个人无一生还,不知道被哪位高人悉数杀死了,小的办事不力,该死!” “杀死,这也是借口,你看见尸首了?” “上次去阻拦秦飞院试的两人你看见了尸首了?你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养你何用。”戴远振咆哮道。 “是是是,小的以后一定尽心竭力把事情办好,如果再有差池任凭公子处置。”戴三低着头急声保证。 “滚,马上给我老子滚。”戴远振一脚踢飞戴三。 “这楚月馨难道真有菩萨保佑?这样都被她逃脱了。” “老子不相信你次次都有这么好命。” 说完抓起身旁楚楚可怜的妖媚丫鬟扔到床上扑了上去,折腾了一番下面依然软若泥鳅,心一狠故技重施掐住丫鬟脖子,丫鬟这次学乖了,片刻故意翻起了白眼,戴远振神色一震,匆忙而入,也是几下了事。 戴远振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完了,楚月馨已然成为自己的魔障,自己有了非常严重的心理疾患,一日不把楚月馨弄到手,自己只怕要一直看着女人在垂死挣扎时,才有半点兴趣了。 此时,戴远振脸上阴狠之色更重,丫鬟佯装没有苏醒,心里却恐惧到了极点。 第五十章 真假难辨 京城,御书房。 赵烨坐在御案前拿着楚绍瀚的奏折仔细阅读,两份婚书就搁在一旁,脸色有些愠怒。 “温炳,你不是说秦飞和楚家已经解除婚约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差点让朕做了一桩强配姻缘的荒唐事。” “小臣该死,小臣该死。” 温炳慌忙跪下,“这都怪下面的小的,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是楚府下人传出的解除婚约一事,下面的人断不敢欺瞒微臣,微臣更是不敢欺瞒圣上啊!这其中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你起来吧,看看这两份婚书有什么差异。” 温炳接过婚书也是仔细的端详了一会。 “圣上,你也知道微臣乃武将出身,这方面见识浅薄,微臣只是觉得这两份婚书无论从颜色,纸张,字体上看都丝毫不差,况且即使有些许差异,估计也是两份婚书在不同两人不同地方收藏所致,微臣对此实在无能为力,难道真是下面小的弄错了,微臣回去问问。” 皇帝赵烨看了一眼温炳,语气肯定。“问问就算了,只是小事而已,这两份婚书确实是出自楚天舒之手,楚天舒的奏章朕也看过不少,应该错不了。” 接着语气一转,“你去把萧天锐叫来看看吧。” “微臣遵旨!” 不多一会儿,温炳领着一个五十多岁身着仙鹤官袍的半百老人进来。 “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圣上传唤微臣来此何事?” 萧天锐双膝跪地道。 萧天锐,字居正,乃大夏内阁首辅,正一品,散阶授正一品特进荣禄大夫,加授太子太师职,丛一品,建极殿大学士,权柄极重。 他在厂卫争权,朝臣倾轧的大夏朝堂之上为清流撑起半边天空,为黎明百姓,天下苍生呕心沥血,实乃天下文臣之楷模。 奈何大夏历经百年风雨,沉疴渐重,萧天锐虽苦苦支撑但却少于济世良方,只能看着大夏的各种顽疾日渐深重而无力回天。 “居正来了,赐坐。” 赵烨对自己肱股之臣态度极为和善,点头说道: “朕在爱卿百忙之中传召你来此,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件趣事,朕委实觉得蹊跷,爱卿学识渊博智慧不凡,可否为朕解答心中疑惑。” “不知所谓何事?微臣愿意为圣上竭力效劳!”萧天锐语气极为诚恳。 “事情是这样的,苏州有位学子乃秦鸿轩之孙,秦家与楚家早年定下了一段指腹为婚的姻缘,听说前段时间两家解除了婚约,但现在却又有两分完整的婚约呈了上来......。” 赵烨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一一给萧天锐讲来,包括秦飞的为人学识无一遗漏。 萧天锐闻言也不多说,直接接过两张婚书到明亮处仔细琢磨起来,秦飞,这个人怎么有点印象,哦,对了,好像是自己的妻舅的一个学生,妻舅孙逸楷妻子前些天还来了一封信,好像给自己宝贝女儿说媒来着,据说有通天之才,作了几首绝世好词,连七星聚会出自他的手中。 萧天锐琢磨了许久还是发现了几丝极为细小的端倪,但他不敢肯定。 这时,温炳开口道,“圣上,微臣记起一些细节先前忘了说了,不知对判断此事是否有所助力。” “什么事情,你说吧。” “微臣下面的小的还说,圣上旨意下达楚家后楚月馨不久就去找到秦飞,然后几天秦飞都待在楚家,其他也没有陌生人进出过楚家。” “还有,前几天楚侍郎闺女被歹人所劫持,锦衣卫苏州千户所随后尾随痕迹追踪查看,发现十三个歹人被人尽数杀死,有几个还是沿海倭寇,并且两天后在一条河里又发现三具歹人尸体,估计是从断桥跌落身亡的,第二天秦飞护送楚月馨回到苏州城时,左臂有伤。” “嗯。还有这事?这样说来是秦飞猎杀了歹人?”赵烨奇道。 “依微臣看此事八九不离十,而且秦飞最近一直在石湖边锻炼,强度极大。”温炳十分肯定道。 萧天锐也抬起头面露异色。 “这么说秦飞还是个文武全才哟!” 赵烨一点头,接着对萧天锐问道:“居正,不知你可有发现。” 萧天锐虽发现些许端倪,但秦飞是自己妻舅的学生,自己断不能胡乱开口,况且本来就不能确定婚书是否是伪造,只是开口问道: “圣上,不知道微臣可否观阅一下秦飞的棋谱。” 赵烨着人找出棋谱递给萧天锐,萧天锐接过棋谱一瞧,大吃一惊,如此书体笔力凝聚,刚劲稳健,非大家不可为,大夏历史上还真没有出现过这等书法。 不过这也佐证了他心中所想,能写出如此书法的人,伪造一份婚约那还不轻松加愉快。 只是这秦飞既然是自己妻舅的学生,楚绍瀚也素来正直,自己没有必要就此点穿,况且以自己的眼光来看估计大夏能看穿的人绝对不多。 “圣上,请恕微臣无能为力,臣看不出真假来。” 赵烨哈哈一笑,“辛苦爱卿了,既然以爱卿如此才学都不能辨别真假,想必不会有假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萧天锐,温炳躬身一揖,“圣上圣明。” 辞别皇上,萧天锐回家在晚饭桌上提及了此事,熊孩子嚷了起来。 “那个秦飞,我知道,就是看不起姐姐的书生,哈哈哈。”边说还一个劲的朝萧寒烟翻着白眼。 “小弟住口,信不信我把你像上次那样吊在树上?” 萧寒烟美艳至极的脸上杏眼圆瞪,好看的右手轻轻一握手中筷子断为几节。 “爹,娘,您们看,姐姐又吓唬孩儿了。”熊孩子吓得急忙朝母亲身边靠。 萧寒烟母亲见此情形,埋怨道,“寒烟,你这脾气得改一改了,你看你虽然容貌绝佳,说艳绝京城也不为过,但就这个脾气却把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吓个半死,得罪个精光,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萧天锐虽然在政事上雷厉风行颇为严厉,但对自己家里的几个子女却溺爱有加,家教也属于大事严小事宽的宽严结合的教育方式,女儿的婚事他并不十分关心,开玩笑首辅的女儿还愁嫁!当下只是强调了一声。 “不过此事为父也不是很确定,你们万万不可胡乱外传。” 萧寒烟不理母亲的劝说,傲然道,“改什么改,女儿一直都这样也没有觉得那点不好,提亲?京城谁人入得了女儿法眼。” “罢了,罢了,随你去吧,只要日后你莫要责怪为父便是。” 萧天锐也有些无奈,继续又道:“不过说真的,此子书法真是堪称一绝,从书法看人品想来为人应该不错。” “爹爹,您说这些关女儿何事,女儿吃好了,您们慢些用。” 萧寒烟有些气恼的转身走出了饭厅,哼,父亲怎么老是提及那个该死的秦飞呢? 第五十一章 姐弟出走 看着萧寒烟气鼓鼓的走了出去,两老口对望了一眼,孙逸君有些哭笑不得,“相公,你说女儿都十八岁了,不知为何上门提亲极少,妾身可是为此焦头烂额呀!” 萧天锐闻言苦笑了一下,“提亲?你说一个女儿家动不动就提刀弄枪的,那些个公子哥还不吓得半死,谁还受得了她那脾气?” “哥哥说那个秦飞不错,他应该不会是欺瞒妾身,只是秦飞已有婚约了,唉!” “秦飞就算了,我萧天锐的女儿何时轮到给人作妾了,此事不可再提。”萧天锐直接封口道。 孙逸君知道自己夫君的性格,知道事不可为,“哦,妾身也是顺口说说。” 次日,南京往苏州方向的官道上,一位欣长身材身着白衣女子,头戴一个黑色帷帽,骑着一匹雪白健马徐徐前行。 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女子手里没有锦帕丝巾,腰间却别了一把名贵宝剑。 此人正是首辅萧天锐的女儿萧寒烟,她一面走一面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那个该死的秦飞,这些天,这个名字一直往自己耳朵里钻,想不听也不行。 就连父亲这种久居高位,对人从不假以辞色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你出色就出色罢了,可偏偏还是拒绝自己的人,惹得自己被小弟嘲笑,嗯,这次我倒要去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正想得出神间,只听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个熊孩子,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风骚的疾驰而来,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小弟还是谁? “敬远,你跟来做什么?还不回去读书习字。”萧寒烟柳眉倒竖,大声喝道。 “我爹乃首辅,我读书干什么?” 熊孩子一副我爸是李刚的傲然,“再说那些书我都能倒背如流了,还读什么读。” “去去去,你不读书练字也可以呀。”萧寒烟恨铁不成钢恨声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离家出走的?” “我看见了你房间里给爹娘的留书,我也留书一封跟来了,嘻嘻。”熊孩子模样挺喜人揍的。 “你给我滚回去,不许和你一路,我只是去苏州见见舅舅舅娘他们。”萧寒烟气恼道。 “切,谁要和你一路,我只是骑得快了一点而已。” 熊孩子萧敬远呵呵一笑,“我可是去苏州看我们男人的英雄,一个瞧不起你的英雄。” 说完一鞭打在马屁上飞驰而去,萧寒烟气极反笑,纵马追去,“看我怎么逮住你这熊孩子,到时有你好受的。” 萧寒烟虽口里如此说,但心里对于小弟也是万般无奈。 如果强行让他回去,又担心他独自一人偷偷上路,万一在路上出了事故如何是好,他可是全家的宝贝。 所以萧寒烟只好让他跟着自己,也好在路上照看着他。 由于这段时间时常大雨,道路桥梁时有中断,姐弟俩只好走走停停的往苏州府而来。 ———————————————————————————————— 这几天,大雨一直在下,整个苏州城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随着灾情了日趋严重,苏州府所属州县相继被淹,松江府,浙江部分辖区也不例外,甚至吴江,嘉定县城更是被洪水卷入,整个江南一片汪洋。 巨大的洪灾使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进城的灾民逐渐多了起来,苏州城不堪重负,已于昨天关闭了城门,进入了只准出不许进的紧急状态。 所幸水灾与地震那种瞬间而剧烈的毁天灭地之威不同,江南也没有高堤大坝崩溃之险,只属于水位缓慢上涨淹没一切的灾害,所以造成人员伤亡较小。 而且最近一两日,雨也明显小了许多,夏天六月随时都有艳阳高照的可能,这对于赈灾来说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州知府府衙。 段恒坐在正堂公案之上,堂下同知,通判,推官等大小官员俱在。 见人员都差不多到齐,段恒开口道: “各位同僚,此次洪水,我苏州府灾情严重,你们有什么建议都可一一道来。” 通判朱瑞祥道: “府尊大人,入城的灾民已经在东城开辟了几个施粥的地点,也派了得力的吏目前去统筹安排,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城外灾民络绎不绝前来,如果施为不当怕引起民乱。” 同知戴坤,眯着个豆大小眼接口道:“如此天灾我们能保住苏州城不失便是无过,哪管得了城外灾民。” “戴大人,万万不可,我等岂能不顾城外灾民,让其自生自灭,万一此举引发灾民不满,致使他们揭竿而起造成叛乱,我们苏州府衙大小官员怎能脱得干系?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不能厚此薄彼,应当尽力救助才是上策。”推官张献成极力反对道。 “城外几十万灾民,苏州府如何救助,就应该紧闭城门等待朝廷援助。”戴坤硬气道。 朱瑞祥也是有些无力,“下官以为即使救助不了,也应救助,只是要想个最佳的章程来。” 戴坤大声顶道:“章程,什么章程,没有粮食再好的章程有什么用?” “没有粮食,那我们就是去借,也要帮百姓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那些大户,商人又不是没有余粮。”张献成针锋相对道。 戴坤面色一沉,“要借,你去借,我没有那本事。” ......。 “吵什么吵,都住口!” 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糟,段恒一拍公案怒道,“灾情的奏折前日已经快马送往了京城,以朝廷反应怕是最近一两天应该有消息了。” “瑞祥,你去速速统计府衙仓库还有多少陈米谷物,一一登记报来,另外派人监控城里粮商,尽量不许他们涨价。” “献成,你去征调民壮维持府城秩序。” “戴同知,麻烦你守护府衙,统领一切大小事务,本府前往附近县,村了解洪灾灾情和救助情况。” 朱瑞祥急声阻止道:“大人,万万不可!外面一片哀鸿,你乃一府之尊如何能涉此险境。” “瑞祥,你不必多说,我去看看就回。” 段恒正色道,“各位同僚,洪灾当前望大家摒弃前嫌齐心协力,帮助苏州府共渡难关,都散了吧!” 众同僚尽皆散去,此时的段恒,也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天地雷霆之威下,苏州府能做的事情真不多,只能墨守成规,按部就班的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 第五十二章 赈灾章程 秦飞在别院已经待了三天没有出门了,他一直坐在书房里回忆整理自己记忆中,关于后世在洪灾方面的抗灾救灾知识。 他对从下人口中得知的,苏州府应对洪灾的措施颇有微词。 古代因为社会人力物力有限,科技落后,赈灾措施不外乎赈济,赈贷,施粥,劝分等一些低级措施,对于黎民百姓的性命重视程度严重不够,对于灾正,灾后的疾病传染,环境保护也比较漠然。 往往一场大的天灾,在灾难中失去性命的人并不多,反而是在灾后爆发极为严重的传染性疾病,由于医疗条件落后,世人也视瘟疫如鬼神而盲目处置,致使灾区的灾民大面积的死于瘟疫,使得民生凋零,哀鸿遍野。 “公子,你已经坐了一整天了,歇息一下再写也不迟呀!” 忆雨看见秦飞放下笔在揉着右肩,有些心疼。 “嗯,很快就好了,你来给我再研点磨。” “小姐先前来时看见你在忙,担心打扰你,有件事情没给你说。” 秦飞笑了笑,“不会是叫我要了你吧!” “才没有呢,公子你想什么呢。” 虽然忆雨对秦飞那种事情都做了,但依然有着少女的腼腆。 “小姐给奴婢说,得到京城消息,皇上有意让老爷统率江南水灾一切事宜,不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上面争论很厉害,毕竟老爷还在丁忧服孝期间。” “这,是个苦差事啊,完全费力不讨好。” 想想也是,赈济洪灾绝对困难重重,各种细节,各方关系非能力超群而不得为。 你处理得再好也是分内之事,即使做出点功绩也没法摆在桌面上说。 如果稍有差池引起民怨,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这还是在强力高压,上下一心的正常情况下的担忧,如果上下不力,下面做事的阳奉阴违,那绝对是统率之人的灾难,其仕途怕是要就此止步了。 “这样啊,那我做的这些想来对楚伯父应该有所助益吧,我正愁写好东西不知道递往何处呢。” 秦飞也有些怕给他人做嫁衣裳。 “公子写的东西真有帮助?” 忆雨以为秦飞只是文采惊人,这些东西哪个书生懂得半点,“赈灾救灾,那些可是朝廷那些大老爷才知道的啊!” “应该有吧!” 秦飞轻笑一声,“今天晚上我就把东西给楚伯父送去。” 楚府,楚绍瀚在书房也是有些烦闷,自己作为户部侍郎已经跨入大夏高官之列,处高堂之上,基本也已经远离黎民百姓。 但此次丁忧回乡,看见自己的家乡父老遭此大难也难免心有戚戚,也想过从旁尽力协助,可就是没有想到朝廷居然有意让自己统率整个江南洪灾事宜,费神啊! “爹爹,你在想什么?”楚月馨走进来把手搭在楚绍瀚肩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会来了?” 楚绍瀚有点稀奇,“没有陪秦飞多玩一会?” “飞哥哥呀,他整天都忙着写东西哪有时间陪女儿!” “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连我这么漂亮的女儿都不陪了。” 楚月馨有点小骄傲道: “女儿也不知道飞哥哥写了些什么,仿佛是关于赈灾救灾的条例,女儿虽然不懂但也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楚绍瀚一脸不信,“他一个书生也懂这些?” “飞哥哥当然懂了。”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 “楚伯父在吗?” 楚月馨飞快把门打开,一脸惊喜,“飞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楚伯父送东西来的。”秦飞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估计上万字不止。 楚绍瀚招呼了秦飞一声,接过来在书案前翻看起来,起初不以为意,只是越看到后面约吃惊,到最后居然手都有点颤抖。 一份全面而完整的赈灾救灾条例,从救灾,赈灾,灾后重建事无巨细,很多提法很有新意,连楚绍瀚这个户部侍郎都没有见过,比当下盛行的规则高了岂止一筹! “贤侄大才,老夫终于相信真有生而知之了,这份条例活人无数啊!” “小侄看见洪灾惨烈,也想为黎民百姓做点什么,今天听闻楚伯父有可能节制江南洪灾一事,就把它给您带来了,希望对楚伯父有所帮助。” “大有助益,大有助益。” 楚绍瀚哈哈一笑,“有了这份东西,老夫做起事来也可以可事半功倍了,哈哈!” “楚伯父,如皇上给您权利较大,您首先应节制军队,广招民兵维持灾区秩序,不允许出现民乱叛乱;严明官吏纪律,贪墨赈灾物资杀无赦。” “在处理各城池内灾民的同时,应该在城外宽阔高处,开辟出一块或几块足够的空地修建简易难民居所,简陋点无所谓,关键是清洁干净,每间灾民房前不清洁扣除该房一碗稀粥;每个难民点集中修建厕所,随地大小便一经发现扣一个馒头。” “找难民身强力壮的在空地打井饮用,污染河水不能随便喝;发现老鼠不管死活只要捉住每五只换一个馒头。死老鼠及其他动物死尸由专人深埋。” 楚绍瀚点头之余,疑惑道:“这老鼠换馒头可有什么玄机?” “一般洪灾过后瘟疫随之出现,它们如同孪生姐妹同时出现概率极大,不得不防,而洪灾瘟疫多为饮食来源不洁引发霍乱,其次是老鼠引发鼠疫,这两点做好了瘟疫概率降低九成以上。” “多以官方渠道大力宣传朝廷有能力有信心战胜洪灾,散布流言严惩不贷,组织青楼,歌女义演无偿赈灾,书生文人召开诗会笔友会募集银钱赈灾;尽量发动富人官绅捐献救灾物资,形势危急而物资又紧缺时,可以官府名义酌情奖励捐助物资多者,比如秀才举人等荣誉,或升职升级。” “粮商不得擅自涨价,如需涨价需到官府报备,官方统计以前每位粮商每日卖出粮食数目,库存等经营情况,压粮无故不卖者征用其粮食以后返还,江南本乃鱼米之乡,粮食谷物充足,这样就基本不会出现粮价飞涨,也不会发生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 “待局势稳定,选身强力壮者以工代赈清淤修堤,无故旷工者不发放食物。” “灾后要注意发动灾民进行生产自救,不能一味奢求官府救济,能够种下农作物的可以在官府免费领取物种,待收获后再偿还即可,官吏不得私自强行索要好处。” “对于救灾物资要派专人每日每项详细汇总,每个州府县总督此事之人要时常查阅,做到对救灾物资的支出,结余,差额等心中有数。” ......。 第五十三章 出发 楚绍瀚本为户部侍郎,许多地方一点就通,然后又问询了一些关键问题,当然最多的就是卫生方面的知识,秦飞也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尽可能讲来。 在秦飞侃侃而谈中,书房已然亮起了灯,灯下的秦飞显得格外的睿智,仿佛是一个精明多智的老者,如果不看面目,没有人相信这些是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秦飞说得嘴唇有些干,端起茶喝了一口,近一个时辰的独白把楚绍瀚父女和忆雨唬得一愣一愣的,整个过程楚月馨眼睛从来没有离开的秦飞。 待秦飞停下后楚绍瀚默默坐在案前记录消化秦飞讲诉的东西。 “飞哥哥真厉害,馨儿为了黎民百姓给你说声谢谢了!”楚月馨语气诚恳无比。 “唉,我们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希望江南百姓能度过此次难关。” 秦飞无半点兴奋,满脸皆是无奈,心说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毕竟对于如此巨大的洪灾,涉及了太多的方方面面,朝廷赈灾的意志,官员是否齐心协力,官绅士族的阻力等等都是不可预测的因素。 “只是,馨儿很好奇,飞哥哥你怎么会在赈灾救灾方面知道这么多知识啊?”楚月馨很是稀奇,楚绍瀚也满脸不解的望着秦飞。 “这个啊!” “小侄也是从前在一本古书上无意了解到的,具体叫什么书小侄倒是不记得了。”秦飞没法只好谎言道。 秦飞再清了清嗓子,“楚伯父,小侄准备去一趟苏州府辖区及太湖流域去实地勘察一下,收集整理一些水患预防方面资料。” 楚绍瀚从案前抬起头,“去吧,好男儿当该如此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奉献青春挥洒热血。” “馨儿也要随飞哥哥一起去。”楚月馨一脸希冀。 “不行!” “万万不可!” 秦飞和楚绍瀚齐声道。 “此去到处洪水滔天,危险重重,大哥如何敢带你在身边,等以后有时间你想去哪儿游山玩水大哥都陪你。”秦飞一边拒绝一边许诺。 楚月馨也知此去路途艰辛,自己一个弱女子跟去绝对是一个包袱,只是心里有些遗憾,“那飞哥哥你什么时候走,馨儿送你!” “时间不等人,我准备明天就出发。” 秦飞在楚府吃过晚饭后辞别楚绍瀚和楚月馨返回别院,楚绍瀚则准备连夜把秦飞书稿誉写了一份,送往京城上呈皇上。 这份东西虽然只是秦飞随手递给自己,全然没有半点功利之心,但他作为户部侍郎还是知道这条例的价值,不管此次谁来总督洪灾一事,有此条例做起事来都当事半功倍,而最终受益的还是黎民百姓。 秦飞和忆雨回到别院,唐磊和他母亲迎了出来。 唐磊母子俩之所以在此,是秦飞前几天想到要远门,路上带上唐磊多个照应,就把他们接到别院暂住,幸好提前了两日,不然苏州城门关闭后要进来还真有点麻烦,以唐大婶的身体状况在洪灾中丧生都有可能。 唐磊看见秦飞回来,急忙迎了上来开口道:“公子吃了饭没有?我们还在等您呢!” “等什么等,我在馨儿那里已经吃过了。” 秦飞正色道,“唐磊我们明天就出发,等会你也收拾一下吧。” 接着秦飞转头向忆雨道:“忆雨,麻烦你让院里老妈子好生照料一下唐大娘。” “让公子操心了,老妇人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您和磊儿放心的去吧。” 唐大娘说完还在地上快步走了两步,随后对唐磊叮嘱道:“磊儿此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公子,如果公子有半点差池你也就不用回来了,知道不?” 唐磊赶紧应是。 第二日,天刚亮,楚月馨和忆雪在几个护院的护卫下来到了别院。 楚月馨拉着秦飞一副不舍,“飞哥哥,我给你和唐磊准备两匹快马,你可要快去快回呀。” “马匹就不要了吧,此去路途多以水路为多,道路也多被洪水冲毁,骑马反而累赘。” 秦飞柔声拒绝了楚月馨的好意. 楚月馨有些担心,“那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回来呀,飞哥哥在路上可不许和其他狐媚子鬼混哈。” 秦飞哈哈大笑道:“灾区全是灾民,哪有我馨儿漂亮,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两人说了一阵私密的情话后,顾横波带着絮儿也来到别院。 “公子早,这么早就动身了?” “馨儿姐姐早!” 顾横波姿态放得极低,一一同秦飞楚月馨见礼,虽然她比楚月馨还大一岁,但楚月馨家室显赫,同样貌美如花,而且是与秦飞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虽然他们两人的事情也经过一段波折,但在顾横波看来,楚月馨成为秦飞明媒正娶的妻子几乎是铁定了的,自己如果真想嫁与秦飞为妾,进入秦家大门,与楚月馨是否点头关系极大,所以叫声姐姐也不吃亏。 以前两人虽然来往了一段时间,但那时楚月馨是以王晨的面目出现的,顾横波可以装着不知道,也就无所谓礼节不礼节的了。 可现在是真正的楚月馨站在面前,顾横波就不得不按照规矩来了。 楚月馨一看顾横波如此懂事,心里很是高兴,笑了笑道: “顾妹妹也来了,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楚月馨作为一个官宦世家出生的女子,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也见惯了男人三妻四妾,丫鬟成群,而且自己父亲就有三位夫人,也就见怪不怪默许了此事。 况且连大夏艳明远播都对自己未婚夫青眼有加,不是更证明了自己的夫君出色吗? 同时也因为秦飞的出色,她心里也不禁暗叹了一声,只怕以后自己房中要多出好多姐妹了。 此时,看着江南两大美女盛装相送,更加坚定了秦飞此次灾区的勘察的决心,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 两女容貌如此惊人,窥觑的人定然不在少数,自己如果没有强劲的实力如何才能护此周全。 在两女千叮嘱万嘱咐下,秦飞和唐磊走出别院往苏州北门行去,半路又想,江斌素来机警又是锦衣卫出身,在路上再多个人照应也好,于是前去苏州锦衣卫千户所找到江斌,三人一起径直往无锡方向赶。 第五十四章 楚家好女婿 在秦飞的计划中,此次行程是从苏州出发过无锡,常州,宜兴,湖州先绕太湖地区一圈。 随后再去嘉兴,松江,太仓,最后从昆山返回,整个路程直线距离接近一千里路,如果算上左右迂回怕是超过一千五百里路了。 在前世,秦飞没有任务时,也经常到各地旅游玩耍,苏州杭州也来过几次,虽然现在时空不同了,但苏州地区的地理环境,山川地势同后世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自己想要弄一些东西出来,必定还是要实地考察一番的,没有到过的地方也一定要仔细查看与后世是否有差异,否则弄出些常识性的错误那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这虽然很费时间,而且现在交通条件不好,人是吃亏点,可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容不得半点虚假,如同做学问一样得循序渐进,有理有据,才能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成为一部经典的杰作。 三人出得苏州城,只见以前的各条小溪小河变得宽阔无比,良田良土大面积被淹没,杂草小树随洪水轻荡摇曳,淹死的猪羊尸体在洪水中无主的翻滚,好几座极具江南特色的小桥,只剩零星几个桥墩依稀可见。 因为地势平坦,洪水流动速度倒是不快,许多灾民拖儿带女在稍高处行走,准备进城或投奔没有受灾的亲戚。 秦飞暗叹了一声,这那里还是风景怡人的江南水乡,静怡温婉的世上天堂,这分明是满目疮痍,哀鸿遍野的人间地狱,原来天堂和地狱如此之近只一墙之隔尔,也全在上天的一念之间。 看着眼前的一切,秦飞不禁感叹连连,唐磊见秦飞忧虑的神情疑惑道: “公子此行可是为了这些灾民?” “嗯,算是吧!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对他们是否有益。” 秦飞还真不能确定此行是否有意义,即使自己弄出些东西来,还得要看朝廷的意志,当权者的执行力,社会各方面的阻力等来决定成果的大小。 江斌有些不解,笑笑道:“大人,既然您都不能确定,那为什么您还要来做这件事情?” “唉,人很多时候真正为自己的时间并不多,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和抱负的时候也并不多,此行,我也是不求结果只求过程而已,不论结果如何,只管自己是否曾经为此努力过了就好,有些事情终究要人去做啊!” 秦飞语气虽然无奈但非常坚决。 江斌抱拳道,“好,男子汉大丈夫当该如此,我江斌就陪大人走着一遭。” “小的就不说了,那是必须全程陪公子的,不然回去老娘要打断小的的腿的。” 唐磊哈哈一笑,豪迈之情尽显,哪里有半丝怕打断腿的恐惧。 秦飞心里不由生出些许感动,也不再说什么,带着三人昂扬上路。 每到一处河口,渡口,湖泊或大坡山涧,秦飞都一一画好草图并加以注解,遇到不解的地方,便询问当地因为地势较高,没有受灾的老农或打鱼的渔夫,并详细记录,完毕之后便收起资料装入唐磊随身装备的防水皮囊之中继续赶路。 入夜,苏州一匹快马踏入京城。 御用太监张诚拿着一封厚厚的奏折跪在赵烨身前。 “圣上,户部侍郎楚绍瀚,于苏州快马急件御呈奏折一封,请圣上御览。” “苏州急件?可是洪灾一事?”赵烨疑惑道。 张诚躬身道:“这奴婢不知道了!圣上可有兴趣看,如若不看奴婢明日拿去内阁处置。” 看了一眼如此厚的奏折,赵烨有些好奇,平日大臣奏章一般就一两页纸,这份奏折厚德有点离谱。 “既然是急件,拿过来吧,朕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打开漆封的封皮,只见上面一张宣纸所书是楚绍瀚对于苏州杭州等地洪灾情况的奏报。 赵烨皱着眉头看完后翻开第二页。 第二页左首抬头四个大字——《赈灾条例》,字迹清秀俊逸异常熟悉。 咦,这不是秦飞以前棋谱的字体吗?赵烨兴趣大增徐徐往下看,越看越心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叫张诚平身都忘记了。 张诚大奇,但又不敢在皇上做事的时候出声询问,只能苦笑着跪在地上耐心的等待皇上看完。 大概半个时辰里,赵烨一边左手仔细阅读赈灾条例,右手一边无规律的敲击着御案,到最后一页时习惯一翻,却没有了下一页,他不禁洒然一笑,抬头一看只见张诚还跪在地上。 “张诚,你还跪在地上干什么,朕没有叫你起来吗?” 此时,张诚跪得双腿早已麻木,闻言强笑一声,“圣上,您没有吩咐奴婢,奴婢怎敢擅自起身,这点奴婢还受得了!” 赵烨轻笑一声,“你呀你,叫朕说你什么好,你也是跟了朕三十多年的老人了,还是那样拘谨,朕只是被这份章程吸引而已,倒是苦了你白跪一场,平身吧!” 张诚战战巍巍的起得身来,“圣上,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引起您如此大的兴趣。” “楚绍瀚找了一个好女婿呀!” 赵烨感叹了一声,“这份条例活人无数啊,如果以后都按此条例赈济灾害,朕的子民也会少受一些苦难,多一份生存的机会,朕心里也能安心一些了!” “圣上,您说的是那个秦飞,他一个弱冠书生能有此大才?” 张诚虽然也知道秦飞,但能得赵烨如此夸奖的人还真不多,于是有些好奇。 “嗯,没错,又是秦飞!去,着人连夜誊抄百份,明天给朕的好臣子们看看,一个二个只知道遇事推诿,争权夺利,无半点为江山社稷舍生取义,死而后已的节操,还不如一个十八岁孩子。” 赵烨越说越激动,转而有对张诚吩咐道,“此话就不要外传了,让秦飞莫名的得罪一些人,以后仕途艰难。” “奴婢记下了,圣上还有何吩咐。” 张诚躬身应道,“如果无事,那奴婢就去着人誊抄条例了。” “去吧,去吧!” 赵烨想起自己底下的那群大臣,有些意兴阑珊。 第五十五章 又是秦飞 翌日,早朝,文武大臣如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乾清宫,站在自己的班列上耐心的等待皇上的到来。 “皇上驾到!” 随着司礼监小太监一声尖叫,张诚搀扶着赵烨来到龙椅前坐了下来。 赵烨环顾了一下大殿之下的群臣,“各位爱卿,今日可有大事启奏?” 一位六旬老臣跨出班列道:“启奏圣上,江南连日大雨致苏杭,松江等地爆发特大洪水,良田,屋宇被淹无数,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望圣上早日决断!” “嗯,此事朕已知晓,今日就先议此事吧,不知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工部尚书祈铭开口道:“启奏圣上,水患局势紧迫时不待人,当派户部要员为钦差提督此事,以尽快安定民心,解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赵烨点了点头,“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户部尚书许仕奇一看这么多朝臣在列,祈铭非要点名让自己户部接下这苦差事,心里大气。 “圣上,此次水患究其原因,乃是工部治理水利不力,致使河道淤塞,水库坍塌才酿成如此大患,当由工部遣员督办。” 礼部一位侍郎走出班列,开口道: “此事与工部,户部关系最是紧密,当选派工户两部官员为正副使协同督办此事。” 工部侍郎吕帆也不愿工部招惹此事,接口道: “正副二使如何能成事?况且两部不属一个衙门,遇事反而因意见不合耽误良机,圣上,依微臣看来,何不差丁忧服孝于苏州的户部侍郎为钦差督办此事,楚侍郎出生于苏州,对当地情形比多数官员都要熟悉,况且他此时就在苏州,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再遣人手。” 礼部尚书郭不凡一看这事居然牵涉到了礼仪之上,急忙跨出班列道: “圣上,此举万万不可,哪有丁忧再职的道理,这样置礼法与何地?” 兵部侍郎沈恒素来与楚绍瀚交好,此时一看这个烫手山芋居然落到丁忧在家的老友身上,亦开口道: “臣附议,断无丁忧再职之举,当另选贤能督办此事。” ......。 赵烨看着下面吵成一锅粥,各部推诿,现在居然只为了一个赈灾人选都吵闹不已,哪里还能商谈具体赈灾措施? 本来就看不惯朝臣此等作风的赵烨,此时气得脸色铁青,心中不禁怒火中烧,现在只是一个国内的水灾而已,自己的臣子就这样相互推诿,如果遇到国难当头还有何人能用? “都住口,你们皆为我朝重臣,一个个遇事为何如此卑劣低俗,你看你们把这个朝堂吵成什么样了。” “张诚,你把昨夜的条例发下去给大臣们看看吧!” 张诚应了一声,手一招,几个小太监便拿着昨夜连夜誉抄的赈灾条例发到每位大臣的手中,大臣们不明就里只好仔细阅读起来。 “这是一份赈灾条例,你们看后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意见,以后凡逢灾难就照此办理。” 赵烨说完,顿了顿,又转头朝张诚道: “拟旨,封户部侍郎楚绍瀚为江南提督,专督办苏杭洪灾事宜,所辖文武官员皆受其起节制,允其便宜行事,凡遇不法或阻挠赈灾者,四品以下官员无须上奏,可直接斩首。” 说完,赵烨面色阴沉的从龙椅上起身疾步离开,剩下不知所措的满朝文武,皇上也没有叫大家散朝,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好拿着手中条例仔细看来。 兵部侍郎沈恒看完条例呵呵一笑,“元诚这可是因祸得福了,有此条例,有此权利何愁皇事不兴,哈哈哈!” 萧天锐看完亦是一惊,如此完善的赈灾条例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大夏还有如此出类拔萃的良才,为何从来没有听皇上提及? 户部尚书许仕奇负责财政民生之事对此最有发言权。 “此人大才呀,不知是哪位同僚所写?” 说完用眼神往四周询问,见一个个大臣皆露出惊异之色,便知不是场中众人所为,他一颔首,“这样的良才,老夫一定奏请皇上重用之。” 群臣皆附和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其中也有不少人暗自后悔不已,要是自己无所畏惧的早些承下此任,在皇上群臣面前露脸不说,按此条例解决赈灾一事也是轻松愉快的,办好了此事何愁皇上不对自己另眼相待,升迁也非难事呀。 只是皇上也太腹黑了吧,等大家都推脱完了才拿出来条例,嗯,这自然是皇上的不是了。 赵烨在御书房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早就看不惯这些人了,仿佛去苏杭就是去地狱一样有去无回。 况且自己也知道赈灾是个苦差事,你只要用心做事了即使事情办坏了,只要不是太离谱,难道朕还能怪罪于你,今天就是要借条例一事敲打敲打一下这些人。 虽说楚绍瀚确实在丁忧服孝期间,但国家有难,社稷临危又且能以常理论之。 而且最重要的是楚绍瀚本来就是苏州人士,对本地的熟悉了解强过大多数人,也在户部任职为人也稳重,赵烨相信楚绍瀚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这趟差事从多方面考虑下确实非楚绍瀚莫属,赵烨才没有同其他朝臣讨论直接任命了楚绍瀚。 赵烨在御书房无聊的翻看了一些奏章,等了好一会才开口,“张诚,乾清宫众臣情形如何?” 张诚也是笑了笑,“奴婢先去看了一趟,众位大臣看完条例纷纷赞赏条例作者才学惊人,您没有叫散朝,他们都还一直等在那里。” “叫他们都散了吧,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去!” “是,奴婢这就去。” 张诚慢慢来到乾清宫,尖着声音道,“皇上口谕,诸位大臣直接散朝。” 群臣听得口谕尽皆散了去,萧天锐独自一人走到张诚身前好奇的问道: “张公公,你可知道这份条例乃何人所写?” 张诚向四周看了一眼,贴近萧天锐耳边小声道,“皇上吩咐不许外传,此条例乃简在帝心的秦飞所写,萧大人您也不要出去乱说,不然皇上又要责怪于我了。” “又是秦飞?” 饶是稳重萧天锐也不禁惊呼出来,一听张诚所言又急忙压低声音,“他一个弱冠学子如何懂得这么多东西?” 张诚嘿嘿一笑,“这,杂家就不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大殿,留下惊诧万分的萧天锐一人在空荡荡的乾清宫。 第五十六章 救人 在秦飞出发的第二日上午,秦飞一行三人来到无锡境内。 一直沿途做着头天工作的秦飞,被面前一条三十多丈的河流拦住了去路,河的两岸站了不少要过对岸的灾民和行人,而河面上的渡船不多,只有两三只而已,渡人速度非常缓慢,秦飞三人无法,只好在渡口边聊天等待。 这时,只见对岸过来了一条船,船头当先静静的伫立了一位衣着白衫头戴帷帽的女子,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牵着一白一红的两匹马站在边上。 女子身材极为欣长高挑,如果说楚月馨有一米六五,顾横波一米六七的话,这女子大概有一米七左右。 最关键是她的腿特别修长,和旁边小孩一比,还真有种后世常说的那种胸以下全是腿的感觉。 此时站在船头,微风轻拂衣炔飘飘,仿佛如谪落凡尘的临江仙子一般气质惊人。 秦飞有点惊异,怎么自己来到大夏所见到的女子都如此美艳,楚月馨和顾横波不说了,两人本来就是江南两大美女之一,没想到自己随便在路上也可遇见此等美女。 看着眼前女子,无聊的秦飞玩心大起,招过唐磊和江斌两人道: “两位兄弟,我们打个小赌,等会那女子下得船来我们分别过去搭讪,哪个得女子回应最少字数的人今天中午请客。” 唐磊江斌两人呵呵一笑,知道这只是秦飞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他们在路上吃饭住店差不多都是秦飞一手包办的,于是都说没有问题。 只是唐磊有点犹豫道: “公子,出发前你两位未来的夫人可是交代了小的要把你看紧的,说是不要让您四处沾花惹草,你这样做怕是不好吧,这让我回去以后我怎么交差呀!” 秦飞一阵无语,尼玛的,都还没有嫁过门就知道收买我身边的兄弟了,这以后让我怎么混呀。 但又想到两女如此在乎自己,心中也是一阵甜蜜,只是现在话已说出口了,不好再改,“唐磊,我们可是兄弟,你回去可不能乱说呀,况且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又不是要把她娶回家里。” 江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就是,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回去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唐磊嘿嘿一笑,“好,我不说就是。” 女子下得船来,唐磊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我笨点,先给两位打头阵。” 说完径直向女子走去,腼腆的开口道: “请问姑娘贵姓?” 女子微微一愣,见眼前如此高大的男子却有着孩子般的害羞,模样很搞笑,搭讪的技术更是幼稚,但她也不想多说话,直接开口。 “滚!” 唐磊闻言,双肩一垮,直接转身走了回来。 江斌轻笑了一声道:“唐磊,那女子说了几个字?” 唐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一个字。 “滚!”。 秦飞和江斌两人哈哈大笑,江斌笑过以后也向女子走去,“我叫江斌,请问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此时,女子已发现三人在那边窃窃私语,时而大笑,但三人皆仪表不凡,唐磊虽然有点小憨厚但胜在高大威猛,矮的一个则精悍无比,倒是那个书生模样的生得玉树临风仪表不凡,单从面相上看不像是歹人也就不好发作,况且出门在外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如果是在京城,依她的性子怕是早就拔剑相向了。 女子见江斌又来无故搭讪,也只说了句。 “滚回去!” 江斌一见无戏也回来了,秦飞笑着问,“她回了你多少字?” 江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总比唐磊字数多,于是略带自豪的笑道,“三个字,比唐磊多了两个!呵呵!” 秦飞大笑完后,胸有成竹的道:“二位兄长,看小弟如何去把她逗笑聊天的。” 秦飞知道此时代的女子矜持,断不能问其芳名,要逗笑她只能另辟蹊径,于是走到女子身前弱弱的问了一句,“小姐,您需要渡河吗?小生可以帮您!” 秦飞故作呆傻的模样,如此幼稚的搭讪逗得小男孩哈哈哈大笑,对方明明看见自己姐弟俩刚从河对岸过来,现在居然还来问要不要过河,这人脑子不会有病吧? 女子也忍俊不禁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刚要出声呵斥秦飞时,只听河中‘呀,呀’的几声惊呼。 秦飞转头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河中离这边岸边十来丈的一艘载了七八人的小船翻了个底朝天,船上几人全部掉进河里。 而且船上女人居多,似乎几个都不会水性,只在河里无主的扑腾。 船夫也是女子,估计只会一点水性,落水后只是拼命的大喊救命。 秦飞见此情形,也不再管女子回答与否,转身便往河边跑去。 他一边脱掉外衫一边大喊。 “唐磊,江斌快救人!” 唐磊,江斌一看河中情形和秦飞的举动,两人也不多说,也如同秦飞一样,匆忙脱掉外衣射入了水中,往落水的地方快速游去。 眨眼间,三人来到了失事的地方,秦飞大喊了一声。 “唐磊,快点,我俩把船翻过来,江斌救人!” 秦飞唐磊两人皆身高力大,一起使劲便把船轻松的翻正了过来,随后用力的摇了几下便把船里的水荡出大半。 此时江斌已经救起稍会水的船娘,唐磊扶住船娘用肩头一顶便把船娘顶上了船去,秦飞急声道: “快,把船里的水弄出来。” 船娘微微一愣,拿起挂在船边的水瓢一个劲的往外舀水。 秦飞见船娘方法正确,只是有些慌乱,便不再管她,奋力游开在水中抓住近处的一个妇人,见这妇人落水不久还没有昏迷,为了节省时间秦飞把她的的手放在船舷上说声,“快抓紧!” 妇人闻言双手死死的抓住船舷,把头露出水面,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秦飞见其虽然慌乱,但也听话,便一个转身继续抢救其他落水的人。 唐磊和江斌也如法炮制,把人救起让其自己抓住船舷,这样倒省去不少时间,就这样三人陆陆续续的把落水的人都救了起来。 三人正准备休息一下时,突然听见岸边有人在大叫,“快,那里有个人被水冲走了。” 秦飞转身一看,果然在距离船五六丈的河面,有个脑袋随着河水一冒一冒的向下游流去,他赶紧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扎潜了过去,冒出头来时刚好在那人先前出现的地方。 秦飞四下环顾居然没有看见人,当下也不敢怠慢,再次潜入水里摸寻,直到气将用尽时终于抓住的落水者,唐磊也随即赶到,两人一起把她拖上了船,。 这落水妇人因为落水时间稍长了一点,已经昏迷,秦飞赶紧吩咐唐磊按压妇人腹部和胸部挤出河水,不多时妇人才悠悠的醒来。 此时,船娘已经把船里的水都弄了出去,秦飞三人这才把挂在船舷的人有序的拉上船来,待落水之人全部得救后,两个岸边的人纷纷叫好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但从秦飞寻女子搭讪到全部救起落水者也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因为救人的整个过程必须得争分夺秒,分秒必争的全力施救,没有刀光剑影剑拔弩张,只有一个字快,一种在时间就是生命面前的快。 所以饶是秦飞三人体力不错,上得岸来时也不禁的累得气喘吁吁,对看了一眼三人便径直的躺在岸边的草地上。 第五十七章 听故事 此时,岸边的小男孩目瞪口呆的看完这一幕,心里震撼得无以复加,他在京城所见到的都是青楼妓院的歌舞升平,才子的风流倜傥。 如此惊心动魄的救人于危难之时的画面,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的记忆之中,许久,男孩才回过神来。 “姐,这几人真了不起!” “嗯。” 女子点了点头,想起先前还在自己身前幼稚可笑的搭讪,而此时却极其不雅的躺在不远处地上的三人,也是感叹万分。 他们此时在众人眼中哪有半分不雅,如果不是三人奋力施救只怕世间又多了一场惨剧,从这方面来讲,说他们如何高贵都不过分。 而且女子眼尖,发现江斌脱掉外衣的腰上,挂着一只锦衣卫的腰牌,咦,这锦衣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奋不顾身舍身救人了呀,这不合逻辑呀! 三人中,秦飞唐磊对于救人倒是无所谓,江斌心里却思绪万千,他平日见惯了袍泽们欺压百姓,恶意惩治士绅官吏,自己虽然正直,但也不好远离同伴显得不合群,所以也没少干伤天害理的坏事。 自从接触秦飞一来,秦飞的大义无私,舍己为人的性格深深的吸引了他,此时跟随秦飞救人后,心里竟然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呵呵,原来做好事也是可以使人心情愉悦的。 三人休息了一会,唐磊扭头轻声的问秦飞。 “公子,那女子应了你几句?” 秦飞一愣,无奈道,“笑是笑了,可惜她还没有开口就发生了这挡事。” 江斌呵呵一笑,“那意思是说女子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大人了吗?那中午该大人请客了吧!” 看看天色,此时也接近中午了,秦飞一个鲤鱼打挺腾了起来,“好,我请客,我们吃饭去,两位兄长想吃什么都没有问题。” 三人来到渡口旁边的集市上找了一个酒馆走了进去,小二跑了过来。 “几位大爷,您们需要吃点什么?” 江斌开口道: “小二,先给我们准备点洗澡水,洗过之后再吃饭。” 小二应了一声自去准备洗澡的活计,待三人洗过之后,小二便带着秦飞等人来到一排小屋前选了一间房间。 “几位大爷,此处条件有限还请多多担待,今天店里人手不够,请稍等片刻小的给就几位把酒菜弄上来。” 现在刚好正午时分,秦飞倒也不着急,接口道: “没事,你去忙吧,不过先给我们弄点酒来就行。” 三人在小屋坐下,屋子虽然窄小倒也干净,只是墙面是木板围成,隔音稍差,不过在这等地方还是不错的,秦飞几人也不挑剔。 不多时,小二端了一壶酒和两碟油酥花生米进来,“三位请先喝点酒等候一下。” “嗯,去吧。” 唐磊给三人斟了一杯酒开口道:“没有想到公子的水性比我这湖边的水娃还好,小的敬你一杯。” 秦飞呵呵一笑,“难道只有你在湖边长大,我也是经常在水里弄潮混大的好不好?” “楚大人,卑职长这么大,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以前不知道原来助人为乐也是一桩快事,谢谢楚大人让卑职明白了一些道理,卑职借此薄酒敬您一杯。” 原来昨天秦飞就和两人说好了自己化名楚波,几人是打算环游太湖周边,所以才有江斌此语。 本来依秦飞要以兄弟相称的,但两人再三拒绝了,秦飞也只好任凭两人各自称呼。 “江斌,你也不错,我也敬你一杯。”秦飞赞道。 三杯过后,唐磊看酒菜还没有来,对秦飞开口道,“公子,趁酒菜还没有来,您何不再给我俩接着讲昨天那射雕英雄传可好?” 原来,秦飞见三人一直闷声赶路实在无聊,就索性给两人讲起前世金庸大大那脍炙人口的射雕英雄传,唐磊江斌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对如此新奇的武林故事甚是着迷,一有空就央求秦飞讲故事。 秦飞干了一杯酒,朗声讲来。 “柯镇恶凛然道:“我们本事低微,在全真派高手看来,自是不足一笑。可是我七兄弟在江南也还有一点小小名头,知道我们的人,都还肯说一句:江南七怪疯疯癫癫,却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不敢欺压旁人,可也不能让旁人来欺压了。” 这正是江南七怪与丘处机酒楼比武一章,唐磊,江斌听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秦飞的思路,只是轻轻的喝着酒。 当秦飞讲到,丘处机命他把大碗都到缸中舀满了酒,在楼上排成两列,向江南七怪说道:“贫道和各位斗斗酒量。各位共喝七碗,贫道一人喝七碗,喝到分出胜负为止。这法儿好不好?” 刚讲到这段精彩桥段时,门被‘哐’的一声推了开来。 房中三人转头一看,只见先前在河边见到的那个男孩站在门口,两眼放光的看着秦飞,“这位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故事这么好听?咦,你怎么现在不讲了呀!” “尼玛的,老子讲得正起劲,如果不是你推门进来打扰了我,老子又怎么会中断。” 秦飞暗自笑骂了一句。 “我讲的是自己所编的名叫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怎么你想听?” “想听,想听!” 男孩急忙应道,“我可以坐在这儿听你讲吗?我不吃你们的酒菜只听故事!” 想想也是,射雕英雄传乃是金大大的武侠巨著之一,不知道迷倒多少怀揣武侠梦的少年少女,据说第一次翻拍成电视剧播放时那可是万人空巷,商场酒店门可罗雀,人们都围在电视机前守候观看。 而现在文化娱乐节目更少,即使有说书人,也只是说一些简短的人物传记之类的东西,哪有像射雕英雄传如此严密的逻辑,扣人心弦的剧情,加上秦飞略带磁性的嗓音,正在隔壁吃饭的男孩被故事深深的吸引住了,又嫌在那边听不清楚,这才跑了过来。 秦飞一看反正都要说,多一个人听也无所谓,挥挥手道,“你能吃多少酒菜?这里没有多余的碗筷,你去把碗筷拿过来边吃边听吧!” 第五十八章 谁是白痴 男孩应了一声急急的去隔壁拿过碗筷坐在桌子上继续听秦飞讲故事,当讲到郭靖在草原救下哲别时,小二端来饭菜,秦飞正想举起筷子吃饭,男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 “大哥怎么不讲了呀,继续讲呀!” 秦飞无语道,“小兄弟,你倒是吃饱了,大哥我累了一上午早就饿死了,你不会不要我吃饭,饿着肚子给你讲故事吧!” 隔壁女子听了秦飞此语,也是抿嘴一笑,“这弟弟真是会磨人。” “大哥你可以边吃边讲呀,来我给你夹菜。”男孩殷勤道。 秦飞见此不禁莞尔一笑,“要不你帮我吃饭,我来讲故事?” “好啊,好啊!” 男孩说完一怔,朝秦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你逗我。” 此时秦飞见男孩和唐磊两人也是一脸期待,无奈之下只好一边吃饭一边讲故事。 隔壁女子顺着耳朵听着秦飞在那边讲故事,心中暗自寻思,那叫江斌的明显是锦衣卫的人,而且叫秦飞为楚大人,这么说这几人都是锦衣卫出门办事的,只是锦衣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仗义了,他们可从来都是只有害人哪有救人的? 而现在,这几人不仅救了人甚至没有收取他人的半点报酬,这不科学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锦衣卫出现如此巨大的改变了,女子一脸纠结,只是那个叫秦飞的长得真的还不错呀,想到此那女子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 这顿饭秦飞吃得郁闷不已,吃了许久才吃完,尼玛的,古人不是说食不语寝不言吗,现在饭菜冷了不说,连酒都没有喝上两杯,算了,郁闷归郁闷,路还是要赶的,待故事正好讲完射雕第三回大漠风沙,秦飞一拍桌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然后就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汤。 男孩一看这就讲完了呀,我还没有听够呢,“大哥再讲讲吧,我求你了。” 秦飞面色一苦,还讲老子怕要在这栓上半个月不止,“不了,我们还有事,以后有缘再给你讲。” “你们有什么事?我和你们一起去呀,你一边做事一边给我讲故事,我绝对不打扰几位的。” 男孩乞求道,尼玛的秦飞是什么东西,小爷又不认识你,你有小爷听故事重要? 秦飞道:“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去太湖周边地区旅游一下而已,怎么你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去苏州看望一位故人而已,我先陪你们一起游玩一下再去也不迟。” 男孩信誓旦旦的说道。 秦飞断然拒绝道:“不行,即使我们同意你跟我们走,你家人也不放心。” “这样说你同意了,我回去问问!” 男孩也不待秦飞回话返身去了隔壁。 秦飞见缠人的男孩终于走了,便让唐磊结了账直接来到渡口等船过河。 秦飞几人吃饭的隔壁,男孩走到女子跟前,“姐,我想和那几人一路旅游太湖顺便听他讲故事。” “不行,你不是要去苏州见你的心目中英雄秦飞吗,怎么这就半途而废了。”女子不依开口笑话男孩。 “谁,秦飞是谁?我有说过要去见他吗?” 男孩一本正经的揉揉太阳穴道。 女子见弟弟一副抵死耍赖的神情,一言点穿男孩的小伎俩。 “不要给我故作健忘,出门时你给我怎么说的,嗯,我要去见见心目中的大英雄,一个看不起姐姐的大英雄,怎么现在忘记了,此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万一这几人是坏人把你卖了怎么办?” “切,有这么见义勇为,行侠仗义的坏人吗,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至于其他的我都忘记了。” 随后男孩极其认真道,“今天我可说好了,即使你不让我去,我也非去不可,要知道我没有听到故事结尾我会死的,大不了我们各走各的,最多十天我们在苏州汇合。” 说完对女子调皮一笑,“姐,再见了!” 一个转身往渡口飞快的跑去。 女子对自己这任性妄为的小弟实在没法,虽然秦飞几人不像坏人,但也不可能让弟弟独自和其他人走,只好牵着马跟了上去,心中自忖,既然难得出来一趟就好好玩玩吧,去苏州又没有限定时间,小弟要听故事就由着他好了。 况且秦飞也不是非见不可,一个书生而已自己还见得少吗,他能做出如此奋不顾身的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事情? 女子来到渡口就看见小弟站在秦飞身边有说有笑,男孩一见自己姐姐追来赶紧躲在秦飞身后,从旁边冒出一个脑袋叫道。 “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女子不理小弟,走到秦飞身前一礼道:“对不起,舍弟给公子添麻烦了,不知道你们此行何处,可否让小女子姐弟随公子一起前行。” 女子虽看不见容貌但声音极其好听,宛若黄莺出谷,听着让人十分舒服。 “我们也只是在太湖周边游览一下而已,只是怕路途艰辛小生照顾不周。” “没事,我们姐弟会自己照顾自己的,绝不给公子添麻烦的。” 女子说完又道:“恕小女子冒昧,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小生姓楚名波。” 说着指着唐磊,江斌,“这两位一个叫唐磊,另一个叫江斌,请问小姐贵姓?” “小女子姓萧,这位是舍弟萧敬远。” 秦飞爽朗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你们欢迎加入,希望我们旅途愉快!” 因为萧家姐弟的加入,三人的队伍变成了五人,气氛也变得有些不一样,秦飞自信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两个刚见面的人就这么跟自己走了,他们有什么目的吗?真的只是被自己的故事吸引? 秦飞有点不能确定,但心中也不惧,自己三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秦飞轻轻甩了甩头,按下心中不解。 一行人过得河来继续前行,女子心中暗自好笑,自己姐弟俩刚才从这边渡过河,便有楚波搭讪问自己要不要过河,当时自己可是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没想到现在自己姐弟居然真的渡过河来,究竟谁是白痴啊? 秦飞一边赶路一边给几人讲故事,起初萧敬远还骑在马上,到后来嫌在马上听不清楚故事,干脆下马亦步亦趋的陪在秦飞身边。 第五十九章 诗词与拳头 不多时,一路嬉笑的众人来到一个大型的湖泊前,秦飞停了下来,让唐磊从皮囊里取出纸笔,摊开一张纸在上面记录起来。 萧敬远看着秦飞的纸笔很是好奇,“大哥,这纸上画的是什么,是地图吗?这笔又是什么笔?” “这呀,是一张江南的草图,你看现在我们在这儿,这里是南京,这儿是苏州,那儿是杭州......。” 秦飞很有耐心的给萧敬远和唐磊几人讲道。 对于地图,女子当然不陌生,自己爹爹书房就挂了一副,只是这楚波随手画的草图居然如此接近爹爹的那份地图,比例十分精确,如此看来楚波在这方面学识还是不错的。 “我们要从这儿到这儿,再到这儿......。” 秦飞继续讲道,“至于这笔是我用上好的木料烧制而成,然后磨尖了便于路上书写的。” 萧敬远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那大哥你在这地图上的河流,湖泊上标记了来做什么?” 秦飞洒然一笑,“既然要一同上路,我也不瞒二位了,我看见江南水灾频发,特别是太湖地区更是严重,几乎几年就有一次大小不等的洪涝灾害,本地百姓深受其害,就想弄一份东西来看看对此有没有点帮助。” “那,大哥你是官员吧,不然弄这些做什么?” “不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学子。” “这样啊!” 萧敬远对秦飞有点肃然起敬,“那大哥你认不认识苏州一个叫秦飞的书生?” 秦飞暗自一惊,这姐弟俩怎么认识自己呢,可自己不认识他们呀,当下不露声色,接口道,“秦飞呀,我倒是认得,怎么你知道秦飞?” 唐磊和江斌也是一愣互看了一眼。 “我们......。” 萧敬远刚要看口,女子轻咳一声道: “我们也是听人说过此人,据说才学不错。” 萧敬远听见自己姐姐轻咳打断自己,也知道不该在楚波等人面前表露目的,于是又接口道,“那秦飞真的很厉害吗?比起大哥你怎么样?” “秦飞怎敢和我比,他那样的学子我一人可以打他七八个。”秦飞哈哈一笑,胡言乱语道。 萧敬远有些不甘心,自己姐弟此行目的可就是为了秦飞呀,“可是我听说秦飞诗词相当厉害,京城都传遍了。” “切,男子汉比什么诗词,要比就比拳头,懂吗?”秦飞一扬拳头。 “哦,这样啊!” 萧敬远想反驳秦飞,但一想到自己也是男孩子,长大了也要成为男子汉,一时不知道怎么驳斥秦飞,只怔怔的哑口无言。 女子一见自己弟弟被秦飞强词帯歪到山沟里无话可说,虽然自己平时对诗词也颇有微词,但自己祖辈父兄都是诗书立家,父亲更是探花出身,以文治世达人臣巅峰。 况且自己弟弟还小,虽然聪慧,可贪玩好耍不喜读书,秦飞这样说难免有带坏小弟之嫌,于是开口道。 “小女子虽然不怎么喜欢诗词,也做不出诗词,但诗词毕竟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也是经过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所积累下来的瑰宝,那秦飞在这方面既然有所建树,想必也有过人之处,我们总不能要求他在武力上也拳打八方,脚踢四海吧!” “诗词,确实是个好东西,是华夏不可多得的文化精髓,这点我不否认,我自己也是也是一介书生,我也不是诗词无用论者,但我也从不夸大诗词的作用。” 秦飞清了清嗓子指着满地灾民,继续道:“诗词能给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多大帮助?你能拿一首诗词填满饥肠辘辘的灾民的肚皮,我想它还没有半只馒头来的实惠吧。” 不待众人开口,秦飞再道: “一遇战事将起,你能让战士吟着诗词驱走贼寇,捍卫国家社稷不失?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说是有一个国家以诗书治国士大夫治天下,文人士子地位尊崇得无以复加,武人地位低贱,最后外族铁骑入侵在国土上肆意践踏,一遇稍有抵抗之城池攻破后必定屠城数日,国人虽奋起抵抗,奈何朝廷长时间的优待文人排斥武将,致使国防不力而节节败退,最终皇帝被掳,文人士子被杀无数而灭国......。” 秦飞每每想起‘崖山之后无中华’那句很是痛心的话时,必定想到宋代那段华夏的屈辱之史,更不必说近代百年的异族入侵,R本的肆意践踏,华夏文明和人民遭受的巨大损失与悲痛。 女子见秦飞满脸痛心的追忆之色,心中的惊异无以复加,自己虽然平时也对文人才子不屑一顾,认为男子汉当以顶天立地为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只是没有秦飞想得那么深远,看得那么透彻。 难道世上真有那么一个国家被如此灭亡,真有那种痛彻心扉的屈辱历史?女子不敢肯定。 只是这楚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说他明明是一个书生,那他为何如此轻视诗书毫无半点迂腐之气,说他轻贱文人吧,偏偏一副士子打扮,只不过行事彪悍果决而已。 说他鄙视文事吧,偏偏又能把故事编的逻辑清晰荡气回肠,苏州什么时候竟出了秦飞和楚波这种人物了。 秦飞看见气氛有些沉重,语气一转,故作轻松笑道: “至于诗词的传承嘛,每朝每代真正能在历史上有所闪光的不多,能真正遗留传承的精髓更是凤毛麟角,实在没有必要每个人都去钻研探索,这个任务交给小生去完成就好了。” 众人不禁莞尔,女子透过帷帽白了一眼秦飞,“哼,你脸皮真不厚啊!” 秦飞嘿嘿一笑,“我能把这句话理解成表扬可以不?” “无聊!” 女子打马便走,众人嬉笑了一阵便急速跟上。 下午二时左右,众人来到无锡城外,秦飞一看自己几人一天半才走四十公里左右,这样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于是便向女子道: “萧小姐,按小生的计划,我们这样的速度有点慢,我们就不要在无锡停留了,你看可好?” 女子看见自己弟弟不骑马,跟着秦飞走了这一段路很是疲惫,心中略有不忍,但想到自己姐弟也只是跟着秦飞等人的,而且秦飞明显也是有计划的,也不好为了弟弟拖乱大家前行的步伐,于是开口道: “全凭楚公子做主,小女子没有意见。” 不想秦飞再道:“只是我此去进入宜兴境内,而宜兴多山骑马恐是不便,如果你们坚持要同我们一同前往,何不把马匹置放在无锡,或者找牙脚送往苏州?” 萧敬远一听不干了直嚷嚷道,“那怎么行啊,要我一直走路,我可吃不消!” 想来也是,像萧敬远这种养尊处优的年少公子来说,平时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门也是车进马出的,他哪里吃过这等苦。 今天跟随秦飞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他已是疲惫不堪,如果不是秦飞所讲的故事实在是太吸引人,他只怕早就萌生退意了。 第六十章 猪队友 江斌见萧敬远耍小孩子脾气,呵呵一笑道:“谁听了故事说要做男子汉的,不是想要当大侠吗,怎么这点苦也吃不下。” 萧敬远在听了秦飞的故事,看见秦飞等人无私救人以及秦飞显露的豪爽之气的影响下,很是瞧不起自己平时的娇生惯养,无所事事的小霸王行径,一听此言,恼怒反驳道: “谁吃不了苦了,男子汉大丈夫且能遇难而退,走就走,谁怕谁呀!” 说完一脸挑衅的望着江斌。 秦飞见众人皆无异议,“好,就这么定了,萧姑娘我和你去存放马匹。” “嗯,” 不多时来到一个驿站,女子道:“几位在此稍候片刻,小女子去去就回。” “萧姑娘要不要小生陪你一起去?” “不必劳烦公子!” 说完径直牵着两匹马往驿站走去,只半盏茶功夫就见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飞迎上去担心道:“萧姑娘不怕驿站官吏驿卒贪墨你的马匹?” “他敢!”萧敬远傲然接口道。 秦飞一惊,这萧敬远口气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是京城里什么人的子弟,在远离京城也有如此气势,不过也不多想毕竟人有人道,鼠有鼠径,作为同路朋友问多了反而不美。 于是一行五人也不耽搁往宜兴方向急赶而去,待到日落时分,一问路,说是离一个叫潘家镇的小镇还有二三里路的样子,众人都面露兴奋之色。 此时连续多日的大雨已于昨天停住了,六月的晚霞铺在西面的天空映红了半边天,众人在夕阳的余晖下沿着一条河边前行,由于连日暴雨致使河面高涨,几乎淹没了河岸小路。 此刻河面静得有些怕人,完全没有了先前鱼虾跳跃,鹅鸭游弋的情形,心中很是奇怪总感觉那里不对劲,情急之下赶紧一拉走在前面的女子的右手。 女子如同被蛇咬了口一样急速缩回玉手,怒目道: “你干什么?” “对不起,萧小姐,小生也是一时情急唐突了你。” 秦飞歉然道,“我只是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大家等一下!” “哼,下次再是如此当心我斩了你的手。” 众人也知秦飞不是信口雌黄的人,更没有无故对女子动手动脚的习惯,此时听了秦飞此言全都停住身形四处张望,萧敬远眼尖,大叫了一声:“快看那里有两只大眼睛在看着我们。” 众人一看果然在前方五六步的草丛中,有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浮在水面上静静的瞪着众人,秦飞一看好大一个青褐色的脑袋,足足有两个人头大,众人大吸了一口冷气,好大一只鳄鱼,看模样估计有上百年之久。 如果众人没有发觉直接走了过去,鳄鱼突然发难,那后果不堪设想,女子也捂着心口后怕不已,心知自己误会了秦飞,于是轻声对秦飞说了句对不起。 唐磊一见捡起一块大石向鳄鱼用力掷去,那鳄鱼一甩头轻松把石头弹开了去,继续虎视眈眈的望着众人,众人再是一惊,面对如此凶残的怪物毫无办法。 秦飞赶忙叫众人稍微远离一些道:“大家小心些,如此巨大的鳄鱼寻常刀剑难伤,不可靠得太近。” 女子道:“我这把剑不错,我去试试。”说完就准备上前去。 秦飞急忙拦住她,“要去也是我们男人去,萧小姐在一旁掠阵即可。” “掠阵,楚公子你道是行军打仗吗?”女子口里虽如此说,但心里还是极为受用。 秦飞拿着女子的宝剑小心谨慎的慢慢靠近鳄鱼,当剩下两步距离时,鳄鱼突然扭身近两米长的尾巴重重向秦飞扫来,众人齐声惊呼,秦飞奋力挥动宝剑向鳄鱼尾巴斩去,‘铛’的一声宝剑如同击在金属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震得秦飞右手一麻宝剑被荡了开去,鳄鱼尾巴继续向秦飞扫来,秦飞大惊,握住宝剑矮身一滚逃出鳄鱼的攻击范围。 鳄鱼反而一只脚搭上了小路,似有要爬上岸来的意思,众人又是齐退几步。 秦飞扬起宝剑一看,居然剑刃有一个小缺口,不好意思的对女子道:“对不起,鳄鱼没有杀成反而坏了萧小姐的宝剑。” “宝剑是小事,只要人没事就好。”女子现在还对先前秦飞阻止自己前行依然感激不已。 秦飞有些郁闷,“这鳄鱼皮肤坚韧无比我们估计对它是无能为力了!” 萧敬远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此为恶了?楚大哥你想个办法除去它吧。” “那是当然,只是现在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它造成威胁,等到了潘家镇再说。” 女子见此情形也知事不可为,于是从高处往潘家镇走去。 秦飞走在后面想起女子无比柔顺温暖的手回味无穷,忍不住拿起左手在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手中还残留着女子幽幽的余香。 唐磊有些不解,“公子你不停的拿起手在闻什么呀!” “我呀,在闻手中残留点鳄鱼的气息。”秦飞见唐磊这个猪队友揭穿了自己,谎言道。 没有想到猪队友再道:“可你是右手拿的剑啊,你闻左手干什么?哦,对了,我记得你是用左手拉的萧小姐。” “滚,给我滚回苏州,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秦飞佯装暴怒。 江斌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女子冷哼一声,对先前秦飞拉住自己免于葬身鳄鱼之口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萧敬远好奇的问秦飞,“楚大哥,你先前怎么知道有鳄鱼呀!” “猜的,我是猜的你信吗?”秦飞笑了笑。 “哼,我才不相信你是猜的呢!” “这个啊,只是一种直觉而已,我看见河面静得有些可怕有点不同寻常,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有凶猛的大鱼或者凶残的怪物,只是让大家小心点罢了,没想到真有这么一条大怪物。”秦飞耐心的解释道。 “哦。” 几人不多时来到潘家镇,镇子不大,几人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秦飞把唐磊叫到身前吩咐道,“你去买几样东西,如果没有就在周围场镇找找!” 唐磊应了一声就去镇上寻找了。 秦飞叫来小二问道:“小二哥,请问你们前面那条河是不是有条大鳄鱼呀!” 小二一副资深行家的模样,“公子这你就问对了人了,确有其事,不知道几年前,上游水库垮塌,那条上百年的大鳄鱼就来到了本镇那条河,而那而那条河的下游又有栏水河坝,它无法游串,只好在本镇河域安家了。” ......。 第六十一章 扔死鳄鱼 江斌闻言不解道,“难道这几年都没有人去杀了它为民除害吗?” “怎么没有!” 小二有些无奈道: “自从那鳄鱼来到这儿,凶残成性,鱼虾日少不说,就连青蛙也不敢下水,只能待在岸边呱呱叫,鸭鹅更是被吃无数,村民怨声载道,直到有几个下河洗澡的孩子和洗衣的妇人被吃引出人命后,官府才引起了重视,派官兵来击杀它,奈何它刀枪不入且通人性,看见人多就潜入水里,如此几回官府也没了耐心,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几人暗叹了一声,这鳄鱼还真的挺机警,同时也知道要除掉它还真有点麻烦,这点昨天几人就试过了一次。 正当几人和小二闲聊间,唐磊从外面走了进来,没想到唐磊运气极好,只片刻功夫就买回了秦飞所需的几样东西。 秦飞一看,嗯,不错,吃过晚饭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捣弄起来。 先前秦飞看鳄鱼刀剑难伤,石头也砸不动,心中寻思,尼玛的既然寻常东西弄不死你,老子不相信连炸药也炸不死你,于是才有了唐磊出去买东西之举。 火药,对于特种兵出身的秦飞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不说他的高考状元对数理化无比的精熟,也不说他在少年科技大学学习深造,就说他作为特种兵出身,不管是常规的训练课程,还是在私底下都没有少捣弄。 所以只片刻之后,秦飞就弄出了两小罐黑色的东西,然后又做了两根引线,两个土地雷算是成功了。 萧敬远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弱弱的问了一句,“楚大哥,你要用这两罐东西去扔死鳄鱼吗?” 秦飞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敬远,你认为这东西能扔死鳄鱼?” “这,大概不能吧。”萧敬远不能肯定道。 “那不就结了。” 秦飞忍住笑,也不怪萧敬远见识短浅,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火药这种威力强悍的东西存在,“我是用这东西去要炸死它,你看见过烟花吗,这东西比烟花厉害百倍不止!” 萧敬远拿着蜡烛想走近点观看,饶是秦飞平时镇定,也有泰山崩于前的气质,这时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抓起两个小罐急忙藏在身后,“你,你要干什么?快走开点,你想我们都死在这儿?” 女子看着秦飞的神情,“楚公子,这东西真有这么厉害?” “你不相信,如果这东西被敬远误点燃,这个屋子马上就会‘砰’的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飞有些夸张的做作手势道。 几人半信半疑,秦飞也不再解释了,只把土罐放在干燥隐秘的地方藏好讲起故事来。 此时,苏州同知府内,戴远振正在和表弟吃着夜宴,戴远振举起酒杯,“来,表弟你今天远行归来,为兄再敬你一杯。” 只见戴远振对面一人生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偏偏还头上帽檐左边插一枝花,一双三角眼满含肆意的淫笑,显得极为下流。 此人正是戴远振舅父吴德的独生儿子吴良才,今年十九岁。 说起吴德就不得不说苏州吴家,吴家世代经商,主要经营丝绸,茶叶,瓷器等产业,经过世代苦心经营,到了吴德这一代,自从其妹嫁给苏州同知戴坤之后,生意更是顺风顺水,财源广进,已隐隐有成为苏州首富之势。 吴家的生意主要在江南各地,其中以苏州和太仓为主,吴家也就把府邸建在苏州城里,而各处生意则派家里得力管事前往经营。 吴良才则是吴德独子,自小很是受全家溺爱,平时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极其好女色,苏州太仓良家妇女,青楼歌妓没有少受其毒害,出事后一般都是吴德以强大财力给予摆平,于是更助长了吴良才的纨绔作风。 这次吴良才是其去浙江外婆处探亲半年,刚回家不久,吴良才回家没有两日便来戴府姑父家里玩耍。 酒过三巡,戴远振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心中烦闷不已,今天又见自己这个钱多人傻的表弟到来,心道正好让吴良才出头去出出气,于是故作郁闷的连连叹气。 “表哥,谁惹你生气了呀,喝个酒都闷闷不乐?” 吴良才霸气道,“在苏州府还有让你不痛快的人?” “唉!......。” 戴远振把秦飞如何让自己颜面扫地,如何霸占楚月馨和顾横波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只是没有说自己魔障一事。 吴良才一听暴怒连连,“走,我们哥俩叫人去把秦飞给做了” “秦飞住在石湖,现在已经天黑了,日后再去吧!”戴远振阻拦道。 继而戴远振蛊惑道,“不过听说今晚顾横波要出来唱曲,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吴良才大嘴一咧,淫笑道,“那顾横波平时假装清高,对小弟从来都是一屑不顾,没想到却是一个贱货,好今晚老子就去看看她有多贱。” 于是两人酒也不喝了,带着几个下人往翡翠楼而去。 两人来到翡翠楼大厅只见厅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主楼前面搭起一个高台,台上暂时还没有人,两人花钱买了一个靠近高台的桌子坐下,要了几盘小吃一壶小酒吃着,等待顾横波出来献唱。 不多时,身着紫衣,身材高挑的顾横波莲步轻移来到高台,台下众人一阵惊艳,齐齐暗自倒吸了一口大气。 但见顾横波蜂腰紧束,胸前波涛怒放,在众人色眯眯的啧啧赞叹声中,走到摆着古琴的几案前坐下,她伸出如葱般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上一拂,一曲《钗头凤红酥手》便清唱而出。 不多时,曲毕,余音绕梁,顾横波在众人仍如痴如醉的陶醉中便要起身往闺房行去。 “慢着,难得今天这么多人在此捧场,顾大家怎能只唱一曲就走呢?” 吴良才起身带着**之色,怪叫道,“顾大家再来一首***吧,我想这曲儿从你口中唱来一定更有韵味。” “好,好,好!” 台下哄笑一片,一阵阵**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吴良才这人,顾横波是知道的,知其平时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专坏女子清白,听到此言厌恶道: “***小女子可不会,吴公子想听何不回家让你小妾唱给你听。” 吴良才一听大怒,几步爬上高台,“今天你非给老子唱不可,不然老子废了你!” 说完就要动手去拉顾横波。 “公子请自重!”心有所属的顾横波如何愿意这等肮脏之人近了自己的身子,慌忙中娇躯一闪侧身让过。 吴良才淫笑着继续逼近......。 第六十二章 杀鳄 此时王鹏正巧从翡翠楼门前经过,听见里面闹声震天,一时好奇走了进去,恰好看见此幕不禁大怒,他急忙拨开众人几步跨上高台挡在顾横波身前。 王鹏知道顾横波这人,前些日子在别院见过两次面,对顾横波也有些了解,心知她多半是要成为自家小姐楚月馨的姐妹的人,如果此时在此有所闪失,他以后怕是不好面对楚月馨和秦飞,所以这才现身阻拦吴良才。 “滚开,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吴良才的好事?” 吴良才话音刚落,肥胖的身躯便径直向王鹏扑去。 王鹏冷哼一身,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把一个富商的纨绔子弟放在心上,此时见吴良才要作死,他也不犹豫,一抬脚便踹在吴良才的肚子上,只听吴良才哎哟一声倒地,像肥猪一样的身子一下滚出好几步远。 吴良才狼狈的爬起来,目露凶光,“好,好,在苏州城居然有人敢打我吴胖子!” 说完转身朝台下随从嚷道: “你们都死了吗?看见老子被人打了还不上来帮忙,快把他给我活活的打死。” 台下七八个随从闻言急忙先后爬上高台,围在王鹏身旁准备动手。 王鹏拔刀在手,大喝一声: “我乃钦差大臣随身侍卫王鹏,谁敢上前!” 几个随从大惊,纷纷退后畏惧不前,吴良才也知今天不能如愿,爬起来瞪了一眼王鹏,朝顾横波恨声道: “顾大家,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子不信王鹏护得了一时还能护得了你一世,我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下了高台同面色不干的戴远振一起狼狈出了翡翠楼。 “谢谢王大哥,如果不是王大哥仗义出手,今天此事怕是难以善了,奴家也怕是要毁了清白。”顾横波朝王鹏盈盈一礼道。 王鹏回刀入鞘,客气道: “顾大家无须多礼,我也是恰逢其时而已,只是你自己今后要多加小心才是,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遣人来楚府告知,楚府和小姐必定鼎力相助。” “嗯,奴家记下了,王大哥替我回去向姐姐道一声谢谢。” 王鹏回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翡翠楼。 次日,大夏永平十二年,六月六日,秦飞等人起了个大早。 吃过早饭,秦飞又让唐磊准备了五只母鸡,三只活的两只死的,死的两只掏空了肚腹准备等会装上火药罐,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几人一起来到昨晚发现鳄鱼的地方。 河面依然静怡无比,只是没有看见鳄鱼的身影。 萧敬远有些失望道:“楚大哥,怎么它就跑了呢,难道我们就这样白跑一趟?” “敬远,你急什么,看大哥我的。” 秦飞让几人站得远远的,捡起一只被缚住双脚的活鸡用力一掷甩入河中心,鸡惊慌的在河里扑腾着。 这时,只见远处河面扬起一道水纹朝母鸡快速游去,众人一看果然是昨天那只鳄鱼,鳄鱼靠近母鸡血盆大口一张便把整只母鸡轻松咬进口中,咀嚼几下吞入了腹中,只剩下几片鸡毛漂浮在水面上。 众人一阵欣喜,都屏住呼吸看秦飞引鳄鱼上钩。 鳄鱼吃完母鸡,凶性大发,没有半点停留又朝秦飞这边游来,秦飞见此情形,再次抛出一只活鸡在靠近岸边的水里,鳄鱼再次轻松吃掉了母鸡。 第三次,秦飞把活母鸡的脖子一扭,直接把母鸡放在小路边上,鳄鱼游过来张口就吞了下去。 萧敬远一看秦飞轻松的把鳄鱼引到了岸边,想过来瞧瞧,秦飞急忙向他摆摆手拒绝他过来,开玩笑,万一等会爆炸了被误伤怎么办? 吩咐众人注意安全后,秦飞把火药罐塞入空腹的母鸡里,点燃引线猛的一下向岸边的鳄鱼抛去,引线滋滋的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圆弧落在鳄鱼的头上,鳄鱼已经习惯了母鸡的味道张口便咬,此时引线恰好燃尽。 秦飞赶紧一下扑在地上,只听‘碰’的一声巨大声响,火光飞溅,吓得稍远萧小姐等人胆战心惊,萧敬远更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众人只见鳄鱼嘴巴夸张的张得极大,下颌已经被炸得掉了下来,只剩几块鳄鱼皮相连,瓦罐碎片四溅落入水中,一些还落到了秦飞身前。 鳄鱼在河中挣扎了两下便浮在水面,不再动弹。 几人兴奋的高呼着跑了过来了,纷纷过来拍手称快,“好,好,好样的,这凶残的鳄鱼终于死了!” “楚大哥,你好厉害。” 萧敬远满脸星星,崇拜道:“你可以教教我做这威力巨大的火药不?” “不行!” 秦飞直接开口拒绝,“这且是小孩子能玩得的,你不会是想用火药来炸你那些看不惯的伙伴吧?” 萧敬远小心思被秦飞说中,一看秦飞语气坚决,心知秦飞为了自己的安全是绝对不会教自己火药的制作方法,失望之余,不由得悻悻的吐了吐舌头道: “不教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敬远啊,真不是大哥不教你,而是这东西确实威力太有伤天和,你和朋友之间不过是一时争强好胜,实在用不着此等强大之物,今后有什么事你摆不平的,大哥我给你摆平。”秦飞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萧敬远闻言一乐,“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以后我有事一定找你帮忙,这火药我就不要了,我感觉楚大哥的本事比火药厉害多了,有了大哥这句话我萧敬远何愁不能在京城你横着走,哈哈哈!” “弟弟,听话,此物也是你能玩耍的?” 女子昨天听秦飞讲起火药的厉害,还以为秦飞是在信口开河夸大其词,今天来此也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看秦飞所言是否属实,没想到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威力巨大,甚至比秦飞所述还要厉害,她心里不由得暗自吃惊。 这楚波究竟是什么人,怎能有如此本领捣弄出如此厉害的事物来? 女子又寻思到,你不说这楚波还真的挺有能耐的,自己武艺或许比他高强,但不管论起行走江湖的能力,对危险的预判和处事的坚决果断都非自己能比拟的,如果自己仗着武艺高强与秦飞放对,估计十有八九自己都会落败的,想到此心里不禁生出一丝黯然。 同时在私下也让她对秦飞几人心生警惕,万一秦飞要坏了自己姐弟两人如何是好? 可一看秦飞阳光般和煦的笑脸,想着秦飞一路行来的所作所为都是行侠仗义之举,绝非宵小之辈,心中又不禁暗自腹诽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六十三章 苏州命案 今天能轻松杀死鳄鱼,秦飞还是感觉有几分侥幸,虽然他知道火药的制作流程,但是毕竟没有试爆过,所以他才准备了两罐火药,以防一次爆炸不成功。 只是没想到居然一举成功,秦飞也放下心来。 秦飞叫过唐磊,江斌两人,“走,我们把鳄鱼弄到镇上卖了它。” 唐磊,江斌应了一声,便同秦飞一起行动起来,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鳄鱼拖了上来,好家伙,这条鳄鱼估计得有七八百斤,四米左右长,唐磊和江斌一前一后的抬起鳄鱼,几人重新回到潘家镇。 一路上百姓纷纷拍手称快,一位大婶更是跪在地上一面作揖一面祷告,“感谢几位贵人相助,杀得此獠,为我苦命的孩儿报了大仇,菩萨一定会保佑几位长命百岁,多子多孙的。” 秦飞一把扶起大婶,“大婶我们也是顺手而为之,你不用太客气了。” “要的,要的,您没看见此獠在此行凶好几年了,官府也来了几趟都把它没法,如果不是公子,只怕还会有人被它吃了。”说完又在地上祷告起来。 秦飞无奈,笑了笑,“大婶既然你是诚心的,要不你再让菩萨保佑我多娶几个媳妇好不好,我还没有成家呢!” 女子笑骂了一声,“无聊,连大婶也要打趣。” “本来就是呀,反正大婶祷告也不要本钱的,加一句又何妨。”秦飞嘿嘿笑了几声。 “楚大哥,这鳄鱼管钱吗?皮这么厚,面相又难看怕是没有人要的。”萧敬远疑惑道。 “切,孩子你还小,不懂我不怪你,这鳄鱼呀,可以说全身是宝,肝,胆,心,肾,血都是治病的良药,鳄鱼肉也鲜美异常堪称野味中的精品,还有鳄鱼鞭更是可以强身壮阳......。” 秦飞说起鳄鱼来头头是道。 萧敬远弱弱的问了一句,“既然鳄鱼鞭这么厉害,楚大哥为什么不留下自己吃呢!” 秦飞听后也是一阵无力感,勉强在路上一个空翻。 “看不起你大哥是不是,我需要吗?再说我不是还没有媳妇嘛!” 秦飞无聊的举动惹得唐磊,江斌哈哈大笑,女子装作没有听见只顾前行。 众人刚走到街口就见一群人迎面而来,当先的是一个掌柜模样的老人。 老人向前方一礼,“老朽乃潘家镇药店掌柜,老朽愿以一百两银子买下此獠,以感谢几位壮士为本镇除去一大祸害,让全镇百姓不再惶惶不安担惊受怕。” 秦飞自忖道,反正都是顺手之财,卖与药铺就当再做一桩善事,于是开口朗声道: “既然如此,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磊,江斌给老丈把鳄鱼抬去药铺吧。” 秦飞从老丈手中接过百两银子,拿出十两递给先前祷告的大婶,剩下的全都发给了看热闹的众人。 “乡亲们,这几年你们深受鳄鱼毒害,现在鳄鱼已死,这点微薄的银钱也算鳄鱼给大家一点小小的补偿吧,希望你们以后能幸福平安的生活。” 众百姓纷纷拜谢。 路上,唐磊有点埋怨道,“公子,我们自己钱也不够多,你怎么把钱都给了他们了。” 秦飞也是一脸懊恼,“都怪我一时装B,没有收住手,要不你去要一些回来?” 转头又朝女子道,“萧小姐,要是以后我们没有钱了你借点给我,好不?” “不好!我也没钱。” 帷帽下女子嘴角满含笑意的拒绝了秦飞,心中却对秦飞此举满意至极。 秦飞更是满脸沮丧,讪笑道,“哦,我只问问。” ———————————————————————————————— 昨夜,戴远振和吴良才败兴而归,两人怀着一肚子恨意喝了大半夜的酒,中午才起床来。 戴远振走出房间想透透怨气,他刚出得卧室不远,便听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 “春花姐,你知道吗,七姨太书法好厉害,一副诗词比许多才子都高明。” “荷儿,什么诗词,可是七姨太自己所作?”春花好奇的问道。 荷儿不敢肯定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七姨太自己作的,我只是看见七姨太想了半响便提笔在写在纸上写出来而已。” 戴远振毕竟也是才子,对于诗词难免一时好奇,走上前也开口问道,“什么诗词,念来给本少爷听听。” 荷儿,春花一看是戴远振,一起齐身行礼,“少爷好!” “嗯,荷儿你念诗吧!”戴远振有些不耐道。 荷儿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胆怯道,“奴婢记不全诗词了,只记得诗词的题目好像是叫庭中有奇树,对不起少爷,奴婢真记不起了。” 戴远振恶狠狠的一挥手,“滚去做事吧,不许闲聊偷懒,再有下次赶出府去。” 两个丫鬟如蒙大赫般惶惶逃开了。 次日,清晨,同知戴府,随着一个丫鬟凄厉的尖叫,“快来人了,七姨太死了,七姨太死在花园里了......。” 整个同知府顿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戴坤原配吴氏正在床上做着美梦,一听七姨太死在花园不禁大惊失色,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草草的穿上衣服就匆忙赶了过去。 来到花园一看,七姨太果然死在草丛中,只见其怒目圆瞪,全身无一点血色,胸前和下身暴露在空气中一片惨白,下身还隐隐可见精斑遗留。 吴氏忍住惊惧一边安排人去苏州府衙报案,一边着人去请戴坤回府,再命人保护好现场等待官府来人。 此时戴远振也带着宿醉来到花园,看见七姨太的惨状惊道,“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七姨娘死在这儿。” “你怎么现在才来,昨天又喝酒了?”吴氏因为府里死了人,心情不佳埋怨道。 戴远振口中应道,“昨天孩儿多喝了两杯睡过头了,还是丫鬟叫醒的。” “你呀你,怎么最近迷上了喝酒呢,也不好好读书,马上就要乡试了,到时名落孙山怎么办!” “娘,这就不要担心了,孩儿也是时常勤学苦读的,只是偶尔喝点酒而已。”戴远振应付道。 不多时,苏州府推官张献成,带着十几个衙役和杵作匆忙来到现场。 “马汉,王武你们带人去周围小心查看。” “许刚,你去检查死者尸体。” 众人领命相继离去。 杵作徐刚验过尸首后,便急忙向张献成禀报。 “张大人,死者乃戴坤大人的七姨太温怡袖,死因为身体倒地时头部撞上尖锐石头所致,死者生前曾发生过性行为,小的初步判定为他杀。” 张献成微微一颔首,“详细记录检查结果,回去写一份报告给我。” 徐刚急忙应道,“是,小的明白。” 随后张献成便开始向吴氏,戴远振等人询问案发经过,因为吴氏乃戴坤原配夫人,戴远振是秀才也是同知公子,他不便把他们带到官府,所以张献成也只是草草询问了一下后,便只带了其他几个案件相关人员回衙门仔细盘问。 第六十四章 冤枉的秦飞 宜兴,苏州府所辖七县一州之一,简称宜,古称“荆邑”、“阳羡”,位于江苏南部,太湖西岸。 宜兴有山、有水、有平原,有“三山、二水、五分田”之称。宜兴市地势南高北低,南部为丘陵山区,北部为平原区。 日落之时,秦飞等人走在宜兴街头正准备找一间客栈住下。 女子同弟弟萧敬远走在前面,秦飞紧随其后。 此时,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形色匆忙,突然旁边串出一人在女子臀部摸了一把便跑了开去,女子臀部受袭,一惊转身就给秦飞脸上一巴掌,娇叱道: “下流!” 秦飞顿时一脸茫然,苦瘪道:“萧小姐,你怎么打我,不是我摸的你呀!” “萧小姐,真不是公子摸的你,你打错了人了。” 唐磊和江斌齐声证明道。 看着秦飞红肿的左脸,听了此言,女子有点心虚,“不是你还有别人,我可没有看见身后有其他人。” 这时旁边人群看见这一幕顿时哄堂大笑,唐磊看着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道,“是那个人,我去给萧小姐抓过来。” 说完就几步走到男子身边,二话不说就把他揪了过来丢在女子脚下。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大哥可是宜兴县城兴义帮老大朱奎。”男子外强中干嚷道。 “你给老子老实点!”江斌一脚踢在男子屁股上,男子一下便趴在了萧小姐脚前。 “你那只手摸了本小姐?” 女子臀部本就是作为一个女人很私密,很敏感的部位,萧小姐被地痞这一摸不禁心中大怒,而且又错怪了秦飞,心里更是羞怒交加,本小姐的臀部可是这种人能摸的,就是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摸一下怎么了,老子右手摸的怎么了,老子还要干死你这小娘批。”地痞口中强硬道。 女子狂怒。 “该死!” 她一把抽出宝剑,冷芒乍现,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在地痞放在地上的右手上,只见地痞右手顿时齐掌而断,地痞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此时旁边七八个人涌了上来,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开口道: “什么人敢在我朱奎地盘上打我兄弟,给我上,男的打死,女的留下老子等会好好收拾她。” 秦飞听朱奎如此言语,心中大怒,跨了一步把女子护在身后,“唐磊,王鹏给我打!” 唐磊王鹏对秦飞自是言听计从,二话不说便扑出去乒乒乓乓的几下就放倒了几人,朱奎一看知道遇到了扎手的人,见秦飞一个书生模样以为好欺负,一拳就给秦飞打来。 秦飞微微一侧身让过拳头,抓住朱奎手腕往旁边一带,朱奎站立不稳向秦飞扑来,秦飞抬起右膝狠狠的顶在他腹部,朱奎疼得惨叫一声,满头冷汗直流的弯腰坐在了地上。 “楚大哥,你好厉害哟,没有想到你除了讲故事,身手也这么了得。”萧敬远有些吃惊,崇拜道。 女子也是微微一凛,心道,秦飞这两下干净利落,动作勇猛,看来也是一个武艺相当不错会家子。 “你,你活腻了,敢打我朱奎!” 朱奎忍住疼痛站起来厉声道,“我会让你们走不出宜兴城。” 这时一队手持长枪的官兵走了过来,“谁人在此放肆行凶,全部拿下!” 随行官兵便要前来捉拿秦飞等人。 秦飞一愣,看来这朱奎称霸宜兴还是有点道道的,你看朱奎刚出事,就有巡城官兵前来相助,不过他也没有把这些小喽啰看在眼里。 江斌见秦飞没有动作,冷冷一笑走上前去,亮出腰牌,“苏州锦衣卫千户所在此办事,闲杂人等滚开!” 官兵和朱奎一看傻眼了,俱吓得心惊肉跳,尼玛的,这朱奎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连锦衣卫也敢惹,而朱奎更是面无人色,知道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上了。 一个队正模样的人走到江斌身前一礼,“小人不知大人等在此办事,多有打扰,小的等就此离开。” “慢,把这朱奎也带回去,给我大打三十大板,如果打得太轻或者板数不够,你可得给我小心点!” 队正诚惶诚恐的应了一声,拖起大声哀求的朱奎和其他几个人地痞往县衙走去,街上百姓纷纷拍手称快。 女子走到秦飞身前一福,“对不起,楚公子,小女子错怪你了!” 秦飞一摸有点肿的左脸,“没事,没事,只是萧小姐以后不要打脸可好,我就只这张脸还过得去打坏了,我以后怎么泡妞,还有,嘶!萧小姐你手劲真大!” 萧敬远等人见此情形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小姐我看你还是换成男子装束吧,你虽然带着帷帽遮住了面容,但依然气质飘然,难免不惹得一些人想入非非。” “嗯,我会考虑一下的。” 夜里,男子房间,萧敬远看着姐姐带着疑问好奇道: “姐姐如果真是楚波摸的你,你会斩断他的手吗?” “他敢,谁都一样。”女子犹豫了片刻。 萧敬远不信,“那先前你为什么只打了楚波一个耳光后再也没有见你有所举动了。” “要你管!”女子脸色一红。 “姐,你脸好红,害羞了吧!你是不是看上了这楚波舍不得下手呀!”萧敬远指着女子的俏脸道。 “滚,谁要你多嘴。”女子气得柳眉倒竖。 “姐,我看这楚波呀,生得英俊潇洒气质非凡,就是在京城也没有几人比得上,当然比本公子还差那么一点,而且正直善良有担当,要不姐姐你就将就一下嫁给他吧,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萧敬远向姐姐小声建议道。 女子愠怒道:“要你多管闲事,小孩子懂什么?” “姐,我说的可是真的,这楚波真的不错,身材也高大与你正好般配。”萧敬远一脸认真。 “去去去,滚回自己房间去睡觉。”女子把萧敬远推出了房间。 女子一人躺在床上暗自寻思,怎么自己听到弟弟所言竟然没有暴怒,只是心头略为不爽而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她也感觉这楚波还真的不错,只是好像离自己的理想中人还有些差距,不过也不是很反感,嗯,再看看吧。 只是要不要改变装束在秦飞面前显露本来面目呢,女子一脸纠结。 第六十五章 露宿深山 次日,秦飞早早的就来到客栈大厅吃了早饭,便坐在椅子上等待其他人,不多时唐磊,江斌先后出来。 “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啊!昨夜睡得可好?”唐磊笑呵呵的道。 “嗯,还不错。” “此去宜兴南部多山,要不我们买几把兵器带在身上防身,你们用什么兵器?”秦飞建议道。 江斌呵呵一笑,“我们锦衣卫还能用什么兵器,清一色绣春刀呗,可惜出门时没有带来,就买把刀吧。” “我也用刀,我这身板用剑娘气太重。”唐磊憨笑道。 秦飞道:“那好,等会买三把刀一把弓吧,萧小姐有剑在身,萧敬远一个小孩估计就是兵器都用不上了。” “凭什么你们都有武器,我没有,我也要买把剑来玩玩!” 秦飞三人转身一看,就见萧敬远模样很是烧包的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 身后跟着一个身材极为高挑,俊俏的实在不像话的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秦飞自认为也长得英俊非常了,但和这男子比起来还是差上了许多,只是他一双水灵灵的凤眼让整个无暇的脸庞显得阴柔了些,少了秦飞那种阳刚之美。 腰间一束下面全是腿,胸前估计是用什么缚住了,倒也平直不显。 “小生萧寒见过楚公子。”绝色男子走过来一礼道。 “呵呵,萧小姐果然改了装束,只是你这么一改,小娘子,大姑娘都朝你抛媚眼,我还怎么泡妞呀!” 秦飞装着郁闷非常道,“我看还是改回去吧!” 唐磊,江斌两人闻言哈哈大笑。 秦飞看着萧小姐以前的风姿,想过她的美貌,只是没有想到她生得如此惊艳,这时她只是装作男子打扮也不禁让人心动不已,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子也能想入非非,尼玛的这是要人命呀。 看着秦飞色眯眯的笑脸,萧寒心里很是满意,扬起高傲的修长玉颈,说了一句。 “下流!” 秦飞憨笑了一声,随着萧寒出了客栈。 越往南行,山势逐渐陡峭,秦飞等人在下午五点左右来到一座山前。 “萧寒,我们是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找个地方歇息明天再走?” 秦飞想到萧寒毕竟是女孩子,体力恐是不及自己等人,况且萧敬远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这几天来也徒步走了这么远,如果不是射雕英雄传精彩的故事支撑,怕是早早的就不行了,也是才开口问道。 萧寒抬头看了看天,“现在还早吧,要不我们翻过这山就找个客栈休息?” “我还没有真正爬过这么大的山呢,京城旁边的山太小了一点也没有意思,走爬山去!” 萧敬远有些兴趣盎然,“不过楚大哥要给我继续讲故事哟!” “好,我们翻山,路上我给大家讲郭靖桃花岛求亲这一段精彩桥段。” “快讲,快讲!” ......。 众人在秦飞的娓娓诉说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来,一看都傻眼了,只见面前峰峦叠嶂云雾缭绕,前面好几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哪有什么客栈呀。 “完了,今天要也露宿深山了!”萧敬远惨叫一声。 众人也是一脸苦相,回去是不可能的,路远不说,一路走来似乎也没有看见有可住人的客栈。 秦飞开口道:“看来只有露宿了,我们赶快往前下山找个避风的山谷扎营,山上夜晚风大。” 唐磊和江斌倒是无所谓,两人也经常风餐露宿惯了,对秦飞的建议没有意见。 萧寒一看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也不言语随众人一起下得山来。 山下有一条潺潺的小涧,不宽大概有三五丈宽,溪边有一些平整的空地,虽说下了一段时间的暴雨,但经过这几日六月太阳的暴晒,此时的地面倒也干燥洁净,临近溪边三五步有一块约有一人高的大石。 秦飞一看这地方不错,“就在这儿吧,唐磊江斌你们去找点干燥的枯才生火,我去打几只野兔来,虽然露宿也不能饿了肚子。” 萧敬远兴奋道:“楚大哥,我要同你一起去打野兔,姐,你去不去?” 萧寒一看人都走了,自己孤单一人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点头跟了上来。 此时正是日落之时,山林归鸟,走兽一片匆忙,开始的时候,萧敬远非要自己射野兔,还说自己箭术厉害无比,结果浪费了几次好机会后,连萧寒都看不过去了。 “弟弟,你再这样我们今天晚上估计都得饿肚子了。” 秦飞一把夺过弓箭,“还是我来吧。” 三人沿着山路寻了片刻,秦飞看见一只白色的小兔窝在不远的草丛里,赶紧张弓要射。 “楚公子,不要射,不要射,那只小兔这么可爱,杀了好可怜,我们放过它吧。”萧寒大发善心。 秦飞一听,萧寒说‘不要射’,心里突然噗呲一笑,老子还没有拿枪呢怎么射,呵呵,只是不知道这萧小姐愿不愿给我射了。 秦飞放过小白兔后不久,便一箭射死了五丈开外的一只山鸡,萧敬远高叫了一声好,便兴冲冲的跑过去取山鸡。 此时就剩下萧寒和秦飞两人站在原处等待,秦飞突然看见萧寒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一条粗如婴儿手臂的斑斓大蛇向萧寒串来,他二话不说拔刀上前一步把蛇斩为两截。 萧寒一看大惊失色,“有蛇!” 说完腾的一下跳起来扑到秦飞身上。 虽说女子武艺不俗胆子也不小,但对于这种爬行的恶心物种免疫力几乎为零,突见这令人作呕的东西,顿时吓得胆颤惊心花容失色。 萧敬远取了山鸡正往回走,一听自己姐姐惊呼,抬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姐姐简直就像挂在秦飞身上一样,修长双腿在秦飞腰上圈起,双手紧紧的把秦飞的头抱住压在自己的胸前,而姐姐仿佛还没有发觉这姿势太不雅了,兀自在秦飞身上大喊大叫。 “蛇死了没有?还有没有蛇?” 秦飞只感觉一双弹性十足的玉腿缠住了自己腰身,而整个脸一下贴在一个温暖的胸怀之中,虽说这萧寒把胸部紧缠了一下,但依然柔软如玉,鼻中也钻入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秦飞忍不住不禁用力嗅了几口又用头拱了几下。 舒服,太舒服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让秦飞不禁想入非非,下身不争气的石更起来怒顶在萧寒臀部。 一阵惊惶过后,萧寒才发现自己姿势太过不堪,更感觉胸前和臀部的异样,不禁大窘心里又羞又怒。 可这也怪不得秦飞呀,是自己害怕主动跳到他身上的,而且还用这种只有情人或爱人才做得出的姿势,但是即使是这样你秦飞也不该反应这么剧烈呀! “无耻,还不把我放下来?” 萧寒忍着羞意在秦飞耳边轻声怒道。 第六十六章 我会负责 秦飞心神一荡回过神来,慌忙放开抓着萧寒玉腿的双手。 萧寒便从秦飞身上滑了下来,不想因为双腿是张开的,下来时自己的私处竟然从秦飞怒张的物事前慢慢滑过,顿时一阵无法言喻的快感从私处传来,进而向全身汹涌的蔓延开来,萧寒不由自主的娇哼了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萧寒下得地来,全身酸软无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秦飞一把扶住了她。 萧寒楞一会便嘤嘤的哭了起来,完了,完了,自己竟然做出此等有违妇德之事,做出这等只有夫妻间才有的私密之事。 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快感了,太不要脸了,自己再也不是冰清玉洁了,“呜呜呜......。” 秦飞看见萧寒哭得肝肠寸断伤心不已,心里也不禁暗骂自己太禽兽了些,竟然对这么一个高洁得如同仙子的女子做出这等猥琐之举,如此毁人清白。 又见萧寒姐弟两人衣着谈吐不凡,气质超然,恐怕是京城高官显贵子女,虽然他有点不确定,但介于目前的情形,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有点虚假的轻声道: “萧小姐,对不起,我真该死,冒犯了您,如果您愿意我会负责的。” “负责,谁要你负责,你负得起这责?” 萧寒烟恼怒之下,拔出宝剑向秦飞刺来,“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然后再自我了断!” 秦飞见皑白的宝剑直奔心口而来,吓了一大跳,急忙错身躲开,一把夺了萧寒的宝剑,轻轻一带便把萧寒烟给抱在怀中。 萧寒也是激怒攻心仓促出手,力气倒也不大,秦飞此举很是轻松。 见宝剑被秦飞所夺,又被他抱在怀里,萧寒更加羞怒,双手不停的捶打秦飞的胸膛,她本来武艺就非同凡响,这时含怒出手,饶是秦飞身体强壮也不免痛恻入骨,不多时喉头一甜,嘴角竟然冒出几丝鲜血。 萧敬远走进见此情形,大惊,“姐,不要再打了,你快把楚大哥给打死了!” 萧寒听此言语才停下手,失神落魄的站在那里。 “楚大哥,你怎么不躲,你看嘴都出血了,你也没有错。”萧敬远不明白其中玄机,小声道。 “算了,这全都是楚大哥不是,与其让你姐姐杀死还不如让她打几下解气。”秦飞无力的解释道。 “解气,怎么解气,我恨不得杀了你!” “唉,既然杀了我能使你安下心来,你就杀吧。” 秦飞坦然道,“还有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我会负责的。” “负责,如果你文采超过那个苏州才子秦飞,武艺打过我再说。”萧寒对于秦飞以前婉拒一事依然耿耿于怀。 秦飞听此萧寒此言呵呵一笑,“文采,我这辈子恐怕都超不过秦飞了,因为我就是苏州秦飞,还有,你为什么对秦飞记忆犹新?” “你就是秦飞?” 萧寒姐弟二人大吃一惊,嘴巴足以装得进一个鸭蛋,都齐齐的生出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原来自己姐弟要去苏州寻的秦飞居然就是眼前之人。 “正解,我就是如假包换的秦飞。” 萧寒更事气恼,“秦飞,你说说,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拒绝我舅父的说媒?” “这,这......。” 秦飞再一惊,给自己说过媒的只有自己的老师孙逸楷,当时好像给他讲过他有一个外甥女生得国色天香,宜室宜家,自己好像是婉拒了来着。 这国色天香倒是名副其实,只是宜室宜家这话怕是有点虚言了,有见过这么暴力的宜室宜家女人吗?一刀能斩掉别人手腕,也差点要了老子的小命。 不过还真有缘啊,秦飞和萧寒同时想到。 萧寒暗自寻思,如果这楚波真是秦飞倒也不错,居然文武双全,文采书法高绝不说,在其他地方也所涉极广,生活经验社会阅历丰富,只是这秦飞好像已经有了未婚妻了,萧寒想到此处一阵无奈,怎么自己稍微看得来的男子确是一个别人的未婚夫。 萧敬远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围着秦飞瞧了几圈,“哈哈,怪不得楚大哥如此人物,原来你就是秦飞呀!啧啧啧,不错不错,勉强配得上我姐姐。” “嗯。过奖过奖!”秦飞大言不惭道。 “秦飞,你给本小姐过来!”萧寒寒着脸道。 秦飞因为心虚,急忙跟着萧寒走出几步,萧寒盯了一眼秦飞,忍住羞意道: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怎么对我负责,要不你回去退掉婚约,去找我萧家求亲,否则一切免谈,我父亲是绝对不会让我嫁给别人做小妾的,我们萧家也伤不起这个面子。” 秦飞一想确实如此,一看这萧寒就知是名门大家出身,如何能嫁给自己这个身无分文的穷书生做妾呢。 况且萧寒也不会像顾横波那样磨经苦难,对自己无欲无求,只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以度余生,又想到楚月馨的美丽乖巧,秦飞一阵心暖,自己也是万万不可能放弃楚月馨的,怎么办? “要不,你和我那未婚妻都作正妻不分彼此可好!”秦飞小声建议到。 “两位妻子,你想的美,我大夏立国百年来还没有听说过有贫寒之士能娶两位妻子的。”萧寒呲笑一声。 秦飞虎躯一震,傲然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就是求也会去皇上那里求一份婚约来,你等着吧!” 看着秦飞自信霸道的神色,萧寒心中微微一动,“等你能打赢我那时再说吧!” 秦飞一看终于把萧寒哄好了,稍微心安点,“这么说你就是我老师的外甥女了,萧寒怕不是你的本名吧!” “你能用楚波这假名,我就不能用萧寒这个名字?” 萧寒白了一眼秦飞,“咦,好像你那未婚妻家就姓楚是吧,你还真对你那未婚妻念念不忘呀!那波字又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你其他红颜知己的名字吧?” 秦飞深深的看来一眼萧寒,他有点纳闷,这女人也太会猜了吧,这都能猜中。 其实秦飞当初也确有此意,用楚月馨的姓,顾横波的名是想告诉自己已经有了两个红颜知己,自己万万不可负了她们,没想到偏偏发生这等狗血之事,此时听了萧寒的疑问不禁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七章 首辅女儿 “本小姐姓萧名寒烟,你给本小姐记着,还有你说过的话也不要忘了,否则有你有你好看的。” 萧寒烟咬牙道,“我就是你老师的外甥女!” “哦,小生记住了。” “走,回去吧,他们怕也等急了。”说完径直向前往回走。 秦飞走在萧寒烟身后,眼睛一直在萧寒烟身上乱瞟,啧啧,这身材,这大长腿......,看得秦飞心痒痒的。 萧寒烟走在前面似有所觉,转过头娇叱道: “你那眼睛不看路,乱瞟什么,小心我给你挖下来,你给我走前面。” 萧寒烟让过身,走在秦飞后面,看着秦飞伟岸强健的身材,想起先前那羞人的一幕心里砰砰直跳,仿佛心肝要跳出胸腔一样难受,脸色更是红得像晚霞一样。 呸呸呸,自己怎么这样不要脸了,太羞人了。 “秦飞,你一个学子又是怎么当上锦衣卫的呢,快把你的一切都给本小姐说说吧!”萧寒烟疑惑道。 秦飞一想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干脆把自己这几个月的事情都与萧寒烟一一讲来,连顾横波一事也没有隐瞒。 “秦飞,你不错嘛,本事挺大的,居然连得江南三大美女的其中两位女子的芳心,是不是想凑齐三大美女呀!”萧寒烟一脸戏谑。 秦飞平时在楚月馨顾横波身边只感受到她们惊人的美丽,也没有注意她们是不是江南三大美女这回事,更没有关注剩下那个美女是谁,“我也想呀,只是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而已!” “哼,你还真敢想呀,还有一个当然是本小姐了,要得本小姐芳心你可得要加把油哟。”萧寒烟傲然道。 “嗯,哦,是你呀!” 秦飞也是一惊有点意外,“我会努力的......。” 随后秦飞又打了两只山鸡,一只灰色的野兔同萧寒烟一起回到露宿的地方。 “公子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还以为你们失踪了呢!” 唐磊看见秦飞回来迎上来问道,“咦,萧小姐你喝了酒吗,怎么脸那么红。” “谁喝酒了,我只不过是跑得急了一点而已。”萧寒烟辩解道。 “哦!” 唐磊不疑有他。 秦飞看大家都有点饿了,便让唐磊去溪边把山鸡和野兔打理干净在火上烤了起来,留下一只山鸡也不拔毛直接用溪边的软泥裹起放入火中。 “秦大哥,你在干什么,这样能吃吗?”萧敬远满脸疑惑。 “当然能吃,我这种做法呀叫做叫花鸡,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江斌疑惑道,“秦大哥?敬远你知道秦大人的名字了?” 秦飞一阵苦笑,“嗯,先前露馅了,这位萧寒小姐本名叫萧寒烟。” “萧寒烟?” 江斌闻言大吃一惊,对于锦衣卫出身的他来说,官员的家眷也有所关注,先前似觉得萧敬远的名字他在哪儿听到过,只是有些模糊,他也并没有在意,现在听到萧寒烟这三字才猛然想起,“你是首辅萧大人的女儿?” “首辅的女儿?” 秦飞更是惊的嘴都合不拢,他想过萧寒烟可能是高官显贵的女儿,只是没想到是首辅的女儿,怪不得如此冷傲,怪不得能在无锡轻松存放马匹,谁敢黑了首辅女儿的马匹,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怪不得能像没事一样一剑斩了地痞的手腕。 首辅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他的女儿且可嫁与人作妾?看来自己先前那句半真半假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正是家父,小女子萧寒烟重新见过二位。”萧寒烟一礼道。 江斌,唐磊一看首辅女儿的身份与自己等人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在首辅眼中自己或许连蝼蚁也算不上,当下慌忙还礼齐声道,“岂敢受萧小姐如此大礼!” 秦飞见江斌唐磊如此拘谨,“大家还是像先前那样相处吧,这样多不和谐。” 萧寒烟也道,“二位不必太拘束了,随意就好。” 二人急忙应声称是。 唐磊也不傻,一看情形便知道秦飞和萧寒烟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密事,于是在秦飞耳边小声苦笑道: “公子你怎么勾搭上了这么一位大神,家里那两位怎么办?小的回去怕是要被楚小姐打死的。” “什么勾搭,你会不会用词,说得这么难听!回去一切推在我身上便是。” 秦飞正色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公子回去怕有得书背了!嘿嘿嘿!”唐磊一脸幸灾乐祸。 萧寒烟一看秦飞和唐磊诡异着神情在那儿窃窃私语,就知道两人没有说什么好话,凤眼一瞪,唐磊脸色一寒赶紧道: “你们聊,我去弄点干草来打地铺。” 说完一溜烟跑了开去。 秦飞讪讪一笑,“我来翻一下叫花鸡。” 不多时唐磊抱了一大捆干草回来,秦飞一看叫花鸡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便从火堆里取出叫花鸡,待到已经变硬的软泥半冷,用刀一拍泥巴,几下掰开泥土,只见鸡毛便一起被泥土粘住,一块儿脱落下来,只剩下一个金黄色,油光可鉴的山鸡来。 随之一阵无比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此时众人也都是极饿,闻到如此诱人的香味都不由得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秦飞用刀剔下两只鸡腿,一只递给萧寒烟,一只递给了萧敬远,剩下的三人也一人一块。 萧寒烟毕竟是大家闺秀,吃相斯文,萧敬远那可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几下就消灭了整只鸡腿,看着姐姐手中鸡腿直流口水,“这叫花鸡太好吃了,虽然没有佐料,但胜在清香酥软,太舒服了。” 唐磊,江斌都纷纷赞叹不已,萧寒烟也递过一个你还不错的神情。 秦飞心里一阵得意,这叫花鸡可是一个流传很久的做法,是经过长时间检验总结而来的,也是特种部队野外求生的课程之一,秦飞此时用来还不手到擒来。 随后几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吃生烤的山鸡和野兔,几只山鸡,一只野兔吃完,众人莫不吃得打嗝连天,萧敬远更是捂着肚子直呼太胀受不了。 吃完以后,大家在溪边洗漱了一下,秦飞便拿起干草给萧寒烟在火堆旁,厚厚的铺了一个简易的草床,随后又给其他人草草的铺好草床。 众人累了一天很是疲惫,纷纷倒在自己的床上准备睡觉,秦飞也闭上眼睛迅速入睡进入梦乡。 第六十八章 野狼来了 萧寒烟听着几个男子轻微的鼾声,看着滋滋燃烧的火堆,怎么也不能入睡。 这秦飞心真大,在哪儿都能轻松适应,没有一点书生的娇柔做作,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让周围的人感觉心安,也轻松的让大家在有限的条件下活得最开心。 他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不知不觉的相信他,听他摆布,只是你就这样睡着了也不怕野兽来把你叼走了。 看着不远处酣睡的秦飞,萧寒烟有点失神,辗转反侧许久才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飞突然惊醒,作为一个特种兵天然的警觉本能,他似乎感觉有危险迫近,睁开眼四周一看,只见三十步开外的地方无数只幽幽的泛着绿光的眼睛,秦飞大惊,断喝一声。 “有狼,大家快起来!” 说完抄起长刀紧握在手中戒备的看着群狼,其他几人除了萧敬远都有一身武艺在身,警惕性也是非常之高,一听秦飞所言陆陆续续起身把兵器握在手中。 “萧小姐,你去把敬远叫醒,你们爬上那块巨石。” 萧寒烟也知道形势有些危急,也不多言,“弟弟快起来,有狼来啦!” “有狼怎么了,我还没有睡够呢。” 萧敬远迷糊的道,继而狂叫一声,“有狼?我的妈呀,在哪里,在哪里?” 萧寒烟带着一股脑爬起来的萧敬远上了大石。 这时又是一声凄厉的狼嚎,二三十只野狼便朝秦飞三人扑了过来。 三人有刀在手一看跑也跑不了了,如果非要后退爬上巨石,那么落到后面的的人一定会吃亏的,说不定还会葬身狼口。 唐磊本早已把秦飞当做了恩人,见秦飞无所畏惧,自然是跟随秦飞左右,江斌也有着几丝天子亲军的血性,况且在萧家姐弟面前,也不敢临阵逃脱,否则一个不好让萧家姐弟有所伤害,他这锦衣卫只怕也干到头了,无奈之余三人只好背靠背依身戒备等待狼群的进攻。 狼群凶狠扑来,三人举刀斩杀了几只野狼后,激起了野狼凶残本性,狼群依然疯狂进攻。 秦飞一看这不是办法,急声道,“快,我们向火堆旁移动,每人拿一根燃烧的木材对付野狼。” 唐磊江斌两人一听有理,赶紧纷纷跟随秦飞缓慢移动脚步,取得火棍在手,野狼怕火,纷纷驻足不前只远远的盯着秦飞三人。 这时漆黑四周响起断断续续的狼嚎声,听得人心里一阵阵发麻,秦飞道,“快,远处又有野狼到来,我们也得爬上大石,唐磊你捡几根结实点的长木等会好做武器。” 随后秦飞面对群狼向大石缓慢退却,群狼也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只因怕火不敢靠得太近,秦飞三人互相招呼了一声,突然发力快速而狼狈的爬上大石,上得众人齐齐的长吁了一口气,嗯,总算暂时安全了。 看着下面逐渐增多的野狼,怕是有两三百只之多,萧敬远心有余悸道,“秦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秦飞也是一时无法,“只有看情况了,就怕我们手中火棍熄灭,野狼爬上大石来,那我们就惨了。” “这么高,狼也能爬上来?”萧敬远有些不信。 “你别不信,狼的智商挺高的,他们会搭起人墙爬上来的,如果有狈在一起,它们甚至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秦飞语气肯定道。 “那,但愿狼不会搭人墙,否则我们就惨了。” 萧敬远祈求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多时众人手中火棍熄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稍远的火堆还啪啦啪啦的在那儿孤零零的燃烧着,火红的光亮映衬着周围无数阴冷的绿光,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妖艳。 群狼开始蠢蠢欲动,在一声凄厉的狼嚎之后群狼围了上来,秦飞赶紧把萧寒烟护在身后,唐磊江斌则护住萧敬远。 萧寒烟怔怔的站在秦飞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心里很是温暖,一种被保护的温暖熏得萧寒烟非常惬意,“秦飞,用不着这样,我也是会武艺的,我也能杀狼。” “等会吧,等我们杀累了你再来吧,这等肮脏的活儿就让我们男人来干!”秦飞拒绝道。 群狼几次试图爬上大石都无功而返后,居然真的搭起了人墙,下面的狼站在地上几排,后面的陆续爬上下面的狼的身子,如此两三层后,最上面的狼居然能把前腿搭上大石的边缘。 秦飞三人拔刀怒斩,劈下了几只饿狼,狼群继续不要命往上爬,在留下十几具狼尸后,随着一声狼嚎第一波攻击暂停了下来。 秦飞一看,“这群狼好像在听命一只狼王的指挥,大家找找看哪只尾巴翘最高,最强壮,身边有很多母狼的野狼估计就是狼王,我们只要杀了它,就可以缓解很大的压力。”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火堆的余光在狼群中寻找狼王,最后大家一致确定在离大石四五十步开外的那条,周围聚了十来只母狼的强壮公狼就是狼王。 “这么远,怎么杀它,我们的箭也不多只有五六枝箭。”唐磊无奈道。 秦飞道,“嗯,我们机会不多务必一击而中,否则会引起它的警惕就无法杀得了它了。” 众人一时有些犯难,秦飞看见先前唐磊捡来的几根结实长木,在手里掂了掂,“我去杀了它。” 萧寒烟疑惑道,“你怎么去杀它?” “我踩着高跷去杀它。” 萧寒烟断然拒绝道,“不行,你万一跌落下去怎么办,这万万不行!” “没事,我踩过高跷,小心点应该没事,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值得一试。”秦飞接口安慰道。 萧敬远也道,“秦大哥,我们先杀它一阵然后再说吧!” “不行,如果等会狼群越聚越多,我们就失去最好的机会了。” 秦飞断然决绝,“况且有些事总有人去做的,如果事不可为我会尽量回来的,你们别担心!” 说完,秦飞便脱下外衣把它撕成无数布条,然后把两根一米四五的长木绑在腿上,再用一根长木作为拐杖,便吩咐唐磊江斌扶住自己下了大石,秦飞稳稳的向群狼走去。 第六十九章 射杀狼王 群狼见有人下来,便迅速的朝秦飞围来,一些跳起来想咬秦飞的脚,所幸长木够高群狼够不着。 群狼改变策略,纷纷撞击着秦飞脚下的长木,秦飞一边用拐杖稳住身形,一边慢慢的朝前面义无反顾的艰难前行。 突然一条健壮的野狼猛一个上串,张嘴朝秦飞右脚咬来,秦飞一惊,一刀奋力劈出斩在野狼头部,野狼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一时间众狼身体强壮着纷纷上跳,秦飞手忙脚乱的用刀左劈右砍,样子很是狼狈。 秦飞狼狈的情形,看得石上几人胆战心惊,纷纷为秦飞担心不已,生怕他一个趔趄跌倒,那时,面对凶狠的群狼怕是凶多吉少,萧寒烟更是急得双手不断冒着冷汗。 不多时,秦飞迫近了狼王十五六步,只剩下二十多步的样子,他心中暗想这距离应该能射中了吧,于是尽力稳住身子张弓瞄准狼王,然后手一松,箭矢离弦怒射而出,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狼王没有来得及反应,应声中箭,肥大的身躯徒然倒下。 “好,秦大哥好样的!” 萧敬远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秦飞也是心里一松。 群狼一见狼王死了,纷纷凄厉的叫了几声后陆续散去,只剩下零星的几只望着秦飞垂涎欲滴。 秦飞压力大减赶忙往大石走去,唐磊急忙把他拖上了大石。 剩下的几只狼见事不可为也纷纷离去,只剩下好几十具野狼尸体在空气中散发着恶心的血腥味。 众人看着群狼尽皆散去,心里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萧敬远一脸殷勤的走过来殷勤的给秦飞揉着有些酸麻的小腿。 “秦大哥,你就不害怕嘛,小弟看着心子都紧得快要跳出来了。” 秦飞呵呵一笑,“额,谁不紧张了,我可是怕得要死,你不见我现在腿都直打颤吗?” “哪有啊,你又诓小弟了。” 萧敬远满脸不信,“你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书生了,京城那些书生一个二个都是些软脚虾,哪有秦大哥如此英雄了得。” “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几只野狼而已。”秦飞满脸谦虚。 “这还不算什么?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你让你分心犯错。” “只此小事尔,以后休得再提。” 秦飞淡然笑了笑,一看天色,经过先前群狼的一阵折腾,东边已经微微的泛起了霞光,估计大概还有半大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加之众人草床已然被群狼践踏得不成样子,索性给大伙讲起故事来等天色大亮。 秦飞性子随和,讲起故事来又生动多彩,众人倒也不甚寂寞,时间也过得飞快。 待到天色大亮后,众人才匆匆下了大石继续上路,两日后有惊无险的出得宜兴大山,过长兴来到了湖州境内,来到秦飞此行重要的目的地之一的太湖东南群泊。 六月十六日傍晚,苏州城再次发生一起命案。 命案死者乃一个大户人家的独生女,姓慕名诗怀,十九岁,生得娇媚如花,从小聪慧精四书通五经,擅长诗词,为苏州女子诗社彩云诗社的副社长,在苏州仕女圈里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才女。 命案现场是几个游人在苏州城南一个行人甚少的园林里发现的。 苏州府推官张献成一接到报案,大惊,十天前戴府奸杀案还没有破案,现在又出现一起新的命案,而偏偏又是自己分管治安刑狱,这下知府大人怕是有所责怪了,但也由不得他多想,只匆匆带着衙役和杵作赶去现场。 死者双眼突兀,小嘴大张,下身依然赤裸,上衣凌乱半掩,高耸的胸部和修长大腿因为失血而白得有些渗人。 杵作徐刚也不待张献成吩咐,便自行上前验尸,“大人,死者十八九岁,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亦无出血征象,致命伤为被人大力掐住喉颈窒息而亡。” “而且如戴府命案如同一则,都在生前被嫌犯进行过性侵犯,胸前和下身有多处嫌犯抓扭的淤痕,大腿外阴还残留有男子欢好之后的液体,只不过两起命案嫌犯是否为同一个人,单从尸体上看不出来。”徐刚继续说道。 “大人,小的在远处找到一个小茶壶,和两个杯子。”一个衙役跑过来禀报道。 张献成急声问道,“茶壶里可有残留茶水?” “没有,已经被人倒了干净。” 衙役道,“这几日天气大晴也没有留下嫌犯痕迹,现场也被先前惊慌的游人破坏不少。” “能不能从残留的茶水中检查出有甚药物?” 衙役再道:“估计不能,因为天气炎热,剩余茶水量极为稀少,况且即使有茶水,以现在的手段怕是也不能做出结论。” 张献成又问,“可曾有人看见陌生男子来过此处?” “没有,这些小的都仔细问过了,当时正值下午三点左右,六月天气炎热,一般人都在家中午休息,路人不多。” 张献成见现场一无所获,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实在没有办法破案,便命人带着先前那几个游人回苏州府刑房,其他人等继续在现场附近查看。 张献成一回府衙便匆忙赶到知府段恒前细细禀报案情。 “大人,今天又发一起强奸杀人案,下官和手下的都认为两起案件乃同一个嫌犯所为的概率甚大,只是线索极少,目前要侦破极难。” 段恒听得禀报亦是一阵头疼,这段时间正处在赈灾关键时期,整个苏州府都在群策群力办理此事,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居然两发命案,况且命案线索不多,饶是他一府之尊都有些力不从心。 “献成啊,这命案你怕是要多费心了,赈灾一事你就不管了,全力破案吧,只是本府所用之人不多,能派与你的人更少,你尽力而为吧!” “是,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侦缉此案,不负大人期望。”张献成躬身应是。 话虽如此,但张献成办法也不多,只好利用有限的人手加强城内巡逻,并告诫城内有闺女的人家尽量规劝女儿少出门,不给案犯有可乘之机。 但是这种事先预防的措施,他也认为用处不大,偌大一个苏州城,嫌犯还怕没有机会?他只是想防患于未然,图个心安而已。 第七十章 不一样的灾民 再过一日,秦飞萧寒烟等人跨过湖州进入苏州府吴江县。 大夏吴江县乃一个名副其实的水乡泽国,数百个大小湖泊星罗密布,无数条宽窄河道纵横交错,路由桥通,家家临水,户户通舟,是一个江南水乡的典型代表。 正因为吴江县水域面积广陆地面积少,所以也是此次洪灾受灾最为惨重的地区,虽然暴雨已经停了十来天了,但河道湖泊水位依然高企,只是比起洪灾最重时要好了许多,这点可以从岸边土坡,大树被淹痕迹可见。 “秦大哥,你看当时水淹到那屋顶了,那棵树也被淹了一半。”萧敬远好奇道。 “嗯,只是不知道那家百姓跑出来没有,现在又怎么样了。” 看见洪灾过后的满目疮痍,田间庄稼百姓民房毁于一旦,牲畜家禽死尸随处可见,众人无不痛心疾首揪心不已。 萧寒烟看着此等惨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秦飞,你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改变这些吗?” “嗯,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秦飞有些无能为力,“我想对太湖流域的河道做些改变,只是我现在力量太小怕是不能成事,只是先作一些了解做出一些这方面的规划,等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你确信自己做的规划有用?” “当然!” 秦飞傲然道,老子脑海里可是装了一个最新最全,也最有效的太湖流域地图,其河道走向,大型水库分布可是最为科学的,这在后世更是经过无数大小洪灾的肆虐,证明是最有效的一个规划。 萧寒烟看见无比自信秦飞,“如果真的有效,说不定本小姐可以帮帮你,只是本小姐也不敢肯定。” 秦飞心头一震,自己怎么把萧寒烟是首辅的女儿这事给忘了呀,如果真要玉成此事,怕是也只有这种级别的高官不可,“萧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只要你的东西确实可用,本小姐会尽力帮你说服父亲,成事与否就不是本小姐能掌控的了。”萧寒烟语气有些轻松。 秦飞也是理解此事艰难,“那我就先行谢过萧小姐了,等我把实地考察完成之后会尽快把规划弄出来给萧小姐预览,之后萧小姐再行定夺。” “好,希望你不负我所望。” 萧寒烟自从经过上次毒蛇事件后,几次午夜梦回时都情不自禁的忆起那件糗事,当时的感觉都也清晰无比,甚至更为强烈,如潮的快感每次把她弄得全身酸软香汗淋漓,私处也有涓涓细流不由自主的涌出,惹得她娇羞不已。 而且每每只要多看秦飞几眼或听秦飞言语轻微的挑逗,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出卖自己而微微轻颤,所幸也只是面对秦飞一人才会如此,对于唐磊江斌等其他人却无半点异样,对此萧寒烟更多的是迷茫和不解。 虽然她每次依然如同以往的和秦飞抬杠斗嘴,高傲得像一个公主,但从内心却逐渐接纳秦飞,也愿意靠近秦飞。 看见秦飞一个书生居然做着这等清官名士才做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何事,但这份大义,这等胸襟,她从内心里还是很钦佩的,所以才愿意在自己父亲面前为秦飞一尽绵薄之力。 如果秦飞走得越高,才能越大,那么在父亲心目中越有分量,有些事阻力越小,反之亦然。 此时,她也完全是从秦飞方面考虑问题了,主动出言帮助秦飞,也被她认为是理所当然,只怕是她内心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秦飞的这种变化,没有意识到她对秦飞的那份期待。 而秦飞并没有意识到萧寒烟的这些心理,依然每到一处河流,湖泊就做好完整的地形地势等水文资料,路途也继续给众人讲射雕英雄传。 一日,众人走到一个叫陶庄的镇子,四处民房多被洪水冲毁,只一个稍高而较为平整的土坡上用木板搭建了三四百个简易的居所,居所排列井然有序,空地中多处挖有深井,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大的灶台,此时正值午时,灶台冒着袅袅的浓烟。 众人走近细看,只见每个居所门前屋后整洁干净,没有一点灾后的残留废物,更不要说猪羊等动物粪便,居所边缘大抵像厕所的小土屋也没有半点臭味,大人们站在灶台前几口大锅前面有序的排队,等待负责分发粥饭的时间的到来,十来个垂髫小孩在空地四处嬉闹。 萧寒烟看着此景不禁大奇,这那里是洪灾过后那种哭天喊地,悲痛欲绝的景象,人们没有半点灾后的惊慌失措,脸上有的只是一种微微满足的笑意和对未来的期许。 这还是以前人所说的灾民避难之所吗?就是平时京城善人济灾时也没有如此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萧寒烟看见一个乡绅模样的老者走来,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大爷,为什么这里的灾民如此服从安排,是谁如此布局灾民生活?” 乡绅呵呵一笑,“小官人有所不知,这呀,还全仗我皇心忧我等黎民百姓,眷顾我等受灾小民,这次特遣钦差大臣楚绍瀚楚大人来总督江南洪灾一事。” “而楚大人也是勤于王事,不遗余力的为洪灾之事四处奔走,并强腕赈灾斩杀了好几个阳奉阴违的官吏和哄抬物价的商人,才有了此等天灾人心不灾的境况。” “小老儿还听说出力最显的还是一个叫秦飞的苏州秀才,是他编写了一份详细的赈灾条例呈于皇上,皇上大赞,下旨加印分发到各州府以后凡遇天灾皆照此办理,此次我们吴江县就是官吏依照赈灾条例一一办理的。” “这样我等黎民百姓才少受了许多疾苦,也没有在灾后发生各种瘟疫,那秦飞呀,真是一个救苦救难心忧百姓的活菩萨呀。” 这时旁边一个大婶也接口道: “就是,那秦飞呀真是一个大好人呀,呵呵,还定了一个规矩,凡是捉到几只老鼠不管死活都能在分管官吏那领到一个馒头,不过我也因为自己家小孩随地大小便被罚了一个馒头,可小妇人心里没有半点怨言,毕竟环境整洁心情也舒畅些,乡亲们看起来也精神些,大家也没有把自己当成灾民那样怨天尤人,等洪灾过后自然会回去补种谷物灾后重建。” 秦飞听此言语,心中亦是一宽,这次朝廷居然完全采纳了自己的建言,也强力实施了赈灾条例,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第七十一章 一遇秦飞误终身 萧寒烟深深的看来一眼宠辱不惊的秦飞,“秦飞这条例也是你弄出来的,不错嘛!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估计是我呈上条例时,萧小姐你已离开京城去往苏州的路上了吧!” 秦飞猜测道。 萧寒烟颔首称是,有些好奇,因为秦飞一路走来,给她的印象实在有些另类,懂的东西和做的事情与她印象中的文人才子有着天壤之别,说不好听点,简直是一个怪胎。 “只是秦飞你一个苏州案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又哪有时间了解这些呢?” “我呀,知道的东西那可是太多太多了,就是你萧小姐穷究一生也体会不完,要不要试试?”秦飞大言不惭道。 萧寒烟故作鄙夷道: “自大狂,谁要试了,你懂得再多与我何干?” “呵呵呵.....。”秦飞自我感觉良好的大步向前走去。 “姐,秦飞如此打趣你,怎么不见你像平时在京城被人挤兑调戏时,那样暴跳如雷呀,你是不是看上秦飞了?”萧敬远看见秦飞走到了前面轻声戏谑道。 “你给我滚,没事瞎猜疑什么,谁看得起他呀!”萧寒烟脸上有点挂不住,强辩道。 虽然萧寒烟嘴上如此说,只是她自己也感觉心里越来越不抗拒秦飞了,也不介意亲近秦飞,有时秦飞揶揄调笑自己时,自己不仅不怒反而心里有点小欢喜,难道这正如才遇见秦飞时,他吹牛所说一遇秦飞误终身的戏言吗? 萧寒烟觉得有些苦恼,自己还是京城里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吗?还是那个视天下男人为无物的傲娇女皇吗? ......。 就这样吵吵闹闹,走走停停,秦飞萧寒烟等一行五人过松江,于七月初四达到上海县。 上海县,乃大夏南直隶松江府辖下一个小县,县治在今天上海市中心黄浦江沿岸,上海县设立不久,大概是在大夏立国才新建的,县城只有两横一竖的三条街道,最长一条不过两里开外,也没有所谓的城墙包绕,县城四周被无数大小的渔村环绕。 这那里是后世的大华乃至整个亚洲的金融文化中心,没有高楼林立,汽车轰鸣,霓虹闪烁不说,就连一辆像样的马车,整洁的饭馆都没有,民众更是衣衫褴褛脸色蜡黄,没有一点工业的基础,百姓一般也都以打鱼为生。 此时,吴淞江仍然是太湖的主要出海通道,只是司治不效,吴淞江流域水患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有些河段淤塞甚至已是“茭芦丛生、已成平陆”,这也是这次苏州府洪灾的原因之一。 秦飞在下午仔细查看了所谓‘黄浦夺淞’地点,细细在地图上推敲其可行性,直到一切无误后才随众人在上海县城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栈住下。 这里不得不细说一下‘黄浦夺淞’,据史书记载: 明朝以前,吴淞江曾是太湖的主要出海通道,黄浦江是其支流。当时的吴淞江下游大致从北新泾经今曹杨新村至潭子湾向东北接虬江路至虬江码头,再沿今复兴岛以北段黄浦江出大跄浦口(后改称吴淞口)汇入长江。而当时的黄浦原经上海浦(今虹口港)在今嘉兴路桥附近流入吴淞江(此处曾称黄浦口)。 明初时,因吴淞江淤浅严重,黄浦口淤塞不通,当时的户部尚书夏原吉疏浚吴淞江南北两岸支流,引太湖水入浏河、白茆直注长江(“掣淞入浏”)。夏原吉在《苏松水利疏》还向朝廷提出:“大黄浦乃通吴淞江要道,今下流壅遏难流,傍有范家浜至南跄浦口,可径达海,宜浚令深阔,以达泖湖之水。”明永乐元年(公元1403年),夏原吉征用民工二十万,疏浚上海县城东北的范家浜(即今黄浦江外白渡桥至复兴岛段),使黄浦从今复兴岛向西北流至吴淞口入注长江,此后吴淞口实际成了黄浦口(但后世在上海市的地图上,仍保留吴淞口地名,而没有黄浦口)。 开通范家浜后,新老河道共同形成了黄浦江的雏形。其河面阔三十丈,长一万二千丈。此后众水汇流,水势湍急,不浚自深,河口不断扩大为“横阔头二里余”的大河。从此,形成了长江水系中最年轻、离长江口最近的一级支流——黄浦江。而原来的吴淞江反而成了黄浦江的支流,故有“黄浦夺淞”之说。 上海县虽偏僻荒凉,客栈倒也雅静,此时因为洪灾来往行人不多,客栈除了秦飞几人就没有别人了。 第二日清晨,秦飞早早就起床,在客栈院子里练习拳脚。 “切,你这样软绵绵的也叫拳术,也能打人,笑死本小姐了。”萧寒烟看见正在打太极的秦飞,满脸不屑。 “嗯,这个叫太极拳术,萧小姐你可不要小看,它可是一个好东西。” 秦飞看着婷婷而来站在身前的萧寒烟,耐心解释道: “这太极不仅能强身健体,老少皆宜,更讲究习练者从意,气,形,神趋于圆融一体的至高境界,多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随人则活,由己则滞。” 萧寒烟也是一个武术行家,在听完秦飞所言之后,也随着秦飞饶有兴趣的练起太极来,秦飞不得不承认,萧寒烟在习武这方面天赋惊人,不多时就把一套太极打得有模有样,加上其身材修长气质高绝,此时打来还真是行云流水很是养眼。 秦飞再把如何发力,怎么掤,捋,挤,肘等详细给萧寒烟一一讲解。 萧寒烟学完太极起身道,“秦飞我看你练拳多以外家功夫为主,怎么没有练习一下内劲?” “内劲?可是内功?我没有练过。” 秦飞一时间很是惊异,后世武侠小说,影视作品可把内功吹得神乎其神玄妙无比,秦飞也只是只看见猪跑却没有吃过猪肉,心道莫非古代还真有内功这种虚无的东西存在。 “我倒是有一套心法,要不要我教你?”萧寒烟一脸戏谑中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诡异。 萧寒烟想起自己师傅把这心法交给自己时,一脸郑重的告诫自己,在自己没有找到意中人时不能私自练习,后期更是需要男女合练之,至于后果如何,师傅坦言他没有练过此心法所以也无从知晓,而她自己最终在半年前实在忍不住习练了此心法。 没想到自从习练了此心法,内力倒是大涨,可是自己身体却越来越敏感,对男女之事也愈感好奇,在发生毒蛇事件后更是如此, 这时看见秦飞也是单身一个,也想学习内功心法,加之她对秦飞好感日盛也不吝啬,就想看看秦飞习练此心法是否有所不适。 秦飞并不知道此时的萧寒烟,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小白鼠在试练,加之秦飞对于内动也确实好奇,便满口答应下来请萧寒烟教他。 第七十二章 下劈腿法 心法字数不多,也就三百多字,只是字词稍显拗口,不过这倒难不了秦飞,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便倒背如流了。 萧寒烟看见秦飞记熟了,便细心的给秦飞讲解了一些习练内功的常识和注意事项,随后吩咐秦飞自己勤加练习。 “多谢萧小姐倾囊相授,秦飞感激不尽。”秦飞开口谢道。 萧寒烟满脸无所谓,“小事而已,你也不是教了本小姐太极吗!” 秦飞正色道,“这不一样的,我的太极拳在一个遥远的东方,那可是老少皆宜,那及得上你心法的珍贵。” 想来也是,太极拳,太极剑,在后世可是烂大街的东西,你不会也能在公园里,大街上看会的,因为清晨傍晚练习太极的大爷大妈实在是太多了。 用太极换心法,秦飞感觉自己确实赚翻了,不过心法效果如何还需时日检验而已。 “来,本小姐试试你的拳脚如何。” 说罢也不待秦飞搭话便揉身攻来,秦飞无奈只好接招,两人你来我往的拆招起来。 秦飞见萧寒烟乃一介女流,也不好使尽全力,只随意的应对开来。 没想到萧寒烟武艺还真不是盖的,只几番来往便让秦飞处处受制,险象环生。 秦飞再也不敢大意,认真应对起来,当然,后世那些一不小心便会让人缺胳膊少腿的近身搏击,秦飞还是不敢胡乱用出来,怜香惜玉的这个优点他秦飞还是有的。 拳脚来往间,萧寒烟突然一个过头下劈,右腿朝秦飞肩上压来,秦飞看着萧寒烟修长浑圆的玉腿,平直漂亮的一字马,不禁微微楞了一下,大长腿呀! 就在秦飞一愣之间,萧寒烟右腿已经压在了秦飞肩上,秦飞急忙双手捧住萧寒烟小腿以减轻压力。 就这样,两人皆齐齐楞住了,相互看着对方,姿势也就此定住,萧寒烟门户大开,秦飞轻托其右腿,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销魂。 萧寒烟的玉脸顿时唰的一下变得绯红,羞怒道,“秦飞,你这小贼,你一定是故意!” 秦飞不敢老实说,是自己看见萧寒烟的销魂玉腿失了神,辩解道,“谁故意了呀,还不是你动作太快了我反应不及而已!”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姿势也太那个了哈,呵呵呵。”萧敬远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脸嬉笑。 听到小弟嘲笑,萧寒烟更是恼怒,“滚,没见我们这是在练拳脚吗?” “秦飞,还不把我腿放下来,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秦飞讪讪一笑把萧寒烟的右腿慢吞吞的放了下来,萧寒烟狠狠的盯了一眼秦飞飞快了跑回了房间。 萧敬远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轻笑道,“秦大哥,不错嘛,你和我姐居然进展到了这一步。” 秦飞急忙解释,“敬远,什么这一步,真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和你姐真是在练拳呢。” “你说我就信?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都懂。” 萧寒烟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死死的遮住,摸着被秦飞抓过的右腿,心里一阵酥麻,“死秦飞,臭秦飞,明明可躲开的,故意抱住自己的腿,让自己出丑,还让弟弟看见嘲笑自己。”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等腿法都能用得出来,也不知羞,呸呸呸,自己还怎么见人。” 萧寒烟暗自责怪了一阵子,最后终于把责任都一股脑推给了秦飞,怪他没有躲开自己的下劈腿法。 确实,在古代不要说女子习武,就是动作稍微鲁莽一些也会被人说道的,下劈腿法更是万万不能使用,哪像后世跆拳道中不管男女都频频使用。 不过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萧寒烟没有把秦飞当做外人,对他从内心的不设防。 萧寒烟在屋里待了许久,听见弟弟喊上路了,才姗姗走出房门同秦飞等人,继续上路往太仓方向行去。 按照秦飞的计划,现在此行已经完成大部分工作,就只剩下太仓了一地,秦飞准备在太仓沿浏河,娄江逆流而上最后返回苏州。 七月初七,秦飞萧寒烟等来到太仓浏河出江口一个叫刘家港的地方,住下后已是入夜时分。 众人吃过晚饭,都觉得很是疲倦,于是就早早的进房休息了。 秦飞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心里不禁有些想念自己在苏州的楚月馨和顾横波这两个红颜知己,毕竟已经出来快一个月了,此时又不像在后世通讯便捷可以随时联系,今天又是古时的七夕节,她们在想自己吗? 又躺了一会儿还是无法入睡,看见屋外依稀的月光有一种很朦胧的美,索性便起身出门在院子里欣赏起来。 “秦飞,你不睡觉在院子里干什么?”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秦飞转头一看只见萧寒烟一袭白衣袅袅的走了过来,身形很是出尘,“怎么,萧小姐也还没有睡?” “我听见院中有响动,以为是贼人呢,就出来看看,嘿,一瞧,果然有个小贼在此。”萧寒烟娇笑道。 其实,萧寒烟也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之时,不由的想起一路行来被秦飞占尽便宜,很是气恼。 可恨的是气恼之余心底反而有一丝欣喜和甜蜜,对此萧寒烟也隐隐觉得自己怕是真的喜欢上了秦飞了,只是秦飞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呀,自己这可是在撬墙角的呀,怎么办,怎么办? 况且要过自己父亲那一关怕是难于上青天,自己能承受得住父亲知道此事时的滔天怒火吗?萧寒烟不能确定。 秦飞真能如他所说能在皇上面前求得一份赐婚吗? “我秦飞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怎会是贼人呢,而且即使做贼也只偷女人的芳心,萧小姐你的心还在吗?”秦飞贼贼朗笑了一声。 “你果然是个小贼,还是一个淫贼,不过本小姐的心当然还在,你要偷去只有下辈子了,呵呵!”萧寒烟笑得有些勉强,自己的心真的有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秦飞想起自己连番的猥琐萧寒烟,心里也有些羞愧,在古代女子做到这一步怕是非他莫嫁了,而且一路行来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萧寒烟对他的感觉和眼神的变化。 秦飞有心拒绝,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况且也与自己立志当富家翁,妻妾成群的梦想不符。 虽然自己不到处沾花惹草,但也不能使劲把美女往门外推呀! “要不,我们趁此月色出去走走?”秦飞带着赔礼道歉的心思邀请道。 萧寒烟看来一眼秦飞,傲娇道,“好吧,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本小姐就勉强的答应你了。” 第七十三章 七夕月下 两人沿着码头的江边,肩并肩的悠闲漫步着,此时虽才初七可也是七月了,天空格外的晴朗,一帘弯月挂得既高又远,但又清晰无比。 银色的月光照在萧寒烟身上使她平添了几分圣洁与神圣,令人不敢逼视,如果说楚月馨的美胜在清纯精致,顾横波的美胜在妩媚妖娆,那萧寒烟的美则胜在高贵绝尘,但都同样美到极致,怪不得能被人同称江南三大美女。 两人静静的走在一起,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一些温馨与浪漫,加之又是七夕节,两人都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虽说两人一路行来也有一个多月了,但这种情形的相处还是第一次。 在京城这种情形更是没有,她也没有那么个人值得她如此亲近。 萧寒烟实在忍受不住在这种情形下的剧烈心跳,柔声打破宁静道,“秦飞,今年八月乡试你会参加吗?” 秦飞呵呵一笑,“应该会去吧!” 萧寒烟有些担心,“那你这次出来了这么久,你不怕耽搁乡试的准备吗?” “没事,乡试应该难不倒我的,此次回去以后再准备还来得及。”秦飞自信道。 “那倒是,本小姐差点忘了你是案首来着。”萧寒烟也笑了笑。 “秦飞。” “嗯。” “你说本小姐这次陪你走这么远,你怎么答谢本小姐呢?” 萧寒烟忍住心中的羞意,“要不你这个苏州的大才子,给本小姐做一首属于我一个人的诗词?” 秦飞看着绝美的萧寒烟满脸期待,忍不住脱口而出,“好,我就以一首七夕词来感谢萧小姐一路的陪伴。” 于是,秦飞清了清嗓子,朗声诵来: 《鹊桥仙·纤云弄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首《鹊桥仙·纤云弄巧》在秦飞略带磁性的声音中,徐徐诵出,萧寒烟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她痴痴的看着此时故作装B的秦飞。 这就是名震大夏的大才子吗? 以前萧寒烟也听过秦飞的那几首词,也想象过秦飞的才华的高度,只是没有想到秦飞才华居然如此之高,她甚至有种下跪膜拜的冲动。 今夜有月有星,自己两人正在河边,如此的应景,如此的贴切,最关键是秦飞不假思索,张口就来,这得有多高的才华呀! 京城那些狗屁才子所谓的名诗名词,在秦飞面前简直像一坨屎,甚至比狗屎都不如,就连自己的父亲与秦飞相比也差得不是以道里计。 她也看过以前许多著名的七夕词,但多因沿袭‘欢娱苦短’的传统主题,格调哀怨,凄楚。 而秦飞这首鹊桥仙则独出机杼,立意高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最有境界,揭示了爱情的真谛。 爱情就是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能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贵得多,说其是爱情颂歌中的千古绝唱也不为过,秦飞读来更是令人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这首鹊桥仙也一下击中了萧寒烟内心的最柔处,怪不得有众多名媛仕女对秦飞趋之若鹜,怪不得有一遇秦飞误终身的说法,如果此时把鹊桥仙放入尘世,不知道又有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对秦飞痴迷沉醉,念念不忘。 所幸这首词现在专属于自己一个人,一首真正在七夕这个特别的时间收到的一份感动。 这是自己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没有之一,萧寒烟突然有种要落泪的冲动,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哪怕现在就此死去也无怨无悔的快意。 也让她更深刻的理解了牛郎织女虽然一年才相机见一次,依然相守千年的那份令人感动的执着。 秦飞看着眼前有些痴迷的萧寒烟,心中也是一柔,伸出右手轻轻的握住萧寒烟的左手,萧寒烟一惊回过神来,心里一阵狂跳用力一抽左手,没有抽动,再抽了一下依然没有抽动,便忍者羞意任秦飞的大手握住。 此时江岸很是安静,两人手牵手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叠在一起的长长影子,场面说不出的浪漫温馨。 许久,萧寒烟有些无助的呢喃道,“秦飞,你说我们这辈子能一直走下去吗?我好怕!” “寒烟,别怕,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定会这样走下去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我的包括你父亲。”秦飞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安慰道。 “嗯。我愿意!我也相信你!” “我会用八抬大轿把你从萧府娶回来了,我们会一直相亲相爱,直到满头白发,儿孙满堂。” “嗯,我会等着那一天的,你可得快点哈,我怕我受不了等待的煎熬。”萧寒烟有些憧憬道。 “嗯,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秦飞,能遇见你真好,我好庆幸当初离家来苏州这一趟,只是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见你?”萧寒烟早已没有了京城时的高傲冷艳。 “现在也一样,我会给你最美的时光,让你不后悔你的遇见。” 秦飞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也感谢上天让我在正确的时间遇见最美的你,谢谢你!” 萧寒烟想起自己同秦飞的身份,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我也是!” 刚说完此话,秦飞突然眉头一皱,“不好,有血腥味。” 萧寒烟听到此语顿时大羞,“秦飞你真坏!” 秦飞一愣,发觉自己这句话有歧义,赶紧解释道,“真的,我闻到了,是杀人的血腥味。” 对于前世在刀尖上滚怕的秦飞来说,杀人的血腥味再熟悉不过了,也最为敏感,否则一个微小的细节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萧寒烟细细一闻,果然从微微的江风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平时素来胆大的她开口道,“走,我们去看看!” “嗯。” 秦飞应了一声,便拉起萧寒烟沿着血腥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两百步左右,便见码头边有一个男子身中数刀,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旁边只剩下一把渔具。 伸手一摸男子颈部,没有脉搏跳动,男子身子已经微微僵硬,大概已经死去半个时辰了。 秦飞检查了一下男子的伤口,发现几道刀口窄而深,力道阴狠,刀刀致命,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凶残,取人性命? 第七十四章 杀人灭口 就在秦飞和萧寒烟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见离码头一百步左右的小树林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有人?我去看看。” “秦飞,小心些,我们没有带刀剑出来。” “嗯,” 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发声地点,在一个隐秘的小树坑里发现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捂住嘴巴满脸恐惧的望着两人。 萧寒烟上前轻声说道,“小弟弟,我们不是坏人,你怎么躲在这儿?” 小男孩一看萧寒烟的模样不像坏人,又见两人手里没有武器,大哭的爬出树坑。 原来死者是小男孩的父亲,叫张顺,小男孩名叫张冲,是住在浏河旁边鱼户,今天夜里张顺出来在江边打夜鱼,张冲好奇定要跟来。 两父子乘着月色来到码头,只见码头灯火辉煌,人声嘈杂,仿佛有人在交易物品,两人好奇便在此悄悄的观望,不想小孩子弄出了点声响,引起了码头上注意而出声询问。 张顺害怕歹人残害儿子,便把张冲藏在树洞吩咐无论如何也不要出声,自己则出去应付那帮人,没想到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杀了张顺。 张冲只眼睁睁的看见父亲连中数刀,倒在地上,虽然他年纪尚幼但也知道歹人的凶残,如果出声怕是也会如同父亲一样被歹人残害,所以只能捂住小嘴无声痛哭,打算等歹人走后再去看父亲。 那群歹人刚走不久,他正想起身出去,不料秦飞和萧寒烟沿着江边而来,张冲害怕秦飞二人是歹人一伙的,也就没有现身,直到被秦飞发现。 秦飞听完张冲的讲述,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小弟弟,你认识那些人吗?” 张冲哭诉道,“我只认识一个,就是那个管家模样的老头,他是港口镇上吴家稠庄的管家,我去镇上看见过几次。”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张冲回忆道,“我父亲一出去,那管家就问父亲在这儿干什么?父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其中一个人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后,旁边两个人就冲上来捅了父亲几刀。” “你听不懂那人的语言吗?”秦飞再问。 “嗯,我只听懂了两句,好像是八格,死了死了的,其他的我就听不懂了。” 秦飞一惊,朝萧寒烟看来一眼,“看来那些人中有倭寇混在里面。” “秦飞,你懂倭寇的语言?”萧寒烟带着一丝不解疑问道。 “我也不懂,但我知道这两句是倭语中骂人的话。” 秦飞半真半假的应了一句,其实秦飞在后世是精通日语的,只是因为时空转变,他不知道此时的倭语是否与那时的一样,更不好在此说明。 萧寒烟顿时明白了一个大概,“难道是吴家管家在走私物品时,被张顺发现才杀人灭口?” “估计应该是这样的。” 最后,秦飞萧寒烟合计了一下,决定先送孩子回家,再找江斌唐磊来看看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秦飞二人在小男孩的带领下来到张顺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乡村农妇开门迎了秦飞等人进去。 听完秦飞讲述的事情经过后嚎啕大哭,哭完径直给秦飞萧寒烟二人跪下道: “小妇人谢谢二位恩人救回张冲,二位恩人的恩情小妇人没齿难忘。” 秦飞扶起妇人,“大姐,你节哀顺变!我乃苏州锦衣卫总旗,既然路遇不平定当鼎力相助,我会尽量想办法给你丈夫沉冤昭雪,不过你最好不要对他人说起看见过吴家管家,我怕太仓官商勾结反而坏了你母子性命。” 妇人刚历巨变,一时六神无主,也知道秦飞二人是为她好,忙不迭地接口道: “好的,小妇人一定遵从恩公吩咐,守口如瓶不透露半句实情。” “好,你安顿一下张冲吧,等空了把你丈夫尸首抬回来好生安葬。”秦飞安慰道。 “那我们就走了,你也节哀顺变。” 妇人送走秦飞后开始忍者悲痛处理后事不提。 秦飞萧寒烟回到客栈叫醒唐磊和江斌,秦飞把一切经过讲与二人,随后几人再度来到码头查看了一下。 “大人,依小人看着,张顺的伤口确实如您所言,是被倭寇所用倭刀造成的,那群人多半有倭寇在里面。”江斌毕竟乃锦衣卫出身,见识不薄。 “嗯,我们回去好生商议一番。” 几人回到客栈都聚到秦飞房中,秦飞开口道: “这明显是一起走私被发现后的杀人灭口案,大家认为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置?” 江斌接口道,“大人,大夏近几年各地频发旱灾水灾,导致物资紧缺,百姓吃穿都有些无以为继,皇上曾下旨严令官员商人不得私自走私货物,如果此事捅了出去,这吴家怕是会满门抄斩的。” “你知道这吴家?”秦飞有些好奇。 江斌道:“嗯,如果是小的知道的那个吴家,那事情就稍微有些麻烦。” “怎么,吴家背后势力很大?” “嗯,不过对于我们锦衣卫来说都不是问题,那个吴家乃苏州第一巨富,吴家的女儿就是同知戴坤的正室夫人,小的估计只怕戴 坤也暗中牵与其中的。” 江斌说完又接口道,“现在只怕太仓官员和太仓锦衣卫百户所也难脱干系。” 秦飞听完江斌此语,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江斌,你明天抽个机会把吴家管家给秘密绑来仔细盘问一下,注意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张扬,让吴家管家留书一封就说去苏州办事去了。” “是,小的明白。” “那大家也都累了,去休息吧,明天先把吴家管家带来再说。” 次日,天刚亮,江斌便把一个五十来岁的管家模样绑到了客栈。 吴管家看着房里的秦飞等人,一脸倨傲,可能是平时仗着同知的妹弟飞扬跋扈惯了,加之贩卖货物一直顺风顺水,对着秦飞几人很是不屑。 “尔等是何人,竟敢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私绑我吴家管家?” 秦飞淡淡一笑,“我们是什么人,你没有资格知道,我们问话你只管老实交代便是,昨天晚上你在何处?” “我在何处你管得着吗?我在小妾屋里睡觉行不?”吴管家嘴硬道。 秦飞笑了笑,朝江斌递了一个眼神。 第七十五章 秦飞的担心 江斌会意,立刻把刀架在吴管家的脖子上。 “我乃锦衣卫苏州千户所锦衣卫,你说我管不管得着你?老子数三声,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会慢慢的用刀刺进你的脖子,在你血流干以前剥了你的皮肤,再把你丢进盐水之中,我们锦衣卫的手段你没有领教过吧,要不要试试?” “一” 江斌把手上的刀微微一用力,锋利的刀锋冷气逼人,吴管家脖子开始有点渗血了。 吴管家一听江斌是苏州锦衣卫,心里凉了半截,气势也弱了三分,加上脖子上钻心的疼痛,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交代只怕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锦衣卫是个什么的存在,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锦衣卫的手段他也时常听闻,所以在江斌还没有喊出第二声时,吴管家急忙开口道: “我说,我说,大人你快把刀拿开。” 原来吴家以前倒是一个正经商户,自从吴家女儿嫁与戴坤以后,吴家自感有权势庇护又看见走私一本万利,便勾戴坤做起了走私的生意,以江南上乘的丝绸和茶叶,瓷器等卖与倭寇谋取暴利,二十年下来每天日进斗金一跃成为苏州首富。 “你们一般多久出货一次?太仓官员和锦衣卫百户所就让你们为所欲为吗?”秦飞问道。 吴管家接口道,“我们一般每月初一,十五出货两次,由倭寇来码头接货,至于太仓方面我们也是重金打点,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斌也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会在昨天交易呢,昨天可是初七呀。” “至于昨天交易,是因为上次倭寇货物脱手较快临时加运的一次。” .......。 秦飞见事情基本水落石出了,便叫过江斌,“江斌,你现在尽快秘密的把这人带回苏州千户所,面见冯彦辉,让他着人秘密的前来太仓,在十五之夜缉拿走私的一干人犯和物资,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更不可让太仓锦衣卫百户所有所察觉。” 江斌跟随秦飞这一月的同行一来,大受秦飞的正直仗义所感染,对秦飞很是佩服,知道秦飞绝对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会展翅高飞的。 况且秦飞现在同萧寒烟有点郎情妾意打得火热之势,加以萧寒烟的关系为助力,秦飞今后怕是会飞得很高很高的,这时对秦飞亲近些,到时自己估计也会有所受益,所以江斌对于秦飞的命令简直奉为圣旨,听完便一丝不苟的去执行起来。 在江斌走后,秦飞等人才收拾好东西从刘家港出发,沿着浏河往回走。 此时洪灾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加之连日晴天,洪水退去了一大半,浏河水势也不太急,即使逆流而上也不是太费力,于是秦飞等人便租了一条船慢吞吞往昆山行来。 刘家港到昆山距离不远,只有大概六十里的样子,秦飞萧寒烟在日落之前便达到了昆山县,依然由唐磊先行去定下来客栈,秦飞萧寒烟住下后便来到县城的一个大酒馆吃晚饭。 萧寒烟自从在月下同秦飞牵手后,对秦飞的态度大为转变,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可是又不好在弟弟和唐磊面前表现得太过亲热,只是两人偶尔从互相对视的目光中才迸发出炽热的爱念。 萧寒烟也不想让自己弟弟太早知道同秦飞之事,毕竟秦飞目前还是别人的未婚夫,没有成事之前暴露此事对自己,对秦飞都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在无人时,萧寒烟才拿出那首属于自己的诗词细细品味,时而痴笑时而忧虑,可是不管何时不管怎样,秦飞的身影都把她的芳心填得满满的再无一丝间隙。 四人在酒馆刚坐下,便听旁边一桌的几个人在大声交谈。 “王五,你知道不苏州连续发生了四起连环强奸案,受害人都是漂亮女子。” 王五嗤笑了一声,“你张三麻子都知道了的事情,我包打听王五还有什么事不知道的?” 一个钱姓书生接口道,“我一心苦读,对此事知之甚少,王五,趁现在酒菜还没有上来,你就给大伙说说吧。” “好,我就给大伙说道说道。”王五喝了一口茶,开口道,“这要从上月,也就是六月六日说起,第一件杀人案发生在同知戴府,乃戴府戴坤的七姨太温怡袖......。” “第二起,乃一个大户人家的独生女,叫慕诗怀,在六月十六日遇害,......。” “第三起,乃一个青楼女子,师如盈,在六月二十六日遇害,......。” “第四起,乃一个商贾爱女,关怡香,在七月六日遇害,......。” “这杀人狂魔杀人时间也非常有规律,都是每隔十天奸杀一名女子,四位女子死时莫不是下身赤裸,上身衣衫大开,每人下身都有被人奸污的痕迹和抓痕,一时间连环杀人案闹得苏州城满城风雨,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凡是有女孩子的人家莫不提心吊胆,生怕下一次的悲剧落到自己闺女身上。” “可是杀人狂魔狡猾异常,作案隐蔽,现场留下犯罪痕迹少之又少,苏州衙门对此毫无办法,而且听说这几起奸杀案已经惊动了朝廷,惊动了皇上,皇上下旨苏州知府限期破案,不得出现第五起无辜女子被害。” ......。 秦飞因为这一月都不在苏州城里,对苏州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开始听到苏州连环奸杀案,心里大吃一惊,自己的两个红颜知己可是就在苏州城里,并且还有忆雨等几个美貌的丫鬟也在,直到最后听到四人名字时心里才稍安了一些。 萧寒烟递过一个慰藉的眼神,“秦飞,你没有事吧?” “没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秦飞掩饰着心里的那丝不安,“来,我们吃饭!” 萧敬远恨声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歹毒之人,老子要是逮住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只恨。” 众人莫不气愤填膺,在一份压抑的情绪之中吃完了完饭返回客栈。 秦飞回到房间,不安的情绪依然久久盘旋在心间挥之不去,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尽天良残害无辜,楚月馨和顾横波她们还好吗?所幸依照目前情形,大概还有三天左右就可以返回苏州,就可以见到她们了。 虽然如此,但秦飞依然很是担心,他暗自寻思到,这杀人狂魔杀人时间明显是非常有规律的,也就是十天杀一人,也就是说如果他的下一次杀人就应该是在七月十六日,至于被害女子身份倒是没有什么关联,名字也似乎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秦飞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被害女子的姓名,思索了许久依然毫无所得。 第七十六章 灵光咋现 在后世,秦飞也知道一些偏执的或者高智商的杀人犯,喜欢专门用一种固定的方式或者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杀人,以挑战执法者的智商。 那种杀人方式虽然看起来很好侦破,但却极少留有线索,往往让执法者看到希望又不断失望,行凶者也往往以这种方式达到某种快感或满足某种欲望。 只不过在秦飞看来,任何案件只要有动机便会有线索,人们没有找到只能说明不够细心,不够周祥。 只是这次苏州系列杀人案的线索在哪里呢?秦飞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次日,秦飞依然在各处进行这此次未完的工作,闲暇之时便思索起苏州杀人案来。 “秦飞,你又在想杀人狂魔的事了呀,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吧,你离开苏州已经一月有余,现在对城里的一切毫无所知,想得再多也是枉然,只白白的耗费精力伤神罢了。”萧寒烟满脸关切的走出船舱,看着甲板上的秦飞柔声劝道。 “我没事,寒烟,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在船舱多休息一下,跑出来做什么?”秦飞站起来朝萧寒烟迎了上去。 “你在担心苏州的两位红颜知己了吧,现在只怕你的心都已经飞回到苏州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身上,而陪着我的只剩下一个可以说话的躯壳罢了。” 萧寒烟语气之中有些许淡淡的醋味,“不过我从心底还是替苏州的两位妹妹感到高兴,因为她们托付终身的人并没有转眼就把她们忘了,而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惦记着她们。” “秦飞,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秦飞满脸溺爱道: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你不在我身边时我会每时每刻的更加想你的。” “秦飞,你可不能骗了我哈,我怕我离开你回到京城,在面对父亲的压力和对你的思念中,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突然崩溃下去。”萧寒烟喃喃的说道。 “别怕,寒烟,你父亲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是不会太为难你的,再说即使你父亲真是一只老虎,我也会敲掉他的大牙,让他成为一只无牙的老虎。” “去去去,你可不许调笑我爹爹,你才是无牙的老虎。”萧寒烟转忧为喜,在秦飞手臂上一扭。 秦飞故作疼痛,“好,好,好,你爹不是老虎,他是我老丈人!” 秦飞刚说完,突然看着先前自己拿着写了四名死者姓名的那张纸怔怔的失神,那张纸是先前秦飞看见萧寒烟过来时放在坐的凳子上的,现在被风一吹掉在了甲板上。 在古代,人们书写时都是从右向左竖立书写,此时秦飞是站立着的,视角不一样,又突然以后世的习惯从左向右看来,关怡香,师如盈,慕诗怀,温怡袖。 前两个字连起来‘关师慕温’和‘怡如诗怡’都没有太大的意思,最后一个字连起来‘香盈怀袖’就比较通顺了,秦飞再一想,一句古诗词砸面而来,‘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这是一首描写妇女思念远行丈夫的诗,出自《古诗十九首》。 杀人狂魔准备奸杀的第五个女子是名字最后带‘馨’字的女子吗?秦飞想到此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未婚妻楚月馨不就是最后一个字是‘馨’吗?这是罪犯的目的呢还是一种巧合? “秦飞,你怎么啦?”萧寒烟一脸关心,“我掐痛了你吗?” 秦飞摇了摇头,把此情告诉了萧寒烟。 萧寒烟呵呵一声娇笑,“秦飞,我看你是太担心馨儿妹妹了吧,这都能联系到一起来。” “有点吧,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是如同我猜想一般,那样馨儿可就危险了。”秦飞有些不确定。 “等等,馨儿妹妹,寒烟你真把自己当姐姐了呀?” 萧寒烟一脸傲然,有种与人较量的神情,“我十八岁,她十七岁,我不是她姐姐是什么?” “这种比法呀。”秦飞心里暗笑,他是知道萧寒烟的想法的,在大夏男子的妻妾中一般都是小妾称正室为姐姐,后入门的称先入门的为姐姐,萧寒烟虽然没有见过楚月馨,但此时在秦飞面前也隐隐有种强调身份的意味。 “可按这样的规矩也应该是你称楚月馨为姐姐呀!”不过这句话秦飞可不敢在萧寒烟面前直接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否则萧寒烟怕是会当场翻脸的,他秦飞可不会做这种傻事。 沉默了一会儿,秦飞决然道: “不管这个猜测是真是假,我都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今日是七月初九,离七月十六还有六七天,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尽快赶回苏州,最迟不得超过七月十二。” 萧寒烟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想秦飞留有遗憾,点头道,“嗯,明天我们就加紧赶路,昆山离苏州不远,最多十一就可以赶回苏州,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嗯,” 秦飞萧寒烟几人急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日下午三时左右回到了苏州城东城门外。 秦飞萧寒烟自东门而入,因为苏州锦衣卫千户所在东城,秦飞也想看看此时苏州锦衣卫老大,也就是千户大人冯彦辉对太仓走私杀人案的态度如何,万一冯彦辉也与此有所牵连或者不愿多事,搁置此事就不好办了。 不过,即使冯彦辉与此有所牵连,秦飞也不是太担心,毕竟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况且有首辅大人的一子一女也知晓此事,冯彦辉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会把萧寒烟姐弟在苏州就此做掉。 虽然是锦衣卫千户,但他冯彦辉还没有能力承受一个首辅的滔天怒火的。 而此时,冯彦辉一脸冷峻的坐在书案前,刀削般的脸庞满是纠结。 江斌已于昨天回到苏州想他禀报了此事,吴管家也关在千户所的地牢里,只是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呢? 自己虽然没有牵涉其中,但毕竟与自己治下的太仓百户所有干系,至于所涉程度有多深,现在也无从知晓,如果强行把此事揭开,后果实难预料,以后自己在苏州府办事也会阻力重重。 可不办,此事自己掩盖不住呀,不说这事随时会被首辅萧天锐知晓,而引发圣上和朝臣,士大夫对锦衣卫的更加不信任,唤起朝臣对锦衣卫的不满情绪,从而新一轮的权利争斗倾轧,那么自己在温炳的手下怕是不好过了。 而且,就是东厂知道了这件事,给他们锦衣卫添堵下药,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第七十七章 千户的考量 就在冯彦辉纠结万千之时,江斌来报。 “大人,秦飞和萧家姐弟求见!” 冯彦辉一惊,萧家姐弟一回苏州便来见自己,难道是为了太仓一事?嗯,应该是这样。 首辅萧天锐,可是和锦衣卫指挥使温炳,东厂厂公马荣齐名的朝廷三巨头之一,甚至比后面两人地位更高,名气更大,也更正直,首辅的公子小姐到来,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焉敢过于怠慢。,急忙起身出门迎接。 看见秦飞和萧寒烟几人走过来,冯彦辉因为听了江斌讲述秦飞等人一路的情形,知道萧寒烟是女扮男装,于是也不虚言,直接站在大堂的台阶上对萧家姐弟哈哈一笑道: “今天是什么风把两位贵人给吹来了,还请贵人恕吾等武人不知礼数迎接来迟,快请!快请!” 秦飞知道冯彦辉出门迎接并不是自己的面子,他是沾了萧寒烟姐弟的光来着,当下他也不敢托大,况且虽然自己没有在千户所做事,但好歹也是一名锦衣卫总旗,而且名义上还直接受冯彦辉管辖,于是赶紧上前道: “卑职秦飞见过冯大人。” 冯彦辉对秦飞观感不错,也知道秦飞最近所做之事很得圣上欢喜,也呵呵一笑道: “秦飞呀,你不错嘛,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几人进得大厅分宾主坐下,冯彦辉率先开口道: “萧小姐等此行受累了,路途可还顺利?” 萧寒烟接口道,“多谢大人的关心,我等此行还算顺利。” 熊孩子萧敬远在京城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主,自然不惧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在他爹没有失势之前能找他的麻烦的人还真不多,于是涛涛不绝的给冯彦辉讲起此行的趣事来。 冯彦辉听完哈哈一笑,“顺利就好,开心就好。” 接着又道,“萧小姐,您此来可是想问询太仓走私杀人案一事?” 萧寒烟谦逊道,“小女子岂敢干涉大人公事,只是小女子亲眼看见张顺惨死,剩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心里有点难受,想知道一下事情的结果而已。” 冯彦辉听萧寒烟此言,自忖道,既然萧家姐弟如此关注此事,自己怕是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此事办得足够好,自己御下不严的过错应该可以抹平,说不得还能有所收获,于是心一横,开口道: “本官刚才正在筹划此事,待稍些时候自会派人秘密前往太仓全力侦缉此案,捉拿杀人凶犯,逮捕一干走私的不法之徒,不知诸位可有好的意见也可就此讲来,让本官部署更为周全。” “冯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岂敢班门弄斧胡乱干预大人谋划。” 萧寒烟笑了笑,“不过,小女子还真得谢谢冯大人为民做主,为受害百姓惩恶扬善伸张正义,还苏州府一个朗朗乾坤。” 秦飞等也齐声道:“谢冯大人为民做主,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冯彦辉哈哈一笑,“过奖,过奖,此乃本官分内之事。” 萧寒烟见事情并没有什么意外,便和秦飞一起辞别冯彦辉出了千户所,江斌跟了上来,说是晚上几人一起喝个小酒,秦飞认为江斌为人不错,而且以后怕是让他做事的时间不少,也就没有拒绝答应下来。 这样,时隔三日秦飞一行五人又聚在了一起。 “萧小姐,我想去一趟翡翠楼,你看怎么样?”秦飞看到自己等人从东城去楚家别院会经过顾横波那里,便想顺路去看看,但又顾及萧寒烟的感受,怕她心生不满,有点心虚的朝萧寒烟征求意见。 “怎么,秦飞,你就这么放不下你的红颜知己?去吧,去吧!我倒是要看看惹得我们秦大才子朝思暮想的花魁究竟有多美艳。” 萧寒烟对秦飞此举虽然有些许不满,但秦飞能在第一时间征求自己的意见,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况且她也想去看一看能与自己齐名的顾横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熊孩子萧敬远也没想到顾及自己姐姐的感受,兴奋的开口道,“好啊,好啊!我还没有逛过苏州的青楼呢,秦大哥也是,既然看得上眼,娶回家便是,你单身一个人也不怕孤单了些。” 秦飞一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口,萧寒烟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滚一边去,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萧敬远挨了骂,方知失言,姐姐的心思他自然知道,在她面前提秦飞娶顾横波回家,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唉,都怪自己最贱! 唐磊江斌则生生的憋着笑意举目四顾。 “唐磊,你去楚府给楚月馨告知一声,就说我马上就回去,让她没事不要随意出门。” 秦飞依然有些担心楚月馨,怕她在这几天疏忽大意有所闪失。 “嗯,小的明白。” 唐磊应了一声急忙往楚府行去。 秦飞几人不紧不慢的来到翡翠楼已是掌灯时分,街上行人稀少,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些想出来厮混的人在四处游荡。 翡翠楼门前的龟奴见秦飞几人到来,急忙迎了上来。 “几位大爷,里面请!几位可有熟悉的姑娘?” 萧敬远大大咧咧的道,“我们是来找顾横波顾大家的,你去把她叫出来吧!” 龟奴闻言顿时稍显不悦,打量了几人一眼,“顾大家?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她是不会单独见几位的,不过,今天几位运气好,正赶上顾大家出台唱曲。” 萧敬远道:“那还不快快带我们进去。” 几人在龟奴的带领下进得大厅,大厅坐无虚席人声鼎沸,嘈杂异常。 大抵是顾横波已经唱完了曲子,正准备下台。 突然,听见下面一个**而又倨傲声音道: “且慢!顾大家,你上次扫了老子的雅兴,没有听到你唱18摸,害得老子一夜都没有睡好,今天晚上你不给老子唱一首18摸,看老子岂能让你离开。” 搀着顾横波的丫鬟絮儿恨声道,“吴良才,你上次还没有被打够吗?你不知道我家小姐现在是得钦差大臣楚大人的照顾!” 吴良才听了此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指着顾横波大怒道: “上次是你这姓顾的贱人运气好,有王鹏为你撑腰,今天王鹏外出办事去了,老子今天就是要玩死你这个贱人,我看谁能救得了你。” 第七十八章 我能救她 “我,我能救得了她!” 话音刚落,就见吴良才脸上被重重的击了一拳,随着一声惨叫吴良才肥胖的身子摔出了五六步远。 萧敬远见秦飞出手,也不甘示弱,上前照着躺在地上的吴良才就是狠狠的几脚, “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倚强凌弱仗势欺人的人渣,老子踢死你。” 本是被秦飞打得晕头转向的吴良才,此时更是惨叫连连。 秦飞虽然性格开朗,面相温润可亲,但其骨子里依然有着铁血,刚毅的军人作风,对于此等纨绔浪荡之徒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况且现在这吴良才居然猥琐辱骂自己的女人,秦飞当然怒气冲天,此时含怒出手自是不留余力。 “公子,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一路还顺利吗?” 楚楚可怜的顾横波看见秦飞在自己危难之时突然出现,心里狂喜,激动得掩面的白巾都有点微微的颤抖。 秦飞给了顾横波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现在的事情交给我,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说完径直向摔在地上的吴良才走去,“你就是苏州首富吴德之子?” 吴良才狼狈的爬起来,右手指着秦飞和萧敬远,飞扬跋扈道:“你等是何人,竟敢在苏州府打我?老子要拔了你的皮。” 秦飞先前听江斌说了这吴良才就是太仓走私杀人案吴家的大少爷,也知道苏州锦衣卫千户准备对吴家大开杀戒,照此情形这吴家怕是要到大霉了。 所以此时自是不惧色厉内荏的吴良才,况且这吴良才今夜的举动也犯了秦飞的逆鳞,这岂是秦飞能容忍的,这种落水狗此时不打还更待何时。 “打你,老子还要杀了你。” 秦飞右手一把抓过吴良才指着自己的右手用力一扭,随后在其肘关节一击,只听咔嚓的一声,吴良才右肘关节成一个反角度弯曲开来,吴良才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条右臂算是就此废掉了。 秦飞环顾了四周围观人群一眼,凛然道: “从今以后谁敢再对顾大家无礼,我秦飞绝不轻饶。” “哟,好大的口气!你就是秦飞吧,我今天就偏要对顾横波无礼了,你能耐我何?” 秦飞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留着一把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带着五六个人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不高身材微胖,脸色如蜡的左边下嘴角有一块暗红的胎记,神情倨傲满是不屑,身后几人皆是一身劲装打扮,隐约有几分杀伐之气,眼神死死的盯着秦飞和萧寒烟几人。 秦飞不甘示弱,淡然:“你可以试试!” 山羊胡狂傲道: “今天我狄安不仅要试,还会让顾大家梳拢,让其他男人享受一下她的娇媚身子,当然,如果你秦飞出得起足够的价钱击败场中众人,我也不介意让你占得头筹。” 台下众人听了此言,不禁心花怒放,要知道顾横波不仅是江南三大美人之一,身材更是前凸后翘,胸前波涛汹涌,此等尤物哪个寻花问柳游戏花丛的人不唾筵三尺,只是以前顾及顾横波身后势力而不得。 现在居然有这等好事,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占得头筹,但过了今天以后这顾大家身价必然大跌,那时再来享用一下也是不错的。 想到那种销魂的滋味,场中男人淫邪的荷尔蒙顿时汹涌迸发,使得大厅似乎都有一股子**的气氛。 顾横波听了此人言语惊得花容失色,顿时泉涌般的泪水瞬间打湿了蒙面的白巾,娇躯也隐隐的颤抖不已。 说话之人顾横波当然认得,此人姓狄名安,乃东厂理刑百户狄威府上管家。 狄威虽为东厂理刑百户,只是一个百户官衔,但他却是东厂厂公马荣的远房外甥,加上为人凶残暴戾,手段阴狠毒辣,凡落在他手上的不管是官员还是平民百姓,无不下场惨烈无比痛不欲生,东厂诏狱更是被他弄得暗无天日,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而且,东厂掌刑千户梁成海沉稳有余,狠劲不足,所以狄威仗着马荣的淫威轻松的取代了掌刑千户手中的权势,在东厂几乎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这也就更助长了狄威的嚣张气焰,让他几乎包办了东厂的一切大小事务。 本来,犯官罪臣的家眷包括妻子,小妾,女儿等女性,只要没有被杀头的,而且有不错姿色都是被充入教坊司,由教坊司调教,训练后服务于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或出卖身子,或充当歌姬。 可是,狄威看见这种运行模式很是赚钱,红着眼也想分一杯羹,于是利用各种手段把有姿色有潜力的罪臣女眷强取豪夺过来,私下调教,再卖与各方有所需求的人,或着以这些女人为筹码入股青楼,勾栏。 而狄威虽自小因为一次意外变成了天阉,不能人道,所以调教起这些女人手段更加残忍变态,稍有不如意者便拳脚相向,严重者更是被凌辱致死。 顾横波就是被狄威等人从教坊司赎出来,经过十来年的调教之后入股京城青楼的,因为顾横波自小姿色绝佳,也知强力反抗的结果反而会更结局更加悲惨,所以才忍辱负重的苟活于狄威的淫威之下。 而狄威见顾横波姿色绝尘,有倾国倾城之姿,也想利用她赚取更大的利益,毕竟清倌儿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因此顾横波才得以保全清白之身,但那些比如针扎肌肤,隔物重击的各种不伤害体型和外表的惩罚不知所受多少。 待到顾横波十四岁,她的琴棋书画皆有很深造诣时,狄威才把顾横波抛入红尘之中,辗转于京城各大青楼,而顾横波因为姿色绝美和天籁般的声音,很快就成为了艳绝京城的花魁,这才有了翡翠楼借顾横波救场之举。 而这眼前狄安恰恰就是狄威手下主管调教的人,所以顾横波一见此人才会如此失态。 狄安此次前来苏州,是因为狄威听东厂手下密报,说顾横波在苏州与一个叫秦飞的才子眉来眼去,有勾搭成奸的趋势。 狄威得知此事大怒,他如何能忍受在这正是顾横波日进斗金的时候,有此等破坏规矩的行为,于是急忙派狄安来苏州处理此事......。 秦飞听得狄安此语,见顾横波惊恐万分的神色,心中一痛,爆喝一声: “你敢!真要如此,老子必取你狗命!” 狄安平时也是狗仗人势跋扈惯了的人,见秦飞如此强横,气急败坏的手一挥,“给我拿下!” 几名随从听到狄安吩咐,二话不说便抽出兵器欺身而上,秦飞急忙把萧敬远护在身后举刀相迎。 离萧寒烟最近的一人见萧寒烟文弱单薄,以为她只是一个书生好欺负,伸出右手便当胸抓来。 第七十九章 狄安的庆幸 “该死!” 萧寒烟见此人如此作死顿时羞怒万分,她如何能让这等肮脏之人触碰自己的圣地,恼怒之余抽出宝剑一剑斩出,只见萧寒烟宝剑后发先至划出一幕剑影。 那人见萧寒烟如此身手,心中大骇,急忙把手一缩。 但依然慢了半拍,只听那人一声惨叫,右手齐掌而断,断处鲜血狂射而出。 场中众人心中皆大惊,暗道,“好快的剑法!” 狄安也是心头一凛,向这边望了过来,“不对,这面容怎么有点熟悉?” 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萧寒烟以和稍远地方萧敬远,突然大骇,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慌忙之下大喊一声: “住手!” 场中众人不明就里,纷纷停了下来,在这眨眼间秦飞和对手互换了三招,秦飞削掉了对手半截衣袖,占得半分先机,江斌和对手也都没有奈何对方,而狄安剩下的随从都还没有来得及出手。 狄安微微一拱手道,“原来是萧家二位公子大驾在此,狄安有礼了!” 见礼的同时,狄安心里却是暗自庆幸不已,这男子打扮的分明就是京城雌虎萧寒烟呀,虽然他只是见过一两面,但萧寒烟气质绝世,狄安就是想忘记都难,更不要说在京城无法无天的萧敬远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姐弟会出现在苏州,一时大意才险些酿成大祸。 如果这姐弟真有一人今天因为自己而折在这里,自己怕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杀,也幸亏自己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萧寒烟余怒未消,恨声道:“没想到狄大人的一个家奴都居然如此了得,竟然能想拿谁就拿谁。” 狄安一脸尴尬赔笑道: “萧公子见谅,小的多有得罪,既然萧公子出面今天此事就此揭过。” “哼!” 萧寒烟冷哼一声,收剑入鞘。 “慢!” 秦飞沉声道,“狄管家,既然今天不打了,不如就在今天大家坐下来谈谈,把事情给好生解决一下,免得日后再伤和气。” 狄安正对着萧寒烟有些笑意的脸转了过来,“解决,秦飞你想怎么解决?” “飞哥哥,你回来了,我来看你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秦飞转头一看,只见唐磊王鹏在前面扒开众人,绝美的楚月馨如同奔月仙子般急急的走来,望着单纯而圣洁的楚月馨,秦飞先前被狄安激起的怒火顿时熄灭大半。 “馨儿,你怎么来了?” 楚月馨走到秦飞跟前,满脸笑意,“唐磊来家里告诉我说你回来了,但又说你要先在顾妹妹这里看看,我等不及就随唐磊一起来了。” “唉,你呀,这点时间都等不了,我又不是会跑了。” 秦飞见此时的场合不适合楚月馨在此,而且顾横波情绪不稳也需要人陪伴,便接着道,“馨儿,你先上台去陪一下横波,等我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后我们再回去。” “嗯,馨儿明白。” 楚月馨乖巧的应了一声,朝秦飞身边的萧寒烟深深的看来一眼,转身朝高台婷婷而去。 秦飞见楚月馨离开后才振声道: “狄管家,我想给顾横波赎身,你开过价吧!” “你想给顾横波赎身?” 狄安有些难以置信,你秦飞一个清贫秀才能给顾横波赎身,你知道顾横波的赎身价码吗?如果真说出来,这秦飞不会被吓晕倒吧! “嗯,是赎身。” 说实在的,秦飞还真不知道给顾横波赎身具体要多少钱,但他想到自己和楚月馨家合作酿酒一事,以高度白酒的吸引力和自己所给的营销方案的操作下,在自己这出门的一个多月应该可以分个几千万把两银子吧。 因为秦飞在后世一些报道中也见到过,明末秦淮的陈圆圆当时的挂牌价也就一万两银子,那么顾横波的身价估计也不会太离谱,想到此心里才稍稍安定。 “五万两白银,恕不讲价。”狄安面现得色道。 其实,在京城一般稍出名的清倌儿也就一两千两银子,顶级花魁也不过万把两,只是顾横波确实艳绝京城,容貌绝美不说还胸大,细腰肥臀,这个作为男人都懂的,但也最多两万两银子顶天了。 此时狄安一则不想让秦飞给顾横波赎身,毕竟顾横波这颗摇钱树目前才十九岁,正是赚钱的黄金时期,每年为狄威赚取上万两白银不止,即使几年后再给顾横波挂牌出阁价格也是不低的,所以狄安还真不愿就此卖掉顾横波。 二来,因为先前的冲突,平时飞扬跋扈的狄安吃了暗亏,手下也断了一只手,此时对秦飞可是怀恨在心,哪能让秦飞轻松过关。 因此他才漫天要价,开出五万两白银的天价来打击一下秦飞,也有给其他想给顾横波赎身的人封口的意思。 “五万两白银!” 场中众人纷纷讶然不已,这价钱也贵太离谱了吧! 顾横波听到狄安说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台下的狄安。 “狄安,你太无耻了,我在你狄府虽然请琴师,先生,花粉用度也不少,但一年也不过百十两银子,十来年也不过千两白银,这几年我哪年没有为你狄府赚上万两,我欠你们的早就还清了。” 饶是萧寒烟,楚月馨这等出身官宦之家的人,听说要五万两白银也不禁微微动容,心中更是为秦飞暗暗担心。 毫无心理准备的秦飞惊得目瞪口呆,尼玛的,要五万两白银啊,以每两五十元计算,那可是二仟五百万元人民币,这太逆天了吧。 短暂惊讶之后,秦飞冷声道: “狄管家,你不会是故意刁难我秦飞吧!” “刁难,我还不愿意卖呢!”狄安得意的笑了笑。 秦飞不理狄安的得意,开口问道:“就没有一点回旋商量的余地?” “至于商量的余地也不是没有。”狄安也知道自己的价格是有点过了,暗道,“老子就是要给你点希望,然后再让你自己把希望亲手浇灭。” 秦飞听到可以商量,心里暗喜,毕竟顾横波现在名义上还是属于狄府的人,自己还真不好强行把顾横波的身份弄到自己身边来,况且东厂又不是耙柿子,任由自己拿捏,只要可以商量就好,至于商量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尽快把此时敲定下来,以免以后再生波折。 于是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接口道,“狄管家,不知你要怎么个商量法?” “这呀,只是让你在规定时间去完成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完成,我可以做主给你把顾横波的赎身价降为三万白银。”狄安一想到那件小事有些点哭笑不得,同时也想看看秦飞浪费这个机会后无助的神情,这是他经常喜欢的猫捉老鼠游戏。 第八十章 豪赌 狄安说是小事那还真是小事。 上月中旬时,自己十岁的小儿子在私塾学堂里,算数先生布置的一道练习算盘的习题,说是让孩子回家用算盘从一加到一千,第二天上学交付答案,如果不能完成要接受戒尺打十个手心的处罚。 狄安知道那私塾先生才学倒好,不仅四书五经精熟,而且算学造诣也极为高深,只是治学极严,向来言出必行绝不虚言,自己小儿子也没有被少打,每次被打都是红肿着双手回来。 他虽然平时仗着狄威的权势跋扈惯了,对于这种老学究颇有微词,但他也不好和一个纯粹为自己儿子好的人计较太多。 一问小儿子说是打算盘,对于管家出身的狄安来说诗词或许不行,算盘嘛那还不简单,狄安心疼孩子害怕其明天被打,便呵呵一笑,亲自操刀替儿子打起算盘来。 不想这从一到一千看似简单,可做起来还真不容易,关键是要一直不能有丁点出错,否则又得从新来过,狄安打起算盘来途中不是记错了数字,就是拨错算盘珠子,他在书房整整算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一次正确。 狄安被弄得头昏脑涨,双眼泛花,最后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去钱庄去请了两个掌柜来帮忙,但依然收效甚微,最后合三人之力算到子夜时分才算出正确答案。 秦飞一听,心道,什么事情能值两万两银子,不会是要我去杀皇帝吧? 但如此大的诱惑力秦飞还是有点心动,开口道: “你说吧,什么难事?” 狄安见秦飞想都不想就直接上钩,一副奸计得逞的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更不会叫你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违法乱纪之事,只不过是让你算一道题而已,呵呵!” 在狄安的心中他下意识的认为,秦飞虽然诗词做的不错,更是苏州案首,但你一个才子怎么可能会这些,况且即使会也不易在丝毫不犯错的情况下得出正确答案,自己和两个钱庄掌柜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飞听了狄安此语,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强自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故作有点为难的道,“什么题,需要多久时间内做完?” 狄安也是忍者笑意道,“不难,不难,只是让你在一个时辰里,算出从一开始加到一千而已。” 秦飞内心又是一阵狂笑,对于古代算数,这道题或许还真有点难,关键是不能出错,所以才难。 就像后世有一些人在街上摆一张纸一支笔,说是谁能从一写到五百只要不犯错就给多少钱,错了就给少许的纸张费,路人皆以为简单上前试试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完全写对的人寥寥无几,这题便与此有些类似。 但说道计算嘛,这道题就太简单不过了,就连小学二三年纪的小学生也会,你来考老子,秦飞安骂了一声,你这不是在侮辱老子的智商吗? 台上楚月馨亦是大喜,飞哥哥逆天的心算能力她可是深有体会,并且还被秦飞狠狠的打过脸,但她也知道此时不是高兴的时候,没看见秦飞在扮猪吃老虎吗?飞哥哥大概又在假装犹豫在等狄安上套了。 秦飞虽然内心狂喜,但他还想以此在这道题上争取一些尽可能的好处,但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怎么,为难了哈,秦飞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行,哈哈哈......”狄安一阵狂笑。 秦飞见时机已然差不多了,便勉为其难的开口道: “好,我答应你,但不知道如果我比你规定的时间要快,有没有奖励?” 狄安听了此言,脸上闪过一丝狠色,你秦飞要作死我就让你如愿好了,于是开口道: “好,我狄某人也很欣赏有才之人,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秦飞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算出来算你赢,而且每快半个时辰,我就给你降一万两银子,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天才,能在我百声之内得出正确答案,我狄某人分文不取直接把顾横波赠与于你。” 继而,狄安转口道:“不过,既然有奖励,当然得有惩罚,有奖有惩才公平嘛,如果你在一个时辰得不出正确答案,我不要求太多,只要你一条右臂即可。” 狄安此时对于萧寒烟砍掉自己手下的手掌依然耿耿于怀,想借此报复秦飞。 话音刚落。 秦飞哪能错过如此天赐良机,迅速大声道: “好,我答应你!” 萧寒烟不知其中缘由,一听狄安要秦飞一条右臂,害怕秦飞只是担心顾横波而一时冲动,急忙出声阻止,“不可!秦飞此事万万不可!” 狄安见秦飞答应,想也不想也立刻大声道: “成交!” 就这样,一笔五万白银之巨的交易,在双方各有算计的情形下,只用了短短一息的时间就成交了。 “公子,不要!” 台上顾横波看着秦飞为了给自己赎身,竟然赌下了一条手臂,不禁惊得花容失色,“公子,奴家就是不要了这贱命,也不愿公子受半点伤害!” 说完,右手从怀里拔出一把剪刀用力往心口插去。 此时,站在顾横波右边的楚月馨只是静静的看着秦飞,脑子里在想秦飞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打脸狄安赢得美人归呢,一见顾横波的轻生自杀,不由得惊骇万分,冷汗唰的一下湿透了全身,情急之下赶忙伸手去拉顾横波的右手阻止她轻生。 只是事起仓促,顾横波死志坚决,楚月馨反应稍慢,加上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力气有限,只是堪堪抓住了顾横波的衣袖,稍微阻止了一下,把剪刀带偏了一些。 但最终,顾横波右手的剪刀还是狠狠的扎进了心口偏右的胸膛。 顾横波惨叫一声,虚弱的眼神深情的望着台下的秦飞,“公子,横波能得你如此看重此生也知足了,横波去了,但愿奴家下辈子能早点遇见你,公子您多保重!......。” 话还没有说完,娇躯便无力的软了下去倒在地上,心口殷红的鲜血激射而出染红了洁白的衣裙,耀眼至极。 秦飞见此情形,狂叫的一声,“横波,不要......,你怎么这么傻呀!!!” 他见顾横波竟然为了让自己不去涉险而毅然轻生,心里不由得一阵揪心的疼痛,感动之余更是暗骂自己装什么B呀,直接三万白银为顾横波赎身了事多好。 这等能为自己付出性命,也不愿自己受到一点伤害的好女子上去哪儿找去,万一顾横波真的就此香消玉殒,自己还不悔恨终身。 虽说前世的秦飞也算阅女无数,但更多的是一种纯属肉体之间的交易,秦飞想缓解压力,那些女人则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说有真感情怕是鬼都不信。 至于那个将要结婚的那个未婚妻,也是长期聚少离多,还谈不上感情有多深厚,秦飞也没有多少感觉。 可这顾横波就不同了,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爱恋至斯,你说秦飞能不感动吗? 第八十一章 急救 本来,楚月馨三女对于秦飞来说,楚月馨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之前也给他有种恋爱的感觉,所以只要不出天大的意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她就此成为秦飞今生的妻子最大可能,这点秦飞还是比较肯定的。 顾横波则不然,怎么说呢,先前秦飞接触顾横波更多是一种猎奇心理,或许再加上几丝同情。 猎奇,这点作为男人来说也无可厚非,毕竟顾横波的光芒太耀眼了,又与明末秦淮八艳的顾横波同名,那种媚到骨子里的妖娆,令人喷血的惹火身材,都是秦飞所不能拒绝的,只是现在居然发生了今天的事情,顾横波在秦飞心中自然分量大增。 而萧寒烟则与两人都不同,是属于那种阴差阳错的暧昧不自觉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让高傲的萧寒烟低下了头,放下了身段,倾心于秦飞而产生的感情。 不待多想,秦飞急忙向高台奔去,奔跑之间转头向狄安吼道: “狄安,一加到一千答案是,五十万零五百,回去把顾横波的卖身契准备好等我有空来拿,你不会赖账吧?” 狄安看着向高台飞奔的秦飞,听了此言,像见了鬼一样骇然道: “你,你,你怎么知道道答案?” 说完面如死灰的指着秦飞,“你,你,秦飞你诓我!” 先前秦飞身边看热闹的萧敬远,满脸傲然,远远的朝秦飞信誓旦旦的道: “秦大哥你放心,这讨要顾大家卖身契的事就包在小弟身上,在京城还没有人敢赖我萧敬远的帐呢!” 狄安闻言更是激怒攻心,一口黑血喷射而出,“秦飞,你早就知道了答案,你在哪里听到过答案?你耍赖......!” 接着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飞不再理他,走到顾横波身边一看。 只见顾横波此时已是面无血色,呼吸困难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伤口能听到空气随着呼吸进出发出极其轻微‘嘶-嘶’的声音,一摸手腕脉搏细弱频快,以秦飞前世的经验迅速判断出顾横波此时的症状是一种叫开放性气胸的表现。 同时心中也暗自庆幸没有伤到心脏,嗯,剪刀是从胸前肋骨间隙刺进去的,当然肯定伤到了点肋骨,也正因为肋骨的阻挡,创口才显得不是很大,但这也足以让空气从顾横波的身体自由进出了。 看到这,秦飞赶忙用手压住她的伤口,把她轻轻的抱在坏里,对惊呆了的絮儿道: “快,絮儿你去准备一些干净的棉布和烈酒来!” 转头有向跟上来的唐磊道,“你去找城里的能工巧匠打造一根中空的细针来,再准备一把小孩打水仗的竹枪。” 接着又仔细交代了唐磊几句。 随后秦飞把顾横波抱到她的闺房,把她放在床上,只是压住伤口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楚月馨和萧寒烟先后也来到房间,江斌和萧敬远则在门外等候。 在进屋的过程中,楚月馨和萧寒烟两人,只是对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了视线的交集,两人紧紧的盯着秦飞和顾横波。 对于开放式气胸,秦飞并不陌生,前世在特种部队听教官讲过,也亲自给战友处理过两次,知道开放式气胸最首要的是,先进行伤口的封闭,变开放式为闭合式,然后行胸腔闭式引流式,最后才是消炎止痛静养。 只是现在大夏的医疗条件哪里可以与后世同日而语,没有抗生素不说,连闭式引流术都难以开展,那套装置虽然极其简单,但现在条件真的不适合。 当然可以用动物肠道代替导管,以土罐代替玻璃瓶,只是这样做被感染的机率会大得惊人,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一旦被感染那基本无解的。 所以秦飞只想先封闭伤口,然后用细针,水枪抽气抽取胸腔空气即可,即便每隔三两天抽一次,只要处理得当一般不会感染。 不多时,絮儿拿来了棉布和烈酒,秦飞先用烈酒把顾横波的伤口擦拭干净后,再用烈酒消了毒的棉布叠成厚厚的一叠压在伤口上加压包扎起来。 处理完没隔多久,唐磊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在门外把东西递给了絮儿。 秦飞接过细针一看,针还真细而且也是中空的,不禁暗赞了一声不错。 接着秦飞便用烈酒淋洗了一下细针,然后固定在水枪上,轻轻扒开顾横波的内外衣裳,在右侧锁骨下两寸左右选好位置,也不管顾横波是否疼痛,用力一扎把针刺进顾横波胸腔之中,轻轻的抽动水枪抽出了胸腔的空气,随后让针留在那里取下水枪排除气体,再接着抽取,如此抽了近三十管,直到抽动水枪有些费力时才停了下来。 取出细针后再烈酒消毒,加压包扎,一阵忙碌完毕以后,饶是秦飞身体强健也不禁累出一身大汗。 因为整个过程中,秦飞一则害怕动作不规范引起空气从细针中再次进入胸腔,二来也怕动作过大引起创面加大或者细针断裂,造成其他不必要的并发症,所以整个过程他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而加大了体力的消耗。 楚月馨和萧寒烟目瞪口呆的看完秦飞所做的一切,许久才回过神来。 随后两人便相互仔细打量起来,从头到脚无一遗漏,一股莫名杀气顿时在房中弥散开来。 原来,先前在唐磊去找楚月馨时,唐磊就给她讲了此行的大概经过,并说了萧寒烟一事,只是唐磊不知道两人关系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但以女人天生的敏锐直觉,楚月馨感觉两人关系不一般,关键是自己的飞哥哥太出色了,这样的男人走到哪儿都会有一些女人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这萧寒烟不仅是与自己齐名的江南三大美女,而且还是首辅的女儿,这样的女人,自己飞哥哥岂能抵住诱惑,看来自己还真的怕是要多一个妹妹了,楚月馨有点担忧。 而萧寒烟自是知道楚月馨的,秦飞在路上不止一次讲过她,今天一见还真是生得倾国倾城。 萧寒烟暗赞之余,也为自己和秦飞的关系捏了一把汗,两人之间竟然横有两座大山,一座就是眼前这位秦飞的未婚妻,另一座则是自己的父亲及家族,秦飞真有能力化解这一切吗? 两人虽俱是美貌绝伦,家世显赫,但此时看着对方都从心里生出一些忧虑之色。 第八十二章 文的你上 秦飞处理完顾横波的伤势后,见其呼吸逐渐平稳,脉象也恢复正常,心里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之时突然感觉房间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尼玛的!两个都还没有进门怎么就有开始要打起来的趋势了,这以后内院还不鸡飞狗跳,日打夜闹,秦飞不由得一阵头痛,猛然发现在后世讲烂了的‘和谐’二字在此时对自己竟然如此的重要。 秦飞自忖道,这样如何能行,老子的富家翁美梦只怕还没有开始做,就被你们弄醒了,天啦,你们就不能好好的拉拉小手心心相惜吗? 秦飞无奈,只好走到两人中间,两只手在空中虚空一斩,一拉连上打了一个结,贱笑道,“咦,是什么东西把你们两个超级大美女的眼神给连上了。” 两女齐齐的白了一眼秦飞,娇叱一声,“无聊!” “看,这就对了,多同心,多和谐!”秦飞哈哈一笑,讪讪的介绍道: “这位是楚月馨。” “这位是萧寒烟。” “我叫秦飞,来我们认识一下!” 秦飞无赖般的举动,逗得两女忍俊不禁,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楚月馨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这萧寒烟虽是首辅的女儿,但自己可是秦飞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以秦飞的性子只要自己没有大的败坏妇德之举,正妻的位置几乎是铁板钉钉雷打不动了,而萧寒烟要嫁与秦飞怕是千难万难,即使最终能成事自己也是老大。 想通之余,她笑了笑,“这位就是萧家妹妹吧,这一路还得多谢妹妹对飞哥哥的照顾了。” 萧寒烟一听,这话不对呀,自己明明比楚月馨大一岁,叫自己妹妹?只是自己的苦衷自己知道,但高傲的她口中也不服输,“哟,楚家妹妹说哪里话呀,这一路姐姐还多亏了秦飞无微不至的照顾呢!” 说完凤目瞟了一眼秦飞。 秦飞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急忙打岔道,“哎呀,一不留神天都这么黑了,走走走,我们出去吃饭。” 两女对看了一眼,也不愿让秦飞夹在中间太过难堪,纷纷表示赞成。 出得门来,萧敬远和唐磊江斌都围上来纷纷开口问询顾横波的情况。 秦飞诚挚的说道,“感谢几位兄弟的关系,横波目前伤势稳定,静养一段时间就应该没有大碍了。” 几人闻言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同秦飞一起出去寻找酒馆。 路上萧寒烟满脸好奇的问道,“秦飞,你怎么还会岐黄之术呀,处理起伤势来手法如此纯熟,而且处理顾大家伤势的方法也与一般郎中不一样。” 秦飞不好接话,这种简单的外科治疗手段在大夏当然不会有,但也不能明说,只好含糊道,“这个呀,是我以前在一本很旧的老书上看过,今天也就拿来试一下,不想还真有效。” “横波的伤势就是一种外力刺穿了胸腔,使得外面的空气进入体内压迫的肺腑,造成呼吸的严重困难,我只是给她封闭了伤口,再抽出多余的气体就能缓解病症了。” 萧寒烟点头赞许道,“此乃大才也,不知是何高人所著,有空我也学学。” 秦飞一听,这要穿帮呀,赶紧道,“你学习倒是无妨,只是那本书在我从吴县搬家的途中遗失了,现在你想学只能等有机会了,我亲自教你。” 萧寒烟听了此言,书虽然没有了,但秦飞愿意亲自教也不错,所以倒没有什么遗憾反而对秦飞不藏私的行为很是满意。 萧敬远对于岐黄之术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顾横波心中爱极秦飞,不愿他涉险而选择自杀轻身的举动很是钦佩,“秦大哥,这顾大家还真是个好女子,你可不能辜负了她哟。” “嗯,我知道,我秦飞能得如此重情重义的红颜知己也算死而无憾了,为了横波我倒是要与东厂的那个狄威好生斗一斗,把横波这十多年所受的委屈都给找回来。”秦飞信誓旦旦的道。 “嗯,顾横波这个妹妹我楚月馨认了,飞哥哥,等顾妹妹身体好些了就把她接回来吧。”楚月馨也动情道。 唐磊凑过来轻声道,“公子,要不要小的今夜就去把那个狄安给做了?” 江斌也不怕事,况且东厂和锦衣卫本是天敌,闻言也摩拳擦掌的开口道,“唐磊,算我一个。” 秦飞急忙阻止道,“此事暂且不忙,狄安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但狄安一死卖身契一事反而要多费周折,还是先等拿到横波卖身契再说。” 唐磊江斌齐声道,“好,就让狄安那条狗命多留两天。” 又走了一段,萧敬远腆着脸走近秦飞,满是崇拜道: “秦大哥,你怎么知道那题的答案是五十万零五百,你是先知道答案呢还是真的聪明绝顶?可不可以教教我?” 在萧敬远这种熊孩子心里,什么岐黄之术哪有这种逆天能力可比?这种游戏他完全可以在京城那帮公子哥前显摆几个月的。 这时,众人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转头望着秦飞,想听他怎么回答。 “这个啊,秘密!”秦飞玩心顿起,无赖道。 萧敬远一听,怎能善罢甘休,“说,快说,不然我掐死你!” 说完作势要扑上掐秦飞的脖子。 “哈哈哈......。”秦飞哈哈一笑,“我说,别这样,我说还不行嘛!” 萧寒烟也是杏眼一瞪,“那你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 楚月馨见过了秦飞太多奇迹,此时也是见怪不怪,只笑盈盈的看着秦飞,满是自豪和柔情。 “是这样的,你看哈,我们把一加上一千等于一千零一,二加上九百九十九等于一千零一,那么一到一千有多少个一千零一呢?” 众人沉默了一阵,萧敬远率先开口道,“五百,我知道有五百个!” 秦飞赞许的看了萧敬远,“那,答案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过了半响,众人也算出了答案,纷纷暗道,这秦飞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思维竟然如此逆天,这让别人怎么活呀! 萧寒烟长叹了口气,“这样啊,那狄安输的还真不冤枉!” 萧敬远更是激动万分,就差一点跪倒在秦飞的‘石榴裙’下,不,不是石榴裙,是士子服下。 “秦大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不会是神仙转世吧?走走走,快随我去京城,让我那帮公子哥看看,我萧敬远有如此逆天的大哥。” 萧敬远缓了一口气,“我们去京城把那些狗屁士子才子杀他个片甲不留,来文的就你上,来武的......,这个嘛,还是你上!哈哈哈......。” 萧敬远一副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小弟的神情,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萧寒烟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哭笑不得的骂道,“滚!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无耻的弟弟。” 众人更是狂笑,先前顾横波受伤一事的阴云也随之一扫而空。 第八十三章 奴家愿意 众人吃完饭后,秦飞虽然心里极想同楚月馨说说话聊聊别情,但担忧顾横波伤势,只好歉然的对楚月馨道,“馨儿,今天我就不回楚府了,你自己先回去好吗?” 楚月馨在秦飞离开的一月里,每天都对秦飞思念至极,好不容易盼到秦飞回来却不想有发生这等事情,闻言神情一黯,“嗯,馨儿知道了,只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呀!” “两天吧,只要横波伤势稳定我就把她从翡翠楼接出来。”秦飞有些不确定。 “等等!” 秦飞突然想起杀人狂魔一事,“馨儿,这两天你不要出门,我担心杀人狂魔会找上你,我明天去苏州府衙看看几起案件的口供再说。” 楚月馨一惊,“怎么,杀人狂魔怎么会找上我?” 秦飞把自己先前的猜测一五一十的给楚月馨讲来,楚月馨皱了皱眉,“还真是啊,馨香迎怀袖,这丧尽天良杀人狂魔还是一个有点诗意的人!” “嗯,我想应该是个才子吧,只是具体如何,还要等我去衙门看来口供才能确定,现在大家都不要声张,馨儿你也要小心些,等会叫唐磊送你回家!” “嗯,馨儿明白!”楚月馨乖巧道。 送走依依惜别的楚月馨,看着也是一脸不舍的萧寒烟,因为江斌在一旁秦飞不好过于亲热,“萧小姐你是去我恩师那里吗?” “嗯,我和弟弟去舅舅家,先前来苏州本就是看望舅舅来着,这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去看看他老人家,回去怕是要被目前骂了。” 萧寒烟这一个多月和秦飞朝夕相处也是习惯了,平时没有觉得什么,此时要与秦飞分别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我去和舅舅聚聚,明天再来寻你。” 萧敬远看着自己的姐姐,暗道,完了,完了,这秦飞是要当自己姐夫的节奏了。 不过这秦飞当姐夫他心里也是万分情愿的,只是自己父亲那道难关能过得了吗? 可自己见了父亲也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呀,唉!只能让姐姐自求多福了。 众人都相继离去,秦飞一人来到了顾横波的闺房。 只见顾横波依然没有醒来,只有絮儿在一旁照顾,于是开口道: “絮儿,你今天也累了,你去歇息歇息,我来照顾她。” 絮儿懂事,知道秦飞和顾横波的关系,不好意思拒绝,“公子,那奴婢下去歇息了,你也不要累坏了身子。” 秦飞来到顾横波身边,看着她苍白的玉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心里大为心疼,轻轻的为她抚平估计是疼痛引起的皱眉,自忖道,这顾横波虽然出身低微,却如此自爱,对他秦飞的爱亦是热烈而深重。 居然为了上次说要保住自己清白之身而时时刀不离身,为了秦飞的装b,更是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等有情有义的女子还不把秦飞感动的要死。 秦飞把顾横波的玉手轻轻的窝在手中目不转睛的望着顾横波。 而顾横波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梦中一会看见失去右臂的秦飞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眼前,一会又感觉自己缥缈在虚空之中,看着秦飞慢慢远去,不禁失声的大叫起来。 “公子,不要离开奴家,不要离开!” 顾横波骇得突然醒了过来,看见床边握着自己右手的秦飞,无助道,“公子,奴家好爱你,谢谢老天,让我死了都还能再看你一眼。” 秦飞心中大痛,摸着顾横波的玉脸,柔声道,“波儿别怕,已经过去了,老天怎么舍得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呢,没事,我在你身边呢!” 顾横波迷茫的眼神一愣,异彩顿生,“公子,奴家没有死吗?你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 秦飞呵呵一笑,爱怜道,“死什么死,你都还没有嫁给我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去,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离夺了去,今生就让秦飞也好好的爱爱你,你以后再为我秦家生他七八个大胖小子!” 顾横波右手掐了掐自己的左手,确定自己是真的还活着,心中大喜,也顾不得一脸红晕的羞涩。 “奴家愿意,奴家愿意,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家,你要多少孩子奴家都愿意给公子生。” 秦飞大喜,接口道,“波儿,我明天就把你接出翡翠楼,离开这肮脏之地,好好做我秦飞的妻子好不好?” “嗯,奴家听公子的,只是如此怕是要得罪狄威了。”顾横波担心道。 “得罪,我还没有去找他的麻烦呢,我倒要看看狄威究竟有何等威风,等下月去京城乡试以后,我自会去找狄威拿回卖身契了却此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所有的事就由你男人来承担好了。”秦飞有些霸道的说道。 “嗯,奴家听公子的。”顾横波忍着疼痛展颜一笑。 秦飞见顾横波如此温顺,又正色道,“还有,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绝对不要如此轻生,我不想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悔恨终身。” “嗯,奴家知道了!谢谢公子!吧、奴家今天好开心!”顾横波此时心里幸福得快要死了,仿佛连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公子,那卖身契一事是怎么解决的?” “波儿,这点我就要说你了,公子我可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你何时见我做出半点没有把握的事了,还做出这等糊里糊涂的自杀行径?下次不允许这样了,要相信我,知道吗?”秦飞溺爱道。 “嗯,知道了” 此时的顾横波心里满是幸福,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秦飞,自己以前所受的委屈也终于在此刻离她而去了,所以不管秦飞说什么她都乖巧的答应着,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花猫。 “公子,你也上床来吧,你也累了。”顾横波红着脸说道。 秦飞却没有想那么多,关键现在顾横波还重伤在身,“不了,我一个大男人那里不是睡,等会我用两张椅子拼在一起就可以勉强凑合一晚的,你有伤在身万一动到伤口如何是好。” 说罢扯过两张凳子挨着床边拼了起来,“你看,这不是就行了,你快快再休息一下。” 顾横波不舍秦飞,两人说了好一阵子的甜言蜜语,最后顾横波实在撑不下去了才沉沉的睡去。 第八十四章 偷心的秦飞 苏州提督学署,学政孙逸楷已然早早的吃了晚饭上床休息了,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了雅兴,把身旁的妻子吴氏搂过来,两人很是盘肠大战了一番。 只是他年岁已过五十,体力自是不济,在只有四十来岁正值如狼似虎的吴氏淫威下,最终败下阵来,不过心里却还是感觉舒坦万分。 事毕,吴氏依偎在心满意足的孙逸楷身边,调笑道,“老爷还真老当益壮呢,差点没把奴家弄死了过去。” 孙逸楷哈哈一笑,一拍吴氏略见松弛的肥臀,“你就是一个喂不饱的吃人妖精,老夫怎能敌得过你,老了,老了!” 闺房趣事倒也无伤大雅,孙逸楷没有了在人前的那种谦谦君子之风,两人调笑了一阵子,吴氏开口问道: “老爷,前次妹妹来信不是说寒烟和敬远来苏州看望您来着,怎么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无半点音讯?” 孙逸楷面色稍显担忧,“老夫前段时间已经回信妹妹了,给她说了两个孩子并没有来到我处,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不过,那秦飞这段时间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两人不会是在一起吧!”孙逸楷转而猜测道。 吴氏自是不信,“他们以前也不认识,依寒烟那孩子高傲的性子怕是看不起秦飞的,他们如何能走在一起?” 孙逸楷接口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在一起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寒烟一身武艺不俗,应该没有大碍。” 原来萧寒烟同萧敬远一同翘家出走后,萧天锐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想要派人把姐弟俩给抓回去,最后在夫人孙逸君的好言相劝下才就此作罢。 萧天锐转念一想也是,两个孩子都快成人了,出去见识见识也没有什么,况且又是去自己舅舅家,所以才放下心来,只是写了一封信问询了一下。 不想妻舅回信居然说两个孩子没有到苏州,他这才慌了神急急派人四处找寻。 最后听下面的人报告说,是在松江太仓一带看见过姐弟一行几人,这才心里稍安。 但一想到萧寒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秦飞厮混在一起又禁不住怒火连连,只是松江地远萧天锐也鞭长莫及,只好派人暗中好生保护姐弟俩,等日后回家之时再收拾他们。 此时,先前兴奋过甚的孙逸楷正想睡觉,突然听下人在卧室外敲门。 “张全,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老夫?”孙逸楷有些不耐烦道。 门外张全应道,“老爷,不是小的想打扰您呀,只是您的两个外甥深夜前来拜见,小的只好前来禀报。” 孙逸楷一惊,两个外甥怎么此时前来拜见,莫非遇到的什么急事,当下也不敢怠慢,急急的穿衣而起。 “张全,你快把寒烟和敬远迎到书房,老夫马上就来。” “小的明白!” 当两夫妻赶到书房之时,就见姐弟俩已经等在的书房。 孙逸楷跨进书房,看着一身士子打扮的萧寒烟和悠闲自在的萧敬远,终于心安了下来,故作威严道,“这一个多月了,你俩跑哪儿去撒野了,也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萧寒烟走上前一礼,“外甥女给舅父舅母大人请安,深夜到此打扰舅父歇息了,还请恕外甥女不孝!” 说完,脸色一转,拉着孙逸楷的手臂娇笑道,“舅舅,您就不要假装同爹爹一样故作严肃了,外甥女知道错了,可不许再责备我们姐弟了。” 孙逸楷哈哈一笑,“你们还知道打扰舅舅呀,你看你们这野的成什么样了,回去后会有你姐弟好受的。” 萧寒烟闻言一伸小舌,“寒烟知道了,不过还请舅舅写封信,在父亲大人面前替我们姐弟多多美言几句,劳烦之处还请舅舅多多包涵,大不了寒烟今后多多孝敬您老人家就是。” 萧敬远不知天高地厚,摆起一脸欠揍的熊孩子模样,嘴一蹩,“切,我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被父亲打过,怕什么,况且现在不是还没有回家嘛!” 孙逸楷同妹妹关系极好,一直对萧家几个孩子也是溺爱非常,此时看着萧敬远欠揍的模样,忍不住举起右手一副要打的姿势,“是嘛,信不信舅舅现在就把你给收拾了?” 萧敬远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舅舅,您又吓唬敬远了,外甥皮厚,您打我,还不把自己手给打疼了。” 孙逸楷哭笑不得,指着萧敬远道,“你呀你,就是一个泼猴。” 一阵寒暄,嬉闹过后,孙逸楷朝萧寒烟问道,“你们这一个多月,究竟去了哪里,也不写信告知一二,看把你舅妈担心得要死。” “舅舅,你不知道,我们这一个月可好玩了,比在死气沉沉的京城舒服多了,外甥此行也收获不少。”萧敬远接着口若悬河的讲起此行的所见所闻,什么杀鳄,杀狼......等等,都事无巨细的给两位长辈讲来。 孙逸楷听完也是唏嘘不已,吴氏听到紧张处更是花容失色,掩嘴轻呼。 “这么说,你们姐弟这一个多月都与秦飞在一起?”孙逸楷一脸挪逾,“怎么样,秦飞这人不坏吧!” 萧寒烟玉脸一红,“还一般吧,有些坏!” 孙逸楷一愣,秦飞人不错呀,哪里坏了呀。 萧敬远倒是义正言辞的道,“舅舅你有所不知,秦大哥人可好了,外甥在京城还没有看见过如此杰出的年轻男子呢。” 孙逸楷哈哈一笑,“我就说嘛,舅舅阅人无数,看人岂会有看走了眼的,怎么,秦飞在路上得罪了我的宝贝外甥女?哪天我去教训教训他。” “舅舅,也不是呐,唉,反正给您说不清楚。”萧寒烟暗道,这秦飞还不坏,坏得已经把您外甥女的心都偷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孙逸楷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眯着小眼问道,“寒烟,舅舅前次想把秦飞给介绍给你,怎么样,这人还行不?” 萧寒烟闻言心里一阵黯然,自忖道,舅舅要是你早点把秦飞介绍给外甥女认识就好了,现在都成了别人的未婚夫,要是自己在秦飞与楚月馨解除婚约的那段时间能认识他那该多好! 不过,萧寒烟一点也没有发觉依她自己的高傲秉性,即使当时孙逸楷把秦飞介绍给她认识,她多半也会嗤之以鼻,拒人于千里之外,唉!还是造化弄人啊! 第八十五章 豪气顿生 真是造化弄人吗?可为什么自己又能与秦飞在这茫茫人海中相遇呢,萧寒烟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痴了。 萧敬远见姐姐呆在那里,一时嘴快,接口道。 “舅舅,秦大哥虽然人好,可是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 “谁,是谁家的女子如此有眼光?”孙逸楷一惊。 “是朝中户部侍郎楚绍瀚的女儿楚月馨,外甥见过了,人生得极美!”萧敬远应道。 “怎么?我怎么上次没有听秦飞提及?”孙逸楷惊道。 萧敬远道,“估计前次秦飞来此时,刚好他们之间出了点状况,不过现在好像已经解决了。” “这样啊!这就有点麻烦了。”孙逸楷在书房踱起方步,一边思索着。 对于现在秦飞的情形,孙逸楷也是无解,他知道自己的妹夫是万万不会让他的女儿嫁与秦飞做妾的,只是这么一个好苗子怎么就让人捷足先登了呢?唉! 书房内,一时有些安静。 片刻之后,孙逸楷看自己这两个外甥都有些疲倦了,便开口道,“寒烟,敬远,你们这一路风尘仆仆想来也累了,去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萧寒烟也见舅舅脸显疲色,也不好过多的打扰他休息,乖巧的应了一声,“好的,舅舅您自去安歇便是,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孙逸楷一颔首。 “去吧,去吧!” 众人相继散去,萧寒烟姐弟在下人的带领下各自去到客房歇息不提。 次日,秦飞早早的醒来,暗骂了一声,尼玛的,这凳子还真不是人睡的地方,一觉起来腰酸背痛不说,甚至左臂麻得都没有感觉了。秦飞甩了甩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见顾横波依然还在沉睡,此时那充满魅惑的玉脸再也不复妖艳,有的只是静溢和安详。 秦飞不想打扰顾横波的好梦,来到窗边看着清晨的苏州街道,一时思绪万千。 来到大夏这四个多月,自己仿佛在做一个长长的梦,先是被悔婚,然后邂逅顾横波,恢复婚约......。 到现在,自己不仅要和臭名昭著的东厂狄威扳手腕,还要为了萧寒烟的事情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周旋。 自己还只是个新人好不好,还只是一个处于大夏最底层的一个寒门学子好不好,这种敌我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怎么才能弥补?秦飞想到此也不禁黯然长叹。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还真不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都是顾横波,萧寒烟给招致而来的,唉!只是自己既然不想放弃她们,就只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了。 东厂了不起是吧,老子还是锦衣卫呢!首辅了不起是吧,老子更是穿越者!念及此处秦飞豪气顿生,周幽王能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我秦飞也能为了红颜一笑斗权柄。 “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顾横波一眼醒来没有看见木凳上睡觉的秦飞心里一惊,最后才看见秦飞站在窗前看风景。 秦飞见顾横波醒来,急忙走过去轻轻的扶起她半坐起来,然后用枕头垫在背后,“波儿,你怎么也醒了,现在你还重病在身要多休息才是。” “奴家已经没有大碍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只是伤口疼得厉害。”虽然胸前一刀差点要了顾横波的小命,但她依然极其坚强,“奴家虽然受伤了,但昨天却是奴家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能得公子如此疼爱奴家就是立马死去也无怨无悔。” 秦飞轻轻的握住顾横波的右手,怜惜道,“你伤势还需静养,少说些话吧,等以后身体恢复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嗯,没事,奴家只是心里开心,不说憋在心里反而难受。”顾横波强撑着娇笑道。 秦飞一手掩住顾横波的稍显苍白的红唇,“从现在起不许说话,你想事情或者假寐一下可以,看着我也行,我写点东西。” “嗯,您忙吧,奴家就在这儿安静的看着您!”顾横波温顺的说道。 “那我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秦飞拍了拍顾横波凝脂般的玉脸,呵呵的笑道,“还有,你不必叫我公子,也不用您的这种尊称,我们秦家不兴这套,你可以叫我‘相公’,也可以跟着馨儿叫我飞哥哥,额,不对你比我大哈,反正随你了。” “嗯,波儿听‘相公’的。”顾横波心中欣喜展颜一笑道。 秦飞这样子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做秦家人了,哎呀!顾横波突然感觉幸福得有点头晕,只痴痴的望着前面书桌旁专注的秦飞。 随后又娇柔的叫了一声,“相公!” 秦飞心一颤,浑身舒坦无比,暗道老子三妻四妾的美梦看来不远了。 就这样秦飞和顾横波一人做事一人观看,房间静溢而温馨,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半响午。 “秦公子,萧家两位公子前来拜见您。”絮儿在屋外敲门道。 秦飞起身开门,萧寒烟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萧敬远在门口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进来。 “敬远,你要进来就进来,在外面磨蹭什么,你也不是外人,再说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懂。”秦飞笑骂道。 萧敬远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口中不服输道,“什么小屁孩,今年冬天我都满十六岁了,秦大哥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呀,不信我们比比?” “嗯,那你说比什么?”秦飞满是笑意看着萧敬远。 萧敬远一时无语,自己同秦飞相比好像全方位落后呀,想了半会儿依然没有找到可以赢秦飞的地方,只好艾艾道,“我们比......,我,我上过京城的大小青楼,还有,我爹是首辅......。” 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就挨了萧寒烟的一记爆栗,“丢人现眼,这些你好意思拿出来比?” 萧敬远苦着个小脸,“姐,你打我做什么,我不是找不到可以比赢秦大哥的地方嘛。” “滚,出门不要说我是你姐。”萧寒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萧敬远的逗比神情惹得屋内众人笑声连连。 尴尬过后的萧敬远熊孩子性子再犯,“顾姐姐,我看你脸上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你受伤不会是假装吧的?” 萧寒烟闻言赶忙直接转过头去,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弟弟的神情。 秦飞也是一乐,“敬远,要不要大哥在你心口插一刀试试?”说罢作势要去拉他。 “别,别,秦大哥我信,我真信。”萧敬远一个蹦跶逃得远远的,望着秦飞傻傻的笑道,“开玩笑,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这如何能行。” 几人一阵大笑过后,秦飞开口道: “我看波儿现在伤势也算稳定,要不现在就离开翡翠楼?” 顾横波早就厌倦了这醉生梦死的肮脏之地,闻言大喜道,“好呀,现在就离开,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好,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鬼地方,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第八十六章 福星 秦飞吩咐絮儿去同翡翠楼东家说了一声顾横波离开的事情,虽然顾横波是行脚翡翠楼,而且也在狄安手中赢得了卖身契,但顾横波在翡翠楼这段时间,东家待她也不错,说一下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在临近午时,秦飞抱着顾横波走出了翡翠楼大门。 看着渐渐远去的翡翠楼,顾横波不禁热泪盈眶,自己终于摆脱了这肮脏之地,终于摆脱了困扰自己十多年的噩梦之所,这些都得益于眼前温柔的抱着自己的男子。 看着义无反顾的秦飞,顾横波心里一热,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秦飞牢牢的拴住,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了,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艰辛潦倒,一无所有她也绝不后悔,她都愿意陪着秦飞闯过一切磨难,愿意在他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小女人。 此时泪如雨下的顾横波没有了媚绝天下的妖娆,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期翼与向往。 几人来到楚府别院,唐磊母亲和几个佣人迎了上来,秦飞安顿好顾横波嘱咐絮儿好生照顾后,开口道: “这个,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不必管我了。” 好奇宝宝萧敬远生性好动,自然不愿待在屋子里,他舔着脸一副小跟班的模样道。 “秦大哥,你出去干什么,我也要陪你去。” “没事,我就出去走走!” “那我也去走走!”对于秦飞的谎言,萧敬远当然不信,他知道以秦飞的性子,如果没有事他是绝对不会丢下重病在身的顾横波独自外出的。 萧敬远一说萧寒烟自然也跟了来,在路上秦飞才说了实话。 “萧小姐,我想去一趟千户所看看太仓走私杀人案进展,然后再去苏州府推官那儿去翻看一下几次杀人案证人的口供。” “秦飞,你还是猜测苏州连环杀人与那句诗有关?”萧寒烟疑惑道。 “嗯,反正闲着也无事,去看看才能安下心来。” “哦。” 来到锦衣卫苏州千户所,千户冯彦辉依然满脸笑容的亲自迎了出来。 “二位萧公子还真看得起我冯某人啊,快,快,请进请进。” 进得千户大厅,冯彦辉也不待秦飞萧寒烟问询,直接开口道,“几位是来关心太仓走私杀人一事吧?” “嗯,”萧寒烟点了点头。 冯彦辉知道萧寒烟几人断不会走漏消息,如实道: “本官已经派了两个百户带了两百余锦衣卫秘密前往太仓,如果吴家真的会在十五月圆夜走私交易,必然会悉数被拿,几位就不要担心了。” 秦飞闻言心里大定,两百锦衣卫可不只是吃干饭的,这可是皇帝亲军,大夏军队精锐中的精锐,不出意外这件事情基本无碍了。 “卑职谢谢大人为民做主铲除不法!”说完抱拳深深的一礼。 冯彦辉哈哈一笑,这秦飞还真是到哪座山唱哪首歌,一个才子居然给行军礼,怪不得上面对他亲眼有加,撇开他本身逆天的能力不说,单就这为人的学问也是老到非常,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大人,卑职还有一事请大人定夺!” 冯彦辉一乐,这秦飞心还真宽,“什么事,说来听听!” 秦飞接口道,“大人,对于苏州连环杀人案卑职有个想法。” 冯彦辉闻言大喜,这次苏州连环杀人案案犯嚣张狂妄至极,使得圣上震怒,下旨怒斥了苏州府一众官员,自己这个锦衣卫千户也被殃及池鱼,圣上为此还开出重赏限期侦破此案。 可如果再有无辜女子惨死,只怕苏州府上下官吏和自己这个千户也都难逃干系,为此,这段时间他没少为这件事担心。 而现在,没想到秦飞居然对案件有了想法,这能不令你他欣喜若狂吗?况且他知道如果秦飞没有几分把握,断不会信口开河,来消遣自己这个手握重权的锦衣卫千户的。 “秦飞,你快快讲来!” 冯彦辉有点迫不及待。 秦飞见冯彦辉猴急的样子,只笑了笑,便把自己的猜测和关于诗句的来历一一讲给了的冯彦辉。 冯彦辉本就是锦衣卫独揽一方的魁首,锦衣卫更是侦缉不法的行家,依着冯彦辉职业的天性,一听秦飞此言,冯彦辉一拍大腿赞道: “哈哈哈......” “秦飞,你还真是本官的福星啊,此事八九不离十正如你所猜测的,走,随本官去苏州推官那里看看。” 冯彦辉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也不多说,领着众人来到苏州府衙。 知府段恒一听冯彦辉到访,放下手中公事便迎了出来,虽说段恒品秩乃四品要员,比锦衣卫千户冯彦辉还要高一品,可锦衣卫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没有那个人愿意在一些小节上惹得他们不快。 况且,冯彦辉能在锦衣卫里独霸一方,牧守苏州府,自然有其能量,所以段恒出门迎接也不算折节。 出门一看,秦飞也在,另外还有两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虽然不知这两人身份,但能与冯彦辉并肩而走,定然也非等闲之辈,当下他也不敢怠慢。 “哈哈哈,不知道什么风把冯大人几位给吹来了,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冯彦辉也打着哈哈,“段大人,这段时间你可是为此次苏州洪灾受苦的黎民百姓呕心沥血,操碎了心呀,今天我等冒昧前来打扰,还请段大人多多海涵!” “那里,那里,冯大人过奖了,这本是本官的分内之责,谈不上操心不操心的。”段恒谦逊了两句便请众人进入大堂。 冯彦辉在萧寒烟姐弟面前不敢托大,谁让他们有个叫‘王刚’的爹呀,当下就要让萧寒烟姐弟先行。 萧寒烟自是不愿仗着父亲的威名凌驾于一个朝廷命官之上,一番谦让后冯彦辉才当先与段恒率先进入大堂。 众人进入大厅分宾主入座。 段恒见一向眼高于顶的冯彦辉在这两人面前竟然如此谦逊,心里暗自惊异,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望着萧寒烟姐弟道: “两位公子,恕本官眼拙,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萧寒烟淡然道,“家父姓萧名天锐,小女子见过段大人。” 段恒大惊,作为一个历练官场的文官,如何不识得首辅萧天锐,这可是耳提天下百官的巨擎人物,虽天下也有诸多同名之人,但其子女能得冯彦辉如此看重,其身份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 第八十七章 布局 段恒忍住心中的惊异,站起来重新对着萧家姐弟微微一礼,谦逊道: “本官不知贤姐弟驾到,怠慢之处还请二位多多海涵!” 萧寒烟也是睁眼说瞎话不嫌累,口中恭维着。 “段大人多礼了,让小女子受宠若惊,此次苏州洪灾还全靠段大人鼎力操劳,才使得民心安定,苏州秩序稳定,平时家父也时常提及段大人在苏州府治理有方。” “哈哈哈,过奖,过奖!” 段恒笑过以后对冯彦辉正色道,“冯大人,不知今天几位到本官府衙所谓何事?” 冯彦辉对段恒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段大人摒退闲杂人等。” 段恒闻言虽然心中惊奇但也不多说,把一挥手,其余一干随从尽退。 “段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冯彦辉便把秦飞萧寒烟发现太仓走私杀人案一事及秦飞对于苏州城杀人案的猜测悉数道来。 对于太仓走私杀人案段恒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虽太仓也是在自己辖下,他也有管束此事的责任,但现在苏州锦衣卫已经接手,他自是不会去指手画脚凭添乱数。 而苏州城连环杀人则不同,这是在自己眼皮下发生的这种惨绝人寰的惨案,是直接对他这个知府权威的挑衅,也直接关系到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他如何不急。 听完冯彦辉的述说,段恒沉思了半响,“秦飞,你还真是一个天才,这你都能联系在一起,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本官佩服,佩服!” 段恒着人取来此次连环杀人证人的口供,几人便在厅堂仔细的查阅起来。 当看到戴远振询问戴府丫鬟荷儿是什么诗词,荷儿回答‘庭中有奇树’时,进士出身的段恒大惊,气得浑身发抖,怒骂道: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此子竟然如此人面兽心,丧尽天良!” 骂完之后,他看着身为武人的冯彦辉满是不解,便开口吟道: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冯彦辉一听诗中果真有‘馨香盈怀袖’一句,可他并不知这首诗所表达的意义所在,先前秦飞也是说了个大概,因此开口道: “段大人,还请详细解释一下吧!” 段恒也不推脱,直接开口道,“这首诗乃《古诗十九首》之一,此诗主要表达的是一个女子对远行丈夫的深切怀念。” 萧敬远不明就里,“段大人,这七姨太温怡袖不是戴坤的小妾吗,她如何会在卧室书写这样一首诗呢?” 段恒看了一眼萧敬远,微笑道: “萧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温怡袖乃是戴坤手下一个年轻文吏的妻子,生得很是乖巧美貌,戴坤见色起意暗中谋害了文吏,抢了温怡袖收入房中成为他第七房姨太太,美其名曰,是见其生活无依无靠,自己仗义解救其于水火之中,温怡袖敢怒不敢言,忍辱负重苟活于戴府之中。” “而苏州府衙内一则畏惧戴坤权势及吴家财势,二来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文吏是被戴坤所谋害,这才听之任之,没想到却发生此等祸事。” 萧敬远闻言释然道,“这么说来温怡袖被杀,乃戴坤见其身在府中犹自思念以前丈夫,才怀恨在心杀了温怡袖吗?” “不,这点本官倒是可以为戴坤证其清白,那几日正值洪灾汹涌,戴坤也出外公干没有回家,所以戴坤可以排除开来。”段恒正色道。 秦飞接口道,“如果戴坤的嫌疑排除了,那么戴府就只剩下戴远振嫌疑最大了,只是他有什么杀人动机呢?” 冯彦辉行事素来干脆,喜单刀直入,“那我们直接把戴远振抓起来拷问一二便知,何苦在此枉费心机的猜测呢。” “不,大人,单从这份口供,我们是不能就此证明戴远振就是杀人者,诗句和死者姓名他也可以辩解为一种巧合,那样反而打草惊蛇,失了抓捕他的良机。”秦飞阻止道。 段恒一直很是看好秦飞,象棋,诗才不说,就说那赈灾条例,那可是让人耳目一新活人无数,知道秦飞虽只是一名学子,但沉稳有主见,于是向秦飞问道: “秦飞,不知你有何良策,此处也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秦飞谦逊道,“二位大人,我们何不一面派人秘密跟踪住戴远振,一面在苏州户房找出姓名末尾含有‘馨’字的女子暗中加以保护,等到七月十六那日再把那戴远振一举成擒!” 冯彦辉和段恒皆大赞此计可行。 段恒有些兴奋的朝厅外随从吩咐道“来人,去户房取苏州全部户籍前来,就说本官要清理本次洪灾受损情况。” “是,大人请稍后片刻!”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急急的跑开了去。 不多时,随从抱来几大摞户籍文书来到大堂。 因为此事涉及戴坤的公子,几人不便张扬,待随从退下以后,众人便亲自翻阅户籍文书,逐一仔细查看含有‘馨’字的女子并记录下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翻完所有文书,共找到含有‘馨’字女子十七人,排除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女子后,剩下六名女子。 秦飞一看,有点纳闷,“不对,这里面怎么没有楚月馨的名字呀?” 段恒呵呵一笑。 “秦飞,你这就糊涂了,楚月馨虽然目前住在苏州城,但她只是随父亲回乡守孝,户籍自然还在京城南京。” “哦,原来如此!” 秦飞释然之余再道: “既然这样,二位大人现在虽然只剩下了六名女子符合条件,但户籍不在苏州的临时居住的也应该加以排查保护。” “但最重要的是严密的盯住戴远振才是上策,至于戴远振的作案动机,则或许要在审讯过他身边的贴身之人后才能知晓。” 冯彦辉一颔首,“这是当然,不仅如此,连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带‘馨’的女子都要多注意一下,歹徒的心理我们现在已经不能以常理来度之了。”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又查漏补缺的密谋了一番后,冯彦辉和秦飞才起身告辞。 第八十八章 万事俱备 几人出得知府大衙已是下午三时之后,秦飞担忧此次密谋出现差池,举手抱拳对冯彦辉诚恳道: “冯大人,此次布网还请大人秘密进行,定要派遣心腹参与,卑职在此谢过大人了!” 冯彦辉见秦飞对此事如此认真,心里暗赞了一声,信誓旦旦开口道: “秦飞,你放心,这次本官一定亲自督办此事,只要那獠准时行事,定难逃本官布下天罗地网。” “那就好,多谢大人了!” “秦飞,谢什么谢,此乃本官分内之事,你回去也应该与楚大人禀报一下才行。” 冯彦辉抱拳告别几人。 看着跟在身后的萧寒烟姐弟,秦飞歉然道: “萧小姐,我还要前往楚大人处给他详细禀报此次事情始末,你们同我一起去吗?” 萧寒烟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况且楚绍瀚乃钦差大臣,目前苏州大小事务他都有权知晓一二。 但她知道秦飞之所以如此上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担心楚月馨,为楚月馨的安危竭力奔走,心中难免有些淡淡的醋意。 她之所以愿意在冯彦辉和段恒面前露面,主要还是担心秦飞身份不高,说出的办法怕他们不予采纳,其中还有一种帮秦飞证明计策的出处的意味。 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在楚月馨父亲面前露脸,这种以第三者在正室前耀武扬威的姿态,她是万万做不出的。 “哼,你去见你未婚妻,我去干什么?去自取其辱?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和敬远回舅舅那儿去。”萧寒烟撅着小嘴道。 秦飞闻言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萧寒烟的意思,轻轻拉过萧寒烟深情看着她道: “寒烟,对不起!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乎的人在即将受到伤害时不闻不顾,包括你一样,那怕你陷入的是龙潭虎穴,我秦也一样会把你救出升天的,即使飞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哼,谁要你好心了,就知道甜言蜜语哄本小姐,不和你说了,快去见你的小娇妻吧!” 说完一抛媚眼拉着萧敬远转身就走。 “姐,寒烟是谁呀?” 萧敬远覥着脸一副挨揍相问道。 “滚!” 萧寒烟恼怒得飞起一脚踢在萧敬远屁股上。 萧敬远捂着屁股嗷嗷叫,“好,我要回去告诉父亲,我要说你的坏话!” 喊完便远远跑开了,萧寒烟急步追上前去,一会儿消失在秦飞的视野之中。 秦飞来到楚府,门子一看是秦飞急忙把他迎了进去,“秦公子来了,快请,老爷和小姐都在府中。” “嗯,谢谢哈!”秦飞客气道。 “谢什么呀,老爷小姐交代小的,如果秦公子您来了直接进来便是!” 门子说完便引着秦飞往里走,不多时就见楚月馨在一个水榭旁纳凉。 楚月馨看见秦飞前来,心中一喜疾步跑了过来,“飞哥哥,你来了,怎么现在才来呀?” 秦飞见欣喜的楚月馨,心中一柔,自己出去了那么久,回来又遇到顾横波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好好和她说过话呢,难怪小妮子语气有些责怪的意思。 “馨儿,大哥有些事忙活了一阵子,楚伯父在书房吗?” 因为在家里,楚月馨没有半点顾及,走过来牵着秦飞的手道,“在,飞哥哥有什么事吗?” “走,我们进去再说。” 两人来到秦飞记忆深刻的书房,楚绍瀚放下手中的公务笑盈盈的道: “秦贤侄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小侄只把它当做一次旅行而已,倒是楚伯父为了苏杭黎民百姓呕心沥血劳神不少呀!” 秦飞谦逊道,“小侄本不该前来打扰楚伯父,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小侄才迫不得已前来禀报与您。” “该来的,该来的,秦贤侄说这话就见外!” 楚绍瀚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女儿,“什么事情?秦贤侄但说无妨。” 秦飞点了点头,把此次一个多月的经历略微讲诉了一番后,便详细禀报了太仓走私杀人案和苏州连环杀人案始末,也把今天同段恒,冯彦辉的谋划一并讲来。 楚家父女听完也是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楚月馨情绪激动道,“那戴远振果然人面兽心不是好人,居然如此丧尽天良残害我们女子,擒住他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让被害姊妹死得瞑目。” 楚绍瀚更是怒拍书案,“此獠该杀,死一万次也不足矣!” 待两人惊叹过后,秦飞望着楚月馨担忧道,“馨儿,这几天你就不要乱跑了,我怕戴远振找上你。” “不行,倘若戴远振找上我,我又没有如约而至,你们如何抓他?”楚月馨恨恨的断然拒绝道。 楚绍瀚闻言大惊,“馨儿,不可!你万万不可亲自涉险,如果真有什么差池该如何是好?” “爹,我相信飞哥哥的,他一定能护得女儿周全,您就不要担心。”楚月馨自豪道。 秦飞也知道楚月馨说的是实情,但他却一万个不愿让自己的未婚妻亲自涉险,可是如果真如楚月馨所言,那个戴远振要找的第五人就是她,而且这种可能非常之大,怎么办? 楚月馨见秦飞和自己父亲都犹豫不决,语气坚持道,“爹爹,飞哥哥,大不了派唐磊和王鹏暗中保护我好了,有了他俩你们还不放心?” 事已至此,秦飞只好勉强点头答应,“馨儿,那这几天你就不要乱跑了,待在家里守株待兔即可,我会让唐磊在楚府对面的客栈密切监视的。” “嗯,馨儿明白!” 方案既已定下,三人又从头到尾推演了一番,发觉没有什么遗漏后才作罢。 秦飞因为担心顾横波的伤势,谢绝了楚家父女的挽留回到了别院。 回到别院,秦飞便匆匆的朝顾横波房间里赶,毕竟开放性气胸不是小病,秦飞这一走就是大半天,他实在放心不下。 还好,秦飞见顾横波半躺在床上,脸色不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波儿,怎么不休息一下,书以后再看不迟。”秦飞关切道。 “相公回来了。” 顾横波给秦飞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媚笑,“波儿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实在无聊之极才拿起书本阅览一下,不想相公就回来了,事情办妥了没?” “嗯,差不多了,只等那个时辰的到来,你不用担心。”秦飞解释道。 “你继续躺着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嗯!” 就这样,秦飞拿出草稿在顾横波房间继续整理起来。 第八十九章 风雨欲来 第二日下午,秦飞正聚精会神的用一把简易的直尺在一张大纸上画着苏州,松江两府的地图,外面絮儿跑了进来,“公子,不好了!院外吴家的人来了不少,说是要找公子报吴良才断臂之仇。” 秦飞一听,呵呵,还真有作死的,此时的吴家,在秦飞眼中无异于已是一群死人,还过几天,吴德一家怕是都要人头落地,吴家的不义之财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絮儿,你去告诉唐磊,让他守住院门,如果有硬闯进来的直接打将出去,无需手下留情。” “奴婢明白!”絮儿应声而去。 院门外唐磊手持一根八尺木棍如天神一般守在门口,吴良才远远的指使着下人往门口冲,只是那些下人那是威猛的唐磊敌手,几次都被唐磊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吴良才不敢向前,只在后面叫嚣着向院内狂叫: “秦飞,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给本少爷出来!” 秦飞在屋里只是笑了笑,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渣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他相信这点小事唐磊能够很好的解决,自己出去无非是多打几拳多踢几脚而已,实在没有大的意思。 况且,在这捕获戴远振和缉拿太仓走私的关口,他也不想把事情给弄得太复杂,凭添变数。 吴良才见秦飞没有出来,而自己手下又打不过唐磊,最后无奈之下只丢下几句狠话狼狈而去。 苏州府衙,戴坤也在同段恒申讨秦飞的恶行,“段大人,秦飞此子可恶,前天在翡翠楼打断了下官侄儿的手臂,还请段大人严惩秦飞,为吴良才洗雪冤屈。” 段恒深深的看来一眼戴坤,“这样啊,等本官忙完手中事务,三日以后定当为吴良才洗清冤屈。” 戴坤见段恒有意推脱,自然心怀不满,但他也不想把段恒催得太急,口中假意道: “谢大人!” 在戴坤眼中,秦飞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寒酸学子,即使再有学问,再有才华有怎么样? 他不相信段恒能为了秦飞和他这个同知一直敷衍下去,哼,三日就三日,那秦飞迟早会倒霉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对于这点戴坤非常确信。 段恒见戴坤脸色阴晴不定,只微微一笑,三日后是什么个情况老子就不得而知了,呵呵呵! 一直以来,这戴坤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士,加上吴家的强大财力,在苏州府笼络了一批趋炎附势的下属和本地乡绅为己用,在政事上常常给予段恒极大的掣制,让他这个苏州的父母官时常政令不畅,下属阳奉阴违,在诸多事情上让段恒感觉很是无力。 现在好了,本官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不过这一切都还应该感谢那个秦飞,这一切几乎是他一手把机会给发掘出来递到自己手边的,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呵呵! 想到此,段恒抚须一笑,往日脸上的愁云尽散。 入夜,秦飞的苏州,松江地图基本完成,地图不大也就二尺见方不到,一幅完全按照后世河流分布图绘制的太湖流域水利地形图终于宣告面世,只不过在是地名和江河湖泊名字略有差异而已。 图上,秦飞标注了在那里兴建水库,建水闸减少河道淤积,那里河道应该减少迂回曲折等等。 随后,秦飞便开始整理自己此次太湖流域巡视时所作的记录,然后用比较规范的大夏文体编写出来,只是这分工作还需要不少时间,毕竟想要成书的东西还是需要审慎对待的,不能让别人抓住漏洞加以抨击,不过这点秦飞倒是不怎么急。 至于如何向上递呈,秦飞先前想走自己的便宜岳父楚绍瀚的途径,一则楚绍瀚身在户部对于这种河道治理也有发言权,二来如果此事能成他也想给楚绍瀚一份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 但自遇到萧寒烟以后他才改变了主意,因为萧天锐首辅的招牌实在是太耀眼了,让秦飞不由得不转移目标。 当然也不是说秦飞市侩,见风使舵,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于重大,秦飞想得更多的是苏州,松江两地的黎民百姓,想他们在天地之威面前少受些磨难,多一些欢笑。 毕竟河道治理,大兴水利,在古代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是一件小事,自然阻力越小越好。 这件大事如果首辅真的应允,剩下的只需皇帝点头便可成事,而楚绍瀚则不然,他的程序应该是先在朝堂无休止的争论,然后过内阁,再是萧天锐审阅批准,皇帝决断。 两相比较之下,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只是萧天锐在不知自己同萧寒烟关系之前愿意出大力吗?或者是知晓自己女儿同一个已经有婚约的男子关系暧昧,对自己怀恨在心,反而搁置不理吗? 秦飞内心对两者亲疏之间,权力之间的如何取舍纠结不已。 挣扎许久,秦飞最终还是决定走萧天锐的路子,内心也同时期盼萧天锐是一个刚正清廉的好官,是一个能抛开私人情感为国家社稷和黎民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嗯,就这样吧! ———————————————————————— 七月十五,‘中元节’,民间俗称‘鬼节’。 一般认为七月十五是鬼节的正日,亦是鬼门大开的日子,这时侯阴气最重,所以当晚最好不要出门,以免撞鬼,最好也不要到河边或海边等地,以免不小心失足,就成了水鬼的替身。 因为一般民众自古愚昧封建,着实不愿意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出门,商贾富人早就忙完手中事务进入了妻妾的温柔乡。 此时太仓刘家港码头早已没有了闲杂人等,浏河的水静溢的流动着,月色皎洁而明亮,只是江边的徐徐清风在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让这份幽静平添了几分阴冷,以至于两声突兀的蛙鸣也能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苏州千户所百户高卓率一百余锦衣卫校尉和力士,早早的潜入了刘家港码头旁边的树林隐匿了下来。 而在浏河江口的长江上游不远处,两艘战船静静的停靠在岸边,船上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面色冷然,腰跨一把绣春刀,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游的河面,边上十几个锦衣卫把刀而立,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一个校尉在汉子面前抱拳一礼,“大人,一切准备妥当,请大人示下!” 锦衣卫百户祁赫只淡淡的应了一个字: “等!” 因为据探得的消息,倭寇运输货物的船只一般是都从海上沿长江逆流而上,在浏河入江口进入浏河。 所以,按计划,两队锦衣卫近三百人全副武装枕戈待发,只等倭寇进入刘家港上岸交易时,一面从地面清缴陆地的倭寇,一边从江上拦截漏网逃跑的船只,以防倭寇见事不对慌忙逃窜。 第九十章 捕杀 晚上子时刚过,刘家港吴家仓库驶出近五十辆满载丝绸,茶叶的马车,马车后面还跟了二三十个挑夫,静静的来到刘家港码头,乘着月色的光亮把货物一箱箱的堆积在了码头边。 一个贼眉鼠眼管家模样中年男子见货物卸下完毕,便举起手中的火把在空中扰动的几下,不多时,江面驶来五艘中等的龟壳货船,在一阵叽里呱啦的叫喊声中停靠在了码头前。 每艘龟壳船上的倭寇都不多,一艘船估计二十来个人的样子,大概倭寇也是平时顺风顺水惯嚣张了,这次只带了二十多个船员和少许护卫,甚至有些倭寇自大到连武器都没有带。 一个首领模样的倭寇走下船来,来到管家面前学着大夏的礼仪给管家一礼,“吴管家,你的,好人大大的,合作愉快!” 吴管家哈哈一笑。 “柳生君,你的,也大大的好,别来无恙!” 两人寒暄了几句,吴管家手一挥,指使着马车车夫及挑夫上船搬运一箱箱的银子,不多时近五六十个银箱都搬到了码头。 吴管家随便打开一个银箱,只见里面满满的银子在月光下发出惨白的光芒,再开几箱依然如此。 见银两货真价实,吴管家便仔细的查看银两的成色及数量,而那个叫柳生的倭寇则带着人清查丝绸茶叶和瓷器的质量,数额。 高卓暗自盘算了一下,看那些人抬银箱的吃力劲,一箱银子不说多了,至少有百斤以上,也就是每箱一二千两,算下来光银子都怕有十万两,还不要说那些等值的货物了。 “该死!” 高卓暗骂了一声,有这么巨大的利益,怪不得吴家敢杀人,怪不得走私屡禁不止,这群该死的蛀虫,该杀! 他见双方都把东西搁在了码头,出击的时机已经成熟,便拔出绣春刀一挥,“给我上!” 潜伏已久的锦衣卫如狼似虎的扑了出去,高卓对着码头大喊一声。 “苏州千户所锦衣卫在此,码头的上一切人等,全部给我蹲下,违令者杀无赦!” 一百多锦衣卫迅速出现在交易双方周围,排成几排,第一排大概三十名锦衣卫半蹲在地上,手中劲弩对着场中众人,第二排二三十人则站立在第一排身后,手中劲弩也是如第一排一般。 再后面则是高卓率五六十手握绣春刀的锦衣卫压阵于后。 苏州千户所锦衣卫的突然出现,让先前安静有序的码头顿时一片惊骇慌乱,有惊慌逃窜的车夫挑夫都被锦衣卫劲弩射退,也有人中箭倒地,哀叫声不断。 此时,吴管家面如死灰,身体索索的颤抖不停,内心恐惧得无以复加。 以前仗着戴坤的权势和金钱的打理,太仓锦衣卫和衙门都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每次出货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这次招来了苏州千户所的这群恶狼,这可如何是好? 在这种一旦被捕便要抄家灭族的巨大恐惧下,吴管家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不过吴家高价雇佣的十来个打手倒也硬气,仗着有几分武艺,抽出兵器便向高卓等人扑来。 高卓冷笑一声,“放箭!” 嗖嗖嗖! 一排劲弩激射而出,打手们相继惨叫倒地,无一幸免。 倭寇头目柳生君见此情形亦是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一直相安无事的生意居然凭生变数,而且这帮锦衣卫的战力居然如此之强,双方还没有半点接触就是死伤无数,那急促入肉的劲弩声让他有点害怕了。 不过在这你死我亡的关口也由不得柳生君犹豫,他自然知道落到锦衣卫手中的恐怖,当下急忙拔出倭刀嘴里叽里呱啦的叫唤了一通。 随身的五十多个倭寇便拔刀向高卓等人逼来。 高卓见此冷笑一声,这群倭寇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居然五十来个没有盔甲护身的人就敢来闯箭阵?你这不是不把村长当干部嘛! “再放箭!” 嗖嗖嗖! 劲弩再出,倭寇慌忙狼狈的左支右档,只是箭阵太密,劲弩的劲道又大,倭寇群中瞬间倒地无数,可他们仍在向前不屈不挠的向前冲着,眼中凶光毕现。 手握远程武器的高卓再次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们吧! 如雨的劲弩再出,十来个倭寇再倒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柳生君眼见自己的部下才迫进十来步便折了近二十人,心道,坏了!一个不好自己这五六十人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虽然心疼银子,但性命更重要呀,他一咬牙,再次叽里呱啦的说了两句,剩余倭寇便急速转身借着马车和货物的掩护向江边仓惶退去。 想跑?高卓如何甘愿自己在人员,装备都占据优势的情形下,让这些吸食大夏血液的矮脚怪物就此安然离开,一声令下,锦衣卫飞速掩杀上去,有道是顺风战如摧枯拉朽,在锦衣卫逆天的装备面前,逃窜的倭寇一个个相继倒下,五十余人的队伍在逃至江边时只剩下了七八人。 几人正想逃上龟船时,只见江面两艘大船向全力向龟船冲来。 待到靠近,祁赫大手一挥。 “抢船!” 船上锦衣卫闻言,纷纷从船上抛出无数铁钩勾住了龟船,拉近! 船上倭寇想斩断绳索,锦衣卫箭弩再射。 柳生君此次本来就带人不多,此时留在船上的多是一些不会武艺的船夫,祁赫所率锦衣卫在稍遇抵抗后便轻松控制了几艘倭船。 柳生君及手下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武器举起双手求饶起来。 对于这等重要人证,锦衣卫自然不会全数杀灭,只是把他们和同吴管家等人紧紧缚住,连同货物银两在百户祁赫的带领下一起押往苏州。 余下的锦衣卫则在高卓的率领下,在太仓,松江两地对走私行为展开了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清洗,一时间两地官场震动,抄家灭族随处可见,黎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锦衣卫恶名竟隐隐有逆转之势,这让一直以冷血凶残著称的他们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九十一章 入彀 七月十六日,苏州城。 清晨的街道早已没有了白天的喧闹与杂乱,整个显得宁静而淡雅,轻柔的微风拂过河边的垂柳,飘起一阵绿色的涟漪,当第一缕和煦的阳光穿过薄雾,苏州城迎来了新的一天。 一切都与往日无异。 别院,秦飞早早的就起来了,睁开眼睛便坐起来,在床上修炼起萧寒烟教他的那套心法。 这些天来,自从萧寒烟教了他心法以后,秦飞的拳脚功夫倒是没有怎么练了。 因为拳脚功夫也就那样,除了锻炼体质以外,一般只需娴熟即可,除非你需要开宗立派,把一种拳术推演到完美的极致,实在没有必要在此大费心神,这对于短时间提升战力用处不大。 当然也不是说拳术不需要练了,只是秦飞所知道的几套拳术经过前世的锤炼和这段时间的苦修,早已是烂熟于胸了。 况且,有刚得到一个在前世都看来极为神秘的心法,见猎心喜的秦飞怎能错过此等趣事,基本上早晚都要修炼一下的,一练大概就是半个时辰左右。 经过这几天的不停的修炼,你还真别说,秦飞的身体还真有点感觉,每次的修炼在自己丹田位置都有股隐隐约约的热力向自己的奇经八脉无限扩散,浑身也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秦飞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内力,一种像鬼魂一样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而且有了这种相当诡异的东西之后,自己的力量大了不少,很多招式也能毫不费力的使出来,至于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让秦飞困扰的是,每次自己练习这套心法时,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种对异性的强烈渴望,下身物事也会变得更粗更大,久久无法消除,以至于每当看见忆雨,絮儿几个丫鬟在身边晃悠都有种想犯罪的冲动。 对于这种反常现象,秦飞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只私下把它归结于自己一个十八九岁应有的生理反应而已。 完成心法修炼,秦飞便开始继续编写整理资料。 “相公,你一天都在捣弄这些东西,也不嫌累,休息一下吧!” 顾横波盈盈来到秦飞的书桌旁,轻轻依在秦飞身旁,无限娇柔的说道。 这四五来,顾横波的伤势经过秦飞,絮儿的精心护理下已经好了许多,气胸抽气也只是受伤当天进行过一次。 秦飞经过叩击顾横波胸部,发现双侧声音并没有什么不同,便知道右侧胸膜腔内空气并不多,所以也就没有再行抽气术了,只在护理和调养方面多下了许多功夫。 此时,顾横波已能下地做些简单的活动,只不过身体依然很是虚弱而已,毕竟当时可是要命的外伤,恢复起来自然不能一蹴而就。 对此,秦飞和顾横波也不着急,只要没有了生命危险,其他的都好说。 秦飞看来一眼顾横波,轻松的笑道,“没事,我也是想早点把它弄完,让萧寒烟带回京城给她父亲看看。” “额,那奴家就不打扰相公了。” 说完,顾横波就在秦飞书桌旁坐下,一手撑着下巴痴迷的望着专心致志的秦飞。 秦飞见此也是无语,有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这里,我还写得下去吗?但看顾横波这架势估计是劝不了的,也只好作罢。 时间来到半响午,就在秦飞聚精会神的书写草稿时,忆雨匆忙的来到了别院。 忆雨一进门,喘着大气对秦飞道,“公子,小姐收到那人的信了!” 秦飞一惊,“怎么,那人还真的找上了馨儿了?” “嗯,就在刚才不久,门子拿着一封信说是给小姐的信,小姐拆开一看果然如公子所料,这才急急的唤奴婢前来告知公子。”忆雨平息了一下气息道。 向来镇定的秦飞这时也有些不淡定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稿,朝顾横波道: “波儿,你就在家里歇息一下,相公我去处理点事情就回来。” “嗯,奴家就待在家里等相公回来,你要小心些!”顾横波乖巧道。 秦飞安顿好顾横波,转身向忆雨叮嘱道,“忆雨,你回去告诉馨儿一切按计划行事,但务必要多加小心。” “嗯,奴婢省得!”忆雨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秦飞走出书房找到唐磊,吩咐道,“唐磊,你去楚府对面客栈密切监视楚府,待到馨儿走出楚府你就小心跟上去,一定不要让馨儿受到半点伤害,明白吗?” 唐磊拍着胸脯道,“公子放心,我唐磊就是掉了脑袋也不会让楚小姐守半点伤害。” 秦飞笑骂了一声,“谁要你那斗大的脑袋呀,去吧,小心些!” 唐磊笑呵呵的领命而去。 秦飞布置好一切便准备去锦衣卫千户所告知冯彦辉,刚出门不远,就见萧寒烟姐弟有说有笑的朝别院走来。 “秦大哥,你去哪儿?我正想来听你讲故事呢!”萧敬远远远的朝秦飞叫嚷道。 原来,萧敬远同秦飞一起出去的一个多月中,一行人走到太仓的时候秦飞就讲完了《射雕英雄传》,萧敬远听完大呼痛快,又非要秦飞再讲一个,秦飞拗不过他,只好又讲了一本《神雕侠侣》。 只是因为太仓距离苏州不远,秦飞他们用时不多,故事也只讲了前面一小段,萧敬远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这不,今天他又想来找秦飞讲故事。 秦飞呵呵一笑,走近萧寒烟姐弟小声道: “今天可不成,鱼儿上钩了。” “什么?鱼儿上钩了?”萧敬远大声嚷了起来,话还没有说完,秦飞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小声一点,你还怕别人不知道?” 萧敬远嘴巴被捂,只能呜呜道,“秦大哥,小弟知道了,快放手。” 秦飞放开了他,萧敬远咳嗽了两声后,双眼便绽放出炙热的光芒,对于这件事他可是全程见证者之一,此时临近收尾是自然不想错过这等趣事。 “走,我们边走边说。”因为时间紧迫,秦飞也不想在此过多耽搁。 “嗯,”萧寒烟姐弟应了一声,便随秦飞一起往千户所行去。 第九十二章 准备看戏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以前。 楚府,几个核心的人员都显得无比的紧张,因为今天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如果按照杀人狂魔的惯例,今天正好应该是他杀第五个女子的日子,而且依照秦飞的推测,杀人狂魔找上楚月馨的可能性非常大。 由于洪水退去,赈灾的具体实施已经不需要楚绍瀚这个三品大员亲自出马了,他也就索性待在家里静静的等待着,他想看那个灭绝人性的杀人狂魔是否会如期而至。 不管那人是否找上自己的女儿,或者其他名字带有‘馨’字的女子,更或者是其他无辜的女子,他作为一个苏州城实际上的最高官员,他都有理由高度关注此事。 而他三位夫人也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早早的来到书房陪伴于他,只是三位夫人毕竟是女人,见过的风浪也不多,再遇上此等关乎自己女儿生命的大事时,自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远没有楚绍瀚来得镇定。 楚月馨此时虽然也有点心神不宁,但她却并没有半点恐惧之心。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的飞哥哥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秦飞的预测与对策她也认为天衣无缝,绝对不会出现半点差池,况且以身为饵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 只是这种烦闷的等待实在不能让人开心起来,无奈之下楚月馨只好待在闺房与忆雨忆雪两个丫鬟闲聊。 三人正讨论到为何秦飞有那种逆天算法时,闺房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小姐,这里有您的一封信,小的给您送过来了。”门外一个下人谨声道。 顿时,闺房内闲聊之声戛然而止,楚月馨漂亮的秀眉一蹙,心道,“终于还是来了,飞哥哥果然料事如神。” 一阵错愕之后,忆雨便开门接过书信递给了楚月馨。 楚月馨接过来一看,冷笑了一声,“哼!” 书信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楚小姐,现在我有你未婚夫院试考试作弊的确切证据,如果你想拿回证据,请下午二时在城南徐园一聚。’ 当然还有一些为了防止其他有心人探得消息,到时凭书信换取证据,更不可告知他人的话语,也说了只能一人前往,否则便要如何的威胁之语。 书信落款戴远振。 其实,单从这封书信来说,可以是漏洞百出,稍微精明点的人一般都不会上当受骗。 但它确实又能抓住了一些眷顾亲情,视爱情,亲情,友情重于泰山的人的心,让人在突发的事情面前失去暂时的理智。 君不见后世有许多骗术,就是利用人们的那颗善良心,再借其家人或朋友在外学习,工作,生活的机会,编造一些诸如你的孩子在外地了生了大病需要钱,或者犯了什么事需要钱财打理等等谎言进行诈骗活动,而且还屡试不爽,中招者无数。 如果楚月馨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又或是没有得到秦飞的事先告知,在担心秦飞前途命运时,只怕也会心甘情愿接受戴远振的摆布的。 此时,楚月馨自是不惧,胸有成竹的拿着信纸前往父亲书房。 “馨儿,你真的决定要去?”楚绍瀚关切道。 “嗯,女儿决定了,不然如何才能让这丧尽天良的戴远振落入法网,洗清那些无辜被害姐妹的冤屈。”楚月馨不容置疑道。 母亲柳氏满脸忧虑,哭泣道,“馨儿,我的宝贝,咱不去行不,万一你有什么差池,你叫为娘怎么活呀!......” 楚月馨展颜一笑,宽慰道: “娘,您别担心了,飞哥哥和锦衣卫已经策划的非常周密了,绝对不会出现半点差错,况且不是还有飞哥哥保护我嘛,您老就别担心了。” 说到秦飞,楚家几位长辈倒是稍微放宽心来,毕竟秦飞在这几个月中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他们知道以秦飞的心性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女儿受到伤害的,加上女儿如此坚持也就不再多言了。 下午,一时左右,楚月馨在几位娘亲的万般叮嘱下,撑着一把机具江南特色的粉红小伞,独自一人走出了楚府大门。 同时楚府对面客栈的唐磊也出得门来,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还不得不说这戴远振还真会选时间,七月中旬的苏州,已然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光了。 盛夏的苏州城,炽热的太阳就那样突兀的挂在空中,无情的烧烤着大地,空气显得干燥而烦闷,偶尔一股热浪袭来,灼得人皮肤如针刺般疼痛。 街道上寂静非常,已然没有了匆忙的路人,只偶尔听闻几声知了刺耳的尖叫,或许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狗趴在树荫下吐着热气。 因为坚持,更因为信任,楚月馨没有半点畏惧,义无反顾的往徐园而去。 徐园,位于苏州北城,在园林遍地的苏州也不算有名,只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园子而已,平时游人不多,这时估计怕更是空无一人。 不过园内倒是乔木高大,杂树丛生,很是适合休憩纳凉。 与此同时,秦飞,萧寒烟和冯彦辉等人来到知府府衙,堂上段恒正与戴坤闲聊着。 秦飞见此暗笑了一声,“这段大人也是一个腹黑之人,估计是他借故把戴坤留在此处,大概想让自己的老对手等会好好看戏吧,不然如此炎热的正午,戴坤怎会在此与段恒摆家常。” 段恒见秦飞几人进来,哈哈一笑,故作惊讶道: “哈哈哈,不知冯大人大驾光临本府,本官有失远迎,还请冯大人多多恕罪!快请里面坐。” 秦飞几人见堂堂一介知府也如此皮赖,心中忍俊不禁。 萧敬远更是满脸鄙夷,心中一乐,“嘿,这老东西真是一条老狐狸。” 冯彦辉忍住心中笑意,面色无波道,“段大人,今天坐就免了,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请段大人去看一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段恒依然做戏道。 冯彦辉实在忍不下这老狐狸了,“段大人,你就别多问了,快点走吧,不然错过了好戏可别怪下官。” 段恒也怕耽搁了正事,开口应道,“好!好!好!今天本官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戏。” 说完又朝戴坤道,“戴大人,同去如何?” “既然二位大人有此雅兴,下官自当舍命奉陪。” 戴坤看着几人不合情理的举动,豆大的小眼闪过几丝迷茫,心里隐隐觉得那里不对,但此时作为苏州两大实权人物都要前去,他也只好勉强答应。 第九十三章 无耻至极 几人出得府衙,早已有几顶大轿在门前侍候,段恒客气的邀请萧寒烟姐弟乘轿,萧寒烟没有拒绝直接选了一顶坐了上去。 冯彦辉不愿乘轿拒绝了段恒的好意,开玩笑,他虽然也是一个正五品高官,但一个堂堂天子亲军乘什么轿,乘轿会有骑马威风? 萧敬远眼睛一转见秦飞没有坐轿子,他也不坐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萧敬远对秦飞佩服得无以复加,做什么事都有点有意无意的模仿秦飞,有点像中二少年崇拜模仿心目中偶像的味道。 秦飞对此倒没有说什么,这萧敬远以后大抵也会成为自己的小舅子,给他树立一个正面的好的形象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总比他整天只知道遛狗逗鸟,呼朋唤友胡作非为要好吧。 几人各怀心思,在一班为数不多的衙役和几个锦衣卫的簇拥下往徐园而去。 一行人走了大概半程多点的路程,秦飞便见江斌远远的跑来,秦飞急忙走过去开口问道,“怎么样?” 江斌喘了一口气,轻声道,“大人,成了,卑职等戴远振一出门,就带着几个弟兄进到了戴府,戴远振的贴身丫鬟莺儿招了,这是口供。” 秦飞匆匆的看来一遍口供,说道,“嗯,有劳了!” 江斌谦逊道:“大人那里话,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 “嗯,走吧!” 下午二时,徐园,戴远振看着一袭白衣,腰如束素的楚月馨,眼中充满了炙热的光芒。 “楚小姐,果然是信人,小生在此恭候多时了。” 楚月馨故作幼稚道,“戴公子,你看我也如约而至,现在可以把秦飞作弊的证据交给我了吧!” 戴远振呵呵一笑,语气有些阴冷道,“楚小姐,何必如此心急,既然来了,喝杯茶解解暑再回去吧。” 说罢便迈步园子深处走去,楚月馨也只好跟上,两人转过一个小圆门,就见离门四五丈的地方的树荫下有个六角亭,亭子里有一张石桌,四方有石凳环拱以供游人休息。 两人在石桌旁分别坐下,戴远振看着绝美的楚月馨如女神一般优雅的坐在自己对面,暗赞了一声,心道,静若处子这词大概就是形容楚月馨这等美人吧。 只是那该死的秦飞这辈子究竟撞了什么大运,居然有这么好的命,能得如此绝色女子垂青,老子要是能一亲芳泽求得一夕之欢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想到此,戴远振眼中炙热更盛,哈哈哈,老子总算可以一偿夙愿了,今天老子看谁还能来救你。 刚想完,多日不举的下身竟然隐约有了几分硬度,戴远振心中暗自得意道,“果然美人如春药,居然如此神奇,哈哈哈!” 不过既然猎物已经落网,他也不想急匆匆的收割胜利的果实,那样会少了一种布局和享受的快感,他更愿意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慢慢欣赏猎物彷徨无助的挣扎模样,直到最后满含绝望的死去。 “戴公子,你现在该把东西拿出来了吧!”楚月馨见戴远振久久不语,几分不悦道。 戴远振哈哈一笑,“楚小姐,你慌什么呀,来请喝杯茶。” 说罢,便给楚月馨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茶?楚月馨有些犹豫,不喝吧,这狡诈的戴远振怕是不容易露出狐狸的尾巴,喝吧,万一有什么好歹怎么办? 楚月馨眼睛瞟了一眼茶杯,见自己和戴远振杯子里的茶颜色差不多,也是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如果说有什么毒药迷药什么的,那应该是事先前涂抹在杯子里的,不过这戴远振大概不会就此毒死自己吧。 况且,秦飞先前也给她分析过了杀人狂魔的作案手法,说这种杀人犯多数都有点偏执或者有些心理变态,一般不会轻易改变杀人的方式,而是沿用以前的方式来标榜或炫耀是自己所为,就如同那些江洋大盗,采花大盗作案后往往都会留下一个独特的信物或者一朵梅花是一个道理。 楚月馨对秦飞的分析和判断深信不疑,她决定赌一把。 楚月馨狠下心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下你该满意的吧,把秦飞作弊的‘证据’拿出来吧!” “证据?楚月馨你也太幼稚了吧,这你也相信?” 戴远振狂笑道,“秦飞,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身败名裂,不说我没有证据,就是真有也早就交给衙门了,哈哈哈!” “戴远振,你无耻,你居然诳我!”楚月馨见戴远振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起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女子不禁怒从心起。 戴远振阴笑道: “楚月馨,你给我说说,那秦飞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一个无父无母的野种,为什么能得你这等美人垂青,老子是同知的少爷,老子家财万贯,对你钦慕也有不短的时日,你为什么还对我一屑不顾,为什么?” “你居然为了秦飞,连这种莫须有的谎言都要相信,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为什么?那该死的秦飞就那么值得你去爱?” ......。 楚月馨正要说话,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虽然她心里有所准备,也不禁大惊,怒道: “戴远振,你卑鄙,你竟然在我茶中下了药?” “就凭这一点你戴远振就难及秦飞之万一,没错,秦飞是没有钱,也是个孤家寡人,但他从来都不自暴自弃怨天尤人,而是努力同命运抗争,在逆境中迎难而上,坚韧不拔胸怀大志,哪像你这等卑鄙小人,我楚月馨不爱这样的男子难道还会去爱你?” 说完,楚月馨便站起来走到六角亭边上的条椅上靠着,怒目望着戴远振,同时心中暗暗祈祷道,希望不要是毒药才好。 戴远振闻言暴怒,“好好好,秦飞那该死的在你心中样样都好,老子既然得不到,他秦飞也得不到,老子今天就毁了你。” 说完看着楚月馨无力的靠在条椅上,戴远振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楚月馨,你别担心,只是一点特殊的迷药而已,而且这种迷药不会让你昏迷,只是让你行动暂时受限,你可以说话,甚至可以喊,可以叫,不过嘛现在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我要让你清楚的感觉到我对你的侵犯,让你感觉到我的进入,哈哈哈......” 第九十四章 作死原由 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真相也就基本上水落石出了,只是戴远振这般狂妄,却把圆门外静静站立偷听的秦飞一干人等惊得目瞪口呆,众人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把戴远振除之而后快。 戴坤更是面无人色,内心惊骇得无以复加,这还是自己心中文采出众风流倜傥的好儿子吗?这还是读遍圣贤书的好学生吗? 戴坤定了定神,正准备出声阻止戴远振不停的狂言乱语,刚要张口时突然感觉自己颈子一冷,就见江斌和另一个锦衣卫拿着锋利的绣春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其他人则对自己怒目相向,戴坤内心一苦,头颅无力的垂了下去,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时迷药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楚月馨娇躯软软的倒在了条椅上,只是头脑却如戴远振所言清醒无比,心里这才稍安定了些,她心里默念了一句,飞哥哥你可要如约而来哈,你的馨儿受苦了。 “这么说,先前的那些女子也是你杀的?”楚月馨继续诱导道。 戴远振闻言更是得意。 “不错,都是我杀的,怎么样?你会是第五个死在我手上的女人,这一切都怪你,没有你楚月馨,我戴远振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该死!啧啧啧,说真的这样的美人我还真舍不得你死。” 圆门外,戴坤一听绝望的软下的身子,江斌和同伴急忙上前夹住了他下滑的身子,小声道,“怎么?戴大人,戏演得正精彩呢,你怎么就不想看了呢?” 秦飞一看,事情到这般光景也该收场了,便双手鼓掌哈哈大笑一声。 “精彩!原来戴公子还有这等本事,作起案来居然如此天衣无缝,连苏州府捕快和锦衣卫的密探都束手无策,只是你这般行径就不怕遭天谴吗?就不怕永世不得超生吗?” 说罢便随之了跨出圆门,段恒,冯彦辉等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正得意忘形的戴远振见秦飞从园门走了出来,后面跟了一大群人,自己的父亲也被两位锦衣卫挟持走在最后,不禁大惊失色,仿佛像见了鬼一样从石凳上站起来,指着秦飞道: “秦飞,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秦飞哈哈一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此时,戴远振已是面如死灰,他知道完了,他这一辈子都完了,功名完了,名声完了,甚至生命也将就此终结,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秦飞等人的到来烟消云散。 但他也不甘心就此服输,口中强辩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只不过酷暑难耐约了楚小姐来此避暑而已,怎么,不可以?” 众人闻言,莫不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躺在条椅上的楚月馨一见秦飞到来,暗道,飞哥哥果然如约而至,你这时机也挑得太好了吧! 强援到来,楚月馨心中大定,自是不再惧怕戴远振了。 “你撒谎!谁和你一起避暑了,你只不过是诱我出来加害于我而已,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还在这里鬼话连篇,难道还能妄图洗清你那万恶之罪不成?戴远振,今天你的死期到了,那些无辜惨死的姐妹们也可以瞑目了。” 冯彦辉也恨声道,“都说我锦衣卫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依我看来你戴远振才是此中豪杰,我锦衣卫也得甘拜下风。” 戴远振睁眼说瞎话道,“惨死的姐妹?你们什么时候看见我杀人了?证据呢?” 秦飞哈哈一笑,“证据,你要的证据还少吗?我来给你说说看。” “以前,你一直都暗恋我的未婚妻馨儿,自从我出现以后你便怀恨在心,处处刁难于我。” “在诗会上板砖我不说了,我也没有和你计较太多,但你兀自不甘心,带人来我书摊前砸场子,未能如愿时你歹心顿起,派人在我秦某人院试当日拦截,被我侥幸逃脱。” “接着,你院试失利被我盖过风头,更加重了你的怨恨,你便买通倭寇劫持了馨儿,幸得我无意撞见出手解救了馨儿。” “你接二连三的失败打击了你高傲的内心,也把一直梦寐以求的馨儿推向了我身边,成全了我秦飞,于是你把我和馨儿当成了你的梦魇,想除之而后快。” “也正因为这些打击,你一蹶不振,甚至在房事中也不能展现男人之雄风,你苦恼之余无意中在你贴身丫鬟莺儿身上发现,女人在垂死挣扎时竟然能唤起你的性快感,于是你便时时乐此不彼的在莺儿身上寻求自己变态的*******秦飞缓了一口气又道: “而你就是在这种极其变态的心理作祟下,偶然得知你七姨娘写了一首诗,以你的文才你当然知道诗词中的意义,而你七姨娘温怡袖年轻貌美,你以前也时常窥觑其美色,只是你父亲薛坤常年不离府中机会不多难以得逞。” “而恰恰那些天由于钦差大臣的高压,薛坤出外赈济水灾回家时间较少,你便以诗词内容为要挟,半夜约出了你七姨娘想一亲芳泽,不想在后花园你七姨娘不甘受辱奋起反抗,与你纠缠之时不慎跌倒,头部撞上了尖锐石头而身亡,没想你看见七姨娘身亡反而激起了你那变态***于是你顺势奸污了她。” “就这样,你一发不可收拾的沉醉在那种女人死亡而得到的极度快感之下,便接二连三的以你才子之名,编出各种理由约出那些女子来满足你的***就如同今天一样,只不过你运气实在不好,因为今天有我秦飞在,你的罪恶行径就到此为止吧。” 戴远振听秦飞讲完仿佛像看见厉鬼一样,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涔涔直冒,身子一下跌坐在石凳之上,指着秦飞道: “你,你,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你是我心里的魔鬼?” 此时,众人见戴远振亲口承认下来,大舒了一口气之余,不禁感觉背心一凉,这秦飞也太妖孽了吧,他推理的那些事情仿佛就是他亲眼所见一般,说的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信服。 戴远振虽然看见自己的罪行被揭穿,只怕自己是逃不脱身首异处的下场了,但他仍然不明白秦飞怎么知道这次他要向楚月馨下手的,于是无力的问道: “秦飞,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这次的目标是楚月馨呢?” 第九十五章 天网恢恢 秦飞一抚额头的头发,没有半点得色,只淡淡的道: “这也是天理昭昭,恶有恶报,当时我得知苏州杀人案时人还在太仓,无聊之时便写下几个被害女子的姓名在纸上研究,也是你命该如此,本来我也对此毫无头绪,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时机,看见落在地上的纸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可以连成一句诗词,只不过差了前面一个‘馨’字而已。” “于是抱着一试的心理,去到苏州衙门取了当时一干人的口供后,才确定下来自己的所料不差,你要杀的人名字末尾必定带有‘馨’字,这样,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哈哈哈......!” 戴远振见自己的罪行再也无所遁形,站起来疯狂大笑道: “秦飞,你果然是个人才,我戴远振输给你不冤枉,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哈哈哈......,只是我得不到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说罢,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的一下朝躺在条椅上的楚月馨扑去。 此时众人离六角亭虽然并不远,但要阻止却是不及。 秦飞见此,心里暗骂的一声,该死!随后一把匕首从他手中激射而出,正中已近疯狂的戴远振的持刀右臂。 与此同时,另外还有一支袖箭和一支弓弩先后射中戴远振的大腿与右臂,弓弩是唐磊所射,袖箭则是萧寒烟含怒出手。 不过三样兵器都没有要取戴远振的性命的意思,毕竟对于戴远振这种人神共愤的禽兽行为,死对他反而还是一种最愉快的选择。 想来也是,这种人渣,你怎么也得让他游游街,审审问什么的,再加点锦衣卫的酷刑更舒服,不搞得他身败名裂如何对得起无辜惨死的女子,如何能平得了苏州百姓愤怒的心灵。 戴远振应声倒下,手中的匕首‘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冯彦辉大手一挥,几个锦衣卫便迅捷的上前擒住了戴远振。 对于戴远振的死活,秦飞当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想看看楚月馨怎么样了。 走近一看,只见楚月馨满含笑意含情脉脉的看着秦飞。 “飞哥哥,你好厉害!馨儿这辈子都以你为傲。” “傻丫头,你没有事吧?” 秦飞见楚月馨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爱怜的看了一眼楚月馨,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 楚月馨把脸贴在秦飞的胸膛,甜甜一笑,“没事,有飞哥哥在,馨儿怎么会有事呢?” 这时,段恒冯彦辉有走进了六角亭,段恒哈哈一笑,“这次啊,还真亏了我们的女英雄,要不是你以身饲虎,我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捉住此獠,楚大人生了个好女儿也找了一个好女婿呀!” 楚月馨玉脸一红,“段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小女应该做的。” 秦飞也老脸一红,“大人过奖了!” 段恒冯彦辉齐声道,“应当的,应当的!” 众人见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便押着戴远振往苏州府衙而回,顺便也把已然瘫掉的戴坤一并带了回去。 秦飞也跟着众人一起走出徐园,而楚月馨身中迷药行动不便自是由秦飞抱着。 路上,萧敬远小声的在姐姐萧寒烟耳边玩笑道,“姐,是不是感到有点压力了呀?” 萧寒烟杏眼一瞪,“滚,什么压力不压力,你老姐这辈子还怕这些?” “算了,当我没说。”萧敬远讪讪的远远跑开。 萧寒烟嘴上虽然满口无所谓,但心里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压力,秦飞的两个女人,一个宁愿自己身死也不愿秦飞受道半点伤害,一个为了大义不顾性命危险以身饲虎,不管从大义还是私情来说,这两个女子还真的不错,也不枉秦飞即使出门在外时也每天不时的叨念她们。 嗯,秦飞眼光也很是不错嘛。 只是自己差了吗?肯定不差吧!萧寒烟心里强调道。 出得徐园,段恒萧寒烟自然是乘轿,冯彦辉依旧骑马。 当段恒询问楚月馨怎么办时,楚月馨悄声在秦飞耳边道,“飞哥哥,我不坐轿子,我要你抱着回去。” 秦飞一听傻眼了,虽说楚月馨长得国色天香美貌绝伦,此时因为身中迷药身子更显得娇弱无骨,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一段上好的丝绵轻柔顺滑,很是舒服。 但是这可是七月酷热的午后呀,太阳毒辣光走几步就大汗淋漓不说,还要抱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这差事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萧寒烟一见秦飞有些为难,开口道,“秦飞,要不让馨儿妹妹和我乘坐一个轿子好了,路上我也可以照应一二。” 楚月馨闻言,也知事不可为,只好无奈的开口道,“好吧,我就和烟儿妹妹一起做轿子吧,飞哥哥你就慢慢走好了。” 萧寒烟因有武艺在身,从秦飞身上轻轻接过楚月馨便往轿子走去。 秦飞见此情形,内心一热,尼玛美女抱美女,而且还穿这么少的衣服,不知她们也没有感觉。 想罢,突然感觉鼻子一热。 萧敬远一看大惊,“这么,秦大哥,你怎么鼻子流血了呀!” 秦飞有些无地自容,暗骂的自己一句,龌蹉! “没事,估计是天太热了,最近有点上火。” “哦,这样啊!” 萧敬远有些似懂非懂。 这时,众人皆已启程往回走了,但不知那个衙役从哪里找来一面大锣,一边走一边敲打。 “乡亲门都来看看吧,杀人狂魔落网啰,杀人狂魔落网啰!” “看看这人面兽心的杀人犯......” 一时间,还在午睡的居民都翻身爬了起来,走出家门站在街边驻足观望。 “原来是戴远振那个丧尽天良的狗贼,该死!” “这丧心病狂的人渣,就该千刀万剐,杀了他!” “杀了他,为死去的冤魂报仇!” “杀了他!” “杀了他!” ......。 苏州百姓大声的谩骂,申讨着戴远振不愿回屋,纷纷跟在秦飞等人后面,形成一股长长的人流。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拿出鞭炮点燃庆贺的,不多时街上便听见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也难怪百姓如此兴高采烈,甚至比过年过节还开心,毕竟哪家没有个闺女女儿,那家也不愿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发生。 这杀人狂魔在这一个多月已经连杀四人却依然逍遥法外,百姓提心吊胆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脆弱的无以复加,这罪犯一日不除他们紧张的心情就一日得不到舒缓。 而现在罪犯落网,往日笼罩在人们头上的阴云终于一扫而空。 云开,大地一片清明。 第九十六章 两个女人的世界 与街上一片欢腾不同,小轿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轿子不大,只有一排座位,只能堪堪坐二个人而已,座位上面是上好的丝绸缝制,丝绸下面垫有棉花棉布,看样子似乎很柔和。 萧寒烟把楚月馨放在座位的一边,自己也在另一本挤了下来,随后轻轻的揽住楚月馨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楚月馨虽然不怎么情愿,可身体没有半点力气只好作罢。 楚月馨萧寒烟两人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一时无话可说,轿中气氛实在有些怪异。 毕竟两人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以先来后到来讲的话,楚月馨是秦飞的未婚妻,勉强可算作爱情的守护者,萧寒烟则应该算是一个入侵者,二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叫情敌的存在。 萧寒烟揽着怪异,楚月馨靠着也不舒服,最终还是楚月馨率先开口。 “萧妹妹,还是让我自己靠在后背上吧!你也休息一下。” 萧寒烟也略显窘态,“没事,楚妹妹你才中迷药,身体还不能自主控制,万一轿子有所颠簸,跌倒就不好了,再说你身子也不重。” ......。 两人一提到姐妹之分又是一阵无语,两人都想当姐姐,这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如果秦飞在此估计也左右为难无计可施,尼玛的,话题,重新找话题呀!都聊聊我这帅哥就好了撒。 沉默了许久,这次是萧寒烟打开了话题。 “楚妹妹,今天你的表现很勇敢,姐姐佩服,你虽为一介弱女子,但如此舍身取义之举完全不输八尺男儿,你就不担心事出意外吗?” “担心?姐姐我怎么会担心呢?” 楚月馨自豪的笑道,“我相信我的飞哥哥!即使其他所有环节都出现了意外,飞哥哥也一定会准时前来救我的,难道妹妹不觉得飞哥哥值得信任?” 唉!姐姐妹妹还是没有理清,好吧,就这样聊天也行。 萧寒烟暗笑了一下,接口道,“姐姐我也认为秦飞值得信任,只是没有想到他能得妹妹如此看中,给姐姐说说你和秦飞的事情可好?” 虽然萧寒烟和秦飞相处了一个多月,但秦飞真正和她谈起楚月馨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她才没话找话说。 一谈起秦飞,楚月馨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知道萧寒烟也中意秦飞,此时仿佛带着一种强调主权的意味,甜蜜的一笑道: “飞哥哥呀,他来到我们楚家,当时双方不是不了解嘛,我们稍微冷落了他,他赌气解除了婚约,妹妹你不知道当时他的表现可把姐姐吓坏了......。” “那天姐姐被劫持,也是飞哥哥从天而降杀了绑匪救下姐姐的......。” “皇上下旨询问婚书一事亦是飞哥哥绝妙解困的......。” 萧寒烟听着楚月馨略带夸张的诉说,心里微微不禁一叹,这秦飞还真会搞事情!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而且每件事情都不简单,怪不得轻易就俘获了楚月馨和顾横波的心,看来一向眼高于顶的自己沦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唉!自己能如愿以偿吗?萧寒烟有点担心了。 楚月馨滔滔不绝的讲完,见萧寒烟楞在那里出神,出声招呼道: “咦,萧妹妹,你怎么了,有没有听姐姐讲嘛?” 萧寒烟回过神来,“听了,姐姐在听呢!” 楚月馨白了一眼萧寒烟,笑了笑,“姐姐我讲了自己的事情,萧妹妹也不妨讲讲你们这一路的事情可好,飞哥哥一回来就在忙,还没有和我细说呢!” 萧寒烟有些尴尬,但既然楚月馨已经把她和秦飞的事情讲得如此清楚,自己藏着掖着也不好,况且如果自己真有嫁入秦家的那么一天,眼前这女子也有很大的发言权。 算了,就当作女孩子间一种秘密的交换吧! 想到此,萧寒烟便把这一月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也包括她和秦飞之间那些令人脸红的误会。 楚月馨听完也是一阵无力,这飞哥哥果然是个花花公子,出门之前自己还特地招呼唐磊要看紧他,没想到还是带回来了一个妹妹,只是,这好像也不能怪飞哥哥哈,要怪只能怪那该死的意外。 “那萧妹妹以后怎么办?” 善良可人的楚月馨反而替萧寒烟担心起来。 楚月馨的关心令萧寒烟有点意外,也感觉到有些温暖,“唉!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办!” “唉!” 两人齐齐的叹了一口长气。 楚月馨一捋额头的长发,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活动了,依然靠在萧寒烟肩上,萧寒烟见此心里偷笑了一下,这楚家妹妹的心还真马虎呀,当下也不点破,只是轻轻的把手臂揽了揽。 轿外的秦飞并不知道轿内发生的一切,只和萧敬远唐磊一路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特别是萧敬远,一张脸笑得稀烂,作为此次苏州杀人案的全程见证者,他看到的秦飞对于一件事的敏锐和坚持,看到秦飞看似嬉笑其实缜密的心思。 如果秦飞还在路上没有回来,又或者没有发现戴远振的作案线索,他相信戴远振绝对能再次作案成功,这点没有半点值得怀疑。 看着自信的秦飞,想起秦飞做过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十多年在父亲的羽翼下,在京城的日子,活得简直像一坨屎,甚至还有不如。 惭愧之余,萧敬远看秦飞愈加顺眼,几乎达到了一种盲目的崇拜,嗯,这种人当自己的姐夫相当不错!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秦飞见这离楚府并不远,一来他也不想去府衙与段恒冯彦辉等官员虚伪的应酬,二来楚月馨身中迷药也需要休息,便走到段恒轿旁道: “段大人,楚家妹妹身体不适,小生想先送她回府,我就不和诸位大人回衙门了。” 段恒是有心回府犒赏一下秦飞的,但见秦飞说的也是实情,犹豫了一下道: “好吧,秦飞你就好生把楚小姐送回去吧,以免楚大人担心。” “嗯,小生明白!” 萧寒烟姐弟一见秦飞不愿去衙门,他们自然也不愿去,萧寒烟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同秦飞一起去一趟楚家,也不说是什么拜码头,只是感觉去肯定比不去好一些,于是也向段恒和冯彦辉说了声告辞。 就这样一对人马在街口便分道而行了,段恒等人回府衙自不必细说。 第九十七章 风平浪静 秦飞一行人回到楚府轿子还没有停稳,忆雨忆雪大声便嚷着跑出大门,“公子回来了,小姐呢?小姐没事吧?” 秦飞嘴角朝轿子一撅,“馨儿在轿子里,好着呢!” 两个丫鬟便急忙往轿子前跑去,不想轿门一掀一个男子打扮的人从里迈步下来,两人一愣,定睛再看才发觉是萧寒烟,两人咯咯一笑才把楚月馨搀扶下来。 几人刚进大门不久,便见楚绍瀚带着三位惊喜的夫人站在大厅前的台阶上等候多时了。 见秦飞旁多了两个人,楚绍瀚暗道,这就是馨儿所说的萧天锐的儿女吧,但为人老道的他知道不好和萧家姐弟冒昧的打招呼,只开口向秦飞道: “秦贤侄,事情办得可圆满?” 秦飞向楚绍瀚一礼道,“楚伯父,一切还算顺利,只是馨儿中了一点迷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事了。” “哦,那就好,伯父还真没有料到那戴远振居然如此人面兽心,要不是秦贤侄明察秋毫发现他作案的破绽,只怕此獠还依然逍遥法外,让更多的女子枉送性命,伯父代表苏州百姓谢谢你了。”楚绍瀚语气显得十分真诚。 秦飞谦虚道,“楚伯父过奖了,小侄也是无意之中发现这个破绽,算不得什么功劳,要说出力最大的还是馨儿妹妹。” 说完,秦飞又向楚绍瀚郑重介绍道,“这两位乃首辅大人的萧小姐和萧公子。” 萧寒烟萧敬远两人急忙上前一礼道: “小侄女萧寒烟,小侄萧敬远见过楚伯父,楚伯母!” 楚绍瀚哈哈一笑,“免礼,免礼,二位贵客盈门令寒舍蓬荜生辉呀,快请进!” “楚伯父,楚伯母先请!” “一起!一起!” 楚绍瀚迈步而入,其他人也紧跟着相继进入了大厅。 楚绍瀚看来一眼萧家姐弟,心如明镜的他自是知道萧寒烟与秦飞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心底也为楚月馨同秦飞的婚约担心起来,但这没有成为事实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同无知村妇一般冷眼相对,所以此时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半点不满的痕迹,只顾与萧家姐弟拉起家常。 “呵呵,伯父与你们父亲萧大人也算同朝为官多年,这些年还多亏居正兄对伯父我的关爱和照拂,只是伯父这两年离京以后就没有见过居正了,不知道他身体可好。” 萧寒烟见楚绍瀚提及了自己的父亲,自然不敢怠慢,“谢谢楚伯父的关心,家父身体一直不错,只是整天政事繁重稍显疲惫而已。” “嗯,这伯父知道,你们父亲呀,就是太勤于政事了,事事都要过问,实在是劳心,你们也该劝劝他多休息休息,身体累垮了可不好。” 萧寒烟点头道,“侄女明白,以后会多劝劝家父的。” 楚绍瀚又朝萧敬远笑道: “敬远,你都长这么高了,成了一个大人模样,伯父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上次伯父去萧府还是你满十周岁宴,那时你可调皮了,说是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非要亲自每桌敬酒,最后喝得个酩酊大醉,哈哈哈!” 萧敬远一脸尴尬,“楚伯父还记得这么久的事情呀,那时小侄不是不懂事嘛,只知道调皮胡闹。” “无妨,无妨,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多些趣事也无伤大雅。” 楚绍瀚又打了一个哈哈,“你们姐弟俩这次来苏州可要多玩几天,也让伯父一尽地主之谊,伯父也可让馨儿陪你们四处游玩一下。” 萧寒烟闻言一阵无语,还玩,就是这样回去都不知道会父亲的雷霆之怒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她也不敢去想。 出来游玩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的,但像她这样与一个别人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出来游玩,就是父亲所不能容忍的了,关键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住呀! 这一路发生这么多事,太仓一案锦衣卫和苏州府一定会上递奏折的,父亲大人也一定会看到,况且自己姐弟出走,父亲肯定会派人寻找自己的,这还怎么隐瞒嘛! 唉!当时自己只是来苏州找秦飞的茬的呀,没想到找茬没有找成反倒把自己给陷进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敬远看见自己老姐脸色阴晴不定,大概也猜到老姐再想什么,他一个男孩子野惯了倒是无所谓,而且他出走之时留信说了来苏州看英雄的,应该问题不大,可老姐怎么办?现在他们断不能再在苏州耽搁了,得赶紧回去,于是他接口道: “谢谢楚伯父的好意,小侄和姐姐出来日久,母亲怕是想念的紧,我们就不多玩了,准备二三天后返回南京。” 楚绍瀚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伯父也不好做了这个恶人,让贤侄失了孝道,不过走时伯父一定给你们践个行。” “谢谢楚伯父!” 一番还算和谐的交谈后,楚家已经准备好晚宴,众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宴,秦飞送萧寒烟姐弟回孙逸楷处后径直回到了别院。 ———————————————————————————————— 苏州府衙。 大堂高朋满座,知府段恒,千户冯彦辉,通判朱瑞祥,推官张献成以及苏州城内几个名宿大儒济济一堂,杯觥交错,热闹非常。 本来段恒也邀请了钦差大臣楚绍瀚和学政孙逸楷的,楚绍瀚以女儿身体不适为由没有来,而孙逸楷则是这两天有点偶感风寒也没有到来。 而且今天的主角秦飞和楚月馨因为身体原因也没有到场。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段恒等人破获杀人狂魔大案的兴致,这一月来他们承受了来自京城,民间等各方面的巨大压力,这种连环杀人案不要说苏州,就是大夏建国一百多年来也不多见。 这一月来,这么多眼睛可都是盯着他们的,他们对案件的进展,后续策略等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很是苦恼。 现在倒好,秦飞一回苏州帮他们就解决了这个天大的难事,今天他们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当然席间自然免不了相互夸耀一番,反正说好话也不需要银子。 所以他们这群苏州的官员名流,今天在晚宴上很是兴奋,段恒也默许了他们这种甚至有些放纵的行为,下属敬酒自是来者不拒。 第九十八章 再传喜报 席间,正当众人气氛高昂之时,前往太仓缉私的锦衣卫百户祁赫来到了冯彦辉的身边,冯彦辉见祁赫面现喜色,心中亦是一喜,两人走出大厅来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 祁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飞鱼服,瓮声道,“大人,卑职幸不辱命,此次卑职领差太仓圆满完成任务,不仅抓获了吴家管家,还捕获倭寇首领及匪徒七名,目前一干罪犯皆关押在千户所大牢,缴获的赃物,赃款共计二十余万两,也都存放在了千户所,现特来向大人复命。” 冯彦辉一听大喜,“来来来,祁兄弟辛苦了,我们进去边吃边说!” 两人走进大厅自然有下人添加碗筷,冯彦辉站起来端着酒杯朗声道: “各位大人,下官在此打扰一下。” 众人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得罪冯彦辉这虎狼之辈,纷纷开口道,“冯大人有事尽管开口,我等洗耳恭听便是了!” “诸位大人不必紧张,好事,是好事!” 冯彦辉哈哈哈一笑,“今天,在这里,下官还要为诸位大人锦上再添一朵花,前几日下官得到密报,说太仓有人在走私货物还杀了一个无辜的百姓,下官身为皇帝亲军,自不能坐视此等危害大夏江山社稷,危害黎民百姓的不法之徒逍遥法外,所以便秘密遣人前往太仓缉拿不法,现在手下兄弟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安全返回了!” 场中众人闻言纷纷大喜,向冯彦辉抱拳行礼道。 “恭喜冯大人再立奇功!” “恭喜冯大人再立奇功!” “感谢冯大人为我苏州肃清不法,还苏州一个清明的朗朗乾坤!” ......。 冯彦辉一扫场中众人神态,见多数人都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有三两个面现虞色,心道,看来这件事没有做错,还是很得民心的嘛,那三两人只怕与走私也多有牵连,不过现在用不着去管他们,以后再慢慢收拾不迟。 此时,厅中气氛经过冯彦辉破获走私一案的渲染已然达到高潮,众人更是开怀畅饮痛快不已。 席间,段恒来到冯彦辉身旁小声道,“冯大人,下官有点小事与你相商。” 冯彦辉离席,二人来到段恒书房。 “冯大人,现在因为太仓一案爆发怕是要牵连更多硕鼠了,不知道冯大人后续怎么做,还请指点一二。” 冯彦辉闻言一怔,这段恒与自己乃苏州文武最高官员,自己真要对走私案大开杀戒,肯定是绕不过段恒,只得开口道: “不瞒段大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呀,这个案子可是首辅大人小姐公子在场,盖不住呀,而且时间急迫,上面也没有给下官有所指示,这纯粹是下官私下的鲁莽决断而已。” “这样啊?” 段恒一时拿不定注意,“那我们苏州方面应该怎么做呢?” 最后还冯彦辉开口定音道,“段大人,要不这样,我们都据实各写一封奏折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你看可行?” “嗯,只有这样了!” 于是,庆功宴会散去,段恒和冯彦辉乘着酒兴连夜写了一封奏折,当然这两件大事的首要功臣必须是秦飞,一来这两件大事秦飞本来就居功甚伟,二来他们都知道秦飞虽一介书生,但却简在帝心,况且有萧家姐弟在场他们也不敢贪墨了秦飞的功劳,甚至还隐隐有些夸大为秦飞说了不少好话。 而楚绍瀚为官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在秦飞等人离去后也写了一封奏折详细叙述了苏州所发生的事情。 翌日,天不亮,三匹快马便先后从苏州西门疾驰而出往京城而去。 苏州离南京不远,也就四百里路左右的距离,快马一天就可以到达。 下午六时,温炳率先得到冯彦辉的奏章,此等大事他也不敢耽搁,拿起奏章便往御书房匆匆走来。 内侍告知皇上赵烨在用晚膳,他也不敢打扰,便在外面等待。 不多时,萧天锐也匆忙而来,手里却拿了两封奏折。 当时,萧天锐正要结束一天的忙碌准备回府,内阁一位中书舍人拿着两封奏折前来,萧天锐一惊,怎么会有两封苏州奏折同时抵达京城,难道苏州出了什么事情? 萧天锐急忙拆开蜡封取出奏折一看,果然是大事,而且还都是喜事,心下不禁大喜,赶忙也匆匆向御书房而来,只是这个奏折里面怎么老是有秦飞的影子呀,而且也提到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子。 此时虽然心里甚喜,但一提及自己那两个胆大妄为的儿女,萧天锐也是恼怒不已,他们这次居然和秦飞走得这么近,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像话吗? 算了,等那两个兔崽子回来再收拾不迟,现在还是先把这事禀报给皇上再说。 温炳一见萧天锐到来,便知道他所来何事,冯彦辉的奏折走的是锦衣卫的路子,那萧天锐手中的两份奏折必定是苏州文官走内阁的奏折了。 “呵呵,萧大人也来了,可是为了苏州的事情?” 萧天锐忍住欣喜,“不错,看来温大人的锦衣卫果然兵贵神速啊,温大人等久了吧!” 温炳闻言稍显傲然道,“萧大人过奖了,皇上养着我们,我们自然不敢怠慢,跑跑腿也是应该的。” 萧天锐也不和温炳计较这等小事,“温大人过谦了,你们锦衣卫兢兢业业勤于王事之举实乃我辈楷模,很是值得朝中上下学习。” 温炳呵呵一笑,“哪里,哪里!”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便一起在外面等待赵烨的召见。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烨用完晚膳召二人进得御书房。 坐在御案前的赵烨吃完晚膳后有点犯困,但也不能不理自己手下的得力重臣,“二位爱卿,不知道你们这么晚了前来寻朕何事?” “圣上,大喜呀!” 温炳率先开口道,“苏州连环杀人已于昨天案告破,同时我锦衣卫在太仓也破获了一起走私杀人大案!” 赵烨神色一震,先前的疲倦一扫而空,大喜道,“温爱卿,你可说的是真的?” “圣上,温大人所言非虚,微臣也正是为此事而来,这是钦差大臣楚绍瀚和苏州知府段恒的奏折,请圣上过目。” 确信无疑后,赵烨笑着开口道,“都呈上来吧!” 御用太监张诚接过两人手中的奏折便恭敬的递给赵烨。 第九十九章 天子一怒 赵烨接过奏折不理他人,坐在龙椅上自顾自的细细观看起来。 “哈哈哈,这秦飞呀,还真是个捣蛋鬼,走到那里都有他,哈哈哈!‘馨香盈怀袖’这样也行?不错是个机灵的家伙。”赵烨满脸笑意,对秦飞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甚至白话连篇,连捣蛋鬼,家伙这等粗劣的词语都用上了。 御案前萧天锐二人闻言暗自吃惊,这秦飞不知道哪辈祖宗烧了高香能得赵烨如此看中,要知道秦飞才十八九岁呀,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赵烨笑完之后,语气一冷,“这戴远振居然如此人面兽心,妄读圣贤诗书,该杀!革了功名斩了吧!” “既然戴坤也牵连太仓走私一案,加之教子无方一并斩了!” 萧天锐,温炳见怪不怪,天子一怒流血千里,现在才杀几个人而已,而且是该杀之人,所以也无须惊异。 “圣上圣明!” 两人跪下齐声道。 “二位爱卿起来吧,有事无事跪什么跪,来来来,我们来商讨商讨太仓走私的后续处理。” “谢圣上!” 二人急忙齐身而起。 对于此等国家大事,温炳自是没有萧天锐擅长,于是只站在那里等待萧天锐发言。 “圣上,微臣以为应该大办!” 萧天锐沉吟了一会儿,“圣上,这几年各地天灾不断,民资十分缺乏,百姓生活凄苦时常衣不裹食,而江南这等硕鼠却置国家社稷不顾,私自贩卖家国财产,谋取私利,让黎民百姓生活雪上加霜,该杀!” 赵烨其实也赞同萧天锐的话,只是心中稍有犹豫而已,“这样动静是不是太大了呀,引起江南震动反而不美?” 温炳别的不行,说到抓人,这可是温炳的拿手好戏,当然这不仅仅是单纯抓人这么简单,其中还涉及到对权利的展示,抄家的巨大财富,“圣上,我们这次只惩首恶,余者只要缴还违法所得便可轻处应该问题不大,说不得圣上还能在民间落得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名声。” 其实对于赵烨来讲,他近三十岁才登基当了皇帝,自从即位二十来年一直励精图治呕心沥血扑于国事之上,把大夏打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很有一股中兴之象。 只是最近几年因为各地大规模的各种天灾人祸不断,加之北边草原民族瓦刺时常进犯骚扰,让大夏疲于应付,耗损了大量国力,而赵烨经过二十来年的苦心经营也是有些疲惫,人老了自然想求个安稳。 但此时见首辅萧天锐和温炳都极力赞成清洗江南,虽然有些犹豫但也不好出言反对,只好开口道: “既然二位爱卿都赞同清洗江南,朕也没有太大的异议,不过此时还得征求一下朝中大臣的意见才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次日早朝,清洗江南一事得到了多数大臣的支持,其中以御史台为支持的主力,三位内阁大臣也都没有出言发对,但也有一些祖籍在江南地区的少数官员发出反对的声音,不过这都不影响大局。 于是,苏州太仓,松江,浙江等地掀起了一轮打击走私的狂风暴雨般的清洗,一时间两地官场震动,人头落地无数,缴获赃物更是达到五百万两白银之巨,一时间黎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赞颂赵烨之声不绝于耳。 —————————————————————————— 七月二十日,苏州杀人案已经过去四天,老百姓欢天喜地的心情终于回归平静,苏州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节奏。 萧寒烟姐弟也迎来回京的日子,毕竟她们姐弟都是私自跑出来的,一个多月了不说他们有些想家,只怕家中母亲等人也想念得紧,所以在此间事了,秦飞也把该写的东西写完之后,姐弟二人便商量着回京事宜。 本来秦飞也想同萧寒烟一起前往京城参加八月的乡试,因为乡试一般都在省一级的大城举行,而苏州府隶属南直隶管辖,所以苏州府的考生自然都前往京城参与考试。 而秦飞又因为担心顾横波的伤势在路途上有所反复,才决定不这么匆忙的上路,毕竟顾横波的气胸才十天左右,外伤倒是好了,但开放式气胸也是极易复发的,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不测,仓促之下也不好处理。 萧寒烟虽然也想秦飞和自己一起,但介于这种情况也表示理解,所以才和弟弟独自上路。 早晨八点左右,秦飞萧寒烟等人就来到了苏州西城门。 今天为萧寒烟姐弟送别的人还真不少,秦飞,楚月馨,顾横波,唐磊,还有几个小丫鬟,最后江斌也赶了过来。 萧寒烟略显激动的和众人一一告别后,便和萧敬远翻身上马开始出发,临行前萧寒烟深深看了秦飞一眼满是不舍,有些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楚月馨见此情形,善心大发,“飞哥哥,你去送送萧妹妹吧!” “嗯,好的!” 楚月馨话音刚落,秦飞仿佛得到圣旨一般飞快应了一声,便接过王鹏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朝萧寒烟跑去。 “谢谢楚妹妹让秦飞护送我们姐弟一程,姐姐感激不尽,下次楚妹妹回京姐姐一定大礼相谢!”萧寒烟对楚月馨这种大度有点意外。 “谢什么谢,反正飞哥哥也闲着无事送送也无妨,妹妹不必挂在心上!” 萧寒烟也不再说什么,只在马上朝众人一礼,“诸位请回吧,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三人打马疾驰而去。 大概行了一盏茶的功夫,苏州城早已不见,萧寒烟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有些伤感的开口道: “秦飞,你回去吧!今天就送到这儿,再送就快到京城了。” 萧敬远也开口道,“秦大哥你就别再送了,到此为止好了,只是你可要快点来京城哈,到时我们哥俩好生玩一玩。” 秦飞虽然有些不舍,但见此情形也知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便听了下来翻身下马。 萧敬远很有眼力劲,知道秦飞和自己姐姐有话要说,“姐,我去前面找口水喝,你慢慢来!” 萧寒烟看了一眼打马离开的弟弟,离愁更甚,也翻身下马站在秦飞面前。 “寒烟,能抱你一下吗?” “嗯,” 萧寒烟忍着羞意尽力的张开双臂,秦飞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怀中,萧寒烟顺手环住秦飞的腰身把他紧紧的抱住。 第一百章 伤离别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没有一丝情欲,有的只是彼此难言的不舍。 此时,没有了旁人,剪不断的离愁霸占了萧寒烟的思绪,她一改往日的高傲,把头死死的抵在秦飞的耳边动情道: “飞哥哥,寒烟还能见到你吗?” “飞哥哥,我们有未来吗?寒烟好怕......。” “你可要早点来呀!我怕自己对你的思念会把自己给燃烧殆尽,你可不能负了寒烟呀!” ......。 秦飞怜惜的柔声道,“寒烟,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对于这点我秦飞确信无疑,你要相信我,保重自己的身体等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嗯,寒烟相信!寒烟等你!” 许久两人才分开身子,秦飞温柔的替萧寒烟拭去眼角的泪水,“乖,你好生回去等我来京,也不过十来天我就来寻你,到时你可要换回女装让我看看江南三大美女的绝世容颜。” “嗯,寒烟一定让飞哥哥看见一个最美的萧寒烟,一个不输任何女子的萧寒烟!”萧寒烟强笑道。 “嗯,这可说好了,到时我一定膜拜一下,呵呵!”秦飞轻笑了一声,继而又道,“寒烟,不知道我让你带回去的书稿,你父亲愿意帮我上呈皇上吗?” 对于这点,萧寒烟也不是很确定,虽然他父亲大人清廉无私,心系百姓,但坏就坏在自己和秦飞有私,这点就是父亲大人万万不可接受的了,到时只怕连秦飞也一块恨上,把秦飞的东西搁置一旁不予理睬,至于是否上呈并为秦飞说几句好话,就真的要看父亲大人心中民生和女儿声誉孰轻孰重了。 但她此时也不想秦飞太过失望,出言道,“应该愿意吧,即使父亲大人不愿意,寒烟也会极力帮飞哥哥劝告父亲的。” “那多谢寒烟了!” “谢什么谢,飞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哦,飞哥哥,还有一件事情,寒烟忘了告诉你,上次给你的心法可是要男女合练的哟!” “啊!是不是向双修那种?怪不得我最近练习后常常想些不干净的东西,我还以为自己出问题了耶,原来是这样。”秦飞满脸郁闷之色。 “那,寒烟你练没有?” “嗯,练了,只是我练习得不勤!” “那,寒烟,以后一起练好不好?”秦飞坏坏的笑道。 在这别离之时,萧寒烟不想让惹得两人不快,红着脸道,“嗯,我们以后一起练!” 两人又叙了一阵别情,萧寒烟才道,“飞哥哥,我真该走了,小弟怕是等着急了!” “嗯,寒烟再见!一路顺风!” “飞哥哥再见!” 萧寒烟翻身上马朝秦飞挥挥手不舍的纵马而去,几滴秦飞看不见的眼泪飞溅在空中,湿润了炎热的七月。 秦飞直到萧寒烟消失在视野之外才带着她淡淡的余香返身而回。 回到苏州城时,城门下已经没有楚月馨和顾横波等人的身影,想来经过这一个多时辰她们也等得有些不耐了,而且顾横波有伤在身。 秦飞对此也不在意,又想到自己还有十来天就要去京城了,这些天一直忙,许多事还没有和楚月馨商议,便驱马往楚府行去。 来到楚府,门子便接过马匹把秦飞直接迎了进去。 “哟,我们的大情圣回来了?”楚月馨满脸笑意的看着秦飞。 “咦,不是馨儿你们姐妹情深,让我帮你去送送萧寒烟吗?”心思刚从一个女人身上转回来,马上要面对另一个女人,秦飞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只好倒打一耙道。 楚月馨笑骂了一声,“贫嘴,我只是当时看见某人眼巴巴的很是可怜,才大发善心全了某人的念想,现在倒好某人居然不识馨儿苦心,馨儿好难过!” 秦飞嘿嘿一笑便要去拉楚月馨的小手,没想到楚月馨鼻子皱了皱鼻子,有些夸张道,“哎呦,飞哥哥你别碰我,你身上还有其他女人的香味,馨儿伤心了。” 秦飞不理一把捉住了楚月馨的手,拉起她往府内行去。 而此时,楚绍瀚正与三位夫人在大厅闲聊。 楚月馨母亲柳氏一脸担忧,“老爷,秦飞这孩子好是好,却是多情了一些,现在又和首辅女儿有所瓜葛,不会影响到馨儿的婚事吧?” 楚绍瀚虽有担忧,但也不至于显露于色,“应该不会吧,毕竟秦飞和馨儿可是有婚约的,那萧天锐为了自己的女儿难道还能横刀夺爱?这点脸面他还是要的,夫人你无需担心。” 三娘干脆,直接道,“老爷,要不我们先把馨儿和秦飞的婚事给办了,免得横生枝节。” “不可,这不合礼法!” 楚绍瀚断然拒绝道,“不说秦飞有孝在身,就是老夫我也是丁忧在家,如何能行此荒唐之事。” 这点,楚绍瀚说得不假。 丁忧,是指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 丁忧期间不得举行诸如迎新嫁娶等一切庆祝活动,违者不仅文人士大夫指责不说,朝廷也会对此官员的品德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轻则下旨训责,重则就此免官也是有的。 至于楚绍瀚这次能出任江南钦差大臣,也是赵烨经过多方考虑才做出的决定,这种在关乎国家大计,民生安定的任职自是无人加以指责,但你丁忧期间要办喜事则是万万不能。 楚绍瀚转念一想自己父亲是前年八月去世的,离现在也有快两年了,与二十七月守孝期满也只差三四个月而已,断不能就此前功尽弃授人以把柄,所以才断然否决的钱秋雁的提议。 而目前大夏对于一般没有官身的百姓来说,守孝的规矩则没有那么严格,大多以一年期为限,当然也有孝子愿意守孝三年的情况发生,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 楚绍瀚知道秦飞母亲是去年秋天逝世的,现在应该还在孝期当中,所以不管从两家那方出发,仓促举办婚事都是下策。 二娘见楚绍瀚态度坚决,小声开口道,“要不我们先给他俩举行一个定婚仪式可好?” 楚绍瀚一阵心动,房中几人都点头称是。 第一百零一章 引狼入室 不过楚绍瀚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还是算了吧,秦飞还有几天就要去京城参加乡试了,他先前那段时间耽搁不少,我们也就不要再耽误他复习准备了,等过年之时再议吧!” 在楚绍瀚心里他自是有所盘算,这次钦差江南水患一事,因为秦飞赈灾条例的帮助,打理起来可谓顺风顺水,波澜不惊,在各个方面都有章可循,他这个钦差大臣做起事来也轻松愉快。 此次水灾虽然严重持久,但也没有因为瘟疫多死一人或者饿死一人,老百姓对他这个钦差大臣可是交口称赞,这些皇上和朝中众臣自是看在眼里,估计自己丁忧期满便会被从新召回上任,至于能否高升就说不定了。 到那时,自己再举家回京不迟,给自己女儿举办婚礼也有面子得多。 正当几人在为楚月馨婚事商议的时候,秦飞和楚月馨走进厅来。 “秦贤侄来了,快请坐,萧家姐弟送走了?”楚绍瀚一脸笑意。 秦飞有点难为情,这在自家准丈人面前送别的女人,好说不好听呀,只讪讪应道,“嗯,送走了,他们让小侄谢过楚伯父的盛情款待。” 楚绍瀚呵呵一笑,“谢什么谢,说来惭愧,伯父最近事多也没有什么招待的,还望他姐弟不要责怪才好。” 秦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生怕自己一时嘴快让大家心生不快。 楚月馨见此嬉笑了一声,“爹爹,您和娘亲们在说什么呀,这么热闹?” 母亲柳氏一见女儿如此心大,眉头一皱,自己这宝贝女儿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未婚夫都快被别人抢走了还一天无忧无虑的,不由得责怪道: “你呀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整天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 楚月馨小舌一吐,“娘,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真有事飞哥哥也会帮我的。” 屋内几人闻言瞪了楚月馨一眼,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其实楚月馨未尝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想缓解一下秦飞的尴尬而已,况且她也相信秦飞不会负了她,所以才表现的如此天真无邪。 这点令秦飞十分受用,爱怜的看了一眼楚月馨,朝屋内众人道,“楚伯父,几位伯母,馨儿说得对,她能有什么事情,有事小侄也会全力帮助于她的,您们不用担心。” 众人自然明白秦飞话中含义,齐齐松了口气,嗯,就该这样! “秦贤侄,乡试考期临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上京城赴考?”楚绍瀚见气氛轻松下来,开口朝秦飞问道。 “楚伯父,南京不远,只需两三天就到了,小侄打算八月一日出发,这十来天小侄想静下心来复习准备一下。” “嗯,这样也好,多准备一下也是好的,到时好好考试。”说完有勉励了秦飞一番。 “小侄明白。” 楚月馨一见秦飞要上京考试,开口向父亲央求道,“爹爹,我也要和飞哥哥一起去南京。” “不行,秦贤侄是去考试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去了只会添乱!”楚绍瀚否决了女儿的意见。 “爹爹,女儿要去嘛,上次您也说飞哥哥出去不是游山玩水,结果飞哥哥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次出去有不知道要带多少其他女人回来呢,女儿要去看着他。”楚月馨也不管秦飞脸上是否挂得住,辩解道。 确实,上次秦飞去太湖周边考察,楚绍瀚也说过这句话,此时听来一脸无奈。 秦飞更是羞愧异常,萧寒烟的事情自己还真对不住楚月馨,只是那不是许多意外促成的嘛,又非自己本意,可看着楚月馨如此的依恋信任自己,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歉意的一笑。 话虽如此,但楚绍瀚也有自己的考量,女儿去京城虽然有两个哥哥在,但他们一个在当差,一个在学习,哪有时间来管自己的妹妹,那样女儿没有人管束时还不翻了天,怕是整天都会和秦飞厮混在一起,两人都青春年少,假如一个不慎把持不住闹出笑话来如何是好? 于是他笑着想楚月馨保证道,“馨儿,这次你就不去了,爹爹答应你最多两三个月我们举家都搬回京城,年前给你们把婚事办了,你看可好?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多陪陪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 楚月馨毕竟是一个女儿家,一听见自己的婚姻大事顿时羞得玉脸通红,只声如蚊蚋道,“好吧,全凭爹爹做主。” 说完小拳一握转脸向秦飞故作凶狠道,“飞哥哥,要是这次你上京再招惹其他女人,我一定不准她们进我秦家大门。” 看着楚月馨一副秦家大妇的模样,母亲柳氏嗔怪道,“馨儿,不知羞,去,去给我把女戒读十遍!” “娘亲,您又来了,女儿知...道...了...”楚月馨拖着长长的语音应道。 转而有朝秦飞反问道,“馨儿都知道了,飞哥哥知道不?” 秦飞暗笑了一声,“我也知道了,馨儿你就放心吧!” 楚绍瀚见说通了女儿,秦飞不久又要上京,两人相聚十日不多了,便朝秦飞两人挥挥手,“去吧,去吧,馨儿你带秦飞去逛逛吧,免得看着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心烦。” 楚月馨闻言欢快得像只小鸟,朝父亲一礼,“谢谢爹爹!走,飞哥哥去馨儿闺房去看看,你还没有去过呢!”说完拉起秦飞便跑出大厅,只留下屋中众人面面相觑。 闺房,乃一个未出阁女子及其隐秘的存在,摆放有女子肚兜,亵衣亵裤什么的,具有高隐蔽性,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在家教极严的世家,女儿的闺房甚至连自己的父亲也得经过女儿同意才能进入,更不要说兄弟叔伯了。 现在这楚月馨邀请秦飞去她的闺房,是真把秦飞当做了她的未婚夫了,对此楚家几位长辈只能面露无奈,破有点引狼入室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两人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也不算太失礼,只要秦飞不做得太过也无妨。 秦飞则是心里一乐,跟着兴奋的楚月馨来到了她的闺房,一个她在苏州城生活了两年的私密之所。 说实在的,女子的闺房,秦飞还真没有进过,顾横波那儿算不得闺房,只能算一个临时的住所,也没有一个大家闺秀闺房来得讲究,所以秦飞还是有点小兴奋的,男人嘛总是有点偷窥欲的。 对于后世而来的秦飞,见惯了各种晒闺房,晒身材,甚至各种动作片后的审美疲劳,在这一刻被无比强烈的唤醒了。 呵呵,有眼福啰! 第一百零二章 启程 两人一阵疾行来到楚月馨的闺楼,上得二楼,楚月馨在中间一间房门停了下来,很淑女的一礼。 “飞哥哥,请!” “馨儿先请!”秦飞按捺着心中兴奋,故作镇定的淡然道。 楚月馨咯咯一笑,“飞哥哥,你呼吸怎么有点快呀!” “没,怎么会呢,这点路又不远怎么会气促。”秦飞矢口否认。 楚月馨又是一笑和秦飞进入了闺房,两个丫鬟急忙进来给两人斟上茶,摆放了一些水果关上门走了出去。 闺房,顿时安静下来,古典雅致的装饰,温婉的江南气息扑面而来,房中静立的古典美人一颦一笑散发着惊人的美丽,这一刻秦飞才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倾国倾城,如梦如幻。 呆掉,对,秦飞此刻呆掉了。 好吧,既然不能醒掌天下权,就醉卧美人膝吧,他甚至有点感谢上天让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这个未知的世界太精彩了,空气好美女多,他有点不想回去了,前世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楚月馨对秦飞的神态很是满意,伸手轻轻一拉,“飞哥哥,你又流口水了!” “嗯,不会吧!” 秦飞一摸嘴角,发现并没有液体的痕迹,才发觉自己被楚月馨戏弄了。 楚月馨又是一阵娇笑,“来,飞哥哥来参观参观馨儿的房间。” 说完,便饶有兴致的给秦飞介绍这书桌是什么时候买的呀,那仕女图又是什么时候画的呀,什么东西是被损坏了又重新购置的......。 松软的吴侬软语从眼前女子口中娓娓道来。 秦飞没有开口,只静静的听着,看着,享受着这份只属于他的宁静。 “飞哥哥,来,来这边。” 楚月馨拉着秦飞来到镂空雕花窗前,两人依在一起看着窗外古老的苏州城街道。 “飞哥哥,你还在怪馨儿吗?当时你来我家时馨儿也不了解你,让你受委屈了。” “没,我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甚至还有些庆幸馨儿当初勇敢的找来,续了这份缘分。”秦飞语气很是真诚。 “嗯,那时,馨儿不是不了解你嘛,当时馨儿对心目中的夫君要求可高了,又听人说飞哥哥有点......有点呆傻,父亲母亲也是心疼馨儿,才做出那种不义之举。” 在楚月馨心里她依然还是很担心秦飞对此有所介怀,这个问题她也给秦飞说过几次,或许是她太在意秦飞了吧。 以前,在她心里文可安邦,无可定国的男子才是她心目中的夫婿,那时的秦飞却与此一点不沾边,接触秦飞也是想看看秦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经过多次接触后她才发现自己一直追求的理想男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所以每每想起这些也就忐忑不安,生怕为秦飞所不喜。 秦飞的性格当然不至于这般小肚鸡肠,一捏楚月馨吹弹可破的玉脸,“你呀,想什么呢?我们年底不是都要结婚了吗,还担心这担心那,再说你飞哥哥是那种人吗?” “嗯,馨儿知道了。” 看着窗外的古城,楚月馨满脸不舍道,“飞哥哥,你马上就要去京城了,这几天可要好好的陪陪馨儿,好吗?” “嗯,这几天我都可以来陪你,你也可来别院找我。” “嗯,” 楚月馨又含着笑向秦飞道,“飞哥哥,你说我和顾横波,萧寒烟她们谁更美呀?” “当然是馨儿最美了!”秦飞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开玩笑,女人的心理秦飞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美都得说美呀,况且单从美丽来说,楚月馨精致的容貌本就稍微胜出,顾横波则胜在祸国殃民的妖媚,至于萧寒烟秦飞还没有看见过她的本来面目,不好比较,不过从身材来看想来应该不差。 “这,馨儿就放心了!”在得到秦飞肯定的答案后,楚月馨拍着心口,满足得像一只偷到小鸡的狐狸。 “咚咚咚!”就在此时闺房门想起敲门声。 忆雨在房外轻声道,“小姐,公子,老爷让奴婢来请二位去饭厅吃午饭了。” “嗯,就来了。” 两人分开身形推门而出。 七月二十七日,晴,宜远行。 这天是秦飞从苏州上京赴考的日子。 本来他打算八月初一才出发,楚月馨也同意,只是楚绍瀚和几位夫人说应该早一点出发,以免路上因为各种不可预知的因素耽搁了行程,误了考试不好,况且早一点到京城熟悉一下环境也是非常必要的,不能说你一到地方就想参加考试,那样仓促应战肯定效果不佳。 而且还举了一些误了考期在考场外哭泣的学子先例来讲给秦飞听,秦飞想了想觉得有理,便把行程提前了几天。 对此,楚月馨很是闹了一阵小脾气,最后在秦飞费尽口舌千哄万哄之下才无奈答应下来。 此次秦飞上京的随性人员也定了下来。 顾横波因为本来就不是苏州府的人,只是行脚在此,现在她又从翡翠楼赎身出来,秦飞走后她基本上就和苏州没有半点关系了,秦飞也不愿她独身一人待在苏州。 谁不愿意一个漂亮的花魁跟在身边,这点是个男人都懂,至于秦飞是否有这种想法没有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她是必须要跟随秦飞上京的。 作为随身丫鬟的絮儿,自是跟着顾横波,否则你让顾横波这种媚绝天下的女子去整天捣弄身边的那些琐事,那画面也太不堪了吧,与其去京城从新买人侍候何不用身边知根知底的老人。 唐磊也跟了去,这是以前就说好了的。 他母亲也是万分赞成,在她心里她对儿子充满了内疚,因为自己以前长期疾病缠身,弄得家贫如洗不说还耽误了儿子的人生大事,都二十三四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如果依然砍柴打鱼儿子这辈子就算是毁了,现在能跟着秦飞出去闯一闯她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秦飞便把唐磊母亲安置在楚家别院住下,着下人好生侍候,免除了唐磊的后顾之忧。 至此,唐磊这才算是真正的投到了秦飞门下,成为了秦飞手下的第一个小弟。 第一百零三章 首辅之怒 此外,秦飞上京队伍中还有一个人,也就是楚月馨的丫鬟忆雨,因为忆雨这些天来都一直在秦飞身边侍候,秦飞也习惯了,说楚月馨想多个女人在秦飞身边说服侍也好,说监视秦飞是否有的不轨也行,反正忆雨是跟了去。 秦飞当然不去管楚月馨的那些小心思,甚至对此还相当满意,因为丫鬟忆雨的作用实在太大了,不说能帮她解决生理问题,当然是没有真刀真枪的那种,但好歹也可以将就一下,还有就是丫鬟乖巧陪着很是舒心。 当然也不是唐磊陪着就不好,上阵杀敌打架唐磊是一把好手,但万一秦飞要去参加个诗会,逛个街什么的你说带着一个孔武的大男子像话吗?那样也太煞风景了吧! 秦飞等人辞别了楚月馨的父母,众人来到苏州城西门也是八时左右。 楚月馨带着忆雪在城门外一送再送,千叮嘱万嘱咐才放过了秦飞,只是她的泪眼怎么也止不住,让前世铁血的秦飞柔情万千。 当然作为楚月馨眼线的忆雨和唐磊自是少不了被她一番嘱咐了,直到二人差点写下生死状时才放过了他俩。 这样,居然耽搁了秦飞等人半个时辰,待真正离开苏州时已是九时许。 一行人,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坐了一辆马车,秦飞唐磊分别骑了一匹马朝京城南京徐徐而来。 —————————————————————————— 时间回溯到几天前。 京城,首辅萧天锐府邸。 作为大夏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府邸,自是占地极其广阔,布局更是匠心独具,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九曲回环,红墙碧瓦,青石斜檐在夕阳的余晖下,无处不彰显着江南特有的古韵,一切祥和而柔美。 然而在这份柔美之中,萧天锐书房却乌云密布,风雨如磐,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俯视着跪在自己的两个儿女,平时的儒雅帅气早已不复存在。 “说,谁给了你们这样天大的胆子,竟然双双离家出走?你们在京城荒唐胡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跑这么远去折腾,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萧家的家法?” “说,你们俩给我说说,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母亲孙逸君看着两个儿女跪在地上很是可怜,在一旁开口道: “老爷,您消消气,孩儿们平安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萧天锐暴怒不息,“你看你生的乖女儿,一个多月都和一个有婚约的男子混在一起,你们不要脸我萧天锐还要脸,气死老夫了!” 在萧天锐心中,自己堂堂一位首辅,乃天下百官之巨擘,自己的女婿虽说不一定是王孙贵胄,起码也得朝中重臣之子吧,他秦飞算老几。 虽说秦飞的才能确实惊才绝艳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他也非常欣赏,但秦飞还是差了一点,曾经萧天锐也有过这种念头,但一听到他已经和楚绍瀚女儿有了婚约后,便把这种想法掐死在腹中了,他萧天锐的女儿何曾沦落到给人当妾的地步了? 这不关乎才能,只脸面尔! 萧天锐铁青着脸,“说吧,这次是怎么回事?给我详细道来,谁先说?” 萧敬远看着暴怒的父亲,心中有点打鼓,父亲以前不管是在皇帝面前受了气,还是和同僚间的相互争斗倾轧,父亲都没有如此愤怒,这次他真的被吓到了。 但萧敬远又不想出卖自己的姐姐,只好熊孩子变乖宝宝,跪在一边沉默不语。 萧寒烟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在父亲眼中更是不可饶恕,但她并不后悔,在她遇见秦飞过后才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不堪,苏州的秦飞给了她一种惊艳的感觉,让多年来眼高于顶的她不知不觉的就此沉沦了下去,没错,是沉沦,一种心的沉沦。 既然想自己不后悔,便需自己去争取,哪怕有一点希望,本来刚烈的她都不想放弃。 于是,她咬了咬牙,在怒火滔天的父亲面前把此行苏州的一切经过都讲了出来,说完从怀中拿出了秦飞给她的书递给了母亲。 萧天锐听完女儿的诉说,青色的脸已经转白,怒哼了一声,“你,你,你干的好事......。” 还有一句‘你们都差点居然谈婚论嫁了’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盛怒之余,他一把抢过夫人手中的书就要撕毁。 萧寒烟一看,大惊,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夺过书薄如同母牛护犊一般死死的护在怀里,朝父亲重新跪下,“父亲,不能撕,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孝,不关书的事。” 萧天锐一见自己女儿居然敢反抗,“滚,你给我滚出去跪着,老子不想看见你!” 萧寒烟也赌气道,“父亲,您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女儿这就出去跪着。” 说完把书放在萧天锐书桌上便径直走到书房外跪了下来。 看着女儿走了出去,余怒未消的萧天锐扫了一眼小儿子,在其屁股上就是一脚,“你这兔崽子,你也滚,回屋把《论语》抄一百遍!” 萧敬远闻言如蒙大赫,“谢谢爹,孩儿回去抄书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抄书不知道有多简单,只要躲过这场暴风雨什么的好说,只是姐姐就惨了! “你也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萧天锐转身对孙逸君道。 此时,书房内只剩下了萧天锐一人,萧寒烟的所作所为确实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萧天锐可是大夏顶级的存在,就是在朝中敢忤逆他的人也不多,作为一个任期已达十年的首辅大臣,在朝中自然有铁血冷酷的一面,在推行政策或朝臣倾轧之时自是铁腕强拳不遗余力。 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也没有少使手段或打压,或排挤,更没有少杀人,大夏也幸好有他在朝中派系复杂,厂卫争权之际力挽狂澜,凭借一己之力把大夏死死的困在自己身上,让这艘庞然巨轮奋力前行。 而现在,在自己的家里居然被女儿所忤逆,这让他如何想的通,但自己又能把女儿怎么样?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这一切要怪都只能怪那个苏州的秦飞,如果没有他,哪有今天这些事情发生,想到此他恨不得杀了秦飞,假如秦飞在此的话。 第一百零四章 吴中水利书 萧天锐越想越气,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书,他恨恨的用手一扫,把书拂下了书桌,然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生起闷气来。 书房门外,黑夜已然降临,白日的喧闹早已烟消云散,静溢的夜里依稀的月光下,萧寒烟独自一人在地上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双侧膝盖令人痛彻心扉的疼痛使她神智有几丝恍惚,盛夏的夜晚天气已然不再炎热,但钻心的疼痛依然令她冷汗直流,浸湿了单薄的衣衫。 萧寒烟忍受着双腿的麻木,兀自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坚持,一种由信念支撑的坚持,使得她要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与威严如山的父亲对峙抗争。 萧寒烟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她骨子里也有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和不认输的天性,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决定同自己的父亲对赌下去,因为,这么多年她还没有看见过父亲对什么事情有过真正的服软和让步。 现在,没有人能帮她,远在苏州的秦飞也不能,即使秦飞快马赶来,依然无济于事,说不定暴怒的父亲会直接手起刀落斩杀了他都有可能,所以她只能以这种无声的对抗来向父亲表达自己的决心。 她不想那样轻易的放弃,如果就此服软,那么她与秦飞的事情就会如轻云之消散,微风之流逝,她不愿,不愿自己后半辈子活在无尽的后悔与思念之中。 她在赌,赌自己父亲在亲情与脸面只见的轻重,为此,她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书房内的萧天锐沉默了许久,他睁开眼睛喝了一口茶,无意间看见散落在地上那本女儿死死守护的书册,旁边一张地图斜斜的铺在地上,他一时很是好奇,秦飞这本能让只见女儿死命护卫的书册究竟是写的什么。 萧天锐捡起地图和书册,作为一个勤于国事的首辅,他自然见过无数地图,他一看就明白图上绘制的是南直隶的几府。 秦飞的地图不大,两尺见方左右,只是绘制得极为精准,山川,河流等地貌一目了然,下边还有一个在他理解为刻度的标尺来表明地图的距离,唯一有差异的是几处河流位置稍有改动,萧天锐一惊,这地图绘制得也太精准了吧! 忍住心中惊异,他拿起秦飞的书册,只见书册上如七星聚会棋谱书体一样的写着五个大字,《吴中水利书》,翻开书他见字迹清晰,方圆兼施,以方为主,点画劲挺,笔力凝聚,惊艳的书法使他兴趣大增,也是萧天锐坐了下来慢慢在书桌上仔细阅读起来。 萧天锐越读越心惊,他完全被书中的想法深深的惊到了,安奈住兴奋的心情他兴趣盎然的一口气看完了整册书页,二十余万字,整整二十万余字,用了几个时辰被他逐字逐句的看完,此时夜也很深了。 一本厚厚的《吴中水利书》主要是针对太湖常年水患不断而写。 秦飞书中主要阐述了几个重要观点: (一),在太湖流域上游多修大型水库堤堰,以绝西来之水,使不入太湖,有条件的地方直接引水流入长江,并在各处修建水闸,遇洪水关闭闸门减轻太湖洪水压力,旱情时开闸放水灌溉滋补太湖。 (二),朝廷强力根除太湖周边‘围湖垦植’现象,甚至不排除加大太湖湖水面积和深度,还原太湖本身所具有的储水功能,使太湖旱能灌涝能囤,减少下游压力。 (三),疏浚娄江,浏河,加深加宽河面,严重弯曲的地方加以改道,使太湖水能畅通无阻的流入长江。 (四),“大黄浦乃通吴淞江要道,今下流壅遏难流,傍有范家浜至南跄浦口,可径达海,宜浚令深阔,以达泖湖之水。”,深浚吴淞江,在其下游开浚黄浦塘与吴淞江之间的范家浜,实现吴淞江与黄浦江的合流。书中隐隐提到“黄埔夺淞”一词。 (五),掘太浦河,泖河引太湖,淀山湖入黄埔江,直接减轻娄江,浏河,吴淞江因河流流程距离长所引起的太湖泄洪速度缓慢现象。 洋洋洒洒的二十万字,秦飞从太湖流域的危害,治理,预防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阐述,需要疏浚,改道,建坝,造湖的地方也都在地图上详细的标明,特别是“黄埔夺淞”和掘太浦河,泖河入黄埔,这两个观点最令人惊艳。 当然,如果是一个后世的人拿来看,尼玛的,这不就是太湖流域地图么,有什么大惊小怪? 但不要忘了现在是在大夏,一个不同时空况且提前了几百上千年的大夏,这些个想法,饶是一个向来宠辱不惊,淡定冷静的首辅萧天锐也不禁瞠目结舌,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这想法也太逆天了,以前工部那些关于太湖河道的治理条例,在秦飞的《吴中水利全书》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甚至连个屁都算不上。 如果真按秦飞的设想,那么太湖三年一小涝,五年一大患的情形几乎可以消除殆尽,可以说基本能御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这点萧天锐确信无疑,那样苏州,松江二府这个江南的鱼米之乡将会是一片生机勃勃,方兴未艾的景象。 萧天锐心动了! 这秦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竟然在如此多的地方惊才绝艳,让整个大夏人为之仰望? 此刻的萧天锐犹豫了,他要在大义和颜面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一边秦飞是以一个别人未婚夫的身份勾引了自己的女儿,虽然女儿说是两人因为一些不可预知的意外促成了这段孽缘,但他还是潜意识的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认为是秦飞勾引了女儿,秦飞也是他想杀之而后快的人。 另一边,秦飞的这本《吴中水利书》确实能使江南的黎民百姓受益无穷,甚至子孙万代都受益无穷,大夏也可以少了一个困扰多年噩梦,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吗?这秦飞是在给自己帮大忙呀! 怪不得自己女儿要舍命相护,就是自己清楚了这本书的价值以后,如果有人前来毁弃他也会为之拼命的。 萧天锐寻思的很久,决定暂时搁置此事,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付之行动的,他决定先看看再说。 都一百零五章 无声的对抗 想完一切,萧天锐才猛然想起女儿,咦,自己这一坐怕是有五六个时辰了吧,估计天也该差不多要亮了,难道女儿还在外面跪着的? 肯定是,他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吩咐,府中任何人都是不敢让女儿起来的,一种微微的歉意和心疼爬上了他的心头,虎毒还不食子呢,况且女儿行为也不是太过分,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怎么办?自己要去把她叫起来吗? 作为一个威严并正在气头上的父亲,他有点放不下面子,怎么自己那该死的兔崽子也不来劝劝,妻子也是你来劝劝我呀! 他走到窗前偷偷的向窗外望去,见自己的女儿虽然挺直跪在地上,但身形已经有些晃忽,似乎已经有点支持不住的样子,毕竟也有快六个时辰了,如果心中没有坚强的意志和信念,一般人是万万支撑不下去的,嗯,看来自己女儿也然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计较了。 但再怎么计较,这件事情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松口的,嗯,再看看吧!萧天锐走回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说是闭目养神,其实他虽然一晚上没睡,但却无半点睡意,正当萧天锐犹豫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下人大叫了一声: “老爷,不好了,小姐晕倒了!” 想想也是,萧寒烟一跪就是五六个时辰,相当于十个小时左右,加上一天的赶路晚上也没有吃饭,在极度担忧和饥饿双重打击下,这才晕倒了过去。 萧天锐一惊,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萧寒烟母亲孙氏和几个下人也慌张的走了出来,几人手忙脚乱的把萧寒烟扶回了闺房,萧天锐摇了摇头没有跟上前去,只慢慢的回到了书房。 孙逸君站在萧寒烟的床前,见女儿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一摸额头好烫,惊道,“坏了!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急忙叫下人端来一碗热牛奶为萧寒烟喝下,再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前来为萧寒烟诊治,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然大亮。 此时,萧寒烟的大哥萧敬然和二哥萧敬钊听说自己的妹妹弟弟回来了,相继从别处赶回来了。 萧敬然,萧寒烟的大哥,二十八岁,孙逸君所生,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正六品,模样生得极为俊朗,隐约有几丝萧天锐的儒雅。 萧敬钊,乃萧寒烟的二哥,二十四岁,薛歆婷所出,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百户,正六品,萧敬钊一副军人打扮,孔武有力,也有秦飞一般高矮,腰上挎了一把长刀。 两人进得萧寒烟闺房,一看自己的妹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便向孙逸君询问原由,孙逸君在自家儿子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详细的把萧寒烟的事情讲了出来,其中萧敬远也在旁边补充了一些。 萧敬然听完,眉头一皱,完了,自己的妹妹估计是陷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对于秦飞这个人萧敬然在吏部也隐隐听到一些,此时再由母亲讲来,秦飞的映像自然更加算清晰了,他也下意识的认为这事不好办。 而萧敬钊则完全无视秦飞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完后便大怒一声,“敬远,秦飞此时在哪里?我去杀了他,要不是他妹妹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萧敬远知道二哥的性格鲁莽,连忙说道,“秦飞现在还在苏州,不过隔不了几天他就会来南京乡试,二哥,秦大哥人还真的不错,你不要伤了他,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大哥虽然是一个书生,但二哥你也不一定能打赢他!” “什么?一个书生我萧敬钊都打不赢还算什么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百户,下次来了一定要让他瞧瞧我京城军人的厉害!”萧敬钊不服气的大嚷道。 “二哥......,别伤害了秦飞,不怪秦飞,要怪只能怪妹妹自己命该如此!算妹妹求你了!”床上的萧寒烟悠悠的醒来开口道。 众人意见萧寒烟醒来,皆大喜,纷纷上前询问状况如何。 “二哥,别为难秦飞,真的,秦飞对妹妹挺好的,你别让妹妹为难好吗?”萧寒烟继续向萧敬钊请求道。 “好,二哥听你的,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萧敬钊虽然口中如是应承,但心里却对秦飞有不小的怨恨,哼,有机会一定要去找找秦飞的麻烦。 不多时,一个年近古稀的许性大夫走了进来,拿起萧寒烟的手腕摸了一下脉后开口道: “萧夫人,萧小姐的病没有大碍,只是夜里受了些风寒加上没有疲劳所致,现在老夫给她开一副草药服用,将养几天应该没有大碍!” 孙逸君和屋内众人闻言均松了一口大气,纷纷开口,“谢谢许大夫!您老慢走!” 随后孙逸君再道: “烟儿,你自己好生休息一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领着众人出门而去。 —————————————————————————— 七月二十九日,秦飞顾横波一行不紧不慢的来到丹阳县境内,此时路程已然过半,一路也相安无事。 丹阳,属镇江府管辖,建置始于战国时期,初为云阳邑,后改为曲阿,凤美等名字,后来在这个时空的隋朝改为丹阳,且一直沿用至今。 进入丹阳以后,秦飞在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只是说不出来,似乎有人在暗处窥视自己等人,几次暗中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秦飞虽然口中不说,但在心里还是暗自提高了不少警觉,同时也吩咐唐磊多加注意。 唐磊对秦飞的感觉自是深信不疑,在路上一人买了一把长刀放在包袱之中以防不测。 傍晚,几人来到一个叫河阳的小镇。 镇子不大,住户也就几百上千人而已,但因为地处苏州,无锡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商贾,行人络绎不绝,人口流动非常繁忙,客栈酒楼条件也都非常不错。 秦飞几人找了一间名叫‘福来客栈’的客栈,要了三间客房住了下来。 现在秦飞自从与楚家合作酿酒以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写信下棋穷得叮当响的穷书生了,所以吃住他都尽量选好一点的,毕竟有三个女孩子同路,他可不想她们受苦。 第一百零六章 夜杀 用过晚饭,一切相安无事,只是作为特种兵出身的秦飞脑海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种无数危险和苦难的感觉,今夜绝对不会平静。 哼,既然不让自己好过,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是哪路杀神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万分警惕的他洗漱完毕后便熄灯在床上安静的等待起来。 说起睡觉,就不得不说忆雨了,自从秦飞考察完太湖回到苏州以后,忆雨几乎每天都是和秦飞睡在一起的。 经过第一次为秦飞解决生理问题以后,忆雨没有了小女孩的羞涩,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不少,身材也暴涨了一些,隐隐有向成熟少女转变的意味。 另一面,秦飞练习了萧寒烟给他的那个坑爹心法后,每次看见如此乖巧的小萝莉都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骚动。 对此,忆雨倒是懂事,每次都会主动的给秦飞艰难的解决他的生理需求,只不过都是点到为止而已,并没有真刀真枪的上阵而已。 半夜,四下一片安静,秦飞抱着熟睡的忆雨,久久不能入睡,他暗自寻思道,难道是自己最近神经过敏,怎么老是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 自己仇人也不多呀,戴远振父子算一个,但他们不是已经被关押候斩了吗,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的亲戚朋友来帮他们报仇。 还有就是东厂理刑百户狄威,自己在翡翠楼让他吃了一个天大的亏,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选择在自己前往京城的路上截杀自己,对于只一点,一个理刑百户是可以轻易做到的,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嗯,不错,这种情况非常可能。 想到此,秦飞警惕之心更甚,生怕自己一时疏忽,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就在秦飞独自思量之时,练过心法后耳聪目明的秦飞听见屋外院子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有人跌到了一个东西,他急忙起身把熟睡的忆雨连着被子抱起放在床下。 忆雨因为这些天一直赶路很是疲惫,被秦飞如此折腾依旧没有醒来,还呼呼的做作美梦。 秦飞不理忆雨,取出长刀拿在手上,把匕首也插在小腿上,便站在门边静静的等待。 不多时,果真有人来到窗子外,秦飞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耐心的站在门后细心的观察,不多时,只见一根竹管从窗子伸了进来,竹管冒着阵阵白烟。 尼玛的,这就是古武小说里面的所谓迷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他赶紧闭了一口气,来到窗子前面比划了一下,按照嘴巴下面三寸处,脖子的位置一刀奋力的刺出,一股入肉感从刀上传来,秦飞大喜,暗道成了! 果然,窗外一声惨叫传来,秦飞抽回刀来一看,乖乖,刀上满是黏糊糊的鲜血,窗外之人被破喉而亡。 此时,由不得秦飞半点耽搁,因为不知道贼人有多少人,他只能选择站在门边等候。 就在他刚站好身形,木门‘哗’的一声从外向里碎了开来,一个极为彪悍的身影持刀跨了进来。 秦飞没有半点犹豫,举刀便劈,彪悍身影听闻破空之声,仓促举刀迎上,两人在黑暗之中交换了几招过后,秦飞寻了一个破绽一刀刺中那人腹部,彪悍的身影嚎叫一声轰然倒下。 秦飞抓起那人的尸体奋力掷出门外,就只听嗖嗖的几声箭响,一阵入肉之声传来,有弓箭手? 因为不知道外面敌情如何,他不敢大意也不敢贸然出去,依然继续站在门边寻求机会。 这时,秦飞房中的巨大动静早已惊醒了客栈的旅客,忆雨也惊醒过来,“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咦,我怎么在睡在地上?” “别出声,躲在床下,有贼人来了!” 忆雨闻言忍着惊惧,继续躲在床下小声道,“公子,您自己要小心点!” “嗯,”秦飞不想多说话暴露了自己,只短短的一个字回了忆雨。 此时,隔壁的唐磊早已潜出了房间,他提刀摸到院墙边一刀劈了弓箭手,往秦飞房间奔来。 院子中间三名贼人见己方远程火力被灭,爆吼一声举刀朝唐磊扑来,刀法凶狠残暴。 黑暗中,唐磊只能听声招架,身形难免狼狈,险象环生,屋内的秦飞见此情形也持刀扑了出去,身形疾走之间秦飞顺手把匕首飞出, 贼人只顾围攻唐磊没有防备,秦飞匕首幸运的刺中一名歹徒腹部,歹徒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剩下两名歹徒见秦飞居然能安然出屋,知道自己同伴已经遭遇不测,急忙分了一人来与秦飞战斗,唐磊压力顿减。 现在二对二,秦飞唐磊因为都习有高深刀法,不多时便先后斩杀了贼人。 说来话长,其实从第一个贼人现身到全部诛伏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起身慢的旅客才刚开门出来。 此时,院子里站满了举着蜡烛和火把的围观人群,客栈老板一看,自己的店里居然死了这么多人,急声道,“小二,快去寻镇上的公差,店里发生了凶杀案。” 小二慌忙奔走,留下一院子惊慌失措的旅客。 “相公,你没受伤吧?” 顾横波查看了几眼秦飞的身子,满脸关切道。 秦飞笑了笑,柔声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几个小毛贼而已!你身子不舒服就别出来了呀!” 顾横波依然不信秦飞,围着他转了几圈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小二带着几个官差来到现场,大概问了一下情况,便查看起贼人的身份来。 其中一人看了一阵,朝一个头目的人开口道,“大人,这几人应该是泰州那面的匪人,其中有一个去年还被张榜通缉过。” “嗯,” 为首之人一颔首,转头向秦飞道,“这位公子,能以少击多,杀这么多人身手不错嘛,只是这事不小还请公子跟本官去一趟县衙,作一个笔录。” 秦飞闻言,暗自一笑,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自己还没有睡觉呢,况且去丹阳县虽然不远,但也需要走回头路,这如何能行,于是开口道: “大人,借一步说话!” 说完在院子的围墙下,秦飞摸出锦衣卫令牌递了过去,那人接过一看大惊,急忙向秦飞拱手道: “小人不知大人在此,还请大人见谅,小的这就把这帮匪人的尸体带回去便可,大人您请便!” 开玩笑,虽然秦飞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但在这种不入流的小虾米面前却是顶了天的存在,官差如何敢刁难秦飞。 在和秦飞陪了不少小心之后,他才带着几个官差把匪人的尸体弄了回去。 第一百零七章 初入南京 由于秦飞房间的木门已经被匪徒踢烂得不成样了,而且屋子里还死了一个人,客栈老板很客气的给秦飞道了歉,并主动给他换了一间房子。 此时,顾横波几人经过先前的一番折腾都没有了睡意,一起聚在秦飞新换的房间里讨论匪徒的身份。 “相公,究竟是什么人要来杀我们,不会是东厂狄威派的人吧!”顾横波在狄威手下呆了十多年,自然明白秦飞一分钱没花便给自己赎了身,以狄威狂傲阴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才有此问。 “嗯,这种可能非常大,以后我们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去了南京都一定得要多加小心。” 众人虽点头称是,但脸上担忧之色挥之不去。 秦飞又道,“如果真是狄威,那还真的有点麻烦,他手握重权不说,关键他还在暗处使坏,防不胜防呀!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我秦飞也不是好相与的,就让我来称量称量东厂究竟有多大威风。” 唐磊洒然一笑,“公子说得对,小的誓死追随公子,我们就去看看京城的水究竟有多深。” “嗯。” 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过后,秦飞见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便开口道,“大家都回去再睡一下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回屋睡去。 大夏国永平二十二年,八月初一,晴。 秦飞一行人终于来到大夏京城南京。 南京古称冶城,越城,江宁,金陵,秣陵,建业,建康,秦淮,应天等不下十几种,自大夏开国便正式命名南京。南京乃六朝古都,人杰地灵,名人辈出,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历史上曾数次庇佑华夏之正朔。 此时,站在南京东门的城墙外,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秦飞,也不禁被这座历史悠久的古代都城的巍峨雄伟给惊呆了。 古城雄厚方正,巍然耸立,给人以坚固持重和凛然难犯之感,进得前来更使人生出一种想膜拜的冲动。 根据中国的礼法规定城墙必须是方形的,坐落必须有致,城墙要开十二座门以与十二个月份相合,必须要有内城以供皇室居住,而大夏开国太宗皇帝则考虑到南京城的战略防御和皇宫的安全,弄了个内十三门和外十八座城门。 所以南京城也为一个方形结构,城墙的高大概四丈有余,乃巨大青石砌磊而成,前面是一条五丈左右宽的护城河,河上一座宽两丈的石桥直通城门,城门高近两丈,宽一丈五,可供几辆马车并排出入。 据顾横波介绍,南京城周长大概有一百里,每面二十多里左右,居住了近一百万人。 而秦飞眼前的城门只是十八座城门之一,东面正门高桥门。 秦飞等人在城门前验过一切身份凭证和路引之后进得城来。 至于秦飞在南京的住处,现在他已经不担心了,当时在苏州时,楚绍瀚告诉秦飞说可以直接住到京城侍郎府里去,因为楚绍瀚举家丁忧回了苏州,京城楚府只有楚月馨大哥楚骏熙和小弟楚骏泽进出,偌大一座府邸显得极为空旷,住下秦飞几人问题不大。 但是秦飞婉言拒绝了楚绍瀚的好意。 一来自己毕竟是楚家未过门的女婿,住进去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事好说不好听呀,会给人一种傍大树吃软法的嫌疑。 虽然秦飞不在意这些,但考虑到自己还带有一个小妾在身边,这怎么说都不是一个事。 况且,顾横波也不愿寄身别处,流浪红尘多年的她实在是太想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一个可以容纳自己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屋子,地方不必太大,只要能容身就行。 再有就是秦飞起身的前几天,苏州锦衣卫千户冯彦辉找过秦飞,他给了秦飞一把南京的钥匙。 对于秦飞,冯彦辉本来就他观感不错,苏州杀人案和太仓走私杀人案的告破,秦飞居功至伟,让他在全国一众锦衣卫千户中长脸不少,因此他在心底还是挺感激秦飞的。 况且,以他一个浸淫官场多年的特务头子来说,他自然知道秦飞深得指挥使温炳和皇上赵烨的信任,只要不出大的差错,秦飞在以后的日子绝对会一飞冲天的,现在接个善缘对于自己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现在他看秦飞要去京城参加乡试,这才把钥匙给了秦飞让他暂住。 那座民房据说是他一个在山西的远房亲戚,因为不习惯南京的生活于去年举家迁回了山西,留下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小院让他着人寻机出售,但因他长期在苏州不甚方便打理此事,才一直拖到现在。 本来秦飞当时也想在南京自己买一处住所,但考虑到还有几天就考试了,时间太紧来不及不说,他也想先观察一些日子再说,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曾想过就把冯彦辉亲戚的房子买了就是,毕竟他现在可不差钱,结果顾横波说房子不是小事,要先看看再说,秦飞这才作罢。 冯彦辉亲戚的房子位置不错,在南京内城外的玄武湖边上,离内城太平门也就一两里路,环境想来应该不错,这点很合秦飞的心意,他性子沉稳实在不愿去住那种喧嚣热闹的地方。 玄武湖,古名桑泊、后湖,是金陵四十八景之一,位于京城南京东北面,东枕紫金山,西靠明城墙,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城内公园,其内有五洲春晓,侣园馨风,莲湖晚唱,台城烟柳,古塔斜阳等玄武十景。 秦飞一行人,沿着内城墙,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太平门,问了一下几个路人,很快就找到了冯彦辉亲戚的屋子。 秦飞打开房门,众人先后搬着随身物品走了进去。 “哟,这房子还不错,后院还有一个小花园呢!”絮儿率先开口嚷了起来,样子有些兴奋。 “嗯,是不错,没想到冯彦辉的亲戚还真有钱。”秦飞接口道。 众人放下行礼,便在院子四处巡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暂住玄武湖 冯彦辉亲戚的院子不小,有三进深,近二十间屋子,还有一个小亭,院中种有几颗大树,不知名的花草无数,院外紧邻玄武湖,环境相当不错。 此时,顾横波望着小院神情有点激动,十多年的红尘奔波居无定所,早已让她疲倦不堪,她无时无刻的都在盼望着自由,盼望有自己的一个家,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虽然是暂时借住,但好歹也是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心满意足的顾横波泪水连连的看着秦飞,“相公,谢谢你,波儿现在觉得好幸福!” “波儿,谢什么谢,你高兴就好,等我们安定下来再去买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房子,再生他七八个可爱的小家伙。”秦飞爱怜道。 顾横波甜甜的媚笑了一下,“嗯,波儿愿意,那时相公可不许嫌小家伙吵闹就好!” “波儿,要不我们今天晚上练习一下?可不可以?”秦飞坏笑道。 当然秦飞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对于顾横波的伤势究竟痊愈没有,他没有确切的把握,毕竟顾横波离受伤时才二十天左右,万一自己用力过猛引发气胸复发怎么办?他可不想为了自己的一时之欢伤了自己的女人。 只是这顾横波魅力实在太大了,他有点控制不住,想来也是,一个如此魅惑众生的妖娆女子,整天在自己身边晃悠,却只能看不能吃,还不要说他练了那该死的心法,整天欲火难耐,以秦飞这样一个血气方刚还没有开处的男子来说如何受得了。 虽然秦飞一难受便可以寻求忆雨的帮助,但每次都把小丫鬟弄得精疲力尽,苦不堪言。 现在秦飞见安定了下来,心思自然就多了起来,咱不下口过一下眼瘾总行吧! 顾横波闻言,脸色一红,“嗯,波儿愿意!” 秦飞知道这是顾横波不愿忤逆自己,让自己失望,心中感动之余把她轻轻的拥进怀里,“相公说笑的,还是等你完全恢复了再说吧,十天,再等十天,我想前后加起来一个月时应该无碍了,那时再叫你尝尝相公一夜七次郎的厉害!” “就今天吧,波儿能行的。”顾横波见秦飞如此心疼自己,心里很是开心。 “不了,还是等等吧!”秦飞坚持道。 “嗯,波儿听相公的。” 顾横波也不再多说,柔声道,“那我们去收拾一下房子吧,这里久不住人灰尘不少,须得好好布置一下。” 秦飞应了一声,便出门和两个丫鬟收拾起房子来,唐磊则去街上买一些日常所需物品。 这样,秦飞等人总算在南京立下了脚,小院也一改往日的冷清,变得生气勃勃。 首辅萧天锐府中,正好沐休在家的萧敬钊,听手下兄弟禀报说秦飞来到的京城,不禁大怒。 “秦飞,你还敢真来呀,我今天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物。” 旁边萧敬远一听秦飞来了京城,大喜,“秦大哥真来了,走,我也要去看看他。” “小弟,什么秦大哥,你还嫌那秦飞害得寒烟妹妹不够?我今天不去杀了他难消心头之恨。”萧敬钊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恨声道。 想知道秦飞是否来到京城,对于一个首辅公子来说真不是一件大事,况且萧敬钊还是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百户,他只要吩咐一声,看守城门的护卫一见秦飞到来自然会忙不迭地来告知于他。 “走,小弟,看二哥去怎么收拾那个秦飞。”说完拉起萧敬远就走。 “二哥,不要,你不得伤害秦飞!”兄弟俩刚走到门口,萧寒烟的声音传了出来。 对于秦飞的身手,萧寒烟也是比较了解,他不认为自己的二哥就一定能把秦飞如何,但自己二哥鲁莽呀,万一他收拾秦飞不成反而被秦飞弄得下不来台,以他的性子那还不翻了天,说不得就此纠结手下一众兄弟前去找回场子。 那时,秦飞难免双拳难敌四手,出点什么意外如何是好,一面是自己的恋人,一面是自己的哥哥,你这样让她怎么办。 “二哥,算妹妹求你了,秦飞真没有对不起妹妹,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干,你要出气可以,比划一下拳脚就好,别舞刀弄枪伤了和气。” “姐,你别担心,我会看着二哥的。”萧敬远一旁开口道。 萧敬钊见自己妹妹如此苦苦的哀求自己,小弟也在一旁帮腔,只好敷衍道,“妹妹放心,我只是去教训一下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萧敬钊的妹妹好欺负。” 说完拉起萧敬远就走,留下满脸担忧的萧寒烟独自站在院子里。 本来萧寒烟也想跟着二哥前去见见秦飞,但自从他们姐弟从苏州回来萧天锐大发雷霆以后,便被禁足在家不许外出,加上晕倒以后父女俩关系也有所缓和,她实在不愿再次触怒父亲,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所以,虽然她此时心里担心秦飞,但她也毫无办法,只求二哥不要过分就好。 当然,禁足对于心有所求的萧寒烟来说威力巨大,但对于熊孩子萧敬远就毫无威慑力,禁足,生性好动的他,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被禁足的多少次,最后每次都不了了之,况且现在父亲还在朝中公干,他自然也就如同脱缰野马随了萧敬钊而去。 ———————————————————————————— 南京内城,狄威府邸。 一脸横肉的狄威,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脸色阴鸷得像一条冷血毒蛇。 “老爷,小人该死,前几天派去的人全数身死,暗杀秦飞没有成功。” 狄安因为恐惧,浑身颤抖得声音都有些走样。 他知道自己虽然在狄府多年,鞍前马后为狄威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也因忠心耿耿被狄威所信任,但那些都是在所做之事无甚差错的前提下,用无数累累白骨为代价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但现在,自己在处理秦飞一事上已经失手两次了,这就是六亲不认的狄威所不能容忍的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兴师问罪 “废物,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我养你何用?那个秦飞只不过是一个穷书生而已,难道他还长有三头六臂不成,五六个好手都无功而返,甚至被他全数杀死?” 狄威捡起书桌上的一摞厚书狠狠的砸向跪在地上的狄安。 狄安不敢躲避,任由书本砸在自己的脸上。 “老爷,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秦飞身边有一个叫唐磊的汉子,身手厉害非常,这才让我们的人吃了大亏,全部败亡。” 狄威闻言又是一怒,“身手厉害?难道我的人是纸糊的,竟然如此无用?” 狄安赶紧道,“老爷息怒,都怪小人先前没有打探清楚,我这就再找些人去做了他们。” 今天才在东厂厂公马荣那里受了怨气的狄威闻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恨声道: “做做做,你就知道做,你不知道现在朝中大臣和文人士林对我东厂整日怒目相向,怨声载道,今天御史台还有人在弹劾我等肆意妄为残害无辜,厂公舅舅叫我等最近收敛一点,你还敢顶风而为?” 狄安心中一颤,原来狄威今天是被马荣教训了一顿,怪不得他如此愤怒,自己也算是撞上枪口了,唉,真他妈倒霉! “老爷,要不我们如此这般。” 狄安小声的狄威耳旁献计道。 玄武湖边秦飞院子里,顾横波和两个丫鬟欢天喜地的布置着这个临时的家,哪间做秦飞的书房,哪间是卧室,哪儿该摆放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又碍眼了之类的话语时时冒出,使得小院热闹不已。 而秦飞在做了几件体力活之后,几人嫌弃他在细活上碍手碍脚,把他赶了出来。 秦飞自然落得清闲,走出房门在院子的小亭里看起风景来。 不多时,身上挂满各种物事的唐磊轻松的走了回来,“公子,你吩咐小人去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秦飞一看,呵呵,这唐磊还真是一把好力气,一人驮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嗯,把它们放进屋里吧,你也累了来歇息一下,剩下的就由得她们几个女孩子去捣弄就是。” “嗯,小人这就去。”唐磊应了一声,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砰!砰!砰!” 突然,院子的大门被人用力拍得噼啪响,秦飞急忙赶去想看个究竟。 同时,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 “秦飞,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要废了你!” 另一个有点像萧敬远的声音,“二哥,你别这样鲁莽,我来叫门,秦大哥快开门!” “叫门,还叫什么门,今天二哥是来搞事情的,不是来走亲访友,你快给我让开!” 话刚落地,院门被人大力撞了开来,门栓断成两截掉落在地,十来个人一拥而进。 为一人身材魁梧,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模样倒是很俊秀,配上身材竟毫无半点违和感,旁边是萧敬远亦步亦趋的跟在一起,身后是十来个身着铠甲的带刀官兵。 来人在秦飞五尺远站定身形,为一人盯着秦飞开口道: “秦飞在哪里?叫他给本公子出来!” “小生就是秦飞,不知大哥是哪位?你这般兴师问罪而来又所谓何事?” 秦飞其实也听过萧寒烟讲诉过她的家人,先前听了萧敬远喊二哥,便知道这人大概是萧寒烟的二哥,尼玛的,这舅子也太不礼貌吧,来见妹夫你不带礼物也就算了,用得着这么大的架势吗? 当然,他也知道,萧寒烟的二哥此次前来,绝对不是来走亲串友叙说兄弟情深的,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便宜的二舅子。 这时,唐磊听见动静赶忙找了一根手臂粗的齐眉短棍,冲了出来,站在秦飞身旁怒目注视着眼前这帮不之客。 “相公,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顾横波听见前门巨大的响声,也带着两个丫鬟从里面奔了出来。 她倒是看见了萧敬远好像是和这帮人一起来的,但摸不清他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什么,才没有和萧敬远打招呼。 不过,萧敬远看见顾横波出来,急忙跑了过来,“顾姐姐,好久不见,我这不是听说你和秦大哥来南京了嘛,所以小弟就急忙马不停蹄的来看你们了。” 萧敬钊听顾横波叫秦飞‘相公’,再看自己弟弟居然跑去和秦飞的女人打招呼,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敬远,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弟弟,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去和别人套近乎?” 熊孩子对着萧敬钊腼腆一笑,“二哥,我当然是你弟弟了,但这也不妨碍我和苏州的朋友叙旧呀!” 秦飞暗自一笑,忍不住都想给萧敬远点个赞,这小舅子和得一手好稀泥。 萧敬钊指着站在他和秦飞之间的弟弟,怒骂了一声,“小兔崽子,你没事在这瞎掺和干什么,走开!” 本来萧敬钊看见秦飞仪表堂堂,俊逸不凡,面相也绝非奸妄小人之辈,在他所见之人中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秦飞,心说怪不得自己妹妹如此冷傲绝尘的女子都痴心于他,先前来路上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不少。 但没想道,秦飞居然还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叫他‘相公’,而且自己的弟弟居然当着自己手下兄弟的面和别人套近乎,这让他萧敬钊脸面往哪儿搁,这还是来寻仇打架的吗? 怒气再起的萧敬钊低吼了一声,“秦飞,你是个男人就本少爷站出来,躲在女人和小孩后边算什么好汉!” 秦飞此时也大概明白的是怎么一回事,估计是萧寒烟回家受到父亲责难,二哥心中不平,前来找自己报复来着,嗯,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可是话虽如此,但自己也不能给萧寒烟丢脸,让她在家里失了面子,于是他轻轻拨开萧敬远走了过来。 萧敬钊身后的官兵总算看清了眼前的形式,自己等人糊里糊涂的就跟着萧敬钊来这儿帮架,结果没想到人家是熟人,而且仿佛关系不浅,看来这架是打不成了。 但既然来了,总得做做样子吧,于是纷纷拔刀在手,弄得‘咣咣’声一片。 “萧大人,就让我等来收拾了这个秦飞!” 第一百一十章 拳脚相向 萧敬远一看怎么这帮人连刀都拨出来了呀,离开家门时姐姐可是再三叮嘱了自己,要自己看住二哥的,况且他也不想看见秦飞受到伤害,于是急忙大吼一声: “你们要干什么?谁让你们拔刀了?没看见我们兄弟在这里叙旧吗?” 萧敬钊手下官兵见萧家小公子发话了,一听果然如此,既然是私事他们心中一阵无语,感觉自己等人留在这里反而不方便,于是赶忙把刀还回刀鞘,朝萧敬钊拱手道: “萧大人,小的们想起百户所里还有点事没做完,这就不打扰你们兄弟叙旧了,告辞!” 说完一哄而散,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见此情形,萧敬钊清秀的脸色一阵泛青,“滚,你们给老子都滚!” 随后,又转头向忍着笑意的秦飞怒道,“秦飞,不要以为那群没卵的家伙跑了,我就会放过你。” “二哥,你既然是敬远的二哥,也就是我秦飞的二哥,要不我们兄弟俩进去喝喝茶聊聊天?” 秦飞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想就此了却此事,在他想来毕竟是萧寒烟的二哥,再怎么着也不能伤了和气是不是? “谁是你二哥了,今天你叫得再亲也没有用,看拳!” 萧敬钊话一说完,朝着秦飞胸膛就是一个暴力的直拳。 咦,来真的了,秦飞急忙抬手一档,萧敬钊右拳重重的击打在秦飞手臂之上,因为仓促迎战,秦飞吃亏不少,手臂被打得生疼不说,还大退了两步。 还没有等秦飞站稳,萧敬钊一个侧腿又至。 秦飞暗骂了一声,尼玛的,哦,是尼妹的,还有完没完呀! 但形势也由不得秦飞犹豫,急忙撩起右腿向萧敬钊的侧腿挡去,只听一声“嘭”的沉闷之声传出,随后两人的腿向相反方向荡了开去。 院中众人牙齿一冷,两只小腿相撞这得多疼呀。 秦飞和萧敬钊各自一个踉跄,都蹬着捂着自己的小腿,眉头露出痛苦之色。 互看了一眼,同时暴起挥拳向对方胸膛重击而去,激起了好胜之心的两人不愿示弱,也都不散避,又是两声闷哼传来。 这是什么打法?两败俱伤吗? 没办法,有时男人还真有点小孩子脾气,说好听点是意气之争,说难听一点就是犯贱,但大家都不好意思喊停呀! 如此两人交换了七八拳后都感觉这样奈何不了对手,便开始打起套路来。 说起套路,秦飞就想笑,老子的套路没有十套也有八套,小样,跟我斗! 况且先前的斗拳秦飞也只是用了八分力气,现在打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而萧敬钊却越打越心惊,这秦飞一个文弱书生居然能与自己缠斗这么久而不落下风,嗯,本事不错嘛。 要知道论拳脚自己在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不说数一数二嘛,至少能打赢自己的绝对不会超过只手之数,对于秦飞的诗词,文才的那种逆天存在他是了解的,但你怎么会在武艺上也如此不凡,你让我等武人还怎么活呀! 前几天小弟说自己不一定打得赢秦飞,当时自己还对此嗤之以鼻,可从今天看来小弟还真没有夸大其词,难道文武双全就是说的秦飞这种人?想来自己今天在这里怕是讨不了好了。 不过萧敬钊性子豁达豪爽,虽然与秦飞缠斗良久,非但没有加深对秦飞的愤恨,反而生出那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这才对嘛,自己的妹妹岂能嫁给那种看起就烦的软脚虾,嗯,这次妹妹眼光不错。 放开心思的萧敬钊拿出了和秦飞切磋的心态,与秦飞继续在院子里游斗起来。 秦飞一看,这二舅子还真是一个武痴,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还要打多久,于是卖了一个破绽,萧敬钊上当受骗,一脚踢空,秦飞右拳带着几丝风声朝着他面门而去。 萧敬钊一见大惊,急忙一个直拳直奔秦飞胸膛而来。 秦飞也不躲散,只是把刚要触及萧敬钊面门的右拳微微一收停了下来,而萧敬钊一拳则重重的击打在秦飞的胸膛。 秦飞受此重击,踉跄了两步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 院子里的拳影交错顿时戛然而止。 “哎哟,敬远,你还不快点扶我起来,你二哥好厉害呀!” 秦飞当然不想恶了自己在萧敬钊眼中的印象,谁叫他是自己的舅子呢,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是不是,既然想娶人家妹妹,那受点委屈算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呢,敌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而此时的秦飞就是想抱着这种想法来攻克萧天锐那座坚固堡垒。 萧敬钊听秦飞如此一说,老脸一红,久经战阵的他自然知道秦飞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的几颗门牙恐怕真会光荣牺牲,那时自己还有脸见人嘛。 想到此,他也不做作,上前两步拉起秦飞,拍了拍秦飞的肩膀道: “秦飞,不错,不错,是条汉子!不管其他,你这兄弟我萧敬钊认了!” 秦飞打蛇随棍上,哈哈一笑,“还是二哥你厉害,果然不愧是禁军好汉,小弟佩服!” “我呢,我呢,还有我!”熊孩子萧敬远见秦飞和二哥握手言和,语气非常开心的掺和道。 秦飞呵呵一笑,“有你,怎么会没有你呢,来二哥我们进屋坐坐。” 萧敬钊也不矫情,迈步随秦飞一起走进的厅堂,萧敬远则和顾横波一面聊一面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 “来来来,我们先喝一会儿茶,等到了晚上我们几兄弟再喝几杯。”几人坐下后秦飞开口道。 萧敬钊豪爽一笑,“好,喝两杯,我和秦飞兄弟不打不相识,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 秦飞朝唐磊看了一眼,“唐磊,你现在就去厨房弄几个小菜,等会我们下酒,哦,有酒吗?” 唐磊呵呵一笑,“公子,酒还真的有,下午我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厨房里有几坛陈酒,看样子应该不错。” “那好,你去弄菜吧!” 叫唐磊去弄菜也是没有法的法,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十指不沾阳春水,自是不会弄菜,而唐磊虽然是一个大男人,但自幼在农家长大,煮饭这种事情应该还是会的。 当然对于烹调秦飞还是不错的,但如果他走了就没有人陪萧家兄弟俩失了礼数,所以他只好让唐磊去厨房,无事的两个丫鬟也可以在一旁帮帮忙,这样弄点菜应该不成问题。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通宵畅谈 唐磊应了一声和两个丫鬟一起往厨房而去,厅中只剩下了秦飞顾横波和萧家兄弟。 几人互相通名寒暄之后,萧敬钊因为今天拳脚过足了隐,对秦飞很多新奇的拳法很是感兴趣,便向秦飞虚心的探讨起来。 对此,秦飞自是毫不藏私,那些个拳法在后世可以说是烂大街的东西,只要你有心,上网一搜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况且秦飞还真不认为在冷兵器时代拳法能有多大的用处,于是他把能记得的都通通给萧敬钊讲了一遍,有时还在地上示范一下。 萧敬钊一边听着秦飞的讲述,一边在空地上比划,近一个时辰下来,他感觉受益匪浅,有些招法他不说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特别是一些散打技法和擒拿手法,他更是喜爱至极。 同时,他对秦飞更是高看了一眼,心中再无隔阂,心道,这秦飞还真是不错,至于秦飞和自己妹妹的事情那就由自己的父亲去头痛吧! 秦飞和萧敬钊讨论得热火朝天,这可苦了熊孩子萧敬远,他不耐烦的开口道: “二位哥哥,你们这么个聊法,还有我什么事呀!要不秦大哥讲个故事来听听。” 萧敬钊闻言有些好奇,“秦飞你还能讲故事?什么故事,不会是街头的评书之类的吧?”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萧敬远就接口道,“当然不是,秦大哥讲的故事可好听了,秦大哥快讲一个。” 秦飞头一歪,“你想听什么故事?” “就讲上次没有讲完的神雕侠侣好了!”萧敬远兴奋道。 “好,那今天我就讲一段。” 说完秦飞便随口讲了开来。 萧敬钊本事习武出身,自然对如此武侠故事很是好奇,哪个男儿没有一个武侠梦,哪个不喜欢仗剑天涯快意恩仇,不多时便被秦飞所讲的神雕侠侣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并为之着了迷。 就连唐磊和两个丫鬟端来酒菜也不让秦飞动筷,要求秦飞一边喝酒一边讲故事。 听到精彩时萧敬钊举起酒杯和秦飞碰酒不说,有时还要自饮一杯,兴致很是无敌。 就这样一场晚餐下来,丫鬟把饭菜热了又热,还添加了几个小菜,直到三人都大醉之时,已是四更时分。 萧家兄弟回去是不可能了,唐磊只好把三人分别送进卧室才结束了一晚的饭局。 这边秦飞和萧敬钊,萧敬远倒是在屋里喝得热火朝天,只是却苦了在萧府忐忑等候的萧寒烟。 已经三更天了,萧寒烟独自一人坐在闺房的椅子上没有半点睡意。 贴身丫鬟湘儿已经去萧敬钊住处那儿问了无数遍,回来之时依然是一副摇头状,二哥萧敬钊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人影,甚至连小弟也一同蒸发了。 父亲为此还大发了一阵脾气,怒骂两兄弟逍遥的无法无天了。 开始的时候,萧寒烟也想过出去寻找一番,但苦于自己刚受禁足之刑,况且先前没有注意秦飞在京城的住处,偌大一个南京城也无从找起,才只好作罢。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过一刻萧寒烟的担忧便加重了一分,二哥的秉性她是知道的,自己因为秦飞在父亲面前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甚至还生了一场大病,二哥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秦飞的。 虽然论起单打独斗来,二哥或许并不能拿秦飞怎么样,但坏就坏在二哥是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百户,手下有不少贴心的兄弟,万一他纠集起一帮人前去报复。 而以秦飞看似温和实则坚毅的性子,怕是两方会大打出手也不一定。 虽然有小弟萧敬远在旁边劝解或者阻拦,但用处不会太大,到时不管是二哥或秦飞,哪个受到半点伤害都不是她萧寒烟所愿意看到的。 萧寒烟再次遣湘儿去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消息。 不应该呀,怎么事情有点蹊跷,二哥和弟弟可是下午四时就出门了,不管结果如何都应该回来了呀! 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吧,萧寒烟担忧更甚,想睡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只是快到天明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秦飞虽然昨夜喝了就,但按照往日养成的习惯,他依然很早就起来了。 没有叫醒抱着自己酣睡的忆雨,秦飞在屋子修炼了两遍心法过后,人感觉轻松不少。 随后又来到院子里练习了一会儿拳脚。 正练得起兴时,萧敬钊睡眼朦胧的也来到了院子。 “秦飞,你这么早就起来练武了,唉,看来我打不赢你还真不冤!”看着眼前认真的秦飞,萧敬钊感叹道。 秦飞笑了笑,“二哥早,我这是习惯了,一到点就睡不着,要不我们两兄弟来练练?” 萧敬钊摸了摸额头,神色非常痛苦,“今天算了,昨天不知不觉的喝多了,忘了回家,家里的人怕是要担心了!” 秦飞想想也是,萧寒烟知道自己二哥前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一夜未归,那还不担心的要死,于是开口道: “既然这样,小弟也不勉强你了,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 “送就算了吧,南京城你还有我熟悉?” 萧敬钊笑了笑拒绝了秦飞的好意,又道,“天已经亮了,我去叫上敬远马上就走。” 不多时,萧敬钊带着没有睡醒的萧敬远走了出来。 秦飞把他们两兄弟送到院子门口,“二哥,敬远,小弟就不送了,你们慢走!” “嗯,秦飞,你不错,没事可以来萧府找我喝酒,顺便再切磋一下。”萧敬钊诚恳的发出邀请。 秦飞闻言脸色一苦,“二哥,小弟能去你萧府吗?到时萧伯父还不把我给杀了煮来吃?” 萧敬钊闻言也是一阵黯然,自己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秦飞前去萧府,还真有可能如秦飞所说那样被父亲打将出去,至于是弄伤弄残那就要看父亲当时的心情了。 转念又一想,咦,自己好像是来找秦飞拼命来着,喝上酒不说,怎么还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了?自己居然被秦飞策反了! 不过他性子豁达,也不想去过于纠结这些无用的东西,“这倒也是,既然你不能来萧府,那就去我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也行,或者我再来找你。” “好,没问题!” 秦飞爽朗的一笑应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官司上门 此时天色已大亮,萧敬钊向秦飞抱拳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告辞!” 说完便转身而去。 秦飞急忙拉过萧敬远,小声道: “敬远,回去和你姐姐说声,让她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萧敬远看了一眼秦飞,语气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秦大哥告辞了!” 秦飞看着两兄弟慢慢远去才回到院子,此时,唐磊顾横波等人也相继从各自卧室走了出来。 “吃完饭,你们出去逛一逛南京城吧,我自己在屋里看一下书。”秦飞向几人建议道。 顾横波不笑也媚的眼神看了秦飞一眼,“还是不了,相公你都不去,我们几个弱女子不方便,等考试完了再一起去吧。” 秦飞也不勉强,和几人吃完早饭后他便回到屋里温习起功课来。 时间一晃,来到半响午,正专心致志温习四书五经的秦飞,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惊醒过来。 “开门,开门,秦飞何在?” 秦飞放下书本走出房门,只见院门前,唐磊正在和一群公差模样的人在理论着什么。 “什么事?我就是秦飞,几位公差大人有什么事?” 秦飞走上前开口道。 几个如狼似虎的公差一见正主到来,迅速的一拥而上把秦飞围在了中央。 “秦飞,你昨夜杀人了,走跟我们去一趟应天府,这是你的捕票。” 秦飞闻言望着公差手里的捕票,也不由得有些蒙了,“杀人,小生一介书生,什么时候杀人了。” 捕票,秦飞自然知道,它是古代官府对于辖区内的凶杀,,严重的盗窃等作奸犯科的嫌疑犯实施逮捕的一种签票,一般由所在官府的刑房书吏代替官员办理。 “什么时候杀人你自己清楚,现在你也无需狡辩,去了应天府你自然会说的。” 说完几个公差阴阴一笑,便要来给秦飞上镣铐。 “慢,我和你们走,我乃有功名之人,岂能镣铐加身!” 秦飞不明就里,也不愿公然违抗公差,所以也就没有出示自己锦衣卫总旗的令牌,他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在自己刚到南京就能找到自己,并给自己布置下这么一个陷阱。 公差见秦飞如此听话,也不铐他,带着他就出门而去。 “唐磊,这是这么回事?相公这么会惹上官司?”匆忙跑出来的顾横波,向有些发愣的唐磊急声问道。 唐磊闻言面显愧色道,“都怪小人该死,没有照顾好公子。” “这不怪你,是有人要对付相公!” 顾横波虽然不知道秦飞的事情有多大,但她相信秦飞绝对没有做违法之事,可对方既然能使唤得动应天府,起能量自然不小。 以前一直在南京生活的顾横波,也知道应天府的酷刑是除了东厂,锦衣卫昭狱以外最残忍的存在,现在秦飞既然被应天府带走了,这就不是他们几人能奈何得了的了。 “唐磊,你快去萧家请二位公子前来相助,我们去应天府看看相公。” “好的,小人这就去,你们也小心一点。” 唐磊说完便飞快往内城萧家跑去,而顾横波则带着两个丫鬟匆忙向顺天府赶去。 萧敬钊和萧敬远匆忙赶回萧府,父亲早已上朝去了,二人正想回去补一个觉,毕竟昨夜实在是玩得太久了。 刚走进大门不远,便见萧寒烟站在前面朝大门张望。 “二哥,你和小弟昨夜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回家?” 萧寒烟见两兄弟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去青楼厮混去了,害得她白担心了一场,。 不过,现在看着两人都没事,她又为开始秦飞担心起来。 “二哥,你没有把秦飞怎么样吧?” 萧敬钊有些汗颜不好意思开口,自己怒气冲冲的去给妹妹找场子,没想到却和对手交好起来,还弄得夜不归宿,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 萧敬远嘻嘻一笑,“姐,秦大哥没事,我们昨夜在他那里喝酒来着。” “喝酒?” “你们和秦飞喝酒?” 饶是萧寒烟千思万想,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哥俩会和秦飞喝酒,这脑洞得有多开才能想到呀! “嗯,我们和秦飞喝了大半夜的酒。” 萧敬远看见有些惊呆了的姐姐,嘿嘿一笑,便眉飞色舞的把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这样啊!萧寒烟整夜的担忧瞬间放了下来,暗笑了一声,这秦飞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不小,这么快就把刚强固执的二哥给策反了,嗯,不错,继续发扬。 “妹妹,你和秦飞的事情二哥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萧敬钊语气有些无奈。 萧寒烟展颜一笑,“二哥,谢谢你!” “自家兄妹,谢什么谢,你自己去对付父亲吧!二哥可帮不上什么忙了。” 萧敬钊摇了摇昏沉的头,“二哥睡觉去了,妹妹你自便。” “嗯,” 萧寒烟送走兄弟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当唐磊舍命的跑到萧府门前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时。 在堂堂首辅府邸前,唐磊尽管心中着急但也不敢造次,只礼貌的走上前对门子道: “这位小哥,劳烦您通传一下,就说有个叫秦飞的朋友,有急事找贵府的萧敬远公子,谢谢!” 门子见唐磊一副贫民装束,顿时脸色一垮,爱理不理的嫌弃道,“什么秦飞,我们三公子朋友多了去了,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秦飞,张飞的,你滚一边去,少在这里聒噪!”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不要说权倾大夏的首辅了,你一个平头百姓岂能说要见谁就见谁的。 “小哥,我真有急事找三公子,求求您通传一下吧!”唐磊苦口婆心的央求道。 门子见唐磊死死纠缠,极不耐烦怒道: “叫你滚,听见没有,再不滚老子收拾你!” 唐磊见门子如此态度,心一横便要往里闯,门子一见唐磊居然在首辅门前耍横,往里面招呼了一声,顿时就见四个人带着刀棍冲了出来。 其实,这不不怪门子势利,你想,堂堂首辅府邸,整天找萧天锐办事,伸冤的不知凡几,如果不强势一点府中如何才能安宁,你要硬闯,那好,我就把你打到怕为止。 唐磊心忧秦飞自是不惧,于是两边的人缠斗了在一起。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妄之灾 外面打斗得这么激烈,自然有人进去禀报,萧敬远一听是秦飞找来慌忙从里边赶了出来。 萧寒烟,萧敬钊闻讯也相继匆忙奔了出来。 三人来到大门见竟然是唐磊和护院们斗在一起,唐磊虽然赤手空拳,但一点也不落下风,只不过身形有些狼狈而已。 “住手!”萧敬钊大吼了一声。 双方闻声都收势停了下来。 “萧小姐,公子被应天府拘捕了去,我来萧府求救,门子不让,我们才斗了起来,你们快去救救公子吧!”唐磊大口喘着粗气道。 萧敬远闻言大怒,照着门子屁股狠狠的就是一脚,“张顺,你胆子不小啊,连本公子的客人你也敢挡!” 门子心里一沉,这下完了,那秦飞还真是公子的朋友,“三公子,小的该死,不知道秦飞是您的朋友,请三公子责罚。” 萧寒烟也是气极,怒叱了一声,“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转而又向唐磊道: “唐磊,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今天上午,公子正在温习功课,应天府来人说是公子昨晚杀了人,就把强行公子带走了,顾小姐没有办法便命小人前来萧府求助,只是具体怎么回事小人也不是十分清楚。” 萧敬钊一听大怒,“荒唐,应天府那帮杂碎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如此颠倒黑白陷害无辜,走,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欺负到我萧某人的朋友身上来了。” 说完,夺过护院的刀出门而去。 萧敬远喊了一声,“二哥,等等我!”便飞身赶了上去。 萧寒烟见此,也是一咬银牙,现在自己意中人有难,哪里还管得了父亲所下的三个月禁足令,急急的追上前去。 府门前留下张顺和几个护卫面面相觑,这秦飞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如此大的脸面,能得府中三位少主倾力相助,现在得罪了这等牛人,自己等人今后在府里还有好果子吃? 想到此,几人顿时觉得烈日高悬的天空也变得有些昏暗起来。 秦飞被几个公差带到了应天府二堂。 应天府,乃大夏京城南京的最高地方权利机构,掌京畿之刑名钱谷,并司迎春、进春、祭先农之神,奉天子耕猎、监临乡试、供应考试用具等事。 设府尹一人、府丞一人、治中一人、通判六人、推官一人、儒学教授一人、训导一人以及统历、照磨、检校等官官职。 应天府又因地理位置和战略意义非凡,府尹的职位特别显赫,品级为正三品,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三级,由尚书、侍郎级大臣兼管,或者由皇帝直接派心腹出任。 大夏的应天府设有四个大堂,左右两名推官,掌推勾狱讼之事,分日轮流审判案件,又根据民事,刑事或上下所递案件性质的不同,分别在不同的大堂审理。 秦飞此时被带到的二堂正是审理刑事案件的大厅。 几个公差带着秦飞一进大堂,便见堂上正首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冽,鹰鼻阔嘴,两旁十来个衙役手里拿着木棍斜杵在地上。 男子一见秦飞进来,站在堂中也不下跪,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 秦飞没有半点惧色,既然来此是想知道事情原由,也就需要配合一下。 “小生秦飞,不知大人唤小生来此为何?” 堂上男子冷笑一声,“嫌犯秦飞跪下答话!” 配合归配合,但叫自己下跪是万万不能。 “小生乃苏州府试案首,也算小有功名,依太宗《夏律》规定,秀才可以见官不跪,大人乃执法之人,难道不清楚《夏律》条文?” 男子一时语塞,“现在你已是杀人嫌犯,秀才身份自可抛之一旁,来人,让嫌犯秦飞跪下回话!” 旁边衙役闻言就要上前动粗,秦飞轻喝一声。 “慢!大人,还请言明小生所犯何罪,那时小生自然下跪不迟。” 男子怒声道,“好你个秦飞,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本官问你,昨夜子时你在何处?” “小生,昨夜子时自然是在自己家中,大人以为小生该在何处?” 男子再拍惊堂木,“在家中?你撒谎!昨夜有人看见你进入鸳鸯阁,寻欢之后杀了鸳鸯阁**小翠姑娘,小翠姑娘死前血书杀人者秦飞。” 秦飞心中惊怒,那些人为了设局陷害自己居然如此草菅人命,白白的牺牲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自己独自一人早早入睡,还真的有苦难言,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了去。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生昨夜一直待在家里,如何杀得了小翠姑娘?” “秦飞,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昨夜在家中,你可有人证?” 秦飞正考虑是否说出萧敬钊萧敬远两兄弟,毕竟两人身份特殊,堂堂首辅两公子到一个小书生家里喝酒聊天,说出来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 “大人,小女子能作证,昨夜秦飞一直待在家中。” 秦飞闻言一回头,便见顾横波带着两个丫鬟分开围观人群,走到了堂中。 “堂下女子何人,报上名来!” 顾横波开口道,“小女子,顾横波,乃秦飞妾室。”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一片哗然,顾横波,居然秦淮花魁顾横波,她居然是秦飞妾室,此时顾横波虽然带着面纱,但依然不能掩盖她那绝世的风姿,围观人群和一种衙役无不面露痴迷之色。 堂后一屏之隔的椅子上,悠闲看戏的狄威一见顾横波,神色顿时勃然大怒,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就此出去擒拿顾横波,旁边狄安急忙拉住他轻声道: “老爷息怒,现在是在应天府大堂,您就此出去实在不妥,只要坐实了秦飞杀人之罪,还怕顾横波能飞上天去,到时她一个弱女子还不是让老爷您随便拿捏。” 狄威也知不妥,轻哼了一声,重新做了下来。 男子冷哼一声。 “《夏律》卷首规定: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你乃秦飞妾室有亲亲相隐之嫌,证言不足以取信于人。” 顾横波神色一黯,看了秦飞一眼,见秦飞神态自若,胸有成竹,她也就不再言语。 “秦飞,今天本官就让你死得明白,来人,带证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轻易解围 随着男子一声轻喝,衙役带着一个龟奴打扮的半百老者和一名十七八岁的青楼女子来到堂下。 还没有等堂上男子问话,两人便齐齐的指着秦飞大声嚷了起来。 “大人,就是此人杀了小翠姑娘!” 男子沉声道,“此言可属实?” “大人,小人如有半点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鬼奴老者跪在地上,指天发誓道,“小人昨夜亲眼看见秦飞进入小翠姑娘房间厮混良久,似乎房中还隐隐传来吵闹之声,当时小人不以为意,以为是寻常争吵而已,就没有去管,哪知半夜便传出了小翠被杀的消息。” 青楼女子也出言道,“大人,小女子也亲眼看见了秦飞进入过小翠房间。” 秦飞暗笑了一声,血书,证人都有了,看来那些人真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呀! 堂上男子见秦飞不语,大喝一声,“秦飞,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说辞?” 秦飞呵呵一笑,“大人,小生还有证人,他们能证明昨夜子时小生没有杀人。” “秦飞,现在本官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谁来作证都没有用,你不招是吧,来人,大刑侍候!”男子一拍惊堂木。 这时一个愤慨的声音响起,“哟,蒋宽蒋大人,好大的官威呀,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不知道我们兄弟为秦飞作证有没有用?” 蒋宽闻言抬头望去见萧敬钊兄妹三人联袂走了进来,不由得神情剧震,这首辅大人的公子小姐他如何不认得,现在他们居然为了秦飞携手来此作证,怎不令他惊讶万分,他下意识的看来回望了屏风后面一眼。 “二公子,此言何意,还请言明。” 萧敬钊看了一眼蒋宽,冷笑一声道: “我的蒋大人,看来你是做官做糊涂了吧,我们两兄弟昨夜和秦飞喝了一夜的酒,他如何能分身跑去鸳鸯阁杀人了,你这分明是草菅人命,残害无辜。” 蒋宽闻言,满脸难以置信的喝问道: “秦飞,你昨夜和二位公子在喝酒?” 秦飞拊掌一笑,“蒋大人,难道不可以?” “你......” 蒋宽心中一凉,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向萧敬钊有几丝谄媚道,“二公子,事情是这样啊,都怪本官一时糊涂,听信了他们二人伪证,差点错杀无辜,来人,给我把这作伪证的二人往死里打。” 萧敬钊听得此语,心中更气,这蒋宽分明是想杀人灭口,撇清自己呀。 “蒋大人,你现在就不要再耍官威了吧,我一定会奏请圣上禀明一切的,你就等着圣上的滔天怒火吧!” 蒋宽自然知道萧敬钊的能力和进言渠道,他一个应天府的从六品推官,不说与堂堂首辅较量,只怕连过招的资格都没有,此时听得此语,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身子无力的滑了下去。 屏风后的狄威也知道事已不可为,站起来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走出的大堂后门。 秦飞眼尖,透过空隙他看见两个人从后门一闪而过,其中后面之人身形有些熟悉,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想起了苏州翡翠楼的狄安,当下也不声张,只转身向萧寒烟兄妹走去。 “二哥,谢谢你,要是你晚来片刻,小弟难不得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秦飞朝萧敬钊抱拳一礼道。 萧敬钊一拍秦飞肩膀,“谢什么谢,我们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为兄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弟受此不白之冤,此等污秽之地不留也罢,走,我们喝酒去,给兄弟你压压惊。” “好,我们今天不醉不归。”秦飞感觉到萧敬钊的真诚,爽朗道。 说完几人也不理堂上瘫到在地的蒋宽,谈笑风生的出了应天府。 秦飞随着萧敬钊出了应天府,围观群众也纷纷离开。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今天他们真的看了一场好戏,他们眼中本该是自己的父母官,生命和财产的守护神蒋宽,居然处心积虑的布置陷阱,串联证人来此残害无辜。 如果没有萧家兄弟及时的出面给秦飞澄清事实,估计又是一起冤假错案,使得秦飞遭受不白之冤。 这样的官员怎么能让他们安心,他们又怎么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这种丧尽天良的狗官手里。 但是对此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议论纷纷的离开了。 秦飞对此倒没有什么义愤填膺的意思,既然狄威因为顾横波的事情,三番五次的费尽心思要置自己于死地,那自己也没有必要怨天尤人,甚至摇尾乞怜的请求他的宽恕,这点他秦飞自问办不到。 上次暗夜刺杀和这次的栽赃陷害,让秦飞深深的感到了一种危机感,他相信一个人不会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如果自己有一次的疏忽大意,那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 强大,自己必须迅速的强大起来,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那么一切宵小鬼魅就对自己毫无威胁可言,就如同一只老虎难道还会怕一只猫? 只是自己究竟怎样才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呢? 秦飞一时还想不错更好的办法。 “飞哥哥,你在想什么?” 萧寒烟见秦飞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便轻声的问道。 “没,没什么。” 秦飞不想她知道自己的心事,男人嘛,还是应该有点担当吧,他笑了笑,“走,喝酒去!” 萧寒烟闻言,脸色一苦,“喝酒,我就不去了,现在我还在禁足之中,今天也算违规了,我得趁父亲没有回来之前赶回去。” 秦飞有些心疼,他由萧敬远口中知道了萧寒烟回南京受罚一事,“谢谢你寒烟,为了我让你受委屈了。” “飞哥哥,说什么呢,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你不必放在心上。”萧寒烟反而安慰起秦飞来。 “嗯,我心里有数。”秦飞语气有些难过。 萧寒烟展颜一笑,“飞哥哥,没事,我回去了,你们几兄弟去慢慢喝吧,只是不要喝醉了就行。” 秦飞也笑了笑,“嗯,我隔两天来看你。” “不行,你怎么来看我,让父亲知道了又要大发雷霆。” “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萧寒烟闻言,笑骂了一句,“飞哥哥,你可别乱来,让父亲小看了你。” “嗯,知道了。” 萧寒烟白了秦飞一眼,和萧敬钊萧敬远说了几句便往回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豪爽的萧敬钊 顾横波见秦飞无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又不愿和几个大男人一起去喝酒,便带着两个丫鬟自个往玄武湖家里而去。 秦飞担心狄威在路上使坏再生波折,便让唐磊把她们护送了回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萧敬钊带着秦飞来到一座叫醉月居的酒楼。 醉月居在南京内城之中,临近皇城,规格档次相当不错,三人选了一间雅室喝起酒来。 秦飞端起酒杯,“二哥,再次谢谢你出手为小弟解围。” 萧敬钊瞪了秦飞一眼,大咧咧的道,“秦飞,见外了不是,我这当哥的能有那么不堪么,看见自己兄弟有难也不出手相救?罚酒,今天就先罚你三杯。” 秦飞见萧敬钊如此豪气,并没有把他当外人,心里还是很感激,“好,小弟说错了,甘愿受罚。”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口气连饮了三大杯。 “好,好,好!我萧敬钊就服喝酒爽快的人。” 萧敬钊见秦飞豪爽,没有一丝读书人的迂腐,心里对秦飞的好感再添一分,“秦飞,上次在你家喝酒,我败给了你,今天我要向你报仇了。” 喝酒,秦飞还真没有怕过什么人,听了萧敬钊此言,呵呵一笑,“好,今天我们哥俩就在这酒桌上来再战一场,看谁先趴下。” 旁边萧敬远见此情形,心里大为不满,怎么回事,今天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当下就不干了。 “二位哥哥,我也要参战!” 萧敬钊眼睛一扫自己的弟弟,怀疑道,“小弟,你能行吗?上次没有喝够?” “且,怎么不行,大不了一醉。”萧敬远振声道。 萧敬钊闻言,一拍桌子,“好,这才像我萧敬钊的小弟,冲着你这不要命的性子,二哥今天就依了你,来来来,闲话少说,我们在酒桌上一较高下。” 酒过三巡,萧敬钊望了秦飞一眼,“兄弟,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了应天府的人了?” 秦飞顿了一下,开口道,“不是蒋宽,蒋宽只是别人手中的枪而已,我想幕后应该是东厂的狄威吧!” “东厂狄威?你怎么惹上了这等凶人?” 饶是萧敬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听闻秦飞此语也微微一惊,作为一个首辅公子,也是一个南京无事不晓的官二代,狄威的恶名他自然知道。 虽然萧敬钊并不惧怕狄威,但也一直认为这种恶贯满盈睚眦必报的小人还是少惹为妙。 但现在秦飞居然惹上了东厂狄威,他自然要问个清楚。 秦飞看来一眼萧敬远,赞许了一声,嗯,看来萧敬远还没有给他二哥讲诉自己和狄威结仇的经过,毕竟这经过牵涉了顾横波,而秦飞目前正与萧家,特别是萧寒烟关系微妙。 如果萧家知道秦飞因为一个**同东厂结仇,而自己的女儿又在里面插了一脚,那么萧家绝对会更加严厉的阻止萧寒烟接近秦飞,让秦飞自生自灭。 昨天在玄武湖秦飞家里,萧敬钊虽然是知道顾横波的名字和来历,只是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 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显露出来,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况且他也想看看萧敬钊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来衡量一下这人究竟怎么样。 于是,他便把顾横波的身世和在苏州翡翠楼发生的一切,毫无隐瞒的一一讲来。 “痛快,兄弟大才,这样也行?一个赌局就赢得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来来来,二哥再敬你一杯。” 萧敬钊听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的在桌子上一顿,“顾大家既然这样有情有义,那她这个弟妹二哥认了,今天我们就去找狄威把她的卖身契给拿回来。” 秦飞闻言,心中一阵温暖,萧敬远就不说了,他当时在翡翠楼时就表示,顾横波的卖身契包在他身上,现在这萧敬钊也一力把这事揽在了自己身上,看来这萧家的家教还真有大家风范,出来的子女俱是高风峻节不同凡响。 只是虽然现在萧敬钊两兄弟都愿意竭力的帮助自己,但秦飞还是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们牵连过多,毕竟狄威在东厂地位不低,能力自然不小,况且还有一个远房的舅舅马荣在,万一由此引起了萧天锐和东厂的对抗,那就是他所不愿看到的了。 “二哥,谢谢你,这事只怕狄威不会善罢甘休的,二哥你就不要管了,让小弟自己来就行了。”秦飞真挚道。 萧敬钊眼睛一顿,面显不悦,“看不起二哥不是?他狄威愿赌服输欠债还钱,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况且,你的事就是我萧敬钊的事,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狄威去。” 说完起身便走,萧敬远也嚷着跟萧敬钊起得身来。 秦飞一拉没有拉住萧敬钊,只好结账跟随萧家兄弟出了醉月居。 萧敬钊怒气冲冲的带着秦飞和弟弟往狄威府邸走去,而另一边狄威也刚吃完午饭准备往回走。 对于秦飞,在狄威眼里只属于一个蝼蚁般的存在,他自然不会把一个来自苏州城的书生放在眼里,只是秦飞三番五次的恶心于他,还因此丢掉了一颗日进斗金的摇钱树,他当然不会就此轻易的放过秦飞。 虽然这次秦飞因为萧家兄弟的出面证言而得以逃脱,但他相信秦飞最终还是会被自己给灭掉的,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只是萧家兄弟有点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也不敢轻易动他们的。 话虽如此,但今天他的布局被轻易翻盘,他还是非常震怒的,这使得旁边的狄安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半句多言,深怕惹怒的气头上的煞神。 萧敬钊秦飞转过街口,狄威转过街口。 两帮人在大街上不期而遇。 秦飞见为首一人满脸横肉的,脸色阴鸷得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狄威?一个恶贯满盈的东厂理刑百户,一个欺压凌辱顾横波十年之久的狄威,看着眼前之人,秦飞有种拔刀而起就此斩杀此獠的冲动。 但前世冷静理智的性格很快压制了这种冲动,在南京城杀一名权势滔天的东厂百户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带给自己的只有死或者亡命天涯,这点秦飞非常清楚,当然暗杀例外。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男人间的情感(为投两张月票的曾不想离开加更) 见醉醺醺的萧敬钊三人挡在了身前,狄威微微一愣,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笑,和萧敬钊寒暄起来。 “哈哈哈,今天我狄威是拜了什么佛,能得以在此偶遇二位公子。” 萧敬钊也是哈哈一笑,“原来是狄大人,失敬失敬,兄弟我正想去找你呢,不想在这里遇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什么事能让萧二公子亲自来寻,本官受宠若惊啊!”狄威有点疑惑。 萧敬钊也不想再和狄威虚与委蛇,直接开口道: “狄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们兄弟前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来拿回我弟妹的卖身契而已。” 狄威看了一眼秦飞,明知故问道,“二公子,你的弟妹是?......” 萧敬钊不理他,“狄大人,我的弟妹就是顾横波,你不会不认识吧?她还在你府中生活过十多年。” 狄威见萧敬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心知已经推脱不过了,虽然他也可以同萧敬钊针锋相对,不拿出顾横波的卖身契,但这无异就此得罪了朝中第一人萧天锐,在没有得到舅舅马荣的许可下,他还不敢独自直面萧天锐。 如今秦飞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只要秦飞一死,萧家兄弟自然不会再为了顾横波出头,那时顾横波还不是如一只小羔羊一样落入自己的手中,所以现在即使拿了卖身契也问题不大。 想到此处,狄威故作爽朗的一笑,“哈哈哈,原来顾大家是二公子的弟妹呀,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本官这就回去把她的卖身契给二公子拿来。” 萧敬钊看了狄威一眼,“狄大人,谢了,你这个人情我萧某人记下了。” 几人又虚情假意的寒暄了几句,狄安从狄府便拿了一张纸跑了回来,萧敬钊接过卖身契说了一声告辞,便带着两位兄弟扬长而去。 身后,狄威的脸色更显阴鸷。 顾横波卖身契轻松拿到,秦飞对萧敬钊还是非常感激的,虽然这其中有他自己赢得赌局有关,但单凭他自己要想在狄威这等凶人的虎口夺食,那不知道要费劲多少周折。 而萧敬钊却不同,一来他本来是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百户,二来有一个首辅老爹的招牌,所以不管怎么样狄威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也是先前在面对狄威时,秦飞没有出面的原因,他当然不傻,有如此强援放着不用除非脑子被门夹了。 只是这个人情倒是欠下了,至于怎么还,他还没有想清楚,而且萧敬钊能让他还人情的机会并不多。 要不在他妹妹身上还?多给萧敬钊多生几个外甥?秦飞有点邪恶的想到。 不过这萧敬钊还真不错,秦飞也打心眼你有些佩服,他能为了一个只谋面两次的陌生人出面得罪狄威,不计任何回报,如此的重情重义,这点萧敬钊很合秦飞的胃口。 而且这还是明知顾横波是秦飞的小妾,是自己妹妹某种意义上的情敌的情况下做出的这种举动,嗯,这人值得深交,这是秦飞最后得出的一个决定性的论调。 现在,说再多感谢也没有也没有用,所谓大恩不言谢,秦飞只是上前用力的一握萧敬钊的手,随后用力的给了萧敬钊一个拥抱,在他耳边只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谢谢!” 男人其实有时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对于情感的宣泄也很直接,对于秦飞的举动,萧敬钊微微一愣,便明白的秦飞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也给秦飞一个重重的熊抱,也只说了两个字。 “不用!” 一个在文人书生之间需要千言万语的感谢也谦辞,秦飞两人以一种很男人的方式给深深的表现出来,这情景让萧敬远有点眼馋。 “我也要抱!” 萧敬远因为只有十五六岁,个子比秦飞萧敬钊矮了不少,他便一跃而起,双手一下圈住秦飞萧敬钊的脖子,挂在他们两人身上。 顿时,一阵肆意的大笑响彻南京古城街道。 辞别萧家兄弟,秦飞加快脚步往玄武湖家中走去。 刚到家门前,便见院门前栓了两匹和一辆马车,而院门大开。 秦飞有点纳闷,自己在南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前来探望自己呢? 他思考之余也没有放慢脚步,走进院门,唐磊便迎了出来。 “公子,你回来了,楚家的两位公子已经等你多时了。” “楚家两位公子?” 秦飞洒然一笑,今天怎么回事,刚走了两个舅子,现在又来两个,你们约好了的吗? 额,看来自己是被狄威冤枉自己杀人和顾横波卖身契的事情,给弄糊涂了,在苏州时楚月馨就说过要自己住在侍郎府的,只不过自己拒绝了。 拒绝之时,楚月馨还叫自己无事去看望她的两位哥哥来着,只是自己在刚到京城,又遇到今天这事就给耽搁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没有去看望他们,他们倒来探望自己了。 咦,自己好像舅子有点多哈,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呢! 楚月馨有兄弟三人,萧寒烟也有兄弟三人,顾横波没有兄弟姐妹,六个,实打实的六个,还能加两个凑成一桌不?秦飞有些无聊的想了想。 不过,现在听到楚家舅子来了,他也不好再磨蹭,赶紧快步向院里走去。 进得前厅,便见庭上坐着两位男子,一人二十七八岁,一人十**岁,顾横波在左首相陪。 年长的男子锦袍儒衫,有几分文人的儒雅之气,年少男子一身丝质书生装,脸色稍显稚嫩,不过两人都能依稀可见几丝楚绍瀚的影子。 顾横波作为秦飞的小妾,也算是楚月馨的妹妹,现在楚月馨的兄长到来她自然要出面相陪,其他人诸如丫鬟,唐磊都上不得台面,这点顾横波还是知道的,否则便有失礼之嫌。 一见秦飞走了进来,顾横波展颜一笑,“相公,你回来了,这二位是楚姐姐的哥哥。” 接着便给秦飞介绍起来。 秦飞温和的笑了笑,对二位舅子哥分别行了一个礼,“二位哥哥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磅消息(第四更 求月票 求订阅) 楚家兄弟见秦飞行礼,也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还礼。 “秦飞,此次我们前来,一则是想看看你,二来想你刚来南京家中帮衬的人不多,特给你带了几个府中的妇人帮你做饭扫屋。” 因为有楚月馨这个纽带在,况且三人年级都不大,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秦飞,你的大名在京城的文人圈可是如雷贯耳呀,久仰久仰!”大哥楚骏熙开口道。 秦飞谦虚了一声,“过奖,过奖,兄弟薄名怎敢劳大哥如此赞誉。” 楚骏泽一拍手中折扇,“秦飞,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爹爹,妹妹都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们兄弟,你的大才我这当三哥的佩服得紧呀。” 楚骏泽这话还真不假,当初楚家想要解除婚约时楚绍瀚曾写信询问过他们,而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楚绍瀚和楚月馨也是写信告知了的,所有他们哥俩虽然没有见过秦飞,但对秦飞还真不陌生。 对于秦飞的一切,他们除了惊叹之余,也同楚家一样,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的妹妹能有这么好一个未婚夫,所以楚骏熙和楚骏泽对秦飞很是客气。 但他们给秦飞的感觉则是过于谦虚,过于知书识礼,这点秦飞有些不习惯,全然没有和萧家两兄弟在一起的洒脱。 不过秦飞也很快就释然了,毕竟楚骏熙是进士出生,读了十几年书不说,现在又成天和翰林院那种酸气冲天的大儒,老学究呆在一起,难免文气稍重了一些。 而楚骏泽也是在国子监那里被文气所熏陶,只是因为年岁小,还没有沾染那份迂腐之气。 不过谦逊多礼,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也是华夏几千年儒家思想所倡导的,这点秦飞无话可说,只是心里稍有不适而已。 况且,自己是娶楚月馨为老婆,又不是娶他们。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只要不冷落他们就好了,这点对于善于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的秦飞来说没有半点难度,你来拳脚,我便给你对练,你来诗词我也能给你唱和,一切主随客便。 正是秦飞的多变,楚家兄弟感觉秦飞特别对胃口,聊诗词,聊八股文,最后自然的聊到此次乡试。 “秦飞,你知道吗,这次南直隶乡试提前了!” 楚骏泽因为这次也要楚家南直隶乡试,他在国子监学习消息很是灵便。 “怎么,乡试不是八月初九,十二,十五吗?” 秦飞有些吃惊,毕竟在他一直以来的认知里,乡试多是在八月举行,故又称为秋试、秋闱,日期也比较固定,一般都在每年的八月初九,十二,十五三日,每三天考试一场。 楚骏泽笑了笑,“秦飞,那是以前了,这次因为皇上前年新纳的妃子梦妃二十大寿在八月十四,皇上为了以示恩宠决定大庆一番,所以乡试提前在了八月初六,初八,初十,而且每场只考两天,皇上前段时间就下了旨意,怎么你不知道?” 秦飞闻言又是一惊,以前乡试不是都每场三天吗? 现在考期提前不说,还把每场考试时间给缩短了,不过对于缩短考试时间,秦飞到没有太大担心,毕竟他也不想一坐就是三天,他的知识都在脑海里,做不起便抄,即便实在没有抄的,自己做也可以。 只是他对皇上赵烨这种老牛吃嫩草,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吃,有点好奇,也不知道赵烨那快五十岁的身体还行不。 同时也看得出那个所谓的梦妃,在赵烨面前还真是恩宠有加,居然为了一个二十的‘大寿’能让乡试改道,嗯,有机会可以去看一看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至于考期更改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则解释为有顾横波这大美女在旁当然不会去注意什么考期了,况且以他先前安排的日程也不会耽搁,所以并不在意。 正在秦飞揣测之时,楚骏泽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秦飞,我听说南直隶提督学政孙逸楷孙大人,也就是你的恩师,因为前几天患了严重的风寒没有能前来京城,乡试主考官的位置就让贤给了礼部左侍郎纪允良。” 秦飞再是一惊,心中忍不住对三舅子楚骏泽暗骂了一声,一个消息你就不能一口气给说完吗?非要老子连受三惊,不对,是接连吃惊三次。 咦,这话好像也不对哈,应该是连续惊讶三次,嗯,这才对嘛。 “那老师身体可有大碍?” 秦飞并不担心谁主考,他担心的是孙逸楷的病情是否严重,毕竟孙逸楷对他还是不错的。 “应该没有大碍吧,风寒不难治。” 楚骏泽有点不确定。 “哦,” 秦飞暗自盘算了一下,昨天,也就是八月初一自己来到京城,离初六的考试算上今天居然只有四天时间了,他还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 “三哥,那朝廷什么时候开始发放考试凭据?” “明天,后天都可以去贡院领取。” 楚骏泽看来备考很是充分,对于乡试简直是了如指掌。 “秦飞,关于考试凭据等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去把你和三弟的一起给取回给你送来的。”楚骏熙接口道。 “那就多谢大哥了。” 秦飞见楚骏熙一力揽承下来,也乐得清闲,便开口道谢起来。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秦飞正要去安排下人下厨弄点晚餐招待两位舅子哥。 不想楚骏熙,楚骏泽说要趁内城门没有关闭之前回去,谢绝了秦飞的好意。 秦飞也没有多留,毕竟今天事有点多,中午又喝了酒,他实在有点疲倦。 最重要的是今天拿回了顾横波的卖身契,他还想和顾横波一起分享一下这意外的喜悦。 秦飞送走楚家两兄弟后,便直往顾横波居室而来。 砰砰砰,秦飞敲了几下门,屋内顾横波娇媚的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一见是秦飞,顾横波有些意外,“相公,你怎么来了,大哥和三个呢?” 秦飞笑了笑,“他们不肯留宿走了,三哥说是要回去温习一下课业,我也不好强留。” “这样啊,那等你们乡试完了以后可要邀请他们来坐坐,不然楚姐姐会怪我们唐突了她家里人的。” 顾横波依然还是很谦逊,小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礼物 秦飞见顾横波这样懂事,处处把自己位置放得很低,想来也是为了秦飞着想,更是为了这个还没有半点雏形的秦家的安定团结着想,他心中爱怜之心不由得大起。 他轻轻拉过顾横波柔若无骨的右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波儿,谢谢你,下次相公一定请他们来!” “谢什么谢,这些都是波儿应该做的,相公你只管好外面的事情就行,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可以暂时交给波儿打理一下,等楚姐姐嫁过来了波儿再退位让贤就是。” 顾横波依然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想秦飞有一个安稳的家,毕竟她太渴望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了,为了这个家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秦飞忍着心中的怜爱,戏虐道,“波儿,你就不怕相公以后有了新欢,忘记你这个旧颜,或者馨儿把你扫地出门?” 顾横波闻言玉面微显苦色,但口中仍坚强道: “不会的,我相信相公不是那样的人,也相信馨儿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波儿也无怨无悔,那时,我会记得相公对我的好,对我的爱,直到永远,因为波儿也曾经为此爱过,快乐过!” 秦飞闻言,心中一震,看来这自己这个赢回来的小妾有点厉害,自己只是赢回了她的人,而她却赢走了自己的心! “波儿,相公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你太精明了,我隐藏这么深都被你看出来了,既然这样,那相公就给你一件礼物作为奖励。” 顾横波闻言又是一惊,“什么礼物?相公还从来没有送过波儿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秦飞闻言又是一阵惭愧,自己同顾横波交往了快五个月了,还真没有送过一件礼物给她。 什么?你说诗词?算了吧《钗头凤红酥手》和《卜算子咏梅》那可是人家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红尘笑》也是自己为了勾搭人家唱的,唉!失败呀,自己好好的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居然把后世的勾女宝典给忘得一干二净,看来自己还得多多练习才行。 “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只怕你不喜欢。” 秦飞故作轻松道。 顾横波笑了笑,“只要相公给波儿的礼物,波儿都喜欢。” “那,我拿出来了哟?你快闭上眼睛。” “嗯,”顾横波依言闭上了双眼。 秦飞从怀中拿出顾横波的卖身契,开口道: “喏,你自己看吧,如果你不喜欢,扔掉便是。” 顾横波睁开眼睛一看,秦飞手中拿着的是一张泛着旧色折叠的宣纸,她一时不明所以,“相公,是你给我写的诗词?” 秦飞笑了笑,没有开口,只温柔的看着她。 顾横波忍着好奇,轻轻的打开宣纸。 草草的一瞥,顾横波呆了一呆,她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 顿时,狂喜,怀疑,回忆,如释重负......各种表情爬上顾横波绝美的容颜。 此刻,魅惑众生的双眼早已没有半丝娇媚,有的只是无尽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的流淌,接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顾横波失态了,因为她实在太高兴了! 一个困扰她十多年的梦魇,一个常常在午夜梦回时让她心寒若死的噩梦,终于在这一刻随着这张纸的到来烟消云散,是的,就是这张束缚她自由和快乐的纸,让她失去了整整十年最美的时光。 她猛的一下抱住了秦飞,带着眼泪咸味的双唇疯狂而热烈的亲吻着秦飞的脸颊,双眼,嘴唇......,久久的不愿停息。 秦飞不想打扰顾横波感情的宣泄,只是轻轻的抱着她,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因为他知道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对于自由的渴望和向往,就如同沙漠中饥渴的人对于水的渴望一般,需要把淤积在心中的那份死而后生的欢喜与痛快给发泄出来,否则对身体有很大的危害,当然这种宣泄也不能太过,秦飞自认为他能把握好这个节奏。 过了许久,顾横波轻轻的推开秦飞。 “相公,谢谢你,波儿终于自由了,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 说完,便开始慢慢的解开外面的衣扣,露出了鲜红的亵衣,顿时胸前的玉峰傲然挺立在秦飞眼前,让秦飞心中一颤。 其实,上次顾横波受伤时,秦飞也看过顾横波的挺拔,而且那时还是解开了亵衣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秦飞根本无暇欣赏它的美丽和壮观,现在顾横波虽然穿着亵衣,但红色的亵衣和白皙如雪的肌肤,给了秦飞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巨大的诱惑。 只是,秦飞一想起顾横波当时义无反顾的选择自杀也不愿自己受到伤害,从而落下的伤情,他将心中的亢奋压下了大半,唉!自己的女人还是应该细心呵护的,自己断断不能让顾横波带伤上阵,伤了身子,这点秦飞很清楚。 况且,顾横波在大喜大悲之下,自己就这么要了她,怎么看都有种施恩图报的小人之风。 “波儿,别,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等你身体完全好了以后,我随便你怎么夜夜宣淫都无所谓。” “你才夜夜宣淫呢,波儿平时可正经的紧,哪像你四处沾花惹草,处处留情!” 顾横波闻言羞红着脸,破涕为笑,“没事,波儿身体没有什么的,你轻点就好!” 秦飞哈哈一笑,“轻点,我在床上就是一只蛮牛,怎么轻点?乖,听话,相公以后会让你尝尝每天都下不了床的滋味。” “哼,谁怕谁呀!”顾横波娇哼了一声和秦飞针锋相对起来。 “嘭,嘭,嘭,” 就在两人调笑时,门外想起的忆雨的敲门声。 “公子,夜饭已经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秦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顾横波则白了一眼秦飞,“相公,今天就算你躲脱了,下次......。” “嗯,” 秦飞正色的应了一声,同顾横波出得屋来。 八月初五,入夜。 暮色弥漫,灯火阑珊,南京的夜安宁而静谧,首辅府邸东面高墙之外,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静静的贴在墙角。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进对闺房找错姑娘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夜探萧府去见萧寒烟的秦飞和唐磊。 见秦飞猥琐的模样,唐磊有些担心的问道: “公子,这样好吗?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秦飞自从习得萧寒烟心法以后,每天勤练不辍,虽说这心法有点不地道,需要男女合练才能大成,但前期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秦飞自己最近也常常感觉丹田隐约有一个真气充填,加以引导便能从丹田向四周经脉扩散循环。 而且随着修炼次数的增加,效果也更加明显,现在他力气增加不少不说,身体仿佛也轻了许多,向上腾空高度增加了不少。 此时听了唐磊话语,秦飞哈哈一笑,豪气尽显,“唐磊,实话给你说吧,现在公子我可是高手了,这小小的萧府岂能困住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在此好好接应我就好。” 唐磊闻言,心中有些好笑,公子什么时候成了高手了,说秦飞能打他相信,但秦飞说他自己是高手,唐磊却有点怀疑。 高手是个什么境界?唐磊虽然不清楚,但他也是习武之人,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看过猪跑? 但唐磊也不好和秦飞说什么,只嘿嘿的应了一声,“那公子可要小心些,小的就在此地接应。” “嗯,” 秦飞接过唐磊手中准备好的飞抓百炼锁,轻轻的一抛飞抓越过墙头,秦飞一拉绳索试了一下,几步便攀上了墙头,夜色中的萧府便呈现在了眼前,府邸轮廓极大,占地极广,几处不知名的楼宇还依稀的亮着光,偌大的府邸显得一片寂静。 秦飞在墙头不敢过多耽搁,只匆匆的瞟了一眼整个府邸布局,便再把飞抓扣在高墙外面,顺着绳索下了高墙,他找了一颗石头拴住绳索后,便往府中内院潜去。 至于萧寒烟的闺房在何处秦飞倒不担心,因为有萧敬远那个内应早已把萧家的房屋分布画草图给的他,并且府内恶犬也被赶去了西院,秦飞现在只需要躲过院中护卫即可。 所以秦飞也不必担心暴露的问题,只小心的避过了几波护卫后就来到了萧寒烟的闺房之外。 此时刚好八时多不到九时,萧寒烟闺房还亮着温暖的烛光,只是没有人走动,显得十分安静。 秦飞暗自一喜,他寻思着要给萧寒烟一个惊喜,便没有出声,只轻轻的推开房门,猫着脚步走了进去。 秦飞环顾了一下屋内,见萧寒烟闺房与楚月馨的闺房格局相差不大,不同的是在房间左面的墙上挂了一把宝剑和一柄长弓。 而最大的不同便是正前方的粉红大床上,有一个女子侧躺着望向床里,因为八月天气依然十分炎热,即使在晚上也有些燥热,床上女子身上并没有搭盖什么毛毯被褥之类的东西,这样,女子身材就显得凹凸有致,极为奥妙,给人一种梦幻般的魅惑。 “好个绝世睡美人!”秦飞暗赞了一声,嗯,看来今天晚上还真不虚此行。 秦飞没有见过萧寒烟女装的样子不疑有他,只以为是萧寒烟在休息,当下也不犹豫,轻轻的走到床边。 他刚要开口叫醒萧寒烟时,不想床上女子也似有所觉的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床前,女子大惊,正想大声叫喊,秦飞一见女子不是萧寒烟,心中暗叫了一声,完了!不是要找的人。 又见女子要出声叫喊,他心中更是大急,赶忙用右手迅速的捂住了女子的嘴巴,而女子似乎也习过武艺,反手便向秦飞手腕扣来,同时身子一翻就想起身。 秦飞见此情形知道此时万万不能让女子发出声音来,不然惊动整个萧府,引得人来,那时只怕以萧天锐的脾气,自己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而自己与萧寒烟两人的事情怕是更加难如登天。 当下他一狠心一个猛扑把女子的身子压在了身下,并把她的双手分别压在头的两边,同时急声道: “小姐,我不是坏人,你别叫!” 女子不理他,一扭下身,右腿一收,重重的顶在秦飞臀部,秦飞闷哼一声,赶忙双脚一合把女子的双腿也给夹住在身下。 女子羞愤异常,尼玛的,你都压在老娘身上了你还不是坏人,难道非要坏了老娘的身子才算坏人? 此时,见秦飞放开了自己嘴巴,便想开口叫喊。 秦飞此时双手正压住女子的两只手,情急之下只好向前一压,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女子刚要出声的香唇。 女子香唇被堵,心中更是羞怒交加,她狠狠的把玉齿一合咬住了秦飞的下嘴唇。 秦飞一痛,口中顿时一股血腥传来,他暗骂了一声,“这女人属狗的吗?这么狠的心。” 当下也不甘示弱,咬住了女子上嘴唇,不过他还是有点怜香惜玉,害怕自己咬坏了女子,况且是自己不对在先,只是象征性的示威一下。 两人一阵尴尬,女子因为羞怒面色潮红,见秦飞没有用力咬自己,她嘴唇也稍松了一点,可爱的琼鼻深深的呼出一口香气喷在秦飞鼻子前。 这场面,如果不看秦飞面上因为嘴唇被咬的痛苦表情,还真以为是两个情到极致的男女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就这样,女子被秦飞完全压在的身下,只呜呜的扭动着身子。 女子这一动,秦飞又暗骂了一声,这是要老子的命呀! 因为是夏天,两人的衣衫都极为单薄,此时女子高耸的玉峰正好抵在秦飞胸膛之上,女子的扭动和摩擦带给了秦飞强烈的刺激,秦飞心头一热,感觉自己鼻子中似乎有热热的液体流出。 秦飞知道不能再玩火了,他稍微放开女子上嘴唇,但也不敢完全放开,只吚呜道: “小姐......,我真不是......,坏人......,我叫秦飞......,我是来找萧寒烟的......”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如果你不再叫喊......,我就放开你......,你同意就眨一下右眼......,怎么样?” 女子一听是秦飞,又见其眉宇之间有几丝熟悉,便稍微放下心来,一眨右眼,松开了秦飞的嘴唇。 第一百二十章 青梅竹马 秦飞嘴唇终于重获自由,但他还是担心女子会反抗,只稍稍抬了抬头,“小姐,对不起,小生实在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来找萧寒烟说几句知心话,不想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女子仿佛也不想把动静弄得太大,只恨恨的娇叱了一声: “小鼻涕虫!老娘压起很舒服吗?还不快点给老娘滚起来!” “小鼻涕虫!” 秦飞闻言大吃一惊,甚至比先认错人时还要惊讶,前身小时候的记忆也随之扑面而来,这小鼻涕虫应该是自己前身四五岁时,在吴县老家的一个邻家小姐姐给自己取的小名。 额,记起来了,在秦飞小时候有户姓裴的人家与自家是邻居,两家关系极好,平常往来甚密。 而裴家两个大人好像是在做什么生意,时常外出十天半个月不等,每次外出他们便只好把比秦飞大一岁多的女儿放在秦家。 秦飞母亲生性善良,很喜欢那个小女孩,也常常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一般都先满足小女孩。 因为秦飞和小女孩年纪相差不大,两人很是合得来,秦飞也把小女孩当做姐姐一样看待,两人吃饭睡觉也都腻在一起,甚至连洗澡也要一起洗。 而另一方面,小秦飞喜欢,朋友不多,在外时常被邻家小孩欺负哭着回来找小女孩诉苦,而小女孩岁数稍微大点,又满是正义感,也就经常帮秦飞解决一些小问题。 于是小女孩便给秦飞取了一个小鼻涕虫的外号,并时常挂在嘴边,秦飞为此还向母亲哭诉过,但秦飞母亲一般都只是笑笑了事,这更助长了小女孩的嚣张气焰,“小鼻涕虫”这个外号也就顺理成章的代替了秦飞的大名,成了小女孩口中的常用词语。 直到秦飞七岁时,裴家因为生意原因搬家离开了吴县,离别时,两个小孩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但依然敌不过裴家搬家的决心,为此秦飞暗自伤心了很久很久。 后来,秦飞家因为父亲过世,也搬到了石湖,就这样两个小孩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只是眼前的女子虽然叫着自己小鼻涕虫,但模样却没有半点与前身儿时的记忆相吻合,对此秦飞只以为是前身年纪太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所致,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现在的秦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秦飞了,但此时的秦飞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个小女孩的眷恋,他摇了摇头想驱走那份不怎么习惯的眷恋,可那份眷恋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嗯,看来这份情感在以前的秦飞脑海里有着的极深记忆,不是那么轻易磨灭。 秦飞暗叹了一声,算了,自己既然继承了他的身体,自然也不能忘了他某些深入骨髓的东西,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了,从感情上来讲也有点不道德,于是秦飞有点激动试着轻声问道: “你是若汐姐姐?” 女子展颜一笑,神色也十分激动起来,“乖,小鼻涕虫还记得姐姐,没枉姐姐以前那么疼你!” 秦飞呵呵一笑,先前紧张的心情一下舒缓开来,“你真是若汐姐姐呀,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 “小鼻涕虫,姐姐身子压起舒服吗?”裴若汐见秦飞神色激动,心中一暖,柔声娇笑道。 “舒服!” 秦飞笑了一声,幼时的感觉又突袭而来,“我小时候就知道了!” 裴若汐玉脸一红,“小鼻涕虫,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滑了,信不信姐姐撕烂你的嘴。” 说完一看秦飞被自己咬得鲜血直流的嘴唇心中一痛,她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秦飞的嘴唇,“小鼻涕虫,还疼吗?” 秦飞咧咧一笑,“不疼,能见到若汐姐姐这点疼算什么!” 裴若汐忍不住浑身如水的异样,假装恼怒道,“不疼,不疼就快点起来,你要压死姐姐呀!” 秦飞自得的一笑,“切,小时候又不是没有抱过,连睡觉洗澡都在一起,你难道忘了吗?” 裴若汐闻言,神色一黯,“怎么会忘呢!姐姐怎么会忘呢!” “怎么了?若汐姐姐?” 裴若汐神色一正,“姐姐没事,快点起来,等会萧寒烟回来看见就不好了!” 秦飞闻言一个激灵,急忙翻身起来,裴若汐也顺势起身整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 此时秦飞再看眼前穿好衣服的裴若汐,只见她身上一件鹅黄色宫装连衣裙,显得高贵逼人,玉脸肤如凝脂,瑰姿艳逸,螓首蛾眉,朱唇榴齿,而最令人迷醉的是一双如梦如幻的眼睛,让人深深的沉浸在一种虚幻的梦境中不能自拔。 秦飞呆了一呆,他永远没有想到当初梳着小辫子的黄毛丫头,长大了居然落得如此祸国殃民。 裴若汐一见秦飞失神的模样,心中更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秦飞回过神来,“若汐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小鼻涕虫,你坐下吧,听姐姐慢慢给你讲来。” 而此时,萧寒烟正跪在萧天锐书房,旁边坐着萧天锐和母亲孙逸君。 原来,萧天锐今天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萧寒烟因为秦飞被冤枉一案,私自跑去了应天府给秦飞作证,晚上一回家他便大发雷霆,陪着裴若汐吃过晚饭一切安顿好之后便把萧寒烟叫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萧寒烟因为自知理亏,毕竟违反父亲禁足令外出,在父亲看来也是极为叛逆和不孝,所以她也没有和父亲辩驳什么,只是静静的跪在地上听候父亲责骂。 萧天锐发完一通脾气后,再次警告萧寒烟不得外出去见秦飞。 对此,萧寒烟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自己平时可以听从父亲的话禁足在家,这点也不难做到,可如果遇到关系到秦飞生死存亡或者难以解决的大事时她该出去还是要跑出去的,这点她绝不含糊。 萧天锐见萧寒烟言不由衷的答应了下来,脸色稍霁,“起来吧,你回去好生款待梦妃,别太失礼了!” “嗯,女儿明白,女儿告辞了!” 萧寒烟应了一声,迈着麻木的双腿往闺房行来。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精虫上脑 (求订阅) 闺房内,裴若汐还在给秦飞娓娓讲述当年离别以后的事情。 “姐姐自从从吴县搬家以后,便随父母去到了山东曲阜县落户,一直到前年,被皇上的选妃使者选中,进入京城南京,受皇上宠爱得封梦妃。” “其实姐姐早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了你的消息,包括你的七星聚会,你和楚家的婚约纠葛,以及你上奏的赈灾条例......。其中这些消息有的皇上在姐姐耳边无意说起,也有些是姐姐自己探听到的。” “只是姐姐不敢肯定是你,毕竟苏州府那么大,同名的人也是有的,况且我离开吴县时你还在吴县居住,最重要的一点事姐姐没有想到当初的小鼻涕虫,现在居然如此的惊才绝艳,让人不敢直视。” “因此姐姐才不敢露出半点声色,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直到先前姐姐见你有几丝儿时的模样时,才肯定下来。” 秦飞听完裴若汐的讲述,心中唏嘘不已,唉,自己的青梅竹马居然成了皇帝的妃子,“若汐姐姐,你在宫中活得快乐吗?” 裴若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飞见裴若汐如此神色,一股豪气迸发而出,“姐姐,如果你觉得宫中过得不快乐,我愿意帮你逃出那个没有半点温情的牢笼,就像你小时候帮我一样!” 裴若汐闻言,心中一柔,止住欲滴的泪水,轻声道,“小鼻涕虫,你的好意姐姐领了,姐姐自有主张,你可别乱来!” 秦飞脸色一正,直言道: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姐姐的消息,如何还能让姐姐过得如此不快?” 其实也不是秦飞精虫上脑,一见美女就往上扑,他只想给以前的秦飞一个交代,让他自己能安心一些,因为到现在自己能记起秦飞以前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从这点可以看出裴若汐在以前的秦飞脑海你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现在的秦飞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也可以理度之。 而且帮以前的秦飞圆梦也可以让自己弥补心中的破绽,使自己真正而完全的融入到大夏中来,而达到心神合一,再无间隙,就如同武侠小说你讲述的一样。 裴若汐再次摇了摇头,“谢谢你,小鼻涕虫,姐姐现在真的不需要,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还有,我们的关系,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说的任何人你懂吗?” 说道此语,裴若汐神色极为严肃。 她见秦飞不解,又轻声道,“姐姐不会害你的,等时机成熟了姐姐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知道吗?” 秦飞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裴若汐语气一转,“倒是你,以前的小鼻涕虫怎么变得如此玉树临风了,偷了江南三大美女芳心不说,还居然有胆子独闯戒卫森严的首辅府邸,怎么,被精虫上脑了?” 秦飞嘿嘿一笑,楞了半响不知道从哪儿接话。 想想也是,自己居然如此色胆包天,大半夜的偷偷跑来首辅府邸私会情人不说,居然遇到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小情人,这也太巧了吧! 两人一阵沉默,对各自际遇唏嘘不已,这时,门外响起了萧寒烟的脚步声,两人赶紧端正坐姿,不再言语。 萧寒烟虽然被父亲责骂了一阵子,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今后自己和秦飞的事情免不得还要被父亲责骂,她也做好了同父亲长期抗争的心里准备,所以她迈进闺房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笑意。 可一见房内坐着的两人,她大吃一惊,满脸的笑容瞬间变得一脸愕然。 “秦......秦飞,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又向裴若汐一礼,“萧寒烟见过梦妃娘娘,娘娘万福!” 此时,秦飞才真正第一次看见萧寒烟的真面目,与楚月馨,顾横波一样,都生得倾城倾国倾国天下,只是楚月馨美在清纯,顾横波胜在妩媚,而萧寒烟则胜在冷傲。 如果说楚月馨的美是如同白色的郁金香,顾横波如同妖艳的彼岸花,萧寒烟则如同傲雪的梅花。 假如非要秦飞在三人中选一人,估计给他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 萧寒烟见秦飞呆立不语,娇嗔了一声,“秦飞,你在干什么,我问你话呢!” “哦,没什么,我在想明天考试的事情!”秦飞胡乱言语道。 萧寒烟白了一眼秦飞,“去,去,去,就你会搞怪!如果你真有心思考虑明天的考试,你今晚就不会跑来看我了。” “对呀,谁把我弄到这儿来了,我要回去复习!” 秦飞一脸恍然,说着假装迈步向门口走去。 萧寒烟轻笑了一声,“你走呀,走了以后就不许再回来了。” “这样啊,那我还呆一会儿!”秦飞没脸没皮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回来。 裴若汐见秦飞萧寒烟二人若无旁人的嬉笑打闹,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心中一阵黯然。 “寒烟,本宫今天有些累了,你们两人慢慢聊。” 既然裴若汐要走,萧寒烟自然不敢强留,况且她也想与秦飞独处一会儿。 “娘娘慢走!寒烟恭送娘娘大驾!” 秦飞也假惺惺的道,“秦飞恭送娘娘大驾!” 裴若汐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秦飞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出了萧寒烟闺房。 萧寒烟插上房门,返身一下抱住秦飞,“飞哥哥......,我好想你,我坚持的好辛苦,父亲他不同意我们的事情......。” 自从萧寒烟回到京城,在父亲的高压下孤立无援时,她才感觉到对秦飞的依恋和不舍,虽然前几天在应天府见过一面,但因为有自家兄弟在旁,两人完全没有半点交流,此时见秦飞竟然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来与自己相见,心中感动万分,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秦飞也用力的环抱这萧寒烟,“寒烟,别怕,我不是来看你了吗,谢谢你的坚持,也请你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闯过你父亲那座鬼门关。” 萧寒烟闻言,玉手一锤秦飞胸膛,“什么鬼门关,不许你乱说我爹爹。”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 秦飞呵呵一笑,又道,“对了,今天裴若汐怎么来你这儿了呀?”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乡试 萧寒烟轻笑了一声,有些疑惑道: “梦妃为人不错,没有半点恃宠而骄目空一切的感觉,我跟随父亲母亲进宫见过两次,她也来过我家一回,我们感觉彼此很是投缘,这次我回京城后她便从宫中出来,探望我的情况,只是有一点很奇怪的是,她明明是来探望我的,不知怎么时常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似乎有意无意在探听你的一切。” 秦飞对此自是心如明镜,但因为裴若汐曾再三嘱咐自己不要提及两人的关系,当下只好笑了笑。 “或许她是在关心你,关心你未来的夫婿究竟是个什么人吧!” 即使萧寒烟脑洞再大,也不会想到秦飞和裴若汐真有关系,而且还是很深的关系,她叹了一口气,“也许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嗯,” 拥抱良久,萧寒烟再次开口道: “飞哥哥,天色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秦飞垂涎道: “要不我今天就在你这儿睡下,明天直接去考试?” 萧寒烟玉脸绯红,佯怒道: “你想得美,没有八抬大轿抬我进门,你休想上我的床!” 秦飞知道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退而求其次道: “要不你亲我一口,我就走。” 其实萧寒烟也舍不得秦飞就此离开,只是对于秦飞留宿,她一个名门闺秀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只好羞红着玉脸在秦飞脸颊边,如蜻蜓点水般飞快亲了一下。 “这样该可以了吧,快些回去早点休息。” “嗯,” 秦飞应了一声,在萧寒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萧府。 出得院墙外,见唐磊居然靠在墙边睡着了。 秦飞暗骂了一声,有你这么放哨的吗,说不得老子被扣住了,你唐磊还在做春秋大梦。 当下便出声叫醒唐磊,两人趁着夜色回到了玄武湖家中。 大夏国永平二十二年,八月初六,诸事大吉。 虽然皇帝赵烨因为梦妃二十大寿,改了南直隶的乡试日期,但他也命人好生选了一下日子,最后在钦天监一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封建的建议下,确定了八月初六这天。 对此,秦飞本来对于赵烨随性的修改乡试日期还颇有微词,但自从知道了梦妃就是自己青梅竹马的裴若汐后,心中更是平添了一股莫名的醋意,尼玛的,皇帝老儿果然是老牛吃嫩草,而且还是吃得老子的嫩草,想到此处他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至于什么黄道吉日,他自是不信,毕竟他也是在信息时代生活过的人,从小接受的都是科学,唯物的先进思想,封建迷信他不懂,也不愿意去懂,那些不过是哄哄鬼,让自己心安罢了。 思虑归思虑,在初六这天秦飞还是起了一个大早。 秦飞开始本来想自己一人前去考试就行了,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敌得过顾横波的柔情和关心,最后还是在一大家子的护送下来到了南京的江南贡院。 江南贡院,又称南京贡院、建康贡院,位于南京夫子庙学宫东侧,是大夏规模最大的科举考场,中国南方地区开科取士之地,也是秦飞此次乡试的考场。其前面不愿便是久负盛名的秦淮 据说其鼎盛时期仅考试的号舍就拥有两万多间,加上官房、膳房、库房、杂役兵房等数百间,占地超过四百亩,其规模之大、占地之广居全国各省贡院之冠,创造了古代科举考场中国之最。 在后世,秦飞也来过夫子庙风景区游玩过两次,只是那时工业发达,高楼林立,南京又历经多次战火,江南贡院,夫子庙学宫,秦淮河等建筑与现在相比早已面目全非,其中的古韵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与其说秦飞是赶去考试,还不如说他是在闲逛游览,如同一个乡下苦逼孩子进城一样四处打望,毕竟是大夏的都城嘛,又是一个顶级红灯区和最高级别的科举考场所在。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庄严神圣,一个庸俗卑贱的两个事物能如此和谐统一的相处在一起,没有给人半点违和感。 众人刚道秦淮河边,秦飞便感觉到顾横波神情有些异样,身子也有些微微发抖。 “波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顾横波闻言一怔,她不想让秦飞担心影响了今天的考试,只是笑了笑,“相公,奴家没什么,可能是今天起得早,身子有些不适应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飞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顾横波的异样所在。 他知道顾横波在去苏州以前,就一直在秦淮河的各大青楼,妓院卖艺为生,每天如履薄冰的独自周旋于众多达官贵人,文人骚客之间,也不知道她费尽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得以保全清白之身。 此时故地重游,想起自己凄苦的身世和在秦淮河苦苦支撑的日子,难免心中有些悲哀酸楚和后怕。 所以,她才更加感谢秦飞,感谢秦飞把自己从这无边的苦海给捞了出来,否则她真不敢想以后的人生是个什么样子。 秦飞笑了笑,握住顾横波的手柔声道: “波儿,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不是已经脱离苦海了么,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相公我会尽力给你一个阳光灿烂的余生,把你以前所受的苦难都弥补回来,来,给相公笑一个。” 看着秦飞如此体贴,顾横波展颜一笑,“谢谢相公,波儿没事,只是有点小感触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 跨过秦淮河走过贡院东辕门,秦飞等就来到江南贡院前的广场。 此时的贡院广场早已是人山人海,依楚骏泽所言,此次乡试估计有接近六千人之多,现在全都蜂拥而至,待在这么一个广场上面,其纷乱和嘈杂可想而知,几人在一处偏僻的地方站定后,秦飞便随处观望打量起来。 但见贡院门楣上隶书四个大字‘江南贡院’,左右分别为‘明经取士’,‘为国求贤’两幅短联,贡院四周有两层围墙,上面布满荆棘,故贡院又称为“棘围”。 两层围墙之间留有一丈多宽间距,形成一圈环绕贡院的通道,围墙的四角又建有四座两丈多高的岗楼,围墙的外面也留有一圈空地,严禁百姓靠近和搭建,以免各种作弊的发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考试都不难 随着秦飞无聊的打望,时间终于迎来了入场的时点,秦飞辞别顾横波等人,来到贡院前排队入场。 此次乡试入场程序与秦飞在苏州院试相差不大,只是更加严格,四周戒卫也更加森严。 秦飞一切无异常后,顺利拿到了一张戊申七十六号的号舍。 在差役的带领下,秦飞来到明远楼前,明远楼是江南贡院的主体建筑,其平面正方形,三层木结构建筑。 楼宇的二三层皆有匾额上书‘明远楼’,最底层书‘江南贡院’,墙的两边也书有‘明经取士’,‘为国求贤’,秦飞知道这明远楼是考试期间考官和执事官员警戒,发号施令的地方。 只稍微耽搁了一下,带领秦飞的差役便开始不耐烦的催促起秦飞来,秦飞笑了笑表示理解,毕竟还有很多考生还没有进来,差役带完秦飞后还要出去接其他考生。 通过明远楼旁边的圆门,不远便是东西两处占地极广的号舍,此次秦飞的戊申七十六号是在东边的号舍群里。 戊申七十六号位置不错,与苏州院试一样也没有靠近‘臭号’。 秦飞进得号舍一看时间尚早,估计光是全部学子入场也得花费一个时辰,他无事可做便坐在号舍的木板上闭目养神起来。 此次乡试,因为先前定下的主考官孙逸楷受了风寒,换成了礼部左侍郎纪允良担当正考官,副考官为应天府尹姜宪,正三品,翰林院侍读学士范卓休,从五品,同考考官十二人俱是清正饱学之士。 以上主,同考官共计十五人,因为他们都在内帘工作,所以也称内帘官。 而相对应的外帘官则是指是各省乡试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官员,包括提调官,监试官,受卷官,供给官等官员,他们的选用和职责也有专门的规定。 如提调官、监视官负责看守考场门户,当内帘官进入考场后,马上封锁考场内外门户,不许私自出入,走漏试题。 巡绰官,负责巡视考场,维持考试秩序,禁止考生喧闹,互相交谈,监视帘内、帘外官员,防止走漏消息。 收掌试卷官,简称受卷官,负责收掌考生答卷,并立案备查,防止将试卷丢失。 弥封官,负责将考生答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防止作弊,也要登记备查。 誊录官,负责监视、指导书写手誊录答卷。每一书写手都要按考生原卷逐字逐句地抄写一遍,不许有任何差谬、脱漏及添换。 在秦飞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随着一声锣响,有考官大声喊道: “进场完毕,开考!” 学子们便拿到了此次乡试初场的试题。 乡试试题为《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初场的3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200字以上。 秦飞看了第一题,心头大定。 第一题为,“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员。”题目中规中矩,是出自《孟子·离娄上》,大意是像离娄那样精明的眼睛,公输般那样的巧匠,不凭借规和矩,是画不成方形和圆形的。 引申意义是:做任何事都应有一定的准则约束,否则是做不成事的。 秦飞暗自轻笑了一声,尼玛的,运气真好,这道题在他的记忆中就有现成的答案,那是在后世清代有个叫俞樾考生做过这道题,他也记得全文,于是他想也不想便提笔在草稿纸上把原文给直接抄了下来。 规矩而不以也,惟恃此明与巧矣,这句便算是破题了。 接下来承题,夫规也、矩也,不可不以者也;不可不以而不以焉,殆深恃此明与巧乎? ......。 大结,则规矩实为当循之准。不以规矩,何以成方圆哉! 一道试题,秦飞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随后秦飞再看第二题。 第二题: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出自《大学》。 第三题为截答题:“为富不仁矣,天厌之!”前半句出自《孟子》“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后半句出自《论语》“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试帖诗: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赋五言八韵诗一首,限用官韵,用的全是仄起格,试帖诗所以采用八韵排律的形式,就是为了附合当时八股文的结构。每韵上、下两句为一联,每联一股,合成八股,正如文章的起、承、转、合。 这几题对于秦飞来说都不是很难,他在第二天上午便全部做好了,东磨蹭西磨蹭的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可以交卷时,在第一批放牌时便走出了贡院大门。 顾横波,唐磊及两个丫鬟自是在贡院广场等待多时,见秦飞面带笑容的出来,都知道他考得不错,几人也信得过秦飞的实力,几人便和秦飞一起喜笑颜开的回到了玄武湖的家中,等秦飞休息一晚上继续第二场考试。 时间就这样在秦飞的考试中来到了八月十一日,秦飞早早的就结束了全部考试顺利的走出了考场,剩下的就是等待放榜了。 秦飞考试完以后,同顾横波唐磊等回到家中不久,萧敬远嬉皮笑脸的串门而来。 刚一进门便嚷了起来,“秦大哥,我来看你来啦,你这次乡试考得如何?” 看着略带喜感的熊孩子,秦飞笑了笑,“还行吧,中不中就要看运气了。” “既然秦大哥你说还行,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样姐姐也可以放下心来。”萧敬远对秦飞信心很足。 秦飞把萧敬远领进屋,轻声问道,“你姐姐还好吧,有没有再被你父亲训斥?” “姐姐没事,只是她想来看你,又不能出门,只好让我这个传话筒来跑一趟了。” 萧敬远说完,朝秦飞眼睛一眨,“秦大哥,你老实交代,考试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偷偷的跑去看了我姐姐呀?待了多久?” 秦飞对于萧敬远这个内应很是感激,毕竟他又是画萧府草图,又牵走了内院的恶犬,为秦飞能成功摸进萧府立下了汗马功劳,当下也不瞒他。 “嗯,是去耽搁了一小会儿,你怎么知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约会恩师处 见秦飞承认下来,萧敬远呵呵一笑,“怪不得第二天,内院丫鬟说花园里有一株名贵的兰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踩死了,母亲还为此心疼了好一阵子,我一猜就是你弄的。” 秦飞讪讪一笑,“不是天黑看不见嘛,我也不是有心的。” 萧敬远一脸无所谓,“我也没有怪你,一株兰花而已,秦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语气一转,萧敬远瞟了一眼秦飞,奸笑道,“不过,母亲问我知道是谁踩死了兰花时,我给她说估计是被狗给踩死的。” 刚一说完,头上便挨了秦飞一个爆栗,“敬远,皮痒了是不是,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你不知道找点其他替罪羊?” 萧敬远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脑袋,无奈道: “大哥,你也知道,府里的下人绝对不敢承认的,况且也不是他们踩的,小弟也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罢了。” 对于这个小舅子,秦飞很无语,“你就不会说是你自己踩的?” “大哥,我也怕被骂呀” “唉,算了,算了,下次给我机灵点就是,不过兰花踩死了确实有点可惜,下次我会注意点的。”秦飞厚着脸皮想下次继续潜入萧府。 萧敬远一拍脑门,“秦大哥,我差点忘了给你说,舅舅从苏州回来了,明天我和姐姐要去看望他老人家,到时你也去一趟,就可以和姐姐相见了。” 秦飞一惊,“老师不是染了风寒吗,他怎么回南京了?” 萧敬远道: “舅舅的风寒几天前早就好了,只是他因为风寒没有主考南直隶乡试,没有完成作为南直隶提督学政的最后一项职责,皇上只下旨让他官复原职,仍任督查院右佥都御史,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 秦飞也为老师没有升迁感到有些遗憾,他叹了一口气道,“唉,希望老师对此不要介怀,身体健康要紧。” 接着,秦飞又道,“好,明天我也去看看他老人家。” 一切说定以后,萧敬远在秦飞家里吃完夜饭便离开了。 新的一天再次来临,秦飞领着顾横波行走在繁华的南京街道,路上行人如织,街边小贩各种叫卖声,各色店铺的揽客声,小孩的嬉闹声夹杂在一起,整个大街显得杂乱而喧闹,偶尔几辆马车缓缓驰过,惊起一地尘埃。 秦飞第一次以一个看客的心态,打量着这有着清明上河图般的繁华,这种厚重而朴实的气息深深的打动了秦飞,让他不由自主的拿着眼前的情景与后世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相比较。 比较之余,一种莫名的孤独感随之而来,清晰而锐利的撕裂了他那份心底的怀念,虽然此时顾横波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手臂,但他依然无法完全融入此情此景,无法完全融入这个陌生的时代。 长久以来,这种无法向人倾述,也没法倾述的苦闷又一次袭上心间,秦飞神色一黯。 顾横波感受到秦飞的异样,轻扬螓首,小嘴微启,“相公,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秦飞见顾横波问起,心知不敢言明,这些事只能永远装在自己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甚至连梦话也不能说,哪怕是在自己最亲密的女人面前也不能透露,于是他只笑了笑。 “没什么,有你这大美人陪伴我高兴都来不及,哪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别乱猜。” 顾横波见秦飞笑了起来,才稍微放下心来。 秦飞带着顾横波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孙逸楷的府前,报了姓名,看门小厮便领着二人向府里行去。 来到前厅,见孙逸楷正坐在主位上陪着萧寒烟和萧敬远,秦飞微微一笑,看来小舅子还真没有骗自己,他们姐弟果然如约而来。 萧敬远一见秦飞到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来,呵呵一笑,“秦大哥,没想到我和姐姐刚到,你便来了,快点进来,舅舅先前还在念叨着你呢。” 萧寒烟一动,也想上前迎秦飞,但她瞟了一眼孙逸楷,心知不妥,又重新坐了下来。 秦飞见主位上孙逸楷,大吃一惊,虽然他精神还好,但面容却消瘦的不行,与前次苏州分别时简直判若两人,看来此次风寒还真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惊诧之余急忙给孙逸楷一礼。 “恩师,听闻您身体有痒,学生特来探望您一下,不知道恩师小疾可曾痊愈?” 顾横波把一些补身体的补品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以后,也给孙逸楷行了一个大礼。 孙逸楷看着眼前的秦飞和顾横波,然后无意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女,爽朗的一笑,“秦飞,你来就来呗,何必如此多礼,快来为师跟前坐下,顾大家你也快快坐下吧。” 顾横波艳明远播,不管在南京还是苏州,孙逸楷随时都能听到关于她的事情,此时见秦飞亲自携其上门而来,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在爱屋及乌之下,他对顾横波也比较客气,否则一个青楼女子如何能得他这种清贵之士的亲自招呼。 只不过在孙逸楷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因为他实在太看好秦飞了,也隐隐知道秦飞和自己外甥女的一些事情,他开始也有意撮合两人,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式说这件事情,两人便有了牵扯不清的瓜葛,同时他也知道了秦飞和楚月馨婚约一事。 对此,现在他也头疼起来,对于这个无解的问题实在有点为难。 秦飞,顾横波谦逊了一阵,又与萧家姐弟一一见礼后才坐了下来。 孙逸楷为人老道,况且他作为一个长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作纠缠,转过话题,“秦飞,这次乡试考得怎么样啦?” 秦飞在老师面前自然不想高调,只笑了一下,“还行吧,学生已经很尽力的去做了,中不中只看天意了。” 孙逸楷一看天色尚早,开口道: “秦飞,现在距午饭还有些时辰,你何不把乡试的时文复写下来,让为师给看看,怎么样?” 对于孙逸楷的好奇心,秦飞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在下人准备好纸笔之后便在书桌上默写起自己乡试的答案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贡院魅影 秦飞记忆力惊人,而且那些答案有几处还是从记忆里摘抄下来的,此时写来没有半点犹豫,不多时他便写好了乡试第一场的答案递给了孙逸楷。 孙逸楷接过仔细一看,忍不住抚须大赞,“秦飞,你果然没有令为师失望,这份试卷不说举人,就是会试中个进士也不难,此次乡试案首就不说了,前十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秦飞你就放下心吧。” 秦飞自然相信孙逸楷的眼光,自己摘抄的那两份答案,在后世的明清时期也确实是中了举人和进士的,但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得意忘形,只谦逊的笑了笑。 “恩师,您过奖了,学生感觉在时文方面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改进磨炼,今后还望恩师多多指点才是。” 萧敬远一听,顿时不干了,反驳道,“秦大哥,你谦虚那么多干什么,舅舅可是很少夸人的,他老人家说你能中就能中,你再谦虚改进让我这么活呀!” 孙逸楷闻言,哈哈一笑,指着萧敬远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一天就知道玩,你不好好的学学秦飞,还好意思在这儿胡说八道,今儿回去给我做十篇时文来,我给你批改批改。” 萧敬远顿时面色一苦,求饶道,“舅舅,您老人家放过外甥好不好,写十篇时文我会死的。” 萧敬远夸张的表情惹得屋内众人哈哈大笑。 午后,秦飞和顾横波辞别孙逸楷出了孙府,萧寒烟姐弟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四人走了一段,秦飞轻轻拉过萧寒烟,“寒烟,我上次来看你不小心踩了你母亲种的兰花,她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萧寒烟今天在舅舅家,因为一直都是舅舅在唱主角,她还没有和秦飞说上几句话,此时见秦飞主动拉着自己说悄悄话,心中很是欢喜,只是口中却不饶秦飞。 “飞哥哥你还说,母亲可是心疼了好久,还把内院丫鬟都问了一个遍,寒烟差点就供出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小贼了。” 秦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对,我就是一个偷心的小贼,专门偷我寒烟的小心肝的,下次我还要来,你得等我哈!” 萧寒烟心中甜蜜,但她也不想秦飞做得太过了,万一被父亲母亲发现,那可不是小事,只假装嗔怒道,“你敢,还有下次?哼,寒烟再也不理你这个小贼了。” 秦飞脸色一垮,可伶兮兮道: “那,不许我去,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萧寒烟一瞟不远处的顾横波,心中生出些许醋意,“飞哥哥你家里不是有一个花魁吗,想寒烟干什么?” 秦飞脸皮巨厚,“能一样吗?到现在我都连碰都没有碰波儿一下,我和她可清白得紧,再说我不是想和你合练心法嘛!” 萧寒烟看了一眼秦飞,知道他所言不虚,毕竟顾横波当时可是重伤来着,秦飞能顾及女人的身体,体贴关心女人,她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现在能合练心法吗?那可是要在做夫妻间的密事时才能修炼的。 想到此处,萧寒烟脸色一片绯红,羞得不能自已。 “飞哥哥你要死呀,还不给我滚回家去,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拉起萧敬远便落荒而逃。 秦飞一呆,怎么回事?怎么招呼都不打便跑了呀? 时间回溯到一天前。 江南贡院至公堂内一间小屋内,八名受卷官之一的蔡博拿着一叠厚厚的试卷走了进来。 蔡博,应天府照磨,从九品,三十七岁。 因为历次南直隶乡试,应天府都要负责除批阅试卷以外的很大部分,诸如监考,后勤、保障等辅助工作,应天府自然也就从府中抽调一些力量来应付此事,而蔡博担任受卷管已经是第三届了,工作倒也尽职尽责,无任何差错发生。 不想前几天,有人前来告知要关照某位考生,他本不想答应,奈何来人背后势力惊人,完全不是他一个从九品芝麻小官能抗衡的,况且此事对于他一个收卷子的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勉强答应下来。 蔡博走到弥封官姚膺前轻声道: “姚大人,那位考生试卷在此叠上面下数第三份。” 姚膺,应天府检校,未入流,三十三岁。 姚膺四下打探了几眼,见周围没有人,也轻声的说了一声: “蔡大人,下官明白,谢了!” 蔡博应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待蔡博走后,姚膺继续对考生试卷进行弥封,登记,只是在傍晚收工时,他把蔡博所说的那份试卷给放在了最外面一摞。 子夜时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爬过贡院两层围墙,躲过贡院内的守卫,摸进了姚膺办公的房间。 因为没有点灯,黑影只在暗中摸索找到了摆放试卷的桌子,他拿起试卷的最上面一份正要转身离开,又转念一想,担心试卷不对,一狠心,他抓起那叠试卷上面的十来份试卷揣入了怀中,然后按原路越墙而出。 这点小动作在江南贡院繁杂的誊录,批改工作中,没有兴起一丝波澜,誊录和批改试卷的官员在这庞大的程序式工作中,本就累得腰酸背痛,老眼昏花,谁还会在意是否少了十来份试卷。 八月十五日,南直隶乡试放榜之日。 其实以前乡试放榜放榜一般需要十来天,甚至一个月也有的,只是这次赵烨先是因为梦妃生辰提前了乡试时间,后来又想一种连庆的意思,便命纪允良,姜宪加快批改进度,争取在八月十五张榜中选名单。 主考官纪允良,姜宪虽然心中稍有不满,可对于皇命也不敢有丝毫违背,只好加班加点拼命赶出名单来。 而秦飞,顾横波和唐磊及两个丫鬟吃完早饭,便前往贡院而来。 本来秦飞不愿意来看榜,但顾横波执拗非常,说是这等大事焉能马虎得了,甚至在早上还在父母牌位前虔诚的祷告了一番,才极力的推着秦飞出门。 几人来到贴榜前时,其场面已是热闹非凡,秦飞等人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站定以后,便无聊的等待着榜单的到来。 不多时,随着一阵锣响,几个衙役拿着一张大纸贴在了贡院前,这届南直隶乡试的桂榜便隆重产生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落榜 一时间,榜单下面欢天喜地,欣喜若狂,愁眉苦脸等各种神态不一而足,尽显人生百态。 唐磊人高马大,轻易挤过人群去到榜单下,只是左看右看依然没有发现秦飞的名字,他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从上到下逐行细看,还是没有找到秦飞的大名。 “公子,怎么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他们搞错了?” 唐磊生怕触恼秦飞,怯生生的小声说道。 秦飞的才能在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心中,自是了不得,甚至可以上天的节奏,只差没有顶礼膜拜而已。 对于唐磊所言,三人自是不信,忆雨更是急得快哭了出来,哽咽道: “唐磊,你这呆子,你无事在这说什么呢!公子岂有不中之理?待我去看看!” 絮儿也埋怨了唐磊几句,跟随忆雨一起往榜单下跑去,剩下唐磊苦着脸站在秦飞跟前不知所措。 “唐磊,你苦着脸干什么?没中就没中,有什么大不了的!” 唐磊所言,秦飞自然是信的,这一目了然的东西,况且关系到他的前程,唐磊断断不会弄错的。 话虽如此,但秦飞还是有点纳闷,自己那几份答卷在后世的明清,可是中了举人和进士的答案,断不至于落到此次乡试所中的一百二十名举人之后,从而名落孙山。 在他心里也没有想过会落榜。 是此次南直隶乡试的学子水平都高的离谱了吗?还是自己在行文中触犯了什么忌讳不曾? 毕竟自己才来大夏时间不长,对于大夏赵家历代皇帝,后宫的大佬的名字不甚了解,甚至哪位皇帝有什么癖好之类的东西没有搞清楚,在行文中有所触犯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前几天去看望孙逸楷时,那份答卷可是得到了老师很高的评价的,以孙逸楷的文学造诣和对大夏各种忌讳的了解,他都没有说有什么问题,那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此时的秦飞一头雾水。 忆雨和絮儿回到三人身边,神色有些不好看,忆雨鼓着腮帮子,哭泣自责道: “公子,真没有中,都怪唐磊和奴婢,不该先去看榜单,坏了公子的运道,要不公子您亲自去看一下?” 秦飞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这和谁先去看都有关系?难道还要请个风水先生看一下才行? 他走上前去,捏了捏忆雨的小脸,溺爱道: “丫头,想什么呢,没中便没中,怎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难道公子我就这点本事?不中举人公子就不能养活你这小丫头了?” 忆雨摸了摸眼泪,“公子当然不止这点本事,你,你的本事可多着呢,只是奴婢心有不干而已。” 此时,顾横波心里也心乱如麻,秦飞的才华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是书法,诗词,还是时文虽不能说震烁古今,但在目前的大夏绝对是凤毛麟角,寥若星辰,她也相信孙逸楷的判断,只是为什么就落榜了呢? 她不解之余,轻轻走到秦飞跟前,也不管四周喧闹的人群异样的眼光,一把紧紧的抱住秦飞,臻首埋在秦飞肩上柔声道: “相公,波儿相信你,你在波儿心中永远是最棒的,这次没有中我们下次再考,不管怎样波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做你永远的小妻子。” 秦飞有些感动,也紧了紧怀中温暖如玉的娇躯。 “嗯,谢谢波儿,相公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这科举相公我不会再考了,三年的时间我等不起,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我还要仔细的想一下再作打算。” 对于科举,秦飞还真没有打算继续考下去,而且当时来到大夏之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参加这苦瘪的科举,只是碍于孙逸楷和段恒的情面才走了这条路,他富家翁的梦想到现在都还没有断过。 当然也不是说秦飞这次没有考中才这么说,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曾经的特种兵王来说,他还真看不起迂腐无用的古代文人,特别是在八股文思想禁锢下的宋明朝的文人。 迂腐,懦弱,空谈......几乎就是那个时代文人的代名词。 至于文天祥,辛弃疾之类的名族英雄他还是推崇备至的,但这些并不能妨碍他对于古代文人的轻视之心,他不想一直走文人这条路。 所以,对于落选他并没有太多的失望情绪,他更不想把这些情绪带给身边关心爱护自己的人。 面对因为自己乡试落选,顾横波几人情绪低落,往回走都闷闷不乐的情形,秦飞不停的开解也无济于事,甚至他还讲了几个后世的冷笑话也不能有半点改变。 无奈之余,他只好使出本山大爷的杀手锏--卖拐来,气氛才终于有所缓和,两个丫鬟不谙世事,被卖拐的笑点逗得哈哈大笑,顾横波也媚眼含春笑意连连,落选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秦飞见众人气氛稍兴奋起来,便提议游一下南京的古迹,最后众人商议下午游一下南京栖霞寺,莫愁湖,等到晚上再回秦淮河游览一下夜色下的秦淮。 其中夜游秦淮是秦飞提议的,毕竟即使不算顾横波的经历,秦飞也想见识一下十里秦淮的古风情,不关乎其他,只为了一种情怀,一个现代人对于古秦淮文化的一种向往与仰慕。 顾横波对于秦飞的提议忍着心中的无奈,满口答应的下来。 中午,萧天锐一家设宴热情款待从苏州府回京的孙逸楷及夫人,这顿接风宴本来是安排在晚上进行的,也是取其中秋团聚之意,只是今年皇帝赵烨想隆重一点,晚上在宫中设宴宴请群臣,萧天锐才改在中午招待自己的妻舅。 两家本是二三十多年的亲戚,萧天锐也放下首辅的姿态与孙逸楷把酒言欢,席间萧寒烟几个晚辈更是频频给自己的舅舅敬酒,宴席亲情融融,气氛很是热烈。 孙逸楷虽然风寒刚愈,身子还有些虚,但敌不过几个外甥的热情,又不想扫了节日的气氛,就多喝了两杯,几杯酒下肚,人便开始晕乎乎的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愤怒的孙逸楷 一桌人气氛正热烈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在萧敬远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萧敬远熊孩子性子那里控制得住情绪,顿时便大声嚷了起来。 “什么?秦大哥落榜了,你有没有搞错?本公子岂能信你!” 萧天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轻喝一声: “敬远,何事如此大呼小叫,在舅舅面前失了礼数?” 萧敬远不理父亲,依然嚷道: “秦大哥如此大才,怎么也落榜了,他不会是被人给黑了吧!” 先前那句孙逸楷没有听得太清楚,这句他终于弄明白了,一惊,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一大半,秦飞可是他的爱徒,他对其期望甚高,闻得此言,怒目一瞪。 “敬远,你说秦飞落榜了,此事万万不可能,不会你是听错了吧?” 席上几人闻言俱是一怔,神色不一而足,萧天锐自然知道秦飞有几斤几两,听到秦飞落榜也是微微一愣。 萧寒烟更是大惊失色,准备夹菜的筷子一下滑落在桌子上,秦飞居然落榜了?怎么回事?对此她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怎么会听错呢,秦大哥确实落榜了,这也太黑了吧!”萧敬远气氛道。 孙逸楷把手中酒杯重重的在桌子上一顿,拿出折扇扇了几下想驱散心中怒气,大骂道: “这帮徇私舞弊,尸位素餐的狗官,秦飞如此大才居然被落选了,他们还想选什么样的人才?” “贤弟,能写得出《卜算子咏梅》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的人能落榜?苏州案首能落榜?你信吗?” 说罢递过折扇,“你看看这《念奴娇·赤壁怀古》的意境,你能做得出这等好词?” 孙逸楷本有几分醉意,加上心中不忿,此时连妹弟的面子也忘了给,把萧天锐也给绕进去了,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 萧天锐看了自己妻子孙逸君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只微微一笑接过折扇观看。 折扇正反两面皆看完之后,他也面露惊骇之色,同时也明白的为什么自己的大舅哥为什么如此看中秦飞了,嗯,这秦飞诗词就不说了,单这份投人所好的本事就非常了得了。 只是对于秦飞乡试落榜,作为一个首辅,他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情形下自然不会胡乱定调。 “大哥,不会是秦飞此次自己考差了吧?” 他试着问道。 孙逸楷不怒反笑,从怀中拿出秦飞上次默写的答卷递给萧天锐,“考差?贤弟你再看看他的答卷如何!” 一向冷峻的萧天锐面露微笑,心道,看来自己的大舅哥还真看得起秦飞呀,秦飞的东西居然随身带着,连走亲访友都不曾落下,同时他也好奇起来,自己大舅哥在文学方面的素养他是知道了。 既然他这么肯定其中有猫腻,那说明可能真有问题了。 接过秦飞默写的答卷,萧天锐仔细斟酌起来,几页答卷看得萧天锐不住的点头,有时还忍不住拍桌叫好。 萧敬远,萧敬钊和萧寒烟对看了一眼,都从萧寒烟眼中寻到了一种深深的担忧,但碍于长辈在场也不好表露什么,只能投之以安慰的眼神,萧寒烟苦笑了一下也不言语。 萧天锐一看完,微微一颔首,“嗯,如果真如答卷所写,那确实不该落榜,敬然你也看看吧!” 说完把秦飞答卷递给了自己大儿子萧敬然,萧天锐的言语也算对此事下了一个决定性的论调。 萧敬然恭敬的从父亲手中接过答卷细看起来,他也想看看在自己舅舅眼中无敌的秦飞究竟有几分本事。 看完之后,又接过折扇细细品鉴了一番,过后他徒然一叹,“父亲,舅舅,孩儿不如秦飞矣!” 萧敬远一看桌上几位文学素养都极高之人都表态了,心中大定,本来先前他自是对于秦飞的盲目崇拜而给秦飞叫不平,此时听得父亲舅舅的言语,更是嚣张起来。 “我现在就去贡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黑我秦大哥!” 见小弟说话了,萧敬钊也把手中酒杯一放,“敬远,二哥支持你,走我们兄弟就去贡院看看,究竟是哪些杂碎在捣鬼!” 看着将要起身的两个儿子,萧天锐眼睛一瞪,“孽子,你们还不给老子坐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你们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资格去大闹贡院?” 萧敬远见父亲发怒,脖子一冷,讪讪的笑了一声,坐会了原位,萧敬钊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忤逆自己的父亲,只站在那里左右不是,犹豫片刻之后,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孙逸楷闻得萧天锐言语,愤然一笑,“敬钊,敬远,你们就不要乱来了,舅舅我今天晚上在皇上晚宴上自会给秦飞寻个公道。” 萧天锐一阵无语,看着义愤填膺的二个儿子和黯然的女儿,这秦飞还真厉害,除了自己,好像身边的亲人都被他收买了一样,一个二个都慷慨的要相助于他,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萧天锐好奇之心更重。 “大舅哥,你呀,老是改不掉这浩然正气的毛病,眼睛也容不下半点不公,你为此受到的教训还少吗,一个秦飞值得你这么去做?” 孙逸楷一怔,继而笑了笑,“贤弟所言极是,只是这人呀,岁数越大越执拗了,秦飞也确实值得老哥我去试一下的,不然我心有不甘会睡不着觉的。” 萧天锐右手敲了敲餐桌,开口道: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仔细斟酌从长计议,那纪允良乃几十年的老臣了,平时又与狄威也走得极近,你在不知就里的情况下贸然抢进去,一个不好怕是要陷在里面的,还是看看皇上晚宴的态度再说吧。” 孙逸楷一脸正气道,“我等圣人门下岂能畏惧此等宵小,不弄清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没有表态的萧敬然这时也接口道: “舅舅,外甥支持您!” 萧天锐摇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己这舅哥就不说了,反正一辈子都是那个暴脾气,怎么自己的大儿子也这般鲁莽,进入礼部也有好些年了,怎么就没有学得自己半点谋定而后动的内敛功夫?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上眼药 孙逸君见自己大哥如此激愤也劝慰道: “大哥,你就听老爷的,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也不迟。” “哼,”孙逸楷见自己妹妹也出言劝诫,心中怒气稍息。 午宴过后,孙逸楷心情不佳,谢过萧天锐一家的挽留摇着折扇离开了萧家。 众人离开后,萧天锐一人回到书房,对于秦飞落榜一事,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只是作为一个为官多年的首辅之尊,他自然有其为官处事之道,他实在不愿为了秦飞去轻易揭开其中的黑幕。 即便贵为首辅,他也怕,怕为了一些不必要的看似小事的东西,牵扯进某种看不见的漩涡,而不能自拔。 在萧天锐看来,很多事情,只要不伤及国体,糜烂朝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下不平事如此之多,他能管得过来?那他还要不要掌舵整个国家了呀。 只是看见自己的大舅哥和儿女们如此力挺秦飞,他又有点纠结,拿过秦飞的《吴中水利书》翻看起来,越翻他越觉得不应该雪藏秦飞这本利国利民的《吴中水利书》,加上秦飞遭此不公,他寻思了许久决定把这本书上奏给赵烨。 至于赵烨怎么看,他也需要观察赵烨的态度再做打算。 ———————————————————————————— 皇宫后花园。 午后,赵烨躺在一处清凉的凉亭之下,头顶上是一把金黄色的黄罗盖伞,梦妃裴若汐也慵懒的躺在另一张躺椅上相陪,张诚则垂手而立候在一旁。 因为中秋佳节,难得休沐一天的赵烨很是轻松,无意中他想起了秦飞,想起秦飞应该参加完乡试了,便随口问道: “张诚,南直隶乡试结果出来了吧,秦飞成绩如何?” 裴若汐一听赵烨谈及秦飞,一下子坐了起来,又觉得情绪过于激动,便重新半躺了下去,只静静的听赵烨和张诚的对话。 张诚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热出的汗水,躬身道: “启禀圣上,没有您的吩咐,奴婢不敢擅自问询秦飞之事,奴婢这就着人去打探一下。” “嗯,” 赵烨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继续在躺椅上假寐起来。 一炷香过后,张诚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赵烨,有点难于启齿,因为作为随身御用太监他自然知道赵烨很看重秦飞,现在秦飞居然落榜了,赵烨怕是要不高兴了。 “张诚,你怎么不说话,没有探听到结果?” 张诚急忙躬身道: “回圣上,奴婢探听是探听到了,只是秦飞没中。” “秦飞没中?” 赵烨微微吃了一惊,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疑问道。 “是没中!”张诚肯定道。 裴若汐也惊愕的坐直了身子,小鼻涕虫居然没有中?以前她不知道秦飞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只是随意的关注了一下而已,但耐不过赵烨的多次提及,她自然也就知道了秦飞的才华,而此时知道了秦飞的真实身份,她自然就莫名的更加信任秦飞了。 身处深宫中的她见惯了各种黑幕和争斗,首先便想到秦飞会不会被黑了呀,但她也不好表露什么,只在寻思在什么情况下给赵烨上点眼药,帮秦飞一把。 赵烨一直很是看好秦飞,不说其诗词厉害,书法更是逆天,而且那本赈灾条例也是效果极佳,他也想栽培一下秦飞,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一个能堪大用之人,此时听及秦飞落榜,失望之情毫不掩饰的爬上了稍显清瘦的脸颊。 “秦飞怎么会不中呢?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赵烨有些不确定。 赵烨的失望,裴若汐看在眼里,她似有意无意的懒洋洋道: “圣上,您何必在此枉费心神,着人去拿来秦飞试卷一看便知分晓了。” 赵烨见裴若汐开口,笑了笑,“爱妃言之有理,张诚,你着人去贡院取秦飞的试卷来,朕要看一下。” 张诚应了一声,又拖着年迈的身子小跑了开去。 皇宫与江南贡院不远,张诚带了一个小太监不多时便来到了贡院。 贡院明远楼内,礼部左侍郎纪允良正与一帮内外帘官济济一堂喝得正酣,酒桌气氛也很是热烈。 毕竟这次乡试在一众同僚的齐心协力之下,总算圆满结束,其间也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此时大家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庆贺一下也无可厚非。 本来明远楼是没有餐厅的,一般也不许在里面大吃大喝,但今天情况特殊,主考官纪允良也不怕人说道什么,便在外面的醉月居叫了三桌饭菜,在明远楼下面大厅吃了开来。 一干大小乡试考官自然也不想谦逊薄了纪允良的面子,况且近十来天高压的准备,监考,批改试卷,他们也想放松一下,所以大家都敞开喉咙兴奋的相互敬起酒来,酒宴也从中午吃到了现在的三时左右。 纪允良五十来岁的人了,此时也有些八分醉意,又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举起酒杯道: “众位同僚,本官已不胜酒力饮了此杯以后,你们自己尽兴。” 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纪允良正想坐下,便见张诚带着小太监走了进来,他微微一惊,怎么这时候皇上的随身太监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亭中众人自然认得皇上的随身太监,这个老太监虽然没有具体实权,但他跟了赵烨三十多年,深得赵烨喜爱,众人自是不敢把他当成透明人看待。 见张诚走了进来,便纷纷站起来抬手行礼。 因为不知道秦飞究竟是因为什么情况落榜,张诚也不愿把架子端得太高,只呵呵一笑: “众位大人,杂家来此也无甚大事,只是奉圣上旨意前来取一名学子的考试试卷,不想扰了各位的雅兴,罪过罪过!” 纪允良闻言松了一口大气,皇上要看乡试学子试卷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也不是什么坏规矩的大事,毕竟圣意不是他们所能揣度的,作为臣子只管照办即可。 “不知张公公要找哪个学子的试卷?” 张诚见在座众人对自己态度还不错,心里小满足之余,尖声道: “圣上说是取苏州府学子秦飞的试卷一观,还请纪大人劳神一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翼而飞的试卷(求月票 求订阅) “应该的,应该的,为圣上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纪允良客气了两句,便点了两个同考官的名字,三人乘着酒意一同往至公堂而去。 厅中应天府尹姜宪等人并没有把这件看似不大的事情放在心上,出言邀请张诚入座小饮几杯,张诚以皇命在身拒绝姜宪的好意,独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纪允良。 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下首第三桌上应天府照磨蔡博和检校姚膺,听了张诚所言他俩早已是面无人色,身躯也瑟瑟发抖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上会关注一个默默无名的学子的乡试,并派张诚前来索取试卷。 你说皇上要找说什么解元,亚元,甚至前十名的试卷观阅都好说,现在居然来找一个落榜之人的试卷,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秦飞的试卷已经被他们黑了呀,还怎么能找到? 蔡博和姚膺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秦飞的名字如同一只巨大的魔掌向他们头顶压来,让他们几乎不能自由的呼吸。 两人再次互看了一眼,双双假装如厕离席而去。 茅厕之中,蔡博看着面色惨白的姚膺,也顾不得客气了,直接发声道: “姚膺,你先前不是说没事吗?可现在皇上追查起秦飞试卷来,怎么办?” 姚膺忍着心中的恐惧苦笑道: “我能怎么办,试卷已经不知道被狄大人弄到哪里去了,不能补齐秦飞等人的试卷,我们只有等着皇上的滔天怒火呗,还能怎么办?” 蔡博小声道: “要不我们去问问狄大人?” 姚膺闻言断然阻止了蔡博的建议,“不可,此法万万不可,以狄威那等阴狠暴戾,翻脸不认人的性子,只怕就是我们去找他,他也会舍车保帅把我们给害了不说,说不定还会祸及我们妻儿,况且假如我们不去给他在这等情形下添堵,万一他突发善心为我们周旋一二也是不错的。” 蔡博了解狄威为人,知道姚膺所言不假,但要说狄威能为他们周旋他却是万万不信的,只要狄威不落井下石就算烧了高香了,还能要求更多? 况且,两人都知道,如果秦飞一事被捅了出来,不说他们,就是主考官,同考官等都难逃干系,绝无幸免之说。 毕竟作为南直隶的乡试,也算一件大事,‘明经取士’,‘为国求贤’也正是他们这等大小考官所肩负的责任和义务。 现在倒好,你作为考官居然让十几份试卷不翼而飞,还让皇上逮个正着,这绝对是大夏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桩科举舞弊案,一桩科举史上的巨大丑闻,会严重危及朝廷在莘莘学子和黎民百姓眼中,在求贤取士的程序和公平公正性,往大了说甚至危及皇权和江山社稷。 这绝对是皇上作为一个独裁者所不愿,也不想看到的。 蔡博和姚膺都很快意识到了这点,两人顿时如堕冰库,无边的寒意汹涌而来,让他俩死意顿生。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自辩,寻人托情,侥幸过关,可一介文人的他们更强烈相信锦衣卫或东厂的酷刑,那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得了的,与其受苦之后再招,还不如畏罪自杀,说不得皇上看见他们已然身死,怒气会稍稍熄灭一点,不再追究家中老小。 两人对望了一眼,决绝之意浮上苍白的脸颊,也不再进厅和众人告别,各自踉踉跄跄的往家中走去。 而至公堂内,纪允良和两位同考官找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秦飞的试卷,便再出来叫喝酒的一众同僚都来翻阅。 很快,几千份试卷被二十来个内外帘官扫荡了一遍,不说秦飞本来的试卷,就连誊录官誊录的试卷里也没有秦飞的名字,此时众人才开始惊慌起来,也更加卖力的查找开来。 张诚等得很是不耐,起身来到至公堂,见堂中各屋的大小考官鸡飞狗跳,翻箱倒柜的模样,心中一凛,知道事情怕是要遭了,便叫过纪允良。 “纪大人,怎么没有找到秦飞试卷?” 此时,纪允良的酒意早已被惊骇得不翼而飞,他讪讪的笑了笑,“张公公,秦飞的试卷一时半会还没有找到,您再稍候片刻。” “不了,杂家出来已久,圣上怕是等急了,杂家要尽快回去复命,现在杂家留下小安子在这候着,你们找到之后便让他带回即可,告辞!” 张诚说完便出了贡院往御花园而去。 赵烨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道: “张诚,秦飞的试卷可曾带回来?” 张诚不安的躬下身子,“启禀圣上,奴婢无能,纪允良等人没有找到秦飞的试卷?” “没有找到?难道试卷自己会飞了不曾?” 赵烨疑问道。 张诚接口道:“奴婢不知为何秦飞的试卷不见了,又怕圣上您等急了,便吩咐小安子在贡院继续等待,奴婢自个回来复命了。” “嗯,那就再等等吧。” 赵烨也没有往深里想,只以为乡试试卷众多,一时找不到也属正常。 又过了许久,在赵烨有些不耐之时,小安子空着双手回到了御花园。 “圣上,纪大人他们翻遍了整个贡院也没有发现秦飞的试卷。” 赵烨吃了一惊,愠怒道,“什么?真没有秦飞的试卷,他们那帮蠢材都干什么去了。” 小安子见赵烨发怒,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惶恐道: “圣上息怒,此事千真万确,非是奴婢说谎!” 赵烨出了口大气,“嗯,你起来吧,这本不关你的事。” 裴若汐听秦飞的试卷果真不见了,情急之下气愤道: “圣上,不会是真有人在作怪吧?” 虽然她听秦飞讲过他和狄威的恩怨,但事无凭据也不好直接表露什么,只暗示了一下赵烨有人在对付秦飞。 赵烨闻言顿时大怒,秦飞可是他一直所看好的人,现在居然有人把事情搞到自己头上来了,先前听秦飞乡试不中,他还非常失望,没想到却是因为试卷被黑,这种情况下你让秦飞如何中举,只怕秦飞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望天长叹吧。 第一百三十章 锦衣出动 想来也是,以秦飞之能绝对是应该过得了乡试的,否则赵烨也不会那么看中秦飞了,一直以来秦飞给赵烨的印象都是多才多艺,文武俱佳,他也想把秦飞当做一个栋梁之才培养,以便辅佐自己继承者的。 呵呵,现在居然出了这档事,赵烨不怒反笑,“张诚,既然他们找不到,你去叫温炳给朕去彻查此事!” 张诚应了一声便出了御花园。 不多时,京城锦衣卫东城千户所一队衣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向江南贡院疾驰而来,带起一地尘埃。 大街上行人和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心道,不会是那个官员又要倒霉了吧!对此他们也见怪不怪。 而东城千户所千户沈严面沉如水的跨进贡院便吩咐开来。 “伍百户,你带一队兄弟警戒贡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属下明白!” 百户伍魁应了一声手一挥,手下校尉便散了开来,各自找位置站定。 “剩下的兄弟随我走!” 沈严带着一帮手下来到至公堂,纪允良出现在了门口。 “慢,沈大人,贡院乃‘明经取士’,‘为国求贤’科举圣地,院内更是供奉有孔孟等诸多先贤,你这样公然带兵闯入怕是不妥吧?” 纪允良见沈严带队前来,知道他应该是皇上授意而为,况且自己一众考官犯下大错在先,无奈之下语气有些底气不足。 沈严冷笑一声,“纪大人,我等奉皇命而来,正是来调查苏州学子秦飞试卷失踪一案,本官也想看一看你这贡院究竟是不是做到公平公正的为国求贤,纪大人,你就不要让我等为难了吧!” 沈严说完也不理纪允良,带着手下径直闯了进去。 沈严从温炳口中知道秦飞虽然是一个读书人,但也是苏州千户所的一名锦衣卫总旗,也算得上半个袍泽,听闻秦飞试卷被黑,那还给纪允良这些文人客气,态度也自然有些粗暴。 你还别说,锦衣卫虽然对外凶残成性,无恶不作,在外名声也不佳,但对于军中袍泽,自己的兄弟还是挺讲感情的。 他们平时受够了那帮酸腐文人的冷眼,现在锦衣卫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秀才,说不定也会成为举人的秦飞,这可给锦衣卫长面子的事情,现在居然被人下药使坏,你让他们心中如何甘心? 既然赵烨要严查此时,进入至公堂,沈严便吩咐手下兄弟,一些人比对考生试卷与誊录官誊录的试卷,一些人认真校对名册上每位考生与试卷上姓名的对应情况。 锦衣卫办事效率极快,这次沈严也都是挑选能识字的校尉和力士,对于这种只看名字的事情不算太难,不多时便统计找寻出了结果。 “沈大人,结果出来了,此次贡院遗失试卷共计十三份,秦飞的试卷也在遗失试卷之中。” 沈严一颔首,“没有错吧?” “没有,卑职等多处查验,绝对不会有错。”手下小旗丁小七肯定道。 “嗯,下去吧!” 沈严呵呵一笑,转头对纪允良道: “纪大人,你听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们神圣的贡院?你们胆子还真大呀!” 而后又朝身边的一个校尉道: “丁小七,现在贡院试卷失踪一案已是大案,你速速去集中所有涉案人员在前面广场集合,本官要亲自盘问了。” 丁小七应了一声,带着人跑了出去。 不多时,丁小七回来朗声道: “禀报大人,贡院之人除了蔡博和姚膺都在广场之上了,请大人定夺。” 沈严朝纪允良问道: “纪大人,蔡博和姚膺先前可在?是否外出办公了?” 此时,纪允良听说乡试试卷差了十三份,早已没有平时淡定,他知道沈严所言不假,这绝对是一桩大案要案,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能力所能掌控得了的了,说不得整个乡试考官全都难脱干系,当下只有配合锦衣卫彻查此案方为上策。 “沈大人,先前午宴时蔡博和姚膺还在,好像张公公来了以后便没有看见他俩,莫非此时与他们有所牵连?” 沈严不理纪允良,作为一个锦衣卫千户他对于案情自然有其独到的判断,蔡博和姚膺一见张公公来问询秦飞试卷便开溜,分明是一种畏罪潜逃的表现,即使不是他俩,也应该与其干系极大。 沈严也不犹豫,吩咐伍魁继续对贡院严加看管,自己则带着手下往蔡博和姚膺的住所赶去。 一众锦衣卫快马来到离贡院较近的蔡博家中时,房中传来一片滔天的哭喊声,众人进去一看,只见蔡博已然身亡。 问过蔡博妻子后才明白,蔡博先前一回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服毒自尽了。 沈严叫过丁小七,“小七,你仔细查看一下蔡博家中所有书信,文书等一切相关物品,并收集带回锦衣卫以供审查之用。” “卑职明白!” 因为时间紧迫,沈严想赶时间,当下也不多说什么,便带人飞速往姚膺家中赶去,他担心姚膺也如蔡博这般畏罪自杀,只剩一具冰冷的死尸,那样还有什么线索可言,更没有了人证,这样对于案情的审判多有不利,如果快点趁姚膺还有口气,他沈严便自信能从姚膺口中审出线索和真像。 所幸沈严等人运气不差,刚进姚膺家中,虽然也有哭泣之声,但远没有蔡博家中凄惨。 进得屋内,见姚膺虚弱的躺在床上,妻子张氏嘤嘤哭泣着在一旁照顾着。 原来姚膺见张公公来寻秦飞试卷,便知事闹大了,也知难逃一死,回到家中便服毒自尽,不想因为年轻身体也比较强健,又或者毒物剂量不够,硬是给他从鬼门关给跑了回来,捡了一条小命。 “姚膺,你犯事了,如果想少受皮肉之苦,你还是招了吧,我们锦衣卫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也不愿做恶人,只是皇命难违。” 姚膺看点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满脸不舍,“我招,我招,你问吧!” 沈严叫过经历官录取口供。 “姚膺,盗窃秦飞等十三人试卷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受他人指使?” “沈大人,我等乃东厂理刑百户狄威指使。” 沈严追问道,“那狄威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狄威说要给我们每人一本神书《逍遥秀才》。” 沈严气极反笑,“蠢材,你不知道那《逍遥秀才》还在连载,他如何能给你全本?” 姚膺虚弱的神色略显兴奋起来,接口道,“下官知道,但他给了我们每人一个账号,说可以去订阅《逍遥秀才》,订阅费减半。” “那你们都去订阅了吗?” “都订阅了!果然是一本好书!” ps:蜗牛在此顺便求一下订阅!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相 沈严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当真?” “千真万确!” “那被盗试卷又放在何处?” “试卷被东厂一个叫桑九的人偷出贡院的,此人身轻如燕,进东厂以前是一个惯偷。” “桑九怎么知道秦飞试卷放哪儿?” “蔡博捡出秦飞试卷递给小人,小人和桑九约定放置位置,他夜里顺手便拿了去。” 沈严沉默了一下,“桑九为什么多拿十几份试卷?” 姚膺猜测道,“或许是夜里看不清,他为了万无一失多拿了十多份吧!” 沈严见案情基本水落石出,心中松了口气,“姚膺,你说的这些可属实?” “句句属实,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 沈严吩咐姚膺盖上手印,把口供收入怀中,“丁小七,把这姚膺带回千户所严加看管。” 丁小七听得沈严命令便要去带姚膺,姚膺虚弱的开口道: “我不会跑的,再说想跑也跑不过诸位锦衣卫大人的快马,让我自己走吧。” 丁小七楞了一下,姚膺起得床来,刚一站稳身子,便猛的一下撞向了身后的墙壁,事起突然,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姚膺便软软的顺着墙壁滑了下来。 沈严走上前一看,姚膺已然身亡。 “该死!”暗骂了一声后,他也不管哭声震天的张氏,带了手下便去寻东厂桑九。 东厂虽然和锦衣卫一样属于听命皇上的权力机构,人员行踪也极为隐秘,但锦衣卫要找到桑九并不难。 只是沈严找到桑九时,桑九已经暴毙。 因为沈严知道单凭一纸供状,自己是不可能把狄威怎么样的,无奈之下只好遣回手下,独自往御花园复命,让赵烨自己去定夺。 待到沈严来到皇宫,由小太监引领道御花园时,已是下午五时。 赵烨从张诚手中接过沈严所录供状,看罢勃然大怒,“这个狄威真该死,他平时跋扈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手伸到如此严肃的取士求贤的科举之上,究竟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还有,这狄威和秦飞素不相识,为什么就和秦飞杠上了?” 温炳闻言眼睛一转,该是自己给狄威和东厂上眼药的时候了,他清了清嗓子,便把狄威如何利用手中权势,在教坊司强取豪夺顾横波等犯官之女,在家中私自圈养牟利。 如何在苏州翡翠楼与秦飞惊天豪赌顾横波卖身契,使得顾横波险些自杀身亡。 如何在秦飞来京途中暗杀秦飞。 又是如何在秦飞刚到南京时,蓄意陷害秦飞,使得秦飞深陷应天府等添油加醋的一一道来。 赵烨听完怒气更甚,同时在心中也为秦飞暗自庆幸,诸多险境之下,如果秦飞一个应对不当,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他在为秦飞担心之余更加憎恨起狄威来。 但自己要处置狄威,肯定绕不过马荣,毕竟马荣也是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老人,自己也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马荣出面料理,当下,赵烨便着人去传唤马荣。 不多时,马荣狗搂着身子来到跟前。 马荣,东厂厂公,为人阴冷,面白无须,一双半眯的眼睛迸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 马荣知道自己的远房外甥这次是闯到了圣上的刀口上去了,你狄威平时残害几个大臣,谋杀两个文人,赵烨或许还无所谓,但现在居然为了自己的私仇来干扰取士求贤,而且一偷就是十三份试卷,严重的扰乱了本次南直隶乡试的公平公正,这等罪行说严重点是动摇赵家百年根基也不为过,这等揭人逆鳞之举,赵烨如何能容忍。 如果不予严惩,到时案情大白于天下,绝对是群情汹涌,骂声震天,你让赵烨如何取信于民,让莘莘学子相信他们的十年寒窗苦读不是一场镜花水月,黄粱一梦,失信于民的后果他马荣是知道的。 虽说这并不是一定就会爆发民乱,天下被他人取而代之,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炽焚,这点赵烨更是深深的知道,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话虽如此,但马荣还是不愿狄威身首异处,惨死收场,毕竟是自己的外甥,也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况且狄威虽然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但对自己还是比较孝敬的,看来只能厚着老脸向圣上哀求一下了。 “圣上,奴婢罪该万死,没有教诲好外甥狄威,您要杀就杀奴婢解解气吧!” 马荣声泪俱下哭诉道。 虽然马荣哭得凄惨,但赵烨心中怒气不减,“杀你,我也想杀你,子不教父之过,作为狄威长辈你看你把他纵容成什么样了,他能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你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看在你一贯忠心耿耿的份上,现就罚你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马荣见赵烨对自己轻拿轻放,只打二十大板,心中一宽,板子算什么,谁又敢死命打东厂厂公的板子,赵烨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于是他再哭,“圣上,奴婢斗胆再求您放过狄威一命吧,奴婢已然年迈,杀了狄威奴婢死后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您老人家就可怜可怜一下奴婢吧。” 赵烨被哭得心烦,“别哭了,你自个下去领板子吧,看在你这老不死的份上,狄威死罪虽免,活罪难饶,给我大打五十大板,贬为庶人,让他去夏孝陵守墓,永生不得出来。” 马荣见自己的惨哭终于救得狄威性命,心中暗喜,慌忙跪倒在赵烨跟前,“谢圣上,奴婢谢过圣上的不杀之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这就下去领取二十大板,奴婢告退。” 马荣连滚带爬的出了御花园,当然连滚带爬说得有些过了,一个东厂厂公自然有其威严与举止,他只不过是在赵烨面前卖乖而已,但说狼狈肯定是有的。 温炳见马荣和狄威轻松过关,心里很是不甘。 毕竟东厂和锦衣卫都是赵烨手里的快刀,至于谁更锋利,更有用,还得看圣上对他们的态度,这样就免不了两者的争宠,更造成了两者间的各种明争暗斗,积怨自然也就随之而来,都恨不得在对方身上踩上几脚,吐几口唾沫,所以现在说他们是天敌也不为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温炳的眷顾 不过,温炳知道赵烨深谙平衡之道,打捧运用得炉火纯青,因此他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小心的轻声禀奏道: “圣上,请恕微臣多一句嘴,如此大的案情这般轻松处置会不会太轻了点呀。” 赵烨一愣,“温炳,秦飞不会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吧,你今天怎么这么卖力为秦飞说好话?” 温炳闻言,讪讪的笑了一下,不敢隐瞒,“圣上慧眼如炬,微臣佩服万分,秦飞确实是微臣手下的一名总旗,自己的人微臣当然要眷顾一二。” 赵烨咦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炳不好意思起来,“在敬献秦飞七星聚会棋局的时候。” “你呀,你,你倒是会察言观色把握时机,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看你把秦飞一个文人弄成一个赳赳武夫,这像什么话?”赵烨有些哭笑不得。 温炳神色尴尬,口中却不服输,“圣上,这点微臣却是不赞同的,太宗,仁宗时期不是也任命过不少文人做锦衣卫的高官吗,微臣只是借鉴先例而已。” 对于秦飞,自从敬献棋局开始,他便一直关注跟踪,秦飞每做的一件事他都会细细揣摩,揣摩之余越发觉得秦飞不一般,未来前程绝对是不可限量,也就越加坚定了栽培秦飞之心。 对此赵烨到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温炳说的是实情,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点头默许了此事。 在君臣二人对话之时,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圣上,您如此处置狄威确实轻了一点。” 众人转头便见萧天锐抱着一叠厚厚的简装书本走了过来。 此时的萧天锐深得赵烨倚重,进入皇宫,御花园也不需要太监通传,径直走了过来,这点也不是萧天锐自持劳苦功高,目中没有皇权,这可是以前赵烨特许下来的,因此众人也不觉得惊异。 赵烨见自己的肱股大臣到来,先前狄威一事的怒气稍减,“萧爱卿来了,今天不是中秋晚宴吗,你怎么还带怎么厚一本文书前来呀!” 萧天锐给赵烨行过礼,起身道: “微臣给圣上带来一个好东西,等圣上闲暇时御览一下。” “只是微臣觉得圣上处置秦飞一事确实轻了一点,。” 萧天锐再次强调了一句。 赵烨抚了一下额头,“朕知道是轻了些,对秦飞也有所不公平,但朕自有主张,你等便不要多言了。” “温炳,你着人去把狄威给拘捕收监,再派人去探查一下此次乡试中是否还有违法乱纪行为,不要把动静搞得太大,其余贡院乡试考官暂且限其自由,等案情明了再行定夺。” 萧天锐和温炳齐齐躬身应道,“微臣不敢,圣上圣明!” 赵烨见萧天锐和温炳不再多言,便道: “奉天殿的中秋晚宴怕是要开始了,居正,你把东西拿过来吧。” 张诚接过萧天锐文本,赵烨起身道: “居正,温炳,走,随朕赴宴去,这些烦心之事先暂且抛开。” “微臣遵旨!” 一路行来,当赵烨君臣来到奉天殿时,文武百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赵烨进来,便齐齐跪下。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烨看了一眼群臣,忍住先前的不快,强笑了一声。 “众位爱卿,平身!入座吧!” “谢,圣上!” 群臣起身抚了抚衣袖,按各自品秩坐了下来。 中秋节,在大夏也属大节,因此此次中秋晚宴宴请人数也较多,凡四品或以上文武百官,及亲王,皇子,勋贵皆无一遗漏。 奉天殿只摆放了二十桌,乃品秩较高或年岁较长者,其余资格不够着在殿外广场就坐。 群臣各就各位后,眼尖之人便发现本该礼部左侍郎纪允良,应天府尹姜宪的位置空悬,二人皆为正三品,在奉天殿也是有资格入座的,此时不至,不明就里之人皆感疑惑。 不过在旁人提醒下才明白下午江南贡院发生的大事,又见皇上赵烨神色不快,皆不想在这中秋佳节之际触了赵烨霉头,恶了皇上的观感,只好正襟危坐不再四处张扬讨论。 赵烨见群臣坐下后,按例发表了一番讲话后,君臣便开怀畅饮起来。 此时,秦飞正同顾横波等人走在秦淮河大街上。 秦飞几人跨过文德桥,来到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最负盛名的十里秦淮。 秦淮河,是南京古老文明的摇篮,南京的母亲河,“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被称为“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河畔的夫子庙、江南贡院、乌衣巷等名胜,繁华了六朝十都多少载。 “锦锈十里秦淮河,灯红酒绿翠柳舞婆娑,媚香楼里轻歌曼舞,朱雀桥边斜阳送秋波。”诗中的一代繁华盛世之地就是秦飞此时站立的地方。 远在石器时代,流域内就有人类活动,三国东吴以来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宋代开始成为江南文化的中心,明清两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 而此时的大夏,仿佛也把秦淮河的温婉妩媚,纸醉金迷发挥到了极致,青楼歌坊林立,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幅如梦如幻的盛世繁华。 在中秋夜皎洁的月色和两岸粉红的灯光辉映下,秦淮河显得凄婉而朦胧,空气中仿佛也多了些滑腻香艳的胭脂味,秦飞伫立文德桥头打量着眼前有些畸形的繁华,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他紧了紧顾横波的纤手,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一个弱女子,特别是一个青楼女子,要在这颓废糜烂的肮脏之所,保持十来年的洁身自好是多么的不容易,得有多大的恒心和毅力,作为一个弱女子又得付出了多少的血与泪,从这点来讲,他秦飞自问做不到。 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必定是珍贵的东西,也该好好的珍惜,秦飞对此没有半点含糊。 顾横波转头看着秦飞,读懂了秦飞的怜惜,几行清泪夺眶而出。 “相公,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 秦飞笑了笑,一脸温暖。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秦淮诗会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高呼。 “秦大哥,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秦飞抬眼望去,便见萧寒烟和萧敬远姐弟二人从前面走了过来。 “咦,寒烟,敬远,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秦飞有点惊奇,他知道萧寒烟还在禁足的‘酷刑’期间,没有萧天锐的同意一般不会主动出来的,那次秦飞被冤枉除外。 况且,在这人潮人海的中秋夜能如此偶遇实属难得。 顾横波见萧寒烟到来,急忙走过去,亲昵的拉着萧寒烟的手,“萧姐姐,你们怎么来了,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她与萧寒烟在苏州也相处过一段时日,因为秦飞的关系,此时意外相逢,她这般亲昵的举动倒也不显太突兀。 萧寒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萧敬远就大咧咧的嚷道: “呵呵,这还不简单,谁叫秦大哥和唐磊长那么高,我们远远的就看见你们两人的头好像搁在别人的脑袋上一样,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秦飞先前只顾观赏秦淮河的风景,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此时依言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还真如萧敬远所说,满眼都是攒动的人头,对此秦飞笑了笑,表示理解。 “秦飞,你没事吧?中午听说你落榜了,我很是担心你。” 萧寒烟一脸担忧,“下午,我遣了下人前去你住的地方打探,见你没有回去,晚上敬远又央求我出来夜游秦淮,我抱着一试的心情便乘父亲参加圣上中秋夜宴的机会,跟着他跑了出来,希望能遇见你,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你。” 秦飞见萧寒烟居然如此着急自己,不想让她太担心,只呵呵一笑。 “嗯,是我运气太好了,这都能碰见,至于乡试落榜,我才没有放在心上,这不,今天玩了一天,我还没有尽兴呢。” 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萧寒烟知道秦飞豁达,见他确实无事,也稍微放下心来。 萧敬远没心没肺的咧咧嘴,“秦大哥,一个举人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见我一样没有功名还不是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众人闻言一阵无语,秦飞的家世能和你相比,你就是在家混吃等死也没有人说你半句。 萧寒烟一拍弟弟的脑袋,气恼道: “你还说,父亲让你明年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谁像你这样胸无大志,整天无所事事。” 萧敬远面色一苦,“读书,读书,你们就想让我去读书,书读多了会傻的,我才不干呢!” 众人又是一阵轻笑,萧敬远不以为意,继续嚷道: “在这良辰美景我们不说读书这件事行不行,今天我们好生玩个痛快,听说今年中秋秦淮河的节目特别多,除了一年一度中秋诗会外,还有怡红院,眉楼都有两个小有名气的清倌儿出阁,我们得快点去,以免错过了好戏。” 萧敬远话音刚落,头上又挨了两个爆栗。 “小兔崽子,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不学好!” 萧寒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萧敬远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 “姐,你又打我,我也不是真要去做那些事情,只是去看看而已。” 秦飞一乐,开口道: “寒烟,敬远也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走,我们去逛一逛。” 秦淮河之所以久负盛名,自然有其独到之处,鳞次栉比的青楼妓馆字不必说,街边杂耍,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偶尔几声昆曲从精致的茶舍远远飘出,也能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穿过乌衣巷,秦飞见识了朱雀桥边野草花,只是因为时值盛夏八月没能看见王谢堂前燕子,他偶尔有些遗憾。 再走不远,来到了桃花街。桃花街乃因前朝某个诗人的一首《桃花诗》而得名。诗中‘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 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蝉娟’描写的就是秦淮河沿岸妓楼林立,红粉似花的景象。 再走,便见一宽阔的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广场正前方搭有一个五尺的高台,台上正有一个歌妓在弹唱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萧敬远一副京城通的样子给秦飞解释道,“秦大哥,知道不,今天这里正要举行一年一度的中秋诗会,估计现在是诗会前歌妓唱曲助兴,要不我们靠近一点去看看。” 萧敬远虽然平时看似混账,一副纨绔子弟的行径,但毕竟是诗书之家,对诗词也有着些许喜爱,只不过被其顽皮的性子所掩盖,表现得不是那么热烈而已,此时见恰逢其会来到这儿,他自然也想看看。 对于诗会什么的,秦飞自是没有什么兴趣,你想想读过唐诗宋词的他,怎么还会把这种无聊至极的诗会看在眼里,就如同一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你突然叫他吃粗糙的糠米,他自然不乐意。 只是秦飞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依言随几人挤过人群,来到高台之下。 弹曲的歌妓和周遭的人群激不起他半点兴趣,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台边悬挂的木牌上的大字。 “大夏盛世,歌舞升平,应天府特举办中秋诗会,优胜者赏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按一两黄金兑十两白银,一两白银五百人民币计算,至少值五十万元,以这么大一笔钱作为一个诗会奖励实在有点多,不过这毕竟是大夏顶级的诗词盛会,古代文人能比的也就只有诗词什么的了,这点秦飞也表示理解。 可话有说回来,这么大一笔钱,要是刚来大夏穷疯了的秦飞遇到这等好事,那还不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把它收入囊中。 但此时的秦飞,早已不是当初的秦飞了,和楚家合作的酿酒生意早让他变得腰缠万贯,对金钱的渴望早已没有当初的那种迫切,在注意吃相之余,他还要权衡一下此事带来的各种影响。 可萧敬远则不同,虽然他有一个权势滔天的首辅老爹,但萧天锐素来清正,对钱财等俗物不是太在意,对子女的开销用度也要求甚严,真正能给他花销的银子每个月真的不多。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花魁的魅力(求订阅 求加书单) 当然,也不是说萧天锐就一穷二白,两袖清风,这只不过是相对于那些吃相难看的官员而言之罢了。 你想想,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作为一个大夏首辅,自然有其生财之道,这一点无须赘述。 而萧敬远平时在京城狐朋狗友多,手脚也大,银钱对他自然有莫大的吸引力,此时,见着黄金百两还不给乐坏了。 “秦大哥,快,我们去把百两黄金拿回来。” 在他的潜意识里,以秦飞的诗词素养,只要肯出手,黄金自是手到擒来,因为他实在是太崇拜秦飞了,这与乡试无关。 话音刚落,萧敬远头上又吃了一记爆栗,“敬远,你钻钱眼里去了,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出手的自然又是萧寒烟,她虽然也对秦飞的诗词崇拜的五体投地,但想到秦飞刚刚乡试失利,心情肯定不佳,加之此次诗会乃整个京城的盛会,来参加的文人士子多如过江之鲫,且水平不低,万一到时秦飞失手做不出好的诗作来,只怕心情更加郁闷,所以她这才出声制止自己的弟弟。 秦飞笑了笑,“黄金就别取了吧,费力不说,还耽误时间,多麻烦!” 看了一脸无所谓的秦飞,顾横波想起秦飞在苏州城每天风雨无阻的摆摊赚钱的日子,一脸笑意。 “就是,我们现在也不差这点钱,难得去枉费心神。” 萧敬远咧了咧嘴,嘀咕了句,“你们不差钱,我差呀,你们太没有同情心了!” 几人嬉笑间,台上歌舞尽去,台子正首摆放了几张桌子,两边亦然,几个官员领着上百个文人士子打扮,年龄老幼不等的人从后面走上台,依次坐了下来。 台上官员为数不多,品秩也大小不一,这点从他们身着的官袍就能看出来,不过既然是诗会嘛,大家的目光也自然不会去纠结谁的官大,谁的官小,在此时的文人士子眼中还得靠诗词的素养和实力说话。 所以,有几个年纪较大的大儒模样的老者也被人安排至主位坐了下来,不过大儒们自身修养自是不错,也懂得谦逊,只在主位末端虚虚就坐。 高台两边则安排给了此次参加诗会的文人士子,因高台面积不大,也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有座位,桌椅只安排其中年纪稍大的和在京城素有才名的青年才俊,余者则站立在座位之后。 不过即使这样,站立的学子也没有半句怨言,甚至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想来也是,秦淮诗会可是大夏最高等级的文学盛会,大夏不说全国,就是京城的文人大儒都多如牛毛,每年脱颖而出的才子也不计其数,能被邀请来参加一下诗会都算得上是小有薄名,也算一种另类的露脸了,至于有没有座位他们还真没有太在意,哼,没有座位有什么关系,待会儿拿出自己的大作给有座位的打脸也是不错的。 台上一切安排就绪,一个六旬年纪的官员走到木台的前面,双手虚空微微一按,朗声道: “本官乃应天府府丞田善文,今特奉圣上旨意,在此举办京城一年一度的中秋诗会,望各位饱学之士尽力挥毫,拿出你们高绝的才情,做出传世的佳作,为本届诗会增光添彩,当然如台下有哪位文士大儒有自己心仪的佳作,也可以一并呈上。” 听完田善文的讲话,顾横波在秦飞耳边轻声道: “相公,这个田善文波儿认得,其学识倒是不错,只是有点为老不尊,以前他几次想邀请波儿去府上,都被波儿拒绝,只怕他此时对波儿还依然怀恨在心,我们就不要去招惹他了。”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顾横波,旁边一男子耳尖,听到顾横波的言语,大叫了一声。 “你,你是顾大家,你从苏州回京城了?” 男子接着又是一阵激动的大嚷,“顾大家回京城了,大家快来看呀!” 顿时,男子话语如平地一声惊雷,人群一愣之后,便激动起来,纷纷朝前面挤来,希望能一睹名燥京城的花魁的风姿。 而后面的人挤不过来便推攘前面的人,于是在羊群效应之下,广场之上人流都朝秦飞他们所立之处涌来。 秦飞没有想到顾横波在京城名气如此之大,引得文人骚客如此激动,他一看形势不妙,便和唐磊紧紧的把顾横波萧寒烟和两个丫鬟护在身前,试图以他们两人的蛮力抵住身后推攘的人潮。 奈何人潮乃集成百上千的人合力,秦飞唐磊压力倍增,秦飞只好开口道: “波儿,寒烟,快,你们顺着木梯爬上高台,我们快抵档不住了。” 顾横波,萧寒烟闻言没有半点犹豫,利索的爬上了木台,秦飞和唐磊心中一松,也狼狈的爬了上去。 而此时,台下几声凄厉的叫声传来。 “哎呦,踩死人了!” “哎呀,我的腿被压断了。” “救命啊,我出不了气了。” 但人流的惯性依然,最前面的更是苦不堪言,最后还是在维持秩序的差役的帮助下,台下人仰马翻的场面才得以控制下来,一清点伤情,所幸还不太严重,只有三个轻伤,一个折了小腿。 此时,场面倒是控制下来了,只是台上就尴尬了。 田善文本来讲完开场语要回到座位上的,不想横生枝节,发生这等事情,不知所措的他看起来有些呆傻。 而秦飞几人更多的是无语和庆幸,心道还好跑得快,不然想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田善文从呆傻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几个始作俑者,气不打一处来。 “顾横波,你就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孽,你看你把一个高雅的诗会弄成什么样了。” 顾横波闻言自然不愿接受这无端的指责,出言驳斥道: “田大人,你怎么能把骚乱的责任推到小女子头上呢,要怪你也应该怪下面那些追逐美色的狂蜂浪蝶才是!” 田善文多次被顾横波拒之门外,早就对她怀恨在心,此时见顾横波当着这么多人顶撞自己,顿时气得须发倒竖。 “你,你,谁叫你生得如此祸国殃民,惑人心智,而且这等高雅之所岂是你这不洁之人能待的地方?来人,把这私闯诗会的青楼妖女赶下台去!” 秦飞见田善文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心中也是气极,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当众羞辱,立刻反唇相讥。 “慢,田大人是吧,你不会是晚上多吃了几碗,被饭撑糊涂了吧,你岂能反把顾横波这个受害者当做始作俑者,诬人清白,就好比一朵与世无争自主绽放的鲜花,世人见猎心喜都想据为己有而引起争斗,难道你还要去怪罪于那无辜的花朵?” “再说顾横波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精通诗词歌赋,她就怎么不能上这个台子了。” 田善文被秦飞抢白,一愣,恼羞成怒道: “你又是何人,敢如此凌辱本官?” 秦飞呵呵一笑,没有半点惧色,“小生乃顾横波的相公,辱人者人恒辱之,你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难道就不许别人说道你几句?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况且当时情况紧急,难道你非要看见顾横波这个弱女子被汹涌人潮踩死才甘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来做魁首 秦飞此言一出,台上台下顿时沸腾开来,无数顾横波的倾慕者无不唉声叹气,难以置信,这么一位绝世妖娆的女人,一个他们梦寐以求的女神居然名花有主,被眼前之人给捷足先登了。 其中也有不少有权有势或多金的人,因为以前知道顾横波身后的关系不敢乱来,只想暗自等待时机再把顾横波收入房中,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个情形,他们恼怒之余,更多的是不甘。 这个消息太突然,众人有些难以承受,纷纷想上台找秦飞的麻烦,场面也逐渐有些失控起来,只是由于唐磊一夫当关的守在梯口,那些人才没有得逞。 就在风波要再起之时,台上主位上的另一位主评官员,国子监司业瞿礼见场面有再度混乱之势,急忙一面吩咐维持秩序的衙役控制场面,一面做起了和事佬。 “顾大家,今天之事虽然不是你的错,但至少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引发的,要不你给大家弹唱一曲,也算是安抚一下你的倾慕者,如何?” 顾横波看了一眼秦飞,正色道: “瞿大人,非是小女子不愿,只是小女子现在已经赎身从良,实在不好再做此等抛投露面之举,还请瞿大人见谅!” 田善文被先前失控的场面吓得面如土色,此时难免还有一些心有余悸,如果真的因为混乱造成人员伤亡,甚至发生大规模的踩踏事件,他这个主持诗会的应天府丞自然难逃干系,大的不说,一个失职之罪是免不了的,此时又见顾横波居然敬酒不吃,心中怒气更甚。 “顾横波,你今天不唱也得给我唱,否则你休想离开此地。”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也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台下还是有比较明理的人,听了此言难免不议论开来,嗡嗡之声也就随之响起,让本来就杂乱的广场变得更加嘈杂起来。 秦飞闻言不怒反笑,振声道: “田大人,你这样胡搅蛮缠,逼良为娼实在有失公允,也有违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员的为官之道,你这诗会大概是不想办下去了吧!” 田善文一听秦飞此言差点气得背过气去,颤抖着双手指着秦飞。 “你威胁我,你敢威胁我,老夫今天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这场诗会办不下去!” 秦飞不理田善文,转头对萧敬远霸气道: “敬远,你先前不是想要那百两黄金吗,现在你去把它拿回来吧!” “好嘞,小弟这就去。” 对黄金本已死心的萧敬远闻言大喜,他知道秦飞绝非无的放矢之人,当下也不犹豫,应了一声便向主评位桌子上放置的黄金走去。 这时,台上台下混乱的人群已经慢慢安静下来,见事情居然再起波澜,都屏住了呼吸想观看这场好戏。 田善文一看诗会还没有开,秦飞居然大言不惭的就想带走黄金,这怎么可能,黄金都被你带走了,我们还玩什么呀,还开什么诗会?当下他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竖子可恶,尔等凭什么拿走黄金?还有,那小子,说的就是你,你还不给本官站住!” 萧敬远不理田善文,依然向前行去,旁边衙役见萧敬远对田善文的话充耳不闻,急忙上前阻止他。 萧敬远也不想自持首辅公子身份与这些办差的衙役一般见识,停住脚步,嘿嘿一笑,“现在你们不让我拿黄金是吧,等会你们还得乖乖的把黄金送到我手上,信不信?” 秦飞听了萧敬远言语,呵呵一笑,这小舅子还真的看得起自己,这么大的场面也不怯场,嗯,不错像一个舅子的样子。 继而他又面向田善文冷冷的笑道: “凭什么拿走黄金?当然是诗词呀!你们不是写明夺得诗会魁首奖励黄金百两吗,现在我就来做这个魁首!” 此言一出,田善文差点没有被气得笑出声来。 “年轻人,口气不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以为你是谁,这可不是穷乡僻壤的那种小打小闹,这里可是文风昌盛人杰地灵的大夏都城,今天晚上来参加诗会的哪个不是声名远播的大才子,你夺魁的底气从何而来?” 围观人群对秦飞此举更是嗤之以鼻,纷纷嘲笑怒骂秦飞不知天高地厚,有的甚至直接叫秦飞滚下台去。 想来也是,场中少说也有数千人,其中不乏进士出身官员,国子监大儒,各大书院的教习以及混迹京城的各地风流才子,这些人既然有此成就,自然绝非浪得虚名,你秦飞一个不知名的毛头小子居然异想天开的独占鳌头,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这个人不会是疯子吧?” “这是那家的公子哥呀,说大话也不拍闪了舌头,真是丢人现眼!” “滚下去,田大人,快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赶下去!” 说这样话和怀着这样心思的人,不说全部,至少占据绝大多数。 例外的只是秦飞身边的几人,唐磊就不说了,他读书不多不怪他,他只是对秦飞有着近似于盲目的信任,秦飞说能拿回金子就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当然也对秦飞深信不疑,纷纷两眼放光的看着有些霸气的秦飞。 而萧寒烟虽然也知道秦飞的才华绝世,这点她在《鹊桥仙·纤云弄巧》那首词上就有非常深刻的体会,但相信秦飞之余,她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担心,毕竟对于诗词来说,一首佳作最讲究长时间的酝酿,或者需要灵光乍现般的神来之笔,再有就是环境和心境也非常重要。 场中大儒名士的才华自不必说,而那些参赛者想要在此次诗会脱颖而出,自然是在很久以前就开始酝酿自己的诗作了,甚至有些人还会把以前的诗词直接拿来参赛,美其名曰交流探讨。 而此时的秦飞则不同,一来他是仓促应战,根本谈不上酝酿什么的,二来今天正好科举失利,心情肯定不佳,三来秦飞是见顾横波被人当众羞辱,含怒出手。 从各个方面看,秦飞都处于下风,而且在这种情形下即使能作出一首好的诗词来,可万一遇到同档次的诗词又怎么办? 你秦飞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谁人认得你是哪路神仙,地域的情感和作为京城人的自傲,评审之人自然也就不会投你秦飞一票。 如果说先前不声不响的去参赛,即使输了也无伤大雅,但现在他却是在挑战每一个参赛对手,甚至挑战整个京城的读书人,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次秦飞却是树敌太大太多,他真能全身而退吗? 所以,萧寒烟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她更担心的是秦飞失利后是否一蹶不振,浪费了一身绝世的才华。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斧正,斧尼玛的正 只是现在秦飞话已出口,萧寒烟也不好开口劝阻,给秦飞泼冷水,只满眼忧虑的看了秦飞一眼。 秦飞则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萧寒烟心中一宽,自忖道,既然自己喜欢秦飞,当然也得喜欢秦飞一切,包容他的全部优点和缺点,以及此时的霸道。 嗯,既然你要疯一回,我萧寒烟便陪你一次又何妨,她慢慢走过去,温柔的给了秦飞一个轻轻的拥抱,在秦飞耳边轻声道: “秦飞,寒烟相信你,不管结果如何,寒烟都永远站在你身边。” 萧寒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的高台之上做出如此举动,秦飞不由得一阵感动,毕竟此时的大夏不比后世的社会风气开放,儒家思想的约束力依然强大,萧寒烟此举多少有点妻子送丈夫上战场的意味,更有些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壮。 心中温暖如春的秦飞笑了笑,“寒烟,你放心,就是在座的文人大儒都加起来,也不及我秦飞才华的一根毫毛,你就乖乖的在一旁看好戏便是了。” “嗯,寒烟明白。”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顾横波和两个丫鬟见萧寒烟与秦飞拥抱鼓励,三人也分别上前与秦飞拥抱了一下。 就连看着黄金的萧敬远也眼馋起来,跑了过来拥抱了一下秦飞。 唐磊一看小伙伴们都与秦飞拥抱鼓励了,他也不干落后,上前想与秦飞拥抱。 秦飞一看,尼玛的,唐磊你这么一个魁梧大汉与我相拥,味道不一样呀,急忙出声道: “唐磊,我俩这么熟了,是不是就不抱了,我们改为击掌鼓励如何?” 唐磊不理秦飞,走上前一个狠狠的熊抱,差点没把秦飞给弄得背过气来。 秦飞一帮人热烈拥抱的情形让场中众人有些眼热起来,这人的才学姑且不论,单说这出征般的前奏和身边的人对秦飞的无比信任就令他们羡慕不已。 咦,情况有点不对!你说秦飞一人傻也就算了,难道他身边这些人也都傻了不曾,明知道此时出手不管写诗作词都是有败无胜的结果,可还都如此鼎力支持,难道这毛头小子真有几分本事? 不过想归想,他们还是不相信秦飞就一定能技压群雄,一举夺魁! 秦飞拥抱完众人不再理会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田善文和瞿礼,径直走到旁边的桌子前。 铺开宣纸,顾横波轻挽衣袖为秦飞研磨,秦飞右手执笔,田善文,瞿礼和一些近处的才子都靠了过来,想看看这狂傲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秦飞沉默了一会,众人以为他在酝酿,其实不然,秦飞只不过是在装b而已,毕竟他实在不好意思提笔便写,那样反而失去了其真实性。 过了半响,秦飞提笔以近乎真迹的王羲之行书写下字迹来。 瞿礼被眼前的书法吸引,忍不住随着秦飞笔迹念出声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连续两句疑问” “不是都说咏月不见月,咏山不见山吗” 围观的才子见首句便议论开来,这不科学呀!一直以来老师都不是这样教的呀,只是众人实在找不出秦飞半点错误,更多的是惊叹。 “明月几时有?”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好像是在向仙人追问明月的起源、宇宙的起源,又好像是在惊叹造化的巧妙,让人可以清晰感到秦飞对明月的赞美与向往。 瞿礼实在太好奇,太钦佩秦飞的勇气了,毕竟这种带疑问,带具体事物的填词方式他没有写过,也不敢写,他怕写出来被人嘲笑,可是为什么秦飞写来意境却又如此高远? 心中疑惑的瞿礼见秦飞运笔如风,已毫不停滞的写了下去,便继续跟着念道: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秦飞搁笔,依然很装b的淡淡说了一句: “这首中秋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乃小生仓促之作,不足之处还请各位斧正。” 说完,便朝着萧寒烟一个ok的眼神,萧寒烟愣了愣,视秦飞如无物,继续扭头细看桌子上的《水调歌头》,因为她再一次被秦飞绝世的才情所惊到了。 围观之人读完《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神色各异,场中气氛更是有些诡异,使得主评位的其他几位诗会评审和其他参赛才子也都上前观望。 但都无一例外的在看过之后,神色复杂,或看秦飞,或对望,都想从别人眼中看出他对这首《水调歌头》的态度。 可他们都失望了,因为大家的表情都相差不大,只是程度轻重不一而已,即使是这样但众人的表情依然可以大抵归纳成几种。 惊叹,震惊,怀疑,失望,心灰意冷,而最过明显的还是田善文,除了以上情绪,在他心中还有某种不甘。 确实,这首词的高度实在是太高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来评价它,仰望和朝拜是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他们也在心中暗自咒骂起秦飞来,“斧正,斧尼玛的正,这种绝对流传千古的神作,老子还怎么去斧正?” 的确,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乃东坡词代表作之一,历来都被名家文豪推崇备至,也被公认写中秋的词里最好的一首,后世也有《水调歌头》一出,余词俱废的说法,这种逆天的词作又岂是在座众人能斧正的? 这首词立意高远,构思新颖,情韵兼胜,境界壮美,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全篇皆是佳句,典型地体现出苏词清雄旷达的风格。 所以,在秦飞说出要拿会黄金时,他便想到了这首词,呵呵,如果在中秋节这首中秋词会输,那苏东坡老爷爷也会从坟堆你爬出来,大喊三声不公的,因此秦飞也就压根就没有想过会输这回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办不下去的诗会 忆雨和絮儿文学素养不高,见众人表情有些怪异,不明就里,出声向秦飞问道: “公子,你这首《水调歌头》写得不好吗,为什么他们都是这种表情。” 秦飞嘿嘿一笑,有点腹黑轻声道:“还一般吧,估计是他们理会不到,大概还要过一会儿他们才会清醒过来。” 果然,过了许久,场中众人才陆续回过神来。 瞿礼虽然贵为国子监司业,但平时治学严谨,更深知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所以此时也不怕人笑话,他走到秦飞面前,一礼道: “先生大才,《水调歌头》格高千古,老夫自愧不如也!” 另外一个书院教习也道: “公子此词乃天仙化人之笔,我辈需仰望之!是公子的大才让老夫知道了世间还有如此惊才绝艳之词,请受老夫一礼!” 教习姓沐,在京城资格甚老,乃有名的大儒,此时的话语自然有其力量,其余众人见瞿礼和教习对《水调歌头》推崇备至,甚至还给秦飞行礼,都纷纷上前向秦飞行礼。 “公子大才,请受老夫(小生)一礼!” 秦飞也谦逊的一一还礼,口称愧不敢当。 萧寒烟和顾横波则一脸与有荣焉,傲娇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嗯,这就是我的意中人,一个在诗词方面令大夏文人才子都俯首称臣的男人,她们想笑,但又不敢笑,只把笑意生生的憋在心里,使得她们看起来有些辛苦。 萧寒烟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先前的担忧也随之烟消云散,她想过秦飞或许能获胜的可能,但至少也是要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比拼,无数次辩论探讨之后的一种惨胜,这种让场中众人一致拜服的情形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嗯,飞哥哥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太了不起了,只是你写出这样绝世的中秋词真的好吗?你让现在的和以后的人还怎么写中秋词,还怎么在中秋节品酒吟诗?恐怕那些诗人词人才刚端起酒杯,可一想到你的《水调歌头》,那刚刚萌芽的诗性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这不是扰人雅兴吗? 呵呵,飞哥哥你实在太坏了! 而瞿礼等秦飞与众士子寒暄之后,又朝秦飞道: “恕老夫冒昧,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秦飞见事情已然告一段落,他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自然不能再恃才傲物,对一个国子监司业不敬了,于是急忙回礼道: “瞿大人愧煞小生了,小生苏州秦飞。” 瞿礼再次一惊: “秦飞?公子就是那个作出《钗头凤红酥手》和《卜算子咏梅》的那个秦飞?怪不得有如此才情,老夫拜服!” 继而又道,“公子,不知可否把这首《水调歌头》赠与老夫?” 诚然,这首《水调歌头》不管从书法,还是诗词本身都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唯一不足的只是秦飞年纪尚幼,名气不显而已,当然瞿礼也不是说想收藏这幅作品,他更多的是一种见猎心喜的心态罢了。 秦飞笑了笑,“瞿大人,这首词只不过是小生信手涂鸦,你随意就好。” 瞿礼见秦飞慷慨答应了下来,心中很是高兴,他走到田善文面前道: “田大人,虽然诗会还没有开始比试,但老夫认为秦公子这首《水调歌头》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魁首,您有意见吗?” 此时的田善文心中虽然对秦飞和顾横波极度不满,但从内心来说也确实觉得这《水调歌头》真的写得好,而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他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存心给秦飞一个差评,这会在士林中闹笑话的,闻言只好点头道。 “嗯,本官也如此认为。” 瞿礼见田善文赞同自己的意见,便又向众人问询道: “诸位才子对此可有不同意见?” 众人齐声道: “学生(小生)没有意见。” 瞿礼见没有反对之声,便唤过差役把百两给黄金秦飞送了过来,萧敬远嘻嘻一笑接了过去。 秦飞见黄金也得到了,诗词也作了,也就不想在此过多停留,与众人行礼告别后,领着萧寒烟顾横波等人下了高台,扬长而去。 这时,台上众参赛者才回过神来,咦,我们不是来参加诗会大赛的吗,这魁首和奖品都被人得去了,我们还凑什么热闹? 当然,也有人是准备好了诗词而来的,但秦飞的《水调歌头》就如同一个巨大魔鬼一样,遮住了京城皎洁的月光,在众人心里投下了巨大的身影,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使得他们连从怀中拿出诗词的勇气都没有。 有些人因为见识过了真正的诗词,他们才认识到自己的诗词真的算是一坨狗屎,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不想因为对比伤害到自己,便悄悄的从边上给溜走了。 瞿礼作为诗会主持者之一,他自是不能就此离开,只吩咐众人快快写诗填词,上交佳作,只是奈何人心已散,所留之人也不多,最后参赛者和评审者都应付了事,就这样一场预期隆重,准备充分的诗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对此,瞿礼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也想早点回去,一边喝点小酒,一边领略《水调歌头》的意境。 就这样,一场隆重都诗会真如秦飞所言,给办不下去了! 台上主持者和参赛者逐渐散去,而台下人群却久久不愿离开,因为,今天的这场中秋大戏实在是太引人入胜了,他们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人在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居然只凭借一首词就把一场在大夏规格最高,最隆重的顶级诗会给砸得稀耙烂,而且还没有半点反对之声。 这也太离奇了吧,怎么会有人有如此高的才华? 虽然,台下也有许多人学识不够,识字不多,或许并不能完全领会《水调歌头》的意境,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秦飞的崇拜,因为台上的大儒文人都认可了的呀。 正因为这样的模糊和懵懂,更加增加了他们对事物本身的神化。 “嗯,今晚秦淮河我就不逛了,我得回去给老伴说说这件趣事” “正确,秦淮河哪天不可以逛,我回家把这件事记下来,明天在酒楼茶舍讲一段评书,评书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一首明月几时有,天下士林皆俯首’怎么样?” “呵呵,我也要回去给表妹说说,让她着人去秦飞那儿说媒去” 旁人闻言,立刻反唇相讥,“得了吧,秦飞会看得起你表妹?你没有看见他身边的顾横波和另一个女子,那个不是生得国色天香,你表妹长得腰粗腿圆,秦飞能看得上?” “你又不是秦飞,你怎么知道他看不上,万一他喜欢这口也不一定” 噗。 许久之后,许多人才怀着各种心思陆续从诗会广场散去,只留下一轮清冷的孤月悬挂高空,舍不得离开。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谪仙下凡 奉天殿,皇家中秋宴会君臣酒兴正酣。 既然属于中秋佳节的盛会,也就没有了祭祀祭典或国宴的那种庄严肃穆,气氛也轻松了许多,此时的文臣自然免不了在席间谈论探讨诗词,还不时的吟哦几句,只要声音不大,他人也不至于怪罪什么。 今天赵烨兴致也比较高,不多时已有四五分酒意,他无意间向侍立在身旁的张诚问道: “张诚,不知道今年的秦淮诗会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的诗词传出?” 因为是中秋盛会,作为一国之君的赵烨自然也会留意一下的,当然这些事自然是由东厂和锦衣卫的去做,一来可以监视诗会上的不法之徒,或者监听是否有攻击朝廷的言论,防止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 二来,也可以发掘好的诗作和人才,记录在册以备选用人才。 “圣上,奴婢这就去看看是否有消息传回来。” 张诚说完,便躬身出了奉天殿,不多时领回来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来到赵烨宴会的御案前跪下道: “奴婢参见圣上,回圣上,厂里的人回来说诗会办砸了,还没有开始便草草收场。” “什么,诗会办砸了,是什么人破坏了诗会?” 赵烨听闻诗会没有办下去,大吃一惊,再加上秦飞乡试试卷被盗一事,心情自然不会太好,此时问来声音难免有些大。 殿中群臣见赵烨面现怒色,都放下酒杯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倾听事情的缘由。 小太监见赵烨动怒,吓得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圣上息怒,并没有什么人破坏诗会,只是有一个才子在诗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写了一首词,拿走了作为中秋诗会奖赏的百两黄金,致使其他诗会参赛者都没有了兴趣继续参加比赛,而落得草草收场。” 赵烨听不是人为破坏诗会,脸色稍霁,疑问道: “难道田善文和瞿礼也同意那个才子拿走黄金?他们就没有表示一下反对?” “田大人和瞿大人都没有反对,其他诗会评委和参赛者也都心悦诚服,没有人说半个不字。” 赵烨更是大奇,究竟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他手下两位颇具才名的文臣和京城那些不可一世的才子给踩在脚下,听小太监口气仿佛还是心悦诚服的样子。 赵烨惊奇,殿中大臣更是惊骇,毕竟他们这帮文臣都是从科举道路上一路过关斩将杀出来的,在诗词方面的才华都不低,平时除了忙于政事也会有事无事吟上一首,对于京城哪位才子有名,什么时候又出了佳作也时有关注。 这时听闻有人居然凭借一首词搞砸了一年一度的秦淮诗会,自然感觉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怀疑,因为他们自认为这种事情他们办不到。 赵烨见有这等奇事,心道,这是好事呀,虽然办砸了诗会但也出了一段百年难遇的文坛佳话嘛。 “小桂子,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给朕细细讲来。” “奴婢遵旨!” 小桂子便仔细的从顾横波现身引起人群骚动,秦飞顾横波如何与田善文起冲突,随后秦飞含怒出手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水调歌头》,以及诗会评审和场中参赛者的各自反应,诗会如何草草收场等添油加醋的娓娓道来。 说完便把手上记录有《水调歌头》的一张宣纸递给赵烨。 赵烨楞了一会儿,扫了一眼手中的《水调歌头》,龙颜大悦,忍不住大笑几声。 “好,好,好!秦飞果然有惊天之才,这秦淮诗会被砸得不冤啊!” 殿中群臣回过神来,纷纷躬身马屁道: “圣上圣明,这都是圣上励精图治,治世有方,才出现秦飞这样的绝世奇才,此乃兴国之兆呀!” 赵烨心中暗笑,这群马屁精,秦飞写词写得好怎么就是自己治世有关了,呵呵,不过他对群臣赞扬秦飞还是比较认可的,因为秦飞这首词写得实在是太好了,说其前无古人也没有半点夸张,至于是否后无来者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而坐在次席的萧天锐神情更是复杂,作为一个文官,他也是爱诗喜词之人,此时他也被《水调歌头》所折服,在惊叹秦飞才华之时,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对秦飞的亲睐,如果没有秦飞与楚月馨的婚约在前,他倒不介意把自己的女儿许给秦飞,可是,一切都只能是可是了。 所以,秦飞表现的才华越高,他也就越矛盾,也越觉得女儿喜欢秦飞是有道理的,更说明女儿的眼光不错,不是在瞎胡闹。 嗯,看来有必要见见这个秦飞了,他想近距离的观察审视秦飞,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和看透一个人,这点萧天锐还是比较自负的,他相信以自己多年的人生阅历能读懂秦飞。 随即,他再想到了此次秦飞乡试失利,饶是一向持重的他也不禁差点笑出声来,秦飞这不是在打脸吗,狠狠的打整个大夏科举陋习的脸,打他们这些为国求贤的官员的脸吗? 你想想,一个能写出名垂千古诗词的人,居然落榜乡试,而且是在试卷被盗的情况下落榜,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如果天下人知道了其中是非曲折,又怎么看待大夏整个科举制度的公平公正性呢? 看来真的要好好斟酌一下这件事情了。 这样一来更增加的萧天锐想见秦飞的迫切性。 而就在萧天锐陷入沉思的这段时间,写有秦飞《水调歌头》的宣纸早已经在殿中群臣只见传阅开来,群臣在惊叹之余,更多的是在各自心里权衡自己与秦飞这首词的差距,最后都莫不是沮丧的摇头叹息,悄悄的把先前准备露一手的诗词在兜里紧了紧压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掉了出来,而贻笑大方。 就这样,《水调歌头》被殿中群臣长久而热烈的讨论,最后还是在国子监祭酒崔让的定调下才平息下来。 “神来之笔,谪仙之作!” 群臣点头。 于是乎,秦飞‘谪仙’之名不胫而走,在京城纷传开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白菜主动上门 秦飞顾横波辞别萧寒烟姐弟,回到玄武湖家中已快接近晚上掌灯时分。 洗漱过后,秦飞眯着双眼躺在床上思索起乡试落榜的事来,虽然他在萧寒烟顾横波面前对乡试失利表现得毫不在乎,但在他内心其实还是有点介怀的,毕竟作为一个穿越众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自己比时下的大夏人多了几百上前年的文化底蕴不说,还是在抄袭的情况下落榜,秦飞想想自己都有点脸红。 虽然说当时是在各种因素的合力下,他才无奈参加科举考试的,但既然走了这一条道路,他还是想努力的走得更远一点,至于能做多大的官,做什么官他并不放在心上,可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乡试这个坎上就折戟沉沙,断了后路。 这种挫败感让秦飞有些郁闷,不过他性子豁达,很快便释然一笑。 反正自己的梦想只是做一个富家翁,考中秀才已经是赚到了,不中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况且自己当时科举是想为了解决顾横波的问题,而现在顾横波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而不管中与不中,也都可以算给了段恒和孙逸楷一个交代,了了一桩心事。 而且,说句老实话,秦飞还真不想当官,一来他深知官场如战场,一个不好说不得便会身败名裂,家破身亡。 再者,做了官也不自由,事务缠身不说,各种上下级关系,派系争斗,统治者和黎民百姓间的利益取舍等都费心劳神,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一个富家翁来得舒坦。 最主要的一点则是,他实在是看不惯那些迂腐的文官,没有事的时候都表现得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可一遇到大事便战战兢兢,胆小如鼠的软脚虾模样,而且即使从科举中杀出重围,也就是一个文官的命,这与他性格不符。 况且文官的自保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特别是在这古代封建君王制度下,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不像武将,在实在没有办法时候还可以揭竿而起,改朝换代。 想通了这一切,秦飞顿时感觉轻松不少,睡意也随之而来。 今天忆雨没有来秦飞房中侍候,据她说是絮儿想和她探讨一下公子的《水调歌头》,秦飞听了只嘿嘿好笑,两个文学素养不高的丫鬟讨论什么诗词呀,或许她们能从字面上能理解诗词的含义,但是以两人的人生阅历估计也不能完全理解其深刻的内涵和超然的文学价值。 毕竟苏东坡的情感经历和思维境界不是她们两个黄毛丫头所能领悟的,这忆雨也是,你要讨论也该找公子我来讨论呀。 当然,也不是秦飞没有丫鬟陪睡就不能入眠,相反他感觉没有忆雨在身边,自己睡得还舒坦些,至少不会被一个青春洋溢,活色生香的小美女弄得欲火难耐,叫苦不迭。 而自己又不能真的要了小姑娘的身子不说,反而还要在夜里照顾她是否盖好被子,是否睡得舒服。 丫鬟则不管这些,一睡觉便整个身子都趴在他怀中,双手还死死的保住他的脖子,弄得秦飞每次起来,都有些腰酸腿疼,手脚僵硬。 与其说香艳,还不如说睡觉是一种变相的受罪。 嗯,今天不来也好,终于可以一个人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就在秦飞将要入睡之时,房门轻轻的被叩响。 “谁?” “是我。” 秦飞点燃油灯,开门把顾横波迎了进来。 “波儿,你怎么来了?”秦飞一脸笑意,疑问道。 顾横波媚眼如丝的看了一眼秦飞,娇笑道: “两个丫鬟一直在房中叽叽喳喳的谈论今天秦淮诗会的事情,奴家还怎么能安生的睡觉了,奴家看她们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便来相公房中来了,相公你不会把波儿撵出房门吧!” 秦飞闻言,心里咯噔的跳一下,一脸狭促。 “怎么会呢,相公求之不得呢!” 看着只一袭粉红轻纱,肚兜亵裤若隐若现,动人心魄的胸前挺拔和神秘的幽深沟壑,秦飞心旌一阵摇曳,不由自主的咽了几口唾液。 “波儿,忆雨不会是你安排絮儿给捉了过去吧?” 顾横波掩口轻笑,玉脸顿时绯红一片,白了秦飞一眼。 “奴家这点小心思,就知道瞒不过相公,相公你愿意吗?” 说罢便向秦飞靠了过来,一阵淡淡的茉莉花粉香随之沁入秦飞鼻中,秦飞用力嗅了嗅,再摇了一下头,勉强稳住心神。 “身体好了吗?” “早就好了!” “真没有什么事?” “真没事!” “把身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交给我,你不后悔!” 这是关键,秦飞虽然知道顾横波对自己的情谊,但也怕她是一时的冲动,为了不让她讲来后悔,也算是最后一次确认此事,所以秦飞脸色看起来很是慎重。 顾横波楞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 “相公,你还不明白波儿的心吗,没有遇见你之前奴家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日心若死灰以泪洗面,自从遇见在苏州河边摆摊的你,便喜欢上了你,心儿也活了过来,那次死过之后,奴家也算重生了一次吧,醒来更坚定了追随你的决心,也愿意把一个全新的顾横波交给你而无怨无悔,来吧,相公,让我成为你最幸福的妻子!” 秦飞看着少了一些媚态多了几分坚强的顾横波,心中一暖,他知道顾横波今天晚上来并不是单纯的想身子交给自己,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看见自己科举失利,断了仕途,怕自己心有郁结想不开来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向秦飞证明她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爱慕虚荣的女人。 虽然自己并没有因为科举失利而暗自神伤,但他也不好拒绝了顾横波的好意,况且来大夏半年多了,他还是一个处男,还没有真刀真枪的爽过一次,现在既然好白菜都送到了嘴边,秦飞当然不能像以前为了照顾她有伤在身给直接拒绝。 来就来,在这方面老子还没怕过哪个女人呢。 想到此处,秦飞嘿嘿一笑,把顾横波一下子拉了过来,大嘴向顾横波脸上凑了过去。 “波儿,天色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嗯。” 第一百四十章 珍贵的第一次 (为第三个舵主神圣骑士团长更) 四目相接,顾横波眼色变得更加迷离魅惑起来,虽然青楼出身,早年又被狄安所请老妈子调教多年,自然是知道男女的那些事,也见惯了那些肮脏的买卖,但一直洁身自好的她,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惶恐与不安,身子也有些僵硬,准备推开秦飞的双手在想了一阵后又改为环抱。 秦飞正要狼吻之时,顾横波一声轻呼: “相公,门,门没有关” 秦飞楞了一下,门倒是关着的,只是在顾横波进来的时候没有插上而已,他笑了笑,这门倒是应该插上,他可不愿意自己办事的时候被人打扰,那会要人命的。 插好门回来,顾横波已经坐在的床沿上,如同待宰的羔羊,模样楚楚可怜。 秦飞心中一动,心道,只古代还真是男人的天堂,只一句承诺便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一生,哪像后世要车要房要彩礼,而且还可以一不高兴便闹分居,闹离婚,嗯,还是这封建社会好啊!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顾横波没有要求自己什么,平时也把姿态放得很低,那是因为她在乎自己,不愿自己为难,但自己也不能没心没肺,把她的痴情当做一种理所当然,而豪不顾及她的感受,自己的女人嘛,当然得用心好生呵护。 “波儿,我们来拜下堂,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吧!” 顾横波呆了一下,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对于秦飞,永远只是一个小妾的命,秦家大妇的位置有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楚月馨不说,就是萧寒烟也在旁边虎视眈眈,以后说不定还会冒出一个什么金枝玉叶,天之骄女什么的,怎么想怎么算都不会轮到她。 所以,她也不想在这方面强求什么,秦飞能把她从无边苦海给捞出来陪在他身边,她就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她也愿意就此成为秦飞的小妾,帮秦飞管好这个只有一些雏形的家,让秦飞感觉到快乐和幸福。 因此,她也没有太看重自己,只要秦飞愿意,她随时可以付出自己保护了二十年的清白身子,甚至生命,她今天来此也是抱着这种心思来安慰秦飞的,反正是小妾,仪式什么的她想都没有想过。 此时听了秦飞的话语,才猛然惊醒过来,自己也是个女人,也有着作为一个女人的梦想,只不过这些都被自己主动给忽略了而已。 看着泪流满面的顾横波,秦飞一时间有些踌躇起来。 “怎么,不愿意?” 顾横波抬起手臂拭了下眼泪,急声道: “愿意,波儿怎么会不愿意呢,谢谢相公。” 秦飞翻箱倒柜的找出两只红蜡烛,又去厨房拿了一坛酒和两个酒杯。 布置好一切后,秦飞再道: “波儿,因为时间仓促,相公来不及给你一个哪怕是非常简单的婚礼,让你受委屈了。” 顾横波展颜一笑,“不委屈,不委屈,波儿高兴着呢。” “那,还不过来!” “嗯,” 秦飞转身面向窗外的的明月,跪了下来。 顾横波也盈盈跪下。 秦飞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横波,极其郑重的说道:“苍天在上,我秦飞今娶顾横波为妻,愿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结为夫妻。” 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畅快,两世为人的他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说出这番誓言,第一次对一个属于他的女人,至于是妻是妾他根本不再乎,只要是自己的女人他都愿意把她当做妻子来爱,也愿意为了这份誓言而奋斗。 顾横波再次一愣,也激动道:“苍天在上,我顾横波今日愿嫁秦飞为妾,愿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结为夫妻。” “爹,娘,女儿今天终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相公了” 随即二人又对拜了三拜,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合卺酒后便往床边行去。 罗衫轻解,春光乍泄,顾横波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胸前高耸因为激动剧烈的起伏着,修长双腿笔直的紧紧并在一起,中间没有一点缝隙。 “极品!”秦飞暗赞了一声,便靠了过去。 谁知刚触及顾横波身子,顾横波惊叫了一声,“相公,还有白布” 说完便从床边捡起衣衫,从里面拿出一张白色的绢布放在身下。 虽然顾横波在狄威府中和青楼里,老妈子教的都是如何取悦男人,诱惑男人,当然是不会去教如何放绢布这种有违职业操守的东西,但她骨子里还是有着一个官宦子女的高傲,无事之时也学女诫,孝经和一些女德方面的私书,放绢布这些还是她自己从书中看来的,因此,此时做来竟然隐隐有几分严肃慎重。 秦飞心里一阵感动,看着顾横波有些可笑的动作,他没有半点嘲笑之心,相反,更多的是怜惜与心疼,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很难。 此时,京城的也已经很深了,四下一片寂静,中秋的圆月滑过屋檐,羞着脸躲在了一边,而房中春意盎然。 水乳交融。 (此处省略一万字!) 晨曦从窗外泄了进来,女子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依然酣睡的男子,心中满是柔情,嗯,自己终于成了他的女人,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前所有的委屈和遭遇的不平都在此时得到了最完美的补偿。 手轻轻的滑过男子的脸,女子有些失神。 她也没有想到如书生般的男子居然天生异禀,在床上如此凶悍,好几次把自己推上云霄又重重的跌落,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那滋味想想自己都脸红得不行。 同时,她又担心昨夜自己声音太大,妨碍到了院中的其他人。 女子的动作惊醒了秦飞。 “波儿,怎么了,不再睡一会?” 说完一看天色,不禁哑然失笑,“额,是不早了,该起来了哈!” 顾横波温柔的看着秦飞,一脸溺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相公,你昨晚太卖力了,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把早餐给你端来。” 说罢,便要起身下床。 秦飞哈哈一笑,一把拉住顾横波,“走什么走,再陪陪相公。” 说完翻身又把顾横波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一百四十一章 昨夜动静有点大 见秦飞如同一只饿狼一样扑了上来,顾横波想起了秦飞的凶悍,急忙求饶道,“相公,你昨夜还没有要够?你也太贪心了吧,这大清早的又来作践奴家,奴家身子可吃不消,你就饶了奴家这一回吧!” 秦飞得意的哈哈一笑,“知道相公我的厉害了吧,开心吗?” “嗯奴家开心得要死” 房中又是一阵如泣如诉之声再次响起。 当一切结束后,等到秦飞出门时已是十时左右,他在院子伸了两个懒腰,打了一会太极拳,忆雨来到身旁。 “公子,还吃点东西不?” 秦飞转头看了一眼她,“忆雨,你是怎么了,不会是喝酒了吧,脸这么红?” 因为与秦飞关系亲密,忆雨也不怕他,只白了一眼秦飞,“谁喝酒了?还不是公子昨夜作怪” 说罢脸色更红了。 “额,这样啊!难道昨天夜里我们声音很大?” 秦飞有点不好意思的试着问道。 “还说,你们声音当然大啦,只差没有把房子给掀翻过来。” 秦飞老脸一红,“哦,公子我下次注意一点。” 说实在的,秦飞自从来到大夏也是几月不知肉味,又遇到顾横波这种要人命的极品女人,所以在昨夜难免放纵了一些,要不是他心疼顾横波是第一次,担心她身子受不了,说不得还要得更多。 那时,今天能不能起床都说不清楚。 就是现在,秦飞想起顾横波那种柔媚道极致的身子,如波斯猫般缠绵动听的声音,心中都还有些蠢蠢欲动。 秦飞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想起累得不愿起来的顾横波,他心里暗暗自责了一番,看来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放纵了,毕竟再好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的,更会伤身体,节制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反正顾横波都是自己的菜,又不会跑。 就在秦飞暗自纠结的时候,赵烨已经在御书房坐了两三个时辰了。 昨夜宴会,他作为皇帝,自然有其威严,虽然宴会气氛热烈,但其他大臣也都不敢多劝,所以第二天也不至于起不来床,相反,因为上了点岁数,反而早晨睡不着,很早就起来了。 沐休不上早朝的赵烨,无聊之下拿起昨天萧天锐给他的文本细细看了起来。 随着文本的翻阅,赵烨越看越心惊,其间好几次都忍不住拍案叫起好来。 躬身在一侧侍候的张诚,则满脸困惑,他不知道是什么引起赵烨如此大的兴趣,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耐心的等待赵烨看完。 “张诚,你马上去把内阁居正,候道玄,杭祯,工部尚书祈铭,户部尚书许仕奇都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遵旨,奴婢这就去办!” 张诚应了一声,疾步出了御书房。 说实在的,赵烨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大夏的最高统治者,在从他父亲手中接过圣旨登上皇位那天起,他就立誓要治理好大夏,让国家繁荣昌盛,黎民百姓安居乐丰衣足食。 因此他早年都兢兢业业,日理万机,凡事必躬亲,并启用了萧天锐等一些实干的年轻官员,强力惩治腐败,缉拿不法,始终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十多年下来,大夏在他的精心治理下,还真的一片繁荣昌盛,天下太平,黎民百姓也安居乐业过上了好日子,出现的大夏历史上少有的永平盛世。 只是最近几年随着赵烨年岁的增长,他身体也大不如前,做起事来也有些力不从心,加上当初启用的那一批年轻官员也都不年轻了,身居要职的他们守成的思想开始占据上风,进取心不足。 而且最近几年,大夏各地天灾不断,北方瓦刺等游牧民族不断骚扰侵犯,江南倭寇肆意为虐,让大夏显得内忧外患举步维艰。 年迈的赵烨对此虽然心里暗自着急,但也无能为力,毕竟大夏这艘隐隐在开始进水的大船,因为体量庞大掉头不易,修补起来也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他也就听之任之,任由这艘巨轮无主的前行。 话虽如此,但赵烨也心有不甘,他实在不愿看着大夏在自己手中慢慢糜烂下去,让自己愧对先皇寄予的厚望,死后无颜面对赵家列祖列宗,只是如今大夏的情形,能着力的地方不多,改革更是困难重重代价不菲。 而就在他失望之余,没想到秦飞递上了这本文本,赵烨自然喜出望外。 萧天锐接到赵烨的旨意时,心中大奇,三天的中秋沐休还没有结束啊! 赵烨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自己进宫了,揣测之余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同宣旨小太监来到了御书房。 进去一看,呵,人还不少!内阁次辅候道玄,阁老杭祯,工部尚书祈铭,户部尚书许仕奇,温炳,司礼监掌印太监毛凤,东厂提督马荣俱在。 他还没有来得及给赵烨行礼,赵烨就发话了。 “各位爱卿,朕本不想在沐休之日耽误你们的休息,今天请大家来,只是因为朕昨日得了一本奇书,心中对书里所述之事委实难以决断,才请各位爱卿前来商议一下。” 在座的都是老诚持重之人,因在没有弄清赵烨意图的时候都没有接口。 赵烨看来一下众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开口道: “你们先来看看这书再说吧。” “微臣遵旨!” 内阁次辅候道玄和其他几位大臣,躬身应了一声,便接过那本文本聚在一起看了起来。 赵烨看见温炳也好奇的挤上去,暗自笑了一声: “温炳,你认识几个字,能看得懂?” 温炳讪讪一笑,“看不太懂,可这不是圣上您说让我们都看么,微臣也是谨遵圣旨呀!” “你呀你,快过来吧,朕有话问你。” 说罢又朝萧天锐道: “居正啊,你也是看过了的就无须再看了,也一起过来吧!” “臣遵旨!” 君臣三人来到偏厅。 赵烨刚坐下便开始发话了,“温炳,昨天贡院试卷被盗一案,你手下的锦衣卫查得怎么样了?狄威收监没?” “回圣上,案情基本水落石出,与先前锦衣卫查探的相差不大,后续也没有发现其他违法的地方,倒是狄威在微臣下面的锦衣卫上门缉拿他时,他还曾负隅顽抗,态度极其嚣张,最后还是马公公出面他才安分下来。” “这狄威该杀!” 赵烨怒骂了一声,继续道,“居正,对于此案你怎么看?” 萧天锐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 “圣上,微臣以为本届乡试主考官虽然没有具体参与此次试卷被盗一案,但至少也是办事不力,监督松懈,理应判个渎职之罪,否则如何服众?此等懈怠失职之举今后群臣效仿如何处置?” “至于狄威,还是不杀了吧,圣上你昨日已经给马荣许下了不杀的承诺,此时再作改变怕是不妥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圣眷逆天 其实,从内心来讲,萧天锐也希望就此杀了这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狄威,只是想到昨天赵烨已经对马荣说了不杀,他也不好再火上浇油痛打落水狗,毕竟天子金口玉言还是不能太过儿戏。 赵烨微微一颔首,“嗯,纪允良姜宪身为主副考官,御下不严贬为知府吧,其他一应考官俱降两级!” “狄威依然照昨日所言,贬为庶人,夏孝陵守墓!” 萧天锐闻言也是一惊,纪允良乃礼部左侍郎正三品,姜宪应天府尹亦是正三品,贬为地方知府,虽然看是只降了一品,但是却是远离朝廷中枢,远离庙堂,今后要回来可就难了,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 狄威的处置倒中规中矩,甚至还有些轻了,但事情既已成定局,萧天锐也不好说什么。 这点,温炳也感觉赵烨轻了一些,他想再次进言又怕赵烨看出自己的心思,心生反感,到时适得其反就不美了,所以也只好因此作罢。 在萧天锐和温炳恭维了一番后,朝萧天锐道: “居正,现在乡试考官都受了处罚,这次南直隶乡试成绩还算吗?秦飞等因此受害的考生能重考不?” 在赵烨心中,他还是依然偏护秦飞,想给秦飞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圣上,此举万万不可,这样也太儿戏了吧,我朝一百多年了还没有重考的先例,就是在前朝也没有,这样一来朝廷的威信何在,科举取士的严谨何在?” “再说,先前考试的考生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京城,如何能再考,今后再遇到类似问题怎么办,又重考?圣上,此风万万不能开呀!” 萧天锐知道赵烨对秦飞青眼有加,但也不愿意他这样朝令夕改,任性胡来,话音一转。 “虽然秦飞等人不能重考,但圣上可以以其他方式补偿一下也未尝不可。” 赵烨也知道自己重考的建议有欠考虑,但又不想秦飞因为朝廷的失误耽误了科举的道路。 “嗯,居正,可不可以把秦飞直接赐为举人?” 萧天锐暗自腹诽了一下,这秦飞呀,还真是圣眷逆天,不然赵烨也不会如此三番五次的要秦飞中举了。 他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道,“圣上,此举也不可,微臣只听过赐同进士的,却没有听说过有赐举人的,您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却去管一个学子的中举与否,这样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也难堵众人悠悠之口。” “况且,其他十二位考生怎么办,难道都要一起同赐举人,否则也难言公平,虽然我们知道秦飞才华出众,可我们不知道其他人学识究竟如何,难道还要一一的去考量一番?” 赵烨闻言,叹了一口气,“唉,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了,朕难得看见这么一个好苗子,难道就因为朝廷自己的疏忽让他的为官之路就此夭折?就因为人言可畏而让他葬送一身才华?这岂不是冷了天下寒士的心?” 赵胤的一连几个疑问让萧天锐一时无话可说,他沉吟了片刻试探道: “圣上,听说秦飞武艺亦是不凡,要不让他走武职这条路?” “武职岂能有文官清贵?”赵烨又是一叹,看了一眼温炳,“温炳,秦飞不是你锦衣卫总旗吗,你看这样处理可行?” 温炳闻言大喜,“圣上圣明,微臣以为这样处理太正确不过了!这样我锦衣卫也算有读书人了,还是一个谪仙的读书人、” 赵烨笑骂了一声,“你呀,你,你是不知道朕的无奈呀,嗯,温炳你这么开心,这件事不会有你的影子吧!” 温炳闻言吓了一跳,赶忙跪下急声辩道,“冤枉啊,圣上,您就是再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圣上不要开微臣的玩笑了!” “起来吧,朕也是随口问问,呵呵!” 赵烨笑了笑,又道,“此事不急,等明天朝会议过秦飞的吴中水利书再说。” “圣上圣明!” 萧天锐,温炳又是一鞠躬应了一声。 歇了一阵子,赵烨又道,“秦飞那个妾室顾横波应该是太常寺奉祀顾礼晟的女儿吧?十多年前,顾礼晟盗取宫中乐器一案也是狄威捣鼓出来的吧?” “圣上慧眼如炬,顾礼晟盗取宫中乐器一案确实是狄威嫁祸于顾礼晟的,只是当时马荣气势正盛,顾礼晟也没有背景,只好含冤受屈,落得个家破身亡。” 赵烨叹了一口气,“唉,当时朕也是听信谗言,陷忠良于不义呀!” 萧天锐知道当时东厂横行,罪恶滔天,也不好说什么,只闷闷不语。 君臣三人又谈论了一会儿其他事情,赵烨起身道: “这么久了,御书房的那几位也该看完文本了吧,走去看看!” 刚迈进御书房,工部尚书祈铭神色激动的跑了过来。 “圣上,您可知该书作者为何人?此人之才堪比麒麟,微臣想见一见他!” 赵烨和萧天锐三人相视一笑,“什么麒麟之才,不过是一个学子而已,而且还是一个落了榜的学子!” “落榜学子?” 祈铭的三观一下子不正了,将信将疑道: “圣上您可别欺负微臣老迈,有此等治世之才的人岂会是落榜学子,那样我工部上下都该回家种地了!微臣不信!” 赵烨苦笑了一下,“朕也不愿意开玩笑,只是事实的确如此,说起来这作者你们都应该有印象,他就是苏州学子秦飞,上次那赈灾条例也是出自他之手。” “圣上说的可是真的?”户部尚书许仕奇一声惊呼,“上次赈灾条例也出自他的手?就是那个号称‘谪仙’的秦飞?” “嗯,不错,七星聚会也是他捣弄出来的。” 御书房众人再次一惊,阁老杭祯疑问道: “圣上,如此博学多才之人,为何落榜乡试?” 赵烨实在不想在这件让他伤神的事情上过多纠缠,转过话题。 “众位爱卿,今天让你们来此,就是要大家议论一番此书所讲的可行性,你们有什么意见现在都可以提出来大家议一议。”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道圣旨 御书房众人皆点头称是。 户部尚书许仕奇语气一转,继续道: “只是,如果按秦飞书中所述,要完全按照那样办理此事,所耗财力物力和人力,怕会是一个惊天的数字,这实非我大夏目前的国力所能承受的,此事只怕还得仔细斟酌才是。” 阁老杭祯则表示不同意见。 “许尚书,你的意见老夫不敢苟同,虽然目前看要玉成此事确实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但从长远来看,太湖每次大小水患那次不是让苏州松江二府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虽然朝廷对此也有不少治理措施,但都无一例外的收效甚微,这种长期不间断的劳民伤财计算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啊!” “而按照秦飞设想,治理过后太湖流域几可抵御百年一遇水患,这种短痛换长安的生意我看是大大的划得来,说不得苏州松江二府还真会出现以前江南粮仓的盛况。” 内阁次辅候道玄开口道,“杭阁老,话虽如此,但眼下大夏国力实在是难以为继呀!” 赵烨颔首道: “嗯,几位爱卿所言都不错,这事是值得考虑,居正怎么看?” 萧天锐抚了一下颌下短须,朗声道: “圣上,依微臣看来,此事怎么算来都是利大于弊,朝廷一年半载没有这个能力,三五年总行吧,我们可以循序渐进的一步一步来操作此事,况且,秦飞书中也说了,据他实地考察了解,苏州松江的受灾百姓还是希望朝廷下恒心下决心来治理太湖水患的,他说可以以这次受灾的难民为主力,以工代赈来实施这个计划。” “毕竟,治理过后的太湖最终受益的还是他们,我想只要朝廷宣传得当,实施方法正确给力,老百姓应该是积极拥护的,所以微臣赞成实施这个计划。” “那样经过三五年后,效果必然显现,朝廷再查漏补缺,完善这个规划,那时苏州松江二府必然会受益无穷,杭阁老所说的江南粮仓的美景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规划实施过程中,官员腐败,行事懈怠是个问题,这就要靠温大人和马公公鼎力相助了。” 赵烨再次颔首道: “居正言之有理,能使一方安宁千百年受益无异开疆拓土,朕也认为可行,只是此事还需明天朝会集思广益才行!” 众大臣齐声道: “圣上圣明!圣上此举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实乃苏松二府黎民百姓之福!” 赵烨呵呵一笑,又道: “张诚,你速速着人去把吴中水利书抄印百份,送到各位大臣手中,让他们利用沐休的时间给出一些意见来,特别是工部人员都要给朕整理一份包括财力,物力的大概数据来,明天再在早朝上详细议论此事。” 张诚躬身道,“奴婢遵旨,奴婢马上着人去办!” 翌日,大早朝,文武百官齐聚乾清宫。 赵烨在龙椅上坐定,殿下众位大臣齐身道: “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礼小太监尖叫了一声,“平身!” 待到众大臣起身后,赵烨开口道: “众位爱卿,昨天朕给你们送去的吴中水利书,你们看了没有?你们有什么意见?” 说起秦飞的吴中水利书,就不得不说后世时空的宋代单锷和明代张国维,他们二人都曾写过《吴中水利书》,也都得到了当时朝廷上下和有识之士的赞赏,并在苏州松江进行了一些这方面的工作,使得苏松二府水患大为减少,两本书不管是在当时还是后世都是得到了极高的评价,而流传千古。 而秦飞的吴中水利书也基本上是参照那两本所写,只不过在书中他还增加了一些后世更为现代化的规划。 所以,此时大夏的众位大臣读来,当然感觉惊艳非常,说是一本天书也不为过,要让他们提意见?他们能提什么意见? 最多不过是围绕怎么实施这个巨大的规划加以细化而已。 所以,工部一众官员基本都赞成秦飞这份规划,而只有户部少数官员和其他担心大夏财力了大臣稍显犹豫,不过赞成的还是占到了参加早朝官员的八成以上。 其中,苏松二府出身的官员更是力挺此事。 最后,赵烨见群臣皆无异议,便定下了此事:以工部要员为主,户部为副协同办理此事,锦衣卫出人监督实施,地方全力配合争取三年完工。 殿下群臣见赵烨定下此事,均躬身道: “圣上圣明,圣上此举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随后,司礼太监宣读了赵烨三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左侍郎纪允良,应天府尹姜宪,身为主副考官在南直隶乡试期间监督松懈,御下不严,现贬纪允良为承天府知府,贬姜宪为建宁府知府,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苏州秀才秦飞,才华横溢,博学多才,因进献《赈灾条例》《吴中水利书》拯黎民百姓无数,其功堪比开疆拓土,封开国县男,世袭罔替,食邑三百户,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秦飞妾室顾横波,洁身自好,情深义重,乃坚贞高洁之楷模,封六品安人,钦此!” 一连三道圣旨,使得殿中群臣有些发蒙,对于第一道圣旨,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殿中众臣自然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只是第二三道圣旨就来得有些蹊跷了。 礼部尚书郭不凡走出班列,开口道: “圣上,秦飞,顾横波何许人也,为何能地此封赏?” 吏部右侍郎也开口道:“秦飞何德何能,能在这太平盛世得此封赏?” 紧跟着其他又有几位老臣亦出言反对起秦飞的封赏来,而萧天锐内阁阁老和工部尚书祈铭,户部尚书许仕奇,温炳等因知道其中缘由,只静静的站在前列不出声。 确实,这也不怪大臣们的疑问和反对,因为对于封爵,大夏除了在开国之时进行过大肆封赏有功之臣外,在最近几任天子中都极少封赏,特别是赵烨登基以后得封赏的大臣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必须封赏 至于封爵少稀少的原因则是,一来,赵烨统治的大夏国策都是以富国强民为主,战事稀少,因战功受勋受封的也就相应少了许多。二来,也确实没有什么人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所以得封赏之人自然少了许多。 而最主要的还是大夏立国已经百多年了,受封累加的人数自然不在少数,再加上皇亲国戚皇子皇孙的封号,其总人数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怖的数字,而大夏又是以儒家治国,只要每个受封之人只要没有犯大的过错,皇帝都不好主动剥夺了其爵位。 这样一来,有爵位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光是俸禄,封地就是一笔天大的支出。 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了封爵的,比如首辅萧天锐就因治理大夏屡有奇策,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得封过从二品的开国县公,温炳因与赵烨关系莫逆,得封过从三品的开国县侯。 看着殿下出声反对的大臣,赵烨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科举给你们这些所谓的直臣给黑了不说,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封赏也要反对,又不是要从你们腰包里掏俸禄,你们这么激动干啥? 这点面子都不给朕,你们这样置老子这个皇帝于何处? 作为一个临朝二十多年的皇帝,赵烨自然有其威严和脾气,他冷哼一声。 “秦飞为什么就不能得此封赏?先前秦飞进献的《赈灾条例》使苏松二府水患得到最为妥善的救援,而活人无数;这《吴中水利书》也是稀世奇书,如果按此规划行事,太湖流域当能抵御百年洪灾,造福一方百姓,这算不算大功?” “上月苏州太仓走私杀人一案,秦飞也出力甚巨,让朝廷抓出了一大批祸国殃民的社会蛀虫,单此一案,朝廷就清查涉嫌违规的大户,商贾不法所得近六百万两白银,揪出了以苏州同知戴坤为首的不法官吏四十余人,这算不算功绩?” “况且,就连苏州城连环杀人案,也是秦飞率先发现罪犯的线索,然后又与其未婚妻楚月馨,锦衣卫苏州千户所和苏州知府段恒一起布局,才使得戴远振落入法网,这算不算有奇功?” 越说越激动的赵烨缓了一口气,怒道: “你们给我说说,有这诸多功劳的秦飞不能得此封赏,那究竟还有什么人可以?他才十九岁不到,还是一个学子呀!你看你们一个二个成天浑浑噩噩,碌碌无为,有几人不是尸位素餐,虚度时日?位高权重的你们又有几人心系国家社稷,天下苍生?你们有脸还在这妒贤嫉能,说三道四,朕都替你们脸红!” “况且,秦飞这样做了,而你们呢,朝廷呢?有些人非但不鼎力支持,还在南直隶乡试中为了自己私念,使人盗走秦飞等人试卷,致使秦飞落榜乡试,让一个有着‘谪仙’之名的人落榜,这难道就是朝廷和你们应该做的‘明经取士,为国求贤’?如果真是这样,朕看这科举不办也罢,以免寒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 赵烨一番义正言辞的怒骂,使得大殿鸦雀无声,群臣面面相觑。 楚绍瀚的好友兵部侍郎沈恒暗喜,这秦飞也算自己的子侄辈,当然得鼎力相助,他抹了抹长袖,走出班列道: “圣上圣明,微臣以为秦飞能以弱冠之龄,做出这等流芳百世之功,当得此殊荣,而且微臣甚至以为封赏有过轻之嫌!请圣上封赏秦飞为开国伯。” 沈恒说完,群臣也反应过来,慌忙躬身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圣上圣明!” 一时间,大殿中提高秦飞封赏的附议之声不断,只是赵烨考虑到秦飞年纪实在太小,如果封赏过高,万一以后秦飞再做出一些大的功绩,这让自己或者继任者怎么去封赏,那时只怕要面临赏无可赏的境地,所以他拒绝的众臣的提议。 随后群臣又议论了一些其他事情后,早朝便在司礼监小太监一声‘退朝’下结束。 午后,昨夜奋战一宿,神清气爽的秦飞正惬意的躺在院中小亭里纳凉。 “相公,如今我们是回苏州还是待在南京城?” 旁边,因为秦飞的滋润,容颜显得愈发美艳的顾横波柔声问道。 秦飞一怔,“怎么,你不愿意在京城里待?” 顾横波笑了笑,神色稍显不自然,“也不是啦,怎么会呢,相公就是奴家的天,你在那里奴家便在那里,无所谓的,奴家只是好奇问一下罢了。” 对于这个问题,秦飞还真没有想过,毕竟他才来京城几天,也没有真正见识一下这古韵的大夏都城。 而且,他未婚妻楚月馨说不定最近就会回南京,如果他离开京城会苏州的话,说不得又要与她错过,况且他给萧寒烟的承诺还没有眉目,当然得继续努力。 而顾横波的心思他是知道,毕竟这京城给了她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往,父母的家破人亡,狄府的惨痛经历,秦淮河的苦苦挣扎,这些都不是一个弱女子愿意面对和回忆的。 但秦飞也没有办法,楚月馨和萧寒烟的事情实在由不得他就此离开,况且是在科举失利的情况下灰溜溜的离开,作为穿越而来的秦飞,他不甘心就此认输,他要在哪里跌倒,便在那里站起来。 至于在哪里生活,秦飞作为一个外来人来说,哪儿都不是他的家,都没有牵挂和纠结,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他拉过顾横波柔美的纤手,沉声道: “你的心情相公我懂,别想那么多,现在你也是有相公的女人了,有什么事情相公我自然会替你遮风挡雨,忘掉那些苦楚的过去吧,好好做我的小娇妻吧。” “相公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实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看看再说好吗?” 秦飞的理解和贴心,使得顾横波心中一甜。 “奴家明白,谢谢相公!” 秦飞嘿嘿一笑,“你想怎么谢,光口头上说我可不干,要不我们回屋再白日宣淫一番?” 秦飞食髓知味,笑得有些贱。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封爵 顾横波挣脱秦飞作怪的大手,白了他一眼,“相公就知道作践奴家,谁要和你白日宣淫了,奴家可不愿让忆雨和絮儿看笑话。” 秦飞嘿嘿一笑,“他们笑什么话,这可是人伦大道,是关系到华夏民族能得以传承和兴盛的大事,她们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懂!” “切,” 两人正浓情蜜意间,见唐磊急急的跑来。 “公子,快,有圣旨来了,赶快去接旨!” 秦飞一愣,这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圣旨到来呢? 顾横波一拉秦飞衣袖,“相公,还在想什么,快去呀,惹恼了宣旨的公公可不是小事。” “嗯,走吧!” 接圣旨,或许对于现在的大夏人来说,只要不是来杀头了,都算得上是一种无上的荣光,也都愿意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来对待此事,但对于秦飞这样一个外来人来讲,圣旨不过是皇帝安排或者要说什么事情而已,相当于一个文件而已,这在后世老大安排或文件什么的多了去了,依他的性格他还真没有把圣旨当一回事。 可顾横波则不然,她一个大夏女子,而且还是一个犯官的子女,其对圣旨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之心,这点秦飞也非常理解,同时,他也想看看皇帝赵烨究竟想说什么事。 三人来到前院大厅前,便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院前的小坝上,两边站立有四名带刀的大汉将军,身上那股肃杀之气秦飞老远就能感受到。 坝前,忆雨和絮儿早已摆好了香案。 “秦飞,顾横波接旨!” 小太监待秦飞顾横波等人跪下后,尖声道: “奉天承运苏州秀才秦飞封开国县男,世袭罔替,食邑三百户,钦此!” “奉天承运秦飞妾室顾横波封六品安人,钦此!” 众人惊异之余,齐声道: “谢主隆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一头雾水的秦飞和喜出望外的顾横波接过代表身份的册文和朝服印信等物后,秦飞给了小太监五十两银子,给每位大汉将军十两银子。 小太监见秦飞如此豪爽,很是满意,他没想到这一趟出来居然收获这么大,高兴之余呵呵一笑,“秦爵爷客气了,杂家谢过!” 秦飞笑了笑,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穷瘪三了,这点银子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况且出来颁圣旨的太监不是皇帝的心腹就是在宫中比较混得开的人,他们出来一趟不外乎就是想得一点打赏什么的,不然谁愿意出来,这种多给点赏银接善缘的机会秦飞当然不会放过。 “公公客气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小太监又是一笑,“既然这样,那杂家回去向圣上复命去了。” “公公慢走,秦飞躬送公公!” 说罢,便拉了一下有些失神的顾横波,“波儿,我们送送公公。” 没想到顾横波不理秦飞,径直走到小太监前语气激动道: “这位公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小太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因才拿了秦飞五十两银子,不好拒绝,他看了一下秦飞,朝几位大汉将军道: “几位军爷在院外稍后片刻,杂家去去就来。” “公公您随意,小的在外面候着就是。” 说完,几人走出了秦飞小院院门。 “请公公随小女子进来一趟可好?” “顾安人,请!” 秦飞心中实在惊奇,也跟了进去。 进得前厅,顾横波神色依然很是激动,朝小太监一礼道: “恕小女子冒昧,请问公公是何方人士?” 小太监一怔,看着顾横波心中也是有些激荡,接口道: “顾安人,杂家乃京城人士,不知有何见教?” “没什么,看见公公让小女子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知道公公能告诉小女子您的大名?” 小太监心中犹豫的半响,十多年来的不幸遭遇让他防人之心甚重,他实在不愿在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生世,但见此时的顾横波,他心里又莫名的生出一丝亲近之感,心中有个声音在暗自告诉自己不能让眼前的女子失望。 “呵呵,杂家叫小欢子,说来也巧,杂家未进宫前也姓顾,与顾安人同姓。” “你姓顾,叫小欢子?” 顾横波难以置信,颤抖的手指着小太监道。 小太监好歹在尔虞我诈,人心险恶的皇宫中待了十来年,在不明情况之下自然不能表现更多情绪,他稳定了一下心神道: “嗯,只是杂家那贱名实在是难入安人之口。” 顾横波却不管那些,失声道,“公公,你是不是左肩有个黑痣,右乳下有块暗红色的圆形胎记?” 这下,轮到小太监不淡定了,他像见了鬼一样,骇然道: “你,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实在是太意外,这个秘密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外,就只有当时给自己净身的那个老太监知道了,不过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个老太监也在前年死了,所以这个秘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而眼前这个女子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太监一时间有些懵了。 第八十五章封赏 顾横波喜极而泣,泪眼婆娑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我还知道你以前的名字叫顾横欢,小名叫欢子,因为我就是你苦命的姐姐呀!” 小太监闻言,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儿时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慢慢的与眼前女子重叠起来,恍惚间,小姑娘带着自己四处游玩的种种景象浮现在脑海里。 “欢子,快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欢子,来,姐姐叫你写字” “欢子,那儿高,快下来” 小太监失声道: “你真是我姐姐?” “嗯,” 小太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向顾横波扑去,顾横波双臂一张,两姐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站在旁边的秦飞见此情形,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也太巧了吧! 不过惊奇之余,他更多的是为顾横波两姐弟感到庆幸,为他们相遇感到幸福。 良久,收住哭声的两姐弟才分开身形,顾横波轻轻的为顾横欢拭去脸上的泪水。 “欢弟,你怎么进宫当起太监来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姐弟相认 顾横欢与姐姐相认,欣喜万分的同时,有想起了不堪的过去,恨声道: “姐姐,当年狄威带人来抄我们家的时候,母亲把我躲到了枯井之中,我心中害怕不敢出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从枯井中爬出来,见父亲身中数刀惨死在书房门口,母亲在书房上吊自杀了,家中一片狼藉,玉器字画等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们一扫而空。” “但我不敢放声哭泣,又找不到姐姐你,年幼的我力气尚小,不能安葬父母,只好一把火烧了咱们的家,趁无人注意跑了出去,流落京城乞讨为生” “一年后,小弟被一位出来买菜的太监看见,他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到了宫中” “两年前,张公公见我机灵,便把我安排到了梦妃娘娘宫中侍候,这次能来姐姐这儿宣旨还是因圣上在梦妃娘娘前说要封爵秦公子,而小弟正好在梦妃身前侍候,梦妃娘娘随意说起让我来宣旨的,不然也不会遇到姐姐你” 顾横波听完弟弟的述说,又是哀哭了一声紧紧的把顾横欢抱在怀里,“我苦命的弟弟,我苦命的弟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姐姐,” 两姐弟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哭过一阵之后,顾横波开口道: “弟弟,我是不知道你还活着,可你明知道姐姐在秦淮河上,你怎么也不来找姐姐呀?” 顾横欢苦笑一声,“姐姐,小弟也不知道你还活着呀,而且你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我们这些没有地位的小太监不要说出宫,就是平时在宫里的活动范围也是有限的,一般不得随意走动,如果冲撞了宫里的贵人,轻则吃板子,重则是要杀头的,所以小弟自从进宫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而且圣上为了后宫的圣洁安宁,曾严令禁止宫女太监在宫中谈论一切风花雪月之事,所以小弟自然就没有听说过姐姐的事情了,况且当年小弟实在年幼,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记不起姐姐的名字,今天要不是姐姐叫住小弟,只怕我们姐弟又要失之交臂。” “唉,” 顾横波长叹一声,唏嘘不已。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公子,门外的大汉将军在催公公了。” 顾横欢知道自己已经耽搁得太久了,闻言一抹眼泪,“姐姐,我得回去了,圣上还在等小弟回去复命呢。” “弟弟,我们不会那冰冷的皇宫如何?这辈子就待在姐姐身边,让姐姐好生照顾你!” 顾横欢惨然一笑,“姐姐,这次能与姐姐重逢,也算是上天对小弟的眷顾了,小弟也非常高兴,只是小弟这样子还能回到尘世之中吗?况且小弟已经适应了宫中的生活,不想给姐姐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你可是我的弟弟呀!今天我可不许你走!” 顾横波不愿放弃才相认的弟弟,语气有些固执。 “姐姐,真不行,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我知道了姐姐的讯息,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在急于一时。” 秦飞当然知道一个小太监要脱离皇宫,自然是千难万难,这涉及道宫中制度不说,更涉及众多宫中秘辛,非一般人能为之。 所以,一般太监不是死于宫斗就是老死宫中,能出来安享晚年的寥寥无几。 秦飞拉了一把顾横波,“波儿,别这样,横欢弟弟也是有苦衷的,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顾横波没有办法,拉着秦飞道,“相公,你一定得把弟弟给奴家弄出皇宫来,奴家就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愿意,奴家知道相公你本事大,能行的,是吧?” “什么做牛做马,你的弟弟还不是我的弟弟。” 秦飞拍了拍顾横波的手,柔声道,“虽然现在我不能把横欢给弄出来,但可以找人庇护他一二。” 说完,秦飞在一张小纸上写了几个字,折好装入信封中,递给横欢,“横欢,你把这封密函悄悄的给梦妃娘娘,她知道怎么做。” 顾横波心中虽然惊异,但也不敢乱问,只朝顾横欢道: “弟弟,秦飞是你姐夫,他是不会害你的,你就按照他说的回去办吧!” “小弟知道了,姐姐保重!” “弟弟保重!” 顾横欢抹了抹眼睛,整理了一下身子,出门随大汉将军急急而去。 秦飞顾横波出得门来,唐磊和两个小丫鬟急忙上前一跪。 “奴婢,小的参见县男爵爷,顾安人,奴婢等给两位贵人请安!” 秦飞呵呵一笑,“什么贵人,县男的,公子我还是你们的公子,家里就不要那些虚礼了!” 顾横波也强颜欢笑说了一句,“都起来吧,在家里就依相公的吧!” 两个丫鬟年纪尚幼不知轻重,闻言嘻嘻一笑,“嗯,奴婢知道了,恭喜贺喜公子,小姐!” 秦飞笑了笑给他们三人每人一个红包,三人更是欢喜。 唐磊咧嘴一笑,“公子,小的准备了炮仗,放不放?” “放,为什么不放呢,这么大的喜事当然得庆贺一下!” “嗯,小的就去!” 不多时院中一阵炮仗声夹杂着欢笑声响起,久久不绝。 回到屋里,秦飞拉着悲喜交加的顾横波道: “波儿,唐磊都在外面放了炮仗,你看是不是让相公也来给你放放炮仗庆贺一下?” 说罢就要把顾横波往床上拉。 顾横波一拍秦飞作怪的大手,媚声道: “相公,你就知道作践奴家,今天奴家不仅被敕封安人又找到了弟弟,你就不能让奴家先高兴高兴一会儿?” “我们做那事情也能高兴呀,来来来!”秦飞厚颜道。 “去去去,能一样吗?” 顾横波白了秦飞一眼,满脸兴奋的一个劲在屋里踱着莲步,眼中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一会儿拿起敕命文书看了又看,一会儿又拿起敕命安人的朝服在身上比划一阵子,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确实,这对于一个刚从最卑贱的青楼女子突然变成一个朝廷敕命的六品安人的女人来说,这种转变还真有点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的意味。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朝廷命妇的滋味 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太突然了,有点猝不及防,这可是顾横波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以至于使得她脑子有点晕,她想紧紧把这些拽在手中,深怕它们一不留神就溜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敕命夫人,这种高贵的称谓她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过,但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父亲只是一个太常寺奉祀,官职不高功绩不显,自然也没有得到过,在狄府和青楼之中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那时她想得最多的只不过是祈求老天让自己少受点委屈,少受点痛苦,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而此刻,自己不仅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好夫君,还因此得到朝廷的敕命封赏,你说她能不高兴吗? 想着这些,看着眼前笑得有些贱的男子,顾横波不由得有些痴了。 “喂,波儿,你高兴够了没有?咦,怎么有点傻了一样?”秦飞当然理解顾横波此时的想法,但他此时想得更多的是顾横波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身子。 “你才傻了呢!奴家还想高兴一会儿。” 顾横波又是一个白眼朝秦飞甩了过去,她明白秦飞对她的迷恋和溺爱,此时语气很自然的带了几分持宠而娇。 “我的敕命夫人,这封开国县男,世袭罔替,食邑三百户是什么意思?” 秦飞白日宣淫的梦想被打碎,无奈之下只好向顾横波聊起心中的困惑。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在唐朝以前才有子,男这两个爵位,而宋明两朝都是没有的,这大夏不是处在宋明这个时间节点上吗?这点他有些搞不懂,毕竟他是一个外来人口,所以他才开口问顾横波。 这也不是说秦飞心里在意赵烨封自己男爵这件事,一个男爵对于前世立功无数,受嘉奖无数的秦飞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况且这对于那些穿越人士动不动就封王,封候来说,也更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他更多的只想解开这个困惑而已。 况且这爵位嘛,还不是皇帝老儿的一句话,他要给你就给你,他想收回去也容易。 “相公,你以前一直专心读书,不了解这些也不奇怪。” 顾横波收住少许兴奋,给秦飞讲起了大夏封爵的常识。 “大夏自建国后,封爵也沿袭了前几朝的旧制,男子封爵按亲王,嗣王、郡王,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县侯,开国县伯,开国县子,开国县男。” “其中,皇兄弟、皇子,皆封为亲王;皇太子子,为郡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诸子为郡公,以恩进者封郡王;袭郡王、嗣王者,封国公。” “外姓最荣着也不过是封开国县公,相公的所封的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虽然是最末等爵位,但世袭罔替,也是相当了不起的,这样你的嫡长子一生下来就已是县男的继承者了,从这点来讲,你这开国县男的封赏比起那些不能世袭的伯,子爵位还要恩宠一些。” 秦飞笑了笑,“再恩宠也是一个末等爵位呀,再说我现在不是还没有儿子吗?” 顾横波闻言正色道: “相公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道,要是传到了皇上耳中了,那可不得了,别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你还嫌弃?说不定皇上也是看你年幼才没有进行高一些的封赏呢。” 秦飞见顾横波一本正经的样子,口中赶忙应是,只是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那,你的安人又是什么个东西?” “呸呸呸,相公才是东西呢!” 顾横波见说起自己的封号,还口之余,在椅子上端正了一下坐姿,才慢悠悠的道: “大夏命妇亦有七阶之说,一品曰夫人,二品亦夫人,三品曰淑人,四品曰恭人,五品曰宜人,六品曰安人,七品曰孺人。奴家这安人的封号也就是六品。” 说完,顾横波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矜持的抿了一口,“相公,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安人这身份,很多六七品甚至四五品的官员也不过是由吏部任命,命妇封号却是由皇上下旨,自然尊贵无比。” 看着心满意足的顾横波,秦飞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相反,他还有些开心,一种让自己女人得到满足后的开心,男人嘛,你不管是建功立业还是商海打拼,又或是科举扬名,归根结底无非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想让自己和家人活得更加的开心幸福。 “那为什么我是从五品,你却是六品呢?” 秦飞继续问道。 顾横波略微顿了一下,“这估计是皇上看见奴家只是一个妾室,才没有往高处封吧!” “额,” 秦飞见事情基本上弄清楚了,嘻嘻一笑,拉过顾横波道: “来来来,顾安人,今天就让小生好好尝一下你这朝廷命妇的滋味可好?” 望着眼前荒淫无比的秦飞,顾横波心中一荡,慢慢倒入秦飞怀中。 大夏内廷,翊坤宫。 梦妃裴若汐不喜身边有诸多宫女太监,早早的就把他们给打发出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此时一个人的翊坤宫显得有点冷清。 闭着如梦如幻的眼睛的裴若汐看似在假寐,其实,她内心却是感慨万千。 当年那个长着小虎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鼻涕虫,在家道中落的逆境下居然凭着自己的能力封爵了,他不仅没有靠其他人,反而是在不断有人阻挠下完成的,这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他真的长大了,如同一只稚嫩的幼虎,为了自己的领地和笑傲山林的梦想,他独自一人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蹒跚前行,在作为一个书生的同时,更为了黎民百姓少受苦难而义无反顾,这点令裴若汐相当感动。 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就在裴若汐沉思之时,小欢子怯怯的走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婢小欢子叩见梦妃娘娘,梦妃娘娘金安!” 裴若汐看来一眼小欢子,忍住心中想询问秦飞情况的念头,淡淡的道: “宣旨回来了,没事退下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做个 对于皇上宠爱的梦妃,顾横欢心存畏惧,他不知道秦飞和梦妃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秦飞写了什么,他怕弄巧成拙反误了性命,毕竟一个皇上宠爱的娘娘有成千上万种方法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于这冰冷的宫中。 裴若汐见顾横欢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 “小欢子,你也跟了本宫快两年了,还这么如此怯弱,难道本宫真令你如此惧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顾横欢把心一横,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奴婢遵命,奴婢去秦爵爷处宣旨时,他带了一封信给娘娘您!” 裴若汐闻言惊得花容失色,暗自骂了秦飞一句,这死小鼻涕虫,真该死,这种关系岂是能在外面张扬的,他还要不要命了? “呈上来吧!” 裴若汐故作镇定的接过秦飞的密函,一看没有被拆开过,心中稍安。 撕开密函拿出宣旨一看,只四个字。 “来人可信!” 裴若汐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好秦飞没有写什么肉麻的话,也没有被人发现。 “小欢子,本宫能信你吗?怎么信你?” 顾横欢一抹头上的冷汗,“梦妃娘娘,奴婢乃秦爵爷小妾顾安人的亲弟弟顾横欢。” “嗯,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决不能让他人知晓!” “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顾横欢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退出了翊坤宫。 裴若汐摸着被秦飞咬过的嘴唇,沉思了片刻,划燃火折子把宣纸点燃,直至化为灰烬。 秦飞卧室,顾横波有些慵懒的看着身旁躺着的秦飞,带着一丝困惑道: “相公,你乡试被狄威坑害落榜,你就不遗憾吗?” 在顾横波心中,她还是希望秦飞在科举这条道路下继续走下去,毕竟在而今的大夏,文臣比武官的地位要高得多,而且秦飞也有继续走下去的实力。 “遗憾?有什么值得遗憾的,科举多无趣呀,哪有陪你们几人红颜知己来得畅快,相公我正不想参加呢,当时参加苏州府试时你也知道,相公也是被逼无奈的,现在正好,可以给恩师和段恒一个交代了,再说,即使能再进一步,考个进士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相公我实在不愿整天和一些文绉绉的老学究待在一起,与其为了权利成天勾心斗角,还不如做一个逍遥秀才来得舒坦。” “况且,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乡试还要等三年,我何不在这三年里好好浇灌一下你这小妖精,那时我们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嘿嘿嘿!” “我们的孩子金贵着呢,怎么会去打酱油?相公不许胡说!” 顾横波娇笑着拍了一下秦飞的胸膛,又道,“弟弟说狄威已经被锦衣卫下了昭狱,还说被贬为庶人,隔几天去夏孝陵守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飞想了一下,接口道: “我想应该是真的吧,虽然朝廷封锁了狄威盗取乡试试题的消息,民间和士林反应不大,但这件事的本质却有点大,说是大夏科举最大的丑闻也不为过,赵烨封赏我是不是封我的口,就不得而知了。” 顾横波闻言神色一黯,“这恶贯满盈的狄威真该死,也不知道他残害的多少忠良直臣,使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害了我们顾家不说,现在居然又坑害到相公头上,奴家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只贬为庶人去守墓还真便宜的他。” 一阵精芒在秦飞眼中一闪而过,他笑了笑,“他这次不死,大概也是赵烨看在马荣的面子上才放了他一马吧,你放心,相公我不会轻易的就此放过他的,你就别想那么多!” 正如顾横波所说,狄威确实触怒了秦飞,不管是从狄威残害自己未曾谋面的老丈人,虐待顾横波,还是坑害自己乡试落榜来说,这些都是前世杀伐果断的秦飞所不能容忍的,至于怎么弄死狄威,他还得仔细筹划一下,毕竟狄威有个东厂厂公的舅舅在,一个不好弄巧成拙就不妙了,现在的他还没有半点能与马荣抗衡的实力。 “相公,都是奴家这个扫把星,使得你也遭此无妄之灾,对不起!” 顾横波看着秦飞一脸歉然。 秦飞捏了一把顾横波胸前的高耸,笑道: “波儿,你再这么说,相公我可得家法侍候了哟,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可是我的小娇妻呀,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这样才是一家人嘛!” “嗯,奴家明白!只是我们秦家的家法是什么呀,奴家才进门不明白,还请相公告知一二。” 顾横波一脸正色的看着秦飞。 秦飞嘿嘿一笑,在顾横波身边轻声道,“我们秦家的家法就是” 顾横波脸色一红,“相公,你好坏,就知道作践奴家,你也是有爵位的人了,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到时被言官检举有你哭的。” 秦飞不理,拥着顾横波道,“你说相公的家法厉害不?你怕不怕?” “奴家怕!相公最厉害了!” 顾横波说完又一挺胸膛,爱怜道,“不怕,只要相公想,让奴家都做什么都可以!只是相公你自己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秦飞哈哈一笑,在顾横波翘臀上一拍,“你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还真疼人,放心,相公可是有秘籍的,哈哈哈!” 说到秘籍,秦飞暗自得意了一番,萧寒烟给他的心法还真不错,虽然秦飞不知道心法名字,但他还是明白其中的妙处,经过这两天的实战证明,在房事上真的立竿见影的显著效果,也比前世的他要厉害了许多。 想到此秦飞又一脸得意,嗯,这样才像话嘛!不然以后三妻四妾的女人多了起来如何应付得了? 正自鸣得意间,门外忆雨叩门道: “公子,萧家公子听说你得封县男爵位,特前来恭贺!” “让他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秦飞一惊,急忙穿衣而起,他知道萧敬远一直大大咧咧的不讲半点规矩,万一这时闯入房中那还得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初识许杰 房外,等得不耐烦的萧敬远永远没有想到秦飞会在白日里宣淫,正准备举手拍秦飞的房门,刚一接触木门,门嘎的一声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秦大哥,你在屋里干什么呀?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好事被打断的秦飞一脸郁闷,不想理他,错开身子径直往外走,他怕在这里过多纠缠,这熊孩子又不知礼数,万一闯进屋里去那可不美了。 这兄弟归兄弟,秦飞没有大度到让别人看见顾横波欢好过后的那份惊人的媚态,他也没有这种癖好。 “等等,秦大哥,你没有看见我来了吗?”萧敬远一脸疑惑的追上几步拉着秦飞道。 再走几步,秦飞停下脚步,转头故作吃惊道: “咦,这不是敬远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敬远无语的呆了呆,“额,秦大哥你刚才没有看见小弟?” “先没有!现在看见了。” “” 郁闷的萧敬远抬手一摸秦飞额头,“秦大哥,不会是你得了朝廷封赏,给高兴坏了吧,大白天的连小弟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 秦飞笑着打开萧敬远的手,“去去去,大哥有那么不堪嘛,一个小小的县男就能令大哥失魂落魄?我只不过是在想事情罢了。” “说吧,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萧敬远嘻嘻一笑。 “这不是大哥你刚被皇上封爵了嘛,小弟带几个朋友来给你庆贺庆贺!” “就是你在京城的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他们就在前厅!不过这些话大哥你可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秦飞看着萧敬远有些郑重的神色,心中有几丝疑惑,究竟是什么人能令平时嬉皮笑脸的萧敬远如此拘谨。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随萧敬远来到前厅。 尼玛的,人还真不少,有七八个之多! 而且,有两个人还大厅主位椅子上七歪八扭的斜躺着,样子很是惬意。 右首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很是华贵的丝质苏绣长衫,腰系上好麒麟玉佩,模样倒有几分英俊,见秦飞进来,这少年一脸傲然的盯着秦飞,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的味道。 四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恭立少年右下手,眼睛警惕的打量着秦飞,阴柔的眼神让秦飞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很不舒服。 左首也是一位年纪稍大年轻人,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可脸上英气尽显,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酸气。 其左下是两名带刀的青年男子,面色冷然,目光中肃杀之气外露。 这让秦飞有些不习惯,尼玛的,搞错没有,这可是老子的家,你们一大群人用得着像防敌人一样防老子吗? “来来来,我给二位兄弟介绍一下。”萧敬远见气氛有些凝重,笑着给主位上的少年引荐道,“这位就是刚得皇上封赏,有谪仙之名的秦飞,也就是小弟我才认不久的大哥,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帅得掉渣的感觉?” 秦飞暗骂了一声,这小舅子,你这不是拉仇恨吗?虽然老子很帅,但你这样介绍就不拍别人心生自卑,没看见对面那四个白面中年人都羞愧得低下了头吗? 说实在的,以前秦飞看见萧敬远被经常萧寒烟虐待,还有些看不过去,可此时他都有了给萧敬远两巴掌的冲动。 唉,熊孩子挨打相,果真不错。 “原来你便是秦飞,萧敬远这小子这几天一直在耳边提起你,说你文武双全,无所不能,胆识过人不说,还特别喜欢扮猪吃老虎,连苏州才子戴远振和狄安都栽在你手里,你那个小妾就是你赢回来的,是吧?” 右手少年站起来看了一眼秦飞,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虐,小纨绔神态一览无余。 秦飞暗骂了一声萧敬远,你这个熊孩子,怎么好的坏的都往别人耳朵里传呀,把你姐夫的本事都说了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大夏混了。 “过奖,过奖,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秦飞淡淡的应了一句,他对这小纨绔印象不是很好,也不想和这些大抵是公候家的傲娇少爷太过亲近。 “秦大哥,这位是小弟我一位长辈的公子,赵胤,赵公子。” 萧敬远指着说话的少年道。 “这位,是我姐姐师傅的孙子,许杰字进生。” 秦飞看了一眼左首略显痞赖的英气少年,嗯,还不错,有几分习武世家的模样。 对于萧寒烟的师傅,秦飞也是在她几次无意的诉说之下,稍微有些了解。 许家,大夏武将世家,其先祖曾与大夏开国太宗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百多年下来,家族中人才济济,名人辈出。 许世勣,是许家这一辈最年长的老人,大夏为数不多的外姓开国县公,独自镇守北方边关掌控万里江山三十余年,身经百战,单与瓦刺大小战役就不下百起,胜多负少,为大夏北疆竖起了一面坚固的国门,实乃忠勇报国的楷模,现在年迈赋闲在家颐养天年。 虽然自古将门出豪杰,但将门也少男丁,从道理上来讲,杀人者人杀之,就如同宋朝杨家将一样男丁都战死沙场,只剩下满门寡妇,许世勣的两个儿子,便在早年相继死在了战场上,小辈中只剩下眼前这许杰一根独苗。 对于这根独苗,许世勣自然对其宠爱有加,但又不想再次经历失去儿子时,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坚决不让许杰再走武将的那条不归路。 所以,除了不允许习武和上阵杀敌以外,平时一般都听之任之,管束极少,只要许杰不做出谋反叛逆之罪,其他的一切都好说,毕竟他许家的功绩摆在那里的,未来国公的爵位还要人继承的。 而大夏皇帝赵烨和满朝文武,也基本认可许世勣这种态度,大家都不愿意大夏的战神绝了后,失去了战神的薪火传承。 但是,即使在这种集万千宠爱情况下,许杰也并没有得意忘形为所欲为,其骨子里依然有着铁血将门的骄傲和自豪,他不仅私下学得一身武艺不说,还期望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以继承和发扬许家的无上荣光。 第一百五十章 牌品有点烂的太子 此时的秦飞永远没有意识到这次看似极其简单,甚至还并不怎么愉快舒心的一次聚会,会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和这几个人结下了不解之源,甚至和许杰成为了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 毕竟是萧敬远的朋友,秦飞态度还算热情,客气的请几人坐了下来。 至于萧寒烟拜师那也是在年幼时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拜在许世勣门下,学得一身不错武艺。 萧寒烟一则自小生得聪明伶俐,乖巧非常,二来在武艺一道确实有非凡的天赋,平时深得许世勣的喜爱,他在教习萧寒烟一些武艺的同时,也给萧寒烟讲一些铁血丹心,侠肝义胆的趣事。 而萧寒烟也在没有事的时候时常侍奉在其膝下,以解英雄迟暮的孤独,就这样两人建立起了一份不薄的交情,两人与其说是师徒还不如说是祖孙来的恰当。 对于许家和许世勣这样忠肝义胆,精忠报国的人,秦飞当然是敬重有加,毕竟他前世也是为了抵御外敌,保卫家国付出了年轻的生命,当他听到萧寒烟讲述许世勣的事迹时他就想来京城见一见这位令人尊敬的前辈,只是他没想到许世勣没见到,反而在今天见到了他的孙子。 都说爱屋及乌,因为萧寒烟的关系,秦飞自然不想过于怠慢了许杰。 他呵呵一笑,诚挚道: “原来是许小公爷当面,久仰久仰!小生常听寒烟说起你来的。” “小生见过赵公子,幸会幸会!” 许杰朝秦飞一颔首,“秦飞,我知道你!” 虽然初次见面,但秦飞只一句话便无形中拉近他和许杰的距离,让许杰一下子便明白了,为什么高傲如斯的萧寒烟能青睐秦飞了。 赵胤笑了笑,“秦飞,你很不错,客套话本公子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们兄弟前来,一来是给你贺喜,二来也想看看你是否像敬远说的那样是个妙人。” “妙人?” 秦飞看了一眼萧敬远,“赵公子谬赞了,小生只不过是一个书生而已,谈不上什么妙不妙的。” 赵胤想是平时也如同萧敬远一般蛮横惯了,一点不给秦飞面子,指着秦飞气恼道: “秦飞,敬远可是说你有很多奇思妙想,好玩的东西也多,你现在却矢口否决,是不是看不起本公子,不想和我们玩呀!” 萧敬远一看,连忙笑着脸打圆场。 “赵公子,秦大哥估计是最近经历的事情有点多,没有心思想那些好玩的东西,要不我们来赌两把,混混时间?” 一听到赌,赵胤顿时两眼放光,大咧咧的道: “好好好,敬远去苏州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的赌过一次了,今天我们就来高兴两把!不过,秦飞你有银子吗?” 尼玛的,被人鄙视了,秦飞一阵不爽。 “赵公子,如果是小赌,小生倒不会差钱。” 估计赵胤也是纨绔惯了,久经赌场的他自然不惧一个读书人。 “那就好,秦飞你会点什么?”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萧敬远接口道: “简单点,要不我们就用骰子来玩两把。” 最后几人一致同意玩骰子。 不过今天这纨绔赵公子手气实在不怎么好,只半个时辰不到,便输了四五百两银子。 又输了两把过后,赵胤脸色难看起来,他把骰子在桌子上一顿。 “今天是什么破手气,竟然连输九把,不玩这个了。” 秦飞看着自己眼前的银子和银票,暗自一笑,“你说玩什么?” “牌九!”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秦飞手气依然火爆,而赵胤脸色则一片惨绿。 秦飞看着有点输急眼了的赵胤和身边对他怒目相向的四个中年人,有点担心,这不知道这是那家公侯伯爷家的纨绔子弟,牌品明显不高呀,等会如果再输不会拔刀相向吧。 输了钱的赵胤气不过,怒声道: “秦飞,这几种玩法都是本公子建议的,反而让你占了先机,这样吧,你也说几样好玩的来试试,我就不信今天会一直输!” 秦飞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暗道,“尼玛的,但凡赌博谁不想用自己擅长的方式,你现在居然要我说方式,那还不死得更快,唉,这智商” 秦飞想了想,开口道: “要不我们来玩麻将?” 赵胤有些好奇,“麻将?是什么东西,怎么玩?” 说起麻将,这可是中华文化的瑰宝,一种属于国粹的东西,在后世几乎随处可见,人人都会两手,只不过是精通与生疏的差别而已,至于秦飞弄麻将出来,也是看见家中几个女孩子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索性就用上好的楠竹做了一副,拿来给大家消遣一下。 拿出麻将,秦飞便细细的给赵胤几人讲起了麻将的规则,几人都是聪明人,而且都是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少爷,对赌博一道自然一点就通,几人齐声称妙,围在桌子上便兴奋的搓了起来。 只是赵胤今天手气确实不怎么样,就连萧敬远和许杰都胡了几把不大不小的牌了,他依然一无所获。 再过两把,秦飞瞧见下首本该一脸灰色的赵胤居然满脸微红,兴奋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呵呵一笑,嗯,估计这小纨绔是摸了一把好牌吧,可兴奋成这样至于吗? 说起来实在有些好笑,秦飞还真没有猜错,赵胤这把牌还真的了不得,居然是十三幺。 因为赵胤先前听了秦飞所讲的麻将规则,知道这十三幺是天大的满牌,如果胡了所得银钱多得不得了,结合到先前自己输的没有脾气,拿到此牌,如何不让赵胤欣喜若狂,甚至每摸一张牌手都有些发抖。 呵呵,这大概就是老手和新手的差别吧! 不过,秦飞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暗自防备着。 牌局继续进行,上首萧敬远打出一张九万,秦飞一看自己可以胡,而且下首赵胤明显是大牌,他就想就此结束战斗以免阴沟里翻船。 秦飞叫了一声,“九万,我胡了!” 正要伸手推倒牌时,不想下方的赵胤怒叫了一声,“秦飞,你住手!我乃东宫太子,我命令你不许截胡,我是十三幺”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赔我十三幺 顿时,桌子上一片死寂,秦飞一阵无语,许杰萧敬远则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尼玛的,遇到过牌品差的但没有遇到过这么差的,这牌品烂得也是没有谁了,居然不让别人赢钱,连这种无理至极的话都说得出来! 这种混蛋的人不管在哪里,包括现在的大夏和后世永远都是活该挨揍的份,你牌品差,摔摔牌,发点小脾气或许别人都能理解一二,现在居然不让别人胡牌,这就说不过去了,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人或许早就拔刀相向了,大家都知道赌场无父子,桌子上没有辈份大小之分,也没有贵贱之分,现在你来这样,大家还能愉快的玩下去吗? 虽然你是太子,可是我秦飞已经叫了胡牌了,现在就是想不胡也不成呀,这明显不合规矩,况且你让这十三幺胡下来了,萧敬远手中银子不够不说,恐怕还要欠一屁股的账,怎么办? 秦飞想了片刻,一咬牙,故作惶恐的手一抖,自己面前的牌一下摊了开去。 “小生秦飞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先前秦飞讲过,如果自己的牌全部倒下便为胡牌,赵胤看着秦飞面前的牌,呆了一下,继而勃然大怒道: “秦飞,你混账,本太子不是命你不许胡牌吗?” 秦飞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一遍赵胤家的全部女性后,故作惊慌道: “太子殿下请息怒,小生初闻殿下威名,吓得弄倒了牌,请太子殿下恕罪!” “你你狡辩!” “秦飞,你说你怎么赔我的十三幺天牌?” 秦飞看着怒不可遏的赵胤,心中暗自寻思到,自己以前不是想弄香水香皂,担心没有强大的势力做后盾不敢弄吗?现在这眼前的太子不就是最大的后盾,除了皇帝赵烨谁还有他大? 虽然这混账太子牌品不好,有点无赖,但毕竟年纪不大,可塑性应该很高,秦飞自信自己能忽悠住这个中二少年,大不了把萧敬远和许杰一起绑在这条船上,以自己和萧敬远的关系,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况且,自己虽然封爵了,但单凭爵位那点可怜的俸禄如何能养活自己今后的一大家子,如何能满足自己三妻四妾的富家翁宏愿。 再者,自己科举生涯因为狄威下黑手而中断,做官好像是不可能了,这正好做点生意发家致富,别人也不会拿此来说三道四,嗯,就这么干。 秦飞决定赌一把。 这也不是说秦飞好赌,他只是看见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摆在了面前,想尽力抓住它,试一下而已。 其实,人生在世没有人不赌,赌机会,赌命运,赌钱等等不一而足,只不过赌的方式和筹码的大小不同罢了。 秦飞前世每次任务也都是拿生命在和死神对赌,赢则生,输则死,那可是人的一生最大而且唯一的筹码,在那种情况下都敢赌,也愿意去赌,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更加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何况,这场赌博的赌注并不大,也不是需要把身家性命都给押上,只不过是些钱财的身外之物而已,风险并不大,毕竟对于秦飞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他更知道什么该珍惜,什么该放弃,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赌得太大。 思绪急转,短短几息间秦飞便想通了一切。 “太子殿下,不就是一个十三幺嘛,小生赔你就是,只是不知道殿下您愿不愿意要了?” 众人见秦飞要陪十三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毕竟秦飞的胡牌举动是在规则之下的一种正当行为,没有半点不妥,反而赵胤是在无理取闹,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以理解。 是秦飞惧怕太子身份的一种妥协?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许杰冷眼看着秦飞,难道传闻中的秦飞只这点道行?一个懦弱的,而且趋炎附势的人,他许杰并不喜欢。 而赵胤却不管这些,见有这等好事上门,自然不会把它拒之门外,他嘿嘿一笑。 “秦飞,只要你愿意赔,没有什么东西是本太子不敢要的,说吧,什么东西?” 说完头昂了昂望着秦飞,一点不理旁人有些鄙视的目光。 秦飞不理这人品有点低的毛孩子,淡淡的说出了四个字,“香水,香皂。” “什么香水香皂?能比十三幺值钱?” 赵胤实在不懂有什么带香的东西这么值钱,他只知道如果当时他胡了萧敬远的十三幺,至少能得到几千上万两银子。 秦飞见赵胤扭着十三幺不放,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比十三幺值钱了,如果小生和殿下弄出这香水香皂来,就是百个千个十三幺也垂手可得。” 既然这家伙这么钟情十三幺,秦飞也懒得给他讲具体的金钱概念,只以十三幺来类比,而且他也不愿意往大了说,怕吓着了赵胤,让他反而觉得自己在吹牛皮。 赵胤闻言,先前输红的双眼顿时绽放着炙热的光芒,耀得旁边几人有点眩晕,百个千个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几十上百万两的银子,说不定上千万两也有可能,只不过那么多赵胤没有敢想。 他赵胤虽然贵为太子,一直衣食无忧,平时也不差钱,但他每月在父皇赵烨那里领到的银钱终究还是有个限制的,加上还有太子府几百上千人需要领取一定的俸禄,买点什么奇珍异宝,赌点输赢,这样下来他手中银钱实在说不上有多宽裕。 所以当秦飞说香水香皂能值几十上百万两银子的时候,他真的惊到了。 赵胤全然不在意顺着嘴角往下流的口水,激动的问道: “怎么弄出来,要多久?” 秦飞想了想,接口道: “十天,太子殿下给小生十天,我就能拿出样品给您看!” “要十天呀,怎么这么久?” 赵胤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他也不傻,秦飞弄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给自己,绝对不会是看见自己是太子就拱手相送。 “说吧,秦飞,你这么大方的拿出这么值钱的东西来,你想得到什么?本太子又需要做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对牛弹琴 秦飞暗赞了一声,这毛孩子虽然赌品不怎么好,但也知道进退取舍,懂得天下没有无故掉馅饼的美事,嗯,孺子还可教! “小生要的也不多,只要今后香水香皂的一成利润,许小公爷和敬远也占一成,太子殿下占五成。” 许杰和萧敬远他自然不会落下,毕竟他们一个是精忠报国的战神之后,应该得到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上的些许补偿,从私心来讲他也是萧寒烟师父的孙子,就当卖萧寒烟一个面子,而另一个是自己实打实的小舅子,落下谁也不应该落下他,是不? 反正他们两个平时都无所事事,让他们参与进来,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难事说不定比赵胤出面还来得方便一些,毕竟赵胤作为太子进出不方便不说,还得注意一下太子该有的礼仪,那样明目张胆的参与商贾之事实在不妥。 赵胤听自己可以占到五成,而秦飞只要一成,心中一乐,他看了一眼同样有几分激动许杰和萧敬远。 “那剩余两成呢?” “剩余两成呀,小生想在大夏全国铺开香水香皂的销售,这样就离不开强权护航,想来想去小生觉得把那一成给锦衣卫,而另外一成则作为奖励,奖给那些为香水香皂的研究和营销有卓越贡献的人,比如掌柜,花匠参与具体运营的员工等。” 秦飞打主意香水香皂铺开后就撂担子,他不想长年累月的陷在其中,他想引入后世那种相当于股权激励的公司化管理,自己则做一个逍遥的富家翁。 “为什么要给掌柜,花匠他们那么多?我们不是给了他们工钱就行了吗?” 赵胤一副守财奴模样,瘪嘴道。 秦飞一阵无语,说得也是哈,古代有什么人权,连天下都是皇帝一人的,给相当于下人们一成股份,赵胤有些难以理解,而营销理念更是如同一张白纸。 不得已秦飞又给赵胤等人讲起了后世的营销学和股权激励的知识。 百分之八十的收入来源于百分之二十的客户。 商铺里百分之二十的雇员完成百分之八十的业绩。 百分之二十的强势商品占据着百分之八十的市场 我们在工作中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而是要抓关键人员、关键环节、关键用户、关键项目、关键岗位。 创造企业的利益共同体 业绩激励 有利于经营者关注企业长期发展,减少短期行为 留住人才、吸引人才 秦飞刚想喝一口茶继续又讲,赵胤直接打断了他。 “秦飞,你说的我们虽然不懂,但还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剩下的你就不要多说了,就按你说的办就行了。” 尼玛的,对牛弹琴了! 秦飞看着有些呆傻的几个小毛孩,暗自骂了一声。 最后赵胤和许杰,萧敬远沉浸在秦飞编织的美好蓝图中,乐不可支的走了,甚至连秦飞盛情挽留夜宴一醉都拒绝了。 当秦飞把赢的钱给唐磊和两个小丫鬟一人二十两银子时,三人笑得有些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称赞道谢。 嘿,加上先前秦飞封爵时给的赏赐,今天已经是他们得到的第二次赏赐了。 而秦飞把剩余的上千两银票和银子拿给顾横波时,顾横波一脸忧虑。 “相公,你这可是赢的太子殿下和小国公爷的钱,他们不会不喜吧!” 秦飞笑了笑,郁闷道: “怕什么,你只管收下就好,相公我今天可是送了他们大礼的,这只算少许的利息而已,唉,想想都一阵心疼啊!” 虽然秦飞梦想做一个富家翁,但他其实对银钱真的不是太在乎,他一不愿去逛青楼,二不愿出去包情人,这家里合法的女人都够多够头疼了,他实在没心思出去搞三搞四,况且他对衣着打扮要求也不是太在意,钱太多放在身上反而不舒服,还不如拿给自己的女人和身边亲近的人,让他们都感觉快乐一点。 顾横波心里大定如同吃了蜜一般,娇笑着问道: “相公,你说的香水香皂真的有那么赚钱?” 秦飞一拍顾横波丰满的翘臀,正色道: “不相信相公了不是?相公我说的只是利润的冰山一角而已!等做出样品来你试试就知道了!” 秦飞一想到顾横波洒了玫瑰香水的香喷喷的身体,心旌不禁一阵悸动。 顾横波一惊,迫不及待道,“那相公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样品啦,奴家等不及想试试。” “明天吧,明天相公叫唐磊去买点花和一些瓶瓶罐罐,准备好了就开始实验了。” 还没有做出样品来,秦飞就开始领略到了香水对于女人的强大诱惑力。嗯,这件事做得非常不错。 顾横波点了点头,再道: “要弄香水香皂,我们这个小院怕是小了一点吧!” 秦飞笑了笑,“你忘了,先前赵烨才赏给相公一百亩封地呀,我想在那里建个生产基地。” 顾横波一惊,反应过来,“是啊,反正我们秦家现在人就这么几个,那么大的封地也没有什么用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说起封地秦飞一头雾水,虽然知道大概的地方在那里,但远没有土生土长的顾横波来得清楚。 秦飞的封地,位置不错,在南京外郭城仙鹤门外五六里的地方,处在紫金山和栖霞山之间,秦飞大概想了一下,嗯,应该是后世的栖霞区南京财经大学附近吧,离现在住的玄武湖也不过二十来里的路程,快马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很是方便。 看来自己这个末等县男还真是货真价实,在赵烨心中分量不低,封地居然就在京城边上,要是像古代有些封在偏远的云南,山西,那秦飞还不哭死,鞭长莫及呀! 次日,唐磊早早的就起了床来,吃过早饭便同楚家送的几个老妈子出去采买秦飞所需要的东西,家里只剩下秦飞顾横波和两个丫鬟。 要制造香水香皂,必定需要一两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否则香水中夹杂一些灰尘或意味就不不像话了,那样味道说不得也会变,达不到秦飞和赵胤的要求。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封官了 封地又是才刚封赏下来,其中还涉及到农户的搬迁和前期的整理工作,这些事情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完成,而且制造香水香皂的前期工作得绝对保密。 所以,秦飞也只好将就一下,在自己家里倒弄了,而整理空房的工作就落到了他这个唯一的大男人身上。 对于这点,秦飞没有半点怨言,家中顾横波是自己的妻子,两个丫鬟又娇小年幼,秦飞自然不愿意她们这三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眷来做这些体力活。 秦飞深深的知道,一个大男人,很大程度上活着不就是要让自己的女人快乐嘛,这和金钱地位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往往体现在一些看似细小的琐事和细节上,能令她们开心自在,她们越能反馈更多的爱。 正当秦飞愉快的吹着口哨,卖力的整理房间的时候,忆雨跑了进来。 “公子,外面有几个锦衣卫找上门来,说要见你!” 因为不知道锦衣卫上门做什么,忆雨话语显得有些急促,毕竟上次应天府衙役上门可是把秦飞给带走了的,这在小丫鬟心里是个不大不小的阴影。 秦飞放下手中活计出到前厅,便见五个锦衣卫汉子站在院前,为首一人面色坚毅,身着暗红飞鱼服,其余四人挎刀而立,隐有几丝杀伐之气。 见秦飞出来,为首一人直接开口道: “来人可是秦爵爷,本官乃京城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千户沈严。” 沈严虽然口中客气的称呼秦飞爵爷,但看不出半点客气的意思。 这点秦飞没有半点意外和不满,来到大夏半年多他自然对大夏锦衣卫比刚来之时,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其中最多的是他从江斌口里知道的,其他则是他从萧寒烟,冯彦辉等人那里无意听说的。 大夏锦衣卫十七所千户所,其中每个承宣布政使司也就是相当于一个行省设一千户所,京城设东西南北四所千户所。 而眼前沈严贵为京城东城千户,拱卫京城,自然比其他地方千户权柄更大,更受皇帝赏识,此时来见一个刚封爵的小小县男当然用不着太客气。 不过来人上门也算有礼,自然不会是来找茬的,秦飞也就以礼相待。 “原来是沈大人大驾光临,快快快,屋里请!” 进得屋,絮儿早已布好了茶,秦飞正要请沈严喝茶。 不想,沈严举手制止,从旁边校尉手中接过一轴文书展开,念道: “上封谕,苏州千户所总旗秦飞,因侦缉太仓走私,苏州杀人案有奇功,现封京城锦衣卫东城千户所‘百户’,望汝格尽职守,忠心报国!” 秦飞闻言一乐,看来自己和锦衣卫还真结下了不解的渊源,从一个书生到总旗,再到百户,这是要把自己死死的绑在锦衣卫这辆战车上的节奏呀,那个温炳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归想,秦飞没有半点犹豫,躬身谦逊了一番后,接过了文书。 对于这位自己的顶头上司,秦飞还是比较客气的,他拱了拱手道: “千户大人,卑职什么时候上任?” 沈严看了一眼秦飞,对自己这个新来的下属还是比较满意,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嗯,这样吧,秦飞你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十天后上任吧,不过,你明天得去经历司办理入职程序。” “卑职明白!” “不过卑职有一个小要求,不知千户大人能否答应?” 沈严再次看了一眼秦飞,“说吧,什么要求?” 秦飞犹豫了一下,道: “大人,卑职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对锦衣卫的工作也是两眼一抹黑,卑职想把苏州千户所的江斌调来协助一二。” 沈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是和你一起探查太湖水域的江斌吧?小事,我同冯彦辉通个气,下个调令把他给你弄来便是!” “谢大人!” 。 不久后沈严带着几丝笑意和五十两银子,谢绝了秦飞的挽留,领着分别怀揣五两银子的四个校尉满意的往回而去。 秦飞瘪了瘪嘴,有点心疼起银子来,这两天花钱有点如流水了,光打赏就去了几百两家当,这对于刚到大夏的时候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他甚至有些恶趣味的想,尼玛的,要是每天都来一次封爵或者封官,老子就是有座金山也经不起折腾呀。 不过他这种想法遭到的顾横波和两个丫鬟的严厉批评和谴责,说什么这是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求不来的天大好事,纷纷要求秦飞端正思想,改正态度。 最后在秦飞作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后三人才放过了他。 午后,唐磊押着一辆牛车和几个妇人赶了回来。 看着吃力的拉着满车东西的老牛,秦飞对着大摇大摆的唐磊笑道: “唐磊,长进了哈,知道用牛拉了!” 唐磊嘿嘿一笑,“公子,本来我想背的,只是东西太多,鲜花又占地方,我一人实在不好背,大娘们才说租一辆牛车载回来!” “怎么不买一辆牛车?” 出去以前秦飞可是给足的唐磊的银子,现在见唐磊只是租了一辆回来,秦飞疑问道。 唐磊挠了下脑袋,“公子,出门前你不是没有说买牛车嘛,小的怎敢擅自做主,况且老牛可贵了,有点舍不得。” 秦飞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现在是农耕时代,而乡下的农户往往三家或五家才共同拥有一头牛,一条牛的作用和价值甚至超过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时让唐磊去买牛,唐磊不敢擅自做主不说,恐怕买回了牛,也就没有钱买其他东西了。 暗自寻思一阵过后,秦飞便挽起袖子同唐磊一起把牛车上的酒精蒸馏装置和白酒,鲜花等搬了下来。 不过在事后,秦飞这种勤劳的行为,又遭到了以顾横波为首的全家人的一致谴责。 “公子,您都是有爵位的人了,怎么还干这等下人干的活了呀!” “相公,你好歹也是一个爵爷,平时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在家里家外立下规矩,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做这些自贬身份之事,大不了我们多请几个下人回来。” “老爷,您这样可不合规矩” 第一百五十四章 风水不对的指挥司衙门 唉,搬个东西而已,有这么上纲上线的吗?秦飞摇头之余,勉强同意的全家人的建议,准备有空去雇几个下人回来。 虽然秦飞不在乎这些,也愿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现在大夏社会状况就是如此啊,你一个爵爷却做着下人一样的工作,别人绝对不会说你勤劳肯干,只会说你不懂规矩,坏了礼仪。 话虽如此,但秦飞还是不愿意就年纪轻轻的混吃等老,该干的还得干,最多在私底下悄悄的做就好了。 东西搬进刚整理干净的房间后秦飞便忙活开来,在唐磊的帮助下,天还没有黑,他便把酒精提纯的装置给架了起来,因为有在苏州的经验,这次的装置秦飞感觉非常满意。 放下手中活计,秦飞拍了拍手道: “唐磊,公子我马上要去锦衣卫东城千户所上任了,要不给你弄个小旗来当当?” 对于一身武艺且忠心的唐磊,秦飞不想埋没了他,愿意给他一份前程。 唐磊闻言一怔,看着秦飞笑了笑。 “公子,你的好意我唐磊心领了,小的心思简单,学问也不高,实在不愿混迹于勾心斗角的官场,况且走时母亲可是严厉的叮嘱过,要小的时刻待在公子身边护你周全,小的万万不敢违了母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举的,还请公子体谅!” 看着语气诚恳的唐磊,秦飞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既然这样,唐磊,等公子我在京城站稳的脚跟再说吧!因为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就连我都不知道这京城这谭水的深浅如何,更无法给你一个可以确切的承诺,不过公子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公子!” 秦飞笑了笑,“谢什么谢,事情都还没有半点眉目呢!” 其实,唐磊的心思还真的非常不简单,甚至有点大智若愚的感觉,在心里他一直相信秦飞是一个可遇风化龙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现在让他去做一个锦衣卫小旗,虽然看似风光,可这样也就离开了秦飞的身边或者视野,这绝对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那时,秦飞高飞,而自己没有在他身边,没有出点力气,还怎么让秦飞给自己升官发财。 当然,这其中唐磊出于孝心听从母亲叮嘱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唐磊本身挺重义气,想报答秦飞。 所以,唐磊也在赌,赌秦飞以后飞黄腾达了之后,不会忘记这个最先跟在身边的小弟。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秦飞安然无恙的前提下才能实现,因此唐磊才拒绝了秦飞的好意。 至于秦飞则没有想这么多,第二天天一亮,便和唐磊一起拿着百户的任命文书往北镇抚司经历司报道而来。 北镇抚司,锦衣卫下设三司之一。 大夏皇帝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其中经历司:主管锦衣卫公务文书的出入、誊写及档案封存等事项。 南镇抚司:主管一般卫、所部队人员之犯罪侦查、审讯、判决、情报以及军事武器之研发事项,相当于后世之宪兵队、军事法院、军事检察署以及军备局之结合体。 北镇抚司: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员秘密监视、肃反肃贪,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权力(诏狱)以及反间谍事项,他们也就相当于后世之国家安全局、调查局。 这三司之中,又以北镇抚司权柄更重,当然也不是说北镇抚使官职有多大,不过是从四品而已,在一二三品多入牛毛的京城实在算不得什么。 只是因为锦衣卫的地位委实太特殊了一点,而北镇抚司则把这种特殊发挥到了极致,他们一切刑狱专呈皇帝,毋需通过指挥使转达,而锦衣卫官员中不掌诏狱者亦不得干预其事,更不要说刑部、都察院与大理寺了。 话虽如此,不过北镇抚使虽有专呈皇帝的权利,但依然绕不过温炳这关的,这点温炳可不愿意把这权利给直接下放掉。 进入经历司,秦飞倒没有受到什么刁难,不多时就办理好了入职手续,领代表锦衣卫身份的无翅乌纱、飞鱼服、绣春刀、鸾带、腰牌、官靴等一切配置。 刚要走出北镇抚司,一个校尉叫住了他。 “前面可是秦百户,指挥使大人有请!” 说实在话,对于锦衣卫指挥使温炳这个大夏最大的特务头子,秦飞还是心存感激的,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他能把自己从一个书生一直提拨到京城锦衣卫百户的职位上来,不管他是从什么方面考量的,反正秦飞是受益匪浅。 本来秦飞也想找个机会去见见他以表示一下感激之情,但想到温炳这么大一个特务头子,位高权重,平时肯定忙得像只狗,绝对没有时间来搭理自己这样一个小书生,平时又谈不上什么交情,这才只好作罢。 可没想到自己刚来,温炳便要见自己,秦飞吃惊之余,也道正中下怀。 他把先前领取的东西交给唐磊,吩咐唐磊在外面等候之后,便和校尉一起往温炳的老窝走去。 锦衣卫指挥司衙门,也就是指挥使,同知,佥事等高级官员办公的地方,其位置也在北镇抚司内。 秦飞在校尉的带领下,穿过照壁,走过一个小型的广场,来到了有点阴森的锦衣卫大本营,也不知是寒气太重还是这儿冤魂太多,让秦飞在这个盛夏的八月都有点发冷的错觉。 秦飞暗自腹诽了一句,尼玛的,按照风水学来讲,别人的照壁都是为了挡住外面的邪气不直冲厅堂而设,你锦衣卫的冤案,邪气还少了吗?你这究竟是当邪气还是关邪气呀,怪不得这么阴森恐怖? 至于修建广场倒是中规中矩,不显得突兀,毕竟这么大一个特务集团,开点小会,集集合,训斥一下下属什么的都是需要的。 按下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秦飞端坐在大堂内,等待温炳的召见。 第一百五十五章 和蔼的特务头子 秦飞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锦衣卫指挥使温炳慢慢从屏风后踱了出来,只轻轻一咳,秦飞看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温炳相貌便立马起身恭立。 “东城千户所百户秦飞,拜见指挥使大人!”秦飞学着江斌等人见冯彦辉的模样,向温炳行了一个单膝触地的军礼。 “呵呵呵,秦飞是吧,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你的大名本帅可是如雷贯耳哟!” 温炳笑着在大椅上落了座。秦飞这才起身在先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帅谬赞了,秦飞愧不敢当!” 秦飞谦逊的应了一句,这才抬头打量起温炳来。 面前男子大概五十岁出头的岁数,身着大红蟒袍,戴黑色官帽,面色瘦削冷峻,沉静中有股不怒而威之气,端起茶杯的手干净,枯长。 看着这只手,秦飞怪异想法再次冒上心头,他此时很想看一下温炳这只手上是否还残留有罪犯的斑斑血迹。 温炳看着有些发愣的秦飞,洒然一笑,别人见这自己都像见了杀人恶魔一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这秦飞倒好,不仅没有半点畏惧之心,还居然有心思开小差,难道是今天表现得自己不够威严? 腹诽了一小阵子,温炳开口道: “秦飞,这次封你为百户不仅是本帅的意思,也是圣上的意思,因为你乡试试卷被盗一案,使得你断了功名的前途,又致使狄威被贬而得罪了马荣,本帅担心你手中没有一定的势力和实力,马荣会像狗一样不停找你的麻烦。” “虽然锦衣卫百户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官职,但我们锦衣卫素来一体,马荣想再找你的不快也会掂量掂量,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乱来,至于他会不会暗地里下黑手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对自己如同子侄一般关照的温炳,秦飞不免有些感动。 不过秦飞知道这温炳对自己虽然看似和蔼可亲绝对只是一种表象,其骨子绝对是阴狠粗暴,凶残成性的,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秦飞不想去深究,或许自己对了他的脾气吧! “谢谢温帅的眷顾,卑职感激不尽!” 温炳语气一转,再道: “你也别忙感谢了,这个百户的位置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唉,算了,本帅今天也不多说了,你上任时就知道了,不过不管怎样,你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本帅便是!” 秦飞那管什么难不难的,再难也不能在老大面前弱了性子吧,温炳既然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多问了,只躬身道: “卑职愿听温帅调遣,为了锦衣卫和温帅,卑职愿肝脑涂地,誓死不辞!” “哈哈哈,秦飞,你不错!” 温炳爽笑了一声,两人又聊了一些趣事后,秦飞辞别了温炳,沿路返回家中。 回到家里,秦飞只和顾横波说过几句话,便拉着唐磊一头钻进临时的工房忙碌开来,因为其他事情可以等,采买的鲜花可不等人,要不是昨天买回来时把花枝浸在水中,说不定早已枯萎了。 秦飞安排唐磊提纯酒精,而自己则开始制作香水了。 制作香水的流程秦飞是知道的,只不过在这古代的大夏,各种条件落后的情况下,显得稍微复杂一些,不过这都不能阻挡秦飞制作香水的决心,因为这块蛋糕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他也答应了太子要在十天后给出样品。 既然要制作香水,秦飞顺理成章的想到了第一步,制作各种花香的精油,或者说最原始的花的香料吧。 提炼精油他知道大概有蒸馏法,溶剂法,脂吸法,压榨法等几种方式,经过很长一点时间考虑后秦飞决定用蒸馏法来提取精油。 因为溶剂法萃取虽然好,但在这个世界的这种极为简陋的条件下,哪里弄得到什么溶剂呀,有那功夫何不用其他方法捣弄,说不定香水都弄出来了,你溶剂什么的还在摸索。 至于压榨法,秦飞更是直接抛弃,这样做实在太浪费原料了,无形中增加了成本,这支出与收益比不划算。 而蒸馏法则不同,它是所有制造精油的方法中,最早被应用来制造精油,也是后世最普遍常见的一种方式。 而且蒸馏法又因为有先前蒸馏酒精的成功先例在,此时用来更是驾轻就熟,只不过更加精细而已,这点只要在以后多加改进就好了。 想好之后,秦飞把玫瑰花瓣用纱布包好放置在特制的铁锅上层,下面加好水,盖上盖子密封,便开始用文火加热了,等到水蒸气通过玫瑰花瓣,这样含玫瑰香味的香精成分就随着水蒸气一起通过小竹管,进入旁边的小坛子冷却。 冷凝后含玫瑰香精的液体,有因为芳香的水溶性低极易从水里分离出来。 就这样,秦飞慢慢的守在铁锅旁,一呆就是一下午,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提取出了大夏的第一瓶玫瑰香精,说是一瓶其实就那么一小点,估计连嘴都浸不湿。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令秦飞欣喜若狂,这毕竟是他自己亲自捣弄的一种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种可以令他一夜暴富的,也让女人趋之若鹜的视若珍宝的物品。 唐磊看着高兴得有些合不拢嘴的秦飞,拿过装玫瑰香精的小瓷瓶凑到鼻子前一闻,大嘴咧道: “公子,你捣弄了大半天就弄这么点,香得有些刺鼻的东西?” 秦飞嘿嘿一笑,“唐磊,你可别小看了这点东西,它对女人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们也就靠它发财了。” 看着有些将信将疑的唐磊,秦飞再道: “不过,这香精还要勾兑上你所提炼的酒精,按照不同比例制造出香型不同的香水,明天我还要多实验几次,争取再弄几种花草的香精出来,比如茉莉花,百合花,薰衣草什么的。” “然后再加入麝香或龙涎香来作为稳定剂,这样香水便可以长久保持了。” “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在京城市面上推广开来,嘿嘿,我们绝对会一夜暴富的,而且是特富的那种。” 秦飞说到得意之处,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划时代的产品 对于秦飞赚大钱的设想唐磊依然有些怀疑,轻声问道: “公子,你那么多花才捣弄出这么点水水来,出售的价钱一定不低吧,否则哪有那么多花来加工。” 秦飞一拍唐磊的脑袋,“没文化真可怕,给你说了这不是水水,是香精!江南你还担心花不多?况且我们也不是只要一种花,凡是可提炼香精的花我们都可以拿来用,不过这还得根据市场情况才能定夺,至于价格嘛,没有五十两银子你唐磊闻都不能问一下。” 唐磊一惊,“这么贵?能卖的出去吗?” 唐磊的态度再度遭到的秦飞无情的鄙视。 “唐磊,你没有钱穷惯了,本爵爷不怪你,你也不想想这可是大夏都城呀,一个官员每月买一瓶送给自己的小妾,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和青楼的花魁清倌,甚至一般女妓每月也买上一两瓶,一个月再差也能卖千把瓶吧!还不要说京城周边和大夏全国了,我还担心我们的产量跟不上呢!” 秦飞经过后世香水市场的熏陶,看得很远,也很周全! “不过价格方面,我还得和太子他们商量一下才能最终做出决定,不过我想应该只高不低吧!” 唐磊脑袋一耷,“公子,小的知道了!” 就这样,三天过后,秦飞弄出了七瓶香水,三瓶玫瑰,两瓶茉莉花,两瓶兰花香精,虽然看起来很少,而且还是在唐磊提炼酒精够用后又把那口锅用上的情况下才完成的。 但秦飞对于这个进度还是非常满意,毕竟一切都还处于实验室试验阶段嘛,慢点就慢点呗,关键是要把流程弄好,该查漏补缺的地方想法弥补,不周到的地方加以改善并记录下来形成文字,毕竟这些东西最终会交给可靠的花匠去做的,做得细致一点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接下来,就是香水的勾兑和稳定剂的添加了,秦飞把每瓶香精勾兑添加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不等的酒精,每个品种制作了五瓶左右,这样就形成了淡香型香水、清香型香水和香水几种不同香型的香水。 本来他还想调配一种微香型香水,但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放弃了这种想法,他怕这种不怎么香的香水为大夏女人所不喜,砸了招牌反而不美了。 都说闻香识女人,在秦飞看来,淡香型香水、清香型香水估计是楚月馨这种纯情的女孩子喜爱多一些,萧寒烟高傲的性子大抵也喜欢清淡一点的,而顾横波因为热烈奔放,自媚天成的女人怕是喜欢浓一点的玫瑰香水了。 至于那些青楼女子肯定是要抹最浓最妖艳的香水,以便吸引寻花问柳的男人上门了。 所以香型多一些肯定是好的,这样可以满足不同人群,不同爱好的女人,做到面面俱到,才不至于因为产品的单一而无形中减少购买顾客。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朝着秦飞所设想的进行下来,只是秦飞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有点无语,尼玛的,这瓷瓶的卖相也实在太难看了吧,即使以后在瓷瓶上烧制一些花纹也感觉有点怪,要是有玻璃瓶就好了。 咦,玻璃瓶!秦飞脑子一阵精光闪过,对呀,后世的香水都是玻璃瓶装的,它们不仅做工精美,而且能看见香水剩余多少,很是舒服,怪不到自己这瓷瓶看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到这里,秦飞生产玻璃的冲动情不自禁的蹦了出来,用玻璃瓶来包装香水绝对会提高香水几个档次,不过现在大夏还没有玻璃这种东西,单纯制造玻璃来装香水,秦飞感觉有点大材小用。 对于玻璃这种东西,应该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比如烧制一些工艺品,茶杯什么的,绝对会卖出天价的,而且会被一抢而空的,至少在前期应该如此,这点毋容置疑。 包装香水,这应该是把玻璃的利润赚足了再来考虑的事情。 嗯,看来得和太子与许小公爷他们认真商量一下才行了,因为这里面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秦飞一个人绝对吃不下,他也不敢去尝试,反正已经有了香水的合作,再多一两样也没有什么。 况且是和未来的大夏皇帝合作做生意,这可是许多人做梦都想的事情,自己也不必挑三拣四,即使吃点亏在明面上也没有什么,赵胤作为一个太子,心中自然有数,自己帮了他,他在以后登基之后一定会在其他方面补偿自己的。 想到这些,秦飞越发期待几天后赵胤的到来了,他把配好的香水放在阴凉处静置后,便坐在椅子上开始在脑子里回忆玻璃的制作流程了。 这点对于前世理科逆天的秦飞来说并不难,他知道大概假若生产五十公斤的玻璃,需要消耗石英砂三十三点五五公斤、石灰石二点九六公斤、白云石八点七五公斤、纯碱一十一点三九公斤、芒硝零点五五公斤、长石三点四五公斤、碳粉零点零三公斤等。 然后再把这些玻璃配合料在池窑或坩埚窑内进行一千五百多度的高温加热,使之形成均匀、无气泡并符合成型要求的液态玻璃,再将液态玻璃加工成所要求形状的制品,如平板玻璃、各种器皿等即可。 至于石英砂矿不好找,而且坚硬非常,不好磨细,他便决定用河沙或者江沙,这点在地处长江边的京城一点不难找。 嗯,看来得去长江边实地考察一下了。 正思量间一个声音传来。 “秦大人,你在干什么?卑职江斌前来报到!” 抬起头,江斌一身风尘仆仆的迈进屋来,秦飞笑了笑。 “江斌来了呀,这么快?快进来坐坐!” 对于江斌的到来,秦飞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还有几天就要去千户所上任了,身边总得有一两个小弟吧,否则被人欺负了都没一个帮忙的。 不管在何时何地,每个单位或者团体,欺生或者排外肯定是有的,只是情况轻重而已,现在自己有了唐磊,加上江斌,左膀右臂都有了,以自己三人的实力,只要一条心,在百户所应该没有大碍,想到此秦飞底气足了不少。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走马上任 “秦大人,卑职一接到消息,便立马赶来了,感谢秦大人的提拨。” 江斌语气很诚恳,满脸堆着笑意,能从苏州调到南京,他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这就好比现在你在一个小县城工作,突然一纸调令让你去大首都,你说你能不高兴吗? 这还不要说在这交通不发达,信息不畅的封建社会了,京官就代表天子近臣,代表离皇权更近,就是相同的品秩,京官起码比地方官员高半级不止。 秦飞放下手中的香水活计,扭了一下有些酸胀的胳膊,“来的就好,谢什么谢,以后本官在任上还得你江斌鼎力相助呢!” 江斌一抱拳,振声道: “卑职愿为秦大人效犬马之劳!绝不辜负大人的栽培!” “嗯,你下去休息一下吧!” 上任前夜,顾横波带着高潮后的余韵,半趴在秦飞胸膛上,玉指一边在秦飞胸肌上画着圈,一边开口道: “相公,今天太子和许小公爷前来,对合作香水香皂怎么说?” 秦飞呵呵一笑,“当然是成了!” 说起香水香皂,当时太子赵胤和小国公爷三人一见到秦飞拿出来的样品,就像寻到了奇珍异宝一样兴奋,纷纷看好秦飞即将推出的这跨时代的产品,毕竟现在市面上的香脂香料的香味不纯不说,还不持久,抹多了时间一久水分蒸发后便开裂开口,很是难看。 这香水就不一样了,它可是能持续几个时辰的好东西,还没有副作用。 验过半成品的香水过后,赵胤当即表态出一万两银子,作为入股的股份,并派二百太子府校尉负责保卫和警戒工作,派了十来个经验老道的香料花粉匠人来接受秦飞的培训。 小国公爷则派了五十个国公府老兵和两千两银子。 而萧敬远则一脸苦色,按照这个比例,太子五成股一万两银子,那他一成就应该入股两千两,可他没有两千两银子呀,他有的只是前几天秦飞在秦淮诗会上给他赢回来的五十两黄金,按黄金白银十比一算也就五百两银子。 但他也知道这香水香皂绝对是大赚特赚的生意,不入股实在不甘心,可耐不住没有钱呀,倒是可以回家找父亲要去,但父亲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一下子拿那么多钱给他的,因为以前他鬼混的先例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急得满脸通红的萧敬远,秦飞只好给他补贴了一千五百两,才勉强让他给安静了下来,毕竟是小舅子来着,自己不帮实在过不去。 这样,秦飞一成股就多出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不过他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关键是能和太子一起做生意,这就是最满意的结果,即便是亏了也无所谓。 对此太子和许杰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玩耍感情不错,这生意多一个萧敬远也不算多,不过私下嘲笑两句萧敬远空手套白狼肯定是有的。 入股和前期准备工作谈妥之后,几人决定马上在秦飞的封地实施起来。 最后三人带着一身的香气和几瓶香水样品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秦飞的家。 “相公,你和太子他们合作做生意,朝廷和大臣们不会反对吧?” 顾横波有点担心的问道。 秦飞揉着太阳穴,接口道: “应该不会吧!小国公爷和萧敬远绝对不会有问题,两个都是混吃等死的家伙,朝臣能把他们怎么样?而相公我也是有爵位的,又不是沽名钓誉的文臣,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太子就不好说了,毕竟他是未来的国君,学习国家社稷的治理才是他的正事,不过现在赵烨不是还没有死嘛,再说这可是能为他带来天大的利益,这对于积弱的国库可是一件好事,不过先期肯定是要避嫌一下的。” 顾横波一颔首,“是这样就好,免得授人以柄,弱了相公的名声!” 秦飞嘿嘿一笑,“相公有什么名声可以弱的,我可是立志要成富家翁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的待在家里养得白胖胖的等着相公的宠爱就好了。” 顾横波一拍秦飞的胸膛,娇嗔道: “相公你坏,奴家可不愿意养得白胖胖呢,那样好难看的!” 次日,天刚亮,秦飞便带着自己的哼哈二将,正式作为一个锦衣卫官员上任了。 南京锦衣卫有四个千户所,秦飞所在的东城千户所便是其中之一。所谓东城,大抵是指管辖的京城东面,其实开始时也是这样按照京城中街道以东西南北大致划分的,不过后来又因为每个千户所的能力大小有所增减而已,以至于现在的东城千户所比西城大了一倍不止。 不过这都不影响东西南北千户所的称谓,秦飞对此更没有半点归属感,也就无所谓了。 秦飞这次上任的百户所是在秦淮河对岸,桃花街,乌衣巷一带,要说这里也该属于南城千户所管辖的范围,至于为什么到了东城千户所,秦飞不想去深究。 百户所位于桃花街街口的一个稍大的院子里,看着有些破败的院门,唐磊瘪了瘪嘴,“公子,这就是白鹭洲百户所吗?怎么这么破烂。” 其实也不是烂,只不过唐磊以为京城的锦衣卫百户所嘛,应该是很牛逼的,至少不会想这么破落的。 秦飞对此也不介意,自古就有当官不修衙的规矩,你把衙门弄这么好给谁看?是给皇帝看还是给老百姓看?这点古人的觉悟可比后世高了不少。 进入百户所院子,一众锦衣卫校尉早已等在了院子的空坝里,秦飞叫过司吏来到屋里,在送出了五两银子后,邓司吏便把白鹭洲的情况如数家珍的给秦飞讲了来。 百户所看似破败,但人员倒是整齐,满员的一百一十二人,除了前百户和一个总旗不在以外,俱到了百户所。 白鹭洲百户所虽然管辖着轻歌曼舞的秦淮河沿岸的桃花街,街上章台林立,酒楼无数,但这些大的青楼酒馆等都有朝中大臣的影子,比如以前的狄威,锦衣卫虽说蛮横霸道,但架不住朝臣的人多势众呀。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服的都来 所以白鹭洲百户所财源进项不多,只能靠收取几家没有后台的青楼和杂铺每月缴纳的平安银过日子。 “平安银”顾名思义就是保平安的银子,有点类似于黑社会保护费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京城有了锦衣卫才使得黑社会基本绝迹,而转入了地下活动,这就使得平安银成了锦衣卫所特有的一个进项。 其实锦衣卫每个月还是都有发放饷银的,只不过皇帝和朝廷文官为了节省开支,避免锦衣卫编制过于庞大,只给了每个锦衣卫底层官员和校尉五成饷银,其他的就得靠收取一些杂税加以补充,这样一来,锦衣卫的饷银就不愁来路了。 只不过这是大多数百户所的情况,可对于白鹭洲百户所情况就有点难堪。 所里谁都不愿意为了一点小的银钱和朝中许多实权人物针锋相对的蛮干,只选择一些没有背景的小摊铺下手,即使这样还得和东厂,应天府那帮人抢饭碗。 秦飞听到这儿,一愣,出声问道: “邓司吏,应天府收取一定的税率是应该的,怎么东厂也掺和进来了,他们的饷银不是有皇上由内库直接发放吗?” 邓司吏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秦大人,话虽如此,但东厂与我们锦衣卫情况也基本相同,有部分饷银还是要靠自己收取的,只不过他们人数没有我们锦衣卫多,而且又心狠手辣,往往把不属于他们收取的地方都强取豪夺了去。” 秦飞再问,“那,我们白鹭洲也算是他们捞过界了吗?” 邓司吏点了点头道: “嗯,秦大人所言不错,我们白鹭洲辖区本不属于东厂收取范围!” “以前狄威在时,凡和他有关的青楼,酒楼锦衣卫都不能收取平安银不说,其他的店铺也和我们争得头破血流,我们百户所势力比不上狄威,使得我们在以前吃了不少暗亏。” “百户所的兄弟也大都饿着肚子当差,把剩下不多的银钱补贴家用,所以兴致不高,出外巡逻也不甚积极,还请秦大人谅解!” 在邓司吏话语当中秦飞看到了一种难言的无奈和不甘,也隐约知道了前百户和下面的一个总旗,为什么不明不白的在喝酒以后失足落水身亡了。 怪不得温炳当时给自己说这个百户不是个好差事,尼玛的,果然是个很不好的差事。 沉吟了一阵子,秦飞想过如前几届百户一样听之任之得过且过,管他妈的什么平安银,这么复杂老子不收还不行吗?老子可是做大生意的,这点钱你们爱收不收,收了老子也多得不了多少。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不会是赵烨和温炳对自己的一个考验吧?自己碌碌无为会不会恶了赵烨的观感! 而且,既然走到了这条路,依他的性格也不想打退堂鼓,都说男人应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特别在这古代的这种制度下更是如此,你手中没有实权和一定的势力,再多的财富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呵呵,既然这样,那老子就来掂量掂量你们这帮人有几斤几两,看看是你们这帮地头蛇厉害还是我这过江龙更高明一些。 秦飞决定要把白鹭洲百户所变成自己手中的一把尖刀,刺破笼罩在白鹭洲百户所头上多年的阴云,建立一种属于他秦飞的秩序。 一切弄明白之后,秦飞出得屋来,他对着司吏递过的名册点了卯之后,秦飞看着底下一群无精打采的的手下,再次发话。 “各位兄弟,本官现在介绍一下空缺的总旗人选,这位就是江斌,江总旗!” 秦飞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嚷了起来,其中以几个小旗闹得最厉害。 一个浓眉大眼的精壮汉子开口道: “秦大人,你一个读书人来我们白鹭洲百户所来当百户,我没意见,这毕竟是上头安排的,但你就这样安插一个总旗上来是不是有些任人唯亲呀,真要这样,我穆枫第一个不服。” 对于秦飞一个读书人当百户,这穆枫虽然口称没有意见,但从语气上听来,哪有半点服气的意思,这白鹭洲百户所本来就在夹缝中生存,现在来个书生当百户,那他们还有希望吗?只怕以前能收到的平安银都得吐一些出去。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这一百多人养家糊口的饷银呀,要是那样他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去。看着下面校尉的神情,秦飞估计这不仅仅是穆枫的想法,而且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上面的意见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反对,这可是要吃军杖的,所以穆枫只好揪着秦飞任命江斌做总旗这件事来说道。 经过先前司吏邓士祥隐约提及,秦飞对此自是心知肚明,他冷然一笑: “穆总旗是吧,关于江总旗任命一事可是沈大人同意了的,你不服可以去千户所检举本官。” 还没来得及等穆枫接口,秦飞语气一转: “不过,本官也不想你去千户所受到责难,既然身为天子亲军,道理我们就不多讲了,以拳头说话吧,谁先来?” 穆枫一愣,身为军人又是总旗,也有着几丝血性,他自然不会在兄弟面前弱了势头,“大人是说我们来比划一下拳脚,用武力说话,和谁打?” 秦飞边解开飞鱼服,边应道: “和本官打,愿意来的都可以上来试试,不过输了的人今后对本官的命令不得有半分违抗!” 本来以为要和唐磊或者江斌打的穆枫闻言惊呼一声,失声道: “和大人打?” 下面其他人也嚷了起来,满脸难以置信,让他们和一个读书人去打斗,不管输赢说出去都得让别人看笑话,更让同仁们所看不起,这不是欺穷是什么?而且万一在切磋的时候,如果秦飞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绝对难逃干系,一个殴打上官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脱掉飞鱼服,秦飞朝唐磊一扔,淡淡的道: “你没有听错?来吧,如果本官有个三长两短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也不会向上头打小报告,这不是我秦飞的性格!”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个书生不一般 江斌见秦飞为了力挺自己居然要和这帮锦衣卫相斗,心中感激不已,虽然他知道秦飞武艺非同寻常,非他所能敌的,但还是开口道: “大人,还是由卑职来迎战吧,您有个什么闪失,卑职如何能心安!” 秦飞笑了笑,“无妨,本官就当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你放心好了!” 其实,秦飞这么做是有其目的的,自己一个书生空降来到白鹭洲,所里有手下不服是肯定,虽然在明面上不能对上面的命令怎么样,但难免不在下面使绊子,自己要让这帮人信服,自然就得拿点真本事出来。 按照军中不成文的规矩,强者为尊,和手下在拳脚上见高低折服他们,一来可以立威,让自己在这帮锦衣卫中尽快树立起威信来,二来他也在赌,赌这帮锦衣卫还是有血性的,输了以后能对自己的命令一丝不苟的去执行。 虽然这其中还是有一些风险的,毕竟这是京城藏龙卧虎自不必说,谁也不能保证这白鹭洲百户所没有一两个高手在其中,不过转念一想,有句古话叫‘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如果真有高手又怎么会屈尊于一个小小的百户所,为了一个总旗争得头破血流。 而且上次萧敬钊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也是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有数的好手,还不是被自己给打败了,即使遇到真正扎手的高手,经过这段时间勤练心法的秦飞也是不惧的,他自信能赢下来。 “公子,哦,不,大人!还是让小的上吧!” 叫惯了秦飞公子的唐磊一时改不过称呼,他也有些担心。 秦飞摆手拒绝。 穆枫见秦飞态度坚决,试着问道:“大人,怎么打?” 这些都是自己以后的兄弟,秦飞不想他们有所闪失,开口道: “都是自家兄弟,切磋一下即可,打倒为赢!” 秦飞的爽快让穆枫生出几丝敬意,不管输赢如何,秦飞的态度都是值得肯定的,当下他也不多说,只默默的脱掉飞鱼服,站在了校尉们自动围成的圈子内。 “既然秦大人有此雅兴,卑职就来陪大人走两招,如果输了今后任凭大人差遣!” 秦飞一拱手,“请!” “秦大人,卑职得罪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穆枫便一个直拳带着一丝劲风直奔秦飞胸膛而来。 秦飞暗骂了一声,尼玛的,好歹你把说完再打呀,这种行事风格老子以前可是经常用的,现在你来这套有卵用,骂归骂,秦飞身子可没半点停滞。 他向前侧跨了一步,左手抓住穆枫的手腕一抬,进肩,拉臂,拱身,便将穆枫背起向上悬空,一个过肩摔把穆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擒拿术讲究快,准,狠,秦飞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现代擒拿术演绎到了极致,让穆枫没有半点防备便糊里糊涂的败下阵来。 穆枫的摔倒,引得周围校尉的一片惊呼,他们永远没有想到只一个照面,有些本事的穆枫就躺在了地上,这尼玛的真是一个读书人吗?能有这么快捷迅猛的身手,你让我们堂堂天子亲军怎么有脸见人? 虽说穆枫或许有轻敌的成分在里面,但能把这么一个精壮的汉子托起来摔倒,其力量也绝对不可小视。 其实他们不知道秦飞在这套动作里使用了巧劲,加上一定的惯性才做得如此轻松愉快。 穆枫倒地以后秦飞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静静的站立在穆枫的前面,等待穆枫爬起来,要不然以秦飞以前对敌的性子,怎么还得来个膝跪什么的,那样穆枫绝对会在床上躺几个月也不一定。 “好!大人好样的!” 唐磊和江斌见秦飞轻松撂倒穆枫,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穆枫倒也痛快,从地上爬起来悻悻道: “大人高明,卑职认输了!” “大人,卑职朱毅也来向您讨教两招!” 旁边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健壮的小旗见穆枫落败,很是不服气的站了出来。 “来吧!” 秦飞也不推辞。 朱毅站定抱拳与秦飞行了一个礼以后,一个侧踢向秦飞左肋踢来,秦飞不进反退一欺身进入朱毅发力的右腿的内侧,右手大力在其颈部一按,右脚一勾其左小腿,朱毅一个不稳,向前扑倒在地,跌了一个狗吃屎。 又是一个漂亮的擒拿术教科书般的掀退压颈,没有半丝多余的动作,便让朱毅也败下阵来。 “我来” “我也来” 。 不多时,七八个自认为拳脚还可以的小旗,校尉都一一被秦飞放倒在地。 “大人高明,或许我们拳脚不敌大人,但我们身为天子亲军是有可能上阵对敌的,要不我们比试一下武器?” 一个校尉站出来依然不服道。 秦飞闻言面露不悦,尼玛的,老子先不是说好了只比拳脚吗?他从江斌腰间拔出绣春刀,向前急挥而出收刀还鞘,校尉只感觉刀光一闪接着颈子一冷,耳边几丝头发随风飘落了下来。 “比刀,你自认为快得过本官?” 校尉面色一寒,大惊,如果秦飞手中的刀再进半寸,自己只怕是早已倒地身亡了。 秦飞快若闪电的一刀,一时间让整个空坝上鸦雀无声,一众校尉皆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色,这个书生不一般呀! 对于这位还没有上任的百户,校尉们也私下打探过,知道秦飞文采了得,也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在秦飞上任的程序上也没有给他太过难堪,只是没想到现在秦飞连武艺都如此逆天,他们除了拜服之外还能干什么? 片刻过后,穆枫抱拳一礼,“卑职穆枫愿听大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卑职愿听大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众校尉纷纷开口表示心悦诚服。 能够折服这帮兵痞子,秦飞还是很开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残,他也只用了一些简单快捷的擒拿术,否则这帮校尉绝对不会如此轻松的还能站在这儿说话。 毕竟非死敌,用不着那些凶残的手段,只要能立威便可。 第一百六十章 为自己找回尊严 见底下再没有人有异议,秦飞振声道: “兄弟们,既然你们都看得起我秦飞,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失望,那些没用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我们大家扭成一条绳,一起齐心协力的把白鹭洲百户所搞得有声有色,该我们收的税我们收,该得的银子我们得要,谁他妈的不服,我们打到他服为止,争取让每个兄弟的腰包都鼓得满满的,不管是走出去还是回家都有面子” 对着一帮兵痞子,秦飞自然白话粗话连篇,一个简短的讲话令一种校尉对他的好感再增不少。 说起平安银,虽然大伙都高兴,可一想到以前的种种,难免都面露豫色,但转念一想,秦飞既然能在以前做出那么多事情,说不定真能收到银子。 于是众人纷纷赞和: “好,我们誓死追随大人。” “打烂东厂那群太监的***” “刘二,你娃傻了呀,太监本来就没有***的,你怎么打烂?” 一个憨厚的校尉嘿嘿一笑,“小子好多天都没有吃肉了,使得记性都变差了些,忘了这回事了。” 刘二憨厚的话语,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笑过以后,秦飞开口道: “现在,兄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一切照旧,收取平安银的事本官还需斟酌一下,都散了吧!另外穆总旗和小旗们都留下来。” 大堂内,秦飞上首坐下,唐磊铁塔一样站立在一旁,江斌,穆枫领着十个小旗分坐在左右两边。 秦飞看来一眼众人,开口道: “兄弟们,你们说说我们该怎么收取这本属于我们的平安银,穆枫,你是百户所的老人了,你先说吧!” 说起老人,穆枫也不是真老,只二十七八岁而已,只不过他在这呆的时间最久罢了。 穆枫闻言,站起来抱拳一礼道: “大人,这桃花街的店铺,秦楼等大都与朝廷官员有所牵涉,莳花馆就不说了,其后台狄威已经被贬了,单就说四海赌场和宝玉斋就有刑部右侍郎尹怀和工部郎中鲁云康的影子在其中,况且他们相互观望,勾结,如果要动肯定牵一发而动全身,得罪一大片朝中重臣。” “还有,那青楼潇湘馆是兵部员外郎金豹的小舅子开的。” “好又来酒楼是太常寺寺丞殷立凡的妹夫在经营。” 。 听着下面的小旗们七嘴八舌的讲述,秦飞抓住重点,开口道: “既然有这么多朝臣参与其中,那东厂又如何能收取银子?那宝玉斋只不过是一间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能有多大的收入?” 穆枫清了清嗓子,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狄威手段凶残歹毒,朝臣都不愿与他正面交锋,只好忍气吞声的交了银子,图过心安罢了,至于那宝玉斋大人可不能小看,它不仅是经营文房四宝,还做一些古画古董的买卖和典当,这只是表面上的生意,其最大的收入则是把一些朝臣贪墨或别人赠送的古字画,古玩儿,以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从中谋取巨额利润。” “嗯,就相当于销赃或洗钱吧,本官知道了,不过那狄威现在不是已经被贬了吗?”秦飞再道。 穆枫点了点头,“不错,狄威是被贬了,但其余威尚存,东厂那群没卵的野狗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秦飞面色一冷,“东厂是老虎,难道我们锦衣卫就是吃素的羔羊?怎么就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一次来多少人?” “东厂其实每次来得人不多,也只不过五六个番子而已,就收走了大量的银子,我们也想过去找他们的麻烦,但苦于无人出头,大伙都不愿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无奈之下只好不了了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满载而归。” 说出这句话,穆枫满脸不甘。 秦飞沉思了良久,突然一拍坐椅扶手,怒声道: “欺人太甚!一群没卵的阉货居然如此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今天老子就要收了他们的妖法把他们赶出白鹭洲,你们谁愿意与本官一道?” 穆枫和一众小旗见秦飞愿意出头,去东厂手里夺回本属于他们的平安银,感动之余纷纷摩拳擦掌。 “卑职愿意追随大人,誓死为大人效力!” “错了,不是誓死为本官效力,而是为你们自己效力,为你们自己找回尊严!” 秦飞纠正道。 “对,为我们自己找回尊严!”一众校尉齐声吼道。 秦飞转头向司吏问道: “邓司吏,东厂的人一般什么时候来收取税钱?” 邓士祥接口道,“大人,他们一般都是在月初收取。” 秦飞揉了揉额头,“这样啊,既然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就不要打草惊蛇了,让本官先去街上店铺看看再说,月初的时候我们再去会会那帮没卵货。” 说起没卵货,秦飞也知道东厂只有提督和几个负责具体事务的才是太监,其他的挡头和番子一般都是在锦衣卫中挑选的,还有一些是在社会上招取的有一定武艺或技能的闲杂人员,或者说是武林高手吧,反正东厂里面很多人还是都有卵的。 这点大伙心知肚明,又都对东厂那群番子恨之入骨,所以都愿意以没卵货来代替他们,反正厂卫一向都是死对头,给听去也无所谓。 一众小旗躬身道,“卑职等遵命!” 秦飞收一挥,“今天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次日,秦飞带着江斌在桃花街闲逛。 看着眼前已变成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大叔秦飞,江斌时时忍不住偷笑几声。 秦飞不解的疑问道,“怎么,今天我这身打扮不妥,是不是那点露陷了?” 说吧还轻轻的一捋下颚的假须。 江斌嘿嘿一笑,“怎么会呢,如果不仔细看,在街上卑职还真认不出大人来,我只是感觉这胡须有点怪,与大人以前白面小生的英俊模样差得实在太多了,嘿嘿!” 原来,秦飞昨天说要去街上观察一下那几家店铺,想到以本来面目有些不便,就让顾横波易容了一番,才与江斌一起走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雪霁望五老峰图》 本来唐磊也要来,但秦飞想到他那人高马大的样子太过于张扬了,便拒绝了他,而江斌因为才来南京,认识他的人不多,模样也不易引起他人注意。 “大人,我今天准备看那些店铺?” 秦飞沉吟了一下,“先去看宝玉斋吧,赌场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来到宝玉斋门口,只见其有三间铺面临街而开,正中门楣一块黑板白字隶书‘宝玉斋’三个大字,店铺中不时有书生,文士进出,似乎生意不错。 刚走近门口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笑吟吟的道: “二位客官,您们要看点什么?” 秦飞微微一点头,“你去忙吧,我们先看看再说。” “好嘞,客官您们请便。” 看见伙计态度不错,秦飞总结了一条规律,那就是不管卖什么东西的,生意越好店铺的活计态度越好,生意越差,态度越恶劣,店主也说不定经常在打瞌睡也不一定。 秦飞饶有兴致的绕着摆放文房四宝和书画的柜台慢慢的看了起来,直到半盏茶之后,他才叫过伙计。 “伙计,你们这儿的书画都是卖的吗?” “客官,您说的不错,这些都是当代名家的一些字画,您买来收藏一定错不了,今后升值是肯定的。”伙计指着几幅书画信誓旦旦的给秦飞讲到。 秦飞笑了笑,“当代的就算了,等到升值的时候我都老了,赚再多的钱也没用,你们这有没有年代久远一点的字画?” 伙计呵呵一笑,“客官,你要找年代久远的字画算是找对了地方了,在京城我们宝玉斋字画可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小店各个年代的字画都有,出名,不出名的的画家字画应有尽有,只不过那些古字画只有我们掌柜才能拿出来。” 秦飞一颔首,“嗯,那你们掌柜在吗?” “在,在,在,客官小的给您去叫他出来。”伙计殷勤道。 “掌柜的,就是这位客观,他想买几幅古书画,只是柜台上摆放的那些字画他都看不上!” 秦飞抬头循着声音望去,见伙计带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掌柜模样的老者边说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掌柜给秦飞的第一印象有点精明,瘦弱。 精明掌柜走到秦飞面前,笑着脸道: “小店杂事不少,让客官久候了,请见谅,鄙人姓任单名一个永字,客官你需要那个朝代的古书画,小店基本都有不少!” 秦飞闻言微惊,看来昨天小旗们说的不假,这宝玉斋生意确实大,口气也不小。 “名气大一点的都看看吧,我要送的贵人不挑剔,只要是名家真迹都可以。” 任掌柜看了一眼秦飞,见他器宇轩昂,衣着不凡,感觉不像一个骗子,便开口道: “这样啊,那客官请随老朽来。” 说罢,便带着秦飞和江斌来到稍里面的柜台,打开上面锁着的立柜,拿出一摞盒子来。 打开之后,秦飞见里面放了不少卷成束的书画有二十来幅,其中著名一点的是曹不兴,戴逵,陆探微,张僧繇,蒋少游等人的作品,秦飞对书画素来有极高的造诣,见有些并不是真迹,便摇了摇头道: “任掌柜,你还是拿点诚意出来吧,这里面赝品居多呀,你让我怎么买,比如这曹不兴的《山溪雨霁图》和那幅张僧繇的《梠武帝像》明显是赝品,虽说画得可以以假乱真,但经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呀。” 任掌柜见秦飞是个识货之人,讪讪一笑,“客官好眼力,老朽失敬了,好的小店也有,只是价格有点贵哟!” “拿出来我看看吧!” 任掌柜再次从另外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两幅画,一幅是魏晋时期曹不兴的《龙头样》,一幅是顾恺之《雪霁望五老峰图》。 秦飞辨认一番后,秦飞确认两幅作品都是真迹,其价值也绝对不菲,对于《龙头样》他不甚感兴趣,但对《雪霁望五老峰图》就不一样了。 顾恺之字长康,小字虎头,汉族,晋陵无锡人,顾恺之博学有才气,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精于人像、佛像、禽兽、山水等,其作画,意在传神,其“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为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说他是中国古书画的开山鼻祖也不为过。 秦飞在前世就对他推崇备至,也临摹过他一些作品,其中人像、佛像他不怎么喜欢,只这幅《雪霁望五老峰图》临摹不下五次以上,自然对其熟悉无比,看着这幅画卷他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学画的日子和以前的种种。 看着秦飞有点失神,任掌柜好奇道: “客官,您怎么了,不会是认为这幅画是赝品吧?这可是绝对的真迹,老朽可以以性命担保!” 秦飞回过神来,笑了笑,“任掌柜多心了,我只不过是被作品的意境吸引,出了神而已。” 说罢又仔细看了一会,他才开口道: “任掌柜,这幅画怎么卖?” “五千两!” 任永见秦飞字画功力不低而且买画的心情也迫切,于是狮子大开口道。 秦飞呵呵一笑,“太贵了点吧,一千两!” “客官,一千两太少了吧,本店也只是赚点稀饭钱,四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 “四千两!不能再少了!” 秦飞长叹了一口气,遗憾道:“四千两还是太贵了,鄙人没想到此次会遇到这等珍品,所带银钱不够,只能失望而返了,不过任掌柜可不可以暂时不要把画卖与他人,等过几天鄙人凑足银两再来光顾。” 本来当时以两千两买下的《雪霁望五老峰图》现在秦飞愿意几天后四千两来买,任永在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但他并没有把这种高兴表现在脸上,只淡淡的说: “客官可得早点来哟,不然遇到合适的价钱老朽还是会把它卖出去的,毕竟这幅画太占本钱了,小店也想早点卖出去。” 秦飞一颔首,“嗯,我会尽快的,今天用不用缴纳定金?” 任掌柜呵呵一笑,“定金就算了,我给客官留着便是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准备动手 在任掌柜心里,这幅《雪霁望五老峰图》绝对是一件难求的宝贝,虽然卖秦飞四千两看似赚了许多,但万一有人出五千两呢?如果收了秦飞的定金到那时怎么办?反正这幅画是绝对不愁卖的,时间等得越久也许价值也越高,所以他拒绝了秦飞交定金的想法。 秦飞故作遗憾道:“任掌柜,你可得给鄙人留着哈!” 说完告别了任掌柜和江斌一起走出了宝玉斋。 “大人,你真要买那个什么《雪霁看什么峰图》,我们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吗?” 走在街上,江斌疑惑不解的向秦飞问道。 秦飞呵呵一笑,骂道,“江斌,谁说我要买画了?买画是假打探消息是真,还有不是什么《雪霁看什么峰图》,而是《雪霁望五老峰图》,没文化真可怕!” 江斌讪讪一笑,“大人教训得时,卑职回去就开始读书去。” “回去读书,你识几个字?”秦飞说完不再理他,直接自语道,“看来得去买点纸笔了。” 江斌闻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大人,卑职读书怎么好意思让您给买纸笔,这点小钱卑职还是有的。” “滚,谁要给你买纸笔了,我自己用还不行吗?”秦飞有点哭笑不得。 “哦” 回到家里,秦飞放下杂事,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另一个房间,两个丫鬟无事坐在一起闲聊。 “忆雨妹妹,你知道公子在做什么吗?都快一整天了都没有出门。” 忆雨秀眉一皱,“絮儿姐,我也不知道公子在干什么,不过先前顾小姐去看了公子一趟,说是在画什么画。” 絮儿平时也经常见秦飞读书练字,只是很少见其画画,在这方面自己小姐倒是经常在没有事的时候画上一画,她有点不解的疑问道: “画什么画?有这么重要,连饭都没有出来吃,不过,公子画画能有小姐厉害吗?” 忆雨呵呵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道: “我也没有看过公子画画,我想应该是很厉害的那一种吧,你没有看见顾小姐从公子书房出来时那种震惊的表情?” 絮儿一惊,“小姐画画就已经很厉害了,难道公子更厉害?” “应该是这样吧!”忆雨有点不确定,但并不妨碍她对秦飞的盲目崇拜。 “哦!” 傍晚,顾横波再次走进秦飞的书房,见秦飞书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幅一模一样的画作,而他则在边上对作画作仔细观看揣摩。 “相公,你画好了吗?”顾横波走过去柔声道。 “波儿,你来的正好,你绘画功力不错,给相公看看这三幅画,那一副好一点。” 顾横波看着眼前三幅《雪霁望五老峰图》,有点失神。 这是秦飞在她面前第一次展现其绘画技能,这一展示差点没有让她惊掉了下巴,《雪霁望五老峰图》她是见过的,只不过没有见过真迹而已,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震撼住了,这也太像了吧!自己练了十多年的绘画难道都白练了吗?她感觉有点沮丧。 “相公,你太厉害了,奴家怎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我只是看看而已。不过依奴家看这三幅作品比奴家见过的赝品都要好,至于要说最好,就这幅吧。” 顾横波指着其中的一副作品道。 秦飞一颔首,“相公我也感觉这幅好些,嗯,那就这幅吧。” 说完便要把其他两幅给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顾横波一见大惊,急忙阻止道,“相公,你怎么把他们丢了呀,这多可惜,如果拿到外面去卖肯定不止一百两银子。” 对于喜欢回话的顾横波而言,秦飞这种行为无异于暴殄天物。 秦飞一笑,“可惜什么,等这阵子过后,你要多少相公都给你画,只要你喜欢。” “这幅画有用?相公拿去做什么?”顾横波疑问道。 “嗯,这件事以后再说,相公要马上出去一下。” 顾横波担心道,“相公,你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吃点饭再去吧。” 秦飞摆了摆手,“不了,相公我赶时间。” 说吧,卷起画卷出门而去。 锦衣卫指挥司衙门内,温炳拿着《雪霁望五老峰图》面现异色,他虽然读书不多,但却对收藏古字画有着不一般的执着,家里给事收藏了不少历代名家的真迹,其来源不外乎抄家,购买,别人赠送。 秦飞这幅画他也知道,因为他家里就有一幅赝品,所以他才感到惊异。 “怎么,你准备对白鹭洲百户所辖区那些商户动手了?” 秦飞应道,“卑职有这个打算!主要是白鹭洲的平安银收取不力,百户所的兄弟们俸禄少得可怜,养家糊口都显得极为困难,有些兄弟经常几天十来天才吃一次肉,他们怨气很重呀!这样的队伍如何有积极性和凝聚力?” 温炳一颔首,笑道,“嗯,白鹭洲百户所的情况本帅是知道一些的,当时本帅第一次见你时就想给你说,但还是忍住了,你不会在意吧?” 秦飞暗骂了一声,这老狐狸,就想给自己下套,也不给老子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当差,想归想他还是不露声色道: “怎么会呢,卑职还得谢谢温帅看得起,让卑职来处理这点小事!” 温炳一抚颌下胡须,欣慰道: “秦飞,你能这么想本帅感到很高兴,也不枉本帅对你的青眼有加,不错!” 秦飞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温炳还真有考察自己能力的意思。 “卑职还请大人出手相助!” “说吧,需要本帅做什么?” 秦飞凑过去低声说道,“温帅,卑职打算如此” 温炳沉吟了一下,许久才点头道: “嗯,不错,你去做吧!” 五日后,白鹭洲百户所,秦飞点过卯之后,开口道: “兄弟们,这已是九月初了,我们也应该去收取一下本该属于我们的平安银了吧!” 穆枫一愣,喜道,“大人,您已经打探完毕想好怎么做了?” 秦飞微微一笑,“不错,本官已经想好了怎么收取平安银了!” 见秦飞语气肯定,底下一众校尉虽然高兴,但依然有些举棋不定,对于秦飞所说能收取平安银都抱着怀疑态度。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家四海赌场 穆枫性子急躁,见校尉们对秦飞所言不相信,口中大骂了一声: “你们这些兔崽子,怎么这么个熊样,平时的威风哪里去了,你们是不相信大人的话呢,还是这几年被东厂那帮没卵货给吓怕了?都给老子振作起来,拿上家伙给老子走。” 秦飞见穆枫如此热心,暗赞之余不禁笑骂了一声,“穆枫,本官说过要去动刀子吗?你们还不给本官把手中的家伙放下,本官可是一个读书人,打打杀杀的不习惯,今天我就给他们来个先礼后兵,只带少数人手就好了!额,家伙还是带上吧,万一要动手也好有个准备!” 听见秦飞说自己是个读书人,穆枫和一众校尉一阵无语,有您这种读书人吗?您可是把我们百户所都欺负了个遍的,不过他们虽然暗自腹诽,但对秦飞命令还是很遵从的,闻言纷纷放下手中兵器等待秦飞的安排。 不多时,秦飞带着唐磊江斌和十多个锦衣卫校尉走出百户所,往桃花街里面行来。 “穆枫,前次点名的几家硬茬谁离我们百户所最近?”秦飞走在前面扭头朝穆枫问道。 穆枫跟上前小声道: “大人,四海赌场离我们最近,只转角不远便到。” 秦飞点了点头,“那就去四海赌场吧!” 穆枫居然只选远近不问其他,有点担心道: “大人,四海赌场虽近,但它有刑部右侍郎尹怀在照拂,这样贸然前去不会不好吧?要不我们先选一些弱一点的店铺下手如何?” 唐磊呵呵一笑,“穆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跟着公子做事你只需听从和执行便可,公子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跟着去就行了。” 穆枫放下心中顾忌,“哦,明白了!” 只片刻功夫,秦飞等人来到四海赌场门外,见赌场大门已经大开。 秦飞不解,“穆枫,现在才半响午,怎么这四海赌场这么早就开门了?” 穆枫呵呵一笑,“大人,您才来京城不久,自然不知道这四海赌场的规矩,它可是通宵营业,只要您有钱随时都可以进去赌一把!” 秦飞闻言,手一挥,“走吧,随本官进去看看!” 虽然现在是半响午,但大厅依然人不少,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其中有好些人一副睡眼朦胧的倚在几张桌子上赌得兴起。 穆枫说得不错,果然是通宵营业。 赌徒和每桌的庄家不知是疲倦了还是注意力太集中了,秦飞等人走进去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搭理他们,穆枫一见自己被忽视了,忍不住怒从心起,抽出绣春刀在桌子上狠狠一拍。 “锦衣卫白鹭洲百户所在此,全部人等都退后一步蹲在地上。” 穆枫的一声爆喉如平地一声春雷,把赌得兴起的一众赌徒和庄家惊得鸡飞狗跳,四下逃窜,有几人想从大门夺路而逃被唐磊和江斌带领的校尉打翻在地。 剩下的人见锦衣卫人多势众,只好依言乖乖的蹲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秦飞看了一眼厅中的赌徒,朝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道: “你们这儿谁负责,给本官站出来!” 伙计见秦飞等人气势不由得有些发蒙,锦衣卫已经好久没有来四海赌场了,今天这是发了哪门子神经,这大清早的就打上门来?惊恐之余,只得应声道: “今天是徐掌柜在这儿负责” 穆枫见伙计吞吞吐吐的模样很是不耐烦,厉声道,“他在哪儿?” 伙计抹了抹冷汗,“徐掌柜不在这儿,他现在在二楼休息!” 穆枫照着伙计屁股上就是一脚,“那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把他给大人叫下来!” 伙计狼狈的跑上二楼,不多时,领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了回来。 中年人神情有些倨傲,走到秦飞跟前,漫不经心的道: “鄙人徐进财,不知大人是哪位?” 穆枫一指秦飞道: “这位是我们白鹭洲百户所新任百户秦大人!” 徐进财抬了抬眼皮,见秦飞年轻,也不过十八九岁,态度更是不屑。 “原来是秦大人,不知你这么早就光临我们四海赌场有何贵干?” 秦飞淡淡一笑,“也没有,只是来收取本该属于我们百户所的平安银而已!” “平安银?我们这里最近几年不是一直都由东厂的公公来收取吗?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也要来收取了呀!” 徐进财夸张的打着哈哈回答道。 秦飞呵呵一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本官上任后自然情况不同了,该我们收取的一分钱也不少,东厂就靠边站吧!这白鹭洲商铺本来就属于我们百户所收取,他东厂凭什么横插一脚?” “不行,绝对不行,秦大人,我们四海赌场也是小本经营,应天府收税就不说了,现在你们锦衣卫再来收取,然后又是东厂,我们还开什么赌场,直接关门得了。”徐进财断然否决道。 秦飞也不气,开口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你们的平安银我们白鹭洲百户所是收定了,至于东厂,我们收了银子以后,他们自然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徐进财轻蔑一笑,“秦大人,不是我小看你们,就凭你也能从东厂哪儿虎口夺食?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得罪的东厂吃不了兜着走。” 唐磊见徐进财小看秦飞,不禁大怒,跨步上前就是一个大力的耳刮子,然后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就凭你这不开眼的东西,也敢小看公子,老子打死你!” 徐进财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声色俱厉道:“你敢打我?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在这儿!” 秦飞见徐进财半天爬不起来,知道唐磊性子急手脚重,担心他真的把徐进财给杀了,赶忙拉住唐磊道: “唐磊,算了,我们是来求财的,用不着伤了和气,得以理服人!” 继而他又朝徐进财道: “说吧,你怎样才缴纳平安银?” 徐进财狼狈的起身,恨声道: “平安银,你们就别想了,今天打了我自然会有人收拾你们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奇怪的赌法 “收拾,我秦飞还怕你收拾?” 秦飞笑了笑,看了一眼赌桌上的骰子,“不交是吧,要不这样,既然你徐掌柜是开赌场的,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如果本官赢了你们交你们该交的平安银,东厂那边本官自然会让他们不再来收取,如果本官输了,我们掉头就走。” 徐进财眼睛一转,自忖道,这场赌局不错,输了只不过是把缴纳给东厂的银子转缴给锦衣卫而已,赢了锦衣卫走人,这怎么看都是一场不亏的买卖,况且他也不怕锦衣卫赖账,如果秦飞真赖账自己最多损失一个月的银子而已,下月不交便是,一切又恢复原样。 如果自己不赌,把锦衣卫得罪狠了也不是个事。 想定之后,徐进财问道,“赌什么?怎么赌?” 秦飞一指骰子,“就赌骰子。” “好,鄙人和你赌。” 在徐进财心中,混迹赌场十多年的他,骰子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知道骰子的赌法不下十余种,且都门门清,况且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秦飞笑了笑,捡起三颗骰子放在桌子上,开口道: “想必这骰子对徐掌柜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你对平常的赌法恐怕也厌倦至极,本官也不想你难受,今天我们就来赌一种新的赌法。” “什么赌法?” 徐进财有些好奇,这骰子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赌法? 秦飞淡淡一笑,“很简单,徐掌柜,你们赌坊不是一直都在做骰子点数的加法吗,本官只要你在一百声之内,说出这三个骰子每出一个点数相加的和等于一十有多种情况便可。” 徐进财一听顿时傻眼了,面显苦色道: “不是赌大小和单双呀,这种赌法鄙人闻所未闻。” “怎么?想不赌可不成,你可是同意了的,唐磊,开始数数!” 秦飞不理他,心中暗自好笑,尼玛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子堂堂一个数理化的天才居然来欺负这个连乘除法都没有的大夏人,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呀! 嘿嘿,管他的,只要好使欺负了又怎么样呢? 听着唐磊一声声的报数,徐进财面色更苦了,他知道自己被秦飞坑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只需慢慢去试即可,但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在一百声后得出答案的,但又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赖。 正当徐进财要点头认输时,门边一个声音道: “秦大人,我和你赌!” 众人转身望去,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进来。 秦飞一惊,“你是何人?你知道了答案了?” 老者摇摇头,“老朽不知道答案,我们认输了,但只你秦大人出题对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们也应该出一道题来考考你才算公平吧!” 穆枫见老者耍起无赖来,正要出声喝止,秦飞摆手止住了他。 “说吧,什么题!” 老者冷笑一声,“秦大人,老朽脑子有点糊涂,实在想不出更好的题来,这样吧,就以你出的题,老朽再加一颗骰子,也是三颗骰子点数相加等于一十,你给老朽说说有多少种情况?在一百声之内。” 秦飞闻言心中一乐,尼玛的,自己的智商被人怀疑了,这种弱智的问题也来考我? 他正要答应时,穆枫凑了过来小声道,“大人,这就是四海赌场的后台老板,刑部右侍郎尹怀府上的管家尹勤,现在我们已经赢了您用不着答应他。” 秦飞不理穆枫,朝尹勤道: “我们先前所说平安银的事情算数不?” “当然算数!” 在尹勤心中,他认为先前的问题有点难,自己又耍了个心眼多加了一颗骰子,使问题便变得更难了,要是他来答肯定要花不少时间,这样做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他也没办法,东厂那边不能得罪呀! 不待多想,尹勤朝徐进财道:“开始报数!” 秦飞右手一抬,“不必了,答案是一百零八个!” 秦飞此言一出,全场皆惊,纷纷怀疑他是蒙的,这么一团糟的问题怎么会有人想都不想便给做出来了。 尹勤忍住心中惊异,疑问道: “秦大人,你确定?” “非常确定!” 尹勤见秦飞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言,便叫过几个精明的伙计拿出骰子在桌子上摆弄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伙计们得出了答案。 尹勤朝伙计问道: “答案是多少?” “回尹管家,答案正是一百零八!” “没有错?” “没有!” 尹勤再惊,先前他只以为秦飞不能在短时间里给出答案,而且他还给秦飞多加了一个骰子,没想到即使这样秦飞居然也能轻松回答出来。 可是既然自己已经赌了,现在耍赖肯定是不行的,这锦衣卫也不是软柿子,再说自己以开赌场为生,这点赌品都没有今后还怎么开赌场?他叹了一口气道: “秦大人,虽然老朽不知道你怎么知晓答案的,但愿赌服输,平安银我们四海赌场缴了,但前提是你得搞定东厂那边。” 秦飞呵呵一笑,“没问题,你放心吧,以后凡是桃花街商铺的平安银都只能是我们白鹭洲百户所来收取。” “好,老朽就相信秦大人一次,来人,把这个月的两百两平安银给秦大人抬出来!” 秦飞一拱手,“尹管家多谢了!本官告辞!” 说完便带着一众校尉和两百两银子出了四海赌场。 走在街上,穆枫等校尉看着秦飞的目光与以前有些不一样,如果说以前刚来时候,秦飞用强悍的武力征服了他们,还不如说是他们看在老大温炳的面子和秦飞爵爷的身份上没有过多计较。 但是,此时真的不一样了,秦飞以一个文弱书生,哦,不对,是武艺高强的书生的身份,没费半点力气便轻松的从四海赌场拿回了本月的两百两平安银,虽然银子不多,但好歹是从桃花街上比较硬茬的四海赌场拿回来的呀。 要知道,至从东厂介入桃花街以后,他们可是好几年都没有从四海赌场拿回哪怕一两银子了,每次不是大打出手,就是处处受制,结果依然还是没有结果。 第一百六十五章 简单的偷梁换柱(求订阅 求加书单) 看着校尉提着的银子,穆枫他们相信这只是一个美妙的开始,这个秦飞绝对能从那些商铺中拿回更多属于他们的银子,这点此时的他们十分确信。 嗯,读书人果然阴险,秦大人更甚! 同时,他们暗自庆幸秦飞能来白鹭洲百户所,能给他们这群生无可恋的苦哈哈带来了一丝曙光。 正走着间,穆枫跟了上来,腆着脸问道: “大人,现在我们再去哪一家?” 看到了秦飞神奇的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今天多走几家,最好是把几个硬茬都给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商户自然就微不足道了。 “去宝玉斋吧!” 秦飞想起自己预谋了几天的事情,顺口说道。 穆枫一喜,贱笑道,“好嘞,大人,卑职带人给您开路!” 秦飞见故作正经的穆枫,笑骂了一句,“穆枫今天早上吃饱了撑着了是不是,大白天的开什么路?你难道想让御史参本官一本?” 穆枫嘿嘿一笑,“不是,卑职只想给大人壮一下威风而已,既然大人说不合适,那卑职就只给你带路就是,嘿嘿。” “嗯,走吧!”秦飞应了一声,带着一干手下往宝玉斋而来。 现在正值午时,宝玉斋客人不多,秦飞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以后,掌柜任永满脸疑惑的迎了出来,他这宝玉斋和四海赌场一样已经好久没有锦衣卫上门了,如果有也只不过是锦衣卫书历来买点纸笔上门的,断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十多二十个人一起前来。 自己宝玉斋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任永在心里反问了一句,但自己经营的都是一些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呀,能犯什么事? 忍住惊异,任永朝秦飞等人一鞠躬道: “各位大人,不知您等大驾光临宝玉斋所为何事?” 秦飞轻喝一声道: “本官乃白鹭洲锦衣卫百户,此次带队前来只是例行检查,一来是看你们这儿是否有违禁书画贩卖,二来看看你们是否有违法出售赃物!” 因为上次秦飞是乔装易容而来,此时的相貌和声音与当时早已是天壤之别,任永并没有认出他来。 听了秦飞所言,任永知道今天这群锦衣卫是故意上门找茬的,他心中稍安之下应付道: “大人,我宝玉斋可是一向都遵纪守法的厚道商铺,在桃花街乃至京城都是有口皆碑的,并没有经营过那些违法违禁的书籍字画,还请大人明鉴!” 秦飞大大咧咧的道: “任掌柜,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那皇上还养我们锦衣卫干什么?你是不是遵纪守法,还得搜过才知道,对不对?” 在任永心里,他知道自己这儿绝对没有违法违禁的书画,这里的每一幅书画都是经过自己严格审查之后才摆放出来的,在这点上,以他经营几十年的书画经验当然不会犯如此的低级错误。 可是,看秦飞等人的架势,要是不让锦衣卫查看嘛,估计他们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让查看嘛,自己的宝玉斋指不定会被这群穷凶极恶大字不识的武夫弄成什么样? 犹豫片刻,任永一咬牙,查看就查看,如果等会没有查出东西,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大人,查看可以,但还请你们小心一些,以免损坏了书画!” 秦飞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们会小心一些的。” 见秦飞答应下来,任永便带着他一个个柜台仔细查看起来,查看过后秦飞表示都没有问题,任永心中稍安,继续带着秦飞查看。 当来到上次取出《雪霁望五老峰图》的柜子时,秦飞一指,“把那里面的也打开看看吧!” 任永面现难色,怕自己的宝贝有所损伤,开口道: “大人,里面的可都是一些名贵的字画,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穆枫虽然不明白秦飞要做什么,但他知道秦飞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现在他见任永拒绝,把绣春刀往柜台上用力一拍,怒道: “啰嗦什么啰嗦,我们大人叫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便是,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是不是想去参观一下我们锦衣卫的大牢?” 见穆枫发怒,任永心中很是害怕,以前锦衣卫没有来收取平安银,一方面是被东厂压制没有办法,二来也是不愿与包括自己老爷工部郎中鲁云康和刑部右侍郎尹怀为首的一帮朝臣作对,至于自己在锦衣卫面前算个鸟,就是当场杀了自己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多事后胡乱给自己安一个罪名罢了。 无奈之下,任永只好打开柜子一样一样的递给秦飞检查。 当递到《雪霁望五老峰图》的时候,秦飞接过画卷,唐磊向前一偏身挡住秦飞的身子,指着柜子里面的另一幅书画道: “还有,你再把那一幅拿下来看看。” 说完唐磊回正身形。 就在这一句话的时间,江斌拿出一副画卷与秦飞互换,然后把真迹放入了怀中。 秦飞在任永面前装模作样的打开卷轴,仔细辨认起来。 突然,秦飞一声厉吼,“任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销售赃物?” 任永知道自己这幅画绝对不是什么赃物,而是十年前从一个生意失败的安徽商人手中低价购买回来的,更没有违禁之说,此时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反驳道: “大人,冤枉呀,老夫怎敢销售赃物,这幅画可是从地道的商人手中买回来的,断无赃物之说。” 秦飞冷冷一笑,“那这幅画究竟是不是你当时买回来的那幅?” 任永接过去草草一看,肯定道,“没错,就是当时那幅画!” 见任永没有发现异样,秦飞心中一喜,开口道: “既然任掌柜说不是赃物,而本官认为是,既然这样为了以示公平公正,我们也不要你跟我们回锦衣卫衙门审查,我们就去应天府衙门请他们判定一下。” 秦飞话一说出口顿时感觉到不妥,那应天府府尹姜宪因为乡试一案被贬,而自己又在秦淮河诗会上得罪过应天府府丞田善文,只怕应天府上下都对自己心怀怨恨,没有半点好感可言。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正中下怀 如果这样前去应天府,那里的人会不会因为对自己不满而包庇任永,让事情变得复杂呢? 但此时话已出口,秦飞也不惧,他相信自己在书画方面的实力,他相信此时的大夏,特别是应天府的那群碌碌无为的庸才是绝对看不清自己的招法的。 而任永听了秦飞的话语也心中稍安,要是真被秦飞等人弄到锦衣卫诏狱里去,那自己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在重刑之下自己屈打成招,让他们把白的说成黑的是可能性非常之大,而现在去应天府情况应该好上许多,至少秦飞等人不会做得太过了。 想到此,任永点了点头,“好,老夫就随你们去一趟应天府,只是这画要由老夫亲自保管。” 穆枫对此意见甚大,平时他们锦衣卫出去办案都是拿贼拿赃,赃物自然得锦衣卫亲自保管,让你保管万一你调了包怎么办?当下正要开口拒绝。 秦飞瞪了他一眼,开口对任永一本正经的道: “你要亲自保管没问题,不过不能脱离我们的视线。” 尼玛的,老子还生怕他不保管呢,这该死的穆枫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任永看来一眼秦飞,感激道: “谢谢大人!” 说完任永便把画卷轻轻卷起,随秦飞等人一起往应天府而去。 来到应天府大堂,差役一听这个案子涉及到白鹭洲的锦衣卫和工部郎中鲁云康的宝玉斋,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慌忙去后堂请新任府尹出来。 等到应天府府尹出来,秦飞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苏州知府段恒,他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一个大概,一定是皇帝赵烨看段恒在苏州洪灾中表现出色,又破获了杀人大案,感觉他为官的才干不错,而又正值应天府府尹姜宪被贬,这才把段恒给提拔了上来。 虽说同是知府一级,但应天府府尹在品秩上高一品不说,关键还是在京城,在皇帝老儿的眼皮下办事,各种好处自然多得数不胜数,所以段恒这次真的是赚大了。 一脸正经的段恒看见秦飞也是一惊,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飞快的止住了脸上将要露出的笑容,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既然现在这个小案子牵涉到了秦飞,他自然不能和秦飞表现的太亲热,如果表现得太过于亲近,别人肯定会质疑案子审理结果的公正性。 所以他才按下很想和秦飞打招呼的心思,假装秉公执法起来。 “不知堂下锦衣卫的一众同僚来我应天府所为何事?” 段恒先前确实想按府尹审案那般,一拍惊堂木,然后一句大吼,堂下何人! 但他微微摆了一下头,否决了这种心思,甚至连衙役喊威武的口号也免了,本来这案子不大,又涉及到锦衣卫办案,实在用不着把气氛搞得那么庄严肃穆,而且还是在面对秦飞的情况下。 秦飞还没来得及开口,任永害怕锦衣卫胡言乱语给自己上套,赶忙抢先应道: “大人,冤枉呀,锦衣卫秦大人说小人这幅画是赃物,但小的确实没有半点违法之举,不愿受此不白之冤,这才来请大人决断。” 段恒新官上任,任永并不熟悉,言语显得悲怆而谦卑。 但对于任永,段恒自然没有这般好说,他一拍惊堂木,“大胆,你是何人?本官并没有问询于你,谁让你擅自开口了!” 任永一惊,惶恐道: “大人恕罪,小的乃宝玉斋掌柜任永。” 段恒一颔首,“说吧,锦衣卫是怎么冤枉你了,把过程给本官详细说来。” “是,小的明白!” 说完,任永便把今天宝玉斋发生的事情给细细说了出来。 听任永把事情始末说完,段恒转头朝秦飞问道: “秦大人,事情是否属实?” 秦飞看了一眼段恒,点了点头,“段大人,确实如此。” 得到秦飞的回答,段恒再朝任永问道: “任永,你口口声声说这幅画不是赃物,那有没有当时购买书画的账单?” 任永闻言面色一苦,“大人,小的买这幅画时是在十多年前,这么多年下来那时的账单早已找不到了。” “这样啊!只怕事情难以决断了,不过”段恒语气一转,朝秦飞问道: “秦大人,你又为何如此肯定这幅画是赃物呢?” 秦飞和段恒在苏州交往过一段时间,彼此还算默契,他知道这是段恒在给自己递话,让自己说原因,当下便微微一笑,朝 段恒道:“大人,卑职不仅仅是怀疑任永的宝玉斋销售赃物,甚至还怀疑他们本来就是盗贼一伙的。” 任永一听大怒,“秦大人,你这是血口喷人,老夫一向遵纪守法如何同盗贼一伙了,这点桃花街上的老人谁不知道?” 秦飞不理他,朝段恒抿嘴一笑,“是不是赃物,大人何不拿过画卷一观便知!” “嗯,有道理!” 段恒一颔首,朝衙役吩咐道,“还不把证物给本官呈上来!” 接过《雪霁望五老峰图》,段恒便开始仔细的审查起来,此时的段恒与其说是在审查还不如说实在欣赏这幅绝世的画作,领略画中的意境,不多时,段恒放下手中画卷,一拍惊堂木。 “任永,这幅画究竟是不是你的?” “当然,这幅画小人存放了十几年当然认得!” 任永语气显得很是肯定。 “你真的确定?” “小人确定!” “任永,你休得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糊弄本官!”段恒一拍惊堂木。 “你口口声声说这幅画是你十多年前从一个商贾手中购买的,那为何上面有锦衣卫指挥使温大人的印章?而且画卷上面的印章在本朝只有温大人一人的,其他都是前几朝的名人所有,温大人也是爱画之人,他手中的画如何会流入商贾手中?” 任永闻言大惊,急忙磕头高呼冤枉! “大人,这幅画上绝对没有温大人的印章!” “没有?难道本官还能信口雌黄,糊弄于你?”段恒愠怒。 见段恒发怒,任永惊惧更甚,不住的磕头要求亲自看一下画卷。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自己拿去看看吧!” 段恒让衙役把画还给任永,让他自己去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多出的印章 任永忐忑不安的接过《雪霁望五老峰图》仔细一看,心中顿时一凉,果然在空白处有一个小的印章上印有温炳二字,白纸红章十分显眼,只是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有印章呢? 难道不是这幅画?他有些难以置信,拿起《雪霁望五老峰图》翻来覆去的细细看来,没有错呀,这幅画不管从纸张,画的意境,笔墨的年代都和自己以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就凭空多出了一个温炳的印章呢? 难道是先前在秦飞接过画卷时印上去的吗? 这也不像呀,这印章观之已成淡红色,触摸之下也没有印泥沾手,绝对不会是才印上去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幅画是秦飞制作的赝品把自己的真迹给调了包? 但他马上有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他实在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高明的临摹高手,能把一幅名画制作的达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 可现在怎么办?任永脑子有些乱了,如果找不出原因,那就只能坐实自己销售赃物的罪名,那样的话,依自己的行为轻则被大打三十大板,重则流放千里,查封宝玉斋。 这些都不是他任永愿意看到的,可不甘心的他依然不死心,朝段恒道: “大人,这幅画小的以前看过不下百次,都没有发现有温大人的印章,小的也一头雾水,要不您使人前去问问温大人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现在这般境况,段恒终于明白了整件事都是秦飞在从中操纵,至于秦飞是怎么操纵的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可他领秦飞的恩情实在太多了,包括前次苏州杀人案和这次上调应天府府尹,都与秦飞有着莫大的关系。 怀着报答秦飞恩情的心思,现在的他实在不愿派人前去温炳那里询问,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但他转头一看秦飞,见其脸上神情镇定自若,没有半点慌乱之色,他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秦飞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又怎么会没有考虑到这些呢! 心里稍定的段恒呵呵一笑,极其配合的道: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这也是办案的必要程序,是真是假我们问过温大人便知。” “来人啊,着本官拜帖去锦衣卫指挥使衙门拜见温大人。” 其实说这句话时,段恒心里还有些犹豫,那温炳位高权重,就是尚书,阁老要见他都还得看他的心情,像自己这种官职不高的新晋应天府府尹,不说拜见温炳,只怕连指挥使衙门都进不去,不过他想到此事既然是秦飞在操纵此事,那求见温炳也成为了一种可能。 果不其然,只半个时辰不到,衙役赶了回来,把一张便条递给了段恒。 展开一看,便条是宣纸写成的,上面字不多,但意思非常明确,大意是温炳说自己在去年有一幅《雪霁望五老峰图》被盗,派人秘密追查良久无果,最终只好放弃,如果应天府有发现此物,希望能物归原主!末了还加盖了一个同《雪霁望五老峰图》上图形一模一样的私人印章。 段恒看完冷笑一声,“任永,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温大人亲自证实他有一幅《雪霁望五老峰图》在去年被盗,你还不认罪!” “大人,能不能把温大人的便条给小人看一下?”任永依然不死心,况且判官也有展示证物给被告观看的义务。 既然做戏就得把戏给做足,段恒点了点头道: “好,既然你要看,本官给你看看又何妨!” 接过便条,任永只匆匆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眼睛便停留在了温炳的印章上面。 毕竟这便条内容可以随便写,但这印章可是真的,他拿着便条与画卷上的印章仔细对比了好一会儿,越比越心惊,直觉和多年在书画上浸淫的经验告诉他两个图章都是一个印章印出来的。 想到此,任永冷汗嗖了一下冒了出来,迅速的打湿了全身,一种像见了鬼一样的无边恐惧迅猛的从内心深处传来,使得他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口中自言自语的叨念个不停。 “不是真的” “这绝对不是真的” “你们骗我” 段恒见任永在那里胡言乱语抵死耍赖,一拍惊堂木。 “来人,把这任永拿下,流放千里,查封宝玉斋!” 其实段恒这么做也只是做做样子,他才来京城断不至于不会打听一下京城的各方势力的,他这么做一来是力挺秦飞,毕竟秦飞是占理的,二来可以吓一吓这任永。 任永一听流放千里,吓得人一下清醒过来,“冤枉呀,大人!小的冤枉呀这幅画真是小人以前在商人手中真金白银购买的呀!” 喊过之后,他猛然醒悟过来,并迅速的在心里做出了判断,自己是被秦飞坑了,这绝对是秦飞做的一个局,至于这个局的破绽在哪里,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窥探其中的奥秘,但秦飞作为始作俑者对于这件事有着很大的发言权。 想通之后,任永一下扑跪在秦飞面前,哀求道: “秦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哪里冒犯了您,还请您高台贵手,在段大人面前为小的美言几句,小的感激不尽!我们宝玉斋以后一定按月上缴平安银,并把今年拖欠的平安银如数补上!” 秦飞见任永居然如此上道,心中一乐,此行目的达到不说,还白赚了一副顾恺之的《雪霁望五老峰图》真迹和宝玉斋今年前几个月的平安银,他决定就此收手。 毕竟真的把任永给流放千里,查封宝玉斋,他也得不到半点好处,还得罪了朝中的大臣,让别人对自己心存警惕,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他实在做不出来。 秦飞清了清嗓子,朝段恒一礼道: “段大人,本官看任掌柜估计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违法销售赃物的行为,而且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要不请大人看在本官的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东厂堵路 任永见秦飞为自己说话了,他急忙也开口道: “对对对,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受奸人蒙蔽,并不是有意而为之,况且这幅画不是还没有卖出去嘛,大人你把它物归原主还给温大人就是,小的保证下次绝不再犯了!” 段恒微微一沉吟,假装闭目权衡起来,半响过后,他睁开眼睛开口道: “好,既然秦大人都为你说话了,你也没有酿成大的麻烦,本官就对你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不过如此再有下次,本官定不轻饶!”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的宽宏大量,小的感激不尽!谢谢秦大人不计前嫌,小的感激不尽!” 任永听了段恒的话语,悬在空中的心终于咚的一声落回了胸腔,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一个劲的说着感激的话。 秦飞看了一眼地上的任永,不禁暗骂了一句,商人的节操果然低,明明被坑了还说什么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自己和他最多在宝玉斋店铺争论了几句而已,哪有什么前嫌? 不过作为胜利者,他并没有半点嘲笑之意,相反更多的是同情,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除了皇帝,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坑,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对任永下死手。 一声轻咳,段恒打断了秦飞的思虑和任永的感谢,“好了,既然这样,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任永赶忙站起来朝段恒一礼,“谢谢大人!” 秦飞也上前开口道: “段大人,今天打扰之处还请多包涵,下官改日再备薄酒向大人请罪!告辞!” 段恒打了一个哈哈,客气道: “秦大人,客气了!来来来,本官送送秦大人!” 秦飞打了一个哈哈儿,拒绝道,“段大人,你折煞下官了,下官岂敢劳你打假相送,请留步,请留步!” 私交归私交,可段恒作为一府衙门的长官,秦飞实在不想他在一众下属面前失了面子,堕了威严,这三品大员送百户,怎么说都不是个事。 辞别段恒,秦飞等人出了应天府,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任永,“任掌柜,我们白鹭洲的平安银什么时候能到位呀?” 此时的秦飞虽然面带笑容,但看在任永眼里不啻一把没有出鞘的宝剑,寒气逼人,令人在这夏末的九月有些发冷,他现在才知道先前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了秦飞。 “秦大人,平安银只不过是小事一桩,您马上就可以让人随小的去宝玉斋取回去!” “嗯!” “今后还请大人多关照关照!” “嗯!” 在秦飞安排锦衣卫小旗朱毅随任永前去取平安银之后,宝玉斋的事情也终于告了一个段落,轻松下来的他这才感觉腹中一阵咕咕的肠鸣。 额,肚子饿了! 抬头一看天色,居然已是下午二时左右,怪不得肚子在抗议了,可他一看穆枫等一众校尉却个个面露喜色,话语兴奋,没有半点饥饿的样子。 “怎么,你们都不饿吗?” 穆枫讪讪一笑,“饿,怎么不饿呢!” 秦飞一阵无语,“既然肚子饿,那你们高兴个撒,像捡了宝贝似的!” “呵呵,大人说的不错,今天我们不正是捡到了宝贝吗,宝玉斋如果补齐前八月的平安银,按每月一百两多点算,怎么也得上千辆吧!好多年没有一天看见过这么多银子了,兄弟们高兴着呢,这点饿算什么!”穆枫笑着的脸有点贱。 “你就这点出息?”秦飞笑骂了一句。 “嘿嘿” “走吧,吃午饭去,你们不饿我可饿坏了!” 说完便迈开脚步往桃花街上的酒楼走去。 一行人正走到桃花街街口,突然前面一群番子迎面走来,堵住的秦飞等人的去路。 东厂? 原来,在秦飞轻松解决了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的平安银之后不久,一个东厂密探便把秦飞的所作所为详细的向马荣禀报了上去。 “厂公大人,秦飞今天带着一帮校尉逼着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缴纳了平安银!” 马荣一愣,这白鹭洲桃花街可是他们东厂的赚钱机器,虽然他们也是从锦衣卫手中抢夺过来的,但既然抢过来了就是他们的了,就好像某些人把一种东西占为己有之后,那东西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他的东西一样。 而现在秦飞的行为明显是想横插一脚,把白鹭洲的平安银给夺回去。 这让马荣如何不怒。 “那四海赌场和宝玉斋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让秦飞把平安银给拿了去?” 见马荣发怒,密探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不是的,四海赌场是和秦飞赌输了才不得已答应秦飞的,而宝玉斋则是” “一群蠢材!妄自在桃花街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秦飞这样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给坑了!” 温炳听了禀报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东厂就没有一点动静?” “没有!”密探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我们一来不清楚事情原由,二来也没有得到厂公大人您的指示,不敢擅自出手。” 马荣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 “饭桶,你们也是一群饭桶,等你们把事情搞清楚了,秦飞怕是早已把桃花街的商铺都摆平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你们也给本都督喝西北风去。” “厂公大人,要不让小的带人去给秦飞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密探试探着问道。 马荣站起来照着密探脸上就是一耳光,“蠢材,就知道打打杀杀,你难道不知道上次因为狄威的事情,惹得圣上龙颜大怒,责令我们东厂不得太过猖狂吗?在这个时候你还敢给本都督添乱,失了圣眷,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都会不得好死!” 密探忍着脸上的剧痛,低着头诚惶诚恐的应道: “厂公教训的是,小的该死!” “不过嘛!”马荣冷笑一声,语气一转,“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别人都欺负到我们东厂头上来了,我们怎么也得回敬他们一下,不然旁人还以为我们东厂是吃素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生何处无赌局 “至于打杀嘛就算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他秦飞不是喜欢赌吗?又在我们东厂手里赢了两三次,我们就和他再赌一局!” “和秦飞再赌一局?赌什么?”密探有些迷糊。 “就赌” 看着眼前的东厂番子,穆枫等百户所的老人如临大敌,一个二个纷纷把手放在绣春刀把上准备随时拔刀相向,毕竟是老对手了,怎么也得以礼相待是不是,秦飞正要出声制止他们不要冲动的时候。 前面的东厂番子率先开口了,出声的是一个窄脸歪鼻但目光阴冷的青年男子。 “对面可是秦飞秦百户所?” 秦飞眉头一皱,今天前来的东厂番子和穆枫他们说的动辄喊打喊杀的风格不一样,并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自带主角光环,虎躯一震,一切的牛鬼蛇神都退避三舍?可自己来到大夏一路走来和自己作对的人实在也不少呀! “不错,本人便是秦飞,不知道大人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鄙人东厂掌班崔鸣。”男子语气顿了一下,继续再道,“秦百户本事不小嘛,居然让四海赌场和宝玉斋都俯首称臣甘拜下风,从而心甘情愿的把平安银送到你手里,佩服,佩服!” 秦飞淡淡一笑,“佩服什么,本官也只不过是为手下的兄弟找口饭吃而已,说来都有些惭愧!” “惭愧?你这么个惭愧法让我们面子往哪里搁?” 崔鸣语气一冷,“说吧,秦飞你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拿回我们白鹭洲百户所自己的东西而已!现在才摆平两家,还得继续努力呀!”秦飞语气依然很淡很淡。 “你这么说是不打算收手了?” “不收手!”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穆枫便接口了下来,开玩笑,刚收了银子看见曙光的他这么甘愿就此罢手? 见穆枫插话,气得崔鸣心里冒烟,“穆枫,你又算什么东西,这儿那有你说话的份?” 秦飞看了一眼穆枫,冷笑了一声,“崔大人,穆枫确实不算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我的兄弟而已,既然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白鹭洲百户所所有兄弟的利益,他们当然也有说话的权利,所以还请崔大人嘴巴放干净一些,免得伤了和气!” “好好好,本官很是好奇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呀,居然能和我们东厂抗衡。” 崔鸣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道,要不是出门厂公吩咐不得和锦衣卫大动干戈,老子早就拔刀相向了。 “既然秦大人不愿意就此收手,而我们东厂也不愿意白白的手中的利益拱手相送,为了不伤和气,让一帮文臣看了笑话,要不我们厂卫就来对赌一场,筹码就是白鹭洲平安银,我们东厂输了,一分银子也不收,就此退出白鹭洲,而如果你们锦衣卫输了,嘿嘿,不好意思,你们也就得还回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的平安银,甚至连你们以前收取的那些小商铺今后也不得再沾染,怎么样?” 秦飞和手下的兄弟一听,纷纷惊异之色,今天东厂是发了哪门子疯,不仅没有怪罪自己等人染指了四海赌场和宝玉斋而拔刀相向,甚至连白鹭洲的所有税钱都愿意来个一赌定胜负。 既然是对赌就会有输有赢,东厂难道就不怕输了把白鹭洲的利益拱手相让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敢下一个如此大的赌注,想来一定是十足的把握稳操胜券,赌博的法子恐怕更是千难万难,让秦飞等人沾不得半点便宜,不然,这群没卵的绝对不会如此好说话。 想到此,秦飞手下的小旗和校尉们都面显犹豫之色。 本来,在他们想来,自己这边弄到了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的平安银,再加上原来那些小商铺的银子,虽不至于暴富,但至少比以前的情况改观不少,解决温饱没有半点问题。 和东厂对赌!赢了,固然好,那其中天大的利益足以让他们做梦都能笑醒,可是万一输了怎么办,他们还不只得喝西北风去? 可不赌嘛,那巨大的利益又让他们眼馋的厉害,怎么办?所有人都看向了秦飞。 穆枫看向秦飞之时,心中一发狠,“大人,和他们赌,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输了不过是以后每月少吃几顿肉而已,又死不了人,赌,卑职相信您!” 秦飞这两天神奇的表现,让穆枫对他充满了信心,况且这赌的不仅仅利益之争,更是意气之争,有几丝血性的他希望秦飞能赢下赌局,一扫笼罩在白鹭洲百户所头上的阴云。 这几年他们受够东厂那些人的怨气了。 “大人,和他们赌吧,我江斌支持您!”一路走来看过了秦飞诸多神奇的江斌也在一旁表示赞成。 见两个总旗发话,一众小旗纷纷抱拳道: “大人,和他们赌,不管输赢我们都认了!” 校尉刘二更是翁声道,“赌了,大人,赢了小人给您当马骑,输了,您还是我们的老大。” “赌了,赌了”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同仇敌忾之气在一众校尉心里蔓延开来,他们看向秦飞的眼神也更加热烈而迫切。 这样的情形让秦飞有点感动,嗯,这就是凝聚力,无条件的支持与拥护,不错,这不正是自己当时任职白鹭洲百户是想要的效果吗,把百户所变成自己手中的一把尖刀,挥之即出,如臂使指! 既然,这帮兄弟如此看得起自己,秦飞当然不会推辞,可是,他笑了笑,“穆枫,你们就真的这样相信本官吗?尼玛的,你们连怎么个赌法都不知道,推着本官就上,是不是太不把东厂的朋友看在眼里了,你们这样搞盲目崇拜真的好吗?笑,笑,还有你” 秦飞指着一个年轻校尉笑骂起来。 “额,” 对呀,赌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等人就在这里瞎参合,是有点不对!万一东厂的番子要秦飞割下自己的头颅怎么办! 嘿嘿嘿,校尉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喜欢赌的秦飞 秦飞不理手下校尉,朝崔鸣朗声道: “崔大人,请问你们想怎么个赌法?还请明示一二,也让我们权衡一下!” 崔鸣见秦飞才来白鹭洲不久,居然就能站稳脚跟,并收获了百户所校尉们的忠心,他心里暗自有点吃惊,但想到基本上能稳操胜券的赌局,他阴阴一笑: “秦大人,本官好久都没看见锦衣卫能有如此精诚团结,上下一心的情形了,你的才能确实令本官佩服,不过,本官也听说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赌一下,而恰恰本官对赌博一道也很是喜欢,更喜欢那种赢得赌局的无边快感,而又听说你秦大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对象棋更是有着比天的造诣,本官底下的人早就想来领教一二了!” “不过,今天我们来不是比象棋,而是围棋!我们来个三局定胜负如何?” “围棋?你确定是比围棋而不是象棋?” 秦飞一听这崔鸣居然要和自己比围棋,他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如果是比赛象棋他或许还有点犹豫,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下对方,毕竟对于象棋他所涉还不是太深,更多的是借助自己逆天的记忆力和知道的残棋棋谱打出了名声,而且象棋棋子相对较少,出现和棋的几率很大,如果旗鼓相当的两人下棋,那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分出胜负,更多的是看谁先犯下致命的错误而败下阵来。 那围棋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他的特长之一,在前世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能在清风围棋网上连胜当时几大当红国手,以至于在围棋界掀起一段不大不小的波澜。 至于崔鸣所说自己做什么事都喜欢赌一把,则是对秦飞有所误解了,虽然他做事看似确实在赌,只不过那些都是在他认为比较确定的前提下才愿意下注的,就像当初赢狄安和赢四海赌场一样,那种知道答案的赌博他实在是想多来几次也无妨。 居然是比赛围棋,饶是鼎力支持秦飞的穆枫也不得不面显凝色,“大人,如果赌其他的卑职一定大力支持,但你和他们赌围棋则是万万不可!” “怎么?他们有人围棋很了得?” 秦飞见穆枫和有几个校尉都面色凝重,疑惑道。 穆枫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不错,大人您刚来京城或许有所不知,我们大夏棋风昌盛,高手辈出,其中尤以围棋为最,圣上和朝中许多大臣都好此道,为了继续发扬这一国粹,圣上便在京城每年的正月都会举行一次全国性的大赛,胜者获大棋士称号,并奖百两黄金免税赋。其他前十名也有各不相同的奖励,这样就使得参赛者如云,纷纷想独占鳌头笑傲奕林。” 秦飞一愣,这看来这围棋在大夏还真的不错,他想了一下继续问道: “那么获得过大棋士的人多吗?是否有得到大棋士的人继续参赛的情况?” 穆枫点了点头,“能获得大棋士称号的人不多,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过三个人得此称号而已,他们也自然可以每年都参加,也因为他们三人棋力非凡,有他们轮流坐庄,其他人要胜过他们再获得大棋士就千难万难了。” 秦飞一颔首,总算对大夏的围棋明白了个大概,这个大棋士比赛也就和后世的围棋天元赛差不多,虽然棋手多多,但获得天元名人的棋手并不多。 “那,他们东厂有大棋士?” 这个问题穆枫想都不想便开口答了上来,“这个当然没有,不过东厂有个太监在去年的大棋士大赛上获得过第五名,这还是在有二位大棋士参赛的情况下获得的,也就是说除了三位大棋士,他的棋力可以排全大夏第三。” “当然,”穆枫语气一转,“这个第三还是有点水分的,毕竟有些棋艺高超的棋手下过几届大赛后,感觉无法越过挡在身前的三位大棋士,只好回家苦练没有参赛的情况,但卑职想他的围棋水平排进全大夏前十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我们还是不比了,好不好?” “就是那人!”一个校尉眼尖,指着对面东厂番子群中的一个精明的年轻太监道。 秦飞看了一眼那太监,假装面露难色向穆枫道: “不赌怕是不成吧,这样我们才拿回的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的平安银份额,下个月怕是不好收了吧?” “但这也好过比赛输了连以前那些小商铺也没有了强吧!”一个校尉接口道。 “这” 见秦飞这边在窃窃私语商量了半天,依然没有做出决定,崔鸣嘲笑之声响起。 “怎么,秦大人不敢了,我就说嘛,你们锦衣卫本来就是一群没有担当的怂货,包括秦大人你!哈哈哈” “哈哈哈锦衣卫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连下个棋都不敢,又不是真刀真枪的上阵杀敌,哈哈哈,一群怂蛋。” 听了崔鸣嘲笑之语,东厂一众番子也大声的嘲笑起来。 “大人,这帮杂种欺人太甚了,我们和他们拼了!”穆枫和一众校尉纷纷拔出了绣春刀。 秦飞手一栏,假装赌气朝崔鸣道: “好,本官和你们赌,不过得写下赌约,输了的一方就此退出白鹭洲,不得再收取一分钱的税银。” 见秦飞赌气上当,崔鸣哈哈一笑,“好,本官答应你,我们三局两胜,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大人三思呀!” “还请大人三思!” 一众校尉都抱拳劝起秦飞来。 秦飞淡淡一笑,轻声道,“无妨,你们放心,我想应该能赢吧,即使输了大不了本官再也不再领取俸禄,给白鹭洲百户所打一辈子的工。” 在秦飞心里,这大夏前十的围棋水平或许已经很高了,但他不相信后世的围棋经过几百上千年的积淀,加上信息时代对围棋的发展,其围棋水平还敌不过这古代的大夏。 说起来围棋的水平,它还真得靠无数辈棋手的探索和积累,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把它发扬光大,他相信现在大夏的围棋水平之于后世,就好像国家队棋手之于打谱无数的阿发狗。 第一百七十一章 能抵半个大夏税收 此时的秦飞十分相信,自己既然能赢后世的当红棋手,那也就更能赢下大夏的这些所谓围棋高手,当然大棋士的棋力究竟如何,自己是不是能赢没有下过还不知道,但前十的水平嘛,呵呵! 签下赌约过后,秦飞便和东厂番子在街边摆放了一张桌子上对弈起来。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赵烨正和太子赵胤,萧天锐在一起闲聊。 看着与两个老头聊起并不开心的赵胤,赵烨笑了笑。 “胤儿,听说你最近和秦飞走得很近,而且你们还打算做什么香水香皂的生意是吧?” 赵胤一愣,瘪了瘪嘴巴,“又被父皇知道了,不过此次儿臣可没有胡来,我们做的可是正经事情。” 赵烨又笑了笑,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有些无奈,“朕要知道这些很难吗?要不是看见你是和秦飞一起做事情,你还能安生的站在这儿?说不得早就被朕一通乱棍打出去了,呵呵!” “那是当然,如果不是秦飞的东西实在是太妙了,我能不知轻重行此商贾之事?”说起秦飞和香水一向皮赖的赵胤神色郑重不少。 “那个香水香皂真有这么好?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赵烨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那当然,这香水香皂可是个好东西,以儿臣看来,上市以后一定会大卖,我们只要经营得当,每年为内库贡献二十万两白银不在话下,这还是保守估计,哦,儿臣这儿有一瓶香水的样品,父皇您看看便知!”说着,赵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赵烨。 赵烨接过香水,惊道,“二十万两白银?真有这么厉害?要知道内库一年只不过五十万两的开支,而大夏户部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四百万两白银而已!” “儿臣岂敢欺瞒父皇,此事绝无半点虚言,而且秦飞还说了等他把那个叫玻璃的东西造出来更不得了,和香水香皂加起来能抵半个大夏的税收!” “半个大夏的税收?什么东西?”这下轮到首辅萧天锐不淡定了,他一把抓住赵胤的手急声问道。 说完,萧天锐讪讪而笑,“太子殿下,微臣失礼了,只是微臣实在是太关心国事,唐突了殿下!” 赵烨和赵胤父子俩都知道萧天锐为了天下苍生费尽了一生的心血,此时听到能增加半个国库收入的东西,自然激动万分,这点他们都非常理解。 而这时,赵烨拨开香水瓷瓶的盖子,顿时,一股浓浓的玫瑰花香在御书房蔓延开来,他轻轻的在瓶口一嗅,气味更香,直沁心底,赵烨忍不住大叫一声: “好好好,现在我终于相信胤儿所言非虚了,单凭这香水一样,朕后宫的三千佳丽怕是每月也得花费上万两不止,哈哈哈,果然是好东西!” 赵烨笑完之后语气一转,“胤儿,既然这个香水香皂有这么好的前景,不知道你占了多少份额?” 既然能赚大钱又关系到内库的收入,赵烨的兴趣被无限的提了上来。 说起内库,人们第一印象就是皇宫大内的那种穷奢极欲,挥金如土的景象。 其实不然,赵烨一直认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不管是对于一个朝代或者某一个人都非常适用,所以自从登基以来,他便秉承勤俭治国的态度,以身作则,严禁包括皇宫在内的朝廷内外所有官员都勤俭清廉,不得铺张浪费,甚至他还主动要求户部减少内库额度,把它们用于天下苍生之上。 而内库的资金不仅要要养活数以千计的宫女,太监,还得举办一些诸如宴会,庆典什么的,加上最近东厂日益强大,人员大幅度的增加,但他们又属于皇帝的私人名义下的机构,其一切开支不好在户部领取,只能从内库支出,这样下来就使得内库资金显得极为紧张,时常有入不敷出的情形出现。 虽然这样,可赵烨还是不愿在这几年天灾不断的情形下,向户部索要更多的资金,只自己咬牙苦苦的支撑。 也正因为这样,赵烨才默许了东厂在很多属于锦衣卫的地盘收取一定的银钱,以此来充实一下内库,只是他没想到东厂逐渐势大,恃宠而骄,面对凭空多出的大量银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贪墨腐败,真正上交内库的却不多,但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来完全杜绝这种现象,这才有了秦飞任职白鹭洲百户所。 所以,现在他一听到赵胤说起香水香皂极具诱惑的前景,这才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内库的穷,赵胤也深受其害,见父皇问起,他呵呵一笑,“儿臣占了五成。” “嗯,不错,五成也不少了。”赵烨点了点头又道,“那秦飞占了多少?” “秦飞占了一成!” 赵胤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秦飞毕竟是香水香皂的发明者,如果不是看在自己是太子的面子上,随便找一个人单纯以技术入股都能占到五成左右,这点,赵胤感觉自己有点坑秦飞。 “秦飞才占一成?那剩下的份额谁拿去了?”赵烨也有点意外。 赵胤看了一眼萧天锐,“许爷爷的孙子许杰和敬远各占了一成。” 萧天锐一愣,他知道香水香皂既然能一年赚这么多钱,其作坊的规模和前期的投入肯定不小,自己的小儿子是绝对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投资的,“太子殿下,敬远也有一成?他哪来那么多钱?” 赵胤见萧天锐问起此事,也有些替自己的小伙伴汗颜,“是秦飞替敬远垫付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作为皇帝,赵烨当然不会纠结萧敬远的银子哪里来,只开口问道: “那还有二成呢?” “回父皇,还有二成,秦飞说香水香皂要大范围的推广少不了强大的武力支持,他决定让锦衣卫去做这件事情,这样锦衣卫就要占一成,而剩下的一成他说是作为奖励,奖给那些为香水香皂的研究和营销有卓越贡献的人,比如掌柜,花匠等。”赵胤没有半点隐瞒,把秦飞所说的话如实的给赵烨转述了一遍。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分歧 从表面上看给掌柜,花匠一成可能是有点多,但如果全国铺开,包括各地的掌柜,销售人员,一切闲杂人等加起来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虽然他们也有工钱,但给予一定的奖励还是有必要的,其中涉及到香水核心机密的人更是不能亏待,这个道理极其简单,也非常容易理解。 对于秦飞这种老道的处理方式,赵烨和萧天锐都点头表示赞同,“嗯,不错,不错,秦飞的想法真不错!” “胤儿,这个生意你就不要出面了,让许杰和萧敬远去打理就好了,以免朝臣知晓后,又要上书怪罪父皇教子无方了。” 赵胤一吐舌头,“儿臣知道了,当时秦飞也是这样说的。” “嗯!” 秦飞能想到这点,赵烨感觉很欣慰,他沉默了一阵子,朝赵胤道: “秦飞这人不错,的确是个可造之材,你平时可以与他多交往一下也无妨!” “儿臣明白!” 本来赵胤作为一个储君,一个未来的大夏皇帝,去做这些商贾之事是有些不妥,但赵烨想到自己身体的基本上还算安康,儿子也还年轻,继位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现在无事的他除了学习一下治理国家之余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让他对金钱,对民生有个具体的概念也有助于提高继位以后治理国家的能力,再说儿子也没有亲自操刀上阵,所以才默许了这种稍显不妥的行为。 对此,萧天锐曾想过劝阻一二的,但他一想到其中的巨大财富也有些心动了,即使赵胤不去做这些事情,秦飞也可以去找其他人来做,那时,在巨大的财富效应下,说不得就会冒出一些眼红的人来捣乱,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更加不可控,所以他也把刚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几人讨论香水香皂正热烈时,张诚躬身走了进来,“圣上,锦衣卫白鹭洲百户所和东厂的人因为平安银一事在桃花街对持上了,现在正在大街上设赌局,以此来决定白鹭洲平安银的归属。” “什么,对持上了,可有人员伤亡?” 赵烨一惊,沉声问道。 “那倒没有!”张诚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双方声势倒是挺大的,都卯足了劲想得到白鹭洲的平安银。” 听到没有人员伤亡,赵烨松了一口气,“那他们赌的是什么?” “他们赌下围棋,三局两胜!” “围棋?双方都是什么人下?”赵胤一听双方赌下棋,顿时来了兴趣,当时第一次和秦飞见面赌博输得没有办法时,他还想过和秦飞赌下围棋来着,只是因为秦飞提出了赚钱的香水他才没有说出来。 “嗯,就是围棋,是宫里的太监段奕和秦飞下!”张诚语气一转,“不过奴婢认为虽然秦飞才华不错,但这次只怕很难如愿了!” 赵烨点了点头,“不错,那段奕行棋辛辣霸道,官子滴水不露,在宫中鲜有敌手,这秦飞怕是难以匹敌了。” “不,儿臣认为不一定!” 见过秦飞几次,感觉到秦飞不凡的赵胤立刻出声反对,“秦飞虽然年纪不大,儿臣也没有看见过他下棋,但其行事素来老道,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他既然能应战段奕,说明他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所以儿臣以为此事绝非你们所说的秦飞就那么不堪一击,相反,秦飞说不得能零封段奕都有可能!” “零封段奕?胤儿你在开玩笑吧!段奕可是去年大棋士大赛第五名呀,难道秦飞有大棋士的棋力?”赵烨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赵胤。 “秦飞是不是有大棋士的棋力,儿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他不会轻易失败的,这点儿臣非常确信!”赵胤强调道。 “太子殿下,您就怎么肯定秦飞不会输?”段奕的棋力,萧天锐是知道的,他不相信一个大夏前五的棋手会轻易的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秦飞,但现在居然赵胤这么肯定,他当然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嗯,至于什么原因,本太子也不清楚。”赵胤语气一顿,“这大概是一种直觉吧,我想如果你现在去问敬远,他也一定会给你说秦飞不会输的。” “哦,是这么回事呀!” 萧天锐点了点头,在回应赵胤之时,他内心却是另一番思考,在他从赵胤的语气之中,他看到了秦飞作为一个杰出的人才身上所具有的天然的领袖气质,那种做任何事情都能轻易获得他身边的人信任,并极力支持他的所有一切决定。 这点他从自己的儿子,女儿身上最明显的感觉得到,现在赵胤也这样说,让他这种感觉更加清晰起来,还不用说白鹭洲那帮锦衣卫,你想想,那白鹭洲的平安银可是那帮锦衣卫的命根子,现在他们居然愿意秦飞以此为赌注去和大夏有数的围棋高手去对赌,这难道就不是一种极端甚至盲目的信任么。 看来是得见一见这个秦飞了,萧天锐这样想,旁边的赵烨也如是想。 而赵烨见秦飞实在是太容易,因为他毕竟是皇帝,要见谁还不是他一句话,受接见的人不说拒绝,恐怕还会感激涕零飞身来见,但他萧天锐要见秦飞就不好办了,一来,秦飞现在是武官,朝廷素来有文武殊途之说,他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来见秦飞。 如果以一个首辅身份来见秦飞,虽然有点突兀但也自无不可,可这样难免会给朝中大臣传递太多信号,他们会想你萧天锐是不是也很看好青睐秦飞,拉拢秦飞? 这样,与萧天锐的政治同盟或门生故旧就会自然而然的捧秦飞,而他的政敌也会想方设法打压,钳制秦飞,使得秦飞小小年纪便置身于庙堂的无底漩涡之中无力自拔。 这点是他萧天锐不愿看到的。 而如果以萧敬远的家长身份,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见秦飞,则传递的信息更多,别人的猜测也就更多,特别是在女儿萧寒烟面前,他实在不愿让女儿以为自己软口,准备接纳秦飞,这点他还没有向那方面考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态的盘口 “萧爱卿,萧爱卿你怎么了?” 见萧天锐在那里低着头久久不语,赵烨出声问道,“你是在想谁会赢吗?” “嗯,啊!” 听到赵烨的声音,萧天锐一下惊醒过来,“微臣失礼了,微臣正是在想谁能赢得比赛呢,还请圣上勿怪!” 赵烨哈哈一笑,“怪什么怪,又不是你一个人好奇此事!” “是啊,本太子也好奇得很呢,呵呵。”赵胤一旁接口道,“父皇,要不儿臣前去看一趟!” “你不仅仅是好奇吧,更多的是想去给你生意伙伴助威?” 看着早就按耐不住的儿子,赵烨笑骂道: “你呀你,一天到晚都想往宫外跑,哪有半点一个太子该有的规矩?唉,你要去就去吧,不过得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不许给朕在外面逗留。” 见赵烨点头同意下来,赵胤一下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父皇,谢谢父皇,儿臣去了。” 说完便蹦蹦跳跳的出了御书房。 桃花街里皇宫不远,出内城只片刻功夫就到了。 而就在秦飞和东厂签订赌约和准备围棋桌椅的时候,四海赌场早已是人满为患。 作为桃花街乃至整个京城有名的赌场,四海赌场的赌博方式自然多得数不胜数,涉及的赌博对象也广泛至极,骰子,牌九,斗鸡,斗鸟,斗蛐蛐等等不一而足。 现在秦飞和东厂在桃花街摆下阵势赌下围棋,赌场老板徐进财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在秦飞和东厂刚签订好赌约,他们便在赌场门口摆放了两张桌子开出盘口来,定下了在每局棋的前五十手内接受任何下注。 盘口一开出,大街上,茶馆里,酒肆中的赌徒和围棋爱好者便蜂拥而至。 段奕是谁,他们当然知道,即使不知道的稍一打听也会得到很清晰的答案,大夏去年大棋士第五名。 而秦飞又是谁?四下打听,嗯,不知道。 再打听,哦,原来秦飞是白鹭洲新晋百户也是一个爵爷。 只是这下围棋和身份有关系吗?当然没有!更不用说这场比赛还是刚想到白鹭洲的平安银这么大一件事情。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买段奕呗。 于是赌徒们纷纷朝买段奕胜的那张桌子围了过去。 本来,徐进财先前才在秦飞手里吃了一个大亏,对秦飞的手段仍然有些心有余悸,想给秦飞的盘口开低一点,可这下棋又不是靠耍聪明耍手段能行的,毕竟段奕的棋力摆在那儿的,经过再三的权衡,他给出秦飞一比一十的赔率,而段奕则给出了一比一又二分之一的赔率。 也就是说如果秦飞获胜,买秦飞胜的人一两银子可以连本带利得十两银子,买段奕胜则二两银子得一两银子了,从开出的变态赔率来讲,这基本上算得上是一场实力悬殊相当大的赌局了。 可即使这样,买段奕胜的那张桌子依然人满为患。 “我买段奕胜,五两。” “我买二十两段奕胜。” “我买三两。” 而买秦飞胜的那张桌子就尴尬了,办理盘口凭据的赌场伙计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显得无聊之极,当然也不是说一个人都没有,都三五文钱的在那儿试运气,最多的也没有超过一两银子,使得伙计都有些不想写凭据了。 徐进财一看形式不对,这么个悬殊的下注情形万一段奕真赢得比赛,买秦飞胜的银子哪里够得了赔,他赶忙把段奕的赔率调到了一赔一又三分之一,秦飞的赔率提高到一赔十五。 但这种情况依然没有得到大的改观,无奈之下他只好一口气把段奕的提到了一赔一又五分之一,秦飞的则提高到一赔二十,这才结束了一边倒的投注状况。 四海赌场那边热闹的情景自然也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一个校尉悄悄的挤到坐在街边休息的穆枫身边。 “穆总旗,四海赌场那边开出大人和段奕赌局的盘口了。” 穆枫一愣,“赔率多少?” 校尉不好意思道: “现在是一赔一又五分之一和一赔二十。” “谁一赔一又五分之一?”穆枫问完脸色一红,表情相当难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去买!”唐磊凑过来道。 “你买谁?” 问完穆枫脸色又是一红,这也是明摆着的东西呀,唐磊作为秦飞的铁心跟班自然不会去买段奕胜了,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被秦飞鬼神莫测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事方式给弄傻了吗? 自责之余,穆枫一咬牙,老子今天要死就死过痛快,“唐磊,你去也给我买十两银子的大人胜。”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其他小旗校尉见唐磊和穆枫都买秦飞胜自然也不干落后,纷纷掏出银子凑齐了一百两让唐磊起买秦飞的盘口。 “穆枫,你们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秦飞看见校尉们在这边窃窃私语,便走了过来。 穆枫一惊,“大人,我们想去买四海赌场开出的盘口,不过我们可不是去赌博,而是我们支持大人。” 秦飞一笑,“赌博这东西你们还是少沾为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额,唐磊你顺便也给我买一百两。” “好嘞!”唐磊拿起二百两银子便往四海赌场跑。 而身着便装的赵胤在十来个高手的贴身护卫下来到桃花街时,正碰上跑得飞快的唐磊。 “唐磊,你跑这么快去哪儿?”赵胤叫住了他。 唐磊憨憨一笑,“太子殿下,小人去给百户所里的兄弟买公子的盘口。” 赵胤一愣,也不管盘口的情况如何直接开口道: “去给本宫也买一千两秦飞胜吧!”说完便递过一千两银票。 唐磊应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赵胤来到摆棋局对赌的地方的时候,棋局周围早已是人满为患,护卫们好不容易才扒开人群,拥着赵胤来到棋局旁。 此时棋局才刚刚开始,赵胤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而赵胤也不想去打扰秦飞,只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 秦飞对面,段奕身着太监服,二十八九岁,面色安静中带着几丝傲然。 “秦飞是吧?本公公让你一子,你先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完胜 秦飞闻言一阵冷笑,让老子一子?呵呵,估计就是目前的大夏大棋士也不敢说这句话,你这死太监算老几,心高气傲的他自然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弱了威风。 “让子就算了吧,本爵爷怕你让我一子后找不出一块活棋来!” 段奕傲,秦飞更傲! “秦飞,你”下围棋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的段奕气得脸色发青,指着秦飞,“好好好,本公公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随时领教!” 一番口舌之争之后便开始围棋的例行猜先。 经过猜先,段奕猜到白棋占得先机。 说道白先这个问题,就不得不说古代围棋规则了,在宋代李逸民编写的《忘忧清乐集》中,号称三国时期古谱《孙策诏吕范弈棋图》、唐代的《明皇诏郑观音弈棋局图》、宋代的《阎景实与顾师言金花碗图》等几部著作都表明在古代是白先。 只不过此时的大夏没有的唐代和宋代,可大夏依然沿用了魏晋和三国时期流传下来的规则——白先。 再有就是布局时要先摆上座子,据说这样可以避免对局者下模仿棋。 至于其他规则与后世倒是基本相同。 对于座子制,秦飞并没有半点不适应,这只不过是一直走对角星而已,这样虽然相较于后世自然少了许多开局的变化,比如中国流布局,小林流,宇宙流之类的,但秦飞知道的定式又岂能少于现在的大夏? 摆好座子之后,对局开始,段奕欺负秦飞名气不显,直接在秦飞右下角高位镇,秦飞还以颜色,挂角托住,白棋长,秦飞退,几手下来,在秦飞的引导下,竟然有了大雪崩的雏形。 段奕没有见过这等定式,一个不慎,被秦飞吃掉两字,秦飞占住角并取得一定的外势,段奕的第一次攻击失败。 秦飞占得先手之后,放下自己的右下角脱先挂段奕右上角,进角后飞跳取外势,白棋阻挡不力,黑棋再次得分。 就这样行至大概五六十手之后,秦飞已经取得了不小的优势,此时他已经看出这段奕的棋力在后世最多不过初段的实力,而他可是能和当红国手扳手腕的,以九段的实力来对付初段,秦飞先前因为不了解而有些紧张的心情安定了下来,行棋更是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虽说在后世有种说法入段即高手,可能有时初段的棋力也非常厉害,甚至有可能在少数情况下干掉九段,但此时的段奕毕竟没有像后世棋手研究过无数的定式,落下风便是必然了。 而此时的段奕见局面居然落后,甚至有败北之虞,内心不禁翻起滔天巨浪,这秦飞的棋力得有多高啊,只五六十手便让自己有些崩溃的感觉,就是自己同大棋士对弈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也怪段奕自己轻敌,下了两招无理的招法,被秦飞迎头痛击,再有就是秦飞对于定式的研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走过来的,段奕吃亏在没有见过,所以才落了下风。 段奕见事不可为,只好强行打入秦飞左上角地三三位置,秦飞应对得当,死死的把段奕白棋压在角地,自己大幅度的取了外势。 进攻再次失败,段奕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冷汗已经擦拭了好几次依然还流过不停,这次他可是作为马荣的奇兵,想教训秦飞来着,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失败了,将会要面临东厂厂公马荣怎样的惩罚? 这可是关系道白鹭洲每年几十万两平安银的赌局呀!怎么办? 无奈之下,他只好对秦飞中腹黑棋发起疯狂的进攻,既然是疯狂的进攻,其自身自然破绽百出,加上秦飞应对滴水不漏,段奕再次无功而返,甚至还被秦飞占得不少便宜。 下至一百五十七手,段奕推盘认负,一数目,段奕输十三目。 对于高手过招,如果输超过五目以上便基本上算是大败,更不要说十三目了,这算是铁打铁的惨败了。 见秦飞轻松拿下一城,白鹭洲的校尉和穆枫早已是欣喜若狂,他们没有想到秦飞棋力居然这么逆天,先前赌命式的让秦飞上,其实他们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他们都几乎认定秦飞败亡是必然。 在东厂番子的挑衅下,为了赌一口气,他们只希望秦飞不要输得太难看就好,至于赢棋他们还没有一个心理准备,所以这时秦飞赢了第一局,确实怎么形容他们的心情都不为过。 欣喜之余,他们一边给秦飞递茶水,一边给秦飞打扇,模样很是有趣。 而对面的东厂,也有番子在给段奕递茶水和打扇,不过此时的段奕喝着茶的滋味肯定不妙,说不得是苦的也不一定,至于打扇扇出的则是阵阵冷风,让段奕身上的冷汗不停蒸发,使得他浑身一阵发抖。 其实南京的九月早已不再炎热,今天更是秋风爽爽,着实用不着打扇。 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第二局棋局再次开始。 段奕执白先行,秦飞小飞进角,段奕汲取第一盘的教训不敢与秦飞缠斗,选择三路夹,秦飞顺势进角,然后脱先守自己的右下角,棋行到四十来手,局面变成秦飞得四角,段奕取外势。 秦飞打入上边白棋,白棋压住,秦飞板出,逃往中央,此时便成了四角穿心的棋局,唯一有悬念的是秦飞中央大龙是否成活,经过百来手后,秦飞甩掉尾巴做活大龙。 至此,段奕白棋目数明显不够,只得四处寻求战斗,奈何秦飞四角无忧,大龙活棋,黑棋找不到发力的地方,行至一百七十三手,段奕再次推盘认负。 说出认负的一刹那间段奕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而白鹭洲百户所的一众校尉则发出了惊天的狂叫,声音大的整条街都能听到。 一种校尉把秦飞抱住高高的抛向空中,一而再,再而三! “我们赢了!” “大人,我们赢了!” “大人天下无敌!” 第一百七十五章 菊花被捅 庆祝是欢快的,秦飞是痛苦的,一阵折腾之后,校尉们放下被颠得有些发吐的秦飞,见其面色有点苍白,穆枫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大人,你那点不舒服?” 秦飞喘了一口气压住肠胃的不适笑骂道: “尼玛的,你让老子给这样颠一下试试,你照样也会脸色苍白,还有谁,在接住老子的时候,手指差点扣进老子的菊花了,嘘好痛!奶奶的” 穆枫讪讪一笑,“大人,是卑职!还不是大人您身高体重,卑职担心您摔倒,慌乱之中乱抓一气伤了大人,要不大人您在卑职身上抓回去?” “滚,你给老子滚!”秦飞被气得笑了出来,抓穆枫的菊花,秦飞想想都觉得恶心。 “哈哈哈” 一众校尉又发出一阵惊天的大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值得好笑,不就是赢了两盘棋嘛,用得着笑得这么丧心病狂?况且白鹭洲平安银还指不定是谁的呢,本官还得回去禀报厂公,请他老人家定夺。” 崔鸣见不惯穆枫等人的高兴劲,出言讥讽道。 “什么?你们东厂想反悔?”穆枫见崔鸣如此说,举起手中赌约想崔鸣道,“我们可是黑纸白字立下了赌约的,你敢反悔,老子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杀了你!” “你敢!我们东厂反悔了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们还不是像往常一样夹起尾巴做人!”一众番子出言相讥。 “你,老子杀了你!”穆枫性子火爆,那忍得了东厂番子的挑衅,而且是在他们占理的情况下,气愤之余拔出腰上的绣春刀就要上前找崔鸣麻烦,底下校尉一见总旗拔刀了,也纷纷拔出刀来。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旁边一个声音大声叫来: “住手!统统住手!” “崔鸣是吧,你东厂是不是太霸道了点?一输了便耍起横来?” 崔鸣也正在气头上,见有人帮腔,看也不看便大声急喝。 “谁,谁敢在这里敢管我东厂的闲事,信不信老子把你一起关进东厂昭狱!” 崔鸣话还没有说完,一句该死伴随这一只袖箭一下子洞穿了他的左肩。 崔鸣忍者剧痛刚要发作,一见眼前之人,顿时全身的冷汗嗖的一下便打湿了衣衫,他吓得一下跪倒在地,我的妈呀,怎么太子爷来了,自己还对太子爷说老子!要是被圣上和马荣知道,那还不杀了自己。 “太子殿下请恕罪!小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罪该万死!” 说完便用右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七八个嘴巴。 “太子殿下请恕罪!” 东厂番子跪了一地。 大庭广众之下秦飞不想被人说自己不识规矩,也准备跪下。 “你就用不着假惺惺的跪了吧!”赵胤一把抓住他,“秦飞,本宫今天总算开了眼界了,原来棋还可以这么下,嗯,不错,非常不错!” “殿下谬赞了,下官也是胡下一通而已!”秦飞谦逊道。 赵胤呵呵一笑,“秦飞,你也别谦虚了,你再谦虚几句,我大夏怕是没有人敢下这围棋了。” “不过,”赵胤语气一转,“这个赌局你就不要担心东厂会赖账了,这事不仅是本太子亲眼目睹,就连父皇也在关注此事,量他东厂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笔账给赖了去!” “谢太子殿下为我们白鹭洲锦衣卫做主!”秦飞心中大定,诚恳的向赵胤道谢起来。 先前因为担心东厂番子反悔的穆枫和一众校尉也纷纷拜倒在地,“谢太子殿下为我们白鹭洲锦衣卫做主!” “都起来吧!”赵胤手一抬,虚扶了一下。 “秦飞,本宫也出来了些时辰了,得赶回去向父皇禀报赌局战果,告辞!” 秦飞身子一躬,“太子殿下慢走!” “嗯。” 赵胤口里应了一声带着护卫往皇宫而去。 不多时东厂番子和旁边的吃瓜群众也陆续散去,只剩下被突来的幸福击晕的白鹭洲锦衣卫。 他们永远没有想到先前只为赌一口气的赌局,竟然真的被秦飞给赢了下来,而且还是很轻松的赢了下来。 赢下白鹭洲平安银意味着什么,他们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单就这桃花街上的商铺就有上百家,而且还是大商铺和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青楼,如果再加上白鹭洲所辖所有商铺,起码有三四百家不止。 按平均每月一百两,不,算少点就按五十两一家算,每月百户所至少能收取两万两不止,这是多大一笔财富呀!他们幸福得有点发晕。 虽然按照惯例,平安银要上缴给锦衣卫指挥司一半,那剩下的也有一万两银子,那他们一百多人加上力士起码每人得分到近百两。 当然,这还得按官职级别来分配,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能分到的银子也极为可观,不是现在的区区几两银子可以比的。 做着分银子的美梦,穆枫和一众校尉看着眼前给他们带来无边幸福的秦飞,眼中敬意更甚,目光也更炙热。 “大人,我穆枫代表白鹭洲百户所上下向您鞠躬了,感谢您给我们带来这份快乐!”说完穆枫单膝跪下给秦飞行了一个军礼,“卑职现在就在这儿撂一句话,从今往后我老穆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为了您卑职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了您卑职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众校尉也纷纷给秦飞行礼道。 “都起来吧!” 看着眼前热血沸腾的一群男子,秦飞一股由衷的自豪感漫上心头,“走吧,回百户所再说,对于白鹭洲平安银我们还得仔细研究一下!” “卑职遵命!”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穆枫猛然想起先前大家买秦飞胜的盘口来。 “大人,等一下,我们还有一笔赌账没有收回来!” 秦飞一愣,“什么赌账?” 穆枫得意的一笑,“就是先前大人和我们买的赌局盘口啊!” 秦飞撇了撇嘴,笑道: “对呀,你不说本官都差点忘记了,额,还不是怪你们几个兔崽子把本官的脑袋给颠晕了。” “唐磊,四海赌场开的盘口是多少?” 第一百七十六章 秦飞得除掉 “一赔二十。”唐磊嘿嘿一笑递过凭据,继续又道,“太子殿下也买了一千两。” 众人一惊,加上太子殿下的银子,他们共计买了秦飞胜一千二百两银子,也就是说他们能一共拿回二万四千两白银。 “大人,我们赢这么多钱那四海赌场还不得亏死?”穆枫奸笑道。 “亏什么亏,你没有看见赌场外那么多人在那儿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吗?” “额,” 回到百户所,秦飞便把十个小旗和两个总旗聚了起来,开始研究如何收取平安银事宜。 只是大伙都还没有从赢得赌局的狂喜中冷静下来。 穆枫瘪了瘪嘴,向秦飞问道: “大人,卑职现在才知道你围棋这么了得,恐怕就是大棋士您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给屠杀了去吧,您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您能赢?”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搭话,旁边一个小旗接过了话。 “那是当然,你没有看见当时大人那副稳操胜券的神情,卑职我对大人可是信心百倍的。” 小旗朱毅照着说话的人头一拍,“尤大勇,你又在这里放什么马后炮,当时不知道说谁一听说大人要以白鹭洲平安银为赌注下棋,那个小脸都吓绿了,说什么那可是我们的保命银子,如果输了以后老婆孩子还有老娘怎么活呀!” 尤大勇一把挡开朱毅的手,神色尴尬道,“朱毅你又和老子过不去了,非要揭我的短是不是?老子先前的原话可是说,赌了,大不了老婆孩子以后喝西北风去,不像有些人一听大人要赌,连腿都站不稳一个劲的打颤。” “谁,谁腿打颤了!”朱毅不甘示弱。 “你” 看着眼前一帮汉子虽然嘴上斗得厉害,但兴奋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秦飞不禁有些感动,毕竟当时他要赌的时候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他,相反还默默的支持和鼓励他。 这白鹭洲的平安银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能在对秦飞了解不多的情况下把它们交到秦飞手里,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这是对秦飞多大的信任。 所幸秦飞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给他们赢回了天大的利益,此时他们怎么会不欣喜若狂呢,这点秦飞非常理解。 见闹得差不多了,秦飞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胡闹。 “白鹭洲的其他商铺都会如实的缴纳平安银吗?”秦飞才来京城不知道其中道道,开口问道。 “当然,现在东厂退出,我们又先拿掉了四海赌场和宝玉斋这两个棘手的商铺,剩下的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穆枫语气坚决道,“即使还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拒不缴纳,我们也可以有事无事的去查他们一下,弄得他们不能做生意,他们自然就会变得乖乖的了。” 秦飞知道锦衣卫是因为有东厂在,才没有这样做,现在东厂既然退出,说真的,敢直面锦衣卫和他们对着干的人实在不多。 “嗯,既然能收回来,那从明天开始便着人去收取吧,不过我们先前收取的那些小商铺就不要收那么多了吧,比如卖糕点,包子,针线什么的,我们就减半收取,毕竟现在我们不差那点小钱。” 小旗们纷纷点头,“大人所言极是,卑职等一定照办!” 确实如秦飞所说,他们以前因为收不到那些大商铺的平安银,为了吃饭,他们只好在那些小商铺上面多收了一些,搞得整个白鹭洲的小商铺敢怨声载道,怒不敢言,只在暗地里咒骂他们。 这点秦飞也是打听过的,所以才有此言。 一切说定后,秦飞见天色也晚了便遣散众人,往玄武湖家中走去。 而另一边,东厂厂公马荣坐在白虎堂上,身后那一幅猛虎下山图让他这没卵货凭添了几分气势。 身前,崔鸣和段奕跪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你,你,段奕你好歹也是大棋士赛第五名,居然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秦飞,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本都督的二十万两银子,就这样白白的给你两盘棋输掉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马荣已经在这里咆哮了近半个时辰了,想起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二十万两白银,他心痛的要死,而更让他窝火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给了他的对手温炳,这比输银子还要令他难堪。 “厂公,息怒,孩儿罪该万死,只是孩儿也是尽力了,奈何秦飞棋艺实在是高明,孩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依然败北!”段奕擦了一下先前马荣暴怒时把自己嘴角踢破的血迹,惶恐道。 确实,马荣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他犯了一个轻敌的严重错误,他不该在自己没有对秦飞仔细调查一番就仓促的设下赌局让秦飞给狠狠的打脸,冷静下来,他细细的思索了一阵,才发现包括自己的外甥在内,东厂已经在秦飞手里栽了好几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了,嗯,看来这秦飞还真是自己东厂的天敌。 直到此时,他才开始用正眼审视起秦飞来,嘿嘿,这个祸害还真的不得不除呀! 转念一想,现在也不是除去秦飞很好的时机,不说皇帝赵烨前段时间对他东厂的责问,就说如果秦飞刚把你东厂赢了一回便马上身首异处,你让皇帝怎么想,让朝中百官怎么想,让天下百姓怎么想? 算了,就让秦飞再多猖狂一会儿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自己实在用不着在这风口浪尖行此孟浪之事。 而玄武湖家中,正和顾横波颠凰倒凤的秦飞自然不知道自己给大夏最大的特务头子给惦记上了,依然只顾及自己的快乐。 “相公,要不我们别去当什么官了,待在家里好好的过一辈子?” 听到今天秦飞又和东厂的人对上了,顾横波非常的担心,毕竟东厂绝不是什么善茬儿,万一东厂被恶心得不耐烦了,暗中刺杀秦飞,让秦飞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而且她才找到一个温暖的家,找到一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让她心满意足的男人,她实在不愿意看到那种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外号不怎么样 秦飞摸了摸顾横波光滑如水的后背,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柔声道: “波儿,你别担心,现在短时间内相公不会再去招惹东厂了,这几个月我想把香水香皂的工作给尽快弄出来,不过如果东厂的人非要找我的不快,你相公也不是豆腐渣捏的,我也不会让他们轻松好过的。” 顾横波笑了笑,“奴家只是有些担心而已,相公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 语气一转,顾横波看着秦飞笑道,“说起来相公你还真有本事,东厂都三番五次的栽在你手里,这在大夏还真不多见,你什么时候连围棋都这么厉害了呀?奴家这么不知道。” 想起以前秦飞在苏州街道摆摊她去帮忙的日子,顾横波心里一阵甜蜜,不过那时秦飞可只是下象棋的残棋,并没有见他下过围棋。 秦飞嘿嘿一笑,“围棋呀,相公我可是真正的顶尖高手,比起象棋来厉害多了,没有下不是因为没有对手嘛,唉,寂寞呀!” 秦飞虽然是句玩笑话,但顾横波却深信不疑,她一点臻首认真的道: “嗯,奴家相信相公最厉害了,这大夏大棋士赛的第五名还不是给相公砍瓜切菜一般轻松胜出,这点连大棋士都做不到。” 一拍顾横波丰满的肥臀,秦飞笑了笑,“波儿,你这句话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可别当着外人说,要是传到那几个大棋士耳朵里去了,还不天天来找我拼命,我可不想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和他们下棋之上,那样哪有陪我的小娇妻来得舒服,你说是不是?” 说完又是一捏,惹得顾横波媚眼如春,“相公,奴家知道了,你就知道欺负奴家,让奴家整天都疲于应付,唉,怎么楚姐姐还不来呀,她来了给奴家分担一点多好!” 见顾横波说起楚月馨,欺负也泛起一阵思念,那乖巧可爱的小妮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馨儿不会这么快就回京城吧,当时楚伯父可是说好了的,最快也要等到过年的时候!” “嗯,” 因为说到楚月馨,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秦飞想的是怎么给楚月馨一个风光的婚礼,让小妮子感觉脸上有光,这点几乎是每个新娘都希望看到和憧憬的。 而顾横波想得更多的是今后如何同楚月馨这个大妇相处,虽然以前平时也待在一起过,但过日子就不一样了,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去。 虽然有这些个担心,但顾横波看着身边在自己身上作怪的秦飞又放下心来,她相信秦飞的能力和强大的亲和力,应该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唉,算了,现在这么早想那些干什么,睡觉! 一切如常的三日后,秦飞来到百户所,点过卯之后,总旗穆枫和司历邓士祥满脸兴奋的跑过来,激动的说道: “大人,白鹭洲所辖的商铺平安银都收齐了,总共二万七千四百二十七两,这是账本,大人您看看!” 秦飞一愣,这帮手下速度还不慢哈,才两三天便把几百户商铺都收齐了,不过转念一想,收钱谁手脚还慢了呀,万一一耽搁给黄了找谁哭去? 不再想这些无聊的想法,秦飞直接开口问道: “收取过程还顺利吧?有没有人反抗的?” 穆枫呵呵一笑,说起话来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切顺利,只有两三家开始时还不愿缴纳,只是在我们每隔一个时辰去他们店铺光顾,翻腾了一下之后都乖乖的如数上缴了,不过这些都还得多亏了大人您英明神武,智勇双全,力挽狂澜,让他们感受到了您强大的浩然正气,乖乖的听话了!” “说人话!”秦飞不理穆枫直接打断了他。 穆枫讪讪一笑,“他们都说您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实在不想得罪您才上缴了平安银!” “大人,不过这些可都是他们那些商铺的人说的呀,不关卑职的事,真的,是他们看见你收拾四海赌场和宝玉斋,又赢了东厂,他们才感觉真的怕了,不愿与您正面冲突而选择妥协的,他们还给您取了一个外号叫什么玉面狐。” “玉面狐?有点意思,只是本官有那么奸诈吗?”秦飞苦笑了一下,有些无语。 穆枫嘿嘿一笑,“大人,卑职感觉玉面狐也不全是贬义,至少说明长的好看又显得聪明呀!” 秦飞看来一眼穆枫,实在不想和这没文化的莽夫说话,但还是接口道: “沾到动物都难听的,要取外号怎么也得龙啊,虎呀,麒麟什么的,一条狐狸多难听呀!” 穆枫捂嘴一笑,“要不我去让他们改改?” “滚,穆枫你给老子滚,你让他们改他们就改了,你是不是诚心气老子!”秦飞叹了一口气,气愤道。 穆枫知道秦飞不是真生气,也不见怪,只一个劲的点头,“哦,哦,哦,卑职失言了,请大人不要见怪!” 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了,秦飞转入正题,“邓司历,先把平安银的一半整理出来,交给经历司吧,另外再给温大人准备一个两千两的红包,让他也开心开心,我们以后的工作也好开展一些。” 邓司历点了点头,“卑职敬遵大人吩咐,卑职马上去办,那剩下的银子怎么办?” 秦飞一愣,“怎么办?给兄弟们分了呗,还能怎么办?前些日子兄弟们也苦了一些,现在正好给大伙改善一下生活。” “大人,我是说您需不需要提一些出来,毕竟这些都是您给兄弟们挣来的,兄弟们也都有这个意思!”邓司历神色有些献媚。 秦飞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提了吧,按照以前的规矩本官该是多少就多少,兄弟们都不容易,用不着在这上面克扣了!” “大人,这不好吧,兄弟们会感觉过意不去。”邓司吏见秦飞拒绝,顿时面露难色,因为给秦飞提成是先前百户所的百来个兄弟都同意了的,秦飞不要他不好交差。 “本官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还在这啰嗦什么,嫌银子多了没有地方花吗?”秦飞故作生气道。 “走吧,拿上银子跟本官走,去给经历司送大礼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给本帅涨面子了 对于提成,秦飞的坚持是有他的道理,毕竟一个好的团体或军队,搞个人特殊绝对是非常致命的,都说军人之间应该与子同袍,你这样搞如何能行,如何服众,这样是绝对带不出一支团结的有凝聚力的队伍来的,领导特殊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得到下属的尊敬和爱戴。 虽然此时秦飞拿了提成估计问题也不大,但保不齐以后这群兵痞子没有怨言,与其以后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现在自己做得更好些。 况且,现在秦飞还真不差这点小钱,实在没必要因小失大,恶了一众校尉的观感。 见不能说服秦飞,邓司吏只好点齐银子让几个校尉用马车拉着和秦飞一起来到了北镇抚司的经历司。 在经历司的司吏们喜笑颜开的热情接待下他们交付的应该上缴的平安银,秦飞让邓司吏和校尉们回去之后,他来到了温炳的指挥使司。 秦飞在上次温炳接见自己的大堂等了不多的时间,温炳便打着哈哈从里面走了出来。 “哈哈哈,秦飞,不错嘛,这件事情办得不错,本帅果然没有看错你!” 秦飞礼貌的行了一个军礼,谦逊道: “温帅谬赞了,秦飞也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值不得温帅赞誉。” 温炳依然笑意连连,“值得,值得!你给本帅大大的长脸了呀!” 在温炳看来,这不单单是秦飞轻松解决了白鹭洲平安银这么简单,这点小钱他温炳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而且即使收取了也不是他一个人所得,而是整个锦衣卫的。 最关键的是秦飞赢了东厂给他大大的长脸了,让他看着马荣摆着的一张像死了亲爹的臭脸有种笑疼肚子的感觉,这些年他们俩为了权势一直在明争暗斗,相互倾轧,这马荣也没少给他添堵。 就拿这白鹭洲平安银来说吧,这东厂可是压了自己锦衣卫好几年,几任百户都拿东厂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收取一些小商铺的钱,这让温炳感觉很没有面子。 当然也不是说温炳就没有办法对付东厂那帮人,只是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所的事情,他一个能与马荣扳手腕的堂堂指挥使,去出面解决这点小事会很掉价的,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任命秦飞为百户所,温炳也是抱着一试的想法看秦飞能不能顺利的解决此事。 但他没想到秦飞一上任不久,不仅收拾了与朝臣有牵连的几个商铺,还从东厂手里轻松的赢回了赌注,从而完美的处理好了这件令锦衣卫上下都感觉棘手的事情。 “温帅,这儿有点小意思是百户所的兄弟托卑职送给您的。”秦飞不知道温炳此时有那么多想法,从怀里拿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恭敬的递了过去。 “怎么,还给本帅包了红包?”温炳一愣,脸上笑意更甚,“秦飞,你真不错,送点礼都在话中带着手下的兄弟,是条汉子!冲你这份情本帅收下了,呵呵!” 秦飞笑了笑,“温帅,真是兄弟们的意思,他们还说以后每月都会给您送来。” “以后就不必了吧,他们那帮小子这些年也够委屈的了,就算是本帅对他们的一点补偿好了。”温炳拒绝的秦飞的好意。 见温炳拒绝,秦飞再次从身边的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温帅,卑职私人有件礼物送给您。” 嗯,这秦飞还有点意思,先以百户所的名义送了大礼还不算,现在居然私人也送起礼来了,温炳微微一笑,“什么礼物?” 秦飞把礼物递了过去,“大人,是《雪霁看什么峰图》的真迹,卑职听说您喜欢收藏书画,这就给您带来了。” 温炳一惊,这可是好东西,单就价值来说就有好几千两银子,关键还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真迹,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能够升值的宝贝,他展开细细一看,大喜,“这就是宝玉斋所藏的真迹吧,果然没有本帅先前所盖的印章。” 对于秦飞偷梁换柱换取宝玉斋书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上次秦飞来他甚至还与秦飞讨论过其中的细节,这个局看似玄妙其实很简单,秦飞临摹做旧制作出假的《雪霁看什么峰图》,然后让温炳盖上自己的私人印章,趁任掌柜不注意掉包书画,最后指责任掌柜销售温炳失窃的物品,任掌柜慌忙大意之下,轻松中招。 当然,能轻松让任掌柜中招主要还得全靠秦飞超凡的临摹技巧,再加上温炳的配合才能成事。 温炳边看边问道: “秦飞,那赝品你怎么处理的?” “温帅,那幅赝品卑职害怕一个不慎露了陷反而不美,早已在事情解决之后便销毁了。” 温炳微微一叹,“唉,可惜了,一副制作的那么完美的画作就那么销毁了多可惜,那上面还有本帅的印章呢。” 说到印章,秦飞赶紧又道:“温帅,这幅真迹您也盖上印章吧,要拿出来示人至少也得半年以后,不然落到有心人眼中一下就会露陷。” 他害怕温炳一高兴带着一些人来观赏这幅《雪霁看什么峰图》,稍微懂一点的一眼就能看出印章是才盖上去的,与温炳收藏了几年的情形不相符。 虽然别人就不一定敢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但让别人知道了秦飞的把戏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嗯,这点秦飞你就放心了,本帅岂是不知道轻重的人!”温炳一颔首。 。 随后,两人又谈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之后秦飞起身告辞。 在白鹭洲平安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秦飞终于轻松了下来,每天去百户所点过卯之后,他便百户所里的大小事务他直接扔给了穆枫和邓司吏,不是带着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在京城东逛逛西逛逛,就是带着唐磊和江斌一起四处游荡,什么赌场呀,青楼呀,茶馆什么的,不过他也只是去看一下而已,并没有真刀真枪的上阵厮杀,当然去得最多的还是自己封地上的工地。 秦飞都不记得来自己的封地几次了,反正次数不算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点现代化味道 封地一百亩的地方在秦飞看来已经算很大的一个地方了,虽然不是在京城里,但也算是近郊,里面有四十多户人家。 不过因为秦飞要把封地作为香水香皂的工厂,其中就免了要涉及一些配方和厂房的机密,所以,那些农家就必须得搬迁出去。 而这些早就在秦飞第一次来就安排好了,此时整个一个封地已经没有了其他不相干的人,剩下的都是太子和许小公爷找来修建厂房的匠人和几个负责值守的国公府老兵,都是一些忠厚肯干值得信赖的人,这点秦飞不打算去过多的参言。 对于封地,秦飞先前本打算把他都用高墙围起来,但看过地形之后他取消了这个念头,一来地方实在太大,单周长一圈就接近两里路,墙低了没有效果,墙高大的工程量又实在太大,也没有必要,二来封地有高坡和小河穿过,即使筑起围墙对于保密和防卫也用处不大,你在河上筑墙别人可以从河底潜进来,这样反而显得极不安全。 所以,秦飞只找了一处位置稍高又临水的地方用围墙圈了起来作为工厂,走进工厂大门,便见左右两边各十多间结构样式差不多的作坊已经初具雏形,作坊中间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坝,几十个工匠正干得热火朝天。 后面也有好几排厢房一样的房子,是供以后工匠和负责保卫工作的校尉老兵居住。 本来先前秦飞想把作坊搞成后世那种车间的模样,但转念一想,制造香水香皂可是一种非常精细的工作,你把什么香水,油脂的味道味道都混在一起,那变成个什么样子,还让别人分辨得出纯正香水的味道吗? 所以,秦飞便把作坊分成一间一间的,各种花香的作坊自成一体,分前后两间,前面是蒸馏鲜花的工坊,后面是配置香水的房间,这样就不会使香水混味了,而酒精蒸馏则只准备了一个作坊,毕竟酒精用量不大,蒸馏一次就可以供十天半月香水配置的用量,甚至几个月的用量,但又不得不准备一间。 在秦飞想来,二十多间作坊已经足够了,假如每个作坊的技术都成熟以后,每天至少可以制造十瓶香水,一天就是两百瓶,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就能有六千瓶的产量。 如果再多就不行了,只怕整个江南的鲜花都不够采,还得去全国各地采买回来,这无疑增加的生产成本,减少了利润,至于去有花城之称的广州和福建建分厂,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没有必要去考虑那么多。 而且这六千瓶香水还不能一次性投放市场,得慢慢的卖,形成一种饥饿营销模式,才能取得利润的最大化。 “许伯,您休息一下吧,可别累坏了身子!”秦飞看着一个正干的热火朝天的五十多岁老者,笑着客气的说道。 许伯乃许小公爷府上的花匠,是许杰的一个比较远的远房堂叔,为人精明忠诚,素得老国公爷的看重,这次他看见许杰要和秦飞一起修建作坊,便主动请缨来此帮忙。 “秦爵爷,您折煞老朽也,老朽一个下人岂能受您如此称呼!”老者客气的一笑,跑过来给秦飞弯腰行礼。 秦飞急忙双手一扶,“应该的,应该的,小国公爷都叫您叔父,小侄岂敢乱来。” 来自后世的秦飞在尊老爱幼这一传统美德上一直做得不错,虽然这许伯只是国公府上的一个下人,但秦飞还是不愿低看了他,况且以后这作坊里的事还得靠这些老人照看,他自己肯定不愿把那么多美好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秦爵爷,老朽已经按您所描绘的图纸在每个作坊都打了一个灶,每个灶可以放两口大锅,您看一下哪里不满意老朽去改进改进!”许伯态度依然很谦卑。 秦飞笑了笑,开口道,“许伯,不妨事的,灶的作用本来就不大,能烧就行,您只须把每个作坊的布局尽量做到一样就可以了,这样看起来人也舒服一些。” “这点没问题!秦爵爷,您就慢慢看,老朽去忙去了!” “嗯,许伯您忙去,小侄看一下就回去。” 作坊的布局一样,这点秦飞是有考量的,这样做的好处一是整齐规范,便于管理,二是流程一样了之后方便大家交流研究学习,发现不足之后,一改进都能得到改进,而且如果有那个作坊的工匠有个什么事情需要休息,其他作坊的工匠去顶班时因为工作环境的差不多,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毫无章法,这样就能很快进入角色。 看着眼前这两排作坊,秦飞暗自有点自得,呵呵,老子这算不算现在古代开了现代化工厂的先河? 其实这些依然属于手工作业,并不算什么现代化,只是在作坊的规模和规划上有些接近后世那些黑作坊而已。 说起现代化,秦飞不免郁闷起来,以自己给大夏带来的这点工业基础,看来这辈子老子都开不了汽车,看不了电视了,更不要说玩手机。 唉!是不是该在大夏普及一下物理,化学?让这儿的科技水平先萌萌芽,搞点工业革命什么? 就在秦飞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秦飞朝院门一看,便见太子,许小公爷和萧敬远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一路走好一路指指点点的,好不开心。 秦飞急忙迎上前去,“太子殿下,你们怎么来了?” 看见秦飞,赵胤笑了笑,“怎么,本宫就不能来了?我总的看看你秦飞是不是把我们的钱给卷起跑了吧!” “殿下说笑了,就是你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卷你和小国公爷的银子呀,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秦飞也笑了笑。 “秦飞,你棋艺不错嘛,上次听说你轻松的就赢了段奕,今天本宫出来就是想找你切磋一下。” 秦飞还要还没有来的及答话,萧敬远接过话头,“太子殿下,先前你不是说来找秦飞打麻将吗?” 第一百八十章 太子殿下,牌技不错嘛 赵胤见萧敬远揭他的短,顿时不干了,辩解道: “谁,谁说本宫要打麻将了呀,现在我们可是做大生意的人,而且本宫还是大股东,还像你那样不务正业?” 许杰舌头一吐,插话道,“殿下,你先说了的,说要找秦飞打几把,以报上次惨败的仇!” 赵胤头一偏望向许杰,“本宫真的说了?” “嗯,” 赵胤一摸额头,“看来本宫最近看书看得实在太多,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呵呵,要不我们小赌两把,小赌怡情嘛,秦飞你说是不是?” “好好好,秦大哥我们就来赌两把吧,好不好?小弟好久都没有打麻将了,额,秦大哥你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用象牙做的骨牌麻将,摸起来可有感觉了,输了钱都痛快。” 看着有些犯傻的小舅子,秦飞一阵无语,“敬远,上次你投资入股的钱都是大哥我给你垫的,你现在还有赌资吗?” 萧敬远嘴巴一撅,“大哥,你给小弟留点面子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公司的股东,我也需要形象的,再说,不是说小赌嘛,这点钱小弟还事有的。” 看赵胤和萧敬远说起公司,股东这种新鲜名词,秦飞一阵好笑,嗯,看来不枉上次自己给几人口干舌燥的讲了一通后世的公司治理和结构,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定位。 秦飞点了点头,“好,等我看完这里,我们去试一试殿下的象牙骨牌麻将。” 尼玛,看来这帮赌鬼还真是会玩,自己只说过一次麻将只有象牙骨牌玩起才舒服,没想到他们还真把他弄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作为一个太子做这点东西也太容易不过了,只需要大概给匠人说一声,匠人还不得屁颠屁颠的去给弄出来。 赵胤一听来了兴致,“秦飞,那你可得快点!” “好的,太子殿下,还有一个工地我就看完了。” 说完,秦飞便带着几人往你们行去,走过工匠的宿舍,便见三个高炉一样的建筑呈现在眼前。 赵胤有些好奇,“秦飞,这就是你说的制造玻璃的熔炉?” 秦飞点了点头,“殿下说得不错,我们把玻璃的原料放进熔炉里融化后,流出来的东西就是玻璃了,不过现在还差一些关键的东西,还得慢慢找。” 赵胤一颔首,“嗯,你慢慢来,不急的!” “下官明白!” 随后秦飞又检查了一下熔炉的灶膛和烟囱的高度,便和赵胤几人打麻将去了。 几人说定去秦飞家里玩,毕竟秦飞现在是单身,又没有长辈在,几人怎么玩都不过分,萧敬远和许杰就不一样了,两人都家教甚严,不敢乱来,况且秦飞此时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的便宜老丈人萧天锐,而太子就更不消说了,他的身份实在太耀眼了,说不定几人今天一场麻将打下来,第二天就会有一些老臣,言官到皇帝哪儿给参上一本。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秦飞几人诱惑带坏太子的罪名是少不了的,赵胤可是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让你给带坏了还得了。 回到秦飞玄武湖家中,早已有太子府校尉拿来了麻将,几人也不多话,直接摆开架势撩起衣袖干了起来。 “秦飞,今天难得大家都兴致高,我们赌大点?”赵胤看了一眼秦飞,询问道。 几次交往下来,秦飞和赵胤已经非常熟了,但他依然有点担心他的赌品,接口道: “太子殿下,还是赌小点吧,我们现在可是一个公司的股东了,又这么熟,赌大了伤了和气可不好。” 许杰对秦飞的观点极为赞同,也开口道: “殿下,秦飞说的不错,我们娱乐一下就好了。” 赵胤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道: “好吧,听你们的,我们就十两银子一番就好了。” 秦飞一阵无语,尼玛的,你是不当家不知盐米贵,十两银子一番一场牌打下来起码也有几百两银子的输赢,这可是够一般老百姓一家十好几年的生活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算了,尼玛的都送钱在老子门口了,自己还扭捏这些那些干什么?至于萧敬远如果输了,大不了自己补贴一些给他就行了。 说定之后便砌起麻将来,秦飞一看,咦,几人手法不错嘛,有点老麻将的味道了。 “三万,” 秦飞打出一张牌,“太子殿下,牌技不错嘛,这段时间练过?” “五索,” 赵胤熟练的提出一张牌,拍在桌子上,“嘿嘿,秦飞,你说的不错,自从上次打过麻将之后,本宫便迷上了这个新的赌博方式,前天还和父皇打了几把,而且听说宫里太监宫女们也极为喜爱,时常在没事的时候搓上两把,不过他们的麻将就简陋了,哪有本宫的麻将那样高大上。” 看着赵胤一脸嘚瑟,口中从秦飞那里学来的新鲜词语不断冒出,秦飞有些无语,看来老子发明的这个东西还真是个错误,万一有一天朝臣,官兵都迷上了这麻将,把政事给荒废了,那皇帝还不得把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给杀之而后快。 不知是赵胤牌技提高了还是今天运气不错,在许杰打出一张“六筒”之后,他把牌一翻,“胡了!” 说完朝秦飞一昂头,得意道: “秦飞,怎么样,本宫今天手气不错,开门红!” 秦飞一看,尼玛的,一个嵌六筒的小胡,有什么好得意的? 牌局继续,砌牌,丢骰子。 “红中,” 许杰打出一张牌,“秦飞,那香水香皂工厂什么时候能完工?” “碰,” 把红中碰下之后,秦飞稍一思索,“大概本月能完工,十月中下旬就应该可产出第一批香水,不过我们销售香水香皂的店铺还没有找好,下官想我们先开张也不要铺得太开了,东西南北四城每处开一家就好,多了反而不利于宣传。” 说完这句话,又轮到许杰出牌,他打出一张牌,“找店铺的事情就由本小公爷负责了,我家里人出面总比你们都来的方便,况且我作为一个公司股东,还没有为公司出半点力呢,都是你秦飞一人在张罗,再这样下去,本小公爷今后都不好意思分钱了,呵呵!” 第一百八十一章 麻将练熟了 “那,就有劳小公爷了!”秦飞态度很诚恳应道。 许杰这句话还是比较靠谱了,这种盘店铺的事情虽然他也可以做,但他秦飞现在的地位实在不咋样,对京城也不是太熟悉,估计一番忙活下来,效果说不定还真不怎么好,而太子赵胤自然不会干这种自掉身价的事情,对此秦飞压根就考虑过。 至于自己小舅子萧敬远就更不肖说了,以他那熊孩子的性子,就是别人放心,他秦飞也不放心。 接着秦飞又道,“小公爷,其他地方下官不清楚,但那桃花街我想应该开一家吧,那里那么多青楼勾栏,那些青楼女子可都是消费香水香皂的主力军,你说对不对?” 许杰点了点头,“不错,那就在桃花街选一间吧!你在那儿公干,平时也可以注意一点这方面的信息。” “下官明白!” “哦,对了,秦飞,那玻璃还差什么关键的东西?”赵胤问道。 秦飞一愣,呵呵,这三个小子还真把麻将给练熟了,打起牌来都能愉快的聊天了! “殿下,还差一种可以切割玻璃的坚硬材料,还有就是煤炭!” “我杠!” 赵胤得意一笑,“嗯,今天手气真不错,刀不行吗?” “不行,非得金刚石不可,不过不容易找到,这种东西多产于国外,天然陨石里面也有,不过运气好的话,在我们南直隶的河沙之中也有可能找到。” “陨石?秦飞,以前老爷子带兵的时候就在北方捡到一块,绿白绿白的发亮,现在还放在府里没有人管,不知道里面有你说的那种金刚石没有?”许杰接过话头。 秦飞一喜,“真的?那多半是了,哪天拿来我看看!” “嗯,没问题!” “九万,” 萧敬远轻轻甩出一张牌,“秦大哥,那煤炭又是什么?” “煤炭啊,就是你们常说的黑石,可以燃烧。” 萧敬远一愣,“那黑石燃烧过后,可是会死人的?不会不安全吧?” “杠上花,小清!” 秦飞把牌一翻,“那是你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黑石燃烧之后产生一种气体,人闻多了自然就会中毒,而黑石本身是没有危害的。” 萧敬远不情愿的给付了秦飞小清的筹码,“这样啊,听说离京城最近的淮北和徐州就有,甚至有些摆在山上都没有人捡,我们派人去运回来就可以了。” 就这样,秦飞一边和几个打牌,一边便敲定了以后的工作,最后赵胤看天色将晚,便起身告辞,还不错,一场牌下来,输赢都不大,赵胤输最多才一百六十两银子,萧敬远小输,许杰小赢,剩下就是秦飞一人赢的了。 不过,赵胤虽然输了钱,但比起上次好多了,所以他还是非常高兴的,牌瘾过了不说,又从秦飞那里学了几个他认为的绝招,兴奋的说隔几天还要来。 秦飞暗自笑了笑,对于别人送钱上门他怎么会拒绝呢,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说赵胤牌品不好,但自从混熟了以后,这次的脾气明显有了很大的改观,这点让秦飞感觉很不错,钱赢了不说,还和赵胤,许杰打成了一片,这点很重要。 不过对于秦飞赢钱,顾横波却颇有微词,“相公,你这样老是赢太子的钱不好吧!把太子带坏了,圣上也会怪罪于你的,是不是?” 秦飞把一百两的银票往顾横波高耸的胸部一塞,嬉笑道: “波儿,你就别担心了,相公自有分寸,打牌时我都尽量在放水了,要不然太子今天怎么才会输一百多两银子,总不至于要相公我去输吧?” 秦飞一点没有打业务牌的觉悟,老是感觉送上门的猪羊就得宰。 顾横波还想再劝,秦飞一把拉过她,“波儿,走吃饭去,吃完了饭我们上床做游戏去!” 大夏夜生活不多,秦飞只剩下这个爱好了。 “讨厌,奴家吃饭去!”顾横波朝秦飞一抛媚眼,莲步轻移出了房门。 好吧,游戏虽然重要但饭更要吃的,秦飞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九月二十日,秦飞沐休,许杰,萧敬远早早的来到秦飞的家中,准备一起秋游一下紫金山,并搞点野炊什么的。 说起沐休,秦飞想法多多,在这大夏,除了大的庆典和节日,秦飞每月逢十休息,也就是每月休息三天,尼玛的,这大夏什么都好,就是这休息嘛实在是少得可怜,还不如后世那些公务员的双休假多。 他虽然对沐休颇有微词,但一想到自己上班也不是很积极,基本上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就释然开来。 “秦飞,你说的那烧烤真有那么好吃吗?”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许杰回头朝秦飞问道。 “那是当然!”萧敬远驱马上前,挨着许杰道,“许杰,我给你说吧,上次我们去考察太湖,错过了客栈露宿深山,就是秦大哥给烤的野兔,可好吃了,那还是没有作料的情况下烤出来的,都把我吃撑了,不信你今天试试。” “嗯,那我今天可得试试!” 看着兴致勃勃的许杰,秦飞微微一笑,“我让你准备的作料都准备齐了没有?” 因为几人这段时间都厮混得很熟了,许杰觉得再小国公爷小国公爷的叫有点不自在,几人便决定以你我相称,对此秦飞自然求之不得,本来都是年轻人,实在没有必要把礼节搞的那么繁琐。 许杰听秦飞问起,一指身后几个护卫马上的包裹道: “那,你要的孜然,花椒,茱萸和羊肉什么的都备齐了,就等中午你下手了。” 秦飞满不在乎的一点头,“没问题,中午大伙的午餐就交给我就行了!绝对不会让那么饿了肚子的。” “好,那我们快点!” 许杰一打马当先奔出,秦飞和萧敬远也驱马赶了上去。 嗯,骑马果然比走路舒服多了,骑在马上的秦飞一阵得意,现在自己也算有马一族了,呵呵! 本来刚来南京时,秦飞没有打算买马的,一来他一个读书人骑马不是很像话,二来主要是他想走路锻炼一下身子,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该死的故人 不过自从封爵以后,秦飞这种想法便遭到了顾横波和忆雨絮儿的严厉批评,说一个爵爷连一匹马都没有,会有失身份,秦飞深以为然,便去买了几匹马养在院子里,并给顾横波打造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以备出门之用。 看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秦飞慢下马步,朝江斌递了一个眼色,江斌也慢了下来。 “江斌,我让你打探狄威的消息你都打探到了吗?” 江斌点点头,“大人,昨天卑职回来时你已经睡下了,也就没有给你禀报,那狄威确实在夏孝陵守墓,就在紫金山南麓,里面布局的地图卑职已经画好了。” “做得不错!”秦飞笑了笑接过地图放入怀中,嗯,这江斌还不错,办事麻利周到。 江斌轻笑一声道: “大人,这只是小事而已,夏孝陵守卫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非常懒散,卑职轻易的就混了进去,额,你今天要不要顺路实地考察一下?” 秦飞一摆手,“不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我们从西面上山吧。” 对于狄威,秦飞一直耿耿于怀,那獠不仅三番五次的加害于他不说,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的女人顾横波家破人亡,过了十余年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他不死,秦飞一直觉得对不起顾横波,对不起那些冤死的忠臣良民,也不想看到他过得逍遥自在。 上次乡试案,皇帝赵烨没有杀得了他,秦飞更加感觉这人留不得,毕竟咸鱼都有翻身的时候,还不要说有个东厂厂公舅舅的狄威,如果真的有一天狄威回来了,那要弄死他可得要大费周折了。 有仇自然得报仇,这点秦飞一点都不含糊,只不过最近事情有点多,让他把这事给忘了,所以前几天他一听说要来紫金山,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该死的‘故人’在那里,略作思考之后,他便命江斌前来侦查打探一下。 “大人,你想什么时候动手?卑职算一个!”江斌诚恳道。 秦飞摇了摇头,“不忙,现在还不是时候,东厂耳目众多,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去紫金山,狄威一死,马荣绝对一查一个准,死上一个贱人还要赔上我们,这样太不合算了,我们还得详细合计一下才行!” “嗯,大人说的有理,我们实在不能贸然行动,就让那狗贼多活几天。” 就在两人轻声讨论之时,前面许杰的声音传来。 “秦飞,你们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来啦,来啦!” 说完秦飞便和江斌一起打马追了上去。 紫金山玄武湖离不远,只五六里的路程,一行人有说有笑走走停停的只要了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山脚下。 紫金山位于南京城东面,又称钟山,乃江南四大名山之一,有“金陵毓秀”的美誉,是南京名胜古迹荟萃之地,紫金山主峰不高也就几百米,周围约五十里,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古有“钟山龙蟠,石城虎踞”之称,早在三国与汉朝就极负盛名。 因为是旅游圣地,其周边配套设施极为周全,几人寻了一处农庄存放马匹之后便沿山路而上。 此时已是九月,秋高气爽,凉风习习,几人不慌不忙的漫步山间。 山路是石板石梯修筑而成,倒也不难走,只是秦飞看着几个女孩子吃力的样子不禁有些怀念起后世的索道来,现在虽然有钱有势的人也可以坐轿子上山,但依然没有索道来得舒服快捷,还能俯视下面的风景。 本来秦飞有心给顾横波找一只轿子的,但顾横波喜欢和秦飞在一起而拒绝了他。 其实对于这种陡峭的山路坐轿子也不一定是个好的体验,一路颠簸不说,还得提心吊胆,生怕抬轿的人脚一滑给摔下山去就不美了,而且秦飞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实在看不惯抬轿的人汗流浃背的艰辛的往上爬。 因为是个外来毛儿,秦飞对于紫金山的诸多名胜古迹不怎么熟悉,几乎没到一处都要驻足观望一阵,许杰,萧敬远也不奇怪,纷纷给他讲述那些古迹的来历和文化,其中顾横波也是知道一些,她也顺便加入了导游的讲述团队。 秦飞一看,不对,这么多人都争着来给自己讲述,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行程他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就这样,一行人终于在半响午的时候攀上了紫金山主峰,在大致瞭望了一下远处的南京城后,剩下的就是秦飞烧烤的事情了。 秦飞也不推脱,寻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背风空地便撩起衣袖干了起来。 江斌,唐磊见秦飞都干活了,自然不愿袖手旁观,便在一旁给秦飞打起下手了,江斌去取干材枯枝,唐磊帮忙生火搭架子。 “相公,我们也来帮忙。” 听到声音,忙碌中的秦飞抬头见顾横波带着忆雨和絮儿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三个女孩子白净纤细的小手,秦飞苦笑了一下,“算了吧,你们还是乖乖的去看一下风景,等相公烤好了你们来吃就行了,我可不想让你们这么漂亮的小手变成满是油烟的小猪蹄!” 顾横波闻言娇笑了一声,“相公又在胡言乱语了,你才是猪蹄呢,我们不烤可以帮忙呀!” 忆雨也笑了笑,“对对对,我可以去洗菜!” “我可以去提一点水去!” 见两个丫鬟都有事做,顾横波道: “奴家来帮相公添材看火和收拾布置吃饭的地方!” 看这几个争先恐后来帮忙的女孩子,秦飞不再拒绝,反正这些事总得有人做,许杰和萧敬远这两个少爷肯定是不会来帮忙的,至于他们的护卫秦飞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们来帮忙,那样一群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那画风绝对不是美妙。 这次许杰带来的东西有点多,羊肉,土鸡,兔子,甚至还有几大块牛肉,各种作料无数,毕竟人有点多,秦飞和许杰等再加上他们的六七个护卫有十多个人,东西少了还真不够吃。 当然以许杰身份,这点东西自然不再话下,多了吃不完也就算了,少了却有点尴尬。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作死之人 整理好食品,摆好作料,秦飞便开始弄叫花鸡了,一招鲜吃遍天,既然叫花鸡上次大家都说好吃,他也不吝啬,随手就整了两只,埋好之后他便不再去管了,只叫过唐磊。 “唐磊,你现在就负责叫花鸡,掌好火候,可不能给猛火考糊了。” “公子,小的明白,上次我烤过的。” “嗯。” 随后秦飞便开始做孜然羊肉,洗净一整头羊去头破开,用铁丝尽力张开,里外摸上油盐,便放在生着火的铁架子上烤了起来,一边烤一边翻滚。 看见秦飞娴熟的动作,萧敬远有些好奇,远远的跑了过来。 “秦大哥,你把羊子放那么高什么时候才能烤熟呀,何不离火近点?” “去去去,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自己一边玩去,你那样不是烤羊而是在烧羊,外面的肉烤糊了说不定里面还血淋淋的,那样的肉你吃不吃?”秦飞嫌萧敬远碍眼,开始动手撵人。 “秦大哥,什么小孩子,你才比我大几岁而已,再说我这不是在跟你学习烤羊技术嘛,你撵我干啥?”萧敬远厚着脸出言反驳道。 秦飞偏着头,呵呵一笑,“谁叫我比你大呢,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奈我何?” “我还能写诗填词,会书法,你这么好学,要不下次叫上你?” 萧敬远脸色顿时一黑,“额,算了,秦大哥你慢慢烤,我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我们萧府的位置!” 说完悻悻的跑了开去。 撵开熊孩子,秦飞不以为意,继续认真的工作起来,毕竟十多口人的午餐还在自己手上,他不想大家失望。 正当秦飞聚精会神的烧烤时,突然山下一阵吵杂声传来,他仔细一听似乎是顾横波的呼喊声,心中不由大惊。 “唐磊,抄家伙!” 说完抄起一根短棍便冲了出去。 唐磊一愣,也拿起一根大棒跟了上去。 跑到半路便见前方不远处七八个男子围住了顾横波和絮儿,为首一人还拉扯着顾横波,而许杰,萧敬远则刚刚赶到。 许杰大吼一声,“住手!李锦文,竟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李锦文转头一看是许杰,心中大怒,依然扯着顾横波的衣袖不放,“许杰,别人或许怕你许小公爷的威名可我李锦文可不怕,谁让你在这儿多管闲事了,你三番五次与老子作对究竟是为啥,哼,什么良家妇女,不过是秦淮河的一个青楼女子而已!” 奔跑中的秦飞一听李锦文,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再仔细一想,尼玛的,这人不是上次逼婚楚月馨的那个李贵妃的侄子吗,怪不得这么嚣张,连许杰都不惧。 哼,怎么这贱人老是和自己过不去,难道命中注定自己于他有此瓜葛?呸呸呸,这么一个人渣谁愿意与他有瓜葛了。 腹诽归腹诽,但并不影响秦飞的奔跑,尼玛的,上次就算了,这次可是在老子眼皮下欺负自己的女人,看老子不打死你! 许杰闻言气极反笑,“青楼女子?李锦文你这人渣还真敢说,你知不知道你拉着的人可是皇上御封的六品安人!看来你真他妈的色胆真包天了!” 李锦文一愣,继而狂笑一声,“安人,老子就喜欢这种假装清高的安人,你许杰能把老子怎么样?哈哈哈” 许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李锦文笑完指着小山涧又道: “你们不是在弄什么烧烤吗,老子先前还在上面撒尿了,你们今天都得吃老子的尿!哈哈哈” 本来已经愤怒非常的许杰闻言顿时更加暴怒,“该死,你这杂碎老子今天杀了你!” 说完怒气一脚朝正仰天大笑的李锦文下身踢去。 与此同时,秦飞刚好赶到,见李锦文依然拉着顾横波不放,他哪管什么李贵妃张贵妃,想也没有想举起木棍就朝李锦文手臂大力劈去,“你给老子放手!” 顿时。 “噗,”,“咔嚓,” 一声蛋碎的声音和一声手臂折断的声音同时传来。 李锦文惨叫两声右手捂着下身一下子蹲了下去,而左手臂随风慢悠悠的晃荡起来。 秦飞得理不饶人,准备继续再朝李锦文头上一棒结果了他,身边许杰一拉,“秦飞,不可!” 许杰明白,虽然这李锦文犯错在先,自己教训一顿也就算了,但绝对不能闹出人命的,以你秦飞这身武艺和力气这一下子若打实了,这李锦文焉能还有命在,到时自己或许仗着国公府的势力或许没事,但秦飞恐怕就有点麻烦了。 “哼,”秦飞冷静下来,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悻悻的放下木棍,“今天老子暂且饶你一死,如果你下次再为非作歹,小心你的狗命!” 而许杰虽然拉住了秦飞,但自幼嚣张的他越想越不心甘,走上前又狠狠的给了李锦文几脚,“你他妈的,还叫老子喝你的尿,老子打死你” 这时,直到李锦文在地上哀叫连天时,他的护卫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武器朝秦飞和许杰扑来,唐磊一见抄起大棒便迎了上去,只见噼里啪啦的几下,李锦文的几个护卫便东倒西歪的跌倒在地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地上翻滚的李锦文这时才知道怕了,忍着巨痛连声求饶,“许杰,别打了,我错了,求你别再打了,我没有在上面撒尿” 其他几个护卫也证实道: “许小公爷,公子真没有撒尿,他只是气话而已!” 看李锦文跪地求饶,许杰见好就收,大骂了一声,“滚,不要让老子再看见你!” 李锦文及护卫闻言如蒙大赦,护卫们架起李锦文狼狈的逃下山去。 “波儿,你没事吧?可曾受到什么伤害?” 赶走李锦文,秦飞才柔声询问起顾横波来。 惊骇过后顾横波才回过神来,她朝秦飞笑了笑,“没事,那贼人只拉了几下衣袖而已,相公不必担心!” 秦飞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继而又向许杰道: “许小公爷,谢谢啦,你这个人情我秦飞记下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老丈相当于老丈人 许杰闻言哈哈一笑,“秦飞,你客气什么呀,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公司的,你说这些太见外了不是,再说这种人神共愤的人渣人人得而诛之,我许杰遇到了岂能袖手旁观!” 见公司一词张口就来的许杰,秦飞心里暗自有点发笑,这情形让他感觉有些像后世那些同一公司的职员在寒暄。 不过他并没有笑,只抱拳向许杰一礼,“嗯,我们一个公司的是应该互助互爱,相互帮助,不过我秦飞还是得说句感谢!” “嗯,” 萧敬远先因为武力不行,只在旁呐喊了几句助助威,此时见秦飞和许杰在此相互客气,忍不住大嘴一咧,“你们再客气几句我们的烧烤怕是要烤糊了吧,还不快点回去!” 几人闻言,一下子回过神来,唐磊急声道: “你们慢慢来,我先回去看一看!” 说完飞也是的跑了回去,几人也有说有笑的往烧烤地赶去。 而相隔几十步的山上,一个丝袍老者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没有说半句话,只闭目沉思起来。 秦飞和许杰回到烧烤处,唐磊站起身来,“公子,所幸小的跑得快,烧烤还没有糊!” 秦飞呵呵一笑,“没有糊就好,来,我接着烤!” 想来也是,从秦飞起身离开到打折李锦文手臂也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孜然羊又搁的比较高,当然不会烤糊了。 “许小公爷,您和相公这么打那李锦文不会有事吧?”顾横波有点担心起来。 许杰满不在乎的一笑,“能有什么事?打他算是轻的了,我没有杀他算他运气好!” 冲动过后的秦飞也逐渐冷静下来,他有些担心道,“许杰,我打折李锦文的手臂就不说了,你那一招鸳鸯夺命脚只怕把他蛋蛋都给踢坏了,呵呵,那声音想想都害怕,要不你回去找老爷子说说,让他老人家心里也有个底?” 许杰嘿嘿一笑,“嗯,如果真踢坏了是有点麻烦,那李锦文毕竟是李贵妃的侄子,泾阳候的独子,虽然泾阳候只是依仗妹妹才受封,但李贵妃好歹是皇上身边的人,她的谗言绯语还是挺烦人的,我是得回去给爷爷说说了!” 从许杰轻松的语气看来,只要没有死人问题都不大,秦飞这才放下心来。 “秦大哥,这烤羊要好了吧?颜色都变得金黄了。”萧敬远在一旁留着口水道。 秦飞看了一眼萧敬远,笑骂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烤羊啊还得需要几道工序才好吃的。” 萧敬远讪讪一笑,“什么工序?” “还需要撒上孜然,胡椒,调味等慢慢再熏一会儿!” “哦。” 秦飞不再言语,加完作料熄灭了明火,用余温慢慢熏烤起来,这时一阵令人唾液三尺的香味逐渐蔓延开来,不远处的丫鬟和几个护卫也不由得围了上来。 看着眼前谗得直咽口水的众人,秦飞一阵得意,“你们都别再咽口水了好不好,等会口水都吃饱了谁吃羊肉啊!” 萧敬远嘿嘿一笑,“秦大哥,你就快点吧,我真怕口水把我吞饱了,嘿嘿!”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吃了,你们照看一下,我去歇一会儿!” 说完秦飞起身便往边上走去。 选定一处站定后,秦飞便开始打量起远处的南京城来,你还别说,紫金山还真是一个观赏南京城的绝佳所在。 看着近处紫色的页岩,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其间淡黄的秋叶错落点缀,整个山体给人一种紫金般的感觉。秦飞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放远,南京城的大致轮廓出现在了视野里。 以玄武湖为参照,秦飞目光逐渐向前梳理,金碧辉煌的皇宫,桃花街,时隐时现的秦淮河,古城墙一一呈现在眼前,没有了高楼大厦和钢筋水泥,没有了如流水的汽车,南京城显得古意盎然 秦飞正陶醉在这座古代繁华的雄伟都城之时,一个晴朗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前面的小哥可是秦飞?” 秦飞扭头一看,但见一个五十来岁,衣着华丽丝袍,仪表堂堂的老者沿着树荫下的小路走了过来。 这儿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 秦飞心里有点惊异,在京城认识自己的人绝对不多,甚至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几人不外乎乡试考官和秦淮河诗会上的几人而已,而且乡试考官多半被贬,因为怨恨更没有人会叫自己小哥。 是自己在桃花街当差,别人认识自己而自己不认识别人?秦飞心里不十分确定。 但别人既然在叫自己,当然不能太失礼,秦飞抱拳一揖。 “老丈,您叫小生何事?” 话一出口,秦飞顿感觉不妥,一般老丈都是指老年男子的尊称,但眼前男子老态并不明显,这样称谓难免有失礼之嫌,但话已出口驷马也难追,他只能笑笑望着老者。 而老者听见秦飞一句回话,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本来平稳的步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在老者的潜意识了,虽然老丈也可以作为对年长者的尊称,但他更知道大夏很多地方方言里,老丈一直都是作为老丈人的简称,这秦飞如此称呼自己,难道是故意使自己难堪吗? 但看秦飞尴尬的神情又不像,才明白自己多心了。 重新整理好心情,老者开口道: “秦飞,你为何一人在这儿?” 依然尴尬的秦飞勉强一笑,“老伯认识小生?” 老者面色威严沉静,隐有几丝上位者气势,他盯着秦飞看了几眼,一点头,“认识,也不认识!” 见老者打哑谜,秦飞尴尬之情更甚,“请问老伯高姓大名?” 老者不答,直接再问,“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的伙伴在一起,而是一个人跑这儿来赏风景?” 秦飞一惊,看来这老者已经观察自己等人行踪多时,此时见自己单独出来才过来相见的,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打架,抢劫,都不像呀?难道来猥亵自己?但也要自己愿意啊! 想到此,秦飞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是给烧烤烤糊涂了吧,居然想这些? 第一百八十五章 秦飞真的完了 “老伯,我是给烧烤烤糊涂了,哦,不对,我是给伙伴们烤好了烧烤,过来透透气!” 看着秦飞有些慌乱的言语,老者不由得一笑,秦飞他是知根知底的,遇大事果断,干练,出手坚决,但没想到在对话这样的小事中居然如此可笑,让人忍俊不禁。 同时,他也明白这种小男生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再看其容貌,眼神清澈,俊逸不凡,立于山石之上衣衫随山风轻拂,仿若随时乘风飞去,嗯,果然卓尔不凡,怪不得 “不仅仅是烤烧烤那么简单吧,你们不是还打了一架,让李锦文给抬着下了山?” “额,老伯都看见了?那您说那种人是不是讨打?” 老者没有回答秦飞,依然故我的问道: “难道你出手时就没有想一下后果?没有想一下李贵妃和泾阳候知道此事之后惨烈的报复?就如同你和狄威争斗一样,而这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楚月馨或者顾横波!” 对于老者这种只问不答,如同盘问犯人的聊天方式,秦飞很不习惯,而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老者对于他过往的如此熟悉。 “没想过!” 秦飞深深的看来一眼老者,淡淡的道,“在世人眼里妻子如衣服,而在我秦飞眼里,妻子如手足,既然一个女子能爱慕青睐我秦飞,小生自当护其周全,哪怕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自己的手足岂能不珍惜,您说是不是?” 看着秦飞眼中的决然,老者知道他没有说谎,楚月馨之余山贼,顾横波之余狄威,李锦文莫不如此,他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你没有感觉你年纪轻轻的女人有点多吗,你能保护得过来?” 秦飞暗自苦笑了一下,“保护不过来也得保护,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真有我秦飞解决不了事情,我会带着她们或浪迹天涯或归隐山林的。” 因为不知道老者身份,秦飞不敢说出什么揭竿而起,自立为王的豪言壮语。 老者依然不露声色,再问,“如果今后还有女人钟情于你,你依然能如此对她?” “当然!” 秦飞想也不想,冲口而出,“怎么老伯想给小生再物色一个?” 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后悔了,老者对自己如此熟悉,甚至连杀山贼这件事都知道,在不熟悉的人中不外乎有四人能做到,皇帝赵烨,但皇帝一人出来机会不大,再有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温炳,可自己见过,马荣或许可以算一个,但马荣一个太监绝对没有眼前之人的气度,再有就是。 想到此他不禁吓了一身冷汗,再结合老者今天的所有问话,细看老者面容竟然与自己认识的萧家兄弟有几分相像,尼玛的,这分明就是萧寒烟的父亲,大夏首辅萧天锐呀! 今天真是日狗了,居然在这荒郊野岭遇见自己的便宜老丈人,难道是今天出门没有翻黄历? 额,太大意了,太大意了,自己平时察言观色的本领去哪儿去了?居然没有认出萧天锐来! 再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回答,也没有什么毛病呀,嗯,不对,自己是不是在萧天锐面前对楚月馨,顾横波太情意绵绵了点?还想萧天锐给自己再物色一个,这死作得真他妈高,真是日狗! 不过,他看萧天锐没有点破身份,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只静静的等待萧天锐的再一次问话。 而对面的萧天锐看着神色不停变幻的秦飞,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次微笑,同时,在心里他也给秦飞下了一个不错的评语,不过仅仅是不错而已,他并没有在前面加一个很字,他不想在心里过早的给秦飞下了定论,妨碍了以后的观察! 确实,这老者就是萧天锐,以前他几次都想过要见一见秦飞,但又苦于找不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因此才只好作罢。 没想到昨天他在家里听到小儿子萧敬远眉飞色舞的在和女儿讲述,今天要和秦飞一起来紫金山烧烤,正好沐休的他便带了几个护卫前来了紫金山,这才有了先前的巧遇。 而此时,在烧烤处吞饱了口水的萧敬远看着他俩手中熏烤的孜然羊,有些不耐道: “唐磊,羊子究竟好了没有啊,你这样拿着晃来晃去的把我眼睛都晃花了!” 看着眼馋的萧敬远,唐磊嘿嘿一笑,“公子说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了,现在过了这么久,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萧敬远一听立马道,“那我去叫秦大哥!” 顾横波接口道,“敬远,我去吧!” “你去?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哪有我快,还是我去好了!” 说完,萧敬远便飞也是的往秦飞那边跑去瞬间转过了山口没了人影。 萧敬远熊孩子的举止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众人笑得正欢时没想到萧敬远又狼狈的飞串了回来,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仿佛身后有怪物在追他一样没命的狂奔,以至于到了都差点停不下来,慌乱中一下子跌到在地上。 躺在地上喘着大气的他口中一个劲的说道: “完了,完了,秦大哥完了” 众人闻言大惊,顾横波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以为秦飞跌下山崖或被李锦文纠集凶人前来报复,急忙出声问道: “敬远,相公究竟怎么了,你快说呀!” 萧敬远喘了几口大气之后才说道: “没事,秦大哥没事,哦,不,有事,他他和我父亲在一起!” 这是众人才明白,原来是首辅萧天锐呀,怪不得萧敬远怕成这样,咦,不对呀,秦飞和萧天锐在一起? 众人松了一口气之余,脸上神情都怪异起来,看来秦飞是真的完了! 其实,秦飞没有完了! 他在等待萧天锐的再一次问话。 但萧天锐并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转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弯,开口道: “秦飞,听说你在各个方面的才能皆惊才绝艳,那你给老夫说说现在大夏的处境如何,弊端在哪里,怎么改进?” 对于萧天锐这种跳跃性的问话,秦飞有点适应不过来了,尼玛的,您继续接着先的话题说呀,那些我可擅长了,绝对把您哄得高高兴兴,让您哭着喊着把女儿嫁给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找我来试试 可您萧天锐现在问我这些,叫我怎么回答? 您可是大夏首辅,掌管着天下几乎所有事情,我说好说歹您都会不高兴的好不好。 但他也知道这才是萧天锐今天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一场对自己真正的考校,由不得他不答应。 秦飞沉思了一会,感觉此时的大夏国内外环境除多了东厂锦衣卫这两个怪胎外,与自己那个时空的宋代有着惊人的相像,既然相像那就好说,他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口道: “老伯,既然您要考校小生,那小生可就直说了,得罪之处还请您老莫要见怪。” “你说吧,老夫听着就是!” “大夏目前很艰难,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弊端也多多!” “详细说!” 秦飞再次组织语言说道: “我们就先说内忧吧,内忧,小生模糊的给它分为朝廷和民生两个方面。” “朝廷方面,一是厂卫权力过大并且长期相争,他们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权力使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畏之如虎,惶惶不可终日,虽然他们都受命于皇帝,但却失掉了民心,失民心的东西就应该扼制。” “怎么扼制?” 秦飞呵呵一笑,“解除东厂,让锦衣卫行使其权力,并颁布强力法律约束之。” 在秦飞看来东厂不管在明朝的那个时期都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残害百官欺压百姓不说,甚至连打仗都要派太监去监军,尼玛的这是他们干的事吗? 他们最应该干的事就应该只是服侍皇上和皇室而已,而锦衣卫则要好得多,至少在明朝应该还是一个好坏参半的存在,皇帝手中没有权利也不放心,更不符合封建统治者的初衷,所以对于侦缉,逮捕,审问这些交给锦衣卫就行了。 萧天锐点了点头,“这句当我没问,你小子是锦衣卫当然这么说。” 见轻微的私心被揭穿,秦飞也无不满,继续说道: “大夏立国百年来统治者为了维护自身集权,政治上实行文人治国,军事上奉行守内虚外,这得改!同时由于大兴科举、采用恩荫制、奉行“恩逮于百官唯恐其不足”的笼络政策,导致官员多贪恋权位,官僚机构庞大而臃肿,致使大夏国力不堪重负,对此应该废除恩荫制,扩大科举科目,比如格物,工科,不拘一格降人才,取天下有识之士而用之。” “裁除,罢免碌碌无为的庸才,变世袭制为递减世袭,根据爵位高低制定三五代或几代后人不再享受爵位恩宠。” 说到此秦飞语气一转,“不过,要做到这些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但这也是我们应该为之去奋斗的一个方向!切不可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 反正是萧天锐在考校,自己怎么说也无所谓,他听了也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如果面对赵烨那就要仔细斟酌了,对此秦飞非常清楚,毕竟损害统治阶级的利益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萧天锐没有表态,只点了点头示意秦飞继续说下去。 “民生方面,大夏近几年天灾不断,加上官府世家的层层剥削,隐隐有变得衣不裹食,民不聊生之势,百姓怨声载道,积怨已深,对此我们应该大力的发展生产自救,减免一定的赋税,让百姓修身养息摆脱温饱,而这方面小生恰恰知道一些。” “你知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南面很远很远处有个叫占城的地方,那里的水稻产量极高也极适合大夏种植,其产量大概比大夏目前种植的水稻高一倍有余,西洋某个地方有种叫土豆的农作物,适合大夏缺水的丘陵,小山种植,可以解决当地人一定的食物问题,不过这两个地方都极为遥远,要寻到可是千难万难。” “不过即使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用大夏本地的水稻进行杂交,产量依然可观!” “何为杂交?” “杂交这个技术相当复杂,算了,小生给您简单的说吧,就是选取两种品种不同但它们优良性状又能互补的水稻,比如颗粒饱满的和颗粒长的让它们在扬花的时候进行花粉杂交,它们结出的颗粒自然又大又饱满。如此多次之后水稻亩产便可以大幅提高,不过这绝非短时之功,得至少三五载之后才会有效果。” “这个问题如果老伯有能力,可以一边派人去占城和西洋寻找物种,一面派有经验的老农前来我那儿,我仔细给它们说说。” “至于外患,在小生看来,既然是外患,那就得打,不是有句古话叫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打不赢也要打,如果有一天大夏军队失利了,老伯可以来找我试试,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 “嗯,”这点也不是秦飞在说大话,他此时想到的不是冷兵器,而是火药,燧石枪,震天雷和红衣大炮之类的热武器,有了这些东西,他不相信连骑马的突厥,瓦刺都打不赢。 当然,如果方法不得当,还是有可能打不赢的,这点在明清时代有着不少先例存在。 对于秦飞的肯定,萧天锐只是笑了笑,只以为秦飞在夸大其词,打不赢找你?你能打多少人? 不过秦飞对于朝廷和外患的见解与自己倒是相差不是太多,这点凡是有点眼光的人都能清楚的看清这一点,但往往都是说得多做得少,因此他也不觉得惊奇。 但秦飞对于民生方面的见解却是令他大开眼界,那杂交的方法他可是闻所未闻,如果真如秦飞所言,大夏如此广袤的大地都能种上杂交水稻,还何愁百姓没有饭吃?然后自己腾出手来一致对外,又何愁外患不灭? 只是能行得通吗? 萧天锐抛开了秦飞说能打赢外患的豪言壮语,他在竭力的思考秦飞话语的正确性和可行性,虽然秦飞说杂交技术极为复杂,至少需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这和大夏子民世世代代的幸福安康相比较来看实在不值一提。 既然这样,那让秦飞试试又何妨?反正又不计成本,不计劳力,即使失败了对自己对大夏更没有什么损失。 嗯,值得一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封地不够用 不过,对于秦飞和自己女儿之间的事情,萧天锐在心底还是持否定态度的,公是公私是私,他不想把两者混为一谈,就凭这一点秦飞还不足以娶走自己的女儿。 想通了所有的一切之后,萧天锐这才道: “秦飞,你说的那杂交技术什么时候可以实施?我回去找人去你哪儿学学。” 秦飞闻言脑门一丝黑线爬起,你这老丈人也太心急了吧,现在九月都过了大半,农村田里的稻子都已经收割完多时了,而且大夏目前也没有早晚两季稻的说法,您让我怎么去给水稻的花蕊杂交? “老伯,现在可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了,不过小生可以在温室里试着种植一下。” 自知失言的萧天锐听秦飞还可以想办法试验,急忙出声道: “好,那老夫一回去就派人来协助于你,所有一切物事都由老夫提供。” 看着萧天锐如此心急,秦飞知道推脱不过,只好开口道: “没问题,不过小生只提供技术支持,其间的杂事我可一概不管!” 开玩笑,老子这么多女人要陪,还要做香水香皂的生意,我可不愿把时间浪费在那水土里。 其实,这也不是秦飞偷懒,或者看不起做农活的百姓,而是那杂交技术确实一教便会,最多不过需要在关键的地方多说几次而已,剩下的就是反复而复杂的选种,施肥,看水,控制温度等等,让后就是等待成熟,如此周而复始的数次甚至数十次,方能见着成效,对此他确实没有这个耐心。 萧天锐知道秦飞事情不少,只好点了点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找人来你那里,杂交水稻的试验地就选在你封地就好,反正你封地那么大,分出一块地方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秦飞又是一阵无语,尼玛的,这差事不仅叫我出技术,而且连地方也是我出,还不提半点报酬的事,这还有天理吗?还要不要人活了! 再说自己封地也就一百亩的地,也不是太大呀,被你们这样给东搞搞,西搞搞,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呵呵,现在自己封地不仅有了香水香皂的作坊,还有玻璃的作坊,今天又加了一个水稻试验基地,这是要把封地搞成后世的工业园区的节奏吗,今后土地不够了是不是可以向赵烨再申请一些来?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萧天锐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才这样有恃无恐的敲打自己,嗯,好吧,老子就在这些小事上让你占点便宜得了,而且希望你以后多占些,让你心存内疚,说不定那天一高兴就把女儿嫁给我了,嘿嘿! 差点笑出声来的秦飞赶忙收住心神,“没问题,这点小事对小生没有丝毫压力,一定不会让老伯您失望的,您就放心好了。” 见秦飞答应下来,萧天锐感觉很满意,他微微一颔首,“好吧,今天就到这儿,你去和你伙伴开心一下吧。” “老伯不去尝一尝小生烤的烧烤?小生的烧烤可好吃了,保证您吃了一次还想第二次。” 萧天锐摇了摇头,“不了,你们一群年轻人在一起,我一个老头子参和进去你们放不开的。” “走吧,您只尝一尝没关系的。”秦飞强烈的邀请道,他想看看当萧天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萧敬远和许杰是什么表情。 萧天锐再次一摆手,“不了,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自便。” 说完,萧天锐一拂丝袍独自向山外走去。 回到烧烤的地方,秦飞见许杰和萧敬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旁边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则满脸关心,而烧烤一点没动,他心里有些奇怪,“咦,你们怎么不先吃呀,等我干什么?” 秦飞轻松的表情,使得顾横波一愣,片刻之后他才跑过来,“相公,你没事吧?” “嗯?我能有什么事,我只不过是去吹吹风看看风景而已,能有什么事?” 而萧敬远也跑过来,围着秦飞转了两圈,拿起秦飞的手臂摇了摇,“咦,怪事,我们还以为秦大哥你不是被推下山崖就是缺胳膊瘸腿的回来,怎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看着众人的神情秦飞终于明白的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人看见了自己和萧天锐在一起,想帮又不敢站出来帮忙,只在这儿默默的等待事情的结果。 “怎么,你们就希望我有点意外?给我老是交代你们猜了几种结果?” 对于不敢上前帮助秦飞,脸皮薄的顾横波羞愧道,“两种!” “那两种?” “推下山崖。” “缺胳膊。” 萧敬远和许杰先后腼腆答道。 秦飞一阵无语,俊脸胀得通红,“你,你们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怎么都不过来帮一下唉,算了,不说这件事了,我们吃烧烤!” “哈哈哈!”看着秦飞吃瘪,萧敬远萧敬远肆意的笑声响彻山林,“终于可以吃烧烤啰!” “终于可以吃烧烤啰!” 萧敬远的笑声像某种魔咒一般,先前围在秦飞身旁的众人一下跑了过精光,只剩下顾横波留在身边。 秦飞看了一眼顾横波,“怎么,他们发了什么神经?” 顾横波展颜一笑,“他们先前担心相公,怕你有什么意外都没有敢吃,现在见你平安无事的回来,自然不客气了!” “那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 “奴家想等相公一起!” 秦飞叹了一口气,“唉,还是自己的老婆好呀!走吧,我们也去吃,不然会被这帮土匪抢光的!” “嗯,” 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只小半个时辰,一只孜然烤羊,两只叫花鸡,两只野兔,三壶酒被一群刚下山的土匪一抢而光。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秦飞实在是有些无语,尼玛的,有这么饿吗? “好了,现在可以下山了吧!走之前把这儿收拾一下!” 许杰拍了拍滚圆的肚子向一个护卫道,“许六,你他妈的今天抢得最多,作为惩罚,你给老子把这儿收拾干净。” 许六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好的,少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会用词的战神 一行人下得山来,秦飞越想越郁闷,气愤道: “敬远,你们看见我被你父亲拷问,不来给我解围不说,还把烧烤一抢而光,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我这个大哥吗?” 萧敬远面色一红,“大哥,我比你更怕我父亲呀,我怎么敢露面?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小弟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来!” 说完,秦飞故作生气的一打马飞驰而去。 身后萧敬远声音远远传来,“大哥我父亲正在前面,他们刚走不久” “吁!” 飞马立停。 秦飞身后的许杰萧敬远发出一声惊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笑得有些放肆的几人,秦飞一阵无语,其实这也不是说他就惧怕了萧天锐,只是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想偷别人东西的贼,而萧天锐就是那件东西的守护者,一种天然的敌对让他有些羞于见萧天锐,况且两人先前才见过一面说了那么多话,现在再次见面肯定有点尴尬。 唉,秦飞暗叹了一声,何时才能得偿我心中所愿呀! —————————————————————————— 傍晚,许国公府。 许杰像一个乖宝宝一样搀着一位七十来岁,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花园了散着步。 老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孙子,开口道: “杰儿,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平时野得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哪有功夫陪我这老头子来散步,说吧,什么事?” 许杰讪讪一笑,“爷爷,您说什么啦,孙儿哪有您说的那么不堪,我可是经常陪您老人家的。” 老人再笑,“是经常闯了祸才回来陪我的吧,你这小滑头,爷爷还不知道你这猴性,不说是吧,不说爷爷可得回去了。” 见老人要走,许杰有点发急,上午自己踹李锦文那一脚可是用了全力的,当时也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那李锦文可是泾阳候的独子,如果自己那一脚真让他李家绝了后,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小事,后怕之余才来央求爷爷,先给爷爷打打预防针,让他好有个心里准备。 “别,爷爷您别走呀,孙儿还真有点事,不过这事可不是孙儿无理取闹胡作非为。” 老人头一偏,趣笑道: “怎么,难道外面还有人敢欺负我许世勣的孙子不曾?一定是你先去招惹人家,是不是?” 完了,信誉不好呀,许杰有些无语,“爷爷,这次真的是别人欺负孙儿再先,孙儿才含怒出手的。” “继续说。” “嗯。” 接着许杰便便李锦文如何欺负顾横波,如何嚣张的说自己喝了他的尿,自己又是如何含怒出手给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许世勣一听,护短的他果然火冒三丈,大怒道: “李锦文那个孽畜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居然敢让老子的孙儿喝尿,就是整个大夏都没有几人敢这样说,打得好!要是老子在杀他也不为过。” 战神就是战神,一言不合就能拿刀杀人,想来也是,不敢杀人的人还能叫战神吗,况且这次还真是别人欺负了自己的孙子,脾气火爆的许世勣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他大嘴一咧,“杰儿,别怕,打了一个作死的孽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找麻烦爷爷给你档了便是。” 这也是许世勣说的真心话,他还真心没有把什么泾阳候放在眼里,更不要说他那该死的纨绔儿子了。 许杰见爷爷强硬的答应了下来,心里悬起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他嬉笑了两声道,“嗯,还是爷爷最疼我了,谢谢爷爷!不过秦飞也打了,他一棒打折了李锦文的手臂,您也得帮帮,他可是我才交的朋友,为人相当不错的。” “秦飞,就是寒烟认识的那个书生吧?” 萧寒烟可是老人看着长大的姑娘,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徒弟来着,只是她年纪实在太小,说徒弟有点乱了辈分,毕竟萧天锐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叔父的,如果真以师徒相称那萧天锐还不和女儿一辈了,而许杰则要叫萧寒烟为姑姑了,这当然不行,所以许世勣才以儿子的名义代子收徒,理清了辈分。 “不错,就是寒烟姐的意中人,也是孙儿新开的公司的股东。”许杰接口道。 许世勣一脸不解,“什么公司,就是你上次说的合作香水香皂的事情吧,怎么变成公司了?” 许杰嘿嘿一笑,“就是那件事情,公司和股东是秦飞才发明的新词语,孙儿也感觉听起来不错。” “秦飞为人真不错?”许世勣追问道。 “嗯,真不错,至少比孙儿强!” 许世勣一愣,“比你强?是和你比呀,那还是算了!” 许杰一慌,怎么拿秦飞和自己这小霸王比呢,他再好能好哪儿去,是不是?“别,爷爷,秦飞是真强,在大夏绝对凤毛麟角的强,您一定要照看一下的,不然我们公司会垮的。” “真的?” “真的,孙儿敢以性命担保,今天他在萧伯父那儿还全身而退了呢,而萧伯父却没有半点为难于他,您是知道萧伯父的脾气的,这容易嘛!” 许世勣点了点头,“嗯,寒烟给我说过秦飞的不凡,当时我只以为是两人恋奸情热寒烟替秦飞说好话呢,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不错了。” 许杰脸上黑线隐现,“恋奸情热?爷爷,有您这么说寒烟姐姐的吗,好歹您也应该注意一下用词呀!” 刚说完,许杰头上便挨了一记爆栗,“你这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还敢教训起爷爷来了,恋奸情热怎么啦,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爷爷我一个武人能知道这个词语就不错了,你还要求我那么多干啥?” “是是是,爷爷用词没有错,是孙儿理解不到您语言的精髓,嘿嘿!”许杰有些无语,奉承道。 沉默了片刻,许世勣一颔首,“既然这样,爷爷看在你和寒烟的面子上就照看他一下就是,对了,哪天你把秦飞带来家里爷爷看看!” “这个没问题,谢谢爷爷!” 说完许杰便一溜烟跑回了屋里。许世勣一愣,望着飞跑的许杰,大声骂道,“你这过河拆桥的兔崽子,怎么说完事就不陪爷爷散步了。” 屋里,许杰声音传来,“爷爷,孙儿今天可累了,您就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下次孙儿再陪您散步!” “你”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黑白颠倒 次日早朝,乾清宫。 赵烨来到大殿在龙椅上坐下后,照例往殿下群臣扫视了一圈,一看,便看见许世勣站在武官行列前面,他心中一惊,这许老将军可是好几年都没有来上早朝了,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凑这个热闹呀,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烨虽然心中奇怪,但面上也不露声色,反正我不问等会你也会说,他只朝许杰点了点头,便开始了一天的议政。 能得赵烨在早朝上打招呼,可见这许世勣的地位有多高,但许世勣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见怪不怪的静静的站在那里听赵烨议事。 直到政事都快议论完了,赵烨见许世勣依然没有半点想说话的意思,他不禁心里暗自纳闷,咦,今天是怎么回事?这老将军莫非是在家里闲得慌,想来朝堂散散心?但这不科学呀,这儿也不是散心的地方啊! 正纳闷见,突然听殿外一声悲呼传来。 “圣上啊,圣上。您可得给老臣做主呀,老臣李家快要绝后了!” 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呼天抢地的踉踉跄跄跑了进来。 赵烨严重闪过一丝厌恶,“泾阳候,你这般哭天喊地的跑进来成何体统,有什么事你好好说不行吗?” 泾阳候李来贵喘了几口大气,脸色既惶恐又悲愤,他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悲声道: “圣上,老臣的儿子被人给打残了,我李家怕是从此要绝后了呀,还请您老人家给老臣做主,杀了凶手给锦文报仇!” 说到李锦文,殿中众人脸色有些怪异起来,那李锦文依仗李贵妃的关系一直为非作歹,为所欲为,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前那些苦主碍于李家权势多半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而这次不知是遇到了那个硬茬受了教训,估计对方势力也十分了得,李来贵自个解决不了,这才跑来乾清宫诉苦。 对于这种如同小孩子打架,打输了便找家长的行径,殿中众人心中的鄙夷更甚,但都碍于脸面不好说什么,只静静的观看事情的发展。 赵烨闻言看来一眼有些悠闲的许世勣,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个大概,但李来贵好歹也是他的舅子哥,他也不好不理,于是发话询问了来。 “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吧!” 李来贵喘了几口老气,恨声道: “圣上,老臣的儿子李锦文昨天去紫金山秋游,玩得正兴时,许国公的孙子许杰和一个叫秦飞的人跑来二话不说,就给锦文一阵暴打,我那可伶的儿子呀,被他们打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手臂打折了不说,还被许杰给一脚踹坏了外肾,昨天经过大夫诊治,说是以后估计不能人道了,圣上啊!,您可得给老臣做主呀!” 因为李来贵只顾叙述悲伤,并没有看见许世勣也在殿中,所以一段声泪俱下的话下来,他差点就把许杰和秦飞说成了是两个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恶魔,而他儿子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辜受害者。 虽然李来贵言语有些言过其实,但殿中众人还是比较理解,如果真是外肾被踢坏了那还真不是一件小事,毕竟这李来贵也是老来得子,李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众人落到了李锦文的身上,现在外肾被踢坏了,那李家的香火还怎么继承,怪不得这李来贵伤心得如此痛彻心扉。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这外肾了,外肾,即**,中医称之为外肾,人体器官名,是男性产生精子的地方,也基本上可以算男人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了。 一个男人宁愿缺胳膊也不愿却这东西呀,这点作为一个男人都能理解,也都对这种没有正常功能的人包括太监表示同情,只不过有时候太监因为心理扭曲,行为自然也就有些乖张,才使得大家忽略了这点,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众人也都沉默下来,只把眼光望向赵烨和许世勣,看这两个大佬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许世勣听李来贵说儿子外肾给踢坏了,心中也是一惊,看来自己孙子还真没有骗自己,怪不得他昨天一回来就变得如此乖巧,原来他知道自己的手脚重呀,嗯,是有点麻烦。 但麻烦归麻烦,你李来贵如此黑白颠倒就不对了,老子这一辈子还没有怕过麻烦呢,想到此,许世勣轻咳了一声,出言反驳道: “泾阳候,只怕你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老夫孙子怎么了,他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而你儿子不过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禽兽罢了,你知道被他轻薄的女子是谁吗?她可是圣上才御封的六品安人,你又知道他怎么说的吗?‘安人,老子就喜欢这种假装清高的安人。’他这样目无王法置大夏法律于何地,置圣上威严于何地?你还知道他要让老夫孙子喝他的尿吗?老夫的孙子就能让他如此凌辱?” 赵烨一听总把事情弄明白了一个大概,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出言问道: “许老将军,你可说的是实情?他李锦文真的轻薄顾横波,出言凌辱朕御封的安人?” 在赵烨看来,你一个纨绔子弟的卵蛋怎会有老子的皇威重要,卵蛋没有了就没有了,老子皇权威严还是绝不允许随意践踏的,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见赵烨脸色有些难看,李来贵有些慌了,急忙出声分辨道: “许世勣,你说谎,我李来贵儿子一向乖巧,怎回做出这等荒唐的行径,你分明是在这儿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企图以此来洗脱你孙子蓄意伤人的罪名。” 许世勣淡淡一笑,“老夫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再说以老夫的为人,用得着说谎吗?” 说完,许世勣虎躯一震,杀伐之气尽显。 说的也是,以他许世勣的功劳和许家对大夏所做的巨大贡献,不说一个卵蛋,就是杀了李锦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现在许世勣年纪大了,以前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这才没有做出过激的行动来。 第一百九十章 老夫自己证明 赵烨见殿下两人针锋相对起来,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出声问道: “许老将军,事发当时可有人证?” “启禀圣上,当时孙儿一行十余人可以作证。” 对于这点,许世勣还是有分寸的,许杰昨天给他说了大概情况之后,他也找了府中一起随许杰出去的护卫问明了情况,知道许杰所言非虚,所以此时说来自然理直气壮。 “圣上,那些人都是许杰家中的奴仆,自然帮着自己的主子,他们的证言岂能算数。” 面对这种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形,赵烨感觉有些难办,他在想是不是应该把此事交给应天府或者锦衣卫来查办,但这样也难免有些小题大做,让世人看了许家的笑话。 虽然是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说,但作为一个为大夏抛头颅洒热血的战神的孙子,许国公未来的继承人,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被应天府逮去问话,甚至判个什么不大不小的罪名像成什么体统,其中还有一点就是李锦文真不是一个好东西的亲体下,别人还以为我赵烨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呢,而且这样做士林和百姓也绝不会答应。 就在赵烨犹豫之时,萧天锐轻轻笑了起来,萧许两家关系向来不错,他也非常敬佩许世勣,此时见许世勣居然被李来贵胡搅蛮缠的弄得下不来台,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况且自己也是真正的见证者之一。 “圣上,不知道微臣能不能作证?” 赵烨一惊,“居正你要为谁作证?你在现场?” 话语脱口而出之后,赵烨也是暗自笑了一下,这萧天锐当然是给许杰作证了呀! 萧天锐点了点头,“微臣要为许杰和秦飞作证,微臣昨天也去了一趟紫金山,亲眼目睹的事情的经过,许老将军所言句句属实。” 李来贵脸色一变,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讨不了好了,但他依然不甘心,“萧大人,你萧许两家素来交好,你当然帮着许杰了,再说谁又能给你证明你就去过紫金山呢?” 对李来贵厌恶道了极点的萧天锐面色一冷,“哼,老夫自己证明便是!” 萧天锐这句话说得确实有点霸道,但朝中众臣也没有觉得有半分不妥,一个权倾天下的首辅既然能站出来说话,其话语自然有其高度的可信性。 赵烨看着还想再说的李来贵,知道事情该有个了结了,毕竟自己手下的两位肱股之臣都如此说了,那事情绝对不会有半点虚假。 “既然居正也目睹了事情经过,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许杰秦飞的行为虽属见义勇为但出手过重,每人罚五十两黄金作为赔偿李锦文的汤药费,李锦文目无法纪,藐视皇权,罚家中禁足半年。” 赵烨一说完,许世勣和殿中群臣立刻齐声道: “圣上圣明,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唉,群臣实在看不惯李来贵的胡搅蛮缠和李锦文的飞扬跋扈了! “散朝!” 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嚷,赵烨和殿中群臣走了一个精光,只剩下满脸怒火的泾阳候李来贵。 他站了半会,转身恨恨的向内宫走去。 来到景仁宫,李来贵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入了正殿,坐了片刻,李贵妃从寝宫里袅袅的走了出来,带起一阵香风。 李贵妃,闺名李妙儿,二十七岁,杏眼,生得极为妖艳,自十七岁入宫以来甚得赵烨欢心,只不过随着赵烨年岁渐长,对于男女之事也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般渴求,加之李贵妃为人心胸狭隘,争强好胜心极重,才逐渐为赵烨所不喜。 不过赵烨虽然不喜,但他好歹也算一代明君,在李妙儿没有大的失妇德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把李妙儿束之高阁打入冷宫什么的,只是少于宠爱冷处理罢了。 而失去往日宠爱的李妙儿也不甘心,整日废尽心机想方设法的想挽回赵烨的恩宠,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过去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再加上赵烨前年纳娶梦妃之后情况变得更糟。 无奈之下,李妙儿只好收起以前的乖张性子闲居宫中。 无所事事的李妙儿今天起来的有些晚,宫女正帮着她梳妆打扮事,听人禀报说自己大哥来见,她才整理好心情出了寝宫。 “大哥,你来了,找小妹有什么事吗?” 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李来贵悲愤之情更重,他一下子扑跪在李妙儿的脚下放声痛哭起来。 “贵妃娘娘您可的给小臣做主啊,您唯一的侄儿被人踢坏了身子,我们李家怕是要绝后了,求求您了!” 李妙儿一惊,一边搀扶起李来贵,一边出声问道: “大哥,怎么回事,锦文怎么了?” 对于这个年长自己二十多岁的大哥,李妙儿还是很敬重的,虽然李来贵依着宫中规矩一直称自己贵妃,但李妙儿还是一直一兄妹相称。 李家家世不显,只出身于商贾之家,父亲李茂源纳有一妻一妾,李妙儿乃妾室所生,与李来贵为同父异母的兄妹,而李家三个长辈早年因疾病早早离世,李妙儿也就随着哥哥一起长大。 这李来贵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对自己这个妹妹却是视如己出,关爱有加,所以李妙儿心里也极为亲近这个大哥,对只比自己小几岁的李锦文也就比较纵容。 这时听得李锦文被人踢坏了身子,李妙儿气得柳眉倒竖,咬牙问道。 “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欺辱我李家?” 李来贵恨声道,“是许世勣的孙子许杰和一个锦衣卫百户秦飞。” 李妙儿一呆,“许世勣?那老不死的可不好对付,你禀报圣上了吗?” 问完李妙儿苦笑了一下,以许世勣的地位就是自己在没有得宠之时也不能把许家怎么样,还不要说现在了。 李来贵也苦笑了一下,悲声应道,“小臣已经在早朝上禀报过此事了,只是许世勣和萧天锐那两个老匹夫一致针对小臣,圣上无奈之下只好不了了之,只是苦了我那苦命的孩儿呀!小臣心有不甘啊!要不贵妃您去圣上哪儿说说,把凶手给绳之以法,为锦文报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会是怀孕了吧 听到萧天锐也掺和了进来,李妙儿心中再是一震,完了,这个哑巴亏李家是吃定了,你让我怎么去圣上哪儿说呀?看来大哥还以为自己很得宠呢,唉,说什么呀,但她也不愿意把自己失宠的事情讲出来,使得李来贵担心。 “大哥,圣上哪儿就不必说了吧,今天圣上在朝堂上已经裁决了此事,君无戏言岂可随意更改,那许世勣我们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也对付不了吗?不如我们就先拿他开刀,为锦文侄儿的仇收点利息,以后再徐徐图之,本宫就不相信他许世勣能百年不倒!” 李来贵也知事不可为,沉默了一会儿,他恨声道: “好吧,看来只能如此了!” 李妙儿一颔首,“嗯,不过不可操之过急,容小妹思量思量!” 时光飞逝,转眼来到十月中旬,京城的天气逐渐开始转凉起来。 清晨,天色微亮,秦飞卧室的大床上,顾横波轻轻的把薄被之下握着自己胸前柔软的大手拿了开,扯过亵衣掩住胸前,她侧身看着眼前熟睡的秦飞,目光甜蜜而痴迷,一边手不由自主的轻抚着秦飞的脸颊。 顾横波的动作惊醒了秦飞,迷糊之中秦飞翻了一个身又抱住了顾横波,“怎么,今天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顾横波微微一笑,“已经不早了,相公,快点起来,你难道忘了今天太子殿下和许小公爷约你去看封地的工厂吗?奴家总得起来收拾一下吧,不然失了礼数可不好。” “算了吧,他们几个我又不是不知道,哪有这么早就来,只怕现在和我们一样还没有起床呢,等他们到了我们这儿,怕是要半响午了,来,再陪相公多睡一会儿。”秦飞懒洋洋的诱惑道。 顾横波媚眼瞟了秦飞一下,“相公你要睡就睡,反正奴家可是要起来了,我可不愿意别人看我笑话!” 媚眼如春药,秦飞哪里受得了,一把揽过顾横波,“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波儿,我们一块儿来做做早操。” 顾横波面色一红,她有点怕秦飞了,秦飞虽然看似文弱,其实壮得像一头牛,每次她都被秦飞折腾得如同一艘大海里的小船,无主的随波摇曳,飘荡飘荡,仿佛要随风消散一般,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是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慵懒酸软,每次她都感觉自己好像被秦飞摧残得快要死去一般,不过是她喜欢的那种摧残。 “相公,不要,你饶过奴家吧,奴家这几天感觉身子极其疲惫,胃口也差了许多,陪你疯起来很是吃力,唉,要是楚姐姐过来就好了,要不,奴家叫忆雨来帮你一下。” 顾横波说这话还真不是在说客套话,逗秦飞开心,此时的她真恨不得秦飞多几个女人,好来给她分担一下。 见顾横波说身子不舒服,秦飞心底的欲望瞬间熄灭了大半,“怎么,是不是病了,要不我们去请大夫来看看?” 顾横波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奴家只是有些疲倦而已,相公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的,奴家想休息一下便没事的。” 秦飞一愣,继而大喜,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呀。 “波儿,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秦飞试着问道。 顾横波漂亮的美目一眨,失声的叫了起来,“怀孕?相公你说我是怀孕了,是真的吗?” 秦飞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要不我们去请大夫来把把脉?” 说完秦飞猛的翻身爬了起来,在房中一个漂亮的空翻,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现在就去请!” 看着兴奋的秦飞,顾横波心中一热,急忙拉住秦飞,“相公,哪有那么着急,你也是有爵位的人了,你这样风风火火的也不怕闹笑话,等天亮了再让唐磊去请也不迟。” 秦飞拍了拍脑袋,讪讪一笑,“嘿嘿,相公我是有点高兴过头了!” 其实,也不怪秦飞失态,两世为人的他前世一直周旋于各种敌对势力之间,极度凶险的环境里他那还顾得上考虑娶妻生子的事情,以至于二十六岁了还没有成家,更不要说有孩子了。 而现在来到大夏,他虽然看似豁达开朗,但更多的是无助和彷徨,他一直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也一直以一个看客而自居,以一个看客的身份看待着这儿的人和事,他害怕自己某一天梦醒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灰飞烟灭,包括他自己,总之一句话,他没有一种落地生根的感觉。 但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都说生根发芽,既然都能发芽,那自然也就生根了。 高兴之余,秦飞早操也不想做了,他急急的穿上衣衫出了卧室,来到正在院子练武的唐磊身边。 “唐磊,别练了,你去内城一趟,看看有没有精通妇科方面的大夫,请一个回来,额,还是用家里的马车把大夫请回来吧!” 唐磊虽不明就里,但秦飞的话他素来言听计从,当下点头道: “好,小人马上去!” 小院如同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餐,但忆雨和絮儿总感觉公子和顾横波与平常不一样,似乎眉宇间有淡淡的喜悦在无声的流淌,两个丫鬟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多问,只在心底暗暗猜测。 放下碗筷,秦飞看着远处暗自嘀咕的丫鬟出声道: “你们在那里叽叽咕咕的干什么?” 忆雨嘻嘻一笑,“公子,没什么,只是奴婢感觉公子今天有些不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 对于怀孕的事情,只不过是秦飞的猜测,在没有确定下来之前,实在不好大张旗鼓的乱说,万一事情不是那样的就尴尬了。 “小丫头,就你心眼多,这事等会儿再告诉你。” 忆雨一吐小舌,做了一个鬼脸,“奴婢知道了!” 天刚大亮,唐磊急急了赶了回来,“公子,小的把城里有名的曾大夫给请回来了!” 秦飞赶忙迎上去,客气道: “曾大夫,有劳了,这么早就把你请来实在不好意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欣喜若狂 在路上知道了秦飞身份的曾大夫见秦飞如此客气,急忙还礼,“秦爵爷客气了,老朽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开玩笑,这秦飞撇开爵爷身份不谈,单锦衣卫百户这身份就够骇人的了,自己又不是那种绝世名医,一个行医为生的老朽之人如何敢得罪这等强人,而且自己行医过程中哪没有过失手的地方?即使没有,随便栽赃一点什么的都够自己喝一壶了,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只不过是锦衣卫一贯作风而已。 “应该的,应该的,曾大夫里面请!” 有求于人的秦飞说着便搀着有些年迈的曾大夫走了进去。 进得前堂,曾大夫也不多说,拿起顾横波右手腕便开始诊起脉来。 秦飞因为心情激动,只能静静的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干扰到了大夫把脉。 不多时,曾大夫睁开微闭的双目,朝顾横波道: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身孕了!” 秦飞大喜,失声问道:“真的?曾大夫不会有错吧?” 曾大夫傲然一笑,“秦爵爷说笑了,老朽在京城也开了几十年的医馆了,如果连是否怀孕都分不清,那老朽还行什么医,直接关门得了。” “哈哈哈,曾大夫,小生也是一时情急,还请勿怪!”秦飞急忙解释道。 说完又朝帮顾横波掌管家中银钱的絮儿道: “絮儿,快取二十两银子来,好生款待一下曾大夫!” 见自己小姐怀了身孕,絮儿比谁都高兴,她知道顾横波虽然是秦飞妾室,秦飞也对顾横波极好,但妾室终归是妾室,在家中地位并不稳固,如果一直无所出没有给秦飞留下一男半女,加上今后年老色衰,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或冷落的威险,即使是安人也不例外,这种情形她看得听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虽然秦飞为人不错,但谁又能抵档住岁月的洗礼呢,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现在有了身孕就不一样了,孩子就是母亲最大的砝码,秦飞即使以后有什么想法,也不至于做得太过,这点乃人之常情。 在替顾横波高兴之余,她语气也欢快起来。 “来来来,曾大夫,请随小婢来,下去喝口茶歇息一下!” 家中人口不多,此时只剩下了忆雨在一旁,看着秦飞和顾横波喜悦的神情,她有点小小的失落了,可她只是一个丫鬟也不敢计较太多,她失落的心情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小姐楚月馨,正是因为以前的婚约风波,才使得顾横波横空出世,生生的挤到了秦飞身边,这还不算什么,这顾横波自从跟随秦飞以后,居然能从一个花魁摇身一变成为皇帝御封的安人,并且还抢在小姐前面有了孩子。 唉,要是老爷小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个后悔法! 不过丫鬟为人善良,加之顾横波性子也极为不错,平时待她和忆雨也情同姐妹,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分过什么高矮,所以她只是稍微郁闷之后,便看开起来,毕竟这也是自己喜欢的公子的第一个孩子,她实在找不出任何不喜欢的理由,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恭喜公子,恭喜小姐,我们秦家终于要有孩子啰!” “小姐,奴婢给你炖鸡去,让我们的小公子养得白胖胖的。” 秦飞一阵无语,现在就炖鸡,顾横波吃得下去吗,早晨还说胃口不好,弄出来她怎么吃呀,不过他也没有出言反对忆雨,毕竟孕妇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营养的,即使吃不下喝几口汤也是极好的。 “去吧,去吧,不要炖得太浓就是。” “好嘞!”忆雨脆生生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剩下两人,顾横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趟过绝美的脸颊,她一下子扑进秦飞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相公,波儿真的有孩子了,真的有了!谢谢你相公,谢谢您老天爷” 如果说先前早晨秦飞猜测她估计是怀孕了,她只是一种半信半疑的忐忑的话,那么现在在情况属实之后,她才是真正的欣喜若狂不能自已。 是的,她确实高兴坏了,在以前的日子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而且是和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并且还是在这个男人也喜欢自己的前提下怀孕,这种情形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因为她一直都明白,身为一个青楼女子,不管你是花魁也好,名妓也好,都终究有年老色衰和没落的一天,出阁接客是必然,而且许多青楼老板为了能让手下姑娘接更多的客人,赚取更多的银钱,往往都逼迫姑娘采取许多极端的避孕方式比如藏红花,麝香甚至水银,砒霜等极端手段,来达到手下女子不能怀孕的目的,这也是许多青楼女子即使从良以后也不能怀孕的原因。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自己早早的被某些达官贵人或大商贾赎身,但那也肯定是看在自己绝世的容颜之下,贪图一时之欢而已,而且自己也不一定喜欢他,哪像现在秦飞和自己一样恩爱有加。 所以,顾横波才感觉此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上天又是对自己多么的眷顾,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让她在秦飞面前失态起来。 孕妇是不能大悲,亦不能大喜,这对胎儿都是不好的,这点秦飞这点,他急忙捧起顾横波的俏脸,柔声的玩笑道: “波儿,乖,别哭了,你不是说要给相公生七八个孩子吗,现在才第一个你就这么个哭法,以后还不得眼泪都流干,再说,你一哭,我们的孩子一见妈妈伤心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们母子俩呢。” 一听见孩子,顾横波的哭声像装有开关一般立马停了下来,她破涕为笑道: “相公,奴家没有哭,只是太高兴了而已,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可得好生保养身子,还有这几个月我们分床睡,你不许碰我。” 秦飞一呆,苦着脸道: “那我怎么办?不分床,我不碰你,就摸摸抱抱可以不?”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安全生产,人人有责 “摸摸抱抱也不行!”顾横波脸色一红,“那样奴家也会动情的,万一伤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秦飞调笑道,“波儿,你不会是过河拆桥吧,有了孩子忘了丈夫,我要去皇上那里告你!” 顾横波展颜一笑,“相公,你去告呀,可你告我什么呢?” “我告你”秦飞一时哑口无言,“哼,算你狠” 顾横波见秦飞吃瘪,忍不住咯咯咯的娇笑起来。 笑得正欢时唐磊跑进来道: “公子,太子殿下和许小公爷到了!” 秦飞一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继而转头向顾横波道: “波儿,我们去封地看香水香皂工厂,你还去不去?” 顾横波一愣,昨天可是说好了一起去的,她也愿意陪在秦飞身边,不过嘛,现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她直接出声道: “不去,香水香皂有什么好看的,上次在家里又不是没有看过,再说奴家还要保胎呢!” “谁说现在就保胎呀,孕妇要多运动才是,那样对胎儿发育有帮助。”秦飞实在有些郁闷,这才哪里哪呀。 顾横波坚决道,“不去,你说什么都不行,我就在家里走走就好了!” 说完傲娇的挺起还没有半点模样的肚子走了出去,活脱脱的像极了一只刚生蛋的母鸡。 路上,赵胤看着一路暗自傻笑的秦飞有些奇怪,这秦飞平时都是稳重有加的人,怎么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秦飞,你怎么啦,是不是今天早上起来捡金子了,这么高兴?” 秦飞一愣,随即一口否决道,“没,金子哪有那么好捡的,微臣只不过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 赵胤不信,疑问道,“你不会把香水香皂给偷偷拿去卖了吧?” 对于香水香皂赵胤很是上心,毕竟他可是在父亲赵烨面前夸下海口的,说一年能赚二十万两白银的,所以他才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生怕事情搞砸了,回去不好交差。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旁边唐磊嘴快,“太子殿下,公子怎么会去偷香水呢,他只不过是因为顾小姐怀孕了,暗自高兴而已。” 赵胤一乐,“秦飞,这是好事啊,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早该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了,恭喜,恭喜!” 萧敬远闻言,一下子兴奋起来,“秦大哥,顾姐姐怀孕了呀,那我可不是要当舅舅了吗,哈哈哈,我可得回去给姐姐说说,让她也高兴高兴。” 说完见赵胤和许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有强调道: “怎么,顾姐姐为人不错,待我像亲弟弟一样,她的孩子不可以叫我一声舅舅?” 在萧敬远意识里,自己的姐姐是一定会嫁给秦飞的,那到时候她和顾横波也就是一家人了,顾横波的孩子叫他一声舅舅也是理所当然的。 许杰看了一眼萧敬远,“顾安人的孩子叫你舅舅是没什么,可你确定你姐姐听了会很高兴?” 萧敬远一愣,才回过神来,“是啊!秦大哥,那我回去告不告诉姐姐呀,不告诉她,可我不想骗姐姐呀!” 秦飞笑了笑,“敬远,你别听他们两个的,寒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她也一定会替波儿高兴的,至于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下次我见到她时一定会告诉她的。” 赵胤不服,指着秦飞道:“秦飞,我可告诉你,女人本太子见多了,我就不相信萧寒烟她就一点都不伤感,反正我可是给你说了的,到时萧寒烟找你麻烦可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 秦飞不理赵胤,翻了一个白眼,“殿下你要相信我秦飞的绝世魅力,我的后院绝对像世外桃源一样,一片安宁祥和!” “切!” 赵胤和许杰同时翻起了白眼。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封地,工厂建设已于上月末基本完毕,现在早已生产了十来天了,因为已经有了香水产品,赵胤也把那两百太子府校尉调遣了过来日夜守卫着。 刚穿过校尉们的大刀阵,来到厂房里面,随着一阵说不出什么香味的味道扑鼻而来,抬眼望去,便见左面作坊挂了一排红笔写的大字‘安全生产,人人有责’,右面一排则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而二十多间作坊也都冒着悠悠的白烟,小广场上,十来个花匠和杂工在采摘花瓣,一些人则把花瓣分门别类的往不同香水作坊里送,作坊里也隐约见有人再走动,一切显得忙碌有序。 看着眼前的一切,秦飞有些得意,自己居然在这个时空率先搞起了首个比较有科技含量的工厂,虽然有几分黑工厂的味道,但好歹也是工厂呀。 你看看,这工厂,这作坊,还有这标语,语言多简练,多有鼓动性,他有点佩服起自己来。 赵胤对眼前的一切有点稀奇,“秦飞,那两行字是你想出来的?” 秦飞当让不会说是自己前世知道的东西,只微微一笑,“当然!除了我秦飞谁还能写出如此绝妙的标语来!” “这就叫标语啊!” 秦飞又是一阵得意,“嗯,标语这个东西就是文字简练、意义鲜明的宣传、鼓动口号,简单来说吧就是用简短的话语来指导或要求人们怎么做,如何做的语言,比如用在太子殿下你身上就可以喊‘太子爱百姓,百姓敬太子’,‘以粮为纲,抓纲治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再比如我们可在每个衙门贴上‘为人民服务’等警示官员的语句。” 赵烨哈哈一笑,转身向身边的随从道,“嗯,这些都不错,快,记下来,记下来!” 秦飞见赵胤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活宝样,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许伯听见众人大笑的声音,急忙从后面赶了过来。 “小老儿参见太子殿下,拜见少爷,拜见秦爵爷!” 赵胤依然沉浸在先前的标语之中,只微微一颔首,“你不必多礼,起来吧!香水香皂做出来多少了?” 许伯躬身回道,“太子殿下,从月初开始道现在基本每天有一百瓶左右,目前大概有一千五百瓶的存量。”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千五百瓶?” 秦飞微微一愣,这和当初预想的差了一倍呀,当时自己可是估计的每天两百瓶,一个月可以制造六千的,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对许伯微笑道: “嗯,不错,现在才刚开始嘛,工匠们都不太熟悉工序流程,过些日子就会好很多的,许伯,你别放在心上,走带我们去看看产品如何。” 许伯歉意一笑,“谢谢秦爵爷对我们下人的体谅,老朽一定尽心竭力的把这件事做好,不让大家失望的,来吧,随老朽去看看产品吧。” 说完,许伯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一个仓库模样的房间,打开铁门,“秦爵爷,这十多天做出来的产品都在这儿了,你们看看吧。” “叔父,香不香?” 许杰随意问了一句,其实也根本用不着他问,走进屋时众人早已闻道了浓浓的花香味,当然也不是说瓷瓶密封不好,漏了香气,你想想单这一千多瓶香水堆在一个地方,哪有不挥发的,甚至不排除装罐的时候滴两滴在瓷瓶外面,而且这香皂也只是用牛皮纸包好再用纸盒子包装的,哪有不散发香味的可能。 所以此时众人闻来,香气自然浓烈,甚至有些刺鼻。 “少爷,这些香水香皂可香,老朽活了这么久还没有闻过这么香的东西呢,我想一定会大卖的。” 赵胤点了点头,满意道,“那是当然,不然本宫的一万两银子还不得打水漂了,呵呵!” “那倒也是,那次太子殿下十三幺没有胡到牌都暴跳如雷,现在这几千上万的银子如果没了,那还不把秦大哥给杀了呀。”旁边萧敬远开始揭起赵胤的短来。 赵胤嘴巴一咧,笑道,“怎么会呢,秦飞为人不错,如果本钱真没有了,本宫也不会杀他的,最多不过把他阉了送进宫去小作惩罚一下罢了。” 秦飞闻言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香水上面,尼玛的,都把老子阉了还小作惩罚,老子可是妻妾成群的人,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老子。 一旁幸灾乐祸的许杰急忙把秦飞扶住,戏谑道,“怎么,秦飞你怕了?如果不是我扶住你,打烂了这些香水说不定太子殿下真把你给阉了,到时看你拿你那些红颜知己怎么办!哈哈哈!” 看着秦飞捂住下身的模样,赵胤笑了笑,“秦飞,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贩卖这些香水?” 秦飞正了正脸色,开口道: “不要急,如果现在就拿出去销售,万一被抢购一空,工厂又没有现货,脱销了对公司形象不好,再等十天吧,那时有个四五千瓶就不怕脱销了,不过太子殿下你可以拿一些回宫里给那些嫔妃宫女试试,宣传宣传。” 赵胤点了点头,开始狮子大开口起来,“嗯,这样也好,就先拿一百瓶吧!” “没问题,不过这笔开支要算在你股份名下。” “这怎么能行,你不是说这种叫宣传产品吗,费用自然也应该算在公司的宣传费里面呀,怎么会算在我头上了?”赵胤闻言马上出言反对起来。 “哦,太子殿下还记得下官讲的呀!”秦飞脸上有点火辣,这记性也太好了吧,一个多月的前自己给他讲过的营销理念都还记得。 赵胤傲然一笑,“那是当然,不然本宫怎么做这大股东!” 许杰嘿嘿一笑,“那是,那是,太子殿下最厉害了,太子殿下,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秦飞一听头上黑线顿冒,这小国公爷也真是,这个东方不败还是上次去紫金山时自己随便讲了几句,他倒好不管什么东西都往太子头上套,可这口号往太子殿下身上套合适吗? 不过赵胤仿佛极为受用,偏着头朝笑得有些奸的许杰问道,“许杰,这也算标语口号?” “对,对,对!”秦飞害怕许杰乱说话,透露了东方不败的身份,赶忙应道。 “嗯,这口号响亮,不错!” 随后赵胤颔首接着再道,“既然要销售香水了,那我们还是来商议一下具体的方案吧。”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秦飞语气顿了一下,继续道,“下官准备在十月一日开始在京城东西南北四城的四个店铺同时开业,每个店铺的开业的流程下官都想好了,也都差不了多少,到时只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好。” “嗯,这些本宫也不懂,就全靠你多费心了。” 秦飞谦逊了一阵之后,一行人也完成了这次视察工作各自往回走去。 正当秦飞还在思考和筹备香水香皂上市的时候,时间来到了十月二十五日。 苏州城,楚府。 身着一袭淡红白色百褶如意月裙的楚月馨已经在二楼闺房的小窗边整整坐了两个时辰了。 摸着自己因为思念有些清瘦的玉脸,楚月馨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失神,秦飞上京已经快两个月了,自从秦飞走后她便再也没有出过楚府大门,只每天静静的呆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想着自己和秦飞之间的点点滴滴,想着秦飞阳光的笑脸,俊逸的身形,想着秦飞的所有一切。 虽然只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但楚月馨却觉得度日如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一样,而这两个多月里秦飞在京城也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在她的意料之中,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些事,不管是秦飞开始时的身陷应天府,乡试落榜,还是桃花街智斗,都让涉世未深,身陷情网的她担心不已,他害怕秦飞一个应对不好便会遭受到灭顶之灾,甚至付出生命。 当然也有令她开心的事情,那就是秦飞秦淮河诗会夺魁,和被封开国县男的爵位,为此她可是高兴了好多天。 对于这些,她有点怨恨起自己来,她恨自己没有在秦飞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呆在他身边,关心他,支持他,没有和他站在一起面对困难和挫折,没有做到一个未婚妻应该做的责任,也没有和秦飞一起分享忧伤和快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点像吃瓜群众 自己没有做到的这一切却都被一个叫顾横波的女子给做到了,楚月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路人或者像秦飞以前常说的那种吃瓜群众一样,远离了秦飞的视线和情感的顾盼,只在这远离京城的苏州暗自担心。 这不,昨天又刚好接到内线忆雨的来信,说起了顾横波怀孕的事,说起了秦飞顾横波以及一大家人对于有了孩子的快乐和喜悦,这更加深了她深深的遗憾。 她有点后悔起来,后悔当时没有不顾一切的陪秦飞上京,后悔当时自己家的悔婚之举,如果没有这些,陪在秦飞身边的一定是她。 怀春少女最多情,心思也最敏感,身为一个官宦人家并受过良好教育,除了家中父兄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的的她来说,想到这一切楚月馨恨不得一下子飞到秦飞身边,陪着他,给他讲自己有多爱他,有多么思念他。 至于顾横波受封安人和怀孕的事,楚月馨虽然有些许妒意,但她更多的还是替顾横波高兴,因为她知道以顾横波的家世和出身来说,基本上对她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对此她非常确定加肯定,她唯一担心的首辅千金萧寒烟,如果萧寒烟说服了萧天锐,直接快刀斩乱麻的嫁给了秦飞,那还真不好办。 看来是得早点去到秦飞身边了,这一点刻不容缓,唉,只是父亲上任的圣旨怎么还没有来呀! 就在楚月馨胡思乱想的时候,丫鬟忆雪满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小姐,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可以进京了,老爷上任的圣旨下来了,依旧任职大夏户部侍郎!” 楚月馨闻言一愣,再一惊,继而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一下拉过忆雨满脸难以置信道: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忆雨被楚月馨拉了一个趔趄,稳住身形之后开口道: “就在刚才,老爷一接到圣旨,奴婢便来跑过来告诉您了。” “你说的,是真的?”楚月馨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在闺房里转了两圈之后又开口道,“忆雪,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看着一扫先前愁云的楚月馨,忆雪小舌一吐,“小姐,现在走可不行,老爷说了要收拾一下东西,二十七日启程。” “什么二十七日,我要现在就走,我马上去找父亲谈谈!” 楚月馨说完便要往门口处走去,刚走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的道,“唉,算了,二十七日就二十七日,反正也就两天时间。” 想来也是,楚绍瀚作为一个钦差大臣,一个正三品的高官上京复任,必定有些事情要交接处理,也有一些下属亲朋好友设宴送行什么的,绝对不会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走了,又不是去逃难。 况且这么一大家人物品行礼什么的要收拾,不是一下子只身便走得了的。 想到马上走不了,楚月馨玉脸一下子暗淡了不少,想了一会儿,她出声道: “忆雪,快,给我研磨,我写信把上京的事情告诉飞哥哥。” 忆雪调笑道:“小姐你不想给公子一个惊喜吗?我们何不悄悄的上京,去看一看公子在京城鬼混没有?” 楚月馨一愣,对呀,现在送信花费人力不说,还失去了一种神秘感。 为此,她又开始纠结起来,捧着因为兴奋变得潮红的小脸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她终于决定不写信了,要去悄悄的看一下飞哥哥是否在鬼混没有。 虽然不能马上就走,但楚月馨有些事情还得和父亲母亲商量一下,包括自己和秦飞的婚事问题,顾横波有了身孕的问题,还有自己如果嫁给秦到秦家以后怎么处理家庭关系等。 以前因为没有想过要马上嫁人,楚月馨也没有关心这些方面的问题,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些问题却转眼间变得迫切起来,来得有点令楚月馨不知所措,所以她只好去向父亲母亲问道了。 楚月馨欢天喜地的来到楚绍瀚书房,房中父亲及三位母亲俱在。 因为楚绍瀚马上要上京了,一家人肯定是要一起回去的,楚绍瀚也得和几位夫人商量一下具体的行程安排和家中的俗事。 楚月馨嘻嘻一笑,“父亲,女儿恭喜您成功复职!” 看着眼睛笑成月牙儿的女儿,楚绍瀚打趣道: “馨儿,你只怕不是来恭喜爹爹的吧,多半是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走是不是?你就这么想秦飞了!” 楚月馨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红,“爹爹,谁想秦飞了,女儿本来就是来恭喜您的。” “馨儿,这段时间秦飞给你写信没有?”楚绍瀚明知故问道。 楚月馨点了点头,“写过几次,大概半月一次吧!” 接着,她转头向母亲柳文芸道: “母亲,昨天忆雨来信说顾横波已经有身孕了,女儿应该怎么办呀?” 柳文芸闻言一呆,这消息有点太突然了,让她和房中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自己女儿楚月馨是秦飞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以后嫁入秦家也是家中大妇,但现在还没有嫁给秦飞的小妾就有了身孕,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 如果顾横波生了一个女儿还好说,但生了一个男孩怎么办,这庶长子虽然威胁不了自己女儿的儿子嫡子的身份,可终究会令家中凭生出许多麻烦和不必要的纷争,甚至兄弟阋墙,这种例子在许多豪门世家多不数不胜数。 没有儿子的三娘钱秋毫无顾忌的雁开口道: “老爷,要不我们一回京城就替馨儿和秦飞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楚绍瀚微微一叹寻思道,婚事办得再快难道就能马上生出孩子来,又不是什么事能赶时间的,不过这句话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拒绝道: “不可,婚事是以前就定下了的,要等到年底才举办的,离现在也不过一两个月而已,我们实在没有必要仓促操办,况且为夫刚刚上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忙不过来,唉,只寄希望秦飞是个懂事的孩子,能处理好家里的各种关系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报告老板 楚绍瀚说完又是一叹,书房里的众人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半点办法,总不能杀了顾横波或者想办法害了孩子吧,如果秦飞知道了那还不找楚家拼命,楚月馨的婚事也就只是一场空欢喜罢了。 而正当楚家在为楚月馨以后在秦家的地位担心不已的时候,秦飞并没有像楚月馨想象的那样在四处鬼混,而是忙得像一只狗一样四处张罗。 香水香皂的生产进度,店铺的装潢布置,销售人员的素质培训等等,需要他亲自出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毕竟其他三位股东都只是一群中二少年,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就是他们愿意出力秦飞也不一定愿意让他们来胡乱参和,因为那样做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还不想香水香皂的事业还没有起步便就此夭折。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还得他亲自来,唉,谁叫自己懂得多呢,秦飞有点郁闷,他也想当一个甩手掌柜呀! 不过万事开头难,他相信只要香水香皂生产销售走上正轨后,自己一定也能当个甩手掌柜。 唉,正所谓能者多劳,这不,秦飞刚在百户所点完卯便直接出了百户所,来到了桃花街销售香水香皂的店铺,店铺装潢差不多已经完成,今天他的任务便是给销售香水的员工讲述简单的营销经验来的。 店员都是来自京城之中家世清白,生活不富裕的贫寒子弟,平均年龄都不大,只十七八岁而已,其中女孩子居多,男孩子七八个。 卖香水嘛,肯定女人来买的多一些,由女孩子出面最好不过,毕竟交流香水使用经验,美容化妆技巧什么的,男孩子不懂也不合情理,这点是秦飞参考后世销售化妆品小姐得出的结果,也是人之常情的一种现象。 而男孩子的任务就是跑跑腿,做做后勤工作,如果有男人来买香水也可以接待一下,不过古代男人因为男权主义,大都是一副大老爷们高高在上的形象,能来为自己的女人买香水的情况不多,但也不能排除。 看着店铺里的三十多个人,秦飞有点暗自发笑,一群古代的少男少女换上有点类似后世化妆品小姐的白色直领西服,红色领带,女孩子短裙长袜,男孩子笔直西裤,整个画面整洁干练,隐隐有几丝后世白领的味道,使得秦飞有些恍惚,以为回到了后世。 唯一不足的是,店员们的布鞋配西装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秦飞也想过用皮靴代替皮鞋和高跟鞋的,但因为皮靴价格不菲而放弃了这个打算,在他看来布鞋也不错,轻便行动快,至于以后钱赚多了是否考虑把布鞋换成皮靴,秦飞现在还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年轻店员们看着秦飞进来,神情有一些畏惧,又有几分期待。 毕竟地位低下的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有着锦衣卫百户身份的爵爷,这两个身份都不是他们能企及的,至于期待则是秦飞给了他们高于目前京城一般雇员三倍高的薪金,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动力。 秦飞对众人点了点头,开口道: “四城的人员都到齐了吗?” 店员们齐声应道: “报告老板,所有人都到齐了,请老板训示!” 这句话是秦飞上次教他们的,此时说来整齐利落,毫无违和感,秦飞对此很满意,也有些想发笑。 秦飞一颔首,朗声道: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有关销售的知识。” “下面先来讲销售的境界,销售的境界是什么?那就是三流销售靠产品,二流销售靠理念,一流销售靠人格,我们不仅要卖香水,更重要的是要建立自己在销售香水过程中的强大人格魅力,让每一位客户都能信赖你,放心使用我们的东西。” “我们要知道以下几点:一,顾客要的不是便宜,要的是感觉占了便宜;二,不要与顾客争论价格,要与顾客讨论价值;三,没有不对的客户,只有不够好的服务;四,卖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卖;五,没有最好的产品,只有最合适的产品;六,没有卖不出的货,只有卖不出货的人;七成功不是因为快,而是因为有方法。” “我们要做到以下几点:一,生客卖礼貌;二熟客卖热情;三,急客卖时间;四慢客卖耐心。” 整整一个多时辰下来秦飞讲得嘴都有点干了,他提问道: “销售过程中我们卖的是什么?” 店员齐声道: “我们自己!” “买卖过程中顾客买的是什么?” “是感觉!” 见许多问题一众店员都对答如流,秦飞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不是就完全放下心来,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该教的也教了,该强调的也强调了,这帮人能理解多少,以后在销售方面能走多远,还得看每个人在领悟能力和实践能力,这点他秦飞帮不上忙,也掌控不了。 至于秦飞为什么这么卖力培训这一帮小学员,则是因为他想到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得把他做到最好,任何环节他都不想有所遗漏和疏忽,而且自己知道许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自己要拿出来卖自然得靠许许多多基层的销售人员,此时给他们讲这些也算一种探索和尝试,为自己以后做大做强未雨绸缪。 现在秦飞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静静的等待十一月初一开张了。 回到家中,秦飞因为还有最后一件事情犹豫不决显得有些失神,顾横波依偎了过来轻声问道: “相公,今天是怎么了,显得心事重重的,奴家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回答,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秦飞歉意的一笑,这件事确实需要顾横波出面,但他实在有些开不了口,而且即使顾横波答应了自己,其负面因素也不少。 “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但相公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横波一拧秦飞的胳膊,娇笑道: “相公该打,我们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大事难事自该团结一心齐心协力的面对它,把它做到最好,你这样一个人闷着,岂不是把奴家当外人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香扇坠小凤仙 秦飞想了想,开口道: “不是相公不想和你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什么事?” 秦飞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唱一首曲子而已。” 顾横波一听,展颜一笑,“奴家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唱曲不知道好简单的一件事,奴家马上就可以唱给你听。” 说罢便要起身回屋去拿瑶琴。 秦飞一下子拉住她,“不是现在唱,我是想你在香水香皂开业当天,在开业庆典上去唱。” 顾横波一愣,但任依然道,“也行呀,只要不是那种靡靡之音,奴家定当全力以赴。” “不是靡靡之音,只不过比靡靡之音更不如!”秦飞摇了摇头,语气有点心虚。 “啊!那怎么行呢,奴家好歹也是皇上御封的安人,怎么能行此有损妇德之举?不过相公可以先说一说是什么样的曲子,让奴家权衡权衡。”顾横波吃惊之余还是想给秦飞分担一下烦恼。 在秦飞的想法里,既然是开业庆典,自然要搞得隆重一点,轰动一点,提高一下公司和产品的知名度,这在后世只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且屡试不爽。 而现在庆典该请的歌舞,锣鼓都准备周全了,就差一个烘托产品主题的节目了,可这个节目秦飞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才想到自己的小妾顾横波。 可是,正如顾横波所说,她是朝廷御封的安人,如果来出面做这件事情,会不会被别人说道,被言官参劾。 这种在后世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夏人能接受吗?秦飞心里拿不定注意。 不过顾横波说她想听听再说,秦飞便清了清嗓子,把后世那首大红大紫过一段时间的香水有毒给唱了出来: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 关上爱别人的门 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 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檫掉一切陪你睡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你赐给的自卑 你要的爱太完美 我永远都学不会 一曲男唱女歌的怪异强调之后,顾横波眼睛一亮,接着面色一苦。 “相公,这首曲子果然比靡靡之音还不如,不过曲子是个好曲子,更是宣传香水的好法子,和上次那首《红尘笑》差不多吧,可是这情呀,爱呀的,在家里唱几下无所谓,可要是当着许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来,那些读书人,老学究怕是要横加指责,多加训斥了。” 见顾横波一点就透,知道其中对于香水宣传的妙处,秦飞试着问道: “波儿,要不你先给相公我唱唱!” 好久没有听过流行歌曲的秦飞有点心痒了。 “好的!” 顾横波应了一声,便开始对着秦飞的歌词试着唱了起来,秦飞也不时的纠正一下其中的发音错处,当唱到第三遍时,顾横波唱得已是得心应手,把一首《香水有毒》演绎得淋漓尽致,甚至比后世原唱还要好听。 让秦飞越听越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后世,也越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而且顾横波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顾横波唱完媚眼一笑,有些得意的向秦飞道: “相公,奴家唱得如何?” “嗯,相当不错!太完美了!” “奴家会变成歌曲里的那个女人一样吗,被相公所不喜?”顾横波有些忧虑的问道。 “说什么呢,绝对不会!” 说完,两人一阵沉默,这歌是好歌,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人选是个大问题。 关键是这古代的曲子一般都是按照一定的词牌名,固定的曲调来传唱的,现在你秦飞弄一个怎么通俗甚至有些低俗的调子来,让顾横波怎么去唱,只怕她一唱,说不定第二天参劾她的奏折便会铺天盖地的往赵烨御案上飞,那时《香水有毒》只怕会真的变得有毒起来,这点两人都非常清楚。 所以秦飞才如此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过了良久,顾横波开口道: “相公,我去唱吧!奴家本就是一个红尘女子,依着相公才得到安人的封赏,现在相公既然需要奴家,奴家岂能为了本就低贱的名声坏了相公大事。” 秦飞闻言一阵感动,能让顾横波如此不顾来之不易的安人称号来帮自己,她得下多大的决心,内心得有多挣扎。 感动之余,秦飞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你好不容易才赎身从良,断不可再踏进这等流言蜚语的是非之地了,相公我再想想办法!” 想办法?顾横波眼睛一亮,“相公,我们何不找秦淮河上那些歌姬来唱这首曲子?奴家在秦淮河待的时间不短,知道一些唱曲厉害的人。” 对呀,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不会是这段时间给店员上课上傻了吧!顾横波不能唱,不等于别人也不能唱呀! “是什么人?熟悉吗?” 顾横波点了点头,“奴家在秦淮河时有一个要好的姐妹,艺名小凤仙,与妾身一样乃秦淮名妓,其身材小巧玲珑,肤理玉色,慧俊婉转,被好事者誉之为“香扇坠”,她歌喉珠圆玉润,犹如天籁之音,唱得比奴家甚至还要好,不过她品行还不错,一般不与人唱曲的。” 小凤仙,“香扇坠”,这下轮到秦飞不淡定了,他知道民国初年有个名妓小凤仙,她曾帮助蔡将军逃离袁大头子的软禁,更因为与蔡将军的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被人传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段爱情甚至被拍成名叫《知音》的电影。 而这个“香扇坠”的称号则是说的是另一个人,也就是明末秦淮名妓李香君,据说生得娇小玲珑至极,犹如扇坠般大小,当然这香扇坠名字的具体来历秦飞并不清楚。 这名字搞不清楚没关系,可这明明是两个人呀,给这么张冠李戴的混在一起,让秦飞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难道是自己穿越的神秘力量把事物搞错乱了? 一时间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都一百九十八章 穿衣服游泳 “相公,你怎么了,不会是在想我那小凤仙妹妹吧!怎么,想把她收入房中?” 顾横波见秦飞失神,开始调笑起他来。 其实在秦飞当时一说要请人在香水香皂开业大典上唱曲时,顾横波知道自己身份不适合,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妹小凤仙,但她对小凤仙的魅力也是知之甚详,再清楚不过了,那小凤仙生得娇小玲珑不说,而且玉面娇弱楚楚可怜,最关键的是如自己一样,胸前雄伟异常,很有几分童什么颜*巨什么乳的味道,不过这个词是后世形容某rb女星的词语,目前还没有出现,唉,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呗。 这样的女人对秦飞自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这点顾横波没有半点怀疑,所以她开始时才没有说出小凤仙的名字,害怕自己再多出一个姐妹来。 这好友是一回事,秦家姐妹又是一回事,顾横波可不想秦飞没完没了的往家里添人加口。 见顾横波打趣自己,秦飞一愣,立刻义正言辞的道: “怎么会呢,相公是那样的人吗?相公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让她来帮忙唱曲而已,怎么,难道你的面子她也不给?” 秦飞不想顾横波误会,开始把事情往她身上绕。 其实在这点上顾横波真误会秦飞了,他还真没有想过要把小凤仙怎么怎么样,毕竟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不管楚绍瀚来没有来京城,自己和楚月馨年底的婚事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他实在不想在这当口做出一些荒唐事来引大家不快。 而且,最主要问题还是在萧寒烟那儿,他不愿自己某些孟浪之举,恶了萧天锐的观感,从而彻底断了自己和萧寒烟的缘分,即使偷偷的也不行,萧天锐想知道自己的事情实在太简单不过了,这点秦飞豪不怀疑。 顾横波半信半疑的望了一眼秦飞,开口道: “奴家也不能确定她是否给我面子,毕竟这两年奴家都在苏州,没有了交往,回到京城又因为有了相公,奴家也不愿去秦淮河了,不知道她现在同以前相比变了没有。” 秦飞一想也对,就是许多海誓山盟爱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还不要说这姐妹感情,这种在同一环境下同病相怜的姐妹感情实在说不上能有多深厚,但他依然试着问道: “波儿,要不明天你同我一起去秦淮河把这件事给小凤仙说说?” 顾横波一摇头,“相公,奴家就不去了,我实在不想再踏入那种让我刻骨铭心,有着锥心之痛的地方,奴家写一封信给小凤仙,你带去见见她,事情成不成就看相公的了。” 在顾横波的想法里,自己去请小凤仙,说不得会适得其反,毕竟自己身份变了,也跳出了那个圈子,自己前去小凤仙不会以为自己去显摆炫耀吧? 而以秦飞对付女人的能力反而比两人一起去好得多。 秦飞点了点头,“嗯,你确实不适合去,那明天我叫许杰一起去。” 顾横波笑了笑,“没问题,不过你得给敬远说一声,让他把这件事给萧天锐漏漏口风,免得萧天锐乱想。” “嗯,这点不需要你提醒,相公知道的。” “知道就好,免得你那便宜老丈人去青楼捉奸哟,咯咯咯!” 顾横波一脸戏谑的娇笑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秦飞起了一个大早,提了两瓶自己与楚家酿的醉八仙酒和一盒人参就往徐国公府而来。 对于是否送礼,送什么礼,秦飞和顾横波还商量了许久,诗书,字画,甚至香水香皂秦飞都想过,只是这些对于许世勣一个武人实在有些不合适,而秦飞又只擅长这些。 最后秦飞决定简单点,只提了酒和补品这两种在华夏经久不衰的东西,本来想着还可以加两条香烟的,只是目前这个时代没有也就算了。 来到许国公府,秦飞递了名帖,门子一脸傲然,磨磨蹭蹭的不愿进府通报,秦飞正想递点银子过去,不想一个上次在紫金山吃过秦飞烧烤的护卫看见了秦飞。 “秦爵爷,你怎么来了,请稍等片刻,小人这就进府告知小公爷。” 对于护卫没有直接请秦飞进去,他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现在这许国公府还是许世勣在掌管,自己又是第一次来,护卫自然不会草率的就把人请了进去。 不多时,许杰一身短打,浑身滴水的快步行了出来。 因为紫金山和香水香皂的事情,两人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秦飞一见面就开起玩笑来。 “怎么,许杰你还有不脱衣服就游泳的爱好?” 许杰见秦飞到来,既高兴又意外,一拍秦飞的肩膀,“去去去,谁穿衣服游泳了,我只不过是在练武而已,练武懂吗?” 许杰笑着再强调了一遍。 笑完便把秦飞往里面迎,“秦飞,有什么事情吗?这大清早的就来找我!” 秦飞故作神秘道: “逛青楼,我想请你一起去逛青楼!” “逛青楼?”许杰失声的叫了起来,他偷偷的瞟了一眼四周,“怎么,昨天晚上被顾横波踢下了床,想去补偿一下?” 秦飞一拍脑袋,这小子联想有点丰富,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不是你想的那种逛法,是上次我给你们说的香水香皂开业庆典上唱曲的事情,我想请小凤仙来唱。” “这样啊,你早说呀,害得我白高兴了半天。”许杰一脸遗憾道。 正当两人鬼鬼祟祟的商谈的时候,旁边一声轻咳。 许杰面色一苦,“是我爷爷,秦飞,等会你可得收敛一点!” “明白!” 当两人整理好衣衫,站好身形时,一个魁梧老人从墙角边转了过来。 “秦飞是吧,你这么早来叫杰儿去青楼?” 老人面色虽然苍老,但语气不怒而威。 因为诸多关系,秦飞不敢怠慢,朝许世勣一个大礼。 “晚辈秦飞拜见许爷爷!祝您老身体安康,寿与天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感谢许爷爷为上次紫金山的事情替晚辈说情了,谢谢” 额,祝福语有点长,反正秦飞知道不知道的词语都说了一些,而且有点啰嗦,他想把老人给绕晕忘了自己约许杰去青楼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个老人不简单 许世勣却不吃这一套,心中暗笑之余哼了一声,微怒道: “秦飞,不许嬉皮笑脸,说,为什么要请杰儿去青楼?” 见爷爷有点发怒了,许杰赶忙把开业庆典需要请人唱曲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许世勣脸色稍霁,转头向秦飞道,“你不会自己去吗?” 完了,第一次见面印象不佳呀,秦飞赶忙补救道: “许爷爷,晚辈没有小公爷面子大呀,独自前往只怕会无功而返,无奈之下才行此下策。” 许杰闻言面色再是一苦,秦飞这暗箭射得防不胜防呀,谁面子大呀,老子可从来没有去过青楼的,瞪了秦飞一眼,他急忙给许世勣解释道: “爷爷,不是这样的,秦飞不会说话,估计他是想说人多力量大吧,对不对,秦飞?”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哼,”许世勣再次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这次是正事,老夫就饶过你们,可不许再有下次!” “绝对不会有下次的,爷爷(许爷爷)放心。” 秦飞和许杰赶忙低头应了下来。 “杰儿,秦飞,抬起头来,一个大男人低头弯腰像什么话!” 秦飞一阵无语,如果您不是大夏战神,又是萧寒烟,许杰的长辈我至于这样吗,这叫尊敬,懂不懂! 腹诽之余秦飞虎躯一震挺身抬头,与许世勣对望起来。 这还是秦飞第一次真正面对老人,老人身材高大,精神矍铄,脸上一股莫名的杀气尽显无余,对,就是杀气,秦飞知道杀人多了,自然会在骨子里留下一股狠劲,也自然而然的会表现在神色里。 这在他和前世的那些兄弟们身上随处可见,他没有半点意外,只静静的和许世勣对望。 半响过后,许世勣一颔首,“秦飞,你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老夫从你眼里看到了血,人的血!” 秦飞大惊,许世勣居然能从自己眼里看到杀戮!看到如血的杀戮!不简单,果然不愧为大夏战神。 “许爷爷,晚辈真是一个地道的读书人,至于杀人,倒是杀过几个绑匪。” 许世勣摇了摇头,“不会是这么简单,你实在不愿意说老夫也不勉强。” 许杰见自己爷爷不相信,急忙出言道: “爷爷,秦飞真是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才情通天的谪仙呢,不信你上街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 许世勣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叹了一口气道:“杰儿,你还小,你不会懂的。” 说完脸上一阵落寞。 “秦飞,你很不错,要不你同杰儿练两手?” 抹去落寞心情的许世勣开始好奇起来,他想知道秦飞究竟有几分本事。 许杰闻言面色再是一苦,自己偷偷习武的事情爷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可自己打不赢秦飞呀,在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较量过几次的!但爷爷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他只好拉开架势准备起来。 秦飞也不多言,正想放下礼品与许杰过两招。 许世勣看了一眼秦飞,毫不客气的道: “礼品放下就好,酒给我拿过来!” 秦飞递过酒,许世勣扒开酒盖便自个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两个小孩子对练起来。 不过这许杰还真有几分铁血将门的风采,武艺不凡,招招凶悍,与秦飞对决虽落下风,但也能保持许久不败,不过时间一久破绽便多了起来,被秦飞一个侧踢腿踢中右腿跌坐在地上。 秦飞说了声抱歉,把许杰扶了起来,许杰嘿嘿一笑,轻轻的对秦飞道: “秦飞,谢了,感谢你在爷爷面前给小弟留面子,不然小弟那能坚持这么久!” 对于这点,许世勣也不点破,只朝秦飞赞道: “嗯,秦飞,你真不错,要是老夫还在军中,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招入麾下的,唉,岁月不饶人啊!” 这已是许世勣第二次称赞自己了,秦飞闻言大惊,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上战场,更不想埋骨沙场,特别是在这冷兵器时代,他的梦想只是做一个富家翁的,当下他连忙惶恐道: “许爷爷谬赞了,晚辈只不过会一些花拳绣腿而已,实在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许世勣冷哼一声,“花拳绣腿!你当老夫人老眼花了吗,你的有些招式老夫都没有见过,如果你使了全力杰儿早就缺胳膊断腿了,哪还能站在这里。” 秦飞还想说什么,但许世勣抬手打断了他,“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为了正事去逛青楼,我这老不死的也不好横加干涉,只是不允许监守自盗,如果被老夫所发现,嘿嘿,我自会替烟儿教训你的还有你,杰儿,你笑得这么奸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没有!孙儿只是在想秦飞逛青楼被萧伯父知道后,会是个什么结果。”许杰笑起的模样让秦飞有给他脸上一拳的冲动。 许世勣朝两人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许杰一拉秦飞,两人如蒙大赦的飞快跑了开去。 许世勣看着两个兔崽子跑了开去,脸上这才露出几丝难得的笑容,以他几十年的阅人经验来看,这秦飞真的很不错,为人持重不轻浮,正直重情义,开朗不迂腐,最关键的是还能心系天下苍生,嗯,寒烟眼光不错。 至于骨子里的杀气,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有点欣赏,毕竟他自己也是杀人无数,从刀山血海里爬过来的。 既然自己的孙子能与秦飞合得来,他不想过多的干涉,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在时,他人碍于自己的威望不敢对许家如何,但自己老死以后呢,许杰一没有兄弟姐妹,二没有强权的叔伯姑舅照拂,他一个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而许家也只怕会就此没落下去。 现在正好,这个秦飞出现了,以他多年的经验看秦飞绝非池中之物,这点他非常确信,你看看秦飞在这个年纪所做的几件事就能窥觑一二。 因此,不管是许杰与秦飞合作开那个所谓的香水工厂,还是上青楼去找歌妓,他都没有半点反对,否则许杰今天岂能轻松的出去。 第二百章 寒江晓泛图 而府外换好衣衫的许杰刚一出门,便向秦飞赞道: “秦飞,你真的很厉害,我爷爷可不是轻易夸人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连赞你两次不错。” “不错就是赞扬了吗,难道不是客气话?”秦飞疑问道。 许杰正色道,“当然,反正我长怎么大了还没有见爷爷这么肯定一个人的。” 秦飞身躯一挺,自得道,“哦,能得大夏战神如此夸奖,这么说来我秦飞也算一个人物了哟!” “切,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洪水你就泛滥”许杰与秦飞接触多了,同萧敬远一样新言子张口就来。 秦飞一阵无语,“算了,我一个大人物不和你一般见识!” 两人说笑间来到了秦淮河的招牌青楼——眉楼。 眉楼,京城顶级的销金窟所在,久负盛名,历经多个朝代不衰,让文人墨客趋之若鹜,常以一进眉楼为荣。 在后世的历史上确实有眉楼的说法,有些人说眉楼是顾横波的居所,又有说眉楼便是媚香楼,乃李香君的故居,不过秦飞却不管这么多,自己都能穿越了,还在乎眉楼这座楼的名字来历? 自己又不是去考古,何必纠缠这些那些,自己只要请到小凤仙便万事大吉,其它一切都无所谓。 眉楼因为在桃花街中段,秦飞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毕竟其在自己白鹭洲的辖区,当然得关注一下,也从边上路过几次。 其正面是一排三层的临街楼宇,正中一个大门上书眉楼两个烫金大字,大字后面有一个秦飞不熟悉的文人所题了一行小字和年月日,迈进门也与苏州翡翠楼格局差不多四方形建筑,只不过其装饰布局比翡翠楼更富丽堂皇而已。 这点非常容易理解,苏州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达官贵人的数量和级别自然不能和京城相比,青楼的档次也就自然不一样了。 刚走进门,秦飞见许杰像一个贼一样四处窥望打探,样子极为好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许杰,你这样猥琐着身子干什么?” 许杰一偏头,讪讪的笑道: “习惯了,习惯了,我这不是怕遇见熟人,害怕他们去爷爷那里告状嘛。” 秦飞一乐,“我们今天不是征得你爷爷同意了的吗,怎么你被精虫上脑忘了记性?” 许杰闻言大力的一拍脑袋,“对呀!今天我可是为了公事而来的呀,我还怕个球啊!” 说完腰身一挺,直直的站正了身子与秦飞继续往里走去。 秦飞轻笑,对这猥琐的中二少年简直无话可说。 走进眉楼,此时虽然是上午没有什么客人,但眉楼里的龟奴跑了过来。 “二位大爷,上午好!里面请,里面请!二位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小的马上去叫。” 上午虽然不是青楼的约定营业时间,但龟奴的职业素养不错,直接就把秦飞许杰往里面带。 许杰轻咳了一声,举手制止了龟奴,大咧咧的道,“慢,我们今天不是寻欢作乐,而是来找小凤仙的,你去给我们通传一下。” 或许是许杰在爷爷的高压下逛眉楼的次数不多,龟奴对他不甚熟悉,闻言顿时面露难色。 “大爷,小凤仙小姐昨夜唱曲唱得有点晚,现在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二位晚上再来。” 在龟奴看来,小凤仙在名震京城,前来求见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如过江之卿,多的数不甚数,怎能轻易见人,虽然秦飞二人衣着不凡,但这样的人京城实在是多得不要不要的,所以直接开口拒绝的许杰。 见面子被扫,许杰勃然大怒,正想上前收拾龟奴,秦飞急忙一把拉住他。 “许杰,别冲动,我们是来找人办事的,又不是专门来找茬打架,你说是不是?” “秦飞,我哪里是找茬了,这都快中午了小凤仙还没有起床,分明是不给我们兄弟俩的面子嘛,要依我以前的德行早就一把火把眉楼给烧了,我就不信那时小凤仙还不出来!”许杰停下了手,但语气依然很霸气。 “算了,算了,许爷爷不是叮嘱我们不许生事吗!”秦飞耐心的劝道。 在他看来,国有国法行有行规,青楼作为一个特殊的行业,晚上加班的白天睡觉很正常,自己两人上午就来要人确实有点不合规矩,就好像后世老百姓在节假日要找那些什么员办事一样,只怕比登天还难,这点很能理解。 况且秦飞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毛躁的性子也该了许多,不愿为了这点小事和一个下人计较,要不然早就去百户所叫齐手下兄弟把小凤仙给绑了去,那用得着受此冷眼。 再说自己不是还有顾横波的亲笔信嘛。 秦飞劝好许杰,转头对龟奴道: “伙计,我们真有事找小凤仙,这儿有她一位故人的书信,你拿上去给她一看便知,至于见不见就随便她了!” 龟奴见秦飞说话还算中听,接过书信便上楼而去。 “秦飞,我们就这样在这儿干等着?”许杰语气不满道。 “不会要多久的,一盏茶的时间吧,如果小凤仙没有出来我们就回去,能唱曲的也不是只有小凤仙一个人。”秦飞知道顾横波的信不长,小凤仙如果愿意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果然,只片刻时间,龟奴从楼上下来,客气道: “二位大爷,小凤仙小姐愿意见你们,请随小的来。” 来到小凤仙闺房外,龟奴推门把秦飞许杰请了进去,退身关门而出。 见闺房没有人,秦飞,许杰两人开始随意打量起小凤仙闺房来。 这小凤仙之所以能名冠秦淮,除了绝世身材和容貌外,其自身才学修养和品味也很是了得,闺房也被她布置得非常清新雅致,其正面是一幅大尺寸的“寒江晓泛图”,寒雪弥漫的清江之上,一叶孤舟荡于江心,天苍苍,水茫茫,人寥寥,一种悠远淡泊的意境扑面而来。 秦飞看着这幅“寒江晓泛图”,脑海你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候方域第一次进李香君闺房的情形,也是有这么一幅图。 尼玛的,难道老子穿越成了候方域了?不对,老子是秦飞啊,况且旁边还有许杰这小子在,秦飞嘿嘿的暗自一笑,驱散了心中这份怪异的想法继续打量起这闺房来。 第二百零一章 奴家不要你银子 闺房右面是一张红色的圆面雕花大床,床上丝被,蚊帐洁白如冬雪,红与白虽然反差巨大,但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就这么和谐的摆在了那里。 左面临窗是一张淡红色书案,一把古琴和梳妆台分列两边。 其实以一般的装饰经验来看,这闺房布置的并不是太完美,至少颜色反差太大,但秦飞就是找不出它那点不好,正稀奇间,一个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响起。 “秦爵爷,许小公爷大驾光临,奴家怠慢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随着声音,一个娇小身影从屏风后莲步而出。 咦,里面还有人? 来人果然如顾横波所形容的一样,十八九岁年纪,身材娇小玲珑,玉面娇弱楚楚可怜,其身高绝对没有超过一米五八,可胸前雄伟异常,对,这才像童什么颜*巨什么乳嘛,这个词仿佛就是给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看着眼前之人,秦飞怪异的想法再起,内心有一种想要把女子丢在白色的大床上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 有这种想法秦飞并不感到有什么羞耻,男人嘛,看见美的东西在内心猥琐,屌丝一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又不是真要付诸行动。 “小凤仙小姐,我们兄弟二人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可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兄弟呢?” 顾横波的信内容秦飞都知道,信上绝对没有提自己的名字,这小凤仙一口就叫出了自己,令他有点意外。 “咯咯咯!”小凤仙娇笑一声,“秦爵爷,大名鼎鼎的谪仙秦飞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中秋诗会时奴家可是在旁边亲眼见证了秦爵爷以一首词力压群豪的壮举,你说奴家认得你不?” “至于许小公爷,你虽然来眉楼次数不多,也没有找过奴家,但如果奴家连你都认不出来,也就不用在这秦淮河混了,你说是不是小公爷?咯咯咯!” 小凤仙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只两句话,小凤仙便解释了为什么认识自己二人,但秦飞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为人世故,圆滑,不是秦飞所喜欢的类型,这种人做**不错,如果娶进家里那就不是特别美了。 至于这种圆滑是不是小凤仙作为一个青楼弱女子保命的一种手段那就不得而知了,秦飞也不想去知道,毕竟出门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给顾横波保证过了的,不来招惹这个女人。 正当秦飞在思考如何对付这个女人的时候,小凤仙再次开口了。 “秦爵爷,为什么横波姐姐没有来,她就这么不愿意来见一见奴家这个当年的故人?想来也是,姐姐如今找到秦爵爷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奇男子,当然不想再踏进这等肮脏之所了,唉,姐姐真的是好福气!” 小凤仙这句话虽然说的是实情,但话里话外都有嘲笑顾横波攀了高枝忘了旧情的意思,秦飞眉头一皱,也不愿和她计较,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什么好福气,横波在秦家不过是一个使唤的丫头而已,现在还在家里忙着呢,本官一般都不好意思带她出来。” “咯咯咯,”小凤仙再次一笑,“秦爵爷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你秦爵爷高风亮节,重情重义,这可是在我们秦淮河姐妹中传遍了的,那天诗会奴家也看见你对姐姐爱护有加,再说以一个安人当使唤丫头,秦爵爷品味果然不同凡响,咯咯咯,这样的丫头呀奴家也愿意当。” 这句话秦飞不想接,也不知道怎么接,他怕小凤仙打蛇随棍上赖上他。 如果自己刚来大夏,或者没有这么多关心爱护他的人,他对于这个女人自然不会有半点畏惧之心,大不了玩玩之后一拍两散,现在嘛,想想就算了,他连试探的话都不想说。 “小凤仙小姐,既然比是横波的姐妹,我们也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今天我们兄弟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们唱一场曲。” “唱曲?可以啊,不过秦爵爷能给奴家什么样的报酬?”小凤仙楚楚可怜的望着秦飞。 秦飞眨了一下眼睛,驱走小凤仙柔弱可怜的模样,正色道: “报酬我们还是先别谈,你看过曲谱再说吧!” 说完秦飞把顾横波整天整理好的曲谱递了过去。 见说起正事,小凤仙也不插科打诨了,接过曲谱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看着看着,眼里异彩闪了闪,“秦爵爷,这是你写的?不错嘛!” 秦飞点了点头,“不错,这只是本官无事的时候随手为之而已,让小凤仙小姐见笑了!” 作为一个名冠京城的花魁,小凤仙不用出卖肉体,单以歌舞就能让如此之多的男人趋之若鹜,其在乐曲上自然有极高的素养,此时见了秦飞这等曲调,这等歌词自然见猎心喜,就如同一个画家或书法家见了另一种流派,另一种技法,当然如获至宝。 虽然秦飞的歌词太过直白,但也不失为一种可以借鉴的方法。 小凤仙不理秦飞许杰,自顾拿起瑶琴在一边弹唱起来,因为有了顾横波的曲谱,小凤仙第一遍便把这首《香水有毒》唱得韵味十足,就连不怎么喜乐曲的许杰都听得如痴如醉,让不住大声叫起好来。 小凤仙意犹未尽,又弹唱了一遍才停了下来。 “秦爵爷,这首曲子不错,不知道你还能写出多少来?如果有,奴家给你唱曲也不要你的银子了,只用三五首新曲作为报酬即可。” 在小凤仙看来,这种曲风绝对不是顾横波所写,更不是现在她所知道的大夏的文人才子所写,秦飞既然能为了香水香皂的开业大典作出这首曲子来,自然也能写出更多的同类作品来,而目前大夏的词人在固定的词牌名,固定的曲调下,能写出绝好的词作已经不容易了,自己要想在唱曲这一领域继续独领风骚,就得另辟蹊径利用一些人所不能的唱法来维持自己的声望。 虽然不一定管用,但试试总没有什么大的妨碍。 小凤仙的心思秦飞自然明白,撇开其他不谈,这小凤仙这份眼光和魄力还是不错的,看来她能大红大紫于秦淮河也绝非偶然。 第二百零二章 弄回家玩玩 这一刻,秦飞甚至有了在这个大夏打造一个流行天后的想法来,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现在他还是想把香水香皂的事情搞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当然,不想和小凤仙作过多的交集是他的第一考虑。 而现在,小凤仙只要求几首曲谱作为报酬,秦飞自然求之不得,呵呵,要曲谱不知道多简单,流行歌曲老子随便可以写几百首给你,看不唱死你,不过以后的嘛,想要曲谱自然得花钱在老子这儿买了。 想到此,秦飞笑了笑,“曲谱没问题,只要你唱好了我们的开业大典,本官立马把曲谱给你。” 见秦飞答应了下来,小凤仙按下内心的喜悦,接口道: “好,就怎么定了,奴家把这《香水有毒》多酝酿几遍,到时在十一月初一的大典上一定给秦爵爷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断不至于让你失望的,我们要不要来个击掌为誓?” 秦飞看来一眼小凤仙白嫩纤细的玉手,他实在不想占这种没有半点营养的便宜,“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的买卖,我信得过你!” 秦飞这种不偷腥的行为小凤仙有点意外,也与她见到的很多男人不同,小凤仙依然举起右手,好听的吴侬软语之中极尽挑逗的意味,“怎么,秦爵爷不是怕沾上了奴家身上的味道,回去不好与姐姐交差吧?” 尼玛的,被小看了呀!秦飞暗自冷笑一声,举起右手迎着小凤仙的玉手就是轻轻一击,温玉般细腻的触感让秦飞心神一荡,收回右手之时鬼使神差的用食指和中指在小凤仙手掌上一勾。 小凤仙芳心一阵酥麻,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去,白了秦飞一眼。 “秦爵爷手段不错嘛,你就是这样把姐姐勾到手的吗?” 秦飞哈哈一笑,“你说我写《香水有毒》的手段不错?” “明知故问!” 许杰看着二人打哑谜有些不明就里,“秦飞,你们在说什么?事情谈成了我们就回去吧,晚了爷爷又要叨念了。” 秦飞一颔首,“已经谈妥了,马上就走!” 说完便向小凤仙行礼告辞,与许杰迈出了小凤仙闺房。 小凤仙一愣,怎么这么快就跑了呀,难道自己的魅力减退了? “秦爵爷,奴家如果在唱曲上有不懂的地方在那里找你?”小凤仙开口道。 秦飞远远的声音传来,“白鹭洲百户所!” 出得眉楼,许杰看着一脸淡然的秦飞道: “秦飞,我有点崇拜你了,连本小公爷都再这小凤仙面前吃了闭门羹,没想到你居然只凭一封信就能让她接进闺房,你知道要进秦淮河花魁的闺房有多难吗?” 秦飞笑了笑,“进花魁闺房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第二次了,不过这次能见小凤仙还真是横波的面子,不然单凭我一个小书生哪能那么容易办到。” “怎么样,你感觉这小凤仙如何?”秦飞偏着头问许杰。 许杰一愣,“很漂亮呀,比你那顾横波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身材更喷血!” “切,”秦飞一阵无语,“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是问她为人方面。” “圆滑,世故!” 许杰想了想,疑问道,“怎么你不放心她来给我们大典唱曲?” 秦飞一笑,有些得意道,“唱曲我倒是不担心,我怕她赖上我,这女人不好对付呀!” 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秦飞,许杰一乐,“得了吧,小凤仙一直眼高于顶,在秦淮河这么多年也没见她钟情于那个,你确定她只见过你一面便要赖上你?” 在许杰看来,秦飞或许是很杰出,人也是一个美男子,但小凤仙就这么一见钟情的倾心于他,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那样小凤仙还是小凤仙吗?所以对于秦飞的良好感觉他抱有强烈的质疑。 秦飞不理许杰的质疑,反问道,“许杰,你就没有想过把小凤仙给弄回家去玩玩?” “弄回家玩玩?” 许杰声音一下高了起来,“把小凤仙弄回家爷爷还不得把我给打死,我好歹也是世袭国公爷的唯一继承人,进我许家门的至少也得是王孙贵胄的女儿,或名门闺秀,一个青楼女子哪怕她长得美若天仙也休想进我许家门的。” 秦飞知道许杰说的是实情,开玩笑,一个百年的武将世家一直都是铁血,强悍的存在,为了许家百年的声誉许世勣是绝对不会让许杰弄一个青楼女子回去,坏了许家头上那耀眼至极的光芒。 他怎么问许杰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已。 秦飞半真半假的问道,“许杰,你说小凤仙要是真的赖上我,我该怎么办?” 许杰嘿嘿一笑,“赖上就娶回去呗,说不定萧伯父一看,咦,这秦飞能力不错嘛,居然能把秦淮河两个顶级花魁收入房中,他高兴之余一下子便把寒烟姐姐嫁给你了,嘿嘿!” 秦飞一头黑线,苦笑道: “许杰,我把你这句话当真了哈,如果出了事情你是要负全责的。” 许杰摆了摆头,“算了,不和你扯了,我得回去了,以前跑出来一整天都无所谓,但今天爷爷知道我来青楼了,这瓜田李下的我得赶紧回去交差。” 两人分别,秦飞走在路上想,今天邀请小凤仙的事情实在太顺利了,她没有半点推迟就答应了下来,先前的玩笑话不谈,秦飞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使得小凤仙不计任何报酬就愿意帮忙,难道这小凤仙还有什么的图谋不成? 秦飞怎么也想不通小凤仙能在自己身上图谋什么,这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了去,而自己只是一个小书生而已,最多加上一个末等爵爷的身份,可这也不和常理呀。 暗自猜测之余,秦飞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画下了小凤仙的画像。 出门叫过唐磊把画像递给了他,“唐磊,今天晚上你去眉楼一趟” 话还没有说完,唐磊一副了然的样子,“公子,你是想让我把这画上的女子给你偷回来吧!没问题,小的小心点就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百零三章 没有不偷腥的猫 唐磊一怔,这不科学呀,一般良家女子是不会从里面出来的,而青楼女子从里面出来时都巴不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走出来,哪有半掩脸的道理,你这样怎么能吸引那些狂蜂浪蝶的注意呢。 唐磊腹诽之余并没有半点动作,直到头巾女子走得稍远些他才站起来小心的跟了上去。 虽然他不懂得跟踪术,但这段时间和江斌等锦衣卫的人混久了,自然也学了一些,知道跟踪不能太急但也不能太慢,只远远的吊着就好。 前面女子动作极快,似乎也练习过拳脚,而且为人极为谨慎,多次回头看身后是否有人。 不过都被唐磊小心的躲了过去。 不知道转过了几条街,前面女子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停了下来,她小心的左右观察了一会见四下没有人后,便一个助跑两个起落便翻过了小巷的一处围墙。 唐磊知道这女子多半是秦飞猜测的小凤仙,在庆幸任务完成之时,他沿着围墙来到了这座府邸的正门,见其门上写有两个大字,因为黑夜之中他对京城不熟,不知道这是那条街道,无奈之下他只记下府邸的名字之后,便回到小巷的另一端依旧半躺在墙角,等着看小凤仙是否会出来。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女子从原处又越墙而出,唐磊一直把她跟到眉楼这才回到家里。 这女子自然就是小凤仙,回到屋内小凤仙取下黑色头巾,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今天所见之人给她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她接近秦飞,至于接近秦飞之后怎么做那人没有说。 对于这个不是命令的命令,小凤仙有点犹豫起来,主人培养自己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也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自己,这秦飞有什么地方值得主人感兴趣呢?她有些不解。 再说,从今天初次和秦飞接触来看,秦飞绝对不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人,处处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也与许许多多的同年人不一样,很不好对付。 接近秦飞,该用什么方法呢? 她首先想到了用美色,对于自己的相貌身材,小凤仙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但她又一想到顾横波,楚月馨的美貌时她的自信心便不是很足了。 虽然今天秦飞用手指偷偷的勾了自己的手掌,但这并不代表秦飞就对自己感兴趣,估计也是一种逢场作戏罢了,这点从秦飞进自己闺房时她便感觉到了秦飞对自己兴趣不大,而见惯了男人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她,对此自尊心自然受到不小打击,这才有了出言挑逗秦飞的举动。 如果美色行不通怎么办?用金钱吗? 而据自己了解,好像秦飞以前是很穷,但不知道现在就这么富了起来,平时手脚也大了不少,上次秦飞在秦淮河赢了五十两金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给了萧敬远。 在一般情况下,一个能对五十两金子都毫不在乎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穷人,甚至有许多富人都没有这种气度,而且现在又和许杰搞了什么香水的开业庆典,这些都显示出秦飞绝对不穷,说不定腰缠万金也不一定,自己要用金钱去笼络靠近他,只怕代价不小。 至于名与权就更不用想了,秦飞不同于一般的落魄书生,他在诗才方面的名气已经红得发紫了,其最近所写的几首词的成就早已有登峰造极,一览众山小的态势,而权方面更是一位炙手可热的锦衣卫百户,自己在这两个方面根本给不了秦飞任何东西。 想来想去,最后她还是决定用美色,她相信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望着镜子里自己绝美的容颜,小凤仙笑了起来。 唐磊回到家里,秦飞还没有睡,唐磊被派出去了他自然得等他回来,万一真有个意外也好应对。 看着风风火火的唐磊,秦飞开口道,“事情可有眉目?” 唐磊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道: “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小凤仙在午夜时分从眉楼出来去了几条街远的一座府邸,半个时辰左右又回去了。” “嗯,”秦飞一颔首,“记下那座府邸没有?” “记下了!” 秦飞点了点头道,“今天你辛苦了,去洗漱一下休息去吧。” 唐磊走后,秦飞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这小凤仙果然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他决定明天去那条街看看是谁的府邸。 回到屋里,秦飞仍然对小凤仙的事情有些失神。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 顾横波柔声的叫了两遍秦飞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走过来一拉秦飞衣袖。 “相公,你还在想那个小凤仙?” “嗯没,没有!” 看着有几分哀怨的顾横波,秦飞知道这是自己在想另一个女人冷落的她,急忙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波儿,你以前认识的小凤仙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这样?”顾横波一阵错愕,“奴家只是在眉楼待过少许时间,其他的时间都在莳花馆,奴家性子不要强与小凤仙倒是谈得来,私底下也就已姐妹相称了,只不过奴家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秦飞暗自好笑,青楼女子只间的姐妹来得还不容易,就像后世一个单位,一个行业的不管熟不熟,亲不亲,姐姐妹妹的可以张口就来,或许顾横波和小凤仙有过不短的交往,但这种关系下的姐妹实在靠不住,更不要说从深层次去了解一个人了。 想到此他也就释然开来。 顾横波却不然,她感觉自己没有帮到秦飞,正暗自自责呢,责怪自己以前没有多一个心眼多了解一下小凤仙。 “相公,对不起,奴家是不是没有用,这点忙都帮不上?” 秦飞呵呵一笑,大手在顾横波翘臀上一捏,“想什么呢,你以前怎能预知现在的事情,相公我也没有这么不讲道理。” 顾横波玉脸一红,拨开秦飞作怪的大手道: “相公,要不我们不请她来唱曲就好了,免得多生事端!” 第二百零四章 狡猾的小凤仙 秦飞往椅子上一躺,摇了摇头道,“不,这小凤仙既然对相公我有所图谋,我们即使拒绝了她唱曲,她也会想方设法的从其他地方接近我的,现在我们突然反悔反而会引起她的警惕性,被她用更高明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就不好办了。” “还有,这件事你就不要四处张扬了,如果与小凤仙碰面是也要尽量保持以前的姿态。” 顾横波一点臻首,“奴家明白,相公你可得要小心一些!” 秦飞嘿嘿一笑,“相公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失身一次,让我从床上把她的老底都通通的给掏出来!” 看着笑得有些贱的秦飞,顾横波一阵无语,笑骂道,“相公你好讨厌哟!” 想起小凤仙火爆的身材,秦飞心旌一阵摇曳,拉过顾横波就准备往床上拖,旋即又想到顾横波正怀着孕呢,只好悻悻作罢。 看着秦飞难受的样子顾横波心中一柔,“相公,奴家把絮儿给你叫过来吧,她年纪也不小了,就让她代替一下奴家行不?” 唉,还是古代男人幸福啊,古代女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满足男人,还得给男人找其他的女人代替! 感叹之余秦飞拒绝了顾横波的好意,他想在自己女人还不太多的时候多陪陪顾横波,陪陪这个第一个给他怀孩子的女人。 次日,秦飞依然早起,去百户所点卯之后便一个人往唐磊所描述的那座府邸所在街道行去。 清晨路上行人不多,秦飞嘴里轻轻的哼着后世耳熟能详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儿歌,来到了那条小巷。 刚进小巷秦飞便看见了唐磊所说的那面围墙,于是装起闲逛的样子,秦飞沿着围墙慢慢走了过去,转过两个弯后,前面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一条宽阔的大街呈现在了眼前。 秦飞一打听,这条街居然是西长安大街,一条属于大夏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居住的大街。 再来到小凤仙翻越围墙对应的大概位置远远一看,秦飞顿时傻眼了,尼玛的,从这面看小凤仙翻过来的位置居然是一条死胡同,胡同两边有好几座府邸的后门开在两边。 顿时,秦飞心里仿佛有一万匹吃草的马呼啸而过,那小凤仙也太精明了,让唐磊以为她翻过围墙便是进入某处府邸了,没想到围墙里面居然还别有洞天,现在鬼才知道那小凤仙翻过围墙进了那家府邸的后门,而且说不一定是从这儿路过都也可能。 回到女子翻墙的地方,秦飞寻了一个当地住户模样的老大娘装模作样的询问道: “大娘,小生是来寻亲戚的,在小生的以前的记忆里这儿好像没有围墙呀,它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大娘无奈的笑了一下,“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儿以前本来没有什么围墙而是一个小巷子,只是随着前面达官贵人入住的增多,他们为了区别咱们贫苦百姓,为了防止咱们老百姓从这儿进出西长安街,便在这儿修建了一堵围墙,他们从西长安街进出我们从这边进出。 秦飞心道,完了,怪不得从那面看是一条死胡同,从这儿看只是一堵围墙,原来长安街的达官贵人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安全着想而弄出这堵相当于一堵柏林墙的怪物来。 秦飞知道这其实也不怪唐磊,对于一个不熟悉地形的外来人员来说,追逐一个目标到这儿看见进入了围墙里,自然而然的就下意识的以为被自己跟踪的人进了这个府邸,那会想到里面是这种情况。 辞别大娘,秦飞暗自揣测到,依目前的这种情况看,里面那么多家大人物的府邸,没有确切的证据还真的不能胡来,假使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某个大人物如何收场。 在他想来,自己一接触这小凤仙她便火急火燎的来见其他人,而且行踪这样诡秘,其绝对是有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得真有可能与这儿的贵人有所牵连。 但是现在又不能确定小凤仙出来找的什么人,这条线索相当于也就断了,不过有空来摸一下这儿住的人的老底知道那些人在这附近住还是有必要的,做到有备无患。 不过在小凤仙没有其他举动之前,看来只有见招拆招了,对此秦飞无奈之余更感受到了这个小凤仙的狡猾。 唉,管他妈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飞怀着无奈的心情往回走了去,去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 十一月初一,晴。 看似平静安宁的大夏京城迎来了一件划时代的大事,一件可以记入史册的大事。 梦幻工厂的四大股东,赵胤,秦飞,许杰,萧敬远都早早的来到了桃花街上一个装潢的极为雅致的店铺里。 面露喜色的四人坐在店铺的里间,赵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忐忑的朝秦飞问道: “秦飞,开业庆典的一切程序都准备好了吗?” 秦飞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安全方面更是没有问题,先前下官就把百户所的校尉们撒在了桃花街,有想捣乱的地痞流氓或其他什么人,今天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开业庆典上的。” 秦飞办事大家还是比较放心的,他说没有问题就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今天香水香皂正式营业开卖了,都说丑媳妇见公婆,香水香皂是好是歹今天都得露脸了,对此,许杰还是有点担忧。 “秦飞,香水香皂真能大卖吗?万一京城的人不喜欢怎么办?” 赵胤,萧敬远也皱着眉看着秦飞,虽然他们都感觉香水香皂不错,但临阵之时难免有几丝忐忑。 对此,秦飞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眼前几人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没有做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事,心情有些波动再正常不过了。 他笑了笑,“能不能大卖我不知道,但我家的几个女孩子可是每人抢了三四瓶给藏了起来,一天到晚都把身子弄得香喷喷的,难道你们拿回去的样品不受欢迎?” 第二百零五章 把你们的屁股赚翻 赵胤呵呵一笑,“当然受欢迎了,几十百把瓶的样品刚拿回去便被宫里的嫔妃和宫女一抢而空,甚至有几个出了阁的郡主还进宫来找本宫索要呢,最后我费了好大的劲好说歹说才把她们给哄好了。” 许杰闻言也道:“我也是,母亲和二娘,还有两个堂姐可喜欢了,没有得到的差点没有把小弟的衣裤给剥了,非要小弟再拿一些香水出来,可样品只有那么多,小弟也没有办法呀,最后还是爷爷出面才脱了身。” 萧敬远看了一眼秦飞,嘻嘻一笑,“秦大哥你让我拿回去的那几瓶爱心香水姐姐可喜欢了,她只闻了一下舍不得用,说是要珍藏起来以后再用!” 秦飞洒然一笑,“这不就结了,既然大家都说好你们还在这纠结什么?肯定大卖的。” 赵胤脸色一红,“本宫不是紧张嘛!” 许杰,萧敬远也低下头,“我也是!” 秦飞再笑,“许杰,你一个武将世家的小公爷也怕这些?” 许杰神色一正,“谁怕了,拿刀拿枪上阵杀敌我许杰绝对二话不说,反正往死里整就是了,但这卖东西心里没有底呀,仿佛命运都交到了那些买香水的女人身上了,你说我能安心吗?” 秦飞不再多说,开始提升几人的士气来,“你们说我们的红尘笑香水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是!” “红尘笑香水是不是划时代的产品?” “是!” “红尘笑香水是不是女人的最爱?” “是!” “是不是一定会大卖?” “是!” “是不是要把你们的屁股赚翻?” “是!” 。 三人沉默了一会反应过来,“秦飞,你不安好心,把我们往沟里带,你的屁股才要赚翻!” 说完几人便要来掐秦飞脖子,店铺里顿时笑着一团。 说起香水工厂,店铺的取名,几人也是纠结了好一阵子。 什么作坊,工棚,兄弟香料店,大夏神水,滑皂等等不一而足,最后在秦飞的建议下一致表决通过了公司,店铺,产品的名字。 对于恒源祥作为公司的名字,秦飞很是无语,当时他可是拿了好些好听的后世公司名字出来,没想到几人都一致认为恒源祥这个名字吉祥好听给决定了下来,唉,你说用一个卖羊毛的公司名字来作为香水香皂的名字真的好吗? 反正秦飞心里是感觉怪怪的,不过又一想这或许是自己的惯性思维在作怪,说不一定用用就习惯了呢。 当时他还想加入有限责任几个字,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这样一来又得给几人普及后世公司的那些责任和义务了,而作为太子和许小公爷来说,你给他们讲责任,义务和权利这不是对牛弹琴吗,整个大夏都是他们的,讲这些有个卵用。 所以公司的名字最终确定为:恒源祥股份公司。 工厂名字定为:恒源祥梦幻工厂,简称梦幻工厂。 街上店铺定为:梦幻屋。 香水名字定为:红尘笑系列香水。 香皂起名为:雪肤佳。 雪肤佳这个名字其实秦飞当时是想用舒肤佳来着,只是顾横波说香皂估计应该都是爱美的女人所用,取其让她们变得肌肤胜雪的意境非常合适,对此秦飞一点也不想给她说后世香皂并不是女人才用的,而是男女老少都在用。 店内几个股东满脸憧憬的嬉笑着等待着开业典礼的开始,而店外三间临街的店铺前早已搭上了一个小高台,高台上方是一幅秦飞用黑体写就的宣传横幅——恒源祥梦幻屋开业大典。 红绸白字的斗大黑体字,没有衬线装饰,字形端庄,笔画横平竖直,笔迹全部一样粗细,每个字的间距也不差分毫,使得整个横幅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种别具一格黑体字一挂出来,就使得庆典还没有开始,小高台周围便围了许多好奇的人驻足观看,对于这种第一次出现在大夏的字体,人们显得兴奋异常,纷纷猜测这儿要搞什么事情。 一个中年男子道: “这恒源祥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搞出这么大的排场来?” 一人接口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卖什么,不过听说等会小凤仙也要来唱曲,我等在这儿就是想一睹小凤仙风采的。” 边上一个包打听模样的大婶轻笑一声,“恒源祥小妇人知道,听说他们是卖叫香水香皂的一种东西,你们没有看见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小孩子在散发一种叫传单的宣传资料吗,我也是得到传单才过来的。” “香水香皂?是和香脂香膏一类的东西吗?”旁边一人问道。 大婶点了点头,“不错,听说那个东西只要抹一点点就能管几个时辰,而且不像香脂香膏那样会干裂起壳往下掉,应该是好东西吧!” 旁边一位儒者模样的老者崇拜道: “今天老夫就冲着这足可以开山立派的字体也要给梦幻屋捧一下场,买几瓶香水回去。” 儒者的同伴开口笑道: “李老,你知道这香水多少钱一瓶吗?” 儒者摇了摇头,“老朽不知道!” 同伴又笑了,“不知道你也敢说买几瓶?我可是听说了,那香水生产极为不易,一瓶大概要五十两银子,包装精美的要八十到一百两银子不等,你那家底能买几瓶?” 旁人闻言纷纷大惊,“五十两?” “这么贵?五十两我去馨香斋上好的香脂都能买几十瓶了,等会儿有人来买吗?” 大婶呵呵一笑,“我们买不起自然有人买得起,我听说有人试用了香水后都赞叹香水乃天外神物,可遇而不可求。” 儒者也道,“老朽买不起几瓶,一瓶总能买得起吧!” 一时间场中许多吃瓜群众开始对香水香皂议论纷纷起来,这点秦飞永远不会给你说这下面有多少人是他请的托,嘿嘿,宣传嘛,后世那些公司搞宣传那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虚假,伪劣的广告更多。 这点秦飞还是不愿意去做的,诚信,品质是他现在所要追求的目标,至于广告嘛,先期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然别人都不知道你有这种东西谁来买。 第二百零六章 秦飞面子真大 桃花街的梦幻屋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京城其他三处梦幻屋也一样,早早就有许多人在边上围了起来,其中以小娘子,小媳妇居多,也有不少丫鬟,青楼女子等年轻女子。 而京城其他街道则不一样,或零星路人的小巷,或川流不息的大街,时不时的都有三两个小孩子拿着一叠小纸之类的东西在往行人手里塞,同时口中还大声吆喝着。 “京城四大梦幻屋开业了!” “梦幻屋能带给你梦幻般的感受,想要划时代产品就去梦幻屋!” “红尘笑香水,女人居家必备,出门的神品!” “天地间,拥有红尘笑你就是奇迹!” 。 京城,东面高桥门一队马车不紧不慢的缓缓行来,第三两马车之上楚月馨兴奋着小脸向忆雪道: “终于回京了,终于可以看见飞哥哥了,忆雪,你说飞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忆雪一愣,“小姐,奴婢怎么知道公子在干什么呢,可能在想小姐您吧!” 反正说好话不要本钱,忆雪嬉笑着开起玩笑来。 楚月馨也笑了笑,脸上有些幸福。 街上,车队徐徐而行,边上护卫的王鹏等人终于接到了小孩子递过来的第一张宣传单。 “小姐,好像是秦公子他们的店铺今天开业,这是他们的宣传资料。” 王鹏敲了敲楚月馨的马车厢,从窗沿把宣传单递了进去。 楚月馨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阵,玉脸一红,害羞道,“王大哥,你给爹爹说一声,就说我先不忙回家,我们去桃花街看一看秦大哥的店铺。” 听了王鹏的禀报,车队队首马车里的楚绍瀚摇头叹了一口气,“唉,都说女大不中留呀!这么会儿功夫都等不得,看什么店铺只怕是去看秦飞吧!” 楚月馨母亲则笑了笑,接口道: “老爷,就让馨儿去吧,你没有看见她自从秦飞走了以后,这两个月她都瘦了一圈吗!” 楚绍瀚一颔首,朝马车外的王鹏道: “王鹏,馨儿要去就让她去吧,你带几个人保护一下,叫她晚上必须回家!” 王鹏应了一声后,车队不多时便分成了两队,楚绍瀚带着自己的三个妻妾回京城楚府,楚月馨和王鹏往桃花街而来。 刚走到桃花街,王鹏一看傻眼了,这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哪有可供马车行走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停下马车。 “小姐,前方拥堵得厉害,马车过不去,怎么办?” 楚月馨和忆雪撩开车窗帘一看,我的个天,不要说马车,就是人估计都不一定挤得进去,而秦飞又必须得见,两人只好下车步行往里挤。 王鹏无奈只好带着两个人在前面开路,两个护卫断后,一团人艰难的向宣传单上说的梦幻屋那边走。 而此时,进去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王鹏没有办法只好使了一点蛮力,不想他们几人的行为引起了暗中巡逻的锦衣卫校尉的注意。 几个锦衣卫汉子走了过来,大声嚷道,“挤什么挤,你们想去看别人就不想看了吗?说你呢,前面那个汉子!” 王鹏暗自苦笑了一声,转头向锦衣卫校尉抱拳道: “几位大哥,我乃户部侍郎府的侍卫,我家小姐想去看一看里面的梦幻屋。” 为首的校尉正是小旗朱毅,他听了王鹏的话有几分不悦起来,“侍郎府又怎么样,今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一二品大员的家眷,他们还不都是按秩序慢慢进去的,哪像你们这样乱挤一通,退后,退后,慢慢进!” 朱毅之所以这么牛,这可是赵胤和许杰下达的命令,要求过往人群必须得遵守规矩,如有不服直接拿人就是。 朱毅刚说完,旁边一个校尉凑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 “朱大人,卑职好像听唐磊说过,老大的未婚妻好像是户部侍郎楚大人家的,要不我们问清楚一点,万一得罪了老大的女人怎么办?” 朱毅一惊,我的妈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此时的白鹭洲百户所的校尉包括他朱毅对秦飞早就是敬若神明,崇拜到了极点,所里兄弟们自从能收取白鹭洲平安银之后腰包鼓了起来,人也神气多了,而且这梦幻屋的生意听秦飞说他们也有一份,虽然锦衣卫人多但好歹每月也能分点银子,所以他们对巡逻才如此上心。 可如果真得罪了老大的女人,老大回去受了委屈,那自己的日子也怕不好过吧! 想到此,朱毅朝王鹏抱拳道: “敢问大哥在那个侍郎府的当差?” 京城的侍郎还真不要太多,光户部侍郎退休的,任职的,左侍郎,右侍郎,没有十个都有八个,所以朱毅才有此问。 王鹏开口道: “鄙人王鹏,在户部侍郎楚大人府上当差,这位是我家小姐!” 朱毅看了一眼头戴面纱身形绝尘的楚月馨,神色一苦,尼玛的,这也太巧了吧,幸好自己没有过激的言行,腹诽之余他急忙向王鹏笑道: “哈哈哈,原来是王大哥当面,你早说呀,我们秦大人还让我们来接你们呢,来来来,我给你们开道。” 说完便与几个校尉朝前嚷道: “让一让,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让一让!” 朱毅几人前倨后恭的怪异行为弄得王鹏等人有些不知所措,纷纷暗道,秦飞才来京城多久呀,就混得这么厉害了,这面子比侍郎的还大,不科学呀!不过既然有人开道,他们也落得轻松,拥着楚月馨和忆雪便往里行去。 走到离高台还有十多丈距离的时候,人更多更拥挤了,即使有朱毅等人开道,他们行进也越来越困难了,楚月馨一看情形,知道秦飞今天开业肯定有得忙,自己即使进去了秦飞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自己,与其进去给他添乱何不在外面看一下热闹。 想到此,楚月馨朝前面的朱毅道: “几位大哥,小妹就在这看一下就好,等飞哥哥忙完了我再进去找他。” 因为有任务在身,朱毅几人也不多说,只吩咐王鹏几人注意一下楚月馨的安全便返身出去巡逻了。 第二百零七章 怯场的讲演者 梦幻屋里间,许杰看着时间越来越近,有点着急了,站起身来不停的在屋里踱着步。 “秦飞,开业大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呀?” 看着几人都有些着急了,秦飞笑道: “你们不是看了日子说辰时末开始,巳时末剪彩吗?怎么现在急了,不过锣鼓是该可以入场了。” 辰时末大概九点钟,巳时末接近十一点的样子,本来秦飞说不要看什么日子越早越好,但敌不过几个老封建,说就连国家大事都有钦天监选日子,自己的公司开业也不是小事,选日子是必须的,秦飞没有办法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听到秦飞说锣鼓入场,唐磊跑了出去,不多时高台想起了热闹的锣鼓声。 按照秦飞参照后世公司的开业庆典活动流程,接下来应该是主持人宣布开业典礼正式开始,然后歌舞表演,公司负责人为大典致欢迎词,嘉宾致词,主礼嘉宾移步剪彩,开放梦幻屋卖香水香皂。 对此秦飞作了稍许改动,因为没有嘉宾,稍有名望的人都是不屑来做这种有损自己声望的商业活动的,不好请,秦飞也就省略了这一步,然后又把小凤仙唱曲给挪到剪彩后面,他想以小凤仙的歌声弄一个小高潮出来,助推人们的购买欲望。 现在锣鼓已经入场,马上就是简单的歌舞表演,接着就是公司负责人为大典欢迎致词了,秦飞看向赵胤,“太子殿下,要不你上去讲两句。” 虽然知道赵胤不好露面,秦飞还是谦问了一句。 果然,赵胤摇了摇头,“本宫就不去了吧,言官生猛啊!等会剪彩时人多本宫倒是可以去一下。” 小舅子就算了,秦飞越过萧敬远,把目光望向许杰,“许杰,你去讲几句?” 许杰脸色一垮,懦懦的道,“秦飞,我,我有点怕,心里咚咚直跳” 许杰的话还没有说完,喝茶的赵胤一口浓茶噗的一声激射而出,喷了对面萧敬远一脸,“哈哈哈,许杰你也有怯场的时候?你平时的威风去哪里了?” 许杰面色再一苦,“我,我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嘛!” 想来也是,许杰虽然有不凡的武艺,但平时也就带着兄弟和奴仆什么的欺负欺负一下对头,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他哪里做过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风头的事情,几人皆中二少年的年纪,遇到老师抽答问题怯场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不过秦飞还是继续诱惑道: “许杰,你不是时常都说要上阵杀敌吗,如果让你当个将军,难道你就不训几句话了?你把下面的人当成是一些稻草人就好了!” 其实本来秦飞去正合适,他性子也豁得开情面,就像在苏州摆摊一样,只不过现在人多点而已,只是他有些懒,又想锻炼一下许杰,这才在言语上挤兑许杰,希望他经不起奚落主动上前去。 果然,许杰闻言马上一下子站起身来,上阵杀敌可是他的最大梦想,现在他见秦飞赵胤小看自己,他如何受得了,“切,去就去,讲个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 三人见许杰上当顿时嬉笑起来,想到是正事,秦飞还是向许杰道: “昨天我写的庆典稿子你背熟了没有?” 既然上了贼船,许杰也不发怵了,振声道:“小意思,早就背熟了,再说即使背不下来我照着稿子念还不行吗?” “行行行,谁敢说你小公爷不行!”几人又是一阵嬉笑。 许杰不理几人,独自在一旁默念起稿子来,外面的歌舞秦飞几人都没有兴趣,只好在屋里呆坐着。 不多时,唐磊跑了进来,“公子,外面的人说歌舞马上就要完了,请你们准备致欢迎词。” 许杰神色一怔,大大咧咧的道: “呵呵,该我上场了!” 说完便阔步走了出去。 秦飞赵胤几人也笑着挤到大门口朝外面偷看,看许杰是否怯场。 说起来许杰还真不错,先前只是稍微有点发怵,此时正式临场反而显得洒脱至极,他走到台中央书案手虚空而按,先前下面因为歌舞情绪激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等待许杰发话。 人群中,楚月馨见秦飞这么久都没有出来露面,上台讲话的也是另外一个人,不认识许杰的她不由得埋怨道: “飞哥哥也是,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出力,让一个外人来出风头。” 在小姑娘的眼里,自己的意中人到那里都应该是风风光光的,哪怕是阳光也得围绕他转,这种露脸的事情怎么也得亲自上场呀!莫非飞哥哥在里面偷懒? 见自家小姐埋怨,王鹏轻声道: “小姐,这位不是外人,他可是许家小公爷,他能来讲话证明秦公子面子大呀!” 楚月馨秀目一瞪,“你说的是与飞哥哥合伙做生意的那个小公爷?” “对对对,就是这位,小人以前见过两面。” “哦,这还差不多!” 主仆对话间,台上许杰已经开始在讲话了。 “各位来宾,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大姐小妹: 你们好! 在这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吉时良辰,大家欢聚一堂,在这儿共同见证恒源祥梦幻屋的开业大典 在此我要感谢, 还要感谢, 我们恒源祥梦幻屋将会以更精更好的产品回报大家,谢谢大家!” 许杰一段后世纯白话的讲演稿下来,通俗易懂,真诚质朴,顿时赢得的众人热烈的掌声,许杰有些自得,朝众人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梦幻屋。 台上,小凤仙开始登台,只见小凤仙身着一件粉色薄纱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喷血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众人还没有来不及惊叹,小凤仙凤目环顾了一下台下的痴狂崇拜者,轻轻一抚瑶琴,便开口唱了起来。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 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檫掉一切陪你睡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你赐给的自卑 你要的爱太完美 我永远都学不会 第二百零八章 这就是高潮 小凤仙虽然人生得娇小玲珑但声音可不小,加之其魅力极大,台下崇拜者都不愿意错过了她那天籁般的声音,纷纷屏声静气的来欣赏她那迷人的歌声,毕竟要去眉楼听小凤仙亲自登台献唱那可得十两银子不止,现在免费他们还怎么不愿意呢,所以整个场面显得极其安静。 秦飞在梦幻屋大门前偷瞟着小凤仙,见其凄美的侧脸显得纤柔优雅,一付温婉柔弱的吴侬软语把《香水有毒》里那个受伤害的女人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想要怜爱呵护之情。 秦飞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这种荒诞的想法,他知道小凤仙看似柔弱的背后其实有着一种邪魅的力量,她对自己也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企图,他暗暗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被其看似纯真无害的外表所迷惑,而步入无尽的深渊。 而且这个世界不像后世那样满满的拜金主义,好女人也多的是,自己实在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个目的不纯的女人身上,哪怕她美若天仙也不行。 正当秦飞胡思乱想之时,小凤仙已经把《香水有毒》演唱完毕。 场面静了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惊天的叫好声。 “好!” “太棒了!” “小凤仙,我喜欢你!” 各种叫好声,赞美声,或痴迷或放荡的纠集在一起,响彻了整个桃花街。 想来也是,艺术都是共通的,对于美好的东西只要是人,不管你是古代还是现代,也不管你国籍如何,都会不由自主的从内心发出赞美和喜爱,就像后世那些小妹妹喜欢韩剧,喜欢韩文歌曲,男孩子喜欢m国大片,喜欢nba一样,这不关乎国籍,不关乎种族,喜欢就是喜欢,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 当然对于韩流什么的秦飞还是很抵制和厌恶的,这和他本生所从事的具体事业有关,一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军人,是不可能看见一个对祖国怀有敌意的妹子就软手的,该杀的就得杀,该打的也得打。 但此时的小凤仙则不一样,这种近似白话的直白的歌词,这种露骨的爱情表露,在这文绉绉的古时代掀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浪潮,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的直接,爱可以如此的谦卑而热烈,共鸣,一种强烈的共鸣在场中如星星之火一下子燎原开来,把整个庆典的气氛推到了一种极致。 对,这就是高潮! 而且今天来观看庆典和准备购买香水香皂的都是年轻人居多,也就更助涨了这种热烈的气氛。 开始时,主要还是猥琐的男人们在肆意的叫喊,在呼唤他们心中的女神,很快女人的声音居然占了上风。 “我要买香水!” “我不想受冷落!” “我要唤回相公的爱!” 甚至还有女人混在人群大喊,“我也要抹红尘笑香水,我要抢别人的相公!” 场中楚月馨似乎也受到场中热烈的情绪感染,也开始举手轻呼起来,“我要买香水”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王鹏一拉她的衣袖,“小姐,秦公子就在里面,你这样叫喊不合适吧,再说香水还不是秦公子发明的,你要多少还不是随你!” 楚月馨脸色一红,朝梦幻屋大门瞟了一眼,暗自嘻嘻的偷笑起来,嗯,飞哥哥实在是太坏了。 确实,秦飞用这个《香水有毒》来鼓吹,不,不是鼓吹,是宣传红尘笑香水实在是太高了,歌词中一个曾经最美的,受尽疼爱的女人与其说败给了另一个女人,似乎还不如说败给了那瓶香水,是的,他身上有另外女人的香水味。 我不要这样,我不想怪自己的鼻子,我也要买香水,让自己的爱人或相公更宠爱自己,这就是歌词的潜台词,也是场中全部女人的心声。 对,这就是秦飞想要的效果,一种营销学上的最高境界,心灵上的营销,他甚至希望小凤仙回到眉楼后也经常把这首歌拿出来唱一唱,以达到像后世那种铺天盖地无休无止的宣传洗脑方式一样。 至于这种白话式的歌词肯定是会遭到一些儒家,名流,老学究的唾弃与谴责,传统思想的力量还是强大与可怕的,这点秦飞非常清楚,但他也不是很惧怕。 呵呵,老子现在可是一个武官了,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所不清,我一个锦衣卫武官还怕和你们扯皮?老子一不高兴了,扯皮你们自己一边扯去,我回家数钱就好了。 再说又不是我亲自登台演唱,而小凤仙本来就是青楼女子,难道老学究们还要要求她们像圣人一样的生活?每天把女戒,三从四德给读几遍?存在即是合理,有人喜欢听这种歌曲,小凤仙唱了也是顺应潮流,你难道还能把她嘴给缝上! 毕竟青楼女子也不易啊! 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女人喊买香水声,梦幻屋三个店面的大门嘎的一声同时打了开来,场下女人呼啦一下便涌进了梦幻屋,店铺前面的只剩下一些男人和挤慢了没有进得去的女人,场中人流顿时显得稀少起来。 楚月馨,忆雪和几个护卫如同吃瓜群众般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看着仿佛像抢大户一般的火爆场面,丫鬟忆雪咂了咂舌,“小姐,公子这香水生意得赚多少钱啊!” 楚月馨像一只高傲的狐狸傲娇道: “那是当然,飞哥哥做事自然天下最棒了!” 忆雪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嗯,公子最厉害了!不过,小姐,奴婢也要香水,两瓶,一瓶玫瑰的,一瓶茉莉花的,嘻嘻。” 心情好得像吃了蜜的楚月馨,想也没有想便开口道,“小意思!没问题,包在小姐我身上就是。” 梦幻屋外面销售火爆异常,而里间的恒源祥四大股东则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赵胤用一根牙签剔着刚被瓜果塞住的牙齿道: “秦飞,真有你的,红尘笑果然大卖了,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向父皇交差了!哈哈哈!” 秦飞不想理这个有些得意忘形的家伙,端起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 要卖断货了 此时的许杰也面现着激动的绯红,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秦飞,上次我们去找小凤仙就是唱这首歌?实在是太好听了,你教教我可以不?” 秦飞楞了一下,口中茶水像先前赵胤一样噗的一下子给喷了出来,喘了一口气笑道:“许杰,你也想檫掉一切陪别人睡,你不怕许爷爷把你给吊起来打?” 檫掉一切陪别人睡!许杰一阵恶寒,打了几个冷颤,怒道: “秦飞,你是不是看着我笨点,又来恶心我,我不学还不成吗?” 说完许杰也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屋里的几人都稀里哗啦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放肆,不过秦飞也不想去阻止他们,只要不影响外面做生意就行了,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生意火爆嘛,正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难道非要店铺前门可罗雀大家伙愁眉苦脸才舒服。 突然,秦飞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这生意如此火爆红尘笑香水的货够卖吗? “秦飞,怎么了?”赵胤偏着头向秦飞问道。 秦飞强笑了一下开口道: “太子殿下,我担心我们的货不够啊!” 几人闻言也是一惊,生意火爆归火爆,但如果卖断了货就不美了,那种看着钱不能拿回自己的腰包的感觉绝对不是很舒爽。 本来秦飞预计一个月生产六千瓶的量,只是前面几天因为工匠对生产程序还不是很熟悉慢了一些,最后还是在月末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凑了五千瓶,香皂因为可以稍微大批量生产而多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万二千块。 这次开业,秦飞给每个店铺分配了一千瓶香水,二千块香皂,剩下的都留在工厂里以备调配,但照目前这个样子看,恐怕是不够卖了。 想到此,秦飞叫过唐磊,“唐磊,你出去看一看外面的销量如何?” 唐磊应声出门,一会儿又进来道: “太子殿下,公子,目前卖了四百瓶左右的香水,还剩六百瓶。” 秦飞松了一口气之余,马上又疑问道: “现在才半个时辰左右就卖了四百?那还是不够啊!” 赵胤和许杰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这速度够吓人的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天黑便可以直接关门,那明天怎么办?这一千瓶可是预计几天销售的。 无奈之下几人望向了秦飞,秦飞也沉思起来。 沉默之中萧敬远有些猥琐开口道: “秦大哥,要不我们把香精多加一点酒精,把瓶数先凑上来再说?” 看着投机倒把,掺假兑水的奸商模样的小舅子,秦飞哭笑不得,“不可,有句话说得好,质量是生命,信誉是保证,我们绝不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自毁前程!” 许杰对于商道也是一无所知,他苦着脸向秦飞问道: “秦飞,你不是一向诡计多端吗,快想点办法来呀!” 秦飞一阵无语,“诡计多端,许杰你确定这个词是在夸我?” 许杰双肩一抽,理所当然的道,“本来就是!” 秦飞不理他,独自在屋里踱步思索起来。 正一筹莫展间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人,秦飞一下子站在赵胤身前挡住来人视线,右手则摸着绣春刀把,准备一有意外随时拔刀。 开玩笑,假若一个不好,赵烨的独子,未来的大夏皇帝在自己店铺出了意外那还得了,自己一刀两命是轻的,弄不好与自己有关联的所有人都难脱干系,就是自己想亡命天涯,那时天下之大也绝对没有自己容身之处。 看见秦飞动作,许杰急忙出声道:“秦飞,是我府里的老兵!” 秦飞放下心来,让开了赵胤。 老兵稳住身形,火急火燎的道: “小公爷,不好了,不好了” 许杰一惊,这个老兵可是自己安排在西城梦幻屋的负责人之一,也有几分身手,况且前几天也和锦衣卫西城千户所打过招呼的,难道还有不怕死了来砸场子? “汪晓伟,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来砸场子?” 对于下人秦飞就比屋里的三人客气多了,他递过一杯茶道,“来,先喝口水慢慢说!” 汪晓伟喝了一口茶,喘着气道,“没有人来砸场子,只是许伯说店里的红尘笑快卖完了,叫小的快点过来向你禀报,小的跑得急累到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秦飞问道,“西城梦幻屋也是一千瓶呀,怎么会这么快就要卖完了?现在还剩多少?” 汪晓伟喘了一口大气道,“小人走的时候还剩三百二十瓶了,虽然我们西城店铺开业庆典没有这边隆重,但西城那边富人不少,他们一来就是一二十瓶的买,有个人甚至一次买了五十瓶。” 五十瓶,一瓶五十两银子,那得二千五百两银子,秦飞高兴之余也暗自感觉有点稀奇。 许杰看出秦飞的困惑,出声道: “秦飞,你刚来大夏可能还不了解,这京城历来就有东贵西富一说,所谓东贵西富,是说这京城东有紫金山,这叫紫气东来,是皇城和百官衙署所在地,在这里活动的主要是大富大贵的皇族和百官。 而城西商业气息浓厚,居民精明能干会做生意,富商巨贾比较多,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那些商人买来或自家女人用,或送人,甚至不排除他们拿去倒卖也不一定。” 秦飞总算明白的其中的关键,他又恶趣味的想是不是有人在恶意的收购红尘笑香水,让梦幻屋无产品可卖,以此达到整垮自己的目的。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那些人又不知道恒源祥公司有多少产品,每天生产量有多大,断不会做出这么无脑的行为来的。 不过这点也不得不防,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些都属于商业机密,是不得外泄的。 嗯,看来回去得给工匠和员工打声招呼了,工匠倒无所谓,反正他们签订了合约短时间不能出来的,即使有急事出来也会有太子府亲军陪同,泄密可能性不大,关键是销售的员工得仔细叮嘱一下。 这些都可以在以后的时间补救,可现在怎么办,秦飞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排队 限购 秦飞正束手无策之时,突然,他灵光一闪,暗骂了一句该死,自己怎么把后世的那些商人的惯用伎俩给忘了呀,想到此他叫过汪晓伟。 “晓伟,快,你在我们这儿拿两百瓶红尘笑过去应急,吩咐他们排队,限购,控制人流量,每人只能购买一瓶!” 其实,秦飞还想把那些该死的房地产开发商屡试不爽的摇号给加进去,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 这毕竟只是暂时没有办法的办法,有钱谁不想赚,自己以后加大生产就行了。 许杰眼睛一亮,朝秦飞竖起了大拇指,“秦飞,说你诡计多端你还不承认,这招实在是高,不仅能营造场面火爆的假象,还能缓解我们的燃眉之急,高,确实高!” 秦飞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别,别夸我,我也是拾人牙慧而已,呵呵!” 既然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不多时梦幻屋便奔出几人向西,南,北城而去。 梦幻屋外,楚月馨见梦幻屋进进出出的人实在太多,又怕秦飞在亲自卖香水不想进去打扰了他,只静静的站在外面等候,看着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进去,而出来的则变成了两种表情。 一种自然是欢天喜地,心花怒放,这大抵是买到了香水的女人,一种则是愁眉苦脸,悒悒不乐的样子,这大概是闲贵没有买到的吧。 想来也是,一口就能喝完的这么大一瓶香水要五十两银子,实在是有点贵,也不是一般贫苦老百姓能买上的,可这也没办法呀,社会本来就是这样。 咦,突然,几个锦衣卫校尉把无序进入的人群变成了排队进入,这是怎么回事?楚月馨惊奇之余也开心起来,嘻嘻,现在终于可以进去了! 进得梦幻屋里间外,楚月馨敲门,秦飞正与赵胤和许杰三人一起畅想着香水香皂的美好未来,听见敲门声,秦飞出声道: “谁?” 门外再敲了一下,秦飞暗自嘀咕了一句,不会是又有那家红尘笑卖完了吧! 拉开门,刚只瞟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如乳燕投怀般便扑了过来,随后一下子便挂在了秦飞的身上,秦飞还以为是小凤仙还没有回去呢,毕竟自己身边的女人顾横波因为有身孕不会来,忆雨絮儿也不会这么没有规矩,萧寒烟更是放不下面子,也就刚认识的小凤仙才这么开放。 “别,小姐,别,我可是有未婚妻的” 说着就想把身上女子给推开。 没想到身上女子噗呲一笑,“飞哥哥,在京城还听话嘛,值得表扬,嗯,亲一个,不过你以为馨儿是哪个狐狸精了?” 秦飞一惊,“馨儿,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去接接你呀!” 随后话音一转,“快,快点下来,太子殿下和许小公爷还在这儿呢!” 楚月馨闻言顺着秦飞脖子往屋里一看,见屋内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和秦飞,她玉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呀的一声大叫起来,接着一骨碌便滑了下来。 开始她只想着给秦飞一个天大的惊喜,而忽略了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加之秦飞身材高大挡住了她的视线,才没有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 完了,出大丑了,楚月馨暗自狠狠的责骂了自己一句,不过既然是太子殿下和许小公爷在,不管如何尴尬,知书识礼的她自然也得给他们见礼。 楚月馨绯红着脸来到赵胤跟前,正准备给他行一个跪拜礼,没想到刚要俯身跪下,赵胤开口了。 “你是楚小姐吧,这儿也没有外人,跪礼就算了,再说本宫和秦飞可是一个公司的股东,很熟的,你也用不着这些虚礼了!” ‘一个公司的’,秦飞每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想笑,这句司空见惯不是笑话的笑话也隐隐有把他往后世拽的味道。 楚月馨看了秦飞一眼,看见秦飞点了点头后,她才对着赵胤和许杰分别行了一个万福礼。 赵胤和许杰也起身还了一礼,而萧敬远则呵呵一笑,走到楚月馨身边。 “楚姐姐,你回来了,我姐姐可想你了,她昨天还叨念着你呢!” 秦飞嘿的一声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个小舅子还真长进了,知道给自己姐姐套近乎拉关系了,估计一向吊儿郎当的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姐姐要嫁入秦家肯定绕不过眼前的楚月馨,而且即使嫁过去了还得和楚月馨搞好关系,否则姐姐一定不开心的。 熟人相见,楚月馨也从容多了,“姐姐还不是,自从你们走后姐姐可是不开心了好久,这下终于可经常见面了。” “那是,那是,经常见面好啊!” 萧敬远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秦飞见几人寒暄的差不多了正准备闪人,毕竟楚月馨才回来,自己再忙也得陪一陪的,再说开业大典也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自己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出去透透气也好。 正想发话之间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飞,秦飞,你在不在!我想要香水!” 秦飞一听是萧敬钊,急忙开门把他迎了进来,“二哥,你怎么找来了呀!” 对于萧敬钊,秦飞印象相当不错,而且也有些时候没有看见他了,此时说来语气很热情。 萧敬钊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抬眼一看,尼玛的,屋里怎么多人啊,你说自己要香水就要呗,没想到是当着这么多人要,况且这几人还是他们那个什么公司的股东,嗯,有点丢脸。 忍住淡淡的惭愧他还是给赵胤见了礼,至于许杰就不必了,那小子和自己弟弟像穿一条裤子一样,经常往萧家跑,从来都没有见外过。 许杰呵呵一笑,朝萧敬钊道: “二哥,上次敬远不是拿回去许多香水样品吗?怎么,不够用?” 萧敬钊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道: “敬远是拿回来一些,可那点哪里够分,一下子便被大娘母亲还有妹妹嫂嫂分完了,就连内子都只抢到一瓶玫瑰的,嗯,妹妹最霸道了,说是秦飞的东西她要多分点,这不,今天小姨子又求上门来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楚月馨,脸色有点忐忑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姨子想要 萧敬钊虽然没有见过楚月馨,但能与秦飞靠得这么近,表现的这么亲密,那么眼前的女子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唉,失言了! 失言就失言呗,香水还是要要的,他把头转向了秦飞,模样显得有些无奈。 想来也是,偌大一个首辅府,十来瓶香水那里够分,况且还是这么前卫的东西,爱美的女人还不趋之若鹜一抢而光,可小姨子的要求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许杰明知故问的道: “二哥,既然你小姨子想要,你就买几瓶就是了呀!” 萧敬钊闻言气道,“买两瓶,你说得倒轻巧,我也想去买两瓶,可你去给我买买看,排队的人那么多能买到吗,也不知道是那么哪个兔崽子想出来的,排队,限购,你们傻了呀,有钱都不知道赚!” 看着愤愤的萧敬钊,几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许杰对着萧敬钊朝秦飞一挤眼,“二哥,你看这屋里谁最诡计多端就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秦飞一看赶忙澄清道: “不是的,二哥,我们也不想啊,先前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生意会如此的火爆,以至于西城差点断货了,我们也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呀!” “你那排队,限购,是怎么想到的?” 秦飞讪讪一笑,“情急生智,情急生智!” “我那小姨子要的香水怎么办?” 既然买不到,萧敬钊也顾不得脸面了,直接赖上了秦飞。 “送,送你五瓶够不够,二哥?” “五瓶怎么够呢,先来个十瓶吧!”萧敬钊大咧咧的道,语气没有半点把自己当外人。 对此,秦飞心里没有丁点不爽,相反他还怕萧敬钊给他客气呢。 梦幻屋这边倒是赚得个锅满盆满,不亦乐乎,却是苦了馨香斋那些卖皂角,香脂香膏的商家,看着梦幻屋爆棚的生意,他们在心中暗自发恨起来。 可是发恨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抢回来客人来,你说去找梦幻屋的麻烦嘛,可一想到店是秦飞开的,讲演是许小公爷讲的,好像太子殿下也在剪彩仪式上露了面的,找麻烦?是去找死还差不多!唉,还是看看再说吧! 对于别人的苦,吃着糖的恒源祥股东当然不会去理会,依然在屋里兴奋着。 直到送走了喜滋滋的揣着十瓶香水的萧敬钊,秦飞才向赵胤赔罪了一声,领着楚月馨出了梦幻屋。 “公子,公子,我们在这儿!” 看着一身飞鱼服,俊脸越发成熟的秦飞和楚月馨走了出来,忆雪兴奋的大声叫了起来。 在丫鬟心里,她同小姐一样,秦飞是她们第一个接触的男人,也是她万分崇拜和喜欢的男人,秦飞这一别两个多月,说她不思念秦飞那是假的,此时见着秦飞自然欣喜若狂,欢喜之情怎么也掩饰不了。 “忆雪,一路辛苦了!” 丫鬟一摇头,“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 秦飞笑了笑,边和王鹏亲热的打着招呼,边向楚月馨道: “馨儿,现在我们去哪里?” 楚月馨甜甜一笑,“当然去你新家了,再说馨儿也想看看顾妹妹呢!” 在楚月馨看来,秦飞新家必须去看,而怀有秦飞孩子的顾横波更应该去看看!这点对于她一个未来的女主人没有半点不妥。 而且从忆雨几次来信中都提到秦飞对顾横波很是宠爱,女主人的位置虽然自己用不着去争,但两人搞好关系对于以后的日子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 秦飞也不拒绝,领着几人便往玄武湖而去。 家中,顾横波一听楚月馨回来了,连忙从后院急急的赶了出来。 “小姐,慢点,你慢点!” 絮儿见顾横波走得急,急忙大声呼喊起来。 其实,对于一直视腹中孩子为宝贝,全力安胎的顾横波来说,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被秦飞纳为妾室已然属于高攀,再与名门闺秀楚月馨作为姐妹更是一种高攀,这与她刚封安人的身份无关,只怪她因为生活所迫长期形成了一种极强的自卑心理。 再说以秦飞的才干,楚月馨嫁过来难道还缺一个女人的封号? 现在几乎内定的女主人回家了,她自然得表现好一点。 见顾横波快步的走了来,楚月馨生怕她有所闪失,急忙飞快的迎了上去。 “慢点,顾妹妹你慢点,万一摔着了身子怎么办!” 因为顾横波的热情,楚月馨一扫以前在苏州时的那点不悦亲热的和顾横波叙起离情来。 看着顾横波与楚月馨如此和谐融洽,秦飞暗自开心之余也在旁边不着痕迹的奉承表扬两人几句,想来也是如果后院都不安宁了,那自己找再多的钱,当再大的官,一回家便如同钻进了一个战火硝烟的战场,那是如何都不能安心的。 几人沿着沿着院子满满的走了一圈,楚月馨开口了。 “飞哥哥,这儿位置不错嘛,临着玄武湖风景优美,幽静,只不过离城远了一点。” 秦飞点了点头,“是远了一点,不过人家免费给我们住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飞哥哥,你何不在内城买一座院子。” 这儿风景虽好,但在楚月馨看来档次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今后秦飞女人孩子多了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她才有此问。 秦飞一颔首,“嗯,我早前有这个打算了,只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些。” “那馨儿回去给家里的人说说,让他们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嗯。” 几人又说笑了一阵,楚月馨想起先前小凤仙唱的歌曲和梦幻屋外购买香水的热闹场景,嘻嘻一笑,“飞哥哥,馨儿也想要香水!” 忆雨急忙道: “小姐,你想要什么味道的香水,奴婢去给你拿!” 楚月馨臻首一偏,展颜笑道,“玫瑰花香,茉莉花,紫罗兰,百合花的都要一些吧。” 秦飞用食指点了一下楚月馨额头,笑道,“你这小贪心,这么多你用得完吗?” “用不完,我放着闻闻不可以吗?嘻嘻!”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哦,还有,飞哥哥,你可不许去招惹小凤仙那个狐狸精啰,再把她弄进家里来我可不会再理你了。”楚月馨咬着银牙恨恨的道。 “不会,绝对不会!”秦飞开始保证起来,这没影的事他自然落得让自己的女人开心。 楚月馨看了一眼秦飞,不舍的道: “飞哥哥,现在天色已晚,我得回家了!” “我送送你!”秦飞知道楚月馨不可能在这儿过夜,开口拒绝道。 “还是不了,飞哥哥你也累了,我有王大哥他们护送挺安全的。” “馨儿,你慢走,我改天去楚府找你。” “嗯,”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暗香涌动,馨香一片 入夜,京城结束了一天的喧嚣,恢复了难言的宁静。 皇宫御书房内,赵烨和赵胤正开心的谈着心。 “胤儿,今天你们公司开业产品卖得怎么样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秦飞费了这么大的劲,捣鼓了一个多月,赵胤也想知道一下结果,这毕竟关系到内库的巨大收入,关系到秦飞是否值得信任,而不是在夸夸其谈。 赵胤一脸笑意使得嘴都有些合不拢,“父皇,疯了,京城的女人都疯了,我们梦幻屋一天卖出了三千瓶红尘笑香水,三千瓶,那可是十五万两银子呀!” 经过秦飞洗脑后的赵胤现在对银钱的具体概念很是清晰,想起这十五万两银子他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与震惊。 “三千瓶,你们一天卖了三千瓶?”赵烨想到过香水会大卖,但他没有想到会卖这么多。 赵胤点头道: “是的,三千瓶,这还是我们排队,限购之下的结果。” “为什么要排队,限购?” 。 首辅府邸,萧天锐和两个儿子女儿也在进行同样的对话。 “为什么要排队,限购?” 萧天锐因为震惊,说话的声音相当大。 萧敬远郁闷的道,“还不是我们的产品不够卖,秦大哥又不想用掺假的手段来糊弄顾客,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勉强应付一下。” “又是那个秦飞想出来的应对办法?” 萧天锐再一次被秦飞的急智所震撼,按一般人来说遇见这种情况,不外乎掺假糊弄,或一股脑卖完第二天关门暂时歇业,最多不过给购买者赔点不是,许诺以后多生产些香水来,更为直接的是大幅提到香水价格让购买者知难而退。 不过这些举动都不是一个有良心,有远见的商家所应该具有的品质。 排队,限购则要温和得多,顾客也容易接受得多,如果实在还不行,那就和每个顾客多拉拉家常,多谈谈香水的感受,这样就把时间应付过去了,高,实在是高。 呵呵,没想到在后世怨声载道的限购,摇号之类的把戏居然能得大夏首辅如此推崇,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敬远,这么说来,你们在限购的情况下一天都能卖十五万两银子,那一年还不得上千万两银子了。” 见一个小小的生意居然能赚如此多的银钱,萧天锐不禁有些眼热起来,想到自己每年辛辛苦苦的治理着整个国家,处处克勤克俭精打细算,一个户部才几百万两银钱的收入,这简直没有天理啊,尼玛的,要是这样老子还那么辛苦干嘛? 此时的萧天锐除了羡慕之外,语气也显得非常落寞。 “爹,也不是您这般算法,秦大哥说了,一瓶香水大概要用一个多月,节约的人可以用两三个月,今天刚开业生意火爆是一种非常态,以后会慢慢归于正常的,那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个月能卖六千瓶就不错了,不过如果全国铺开,每月一万瓶的销量还是能保证的。” 萧寒烟自豪的接口道: “就是每月一万瓶也是了不得呀,那可是五十万两,一年六百万两银子。” 见女儿称赞秦飞,郁闷之中的萧天锐也没有多想,颔首道: “是啊,这秦飞真是一个难得的绝世奇才!这些钱如果都用才老百姓身上得造福多少黎民百姓呀!” 说完,他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一时间,书房内显得极为沉静。 而很夜的京城各处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因为红尘笑的大卖,京城女子皆以涂抹香水为荣,使得整个京城暗香涌动,馨香一片。 礼部尚书郭不凡作为一个知天命的五十多岁老人,作为一个文人大儒,其身体自然不是很健壮,平时在私生活上也懂得一些节制,虽然前两年新纳了一房小妾,但一般都是浅尝即止,并不像年轻人那样无度索求。 没想到今天从礼部回家,见自己的小妾身上居然散发着一阵极其好闻玫瑰花香和淡淡的香皂味,不同于一般的香脂香膏,更不同于那些令人作呕的香粉,一时间他淫心大起,浓郁的香味仿佛勾起了他年轻时对性的渴望,人也仿佛年亲的几十岁,兴奋之余他连夜饭也不吃了,一把拉过小他二十几岁的小妾便往床上滚。 小妾涂抹了红尘笑香水的香艳玉体如同天下间最强烈的春药,一时间卧室红被翻滚,波涛阵阵,颇有几丝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味道。 正如东坡词所言: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又如宋向子諲所言:艳妆高韵两难忘。苏州老矣不能狂。 一夜的酣战久久不息!让上了年纪的郭不凡感觉有些身心疲惫,苦不堪言,但身体虽然疲惫,但他内心却是充满大大的傲娇。 嗯,看来老夫还没有老嘛! 嗯,这香水真是一个好东西! 在给红尘笑点赞之余他拉过小妾光滑的身子,嗅着舒心的香水味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其他老一点的内阁阁老杭祯,国子监祭酒崔让,工部侍郎吕帆都无一例外的聊发了一回少年狂,在京城各大府邸上演了一场因为红尘笑香水引发的赤膊大战。 稍微年轻一点的朝臣更是不必说了,玉体生香实在是他们不能控制的,自然是有多大的力就使多大的力。 当然这种好事也不只是当官的专利,有钱的巨商大贾自然也有其自己娱乐方式,甚至比道貌岸然的朝臣玩得更嗨! 而在京城各大青楼更是门庭若市,以至于出现了凡是涂抹了红尘笑香水女子身价顿时多了一二两或十数两不等的趣事,尝鲜呗,谁不愿意! 次日早朝。 阁老杭祯迈进乾清宫大门时身子一阵晃动,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旁边的年轻朝臣急忙扶起他: “杭阁老,你怎么了,身子要不要紧?” 杭祯老脸一红,开口道,“没事,没事,路有点滑!” 其他有几位老迈的大臣步履也有些蹒跚,如同醉酒状,与平时大不相同。 第二百一十三章 都是香水惹的祸 看着眼前非常搞笑的一幕,萧天锐心中一阵暗自发笑,这帮老色鬼老不修,下口也不知道节制一下,笑完自己也是脸色一红,想起前几天小儿子萧敬远拿回香水之时自己也不是这般模样?无他,都是香水惹的祸而已。 还真应了那句话,天下男人一般贱! 可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香水就能引发男人如此大的性趣,让一个二个平时道貌岸然,老实稳重的大臣们如此失态呢,萧天锐不解之余更多的是纠结,纠结自己还要不要让儿子拿更多的香水回来? 是拿呢,是拿呢,还是拿? 而京城女人,自然是把红尘笑香水视为一个绝世的宝贝,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女人们不管是为了争宠或者讨自己心爱的人喜欢,又或是青楼女子想多一些自己拥趸,不管她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这香水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把绝佳的杀手锏。 你连个红尘笑香水都没有你还争什么争,争了也是白争。 再说即使不把它用在争宠男人身上,自己涂抹出去也有面子是不是,总这比那些厚厚香脂香膏好用多了,这点作为女人的她们自然有着最深刻的体会。 这样一来,第二天四城的梦幻屋的生意自然更是火爆起来,排队的女人们有些更是天不亮就自动的排起了队伍,等待梦幻屋开门。 女人们一看香水依然只能一人买一瓶,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一瓶香水之后再买两块香皂,毕竟香皂可比澡胰子或皂角好用一万倍。 当然也这只是一般家世的女人才有此想法,那些顶级豪门或皇宫里的女人则对香皂需求尚小,她们有更奢侈的花瓣浴汤可用,但这也没有香皂来得便捷呀!况且即使洗了花瓣浴汤也可以抹香皂是不是。 不过秦飞开始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把香皂作为主打产品,所以价格也就定得便宜了一些,只五两银子一块。 虽然香皂价格是便宜了一点,但抵不过量大呀,女人洗澡可用用,男人洗澡自然也可以用,细算下来香皂的利润居然也达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对于香水来说,既然有需求,那自然也免不了炒作,女人们眼见香水不能轻易买到,很多人自然而然的便把目光转向了可以买到香水的地方,这就催生了一些倒卖香水的不法之徒,其中就有西城那些昨天购买得多的商人。 于是香水的黑市就应运而生,经过不法之徒的大力渲染,他们居然把一瓶红尘笑香水炒到了一百甚至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地步。 对此秦飞并不想用锦衣卫的力量去进行过多的干预,这种免费给自己产品打广告的行为他还求之不得呢。 再说商品的价格高那是物以稀为贵,买不到的东西其自然是好东西,贵一点就变得理所当然,这其中能平抑价格的不二法宝当然是往市场投入更多的商品,他相信随着自己工厂的大力生产和女人们在这个购买高峰的疯狂过后,香水的价格自然也会归于理智,那样黑市的商人自然也就慢慢消失了。 因此,第二天秦飞一点完卯便往封地的恒源祥工厂跑。 刚到封地,秦飞便见工厂周围居然多了一倍不止的兵卫,正惊奇间,许杰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飞,你来了。”看着秦飞,许杰脸笑得有些烂。 “咦,许杰,你平时不怎么往这儿跑嘛,今天怎么也来了?” 对于一反常态的许杰,秦飞有点惊奇。 许杰苦笑了一下,“还不是昨天我回家给爷爷吹嘘香水如何如何的赚钱,货又是如何如何的紧俏,他心疼之余便连夜着人又找了六个花匠让我带到这儿来。” 对于香水大卖许世勣自然求之不得,反正他也不想许杰去上阵杀敌,现在赚点钱当然是极好的,钱谁还嫌多啊,是不是? 至于许杰以后的路,他大不了顶着一个国公爷的身份去军中弄个闲职也就是了,这样有权有钱有身份实在是太美满不过。 “这些多出来的兵卫又是怎么一回事?”秦飞继续问道。 许杰洒然一笑,“还不是圣上见香水香皂利润惊人,这才从京卫指挥使司加派了三百兵丁前来加强保卫工作,以防止有不法之徒前来破坏。” 秦飞也呵呵的笑了起来,是啊,这香水香皂的利润这么巨大,说其是一座金山也不为过,穷怕了的赵烨自然不愿任何不相干的人前来捣乱了,而恒源祥的工地又是重中之重,万一一个不好香水香皂的配方泄露出去了,变得人人都可以制造香水,那还怎么赚钱? 现在倒好,赵烨和许世勣把秦飞想要做的事情都给他做完了,他自然也落得轻松,咦,不对,还有一件事。 “许杰,你给那些工匠加工资,哦,不对,是加工钱没有?” 许杰点了点头,“这还要你说,出门前爷爷早就吩咐过我了,说工匠是香水大卖的保证,现在要让他们加时加工,可也得让质量得到保证,这样就不能在工钱上太亏待了他们。” “呵呵,看来许爷爷是个明白人!” “那是当然!”许杰傲然道,“额,不过他还是没有你秦飞厉害,他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秦飞头一偏,“还有呢?” “他没有你会写诗” “他没有你会治理水利” “还有呢?”秦飞人有点飘了。 “还有,他没有你诡计多端,没有你会泡女人”看着有些自得模样的秦飞,许杰气道。 咦,这两句不这么顺耳呀,“许杰,你给我打住打住,这个不算,呵呵!” 许杰不理,“算,这么不算了呢,你看你一路走来也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骗了多少清白女子!问你一句,那个小凤仙你泡到手没?” 秦飞一阵无语,“许杰,我们可是兄弟呢,你用不着这样揭我的伤疤吧!” “嘿嘿嘿” “秦飞,说真的,我都有点佩服你了,我虽然顶着一个小国公爷的头衔,但和你比起来简直连一个屁都算不上,感觉自己这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许杰叹着气,语气显得十分沮丧。 秦飞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完了,平时傲娇的纨绔小公爷犯情绪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骨子里的铁血 “许杰,你年纪还小想那么多干什么?”秦飞笑了笑,开口劝慰起来。 “小?秦飞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唉,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许杰落寞的神情更甚。 秦飞神色一黯,“许杰,你也没有必要妄自菲薄呀,身为一个小公爷你侠肝义胆,嫉恶如仇,虽然有些小毛病但瑕不掩瑜,上次你不是也仗义帮顾横波收拾了李锦文吗,再说你的志向不是想当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嘛,现在北方的瓦剌,鞑靼虎视眈眈,江南倭寇疯狂肆虐,难道你还怕没有仗打?” “秦飞,我能行吗?”许杰抬头望着秦飞,怀疑道。 “行,我看好你哟!” 秦飞知道许世勣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孙子许杰去上阵杀敌的,现在说来不过是想安慰他而已。 “秦飞,如果有机会,你会去吗?”许杰看着秦飞的眼睛问道。 “会,怎么不去呢!”许杰一句无心的话把秦飞带回了前世,他想也不想便答了出来。 前世的秦飞戎马倥偬精忠报国,就连死前都在捍卫祖国和人民尊严与领土完整,在他骨子里自己就是一个铁血敢死的战士,来到这儿虽然他想休息一下,想做一个富家翁,但这也应该是在国泰民安四海臣服的情况下才能行得通的。 如果都国破家亡了,那他的富家翁也会如无根之萍,随风之云,转眼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况且来到大夏之后他也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这里有他喜欢的在乎的人,也有在乎他的人,如他的几个女人,他的朋友,或者是未出生的孩子等等。 为了这些,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自己上阵杀敌,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虽然此时说来更多的是有给许杰打气的因素,但他知道自己骨子里有着这份豪情与气质。 许杰在秦飞肩上重重一拍,“好,秦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到时我们一起去。” 如果说此前许杰只是因为萧寒烟萧敬远的关系把秦飞当做一个朋友的话,那么此时的许杰才真正的开始把秦飞当做一个真正的朋友了。 “一起去!”秦飞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在此时的秦飞看来,现在的大夏也基本算得上国泰民安,歌舞升平,虽然天灾是多了一点,他不相信每年都有,而北方瓦剌,鞑靼虽然屡有侵犯,但也属于你来我往互有胜负的小摩擦,属于一种相对平衡的对持局面,要真的发生战争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现在许杰既然有邀请自己陪他上阵杀敌的意思,他自然也不能示之以弱,让许杰小看了自己,当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不惧,他绝对会料起膀子顶上去,这点他不会有半点含糊。 至于怎么上,呵呵,拼刺刀老子肯定不干,那多危险呀,老子怎么也得搞点热兵器来试试。 而眼下恒源祥公司经过他一个多月煞费苦心的操弄下,终于以一个惊艳的姿势呈现在世人面前,剩下的就是正常运营维护了,这点他和工匠,销售人员都谈过多次,也在关键的事情点上和关键的人员交涉很多次,对此他并不是很担心。 既然轻松下来,前段时间忙成狗的秦飞趁着这个闲暇的时间也开始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来。 在离开苏州时,楚绍瀚说年底让楚月馨和自己成婚是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初,离年底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不到,除去年前那几天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太多,你总不至于在真的年底结婚吧。 所以要办这件对于秦飞来说属于比较重大事情的日子几乎都可以板起手指算出来。 再有就是自己给萧寒烟承诺的一两年内一定会用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虽然时间看似还比较充足,但萧寒烟现在已经十八岁了,秦飞实在不想让她过了二十岁成了老姑娘才嫁给自己,这样别人会说三道四的,所以他还是想尽量把这个时间提前一些。 但现在秦飞看萧天锐的态度依然还是比较顽固的,一点没有松口的意思,他虽然不阻止自己的两个儿子和自己交往,可对女儿萧寒烟的管束却没有一点放松,依然死死的把她禁足在府中,不让她和秦飞哪怕是一个单纯的见面。 对此,秦飞心里感觉非常窝火,但又毫无办法,气恼之余有时他甚至想就把萧寒烟生米给煮成熟饭,看萧天锐又能怎么办,不过这种想法往往只一闪便被他迅速的掐灭在心中。 这种做法不是他秦飞的性格和作风,也不现实,自己到无所畏惧,可万一萧天锐迁怒自己身边的女人孩子怎么办?他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八抬大轿把萧寒烟娶过门的。 既然这件事短时间看不到结果,他决定暂时把它放下来,等时机成熟再说。 还有就是小凤仙,他感觉这个迷一样的女人仿佛像一根刺一般扎在自己的心里,让他有点寝食难安。 虽说上次小凤仙去西长安街不一定就是针对自己,或者是自己神经过敏的无端猜测,但他还是不放心,他怕自己一个不慎掉入了那只小狐狸的圈套而后悔莫及。 虽然这样,可他对小凤仙办法还是不多,等,算是一种策略,以静制动等鱼儿自动上钩,这需要耐心,。 还有就是让唐磊一直去蹲点,看小凤仙什么时候再去西长安街,不过这种方法用处也不大,你不知道小凤仙和西长安街的人多久联络一次,这还要排除跟像上次那样跟丢了的可能,是一种很笨的办法,相当于瞎猫撞见死耗子。 所以他决定也暂时不去管她,等到某一天有了什么突发事件或者自己觉得不妥的时候,再让唐磊前去监视。 既然要去楚家谈论婚事的事情,那怎么也得准备一下,毕竟现在秦飞已经不是当初苏州那个穷书生了,不仅钱多还有了身份,寒酸了可不行,楚家即使不说自己也感觉脸上无光。 准备好一切之后,秦飞带着顾横波和两个丫鬟,唐磊赶着马车,江斌押着礼物一行人慢悠悠的往楚府行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谈婚论嫁 本来这次秦飞上楚家商谈婚事顾横波是不想去的,秦飞也认为她去了不合适,自己带着小妾去丈母娘家求亲,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 不过头天楚月馨说顾横波以前也在苏州别院住过,不算是外人,再三要求顾横波一定得去,秦飞没有办法也不去管是谁的意思了,直接把一大家子都带了过去。 当然唐磊和江斌纯属是打酱油的,赶车,拿礼物也需要人是不是?而且楚家高门大户也不会在乎秦飞多带了几个人。 在楚家下人的带领下,秦飞等人离楚家越来越近,越走秦飞也越觉得奇怪,咦,自己怎么好像来过这条街呀,细想一下才明白这条街正是上次自己来探寻小凤仙的街道。 嗯,不错,以前楚月馨好像给自己说过她家住在西长安街的,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把这件事给忘了,而现在既然光明正大的走在这条街上,他当然得仔细打量一下街道的情况。 西长安街既然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其街道自然也十分宽阔,大概有接近四丈左右,也就是十米到十二米的样子,这种宽度在后世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古代的大夏也算得上京城最宽的街道之一。 因为高贵和权势,普通老百姓来这条街的人不多,街边摆摊的更少,使得路面极为空旷,秦飞等人不多时便来到楚府门外。 秦飞回望了一眼上次的那条死胡同,不远,离楚家也就半里路不到,他想既然是邻居,楚绍瀚应该非常清楚是哪几家在那儿居住,只是待会问不问秦飞有点纠结。 问吧,这还是一件没影的事,万一被楚绍瀚无意中说了出去打草惊蛇反而不美,不问吧,以自己锦衣卫的力量去暗中打探还是担心会露了马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楚绍瀚也是住在这附近,他有没有这种可能呢?不过秦飞很快排除掉了自己这非常荒诞的想法,这楚家是刚刚才从苏州回来,断不至于与小凤仙有半点瓜葛的。 “飞哥哥,你在想什么,来了就进来呀!” 秦飞一看,楚府大门里楚月馨身着一见紫色长裙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没,没什么,大哥我在认路,怕下次没人带找不着路。” 秦飞睁眼说起瞎话来。 楚月馨小嘴一撅,“切,信你才有个怪,快,我们进去,爹娘他们可是等你好久了。” “嗯,” 因为此次也算是非常正式的谈婚论嫁的会面了,所以楚家请的人相当不少,大哥楚骏熙,大嫂阎若娇,二嫂谢颖,三哥楚骏泽自然到场,其他的诸如七大姑八大姨,母亲柳文芸娘家的舅舅舅妈等来了十几个。 进得大厅,楚家人表现得非常热情,在大哥楚骏熙的隆重介绍下,秦飞分别与在座的各位长辈,平辈什么的一一见礼后,楚家亲友团便开始评头论足的谈论起秦飞来,当然自然全是好话,什么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前程万里什么的,反正有多好便有多好,有些词语秦飞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对此,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秦飞很不习惯,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想偷人家的女儿呢,呵呵。 而对于顾横波,楚家人也很亲热,几个妇人不住的围着她对她嘘寒问暖,嘱咐她平时吃好点,开心点,这样对孩子有大好处云云。 顾横波能得楚家人如此的关怀备至,秦飞也不奇怪,在古代没有娶妻便先娶妾的例子还是非常普遍的,甚至还有一些大户人家在自己儿子七八岁时就可以或娶或认领稍年长女子作为童养媳的,只不过这种女子一般都成不了正室的,所以楚家人也见怪不怪的默认的顾横波。 而且抛开秦飞与楚月馨的婚约不谈,这顾横波还先于自家女儿与秦飞认识,这点他们自然不好同秦飞计较什么,再说当初要不是楚月馨坚决的靠近秦飞的话,也就没有了今天这回事儿了。 虽然顾横波是怀了身孕,但在他们看来,即使顾横波的孩子生下来依然是一个庶长子的命,以后能有多大的地位还不是秦飞和楚月馨一句话的事,根本不会对楚月馨和孩子的地位产生不了任何威胁,所以楚家人不管是情真意切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反正这次见面还是非常热情和友善的。 说起孩子,其实来自后世的秦飞内心里哪有那么的弯弯绕,他还真没有想过什么嫡子庶子的,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他绝对都会一视同仁不分彼此,该栽培的就栽培,该打屁股也得打屁股绝不二话,可这是在古代的大夏,今后怎么做他还要慢慢的盘算一下,看能不能打破时下的固有观念。 再说自己几个比较亲近的女人,在秦飞眼里,一个受尽磨难与痛苦的女人,顾横波更值得他喜欢,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还隐隐超过楚月馨和萧寒烟,不过这点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也更没有给顾横波说过,他害怕她恃宠而骄迷失的自我反而害了她。 秦飞与楚家亲戚见过面以后便来到了楚绍瀚书房,房中楚绍瀚,柳文芸,二娘,三娘俱在,而楚月馨害羞则没有到场,因为涉及到谈婚论嫁也算一件比较私密的大事了,人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反而得不出比较好的结果来。 其实这种谈论方式还是有点不合规矩的,在古代婚姻大事一般都是由两方家长各自商量好了之后,再由所谓的媒婆出面勾兑的,只是因为秦飞说两家是世交,又是指腹为婚定的娃娃亲,不愿让媒婆来多此一举,而秦飞家中又没有长辈在世,所以秦飞才亲自上阵为自己婚事商议的。 当然也不是说秦飞就没有亲戚了,自己秦家虽然没有,但母亲娘家还是有的,可秦飞想起前身在父亲母亲过世之时陆家的态度便直接否决了这种想法,至于成婚那天是不是要请陆家的人秦飞还在考虑之中。 “秦贤侄,伯父我请人看了一下日子,十二月八日不错,再有就是十二月一十八日了,要不我们把婚期定在十二月八日?”楚绍瀚笑吟吟的对秦飞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意外邀请 秦飞一惊,“这么快?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了,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楚月馨三娘是个急性子,闻言接口道:“不仓促,不仓促,如果现在就准备时间刚刚好。” 秦飞面色一苦,接口道,“虽然小侄也很想娶馨儿过门,但小侄还是想找一个大点的房子,毕竟现在居住的地方有点不像话。” 三娘呵呵一笑,“秦飞,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上次馨儿回来的时候说起此事,我就去给你们四处打听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找到了一个好居处,那是一位告老还乡的中书省郎中的府邸,位置和环境都非常不错,哪天你陪着馨儿一起去看看是否满意。” 秦飞暗自一笑,看来这楚家人对自己的婚事还真上心呀,仿佛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一样,不过对此他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首辅的女儿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小妾顾横波又怀上的身孕,所以楚家才有了这种抢时间的举动。 不过,婚姻大事还是不能太仓促了,新房买下来装修布置一下怎么也得一个月以上,所以秦飞和楚家人最后还是把婚期定在了十二月十八日。 既然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秦飞也不扭捏,下午便带着楚月馨顾横波前往中书省郎中的府邸而去,走到目的地,秦飞哑然一笑,尼玛的,这不就是后世瞻园的位置吗?唯一的区别便是这座府邸目测比后世的瞻园面积稍微小了一点,但也有至少一半大小。 想来也是,瞻园应该是明代徐达封王之后扩建了不少才有后世的规模,而且一个中书省郎中也没有资格住瞻园那么大的一个府邸。 不过正如楚月馨三娘所说,其位置和环境都相当不错,秦飞楚月馨等人都非常满意。 府邸主人姓朱,六十八岁,于今年夏天告老还乡。 此时朱家人已经离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接待了他们。 既然满意,秦飞楚月馨也不想过多的纠缠,剩下的便开始讨价还价了,最后秦飞以一万五千两白银买下了这座不小的府邸,这还是在朱家人急于脱手的情况下在优惠买下的。 这点秦飞也明白,一般清廉的官员还真的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更不愿意让人说为官手脚不干净,而商人更不愿意把自己的家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但秦飞则不然,这些钱都是他自己赚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这点皇帝赵烨,萧天锐等大佬都非常清楚,他一个武官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至于朱家主人怎么得来的这个府邸,秦飞压根就不想也不愿意去追究。 虽然一万五千两白银看似有点多,折合成人民币都接近八百万元,但秦飞知道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这么一座有花园,有假山,有池塘的府邸还是不算贵的,而且紧邻贡院和秦淮河,位置相当不错,用后世的说法这简直就是一个黄金地段,而且府内假山,池塘,园林布局都是经过了精心设计的,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再说现在的秦飞在香水香皂上市之后根本不差这点小钱,要买就买个舒心是不是,对此,楚月馨和顾横波都表示极力赞成,几个丫鬟更是笑得脸都有点烂了,纷纷称赞这个买卖划得来。 而且房子的事在人的一生中也算得上一件大事了,这不仅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甚至还关系到自己的子孙后代,秦飞当然不想太亏待了自己。 这点在后世显得更为明显,那些数以亿计的普通老百姓那个不是绞尽脑汁想给自己弄一个安乐窝,甚至为此付出一生的心血也在所不辞。 谈妥了价钱秦飞和朱家管家便去应天府办理了一切买卖的手续,拿回了府邸的房契和地契。 房子的事情终于落实之后,秦飞便不再管这事直接把装修布置的事情扔给了楚家,自己则优哉游哉的继续应卯上班,放衙下班,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十一月的某一天,秦飞白鹭洲百户所内秦飞刚点完卯,一个人无事在自己办公的房间里喝着茶时,朱毅进来禀报道: “大人,眉楼小凤仙的丫鬟迎香来见。” “额,” 秦飞应了一声走出房间,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生得乖巧伶俐的小丫鬟怯生生的站在院子中央。 “迎香是吧,不知你找本官做什么?”秦飞笑吟吟的道。 丫鬟朝秦飞一福,怯懦道: “不是奴婢要找大人,而是我家小姐想请大人去眉楼一趟。” 秦飞一怔,自己在没有摸清这小凤仙的情况下还真不愿意和她走得太近,甚至每次下值回家都不愿意走眉楼路过,现在倒好,这小凤仙居然找上门来。 “小凤仙小姐说了什么事吗?” 迎香摇了摇头,“小姐没有提及,奴婢并不是很清楚,还请大人见谅!” 秦飞一颔首,“既然这样,迎香,你带路吧!” 既然躲不过了,秦飞也不准备躲,他也想再去眉楼仔细观察一下,看一看小凤仙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小凤仙如此接近自己。 来到眉楼,因为有迎香带路,秦飞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小凤仙的闺房。 迎香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声慵懒至极的声音,“是迎香吗,进来吧!” 迎香推门而入。 一进屋,秦飞便见一个身着粉红轻纱的女子正坐在窗前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轻纱,雪肤,朱红案台,雕花小轩窗,其画面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见此情形,秦飞不禁一阵腹诽,尼玛的,现在都十一月了,已经属于了初冬的时节,你小凤仙穿这么薄难道就不怕冷吗?这赏心悦目是一回事,身体受凉了可不好。 “哟,秦爵爷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小凤仙笑盈盈的站起来迎了上来。 秦飞哈哈一笑,“都说眉楼难进,花魁小凤仙更是难进,秦飞能得你小凤仙邀请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小凤仙面色一黯,泫然欲泣道: “京城谁人不知您秦爵爷年少多金,位高权重,不知道想煞了多少怀春上女,能请到您秦爵爷实在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举案齐眉,郎情妾意 看着有些做戏天赋的小凤仙,秦飞谦逊道,“过奖,过奖,小凤仙小姐的赞誉秦飞愧不敢当啊!” 语气一转,秦飞继续道: “不知道小凤仙小姐今天找秦飞来所谓何事?” 小凤仙咯咯一笑,胸前晃动得让人有些眼花,“怎么,非要有事才能请秦爵爷上眉楼?我俩谈谈心不可以吗?” 秦飞一阵腹诽,谈心,谈尼玛的心,你这种谈法保不齐等会谈到床上去都有可能。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本官这几天正闷得慌呢。” 小凤仙不理秦飞的调笑,“大人,今天奴家找秦爵爷来其实还真有事。” “什么事?” 小凤仙嘴角一撇,娇声道: “秦爵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一点都不把奴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上次您不是说奴家给您在梦幻屋唱曲,您便给奴家五首那种新奇的歌曲,可现在奴家倒是把任务完成了,只是秦爵爷您却没有实现您的承诺,奴家只好把您请上门来了。” 秦飞一愣,对呀,当时是这么说的,只是这段时间自己实在太忙了,而又从心里对这小凤仙有些抗拒,所以才把这事给忘了,咦,不对呀,当时自己可是说的三五首,这小凤仙倒是精明,直接要了个高数的五首。 呵呵,这女人是有点难对付!不过三首五首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一个数字而已,自己知道的歌曲还少吗。 “额,对不起,小凤仙小姐,这歌曲的编写毕竟是要伤神费脑的,本官又不想敷衍于你,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请小凤仙小姐见谅!” 秦飞开始睁眼说瞎话了,说得太容易他害怕小凤仙得寸进尺,有事无事的来找自己要歌曲。 “嗯,嗯,奴家也是写词谱曲的,这点自然明白,所以奴家才没有来催秦爵爷,只不过奴家对上次那首《香水有毒》实在喜爱至极,想早点得到另外五首新歌而已。”小凤仙点了点头,语气十分中肯。 见小凤仙只是请自己来写歌曲,秦飞放下心来,“既然这样,那就请小凤仙小姐给本官准备笔墨,本官给你写下便是!” 小凤仙嘻嘻一笑,“谢谢秦爵爷,奴家马上给您准备。” 说完便一转身在屋里忙碌开来。 看着忙碌的小凤仙,秦飞不得不承认抛开其诡秘的身份来说,这女人还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女人,虽然娶回家做妻子稍微有点不合适,但做一个后世所谓的放炮的朋友绝对是美极了。 啧啧啧,这身材,这脸蛋真没有话说。 就在秦飞胡思乱想之时,小凤仙已经研好了磨,她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秦飞会心一笑,“秦爵爷,您在想什么呢?不会是想您的小娇妻吧!” 秦飞摇了摇头,驱散心中无聊荒诞的想法,欲盖弥彰的道: “没,没有的事,本官不是在给你回忆歌曲嘛!再说在你这么一个大美女面前想其他女人,是不是对你不太尊重了呀!” 小凤仙朝秦飞抛了一个媚眼,“信您才怪呢,来吧,请秦爵爷上座!” 说完在桌子上铺开了准备好的宣纸,等待着秦飞下笔。 既然答应了别人,秦飞也不再多说,直接在宣纸上用欧体慢慢写了起来。 对于适合小凤仙的流行歌曲,秦飞还是经过一番考量的,他听小凤仙的声音很是空灵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王天后和新派实力歌手张某某,随后又想到了一首经典的老歌。 当然他也想过那些激进说唱,rb或者摇滚什么的,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些曲风出现在此时的大夏难免太惊世骇俗了吧,这些在后世虽然很流行,甚至烂大街也说得过去,但此时的文人士子,乃至于乡村野夫估计绝对不是太喜欢的,说不得还会被卫道士打成怪胎都不一定。 看着秦飞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的欧体写来,小凤仙有些失神,不过她还是在跟着心里的默念了起来。 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我像是一颗棋子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画心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是)生命般(的)莫测 秦飞一口气写完了《棋子》《画心》《月亮代表我的心》《执迷不悔》《红豆》五首后世很流行的歌曲之后,把她递给了依然失神小凤仙。 “小凤仙小姐,我先把这几首歌给你唱几遍,你自己把这几首歌的曲给谱上吧,不过因为是给你量身打造的属于女声的唱法,本官唱来怕是有点不适合,你可别见笑就是了。” 因为秦飞不懂现在的大夏曲调怎么个弄法,只好亲自给小凤仙唱来,他认为以小凤仙在曲艺上的高超功底来做这些并不是太难的事。 听着秦飞有点怪异的唱腔,小凤仙暗自发笑之余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歌曲的曲调,不多时便谱好的曲谱。 “秦爵爷,这几首歌都写得太好了,不过奴家最喜欢的还是这首《画心》,它写出了一场凄美哀怨的爱情,让奴家止不住差点掉下泪来,来,奴家唱给您听听。” 说完小凤仙便开始试唱起来,毕竟歌曲是秦飞写出来的,唱出来的韵味究竟如何秦飞是最有发言权,如果哪里不恰当趁秦飞在也好纠正。 两个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很有点举案齐眉,郎情妾意的感觉。 当然两人心里怎么想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至少眼前的场景有点这个意思。 不过秦飞感觉小凤仙今天有点奇怪,按说以小凤仙第一次见面和香水香皂开业大典上所表现的曲艺功底来说,她应该能轻易学会这几首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反复练习之下还是让人不是很满意,不是这儿曲调唱走了就是那儿记不住歌词,还不停询问秦飞自己哪儿做得不好。 对此,秦飞也没有太在意,只以为小凤仙初初接触流行歌曲,又是这么五首一块练习,出一点差错是难免的,所以他也没有和小凤仙计较太多,只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听小凤仙练习。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逃出温柔陷阱 不得不说,屋内这种情调还是蛮不错了,小凤仙因为初次接触这几首歌,唱得虽然有些生疏,但她好歹还是具有天后的潜质的,其声音空灵清脆,悠扬婉转,很有些后世原唱的味道。 就在秦飞听着听着将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两只小手轻轻的攀上了自己的双肩,并轻柔的拿捏起来。 秦飞一惊,正想站起身来,小凤仙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秦爵爷,您为奴家写了这么多好听的歌曲,奴家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现在您也有些累了,就让奴家给您揉揉肩吧!” 秦飞略一沉吟便终于明白过来,开始时小凤仙学那几首歌曲时怎么也学不好,反而还在一些简单的地方出错,大概是故意装着学不会好借故多留一些时间来和自己混熟,来达到勾引自己的目的,呵呵,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呀。 秦飞暗自一笑,想勾引老子你小凤仙只怕还得多费一点功夫吧,再说老子早已经不是一见女人就不知东南西北的嫩青头了,你好歹得脱脱衣服,上上床用点货真价实的东西来才行是不是。 正当秦飞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小凤仙突然慢慢的把手往他胸前摸来,同时俯下身子靠在他的后背呢喃的说道: “秦爵爷,这样舒服吗?” 耳边小凤仙柔弱酥软的声音让秦飞心里一紧,接着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夹杂着少女特有的体香飘进了他鼻子,使得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唉,都说柳下惠不好当,像秦飞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更是万万当不了,而且这段时间他在顾横波怀孕之后便再也没有沾染男女之事,食髓知味的他难免有些食指大动起来。 虽然秦飞一直都对小凤仙怀有深深的戒心,但在这等温柔旖旎的气氛下,那被他死死压制住的情欲还是不由自主的迸发而出,让身体轻易的出卖了自己。 同时心中也有一个声音在一直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胡来,千万不能胡来! 怎么办?这可是送上门的极品女人啊! 秦飞纠结之余,把先前斜躺的身子正了正,右腿翘起了二郎腿,稍微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后笑道: “当然舒服,能让名冠京城的小凤仙给捏背,看来我秦飞上辈子是烧了高香了。” 小凤仙秀眉一蹙,自怜道: “秦爵爷说笑了,奴家只不过是一个漂泊红尘的可怜人而已,只要您秦爵爷不嫌弃,奴家愿意随时自荐枕席,扫榻以待,您愿意吗?” 秦飞心中一凛,来了,真的来了,既然小凤仙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只差自己是否点头了,是上呢,还是上呢? 上,这小凤仙明显对自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轻易顺从了自己,如果被她赖上身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这里面不可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况且自己和楚月馨还在新婚筹备期间,万一事发,对心思单纯的楚月馨肯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在萧天锐眼里也落了下乘,此时虽然能爽一把,但会患无穷呀。 你说不上,可小凤仙这么一个极品女人就摆在面前,这样做明显是背叛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也会让小凤仙嘲笑自己不解风情,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所不能容忍的。 “大人,您在里面吗?” 就在秦飞内心挣扎万分的时候屋外朱毅的声音响了起来,秦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急忙应道: “在,在,在,有什么事?” 门外朱毅道,“大人,千户所急召。” 秦飞一愣,自己在百户所当差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千户所还没有召集下面的百户开个会什么的,这次这么急相召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正好,这个召令来得真他妈的及时,轻易的就解开了自己的窘境,当下他急忙站起身来,对小凤仙说了一句抱歉便开始往门外走去。 见只差临门一脚的好事居然就这样被朱毅的到来给搅黄了,小凤仙面色一呆,“秦爵爷,这么急就走吗?不能再留一会儿?” 秦飞脸色有些尴尬道: “不了,这不是有急事嘛,本官下次一定再来拜访你!” 小凤仙见事不可为,点了点头,“那秦爵爷您慢走,奴家就不送了。” “嗯。” 看着秦飞狼狈逃窜的身影,小凤仙叹了一口长气之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秦飞正如自己先前所说不仅英俊潇洒,年少多金,位高权重,最关键的还有情有义,这种人绝对是一个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好夫婿,其品行除了心怀天下外,还能做到洁身自好,来白鹭洲百户所当值这么久了也没有发现他出来鬼混过。 而且自己在自己百般挑逗,暗示之下依然能保持本心,坐怀不乱,这点小凤仙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更知道秦飞能做到这点有多不容易,虽然先前她也看见了秦飞的窘态,但并不妨碍她对秦飞的钦佩和一丝好感。 唉,要是自己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良家女子就好了。 可话虽如此,要让自己就此把清白的身子交出去从了秦飞,小凤仙还是心有不甘的,哪个女人没有白雪公主般的梦想,没有对爱的向往,但上面的命令也不能不听,自己又有上面办法? 唉! 小凤仙又是一声长叹。 出得眉楼,躲过一场温柔陷阱的秦飞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朱毅肩上重重一拍戏虐道: “朱毅,你真是本官的救命恩人呀,如果你晚来半个时辰说不定本官早已被拿小凤仙撕成碎片给吃了!” 朱毅闻言一惊,立马拔出绣春刀,怒道: “谁,小凤仙吗,她这么狠毒?卑职给大人你出气去!” 在朱毅和白鹭洲一众校尉的心里,秦飞不仅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猛人,更是他们心中神一样的存在,他一来百户所便把困扰多年的平安银一事给圆满解决了,让一众校尉荷包变得鼓鼓的,还让他们参与了香水香皂的分成,而且平时为人也低调不张扬,对下属也非常不错,让他们打心底里佩服。 现在,听到小凤仙居然要对秦飞不利,朱毅当然怒从心起,马上操起刀便要去找小凤仙的麻烦。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一次任务 秦飞呵呵一笑,急忙拉住朱毅道,“朱毅,有什么气好出的,又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种,你懂的!” 说完秦飞嘿嘿的又是一笑。 朱毅一呆,讪讪的道: “是这样啊,那卑职岂不是坏了大人的好事?” 因为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秦飞不想在小凤仙这件事上谈论太多,只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 “千户所找本官什么事,让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来寻本官。” “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具体什么事情卑职也不太清楚。” “哦,”秦飞轻轻一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去一趟千户所吧。” 说完两人便朝千户所走去。 锦衣卫东城千户所离白鹭洲不远,在李府街靠近月牙湖一侧,共计五里路左右,秦飞和朱毅骑着马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秦飞因为是第一次来千户所,门前校尉验明正身后便客气的领着秦飞走了进去。 来到千户大堂,千户所其他九位百户已经到场,而千户沈严则高座在堂上大椅上和百户们说着笑。 见秦飞进来,沈严和百户们停止了谈话,都面带笑容的和秦飞打起招呼来。 秦飞已经是和沈严第二次相见了,所以他径直走到沈严面前给行了一个军礼道: “卑职秦飞见过千户大人,大人相召,秦飞因琐事来迟,还请大人见谅!” “不晚,不晚,我们也才坐下片刻。”沈严哈哈一笑,“秦飞,才干不错嘛,你这次在桃花街赶走东厂可是给我们锦衣卫大大的长脸了,温帅都提过了好几次,嗯,是条汉子!” 沈严一说完,底下几个百户也纷纷笑着赞扬起秦飞来,这让秦飞相当的不习惯。 想来也是,锦衣卫和东厂本身就是一对天生的对手,不管在何时何地都难免不磕磕碰碰甚至刀剑相向,而东厂又势大锦衣卫吃亏也就在所难免,现在秦飞给他们出了一口气,他们开心之余自然也乐得说几句奉承话。 说实在的,锦衣卫在外的名声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内部只要没有大的个人恩怨还是比较团结的,这点与后世锦衣卫的反面形象简直是千差万别,大相径庭,此时的锦衣卫在团结和谐方面做得相当不错,秦飞也比较喜欢这种大的氛围。 在他看来,只要是军人,不管你是什么军,队伍内部都应该做到与子同袍,勠力同心,这样的队伍才有凝聚力和战斗力,队友间才能把后背交给别人,才是一只真正的军队,否则上了战场后绝对是一盘散沙,一战即溃。 在秦飞谦逊了几句之后,沈严轻咳一声转入了正题。 “兄弟们,本官今天叫大家来,一来是想让大伙和秦飞认识一下,二来是接上封令,说本月二十五日是先帝八十的寿辰,圣上准备去夏孝陵去祭拜一番,让我们锦衣卫要对祭拜队伍的行走路线多加排查打探,防患于未然。” “因为祭拜队伍是从皇宫沿着玄武街出朝阳门,一路直达夏孝陵的,而这些地方都在我们东城千户所管辖范围内,所以我们东城千户所的任务也最重,责任也就最重大,出不得半点差池。” “从明天开始,在这接近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你们都把自己所里的事情先放一放,把手下的兄弟都放出去,多去玄武街,朝阳门周围仔细探查一下,特别是这几条街的客栈,酒肆更要多加留意,凡是陌生面孔的外来人员和地痞流氓都要仔细盘查留案,并在祭拜大礼前一天清场行进路线上的一切人等。” “对于拒不配合着,通通关入北镇抚司诏狱。” 沈严说完,一众百户没有半点异议皆抱拳朗声道: “卑职遵命!” 随后沈严又详细的商量布置了一番,大伙才陆续散去。 往回走的路上,秦飞在朱毅的解说下才明白了此次任务的具体路线,听朱毅的口气,所谓的玄武街大抵相当于后世中山东路的其中一段,而朝阳门便是后世的中山门,这条线路也确实是去紫金山最近的线路了。 虽然这条线路不长,但祭拜队伍的人员可是皇帝领衔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呀,所以锦衣卫大佬和东城千户所一接到指令不敢怠慢,便火急火燎的高度重视起这件事情来,生怕自己在某个地方给疏忽遗漏了,如果跑来刺客或者其他干扰队伍行进的事情发生,那可真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对此秦飞也表示理解,这种情况和后世大人物出去视察,路线上禁止一切车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情形差不多。 在搞明白了之后,秦飞心里不禁开始腹诽起来,尼玛的,这赵烨也是,居然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如此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还不如去多关心帮助一下黎民百姓,多为老百姓做点善事,经营一下自己的江山社稷。 不过转念又一想,赵烨以孝为先,缅怀一下先人也没有错,也符合中华名族几千年来的优良传统,这哪怕是在世人面前做做样子也是极好的。 现在既然已经接受了任务,秦飞也只好听命行事,毕竟这也是相当大的一件政治任务了,也是秦飞上任白鹭洲百户所以来的第一个任务,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或许平时你坐堂点卯可以懒散些,可遇上这种大事嘛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了。 因此,秦飞一回到百户所便召集手下兄弟开始分配任务了,那个小旗巡街,那些打探消息,今天谁做什么,明天谁又做什么,都把具体责任落实到人,任务落实到位。 布置完一切后,秦飞才带着唐磊江斌往玄武湖家中走去。 因为今天下值时间比较早,秦飞决定顺路去玄武街看看,以便心里有个底。 路上,唐磊看着四丈宽的玄武街和两边的民房商铺道: “公子,圣上祭拜的时候就是走这条路啊?” 秦飞点了点头,“嗯,就是这儿,到那天这儿不仅是我们锦衣卫,还有京卫指挥司的兵丁,应天府的衙役都要前来沿途警卫。” 唐磊大舌头一吐,“那不是有好几千上万人?一次简单的祭奠用得着怎么兴师动众吗?” 第二百二十章 鼻子比狗还灵 秦飞闻言一阵好笑,一拍唐磊肩膀骂道: “唐磊,说你是个土鳖,没见过世面你还不信,这可是皇帝带着这么多文武大臣出行啊,能一样吗?如果你唐磊坐到了那个位置说不定更怕死,巴不得满大街都站满军队呢!” 唐磊嘿嘿一笑,“那是,那是,可这沿街的居民怎么办,都赶走吗?” 江斌接口道,“那是当然,反正那天一定是这样,至于前几天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秦飞点了点头,应道,“不错,祭拜头天也就是二十四日开始,要清走街上所有的居民和关停一切店铺。” “公子,那天你们需要站岗吗?” “不,站岗应该是京卫指挥司的事情,我们只负责侍卫巡逻,侦缉不法之徒,其他如东厂,兵部也各有其责。” “哦,” 唐磊想了想又道,“公子,以小的看来,谁会这么傻在上万军队面前来刺杀捣乱呀,反正小的是绝对做不出来。” 秦飞笑了笑想以张良刺杀秦始皇举例,但想到张良也是以失败告终的,便想到以历史上春秋战国时期曹沫、专诸、豫让、聂政和荆轲这五个刺客的事迹来给唐磊解释,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而直接道: “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上,做好自己的该做的事情便是了。” 简单的视察了一番之后,秦飞刚回到家里,顾横波便迎了上来,“相公你回来了,累了吗?来,奴家给你揉揉肩。” 说吧便拉着秦飞往椅子上坐。 秦飞不想逆了自己女人的好意,依言便坐在了椅子上。 不想顾横波双手刚一搭上秦飞的肩头,便讶然道: “相公,你今天去哪儿鬼混去了,怎么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道?嗯,是茉莉花香味!” 说完还用力的在秦飞脖子边嗅了嗅。 秦飞一惊,暗自腹诽道,“妈的,这女人属狗的吧,自己上午去见小凤仙,被她捏了几下肩或许沾了点香水味,这女人居然现在都还能闻出来。” 看着一脸戏谑的顾横波,秦飞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横波媚眼一笑,“这还不简单,相公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男子气息很浓的,奴家再熟悉不过了,也非常喜欢闻,现在多了另一个虽然很淡的香水味道奴家焉能闻不出来,嘻嘻!” “而且奴家用的是玫瑰香水,你刚到家也没有接触过家里的两个丫鬟,这不是你在外面鬼混是什么,嗯,让奴家猜猜究竟是谁的味道。” “是楚家姐姐?” 秦飞摇了摇头。 “萧家姐姐?” 秦飞再次摇头。 “那就是外面的女人了,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还是青楼名妓,嗯,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小凤仙!” 唉,居然被猜中了,秦飞无奈之下只好原原本本的把在小凤仙那儿的一切如竹筒倒豆子般讲了出来。 顾横波眨了一下眼睛,疑问道: “相公,你真没有上?” 秦飞暗自呵呵一笑,感觉顾横波此时的模样有点像后世的赵大爷,“真没有上,相公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迈不开腿的人吗?” “真的?” “真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顾横波嘻嘻一笑,继而正色道: “相公,奴家和你开玩笑的,你要找女人奴家岂能管你,只不过你都说了那小凤仙心计重,对你又心怀不轨居心叵测,我们就不要去招惹她好不好,奴家不愿意看见这个好好的家有丁点闪失,那些好人家的女子你随便找,奴家绝不多说半句。” 看着如母鸡一般护着他,护着这个家的顾横波,秦飞有些感动,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相公知道轻重的,你不要担心。” “不过,相公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那小凤仙非要生死的扑上来,难道是知道了相公在床上很猛?” 顾横波一个白眼球甩过来,“去去去,相公又没正经了,奴家可担心得要死,要不我们去给楚伯父或者萧伯父说说,问问他们怎么办?” 秦飞摇了摇头,“不妥,不妥,去了怎么说,难道说,嗯,有其他女人看上了你们未来的女婿了?那样他们还不乱棍把我给打出来。” “你不会不说其他事情,只捡小凤仙对你有企图的地方说吗?” “这样也不好,这些都是我们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没有半点证据,如何说!” 其实,先前秦飞也想过向温炳或者萧天锐说一下这个事情,但想到温炳身为特务头子这么多年,听了此事其行动绝对简单粗暴,他哪管你什么青楼名妓,秦淮花魁,直接拿回昭狱再说,这样反而打草惊蛇断了线索。 萧天锐倒是可以问一下,但他一个文官对此办法肯定不说,说不定还是得麻烦锦衣卫或东厂的人,这样依然不可靠,况且除了紫金山那次不期而遇,自己还没有真正想好怎么面对萧天锐呢。 算了,就这样吧,秦飞叹了一口气,“波儿,你也别太担心了,相公我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怎么有脸在京城混了,大不了把她弄回家锁起来当宠物养。” 说到这儿,秦飞有些龌蹉的想到了岛国片中的情节。 “嗯。奴家也只是空担心而已,相公你在外面可得小心点。” “知道了!” 又过了几日,时间来到十月下旬。 这天午后,秦飞正坐在百户所的椅子上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 只听外面一阵喧闹,随后太子赵胤带着几个太监护卫怒不可遏的闯了进来。 “秦飞,秦飞在哪里?” 秦飞急忙走出屋外,向赵胤简单的见过礼后问道: “怎么了,太子殿下,谁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梦幻屋出了什么事情?” 赵胤钻进秦飞的屋里,往椅子上一坐,气哼哼的道,“没有,不是梦幻屋的事情。” “那又是谁招惹你了?” 赵胤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怪本宫那叔父齐王赵延给闹的,今天一大早他就去找父皇说什么北地苦寒,民生凋零,百业不兴,加上这几年山东灾害频发,农业收成极差,使得齐王封地佃租锐减,连齐王府连维持日常开销都艰难无比”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养虎为患 “他说在这等恶劣的情况下他不仅主动减免了许多百姓的佃租,还送钱送物给贫苦的百姓,同时他也希望父皇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给他在银钱,物资上给予一定的援助” 赵胤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妈的,什么北地苦寒,这山东里京城才多远了,他有燕京,大同,承德远吗?有那些地方苦吗?” “再说山东一直一来都是一个风水宝地,土地肥沃不说,还能下海打鱼,除了今年爆发了一场大旱以外,这几年基本都没有大的灾害发生,哪有他说的那样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当初分封封地的时候,皇爷爷就是看着山东好才封给齐王的呀!” “他这分明是在这儿装穷哭惨!” “唉,还是父皇心太慈了他这是养虎为患啊!” 看着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的赵胤,秦飞心中一阵无语,尼玛的,这是你们的家事呀,都说皇家秘事,皇家秘事,你这样夸夸而谈的讲给我一个外人听合适吗? 见秦飞愣在那儿,赵胤一拍秦飞的肩膀,“秦飞,你有在听我说吗?” 秦飞点点头道: “在听,在听呢,那你父皇给齐王银子了吗?” 赵胤恨恨的应道,“当然给了,父皇说好歹也是亲兄弟,你叔父有难当然得关照一点。” “给了多少?”秦飞眉头一皱,接口问道。 “齐王张口就是二十万两银子,最后父皇只从内库给了他五万两白银!” 秦飞一点头,这五万两白银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他听过赵胤说过其实内库也不是很富裕,赵烨一下子能拿这么多银子给齐王赵延,看来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正如赵胤所说,赵烨真的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关键是这种无休止的讨要你让其他亲王郡王和侯爵怎么看,难道都来闹上一闹? “你父皇每年还得给齐王多少俸禄?”秦飞追问道。 赵胤想了一阵接口道: “按大夏律规定,亲王岁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纱罗各一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一千匹,绵二千两,盐二千引,茶一千斤,马匹草料月支五十匹。 郡王者,岁支米六千石,钞二千八百贯,锦一十匹,纻丝五十匹,罗二十五匹,绢及冬夏布各一百匹,绵五百两,盐五十引,茶三百斤,马匹草料月支十匹。” “而齐王因为是父皇的嫡亲兄弟,所得更多,我估计齐王府上下每年领取俸银应该超过十万两白银吧,这些其中有从户部发放,有些从内库发放,除了这些还有他齐王食邑万户所缴纳佃租。” 秦飞一惊,“这么多?他拿了这么多钱还哭穷?” 赵烨点了点头,气愤道: “就是啊,父皇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想起这么多银钱,秦飞随意问道,“这些王爷就没有想过要造反吗?” 赵胤呵呵一笑,“秦飞,你这就不懂了,大夏律规定,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亲王,郡王们虽然贵为‘天潢’,领着王爷的头衔,但他们没有丁点实权的,兵权更是基本没有,那些在外的将领为了避嫌也一般不去结交当地的王爷的,当然也免不了有个别的将领为了攀附权贵而去巴结他们,好让他们在朝中在父皇面前说点好话。” 秦飞暗自一笑,看来这赵胤还是太年轻了点,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和不足,既然都做到了王爷的爵位上,或许他们当时也只是差一步就可以登顶,至于其中的原因虽然各有不相同而无奈退让,但难保他们不在以后不如意的日子里,在自己的封地想起当皇帝的各种妙处来。 既然王爷们有这种想法,也难免有些不甘寂寞的人就能跳出来搞事情,这点只从历代王爷内乱造反中便能窥豹一斑,无他,人性使然而已。 秦飞再问,“王爷们自己养有私兵吗?” “有,不多,亲王三千,郡王一千,当然封地在边关的藩王如果兼有节制卫所的情形,手中兵卫就多了一些了,多的有一两万吧。” 其实秦飞知道兵马多少并不重要,关键还得看当王爷的本身是否有泼天的大胆,是否有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明朝明成祖朱棣就是一个例子,当时在北平发动靖难之役的时候也不过三千私兵而已。 “这个齐王每次回京是结交朝中大臣吗?”秦飞又问。 赵胤点了点头,“交,怎么没有结交呢,他每次回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前去拜访一些知交,故旧,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对此父皇也不以为意,毕竟齐王也是几年才回京一次,见一见故友也是人之常情,父皇也就随着他了。” 秦飞把齐王的情况搞清楚了个大概之后,朝赵胤笑道: “太子殿下,你就来和我说这些?” 赵胤一翻白眼,气道,“这些还不够?我就是看不惯齐王那副虚伪的嘴脸,这才躲出皇宫找你说说话,要不我俩把许杰和萧敬远约出来搓两把?” 见先前闷闷不乐一说起打麻将便眉飞色舞的赵胤,秦飞一阵无语,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只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和赵胤一起往玄武湖而去。 时间回溯到两天前。 齐王领着一干护卫从北城上元门而入,因为皇子成年之后就会出宫就藩,然后没有大事一辈子都很难回京城,京城也就没有给亲王们留有府邸,又不可能住进皇宫,所以齐王一行入京以后便住进了鸿胪寺。 鸿胪寺一的间静室内,五十岁的齐王赵延面色沉静的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白面,短须,微胖,面前王府长吏彭齐和随侍太监葛怀两个心腹垂手而立。 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心腹,赵延露出难得的笑意,“坐吧,坐吧,这儿没有外人就不讲那些虚礼了。” 彭齐和葛怀齐齐说了一声,“下官(奴婢)不敢,在王爷面前哪有我等坐的份。” 赵延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直接向彭齐道: “彭先生,那件事情布置得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到本王的千秋大业,出不的半点差池呀!”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成大事易如反掌 彭齐躬身应道,“回王爷,那件事情底下的人正在有序推进,到那天一定能圆满完工,只要当天事成,五军都督府和京卫指挥司的几个将领便会迅速的控制内城和皇宫,那时成就王爷您的大事就易如反掌了。” 赵延依然有点不放心,追问道: “可备有什么应对意外发生的措施吗?” 彭齐点了点头道,“此事极为隐秘,能发现其中玄机的人绝对寥寥无几,而且操作此事的都是王府的老人和几个死士,应该不会发生意外吧!不过,如果真的事不可为,五军都督府那边也就只好按兵不动,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赵延笑了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先生辛苦了,本王能得先生真乃平生一大幸事!哈哈哈!” 彭齐谦逊一笑,“王爷过奖了,下官还得感谢王爷对我彭齐的栽培与信任,为了王爷下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延哈哈一笑,“先生大才,本王成事以后是绝不会亏待于你的。” “谢王爷!” 赵延沉默了一阵又道,“上次所说的那个最近窜得很快的秦飞那方面进展的怎么样了?如果此次事败,我们一定得把他那个好东西拿到手,以后可是有大用的!” 葛怀恨声接口道: “王爷,既然那东西对您如此重要,我们何不把秦飞给捉来拷问一番便是了!” 彭齐摆手道: “此事万万不可,王爷,秦飞的事情正在有序推进,急不得的,那小子极为机警沉稳,不同于一般的少年人,而且身手相当的不凡,并深得赵烨和温炳的器重,如果我们冒然强求前去劫持秦飞,成功的几率极小,假如事情败露只怕会适得其反,坏了王爷的大事呀!再说秦飞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对王爷以后大业的用处绝对超过有些一品大臣,所以下官不赞成对其使用暴力。” “嗯,你让下面的人看着办吧!” “下官明白!” 唉,赵延长叹了一口气道: “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至于成不成事就看天命了!” 彭齐和葛怀躬身道: “王爷成事乃天命所归,此次定当能得偿夙愿,荣登大宝!” 而此时的皇宫御书房,齐王赵延已经离开,只剩下赵烨一人坐在龙椅上闷闷不乐。 不多时,听张诚说御书房外首辅萧天锐和户部尚书许仕奇求见,赵烨点了点头让张诚宣两人前来觐见。 许仕奇一进御书房见大声疾呼道: “圣上,齐王求援一事万万不可答应呀,他山东地杰人灵,物华天宝,这几年又没有大的自然灾害,他要怎么多银钱去做什么?这分明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啊!再说我户部和内库银钱都捉襟见肘,如何能为了齐王的一己私欲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 许仕奇因在户部听说齐王又在赵烨手上要走了五万两白银,不由得大急,情急之下拉着首辅萧天锐便来求见赵烨。 此时因走得急,加之心中不忿,他说来的语气显得相当激动和直接。 萧天锐闻言眉头一皱,暗道,许仕奇呀,许仕奇,你也是一个为官多年的老臣了,你这么说话虽然也是为了大夏,为了圣上,难道就真不怕圣上和他人责怪你离间皇家的兄弟情义吗? 不过许仕奇这样激动也情有可原,他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天下银钱,这几年赵烨因为天灾减免了不少地方的赋税,使得户部银钱早已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了,现在听到赵烨动不动就给出五万两银子给齐王赵延,他当然着急了。 想到此,他急忙接口道: “圣上,许尚书的语气是重了一点,但他也是为了大夏江山社稷着想,还请圣上勿要见怪,而且微臣也认为圣上每年给齐王的俸禄已经够多了,现在实在没有必要再给他进行额外的补偿,这样不仅加重户部和内库的负担,而且也坏了规矩,要是每个王爷都来京城哭穷一次,圣上您怎么办?” 看着眼前自己两个心急如焚的臣子,赵烨苦笑了一声,“二位爱卿,你们说的道理朕都明白,只是他也是朕的亲弟弟呀,当年朕的父皇归天之时曾再三嘱咐朕要善待弟弟,不得骨肉相残,现在他来哭穷朕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把他给赶了出去让天下人耻笑朕吗?朕也很无奈呀!” 许仕奇依然气恼不过,开口道: “话虽如此,但圣上也不能这样毫无节制的答应齐王的无理要求呀,他要哭穷就让他来找微臣,微臣也哭穷一下给他看看就是了。” 赵烨哑然一笑,“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朕已经答应了他,难道还能把话收回来?” 萧天锐见事已至此,只好岔开话题道: “圣上,微臣听说这几年齐王在山东和军队的几个将领走得很近,这次回到京城参加祭奠大典也多有与朝中大臣接触,这有点不合规矩啊,朝中众臣对此也是议论纷纷,还请圣上对齐王多加限制,以防不测!” 赵烨眉头皱了皱眉头,哈哈大笑起来,“爱卿多虑了,朕这个弟弟朕自是知道的,从小他性子就不要强,与兄弟姊妹也少有争执,或许是贪念财物了一些,但要说他有其它的什么想法朕自是不信的,再说即是他有点这些那些个想法,朕乃一代雄君,授命于天,又岂会惧怕于他!” 许仕奇还想再说什么,赵烨抬手阻断了他。 “许爱卿,你别再说了,朕自己心里有数!” 萧天锐苦笑了一下,这赵烨虽然也勉强称得上一代雄主,只不过还是太自负了一些,或许正是因为自负又或许是保护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想给世人展现一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样子罢了。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历史上表面装疯卖傻,甚至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显示自己毫无心机,而在背地里却是厉兵秣马,最后一举夺鼎的例子还少吗? 萧天锐虽然知道不容易说通赵烨,但还是止不住开口劝道: “圣上,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呀,要不让东厂或者锦衣卫去关注关注。”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王派我来巡街 赵烨闻言摇了摇头,对萧天锐道。“居正,算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的,朕心里明白!” 说明白,其实赵烨是真的明白,毕竟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哪个性子怎么样,有什么小动作,当然一清二楚,否则那锦衣卫和东厂还养来做什么? 只是他感觉自己的弟弟这些问题都不大,他自信能很好的控制住,况且萧天锐许世奇虽然是他倚重的臣子,但毕竟是外人,他实在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对自己的弟弟说三道四,让萧天锐许世奇看轻了他。 至于是否要对齐王采取一些严厉的措施,他还要想一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万一无中生有的把齐王给整治一下,对齐王和外人都不好交代,这与儒家的思想孝、悌、忠、信相违背。 而且,作为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赵烨还是相当自傲的,他相信自己控制的锦衣卫和东厂绝对能防患于未然,把不和谐的因素给掐死在萌芽之中。 萧天锐和许仕奇见赵烨一意孤行,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无奈之下只好辞别了赵烨悻悻的往宫外走去。 祭拜大礼倒数第三天,白鹭洲百户所,秦飞高座上首太师椅,看着下面的一众小旗有些无奈道: “兄弟们,后天就是祭拜大礼啦,因为上次沈大人布置任务时说,东城千户所的每个百户所每天巡查的片区都得轮流着来,而我们白鹭洲百户所也有点运气不好,这几天我们都得去玄武湖大街和朝阳门附近巡查。” 穆枫大嘴一撇,“大人,这哪里是有点运气不好了,这分明是运气差到了极点好不好,任务最重的就是这几天,过了这个点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秦飞苦笑了一下,“不错,这真不是一个好时间,好差事,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虽然这几天我们百户所是负主要责任,但其他百户所也会前来协助的,现在既然躲不过我们也不要埋怨了,今天,我们包括本官在内的全部人员就都得接过任务去巡街。” “大家等会出去可得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在今天天黑之前要把玄武大街的住户,一切商铺的人员全部撤离出玄武大街,争取在明天不要出现一个多余的人来,对于那些抗拒者可以粗暴执法。” “因为是八十寿诞,本次祭拜队伍规格极高,圣上,太子及文武百官都在里面,本官不希望因为我们一丁点疏忽,让圣上或者朝中大臣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那时不说本官,就是我们整个百户所都难逃干系,说不定还会殃及沈严沈大人和温帅。” “明白吗?” 秦飞性子随和,平时布置什么任务时也都是比较随意,但此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就会掉脑袋的,所以小旗们也一扫平时散漫振声道: “卑职明白!” “都清楚了吗?” “都清楚了!” 秦飞点了点头,“好,那大家都去做事吧!” 一众小旗带着各自自己手下的十个校尉出得百户所往玄武街片区散了开去。 秦飞因为是百户,手下没有具体的队伍可带,便让朱毅那个小旗跟在身边。 来到玄武街,宽阔的大街上除了提着包袱往外赶的居民外,过往行人已是寥寥无几,整个街道显得极为冷清,早已没有了秦飞上次来时的喧嚣与嘈杂。 因为先前的锦衣卫和应天府衙门的人员已经对这条街的民众宣布了这个清场任务,对此百姓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件事毕竟涉及到高高在上的皇帝及满朝文武的人生安全。 况且这又不是真正的要把他们给赶出玄武街,最多三五天便可以再回来,所以他们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往外搬,有些甚至几天前就已经住到了其他地方的亲戚家里。 秦飞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校尉查看是否还有滞留人员,要求他们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并且是每家都要先经过检查之后才锁门。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玄武街中段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时分,此时的街道变得稍微窄了一些,三丈不到的宽度,不过这对于没有大车小车的古代来说也是比较宽阔了。 再走一段,突然看见前面一阵吵闹,秦飞领着众人走近一看,见几个护院模样的人在街边追打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几个人围上来举起木棍就是一顿乱打。 青年男子一边护着头,一边惨叫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不是进去偷东西的!” “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秦飞一见青年男子被打得够呛,而且那几个护卫也没有手软的意思,不忍之余大声喝道: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如此以多欺少还有没有王法了,还不快快给本官住手!” 几个护院见秦飞等人是锦衣卫巡街校尉,只好悻悻的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来给本官说说。” 一个为首模样的护卫道: “大人,此人偷偷的潜进我们悦来酒楼偷东西,被我们发现了,这才打了他一顿。” 秦飞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心中一阵不爽,开口道: “即使偷了你家的东西,你们把他扭送道应天府就是了,为何下如此死手伤人到这般地步!” 护院道,“大人,他偷了东西好抵死不承认,我们气不过才打他的。” 地上青年男子闻言,悲声申辩道: “大人,冤枉啊!小人乃城东王家村农户王顺,今天只是路过玄武街口渴了想进去找口水喝,顺便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歇了口气,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打,还诬陷小人偷东西,再说他们这本是一座酒楼,而且还正在装修,有什么东西可以偷。” 另一个护院怒道,“你撒谎,我们几人在里面都看见你偷东西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还想找打。” 见护院又要动手,青年男子急忙道: “大人,大人,小人真没有偷东西呀,装修的房子里面除了木料和泥土还有什么好偷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告诉您一个秘密 秦飞抬头一看,果然如青年男子所说,这悦来酒楼确实正在装修,到处都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门前墙边还稀稀疏疏的堆放了一些木材碎渣。 再一细看,悦来酒楼临街而立铺面极大,有一般店铺三四个那么大,宽度接近三丈有余,是一个三楼一底的高大建筑,与街上一两层的商铺民房相比显得很是显眼,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秦飞心里暗自有些称奇。 不过对于这种鸡毛算皮的小事他也不想管,也不属于锦衣卫的职权范畴,今天也只是因为特殊情况巧遇而已,他只需要制止住打架伤人即可,况且双方各执一词实在不好怎么处理。 “既然你们各有说辞,本官又有要务在身,实在没有时间给你们分个子丑寅卯来,要不你们去应天府解决此事。” 说完便准备带着手下校尉检查先前因为走得急没有检查的几户人家。 见秦飞要走,王顺急声道: “大人,小人不要去应天府,你一走他们只怕会打死小人的,大人求求您了,带小人离开吧!” 说完一脸乞求的望着秦飞。 秦飞一时心软了下来,“朱毅,你给本官好生搜查一下王顺的身子,如果他身上没有悦来酒楼的东西就把他放了吧!” “卑职遵命!” 朱毅应了一声便和一个校尉开始对王顺搜查起来。 不多时朱毅停手道: “大人,这王顺确实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嗯,那就放了他吧!” 为首护院见王顺要走,出声道,“大人,您就这么把王顺放了,小人不好在东家哪儿交差呀!” 秦飞冷哼一声,“这王顺本来就没有偷什么东西,需要交什么差,你们是想把他打死在这儿吗?还有,今天天黑之前你们,包括里面装修的工匠都得一个不留的离开这儿,知道不?” 见秦飞脸色不好看,护院急忙道: “是,是,是,小的们天黑之前一定全部撤走,绝不给大人添半点麻烦。” 秦飞不理他直接带着王顺转身离开,走了几十步,王顺凑过来低声道: “大人,谢谢您仗义相助,否则今天小人说不定真的就得给死在哪儿了,作为酬谢小人也告诉您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秦飞有些好奇的偏头问道。 王顺声音更低道,“大人,小人在里面歇气的时候仿佛听到有敲打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敲打的声音?”秦飞暗骂一声,去尼玛的秘密,人家本来就在装修,敲敲打打再正常不过了,这算什么狗屎的秘密。 见秦飞不相信,王顺急声道,“真的,小人不骗你!” 秦飞不以为意,挥挥手,“去吧,自个早些回家去!” 王顺无奈,只好悻悻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悦来酒楼,几个护院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汉子开口道: “鲁头,那个王顺不会有问题吧?” 为首的那个护院呵呵一笑,“一个泼皮而已能有什么问题,他只不过在外间待了一小会儿,能知道些什么?我这么打他只是想告诉其他人离我们悦来酒楼远点而已。” 汉子呵呵一笑,“也是啊,他怎么会知道呢!嘿嘿,不过今天我们手瘾过舒服了才是!” 说完其他几人也干笑起来。 经过一段小插曲,秦飞继续带着手下继续查看玄武街的居民的撤离情况,期间虽然有些细小的不快,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天黑之时玄武街的所有人员都基本撤离,就连纵深的小巷子和小胡同也走了不少人。 估计他们也是害怕万一祭奠那天真出现了什么不可测的意外而惹祸上身,对此秦飞和一众锦衣卫表示非常的欢迎,毕竟人少是好事,发生意外的可能也能降低一些。 当然,如果真有不怕死的人前来搞事情,也不并不一定是由这些玄武街居民的多少来决定的。 直到现在,玄武街的清场工作也算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明天的查漏补缺,检查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轻松下来之后,秦飞遣散一众校尉回到了玄武湖家中。 此时天已漆黑,看着无聊的等着自己回家吃饭的顾横波和两个丫鬟,秦飞心中一阵温暖。 “波儿,我没有回家你们就先吃呗,干嘛这么晚了还等我一个人。” 顾横波轻轻一笑,“相公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一人在外奔波劳累,奴家这么忍心让你一人回家吃一些冷菜冷饭呢,要是楚姐姐和萧姐姐知道了还不把奴家给骂死!” 秦飞一捏顾横波的脸蛋,“你呀你,明明自己想等相公我,还不承认,非要扯上馨儿和寒烟来为自己掩盖,她们有那么凶吗?再说你不是怀有身孕嘛,饿了我们的小宝贝可不好。” 顾横波拿起秦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的说道,“奴家还不是心疼你,你不在奴家感觉心里不踏实,吃饭也没有味道的。” “好好好,怎么说你都有理,不过下次真不必这样的,万一百户所里临时有公干相公几天都不回来,那你还不得给饿死了去,唉,走,吃饭去。” 对于这点,秦飞一点没有眼下那些把自己的资格端得高高的大老爷模样,吃饭睡觉都得有人侍候,生怕下人或妻妾做得不好堕了自己的威望。 在秦飞看来,一个男人,你在外面,在官场讲讲规矩,端端架子也没有什么,但回到家里则大可不必,而且从内心来讲,他还是希望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能尽可能的做到平等,和谐,友爱,他甚至还想过把吃饭的桌子改成一个大圆桌,没有尊卑,上下方之分,不过遭到顾横波的严厉拒绝之后他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说完一抄顾横波的腰身,抱起她便往饭厅走去。 秦飞和几女孩子开开心心的吃完饭后,回到屋里,顾横波一下子坐在了秦飞怀里。 “相公,自从奴家怀上身孕以来,奴家看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忍着,你自己很是辛苦奴家看着也心疼,要不你把絮儿给收了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狼狈为奸 秦飞一愣,有些汗颜道,“切,你相公有这么不堪吗,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有没有无所谓的。” 顾横波白了一眼秦飞,娇笑道,“相公你还不承认,现在奴家才只说了一句话你身体就起了反应了,平时也是一回家眼睛便往絮儿忆雨胸前身后瞟,那个眼神好像要盯在她们身上一样,你以为奴家不知道,嘻嘻!” 秦飞脸色一红,“哪有啊,你可别冤枉好人,我秦飞可是一个堂堂正正品行高洁的读书人,怎会有你说的如此不堪!” 顾横波一扭秦飞的胳膊笑道,“你以为奴家不知道,每次你想的时候都叫忆雨给你帮忙,弄得她手酸嘴麻的,为此她可是在私底下埋怨了你好多次,说你只知道作践她,又不真正的要了她。” 秦飞脸色更红,呐呐道,“偶尔,偶尔为之!” 确实,秦飞一个正直青春年少的猛青年,看着眼前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焉能不想,顾横波因为有身孕又不能动,而两个丫鬟年岁也不大,秦飞只能干着急,无奈之下只好寻求忆雨的变相帮助的情况肯定是有的。 “相公,你就要了絮儿吧,她今年十七岁都已经满了几个月了,没有问题的,而且你这么一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帅哥她早在苏州之时就喜欢上你了,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表露而已,你就成全她吧,好不好!” 秦飞闻言不禁有些心动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从认识絮儿忆雨这半年来,两个女孩的身子简直像是刚出土的笋子一样蹭蹭蹭的猛长,胸前规模增大不少不说,身子也越发的成熟起来,不过,秦飞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不愿在她们年纪太小的情况下要了她们。 不过,转念一想,此时的大夏,一般女子也都是十七八岁便成亲嫁人了,要了她们也不是说就有天大的罪恶,反正两个丫鬟,不,还要加一个忆雪,这三人秦飞对她们的观感都不错,忆雨就更不消说了,一个和他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的女孩子,他也不愿意把她给拱手送给别人呀。 而且大夏的风俗也是一般大户人家嫁女儿都得陪嫁贴身丫鬟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通房丫头,通房丫头就是主子夫妇行房事的时候,她不但可以贴身伺候,还可以在主子来了月事或坏有身孕的情况下,代替主子行房,而因为自己是孤身一人来到大夏,自己没有使唤过丫鬟,所以絮儿和忆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可以算作通房丫鬟。 再说自己来到这儿的愿望不就是三妻四妾,丫鬟成群嘛,先实现一个小目标也不是不可。 想到此,秦飞抬眼望向顾横波,“现在合适吗,下个月相公我便要和馨儿成亲了,别人不会说相公的坏话吧,万一传出去不好听呀!” 看着秦飞心动了,顾横波嘻嘻一笑,“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我们不说谁知道啊!” 秦飞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那你说相公我先从谁下手?” 顾横波沉思了半响道: “絮儿吧,既然相公你担心她们年纪不大,我们就从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下手。” 其实,在秦飞心里他还是更倾向于忆雨,毕竟忆雨和他更亲近一些,但顾横波也说的是实情,那就是絮儿要大忆雨半岁,身子也发育得更好一些。 “好,那就先从絮儿下手吧!” 说完秦飞又是一阵嘿嘿的干笑。 见秦飞答应了下来,顾横波开心的笑了起来。 如果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以为秦飞和顾横波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奸夫赢妇,而且怎么看怎么像。 顾横波点了点头,“那奴家去给絮儿说说,不过相公你可得节制点,不能像在奴家身上那样蛮干的。”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顾横波的背影,秦飞有些惭愧之余不禁又有些雀跃起来。 唉,还是古代社会的男人活得滋润啊,自己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有很多女人不说,自己的女人还愿意不带任何嫉妒心理的给自己找其他的女人,对此,秦飞不禁在心里给这个大夏点一万个大大的赞。 要是在后世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给你找女人?没有拿刀阉了你都是好的。 不过对此秦飞有有些头痛起来,虽然在自己的认知当中,自己的女人都得一视同仁,每一个都得真心的对待,自己也能做到,但现在毕竟是在古代,在一个等级森严封建社会,不说在外面,就是在自己家里,这些丫鬟的地位是绝对没有楚月馨甚至顾横波高的。 走出去就更不消说了,逛逛街什么的无所谓,但是带着出席稍微重要的宴会,拜访一下达官贵人却是万万不行的,如果真要勉强带去只怕连一个正式的座位都没有也不一定,对此秦飞更多的是无奈,他基本上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如果非要一意孤行去试图改变这些,那只有把它变成后世的那种一夫一妻制了。 而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只怕你秦飞还没有开始动作就会被那些个卫道者给骂死,甚至不排除让你再穿越一次,无他因为这得得罪全部当权或不当权的男人,让他们少了太多作为男人的优越感。 唉,看来只能在私底下对她们好一些了! 就在秦飞胡思乱想之间,絮儿轻轻的敲门走了进来。 秦飞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着脸道: “絮儿,你来了!” 那模样秦飞自己是看不见,那绝对是一副标准的猥琐大叔的形象。 虽然平时经常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秦飞一来事情比较多,二来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一个小姑娘看,此时细看絮儿,只见她已经没有了当时在苏州找自己买词时的稚嫩,脸上那稍许的婴儿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如瓷般洁白的肌肤,加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活脱脱的一副小美人胚子,模样显得相当的养眼,只不过声音依然如第一次相见时那般糯糯的,一声公子叫得秦飞心头有些发颤。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到李寡妇家去了 虽然絮儿跟着顾横波在青楼待了不少年,但因为顾横波本身就没有像其他青楼女子一样以迎来送往为生,所以絮儿也显得极为单纯可爱,进得屋来,只低着头不敢看秦飞。 想来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人又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 虽然她私底下也和忆雨甚至顾横波玩笑打趣几句,但是她喜欢秦飞是一回事,真正亲自上场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时的她内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而且她有时也曾听顾横波无意说起过秦飞的勇猛,心中窃喜之余又有些担心,颇有几丝叶公好龙的味道。 看着有些腼腆羞涩的絮儿,秦飞放下心里的顾虑,也不再打算扭捏了,慢慢走过去拉着她的小手便往床边带。 随后一边亲热一边剥掉本来就不是很多的衣衫,直到絮儿变成一只白嫩嫩的小羔羊一般秦飞才作罢。 “公子,奴婢有点怕,您可得轻点!”絮儿捂着红得像晚霞的小脸道。 秦飞嘿嘿一笑,“没事,公子我很温柔的。” “嗯,” 红被翻滚,白帐摇曳。 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水乳交融。 第二天,天刚亮,秦飞便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 刚一迈出房门便见忆雨一人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东边的朝霞。 “忆雨,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怎么不多睡一会?”秦飞出言问道。 “公子早,奴婢睡不着起来在院子里走走。”忆雨转过身来一脸幽怨的看着秦飞,“公子,你不喜欢奴婢吗?” 秦飞一愣,“喜欢,你那么可人公子我怎么不喜欢呢?” “那,你为什么要了絮儿姐也不要我呀!”忆雨红着眼睛道。 看着忆雨快哭出来的样子,秦飞暗道一声,完了,小姑娘有情绪了。 想来也是,在小丫鬟心中,自己可是在苏州楚家别院就和秦飞在一起了,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做过那些事,但也不过是差那最后一步而已,该看的,该摸的,两人都没有少干,说关系两人自然亲密得不得了,小丫鬟也自然感觉自己比絮儿在秦飞心目中重要一些。 可昨天秦飞居然要了絮儿而没有要她,小丫鬟心里就不能理解了,她以为秦飞是因为不喜欢她才没有要她。 秦飞摆了一下头,拉过忆雨的小手柔声道: “怎么会呢,你这么乖巧,公子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呢,没要你还不是担心你还小,不适合做这些事儿。” 忆雨嘟着嘴道,“絮儿姐也不过比奴婢大几个月而已,过完年奴婢也十七了,为什么就不可以了?” 秦飞听了有些暗自发笑,这世上还有争着献身的傻女孩,没有被推倒还不高兴呢,难道真是自己太单纯还没有适应大夏这个天真的世界? “忆雨,乖,听话,你身子还真没有长开呢,等过完年再说吧!”秦飞敷衍道。 忆雨闻言终于破涕为笑,心道,现在离过年也只有一个多月了,那时自己一定不放过公子。 “公子说的是真的?” “嗯,” “不许耍赖!” “绝对不!” “那奴婢给公子端早餐去。”说完便红着脸往厨房而去。 十一月二十五日,晴,宜祭祀。 因为要去玄武街巡街,秦飞在卯时便起了床,洗漱一番之后便与唐磊江斌一起往玄武街而去。 由于赵烨领衔的祭拜队伍是卯时末在午门广场集合,从东华门出经过玄武街,再由朝阳门到夏孝陵,所以秦飞感觉时间还比较充裕,所以也就不慌不忙的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刚走到一个稍微偏僻的小街的时候,街边一个居民门前台阶上,堆放的木材因为下面顶住的木棒突然折断而轰然倒塌,高高的木材棍棒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占据了本就不宽的大半个街道,有些甚至落到了秦飞他们的马脚下,秦飞三人一惊,急忙止住马匹,准备沿着没有木材的地方走过去。 “公子,好险啊,这堆放得好好的木材怎么就倒了呢,要是我们再快半步,一定会被砸中的。”唐磊吐了一下舌头道。 秦飞点了点头,“嗯,我们骑着马或许没事,可万一是小孩从下面路过肯定会被埋在里面的。” 刚说到这儿,秦飞突然灵光一闪,埋在里面,埋在里面! “不好,唐磊,江斌你们随我去城东王家村一趟,快!” 说完往城东方向纵马而去,唐磊江斌不明所以赶上来问道: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跑去王家村做什么?” 秦飞依然纵马急行,语气急促道: “现在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说不清楚,我们得去找王家村的王顺问一问,希望这只是我无端的猜测就好了。” “哦,那我们得快点!要是祭拜队伍过玄武街时我们没有在就不好了。”江斌接口道。 “嗯,” 王家村不远在东城富贵山脚下,几人又是打马前行,只半盏茶功夫便到了。 在村口秦飞问了一个早起在田间劳作的老伯,找到了王顺的家。 王顺家不大,只有三间有些破烂的瓦房,墙壁的泥土也有些脱落,一看就不是一个富裕人家。 想来也是,单从上次在玄武街看见王顺就能略知一二,其衣衫不整不说,说不得真是一个小偷小摸的盗贼也说不一定。 三人走进一看,门居然是锁着的,再一问邻居。 一个老大娘神神秘秘的悄声道: “几位大人,这王顺从小死了爹娘没有人管束,现在一个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都二十四五的人了,连一个媳妇都还没有,这不,今天估计又到邻村李寡妇家去了。” “该死!”秦飞暗骂一声,向大娘道了句谢谢,便带着往邻村李寡妇家奔去。 本来先秦飞以为王家村不远应该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没想到这王顺居然跑邻村寡妇家去了,这又得浪费不少时间了。 来到邻村,三人径直往李寡妇家而去,秦飞想到这王顺估计是偷偷摸摸来的,做这种事情又不能见光,害怕自己等人一现身就把王顺给吓跑了,于是吩咐唐磊江斌先从后面把李寡妇家给包抄起来,自己则上前敲门。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惊天阴谋 “咚咚咚,请问王顺在吗?” 顿时屋内响起一阵慌乱,一个女人出声道: “谁在敲门?王顺怎么会在我一个寡妇家呢,你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秦飞闻言也不多说,抬腿就是一脚,木门顿时轰然倒下。 “谁,哪个杀千刀的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李寡妇家里闹事?”女人恼怒的大骂道 秦飞循声进屋推开里间房门,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丰腴女人正忙不迭的穿着衣服,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春光外泄。 “本官乃白鹭洲锦衣卫百户,王顺在哪里?” 女人一惊,惧怕道,“王顺不在。” 秦飞抬头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见窗帘微微的在晃动,抽出绣春刀架在女人脖子上急声道: “给本官老实点,快说,王顺是不是从窗户跑了?” 女人大恐,颤抖着声音道,“对,对,对大人饶命王顺是从窗户跑了。” 秦飞不理李寡妇收刀急忙往外跑去,刚出屋就见唐磊和江斌提着王顺往这边走来。 “大人,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你刚一进屋这王顺便出窗户里翻了出来,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王顺一见是秦飞,顿时放下一些心来,毕竟上次就是秦飞把自己救下来的,也算一个救命恩人,他赶忙一下子跪了下去。 “大人,小人只不过是在这李寡妇见过个夜而已,又没有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呀,不知道大人您把小人抓起来究竟所谓何事?” 秦飞心里嘿嘿一笑,这王顺果然不是好东西,自己找不到媳妇倒晓得另辟蹊径找寡妇玩。 “本官来此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向你问几句话而已,你起来回话吧。” 王顺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一大半,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献媚道: “谢谢大人,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通通的都告诉大人。” 秦飞点了点头,“上次你在悦来酒楼被里面护院追打,本官救下你以后,你给本官说仿佛听到底下有敲打的声音,对不对?” 王顺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道: “不错,小人当时在悦来酒楼歇气是确实听到了地面传来敲打的声音,当时小人还给大人您说了,只是您没有理会而已,小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怎么就如此肯定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而不是上面装修工匠哪里传来的呢?”秦飞疑问道。 王顺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 “大人,小人自小失去了爹娘的管束,又没有多少本事,就养成了游手好闲的坏习惯,在没有吃穿的时候便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手段来以此糊口,不过这些还多亏了小人有一双特别好使的耳朵,加上平时作事的练习,使得听力越发的厉害了,要是用心听一来里的地方都能听见动静,假如在夜里还要听得更远些,所以小人听出悦来酒楼地下传出来的声音一点都不奇怪。” 秦飞点了点头,看来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果然不假,既然作为一个盗贼没有点出众的本领还真不行,说不定被人一逮一个准。 “那为什么我们此次前来你没有听见动静早点跑呢?”江斌在一旁问道。 王顺讪讪一笑,“大人说笑了,小人也不知道你们是来找我呀,要是每次一听到动静小人就跑,那样小人还要不要活呀!” 三人闻言也是忍俊不禁,轻轻的笑了起来。 秦飞再问,“你听到地下有几处声音出来?” 王顺想了一下,“应该有好几处吧!因为不关我的事情,小人也没有多去注意,随后便被悦来酒楼的护院给追赶了出来。” 秦飞问完略微想了一下,他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尼玛的,这样会死人的,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人! 看着秦飞脸色有些发白,唐磊不安的问道: “公子,你怎么啦,哪里不对劲吗?” “唐磊江斌,我们得尽快赶回去,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快!” “还有,王顺,你他妈的真是一个人才,如果这次没有出事,你三天过后来白鹭洲百户所找本官,本官给你一个校尉当当,怎么样?” 说完也不管王顺答没答应便打马飞快的往朝阳门狂奔而去,只留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王顺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在秦飞想来,在这没有先进的监听设施和侦察手段的世界上,一副好使的耳朵也可以算作事一个有着特殊才能的人,招到麾下将来说不定以后可以用到也不一定,所以这才萌生了留下王顺的想法。 这些秦飞只在脑子里想了一下,便开始思索起悦来酒楼的事情来。 如果有人在高达四层的悦来酒楼下面挖空底下的地基,以石柱或木柱暂时撑住,等皇帝带领的祭祀队伍走进之时撤去下面支撑,那悦来酒楼绝对会轰然倒塌,而玄武街街道在那段又稍微窄一些,那么,那么结果会变得怎样呢? 那结果就是 狂奔的秦飞越想越害怕,同时也有些佩服这个看似极其简单,但又非常能实现的惊天阴谋来,此时,除了天衣无缝这四个字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它,假如自己的设想是真的话。 确实,这个阴谋真的很简单,阴谋者在很早以前就预判到赵烨会在自己父亲八十大寿去紫金山夏孝陵去祭拜,然后在最近的一条街道玄武街位置较窄的地方修建一座比周围建筑都高的四层酒楼。 运营几年或一段时间以后便在祭拜前开始以装修为掩护,在地下挖空酒楼地基,最后静静的等待赵烨领着队伍从前面经过,接着酒楼倒塌,皇帝和一众精英大臣被倒塌的砖石泥土活埋。 即使事后只要不是有心之人,甚至都不会发现悦来酒楼是被人为弄倒的。 就这么简单,非常简单,尼玛的,这计划实在是太逆天了。 如果他不是看在队伍里有裴若汐,赵胤,许杰,以及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楚绍瀚,萧天锐也在里面,而且赵胤温炳对他还不错的话,他还真不想去管这件事情。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飞马阻御驾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绝对是改朝换代,城头变幻大王旗的节奏,有能力有动机做出这么一件惊天的大事来的人,实力绝对是大到难以想象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敌国间谍细作所为。 但是不管是哪种人,他们肯定都是预谋已久,并且花费了不少心血的,自己如果贸然的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又会在今后怎样报复自己呢?自己能抗住他们因为大事失败后的滔天怒火吗? 不说吧,现在大夏这种国家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的境况一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或者发生内乱,或者外族趁虚而入,而最终受伤的还是黎民百姓。 而且自己刚刚才开始喜欢上的这儿的人和事,也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自己也绝对不会再有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香水香皂的秘密即使后来者不强行夺取(这是不可能的),保密也会成为非常大的问题,这样自己的富家翁梦想也绝对会是一场黄粱美梦而已。 可这些毕竟又是自己个人的猜测而已,万一是自己想多了,没有这回事有这么办呢?这种公然阻拦圣驾,破坏庄严的祭拜队伍正常行进,赵烨恼怒之下会不会把自己给一刀杀了呢? 秦飞又有些担心起来。 唉,为了黎民百姓不受无妄之灾,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为了自己富家翁的梦想,权衡再三之后,秦飞决定赌一把,赌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一定要管这件事情,并且一定要赶在祭拜队伍到达悦来酒楼之前,阻止这场惊天的阴谋发生。 想到这儿,秦飞又有点责怪起王顺来,怪他管不住自己的命根子前去和李寡妇幽会,耽误了自己一段宝贵的时间,否则自己便可以不声不响的赶到悦来酒楼把这个阴谋给破坏掉。 但事已至此,再多的埋怨也没有用,他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两鞭,亡命的飞奔起来。 看着即使在飞奔时脸色也难看至极的秦飞,心思单纯的唐磊问道: “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真有这么严重吗?” “嗯,非常严重,甚至比你在大街上想拉肚子还严重。”秦飞说了一句不是很好笑的玩笑,想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 唐磊一愣,“额,这是有点严重!” 呵呵,秦飞暗笑一声,这唐磊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与此同时,祭拜队伍已经在午门广场集结完毕,场中皇帝赵烨,太子赵胤,齐王赵延,皇后,李贵妃,梦妃等天潢贵胄,以及萧天锐领衔的高级官员都无一缺席。 四周掌管卤簿、伞盖和举持金鼓、旗帜的校尉力士一百二十九人护在赵烨等人周围,其外是五百负责值卫警戒护卫斜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最外面则是全副武装的京卫指挥使司的三千兵丁。 广场人员虽多,但此时却显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赵烨发话。 在穿着一身石青色衮服的赵烨和负责此次祭祀活动的太常寺寺卿康显各自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讲话之后,祭拜队伍开始出发,敲锣打鼓的往紫金山夏孝陵而来。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这次祭拜在夏孝陵祭祀才是主要活动,此时最多不过是一场出发前的动员活动也好,出发口令也好,都无须把程序和仪式做得太复杂,也实在没有必要。 当然一般的程序也是要走的,不然又要被文人大儒们叨念了。 队伍刚走过东华门,来到玄武街口,距离也离悦来酒楼越来越近,走在赵烨左后侧的齐王在轿子里闷哼了一声。 “快,快,停轿!本王肚子有点不舒服!” 轿子随声停了了下来。 龙辇上的赵烨感觉身后动静出声问道: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齐王的轿子不走了?” 随身太监张诚躬身道: “启禀圣上,齐王说肚子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再走!” 赵烨冷哼一声,“就他会作怪,这样走走停停何时才能到达,如果错过了时辰如何是好,不管他,我们继续走。” 后面的群臣也面露鄙夷之色,但对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人都有三急,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下确实有些失礼。 而齐王赵延也不知是感觉不好意思,还是肚子好了起来,也开始慢慢都跟了上来,只不过一直吊着赵烨有二十来丈的距离。 对于这种情况,群臣也不好说三道四,只顾跟着赵烨龙辇慢慢的前行。 而秦飞此时也刚刚赶到朝阳门。 巡逻在此的穆枫见秦飞亡命的飞奔而来,大惊道: “大人,跑这么急干什么,后面有人追杀你吗?来,卑职给你先档一阵子。”说完便拔出绣春刀来。 秦飞喘了一口气道,“没事,穆枫,圣上的龙辇到哪里了?” 穆枫愣了一下,回答道,“今天祭拜队伍走得有些快,听前面的弟兄说已经道了玄武街街口了。” “已经到街口?”秦飞失声叫了起来,“快,穆枫找几个弟兄跟本官走。” 穆枫跟了上来,悄声问道,“大人,你是要去刺杀圣上吗?这个可不是好主意!” 看着虽然不明所以也愿意跟来的穆枫,秦飞有些哭笑不得,他扬起脚照着穆枫奔跑的马肚子就是一脚,气道,“该死的穆枫,你想哪儿去了,老子又不是活腻了,敢在这么几万护卫面前去刺杀圣上,快,跟上,真有急事!” 穆枫放下心来,他还真怕秦飞脑子一时想不开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来。 “大人,沿街就有不少兄弟在,我招呼一声他们便能跟上来。” “好,你们随后跟来!” 现在的玄武街已是全街戒严,属于皇帝赵烨和祭拜队伍的专用道路,就如同后世的单行道,只能从皇宫到夏孝陵一个方向走,秦飞如此纵马狂奔立即引起沿街值卫的锦衣卫和京卫指挥使司兵丁的注意,他们纷纷拔出武器来想阻止秦飞等人的通行。 秦飞无奈,只好一边跑一边大声道: “锦衣卫千里急报!锦衣卫千里急报!闲杂人等快快闪开!”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来人止步 其实这也是秦飞无奈之举,而且这个理由也非常不充分,尼玛的,你急报也用不着这么个迎着皇帝直接冲上去呀。 不过所幸边上白鹭洲百户所和东城千户所的锦衣卫都认识秦飞,京卫指挥使司的兵丁也看见秦飞等人穿着的是锦衣卫的服饰,大家都楞了一下,秦飞趁他们愣神的当口拖着后面唐磊,江斌,穆枫和其他几个锦衣卫校尉,如同一条长长的尾巴飞马即过,沿街情况莫不如是。 秦飞等人转过街口,悦来酒楼已经在望,对面赵烨的祭拜队伍离四海酒楼只有三十丈不到的距离,意料中的悲剧并没有发生。 秦飞暗自庆幸了一声,幸好来得及时,而他的马步依然不停,径直越过了悦来酒楼街面往祭拜队伍冲去,同时高声大吼道: “停下,前面的队伍快停下!有人要谋害圣上!” 此时已经是越来越接近赵烨和祭拜队伍,周边护卫的兵士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在二十丈开外的时候,兵士们纷纷抽出兵器和弓箭大声呵斥道: “来人止步!敢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想来也是,你远离皇帝之时或许看见你是锦衣卫的人,没有人阻拦于你,但你现在都离皇帝这么近了,他们当然得多一个心眼,不管你想做什么,先把你挡在外面再说,不然这护卫还有什么用。 秦飞见目的已经达到,便顺势停了下来,举起双手大声的眼前的护卫交涉起来。 同时由于事发突然,祭拜队伍也停了下来,赵烨后面的赵胤一见弓箭手们都把弓箭对准秦飞等人,慌忙从轿子里迈出来走到赵烨龙辇边道: “父皇,前面那人就是秦飞,快叫下面的人住手!” 对于秦飞,经过这么多次接触的赵胤还是比较信任的,他相信秦飞绝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也没有任何理由前来行刺自己的父皇,其既然能这样冒死前来就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实在不愿意看见秦飞一个不好枉死在乱箭之下。 但这些又都是赵烨的贴身护卫,赵胤知道自己的话绝对不够用,便央求起赵烨来。 “父皇,真是秦飞,他不会乱来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叫护卫们收下武器吧!” 赵烨没有发话,只静静的看着眼前二十来丈远的秦飞和身后的几个锦衣卫。 对于秦飞,赵烨这半年来他不止上百次听过他的名字,不管是从儿子赵胤,温炳还是萧天锐或者其他人的口中,他都能清晰的得出一个印象来,沉稳,冷静,多才多艺,惊才绝艳。 他也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大夏难得的麒麟之才,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达成这个想法。 呵呵,赵烨差点失声笑了起来,嗯,果然与众不同,他居然以这种飞马而来的方式与自己相见了! 此时,齐王赵延见队伍停了下来,乘着轿子从后面赶了上来。 “谁人敢阻拦圣驾,行刺圣上,兵士们还不给本王射杀此獠更待何时!” 赵烨抬手打断了弟弟赵延,朝张诚道,“宣秦飞一人前来见驾!” “奴婢遵命!” 说完,张诚便尖声道: “圣上有旨,宣开国县男秦飞上前见驾!其余人等原地听候旨令!” 御驾前大汉将军闻言,放开对准秦飞的长枪,弓箭朝左右退后了半步,让开一条道来。 秦飞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亲信,再深深的望了一眼悦来酒楼,义无反顾的往赵烨龙辇走去。 走到离龙辇五步远的地方,秦飞犹豫了一下,朝龙辇上的赵烨跪了下来。 “微臣开国县男锦衣卫百户秦飞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唉,没有办法呀,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来到了这个该死的古代,总得入乡随俗,遵守一下这儿的规矩吧,心里再不想跪也没有办法呀。 张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烨笑了笑,“你就是开国县男秦飞?” 秦飞低着头回答道: “微臣正是秦飞!” 赵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飞,出声道,“秦飞,平身吧,站起来回话!” “谢圣上恩典!”说罢秦飞便一股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速度比先前跪下的时候快多了。 “秦飞,今天你究竟为何如此胆大包天,敢阻拦圣驾,阻拦朕的祭拜队伍?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既然面也见了,人也看见了,赵烨便出声质问起秦飞来,毕竟这么一个隆重的祭拜大典,这么几千上万的人就因为你秦飞一个人便停了下来,这皇权何在,自己的威严何在,所以此时赵烨说来语气很是严厉,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甚至令秦飞都有些发憷。 其实这也不怪秦飞,他虽然来自于后世,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现在是处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因为在这长久以来唯我独尊的环境下,自然养成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威严与霸道,这或许就是平头老百姓所说的真龙天子的威严吧。 而且关键是在这个时候的人权观念淡薄,人的性命犹如草芥,皇帝随便一句话便能让你人头落地,使得你不害怕都不行。 当然,这大概也是秦飞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夏最高的独裁者,而且还是在事情并不可靠的情况下,才生出些许畏惧之心的。 他想如果是在正常情形下,他肯定就没有了这些顾虑。 见赵烨语气严厉,走在赵烨后面一些的楚绍瀚赶忙走上前来,朝赵烨跪下道: “圣上,秦飞年幼无知冲撞了圣上,还请圣上看在微臣的面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赵烨看了一眼楚绍瀚,他自然知道楚绍瀚与秦飞之间的关系,所以并不意外的挥挥手道,“你起来吧,此时朕自有主张。” 旁边赵胤和萧天锐也想说什么,也被赵烨给举手打断了下去,而稍微远几步的梦妃裴若汐则只能撩开轿帘紧张的望着秦飞,不敢有半点多余的举动。 至于赵烨身后的群臣,场里场外的大汉将军和弓箭手,以及锦衣卫的巡逻人员则完全是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各自杵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二百三十章 违令者,杀! 秦飞飞快的扫了一眼场中的情形,这楚绍瀚为自己求情,赵胤和裴若汐为自己担心他还是预料到了的,只是这萧天锐也想为自己说情他还真没有预料到,他是看在儿子萧敬远的情面上呢,还是看在自己的香水香皂能为大夏贡献巨额的利益上呢,又或者是看自己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虽然他不清楚,但他还是知道萧天锐绝对不会是看在女儿萧寒烟的面子上,想为自己说话的。 咦,萧天锐不会是想让赵烨杀了自己断了萧寒烟的念想吧! “咳,咳。” 听见赵胤那怪声怪气的咳嗽声,秦飞顿时清醒过来,尼玛的,居然在这么大一个场合走神了,难道是昨天夜里和絮儿玩晚了,精神不集中了? 秦飞回过神来,清了一下嗓子,朗声道: “圣上,不是微臣不知轻重扰了圣驾,而是微臣猜测有人会对圣上不利,想谋害圣上,所以才飞马来见的,请圣上恕罪!” 赵烨一惊,“有人谋害朕?” 旁边齐王赵延闻言厉声喝到,“大胆秦飞,你扰了圣驾不知悔改,还在这儿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你该当何罪?” 秦飞不理赵延,振声道: “圣上,这虽然只是微臣的的一个猜测,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让微臣先查探一番后圣上再启程。” 赵烨楞了一下,有些气道,“猜测?秦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儿好歹也有几千卫士,谁吃了豹子胆敢来行刺于朕?他不要命了吗?” 虽然秦飞做事一贯可靠,但赵烨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来杀得了自己,这玄武街头两天不是清了场的吗,而且自己的随行护卫不仅个个武艺高强还忠心耿耿,你三五人或者几十人还真近不了自己的身,那样还怎么刺杀于自己? 场中众人特别是那些力士校尉都露出鄙夷之色,秦飞你也太不把咱大夏的禁卫军给放在眼里了吧! 看着众人不信的表情,秦飞也开始对阴谋者佩服起来,这脑洞有多开才能想出这么逆天的想法呀! 依然不理赵烨的质问,秦飞开口道: “圣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还是让微臣先搜查一番吧!” 见秦飞坚持,赵胤轻声的对赵烨道,“父皇,既然秦飞这么肯定还是让他搜一下吧!” 赵烨沉吟了半响,颔首道: “好吧,既然祭拜队伍已经停了下来,秦飞你就去搜一搜吧,不过如果没有搜到什么,朕一定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已经骑虎难下的秦飞只好硬着头皮道: “微臣遵旨!如果与猜测不符,微臣甘愿受罚!” 在秦飞想来,这个冲撞圣驾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名,断不至于判个死罪之类的重刑,最多不过是剥了自己的爵位或者把锦衣卫百户给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飞说完,便把手一挥,“江斌,穆枫,快,带三百弓箭手,五百兵士把这悦来酒楼给本官围起来,范围尽量广一点。” “唐磊,带两百兄弟随本官入酒楼仔细搜查!除了圣上场中其他一切人等不得擅自移动半步,违令者,杀!” 因为秦飞是奉旨搜查,下面自然有武官点齐兵士交给秦飞。 于是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兵士和弓箭手一下子便把悦来酒楼前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附近的几个店铺也站满了人。 秦飞带着两百兵士往四海酒楼里面而去。 赵烨和萧天锐对望了一眼,满是赞许之色,这个秦飞还真不错,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为了整个祭拜队伍的安全,甚至甘愿冒着受罚的风险也要来搜查一下,其忠心可见一斑。 以前秦飞行事如何干练,如何了得,他们都只是听说而已,这次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着秦飞做事,嗯,果然如传言一般行事干练,滴水不漏,其他人不准动估计也是害怕队伍中有人铤而走险上前行刺皇帝或重臣的意思。 既然秦飞能做到这一步,赵烨也从心里体会到了他的良苦用心,至于等会儿能否能搜到什么他都不想治罪秦飞的,先前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而就在此时,祭拜队伍中后段的一个官员神色慌张起来,他迈出轿子装着肚子疼的样子一人便往旁边的小胡同走去。 “谁,不准擅自离队!” 旁边一个京卫指挥使司千户模样的武官大声呵斥起来。 官员闻言身子一颤,继而飞快的向胡同里面跑去。 事起突然,京卫指挥使司千户大喝一声,“射,留活口!” 顿时,几支弓箭离弦而去,官员惨叫一声下半身连中数箭栽倒在地,几个兵士急忙围了上去。 几人走近一看,只见这官员已经口吐黑血瘫倒在地。 一个有点见识的兵士急忙跑到千户跟前禀告道: “大人,这官员好像是咬碎了口中的毒药自杀身亡了。” 这边的动静惊动的赵烨,赵烨沉声问道: “张诚,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诚躬身离去,只一会儿便神色极其难看的转了回来,“启禀圣上,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韩远维企图逃跑,被京卫指挥使司兵士射伤后服毒自尽了。” 赵烨眼神一愣,冷冷的问道: “他为什么要逃跑?” “圣上,奴婢听下面的人说好像这悦来酒楼就是韩远维的表弟开的。”这句话张诚说起来语气显得有些怪。 张诚这句话一出口,赵烨和周围众臣皆倒吸一口冷气,转头呆呆的望了一眼悦来酒楼,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这秦飞刚一去搜查悦来酒楼,韩远维就开始逃跑,被射杀之后居然直接服毒自尽,这情形实在有点蹊跷。 不过,至少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秦飞的猜测没有错,这个悦来酒楼藏确实藏着某个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以至于韩远维非常明白只要事情败露,他自己绝对没有侥幸之理,与其事后被锦衣卫或者东厂折腾得死去活来,还不如直接自我了断来得痛快。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发现了一个洞 那又是什么样的阴谋能才让一个正五品的朝廷大员如此铤而走险呢?结合到今天祭拜的事来看,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他这么做究竟是自己的个人行为呢,还是受人指使?场中众人齐齐的把目光转向了赵烨。 其实这时看似镇定的赵烨已经不淡定了,作为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帝王,众人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他想得更多的是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京城,看似风平浪静的庙堂,究竟有那些人想自己死。 而秦飞又是怎么能猜测到这里面有阴谋的,他会不会是某人的棋子,想借此机会接近自己。 不过这个想法他也只是一闪而过后,便给否决了,呵呵,如果这个阴谋真能置自己于死地,秦飞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一个吏部的官员跑了过来直接跪在赵烨前面道: “圣上,微臣有话要说!” 赵烨一颔首,“说吧,什么事。” 官员抬起头,有些惊疑道: “圣上,微臣平时与韩远维走得比较近,但微臣先前看了一下这人,发觉此人绝对并不是真的韩远维!” 官员此言一出众人再次一惊。 赵烨看来一下温炳道: “温炳,你亲自带几个吏部和韩远维熟悉的官员去确认一下。” 温炳领命而去,不多时转了回来,“圣上,果然如此,经过吏部官员仔细辨认,他们最终一致确认这人虽然与韩远维有几分相像,但确实不是韩远维,而且随后微臣手下一个懂得易容的的孩儿发现这人是易容成的韩远维,揭去易容装扮以后大家都不认得此人。” “查,给朕好好的查!” 赵烨闻言暴怒起来,自己的革命队伍居然混进了奸细,这可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虽然这韩远维一个五品管平时近不得自己的身,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万一易容成一个能接近自己的人怎么办? 当然能接近自己的人,自己也熟悉,贼人也没有这个胆子,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假使哪天自己一个疏忽如何是好。 温炳声音也有些颤抖道,“圣上请息怒,微臣已经派人前去搜查了,应该马上就有消息传回来。” 随着赵烨的一声重重的冷哼,温炳和马荣俱心神一颤,完了,圣上对锦衣卫和东厂的工作不满意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手下的人居然被毫无所觉的蒙在鼓里,这还是一个称职的特务机构吗? 当然温炳后怕之余又开始庆幸起来,看来自己竭力把秦飞弄到麾下还真是走了一步绝好的棋,否则。 而此时,秦飞也开始带着人在悦来酒楼仔细搜查起来。 “弟兄们,都给本官仔细啦,本官怀疑这座酒楼地下已经被挖空了,大家仔细搜查一下墙角和地缝,看能不能发现地道之类的出口。” “本官怀疑这个酒楼里还有匪人,你们在搜查的时候尽量不要把动静弄得太大,以免打草惊蛇。” 说完留下一些人留在原地后又继续带人往里走去。 穿过酒楼正楼来到厨房后面,便见一个稍大一点的花园,园内有一个不大的水池,只不过水池似乎被新鲜的泥土给填了一小半,泥土上面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看到此,秦飞终于心安下来,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悦来酒楼趁着装修的时候丢点杂物,倒点泥土为掩护,在下面大肆挖掘酒楼底部泥土,然后倒进水池之中。 他妈的,这些人还真聪明,如果不是有心人或者熟悉这儿的人,其他人即使看见这种情况还真容易给糊弄过去。 秦飞一挥手,大声道: “兄弟们,就是这附近给我仔细搜,每一寸地方都不许放过!” “遵命!” 底下锦衣卫校尉和京卫指挥使司的兵士应了一声,四下散了开来。 不多时,前面两个京卫指挥使司两个小旗模样的武官跑进来禀报道: “大人,我们在前面发现悦来酒楼前部的墙角上面堆放了一些木屑和小木块,捡开木屑我们墙角有些裂口,一两指宽不等。” “大人,酒楼二三楼沿街的楼面堆放了许多砖石和石子。” “大人,我们在旁边的厨房发现一个拳头大的小洞,直达地底,请大人定夺!” 秦飞点了点头,“好,你们回去原地警戒!” “遵命!” 两个小旗跑开以后,搜查水池周围的锦衣卫校尉跑了过来,小声说道: “大人,我们在那边的一个杂物间发现了一个地道,卑职们担心里面有人没敢声张,吩咐他们守住洞口之后便过来禀报大人,请你定夺!” “嗯,走吧,带本官去看看。” 走近杂物间,兵士让开一条道来,秦飞带着唐磊,穆枫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不大,只大半丈见方,光线不是很好,其一边堆放了一些木材,另一边有一个两人宽的大洞。 秦飞指着那个洞轻声道,“谁愿意和本官一起下去一探究竟?” 看见秦飞要下洞口,唐磊和穆枫都伸手拉住秦飞,“大人,洞里情况不明,还是由卑职(小的)先下去看看吧!” 秦飞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即使真的有人他还能把本官怎么样?” 这点秦飞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前世的刀山火海他都能闯过,这点只是小儿科而已,而且前世还是热兵器时代,有着中枪即亡的风险,这儿嘛,冷兵器挨上一刀一剑只不过是在身上添一个口子而已,只要小心点死不了人的,再说自己带队查看,没有亲眼见到事情的真相他不甘心的。 见秦飞坚持,穆枫改口道: “大人既然有心前去查探,那就由卑职和唐磊打头阵好了!” 秦飞笑了笑,“好吧,大家都小心点!” 穆枫点了八个弓箭手,便和唐磊先后下到洞中,秦飞带了几人紧随其后。 进入洞口之后,便见一条可容两人弯腰并走的地道,十来人轻轻的走了五丈之后前面有些许光亮传来。 再走几步,便见地道逐渐宽敞起来,里面甚至有轻轻的说话声传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轻松破局 秦飞等人见此越发小心起来,悄悄的往里面潜入进去。 随着里面动静越来越大,秦飞正要吩咐穆枫唐磊小心点的时候,一个校尉不小心碰到了地道边上的一把铁锹之类的物事。 “哐!” 寂静之中声音显得极为突兀。 “谁?” 里面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 秦飞暗道不好,急声道,“穆枫,唐磊,快,夺了里面的出口冲进去!” 唐磊,穆枫也知道秦飞说里面有可能是空的,想来应该面积比较大,虽然是瓮中捉鳖,但如果匪人守住出口自己等人要进去就麻烦上了许多,他们不等秦飞吩咐完,便持刀冲了进去。 穆枫刚一到洞口便见一道刀光向自己划来,他急忙举刀格住,一边的唐磊趁机挥刀猛斩,一刀便砍中匪人左腰,匪人惨叫一声往地上倒去,穆枫顺势再补一刀。 听到同伴惨叫声,里面四五人也不言语直接提刀向穆枫唐磊冲了过来。 秦飞一看便明白了这些人都是相当于死士的那种人,根本不可能活捉,而且即使活捉他们,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自杀身亡,对于追查线索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况且环境不熟,光线不好,又不知道匪人有多少人,为了自己这边的人身安全,现在只能见一个杀一个了。 “弓箭手,射!” 嗖嗖嗖!一阵劲弩过后,匪人到下三人,剩下两人依然不要命的向这边扑来。 秦飞越过弓箭手,举刀便刺,一刀刺中匪人胸口,唐磊,穆枫两人也合力斩杀了另外一个匪人。 秦飞等人抬眼四处搜寻,见四周再也没有了匪人,他开口道: “兄弟们,把火把点亮一些,让本官看看!” 火把亮起来,众人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环境来。 只见里面相当于一个地下室的模样,长五丈宽一丈左右,差不多与悦来酒楼临街墙面走形相仿,其间有七八根碗口粗的铁柱和巨木撑在四周,铁柱和巨木边上分别有一块竖立的巨石。 每块巨石上栓有一个根粗大的麻绳,麻绳很长一直沿着地道边往外延伸。 秦飞暗叹了一声,尼玛的,这地下的设计果然精妙,这个局更是让人脑洞打开,绝对非一般人能想得出来。 见秦飞叹气,穆枫开口道: “大人,您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秦飞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感叹这布局之人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如果不是遇到本官,说不定便让他给成事了,呵呵!” 秦飞有点佩服起自己来。 穆枫点了点头,“嗯,大人说的不错,可这人布局虽然天衣无缝,但也敌不过大人你呀,他们忙活了半天,大人您掐指一算便让他们的阴谋和良苦用心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他们哪及大人之万一,真的,这辈子我穆枫除了您和诸葛亮以外就没有服过什么人!” 其他弓箭手,兵士闻言也以崇拜的目光望着秦飞。 秦飞暗自有些发笑,这穆枫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历史上有那些牛逼的人,但这马屁嘛,还是拍的相当有水平的。 “走吧,我们该出去给圣上禀报了!” 说完,便带头沿着地道往外走去。 穆枫看着脚边的麻绳道,“大人,要不卑职来试一下?” 说完便要去拉地上的麻绳。 秦飞一见大惊,急忙阻止道: “穆枫,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外面酒楼里还有许多兄弟在上面,你把这楼给弄垮了他们还不给活埋在里面,再说你这一拉,我们怎么办?” 穆枫砸了砸舌道: “额,卑职鲁莽了,一高兴忘了上面还有兄弟在上面呢,不过,大人,我们现在离那个地下室这么远,酒楼即使倒了也应该弄不垮我们这儿呀!” 秦飞闻言有些无语道,“唉,没文化真可怕,你知不知道如果酒楼一垮,地下室的空气便会突然受压,而这地道又是它唯一的宣泄口,酒楼倒塌之时便会有许多夹杂着泥土灰尘的空气朝我们这边涌来,这种巨大的压力说不定会让我们窒息身亡。” “这么厉害?”穆枫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把绳子给布放到外面去呢?” 见穆枫打破砂锅问到底,秦飞气到,“你哪有那么多问题呀,他们要这么做本官怎么知道,或许是他们绳子没有这么长吧,又或者他们和你一样,以为离得远就没有事吧!” 穆枫嘿嘿一笑,“大人勿怪,卑职不是不懂嘛!” 几人出得悦来酒楼,秦飞领着众人抬着几个匪人尸体来到赵烨龙辇前十步左右把尸体放了下来,他独自一人走到祭拜队伍前躬声道: “启禀圣上,微臣幸不辱命,领着手下兄弟费尽千难万险终于捣毁了这起惊天的阴谋,特前来复命!” 赵烨闻言心里松了一口大气之余,又暗自有些发笑,这秦飞嘛,本事倒是出类拔萃堪称栋梁之才,只是这性子也太皮赖了点吧,这才进去多久的时间,眼前的全是匪人尸体也没有见手下兵士身体有所损伤,怎么就费尽千难万险了呢。 不过作为一个心机深沉的帝王,在秦飞排除危险之后,赵烨并没有直接问秦飞这场阴谋的的具体情形,而是笑着朝秦飞道: “秦爱卿辛苦了,你能为了满朝文武和手下兵士身先士卒以身犯险前去捣毁这场阴谋,朕甚感欣慰,嗯,真是一个不错的好孩子!” 此言一出,周围群臣和一众皇亲国戚皆大惊,赵烨的口气分明是把秦飞给当作了子侄看待,这秦飞居然有如此逆天的圣眷,也不知道是他辈子的祖坟冒烟了。 秦飞嘿嘿暗笑了一下,谦逊道,“圣上谬赞了,微臣惶恐!” 看着秦飞神色沉静哪有半点惶恐之意,赵烨又道,“底下兵士可有人员伤亡?” “没有兵士受伤!” 赵烨一颔首道,“既然阴谋已经被爱卿识破,秦飞你就给朕好好说说这次阴谋是怎么一回事儿吧,因为朕和群臣实在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悦来酒楼怎么就暗藏了惊天杀机呢。” “微臣遵旨!” 第二百三十三章 阴谋真相 秦飞看了一眼场中众人,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绘声绘色的把这场阴谋给从头到尾给讲述了出来: “两天前,微臣带着手下兄弟来此玄武街巡查,发现悦来酒楼的护院在追打良民王顺,微臣救下王顺之后,他告诉微臣说听到了这悦来酒楼有声音从地下传来,当时微臣不以为意,只以为是酒楼装修传出来的声音” 说到此,秦飞的语气假装有些自责。 “其实,这也怪微臣大意,差点酿成巨祸,置圣上和诸位大臣于险境之中,所幸今天微臣在来玄武街的路上,从一条小街边堆放木材突然倒塌联想到,如果这么四层高的悦来酒楼也这么倒塌怎么办。” “想到此微臣顿时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只好急忙马不停蹄的赶往城外王家村向王顺仔细盘问,一问之下更坚定了微臣心中的想法,所以微臣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这才飞马赶来玄武街冒死阻拦圣驾。” 听到这儿,赵烨插话道,“你只从木材的倒塌就敢来阻拦圣驾,难道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了你吗?” 秦飞苦笑了一下,大义凛然的道: “微臣当然怕了,但微臣一想到假如自己猜想是正确的,那圣上和朝中这么多擎天重臣,岂不是被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境吗,为了圣上,为了诸位大臣,为了整个大夏的繁荣安定微臣一条贱命又算得上什么呢,想到这儿,微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见秦飞如此正气凛然视死如归,旁边的赵胤差点失声的笑了起来,他稳住神色之后朝秦飞笑道: “秦飞,废话就少说点吧,直接说这悦来酒楼究竟藏有什么惊天阴谋吧!” “微臣遵命!” 秦飞瞟了一眼赵胤,暗自腹诽了一句,尼玛的,老子煽情还没有煽够了,还有老婆孩子什么的都还没有开始说呢,就这样被你给活生生的打断了,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吧。 但看着眼前众人都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秦飞无奈之下只好继续道: “经过查探,微臣发现这悦来酒楼前面的墙角有裂缝便更证实了心中所想,进到后院后,经过仔细排查,兄弟们终于发现一个地道的入口,入内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我们杀尽了匪人占领了里面地下室,也发现了里面的玄机。” “什么玄机?秦飞你快点说呀!” 见秦飞啰哩啰嗦的说了半天依然还没有讲到重点,萧天锐好奇之余出言催促起来。 秦飞看了一眼萧天锐,心道,这可是老丈人来着,不能得罪的,于是加快语速继续讲道: “其实,这阴谋非常简单,那就是有人在先前或者很久以前就预料到圣上这个月要去夏孝陵祭拜先皇,于是便以装修为掩护挖空悦来酒楼前部地基,并用铁柱暂时支撑,等到圣上带领的祭拜队伍从这儿经过的时候,负者监视的匪人便从通往地下的小洞中丢下信号,下面的匪人接到信号之后便猛拉套在大石柱上的麻绳,大石柱倒塌撞击撑住酒楼的铁柱,铁柱受力弹开之后,酒楼失去支撑后因为巨大的重力,便自然而然的向前倒塌。” “因为玄武街在此处并不是很宽,酒楼想前倒之后,其碎石瓦砾也就自然铺满了整个街道,那时” 说道这儿秦飞便住口不言了,他可不敢说酒楼倒下之后,你赵烨和走在前面的一众群臣都得被活埋! 其实,也用不着秦飞讲后面的了,赵烨和群臣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那时还有什么可说的,都给活埋呗,虽然人多也许能尽快救出来,然而又有什么卵用呢,这么高大的一幢楼倒下来,即使不死只怕也是缺胳膊断腿剩下半条老命了。 想到此,赵烨和群臣皆被这天大的阴谋惊骇得无以复加,他们永远没有想到这看似平静的悦来酒楼居然藏有如此惊天的阴谋,这阴谋的布局者的想法也太逆天了,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轻易埋葬他们这群自命不凡权倾天下的人。 如果,说如果没有秦飞,他们简直不敢想象这对于他们,对于整个大夏究竟是怎样的一场灾难,说严重点,就是改朝换代生灵涂炭也不为过。 惊骇过后,赵胤玩心再起,“秦飞,反正阴谋也揭穿了,这酒楼也废了,要不我们试一试怎么样?” 秦飞暗笑了一下,这赵胤居然把这天大的阴谋抛之脑后,像孩童过家家一样只想看看这酒楼是不是如秦飞所言轰然倒塌,唉,也真是,有你这样做太子的吗? 不过赵胤说的也是实情,这悦来酒楼按照目前这个情形,随时都有轰然倒塌引发人员伤亡的危险,这危险一日不除玄武街也就没有人敢从这儿经过。 这可是出东门朝阳门的必经之路呀,现在居然不能行人,这不是一个笑话嘛! 秦飞看向赵烨,赵烨点了点头道,“秦爱卿,就如太子所言,把这悦来酒楼给摧毁吧!” “微臣遵命!” 秦飞应了一声,继续道,“还请圣上圣驾退后几步,微臣担心酒楼倒塌的时候有泥沙石块乱飞伤了圣上龙体。” 等到赵烨为首的祭拜队伍退后百步之后,秦飞撤出悦来酒楼的所有兵士后,朝穆枫,唐磊吩咐道: “这可是在圣上面前露脸的事情,你们二人找几个力气大的兄弟去办吧,不过你们自己得小心些!” “卑职(小人)遵命!” 穆枫,唐磊喜滋滋应了一声,带着几个校尉力士往酒楼里面而去。 果然,不多的时候,这座看似平稳如山的悦来酒楼随着一声巨响,真的如秦飞所说轰然倒塌了,飞石,泥土,断梁一下子堆满了这个街道,掀起漫天的灰尘朝四方蔓延开来。 虽然先前赵烨和众人也有预料,但还是没有想到酒楼真的倒塌之时,声势居然如此巨大,见此情形他们才真正的害怕起来,冷汗嗖了一下打湿了各自的后背,纷纷咂舌道,乖乖,这真会要人命呀!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次加官进爵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赵烨回过神来,暴怒道: “居心叵测!丧尽天良!其心可诛!温炳,马荣,给朕狠狠彻查,朕要知道究竟是谁在后面作祟!” 温炳,马荣见赵烨发怒,急忙惶恐道: “微臣(奴婢)遵旨!” 赵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朝张诚道: “张诚,拟旨!” “开国县男,锦衣卫百户秦飞,忠心耿耿,智勇双全,在此次挫败敌人的阴谋之中,敢身先士卒,舍身取义,拯朝堂于既倒,挽大厦于将倾,封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世袭罔替;封锦衣卫内城千户所千户,赐麒麟飞鱼服一件,宝剑一柄钦此!” 赵烨说完,看了一下周围的众臣,暗自冷笑道,这次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谁还敢出言反对朕对秦飞的封赏,来呀,不怕死的都来进言呀!哼,老子终于出了一口上次你们反对朕封赏秦飞的恶气了。 如果上次群臣反对过高封赏秦飞,薄了赵烨的脸面还情有可原的话,那这一次就真的不一样了,以前虽然秦飞做过太多对大夏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益事,可那些效果和作用都离他们太遥远,没有给他们最深刻的感受。 而今天如果不是秦飞的话,皇帝和太子都得被活埋送了性命,而没有了皇帝和单传的太子的大夏国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赵烨不敢想象。 从这点来说,秦飞今天的行为不仅仅是救驾之功,更是救国之功,其功劳大得简直无法想象,所以,给予他什么封赏都不为过。 赵烨这样想的,下面群臣也是这样做的,这次他们对于秦飞的封赏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不字,特别是当时祭拜队伍中离赵烨近的权臣更是暗自庆幸正是因为有了秦飞,他们才免于被活埋的风险而转危为安捡回一条老命,此时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 而当时离赵烨稍远的低品大臣也不敢出言半句,尼玛的皇帝和朝中大佬都差点被活埋了,你现在来反对秦飞的封赏不是嫌命长了吗,反对封赏秦飞就是反对秦飞不该救下圣上,那你安的什么居心,是想要赵烨和众位大臣直接挂掉吗? 正找不到地方发气的赵烨说不得一怒之下把你归入阴谋者一类直接杀之而后快,你又不是神仙,有几个脑袋够砍。 况且这封赏又不是要掏自己的腰包,不损害自己切身利益,所以大家都在心里默认了赵烨这种随心所欲的封赏。 说赵烨随心所欲还真没有冤枉他,那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的封赏倒是中规中矩,毕竟这次秦飞是真的立功了,该赏! 可封锦衣卫内城千户所千户就有点乱来了,因为大夏立国百年来锦衣卫在京城一直都只有东南西北四城千户所,现在再你弄一个内城千户所来是什么意思?难道锦衣卫又要开始得势了吗? 众臣虽然心中腹诽猜测,但还是没有半个人出来发表一下反对意见,就连督察院和六科给事中那些整天叽叽歪歪的言官这次也学乖了,一个二个都低着头沉默着不敢放半个屁。 当然在场中人秦飞还是可以出言反对婉拒的,不过他还没有这么傻,做出那种荒唐事来。 “微臣遵旨,谢主隆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飞愉快的接下了旨意来。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赵烨对于祭拜大典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一来,这次他确实被吓到了,谁知道前面的路上还有没有这种变态的阴谋等着自己呢。 当然这种情况不大,毕竟在一般人看来,这个悦来酒楼的阴谋实在太完美了,活埋赵烨和群臣基本上没有半点意外,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搞那么多阴谋诡计来。 二来,赵烨在内心也有些替自己悲哀起来,自己继位以来一直都是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一直想的做的都是如何富国强民,国泰民安,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人对自己心怀怨恨,甚至仇视自己,想方设法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这一刻,他甚至有了马上退位,让儿子赵胤继位的想法,但看了一眼还有些天真,还不懂人心险恶的赵胤,他又摇了摇头,儿子现在实在太年轻了,他怎么能驾驭满朝文武和整个江山社稷呢。 唉!赵烨叹了一口气,叫过赵胤道: “胤儿,父皇有些倦了,你代父皇去给你皇爷爷祭拜一下吧!” 赵胤躬身应道,“儿臣遵旨,父皇您可得保住龙体呀!” “嗯,去吧!” 当两队人马正要分开时,去搜查韩远维府邸的沈严飞马来报。 穿过戒卫森严的护卫人墙,沈严在赵烨面前跪下道: “启奏圣上,微臣带着手下校尉赶到韩远维府邸的时候,府里只有几个下人在,并没有找到韩郎中本人,经过仔细查探之后,微臣在一个密室找到了他。” 温炳急声问道,“他怎么说?” 沈严继续道,“据他交代,几个月前一伙匪人闯入府中,以他的妻子和一对儿女为要挟,让他把属于他名下的越来酒楼转让出去,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了下来,但直到昨天匪人也没有交还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于是他便去找安插在府中的匪人理论,没想到匪人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囚禁了他。” “后来,他听说圣上差一点因为自己的原因步入万劫不复的险地,愧疚害怕之余咬舌自尽了。” 温炳再问,“那他的妻儿现在在那里?” 一问完,温炳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匪人既然布了怎么大一个局,那韩远维的妻儿的命运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沈严沉声开口道,“大人,卑职以为韩远维的妻儿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闻言皆暗叹一声,完了,线索又断了! 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赵烨也不想去管这种毫无头绪的事情,朝沈严挥挥手,“你下去吧!” “起驾,回宫!” 在他看来既然发生了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想去管这件阴谋是怎么来的,韩远维又是怎么没的,他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本事布这么大一个局来针对自己,阴谋者还有没有后续手段?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以横着走(为Love暮熙更) 龙辇刚启动,赵烨冷冷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温炳,马荣,你们带着朕的旨意前去暂时接管京卫指挥使司,戒严全城,违令者杀无赦!” “微臣(奴婢)遵旨!”温炳,马荣对着龙辇躬身应道。 看着赵烨盛怒而去后,萧天锐等几个大佬便开始吩咐京卫指挥使司兵士在清理起街道来。 虽然此时祭拜队伍可以改道走其他城门出去,但在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之后,如果冒然改道风险实在太大,因为没有戒严你都不知道说不一定哪儿突然就冒出一支冷箭或者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当然队伍也可以穿过玄武街周围的小胡同到达朝阳门,可一个堂堂太子率领的祭拜队伍去钻街串巷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吧。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清理越来酒楼的残骸,光明正大的从玄武街走过去,才是正理。 所幸这越来酒楼的残灰断土虽然多,但却敌不过京卫指挥使司兵士和应天府衙役的人多,只半个时辰不到几百上千个兵士便把玄武街给清理得干干净净。 随后在赵胤的一声启程中,祭拜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往紫金山的夏孝陵而去。 行进的空闲间所有人皆沉思起来。 今天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在心里暗自检查了一下自身是否有问题,是否与此时有干系之后,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望向了秦飞。 其中,马荣望向秦飞的目光一片冰冷中满含着浓浓的恨意,想起自己的外甥,这秦飞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而且越扎越深,今天不仅被赵烨封为了开国县伯,还多加了一个炙手可热的锦衣卫内城千户,这样一来要搞死秦飞就越来越难了,如果说以前他只是把秦飞微微放在心上,可这一刻他才把秦飞当做一个真正的对手来看了。 可这秦飞又实在太精明,留下的破绽极少,如同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温炳则是满脸笑意,说笑烂了脸也不为过,今天秦飞不仅力挽狂澜让他捡回了一条命,还破天荒的让赵烨在内城开了一个锦衣卫内城千户所,呵呵,这内城才多大的地方,千户所一开那锦衣卫的权势还不逆天的更上一层楼,甚至盖过了目前的东厂,虽然这里面秦飞受益最大,但他好歹也是自己锦衣卫手下的兵呀!他的好处就是整个锦衣卫的好处,是不是?嘿嘿,老夫今天又赢了马荣一次了! 而楚绍瀚则是有一些脸红,不知道是被秦飞再封爵给兴奋的呢,还是开始自己为秦飞求情时说秦飞年幼无知而羞愧,嘛的,秦飞是年幼,可真的无知吗?他才是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少年呀,居然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做到了伯爷位置,而自己十九岁在做什么?那是还为了一点小小的功名在熬夜苦读呢! 楚绍瀚在羞愧之余更多的是感到庆幸,庆幸自己的女儿没有放弃秦飞。 至于首辅萧天锐则没有说话,他只静静的看着有些意气风发的秦飞,此时的秦飞终于能让他正眼看一下了,其诗词逆天,几首绝世的好词到现在都还像一只巨大的魔掌压得整个大夏文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考试逆天,文风昌盛的苏州府试一举夺魁,乡试试卷也可圈可点,如果不是被狄威下黑手,一个举人是稳稳的。 书法逆天,画作逆天,棋力逆天 一个在如此多领域里做到极致的人,他萧天锐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或许用先前人们给秦飞的评价语——‘妖孽’一词来形容更为恰当一些吧。 此时萧天锐甚至有了把秦飞脑袋给切开,来分析一下他老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怪异想法。 可就是这么一个逆天的文人,却又心思缜密,杀伐果断,挽整个朝堂于将倾。 这些还不算,最关键的是他还心忧天下黎民百姓,为大夏,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 还懂得赚钱,懂得讨女人喜欢。 这不,自己的女儿就被秦飞弄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嗯,看来是的该好好考虑自己女儿与秦飞的可能性了。 想想也是,自己女儿对这样‘妖孽’的奇男子都不找,难道非要去找那些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好吧,如果秦飞再在某个方面表现一次,自己就把女儿嫁给他!萧天锐如是的想到。 而秦飞那边,穆枫和江斌屁颠屁颠的跑到秦飞身边,有些献媚的道: “恭喜大人,恭喜伯爷,您又升官进爵了!” “大人,这内城千户可了不得,如果说京城的锦衣卫千户比地方上的千户高半级的话,那内城千户只怕也要高京城东西南北城的四大千户半级,如果再同开国县伯的身份一叠加,除了京城,大人你在大夏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横着走了!” 秦飞闻言笑骂起来,“横着走,老子又不是螃蟹,你们才横着走呢!” 骂完之后秦飞淡淡一笑,装逼道,“唉,一个混吃等死的伯爷有什么意思,还没有多几个美女来得实惠!” “切,”穆枫,江斌翻起白眼来,“大人,你再这么说,我们只有回家把自己给埋了得了,省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秦飞嘿嘿一笑,接口道,“好呀,你们谁先埋,本官帮你们一把。” 穆枫,江斌对望了一眼,同时用手指着对方道,“他先!” 说完,三人一阵轻笑。 笑过以后,秦飞正色道,“今天这事实在蹊跷,你们去打探一下祭拜队伍和街上的值卫哪里有不妥的地方,速速来报!” “卑职遵命!” 二人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因为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对祭拜这件事也没有了多大的心思,只按程序草草的祭拜了一下了事,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飞因为刚被封爵,说心情不激动那是假的,他欣喜之余也不想去百户所当值了,毕竟遇到高兴事当然得与自己亲近的人分享分享,于是辞别太子赵胤便带着唐磊往玄武湖家中走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咆哮的齐王 此时刚好是正午时分,秦飞走近玄武湖便看见顾横波带着忆雨,絮儿和家里的几个老妈子等在了门前。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顾横波等人便朝秦飞恭喜起来,“恭喜伯爷,贺喜伯爷,恭喜伯爷加官进爵!福寿安康!” 秦飞呵呵一笑,“唐磊,快打赏,打赏!不过你们恭喜可以,那福寿安康就用不着说了吧,本公子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爷子,身子也壮,是不是?” 忆雨嘻嘻一笑,“说顺了,奴婢一高兴就说顺了,伯爷还请勿怪。” 秦飞一拧忆雨的小脸,笑着道,“什么伯爷不伯爷的,听着怪怪的,在家里我还是你们的公子,以后还是公子相称吧!” 忆雨一乐,“公子,奴婢明白了!” 逗过忆雨秦飞朝顾横波道: “你们怎么知道本公子有被封爵了呀?” 顾横波一笑,“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京城可都传遍了,这儿离朝阳门有不远,奴家当然知道啦,而且先前有个过路的锦衣卫校尉来说你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奴家才带着她们在门前等候了。” 秦飞点了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絮儿接口道: “公子,不要忙,今天我们秦家遇到这么大一件喜事当然得好生庆贺一下,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便准备好了炮仗就等你回来放呢!” 秦飞再笑,“好吧,本公子今天就亲自来放一放这炮仗!” “公子,还是小的来吧,你身份高贵,伤着了可不好。”唐磊接口道。 秦飞看了一眼唐磊,笑骂道,“去去去,有什么高贵不高贵的,难道和昨天的我还有什么两样?再说本公子玩这些的时候你唐磊还没有出世呢,这点小玩意岂能伤得了本公子。” 说完便走过去点起了炮仗,只留下唐磊呆呆的在那儿出神,心道,今天公子不会被高兴坏了吧,他还没有我大呢,怎么他玩炮仗的时候我就没有出世了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飞在和家中几个女孩子喜笑颜开的庆祝了一阵之后,便把絮儿给逮进了屋里,两人一下子就滚到了床上玩起了另一种炮仗,让秦飞很是白日宣淫了一番。 云雨过后,絮儿像散了架一样依偎在秦飞怀里,心里快活得像一只小鸟儿一样。 “公子,给奴婢一个孩子吧,好吗?” 其实,以絮儿这种身份说出这句话算是有些无理了,在这古代如果一个丫鬟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要想得到一个孩子还真不容易,有些即使意外怀上,还得看主人是否喜欢。 如果主人怕麻烦,或者不喜,那丫鬟也只有堕胎的命运了。 假如真要强行留下孩子,那对不起,你离开府邸就是,从此与主子家再无半点关系,更有甚者说不一定自己生命都会有危险。 虽然这个请求在后世看来,实在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也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基本权利,但在目前的大夏就不一样了,一个丫鬟有了孩子以后在府中的地位也会大不一样,大抵也可以算成小妾了。 这点絮儿非常清楚,所以,此时这句话她说来时声音很是忐忑。 秦飞闻言一愣,生孩子这是好事呀,自己秦家就自己一个独子,开枝散叶是必须的,多子多福嘛! 况且他秦飞又没有时下的那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思想,有女人给自己生孩子,他当然乐意了。 再说现在又没有后世的那种变态的计划生育政策,谁管你生多生少,只要你养得起,谁敢说半句闲话,只是你絮儿才十七岁,生孩子合适吗? 看着秦飞沉默不语,絮儿脸色一黯,悲声道: “公子你不愿是吧?还请勿怪奴婢的异想天开!” 秦飞心中一柔,把絮儿轻轻的揽过身来,笑道: “想什么呢,公子我岂有不愿之理,只是你还小,实在不适合生孩子,明年吧,公子我让你给怀一个大胖小子好不好?” 絮儿一惊,破涕为笑道: “真的?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秦飞点了点头,肯定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奴婢好开心!谢谢公子!” 说着也不顾身子是光着的,小嘴如蜻蜓点水一般只顾往秦飞脸上亲,亲了半响,她脸色变得红了起来。 “公子,你又变坏了!” 说真的,这絮儿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勉强算长开了,现在你这样白花花的在秦飞眼前晃荡,秦飞如何把持得住。 他笑了笑,“你身子吃得消吗?” 絮儿一愣,强笑道,“只要公子开心,奴婢就是吃不消也愿意啦!” “那我们再试试?” “嗯,” 就在秦飞乐此不彼的白日宣淫之时,鸿胪寺的静室里,地上满是茶杯碎片和笔墨纸砚,而齐王赵延脸色阴沉得让人有些胆寒,其模样如同一只受伤野狗一般独自在那儿低低咆哮了近半个时辰,口里反复的说着几句话。 “该死的秦飞,你怀了本王大事啊!本王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随侍太监葛怀闻言开口道,“王爷,要不今天晚上奴婢带人前去把秦飞给做了?” “不可!”长吏彭齐阻止道,“今天这件事发生以后,整个京城都戒严了,你这样冒失的前去,杀不杀得了秦飞还另说,万一被暴露了身份,对王爷可是大大的不利,我们绝不能在这风口浪尖自乱了阵脚,置王爷于九死一生的险境。” 暴怒过后赵延也清醒了过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叹气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本王糊涂了,只是本王心有不甘啦,先生布下的如此妙局居然被那秦飞轻易揭穿,让我们的心血付之东流,唉,实在是天不佑本王呀!” 彭齐点了点头,“不错,为了这个局,我们可是布置了好几个月,进度和人员都没有问题,没想到居然坏在秦飞这个嗷嗷小儿身上。” 赵延苦笑了一下,道: “这也不能怪先生,要怪只能怪那秦飞实在是太精明了,唉!先生,现在本王应该怎么做?”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准备跑路 赵延一惊,失声道,“早日离京,那不是做贼心虚吗?这样不好吧?” 彭齐苦笑了一下,无奈道,“王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您先前在祭拜队伍中故意落下一段距离的行为实在是做得太明显了,有心人只一眼便能看穿其中的奥秘,万一赵烨一发疯把王爷给软禁了怎么办?”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这次的计谋虽然被秦飞识破,但并没有伤及王爷在京中的势力,我们可以在今后的日子里徐徐图之,再说我们在山东这些年也积蓄了不小的力量,只要王爷出得京城那还不是如龙归大海,随便王爷您怎么逍遥,在我们没有起势之前赵烨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带兵前来讨伐。” 赵延想了想,接口疑问道,“难道他赵烨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真能把本王怎么样吗?他拿什么来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彭齐摇了摇头,“下官也不敢肯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如果王爷真的陷在了京城,那我们在山东经营的势力便会顷刻间做鸟兽散,以后要再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王爷您请三思呀!” 赵延沉默了许久,知道彭齐说的是实情,涉及到皇权的事情变数不是一般大,或许赵烨看在兄弟情分上不愿为难自己,但他下面的人也不全都是草包,万一有人进言软禁了自己,那还真不好办,于是他长长谈了一口气道: “唉,看来只有如此了!” 葛怀不甘道,“那我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也这么轻易的放过秦飞?” 赵延压下心中对秦飞的恨意,无奈道: “秦飞的事情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秦飞的杰出,对于他的那件东西我们得让下面的人加快进度早日弄到手。” 知道了秦飞的不凡,葛怀担心道,“王爷,那秦飞如此机警,我们安排那人会不会有危险呀?” 彭齐呵呵一笑,“我们的那人的身份极其隐秘,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而且那人也极其精明,应该可以完成任务的。” “先生言之有理,本王也认为问题不大,葛怀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奴婢明白!” 见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赵延道: “先生,那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就此离开京城!” “下官明白!”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赵烨面沉如水的坐在椅子上,张诚躬身侍候在旁,前面是温炳和马荣。 赵烨没有开口说话,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在想今天这件蹊跷的惊天阴谋,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置自己于死地。 朝中重臣都不怎么像,毕竟能对自己有稍微影响的重臣都是走在祭拜队伍的第一集团,如果自己身死他们也不见得能活下来,这种吃力不讨好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相信那些重臣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这点非常容易理解,现在已经是权倾朝野的他们又怎么会用他们的性命来换取一个虚无的结果呢? 至于那些职位较低的大臣受人收买倒是有可能,但这范围也太广了,不容易调查出来。 还有就是北边的瓦刺,鞑靼的间谍所为,但这种情况的概率也不是太大,而且这段时间京城也没有陌生的外族面孔,这点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手下的锦衣卫和东厂的。 最后他才想到自己的弟弟赵延和其他一些皇亲国戚,虽然从情理上讲赵延最有动机,可他从内心还真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一向看似懦弱,少与人争执的弟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怎么会这样呢?这看似平静的京城居然也不安全了,难道要让真一辈子都像缩头乌龟一样龟缩在皇宫? 无解之余,赵烨把目光望向了温炳和马荣。 “你们认为此事乃谁人所为?” 马荣心虚的看来一眼赵烨,躬身回道,“圣上,事发之后,奴婢便着人把凡是与越来酒楼有关联的人和周遭百姓都严加拷问了一番,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半点线索,那死去几个匪人就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认识的人极少,线索也基本没有!” 温炳也开口道: “微臣也查探审问了几个朝臣,但嫌疑都不大便放了他们。” 见两人一问三不知,赵烨冷笑一声,怒道: “你们查了半天居然给朕说这些?朕养你们有何用?难道非要朕亲自前去查探?” “微臣(奴婢)万死,请圣上息怒!” 温炳请罪之余又朝赵烨说道: “其实还真一丝端倪,只不过事起突然被微臣给忽略了,后来还是秦飞手下的穆枫前来告知的。” “什么端倪?” 温炳带着几丝疑惑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端倪,圣上当时也知道的,那就是事发之前,齐王赵延曾肚子疼了一下落下了队伍百步,然后一直没有跟上来,最后在秦飞出现以后才走到前面的。” 赵烨一愣,这个情况他确实知道,只是当时自己真的被吓到了把这个事给忘记了,或者说在潜意识里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罢了,现在温炳再次提起来,他自然一下子便明白的其中的关键,再结合齐王的身份,答案也隐隐有呼之即出之势。 只是这两者真有关联吗?赵烨还是有些不能确定。 “只有这个线索?” “不错!” 赵烨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话虽如此,但单凭这点就把这件事推到齐王身上不妥吧?” 马荣心一横,开口道: “圣上,对于这种谋逆之事我们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呀!” 赵烨摇了摇头,“不可,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一个亲王是这么好杀的吗?那样天下士林和朝中言官还不把朕给骂死了去!” 见赵烨拒绝,温炳接口道,“圣上,我们决不能存有一点妇人之仁,即使不杀齐王也应该把他软禁于宫中,让他变成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 第二百三十八章 逃之夭夭 对于温炳的这条建议,赵烨心动起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样做虽然有些冤屈自己的弟弟,但总比放跑了真凶强,也不至于让齐王太过难堪,又不会引起士林和言官过激的举动,实乃上上之策。 至于以后如果真的查到是其他人所为,再把他放了也不迟,当然如果真是齐王所为,他赵烨也不会吝啬的给齐王一把刀的。 想到此,赵烨朝马荣吩咐道: “马荣,你带人去把齐王给请进宫来吧,让我们兄弟叙叙旧,不要太过无礼!” “奴婢遵旨!” 马荣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马荣点了一队人马急急的往鸿胪寺而来。 来到鸿胪寺一问里面的衙役,衙役回答说齐王在一个时辰便出去了。 马荣一惊,便带人往城外跑去,可是朝哪个城门追又是一个问题,如果从京城往山东走又有北边和西边的好几座城门可以通行,它们分别是西面的江东门,北面的外金川门,上元门,佛宁门和观音门,经过一番仔细的询问,最终确定齐王是从西面最近的江东门而去的。 于是马荣又带人急忙往江东门赶,出了江东门来到长江边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边除了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和徐徐清风外,已经没有了齐王赵延的人影,寻得江边农家一问之下才明白赵延已于半个时辰前渡江北上了。 而此时天色已晚,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可以渡江的船只,马荣无奈之下只好回宫复命。 “什么,齐王跑啦?”赵烨一惊,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大概缘由,“难道真是他做的?” 马荣低着头应道,“依奴婢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虽然没有真凭实据表面悦来酒楼事件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但这齐王分明是做贼心虚,害怕圣上要了他的老命,所以才仓皇出逃啊!” 赵烨半响没有说话,只阴沉着脸,慢慢的他脸色开始愈发潮红起来。 接着赵烨猛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右手一抚,把书桌上的砚台,纸笔一下子通通的抚在了地上。 “该死,这个该死的赵延,他居然” “这么多年来,朕一直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对他照顾有加,封地是最好的,税收也没有收他的,要钱,要粮哪一样没有如他的意,现在他不仅不感恩图报,居然还大逆不道的想谋害朕,想坐朕这把椅子。” 赵烨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坐的椅子继续咆哮道: “这把椅子,这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在他眼里还有没有三纲五常,还有没有朕这个兄长?他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真是狼子野心,枉为人矣!” 看着暴怒的赵烨,马荣惶恐道: “圣上,息怒,保住龙体要紧呀!” “息怒,朕的赵家发生这么大的丑事,要不是秦飞,朕已经命丧黄泉了,你让朕如何息得了怒?” 马荣看了赵烨一眼,苦笑道,“圣上,要不奴婢派人把齐王给” 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抹。 赵烨偏头看向马荣,“现在还能追上吗?” “奴婢估计是追不上了了,齐王见事情败露肯定是亡命的逃,山东离京城不远,只怕我们的人还没有追上他,他就已经跑回山东了。” “那你说怎么办?” 如果说以前赵烨对齐王还念着兄弟情义处处维护这他的话,那现在的赵烨就巴不得早些杀了赵延了,对兄弟可以不一样,但对要谋害自己的兄弟又不一样的,这点做了几十年的皇帝赵烨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马荣一呆,问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不过他还是接口道: “圣上,要不遣山东河南总督派兵押解齐王进京,如有反抗直接大兵剿灭?” 赵烨在房间你踱着步,沉思了良久开口道: “不可,这次悦来酒楼事件虽然种种迹象表面是齐王干的,但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派兵前往,师出无名呀,那样天下士林,朝中文武怎么看朕,说朕是一个是非不分,锱铢必较的昏君吗?不妥,不妥!” 其实赵烨心中对这个问题还是有考量的,你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杀了一个亲王,那全国各地的亲王,郡王怎么看,大家会感觉你赵烨是不是想给自己的儿子上位清理障碍,收拢权力打压藩王,借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开始对他们进行削藩了,这样,在兔死狐悲的情绪下,他们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甚至有引发内乱的可能。 就如同明朝建文帝朱允炆即位后采取削藩政策,引发各地藩王不满,逼得朱棣发动靖难之役,起兵攻打建文帝并夺得了江山,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明朝,没有建文帝,但其道理是一样的,赵烨对此还是有些担心。 马荣心中一苦,这圣上看来是年纪越大越爱惜自己的名声了,早已没有了以前天子一怒流血千里的杀伐果断。 “圣上,既然这样不行,要不我们等这个风头过了些时间,再假意下旨封赏让齐王进京,如果他不来,便证明了他真有不臣之心,哪时圣上再派军押解或暗杀之可好?” 赵烨再次沉默一阵之后开口道,“看来只好如此了!不过这件事就不要在外面说道了。” 其实,在马荣心中他还是倾向于马上对齐王采取行动,免除后患,毕竟夜长梦多的例子太多了,但赵烨不听他的建议他也无可奈何,只好郁闷的请辞而去。 玄武湖,秦飞家中。 秦飞吃过晚饭回到屋里之后,秦飞虽然不知道宫中已经发生了追击齐王的事情,但他回想起今天悦来酒楼的事情来,心中依然庆幸不已。 如果自己没有异想天开的想到这个阴谋,或者晚到了那么几分钟,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那赵烨和走在前面的一干朝廷重臣绝对会被像野狗一样给活埋的。 这样一来,如果阴谋者是敌国的间谍所为,那么他们一定会乘大夏内乱的时候趁虚而入,使得大夏周围硝烟四起,战火不息。 第二百三十九章 被老丈人发现了 如果是某些窥觑皇权的皇亲国戚或者权柄通天的总督,巡抚,那么他们在阴谋得逞之后绝对会清理一些以前的朝廷势力,而萧天锐和楚绍瀚,以及许杰家肯定会被首当其冲的波及到,到时自己怎么办? 这几家和自己关系如此紧密,袖手旁观肯定是不行,可自己手中那点势力实在是太微弱太渺小了,用处绝对不大,况且赵烨如此青睐自己,后来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到时自己还在不在锦衣卫百户位置上都不敢肯定。 这点,即使作为穿越而来的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能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最大的可能就只能是带着自己身边的人有多远跑多远。 想到此,秦飞不由得想起了刚到京城的齐王和有些诡秘的小凤仙来,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唐磊,这两天你再去盯一下小凤仙吧,看看她是否有其他动作!”秦飞拉过唐磊悄悄的吩咐道,“你这次可得跟紧点,不要像上次那样被她给耍了!” 唐磊点了点头,“小的明白!” 唐磊领命而去后,秦飞才开始向顾横波不好意思的道: “波儿,相公我好久都没有看见寒烟了,今晚相公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在秦飞想来,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要和楚月馨成亲了,这么一件大事萧寒烟作为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知道的,而且应该是自己亲口告诉她,而不是她自己从第三者口中知道,这点非常有必要,否则那小妮子怕是要多心了。 再说自己今天不是又加官进爵了嘛,这么个好事他也想与萧寒烟分享分享,让她知道自己为了她一直在努力,从未放弃过。 虽然外面的女人需要照顾情绪,但家里的女人也不能忘了,是不是? 所以秦飞才来征求顾横波的意见。 唉,女人多了真他妈的麻烦! 顾横波展颜一笑,“当然可以,相公你想到了就去做吧,不过可不能被萧伯父给逮着了哈,那时奴家可没有脸面前去萧府要人!” “呵呵,不会,绝对不会,你相公这么机灵一个人岂能被人当场抓获呢!” 秦飞笑了笑,兴高采烈的出门叫起江斌便往萧府而去。 因为基本上已经属于惯偷了,所以秦飞江斌驾轻就熟的便来到上次翻墙的地方。 刚走近围墙,秦飞轻呼了一声,“不好!” “大人,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江斌出声问道。 秦飞苦笑了一下,道: “这次没有萧敬远那个内应把里面的狼狗撵开,只怕我一进去就会被人发觉,怎么办?” 江斌因为在大夏官场待的时间不短,自然明白首辅萧天锐的厉害,出言劝阻道,“大人,既然这样,要不你就别进去了,我们回去下次再来,万一给府里的人发现了可不好!” “回去?那怎么行呢,我们跑了这么远就此转回去岂是大人我的性格,试都不试一下我岂能甘心。” 见秦飞坚持,江斌嘿嘿一笑,拿出几个馒头递给秦飞道: “大人,卑职不知道你进去以后要耽搁多久,害怕等会儿饿了,便在出发的时候拿了几个馒头揣在身上,要不你拿去哄一下里面的狼狗!” 秦飞大喜,嘿嘿的奸笑了两声,“看来只能如此了。” 说完便接过馒头装在身上,拿起飞爪百炼锁往院墙一扣,轻轻的便上了围墙,接着又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不知道是秦飞落下时声音有点大呢还是府中的狼狗本来就机敏,秦飞刚一落地还没有走几步便见两个黑影朝自己扑来,在确定是狗之后,秦飞暗骂了一句,果然咬人的狗都不叫。 秦飞情急之下只好拿出馒头朝狼狗掷去,掷完之后便没命的往里边跑,一边跑还一边祈祷: “不要追来,不要追来!” 但狼狗只是稍微嗅了嗅馒头便调头继续朝秦飞追来。 黑暗之中秦飞视力不及狼狗,只几步便被狗追了上来,无奈之下秦飞只好同狗扭打起来。 正当秦飞左支右绌,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谁?谁在这儿?” 慌乱之中,秦飞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想也没有想便出声道: “我,我是秦飞!” 在他下意识里这萧府里有萧寒烟姐弟三个熟人在,他们看见自己被狗咬了当然得救下自己来。 “大黑,二黑,退下!” 果然,随着一声轻喝,两只狼狗退了回去,秦飞也终于得以松了一口大气。 咦,声音不对呀,这根本不是萧敬远萧敬钊兄弟俩的声音,那这个男声是谁呢? 秦飞暗叫了一声,完了,完了,能在这么夜里还在内院的男人只能是萧天锐,况且自己也听到过几次他的声音,绝对不会错,完了,完了,被老丈人逮个正着了! 想到此,秦飞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尼玛的,都怪顾横波那该死的乌鸦嘴,居然一语中的,看老子回去不打烂她的小屁屁。 见真是秦飞,萧天锐带着一丝怒气问道: “秦飞,你这么在这儿?” 既然被逮着了,插科打诨肯定不行,秦飞正在想该怎么组织语言来应付萧天锐时,内院里因为听到动静的萧敬远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咦,秦大哥,你真来了呀,小弟都说不打牌了,你怎么还来找小弟呀!” 秦飞暗赞一声,果然是小舅子好呀,都知道给姐夫打掩护了。 “不打怎么行呢,你还欠我钱呢,走走走,我们去找许杰玩两把!” 秦飞说完便要去拉萧敬远。 “秦飞,你给老夫住手,敬远,你还不给老子滚回去!” 萧敬远朝秦飞吐了吐舌头,讪讪一笑,“哦,知道了。” 说完把灯笼递给萧天锐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 二楼,一个绝色女子见了这一幕险些失声的笑了出来,她赶忙用手掩住小嘴,瞪大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两个男人。 完了,完了,飞哥哥被父亲抓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父亲不会把飞哥哥给打杀了把!怎么办? 可自己不好出面呀! 唉,这飞哥哥也是,非要偷偷的跑来见自己,这下可好了! 她在担心秦飞之余又开始埋怨起秦飞来。 第二百四十章 左右为难 “秦飞,你随老夫来!” “好,萧伯父你先请!” 说完便跟着萧天锐来到了他书房。 而后面,萧寒烟则轻轻的跟在两人身后,待两人进屋以后便把耳朵贴在窗子下偷听起来。 在萧寒烟想来,秦飞能在这么夜了还能偷跑来看自己,虽然行为有些放浪,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对自己也算情真意切,如果父亲只是责骂秦飞j几句便罢,假如真要对秦飞喊打喊杀,她就是舍了性命来也要救下秦飞的。 书房里,萧天锐冰冷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气哼哼的注视着眼前的秦飞。 而秦飞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是该站着呢,还是坐下来。 站着吧,他人高马大的虽然威风,但他有点担心这便宜老丈人岁数大了,一直仰着头对脖子不好,坐着嘛,可萧天锐又没有叫自己坐。 唉,还是自己太冲动了,没有叫内线萧敬远处理好一切才来,现在好了偷香不成反被老丈人逮个正着。 自己这种近似荒诞甚至如采花贼一般的行径,在身处名门世家,思想陈旧顽固的萧天锐眼里,无异于属于道德败坏到了极点的行为,几乎是不可原谅的,而且还是针对的他女儿,这让萧天锐如何忍受得了。 要是他要杀了自己怎么办,自己难道还真能奋起反抗把他给放倒在这儿? 如果是敌人或者仇人,说不一定真有可能,但他是萧寒烟萧敬远兄妹的父亲啊,而且还是一个为人不错的好官,这点秦飞就下了手了。 既然下不了手,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跑路。 不过转念又一想,萧天锐既然没有在外面的现场叫人擒了自己,而是叫自己进了书房,那么事情应该还不是很糟糕,还有回旋的余地。 而房中的萧天锐则是另一番考量,在他想来,如果是其他人或者采花贼之类的败类闯进他萧府,他直接杀了便是,甚至都不需要去应天府报案什么的,可这是秦飞呀,不说他与自己的两个儿子称兄道弟打得火热,而且还是自己女儿中意的男子,就此杀了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秦飞今天的行为虽然看是很下作,可据自己了解其品行还是值得称道的,而且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他这个权倾天下,想为大夏,为黎明百姓做点事情的首辅希望所见到的人才,杀了实在可惜。 你说把他就这样给轻易放了嘛,自己又实在不甘心,不让他受点惩罚,以后他还不把自己萧府的院墙当做大路夜夜光临,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笑话来。 既然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为了自己女儿的清誉他只好不动声色的把秦飞叫进了书房。 看着眼前没有了传言中冷静,多智,显得手足无措的秦飞,特别是因为先前和狼狗搏斗时被狼狗抓得衣服稀烂的狼狈相,萧天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吧,秦飞,你深夜闯入我萧府所为何事?” 已经看出萧天锐不想拿办自己的秦飞放下心来,继续装傻道: “萧伯父,小侄真的是来找敬远打牌的。” “打牌?这大半夜的打什么牌,你莫非以为老夫好糊弄,胡乱编一个借口就会放过你!”萧天锐气道。 既然这个借口行不通,秦飞一咬牙,沉声道: “萧伯父,小侄是来找您女儿寒烟的。” 虽然心里对此早有准备,萧天锐还是冷哼一声道: “找我女儿,你秦飞凭什么大半夜来找她?” 秦飞面色一苦,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呀,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的他只好铁下心来,恭敬的朝萧天锐一揖道: “萧伯父,小侄与您女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还请萧伯父成全!” 当秦飞说出这句话时,书房外偷听的萧寒烟心里如同灌了蜜一样甜蜜,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敢在面对自己父亲,在一个权倾天下的首辅面前说出这句话的,而且还是在本身已经有了未婚妻,有了孩子的情形下把它说出来,这绝对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嗯,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苦苦煎熬,独自承受的相思之苦没有白费,飞哥哥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真男人。 这一刻,她甚至有了破门而入,同秦飞一起跪在地上哀求父亲成全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她知道在固执的父亲面前,自己不管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的,这一切还得靠自己和秦飞一起努力。 果然,萧天锐听了秦飞此言,脸色一下子铁青了起来。 “秦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在我萧府,把老夫惹恼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明白吗?” 这点虽然有些夸张,但秦飞知道萧天锐说的不是假话。 “小侄明白!” 萧天锐冷哼一声,“明白,既然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说,你没有未婚妻吗,没有孩子吗?” 秦飞心一沉,妈的,自己有孩子的事情萧天锐都知道了,额,肯定是萧敬远那个小喇叭告的密。 “萧伯父,虽然小侄是有未婚妻,有孩子,但小侄依然会把寒烟给当做妻子一样,关心她,爱护她,直到永远的。” 看着只顾打白条,开空头支票的秦飞,萧天锐也被气乐了。 “秦飞,如果你真有心,你去把你那未婚妻给退了再来和老夫说这句话吧!” “退婚?” 这时,秦飞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振声道,“萧伯父,退婚小侄是绝对做不到的,不过小侄有信心去圣上那里求一份圣旨赐给寒烟一个平妻身份。” 其实,萧天锐在今天上午悦来酒楼事件以后,就已经在考虑自己女儿和秦飞之间的可能性了,毕竟秦飞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在整个大夏,在这个年纪,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说他不喜欢那是假话,但喜欢归喜欢,他还是不愿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把女儿作妾送给了秦飞。 可不愿意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把女儿关一辈子,而且即使关住了女儿的人也关不住她的心,万一在以后的日子闹出什么笑话来怎么收场。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年之约 而正当萧天锐左右为难的时候,没想到秦飞今天居然直接撞上了枪口,对此,萧天锐自然得好好的鞭打鞭打秦飞。 此时,他听到了秦飞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些开心起来,说心花怒放也不为过。 秦飞所言基本上也是解决这个难题的最好办法,这样自己女儿和秦飞两个小情人也勉强算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颜面也不至于掉得太狠。 当然,他萧天锐也可以舍下老脸去赵烨那儿求来一份圣旨,把女儿嫁给秦飞当做平妻,可自己去求来的和秦飞求来的效果能一样吗,那样世人还不知道怎么看他萧家,让他萧天锐,让他萧家怎么在这个大夏立足。 “秦飞,看在你这份真心的份上,老夫也不愿做这个恶人了,这样吧,如果你真能在圣上那里求得一纸婚约,并带上一份令老夫满意的聘礼来,老夫就把自己的宝贝闺女嫁给你。” 秦飞见萧天锐松口,哪管什么聘礼不聘礼的,飞快的接口道: “谢谢萧伯父成全,为了寒烟,小侄就算拼了老命也得给她弄这么一份圣旨来,请萧伯父放心!” 透过窗户,看着不顾衣杉破的七零八落,只不停的向父亲保证的秦飞,萧寒烟芳心一堵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嗯,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父亲也终于松口了,好开心啦!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萧天锐开口道: “秦飞,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嗯,今天就这样吧,你也回家去吧!” 秦飞知道今天是绝对见不了萧寒烟了,只好回道,“那小侄回去了,萧伯父您也早点休息!” “嗯,” 秦飞开门,见萧天锐也跟了出来。 “萧伯父,您就别送了,小侄知道从哪儿出去。” 萧天锐一乐,“别翻围墙了,给我从正门出去!” 秦飞嘿嘿一笑,“翻熟了,翻熟了,从围墙走快一些!” 说完一溜烟便往围墙跑去。 躲在暗处的萧寒烟见秦飞在父亲面前也敢如此皮赖,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出来!” 萧天锐明知道这是女儿萧寒烟的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喝出声来,“寒烟,今天偷听够了吗?” 萧寒烟小舌一吐,从转角的暗处扭扭咧咧的走了出来。 “父亲大人,您还没有睡呀!” 萧天锐面色一正,“睡什么睡,你们没有把我气死都是好的了,我还怎么睡得着?” 萧寒烟偷笑了一声,“父亲大人,女儿还不是担心那秦飞年轻气盛,万一冒犯了您怎么办,所以才下来看看!” 萧天锐不理女儿的违心之语,正色道: “烟儿,今天你也听到了为父和秦飞的言谈,为父就给你们三年的时间,到时如果秦飞没有做到为父的两个要求,你也不要怪为父乱点鸳鸯谱,把你给嫁了出去!” 萧寒烟一怔,接口道,“谢谢父亲大人,如果三年后飞哥哥还是没有达到您的要求,女儿任凭父亲大人的安排绝无半点怨言!” 在萧寒烟看来,只要父亲大人松了口一切的问题都变得不是问题了,你没有看见飞哥哥只半年时间便从一个穷困潦倒的小书生变成了一个伯爷吗,这可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不能实现的目标。 呵呵,这两个小要求,自己的飞哥哥绝对会轻易实现的。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秦飞真的实现不了父亲的要求,那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与其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又碌碌无为的人,还不如直接孤身一人长伴青灯古佛出家算了。 “你不后悔?”萧天锐再次确认道。 “女儿绝不后悔!” 萧天锐叹了一口气,“唉,不说了,你早些去睡吧!” “嗯,女儿去睡了,父亲您也早点休息!” “去吧,去吧!”萧天锐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独自往卧室行去。 回到家中,顾横波见秦飞神色复杂,说失望不怎么像,说兴奋也不像,不由得疑问道: “相公,你怎么了,今天没有见着我楚姐姐?” 说实话,秦飞就喜欢顾横波这种为了自己愿意做任何事情的性格,明明是秦飞去幽会情人,而被她给说成仿佛是去见亲戚朋友一样自然,而且还说成是她的楚姐姐。 她心里不仅不埋怨秦飞,还一个劲的和萧寒烟套近乎,好让秦家后院和谐美满一些。 秦飞心中一柔,拉着顾横波的纤手无奈道: “唉,寒烟没有见着,反而被她父亲给逮个正着!” 顾横波一惊,“那萧伯父为难相公了吗?” 说完,便一个劲的围着秦飞周身打量起来。 秦飞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他虽然没有为难相公,但也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顾横波放下心来反问道。 秦飞郁闷道,“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难题,就是同意了我如果在圣上面前给寒烟求得一个平妻的赐婚就把女儿嫁给我,唉,要是这个要求发生在今天悦来酒楼事件之前就好了,相公我就是不要这伯爷也要给寒烟求一份赐婚圣旨来。” 顾横波漂亮的媚眼一亮,“相公,这是好事呀!只要萧伯父松口了,以相公的才干求一份圣旨还不是轻松愉快,抱得美人归。” 看着顾横波对自己信心百倍,感觉圣旨如同草纸一样稀疏平常,秦飞轻轻摸了一下她的秀脸,无奈道: “即使这样,萧伯父还说要我给出一份令他满意的聘礼才行呀!” 顾横波一呆,也感觉难办起来,这萧天锐又没有说什么聘礼,金钱,古董,玉石? 况且即使秦飞准备到了比较好的聘礼,万一萧天锐存心为难秦飞说聘礼不满意怎么办? 秦飞担心顾横波身子,不想她为自己的糊涂事担心,调笑道: “波儿,如果到时我们实在找不到好的聘礼,要不送一个孩子给他!” 顾横波哪像秦飞这样不正经,她以为秦飞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萧天锐,大急道: “那怎么行呢,奴家的孩子怎么能随便送人,就是打死奴家也不同意!” 秦飞呵呵一笑,“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相公我是说让寒烟怀上个孩子,让他做个便宜外公,呵呵!” 第二百四十二章 筹建千户所 顾横波白了一眼秦飞,“相公,你太坏了,那样萧伯父还不被你给气死,如何还能把萧姐姐许配给你。”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相公我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聘礼来!”秦飞摸着额头有些郁闷。 “唉,不说这件伤脑筋的事情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次日,因为自己内城千户的任命还没有下来,秦飞依然去百户所点卯当值,不想刚一坐下来,外面一个校尉便来禀报。 “大人,温帅召你去指挥使司衙门相见。” 秦飞知道既然昨天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自己又被赵烨封为了内城千户,温炳肯定有许多话要向自己交代,他应了一声便带着唐磊往北镇抚司而来。 在路上,唐磊悄声的对秦飞道: “公子,你昨天吩咐小的前去监视小凤仙,没想到她还真的出去了一趟!” 秦飞一凝,“还是去了上次那儿了?” 唐磊点了点头,“不错,还是去了上次那儿,不过她翻过围墙以后,小的也跟了过去,看见她悄悄的走进了一个叫俞府的府邸后半个时辰才出来。” “俞府?”秦飞沉思起来,不过因为进入大夏官场不久,除了几个有名的大佬外,他对其他官员知之甚少,想了许久依然毫无所获。 不过他还是暗暗的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嗯,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去查探一番了。 来到指挥司,这次与前几次来不一样,进入大堂秦飞便看见温炳早已在堂上等着自己了。 见秦飞进来,温炳微微一笑,“秦千户,本帅可是等你多时了,来来来,坐下说话!” 秦飞知道这只是温炳的一句客气话而已,他还是向温炳行了一个军礼,“温帅如此客气,你这是要愧煞卑职吗,卑职如何担当得起!” 温炳再笑,“当得起,当得起,如果昨天要不是你,本帅说不一定早已魂归西天了,那里还能坐在这儿与你说话,哈哈哈!” “温帅谬赞了,卑职不过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纯属侥幸而已,倒是温帅吉星高照,洪福齐天,即使没有卑职也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呵呵!”秦飞打着哈哈奉承起来。 温炳摇了摇头,笑道,“秦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几分本事本帅还不清楚?” 说完又是一阵轻笑,笑过之后温炳再道: “秦飞,圣上昨天御封了你为内城千户,对于这个新设的职位本帅也是第一次遇到,因为时间仓促,要从新组建一个千户所有些难办,经本帅和几位同知,佥事商议过后,决定在东南西北四城千户所里抽调一些人来,新组建内城千户所,不过对于人员你不要担心,绝对是一些精兵强将,至于白鹭洲百户所也划归你麾下,你看这样可好?” 虽然温炳看似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但秦飞知道这些肯定是他们已经定下了的事情,自己即使反对也没有什么卵用,况且温炳说的也是实情,他也没啥好反对的。 再说只要白鹭洲百户所还在自己手里,他心里也安心不少。 “温帅高瞻远瞩,卑职遵命!” “那对于手下百户人选你有什么建议吗?”温炳笑吟吟的问道。 秦飞楞了一下,就口道: “温帅,卑职是从白鹭洲百户所出来的,对里面的兄弟也有些了解,穆枫能力不错,要不就让他来任这个百户,至于其他的百户人选就请温帅做主便是。”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秦飞昨天晚上也是仔细的考虑过的,他想既然自己当了内城千户,就得多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作为手下的百户,穆枫绝对要算一个,因为他以前在白鹭洲就干了很久的总旗,现在升为百户也算得上是理所当然,而且桃花街的平安银才收回来,他也不想一个外人进来摘桃子坐享其成,怎么也得照顾一下自己手下的兄弟是不是。 他又想过江斌,但最后还是否决的自己的想法,江斌毕竟只是一个从苏州上来的小旗,虽然现在也是总旗,可生得太快,根基生的不牢也不是好事,同理,小旗朱毅也被他给否决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自己一上来就安排几个百户在自己手下,这任人唯亲的吃相太难看了,你让温炳,让锦衣卫高层的人怎么看,难道他们就不想安插一下自己的亲信,讨点人情。 况且温炳征求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是一种礼节上的行为,对于手下百户的人事权自己大概也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而已,所以秦飞就只把穆枫给推了出去。 见秦飞如此知进退,懂得取舍,温炳哈哈一笑,“穆枫当白鹭洲百户没问题,现在时间有些仓促,这样吧,你回去安排一下,十二月初一你去内城千户上任吧。” “卑职遵命!” “嗯,去吧!” “卑职告退!” 回到百户所,秦飞想到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二十六日了,离下月初一也就只有几天时间,便把两个总旗,十个小旗给聚在一起安排起以后的事情来。 “穆枫,本官马上就要上任了,这儿本官向温帅推荐了你来当这个百户,你看怎么样?” 穆枫一呆,接着一喜,朝秦飞纳头便拜,行了一个大大的军礼。 “感谢大人的栽培,卑职一定尽心竭力把白鹭洲百户所管理好,不让大人失望的。” 这个百户穆枫可是盼望了好久了,或许以前白鹭洲被东厂打压,他这种心思还不甚明显,现在东厂被秦飞赶出了白鹭洲,所里的事情也理顺了,他这个心思自然迫切了起来。 所以,昨天听到秦飞调任内城千户以后,他心思便又活络了过来,昨天夜里他甚至还想是不是给秦飞送点礼,或者送点美女什么的,但又怕秦飞想安排江斌上任而把自己拒之门外那就尴尬了。 嘿嘿,没想到秦飞今天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此时的他才有些失态。 秦飞点了点头,继续又道,“朱毅,你就接替穆枫的位置,来做这个总旗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找名门闺秀来玩玩 朱毅也是一喜,“谢谢大人的栽培,卑职遵命!” 秦飞收一抬,“你们也别急着谢本官,本官也不过是向温帅提个建议而已,具体是否能成,还得以上面正式文书为准。” 穆枫,朱毅呵呵一笑,“大人如此人物,温帅岂会薄了你的面子呢,谢谢大人!” “好了,别的不说了,都出去做事吧!” “好咧!” 一众手下一哄而散。 时间飞快,转眼来到十一月末。 这天下午,太子赵胤,许杰,萧敬远来到秦飞玄武湖家中。 假如第一次恒源祥成立算作是第一届股东大会的话,这次就勉强算着比较正式的第二次股东大会了,当然其间也碰面不少,没有少在一起嬉笑打牌吹牛。 毕竟香水香皂刚好卖了一个月了,效果如何,是牛是马总得拉出来见见。 既然是比较正式的会议了,当然得正规一点,秦飞清了清嗓子,发言道: “各位股东,大家辛苦了,我们恒源祥公司开业正式营业已经刚好一个月了,在各位股东的大力协助下,在各位员工的辛勤付出下,我们京城四家梦幻屋实现了一万零一千三百七十八瓶红尘笑香水的销售佳绩,雪肤佳更是意想不到的完成了四万六千二百零五块的不错业绩,完成了总的销售额约七十八万两白银,除去前期恒源祥厂房建设,成本,店铺支出及人员工资净利润超过六十万两白银谢谢大家!啪,啪,啪!” 说完,秦飞自己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 赵胤,许杰和萧敬远闻言楞了一下之后,也拍起手来,那个兴奋劲看样子要把手拍烂一样。 特别是穷掼了的萧敬远更是失声的叫了起来,“秦大哥,这么多呀,那小弟我一成股份也要分六万多银子啦,嘿嘿嘿!” 许杰也点头道: “就是,就是!” 秦飞呵呵一笑,正色道,“虽然这个月赚了不少,但是先前我也给你们说过,估计以后每个月是不是还有这么多了,这就得看京城女人的香水消费周期才能决定,不过大家也不要担心,虽然不一定卖这么多,可我们也少了厂房的建设那一大笔费用呢,说不定利润也能达到这个数。” 赵胤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道: “秦飞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当时本宫给父皇说的一年能挣二十万两白银,现在才一个月就超额完成任务,父皇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高兴呢!” 秦飞暗骂一声,尼玛的,这几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都懂得算账了,知道自己能分多少钱,不错嘛! 其实秦飞开始也没有预计到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他只以为如果全国铺开能到这个数就不错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乐观。 不过这还得益于工厂厂房的扩大和工匠们加班加点的赶工,这点,秦飞感觉自己有点像黑作坊的黑心老板。 现在钱赚饱了可问题又来了,自己的恒源祥公司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会不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窥觑呢?赵烨就不说了,他儿子得了一半的股份,应该能满足了,萧天锐和许世勣也应该没有问题,那户部呢,其他商贾呢?甚至某些恶势力呢? 至于赵胤就不说了,他收到分红估计是直接就交给了赵烨,可许杰和萧敬远呢,他们一下子变得这么有钱能把持得住自己的本心吗。 果然,秦飞刚想到这儿,萧敬远开口了,“许杰,现在我们有这么多钱了,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去秦淮河逛一圈,找几个清倌来玩玩?” 许杰闻言傲然一笑,“我许杰好歹是个小国公爷,现在又这么有钱了,去找清倌儿多掉价,要找就找几个名门闺秀来玩玩!” 找几个名门闺秀来玩玩?秦飞听了顿时额头黑线直冒,妈的,这种档次真高!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许杰的家世,加上现在的日进斗金,说不一定名门闺秀,小家碧玉还真的会排队求亲的,可这玩玩嘛,就值得商榷了。 嗯,看来得给许世勣和萧天锐打个招呼了,以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悲剧又一次重演,再或者把这些钱进行再投资或做点公益事业,为大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到此,秦飞呵呵一笑,“许杰,敬远,你们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出身,怎么行事却如此轻浮放荡,你们看看我秦飞什么时候出去乱来了呀!” 许杰一听顿时不干了,“秦飞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你,把江南几大美女收入房中不说,外面的女人还不顾生死的往你怀里扑,要是我们再晚一点出手,这京城只怕都没有剩下几个女人了,敬远,你说是不是?” 萧敬远看来一眼秦飞还没有来得及点头,赵烨接过话题,“就是,就是,秦飞你下月就要成婚了,以后可不能和我们抢女人了!” 见引起了众怒,秦飞急忙转过话题,“太子殿下,其实我是想说我们可以把这些钱进行再生产,投入一些其他方面的生意,或者做点对大夏有用的公益事业来,你说好不好?” 赵胤闻言一怔,开口道: “秦飞,我们不是在进行玻璃的生产吗,而且你还说那所谓的玻璃就只是一些沙子做成的嘛,要得了多少本钱?本宫年纪小,你可不得欺骗我哈,反正不管你怎么说,这第一个月的银子我是绝对不会交出来的,我得回去数着玩一会儿,至于其他再生产,以后再说。” 看着赵胤像没有见过钱的无赖模样,秦飞心里顿时一匹吃草的泥马呼啸而过,正要开口,赵胤继续道: “不过,你说的那个公益事业是个什么鬼?” 秦飞闻言,暗骂了一句,老子以后再也不会在这几人面前说后世的言子了,老子说一句,这几个小兔崽子不仅都能记住,还能学以致用。 “太子殿下,我是这么想的,每次我骑着马,或坐着马车去城里,都感觉这道路呀实在颠簸,特别是坐在马车上,一趟下来都能把刚吃的饭给颠出来,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我们京城的交通环境,让我们行走也舒服一些。”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户部简直是一坨屎 对于这点,其实大家都身有同感,这京城的道路虽然都是石板铺成的,而且也非常平整,但石板难免不会松动或碎烂,马车行驶在上面实在不怎么舒服,而且一到下雨天就更是不堪。 虽然京城的道路也有五城兵马司负责修缮,可石板路终究是石板路,怎么弄都不可能绝对的平稳结实,再说这还是在京城,要是在城外或者其他地方就更糟糕了。 “你说的是修路?”许杰疑问道。 “不错,就是修路,修一条叫做水泥路的道路来。” 赵胤不懂,继续问道,“是用水和泥筑成的路吗,那还不得更泥泞?” 没文化真可怕,秦飞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 “所谓的水泥路,就是用水泥铺建的道路,而水泥则是由石灰石,粘土,铁矿和煤渣混合而成的一种建筑材料,它不仅能修路,还能建造房子,兴修水利。” “而且修建出来的道路不仅坚固,而且路面还能如铜镜一样光滑平整,马车行驶在上面就像没有动一样,绝对不会有丁点颠簸,让你感觉就像躺在床上一样。” 三人大奇,对望了一眼之后,赵胤开口问道: “秦飞,这样的路修建起来很花钱吗?” 秦飞点了点头,“这原材料倒是不贵,但人工就费时多了,而且这钱投进去就投进去了,不会产出半点回报的,所以我才说出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萧敬远一听乐了,“秦大哥,怎么就没有回报了呢,我们修好路可以收费呀,行人收费,过往的马车收费,商贾们货物拉得越多我们就给他收的越多,这投进去的钱不就是回来了吗?” 秦飞闻言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肚子给笑疼,尼玛的,这小舅子要是生在后世,不去高管处或交通局当领导都对不起他这个超前的思维。 可这是在古代,是在一个儒家思想统治的世界,道路收费能行得通吗?那些卫道者不会把老子划归为拦路抢劫的土匪山贼? 秦飞不确定,他只好把目光投向赵胤和许杰。 赵胤沉思了良久,“秦飞,你说的那种路真有那么好吗?如果真有那么好,我们倒是可以在一条街上试行一下,假如效果不如意或者反对的声音大了,我们便不再继续修建就是了,就把它当作你说的那种公益事业好了。” “不过,这件事本宫还得回去给父皇通口气,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嗯,我就等殿下的回复了。”秦飞点头应道。 其实,在秦飞看来,这水泥虽然成本不高,但要想达到工业化生产还要一段距离,即使捣鼓出来也是赚不了多少钱的,但他也不会把这制造技术视若珍宝给雪藏起来,他只是想通过技术的传播,让大夏在一些基础的设施上有一个质的飞越。 况且他也没有那么精力去亲自监督怎么修桥补路什么的,此时说来更多的是想不让这几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把钱给乱花了,让他们知道人活在世上还是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做。 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萧敬远笑了笑,“太子殿下,要不我们来赌两把?” 秦飞以为一向好赌的赵胤会答应下来,可没想到赵胤摇了摇头,“今天分了这么多钱,赌小了呢又不过瘾,赌大了呢输了又肉疼,算了,改天再说吧。” 说实话,秦飞还真不想和他们三人打牌,打得牌来自己又不想输,赢多了又感觉过意不去,此时见赵胤拒绝,他急忙道: “好的,我明天还要去内城千户所上任呢,今天要早些休息才行。” 众人散去,赵胤回到皇宫。 御书房内,赵胤把三十一万两银票递给了赵烨。 “父皇,这是儿臣这个月在我们公司的分红,您看一看。” 赵烨接过来一看都是一万两票面一张的,好奇的他便开始数了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三十一张。” 数完,赵烨吃了一惊,“这么多,怎么会有这么多呢?胤儿你把你们公司的银钱都拿回来了吗?” 赵胤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儿臣只拿了五成的分红。” 赵烨再是一惊,“一个月就三十一万两,那一年就能比得上朕的整个户部的收入了!” 说完他也如同萧天锐一样,神色显得落寞至极,他甚至有了解散户部或让秦飞入主户部的念头,唉,在秦飞这种妖孽面前,老子的户部简直是一坨屎啊! 嗯,看来上次只给秦飞封一个千户还真的委屈了他,而且一个武官又怎么可能有文官清贵,可封文官,秦飞只一个秀才根基太浅又能封多大的官去? 赵烨抛开这些想法,出声问道: “银子都分了,秦飞一个年轻人拿那么多银子去用得完吗?” 赵胤脸色一红,呐呐道: “父皇,本来秦飞不想分,他说要进行再投资或做点公益事业,是儿臣坚持要分的!” “什么公益事业?” “公益事业就是。”赵胤把秦飞的话原原本本的给赵烨讲了出来。 赵烨一边听一边点头,直到听完,他笑了。 “去吧,只要秦飞有这个心,就让他拿一条街去捣鼓一下吧!唉,真是一个好孩子,胤儿你可得多跟秦飞学学!” 赵胤一吐舌头,“儿臣明白!” 时间进入大夏永平二十二年的十二月,秦飞来到这个世界也快八个月了。 如果非要对这个时间段进行一个总结的话,还真不好怎么总结,假若按做事时间长短来计算,大抵可以分为摆摊,考察太湖,锦衣卫百户,捣鼓香水,而真正读书的时间并不多,这点,作为以一个书生的姿势出场的秦飞来说,还是有些汗颜的。 然后就是勾女,楚月馨,顾横波,萧寒烟,以及忆雨和絮儿,嗯,女人有点多,秦飞在这上面所花费的精力也不少。 这不,与楚月馨的婚期十二月十八日转眼就要到了,秦飞也开始忙碌起来,这天他忙完内城千户所的事情便带着唐磊往新买的朱府而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恶邻 所幸新成立的内城千户所也就设在了西长街偏西端的一条不大不小的偏街上,大抵相当于后世常府街的位置,离夫子庙风景区这边的朱府不远,往来十分便捷。 而且内城千户所因为刚设立任务不多,只做了一些前期的人员配置和千户所内十个百户所的责任划分事宜,所以秦飞也算得上忙里偷闲来照看一下自己的新家。 来到新家,此时的朱府匾额早已换成了一块大大的长方形木匾,匾额边框为淡黄色黑底,上书两个大大的隶属大字——秦府。 说到匾额写府字,还是有讲究的,这个字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随便挂在自己家前面的,它只属于高官和贵族的住宅的专利,否则会闹笑话的。 当然现在秦飞爵位已经到了开国县伯,实职已经做到了锦衣卫最牛逼的千户,自然也可以用这个字了。 迈过朱红色的大门,秦飞和唐磊进到了里面,就见七八个工匠正在前院装修布置一个小拱门和边上的花草,而忆雨则一首叉腰,一手指指点点的在说道。 “大叔,那里,那颗树歪了” 虽然忆雨颇有点颐气指使的味道,但因为其生得甜美乖巧,声音也很是好听,所以工匠也没有太在意,直接不住的点头。 “马上,马上就会扶正的,小小姐不要慌。” 忆雨见树子基本扶正,又向另一个砌花台边的石匠道: “大叔,这块石头高了,不平的,低一点,低一点!” 砌石头的大叔也点头称是。 其实呀,这些活儿秦飞都是找的一些有经验的工匠来做的,哪里轮得到忆雨在这儿添乱,看着这一幕秦飞很是无语。 本来,他想自己既然要去千户所当值,这新家总得有个人来照看一下,所以便把忆雨絮儿遣了过来,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居然比自己还要上心,工匠一丁点做得不好的,她俩都要立马纠正,俨然像一个苛刻的监工一样。 忆雨还想再说什么,转头一下子看见了秦飞,她嘻嘻一笑跑了过来。 “公子,你来了,看看,这些做得怎么样?” 秦飞和蔼一笑,“好好好,有我们这个小管家婆在这儿监督当然好了。” 忆雨舌头一吐,“公子,你又笑话人家了,奴婢只是担心大叔们忙得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才在一旁帮忙来着呢。” 秦飞再笑,继续问道: “你絮儿姐呢,怎么没有看见人?” “絮儿姐在里面照看新买的家具,那些家具可好了,她害怕那些搬运的大叔给弄坏了,待在一旁监督呢!” 正说话间,絮儿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抹布从里面走了出来。 “公子,你来了呀,快,快来看看这书桌摆放行不行!” 秦飞一愣,这两个丫鬟实在是有点可爱,居然使唤起自己这个主人来了,是不是自己在家里太随和了呀,呵呵! “一张书桌而已,随意就行了吧!” 絮儿一听顿时不干了,“这怎么行呢,新家得把一切都弄好才行,否则以后住进来了再搬动可麻烦了。” 秦飞不想进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直接调笑起絮儿来。 “絮儿,你自己的房间选好了吗?” 絮儿一呆,“奴婢只是一个小人,小姐和楚小姐都没有选,奴婢怎敢不懂规矩乱来呀,小姐知道了还不骂死奴婢。” “怎么就不能选了,你不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吗,走,公子带你去选一间,再给你买个丫鬟侍候侍候你。” 在秦飞看来,絮儿和忆雨同自己如此亲近,选一间屋,配一个丫鬟再正常不过了。 “不行的,公子,奴婢可是要待在小姐身边的人,岂敢再配丫鬟给奴婢呀,不去,不去!” 秦飞转头,向忆雨眨了眨眼睛,“忆雨,你去选一间?” 忆雨白了秦飞一眼,转身继续当起监工来。 唉,秦飞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些无奈,这古代还真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只是住一间屋子而已,至于吗?看来状况只有在以后的日子你潜移默化改变她们了。 沿着府邸慢走了一圈,来到一个围墙之下,只见自己的府邸这边一颗环抱粗细的黄桷树,其巨大的桠枝已经伸到的围墙外,秦飞指着围墙外向絮儿问道: “絮儿,围墙外面是谁在哪里居住?” 絮儿眼神一转,神情有些怪异的道: “公子,奴婢打听过了,外面那家人正是你的对头泾阳候李来贵的别墅,不过因为这院子不大,住不下泾阳候一大家子人,所以里面并没有人在那居住。” 秦飞呆了呆,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尼玛的,现在居然与死对头做邻居了,这今后还能愉快的在一起吗?唉,都怪自己买下这座府邸的时候没有打探一下。 失策呀!那李锦文被自己打断了手臂,给许杰踢坏了命根子,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许杰,难道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现在两家离这么近,那李锦文会不会窥觑自己这边的一大帮美女呀。 咦,那李锦文不是坏了命根子吗,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嘿嘿,想到此秦飞稍微放下心来。 虽然李家没有在那边住人,但恶邻始终是恶邻啊,此时秦飞总有种吃了只苍蝇的感觉。 正难受间,唐磊跑了过来小声的道: “公子,隔壁泾阳候派丫鬟来请你去府上一叙。” “什么?泾阳候请我去他家?”秦飞一惊,转头向絮儿道,“你不是说泾阳候一家没有在隔壁住吗,怎么现在来请公子我了?” 絮儿亦是一怔,苦着脸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反正先前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听了絮儿的话,秦飞低着头沉吟起来,自己刚买下这座府邸,这泾阳候居然便得到了消息,看来他对自己还是蛮关注的嘛。 虽然现在离上次打折李锦文手臂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李家看似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动作,但他知道此次李来贵邀请自己前去一叙,绝对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自己完全可以以相互不熟悉给直接拒绝了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 误入白虎堂 但秦飞又想到,自己和许杰弄残了李锦文,这个梁子李家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与其在今后被他们李家不厌其烦的纠缠,还不如现在趁这个机会去把它给摆平了。 况且,不去,对李家示之以弱也不是他秦飞的性格。 可是,去嘛,秦飞看了一眼身边的唐磊,加上自己才两个人,会不会人太少了点呀,早知道就多带几个兄弟过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青天白日的,李来贵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御封的伯爷,一个手握重权的锦衣卫内城千户,他断不至于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至于李家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这点倒不得不防。 “唐磊,既然泾阳候有请,你便随我去走一趟吧!” 絮儿一听,急忙出声道: “公子,这泾阳候请你过去分明是居心叵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秦飞摇了摇头,“没事,公子我可是闯过刀山火海的人,岂能惧怕了他一个没权没势的泾阳候,你就别担心了,公子我去去就回。” “公子” 秦飞举手打断了絮儿,“絮儿,如果我和唐磊两个时辰没有回来,你便去找许杰,叫他上李府要人。” “嗯,奴婢记下了,公子要小心点,奴婢在这儿等你回来。” 秦飞点了点头,带着唐磊便往外走去。 时间回溯到几天前。 李来贵又一次来到景仁宫求见李贵妃李妙儿。 “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您那侄儿锦文真的被许杰和秦飞给打坏了,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他最近也不出去寻花问柳了,只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闷气,屋里东西摔坏了不说,还不停的责骂下官不去杀了许杰和秦飞给他报仇。” 李妙儿闻言,好看的柳眉一竖,怒声道: “大哥,这么说来我们李家真的要就此绝后了吗,这该死的许杰,该死的秦飞。” 李来贵不住的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了,唉!也不知道我们李家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妙儿冷哼一声,“作什么孽作,小妹现在就去找秦飞了却了这桩心事!” “不可,贵妃娘娘,您不是说要思量思量吗,现在这秦飞刚刚加官进爵我们就去找他的麻烦,是不是时机不太好呀?”李来贵轻声的劝阻道。 “大哥,小妹一个堂堂的贵妃娘娘,收拾一个小小的秦飞,还需要什么时机?难道非要等到他翅膀长硬了才去和他周旋。”李妙儿冷笑了几声,“小妹就不相信他秦飞还能把本宫怎么样。” 李来贵一喜,出声问道,“贵妃娘娘已经有对付秦飞的办法了?” 李妙儿一点臻首,“不错,办法已经想好了,等过两天小妹出宫一趟再说!” “什么办法?”李来贵大喜。 李妙儿摇了摇头,“大哥,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小妹自有主张,我就不相信秦飞真有三头六臂能飞出小妹的手掌心。” 见小妹不说,李来贵只嘱咐了李妙儿几句便出宫回家了。 李来贵走后,李妙儿一人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起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和不确定性来。 秦飞和唐磊出了自己的府门,只赚了一个弯便来到了李府的别院。 两人一看,别院门前居然有几个宫中的大汉将军在值守,秦飞报了姓名以后,一个小宫女把秦飞迎了进去。 进去一看,院子不大,也就十来亩大小,前院四处也站守大概四十来个兵士。 秦飞一惊,顿时明白过来,既然此处有宫中的卫士,这李来贵分明是请到了宫中的李贵妃前来助阵,看来这件事今天是不能善了,怎么办,现在退回去吗? “公子,小的先数了一下,五十一个卫士,估计是个五十人对!”唐磊靠了过来,轻声的说道。 秦飞点了点头,“我知道!” 现在明面上有五十多个人,但暗地里会不会像古书上说的那样,埋伏刀斧手于帐下,以摔杯为号斩杀了自己呢?秦飞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但转念一想,这李贵妃再怎么蛮横也不至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了自己这个新晋伯爷的,卫士出现在这儿应该只是一个保护李贵妃的阵仗罢了。 小宫女朝唐磊一笑,“这位大哥,里面因为有贵人在,还请你在外面等候一二!” 唐磊向秦飞望了一眼,见秦飞点头应允,便留在了前堂。 随后小宫女带着秦飞便往后院走去,内院很安静,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见此,秦飞暗自纳闷起来,不应该呀,怎么寻仇寻到内院来了,不科学呀!同时他心里也暗自提高了警惕,看来这李家阳谋是没有了,这阴谋嘛,大大的有。 来到一幢小阁楼前,小宫女把他带到里面,朝秦飞一礼,“秦伯爷,贵人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说完,小宫女关门而出,只留下满头雾水的秦飞。 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秦飞再多想了,妈的,看来就是龙潭虎穴老子也要闯一闯了。 转过一个五扇宽的玄关,秦飞来到了里间。 房间不大不小,布置如同女子闺房一般,但装饰得极其精致,一张粉红中透着淡黄的大床显得极为亮眼,房中一个二十七八的宫装丽人背对自己婷婷而立。 不好!秦飞暗自叫了一声,心道,完了,看来自己是误入白虎堂了,结合到先前院子里的卫士,秦飞基本上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其中的阴谋,尼玛的,这么搞会死人的,那么现在趁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转身,选择离去是最好的选择。 脚步刚一动,宫装女子转过身来。 “秦飞,来都来了,怎么就急着走呢!” 秦飞停住脚步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散发着浓郁成熟气质的妖艳女人神色倨傲的看着自己,凤眼远黛,云鬓高挽,两支淡粉镂金凤簪横插其上,一袭鹅黄宫装长裙拽地,整个人仿佛一只熟透了的桃子一样,令人唾唌欲滴。 第二百四十七章 皇帝的女人能碰吗 秦飞只望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有见过李贵妃,但单从眼前的女人这身打扮再结合今天的事情来看,这人就是赵烨的女人——李贵妃,一个他不敢直视的女人。 虽然不敢直视,但秦飞心中还是免不了把她和自己见过的女人比较起来,或许眼前女人没有如自己的几个女人一样面孔生得那般精致绝美,也没有梦妃那样如梦如幻,但其却有着楚月馨她们没有的成熟韵味,对,就是一个熟,熟得让男人有些欲罢不能。 秦飞知道这种女人虽然年纪大一点,但对于男人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知道在后世曾有过学者统计过,超过五成以上的男人都喜欢这种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因为她们的阅历,经验,身体能满足一个男人所需要的一切,这点绝对不是那些十七八岁的青涩小姑娘可以比拟的。 唯一让秦飞不舒服的是这女人高贵,成熟的外表下对自己透露着浓浓的敌意。 按耐住心神,秦飞明知故问道: “姐姐你是?秦飞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李妙儿冷笑一声,“姐姐?本宫乃当今圣上的李贵妃,姐姐的称呼岂是你秦飞能随便叫的。” 不叫便不叫,秦飞也暗自冷笑了一下道: “原来是李贵妃大驾在此,下官秦飞多有冒犯,秦飞此次乃泾阳候相约前来,不知道泾阳候何在?” “秦飞,你见了本宫就这么目无尊卑吗?还不给本宫跪下大礼参拜!”李妙儿语气转冷厉声娇叱道。 在李妙儿想来,自己侄儿的仇当然得报,但事前折辱奚落秦飞一番,让他跪倒在自己高贵的石榴裙下,像一只狗一样对自己摇尾乞怜还是非常令人愉快的,特别是像秦飞这种英俊潇洒,少年得志的年轻男人。 跪下?秦飞暗骂了一声,跪你妈个比,老子来到大夏除了向赵烨跪过一次外,就连萧天锐,楚绍瀚都没有跪过,现在你居然让我向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下跪,难道你比萧天锐还牛逼? 跪舔是万万不能,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秦飞跪天跪地跪父母,最多还加一个赵烨,这点秦飞还是有一个基本底线的,当然如果有赵烨或很多朝臣在一旁那又另当别论,可现在嘛,只有自己两人在此,况且还是一个仇人来着,他秦飞如何做得出这种举动来。 秦飞抱拳淡淡一笑,“李贵妃,下官昨天腰背受了一点伤,实在不能下跪,还请贵妃娘娘见谅!如果泾阳候不在,那下官就此告辞!” 说完,秦飞转身便想走。 李妙儿声音变冷,厉声道: “站住,世人都说秦飞是一个胆大心细,杀伐果断的少年英雄,怎么见了本宫却要调头就走?难道本宫就这么入不了你秦飞的法眼?” 既然走不掉,秦飞语气亦开始转冷,“李贵妃,今天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妙儿阴阴一笑,“今天本宫不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秦飞像狗一样扑倒在本宫脚下摇尾乞怜是个什么样子而已!哈哈哈!” “李贵妃,这绝不可能,本官先前也说了这段时间本官腰背受了点小伤,背脊弯不下去了,告辞!”秦飞双拳捏得死死的,忍住怒气平淡的道。 李妙儿欺身两步来到秦飞面前,盛气凌人的藐视着秦飞。 “想走?没那么容易,难道你打残了本宫侄儿的手臂就这么算了?” 李妙儿靠得秦飞已经非常近了,秦飞甚至能闻到那种成熟女人特有的幽香,但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其他心思,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李妙儿,恨声道: “本官要走你能把本官怎么样?” “你见色起意,轻薄了本宫后就想一走了之吗?来人啦!”李妙儿得意的大笑了一声,假装动手解起衣衫并张开并高声呼叫起来。 秦飞先前虽然猜到了李妙儿想怎么对付自己,但此时真的来了,他还是有些害怕起来,因为这个侮辱皇帝女人的帽子实在是太大了,大得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只要这李妙儿大声的呼叫出来,屋外的小宫女必定会清楚的听见,院子里的卫士必定一拥而进。 那时不管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对目前的大夏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都是逃不过乱刀分尸惨死当前的,身败名裂不说,就连顾横波,絮儿,唐磊甚至江斌都会难逃一死。 即使自己能杀出重围,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该死!”秦飞暗骂了一声之后,人也迅速冷静下来,这李妙儿这招不可为不毒,能让李妙儿舍得名声上受损的风险来整治他秦飞,那她绝对是下了决心要弄死自己的,而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同时他也看出来李家在外面势力确实不怎么样,还不能对自己这个锦衣卫内城千户构成太大的威胁,只要自己过了今天这一关,李家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秦飞一狠心趁李妙儿还没有呼叫出来的时候,欺身上前一手抱住了她丰满了腰肢,一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的呼叫声变成了几声细不可闻的吚呜之语。 看着秦飞决绝的眼神,粗鲁的动作,李妙儿高冷的神色早已吓得无影无踪,在秦飞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她有些害怕了! 如果说先前事情还没有来的时候秦飞还有些担心的话,那现在抱住了李妙儿的他反而不那么怕了,同时他也从赵胤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这李妙儿在赵烨面前并不是很受宠爱,至于为什么不受宠秦飞就不得而知,他也不想去知道。 现在他想的是假如此时真让外面闯进来的卫士看见两人这样,那李妙儿在宫中的地位怕更是要一落千丈直接给打入冷宫,甚至被秘密赐死都有可能,毕竟贵妃要面子,皇帝赵烨更要面子。 要死一起死,所以秦飞没有了半点惧怕之心,他盯着李妙儿的眼睛道: “李贵妃,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请勿怪,假如你今天能既往不咎揭过此事,下官就把你放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跪下来唱征服 说完秦飞便松开了捂住李妙儿嘴巴的右手,而左手依然死死把她抱在胸前。 “揭过此事,秦飞你想得美,今天你就是放了本宫也休想从这儿走出去,待会儿本宫一声令下,让蜂拥而进的卫士把你给阉了送进宫中侍候本宫,再把你的那些娇妻美妾都冲入教坊司让她们在那些臭男人面前摇尾乞怜,哈哈哈!”心高气傲的李贵妃李妙儿哪里受过其他男人的如此亵渎,开始外强中干的用恶毒的语言咒骂起秦飞来。 此时的李妙儿虽然有些害怕,但在她潜意识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一个天下人为之仰望的女人,而秦飞只是一个卑贱的千户,秦飞再怎么横也不可能把她给怎么样的,他能做的只能是卑躬屈膝的跪舔自己,所以此时的言语很是刻薄。 尼玛的,秦飞暗骂了一声,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放了李妙儿,或许还没有走出门就会被闻讯前来的卫士给乱刀加身,生死难料,哼,你既然这么歹毒老子也豁出去了。 他明白要让一个女人保守住一个秘密的话,只有让这个女人共同参与到这个秘密中来,现在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他只有把事情搞大,让这李妙儿死死的把今天的事情给压在心里,不敢向旁人提及半句,用一句后世很牛逼的话来说,秦飞现在最迫切的想法就是想让李妙儿跪下来唱征服。 想到此,秦飞闪过一抹狠色,他仗着李妙儿在这等衣衫不整,半躺在别的男人的情况下不敢肆意张扬,他一把就把李妙儿抱到了床上,随后一下子死死的把她压在身下。 果然,李妙儿虽然惊惧,却不敢声张,害怕引来卫士看见自己现在的丑态,只一边低低的怒斥这秦飞,一边使劲的掀着秦飞的身体,奈何秦飞身体实在太强壮了,李妙儿这等弱女子如何能拿秦飞有半点办法,无奈之下她只好该用手胡乱的抓捏秦飞。 秦飞用左手把李妙儿双手压在其头顶,解开了宫装长裙,顿时李妙儿胸前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并随着身体的扭动上下起伏着。 秦飞暗赞了一声叩关而入。 一声闷哼,李妙儿此时虽然恨意滔天,但在惊惧和愤怒之下也只能死死的咬紧嘴唇不敢露出半点声响来。 随着秦飞强有力的运动,李妙儿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眼前的秦飞实在太强大了,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法言喻的快感。 久久,久久 秦飞起身,李妙儿瘫倒在粉红的大床上。 秦飞暗自嘀咕了一句,妈的,老子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想来也是,和秦飞做到这一步的以前也只有两个女人而已,顾横波和絮儿。 因为是自己的女人,秦飞当然得顾忌一下,况且絮儿身子实在太娇嫩了,秦飞哪敢乱来,可眼前的女人却不一样,并不是自己的女人,并且还是一个熟透了的高贵女人,所以秦飞也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他还怕自己没有满足李妙儿,让她心生不满呢。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秦飞估计李妙儿永远也不敢呼唤院子的卫士了,或许已经没有力气去呼唤了,他穿上衣衫,轻轻的拍了拍李妙儿神色复杂的玉脸,“乖,小美人,我和李家的事情就此揭过,再见!” 说完转出屏风开门而出。,反正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给解决了,至于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此时的秦飞心中有一种美到极点的快乐。 门外小宫女见秦飞出来便迎了上来,“秦伯爷您走了呀,贵妃娘娘呢?” 秦飞淡淡一笑,说道,“贵妃娘娘说身子有些不适,本官就只好告辞了,额,你现在也别去打扰她!” 说完来到前院带着唐磊出门而去。 因为李妙儿没有召唤,小宫女不敢推门进去,只在门前询问了一声,“贵妃娘娘,你没事吧?” 李妙儿在里面应道,“没有什么大碍,本宫休息一下便好!” “哦,奴婢知道了!”小宫女回了一声径直走开了去。 许久之后,脸色依然潮红的李妙儿才回过神来,今天的秦飞实在是太逆天了,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飞一般的体验,这简直颠覆了她二十几年对于男女之事的所有认知,嗯,原来这种事情居然也可以如此快乐! 她也没有想到秦飞会有这种天大的胆子,居然直接把自己给办了。 在李妙儿以前的经历里,不管是因为赵烨年事已高,还是宫中礼仪的约束,反正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哪像今天这样弄得翻云覆雨,天昏地暗,是的,这一切都是强大的秦飞惹的祸,让自己从被强迫的心理变为最后疯狂的回应和主动。 想到自己那些疯狂的举动,李妙儿也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但自己控制不住呀!同时,李妙儿心里也有些感激起秦飞来,感激他让自己知道了即使是一个女人也能如此快乐。 可又想到自己今天是来找秦飞报仇来着,没想到居然报到床上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呀,自己又如何同自己的哥哥说呢? 不过所幸自己这个对秦飞没有半点用处的蠢办法哥哥李来贵并不知道,自己随便编一个借口便可以敷衍过去。 唉!看来经过今天这件事之后,自己怕是不好找秦飞的麻烦了! 秦飞回到正在装修的秦府,在絮儿,忆雨再三确认过没事之后,秦飞站在院子前的那颗树前,呆呆的望着李家别院有些失神。 今天自己是在是太冲动了,就是用色胆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自己居然上了皇帝赵烨的女人,万一当时李妙儿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叫来卫士自己怎么办?难道还要杀开一条血路亡命天涯? 想到此,秦飞现在才感觉到后怕,冷汗也一下子打湿了后背,今天实在是太不冷静了,超出了自己的可控范围,更有违自己一贯的作风,同时也隐隐感觉有些对不起赵烨来,毕竟赵烨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可在当时那种无解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呀,自己也不想进宫当太监呀,是不是? 第二百四十九章 隔壁老王不好当 不过,今天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后悔也没有卵用,自己以后大不了见了李妙儿绕道走不去招惹她就行了,可现在两家挨这么近,万一今后李妙儿再次出宫召唤自己前去怎么办?是不去呢,还是顺着这棵树爬过去尝一尝那个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 秦飞暗笑了一声,明天是该让人把这棵树给砍掉算了,免得自己真的变成了隔壁老王,嘿嘿! 这可是要抄家灭族掉脑袋的大事,以后千万不能如此任意妄为的胡来了,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飞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 可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秦飞又开始担心起来,虽然这李妙儿回去不敢张扬,但如果她就此怀了身孕怎么办?因为他曾听许杰隐隐说过以前赵烨由于在一次皇家园林狩猎当中伤了腰背,致使虽然有某种能力,但却不能开花结果,所以才子嗣不多。 怎么办,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呀,如果事发他打死都不相信李妙儿能守口如瓶把自己给包庇下来,唉!看来隔壁老王不好当呀!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李妙儿既然能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呆上十来年,自然明白这件事情的轻重,断不至于出现这种要命的情况的,自己还是太多虑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秦飞索性带着唐磊和两个丫鬟,在外面草草的吃了一个中午饭便回到了千户所当值去了。 傍晚,李妙儿带着小宫女回到宫中,刚进后宫一个小太监便来报。 “启禀贵妃娘娘,陛下召见!” 李妙儿心中一沉,坏了,难道圣上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了?可听太监语气也不是很严厉呀,如果今天的事情真被圣上知道了,那绝对不会是说召见自己,有的或许只是一杯毒酒,三尺白绫。 当时卫士只是在前院,小宫女在屋外,他们都不可能知道,秦飞更是没有那么傻到亲自前来告密的,嗯,看来事情还没有败露。 来到御书房,李妙儿一个跪拜朝赵胤参拜道: “臣妾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起来吧!” 坐在椅子上的赵烨向李妙儿抬了抬手道,“听说今天爱妃在李家别院召见了秦飞?” 李妙儿一惊,但还是不露声色的回应道: “启禀圣上,臣妾确实在今天上午召见了秦飞。” 赵烨目光稍冷,“你没有为难秦飞吧?” “臣妾不敢,臣妾此次召见秦飞,是听大哥泾阳候说秦飞搬来李家别院旁边居住,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便想亲自出面解开两家以前的不快!” “真的?” “臣妾不敢欺瞒圣上!” 赵烨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道: “爱妃呀,你也知道你自己那侄儿的秉性,上次那件事情实在是他咎由自取,你就不要去为难秦飞了,秦飞是个难得的人才,在他没有大错的情形下,朕也不好为难于他,而现在以泾阳候的能力已经对付不了秦飞了,何必再去自找不痛快呢!你下次见到泾阳候劝一劝他吧!” 李妙儿心中苦笑了一下,秦飞倒是没有被自己为难到,可自己却被秦飞给亵玩了个够呀! “臣妾明白,下次见到大哥泾阳候臣妾会把圣上的旨意告知于他的!谢谢圣上为臣妾娘家考虑。” “嗯,今天爱妃也有些累了,去早些休息吧!” “谢圣上恩典!” 唉,今天确实太累了! 说完心里不免又对秦飞生出淡淡的恨意来。 对于与李妙儿这段看似糊涂的孽缘,秦飞只把他当做一段简单的露水姻缘,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就像后世那些一夜晚的爱情一样,绝对不会付出半点真情实意。 而且他相信身处宫中,有着高贵身份的李妙儿也一定不会把这件事给挂在心上而无休止的找自己的麻烦,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李妙儿有那些个想法也不可能一直往外面跑,跑出来还要看自己在不在呢,能再次单独重逢的时机不多。 不过如果真的时机极度成熟,他倒不介意再一次与这个成熟美艳的女人玩玩,嘿嘿,秦飞感觉自己有点作死的味道。 但冲破君臣禁忌和征服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女人,又让他有些无法抑制发自很内心很荒唐的念头。 而随着婚期的越来越近了,秦飞在当值,照看装修新家两边跑的时间里,他也开始筹划起水泥的生产事宜来。 既然赵胤说他父皇已经同意了自己等人修建水泥路的设想,虽然这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秦飞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当做一件大事来抓,毕竟后世有句话说得太好了,要致富先修路。 而且这句话对于现在的大夏用处实在太大了,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水泥技术得以在这个世界上传播开来,至于能结多大的果他并没有去考虑。 路修好了用处实在太大,出行方便,运输快捷不说,就是以后真有战争什么的,那样集结和调动军队也起码快上一倍不止,都说兵贵神速兵贵神速,这水泥路是绝对能够完美的体现出来的。 当然以大夏现在的国力,假如要修建一条从京城到燕京或大同的水泥路来那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但秦飞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见这个事情有个完美的呈现。 至于眼前只在京城修建一条街道则不是那么不可想象,秦飞也愿意去做。 因为水泥原材料需求最大的就是石灰石,其次再是粘土,最后才是用量极少的铁矿和煤渣,所以秦飞也就把工厂选定在了京城东北面有着石灰山,白石山之称的幕府山。 幕府山虽然离京城远了那么一点,但胜在原料多多,离长江也近,如果需要水车带动搅拌,碎石什么的也比较方便,至于以后把烧制成功的水泥运回京城,这在这江河交错的京城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几乎费不了多大的人力,你想想用一只大船来运载水泥比你什么马车,牛车和挑夫有用多了。 第二百五十章 叫得比杀猪还难听 至于石灰石的碎烂与磨细,秦飞则考虑了简单的多个牛拉石碾和水车石碾,这点在大夏目前的技术下要实现并不难,当然今后以水车带动的大型碎石机,秦飞现在还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他想应该是在上好的钢材和简单的车床捣弄出来再来考虑它。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先制造出水泥来,并在京城铺设哪怕只短短的一条路来之后,让赵烨和京城的人知道水泥路的好处再说,毕竟光靠自己几人那点银钱,是绝对不可能在京城大规模铺设水泥路面的。 只五天时间,秦飞便把水泥原料的配比,生料的制备,熟料如何烧制,水泥窖如何修建等各种环节,能形成文字的都给一一的写下来,不能形成文字的则详细的讲解给许杰找来的几十个工匠听,并带着这帮人实地去了幕府山考察了一番,最终定下了水泥厂的位置之后,秦飞便不再管这件事情了,只吩咐他们遇到不懂的地方前来咨询便可。 做完这些,也终于迎来了秦飞和楚月馨大婚的日子。 十二月十七日,秦飞迎娶楚月馨的头一天,他看着许杰像一个镖师一样押着长长的一对马车,嬉皮笑脸的来到自己的府邸,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许杰,你太夸张了吧,我只是迎娶一个新娘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许杰嘿嘿一笑,“不多,不多,一共才一百辆马车而已,其中太子殿下找来了五十辆,我找来了三十辆,剩下的都是你小舅子萧敬远找的,礼物也都顺便装在了车里。” “太子殿下害怕言官们说道不好出面,让我对外人说都是我一个人找来的,你也别乱说。” 看着大大咧咧的许杰,秦飞感动之余仍然拒绝道: “这样不好吧,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弄这么一个豪华的车队去迎亲是不是太张扬了,开初我只打算让白鹭洲百户所去几十个兄弟迎娶回馨儿就可以了的。” “几十个兄弟?” 许杰呵呵一笑,“就你百户所那群混蛋前去迎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山寨的土匪出来抢亲呢,你不要面子我许杰还要面子了,我的兄弟结婚没有千二八百迎亲队伍,我许杰都不好意思跟着一起去。” “再说,谁敢说你秦飞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了,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大夏官场最炙手可热的官场新星吗?况且咱们用自己的钱娶自己的媳妇,谁敢说三道四我许杰第一个就不饶他。” “可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呀,西长安街离这儿才多远,这么长的队伍只怕先走的已经到了,后面的还没有动身呢。”秦飞有些夸张的道。 许杰又是一笑,“这样场面才壮观嘛,你亲戚朋友也不多,就你那百户所的几个人怎么行呢!” “而且爷爷说他这次也算男方家的长辈,还特地给你找了一个媒婆,请了锣鼓锁啦。” 见许杰如此热情,秦飞挠了挠头,“那,你回去代我向许爷爷说声谢谢!” 许杰朝秦飞一拱手,“谢什么谢,我们可是兄弟来着,你忙吧,明天我一早过来陪你去迎亲。” “嗯,明天早点来哈!” “知道,知道!”许杰手一挥,留下车队便扬长而去。 絮儿和忆雨看着院子你满满的马车,暗自咂舌不已。 “公子,这么多马车我们没有这么多马夫,怎么办?”忆雨有点担心起来。 秦飞一阵无语,“忆雪,你不会是看见馨儿要进门给高兴坏脑子了吧!许杰带来了马车,明天他们自然得来赶车的,你在这儿空担心做什么!” “哦,知道了!”忆雨舌头一吐又道,“公子,明天奴婢是回楚府算小姐的陪嫁丫鬟呢还是就在秦府迎接小姐?” 秦飞一抚额头,“去去去,就你问题多,你当然算馨儿的陪嫁丫头了,下午你就回楚府,明天跟着馨儿一起再过来。” “哦!” 絮儿看着有些呆萌的忆雨调笑道: “忆雨,你不会是在公子身边待惯了舍不得离开公子吧?” 忆雨看了一眼秦飞,有些言不由衷的反驳道,“谁,谁舍不得公子了,我不像有些人一到晚上那声音叫得比杀猪还难听,嘻嘻!” 絮儿小脸一红,“死丫头,不害臊,我不像有些人那样,连做梦都在叫公子的名字,公子,公子你就要了奴婢吧!” 忆雨一把捂住絮儿的嘴,“不许说,不许说,没那些事的,我可好久都没有做梦了,你可别诬陷我。” 看着两个丫头闹得实在不像话,秦飞笑骂道: “滚,都给我滚回去做事,今天的事情还多呢,谁偷懒本公子就打烂她的小屁屁!” “知道了!”两个丫鬟应了一声,红着脸跑了开去。 许杰前脚刚走,沈严,穆枫带着京城四大千户和内城百户所的几个百户也来到了秦府。 见着秦府,沈严打着哈哈道: “秦兄弟,恭喜,恭喜!这次你赢得美人归,我们兄弟也来凑个人头,鸡鸭鱼肉,瓜果茶叶,糕点糖果五车不成敬意!” 说罢又递给秦飞一份人情清单。 秦飞接过,诚挚的道: “谢谢各位大哥,同仁,明天秦飞薄酒相待,还请各位大驾光临!” “一定,一定!” 沈严坐了一会也离府而去。 “穆枫,你怎么不一起回去?” 看着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的穆枫,秦飞笑问道。 穆枫呵呵一笑,“大人,明天你大喜,卑职把以前白鹭洲的老兄弟都叫来了,你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就是。” 秦飞暗自好笑,尼玛的,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客少主人多的节奏啊。 不过,现在秦飞还真的需要人跑腿,这不,因为沈严和另外几个千户的到来,秦飞只瞟了一眼人情清单就有上百人不止,还没有加上白鹭洲的老伙计,这得准备多少席桌呀,也超出了以前的预计太多。 “穆枫,既然你没有事,你去街上的酒楼给本官多请一些厨子回来!”秦飞直接开始使唤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张 高档次的祝贺 本来许杰萧敬远先前也带了厨子过来的,但没有想到一下子会多出这么多人来,秦飞没办法只好去街上请了。 “好咧!” 穆枫笑吟吟的应了一声便往外跑,刚迈出门又转了回来,“大人,你准备办多少桌的宴席?” 秦飞沉默了一阵,有些不确定道: “一百桌应该够了吧?” 穆枫朝秦飞翻了一个白眼,“大人,一百桌怎么够呢,不说其他千户所的人,单内城千户所除了当值的和外出的怎么也有五百人吧,白鹭洲的兄弟可是要全到的,而且兄弟们的娘们都是一些粗枝大叶的女人,她们也愿意来凑这个热闹,你没有两三百桌如何够坐。” 都说女人翻白眼那是卖萌,乖巧,可这穆枫那牛眼翻得差点没让秦飞把刚吃的早饭给吐了出来。 忍住心中不爽,秦飞心里暗自叹了一声,看来自己的根基还是太薄,人缘也不广啊,来贺喜的人虽然看似很多,但都是一些比较基层的官员,而且还是武人居多,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算上进京应考到现在也才四个月的时间而已,能有这么多人来祝贺自己的婚礼还是非常不错的,毕竟自己才十九岁,不靠天,不靠地,也没有先辈提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就准备两百桌的酒菜吧,钱不够你去找波儿支取去,不过,去请厨子的时候你们可都得客气点,不许动粗!” 在秦飞看来,自己虽然是伯爷,但对下人特别是厨子可不能太过得罪,万一他们心生不满,在做酒席的时候留那么几手,伤得还不是自己的脸面,况且还不能排除那种极端的厨子,在做酒菜的时做点小动作或直接下毒什么的,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得不防。 “卑职明白!” 如果说先前秦飞还在埋怨来给自己贺喜的人员档次太低,面子上不好看的话,那接下来前来祝贺的人档次就高得有点离谱了。 在派出穆枫之后不久,赵烨的随身太监张诚带着三个小太监迈进了秦府,秦飞听到下人禀报急忙迎了出去。 虽然秦飞没有进过皇宫,也没有和张诚正面接触过,但上次祭拜大礼,这张诚就站在赵烨龙辇旁边,秦飞自然有印象。 “张公公大驾光临寒舍,下官受宠若惊啊!” 张诚呵呵一笑,“秦伯爷客气了,杂家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奴才而已!” 张诚虽然说自己是一个奴才,但秦飞当然不能把他当一个奴才看,并且还非常客气的把张诚请进了客厅,好茶,好果的侍候着,无他,这张诚可是皇帝的近侍代表着皇帝赵烨来的。 而且还带来了礼物,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和一封圣旨。 “秦伯爷,这次圣上国事繁忙没有来,着杂家带来了一顶半副銮驾待遇的凤銮和御封楚月馨四品恭人的封号,请秦伯爷明天迎亲的时候在楚家宣读吧!”张诚客气道。 秦飞一惊,这赵烨可是下了大本钱的,对自己也是真的好,半副銮驾待遇可是郡主级别的待遇,而楚月馨四品恭人也是按照自己的四品伯爷定格御封的,否则自己按锦衣卫千户则最多封五品宜人,看来自己悦来酒楼变相的救了他一命还是值得的,至于他是怀着报恩还是笼络人心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此,秦飞又不禁想起了李贵妃李妙儿来,看来自己上次的事情确实做得有点不地道。 秦飞接过黑牛角轴的圣旨,有点奇怪怎么会事自己去宣读圣旨呢? “张公公,不是由你们去宣读圣旨吗?” 秦飞以为后世电视,电影上都是由太监或钦差大臣宣读圣旨呢? 张诚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秦伯爷说笑了,圣旨不仅我们宫里的奴才可以宣读,钦差大臣也可以,而在某些时候指定大臣也可以宣读,这次是圣上看你家世不兴,底蕴尚欠,才特地恩宠你去楚大人府里宣读的,你明白圣上的苦心吗?” 秦飞明白过来,朝皇宫的方向一拱手,“谢谢圣上的恩宠,下官一定誓死效忠圣上,效忠朝廷,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反正是光面子话,秦飞张口就来。 张诚看了秦飞一眼,笑了笑,“秦伯爷有心了,杂家会把这句话带给圣上的。” 秦飞朝张诚又是一拱手,“谢张公公!” 张诚抬手假意一扶,秦飞手一翻,两块金条落入了张诚手中。 “哈哈哈,秦伯爷客气了!”张诚打着哈哈把金条收入怀中,“秦伯爷,今天你也忙,杂家也不打扰了,就此别过!” “张公公慢走!” 赵烨对秦飞如此看重,自然会落到有心人眼里,在张诚走后不久,锦衣卫指挥使温炳,督查院右佥都御史孙逸楷,国子监祭酒崔让以及一些秦飞甚至都叫不出名字的官员都陆续来到了秦飞府邸为他新婚祝贺。 你说温炳是秦飞的上级,孙逸楷是秦飞的恩师,崔让也在秦淮诗会得到过秦飞水调歌头的手书,他们来给秦飞祝贺还情有可原,但这些那些秦飞都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的官员都来祝贺有什么道理。 难道自己真的如许杰所说,是一个大夏官场深得赵烨器重,圣眷正浓的官场新星吗?可怎么自己没有这种感觉呢! 至于送礼,秦飞一直以为送礼什么的不都是婚礼当天进行吗,这么多人都提前来赶趟真让秦飞有点忙不过来,当然这送礼的官员里面还是武职居多,想来没有交情的文官还不屑也一个刚刚冒出头的锦衣卫千户扯上关系吧。 不过对于这些送礼的,秦飞也不好拒绝,也不管他们该什么时候送礼,都一一的把他们迎进屋,热情的款待着,并邀请他们明天来喝自己的喜酒。 一天的迎来送往,秦飞的脸笑都得有点抽筋了,如果不是许杰先前从府里给秦飞找来的管家许明帮忙的话,秦飞估计会忙得吐血而亡,没办法呀,总不至于哭丧着脸对待客人是不是。 第二百五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客人 看着瘫倒在椅子上的秦飞和眼前的满屋子的礼品,顾横波自豪之余又担心起秦飞的身子来。 “相公,今天可是把你给累坏了,来,奴家给你揉揉肩。” 秦飞笑了笑,“累坏倒不至于,相公我只是担心没有记住哪些官员送了礼,又送的是什么礼,以后不好还礼。” 顾横波展颜一笑: “相公,这你就不要担心,有我们的小管家婆絮儿在,自然不会落下谁的,你每接待一个客人,絮儿都一一记在本子上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秦飞点了点头。 顾横波再问,“相公,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明天酒席够吗?况且我们秦府房间可摆放不了二百桌,怎么办?” “两百桌应该够了吧,等会让穆枫他们大概统计一下人口再说,至于屋子里摆放不下就让白鹭洲百户所的那些兔崽子在院子你吃,如果院子也摆不下就摆在街边也一样,校尉们也只是图个热闹,哪里吃都没有关系的。”秦飞大大咧咧的回道。 “嗯,奴家去安排一下,相公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迎亲呢。” 秦飞一颔首,表示明白! 吃完夜饭,秦飞刚在床上躺下准备睡觉,顾横波敲门走了进来。 “相公又有客人来了!” 秦飞一惊,“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客人来?是谁?” 顾横波支支吾吾的道,“相公,这几个客人不一般,你去看一下吧。” “不一般?来头很大吗?”秦飞有些好奇起来。 顾横波苦笑了一下,开口道,“也不是,只是奴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秦飞还以为是小凤仙上门来了,有些郁闷道: “说吧,什么人?” 顾横波支支吾吾的回道,“是婆婆的娘家,嘉兴陆家的人。” 说完顾横波有点担心的望着秦飞,因为原来秦飞给她讲过以前公公婆婆过世时秦飞去陆家招受白眼和其他不开心的事情,他怕秦飞直接把陆家的人给扫地出门。 “嘉兴陆家?”秦飞这次真的有点吃惊了,虽然他还带有点前身的记忆,但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大婚陆家会派人来祝贺。 把他们迎进屋嘛,前身的记忆始终存在,当时不开心甚至愤懑的心情还是有的。 拒绝进屋嘛,在这个人伦孝道大于天的古代,还真是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不说千夫所指嘛,至少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肯定少不了,如果真这样做了,自己在官场,在自己的性情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类似于道德上的污点。 况且,陆家既然这么赶趟的来给自己大婚祝贺,肯定不会是管家或伙计什么的,一定是直系血亲比如舅舅,姨妈,表兄弟之类的,这样把人拒之门外,怎么说都不是一件令人值得称道的事情。 秦飞沉默了良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去迎一下他们吧!” 顾横波心里一松,“嗯,奴家陪着相公!” “嗯!” 来到前厅,厅上已经坐了六个人,旁边还站有两个小女孩模样的人,远处还有四个下人站在几担礼箱前面。 见秦飞和顾横波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站起来,哈哈一笑,“小飞飞,多年不见居然长这么高,这么帅了,连大舅父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哈哈哈,这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的,怪不得能娶到楚侍郎家的千金,哈哈哈!” 小飞飞?还大飞飞呢,秦飞闻言眼前黑线顿冒,虽然知道这是前身的乳名,但来大夏这么几个月了他还真没有想道会有人这么叫自己,况且现在自己都已经满了十九岁,快接近二十岁的人,你这么叫真的合适吗? 虽然这大舅父这么叫自己有故作亲热,拉近关系的意思,但秦飞却怎么听怎么难受,同时在心里也深深的为前身默哀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的横空出世,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伯爷和内城千户的位置,估计眼前的这大舅父永远都不会开口这么叫的,说不定见着了还得绕道走都有可能。 唉,人啊,至于吗?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大舅父旁边的另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拉自己的大哥道: “大哥,有你这么说的吗?你不看小飞飞才十九岁便被圣上御封为开国县伯,而且还是锦衣卫内城千户,一个大夏最牛的千户,怎么就娶不得他楚家小姐啦,对不对,小飞飞?” 看着眼前有些好笑,又让秦飞郁闷的一幕,秦飞大抵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估计嘉兴陆家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自己从苏州府试以后,便一路飞黄腾达好运连连,不仅先后被赵烨御封为开国县男,开国县伯,还当上了锦衣卫最具权利的内城千户,这才想来巴结自己。 可他们也知道以前陆家对自己并不好,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才趁自己大婚屁颠屁颠的赶来为自己祝贺。 如果以前秦飞看在前身的份上对嘉兴陆家有点耿耿于怀的话,那现在他对嘉兴陆家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甚至真想把眼前几人给扫地出门。 这种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人以秦飞果敢坚毅的性格来讲实在是相差太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秦飞心里郁闷得只想骂娘。 当然陆家之所以这么做,秦飞还是理解的,毕竟自己这半年在官场实在是升得太快,升得太耀眼了,就像一个冉冉升起的太阳照得他们有些眼花。 虽然陆家也是嘉兴旺族,但也只是在嘉兴而已,秦飞的成就又岂是他们能比的。 可理解归理解,真正要面对他们时,秦飞还是有种想提刀砍人冲动。 但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又不能真的将这伙人撵走,秦飞也只好装起笑脸,打着哈哈。 “大舅父,三舅父,谬赞了,谬赞了,外甥迎接来迟,还请勿怪!哈哈!” “哪里,哪里,小飞飞只要不责怪舅父以前处事不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大舅父继续放低架子谦逊起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孪生船娘 随后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对秦飞讨好奉承起来,经过简单的介绍,秦飞终于搞清楚了眼前几人的具体身份,并一一对应上号来。 几人分别是大舅父,三舅父,大舅母,二舅母,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则是大舅父的三儿子,另一个十七岁生得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则是二舅母的二女儿。 旁边两个十四五岁的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则是几位陆家长辈除了送贺礼之外,给秦飞在西湖上重金寻找的西湖船娘。 “小飞飞,你父母去得早,一直也没有人照顾,这次我们来特地在西湖上给你选了两个孪生姊妹来,让她们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大舅母笑嘻嘻的向秦飞道。 秦飞闻言又想骂娘,尼玛的,前身父亲去得早那是事实,可母亲却是在去年离世的,什么去得早,还不是你们看前身家道中落疏远自己,现在看见老子稍微发达了倒是又送礼又送女人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对于西湖船娘,秦飞倒是知道,她同“扬州瘦马”,“大同婆姨”与“泰山尼姑”一样是明清时期具有地方特点的四个伎女群体,一般都是由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或其他有这方面目的的人,见这个营生可以赚钱或能满足一些特殊人群的要求,便做起了这门营生。 他们从饥寒交迫的贫苦人家买来身体瘦弱、天生丽质的女孩,教授她们琴棋书画、声乐弹唱,给她们束胸裹脚,训练她们符合大家规范的举止投足、一颦一笑,让她们学会吊膀放电勾人,以情媚人。 还让她们观摩学习伎女挑逗云雨等床上功夫,通过几年,把她们从良家女孩训练成雏妓——瘦马,船娘等,这些女孩培养成功,接着就找路子卖高价,把雏妓卖与达官富商或做妾,或养在外面供某些人消遣娱乐,是这些人的最佳选择。 而西湖船娘在娼妓群体中历史渊源最为长久,它始于唐代,有人考证从白居易、元稹宦游杭州,西湖船娘开始名闻天下,它盛于宋,秦观称其“西湖水滑多娇娘”,它一直延续到明清、民国。 西湖船娘受南方水乡的润泽,多半娇小玲珑、秀丽温顺,擅长琴棋书画。除了供客人狎宿,还可陪客人荡舟于西湖碧波之上,即所谓“一叶扁舟浮行水面,一位船娘相伴游湖”,深得文人雅士的青睐。 至于这个时空的西湖船娘是怎么来的,又如何运作的,秦飞不想去深究。 因为好奇,他难免不对旁边的那两个怯生生的女孩多看两眼。 正如这个大舅母所言,这两个丫头确实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人也生得明眸皓齿,乖巧伶俐,活脱脱的一对并蒂姐妹花,很是养眼。 而且陆家既然想如此巴结自己,在这选女人方面自然下了不少功夫,而且像这种孪生姐妹又都长得漂亮的船娘其价格绝对不菲,他们绝对不会把那种乱七八糟,阅人无数的女子送给自己的。 当然,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秦飞,以原来的家世,以前的环境,陆家这么做,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甚至欣喜若狂,但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够多了,而且一个二个都倾国倾城美艳绝伦,绝非庸脂俗粉可比,你这么两个还没有长开的女孩子秦飞还真没有看上眼。 秦飞看了一眼顾横波,正想拒绝时,大舅母再次发话。 “紫星,紫月,你们还不过来见见你家主人!” 两个小丫头闻言便怯生生的走了过来,朝秦飞跪下道: “紫星,紫月拜见主人。” 秦飞内心一笑,这紫星,紫月没有叫自己伯爷,公子,老爷,少爷,而直接叫主人,估计她们以前是按照私宠方面在调教,也就是说现在如果秦飞点头,这两个小丫头便立马成为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可以让她们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就此卖了她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现在秦飞屋子里的女人不少,但秦飞都是把她们当做一个平等的女人看待,也愿意不管是在精神上或物质上给她们更多的关爱和照拂,可这种纯属私人的女人秦飞只听说过并没有拥有过,是不是也留下来自己玩玩呢? 不过,秦飞转念又一想,算了,自己一个堂堂新时代青年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么腐朽,况且自己还这么年轻。 “大舅母,你们的礼物我可以收下,但这两个小姑娘嘛,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大舅母张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两个小丫头便在秦飞面前开始不停的磕起头来,哭泣道。 “主人,求求您收下我们姐妹吧,求求您了” 在两个小丫头心中,自己既然命不好步入了船娘这个深渊,而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命运,那就只能接受被卖,被送人的命运,这点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既然躲不过,与其被卖给那些又老又丑的糟老头或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商人,还不如找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来得舒服,虽然都是一样被人玩弄,但至少看在眼里心情要好得多。 况且秦飞的大名在整个南直隶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甚至训练她们的人还拿秦飞举例说,‘只要你们乖巧懂事,把该学的东西学好了,今后找个像秦飞那样的青年才俊也不是不行。’ 当然两个小丫头只是把这句话当着一个不是很好笑的笑话看,天下这么多男人像秦飞这种人又有几个,即使遇上别人也不一定看得上眼。 嘿,没想到上个月还真有人来买下她们,说是送给京城的秦飞,为此两个小丫头还暗自高兴了不少日子。 可现在听秦飞居然拒绝,不要她们,她们当然着急起来。 看着地上两个差点把头都磕破了还一直在不停哀求的小女孩,青楼出身的顾横波心一软,“相公,你房中不是没有使唤的丫鬟吗,要不我们先把她们姐妹给收下?” 秦飞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真心不想要陆家送来的船娘,甚至连他们的其他贺礼也不想要,但自己的女人心软想救这两个女孩脱离苦海,他当然得照顾一下她的情绪,“好吧,等会你们去找絮儿给找个房间暂时安顿下来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婚 两个小丫头一听,顿时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谢谢主人,谢谢少奶奶!谢谢!” 因为秦飞不愿意与陆家的人过多交谈,并且第二天还得早起,他和顾横波只口是心非的与陆家几人应承了一番之后,便让管家许明带着几人去客房休息,而自己也回屋睡觉了。 床上,看着小鸟依人般卷伏在自己怀里的顾横波,秦飞埋怨道: “波儿,你怎么就答应陆家的人收下了紫星,紫月呢,你这不是逼着相公我犯罪吗?” 顾横波咯咯一笑,“相公,奴家也不愿收陆家的东西呀,只是奴家想起以前在狄威和秦淮河上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心一软就答应了她们,怎么,相公还在怪奴家擅自做主?” “没,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吧!”秦飞明白顾横波的心情,点头道。 “心里不舒服?” 顾横波再是一笑,戏谑道,“相公,你这那里是心里不舒服,奴家看你怕是心里乐开了花吧,那两个小丫头长得那么水灵,让奴家见了都觉得楚楚可怜,收入房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在这儿故意责怪奴家。” 秦飞一阵郁闷,辩解道,“哪有呀,你相公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对两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呢,你想多了,想多了!” 顾横波白了秦飞一眼,语重心长的道: “相公,女人这种东西虽然不可或缺,但你也应该懂得节制,自己的身体要紧,知道吗?你可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以后什么事都还得靠你呢!” 尼玛的,被自己女人怀疑了,秦飞虎躯一震,“什么,相公有那么不堪吗,你又不是没有试过我一夜七次郎的滋味,哼,女人,就是十个八个相公我不再话下。” 顾横波一扭秦飞手臂,“去去去,就你厉害,反正明天楚姐姐就要过门了,以后奴家就和她一起监督你,以免你监守自盗坏了两个小丫头的身子。” 秦飞闻言头一耷,“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睡觉,睡觉,明天还有正事呢。” “嗯,” 十二月十八日,晴,宜嫁娶。 卯时刚过,还在酣睡的秦飞便被顾横波摇醒了,“相公,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秦飞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一下外面还没有亮的天空,嘟噜道,“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顾横波一气,使尽全力把秦飞给拉了起来,“相公,今天可是你迎娶楚姐姐的大喜日子,还不快些起来收拾收拾。” 哦,迎亲哈,是不一样的,回过神来的秦飞急忙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之后没有多久,许杰和萧敬远便分别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 “秦飞,你看我们这么远都赶过来了,你怎么才起来呀,错过了时辰可不好的。” “快了,快了!” 本来迎接新娘子一般都是由媒婆和新郎官领着平辈或晚辈的亲戚朋友和下人,一同去女方家即可,像许杰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实在用不着一起去的,但拗不过想看稀奇的许杰和萧敬远,说是大家不仅是朋友,还是一个公司的,你秦飞这么大的一件喜事自然必须得去凑凑热闹。 秦飞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了许杰和萧敬远。 辰时刚过,秦飞便带着一个媒婆,许杰,萧敬远和手下两百锦衣卫校尉,抬着御赐的凤銮,赶着一百二十辆马车敲锣打鼓的往西长安街而来。 秦飞看着长长的超过一里的迎亲队伍有些无语,迎个新娘子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吗? 而沿街的行人和那些店铺的掌柜店员也莫不对秦飞的迎亲队伍指指点点。 “好大的排场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王孙公子迎亲,还锦衣卫亲自出马迎接” 一个大娘模样的妇人道: “我知道,我知道,今儿个是新晋伯爷,锦衣卫内城千户秦飞秦大人迎娶楚家大小姐,看见没有,那可是圣上御赐的凤銮。” “哦,怪不得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他呀” “凤銮,我的个天唉,要是本小姐以后大婚有这么热闹就好了!” “切” 不多时,花轿队伍来到楚府门外,见楚家大门紧闭,秦飞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拦门。 虽然秦飞并不清楚此时大夏迎娶新娘的具体流程,但幸好有一个媒婆在旁不停的提醒,嘱咐他在门上轻叩几下,催请新娘上轿。 此时,门内的几个妇人递出话来,要求秦飞做一首催妆诗。 秦飞呵呵一笑,想也没想张口就来: 传闻烛下调红粉, 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满面浑壮却, 留着双眉待画人。 知道在诗词上难不住秦飞,经过一番礼节性的对答之后,楚家院内有几个妇人又开始隔门要起“红包儿”来。 把准备好的红包分发了一些以后,秦飞进得楚府,再经过一些繁琐的礼节之后,秦飞宣读了赵烨御封楚月馨四品恭人的圣旨,迎着楚月馨出门上轿。 秦飞一身大红新郎服,头戴新郎帽,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前面,新娘楚月馨乘坐的凤銮紧随其后,一路吹吹打打的回到自己的秦府。 此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宾客基本都已到齐了,在太子赵胤,许世勣,温炳,沈严以及一些秦飞不知道名字的官员一番道贺之后,便是婚礼的重头戏——拜堂。 随着司仪三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一场热闹至极的婚礼便接近尾声,秦飞牵着楚月馨回到了洞房。 “馨儿,相公我出去招呼一下客人,你自己休息一会儿吧。” 楚月馨蒙着盖头娇羞道: “飞哥哥,你可别喝醉了,早点回来!” “你放心,陪酒的事情有江斌,穆枫他们,我只是去给许爷爷,太子殿下和温炳他们敬几杯酒,不会喝醉的。” “嗯,” 虽说陪酒,敬酒有穆枫等人顶着,可秦飞还是抵不过一众宾客的热情,加上今天又是他所谓的小登科,最终秦飞还是醉醺醺的回到了洞房。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听洞房的悲催了 红柱摇曳,喜气盈盈的洞房内,秦飞掀开楚月馨的红盖头,行了合卺礼。 看着美艳绝伦的新娘子,秦飞嘿嘿一笑,“馨儿,我们洞房吧!” 说完,秦飞便毛手毛脚的动起手来。 楚月馨玉脸一红,有些担心道,“飞哥哥,我怕许杰他们来听洞房!” 秦飞呵呵笑了笑,“馨儿,别怕,相公我可是在洞房外布置了机关的,保证会让那些兔崽子败兴而归,呵呵!不信我们看着就是。” 前堂,许杰乘着酒性把太子赵胤,萧敬远叫道了跟前,“殿下,秦飞也太不耿直了,他自己一人进洞房快活去,留下我们一帮兄弟在这儿喝得个昏天黑地的,要不我们去听洞房,扰一下他的雅兴?” 喝了小半天酒,脸色有些发青的赵胤,眼睛直直的道,“这不好吧,今天秦飞大婚,他不来陪我们很正常呀,再说本宫一个堂堂的太子去做这么下作的事情合适吗,言官知道了又要在父皇面前说道了,要去你们去,本宫才不和你们一起去胡来!” 许杰嘿嘿一笑,“什么胡来,听洞房可是几千年传下来的老传统了,去听听有什么关系?” “可本宫是太子呀!”赵胤有些心动。 旁边萧敬远开始帮腔了,“殿下,洞房就得闹呢,我们只是去听听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 “穆枫,穆枫,快过来!”许杰见赵胤勉强同意便出声唤过穆枫。 “许小公爷,您叫卑职有何事?” 穆枫见眼前几人鬼鬼祟祟的叫自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只好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许杰奸笑了一声,“穆枫,太子想去偷听一下秦飞的洞房,你带几个人前头开路吧!” 穆枫面色一苦,尼玛的,听个洞房也要人开路,至于吗?但许杰吩咐他也不敢不回,“许小公爷,这不好吧,大人知道了还不打死卑职?你们想去自己去,反正卑职是不敢的。” 许杰面色一正,开始拿赵胤当挡箭牌来,“穆枫,秦飞的话你就听,太子殿下的话你就不听了吗?” “听,大人的话要听,太子殿下的话当然更要听,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还不快给殿下带路。” 穆枫无奈,只好叫上朱毅和几个小旗忐忑的往洞房而去。 刚进内院,便见唐磊如门神一般站在洞房门外三尺,笑嘻嘻的盯着眼前蹑手蹑脚的几人。 “太子殿下,小公爷你们这是去哪儿?” 许杰竖起食指挡在嘴边,轻声的道: “别这么大声,我们是来听洞房的。” 唐磊稍微压低了声音,拦住几人道,“小公爷,这可不行,公子吩咐小人在此守卫,就是害怕你们前去捣乱呢。” “你真不让开?” “不让,那样公子会打死小人的,除非”唐磊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汗,虽然眼前这些人都是想开心嬉闹一下,但面对太子殿下和许杰他感觉压力有点大。 “除非什么?” 萧敬远接口问道。 唐磊嘿嘿一笑,“公子说如果你们答对他出了一道题就让你们过去。” 萧敬远闻言,心中一沉,完了,秦大哥又再秀智商了,估计自己几人今天是过不了唐磊这关了。 许杰反问,“什么题?” 唐磊再是一笑,“公子说:有一筐鸡蛋,一个一个拿,正好拿完;二个二个拿,还剩一个;三个三个拿,正好拿完;四个四个拿,还剩一个;五个五个拿,还剩一个,六个六个拿,还剩三个;七个七个拿,正好拿完,八个八个拿,还剩一个;九个九个拿,正好拿完。问筐里有多少鸡蛋?” 赵烨,许杰,萧敬远等人闻言均面露难色。 “许杰,你知道答案吗?”萧敬远试着问道。 “我知道卵的个答案,尼玛的,等我算出来有多少鸡蛋了,秦飞只怕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还闹什么洞房!” 许杰知道唐磊一直都是听秦飞一个人的,如果自己几人没有回答上问题,这唐磊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过去的,此时听到问题的他开始爆起粗口来。 “秦飞,算你狠,老子今天不从这儿过行了吧,走,殿下,我们去窗户边偷听去。” 说完调头边走,带着众人往秦飞洞房旁边的窗户走去。 “感谢小公爷体谅!”唐磊捂住要笑出来的嘴巴也跟了上去。 众人悄悄的摸到洞房侧面的窗前,只见江斌站在了那儿。 许杰暗骂了一句娘的之后,朝江斌道: “江斌,你也来阻挡本小公爷?” 江斌朝许杰笑道,“卑职岂敢阻拦小公爷,卑职只是在这儿给小公爷传句话,大人说,如果你们要来听洞房出了什么事情后果自负。” 许杰闻言,大咧咧一笑,“后果自负,他秦飞还能把本小公爷和太子怎么样,走开,走开,本小公爷来听洞房了。” 江斌笑嘻嘻的一让,许杰赵胤带着一群锦衣卫便往窗户下挤去,并贴了上去。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 “哐!” 随着听洞房的人数的增加,好好的地面一下子陷了下去,落入了齐腰深的水池里。 “哗!” 紧接着房顶几桶冷水倾泻而下,淋在了水坑里的众人头上。 唐磊眼快,见赵胤要掉入水中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 “哈哈哈” 看着眼前众人的狼狈相,躲过一劫的赵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同时牙齿一冷,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可是十二月的冬天寒夜,掉下水里想想都觉得冷。 这秦飞实在是太坏了,居然事先在窗户下挖好了一个大坑,然后铺上木板洒上泥土,并用绳子连在房顶的水桶之上,最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嘿嘿嘿”唐磊,江斌不敢笑出声,只暗自在心里偷笑。 “小公爷,你不要紧吧?” 江斌把手递给许杰打算拉他上来。 此时水中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秦飞,秦飞,你娃太卑鄙了,居然设陷阱陷害我们兄弟,你,你,太无耻了”许杰牙齿打着颤向屋里的秦飞高声骂道,“秦飞,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要和你决斗!” 第二百五十六章 扣你一万银子 许杰骂完,看了一眼同时落入水坑的萧敬远和穆枫等人的落汤鸡模样,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得岸来,许杰顾不得浑身上下湿透,轻轻的撸了撸额头的湿发,朝江斌腿上就是一脚,“江斌,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有陷阱也不通知本小公爷一声!” 江斌苦笑了一下,睁着眼睛开始说起瞎话来,“小公爷,卑职真不知道这儿有陷阱呀,否则卑职如何敢欺瞒小公爷!” “那,那,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啊嚏”许杰冷得打起喷嚏来。 “小公爷,卑职真的只是在这儿给你们传话的,您要怪只能怪大人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江斌开始推卸起责任来。 这时,洞房内秦飞的声音传来,“许杰,没想到你们还有冬泳的这个好习惯,看来我挖的坑太小了,你还没有游尽兴,等下次挖一个大一点的你们再来试试,一定包你满意,哈哈哈!” 见秦飞如此阴险,脸皮如此之厚,许杰更气,顾不上全身冷起的鸡皮疙瘩,大骂道: “秦飞,出来,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和你决斗!”突然他想到自己也打不赢秦飞,急忙又改口道,“下次,下次公司分红老子要扣你一万银子!” 秦飞在屋里笑道,“许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这么冷的天你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不然感染了风寒可不是小事。” “你” 许杰还想和秦飞理论一番,赵胤拖起许杰便走,“算了,算了,江斌先前也给你说了后果自负的,是你自己不听怪谁呢,要不等秦飞过了婚期以后我们再来收拾他。” 萧敬远摊上这么一个没有底线的姐夫也只好自认倒霉,“走了,走了,还是回家换身衣服,烤一下火,不然真的会受风寒了。” 一群人稀稀拉拉的出了内院来到前堂。 顿时,洞房里安静了下来。 揭了盖头的楚月馨朝秦飞白了一眼,“相公,你这么做实在太坏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事?” 秦飞嘿嘿一笑,“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相公我叫唐磊在一旁照看着呢,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馨儿我们别去管他们,睡觉,睡觉!” 说完一下子扑倒了楚月馨,引得大红的婚床一阵摇动。 有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再又道:梅花新霁後。正锦样华堂,一时装就。洞房花烛深深处,慢转铜壶银漏。新妆未了。奈浩荡、春心相候。香篆里、簇簇笙歌。微寒半侵罗袖。 京城秦府的这一夜说不出的温存旖旎。 其实,对于这场婚礼,楚月馨可是翘首以待,望眼欲穿了好多时日,甚至做梦都在想这一刻。 而秦飞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不仅如约娶了她,而且是八抬大轿的凤銮和四品恭人的身份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了门,这绝对是除了皇亲国戚以外最高规格的迎亲模式,也是她懂事以来所憧憬的最美满的仪式,而最主要的是秦飞这个人也是她最梦寐以求的男人。 她暗自回顾了一下自己和秦飞的所有心路历程,从儿时的相知到长大以后家中包括父母亲及亲戚朋友的不满意,再到自己义无反顾的了解秦飞再续前缘,到最终的终成眷属。 她感谢自己的坚持和任性,感谢自己的慧眼识珠,感谢上天给了她一个改正父母亲错误的机会。 感谢秦飞的不离不弃,就如被山贼劫持一样,救自己于万劫不复,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辈子没有了秦飞,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境。 望着就在身边的秦飞,她睡着了笑醒,笑着又入睡。 而两世为人的秦飞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婚礼,一个最正式的属于自己的女人,虽然这其中的历程有点复杂,但他还是非常钦佩眼前的女人的勇敢和坚持。 的确,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今生,秦飞见过了太多虚情假意,唯利是图的女人,以至于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世上是否有真的爱情童话的存在,所幸来到这个世界,他见过的女人都对他情真意切爱念至斯,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这一点,对于横空出世的秦飞来说,别人包括他的女人对他的认可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感觉自己是一个所谓的外来人员,一个旁观者让他能彻底的融入眼前的一切。 就这样,思绪复杂的两人经过一夜的鏖战,平息,再鏖战,再平息,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最美好的开始。 因为秦飞没有父母,秦飞和楚月馨也就不用早早的起来去给父母敬茶请安,秦飞索性抱着楚月馨赖在床上不起来。 昨夜秦飞实在太放纵了,虽然经过后半夜的休息楚月馨依然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可一直以来都接受的大家闺秀式教育,使她知道新妇第二日是绝对要早起的。 “相公,放开奴家,起来了,奴家可不想让人看笑话。” 摸着楚月馨光滑如绸缎般的身子,让秦飞在这寒冷的冬月感觉到温暖至极,心中那股邪念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怕什么怕,秦府就相公我最大,谁还敢胡言乱语笑话于你,再说府里又没有外人,来来来,再陪相公一下。” 楚月馨忍着娇羞白了秦飞一眼,“相公,谁说没有外人了,昨天你不是说大舅父他们还在府上吗?” 秦飞一愣,心中的欲火息了大半,他知道楚月馨心思单纯没有多少城府,自己以前又给她稍稍讲过前身在陆家遇冷的事情,所以她才这么看不惯陆家人,直接用了外人这个词语来称呼。 虽然秦飞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秦飞了,但他对陆家人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自古以来,华夏便号称“礼仪之邦“,礼仪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环节,包括家族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这个礼法严苛的时代,家族,宗亲,亲戚,师生等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范和制度。 第二百五十七章 陆家的打算 而且这些规范和制度,越往上走就越严格,越是上层阶级的人越在乎,比如帝王家的宗室制度,后宫礼仪,官场礼仪等等都有着详细的明文规定,一般人不敢轻易触犯,情节严重者往往被千夫所指,为世人所唾弃。 所以,对于陆家,秦飞不要说驱赶就是怠慢过甚都不行,毕竟在世人眼里陆家可是他秦飞的至亲来着。 唉,秦飞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楚月馨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轻声的安慰道: “馨儿,陆家人在嘉兴也算得上家大业大,有头有脸的名门世家,他们也不会赖在我们这儿不走的,你就将就几天,等会相公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敷衍他们一下便行了。” “嗯,”楚月馨点了点头,“可是,奴家想起他们以前那么对你和婆婆心里很难受呀!” “没事,过去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嗯,奴家听相公的。” 既然提到此事,秦飞也不在床上耽搁了,洗漱完毕吃过早餐之后他便来到了前厅。 此时,陆家几人已经在前厅就坐,见秦飞到来,陆家几人便站了起来。 大舅父陆沛忠堆着一脸笑意,挽住了秦飞的手臂,“小飞飞,昨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秦飞也堆着笑,假装热情的道,“不早了,不早了,外甥不是惦记着几位长辈吗,这才早早的来给舅舅,舅母们问安来了,不知道几位长辈昨夜休息得可好?” 大舅母张氏接口夸道: “哎呀,我们小飞飞还真懂事,在新婚夜还想着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怪不得能讨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呵呵,你还别说经过几天的旅途劳累,昨天夜里睡得还真舒服,一觉睡到了天亮。” 听着如同夸小孩一样的赞美,秦飞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一阵简单的寒暄过后他便少于言语,只静静的听陆家人在那儿不停的表演。 估计是看出了秦飞心里的不快,陆沛忠开口了。 “小飞呀,本来这次你二舅父和你大表哥也想来京城给你庆贺一下大婚,可你二舅父远在重庆府铜梁县任县丞,山高路远,公事缠身不便成行,而你大表哥因为在海盐县任仓大使脱不开身,也未能如愿,小飞,要不你找找人把你二舅父调回江南,谋个知县的职位。” 嗯,秦飞闻言这陆家人原来是这个打算呀,幸好没有别的更大的要求,这件事对于陆家或许算得上一件大事了,要知道如果没有很好的关系和人缘,要从一个偏远的蜀地摆一个官员调回浙江,还有从县丞升为知县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对于现在的秦飞来说嘛,这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不说以他和赵胤,许杰的关系,只要自己开口绝对轻易就给办了下来,说不定二人看在秦飞的面子上给他们谋一个更好的差事也不一定。 而且就是以秦飞自己现在的地位,随便找户部去说一声也很容易办下来,至于在海盐县调换一个仓大使更是不再话下。 但秦飞心存芥蒂,又害怕给陆家人办好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得寸进尺对自己有更多的要求,况且即使自己愿意办这件事情也总得打探一下这二舅父的为人和官场的能力,他可不想落下个识人不明,荐举不当的名声。 当然如果二舅父和所谓的大表哥真是一个人才,秦飞也不介意出力笼络一下,为他们也为自己增强一点实力,毕竟自己这半年实在升得太快了,快得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大跌眼镜,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官场却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没有真正可用的人才,当然可用的人也不是没有,楚绍瀚就可以算一个,唐磊,江斌,穆枫也算,或许段恒也可以勉强算一算,但除了这些就真没有了,更不要说什么政治盟友了。 秦飞以前虽然没有做过官,没有经历过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座地基不牢靠的高楼,如果有一天自己因为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倒下了,那自己这条线包括唐磊,江斌,穆枫甚至朱毅等都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自己辛苦经营的白鹭洲百户所,恒源祥以及水泥作坊等一切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大舅父,你们也知道外甥刚踏入仕途不久,没有半点根基和底蕴,对官员的调动流程也是两眼一抹黑,如果贸然前去谋划此事怕是效果不大,而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要不等过些时日待外甥站稳脚跟之后再去办?” 虽然昨天来参加秦飞大婚的官员不少,甚至有太子殿下和战神许世勣,但其中的具体关系如何陆沛忠并不清楚,他只以为秦飞说的是实情,当下他哈哈一笑,“明白,明白,那你二舅父和大表哥的事情就有劳小飞了!” “应该的,应该的!” 陆家人见秦飞满口把事情给答应了下来,也不好意思多留,便向秦飞和两位夫人告辞而去。 送走了陆家这个让人心烦的包袱之后,秦飞便带着楚月馨简单的回了一下她的娘家,受到了楚家上下的热情款待。 至此,秦飞的这次的婚礼便算圆满结束。 而现在已经快十二月下旬了,离过年也就十来天的时间,秦飞除了去内城千户应卯当值以外,便闲下心来准备好好的过一个自己来到大夏的第一个新年。 十二月二十三日,秦飞正坐在千户所衙门里喝茶。 内城千户所在赵烨和温炳的鼎力支持下,经过近一个月的筹建也基本正常运转起来,因为内城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与东厂最短兵相接的地方,所以温炳抽调而来的都是锦衣卫比较得力的人手,也没有人给秦飞撂担子。 底下百户所该收平安银的收平安银,该督查监视百官和百姓动向的就督查监视,这些都是他们以前都在干的工作,所以手下百户所都很快融入了这个新的工作环境,把工作干得有声有色,反倒是秦飞这个千户没有了事干。 第二百五十八掌 监视任务 “大人,这儿有一份北镇抚司的公文。” 邓士祥躬身走了进来,双手把公文递给了秦飞。 此时的邓士祥态度相当恭敬,甚至比在白鹭洲百户所的时候还要恭敬不少,或许待在内城千户所没有比在刚收回平安银的白鹭洲薪水高,但能调到千户所办事还是令邓士祥有些欣喜若狂。 虽然都是干着司吏的文事工作,可白鹭洲能和内城千户所能相提并论吗,现在级别涨了一级不说,最关键的是能跟在秦飞这个炙手可热的官员身边,并被他当做贴心之人使用,那点微薄的银钱与之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其中的好处就是一个傻子都能明白。 “什么公文?”秦飞放下茶杯接过了公文,腹诽道,这都快过年了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大人,是关于外国使节进京的事宜。” 秦飞草草的看完公文,公文内容很简单,就是锦衣卫特别是他们内城千户所得配合鸿胪寺搞好外国使节的接待工作。他有些不解的朝邓士祥道,“这外国使节不是一直都是鸿胪寺负责接待,护卫工作也是宫内大汉将军的事情,为什么这次要专门抽调我们锦衣卫参与进去?” 邓士祥笑了笑,心道:看来这秦大人对锦衣卫的职责还不太熟悉呀。 “大人,此次前来朝拜的外国使节比较多,高丽,东瀛,琉球,暹罗,鞑靼,瓦剌等近十个国家,当然鞑靼,瓦剌因为与大夏长期以来处于敌对状态,他们来此只属于礼节性的朝贺。” “而且此次鞑靼,瓦剌在北方有向大同,太原,陕西边境集结军队的动向,他们来此估计也有来探听朝廷虚实的意思,所以圣上和朝中大臣对此也极为关注,要我们锦衣卫密切注意他们使团的动静。” 秦飞微微一笑,公文里说协助护卫也就是一种变相的监视罢了,但他更多的是惊异。 “鞑靼,瓦剌不是一直都相互仇视战火连连吗,为什么这次他们却做出这种一致的动作?” 秦飞知道所谓的鞑靼和瓦剌就是元朝的蒙古族,他们在明朝分为瓦剌和鞑靼,瓦剌就是西蒙古,鞑靼则是指阿鲁台统治的东部蒙古。 萨芬是喀山鞑靼,十三世纪成吉思汗之孙拔都在西起多瑙河下游,东至中亚地区建立强大的钦察汗国或者叫金帐汗国,这一时期被并入金帐汗国的各种突厥部落、匈奴系的保加尔人与占少数的西迁的蒙古人在语言和文化方面互相结合,形成鞑靼。 明代的鞑靼和瓦剌虽然都是蒙古人,但两者略有差别:鞑靼诸部首领都出自成吉思汗家族,而瓦剌首领是异姓,而且东西蒙古所使用的方言也不同。 鞑靼在明末清初分别被称为“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也就是内蒙古和外蒙古,瓦剌被称为“厄鲁特”或“卫拉特”,也就是“漠西蒙古”。 而鞑靼和瓦剌又因为北地苦寒,生产力不发达,只以放牧为生,而这就牵涉到牛羊和草原面积的多少,为此两个国家一直相互仇视,互相侵略,都想一统草原成就大业,历史上成吉思汗就是在一统草原各个部落,然后依靠蒙古铁骑打下一个举世闻名的庞大帝国的。 邓士祥笑了笑,“这,卑职就不清楚了。” 秦飞也笑了笑,知道邓士祥这个级别的人员还不足以知道这等军国大事,当下释然道,“嗯,本官知道了,明天本官便把这件事情布置下去。” 在秦飞看来,一个几十百把个人的使团在强大的东厂和锦衣卫面前绝对是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对此,自己只是稍微照看一下便行了。 见邓士祥要转身出去,秦飞叫住了他,“算了,这件事交给王顺去做吧,他人呢?” 邓士祥回过身子,“王顺先前都在这儿呢,卑职去给你找去。” 话音刚落王顺走了进来,“大人,您找卑职?卑职先前去上了一趟茅房。” 看着换了一身飞鱼服校尉装的王顺,秦飞暗自好笑,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王顺换了一身衣服倒显得有几分人模狗样,身上的痞气也少了不少。 而派王顺去监视外国使团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一个有着特殊才能的窃贼对探听监视自然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顺,你这几天就不要跟在本官身边了,去给本官盯一下鸿胪寺的外国使团,一日三次来报,如有特殊事情可以随时来报。” 王顺躬身应道,“卑职遵命,卑职马上去办!” 秦飞笑了笑,“慌什么慌,外国使团明天才陆陆续续到来,你今天去监视什么。” “哦!” “王顺,你和李寡妇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该找个小媳妇得了?”秦飞想起上次自己在李寡妇家破门而入时,李寡妇那白花花的身子戏虐道。 对于秦飞,王顺绝对是心存一百分之一千的感激,当时他只说了一句无心之言,秦飞便能实践自己的承诺,不仅把他从一个小混混调到了白鹭洲百户所当了一个校尉,现在还把他直接调到身边当了一个亲兵,这可是他以前二十多年来做梦都没有梦到的好事,一个作为混混永远不能企及的期望。 当他穿上锦衣卫飞鱼服的那天,他去到李寡妇家的时候,李寡妇那欣喜,彷徨,患得患失的表情他倒现在都记忆深刻,他终于可以以一个正常男人的姿态走近李寡妇,走近他一直魂牵梦绕的女人并风风光光的把她接走。 “大人,小媳妇就算了,卑职在最无助,最困苦的时候,是李寡妇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关爱,让我感觉这辈子活着还有一些意义,卑职不能稍有点出息就忘了她,现在卑职已经在白鹭洲百户所附近买了一个小院子,把她接到了城里,准备开年过后与她成亲。” 秦飞赞许的点了点头,这王顺看起来还真不错,至少能他保住本心不忘本,这点他比许多自诩品行高尚的读书人和那些虚假伪善的世家名流强多了。 嗯,看来那句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乡巴佬,没见识 “王顺,既然你也要新婚了,本官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这儿有两百两银子,你拿去给新家添置点家什吧,大婚那天本官也来朝贺一下。”秦飞掏出银票递给王顺。 一直以来,秦飞都认为人与人的交往都是以心换心的,只有自己能拿出诚意来对待身边的人,他人也才能真心的对待自己,这王顺虽然只是一个混混,但也有其可取之处。 现在自己对他好一些当然也不是要求他立马能为自己挡刀档剑,他只要求王顺能忠于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王顺能无私的支持他,不给他拖后腿就行了。 这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却是很关键的细节,秦飞并不想就此忽略。 而把王顺调过来当亲兵他还是有个考虑的,一来自己身边的人不多,江斌因为也是锦衣卫总旗,不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只剩下唐磊一个人可用,如果唐磊有事那自己身边便没有人了。 这王顺虽然是一个混混,但至少懂得知恩图报,懂得感恩,这点从上次在悦来酒楼救下他时他便告诉了自己悦来酒楼的秘密,以及他对李寡妇不离不弃就可以看出。 况且,自己能把他从一个混混提拔道现在的位置,他应该很满意了,为了维持住这个来之不易的职位,王顺应该可以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果然,王顺闻言神色激动的拒绝道: “大人,您对卑职已经够好了,就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卑职如果没有遇见大人您,现在依然还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小混混,哪有今天这么的风光,而且上次圣上嘉奖卑职的一百两黄金除了买小院,还剩下不少银子,现在卑职如何还敢再要大人的银钱。” 秦飞笑了笑,“拿去吧,你一穷二白的才安家,需要银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本官可不希望有人说我亏待了下属,亏待自己人。” “大人,卑职真不需要!”王顺感动得语气有些哽咽起来。 秦飞拍了拍王顺的肩膀,“无妨,无妨,你也知道本官不差这点小钱,只要你用心做事,本官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 “嗯,卑职明白!” 两人正说话间,许杰如同往常一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点没有把锦衣卫内城千户所放在眼里,“秦飞,秦飞” 看见王顺在,许杰看来一眼他止住了话语。 秦飞知道许杰有话对自己说,便朝王顺挥了挥手,“王顺,你去做事吧,有事本官再叫你。” 王顺出门,秦飞朝满脸喜色的许杰道: “许杰,有什么喜事儿,说来听听!” 许杰看来一眼房门,神秘兮兮的向秦飞道,“玻璃,玻璃做出来了!” “真的?”秦飞也是一惊,继而兴奋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叔父派人来告诉我的,走我们去看看!”说完许杰从怀中拿出一块几乎没有任何形状的玻璃疙瘩出来递给了秦飞。 秦飞接过来一瞧,心里不禁暗自笑骂了一声,尼玛的,这是什么鬼呀! 虽然这个块状物也稍微有些透明,但其颜色却是青色之中有些泛黄,其中隐隐还可以看见一些颗粒状的沙粒状杂质,就如同后世的玻璃制品被高温融化的模样。 “许杰,就这种东西你就高兴成这样?” 看着秦飞鄙夷的眼神,许杰不解道,“怎么,这不是你说的那种玻璃吗?叔父和那些工匠可是试验了两个月才弄出来的,他们还想用模具制成样品呢!” 秦飞再次鄙夷,乡巴佬,没见识,唉这就是差距! “这种东西做出来你会去买?我说的那种玻璃是洁白透明的,不含一点杂质,拿一块玻璃挡在我面前,你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见我,如果拿洁净的水装入玻璃杯你甚至都不会感觉到里面有水,把它制成镜子你都可以清晰的看见你脸上有几根汗毛” “这样啊!”许杰有些咂舌。 不过秦飞转念一想,自己对于玻璃制造也只知道大概的流程和工序,如果真要自己亲自去试验说不一定要更多的时间,而那些工匠能根据自己的口述和简单的流程笔记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就可以建成的,他相信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经过多次的试验是可以做出后世的那种玻璃来的。 秦飞拍了拍许杰,“走吧,我们去看一下,看能不能再改进一些。” “好!” 两人带着唐磊和几个护卫打马来到恒源祥梦幻工厂。 进门便看见生产香水香皂的几十个作坊和院子里的工匠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对于技术基本成熟的香水香皂秦飞不打算去管了,要提高,要技术进步是工匠们的事情,所以他只草草的看了一眼便往后面制造玻璃的高炉那边走去。 几个高炉边,许伯正与几个人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高炉前几个工匠正在往里面添加煤炭,见秦飞许杰到来,他们都喜笑颜开的围了过来。 “小人拜见小公爷,秦伯爷!” 秦飞赶忙拉住许伯,“许伯不必多礼,辛苦了,辛苦了!” 简单的见过礼之后,许伯便带着秦飞许杰参观了一下他们刚做出来的所谓的玻璃,还不得不说后面做出来的几块玻璃疙瘩已经越来越接近后世的那种透明状态了,对此秦飞许杰都非常满意。 不过秦飞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制作玻璃的模具。 在古代,模具称谓是“范”,早在5000──7000年前,人类就开始使用了模具,因为不使模具,要制造象青铜大立人、裸体带冠祭师立人像以及司母戊大方鼎这样的大型青铜作品是无法想象的,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要用到模具,在古代,曾先后出现了这样一些模具制作方式即泥范、石范、陶范、铜范以及铁范、熔模等。 这其中又以铸造金属货币的‘钱范’用得最为广泛,‘钱范’从外形上分,有铲形、盘形、片形、等,在后世,华夏遗存的最早的钱范是春秋战国时期布化、刀化、的范,战国时铸币,一般以模制成范再大量浇铸。 。 第二百六十章 少年皆腹黑 对于模具,来自后世的秦飞虽然以前也在一些博物馆中见过,但却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制造出来的,所以他也好奇的拿着模具不停的向许伯询问着。 “秦伯爷,因为此次时间有点仓促,我们只制作了几个简单的青铜玻璃模具,比如您说的水杯,茶杯,小瓶子等,而马,虎,鱼,鸟等动物模具因为制作工序复杂,青铜做起来相当不易,我们便用粘土,陶瓷做了一个简单的鲤鱼模具,来,您过来看看!”许伯兴致勃勃的给秦飞讲到。 秦飞点了点头,“嗯,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我们今天试试?” 许伯呵呵一笑,“好咧,先前我们就打算试一下了。” 说完他便开始吩咐人准备起来。 因为只是试验,程序要求也没有那么复杂,工匠只随便在高炉坩埚窑里用铁器舀出了一些玻璃溶液出来倒入水杯模具之中,经过浇水冷却,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打开模具,一只浅口的玻璃杯便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秦飞拿起玻璃杯仔细瞧了几眼之后,思绪便被生生的拉到了前世,虽然此时的玻璃杯还不算太完美,但却给了秦飞一种后世端起茶杯喝水的感觉。 “嗯,不错,真不错!”秦飞点头赞道。 而许杰,许伯和几个工匠则被眼前这个半成品的玻璃杯给惊呆了,纷纷拿着光滑透亮的玻璃杯一会对着天空打量,一会又不停的抚摸水杯的杯壁,如同呵护着自己的小情人一样,生怕一失手打碎了它。 “哇,秦飞,这也太神奇了吧!”许杰嘴巴一咧,傻笑起来。 “秦伯爷,这就是你以前给我们讲的水杯吗?好乖巧呀!” “这玻璃杯比琉璃漂亮多了!” 许杰拿起水杯朝秦飞问道,“秦飞,我们真的还能把它做得更好?” “当然!经过不断的改进肯定比现在这个杯子好很多很多。”秦飞言语非常肯定。 “秦飞,这玻璃杯真的轻轻一摔就碎了吗?” “嗯,要不要试试看?” 许杰闻言一下子把玻璃杯藏到了身后,“不行,这么好看的东西就这么摔了,那多可惜呀,不行,不行!” 秦飞不理,从许杰身后一把夺过来玻璃杯,“什么可惜不可惜的,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样品而已,有那么珍贵吗,再说以后的生产过程中难免不会打碎东西,现在摔一下工匠们以后也有个心理准备,否则还以为打碎了什么绝世珍品呢!” 说完,秦飞手一松。 “啪嚓!” 一声清脆至极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好的玻璃杯瞬间变成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许杰和工匠们顿时都呆傻了一下,转头齐齐的望着秦飞。 “秦飞,你不是说玻璃制造出来能卖老贵的银子吗,你这一摔是不是几两银子就没有了?”许杰朝秦飞傻笑道。 秦飞点了点头,“嗯,理论上差不多吧!” 许伯回过神来,就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玻璃渣子。 “许伯小心些,玻璃碎了之后很锋利的,一不留神便会刺进皮肤。”秦飞阻止道。 话还没有说完,许伯手猛的一缩,拿起一瞧,就见右手中指已经渗出血来,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暗自咂起舌来。 “叔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许杰见许伯真的没事,又开口道,“叔父,快,再给我制作一个杯子,我要带回去给爷爷看看,让他老人家用玻璃杯泡茶喝,先过一下瘾。” 回程的路上,秦飞看着许杰胸前左面一个,右面一个鼓鼓的如女人胸脯一样的包,哈哈大笑起来,“许杰,两个玻璃杯而已至于这么宝贝吗,小心跌倒了划破你的肚子。” “我愿意!这么着!”许杰得意的应道。 笑过之后秦飞正经起来,“许杰,杯子拿回去不要张扬,更不要给人说玻璃杯是用沙子做成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都说过好多回了,我许杰有这么傻吗?” 秦飞点了点头,“知道就好,这次外国使团来京城朝贺,估计这么也得待上两三个月,我们趁这个时间多做一些东西出来高价卖给他们。”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杰奸笑起来。 “嘿嘿,嘿嘿!” 在许杰想来,如此晶莹剔透,光滑细腻的玻璃杯怎么也比那种工艺不纯的琉璃高大上十倍不止,而目前琉璃在大夏世面上也都能卖出天价,那自己的玻璃自然能卖得更好。 对于这玻璃产品,不要说未曾开化的东瀛,暹罗,瓦剌,鞑靼那些蛮夷之辈,就是大夏人也没有见过,能卖高价许杰没有半点质疑。 而且卖外族甚至敌人的钱心里更是痛快,让许杰有一种给府里的那些伤残的老兵报仇的快感,对此秦飞虽然没有许杰的想法那么强烈,但心里也很是舒服。 虽然这玻璃只是沙子做成的,成本也不高,但这些并不妨碍秦飞和许杰这两个有些腹黑的少年对于其前景的展望与憧憬。 “许杰,” “干什么?” “你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游手好闲,你爷爷就没有想过给你找一个女人来管管你?” 许杰愣了一下之后开始不干了,“秦飞,谁游手好闲了,你没有看见我这几个月不是一直在努力做事吗,跑恒源祥工地甚至比跑青楼还勤!再说找娶个女人回家多无趣,我还没有玩够呢!” 秦飞笑了笑,“许爷爷就没有强迫你说个媒定个亲什么的?不会是别的女孩子看见你这副纨绔子弟模样不愿意嫁给你吧?” “秦飞,我们是不是兄弟?” “当然!” “那你还这样损我有意思吗,我许杰有这么不堪?”许杰眼睛一眨,“我老实给你说吧,上我们许家提亲的媒婆都快把许府门槛都踏破了,一大堆名门闺秀,千金小姐都排队等着嫁给我,不过我一个都不喜欢给拒绝了。” 看着傲娇的许杰,秦飞继续打击道,“我想都生得很丑吧,否则你怎么一个也看不上?” “秦飞,你再这样挤兑我,小心我翻脸了哈。”许杰不忿道,“哪个不怕死的敢用丑女人来恶心本公爷,老子杀了他!”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小凤仙的再次邀请 “那是,那是!”秦飞嘿嘿一笑,语气一转道,“许杰,你不会是有意中人了吧?” 许杰闻言脸色难得的出现一丝羞红,“是,是有一个!” 秦飞大奇,“谁,谁家的闺女,既然喜欢那你为什么不上门提亲去?” “是谁我就不告诉你了,她家世不显,父亲只是朝中的一个小官,我怕爷爷不喜没有敢告诉他。”许杰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只是经过两次见面和几次书信的往来之后,我发觉她不怎么喜欢我这副纨绔子弟的形象,大概是说要等我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之后才愿意嫁给我。” 秦飞暗笑了一声,尼玛的,果然被自己说中了。 嗯,看来这个女人还不错,不同于一般女人的那种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也比其他女人更为高明。 想来也是,许杰作为一个百年世家的少主人,一个未来的国公爷,想嫁入许家的女人不知凡几,而许杰似乎又对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来得太容易的女子不太感冒,喜欢那个对他不怎么理睬的女子。 “许杰,要不哪天我给你安排一场英雄救美,让你抱得美人归。”秦飞嬉笑着怂恿道。 “别,千万别,秦飞,你给我收起你那一套鬼把戏来,我想我会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的,到那时我会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娶过门。”许杰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直接拒绝了秦飞的烂主意。 “要不我把房中那两个孪生姐妹花送给你,你放心,那两个小姑娘我绝对没有碰过,也不打算去碰!”秦飞见许杰正经起来,继续诱惑道。 “去去去,你秦飞的女人都被你调教乖了的,我拿来干什么!额,你既然这样乐于助人,要不你把恒源祥股份让半成给我?” 秦飞呵呵一笑,“这个没商量,我也穷啊!呵呵!” “呵呵” 两人嬉笑一阵之后,各自回家。 十二月二十六日,年关越来越近,因为锦衣卫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越到大的节日任务越多,为了京城的安全,社会的安定,他们的任务反而越重了,就如同后世的警察叔叔一样,一到节假日反而更忙碌。 秦飞作为锦衣卫千户过年当然也能沐休五六日,但那也是新年初一以后的事情了,所以这几天他依然得到千户所去当值。 因为中午有个手下的百户生日,秦飞多喝了两杯,有些犯困的他便坐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嘭嘭!” “大人,外面那个眉楼的迎香又来见你了。”一个校尉敲门道。 “哪个迎香?”秦飞脑子有点晕,记不起了小凤仙丫鬟的名字。 校尉笑道,“大人,就是上次在白鹭洲百户所找过你的,那个小凤仙的丫鬟迎香呀,你不记得了吗?” 秦飞一惊,“是她?她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有!” “嗯,你下去吧!” 校尉出门,秦飞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从种种迹象看来,这小凤仙明显是齐王赵延的棋子,她在齐王事败逃出京城以后依然留在眉楼,并三番几次的接近讨好自己,说明自己在齐王赵延眼中肯定有他值得谋取的东西。 自己又有什么东西值得齐王花这么大的代价,让一个高等级的暗探小凤仙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洁来取悦自己,是因为自己的才能呢还是自己在这个内城千户所的重要官职之上,方便以后能在某些地方为他所用? 可发生上次温柔陷阱的那件事时自己还是一个白鹭洲百户呀,他总不能事先就预测到自己能做到内城千户吧,秦飞不解之余也有些烦闷起来。 嗯,看来真的应该去旁敲侧击的打探一下小凤仙的真实意图了。 刚迈出房门,邓司吏走了过来,“大人,你要去见小凤仙呀,今天晚上可是圣上宴请外国使节,你可不能误了时辰。” “明白,本官去去就回,不会耽误晚上的宴会的。” 这次因为外国使节进京正逢年关,赵烨设宴一来给外国使节接风洗尘,二来也算着是和大臣们一起吃个年夜饭,所以凡属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勋贵都一一请了去。 秦飞因为官职是锦衣卫千户正五品,又是开国县伯,官职和爵位都符合要求,所以也要去参加国宴。 在秦飞想来,自己这大白天的,只去一趟眉楼见见小凤仙,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赶去参加宫中的夜宴问题不大。 说起小凤仙,秦飞有些想笑,她自从那次香水开业大典推出《香水有毒》一举获得成功之后,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相继推出了《棋子》《画心》《月亮代表我的心》《执迷不悔》《红豆》等五首流行歌曲。 新歌推出以后,让小凤仙的人气达到了一个疯狂的顶峰,不仅是凡夫俗子,还是青春少女,都以会唱新歌为荣,就连那些只知道诗词歌赋,埋头苦读的文人士子都由最初的排斥变成慢慢的接纳,到最后演变成疯狂的追捧。 因为新歌真的太好听了,而且原唱小凤仙那天籁般声音也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而前来眉楼给小凤仙捧场的粉丝着实太多,为了满足这些粉丝的要求,眉楼不得不把小凤仙五天出场一次改为两天一次。 虽然这样,但也仍然不能满足粉丝们的要求,要求她每天都能出来唱一唱,但遭到了小凤仙的拒绝。 而小凤仙也因为这几首新歌变得更加炙手可热起来,其风头一下子盖过了秦淮河其他青楼推出的花魁和那些小有名气的名妓,让眉楼赚得是锅满瓢满,喜笑颜开。 这还不算,新歌因为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且表达情感的方式更为直接,使得它不仅在京城获得了极高的人气,还隐隐有向京城周边和全国蔓延开来之势,小凤仙也因此获得了流行天后的美誉。 至于流行天后这个词语是否在这个时代有犯忌之嫌,秦飞当时给小凤仙讲的时候还真没有注意这些,当时他就是随口一说,不想这个词语还真能被时下的底层人士所接受,这或是许小凤仙本就是一个青楼女子,那些文人士林,老学究不愿意同她计较争辩罢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要新歌,一千两 和迎香走在路上的秦飞有些自得起来,自己这算不算是一个文化的开拓者,一种文化的先驱呢。 可自己本来想打造小凤仙成流行天后的,现在钱都被小凤仙和眉楼给赚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钱呀! 来到眉楼,秦飞便看见许多人把眉楼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并且口中还在不停的叫喊。 “小凤仙,快出来” “小凤仙,我们喜欢你” “小凤仙,我要听《画心》,你就出来给我们唱一个吧” “出来,快出来,我有鲜花送给你” 那个喧闹嘈杂的气氛就如同后世小男生,小女生追星场景差不多。 秦飞不解,望向迎香。 迎香苦笑了一下,“秦伯爷,您有所不知,自从小姐演唱那些流行歌曲以来,许多小男孩,小女孩对她喜欢得不得了,但他们年纪太小不能就眉楼,小姐为了照顾他们就在眉楼前搭台唱过两次,没想到这反而勾起了这些人听歌的欲望,整天都来眉楼前等待小姐的出现。” 秦飞仔细一瞧,果然如迎香所言,场中之人大都是十三四,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当然也有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和士子模样的人。 “迎香,今天晚上你家小姐要出来唱歌吗?” 迎香摇了摇头,开口道,“小姐今天没有演出安排!”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在这儿等你小姐出来?”秦飞不解的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最近他们都这样。” 秦飞不再理会这些问题,挤过狂热的人群,进入了眉楼里面。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秦伯爷,您来了,快快有请,小凤仙小姐在楼上等您呢!” 对于这个给眉楼带来人气和滚滚金钱的客人,伙计语气非常客气。 “嗯,” 走道小凤仙闺房门前,迎香推门请秦飞进去以后关门而出,眉楼外的喧嚣顿时戛然而止,闺房内很是安静。 “秦伯爷,您来了,奴家对您可是望眼欲穿呢!”站在窗子边远望秦淮河风景的小凤仙转过身来,朝秦飞笑盈盈的道。 秦飞顺眼一望,小凤仙依然穿得很薄,除一身粉红色轻纱外,只在外面多加了一件白色狐狸毛的紧身无袖短袄,把胸前衬托得更加雄伟异常。 妈的,这寒冬十二月的才穿这么一点衣服,这女人真他妈不怕冷,不过转念一想,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后世那些不管好不好看的女人,也不管身材好不好,冬天还不都是丝袜,长靴,皮裤什么的穿着,而且以穿得越少越光荣,身材显得越好越怎么穿,哪管你冷不冷,只要好看就行。 这或许是女人的一个通病吧,与时空和地域无关。 放下这些无聊的想法,秦飞向小凤仙笑了笑,“小凤仙小姐,好久不见,不想我秦飞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得你三番四次的邀请,让本官受宠若惊呀!可是你一个大夏炙手可热的流行天后不去和你的粉丝互动交流,找本官来闲聊对提升你的名气有任何用处呢!” 小凤仙媚眼瞟了一眼秦飞,“秦伯爷,您说笑了,奴家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在您面前奴家哪敢称什么流行天后,再说奴家能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靠伯爷您的歌曲写得好,奴家再次谢过!” 秦飞呵呵一笑,“谢什么谢,小事而已,主要还是你唱歌唱得好,适合这种新颖的曲风。” “既然是小事,秦伯爷,要不您再给奴家写两首新歌怎么样?”小凤仙打蛇随棍上,娇滴滴的向秦飞提起要求来,“奴家今天请您来就是为了此事,好不好嘛,您就给奴家再想想吧!” 其实当时出门之时秦飞就想过小凤仙求见自己的目的,现在见她正式提了出来,秦飞暗自笑了一下,开口道: “小凤仙小姐,这新歌嘛,本官也不是不能给你写,可这差事也是极费精力和时间的,你看?” 在秦飞想来,这小凤仙既然对自己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自然不是一路人,这写歌也就没有免费之说了,哪怕收不了多少钱,恶心恶心她也是不错。 小凤仙闻言面色一苦,垂涎欲滴的道,“秦伯爷,京城谁不知您腰缠万贯日进斗金,您还和奴家这个苦命的人争这点小钱,您就放过奴家吧!” 小凤仙模样虽然楚楚可怜,但秦飞不为所动,“小凤仙小姐,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呀,本官也要养家糊口,穿衣吃饭的,这样吧,本官也不要你多的银钱,就一首新歌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秦飞开始狮子大开口起来。 小凤仙面色再苦,装起可怜道,“世人都说锦衣卫横行霸道,任性妄为,常常飞起来吃人,以前奴家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真的名副其实,您一首歌就要奴家一千两是不是有点多呀!奴家只是一个以色事人的可怜人,伯爷您就这么狠心对待奴家?” 秦飞哈哈一笑,“小凤仙小姐,你也不用在本官面前哭穷了,现在红得发紫的你只怕一天都能赚一千两银子吧,哪里用得着在乎这点小钱,再说本官这种新歌现在在京城受到的追捧程度你也是知道的,这虽然与你倾情演唱少不了关系,但本官相信要是这种歌曲让秦淮河其他歌姬来唱也能红的,你信不信?” “所以一千两一首真心不贵,你说是不是?”秦飞虽然是反问,但语气却非常强硬。 小凤仙知道秦飞说的是实情,这秦淮河别的不多,歌姬舞女还少了吗,这种新颖的流行歌曲也并不是非自己一人能唱,她寻思了片刻,一咬银牙。 “好,一言为定,奴家以一首歌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向伯爷买断您所有的新歌,您不得卖与任何其他歌姬。” 在小凤仙想来,这写新歌毕竟是要费神费力的,秦飞一年能写上一二十首就算不错了,这点钱她还出得起。 秦飞暗笑,要是自己一股脑的把知道的流行歌曲都给小凤仙写下来,她是不是得破产呀,不过这也是秦飞的恶趣味想法而已,那些不出名的流行歌曲他也记不全,很多的最多是能哼几句罢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下药了 况且秦飞也不可能真的一下子写它个几百上千首流行歌曲来,那样反而失去了流行歌曲应有的新鲜感和神秘感。 “小凤仙小姐,你把纸笔拿来吧,本官今天给你写两首新歌。”既然价钱已经谈妥了,秦飞便开始吩咐起小凤仙来。 “嗯,奴家马上给您准备!” 看着左右忙碌的小凤仙,中午喝了点酒的秦飞眼睛怎么也舍不得从她那魅惑至极的身子上移开。 不多时,小凤仙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朝秦飞嫣然一笑。 “秦伯爷,请吧!” 秦飞的心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了几下,稳住心神之后,他开始沉思起来,正如以前所想,现在能给小凤仙的都只能是一些经典的老歌,后世那些最新最火的,甚至带有英文或带有飞机,汽车,电话这些现代化的东西的歌曲肯定不行,别人都不知道你的意思还怎么去流行。 想过之后,秦飞便提笔写下了《如果云知道》和《一笑而过》递给有些失神的小凤仙。 “今天就两首吧,本官为了你可是绞尽脑汁才完成任务,你现在练一练吧!” 什么绞尽脑汁,小凤仙看见秦飞只思索了片刻便随手把歌曲给写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秦飞这些如此的多好听的流行歌曲是怎么来的,但肯定没有他说的那样艰难,她感觉自己被秦飞给坑了。 但她又想到自己对秦飞有所企图,也只好咬紧牙齿扛住了。 在秦飞的指导下,她只几遍便把这两首新歌给练熟了。 “谢谢秦伯爷,您能为奴家不遗余力的传授新歌,奴家感激不尽,来,喝口茶,润一下喉,醒一醒酒!” 说完便递给了秦飞一杯茶水。 秦飞不疑有他,中午本来就喝多了一点,加上又给小凤仙试唱了几遍,口干舌燥的他便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听小凤仙试唱这两首新歌。 慢慢的随着茶水的减少,眼前本就绝色明艳,身材火爆的小凤仙在秦飞眼中越来越妩媚动人起来,秦飞吞了几下口水,眼神更加迷离,下身也不由自主的一柱擎天的翘了起来。 看出秦飞的异样,小凤仙笑了笑,走过来往秦飞腿上一坐,双手圈住秦飞的脖子,呢喃软语道: “秦伯爷,你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吗,奴家给您揉一揉?” 说完便用一只柔软的小手在秦飞胸前轻轻的抚摸开来。 吹气如兰,温香软玉,小凤仙那轻洒茉莉花香水的火爆身子如同一剂世上最强烈的催情药,让秦飞心跳如雷,眼睛也变得红了起来,他心中虽然极力想把腿上的小凤仙给推开,但双手还是不听使唤的改为紧紧的环抱。 “嗯,”小凤仙娇柔的哼了一声,“秦伯爷,您好坏哟,您弄疼奴家了。” 秦飞摇了摇头,拼命的想阻止自己的行为,但依然无济于事,他身体逐渐的背叛了自己,看着小凤仙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被小凤仙在茶水里下了世人常说的春药,一种极强的催情剂,怪不得今天自己一反常态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秦飞暗自苦笑了一下,在后世他在电视电影,甚至坊间常常看见,听见的都是某某男人,某某恶徒给女人下药,没想到自己在这大夏居然被一个女人下药了。 这都是什么事呀! 守住一丝清明的秦飞开始迅速的思考起来,这小凤仙对他有所企图他是知道的,上次就在这个房间就险些上套,还是朱毅无意之中解救了自己,没想到这次小凤仙居然这么直接,这么粗暴的来这一套。 尼玛的,和自己套近乎也不是这么个套法呀,秦飞有些哭笑不得。 可现在已经这样了,那自己是该上呢,还是就此离开呢? 对于春药,后世的那些影视作品,文学作品把它吹得神乎其神,什么非男女交合不得解,什么不干那些事就得爆体而亡的秦飞自是不信,但万一有这么回事又怎么办? 况且即便是自己就此离开回家找楚月馨或者絮儿把这件事办了也不现实,路程远不说,自己就这样挺着下身赶路也不像话,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官员是不是,这点脸面秦飞还是要要的。 而且这种事情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高兴一下,至于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情。 什么阴谋诡计的见鬼去吧,老子控制不住了。 骑虎难下的秦飞一下子抱起小凤仙,站起来便往那张白色的大床走去。 走到床前,秦飞一下子便把小凤仙抛到了床上,惹得小凤仙一阵腻声的轻呼。 “哎哟,秦伯爷您轻点!” 秦飞不理故作矜持的小凤仙,他几下子便轻易的剥开了她那不多的衣衫。 雪白。 高耸。 挺立。 修长玉腿。 精致玲珑。 已经处于半迷失状态的秦飞顾不得过多的欣赏眼前这个绝色尤物,胡乱的脱掉衣衫欺身便上,一下子便把头埋进了小凤仙胸前的柔软。 叩关。 秦飞感觉被什么阻拦了一下,小凤仙也皱着眉头重重的哼了一声,“伯爷,轻点!” 阅女无数的秦飞自然知道那层阻碍代表着什么,他心里一惊,“你?” “嗯,” 秦飞虽然听顾横波说过,小凤仙是卖艺不卖身,但事到临头他还是非常的吃惊,同时也对眼前的这个妩媚至极的女人高看了几分。 随即,秦飞的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开始亲吻小凤仙做起了前奏来,待小凤仙也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才顺势而入。 一阵抵死缠绵的激情之后,小凤仙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连胸前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你也顾不上,最后还是秦飞轻轻的扯过丝被给她盖住身子,小凤仙只无力的说了一声,“谢谢!” 爆发之后的秦飞也顺势挨着小凤仙躺在了床上,想到今天的行为,秦飞暗自腹诽了一句,自己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不算新婚妻子楚月馨和絮儿,自己的艳遇怎么这么多呀,而且还是和自己不想碰也不能碰的女人发生了这种关系。 第二百六十四章 舍身换秘方 李妙儿还好说,虽然她是皇帝赵烨的女人,但两人相见的时间并不多,只要两人都对那件事情守口如瓶,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有过那种关系,但这小凤仙却不一样,她对自己这样做的目的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床,要了她的清白身子,以后怎么办。 自己的秦府离秦淮河这么近,只片刻功夫就到,看今天这个架势,只要自己愿意,几乎是随时都可以来这儿爽一下,可代价呢? 小凤仙会不会就此赖上自己,要求自己给她赎身呢?秦飞有些无语了。 果然,秦飞还没有想完,小凤仙一个半翻身一下子趴在的秦飞赤裸的胸前,柔软的触感让秦飞心神再次一荡。 “公子,奴家好喜欢你,也把最干净的身子交给了你,要不你就给奴家把身赎了,让奴家像顾姐姐一样就此告别红尘在你身边服侍你,好不好?”小凤仙语气一顿,“奴家可不想让那些臭男人再碰奴家的身子,哪怕是一下也不行!” 秦飞暗自叫了一声,完了,真给赖上了!就连称呼自己语气都由伯爷改为公子和你了。 但秦飞想到小凤仙对自己不纯的目的,再结合齐王赵延那件事,他犹豫起来,这可是大是大非的事情,容不得自己半点错误,否则一个不好便会不如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点他非常明白。 秦飞暗自酝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凤仙小姐,虽然我也想给你赎身,把你这个绝色尤物给金屋藏娇起来,但只怕你不是这样想的吧,现在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对本官又什么企图你说吧,只要本官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有半点推辞。” 虽然内心不怎么认可小凤仙,但秦飞还是不愿意像某些人那样爽过就翻脸不认人。 小凤仙闻言心中一凛,面上不露声色的道: “公子,你说笑了吧,奴家一介苦命的弱女子能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奴家只是看公子生得风流倜傥,仪表不凡,而且位高权重年少多金,对女人也重情重义才想找一个依靠而已。” 见小凤仙睁眼说瞎话,秦飞微微的冷笑了一下,“小凤仙小姐,西长安街俞府是你的亲戚吗?你这么三番四次的深夜往那儿跑究竟所为何事?” “你跟踪我?”小凤仙一惊,失声叫道。 说完她便想起身往枕边摸索什么,秦飞一见自然明白小凤仙应该是藏有匕首或刀剑在枕下的,他冷笑一声,右手把她双手紧紧抓住,然后一下子用力把她死死的揽在了胸前,“别动,小凤仙小姐,你可没有本官的力气大,这赤身裸体的你还能把本官怎么样,再说本官不是温炳,也不是东厂马荣,对你没有恶意的,否则你还能安身的躺在这里?” “说吧,你下这么大的本钱究竟想在本官这儿得到什么?” 因为先前才做了一件时间不短的亲密之事,现在两人又肌肤相亲紧紧的贴在一起,惊慌失措的小凤仙顿时心安不少,虽然她也有武艺在身,但在如此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她拿秦飞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公子,你都知道了?” “嗯,”秦飞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凤仙不再说话。 小凤仙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公子,既然你都知道了,奴家也不瞒你了,奴家是在为齐王做事,是他安排在京城的暗子。” “嗯,” 小凤仙见秦飞只应了一个字,不知道他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情,她知道锦衣卫打探消息的厉害,只好继续又道。 “奴家本是一个贫家女孩子,只因自小父母双亡只好跟着舅舅一起长大,舅舅待奴家视如己出,请了先生给奴家学习琴棋书画和歌舞,奴家也算争气基本上先生一教便会,学了不少东西,在十四岁那年被齐王赵延相中并以舅舅的性命为要挟,进入京城做了他的暗子,整天周旋于那些达官贵人之间,套取消息和拉拢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官员为他所用。” 秦飞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你接近本官有事为什么呢,本官第一次见你时还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我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下这么大的本钱,就此舍了清白身子也在所不惜。” 小凤仙苦笑了一下,“公子,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来请我给你们香水香皂开业大典唱曲,那时我们的人就预感到你们的香水香皂能赚很多很多的钱,从而让我接近你。” “后来,你们梦幻屋的香水香皂真的赚了很多钱,而这些银钱正是齐王想成大事所必须的,所以他们才让奴家想方设法的接近你,从你口中套出香水香皂的秘方为他所用。” 秦飞听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自己还以为又什么惊天的阴谋呢,可他还有些地方不解。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恒源祥工厂找那些工匠们套取?” 小凤仙白了秦飞一眼,“你们几百个兵士日夜守在外面,奴家一个陌生女子如何进得去?” “那你们为什么不绑架了本官,让本官乖乖的亲口说不出来?”秦飞再问。 小凤仙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奴家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家想来他们是不想打草惊蛇吧,而是想让奴家接近你,成为你的女人,然后再从你口中套出秘方,或者以你女人的身份前去恒源祥工厂打探香水香皂的秘密。” “至于现在嘛,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秦飞暗自一凛,如果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小凤仙不单纯的目的,在今天要了她身子的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给她赎身的,那以后说不定真的就把香水香皂的秘方给告诉了她。 对此秦飞没有半点怀疑,因为这点看似用处不大的秘密他还真没有瞒过自己的女人,顾横波就对香水香皂的秘密了如指掌,虽然顾横波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具体流程还是知道的,要做出香水香皂也不难。 尼玛的,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爱奴家一次吧 秦飞一阵无语,开口疑问道,“你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自己的清白你不后悔?” 小凤仙面色再苦,“公子,像奴家做这种事情的人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如果有一天齐王要让奴家去服侍一个垂垂老矣的高官,奴家还能反抗他?再说公子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实乃大夏不可多得的俊杰,奴家奴家把身子交给你也是愿意的。” 说到此,小凤仙脸上泛起一阵羞涩的绯红。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小凤仙看了秦飞一眼,“既然奴家被公子你识破了,暗探之事已不可为,那奴家留在京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奴家打算过段时间就离开京城,回山东去看一看舅舅。” 秦飞眼睛眨了两下继续问道,“你这些年没有见过你舅舅吗?” 小凤仙摇了摇头,“没有,至从来到京城奴家就再也没有见过舅舅他老人家了!” “那你就确定你舅舅还活着?”秦飞因为知道小凤仙做暗探的事情绝对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齐王的性情他绝对不会留小凤仙舅舅太久,这点是一个成大事者的基本素养。 小凤仙再次摇头,“奴家也不能确定,但奴家离开老家也快五年了,不管舅舅在不在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秦飞不忍道。 小凤仙要走,秦飞虽然不敢留她在京城,但还是愿意为她做一点不超出原则的事情。 在秦飞看来,这种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情他并不关心,也不愿掺和到里面去,但现在这个女人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了自己,自己怎么也得表个态,让她不至于太过绝望,否则也太无情了一点。 小凤仙闻言,面色出现了难得的感动,“谢谢公子,你没有去锦衣卫和圣上那儿告发奴家,奴家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能要求你其他事情,你的心意奴家心领了,谢谢!” “你就此空手而归,齐王会放过你吗?”秦飞为小凤仙捂了捂丝被开口道。 小凤仙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奴家有什么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呗!” 秦飞心中一软,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要不我给你一半的秘密,把香皂的配方给你,你也好回去交差?” 小凤仙一愣,“可以吗?” “当然没有问题,这样齐王也不至于太难为你,是不是?” 在秦飞想来,这个香水香皂的秘密最多也不过保密三五年就了不起了,与其以后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获知还不如告诉眼前这个刚刚与自己有了最亲密关系的女人。 “谢谢公子!谢谢你能体谅奴家!” 小凤仙抱了抱秦飞,动情道,“公子,再爱奴家一次吧!” 美人相邀,秦飞自然求之不得,一个翻身把小凤仙给压在了身下,两人又是一阵的抵死缠绵。 激情过后,秦飞无意朝窗外一望,惊呼了一声,“不好,天都快黑了,小凤仙,我得走了!” 小凤仙闻言脸色一黯,“公子,你就这么舍不得你家里的新婚妻子,再多待一会儿也不行吗?” 在小凤仙心中,对于秦飞,如果抛开自己对他的企图和两人之间敌对关系不谈,其在各个方面都相当不错,甚至让她不能自拨的陷在这段看似荒诞的畸恋之中,他见秦飞急忙要回家,以为是回家见自己的女人,所以此时说来语气极为幽怨。 秦飞苦笑了一下,“小凤仙,你想多了,我是急着要赶去皇宫参加圣上接待外国使团的宴会。” “哦,这样啊!”小凤仙脸色稍霁,“那,公子你还不快点,错过了宴会圣上怕是要怪罪了。” “嗯,我马上就走!” “对了,小凤仙怕不是你的真名吧,能否告诉我一下你的芳名?”秦飞刚要走出房门转头问道。 小凤仙展颜一笑,“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奴家一定告诉你。” 走出眉楼,秦飞马不停蹄的便往皇宫赶,路上,他回想起今天眉楼的一切,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怎么就轻易的把香皂的配方给交出去了呀! 这不正是小凤仙接近自己的目的吗,现在倒好,自己爽了一把就丢失了香皂的配方,而小凤仙虽然失了清白的身子,可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虽然香皂的配方只是其中一半的秘密,但至少也算是成功了呀。 难道这一切都是出于小凤仙的算计,故意向自己坦白一切,装出一副可伶的模样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心? 可她身子的清白是绝对的,难道任务比身子还重要?秦飞有些不确定。 唉,看来自己还是心太软了,见不得女人孤苦无助的模样,这点以后得注意一下了。 至于给出去的香皂配方,秦飞也不打算向小凤仙要回来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给出去的东西就给出去了,断没有再出尔反尔的要回来,作为一个男人,秦飞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况且,万一小凤仙真没有朝这方面想,只是自己当时鬼使神差的把配方给送了出去,现在再去要回来,这种虚伪小人的行径绝不是自己的性格,只怕也容易伤了小凤仙的心。 算了,不去想这件事情了,秦飞继续往皇宫行去。 走到宫门之时天色已大黑,门前几个大汉将军正要落锁。 秦飞大急,远远的高声道: “守门的兄弟,慢一些,慢一些,本官要进宫!” 一个大汉将军转头朝秦飞轻喝了一声,“谁,谁在宫门前大呼小叫,不懂得宫廷礼仪吗?” 秦飞近前,朝那个大汉将军拱了拱手,“兄弟,本官本是来参加圣上宴会的,只因为有点私事给误了时辰,还请兄弟行个方便让本官进去。” 秦飞知道宫中的这些大汉将军都是从锦衣卫里取身材高大者为殿廷卫士,以资壮观,凡朝会及皇帝出巡,侍从扈行,宿卫则分番轮值,隶属锦衣卫管辖,也勉强算得上是军中袍泽,所以他语气显得很是客气。 因为秦飞今天去见小凤仙,也就没有穿锦衣卫千户的飞鱼服,眼前的大汉将军并不认识秦飞,以为他只是个一般的文职官员或者哪家勋贵的公子哥,所以语气很是傲慢。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杂家刘瑾 大汉将军一听,冷笑道: “你,你是谁,好大的口气呀,这宫门是你随便进的吗?你不知道天黑落锁之后皇宫便不能随意进出?” 这个天黑落锁的规矩秦飞自然知道,但既然赵烨下令自己来参加宴会,迟到肯定比不到要好,否则一顶不尊皇命的帽子带在头上可不是小事。 “本官乃锦衣卫内城千户秦飞,还请兄弟通融通融让本官进宫一趟!” “秦飞,你就是内城千户秦飞?” 大汉将军一惊,内城千户秦飞的大名他自然听说过,“卑职拜见千户大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另外几个大汉将军也走了过来,齐齐的朝秦飞行礼道,“卑职拜见秦大人!” “千户大人,值守宫门也是卑职等的职责所在,还请大人见谅,不过现在大人你要进宫,卑职虽然不了主,但卑职可以进去给里面的通融一下!”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搭话,里面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秦大人就由杂家领进去即可!” 随着声音一个中年太监转了出来。 几个大汉将军一见来人,齐齐抱拳道: “刘公公好,有劳刘公公了!” 刘公公嗯了一声,朝秦飞道: “秦伯爷,快随杂家进去吧,太子殿下见你没有来,专门让奴婢在此等候你!” “刘公公,多谢了!” 眼前的这位刘公公秦飞自然认得,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太子赵胤的时候陪在赵胤身边的那四个太监之一,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刘公公的姓氏,平时忙得像一只狗的他自然也没有多少时间去仔细询问一个太监的名字。 可既然是赵胤的亲信,秦飞还是非常客气,趁行路的空闲和这刘公公闲聊起来。 “刘公公,下官和你也算老熟人了,可下官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呢,不知公公能否告知一二,也好让下官以后亲近亲近!” “秦伯爷客气了!杂家只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能与秦伯爷你亲近可算杂家之福了!”刘公公呵呵一笑,“杂家姓刘,单名一个瑾字。” 知道秦飞与赵胤的关系,而他只不过是赵胤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所以刘瑾语气还是非常客气。 “刘瑾!你说你叫刘瑾?”看着眼前这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秦飞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惊问道。 刘瑾一愣,“怎么,杂家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听了公公的名讳让下官想起了以前有位故人也叫刘瑾,所以一时间有点惊奇而已。”秦飞胡乱的编起谎话来。 “哦,” 对于刘瑾这个名字,秦飞自然知道,刘瑾,后世那个时空明朝弘治,武宗正德年间一个恶贯满盈的太监,历史上十大太监之一,曾官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掌权后趁机专擅朝政,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为“八虎”之首,时人称他为“立皇帝”,据清赵翼《二十二史札记》所载,刘瑾被抄家时有黄金250万两,白银5000万余两,其它珍宝细软不计其数。 尼玛的,居然遇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死太监,秦飞脑子有点发蒙。 “刘公公,上次与你一同来下官家里的另外三个公公叫什么名字?”秦飞腹诽之余继续询问。 刘瑾呵呵一笑,“秦伯爷,上次去你家中的另外三人分别叫马永成、张永,谷大用。” 秦飞一听顿时傻眼了,暗骂了一声,乱了,全他妈的乱了,自己真的遇到明朝正德八虎了。 可不是明朝是大夏呀,不说时代不同,就是时空也不一样呀,而且赵胤也不是正德皇帝朱厚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这几人都是穿越而来,与自己从不同的时空来到了此时的大夏? 可也不像呀,这几个太监在明朝还是知书识字有一定文学功底的,否则怎么给正德“批红”,处置国家重要大事? 而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有大半年多了,那可是抄袭了不少后世的诗词的,如果他们真是穿越而来,多少都应该知道一些这些诗词的来历的,但他们对自己没有半点反应就说明他们不会是穿越重生的,这名字一样嘛或许真是一种极端的巧合吧,就像现在有锦衣卫和东厂这两个特务机构一样。 咦,自己的便宜老丈人萧天锐的字好像也叫居正,也不正和明朝首辅张居正相似吗?可萧天锐怎么看也不像穿越而来的人呀! “刘公公,太子殿下身边有丘聚、罗祥、魏彬、高凤这几个公公吗?”秦飞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再问。 刘瑾摇了摇头,“没有,杂家没有听过这几人的名字。” “真没有?” “真的没有!”刘瑾肯定道,“杂家跟随太子殿下已经有快二十年了,他身边有什么人能不清楚?而且就是宫里也没有这几个人。” “怎么,秦伯爷与这几人相熟?” “没,没有!”秦飞放下心来,“下官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还好,还好,秦飞暗自松了一大口气,没有高凤,没有丘聚,自然也就没有正德八虎了。 秦飞放心之余,新的问题又来了,刘瑾,张永,谷大用等人在明朝在后世可谓臭名昭著,恶贯满盈,能止小儿夜哭的大恶人,现在赵胤身边的几人虽然不是那几人,但既然名字都能如此巧合,那他们的性子,为人会不会也会出现这种惊人的巧合呢。 而且以他们现在的地位,只要皇帝赵烨一命呜呼魂归天国,太子赵胤自然就成为了下一位皇帝,这样刘瑾几人也自然而然的也会得到重用,他们所处的土壤实在是太适合他们的野心发展壮大了。 可后世明朝的他们最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无一不都落得个凌迟抄斩身首异处,那眼前的刘瑾会不会也会走这条道路呢?自己要不要和他们这些未来的天子近侍走得近一些呢? 走得太近,万一以后这几人得势变成了明朝八虎的样子,那是不是还要在这四人上面加上自己变成大夏‘五虎’呢?这可不是一个秦飞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第二百六十七章 鬼鬼祟祟进大殿 可是假如自己疏远他们,而他们又没有走到那一步,自己岂不是就少了一个与天子近侍亲近的机会? 秦飞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而且自己在目前的大夏最大的仇敌马荣一直一来都对自己怀恨在心,并想方设法的想搞死自己,让自己如鲠在喉,连睡觉都不得安生,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怎么也得回敬一下他,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另眼相待呢。 而眼前的刘瑾恰恰在内宫的权利上与马荣有着最直接的利益冲突,因为内宫除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以外,在实权上就要数司礼监提督太监也就是东厂厂公权柄最大了,刘瑾,张永,谷大用他们在赵胤上位以后不可能不去想这个问题。 直接单独去面对马荣,甚至搞垮他,以自己眼前的实力肯定不可能也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敌人的敌人在一个恰当的时候给马荣最致命的一击,除掉自己这个最大的心腹大患。 这个问题处理好了,弄垮马荣还是非常有可能的,但如果处理得不好,不要说弄垮马荣,恐怕还得惹一身骚让自己声名扫地。 左右为难的秦飞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唉,算了,这又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以后再仔细权衡权衡吧。 不想这些,秦飞朝刘瑾问道,“刘公公,宴会进行多久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吧!”刘瑾应了一声,继续道,“秦伯爷,我们得快点,否则圣上只怕要怪罪于你了。” “嗯,不错,是该快点了,刘公公先请!” 大夏皇宫,秦飞还是第一次进来,虽然后世他也去过故宫,了解一些故宫和南京皇城的知识,但眼前的皇宫虽然与后世故宫布局差不多,但宫殿名字却不尽相同,其基本都沿用了南京明代皇城的的称谓。 本来该是太和殿的位置变成了奉天殿,这也是大夏百官早朝的地方,当然有些时候乾清宫也可以早朝,这只看朝议事情的轻重或皇帝本身的心情而定。 后面紧接着就是华盖殿,是皇帝去太和殿举行大典前稍事休息和演习礼仪的地方。 最后则是此次宴请各国使节的谨身殿,这三大殿构成了大夏皇宫的前朝。 随着刘瑾转过几个墙角,秦飞来到了谨身殿门外。 刘瑾向秦飞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秦伯爷,你自己进去吧!” “感谢刘公公为下官带路,否则秦飞怕是找不到这儿,谢谢!咦,刘公公你不进去吗?”秦飞客气道。 刘瑾呵呵一笑,“这地方哪是杂家能进去得了的,秦伯爷你请自便就好。” 说完转身往别处走去。 从殿门望去,只见里面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皇帝赵烨高坐大殿正上方龙椅之上,左右是张诚,马荣垂手而立,身前玉案上摆放了一些酒菜瓜果,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距离遥远秦飞并没有看清。 殿下左右两边的前排摆放了相当多的条形案牍,右面是以首辅萧天锐,战神许世勣领衔的大夏文武高官在座,左面是一些与大夏装束不同的外国使臣,再后面则是一些方形的八仙桌椅,供一些品秩稍低的官员就坐。 大殿中间则有一群宫女模样的舞姬在跳着一些秦飞不知道名字的舞蹈。 因为迟到,秦飞不想惊动他人,只想偷偷的从边上溜进大殿随便找一张低品官员的宴桌坐下了事。 不想坐在赵烨侧下方的赵胤眼尖看见了走进殿门的秦飞,他心中一喜,朝赵烨轻声道: “父皇,秦飞来了。” 赵烨一抬头果然见秦飞鬼鬼祟祟的正从殿门边往里溜,他不禁暗笑了一声,这秦飞还真与众不同。 别的大臣如果来晚了,无不诚惶诚恐的前来参拜自己,并说一些没有什么卵用的原因来请求自己的原谅,而这秦飞倒好,不仅不来参拜自己,反而还像一个窃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混进来,企图得以蒙混过关。 “大胆,那个谁,在下面鬼鬼祟祟的混进大殿?不知道宫廷礼仪吗?”赵烨语气严厉心中却非常欢快的喝道。 “唰,” 殿中群臣和外国使节顺着赵烨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弯腰驼背的秦飞身上。 尼玛的,被发现了,秦飞腹诽了一句直起了身子,因为殿中群臣皆是端坐椅上,秦飞一下子直起身子立马变得突兀起来,破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其实,秦飞应该感到幸运的,如果是其他声名不显的官员,或者这种动作还真能蒙混过去,而且赵烨说不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予理会。 可秦飞则不同,他来没有来,赵胤自然清楚,赵烨也会留意一下,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个有些尴尬的场面。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秦飞圣眷逆天的一种体现,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秦飞无奈,只好远远的朝赵烨跪下,“微臣秦飞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什么姗姗来迟?” “微臣因为才接手内城千户所,许多事务并不熟悉,杂事也比较多,微臣为了不把今天的事情留到明天,一忙便忘记了时辰,还请圣上恕罪!”秦飞一副劳模的形象,谎话张口就来。 “噗”赵烨旁边的温炳差点被秦飞给逗乐了,秦飞忙不忙他这个老大自然清楚,说什么不把今天的事情留到明天,你根本就没有多少事好不好。 赵烨也不点破,一颔首,“嗯,找个位置坐下吧!” “谢圣上!” 秦飞随便找了一个武官宴桌的空位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秦飞随便吃了几夹菜之后便开始打量起大殿中的情形来。 高坐龙椅之上的赵烨面色稍冷,似有不悦之意,而场中大臣则是有的面含羞愧,有的面显愤愤,俱低头不言不语的或思索或吃菜。 秦飞大奇,放低声音询问起同桌的官员来。 “几位大哥,为什么殿中气氛不怎么欢快呀?”因为都是武官,秦飞语气显得热情许多,直接叫起大哥来。 在秦飞想来,既然是宴请不远千里而来的外国使节,也算得上是招待远方的朋友,这面子上嘛总得露个笑脸是不是! 第二百六十八章 嚣张的使节 听到秦飞问话,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不知道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还是镇抚之类的官员看了秦飞一眼,愤愤的说道: “秦大人,你后来有所不知,今天这些外国使节前来觐见圣上,高丽,东瀛,琉球,暹罗等国的使节倒是按照拜见上国的礼仪进行了参拜,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态度尚可,而瓦剌太子,鞑靼国师则说什么,他们是草原之神的子民,只能跪草原之神和他们的可汗,不愿给圣上下跪,只行了一个稽首礼了事。” 另一个官员接口道,“而且,先前在宴会之时,瓦剌太子说什么送圣上十箱金锭,但需要我大夏众人回答对一个问题才能甘愿进献。” “什么问题?殿中众位大臣都回答不上来吗?”秦飞一时间有些好奇起来。 先前开口的武官道: “他们说这贺礼的十箱大小相同的金锭每锭重十两,但因为有一箱里面的每个金锭都被底下工匠给偷工减料的少了一两,变成了九两重,他要求我们在只称一次的情况下,分辨出哪一箱的金锭是九两重的残次品,答题时间规定为一炷香的时间,这不,答题的时间快到了,众位大臣依然对这个问题束手无策,所以才显得愁眉苦脸闷闷不乐。” 秦飞看了一眼这官员所指的那支点在殿中快要燃完的檀香,不禁笑出声来,尼玛的,以前一般都是由老子出题考别人,现在倒好,这未曾教化蛮夷之辈也班门弄斧的来这一套。 “还有,鞑靼国师也出了一道题,说一根绳子上串着七个金属环,左边三个是铁环,右边三个也是铁环,只有中间的一个是铜环,他让我们想个办法,在不弄断绳子和金属坏、也不能把左右两端的铁环取下的前提下,把铜环从绳子上解下来。” “如果我们回答不上了,他们也就不进献贺礼。” 秦飞听完,终于明白了赵烨和殿中众位大臣的不快了,尼玛的,你来大夏贺年不跪见就算了,勉强算着是你们的一种信仰和精神,这点作为一个敌对国来说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要让你大夏的官员去给瓦刺可汗下跪你也肯定不同意,可这带来的礼物却还要答上问题才能进献,这不是欺我大夏无人了么! 话虽如此,但是这殿中众臣虽然都是饱学之士,可大都只是涉足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居多,说不好听点就是一些思想固化,愚昧不堪的老学究竟,老封建,他们怎么能在短时间回答上这种需要发散式,横向式思维的问题,你让他们怎么作答? 而且这问题并不只是能不能得到贺礼这么简单,它还关系到一个国家的颜面问题,一个蛮夷之辈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你这些让自诩为央央大国,文化正统的儒家君子们如何自处? 所以,这些个大夏高官才这么着急,红脸黑脸的只顾想答案,连饭菜也顾不上吃了。 至于武官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你叫他们拿着刀子上阵杀敌或许他们没有半点犹豫,可叫他们答题嘛,那只能是呵呵了,无他,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尔。 对于这两个问题,自然难不了秦飞,甚至还可以说只小菜一碟而已,用后世范伟大叔的话来说,你别整三岁小孩地,有能耐你整四岁地撒。 可自己究竟答不答呢,说实话,秦飞对于这种小儿般的游戏没有半点兴趣,也没有像殿中众臣一般把这个事情提升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他明白一个国家一个名族要得以强盛,要让其他国家和名族俯首称臣那是得靠实力说话的,你实力足够强大了,形成碾压之势,这瓦剌太子,鞑靼国师还能这么嚣张么,他们只怕还得屁颠屁颠的把厚礼毕恭毕敬的给呈上。 但他看见赵烨和萧天锐,楚绍瀚都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古人嘛,好面子是肯定的。 正思索间,外国使节中一位二十五六岁,身着下摆不开叉长袍,头戴羊绒制成的卷边红缨暖帽的男子站起来,神色傲慢的朝赵烨道: “皇帝陛下,现在答题时间马上就结束了,看来贵国是答不上来本王子的所提的问题了,那我们只有把金锭给带回去啰,唉,真麻烦!哈哈!” 因为两国长期以来都是处于敌对关系,而大夏又是以礼仪之邦著称,断不至于答不上问题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他人,所以这瓦刺王子言语显得相当的得意和嚣张。 “你,你哈丹巴特尔,你太嚣张了,这不是时间还没有到吗,慌什么慌?”赵烨脸色发青的气道。 说完,他朝殿中大臣环顾了一眼,“诸位臣工,你们可有答案?答对者朕重重有赏!” 殿中群臣闻言明白赵烨是真怒了,以前他都一般是爱卿爱卿的叫,现在却直接叫臣工了,可答不出来的他们只能羞愧的低下头来,不敢与赵烨对视,赵烨见此情形脸色已经由青转黑。 “父皇息怒,父皇要不让秦飞来试试?”下首的赵胤明白秦飞的厉害,向赵烨建议道。 “秦飞能行吗?他刚来不久说不定还不知道这两个难题,能这么快就想到答案?嘞,你没有看见他在只顾喝酒吃菜吗?”赵烨有些怀疑,秦飞虽然很杰出了,但不等于样样都精通是不是? “父皇,你就让秦飞试试吧,儿臣相信他能行的!”赵胤不死心道。 父子两人正商量间,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站起身来,高声叫道,“答题时间”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大殿角落的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慢,国师,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就知道我大夏没人能回答你们的问题呢?” 赵烨和赵胤见秦飞站起身来都松了一口大气,殿中群臣也莫不如是,不为别的,只因为秦飞给他们的惊奇实在太多了,多得让他们感觉秦飞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现在秦飞既然站了出来,说明这个问题大夏方面应该不会输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本官不屑动手 瓦刺王子哈丹巴特尔循着声音望去,见是最后才进殿的那个锦衣卫千户秦飞,看着秦飞没有穿飞鱼服只一身便服打扮,他不屑的道: “秦千户,贵国这么多饱学之士都回答不上来,你一个文不文武不武的锦衣卫千户还是少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吧,要知道回答问题的机会就只有一次,你就不怕回答错了你们皇帝陛下杀了你的头吗?” 秦飞哈哈一笑,“哈丹巴特尔你错了,我大夏乃礼仪之邦,在座的各位饱学之士是不屑与你争执这等简单无聊的问题,这才派我这个粗俗的武夫来作答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虽然秦飞非常巧妙的回避了大夏众臣的无能,但哈丹巴特尔自然心知肚明,你没有见殿中众臣都红着脸没有出声吗,唯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殿中的众人包括赵烨在内见秦飞出头,都没有半点反对之声。 他不解之余疑问道,“你真能回答?” 秦飞双肩一耸,夸张的道,“当然,这两个问题我三岁的时候就会了!” 知道秦飞所言不实,哈丹巴特尔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请秦千户作答吧!” 秦飞不理哈丹巴特尔,朝门外的大汉将军道: “抬称来!” 不多时,称来。 两个大汉将军朝秦飞躬身道,“千户大人,称来了!” 秦飞不想动手,直接吩咐两个大汉将军道,“兄弟,你俩从一到十的金锭箱子分别取一个到十个金锭,和在一起用称称一下吧!” 两个大汉将军动作极快,依秦飞所言不多时便称出结果来,“千户大人,一共五十四斤六两!” 秦飞闻言呵呵一笑,朝第四个金箱一指,“这箱金锭就是残次品!哈丹巴特尔本官说的可否正确?” “不错,秦千户回答正确。”哈丹巴特尔面色一红,呐呐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瓦刺使团出发前才临时想出来的问题,哪箱是残次品他们私底下虽然清楚,但至于怎么解答这个问题他们也没有弄明白,他们只是想来恶心一下自己的敌人而已。 哈丹巴特尔这么问,殿中的群臣也面露不解之色,纷纷望向秦飞。 萧天锐则沉思了片刻,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 赵胤见此情形,心里乐开了花,“父皇,儿臣说秦飞能行吧,你看,他不是把问题给轻易解决了,他可是一个全能多面手,什么问题在他那儿都没有问题!” 赵胤因为激动,话语显得有些绕。 作为一个帝王,赵烨当然不像儿子一样喜形于色,他看来一眼自己的儿子淡淡的道: “嗯,朕明白,我们等秦飞把下一个问题回答上之后再详细询问他个中缘由吧!” 张诚知趣,立刻尖声清唱了一声: “圣上有旨,令开国县伯锦衣卫内城千户所千户秦飞继续解答下一个问题!” 正准备睨目四顾,好好的装一下逼的秦飞听到圣旨,虽然心中不爽,但仍躬身道: “臣遵旨!” 说完,他朝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轻蔑一笑,拱手道,“国师,看来贵国此次来朝贺圣上还是比较有诚意的嘛,只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做做样子!多谢,多谢!” 萧天锐闻言眼前黑线顿冒,这秦飞惊才绝艳不假,可这性子嘛,也着实疲懒了一些,虽然他对熟人,长辈都彬彬有礼和蔼可亲,但对这外人还真有点得理不饶人。 “你秦飞,你少在这儿逞口舌之能,有本事你就给本国师把问题解答出来再说!”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勃然大怒,指着秦飞气道。 秦飞呵呵一笑,“问题当然要回答,不过嘛,这个问题实在太简单了,本官都有些不屑动手!” “你” “怎么,你有意见,呵呵,有意见也不行!” 说完,秦飞朝远处一位站在旁边侍候的一位宫女道: “宫女妹妹,来,大哥教你一个好玩的游戏!” 宫女闻言,看了一眼赵烨,在赵烨点了点头后,宫女来到秦飞身边。 秦飞对着笑了笑,“宫女妹妹,你有头绳吗?” “有”宫女颔首应道。 “有环形玉佩没有?” “没有!” 秦飞转而朝殿中大臣问道,“哪位大人有环形玉佩,借来用用!” “有,” “我有。” “我也有一个。” 顿时有七八个大臣纷纷从怀中拿出或腰间解下玉佩来。 秦飞选了七个大小差不多大小的环形玉佩递给了宫女,“来,宫女妹妹,你把它们串在一起,红色的那个放中间。” 宫女依言几下串好了玉佩,秦飞转头向额尔德木图道: “国师,现在没有铜铁环,只好用玉佩代替,你的意思是不是取出中间那个红色的玉佩?” 额尔德木图点了点头,“不错!” “太简单了!”秦飞洒然一笑,“宫女妹妹,你把头绳两端打个结。” 至此,殿中众人才恍然大悟,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多了。 宫女把头绳打结之后,头绳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环,接着把红色玉佩一边的三个玉佩往另一边一捋,解开头绳轻松的取下了红色的玉佩。 宫女朝秦飞嘻嘻一笑,恭声道,“秦伯爷,是这样的吗?真好玩!” 殿中的吃瓜群众听了宫女此言,无不神色一黯,妈的,你一句真好玩说得倒是轻快,那你置我们于何地?我们一干重臣可是冥思苦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出来。 秦飞不理殿中众人,只朝宫女道,“宫女妹妹,是不是这样的你还得问问国师才行,他说了算!” “哦!” 也不知宫女本来就具备一点腹黑的本性呢,还是听惯了吩咐,转头向额尔德木图恭敬的道: “国师,请问解开玉佩的方法正确吗?” 额尔德木图闻言为之气结,只嗡声的吐出两个字,“不错!” 秦飞哈哈一笑,“国师,既然这样,你明天还是把贺礼乖乖的给圣上进献上来吧!” “你你” “好,秦飞,好样的!”见秦飞轻松解决了两个难题,赵胤忍不住高声叫起好来,并把手板拍的啪啪响。 第二百七十章 谨身殿一怒拔刀 赵胤一带头,殿中有些性子急的官员也开始叫起好来,这时他们也不再顾忌什么言官,什么宫廷礼仪了,而且这是给大夏涨脸面的秦飞喝彩,绝对不会有人不识时务的站出来教训大家的。 你没有看见是太子赵胤带的头,而且皇帝赵烨也带着微笑吗! “好!” “痛快!” “秦伯爷真厉害!” 正当殿中众人此起彼伏的叫好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好什么好,秦飞不过是仗着一点小聪明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秦飞逞口舌只能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敢不敢与我在沙场上见,我哈丹巴特尔一定会杀得你丢盔卸甲屁滚尿流,唉,算了,你们南人一向懦弱,怎么会有此等英雄气概!”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殿中的战神许世勣不干了,他大喝一声,“瓦刺小二,休得在此猖狂,口出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不知道你叔父和舅舅是怎么死在老夫手上的吗?” 哈丹巴特尔闻言狂笑一声,恨声道: “许世勣老儿,你一个老朽将死之人也敢如此大言不惭,如果再有机会,我哈丹巴特尔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起誓一定会取你项上人头,以告叔父舅舅的在天之灵!你敢不敢再上战场!” “你,你这个无耻小二也敢欺我,气死老夫了!”许世勣闻言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找哈丹巴特尔的麻烦。 旁边的萧天锐一见,急忙拉住他,“许伯父,您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何必与这等无知小儿一般见识!” 殿中众臣特别是一些武将闻言也莫不义愤填膺,纷纷想上前教训哈丹巴特尔,开玩笑,许世勣可是他们心目中的战神,一个在他们心中不容亵渎的存在,欺辱许世勣就是在欺辱整个大夏的军魂,让他们感同身受。 而同样作为军人出身的秦飞更是气极,抛开时空地域,民族情感不谈,许世勣作为一个军人,一个解甲归田的老将军,他把一身自己的一身都献给了大夏的国防,边防事业,他为了保卫大夏国家安全,保卫及守护国家边境,大夏政权稳定,社会安定,献出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热血和一切的一切。 对于这样的一个老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应该得到人们的尊重,而且历史上也有许多敌国将军为对手致敬的先例存在,可现在这哈丹巴特尔居然如此猖狂的侮辱许世勣,秦飞当然不干了。 他站起身来一把抽出旁边大汉将军腰上的宝剑,众人只觉得剑光一闪,宝剑便架在了哈丹巴特尔的脖子上。 “哈丹巴特尔,道歉,快给许老将军道歉,否则老子要你马上人头落地!” 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且现在还是在和平安定的京城,楚绍瀚见秦飞此举吓得急忙高声道: “秦飞,冷静,冷静,把宝剑放下!” 作为一个为官多年的文官,楚绍瀚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婿因为冲动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来。 秦飞朝楚绍瀚淡淡一笑,“岳父大人,小婿清醒得很,你不用担心。” 说完,秦飞再次把宝剑往哈丹巴特尔颈上一压,丹巴特尔颈顿时血珠隐现,“我数三声,如果你不道歉,那本官也不客气了。” 哈丹巴特尔脸色苍白,外强中干的道,“道歉,不可能,许世勣以前杀了本王子的叔父和舅舅,我为他们报仇何错之有。” “哈哈哈,都说大夏乃礼仪之邦,居然有人在庙堂之上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哈哈哈,笑死本国师了!”旁边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出言挤兑起秦飞来。 “秦飞,本国师也认为道歉是不可能的,大夏瓦刺本就互为敌国,一个王子岂能给一个过气的将军道歉呢,再说,许老将军虽然值得尊敬,但老迈也是事实呀,你们大夏总不能做出此等掩耳盗铃的事情来吧!” 秦飞暗骂了一声,蛮夷始终是蛮夷,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不懂得什么是值得尊敬,什么是值得钦佩,而且从场中额尔德木图和哈丹巴特尔相互援手的情形,在结合前几天邓士祥所讲鞑靼,瓦剌在北方有向大同,太原,陕西边境集结军队的动向来看,这鞑靼,瓦剌的狼子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为此,秦飞也不愿意和他们多费口舌,他语气一冷,“真不道歉?” 见秦飞态度坚决,额尔德木图语气转软,“道歉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你秦飞不是自诩为大夏才高八斗的谪仙吗,只要你能做出一首能表现许老将军年迈苍老的诗词来,本国师和王子便一起向许老将军道歉。” “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本国师也是精研华夏文化的,你可不要企图以一些狗屁不通的诗词来糊弄与我!” 额尔德木图此言一出,殿中众人包括皇帝赵烨为难之色尽显,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是左右为难的难,如果秦飞照实写许世勣年迈苍老,那么就是变相的承认许世勣确实是老了,也证明哈丹巴特尔所言非虚,这无异于自扇耳光。 如果秦飞不照实写肯定也过不了额尔德木图这一关。 众人为难,只有赵胤像没事一样面带喜色朝赵烨悄声的道: “父皇,成了,这哈丹巴特尔和额尔德木图这个歉是道定了!” “胤儿,你确定?” “嗯!” 而许世勣也看出了殿中众人的为难之色,不甘受辱的他朝秦飞大喝道: “秦飞,你给老夫杀了那无耻小儿,有什么事老夫替你担着,快!” 秦飞呵呵一笑,“许爷爷,你放心,这个歉他们道定了!” 说完,秦飞放开哈丹巴特尔朗声道: “哈丹巴特尔,额尔德木图你们给本官听好了,本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华夏文化的魅力!”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可怜白发生 静,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飞的诗词就这么猝然的脱口而出,狠狠的撞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让他们血液一下子为之沸腾起来。 这首词的上片的大意是描写了许世勣解甲归田以后,因为心忧国事借酒消愁,酒醉之后他拨亮油灯,抽出宝剑,醉眼朦胧中,恍惚回到当年战斗的情境。 嘹亮的号角吹遍了‘连营’,广阔的土地上,战士们正在分食大块的烤肉,此时鼓瑟齐鸣,反映边塞生活的军乐雄壮震天,原来战士们正在沙场点兵!其雄浑阔大的意境跃然纸上。 下片以两个特写画面开始:骏马飞快,箭如霹雳,惊心动魄,马与箭两个具典型意义的事物,以色彩鲜明的词语,写得历历如画。 这一切都是许世勣一心想为了大夏,为了君王守护国土,保卫边疆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美名,然而最后一句来了一个大转折——‘可怜白发生’!许世勣因为年迈,一下从理想的高峰跌入了现实的深渊,全词至此戛然而止,为人们留下了无尽的思绪。 秦飞以一句可怜白发生!形象的展现了许世勣目前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也从侧面反衬了许世勣戎马生涯,杀敌报国的一生,让世人也不会因为许世勣的年迈苍老而讥讽于他,更多的是敬佩和爱戴。 殿中众多文臣皆科班出身,其中更不乏名士大儒,但在理解了秦飞这首为许世勣量身打造的《破阵子》之后,都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秦飞也太妖孽了吧,谪仙之名果然非浪得虚名。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切题的写出一首颠覆所有人想象的诗词来,这才华得有多高啊! 当场,绝对的当场作词,这点没有任何疑问! 虽然他们以前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秦飞的厉害,但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亲眼所见,可今天秦飞却是这么直接甚至有些粗暴的把自己的才华,给狠狠的砸在众人面前时,这些自诩才华过人的大佬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难道自己读了一辈子的书都读到牛屁股上去了吗? “好,果然好词,秦飞,你给朕长脸了!”赵烨首先忍不住拍手叫起好来。 赵烨一声叫好,殿中群臣也开始纷纷七嘴八舌的赞扬起秦飞来,甚至有懂大夏文化的其他外国使节也拍手附和称赞,只剩下一脸茫然的哈丹巴特尔和满脸不甘的额尔德木图站在哪儿不知所措。 而神色最为激动的莫过于战神许世勣,秦飞的这首词几乎是精准的刻画了他戎马倥偬,精忠报国的一生,让他再一次回忆起了边塞生活的艰辛,驰骋沙场的快意,而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更是他解甲归田之后无数次抱怨空有凌云志,奈何身已老的最真实的写照。 许世勣激动之余满满的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便呆呆的坐在了那儿,脸上满是回忆之色。 “国师,这首词真有这么好?”哈丹巴特尔恨声问道。 “唉,”额尔德木图长叹了一口气道,“确实有这么好!” 作为一个精通华夏文化,甚至还能做出几首不错的诗词的额尔德木图来说,这首词绝对没有半点瑕疵,以至于他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挑它的毛病来。 况且他也不可能在整个大殿的一片叫好声中昧着良心去说这首词就不行,能做到一国国师位置的他自然也有着一定的担当。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飞,朝哈丹巴特尔道,“王子,愿赌服输,我们去给许老将军道个歉吧!” 说完便向许世勣行来。 哈丹巴特尔虽然狂傲,但眼里劲还是有的,见殿中众人怒目相向的神情他知道今天这个坎是必须得过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他只好跟随这额尔德木图来到了许世勣身前。 两人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道: “许老将军,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许世勣不理,意兴阑珊的挥手道: “不必了,去吧,去吧!” 其实道歉这不过是一个形式,一种态度而已,许世勣当然不会把它当真,额尔德木图和哈丹巴特尔也更不是什么真心实意的道歉,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他们只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又从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赵烨见事情总算告了一个段落,便朝秦飞笑道: “秦爱卿,现在你给大家说说第一道难题是怎么回事吧!” 虽然秦飞说出答案的时候场中稍微有点智慧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殿中还是有一些武官和思想不活跃的大臣不明白其中的玄机,所以赵烨才让秦飞亲自解说一下。 “圣上,是这么回事,问题中的金锭在不管哪一箱中,我们只要把它们按顺序排好,让后分别取一到十锭共五十五金锭来一起称量,因为按正常情况,五十五锭金锭应该是五十五斤,现在又因为有了残次的金锭,那么如果少一两,自然是取了一锭的是残次品,少二两则是第二箱,以此类推,少一斤的则是第十箱。” “先前称出来的结果是四十四斤六两,那自然就是第四箱金锭有问题了。” “哈哈哈,秦爱卿果然聪明过人!” 赵烨笑过之后,继续道: “秦爱卿,朕先前说了,解除难题的人重重有赏,现在既然你已经解开了两道难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对于赏赐,秦飞先前还真没有在意,也没有把这种小儿科的事情给当一回事,他只是不想自己所熟悉亲近的人难堪而已,现在赵烨重提此事,他心思不由自主的活络开来,自己不是一直在找机会给萧寒烟求一道赐婚的圣旨吗,现在是不是该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不过几息便被他给否决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这功劳其实从内心来讲并不是很大,大夏输赢都无所谓,最多是薄了一些脸面罢了,假若自己就以此来要求赵烨下一道赐婚圣旨来,实在是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 况且即使自己求来圣旨,萧天锐一定心不甘情不愿,这样反而让自己落得里外不是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 皇宫的杀机 秦飞暗叹了一声,算了,这个机会不是很好,不要也罢!以自己的才能以后还怕没有机会立功吗? 他看了一眼萧天锐,朝赵烨道: “圣上,微臣身为大夏的无数子民中的一员,在国家社稷有难之时自当挺身而出,尽心竭力的为大夏为圣上分忧解难,哪里还敢奢求什么赏赐,还诚请圣上收回成命吧!” 赵烨闻言哈哈一笑,看着秦飞更加顺眼,“秦爱卿风节可嘉,是个好孩子!这样把,既然你不要赏赐,朕就把这功劳给你记上,等下一次一并赏赐,来人,赐御酒,朕与秦爱卿共谋一醉!” 虽说是共谋一醉,赵烨只不过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罢了,而秦飞则接过御酒满满的饮了一大杯。 到此时,先前的不快勉强算是揭了过去,大殿中歌舞继续,觥筹交错,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这谨身殿虽然高大雄伟,但也架不住人多,加上烛火,油灯的烟雾和满大殿的酒气,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加上秦飞性子喜静,不愿待在殿中进行这些虚伪的应酬,他在喝了几杯酒之后,便乘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谨身殿去外面透气了。 出得谨身殿,秦飞随意的在广场周边的大树下慢步徘徊,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肆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秦飞一人出殿,或许别人不会太在意,但却落到了一个一晚上都没有说话的人眼中,他就是东厂厂公马荣。 看够了秦飞表演的马荣,阴沉着一张老脸,朝大殿另一边的一个小太监递了一个眼色,小太监转身从大殿侧门走了出去。 一个人的秦飞有些无聊的看着夜色下的皇宫,见四周楼宇层层叠叠,灯火如繁星低挂,一种说不出的清冷浮上心头,让他不禁想起了与自己有关系的两个女人,裴若汐和李妙儿。 她们一个是自己前身青梅竹马的恋人,虽然现在的秦飞没有多强烈的感觉,但事实不容抹杀,另一个是与自己有着肌肤相亲的女人,而且都是皇帝赵烨的女人。 这前殿和后宫只一墙之隔,但却又却远在天边,让秦飞有着咫尺天涯的无奈。 虽然他也很想去看一看她们,也不为什么,只说句话也可以,但他知道这前朝和后宫绝不是他一个外朝臣子能逾越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令他不敢以身犯险越雷池一步。 正惆怅间,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前面可是秦伯爷?” 秦飞一愣,转过身有些奇怪的看了小太监一眼应道,“正是下官!” 小太监靠近秦飞轻声的说道: “秦伯爷,有贵人请!” 秦飞再一愣,贵人?这皇宫能称贵人的人绝对不多,赵烨和赵胤父子俩算,宫中皇帝的女人自然也算,现在赵烨父子正在殿中,那剩下的就是皇帝的女人了,其身份也昭然若揭,不外乎裴若汐和李妙儿。 可她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敢在皇帝赵烨眼皮下召见自己?秦飞有些怀疑。 如果秦飞是一个才入官场第一次进宫的楞青头,说不定一听贵人相召想也不想便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会不会有人设下陷阱陷让自己往里面钻呢?此时的秦飞多了一个心眼。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还是先前那个理由,他不相信真有人敢在赵烨的眼皮下陷害自己,嗯,多半是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了。 “这位公公,不知哪位贵人相召?”秦飞还是问了一句。 小太监轻笑了一声,“贵人吩咐小的不要声张,说秦伯爷您去了便知!” 秦飞远远的看了一眼谨身殿,估计殿中宴会应该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便朝小太监道,“小公公,请带路吧!”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秦飞借着有些昏暗的灯笼光亮转过两栋楼宇,来到了一个大殿前,小太监道:“秦伯爷,您自个进去吧!” 秦飞抬头,循着微弱的光亮隐隐看到翊坤宫几个字的模样,他顿时放下心来,轻轻的推门而入进到了正殿。 正殿没人,秦飞便独自在里面等待起来。 与此同时小太监回到谨身殿,远远的朝马荣微微一点头,马荣暗自冷笑了一声,朝赵烨躬身道: “圣上,这些未曾开化的蛮夷之辈您又何必待这么好呢,这儿有太子殿下和萧大人他们这些大臣在应该没什么事儿的,要不您去歇息歇息,您自己龙体要紧啊?” “嗯,” 喝了不少酒,脑袋有点晕的赵烨见国宴的流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听歌喝酒,而这些对他早已没有了半点新鲜感,听得马荣所言,他点了点头,“张诚,起驾!” 张诚陪着赵烨直奔翊坤宫而来。 翊坤宫中秦飞等了好一会儿,见依然没有人来招呼自己,无奈轻呼了一声,“有人吗?” “谁?” 一个宫装丽人随着声音从一间侧房转了出来。 “你,小鼻涕虫,你怎么在这儿?”裴若汐惊道。 秦飞闻言亦大惊,“若汐姐姐,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裴若汐失声道,“我叫你来的?姐姐我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真没有?”秦飞暗叫了一声,完了,真有人陷害自己! “当然没有,姐姐岂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裴若汐也吓得花容失色,“小鼻涕虫,不会是有人在陷害你吧?” “应该是吧!” 秦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小欢子呢?” “下午有人来说,今天圣上宴请外国使节人手不够,差小欢子去外面帮衬一下去了。” 至此,秦飞裴若汐都明白了确实有人在陷害秦飞,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这是要把秦飞置于死地的节奏啊!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秦飞也不犹豫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别人还没有发现他私闯后宫之时尽快的退出翊坤宫,返回前朝。 无奈之下,他朝裴若汐苦笑了一下,“若汐姐姐,我得马上走了,下次再见!” 裴若汐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拉家常的时候,一颔臻首,“嗯,快点走!” 第二百七十三章 被瓮中捉鳖了 “圣上驾到!” 此时外面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进来。 完了,被瓮中捉鳖了,饶是一向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秦飞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怎么办?能以借口推脱吗? 借口? 你秦飞与裴若汐素未谋面亦没有半点交集,你凭什么在夜晚一个人跑来翊坤宫,说裴若汐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吗? 估计什么借口恐怕都抵挡不住赵烨的滔天怒火,一个外臣,一个他所信任的外臣居然企图混进后宫亵渎他的女人,这绝对是抄家灭族,甚至株连九族的死罪。 辩解自己说有人陷害自己也不行,人证肯定是没了,阴谋者既然布下这个死局也肯定不会留下尾巴给你秦飞翻盘,那个小太监说不一定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点秦飞非常肯定。 至于阴谋者,有这种动机的不多,李妙儿算一个,马荣算一个,这两人与自己都有一定的仇怨,想弄死自己也不意外,而是否还有其他的人秦飞没有想过,也不愿去想。 其实,这个阴谋非常简单,但也非常直接粗暴,非常有用,唯一困难一些的便是时机的把握和赵烨愿意听从阴谋者的意见,从这一点李妙儿因为失宠不可能做到,而且李妙儿一个后宫的妃子也没有理由前去谨身殿。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东厂厂公马荣了,他具备实施这个阴谋的一切条件。 想到马荣,秦飞现在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再说你再恨有什么用,对眼前的绝境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说上次李妙儿那个谋划秦飞还能以粗暴的方式解决的话,那这次真的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这也是秦飞来到大夏以来遇到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绝境。 在这个毒辣,阴狠,能致自己于死地的阴谋面前,冷汗一下子打湿了秦飞的后背,怎么办? 他望向了裴若汐。 裴若汐花容失色的慌乱朝后面一指,“快,你进我寝宫里面躲一下!” 秦飞闻言,想也没有想便往裴若汐寝宫奔去。 只跑了一半,秦飞便醒悟过来,这赵烨虽然不是直接来捉自己的,但明显是想在裴若汐这儿爽一下,过过夜的,自己去了寝宫还能躲吗? 当然这也不能怪裴若汐,秦飞知道人在某种危险来临之时肯定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她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但现在回头肯定是不行了,说不定一转身便会和赵烨碰个正着,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往裴若汐寝宫跑去,同时心中也祈祷着裴若汐寝宫里面有一个足够隐秘的藏身之所。 可即使藏住了又能怎么样呢?阴谋者等一会儿肯定会以捉拿刺客保护圣上安全为由搜查翊坤宫的,那时自己还不是得像隔壁老王一样可伶兮兮的给捉住! 唉,算了,先渡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进得寝宫,秦飞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寝宫的奢侈与华丽,只简单的扫了一眼寝宫内的摆设,玉案,梳妆台,衣柜,屏风,雕有龙凤的大床。 看见大床秦飞第一反应便是想躲在下面,揭开床帘一看顿时一万匹吃草的马从他心中呼啸而过,尼玛的,床下居然是半封闭的的,留出的空隙很窄,根本不足以让秦飞这个高大男人给钻进去。 当然以秦飞的力气肯定是能轻松的弄断床下封闭的雕花木板,但此时的赵烨就在外面,秦飞哪里还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转眼望向屏风,秦飞又骂了一句娘,屏风下面是空隙很大的雕花镂空,外面一眼便能清楚的看见后面的东西,藏人是肯定不行。 现在,能藏身的只剩下衣柜了,秦飞再次给菩萨祈求了一下,能藏人,能藏人,拉开衣柜门,嘿,还真能藏人! 秦飞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便钻了进去。 妈的,后世那个大名鼎鼎的隔壁老王不都是这样子吗,现在自己居然真的摇身一变,成了隔壁老秦,秦飞腹诽之余一股深深的憋屈感涌上心头,这种把性命交给别人,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在他两世为人的经历中,哪怕情况再恶劣,环境再凶险,他都能坦然面对,并想方设法的去克服并战胜它,但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尼玛的,老子再也不想体验这种感觉,老子以后要权倾天下,把命运死死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同时他也开始憎恨起马荣来,尼玛的,断子绝生的死太监,老子要让你不得好死! 外间正殿,裴若汐整理好了神色,迎着迈进殿来的赵烨一福,“臣妾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平身吧!” “谢圣上!” 看着似乎刚刚沐浴过的裴若汐,赵烨笑了笑,“爱妃还没有就寝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时的裴若汐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嗯,臣妾晚饭之后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无奈之下只好四处走走,活动活动。” “可有大碍?”赵烨担心的问道。 “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裴若汐一惊,“还是不要了吧,臣妾现在已经没事了!” 现在秦飞藏在自己的寝宫,情形已经够恶劣,裴若汐岂敢再让御医掺和进来,使事情增加更多的变数,所以她直接拒绝的赵烨的建议。 “真没事?” “真没事!” 见裴若汐真没事,赵烨笑了起来,“没事正好,朕先前在谨身殿喝了点酒来了兴致,来,陪一陪朕!” 裴若汐心里一苦,娇笑道,“圣上,您喝了酒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还做这些伤身伤神的事情呢。” “无妨,无妨!朕身子康健着呢!”赵烨牵着裴若汐便往寝宫里走。 听着正殿的赵烨和裴若汐走进寝宫,没有做过这种下作事情的秦飞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完了,捉鳖的瓮越来越小,自己几乎没有半点可以腾挪的空间了,太丢人,他感觉两世为人的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怎么办?凉拌! 秦飞现在只求赵烨喝了酒早早的睡下或者爽一下便离开。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诡异所见 “爱妃,快点过来!”赵烨往床上一坐,以为年纪大了,好几天都没有宠幸女人的他便催促起裴若汐来,并几下脱掉了衣服露出干瘪瘦弱的身体。 待裴若汐走过去,赵烨一拉两人便倒在了床上。 裴若汐知道今天躲不过了,她朝赵烨嫣然一笑,“圣上,你看臣妾美吗?” 赵烨抬头望向裴若汐,只见裴若汐如梦如幻的眼睛一道莫名的精光一闪,赵烨便一下子昏睡了过去,同时干瘦的身子还一个人在那儿不停的耸动。 衣柜里的,本来见自己前身青梅竹马的女人将要被猪拱的秦飞神色复杂的透过柜门缝隙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骇得无以复加,大大的嘴巴张得足以放下一只鸭蛋。 “小鼻涕虫,出来吧!”裴若汐开口了。 秦飞见裴若汐开口,便知道暂时没事了,他哭笑不得的推开柜门走了出去。 “你”眼前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秦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你一直都这样对他?” “嗯,” “你会迷魂媚术?”秦飞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 “嗯,” 秦飞每问一句裴若汐都只笑着回一个字。 “你真是若汐姐姐?”秦飞怀疑道。 “当然,否则你还能安身的站在这儿!”这一次裴若汐多说了几个字。 “你进宫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裴若汐嫣然一笑,“小鼻涕虫,要是姐姐处在你现在的处境早该跑路了,怎么你还有闲心在这儿问东问西的!咯咯咯!” 秦飞一拍脑袋,对呀,自己现在不跑更待何时,难道非要得到马荣来捉奸在床才好。 此时,秦飞虽然有诸多不解,但却不敢有半点犹豫,他急急的朝裴若汐一拱手,“若汐姐姐再见,小弟告辞!” 说完一溜烟跑出了寝宫,出了翊坤宫。 刚出大门,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秦飞想也没有想便是一个直拳往来人身上大力而去。 来人右手一抬,便架住了秦飞的手臂。 “你是秦飞?你真在这儿?” 秦飞一惊,难道今天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大内高手?既然被认出来,而且来人声音也熟悉,他放下手来。 “你是张公公?” “不错,你怎么在这儿?”张诚质问道。 见张诚虽然语气严厉,但并没有大声张扬,秦飞心中稍安,这张诚既然能在宫中,在赵烨身边待几十年,自然有其门道。 “张公公,有人想陷害下官,下官是被奸人引来此地的,还请张公公明鉴!” 张诚点了点头,“杂家知道,否则你还能安身的站在这儿?先前有一队东厂番子要来搜查被杂家挡在了大门外,不过等会马荣来了杂家就挡不住了,你还是快些跑吧!” “为什么公公会轻易的相信下官?”秦飞有些不解的道。 “怎么,你还有闲心来关心这些?”张诚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你只当杂家不愿意看见一个天纵英才就此被马荣给废了吧!不过杂家只能放过你一次,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张诚不愿意说,秦飞也不勉强,他朝张诚一抱拳,“谢谢张公公活命之恩!下官告辞!” 说完,秦飞便向翊坤宫大门而去。 “站住,你就怎么大摇大摆的从那儿走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番子在等着你吗?”张诚轻喝了一声,“那儿有个围墙,你先翻出去再说!” 秦飞闻言转身便朝围墙那面跑去,一个助跑之后他便轻松的翻过了围墙,“咚”的一声落入了另一个院落。 “谁?”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秦飞一听,居然是李妙儿,他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是熟人,否则他怕只好杀人灭口了,他害怕李妙儿高声叫起来,急忙开口道,“我,我是秦飞!” 李妙儿一惊,“秦飞?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飞来不及多想,便把马荣要陷害自己的事情简单的给讲了出来,只不过关于裴若汐和张诚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怎么也在这儿?” 秦飞有些迷惑道。 李妙儿神色复杂的笑了笑,“本宫本来就住在这儿呀!倒是你像一个小贼一样突地出现在本宫眼前,吓了本宫一大跳!” 秦飞一愣,他脑子又有点蒙了,在他的记忆中,后世故宫里的景仁宫和翊坤宫应该是分属东西六宫,中间有着不短的距离相隔,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只隔一堵墙而已! 难道是自己穿越的神秘力量把这些事物给扭曲了吗,应该不会吧,只一个名字而已,安放在哪儿还不都一样。 不过现在他也来不及多问其他的事情,只礼貌性的朝李妙儿道,“你为什么还没有休息?” 李妙儿强笑道,“这么早谁睡得着呢,本宫想随便走走不行吗。?” 这句话语气有点幽怨秦飞不敢接,他害怕李妙儿继续说什么深宫夜冷就尴尬了,况且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也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 “李妙儿,从这儿出去走那一边,我得走了。” 李妙儿知道现在的情形非同小可,万一马荣顺着秦飞翻墙的痕迹追踪而来就坏事了,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边有个侧门,你出去以后转过三个宫殿,一个池塘便可以到达谨身殿,你快走吧!” 秦飞看了一眼李妙儿,苦笑了一下道,“我走了,你保重吧!” 说完,秦飞摸黑出了景仁宫,如李妙儿所言来到了谨身殿旁边的一个池塘,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无意之中他摸到衣服上似乎有些泥土,一想便明白是自己在翻围墙的时候弄在身上的。 这可是证据来着,绝不能留下,秦飞心一横,‘噗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池塘,顾不得池水的冰冷刺骨,他几下便搓掉了身上的泥土,上得岸来往谨身殿行去。 走近谨身殿前台阶,秦飞便见许多官员已经开始在大汉将军的监督下陆陆续续的往皇宫外走去,皇宫不能有其他男子留宿秦飞还是知道的,他大喜之下正想趁天黑跟随大部队往外走。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失足青年 不想迎面走来一人,正是自己的岳父楚绍瀚。 “秦飞,你刚才去哪儿了,咦,你怎么弄得浑身都湿透了!”楚绍瀚惊问道,模样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稀奇。 秦飞头一耷,郁闷道: “岳父大人,小婿先前出来透一下气,不想天黑看不见路,一下跌进了池塘!” 楚绍瀚看了一眼秦飞,语重心长的道: “贤婿啊,这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也不能太贪杯了,你看你这幅样子一定是喝多了给跌下了池塘,这大庭广众之下多不好,好歹你也是一个堂堂的伯爷了,怎么就不注意一下自己的礼仪呢,去,快些回去让馨儿她们给你烧点热水暖暖身子。” 秦飞呵呵一笑急忙应道: “小婿明白,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岳父大人告辞!” “去吧,去吧!”楚绍瀚忍着笑朝秦飞挥了挥手道。 秦飞正要转身离去,赵胤在身后五步外叫住了他。 “秦飞,秦飞,你走这么急干什么,咦,怎么成了落汤鸡了?哈哈哈!” 笑点有点低的赵胤大笑不止的声音立刻吸引了许多官员的注意,都轻轻的从秦飞身边一笑而过。 “秦飞,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你以前给我们所讲的失足青年的样子?”赵胤依然止不住笑,继续打趣秦飞,“好玩,好玩,前几天你大婚时把许杰,萧敬远给弄成落汤鸡,没想到今天你自己也能把自己弄成落汤鸡,这老天爷还真公平呀,哈哈哈!要是许杰他们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不得笑死,哈哈哈!” “太子殿下,你确定我给你讲的失足青年是这个意思吗?”秦飞有些无语。 “不是,但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这个词语,怎么,不可以吗?” 秦飞闻言眼前黑线直冒,尼玛的,你是太子当然牛说了算,可这词语真可以这么用吗?老子要不是看见你赵胤是一个太子,早就一拳打烂了他那本来就笑得很烂的小脸。 尼玛的,今天的黄历肯定不怎么好,否则怎么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到后来还被过往的官员当猴一样观看。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既然马荣要陷害自己,那现在是不是看见自己的人越多,越能把它当做一个自己不在场的有力证据呢?嗯,这似乎也不是坏事哈! 想到此,他索性不再顾及形象,开心的和过往的官员也不管认不认识都一一的打起招呼来。 “秦飞,你不会被池水泡傻了吧,都这个样子了还高兴得像捡了宝贝一般。”赵胤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去去去,太子殿下,这叫礼貌,懂不懂,没见识!”秦飞还击了一句继续道,“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家洗澡换衣服了,告辞!” 说完,他不再理赵胤直接出了宫门,往自己的家走去。 与此同时,翊坤宫外马荣领着一队番子走进了宫内的广场,来到了宫门前,不等他吩咐,底下番子便开始搜索起广场的角落来。 对于马荣,张诚自然不会有半点畏惧,他心中冷哼一声道: “马公公,你深夜带人私闯翊坤宫究竟所谓何事,你眼中还有圣上,还有王法吗?你不知道圣上正在歇息,假若扰了圣上雅兴你担当得起吗?” 都是宫中老人,马荣自然也不会把张诚的这一连串质问给当一回事,他打着哈哈奸笑了几声道: “张公公,杂家也是万不得已呀,先前杂家听到禀报说有刺客混进了翊坤宫,杂家心忧圣上和梦妃安危才急急的赶了过来,希望能缉拿住刺客护圣上以安全,得罪之处还请张公公见谅!” “荒唐,这戒卫森严的皇宫哪有什么刺客,难道他还会飞进来不成?”张诚反唇相讥道。 马荣再笑,“张公公,杂家也是担心圣上安危,还请你理解杂家的一片苦心,让我们进去搜一搜吧!” 说完他手一挥,“孩儿们,给我进去搜!注意不得扰了圣上!” 底下番子闻言立刻蜂拥而进,在正殿和其他几个偏殿,走廊仔细搜查起来。 而寝宫中的裴若汐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玉手一抬,在赵烨身上点了两下,赵烨便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唉,老了,老了,怎么一不留神又给睡了过去,咦,爱妃怎么又穿上衣服了?” 裴若汐小嘴一瘪,泫然欲泣的哽咽道: “圣上,本来臣妾睡得好好的,不想被外面捉拿刺客的叫声惊醒,这才穿衣起来看看究竟。” 此时,赵烨也听到了外面正殿的说话声,他不禁怒从心起的大喝一声,“张诚,外面是怎么回事?” 张诚在外面正殿躬声道: “启禀圣上,是马公公说这翊坤宫有刺客,带着人在里面搜查,奴婢挡不住他们,只好任由他们胡来了,不想扰了圣上,奴婢万死!” 赵烨闻言怒火更甚,他在裴若汐的服侍下一边传衣服一边怒骂道: “荒唐,荒唐,这铜墙铁壁戒备森严的皇宫怎么会就有刺客了呢,他这不是无理取闹吗?马荣,马荣何在?” 正殿的马荣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也是心忧圣上安危,这才乱了分寸,请圣上恕罪!” 刚说完,旁边一个中年太监在他耳旁轻声道: “厂公,前面的人来说,看见秦飞一身湿漉漉的正和太子,楚绍瀚在一起聊天。” 马荣听了中年太监的言语,大惊,急忙朝殿中的番子挥挥手,“快,赶快撤出去!” 同时他也不敢起身了,只静静的跪在地上,等待赵烨发话。 赵烨怒气冲冲的从寝宫出来,照着马荣屁股就是几脚,同时口中咆哮道,“你这该死的狗奴才,让你扰了朕的清梦,让你使朕的梦妃受惊,刺客呢,刺客在哪儿,你给朕找出来呀,是不是还得进寝宫搜一搜呢?” 确实,在赵烨心中他越来越看不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马荣了,最近的马荣一直在给他捅篓子不说,现在居然敢胆大包天的带人来自己休息的寝宫来搜查刺客,妈的,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送他会老家 看着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狼狈不堪的马荣,赵烨不禁想起了玄武街飞马阻御驾,谨身殿一怒拔刀的秦飞来,两相一比较,一个阴狠毒辣,残害忠良,一个堂堂正正,为国为民,一个卑躬屈膝,一个铮铮铁骨。 虽然两人都是在为自己做事,为自己的政权做事,而且马荣有些事还是自己让他去做的,但赵烨心里还是感觉相当不舒服。 唉,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或许这也是自己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为了自己的政权动则刀斧加身,甚至秘密满门抄斩,而现在皇权稳固,朝中敌对势力不多,也知道了人命的可贵,想给自己的后代积点德,所以自己才看不惯马荣的的飞扬跋扈,为所欲为。 想到此,赵烨不禁有些悲哀起来,为了那些该死或不该死的人,只是自己作为一个皇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见赵烨暴怒,没有找到刺客的马荣越发惶恐起来,“圣上息怒,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滚,朕不想看见你!” 马荣如蒙大赦的屁滚尿流爬出了大殿,而赵烨也没有了先前的兴致,他朝张诚手一挥,“起驾,回宫!” 裴若汐看着赵烨张诚走出了翊坤宫,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了下来,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凶险了,一个不好,秦飞和她都得身首异处,虽然她知道赵烨进到翊坤宫后张诚一定会守在外面,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张诚会放过秦飞。 不过,这显然是好事,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在此纠结什么,反正以后秦飞或张诚自己也会说出来的。 只是自己今天在秦飞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秘密,秦飞会不会去告密呢?应该不会吧!她在心中暗自强调了一下。 唉,管它的,反正自己也不想在这皇宫里待了,什么秘密不秘密的都不是很重要了! 马荣一回到东厂白虎堂,往椅子上一坐,脸阴沉得如同死人脸一样半天没有变化,很久,很久他才回过神来。 他朝身前的中年太监道,“丁全,小惠子不是说他亲眼看见秦飞走进了翊坤宫吗,怎么会没有人了呢?” 丁全偷偷瞟了马荣一眼,畏惧道: “厂公,小的听得小惠子禀报便带着人直奔翊坤宫而去,被张诚阻挡后便一直守在大门外,小的敢拿性命担保绝对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从大门飞出过。” “难道是小惠子从翊坤宫反回谨身殿这段时间,被秦飞发觉而跑了出来?” 马荣沉思了一阵,开口道,“算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也用不着去追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这样反而露了马脚。” “小的明白!”丁全应了一声又道,“厂公,那小惠子怎么办?” 马荣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怎么办?难道还要本厂公教你吗?直接送他回老家吧!” 丁全下来一跳,急忙应道,“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去办!” 秦飞能跑掉,马荣大概把它归纳了三个原因。 一是小惠子骗自己,秦飞根本就没有去过翊坤宫,二是,秦飞在小惠子返身回谨身殿时秦飞发觉了阴谋直接跑掉了,三是秦飞依然还藏在翊坤宫的寝宫之中并没有离开。 第一点基本不成立,他不相信小惠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骗自己,这点马荣还是相当自信的,第三点则是一个永远无法证实的秘密,当时他也没有胆子去搜查寝宫,那最大可能就是第二种情况了。 对此,他只能怪秦飞太机警了,同时也更增加了他除掉秦飞的决心。 可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都让秦飞给跑了,还是让马荣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继续盘算起怎么对付秦飞来。 话说秦飞拖着湿漉漉的一身回到秦府,他刚迈进府门,丫鬟忆雪便提着灯笼迎了上来,顺着灯笼微弱的光亮她只一眼便看见了秦飞全身都湿透了。 “公子,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呀?”忆雪吃惊询问起来,继而娇声的又朝府内大声叫喊起来,“小姐,顾小姐,快来呀公子好像掉水里了!” 顿时,府里便鸡飞狗跳的热闹起来。 唐磊首先一马当先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接着是楚月馨,忆雨,然后才是顾横波挺着有点小规模的肚子在絮儿的搀扶下也从内院疾步走了出来。 唐磊便跑边问,“在哪里,公子掉哪里了。” 刚说完,便看见秦飞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咦,公子,你在这儿呀!” 秦飞一阵无语,“我不在这儿能在哪儿呢?” “小人听忆雪叫嚷说你掉水里了呀,还以为你在池塘里呢!”唐磊大嘴一咧笑道。 秦飞呵呵一笑,“那是先前的事情,现在没事了!” 这时,楚月馨来到秦飞身边,开始叨念起来,“相公,你好端端的去参加个国宴,怎么就掉水里了,是被人推下去的吗?这寒冬腊月的天多冷呀,忆雪,快给飞哥哥准备些热水来,好好洗洗暖和暖和。” 看着一家人紧张的神情,秦飞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推下去的,是我自己喝了酒不小心掉进了池子。” 顾横波嘻嘻一笑,“楚姐姐,依我看相公肯定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追赶掉进水里了,奴家说得对吗,相公?” 楚月馨眼睛眨了眨,怀疑道: “相公,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这样的?” 尼玛的,又被自己的女人猜中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能活吗? 今天遇到的事情肯定不能随便说的,这顾横波还好说,她久处红尘之中见过不少尔虞我诈的事情,也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可楚月馨性子这么单纯,自己说出来,她还不得吓个半死,无奈之下,秦飞只好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楚月馨一惊,“相公,你受凉了吗?快,快进去!” 摆脱了窘境,秦飞来到后院的浴室。 本来府中的几个女孩子要来时候秦飞沐浴的,但秦飞想到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便婉拒了他们的请求。 躺在浴桶中,秦飞胡乱的搓洗了几下,便靠在桶沿沉思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想要反击了 今天皇宫中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喊打喊杀,但却是秦飞来到大夏以来遇到的最凶险,最不寒而栗的事情,那种被堵在屋子里,堵在柜子里的感觉让现在置身于热水的他依然冰冷若斯。 那种因为顾虑太多,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的心情,到现在他都还心有余悸。 如果当时被小太监带到的不是翊坤宫,不是遇到自己青梅竹马的裴若汐,如果裴若汐没有那种致人昏迷的迷魂媚术,那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又或者遇到的不是张诚放自己一马,再或是翻过围墙遇到的不是李妙儿而是其他妃子什么的,只要一尖叫,自己又会变成什么个状况呢? 秦飞不敢想象,但至少绝对不会像现在躺在浴桶里这么轻松愉快,这点没有半分怀疑。 咦,对了,前身的青梅竹马裴若汐怎么会那种诡异的迷魂媚术呢, 她进宫留在赵烨身边又有什么目的呢?她又是什么人,是受别人指使还是仅仅是一种自发行为呢?她进宫的目的只是想争宠呢还是有什么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 问题实在太多,秦飞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再结合今天马荣设下的这个陷阱来看,让秦飞有了一种后世常说的城里套路深,我想回农村的想法。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是外放到一省或一府,以锦衣卫一贯牛逼的性子,自己一个锦衣卫千户再加一个开国县伯那还不一手遮天,要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可这种一遇困难就逃跑又不是自己的性格,玛德,好为难呀! 其实马荣今天陷害自己的阴谋真的很简单,如果自己稍微多一个心眼,又或者自己心思更单纯一些,就像一个刚入宫的年轻官员一样战战兢兢的,在皇宫中规中矩的不越雷池一步,自然也就没有了后面的事情。 可坏就坏在自己想法也多,胆子更大,才轻易掉进了马荣的陷阱。 唉,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人的心智,低估了一个被仇恨迷糊了眼睛的人想除去自己的决心。 这点得改,而且是迫在眉睫。 说到仇恨,老子与你马荣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没有,最多不过是你外甥因为自己被贬去夏孝陵守死人墓,最多不过是夺了你白鹭洲的平安银让你没有的面子,大不了还加上自己任职锦衣卫内城千户使得你的权力被削弱了一些而已,至于这样把自己往死的一边整吗? 咦,不对呀,这些加起来仇恨是有点大哈,特别死对于一个睚眦必报的死太监来说更是如此,好吧,你送初一老子只好回敬你十五了。 想到此,秦飞也开始正视起马荣的事情来,虽然现在老子还不能把你马荣怎么样,老子去弄你那死外甥狄威总行吧,先断你一只手脚让你心痛一下再说。 以现在自己的力量,要弄死一个狄威其实非常简单,大不了带着唐磊,江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掩杀到孝陵就完事了,但要做到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把柄,让马荣不至于心生警惕却很难,这点得仔细谋划一下才行。 “相公,你怎么了,洗个澡都这么久?”顾横波笑盈盈的推门而入。 秦飞回过神来,“我不是才刚进来吗?” “刚进来?楚姐姐和几个丫鬟麻将都打了好几圈了,还刚进来呢?”顾横波再笑,“相公,你有心事?” “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秦飞不想顾横波担心,“我在想过年要买点什么东西,送点别人什么礼物?”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当中,顾横波因为从小生活经历的关系最是心细如发,自己今天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半点的,与其多一个人来担惊受怕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抗住,去解决掉所有困难,让她们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还说没有,相公你进府第一眼奴家就见你脸色苍白的很难看,而且一回屋就把自己关在浴室半天不出来。”顾横波看着秦飞关心道。 “没有,真没有,脸色难看那是掉进水里给冷的,你没有看见相公我现在的脸又红润如初了吗!”秦飞微笑着强调道。 “唉,” 顾横波一边往浴桶里加着热水,一边道: “相公,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如果遇到什么难事也得给奴家说说呀,奴家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能帮你太多,但多一个人出主意总不是坏事吧!” 秦飞暗自苦笑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他打算打死也不说,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很伤脑筋,牵涉了太多的人,太多的秘密,顾横波知道了没有半点用处,要是真有用处,她就不会被狄威整整的欺凌十年之久而没有一点办法了,虽然这里面也有着实力的原因,但事实毕竟是事实。 “想那么多干什么,来来来,给相公捏捏肩,我们来所说过年的事情吧!”秦飞指着肩膀笑道。 见秦飞不愿意说,顾横波也没有办法,只好接口道,“过年的事情相公就不要操心了,该备的年货,要送的礼物奴家都安排许管家去做了,我们就等着过年就好。” “嗯,那就好,你也别为这些事操心了,多让忆雨絮儿她们跑跑腿吧!” “奴家知道。” 大夏国永平二十二年转眼即逝,进入了永平二十三年,秦飞带着楚月馨,顾横波等一大家子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最纯正的新年。 挂灯笼,贴春联,贴窗花,放爆竹,守岁,发红包。 秦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完全沉浸在了一个欢乐的小世界里,这其中又要数几个丫鬟,特别是紫星,紫月两姐妹更是如此,她们不仅每人得了一个二十两的红包,还穿了一身漂亮的新衣服。 而且秦府一家上下也对她们非常不错,一点没有因为她们的出身给嫌弃讨厌她们,反而一个二个都没有把她们当外人看,脏活苦活都从来不会让她们做,让她们感觉自己仿佛不是船娘丫鬟而是府里的大小姐一般。 第二百七十八章 正月十五逛花灯 而令她们最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她们并没有体会到像教导她们的那几个老鸨所说的那种大户人家里无数等级森严的各种规矩,没有那种下人犯了错动不动就皮鞭酷刑加身的情形。 她们的新主人也不像那些见了漂亮女孩子就迈不开腿的老色鬼一样为难她们,更没有召唤她们去夜里侍候他。 所以,她们感觉自己不是进了地狱而是来到了天堂,一个她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地方,这让她们满意到了极点。 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在庆幸之余也愿意珍惜这份上天对她们的恩赐,愿意更快的融入到这个大家里面来,愿意与府里的所有人都亲近,让她们不至于讨厌她们。 “少爷,你做这些孔明灯是晚上要放吗?”紫星见秦飞在院子里忙活跑过来开口道,“来,奴婢也来帮您!” “嗯,晚上放!你是紫月?”秦飞转头道。 对于两个一模一样的丫鬟,秦飞一直傻傻的分不太清楚。 紫星嘻嘻一笑,“少爷,都给你说了都是遍了,奴婢是紫星,您还是记不住!” 秦飞掩饰着尴尬笑了笑,“哦,下次少爷我一定不会搞错了,咦,你姐姐呢,你没有和她在一起?” “姐姐在顾少奶奶房里帮她做运动呢!” 对于两个小丫鬟秦飞最终还是没有把她们留在房中,因为他想到絮儿有时来陪自己,那顾横波房中便没有了照应的人,这对一个孕妇来说相当不合适的,所以秦飞便一股脑的把她们俩都安排给了顾横波。 “少爷,你您晚上会陪我们放这孔明灯吗?”小丫鬟满脸期盼道。 “他呀,哪有时间陪你们这两个黄毛丫头呢,他可是要去陪你们那未过门的萧少奶奶的。”顾横波在紫月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奴婢拜见顾少奶奶!” “顾少奶奶,少爷又要偷偷跑去萧府去见萧少奶奶吗?” 给顾横波见过礼,紫星八卦起来朝顾横波问道。 秦飞闻言差点没有被正在理竹片的刀子给划在手上,尼玛的,自己偷偷去见萧寒烟的事情在府里已经变得人人皆知了,连一个小丫鬟都能打趣自己,这还有没有人权,有没有个人隐私啊! “紫星,今天本少爷不是偷偷跑萧府里去,是正大光明的去夫子庙逛灯会。”秦飞给小丫鬟一本正经的纠正起来。 “哦,那孔明灯谁放呀?”紫月也有点失望起来。 顾横波一笑,“府里这么多人你还怕没有人陪你放灯?实在没人少奶奶我陪你们放。” “谢谢顾少奶奶!” 本来,秦飞前几天说正月十五一家人都去夫子庙去逛一逛灯会,看一看花灯,在他看来,这庙会花灯后世也有,但灯都是一些玻璃,塑料,和生硬的金属做成的,肯定没有古代正宗,热闹,也没有古代逛庙会花灯那种韵味,现在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怎么也得去看一看。 可没想到他的提议刚说出来,顾横波首先表态说自己有身孕,怕人多挤到了孩子,坚决不去,而楚月馨也说夫子庙灯会人多,以前也去过几次,不愿意再去受那种活罪给拒绝了。 至于几个丫鬟倒是想去,但她们还没有自大到女主人都不去而要求秦飞带她们去的地步,也都不去了。 眼看这个提议将要夭折的时候,昨天萧敬远跑来说他们姐弟要去逛灯会,问秦飞去不去。 对此,秦飞自然知道是萧寒烟想见自己,想让自己陪陪她,既然美女相邀秦飞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为此秦飞没有少被楚月馨顾横波他们打趣,不过秦飞脸皮厚一点没有把她们的打趣放在心上,依然如约前往。 虽然秦府就在夫子庙旁边,但作为男人,秦飞还是吃了晚饭便早早的出门去萧府接萧寒烟了。 秦飞不愿在这个开心的时间面对萧天锐,又害怕萧天锐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同自己一起出去逛庙会,所以他只在萧府外的街角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在约好的时间点,萧寒烟带着一条白色的面巾走出了萧府。 “烟儿,烟儿,我在这儿!”秦飞一见萧寒烟便大声的招呼起来。 萧寒烟快步迎了上来,“飞哥哥,你在这儿呀!等久了吧!” 距离上次秦飞被父亲抓住,萧寒烟又有不少时日没有看见秦飞了,所以此时见着秦飞她神色很是激动。 见萧寒烟含情脉脉的眼神,秦飞不禁有些自责起来,自己与萧寒烟虽然没有海誓山盟,地老天荒般的誓言,但萧寒烟却能至死不渝的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能与父亲,与世俗的眼光默默的对抗,每天都思念着自己,盼望着这份情感的开花结果。 而自己呢,整天忙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说,还周旋于各种女人之间不亦乐乎,甚至还和李妙儿,小凤仙这些不该上床的女人上了床。 两相一对比,秦飞越发自己有点对不起眼前的女子了,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萧寒烟的手。 “烟儿,你瘦了!” 萧寒烟展颜一笑,言不由衷的道: “瘦了好呀,我可不愿意长成一个肥婆一样,那多难看呀!” 秦飞把她的手紧了紧,关心道,“萧伯父最近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萧寒烟摇了摇头,“自从上次你被父亲大人逮着达成约定以后,父亲便对烟儿的管束放松了不少,本来前几次烟儿也想跑出来看你的,但又担心触怒了父亲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次你看见我了?”秦飞笑着问道。 “嗯,看见了,还看见你被狼狗撕得七零八落的狼狈相呢,好好笑哟!”萧寒烟嘻嘻的笑了起来。 “额,你也不来帮我招呼一下你家的狼狗,害得我出洋相。” 萧寒烟小舌一吐,“谁知道你偷偷摸摸的跑进来呀,再说有父亲在烟儿岂敢露面!” 两人情意绵绵有说有笑的来到夫子庙,此时的夫子庙早已是人满为患,越接近夫子庙中心地带这种情况越明显。 第二百七十九章 灯会之变 夫子庙灯会,又称金陵灯会、秦淮灯会,是流传于南京地区的民俗文化活动,主要集中在每年春节至元宵节期间举行,其中又要数正月十五最为热闹,有“天下第一灯会”和“秦淮灯彩甲天下”的美誉,是华夏规模最大的民俗灯会。 夫子庙灯会的历史悠久,早在南朝时期,国都南京就出现了举办传统元宵灯会的习俗,其盛况为全国之冠,是华夏最早的灯会。 其实说夫子庙灯会还不若说是秦淮河灯会来得更恰当,因为随着夫子庙灯会的名气越来越大,来此游玩的人越来越多,夫子庙这个狭窄的地方早已容不下那么多游客了,所以人们便自然而然的把灯会的场地逐渐扩散到周边的几条街上去了。 当然最热闹的地方当然还得是夫子庙,江南贡院这一区域。 此时,虽然还是一年中比较冷的时候,秦淮河冰冷的河风刮在脸上也让人有些隐隐作痛,但依然不能阻挡人们逛灯会的热情,秦飞和萧寒烟两人如同一对亲密的恋人一样手牵着手的来到夫子庙附近的街道时,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扎灯的,张灯的,赏灯的,玩灯的,闹灯的游客和空竹的,皮影,兽舞,秧歌,踩高跷的艺人组成了一副热闹至极的场面。 “烟儿,抓紧我,不要走散了。”秦飞抓着萧寒烟的纤手招呼道。 “嗯,” 两人虽然是来逛灯会看热闹,但更多的不过是想两人单独聚一聚,约会约会,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特定目的,特定的节目需要看的,只是随着人流走一走看一看而已,至于是否热闹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烟儿,你要不要花灯,我给你猜几个回来。”秦飞笑着问道。 萧寒烟温情脉脉的看着秦飞,她知道猜几个谜语取几个花灯回来,对秦飞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实在太简单不过了,但她也知道秦飞为人低调不张扬,秦飞能这么想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 “飞哥哥,算了吧,烟儿又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早已经对这些没有兴致了,我们还是随便走走吧!” “好吧!” 虽然秦飞萧寒烟只是随便走走,但他们一进夫子庙的时候便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并跟了上来。 “烟儿,你感觉这种等待的日子苦吗?”秦飞有点歉意的道,“都怪我上次在谨身殿国宴的时候没有死皮赖脸的向圣上提出赐婚来。” 萧寒烟看了秦飞一眼,笑道,“烟儿不觉得苦啊,相反这种朝思暮想的滋味还让我明白的事情本身的来之不易,也让我更懂得要去好好珍惜它们,你上次没有向圣上提出赐婚也是对的,毕竟这功劳并不大,如果非要如此反而有些恃宠而骄落了下乘,烟儿相信以飞哥哥你的才能以后一定能圆满的求来赐婚的。” 萧寒烟的理解让秦飞内疚更甚,“谢谢烟儿的体谅,你放心,下次有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嗯,走吧,飞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的。” 这个时候,秦淮河夫子庙和江南贡院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依照往年的经验,为了游人的安全和预防火灾等意外发生,朝廷不仅派出应天府的差役,五城兵马司的兵丁,而且还出动了京卫指挥司的禁军来维持秩序,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锦衣卫的影子,至少秦飞就看见几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不过,这对于如水的巨大人流还是显得有点杯水车薪。 “千户大人,卑职今天巡街看见好几个非常陌生怪异的面孔,您游玩的时候可得注意一下安全。”一个校尉模样的人靠近秦飞轻声的说道。 秦飞一凛,“兄弟们都把他们盯住了吗?” “盯住了,不过他们没有动作我们也不好把他们给怎么样,害怕认错了人弄巧成拙。”校尉恭声道。 秦飞点了点头,叮嘱道,“嗯,大家也要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 “卑职明白!” 校尉应了一声跑了开去。 其实,对于这种大型的民间游乐活动,秦飞作为一个执法者和在职官员还是非常担心的,毕竟游人太多而且人员结构复杂,老人,小孩,女人都是相对的弱势群体,不发生大的事情还好,最多不过跌倒或走失而已。 可万一发生骚乱事件引起踩踏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若情况再严重一些一旦出现哗变,这夫子庙将会变成地狱,这种例子在古往今来简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就比如在后世,印度,沙特,伊拉克等国都曾经发生过因谣言或恐怖袭击而造成成千上万人死亡,不计其数的人受伤的严重踩踏事故。 当然这只是一种非常极端的事情,如果你运气‘不好’,说不定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遇不到。 这种大的灾难我们暂且不说,单说如果有人和你有仇,趁着人多在背后给你一刀后悄悄溜走,你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因为游人实在太多了,一慌乱线索便会迅速的破坏,你怎么去找行凶者? 秦飞知道这其中的弊端和凶险,所以他和萧寒烟都只捡人流稍微少一些的地方走,没有去和他人去凑热闹。 “飞哥哥,这灯会有状况吗?”萧寒烟见秦飞和校尉低声的交谈之后脸色有些凝重,担心的问道。 “没,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我们自己小心一些便是。”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秦飞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前面十来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阵骚动。 “蛇,有蛇,好多蛇呀!” “哎哟,好大的一条蛇缠住了我的脚!” “快跑,快跑,地上好多蛇” 霎时,人群哗啦的一下便向四周逃窜开来,伴随着此起彼伏惊呼声,哭喊声。 对于蛇,如果是在非洲或热带雨林的那些国家,居民一般都可以直接把它忽略掉,甚至胆子大的人还可以把蛇捉来玩玩,当然剧毒的蛇例外。 而大夏乃至于全华夏民族喜不说欢它,就是一看见这种软软的恶心的东西都得吓得毛骨悚然冷汗淋漓,还不要说给缠住腿爬上身来。 第二百八十章 尼玛的,遇刺了 因为与生俱来的恐惧,又因为羊群效应,前面的游客和杂耍的人只好拼命往后面挤,实在挤不动便开始向前推攘,而后面的人群见前面的人没命的逃离,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好往他们的后面挤来。 就在这样的羊群效应下,街上的游客如同一个大大的多米诺骨牌向两边无情的推碾开来。 看着那滚滚而来的人流,秦飞头皮一阵发麻。 无数的人被人流巨大的推力推得双脚甚至都不能沾地,被人群架着往前跑,而这些人当中如果有老人小孩,在落地的时候一旦没站稳,便逃不了被人群踩死的厄运。 秦飞因为身材高大,远远的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大人没有拉住时,一下子跌到在地,只叫喊了一声‘啊’,便被汹涌的人流所淹没。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只踉跄了一下,还没有直起身来,被后面人群一推倒地,接着人群无情的碾压过去。 只过了几息的时间,秦飞能看见的地方又有两人被无情的践踏在脚下。 尼玛的,这得死多少人啊!秦飞头皮再紧了一下。 这好端端的大街为什么会出现有这么多的蛇来?秦飞就是再傻也不可能不明白这是有人蓄意所为,至于是什么人搞出来的,有什么阴谋他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让这吞噬生命的人流给停下来,但对于眼前这个恐慌的情形秦飞办法也不多。 自己前去救援肯定是不行的,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和人流巨大的推力所抗衡,而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跑,有多远跑多远,远离踩踏事件的中心。 秦飞一拉萧寒烟,急声道,“馨儿,快跑!” 可夫子庙这段街道的游人实在太多,后面的人都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流便到了眼前,想跑,又如何有汹涌的人流速度快,秦飞萧寒烟也只跑了几步便被人群追了上来。 而最可气的是这段街道他妈的还没有门面,只是一堵厚厚的墙。 秦飞无奈之下只好拉着萧寒烟往墙边跑。 恰恰在此时,后方巡街的京卫指挥使司一个百户模样的武官一看情形不对,为了不让人流继续向前碾压更多的人,只好搬出街边的几个拒马封住大半个街道,并列出枪阵对着人群洪流,只留一个容几人宽的口子让人流缓慢通过,同时也竭力的疏散后面的人群。 恐慌的人群一遇枪阵拼命往后缩,开玩笑撞枪口可是要死人的,前面的人不甘心撞枪口,后面第二排的也不愿前排的人倒下让他们直接面对京卫指挥使司士兵手中的长枪,所以在大家一起使劲的情形下居然生生的顶住了后面的压力。 人流前进受阻,而后面又不停的往前面推,压力无处宣泄之时只好向两边扩散。 墙角的秦飞和萧寒烟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为了不让萧寒烟被人流所挤压,秦飞一把抓过萧寒烟让她紧紧的贴墙站好,自己的双手撑在她两边的墙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把她死死的护在里边,而自己则以后背的力量抗衡着疯狂挤过来的人群。 但随着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秦飞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以至于双臂都开始微微得颤抖起来。 “飞哥哥,你能行吗?”看着冷汗直流的秦飞,萧寒烟担心道,“要不你放开我,我们一起抵抗他们吧!” “不,再等一会!” 秦飞刚说完,人群又是一股大力袭来,秦飞脸色更白。 无奈之下,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朝萧寒烟道: “烟儿,快,你爬到屋檐底下的那根横梁上去!” 萧寒烟闻言明白形势紧急,当下也不多言,在秦飞双臂之间一个纵身跳跃,双手抓住横梁一个引体之后右脚一勾,便翻身上了横梁。 横梁不长,只五尺长短,萧寒烟上了横梁以后便向秦飞喊道: “飞哥哥,你也上来吧!” “好!” 秦飞背靠人群,抬起双脚蹬在墙上,在后面的人大力推挤之下一步一步往上面抬脚,待到时机差不多之后,他一只手抓住萧寒烟递下来的手,另一只手也抓住横梁,猛的一下便也翻上了横梁。 而秦飞先前留下的空隙瞬间便被人群填满,因为秦飞是突然离开,以至于秦飞身后的两个人被挤得一下子撞上了墙壁,发出两声沉闷的呼痛声。 暂时脱离了危险,秦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下面无数人死命的往前挤,慌乱之中被推倒、拌倒,或者是被人流席卷吞噬,无数哭喊声,惊呼声交汇在一起,宛然地狱。 街边卖灯笼的,杂耍的,卖小吃瓜果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无数不停攒动的人头。 秦飞暗骂了一句,该死!老子要是找到踩踏事件的始作俑者一定得把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公子,公子,接接我这个孩子吧!” 正愤恨间下面一个声音传来。 秦飞低头一看,只见横梁下方只五尺开外的一个中年人肩上骑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模样,眼神急切的向他求助。 确实,面对汹涌的人流,不要说肩上骑着一个孩子,就是空手空脚的也够呛,为了孩子不被挤下去,下面所托之人自然更加费劲。 秦飞不忍之余,急忙左手抱住横梁,右手伸直往下一探,那孩子也还算聪明看见秦飞递手过来,慌忙一手护住大人的头用力的把手一伸便被秦飞拉住。 拉住以后,秦飞用力往上一拉,男孩子借着惯性一下子向秦飞怀中飞了过来。 如果真拉上了也就好了,然而事情突然变生不测。 男孩在往秦飞怀中撞来之时居然右手握着一把七寸长的匕首,并狠狠的向秦飞胸前刺来。 因为距离实在太近,秦飞又两只手都不空,情急之下他急忙想放开男孩的手,哪想到男孩却用手死死的把他手臂抓住,同时继续往秦飞胸前刺来。 无奈之下秦飞只好改拉为推企图想拉开与男孩的距离,可是匕首已经到了身前,‘噗’的一声刺进了秦飞的胸前。 第二百八十一章 致命杀局 秦飞眉头一凝,痛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所幸在扭斗的过程中男孩手中匕首刺偏了一些,深度也不深,并不足以致命。 而男孩见一刀命中,企图想再来一下。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但也不过是两三个眨眼的功夫,等到秦飞被刺中以后旁边的萧寒烟才反应过来。 “你敢!”她口中娇喝了一声,抬起右脚一脚便踢飞了男孩手中的匕首。 而就在此时,突然街道对面的一个窗户几声破空之声传来,秦飞暗叫了一声,“不好!” 这个时候的秦飞一手还依然抱着横梁,一手还在和男孩纠缠,等于是空门大开,而且胸前还有不浅的伤口,如果对面的箭射来,在这只有不到五六丈远的距离那绝对是一射一个准。 而最主要的是还有一支箭是往萧寒烟身上奔去的,秦飞可不想自己预定的女人有半点伤害。 面对突如其来的利箭,情急之下秦飞想也没有想便抓起男孩往身前一荡。 箭到。 只听‘噗’,‘噗’,‘噗’的三声沉闷的入肉之声传出。 男孩中箭,惨叫了一声,手一松便跌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下拥挤的人头之上,惹得人群又是一阵的惊呼。 “死人啦,死人啦!” “有人中箭了!” 萧寒烟大急,以为秦飞也中了箭,慌忙出声问道: “飞哥哥,你没事吧!” 秦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没事!” 虽然口中如是说,但秦飞还是忍着胸前的疼痛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并四处张望起来,以防还有人对他不利,毕竟现在他和萧寒烟正处于一个显眼的高位,杀手很轻易的就能对准目标。 这时,附近更多的应天府差役,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和京卫指挥司的禁军也陆续赶来,并在他们的极力维持下,街上混乱的局面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在陆陆续续遣散人群之后,两个锦衣卫校尉来到秦飞横梁下面,急声道: “大人,你没事吧!” 秦飞苦笑了一下,“没事,还死不了,快把本官接下来,哎哟!” 两个校尉闻言赶忙手忙脚乱的把秦飞接了下来,随后萧寒烟也轻轻的跳了下来。 “飞哥哥,你胸前都被血染红了,还说没事!快,我们去找大夫看一看!” “看什么看,只一点小伤而已!没事,没事!”秦飞咧着嘴,口里强硬道。 此时虽然踩踏事件平息了下来,但先前在人群中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已经趁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对面楼上射暗箭的人留住没有?”秦飞向两个校尉道。 “没有,等我们追上楼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翻窗户跑了!”两个校尉有些汗颜道。 秦飞知道在人流汹涌的当时要跑到对面小楼捉人有些困难,即使跑上小楼,里面的人也能翻窗乘乱逃逸,所以也并没有怪罪两个下属,只朝他们问道: “这个小男孩你们认识吗?” 两个校尉齐齐的摇了摇头,“我们刚调入京城,不认识眼前之人!” “大人,卑职认识这个人?”旁边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接口道,“这人应该是东厂雇佣的杀手,人称‘夺命侏儒’关童,他时常依靠孩童般的身高优势刺杀了许多东厂想要除去的对手!” “你确定?” 兵丁一笑,“卑职只是有一次去三江酒楼吃饭的时候听人说的而已,不敢肯定!” 兵丁虽然不敢肯定,但秦飞在心里还是基本上认同了他的话,几人打着灯笼再仔细一看,果然如兵丁所说,此人虽然身材矮小与孩童无异,但其面目却绝没有十三四岁孩子那样的细嫩皮肤,而且脸上还有一条不小的刀疤,先前自己只不过是光亮不明才没有看清。 尼玛的,这种侏儒杀手秦飞以前只在书上或影视作品中见过,没想到今天还能亲自遇上。 他在腹诽之余不禁又有些庆幸起来,今天这个针对自己的这个杀局,明显是经过苦心积虑的酝酿了好久的,甚至经过演练了的也不一定。 开始的放蛇引起骚乱踩踏不过是一个前奏而已,他们也没有想过就这样把自己踩死,脚底下这个侏儒关童和对面的暗箭才是真正的致命杀招。 秦飞只稍微回忆了一下先前的情景便把这个针对自己的阴谋给梳理清楚了。 阴谋者先放蛇引起大规模的骚乱,在混乱人群的拥挤之下,因为自己身材高大,如果自己走的是街对面,那小楼上的冷箭手只稍微探出头来,便可以寻到自己,在这么近的距离要射杀自己是在是太简单了。 而自己走对面则由侏儒关童上场,自己在拥挤的情形下肯定会求变上横梁,侏儒关童再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寻求自己的帮助,让后趁机刺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反应极快,肯定中刀,而且是身中数刀而亡。 即使侏儒关童失败,自己在与关童纠缠之中身体肯定空门大开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再由对面冷箭手突施冷箭射杀自己。 整个局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他们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自己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对危机的应变能力以及有着相当敏捷的身手。 可即使是这样,秦飞还是差点被他们给刺杀成功,落得满身是血。 想到此,秦飞不免开始后怕起来,如果自己当时一个应对不当,现在只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哪还谈什么三妻四妾,丫鬟成群。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秦飞也不想去深究东厂怎么猜到自己会来夫子庙看灯会了,反正即使不来,他们白忙活也没有什么损失。 “二位兄弟,你们把这个侏儒关童抬回千户所吧,记得不要让东厂的人给抢去了!” 一个校尉闻言,笑了笑,“大人,你也太看不起卑职了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还有脸说自己是锦衣卫吗,再说这附近我们千户所就有好几十个兄弟在,东厂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抢夺尸首!” “那就好!” 秦飞笑了笑,“你们把侏儒关童带回去停放在千户所你,本官今天晚上想一下再说!” “卑职遵命!” 两个校尉应了一声抬着侏儒关童的尸体往内城千户所行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做给别人看 夫子庙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秦府中的唐磊江斌自然听说了,因为担心秦飞,他们二话没说便飞跑出了秦府往贡院这边赶,只片刻功夫就找到了秦飞。 看着满身是血的秦飞,唐磊大惊,“公子,你没事吧,伤着没有?” 江斌一拍唐磊的肩膀,骂道,“废话,你没有看见大人脸色苍白满身是血吗,还不快去扶着大人!” 说完他自己便走过来扶住秦飞的一条胳膊,唐磊一傻也急忙跑过来想接过萧寒烟扶着秦飞的另一条胳膊。 萧寒烟紧紧的扶着秦飞,“唐磊,没事,还是我来吧!” 看着大家紧张的模样,秦飞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只一点小伤而已,我只是先前故意没有进行伤口止血,我是做给别人看的,懂不懂!” 秦飞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去止血,至于下来以后没有进行止血处理则是他真想做给别人,特别是东厂的人看的,因为他知道此时一定有许多东厂的探子藏在暗处,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到此,他故意又是一个踉跄扯得江斌和萧寒烟脚下慌乱了几步。 “公子,你真没事?”唐磊心思单纯,并不知道秦飞的心思,担心道,“要不小人找一定轿子抬你回去?” “真没事!”秦飞急急的喘了几口气,“走,我们先回府中再说!” 只片刻功夫,秦飞萧寒烟几人便来到了楚府门前。 萧寒烟看来一眼秦府的大门,犹豫起来,虽然她也想待在秦飞身边照顾他,但想到父亲,想到家里的人她还是狠下心来向秦飞辞行道: “飞哥哥,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这深更半夜的我一个女孩子进到你的府中,别人会说闲话的,而且这段时间父亲对你的印象不错,我不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恶了他的观感。” 秦飞知道萧寒烟说的是实情,况且这夫子庙发生了这么大一件踩踏事件,作为首辅的萧天锐肯定不消片刻就能知晓,不说担心百姓安危,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去了夫子庙。 那样萧家人还不知道有多担心,而且是随着萧寒烟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越久担心更甚。 既然萧寒烟不想留下也不能留下,他为了装伤也不可能亲自去送,秦飞只好朝唐磊江斌道: “你们二人把寒烟好生护送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卑职,小人,明白!”唐磊江斌齐齐的应了一声,朝萧寒烟请道,“萧小姐,我们送你回去吧。” 萧寒烟虽然有武艺在身,但今天的情况与以前不一样,她也不得不小心起来,并没有出言拒绝秦飞的好意。 “飞哥哥,你好生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和敬远一起再来看你!” “嗯,”秦飞痛苦的点了点头,轻声道,“烟儿,二哥今天在家吗?” 萧寒烟一愣,“二哥今天当值,没有回家,怎么,有事吗?” “没事,没事,你快些回去吧,免得萧伯父和敬远他们担心!” “嗯,烟儿明白!” 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秦飞才踉踉跄跄的拍打了几下府门,管家许伯开门把秦飞迎了进去并关好了府门。 秦飞只走了两步便听一阵惊呼和尖叫从前方不远传来。 “天啦,相公,你怎么了,弄得满身是血,伤到哪儿了!” “公子,你怎么受伤了?脸色这么难看!” “少爷,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唐磊,江斌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路回来?” 秦飞抬眼一望,只见楚月馨顾横波领着一大群丫鬟和府里的老妈子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并在见着秦飞受伤之后都齐齐的朝秦飞奔来,就像上次参加国宴落水一般,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受伤了。 秦飞苦笑了一下,看着眼前急得都哭出来的几个女人,他知道自己府里的女孩子心思都极其单纯,有些事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当然也不是说自己不信任他们,只是怕她们无意之中透露出了自己的一些秘密。 额,问题有点多,秦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装伤,“是受了一点小伤,波儿,你来给我包扎一下吧!” 顾横波身子不便,急忙向几个丫鬟吩咐道,“快,你们快把相公扶进房中去,许伯,你去城里找一个大夫回来吧!” 秦飞闻言急忙叫住许伯,“许伯,大夫就不要了吧,你去抓几副止血生肌的药回来就行,记住,不必找大夫!” “小人明白。”许伯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楚月馨顾横波和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把秦飞扶到了卧室,并轻轻的让他躺倒了床上。 “你们怎么都在院子里?”安生下来的秦飞出声问道。 楚月馨哭着小脸,哽咽道: “我们在府中听到外面夫子庙出事,唐磊江斌又出去找你去了,我们担心你,但又害怕有人趁乱跑进来,我们这些弱女子不能对付,这才让许伯闭了府门站在这儿等你回来,呜呜呜,没想到相公你真的受伤了。” “好了,好了,馨儿别哭,现在我不是没事了吗!” 顾横波一边给秦飞脱掉血衣,一边哭泣着埋怨道,“还说没事,这衣服都被血给打湿了。” 在忆雨忆雪找来醉八仙酒和一些干净的纱布之后,秦飞朝几个丫鬟道: “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有你们两位小姐在就行了!” 忆雨小脸一垮,“公子,就让奴婢在这儿帮帮忙,实在不行就让我们陪陪你也好呀!我不出去。” 秦飞脸色一正,“乖,听话,公子我还有点事情和你们小姐说。” “哦!” 几个丫鬟一脸担忧的推门而出。 秦飞一边让顾横波给自己消毒,一边轻声道,“都别哭了,这点小伤而已,相公还受得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装出来给东厂马荣看的,明白吗?” 给秦飞擦拭伤口的顾横波知道秦飞的伤虽然看似流血很多,但伤势其实并不是很重,她不解的问道: “相公,你这么做为什么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想杀人了 秦飞暗自冷笑了一声,“相公我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们知道就好,等以后有机会相公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哦,” 简单的包扎好伤口之后,秦飞闭目沉思起来,今天这场在夫子庙针对自己的杀局,明显是马荣在上次翊坤宫陷害自己没有得逞之后的又一次更加直接粗暴的行动。 看来他最近对自己的仇恨是越来越强烈了,越来越关照自己了,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对自己下死手,没有半点顾及,现在自己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能躲过一次两次阴谋那是运气好,外加一点自身应对危及的能力不错。 但秦飞不相信自己面对东厂无休止的杀局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哪怕自己只有一次应对失误,那等着自己的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一味的防守肯定不行。 反击,奋起反击! 只有强烈的反击才能让马荣感到害怕而有所收敛,或者直接设一个局杀死他,不过这点得好好的酝酿一番才行。 侏儒关童这个证据意义绝对不大,即使把他上凑给皇帝赵烨,马荣也完全可以以关童与秦飞有私人恩怨为借口给推脱过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赵烨即使想帮秦飞,也没有办法,最多不过是在形式上口头警告一下马荣而已,对弄倒马荣没有半点用处。 明面上能搞倒马荣的机会不多,秦飞也没有那个实力,暗杀呢,估计也不行,秦飞一直不愿意打没有把握的仗。 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可自己又不甘心。 思考中的秦飞面色一冷,老子搞不了你马荣还搞不定你外甥吗,反正狄威也算自己的仇人,杀了他不仅可以给顾横波和自己报仇,还能让马荣心疼一下,恶心恶心他,就如同做生意一样,老子的本金虽然暂时拿不回来,但先收点利息总该没有错吧,否则怎么对得起马荣对自己的另眼相看! 嗯,就先拿狄威来开刀祭旗也是不错的。 呵呵,马荣不好弄,这狄威还不好杀吗?虽然夏孝陵也有孝陵卫一个卫所在那儿值守,但孝陵卫毕竟是为了保护夏孝陵而存在的,不可能一直待在狄威身边保护他。 况且以狄威飞扬跋扈无恶不作的秉性来看,这孝陵卫的人说不定巴不得他早死,哪还会派人去保护于他,能在狄威身边的估计也只有两三个死心塌地的护卫而已。 自己如果趁黑带着唐磊江斌,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只要躲过孝陵卫的岗哨,要杀狄威真的不是太难。 想到此,杀死狄威的想法如同野草一般在秦飞心里疯长起来,随即一丝微笑爬上了脸颊。 楚月馨看着许久没有说话但却面带笑容的秦飞娇嗔道: “相公,你在想什么呢,受了伤还笑得这么奸?” “没,没什么,相公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对了,唐磊江斌还没有回来吗?”秦飞想到自己受个伤都那么不专业,急忙转移话题道。 “还没有吧,他们回来肯定会来看你一下的。”顾横波不肯定道。 “嘭,嘭,嘭。”正说话间,门外传来唐磊的敲门声,“公子,我们回来了,萧小姐已经安全到家!” “你们进来吧!” 待到唐磊秦飞进来以后,秦飞又以有事相商把自己的两个女人给请了出去之后,他开口道: “唐磊,江斌,现在我把你们留下来是因为我想去做一见事情,这件事情相当凶险,一个不好便有性命之忧,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 唐磊闻言大咧咧一笑,“公子说笑了,你对小人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你我母亲说不定早已身死,我唐磊也不可能过得像今天这么惬意,说吧,什么事?如果我唐磊皱了一下眉头是龟孙子养的。” 江斌也发话道: “大人,多的卑职就不说了,山刀山下火海你只管吩咐一句便是!” 秦飞点了点头,沉声道: “两位兄弟,我秦飞谢了!今天的事情你们也看见了,这马荣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的节奏,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这么做我总得表示表示,否则他还以为我秦飞好欺负呢!” 接着秦飞便把今天夫子庙灯会和前几天翊坤宫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只不过隐瞒了裴若汐和张诚的秘密。 “啊,公子,还有翊坤宫的事情呀,这马荣真该死!”唐磊吃惊的叹道。 江斌眉头一凝,“公子,我们是要去刺杀马荣吗?” 秦飞摇了摇头,“马荣身边护卫甚多,刺杀不易,我想去杀了他外甥狄威。” 如果说杀马荣不容易,那杀狄威嘛,自然容易多了,江斌笑了笑,“大人,这个想法不错,我和唐磊去就可以了!” “不,你们去我不放心,况且我还不知道狄威究竟也没有武艺呢,多一个人应对也会自如一些。” “公子,你可是受伤了呀,还怎么去杀人?”唐磊担心道。 秦飞呵呵一笑,“唐磊,你可别小看公子我,如果现在我俩对决,肯定最先倒下的是你,信不信?” 见秦飞这么说唐磊憨笑了一声,“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 江斌担心道,“大人,可是,今天夫子庙发生这么大一见事情,京城四处肯定是已经警戒起来,几个城门应该也关闭了吧,我们如何出的去?” 唐磊也点头道: “不错,我们送萧小姐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城里巡逻的士兵比以前多了许多。” 秦飞摇头,“不,我们正是要在这个时候出去,马荣才不至于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加上我又受了伤,他即使怀疑也把我没有办法。” 江斌机警,在秦飞说出这句话时,他便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大人,你先前问萧小姐二哥是否当值是想从北门出去吗?” 秦飞点头,“嗯,先前是有这个打算,路虽然远点但胜在安全,不过我后来想到马荣手下的东厂番子眼线众多,即使当时没有发觉,事后绝对是一查一个准,那样反而连累了萧寒烟的二哥,所以给否决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我们就从白鹭洲边上的城墙上出城就是。” 秦飞因为平时没有只待在百户所,并没有出去巡过街,对白鹭洲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他只好向江斌询问。 “江斌,你知道有稍微隐秘一点,守城的兵丁也不多的路段吗?” 江斌在白鹭洲当值也已经有两三个月了,这些对于锦衣卫出身的他来说这些自然是了解一些。 “有,只是那条路树林茂密,路不好走。” 秦飞一笑,“江斌,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杀人还会嫌路不好走?” 几人轻笑。 “唐磊,江斌你们去准备一下,我和波儿馨儿说一声就走。” “好的!” 随后,秦飞又给两人讲了一下此次行动的细节和如何面对突发情况,以及作为一个杀手要注意一些什么,这些江斌估计了解一些,但唐磊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武艺不错,但没有遇见自己以前可是一直都在务农,并没有接触过这些。 所以,秦飞为了让行动在细节上出现不必要的纰漏,这才在有些地方多说了几句。 一炷香过后,秦飞三人穿着夜行衣,带着几把长刀匕首走出了房间。 唐磊一马当先的便要往府门而去,秦飞急忙拉住他。 “大门不能走,外面说不一定有东厂番子监视,我们从李家的院子里出去吧。” “哦,” 秦飞带着两人来到围墙边的那颗黄桷树下越墙而过,然后翻过李家院子的另一边围墙,躲过了几波巡街兵丁,往白鹭洲公园方向而去。 在房间门缝里的楚月馨和顾横波看着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一身夜行者的打扮,两人对看了一眼,楚月馨开口道: “顾妹妹,你说相公真的会是他给我们说的那样是去千户所办事情吗?” 顾横波闻言笑了笑,“当然不是,如果是去办事情怎么还把自己打扮成贼一样,我想他们应该是去找东厂的那些人的麻烦吧!” “东厂?”楚月馨吓得美目一瞪,轻声的惊呼起来,“相公不会是去刺杀马荣吧?” “楚姐姐小声点,这种事情岂是能大声嚷嚷的。” 顾横波急忙制止住楚月馨,“我想应该不是去刺杀马荣吧,马荣身边护卫如林,怎么刺杀得了,相公知道轻重不会那么傻的,依我看应该是去找今天暗杀相公的那帮人吧!” 楚月馨一脸担忧,“可那也是极为凶险的呀,我们又帮不了他,怎么办?” 顾横波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楚月馨,她知道楚月馨一向单纯,没有见过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而自己虽然对秦飞的安全也担心得要命,但这个家中秦飞既然不在,而楚月馨又不谙世事,自己当然得稳住阵脚让大家不至于六神无主失了分寸。 她一把揽过楚月馨,柔声的说道: “楚姐姐,别担心,相公那么聪明一个人,寻常小贼如何害得了他,他一定能平安归来的,我们只在家里安静的等他回来就好。” “嗯,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还是止不住要去担心呀!”楚月馨哭着小脸,无助的道。 顾横波强自笑了一下,把楚月馨轻轻的拥在怀中,“楚姐姐,别哭,别哭,相公马上就会回来的,嗯,别哭!” “嗯,” 不提府中为秦飞暗自担心不已的两个女人,他带着唐磊江斌躲过巡逻的守城士兵,用飞爪百链锁轻易的就上了内城城墙,乘着夜色的掩护往紫金山的夏孝陵而去。 要进入夏孝陵,当然就绕不过孝陵卫了。 孝陵卫,大夏王朝夏孝陵的卫戍部队,属于五军都督府管辖的京城二十六个卫戍卫所之一,其主要职能除了拱卫京城东面安全之外,最大的任务就是守卫夏孝陵,孝陵卫也因此而得名。 夏孝陵,说通俗点就是埋葬大夏皇帝皇后的一个陵墓群,本来寻常百姓埋个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也不会整天都去盯着看是否有人在搞破坏什么的,但作为皇帝他们当然得保护一下自己的风水宝地,让自己的国运更加昌盛久远,所以才派重兵守卫。 而整个京城的卫戍部队除了五军都督府管辖的京城二十六个卫戍卫所外,还有直接隶属皇帝的亲军十二卫,这孝陵卫虽然不是皇帝的亲军卫所,但由于性质不同,其地位也略高于五军都督府的另外二十五个卫戍卫所。 开始整个孝陵卫有五千六百名官兵一卫,下设有五个千户所所,每一个千户所所中有一千一百二十人,这些官兵都是经过长期训练而挑选出来的精兵。 但经过百年来孝陵卫逐渐没落,有淡出了人们视野的趋势,所内士兵因为没有多少具体事务,又不能离开夏孝陵,所以他们不仅操练变得少之又少,而且一有空闲便晒晒太阳,打打苍蝇,混混日子,更有甚者很多兵士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喝酒,赌钱度日。 行进中,江斌朝秦飞道: “大人,夏孝陵规模宏大,周长约四十里,四周建有围墙,所内有东西南北中五个千户所分别驻守四面和中央,我们从哪儿进去?” 看着夜里的紫金山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一般挡在眼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秦飞扭了扭脖子摆脱了心中的不适,尼玛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半无人放火时,老子要杀人了,这也是自己来到大夏以来,第一次想主动去杀一个人。 “江斌,这几个千户所哪边守卫最为松懈?” 江斌笑了笑,“大人,要说松懈,当然是靠近京城这面的前山千户所了,因为他们离京城最近,没有事的时候跑出来也方便,所以除了纪律涣散之外,实际值守的兵士也不多。” “哦,那我们就从这儿进去吧!” 翻过夏孝陵围墙,秦飞三人小心的穿过前山千户所的营地来到了夏孝陵的腹地。 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巡逻士兵逐渐稀少,况且这夏孝陵自有孝陵卫守卫以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敢进来闹事,所以卫所兵士除了必须巡逻的,和喝酒赌钱的以外都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狄威之死 冬月黑夜的前山千户显得安静至极,加上又是墓群所在,士兵们都不愿意在这阴森的夜里出来,所秦飞本想找一个士兵询问狄威住哪儿都找不到人,最后三人好不容易才逮住一个夜里出来方便的士兵。 逮着了士兵,唐磊把刀架在其脖子上嗡声道,“老实点,你要是敢出声老子割断你的喉咙!” 睡得浑浑噩噩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不叫就是,我把钱都给你们,求你们放过放过我!” “谁要你的钱啦,说,狄威住哪儿?” “狄威,狄威就住在前面不远,从这儿转过两个弯就到,你们看见一个单独的只五六间屋子的小院子就是。” 秦飞暗自一喜,开口问道: “为什么他单独住一个院子?” 士兵见秦飞三人是冲着狄威去的,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想法,他心中恐慌稍去。 “狄威因为以前是东厂的理刑百户,平时飞扬跋扈惯了,更没有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们千户所的兄弟都不愿与他有什么交集,他只好独自居住了。” 其实,秦飞知道这或许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一般被贬来守夏孝陵的官员或太监都有固定的居所,是不会和守卫夏孝陵的士兵住在一起的,现在这士兵这么说恐怕也是看见秦飞等人来找狄威的麻烦,而说一些憎恨狄威的话来和狄威划清界限而已。 不过秦飞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了解狄威的具体情况,“他身边有几个随从?” “两个!” “啪,” 秦飞问完一个手刀砍在士兵的脖子上,士兵一下子昏了过去,江斌把他拖入了草丛之中掩藏起来。 “走!” 三人摸黑继续往里面潜了进去。 不多时来到了士兵所说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正面三间房屋,左右各一间耳房,一个一人高的围墙,几个房门皆紧闭,而中间房门外挂有一只死气沉沉的灯笼,想来应该是起夜照明所用。 唐磊用尖刀轻轻拨开围墙的大门,进到了院子,他看了一眼前面的房子道: “公子,现在怎么做?” 以眼前的情形分析,狄威多半是住在正中房间,而另外两个随从是住在旁边的两间屋子呢,还是和狄威住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无奈之下秦飞只好朝唐磊,江斌一挥手,两人也不说话直接提刀守在了左右两个房间的门外。 而秦飞则自己来到了正屋门前。 举手敲门。 “嘭嘭嘭,” “谁?”一声不耐烦的声音睡眼朦胧的喝道。 秦飞上前道,“狄大人,前山千户牛大人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牛超那龟孙子,不会是当了一个破千户就了不起了,这么大半夜的能有什么鬼事情,他玛的,还不是看见老子被贬落难随意的使唤老子,哼,要是老子出去了,一定弄死他龟孙子!”狄威在里面骂骂咧咧的起床开门。 门一开,秦飞长刀‘唰’的一下子便朝狄威胸前砍去。 趁着昏暗的灯笼光,狄威只见刀光一闪,暗自叫了一声。 “不好!” 长刀就在眼前,躲肯定是躲不了,情急之下他上身微微一仰,左手向上一档。 秦飞暗笑,这狄威为了胸部不受伤害也是够拼的,居然以手臂档刀,既然你要犯傻老子也不客气了。 “咣,” 长刀砍在狄威手臂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尼玛的,居然带有后世影视作品中反面人物所常带的那种护腕。 秦飞一见狄威装备,便明白凡双手带护腕的一般都是外练功夫比较厉害,他冷笑一声,看来这狄威也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要杀死他怕还得费一番功夫了。 狄威暴退入房中,秦飞快速迈进。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慌乱中狄威急声问道。 “要你命的人!” 秦飞再是一刀力劈华山。 狄威见刀势凶猛,双手交叉向上一架,架住了秦飞长刀。 秦飞贴近右膝大力一顶,重重的顶在了狄威腹部,使得狄威踉踉跄跄的退了三步。 秦飞面色一冷,准备继续出刀。 “呼,”一声破空之声在秦飞身后响起。 妈的,屋子里还有一人!难道狄威护卫都同他住在一起的? 来不及多想,秦飞急忙向右横跨一步,同时左手的匕首向后一撩。 “噗,”入肉声响起,匕首刺中了身后之人的腹部,那人仰面便倒。 秦飞提起右手长刀用力一斩,斩断了那人咽喉。 这时旁边两间屋子的人听见响动,急急的开门而出,被唐磊江斌分别刺中脖子和腹部身亡。 直到此时,狄威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想把自己放倒在夏孝陵。 躲或逃跑都没有意义了,只有杀了眼前和门外的敌人他才能逃出升天,而随从之死也激起了他的凶性,他拔出怀中的匕首便向秦飞扑来。 “当当当,”匕首和长刀互换了三下,秦飞右腿吃了狄威一脚,狄威左胸被秦飞匕首刺中。 狄威忍着剧痛又是一个直刺,此时门外的唐磊迈进屋来,他想也不想就是一刀,狄威慌忙格住。 秦飞见狄威空门大开,心中一喜,握住长刀猛的就是一刺,狄威大骇,急忙用左手臂挡住。 这时,狄威右手握着匕首格住唐磊长刀,左手臂挡住秦飞的进攻,胸前空门完全暴露在了秦飞眼前,秦飞冷笑一声,没有半点客气的便把左手匕首往前面狠狠一刺。 “噗,”声音如刺中败絮,又像杀猪一般恶心至极。 狄威腹部中刀,倒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秦飞跨前一步长刀呼的一下砍在了狄威脖子。 狄威脖子微微一偏,便耷拉了下来。 唐磊大喜,“公子,成了,狄威被我们杀死了!” 这时江斌跑了进来,“恭喜公子,终于除去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心腹大患!” 秦飞笑了笑,他虽然听出了是狄威的声音,但还是出声道,“江斌,把狄威头抬起来,确认一下看是不是狄威。” 江斌也不犹豫,抓起狄威的头发往上一扳,接着门外的灯笼光一看。 “大人,确实是狄威!” 第二百八十六章 给岳父报仇了 秦飞依然不放心,朝唐磊再道,“还是打燃火折子再仔细辨认一下吧!” 唐磊点燃火折子,三人齐齐的仔细辨认了一下,只见地上之人满脸横肉,阴鸷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气,这不是狄威还是何人! 见狄威身死,秦飞也不愿再耽搁了,朝唐磊江斌道: “把他们都补一刀吧!” “嗯,” “我们走!” 三人趁黑原路返回。 翻过李家围墙,秦飞三人回到了秦飞的卧室门外时,只见楚月馨和顾横波站在门前。 两个女人一见秦飞,大喜。 “相公,你回来了!” 秦飞心中温暖顿起,“你们一直在这儿等我吗?” “嗯,” 见自己的女人这么在乎自己,秦飞心中一柔,“你们傻不傻呀,万一相公我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你们不是白等一晚上吗?” “走吧,进去再说!” 几人走进秦飞卧室,楚月馨朝秦飞瘪着小嘴道: “相公,你们提着长刀出去做什么呀,我和顾妹妹可担心死了,咦,你们的刀呢?” 秦飞笑了笑,“我们出去做了点事,至于刀嘛,早就丢在秦淮河里了。” “什么事?危险吗?” 秦飞摇了摇头,“不危险!” 说完,秦飞朝唐磊江斌道: “今天的事情谢谢二位兄弟了,你们去洗漱一下,好好休息吧!” 二人客气了一番出门而去。 楚月馨一边给秦飞清理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偏着脑袋问道: “相公,你们究竟出去做什么?是去找东厂的麻烦吗?” 秦飞笑了笑,“是,也不是!” 顾横波白了秦飞一眼,“相公你就知道作怪,究竟是什么你说呀,难道这屋子里的人还会出去乱说不成。” 说实在的,今天秦飞感觉还是相当的累,主要是先前在夫子庙灯会上没有及时止血,加上又跑怎么远的路去刺杀了狄威,身体疲惫是肯定的。 虽然也不至于累得垮掉,但他还是一下子摊倒在了椅子上,“我没有说不说嘛,你们总得让我喘口气呀,再说这件事你们还真不要出去随便说,就连几个丫鬟也不行。” “嗯,奴家明白!”顾横波端了一杯热水递给秦飞。 秦飞面色一冷,“那该死的马荣三番四次的为难,陷害相公我,今天还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秦飞岂能让他就这么轻松自在的为所欲为,总得给他颜色看看吧,不然他还以为我真是泥巴捏的菩萨呢。” 语气一顿,秦飞继续道,“我们今天晚上去杀狄威了!” “杀狄威?相公你们跑这么远?”楚月馨一惊,失声道,“那你们杀掉狄威没有?” “当然是杀掉了,否则我跑这么远去干什么?”秦飞呵呵一笑,“这也算给我那未见面的岳父岳母报仇吧!顺便也给马荣一个教训。” 顾横波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相公你真的杀死了那罪该万死的狄威?” “嗯,杀死了!” “哇,” 顾横波楞了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爹娘您们看见了吗?您们的女婿已经杀了残害您们的狄威给您们报了大仇您们在天之灵看见了吗” 其实,顾横波今天虽然猜到了秦飞要去找东厂的麻烦,但她却一直没有猜到秦飞会跑那么远去杀狄威,本来现在随着自从嫁给秦飞以后她生活的越来越安定,幸福,她都有些忘掉了那个给她家庭和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刽子手。 当然也不是说就完全忘了,只是她知道狄威虽然被贬,但有着马荣照应,肯定不是现在的秦飞能奈何得了的,她也不愿意秦飞为了她,为了过去多年的事情去以身犯险,把一个快乐幸福的新家给毁了,所以父母的大仇,包括狄威的名字她基本上都不愿在秦飞面前提及。 只是她没想到秦飞居然还一直记得,记得她这个苦难的女子所遭受的一切。 她也小看了秦飞自身的实力和杀狄威给马荣下马威的决心,这样的男子,这样快意恩仇的性格,让多愁善感的她深深的感动起来。 想到此,看着疲惫的秦飞,她不禁心都要碎了! “谢谢相公,谢谢相公,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顾家怎么才能还得上呀!谢谢相公” 秦飞温柔的一笑,“谢什么谢,你可是我的女人,你的父母就是我秦飞的父母,他们的仇当然得由我来报了。” “只是,只是相公你还有伤在身呀,那狄威也不是等闲之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奴家怎么活呀!”顾横波收住哭声哽咽起来,“况且现在你也没有对付马荣的实力,要是马荣要报复你该怎么办呀!” 秦飞再笑,“正因为我有伤,相公我才以此为借口冒险行事,让马荣不至于怀疑到我身上呀,你也别担心了,这次马荣苦心积虑的来杀我没有成功,反而落下了侏儒关童这个把柄在我锦衣卫手中,明天说不一定就有好多御史言官参劾于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踩踏惨案,赵烨只怕不会轻饶他吧!” 秦飞虽然这样说,但楚月馨还是有点担心,“真的没事?” “肯定没事!” 三人又说了一阵之后,两个女子见秦飞确实有些累,在给秦飞再次清理包扎了一下伤口之后便起身回屋了。 楚月馨和顾横波走后,秦飞才终于轻松下来,他暗骂了自己一句,妈的,看来这具身体虽然经过大半年的锻炼还是不行呀,居然受点小伤(当然在楚月馨他们眼中已经是属于重伤的范畴),做这么一点事情就累得像一只狗一样,与后世的他差了不少,看来以后还得多加锻炼了,特别是和萧寒烟练那不知名的内功这件事给他提上了议事日程。 而且今天的事情有两处他不想原谅自己,一是在夫子庙逛灯会时警惕性太低,对突发事件应对不完美,第二是在狄威房中去杀他的时候,自己把夏孝陵兵士的话太当真,以为真的只有三个人,而险些中刀,这两点都是自己太大意了,在生命面前根本不值得原谅。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平静的元宵夜 如果这两处的敌人再强悍一点,武功再高一点,那自己又会怎么样呢? 想到自己一次次的被坑,秦飞只想骂娘,难道自己穿越到这儿来不是来逍遥的,而是给古人当试验品成了一个被整的小白鼠,以此来检验自己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压力和困难?否则又怎么会三番四次的被一层层阴谋诡计所伤害,又一次次的差点丢掉老命! 不过,秦飞同时也暗自庆幸了一下,这次马荣只怕没想到杀自己不成,反而被自己杀了他外甥吧!呵呵,老子还是赚了,秦飞偷笑了一声,为了做得更逼真一点,看来自己得装上一场病了,呵呵! 秦飞又想,今天这么轻松的杀掉了狄威,那自己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偷偷的做更多事情呢? 比如杀杀马荣什么的,不过转念一想,马荣作为一个东厂最大的特务头子,一生中害死了那么多人,他肯定也会防备着有人来刺杀于他,从而在身边安排许多所谓的高手来保护他,自己冒然前去肯定讨不了好,说不一定性命难保都有可能。 虽然杀不掉马荣,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暗杀一下马荣身边的那些助纣为虐的手下断其手脚呢?秦飞有点蠢蠢欲动了。 大夏国永平二十三年的这个正月十五夜,秦飞不平静,被刺杀,反击,装病忙得不亦乐乎,大夏京城的几处府邸的迎来送往也是相当的繁忙。 秦飞的恩师督查院右佥都御史孙逸楷,在听闻秦飞被刺杀以后,急忙约上了两个都察院的同僚来到萧天锐府中。 萧天锐听得禀报急忙把几人迎进了书房。 “大舅哥,这么晚了你来小弟处所谓何事?”虽然萧天锐隐隐知道孙逸楷来找自己做什么,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孙逸楷气哼哼的道: “贤弟,你听说夫子庙等会发生踩踏事故了吗?到现在都已经七人死亡,受伤二十三个了,其中秦飞还被东厂妖人给刺杀,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孙逸楷素来正直,最看不惯阉党专权,况且还有他一直看好的弟子秦飞牵涉其中身受其害,所以才这么急急的来找自己的妹夫商量一下对策,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了,他依然显得相当的愤慨。 对于自己的女儿和秦飞去约会的小把戏,岂能瞒过精明的萧天锐,而夫子庙发生的一切,也自然有人向他禀报,并且他也详细的问过了自己的女儿,可现在他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是女儿曾经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他笑了笑,“知道,知道,秦飞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孙逸楷闻言松了一口气,“贤弟,这东厂妖人如此胆大妄为,视黎民百姓性命如草芥,竟为了一己之私公然在闹市中设置陷阱,以至于造成了严重的踩踏骚乱事故,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吗?” 对于自己这性子刚烈的大舅哥,萧天锐无奈的笑了一下,“大舅哥,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言官还能怎么样?只上书参劾他呗!要不贤弟带个头让满朝文武都参与一下?”孙逸楷有些无奈道。 旁边监察御史苏离也开口道: “萧阁老,这东厂阉贼也太无法无天了,为了铲除东厂阉党下官愿身先士卒给朝中各位大臣打头阵,参劾马荣!” 看着义愤填膺的孙逸楷和三十来岁的苏离,萧天锐苦笑了一下,政治觉悟还是太低了呀,这东厂可是皇帝赵烨最贴心的亲信,岂能为了一点小事就能搬倒他们。 虽然这段时间赵烨对东厂和马荣也颇有微词,但也不是几个言官就能把马荣怎么样的。 他摇了摇头,“大舅哥,时机还不成熟呀!” 楚绍瀚闻言不忿道,“我知道,可东厂已经慢慢变成了我大夏最根深蒂固的一个毒瘤了,我等世受皇恩,岂能以不可为而不为?明天我就去参他马荣一本。” 萧天锐点了点头,“嗯,大舅哥你既然要执意如此,那在参劾的言辞上就单以此事参劾马荣即可,不必牵涉其他的事情!” 苏离疑惑道: “萧阁老,难道不是参劾罪行越多,越能给马荣定罪吗?” 果然政治觉悟不高,这马荣的罪行虽然多,用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也不为过,但毕竟有些事情也是在赵烨的授意下去做的,至于做的过程中是否有变本加厉的举动则根本不重要,而轻一些的比如贪财,收受贿赂什么的对马荣来讲根本就是挠痒痒,没有半点实际的用处。 唯一有用的是这一次秦飞被刺,以他萧天锐的经验来看,这赵烨分明是在把秦飞当做儿子赵胤的肱股之臣在培养,现在马荣杀秦飞,等于是在破坏赵烨的长远计划,让以后的大夏失去一个不错的朝廷重臣。 马荣的行为也变相的在挖大夏的墙角,毁大夏政权的万世基业,这点,作为皇帝赵烨在心里肯定不舒服。 所以萧天锐才建议自己的大舅哥往这方面下手。 不过现在有外人在,萧天锐也不好明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照我说的去做吧,这马荣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切记,不要牵涉其他,否则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见自己妹夫再次强调,孙逸楷点了点头,“那我就按贤弟所言去办就是。” 战神许世勣府邸,许世勣和许杰听闻秦飞被刺,许世勣大怒,这秦飞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胜在自己孙子一直在耳边提起今天秦飞怎么怎么样,明天秦飞又怎么怎么样,他即使还不了解秦飞,也明白了秦飞一个大概。 而且前几天在谨身殿秦飞不禁为他一怒拔刀,还给他做了一首让他感慨万千的词作,让他摆脱了被瓦刺王子哈丹巴特尔和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嘲笑,至那以后他简直把秦飞当做一个忘年之交的知己一般看待。 “杰儿,你让人去五军都督府把你张伯父他们几个叫来吧!” 许杰一惊,平时自己的爷爷可是不问政事的,这次居然为了秦飞让自己去找他的老部下。 第二百八十八章 果然是废物 “爷爷,您找张伯父他们来是想参劾马荣吗?” 许世勣点了点头,“嗯,” 许杰有些不解,朝许世勣疑问道,“爷爷,你为什么不出面呢?你应该比张伯父他们面子更大,说话更有用呀?” 许世勣摸了摸许杰的头,笑了笑,“杰儿,你这就不懂了,爷爷虽然可以出面,但爷爷也怕圣上看见为秦飞说话的人太多,分量太重,而引起圣上的猜忌,这样反而得不偿失,现在我只叫几个老部下去谈这件事,才不会引起圣上太大的反感,你知道吗?” 许杰点了点头,疑惑道,“可是您这样做拿马荣也没有办法呀!” 许世勣再笑,“虽然这样做是拿他没有办法,但也可以给他表明一个我们许家的态度,让他不至于在某些事情上做得太过分了。” “哦,孙儿明白了。”许杰点了点头。 锦衣卫指挥使衙门,温炳一接到夫子庙夫子庙踩踏事件以后,便坐在大堂沉思起来。 “沈严,刺杀秦飞的真是东厂的侏儒关童?” 沈严躬身道,“温帅,卑职得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温炳双目一凝,“侏儒关童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沈严回道,“秦飞已经着人把关童的尸体带回了内城千户所,说是明天要让手下兄弟抬着关童的尸体去东厂大门外讨说法,恶心恶心一下马荣。” 温炳呵呵一笑,“明天说不一定马荣得喝上一壶了,沈严你带人去内城千户所帮忙警戒一下吧!” “温帅是怕马荣去内城千户所抢关童的尸体?”沈严疑惑道。 “嗯,不得不防,内城千户所刚成立,本帅怕他们应付不周!更怕马荣铤而走险!” “卑职明白,卑职马上去办!” 东厂白虎堂,马荣已经得到了刺杀秦飞失败的消息。 消息一传回来,马荣便大发雷霆起来,他一脚踢翻堂下的一张椅子,咆哮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天衣无缝的一个陷阱,居然还是没有杀掉秦飞,而且还落下把柄在秦飞手中,真他妈的废物” “这秦飞真有这么厉害,居然三番四次的侥幸逃脱,难道他有神灵附体不成?” “那么多难缠的对手本厂公都轻松铲除,为什么秦飞就这么难缠,不禁没有半点伤害,反而还越活越滋润了,难道他是上天派来专门和本厂公作对的?该死的秦飞!” 心腹丁全心中惧怕,只惶恐道: “厂公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马荣冷冷一笑,“息怒,秦飞一人就能抵我东厂这帮废物全部,你让本厂公如何息怒!” 虽然知道马荣话语有些夸张,但丁全也不敢反对。 “厂公,现在关童落到了他们手中,我们要不要去把他给抢回来?” 马荣闻言更气,他一脚踢在丁全腿上,“废物,果然是废物,你以为温炳和秦飞同你一样蠢,会傻里吧唧等着我们去抢尸体?你不怕引起兵变,圣上剥了你的皮你就尽管去!” 丁全生生的承受了马荣一脚,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厂公,现在我们这么做?” 马荣怒气稍减,恨声道: “还能怎么做,唯矢口否认耳,想来圣上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本厂公指使的,应该不会太难为我吧!” 丁全急忙马屁道,“那是当然,厂公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也跟了圣上这么多年,圣上断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为难厂公的。” “小事,夫子庙死伤这么多人,如果没有秦飞在里面或许是小事,但现在嘛,就不好说了!”马荣有些心有惴惴起来。 “秦飞在圣上眼中真有那么重要?”丁全有点不相信。 马荣叹了一口气,“或许吧,究竟怎么样明天就清楚了。” “唉,你下去吧,本厂公要休息一下了!” 说完,马荣便往大大的太师椅上一躺,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说是休息,马荣哪里休息得下来,他一直在脑海里思索起秦飞的事情来,从秦飞的横空出世到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仔细的梳理了一遍。 其实,他自己与秦飞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开始只不是由顾横波一点小事引起了双方的对立,而他马荣自己又是一个手握重权,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当然看不惯秦飞得罪了外甥狄威,得罪了自己还依然活得这么滋润,这么逍遥了,所以才形成了今天这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现在收手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把秦飞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杀了秦飞他才安心,否则他作为一个权倾天下的厂公如何自处,还怎么在世人面前树立至高无上的威望,别人也会看他的笑话的。 哼,这次算你秦飞又躲过去了,那下次呢?马荣冷笑起来。 就在马荣胡思乱想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全带着一个番子神色慌张的又跑了进来。 “厂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马荣眼睛一睁,怒气哼哼的道: “什么事,如此慌张!” 丁全看了马荣一眼,低下头,惶恐道: “厂公,您外甥狄威遇刺身亡了!” “啪,”正想端起茶杯喝茶的马荣手一抖,茶杯应声而落,在安静的夜里想起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马荣难以置信的大吼一声。 丁全吓得噤若寒蝉,但马荣问话也不敢不会。 “厂公,我们安插在孝陵卫的暗探飞马来报,说您外甥狄威就在刚才被人杀了,诺,就是这位档头。” 马荣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虽然他一直冷酷无情草菅人命,但对于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还是相当在乎的,现在听到狄威居然死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怎么不令他伤心欲绝。 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就这么死了?马荣有些难以接受! 过了半响,马荣才回过神来,他朝那位档头一指,恶狠狠的道: “说,你给老子详细的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有半句谎言老子杀了你!” “厂公息怒,厂公息怒,小的马上说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参劾马荣 那档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道,“在半个时辰前,孝陵卫前山千户所的兵士救醒了一个被打晕的兵士,兵士醒过来说有几个人潜入了夏孝陵刺杀狄大人,小的听了以后马上带人前去查探,结果小的一到狄大人住所便见他已经身亡了!” 马荣此时的面色已经由青转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愤怒道,“现场看有多少人潜入夏孝陵?” 因为长久生活在马荣的淫威之下,档头不敢抬头,“那个起夜的兵士说当时只看见三个人,不过据小的观察看起码有超过五个人以上的人手,否则他们根本杀不了本来就武艺不凡的狄大人。” “现场有没有什么证据留下?” “没有,来人十分老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档头肯定道。 “狄威的三个护卫呢?他们在何处?” “都死了!” “都死了?”马荣冷哼一声,“那你也去死吧!叫你们看着一点狄威,你们是怎么做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子留你何用!” 话没说完马荣便抽出桌子边上的宝剑照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档头脖子就是一剑,档头应声而亡。 马荣丢掉宝剑,朝丁全道: “丁全,秦飞真的中剑了吗?” 丁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档头,他不敢跪下了只躬了躬身子,他害怕马荣一怒也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剑。 “厂公,据下面的人说,关童确实刺中了秦飞,至于刺了几刀,因为慌乱之中下面的人也没有看清,但秦飞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是绝对假不了的。” “怎么,厂公是怀疑秦飞刺杀了您外甥狄威?” 马荣冷着脸点了点头,“开始本厂公是有这个怀疑,但既然下面这么多人看见秦飞被刺中,应该假不了,想来秦飞也不会如此强悍到带着伤跑那么远去刺杀狄威了。” “会是军方的人干的吗?”丁全试着问道。 马荣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虽然军方有这个实力,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见过军方的人对狄威怎么样。” “那会是谁呢?难道” 马荣一惊,突然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了冷汗都出来了,不会圣上看不惯自己的所做所为,杀了自己外甥来警告自己吧! 嗯,肯定是,否则刺杀狄威的人如何能有这么迅速的反应,自己在夫子庙刚杀完秦飞,那边自己外甥便身首异处,这京城除了赵烨谁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还好过吗? 见马荣露出惊骇的神情,丁全急忙出声问道,“厂公,您怎么啦?” 马荣忍住惊惧,他不敢在自己的下属面前透露半点这方面的信息,否则下面的人心生异心怎么办,于是他只朝丁全冷脸道: “丁全,你下去吩咐一声下面的人,叫他们给本厂公收敛一点,没有本厂公吩咐不得擅自行动!” “是,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去办!” 丁全应了一声跑出了东厂白虎堂。 第二天,果然如秦飞所想,赵烨刚上朝便有人把两件事摆在了赵烨面前。 夫子庙发生那么一件大事,赵烨自然知道,他坐在龙椅上扫了下面群臣一眼,冷冷的道: “众位爱卿,可有本奏?” 监察御史苏离闻言,跨出班列振声道: “圣上,微臣有本奏!” “奏来!” 苏离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微臣要参劾东厂厂公马荣,他为了一己之私排除异己,残害贤良,指使手下在夫子庙布下陷阱,引起游人大规模的骚乱,致使夫子庙灯会上发生了七死二十三伤的严重踩踏事故,开国县伯更是被东厂番子刺中数刀,险些身亡,此等丧心病狂,人神共愤之举实乃我大夏之耻,黎民百姓之祸,微臣恳请圣上诛杀此獠以正朝堂,还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让夫子庙那些冤魂得以瞑目!微臣叩谢!” 苏离一说完,下面以孙逸楷为首的二十多个大臣也齐齐的跨出班列道: “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诛杀马荣,还大夏一个朗朗乾坤!” 赵烨冷哼一声,“马荣何在?” “奴婢在!”马荣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急辩道: “圣上,微臣冤枉啊!那关童刺杀开国县伯秦飞乃两人私仇所致,和奴婢没有半点关系,奴婢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还请圣上明察!” “而且奴婢的外甥也在昨天夜里遇刺身亡!” 温炳笑了笑,开始对马荣落井下石起来,“圣上,据微臣所知,秦飞与关童并没有什么私仇,两人甚至都没有什么交集,他这么做一定是得到了马公公的授意才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来的,请圣上明察!” “至于狄威身死嘛,还不是他一辈子为非作歹,树敌过多,实乃咎由自取!” 对于马荣,温炳自然不惧,他自然想怎么给马荣扣帽子就怎么扣。 赵烨面色一冷,“马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荣跪在地上再辩,“圣上,奴婢真的冤枉呀,关童与秦伯爷有仇乃是奴婢手下的丁全和好几个手下都看见了的,您老人家不信可以着他们来一问便知!” 见马荣抵死耍赖,赵烨也不想与他纠缠那些鬼把戏,直接开口道: “马荣御下不严,致使夫子庙发生严重的踩踏事件,本该当诛,但念其多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又正值外甥新丧,现惩二十大板,罚三年俸禄,以儆效尤!” 赵烨说完,殿中群臣心中俱是一苦,看来圣上还是没有打算办马荣呀,否则怎么会处罚得这么轻呢,对于马荣三年俸禄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至于打二十板子么,也不过是给他挠痒痒罢了。 群臣正腹诽间,不想赵烨语气一转,“温炳,就由你执法吧!” 此言一出,群臣大喜,这温炳和马荣可是老对手了,都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整,现在由温炳来执法,赵烨自然不想只走走过场,轻松的放过马荣。 呵呵,这次马荣就算不死估计都得脱一层皮,如果不在床上不躺个两三个月都对不起温炳的一番好心了。 “微臣遵旨!”温炳急忙应声答道。 第二百九十章 不把伤员当伤员 话虽如此,温炳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做得太过,毕竟赵烨只叫他去打板子,却没有叫他把马荣给打死,不过这打东厂厂公的板子嘛,还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这也是温炳和朝中众臣想看到的一个画面。 当然这其中的弯弯绕殿中众臣也自然清楚,他们知道要弄死马荣绝非这么容易的事情,现在嘛,呵呵,至少不可一世的马荣被破天荒的被打板子了,这可是马荣自从领了东厂厂公的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想到此,一个人的名字一下子浮现在了众人心头,原来赵烨惩罚马荣是因为秦飞呀! 赵烨不理众臣心思,也不管大殿外叫得凄惨的马荣,心情不佳的他直接喝令退朝了事。 因为装病,总该有个得病的样子,秦飞这几天都没有去千户所点卯,而是躺在床上接受着自己两个女人和几个丫鬟无微不至的关照,为了在照顾当中不至于太无聊,几个女人居然把麻将桌给搬来了秦飞房中。 楚月馨和顾横波因为知道秦飞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乐得开心的和忆雨忆雪絮儿娱乐起来,而麻将只能四人玩,多出的一个则跑过来照顾秦飞,给秦飞唠嗑,端茶递水。 而且她们还异想天开的制定了一个点炮下的规矩,点炮之人便自觉的照顾秦飞。 对此,秦飞相当无语,尼玛的,看来大华夏的子民好赌还绝非浪得虚名,现在连几个麻将新手都有放炮下的悟性了。 自己是不是该在大夏搞出一个麻将大赛什么的,来增加一下大夏人们的娱乐兴趣呢,那场面说不定很热闹。 “秦飞,秦飞在哪儿?” 院子外想起了许杰那咋呼呼的声音。 紫月开门远远的朝许杰招呼道: “许小公爷,这儿,这儿,我家少爷正躺在床上呢!” 许杰领着赵胤,萧敬远一进屋,见秦飞正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他奸笑一声,猛的一下子朝秦飞胸前抓去。 “来,来,来,本国公爷来检查检查你的伤势!” 秦飞大惊,这许杰一贯重手重脚的不知轻重,自己受伤的胸部虽然伤势不重,但也经得起他这么来一下呀,情急之下他急忙伸出右手格住许杰的手臂。 许杰停手,哈哈大笑起来,“太子,我就说秦飞是装的嘛,以他那比猴子还精的性子,东厂那些小毛贼如何能伤得了他,哈哈哈,看见了吗,他的力气比我还大呢!哈哈哈!” 搞了半天,许杰这小子是在试探老子呀,秦飞有些哭笑不得。 “真受伤了,真受伤了,你看我脸色这么难看岂能是装出来的!” 赵胤倒还懂事,“秦飞,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还担心你真受伤了耶。” 秦飞一阵无语,右手轻轻的捂着胸前痛苦的道,“太子殿下,我不是装的,真有事啊,我受个伤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赵胤白了秦飞一眼,鄙夷道,“信你才怪!” 楚月馨遣散几个丫鬟,朝赵胤一福道: “太子殿下,相公没有装病,他昨天夜里真的被刺伤了!” 许杰不理,朝秦飞挤了挤眼睛道: “秦飞,这儿也没有外人,你给我们老实交代,狄威是不是你杀死的?” 秦飞闻言眼前黑线顿冒,“兄弟,我可是伤员呢,怎么可能跑那么远去杀狄威,你别乱猜好不好,要是让马荣知道了他还不得杀了我!” 许杰呵呵一笑: “秦飞,我还不知道你吗,精明,果敢,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更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昨天那么好的时机,你没有动作打死我都不相信,而且狄威身手不凡,如果不是你秦飞,别人拿他还真没有办法。” “许杰,我说你真该多读点书了,那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真是想表扬我的吗?谁教你的?”秦飞有些抓狂。 “我爷爷教我的,怎么,不可以吗?”许杰偷笑了一声,“反正是那个意思,你随便理解一下就行了!” 秦飞当然知道许杰文学功底不错,此时胡言乱语不过是想挤兑自己而已,对此他也无话可说。 “那狄威不该杀吗?” “该杀!” 秦飞洒然一笑,“那不就结了吗,管他谁杀的,只要狄威死了便好!” 许杰爽朗一笑,“秦飞,我许杰果然没有看错你,嗯,是条汉子,只是,你昨天夜里为什么不叫上我呀!” “我赶时间,做完事还得回来睡觉的。” “额,” 许杰有种想给秦飞胸前再添一剑的想法。 见秦飞真的没事,赵胤看来一眼旁边的麻将桌,朝秦飞道: “秦飞,我们来搓几把吧,给你压压惊!” 萧敬远呵呵一笑,“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说庆祝一下狄威之死好听一点,你没有看见我们来的时候,路上就有人在放炮仗庆祝恶贯满盈的狄威升天吗,我们不点炮仗搓两把也是一样的,呵呵!” 秦飞看着眼前几个损友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把我这个伤员当伤员吗?我要休息!我要静养!” 许杰白了秦飞一眼,不耐烦道: “少啰嗦,快点来,快点来!” 秦飞无奈,只好从床上起来坐到了麻将桌前。 萧敬远看了一眼秦飞,“秦大哥,你还是把你脸上那蜡黄的东西洗一下吧,看着怪渗人的。” 秦飞一拍萧敬远脑袋,笑了笑,“就你多嘴,你是看我的脸呢,还是看麻将啊!” 萧敬远做了一个鬼脸,“我看麻将!” 几人嬉笑过后,便开始投入了一场新的战斗。 “五筒,” 秦飞打出一张牌,朝许杰道,“许杰,我们恒源祥的玻璃产品生产得怎么样呢,有多少成品?” “二万,” 许杰把一张二万拍在桌子上,开口道: “玻璃生产进度相当满意,叔父他们经过不断的改进还真做出了你说的那种洁白透明的玻璃来,现在他们正在赶制一些样式新颖的模具,只要模具一到,把玻璃水往模具里一倒,玻璃产品你要多少有多少。” 秦飞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百九十一章 准备坑人 赵胤打出一张牌接过话来,“秦飞,你做的那个老花眼镜真的太妙了,本宫把它做成金丝镜框和镜架送给父皇以后,父皇都兴奋了好几天,一直说这绝对是天外神物,无价之宝,说看奏章也变得轻松愉快了许多,叫我们多生产一些出来。” 秦飞哈哈一笑,“那是当然,以后我们眼镜上市了以后绝对会被那些有老花眼的人奉为至宝,而疯狂追捧。” 萧敬远眼睛骨碌一转,失声的笑了起来,“对,对,对,那时我们就是一百两银子一副他们只怕都要抢着要买,嗯,我算算哈,我们大夏满打满算八千万人,总得有一千万老人吧,要是一人一副老花眼镜,我们不是可以卖它个八亿十亿两白银,啊,我的个天呀!” 萧敬远作晕倒状,赵胤和许杰也面露骇然之色,这确实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天文数字,你这玻璃都以亿记数了,而大夏户部才几百万两白银的收入呢! 秦飞一阵无语,他瞪了一眼萧敬远,“去,去,去,敬远别在这儿做白日梦了,哪里能卖那么多呀,我们能卖个几万,十几万副就不错了,你确信那些乡下的老翁老妇人需要带着一副一百两的眼镜去耕田种地?真正需要的不过是一些老年官员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而已!” “虽然对于那些高端的人群,我们前面可以卖那么贵,到后来市场疲软了以后价格自然也得降一些的。” 萧敬远脸色一红,呐呐的道: “这样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不过就是卖十万副也是不得了呀!” 语气一转,萧敬远继续道,“秦大哥降价就不必了吧,这么好的东西才这点银子,那绝对是物超所值的,降价,我不同意!” 赵胤,许杰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对萧敬远的观点非常赞同。 秦飞苦笑了一下,“降价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先把外国使团给忽悠过去再说。” “嗯,” 几人点头称是。 “我们卖玻璃制品的地方弄好了吗?”秦飞再问。 “七索!” 许杰打出一张牌,回道,“地方找好了,就在西长安街上,以前是一座酒楼,街面大堂很大,容纳个两三百人不成问题,我们给他盘过来以后进行了比较雅致的装修,现在看起来非常不错。” “嗯,” 秦飞点了点头,“我们开业就在那儿吧,到时把外国使团和京城的巨商,老板都请过去,这些人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肯定好骗钱,至于那些官员要去的随便他们,我们也不要去请,否则以后他们知道了我们在骗他们就不美了。” 许杰对此有意见,“秦飞,我们卖东西一个愿卖一个愿卖,这叫两厢情愿,怎么说叫骗呢?” 秦飞一笑,“许杰,你确定我们一块镜子,一个高脚玻璃酒杯卖他们几十两银子之后,以后他们知道买回去的东西不过是沙子做成的,本钱才半两银子不到,他们心情会很舒服?” 赵胤呵呵一笑,“怕啥,秦飞,你不是说这玻璃杯是一种高端技术,有本事他们也造一些出来呀!没事,没事,愿意挨宰的猪我们还能往外面推?” “请,都请,本太子就想看看这他们人手一副眼睛,呵呵,那场面是不是很搞笑呀!” 尼玛的,没法沟通了,秦飞暗自好笑起来,确实,一群颤颤巍巍,白发苍苍的大臣一起带着眼镜上早朝,一起对着同样带着眼镜的赵烨下跪磕头,那画风确实相当有趣。 秦飞不理赵胤的恶趣味,继续道: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放出风声去,特别是鸿胪寺那边的外国使节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并且越详细越好,最好把眼镜,镜子,玻璃酒杯的妙处都要让他们清楚。” 随后,几人一起商量好了,玻璃产品的开业大典定在了二月初一。 地点定在了西长安街梦幻玻璃屋。 鸿胪寺,鞑靼使团吃过晚饭之后便聚在了一起。 国师额尔德木图高座正堂上方太师椅之上,下面十来个随从下首陪坐。 一个中年蒙古装束的汉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额尔德木图一礼。 “国师,下官听到消息,说二月初一大夏京城要举办一个玻璃制品的促销大会,我们要不要去买一些回去?” 额尔德木图半眯着眼睛道,“阿古拉,什么玻璃制品,我们来贺年就好,不要给再大夏添砖加瓦了吧!” 阿古拉微微一笑,“国师,本来下官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但下官听说此次促销的玻璃制品确实是一些难得的宝贝,说稀世珍宝也不为过,反正我们此次来也是要买茶叶,布匹,粮食的,我们何不少买一些这些东西,买几件玻璃制品回去进献给大汗。” 稀世珍宝?额尔德木图的兴趣一下被提了上来,半眯着的眼睛也睁大不少。 “何为玻璃制品?有什么样的宝贝?” 阿古拉呵呵一笑,“国师,下官也只是听说而已,好像有一种叫老花眼镜的东西,是大夏恒源祥公司采集天下十来种珍贵物品炼制而成,能让七十多岁的白发老翁看见芝麻一样小的小字?” 额尔德木图双眼一瞪,急声道: “真有此事?” 阿古拉笑了笑,“真有此事,下官还听说东瀛和暹罗的几国使团都对那老花眼镜跃跃欲试,想买一些回去。” 对于老花眼,或许年轻人并不觉得是一种多大的疾病,也没有切身体会过老花眼所带来的种种不便,但对于六十来岁,已经明显迈入了老年阶段的国师额尔德木图来说,那真是一种简直要命的苦衷。 作为鞑靼国师,他当然得处理许许多多鞑靼国的大小事务,为鞑靼大汗分忧,可随着年纪的逐渐增大,他的眼力也越来越减弱,整理文书,处理文字公文也越来越吃力,为此他常常被弄得可是苦不堪言。 以至于在郁闷不已的时候还想过如果有人能让他眼睛恢复如初,像年轻的时候一样,他甚至愿以万金重谢。 现在听下属阿古拉说起大夏有这种好东西,他自然喜出望外。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群自愿被坑的人 话虽如此,但额尔德木图在短暂的失态以后还是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大夏既然推出这种绝世的好宝贝,其价格肯定也昂贵到足矣让人吃惊的地步,因为他这种老花眼只要是人一上了岁数,或多或少的都免不了要得这种不是疾病的病,几乎没有例外。 而现在大夏既然有了这种好东西,那想把它占为己有的人肯定也是多如牛毛,特别是大夏如此一个文风昌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满天飞的地方,哪个老迈读书人不想轻松的看书写字,哪个不想轻松的处理公文信函。 尼玛的,这种宝贝想想都让人浑身觉得舒服。 “阿古拉,那老花眼镜价格怕是不低吧?”额尔德木图试着问道。 阿古拉再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国师,下官听说那老花眼镜倒不是很贵,大概一百两银子起价,不过大夏恒源祥公司好像是举行了一个什么竞价交易,出价高者得!” 额尔德木图眼神一凝,“价高者得?那他们第一天打算推出多少副老花眼镜?” “不是第一天,而是第一批,听说第一批大概推出一百副左右吧!至于第二批估计要等一月以后了。”阿古拉有些不确定。 “一百副?” 额尔德木图心中暗自盘算起来,大夏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多人口,其对老花眼镜的需求恐怕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目,如果自己想要眼镜的话那岂不是要和大夏所有老迈的读书人一起争夺这有限的名额,而且还不算那些其他的外国使节。 这争来争去的还不把老花眼镜的价格抬到天上去? 但自己遇到了这种好东西又不能视而不见,自己怎么也得买上一副吧,大汗和国师怎么也得进献上一副,加上自己的亲朋好友门生故吏也得送上一副,这样一来二去的至少也得二十副老花眼镜。 想到此,额尔德木图朝阿古拉询问道,“阿古拉,我们这次可以支配的银两最多能调用多少?” “十万两白银吧!”阿古拉想了半响,开口道,“如果我们少买一些茶叶,丝绸的话,应该可以调用二十万白银!” 听到最大可以调用二十万两白银,额尔德木图心安不少,“那我们尽量买下二十副眼镜吧!” 见额尔德木图把数额定下来了,但阿古拉却心中不安起来,数量你倒是定下来了,但价格别人还没有定呢,你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出价你怎么买? 可额尔德木图毕竟是此次鞑靼出使大夏的最高官员,也是最高的决策者,阿古拉不敢反驳,只硬着头皮道: “国师,我们买下了二十副眼镜就不买其他比如镜子,酒杯了吗?” “镜子?是铜镜那种吗,” 阿古拉点了点头,“不错,就相当于铜镜的那种东西,但比铜镜清晰一百倍不止,听说一照镜子我们可以清晰的看见我们自己长什么样子,而且甚至可以数清自己有多少汗毛!” 阿古拉因为年纪不大,他不想额尔德木图都把钱用在买老花眼镜上,他想的是买几个镜子回去给自己的夫人和草原上的几个相好的。 “真有这么神奇?”额尔德木图疑问道。 “千真万确!” 额尔德木图沉思的一会儿,开口道: “这样啊,要不我们当天都去玻璃制品的促销会上看看再说,到时再见机行事!” 阿古拉笑了,朝额尔德木图一礼,“国师英明!” 鞑靼使团如此打着小算盘,东瀛,高丽,暹罗等国的使团也聚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秦飞他们即将推出的玻璃制品,都想尽他们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多采买一些宝贝回去。 外国使团能这样想,京城的那些名门世家,商贾大佬也莫不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好金银,想在秦飞他们的老花眼镜开业促销会上一展身手,染指老花眼镜这种绝世的宝贝。 其中就要数朝中的内阁次辅候道玄,内阁阁老杭祯和国子监祭酒崔让等许多老臣最为积极,因为他们看见过赵烨带过老花眼镜,并且还从赵烨手中接过来亲自试验过的。 那效果绝对是杠杠的,让他们欣喜若狂。 而赵烨显然也有几分腹黑,他当然不会傻到说自己儿子和秦飞弄的这些个东西就是一些沙子做的而已,众位老臣问他,他也只是笑笑说并不清楚秦飞他们是如何弄出来的。 至于萧天锐,楚绍瀚则只是在一旁暗自偷笑,这老花眼镜他们也有,不过是外观没有赵烨的眼镜那么高大上而已,可也能解决他们老眼昏花的问题,为此他们虽然知道其价值不高,但并不妨碍他们把老花眼镜当做自己的宝贝一样珍藏起来,只到没有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瞧一瞧。 不珍藏不行呀,随便带出来不说会打乱秦飞推销老花眼镜的节奏,而且说不定会被朝中众臣哄抢也不一定,毕竟这可是相当于老年人的另一双眼睛呀! 而眉楼的小凤仙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秦飞遇刺的消息,并让自己的丫鬟迎香出街打听到了秦飞重伤在家修养,说是伤到了胸部。 对于秦飞,虽然两人不是同一个阵营,也为不同的人做事,但他作为小凤仙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她还是很在意的,可自从上次眉楼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秦飞便再也没有去过眉楼,更没有使人前去找她。 对此小凤仙还是比较理解的,一来秦飞仿佛一直都很忙,忙于各种事务,基本没有时间去找她,而最重要的一点恐怕就是秦飞不想与她这个齐王的探子牵涉过多,留给他人一些不必要的把柄。 而现在她听说秦飞遇刺,第一个想法便是去秦府看望一下他,哪怕是说几句关心的话也好。 可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呀,怎么好意思去秦府看望一个堂堂的伯爷? 秦飞以一个寻花问柳之人来眉楼看自己那是非常普通的一见事情,但自己前去看秦飞那是万万不能! 唉,该死的冤家! 第二百九十三章 令人惊喜的装饰 望着自己在铜镜里那绝美的容颜,小凤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暗道,算了,不见就不见吧,反正自己也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就让这段刻骨铭心的不是感情的感情留在心底,在以后的岁月慢慢回忆吧! 额,不过秦飞许杰他们将要推出的老花眼镜和镜子自己倒是可以带一些回去,如果自己出言讨要秦飞不至于那么小气不送自己吧。 想到此,小凤仙埋头在书案上提笔写起信来。 秦府,秦飞正无聊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丫鬟在一起打麻将时,许伯走了进来在秦飞耳边轻声道: “少爷,小凤仙的丫鬟迎香送来一封信!” 秦飞看来一眼麻将桌上的几个女人,也轻声的道: “人呢?” “迎香走了。”许伯躬身应道。 秦飞背着几个女人接过信,正想走出去时,楚月馨一脸戏谑的开口了。 “相公,你鬼鬼祟祟的打算去哪儿,哟,这那家千金小姐的信呀,都送家里来了,要不要我们姐妹给你参谋参谋一下?” 楚月馨虽然在打着麻将,但秦飞的一举一动她还是相当的关注的,也非常依恋秦飞,此时见秦飞要溜,她当然不干了。 秦飞闻言额上黑线顿冒,玛德,这小妮子打麻将居然都能一心二用,偷听到自己和许伯的对话了,你这么机灵让相公我怎么活呀。 “没,没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顾横波媚眼瞟了秦飞一下,“相公,你就老实交代了吧,你不是常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只要坦白了,说不定我们姐妹一高兴便允了这件事也不一定!” 秦飞当然不想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女人知道小凤仙的事情,特别是不能知道得那么详细,现在小凤仙给自己来信了,他又不知道小凤仙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万一有什么露骨的言语,自己又得好生解释一番。 想到此,他只好硬着头皮道: “真不是其他女人,公事,公事!” 见秦飞睁着眼睛说瞎话,楚月馨小嘴一瘪,“算了,算了,相公不说,奴家也不敢强求呀,你自己看着办吧!” 楚月馨这么说秦飞倒不好意思走出去了,他走到窗前拿起信封,见信封上的封泥完好无损,便打开信封阅读起信中内容来。 信中的内容倒是中规中矩,只在开头对秦飞关心了几句,说了一些祝愿的话,末了便提到要一副眼镜,两个镜子。 秦飞暗自笑了一下,这小凤仙倒是聪明,都知道开后门了,不过对于小凤仙这简单的要求秦飞自然不会拒绝,虽然这老花眼镜和镜子在京城的坊间传言得神乎其神,但其终究是一堆沙子做成的罢了。 这对于一个给了自己清白身子的女人来说,这个要求太简单,秦飞没有任何理由不给。 秦飞出门唤过唐磊。 “你去恒源祥工厂拿两副老花眼镜眼睛和四面镜子给小凤仙送去吧,就说本公子有伤在身,不能亲自送去,请她不要介意。” “小的明白!” 唐磊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二月初一,晴。 刚刚过完年的大夏京城从一年的寒冬中苏醒过来,迎来了又一个明媚的早春。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春的细风吹绿了街旁的老树的嫩芽,吹醒了江南水乡的那抹温柔。 人们在刚从年关走出来,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堪称大夏历史里程碑的大事——恒源祥公司的京城玻璃商品店开业了。 今天绝对是一个可以载入大夏史册的一天,就如同红尘笑香水一样,玻璃也算得上是一种可以改变历史,改变文化进程,改变人们生活习惯的跨时代产品,绝对可以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那些远大的目标,秦飞当然也知道目前肯定不行,这还得靠大夏无数愿意致力于玻璃的研究,开发的工匠们无数次失败,总结,再失败,再总结或许要等到好多好多年才能做出后世那些比如天文望远镜,各种样式新颖的灯泡,液晶屏幕等等先进的工艺品和艺术品来。 只是现在的大夏人因为知识和眼界的局限,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大家都只不过是怀着一种猎奇,观望的态度来面对这样一个天外来物。 因为这一次秦飞主要是想坑外国那些使团,所以玻璃梦幻屋的开业他并没有像香水香皂的开业大典搞得那么隆重,宣传广告也不多,但他还是请了不少年纪大的官员和许多商贾前来观礼。 西长安街梦幻玻璃屋,一个有着沿街四个正常门面大小的店铺,与时下京城所有的店铺不同。 其正门上悬挂一块隶书梦幻玻璃屋五个鎏金大字,开关的门和二楼的窗户为花窗式结构,花窗空隙远看似乎是空的,外面甚至能看清店铺里面的所有一切。 为此,不明白的人都无不嗤之以鼻,对这种不避风,没有隐私的装饰颇有微词。 想来也是,你这种装饰结构,一到寒冷的冬天还怎么保暖,还怎么抵御呼啸而来的北风?怎么隐藏自己的个人隐私? 不过,前来的贵宾在经过礼仪小姐的介绍之后才明白,原来花窗空隙乃是用一些大小不一的透明玻璃镶嵌,好奇的人一摸,咦,果然如此。 “朱大人,你看看,这玻璃装在门窗上就像没有东西一样,好神奇呀!” “对,对,对,杨大人,我在里面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你,与在街上对视无异!” “二位大人,这玻璃真不错,一点也不妨碍光线进入,让屋里敞亮多了,不需要光亮的时候用布帘一遮就完事,嗯,实在太神奇,以后我的府邸也要安装这种玻璃。” “嗯,我也要安装!” 。 既然前来参加玻璃促销大典的官员能清楚的知道这种好处,那些有眼光的商人当然更明白其中巨大的商机,他们都暗自在盘算着是不是多买一些来卖给其他对玻璃有需求的人,特别是京城以外的地区。 就这样,玻璃促销大典还没有开始,梦幻屋便给受邀前来的嘉宾一个相当大的惊喜。 第二百九十四章 重量级的托儿 确实,这玻璃实在是太神奇了! 你想想,你如果躺在一个别致的小楼里,你甚至都不需要做其他动作便可以清楚的看见户外的青山绿水,车水马龙,这难道不是很惬意? 这难道这与露天阳台或者亭台楼榭一样吗? 见到这些,嘉宾的心思活络开来,在暗自盘算家里需要都是玻璃的同时,也自个的思量起玻璃的价格来。 嘉宾陆陆续续的到来,在经过门外的的锦衣卫校尉验明身份之后,都顺利的进入了梦幻屋的大厅。 大厅门前一张桌子上摆放了三副眼镜,分别标明老花眼镜的轻,中,重三种程度,一张纸上写满了比苍蝇还小的小字,每个上了年纪的嘉宾都可以在旁边的伙计的指点下,根据自己老花眼的程度不同而选用不同的老花眼镜试验一下效果。 今天来参加玻璃制品的嘉宾先前虽然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了老花眼镜的神奇,但真正亲自体验下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呼神奇。 对于老花眼镜的轻,中,重三种程度的分类,秦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一来玻璃促销大典本来就是为外国使团量身打造的,时间相当仓促,二来在此时的大夏,秦飞还没有能力做到对每一位老花眼患者进行验光的能力,所以只好大概的把它们分为轻,中,重度了。 在他想来,这个情况只有在以后的老花眼镜的制作过程中,尽量多做一些度数不同的镜片来满足不同老人的需求,虽然做出来的镜片不能检测到具体的度数,但做得厚薄不一,这点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而今天恰恰又正值大夏官场初一十五的沐休,来参加玻璃产品的促销大典的官员也非常多,其中就包括了首辅萧天锐,战神许世勣,内阁次辅候道玄,内阁阁老杭祯和国子监祭酒崔让等一帮大佬都一一到来。 大佬们的到来,特别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萧天锐和他所尊敬的许世勣的到来,秦飞当然得亲自出迎。 “许爷爷,萧伯父你们怎么也来了呀,快,快,里面请!” 许世勣,萧天锐和楚绍瀚虽然已经非常清楚了玻璃产品的妙处,并亲自试验过,但禁不住还是想来看看热闹,一来可以给自己儿孙的生意增加点人气,二来嘛,用秦飞的话来说也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当一下‘托儿’,在等会竞拍的时候出言竞竞价。 本来,萧天锐,许世勣不消来做这种事情的,但敌不过萧敬远,许杰的死缠烂打的央求,而最终还是来到了玻璃梦幻屋。 “秦飞,可是你指使敬远死皮赖脸的让老夫来做这等下作之事?”因为各种原因萧天锐早已把秦飞当做子侄看待,此时虽然语气有点严厉但脸上却挂着笑意。 秦飞呵呵一笑,“没有,是敬远自己的注意,说是等会竞价的时候,如果竞争激烈您们只管往高处喊,等待只剩下一两个人的时候你们就停下来,假如真被您们叫到了最高价那还不是左手倒右手,又不会真的卖给您们是不是,嘿嘿。” 萧天锐闻言莞尔而笑。 “敬远是老夫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他,就他那脑子能想出这些?” 秦飞稳住笑意,“一样的,一样的,这个法子是我们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想出来的。” “萧伯父,您们试验一下老花眼镜不?” 萧天锐看了一眼有些作怪的秦飞,笑道,“试一下吧!” 虽然老花眼镜他前几天就亲自用过了,但既然作为秦飞等人请来的‘托儿’,他也是含笑亲自试验了一下并大赞了一番。 “谢谢,萧伯父!” 说完,秦飞便把几人迎了进去并带到前排就坐。 大厅极大,目测起码能坐三四百人,前面是一个半人高的小高台,台上摆放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些名贵铁梨木和金丝楠木制成的如眼镜盒一般大小的小盒子,有两张桌子上边上摆放了许多竖立的用丝巾掩盖上的东西。 台下是一排排容一人坐的椅子整齐的排列,椅子旁边的小茶几上配有一些瓜果,以供嘉宾享用。 而随着几个外国使团的到来,梦幻屋玻璃开业促销大典便正式开始。 在许杰上台发表了一段简短的欢迎致辞之后,秦飞从后面走上台来。 他打开桌子上面的几个眼镜盒,朝下面的嘉宾道: “各位嘉宾,各位国际友人,今天我们梦幻屋请大家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在这儿我就不再啰嗦了,现在我们便开始进行第一个环节,玻璃制品的展示,想上前观赏的朋友都可以上前来观看,这样吧,大家都从右边排队上前,看完从右面回到座位。” 说完,便有几个穿着梦幻屋特有的白领西裤的漂亮女店员上前打开桌子上的那些包装盒。 顿时间,大堂之中的众人只觉得眼睛一亮,便一件件洁白透明,完美无瑕的宝贝呈现在眼前,如冬日的白雪,夏日的皎洁月光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人微微一动,玻璃折射的光线甚至让人感觉玻璃仿佛在闪动一般,很是炫目。 好奇之人排着长队带着一种近似于膜拜的心情参观完桌子上的玻璃制品之后,在一片咋舌之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秦飞忍住笑意,从桌子下方拿出了五个眼镜盒,向大堂的众人开口道: “在座的各位大人,各位远方的客人,各位嘉宾,现在你们已经很好的了解了玻璃的一些基本情况,现在我们就来进行第二项,眼镜的竞拍。” 他语气一顿,朝众人吹起大牛来: “这些玻璃制品虽然看起来美轮美奂,精致绝伦,但其制作却相当不易,光研究试验就耗费了本官近十年的时间,然后又经过数十位能工巧匠采集天底下几十种稀有宝物才制作而成,大家也才有幸能观赏到这么美妙的宝贝。” “虽然玻璃制造不易,但我相信我们的工匠是能找到更多更好的材料做出更多更便宜的玻璃宝贝来的,不过嘛” 第二百九十五章 疯狂的竞价 秦飞语气一转,略带遗憾道,“不过,现在玻璃宝贝毕竟不多,就拿这种老花眼镜来说吧,我们也只造出一百多副而已,但据本官私下了解,想要这些宝贝的人又实在太多,为了不伤和气,我们梦幻屋决定来一场玻璃宝贝的拍卖会,以出价高者得,你们说好不好!” “好,” “就该这样!” “这样才公平!” 秦飞话音刚落,下面一片赞许声想起。 秦飞双手虚空一按,拿起桌子上的老花眼镜往眼睛上一带,额,玛德,眼睛有点发昏,但既然是装比,秦飞也只好忍住眼睛的不适朝众人朗声道: “大家静一静,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梦幻屋的这种拍卖行为,那,本官就来介绍今天的第一种商品,这种称之为老花眼镜的东西,能让上了年纪的老伯,老奶奶轻松的看见书上,手上那些甚至比苍蝇还小的字和小物件,让他们不再受年老眼花的困扰,回到年轻的时候的视力。” “而我眼睛上带着的包括桌子上的四副眼镜更是精品中的精品,镜框和镜架都是纯黄金手工打造,其价值不菲,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五副眼镜与圣上所佩戴的是同一款,实乃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 “下面大家有意这个宝贝的嘉宾都可以参与竞价,以价高者得,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趣,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今天本官就把起拍价定低一点,一百两白银起价,现在竞价开始!” 以皇帝赵烨所佩戴眼镜同款这件事来说事,秦飞不敢擅自做主,毕竟这古代的皇帝可是至高无上的,你与他同款就不怕死得很快么,对此他只叫了赵胤回去询问他父皇,不想赵烨是还挺开明的,说什么这只是商业促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还说朕吃了米饭难道就不让百姓吃米饭了么? 想来也是,不就是带个眼镜而已,又不是什么欺君谋逆的大罪,而且这眼镜就是一堆沙子做成的,当然没有必要搞得那么上纲上线,最多以后把赵烨带的眼镜做得更好更精致一些便是了。 知道的人这么想,但大堂不知道其中缘由的人听了秦飞所言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站起来,瞟了一眼大堂,“我出三百两!” “我出四百两!” 萧天锐神色不自然的也开口道,“本官出五百两!” 见大夏首辅都想要这个宝贝,暹罗王子瓦拉里洛哈哈一笑,“本王子出价一千两!” 东瀛王子梅川内酷不甘示弱,“我出一千二百两!” 萧天锐苦笑了一下,望向许世勣,小声的道: “许伯父,现在一副眼镜都喊到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看来用不着我们去报价了吧,这秦飞也真是的!” 许世勣捋这胡须笑了笑,“这倒也是,这些人也太疯狂了吧,为了一些沙子做成的东西争成这样,今天老夫也算大开了一回眼界,不过,假如不是杰儿他们事先告诉我们这里面的实情,我们估计也会叫上一千两银子吧!呵呵!” 萧天锐一颔首,“不错,这种对视力立竿见影东西,要是老夫见了肯定怎么也得弄上一副的,这玻璃得赚好多钱呀,简直不敢想象!太恐怖了!” 萧天锐,许世勣虽然在私底下讨论,但并不妨碍场中竞价的继续。 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朝阿古拉递了一个眼神,阿古拉站起来一举手,“一千五百两!” “吁,” 大堂中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京城那些腰缠万贯不可一世的富商,此时也有些打起退堂鼓来,当然也不是说一千五百两白银他们就拿不出来,只是他们感觉这么多钱只买回来那么薄薄的两个玻璃片实在有点不合算,而且梦幻屋就在京城,今天买不到老花眼镜今后一定也能买到,所以商人们在阿古拉叫出一千五百两的时候都不愿意再举手叫价了。 而这些外国使团不同,他们这次回去要再来大夏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现在见到了这种稀世宝贝,当然想一次性的就买下来,了却一桩自己的心愿。 暹罗国自古多金,但这次他们来大夏只是一种礼节上的贺年,所带的银钱并不多,而且王子哈丹巴特尔也不过二十来岁,对于那种老花眼的体会并没有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这种老迈之人深刻,他们在叫出一千八百两之后便不再加价,只等事态的继续发展。 阿古拉再次开口,“两千两!” 众人再惊,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阿古拉,尼玛的,这也太疯狂了吧,这老花眼镜好是好,但真能值这么多钱吗?况且秦飞先前也说了这玻璃产品极为娇贵,只轻轻一摔便会立刻成为齑粉,这两千两银子也瞬间化为乌有,那样还还不让人心疼得要死。 秦飞暗自笑了笑,“两千两,一次!” 大堂没有人回应,秦飞再叫,“两千两,二次!” “两千两,三次!” “啪,” 秦飞手中的小锤在另一张没有摆放玻璃产品的桌子上重重一拍,一锤定音,“成交!” “慢!” 秦飞话音刚落,不料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站了起来,朝秦飞一拱手道。 “秦大人,本国师想把你桌子上的那五副都买下来,另外以一千两白银一副的价格再买十副普通的老花眼镜,你看怎么样?” 额尔德木图一说完,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下面的其他人不干了,玛德,秦飞也说了,这次推出的眼镜总共才一百零五副,你现在一下子要了天子的五副同款不说,还要十副普通的眼镜,这相当于梦幻屋此次推出的眼镜的七分之一了,你一人要这么多,那我们难道只是来陪太子读书的? 不行,绝对不行! 特别是暹罗王子瓦拉里洛和东瀛王子梅川内酷等对天子同款眼镜垂涎欲滴的几人更是纷纷大嚷起来,“不公平,不公平!不是说好了只竞价一副的。” 额尔德木图冷眼看了瓦拉里洛和梅川内酷一眼,傲然道: “我们要不要一副一副的竞价?” 第二百九十六章 山东急件 瓦拉里洛和梅川内酷闻言神色一滞,他们知道这鞑靼国师额尔德木图对老花眼镜是势在必得,争肯定是争不过他了,两人亦冷哼一声。 “算你狠!” 瓦拉里洛愤愤的道: “老子买普通的总行了!” 秦飞忍着笑意朝大堂中一扫,询问道: “大家有意见吗?” 大堂中的人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人出言反对。 “好,成交!” 秦飞笑了笑,朝额尔德木图一抱拳,“国师,还请你着人去后堂验齐宝贝!” 额尔德木图有些自得的笑道,“那是当然!” 不多时,只见阿古拉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里面装了满满的十五副老花眼镜,神色庄严的从后堂慢慢走了出来,仿佛手里捧着的真是一间绝世的宝贝一般,虔诚而谨慎。 秦飞看着阿古拉有些搞笑的动作,忍住了想要破口而出的狂笑,只朝阿古拉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 玛德,第一次拍卖居然如此火爆,秦飞正想进行下面的拍卖时,瓦刺王子哈丹巴特尔站了起来。 “秦大人,我瓦刺也买二十副普通的老花眼镜吧,价格也是一千两!” 秦飞心中再次窃喜,玛德,都不需要老子举锤就能卖出眼镜了,呵呵,“行,哈丹巴特尔王子,也请你着人去后堂验货吧,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 见这样也行暹罗王子瓦拉里洛也出言要了十五副老花眼镜,东瀛王子梅川内酷要了十副,高丽王子要了八副。 大堂中的商人和几个年老的官员见老花眼镜一下子去掉了一半多,这是才有些慌了,纷纷出言订购起老花眼镜来,随着老花眼镜的数量越来越少,到只剩下一二十副的时候,价格居然也慢慢的开始往上走了,达到了一千三百五十两白银一副的水平,而最后的一副普通的老花眼镜甚至被竞到了一千五百两,这让秦飞有些始料未及。 而与大堂只一帘之隔的后堂,赵胤,许杰,萧敬远等人早已被惊得目瞪口呆,望着前面火爆的场面,疯狂的人群,他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疯了,都他妈的疯了。 如果以前秦飞给他们说玻璃如何如何的赚钱他们还将信将疑的话,现在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们终于相信了,而且比秦飞所说的还要夸张,尼玛的,一堆沙子就能卖十多万两白银,这也太逆天了吧! 而大堂中的萧天锐,许世勣和楚绍瀚早已是整个人都呆掉了,只坐在哪儿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对此,秦飞虽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吃惊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后世那些高档眼镜也还不是能买到几百上千元,有些名牌甚至几万元也有的,而此时的大夏买这批眼镜的人一来没有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二来秦飞的老花眼镜确实击中了他们的与生俱来的软肋,挠到了他们的痛处,这才能让他们如此趋之若鹜的想把老花眼镜收入囊中。 这能怪他们吗?好像不能吧!能怪自己吗?好像也不能,要怪大概只能怪他们的眼界和强烈好奇心吧! 呵呵,他们这群人大概也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想到此,秦飞也释然开来,也对下面的镜子的拍卖充满了信心。 正当秦飞志得意满之时,唐磊从后面走了上来,在秦飞耳边轻轻的道: “公子,圣上急召!说是请你去皇宫一趟!” 秦飞一惊,“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让你快点进宫!” 自己的玻璃梦幻屋今天开业,赵烨肯定知道自己很忙的,一般小事是绝对不会来打扰自己,现在这么急的召见,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秦飞不敢耽搁,只点了点头,“那我马上就去。” “公子,你走了这儿怎么办?” 秦飞苦笑了一下,“只好让许杰那小子来了,反正就这几句话,流程也不难,他应该能胜任的。” “哦!” 秦飞朝大堂的人拱了拱手,说了一声告罪,来到后堂时,赵胤,许杰围了上来。 “秦飞,你走了这儿怎么办?”许杰问着秦飞相同的话语。 “事从权急,许杰你上去应付一下!” 许杰面色一苦,“我行吗,这次来的人物有点大,爷爷也在下面,我有点怕!” “没事,没事,他们只不过是来给我们送钱的,有什么好怕的,按我做了流程做就行了,快去,别让他们等久了。”秦飞只撂下一句话便和宫里来的小太监一起出门往皇宫而去。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以前。 东厂白虎堂,挨了二十大板伤了屁股的马荣,在经过了一个来月的修养后屁股上的伤势也基本痊愈,只剩下些许不适,基本上可以勉强的坐在椅子上了。 回想起此次被打,心胸狭窄的马荣开始仇恨起给他带来伤痛的人来,他不禁仇恨参劾他的一众官员,打他屁股的温炳,他甚至还有些仇恨起赵烨来,当然最恨的还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秦飞。 赵烨嘛,马荣恨过就算了,作为服侍赵烨多年的老太监,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利都是赵烨给他的,他当然不可能对赵烨怎么样,但参劾他的文臣,御史和打他的温炳,他就没有打算放过了。 玛德,当时温炳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眼神中露出的那股狠劲马荣到现在都有些害怕,那分明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打的节奏啊! 至于秦飞,那更没有什么好说的,杀死他,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然后把他的娇妻美妾都卖入教坊司或者让她们给自己当性的奴隶,让她们在自己这个没有功能的太监的调教下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盈妇。 想到此,马荣阴狠的笑了。 “厂公,厂公,山东急件!山东急件!”一个番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打断了马荣自我陶醉的意淫,他面色一冷。 “什么急件,没有看见本厂公在休息吗?” 番子抹了抹头上了也不知道是跑急了的汗水还是在马荣淫威之下冒出来的冷汗,“厂公,不是小的故意打扰您,而是确实有山东的八百里加急送到,还请厂公恕罪!” “呈上来吧!” “遵命!” 第二百九十七章 突生巨变 马荣从番子颤巍巍的双手中接过密函,看了一眼公文上的印泥,在确认没有人动过之后展开一看,大惊!豆大的冷汗一下子从脸上滚了下来,滴在了密函和身上。 密函的内容非常简单,只几十个字而已。 其大意是,梦妃娘娘回山东探亲途中,在进入山东曲阜县境内之后突然失去踪影,护送梦妃娘娘的三千禁军也跟着一同失踪,东厂外放在山东的番子经过大半天的搜寻,依然没有见到梦妃娘娘和其护送禁军的半个人影后,这才慌了神,急急的派八百里加急送来密函,请马荣定夺。 定夺? 尼玛的,梦妃娘娘和三千护送禁军都失踪了,你让老子怎么定夺?马荣忍不住骂起娘来。 这梦妃娘娘可是圣上当下最宠爱的妃子,集后宫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失踪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又岂是自己一个东厂厂公能定夺的,自己能做的只有如实禀报给赵烨了。 等等,正想出门马荣心中灵光一闪。 这三千禁军如此庞大的一只队伍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禁军可是皇帝身边的精兵,京城战力最强的队伍,单就战力来说或许还比不上边军凶悍,但又岂是江南,中原这些地方卫所能比拟的,要歼灭或让这只队伍凭空消失,地方卫所没有几千上万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阴谋,里面绝对有着天大的阴谋。 结合到山东齐王上次悦来酒楼阴谋的失败和齐王这几年悄悄的在山东厉兵秣马蠢蠢欲动来看,这件事情如果不是齐王做的,至少也与他关系极大,这是齐王要动手了的先兆吗? 现在自己如实的禀报上去,圣上在失去爱妃和担心齐王造反叛乱的双重担忧下,一定会派最得力的干将去营救梦妃,铲除齐王。 而目前的大夏谁最得力,谁最得圣上信任?当然是秦飞了。 呵呵,就算圣上没有想到秦飞,自己怎么也得力挺秦飞让赵烨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精明能干的好臣子,从而让秦飞离开京城远去山东,去到那局势复杂,风雨欲来的地方。 那时,在那个兵荒马乱混乱不堪的局势下,如果秦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想到此马荣阴沉的老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怀着这份阴毒的心思,马荣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御书房,他扑通的一下朝正在批阅奏章的赵烨跪了下来。 “圣上,圣上,大事不好了!” 赵烨一惊,放下手中的奏章,朝底下跪着的马荣瞪了一眼,不耐烦的道。 “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马荣惶恐不安道,“圣上,梦妃在山东曲阜县境内失踪了!” “什么?梦妃失踪了?”赵烨大惊,右手在御案上一拍,怒道,“禁军,护卫她的禁军呢?” “三千禁军也一同失踪了!” “啊!” 听到此,一向镇定的赵烨露出一丝难得的惊慌,“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这是奴婢东厂小的从山东传回来的消息。”说完,马荣小心翼翼的把东厂密函双手呈给了赵烨。 赵烨接过来一看,果然正如马荣所说,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梦妃竟然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就如同明月遇到乌云,一下子没了踪影。 他对此事没有半点怀疑,他相信马荣绝对不会拿这么一件大事和自己开玩笑,他也相信在马荣的淫威之下东厂番子也不敢随意的糊弄马荣,那么这件事自然千真万确。 那问题又来了,如果说梦妃一人或几个人出外踏青什么的失了踪还情有可原,但这次可是三千禁军护送呀,三千禁军是什么概念,赵烨自然知道,就是挨个杀也要杀好半天,还不要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想起梦妃,他心中一痛犹如刀割,自从两年前梦妃裴若汐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被裴若汐那绝世的容颜,如梦如幻的眼神给深深的打动,他感觉裴若汐就是老天赐给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礼物,也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就像一个焕发着青春气息的小伙子,每日除了上朝治理国事,他都愿意一直待在裴若汐身边陪着她,感受着这位绝色女人带给她的所有快乐。 特别是在房事上,裴若汐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每次她都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满足,让自己如同坠入一个温柔旖旎的美梦当中而无法自拔,他也因此疏远了宫里的其他妃子。 而现在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居然失踪,她是被挟持还是自动出走呢? 自动出走肯定不可能,否则三千禁军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派人跟着她的,有什么意外也会有消息传回来,断不至于一股脑的都一起失踪。 既然这样,那肯定是被挟持了,至于怎么被挟持的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他只是在想挟持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见色起意呢还是想以裴若汐来要挟自己,让自己在许多事情上做出让步,他希望是后者。 那什么样的人会来操纵此事呢,山东境内有这个能力的不多,自己的弟弟齐王赵延算一个,山东都指挥使算一个,还有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教勉强算一个。 这三个当中,明教的可能性最小,他们的大本营发源地远在福建,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有向山东迁移的迹象,但他们在山东境内平时也不过是蒙骗蒙骗百姓,杀几个贪官污吏,真正大规模对抗朝廷的事件并不多,现在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对付朝廷的精兵。 山东都指挥使的可能性也不大,都指挥使高卓生于大夏武将世家高家,其功勋卓著,忠心耿耿,深得赵烨信任,否则自己也不会把他放到自己弟弟的封地,变相的监视赵延了,而且要对付自己的三千禁军,高卓起码要调动两个以上的卫所以上的兵力才能撼动,而这么大一件事难免不会走漏风声,其内在风险实在太大。 第二百九十八章 各有算计 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齐王赵延了,以他在悦来酒楼所表现出来的对心计来看,可能性非常之大,至于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女人和三千禁军消失,赵烨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楚。 可不管什么人挟持了裴若汐和三千禁军,是出于什么目的,赵烨都难得去管了,现在他最想的是如何救出自己的女人。 铁青着脸沉吟了许久的赵烨看了一眼马荣道: “马荣,你说现在这件事怎么办?” 马荣抬起头,一脸悲戚的道,“圣上,还请您不要太过悲伤,保住龙体要紧,现在事情不出也出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遣一名足智多谋沉着冷静的将领帅军前往山东,以摧枯拉朽之势犁庭山东,擒了齐王把他解押回京,再更换山东各卫所千户甚至百户以上的将领,彻底的清理山东,在这其间也可派兵明察暗访梦妃的踪迹。” 赵烨知道马荣说的是实情,也是一个比较好的策略,现在山东发生了这么一件惊天的大事,山东境内的任何人都靠不住,也不值得相信了,在这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脱不了干系。 可那样做,只怕朝廷刚有动作,说不定裴若汐就会身首异处,魂归天国,这肯定不行。 “不妥,不妥,这样做保不保得住梦妃还另说,单就说调兵遣将这事又岂能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军出征没有十天半月的备军,准备武器,粮草如何能行,耽搁这么久梦妃焉还有命在,不行,不行,夜长梦多啊!”赵烨出言否决了马荣的建议。 马荣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建议只是一个长期的稳妥的办法,赵烨肯定不会接受,此时说来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他心中冷笑了一声,继续道: “圣上,要不我们先遣一队精锐秘密潜入山东探查打探梦妃娘娘的踪迹,随后再派大军前往!” 赵烨心中一动,颔首道: “这个办法不错,你看何人能胜此大任?” 马荣波澜不兴的抛出一句,“秦飞,锦衣卫内城千户秦飞能胜任此事!” “圣上,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温炳出言反对起来,作为一个统领锦衣卫多年的特务头子,赵烨,马荣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他甚至还能想到马荣让秦飞去山东的险恶用心,毕竟山东有齐王在,这些年虽然在表面上显得很平静,但底下却暗潮涌动,凶险非常。 而且前不久秦飞才粉碎了齐王的一场惊天阴谋,现在你让秦飞去山东那还不异于送羊入虎口而生死难料,这绝对不是他温炳所愿意看到的一个结果。 马荣之所以力荐秦飞,不过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借刀杀人之计而已,唯一坏就坏在秦飞确实能干,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赵烨此时心绪极乱,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他有些不悦的看了温炳一眼,“锦衣卫也得到了消息吗?” 温炳点头称是,“嗯,微臣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这才忙不迭地跑来禀奏圣上。” “为什么秦飞不能胜任?”赵烨语气严厉的质问起来。 温炳心中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按理说以秦飞这大半年所表现的才能来看,沉着,冷静,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对赵烨也还算忠心,是绝对能胜任此事的,而且还几乎是此事的不二人选,这点御书房的三人都非常清楚。 可秦飞的不合适和马荣的险恶用心,温炳此时不能随便讲呀,无奈之下他只好拿秦飞的年纪说事了。 “圣上,秦飞虽然能力不错,但也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呀,微臣担心他真正遇到大事时不能冷静的去处理和面对,这样反而坏了圣上的大事,况且秦飞不仅是锦衣卫内城千户,而且还是一位开国县伯,说位高权重也不为过,岂能当做一般的密探而以身犯险,嗯,我们何不在军中和厂卫里面挑选一些得力之人作为死士潜入山东处置此事。” 温炳知道自己这些理由并不是很好,在赵烨面前也站不住脚,但秦飞的借口实在不多呀! 果然,温炳一说完,马荣便针锋相对起来,“温大人,你在说笑吧,什么位高权重,年少无知,既然秦飞身受皇恩为圣上所倚重,在这危难关头自当舍身报效朝廷,为圣上分忧解难,岂能以个人得失而畏难不前,此乃小人行径耳,岂是大丈夫所为!” 经过片刻的慌乱和担忧之后,赵烨也冷静了下来,他也终于明白了温炳的意思和马荣的企图,可在他心目中秦飞的才能真的很惊艳,要真正的顺利完成这个任务也是非他莫属,而且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人选来。 一时间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个是他宠爱万千的妃子,一个是未来大夏的栋梁之材,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赵烨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 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是给秦飞一个最后的考验罢了,如果他真能顺利的完成这件事,那以后自己便好好的栽培一下他,让他位极人臣也不是不可。 如果此次秦飞因此而遇险,那也只能怪秦飞命不好,没那份福缘,自己大夏也没那个命拥有这位绝世的奇才。 “张诚,宣秦飞进宫吧!”赵烨怀着十分矛盾的心情向躬身在身旁的张诚吩咐了一句。 “奴婢遵旨!” 赵烨往龙椅上一靠,朝温炳,马荣挥了挥手,“你们也下去吧!” 秦飞跟着小太监离开玻璃梦幻屋以后,便急急的往皇宫赶来,刚到宫门,张诚已经站在那儿望眼欲穿了。 见着张诚,秦飞想起了上次翊坤宫一事来,所谓大恩不言谢,况且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只朝张诚拱了拱手。 “张公公久候了,不知圣上急召下官所谓何事?” 张诚轻轻的摇了摇头,“此事杂家不敢多言,秦伯爷你进去见了圣上便自会清楚。” “哦,那我们去见圣上吧!” “嗯,”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两个任务 秦飞来到御书房,张诚径直的带着他走了进去,对此秦飞有些迷糊起来,以前自己在电视电影中了解到的规矩不是都由太监在外面唱一句‘启奏圣上,某某人带到’,然后皇帝说一句‘宣’吗,现在就这么直接的进来,额,看来事情确实比较急了。 大夏皇宫的御书房,秦飞还是第一次进来,此刻的御书房与后世故宫的御书房格局相差不大,正前方是一张雕有几条龙样的御案,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御案后是一张高背龙椅,龙椅后是一副气势雄伟的万里江山图。 室内空间尽陈书格,多宝格,炕案,炕几,月牙桌,琴桌,绣墩,方案等物件,但无一不雕龙画凤精美绝伦,使得整个御书房显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而赵烨则一脸黯然的坐在龙椅之上,见秦飞进来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秦爱卿,你来了!” “微臣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秦爱卿,快,快,快,你起来说话”赵烨再次笑了笑,语气很是亲热,“今天玻璃促销大典结果怎么样了?” 秦飞呵呵一笑,他知道赵烨这么急找自己来绝对不会是只问这些无聊的话题,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前奏而已。 “启奏圣上,微臣的玻璃梦幻屋一开场便卖出一百零五副老花眼镜,所得银两十多万两。” “十多万两白银?只是那百来副眼镜便卖这么多钱?” 赵烨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同时在他心里更加舍不得把秦飞派往山东,置于生死难料的境地。 秦飞不理赵烨的惊讶,开口道,“圣上,不知您急召微臣来皇宫所为何事?” 拍卖玻璃产品的事情都还没有搞完呢,他还想早些说完事情快点回去。 赵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把裴若汐和三千禁军在山东失踪,以及自己和温炳,马荣的猜测,各自心底的想法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秦飞。 “十多天前,梦妃老家来信,说是她父亲病危,朕便准许她回乡探亲,并派三千禁军护送,唉,没想到” 听完整个事件,秦飞心里大惊。 整件事情从表面上看,确实是裴若汐和三千禁军失踪了,也与山东的那几方面有关联,但秦飞却知道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自从上次在翊坤宫,他发现一向弱不禁风的裴若汐居然会那种迷魂媚术时,就知道裴若汐绝对不简单,能用媚术欺骗皇帝赵烨两年多就更不简单,现在居然在回乡省亲的时候失踪了,嗯,有点意思。 不仅她自己失了踪,还连同三千禁军一起失踪,这会不会是裴若汐自己做的呢? 是她用自己某种秦飞还不知道的能力让禁军在大意之下轻易中招呢,还是有人串通与她,和她一起做下了这个大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秦飞没有办法知道,但他知道这件事多半就是裴若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裴若汐现在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说不定还在某个地方偷笑呢。 虽然此时看见赵烨有些悲伤,但秦飞却不能也不敢把他的想法告诉赵烨,他害怕赵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迁怒于他,把他划归于歪门邪道之流那样就难堪了。 想来也是,如果你发现和自己上两年多床的女人,其实并没有和自己干那些事,自己一切的快乐只不过是自己在梦中的自银,你难道不会暴跳如雷? 那和裴若汐青梅竹马的自己说不一定也会被赵烨怒不可遏的杀之而后快。 绝对不能说! 见秦飞沉默不语了好半天,赵烨开口道: “秦爱卿,你愿意为朕去山东走一趟吗?” 因为赵烨先前已经说了解决事情的方式,而秦飞又不能告知他事情的真相,所以秦飞想都没有想便接口道: “圣上,为了您,为了生死未卜的梦妃娘娘,微臣愿意!” 赵烨欣慰的一颔首,赞许道: “秦爱卿果然临危不惧,忠心耿耿,实乃我大夏之福啊!” 秦飞玉面一红,“圣上谬赞,您待微臣如子侄,许以高官厚禄,微臣不甚感激,现在圣上有忧,亲军有难,微臣自当挺身而出,为圣上,为大夏排忧解难,绝不能坐视之!” 赵烨点了点头,“不错,真是个好孩子!比胤儿懂事多了!” 见秦飞答应下来,赵烨松了一口气,“秦爱卿,现在没有外人,朕就给你交个底吧,此次你去山东朕要你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找到梦妃娘娘并带回来,第二件事,给朕杀了齐王赵延!他在山东背着朕搞了太多事情了,他在,朕心里不安啊!” 秦飞再一惊,暗骂了一声,不是说只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吗?现在不仅要把裴若汐给带回来,还要多加一个任务,杀掉齐王?不说两个任务,就是完成一个都比登天还难,怎么去完成? 首先,裴若汐既然别有用心,那自然是不会再回京城回皇宫了,自己找到她也不好带回来,其次杀一个有野心,攻心计想要谋大业的齐王赵烨,会很容易吗?相反,他一定会小心谨慎,处处设防,自己有能力越过他身边的层层护卫杀掉他吗?这也太难了吧! 秦飞一时间头有点大! 咦,不对,先前赵烨好像提到了明教,是后世金大大倚天屠龙记里面的那个明教吗?明教里面会不会有天下第一美人紫衫龙王,会不会有乾坤大挪移和九阴真经,屠龙刀倚天剑谁更厉害呢?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那点狗屁武功还算个球,只怕一入山东便会吃得连一点碴都不剩,在那些绝顶高手面前自己还怎么去救裴若汐,杀齐王,尼玛的,这也太凶险了吧! 想到此,秦飞朝赵烨疑惑道: “圣上,明教的人是不是都特别厉害?” 赵烨见秦飞脸色阴晴不定的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他有些不解,“秦爱卿,此话从何说起?” 秦飞揉了揉太阳穴,“微臣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明教里面高手如云,有力敌千军的勇士,更有万马军中取敌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的奇人,微臣不知此事真假才有此问。” 第三百章 人手不够 赵烨哈哈一笑,“秦爱卿,你多虑了,这明教从西土传入我华夏虽然也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但他们的教众多是一些贫苦落魄,愚昧无知的百姓,要说他们有什么高绝的武功朕自是不信,否则朕还能安坐在这儿?不过教中是否真有一些为数极少的能人异士朕就不得而知了,这还得你去山东实地探查之后才知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秦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圣上,微臣此行是一个人吗?” 赵烨摇了摇头,笑道: “一个人怎么行,路上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此事非常绝密,不可等闲视之,你随行人员绝对不能太多,但为了你做事方便,朕允许你带一个十二人队秘密前往,至于人选你自己斟酌吧!” “还有,朕会给你一份密旨,允你便宜行事,山东一切物事皆可调用之,如果齐王难杀,而他又确有不轨的的行为,你可以随时调兵讨伐。” “这两件事情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到时不管事情不管办得怎么样你都返回京城吧,朕不想你陷在山东那个是非之地过久,伤了性命!” “微臣遵旨!”秦飞躬身应了下来,“圣上,微臣等什么时候出发?” 赵烨一捋胡须,沉吟了片刻道: “此事十万火急,容不得半点耽搁,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吧!” “微臣遵旨!微臣马上回去准备!” 出得皇宫,一个人在路上寻思起来,现在自己只知道裴若汐和这次失踪事件有关,但并不能确认她在这件事情上介入了多深,是自愿还是受人指使,但从她在翊坤宫使用的迷魂媚术来看,她极有可能就是明教安插在皇宫里面的密探,那这件事就应该是明教所为。 可明教的一切自己并不清楚,自己得首先找到裴若汐,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才能做以后的事情。 但要在山东这么大一个地方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还不要说有意躲避官兵和锦衣卫密探的裴若汐了,自己能做的只有从她和禁军失踪的曲阜县去寻找蛛丝马迹。 至于杀齐王,秦飞自问没有能力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圆满完成任务,开玩笑,杀一个亲王又不是过家家,想杀便能杀掉,而且即使自己侥幸杀掉了齐王,也不容易在齐王手下高手的追杀下顺利回到京城。 尼玛的,这赵烨也太看得起老子了吧,老子又不是身怀绝世武功的天下第一高手,想杀谁就杀谁,老子只是一个书生啊! 调兵讨伐?齐王在山东经营了这么多年,山东的兵马会听自己招呼吗?万一在自己身后捅刀子怎么办? 想到此,秦飞郁闷得只想骂娘!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敷衍了事是肯定不行的,这可关系到自己的身家小命,容不得半点含糊,否则去到风谲云诡,危险重重的山东哪还有生还的机会。 既然想认真对待此事,而赵烨又说自己只能带相当于一个小旗的十二个人去山东,那在人选方面就得多下功夫了,一方面不仅要对自己忠心,而且还得有不错的身手,这两点非常重要,秦飞可不想自己在做事的时候,别人在身后使坏。 能同时满足这两点的人不多,唐磊,江斌算,秦飞和他们在去太湖流域,杀狄威的几件事情上都合作得非常默契,这两人是肯定得带上,穆枫,朱毅勉强可以算,张顺因为有特殊能力也得带上。 尤大勇呢?还是算了吧,尤大勇虽然有几分武艺但人并不机警,不容易在这趟差事中活着回来,秦飞也不想害了他。 唉,人不够呀!怎么办? 对了,王鹏算一个吧,人不够只好向自己的岳父借一个人了。 想到岳父,秦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萧天锐,也想到了萧敬钊,他在军中待了这么多年,武艺也不错,应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至于许杰,人机灵,武艺也不错,应该也算一个不错的人选,但此次行动实在太凶险了,秦飞自己都不敢肯定能不能全身而退,万一未来的小国公也陷在了山东,那许世勣还不把自己给活剥了去,这万万不行。 七个,现在满打满算才七个人,加上自己八个人,离十三个还差五个,去锦衣卫借人肯定不行,去军中招募更是一个笑话,看来只好找自己的岳父们再借一两个人了。 现在人数倒是基本上确定了下来,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这几个人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就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万一他们中有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他们的亲人交差呀! 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自己也没有办法! 现在的秦飞已经没有心情去管玻璃梦幻屋后面的拍卖活动了,他只想早点找齐人马坐在一起仔细的商量一下这次山东之行的具体事宜。 来到白鹭洲百户所,秦飞找到了江斌,穆枫和朱毅,让他们马上去自己家等自己,而他则往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而去。 “咦,兄弟,你怎么来了呀,你不是在弄你们那个玻璃促销大典吗?”见秦飞的到来,萧敬钊很是惊讶。 秦飞笑了笑,“二哥,小弟来此是有件事情想找你帮个忙,行不行?” 虽然赵烨给了秦飞很大的权力,想征调谁便可以征调谁,但他还是非常客气的征求起萧敬钊的意见来。 在知道自己父亲松口了妹妹的事之后,萧敬钊知道眼前的秦飞以后多半就是自己的妹婿了,妹婿有事自己当然得鼎力相助了,否则自己的妹妹以后在秦家还能过得好吗,况且两人以前就是兄弟相称,也极为投缘,帮点小忙自然不在话下。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之后,萧敬钊哈哈一笑,“兄弟,你看不起二哥了是不是,说吧,什么事,只要二哥能办到的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秦飞苦笑了一下,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萧敬钊。 萧敬钊听完一下子傻眼了,“兄弟,这么大一件事呀,怎么会这样呢?” 第三百零一章 打开潘多拉魔盒 “小弟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圣上吩咐下来的事情小弟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做了。”秦飞语气相当的无奈。 萧敬钊一拍秦飞的肩膀,笑道,“果然是好兄弟,有这等好事也没有忘记二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山东二哥我去了,我们兄弟俩就去称量称量那些歹人有几斤几两!” 秦飞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二哥,萧府里有可靠的人选吗?” 萧敬钊头一偏,“怎么,人员还没有找齐?” “嗯,” “差几个?” 秦飞揉了揉额头,汗颜道,“还差五个!” 萧敬钊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府里护卫倒不少,但二哥只能答应你两个人,一下子离开太多,引起母亲和姨娘她们的猜测就不好了,这样吧,二哥再在百户所里给你找两个。” “百户所里找?这样合适吗?”秦飞有些担心。 萧敬钊大咧咧的一笑,“兄弟,你别担心,这两个人为人仗义,与二哥都是过命的交情,断不至于有什么事的。” “哦,那就好!” 秦飞稍微放下心来,告辞了萧敬钊顺道找上了王鹏和楚家的一个护卫,终于凑上了一个十二人队。 回到秦府,已是下午一时左右,屋里唐磊江斌早已经等在了那儿。 “唐磊,现在你出去给我做两件事情,额,算了,你只去给我买一些上次在宜兴哪儿用过的东西回来吧。” 秦飞想到唐磊这么久了有可能记不住当时买了什么东西,急忙在纸上把要用的东西写了出来,递给了唐磊。 “小人知道了!” 唐磊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对于即将的山东之行,如果说秦飞不担心那是假话,相反他真的担心得要命,这可不是去旅游,而是去救人杀人,而且还是去杀一个自己破坏了他阴谋的人,这能轻松愉快吗? 并且还要去面对一个后世小说里吹得神乎其神的明教,秦飞想想都头疼。 很明显,裴若汐就是明教里面的一个高级教众,她的失踪多半也是明教所为,万一自己在救人当中真遇到了武侠小说当中的那种绝顶高手怎么办? 凉拌! 尼玛的,这是非得让自己拿出看家本领呀,老子打不过你,难道枪也打不过你吗? 虽然枪对于大规模的战斗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于单打独斗甚至遇到自己不能抗衡的所谓高手还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的。 可是难道非要自己就这样在这个时空轻易的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让世界变得更冷血,更无情吗?以后赵烨和继任者赵胤会不会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开疆拓土,用它来制造更多的征服,更多的杀戮?秦飞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唉,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自己保命要紧。 所以,为了预防在山东出现一些极端的自己不能应付的局面,秦飞决定造枪了,长杆的火药枪肯定不行,那样太不方便了,只有短柄的手枪才称手。 说是手枪,其实也不算,姑且把它叫做手枪吧,现在的大夏没有机床,车床,没有打磨弹道的工具,秦飞也不可能做出后世那种手枪来,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在后世明朝才出现的燧发枪,而且是短柄的燧发枪。 燧发枪,由十六世纪中叶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发明,在转轮火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成,取掉了发条钢轮,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 燧发枪,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比明朝的鸟统,火绳枪改进不少,它已经具备了后世手枪的某些特性。 对于一个军人出身的秦飞来说,要做出这些东西并不难,他唯一担心的是现在的工匠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做出一支比较完美的手枪来。 “相公,你在做什么?” 正当秦飞坐在桌子旁聚精会神的用碳笔画手枪的草图的时候,顾横波,楚月馨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 秦飞看来一眼自己的两个女人,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相公我正在做一种非常厉害的东西,你们别拿出去乱说。” 楚月馨,顾横波在中午听唐磊说秦飞要去山东两个月,说是去干一件天大的事情的时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们虽然不知道秦飞去山东做什么,但她们知道山东是齐王赵延的地盘,当时秦飞在悦来酒楼捣毁了齐王的阴谋,现在秦飞去山东哪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她们就是再傻也明白其中的巨大风险。 楚月馨哪管秦飞在做什么东西,她走到秦飞面前一下子扑进秦飞的怀抱,哽咽的道: “相公,你真要去山东吗?咱们别去行不行,奴家好怕!呜呜呜” 秦飞拍了拍楚月馨的香肩,揽过靠过来的顾横波,柔声道: “别担心,没事,没事,你们就当相公我去山东旅游一下就好,就如同上次去太湖周边一样,多轻松,多愉快,后来还因此加官进爵了呢。” 顾横波紧了紧秦飞的手臂,泫然欲泣的道,“相公,你莫要欺负奴家不懂,这次能一样吗,太湖周边的所有州县你又没有仇家,谁还能把你怎么样,现在去山东可是有齐王在呀!” “没事,这次相公我可是带了十多个好手前往,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安心的在家里等着相公回来吧!” 楚月馨止住哭声,可伶兮兮的望着秦飞,“相公,你们去山东干什么呀,要这么多人去。” 因为赵烨说此次行动乃绝密,纪律性强的秦飞自然要遵守其中的秘密,至于走了以后京城里会怎么传这件事他不管,反正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对赵烨的要求和自己一行人的安全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况且要是让眼前的两个女人知道了真相,明白其中的风险,那她们还不给吓晕过去,秦飞无奈之下只好谎言道: “小事,就是给圣上去采买一些奇珍异宝回来,很快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来。” 第三百零二章 走火了 顾横波叹了一口气,动情的道: “相公,你们男人在外为了国家,为了黎民百姓奔走,奴家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过问,更不敢阻挠,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你自己也得保护好自己呀,要知道,现在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呀!呜呜呜” 秦飞一惊,转头望向楚月馨,“馨儿,你也有身孕了?” 楚月馨强笑了一下,“嗯,奴家也是在今天上午经过大夫诊治后才知道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 秦飞听到此言心中再是一重,感觉身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一分,草尼玛的马荣,你以为找你这小小的借刀杀人之计就能把老子怎么样吗,老子偏不如你所愿,老子不仅要回来,还要带着天大的功劳回来,看你能奈我何! 咦,不对,老子是不是应该在去山东之前杀了马荣呀,正好试试手枪怎么样,不过这个念头只在秦飞脑海中一闪即逝,即使今天经过千难万难杀了马荣,但自己还要去山东呀,那时一使用手枪不就露馅了吗,不行,万万不行,去山东手枪是必须要用的,那可是自己在危急关头保命用的,自己断不至于为了杀马荣给珍藏手枪,而失去一个重要的保命护身符。 尼玛的,就让这马荣再逍遥一段时间再说吧! 说到手枪,秦飞感觉时间变得迫切起来,他拍了拍怀中的楚月馨和顾横波,笑着道: “馨儿,波儿,你们自个去忙吧,相公要出去请人把这东西做出来,相公能不能平安回来说不一定就靠它了。” 楚月馨,顾横波虽然不知道秦飞所言真假如何,但却没有半点怀疑,又细细叮嘱了秦飞一番之后便走出房间。 而秦飞也揣着草图出门而去。 在几个时辰之后,秦飞提着一包重重的东西神色愉悦的回到府中。 刚入府门,唐磊迎了上来,“公子,你去买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说完便要接过秦飞手中的包袱。 秦飞笑了笑了拒绝了唐磊,开玩笑,这东西可是随便见得人的,万一唐磊打开看了又得问这问那,现在秦飞实在没有心情给他讲这些。 “唐磊,东西买回来了没有?” 唐磊憨笑了一下,“都买回来了,比上次多多了。” 秦飞不管数量多少,只点了点头,“嗯,我去捣弄火药去,等会其他人到齐了你再叫我。” 说完秦飞便一头扎进了屋子。 从包袱取出手枪,秦飞把玩了一会儿,嗯,手枪质地不错,铁匠工艺很是了得,基本圆满的完成秦飞的要求,握着暗红色的梨花木枪柄前世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来吧,不怕死的就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而且是必须要试一下的,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打不出子弹就尴尬了,想到此,秦飞把和着火药的沙子装进枪管,再用厚厚的枕巾包住枪身只留下枪口,对着墙壁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嘭,”随着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声响,火药从枪口迸射而出,狠狠的盯在了墙上,把墙打了许多小洞。 秦飞一惊,他还是低估了手枪枪响的巨大声响,高估了棉巾的隔音效果。 “公子,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大的声音?” 唐磊听到声响急急的跑了进来。 秦飞忍住心中的得意,笑了笑,“没事,走火了,走火了!” 唐磊一头雾水,“公子,什么走火了?” 秦飞摇了摇头不理唐磊的疑问,开口道,“其他的人都来了吗?” “都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哦,那我们去吧。” 此时也是入夜时分,秦飞唐磊来到前厅,其他十一人都等在了哪儿。 因为秦飞是主人,又是赵烨钦定的山东之行的主帅,所以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主坐。 “各位兄弟,趁还没有说正事以前,大家作个自我介绍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我叫唐磊,秦大人的侍卫。”唐磊大大咧咧简短说了一句。 “我叫江斌,锦衣卫白鹭洲百户所总旗。” 萧敬钊身旁一个敦实汉子站立起来,朝众人一抱拳,“各位大人,各位兄弟,卑职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小旗,候勇,二十五岁。” “卑职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小旗,郝汉,二十六岁。”萧敬钊旁边另一个高大壮汉稍微有些口吃的道。 “在下萧府护卫,林兴盛,范廷武。” “在下楚府护卫,凌世洪。” 在全部介绍完了之后,秦飞又暗自记了一遍他们的名字,继续道。 “各位兄弟,此次请你们过来,你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了能清楚的知道我们是去干什么,现在我再给大家详细的说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和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众人点头。 秦飞也不啰嗦,只拣重点把梦妃裴若汐失踪的事情给和赵烨的要求给讲了一遍,当然杀齐王这件事情他没有说。 众人听完无不大惊失色,同时也有些为难起来。 想来也是,就凭十三个人要去山东那么大一个地方找回一个人来,而且还是在有能力让三千进军失踪的人手里找回来,这确实有点难办。 不过众人好歹都是军人出身,也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此时虽然吃惊,但也没有半点惧色。 秦飞扫了一眼厅中众人,站起身来慷慨道: “各位兄弟,此次山东之行确实相当困难,但我等作为臣子,作为大夏子民皆身受浩荡皇恩,我们自当为国尽忠,为民尽力,现在梦妃娘娘有难,军中袍泽有难,我秦飞岂能不舍身相报?你们愿意吗?” 众人齐齐抱拳,“卑职愿誓死追随大人,救回梦妃娘娘,救出军中袍泽!” “谢谢大家!” 在简单的宣誓或动员之后,秦飞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行动的首领便独断专行,他还是很虚心的坐下来和众人商量起此次行动的具体方案来,毕竟现在大家的命都是绑在一起的,仿佛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萧府和楚府的几个护卫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老兵,多听一听他们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三百零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飞在府里与萧敬钊他们讨论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外面京城里再一次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多时辰以前,鸿胪寺瓦刺使团。 哈丹巴特尔拿着一面精致的椭圆形镜子在眼前不停的照看,“哈哈哈,这镜子果然是神物啊,太神奇了,本王子终于可以看清了自己长什么样子,哈哈哈,这次大夏来得果然不冤!” 虽然一尺见方的镜子花了六百两银子,但并不妨碍哈丹巴特尔浓厚的兴趣,他朝眼前的的一个精壮的蒙古汉子道: “乌力吉,这次我们只买了三十面镜子是不是少了一些,父汗那么多妃子,本王子府里女人也不少,回去之后不够分啊,要不走以前再去玻璃梦幻屋买一些回去!” 乌力吉献媚的一笑,担心道,“王子殿下英明,依小人看这此大夏梦幻屋弄出来的这几样东西真的乃天外神物也,只几百上千两银子绝对物超所值,只是,在玻璃促销会上大家争抢得那么凶,梦幻屋会不会大幅提高价格呀!” 哈丹巴特尔点了点头,“嗯,早知道今天就该多买几样了,你看看,这匹玻璃神马多逼真,简直就是我们草原上的马儿的缩小版,而且才三千两白银,要是献给父汗他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蒙古族素来有“马背上的民族”的称呼,在草原游牧民族心目中,马一直都被奉为“神”,在蒙古人心中,马也是英雄的象征,马儿除了代步,运送货物以外,更是他们心中最忠实的伙伴,一般马儿只有老死,绝对不会被主人杀掉,由此可以看出蒙古人对马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这玻璃马就是当时秦飞为鞑靼瓦刺使团量身打造的一个东西,没想到一拿出来,二十匹马便被鞑靼瓦刺一抢而空,让鞑靼瓦刺使团仿佛像捡了什么便宜一般,一个二个脸都笑烂了,在他们看来这玻璃马不知比眼镜大了好多倍,玻璃也要多用好多,才三千两自然是赚到了。 如果秦飞许杰知道他们的想法,恐怕得笑掉大牙,以他们这种逻辑,那是不是该整一个真正马儿大小的玻璃马了,那还不卖它个十万八万的,毕竟沙子还愁少吗? 把玩了一阵玻璃马之后,哈丹巴特尔兴致依然非常的高,他开口朝乌力吉道: “乌力吉,要不趁今天开心,你陪本王子去秦淮河上玩玩?听说秦淮河的风流享誉天下,本王子怎么也得去见识一下那些名妓花魁吧!” 乌力吉呵呵一笑,“那是,那是,人们都说秦淮河怎么怎么样,我们既然难得来一趟去见识见识也无妨。” 两人说定之后便带着几名护卫往秦淮河而来,既然要来秦淮河,那当然得去见见眉楼的小凤仙了,否则还怎么给别人说自己到过秦淮河呢! 一行人刚来到秦淮河,一个身影便来到小凤仙门外,敲了三下门,“小姐,鱼儿上钩了!” 说完便转身开了眉楼。 小凤仙在闺房了乔庄打扮了一番便下了楼来。 此时,哈丹巴特尔刚几人刚好迈进眉楼的大门,几个年轻的女子见有客人来了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哎呀,公子,稀客呀,来,来,来,姐姐陪你玩玩!” “公子生得好英俊呀,来,您要做什么奴家都陪你。” “公子,奴家活可好了,包您满意!” 推攘间哈丹巴特尔感觉脖子上微微一麻,他也不以为意,继续与几个青楼女子玩笑。 而小凤仙则趁乱出了眉楼,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只过了小半盏的功夫,哈丹巴特尔突然感觉胸口一闷,一口气上不来,“咚”的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王子殿下,你怎么了?”乌力吉大惊,急忙去扶哈丹巴特尔。 “殿下,殿下”几个护卫也慌了神,不停的大声呼喊起来。 而此时的哈丹巴特尔则口吐白沫面无人色,早已没有了气息。 “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呀!” 顿时,几个青楼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见哈丹巴特尔身亡,乌力吉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朝护卫嚷道: “看住这几个女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 随后便开始在哈丹巴特尔身上细细的检查起来,翻到衣领时,才在脖子上发现一个针眼大小的小洞,而针口周围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找一根针样的东西。” 几个护卫闻言也不多说,便开始在几个女人身上仔细的搜查起来,后来连五丈之内的地板也没有放过。 “大人,没有!” “大人,没有发现任何针样物品!” 完了,完了,王子殿下在大夏遇刺身亡了,乌力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哈丹巴特尔可是大汗内定的未来可汗,现在居然遇刺身亡,大汗知道以后还不知道有多么的悲伤,自己作为护卫首领和其他几个护卫只怕不会有好下场了。 找到凶手,一定要找到凶手! 乌力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进到眉楼以后的所有细节都回忆了一遍,嗯,对,好像有一个女人也混在这几个女子当中一起推攘了一下王子哈丹巴特尔,最后好像出了眉楼。 “乌大,你带几个人去追先前那个女子,给本官把她给带回来,死活不论。” 乌大领着几个护卫往街上没命的跑去,乌力吉则继续盘问起几个青楼女子来。 “先前那个女人是谁,你们认识吗?” 几个女子皆摇了摇头,“不认识,奴家们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而应天府府尹段恒正想上床休息的时候,下人来报说瓦刺王子在眉楼遇刺。 段恒大惊,急忙点了一众衙役往眉楼而来。 虽然这外国使团的安全一直都是由鸿胪寺和禁军负责,但刺杀发生在他治下,如果圣上怪罪下来,他段恒也难辞其咎,况且现在大夏与瓦刺鞑靼正水火不相容,如果瓦刺大汗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了大夏,他一怒之下会不会挥师南下,入侵中原呢? 段恒相当头痛! 第三百零四章 小凤仙的自白 “乌大人,请节哀顺变,既然事情已经出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找到凶手,为哈丹巴特尔王子报仇,让他得以瞑目了。”死者为大,而且是一个王子,段恒无奈之下只好陪着小心。 乌力吉冷哼一声,“节哀,现在王子殿下都死了,本官还怎么节哀,抓到凶手本官要把她千刀万剐,段大人,凶手已经出门好久了,还请你把应天府的公差都派出去,全城搜寻那个女子。” 段恒点了点头,“乌大人,言之有理,你看清凶手长什么样了吗?” “当时场面稍显混乱,本官以为那个女子只是眉楼的女人,所以也没有多加注意。”乌力吉再次摇头,“不过感觉身材丰满,个头不是特别高。” 段恒唤过衙役,“快,带人去全城搜索乌大人所说的那个女子。” 差役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段恒揉了揉眉头,“乌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本官得向圣上禀奏,请他老人家定夺了。” 乌力吉苦笑了一声,“段大人,辛苦了。” 不提段恒连夜把此事启奏给赵烨,也不提应天府衙役,捕头全城搜查行凶女子。 —————————————————————————— 秦飞和萧敬钊等人商量好了第二天的具体行程之后,已是亥时时分,他正想关门睡觉之时,门外响起了许伯的敲门声。 “少爷,您休息了没有?” “没有,许伯,有什么事情吗?” 秦飞开门迎了许伯进屋。 许伯把一个包袱递给了秦飞,困惑道,“公子,先前小人听见府门外有响动,便打开们一看,看见了这个包袱,里面装有您的一封信。” 秦飞一愣,接过包袱,“许伯,看见是什么人放在府前的吗?” 许伯摇了摇头,“没有,小人开门以后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哦,那许伯你去休息吧。” “小人告退!” 秦飞忍着心中的好奇打开没有署名的信封,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秦郎,好久不见,奴家有点想你了,但因为各种原因奴家又不得与你相见,为此奴家很是伤感,为了惩罚你不来看奴家,今天奴家又做了一件大事,奴家杀了瓦刺王子哈丹巴特尔,嘻嘻,你可不能怪罪奴家哟,这本来就是奴家一直想做的事情。” “奴家给你说老实话吧,奴家本是蒙古兀良哈部的别吉,也就是你们通常说的公主,我们兀良哈部与鞑靼,瓦刺在很多年前本是草原上同一个祖先繁衍下来的蒙古后裔,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兀良哈部逐渐没落了下来,所属牧地和族人也越来越少,这种情况在鞑靼,瓦刺二部逐渐强大之下越发明显起来。” “因为弱小,鞑靼,瓦刺二部也都无时不想用武力收服兼并我们兀良哈部,以达到对大夏北方的全面包围,为此我们兀良哈部在奴家的父汗的带领下同鞑靼,瓦刺展开了长期而艰苦的斗争,奈何实力不济,常常负多胜少,族人死伤无数,后来父汗和族人一看这不是办法,便遣奴家进入大夏企图寻求帮助,而奴家也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以一个父母双亡的苦难女子的身份被齐王收为义女,随后被齐王派入了京城。” “所以,奴家不仅是齐王的暗探,更是一个肩负着振兴部落重任的兀良哈部公主,嘻嘻,奴家杀哈丹巴特尔的用意你也猜到了吧,对,奴家就是想让瓦刺借此机会和大夏斗起来,让他们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兀良哈部,而我们兀良哈部的族人也可以用这段不短的时间来修身养息,壮大自己,用你们大夏的话来说,这大概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了,奴家还要感谢你送给奴家的香皂配方呢,谢谢!” “作为补偿,奴家送你一件由天蚕丝,金丝和千年滕枝混合编织软猬甲,此甲连宝刀、宝剑也不能损其分毫,穿在身上妙用无穷,它乃是奴家父汗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平常奴家都舍不得穿,现在奴家把它送给你,证明奴家对你够好吧!” “或许你现在一定很吃惊吧,嗯,奴家真想看看你吃惊的样子,那一定很有趣!” “现在奴家也算完成了齐王的最后一个任务,奴家走了,勿念!你也不要来找奴家,自己多保重!” “别多想奴家了,秦郎,赶快去见你们圣上吧,你们得准备战斗了哟!” “别了,秦郎,奴家会想你的,再见了!” 秦飞一口气读完小凤仙的信,心中顿时一万匹吃草的马呼啸而过。 还秦郎,秦郎呢,你知道你捅了多大一个篓子吗?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如小凤仙所言,或许刺杀瓦刺王子哈丹巴特尔不仅是小凤仙的想法,说不一定也真是齐王安排她的任务之一,她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了这件事而已,从信中小凤仙的语气来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是小事吗? 这简直是一件比天还大的大事! 现在这哈丹巴特尔一死,说不定瓦刺大汗愤怒之下,便指挥着本就陈兵大夏北方的瓦刺军队联合鞑靼入侵中原了,那时,齐王再勾结明教一反,大夏在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之下怎么办?秦飞想想都害怕。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小凤仙刺杀哈丹巴特尔也算一步好棋,站在她族人的立场她这么做无可厚非,秦飞并不能去过多的指责。 可是,这瓦刺王子在大夏遇害,瓦刺和大夏因为仇恨肯定会兵戎相见,而两个大国一旦发生战争,那绝非一年半载能结束得了的,那样她的兀良哈部族人自然也可以喘一口气修生养息一下了。 可是,这得死多少人啊!又有多少人因此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秦飞不敢想象,你这分明是在拿大夏子民和瓦刺,鞑靼的蒙古人的生命在开玩笑呀,额,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国际玩笑吧! 尼玛的,这个狡猾的狐狸精,早知如此,老子就该把你给锁上当做宠物关起来,哼,要是下次老子逮着你,看老子不打烂你的小屁屁,此时的秦飞郁闷得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不停在嘴里嘟噜着咒骂小凤仙。 第三百零五章 风萧萧易水寒 秦飞已经在房间里围着书桌踱了几十圈了,信也读了三遍,在他看来,现在拿着这封信去找赵烨肯定不是一个聪明的行为,因为小凤仙在信中对自己的称呼太露骨了,也在某种程度上也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女人。 此时小凤仙做了这么大一件对大夏影响深远的错事,赵烨说不一定一怒之下便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况且,即使赵烨不迁怒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去抓住小凤仙吗?应该不可能吧,现在的小凤仙肯定已经离开京城逃之夭夭了,虽然锦衣卫和东厂能耐不小,但小凤仙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早已经想好了退路,锦衣卫和东厂还怎么去抓? 退一万步来说,抓住了小凤仙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把她这个罪魁祸首交给瓦刺大汗就能平息他丧子之痛,而和大夏把酒言欢? 自己绝对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来,而且假如有一天自己在大夏真的混不下去了,去东北找小凤仙也不错呀,多条后路又不会死人是不是! 自己还是把山东的行动做好才是正理。 可是现在因为齐王指使小凤仙杀了哈丹巴特尔后,山东又增加了一个齐王谋反的可能,那时的山东还会风平浪静波澜不兴吗? 怎么办?秦飞再一次在心底问自己! 唉,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飞速的赶到山东,在哈丹巴特尔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回瓦刺,瓦刺大军还没有动静的时候完美解决山东的两件事情,那样自己才有生还的机会,否则等到山东暴乱,战火纷飞的时候,自己只怕就是有九条命都得搁在那里。 对于这件事情,秦飞也不打主意告诉已经在自己府上休息的其他人,就连萧敬钊也不行,那可是动摇军心之举,秦飞可不想让自己的队友未战先怯,失了斗志。 至于明天和以后,赵烨和大夏的一众朝臣怎么去理解和处理这件事情,秦飞也不想再去费心思了,他在油灯上点燃小凤仙的信之后便蒙头大睡起来。 大夏永平二十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宜远行。 因为心中有事,秦飞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在五更刚到便醒来了。 无聊中推开窗门,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定睛一看朦胧的夜色之下,整个内院显得白茫茫的一片,小树,亭台,远处的屋顶都铺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啊,下雪了! 秦飞一阵郁闷,现在已经是农历的二月了呀,怎么还会下雪呢,而且还下得如此之大,这不科学呀,难道是人们常说的倒春寒引起了天气的巨变? 忍住心中的不快,秦飞推门走出房间,便见内院的小坝上站了好几个人。 秦飞心中一暖,笑盈盈的道: “馨儿,波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秦飞出门,楚月馨,顾横波领着几个丫鬟疾步走了过来。 “相公,我们大家都来送你呀,来时见你还在熟睡,我们不想打扰你,便只在院子里等你醒来!”楚月馨抖了抖小伞上的飘雪,强笑道。 秦飞一把上前握着楚月馨有些发冻的小手,怜惜道: “我只是出个门而已,哪里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把大家都一股脑都闹了起来,你也是,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楚月馨紧紧的咬着嘴唇,把泪水生生的憋在眼眶,瘪着嘴道: “相公,你这一去奴家也不知道好久才能看见你,人家当然想多看你一眼啦!” 秦飞笑了笑,“好,那相公也仔细看看我的馨儿,等回来以后看是不是长得更漂亮了。” 顾横波提着一个包袱递给秦飞,“相公,这是给你准备的行李,里面有奴家和楚姐姐给你缝的几件新衣和鞋袜,你带上吧!” 秦飞知道楚月馨一个傲娇的大小姐肯定不会做什么衣服,现在居然破天荒的给自己动针线,他也不管衣服做得怎么样,是不是合身,只忍住心中的不舍笑了笑,“好,好,好,相公我全都带上,谢谢二位夫人!” 笑完,秦飞又接着开口了。 “馨儿,波儿,我走以后你们在京城自己也得注意安全,在府中因为有温大人的照拂应该是安全的,这出去了嘛就不好说了,切记,尽量少单独出门,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得去许杰和太子那儿寻求帮助,知道吗?” “奴家知道了!”顾横波点了点头,伤感道,“相公你该走了,萧敬钊二哥他们已经在前院等候多时了。” 秦飞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月馨,顾横波和几个丫鬟,走上前去一一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头也不回的跨出了内院。 “相公,早去早回!” “公子,路上注意安全!” “少爷,回来等你放孔明灯!” “相公,不要再带其他女人回来了哟!” 秦飞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尼玛的,说好的叙别离,怎么揭起老伤疤来了呀,唉,这天下女人呀都一个样,除了担心自己丈夫的安全外,最在意的就是怕丈夫出去之后鬼混了,秦飞叹气之余,离别的愁绪也淡了许多。 来到前院,与后院的情意绵绵,凄婉伤感不同,前院的十二个人俱是一身劲装,腰挎长刀,一股肃杀之气在这大雪的凌晨显得凝重而真实。 此行的结果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人退缩,眼神中有的只是坚定,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 秦飞心中一阵感慨,这么多生龙活虎的兄弟,在两个月之后不知还能悉数回到京城吗?会有人掉队吗,包括自己!可心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大人(公子),都准备好了!” 秦飞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内院门前眼泪横飞的几个女孩子,口中冷冷的迸出两个字。 “出发!” 众人也不言语,纷纷直接翻身上马,顶着飘飘的大雪离秦府而去。 刚出府门十丈左右,只见路口当中三人三马挡住了道路,中间一人见了秦飞等人出来,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哟,秦大人,这么早去哪儿呀,还走得这么急?” 第三百零六章 不想混吃等死 秦飞闻言,脸色一垮,完了,完了,又来了一个包袱。 “许杰,你没事这么早起来要去哪儿呀!”秦飞明知故问道。 “去哪儿?我和你们一起去玩呀!”许杰嘻嘻一笑,“秦飞,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上我,我们还是兄弟吗?” 好玩,秦飞一阵无语,“我说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出门的呀!” 看见秦飞吃瘪,许杰更加得意,“秦飞,昨天上午圣上匆忙召见你,我好奇之下便让太子殿下就进宫问圣上,这样我就知道了呗。” 秦飞叹了一口气,“许杰,你回去吧,此行实在太凶险了,你一个好好的小国公爷真不能淌这个浑水,回去吧!” “回去?我来都来了,你叫我回去,这怎么可能呢?你今天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休想让我回去!”许杰冷哼一声,“上次你可给我说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去上阵杀敌的,你忘了吗?” 秦飞摇了摇头,“这次和上阵杀敌不一样,甚至比上阵还凶险,上阵杀敌你只管拿刀往敌人身上砍便是,但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或许你都不知道敌人在哪儿就不明不白的挂了,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爷爷,向大夏百姓交代!不行,你必须得回去!” “唐磊,江斌给我把小公爷带回去,交给许爷爷!” 唐磊,江斌向来对秦飞的命令唯命是从,听了秦飞吩咐二人也不多说,直接翻身下马往许杰走去。 “秦飞,你敢,你再不叫住他们,我许杰不客气了!”许杰大急,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刀威胁道。 “放肆,你怎么不客气了!”街口转角处许世勣一声冷哼,跨步而出。 “许爷爷!” “许老将军!” 秦飞和一众兄弟见许世勣到来,急忙翻身下马,纷纷对着许世勣抱拳行礼! 许杰小脸一垮,“爷爷,您怎么来了!” 许世勣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杰,骂道: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连爷爷都敢骗了!还不跟爷爷回去!” “今天我绝不回去!”许杰嘴巴一撅,“爷爷,你不是常说好男儿就该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吗?现在梦妃失陷山东,禁军生死未卜,难道我一个将门之子就应该坐视不管听之任之?爷爷,孙儿求您了,您就让我去吧,否则我一辈子心都会不安的。” “爷爷,孙儿真的没有胡来,我可不想一辈子混吃等死,做一个窝囊的国公爷,那样百年之后谁还记得我们许家!求求您了,您让孙儿去吧!” 如果说许杰只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或许他不去秦飞也会邀请他去,毕竟许杰武艺也不错,两个护卫也一眼能看出是征战沙场的老兵,三人的综合实力说不一定比他们这十三人的均数还要来得高,但坏就坏在许杰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国公爷,一个百年将门的唯一继承人,这样秦飞就不敢擅自做主了,他只静静的等待许世勣的发话。 许世勣沉默了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既然你都有这份心思,我许家也不会养孬种,要去就去吧,不过你可得给爷爷全须全尾的回来,否则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许杰闻言大喜,呵呵的笑了起来,“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您就别担心了,有秦飞在他会照顾孙儿的!” 秦飞脸色一垮,完了,躺着也中枪了。 “不许嬉皮笑脸!”许世勣脸色一冷,“你自己不知道照顾自己吗?秦飞此行任务艰巨,他如何能照顾于你!” “哦,知道了!” 许世勣转头看了秦飞一眼,“秦飞,老夫知道你是一个识大体知分寸的好孩子,此去山东有些事瞬息万变,不能以常理度之,现在老夫把杰儿交在你手上,也不是要你因为他的身份有了心理负担,而在某些事上优柔寡断失了先机,该怎么做你自己把握吧!” 许杰嘴巴一撅,“爷爷,您就这样把孙儿卖了呀!您还要不要我回来给您端茶递水了!” “你还说!在路上你得给我像一个军人一样服从秦飞的命令,做到令行禁止,马首是瞻。” 许世勣说完看了一眼许杰身边的两个护卫,“李勇,林羽给老夫好生看好少爷,如果他不听号令任意妄为,你们就给老夫把他给绑回来!” 李勇,林羽躬身应道,“老公爷请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把少爷给安全带回来的。” 秦飞也抱拳道: “许爷爷,秦飞就是舍了小命也会保许兄弟周全的,您就放心吧!” 许世勣摇了摇头,“秦飞,此举大可不必,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老夫在京城等你们凯旋归来!” “是,秦飞听令!”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说完许世勣转身便走,身影说不出的落寞。 见许世勣离开了,许杰朝秦飞呵呵一笑,“秦飞,这次你真不够哥们,要不是我多了一个心眼,还真让你悄悄的跑路了,你这样跑了对得起我嘛?这不,我还是来了,呵呵!” 秦飞眉头一皱,“许杰,先前许爷爷给怎么说的,说要你听我的话吧!” “记着呢,记着呢,没有忘记!”许杰再笑,“秦飞,你要我做什么?” 秦飞白了一眼许杰,“少说话,多做事!闭上嘴,赶路!” 许杰嘴巴一瘪,“额可爷爷没有让我少说话呀!” “走!”秦飞不理,朝众人招呼了一声,翻身上马,一行人急急的往京城北面的金川门而去。 因为萧敬钊本来就是京卫指挥使司北城千户所百户,所以守城兵士也没有为难秦飞等人,只草草检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出了金川门,再过外金川门,秦飞一行人来到了长江边。 本来先前有人建议走水路,沿长江顺流而下,进京杭大运河,直达济宁,然后再折返曲阜。 虽然走水路人会轻松一些,也比较安全,但如果走水路从京城南京到山东曲阜起码有一千多里,得要花费好几天时间。 第三百零七章 强行渡江 可是营救梦妃娘娘乃十万火急之事,容不得半点耽搁,走陆路虽然人吃亏一点,但胜在迅速,日夜兼程最多两日便到,所以秦飞否决了这一建议。 走陆路,秦飞唯一担心的就是马荣在背后使坏,那马荣如此力挺自己,除了想让自己离开京城去到那暗潮涌动,凶险非常的山东外,估计恐怕还是最想在路上或山东杀了自己吧! 不过秦飞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只朝许杰他们吩咐道: “现在我们出了京城,大家都得放机灵点,有什么事大家相互照应一下!” 许杰呵呵一笑,“秦飞,你也太胆小了吧,我们这十六条汉子还怕有人来送死不成。” 秦飞不与许杰一般见识,依然当先赶路。 在接近江边的时候,秦飞趁着黎明的光亮,似乎看见前面有好几个人在官道上或站或坐的停在那儿歇息,他心中一凛,自忖道,不会是东厂杀手吧! 退回去肯定不可能,秦飞朝许杰递了一个眼神,放慢马步继续往前。 现在的秦飞,在经过马荣不停的教育后,他也开始学乖了,既然眼前这几个挑夫和卖菜的人有些反常,他也不打主意手下留情了,先下手杀了再说。 否则再怀着以前的慈悲心肠,那自己山东之行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说来也好笑,也许也活该那几人倒霉,一个坐在地上手提菜篮子的汉子见秦飞等人到来,大概是有些紧张,急忙往菜篮子一摸,顿时从小菜里边露出一抹寒光。 “秦飞,怎么办?”许杰小声问道。 秦飞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杀呗!” 近到三丈距离左右,秦飞轻喝一声,“射!” 对于这种无事早起,四处张望的年轻男子,萧敬钊和穆枫等人当然也注意到了,秦飞话音还未落地,一阵劲弩激射而出,前面几人发出几声惨叫应声倒地。 “秦飞,小心!”许杰抬手就是一只袖箭往路旁大树上扑往秦飞的一个贼人就是一箭,贼人大叫了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嗖!”又是一阵破空之声往秦飞头上而来,秦飞急忙往马背上一伏,还没有来得及还击,就听路边草丛中两声惨叫传来。 穆枫大咧咧一笑,“小样,这么多人还射不死你!呵呵!” 尼玛的,该死的马荣,又来着一套,老子操你先人板板! 秦飞暗骂的同时朝穆枫道: “穆枫,江斌,你们带人去附近搜一下,给本官杀了他们!” “唐磊,去船上看看为我们渡船的兄弟还在不在!” 瞬间众人一下散了开去。 不多时,众人回转。 “大人,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 “公子,不好了,船上的兄弟被歹人杀害了,船破了一个大洞,估计是渡不过江了!”唐磊急急的跑了回来。 秦飞一凛,问道,“多大一个洞?” 唐磊双手一拢,“有碗口那么大!” “秦飞,我们去上游找船吧,现在这船破了肯定过不了江!”许杰建议道。 秦飞看了一眼眼前的十五个人十六匹马,他摇了摇头,“不,我们这么多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那么大的船给我们渡江,再说马荣既然在此设伏,说不一定还会在其他渡口等着我们呢。” “二哥,你和我去堵住洞口,你们去把船上的水舀一些出去,我们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 李勇面现难色,“秦伯爷,这样不妥吧,长江水流湍急,用一只破船渡江实在太危险了吧!” 许杰知道李勇是担心他的安危,只笑了笑,“李勇,我都得听秦飞的,你在这儿啰嗦什么,还不快去船上舀水去!” “哦!小的马上去!”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众人便把船上浸进来的水舀了大半,随后众人把马匹行礼带上船,大船在唐磊江斌的操纵之下缓缓向长江北岸驶去。 “秦飞,我来帮你一把吧!”许杰笑呵呵的走到正在用力堵洞的秦飞身边开口道。 “去,去,去,自个一边玩去,没有看见我在做正事吗,我受一松,大家都得玩完!”秦飞害怕许杰胡来,直接开始撵人。 许杰不理,直接蹲在秦飞身边,唠起嗑来,“秦飞,今天还真他妈的刺激呀,原来杀人竟然这么简单,呵呵!” 秦飞一阵无语,麻袋,将门果然是将门,连说话都有那么一股血腥味。 “看把你兴奋的,怎么,你以前没有杀过人?” 许杰脸色一红,呐呐道,“没有,以前爷爷不准我杀人啊!” “好吧,只要你愿意,今后的路上有你杀的。” 许杰一愣,“马荣还会派人来杀我们吗?” 秦飞笑了笑,“不止马荣,还有好多好多人,在前面等着我们呢,你怕不怕!” “切,本小公爷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他来两个我杀他一双,来四个我给他们凑一桌麻将,让他们去地府打麻将去。”许杰轻蔑的笑道。 “咦,说到麻将,秦飞你带麻将来了吗,无聊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玩玩。” “滚,老子不想看见你!”秦飞感觉自己被打败了。 “唉,你这人聊天都不会,太没意思了!”许杰悻悻而走。 其实以破船强行渡江,秦飞还是很担心的,虽然随行众人基本上都会水,但长江可不比小溪小河,更不比澡盆一样的池塘,如果真的发生沉船事故,那可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情。 虽然在相互照应的情况下不一定会死人,但至少得耽搁不少时间,也会让别人觉得秦飞固执,不值得跟随。 所幸,凿船的破口不大,加上船体的木材用料极好,并没有顺势的破烂开来,所以以秦飞和萧敬钊的力气堵住洞口倒不是太难的一件事情。 萧敬钊一边卖力的堵着洞口,一边朝秦飞笑道,“秦飞,这趟路不太平呀,以后怕还要遇到不少暗杀的事儿吧!” 秦飞苦笑了一下,“是有点不太平,先以为要等去到了山东的时候困难才开始出现,没想到刚出门就来事儿了,看来马荣杀我的心不死呀!” 第三百零八章 倒霉的雪人 “不过,我们有这么多兄弟在,除非是正规军队的正面绞杀,寻常的暗杀应该用处不大吧,我们最要紧的还是得尽快赶往山东。”以秦飞前世的经历来看,他倒没有把马荣的伎俩放在心上。 萧敬钊点了点头,“嗯,几个寻常人等岂能奈何得了我们这群已经不想要命的人呢,他来多少我萧敬钊便杀他多少!” “二哥,我们出来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寒烟吧?”秦飞有点担心。 萧敬钊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小妹和敬远都是爱凑热闹的人,他们万一跟来了怎么办,那还不把我们俩给担心死。” “那就好,那就好!” 这次秦飞出来虽然是悄悄的走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他还是怕萧寒烟知道了自己来山东的事情,否则以萧寒烟的性格在明知道自己有危险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坐视,一定会悄悄的跑来帮助自己的。 暂且不说这种事情连秦飞都没有半点把握,萧寒烟来了估计也没有半点用处,秦飞还得多一份心思去照顾她,这样之下说不一定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更不可控。 “秦飞,你给二哥说句实话,你娶小妹究竟有多大把握?”萧敬钊对此有些担心的问道。 秦飞呵呵一笑,“二哥,这件事情或许对于外人来说很难,但对于兄弟我来说嘛,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如果我秦飞有命会京城,那回去之后,小弟就去你们萧府求亲,你这个二哥变成二舅哥是跑不掉的。” 萧敬钊讪讪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说话间,船已经来到了长江的对岸,秦飞和萧敬钊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毕竟以破船横渡长江,估计还没有多少人做过。 一行人下得船来,也不多言,齐齐的放开马儿往山东方向狂奔而来,在午时便达到了安徽来安县境内的练子山。 走练子山翻山而过,这也是秦飞和萧敬钊商量许久之后才定下来的行程。 在他们二人想来,一直走官道去山东,肯定也在马荣的预料之中,那样马荣布置暗杀或派兵拦截什么的肯定也会非常从容,现在走山路或小道虽然速度慢一些,但胜在安全,也会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来到练子山脚,因为练子山地理位置比京城更加靠北,加上地形的原因,所以大雪下得更大,众人只好在山脚吃个午饭休息了一下,待到大雪基本停住之后才开始继续翻山赶路。 练子山地处安徽东部,山势并不算太高,不过此时大雪,骑马前行稍显困难。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秦飞等人停下望了一眼。 “秦飞,现在我们真要走这儿吗?” 秦飞点了点头,“嗯,翻山路程近点,也能少不少麻烦。” “那走吧,我带路!”许杰闻言便自告奋勇的当起开路先锋来。 “慢,大人,好像不对劲!”旁边的王顺眉头一皱,“让卑职先听听!” 许杰不知道王顺的听力变态,闻言笑了笑,“王顺,尼玛的,这么大一匹山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你听什么听,快走!” “等等,大家别说话,让王顺听一下!”秦飞打断许杰,他知道王顺绝对不会那自己开玩笑的,现在他变得谨慎起来,说不一定发现了什么。 见秦飞这么说,大家便都纷纷屏住呼吸,不再言语。 王顺仔细的辨别了一会儿,朝秦飞道,“大人,卑职听到前方七八丈左右有几个呼吸声,从呼吸的频率来看,应该不是野兽的声音,卑职怀疑有人暗藏在雪中,想乘我们不备暗杀我们。” 秦飞笑了笑,“大家注意观察一下前方的雪堆或能够藏人的地方,如果真有人埋伏,这么冷的天肯定不能在下面藏太久,那他们应该是才来不久,这样的话掩体的雪和附近的雪一定不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比如我们脚下的雪,不管是它的厚度,质地都应该相差不大,大家仔细瞧瞧,不过不能靠的太近。” 在秦飞想来,既然有人埋伏于雪中,那肯定不可能像武侠小说里的那样一埋就是几天的等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人的耐寒是有限度的,所以,他们应该是才来不超过一个时辰。 众人闻言,便照着秦飞的话远远的朝前方打量。 “大人,前方有块突出的地方上下两部分雪的结构不一样,中间有些断层。”江斌率先发现了情况,轻轻的说道。 秦飞等人顺着江斌所说的地方一瞧,嘿,果真有点异样。 许杰嘿嘿一笑,“管他是不是,今天我就用他们来试一下,这次带了的长弓,昨天早上杀人都是用的劲弩,长弓还没有开张呢。” 秦飞点了点头,朝众人吩咐道: “兄弟们,大家都把弓箭准备好,如果那个地方有人埋伏,许杰一箭过去肯定会起变化,那样肯定也得惊动周围的人,那是我们只管朝他们放箭就是。” 众人点头,齐齐的把弓箭准备在手上,满弓等待许杰的箭射出去之后的变化。 许杰张弓搭箭,一个三石弓被他拉了一个满月。 “嗖,” 许杰手一放,长箭怒射而出,狠狠的扎进了那块稍微凸起的雪中。 “啊!” 果然,随着一声惨叫,那块雪猛的向上一拱,随后有重重的跌会了原处。 真的有人埋伏! 而随着惨叫之人的身亡,其他埋伏在雪中的贼人见秦飞等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阴谋,他们再埋伏下去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继续不动说不一定会被秦飞等人慢慢找出来一一射杀。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从雪中爬出来,和秦飞等人真刀真枪的对着干了。 “突,突,突,” 随着几阵轻响,惨叫之人周围一下子冒出来五六个雪人来。 不等秦飞发令,早已张弓等待的众人齐齐的把长箭怒射而出,那几个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纷纷中箭身亡,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片殷虹,显得极为耀眼。 “哈哈哈,尼玛的,雪人还会动,还会惨叫呢,真好玩!”许杰见贼人身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百零九章 难道有奸细 众人看见被射成刺猬的几个雪人也有些好笑,也跟着许杰哈哈大笑起来。 “秦飞,你怎么了,这么好笑的事情你怎么不笑呢?”许杰一捅秦飞的手臂,有些好奇起来。 “嗯,是有些好笑!”秦飞有些言不由衷的敷衍道。 好笑?现在秦飞没有半点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相反他感觉一股无边的冷意一下子浸入心中,让他的心如堕冰窖。 不走水路走陆路是昨天晚上大家一致商讨的结果,什么时候走,在哪儿过江,派什么人去找船等候等等,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不走官道翻练子山甚至还是秦飞在山前面的小镇上趁等雪停的空隙时告诉大家的。 如果说在江边被马荣安排人暗杀,那还情有可原,毕竟东厂也不是吃素的,秦飞等人这么大一群人他们肯定能找到一丝马迹而事先布置,但是在这练子山事先埋伏在雪中等待秦飞他们就有点说不通了。 难道自己的队伍里有东厂的奸细?秦飞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可能吗? 或许真的有可能,因为昨天夜里这么一大晚上要传出消息实在太容易不过了,而在山前小镇上等雪停和吃午饭的时间也起码超过了一个时辰,奸细也完全有时间把自己等人的行踪给放出去,而让东厂的人得以事先埋伏。 如果队伍里真有奸细那又会是谁呢?秦飞暗自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十五人都在心里梳理了一遍,唐磊,江斌基本上不可能,这点经过几件事情秦飞基本上能肯定的。 许杰就更不可能了,许家一个光明磊落的武将世家是绝对不会做出此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的,东厂也给不出足矣让许杰动心的筹码来。 萧敬钊应该也不可能吧!秦飞如是想到。 那剩下的就变得都有可能了。 自己该怎么办呢? 秦飞思索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唉,万一是巧合呢,还是不能过早的武断的下结论,得先暗自观察一下再说吧。 他按下心中的惊异,朝众人道: “现在,东厂杀手已死,我们还是加紧赶路吧!” 或许众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纷纷笑着称是。 王顺惊艳的才能,令许杰有点眼红,“王顺,你好牛逼呀,这么远都能听到别人的呼吸声,要是我有你这个能力,上次在秦飞大婚时就不会被变成落汤鸡了,直接远远的就能听见他们在做什么,呵呵!” 见邪恶的许杰如此一说,众人也都心中一凛,对呀,以后千万不能留宿这王鹏了,否则一不注意自己和老婆xxoo的时候发出的各种声音还不都被他给听去了,那还得了吗? 秦飞心中亦是一震,疑惑的朝王顺看去。 “大人,你别这样看着卑职呀,看得卑职小心脏有点发毛。”王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大人,你大婚的那天,卑职可是还在鸿胪寺监视外国使节呀,绝对没有听到你和夫人的任何声音。” 其实,秦飞并没有在想着王顺是否偷听了自己的大婚洞房,他在想队伍里奸细一事,王顺应该可以排除在外,否则他就不会多此一举的把奸细的位置给暴露出来了。 同时,他对把王顺带上也开始庆幸起来,今天如果没有王顺在,那自己等人肯定不会发现杀手的踪迹,那时只怕走到杀手面前都不知道,还谈什么防守反击射杀敌人,而作为东厂首要目标的自己肯定也躲不过这么近距离的射杀,想来也应该和先前的雪人一样变成刺猬吧! 众人的玩笑和秦飞的庆幸并没有影响行军的速度,在下午要四时队伍已经翻过练子山,来到了山下的练子湖。 说起练子湖,在后世更著名的便是白鹭岛森林公园了,不过现在还是处于农耕时代,练子湖也没有被旅游产业过度开发,一切显得原始而生态。 在整个江南有着一山,一水,一湖皆为景的说法,意思就是说整个江南每一处都极为温婉妩媚,都可以把它们当做一处很美的风景来看待,这练子湖也一样。 此时在雪后的练子湖更是有着沁人心脾的美丽。 本来峰峦迭翠的练子山,因为大雪的掩盖,郁郁葱葱的绿意变得白青相间,从清澈如镜的的湖水中望去,山的倒影逼真的映在了湖水之中,湖水微微一荡漾,上面的风景不动,倒影蜿蜒扭曲,让人的心也不禁跟着动了起来,随后又慢慢的回复平静。 湖边,几个老叟悠然的立雪垂钓,显得悠闲而静溢。 “秦飞,湖边那几个老叟是不是东厂杀手?我们需要先下手为强吗?” 短短的大半天时间,经过了两次狙杀,许杰有些杯弓蛇影起来。 秦飞呵呵一笑,“你走过去试试呀!” 对于那几个垂钓老叟,凭秦飞的感觉自然清楚他们肯定不是东厂杀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秦飞也说不太清楚,或许他们身上没有所谓的杀气吧,这只是一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或许就如同许世勣一样,他能在第一次见秦飞时就能感觉到秦飞杀过不少人。 “哦,当我没有说!” 秦飞不理许杰,朝众人道: “大家给马喂一点水,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众人依言开始给马儿喂了水,便一起坐在湖边的空地之上休息起来。 “兄弟们,今天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 “辛苦什么呀,杀人多好玩!” 秦飞笑了笑,“今天的情形虽然不是特别凶险,但本官却感到极度危险啊!” 许杰头一偏,不解道: “为什么?” 秦飞苦笑一声,“不为什么,你们想想,这次的行程虽然不是绝密,但也是我们昨天夜里私底下讨论了得出的结果,可为什么两次东厂的杀手都能清楚的知道我们要从哪儿走,而事先设伏呢?” 在秦飞看来,一味的装傻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奸细说不一定还会透露更多的消息出去,让东厂的人不停的刺杀,追杀自己等人,现在自己把这个问题说出来,摆在明处,虽然也会引起奸细的警觉,但在众人都小心翼翼的监督下奸细也会收敛许多。 第三百一十章 谁是奸细 更重要的一点是,秦飞现在说出来主要是给奸细敲一个警钟,达到一个敲山震虎,引蛇出洞的目的,这样他才能在以后的时间里用一个办法把奸细给揪出来。 秦飞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皆是聪明之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秦飞,你是说我们队伍里有东厂的奸细?”许杰一下子把问题给挑明了出来。 “没有,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秦飞矢口否认起来。 虽然秦飞如此说,但他还是假装不经意的往众人脸上扫了一遍,众人心中亦是大惊,纷纷抬头打量起其他人来。 许杰越想越不对劲,“马德,我就说嘛,东厂杀手怎么会事先埋伏在雪中等着我们呢,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我们要走那条道。” 萧敬钊面色一冷,“秦飞,你猜到是谁了吗?” “没有!” 萧敬钊冷哼一声,“老子要是知道有人真的这么做了,老子会让他不得好死!” “王顺,你什么意思,老往我身上看,你怀疑老子?”穆枫见王顺眼睛往自己身上瞟,浑身不自在,狠狠的瞪了一眼王顺,大咧咧的骂了起来。 “没有,穆大人,小人怎么敢怀疑你呢,小人这是眼睛没有地方放,不注意瞟到了你,见谅,见谅!”王顺苦着脸辩解起来。 “还说没有,你眼睛实在没有地方放就盯着大人看,他不管你的。”穆枫没好气的道。 穆枫这么一说,众人都不想别人误会,便齐齐的把目光望向了秦飞。 被一群大男人这么盯着,秦飞感觉身子一麻,浑身不不舒服起来。 “走了,走了,这件事情也是本官的无端猜测,大家不必介意!” “哦,” 众人翻身上马,继续跟着秦飞赶路起来。 下午倒也相安无事,没有了东厂杀手的暗杀,加上天上的雪已经停了,虽然还有些寒冷,但也没有难住秦飞等人,又走了五十里左右天色也暗了下来。 “还走吗,许杰?”秦飞有点担心养尊处优的许杰吃不消。 许杰呵呵一笑,“秦飞,今天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还是再赶一会儿路吧,你别担心我!” 其实秦飞也想多赶一段路,但夜晚赶路还是不怎么方便的,况且还得随时注意有没有东厂的人来捣乱,所以效果不一定有多好,想来也是,这黑灯瞎火的,又走得急,谁还能去注意路边的其他情况,那东厂的杀手还不一杀一个准。 “还是明天再走吧!”秦飞建议道。 许杰望了一眼四周,“秦飞,此时我们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集镇了,要不我们村子找一户人家住下来。” “农家就算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哪个农家住得下,如果分开住,假如真的来了杀手,我们的安全又是一个问题,还会伤及无辜,不妥,不妥!”秦飞拒绝道,“我们再沿路找找看有什么小镇,破庙之类的最好。” 众人依言走了大概十来里路真的找到一座寺庙。 敲开寺门,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和尚接待了他们。 寺庙不大,只前后两殿,前殿正中一个大殿,左右两边分别时一间钟房和杂物房间,后边是大雄宝殿,供奉着释迦摩尼佛和文殊,普贤两位菩萨,不过大抵是香火不旺,显得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佛像周身也都有些脱落。 左边是几间厨房和茅厕之类的建筑。 因为客房基本没有,秦飞等人只好在前殿点了几堆柴火将就一下。 在向老和尚要了一些水,吃了干粮以后,秦飞转出了前殿,一个人往厨房走去。 而众人也是小解的小解,出外透气的透气,不一而足。 过来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他回到前殿,走进了旁边的钟房把自己关在里面捣鼓了半天后开门而出。 这时出去的人也都回到的前殿。 秦飞对着众人笑了笑,“各位,本来大家都是兄弟,本官也不该怀疑大家,但本官想到今天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而我这个人又有点神经质的毛病,就是你们常说的那种爱较真的毛病,我怕自己担心得睡不着,所以便让大家来做一个实验,来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大家愿意吗?” 秦飞本来就是此行任务的老大,现在他既然这么说了,众人谁也不好说什么,即使真有意见也反驳是不是,这秦飞可是在找奸细,你出言反对是那层意思? 况且他们也想看看秦飞所谓的试验是不是真有效,能把奸细真正的找出来,于是纷纷叫道: “秦飞(大人),我们都没有话说,你想这么做我们都配合你!” “嗯,”秦飞点了点头,“那大家都跟我进钟房吧!” 钟房没有点灯,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虽然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摸着进到了里面。 黑暗中,秦飞操作有些神棍的语气道: “兄弟们,你们也知道本官向来奇淫异巧不少,知道的也比较杂,而对于一个人是否说了谎言,是不是很诚实,本官也恰恰刚好知道一个方法来测定它,现在我们就来做这样个试验吧!” 萧敬钊嘿嘿的笑了两声,“秦飞,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庙中,感觉怪渗人的。” 秦飞再笑,“二哥,你别慌,马上就好,兄弟们这个试验很简单,那就是这殿中的铜钟已经被本官给念了施了一个小法,你们只要在黑暗之中摸它一下,它便能清楚的告诉本官,谁是真诚,谁又欺骗了大家,现在你们一次围着铜钟摸一下吧!” 众人见秦飞说得神秘兮兮的,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照着秦飞的话自个在黑暗之中摸了铜钟一下。 “都摸完了吗?” “都摸完了!” 秦飞点亮油灯,看着有些懵的众人道: “现在大家把手都给本官伸出来吧,本官要一一检验。” 众人把手都伸了出来,这时,其实已经不用秦飞检验众人也看见了一个人的右手漆黑,也不知道是被糊上了什么东西,而其他人的手则是干干净净。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奸细也有苦衷 “候勇,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萧敬钊见侯勇右手漆黑,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秦飞既然说了摸铜钟以后就能发现谁在说谎,谁有可能是奸细,而侯勇又是他极力推荐给秦飞的,所以这时他才厉声喝来。 侯勇见自己右手与大家不一样,也慌了神,“大人,卑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咣,” 许杰一下子抽出了长刀,冷冷的道,“侯勇,说吧,不说清楚本公爷杀了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侯勇心中狂振,哎哎的道。 秦飞哈哈一笑,“侯勇,你不想说,那就由本官给你说说吧!” “本官下午在练子湖边趁大家休息的时候说出有奸细的时候,十五个人中只有你神色稍稍的有些不自然,但因为没有凭据,本官并没有声张,只暗自记在了心里,来到破庙,本官抱着一试的想法,想起了用柴锅灰涂抹铜钟,请嫌疑人去触摸铜钟的办法来测试一下。” “如果嫌疑人心虚,必然不敢去触碰铜钟,而留下一双干净的手来。” “大人,万一嫌疑人也用手去触摸了铜钟你怎么去分辨谁是奸细呢?”穆枫有些不解,疑惑道。 秦飞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办法非常古老,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个故事,它也确实有着这个弊端,如果真是这样,本官也没有办法分辨出谁是奸细。” “不过,本官相信,既然我说了有奸细的存在,那嫌疑人也肯定会开始注意本官的一举一动,这点本官倒是求之不得,还怕他不注意本官呢。” “所以本官便去了厨房找来了柴锅灰,不过因为有嫌疑人的注意,这一次本官却反其道而行之并没有在铜钟上涂抹锅灰,让本来就有些心虚的侯勇轻松中招。” “侯勇,秦飞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先前也猜到了秦飞要用这个办法来测试大家,所以才事先去厨房锅底拿了锅灰涂抹在手上?”萧敬钊铁青着脸问道。 侯勇见自己被秦飞揭穿,周围的人也都抽出长刀面冷冷的望着自己,逃跑是绝对不能了,他脸色顿时一白,苦笑道,“大人,秦大人说得不错,卑职先前出去的时候确实是去偷看了秦大人在厨房去锅灰,虽然卑职不知道他要来做什么,但卑职心中还是多了一个心眼,顺便也在锅底抓了几把锅灰放在身上准备急用。” “卑职还没有来得及洗手便被秦大人叫进了钟房,等到秦大人说出要用铜钟检验大家的时候,卑职心中便猜到他要看看谁不敢去触摸铜钟而留下漆黑的手指,对此,卑职心中还正窃喜呢,因为卑职的手本来就是黑的,就不存在敢不敢触摸铜钟了,没想到秦大人根本没有在铜钟上抹锅灰,反而让卑职中招了。” 萧敬钊心中气极,一下子把长刀架在了侯勇脖子上,厉声道: “侯勇,现在老子没有心情听你说这些,你给老子说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萧敬钊那点对不起你,你有什么事情那次我现在没有站在你的一边,你这么做对得起老子吗?你给老子说清楚,不然老子就不顾兄弟情谊了。” 对于侯勇的背叛,萧敬钊一时相当难受,此时说来,语气既悲伤又痛心。 而萧敬钊从百户所带来的另一个汉子郝汉也痛心道: “侯勇,我郝汉枉自一直把你当兄弟,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和大人,你给我说这时为什么?” 侯勇敦厚的面容凄然一笑,“二位哥哥,我也不想啊,只是当时秦大人来找大人要人的时候,他已经被人跟踪了,等到大人找过卑职之后,东厂的人就找上了兄弟我,并以你们弟妹和侄子的性命为要挟,让我做他们的细作,为他们提供消息,兄弟,兄弟我也我也不想兄弟我对不起二位哥哥,对不起大家” 话说到这儿,侯勇猛的一下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药。 “大人,对不起,看在我们兄弟一场,有机会你和郝汉能不能把我妻子和孩子给救出来,谢谢!” 见侯勇慢慢的倒了下去,萧敬钊大惊,一把抱住侯勇,“侯勇,侯勇,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呀,说清楚了便是,你为什么要轻生!” 侯勇惨然一笑,断断续续的道: “大人,东厂的人是不会放过我的,兄弟我做了错事也没脸见人对不起我们来世再做兄弟!” 郝汉见侯勇身死,急声大呼,“侯勇,侯勇” 虽然奸细被抓,但秦飞却没有半点兴奋之色,他长叹了一口气朝萧敬钊自责道: “二哥,小弟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对不起!” 萧敬钊摇了摇头,“秦飞,这怎么怪你呢,要怪就该怪那该死的无孔不入的东厂,唉,这侯勇其实以前还真的很仗义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秦飞也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早知道小弟就不把他给找出来了,只暗中防备着他就好。” 萧敬钊再次摇了摇头,“秦飞,这真不关你的事,你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再说多了一个东厂的奸细在队伍里,我们以后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暗杀,唉!算了,大家都休息吧,我和郝汉去把他给埋了吧,毕竟兄弟一场!” 见萧敬钊和侯勇兄弟情深,秦飞和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齐齐的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大殿围着火堆闭目休息起来。 众人心思沉重,秦飞亦然,他实在有些睡不着。 他在想,既然东厂的人能把手伸到侯勇身上,那还会不会找队伍里的其他人呢? 他半眯着的眼睛往殿中众人扫了一眼,摇了摇头,他有点怕了,万一唐磊,江斌也出现这种事情怎么办,他不敢想象,内心也不能接受! 唉!管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飞,你在叹什么气?还在为侯勇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许杰往秦飞靠了过来,轻声的问道。 “嗯,”秦飞点了点头,“出了这个事情,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怕都落在了东厂番子眼中,我们明天得改变行军路线了!” 许杰眉头一皱,“嗯,明天我们一早就走,重新走一条道。” “睡吧,明天再说!” 第三百一十二章 裴若汐的消息 既然要改路线,秦飞也不怕多走冤枉路,第二天一醒来秦飞便带着众人走明光,怀远,宿州,徐州,枣庄,滕州,沿着官道一路狂奔而去,天明赶路,天黑住店,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到达了裴若汐和三千禁军的出事地点,山东曲阜县境内。 曲阜县,古为鲁国国都,孔子故里,地处山东省西南部,北距省会济南二百五十里,东连泗水,西抵兖州,南临邹城,北望泰山。 曲阜县自古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说其为华夏发源地地也不为过,早在上古时代,人类祖先就在曲阜一带生息劳作,开拓了早期的物质文明,据古籍记载,在四、五千年前,这里即是炎帝神农氏营都聚居的“大庭氏之墟”。 大约公元前二十七世纪末叶,中华民族的‘人文初祖轩辕黄帝诞生于曲阜寿丘。继黄帝之后,少昊曾在曲阜营建都城。相传少昊在位八十四岁,寿百岁,崩葬曲阜城东北寿丘云阳山,与二帝三王(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并称万世享祀。 中国古史相传的“三皇五帝”中,有四人曾在曲阜留下了活动的踪迹,开创了发达的古代文明。 不过秦飞并没有时间去了解它那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他带着众人一跨入曲阜便来到了小雪镇住了下来。 “穆枫,梦妃娘娘和三千禁军就是在小雪镇出的事吗?” 穆枫点了点头,“按温帅发给我们的密报上看,梦妃娘娘她们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小雪镇赵家村。” “这附近也没有锦衣卫的密探?”秦飞再问。 穆枫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曲阜隶属泰安府,泰安府设置有一锦衣卫千户,这曲阜应该有锦衣卫在此活动吧。”穆枫不确定道。 秦飞再问,“能不能联系上附近的锦衣卫校尉?” “大人是想从锦衣卫校尉口中打探详细的消息?” 秦飞点了点头,“嗯,我们从京城而来,知道的消息都是好多天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温大人提供的消息也不过是锦衣卫密探以前转述的,现在本官要知道一下曲阜最近几天的消息,只能靠他们了。” 穆枫笑着应道,“大人一直没有从事过锦衣卫的具体事务,可能并不了解,我们锦衣卫是有几种秘密的联系方式,至于在这曲阜是不是有效卑职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卑职只有出去试一下。” “嗯,去吧,注意一下安全!” “卑职明白!” 许杰见穆枫出去,担心道,“曲阜,梦妃娘娘和三千禁军就在这小雪镇出的事,这儿的锦衣卫还能靠得住吗?” 秦飞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可能靠不住,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我也不会全信了他们,我等一会趁天没有黑,也得出去走走,去那些农家问问。” “我和你一起去!”许杰闻言建议道。 秦飞摇了摇头,“不,现在这小雪镇虽然显得极为平静,但说不一定就暗藏杀机,你出去实在太危险了,还有就是这群人中,你和二哥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和他就待在这同福客栈,去查探一下周边的环境,看有没有对我们不利的地方,这很重要,我可不想大伙睡着了之后被别人一锅端了。” 许杰想了一阵,觉得秦飞说得有理,“好,我就和二哥去看看周围,你出去也不能走远了,在天黑之前一定记得回来!” “嗯,我会小心的。” 说完,秦飞便带了唐磊,江斌一起出了同福客栈,往小雪镇上走去。 小雪镇不大,最多不超过一千居民,有横竖三四条街。 “大人,我们去哪儿问去?”走在秦飞身边的江斌道。 秦飞笑了笑,“就随便走走吧,要想马上就知道全部消息肯定不行的,我们四处稍稍打探一下就好。” 在秦飞看来,能轻易就打探到,特别是从一些百姓商贩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一般都是过时的消息,当然也不是说底层民众的消息无用,但至少有用的不多,他出来也只是抱着一种瞎猫逮死耗子的心思,看看是不是能找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当秦飞和唐磊,江斌二人漫无目的走在小雪镇街道上的石板路上,若无其事的向小贩,百姓打听三千禁军失踪的事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向秦飞靠了过来。 “来人可是秦大人?”小男孩不确定的轻声问道。 秦飞一愣,“正是本官,你怎么认识本官,找本官有什么事情?” 小男孩暗喜,“您真是秦大人啊?” “嗯,本官就是!”秦飞肯定道。 小男孩看了一眼四周,“秦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秦飞心中冷笑了一声,“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小男孩呵呵一笑,在秦飞耳边轻轻的说了四个字,“小鼻涕虫!” 秦飞闻言大惊,这个名字可是属于他和裴若汐最私密的东西,现在这小男孩能随口说出来,那他与裴若汐肯定关系非浅,正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的秦飞听了简直欣喜若狂。 “你是” “嗯,” 秦飞大喜,便要把小男孩带回同福客栈。 “大人,谨防有诈!”江斌小声的劝阻道。 秦飞笑了笑,“没事,没有问题的。” 小男孩看了秦飞一眼,“秦大人,这小雪镇明教的教众不少,客栈人多眼杂,小人就不去了,我就在这儿和您说几句就走。” 秦飞点了点头,把小男孩带到一个僻静的小胡同,吩咐唐磊江斌守在外面。 “说吧,你是谁,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本官!” 小男孩沉默了一下,开口道,“秦大人,小人乃裴若汐的远房堂弟,她在禁军出事不久便让我带着一封信在这小雪镇在这儿等你!” “你怎么能确定本官就是秦飞?”秦飞疑惑道。 小男孩笑了笑,“堂姐说,如果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生得异常英俊的男人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小雪镇的时候,那多半就是您,她详细的给小人描绘了您的相貌特征和您身边那个大个子的模样,小人先前看见你们进镇便猜到是您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真有光明顶 秦飞心中一笑,呵呵,这异常英俊的男人不久是自己吗,嗯,这裴若汐人虽然狡猾,但说话嘛,听起来还真不错! “现在裴若汐在哪儿?” 小男孩面色一苦,“秦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堂姐在哪儿!” “你清楚她和三千禁军是怎么失踪的吗?” “小人不清楚!” 秦飞双目一凛,有些失望的道: “信呢,她给本官的信呢?” “信在这儿。”小男孩说着从衣底翻出一封信递给了秦飞,“大人,我得走了!” 秦飞见问不出什么,只好点头道,“嗯,你去吧,哦,对了,有事我怎么找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道,“小人名叫裴喜,刚从福建来山东不久,对找禁军和堂姐小人怕是给您帮不上忙了,不过如果有消息小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哦,那就多谢了!” “不谢!小人走了!” 秦飞正在考虑是否派人跟踪监视裴喜的时候,不想小男孩说完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小雪镇的古老街道之上,速度很是滑溜。 不过秦飞并不担心就此丢了线索,毕竟现在最大的线索就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看了裴若汐的信他相信对禁军失踪案肯定会有非常全面的了解。 但是这裴若汐的信,他又不想与其他人一起分享,他怕万一裴若汐在信中说了一些两人之间不能见人的话,那就尴尬了。 所以秦飞也不想再打探消息了,直接带着唐磊,江斌回到了同福客栈。 刚走进客栈,穆枫迎了上来,“大人,卑职联系到了一个泰安千户所的锦衣卫兄弟。” 秦飞一喜,“人呢?” “他在大人房间里等着大人呢。” 秦飞一颔首,“我去问问!” 说完秦飞推门而入,便见一个身着便装,二十三四岁的精明汉子坐在椅子上。 精明汉子一见秦飞进来,便朝秦飞行了一个跪礼,“卑职锦衣卫泰安千户所校尉戚建见过千户大人。” 秦飞双手虚扶了一把,“起来吧!” “谢大人!” 秦飞虽然贵为内城千户但在外面没有一点架子,况且他一个外来千户有些事还得靠这地方锦衣卫探子帮忙,所以秦飞热情的招呼这戚建坐下。 一个京城内城千户,在戚建面前那可是比天高的存在,他不敢坐下,只惶恐道,“大人,在您面前卑职如何敢坐,卑职站着回话就好!” 秦飞笑了笑,“别紧张了,本官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坐下说话!” 戚建再次摇头,“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见戚建实在拘谨,秦飞也是很无奈,“戚建,你们百户所在小雪镇有什么发现吗?” 戚建汗颜道: “大人,我们百户所驻地在曲阜,以前在小雪镇人员不多,兄弟们都是在梦妃失踪以后才过来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发现。” “这儿有明教的势力在活动吗?”秦飞再问。 “有,明教在山东特别是我们曲阜教众不少,多是一些被他们蛊惑诱骗的无知百姓,他们以妖言妖术发展了一大批教众,不过,明教虽然教众庞大,但却很少有不轨的行为,官府也就没有强行的取缔他们,怎么,大人怀疑此次梦妃娘娘失踪和他们有关?” 秦飞没有回答戚建这个问题,直接又问道: “你知道明教在山东的大本营在哪里吗?” 戚建点了点头,“知道,应该就在凤凰山一带!他们的总坛好像就设在凤凰山的光明顶上。” 秦飞心中一惊,尼玛的,这儿真有光明顶呀! “凤凰山离小雪镇有多远?” “最多二十里路吧!” 秦飞眉头皱了皱,“我们锦衣卫有人去过光明顶吗?” 戚建要了摇头,“明教教规森严,一般不许外人随便进入,而且凤凰山山势峻峭挺拔,尤其是山的北坡,就象人用斧子劈下来一样,据说至今还没有人能从北面爬上,其光明顶更是险之又险,除了一条小道可上山之外,四面都是峭壁,要上去比登天还难。” “因为明教暂时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朝廷的事情,泰安府和曲阜县为了辖区安定,并没有派兵或派人前去光明顶查探,我们锦衣卫在没有得到上面的命令的情形下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曲阜目光一冷,“他们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戚建苦笑了一下,“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 “你们百户所在小雪镇有多少人?” “二十三个!” 秦飞点了点头,“嗯,你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本官再找穆枫来联系你!” 戚建躬身道,“千户大人,卑职告退!” 戚建走后,秦飞开始思考起来,这明教虽然看起来现在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地方官府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可在走的时候温炳曾特别叮嘱过自己要注意他们的动静,难道温炳得到了明教一些内幕的消息,不会是他们自己或者联合齐王造反吧? 而这泰安和曲阜县的官员有没有参与的可能呢? 可是自己知道明教的消息实在太少,根本不能从深层次了解他们的动向,难道要上光明顶去查探一番吗? 唉,算了,自己还是把裴若汐的信拿出来看看再说。 估计是时间仓促,裴若汐的信字迹有些潦草,但字体娟秀,清楚,并不影响秦飞阅读。 —————————————————————————————— 而此时的京城皇宫,翊坤宫因为梦妃裴若汐的回乡探亲,带走了好一些宫女,现在剩下的人不多,整个宫殿显得极为冷清。 小欢子顾横欢一个人呆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他把衣兜里的信封捏了又捏,脑海中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梦妃在将要离开皇宫时的场景。 “小欢子,本宫能信你吗?”高坐凤椅的梦妃神色慎重的看着眼前的顾横欢,语气有几分冷意。 顾横欢不明所以惊得一下子扑在地上,“娘娘,奴婢与秦伯爷的关系您也知道,您的事,奴婢万死不辞!” 裴若汐收起脸上的冷意,开口道: “小欢子,本宫这次回山东就不带你去了,等本宫走后你给本宫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娘娘您尽管吩咐奴婢就是!”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料事如神的女人 见顾横欢轻快的答应了下来,裴若汐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很轻松的。” “这次回乡探亲,因为路途遥远,本宫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假如真有意外发生圣上必定非常着急,也一定会派得力干将率队前往营救,到那时,如果圣上选中了你姐夫秦飞前往山东,你在他走后的第三天把这一封信交给圣上。” “切记,是在秦飞走后第三天或者以后,不能太早了,可如果不是秦飞带队,你就把这封信偷偷的烧掉,不让任何人知道有这封信存在过,知道吗?” “此事干系极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顾横欢一愣之后,躬身道: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娘娘您放心,奴婢绝不让这件事出半点差池!” “嗯,你下去吧,本宫想休息一下!” 就这样裴若汐带着三千禁军回到了山东,只留下忐忑不已的顾横欢一个人守在翊坤宫,等待着事情是否如裴若汐所言有意外发生。 而直到几天前裴若汐和三千禁军真的在曲阜失踪,皇帝赵烨遣人来问顾横欢的时候,顾横欢才真的被吓到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梦妃娘娘居然能预测到此行有风险,会发生大事情,顾横欢虽然是一个小太监,但人却极为机敏,现在他就是再傻也明白此次梦妃失踪多半就是裴若汐事先谋划的事情,否则,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算得这么清楚。 现在给赵烨说实话肯定不行了,搞不好自己也会落得个知情不报的大罪,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照着裴若汐的话静待事情的发展,如果是秦飞前往山东救援,自己把信交给赵烨就是,反之则烧掉信函。 所幸,赵烨并不清楚裴若汐失踪是她自己早已预谋好了的,他遣人来问自己的也只是一些梦妃生活上的细节和走以前是否有什么异样之类的话,顾横欢很轻松的就应付了过去。 而最后,果然如裴若汐猜测,赵烨遣秦飞秘密前往山东。 这下,顾横欢不淡定了,首先,他知道秦飞与齐王赵延有很深的仇怨,秦飞去山东那无异于羊入虎口,生死难料,其次,梦妃裴若汐失踪明显就是她自己安排或者预料到的一件事情,秦飞贸然前往,肯定无法圆满完成任务,说不一定安全都是一个大问题。 再说秦飞也是他的姐夫,对他姐姐也一直都非常不错,他实在不想秦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踏入别人在山东设下的陷阱,让姐姐失去这么一个好丈夫。 有好几次他都想去劝说赵烨别去山东寻找梦妃,特别是不让秦飞去山东,可他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在赵烨面前那绝对是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赵烨也不可能相信自己,拿着裴若汐的信去找赵烨吗?这更不行! 因为顾横欢实在不知道裴若汐的信对秦飞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不过,顾横欢好歹也在深宫待了十来年,以他的眼力看,梦妃裴若汐和自己的姐夫关系绝对不浅,裴若汐说让自己在秦飞走后第三天把信拿给赵烨,那裴若汐应该是有什么考量的,她应该不会害了秦飞,这点顾横欢非常肯定。 就这样,时间在顾横欢患得患失之中好不容易挨过了三天,他才拿着裴若汐的留信往御书房而来。 御书房,赵烨有些气恼的坐在龙椅之上,旁边张诚躬身而立。 “张诚,瓦刺使团还在闹吗?” 张诚身子一躬,轻声道: “圣上,瓦刺使团还在闹,礼部,吏部还有鸿胪寺的都派了不少人前去安抚和劝慰,只是被杀的是他们的王子,他们岂能善罢甘休,非要让我们找到凶手给哈丹巴特尔报仇,甚至还扬言他们会传书瓦刺大汗,让他们大汗挥军南下给哈丹巴特尔报仇雪恨!” 赵烨有些无奈的捂着额头,“凶手抓到了吗?” 张诚摇了摇头,“锦衣卫和东厂出动了不少人手还是没有抓到!” 哈丹巴特尔被刺,赵烨和一众朝臣可是伤透了脑筋,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也非常清楚,可现在人都死了,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瓦刺与大夏的关系肯定更加不可调和,只是赵烨还是想把事情往后拖一拖,让大夏有一个比较充分的时间来准备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张诚,鸿胪寺瓦刺使团的监视怎么样了?” 张诚笑了笑,“密不透风!他们要闹只能在鸿胪寺里闹,出去就绝对不行,更不要说传出消息了,不过他们是不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传播途径,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者我们的百姓无意中说了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赵烨也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那肯定是包不住的。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对于军备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诚看了一眼赵烨,有点心虚的道: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认为我们大夏边军数十万屯兵在北方,应该能抵挡住瓦刺和鞑靼,所以他们只是下了公文让边军时刻留意瓦刺和鞑靼的动向,军备只是照常筹备。” 赵烨双目一凛,“这可不行,这次能一样吗?瓦刺和鞑靼本来就屯兵在我大夏边境,现在王子哈丹巴特尔又遇刺生亡,朕预感到这次有点麻烦,等会儿你带朕的口谕去给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提个醒,让他们不得大意!” “奴婢遵旨!” “圣上,翊坤宫的小欢子求见,说是有梦妃娘娘的一封信要御呈圣上!”御书房外一个太监在门口向赵烨启奏道。 赵烨一听有裴若汐的消息,一惊,急忙出声道: “宣,快把小欢子带进来!” 顾横欢进得御书房,普通一下朝赵烨跪下,“奴婢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烨急道,“别叩了,别叩了,快快把信呈上来!” 顾横欢一边把信呈上去,一边道: “圣上,奴婢在给梦妃娘娘整理书籍的时候,在一个暗格发现了这封信,这才急忙给圣上拿过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悔恨的赵烨 赵烨眉头皱了皱,“还有其他东西吗?” 顾横欢摇了摇头,“没有了,只有这封信!” “嗯,你下去吧!” 顾横欢退出御书房以后,赵烨急急的撕开了信封。 “圣上,见信如晤,感谢您这两年来对奴家的万般宠爱,让奴家受宠若惊,只是奴家本是一名魔教安排在您身边的一个卧底,原意是想暗杀于您,但通过这两年的接触,奴家感觉您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您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使得大夏一派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奴家深受感动。” “您对大夏黎民百姓的所作的一切让奴家对明教的信仰和教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从而放弃了对您的刺杀,但奴家又只是一个魔教教女,与您的高贵身份有着天壤之别,无奈之下,奴家只能黯然离开,圣上,请原谅奴家的不告而别,奴家哭拜!勿念!” 赵烨一口气把信读完,全身如堕冰窟,他狠狠的一下把信纸拍在御案之上,面无人色的道: “荒唐,荒唐,枉朕一世英明,居然把一个魔教妖女给留在身边宠爱了两年多而不自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爱恨交织的赵烨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从体内激射而出,洒在了御案和信纸之上。 张诚大惊,“圣上,圣上,请息怒,您可得保住龙体呀!” 赵烨呆呆的龙椅上瘫坐了一阵,想起了派往山东的秦飞和他的小队,悔恨道: “张诚,快,宣温炳进宫,让他把秦飞给朕追回来是朕害了秦爱卿,让他为了朕的一个魔教妖女而以身犯险,朕对不起他呀快,把秦飞给朕追回来!” 张诚虽然不知道赵烨为什么如此激动,也不知道赵烨为什么说是他害了秦飞,但秦飞已经离开京城三天了,还怎么追? “圣上,此时秦伯爷他们只怕已经到了山东,已经追不回来了!” 其实对于秦飞去山东解救梦妃,赵烨先前还是持否定态度的,也知道秦飞去山东的危险性,可是没想到梦妃裴若汐居然是明教的教徒,那秦飞还不雪上加霜,行事更加艰难吗? “追不上了?” “嗯,追不上了!”张诚点了点头,“秦伯爷他们肯定是一路快马往山东而去,山东也不远只一千里路的样子,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到了多时了!” 赵烨闻言,右手狠狠的御案上一拍,懊恼道: “都怪朕不好,都怪朕不好,是朕让秦飞等人处于身死难料的险境,张诚,你去兵部让他们下令徐州卫前往山东接应秦飞,再派五千禁军立刻启程增援,一定要把秦飞给朕安全接回来,梦妃,不,裴若汐就不用找了!”赵烨此时已经有些不相信山东的任何人了。 “奴婢遵旨!”张诚应了一声又道,“圣上,那秦飞的另一个任务就不做了吗?” 赵烨一愣,“现在出了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裴若汐是受明教的指使呢,还是明教本身就和齐王有勾结?杀齐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你给秦飞一道密旨,让他如果事不可为,立刻返回,朕不想失去一位未来的肱股之臣!快去!” “奴婢遵旨!” 张诚应声而去,只留下赵烨一人坐在御书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小雪镇客栈中的秦飞也打开了裴若汐的信。 “小鼻涕虫,当你接到姐姐这封信的时候,姐姐说不一定已经身陷囹圄了,姐姐以前骗了你,我们一家并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而是明教教徒,父亲是一位明教外堂堂主,姐姐更是明教圣女。” “姐姐前往京城皇宫,乃是教主方顶天以父母性命为要挟,让姐姐前往京城行刺赵烨,姐姐违抗了方顶天命令,回转之时见父母已然身死,姐姐大恨之下多半要去给父母报仇,也多半会不会成功,如果姐姐没有来见你,那肯定就是被明教擒住秘密关押了,至于关押地点他们应该是时常更换,姐姐也不敢肯定现在自己在哪儿,不过有两个地点可能性最大,一个就是凤凰山光明顶,还有一个就是尼山摩围岭,你快来救救姐姐!其他的见面详谈!” 秦飞再翻信纸,尼玛的,居然没有了,三千禁军呢?三千禁军怎么没有提?秦飞想骂娘! 救裴若汐,秦飞因为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所以他并不迫切,他现在最想的是把三千禁军给救出来,可这裴若汐也太狡猾了,对于三千禁军只字未提,看来裴若汐是想自己先去救她,然后才告诉自己禁军的事情。 这也确实抓住了秦飞的一个软肋,不管是前身的青梅竹马还是要给赵烨一个具体的交代,或者还不要说三千禁军的踪迹只有她知道了,从这几点来讲秦飞都得先把裴若汐给救回来再说。 可是到现在裴若汐的话还能信吗?她会不会通过这封信引更多的人或把自己引入另一个圈套呢?秦飞不敢确定。 但即使是一个圈套,秦飞也想去闯一闯,想亲自把这个悬案给弄明白! 想到此,秦飞急忙出门把十五人都叫到了自己房中,坐了满满的一屋。 “兄弟,你这么急把我们叫来干什么?是不是有梦妃娘娘和禁军的消息了?”萧敬钊一头雾水的问道。 秦飞点了点头,“嗯,我得到梦妃娘娘的消息了!” 许杰一喜,“现在梦妃娘娘在哪儿,是和禁军在一起的吗?” 秦飞摇了摇头,“我得到的消息只是梦妃娘娘一人的,她并没有和禁军在一起!” “大人,梦妃娘娘在哪里?”穆枫见自己等人刚来就有了梦妃娘娘的消息,此时显得很是开心。 秦飞苦笑了一下,“梦妃娘娘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消息上只说了两个地方有可能,一个在凤凰山光明顶,还有一个在尼山摩围岭。” 许杰大咧咧的一笑,“现在知道了地方那还不好办吗?我们直接上泰安卫所调来兵马把两个地方仔细搜查一遍就好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兵行险着 秦飞摇了摇头,“这样不妥,我担心泰安卫所和官府有些靠不住,遣军队前往容易泄露消息,而且假若在我们派兵前往途中,明教狗急跳墙害了梦妃娘娘和三千禁军的性命如何是好?” 萧敬钊一愣,“秦飞,你的意思是我们秘密前往查探?” “不错,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手里因为没有可用的军队,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萧敬钊无奈道,“难道我们要一处一处的搜查?” 秦飞呵呵一笑,“不,我们两边同时进行双管齐下!我带唐磊,江斌去凤凰山光明顶,你们其他人去尼山摩围岭,由二哥你带队。” 秦飞对于让自己和唐磊,江斌去光明顶他还是犯了一个心眼,当然也不是说很大的心眼,因为他从后世小说上知道明教的光明顶可是他们的老巢,明教的大部分力量肯定都在哪儿。 不过具体情况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但在秦飞的潜意识里裴若汐多半就被关在光明顶,他非常相信自己潜意识的判断。 既然裴若汐在光明顶,那以她和自己的关系自然得亲自去救,而且人员也不能太多,否则,很多事情不好处理。 萧敬钊并不知道秦飞有另外的想法,担心道: “兄弟,二哥我听说光明顶乃明教重地,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尤以北面为甚,只有南面勉强能上去,你只带唐磊,江斌如何能突破南边的层层关卡?要不我们都先去尼山摩围岭,如果摩围岭没人我们再一起杀上凤凰山光明顶?” 看见萧敬钊这么关心自己,秦飞有些汗颜,但他又不能说出具体的实情,只笑了笑,“二哥,兵贵神速,时间不等人呀!现在梦妃和禁军生死不明,我们得赶在最快的时间把他们救出来,你放心,小弟会有分寸的,如果事不可为,小弟绝对不蛮干的!” 许杰见秦飞为了争取时间居然只带唐磊,江斌两人独上光明顶,也担心道: “秦飞,我们也打听到光明顶高手如云,你一个人上去能行吗?你可不要逞强,陷在了光明顶,那样我们的麻将搭子可就少了一人哟!” 许杰虽然半开玩笑半认真,但他担心秦飞的神情却显露无疑,秦飞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 “许杰,你还不了解我吗,有危险我秦飞绝对比你跑得还快,你就放心吧,这辈子如果打麻将你随叫我秦飞绝对随时到!” 许杰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飞,“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以后的人生少了许多乐趣!” 秦飞重重的一拳击在许杰肩上,诚挚道,“许杰,多谢你看得起我这个哥哥,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倒是你们虽然人多,但也不能大意呀!” “知道,知道!” 一众人说定之后,便各自前去准备,约定晚上七时出发,最迟第二日晚上七时不管有没有裴若汐的消息都得回到同福客栈聚集。 待到萧敬钊他们要出发的时候,许杰再次跑到秦飞身前,“秦飞,你有把握吗,光明顶有一夫当关的天然屏障,明教在南面关卡重重,你怎么上去?” 秦飞笑了笑,“我从北面上去,它南面再怎么险要,关我什么事?” “你从北面上去?我听说北面极为险峻,悬崖峭壁几乎成垂直状,你怎么上得去?”许杰眼睛直直的看着秦飞,难以置信的轻呼起来。 秦飞再笑,“嗯,正因为它险峻,上边的守卫肯定就十分松懈,我才能悄悄的潜进去呀!我已经让江斌去附近的锦衣卫那儿去找绳子去了。” 见秦飞心意已决,许杰也不好说什么,只拍了拍秦飞的肩膀,“秦飞,你可不能逞强,如果事不可为就回来,等以后再想办法!” 秦飞点了点头,“一样,你们也小心一些,如果遇到大股的明教教徒,就不要与他们纠缠了。” 许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知道,知道!我们走了!” 许杰,萧敬钊等人走后不久,江斌带着一个包袱回到了客栈。 “大人,卑职去锦衣卫那儿还真找到了几条不错的绳子,听说乃天蚕丝秘制而成,轻便耐用!” 秦飞大喜,“有多长?” 江斌从包袱你拿出天蚕丝绳,递给秦飞道: “四根,每根有三十丈左右!” 秦飞接过天蚕丝绳在手里掂了掂,不重,大概有十来斤左右,携带并不费力。 “江斌,你打听到的光明顶北边悬崖有多高?” 江斌想了一下,“听说至少有一百丈高!” “我攀岩的岩石锥,8字环下降器和飞爪百练索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秦飞拿着绳子朝江斌道,“来,我们把其中的两根绳子结成一根!” “嗯!” 结好绳子,两人又使劲的试了试绳子的结实度,在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秦飞便带着江斌,唐磊摸黑往凤凰山光明顶而来。 凤凰山你小雪镇不远,只十里左右的路程,三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凤凰山光明顶的北边山脚下。 夜色中的光明顶真如江斌所言,就如同一堵高大至极的城墙一样耸立在三人面前,黑漆漆的看不到顶端,其下面是一条沂河的不怎么宽的小支流波涛汹涌的从悬崖下流过,江浪拍打在江边的巨石上发出许多古怪的声音。 “公子,这光明顶这么高,你真要从这儿爬上去?还是由小人来吧!”唐磊看着眼前的悬崖砸了砸舌,自告奋勇的向秦飞建议道。 秦飞笑了笑,“我只知道你会划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攀岩了?” 唐磊嘴巴一瘪,“小人不会攀岩啊,可小人命贱即使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总比公子你亲自上要好呀!” 秦飞呵呵一笑,“不会就不要在这儿叽叽喳喳的,你和江斌在下面接应我就好了。” 虽然先前许杰和萧敬钊他们都说光明顶悬崖峭壁犹如刀切,但据秦飞目测,其坡度最多不超过八十度,上面有些地方也有一些小树什么的,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危险。 第三百一十七章 深入虎穴 不过即使是八十度,也是相当陡峭了,如果没有比较专业的攀岩工具,要上去确实千难万难,当然这些对于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秦飞来说并不是特别的难,唯一难一点的就是现在是黑夜,攀岩路径看不太清。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又要想出其不意,又要想安全,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与悄无声息的潜入光明顶来说,摸这点黑秦飞还是能克服的。 秦飞准备就绪以后,越过小河来到了悬崖底下。 虽然秦飞在唐磊江斌面前说得轻松,但真正开始爬岩的时候还是相当困难的,大概用了一个时辰他才爬到一半左右大概五六十丈的距离,此时的秦飞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歇了一会儿,秦飞把最长的那根绳子小心的系在岩边的一颗大树上,让绳子垂到岩地之后,又继续攀爬。 再爬三十丈之后再系好绳子,让绳子刚好能达到先前歇气的地方。 秦飞抬头看来一眼,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顶部只有二十丈的距离不到,他大喜之下虽然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但胜利在望的顶峰就在眼前的驱使下,秦飞只好拿出全部的精力还作最后的冲刺。 最后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攀爬,秦飞终于爬上了光明顶。 玛德,轻功,绝世轻功呢?老子怎么没有古代武林高手那种一跃而上的能力,非得这么累死累活的像一只蜗牛一样往上爬?累得像一只狗一样的秦飞躺在光明顶的一个大树下喘着粗气腹诽起来。 其实作为一个没有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变态轻功的秦飞来说,能凭着自己的毅力和耐力爬上一百多丈的光明顶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至少江斌他们打听到的消息里还没有人这么干过。 足足休息的一盏茶的功夫秦飞才回过神来,他趁着夜色往悬崖下一望,岩下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已经看不见唐磊江斌二人的身影。 休息得差不多了,秦飞把最后一根绳子好好的系在岩边全都放在地上,便往光明顶深处潜去。 光明顶北面因为有着悬崖的天堑存在,基本没有明教教徒守卫,秦飞很轻松的便靠近了光明顶明教的一个建筑群,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他抓住了一个落单的明教教徒。 秦飞用匕首抵住教徒的脖子沉声的问道: “说,你们的圣女关在哪儿?” 教徒大惊,这光明顶可是明教重地,怎么会有人给潜上来了呀! “关在明教水牢里!” “水牢在哪儿?” “水牢在那边,从这儿转两个弯,再转过一个小巷就到了!” “你没有说假话?” “小人不敢欺骗大侠!”因为性命在秦飞手上,明教教徒很是配合。 “额,那你去死吧!”秦飞捂着教徒的嘴,一刀结束的他的性命。 其实这也不怪秦飞滥杀,在他看来明教既然能派裴若汐进京刺杀赵烨,还想与齐王一起造反,那肯定都不是一些好东西,杀了便杀了就是,总不能留着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是不是? 藏好教徒的尸体以后,秦飞便如他所指的路径往水牢潜去,在躲过了几波巡逻的教徒之后秦飞来到了水牢外面。 要进水牢,自然得杀守卫水牢的明教教徒了,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形下,秦飞干掉了五个守卫水牢的教众,拿到了开启水牢的钥匙。 打开水牢,萎靡不振的裴若汐一下子惊醒过来。 “谁,你是谁?”因为黑暗之中裴若汐看不清人影,急急的出声问道。 “我,秦飞!”秦飞见一下子就找着了裴若汐,大喜道。 裴若汐大惊,一下子从草铺上坐了起来,“你,你是小鼻涕虫,你真来救姐姐了,你是怎么上来的?” 秦飞笑了笑,“我从北面爬上来的!” “你不要命了,北面那么陡峭,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裴若汐有些难以置信。 秦飞见救下了裴若汐,开始担心起禁军的事情来,“若汐姐姐,你知道禁军关在哪儿吗?” 裴若汐摇了摇头,“姐姐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多半也关在这儿!只是今天肯定没有时间救他们了!” 秦飞也知道自己今天耽搁了太多时间,救禁军肯定不是一个好时机,况且即使把禁军救下来也不可能从北边一个一个的爬下去,能下去的只能是从南面杀下去,现在他对禁军的一切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允许厮杀下山,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若汐姐姐,你还能走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裴若汐点了点头,“因为有人看管,他们并没有给姐姐带镣铐,姐姐走路没有问题!” 虽然秦飞还有许多话要问裴若汐,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问那的时候,“那快点,我们从北边悬崖下去,你熟悉路在前面带路。” “嗯,”裴若汐也不多说捡起被秦飞杀死的明教教徒的刀,带着秦飞就出了水牢。 刚出水牢,便见前面两个明教教徒打着火把而来。 “有人,杀了他们!”裴若汐轻呼一声,一个飞跃便往两人扑去,秦飞也不甘落后,袖箭早已激射而出。 “噗,”一个明教教匪应箭而倒。 而裴若汐虽然也动作极快,但伙伴的中箭声还是惊吓到了他。 教匪大惊,“不好了,有人潜入光明顶了” 一句话堪堪喊完,裴若汐也割断了他的脖子。 秦飞一看教匪的喊声惊醒了周围的教匪,其中就有好几个点着了火把向他们这边赶来。 “快走,若汐姐姐,我们得快点!” 裴若汐点了点头拉起秦飞便往光明顶北面悬崖跑去。 慢慢靠近的教匪一见秦飞二人往北面悬崖方向跑,一下子放下心来,毕竟他们知道北面可是百丈高的悬崖,现在二人往那边跑,那还不是自寻死路,所以教匪们反而不急了,一边追赶一边招呼着其他的人向秦飞和裴若汐慢慢的围堵过去。 裴若汐一见教匪越来越多,不禁有些急了,“小鼻涕虫,现在怎么办,这么多人我们如何下得去?他们万一砍掉我们的绳子我们还不得摔死呀?” 秦飞呵呵一笑,“别怕,摔不死你的,你就放心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是谁? “李护法,前面那个男子把圣女劫走了!” 秦飞后面三十丈远,围追秦飞的一个明教教徒边跑边向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道。 提着两柄双钩的李护法冷冷一笑,“前面就是百丈悬崖,本座不相信他们还能飞下去不成,你慌什么慌!嘿嘿,到时看本座怎么收拾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护法英明!”教徒献媚一笑。 明教教众追得慢,秦飞和裴若汐倒是没有半点停留,只片刻功夫就来到了秦飞先前放置绳子的地方。 秦飞捡起地上的绳子,飞快的把8字环下降器系在腰间,朝裴若汐道: “抱住我,我们马上下去!” “嗯,”裴若汐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秦飞,却见秦飞没有半点要下去的意思疑惑道,“秦飞,怎么你还不下去,难道非要等明教教徒来砍断我们的绳子?” 黑暗中,秦飞笑了笑,“不忙,等他们走近一点我送他们一件礼物再走!” “什么礼物?” “等会你就知道了!” 秦飞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双手堪堪能握住的一个土罐模样的东西,并点燃了火折子,静静的等待这明教教匪的到来。 此时,明教教徒们慢悠悠的来到了秦飞前面十五丈左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护法英明,他们果然不敢跳了!呵呵!”另外一个教匪也对李护法打起呵呵献媚起来。 “嗯,”李护法极为受用的点头笑了笑。 “前面那男子,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只要你态度好,说不一定本座念你年少不懂事,给你一个全尸!王四,张七跟本座一起去见见这位少侠!” 说完,李护法阴笑着慢慢带领明教教匪向秦飞迫了过来。 秦飞呵呵一笑,“你给老子留全尸,老子可不想给你留全尸!” “你们尝尝我的无敌震天雷的滋味吧!若汐姐姐,跳!”秦飞把手中的震天雷点燃全力朝明教教匪掷去,然后拥着裴若汐一下子往悬崖跳了下去。 李护法等人见秦飞掷出一个东西之后便往悬崖下跳去,纷纷一呆。 “轰!” 一声惊天的巨响在李护法身边响了起来。 巨大的爆炸力,一下子把离得最近的几人给炸飞,同时,震天雷里面铁砂子,薄铁片也向四周激射而出。 “啊!” “哎哟!”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噗!!!!” 一阵叫苦连天的惨叫之后,震天雷爆炸周围六七丈的人全都中招。 确实,在这个世界上,秦飞也是第二次使用这个震天雷,而且这次的震天雷比秦飞在考察太湖炸鳄鱼时的那个土雷,不仅火药配方更精细,火药量也更大,爆炸起来威力自然更加逆天,眼前的明教教匪哪里见过威力如此之大的东西,这巨大的杀伤力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远处一些虽然没有被震天雷波及的教匪也被巨大的爆炸声给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明教教众才回过神来,纷纷向受爆炸最重的李护法等人围了上去。 “李护法,李护法,你怎么了?” 此时的李护法满脸鲜血,脖子被一快薄铁片深深的扎了进去,众人一探其鼻孔,见李护法已然没有了出气。 “不好了,不好了,李护法被炸死了!” “几个弟兄都死了!” 虽然教匪们都惊慌失措起来,但还是有稍微机灵点的人,他们看见自己教中的兄弟这般惨状,自然也就想起了始作俑的秦飞来。 “快,去砍断绳子,摔死他们,为李护法和兄弟们报仇!” 而此时的秦飞和裴若汐已经下到秦飞第二次系绳子的地方,并轻松的靠在小树上歇起气来。 “若汐姐姐,快抓住下面那根绳子,我们等会下去” “嗯。”裴若汐点了点头抓住绳子,“我们不现在下去吗?” 秦飞笑了笑,“等一下!” 秦飞解开上面的绳子,把下边的那个绳子系在腰间。 “秦飞,你还抓住上面的绳子干什么?”裴若汐不解的问道。 秦飞再笑,“马上你就明白了!” 明教教匪来到秦飞系绳子的大石边,见绳子蹦的紧紧的,当下也不犹豫,举起长刀就往绳子砍去,绳子应声而断。 “你们给老子去死吧!” 秦飞感觉手中绳子一轻,故意大叫了一声。 “啊” 见秦飞这个搞怪的动作裴若汐会心一笑,也跟着惨叫了一声。 “啊” 上面的明教教徒们听见秦飞裴若汐跌落悬崖,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悬崖下面的唐磊,江斌听见秦飞的惨叫心中一紧,两人对望了一眼,唐磊大惊失色的道: “不好,公子好像跌落了下来!” 江斌惊道,“应该不是跌落了吧,否则怎么没有落地的声音?不会是遇险了吧!” “也对哈!”唐磊挠了挠脑袋,“我上去看看公子怎么样了,你在这儿守着!” 江斌摇了摇头,反对道: “不,你身体重,爬山慢,还是我去吧!” “好吧,你小心些!” “知道,” 江斌说完便拉着秦飞先前放下的绳子飞快的爬了上去。 上面的秦飞笑着对裴若汐道: “好了,戏也演完了,我们下去吧!等等”秦飞看了一眼抱着自己腰间,脸庞近在咫尺的裴若汐大惊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装成裴若汐?” 因为先前情况一直比较紧急又黑灯瞎火的,秦飞只听眼前的女子声音以为她就是裴若汐,而且明教教匪也在圣女圣女的叫,他才没有注意,此时虽然天色很黑,但月色微弱的光亮之下,秦飞还是能模糊的看见眼前的女子与裴若汐的容貌有着相当大的差别,唯一相同的是眼前女子轮廓也是绝美非常,所以他才失声惊呼起来。 裴若汐咯咯一声轻笑,“小鼻涕虫,你怎么连姐姐都不认识了呀!” 秦飞一愣,“你真是裴若汐?可你为什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裴若汐紧了紧秦飞的腰间,笑了笑,“我的傻弟弟,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能改变脸型的武功吗?姐姐怎么会以真面目进宫呢,进宫的时候姐姐是改变了脸型的,现在才是姐姐的真面目!”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会嫌弃姐姐吗 “这幅面容姐姐可是十多年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过了,就连教主方顶天都没有见到过,今天你是我长大以后,除了我父母以外第一个见到姐姐真面目的人,姐姐也是看脱离了明教这个牢笼再也不想回去时才让自己重新的好好做回自己!” 裴若汐长叹一声,“唉,这张脸也快十年没有见光了,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这种武功,秦飞前世虽然听说过,但此时亲眼见到还是很惊奇的。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裴若汐再笑,“真的,比真金还真!”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若汐姐姐?”秦飞感觉自己最近新接触的几个女人心机都非常了得,害怕再一次上了女人的当,所以尴尬的问道。 黑暗中裴若汐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道: “以前小时候,姐姐在你家借宿和你睡一张床的时候,你要吃姐姐本来就没有的奶,姐姐最后还是给你吃了,还有,上次在萧寒烟的闺房你亲姐姐的时候被我咬破了嘴唇这些能证明吗?” 秦飞眼前黑线顿冒,虽然现在他已经记不清前身是否在小时候做过那些丢人的事情了,但裴若汐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来,那肯定也就是真的了,否则一个年轻女子如何能亲口说出这么隐秘的事情,况且后面在萧寒烟闺房的事情她也说的不差分毫,看来这女子真是裴若汐了。 尼玛的,前身小时候还真是贱得可以嘛,呵呵! “额,能证明,能证明!”秦飞讪讪笑道。 咦,不对,这裴若汐对自己这么亲密,能与自己分享作为一个女人最私密,最难以启齿的东西,她对自己不会是有好感吧?嗯,说不一定有着天大的好感! 坏了,怎么办呢? 秦飞虽然有些头疼,但内心也不知道是前身还是自己的潜意识里想亲近这个女子的念头像野草一样滋生蔓延开来! 感觉到秦飞犹豫的裴若汐,抬起头朝秦飞轻声的问道: “怎么,小鼻涕虫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嫌弃姐姐了?姐姐在皇宫可没有真正被赵烨碰过的!” “没,小弟怎么会嫌弃姐姐呢!” 说嫌弃肯定不行,这有可能就伤了一个女人的心,但要真正接纳裴若汐他还是相当犹豫的,一来,萧寒烟,小凤仙的事情他都还没有理顺,现在再加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赵烨名义上的女人,其中的麻烦和风险实在太大。 即使自己有心接纳裴若汐,怎么也得等天亮之后,亲眼看看她那改变容貌的功夫是否真有那么神奇,如果真的大家都认不出她就是曾经的梦妃娘娘,那自己把她带在身边才不至于犯下弥天大罪,否则他怎敢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等杀头的大罪来。 想到此秦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急忙岔开话题道: “若汐姐姐,这次你和三千禁军失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嫌弃就好!” 反正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了,明教的教匪也已经认为他们被跌下山崖摔死了,当下裴若汐也不急着下去,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后继续道: “姐姐进宫的目的你已知道了,姐姐是看赵烨确实是一个好皇帝,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为百姓,为天下苍生在考虑,姐姐实在不想为了明教所谓的为天下,为黎民谋福祉的口号去杀了一个正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事情的皇帝,所以才没有杀了他,否则那么多机会他赵烨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姐姐没有那么做,却违反了教主方顶天的命令,把明教的大计给破坏了,这次姐姐回乡探亲,其实不是姐姐的本意,而是明教中人传来消息说父亲病危,姐姐才回到山东的。” “当姐姐和禁军来到小雪镇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等安营扎寨安顿下来之后,教主便带着一干手下找到了姐姐,姐姐从旁人口中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就是被他所害,便上前想杀了他为父母报仇,奈何姐姐武艺敌不过他,被他所擒,而三千禁军也被他下了十香软骨散给虏上了光明顶。” 十香软骨散?那不是金大大书中所描写的毒药吗,秦飞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是不是那种无色无畏,药性一发就全身筋骨酸软,数日后虽然可以行动,但没有半点力气的那种毒药?” 裴若汐一惊,“你知道这种毒药?” “没有,小弟只是听说而已,听说而已。”秦飞急忙否认,“姐姐,你父母都被方顶天悄悄的杀了,那他为什么你没有连你也一起杀了?” “你还不相信姐姐?” 裴若汐黑暗之中小嘴瘪了瘪,解释道: “先前方顶天想让姐姐以贵妃的名义劝三千禁军加入明教为他卖命,对于杀父仇人姐姐自是不肯,再说禁军只是保护姐姐回家探亲的,他们一向可都是听命赵烨,姐姐一个妃子的身份如何说得动。” “而且最关键的是明教对于圣女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在没有找到下一任圣女之前,不得以任何理由杀害前任圣女,你别看姐姐一介女流,在明教中姐姐地位还是很高的,方顶天为了服众也暂时不敢把姐姐怎么样,只关起来了事。” “如果你没有把姐姐就出来时,那以后姐姐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至此,秦飞对于裴若汐和禁军失踪的谜团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同时也为三千禁军开始担心起来。 “若汐姐姐,方顶天把禁军软禁起来究竟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裴若汐苦笑了一下,“方顶天当然不会杀他们,他要控制禁军为他所用,让禁军为了他的谋反大计去攻城拔寨呢!” 秦飞一惊,“禁军怎么会心甘情愿听他的话呢?” 悬崖边上夜风很大,裴若汐再次紧了紧秦飞的腰间,继续道: “小鼻涕虫,那十香软筋散除了让人全身筋骨酸软外,还有一个歹毒的地方就是如果一个月不吃他秘制的解药的话,那中毒之人必然万虫噬心,七窍流血而亡,三千禁军谁敢不要性命而不听他的话了!” 十香软骨散居然还有这种歹毒的功效,秦飞也算长见识了。 “那怎么才能彻底解除巨毒呢?” 第三百二十章 魔女就是魔女 裴若汐笑了笑,“姐姐也是在无意中听到方顶天在一次酒醉之后狂妄的说,他是在十香软骨散里面添加了他在苗疆习得的一种金蚕蛊,而母蛊就种在他自己体内,除非他死了,此毒天下无人能解,可方顶天武艺高强,刀枪不入,武功已练至化境,一般人根本杀不了他,也就没有办法去解除十香软骨散的剧毒了!” 刀枪不入?秦飞还真有些怀疑,他嘿嘿暗笑了一声,尼玛的,不知道刀枪是否也包括自己的燧发手枪呢,方顶天能挡住自己燧发枪高速射出的散弹吗? 老子武功干不过你,用手枪可不可以?秦飞想试一试燧发枪能不能爆了方顶天的脑袋。 不过,裴若汐对自己说的这些虽然感觉是毫无保留,但秦飞对于这种大杀器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他不想过早的把燧发枪的秘密在裴若汐面前给泄露了出来,他想的是在如果真要面对方顶天时才出其不意的使出来,让方顶天防不胜防而中招。 “若汐姐姐,那个方顶天如此野心勃勃,做下了这么多准备,他是不是真的要造反呀?” 秦飞转移话题道。 裴若汐点了点头,“不错,造反可是方顶天蓄谋多年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是主角,他只是在配合齐王赵延做这件事情,为此他把福建的大部分教众都慢慢的转移到山东来了。” 秦飞心中一凛,失声道,“齐王赵延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反了赵烨?他就不怕赵烨的王者之师对他围而歼之?” 问完秦飞便知道自己失言了,赵延之所以有这样大的胆子,那肯定是考虑周全了的,他的谋划秦飞甚至都能稍微猜测出来。 那无非是先与瓦刺,鞑靼暗中勾结,达成某种协议,比如割城献地,划江而治什么的,然后再暗中派小凤仙刺杀瓦刺王子哈丹巴特尔,让瓦刺与大夏交恶,坚定瓦刺攻打大夏的决心,然后趁乱而起反了山东。 这种卖国求荣的例子在华夏历史上真的不要太多,至于是否能成功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飞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现在离二月十五就还只有十来天的时间,那时,哈丹巴特尔遇刺身亡的消息估计也传会了瓦刺,瓦刺大汗大概率的会在盛怒之下出兵攻打大夏北方。 那样,大夏在几面受敌的情形下真能挺过来吗? 尼玛的,这赵延真的很会卡时间! 裴若汐因为早走了几天,来到山东之后又被方顶天给关押了起来,所以她并不知道哈丹巴特尔遇刺身亡这件事情,此时听了秦飞的疑问,她只笑了笑。 “姐姐也不知道齐王是怎么打算的,反正姐姐知道的就是这些!” 秦飞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脚下的绳子一动,他心中一惊,不会是自己先前的惨叫惊动了唐磊,江斌吧! “谁,谁在下面?” 下面江斌惊喜的声音传来,“大人,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东面的天空已然有些发白,秦飞往下一看便见底下五六丈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像猴子一样飞快的在往上爬。 他心中笑了笑,“江斌,我没事,你快下去吧,我们马上就下来!” “你们?大人,你救下了梦妃娘娘了?”江斌抬头也模糊的看见了秦飞和一个女子正靠在树根上正休息着呢。 只是,只是大人为什么和梦妃娘娘靠得这么近,身形还那么亲密呢? 嗯,梦妃娘娘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爬下这么高的悬崖呢,应该是大人把梦妃娘娘背下来的吧,现在大人累了在那儿正休息呢! 地方不大,当然只能靠近点了! 江斌不停的脑补着秦飞和梦妃娘娘为什么这么亲密! “下去,快下去,此事说来话长,等下去了我再给你们讲!”秦飞看了一眼裴若汐朝江斌道。 “哦,卑职马上就下去!” 说完,江斌便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小鼻涕虫,这人靠得住吗?他看见了我了!”裴若汐抬头望着秦飞的脸担心道。 秦飞呵呵一笑,“姐姐你放心,小弟带来的人绝对可靠,再说你不是已经改变了容貌了吗,下去以后你就以另外一个身份面对他们了!” “不过,你名字可得改改了,叫什么名字好呢” 对呀,既然换了一个身份,总得有个名字,一套说辞吧! 秦飞和裴若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要不,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妹?”秦飞建议道。 裴若汐摇了摇头,笑道: “不妥,不妥,你家都几代单传了,哪来表妹,你母亲陆家又在嘉兴,表哥表妹的有多少还不一查一个准,再说姐姐可比你大,要当也应该当你表姐的,是不是!” “额,” 看着裴若汐陌生但绝美的脸庞,秦飞心中一阵悸动,“若汐姐姐,你真的愿意跟着小弟吗?” 裴若汐闻言呆了呆,泫然欲泣的道,“那是当然,不然你还以为姐姐能怎么样?小鼻涕虫,你都对姐姐那样了,姐姐还怎么见人,而且现在姐姐父母都没有了,你就忍心姐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那样姐姐还不如就此跳下去了却残身,甚得你看姐姐的笑话!” 玛德,这青梅竹马真不是盖的,裴若汐和自己前身的交往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这么眷恋着他,还能记起儿时那么多往事,看来这前身在裴若汐心里的感情真不一般啊! 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秦飞了呀,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呢? “若汐姐姐,可是小弟已经结婚了,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你不怕跟着我以后受了冷落?” 裴若汐嘻嘻一笑,把小嘴凑到秦飞耳边吹着气道: “笑话,就你那几个妻子和红颜知己姐姐岂会放在心上,只要你不嫌弃姐姐,她们能把姐姐怎么样?再说姐姐可是有变脸的神功的,只要你想,姐姐可以给你变成任何一个女人,让你尝尝鲜!额,听说那李妙儿一直对你看不顺眼,要不姐姐把自己变成她,让你出出气?怎么样?” 怎么样?秦飞闻言额头黑线顿冒,尼玛的,魔女就是魔女,就连说出的话都有那么一股荡人心魄的味道。 同任何一个自己想的女人,解锁任何姿势,这想法太逆天了! 这可以有啊,而且必须有! 第三百二十一章 要命的紧箍咒 秦飞大乐,这对男人可是一个最致命的诱惑,不过其他女人可以试一下,那李妙儿嘛还是算了吧,自己想要的话还是直接面对真人来得开心一些。 秦飞一把抱过裴若汐,假装正经道,“姐姐,你跟着小弟,我自是求之不得,但以后可不能如此胡来哟!” 见秦飞食指大动,裴若汐脸色一红,笑骂道: “小鼻涕虫,你少在姐姐面前装正经,你们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姐姐还能不清楚?只怕你现在心都乐开了花吧!” 秦飞嘿嘿一笑,“那能呀,小弟喜欢的可是姐姐你的本身,岂能让你干那些无趣的事情,不过嘛,偶尔为之也不是不可,就当添点闺房之乐!” 裴若汐白了秦飞一眼,笑骂道,“小鼻涕虫,你这点鬼心眼姐姐还能瞒过姐姐?要不你小时候也不会一直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跑了!嘻嘻!” 玛德,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秦飞怎么甘心被裴若汐一直压得死死的,他一把捧起裴若汐绝美的玉脸,一口狼吻狠狠的覆在了裴若汐的小嘴之上。 裴若汐玉脸绯红,让秦飞逞了一会口舌之能以后,轻轻的推开秦飞,笑骂道:“小鼻涕虫,你不要命了,现在可是在百丈悬崖之上,你还有心思做这些?” 秦飞嘿嘿一笑,“谁叫姐姐生得如此倾国倾城,小弟控制不住呀!唉,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裴若汐心中一甜,“哼,算你会说话,这次就饶过你了,你还是快给姐姐想一个身份吧!否则姐姐变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来恶心死你!” 秦飞呵呵一笑,“这小弟可不怕,姐姐你舍得把自己变得又老又丑吗?如果真的那样,小弟也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呵呵!” 裴若汐不想和秦飞打闹,开口道: “别嘴甜了,我们快点把名字想好了下去吧,难道非要等天亮了让别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秦飞也不玩笑了,开始认真的替裴若汐想起名字来,这可是裴若汐以后一辈子的身份,秦飞不想马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要不姐姐就取名为黛儿吧,再加一个与裴姓风马牛不相及的上官复姓,肯定不会让人注意的,你说好不好?”秦飞沉吟了半响开口道。 “上官黛儿?好是好听,只是姐姐用了这么久的名字,还把姓给改了,有点舍不得呀!”裴若汐有些伤感道。 “唉!”秦飞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办法呢?如果用你以前的姓,说不一定就会引起世人特别是赵烨的猜测,那样弄巧成拙反而不妙了! 裴若汐虽然知道秦飞说的是实情,可真正要改名换姓之时还是显得相当不舍,可现在这么好的时机能和秦飞在一起,她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她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上官黛儿就上官黛儿吧,以前的裴若汐就让它从世人心中消逝吧!” 见裴若汐有些伤感,秦飞故意笑了笑,“那当然啦,梦妃裴若汐可是被摔下山崖被江水冲走了,怎么还会有这个人呢!” 上官黛儿白了秦飞一眼,玉指在他胸膛狠狠一扭,“你还说,姐姐要不是为了你这小鼻涕虫又怎么会如此作践自己!小鼻涕虫你可给姐姐听好了,要是以后你对姐姐不好了,那姐姐就在你家中把自己变成梦妃娘娘的模样,看赵烨不把你小命给灭了,哼,你给姐姐记好了!” “哎呦,姐姐你轻点,痛......”秦飞心中一凉,尼玛的,要是自己带着这妖女出门,她突然摇身一变变成梦妃娘娘,那还得了,真要那样赵烨知道以后还不把自己给活剐了。 这个紧箍咒实在是要命呀,万一自己哪天真的对她不好了,她给自己来这么一出怎么办? 可想到这上官戴儿能变脸,秦飞又蠢蠢欲动欲罢不能起来,嗯,自己这是不是在玩火呀,而且是一点就然的火药桶! 玛德,老子管不了这么多了,大不了以后对她好点就是,呵呵,收拾一个女人还不简单。 不过秦飞转念又一想,虽然自己知道肯定找不回裴若汐,但赵烨不知道啊,自己没有给他找回梦妃娘娘,赵烨会怎么看自己呢?秦飞有些担心。 看着秦飞阴晴不定的俊脸,上官黛儿往秦飞小脸一拍,嘻嘻笑道,“哟,怎么了,这点小玩笑就把我们文武双全无所不能的秦伯爷小脸都吓白了?” 秦飞强作镇定的笑了笑,“没,怎么会呢!小弟会永远对姐姐好的,你的招式对小弟无用,我只是在担心没有把你给赵烨找回去,在他那儿不好交差呀!” 上官黛儿又是咯咯一笑,“我的傻弟弟,这就用不着你担心了,姐姐在你出发的第三天已经留了一封信给赵烨,给他讲明了姐姐的身份,现在他说不定恨不得杀了姐姐,怎么还想把姐姐找回去呢?怎么样,姐姐对你够好吧,后路都给你想好了!” 秦飞一惊,大喜道,“真的?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姐姐怎么会害了我的好弟弟呢!” 秦飞在上官黛儿额头又是一亲,“我的好姐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这样太好,小弟回去以后赵烨就不会为难我了!他交给小弟的两个任务总算变为一个了!” 上官黛儿一愣,“你带着人不是来找姐姐的吗,还有什么任务?” 秦飞欣喜之余也顾不得隐瞒什么了,接口道: “此次小弟来山东除了找姐姐以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杀了齐王。” “杀齐王?你疯了吗?齐王身边高手如云,方顶天有时也经常在他身边露面,你如何能杀得了他?”上官黛儿大惊。 “就是啊,齐王岂能是随便就杀得了的,可自从上次发生了悦来酒楼事件以后,赵烨对齐王已经是恨之入骨,现在他让小弟去杀掉齐王,我有什么办法?”秦飞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下去吧!” “嗯,我们下去!”上官黛儿梦幻般的眼睛一转,“不过你得背姐姐下去!” 说完她一下子爬到秦飞的背上,咯咯说的笑了起来。 对此,秦飞还能说不嘛,只好硬着头皮顺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滑了下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圆谎 秦飞和上官黛儿一落地,唐磊,江斌看也不看便朝上官黛儿一个下跪。 “下官江斌(小人唐磊)叩见梦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开玩笑,唐磊,江斌只是两个生活在食物链最底层的生物,与梦妃裴若汐相比,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而且他们也没有见过裴若汐,所以他们见秦飞带着一个女人下来,便以为是赵烨要他们找的梦妃娘娘。 上官黛儿朝秦飞眼角一翘,秦飞立马懂得这上官黛儿是想让自己给唐磊他们解释。 秦飞笑了笑了,“唐磊,江斌,你们起来吧,搞错了!搞错了!这位上官姑娘不是我们要找的梦妃娘娘!” 唐磊耿直,一向拿秦飞的话当圣旨,此时听了秦飞的话,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嘿嘿的笑道: “不是梦妃娘娘?公子,你早说呀,差点把小人给吓死了!呵呵!” 江斌一怔,“不是?那梦妃娘娘呢?” “真不是!”秦飞故作懊恼道,“梦妃娘娘已经从山崖上掉进河里了!” 江斌大惊,面无人色的道: “掉进河里了?那我们怎么回去给圣上交差啊!” 秦飞自忖道,赵烨既然知道了梦妃裴若汐的身份,那肯定也会派人来对自己等人的任务进行重新的布置,但现在赵烨的人还没有来,他也只好睁眼说瞎话了,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秦飞苦笑道: “那有什么办法,只好照实说了呗,至于圣上要惩罚本官,我也认了!” 江斌不认识上官黛儿,但他有点纳闷的道: “大人,梦妃娘娘是怎么掉下来的?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见有人落水的声音?” 玛德,问题真多,但这个谎言又必须圆下去,秦飞悲痛道: “此次上光明顶,本官救梦妃娘娘的同时,也救下了这位上官姑娘,下悬崖的时候这位上官姑娘先下来,梦妃娘娘身子娇贵,不敢下悬崖,无奈之下本官只好背她下来,可没想到快要到第二次套绳子的地上,明教教匪砍断了绳子,本官和梦妃娘娘便掉了下来,而本官运气好,在危急的时候被这位上官姑娘所救,而梦妃娘娘则掉下了悬崖!” “怎么?你们没有听见梦妃娘娘掉下来的声音?” 唐磊也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我和江斌听见了公子你同梦妃娘娘的惨叫声!唉,梦妃娘娘掉进水中或许被什么档了一下,声音不大吧!” “会不会上游有什么木板或者棉絮什么的流下来,梦妃娘娘刚好掉在了上面?”江斌也开始脑补起裴若汐掉下来的情形起来。 上官黛儿心中暗笑,开口附和道: “嗯,很有可能!” 江斌呆了呆,朝秦飞道,“大人,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顺着这条河找一找梦妃娘娘?” 秦飞点了点头,“找肯定是要找的,我们就顺着这条河的下游找二十里吧!这么高摔下来,本官想梦妃娘娘多半都已香消玉殒了,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对此秦飞感觉自己有点不地道了,居然欺骗自己两个最忠实的手下,可自己为了掩盖上官黛儿的身份也没有办法呀!唉! “卑职遵命!” 此时天色已亮,秦飞带着唐磊,江斌装模作样的沿着这条小河往下仔细寻找起来,直到中午时分,这条小河流入了宽大的沂河以后,秦飞等人才停止了搜寻。 秦飞对着沂河一拜,沉痛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古人不欺我啊!梦妃娘娘您一路走好!” 唐磊,江斌见秦飞这个举动,也急忙对着沂河大礼道: “梦妃娘娘一路走好,愿您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杀尽明教教匪,给您报仇!” 唐磊拜完,转身又朝上官黛儿扑通的一下子跪了下来。 “谢谢上官姑娘救了我家公子,小人给你磕头了,谢谢!” 见唐磊真情流露,秦飞汗颜至于更多的是感动,他急忙把唐磊给扶了起来,“公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起来,快起来!” “要谢的,要谢的,走的时候家里的两位可是给小人打了招呼的,要小人保护好公子!” 秦飞一阵无语,“我们回去吧,二哥和许杰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别让他们等急了!” “嗯,”唐磊点了点头便和江斌带头往小雪镇赶去。 “小鼻涕虫,故事编的不错嘛!”上官黛儿笑盈盈的朝秦飞道。 秦飞讪讪一笑,“我还不是为了姐姐能顺利的进入秦家,小弟把你说成我的救命恩人,馨儿和波儿就不会为难你了,说不得还要感谢你呢!呵呵!” “哼,算你识相!”上官黛儿眼睛笑成了月牙,“姐姐就不和你计较你说本小姐被摔死这件事了!” “那是,那是!” 四人回到同福客栈,许杰等人已经回来多时。 见秦飞带着一个陌生女子走进客栈,萧敬钊一愣之后迎了上来。 “兄弟,这位是?” 因为有自己妹妹的关系,萧敬钊对于这个出现在秦飞身边的绝美女子有些戒备。 秦飞苦笑了一下,“二哥,许杰,这位是上官姑娘,也是明教教徒,不过方顶天前不久因为教中的一些矛盾杀了她父母,被小弟救了下来,你们可别小看这位上官姑娘,她身手相当不错,今天还救了小弟一命呢!” 接着秦飞便把先前对唐磊,江斌的一套说辞和他们沿江找寻裴若汐一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众人在感谢上官黛儿对秦飞的救命之恩的同时也对梦妃娘娘堕崖身死惋惜不已。 许杰性子爽快,对于无法挽回的事情他并不想计较太多,反而对上官黛儿救下秦飞很是感激。 “上官姐姐,真谢谢你救下秦飞,如果秦飞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许杰这辈子只怕都不开心了,谢谢!一句话,如果你去到京城,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是在欺负我许杰,小弟就是拼了小命也要为你找回场子!” 萧敬钊见此情形心中一苦,完了,妹妹又多了一个情敌了,而且这个情敌如果真要跟了秦飞,秦家的一大家子包括自己的妹妹还真没有半点拒绝的理由。 唉!都是什么事儿呀! 第三百二十三章 兵不厌诈 上官黛儿瞟了秦飞一眼,朝许杰盈盈一福,“谢谢许小公爷,姐姐也是顺手为之,当不得你这么大礼!” “好了,好了,别谢来谢去的了,就好像我掉下来就一定会被摔死一样,不是跟你们吹牛,就那百来丈的高度,我即使掉下来也不过是像跳下一个土坎一般轻松愉快。”秦飞没心没肺的吹起大牛来。 “切!”许杰一个白眼甩了过去。 唐磊,穆枫等人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呵呵,都别闹了,我把上官姑娘安顿以后,大家在我的房间聚一聚吧!” 营救梦妃娘娘可是大家此行的任务,现在营救失败了,大家肯定有想法,秦飞必须站出来仔细的解释一下,刺杀齐王的事情也可以顺便说一下。 而上官黛儿因为初来乍到,大家肯定对她还有一些戒心,说起话来不方便,况且上官黛儿肯定也不想去面对大家对她遇难的伤感,所以秦飞便带着她在另外的房间安顿下来。 等秦飞回到房间,许杰,萧敬钊等人已经等在那儿了。 “兄弟,我们营救梦妃娘娘失败,回去怎么交差呀!” 因为这次秦飞是赵烨指定的领头人,营救失败的责任肯定也最大,萧敬钊对秦飞回京以后的处境有点担心。 秦飞苦笑了一下,“失败就失败呗,我想圣上也是明事理的人,他应该不会太为难我吧,如果真要处罚我,大不了我这个伯爷和内城千户不当就是,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萧敬钊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君心难测啊!” 穆枫站起来气愤道: “这明教实在太可恨了,居然害死了梦妃娘娘,大人,我们现在就杀上光明顶去给梦妃娘娘报仇吧!” 秦飞点了点头,“不错,我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去,怎么也得救出三千禁军,把这十恶不赦的明教给剿灭了,将功补过!” 许杰无语道,“明教那么大一个邪教,教众多如牛毛,我们手里没有兵马如何能剿灭他们?” “我们确实手里没有兵马,不过如果我们把三千禁军救回来,那他们不就是我们的人马了吗?”秦飞冷冷一笑,“虽然这三千禁军是少了一点,但如果我们把他们用好了,说不一定也会收到奇效!” 同时秦飞也在思考上官黛儿所讲了留书赵烨的事情,赵烨知道了上官黛儿的身份之后,出于对自己等人的担心,会不会派人来接应自己呢?如果真那样,那么自己可以用的兵马就可以有五六千人的规模,而且以禁军的实力完全可以做不少事情。 虽然不一定能扳倒齐王,但如果再用赵烨给自己便宜行事的特权,联络一些比较信得过的将领一起发力,至少能把山东的局势给控制下来。 萧敬钊闻言一怔,“兄弟,三千禁军不是还没有救回来吗,怎么就成了我们的兵马了?” 秦飞呵呵一笑,“现在是没有救回来,但我们可以出其不意的杀上光明顶,救下他们啊!” 端起茶杯,秦飞喝了一口水继续又道: “我从上官黛儿口中了解到,三千禁军只是被方顶天下了一种参杂了金蚕蛊的十香软骨散的毒药,中毒者如果能克服全身酸软的不适,基本的力气还是能使出来的,唯一担心的是一个月没有解药中毒者便会万虫噬心,七窍流血而亡。” “不过我们只要救下他们,给他们保证杀死方顶天,我想作为一个军人,全身酸软那点不适还是能克服吧!” 萧敬钊点了点头,“嗯,在大义面前,这点他们肯定能克服的,我想现在他们之所以没有动静估计是一来是被关押看管得紧,二来也确实没有一个好的契机,如果我们能救下他们,他们应该愿意跟随你一起绞杀明教教匪的。” 在座的除了许杰,唐磊,基本上都是军人出身,闻言也纷纷表示赞成。 朱毅担心道: “大人,你是想我们都从北面悬崖爬上光明顶吗?明教教匪会不会看见你爬上过一次而派重兵把守呢?” 秦飞再笑,“本官爬上去只是奇迹,而且他们也以为我已经被摔死了,说不定并没有把北面放在心上,所谓兵不厌诈,我们下次还是从北面上去,如果把守巡逻的教匪多了我们下来便是。” 许杰大喜,“秦飞,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上去吧!” 秦飞摇了摇头,“不忙,我听上官黛儿说,齐王赵烨和方顶天约定二月十五日起兵谋反,明教大部要前往济南协助齐王,而三千禁军则和留守光明顶的教匪一起攻打曲阜县城,现在明教大部分教匪都还在光明顶,我们去了胜算不大。” “再等几天吧!我是想等方顶天带着教匪走了以后,再上光明顶捣了他的老巢。” 萧敬钊一颔首,“好,二哥听你的,这几天我们就在客栈养精蓄锐,等方顶天离开之后我们就杀上光明顶救下三千禁军。” 李勇跟随许世勣多年,也算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了,对于秦飞等人的冒险举动有些担心。 “秦伯爷,我们十几个人上光明顶是不是人数少了一点呀,小人有两个兄弟在泰安卫当差,要不小人去泰安卫跑一趟,找几个人来一起行动?” 秦飞一愣,问道,“那些人可靠吗?什么职位?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 “一个百户,一个小旗,而且老爷还有一个部下在泰安卫任千户,我想他们应该靠得住吧!” 秦飞疑惑的望向许杰,“真的吗?” 许杰点了点头,“是真的,那个千户还来我们许府拜见过爷爷。” 秦飞沉吟了半响,朝李勇道: “李勇,既然这样,那这两天你就和林羽二人去泰安卫一趟吧,记住,不能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他们,只说有要事求助便可,明白吗?” 李勇,林羽一抱拳,“小人明白!” 见事情基本议论完毕,秦飞站起来朝众人道: “今天大家都累了,我们晚上喝点小酒解解乏。” 众人齐声应是,陆续离开了秦飞的房间,往客栈大堂而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本汗很生气 大夏永平二十三年,二月初五。 赵烨和温炳等人虽然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没有封锁住哈丹巴特尔遇刺身亡的消息,瓦刺屯兵在大同府外八十里的军队终于在事后的第五天,得到了哈丹巴特尔遇刺身亡的密报。 瓦刺行军主帅,哈丹巴特尔的三叔哈尔巴拉大惊,急忙唤过心腹。 “快,把密报快马送回京都,请大汗定夺!” “小人遵命!”心腹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第二天,密报递进了瓦刺皇宫。 皇宫中,瓦刺可汗阿日斯兰正与国师莫日根一边下着围棋一边商议着政事。 “国师,本汗的三十万大军在大夏边境已经快两个月了,怎么鞑靼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就这么算了?” 莫日根哈哈一笑,“大汗,鞑靼人也是极为精明的,他们无非是想我们先与大夏动起手来,再观察我们和大夏的实力再做打算,总之一句话就是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阿日斯冷冷一笑,“坐收渔翁之利?难道我瓦刺就傻了吗?他鞑靼不动我们瓦刺也不动,只是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呀,唉,该死的鞑靼人为了利益,居然把当时的盟约抛之脑后。” 国师莫日根再笑,“大汗,也不能这么说,他们除了观望我们进攻大夏的决心以外,或许也在等大夏齐王的内乱吧!如果赵延真的如期而乱,那我们进攻的压力也会小许多的,这点,鞑靼和我们都非常清楚。” 阿日斯一颔首,“赵延的特使不是说他们准备二月十五起事吗,如果真那样,只要消息一传来,我们就可以攻打大同了!” 莫日根大笑,“以赵延特使所言,我们攻打大同府简直易如反掌,哈哈,那时大夏少了长城一线的屏障,我们就可以直扑燕京,保定,就华北那一马平川的地势,大夏如何抵挡得住我们瓦刺强大的铁骑?” 阿日斯也大笑道: “那时当然,我瓦刺铁骑岂是浪得虚名?我们就拭目以待南人在我们铁骑下哭泣吧,哈哈哈!” “大汗,大汗,边军急报!”两人正志得意满的狂笑之际,一个瓦刺侍者疾步跑了进来。 阿日斯一愣,“呈上来吧!” 接过密报,阿日斯只匆匆扫了一眼,身子便一下怔住了,他难以置信的再看了一遍。 顿时,阿日斯身子如堕冰窟,而脸色却因为悲痛变得铁青。 “呀......” 半响过后,阿日斯如一匹受伤的野兽一般猛的一下掀掉围棋棋盘,发出一声凄惨的咆哮声。 见阿日斯状若疯狂的模样,莫日根大骇之下急忙躬身请罪道: “大汗息怒,大汗息怒,密报上说了什么啊,是不是边军出了状况?” 阿日斯气喘如牛的咆哮了许久,才癫狂的冒出来一句: “我的儿呀!......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呀......” 莫日根大惊,“大汗,哈丹巴特尔怎么了?” “怎么了?......他在大夏京城遇刺身亡了......” “啊!” 莫日根脸色也一下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他知道虽然阿日斯有三个儿子,但大儿子自小身有残疾,状若呆傻,三儿子年纪尚幼,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有这哈丹巴特尔英武能干,深得阿日斯的欢心,阿日斯也打算把二儿子哈丹巴特尔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在培养,但现在,居然,居然在大夏遇刺身亡,怪不得阿日斯如此悲痛欲绝。 他心中一凛,完了,瓦刺未来的希望竟然就这样被破灭了,大夏这仇结深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阿日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会再观望什么了,直接打过去为儿子报仇雪恨是肯定的。 “该死的南人,该死的赵烨,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本汗的儿子?老子要带着铁骑踏平你大夏的每一寸土地!” 果然,阿日斯经过短暂的悲伤之后,朝侍者道: “快,去把齐王特使找来,说有要事相商!” “小人,遵命!” 侍者应了一声,匆忙跑了出去。 阿日斯转头又朝莫日根吩咐道: “国师,现在本汗的儿子死了,本汗很生气,你修书一封给鞑靼大汗,就说本汗决定二月初八攻打大同,请他出兵一同攻打凉州,兴庆,直扑西安府,不,再加一句,如果此次联合攻打大夏顺利,所得城池,财物,瓦刺愿与鞑靼四六分,望鞑靼大军能奋勇杀敌直捣大夏中原腹地!” 莫日根一愣,“大汗,先前不是约定均分利益吗?怎么四六分了?” 阿日斯目光一冷,“现在本汗儿子都死了,哪还管什么利益,你只管照着本汗的意思写就是,快去,老子等不及想看大夏那些贱民在我瓦刺大军的铁骑下哭泣了!” 莫日根躬身应道,“微臣遵命!” “大汗,齐王特使带到!”大殿外侍者躬身禀奏道。 “带进来!” “是!” 一个四十来岁,身着汉服长衫的精明男子走了进来,朝阿日斯躬身一礼道: “大汗,不知你这么急召见下官所谓何事?” 阿日斯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悲痛,朝男子笑了笑,“丁先生,本汗的儿子在你们大夏遇刺身亡了,现在我瓦刺攻打大夏的时间只怕等不到和齐王殿下约定的二月十五了,时间本汗打算定在二月初八,齐王殿下那边有问题吗?” 丁嘉一凛,“殿下遇刺身亡?” “嗯,” “大汗,此地里山东千里之遥,现在通知王爷只怕时间来不及了吧,要不我们这边还是按先前的攻打计划进行?” 丁嘉大喜,现在瓦刺方面要提前对大夏动手,那大夏朝廷肯定便会把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这边,到时齐王起事之时所面对的压力绝对要小得多,胜算也更大,是个天大的好事。 阿日斯知道这丁嘉说的是实情,况且他自持瓦刺铁骑强大,根本就没有把赵烨那点力量看在眼里,唯一有用的是这特使可以联络太原府里齐王赵延安插的内应,能省去瓦刺攻打太原城的不少兵力损耗。 “那就请先生尽快回太原府一趟,如果事成,本汗绝不亏待先生的,本汗拜谢!” 丁嘉躬身应道,“大汗,下官定当全力而为,为瓦刺大军打开进军中原的方便之门!” “有劳先生了!” “应当的,应当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从瓦刺屯兵大同府外八十里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瓦刺大军没有进攻,也没有派兵前来骚扰,只远远的虎视眈眈望着大同府,这种情况在往年也遇到过,所以给大同府的压力并不是太大。 毕竟大同府城高地险,守城的十五个千户所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加上后备团练人马,守城兵马总共超过两万五千人,在一般情况下要想在短时间攻破这座大城还是有些难度,还不要说附近随时有其他边军可以支援。 总兵曲宪也算是一个带兵多年,戊守边关的老将领了,作战经验极为丰富,所以大同府上下并没有太重视此次瓦刺屯兵关外。 当然一般的兵力部署,巡城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否则万一真的被瓦刺攻陷了城池,就不是很好玩了。 北城千户所旗下百户邹琦望着眼前的还热气腾腾的茶杯,齐王帐下谋士丁嘉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耳边。 “邹琦,瓦刺大汗阿日斯决定明天入夜攻打大同城,到时就看你的了,有问题嘛?” 邹琦,本是一位京城禁军百户,前年在京城不小心得罪了东厂狄威,本来事不大,邹琦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他低估了狄威做人的凶残底线。 在某一日狄威趁邹琦当值,带着一伙人人闯进了他家中,杀了他两岁的孩子,奸污了他的妻子,邹琦悲愤之下,带着一众兄弟前去东厂找说法,奈何东厂狄威势大,反而被其以私闯东厂大打二十大板关进了监牢。 后来还是齐王赵延动用关系把他给捞了出来,安插在了大同边军之中。 想起妻儿死前惨状,邹琦一股莫名的悲痛袭上心间。 “丁大人,没问题,只要是齐王吩咐下来的事情,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之!” 丁嘉点了点头,“邹琦,齐王待你不薄,现在赵烨昏庸,厂卫横行,我等身为大夏子民就该在为难之时为黎明百姓奔走,为齐王大业尽力,事成之后齐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那时,一个万户侯是肯定跑不掉的!” “谢谢齐王和丁大人栽培,下官定当肝脑涂地为齐王大业奔走!”邹琦心中一番挣扎之后应道。 丁嘉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此次事关重大,一起行事的人要绝对信得过,知道吗?” “下官明白!” 二月初八,入夜过后,大同城逐渐结束了白日的喧嚣,恢复了属于夜的宁静。 三更时分,邹琦带着四个伙伴来到了北城内城门前。 几个守城兵士围了上来。 “邹大人,这么晚了你带着兄弟来这儿做什么呀?” 邹琦神色一冷,“来要你们的命!” 有心算无心之下,几个守城兵士还没有搞清楚什么回事,便被邹琦等人割断了脖子。 “开城门!” 城门大开,城外马蒂被厚厚的棉布裹住的瓦刺铁骑,一下子蜂拥而进。 为首之人大喝一声,“点火把,杀,鸡犬不留!” “杀......” 瓦刺两万铁骑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往城中蔓延开来,而后面更多的瓦刺骑兵也尾随而至。 瓦刺前军一边驱赶这铁骑,一边不停的向边上的民房,商铺投掷火把,顿时,一片火光冲天,照得大同北城如同白昼。 “敌军破城了,敌军破城了!” 大同城一片慌乱。 睡梦中的总兵曲宪大惊,急忙叫过护卫,“快,通知附近几个千户所前往北城增援,一定要把瓦刺堵死在北城!” 护卫应了一声跑了开去,曲宪慌忙穿上盔甲,拿着武器出了总兵府。 北城的街头,总旗徐方明带着五十人赌了上去。 看着混杂在瓦刺军中的邹琦,徐方明朝身边校尉冷喝一声,“神箭手,给本官射了那卖主求荣的邹琦!” 话音刚落,瓦刺军中一阵箭阵蜂拥而来。 “噗,” “噗,” 徐方明身边校尉士兵顿时倒下一片。 见自家兄弟像稻草一样被收割,徐方明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扑了上去,“老子杀了你们这帮狗杂碎!” 瓦刺快速奔跑的马匹瞬间便至,长枪一挥,‘噗,’的一声刺入了徐方明的胸部,他惨叫一声,死命的握住长枪一拽,挥起手中的长刀就往骑兵脖子上一刀。 骑兵没有想到徐方明居然如此强悍,居然在被刺中胸膛还能奋力杀他。 霎时,骑兵人头落地,而后面骑兵的长枪再次贯穿了徐方明的胸膛之后,继续朝幸存的校尉们扑去。 徐方明总旗的校尉虽然奋勇死战,但奈何瓦刺铁骑实在太强大了,区区几十人更本抵挡不住狂奔的铁骑。 一时间,长街之上鲜血飞溅,残肢横飞,惨叫声,喊杀声不断。 铁骑再进,守卫在街口的张百户早已在街上布好了据马和箭阵。 瓦刺骑兵狂笑一声,“冲过去,踏平他们!” 骑兵加速往据马狂奔而去,箭雨袭来,瓦刺不断有骑兵堕马,可依然没有阻挡住瓦刺铁骑,据马被踏平,张百户指挥着手下校尉兵士挥刀迎上。 “嗤,呛,” 刀枪不停的大力碰撞,劲弩乱飞,大夏兵士不停的有人倒下,也有人刺中瓦刺骑兵,但这些没有半点用处,瓦刺骑兵多如牛毛,仗着铁骑快马如入无人之境,大夏兵士仓促迎战如何是对手。 照着以往瓦刺进犯边境的一贯德行来看,瓦刺人对大夏军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好生之德,被他们抓住的士兵和百姓一般都是惨死当场。 现在城已经破了,退也是死,不退更是死! 这也激起了大夏守军的顽强斗志,他们以自己的钢刀,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的同瓦刺人殊死一搏。 如此一边倒的场面在北城大小街道不停的上演,瓦刺军队逐渐推进到了城中心地带。 看着战火渐渐的蔓延到了城中心,护卫长朝曲宪道: “大人,城破了,我们守不住了,您快撤吧!” 曲宪冷冷一笑,“撤什么撤!老子一辈子都没有当过逃兵,现在你叫我撤?老子弃城逃跑了城中的老百姓怎么办,几万将士性命怎么办?他们能跑过瓦刺骑兵?” “张二,你一人给老子快马出城,给燕京,保定守军禀报大同失陷的消息,让朝廷派兵增援边军,快去!” “谭城,你带一队人马去开南门,让想离开的百姓连夜撤离,军人一个不许离开,违者杀无赦!” 一个精明的汉子大哭,“大人,您和我一起走吧!求您了,大同已经失陷了!” 曲宪心中一热,朝张二骂道,“还不快滚,等会你也走不成了,老子是不会走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底下军士受到曲宪感染,纷纷怒喊。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誓与大同共存亡!” “杀!” “杀!”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同府破 虽然大同府总兵和手下两万五千士兵殊死抵抗,但奈何瓦刺几十万大军乃有备而来,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比较有效的规模性抵抗,只纷纷在街头巷尾各自为战。 经过大半夜的死战,大同府总兵曲宪以身殉国,两万五千士兵血染沙场,瓦刺在付出了四千五百骑兵的代价之后攻破了大同雄城。 二月初九凌晨,大同府告破! 在得到瓦刺大汗阿日斯鸡犬不留的命令之后,瓦刺大军开始对大同府百姓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城行动。 一时间,大同府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无数百姓惨死在瓦刺的铁骑大刀之下,无数年轻妇女被奸杀,小孩子被开肠破肚。 大同府从一个充满生气的古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瓦刺四十万大军分东西两路从大同出发,在瓦刺主帅哈尔巴拉的带领下向燕京,保定逼来,一路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 二月初九,阳原,广灵,灵丘相继告破,超过十万军民遭瓦刺大军俘虏、屠杀。 其东西两路大军,在二月十三分别兵临燕京,保定。 而鞑靼三十万大军经过苦战也攻破凉州,兴庆,于二月十四日直扑西北重镇西安府。 因为瓦刺,鞑靼突然发难,大夏军队还没有回过神来,北面,西北防线相继告破。 一时间,北方,西北失陷的消息如雪片一般飞往南方,飞往京城南京! 虽然大夏朝廷先前也有预料到瓦刺,鞑靼可能会攻打北方边关,但没有想到两国军队来得这么猛,这么快,也更没有想到大同从府陷居然是被大夏兵士打开了城门,迎了瓦刺大军入城。 赵烨一得到消息急忙召集首辅萧天锐,许世勣,内阁次辅候道玄,内阁阁老杭祯,兵部尚书薛毅,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及温炳,马荣聚在御书房。 赵烨扫过众人,拿起玉案上的砚台一下朝马荣掷去,怒道: “你看,都是你那死有余辜的该死外甥弄出来的好事,如果没有狄威搞出那些天怒人怨的肮脏事,大同府会失陷吗?朕一直都叫你多管束一下手下的人,你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不说,还处处纵容底下的人为所欲为的残害贤良,现在惹出大祸来了怎么办?” 马荣不敢躲闪,任由玉砚砸在身上,浓浓的墨汁把身前染得一片漆黑。 “圣上息怒,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 内阁阁老杭祯急忙劝道,“圣上息怒,我们现在还是来讨论如何应对瓦刺,鞑靼联军入侵边关吧!” “哼,”赵烨重重的哼了一声,朝萧天锐道,“居正,你怎么看?” 萧天锐一愣,这行军打仗的事情圣上应该问许世勣和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呀,怎么问道自己头上来了,但赵烨问到了自己,他也不敢不答。 “圣上,现在瓦刺,鞑靼犯关,我大夏自然要全力以赴的把北方的豺狼给逐出华夏大地,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在所不惜!” 许世勣冷冷一笑,“圣上,就北方那几个蛮夷之辈也敢犯我大夏,现在老臣我毛遂自荐请命赶赴北方前线立马把他们逐出边关!” 赵烨摇了摇头,“老将军,你就算了吧,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怎么上得了战场,你还是在后面出谋划策吧!” “唉,”许世勣叹了一口气,“圣上,燕京,西安乃千年雄城,瓦刺,鞑靼断不至于轻易就给攻破了去,但也不得不防,如果他们破了这几个地方,中原就无险可守,京城便轻易的暴露在敌军铁骑之下,现在我们应该遣四川,湖北大军增援西安府,河南,天津等地的卫所增援燕京,保定,禁军战备随时待命,希望能阻挡瓦刺,鞑靼于燕京,保定,石家庄,太原,西安一线。” 兵部尚书薛毅点了点头,“许老将军所言不错,现在瓦刺,鞑靼大军势如破竹,我们也应该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以前燕京,保定,石家庄,太原,西安防线算是第二道防线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前线,我们除了增援上述几个地方之外,还应该调遣浙江,福建等地的卫所在济南,哦,不,济南就算了,郑州,襄阳,武汉构筑第二道防线,以防被瓦刺,鞑靼突破了燕京,西安防线而措手不及!” 内阁次辅候道玄闻言一惊,“薛尚书,瓦刺,鞑靼怎么能轻易的突破燕京,西安,你不会在这危言耸听吧!” 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苏青山反驳道: “候阁老,薛尚书所言不假,兵戈之事历来瞬息万变,我们应该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的时候想到后路,只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调遣浙江,福建等地的卫所一事宜循序而缓慢的推进。” 右都督葛怀义躬身道: “圣上,微臣附议!” 赵烨沉吟了半响,颔首道: “诸位爱卿所言不错,那就这么办吧!薛爱卿,对于调遣大军增援北方一事,你和苏葛二位爱卿立马回去仔细商讨一下,拿出一个最佳的方案来给朕,明天我们在早朝上再议一议。” 不等几人开口,赵烨又朝萧天锐,候道玄,杭祯道: “三位爱卿,此次事态非同小可,大军调动规模极大,你们也下去商量一下在江浙等地征召十万民夫,给大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温炳,马荣,你们把手下无关紧要的人都往北方撒出去,给朕密切关注好北方的战事,一有变化最快报往京城。” “还有,”赵烨语气一冷,“瓦刺,鞑靼,在边关屠杀了朕大夏几十万子民,他们也不需要回去了吧!马荣你去好生招待他们一下,不必弄死就行!” 本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现在瓦刺,鞑靼不宣而战,作为一代雄主的赵烨也不打算给他们讲什么仁义,大道了,而在座之人都不是迂腐之人,对此也没有半点异议。 现在三国交战,也并不是该讲什么仁义道德的时候,放回去一个敌人就增加瓦刺,鞑靼一份侵略大夏的力量,或许那样大夏的子民和士兵就要多一份伤亡。 萧天锐等人躬身道: “微臣遵旨!微臣等一定不负圣上重托!” 第三百二十七章 洞察局势 众臣退下之后,赵烨朝温炳道: “现在朕最担心的还是秦飞呀,此时的山东已经不是以前的山东了,赵延趁势叛乱的可能性相当的大,他们一行人能平安归来吗?唉,没想到许杰那兔崽子也混在了里面!” 温炳面色一苦,“圣上,对于邹琦开城迎盗,其实微臣锦衣卫和东厂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应该对凡是接触过赵延的人都严密监控,只是邹琦当年一则是受害者,二来被齐王调入边关大同府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对于边关防御应该起不到多大的侵害,所以微臣才忽略了他这个在瓦刺入侵大同的关键人物!” 赵烨摇了摇头,“这不怪你,要怪还是得怪朕太纵容马荣和东厂的那帮没卵货,在发生邹琦灭门惨案之后并没有及时的惩治一众要犯,才使得邹琦心灰意冷而被齐王所用,唉,看来在厂卫督查百官一事上朕做得是有点过了,给你们的权利也太大了一些,方才酿成此次大祸!” 这句话虽然是赵烨在自言自语的说,但温炳却被一下子吓得跳了起来,这不会是赵烨削权厂卫的先兆吧。 “圣上,微臣可是对您老人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微臣这些年对手下也一直看得比较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还请圣上明鉴!” 赵烨笑了笑,“你慌什么慌,朕又没有说你,我说的是那该死的马荣,话虽如此,但朕治理这么大一个国家又岂能少得了你们?” 温炳心神定了定,不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圣上,现在齐王既然动用了邹琦这个棋子,那么他谋反就几乎是板板钉钉了,我们应该早作全面的布置才是,而且还应该彻查边关凡是与齐王接触过的将领,以杜绝邹琦的事情再次发生!” 赵烨点头,“不错,这件事情就由你锦衣卫去做吧,记住,动静不能闹得太大,以免动摇军心,但是凡有嫌疑之人也不能姑息养奸,这个度你得给朕好好把握,知道吗?” 温炳躬身道,“微臣明白,微臣绝对不会在此时给圣上,给前线军队添乱的,这点微臣可以向圣上您保证!” 赵烨点了点头,“嗯,朕相信你!” 说完赵烨再道,“接应秦飞等人的五千禁军和徐州卫的兵马应该到了山东了吧?现在国难当头朕又不想秦飞回来了,朕希望秦飞能洞察当前局势,留在山东把赵延给朕牵制住,把他死死的钉在山东,但愿他这么一个机灵的孩子能想到这些吧!” 温炳闻言面色有些苦,“圣上,现在山东局势很复杂呀,齐王外与瓦刺,鞑靼勾结,内与明教狼狈为奸,而且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山东领军将领与他有干系,秦飞在山东难啊!” 赵烨苦笑了一下,“朕也知道难,但还是希望秦飞能有所作为,破了山东这个危局!” 时间回溯到几天前的二月初七,在小雪镇修整等待时机的秦飞迎来了赵烨派往山东,告知他梦妃裴若汐乃明教匪徒的锦衣卫密使。 “千户大人,情况有变,圣上请您速返京城!”锦衣卫校尉在给秦飞一个军礼之后,从怀中摸出了赵烨写来的密旨。 秦飞扫了匆匆扫了一下密旨,便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许杰生性好奇,急忙问秦飞,“秦飞,圣上说了什么呀,是不是他知道了梦妃身死,下旨来问罪你了?” 秦飞呵呵一笑,“梦妃娘娘的事情才出多久,圣上哪有那么快就知道?呵呵,圣上是知道了梦妃娘娘的身份让我们回京!” “梦妃娘娘的身份?”许杰更加好奇起来,“她不是圣上的妃子吗,还能有什么身份?” 秦飞瞪了一眼许杰,“此事事关朝廷颜面,属于绝密,你就不要问东问西了,反正圣上没有怪罪我们,反而派了五千禁军来接应我们回京!” 萧敬钊闻言大惊,“接应我回京需要五千人?我们要回去自个回去便是,谁还能拦住我们不成?” 秦飞不理萧敬钊,朝锦衣卫校尉道: “兄弟,五千禁军和徐州卫的兵马什么时候到?” 校尉躬身道: “千户大人,卑职接到密旨便一路快马赶来,五千禁军应该还有两天才能到达,不过卑职猜想最迟不会超过初十,至于徐州卫的兵马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就会到来。” 秦飞心中暗喜,沉吟了片刻道: “兄弟,现在山东时态紧急,本官打算不回去了,麻烦你回去给替本官向圣上请罪一声,就说本官想待在山东几天,用手下的兵马牵制住齐王,多谢了!” 校尉面显难色,“千户大人,可卑职临走的时候,温帅说一定要让你回去呀!” 秦飞笑了笑,“没事,你就回去照实说即可,温帅能理解的!” “那卑职回京复命去了,大人你在山东可得多加小心!” “谢了!” 锦衣卫校尉一走,许杰大喜,“真是太好了,我们不用对梦妃娘娘的死负责了!” 萧敬钊看来秦飞一眼,“兄弟,我们特别是你走运了,居然老天爷都要帮我们!” 对此,秦飞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笑了笑,“嗯,现在不仅解决了梦妃娘娘的事情,圣上竟然还给我们送来了上万兵马,这样我们在对付明教的时候胜算就大了许多。” “现在我们就等方顶天带着人马离开光明顶,我们便可以派几千人在光明顶南面佯攻,然后再从背面悬崖偷偷的摸上去,给他来个里应外合,破了光明顶!” “至于李勇,林羽能不能从泰安卫带人回来都不重要了,当然能带回来更好,毕竟韩信点兵也是多多益善吧,呵呵!” 萧敬钊因为妹妹的关系,对秦飞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关心,他担心道: “兄弟,现在圣上让我们回去,而你自作主张的留了下来,这可是违抗圣旨的大罪呀,你以后回京好交差吗?” 许杰呵呵一笑,“萧二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我们凭借禁军和徐州卫的人马捣毁了明教,扳倒了齐王,那可是泼天的功劳,那时圣上高兴都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秦飞呢!” 房中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战前训话 二月十二,下午。 小雪镇外三里远的禁军和徐州卫临时军营里。 秦飞和羽林右卫指挥同知范正祥,徐州卫指挥使武全胜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高台后面,下面是全副武装的禁军和徐州卫的一万人马,鸦雀无声的小广场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在这个初春的下午让人感觉无比的冷冽,而四周方圆两里的道路,行人都早已被禁止入内。 秦飞笑着和范正祥,武全胜道: “二位大人,你们上去给兄弟们讲两句?” 虽然范正祥贵为羽林卫指挥同知,从三品,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可秦飞的事情他在京城实在听得太多,也知道秦飞在赵烨和朝中一众大佬心中的地位,而且出发的时候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苏青山曾吩咐他,这次虽然是去接应秦飞,但秦飞此行带有绝密任务,在军事统率上当以秦飞的意志为尊,甚至苏青山还猜测到赵烨给了秦飞便宜行事的天大权力。 此时他听到秦飞客气的让他上天训话,范正祥笑道: “秦大人,还是你上去讲几句吧,毕竟你来山东时间比本官多几天,山东局势也比本官熟悉,你去,你去!” 秦飞望向武全胜,“武大人,要不你上去?” 武全胜见范正祥对秦飞如此客气,没有摆一点上官的架子,他心中也开始计较起来,自己虽然是卫指挥使,品秩正三品,但说真心话不管是在军中还是朝中的地位还真没有范正祥高,虽然他还不是特别了解秦飞,可从范正祥对待秦飞态度上,他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还没有满二十的年轻人的不凡,否则秦飞根本不可能让赵烨动用五千禁军和自己的徐州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接应他回京。 一句话,就是秦飞在赵烨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起码高十万八千里,自己要是死了或者失踪了他相信赵烨绝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这样的牛人,自己岂敢在他面前托大? “秦大人,范大人说的不错,还是你上去吧!” 秦飞客气道: “在二位大人面前,秦飞岂能如此不懂规矩,不妥,不妥!” 范,武二人哈哈一笑,“应当的,应当的!” 这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秦飞还是非常想把大军的指挥权给抓在手上,况且他还怀揣赵烨便宜行事的密旨,现在见二人如此识趣,他又谦逊了几句之后便走上到高台前面。 “兄弟们,这次你们不远千里前来接应秦飞,我秦飞感激不尽,但是现在形势有变,本官决定暂时不会京城了。” “今天中午,本官接到锦衣卫密探的消息,说瓦刺已经攻破了我们大夏北边重镇大同府,正向咄咄逼人的向燕京,保定逼近,而造成此次大同府视线的罪魁祸首就是齐王赵延安排在大同府军中的一个叫邹琦的棋子。” “齐王赵延做出这等卖国求荣的行为,让我大夏城池陷落,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给我大夏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其谋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本官得到密报,齐王赵延已经勾结明教准备在二月十五发动叛乱,而明教教主方顶天也于这几天率领明教大部从山东各地秘密赶往济南给赵烨助阵了,那时我们可以想象山东这片富饶祥和的土地绝对会变成尸横遍野,十室九空人间地狱。” “为了不让齐王赵延的阴谋得逞,为了不让山东的黎民百姓遭受这灭顶之灾,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叛乱之前止住这次叛乱。” “而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先铲除准备攻打曲阜县的光明顶教匪,救出我们的袍泽!” “为了我大夏的黎民百姓,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你们说齐王这种倒行逆施,卖国求荣的人该不该杀,明教这种助纣为虐,乱我大夏的魔教该不该诛?” 作为军人,保家卫国的觉悟他们还是有的,在秦飞讲完这番话时,下面一万官兵齐声呐喊道: “诛杀卖国贼!” “诛杀魔教!” “我们愿意为圣上,为山东的父老乡亲一战!” ...... 秦飞双手虚空一按,朝下面的官兵道: “好,你们能有这等为国为民的志愿,本官很欣慰,本官替圣上和黎民百姓谢谢你们!谢谢!” 说完秦飞深深的朝中下面的官兵鞠了躬。 “现在我们造饭,等到天黑之时开始行动,解散!” 回到大帐,秦飞和武全胜,范正祥便开始密议起今天晚上的行动来。 武全胜朝秦飞道: “秦大人,虽然明教教匪中被蒙骗洗脑的百姓居多,也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但光明顶南面险峻,易守难攻,这仗你认为该怎么打?” 虽然前世秦飞也是军人出身,也学过古代的兵法,但他们一般都是小队或者单兵作战的居多,说实话他对于古代这种冷兵器的大规模作战也不是特别懂,具体怎么行军布阵,怎么配合自然没有眼前的二人熟悉。 他腼腆一笑,“二位大人,下官以前可是一个读书人,因为某些原因才阴差阳错的进入锦衣卫,这行军打仗的事情还得好好请教二位大人,怎么打你们定吧!” 范正祥呵呵一笑,“秦大人客气了,你可是圣上钦定的主帅,你怎么说本官一定全力配合!” 秦飞笑了笑,也不扭捏了,出声道: “二位大人,下官之所以把攻打的时间定在晚上,一来是保证光明顶上的三千兄弟的安全,二来下官想带着一队人马从光明顶北山悬崖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去,救下禁军之后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捣毁明教老巢,在我们没有上去之前你们要做的是便在南面佯攻。” “从北面爬上去,那里可是百丈悬崖,秦大人你怎么爬上去?”武全胜怀疑道。 范正祥也道,“秦大人,我们直接从南面强攻碾压上去即可,这点本官相信我们禁军有这个实力,你又何必行此冒险之举呢?” 秦飞摇了摇头,“不,光明顶易守难攻,我们如果强行攻打那样士兵的伤亡太大,我们可用的兵力不多,死伤一个便少了一个,那时还怎么去和赵延周旋?没事,北面下官爬上去过的,不难!” “你爬上去过?” 在范正祥和武全胜心里,秦飞可是大夏官场的红人,居然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爬光明顶,这种行为他们很难理解,也肯定不愿意亲自去做,所以听了秦飞的话表情显得显得古怪。 “嗯,下官上次爬上去过,虽然明教把上面的绳子给砍了,但下面的绳子还在,此次上去应该很轻松的,二位大人就不要担心了!” 范正祥再劝,“秦大人,圣上可是要本官把你给完好无缺的带回去的,你就不要以身犯险了,让士兵们去就好!” 秦飞再道: “不妨事,不妨事的,只士兵上去怎么能取得山上三千禁军的信任?没有下官不行的!” “那秦大人你可的小心一点!” “下官明白!”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冷冽的杀气 和范正祥,武全胜商议好了晚上的行动细节之后,秦飞回到自己的军帐叫来了李勇和林羽从泰安卫找来的十多个人。 既然许杰和李勇他们都说这些人信得过,秦飞也就不在扭捏,直接向为首的封畅道: “封千户,这次因为禁军和徐州卫的到来,偷袭光明顶的任务只怕你们就用不着你们了,不过本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封畅,泰安卫千户,三十七八岁,为人沉稳。 “秦大人,有什么任务?” 秦飞道: “封千户,这次我们出兵光明顶的缘由许杰都给你说了吧?” 封畅点头道,“下官都清楚了。” “清楚就好。”秦飞笑了笑,“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对光明顶发起进攻了,只要一捣毁光明顶的明教老巢,救下三千禁军以后,我们便会立刻向济南进军讨伐齐王赵延,而你们泰安府又是从这儿到济南的必经之地,如果我们绕过泰安强行进军济南,就怕泰安卫里有齐王赵延的势力,到时我们便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所以本官只有把泰安卫的兵马拿到手中,方能安心的对付齐王。” “据你了解,泰安卫里有多少将领和齐王走得近一些?” 封畅想了想道: “是有几个人和齐王走得比较近,只是以前没有想到齐王会叛乱,所以大家都没有怎么在意,怎么,秦大人是想把那几个人给铲除掉?难道他们真的会在泰安卫里反动兵变,给齐王助力?” 秦飞颔首道,“不错,而且是非常有可能,那几个人你熟悉吗?” “一个卫所的当然比较熟悉了。” “那样就好,现在本官要你们回去看住他们,等光明顶的事情有了结果,本官便会带着兵马来泰安卫,到时你们在里面接应我们进去,剥了那些人的兵权。” “下官明白,秦大人你放心,下官一定会把那些人盯得死死了,不会出半点差错。” 秦飞点了点头,“嗯,那你们便快些回去吧!” “下官遵命!” 封畅应了一声,带着一众手下急急的离了开去。 入夜时分,秦飞带着包括许杰萧敬钊在内的两百名士兵摸黑来到了上次他们爬悬崖的地方。 一走到秦飞放置绳子的地方,穆枫便自告奋勇的向秦飞道: “大人,这次就由卑职先上去吧。” 秦飞摇了摇头,“不,虽然下面的绳子还在,但上面的那一段已经被明教教匪给砍断了,现在得从新徒手攀爬上去,你没有经过比较专业的攀岩训练,本官不放心,还是由我去吧!” 说完秦飞也不理穆枫,直接拉着绳子便开始往上爬了起来。 不多时,他来到了上次和上官黛儿聊天的地方,休息了一下之后便拿出攀岩的工具从新攀登起来。 因为已经已经爬过一次,秦飞很轻松的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悬崖之上,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嗯,运气不错,上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随着,王顺,穆枫等人先后爬了上来,并拿出身上带着的绳子在悬崖边上栓好垂了下去让更多的人攀爬上来。 半个时辰之后两百人都攀上了光明顶。 秦飞朝上官黛儿道,“上官姑娘,光明顶你比较熟悉,你和我一起在前面开路吧!” “嗯,” 而此时,光明顶的南面范正祥和武全胜早已各自带着两千人在开始攻打光明顶的防御工事了,喊杀声,战马嘶鸣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喧嚣。 留守的明教教匪听闻官兵攻打光明顶,大惊。 六千明教教匪在护法锦衣老怪朱海涛的带领下纷纷往山路上的防御要塞赶去,而留在山顶之上几乎就没有了什么人。 秦飞等人毫不费力的便找到了关押三千禁军的地方。 禁军指挥佥事李宝山看着秦飞许杰等人打开牢门进来,纷纷大惊。 “许小公爷,你们怎么来了呀!” 许杰呵呵一笑,“我们怎么来了,当然是来救你们的呀,怎么,是不是感觉很吃惊?” 许杰以前本就是京城的一个超级纨绔,在京城名声挤响,那李宝山对他自然熟悉得不得了,此时见许杰带着人进来解救他们,他们当然欣喜若狂。 “谢谢,小公爷,您不知道下官和手下的兄弟们在这儿可是憋屈的都快要死了,如果你们不来,我们也打算拼了这身老命也得找个机会杀出去,杀了那帮魔教的匪徒。” 许杰嘴角一瘪,“这次可不是本小公爷想来救你们,嘞,是我身旁这位帅哥受圣上的委托前来解救你们的。” 先前李宝山只注意到了许杰,并没有细看秦飞,此时闻言一惊,“原来是秦伯爷当面,哥哥我替兄弟们谢谢你了!” 秦飞笑了笑,“李佥事客气了,秦飞也是受皇命所托,当不得你如此重谢的,现在形势危急,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 “对了,你们知道你们的兵器放在哪里吗?” 旁边的上官黛儿接口道: “秦飞,我知道他们的兵器放哪儿了,来随我来!” 一路上,秦飞等人在杀了几十个明教教徒之后,终于来到了明教存放兵器的地方。 虽然兵器还在,只是盔甲和弓弩已经被明教教徒给带上去到了济南。 对此,李宝山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捡起地上的兵器,朝禁军大喊道: “兄弟们,这些天我们受够了这帮魔教兔崽子的怨气,也因此让梦妃娘娘身陷这罪恶的泥潭,现在老子要你们拿起直接手中的武器,给秦伯爷,许小公爷他们看看我们不是京城的孬种,也给天下人看看,我们禁军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兄弟们让我们杀了这帮混蛋,向圣上戴罪立功吧!” 三千禁军闻言,纷纷呐喊道: “为了圣上,为了禁军威名,我等愿意跟随大人杀尽这些残害百姓,扰乱社会安定,企图谋反的恶贼!” “杀!” “杀!” “杀!” 此时,禁军的早已没有身中剧毒的恐惧,有的只是对明教教匪无边的仇恨,随着直冲霄汉的呐喊声,冷冽的杀气也冲天而起。 第三百三十章 不像结局的结局 刚刚赶到光明顶南边山路的锦衣老怪朱海涛听到山上的喊杀声,惊慌失措之下急忙分兵回山对抗秦飞等人,奈何憋足来了劲的三千禁军如同猛虎出笼一般,直接把明教教匪杀得落花流水,四散逃溃,并在乱中杀死了锦衣老怪朱海涛。 经过两个时辰的厮杀和清洗,秦飞率领这几千禁军和徐州卫的兵马,以摧枯拉朽之势捣毁了大夏最大的教派组织的老巢---光明顶,救下了被困多日的三千禁军。 次日天一亮,秦飞又马不停蹄的带着这一万三千人赶到泰安,削夺了泰安卫亲近赵延的多个将领的兵权,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济南府城门,攻占了齐王府邸,活捉了齐王赵延。 二月底,齐王在山东的势力被秦飞连根拔出。 同年四月,秦飞以跨时代的震天雷重创瓦刺,鞑靼联军,瓦刺鞑靼兵败如山倒,溃败退守两国边境。 五月,秦飞率领一只五千人的敢死队深入瓦刺,鞑靼草原,转战千里,杀得瓦刺鞑靼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从此再也不敢小视大夏,秦飞的威名在草原上如雷贯耳,让瓦刺,鞑靼再也不敢入侵大夏国土,使大夏北方边境安定了数百年之久。 而秦飞凭着山东和北方战场的不世之功,被赵烨封为开国县候,世袭罔替,封锦衣卫指挥同知,秦飞也因此得到了赵烨的赐婚,隆重迎娶了首辅萧天锐的女儿萧寒烟。 而后数十年间秦飞大力的发展大夏经济,军事,让大夏成为那那个时代的超级霸主。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