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超级品鉴家》 作者:葡萄小爷 第一章 净身出户 “啪…;…;” 一个文件夹凌空飞来,结结实实的砸在聂风的脸上。 文件散落了一地,聂风却不去管,只是呆呆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聂风,我告诉你,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老娘我是受够了,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聂风看了眼地上的文件,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是那么的刺眼。 “若云…;…;我…;…;” “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你的规划,你的前景,我现在就要你签字,然后滚出这道门。” “这个字我是不会签,这套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要不是你结婚时候非要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这房产证上怎么会有你的名字。” “好好好!你不签是吧,那我们法庭上见,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聂风最后看了陈若云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聂风看了看原本属于自己的家,现在却像只丧家之犬一般给撵了出来,若不是投资失败,加上这个败家娘们一直在无度挥霍,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摸了摸口袋,现在只剩下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钱包里唯一的一张银行卡早就被取空了,仅剩的二百块从钱包夹缝里露出个边角,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聂风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一片寂暗,完全不知道该往那里去。 一阵人声鸟鸣传来,原来是一个公园,一些大爷大妈正在遛鸟聊天,看着他们生机勃勃的样子,聂风仿佛一下子醒了过来,自己还年轻,就算没钱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能吃的了辛苦,还能东山再起。 想通了一切,聂风走进了公园,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大爷大妈的活动。 有些在遛鸟,有些在打扑克,有些在唱歌跳舞,到处都很热闹,从来没想过这些大爷大妈的晚年生活是这样丰富。 聂风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发现有一位老者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了各种各样石头,有的放在水盆里,有的露天摆放着。 时不时还有些人蹲下身子,在摊位上挑挑拣拣,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到老者面前的铁盆里离开了,双方从头到尾都没有交流。 聂风有些好奇,凑上前去,只见老者身旁摆了一块手写的牌子,左边五十,右边贰拾,零钱自取,不议价,这几个字写的是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可惜用来写这几个字不免有些市侩。 在老者身前蹲下身子,聂风这才发现,这老者居然是五心朝天盘腿打坐,两手还掐着手印,眼睛紧闭着,几乎都看不到胸口起伏,看来是位有道高人。 聂风低下向摊位上看去,虽然平时不怎么赏玩,以前有个朋友是此道高手,经常向他宣讲,耳濡目染下也了解了不少。 摊位上有雨花石,鸡血石,绿松石,麻黄石,还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品相都不是太好,就算浸到水里也只能说是一般。 怪不得卖的这么便宜,看来都是些边角料,也就给刚入门的玩主练练手的。 相遇便是有缘,聂风本就极信因果之术,刚刚想通了一切,他也想买一块玩石来镇镇气运。 可惜囊中羞涩,也就只敢在标价贰拾的石堆里翻找。 “你若不买,不要乱翻,你摸一下,他摸一下,这石头早就被摸烦了。” 那老者忽然开了口,把聂风吓了一跳,可抬头一看,他的眼睛并未睁开,怎么知道自己在翻看石头的。 “石头便是石头,它怎么会觉得厌烦,老爷子,你可别说笑了。” “顽石有灵,它若与你有缘,自会招呼你,不要再翻了。” 那老者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 聂风愣在那有些尴尬,石头会召唤人…;…;什么鬼!这也忒玄乎了,既然主人发话了,他也不好再伸手翻找,静下心来,等着有石头来招呼他。 五分钟后,聂风揉了揉蹲麻了双腿站了起来,“就知道是忽悠人的,讲的这么玄乎,根本没有石头招呼我。” 聂风有些气恼,转身就要离开,身上就两百块,刚刚意动想买一块,现在想想又有些心疼,干脆走人拉倒。 “站住…;…;” 那老者忽然睁开双眼,眼中光芒刺人。 “顽石有灵,寻主不易,今日遇到你了,怎可错失。” 老者探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扔给聂风,聂风赶紧接到怀里,撞得胸口生疼。 拿起来一看,聂风愣住了,这是一块…;…;怎么说呢,像是哪个拆迁工地上捡来的废砖,怪不得这么沉。 估计是混在五十的那堆里摆着的,那边的自个都没看过。 地上那半大的都要五十,这么大一块不得要一百啊,聂风可舍不得为了这块废砖花上一半的身家,就要把它放回去。 “老爷子,您这块‘灵石’太贵重,我买不起啊,还是还给您吧。”聂风话音落在重这个字上,不免有些嘲讽的意味。 这老头想做生意想疯了吧,拿块破石头就想卖,捧在手上半天了也没见它叫我啊。 “拿着吧,不要你钱,给这些石头找个真正的主人,不容易。” 那老者对着聂风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若要放在往日,聂风肯定会丢下几张红票子,这人情可欠不得,可今时不同往日,囊中羞涩的他向老者谢过之后捧着那块石头离去了。 就这么晃荡到了晚上,随便买了些吃的,聂风还是决定先找个地上睡上一觉,明日起来先找个零工做做,至少先把生活费给解决了。 聂风这么一路捧着块石头走着,路上的人都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弄得他也有些怀疑,是不是那老者恶意整他。 问了几家小旅馆,最低一晚都得一百块,聂风咬咬牙,决定在公园的长椅上凑合一宿,反正这夏天的晚上也不冷,就是蚊子今晚有口福了。 “石头啊石头,你若是有灵,就叫我一声吧,不然明天一早我就把你扔到垃圾桶里去。” 捧了一天石头,聂风也觉得自己有些二,居然听信那老者的话,还相信什么顽石有灵。 不过这石头用来当枕头倒是不错,就是有些硬,聂风在长椅上躺下,将那石头枕在脑袋下面,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 聂风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那个卖石头的老者背着手来到他的身前,仔细端详着他,或者说,是在看他脑袋下面的那块石头。 “希望你这一世平平安安,莫要学你那同胞兄弟,如今佛不佛道不道的,算什么玩意儿。” 说完老者一指头点在那石头上,只见石头内部一阵光芒闪出,外层的石壳化成粉状不断剥落,最后只剩下一颗蚕豆大小五彩斑斓的灵石。 奇怪的是,聂风的脑袋居然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悬在半空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他一般。 “去吧去吧…;…;”,那老者手一挥,那灵石嗖的一下撞击在聂风的眉心上,竟然深入脑袋之中。 透过聂风的皮肤,看着那光芒最后停在眉心深处,光芒敛去,一切归于平淡。 聂风的头缓缓地降了下来,依旧沉沉地睡着。 那老者看了看聂风的脸,“倒不是早夭的面相,可惜三灾五难是免不了了,就当做你这一世的历练吧。” 说完那老者背着手,摇摇晃晃的顺着步道向前走去,虽然只迈了三步,已然消失无踪,飘飘荡荡的只留下一句话。 “有缘再见…;…;。” 当然这些聂风都是听不到了,他依旧呼噜连天的沉睡着呢。 “啊嚏…;…;”聂风一个翻身,本想坐起来,可忘了自己身下睡得是公园的长椅,啪嗒一下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地上。 幸好下面是草坪,虽然弄的一身泥土,至少没摔痛。 “咦…;…;我的石头呢”,聂风周身摸索一番,手机钱包都在,单单的只丢了那块石头。 第二章 劣质产品 “哪来的这么多灰?” 聂风忽然发现肩头好些石灰粉,赶紧用力掸着,不掸不知道,自己脑侧也都是石灰粉,吓得他一阵猛甩头。 聂风自己检查了下长椅,昨晚睡头的那一侧地上一滩石灰粉历历在目,似乎是从长椅的缝隙里漏下去的,长椅上也有好些残留。 “幸亏没给钱,这什么劣质产品,脑袋枕一晚上都变成粉了…;…;。” 反正也没掏钱,聂风也就没放在心上,就当遇上个老骗子吧,记得公园里有个公厕,借着公厕里的水池梳洗一下吧,这一头一脸的灰。 聂风凭着记忆找到了公园角落里的公厕,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将头伸到龙头下一阵猛冲,这幸亏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不然肯定着凉了。 聂风潇洒的一甩头,将头发上的水甩掉,将发型稍稍打理一下,毕竟今天要去找工作,幸好出来时候穿了件衬衫,这要是穿着睡衣可怎么办。 挺身站直照了照镜子,聂风忽然愣住了。 镜子里的聂风虽然看上去还是自己,可似乎又有些变得不同了。 是哪里不同呢? “小伙子让让啊,长得帅也得让我洗个手啊。”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位晨练的大爷前来洗手,见聂风占着水池在照镜子,不免调笑两句。 “小伙子,大爷年轻时候也像你这么帅气的,想当年,啧啧啧…;…;。” 那位晨练的大爷洗了手感叹着走了出去,聂风怕自己的心神再被镜子里的双眸吸住,哪里还敢再看镜子,跟着也走了出去。 “不行,得回去找那老爷子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聂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个清楚比较好。 顺着昨天来时的道路聂风返回了那个公园,直奔昨天那老者摆摊的地方。 “呃…;…;明明是这里的”,聂风循着记忆找去,可记忆中的那块地方却是空着的,并没有人来摆摊子。 “大爷您好,麻烦问下昨天在这摆摊卖石头的那老爷子今天还来不来?” 聂风见一旁遛鸟的老爷子有些眼熟,似乎昨天也见过,便上前询问一番。 “什么卖石头的,这块儿是我们遛鸟的地方,谁敢摆摊买东西,卖石头的都在山头的奇石馆那儿。” 怎么会这样,聂风心中一阵惊讶,分明昨天那老者就是在这块儿摆摊的,还见着有人买呢,怎么会说从来没人摆过。 聂风仰头看了看刚刚那遛鸟大爷指的方向,一个尖尖的屋檐从树丛中露了出来,似乎山顶上还有些建筑物。 顺着山道聂风爬了上去,不多时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门前匾额上写着‘奇石馆’三个大字,底下还有个草书落款。 那奇石馆门前好多摊子,很多人在挑挑拣拣,和摊主比划着还价,角落里还有台机器发出锯东西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或失望或欣喜的呼喊声。 聂风走进集市里,试图寻找昨天那位老者,可围着小小的集市转了两圈也没看到,不免有些失望。 “小兄弟,没你喜欢的货啊,到老哥这儿来看看。” 一旁有个摊主早就注意到聂风,见他穿着考究,以为是个有钱人来体验生活的,赶紧招呼他招揽生意。 “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聂风把昨日那老者的样貌形容给摊主听,摊主听了头直摇。 “我在这摆摊也有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你说的人,兴许是哪个收藏家自己来淘换物件的吧。” 那摊主又热情的向聂风介绍起自己摊子上的货物来,聂风这才发现,眼前这摊位上观赏石不多,很多都是些矿石原石,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有人头那么大。 “大哥,你卖的这是什么石头,这也是观赏石?” 不懂就问向来是聂风的优良品质,他在摊主身边蹲下问道。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我这些可是翡翠原石。” “翡翠原石?这里面是翡翠?” 聂风听了激动起来,翡翠什么价他还是知道的,从前家里那败家娘们就喜欢买翡翠饰品,一个挂件就要大几千,手镯什么的都要好几万的。 “呃…;…;这哪能都有啊,有一定几率有,这要每个里面都有我还卖什么石头啊。” 那摊主尴尬的抓抓后脑勺,自嘲地说道。 “你别听他的,他这些都是废石,还不知道那个坑了刨上来的,小兄弟来看看我这儿的。” 旁边一个摊主前来拆台,之前那位顿时不乐意了,两人争执起来。 害怕殃及池鱼的聂风赶紧起身离开了,留下那二位还在争吵,既然那老者不在,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聂风当即准备离开。 “涨了涨了,这下发了…;…;” 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集市上的人都向一个角落里涌去,连各个摊子的摊主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要不是顾及着自己的货估计也跑过去了。 聂风来到人群后远远地看向里面,奇怪的是,虽然隔着老远,他仍然能很清晰的看清里面发生的事情,一个工匠从水盆里捧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绿油油的石头,那绿意让人看着深陷其中。 “五千…;…;我出五千…;…;。” “八千…;…;今天来的值了。” 令人瞠目结舌地竞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那工匠将那石头交到旁边一个等着的中年人手里,自己退了下去。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本人也就买了块开开玩儿,不想老天开眼,给我开中了,自然不会留在手里,价高者得,还请各位多捧场。” 那中年人将那块石头捧在手心里,十五分钟一番现场竞价后,手上的石头变成了一扎钞票,一万块就这么到手了。 市场上立刻沸腾起来,尤其是刚刚那中年人买石头的摊子,让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聂风在后面看的是血脉贲张。 原来这就是赌石,完全凭经验和运气买来原石,如果打开里面有翡翠,自然有大把的人出来抢着收购,如果没有自然是亏了。 聂风看了看那最火热的摊子自己肯定是挤不进去了,他就在周边的摊子上寻觅起来。 他也不急着下手,站在一些好卖弄的人身边听着,不多时就听了了不少小窍门,什么神仙难断寸玉啊,什么擦窗见亮啊,反反复复听了好多次。 聂风渐渐冷静下来,这赌石风险极大,据说连x光机都无法透过外层石皮看到里面的景象,所以,运气是很重要的,经验窍门并不一定奏效。 来到一个人较少的摊子前查看,聂风越看越迷糊,在他眼里,每块石头长得都一样的,哪里能分辨出什么石纹印记。 “咦…;…;”聂风忽然发现一块石头有些与众不同,拳头大小,外表粗糙,属于最不受人关注的类型。 可是聂风一直盯着,越是盯着看,越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深入到石头内部去了,一抹绿意呈现在眼前。 就在他看到那抹绿色的时候,就感觉一股凉意从自己的眉心位置渗透进来,凉凉地很舒服,一瞬间眼神看的更清晰了。 “不是幻觉吧…;…;”,聂风一度认为自己是早饭没吃有些低血糖头晕了,自己一双肉眼怎么能看出石头里有绿色呢,周边围着这么多侵淫多年的高手怎么看不出来。 刚刚一分神,又只能看见那褶皱的外皮了,聂风凝神盯着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不是幻觉,似乎他真的看到了。 再次凝神看去,果然,那石头内部确实有一层指头厚的翡翠,可惜的是再深入一点又变成石头的颜色,并没有很大的面积。 第三章 第一笔钱 “老…;…;老板,那块多少钱”,聂风激动之下有些结巴,哪里会玩什么暗度陈仓把戏,开门见山的就向摊主发问。 “五十…;…;”,那摊主伸出一只手掌在聂风眼前晃了晃。 “五十就五十”,聂风毫不犹豫的逃出一张绿票子递给摊主。 摊主也愣住了,这小伙子没毛病吧,还是自己的石头里真的有货? 这下摊主也有些犹豫,这些石头虽然都是些边角料,可毕竟是自己从福建三明拖回来的,保不准里面还真有货。 犹豫了一会,那摊主还是决定把石头卖给聂风收钱了事,免得自己心里纠结,顺便还给聂风指明了开石头的规矩。 “没想到开石头也要钱,还以为是免费的呢”,听了摊主的解说,聂风带着那块石头找到了之前那个工匠王师傅。 “王师傅,我要开这块石头,还请帮忙,拜托了!” 那工匠接过石头端详了片刻,看了看聂风的脸,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五十’。 聂风欲哭无泪,这开石头原来和买石头一个价,可买都买了,只能咬着牙付了钱,那工匠收了钱就将那石头固定在机器上,回头看向聂风。 “小伙子,怎么说,是切还是擦?” 聂风不太懂,可又怕这工匠把石头里的翡翠给弄坏了,只得凝神向石头看去。 一层层外壳被穿过,那抹绿意又一次进入视线,聂风默默记下了位置。 “先竖着切,再横着擦,师傅,麻烦你了”,聂风用手指头在石头上比划着,王师傅跟着用粉笔在他划的印子上画了条线。 王师傅将聂风请到一旁,向石头上浇了些水启动机器就要开始。 “又有人切石头了,不知道这次王师傅会不会搞个双响炮。” “管他呢,有了我们就花钱买下,比自己赌划算多了,没有就当看个热闹呗。” 听着人群里的议论声聂风一头黑线,感情这些人都是盘算好了的,左右都不吃亏,他干脆不去听,盯着花了自己大半身家的那块石头看。 一阵电锯声伴着石粉飞扬,王师傅第一刀切了下来。 “唉!好像有门儿哎,周边的人群都激动起来,因为大家都看到那道切面上隐隐有着一层绿意。” “小伙子,不要再往下切了,这块石头我五千块买你的,怎么样。”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领着个皮包向聂风喊道,让他心动不已,前后十分钟不到花了一百块收获居然是五千块,这赚钱速度也太快了。 聂风知道这块石头里的翡翠并不多,大概也就值个三五千块的样子,再往下切可就露馅了,装着不舍的样子在那挣扎。 “小伙子,怎么说,给个明信儿啊”,那中年人从皮包里拿出五千块钱来,冲着聂风摇了摇。 聂风装着狠下决心地样子一咬牙一跺脚,“卖了!” 请王师傅将石头从机器上取了下来,双手捧着交到那中年人手里,接过了那五千块,边上的人都想涌过来看,场面显得有些乱。 聂风将五千块揣进兜里,借着人们眼神都聚集在那块石头上的时候,偷偷地下了山,他知道那石头再擦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还不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聂风不知道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开石,只有他买石头的那家的摊主一直盯着他,远远地看着他下山都没挪开眼神,似乎要把他的背影牢牢地记在心里。 站在公园出口,聂风摸了摸裤兜里的五千块,觉得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新开始,这是老天爷给予的恩赐,对未来的生活更有信心。 刚刚那是幻觉吗,可又那么真实,事实也证明了,聂风确实能够穿透原石外层看到内部的样子,这…;…;是特异功能? 聂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那卖石头的老者脱不开干系,可现在找不到人也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现在而言带来的都是好的结果,没有什么坏的影响。 “啊嚏…;…;”,聂风又打了个喷嚏,看来得找个地方住下了,睡了一夜长椅不仅有些着凉,还全身酸痛。 回忆起昨天寻找住处时路过的一个地方,聂风咧嘴一笑,就是它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聂风的目的地是一处单身公寓,经营者日租房和月租房的业务,地势还算不错,交通也很便利,可惜就是老旧了些,似乎是什么老建筑改建的,没什么卖相,可仗着附近就是地铁站,租金也不低。 下了出租车,聂风仰头看向那座公寓,四个铜字招牌已经有了斑斑锈迹,楼房外墙许多外层墙皮已经脱落,一副萧肃的样子。 “木马公寓…;…;”就是你了,聂风念叨着公寓的名字走进了一楼的管理处。 租房子并没有像聂风想的那么顺利,虽然这地方如此破旧,可地势便利,吸引了不少租客,聂风不准备短租,本以为长租能便宜些,可是价格仍然让他直挠头。 “大姐,我这一租就是一个月,给再便宜点吧”聂风使出牛皮糖的水磨功夫讲着价,完全没注意到那柜台后面的大妈越来越不耐烦。 “好了好了,我这有间房,一月八百,租一付三,你租不租,不租滚蛋,别打扰我看电视。” 那大妈被聂风磨的不耐烦了,将手机上放的电视剧按暂停,双头撑着柜面虎视眈眈的盯着聂风,好像预备着只要聂风嘴里吐出一个‘不’字,就开始动手撵人。 八百…;…;聂风眼睛一亮,那墙上的价目表可写着月租一千二,足足便宜了四百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聂风赶紧答应。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我租我租。” “我姓吴,口天吴,叫我吴姐吧,别叫我大姐了,都被你叫老了。” 吴姐见聂风应承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回身在墙上挑出一串钥匙来,示意聂风跟着她走。 “走吧,小伙子,带你去看看房间,你要是同意就回来把合同签了把钱交了,动作麻利点,年纪轻轻地还没我走得快。” 别看吴姐胖乎乎的,走路倒是飞快,聂风紧跑两步才跟上,可这走的方向有些不对劲啊,刚刚进来时候看了,楼梯间似乎不在这个方向。 “吴姐…;…;吴姐,这是去哪儿啊,上楼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上什么楼梯,跟着我走就是了…;…;” 吴姐头也不回的回了句,依旧走的飞快,似乎是想快点把聂风搞定好回去继续煲剧。 聂风只得默默地跟着吴姐转过一道墙角,进了一条安全通道,向下走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是地下室吧,聂风心头一阵哀嚎,怪不得一下子便宜了四百块,算了,姑且凑合凑合吧,等挣了钱再换地方。 有了心理准备,被吴姐带到一间地下室改的房间前,聂风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吴姐将门推开,一股霉味冲了出来,呛得两人直咳嗽。 聂风探头一看,这间似乎以前是个储藏室之类的地方,大概十个平方的面积,有一半都堆着杂物,角落里似乎还有个佛龛,连个窗户都没有,靠着门这半边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咳咳咳…;…;就这儿了,洗手间上公用的,电费另算,小伙子,租不租给句话吧。” 聂风看吴姐一副你爱租不租,不租滚蛋的表情,咬咬牙点了点头。 “多谢吴姐了,我看着还不错,价格也合适,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第四章 观音铜像 “这屋里都是以前租客们搬走时留下不要的东西,正好便宜你了,被褥什么都不用买了,你要看上什么就拿来用吧,要是有空帮我拾掇拾掇卖卖破烂也随你,我懒得管这些都东西。” 吴姐指了指屋里的东西,一脸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看着聂风。 聂风恨不得把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呼在吴姐脸上,可嘴里还是不住向吴姐道谢,“谢谢吴姐照顾,多亏了吴姐,不然这便宜哪儿轮到我占啊。” 吴姐听了心里挺舒坦,将房门锁上,带着聂风回去交钱签合同去了。 吴姐做事效率挺高,十五分钟后,聂风兜里少了二千四,手上多了把钥匙,吴姐继续煲剧去了,他则回到了刚刚那个房间。 其实这地方也挺不安全的,那吴姐连他的身份证都没看,只是拿了张表格给他自己填写,也没核实一下就完事儿了。 聂风进了房间,将房门扣上,坐在床边准备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若是要投奔之前的朋友,且不说人家肯不肯收留,就算是有人肯收留了,一直寄人篱下怎么翻身,那陈若云如此翻脸不认人,怎能咽下这口气。 聂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双眼,自己眼睛的异常,似乎能够带来一些机会,可怎么才能搞清楚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呢。 聂风痛苦的用双手揉搓这自己的脸,却始终抓不住事情的关键,他痛苦的垂着头沉思着,并没有感觉的自己眼中一抹金色缓缓转动起来。 忽然视线一黯,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一层白纱,看不真切。 “完蛋了,眼睛出毛病了,别是白内障什么的。” 聂风担心着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墙角一个物件散发着朦胧的白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似乎…;…;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佛龛。” 可当他再想仔细看过去时,一种使不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脑袋一阵发晕,等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聂风起身向墙角走去,推开一路上堆积的杂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好不容易才挪到墙角那佛龛处。 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佛龛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就是这里啊,应该是没记错啊,难道是…;…;?” 聂风心中有些疑问,将佛龛打开,里面供奉了一尊瓷质的弥勒坐像。 那弥勒佛上的灰尘都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了,聂风的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是这个弥勒佛有问题。 墙角的光线有些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床头顶上的那盏灯,聂风决定把弥勒佛抱出去仔细研究下。 “哎呀…;…;怎么这么轻”,顾忌着佛像上一层灰,聂风用双手远远地想捧起来,没想到用错了劲,那佛像一下子被拔了起来。 这下乐子就大了,聂风看那佛像的体积使了不小的力气,这下劲用过了,那佛像上的灰尘滑手,佛像呼的一下飞了出去,啪嗒一下摔碎了。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菩萨莫怪!”虽然聂风不信佛,可心里有些犯嘀咕,嘴里念叨着赶紧返身回去查看。 这房间的地面可是实在的水泥地,瓷的东西摔上去哪儿还有什么好结果,那佛像碎了一地,可聂风眼角的余光忽然在碎片中发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咦…;…;弥勒佛肚子里有货,什么好东西。” 这时的发现让他精神亢奋起来,赶紧上前将那个黑漆漆东西给提溜了起来。 聂风看了看手中的那个物件,似乎是油布包裹着什么,谜底只有揭开油布才能知晓。 捧着那油布包裹聂风回到床边坐定,用手指捻着油布一层层打开来,当油布的最后一层揭开时,一座铜制的观音像露出了真容。 就在那观音像重见天日的瞬间,丝丝凉意渗进眉心,聂风感觉头没那么晕了。 观音像被摆在了桌子上,聂风捧着脸端详着它,这座铜像雕工精细,面相圆润,身材匀称,底座的落款有些看不清了,做工上算是不可多得的精品,聂风总觉得这座雕像的秘密不仅于此。 聂风忽然想起,父亲生前有一至交好友,就在城西的古玩市场开铺子,不知道他有没有门路能帮上自己。 虽然自己从前只跟着父亲去过一次,可经常听父亲提起和这人有过命的交情,若是带着这佛像上门谈生意,总比寄人篱下的好。 一会出去吃个饭,去那城西的古玩市场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把这佛像出手,东山再起的资金不就有了嘛,聂风觉得自己运气似乎开始好起来了。 至于这观音像的主人,恐怕早就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无影无踪了,吴姐不也说了吗,这些东西随便自己处理,再说了,若不是他那双神奇的眼睛,这佛像还不知道要蒙尘多少年才能重见天日呢。 “咕噜…;…;”聂风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不过也不能怪可怜的肚子,他从昨晚到现在就喝了几口凉水,能不饿吗。 聂风翻找出一个还算干净的斜挎包背上,将那观音像还用油纸包好,锁了房门向楼上爬去,路过管理处时吴姐只是瞄了他一眼,便不再管他,仍旧沉浸在电视剧中。 聂风在附近的一家牛肉面馆美美地吃了一顿,总算安慰了肚子,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城西的古玩市场。 “师傅,麻烦去长生街,谢谢。” 长生街不是一条街,是个地名,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市里最大的古玩市场就在这儿。 这里过段时间就会传出谁谁谁在这儿捡漏一夜暴富的消息,吸引着无数内行或者外行在市场里游荡,每天都会上演无数场骗人与被骗的闹剧。 据说父亲这位至交好友也是奇人,白手起家半收藏半买卖,自己创下了偌大的家业,可惜有一次看岔了眼,赔了好些钱,从此一蹶不振,才在这古玩市场盘下间铺子安生度日。 聂风在一间二层小楼前停下脚步,印象中就是这了,抬头望去,匾额上三个金色大字闪闪发光,金溪阁,就是这儿了。 聂风走进铺子,在店里先看起来,玻璃柜台里陈列着一些钱币,茶器,陶碗之类的小摆件,并没有什么值钱货色。 “这位客人,请问是需要购买钱币还是陶器啊,我们店里都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店员迎了过来,两只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晃的聂风有些眼晕。 “我刚刚看到门外贴着收购古玩的告示,我这有一尊佛像要出售,不知贵店可有意收购?” 既然是上门谈生意的,倒不好见面就攀交情,聂风只好先探探行情。 那美女店员嫣然一笑,“还请客人将物件取出来让我看看,若要收购我就能做主,老板在不在都不打紧的。” 聂风努力地把视线从雪白的胳膊上移开,闻言眉头一皱,这姑娘这么年轻,可别看走了眼,还指着这佛像卖上大价钱呢。 不过人家漂漂亮亮的大姑娘都开口了,聂风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绝,将包里的佛像捧出来,揭开包裹着的油布,正好面前的柜台上有一块红色绒布底面的托盘,聂风一手抓起佛像随意的放在托盘上。 看着聂风毛手毛脚的样子,那美女店员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狐疑地看了看聂风的脸,然后才带上手套,拿起一副放大镜凑上去仔细研究。 一旁的聂风倒是淡定,他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既然这座佛像能发出白光吸引自己去寻找,必然不是凡品,所以根本没有担心自己手中的是假货。 第五章 攀个交情 “这位客人,我见识少,有些吃不准,还是请我们老板来看看吧。” 聂风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妹子…;…;时间就是金钱不知道吗,看了半天才说吃不准,早干嘛去了。 聂风只得点头同意,这时候倒不好转身离开,会被别人认为自己心虚的。 “爸,快下来,有个东西让你掌掌眼!” 那美女店员冲着阁楼喊了一声,原来她是老板的女儿,怪不得说自己可以做主,看来是个家学渊源的少东家。 伴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从阁楼上走了下来,人未至声先到,“妮儿,你不是说自己出师了吗,怎么还要我出马啊。” 聂风远远望去,正是记忆中那个人,不过比记忆中还要清瘦了许多,看来自己没跑错地方。 那美女店员一下子羞红了脸,“阿爸,外人面前别叫我小名儿,你快来看看吧,这位先生来出售观音铜像,我看着像宣德款的,有些吃不准,您给看看呗。” 老板听了女儿的话,立刻收起了笑脸,快步走到柜台前,看到聂风的脸一愣神,眼中一丝疑问闪过,向聂风拱了拱手,“这位先生有礼了,您能看上小店是小店的福分,还请一旁坐下说话,妮儿去端壶茶来。” 聂风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老板你还是先看货吧,麻烦你了。” 那老板见聂风执意不肯落座,也不多说,带上手套将那佛像端起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尤其的底座的落款,更是端详了许久。 折腾了半响,那老板将佛像放下,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妮儿,你眼光不错,这佛像可以说是宣德款的,也可以说不是。” “阿爸,这话怎么说,你再看看,是真的吗,我看他就这么赤着手抓在手上,连个手套都不带,一点都不爱惜,你可别又让人骗了。” 聂风耳尖,听着那妮儿在老板耳边说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老是盯着自己看了,原来是是自己的不专业,让这美女把自己当骗子了。 这下聂风不开心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可是凭白给人当成骗子看这委屈不能白受,不免语气就重了些,“老板,这话怎么说,什么叫又算是又不算是啊,这不矛盾吗?” “这位先生,我实话实说,您这佛像确实是宣德款的,可惜不是宣德年制的,是清朝嘉庆年间仿制的,也算是古玩,不过是仿着明朝样式的清朝古玩。” 听了老板那绕口的解释聂风这才明白,表情也缓和下来,“那…;…;老板你收不收,这佛像能卖多少?” 老板斟酌了一番,“这位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我们是否见过,我怎么见先生这般眼熟?” 聂风乐了,这老板从下楼来看到自己长相就一直想问,憋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他向老板拱了拱手,“抱歉抱歉,杜老板,我一直瞒着没说,是怕您误会我挟情要价,我叫聂风,聂建国是我爸,我跟着我爸来这拜会过您的。” 那杜老板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这年轻人如此面熟,他这长相和那聂建国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能不面熟吗。 自己和聂建国几十年的交情了,可惜自从自己出了那事,和以前一些老友也少有联系了。 “叫什么杜老板,叫杜叔,你爸怎么样了,我有好几年没和他见面了。”杜叔乍见老友儿子有些激动,那妮儿在一旁看了直撇嘴。 “呃…;…;杜叔,我爸妈去年出了车祸,都去世了”,聂风神色一黯,无奈地说了出来。 “唉,怪不得好些日子没有老聂的消息了,不说这些了,你这佛像是哪儿来的?” 聂风见杜叔提及佛像,哪里肯说出实情,自己被老婆撵出家门讲出来不是给人笑话嘛,便推说是收拾老宅旧物找到的。 “既然是老聂的儿子问,我就说实话吧,你这铜像要是正经的拿到拍卖会上,拍个四五十万基本没问题,可要在这长生街,十万…;…;便是顶天的价格了。” “这是为什么?”聂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些个上了拍卖会的,都是传承有序的藏品,来历分明,你这虽然是个真货,可没个出身来历,自然抬不上价钱。” 杜叔耐心的向聂风解释着,聂风有些无奈,敢情这古玩还得上户口,上溯三代有名有姓才值钱,没户口的都卖不上好价钱。 “唉…;…;杜叔我也不瞒您,最近手头有些紧,不然也不会贸贸然把这铜像拿来卖,您就给个价吧,多少我都认。” 聂风嘴上讲的慷慨激昂,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冲着老爸的面子,杜叔就不会坑自己太多,有多少算多少呗,反正也是捡来的东西。 “这样吧,我给你五万,这还不算完,你这佛像就算放在我这代买,最后卖了多少差价我补给你,最后你返给我10%的佣金,你看如何?” 杜叔思量了片刻给出了价钱,妮儿在身后瞪圆了一双大眼睛,直拽老板的衣角。 聂风也觉得非常奇怪,古玩行当,向来是低买高卖,本就做好了被压价的准备,没想到杜叔开这么高的价钱,是在让人很意外。 聂风心里暗自庆幸,毕竟是老爸几十年的朋友,这要是随便找家店还不知道要被坑成什么样呢。 这杜叔还真仗义,若是这佛像卖不出去烂在手里,五万块就算是打水漂了,聂风心里也有些感动。 “杜叔,这样吧,这铜像我就交给您了,若是卖了高价,差价您也别给我了,算是您赚的。” “这…;…;怎么能行,我赚谁的钱也不能赚老聂儿子的钱啊。” 杜叔还在那喃喃地念叨,一旁的妮儿说话了。 “爸,你就先帮他卖着呗,这还没卖出去你们纠结什么。” 聂风和杜叔二人宛然失笑,双方也感觉亲近了许多。 “小风啊,这五万块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听的杜叔喊出小风,聂风倍感亲切,以前他爸爸也是这么叫他的。 “杜叔,怎么方便都好,我无所谓的。” “那行,妮儿,上楼拿五万块钱下来。” 那个妮儿应了一声,上楼拿钱去了。 “嘿嘿,我女儿,杜心妮,今年大三,暑假也不出去打工就在我这泡着。” 杜叔嘴上有些不满,可看着女儿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肯定别提有多满意了。 咚咚咚,一阵高跟鞋踩着木楼梯的声音传来,杜心妮拿着钱下楼来了,听到声音的聂风仰头看去,只见那杜心妮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两条雪白的大腿从旗袍的侧缝中露了出来。 聂风只觉得血往上涌,脑袋嗡的一下涨了起来,一股子力量作用在他的双眼之上,只见他眼中的杜心妮衣服一层层消失,最后连血肉都穿透过去,只剩下一个隐约的人型。 真可惜,刚刚那曼妙的酮体一闪即逝,还没等聂风看仔细就透过皮肤向里渗去。 一片朦胧间,那人型一明一暗两个地方是最是显眼。 亮的地方是杜心妮的胸前,似乎佩戴了一枚挂件,灵气十足,冒出白光。 暗的地方是她的右膝盖,那里似乎有暗伤,郁结着淤血,怪不得她下楼是侧着身子下的。 “咳咳咳…;…;妮儿来啦”,杜叔一阵故意的咳嗽声将聂风惊醒,他眨巴眨巴眼睛,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正常。 “妮儿,你这旗袍怎么叉开的那么高,回去让你妈给你改改。” 杜叔明着说杜心妮,聂风却听出是在说自己盯着人家女儿大腿看。 第六章 没钱的苦逼 聂风心想,我是真冤枉,现在这种能力是不可控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我可没有盯着你女儿大腿看,只不过刚刚把全身都看了个遍而已…;…;。 “爸,你别乱讲,哪儿有啊。” 杜心妮也反应过来刚才下楼有些走光了,害羞地锤了杜叔一下,转到货架背后假意收拾东西去了。 “来,小风,你数一下。” 杜叔被女儿打了一下也不以为意,笑着将钱推到聂风面前,示意他数数。 聂风见杜叔父女关系融洽,心中一阵黯然,父亲意外去世,自己不能尽孝,遗憾万分,收获一笔钱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许多。 “杜叔给的,我还数什么”,聂风见桌上五捆钱,也不再细数,打开挎包装了进去。 “杜叔,要不要给你写个收条字据什么的?”聂风不太懂这行的规矩,懵懵地问道。 “呵呵,小风,我们这行向来是口头交易,不留字据,全凭眼力本事,不找后账的,钱货两清谁还留什么字据啊。” 聂风听了这才明白,留下了联系方式,向杜叔告辞离去,杜叔一直将他送出店门外,这才返身回来。 “爸,你信他说的话,他真是你那老友的儿子?” 杜心妮从货架后转身出来靠在墙上问道。 “唉…;…;确实是他,后来我想起来了,他眼角那颗痣我印象很深,当时他老子还嘲笑他那是美人痣长偏了,没想到一晃十来年都过去了,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杜叔说道这,顿了了一下,指了指桌上的铜像。 “人到是真的不错,可是这货,老聂家哪儿有什么老宅,指不定哪儿来的呢,可谁都有难处,若是喜欢刨根问底我就不做这一行了。” “爸,自从你出了那事,你那些朋友都不露面了,哪里还有什么交情,你干嘛要这么优待这小子。” 杜心妮气鼓鼓的撅起了嘴,雪白的脸庞上扬起一层红晕煞是好看。 “老聂不一样,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从你爷爷那辈儿就有往来了,虽然这些年没怎么联系,我当年是怕连累他,要不然我若是知会一声,想来老聂砸锅卖铁也会帮我的。” 杜心妮不以为然,有些忧心的问道,“这铜像不会惹麻烦吧,可别有什么不干净的首尾最后要我们家给他善后。” “那倒不至于,这也不是个什么忒值钱的货色,我记得龚老前些日子就放出风来说要收购明清时候的佛像,倒没说要铜的还是瓷的,一会我给龚老打个电话问问,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多少也要帮衬着点。” 杜叔给女儿撂下话捧着佛像上楼去了,杜心妮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刚刚下楼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位置有些隐隐作痛,有空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杜家父女的对话,早已走远的聂风可不知道,他只知道身上挎着的旧挎包里有五万块钱,这长生街里的三只手可不少,千万别被人给盯上了。 聂风在前面走着,并没有发现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个人,躲躲闪闪地样子实在猥琐至极。 叮铃铃…;…;叮铃铃…;…;,聂风刚刚觉得有些不对劲,准备回头张望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让他有些意外。。 自从自己落魄了之后以前那些生意伙伴酒肉朋友都不找自己了,手机已经好一阵子没响过了,一直是当闹钟用的。 聂风掏出手机一看,是陈若云的电话,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铃声响了半分钟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颤抖的手指划开了接听键。 “喂,若云…;…;。” “聂风,请你称呼我为陈小姐,还有明天上午十点请你到民政局来,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电话听筒里传出尖酸刻薄的声音,聂风不禁怀疑自己的脑袋以前是不是被门夹过了,居然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 “我是不会去的,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吧,你要是急着在法律层面摆脱我,那你就去法院起诉离婚吧,我是不会来的,相信法官会按缺席把所有东西都判给你的。” 聂风还没等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声音传过来,就挂断了电话,顺手还关了机,反正也没有找自己的人,最多早上当个闹钟用。 聂风仰头长叹,真当我是傻的么…;…;虽然发现的有些迟,可最后他还是发现自己好几笔失败的投资交易背后都有陈若云的影子,不是信息提前泄露就是对手的报价恰恰比自己高那么几个个百分点。 这要说身边没内鬼谁都不信,可聂风就这样一次次说服自己,一次次的经历失败的痛苦,最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陈若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聂风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嵌到肉里了。 被陈若云这么一搅和,聂风也忘了刚刚好像感觉有人跟踪自己的事情,顺手打了个车回木马公寓去了,后面跟着那人也打了个车紧紧地跟在后面。 到了木马公寓下车之后,聂风忽然看到公寓门口有两个小女生正在努力的将一口大行李箱向上抬,可惜两人都是瘦叽叽的小女生,哪里有什么力气,眼见着那箱子就要歪倒从台阶上滚下来。 聂风赶紧跑上前去,将挎包甩到身后,双手一撑,用自己的胸膛顶住了那个箱子。 那两个小女生本来见控制不住双双都撒了手,忽然间身后一个人影窜出来顶住了翻滚的箱子,二人赶紧搭把手将箱子扶住。 “我的天那,你们这行李箱也太大了吧,而且也好重啊,我差点就顶不住了。” 聂风喘着粗气将箱子往上推了推,确保不会再次滑下,这才抬头看向那两个小女生。 “呃…;…;你们是双胞胎啊?”聂风惊讶地问道。 原来聂风抬头一看,两个小女生长得一模一样,两人连表情都是一样的,两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杀伤力也蛮大的。 “嗨…;…;”,二人同时向聂风挥手示意。 “好吧,你们住几楼,我帮你们把箱子抬上去吧。” 聂风决定好人做到底,出门在外,遇上能帮的就帮一下吧。 “我们住四楼,麻烦你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当真是双胞胎心灵相通吗,连说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聂风一边吐槽着木马公寓连个电梯都没有,一边帮着双胞胎姐妹将行李箱一层层拖上去,等到了四楼他的衬衫后背都湿透了。 “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把行李箱弄上来了”,双胞胎向聂风不住的致谢。 “别谢了,好歹也住一栋楼里,我叫聂风,现在住在地下室里。” 双胞胎本来还在怀疑聂风这么热情给素未蒙面的人帮忙一定是别有用心,可见他如此坦然说出自己住在地下室,心中也就释然了。 “吴梓妍…;…;” “吴梓淑…;…;” “这位大哥,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俩真不知道怎么把箱子抬上来,这公寓连个电梯都没有。”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对着聂风边自我介绍边微笑,还向他微微鞠躬,透过领口,两人春光乍泄在聂风眼前,吓得他赶紧偏过身去不去看,万一给这两人来了个全方位透视就不妙了。 聂风见行李箱安顿好了,便向二人告辞下楼去了,才走几步路就听到身后传来双胞胎的议论声。 “哇…;…;这人好有气质啊,比我们艺校那个形体老师都有范儿。 “姐姐,你别犯花痴了,我们可是要嫁个有钱人的,他只住得起地下室啊。” 听到那姐妹俩的话,聂风脚下一顿,随即紧迈几步,悄然离开下楼去了。 就在他从楼梯间下到一楼时候,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七章 小伙子有眼光 那人缩在木马公寓大门附近,时不时的探头出来向里面张望一番,却恰好让正在下楼的聂风瞥到。 这人好眼熟,自己在哪儿见过呢,聂风一边装着没看到的样子向门外走去,那人见躲闪不及,索性在门后蹲了下来妄图蒙混过关。 聂风在脑海中捜索那张脸的来历,走到门边狠劲一撞,门板狠狠地撞击在那人脸上,当时血就流下来了,只见他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哀嚎。 “啊!!!我的鼻子啊,我的鼻子断啦…;…;。” “原来是你…;…;”,走得近了聂风才确定,这个跟踪自己的猥琐男子,正是自己买翡翠原石那个摊子的摊主。 “你跟着我做什么?”聂风上前一步,踩着那人的脚脖子问道。 “啊啊啊…;…;疼疼疼…;…;你松开,你踩着胡爷的脚了”,那人一阵痛呼,将脚生生地抽了出来,整个人缩在墙角不敢动弹了。 聂风逼上前去,居高临下地问着话。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聂风才搞清楚,他叫胡伟,倒腾点二手石头,帮人探听消息,摆摆摊为生。 那天开出翡翠之后自己果断离开,反而引起了胡伟的注意,认为这是个幸运的小子,随便买块石头都都开出翡翠来,让他记下了自己的相貌。 在胡伟眼里,聂风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不然怎么会一击即中,若是跟在他的身边肯定也能沾沾光,可等他收拾好摊子追下来的时候,聂风已经上车走远了。 无巧不成书,胡伟今日没在公园的奇石馆那摆摊,在长生街四处闲逛寻找商机,远远地见到聂风的背影进了金溪阁,就一直躲在街对面的树后偷看。 隔着玻璃见着杜叔给了聂风好几叠钱,聂风数都没数就扔挎包里了,更让他认定跟着聂风肯定能发财,准备跟到聂风的住处再找机会讨好聂风,没想到遭受无妄之灾。 “呜呜呜…;…;我的鼻子肯定是断了,我要去看医生,你赔我医药费”,胡伟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水和着鼻血潺潺地往下流,,一动就疼的直抽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吴姐小山一样的身影从管理处里奔了出来,想来是听到了胡伟的哀嚎声,赶紧放下心爱的电视剧出来查看。 “吴姐,我见这人鬼鬼祟祟的,怕他偷咱们公寓东西,想问他一下,他一见我就跑,结果自己撞门上了。” 胡伟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聂风,这指鹿为马的本事也太厉害了,我胡爷什么时候跑了,要不是你小子突然袭击来这一下,不然胡爷现在能成这样吗。 那胡伟还待争辩,可吴姐出来一看,看清了胡伟的面貌,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腰胯上。 胡伟猝不及防被踹成了滚地葫芦,一路滚下台阶捂着腰躺在那哼唧。 “你小子还敢回来,欠了半年多的房租不说,临走还敢顺走别人的东西,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爪就不信吴。” 说完吴姐抄起门边一张凳子上前就要砸下,一旁看傻了的聂风赶紧拦了下来,这踹上两脚死不了人,这木头凳子砸下去可就真出人命了。 “吴姐吴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真要打出个好歹来你也受牵连”,聂风赶紧拦住暴怒的吴姐,将凳子给接了下来。 地上的胡伟见吴姐跟人形暴龙似的,哪还敢继续躺在地上装死,一轱辘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等到聂风回过头来发现胡伟跑了,这小子都已经快跑出快二百米了,人逃命的潜能真的很厉害。 完蛋了,充什么好人啊,把那姓胡的放跑了吴姐不会怪罪到我身上吧,看她那暴龙级的战斗力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聂风谄笑的看着吴姐,悄悄地把刚刚那张凳子向身后挪了挪。 “行了,小聂,我也是气急了,那小子就是个混子,忒不要脸了,我也就是出出气罢了,你放心吧,他不敢回来的。” 聂风捧着凳子,把吴姐送回了管理处,一路上吴姐把胡伟的恶劣事迹拣了几件说给他听,聂风心中有了些想法。 这胡伟是个十足的小人,可似乎消息蛮灵通的,门路也广,这人是有机会用上的,以后看看有没有缘分碰上吧。 聂风回到地下室,将钱藏在了墙角的佛龛里,身上只留了几百块备用,刚刚打开手机,十几条来电提醒就蹦了出来,全是陈若云的号码,只有一个座机号码从来没见过。 聂风按着号码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有人接听了。 “喂,您好,这里是金溪阁,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听筒中传出来的是杜心妮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 “呃…;…;杜小姐,我是聂风,刚发现手机没电了,是不是有事找我。” “哦,是你那铜像的事儿,我爸说有些眉目了,你若是现在有空,就到到店里来一趟。” 听了杜心妮的话,聂风想了想,左右现在自己无所事事,再跑一趟又如何,索性再去一趟。 “杜小姐,我马上出门,一会到了店里详谈。” “好的,那我和我爸说一声,让他别乱跑,等你来了再说吧。” 聂风挂了电话,将房门锁好,一阵风似的跑上楼出门去了。 “这小子天天在忙什么,怎么风风火火的,一会进一会出的。” 吴姐在管理处里看到聂风的背影消失的门外,嘴里嘟囔着继续煲剧。 刚走到路边就有一辆出租车驶来,聂风赶紧招手拦车,那司机稳稳地将车停在他的身边。 “师傅,长生街谢谢…;…;。” “好嘞…;…;。” 那司机师傅应了一声便开动车子在车流中穿梭起来。 聂风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想起自己以前也是有车一族,可惜当时买车时把车挂在了公司名下,公司一倒闭车也给卖了。 前座的司机师傅倒没有像别人一样那样和乘客攀谈,只是默不作声地在街巷中穿梭,可见对路线是非常的熟悉,车子也开的四平八稳。 聂风借着后视镜向司机师傅看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面容坚毅,相貌堂堂,想起自己以前看到的一本杂志提到,这面相必是忠厚良善之人,少有阴险奸诈之徒。 “师傅,你的名片有没有,给我一张吧,若是有需求我打你电话。” “多谢老板照顾生意了,我哪儿有什么名片啊,电话写给你吧。” 那司机师傅憨厚的笑了笑,从扶手箱里翻出纸笔,刷刷地写下两排字递给聂风后便开车离开了。 “欧震霆…;…;,这师傅的字和名字还真是绝配”,聂风看那字写得刚劲有力,笔划间一股锋锐之气跃然纸上,顿时赞赏不已,将那便条随手塞进了包里。 “杜小姐,我来了,杜叔在吗” 聂风来到金溪阁,见一楼只有杜心妮一人,想来杜叔一定是在楼上了。 “咦…;…;你来的好快啊,我以为你还要再过一会才能到呢,我爸出去了,我都让他别乱跑了,他非说你没那么快到,出门遛弯去了。” 这才刚分开一会,杜心妮就换了套衣服,想来刚刚那高开叉的旗袍让杜叔给教训了,现在她上身套着件蝙蝠衫,良好的身材都被遮住了,两条白嫩的小臂露在外面依旧那样吸睛。 等她转过柜台来一看,下身换成了齐着大腿根的热裤,匀称修长的两条大白腿前后迈动,聂风又成了只呆头鹅,直愣愣地看着杜心妮发呆。 “我爸也是的,出门都不带手机的,谁知道他窜到哪个店子里唠嗑去了,你先坐会吧,我给你倒杯茶,天怪热的。” 杜心妮倒没有发现聂风火热的目光,自说自话地从给聂风倒茶去了,聂风看她走路的姿势,回想起之前看到膝盖处的那个黑影,眉头微皱。 第八章 有人要了 “杜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的腿…;…;是不是有伤。” 杜心妮听了有些无奈,这小子,若不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大腿看,哪里能发现自己的异常,明明已经掩饰地很好了。 “我去年出意外摔伤了腿,明明都养好了,可这段时间右腿的膝盖走路一吃劲就有些疼痛,我也觉着奇怪,医生只是要我好好休养,准备过两天有空到医院检查检查到底怎么回事。” 杜心妮闲着也没事儿,就坐在聂风对面和他闲聊,两条修长的腿翘着一抖一抖的。 “杜小姐,你最好尽快去检查检查,像这种症状还是要及早查清原因赶快才是,越拖越严重的。” “啊!有那么严重吗,只是走路的时候有些轻微地疼痛罢了。” 聂风见杜心妮还有些不以为然,便想了个法子吓吓她,想来漂亮的女孩子对自己的身体是很在意的。 “我以前有个同学也是这样的,伤没养好就下地走路,后来膝盖疼也没在意拖了两年疼的吃不消了才去检查,结果需要做手术才能治好,到现在走路还有些坡脚呢。” 杜心妮被听后吓得脸色苍白,连声答应明天就去医院拍个片子仔细检查一下。 “咦…;…;小风你都来啦。” 杜叔晃晃悠悠地进了门,就看到聂风和女儿坐着聊天,还没注意到杜心妮一脸苍白沮丧的表情。 “爸你回来啦,你那手机可以扔了,每次出门都不带!” 杜心妮起身迎了过去,娇嗔着向杜叔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着凉了吧,我都说了空调温度不要打这么低了。” 杜叔见女儿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了句。 “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腿有点不舒服,聂先生劝我去医院看看,明天店里没事我就去一趟。” 听杜心妮这样一说,杜叔有些着急。 “说什么呢,明天爸关了店陪你去,有病就要早点看医生,别仗着年轻越拖越重。” 杜心妮听了爸爸的话偷偷地看了聂风一眼,怎么他们俩说话都差不多,聂风尴尬的笑了笑,可能自己的心理年龄比较大吧。 “小风你跟我走吧,你那佛像有人要了。” 聂风听了心中一喜,“这么快,杜叔你真是好本事…;…;” 杜叔连连摆手,“说来也巧了,你刚走没多会我就想起来前些日子行里有个前辈放出话来要收佛像,刚刚打电话问了,人家听说是清仿明的,有些别致,让我送上门去给他看看。” 聂风有些好奇,“这买卖还能送上门去做?这古玩还兴包邮?” 杜叔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耐心解释,“在店里交易的,大多是些工艺品和不值钱的玩意儿,大头全都是暗地里交易的,可不会摆在明面儿,那人是我们这行的老前辈,既然人家点名了就得送去。” “可是…;…;杜叔,我又不懂行,这去了不给您丢人吗” 聂风有些彷徨,这古玩行自己懂得太少,怕出岔子。 “你就跟着去就行,当时说了是代卖的,人家买家要见见物件的主人,你能不去吗,不然我自个儿早就去了。” 聂风听了这才明白,就当自己去见识见识了。 “杜叔,那咱们走吧,我就跟着看看,不说话。” 杜叔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聂风,嘱咐杜心妮看家,上楼将佛像取下来放到一个皮包里,带着聂风出了门。 “杜叔,这有多远啊,怎么还开车去?” 杜叔带着聂风七拐八绕来到长生街的停车场,带他上了一辆别克车,聂风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远倒是不远,也就二十多分钟左右的车程,可那地方,打车去了没车回来,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杜叔神秘的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聂风二人来到一片别墅区,这地方依山而建,地广人稀,全都是一座座的独栋别墅,光门禁就过了三道,越往里走越偏僻,这要是打车来还真没法回去。 杜叔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到一户门前,带着聂风下车摁响了门铃。 “老爷,杜先生来了,还带了个年轻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看了看屋外的两人,冲着屋里喊了一句,却没有让开道路。 “是小杜啊,来的挺快啊,我估摸着最快你也得晚上才来,没想到你下午过来了,老邢让他们进来吧。”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不过这称呼让聂风有些发懵,杜叔这都五十多了,还被称呼为‘小杜’,这屋里的主人得多大年纪啊。 管家老邢开了门将杜叔二人迎了进去,看了聂风一眼却没有多问什么。 “这是我表亲侄子,也是这物件的主人,龚老点名了要见的,我就把人带来了。” 杜叔见管家老邢注意到了聂风,赶紧解释了几句,似乎对这管家有些畏惧的样子。 那管家老邢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领着二人向内走去。 聂风跳脱的性格来到这样的地方也觉得有些压抑,不敢多言语,默默地跟在杜叔身后。 从外面看上去这别墅面积不大,可走进来才发现内部空间极为宽广,光是面前这个客厅大概就有五十个平方左右了。 客厅南边沙发上坐着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正端着茶碗小口小口的抿着,见杜叔二人走进来,轻轻地放下茶碗,随手一指右边的沙发,“你们坐,老邢去忙你的吧。” “是,老爷。” 那管家老邢应了一声,向那老人微微鞠躬,倒着退了出去。 聂风知道这老人便是杜叔口中的龚老了,见他这样古旧的做派心中虽然有些诧异,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聂风随着杜叔在沙发上坐下,有样学样的学着杜叔搭了半个屁股,没敢像龚老一般躺在沙发上。 “龚老,这是我表亲侄子,也挺喜欢收藏古玩的,这铜像就是他的一件藏品。” 聂风知道这是杜叔在给这铜像抬价呢,收拾屋子拣出来的旧物和用来收藏的古玩价值可是差了老多。 可那老人却不买账,“年轻人懂什么古玩,还不是买来卖去的当做生意来做。” “咱们这行都靠着您这样的泰山北斗顶着,可也得吸收些新鲜血液,老祖宗的传承可不能断了辈是吧,”杜叔不着边际的讨好着龚老。 “小风,这是龚老,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还不快去拜见一下。” 杜叔用胳膊肘怼了聂风一下,示意他配合些上去问好。 “龚老好,我叫聂风”,聂风局促的站起身来向龚老鞠了个躬。 “走…;…;小杜跟我上楼吧,小伙子你也来看看吧,长长见识”龚老起身带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一路上聂风看到许多古色古香的摆件,墙上还有几幅字画,上面盖满了名人印章,应该都不是凡品。 到了楼上的收藏室,三人落座后杜叔将铜像从包中取出递给龚老,龚老带上手套和眼镜仔细的端详,时不时还和杜叔交流几句,可是两人声音压的太低,聂风一点也没听到。 百般无聊之下,聂风只有四处张望着打发时间,他忽然想起,既然这屋里都是古物,不如试试自己眼睛的能力。 经过几次意外开启能力,聂风大概也有些心得。 自己专注着盯着一件东西看时,会开启透视的能力,目前来说,透视五到十公分应该就算是极限了。 自己的心情激荡或者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视界就会切换成另外一种样子,那种能发散出柔和白光的物件,都是些贵重物。 如果自己在这两种情况下看到的是些古物或者有灵性的物件,自己的眉心就会有一股子灵气渗入,似乎对自己的眼睛很有好处。 杜叔二人还在探讨那佛像,丝毫没有发现一旁的聂风双手紧握椅子扶手,身子正在微微发抖。 第九章 我记住你了 只见聂风双目紧闭,待他再睁开眼睛时,果然进入了那个玄妙的视界,眼前只有黑白两色。 聂风四处望去,果然这龚老家的收藏室里都是有些年份的东西,就连身下的椅子也微微发出白光,那些博古架上的摆件更是柔光四射。 每当聂风的目光移到这些发散着白光的物件上时,总有一丝丝凉意渗进他的眉心,凉意越聚越多,让他的眼神变的更加凌厉。 “咦…;…;怎么这幅有些不同。” 聂风起身走到墙边,龚老屋里的古玩字画散发出阵阵柔光,一股股的往他的眉心里钻,可只有这副画散发的光芒有些发闷,似乎被什么遮挡了。 聂风从未感觉到自己眉心中的能量是如此充沛,顿时起了好奇心,他决定研究研究这幅不一样的画。 他将双眼轻轻闭上,身体微微放松,等到再睁开时,视界又恢复了正常,他起身走到那幅画前,仔细端量起来。 这是一幅石溪山水图,下方的印鉴聂风并不认得,只是空白的地方已经被大大小小不同的印鉴给盖满了,应该是被不同的人收藏过。 聂风并不懂画,看了半天除了觉得画的挺好的以外,没得出其他结论。 既然不懂,只有用自己擅长的法子来鉴别了,聂风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那里现在有些涨涨的。 聂风凝神注视着那副画,只见一层层外壳被剥离,另一副字画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居然是一副画中画,聂风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如此!” “小伙子,为何你对这幅画如此关注?” 龚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聂风吓了一跳,自己太过于专注了,都没有发现龚老已经来到身后。 其实龚老和杜叔商量了一会就把价钱谈拢了,杜叔本想问问聂风这个佛像主人的意见,可回过头来却发现聂风不在自己的位子上,却跑到一幅画前呆呆地看着。 那幅画本就是龚老心爱之物,不然也不会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见聂风这个年轻人如此关注,不免有些得意,悄悄来到聂风身后询问。 “龚老,这幅画,请问是何人所作?” 聂风指着墙上的画作问道。 “这是张大千先生的石溪山水图,不知被多少名家收藏过,辗转流传至今,不过现在落在我的手里,自然不会再出手了。” 龚老抚着胡须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杜叔这时候也凑了上来,对着画作一番评头论足,话语中颇多恭维之意。 聂风心想,这龚老身在宝山中仍不自知,要知道张大千先生名声虽响,可毕竟只是近代比较出名的人物,。 可眼下发现这么个大宝贝,不说出来心里也痒痒的,罢了,便是显摆一下,也好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龚老,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觉得这幅画有点小问题。” 思量片刻,聂风还是决定说出来,结果他话音未落,龚老就跳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毛还没长齐呢,你的意思是说我弄了幅假画挂在这儿咯。” “龚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画有些问题,想和您探讨一下。” 看那龚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聂风害怕弄巧成拙赶紧连连解释。 “小孩子不懂事,龚老你也别气了,小风快向龚老道歉。” 杜叔这时也赶紧打圆场,没想到聂风一句话把龚老给惹急眼了,这龚老可是古玩行里的老前辈,把他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杜叔有些后悔把聂风带来了。 “龚老,这幅画您买回来是裱好画框的还是卷着画轴?” 聂风见龚老气尤未消,低声下气地问道。 “当时看货的时候是画轴,人家当着我的面面儿给裱到画框里的,不会被人掉包的。” “那您买回来就往墙上一挂再也没拿下来过?” “那是自然,这画能不动自然不动,万一弄坏了一点可心疼死我了。” 这时龚老反而冷静下来,冷笑连连地看着聂风,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想证明给您看的是,您淘了件大宝贝。” 龚老听了愣住了,本以为这臭小子是来拆台的,可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行,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证明给我看。” 不过此时,龚老心中也有些犯嘀咕,这画可不是正经渠道买来的,进了门就被自己挂在墙上每日欣赏,当时还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难道真的走了眼。 可碍于面子,龚老还是一副气呼呼地样子,让杜叔帮忙将画框从墙上取了下来翻过来放在桌上。 “小风,我来吧,你毛手毛脚的别碰坏了。” 杜叔挺身而出,若要这画是真的,最多责罚两句,若要真是假的,龚老这脸面可就丢大了,难免迁怒于他,仗着自己几分薄面,也好周旋一二。 “杜叔,还请你将画框全部起开,然后将画反着铺在桌上就行。” 聂风观察这龚老的表情,心中也有了些底气,指点杜叔下手。 杜叔将画框卸下,掀开背板,照着聂风说的将那画放在了桌面上。 “咦…;…;这纸…;…;”,这时杜叔也看出了问题,犹豫不决地弯下腰眯着眼看着。 龚老见杜叔如此,心中不免生疑,立刻凑了上来。 “小杜你别挡着,让我看看,真的假不了,假的不成真,这要真是假货我也要亲眼看看。” 杜叔只得让开身子,看了聂风一眼,似乎是在询问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聂风给了杜叔一个安心的眼神,回到位子上坐定,端起刚刚管家老邢送来的茶水小口抿着。 “龚老,您看这纸张,是不是比平常那些要厚一些?” 龚老颤着手凑近,弯下腰仔细检查着,时不时还回头看聂风一眼。 聂风被龚老看的有些发毛,索性端着茶杯起身来到桌旁。 “小伙子,你看出哪儿有问题,你就直说了吧。” “龚老,您不觉得这画纸厚的有些异常吗,您要不给它揭开来看看”,聂风这时也敢卖关子了,别把龚老真惹急眼了。 龚老让管家老邢取了工具来,用镊子钢针一阵摆弄,也没能找到切入点。 一旁看着的聂风看俩人忙的一头汗,有些不忍,顺手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一指头点在那画卷的边角上。 “小风,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张大千的画。” 杜叔也被聂风的动作吓的一身冷汗。 “可他不仅仅是张大千的画”,聂风嘟囔着用手指拨弄了下刚刚沾湿了的那个边角。 只见那边角上的水迹缓缓晕开,带动着那画纸缓缓地张开一丝缝隙,真的是两张画纸用胶站粘在一起的。 “龚老,镊子借我用一下”,聂风从呆住的龚老手中拿过镊子,轻轻地将上面的那层画纸给揭了开来。 虽说揭开这一角不费什么功夫,可也耗了二十来分钟才将整张画卷完全揭开,聂风将揭开的画卷平摊在桌面上,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又去坐着喝茶了。 “这…;…;这是董其昌的石溪山水图”,龚老和杜叔展开画作端详了半晌纷纷惊呼起来。 “老一辈都说张大千先生将董其昌的画仿完之后,认为自己已经超越董其昌,便将原本给烧了,原来在这藏着呢,就藏在仿作的背面,真是别出心裁。” 聂风见他们二人似乎已经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了,假意咳嗽两声,却是有意引起他们二人的注意。 “小伙子,真有你的,你叫什么来着,聂…;…;聂风是吧,我记住你了,若不是你估计这幅画这辈子也不会重见天日,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十章 又有进账 龚老对聂风的态度大有改观,聂风也有些羞愧,若不是自己这双神奇的眼睛,自己这种等级的艺术鉴赏水平能发现什么才有鬼了。 “侥幸而已,就是直觉让我觉得那画有些不对劲,那纸张的色泽与旁边的那些有些差距,所以我觉得这画的纸张厚度有问题,我就猜想是不是画中画。”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小杜啊,这孩子要是好好培养,以后会必有大成就。” 龚老不住口地向杜叔夸赞着聂风,将聂风捧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完全忘记之前说聂风毛还没长齐的话也是他自个儿说出来。 “多谢龚老夸奖,还请速将这画作收好,这画被封存久了,纸张又这么薄,很容易损坏的。” 龚老听了聂风的话,赶紧取出一个长条状的木盒来,将那分成两卷的画作都封在这个木盒里,准备择日找高手匠人重新裱装。 “龚老,我那佛像…;…;”,聂风见龚老就顾着围着那画打转了,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哦,你那是佛像我要了,刚刚就和小杜谈妥了的,小聂你真是一员福将。” 杜叔见龚老的眼珠子都快被那木盒吸住了,知道他无心见客,索性带着聂风起身告辞。 聂风正想问那佛像最后卖了什么价儿,杜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去路上说。 龚老将他们二人送到门口,嘱咐杜叔好好培养聂风,不要浪费了这方面的天赋,还嘱咐杜叔每月一次的内部交流会把聂风带来开开眼界。 憋着一肚子的问题,聂风跟着杜叔上了车,透过车窗见龚老火急火燎的还没等到他们发动车子就返身回去进了屋,不免有些好笑。 “这龚老倒是个急性子…;…;”,聂风感叹道。 “杜叔,那佛像最后多少钱卖了?” 到底是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情,一路上杜叔都沉默不语只顾开车,聂风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了起来。 “呵呵,我以为你至少能憋回店里才问呢,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杜叔乐呵呵的笑着,看的聂风恨得牙痒痒的。 “这个数…;…;”,杜叔张开手掌在聂风面前正反比了比。 “十万?”聂风试探着问道。 “是的,就是十万,这东西落在龚老手里,让他包装宣传一下,估计下个月交流会就能卖出五十万去,碰上的个不懂行的土老帽,能当成真正的宣德佛像给卖了,就更不止这个数了。” “交流会…;…;?” 聂风在龚老家里听到一次,当时没来得及问,现在又听到一次,这个交流会是什么? “狗屁的交流会,就是内行们串起来合伙蒙外行的拍卖会,龚老就是组织者之一,每次他们这些大鳄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的,我们这些人也能跟着喝喝汤,要不然就指着长生街那铺子三年不开张的德行,能活活饿死。” 听了杜叔的解释,聂风这才明白,随着一批先富起来的人急于对自身文化底蕴的修饰,形成了很大的买方市场。 龚老等人便组织了一些小型的交易会,结果效果出奇的好,规模便越做越大,逐渐形成了每月一次的交流会。 “那大概都是什么时候举办啊,这次要麻烦杜叔带我去见识见识了。” “就算这次龚老不交代,我也会带你去的,你在这行有天赋,别浪费了,再不济也能混口饭吃,具体日子还没定,都是上头商量好了通知我们才会去参加的。” 两人一路聊着,杜叔将一些小常识讲给聂风听让他增长见识,不一会就回到了长生街。 “爸,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不是说一会就回来了吗。” 杜心妮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见他们二人推门进来,有些埋怨。 “妮儿,这次小风可是立了大功了。” 杜叔将发生在龚老家的事讲给杜心妮听,听完杜心妮却有些不以为然。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样的事儿都能让他碰上。” “运气好而已”,聂风不欲与她争辩,淡然回道。 聂风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今天在龚老家见识了不少有价值的古物,眉心吸收了不少的能量,现在有些胀痛。 “杜叔,那我先回去了,那什么交流会开了您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号码您知道的。” 说完聂风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杜叔拦住了。 “小风,杜叔说话算话,你那铜像卖了十万,你之前拿走了五万,你等下,我再拿四万给你,留下一万抽成。” 杜叔说着就要上楼拿钱,聂风哪里肯定答应。 “杜叔,要不是你的门路,我这铜像只有烂在手里,再说了,您教了我那么多东西,总得交学费吧,先前我还担心这铜像卖不上价钱,既然我说过只要五万的话,那肯定是说话算话的。” 杜叔和聂风二人为了给对方钱争了个面红耳赤,一旁看热闹的杜心妮也看不下去了,“你们别吵了,钱我放这儿了,聂风你不拿我爸肯定不答应,拿多少你自己决定。” 原来杜心妮趁着二人争执的功夫上楼拿了四万块钱下来,砰的一下往二人面前的柜面上一放,抱着膀子站在一旁去了。 聂风眉心越来越疼,也不愿多留,从台面上拿了一扎钱塞进了包里,将剩下三万块给推了回去。 “杜叔,我就拿这一万块,其实这一万块我拿着心里也有愧,就这么办吧,您也别多说了,让心妮妹子赶紧把钱收起来吧。” “切…;…;谁是你妹子,乱攀交情”,杜心妮见聂风只拿了一万块钱,不免有些惊奇,他不是说手头紧吗,怎么不全拿了。 “杜叔,那我先告辞了,过些日子再来打扰。” 说完聂风就向杜叔告别,推门走了出去,杜心妮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中一阵异光闪烁,杜叔却连连摇头。 “哎呀,这可是占了小辈的便宜了,可怎么跟老聂交代哦,这小子也是的,跟他爸一个脾气,耿直的很啊。” 走在外面的聂风只觉得头晕的厉害,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连路都走不稳了,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出租车经过,忽然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一屁股坐在路边在包里翻找起来。 “欧大哥,是我,对对对,您就在长生街呢?那太好了,麻烦您来南门接我一下,这块儿太偏,我这有些不舒服,走不到北门去了。” 电话接通了,聂风强忍着疼痛和欧震霆联系着,挂断电话之后,连将电话收起的力气都没有了,靠着路边的灯柱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一声刹车声,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他的身边,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靠近,随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呃…;…;”,不知过了多久,聂风的眼皮子动了动,从昏迷中醒来,眼睛刚刚睁开一条缝隙,就被阳光刺的泪水直流,只得又闭上眼睛。 “呀!你醒啦,身上哪儿疼啊,能说话不?” 一个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传入聂风的耳中。 这声音真好听,可惜不知道人长的怎么样,聂风正在遗憾,忽然灵光一闪,虽然紧闭着双眼,可是自己看东西可不一定需要睁开眼睛啊。 聂风紧闭双眼凝神注视,面前的一切都透过眼皮呈现在他的脑中。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在自己床尾填写着什么表格,隔壁床是空着的,自己的床正对着窗口,初升的太阳斜着照进来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护士小姐,麻烦你把窗帘拉一下,谢谢”,聂风顺手指着窗帘的方向。 第十一章 说一不二 那护士小姐没有多想,三两步走到窗边,哗啦一下将窗帘给拉上了。 聂风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虽然还有些酸胀,至少现在头不晕了,等等…;…;现在是早上了,那他不是昏迷了一夜了…;…; “护士小姐,麻烦问下是谁送我来的?我昏迷了多久了” 聂风尝试着将眼睛睁开,拉上窗帘果然好受多了,他转头向那护士小姐问道。 “我叫萧雯雯,是你的管床护士,你叫我小萧也行,叫我护士也行,请你把后面两个字去了,谢谢!” 萧雯雯不忿地回应着聂风,“这人真没礼貌,开口闭口就是小姐的,你才是小姐呢。” 聂风也知道自己说话不注意犯了人家的忌讳,虽然只是个小护士,可县官不如现管,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得指望这小护士照顾呢。 “萧护士,麻烦问下我这是怎么了,我只记得昨天下午我还在长生街外面打车呢,忽然头晕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萧雯雯见聂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是那出租车司机把你送来的,我的天,那人力气真大,一口气把你从停车场扛到了急诊室。” “那他人呢?” “咦,刚刚还在这儿的,估计是上洗手间去了吧。” 这时候聂风的肚子忽然发出一阵轱辘轱辘的声音,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饿了吧,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肚子里早就空了吧,昨天医生就给你检查过了,没什么毛病,可能是低血糖,就给你挂了几瓶葡萄糖,你躺好了,我去给你打些粥来。” 说着聂雯雯就走了出去,聂风侧头一看,自己的包和手机都在一旁的柜子上放着呢,赶紧拖过来检查一番。 包里的钱似乎薄了些,拿出来一看侧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取款2000,交住院费”,落款是欧震霆,这字一看就是他的,还是那么锋芒毕露。 聂风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从杜叔那拿了钱,不然就得欧震霆掏钱给垫付了,若是他也没钱,这医院可不会让人先住后给钱,都是不见钞票不松口的主。 病房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欧震霆拿着几张表边走边看进了病房的门,一抬头看见聂风正坐在那看着他,两人相视而笑。 “欧震霆…;…;” “聂风…;…;” 两人同时伸出手握住,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就叫你欧大哥吧,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把我送到医院来,还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呢。” 聂风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长生街那鱼龙混杂,若不是欧大哥及时赶到,先不说会不会有人帮忙把自己送到医院来,至少这包里的钱都保不住了。 “你先别急谢我,你的住院费是我从你包里拿的,一共拿了2000,我留了字条的,你把剩下的数数。” 欧震霆腰杆挺的笔直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联想到他刚刚走路的姿势,这欧震霆似乎当过兵,还不是一般的兵。 “字条我看到了,钱不用数了,跟钱相比,我还是比较看重自己的命。” 聂风说着从包里抽出五千块钱来递给欧震霆,“欧大哥,小小谢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欧震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聂风,“在你看来,我是为了钱救你的吗?” “当然不是,想来欧大哥救我的时候还不知道我身上有钱吧,这钱是我的谢礼,想来你在这陪了我一夜了,耽误了你的生意吧。” 欧震霆想了想,起身从聂风手里的钱里抽了四张出来,“我一天只能挣这么多,其他的请收回去。” 聂风看着欧震霆坚毅的脸庞,知道这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多说无益还伤感情,索性把钱收了回去,以后再找机会报答他就是了。 “咦,你回来啦,刚刚我们还说到你了呢。” “大的是粥小的是小菜,我试过了温度正好,你快吃吧。” 萧雯雯拎着一大一小两餐盒从外面走了进来,将餐盒放在聂风的床头,看到欧震霆手边检查表,随口询问起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都从检查报告上看,没什么问题,如果今天能醒过来,观察一上午若是没有什么反复,下午就可以出院了,结果我一回来就看他坐那看着我。” 欧震霆将检查报告规整规整递给聂风看。 聂风接过来随意的瞄了一眼就扣到床头柜上了,“欧大哥你看我这样子还需要看什么报告吗,肚子饿倒是真的,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说完聂风就将萧雯雯买来的粥盒打开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边吃嘴里还不忘向萧雯雯道谢,“萧护士,谢谢你啊,等我找着吃的估计已经饿死在路上了。” “不用谢我,粥钱都算在你账上了,我也就是跑个腿而已,反正我上班就是到处跑,习惯了。” 聂风三口两口将粥喝完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不用等到下午了,我现在就要出院。” 欧震霆和萧雯雯却不同意,要是没事儿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萧雯雯去请医生来给聂风详细检查一下。 “真没事儿,我可能有些低血糖吧,其实我还是蛮壮实的”,聂风捋起袖子给萧雯雯秀了秀肱二头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前他还是蛮注重这方面的,每周都要去健身房两到三次。 医生来了之后,开了不少需要聂风醒着才能做的检查,萧雯雯还有别的病人需要照顾,只得由欧震霆陪着聂风去做各项检查。 “这医院人真多啊,怪不得医生护士工资那么高”,聂风每项检查都需要排半天队,他边排边吐槽。 “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的,上医院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医院哪会管病人的感受,一切向钱看,我昨天把你送过来,人家必须先交三千块才给你办住院手续,要不是你包里有钱,我就得回家拿了,谁没事揣那么多钱在身上啊。” 虽说知道欧震霆并不是暗讽自己包里揣那么多现金,可聂风的脸仍旧有些发红,自从卡里的钱被陈若云刷爆之后,自己就对银行卡有了阴影,总觉得现金才是最完美的。 “聂风…;…;你怎么在这里”,聂风正在x光摄片室排队,一个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杜小姐,你来做检查啦?” 原来身后的正是杜叔的女儿杜心妮,她昨天听了聂风的话哪敢耽搁,今天一早就来医院检查了,现在正好排到x光这里。 “咦…;…;杜叔呢,他昨天不是说今天闭店陪你来的吗?” “我们两家是世交,你还是叫我心妮吧,别加上妹子就行,我听的起鸡皮疙瘩,我爸从我小时候起说话就经常不算话,昨天我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今天果然变卦了,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干脆我就自己来了。” 看着聂风一身病号服,杜心悦也有些奇怪,这人昨天见了两面都是好好的啊,怎么今天就跑医院来了,还穿着住院病人的病号服。 “没什么,有些低血糖,在路上晕倒了,多亏了欧大哥把我送医院来了,检查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欧震霆听到聂风提到自己,礼貌的向杜心妮点头示意,杜心妮倒也大方,还跟欧震霆握了握手。 看着她那雪白的柔荑,聂风也伸出手去,玩笑着要和她握手,却被她一巴掌给打开了。 “我看你就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你也别拍什么x光片了,你又没磕着脑袋,自个儿身子哪儿疼哪儿不舒服不知道吗?” 第十二章 过目不忘 聂风想想也是,何必浪费时间金钱在这做这些无用的检查,莫名晕倒的原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干脆向欧震霆提出直接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想法。 见他生龙活虎的,欧震霆也没多劝,让他回病房等着,自个儿转身给他办出院手续去了。 “萧护士,多谢你照顾了,咱们有缘再见。” 聂风是昨天下午才住院的,也就做了几个检查挂了几瓶葡萄糖,没什么需要办理的手续,欧震霆一会就回来了,这时聂风正在向萧雯雯告别。 “别,我这人最怕人家跟我说再见,我这职业最好跟我还是不要再见吧,否则你又要躺那了。” 萧雯雯俏皮的笑了笑,眼睛像个月牙般弯弯地煞是好看。 “能和你这样一个大美女再见,就算躺回去我也愿意啊”,聂风笑着向萧雯雯挥了挥手,和欧震霆并肩走了出去。 “切!油嘴滑舌的!不过他看上去好舒服,特别是那双眼睛好漂亮,要能再看到就好了”,萧雯雯正在自言自语的嘟囔,护士长一个夺命连环呼让她又开始在各自病房穿梭忙碌起来。 “聂风,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吧”,欧震霆和聂风来到医院的门口。 “欧大哥,你送我一程,不过我先不回家,要先去一个地方。” 欧震霆也没多问,吩咐聂风在门口等着,自己去把车开了过来。 “说吧,你要去哪儿?”欧震霆握着方向盘问道。 “市图书馆。” 欧震霆见聂风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发动车子向图书馆开去。 聂风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呢,原来当他醒来之后,仔细检查了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透视和灵气侦察的能力都还在,那自己为什么会晕倒?。 他仔细分析了一下,还是觉得是因为在龚老家中见识了大量的古玩,灵眼吸收了大量的能量发生了进化造成自己意外昏迷。 可醒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让他有些郁闷,直到欧震霆将自己的检查报告递给自己,自己随便看了一眼就吃东西去了,可脑海中却清晰的记下了那张检查报告上的内容。 人类的瞬间记忆是很深刻的,德国心理学家艾宾豪斯发现,人类的记忆曲线的惯性会让人在二十分钟后遗忘41.8%的内容,一个小时之后就只记得44.2%的内容了,可自己直到出院的时候却仍然能清晰的回忆起那表格上的每一个数字。 聂风还将检查报告取出来和自己的记忆验证一番,答案是完全正确,这下他明白了自己获得了一个怎么样的能力。 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怕忘事情了,希望做一个过目不忘的人不会太累,聂风将脑袋靠在座椅的靠枕上,捂着眼睛想到。 至于他为什么会去图书馆,他仔细想过,想要短时间内打翻身仗,老老实实做生意肯定是不行的,这样自己到什么时候才能东山再起? 每次想到陈若云现在正拿着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花天酒地潇洒度日,心脏就隐隐作痛。 那么目标就只有放在比较容易暴富的行当,比如赌石,比如买卖古玩,既然杜叔和龚老都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灵眼的关系,可既然有人引路,应当会顺利些。 聂风也不是没想过去澳门赌博捞金,可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并不是所有运气好的人在澳门挣到钱都有命去花的,还是借着龚老的东风走古玩行这条路吧。 可自己半路出家,在古玩方面的知识实在匮乏,聂风这才决定前往市图书馆,从基础开始好好学习一番古玩行当的知识,再由杜叔领着历练历练,相信自己在古玩行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聂风,到了”,欧震霆的声音将聂风从深思中唤醒。 “这么快,欧大哥你真厉害”,聂风看了看时间边下车边说道。 “就剩下这本事了,靠它吃饭呢,有需要再联系我吧。” 欧震霆对着聂风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发动车子离开了。 “好吧,从学校毕业以后就没再好好看过书,现在开始新的学习生涯吧。” 聂风踏着坚定的脚步走进了图书馆的大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涉及古玩行当的书籍足足有一层楼那么多,有些是讲鉴别的,有些是古玩的图鉴,更多的是涉及历史脉络的背景内容。 书画陶瓷青铜玉器钱币杂项,林林种种各种书籍等着聂风去翻阅,这下好了,他真的是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除了晚上回公寓睡觉,聂风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图书馆的管理员也记住了这个勤奋的小伙子,每天都是从开馆呆到闭馆,除了吃饭上洗手间的时间都在翻阅书籍。 就是他看书的速度也太快了,一本书十多分钟就就翻完了,经常就见他抱着一摞书很快翻看完又去换新的一摞,连管理员都善意的提醒聂风莫要贪多不厌,聂风只有憨笑着回应。 一个礼拜下来,聂风相信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古玩小白了,至少能做到纸上谈兵吧。 聂风租住的地下室里长年见不到阳光,若不是有手机相伴连时间都不知道,还好这一周来聂风的生物钟已经养成了,虽然发了笔小财,可生性节俭的他还是决定再住一段时间,至少把这个月住完吧,毕竟钱都交了。 “叮铃铃…;…;叮铃铃…;…;”,许久没响过的电话发出悦耳的铃声,房间里没开灯,聂风摸索着按下接听将电话放到耳边。 “喂…;…;小风啊,龚老来电话了,这次交流会时间定在了后天,地点就在新世纪大酒店,你到时候中午过来店里,我们俩一起过去。” “好嘞,杜叔,那什么交流会对穿着有什么要求吗?” “呃…;…;还真没有,只要不是太随便就好了,你要是穿个沙滩裤拖鞋也不合适是吧。” 杜叔调笑了聂风几句挂了电话,聂风想了想,决定不去图书馆了,他躺在床上谋划了半天,心中渐渐有个一个计划的雏形。。 听杜叔的意思,这次交流会的规模挺大,临近几个省的大庄家都会过来,而且这次活动在官面上也是挂了号的,不管是想出名还是想发财都是个很好的机会。 聂风暗自决定,要在下周三之前弄一笔钱来,交流会上藏宝众多,若是能捡漏入手一两件宝贝转手卖出去,可不就发财了。 “喂…;…;欧大哥,没打扰你吧,有没有空,出来坐坐,想找你商量个事。” “没问题,我刚出门,准备吃个早饭出车,你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欧震霆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沉稳。 “我现在住在木马公寓,你知道这地方吧,麻烦来接我一下,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欧震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说自己就在附近,大概5分钟左右就能到。 聂风收拾收拾锁上房门向楼上走去,刚拐出楼梯间就听到头上传来问候声。 “聂先生早,今天这么早就出去啊。” 聂风嘴角微翘,头也不回,只是伸出手向上扬了扬,“早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们俩今天起这么早。” 原来住在楼上的双胞胎恰好从楼上走下来,看见聂风从地下室爬上来向他问好。 “昨天酒吧被消防突击检查,临时停业了,我们就回来了。” 说话的是姐姐吴梓妍,文文静静说话细声细气的。 “检查什么啊,老板得罪人了呗,礼钱给少了,消防不过检能开业吗,明摆了是来要钱的。” 说话突突突跟机关枪一样的是妹妹吴梓淑,脾气跟炮仗似的,还是自带火机的那种,没人点都能自己着了。 第十三章 跟着高手有肉吃 这姐妹俩在酒吧里找了份驻唱的活儿,典型的夜猫子,一般都是凌晨四五点样子回来,一直睡到下午才会出门觅食。 聂风每次和他们碰上都是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今天一大早遇上了,很是诧异。 “梓淑你少说两句吧,别幸灾乐祸的,酒吧今天要是还不能开业我们就得另找地方了。” 姐妹俩说着说着越过聂风出门去了,叽叽喳喳的声音给这个宁静的早晨带来一丝活力。 经双胞胎这么一提醒,聂风想起一笔旧账来,前些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自己的小学同学周仁向自己借了笔钱说是要开酒吧来着。 后来酒吧确实是开了,还请聂风去玩过,可一直声称资金周转不开,那钱就一直没还。 那时候的聂风还是挺要面子的,也没好意思逼着周仁还钱,这笔账就这么烂在那儿,后来听说周仁的酒吧里有人闹事。 酒吧就此被封掉了,周仁赔的是血本无归,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聂风也就自认倒霉没再追究这笔债务。 听人说这货跑到广东讨生活去了,这小子为了躲债手机号码什么全换了,只剩下个qq号还能联系,也不知道他多久才看一次,有机会发个信息给他,看不看能不能联系的上。 聂风边走边琢磨着,要想赶在后天的交流会前弄到钱,自己的计划还需要考虑周全些,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喝粥就看这一次了,刚刚走到公寓门口,街角处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向他招手示意。 “嗨…;…;高手,来这里来这里…;…;” 聂风眯着眼凝神一看,乐了,正是那胡伟,鼻梁上还有些青紫,隔了老远了还能看到。 聂风也不怕他搞鬼,一转身向他走去。 “怎么,伤养好了来找我要医药费啊?” 聂风笑着指了指胡伟的鼻梁问道。 “不是不是,上次是误会,真是误会,我是不敢再进那门了,吴姐的战斗力太高,我可惹不起,我都在这转悠半晌了,您要再不出来我也撑不住了。” 胡伟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讪笑了几声,时不时还偷眼看向公寓的大门,生怕一不留神被吴姐看到又要被打个落花流水。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聂风忽然想起,自己的第一桶金就是在他手上挖到的,这人…;…;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处。 “高手,我…;…;我也没什么事,我…;…;我就是想跟着您做事,我能帮上很多忙的。” 胡伟也知道这么冒冒失失地毛遂自荐有些唐突,可自己都一个多礼拜没开张了,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若是能得高手收留,至少吃饭不成问题吧。 “别叫我高手了,怪怪的,我叫聂风…;…;你的意思是要跟着我做生意咯?” “是是是,风哥好,从第一眼见着风哥我就觉得您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跟着您肯定没错,您就发发善心,收留我吧。” 聂风脸上那表情就尴尬了,还大富大贵呢,一个礼拜前自己也是睡大街的好不好。 不过想到自己的那个计划,聂风还是决定先收留胡伟,自己半路出家,很多东西都不甚明了,胡伟天天在街面上厮混,明里暗里的勾当看的多了多少都懂些,也能帮上自己。 “行了,你要是想跟着我就跟着我吧,不过我先声明,你既然跟着我做事那就得尽心尽力,否则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聂风拍了拍胡伟的肩膀说道,被聂风这么一拍,胡伟半边身子都酥了,不住地拱手致谢,对天赌咒发誓一定尽心尽力。 聂风也知道,像胡伟这种人的话,信他三分都嫌多,不过自己若是提防些,这人兴许也能派上用场。 “滴滴滴…;…;”,一阵喇叭声在身后响起,聂风回头一看,欧震霆的出租车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欧震霆在驾驶座上向他招手示意。 聂风回头看了看胡伟瘪瘪的肚子,“你还没吃早饭吧,难为你一直在这转悠等我了,跟我走吧,一起去吃个早饭,我正好有个赚钱的计划,你帮我参详参详。” 胡伟听了顿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天意使然,这才遇上风哥就有赚钱的计划了,跟着风哥肯定发财。 聂风带着胡伟上了出租车,欧震霆扭头疑惑的看了眼胡伟,聂风赶紧给他们俩介绍了一下。 “欧大哥,这是胡伟,我找你商量的事他也有份儿,胡伟,这是欧大哥。” 胡伟见欧震霆是个开出租车的,本来还有些看不起,可见聂风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倒不敢把心中所想表露在脸上,赶紧向欧震霆问好。 “聂风,这附近有个茶楼我觉得不错,经济实惠口味又好,就去那儿吧。” “欧大哥你做主就是了,我上了你的车,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呗。” 聂风和欧震霆说笑着,胡伟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脸。 出租车七拐八绕停在一个小巷子里,欧震霆将车停好,熟门熟路的拉开一扇门带着聂风二人走了进去。 原来这门是一家茶楼的后门,一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穿着便装先是一愣,等看清欧震霆的面貌时赶紧侧身让他们先过去。 “这是我一个战友开的,他比我先退役几年,现在混得还不错,都做上老板了。” “雷子,你要想发财早就发了,可你就愿意守着你那破出租过日子怨谁呢。” 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人听到声音迎了过来,热情的和欧震霆拥抱了一下。 “雷子,这是谁啊?” “老莫,这是聂风,我的小老弟,那是他的生意伙伴,今天借你地方谈点事情。” “你自己上去吧,我都说了,命都是你的,这茶楼也有你的一半。” 欧震霆倒没搭话,向聂风招呼了一声领头上楼去了。 那个叫老莫的中年人向聂风点了点头,“雷子的朋友就是我老莫的朋友,今天吃喝算我请客。” “那就多谢莫哥了”,聂风也没客气,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随着欧震霆向楼上爬去。 “雷子?欧大哥你还有这名字?”,在包间里坐下后聂风好奇的问道。 欧震霆尴尬地笑了笑,“以前脾气不好,兄弟们给起的外号,现在想想,自己年轻时候真是个棒槌,现在年纪大了,懂事理了,才明白以前斗勇耍横是那么傻。” 看着欧大哥还有一段不平凡的过去,聂风对欧震霆的曾经经历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今天一定要说服欧震霆来帮自己,这是他的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聂风,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等服务员送来早点茶水之后,欧震霆起身将包间的门关上,回身问道。 “欧大哥,边吃边说吧,不过,我要先问问他。” 聂风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指了指胡伟。 “我…;…;风哥,你要问我什么?”胡伟乍然被聂风一指,有些惊慌,赶紧喝了口茶将嘴里的包子给咽了下去。 “我上次在你摊子上买的那翡翠原石,你从哪儿弄来的?” 聂风开门见山的问道。 “啊!那些毛料啊,是我从福建三明运来的,成本加上运费可贵了,还好风哥开出了翡翠,我那些毛料转眼就卖光了,这才保了本,不然还得亏本呢。” “毛料?福建三明还有翡翠矿?”聂风摸着下巴问道。 “毛料就是行内人对翡翠原石的称呼,三明那块儿早就被人刨光了,可几十年的市场底子还在,估计过两年就没了,现在国内赌石都去平洲了。” 第十四章 镇摊之宝 胡伟的话印证了聂风这几天所查询的资料,国内的翡翠赌石市场,从云南的瑞丽腾冲,逐渐转移到广东的平洲,缅甸的矿产公司会直接把毛料运到平洲售卖,形成很大的规模,像福建三明这些小市场正在逐渐消失。 “那咱们市里的翡翠市场,你熟悉吗”,聂风看着胡伟的眼睛问道。 被聂风的眼光一刺,胡伟一个激灵,赶紧回答,“也不算熟,我从三明拉回来的料子,人家说都是次品,进了市场也是丢人,再说进场费我也负担不起,所以我才到公园奇石馆那摆摊子的。” “那你说,咱们市那个翡翠市场里,能有好货吗?” 聂风希冀着问道,这可是他计划的一个关键点,若是得到否定的回答,那就只得修改计划了。 “瞧您说的,有肯定是有,咱们市那个市场里的料子天南海北哪儿都有,远的缅甸货也有,近的福建货云南货也都见过,可谁知道哪块毛料里有货呢,神仙也看不出来啊。” 胡伟见聂风不断打听赌石的事情,知道聂风所说的生意一定与赌石有关,打起精神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托盘而出。 得到这样的回答聂风还算满意,这胡伟说话虽然颠三倒四的,可大概的信息已经被聂风牢牢记在脑袋里了。 “欧大哥,我就直说了,我想你陪我逛逛翡翠市场,那地方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去,不过你放心,你生意的损失我会补偿你的。” 聂风十指交叉放在桌子,诚恳的向欧震霆请求着。 “为什么是我?” 欧震霆有些答非所问,皱着眉头问道。 “第一,见你行动步伐,身手应该不错,有你陪着我放心,第二…;…;在这座城市里,我没有第二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聂风自嘲地笑了笑,一旁的胡伟听了尴尬的抓起桌上的包子啃了起来,这时候不是他出场的时候,专心啃包子就是了。 “你不怕看走眼?”欧震霆笑了,饶有兴致地问道。 “老天爷已经毁灭我一次了,相信他还没有闲心弄死我第二次,如果真的看走了眼,那我只能认倒霉了。” 聂风这次倒没有笑,正色回答着。 “我这出租车,干的是个体,也没个二驾,就我自己一个人开,家里就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陪你去就是,说什么钱不钱的,我就当陪你去散散心。” 欧震霆低头想了会,将事情应承了下来。 “胡伟,你呢,有没有时间,去那把你撵出来的翡翠市场看看人家的货有多高级怎么样。” 搞定了欧震霆,聂风又将目标对准了被包子噎着的胡伟。 胡伟好不容易将堵在嗓子眼的包子给咽下去,拍了拍胸口,“风哥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不过,您这是要赌石?那儿的毛料几百块到几十万都有,本钱可得备足了。” 聂风听了眉头一皱,自己的全部身家就五万多块,看来到时候只能瞄准便宜的货色下手了。 “吃你的包子吧,本钱的事儿不用你操心”,聂风笑骂道。 “那成,风哥你要是发财了一定要留点汤给小弟喝啊。” 聂风欣然应允,空头支票谁不会开啊。 “聂风,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欧大哥你看呢。” 三人商量了一下,赶早不赶晚,决定一会就去翡翠市场里看看情况。 欧震霆带着聂风和胡伟下楼和老莫打了个招呼,还是从后门离开,先将聂风送回公寓取了钱,随后三人直奔翡翠市场。 “风哥,就是这儿了,你别看这门头有些旧了的,能在这里面做生意的,身家百万都算是刚入门。” 胡伟在前头领着路,聂风二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听了胡伟的话,聂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包里的五万块钱,不由得怀疑自己今天能不能有所斩获。 刚刚在门口没觉得,进来了才发现,这市场占地还挺大的,好左右两个展厅整齐的列。 “风哥,瞧见没,这是a厅,翡翠成品交易都在这儿,隔壁那是b厅,是给大户展示和交易原石的,像咱们这些散户,就只有去那儿咯。” 聂风顺着胡伟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大棚模样的展厅孤零零的待在角落里,外墙都已经风化剥落了,一看就是不受人待见的地方。 “那个是翡翠市场原来的仓库,后来a厅和b厅盖好之后都有自己的仓库,这里就弃用了,市场方面就拿来租给散户小打小闹,也是一笔收入,可就是这样,我那批货连进这里的资格都没。” 胡伟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话语间有些自卑的意味。 “胡伟,你比我长几岁,我就叫你老胡吧,你也算是有本事的了,孤身一人从福建贩毛料回来卖,来来来,带我进去见识见识。” 聂风将胡伟从身后推到前面,示意他前头领路,胡伟一拍脑门,“说这些做什么,跟着风哥你,发财是迟早的事。” 说完胡伟大步向前,领着聂风二人进门去了。 见胡伟对自己的信心这么足,聂风也有些压力,待会戏要做足些,可不能再来次一击即中,那可就真不正常了。 “风哥,欧大哥,这里是展示区,要是看好了谈好价钱就去那边的交易区,最里面那里还有现场切石的地方,一条龙全搞定。” 胡伟指着门口那些摆着石头的摊位向聂风介绍着。 聂风回头看了看欧震霆,他耸耸肩说道,“我可不懂这些,我就是个司机,你看就是了,我就负责跟着你。” 所谓交易区就是一片空地,被绳子隔成一片一片的区域,有些空着,有些里面有人,大大小小的原石有的就堆在地上,有的放在架子上。 今天这里的人还挺多,不少人蹲在那拿着强光手电啊,放大镜什么的在研究毛料,熙熙攘攘的声音被闷在这个空间里有些嘈杂。 “老胡,现在做翡翠生意的人这么多?” “哪儿能啊,这些人里能有十分之一是做翡翠生意的就不错了,其他都是来赌石的,赌石一夜暴富的名头可不是吹的,不然我也不会被人怂恿去贩卖毛料。” 聂风听了看向那些正在各个摊位前游走的人群,果然什么打扮的都有,老的老少的少,正如胡伟所说,都是些手上有些闲钱,且认为自己运气不错的人,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前来赌石。 赌石为什么叫赌,就是因为那种不确定性带给人精神上的一种刺激,连科技仪器都无法探明翡翠原石的内部情况,凭着自己的运气或者经验,开出翡翠来,那种精神和金钱上的刺激吸引着无数人前仆后继投入这个行当里来。 聂风试验过,现在自己透视的能力只能连续维持十分钟左右,如果透视的深度比较深的话,那时间更短,所以这琳琅满目的石头不能每个都看,得要有目标性的去选择。 “老胡,你去进货的时候是怎么挑石头的?” “风哥,我哪儿懂这些啊,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听人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脑袋一热带着全部家当就跟着去了,人家叫我买什么我就买什么,幸亏我还理智没有自己去开,要不是风哥在我这开出那块翡翠来,估计那批石头就砸在手上了,好几万就没了。” “那你当时五十块就卖我了,不是卖便宜了?” 聂风听了有些好奇,刚刚看那些摊位上的石头少则几百多则上万,胡伟当时五十块卖给自己不是亏大了。 胡伟顿时脸就红了,“风哥我说实话你可别怪我,我去进货的时候人家从仓库里扫出来的边角料,直接没要钱送我了,我拣了些还有点卖相的混在石头里卖的,卖给你的就是其中一块。” 聂风听了哭笑不得,原来是没本钱的买卖,怪不得卖给自己这么便宜,这才让自己捞到第一桶金。 “你这个奸商,我怎么会怪你,还得谢谢你呢。”聂风笑骂了一声。 “当时我听人说,这毛料也分老坑和新坑的,老坑出翡翠的几率比较多,可老坑的毛料早就被刨的差不多了。” 聂风看向那些摊位,有些摊主会写上自己石头的产地是哪儿,有的什么都不写,不过写了也不作数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老胡,这不已经开出翡翠来了吗,怎么还在这卖啊,不是应该拿去加工吗?” 聂风忽然发现有个摊位上摆着的那块毛料已经被切过,切面上透着莹莹的绿意。 “哦,这是块半赌的料子,已经开了小窗了,擦出绿来的毛料指定能开出翡翠来,只不过是多少和品质的问题,像这么大一块毛料,只擦出这点绿来,还是挺悬的。” 胡伟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聂风所说的那块石头,回头解释给他们听。 胡伟的声音大了些,那摊位上老板听着了,顿时不高兴了。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我这可是从缅甸拉回来料子,跟那些云南货能比吗,这块可是我镇摊之宝,你看着水头,看看这块儿,看看这石皮的纹路,后头指定有大块的翡翠呢。” 第十五章 真正的镇摊之宝 胡伟见那摊主癫狂地推销那块石头,目瞪口呆的比划了一下,这款石头差不多有人头大小,若要都是翡翠,不得卖出天价去。 “你这么有把握,自己怎么不开,”胡伟也是吃不得亏的主儿,被那摊主呛了了一句一直记恨着,终于找到机会损了他一句。 “呃…;…;”,那摊主顿时哑口无言,狠狠地瞪了胡伟一眼,不再搭理她了。 不过那摊主一番嚷嚷,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人群三三两两聚集在这个摊位前。 “看这窗透着亮,后面有货啊”,一个老头用强光手电照着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一旁围观的人群都沸腾起来,纷纷问价。 “五十万…;…;”,那摊主对着众人摊开手掌晃了晃,得意洋洋地冲着胡伟笑了起来。 “嘶…;…;”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冷气,这价位的毛料,就不该出现在这小小的散户厅,应该在b厅参加竞拍才对。 “小人得志…;…;”,胡伟嘟囔着回到聂风的身边。 “风哥,咱们走吧,正好那边空了,咱们到那边看看。” 胡伟并没有发现这时聂风的眼神飘忽没有焦距,眼眸中一丝金芒缓缓转动,嘴角微微扬起。 “风哥…;…;风哥…;…;你在看什么呢?” 胡伟招呼了聂风两声转身走开,走了两步却发现聂风二人并没有跟上来,欧震霆还算正常,四处张望着,聂风呆呆的看向一个方向,对他的招呼充耳不闻。 顺着聂风的眼神看去,正是那块‘镇摊之宝’,胡伟暗暗叫苦,风哥可别是看上这块了吧,一上来就赌这么大…;…; 忽然聂风瞳孔微缩,重重的舒了口气,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胡伟都看呆了眼。 原来聂风第一次见到半赌的料子,实在好奇的很,忍不住开了灵眼去看那块‘镇摊之宝’,本以为要多费些能量才能看清,结果一下子就把表皮给穿透了。 “嘿嘿,害我那么激动,原来是假个货。” 这块‘镇摊之宝’,只有表层部分有些翡翠,其他的部分都是石块,怪不得轻易地就穿透了,那有翡翠的部分,是高手匠人切下又黏了回去,本来就是一体的石头,加上匠人手艺高超,硬是看不出来这是块回炉再造的假货。 看出那是假货,聂风哪里还有兴趣再留下来,准备收了灵眼离开,忽然眼角一点朦胧的绿芒闪耀起来,像是对他的目光起了反应。 聂风凝神望去,那是一块千疮百孔的毛料,上方还有天然的裂缝,深深的裂缝里黑布隆冬的一丝绿意都没有,可就在那裂缝末端下方几毫米的地方,一丝浓郁的绿意透了出来,凝聚成一团隐藏在毛料深处。 还真让我找到了,这块料子才是真正的‘镇摊之宝’,一定要想法子弄到手,聂风收了灵眼死死的盯着那块毛料看了几眼,牢记下那块毛料的位置。 “老胡,依你之见,那块‘镇摊之宝’肚子里有货吗?” 胡伟连连摆手,“我可说不准,听人说有的擦出绿来结果开废了,只有一点翡翠,品质还一般,有的却能越切越好,这翡翠分布一点规律都没有,所以才有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 “是吗…;…;”,聂风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带着欧震霆和胡伟向前凑了凑,看那摊主在那卖力的吆喝。 那摊主也很无奈,他的摊位上除了那块‘镇摊之宝’以外,剩下的零散毛料卖相都不怎么好,有的是切过的,有些都开裂了,裂缝中却一丝绿意都没有,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摆出来,不然整个摊位上只有一块毛料那算什么事儿。 “实话跟各位说,这些料子都是前些日子从缅甸老坑刚运来的,只是小弟囊中羞涩,租不起那b厅的位子才在这摆摊的,大家看看这块半赌的料子,这个头若是开出来,卖个千八百万不成问题。” 任那摊主口水乱喷说的天花乱坠,在场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人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让他不免有些着急。 “老胡,他把自家料子说的这么好,怎么没有人动心啊?” 聂风虽然心中有数,还是不免有些好奇,向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说的漂亮有屁用,来这厅里逛的都不是大户,在这厅里花个三五万买块料子开开练手已经算是很败家,谁会花上五十万买块半赌的料子,我还是那句话,这石头啊,悬…;…;。” 听了胡伟的话,聂风心中有个决断,可是还需要一个契机,自己本钱不足,得找个冤大头才行。 “老板,你这块料子多少钱…;…;” 聂风正想着,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让那人走到近前。 “嘿嘿,冤大头来了!”聂风乐了,瞌睡的时候来枕头,可真巧了。 那人也不看那摊主,径直走到那块‘镇摊之宝’近前,伸手摸索着那块毛料,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珍手电按在毛料面子上打亮观察着,头也不抬的问道,“问你话呢,这块料子怎么卖?” “五…;…;五十万”,那摊主见有人感兴趣,赶紧讪笑着凑了过来。 “是从b厅过来的,估计是哪个珠宝公司的吧。” “b厅的?那都是财神爷啊,怎么还到我们这儿来。”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那人听到身后的议论声,不屑的笑了笑,嘴里嘟囔了一句,“一群穷鬼…;…;。” 起身对那摊主说,“我是金达利珠宝的经理刘坤,你这块料子挺不错的,后面可能是油种的料子,可惜不值五十万,这样吧,二十万,卖不卖?” 有你这么还价的额吗?拦腰砍一半还要跺一脚,摊主瞪大了眼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二…;…;二十万,不行不行。” 他这批料子连买带运就花了二十万,主要就是这块半赌的料子,其他的都是添头,在翡翠市场摆摊这么多天又花了好些钱,所以他才开了五十万的价儿,就指着这块石头打翻身仗呢,怎么肯做赔本的买卖。 “其实我也就是随便看看,正好b厅这几天没什么好货,花点零花钱买块料子开开玩儿呗,你要不卖就算了”,刘坤起身就要走。 “哇…;…;二十万当买块料子开着玩儿啊,真土豪。” “人家可是金达利珠宝的经理,每年营业额好几千万,哪里在乎这点小钱。”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刘坤得意洋洋地扭头向外走去,可走的并不快,似乎是在等那摊主叫住他。 聂风怎么肯让这好不容易冒出来的冤大头轻易走开,也来不及和欧震霆打招呼,匆匆地挤上前去。 “哎哟,你这人不长眼睛啊”,聂风故意撞了下刘坤的肩膀,把他撞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光顾着看石头了没注意到您,”聂风假意道着歉,人却凑到那块‘镇摊之宝’前,双手在那石头上不停游走起来,眼睛里露出的全是渴望之色。 “欧大哥,风哥不会真要买那块石头吧,他有那么多钱吗?” 人群外的胡二挤了几下没挤进来,着急的问身后的欧震霆。 欧震霆双手抱着膀子,眼神穿过人群落在聂风身上,“我不知道聂风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听了欧震霆的话,胡伟这才放下心来,从侧面找了个缝隙钻了进去,欧震霆见了笑着摇了摇头,也只好跟着向内圈挤去。 “老板,开个实价吧,五十万有点虚了,你说个价,要是合适我就要了。” 第十六章 包圆了 这时候胡伟刚刚从人群里挤出来,一冒头就听到这么一句,心中骇然,“完了,风哥跟人杠上了,要花冤枉钱了。” 聂风盯着摊主,嘴里信誓旦旦地说着,那表情是如此的诚恳,一点也不像身上只有五万块的人。 刘坤一听有些急了,可不愿意到嘴的鸭子让人给搅黄了,也顾不上追究聂风撞他的事儿,立刻返身回来,阴阳怪气地挤兑聂风。 “这位兄弟,人家开价五十万呢,你有那么多钱吗?” 刘坤见聂风穿着普通,全身上下都不是什么名牌,顿时放下心来。 这块毛料他是必得的,刚刚出来上洗手间听到散户厅里的动静进来看看,一眼就瞧中了这块毛料,若是等其他人听到风声赶过来,哪里还有漏可以拣。 “五十万我是没有,我不正还价吗,你刚刚不是走了吗,我可没坏了规矩,等你走了我才问的。” 聂风装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木愣愣地向那摊主问道。 “老板,给个价儿吧。” 那摊主见刘坤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本以为生意泡汤了,等到下个感兴趣的人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价儿开的太高了。 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人不仅回来了,又冒出一个感兴趣的人,这下好了,两人都有兴趣,谁出价高卖给谁呗。 打定主意的摊主乐呵呵的走上前来,“这位老板,我也觉得五十万有些高了,可我这货也是千辛万苦运来的,家里还有老有小呢,总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吧。” 那摊主对聂风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刘坤,一副贱悉悉的表情,看的人拳头痒痒的向冲着他的脸上揍上几拳。 刘坤也是经经沙场,哪里会不知道那摊主的意思,顿时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咬上聂风一口,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可没走,我是在考虑考虑呢,也不怪你,那你说吧,你出多少钱?”刘坤装作大度的样子示意聂风出价。 聂风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哪儿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还是老板出价吧,要是合适我就买,不合适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买的。” 聂风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块半赌的毛料看着,让刘坤心里更加确定聂风是在装傻充愣,想骗自己放手。 盘算了了一下,刘坤走上前去指着聂风对那摊主说道,“这样吧,也别跟个娘们似的讨价还价,三十万,要是他能出更高的价儿,就给他吧。” 那摊主豆粒大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聂风看,希望从他的嘴里能冒出更高的数字来,其实三十万已经回本了,还小有赚头,可谁不想多赚点呢。 聂风假意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挎包,一脸为难之色,“太高太高了,我要有三十万还来这儿,这位老板真是有钱,我只有看着人家发财咯。” 刘坤见聂风放弃,洋洋得意地昂着头走回来,“没钱充什么大头蒜,你还是先跟这堆石头疙瘩玩玩儿吧。” 刘坤指的是地上的那些零碎毛料,散户厅里光线昏暗,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堆石头疙瘩。 “切…;…;有钱了不起啊,我还就喜欢石头疙瘩了怎么了,老板这些怎么卖?” 聂风装着受激不过的样子,气鼓鼓地蹲在地上扒拉起那些零碎毛料来。 那摊主还在兴奋终于把这批货里最值钱的脱手了,本钱都回来了还小有赚头,那些芝麻绿豆大的生意哪儿还会在乎。 “这位老板,人家来得早出价儿高,您跟这块料子没缘分,别说兄弟不仗义,地上这些,五万块给您包圆了,怎么样。” 聂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那副憋出内伤的表情,这摊主还真配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五万块就五万块,我今天也学学有钱人的范儿,买堆石头疙瘩开着玩儿”,聂风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心疼的样子摸了摸皮包。 刘坤着聂风一脸心疼的样子,心中暗爽,这穷鬼,跟我斗个什么劲,早知道他拿个五万块出来就心疼成这样,我就出二十五万就成了,白白多出了五万块,便宜个这个摆摊的。 “多谢二位老板,你们二位是带回去开还是就在这厅里开?” 聂风还未答话,刘坤抢着回答道,“就这么点小玩意儿带回去怕被人笑话,就在这开了吧,咱们这就去交易吧。” 聂风撇了撇嘴,自作孽不可活,刘坤要是带回公司给公司里的老师傅开料,开砸了最多也就公司里的人知道,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开砸了,这人丢的可就大了。 见那老板想征求自己的意见,聂风大方地一挥手,“走,去交钱吧,现场开就现场开,有什么的。” “老胡,来搭把手…;…;”,聂风招呼了胡伟一声,向那摊主借了辆平板推车,把地上那些零碎毛料都堆在车上,推着向交易区走去。 “风哥,你真要买这些毛料啊,你可别意气用事花冤枉钱啊。” 胡伟一边帮着搬一边劝说,在他看来,五万块不是小数目,这些毛料还真像是石头疙瘩,一点卖相都没有,说不定根本就不是缅甸货。 “老胡,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希望你能支持我,不然…;…;” 闷着头搬毛料的胡伟听了聂风的话正要再劝,抬头看到聂风摄人心神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逾越了,既然说了要跟着风哥做事,那风哥说什么就做什么吧。 “风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切听你的。” 聂风见胡伟还算机灵,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这胡伟有些小聪明,还需要时不时威慑一下他。 那摊主推着那块半赌的料子走在前面,刘坤背着手昂着头走在后面,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不免有些得意。 “三十万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看他那样子估计是真有货,不然怎么会这么麻利。” “就是就是,听说是个珠宝公司的经理,那眼力肯定毒的很,听说要现场开石,咱们赶紧去找个好位置见识见识。” 围了摊位的人群渐渐散去,大家都听到了聂风和刘坤二人要现场开石,都去那角落里等着看热闹。 交易区的工作人员给两人的毛料分别照了相,签了售卖合同,刘坤问了那摊主的账号,借了电脑来转账,没几分钟三十万就到了那摊主的账上,乐的那摊主直搓手。 见聂风磨磨蹭蹭的从包里掏出包着报纸的五万块钱,刘坤露出鄙夷的目光,真是个土老帽,现在谁还用现金啊,转账多快啊。 聂风虽然心中有底,可五万块交出都的时候心中也是颤悠悠的,若是自己看走了眼,这本钱可就打水漂了。 “二位,谁先来?” 到了那角落里,各种切石磨石的机器都挺全的,那摊主收了钱兴致挺高,也留下来看热闹,他也想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拖回来的毛料到底有没有翡翠。 “我先来吧,他那么大一堆,还不知道切到什么时候呢。” 刘坤见门口进来几个熟悉的身影,赶紧催促道,这几个雁过拔毛的吸血鬼怎么来了。 “哟,刘老板,我说你这人到哪儿去了呢,我们哥仨还怕你掉茅厕里去了呢,特意出来找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怕跌份儿啊。” 说话的三个人挤开人群来到刘坤面前,被挤开的人刚想发火,见那三人都是一头青皮,胳膊上全是纹身,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有指甲盖儿那么粗细,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都不敢言语让了开来。 “茅家兄弟,稍等片刻,我路过这看上块料子,买来开开玩儿的,一会弄完了就回去。” “别介,咱们哥几个就在这看着,这开石的热闹在b厅见不着几次,让哥们也见识见识。”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茅家三兄弟就是翡翠市场的小鬼,他们不是市场方面正式聘用的保安,可要是有人闹事儿什么的都是这三人解决的,对进场的商人吃拿卡要那是常有的,所以刘坤还有些怕他们。 “行行行,那你们就看着吧,正好给我宣传宣传,我这可买了宝贝。” 刘坤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好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从b厅过来的老熟人,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有决断下手快,不然等这帮子人听到风声连汤都没得喝,多花的五万块花的值。 “老板,是切还是擦?” 加工师傅捧着石头向刘坤问道。 “就顺着边擦开,看看后面范围怎么,小心点儿啊,可别擦着我的翡翠。” 刘坤指了指那块料子已经擦出绿色的那个位置给师傅看,便退开到一旁远远看着,擦石头时候砂轮能将碎石打出很远,打在身上很疼的。 加工师傅给机器换上一片砂轮,将那块料子固定在托架上,轻点开关,砂轮飞速转动起来,加工师傅小心的在石皮上操作起来。 第十七章 假的真不了 “老胡,这些是什么人啊?” 聂风指了指围观人群的前排,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来一帮子西装革履商人模样的人,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一个个都不言语,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托架上的翡翠,眼睛眨都不眨,似乎是一起来的,却丝毫没有交流。 “他们啊,翡翠市场的鬣狗…;…;”,胡伟顺着聂风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中满是鄙夷,却又带着羡慕。 “这话怎么讲”,那加工师傅还在慢悠悠的擦着石皮,聂风只有聊聊天打发时间。 “他们都是各个珠宝公司的采购,从来都不参与赌石,但是只要听闻哪里开出了翡翠立刻蜂拥而至,这些人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似的,闻着血腥味儿就过来了。” 聂风看着那些人,眼神中充斥的嗜血的欲望,顿时觉得鬣狗这个外号还是挺贴切的。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虽然互相竞争,可有时候还会联合起来压价,最后吃亏的还是卖家。” 聂风听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又长出来了,硬硬的有些扎手,这些人就像是胡须,冒头了,就刮掉吧。 刘坤也见到那些人了,自己本就是其中一员,怎么可能让人从自己碗里分一杯羹,乐呵呵的上前对着人群拱了拱手。 “各位,小弟今天运气不错,上个洗手间捡个大漏,各位就不要再等了,我们公司今年的库存还没补全呢,要是开出翡翠来那肯定是留着自用的,各位请先回吧。” 那些采购互相看了看,有的人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操作台,有些人冷笑了一声回应,“刘经理,我们也就是来见识见识,这不犯法吧,你怎么就开口撵人了,莫非这里是你家开的?” 刘坤见看开口那人正是和自己最不对盘的一个经理,两家公司在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碰上这种场面当然不能露怯。 “你要想看就看吧,一会开出冰种的货色来可别流口水。” 刘坤也知道,以自己的经验判断,这块料子最多开出油种的货色,要开出冰种的那自己就是赚大发了,祖坟上都冒青烟,可气势不能丢,先占占口头便宜再说。 刘坤在前头出风头,那加工师傅在后头埋头干活,砂轮飞速旋转着将外层的石皮渐渐磨掉,师傅浇了些水上去冲洗了一下,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清水将表面上的石粉冲洗掉,一道缝隙露了出来,笔直光滑的切口一看就是人为的,绝对不会是天然造成的裂缝。 “老板,麻烦来看一下,你这块料子有问题。” 加工师傅天天在机器前工作,嘈杂的工作环境下嗓门也锻炼的非常响亮,他这一嗓子喊出去,本来嘈杂的散户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阵脚步声传来,加工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嘿嘿,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聂风捂着嘴轻笑一声,嘴里嘟囔了一句。 “风哥,你说什么?”胡伟在聂风身边待着,没听清聂风的话,赶紧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这料子怎么会有问题吗,不是缅甸货吗?” 聂风赶紧岔开话题,向胡伟问道。 “我就说这些货看着不像缅甸货,都跟石头疙瘩似的,风哥,要不趁着还没切,咱们找那摊主退货吧。” “胡闹,钱货两讫,哪有反悔的道理,要么别买,买了就别后悔,别坏了赌石的规矩。” 聂风教训胡伟的声音有些大,那摊主本来将二人送到这里就想离开,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留下来,结果听闻自己的货有问题,吓得魂飞魄散,听了聂风的话心情才好些,对着聂风投来感激的目光。 “怎么回事怎么事?”那边刘坤听了师傅的话,赶紧小跑回来查看。 “哎…;…;我都说了不要切,用擦的,你怎么还是切了?” 刘坤一眼就看到操作台上那个醒目的切口,似乎还在向下延伸。 加工师傅本来看刘坤那副做派就有些不爽,见他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骂,火气也压不住了,张开大嗓门就嚷嚷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俺切了,切割机在那边呢,你这石头是切过粘起来的,切缝给砂轮震开了,不信你自己看。” 听了加工师傅的话,围观的人群都沸腾起来,都想往前涌,这翡翠市场里居然出现了假石头,真的看不着见识见识假的也好啊,就当吸取经验避免自己上当啊。 “都退开都退开,谁再往前挤就报警抓人啦”,还好市场里的保安拦着,才把人群拦住。 茅家三兄弟混在人群里,互相望了一眼,市场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市场声誉也有影响,这种等级的突发事件可不是小混混闹事,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的,茅老大使了个眼色,茅老三挤出人群打电话去了。 加工师傅让开地方,刘坤扑到操作台前,嘴里还一直在嘀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坤伸手去按那块含有翡翠的部分,还没使多大劲,就听‘啪嗒’一声,一整块岩体从整体上脱落下来,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在场众人都伸头去看,除了地上那块稍微有些翡翠,最多也就值个六七千块钱,其他的部分都是黑漆漆的石块,根本一丝翡翠的影子都没有。 “你大爷的,你敢坑我…;…;”,刘坤冲到那摊主面前,双手揪住那摊主的衣领,眼睛赤红一片,面上一片癫狂之色。 那摊主被吓得双手连连摆动,“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从平洲进的货,人家说是缅甸老坑的货啊。” 聂风一拍脑门,得嘞,原来这位也是个二道贩子,稀里糊涂让人给骗了,还好找着下家了,只是这刘坤要倒霉了。 一下子亏了三十万,虽然公司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刘坤经理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看他那样子就是名利心很重的人,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你赔我的钱,你卖假货,我要报警抓你…;…;” 刘坤也顾不上风度面子了,揪着那摊主的衣领一阵推搡,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钱弄回来。 “就这样还土豪呢,摆什么谱,说是花点零用钱玩玩。” “就这心理承受能力还来赌什么石,回家打扑克去吧。” 周围的议论声像是魔音一般刺进刘坤的耳朵深处,他无力的松开手,颓然地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谁敢在这儿闹事?”一个雄浑的男声从外围传了过来。 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开,只见茅家三兄弟拥簇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脸上带着一副墨镜,走进室内也不摘下来,一看就很有气势的样子。 “蒋老板,就是他…;…;”,茅老大指着坐在地上的刘坤小意的说道。 蒋老板来到刘坤面前,双手插兜弯下腰看着他。 “我是这个翡翠市场的老板,这个厅虽然我不太在意,可你也不能在我地盘闹事。” “蒋…;…;蒋老板,我不是在闹事,我冤枉啊,是…;…;是他,这个人在你的市场里卖假货,我是受害者啊。” 刘坤指着那摊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围观的人见了他那副丑态也有些同情。 “买定离手,钱货两讫,买到假货,只能说你被雁啄了瞎了眼,找人后账,不合适吧。” 那蒋老板说话虽然慢吞吞的,可是很有威势,迫的刘坤不敢搭话。 刘坤早就听说了,这翡翠市场的幕后老板有黑社会背景,后来为了将手上的钱漂白才开的这个市场,蒋老板就是那个幕后老板的手下,在这个翡翠市场里就像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若是有人敢在这闹事,最后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他,这下可亏大了。 第十八章 大家都同意吧? 刘坤越想越害怕,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至于你,虽然他没资格向你追究,可是我有义务追究你在我的市场里卖假货的责任。” 蒋老板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那摊主,眉头微皱,威严非常。 “蒋…;…;蒋老板,我也是被人骗的,我要是知道这是假货,我怎么敢拿来卖,你看,我这进货的票据都有,我还要找骗了我的人算账呢”,那摊主从怀里掏出一堆揉的皱巴巴的纸递给蒋老板看。 蒋老板却没有接,歪着头看了看他,“就算你也是被人骗的,可我这市场的声誉可是因为你受损了,人家都说我这市场里会买到假货,以后谁来买,嗯?” 那摊主双拳紧握,嘴唇都被咬的泛白了,深深地叹了口气,“蒋老板,这次是我的错,这两位老板一共给了我三十五万,我全拿出来,再多…;…;我也没有了。” 蒋老板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一旁的聂风,“他手上的石头也是在你那儿买的?” “是…;…;是的,都是在我这买的”,将聂风拖下水,那摊主也有些不忍。 “小兄弟,那你准备现场开吗?”蒋老板扬声向聂风问道。 “开!为什么不开,我觉得他不是会卖假货的人。” 聂风朗声答道,示意胡伟将那车零碎毛料推了上去。 “有意思,有意思,既然都是你卖的,那我就等这位小兄弟开完,再决定怎么处置你吧。” 蒋老板一挥手,茅家兄弟其中一个站在了那摊主的身后,似乎是防止他逃跑的。 聂风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弥漫着那些石粉的味道,有些刺鼻,但让人精神一震,“师傅,麻烦你了…;…;” 那加工师傅见聂风客客气气的,也乐呵呵回来了,“老板,你这些料子都很小啊,切还是擦?” 聂风抬头看了看蒋老板,他的双眼都隐藏在墨镜后面,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很危险啊。 “那就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直接切吧,注意点就是了,我也在这盯着。” 聂风打定主意,要演一出好戏,现在围观群众这么多,正是该他出场的时候。 “好嘞,看俺的手艺,您就瞧好吧。” 聂风看似随意的抓起推车上的一块毛料放在操作台上,加工师傅压下钢锯,一阵摩擦声,那块毛料应声被切成两半。 人群中一阵嘘声传来,聂风浑不在意,随手将那块料子扫到地上,随手抓起一块放在操作台上,“师傅,麻烦继续…;…;” 一连切了几块,那加工师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手上都收着劲,怕切到毛料中翡翠,可聂风依旧大大咧咧的从推车里抓毛料上来切,好像这些不是他花钱买的一样。 那个蒋老板一直抱着膀子看着,也不做声,那摊主见连着切了几块都是废石,脸色愈发苍白了。 是时候了,聂风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将之前看中的那块毛料放在操作台上,那条裂缝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老板,俺干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块一看就是废石,都已经裂成这样了,这要是再切下去…;…;” 加工师傅的言下之意是让聂风放弃这块料子,直接扔了换一块,聂风怎么可能答应,发家致富就靠这块毛料了。 “那就不切了,顺着这个裂缝擦擦看吧,总归是花钱买来的,不摆弄一下就扔了心里这道坎儿过不去。” 听了聂风的话,加工师傅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将切石机拨到一旁,将砂轮拉了过来。 看着师傅的动作,聂风脸上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其实心已经蹦到嗓子眼了,老天保佑这师傅的手可别重啊,就隔了薄薄的一层石皮。 还好师傅很敬业,依旧小心翼翼地操作这砂轮,先将裂缝周围的石皮磨掉才开始擦裂缝底部。 “涨了!涨了!”连外面围观的人都能看到那一丝盎然绿意,师傅赶紧收手,浇了些水,沿着边缘慢慢擦去。 “风哥,风哥,发财啦,不是油种,是冰种啊!” 胡伟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风哥真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人家不要的边角料里也能开出冰种的料子。 聂风一惊,发觉自己表现的太过冷静了,可赌石赌中的人是个什么反应他也没见过啊,最后从他口中直憋出几句干巴巴的话。 “中了…;…;太好了,发财了…;…;”,一点狂喜的样子都没有。 蒋老板饶有兴趣的看着聂风,见他依旧那么淡定,听闻是冰种的翡翠也只不过微笑了下,心中暗赞,宠辱不惊,是个人才。 再看看一旁丧家之犬般的刘坤,心中一阵厌恶,不着痕迹的挥挥手,刘坤身后的茅家兄弟把他给架了出去,大家都在往前挤看热闹,谁也没发现面无人色的刘坤不在原位了。 “好了,都擦出来,就这么多了”,加工师傅满头大汗的将一块晶莹透亮的翡翠料子交到聂风手上。 整体大概有拳头大小,外面的石皮大部分被磨掉了,残留的那些就不是砂轮机能解决的了,得精工细啄才能弄干净。 一丝凉意涌入聂风的眉心,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心脏跳动的更有力了。 “小伙子,卖不卖,我出十万…;…;” 聂风还没转身呢,就有一个穿西装的人喊了出来。 真是鬣狗本色,下手真够快的。 那些人在聂风切石时候就打听清楚了,这堆毛料聂风一共花了五万块钱,翻一倍给他应该满意了吧。 “你们觉得这冰种的翡翠料子,就值十万?” 聂风单手拿着那块料子走到人群前问道,手还不闲着,将那块料子忽上忽下的抛接着玩儿,看的人心惊胆战,就怕他一失手摔稀碎。 那些人一阵眼神交流,看样子,又在私下串联准备压价了。 聂风看了眉头一皱,翡翠市场的行情自己之前也有了解过,像他手上品质这样好这般大小的料子,少说也要卖上八十到一百万,若是自己辛辛苦苦演这么一出就挣五万块钱,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我觉得,这块料子至少值一百万…;…;” 下面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蒋老板的那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向他的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蒋老板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哇…;…;一百万啊,就这么大点儿的料子?” “一百万算是少的了,现在缅甸那边这几年控制翡翠原石出口,国内市场那么大,原材料越来越少,价格当然越炒越高了,我觉得能卖一百二十万。” 乍闻蒋老板出声,那些采购如丧考批垮着脸,本想着看聂风面相年轻没经验,引诱他低价贱卖这块料子,没想到蒋老板喊出了一百万的数目。 这块料子要是卖了少于一百万,那可是赤果果的打脸,蒋老板能答应吗。 完了玩了,这下要大出血了,可要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料子不抢,回去给公司老板知道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抢不抢是一回事,抢不抢的到又是另一回事,至少自己努力了。 聂风听蒋老板忽然出言相帮,打击了那些采购的压价行为,心中非常感激,抬手向蒋老板拱点头致谢。 蒋老板一耸肩笑了笑,对那卖毛料的摊主说了句话,“下不为例,那三十五万今天就打到市场账上,作为你对市场声誉的补偿。” 说完戴上墨镜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茅家兄弟剩下的两人赶紧跟了上去,见他们走远了,那摊主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愿意爬起来了。 聂风还被人围着呢,只得一边目送蒋老板离开,一边应付面前这帮鬣狗。 既然私下的压价联盟被打破了,这些人索性也撕破了脸面,当场叫起价来。 “一百零五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万零一千…;…;” 呃…;…;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报价让聂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还要不要脸啦,一千块也好意思喊出口。 他双手微抬,示意大家停一下。 “各位,小弟我撞大运得了这料子,当然希望卖个好价钱,可各位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一千两千的叫价不跌份儿吗,也太耽误时间,这样吧,五万一翻,最后没人接了就算结束,怎么样?” 刚刚那个加价一千块的采购臊红了脸,附近的人都在嘲笑他,可一听聂风的话,大家都变了脸色,这人真贪心啊,五万一翻,最后赢得人得多花不少钱,这块料子的市价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市价指的是供需相宜的情况下,现在的状况很明显是供不应求,他们这些采购天天蹲守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各自公司的库存添砖加瓦,明知肯定要吃亏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好,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肯定是同意了,那就开始吧”,聂风笑眯眯的示意那些人继续叫价。 同意你妹啊…;…;采购们心中一阵哀嚎,可又不得不应战,但至少现场的叫价没有那么频繁了,大家都考虑清楚才喊出价儿来。 第十九章 有人眼红 虽然蒋老板离开了,可要是给他知道在他的市场里乱叫价最后不买,可没好果子吃的。 其中有个采购始终没有参与叫价,他直接给公司老板打了个电话,将情况描述了一番。 估计是缺货缺狠了,他的老板命令他必须拿下,还给了他一个底线,等到他打完电话回来,价格已经被叫到一百二十五万了。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都咬着牙紧盯着呢,谁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看来不出狠招是不行了。 “一百六十万…;…;。” 那个采购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报价,整整比前一个报价高了三十五万,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他也想明白了,若是一百六十万拿下了,有功无过,若是拿不下也好交待,毕竟超过底线了。 聂风可不管那些采购在那交头接耳,朗声问道,“这位先生出一百六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连着问了三遍也没人应声,都在那用愤恨地眼神瞪着那个采购,他倒无所谓一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最后价格定格在一百六十万,足足溢价了40%,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旁的胡伟看傻了眼,五万的投入半个小时不到变成一百六十万,足足三十几倍的利润,风哥就是财神爷啊! 欧震霆抱着膀子看着聂风,眉头皱了起来,财帛动人心,一会自己要将他护紧些,可别着了小人的道。 聂风的翡翠毛料买卖尘埃落定,没抢到采购们骂骂咧咧的回b厅去了,暗自决定以后多来这里逛逛,说不定还能遇上好货,谁也没去问刘坤去哪儿了。 “鄙人姓叶,金玉堂的采购经理,您叫我小叶就行,请问先生贵姓?”那个报价一百六十万的采购上前来向聂风问好。 “聂风…;…;” 见聂风冒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知道他不想攀谈,叶经理也没多问,将聂风请到交易处,双方签了字据,将钱转给聂风。 聂风虽然喜欢现金,可他也知道要求人家用一百六十万现金来交易有点强人所难,银行取钱还得预约呢。 再说自己带着一百多万现金在街上走,那就是活脱脱的‘行走的取款机’,还不知道召来什么祸事呢。 双方交易完毕,叶经理公司的安全人员也赶到了,护送叶经理回公司去了。 聂风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欧震霆和胡伟,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返身抱住二人大喊,“发财咯,走,咱们去搓一顿。” 欧震霆和胡伟忽然被聂风抱住,顿时尴尬万分,欧震霆身形一动就想挣脱,看见聂风发自内心的喜悦,暗暗放松下来。 “呃…;…;那个,聂先生,谢谢你救了我。” 聂风放开二人回头一看,正是那卖给自己翡翠的摊主。 “谢我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你卖的毛料里果然有翡翠。” 那摊主听了心中黯然,这次要血本无归了,但至少小命保住了,随即向聂风道谢,快步走了出去,这里他一分钟也不敢多留。 “走吧,折腾这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先搓一顿吧”,身上有了钱聂风也有了底气,领着二人向翡翠市场的停车场走去。 殊不知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见他们一行三人转向停车场的方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就说了“停车场”三个字,便挂断了。 “老胡,你说那刘坤会怎么样啊?”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我听说那个蒋老板其实也只是个幌子,他背后还有个大老板,说是有黑社会背景,得罪他的人都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估计不是被卖到非洲挖矿就是被沉江了吧。” 聂风听了心中一阵恶寒,以前自己也算是做生意的,可是跟这些黑社会也没什么联系,没想到社会的阴暗面这么残酷。 “喂,姓聂的小子…;…;” 三人正说着话走进停车场,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 聂风三人停下脚步,转头一看,正是那茅家三兄弟,开口出声的应该是老大,剩下两人抱着膀子倚在停车场的门口看着他们。 “姓聂的,你在兄弟的地盘发了笔横财,不知道带兄弟们分润分润就准备这么走了?” 聂风想到蒋老板那气势,心中不愿惹事,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递了过去,“是我疏忽了,这些钱请兄弟们喝茶。” “啪…;…;”,茅老大一甩手将聂风的钱打开飞了一地,“擦,打发叫花子呢,老子眼睁睁看着你挣了一百多万,几百块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看着茅老大那狰狞的面孔,聂风甩了甩被打疼的手,也没管地上的钱,退到了欧震霆身边。 “你这样做,蒋老板知道吗?” 茅老大听了仰头笑了笑,后面茅家二兄弟也跟着狂笑起来。 “蒋老板他贵人事多,哪里会管我们这些小人物,这样吧,你今天挣了一百六十万,那就把零头留下吧。” 茅老大歪着头掐吧掐吧手指算了下说道。 “哼…;…;零头,怎么个零法?” 聂风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一边答话拖延时间,一边观察着停车场的格局。 该死的,这个停车场居然只有这一个出口,茅家两兄弟堵着出口,想冲出去可就难了,估计他们也不会让自己这边三人有机会上车的。 “你这人真笨,一看以前就不好好学习,一百六十万的零头吗,六十万咯,哈哈哈…;…;”茅老大仰头狂笑。 “怎么,我凭本事赚的钱,你上下嘴皮子一吧唧,就想弄走,还没王法了,就地上这些,你爱要不要,我们走。” 聂风气急而笑,转身向欧震霆的出租车走去,茅老大见聂风这般不识抬举,从怀里掏出一把蝴蝶刀抖开。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是王法,把命留下吧。” 茅家两兄弟见大哥掏刀子动手,也从怀里将蝴蝶刀掏了出来,嘴里一阵乱叫着冲了过来。 胡伟一见这般情形,吓得腿脚发软,抱着头大叫一声向停车场里跑去。 聂风猛地转身,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就想将茅老大一脚踹开,自己年轻时候可没少打架,斗争经验丰富的很,这种一看就是混混靠着身体逞勇斗狠的,应该应付的来。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胳膊挡着自己,欧震霆一伸手将聂风护在身后,侧头吩咐道,“躲开些,看我的。” 聂风应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欧震霆宽厚的背影暗想,有人要倒霉咯。 茅老大见面前那人长得普普通通,只是有些壮实罢了,牙一咬心一横扬起手中蝴蝶刀就刺了过来,欧震霆见他毫不留劲一心置人于死地,眉头微皱,飞起一脚正好踢在茅老大的手腕上,蝴蝶刀转着圈飞了出去。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断了…;…;”,茅老大捂着手腕痛呼着疾退,欧震霆也没追赶。 茅家两兄弟越过自家大哥,怪叫着持刀向欧震霆刺来,两人一上一下配合默契,看样子没少合伙伤人。 欧震霆半步未退,反而欺身向前,趁着茅老二抬手举刀的空挡,一头撞进茅老二的怀里,肩头正好顶在他的胃部,随即一个背摔,茅老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哐当一声被砸在旁边的墙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二…;…;老二…;…;”,躲在后面的茅老大急红了眼,顾不得手腕的伤,跟着冲上来。 刚刚欧震霆冲进了茅老二的怀里,茅老三投鼠忌器不敢下手,眼睁睁地看着二哥被砸在墙上晕了过去,跟疯狗一样冲了上来,将手中的蝴蝶刀一阵毫无章法的乱划拉。 欧震霆躲开茅老三的刀光,瞅准空挡飞起一脚踹中茅老三的胸口,茅老三虽然瘦瘦的,但至少也有一百来斤重吧,居然被这一句踹的飞了起来,正好撞在后面赶来的茅老大身上,两人抱做一团成了滚地葫芦。 “老三…;…;老三…;…;”,茅老大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茅老三趴在地上不动弹,赶紧翻过来一看,原来是被那一脚踹背过气去了,赶紧摸胸口掐人中一阵抢救。 “老子跟你拼了…;…;”,茅老大拣起地上不知道谁丢的蝴蝶刀,嚎叫着向欧震霆冲来,欧震霆沉腰坐马,双拳微微蓄势,就要给他致命一击。 “够了…;…;住手…;…;”,一声大喝从停车场外传来。 欧震霆闻声一愣,身子放松下来,可茅老大却充耳不闻,依旧向这个方向冲来。 就在两人即将接触的瞬间,茅老大忽然身形一转,从欧震霆的身边溜了过去,原来他见欧震霆功夫了得,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放在聂风身上。 聂风在欧震霆的身后,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虽然自己以前也健身,可功夫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茅老大忽然冲了过来,聂风心中还是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就摆出了欧震霆刚才的架势,他凝神盯着茅老大的刀尖,眼中金眸缓缓转动起来,就觉得茅老大的动作越来越慢,自己完全可以躲开并且反击。 第二十章 都是蒙的 欧震霆心中一阵后悔,怎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是害聂风受伤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赶紧回身救援。 刚一回头,就见聂风沉腰坐马,间不容发将茅老大持刀的手别开,伸手勒住茅老大的脖子,腰身一拧,借着他冲过来的力量,将他甩了出去。 茅老大哐当一下撞在一旁停着的车上,那辆无辜受灾的小汽车侧面整个瘪了下去,侧窗玻璃全都被震碎了,可见刚刚撞击那股力量有多大,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趴在那直哼唧。 欧震霆也看傻了眼,他可不知道聂风还有这一手,见聂风没有危险缓下身形停了下来,没受伤就好,就听着聂风向地上啐了一口,“呸,日本车果然脆,怎么没全散了。” 欧震霆听了一头黑线,侧身望向那辆车的车标,丰田…;…;还真是日本车。 聂风也从刚刚那个玄妙的状态里退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什么功夫,肯定是自己的灵眼又升级了,带给自己什么新的能力,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蒋先生,刚才在厅里多亏了你帮忙才没给那些人压价,真是多谢你了。” 原来刚刚出言阻止的正是那蒋老板,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 “没什么,我这有笔生意要和聂先生谈谈,让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来请你,没想到他们背着我干出这等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 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几把蝴蝶刀,这茅家三兄弟哪儿是劫财分明是劫命啊,蒋老板看到自己的得力手下背着自己干出这等勾当,气的手直发抖。 “把他们三个给我架过来”,蒋老板气的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冲着身后一挥手,一帮子手下如狼似虎一般冲上前去将瘫倒在地上的茅家三兄弟给架了回来。 就在茅老大路过聂风身边的时候,一脸怨恨的表情看着他,聂风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怎么,受害者把抢劫犯打伤了,还得向抢劫犯道歉不成? “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我弟弟都是被我怂恿的,求您放过他俩吧。” 茅老大被架到蒋老板的面前,哆哆嗦嗦开口求饶,见蒋老板冷眼瞪着他,羞愧地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以前他们也背着蒋老板干些敲诈勒索的活,被敲诈的人也没胆子去找蒋老板告状,只能花钱买通消灾息事宁人,没想到今天被逮了个正着,这次恐怕不得善了。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蒋老板狠狠的甩了茅老大一个耳光。 这茅家兄弟既然会瞒着自己搞钱,那以后一定会为了钱出卖自己,这种人可不能留在身边。 “既然你们喜欢胡乱伸手,那你们这手,就别要了吧。” 说完蒋老板狠狠一脚踏中茅家老大趴在地上的手掌,还用力碾了几下。 茅家老大嗷的一嗓子发出惨呼,整个人儿从地上弹了起来,可两边都有蒋老板的人盯着呢,见他稍有异动,立刻上前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不得动弹。 手掌传来的剧痛让茅家老大惨呼不已,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音,不住的挣扎扭动,蒋老板却不为所动,眼睛里射出嗜血的光芒。 “给我按住他另外一只手…;…;”,蒋老板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根钢管,对着茅家老大的另一只手比划着。 “蒋立鹤…;…;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兄弟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狗,挣点小钱怎么了,蒋立鹤,你不得好死…;…;” 茅家老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牙关紧咬脖颈青筋直爆,拼命地想把手抽回来,可被人死死压住,怎么抽的动。 “大哥…;…;大哥…;…;,老板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大哥一次吧,我们愿意接受惩罚。” 茅家老大的惨呼声将他的两个弟弟惊醒,一见自家大哥这般惨状,骇的跪倒在地上,一路膝行至蒋老板的面前,不住地磕头求饶。 聂风看着不远处这般场景,心中暗自腹诽,这是拍电影吗?还是要杀鸡给猴看给我来个下马威,这些人做事还真是肆无忌惮目无王法。 这样的场面在欧震霆眼里当然不足为奇,更血腥的他见了不知多少,自然不以为意,只是牢牢地站在聂风的侧前方,随时准备伸出援手。 “滚开…;…;不知死活的东西”,蒋老板一脚一个将茅家老二和老三踹了个滚地葫芦。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坏了规矩,自然应该受到处罚,念在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这事儿就由你们大哥一人扛下吧。” 蒋老板阴仄仄地说着,脸上一片阴鹜之色。 茅家老大听了反而不再挣扎,他心中有数,蒋老板这是在拿他立威,自家三兄弟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的东西太多,他这是在找借口撵人。 “蒋立鹤,你人多势众,拳头的大说话硬,你想怎么样?” “哼…;…;三个人犯的事儿你一个人扛下了,家里的规矩你是懂的,自觉点吧。” 茅家老大听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回头看了看自己两个弟弟,又看了看蒋老板带来的那些手下,很多都是生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蒋老板已经换了批手下,将他们兄弟三个都架空了,蒙在鼓里的三人还在市场里耀武扬威了这么久。 他面如死灰般颤悠悠地将手伸了出去,蒋老板狞笑着颠着钢管走上前去,也不多话,狠狠一挥钢管,一阵骨断筋折的声音传来,茅家老大惨哼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大哥…;…;大哥…;…;”,茅家老二和老三哭喊着扑上前来,蒋老板手一挥,摁住他们的人都放开手散了开来。 “带上你们大哥走吧,相信你们在我这捞的钱够给他看病了。” 蒋老板示意手下让开一条道路,用手一指,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茅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怨毒地光芒一闪即逝,也不搭话,两人将哥哥架起,默不作声地走出人群消失在街角。 “聂先生,让你见笑了,家大业大难免有不肖之徒,我已经惩戒过他们了,还望你不要介意。” 茅家兄弟还没走远,蒋老板像是换了张面孔一般笑眯眯地走到聂风身前,欧震霆见他方才威势,怕他笑里藏刀,便要上前阻拦。 “多谢蒋先生援手,否则还不知道要吃什么亏呢”,聂风用眼神示意欧震霆别动,迎上前去致谢。 蒋老板挺着肚子来到聂风身边,将墨镜摘下来,“我确实有笔生意要和你谈谈,这样吧,换个说法,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聂风见他表情诚恳,想到刚刚要不是他帮忙抬价,那块翡翠能卖到五十万就不错了,这个人情可算是欠下了,再加上蒋老板当着他的面惩戒茅家兄弟,也有些示威的意味在其中。 聂风真心不想和蒋老板扯上关系,他对黑社会真的是想避而远之,中国这个社会环境一旦涉黑再想洗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聂风权衡再三,正要开口拒绝,只听蒋老板说道,“其实我只是想你陪我去平洲一趟,三个月后有个公盘要开,借你的好运气撑撑场面而已,不需要你多做什么的。” 聂风听到平洲二字心中一跳,那可是国内翡翠赌石的圣地,自己现在只能在本市的翡翠市场小打小闹,若要是趁这个机会到平洲去大捞一笔,可比赌博来钱都快。 “多谢蒋老板先前开口相助,如果只是陪您去平洲的话,我自然鼎力相助,只是我才疏学浅,别给您添麻烦就好了。” 蒋老板长笑三声,抬手重重的在聂风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疼的聂风直咧嘴,好大的手劲啊。 “好好好,希望聂先生像今天一样,一逮一个准咱们共同发财。” 这话从蒋老板嘴里说出来,本就是鼓舞士气的话,可听在聂风耳里却如同晴空霹雳一般,难道是蒋老板发现了什么,自己可不想变成白老鼠被人研究啊。 “我…;…;我也不怎么懂啊,今天这个都是蒙的,运气好而已。” 聂风赶紧解释,平洲翡翠公盘那地方的资金吞吐量巨大无比,几百上千万的交易都算是毛毛雨,上亿的标王也曾出现过。 若是操作的好,一夜暴富不是梦,前提是你得有本钱去赌,目前来说只有在古玩交流会上能再有所进项,明天得去昭阳宫淘淘货了,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蒋老板双手插在裤兜咯,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聂风,看的聂风心中毛毛的。 “每年我们几个地方的翡翠市场老板都会借平洲公盘赌斗一番,我们赌的很大,所以我不想输,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个助手,希望能把你的好运气发挥出来。” “至于本钱,我会交给你的助手,你负责挑,她负责买,我这块脸面可就交给你了,具体情况等平洲那边有消息了再细谈,过阵子我联系你,你的电话我有了。” 蒋老板掏出手机来指了指,示意他已经有聂风的联系方式,估计是刚刚在交易处那弄来的。 第二十一章 护花使者 聂风见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毫无转机,只得先应了下来,蒋老板见他答应,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去,看着蒋老板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欧震霆走上前来和聂风比肩站立。 “聂风,你真准备去平洲,那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千万家财进了门,出来可能就剩一个裤衩子了”,欧震霆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搏一把,怎么发财,欧大哥你放心吧,我有数的…;…;。” 聂风见停车场的道路已经疏通,扭头对后面喊了一嗓子。 “老胡,出来吧,热闹看完了,我们得走了…;…;。” 聂风冲着停车场里面喊了一句,胡伟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满脸羞愧之色。 “风哥,我真不是故意丢下你跑掉的,刚才那三个凶神恶煞的,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啊,所以…;…;所以…;…;。” 聂风到真的没在意胡伟临阵脱逃的事,他知道胡伟刚才若是留下来,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不小心就会多个受伤的人。 “你这脚怎么了?”聂风发现胡伟走路一瘸一拐的。 “别提了,刚刚跑太急了,踩到块碎砖扭了一下,现在有些疼的有些厉害了。” “欧大哥,麻烦先去趟医院吧,老胡的脚腕肿起来了。” 聂风将胡伟扶上车,欧震霆发动车子,向医院开去。 翡翠市场办公楼里,蒋老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聂风的车远去,拨通了一个电话。 “八爷,这次我这边去平洲参加翡翠公盘的人选定了,一个小伙子,没办法,咱们的人都是熟面孔,不适合露面,是时候换个新面孔去了,对对对,最后不行就把他给干掉,绝对不会误事的。” 蒋老板挂上电话,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手指间却不抽,任由那烟丝燃烧,烟雾弥漫开来,蒋老板的身形渐渐隐没在烟雾之中。 到了医院,聂风和欧震霆搀扶着胡伟下车,没想到在电梯里遇上了熟人。 “萧护士,这么巧啊”,电梯门打开,萧雯雯捧着些病历低着头走了进来,被聂风瞧了个正着。 萧雯雯抬头一看是聂风,耳根泛起一片红晕,“你怎么又回来啦,这才几天啊,这次又是哪儿不舒服啦。” 被二人架着的胡伟心中一阵哀嚎,这小护士长得挺漂亮的,怎么眼力见怎么这么差,没见自己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吗。 “我没事,我朋友脚扭了,肿的厉害,怕是骨折了,所以赶紧带他来看看。” 萧雯雯抬起手腕将袖子抚起看了下表,雪白纤细的胳膊露了出来,白嫩嫩的很吸睛,“这个点啊,骨外科估计全是人,等你挂完号再排上队估计也不用治了。” 胡伟听了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不至于吧,虽然疼的厉害,也没到放弃治疗的地步吧。 “你们扶着他跟我来吧,我有个师兄就在骨科,让他给先看看吧,后面再把手续补上。” 聂风欣然应允,连声感谢,萧雯雯一看见他就脸红,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更是不敢去看,害怕看上一眼就沉沦其中了。 到了骨科的楼层,电梯门刚打开就听见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候诊大厅里坐满了人,还真让她说中了,萧雯雯得意的嘴角一翘,示威似的瞟了聂风一眼。 聂风心中好笑,这萧雯雯真是小孩子心性,只好配合着比出一个大拇指,萧雯雯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许多,赶紧领着他们往骨科的住院部走去。 在一间没有挂牌的房间前,萧雯雯停下了脚步,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 “靳师兄,有空没,帮个忙呗…;…;” 得到里面的人同意后,萧雯雯将门打开,示意聂风二人将胡伟给扶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此时正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们,圆圆的眼镜片后透出凌厉的目光,稍稍对视就觉得眼睛生疼。 “靳师兄,麻烦你了,我先去忙了啊。” 刚刚萧雯雯腰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估计又是护士长的夺命连环呼,她只来得及交待两句,就急匆匆的下楼去了,聂风还准备一会向她要个手机号等有机会感谢她帮忙呢,都没来得及开口。 “坐上去…;…;” 靳医生一直冷着脸,双手一直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没有拿出来,聂风本想向他握手致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得烊烊地将手收了回来,尴尬的笑了笑。 靳医生伸手给胡伟检查伤处,刚一触碰,胡伟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就想大叫,一低头正好瞧见靳医生那冰冷的目光,骇的又把叫声吞了下去。 “应该是没骨折,韧带撕裂伤,等会再去拍个片子确认一下,我先给他喷点止疼的喷剂简单包扎一下。” 靳医生从内室端出医疗器械来,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好,聂风帮着欧震霆先把胡伟扶到门外等着,后面传来靳医生的声音。 “那个…;…;请等一下”,聂风以为靳医生对胡伟的伤情有什么要交待的,赶紧返身回去。 一进门,只见靳医生一手插兜一手扶着眼镜,见聂风进门,冷冷的说道,“雯雯不是你能配的上,这次我看在雯雯的面子上帮了你,希望你能离雯雯远点,再有下次,我们就不是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了。” 聂风听了哭笑不得,原来这是位萧雯雯的爱慕者,看来是对自己和萧雯雯的关系有些误会了,若是以前那个锋芒毕露的聂风,说不得要冲上去理论一番,一切为了面子。 现在的聂风早已看淡一切,尤其是感情方面,更是不敢再起涟漪,也没有正面回答靳医生的话,礼貌的笑了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出门扶着胡伟去拍片子做检查了。 一番折腾之后,胡伟还是华丽丽地住院了,医生的诊断是踝关节软组织挫伤加上韧带撕裂,最少要卧床休养一个多月。 胡伟听说要住院,怎么样都不肯,非要回家去休养,聂风知道胡伟也是孤身一人度日,回家哪儿有人照顾他,好说歹说才劝服胡伟住院治疗。 “风哥,我真是没用,还得你给我掏钱治疗住院。” 办妥了手续,胡伟的腿被打上厚厚的绑带,躺在病床上一脸沮丧的表情。 “别废话了,钱挣来就是用来花的,你给我好好养伤,别让我的钱白花了就成。” 聂风拍了拍胡伟的肩膀,还在医院里给胡伟雇了位护工照顾他,更是让胡伟心中一阵感动,风哥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这条命,就算是卖给他了。 很快过了探视时间,聂风和欧震霆嘱咐胡伟好好养伤,两人摇摇摆摆出了医院大门,可惜后来一直没碰上萧雯雯,自然她的号码也没要来。 聂风站在医院门口等着欧震霆去取车,看着医院前方,看着医院门前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滴滴…;…;聂风,上车。” 欧震霆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聂风身边,见聂风在那发呆却不上车,只得出言催促,这一路上都推了好几个拦车的乘客了,这么一路拒载下来,虽然自己打的是停业的灯,保不准有人打电话投诉。 聂风一下惊醒,知道自己又出神了,拉开车门一头钻进车里,“欧大哥,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些事情。” “在想什么,去平洲的事?”欧震霆边开车边问道。 “不是不是,三个月之后才去平洲呢,我在想后天古玩交流会的事,哦对,欧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后天在新世纪大酒店有个古玩交流会,不过不对外开放的,只有指定的人才可以参加。” 欧震霆耸耸肩表示没听说过,毕竟他和古玩界并没有什么交际。 “欧大哥,今天你也赔了我一天了,你就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逛逛买身衣服,总不能穿这身就去参加交流会吧。” 欧震霆点头称是,将聂风在一条商业街放下,两人分道扬镳,约好电话联系。 这个时候的太阳刚刚下山,暑气还未完全退去,街面上并没有多少人,大多数人都在商场里逛着呢,聂风也在挑了一家商场走进门去。 他决定今天犒劳犒劳自己,买身得体的衣服,虽然杜叔说了并不用太过在意着装,可毕竟自己是杜叔带去的,穿的邋里邋遢的杜叔脸面上也不好看。 聂风正闲逛着,忽然身后一声轻唤传来,“聂风…;…;聂风…;…;。” 回头一看,原来是杜心妮,今天穿了一身藕色的连衣裙,显得身材格外修长。 “聂风,还真是你啊,刚刚在电梯远远地看到像你,没想到我的眼睛还真好。” 聂风见杜心妮独身一人,有些好奇,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没有护花使者陪着,“心妮,你怎么一个人逛街啊。” 杜心妮听了噘起了嘴,“我的朋友们都有事,我只有一个人出来逛逛咯。” “那你男朋友呢?”聂风试探着问道。 “我单身啊,你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真是单身,我爸不许我在学校谈恋爱,我也觉得现在谈有点不靠谱,毕业了还是会分手,虽然本小姐有无数追求者,但是我现在仍然信奉单身主义,怎么你是在暗示想追求我?” 杜心妮有些得意的向聂风解释道,虽然她现在不想谈恋爱,可看到聂风总是想逗逗他。 第二十二章 这位大姐谁啊 聂风假装想了一下,“刚刚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你这个提议不错,明天我问问杜叔的意见,然后再决定是否追求你。” 杜心妮也知道聂风是在说玩笑话,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要是想找死就去问我爸,谁敢打他女儿的主意,他就跟谁玩儿命。” 聂风听了心中一阵恶寒,杜心妮倒是毫不在意,毕竟她不在本地上学,等开学以后天高皇帝远,谁能管的了她,她的感情还是要自己做主。 “对了,你后天要参加交流会吧,现在才来买衣服?真是临时抱佛脚,陪我逛逛吧,用你男人的眼光给我参考一下,一会我买好了也陪你买就是了,用女人的眼光帮你挑选。” 还没等聂风答应呢,一把扯着他就往楼上走去。 “好吧好吧,看在美女的份儿上,我就舍命陪你逛逛吧”,聂风被杜心妮扯着陪着她逛起街来。 前面的杜心妮听了翻了个白眼,多少人想陪本小姐逛街还没机会呢,你小子真不知足。 “聂风,帮我拿着包,我去试试衣服”,杜心妮将随身的小挎包塞在他的手上,拿了一套中意的衣服进试衣间去了,看着她曼妙的身材,聂风都快忍不住去开灵眼透视一番了。 聂风回想起那天在金溪阁杜心妮下楼时的那个瞬间,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自己却把她看了个透透彻彻,想到这,聂风就觉得小腹一团火热升了起来,赶紧往角落里走去,避免尴尬。 “来来来,我说的就是这家,咦,我昨天来看到的那件衣服怎么没了,服务员…;…;。”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柜台外传来,聂风本来笑盈盈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陈若云…;…;”,聂风轻声念出了那人的名字,正是将聂风扫地出门的前妻。 只见陈若云和几个少妇打扮的女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角落里聂风。 陈若云心中一惊,怎么会碰到他的,还真巧了,今天才从律师那回来就碰上了,今天一定要让他把字给签了,再拖下去那些资产都要缩水了。 “聂风,你怎么在这么,你不是身无分文了吗,还不快去打工挣吃饭钱,你怎么还拿个女人的包,哦…;…;我知道了,你当小白脸被人家婆给包养了是吧,不知道哪个年龄段的更中意你哦,是四十岁,还是五十岁?。” 陈若云身边同行的那几个女人聂风看着也有些眼熟,是陈若云的闺蜜,以前也来过家里,现在见她这样羞辱聂风,也跟着起哄调笑着。 “哟,小伙子本钱还蛮丰厚的吗,吃不吃的消啊。” “若云,这就是你前夫啊,挺普通的嘛,你当年怎么会嫁给他啊,幸亏你醒悟的早。” 陈若云见闺蜜帮腔,顿时嘚瑟起来,指着聂风的鼻子就训开了,那手指头都快杵到聂风的鼻子上了。 “聂风,我可告诉你,咱俩的事儿我已经交给律师来办了,巧了这协议书还在我包里揣着呢,你爽快点把字签了不就完事儿了,往后你是傍富婆还是找富姐儿都与我无关了,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完陈若云和她的闺蜜哈哈大笑起来,聂风气的脸色铁青,看她花着自己的钱过得滋润潇洒,还在这说风凉话讽刺自己,聂风气的都想上去抽她两个嘴巴子。 就在聂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候,试衣间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杜心妮穿着一身套装走了出来,更显得青春靓丽。 杜心妮径直走到聂风身边,背对着陈若云将她挤开,挽起聂风的胳膊撒娇说道,“阿风,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我觉得有些显老气哎。” 聂风忽然被杜心妮挽住胳膊,肌肤的接触让他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只见杜心妮对他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明白杜心妮是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故意演戏来气陈若云她们的。 “谁说老气的,你这么年轻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我就觉得这套挺好。” 听了聂风的恭维,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演戏,可女孩子就是喜欢别人夸自己,杜心妮得意的耸耸肩,扭头看向陈若云。 “那就好,阿风,这位‘大姐’谁啊,你朋友啊?” 这声‘大姐’可把陈若云给气炸了肺,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年龄问题,本来以为聂风找了个四五十岁的富婆包养好嘲笑他一番。 没想到出来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虽然不想承认,可人家那相貌那身材那颜值摆在这儿呢,明眼人都能看出谁更胜一筹。 “小妹妹,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我是聂风的前妻,我们离婚的手续正在办着,他就跟你好上了,啧啧啧,动作可真够快的。” 陈若云虽然不知道聂风和杜心妮是什么情况,可她就是见不得聂风的好,一门心思想把他俩搅黄了才开心。 “哦…;…;你就是陈大姐啊,聂风提起过你,我说你们那手续办的也太慢了,你们快点离了我好和阿风去登记啊。” 杜心妮也是豁出去了,刚刚在试衣服的时候就听到这几个八婆嘲笑聂风,还说自己是四五十岁的富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今天怎么说也要演好,当场就把仇给报了。 陈若云听了心中也是一阵嘀咕,聂风有多少资产自己心里有数,全数都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上才将聂风踢出局的。 看这个丫头的样子,像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聂风了,这家伙长得又不帅,那肯定是冲着聂风的钱去得,难道他还有隐藏起来的资产,是为了防范自己才藏起来的? 陈若云心中有鬼,一下子就想偏了,认为聂风早就在提防她,将部分资产藏了起来,等和她离婚了之后才拿出来,她越想越偏激,决定试探一下。 “小妹妹,这家店的衣服可不便宜,看你还是个学生的样子,买得起吗?” 这时陈若云才注意到,杜心妮身上穿的,正是自己昨天看中的那款衣服,今天带闺蜜来参考参考,没想到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先穿到身上。 杜心妮试衣服时候看了吊牌,这件衣服要四千多块,对于她确实有些贵了,刚套上身就听到这群八婆的声音就冲出来,没想到她们会拿这事儿来说。 “我带她出来逛街,怎么可能让她掏钱,服务员麻烦开个票,这件衣服我要了。” 聂风见杜心妮一愣神,就知道这件衣服估计不便宜,可杜心妮今天这样帮她,买件衣服谢谢她也是应该的,幸好自己刚刚发了笔横财,不然这大款还充不起。 哼!果然是这样,他还藏了钱,幸亏让我碰到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律师,再从他身上挖点钱出来,陈若云心中暗想,手伸进包里就要掏手机。 “陈若云,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害我那么多次投资失败,资料我可都留着,我要是把这些东西交到公安局,相信经济罪案调查科会对你很有兴趣。” 聂风也没压低声音,对付这种女人就不能给他留脸面,陈若云的几个闺蜜听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陈若云听了聂风的话,犹如被晴空霹雳劈中一般楞在当场,明明自己做的很隐秘啊,怎么会被他发觉的,难道真的有证据留下来了,她怎么能坐牢?她还年轻…;…;。 陈若云顿时乱了方寸,眼神慌乱起来,不敢看向聂风。 “你不是一直催着我签字吗,我签就是了,以后我们各走各路,各凭本事过活,当然,你做过的事,我会记在心上的。” 趁着陈若云心神慌乱,聂风步步紧逼,这种恶毒的女人,还是早点摆脱为妙,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捅过来一刀。 “我今天刚去过律师那,协议书我这有”,陈若云打开皮包,还真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来。 聂风见该签字的地方陈若云已经签好了,一把将协议书拿过来,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将其中一份扔还给了她。 陈若云脸色尴尬的将协议书收好,可心里还一直记挂着刚刚聂风所说的话,事关自己的前途,她又怕聂风是在诈她,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人在做,天在看…;…;”聂风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陈若云脸色苍白一片,招呼都不打一下,推开那些闺蜜们跑了出去,看来聂风的话成功在她心中种下了一根刺,从此搅得她寝食难安。 “什么玩意儿,肯定是找小三,云云才会和他离婚的”,陈若云跑掉了,那帮子闺蜜也不好意思留下,议论纷纷的离开了,临走还手指对着聂风和杜心妮指指点点,不知道还有什么难听的话没当面讲呢。 “聂风,这件衣服太贵了,我也就是试试的”,杜心妮见那帮八婆走远了,赶紧想回试衣间把身上那套衣服脱下来,真买套四千多的衣服回去,聂风可要大出血了,她认为聂风只有卖佛像的那五万块钱。 “别…;…;心妮,我说的是真心话,这套衣服和你真的很配,价格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还负担的起,今天确实要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聂风向营业员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结账了。 第二十三章 以真乱假 刚刚双方起了争执,柜台的营业员都躲得远远地,现在都围上来夸杜心妮身材好,天生的衣服架子,这套衣服非常合适之类的话。 杜心妮不断说服自己,聂风只是为了感谢自己今天给他解围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可如何能骗得过自己的心,每当看到聂风那坚毅的侧脸时,她都能感觉的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 “好了,我的衣服买好了,现在轮到你了”,杜心妮拿人的手软,决定好好给聂风做个形象参谋。 “你为什么要帮我,通常来说不都是女方是弱势群体吗,你不认为我是他们口中的渣男?” 聂风将杜心妮手中的衣袋接了过来,忍不住问道。 “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相由心生这句话你听过没,她今天污蔑我,本姑娘当然要有仇报仇咯,帮你是顺带的啦,没想到还赚了套漂亮衣服。” 杜心妮的解释有些牵强,聂风几次欲言又止,总觉得如果自己硬要向她解释什么,有些怪怪地感觉。 “好啦,看你跟可达鸭似的,一会想说什么一会又咽下去,等你酝酿好了再跟我说吧,相信我,绝对是个好听众,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你买衣服,走吧…;…;。” 其实聂风长的并不是很帅气,一米八五的个子,蓬松的卷发,长年健身保持的好身材也算上突出,这几天老在外面跑,皮肤有些晒黑了。 最出彩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勾人了,总感觉那双眼睛会说话一样,看上一眼就深陷其中,有种妖异的魅力。 聂风在试衣间里试着衣服,杜心妮在外面胡思乱想着,平静无波的内心忽然多了一丝涟漪。 虽然自己和聂风接触不多,可内心深处总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唯心主义,可她就是这样一个相信直觉的人。 “心妮,这套怎么样?”这是他试的第三套衣服了,杜心妮非要他一套套的试给她看。 聂风的话将她从胡思乱想中解脱出来。 “嗯,不错,你穿这身算是勉强达到我的男伴标准。” 杜心妮围着聂风转了几圈,捏着下巴终于认可了他的形象。 “男伴?”聂风有些奇怪。 “后天的交流会我也会去啊,都磨了我爸好久了他才同意的,要是不带个男伴我不得让那些老色鬼给烦死啊。” 杜心妮不屑的撇撇嘴,杜老板也算是交流会的重要组织者之一,在他耳濡目染之下,杜心妮得知了不少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黑幕,当然会想办法做些预防。 “那…;…;我要做了你的男伴,杜叔会不会把我的头打破。” 聂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杜叔拿起一根铜仗追着自己打的场景,自己会不会被敲的满头包。 “嘻嘻嘻…;…;”,杜心妮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我爸答应我去交流会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找一个男伴,而且都给他先过目,我能不能去就靠你咯。” 杜心妮顺手挽着聂风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聂风的身上,他整个人都酥了,满头包就满头包吧,“心妮,你回去也别告诉杜叔,后天中午我来了再告诉他吧。” “好的好的,你说了算。” 聂风本想请杜心妮吃个饭,可天色已晚,只得作罢,两人约好了后天见,分别打车离去。 “师傅,麻烦去昭阳宫…;…;。” 虽然太色已晚,但对于一些特殊行业的人,今天才刚刚开始。 昭阳宫,本市一个和长生街齐名的地方,不过长生街是官方圈定的交易市场,昭阳宫则是广大人民群众自发组织起来的。 昭阳宫本是一位清朝王爷的王府,几经岁月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前几年响应国家号召免费对市民开放了,积攒了大量的人气。 昭阳宫门前有一片广场,成了免费景点之后这里也成了群众们饭后休闲的地方,有人聚集于此那生意就随之而来,先是些吃喝的摊贩,紧接着卖些小玩意的,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本市最大的古玩摊贩集散地。 那些手上有货的人有几个会正经的盘下个铺子去售卖的,他们手上的货很多都是地里刨出来的,是不能见光的,真要让人举报了连上交政府的机会都没有就得给抓进去。 所以促成了这么一块地方,大家都摆着摊子,半真半假的摆些不怎么犯忌讳的东西卖着,遇上行家里手再带到隐秘处交易,聂风就想趁着最后这个晚上的机会来淘淘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聂风有些后悔没回去一趟把今天买的衣服放下,现在拎着个大袋子人人群中穿梭别提多费劲了,真没想到晚间的昭阳宫有这么多人,以前白天路过这都看不到几个人。 广场上几乎都没有什么空地了,到处都是一块块的各种垫布摆的地摊,上面各式各样的玩意都有,不过大多数都是现代工艺品,看了那么多古玩杂项鉴赏的书,基本的眼力聂风还是有的。 这些东西蒙蒙外行人还行,像聂风这种一只脚已经进了门的,就不是那么好蒙了,一开始这些摊主见到这么个年轻的生面孔还有些兴奋,不住的向他推销乾隆的鼻烟壶光绪的暖手炉子。 聂风也知道就算你看出这些是假货,心里明白就行,推脱几句人家摊主就知道是行家,可别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揭穿了,坏了规矩的事儿他可不想去犯。 “小伙子,我看你转悠好几圈了,在我这歇歇脚吧,看看大爷这有什么中意的。” 一个穿普通文化衫的大爷从编织袋里拽出张马扎递给聂风,聂风也不客气,接过来挨着大爷就坐下了,顺手递给他一支烟,两人攀谈起来。 “大爷,生意怎么样啊,这儿的人可真多啊。” 聂风拉了拉领口,刚刚在人群里挤了几个来回,费老大劲了,一脖子的汗,衣领都湿透了。 “有什么好不好的,大家卖的东西都差不多,也就赚个三毛两毛的换个烟钱,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喏…;…;大生意都在那儿呢。” 大爷向昭阳宫后门围墙那一努嘴,聂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些黑影子在那猫着腰蹲着,完全看不清在干什么。 昭阳宫的情况还是杜叔上次带着聂风去龚老家路上提了几句,让他记在心上了,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有些冒失了,没有熟面孔领着,自己贸贸然上去问人家有货没,有人理才怪呢。 看来今天要空手而回了,聂风随意的在大爷的摊子上翻找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回吧,那些现代工艺品不能买,总得找些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不能辜负了这双灵眼。 大爷的摊子上东西挺简单,还都是些小玩意儿,都是些批发市场能卖到的小玩具,不过在垫布上散落着一些由铜钱扎成的小剑,聂风顿时来了兴趣,拿起几柄在手上把玩着。 “怎么,看中那个了跟大爷说,好几天没开张了,咱俩有缘分,照顾照顾我这老头子的生意。” 大爷是个爽快人,将散落在摊子上的铜钱剑都归拢归拢递到聂风手中任他挑选,还从编织袋里把没摆出来的也掏了出来,热情的聂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广场上只有四周有些路灯,光线不是很亮,今天的月亮也不给力,聂风将那些铜钱剑凑到眼前观察着,一股子土腥味混着锈味扑面而来。 “咳咳…;…;,大爷您这是从野地里刨出来的啊?” 聂风压低了声音问道,大爷听了直摆手。 “不是不是,可不是从野地里刨出来的,是我家后院的菜园子。” 聂风听了手一颤差点把那些铜钱剑都扔了,这些铜钱还不知道经过多少人肥的浇灌,想想就恶心,他就想把那些铜钱剑放下。 忽然聂风楞在那,灵眼在没有主动开启的情况下张开了,只见那些铜钱上泛点星光,逐渐汇集起来没入他的眉心之中,难道这些铜钱真的都是古物,不是现代机器压模出来的工艺品。 虽然每一枚铜钱蕴含的灵气只有那么零星点,可架不住数量大啊,愣是跟上次发现古画吸收的灵气差不了太多,聂风顿时觉得精神无比,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事。 “大爷,您这些铜钱剑都是自个儿穿的啊”,聂风抚摸着铜钱剑上的麻绳,都没有用朱砂染过,只是普通麻线,而且铜钱的数量也不对。 道家七星铜剑最少二十一枚,多得四十九枚,有的甚至于一百零八枚,这眼前的这些,十几枚的也有,二十几枚的也有,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是啊,本来挖出来的是个菜坛子,里面有这堆铜钱,不过好多都生锈了,直接摊着卖人家看都不看,我家老婆子才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编成剑来卖,就跟他们一样的。” 聂风顺着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其他摊子上都有这种小铜钱剑,不过那色泽远远一看就是工艺品,大爷为了把这些铜钱卖出去也是费心费力。 第二十四章 果然是宝贝 聂风暗自庆幸,想来是这些铜钱锈迹斑斑品相不好,加上广场上光线昏暗,所以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是真正古铜钱编制的铜钱剑,都以为是批发的假铜钱编制的呢。 毕竟人们的惯性思维在这儿,行家都认为广场上卖的都是假货没有真品,没人会去看,新手见到那些铜钱的品相加上那股子气味,更不会去查看,终于轮到自己慧眼识珠。 “大爷,你这些铜钱剑还有多少,我家里亲戚孩子多,多买几把回去给小孩儿玩。” 大爷一看聂风想买,顿时乐了,伸手在编织袋里一顿翻找,“没了,就这么多,还有些散的,都编在一块了”,大爷指了指聂风手中的那些铜钱剑。 “大爷我也不和您客气了,您开个价儿吧,这些我都包圆儿了。”聂风将铜钱剑都归拢到自己脚下,既然被自己发现了,那肯定要收入囊中。 “我这跟人家一个价,都是十块钱一柄,你要是都要,看着给吧”,大爷憨厚的笑了笑。 聂风心中大喊,大爷啊,人家那是假的啊,当然十块钱一把,你这都是真铜钱编的,你也卖十块,谁看啊,卖贵了才引人注目啊。 聂风低头数了数,大概三十柄左右,爽快地抽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大爷我也不瞒您,您这些东西是地里刨出来的,按理说都得上交国家,既然您都给编成剑了,那我就当工艺品收了。” 大爷眨巴眨巴眼睛,一把将那五百块接了过去揣在怀里。 “小伙子我就知道和你有缘分,这些东西都是地里刨出来的,麻绳又没本钱,我就想换点烟钱的,让你包圆了我今天也能收摊了早点回去睡觉咯。” 大爷将摊子上剩余的东西归拢归拢放回编织袋里,拎着着俩马扎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聂风将那些铜钱剑归拢到今天买衣服送的袋子里,颠了颠还挺沉,大爷说他在这摆摊也有好几天了,难以置信居然没有一个人拿起来颠颠看,很明显就能感觉出分量和假货有所不同,看来缘分真的很重要。 聂风决定在后天中午之前将这些铜钱处理好能赶上交流会,他也没回公寓,在超市买了剪刀,醋和刷子,找了家快捷酒店开了间房,那个地下室,他现在还真不想回去。 聂风将捆绑的麻绳一一剪开,将铜钱都浸泡在醋里,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倒头就睡,今天一天真够累的,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聂风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忙活起来,经过一夜的浸泡,铜钱上的锈迹用刷子轻轻一刷就脱落了,当然还有些顽固分子需要多番刷洗才能弄干净。 浴缸里早就放了满满的水,祛除锈迹的铜钱被泡在水里清洗,那股醋味实在是呛鼻子,最后聂风把酒店里的浴巾浴袍毛巾都用上,才将所有的铜钱都擦干,铺了满满的一床。 就这么一番忙碌,直到华灯初上才停歇下来,看着雪白的床单上整整齐齐的码着的铜钱,聂风揉了揉酸痛的腰,心中还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一共六百二十四枚铜钱,以明清时代的铜钱居多,各个朝代的都有,居然让他凑出十一套品相完好的五帝钱来,按现在的市价也能卖上三四千一套。 最令他兴奋的是,这六百二十四枚铜钱中,居然混了一枚崇宁通宝,根据聂风脑海记忆中的图鉴,这还是一枚楷书折五大字的版本,铸造极为稀少,流传在世更是罕见,曾今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出现过一枚,最后卖出了630万人民币的天价。 幸亏他抓起来的时候瞄了一眼,就觉得这枚铜币的铜质和其他的有所不同,本来都已经丢向醋盆里了,硬是半途收了回来。 目前鉴定古钱币的方法多是看铜质观锈色,要是自己失手把这枚崇宁通宝上的锈迹给刷了不被当做假币才怪,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聂风从楼下买了堆小布袋来,将那枚崇宁通宝放进袋中贴身收好,那十一套五帝钱分别用布袋装好,收在一个皮包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聂风本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睡不着,谁知道他脑袋刚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怎么现在这么能睡,聂风对自己的生物钟还是挺有自信的,可这两天反常的睡眠时间让他有些警惕,莫非是因为吸收了铜钱里的灵气需要漫长的睡眠时间来消化吸收?聂风摸索的道路还很长。 一切收拾停当,聂风拎着皮包赶到金溪阁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他见正在营业的牌子挂着,也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杜心妮正背对着门口收拾着什么,今天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腰身被勒的紧紧地,将她美好的曲线显露无疑,听到门声杜心妮回头一看宛然一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爸都准备自己出发了,打你手机总是关机,我都快要绝望了。” 杜心妮现在这个样子与其说是在生气倒不如说是在撒娇,绵绵地声音听的聂风心神荡漾。 “我不是来了吗,手机没电了,杜叔知道了吗?” 聂风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俩,意思是问杜叔是否知道自己要做杜心妮男伴的事。 杜心妮坏笑一声,用力的摇摇头,忽然仰头对着楼上大喊一声,“爸,我的男伴来了,你快下来吧。” 聂风一听坏了,怎么跟女婿见老丈人似的,还得面试啊,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皱褶,头发有没有打理好。 杜心妮见他紧张地样子心中一暖,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微翘,脸蛋红扑扑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杜老板人未至声先到,“我倒要看看那个不怕死的臭小子活腻歪了敢陪你去,哼…;…;。” 那言语中的醋意隔了八百米都能闻到,聂风正在考虑要不要临阵脱逃的时候,杜叔三步并两步跳了下来,红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 “咦…;…;小风你来啦,你先等窝会,我要办点事儿,妮儿人呢?跑挺快啊,算他识时务。” 原来杜叔下楼光看到聂风,根本没往他身上想,以为杜心妮找来的男伴临阵脱逃了。 “诺…;…;就是他。” 杜心妮一手捂着嘴忍着笑,另一只手发着颤指着聂风。 聂风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不挺身而出也不行了,只得尴尬地陪着笑凑到杜叔跟前,“嘿嘿,杜叔,心妮的男伴就是我。” 杜叔瞪大的了双眼,盯着聂风看了足足一分多钟,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蹭蹭蹭上楼去了。 聂风和杜心妮面面相觑,这是通过还是没通过啊,聂风心中忽然蹦出个想法来,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杜叔这是上楼拿家伙去了,我这脑袋是保不住了。 不一会杜老板拎着个皮包下来了,手上还提溜着一串钥匙,“走走走,把门锁了,今天咱们仨都去。” 杜心妮也被弄的有些纳闷,本来都做好拼死抗争一定要去的准备了,这一点阻力都没有就通过了,憋得她有点内伤。 “爸,你不是说要看看我的男伴才能给我去的吗,怎么聂风做我的男伴你都没意见就同意啦。” 杜心妮上前挽住杜叔的胳膊撒着娇问道。 “小风做你的男伴我很满意啊,不瞒你说当年我和他爸本来还想指腹为婚来着,后来他爸被下放了这事儿才耽搁了,不然你就是人家的未婚妻。” 杜叔回头见聂风在身后远远地跟着,压低了声音凑到杜心妮的耳畔一阵私语。 听了这个劲爆的消息,杜心妮从耳朵根一直红到锁骨,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聂风,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她娇嗔着掐着杜叔的胳膊不松手,“都什么年代啦,还想包办婚姻,你们这是巨大的退步。” “嘿嘿,你先到车上等着,我有事儿跟小风说。”杜叔乐呵呵地将车钥匙塞在杜心妮的手上,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自己返身向聂风走来。 “小风,这次交流会和往届有很大的变化,我得提前和你说清楚,你这包抱得紧紧的,里面有货?”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杜叔看聂风抱着包的姿势,就知道他带了货来,肯定是想在交流会上出手,那就更得先说清楚了。 聂风想了一下,杜叔还是值得信任的,告诉他也无妨,“是的杜叔,我这两天淘了点宝贝,就想着在交流会上出手。” “是什么?”杜叔好奇地问道。 “五帝钱…;…;和一枚崇宁通宝。” 杜叔听到五帝钱时到没什么,崇宁通宝四个字刚入耳就见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等着聂风,“崇…;…;崇宁通宝?” 见聂风坚定的点点头,杜叔一拍额头,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就别拿出来了,免得惹事端,我对钱币研究不深,不过…;…;今天有的是专家。” 聂风总觉得杜叔今天笑的有些诡异,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女大不中留 “杜叔,这次交流会有什么变化?”聂风好奇的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次交流会上会有官面上的人出席吗?” “记得,不就是出来将两句话的事再塞点红包的事吗,怎么…;…;不来了?” 杜叔乐的呵呵直笑,“来来来,不过来的不是市里的人,是京里的。” “京里的?”聂风也愣住了,怎么和那里扯上关系了。 “文物局那几个领导要政绩,把交流会的事情上报了,声称这是他们组织的民间藏宝会,不知怎么被京城文物局的领导知道了,组织了一个专家团队,还把央视那个鉴宝栏目组给招来了,说要把这届交流会做大做强,竖立民间藏宝互通的招牌。” “交流会变拍卖会了…;…;那买家呢,有什么变化?” “来的更多了,听说昨天就全到了,就住在新世纪,其中有好几个煤老板,他们的钱就是地里捡来的,花起来可不心疼。” 聂风思索了一下,交流会扩大规模对他而言其实是件好事,有京城专家组和鉴宝栏目的介入,太明显的假货也不好意思摆出来,见识的真品越多,自己的灵眼就越强。 “走吧,本来是定在会议厅办的,现在这么大场面,新世纪给换成宴会大厅了,我们早点去,先去龚老那拜访下。” “龚老也来?”聂风有些好奇。 “废话,没他这会就开不起来了,有他点头,你以后在这行里也能混得开。” 聂风知道这是杜叔在提携自己,赶紧连声感谢,杜叔拍了拍聂风的肩膀,“你爸妈都不在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和杜叔说。” “你们怎么磨蹭到现在啊,快点快点…;…;”杜心妮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喊道。 “走吧,妮儿等不及了,今天帮我照顾好她。” 杜叔不等聂风回答,一路小跑过去,宝贝女儿召唤可不能耽误。 杜心妮见杜叔小跑过来,聂风还在慢悠悠地走着,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聂风苦笑一声只得快步上了车。 等到三人到了酒店,停车场已经快停满了,估计来了不少人,酒店还雇了安保公司的人,到处都是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 “先去见见龚老吧,这会他应该是在楼上套房。” 杜叔头前带路,上楼来到一间套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片刻房门打开,正是龚老的管家,见是杜叔微微点头示意,打开房门将他们请了进去。 三人进门一看,都愣住了,好家伙,会客厅里坐了一圈花白头发的老头,龚老就在当中间,杜叔在他们面前都成小伙子了,听见有人进来这些人都回头张望。 “小杜来啦,你女儿都这儿大啦,别客气,自己找地儿坐,哟,小聂你也来啦。” 龚老精神不错,看见杜叔身后的聂风高兴地打了声招呼,这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聂风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聂风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拳做了个揖,“小子聂风,各位老前辈好。” 这些人都是古玩行里老前辈,以后不免打交道,今天先混个脸熟,礼貌些总没错。 “这个小伙子就是发现画中画的那个?” 龚老身边的一个老者饶有兴趣的问道,“是的,就是他,你别看他年纪轻轻,眼睛毒的很。” 龚老如此推崇,聂风这才算是进了这帮老前辈的法眼。 三人在众人身后找了椅子坐下,听听龚老准备说些什么。 “大概规程就是这样,等会两点钟左右我们就下去,宴会大厅那里已经布置好了,鉴宝栏目组说了,这次来的仓促,就不对外开放了,只拍摄我们送上去的藏品给专家鉴定,晚上摆冷餐宴形式的拍卖会直接拍卖,也会拍下来剪辑到节目里去放。” 地下那些老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龚老等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老伙计们,那些买家大部分昨天就到了,等会他们也会旁观鉴宝节目的拍摄,晚上的拍卖会这些人才是购买主力。” 讲到这里龚老顿了顿,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才继续。 “在这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那些狗屁叨叨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放到电视上全国人民都知道丢不丢人,都给我拿出点真家伙来,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藏着掖着。” 龚老举起拐杖来比划了面前的一圈,那些老头都笑了,都是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瞒不住的。 “老龚你放心吧,这次让京城的那些专家见识见识,咱们手上也有好货,这次规模这么大,我们不会砸自个招牌的。” “就是就是…;…;一人拿一件宝贝出来都能吓死他们。” 其余的老者纷纷应和着,龚老这才放下心来,向椅子背靠去。 “杜叔,听龚老的口气咱们这还卖过西贝货?”聂风凑到杜叔身旁轻声问道。 “那些煤老板暴发户哪懂古玩啊,他们认为贵的就是真的,越贵越真,人傻钱多不坑他们坑谁,以前都是真真假假搀着卖,自己没眼力怪谁去。” 杜叔虽然说得义愤填膺,可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儿他也有份儿,在小辈面前说出来自然不甚光彩。 “行了,就这么着吧,都别在我这窝着了,各回各屋去,咱们下午直接会场见。”龚老发话了,那些老者纷纷起身告辞,杜叔赶紧拉着聂风和杜心妮站起身来。 不一会满屋子人都走的干干净净,龚老示意杜叔三人到面前坐下,“唉,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这么精力这么充沛了。” 管家递上一杯参茶,龚老浅尝即止便将茶碗放下了。 “小杜啊,这次我没准备动家里的存货,就把小聂上次卖我的那座铜像拿出来了,你看吧,今天谁都不会拿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咱们这行都是藏着掖着,露了相让人惦记上了就糟糕了,更何况这次是要上电视的。” “既然卖给您了,您想卖还是想留,当然随意”,杜叔笑着应道。 龚老点了点他,指着聂风问道,“怎么,你是想带他入行?” 杜叔收起了笑脸,正色道,“是的,他父亲跟我是至交,这孩子有天赋,我不想埋没了他。” “哈哈,我看你是想找女婿了吧”,龚老见杜心妮一直倚着聂风,笑着指了出来。 “龚爷爷你又拿我开玩笑,我和聂风只是好朋友而已。”杜心妮娇嗔着回应,心里加了一句,现在只好好朋友而已,以后就不知道了。 杜叔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杜心妮羞红了脸向旁边挪了挪。 “龚老,不知想参加鉴宝往上送东西需要什么条件?”聂风见刚刚那么多人,估计已经达成了一个什么同盟之类的东西,还是问清楚好,贸然送东西上去把人得罪了可不妙。 “哦…;…;你也有东西要去鉴定拍卖?”龚老问的聂风,眼睛却看向杜叔。 “不是我的货,是他自己的,我今天就是带女儿来见识见识的”,杜叔怕龚老误会自己借聂风的手出货,赶紧解释。 “小聂,是什么货,先给我看下,这次关系到我们这行的名声,绝不能出岔子。” 聂风见龚老如此重视,知道如果不给龚老先过目,这货物是送不上去的,打开皮包将那六套五帝钱出来,一一铺开在龚老面前。 “龚老请过目,这是开胃菜,大餐在后头…;…;”,听了聂风的玩笑话龚老也开心起来,戴起眼镜凑到桌上品鉴起来。 “嗯…;…;品相不错,难得的是这么多套一起放出来,不过鉴宝就别上了,晚上直接上拍卖会吧,一会我给你写个鉴定证书。” 龚老都愿意写鉴定证书了,聂风也不会强求一定要上鉴宝,毕竟这些五帝钱并不是太值钱。 “开胃菜吃完了,大餐呢…;…;”,龚老端着茶碗小抿一口问道,自己身边的人都太正经了,一股子暮气,聂风身上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让他看到一种活力。 聂风从贴身口袋里将装着那枚崇宁通宝的布袋拿了出来,手腕轻抖倒出那枚铜钱,轻轻地放在龚老面前。 龚老见聂风那般小心翼翼,满心期待着等着,结果只是一枚铜钱,顿时大失所望,要说铜钱他收藏室里也有很多,所以并不在意。 “龚老,还请仔细看看。”聂风见龚老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伸手将铜钱向龚老面前推了推。 龚老没办法,只得戴起眼睛,捻起铜钱凑近了观察起来,“崇宁通宝!!!” 龚老刚看清字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吓得他那管家赶紧跑过来扶住,老爷子身子骨可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哎哟,我的老腰哎…;…;”,果然龚老刚刚激动的站起来,轻轻地扭了一下腰,还好不严重,休息会就好了。 “清秀骨瘦,银钩铁划,钱文饱满,寄廓接缘,竟是枚‘御书钱’。” 龚老爱不释手地把玩片刻,将那枚铜钱放在布袋上推了回去,“小聂,你知道吗,今天来的拍卖会是北京的嘉德,交给他们操作的话你可要交成交价的15%做手续费,你舍得?” 第二十六章 忧国忧民一次 聂风思考的片刻,既然已经拿出来给龚老看了,相信这消息瞒不了太久,不如及早脱手才合适。 “我今天带来是想参加拍卖会的,不知道是否妥当。” 聂风将铜钱装袋贴身收好,恭敬地向龚老问道。 “这个…;…;这样吧,等会你也去参加鉴宝,这次来的有个北京博物院的古钱币专家,由他来鉴定的话,价格能抬得上去。” 杜叔看了看表,“龚老,咱们也下去吧,时间差不早了。” “好,咱们走吧”,龚老起身领着一行人下楼直奔宴会厅而去,从进门开始不断有人向龚老问好,可见他在这一行的威望甚高。 宴会厅被隔成三个部分,最前方搭了个舞台,台上摆了一张长条桌,五个人坐在那正在低声交谈,应该就是京里来的专家。 鉴宝摄制组的人在四周忙碌着,各种拍摄机器都被架了起来,一个穿着马甲的人正在现场指挥,那是这次节目组的负责人杨导。 刚刚龚老房间里的那些人都坐在左边,三三两两零散坐着小声交谈,中间还混坐着许多生面孔,中年的老年的都有,看来都是做这一行的,可全是两手空空的,。 那些人见龚老来了,都起身相迎,将龚老接到中间那个空着的位置上安置好才各自坐下。 “杜叔,他们不是答应龚老要拿东西上去鉴宝吗,怎么都空着手?”杜叔带着聂风和杜心妮在后面找了排空座坐下,聂风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能进龚老屋子的都是这行当的翘楚,怎么会自己抛头露面,自然是叫手下人上场,他们那些手下估计现在都在后台待着等着上场呢。” 原来是这样,聂风心中冷笑,这些人是面子和钱都要。 “你看吧,今天露了相的宝贝晚上都会上拍卖会,但是拍卖会上的东西,很多都不会在鉴宝上出现。”杜叔又补充了一句。 聂风听了却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刚准备问却被杜心妮抢先了,“爸,这是为什么啊,拿来给专家鉴定一下再上拍卖会不是价格能卖的更高吗?” 听到宝贝女儿发问,杜叔当然用心解答。 “上过鉴宝节目了,宝贝就不能留在手里了,得尽快出手,你们想想看,全中国多少人看这节目,大家都知道这个宝贝值多少钱,是谁拥有的,可不可怕。” “再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专家给出的参考价的,不让专家鉴定,碰上几个斗富的土豪,也许能卖的更高。” “龚老发话了,今天鉴宝会上肯定没有假货,拍卖会上可说不准,晚上都把眼珠子瞪大点。” 两个好奇宝宝听了杜叔的解释这才明白过来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聂风,你看对面。”杜心妮拉了拉聂风的袖子。 聂风微微起身向对面看去,三三两两进来不少人,各个都是挺着个肚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有的还搂着女伴,穿的是花枝招展的,反正就没一个是正经人的样子。 杜叔皱了皱眉眉头,“一想到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要落到这些人手上我就觉得暴殄天物,可谁叫人家有钱呢。” 杨导确认设备正常之后拍了拍手,“大家好,谢谢大家来捧场,请大家保持安静,我们拍摄马上开始。” 等到在场的渐渐安静下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主持人上前来开始了今天的鉴宝节目拍摄。 主持人先介绍了一番那五位专家,还真是涵盖了收藏品各个类别,相信这些权威专家的点评会让今天送来上的藏品升值不少。 介绍完专家资历之后,那些带着藏品来的都陆陆续续上去给那些专家鉴定,买家们也都集中精神观看起来,虽然自己不懂,但是有人懂啊,他们只要花钱去买专家鉴定过的东西就好了。 主持人还说了,对于专家的鉴定可以现场提问,有疑问可以提出质疑,这样节目才能显得公平公正。 一场鉴宝会,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第一件和最后一件,一件是开场,一件是压轴,今天开场的是一对清朝的金福禄寿钱纹簪,算不上非常值钱,可造型别致做工精细,用来开场最合适不过。 京里来的金银饰专家给出了大概的价格,对于市价而言还有比较公允的,甚至还有些提升,那些买家都记了下来,预备着晚上的拍卖会好作为参考,超出这个价格就算是溢价了。 接下来,书画,瓷器,杂件穿插着轮换上场,现场的情绪被主持人都调动起来了,那些买家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宝贝买回家。 “小风,好好看看那些藏品,今天是个增长见识的好机会。” 一旁的聂风伸长了脖子仔细看着,有了龚老的警告,今天送来的藏品都是真品,可惜离的远了,明明能看到那些蕴藏其中的灵气可是吸不过来,聂风气的直跺脚。 “聂风…;…;怎么啦?”一旁的杜心妮感觉到聂风有些焦躁,关心的问道。 “啊,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还有更多的宝贝流失在国外,心情有些不好。” 杜心妮没想到聂风会说出这番话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我就不能忧国忧民一次吗?” 聂风本想再憋一会让自己的形象更高尚些,可惜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下子破功了。 杜心妮知道被聂风耍了,两个纤细的手机从椅子扶手下就伸了过去,捏住聂风腰间的软肉轻轻一拧。 聂风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倒吸一口冷气,把一旁的杜叔给吓了一跳,“你们俩别闹,给我好好看着上面,妮儿你闹着要来就是为了和聂风闹的?” 见杜叔发火,两人互相瞪了一眼正襟危坐继续观看。 这时一位中年人捧着一件瓷瓶走了上来,将瓷瓶放在五位专家面前的桌上退到一旁,给摄影师留下拍摄的空间。 主持人说出了瓷瓶的名字,众人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个宝贝,明成化年制青花瓷瓶,流传至今极为稀少,多数存于各大博物馆里,私人收藏还拿出来公诸于世的少之又少。 那些买家也沸腾了,之前那些簪子香炉书画虽然不错,可都是些小玩意儿,买回去也没办法摆出来显摆,瓷瓶多好,摆在家里多拉风啊,土豪挣的就是个面子,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誓要今晚将它拿下。 “咦…;…;怎么感觉怪怪地,是个假货?”聂风嘟囔了声,大家都在议论,他的声音不大,只有一旁的杜心妮听到了。 “聂风聂风…;…;”,杜心妮拉着聂风的衣角将他拉坐下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看出那瓶子是假货?” 这下轮到聂风头疼了,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要告诉杜心妮自己每件藏品出来都会开灵眼观察一下,有灵气是的真货,没灵气的是假货,这件瓷瓶一丝灵气都没有,当然是假货。 如果自己这样解释,杜心妮不把自己当神经病才怪,聂风只得安抚着她,“我只是觉得这瓷瓶看上去怪怪地,一种直觉吧,先看专家怎么说吧,跟我心中的想法印证一下。” 杜叔刚被人叫走了,没一会就转回来对聂风吩咐着。 “小风,这件本来是内定压轴的宝贝,刚刚龚老和我说了,让你最后一个上场,用你那枚崇宁通宝来压轴。” “是,杜叔,那我去后台准备了。”聂风站起身来向后台走去。 聂风忽然想到,今天龚老明令不许出现假货,结果这件假的瓷瓶还是出现了,如果专家鉴定出来了,龚老一定面上无光。 他在这纠结呢,台上那些专家已经得出结论了,这件明成化年制青花瓷瓶是真品,并且给出了非常高的参考价格。 聂风心说坏了,这些专家被惯性思维给坑了,他们以前参加鉴宝节目,东西有时真有时假,神经一直绷紧着稍有怀疑都不会下定论。 今天一直都是真品,这些专家放松了警惕,居然让它蒙混过关,这东西要是让人家买了去,最后发现是假货,这些专家和龚老的脸面都会丢尽了。 “请等一下,对这件藏品我还有些疑问。” 聂风见评鉴结束那中年人就要将瓷瓶捧回去,这样就无法挽回了,赶紧从后台跳了出来向主持人喊道。 舞台边上负责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被聂风吓了一跳,刚准备上前驱赶,就见杨导站起身来连连挥手,示意安保人员走开,他们值得赶紧退开将聂风放进去。 摄制组的人一阵兴奋,媒体最喜欢什么,冲突啊…;…;冲突越激烈看点才多,收视率才越高,特别是对于藏品真假的冲突,每次出现都会让收视率节节攀升,今天一直平平淡淡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提出质疑,所有摄像头立刻对准了他。 “小聂想干嘛?”龚老扭头向杜叔看去,杜叔也是一脸茫然,他以为聂风是上去准备出场的,没想到搞出这么一出。 可千万别出乱子才好。 第二十七章 游戏之作 那件瓷瓶的主人姓莫,在古玩行也做了几十年,听到聂风的话在台下气的牙痒痒的。 这个小子是不是故意拆台啊,别人的东西没疑问,到了他这件宝贝就跳出来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指使把他当抢使,顿时看向杜叔的眼神就很不善。 杜叔感应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只见人群中莫老板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般气呼呼的蹬着自己。 杜叔也知道聂风把莫老板彻底得罪了,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他这脸面可丢不起,只得避开他的眼神向台上望去。 只有杜心妮一脸崇拜的看着台上的聂风,“偶像啊…;…;摄像机还在拍呢就上去了,咦…;…;我帮他挑的衣服穿得真好看,”杜心妮的思绪一下子跑偏了。 台上的五个专家不乐意了,他们代表的是权威,是专业,为了配合鉴宝节目组,从京里屈尊来到这个小地方,居然还有人敢质疑他们。 “这位先生,我们已经从造型,釉质,花色初步判定这是真品,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刚刚负责主鉴定的瓷器专家陶教授整理了一下眼镜,站起身来向聂风说道。 聂风虽然认定这是个假货,可说不出理由可就成了一场闹剧,还得要指出破绽在哪儿才能下得了台。 “您好,还请您将瓷瓶放在桌上,这么拿着我不好细看。”聂风想了想,至少先把他给稳住,不能抱回后台去,这种假货绝不能流出去害人。 那中年人一下子没了主张,他也就是个打工的,莫老板让他负责抱着瓷瓶上台给专家鉴定,鉴定完了再搬回来,没说遇上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啊。 他不由自主的向观众席上的莫老板看去,莫老板虽然气呼呼的,可当着摄制组和诸多同行面前也不好发飙,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即一屁股坐了下去。 莫老板心里已经盘算开了,等拍卖会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聂风,让他给自己斟茶认错,现在就算是免费帮自己打广告吧。 “小聂,你要是发现什么就说什么吧,什么都别怕啊…;…;”,龚老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对聂风朗声说道。 莫老板的脸一下就白了,龚老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怀疑我这是假货,天地良心啊,我这可是花了血本买来的。 今天就指望这件宝贝能大放异彩呢,没想到好话也说了,好处也给了,可说好用这件瓷瓶压轴的却说没就没了。 现在这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居然怀疑我这是假货,你不帮着我说话还借机打压我,姓龚的你真不是个东西。 莫老板眼中血丝一片,想来已经是愤怒到极点了,也顾不上隐藏在幕后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栏杆对着聂风大吼一声,“臭小子,毛孩没长齐呢学人家出来挑刺,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咱俩没完…;…;。” 聂风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莫老板的威胁一点也不害怕,凑到瓷瓶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花纹,釉色和造型都没问题,和聂风记忆中图鉴上的图片一模一样,外面没问题,那问题肯定是出在里面。 瓷瓶被放在桌子上,聂风转悠了半天,选定一个偏僻的角度,催动眼中金眸转动,发动了透视的能力,只一刹那间就穿透了瓶壁向内看去。 瓶中一片黑暗,只有从瓶口上注入一缕灯光,却无法照亮整个瓶腹,似乎瓶壁内侧上刻印着什么东西。 要是自己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就好了,聂风心中暗自遗憾。 好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请求,眉心一股热流涌出,缓缓地在他的眼珠子上蒙上一层红纱,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眼前赤红一片,就算深入瓶中也而看的清清楚楚。 “喂!你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有没有找到什么证据说出来就是了”,那中年人有点不耐烦地问道,自家老板在一旁冷兮兮的看着他,不由得他不努力表现。 “聂先生如果你没有疑问就请下去吧,我们还有一件藏品没出场呢,据说是一件稀世珍宝”,陶教授也下了逐客令。 “我就是最后一位鉴宝人,你所说的那件稀世珍宝就在我身上,可总得把这事儿先解决了吧”,聂风胸有成竹的将绷紧的神经散开,刚刚看请的刻印,让他胜券在握。 “请问咱们这有没有自带灯光的小型摄像头?”聂风向一旁酒店负责配合的人问道。 “物业公司那里应该会有,我曾经见过一次他们用来疏通管道”,那人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低声吩咐了几句。 “这位先生,物业的人马上就把设备送过来,你还有什么需求。” 他得到的指令使全力配合摄制组的工作,刚刚杨导把他拉到一旁让他全力配合聂风,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那麻烦把投影仪打开,我一会要把摄像头拍到画面转到大屏幕上。” 这件事情丝毫没有难度,一番摆弄之后投影仪的幕布弄好,就等着物业送摄像头过来。 莫老板脑门子上开始冒虚汗,见到聂风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着这个瓷瓶真的有问题? 这时候物业公司的人也将摄像头送来了,聂风连通电源,打开摄像头上的灯,将摄像头栓在一根棍子上向瓶腹中探去。 因为影像都被投射到大屏幕上,在场的观众也好,工作人员也好,专家也好,都死死地盯着大屏幕,一双双眼睛眨都不眨仔细寻找起来。 “有字…;…;刚刚那里有字”,摄制组的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大喊出声,被杨导瞪了一眼,烊烊地缩了回去。 “小聂,把摄像头挪一挪。”龚老站起身来发号施令,谁也没觉得有什么妥,毕竟资历威望在那呢。 聂风看着大屏幕缓慢地调整着手中的棍子,终于找到那个瓶腹中有字迹的地方,瓶中空间太小,摄像头的光芒有些刺眼,再加上摄像头是反着装的,印记都是倒过来显示在大屏幕上的。 于是整个宴会大厅中出现一个奇妙的场景,不管是专家还是观众或是卖家,都歪着脖子试图去解读那行印记。 “是字,是一行字…;…;”,杜叔和聂风几乎同时看出来。 “念…;…;。” 龚老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杜叔挥了挥手,示意聂风当众将那行字念出来,心中暗想,这下梁子结大了。 “柳飞烟,制于千禧年游戏之作,最后这个方块应该是个印鉴留下的刻印。” 聂风话音刚落,台下就炸开了锅,莫老板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这下完了,血本无归啊”,忽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买家们的热情也想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变得冷静起来,原来还真有假货,买个假货回去钱倒是无所谓,面子可丢大了。 咚的一声巨响…;…; 龚老狠狠地跺了下拐杖,“把他给我带出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从人群中挤出两个人一左一右将莫老板诶架出去了,大家都对莫老板卖假货的事情各种谴责,好像自己从来没做这种事情一般。 台上五个专家的表情就精彩了,红转绿,绿转黑,尤其是那个陶教授,那副窘态聂风都恨不得拿出手机拍下来发到网上给网民看看。 “小聂,把那假货给我砸了,决不能让它再有机会流进市场。” 聂风也正有此意,顺手抓起旁边桌上的烟灰缸,用一个布袋将瓷瓶装起一阵猛砸,直到彻底成了一摊碎片才停手。 看到龚老这样决绝,聂风下手这般坚决,买家们的信心也提升不少,龚老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被小聂发现了,不然临老晚节不保,名声全被那姓莫的毁了。 聂风见事情解决了,正要下台忽然想起来今天自己的主要任务,从贴身衣兜里掏出那枚崇宁通宝来。 “请问哪位是研究古钱币的专家,我这有一枚铜钱需要各位鉴定一下。” 场面有些冷场,没人应答,可专家们的反应出卖了应该有反应的人,其余四人都在看坐在最左边一个穿着中式唐装的中年人,他面前的名牌上写着‘钱登云’三个大字。 “钱教授,还请麻烦你看一下”,聂风恭敬地将铜钱放在钱教授的面前,心中一阵腹诽,怎么研究古代钱币的也姓钱啊。 钱教授有些不耐烦,他们五人同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陶教授出了岔子,他们脸上也无光,可当着摄制组的面儿又不敢表露出来,那表情跟便秘了似的,聂风强忍着笑这才没笑出声来。 “一枚铜钱有什么好看的,连铜锈都没除就拿来了,真是业余的很”,钱教授嘴上还想讨讨便宜。 聂风也不理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摄像师也适时过来给了个特写。 “这…;…;这怎么可能!!!”钱教授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铜钱,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竟然是一枚崇宁通宝,自己连手套都没带就这么赤着手拿着,真是罪过哦。 钱教授虽然有些爱面子,但骨子里却是个资深的古钱币研究者,骤然见到这么一枚稀世古珍,立刻扑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金口玉言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居然还能见到一枚崇宁通宝,真是老天开眼。” 一旁四个专家见钱教授如此失态,纷纷围了上来,可术业有专攻,在古钱币的领域里钱教授的学问足以甩他们八条街,围上来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钱教授,您也别光顾着自个儿欣赏啊,也给观众朋友们解说一下,这枚铜钱有什么名贵之处。” 主持人在杨导的提点下向钱教授发问道。 钱教授现在激动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许多,他郑重地翻出两只白手套戴上,摊开一只手将铜钱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向摄影师招了招手。 “来来来,给个特写,这可是一枚‘御书钱’。” 摄像师立刻上前来将镜头的焦点对准了手心里的铜钱。 “钱教授,什么是‘御书钱’,您给观众朋友们解释一下。” 主持人趁热打铁追问着,要是平常这样询问这些专家,人家早就不耐烦了,趁着钱教授兴致很高,多挖点料出来。 “金口玉言,亲笔御书,指的就是皇帝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字,这枚铜钱上的钱文,正是宋徽宗赵佶所书。” 钱教授用两只手指将铜钱捻起在摄像机前正反翻动着,让大家看清楚铜钱上那四个大字。 “大家看,这字体清秀骨瘦,银勾铁划,正是宋徽宗赵佶名闻古今的‘瘦金体’,这铜质,正是胆水炼铜法特有的铜色,初步断定,这枚崇宁通宝,应该是一枚真币,当然还需要辅助一些鉴定手段才可以下定论。” 今天上来的藏品,专家们都是纠结半天才会给出结论,只有十拿九稳的才会直接下定论,有时候摸不准也会把话说的模棱两可,随时可以撇清责任。 钱教授的话虽然没有那么确定,那是处事圆滑,万事留一线,万一出岔子也好推脱,听他的说法,这枚铜钱至少有七八分的可能性是真品,就值得买家们去争抢一番。 听到下面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钱教授对主持人说道,“我只是以我从业三十年的经验来判定,当然我们还可以去做一个碳十四的检测,这样能够更精确的确定这枚铜钱的年份。” “那价格呢,您觉得,这枚铜钱的大概价位是多少?”主持人主持过多期鉴宝节目,知道不论是观众还是收藏家,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藏品的价格,这是个最直观的价值体现。 钱教授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五年前曾经在香港苏富比流出一枚崇宁通宝,当时拍出了630万的高价,除了国家博物馆的馆藏之外相信只有那一枚在民间被收藏,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一枚。” 钱教授不紧不慢地说着,台下众人都被吊足了胃口,都在等着钱教授的下文。 “考虑到五年时间的价值增长以及这枚的品相比之前那一枚更好,我觉得如果是拍卖会的话,应该能拍出七百到九百万不等。” 台下众人听闻倒吸一口冷气,古钱币就这么值钱?一枚铜币居然能卖上近千万人民币的天价,相信过了今天,这个圈子会掀起一股古钱币的收藏风。 那些买家都站起身来直勾勾地伸头张望着,他们虽然有钱,但要想买那么一份与众不同也不是那么容易,如今出现了国家博物馆藏级别的宝贝,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着要参加竞拍,图的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好了,非常感谢聂先生提供的藏品,也非常感谢钱教授的点评,不过我要在这里提醒大家,鉴宝栏目所提供的参考价格是专家们经过市场调查和经验得出的,仅供参考,那么…;…;我们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 随着主持人宣告结束,在座的都纷纷起身准备离开,龚老招呼聂风一声,用手指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布袋,里面装着被砸碎的玉瓶,又指了指楼上,示意聂风跟上来,起身向门外走去。 聂风将那枚铜钱贴身收好,现在距离晚上的拍卖会还有段时间,随身带着将近一千万东西跑来跑去,万一被偷被抢了,他的神经还没那么粗壮。 他拎起袋子追着龚老上楼去了,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有嫉妒,有羡慕,有敬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毕竟不是谁面对一千万都能旁若无人的。 等到离开会场,龚老气呼呼地在前面带着路,只见他面色愈加愤怒,喘息越来越重,大步流星向套房走去。 打开套房的门一看,之前被架出去的莫老板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龚老三两步绕过他,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定,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 “我警告过你们了,还敢拿假货出来丢人现眼,非得在这种时候出事,还嫌不够丢人吗,你是怎么想的?” 莫老板见龚老盛怒赶紧解释,“龚老,我冤枉啊,我要知道是假的哪敢往上送啊,我又不是活腻歪了,您的话在咱们圈子里就跟圣旨似的,谁敢不听啊。” “你的那个瓷瓶,我已经叫小聂当着大家的面砸碎了,相信能挽回些我们的名声,你要是想找我赔偿,尽管来就是,至于你,明天把店盘出去吧,。” 龚老骂了半天口渴了,管家适时递上一杯茶来,清新的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莫老板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声音,龚老这是要断他的生意,要将他撵出这个圈子。 “不要啊…;…;我也是瞎了眼了收了这么个假货回来,还差点坏了大家的事,龚老你给我一次机会吧。”莫老板一边哀嚎着一边膝行着向龚老爬去,龚老仍然淡定的喝着不理他。 莫老板心都在滴血啊,瓷瓶砸了也就砸了,辛苦几年赔掉的钱就能赚回来,可是还想在古玩行混就不能得罪龚老,否则谁还敢做自己的生意,他这种大佬封杀自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其他人都是一脸冷漠地看着莫老板在那干嚎,只有聂风眉头微皱,有些不忍的样子。 “怎么,看不下去啦,做我们这行心狠手黑的人海了去了,也没见谁遭报应的,难道你忘了他刚刚对你咆哮的样子,要不是你发现这瓷瓶是柳飞烟仿制的,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你了。” 聂风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意外杀出来的柳飞烟是什么人啊。 “对了杜叔,柳飞烟是谁啊,我刚刚看龚老的神色,似乎是知道来历,你知道吗?给我解释解释。” “柳飞烟,算是咱们半个行内人,她从不倒卖古玩只喜欢仿制古玩,尤其是瓷器,她精心雕琢的物品都是以假乱真的精品。” “不过听说她现在移民到新加坡去了,不知怎么又流回来一件仿品,居然把京里的专家都骗过了,还好被你发现了,不然这人就丢大了。” “小聂…;…;小聂…;…;”,聂风和杜叔躲在人群后面嘀咕呢,忽然听到龚老的呼唤声,赶紧破开人群走上前去。 “龚老,您有什么吩咐?” 龚老端着茶碗冲着跪在地上的莫老板努了努嘴,“他刚才辱骂你的,我现在给你机会找回场子,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个人还是两说呢。” 莫老板听了吓得魂飞魄散,福至心灵般想到,看龚老对聂风百般照顾,若是去求聂风,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聂兄弟…;…;啊不…;…;聂小爷,你就发发善心,原谅我吧,我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我是有眼无珠啊。” 莫老板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聂风,只能寄希望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小伙子能稚嫩点相信自己,现在自己只有忍气吞声了。 聂风心中想到,莫老板毕竟算是古玩行的老人,若是让他欠下一个人情,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龚老,莫老板也是被人骗了,我相信他如果知道这是假货,绝对不会往上送的,对于同为受害者的他,我觉得还是要宽容一些。” 看着莫老板那对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聂风,龚老厌烦地挥了挥手,“看在小聂的份上,这次放过你,滚出去吧,这阵子安分点,别再出什么纰漏了。” 莫老板连连称是爬起身来,谢过聂风和龚老,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小聂…;…;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龚老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只有聂风懂他的意思,斟酌了一番开口说道。 “我这是为了大家,更是为了我自己,那些买家都在看着呢,要是他们认为晚上拍卖会上还会有假货,相信谁也不会用心去竞拍。” 龚老遗憾的摇摇头,“你要知道你这么做,算是把那个陶教授得罪狠了,别看他现在没说什么,等他回京里还不知道怎么诋毁你呢,他也要保住自己的名声。” 聂风不屑的笑了笑,“他在京里做他的专家,我就在这儿混混,怕他做什么。” 龚老见他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还是太年轻啊,琢磨着自己还有些老交情在,等得空了走动走动,那陶教授应该不至于太过为难聂风。 第二十九章 受到了暴击 “你就在这歇着别乱跑,你兜里可揣着价值千万的东西” 龚老嘱咐聂风,怕他年轻人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惹事,毕竟他身上那枚崇宁通宝是今天所有东西中价值最高的。 “龚老您就别取笑我了,能卖多少钱还是两说呢,估价和实价可是两码事。” 一股睡意忽然袭来,聂风今天频繁动用灵气侦测的能力将自己储存的灵气消耗殆尽,眉心处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隐隐地疼,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年轻人也要注意保养身体啊”,龚老意味深长的看了杜心妮一眼,那嘴角的一抹坏笑让杜心妮顿时红了脸,这个龚老又乱说话。 “杜叔,拍卖会开始了叫我声,我好困,想要…;…;。” 聂风话音未落,就已经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说睡着就睡着啊,杜心妮不知从哪儿拽出一床毯子给聂风盖上,然后就在一旁坐了下来等聂风醒来。 “妮儿你留在这照顾小风”,杜叔感叹一声去找龚老聊天去了,只剩下杜心妮托着腮帮子照看着聂风,她发现聂风睡着时的脸庞透着另类的魅力。 不知过了多久,聂风的眼睫毛动了动,就觉得身上好像压了个什么东西,压得她的动弹不得,毫不容易撑起上半身看去,原来是是杜心妮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聂风一动,杜心妮立刻就醒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聂风,“哎呀,我怎么也睡着了,你醒啦…;…;。” 聂风鬼使神差般伸手摸了摸杜心妮的发丝,“你的长发真顺滑…;…;。” 两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番对话有些答非所问,但两人而不在意,仿佛就在刚刚那瞬间心意相通一样。 “我睡了多久?”聂风揉了揉眉心,还是有些无力感,自己的能力还有待增强,以后不能用的这么频繁了,至少今天是不敢再用了。 万一竭泽而渔造成自己失去这些神奇的能力,他可无法接受变回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糟了,我们快下去吧,拍卖会已经开始了,都怪我,我爸还让我留下叫你呢,结果我也一起睡着了。” 聂风看了看表,“没关系,估计也就才开始一会,那些领导上台讲话还要不少时间呢,你饿了吧,不是说有冷餐会吗,我们走吧。” 杜心妮刚刚趴在聂风身上睡着了,就算是醒来也没起身离开,只是将脑袋微微侧着和他说话,丰满的身体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都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 “那个…;…;你先起来好不好”,聂风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动静了,杜心妮再不起身自己就要出糗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杜心妮慌乱地声音中混杂了聂风的一声闷哼,原来杜心妮急着起身,随手一撑正好撑在聂风的小腹那,聂风顿时像被暴击一般身子躬成了一只大虾米。 “啊…;…;聂风,你要不要紧,我…;…;我去叫酒店医务室的人来看看。” 杜心妮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起身就想去拿桌上的电话,聂风猛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没事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你这哪儿是没事的样子,哎呀…;…;讨厌…;…;”,聂风用力一扯,杜心妮身子不稳,一下子跌进了聂风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杜心妮挣扎了两下没挣脱,红着脸不动弹了。 “坏蛋,你想干嘛?” 杜心妮平时大大咧咧地声音大得很呢,现在却像蚊子哼一样。 “你头发真香…;…;”,聂风凑到杜心妮的耳畔说道。 杜心妮觉得耳朵被聂风弄的痒痒地,可是很舒服,那…;…;就让他抱一会吧。 聂风怀里抱着杜心妮,脑中却没有一丝邪念,只是单纯想抱着她而已,杜心妮是个好女孩,自己毕竟离过婚,也不知道杜叔会不会反对。 两人沉默不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不存在一样,都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咚咚咚…;…;妮儿,你们怎么还不下来”,杜叔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杜心妮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嗖的一下从聂风的怀里窜了出来,迅速地将自己的衣服抚平弄整齐,恶狠狠地瞪了聂风一眼,大拇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划拉,将手指比在嘴前嘘了一声。 聂风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看懂了她的意思,自己要是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聂风刚起来,我们正准备走呢,爸你怎么来了”,杜心妮将房门打开跟着杜叔走了进来。 “我不是让你看好时间把小风叫醒吗,下面都开始了,龚老见小风还不来让我来催催,你们俩脸怎么那么红?” 杜叔狐疑地看着他俩,杜心妮脸皮薄没经验,支支吾吾几声也没说出话来。 聂风这时候挺身而出,“这房间里的空调太闷了,有点喘不上气”,说着还从脑门子上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汗。 “就是就是,这酒店的中央空调太差了,我要出去透透气,我先下去啦,爸你和聂风快下来吧”,杜心妮知道再待下去肯定要穿帮,自说自话地扔下两个老爷们下楼去了。 杜叔无奈地摇摇头,明明是自己上来叫他俩下楼的,怎么变成自己落后了,至于他俩的异状,自己作为过来人,心中还是有数的,只是装傻没说而已。 聂风是自己多年老友的儿子,女儿对古玩这行没什么兴趣,自己的衣钵总是要有人来继承的,要是女儿能和聂风在一起,自己也乐意撮合,毕竟之前杜心妮一直坚持的单身主义让他头疼不已。 “臭小子,还躺着,快起来,你那枚铜钱原本不在今天的拍品名单上,龚老说服嘉德以神秘拍品的名义进行拍卖,拍卖会都开始了还在你怀里揣着,人家鉴定师在楼下等着呢。” 刚刚怀抱美人,聂风的身体还是起了些反应,幸好有毯子遮着没被杜叔看见,这会已经恢复正常了,聂风起身洗了把脸,跟着杜叔向楼下走去。 到楼下一看,杜心妮站在宴会大厅的门口在和人说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她没有参会证,被安保人员挡在门口进不去。 “谁叫你跑这么快的,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俩的证都在我这儿,不然我干嘛亲自上来叫你们,打个电话不就行。” 杜叔洋洋得意地从兜里抽出两张挂牌,上面正是聂风和杜心妮的照片,杜心妮无奈地接过挂牌,顺势挽起聂风的手臂,“爸,麻烦你给我和我的男伴带个路吧。” 聂风全身一下子崩紧了,第一次当着杜叔的面这么亲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丑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没想到杜叔上下打量了他俩一番说道,“不错,还蛮般配的,妮儿你要不就考虑考虑小风吧,你也不小了。” 杜心妮羞红了脸,根本不敢看聂风的眼睛,“爸,快走吧,龚老要等急了…;…;。” 聂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部电影的名字,‘当幸福来敲门’,感受着臂弯中肌肤的温度,耳旁传来杜心妮和杜叔斗嘴的声音,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又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杜叔带着二人来到偏厅,这里正是拍卖会的现场,上面的主持人正在卖力的介绍拍品,下面坐了不少人,不时见到一个牌子被举起,拍价不断被刷新。 杜心妮和聂风被杜叔领到靠后的一排椅子上坐下,龚老见他们来了,微笑着点头示意。 “怎么坐这儿啊,好远啊,都看不清了”,杜心妮微微起身向前看去,前面黑压压的后脑勺挡了个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拍卖师的样子。 “前面那是买家们坐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拿出来卖的,靠那么近做什么,你要是想看,看两边的投影就是了。” 顺着杜叔的手指方向看去,原来偏厅两侧都被撞上了投影幕布,拍品的放大图像和细节介绍都被打在投影幕布上,配合着拍卖师的解说,买家能更详细的了解拍品。 聂风还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对一切都好奇的很,看着拍卖师口若悬河地介绍拍品,一些历史典故名人故事脱口而出,将现场气氛调动的热烈非常。 “小风,这是今晚拍品的册子,早就印好了,刚才嘉德的人又来催了,让你快把那枚崇宁通宝送过去。” 杜叔和旁边的人交流了几句,递过来一本制作精美的小册子。 “你在这坐一会,我和杜叔去去就来。”聂风拍了拍杜心妮的手,起身和杜叔向后台走去。 “就是这儿了”,杜叔领着聂风找到约定好的房间,推开门一看,聂风乐了,还是熟人哎。 “钱教授,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聂风上前握手问好,原来房间里的正是之前给聂风鉴定崇宁通宝的钱登云教授。 钱教授面露喜色,“聂先生,还以为你不来了,毕竟这种珍品不是谁都愿意出售的。” 第三十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 一旁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聂先生是吧,请你把拍品拿出来,虽然有钱登云先生的鉴定,我们还要做最后的确定,毕竟我们也要为客户负责,从嘉德出去的必须是真品,是精品…;…;。” 钱教授尴尬的笑了笑,给聂风介绍道,“这位是嘉德的特级鉴定师朱耀文朱大师,这次特意从北京赶过来的,因为我的职业关系,只能给你做鉴定却无法给你出具鉴定证书,只有麻烦朱大师了。” 聂风虽然觉得这个朱大师有些傲气,不过考虑到高人自有人的风范,还需要他点头自己的崇宁通宝才能拍卖,只得恭维着笑道,“朱大师,来迟了实在抱歉,今天麻烦你了。” 朱大师冷着脸看着他,对聂风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默默地又坐了下来。 聂风无奈地耸耸肩,将手收了回来,他现在心态很好,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呗,只要他能同意就好。 聂风将装着崇宁通宝的布袋从兜里掏了出来,轻轻地倒在操作台的托盘上,这次他倒没用手拿,这些小细节他现在已经很注意了。 “还是我先来吧”,钱教授从包里取出放大镜,用镊子将那枚崇宁通宝放在放大镜下反复仔细观察了一刻钟时间。 “我这边没问题了,就是之前我鉴定的那一枚。”钱教授说完将那枚崇宁通宝轻轻放在朱大师面前的绸布托盘上。 朱大师带上一枚单孔放大镜,打开操作台上的聚光灯,仔细的观察起来。 聂风和钱教授都屏住呼吸,怕打扰朱大师的鉴定功亏一篑,只见他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一部便携式的碳14检测仪,用小刮刀从那枚崇宁通宝上轻轻地拨了一粒铜锈下来放了进去。 “碳14检测仪受一些自然因素的影响,还是会有一定的误差,总部有部ams加速器质谱仪检测更为精准些,不过有龚老给你做担保,目前来说也就够用了。” 趁着检测仪运行的时间,朱大师向聂风说道。 聂风没想到龚老如此照顾自己,参加拍卖会的拍品都是提前向拍卖会进行申报,稍有疑点都不能参加,以免伤及拍卖行的声誉。 龚老的面子如此之大,先是让嘉德临时增加了拍品,更是亲自给聂风做担保,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是好。 杜叔走上前来拍了拍聂风的肩膀,“龚老一直没有传人,他很看好你,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拜在他的门下学艺。” “龚老是做什么的,看他行事如此威势,以前必是大人物。” 看龚老起居出行还有管家伺候一副旧派风范,之前训斥莫老板时爆发的气势让屋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聂风有些好奇,向杜叔打听起来。 没想到杜叔还卖起了关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等你下定决心了龚老自然会告诉你,我们可不能乱说。” 聂风心中无语,杜叔跟老小孩似的,又要自己拜师龚老,又不告诉自己龚老的身份,这种矛盾的事情让人怎么做决定。 “滴…;…;”,聂风正在纠结呢,检测仪发出了蜂鸣声,提示已经有结果了。 虽然这枚崇宁通宝上的灵气被聂风吸走了,可毕竟是实打实的宋朝古钱,聂风心里淡定的很,钱教授可没忍住,挤到朱大师的身边向检测仪打出的报告看去。 看着缓缓打出的报告,朱大师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被钱教授挤过来造成的不快也抛之脑后,撕拉一下将报告撕了下来用塑封袋封好放进了档案袋中,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检测报告要留存的。 “怎么样,是真品吗?”最后还是杜叔忍不住开口问道。 朱大师并没有回话,只是拿出手机走到角落里打了两个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依稀也只听见‘尽快’,‘网络’几个字。 “聂先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朱大师收起电话,笑眯眯地回到操作台前,见聂风如此淡定,朱大师不由得心中暗赞此子心性了得,以后必成大器。 “朱大师多虑了,自个儿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自个儿还不清楚吗,再说了,假的真不了不是吗,还是要谢谢您为了我跑这一趟,有劳了。” 聂风向朱大师拱了拱手致谢,朱大师这次倒没有太过倨傲,微微点头抬手回礼。 之前朱大师是心中有气,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竟敢让他等那么久,要不是龚老的面子,自己才不会从京里飞到这个南方的小城来,空气真是湿的要命。 朱大师受邀做完今天参加拍卖的拍品的鉴定之后,龚老亲自找到他,让他给聂风手中的崇宁通宝做鉴定,并且特批临时加入今天的拍卖会。 这种事公司居然还应允了,这样破坏规矩,让朱大师对聂风更为反感,老辈人最重规矩,破坏规矩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是异类。 现在这枚崇宁通宝通过鉴定得以参加拍卖,作为拍品的鉴定师,朱大师也是有提成拿的,就包含在嘉德抽成的15%中,以他现在特级鉴定师的身份一般在1%-2%左右,崇宁通宝的价值他心中有数,绝不是钱教授所说的七百到九百万。 当他听到钱教授在鉴宝节目上给崇宁通宝定价七百到九百万的时候,不屑地哼了一声,五年前的价格和现在能比吗,再说了钱教授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当年那枚崇宁通宝拍卖之前根本没有进行宣传,消息只是在几个小圈子间私下流传,真正会为此豪掷千金的富豪根本没收到消息。 从传出消息到正式拍卖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可见是多么的仓促,那枚崇宁通宝被神秘买家买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还不知道躺在哪家私人藏室里蒙尘。 今天的拍卖会虽然并不受嘉德重视,但拍品也都会公示在嘉德的网站上。 刚刚鉴定结果出来之后,自己就直接打电话回公司,将这件稀世古珍即将拍卖的消息发布在了官网的首页。 以现在网络时代的消息传播效率,相信十五分钟之后大多数对崇宁通宝有兴趣的都会知道。 要知道,嘉德的拍卖会是可以现场竞拍和网络竞拍同步进行的,当然首先需要有足够的资产做保,以免造成恶意流拍。 今天的拍卖会时长在两个小时左右,现在不过才一个小时不到,等到快结束时以神秘拍品的名义价格这枚崇宁通宝进行拍卖,相信会刷新今天所有拍品的价格。 “聂先生,这是合同,请你在这里签字,这件拍品就暂由嘉德代为保管了。” 朱大师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正要将一些细则解释给聂风听,只见他直接翻到最后,提笔刷刷两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既然是龚老找的朱大师,相信您也会照顾小辈的,这些都不用看了,我还是直接签的好。” 聂风见朱大师被自己的爽快弄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朱大师也笑了,代表嘉德签了字,还在鉴定书上盖上了自己的私章,叫来安保人员,将那枚崇宁通宝装进一个小保险箱里拎了出去。 聂风见朱大师走了,便要和杜叔返回偏厅,忽然看到钱教授在那收拾东西,便朗声问道。 “钱教授,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见证一下大陆首枚崇宁通宝的拍卖盛况?” 钱教授哑然失笑,作为一名狂热的古钱币爱好者,他当然是要留下来等着拍卖结束才走,既然聂风邀请,他自然接受。 当聂风回到偏厅时,就见杜心妮端着盘蛋糕正在优雅地吃着,旁边他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侧着身子向杜心妮说着什么。 聂风心中一紧,回头向杜叔和钱教授告了个罪,快步走了过去,“这位先生,这里有人坐了,麻烦让一下。” 那人连头都不回一下,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聂风走开,原来正在邀请杜心妮去冷餐会去共饮几杯。 “美女,这些破罐子烂瓶子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出去喝喝酒聊聊天吧,哥哥请客,想喝什么随你点。” 这话就有点犯众怒了,今天的提供拍品的古玩商人大多就坐在这片,听这男子说自己的藏品是破罐子蓝瓶子,大家都吹胡子瞪眼的盯着他。 聂风一看,龚老不在,不然这个人早就被龚老的拐杖乱棍打出去了。 杜心妮听见聂风的声音,心中莫名担心,怕聂风误会,声音也提高了些,“这位先生请你自重,我已经说明了我没兴趣去喝酒聊天,这些瓶瓶罐罐挺有意思的,还有…;…;我男朋友回来了,请你把位置让开,谢谢!” 那男子回头一看,聂风对他做了请的姿势,他无奈地起身离开,来的时候他老爹可是警告过他了,在这里他还不敢闹事,一边走嘴里还嘟囔着,穷逼样儿,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聂风身上的西服虽然不是什么定制款,至少也是刚买的高级货,还是杜心妮亲自挑的,见那男子口出秽语,杜心妮气不过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被聂风拦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刷新纪录 “别去了,不知道是哪个地主老财家的少爷,他没教养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我的鲜花可怎么办。” 杜心妮听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聂风这是自比牛粪呢,忍不住笑出声来。 “妮儿,什么事这么开心啊?”杜叔和钱教授走了上来,杜心妮一眼认出了钱教授,赶紧上前问好。 别看钱教授上节目时那么高冷,没想到私下场合竟然是个如此好相处的人呢,周围的古玩商人白天都见过他,都向他问好,他也一一还礼。 这时龚老回来了,“哟,小钱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来来来,上我身边儿来坐。”龚老拍了拍身旁的空椅子。 “恭敬不如从命”,钱教授向杜叔告了个罪来到龚老身边坐下。 “小钱啊,我知道你这辈子就钻到古钱币里去了,今天你在这儿,将会见证一个新的记录诞生,你绝对不会后悔留下的。” 见龚老说的神神秘秘,联想到朱大师的话,钱教授想到一定是龚老将崇宁通宝即将拍卖的消息给散布出去了,等会定有一番龙争虎斗。 “喂!牛粪,你那枚古钱什么时候拍啊。” 聂风听了满头滴汗,自己夸杜心妮是鲜花,她还真叫自己牛粪了,不过刚刚听到她说自己男朋友回来的时候,心里有种异样的甜蜜。 “鲜花小姐,可能你要等到最后才能看到了,请问你有男朋友了吗,麻烦你介绍认识一下。” 聂风决定逗逗她,每次看到杜心妮脸红扑扑的样子,自己的心跳就会加快许多。 杜心妮也没想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说的那么自然,现在现在再想让她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却是千难万难。 “有了,不过还在试用期,随时可以一脚踹开。” 说着杜心妮示威似的扬起小腿踢了踢聂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是在引诱他犯罪。 聂风凑到杜心妮耳边说道,“别回头,你爸盯着我们俩看呢。” 杜心妮立刻像弹簧一样崩开了,坐的直挺挺的微微侧身向杜叔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只看到杜叔正在和一旁的人聊的兴高采烈,根本没有看向他们俩的方向。 “坏蛋坏蛋,又骗人…;…;”,杜心妮心知上当,又使出了掐肉绝招,伸手就要掐聂风腰间的软肉。 上次聂风没有准备被她一下掐住,疼了半天才好,这次就知道她会来这招,早早地就绷紧了腰间的肌肉,杜心妮两只手指一掐,结果没捏住滑开了。 “怎么样,我这小肌肉还过得去吧”,聂风得意的冲着杜心妮扬了扬眉毛。 见聂风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杜心妮生气都生不起来,想到后面这么多人看着呢,等没人的时候再收拾你。 虽然聂风在和杜心妮打打闹闹,可耳朵一直注意听着拍卖师的动静呢,忽然就听拍卖师提高神秘拍品四个字,赶紧去拉杜心妮,“别闹了,好像要开始了。” 杜心妮听了赶紧看向两边的投影幕布,果然那枚崇宁通宝的特写照片在投影屏幕上不断滚动。 “开始了开始了,聂风快看”,没想杜心妮比自己还要紧张,聂风趁机握着她的手,杜心妮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握的更紧些。 “在场的诸位,以及现在正在收看网络直播的先生女士们,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的神秘拍品,为什么把没有把它列入拍品手册并放在最后呢,就是因为这件拍品太过珍贵,直到一个小时前它的主人才决定交给我们嘉德代为拍卖。” 台上的拍卖师唾沫星子满天飞地开始宣传,现场气氛不断被调动起来,白天时参加鉴宝节目的不少买家都见过这枚古钱了,都让拍卖师快点开始。 “那么资料就介绍到这里,作为一枚宋徽宗时期的‘御书钱’,大陆地区第一次参拍,中国地区第二次参拍,起拍价定位一百万人民币,举牌加价五万一次,现在拍卖开始。” 听到拍卖师报出起拍价,现场忽然陷入了几分钟的冷场,杜心妮见此情景紧张万分,握着聂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没把聂风怎么样,自己的手却膈疼了。 “聂风,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上次那枚卖了六百三十万吗,怎么这枚才一百万都没人要啊。”杜心妮忍不住问道。 聂风虽然没参加过拍卖会,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有些诡异,现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举牌,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空调开的很足,他的冷汗已经开始往外冒了。 聂风不由自主的回头向龚老看去,只见龚老仍然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和钱教授有说有笑的,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枚崇宁通宝的价格。 龚老似乎感应到聂风的目光,低头看向他,见他眼中一片焦急之色有些好笑,毕竟关心则乱,伸出两只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比划了一下又指了下前方的拍卖师,示意他放宽心耐心往下看。 “一百五十万…;…;第一个网络竞拍的报价出来了,这位买家直接加价五十万,现在报价是一百五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 拍卖师背后的大屏幕切换成了报价单,当第一个一百五十万的报价出来之后,顿时像刷屏一样不断向上滚动,加价幅度在一万到三万不等。 原来朱大师知道这次的成交价估计会很高,故意让拍卖师将起拍价定为极低的一百万,这样叫价的空间会很大,反而容易冲击高价。 在场的买家不乏荷包丰厚之辈,尤其是那几个煤老板,钱都是地里捡来的,花光了再去捡呗,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这是为他们举行的拍卖会,怎么能让看不见人的网络买家出风头。 现场的买家也陆陆续续开始举牌,几个平时就不对盘的买家较上劲了,拍价像坐火箭一般,一分钟还没过去呢,就已经突破了五百万的关卡了,向上窜升的势头却丝毫未减。 拍卖师的嘴向机关枪一般地报出大屏幕上的价格,现场买家虽然不忿网络买家不用五万一翻的加价,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会太过计较那一两万的得失,一个个拼到刺刀见红也誓要拿下。 现场买家比网络买家吃亏的地方就在于一个脸面的问题,既然出手了,最后拿不下不免丢脸,一个个都涨红了脸在不断举牌,聂风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没想到她也来了。 “啊…;…;疼,聂风你捏疼我了。” 杜心妮的一声痛呼将聂风惊醒,他赶紧道歉,说是自己太激动了,将杜心妮的手捧在掌心揉搓,杜心妮倒没怪她,毕竟现在这个场景太疯狂了。 这会拍价早就冲过了六百三十万的最高拍价,开始向新纪录进发,不过攀升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拉,现场狂热的买家渐渐冷静下来,有些人逐渐退出了竞拍,剩下的都是真正想要的或者是还在斗着气的。 忽然一个眼熟的身影站了起来,大声的宣布,“我出一千万,谁还要跟我争!” 一千万的报价出现在大屏幕上,不住攀升的报价不禁一滞,半天没动弹,那人得意的大笑起来,聂风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纠缠杜心妮的那个男人。 此时的竞拍价才八百万出头,这人一下子加价一百多万,很多人都在考虑,拍卖师见此情景,开始重复报价,在这个价格成交他的提成也不少了。 “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一次,还有没有加价的。” 刚刚听到一千万的报价,聂风激动的站了起来,现在缓缓坐下,这个男人白天的时候并没有参加鉴宝,所以不知道聂风就是这枚崇宁通宝的主人。 聂风白天在鉴宝节目上露了面了,很多人都知道这枚古钱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所以他对缩在后面观看拍卖一点意见都没有,生怕被人认出来。 “一千万第二次,一千万第二次,有没有更高的报价?” 拍卖师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以他多年拍卖的经验来看,应该这个价格算是尘埃落定了。 那个男人双手抱拳面对全场四周不断作揖,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承让…;…;承让…;…;。”仿佛已经是囊中之物,开始致谢了。 拍卖师高高举起拍卖槌,深吸一口气,就要喊出声来,就等着声出槌落,今天就算完美谢幕了,身后忽然传来叮咚一声响,竞拍价又向上攀升了一格,变成了一千零五万。 拍卖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还好强大的职业素养支撑着他,大吼一声,“一千零五万,现在的报价是一千零五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拍卖师说着这话,眼神却是看着之前那个站起来的男人,仿佛全场只有他能出的起更高的价格,这种小小的心理暗示拍卖师屡试不爽。 那人早就气的脸都黑了,本以为到手的鸭子又扑腾了两下,哪里甘心放手,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牌子随意的举了一下。 价格再次刷新,然而仍然有人只加五万,继续压着价。 第三十二章 跟我谈谈呗 这时,那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恭敬地说了几句,脸上扬起一丝狞笑。 “一千二百万…;…;我出一千二百万,我没时间跟他在这五万五万的玩儿,要是超过一千二百万,我就不要了。” 说完那人将牌子在脚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抖了起来。 “一千二百万第一次。” “一千二百万第二次。” 大家都死死的盯着大屏幕,那个报价一直都没有动弹,大家都在期盼那个叮咚声再次响起,创造一个新的记录,可惜一直都没动静,拍卖师见此情景知道大局已定,将拍卖槌重重落下。 “一千二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那人站起身来双手握拳举高庆祝胜利,“我是戴氏能源集团的戴润泽,这枚御书钱是买给我父亲的生日礼物,多谢各位承让。” “好小子,倒是精明,这次他倒不亏。” 龚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场的诸位都不是傻子,只是没有龚老想的那么快罢了,略微一想便想通了这个戴润泽为何这般舍得。 大陆地区的首枚宋代御书钱拍卖,拍出的价格比上一枚几乎翻了一番达到千万级,戴氏能源集团的少东家豪掷千万买生日礼物。 有了这几个爆点全国不管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都会争相报道,甚至国外传媒都会转载,这样带来的宣传效果可不是区区一千二百万能买来的,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戴氏能源集团。 聂风看着还在那作秀的戴润泽,心中默想,谢谢你给我的启动资金,有了这笔钱,我会走到比你更高的位置。 忽然一股大力袭来,一个身影扑进聂风怀里,将他紧紧抱住,“聂风你太厉害了,我都担心死了。” 杜心妮这般小女儿姿态,聂风感到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只是现在腰间被她紧紧抱住,自己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只能尴尬地举着。 聂风一抬头,正好看到后排的杜叔,杜叔微笑着点了点头,聂风这才放下来,紧紧地将杜心妮拥入怀中,喜悦有人分享,才是最完美的事。 这时一名嘉德的工作人员快步向这里走来,在聂风身边停下恭敬地说道,“聂先生,有件事情想麻烦您一下。” 聂风现在心情大好,轻轻地拍了拍杜心妮的后背,杜心妮见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有些害羞,红着脸躲到杜叔身边。 “是这样的,刚刚拍下您那枚‘御书钱’的戴先生提了个要求,他想见见您,当然,不是在这里,他现在已经在后台等着了,您看…;…;。” 对于这种事情,聂风一点经验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惯例,买家和卖家还需要见个面联络下感情? “小风,去吧,几句话的功夫,妮儿你陪着小风去一趟。” 杜叔和龚老低声商量了几句,站起身来吩咐道。 杜心妮一听要去见刚刚那个纠缠自己的男人,心中有些不爽,可杜叔发话了,又要陪着聂风去,只得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挽着聂风的胳膊不松开。 那名工作人员在前面领着路,聂风和杜心妮在后面小声交谈着。 “聂风,我爸干嘛叫我陪你去啊,刚刚那个男人那么讨厌。” “可能杜叔没看到吧,不过没关系的,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我现在满期待看到那位戴先生看到我们俩时的表情。” 杜心妮捂嘴轻笑,“我也很期待哦,突然觉得那人不那么讨厌了。” “咚咚咚…;…;”,那名工作人员将聂风二人领到后台一个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走开了。 “请进…;…;。” 聂风推开房门,领着杜心妮进了门,嘉德的负责人,朱大师都在,那位戴先生正背对着门口在桌上签着字,听到有人进来,放下笔回头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戴润泽心中大呼晦气,自己只是好奇这枚御书钱的主人是谁,要是结识一番以后再有什么稀世古珍也好拉拉交情。 本以为能收藏这种珍品的必是位白发白须的老人,结果却是刚才那个将自己请走的男人,身后还跟着那位女士,看两人手牵手的样子,还真是一对情侣。 戴润泽虽然天生花心,可对拆散别人情侣可没什么兴趣,只是看到气质出众的姑娘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结交一番。 “原来是你们,刚刚真是失礼了,还请海涵,还请这位美女不要介意。” 戴润泽调整了下心态,向杜心妮伸出手去想要握手致歉。 “戴先生真是豪富,如此豪爽真是人中俊杰,能得戴先生夸奖,真是荣幸”,聂风半途将戴润泽的手截住,双手握住轻轻地握了两下就放开了。 戴润泽见聂风这么年轻,猜想那枚御书钱一定是他家中长辈拿出来的,他只是个被推到台前亮相的小辈,便无意结交。 “既然见到了原主人,我的好奇心也满足了,我们来完成交易吧。” 戴润泽走到墙角打了个电话返身回来,“一千两百万已经转到嘉德的账上了,请你们查一下。” 嘉德的负责人打开笔记本电脑,不一会就确认了资金到账,对于戴氏能源公司财力的雄厚也是敬佩不已。 要知道,能够随时抽调一千两百万的现金而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可见戴氏的现金储备是多么的丰厚,搞能源可真来钱。 戴润泽和嘉德的负责人做了交接,随即捧起装着那枚御书钱的盒子离开。 “聂先生,我们会在半小时内将货款打到您合同上预留的账号,请查收。” 聂风心中一片感慨,没想到被陈若云扫地出门,这么短时间内自己就打了这么漂亮的翻身仗,反而比之前的身家更加丰厚。 不由自主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多亏了自己的一双灵眼,不过现在还有些隐隐地疼,希望能尽快恢复。 想到陈若云,聂风忽然想起,之前在会场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陈若云也来到这个拍卖会了,她对古玩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可能是自己来买,也许是陪某人来的。 “聂风,我们回去吧,我爸他们还等着呢。” 杜心妮摇了摇聂风的手臂,聂风回头看向她,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聂风笑着牵起杜心妮的手向外走去。 “聂先生,帮我向龚老带声问好,就说我先回去了,等有机会再来拜会。” 聂风向朱大师告别时,朱大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嘱咐了他一句。 等到聂风二人回到偏厅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拍得藏品的买家还在和嘉德在交易,杜叔正陪着龚老说着话,钱教授已经离开了。 “龚老,朱大师让我告诉您他先回去了,有空会来拜会您,” 龚老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一把年纪了,一南一北的相隔甚远,有缘再见吧。” “妮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杜叔带着杜心妮起身向龚老告别。 “爸,那聂风呢?” “他自然有办法回去,你就放心吧”,杜叔笑着和杜心妮离开了。 杜心妮边走边回头偷偷向聂风告别,看着她越走远地身影,聂风觉得心里空空的,看来杜心妮真的是在他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小聂,陪老头子走走如何…;…;。” “好的,您慢点,我扶您起来,我送您上车吧。” 聂风将龚老扶起,一路搀扶着向门外走去。 龚老向后挥了挥手,身后跟随的人停下了脚步,等离了十几步远才又跟上来,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聂风知道龚老有话要和自己说,想到杜叔之前曾经提到想要他拜龚老为师,可龚老是做什么的,杜叔却丝毫不露口风。 龚老在聂风的眼里始终保持着神秘感,似乎在古玩圈子里很有领导力,可京里来的专家朱大师和钱教授都很尊敬他,还有那起居做派,还维持着一丝旧式家族的派头,这就更让他看不懂了。 “小聂啊,老头子时日无多了,所以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不浪费时间。” 龚老见身后的人离得远了,这才开口说话。 “龚老您身子骨好着呢,长命百岁不成问题。”聂风见龚老说话清晰,耳清目明,毫无老态龙钟之像,由心敬佩的说道。 “哈哈,小聂,你可知道我年岁多大?” 听到聂风的话,龚老也童心大起,出了个问题考考聂风。 聂风这下犯难了,龚老头发花白,却很茂密,说话间露出的牙齿整齐,并无脱落,天庭饱满,脸上虽有些许皱纹但却脸色红润,并没有那种老人皮肤特有的干枯蜡黄。 “我猜…;…;七十,不不不…;…;六十?” 聂风也不确定,杜叔从未和他提过龚老的年龄,只能凭感觉乱猜。 “哈哈哈…;…;”,龚老开心的笑出声来,拄着的拐杖撑地更有劲了。 “我今年八十有二了…;…;。” 聂风听闻龚老年龄,惊得合不拢嘴,龚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八十老人的样子。 “龚老您真是驻颜有术,一点都看不出来”,聂风惊叹道。 “臭小子,别说恭维话了,你杜叔和你提过我想收你入门的事儿吧,趁今天这机会我问问你的意见,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不好我一人做主。” 聂风没想到龚老就这样挑明了说,还真是直接,可龚老的身份,还是他心中鲠在心中的一根刺,他一咬牙,还是决定问问清楚的好。 第三十三章 师父在上 “龚老,我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问呗…;…;”,龚老乐呵呵地说道。 “您说要收我入门,我当然是千肯万肯,可是您这一门,是哪一门啊?” 龚老乐了,“哟,小子来探老头子的底细啦。” “不敢不敢,我就想弄明白点,图个心安”,聂风连连摆手说道。 “小子,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弄的清清楚楚地,有时候人活得糊涂一点,也许才更好。” 龚老不知想起什么伤心往事,整个人变得萧肃起来。 这时聂风已经将龚老搀扶到他的车前,龚老敲了敲车窗,示意司机下车。 那司机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车离得远远地站定,可见龚老御下之严。 “小聂,上车陪我坐一会,我给你说说我这一门的故事,现在想来,我也算名门之后,这一辈子活得也是轰轰烈烈。” 聂风将龚老扶上车,从另一边也上了车,坐在龚老身边,龚老点起一支烟,却没将车窗打开,没一会车厢里就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权当回忆往事,我就给你说说吧,恐怕再过些年,我也记不住这些了。” 龚老边回忆边讲述,聂风这才知道龚老的出身来历。 龚老的父亲,本是商贾世家,民国时期战乱纷争,所谓乱世古董盛世黄金,龚家收购了不少古董,结果被土匪给盯上了,连人带货给劫上了山,没想到龚老的父亲被那土匪头子的女儿看上了,成了压寨女婿。 此时正值战乱,军阀们打的你死我活,平民百姓一不小心命就没了,龚老的父亲只得在山寨里过了许多年,土匪头子过世之后,把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他,正值抗日战争爆发,龚老的父亲心一横拉起队伍打鬼子去了。 那时候龚老才十几岁,是家中老幺,龚老的父亲带着手下被国军收编,成了正规军,规模越来越大,直到解放战争爆发时,龚老的父亲旧伤复发不幸过世,临终时留下遗言,龚老的大哥策反了手下的部队,加入了人民军队。 等到新中国成立的时候,龚老的大哥凭着军功也成了开国将军中的一员,虽然只是少将,凭着也足以打下一份家业。 龚老身为家中老幺,从小颇受照顾,战争时期亲眼目睹了叔伯兄弟战死,对战争非常厌恶,局势平稳后只身退役,操持起了父亲的老本行古董买卖。 龚将军对这个幼弟非常照顾,托关系让他拜师古瓷名家丁兆凯先生,丁兆凯先生师从中国瓷器史上的殿军人物郭葆昌先生。 虽然郭葆昌先生早年因病去世了,但作为郭葆昌先生的嫡系徒孙,数十年间龚老也在京里闯出了诺大名声,里里外外各个圈子谁不知道龚老的大名。 到了晚年龚老才发现自己闯了这么些年,师傅传下的衣钵还没找着传人,便出京四处寻访机缘。 三年前,龚老的大哥无疾而终,龚老回京拜祭,他终身未娶,了无牵挂,带着服侍了自己一辈子的管家回了江苏老家,龚家百般挽留,龚老却执意不肯,总说要落起来。 刚才就感觉到手机微不可闻地震动了几下,一直在和师傅说着话没好意思去看,这时掏出来一看,有两条未读信息。 一条是杜心妮嘱咐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的,等方便了打她的电话,她会一直等着。 另一条是银行的转账信息,聂风没出息地将手机屏幕凑到眼底数着零的个数,再三确认之后他忍不住仰天大喊一声,把路上的行人都吓了一跳,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一千零二十万静静地躺在他的银行卡账户里,嘉德拍卖行做事的效率还真高,说是半个小时到帐,果然没到半个小时就到账了。 聂风拿起手机拨通了杜心妮的电话,拨号音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聂风,你到家了吗?” “还没呢,刚刚陪龚老聊了会,你要不要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那笔货款刚刚到账了。” 这还是聂风第一次约杜心妮出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聂风忽然觉得等待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 “我…;…;我爸不让我晚上出去,聂风对不起…;…;”,杜心妮沮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杜叔的家教还真是严…;…;,聂风只能无奈地放弃。 “那你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有时间我约你出来”,聂风和杜心妮又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现在去哪儿呢,聂风看了看天空,今天的月亮都被乌云给遮住了,隐隐地月晕时不时从云层后面露下脸,看样子明天会有大风。 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聂风是不想再回去了,得换个地方住下,估计那一个月的房租是要不回来了,可还是三个月的押金在那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等找着住处就去把房退了把押金要回来吧。 想到木马公寓的房子,聂风忽然想起住在楼上的那对双胞胎来,不是说他们在那个什么苏荷酒吧驻唱嘛,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去,就去酒吧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吧,也而给她们捧捧场。 说干就干,聂风向来就是行动派,仔细回想了一下双胞胎说过的酒吧名字,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向司机说了地名就靠在椅背上休息。 这司机开的真没欧大哥稳当,也不知道欧大哥在做什么,他身手那么好,做出租车司机可惜了,明天打个电话给他约他出来聊聊吧。 聂风靠在椅背上胡乱想着,忽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聂风赶紧伸手撑住,司机一顿狂骂,“找死啊,闯红灯还开这么快,有钱了不起啊。” 聂风揉了揉手腕,刚才撑住那一下有些疼痛,他侧头向车窗外看去,一辆火红的敞篷跑车轰鸣着飞驰而过,根本无视红灯的阻拦,还好天色晚了,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都及时刹车停了下来。 “师傅,怎么停住不走了?”聂风看了看前方的交通灯是绿灯,司机师傅却始终停着不开车,心里有些奇怪。 “唉…;…;我倒是想走,可现在不敢动啊,你看那边”,司机师傅指了指左边那黑漆漆地道路。 聂风按下车窗探头望去,一阵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几盏明晃晃的车灯左右摇晃着原来越近,就见几辆颜色各异的跑车依次从聂风眼前呼啸而过,眨巴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小伙子,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了吧”,司机师傅发动车子向目的地开去。 第三十四章 关系挺好啊 “这些飙车党隔三差五的就会在晚上聚众飙车,都把车牌下了,从来不管红绿灯,警察也不管,真出了人命才算大事嘛。” 司机师傅嘴里碎碎念着,看来他见识过不少次这种深夜飙车了,早已习以为常。 不一会,司机师傅就将聂风送到了苏荷酒吧前,刚打开车门就听见重低音的轰鸣阵阵传来,隔着厚厚的墙壁都能感受到里面音响的震撼力。 “咦,没看错吧…;…;”,聂风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路边停了一辆火红色的跑车,虽然已经将顶棚盖上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就是刚刚飙车赛第一个窜过去的那辆,看车标还是法拉利的。 莫非刚刚那辆车的司机就在这酒吧里,聂风四处张望了下,这里很偏僻,只有这家酒吧存在,车停在这里,人肯定在里面。 聂风推门而入,眼前一片炫目的灯光闪过,他赶紧用手挡在眼前,昏暗的环境里几台射灯胡乱地照射着舞台下的人群,被灯光照到的人兴奋莫名,一阵疯狂的尖叫加扭动,直到灯光挪开才停歇下来。 怎么这么多人,今天又不是周末,聂风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刺耳的轰鸣声和炫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努力向舞台上望去,却没有发现双胞胎的身影,也许她们已经不在这驻唱了吧。 既然双胞胎不在,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聂风搜寻无果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有两个身影在鬼鬼祟祟地靠近,猛地一转身把她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结果被绊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舞池里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人,谁会管地上是不是还有个人,该跳舞地继续跳舞,聂风这才看清身后两人正是吴梓妍和吴梓淑。 他赶紧上前一把拉起地上的那一位,这里人这么多,万一给踩伤了才倒霉呢,“你没事吧,抱歉吓到你了,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旁边站着的那位刚想开口回答,却被阻止了,“你猜啊…;…;。” 聂风心想,你们要是都不开口我还难猜点,你这一开口明摆了就露馅了。 “你是吴梓妍,你是吴梓淑”,聂风的手指最后指向地上拽起来的那位,吴梓淑噘着嘴揉了揉跌疼的屁股,“真是的,每次都能猜出来,真不好玩。” “走…;…;我请你们喝东西”,聂风见一旁有个卡座空了下来,招呼双胞胎一声走了过去。 “你们刚才在干嘛。,怎么没上去演出?”聂风坐下问道,酒吧里太吵了,他不得不大声喊了出来。 “你一进门梓淑就看到你了,非要拉我来吓吓你,结果自己坐地上了”,吴梓妍还是那么淑女,捂着嘴笑了出来,她不愿意大声喊叫,凑到聂风耳旁说完才退回去。 “我们不在这驻唱了,今天是来拿钱的,这儿的老板有点坏,老是想打我姐的注意,一直拖着不给钱,刚才我们去找他不在,准备等他一会。” 吴梓淑大声喊着解释给聂风听,聂风这才明白自己是赶巧了,不然还碰不上他们。 “我说吴梓淑,我待你们姐妹俩可不薄,背后这么诋毁我不合适吧?” 一个轻佻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一身皮装的年轻男子拿着瓶啤酒走了过来。 吴梓妍看见那人的样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聂风的方向靠了过来,似乎是在寻求一丝安全感。 吴梓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钟凯文,你别欺人太甚,我姐说了对你没兴趣,你别纠缠不清,你快把我们的演出费给我们。” “哟哟哟,你的脾气还真是冲,怎么不学学你姐姐,看那气质,这才是女人,你看看你…;…;啧啧啧!” 钟凯文的调侃让吴梓淑气炸了肺,可钱在人家手上握着,她只能生着闷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钟凯文走到聂风的身边问道,“这位帅哥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吗?梓妍,这是你朋友啊,给我介绍介绍。” 吴梓妍将头扭过去不去看他,矜然说道,“钟凯文,请你称呼我吴小姐或者我的全名,我们没那么熟的,还有请你不要骚扰我的朋友。” 钟凯文见吴梓淑始终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有些恼羞成怒,可又不好把脾气撒在这对姐妹花的身上,正好旁边有个绝好的出气筒。 聂风见钟凯文憋着气脸上还挤着笑看向自己,心中大呼晦气,真是无妄之灾。 “这位帅哥,我看你和吴小姐的关系挺好的嘛,刚刚还看她凑到你耳边说悄悄话,不知在哪儿高就啊?” 聂风面生,身上又穿着今天出席拍卖会的高级西装,和酒吧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钟凯文有些摸不清底细,不敢随意得罪人。 前些日子他宰客宰到消防大队队长的小舅子身上了,连着几天营业期间都有人来检查消防安全,最后托人花了好大一笔钱财把这事儿摆平。 “无业游民,随便混口饭吃”,聂风随口答道,看今天这个情形是搞事情啊,他现在眉心还在隐隐作痛,谁知道灵验的灵力能不能发挥出来,只有做出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先唬住他们再说。 见聂风这样说,钟凯文更吃不准了,所谓一年怕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些天刚出的事,他可不想再栽在哪位大神的身上。 钟凯文在这想着招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后面那几个跟班忍不住了,“装什么逼,跟我们钟哥抢妞,活腻歪了?” 其中一个染了一头绿毛的小混混喝的醉醺醺凑上前来,一手揪住聂风的衣领就想把他给揪起来,连着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聂风一下子努了,脸一下子挂了下来,“放开…;…;!” 这件衣服可是杜心妮帮着挑的,被那绿毛混混这么一揪都皱了一片,看的聂风心疼不已。 “钟老板,你的人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可就帮你管了”,聂风见那几个混混都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就算不开灵眼分分钟也能把他们放倒。 钟凯文刚才还在犹豫,没想到自己的小弟先冲上去了,这下好了,有什么过错都会记在自己身上,谁叫自己是老板呢。 反正得罪也就得罪了,钟凯文向后退了几步,轻轻推了手下的背部,他们心神领会,立刻上前来将聂风团团围住,将吴家姐妹俩也围在了里面。 聂风眉头紧皱,将一直在手上把玩的手机悄悄挪到了桌面下,发了条信息出去,才过了几秒钟,就有了回信,聂风胸有成竹的笑了。 “帅哥,咱们后院聊聊呗,别在这伤了和气,影响生意。” 那个绿毛混混率先说道。 聂风也不多说,今天自己是来庆祝的,结果闹出这种事情,红颜还真是祸水,可自己并不怕事,起身跟着他们向后院走去。 吴家姐妹还想挣扎,被人胁迫着也跟了出来。 “聂先生,对不起,连累你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吴梓妍默默地走到聂风身边说道。 “臭婊子,死都要和他在一起是吧”,钟凯文见吴梓妍一直和聂风黏黏糊糊的,心中更是不爽,恨得牙痒痒的。 “给我把他的腿打断,跟老子抢妞…;…;。” 钟凯文一声令下,几个手下都狞笑着围了上来,聂风冷静的将吴家姐妹护在身后,仔细感受着自己眉心的动静。 能量不够啊,早知道就不在鉴宝会上每个都看的,好奇心害死猫说的点都没错,聂风感受了一下自己眉心。 若是强行驱动地话,剩下的能量应该能将自己的速度提升2秒钟左右,就得立刻停止,否则的话,会给自己带来无法逆转地伤害。 第一波,自己必须在第一波就将这些人统统击倒,否则的话,估计自己又得去见医院里的小护士莫雯雯。 聂风正想着,那个绿毛见他有些走神,以为抓住了可趁之机,也不喊叫,憋着气就冲了上来,可惜刚刚喝的酒有些多,跑的有点歪歪斜斜的,也没发现身后的同伴都没跟上来。 那些人也被绿毛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反应慢了半拍,等绿毛都快冲到聂风跟前了才稀稀拉拉的跟了上来。 聂风见他一个人冲在前面,枪打出头鸟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避过绿毛软弱无力的拳头,使劲一脚踹在绿毛的腿弯处,就听到咔嚓一声,绿毛抱着腿在地上哀嚎翻滚起来。 “你把他怎么了?” 跟上来的混混们也被吓住了,看着人文质彬彬的,怎么下手这么狠,看样子绿毛的腿算是废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回头去看钟凯文。 钟凯文也发火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声嘶力竭地大喊出声,“给老子打,有事我来负责,一万块给你们买酒喝。”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混混磨磨蹭蹭地不敢靠近,聂风乐的拖延时间,听到钟凯文许以重赏,混混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扑了上来。 “就是现在…;…;!” 第三十五章 怎么又是你 聂风猛然发动了灵眼的能力,面前众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算准角度,使劲全身力气冲了出去,连续几个手刀切在那几人的喉间。 聂风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个搅蛋器在自己的脑壳里一阵胶东,眉心抽抽地疼的厉害,眼前一阵发黑,那些混混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捂着喉咙里在地上翻滚着,其中有个因为窒息痉挛都开始翻白眼了。 “聂先生小心!”不知是吴梓妍还是吴梓淑一声尖叫,聂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小心…;…;小心什么啊。” 一阵风声从脑后响起,聂风一个激灵,就势低下头在地上一滚,躲开了身后人的袭击,等他站起来一看,正是那钟凯文,手上拿着根钢管正喘着粗气。 聂风这时候才感觉到背后火辣辣地疼,似乎还是没完全躲掉,后背被钢管的末端扫了一下,要不是有衣服挡着估计那块皮肉都没了,不过这套多灾多难的西服还是没保住。 钟凯文看着地上哀嚎着的手下,气的手都在发抖,紧紧捏着手中的钢管向聂风逼近。 “钟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们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何必闹得你死我活”,聂风好言相劝,想在心理上瓦解对手。 “现在有了…;…;,现在我们有仇了…;…;。” 钟凯文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听的人心里瘆得慌,这种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太阳都是围着他转的,没什么道理好讲。 怎么还不来,聂风心中有些焦急,这时有个混混缓过劲来,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混混捂着剧痛的喉咙,拼命的将空气吸进肺里,用怨恨地眼神盯着聂风和他身后的吴家姐妹。 “妈的,硬刺猬我惹不起,软柿子我还捏不起嘛…;…;”,那混混多再阴影里向吴家姐妹摸去。 就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却被吴梓淑给发现了,刺耳的尖叫声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那混混被尖叫声刺的一愣神,知道现在机不可失便忍着疼扑了上去。 聂风听到身后的尖叫声心里大叫不妙,不假思索地原地转身,将后背都卖给了钟凯文,那混混哪是聂风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钟凯文却趁机扑了上来。 聂风只来得及伸手挡了一下,一股子钻心般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钟凯文狂笑着举起钢管不断砸下,聂风哪会让他如愿,忍着疼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将他懒腰抱住向外推去。 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街角拐过来一辆车,刺眼的灯光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车,聂风心中大喜,终于来了,腾空而起两脚并拢飞踹在钟凯文的胸前。 钟凯文被踹的连着退了几大步,哗啦一下撞在铁丝网上才停了下来。 聂风冲着钟凯文诡异地一笑,两手张开将吴家姐妹揽在怀里,紧紧地贴着贴着墙壁躲进一个凹槽中。 后面一阵车轮摩擦声传来,钟凯文心中大叫不妙,猛然回头发现那车灯越来越近,似乎是在不断加速冲了过来。 毕竟当了老板养尊处优惯了,钟凯文此时被吓得两腿发软,生死关头才爆发潜力,先前猛窜几步,可惜已经迟了,那车咣当一下撞在铁丝网上,整扇铁丝网被撞到,嘎吱一声倒了下来,正砸在钟凯文的腿上。 “啊!!!我的腿…;…;。” 钟凯文大声喊叫着,可惜这里太偏僻了,里面的又太嘈杂,没人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聂风见那车停了下来,轻轻松开吴家姐妹,向钟凯文走去,这时他那只挨打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钟凯文下半身被铁丝网牢牢压住,他死命挣脱可是抬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聂风逼近,“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我还有辆车,就停在外面,钥匙也给你,求你放过我吧。” “你到时能屈能伸,刚才不是挺横吗,说要把我的腿打断吗?” 聂风瞟了一眼被钟凯文摔在地上的车钥匙,“哟,法拉利的,门口那辆红色是你的?” “是是是,就是我的,敞篷的那辆,大哥喜欢就拿走吧,啊…;…;疼疼疼!”,钟凯文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聂风一脚踩在压着他的钢丝网上,疼的他直骂娘。 “可算是找着正主儿了,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你可知道我刚刚差点被你撞死…;…;”,聂风想起之前要不是出租车司机师傅反应快,自己现在已经去跟上帝喝茶了。。 钟凯文傻了眼,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巧又被聂风碰上了还栽在他手里,手上刚掏出的钱包也滑落在地上。 “吴梓妍,他欠你们多少演出费”,吴梓妍似乎被眼前血腥的场景下傻了,缩在墙角不敢说话。 “两千…;…;他欠我们两千…;…;”,吴梓淑紧紧抱着姐姐轻声安慰着她,听见聂风发问赶紧大声答道。 聂风将钟凯文钱包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点了一下,大概三千多块,聂风把钱包扔在地上,用手里的钞票抽打了他的脸两下,“两千块我帮你还人家了,多的就算是滞纳金了。” 钟凯文眼泪水都出来了,那铁丝网的杠子正好压在他的下身处,聂风还踩在上面,他感觉自己快要废了。 “大哥你做主就好,快把叫挪开吧”,钟凯文哀求着。 聂风这才起身向吴家姐妹走去,将那些钱都塞在吴梓淑手里,“带你姐姐上车,这里你们是留不下来了,先去别城市避一避,等事情过了再回来吧。” 这时撞进来那车也将车灯熄灭,一个高大的黑影打开车门站在车门外等着,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去,正是欧震霆欧大哥。 原来聂风在酒吧里用手机发的求援信息正是发给欧震霆的,一共就八个字,‘苏荷酒吧、后门、速援’,欧震霆也只回了三个字而已,‘马上到’。 这也是聂风胸有成竹的原因,自己不能打就叫能打的人来,相信欧大哥面对这些人一个打八个不成问题。 没想到欧大哥发现来迟了居然敢直接开车撞进来,看他最后将铁丝网撞到后紧急刹车了,否则钟凯文就被他直接撞飞了。 “欧大哥,谢谢你,先送他们去木马公寓收拾东西,然后送他们去火车站吧,最后再带我去医院,我的手臂可能骨折了。” 扔下一地哀嚎的人,四人上车离去,在车上吴梓淑帮着聂风将西服脱了下来,衬衫手臂位置已经有了斑斑血迹,小心翼翼地解开袖口,刚刚被钢管击打的地方已经有些血肿,还在往外微微渗血。 “可能是骨折,暂时不要动了”,吴梓淑用聂风的西服做了个简易的吊腕带挂在他的脖子上,将那只受伤的手臂固定好,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聂先生对不起,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吴梓妍开口了,“也许这座城市真的不适合我们,我们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准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的,要不是那个坏蛋欠我们钱一直不给我们早就走了。” “这位大哥,一会你把我们在木马公寓门口放下就好了,我们会自己打车去火车站的,聂先生的伤要紧,要尽快去医院”,吴梓淑对欧震霆说道。 欧震霆微微侧脸看向聂风,“怎么说?” 聂风的额头上渗出滴滴汗珠,手臂又开始疼了,也只好先去看医生了,“那就这样吧,把你们电话给我,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联系。” 见聂风苦难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吴梓淑一把接了过去,滴滴滴将自己姐妹俩的手机号存了进去,又顺手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聂先生,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肯定要吃亏的,大恩不言谢,有机会我们再报答你,我们先走了,你快去医院吧。” 欧震霆开车果然又快又稳,不一会就把吴家姐妹送到了木马公寓门口,姐们俩干脆地下了车,站在路边向聂风挥手告别,聂风在车里挣扎着向她们挥了挥手,如此一别,若无缘分,当不会再见。 “走吧,去医院…;…;”,聂风疼的直吸凉气,欧震霆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向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停车场,欧震霆将车停稳后绕到另一边将聂风扶了下来向急诊室走去,聂风边走边回头看向欧震霆的出租车,车头都撞瘪进去,保险杠都有点脱落了。 “欧大哥,连累你了,抱歉”,聂风歉然说道。 “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欧震霆满不在乎,在他心里,区区一辆车哪儿有兄弟的性命总要。 “护士,麻烦给看一下,我弟弟滑到胳膊磕在台阶上了。” 欧震霆将聂风扶进了急诊室,向护士站里的护士招呼了一声。 那护士抬头一看,“怎么又是你…;…;” 聂风和欧震霆两人也觉得一阵头大,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几次进医院都让他遇到了萧雯雯值班,还一次伤的比一次重。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肉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是吧,我难得和别人换个班也能碰上你。” 第三十六章 爱心早餐 萧雯雯从护士站里跑了出来,见他胳膊用自制的腕带吊着,知道伤的不轻,也来不及埋怨,快步领着他向急诊外科走去。 “靳师兄,又要麻烦你了,你们运气真好,今天是靳师兄值夜班”。 萧雯雯将聂风二人领进屋,只见那个靳师兄正捧着一本英文书籍正在看,见是聂风,眼镜片后面忽然射出两道寒光。 “真够狠的啊,为了见雯雯把自己弄成这样”,靳师兄放下书来到就诊台前去拆聂风自制的吊腕带。 “靳师兄你乱说什么,人家是真跌伤了,再说是露露和我临时换班的,他哪儿知道啊,外面没人我先出去啦。” 萧雯雯也听出靳师兄的话带着刺,皱着眉头解释了几句,将欧震霆拉了出去。 “有靳师兄在聂先生的伤不会有事的,先让他看着,你先去缴费吧。” 欧震霆不放心的看了聂风一眼,聂风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毛,欧震霆这才放心,跟着萧雯雯向门外走去。 “跌伤?是打伤吧?”靳师兄查看了聂风的伤处,冷笑着断言。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你在这拖延时间,是想让我更严重吗?”,聂风见那靳师兄一直咄咄逼人,忍不住出言相激。 “上次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还敢再出现在雯雯的面前,不过既然是雯雯带你来的,我也不便推脱,算你运气好。” 聂风见他处处为难句句不离雯雯,心中厌烦,便随他摆弄咬着牙忍着疼不再搭理他。 欧震霆轻车熟路地缴费去了,带聂风来看病缴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也觉得缘分这个事情真的很奇妙,几次和聂风来都能遇见萧雯雯。 这下又是拍片子,又是抓药,又是上夹板包扎,还好,只是轻微的骨裂,幸亏他被钢管打到那一瞬间胳膊本能的扭了一下,把大部分的力量都卸开了,否则就不是骨裂了,一个骨折是跑不了的。 等到折腾完了,太阳都蒙蒙亮了,两人均是一夜没睡,看着欧大哥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的忙碌着,聂风心中不免愧疚。 “欧大哥,总是麻烦你,谢谢你”,聂风用真诚地眼神看着欧震霆。 欧震霆奇怪地看了聂风一眼,“哎哟,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煽情。” 两人相视而笑,忽然觉得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彼此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欧大哥,你那出租车的车头都撞瘪了,得修不少天吧,我有个想法,你可愿意听听?” 聂风沉吟了片刻,对于那笔巨大的收入心中有个模糊地想法,不过还没成型。 欧震霆还是那么沉稳,“我虽然是挂靠在出租车公司的,但车辆上的可是营运险,等会保险公司上班了我来打个电话,就说不小心撞墙上了,让他们定个损送去修就是了。” “不过…;…;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动钢管了,最后地上被压住的是什么人?” 欧震霆将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切…;…;一个软蛋而已。” 聂风将吴家姐妹被钟凯文纠缠地事情说了一遍,又提及他们群殴自己,结果被自己全部放倒的事情,欧震霆用诧异地眼神看了看他。 “你练过功夫?”欧震霆虽然没有近前查看,可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躺在地上呻吟地那些人虽然没有昏过去,但一个个都捂着脖子,应该是被瞬间击中喉部要害,失去了战斗能力。 聂风心中一阵犹豫,灵眼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管欧大哥信不信,自己可不想被哪个实验室绑起来切片研究。 “以前跟着网上的视频随便练了点防身术,没想到派上用场了。”聂风随便编了个理由,将这话岔了过去。 “那个钟凯文的势力怎么样,他会不会报复你,毕竟他这次吃大亏了,聂风你还是提防点。” 聂风听后一阵思索,这次钟凯文吃了这么大亏,钱包都让聂风拿空了,吴家姐妹的便宜也没占着,自家酒吧的铁丝网也被撞倒,几个手下都受伤了还要花钱安抚,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算了,不去想他,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呗。” 看聂风这般乐天,欧震霆心中颇为无奈,可既然和他投缘,真要有事定要和他一起分担,毕竟自己也参与其中。 “欧大哥,我有个想法,不如干脆你就别开出租车了,我准备开个公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欧震霆有些好奇,聂风前些天还在租房子住呢,哪儿来的本钱开公司。 不过他倒没多问,既然选择相信聂风,那就用心去信任他吧。 “欧大哥,我们去附近的肯德基坐着边吃边说吧,这个点应该已经开始供应早饭了。”聂风见窗外蒙蒙的日光升起,抬腕看了看表说道。 欧震霆欣然应允,折腾了一夜他也饿了,两人来到附近的肯德基,点了一堆早点坐了下来。 “怎么点这么多,还有外卖的?” 欧震霆帮着聂风把盘子端到桌上,忍不住问道。 “这份是带给萧护士的,人情往来嘛,这份是带给胡伟的,也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欧震霆这才想起,扭伤了脚踝的胡伟还在这儿住院呢,这些天也没来看望他,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望一番。 “欧大哥,我看你行为举止,以前一定当过兵吧。” 这事在聂风心里思索很久了,看欧大哥的身手,应该不是一般的兵,像他这样出色居然没留在军队,却沦落到开出租车,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欧震霆喝了口豆浆,神情像是在挣扎一般,眉头紧紧地锁着,聂风也不催他,若是他肯说,自然会说,说是他不想说,逼他也没用,凭白影响两人的情谊。 “聂风,我是当过兵,不过我的事情很多都涉及机密,是不能说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退役,现在还不方便和你说,我只能说,你要相信我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就可以。” 聂风笑道,“欧大哥,我当然信你,我也不是要刨根问底,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问了就是。” “对了,聂风,你想开一家什么公司啊?” 这下轮到聂风纠结了,看上去一千多万很多钱,可这些钱扔进茫茫商海之中一点零星的浪花都起不来,自已以前那间贸易公司早已濒临破产,估计已经被陈若云给糟蹋完了。 “欧大哥,我拜了一位老前辈做师父,我还是先去问问师父的意见再说吧,总不能坐吃山空,不过这阵子你先帮我物色物色住处吧,总是租房子住也不是办法。” 欧震霆点了点头,自己被强制退役之后,部队给了笔钱,自己也没有一技之长,只得买了辆车开出租谋生,到现在也是租房子住的,没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总有种浮萍无根的感觉。 “行,你把你的要求给我说说,我这两天没事就去帮你转悠转悠,肯定帮你找到间合意的”,欧震霆将聂风的要求一一记下,预备着把车送修就去帮他寻找。 “走吧,这会儿应该已经可以探视了,我们去看看胡伟。” 聂风将两份外卖早餐拎起,率先起身离开,两人又回到了急诊室。 现在已经快到交班的时间了,各个病房里忙碌的护士们都回来写交接报告,一个个在护士站里进进出出,聂风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萧雯雯。 “萧护士,今天谢谢你了,还没吃早餐吧,我们刚才出去吃点了顺便给你带了份。” 聂风将打包袋递了过去,萧雯雯一抬头,看着聂风明亮的双眼,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一旁的小护士们都围了过来,“雯雯,这是谁啊,有爱心早餐吃真好。” 萧雯雯给弄的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挠那些小护士的痒痒,将他们都撵走了。 “聂先生,真是谢谢你了,我正好有些饿了呢。” “不客气,对了,住院部那里现在到了探视时间吗?我想去看看我朋友,就是上次扭伤脚踝的那个。” 萧雯雯接过打包袋,听见聂风的话楞了一下,“你朋友已经出院了啊,你不知道吗?” 聂风一听急了,这才几天啊,当时医生可是要胡伟休息一周的,怎么就出院了呢。 “萧护士,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萧雯雯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第二天就走了,有几个人来探望他的,我当时路过的时候还看见的,等到下午再去人就出院了。” 聂风和欧震霆对望一眼,这事情不对劲啊,胡伟无亲无故的,连住院费都是聂风给交的,哪儿来的什么亲戚朋友,可别是出什么事了。 “聂风,你有胡伟的电话吗,打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还是欧震霆比较冷静,给出了个主意。 聂风拨通了胡伟的电话,可一直都没人接,连着打了几个都是如此,聂风心中充满了不安,胡伟可别是出什么事了。 “既然这样,就只有等他联系你了。” 第三十七章 正式拜师 欧震霆和聂风商量了一下,只有等着胡伟的消息了,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聂风还是很重感情的,若是胡伟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会内疚的。 “萧护士,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有缘再见。” 聂风像萧雯雯打了个招呼,带着欧震霆出门去了。 他们刚刚出门,八卦的小护士们又围了过来,“雯雯,这是谁啊,相貌可以打八分,条件怎么样啊,靳医生可是一直在追求你,看你一脸思春的样子,他比靳医生还优秀?” 萧雯雯羞红了脸,“你才思春了呢,别乱说,只是我以前的一个病人而已,我跟靳师兄又不来电,你们是知道的。” 谁也没发现护士站的拐角那,靳医生手上抓着一个喝完的一次性杯子,被他紧紧地捏成一团,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激动。 靳医生将被捏成一团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穿过人群偷偷地看了萧雯雯一眼,铁青着脸回办公室去了。 “欧大哥,你不用送我了,还先去把车子的事搞定吧,我打车去就好。”聂风拒绝了欧震霆想要送他的建议,走到路边去打车,欧震霆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打保险公司的电话去了…;…; 咚咚咚,聂风敲响了龚老别墅的大门。 不一会,门内一阵脚步声传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管家老邢的脸。 昨日聂风拜师龚老的时候老邢是在场的,自家主人对聂风的看中他也明了,眼见一日不到的时间聂风成了这般模样,老邢的瞳孔激剧的缩了一下,赶紧打开大门将聂风让了进去。 别墅里的摆设还是和上次来时一样,没什么改动,老邢将聂风引到了客厅中,龚老正在那品茶,看见聂风吊着胳膊进来,眉头紧锁,一股威势平地而起,将手中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顿。 “小风,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聂风见龚老似乎是要发怒,赶紧解释道,“师父,我这可是见义勇为受的伤。” 龚老一听,眉头舒展开来,“哦…;…;说来听听,你怎么见义勇为啦?” 于是聂风吧啦吧啦把钟凯文和吴家姐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龚老听,当说到欧震霆驱车将铁丝网撞倒的时候,龚老抚掌大笑。 “你这个兄弟倒是果断,你也不错,有我辈的风范,没丢师父的脸,这种人,哼哼,若是当年,我就直接废了他。” 看着龚老一脸煞气的样子,年轻时候估计手上没少人命。 “那个姓钟的小子,你准备怎么处理?与其坐等他出招,不如先下手为强。” 聂风看着龚老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样子,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老心不老。 这时管家老邢给聂风端了杯茶进来,见龚老这个样子,放下茶杯走到龚老身边躬身劝道。 “老爷,你心脏不好,可不能太激动了。” 龚老毫不在意地挥了挥了手,老邢知趣的在龚老身后站定。 “老邢,我这刚收个徒弟,胳膊就让人打断了,这事儿要是传回京里,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龚老越说越激动,聂风赶紧好言安慰。 “师父,我胳膊没断,就是有些骨裂,一个礼拜就养好了,这事儿我自己解决,这么点小事都要麻烦师父,多不合适。” 龚老听了抚须大笑,身后的老邢也赞许的看着他。 “行,这事儿啊,你就自个儿看着吧,别让人欺负到头上,哼…;…;我活了一辈子就只有人家被我欺负的份儿。” 聂风听了心中大汗,没想到龚老活得这么霸道,自己入了龚老门下,真是人生福分。 “走,小风,我领你开香堂拜师去”,说完龚老一撑椅子的扶手,挺身站了起来。 聂风赶紧上前将龚老扶起,在一旁小心搀扶着向楼上走去。 龚老虽然有拄拐杖,可走路稳当,一点也不慢,完全不似八十高龄的老人。 龚老带着聂风来到楼上一个小间,示意老邢将门打开,领着聂风走了进去,老邢却在门外候着,没有踏进这房间一步。 “上次你们进的那间收藏室,都是我自个儿收集的玩意,虽然是我心头所好,但都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聂风回想起来,上次在那间收藏室里看到的藏品,还真没几件那种灵气耀目的物件,现在想来以龚老的身份地位,还真不太正常。 等到走进屋里,聂风才知道,可算是进了宝山了。 这个房间的面积并不大,也是二十个平方左右,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镶嵌着整齐的玻璃柜子,每个柜子里都有独立的射灯系统。 玻璃柜子里的射灯系统完美的从各个角度将柜中藏品展示在聂风眼前,从青铜器到书画精品,更多是各式各样的瓷器,小到瓷偶,大到瓷瓶应有尽有。 这些藏品在别人眼里,可能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可在聂风眼里,只看到一团团耀眼的灵气被缩在玻璃柜子里,这里无一不是精品。 聂风的眉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灵气的波动,可是一直吸收不到,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自从眉心的灵气被抽干之后,聂风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灵气去补充,若能说服龚老取出其中一件两件‘鉴赏’一番,足以填饱眉心那个无底洞了。 “我们这一门向来人丁稀少,师爷传下来的物件,全都落在了我的手里,可惜我爱好太杂,若是我一门心思专攻瓷器一项,现在该是国瓷大师了。” 龚老将拐杖靠在墙边,颤颤悠悠地向房间深处的一张供桌走去。 聂风刚想上前相扶,却被龚老出言阻止。 “小风,你先在一旁等着,让我和师父叙叙旧。” 聂风闻言只得在龚老身后不远处站定,伸头向供桌上望去,摆着两张黑白相片,都是中老年时期所拍,肃穆庄严的立在供桌之上。 龚老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三根香出来,在一旁的长明灯上点燃插在香炉之上,退后几步,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似乎衣角稍稍翻起,都是对已故师门先人的莫大不敬。 龚老凝望着右边稍显年轻些的那张相片,“师父,我来看你,我这次找到了一个好苗子,肯定能把师爷的衣钵传下去,我今天把他带来给您和师爷瞧瞧,这就领他入门。” 龚老向后一招手,“小风,过来…;…;。” 聂风赶紧上前,在龚老身后站定,现在这环境让他多少有些紧张,行为举止拘束的很,龚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风别紧张,现在没那么多规矩了,能省则省,来…;…;你在这儿跪下。” 龚老将身子让开,聂风噗通一下跪倒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这蒲团已经被磨的油光滑亮了,应该是龚老经常使用的物件。 聂风抬头一看,供桌两边贴了一副对联,刚才离的远了字迹有些看不清,到了跟前这才看清楚,聂风心中默念。 “教诲如涓涓细流点点滴滴终成沧海,引导似步步脚印朝朝暮暮必登顶峰。” 这幅对联虽是白话文,可字字珠玑,笔锋刚劲有力,藏而不露、浑朴凝重,笔划间雄俊伟茂,神完气足应是名家之作,可下面并没有落款印章,作者是谁便不得而知。 “这是原故宫博物院的院长马衡所书,当年师爷开香堂收师父入门的时候,马院长送来的贺礼就是这幅对联。” “师爷去世之后,师父就把这幅对联封存了,等到传到我这儿了,我偏要把它挂出来,对联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藏在柜子里便没意义了。” 龚老的话,让他想到之前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话,所谓古玩,其实它们本身的形态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历史赋予它们的底蕴沉淀。 一个宋朝汝窑花瓶,它在宋朝的时候也只是个花瓶而已,打了也就打了,汝窑不合格直接被当场砸碎的何止千万,那些被砸碎的残片留到现在,也能被称之为古董残片了,一片也可以拍出离谱的高价。 那么…;…;自己吸收的灵气,便是历史沉淀在这些器物中的残留吗?聂风心中不免有些疑问,那些灵气到底是什么。 龚老的话打断了聂风的遐想,“小风来,在这签上你的名字。” 聂风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拜师贴,上面洋洋洒洒竖着写了几行小楷,墨迹还未完全干透,正是龚老刚刚临时所写。 龚老摘下老花眼镜,遗憾的说道,“若我十年前收你入门,定要邀请五湖四海好友广开宴席,大宴三天庆祝,现在行事仓促,一切从简,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回京,将你介绍给那些前辈名家。” “全凭师父安排,聂风决无异议”,聂风赶紧表态,打开拜师贴轻轻念了出来。 “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投一技所能,历代相传,礼节隆重,今有聂风愿拜于龚心玉门下,授业解惑,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 第三十八章 养伤 侧页上龚老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到今天聂风才知道龚老的名字原来这么文雅秀气,他赶紧提笔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下方,不过他那个字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龚老见他毫不犹豫地签上名字,心中暗自欣喜,引着他先拜祖师郭葆昌大师,再拜师爷丁兆凯大师,随后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等着聂风来投拜师贴。 聂风倒也知趣,将拜师贴双手举过头顶,膝行至龚老面前,将拜师贴恭恭敬敬地递到龚老手中,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龚老满意的接了过来。 龚老将拜师贴翻开一看,见他那蝌蚪文似的字体,心中一阵无奈,现在肯用心练字的年轻人不多了,现在人都是一副急功近利的样子,谁还有那心性。 “师父,这就完了?” 聂风见龚老不说话,懵懵地问道,心想这么快就结束了。 龚老压下心中不满,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操练聂风的字,“小风,你先起来吧。” “我们这一门也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没那么多规矩,你只要紧急尊祖守归,做人清白,学艺刻苦就不枉我收你入门了。” 聂风连忙点头称是,只见龚老从怀里摸出一物递了过来,他赶紧双手接过。 那物件入手冰凉凉的极为舒服,原来是一只鼻烟壶,刚刚入目就见一团灵气从鼻烟壶上分离出来,被他的眉心迅速的吸了进去。 吸足了灵气,聂风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他将鼻烟壶翻过来一看,底下刻了‘觯斋主人’四个篆字。 以他的经验来看,年代越久远的物件灵气纯度越高,没想到这个小巧的鼻烟壶居然提供了如此巨量的灵气,难道这是件古物,比如说,乾隆皇帝用过的鼻烟壶? 聂风正在做白日梦呢,却不知龚老一直在观察着他,见他双手来接,将鼻烟壶紧紧护住,初见时双眼露出痴迷地神采死死盯着,龚老对这个徒弟更加满意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没有一定的专注力,以后的成就必定高不到哪儿去,龚老自己就是吃够了苦头,古玩各项都有所涉猎,可每项都不达不到精通,只落下博闻广记这四个字。 “来…;…;小风,坐下说…;…;。” 龚老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聂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触手之处一片光滑,表面细腻,一股醇香从身下传来,聂风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这这…;…;师父,这是黄花梨的椅子?” “大惊小怪的…;…;你看呢,正好我来考考你”,龚老轻笑,轻抚着手中的帖子,示意他自己来看。 黄花梨的家具属于杂项类,学名叫做降香黄檀,聂风将记忆中有关降香黄檀的内容都翻了出来,和眼前这对太师椅一一比对。 眼前这对太师椅上的木纹像是水墨画一般,变化多端,美轮美奂,让人捉摸不定,表面上的‘鬼眼’纹路多是实心,聂风蹲下身子凑上去仔细闻了闻散发出的醇香,心中有了定论。 “师父,这是对降香黄檀的椅子,料子还是海南黄花梨,看雕纹有龙凤木雕,这应该是宫中御用之物吧。” 龚老微微点头,“不错,不错,这么短时间就敢下此定论,可堪造就,小风,你可知你的祖师郭葆昌先生因何出名?” “似乎是因为‘洪宪御瓷’?”聂风虽然在史料中曾经看到过这段历史,可不知道这事在郭葆昌大师传下来的这一门里,算不算什么忌讳。 “正是,当年袁世凯妄图复辟帝制,要在登基大典上向各个外国驻京公使派发精美瓷器便命令你的郭祖师烧制了四万多件‘洪宪御瓷’,他借着这机会给自己烧制了不少生活用品。” “当年你郭祖师曾收藏了一件珍贵的青铜觯(音zhi,古时饮酒用的器皿),便将自己的书房命名为‘觯斋’。在他烧制的洪宪瓷中,常用‘觯斋主人’作为底款。” “我师父曾提及看到过郭祖师把个人私藏的三百余件瓷器印刷成一部《觯斋瓷器图谱》,对开精装,封图为金黄锦缎合缝云花制成,全书纸墨彩色均为国产原料,纸张白如霜薄如蝉翼。” “那书中每页的器物均为原大原色,色彩鲜艳夺目,并印有中英文的文字说明,极为华美。为印这部图谱,他在私宅内专辟一院,动用了很大的人力物力。” 聂风想了想问道,“可是师傅,我见过一些图鉴上的‘洪宪御瓷’,底款多种多样,有的是‘洪宪御制’,有的是‘洪宪年制’,最多的是‘居仁堂制’,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见聂风这般勤学好问,此事又涉及师门长辈,龚老还是耐心解释给聂风听。 “居仁堂,原名海宴楼,袁世凯就是在这儿恐吓隆裕太后,逼迫清帝退位,随后将海宴楼改名居仁堂,一直作为军政要地使用,所以他会将那批御瓷的底款定为‘居仁堂制’。” “那剩下那两个呢?”好奇宝宝聂风紧跟着问道,觯斋主人是郭葆昌大师的尊号,这个他是知道的。 龚老冷笑了几声,似乎这事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短短八十三天的短命‘洪宪’朝土崩瓦解,景德镇御窑随之瓦解,可工人们却不愿停工,为求生路继续烧制洪宪瓷,却用‘洪宪御制’或者‘洪宪年制’作为底款售卖,其实只是些粗制滥造的货色,按照你们现在的话,叫山寨品。” 聂风这才明白,原来是窑烧私货,这才造成了古玩市场上假的“洪宪御瓷”仍在不断出现的原因,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愿意去仿制‘洪宪御瓷’,试图凭此捞上一笔。 “你手上那件,便是你郭师祖给自己烧制的一批瓷器中的一件,给自己度身定制的,当然心非常,乃是精品中的精品。” 龚老指了指聂风手中的鼻烟壶,聂风听闻此物如此宝贵,便要还给龚老,反正灵气也吸过了,这东西这么宝贵,自己可不敢拿着到处晃悠,现在他还连个住处都没呢,弄丢了可怎么办。 龚老挡住了聂风送回的鼻烟壶,示意他收起来,“你拜我为师,向我投了拜师贴,我也得给你件师门信物啊,这件就是了。” “可是师父,我这还没找着地方住呢,这宝贝放我这儿不安全,要不您先帮我保管着,等我有条件了您再交给我,您看怎么样?” 龚老听了心中也是觉得这样最好,师门长辈传下来的宝贝若是在他这一辈儿遗失了,日后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师父师爷。 “师父,您跑题了,您还没说这对儿椅子的来历呢。” 聂风郁闷地指了指龚老身下的椅子,一不小心就被绕进去了,上了堂祖师爷的生平事迹宣传课。 龚老也尴尬地笑了,“我不是说了,这椅子的来历和你祖师爷有关系。” “袁世凯送的?”聂风大胆猜测道。 “正是,这对黄花梨椅子本是皇家御用之物,慈禧太后赏给了袁世凯,袁世凯崇魅西洋文化,家中尽是西洋风格的装饰和家具,他见这对椅子和家中装饰呵呵不入,便送你了你郭祖师。” “可是师傅,我见文献上说郭祖师去世的时候,吩咐家人将藏品都送给你故宫博物院,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还有这对极品货色。” 聂风指了指龚老坐着的椅子,又指了指四周墙上的那些藏品。 “是捐了,留给家里人的都捐了,留给徒弟的没说要捐啊。” 原来郭大师病重之际将毕生收藏一分为二,一部分交给徒弟丁兆凯带走,一部分捐给了故宫博物院,因为数目过于庞大,所以世人都以为郭大师把毕生收藏都捐掉了。 “小风,在你找到房子之前,先在我这儿住下吧,反正这里只有我和老邢两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龚老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将那只鼻烟壶先收起来,等聂风搬出去有能力保护好了再给他。 “师父,那这段时间打扰了,欧大哥已经在帮我物色房子了,等有了结果我就搬出去。”聂风也没和龚老客气,刚刚拜师贴上不是说了嘛,,虽分师徒谊同父子。 就这样,聂风就在龚老家住下了,当他看到龚老家堪比小型图书馆的藏书室之后,更是深陷其中不得自拔,龚老也不去管他,经常任由他在藏书室泡上一整天,还让管家老邢定时给他送去吃喝。 就这样,聂风足不出户在龚老家中住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天聂风的手臂就已经养好,似乎他身体的恢复能力变得更强悍了些。 一天傍晚的时候,当时他正在看书,安静了许久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聂风猛地扔下书抓起手机放在耳边。 “风哥,我是胡伟啊,能听到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胡伟的声音,不过压的很低,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胡伟,你在哪儿,怎么突然出院了,你的腿好了吗?” 第三十九章 叫你们经理出来 聂风关切的问着,失踪了好几天的人忽然有了消息,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风哥,是…;…;是蒋老板,他带人把我给抬回来了,吃喝倒是不愁,就是不让出去,我的腿早就好了,就走不快。” “蒋老板…;…;”,聂风陷入深深地疑惑之中,自己和蒋老板现在应该算是合作关系,还有二个月左右平洲的公盘大会就要开了,到时候他还指望着自己呢。 “胡伟,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哪儿吗,我现在就来接你出来。” 听了聂风的话,胡伟的声音稍稍放高了些。 “风哥,我就在翡翠市场的楼上,他们在这隔了一个房间给我住,有人上来了,好像是听到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你尽快把我弄出去啊。” 胡伟只来得及交代一声就匆匆挂掉了电话,似乎他一直处在别人的监督中。 聂风看着手上渐渐暗去的手机屏幕,思考了片刻,拨通了欧震霆的电话。 “欧大哥,有胡伟的消息了,他是被翡翠市场的蒋老板带走了,你来接我一下,不…;…;我们先不去翡翠市场,我们先去趟明泉路,你现在来接我,地址我发给你了。” 聂风将龚老家的地址发给欧震霆,下楼去向龚老打招呼,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喝下午茶。 果然,聂风在别墅的院子里找了龚老,管家老邢仍旧躬身在一旁伺候着。 “师父,我要出去一趟,有个朋友有事要我帮忙。” “去吧去吧” 不一会欧震霆就开着修好的出的车来到聂风面前,“聂风,你的手臂好了吗,上车吧。” “早就好了,欧大哥,这车修的挺快啊,功夫还不错哎,都看不出来以前撞过。” 聂风活动着自己的手臂给欧震霆看,证实了自己确实已经康复了。 “还好吧,这次保险公司花大钱了,估计明年的保费要大涨了,我们这就去明泉路?” “是的,动作快的话,很快就能搞定了”,聂风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去还不算迟。 欧震霆听了心中有些奇怪,明泉路是本市最大的汽车交易市场,路的两边都是各家厂商的4s店,难道聂风要买车? “欧大哥,这些钱我放这了,你可别说不要,前两天多亏你及时赶到,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欧震霆正开着车呢,就见聂风从包里掏出一扎人民币,轻轻地放在他的扶手箱里。 “这…;…;这也太多了。” 欧震霆开着车,不好去推辞,只好劝说让聂风把钱收回去。 “欧大哥,那天要不是你及时,我的小命就交待了,相信我的命应该不止值一万块吧,你就拿着吧。” 聂风眼珠子一转,欧震霆开车技术这么好,武力值也忒高,有他跟在身边,再遇上钟凯文这样的货色,也不用自己冲锋陷阵了。 “欧大哥,那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欧震霆听了摇了摇头,“说实话,不太好找,还得为以后规划规划,不能只看眼前的好。” “这倒也是,欲速则不达嘛,只是辛苦你了,这么大热天四处奔波。” 聂风关心的话让欧震霆暖心不已。 欧震霆抚摸着方向盘,陪伴他好几年的出租车就要舍弃了,虽然自己曾想着要过平静的生活,可自己内心的火焰始终未曾浇熄,对疯狂惊险的生活还有一丝渴望隐藏在心底。 跟着聂风,也许是个不坏的决定,大不了再回来开出租车呗,欧震霆就这样被聂风拉上贼船,再也没能回去开他的出租车。 到了明泉路,欧震霆将车速放缓,指了指路两边的各家4s店,“怎么样,想去哪家看看。” 别克宝马雪佛兰,丰田本田斯巴鲁,透过车窗,聂风左右观望着,想想翡翠市场停车场被茅家老大撞上的那辆本田车的惨状,聂风打了个寒颤。 日韩车系的还是不考虑吧,虽然省油造型别致好看,可是安全性太差,真要出点什么事跟纸糊的一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欧大哥,就那家吧”,聂风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四个圈圈形状的车标从不远处的树影后面露了出来。 “奥迪…;…;,这家的车可不便宜。” 欧震霆将出租车开上奥迪4s店的岔道,在店门口将车子停好两人下了车。 “怎么都没人迎宾?”聂风探头看了看4s店的大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欧震霆抬腕看了眼表,“估计是快下班了吧,没什么客人了,都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人家4s店应该是下午五点就要关门了,这个点哪里还会有客人上门看车,4s店的销售们溜号的溜号,躲懒的躲懒去了。 两人走进店里,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销售正在给样车打扫卫生,见有人进店来,出于职业习惯就想迎上前来,可一看聂风和欧震霆二人的穿着打扮,不禁放慢了步伐。 “哪儿来的土老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快下班的时候来,我的电影票都买好了,好不容易约到女神,可别耽误了我的事儿。” 那个销售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一脸不情愿地表情磨磨蹭蹭地靠了过来,一点都不热情,聂风见他那副模样眉头一皱,心中一阵不爽,可他不想多生事端,只好装作看不见。 这家奥迪4s店还蛮大的,展厅里停放了将近十辆样车,清一色的黑色钢琴烤漆,透露着一种成熟稳重大方的气息,聂风顺着看过去,还在每辆车前的宣传牌前仔细阅读,那个销售一脸苦逼样跟在后面。 这要是白天,那个销售肯定口若悬河各种介绍,他现在心急如焚就想丢下聂风二人赶去赴会,怎么还会用心介绍,估计心中一惊在咒骂了,肯默默地跟在后面已经算是敬业了。 聂风也不管他,只是慢悠悠地一辆辆看过去,时不时还翻看着每辆车前摆放的宣传材料,那个销售终于忍不住了。 “两位先生,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要不你们明天再来看吧。” 聂风听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那个销售,冷冷地问道。 “怎么,现在奥迪都可以往外撵人了,真够霸气的”,说完聂风不再理会他,继续看车,欧震霆冷冷地看了那销售一眼,默默地跟在聂风身后。 那销售见聂风二人并不理会自己的话,认定他们是来捣乱的,开私家车来买车的顾客见的多了,开个出租车来的还是头一回,想到自己和女神的约会要是迟到了可就没戏了。 “好了好了,你们要看明天再来看吧,我们这要打烊做清算的,你们留在这不合适。” 聂风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才到五点呢,抬腕将表面对着那销售指了指。 “你们还没下班呢,我今天就是来买车的,你这是店大欺客啊,我还就不信了,有钱还买不着车。” “你…;…;你是不是来捣乱的,我可告诉你,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啦”,那销售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要是悄无声息的把聂风二人撵走也就顺理下班了,可他这一嗓子嚎出来,被别人看见了告状告到经理那里,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你还有理了,叫你们经理出来!” 聂风这一嗓子,整个4s店大厅都震得嗡嗡作响,4s店办公区里的人都探头出来张望,几个保安闻声向这里走来。 还真巧了,这家4s店的经理早就下班了,忽然发现自己家门钥匙没带,返身回来在门外就听见聂风这一嗓子,赶紧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这家店的经理,我姓刘,先生贵姓,实在是怠慢了,您有什么需要,由我来接待您。” 原来他只听到聂风的声音,内容说的什么都没听清,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销售一看经理回来了,吓得脸都白了,“经理,我…;…;” 还想继续辩解,被刘经理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聂风随手指了指身边的那台样车,“免贵,姓聂,我想买车…;…;。” “好好好,您想看看哪一款,是这款吗?”刘经理见生意上门,连家都不回了,顿时热情高涨。 “可是…;…;你们不是要下班了吗?” 聂风故作无辜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欠扁,欧震霆都看不下去,扭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这这哪儿的话,只要还有一位顾客,我们都不会打烊的,小孙快去倒茶啊,楞在这儿干什么…;…;。” 那个销售小孙哭丧着脸倒茶去了,他算知道了,除非自己不干了,否则今天肯定是走不了,和女神的约会也泡汤了,都怪这两个土老帽,买不起看什么看,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到底买不买。 聂风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车,刚刚无意中走到这里,还没来及看,现在仔细一看,还挺对胃口的。 翻开车前的资料,奥迪a6l,属于中大型车,外观大气,车内空间也不小,聂风看了非常中意。 “刘经理,这款车有现车吗?” 聂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欧震霆见聂风看中了,也起身来到车旁。 “有有有,这款车是我们现在的畅销车型,一直都有备货的,您要的哪一款配置?” 第四十章 有些手生了 刘经理从事汽车销售工作也有十来年了,遇上这种开口就问有没有货的,通常来说这门生意就算是成了,顿时喜笑颜开给聂风介绍起来。 “这款车在我们店里有三个款型,舒适型,时尚型,高配型,具体配置和价格都在这里。” 刘经理将宣传资料翻开从车窗里递了进去,见欧震霆也走了过来,顺手又给了他一本。 “欧大哥,我只会开车,不会买车,你有什么建议?” 聂风坐在车里上下摸索了,越看越满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奥迪的车安全性和操作性都蛮不错的,你要是问我,我推荐高配型的,一步到位,省的麻烦。” 聂风听了轻笑一声,“行,就高配的,刘经理就这样吧。” “啊…;…;什么?”刘经理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聂风这么快下决定还是让他一愣神。 销售小孙在身后听了心中不忿,这两人穿的这么普通装什么大款,赶紧凑到刘经理的耳边说道,“经理,他们才进门十分钟都不到,哪有这样买车的,可别是骗子。” 小孙见经理没接话,自以为是的在身后问道,“聂先生,这买车可不是买白菜,不喜欢还能退的。” 聂风还没答话,刘经理发火了,你这人会不会说话,送上门的生意还往外推,“你给我进去,从明天开始你做迎宾一个月,学学怎么接待客人。” 什么叫迎宾,就是不管酷暑还是寒冬,都享受不到店里舒适的空调系统,得在门外站着,有客人上门了就得上前迎接,将客人领进门再继续出去等着。 小孙一听急了,“经理…;…;我做错什么事儿啦。” 刘经理一招手,店里的保安一路小跑过来,“把他给我拉走,看着就烦。” 小孙被保安拉走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他也是豁出去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刘经理尴尬地回过身来,“实在对不住了,让您见笑了,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会给您打到最低的折扣的,您看…;…;。” 聂风从车里钻了出来,“没事儿,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也不是来找事儿的,你尽快给我办好就成。”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刘经理不住的点头称是,顾客就是上帝,向聂风这样爽利的更是上帝中的上帝。 “刘经理,你们这儿有试驾的车吧,我想试驾一下,看看性能怎么样。” “有有有,我们店后面就有一片试驾场”,刘经理领着聂风二人来到试驾车,让人开出来一辆同款样车,恭恭敬敬地将聂风请上车。 “欧大哥,我开车的技术其实也不错的呃,要不要试试?刘经理你也上来吧。” 聂风很久都没开车了,摸着方向盘心中一阵兴奋,招呼一旁的二人上车。 欧震霆倒没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副驾驶上,将安全带系好,本来应该试车员跟车的,既然上帝发话了,刘经理自然从命,上车在后座上坐好。 奥迪车可是汽车界的翘楚,出了名的稳重,长处从来都不在起步上,中程加速和行驶稳健才是它的优点,聂风打着火围着试驾场行驶起来。 这座试驾场设计的很有特色,并不是一个呆板的圆圈,还有些u型弯道啊,连续弯路啊给顾客体验车辆的性能,两圈缓速开下来聂风对地形已经有些熟悉了。 他忽然想到,自从自己吸收了鼻烟壶的灵气之后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自己的灵眼,要不要再这里试试呢。 想到这里,聂风也不顾正在开车,双眼紧盯着前方,试图重现之前那种时间放缓的情景,可一直未能如愿。 聂风也不气馁,毕竟现在自己还处于摸索阶段,还需要不断地实践才能真正开发掌握自己的能力。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思想有些开小差,踩着油门的脚有些重,车速越来越快,前方一个三连弯近在眼前了还没发现,欧震霆先反应过来,大喝了一声将聂风惊醒伸手就要去拽方向盘。 刘经理刚刚一直在后座上算着给聂风什么样的折扣比较划算,听到欧震霆的喝声抬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以目前这样的车速冲进三连弯肯定要翻车的。 要是有顾客在4s店试车翻车了,试驾员的责任是很大的,对于4s店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影响,刘经理心中一阵后悔,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上车了呢,这下惨了。 刘经理整个人缩在后座上,预防翻车后车辆翻滚造成的伤害,心中不断埋怨自己,要是自己记性好没忘记带钥匙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回来看聂风这里,他被欧震霆的一声大喝惊醒,一眼就看到车前的三连弯,若是以现在这个速度急刹车,很容易造成车辆失控侧翻,可缓刹的话时间距离也不够了。 聂风双手紧握方向盘,全身肌肉绷紧,眉心一股热流涌出向他的双眼流去,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渐渐慢了下来,眼角的余光看着欧震霆缓缓伸过来的手,后视镜里看到已经蜷缩成一团的刘经理。 让老天爷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吧,聂风轻点刹车,猛打方向,右手将手刹猛地一提,居然在弯道上玩起漂移来。 欧震霆的动作够快了,本来那手都要抓到方向盘了,聂风一个甩尾,欧震霆在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整个人被甩开贴在车门上,离方向盘越来越远了。 试驾场外的工作人员就听到连续几声刺耳的摩擦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抬头一看,聂风驾驶的那辆车用潇洒飘逸的动作连续几个漂移通过了试驾场上的三连弯,在路边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鼓起掌来,这种电影上才能看到的特技动作居然在自家店里看到了,开车的肯定是个赛车手级别的高手。 视线再回到车里,驾车的聂风双手仍然紧握着方向盘,双手微微发抖,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心情激动,欧震霆正在揉着脑袋,刚刚毫无准备地被甩开,脑袋磕在了车窗上,这会都有些起包了。 蜷缩在后座上的刘经理见车停了下来,一轱辘翻身爬了起来,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谢天谢地,没翻车真是太好了。” “怎么,刘经理你很希望我翻车啊?”聂风将头伸出车窗外笑着对他说。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平安就好,聂先生你还是先下来吧,我们商量商量折扣的事。” 刘经理可不敢再让聂风开车了,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用对讲机叫来了试车员,把那辆车开回了车库,领着聂风二人向交易大厅走去。 “聂先生是做什么的,这技术都快赶上专业的赛车手了。” 刘经理心有余悸的问道。 “呵呵,做点小生意而已,以前喜欢飙飙车,好几年不玩了,有些手生了。” 聂风尴尬地编了个理由回答,欧震霆就在身后呢。 “聂风,你这技术比我强多了,刚刚那个弯道不减速我过都有些勉强,没想到你动作那么流畅,真是小看你了。” “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刘经理,全部手续办完大概要多长时间?”,聂风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赶紧岔开话题。 “店里就有保险公司的办事处,刚刚已经让人分头去办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能全部搞定了,您是全额付款还是做分期?” 聂风现在也算小有资产,豪气地说道,“一辆车分什么期,直接刷卡就是。” 刘经理也是怕了聂风了,一切手续从简,赶快把他送走才好。 聂风跟着刘经理来到缴费处,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都走了,见聂风掏出一张普通的银行卡刷卡付款,刘经理不禁感慨现在有钱人真低调。 二十多分钟后,一切手续办好,刘经理将聂风二人送到门口,一辆崭新的奥迪车停在店门口,刘经理嘱咐聂风等着电话通知回来店里上牌照什么的,这才返身回去。 “聂风,刚刚那人说的没错,你买车真的就跟买白菜一样。” 见欧震霆这样调笑自己,聂风也仰天长笑,心中想到,这只是开始,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陈若云,没了你我会活得更加精彩。 聂风刚准备向驾驶室走去,却被欧震霆给拦住了。 “聂风,你的胳膊还没全好,刚才的动作对骨骼肌肉的压力都很大,你还是休息休息,我来开吧。” 聂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先前受伤的地方,确实有些隐隐地痛,毕竟是受过伤的地方,只得转身走到副驾驶坐下,这还没过够瘾头呢。 欧震霆发动车子缓缓启动,车窗外刘经理躬身谄笑挥手告别,见聂风他们走远了,才转身回店里去了。 “聂风,你还没跟我说呢,胡伟是怎么回事?”欧震霆边向翡翠市场开去边问道。 “上次那个蒋老板派人把他从医院给抬回来了,还派人照顾,好吃好喝的供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可能是想借此展示一下他的实力,顺便警告我不要乱跑,否则就像胡伟一样被软禁起来。” 第四十一章 我来接人 欧震霆听了聂风的分析,想到聂风答应蒋老板代表他去平洲的赌石公盘,那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聂风,我觉得平洲之行肯定不是那个蒋老板说的那么简单,我觉得还是回绝的好。” 聂风的手在自个的大腿上轻轻地拍击着,脑海中一阵思量,“不行,既然答应了,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做人要有信用,再说胡伟还在他手上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要见了面再说。” “那你急匆匆地买辆车是什么意思?”欧震霆摸着崭新的方向盘问道。 “哼……”聂风冷哼一声,“那个蒋老板的水很深,我不想被他当做那些手下的混混一般,用之即弃,如果不能和他处在对等的位置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坑在等着呢。” 欧震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人靠衣装马靠鞍,在蒋老板眼里聂风也许只是个运气不错的年轻人,但是若他开着奥迪车前来,多少也会有些顾忌,毕竟现在开得起奥迪车的人还是少数。 不多会,聂风的车就停在翡翠市场的大门前,伸缩门已经关上了,几个交易大厅都已经黑漆漆地一片关门停业了,只有办公楼部分楼层还亮着灯光,其中有一层灯光极为炫目,很是张扬。 门卫见聂风的车开到门口停下,从门岗里走了出来。 “这里已经关门了,请明天再来吧。” 聂风按下车窗探出头对门卫说道,“我来见你们蒋老板,相信他还没走,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聂风来见他,见与不见,他会告诉你的。” 那门卫还想说些什么,看到聂风那慑人的目光咕噜一声将话又吞了回去,走到岗亭里打电话去了。 聂风从车里向办公楼看去,那层有着炫目灯光的楼层外墙是一圈高高的落地窗,窗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向这里望过来,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清楚面貌,可看那身形应该就是那蒋老板。 “哼……果然在这里,”前方的伸缩门缓缓缩了起来让开道路,聂风升起车窗坐好,那门卫在岗亭里向他们挥手示意可以进去。 等到他们将车停好,一个蒋老板的手下将他们接上楼去,这还是聂风第一次进到这里,觉得这里的装修过于豪华了,各种门禁系统一应俱全,看来蒋老板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那人将办公室的门打开,示意聂风二人进去,随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聂风进门一看,这蒋老板真会享受,几乎半层楼都是他的办公室,地上铺着厚厚地地毯,各种盆栽植物四处都有,整个办公室被弄的像是植物园似的。 一个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着,就算听见聂风二人进门也没有回头,看背影正是蒋老板,看来刚刚在窗边向下望的就是他。 蒋老板回过身来看向聂风,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是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让他代表自己去平洲参加公盘会不会不妥……。 聂风这个时候上门,莫不是那事走漏了风声,手下那帮饭桶做事不够缜密让他给知道了? 蒋老板心中暗自后悔没查查聂风的底细,现在对他一无所知,看他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样子,蒋老板只觉得一阵头疼。 “聂先生真是青年才俊,蒋某人痴长几岁,你就叫我老哥就好。” 聂风见蒋老板态度转变,乐的顺杆爬,当即改口,“小弟见老哥的面相就觉得亲切,以后还请老哥多多照顾。” 欧震霆在聂风的身后一直没出声,见这二人口是心非的互相恭维,心中一阵恶寒,想到自己的经历,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太过刚硬,所以才得罪了人,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不知……老弟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还真是巧了,平日里这时候我都已经回家去了,今天正好有几个文件要批一直拖到现在,要不然还碰不上呢。” 蒋老板示意聂风坐下说话,自己也在办公桌后的大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聂风一屁股坐下,软乎乎地还挺舒服,便整个身子向后靠去,一副慵懒地样子。 蒋老板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吃不准聂风的来头,往日里谁见了他不是胆战心惊的,就算是坐也只是搭上半个屁股,谁会向聂风这样都快躺下来了。 欧震霆并没有坐下,只是来到聂风身后半步处站定,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般,周身发散着逼人的气势,看似全身放松,实际上只要稍有动静,就能暴起伤人。 欧震霆的气势并没有针对聂风,所以聂风只是微微感觉到背后有些刺痛感,出于对欧震霆的信任,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蒋老板。 蒋老板就惨了,本以为这两人只是普通人,自己的气势足以压服他们,并没有留手下人在身边,如今自己独身一身抗拒欧震霆那锋锐般的气势,不由地暗暗叫苦。 “聂……聂老弟,你还没说呢,找老哥有什么事儿啊,只要我能力所及,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 蒋老板咬着牙问道,他都有种冲动,想去按动办公桌下的报警器,可他知道,这要是按下去,自己的手下可不知道留手,冲进来就会把面前这二人乱刀砍死,自己谋划许久的计划就要被迫改动,他只好默默忍住,将手从报警器上缩了回来。 聂风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把在路上考虑好的话问了出来。 “蒋老哥,我那姓胡的弟兄被您接到这儿这养伤,在您这叨扰久了也挺不好意思的,我这就来接他回去。” 聂风双手抱着膀子,依旧笑盈盈地说道,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都没有控诉蒋老板非法软禁胡伟的意思,言语中还感谢蒋老板对胡伟的照顾。 蒋老板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妈的……果然被他知道了,这事本想拖到临去平洲时候再揭出来的,那姓胡的小子一直挺配合,一副软蛋样,不过还没调教好,就这样放他走有点不甘心。 “怎么,我那弟兄可是给老哥惹什么麻烦事儿了,我在这儿代他给老哥陪个不是”,聂风站起身来向蒋老板抱拳鞠了个躬,蒋老板赶紧起身托住。 “不是不是,这事儿也怪老哥,当时我一个手下说看你们走的时候你那个弟兄似乎腿受伤了,我就吩咐他去把你那弟兄请回来休养疗伤,毕竟上次那事也是我管教不严,后来忙起立这事儿我就给忘了也没多问,你在这坐会,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蒋老板见聂风一口咬定胡伟就在自己这儿,想出言抵赖都赖不掉,心中暗骂手下饭桶,走漏风声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走到窗边拨通了手下的电话。 “喂,老板,你找我啊……。”手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连坐在办公桌前的聂风隐隐约约都听到,他赶紧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那个姓胡的现在怎么样,你马上把他带到办公室来,还有……给我警告他别乱说话,否则……哼。”蒋老板压低了对着电话说道。 说完蒋老板挂上电话回到座位上,“老弟,你那个弟兄刚才出去吃饭,现在恰好回来,你就在这等着,一会就到。” 殊不知聂风早就将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自从他上次将灵气用空之后,有点破而后立的意思,再次吸收的灵气量变大了,身体也跟着有了些变化,比如受伤后的恢复力,比如他的五感都随之增强了。 刚刚蒋老板虽然是背对着他的,可声音还是让他听了个正着,聂风知道胡伟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背心裤衩的年轻人领着胡伟走进来,还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正在怒火中烧无处发泄,傻乎乎地凑了上去。 “老板,人给你带来了,怎么样,我速度快吧”,蒋老板这会正憋着火无处发泄,这么好的一个出气筒送上门来怎能不用,跳起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一下子把那人打懵了。 “你看看你,穿的什么东西,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现在是公司了,要注意形象,给我滚出去……”,蒋老板咆哮着向门外一指。 那人吓的腿都哆嗦了,压根不敢言语,捂着脸连忙点头认错倒着退了出去。 “等等……去把阿强给我叫来。”蒋老板忽然想起一事向那人吩咐道。 那人哭丧着脸出门去了,胡伟见是聂风二人,情绪也激动起来,可想到刚刚那人警告自己的话,却不敢多说什么,怕惹事上身,默默来的聂风身后站定。 聂风见胡伟面色红润,走路虽然还有些坡,应该已无大碍,之前的伤应该是好了大半,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宽心。 胡伟得了聂风暗示,心中这才放下心来,装傻充愣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能出去,失去自由的感觉他可不想再经历了。 ! 第四十二章 背后搞事情 “老哥,既然我弟兄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不叨扰您了。” 聂风起身就要离开,蒋老板虽有心阻拦,可一时又想不到好的借口。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工字背心,全身都是肌肉疙瘩非常壮实,半边身子都是色彩斑斓的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欧震霆从那人进门开始就将眼神集中在他的身上,两人相视火星撞地球一般对上眼了,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似乎只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两人就会拼斗起来。 “这是阿强,你去平洲时阿强会陪你去。他对当地很熟,你到时候听他安排就好,正好你今天来了就介绍你俩认识认识”,蒋老板上前给聂风介绍道。 “阿强,这是聂老弟。你给我好好照顾他,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阿强向聂风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眼神又回到欧震霆的身上。 “老板你说笑了,聂先生有这样的保镖保护。有我没我不都一样。” 聂风眉头一皱说道,“这是我过命的兄弟,不是保镖,强哥别开玩笑了。” 欧震霆听了心中一暖,将自身气势收了收。不再是一副全副武装的刺猬模样。 见他气势收放自如,阿强瞳孔一缩,心中暗惊,糟糕,碰到高手了,随即向蒋老板的身边挪了挪方便出手保护。 聂风见时候差不多了,向蒋老板告别之后领着胡伟和欧震霆下楼去了,蒋老板招呼了手下人去送他们,自己却一屁股坐在靠背椅上,一把拽开领带,只见他肉肉的脖子上满是汗珠。 “妈的,什么来路,压的我气都喘不上来气,阿强,刚才那小子背后那人你和他比起来怎么样?” 阿强是他在广东招揽来的高手,曾打了三年地下黑拳,身上也背着人命官司,若不是蒋老板花钱搭救早就吃牢饭去了,所以对蒋老板极为忠心。 “五五开吧,那人应该是军队里出来的,眼睛里有那种嗜血的光芒,应该是见过血沾过人命的,但论拼命我阿强又怕过谁。” 蒋老板听完极为满意,让他先出去自己转身打电话去了,他不知道的是阿强刚刚转过身去。嘴角就流下一丝鲜血,刚刚一直咬着牙坚持着,牙龈已经被咬破出血了。 “喂,老大……事情有些变化,不不不。你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中,不会坏事的,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蒋老板压着声音和电话那头聊了十多分钟才把电话挂断,落地窗上倒映出他的侧脸。脸上一片铁青之色,似乎也被训斥了,心情很是不好。 “聂风,我们去哪儿?”欧震霆问道。 “先给老胡接个风……就去你那战友开的茶楼吧。” 欧震霆点了点头表示收到,转向那茶楼开去。 “风哥,大恩不言谢,我这条命就算卖给你了。” 胡伟从后窗上看着离开那困了他几天的小楼越来越远,叹了口气向聂风说道。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能吃还是能喝啊,说说看,怎么回事。” 聂风也很好奇,按说胡伟和他非亲非故,蒋老板把他绑了去好好吃好喝伺候着,总要有所图才是,谁也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风哥,我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当时在医院那帮子人凶神恶煞的我也没敢多问,就留了个心眼把手机打静音塞裤裆里了,可一直有人监视着也没机会去打。” 聂风心想这胡伟真是极品,能想到这么法子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谁知道除了禁止我出门和打电话之外。倒是没对我怎么样,那手机我刚到地方就借上厕所的机会给藏起来了,不然早就被捜走了。” 聂风听了更是奇怪,今天看蒋老板教训手下的做派,加上胡伟的描述,说他们不是黑社会都没人信,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了,风哥,你是不是答应要去平洲帮那个蒋老板赌石?” “你怎么知道的?”聂风想起,当时自己答应蒋老板的时候,胡伟还躲在后面呢,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那个一直看着我的人和别人聊天时被我听见了,说什么等到那个傻小子去了平洲把事儿担下来,咱们再把他咔嚓了,不就是桩无头案吗。” 聂风的眉头一下子锁紧了,就感觉冥冥中有张大网在向自己张来,“胡伟,把你听到的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讲给我听。” 胡伟见聂风一脸正色,知道耽误不得,绞尽脑计把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回忆起来讲给聂风听,聂风听完整个人都陷入沉思的状态,胡伟粗气都不敢喘,怕惊扰了聂风的思路。 刹车声嘎吱响起,欧震霆将车停在上次那个小巷里,刹车的晃动将聂风的思绪打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风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事儿应该跟我有关吧。我脑瓜子笨,你说给我听听吧。” 胡伟见聂风光叹气不说话,心中有些焦急的问道。 “信息不够多,我也分析不出来蒋老板的真正目的,根据你的描述。我推测他们可能是想在平洲公盘上搞点事情,想让我当替罪羊,而你的用处,应该是用来证明我就是始作俑者的。” 胡伟听了大骇,口中连呼,“那别去了那别去了,风哥我早就说,平洲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千万身家分分钟打水漂的海了去,咱不去了成不?” 聂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去与不去,现在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不过,既然已经知道蒋老板在背后搞事情,我也要做些防范,说不定还能趁机阴他一把,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欧震霆将车停稳当,回头说道,“到地方了,管那么多作甚。今天给胡伟接风,我们喝个痛快。” 聂风见欧震霆似乎有什么心结被解开了,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也立刻应和道,“老胡,走走走,我们今天喝个痛快,今天谁也别开车了,喝倒了就在这儿住下。” 聂风随手一指茶楼对面的一家快捷酒店,将胡伟拉下车,一行三人又从人家茶楼的后门上了楼。 莫老板一见欧震霆上门,立刻开心的上来拥抱,聂风也对这个爽气的汉子很是欣赏,也上前和莫老板握手。 谁知道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上次来并没发现,今天才发现莫老板的手竟然是一只假手。 莫老板见聂风露出异样的神色,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丢了一只手算倒霉,要不是雷子,我的命都没了。想当初在那……” “老莫……”,欧震霆一声低喝,将莫老板的话打断,莫老板打了个寒颤,这才知道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泄露军事机密。赶紧住嘴将三人引到包间里坐下。 “你们先坐着,酒菜一会就上,我亲自给你们下厨……”,莫老板咚咚咚的下楼去了。 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酒菜,服务员给他们关上了门离开。 刚刚莫老板的话被欧震霆打断,三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聂风举起酒杯,率先打破了沉默。 “欧大哥,老胡今天说他把命交给我了,我觉得我受不起,但是我的命以后可是交给你了,除了不能说的部分,你能告诉我多少,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吧,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喝了这杯酒。” 见欧震霆抿着嘴唇不说话,聂风也不好紧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欧震霆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四十三章 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 欧震霆忽然一点头,“现在信息社会,很多事情都已经被人捅出来,算不得什么秘密了,我就拣能说的说说吧。” “咱们从建国到现在大几十年没打仗了吧,人家老美是哪儿乱往哪儿钻,什么巴基斯坦叙利亚的都是战争不断,那咱们怎么维持战斗力呢,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的兵,那叫童子军。” “那什么维和部队,亚丁湾巡航什么的,不都派出去了吗?”聂风回想起网上看到的新闻说道。 欧震霆歪了歪嘴,“那都是面子工程,个头都得差不多,长的也差不多。战斗力有多少,就难说了。” “那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都在哪儿呢?”一旁的胡伟也起了好奇心问道。 欧震霆叹了口气说道,“都在边境上放着呢,金三角的毒贩,藏独疆毒恐怖分子。内蒙古草原上的盗猎者,哪一样不是要武力镇压的。” “你们知道每年为了御敌于国门之外,要死伤多少人吗,这些报纸上可不会去登,新闻里也不报道。可那些人都是实实在在的牺牲了。” 说到这里,欧震霆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以前牺牲的战友。 聂风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得频频举杯,三人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酒下肚。 “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突然间说没了就没了,每年一茬又一茬的轮换,走的时候总会少一两个人,负伤的那更是数不清了。” “欧大哥,你也受过伤吗?”聂风借着酒劲好奇地问道。 欧震霆没说话,身后将左侧的衣领翻了开来,一个穿透性的伤口出现在他的锁骨处,伤口已经缩进去了,还是显得那么狰狞。 “枪伤三处,刀伤五处,还好都不是致命的地方,这只耳朵有间歇性的耳鸣,是让特么的迫击炮弹给炸的,肋骨两处骨折,是让防弹衣给震的”,欧震霆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和右侧肋骨。 聂风瞪圆了眼,这时候大家喝的都有点高了,他轻声问道,“欧大哥你可别骗我,电影上演的的那防弹衣狙击枪的子弹都能挡的住。” 欧震霆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呸了一声,“电影都特么是假的,防弹衣只能防流弹。你让他面对面站那用九五式打两枪看他死不死,九毫米子弹都能给他肋骨干骨折了,更别说七点二五的步枪弹了。” 聂风这才相信,毕竟面前这人是正经挨过枪子儿的,有绝对的发言权。 “欧大哥。那你怎么退役了呢,你负伤这么多肯定参加过不少战斗,怎么没留下来。”聂风虽然喝的有些头昏,可思绪还算清醒。 欧震霆咬了咬嘴唇,猛的灌了一口酒。“妈的,跟老子一起入伍的弟兄,八年的交情,为了救一个女恐怖分子,让她身上的自爆炸弹给炸死了,好人不长命啊。” “老子一怒之下,将那几个投降的恐怖分子给突突了,反正他们放出去还是会继续当恐怖分子,结果回来就让宪兵给抓起来了,说我滥杀俘虏,还好老领导帮我上下活动,罪没定成,兵是当不成了,只能算成因伤退役,拿了笔钱走人。” 说到这里,欧震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锁骨上的伤疤,眼眶泛红,默默地擦了擦眼角。 聂风看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许他根本不想退役,只是被逼无奈而已。有这么个战斗英雄在身边,自己以后的安全问题算是有保障了。 三人各怀心事,举杯畅饮,不知不觉间都喝多了,最先倒下的是胡伟,整个人都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聂风仗着身体素质的提升还在硬抗,他早就料到欧震霆能喝,可没想到他这么能喝,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地上那一堆酒瓶子,聂风心中惨嚎,欧大哥你是酒桶吗? 就在聂风到了极限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觉得整个身子发烫起来,仿佛像是身子内部有部内燃机在轰轰发动,心脏跳的飞快,感觉不用手按着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聂风整个人的新陈代谢被提高了数倍,一肚子的酒精从毛孔中给逼了出来,他整个身子都散发出浓浓的酒香,可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也没有了腹胀的感觉。 聂风嘿嘿一笑,这下好了,喝酒自带作弊器,这下不怕被人灌酒了,举起酒杯就想继续和欧震霆拼下去,转头一看,欧震霆的酒杯倒在桌面上,他早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聂风摇了摇头,说好给胡伟接风的,结果主角先被干趴下了,现在又倒了一个,最后还不是要自己善后。 叫过莫老板结账。在聂风的坚持下,莫老板才放弃不收钱的念头,给他打了个折扣,不过就算打折这顿饭也吃了将八千多块,估计酒钱占大部分。 聂风请了莫老板店里的伙计帮忙。将欧震霆和胡伟二人抬到对面的快捷酒店开了间房,他恶作剧地开了间大床房,超级想看到明早他们二人醒来时候发现身边彼此时候的表情。 把他们二人安顿好,聂风觉得身上酒味挺重,顺便冲了个凉,刚从浴室里出来,放在桌上手机忽然呜呜呜的响了起来,他倚在墙边接通了电话,杜心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臭牛粪,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誓死不打电话给我?” 聂风听了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仅剩的一点酒意也醒了,完蛋了,把这位姑奶奶给忘了,自从那晚分别之后,聂风就一头扎进了龚老家的藏书室,差点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哪儿能想起给这位姑奶奶打电话。 “心妮……我”,聂风刚准备解释,就被杜心妮给打断。 “别叫我心妮。我叫杜心妮,请称呼我为杜小姐!!!” 听着电话里传来那暴躁的声音,聂风知道杜心妮这次真的是发火了,不然一直拥有温文尔雅气质的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两人刚刚互生好感,聂风就搞了这么个大乌龙,把人家晾了快一个礼拜,要是换成自己估计也直接火山喷发了。 “聂风,我告诉你,追我的人多的是,姑奶奶我不稀罕你,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说到这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聂风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绞了起来,有些心痛。 “心妮,你听我解释,那天晚上我见义勇为结果胳膊让人打骨裂了……”聂风刚刚起了个头,想把后来发生的事情解释给杜心妮听,电话里忽然传出杜心焦急的声音。 “啊!真的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你要不要紧啊。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跟我爸说一声来看你,这种情况他会让我晚上出门的。” 聂风听见杜心妮焦急的声音,心中一丝甜蜜扬起,还是别和她说自己是因为看了一个礼拜的书忘记打电话给她吧。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必要的。 “我已经出院了,没关系,只是骨裂而已,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打六个哦。” 其实当时是五个人,四个混混加上战斗力低下的钟凯文,聂风还自然而然的没提欧震霆的帮忙,谁不想在女孩子面前形象更高大些呢。 在聂风的一再保证之下,杜心妮才相信他现在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打消了半夜出门的念头。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其实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快要开学了,明天上午的火车回学校。” 杜心妮的话让聂风的情绪也有些低落,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刚刚有些进步就要分开,虽然杜心妮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可一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聂风,你会想我的,对不对”,问出这段话,躺在床上打电话的杜心妮脖子根都红了,就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厉害,这……算不算告白呢。 第四十四章 一句话一千,干不干? 杜心妮红着脸在心里暗骂,臭聂风,连告白都要作为女生的我先说,一点都不主动,她满心期待地等着聂风的回答,心中却有些怨念。 “会,我会想你的,有空我会去看你,你要来接我。” 听了聂风的话,杜心妮心中那小小的怨念也烟消云散,顿时有种守得云开见日出的感觉。 “算你识相,本姑娘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可别给我沾花惹草,我可告诉你,我在你身边放了间谍。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知道的。” 杜心妮捏紧小拳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聂风心中大汗,不就是杜叔吗,除了他还有谁,他连自己的店都不怎么管。哪里会管自己,再说了自己拜了龚老为师,这辈分一下子就上去了,杜叔哪敢管自己。 不过女孩子还是要哄的,在聂风的一番甜言蜜语攻势之下。杜心妮暂且相信他会守身如玉做个乖宝宝的,听了杜心妮的话聂风恨不得回浴室拿个刷子给自己刷刷,肉麻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心妮,明天几点的火车,南站还是北站。我去送你……。” “中午11点30分,南站……。” 杜心妮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急速跳动着,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从她胸腔中涌出。 “明天我去接你,我买了辆车,你别打车了,行李很多吧。” 聂风回想起自己以前上学时那些学姐学妹都是大箱子拖小箱子,脖子上还要挎着包,女孩子的家当都是很多的,每次放假开学都跟移民似的。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杜心妮高挑的身影拖着行李箱行走在夕阳下的模样,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一抹风情让人迷醉。 “聂风……聂风……”,杜心妮的呼唤声将他从脑补中拽了出来,妈的,又走神了。 “心妮不好意思,刚刚信号不太好,现在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聂风不早了,我要早点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见……。” 聂风这时才觉得贴着耳朵的手机有些发烫,拿开一看,我去,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了,怪不得人家说恋爱中人男女是最没有时间观念的。 “心妮,你早点睡吧。明天你在家等我,早点到。” “聂风,晚安……。” 两人缠绵着挂了电话,只剩下聂风嘿嘿的发着傻笑,一阵呼噜声传入他的耳中。 聂风扭头一看。好家伙,欧震霆和胡伟都是呼噜王级别的选手,两人此起彼伏的打着呼噜陷入沉睡之中,欧震霆的一只大粗腿已经跷到了胡伟身上,胡伟还顺手抱在怀里。 聂风坏笑着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间房间是呆不下去了,作为一名正经的直男,刚刚那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是无法接受的,不知道明天他们二人醒来时会变成哪种更复杂的姿势。 咕噜噜……聂风的肚子忽然发出一声轰鸣,今天一直在和他们二人拼酒,酒水装了一肚子,菜倒没吃多少,刚刚撒了几泡尿,肚子里又没货了,开始抗议起来。 聂风摸了摸肚子,好吧,只有独自一人去开始下半场吧,于是他晃晃悠悠找了家烧烤摊子,点了一大堆烤串,一个人坐在桌前猛塞起来。 聂风正吃着,身后那桌人聊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嘿,你们知道吗。咱们老家村子后面那座山滑坡了,露出来好多古墓,许多陪葬品都被冲到河里去了。好多消息得的早的拾了不少好宝贝藏起来了,可惜我爸知道消息的时候那片都让武警给封了,不过听说我三姨那拣了好几件。” 一个非主流小黄毛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说道,嘴里吃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聂风耳力好,听了个真切,顿时来了兴趣。 “卧槽,孙哥,那你三姨不发财了,我看网上小说里说的,那都是古董啊,随随便便都能卖上好几百万。” 另一个头发染的绿油油的年轻人羡慕地说道。 “那可不是,不过现在还不敢卖,村干部挨家挨户做工作呢,就差抄家了,这时候要是被查出来那可是要坐牢的,等风头过去两三年才敢拿出来卖,要不就走远点卖,可又怕被人举报了,人心隔肚皮,万一谁眼红给捅出去呢,亲戚都靠不住,毛爷爷才是真心人。” 说完那群人都放肆大笑起来,惹得其余吃烤串的人一阵侧目。 聂风仔细思虑了一番,自己既然跟从龚老学艺,自然是要走古玩这一行,虽然民间收藏体量很大,可真正愿意拿出来交易的少之又少,收购不到就得自己去寻找。 掘坟盗墓的事儿自个儿是不能做的,也不会做。但要是老天爷帮忙把宝贝给冲出来,自己花真金白银去收购,应该不违天和,也能印证书中所学的知识,活学活用才是硬道理。实践出真知嘛。 聂风三口两口将托盘上的烤串一扫而光,擦了擦嘴来到后面那桌人跟前。 “几位朋友,打扰了。” “干嘛,要饭啊,没钱……”,那几个非主流不耐烦地问道。 聂风也没在意他们的态度,跟这种人生气,有点划不来。 “是这样的,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刚才听见你们说的话。我很有兴趣,请问你们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在哪儿,我想去碰碰运气。” 小黄毛还没开口,那个小绿帽先炸了,“草,偷听我们讲话,你他么想干嘛,凭什么告诉你。” 聂风也不说话,从钱包里数了一千块钱,轻轻地放在桌上。顿时几个乍乍呜呜的非主流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聂风是什么意思。 “这样,你们今天的烤串我全包了,另外这些算是给你的消息费,只要说个村名,再告诉我在哪儿,一句话的功夫,一千块就是你的,干不干?” 聂风说完将那一千块钱轻轻推倒小黄毛的面前。 小黄毛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站着的聂风,心中暗想,这傻逼,愿意去就让他去呗,对了,就让他去找三姨。 要是他在三姨那买着了,过年回家卖个好还能多要点压岁钱,要是没买着他肯定恼羞成怒把三姨给举报了,我也不吃亏,反正三姨也没打算跟我们家分钱。 小黄毛眼珠子一转就打定了主意。站起身来将在聂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聂风笑着回了几句,小黄毛一把将桌上的钱捞起塞进裤兜里向桌上众人喊了句。 “弟兄们,这大哥爽利哎,让咱们敞开来点。今天他请客。” 那几个非主流见小黄毛轻轻松松进账一千块,也有些眼红,听他这样说,哪里肯放过吃大户的机会,每个人又七七八八点了许多,也不管能不能吃完。 聂风一招手,一旁的烤串摊老板喜笑颜开的过来了,今天的营业额都赶上三天的了,这都要感谢眼前这个小伙子。 “老板算账吧,我那桌加上这桌的,一起算。”聂风见这桌子非主流闹闹哄哄地都点完了,叫过老板把帐结了转身回了酒店。 这事宜迟不宜早,这会武警还围着山呢,村干部还在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这时候上门谁也不敢相信,更不会把货拿出来,等过上几天借着刚刚那小黄毛的名义上村里问问看,兴许能有点收获。 聂风掏出手机,在记事本上写下‘江宁横溪大泉村’,‘孙涛’,‘马桂兰’等等信息,以免自己遗忘误了事情。 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了,聂风打了个呵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送杜心妮去火车站呢,聂风回到那家快捷酒店,就在欧震霆和胡伟房间隔壁开了间房,冲了把澡沉沉地睡着了。 第四十五章 我乐意 第二天一早,聂风被闹钟吵醒,想到隔壁二人的囧样,匆匆洗漱就冲了过去,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打开房门一看,聂风大失所望,床上只有胡伟一人,听到开门声,洗手间里的欧震霆含着牙刷探头张望,见是聂风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欧震霆洗漱完毕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洗过澡了,身上只穿了条短裤,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像是钢筋铁铸一般,身上长长短短的刀口枪眼正如他昨日所说。 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功勋章。见欧震霆彪悍的身材和伤疤,聂风一阵羡慕,可要他变成这样,只有敬谢不敏了,鬼知道欧震霆之前经历什么惨烈的情形才会变成这样的。也只是他这样的高手才能存活下来。 向聂风这种出场就挂的龙套角色,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做小生意吧,冲锋陷阵地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 欧震霆边穿衣服边说道,“聂风,昨天不好意思。想到以前的事有些伤心,一不小心就喝醉了,还要麻烦你照顾我们。” 聂风心中大喊,你那是一不小心嘛,要不要回去问问老莫你昨天喝了多少。 “昨天是没标间了吗。怎么开了个大床房,大床房也就算了,怎么能让胡伟睡地上,要睡也是我睡,反正地上有地毯也不凉。” “地上……?” 聂风听了呆住了,明明昨天看见你把脚跷在人家身上的好吧,怎么早上起来胡伟到地上去了。 这时床上的胡伟听见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谁叫我……哎哟,我的腰哎,怎么这么疼啊。” 胡伟掀开被子下了床,揉着腰侧哎哟哎哟的呻吟,看样子疼的厉害。 聂风这才反应过来,可怜的胡伟一定是半夜让欧震霆给踹下床去了,在地上睡了一夜,早晨才被欧震霆从地上捞到床上,这腰能不疼嘛。 “欧大哥,心妮今天回学校,车我开走了,我送她去火车站,你和老胡先回去歇歇吧,过几天我找你们,有个地方我们要去一趟。” 欧震霆和胡伟都有些宿醉,胡伟脑袋疼的厉害,腰上也疼,趴在床上又睡过去了。欧震霆晃了晃脑袋先回家去了。 聂风就在老莫的茶楼里随便吃了点早饭,走到茶楼后的小巷发动车子,向杜叔的家开去,杜叔的家离长生街并不远,是他当年最富裕的时候买下的房子。后来生意失败也曾动过卖房的念头,幸亏遇上龚老伸出援手,不然也得落个无家可归。 聂风将车停在杜叔家的楼下,拨通了杜心妮的电话。 “心妮,我到了。在楼下呢,行李多不多,要不要我上来帮你拿。” 杜心妮将头伸出窗外向楼下看去,就见到一辆挂着临牌的奥迪,恰好这时聂风将头伸出车窗外向上看,两人看了个正着,聂风向她挥了挥手,两人都缩了回去,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臭牛粪,你挺大款嘛,都买奥迪了。” “生意需要嘛,以后这辆就是你的专用车,我就是你的专属司机。” 听了聂风的话,杜心妮噗嗤一笑,“谁要你做司机,你做你的老板去吧,我没什么行李,就一个小箱子,你在下面等着,我马上下来。” 杜心妮挂上电话。聂风从车上下来站在车边等候,不一会就听见高跟鞋独有的脚步声响起,杜心妮侧着身拎着一个红色的小旅行箱走下楼来。 杜心妮似乎今天精心打扮过,头发都盘上去成了一个发髻,显得格外清爽,将细长的脖子都露了出来,淡淡的粉底让她的肌肤显得格外白皙,雪纺的吊带衫配上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一对雪白的大长腿,晶亮的唇彩配上她嘟嘟的嘴唇让人想亲上一口。 聂风只觉得口干舌燥,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赶紧上前去结过杜心妮手中的皮箱,顺便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你真漂亮……。” 女为悦已者容,要知道杜心妮七点多起来了,化妆盘头换衣服,光衣服的搭配就选了不下一个小时,最后才定下现在这身,聂风来之前她还在暗自忐忑,为自己的形象感到担心。 杜心妮看了看左右没人,一把上前抱住聂风,两人一下凑的很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吹到脸上。 聂风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向楼上看,他怕杜叔在家,正在楼上看着呢,毕竟两人关系还未挑明,当着人家爸爸的面儿和女儿这么亲密有些不妥。 “我爸不在,去店里了,他知道今天你送我,不然就是他送了,听到你来送我他乐的轻松。一大早就没影儿了。” 杜心妮见聂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手上却抱的更紧了。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情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眼神没有丝毫闪躲,杜心妮曾看过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说如果一个男人肯和你四目相对九十秒而不移开眼神,说明要么他对你丝毫没有兴趣,要么他对你是真爱心中坦荡毫无隐瞒。 杜心妮已经很高了,一双大长腿纤细白皙,聂风比她还要高出大半个头,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聂风忍不住慢慢地低下头向杜心妮的脸凑去。 杜心妮闭上眼睛仰起头,心脏小鹿一般狂跳,他要吻我了,他要吻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是初吻啊,他会法式的还是意式的啊,我该不该回应啊,大姐是怎么说来着。 杜心妮的小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心中无限纠结,又期待又害怕,想要按着寝室大姐教的去做回应,又怕太主动了聂风反感。 “啵……”一声轻响,聂风在杜心妮的脑门上吻了一下。 杜心妮的心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草!!!” 害她白白担心了半天,结果只是吻了额头,杜心妮有些遗憾,又有些欣喜,虽然没和聂风接吻,可是他这样尊重自己,还是挺高兴的。 “鲜花小姐,你很失望吗?” 这时候聂风坏坏地问道,杜心妮娇嗔一声,假意打了聂风的胳膊一下就要跑开。 聂风假装一声惨呼,“疼疼疼!” 杜心妮吓得花容失色,“聂风怎么了,糟糕,我是不是打到你受伤的那只胳膊了,我们快去医院吧,反正我离得近,票可以重买。” 聂风见她关切的神情,不忍心再装下去骗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手臂,“没事了没事。你看,活动自如,上车吧。” 杜心妮见他似乎真的没问题,才默默地上了车,还在暗暗自责呢。 两人到了火车站。聂风让杜心妮坐着等他,他拿着她的身份证去取票了。 等到聂风将票拿回来,杜心妮扫了一眼,顿时愣住。 “怎么是一等座?是不是弄错了?” 聂风笑了笑,“一等座你坐得舒服点。” 杜心妮才知道,是聂风帮她给换了,忍不住心里泛起甜蜜,在他的肩上轻轻捶了一下,“都不跟我说一声,其实也不远,干嘛浪费这个钱?” 聂风挑了挑眉,“我乐意。” “……” 杜心妮双颊绯红,轻轻瞪了他一眼,将行李箱放过去,“我去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杜心妮忽然看见了一个女人,她想了想,那不就是自己跟聂风买衣服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吗? 于是杜心妮回去之后立刻跟聂风说了,聂风皱了皱眉,陈若云?世界可真小,然而他一点儿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只可惜就是这么巧,陈若云好巧不巧地,正好坐到了聂风他们对面,身边,是一个聂风也认识的熟面孔。 第四十六章 你耍我! 赵兴,他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对面坐下的身影,聂风忽然感觉心中的疑团似乎找了一个线头,可以慢慢解开了。 陈若云身边那人,叫赵兴,是聂风之前的生意伙伴,投资公司有很多客户都是他拉来的,可惜后来不知怎么客户不断流失,造成公司资金链断裂,给聂风当初的失败埋下了隐患。 赵兴殷勤的拿着纸巾在候车厅的座椅上擦了擦,陈若云像是女王一般傲娇地坐了下来,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根本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聂风。 聂风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身子微微颤抖。一旁的杜心妮发现了他的异状,心中有些憋闷,聂风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还如此在意。 杜心妮有点不开心,伸手挽起聂风的胳膊故意说道,“聂风。这里太闷了,还有没素质地人大声喧哗,我们去那边坐吧。”音量恰恰好能传到对面两人的耳朵里。 聂风的胳膊被杜心妮挽住,身子一颤恢复了正常,伸出手握住了杜心妮的手臂。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听到‘聂风’两个字,对面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两个字像是他们心中的一个魔咒避之不及,可能只是同名的人吧。 陈若云朝对面一看,两排座椅之间相隔不过一米多。这么近的距离连脸上的汗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如何看不清对面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前夫,还有上次买衣服遇上的那个小贱人。 陈若云有了上次的经验,遇上聂风二人还能故作镇静,再说这次还有赵兴在身边陪着,总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是,她才不相信聂风这么短时间能够咸鱼翻身,财富的积累是需要时间的沉积的。 一旁的赵兴可就不同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额角些许汗珠点点滴下,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像是看到鬼一样。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聂风见赵兴的模样,哪里还看不出他心中有鬼,更加确定了之前自己的生意失败绝对有这二人的参与。 “赵兴,看样子你现在混得不错吗,怎么,想追若云啊?”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亲密的样子,要是以前聂风还会有些心疼,现在对这个蛇蝎美人聂风只想着敬而远之,不由得调笑了赵兴几句。 赵兴闻言像是被蛰了一般将搭在陈若云肩上的手臂收了回来,向外挪了半个身位,嘴里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哪儿有的事儿,聂风你可不能乱说话,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赵兴完全是靠他夫人家的势力发家的,他的夫人和岳丈都很强势,若要让他们发现赵兴和陈若云搞在一起。赵兴的下场会比当初的聂风更惨。 “那个破公司我现在交给赵经理在打理了,我们只是在商量公司上的事情而已,聂风你别乱讲”,陈若云也出言解释。 听见聂风还称呼对面的女人为‘若云’,杜心妮醋劲大发。挽着聂风的手对着他胳膊内侧的软肉就掐了过去,嘴上还没歇着。 “那就是陈小姐想当小三儿咯,小三儿好啊,老夫少妻,再想个法儿把他给蹬了又能发笔财。”杜心妮伸出手指对着赵兴指指点点。 听了杜心妮这话陈若云脸上挂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杜心妮的鼻子骂道,“臭丫头,毛还没长齐呢,嘴巴放干净点,你就跟着聂风这个穷逼吧,赵经理,我们走。” 赵兴现在心里慌的很,他和陈若云合伙拆台,将聂风的资金链抽空的事,也不知道聂风知道不知道,做贼的人本就心虚,此时此刻他就想着快点离开这里,总觉得聂风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内心一般,自己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儿都隐藏不住。 杜心妮为聂风出头挨了骂。眼眶子都红了,她从小就在杜叔的呵护之下长大,在学校也是众星捧月一般,何时遭受过这种委屈,不过能把这个贱女人给气走,也算值得。 “赵经理,还坐着干嘛,人家聂老板又不会请客吃饭,我们去看看可以进站了没。” 陈若云招呼了赵兴一声,赵兴应了一声就要起身离开,这时聂风拍了拍杜心妮的手臂,将她挽着自己的手拿开,示意她放宽心,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 “慢着,陈若云,你和老赵搞在一起我管不了,可是你不该对我的女朋友出言不逊,请你道歉……。” 聂风的语速平稳,声音清晰,心中仿佛古井无波一般,可这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让陈若云和赵兴二人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虽然聂风的言语中没有一句威胁的话,可他们就觉得如果不理会他直接走开,聂风也许真的会做出什么足以威胁到他们的事。 陈若云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真的拔腿走开,以她对聂风的了解,他发起疯来谁来都不好使,最后还是自己吃亏,可若要让她向这个小丫头片子道歉,又心有不甘。 聂风见陈若云这般,便知她心中底气不足。又在纠结,决定下一剂猛药。 聂风拿起手机,对着赵兴晃了晃,“老赵,刚刚我想拍风景来着。一不小心把你俩刚才的样子拍进去了,别说还挺般配,你说要是不把这照片发给嫂夫人看看,会怎么样?” 这可是赤果果地威胁,赵兴听了腿都打颤了,脑海中浮现出家中母老虎的震天吼还有岳丈大人那阴仄仄的面孔,他已经人到中年,这要被撵出家门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兴紧走几步拦在陈若云身前低声说道,“若云,你就去说两句软话吧。这事儿要闹起来我垮了你那个公司也保不住。” 看着赵兴扭曲的面容,再看向聂风那坚毅的脸庞,陈若云忽然觉得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当初若不是聂风忙于工作很少回家,自己耐不住寂寞,这赵兴怎么会趁虚而入,最后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陈若云转过身磨磨蹭蹭地来到杜心妮的跟前,杜心妮也站了起来,两人的个头差不多,只是杜心妮更年轻更靓丽些。 聂风走了过去牵起杜心妮的手。陈若云看着面前这一对璧人,眼前这个男人也曾和她同床共枕过,也曾托付过终身,没想到现在物是人非,回头看了看赵兴那一副威胁的表情,心中黯然。 “小妹妹,我刚才有些冲动,说的话有点不中挺你别介意”,陈若云鼓足勇气憋出这么句话,看了看聂风,扭头向进站口走去,赵兴想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谁也没有看到,陈若云背对着众人的脸庞上已经满是狰狞,她的心中不断呐喊,为什么女人就这么无奈,为什么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我的命运要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看着陈若云走远,赵兴心想这下聂风不会把事情捅出去了吧,“聂风。若云已经道歉了,把照片删了吧。” “什么照片?我昨天一夜没回去,手机早就没电了”,聂风掏出手机按了下,屏幕仍旧是漆黑一片。他有些得意地将手机对着赵兴晃了晃。 “妈的,你耍我!”赵兴气急败坏地骂道,转身就要向陈若云追去。 “赵兴!!!”聂风忽然一声大喊。 赵兴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聂风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朗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老赵,做事太阴损,小心遭报应,帮我带句话给若云,属于我的东西,我会拿回来的。” 第四十七章 年轻人啊,可真热情 赵兴听了聂风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认为这只是聂风为了在旁边这个小姑娘面前表现表现说的场面话而已,嘴里嘟囔了几句,转身向陈若云消失的方向跑去。 “嗯……昨天一夜没回去?”忽然胳膊上的软肉传来一阵剧痛,聂风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狂呼着跳开。 “疼疼疼!昨天老胡出院我们给他接风的,就在饭店喝酒的,什么也没干啊。” 听了聂风的话杜心妮更来气,两个小拳头在聂风的胸膛上像是敲鼓一样一阵猛锤,“你胳膊好了吗就喝酒,你知道喝酒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我不理你了。” 说完杜心妮就想转身跑开,聂风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被我抓住了,就别想跑了,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杜心妮从聂风的臂弯中向外看去,周围还有不少人呢,心中大羞。就想挣开,“放开我,谁是你女朋友啊,臭不要脸的。” “心妮……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聂风凑到杜心妮的耳畔轻声说道。 听了聂风的告白。杜心妮身子软了下来,不再乱挣,两手环绕聂风的腰间将他紧紧抱住。 杜心妮仰起头,看着聂风的双眼,郑重的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聂风见杜心妮答应,开心不已,抱起杜心妮原地转了两圈才将她轻轻放下,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情意滋生,杜心妮俏皮地笑了笑,紧紧地闭上双眼。 聂风大乐,这是在索吻啊,美女有命怎能不从,缓缓低下头向杜心妮的唇边凑去。 感受着聂风的呼吸越来越近,杜心妮的睫毛一阵跳动,似乎是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揽着聂风腰间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在不断收紧,看上去十分紧张。 两人双唇相接,感受着柔软的触感和微热的温度,杜心妮居然不由自主的将舌头给伸了过去,将聂风的牙关撬开闯了过去。 聂风一阵发懵,怎么是我被舌吻了,这套路不对啊,气势不能输,随即展开了反攻,两人一阵热吻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现在的年轻人真热情哦,不过也不能挡着路啊,麻烦让一让哦。” 一个苍老的声音将聂风二人惊醒,两人赶紧分开让到一边。就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笑眯眯地看着他俩,聂风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挡着您了,我们这就让开。” 那对老夫妻拖着行李箱从身前走过。杜心妮羞红了脸躲在聂风身后不敢言语,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火辣辣的,拿出化妆镜来一看,原来是嘴唇被聂风给吻肿了。 “聂风!你要补偿我!” 聂风听见身后的声音一阵奇怪,补偿什么啊。回头看见杜心妮微肿的嘴唇,顿时觉得更有诱惑力了,低头就想再吻上去。 杜心妮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阵闪躲,聂风像是只啄木鸟一般不停的袭击她,这时车站的报站声响起,杜心妮的车开始检票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心妮你的车开始检票了”,杜心妮一听,赶紧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就要去拿行李箱,只见行李箱已经被聂风抱在怀里,向她伸出一只手。 杜心妮娇笑着和聂风牵着手向检票口跑去,检票员见这对小情侣跑的气喘吁吁地还以为他们要迟到了呢,结果接过票来一看,明明才开始检票好吧。 聂风买了站台票准备将杜心妮送上车,杜心妮听了更是开心,现在她恨不得不走了才好呢,可最后一年的毕业实习非常重要,还得去学校耗上一年才能毕业。 这时月台上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不少人在等候,这是一辆从上海方向发过来的过路车。停靠不过三分钟时间,大家都提前在月台等候列车的到来。 “聂风,我走了,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我的间谍报告你有什么不轨行为,哼哼,我一个半小时就能杀回来!” 见杜心妮又把老爸抬出来威胁自己,聂风心中一阵无奈,要知道杜叔见了龚老都是执晚辈礼的,作为龚老的嫡系弟子,至少也是和杜叔同辈儿,结果和杜叔的女儿成了情侣,这辈分还真难算。 杜心妮可不管这么多,絮絮叨叨地叮嘱聂风好好养伤,注意身体,不许多喝酒,不许看妹子,不许太晚睡觉,看着她一边嘀咕一边给自己整理衣领,聂风感觉自己心中的坚冰都被融化了。 父母过世后自己孤身打拼,初见陈若云惊为天人疯狂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谁知道却遭其背叛被扫地出门,聂风的心门轰然锁住,很难再对别人起信任之心。 意外获得灵眼之后,逐渐收获了欧震霆和胡伟的友情,杜叔龚老的亲情,加上杜心妮的爱情,聂风的心门渐渐打开,不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时火车从远处轰隆隆地开了过来,不一会就在他们身前停下。聂风带着杜心妮找到她所在的车厢,等着车门打开。 “聂风,我走了,以后必须每天一个电话,至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杜心妮最后吩咐了一句,见车门打开,就向车厢走去。 聂风刚想回答,忽然隔着车窗看见车厢内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在不断向外挤,杜心妮正站在车门口,若是车厢里的人冲出来,肯定会撞到她。 “心妮!”聂风大喊一声向杜心妮奔去,还好离得不远,也就两三步路的距离。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果然有几个人从车厢里冲了出来。 聂风见有点赶不上了,也顾不得许多,双眼一凝,发动了灵眼的能力,视线内众人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他趁机一把抱住杜心妮一个转身躲开了撞击靠在车厢上停了下来。 杜心妮刚听见聂风的声音还没来及回过头去,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将自己抱着转了个圈,刚想去挣。发现抱着自己的是聂风,这才放松下来,可自己的小箱子被车厢里冲下来的那几个人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滑了好远才停下来。 “我的箱子……”,杜心妮就想去拣,被聂风一把拉住。 “你就站在这,我去……”,聂风不放心杜心妮,她瘦胳膊瘦腿的,刚刚幸亏自己把她抱开,依着刚才那几个人冲下来的势头,真要撞上了估计伤的轻。 想到这里,聂风示意杜心妮别动,自己向地上的箱子走去,眼角的余光看见另外几节车厢也跳下几个人,向先前跳下车的那几个人追去。 什么情况,演警匪片啊,聂风吐槽了一句,将箱子捡起拍了拍,还好只是沾了点灰尘。这时车已经快开了,站在门边的乘务员催促杜心妮上车。 聂风小跑几步,将箱子递给杜心妮,看着她在座位上坐下,两人挥手告别。杜心妮隔着车窗对着聂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聂风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表示会放在心上。 列车缓缓开动,聂风只来得及跟着走了几步,列车就加速开远了,他这才返身向站外走去。 刚刚走到车站大厅外,聂风忽然觉得有点尿急,返身进了车站的洗手间。 放空了积蓄聂风一阵轻松,正拎着裤子整理衣服呢,就听见身后洗手间的隔间里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是日语。 聂风上学的时候对日本动漫有过一阵子兴趣,还自学过一段时间日语,当时囫囫囵囵能听懂的大概,就不用等字幕组的翻译。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忘的差不多了,可底子还在,聂风竖起耳朵倾听,隔间里传出的分明就是日语,他还听出几个单词,‘死了’,‘警察’,‘混乱’。 第四十八章 我是见义勇为 听那人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戾气,聂风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灵眼穿透门板向里望去,居然看到一支手枪放在水箱上,地上还扔着一堆牛皮纸和透明胶带。 聂风大吃一惊,中国禁枪之严全球首屈一指,在这里怎么会出现一支枪的,这人是什么人。 那个长相普普通通的人正用脖子夹着电话用日语说着什么,赤裸着上身,腰间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向外渗着血,他正在用自己的衬衣将伤口包起来紧紧扎住。 以聂风的超强记忆力,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刚刚冲下车差点撞到杜心妮的其中一人,没想到躲在这儿呢。 继续听了几句,聂风自行脑补了内容。这人受了伤,似乎是想在车站里制造什么混乱想逃出去。 聂风不敢发出声音惊动里面那人,焦急地想着办法,这时候出去叫车站警察过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毕竟这是个持枪匪徒。可不是小小警棍能对付的。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忽然两个旅客说笑着推门进来,隔间里那人本就如惊弓之鸟,听到声音似乎受了惊吓,一把抓起水箱上的枪。将枪口直挺挺地对着隔间的门板。 虽然中间隔着一道门板,聂风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被人用枪口指着的感觉真心不爽,他想阻止那两人进来,万一里面那人暴起伤人。自己自保有余,再向照顾到别人就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聂风把手指比在唇间,挥手示意那两个旅客退出去,可他们二人虽然看到了,却不理解聂风的意思,其中一人反而大声问道。 “干嘛?厕所坏啦?” 聂风心中暗叫不好,转头向隔间里看去,果然那人听见声音,察觉自己门外有人盯着,手指用力就要扣下扳机。 聂风见此情景哪敢耽搁,枪口就对着自己呢,收了透视的能力猫下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在门板上,将门板撞脱向内压去。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门板上给打穿了一个洞,子弹从聂风的头上飞了过去,聂风只觉得头发都差点被燎着了,要是头再抬高点脑壳上就要多个洞了。 子弹穿过门板势头未减,砰的一下打在洗手池的玻璃镜面上,镜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先前进来那两人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吓傻了,下身裤缝里一阵湿润,都被吓尿了。 那两人也顾不上自己尿裤子了,狂呼着返身逃了出去,一点都没有留下来帮忙的意思。 这边聂风将门板撞了进去,却感觉身下有股缓冲之力。不像是撞到了东西的样子,赶紧手臂一撑起身跳开,才刚起身连着几声枪声从门板下传来,门板上突突突地多了几个枪眼。 聂风吓得一身冷汗,幸亏躲得快。人的反应再快也没子弹快啊,这时门板忽的飞了起来,原来那人见门板脱落压了下来,顺势往地上一趟,用脚抵住了倒下的门板。这才有空间让他再次开枪,试图穿透木板击伤聂风。 聂风身子一侧,门板从眼前飞过,他知道这时候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瞬间发动灵眼,趁着那么起身的功夫向隔间里冲去,进即生,退即死,聂风豁出去了。 那人动作挺快,腰部一挺手一撑身子就直立起来,手上的枪口又一次稳稳当当的指向聂风,聂风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枪口。 只见那人手指一动,枪口一颤,一团火光从枪膛中升起,聂风看清角度,脑袋一偏,枪膛中疾射出一颗子弹,打着转从聂风的耳侧飞了过去,他的耳垂都能感受到子弹上奔涌的热浪。 躲过了那颗子弹。聂风已经冲进隔间,这里空间狭小,不适合大开大合的功夫,只见聂风双手一架将那人持枪的手向上一托,拧身急转半蹲下身一肘子击打在那人的肋骨上。 一声骨骼的折断声从那人的胸腔中响起,只见他面色痛苦,嘴中发出一声惨呼,手上的枪再也抓不住了,手一松啪嗒一声掉在了聂风的脚边。 那人另一只手忽然从皮带上拔出一把指刀来,嗖的一下带着风声就向聂风捅来,聂风避之不及,只来得及避开要害,肩头上却被带了道血口子,就觉着火辣辣的疼。 妈的,小鬼子就是阴招多,聂风更加认定这人是日本人,趁着那人指刀挥空,他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枪。 刚刚就看清了,这是把单排弹仓版的伯莱塔,以前在军事论坛上看过,老美以前的陆军标配,刚刚这小子轰了这么多枪,聂风心里一直数着呢,除了枪膛里还有一颗备弹,弹夹应该早就空了。 那人见聂风想去捡枪,哪里肯答应,扬起一脚就向聂风踹来,隔间里空间这么小,躲都没法躲,聂风只的双手挡在胸前硬生生地挨了一脚。像个滚地葫芦一般被踹了出去。 聂风翻滚着被踹了出去,就见那人想去拣枪,知道等自己再回来估计就来及得挨枪子儿了,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玻璃碴,也不顾手上刺痛。扬手向那人脸上劈头盖脸的甩去。 那人才将地上的枪捡起来,准备给聂风补上一枪,听见风声抬头查看,脸上被玻璃碴甩了个正着,顿时成了大花脸。 聂风趁机上前劈手将枪夺了下来,倒转枪柄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那人这才消停下来,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聂风喘着粗气退到墙边坐下,看了看手上的伯莱塔,苦笑一声。功夫再高,还不是被老子一下撂倒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不许动!”这是大批特警从洗手间外涌了进来,吓得聂风赶紧将手中的枪扔开,双手举高,刚准备大喊我是好人,就被按倒在地上拷了起来。 “报告,局势已经被控制了,两名匪徒已经被抓获,请领导指示!”特警队长向洗手间外报告着。 聂风一听急了。我这又流血又流汗的,没功劳也别把我当坏蛋给抓起来啊,赶紧大喊道,“警察同志,我是见义勇为,我是好人啊。” “别动!”聂风刚喊了一句又被身后的特警按到在地上,被死死的压住动弹不得。 “行了放开他吧,这么多同志在呢,我来问问情况。” 一个面色坚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和身后几人都穿着便衣,可特警对他们都很恭敬,应该级别很高。 聂风被扶了起来,那人走到聂风面前站定,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洗手间,又看了看满脸是血被特警架起来的那个日本人,赞许地点点头。 “能单打独斗干掉石田浩二,身手不错嘛,放开他吧,等会跟我们回去做个备案。” 得了那人的吩咐,特警同志将聂风的手铐解开。聂风揉了揉手腕说道,“这人是个疯子,还有枪,我听他说要在车站打死人制造混乱好逃出去,刚听见动静就乱开枪。才和他干起来了。” “好了,别说了,留着回去再说,我叫金勇,很高兴认识你。” “聂风,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可我不能和你握手。” 金勇向聂风伸出手来,聂风苦笑着将手掌亮给他看,手心里还扎着几个玻璃碴呢,丝丝鲜血在往外渗。 “小刘,带他去包扎一下,先带他回局里,我一会回来。”金勇向身后的人吩咐到,一个年轻人应了一声就要上前来。 “等……等……”,一个略带口音的声音响起。 被特警铐起的石田浩二醒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么多特警,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是失败了,他只想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上。 第四十九章 他也是拼了命的 “你是谁,你不是警察,不要骗我,你能躲开子弹,这样的高手不多。”石田浩二用怪异的口音询问着。 听到他说聂风能躲开子弹,众人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聂风,尤其是金勇,更是用好奇的眼神盯着他,像是挖到什么宝贝一样。 “这位同志,再不走我的血就要流干了,快带我去包扎吧”,聂风才不会搭他的话呢,要不是为了保命,谁愿意掺和到这种事情里看,一看这里面的水就很深。他率先走了出去,金勇扬头示意,除了小刘,还有另一个人也跟了上去。 “懦夫,不敢留下姓名的懦夫”。石田浩二愤怒地狂呼,脸上的上伤口都挣裂开来,潺潺鲜血留下,脸上一片狰狞。 “带走!”金勇一声令下,石田浩二被套上头套。被两个特警夹在中间带了出去。 专业人士处理伤口的速度就是不一样,聂风被带到一栋大厦里,迅速的处理了伤口还顺便做了个身体检查。 一个小时后,聂风已经在一间办公室里见到了金勇。 “坐……”金勇拿着一叠材料走了进来,聂风眼尖。一眼就看到最上面那页有着自己的头像,应该这些都是自己的资料。 “你的资料没说你受过搏击训练啊,看你不是很壮实的样子,爆发力很强嘛。” 金勇将资料放在桌上,也没在办公桌后坐下,就倚在桌子角上看着聂风。 “以前健身的时候跳过搏击操,自己在网上看看瞎练练,我一个老大哥也教过我几手,当时都要玩命了,超常发挥很正常的。” 聂风倒没说谎,自从上次在停车场被茅家兄弟给堵住之后,欧震霆时不时就将一些小技巧和招式灌输给他,让他增加自保的能力。 不过他那超绝的反应能力和爆发力就不好解释了,他决定先岔开话题试试。 “为什么那个日本人会有枪,而且还是在安检很严格的火车站?” 金勇有些犹豫,按照级别聂风只是个平民群众,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方便和他说,毕竟是他阻止了石田浩二。 要是真让那个疯子带着枪跑到人流量巨大的火车站造成人员伤亡,事情就不那么好解决了,所以还是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那支枪早就放在水箱里的,用牛皮纸和胶带裹好的,石田浩二一清二楚,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站下车,连手下都不管了自己一个人溜到洗手间去取枪,这里有人接应他。” 听了金勇的解释。聂风想起之前看到的牛皮纸和胶带,确定了他的说法。 “石田浩二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金勇呵呵一笑,“你问的太多的,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作为你见义勇为的奖励。铁路公安会奖励你五千元,过两天会通知你去取。” 这时候金勇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之后讲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你的私人物品放在楼下了,之前你电话响了。是我的手下小刘接的,你有个朋友说要来接你,我让小刘把地址告诉他了,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就到了。” 聂风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跟着金勇下楼去了,走在路上他打量着这栋大楼,简单朴素到了极致,一点花哨的装修都没有,走在路上的人都有一股子军人作风。 “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了聂风的问题,金勇看了看他却笑而不语。 “好吧,又不能说,真够神秘的。” 到了楼下,欧震霆正背对着楼梯口,趴在那签着什么,聂风心中一暖,“欧大哥!” 听见聂风的声音,欧震霆转头向上看去,先看到聂风,嘴角轻扬想准备笑。忽然看见聂风身旁的金勇,脸色变了变,又趴回去签字了。 金勇却将欧震霆的脸庞看的清清楚楚,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大步狂奔下楼,跑到欧震霆跟前却不敢再靠近,小心翼翼地问道,“教官,是你吗?欧教官,是你吗?” 欧震霆见躲不过去了,只得回过身来,“阿勇,好多年没见了。” 金勇啪的立正行了个礼,“教官好!” 欧震霆摇了摇手示意他把手放下,“我已经退役了,我也只当过你半年的教官,不用这样的。” 这时聂风也走下楼来,走到欧震霆和金勇的身边问道,“你们认识啊。” “欧教官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早就骨头都不剩了”,金勇兴奋的说道。 欧震霆有些无奈,“好了,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聂风你有没有事,我们走吧。” 聂风摇了摇头,接过欧震霆手中的袋子,他的私人物品都在袋子里装着。 金勇热情地帮着拦了辆车将他们送回火车站,聂风的车还停在那儿呢,要回去取车。 “欧教官,这是我的电话。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这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金勇扯了张便签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欧震霆接过来顺手放进了聂风的杂物袋里。 出租车越开越远,聂风这才看清这栋楼的全貌,连个门牌都没有。要说是国家机关至少得挂个国徽吧,完全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欧大哥,他们也是警察?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啊,他们怎么跟当兵的似的?” 上了车聂风忍不住问道。 “他们不是公安,是国安……”,欧震霆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金勇,往事一下涌上心头。 “国安……牛逼哎”,聂风兴奋地一挥拳头,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的他直咧嘴。 “欧大哥,你有没有听过石田浩二这个名字?”聂风想起刚才金勇那故作神秘的样子,莫名对那个日本人有些好奇。 “嗯……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欧震霆一下紧张起来,这个名字在他的脑袋里总能和一些不好的事情搭上关系。 “我今天去火车站送心妮,金勇在追石田浩二,石田浩二在洗手间里拿了把枪,金勇说枪是有人预先藏那的,后来我俩对上了,我把他干趴下了。” 聂风有些得意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讲给欧震霆听,还把肩头上的刀伤给他看。 欧震霆听后眉头紧锁。长舒一口气,“你小子命真大,要不是他受了伤,而且又被你堵在洗手间里,十个你都被他干趴下了。” 聂风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有没有那么牛逼……。” “石田浩二,日本陆上自卫队‘特种突击队’出身,一等陆尉军衔,因殴打上司被逐出陆上自卫队,成了自由佣兵,长期活跃在金三角地带,贩毒,刺杀,偷运古董,只要肯给钱,他什么活都接。” “你俩打过交道?”,聂风见欧震霆对石田浩二的资料这么熟悉,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嘿……”,欧震霆冷笑几声,“破坏过几次他的生意。可是没正面交过火,他跟条泥鳅似的,稍有危险就逃之夭夭,没想到栽在你这个外行手里了。” “不过他一项是在边境活动,怎么跑到内地来了。有什么大生意值得他这么冒险”,欧震霆想的比较深,觉得事情不简单。 聂风翻了个白眼,人人都把他当外行,都觉得他能拿下石田浩二是瞎猫抓死耗子,要知道他也是拼了老命了好吧。 “那金勇呢,你好像不太愿意见到他?” 聂风好奇的追问,欧震霆瞪了他一眼,“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以后遇上这种事先打电话给我,别自己逞能,等你伤好了我会给你开始特训,省的你小子把自个玩死。” 第五十章 呵呵呵没了 见欧震霆不愿回答,聂风嘿嘿笑着靠在座椅上休息,其中有故事啊,看金勇对欧震霆崇拜地样子。 “叮铃铃……”,聂风的电话铃声响起,掏出手机一看,是杜心妮的电话。 “聂风,我已经安顿好了,跟你说一声,有没有想我啊。” 杜心妮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聂风苦笑了一声,没空想啊。差点把小命玩完了。 “当然有,等过阵子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两人缠绵了片刻才挂掉电话,看着聂风一脸甜蜜的傻笑,欧震霆从袋子里将车钥匙翻了出来。 “等会我开车。你现在的状态太白痴,不适合开车。” 两人回到火车站取了车,短短几个小时,火车站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有那个洗手间被封住了,挂上了暂停使用的牌子。 除了几个尿急的旅客好不容易找到这,骂了声又跑掉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影响。 “聂风。这几天小心点,石田浩二不是独行侠,是你把他抓住的,他的人可能会向你报复。” 欧震霆边开车边嘱咐聂风,聂风想起之前冲下车的那几个人,不知道金勇抓到他们没有,跑丢一个自己都会有危险啊。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呗,对了……老胡呢,怎么没一起来?” 聂风这时才想起可怜的的胡伟,偷眼看了看欧震霆那粗壮的大腿,脑补了胡伟被他踹在腰间的动图,估计老胡这次伤的不轻,又得回医院里躺着了。 “他回家了,说是一个多礼拜没回去了,回家里收拾收拾,让你有事给他打电话。” 聂风想了想,正色说道,“欧大哥,其实我一直有个打算。你说我要是开个古玩铺子怎么样。” “哟,想跟你老丈人抢生意啊”,听了欧震霆的调笑,聂风也不在意。脑海中开始考虑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还是回去问问师父的意见吧。 欧震霆将聂风送回龚老家门口,就想丢下车自己打车回去,聂风怎么也不肯答应。让他把车开走,反正自己这阵子也不需要用车。 可欧震霆怎么也不肯答应,将钥匙抛给聂风,渡着步子走出别墅区打车回去了。 聂风摇了摇头,按响了门铃,管家老邢见他衣服破了,肩头隐隐还有血迹,脸上还有些青肿,赶紧将他让了进去。 “师父我回来了……”,聂风远远地看见龚老在客厅里,人还没到就叫了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啊,昨天不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今天怎么搞成这么样子。” 老邢凑到聂风身边说道,“老爷昨天一直等到深夜才睡,今天一早就起来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糟糕!师父我错了……”。聂风摸出那没电的手机暗骂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龚老面前。 自从父母双双过世,聂风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从来没人会关心他晚上回不回家,他也没想到去给龚老打个电话,现在想来心中愧疚万分。 “起来吧,下次有事儿给家里打个电话,你怎么搞成这么样子,跟人打架了?” 龚老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发,可一看聂风这幅模样,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赶紧询问。 聂风只得把今天的事又讲给龚老听一遍,他发现自己都快赶上说书的,一遍比一遍精彩。 龚老焦急万分,他年轻时候也是打过仗见过血的,这点小场面还不放在眼里,可临老了才收这么个徒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要了他的老命咯。 “老爷,你说这事和上海那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老邢忽然想起今天听到的一则消息,赶紧向龚老问道。 龚老略一沉吟,“有可能……。”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可把聂风憋坏了,“师父。有什么消息也让我知道知道啊,别卖关子呀。” 龚老笑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找我,看你现在这样子就来气。老邢去煮两个鸡蛋来给他敷敷脸,都让人打成猪头了还好意思在我跟前晃悠。” 聂风心里一阵郁闷,和石田浩二拼斗时确实挨了几下重的,可也不至于被打成猪头吧,郁闷地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去了。 等到聂风将自己收拾干净下楼来的时候,龚老已经泡好茶等他了。 龚老钟情于茶,每次见他都会泡不同的茶,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种茶叶的。 聂风刚洗过澡有些口渴。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别说,还挺好喝的,入口生津,余香缠绕。 龚老见他这般喝茶气的直跺脚,“败家子,你可知道这大红袍一年才产几两,我一次只敢泡一根。一壶的量也就三五盏而已,真是牛嚼牡丹。” “以后你不许碰我的茶壶,要是想喝自己上超市去买袋茶去,反正你也喝不出来区别。” 看着龚老如小孩一般护着茶壶,聂风赶紧上前哄他,这才又骗了一盏茶慢慢品味。 “师父,刚才邢老说的是什么事儿啊?” 龚老脸色一紧,正色说道,“大事儿……这事儿估计要惊动中央了。” “小风,‘明成化斗彩鸡缸杯’见过吧,我记得藏书室里那本图册上就有?” “这么大名鼎鼎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没见过实物,听说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都有收藏,有机会得去见识见识。” 聂风想到龚老收藏室里的那些精品瓷器,还有那一团团的灵气,心里痒痒的。 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眉心能够容纳的灵气有限。这么多年才积累下来的灵气若是吸收不了消散了真是暴殄天物。 龚老继续说道,“1994年4月香港苏富比举办了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会,一件保存品相完好的名成化斗彩鸡缸杯卖出了2917万港币的天价。” “我的天,这么值钱?”聂风听到价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阵惊呼。 龚老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当时刷新了中国古代瓷器在拍卖市场上的成交最高纪录。” “我估计能干出这事儿都铁定是中国人。”聂风拍着胸口断言。 “苏富比封锁了买家消息,但据推测买家应该是中方人士,因为这件拍品在卖出一个月后被送到了上海徐汇滨江西岸艺术品保税仓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聂风心里一阵可惜,若是能近距离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看看这件国宝该多好啊,自己的灵眼肯定会大踏步的升级。 “小风你知道吗,目前已知在世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只有四件在私人收藏家手里,其他的都在官方的博物馆里”,龚老伸出四只手指对了聂风比了比。 聂风这下来了兴趣,关于瓷器的消息龚老总是灵通的很,毕竟是国瓷大师的嫡传门人。 “刚才说的算是一件,伦敦收藏家利奥波德·德莱弗斯夫人那有一件,还有两件在私人展会上出现过,不过拥有人是匿名。” 龚老耐心地给聂风解说,这也算是在授课了,这些都是聂风需要掌握的知识。 “哎……师父,你又给我带跑偏了,咱们不是说到上海发生了什么事儿吗?”聂风回过神来,怎么又让师父给绕进去了。 龚老笑而不语,他在抓住一切机会传道授业,自己还有多少年头可以活呢。 聂风见从龚老那得不到答案,立刻转向龚老身后的管家老邢。 “邢老,我师父他卖关子,您给我说说吧。” 老邢低头向龚老请示,龚老点头示意,老邢乐呵呵地就说了两个字,“没了”。 第五十一章 来救我 聂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没了,什么没了?啊……鸡缸杯没了?” 聂风惊呼出声,这可是一级国宝,怪不得龚老说会惊动中央,可这个宝贝怎么就没了呢。 “三天前徐汇滨江艺术品保税仓库被入侵,死了两个夜班保安,单单只丢了这一件宝贝,其他什么都没动。” “死人了,这事儿大了。” 聂风心想,难道这事儿就是石田浩二那伙人干的,可没见他们下车时候带着什么箱子盒子之类的东西,几千万的宝贝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弄几张破报纸包上揣在身上啊。 “公安,国安,边防的人都出动了。明令严防这件国宝出境,希望这件宝贝别再流出国外就好,老祖宗的宝贝流出去的太多了。”龚老叹着气说道。 “行了,别在这陪着我了,你才受的伤。早点去歇着吧。” 今天龚老家开饭特别早,聂风陪着龚老用过饭早早地上楼歇息去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画册上的鸡缸杯在乱飞。 这件重宝一定还在国内没被运出去,不然石田浩二早就远走高飞了。以他的性格还赖着不走,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聂风躺在床上不断的回想今天遇见那帮人的细节,难道还在火车上没带下来,或者根本就还在上海没能带出来,聂风想的脑瓜子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聂风正睡着呢,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将他从睡梦中吵醒,他迷迷糊糊地将手机塞在耳边问道,“哪位?” “聂先生,请你来救我,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我怀疑我被下药了,我在苏荷酒吧217房间。” 声音刚说完电话就挂断了,聂风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是谁,赶紧翻开通话记录,萧雯雯……怎么是她。 苏荷……苏荷酒吧不就是钟凯文开的吗,没想到又要去一趟了,聂风跳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冲出门外,还不忘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幸好今天欧大哥坚持没把车开走,否则这大晚上的想打车都打不到,这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还是不要麻烦他了,这种事情太多人知道,对萧雯雯而言也不是好事。 一路上聂风将车开的飞快,不一会就赶到了苏荷酒吧,只见门外停了不少跑车,今天酒吧里的人肯定很多。 聂风将车停好一把推开酒吧的门,穿透耳膜的音乐声轰了过来。他费劲的挤开人群向楼上包间挤了过去。 “215……216,217……。” 聂风一路数着,眼看着217包间就在眼前,忽然走廊上的门忽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 “是你!” “是你!” 原来从包间里走出来的正是上次挨了揍的钟凯文。两人见面惊呼,聂风急着救人,第一反应就是挥拳相向,结果面前的钟凯文忽然矮了半截。 钟凯文认出聂风,扑通一下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高手,请收我为徒吧,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挨了揍不想着报复还要拜人为师,这脑洞是得有多大啊。 可这时候不是和他纠结的时候,多拖一秒钟萧雯雯就会有极大的危险,聂风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这酒吧是你开的是吧,有人在你的酒吧里下药害我朋友,你看怎么办吧。” “怎么可能,虽然我有点好色,但绝对不会下药害人,我场子里的人也不会,师父你放心”,好嘛,这家伙顺杆爬连师父都叫上了,聂风心急救人,绕过他向217包间走去。 酒吧包间的门都不是全封闭的,中间都有块透明玻璃,好让管理人员观察包间里有没有什么不法行为,比如吸毒什么的。可217包间的玻璃让人用衣服挡上了,聂风心头一紧。 伸手拧了拧包间的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这时钟凯文跟了上来,“妈的,窗怎么遮上了,肯定是那几个吸粉的小子,这特么是在坑人啊,再让人举报了我这酒吧还开不开了。” 聂风心里焦急,恐怕这会萧雯雯已经出事了,回头对钟凯文喊了句,“过会陪你门钱。” 钟凯文还没反应过来,聂风已经脱下外套裹在手上,一拳把门上的玻璃给砸碎了,伸手进去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 包间里的电视还在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角落里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子,长发垂在地上,意识已经模糊了,衬衣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里面粉色的文胸,正是那萧雯雯。 一个男子正在墙角跳着脚穿裤子,估计是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了,见有人冲进来大骇,聂风一眼就认出,正是在医院见过的靳海川。 “你……你们想干什么”,靳海川结结巴巴地问道,手上却没停下,还在努力地系着皮带。 “操,敢在老子的场子干这种事”,聂风还没说话。身后的钟凯文冲了上去,对着靳海川的鼻梁就是一拳,靳海川捂着鼻子蹬蹬蹬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钟凯文得理不饶人,上去对着靳海川的肚子就是一脚,包间里黑灯瞎火的只有电视的的光在闪烁。哪能躲得开,靳海川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整个人像只虾米似的窝成一团躺在地上呻吟。 聂风见靳海川有人料理,也懒得管他,赶紧上前将萧雯雯抱起,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胸前。 “聂……聂先生……”,萧雯雯认出了聂风,强撑着的意识一下子放松,头一仰晕了过去。 “好了,别打了。问问他下的什么药……。” 聂风将萧雯雯的衬衫扣子扣好,见钟凯文还在踢打,出声阻止了他,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别打了,别打了,是氟硝安定……。” 聂风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想起这种药来,这是种镇静催眠药,在水里的溶解性并不好,但是溶于酒。靳海川一定是把药下在酒里了。 这种药还有种副作用,会让人遗忘数小时内发生过的事情,这种副作用看来才是靳海川真正看中的。 聂风将昏迷过去的萧雯雯打横抱起,可要抱着她再从前门挤出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师父,前面有个消防通道可以下去,直接通到后门,就是那里有点脏,您看……。” “带路……”,这时候哪里还会计较什么脏不脏的问题。 钟凯文指着地上的靳海川说道,“你给老子等着,回来再料理你。”说完走到门外向他的小弟招了招手,指了指房间。 聂风抱起萧雯雯跟在钟凯文后面向后走去,等他们出了门,靳海川挣扎着爬起身来,一脸怨毒之色,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想跑,忽然两个黑影堵在了门口。 “哟,我说凯文哥喊我们过来干嘛呢,原来这儿有个好货色。看这细皮嫩肉的。” “就是就是,凯文哥真仗义”,另一个人顺手就把房门给带上了,一把拽过靳海川手中的衣服向后一甩,正好挂在门上。当了个严严实实。 靳海川绝望地看着这两个一看就是gay的壮男向自己逼来,吓得哭喊着向墙角躲去,可他的叫声连房间的门都传不出去,谁叫他刚刚自己把电视声音开那么大呢。 靳海川的惨叫淹没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聂风也跟着钟凯文来到了后门,出门一看,终于知道钟凯文为什么提到这儿这么尴尬了。 何止是脏乱差啊,满地都是用过的避孕套和撕开的包装袋,钟凯文尴尬地朝聂风笑了笑,“师父,真不怨我,我这酒吧开的太偏了,周围也没个酒店什么的……。” “回去给我好好招待那个男人,他既然敢做这种事就要付出代价。”聂风交代了几句抱着萧雯雯绕到前门上了车,这一路下脚之处颇难选择,踩到人家的子子孙孙多不好啊。 第五十二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聂风费劲地将萧雯雯放在了车后座上,拽过两根安全带将她的身子捆住以免跌落下去。 萧雯雯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现在的形象和在医院时迥然不同,比穿着护士服时更添了一丝妩媚。 看着车后座上躺着的萧雯雯,聂风也犯了难,这要是带回龚老家里,估计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让龚老给大义灭亲了。 萧雯雯现在这个状态,交给谁都不合适,聂风发动了车子却不知该往哪儿开。 忽然聂风想起一个绝好的地方,木马公寓的那间地下室他还没退掉呢,这个月的房租还没到期。那里晚上根本没人管,等萧雯雯醒了再说吧。 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最适合现在的情况,聂风立刻驱车向木马公寓驶去。 聂风小心翼翼地行驶着。害怕开的太快太过颠簸,费了好一会才到木马公寓的楼下,他还在暗自庆幸没碰上什么查酒驾啊临检什么的,不然半夜更车后座上躺个深度昏迷的女子还真不好解释。 果然不出所料。管理员吴姐已经睡了,木马公寓的大门敞开着,聂风将车停好,打横将萧雯雯抱起。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咳咳咳……”,聂风有阵子没回来,房间里空气不流通,一阵子霉味从门里涌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 昏迷中的萧雯雯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外面的味道不好闻,像只小猫一样往聂风的怀里钻了钻。 闻着萧雯雯发丝的香味,聂风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顺手盖上被子,她好像感受到身上的温度,无意识的伸手将被子往怀里拽了拽,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声音哼了几句。 看着床上那张精美的睡颜,聂风拽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氟硝安定的药效只有三个小时左右,既然她有所发觉,应该喝下去的并不多,不然也撑不到自己赶到还稍有意识。 “叮铃铃……”聂风的手机忽然响起,他下意识的用闪电般的速度将来电给掐掉,是个陌生的号码。这么晚了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聂风忽然想到从酒吧离开之前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钟凯文,估计也只有他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了。 床上的萧雯雯被电话铃声吵到,身子动了一下,被子被她窝成一团抱在怀里了。衬衫的下摆都缩上去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 聂风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萧雯雯盖上。悄悄地带上门走出门外拨通了刚刚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刚接通,对面的人还没说话呢,嘈杂地音乐声率先传了过来,聂风赶紧将电话从耳边移开,钟凯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师父,是我啊,那小子我已经搞定了。” 钟凯文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似乎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想到靳海川在医院时候那副高傲的样子,身为医生竟然利用职务之便对同事下药图谋不轨,聂风觉得人渣这两个字按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过份。 也许靳海川对萧雯雯确实有爱慕之心,可是动用这种手段来强行发生关系,这就是犯罪,幸亏萧雯雯警惕性高,及时找到自己。 否则事情发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虽然是受害者。可也不敢去控诉,让别人都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异样地眼光和冷漠地话语会让她疯掉的。 “你们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聂风摸着下巴问道,胡茬有些扎手,又要刮了。 “嘿嘿嘿,敢在我的场子吸粉下药的,打一顿丢出去都是轻的,不过……这次出了点小岔子。” 听钟凯文的声音,似乎出的岔子不是坏事,聂风也没多担心,饶有兴趣的听他继续往下讲。 “我刚刚送师父下楼,叫了两个小弟来看着那小子别让他跑了,结果我小弟误会我的意思了,把他给上了,哈哈……哈哈哈……。” 钟凯文讲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那头疯狂的大笑起来。 聂风脸上浮现出古怪地神色,这算不算因果报应,靳海川下药想上萧雯雯,结果让钟凯文的小弟给上了,还真是现世报来的快。 “那个……你……有没有?” 聂风斟酌着语句向钟凯文问道。 “没没没,师父,我可是正经的直男,不过我也不歧视gay就是了。我手下那几个小弟是的,我可不是。”钟凯文赶紧解释,他还是挺注意形象的。 “人呢?” “谁?哦……那小子啊,我搜了个身。好像是个什么医院的医生,真特么的人面兽心,刚才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警告了几句丢出去了。” “拍了照片……”,聂风无语了,靳海川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栽在钟凯文手上也算是遭报应了。 “行了。你好好开你的酒吧,我有空会去找你,这次还要谢谢你,你那个门……”,聂风刚准备提赔偿门玻璃的事,他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不不不,这事儿是那小子惹出来的,哪儿能让师父赔。你放心吧,那小子已经主动赔偿过了。” 听到钟凯文在‘主动’二字上加重了音量,聂风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不过既然靳海川自作孽,就让钟凯文好好教训教训他。 聂风又叮嘱了钟凯文几句,这才挂上电话,推开门进了屋。 聂风刚刚一脚踏进房间就愣住了,刚刚在床上睡着的萧雯雯缩在床角抱着被子坐在在,见聂风进门,抬头看向他,满脸都是泪水。 “你醒啦……”,聂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现在这个尴尬的气氛,走到床边挠了挠后脑勺问了句。 “呜呜呜……”,萧雯雯闷声哭了出来,甩开被子一头扎进了聂风的怀里,泪水将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聂风被她这下弄傻了。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只能直挺挺地站着。 见她哭的伤心,聂风轻拍萧雯雯的后背。劝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萧雯雯哭了好一会才止住了,推开聂风跪坐在床上,“聂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 “已经没事了,幸亏你发现的早,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发现的?”聂风好奇地问道。 “靳医生一直想追求我,我对他没感觉就没答应,他说要去美国进修了,临走请我们喝酒,我见大家都去就没好意思拒绝,我本来就不能喝酒他还一直劝我,我就起了疑心。” “刚喝了一口我就觉得头有点晕,意识还在可是身子不听使唤了,靳医生把其他人都劝走了,说会送我回家,可其他人刚离开他就把门挡上了,剩下的我就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你赶到了。”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聂风这才明白,这靳海川的占有欲真强,都要走了还要祸害人家姑娘,聂风刚准备劝慰萧雯雯,忽然发现眼前一抹粉红。 原来是萧雯雯抱在胸前的被子落了下来,刚才黑灯瞎火聂风急着帮她把衬衫扣子扣上,结果扣错了两个扣子,她的内衣露了半边出来,萧雯雯还一无所觉。 “你……你的……”,聂风比划着指了指萧雯雯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萧雯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见聂风的手势还有些发愣,忽然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自己胸前衬衫敞开一片,羞得立刻转过身去,将扣子重新扣好。 第五十三章 能陪我一会儿吗 “不好意思,那时太急了,又黑漆漆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扣子是你帮我扣的?”萧雯雯背对着聂风问道。 “嗯,是我。”聂风坦然地回答道。 “谢谢你……”,萧雯雯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还有你的外套,还给你。” 现在虽然是夏天,晚上还有点凉,尤其是地下室,凉气更甚,聂风将外套接过来,反手又给她披在肩上。 “晚上凉,你先披着吧,我不冷……。” 萧雯雯将外套裹裹紧,忽然想起件事来。“聂先生,靳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聂风想到靳海川的惨烈遭遇,不由得会心一笑,“相信我,他已经受到了应受的处罚。而且他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刚才钟凯文告诉自己,他用照片威胁靳海川滚出这里,否则就让他身败名裂,相信他也不敢报复,毕竟是自己犯罪在先。只能忍气吞声逃之夭夭。 “放心吧,这事儿除了我,没别人知道了。” 聂风隐瞒了钟凯文的存在,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萧雯雯的心理负担就越小。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们科里还有很多小姑娘都喜欢他呢。”萧雯雯默默地低语,似乎对靳海川的恶行到现在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也许是他的个人心理有问题吧,所以做事才会这么偏激,别想这么多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聂风见萧雯雯呼吸有些急促,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心跳的有些急,过会就好了。”萧雯雯听说靳医生已经遭受惩罚,虽然无心追问,可心里毕竟好受了些。 “你住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聂风看了看表问道。 萧雯雯皱起眉头想了想,“我和一个师姐合租的,这个时候回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现在回医院的休息室的话……。” 聂风看了看她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这个提议还是算了吧,直接否决。 “你就住这里吗?”萧雯雯抬头看了看身处的这个房间,刚刚醒来还以为被人绑架了呢,这个黑暗的地下室真的很吓人,幸好听见了门外聂风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和他没见过几次面,可莫名地觉得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想到找他求救。 “这是我以前租住的地方,现在我暂时借住在我师父家里,刚才你昏迷着带你去哪儿都不方便,我就想到这儿了。” 聂风拽过椅子在床边坐下,给萧雯雯解释道。 “聂先生。麻烦你了,我就在这呆到早晨,然后直接去上班,可以吗?” 聂风本想着提议出去找家酒店开个房间给她休息,可她刚刚经受惊吓。这个提议也许不是那么妥当,见她要求留下,聂风只得答应。 “你睡吧,我去车里坐会,你把门从里面扣上。早上我会来叫你的。” 聂风将萧雯雯扶着躺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就要转身出门,萧雯雯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聂先生,你能陪陪我吗,我还是很害怕……。”萧雯雯羞涩地说道。 聂风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度,她真的很害怕,作为一个女孩子刚刚差点经历人生中最悲惨的遭遇,如何敢在这个陌生的地下室里一个人安然入睡,这样的话神经也太粗大了。 聂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示意她先松开。 “萧护士,你是叫萧雯雯对吧,我可以叫你雯雯吗,你也别叫我聂先生了,就叫聂风吧。” “好……,聂风,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没正式向你道谢。”萧雯雯侧躺着看向聂风说道。 聂风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坐着陪你。” 萧雯雯毕竟受了惊吓。又喝了酒,身子疲惫至极,刚刚强撑着起身,现在终于支撑不住了,困倦的眼皮眨了两下就睡着了,整个人窝成一团,被子又被她抱在怀里了。 这种睡姿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看了她这个样子,聂风苦笑着笑了摇头,只好再次脱下外套给她盖上,自己趴在床边,不一会也睡着了。 聂风做了个很诡异的梦,梦里有萧雯雯,有杜心妮,居然还有那对早就远走高飞的双胞胎姐妹,梦里自己正搂着萧雯雯说着什么,杜心妮边哭边从一旁冲了出来给了自己一刀就跑开了。 杜心妮边跑嘴里还喊着什么负心人什么的,聂风一下子惊醒了,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梦中杜心妮捅伤自己的位置,暗自吐槽,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啊嚏……”,聂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些着凉了,这地下室的晚上还真是透心凉。 萧雯雯也被聂风打喷嚏的声音给吵醒了,睁开朦胧地睡眼,笑着对聂风说,“聂风,早……。” 萧雯雯眼睛的红肿消退了些,不像之前那般厉害了。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几点了,我要去上班了,再迟就要迟到了。” “我送你吧……”,聂风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全身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健壮的身材呈现在萧雯雯的眼前,她看了一阵脸红。 “我到医院再洗漱吧,那里我也放了洗漱用品,”萧雯雯见聂风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估计这里也不是他常住的地方,体贴的起身下了床。 聂风耸了耸肩,拿起外套和萧雯雯出了门,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一声呼唤声从身后传来。 “小聂啊,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下个月的租金要交了啊,可别拖太久。”吴姐的声音从接待室里传了出来。 “你稍等我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下,大概几分钟时间。” 聂风低声和萧雯雯说了句,转身进了接待室,萧雯雯一个人站在外面有些孤单,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吴姐,那屋子我不租了,里面东西都没动,麻烦你把押金退给我吧。” 木马公寓里的租客来来去去十分频繁。吴姐也不甚在意,那间地下室本来就是用来打发聂风的,他现在肯搬走吴姐求之不得。 “不租啦,可惜了,像这么便宜房子这片儿上哪儿找去啊。” 吴姐爽快地将聂风的押金退给了他,都没有下去检查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本来就是个杂物间而已。 这时萧雯雯走了进来,微微向吴姐点了点头,站在聂风身后不说话。 “哟!小聂可以嘛,昨天带女朋友回来的啊,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俏,小聂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吴姐的话把聂风二人弄了个大红脸,可是他们又不好多做解释,只能沉默不语微笑面对。 告别了吴姐聂风和萧雯雯上了车,“那个……雯雯,刚才那个大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唠叨了些,没什么坏心的。” 萧雯雯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聂风当她害羞,也没多说什么,发动车子向医院开去。 “他今天会来吗?”路上萧雯雯突兀地问了一句,眼睛却看着窗外。 窗外楼宇间隙能看到初升的太阳,还在缓缓向天空中爬升。往日里看着太阳平平常常,今天看上去,像是在昭示自己重获新生一般,艳丽非常。 聂风知道她说的是谁,想了想回答,“不会的,他也没脸出现在你的面前,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萧雯雯转过头来,盯着聂风的脸不说话,聂风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可还在开车呢,又不好转头去看她。 第五十四章 价格面谈 “谢谢”萧雯雯轻声说了一句,就又把头转过去了,聂风抽空偷看了她一眼,她的耳朵有些泛红。 今天早上的路况不错,并不怎么堵,聂风不一会就将萧雯雯送到,萧雯雯刚想下车却被聂风按住了,“你等一下。” 萧雯雯好奇地看着聂风下了车绕到自己这半边来,打开车门半躬这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美丽的萧雯雯小姐,请下车……。” 萧雯雯被他逗笑了,咯咯笑着下了车,伸手挽住了聂风的胳膊。 聂风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心妮会杀了我的,可又不敢甩脱。好吧,就暂时把这条胳膊借给她一会吧。 萧雯雯见聂风身子僵硬,连走路都不会走了,笑着说道,“聂风。就陪我这一段好吗,我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萧雯雯楚楚可怜的样子,聂风也心软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她向医院里走去。 到了护士站。许多小护士正在交接班,见萧雯雯挽着聂风走进来,相熟的都上来开玩笑。 “哟,我们医院的一朵金花终于有主儿啦。” “雯雯,上次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这下不打自招了吧。” “雯雯,你昨天可没回来,难道是……” 一个小护士挤到他俩身前对着他们俩左右扫视,萧雯雯歉意地对聂风笑了笑,“聂风,你先走吧,谢谢你送我过来,有空再联系。” 聂风点了点头,向那些八卦的小护士们笑了笑出门去了,留下萧雯雯一个人接受三堂会审。 “雯雯,你昨天没回来,不会真的跟他在一起吧,你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哎,靳医生怎么没送你回来。” 和萧雯雯同住的师姐关切的问道,昨天她一早就睡了,到早上才发现萧雯雯没回来。 到了医院一问才知道昨天靳医生请客,萧雯雯是最后走的,靳医生答应送她回家,没想到早上陪着来的是个另一个人。 “昨天我有点不舒服,就让我朋友来接我了,没让靳医生送,对了……靳医生来了吗?” 听到师姐提及那个渣男的名字,萧雯雯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 “劲爆大新闻啊……刚才看到你对象一激动给忘了,雯雯你知道吗,靳医生辞职了。公费去美国进修说放弃就放弃,直接就不来了,太突然了。” “辞职了……是没脸见人不敢再出现吧”,萧雯雯喃喃地说道,靳医生大好前途毁于一旦。还不是私心作祟自作自受。 “雯雯你说什么?”师姐还在兴奋的转述早上听到的关于靳医生各种版本的辞职原因,没听清萧雯雯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我是说多出来的那个名额又有个人可以去进修了。”萧雯雯随口编了个理由。 “就是就是,又多个名额上头那些医生头都要抢破头了,你快换衣服吧。护士长刚才还来问你怎么还没来呢。” 听到护士长惦记着自己呢,萧雯雯赶紧把一切都抛在脑后,抓紧时间换衣服去了,她看了看聂风走出去的那扇门,心中默念,“聂风,谢谢你……。” 此时聂风正在开车回龚老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小风,我听你那个姓欧的兄弟正在打听古玩铺子的事儿,是你要买吗?”杜叔的声音从耳机中传了出来。 聂风有些尴尬,这事儿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杜叔说,都说同行是冤家,杜叔对自己不错,再加上杜心妮的关系,聂风并不想和他闹翻。 “你现在有空吗,到金溪阁来一趟,我有个好路子介绍给你。” 杜叔的声音有些兴奋,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聂风怀着忐忑的心情转头向金溪阁开去。 杜心妮上学去了,杜叔的金溪阁就剩他自己一个人打理,杜叔没雇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操持,。 刚进门就看见杜叔蹲在那擦拭着柜脚的一处污渍,干的热火朝天,“杜叔,我来了……。” 这时杜叔听见门响已经回过头来,见是聂风,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顺手将抹布扔到一旁的架子上,示意聂风坐下说话。 “小风啊,你是准备进古玩行了吗,龚老同意了?” 杜叔擦了擦手坐下问道。 “师父那我还没说,想来他也不会反对,我现在还没出师,先小打小闹地弄起来吧,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 聂风的身家杜叔是知道的,他也反对聂风将钱放在银行里睡觉,得知聂风要买铺子,也暗地里帮他探听消息。 “长生街东头那家博古斋,你知道吧。” 听了杜叔的话,聂风赶紧回想,长生街自己来的不多,每次都是直奔金溪阁,不过两边的商铺自己都打量过,幸好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很快就在记忆中找到了博古斋的样子。 “啊!门口有俩大石狮子的那家啊!” “对,就是那家,他家老板姓何,也和我认识十几年了,我得到消息,他女儿想把他接到新西兰去养老。他准备把铺子给盘出去。” 听了杜叔的话,聂风喜笑颜开,真是太巧了,自己还在盘算着呢,就有这么个机会上门了。不过……那市口,价格不低吧。 “杜叔,他那市口,再加上店面,还有那么多货品,这价格不得上天了,我可买不起。” 见你聂风从狂喜到沮丧,杜叔笑道,“没指望就不会叫你来了,你当他店里能有多少宝贝。都是些仿品字画什么的,真正的宝贝他一件也不留,全部带走,都是他的心头肉啊,哪里割舍的了。” “那他开的什么价儿?”聂风好奇地问道。 “面谈……”,杜叔也很无奈,这个何老板在长生街也是个奇人,做生意总是讲究个缘分,生意不好也不差,仗着市口好他也不在乎。 他的独生女儿嫁到了新西兰。三番两次劝他关了铺子去和孙子孙女儿养老,他一直都没肯,这次拗不过小外孙子童言童语,这才忍痛盘了铺子。 “杜叔,您给我交个底吧,我有多少钱您也清楚,大概给我估个数,我也好有心理准备,不至于给您丢脸。” 杜叔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至少八百万打底,往多了说一千万也不是不可能,他那幢房子是复式的,前店后屋,而且他是买断产权的,不像我那金溪阁是租的,就按着房价你算算看。” 听了杜叔的话,聂风忽然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变得很低,长生街这片的房价都快被炒上天了,那间铺子市口又好交通又便利,没理由会降价卖的。 想到这聂风的热情就没那么高涨了。怏怏地跟在杜叔后面进了博古斋的大门。 “老何,老何……”,杜叔一只脚才迈进门就扯开大嗓门韩了起来。 “在这儿呢,别嚷嚷了,我这房顶都快让你震塌了”。一个消瘦但很精神的老者从后面绕了出来。 “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老何我心直口快你别介意,稍微值点钱都让你给打包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批发的货色,你这铺子的价儿抬不上去啊。” 听了杜叔的话,何老板叹了口气,摸了摸手边的一个箱子,“都是心头所好,一样也舍不得啊,怪我啊,怎么找了个洋女婿,搞得一把年纪还要背井离乡,也不知道能不能落叶归根。” “去住上几年,等孩子们大了再回来,哥几个都等着你回来喝茶溜鸟下棋”,杜叔好言劝慰,何老板的情绪才稍稍好些。 “哟,这不是出手那崇宁通宝的小聂吗,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何老现在心情不错,见聂风一直站在杜叔身后没说话,出言相询。 第五十五章 挑好话说 聂风赶紧躬身行礼,“何老好,不请自来还请多多包涵”。 “他是我一个老友的儿子,我和他爸是过命的交情,他想盘间铺子,正好你这儿要出售,我就带他来看看。” “你要做古玩这行?” 何老用诧异地眼光看着聂风,古玩行当需要很长时间的阅历积累,在他眼里,聂风还太年轻。 “何老,您是不是看我年纪轻怕我没见识,砸了您博古斋的招牌,龚心玉龚老是我师父,您不信我,我师父您总能信吧。” 聂风不得已将龚老抬了出来。师父对不住了,关键时刻还得先扯你的大旗来用用。 还别说,龚老的名头还真是响亮,本来何老一丝考虑的想法都没有,听到聂风已经拜师龚老。反而有些犯嘀咕。 龚老自从回乡之后一直没有置办自己的铺子,除了背后指点一二之外几乎不怎么参与行内的事物,一副退隐之相。 现如今他的徒弟怎么突然想置办铺子了,莫不是龚老宝刀未老想要出山,可毕竟年岁大了。推个小辈出来撑撑门面,自个儿在后头指点江山,对……一定是这样。 何老这下想岔了,把事情想复杂了,于是就这样他看聂风的眼神也变的不一样了。 “看在老杜的面儿上。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要先考校考校你,看看你和我这铺子有没有缘分。” 聂风心说,做买卖还得先考试,这也是头一遭啊。 何老板指了指门头上的牌匾,“你且说说,我这博古斋,博古二字的含义。” 聂风脱口而出,“应当取的是‘博古通今’之意,想来何老对古物之道极为自信。” 聂风借着回答的机会暗暗捧了何老一把,何老抚着白须嘴角微微上扬。 “若是你要接了我这铺子,当如何发挥这博古之意?” 何老仍旧是从这铺子的招牌来出题,聂风心想,得,这就耗上了,还得从捧字诀入手,把这老头马屁拍爽了,这事儿才有的谈。 聂风略一思索,四周环顾一番,店里很多货架上都空了,似乎被撤下了不少东西,留下的东西也算是种类繁多。 “若是我接掌了这铺子,当以瓷器为骨,古玩为血肉,杂项为毛发。书画为肌肤,重振博古之名。”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何老鼓着掌走到一个箱子前,从箱子里取出几件物件,一一放在桌上。 “口号喊的挺响亮的。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做咱们这行,眼睛要毒,鼻子要灵,心胸要广。肚子里得有货,来来来,我再给你出几个题。” 还有完没完啊,聂风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可现在只能哄着何老,他看了杜叔一眼,杜叔鼓励地点点头,于是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何老跟前。 只见他零零总总取了五样东西出来,聂风忍不住打开灵眼一看,其中有一个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又有灵气可以吸收了,另外四样却丝毫没有灵气,难道都是些现代仿品。 “这样,小聂,这几样物件里,有两样是真正的老物件,其他的都是仿品,不过也足以以假乱真,你要是能挑出来,并且说明这些物件的来龙去脉。我就考虑把铺子转给你,你看如何。” 聂风一看,终于到期末考了,还有灵气可以吸收,怎么会拒绝,满口答应,那份自信也让何老对他刮目相看。 可是为什么何老说是两样呢,明明只有一件有灵气,聂风相信灵眼不会骗自己,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何老看走眼了。 聂风在那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何老,却让何老误认为聂风看不出来真假,也看不出来路,对他有些失望。 “若是看不出就算了,这事儿也急不来,跟着龚老慢慢学吧”,何老说着话就要将那几个物件收起来。 “慢……”,聂风扬手阻止,“何老,您让我试试吧,我要是说错了,您可别生气。” 这时候杜叔也走了过来,他知道何老有好宝贝,可他一直都不拿出来给大家伙看,今天趁这个机会好好观摩观摩。 五样东西,一件铜器一件杂项仨件瓷器,聂风决定先把不同类的东西给pass掉。 “这是清末核雕十八罗汉,收刀之处有些生硬,似乎不够圆润,应该是现代仿品。” 聂风将那枚核雕放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会。轻轻地又放了下来,并且下了定论。 杜叔眼巴巴地看着何老,等他揭晓答案,何老笑而不语,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杜叔气的恨不能自己上前去查看。何老一直在买关子着实让人不爽。 聂风走到那座小小的铜器前自己端详起来,“仿制的明宣德三足炉,故意带点民国时期的手法,让人误认为是民国时期的货,不过包浆是人工做出来的,也是仿品。” 何老依旧是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笑意更甚。 好了,就剩下三个老本行了,作为国瓷大师郭葆昌的嫡传门人,若是在瓷器上载跟头这脸也可以不要了。 聂风用手指着那三件瓷器说道。“红釉暗刻龙纹高足杯,清雍正粉彩瓷盘,不过都是仿品。” “清雍正八仙人物青花小碟,应该是真品”,那一对青花小碟刚已入手,一股子灵气从小碟上分离出来,缓缓渗入聂风的眉心。 聂风舒爽地都要欢呼了,可现在不是时候,只能暗暗强忍着。 刚刚聂风指着粉彩瓷盘说是仿品的时候,何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后来又忍住了,一直到聂风将所有东西点评完。 “老何,我这大侄子怎么样啊。” 杜叔得意洋洋地凑了上来,对着桌上的东西一阵猛看,这些东西何老一直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给大伙看看,今天可算饱了眼福了,若是等何老远走高飞,以后都见不着咯。 “还行,见识挺广的,东西都认出来,可惜真假错了一次,” 杜叔听了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聂风,又回头在那几样物件上来回扫视,是哪件出错了。 “不知是哪件,还请何老指出来,我也好长长见识。”聂风胸有成竹的向何老反问道。 何老指了指那件粉彩瓷盘,“这件分明是真的,小聂你怎么说是仿品呢。” 聂风不放心,再次打开天眼查看。何老所指的那件粉彩瓷盘上灵气全无,绝对是件仿品,可要说服何老,还得拿出证据来。 聂风告了个罪,将粉彩瓷盘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对着屋外的阳光,聂风抄起桌上的一个放大镜仔细看去,果然是这样。 “何老,还请仔细看看”,聂风没继续往下说,这事儿还是点到为止,揭开来了说,何老这面子可就没了。 何老见聂风这般郑重其事,也收了笑容,接过放大镜凑上去仔细查看,刚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忽然身子一震,神情激动的将粉彩瓷盘一把夺过去,自个举着用放大镜查看起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杜叔凑了过来,他虽然跟何老是老交情,也不好意思凑上去直接询问,只好退而求其次来问聂风。 “假货,不过是高手所为,下了血本了。”聂风低声告诉杜叔。 杜叔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何老长叹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的粉彩瓷盘就要砸下。 “哎……别!”聂风见此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托住何老的手将粉彩瓷盘接了下来,何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临老让雁啄了眼,当时怎么就看走了眼呢,还跟个宝贝似的藏了三年”,何老喃喃地说道。 第五十六章 镇斋之宝 “何老,这虽然是件仿品,可也是下了心思下了本钱的,用的老胎新釉的法子,若不是我见过祖师的笔记,从做旧的法子倒推着去排查,也不会这么快发现问题。” 聂风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何老,先将何老扶到一旁坐下,边走边给何老解释自己是如何发现问题的。 “不愧是中国最后一任督陶官,郭世五仿制雍正乾隆时期的粉彩瓷器确是一绝,还摸索出这么多诀窍,想来是传给他的门人弟子了,我若是早知道这些,哪儿会上这个当。” 郭世五就是聂风祖师郭葆昌的的字,听到何老对祖师如此推崇。聂风也觉得荣耀至极。 何老精神恢复了些,端起柜台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口喝了下去,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很快看开了,可这样的打击让他的精气神明显不如之前。 “老何。到底毛病出在哪儿,你们俩就别卖关子了,我这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也别给我看了,直接告诉我吧。” 杜叔在一旁急的直跳脚。见何老还想将粉彩瓷盘和放大镜递过来,赶紧劝住,他知道自己的见识还不如何老呢,不如直接求个答案满足下好奇心。 “小聂,你来还是我来……”何老见老友如此心焦。有些哭笑不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看开些说出来,以免别的人再上当。 “还是我来讲给杜叔听吧,何老您先歇会”,聂风接过了话茬。 “这件粉彩瓷盘上绘有盛开的花卉和草虫、蝴蝶,盘底有款识青花楷书‘大清雍正年制’之字款,通体白釉泛青,色彩效果较为漂亮,具有雍正粉彩的韵味。” 聂风将盘底对着杜叔,示意他观看。 “但若是仔细观察,内面有较大鬃眼,蓝色彩料偏黑灰调,彩料表面不光润,最致命的是,盘面釉质上的磨痕是人工擦出来的,全都是一个方向,这才露了马脚。” 杜叔也是老江湖,听到这个地方哪儿还不知道这件粉彩瓷盘的毛病在哪儿,也只能暗自叹息何老临老走了眼。 “若是我每日拿出来把玩,估计早就看出来了,可一直视若珍宝,将其束之高阁,若不是今日小聂上门我心血来潮将它取出来,估计一直到我入土都不会发现。” “那……何老。您这题,我算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啊?” 虽然现在这时候问这个有些不合适,聂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何老摩挲着粉彩瓷盘,心中有了决断。 “小聂好眼力,真是英雄出少年。郭世五的衣钵有传人了,你当然是通过了,这博古斋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欧耶,成了!虽然有些波折。但是这么顺利得到何老的肯定,聂风心中一阵欣喜,这得多亏了祖师爷的笔记,这事儿回去得向师父显摆显摆。 杜叔向聂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趁热打铁,尽快把这事儿定下来,以免节外生枝。 “那个……何老,您还没告诉我,这铺子得多少钱才能拿下啊?” 杜叔也有些紧张,若是何老价格开的太离谱,自己少不得要卖卖这张老脸去讲讲价,总不能让聂风多花冤枉钱就是了。 “凑个吉利数吧,八百八十八万,怎么样?” 何老略一沉吟,给出了报价,听了这个而数字,聂风和杜叔二人都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 “八百八十八万……?” 何老拎着茶壶正在给自己续杯呢,被二人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差点把茶壶给扔出去。 “怎么。还嫌高吗,再低我可就亏本了,这片的地价你们是知道的,我这铺子连上到下可有四五百个平方了,下面还有个地下室没算面积呢。” 聂风连连摆手,“不不不,何老见笑了,我可不是嫌贵了,您这价儿太公道了,我有些吃惊。” “就像你杜叔说的,好东西都让我给搬完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货色,算是卖铺子送你的添头就是了,你要是同意,今天咱们就把手续给办了。” 何老倒是个急性子,说做就要做,聂风也不是个含糊人,既然何老这么爽快,没理由自己还要犹豫。 何老当即找来中介,双方就在店里把合同给签了,聂风也不是个小气人,本应由何老承担的中介费自个掏腰包给承担下来了,中介得知何老这间铺子只卖了八百多万时,直呼聂风占大便宜了。 中介承诺,一个礼拜所有的手续都办完,所有的手续文本就能交到聂风的手上,聂风当天就带着何老去了银行办了转账手续,他本想通过网银转账的,可是何老不会用,只得用老办法了。 何老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铺子盘出去就可以飞去新西兰看小外孙子和外孙女,如今聂风接手,他乐的轻松,将最后几箱东西搬上车,就来和聂风道别。 “小聂。博古斋可就交给你了,我只要还能跑的动,过两年会回来看看的,你若是砸了我这招牌,我可是要跟你玩儿命的。”何老开玩笑的说道。 “有我杜叔帮衬着,何老您就放心吧”,聂风在心里补了一句,实在不行还有师父呢,他那一屋子国宝随便匀给我一件我这名气就打出去了,不过得防着贼就是了。 “小聂。我极信因果,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我送你件东西,等我走了你再打开。” 何老从车里拽出一件方盒子递到聂风手里,入手沉甸甸的。 “老杜,帮我联系联系老弟兄们,等我走的时候请大家吃个饭,最后再聚聚。” 何老倒也洒脱,和杜叔说了几句就驱车离去。 “快看看,老何送了你什么东西。这老头忒抠门,认识我这么多年也没见送我东西,才认识你一天不到就送你礼物,他看你还真顺眼。” 看杜叔像小孩子一般说着嫉妒的话,聂风也知道杜叔是在开玩笑,顺手就将盒子上的扎带给解开了。 “怎么是这个……老何什么意思。” 盒盖掀开,杜叔发出一声惊呼,聂风倒是没怎么吃惊,他早就用灵眼看过,盒中正是那件高手仿制的雍正粉彩瓷盘。 何老的意思他也明白,这件瓷盘算是何老职业生涯中的败笔,自然不愿再见着,他极重因果缘分,也许他认为这瓷盘与聂风有缘便赠予他。 “老何真没意思,还送个假货,还不如不送呢”,杜叔在一趟不满地说道。 “哎……杜叔你就不懂了,您看看我这铺子里,一眼望去,最值钱的。就是它了吧”,聂风指了指手里的瓷盘。 “可……可它是个假货啊!”杜叔有点绕不过弯儿来。 “您知道这是个假货,别人不知道啊,再说我也不准备往外卖,我决定了。再有更好的物件之前,这件清雍正粉彩瓷盘,就是我这博古斋的镇斋之宝。” 聂风说完捧着瓷盘就进屋去了,杜叔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忽然听到后面有车声,胡伟和欧震霆一前一后跳下车。 “是这儿吗,风哥说的是这儿吧,博……古……斋,对了就是这儿”,胡伟絮絮叨叨的对欧震霆说着。 “嗯,就是这儿,那不是杜大叔嘛”,欧震霆领着胡伟向杜叔走来。 “杜叔好,您看着聂风了吗,他急急忙忙地把我们叫来这儿做什么,是要买什么东西要我们护着他吗?” 原来聂风没把买下铺子的事告诉他俩,只是要他俩尽快赶过来,欧震霆和胡伟接了电话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杜叔也在这里。 第五十七章 成立了 “你们来啦,来来来,看看这间铺子怎么样?” 聂风听见声音出来,将他们二人迎了进去。 “地方挺大,市口也很好,交通蛮便利的,市政府正在开发这一块作为重点旅游景点,如果能在这开间像这样的铺子想不发财都难。” 欧震霆的眼光还是很高的,虽然他平时有些木讷不善于表达。 胡伟的词汇量就比较贫乏了,全程就听他在那聒噪,“卧槽……真特么大,卧槽……还有二楼哎,卧槽……”突然人就没声了。 过了会胡伟灰头土脸的从里间出来了,“哪个缺德玩意儿把地下室的盖板开着,刚才一脚踏空差点没摔死我。” “是我……”。聂风主动坦白,刚刚他四处查看,从地下室上来忘记把盖板给盖上了,不过那么大的目标他怎么没看到也够衰的。 “是风哥啊,怪我自己光顾着抬头看了。没注意脚下……这谁的铺子,乱挖违章建筑,这附近还有地铁呢怎么就挖出地下室来了。”胡伟一下子怂了盖紧转移话题。 “还是我……” 聂风无辜躺枪,这博古斋有年头了,地下室在最初就有了。好像是现有长生街后有地铁的吧。 胡伟欲哭无泪,怎么今天说什么都错,他还是闭嘴吧,他悄悄地躲在欧震霆身后不说话了。 “聂风,这铺子是你买下的?”欧震霆刚刚还在感慨这间铺子的地势。没想到所有人居然是聂风。 “嗯,刚买下的,砸锅卖铁了,大半身家都投进去了,所以急匆匆地叫你们过来看,还有事儿拜托你们。” 聂风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杜叔,刚才欧大哥说的政府开发景区的项目,我也听心妮提过,说是按规划图上画的,金溪阁正好压着边是吧?” 杜叔听了有些黯然,“是的,管理处的人都找了我好几次了,我一直拖着没搬,倒不是想多讹些补偿费,毕竟在这打拼一辈子了,有感情了,突然让我离开,有些舍不得。” “杜叔,你那金溪阁如果不拆,生意现在怎么样?”聂风想了想问道。 “金溪阁的市口本就不好,太靠里了,全靠老客生意撑着,如果景区盖起来了,就算不拆也是被围在墙根里。更没生意了,不光是我,长生街小半条街的生意都会受影响,客流都被压到东边来了。” “怪不得之前那房产中介的人一直说我赚大了,他们做房产的肯定知道这片的规划。以后这铺子更值钱了生意会更好。” 聂风考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杜叔,要不这样吧,您觉得把金溪阁和博古斋合并了怎么样。” “合并……?”杜叔有些犹豫。操持了一辈子,许多老客就认金溪阁的招牌,就认杜叔这个人,如果合并了,金溪阁的招牌肯定是保不住了。 “杜叔,您想啊,管理处铁了心要收回屋子,您那金溪阁也是保不住,您是有货也没地方卖,我这博古斋光有个铺子,什么撑门面的货都没有,就只有三个傻小子,不得靠您这样的老前辈来指引嘛。” 聂风指了指自己和欧震霆还有胡伟,胡伟配合的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听了聂风心中一阵恶寒。 “罢了,罢了……都这时候还在纠结什么,小风,以后我就给你打工了,你可得给我开工资,否则心妮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 听杜叔这么说。聂风就把刚刚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欧大哥,胡伟,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商量商量对策的,我一直说要开个公司,实际上我就想开个这样的商铺,古玩翡翠,瓷器杂件,什么赚钱咱们卖什么。” 聂风指着杜叔说道,“杜叔,我准备注册一家公司,名字刚刚想好,就叫‘博古金溪珠宝古玩艺术品贸易有限公司’,您就是第一任总经理,我呢,就当法人和董事长。” 杜叔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轰炸地外焦里嫩,怎么突然就成了总经理了,再加上名字里还有‘金溪’二字,一看就是聂风临时加上的,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杜叔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欧大哥,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安保经理,只要是咱们公司的,不管是人还是货的安全都归你管,对了,你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门给换了,都什么时代了还用木门。” 聂风摸了摸博古斋的大门,还真是木头的,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何老是怎么防盗的,欧震霆听了倒没多惊讶,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胡伟在一旁听了在场各位都有安排。知道聂风叫自己来肯定能用上自己,能有份正经的工作是他至今的愿望,对聂风的指派他超级期待。 “至于老胡……”,聂风还真有些犯难,胡伟做过小生意。消息也灵通,可真要找出他擅长什么,还挺困难。 “这样吧,老胡你先把帐管上,等公司注册好了咱们去人才市场招个正经管财务的,你再转到销售上来。” “我……我管账?”胡伟本来还挺期待,可听了聂风的安排一下子傻了眼,他哪儿懂这些啊。 “识数不,识数就行……简单的很,咱们刚开始没那么复杂。等杜叔把公司注册下来我就打笔款子进来,你就帮着欧大哥把铺子里的安保设施都升级一下,简单的记个账,不会的你请教杜叔,他以前既是掌柜又是账房,还不是干了这么年。” 杜叔这时候才缓过劲来,听到聂风提及自己,没好气的说道,“我还顺便做了伙计和保姆的活儿。” 聂风知道他这是在说杜心妮,心中好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好默默忍着。 “工商局我还有些关系,营业执照的事儿我去办,小风你准备注册资金多少?” 见杜叔把办注册的活儿揽下来了,聂风考虑了一下,“一百万吧,先少点,这屋子是我个人买下的,不能算公司财产,不然就能注册一千万了。” “对了,楼上还有几间房间,杜叔家就在附近,他不住这里,欧大哥你可以搬过来住,也不用花钱租房子住,反正空着也是浪费。” 欧震霆欣然应允,在大城市里生活,租房子是笔很大的开支,如果能有个免费的住处,会节省下来很多钱。 “风哥,我也能搬到公司里来住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哪儿都一样,在这和欧哥还有个照应。”胡伟小心翼翼地问。 “成,你愿意就行,你俩也能互相照顾。”聂风大度的很,连声答应。 “杜叔。公司注册下来之后就以公司的名义和他们俩签合同,咱们市的平均工资是多少,先翻个三倍吧,等以后生意好了再涨,您的工资咱们按年薪来算,第一年先定为四十万吧。” 杜叔拿了张纸把聂风的交代都一一记下,听见聂风给自己的待遇连连摆手,主动要求降低,公司第一年都很难的,不赤字就不错了。 胡伟和欧震霆也觉得聂风给的薪水太高了,要求降低些,聂风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是员工向老板要求涨工资,我这儿都是要求降工资,这事儿弄得……。” 最后在聂风的坚持之下,三人的待遇一点也没降,散会之后各忙各的去了,还得雇人把金溪阁的东西搬到博古斋来,这事儿自有杜叔操心,都是他的宝贝肯定会很上心。 聂风出门来到街边,回过身来面对着博古斋的大门,他忍不住兴奋地大喝一声,终于又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公司了,我聂风跌倒了也能再爬起来,而且会爬的更高,更远。 第五十八章 做饵钓鱼 公司的事情自有杜叔三人操持,聂风现在想的就是快点回师父那里,好向他汇报这个喜讯,相信师父听了也会很高兴的。 聂风的车开的飞快,当他哼着歌拐进龚老家的院子时,却发现院子里已经停了辆警车。 聂风皱紧了眉头,什么情况,师父出了什么事,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迅速冲上楼,推开门一看,龚老好好的坐在那儿呢。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聂先生你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的人站了起来,当他回过头来时,聂风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是他。 原来转过身来那人正是之前见过的金勇,聂风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聂先生,冒昧登门,还请见谅……。” 聂风皱了皱眉眉头。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从金勇的身边走了过去,径直走到龚老的身边。 “师父,我回来了。这些人……。” “没事的,一切有我……。”龚老拍了拍聂风的手,示意他坐下。 “老爷子,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件事,上面很关注,如果拖得久了,恐怕……。”金勇对聂风的视而不见毫不在意,很自然的收回手坐了下来。 龚老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却一直沉默着不作回答,一旁的聂风看着两人,心中有些纳闷,金勇怎么会找上师父的,他们俩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金勇见龚老养气功夫非常,对自己的言语始终是冷处理根本不给回应,自己心中虽然非常焦急可也不敢过分催促。 龚老的身份他是非常清楚的,自己连句重话都不敢讲,只能从大义的角度去劝说,忽然看见一旁坐着的聂风,这个年轻人也许能成为突破口。 “聂先生。有个很遗憾的消息我要通知你,石田浩二跑了……。” 聂风的瞳孔刷的一下收缩起来,石田浩二不是一般的危险人物,上次是机缘巧合之下把他抓了。这种人放在社会上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龚老睁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金勇,他本不欲聂风再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所以才一再沉默。希望能够冷处理让金勇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去撩拨聂风,龚老心中隐隐有了些怒意。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国安吗?”聂风脱口而出,随即闭口不言,金勇可一直都没像他表明过身份,一切都是欧震霆告诉他的。 “看来欧教官告诉你的,是的,我是隶属于国家安全局,但我们不在正规编制里,主要负责处理一些突发性的紧急事件。” “就像sad一样?”聂风脑袋中忽然跳出来一个名词,随口问道。 金勇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sad指的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下属的特别活动科,属于国家秘密行动处指挥,专门处理突发事件。 “如果你说的是中情局的sad的话。可以说差不多,你怎么会知道sad的,也是欧教官说的?” 金勇心想欧教官到底教了聂风什么东西啊,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给他。 “不是,美剧上看来的……。”聂风撇了撇嘴,这么多年的美剧可没白看,美国人的生活环境得有多糟糕啊,天天那么多案件发生。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还贸然上门打扰我师父的清净。”聂风对金勇的不请自来还是有些不满。 “事情紧急,我们小小调动了下资源查出来的,有些唐突实在抱歉。”金勇说着抱歉的话,可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得意之色。 “你们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他跑了的,我记得他伤的不轻,”聂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拳头,当时他可是下了死力气去揍石田浩二的,自己的手都揍破皮了。 金勇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们虽然有优先执法权,但是还得先送到地方拘留所去收押,等批文下来了才能提审,结果押送的路上出岔子了。” 聂风想起,金勇说过,那支枪是有人预先藏在水箱里的。说明这里肯定有人接应他,结果让自己意外破坏了,肯定那些同伙不死心,打探消息伺机将石田浩二救了出去。 “押送的警车在路上出了事故。让人给撞翻到沟里去了,跟车的两个法警只是轻伤倒没什么事,司机的一条腿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住院,等救援的人赶到时单单少了个石田浩二。” 金勇讲述完还加了句自己的看法,“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暴力犯罪,劫囚撞警车这种事情居然会在内地发生,这次来的肯定是狠角色。” “知道是狠角色还想让我徒弟掺和进去。他只是个平民老百姓,我还等着他给我送终呢。”龚老将茶杯重重的顿在茶几上,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聂风虽然感慨于石田浩二一伙的丧心病狂,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些人再有什么交集。 金勇看龚老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只得硬着头皮把自己之前说的话再向聂风说一遍,成与不成,就只能看天意了。 “聂先生,是这样的。上海方面的同事说石田浩二已经潜回了上海,估计是想取回不知道藏在哪儿的鸡缸杯,以他滑溜的脾性,鸡缸杯到手立刻就会远走高飞,上海地势便利,很难再将他抓获归案,那鸡缸杯……。” 金勇的话没说完,可聂风已经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若是任由石田浩二逃逸,这间举世奇珍又会流出国门,不知道出现在哪个私人收藏家的藏室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聂风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能帮的上忙。 “他想让你去当饵,去钓大鲨鱼……”,一旁的龚老忍不住了,冷言讽刺道。 聂风听了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金勇,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石田浩二心胸狭窄。报复心很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他是被你抓住的,若是有你出面。他报复的欲望一定会压过逃跑的欲望,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他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听了金勇的计划,聂风翻了翻白眼,还真是拿自己当饵去钓鱼啊,钓的还是条大鲨鱼,稍有不慎就是自己一命归西的下场,自己能答应吗……。 聂风不由自主的向龚老,龚老还在那吹胡子瞪眼睛呢,感觉到聂风的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风,我就实话实说吧,于公来说,我当然不愿意鸡缸杯流出国外,希望你能帮上忙将那个亵渎国宝的疯子抓获归案。” 金勇一听有戏,当即停止了身子竖起耳朵聆听。 “但是……于私来说,我已经八十有二了,还能活几年,好不容易才找着你这么个称心如意的徒弟我容易吗,我无儿无女就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你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金勇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也是……聂风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他们,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事,今天看来是白跑一趟了,还是回上海跟石田浩二玩命吧。 金勇想到这就想起身告辞,忽然聂风的一句话让他又坐了下来。 “我还是去一趟吧,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聂风有两个依仗,一个是自己的灵眼,只要石田浩二不是偷袭,自己就有自信逃出生天,至少保命还是能做到的。 第五十九章 什么!坐飞机! 当然另一个保障就是欧震霆,他既然能做金勇的教官,可见身上本事不小,一定能保得自己周全。 龚老一听聂风要去就急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呢,自己好不容易把局势稳定下来,早知就直接把金勇撵出门就好了,根本不给他俩见面的机会。 “师父,咱们中国人的宝贝,却落在外国人手上,好不容易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如果让这一件再流出去,咱中国爷们的面子还往哪儿搁”,聂风扑通一下跪倒在龚老的面前恳求道。 龚老心中一阵天人交战,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聂风恭敬地给龚老磕了三个头,起身对金勇说道。“金警官,我们什么时候走。” 金勇见此时峰回路转,居然真的将聂风请了出来大喜过望,连声应道,“马上就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上海。” “慢着,还得把我欧大哥接上,没他护着我还真不敢去。”聂风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欧震霆的电话。 “欧大哥,你在哪儿呢。我有急事找你……。” 欧震霆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让人放心,“我在店里,新买的门运来了,杜叔说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自个儿垫的钱,找我什么事。” “你就在店里等我,我一会来接你,陪我去趟上海。”聂风得到欧震霆的回答之后挂上手机,转头对金勇说道。 “走吧,先去接上我欧大哥,长生街认识吗,不认识,那我给你们指路,我们怎么去上海,高铁还是开车?” 金勇听说欧教官同意跟去,心中也石头也落了下来,欧教官的实力他可是谁知道的,听到聂风问题,他拨通了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回过头来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聂风见金勇还在卖关子,撇了撇嘴,出门上了金勇的车,向长生街开去,龚老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聂风走远。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又放下了。 金勇的手下开车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博古斋的门口,远远地就见着一帮子人在那忙活,木质的门板已经被卸下来放在了地上。 “金警官,等我2分钟。我跟一个长辈交待点事情就走。” 不等金勇答应,聂风就推开车门向店里走去,金勇无奈的看了看表,这点时间还耽误的起。 “小风,我听小欧说你突然要去上海。怎么回事?” 听到车声在门口看着的杜叔迎了过来,看样子欧大哥已经和他说过了。 “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我就不进去了,交待几句就走,欧大哥要不你先上车吧。” 这时欧震霆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载着聂风过来的车牌照,心中若有所思,金勇摇下车窗向他点头示意,看到是金勇,欧震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老胡呢?”聂风一看就差胡伟一人,随口问道。 “去管理处帮我谈拆迁补偿的事儿了,我年纪大了,脑袋反应慢,小胡先帮我去探探风声,有他在我吃不了亏。” 聂风一想也是,胡伟那张嘴死鱼都能给他说跳起来,有他帮忙杜叔的拆迁补偿应该能利益最大化。 “杜叔,欧大哥陪我去上海一趟,可能一天可能几天时间,我们不在这段时间店里您就当家作主。款子我是来不及打了,您先给垫上,回头我全给你报销,您看怎么样。” 杜叔满不在乎的答应道,“你去忙你的吧,没个一个礼拜功夫咱们这铺子开不了张,等你回来我们正好筹划筹划搞个开张仪式,钱不钱的等你回来再算,杜叔这还有点积蓄,三五天花不完。” 有杜叔在家看着掌控大局,聂风也能放心去上海,随即向杜叔告辞,和欧震霆上了车。 欧震霆一路上都不言语,聂风忍不住问道,“欧大哥,你怎么不问我去上海干嘛?” “能告诉我的你自然会告诉我,我刚刚看到金勇了,跟他牵扯到一块儿准没好事,大概我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儿”,欧震霆默默的上了车,对着金勇点了点头。 聂风见没了悬念,顿觉无趣,路上将石田浩二逃脱的事情讲述给欧震霆听,金勇不时的在一旁进行补充。 聂风忽然发现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连田地都没有了,反而像是进了林子,越走越偏不像是上高速或者去火车站的样子。 “金警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不是坐高铁去最快吗?” 金勇笑了,低头看了看表。伸手指着车顶,“聂先生,高铁可不是最快的,我们刚好能赶上。” 聂风看着金勇的手指,顿时反应过来。比高铁还快……坐飞机!可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啊。 “不是民航,是军机……。”一旁闭目养神的欧震霆闭着眼说道,似乎坐军机是件很普通平常的事。 “我去……那么夸张,事情那么急吗,需要坐军机赶过去。”聂风脑海中浮现的是电影里特工跳伞的镜头,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让他跳他都不敢。 “你刚刚下车的时候我给上海方面打过电话了,石田浩二的行踪被发现了,现在有人跟着他,鸡缸杯出现之前谁也不敢动手抓捕。寻回国宝才是第一要务。” 聂风这才明白为什么金勇一路上都在不停的看表,看样子时间真的非常紧张,稍有差池让石田浩二带着鸡缸杯逃逸有很多人要倒大霉的。 金勇忽然想起件事来,“欧教官,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夺回鸡缸杯,希望你多注意点,下手有点分寸,那玩意可脆弱的很,免得……。” 聂风一阵偷笑,欧大哥以前行事是有多暴力啊。惹得金勇要先给他打预防针,看样子欧大哥以前‘雷子’的绰号不是白叫的。 欧震霆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我只负责保护好聂风,其他的事我不管,记住,聂风和那个什么杯子摆在我面前,我肯定先保聂风。” 金勇听了心中无奈,还不如不说呢,只能希望他所说的情况不会出现,自己不是那么乌鸦嘴吧。 可谁知道事情就是那么巧,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一块儿去了,欧震霆不幸一言中的,惹出一场大风波,当然这是后话。 车子在林中一阵穿梭,忽然豁然开朗,一片空地出现在林子的边缘,高高的铁丝网远远地延伸出去,都看不到末端在哪儿。 一个岗亭出现的道路的尽头,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见有车开来,都摆出防御阵型保持警戒。其中一人走上前去,金勇正好将车停在他的跟前。 “我之前打过电话来的,希望没迟到,这是我的证件,”金勇摇下车窗将一本证件递了出去。 那名士兵接过证件检查了一番向金勇敬了个礼。“请进,我们连长已经在等您了。” 金勇还了个礼,收回证件发动车子向里开去,原来这是个隐藏在山里的军用机场,各种各样的物资仓库比比皆是,远处还有条飞机跑道,上面有架墨绿色的运输机正在预热发动机,螺旋桨在缓缓转动。 聂风指着跑道上的那架运输机向金勇喊道,“你不会是让我们坐那个吧,怎么看都不像是运人的好吧。” 金勇撇了撇嘴,“有就不错了,这还是托关系花了老大劲求来的,一般人人家还不带呢,动作快点,飞机可不等人。” 金勇将车就停在跑道边上,欧震霆推开车门飞快的跳了下去,看着身前的飞机有些激动。 “怎么,欧大哥,又想到以前事儿啦,”聂风也跟着下了车。 “没什么,好久都没坐这种飞机了,今天正好怀怀旧。” 第六十章 夺命枪声 一个面色黝黑的军人迎上前来,和金勇握了握手,“金警官,接到通知之后我们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们了,一上机就可以起飞。” “太好了,谢谢配合我们的工作。”金勇感激地和那人又握了握手,带着聂风二人上了飞机,他的车自然有手下开回去。 聂风以前只对冷兵器和枪感兴趣,在网上论坛过过眼瘾,飞机什么的了解还真不深,他也看不出身下的是什么飞机。好奇的东张西望,随着欧震霆在仓壁上简陋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把去安全带系上,否则起飞就能把你甩出去。”欧震霆见聂风呆呆地坐在那儿,伸手拽过他身后的安全带递给他。 聂风接过安全带一阵瞎忙活。最后还是欧震霆看不过眼直接伸手帮他给系上了,他被绑的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机舱中间固定住的一堆箱子发愣。 “这是运8运输机,从这里飞上海只要半个小时时间。比民航快多了”,金勇也系好安全带坐了下来。 聂风刚准备说话,就感觉机身一阵颤抖,隔着仓壁都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股巨力将飞机推动起来。 开军机的和开民航的就是不一样,民航客机都会滑行很久等到推升力足够的时候才会起飞,聂风就感觉身下的运输机才刚刚滑行几十米就猛的向上一抬飞了起来。 感受着身下那种失重的感觉,聂风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半空中了,运输机可不像客机还有窗户可以观察外面,除了机舱内昏暗的灯光外,什么都看不见。 金勇和欧震霆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乘坐军用运输机了,将自己捆的牢牢地靠在仓壁上闭目养神,一副养精蓄锐地样子。 聂风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可没一会就放弃了,实在是太吵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仿佛就在耳边,机身在不断的颤抖,他不禁怀疑这架飞机能不能安全飞到上海。 “第一次坐运输机,总会有些不习惯,反正就半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欧震霆看他在无聊的东张西望,出言劝慰道。 聂风只得借这个机会好好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等这次事情了了就可以去大泉村一趟。算算时间风头应该已经过去了,看看能不能去那里收点真材实料的货色回来。 没过多久飞机就降落了,那种触地的感觉让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上海的大场机场,这里离市区只有十二公里。石田浩二的目标似乎是滨江森林公园,已经有两队人赶过去了,我们快跟过去。” 金勇临下飞机打了个电话探听了下最新的消息,转过身来向聂风二人说道。 “那就快去吧。辛辛苦苦赶过来了可别让那小子给跑了。”聂风心急,连悬梯都没走,直接蹦了下去。 金勇的手下早就在机场等着了,三人一下飞机就被一辆车接上向滨江公园赶去。 “勇哥,装备都在座位下面放着呢,”前面开车的正是见过一面的小刘,他见了聂风和欧震霆,礼貌的点头示意,倒是多看了欧震霆两眼,觉得这人的气质不一般。 金勇从座位下面拽出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几件防弹背心和一把奇形怪状的枪。 “麻醉枪……,你们准备活捉他?”欧震霆低头一看,有些奇怪的问道。 “边境上有好几起案子和石田浩二有关,可是一直没有证据,上头让我们尽量活捉他,这是最新型的高效麻醉枪。五到十秒致昏没问题。”金勇将麻醉枪的子弹推入弹仓,一边检查一边解释道。 “石田浩二受过反审讯训练,据说他在金三角也染上了毒瘾,你们要提高警惕,麻醉枪对付他没那么有效。” 欧震霆回想起以前看过的资料,善意地提醒金勇,金勇不以为然的点头示意知道了,心里有些不以为然,那么多人还抓不住他那才是见了鬼了。 “这两件防弹背心你俩也穿上,万一石田浩二有枪,冲突起来也有个保障”,金勇将箱底的两件防弹衣分别推到聂风二人身前。 聂风回想起在火车站卫生石田浩二开枪时的那副狠厉嘴脸,立刻脱下外套爽快的穿上了,欧震霆皱了皱眉,刚准备拒绝,聂风在一旁开口了,“欧大哥,穿上吧,金警官也是一番好意。” 欧震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将防弹背心套在了身上,聂风忽然看见箱底一件东西,好奇地拎起来查看。 “防刺手套,手心那片是钢丝网。可以徒手抓刀刃的,但是记住是手掌不是手指,否则手指就没了。”金勇见他好奇随即解释道。 “这东西可以借给我用用吗?”聂风将防刺手套穿戴整齐前后翻看着。 “你都带上了,我还能让你摘下来吗”。金勇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自从下了飞机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重,似乎很是担心。 “欧教官,非常抱歉,你现在已经退役了,这次不能给你配枪,请你别介意”,金勇歉意的向欧震霆说道。 欧震霆看向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曾经作为一名精心培养的战争机器,有没有武器对他来说真的区别不大。 再说了,他现在的任务只是保护好聂风,真正需要他出手的时候,相信单凭这双手就足够了。 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响起,金勇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情况怎么样?” 聂风下车一看,车子已经开进森林公园里来了。许多警察在大门外向游客解释着什么。 “对外宣称是动物园有只老虎跑出来了,就藏在这片林子里,现在进行了保护性的封锁,森林公园暂时不对外开放。”小刘也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防弹衣边穿边向聂风解释。 聂风走到金勇身边,听先到的那些人汇报情况,他们见聂风二人穿着制式的防弹衣,,以为是金勇带来的人,看了他俩一眼就继续解说。 “金队,情况就是这样,不知道石田浩二是发现了我们的跟踪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还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了我们的追踪,他进了公园就暴起发难,重伤了一个兄弟之后就逃进林子不再露面。” “鸡缸杯在他身上吗?”这是金勇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从他露面到刚刚都没有取回鸡缸杯的迹象。只是带着我们在市里绕圈圈,突然直奔这里而来,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只有一组人跟了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现场负责人咬着牙说着,跟进去的那组人正是他手下的,现在生死未卜,他实在有些心焦。 “武器情况呢,有没有同伙”,金勇问的很仔细,生怕遗漏了什么造成不可预料的结果。 “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有枪,而且不止一只,都在肋下插着,监控录像我看过,这个几乎可以肯定。” “至于同伙,根据受伤的那个兄弟所说,当时他们是被人突然袭击分了神,才被石田浩二杀了个回马枪,随后袭击他们的人跟着石田浩二就跑了,应该是他的同伙。” “有武器,有同伙,林子还这么大……有点难办了。” 金勇摸着下巴上的短须皱着眉头想对策,忽然林子里一声枪响传来,惊起一片鸟雀。 “妈的,谁开的枪,问问谁开的枪?”金勇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他的手下一阵询问,赶紧汇报,“金队,不是我们的人开的枪,无线电都问过了,除了失联的那队人。” 那个负责人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不是我们的人,是石田浩二,枪声太脆了,不是我们的枪。” 第六十一章 傻和偏激 “该死的,这个该死的日本人是不是疯了,敢在内地开枪袭警,这次我非要抓住他不可,去请示领导,向武警部队调人,把这片给我围死了。” 金勇有些气急败坏,事态恶化的速度太快了,连石田浩二的面还没见着重伤了一个失踪了两个,刚刚那声枪响太短了,绝对不是对天鸣枪,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受伤了。 金勇在桌子前急得团团转,现在就这么点人,撒进林子里毛都剩不下,石田浩二可是精锐的雇佣兵。还不得给他一个个摸掉,可是等武警来搜山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 他一抬头,看见了在一旁看热闹的聂风和欧震霆,心中忽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有些冒险,不过值得一试,不过还要征求聂风的意见,他不答应全是白搭。 “聂风,这次真的要靠你了”。金勇诚恳地说道。 金勇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着聂风,聂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金警官,我既然跟你来了肯定是想帮点忙,需要我做什么。” 见聂风答应的这么爽快。金勇反而有点犹豫了,聂风可是龚老爷子的心头肉,若是有什么差池,依着龚老爷子的脾气闹起来可吃不消。 虽然龚老爷子从龚家出来了,可龚家的二代成员在军队里混得都挺妖,还都挺认这个叔爷,一直盼着他回去,按照龚家护短的脾气,谁让老爷子不痛快了,他们就会让谁更不痛快。 “金警官,你到是说呀,我到底要怎么做?”聂风见金勇光招呼了一声就愣在那不说话,心说这人怎么回事,刚才还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现在就成了二傻子了。 金勇回过神来,苦笑一声,“聂风,我实话跟你说吧,肯定会有很大的危险,这也是你师父不让你来的原因,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做?” 这人真墨迹,聂风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说吧,计划是什么?” 金勇见聂风毫不犹豫,也不再矫情。真要出了事,自己上龚老门前负荆请罪去。 “这是耳麦你带上,里面还有高精度的gps,我们的人进林子,如果落了单石田浩二肯定会狠下杀手。可是成群结队他铁定开溜,只有你,能让他乖乖现身……。” 金勇从小刘手里接过一副耳麦,示意聂风转过身给他穿戴上。 “为什么是我他就不跑,他是傻子吗。为了报复我命都不要了……?” 聂风听了有点傻眼,怎么会有这种人……。 金勇肯定的点了点头,“石田浩二就是这么偏激的人,如果看到你,他不仅会现身,还一定会创造和你单打独斗的机会,上次他输给了你,这次他一定要找回场子。” 聂风得意地摸了摸手套,“嘿嘿,肉搏啊,我还真不怕他,手下败将而已。” “别做梦了,上次他最多也就发挥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现在养精蓄锐这么多天了,秒杀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欧震霆在一旁抱着膀子,一盆冰水泼了下来,把聂风打击的透心凉。 “有么有那么恐怖,欧大哥你可别吓唬我”,聂风不服气的嘟囔着。 欧震霆见聂风不服气,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吧,你如果是业余散打选手,他就是重量级拳王,这个差距懂了吧,人家天天在金三角那儿厮混,没事儿就跟人玩命,你能比的了吗?” 聂风心中仗着灵眼还有些不服气,可欧大哥毕竟是关心自己,也不好过分反驳,只好默默地听欧震霆在那教训。 “试机试机,声音清晰吗?gps信号正常吗?”金勇怕聂风给欧震霆打击的不敢去了,一切都前功尽弃,赶紧打开聂风身上的耳麦做测试。 坐在操作台前的小刘比了个ok的手势,金勇这才放下心来,这幅耳麦将是聂风的生命线,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聂风,你先进去,我们始终和你保持一公里的距离,不让石田浩二发觉,等你发现他现身了,按下耳麦上的那个按钮,尽量拖住他,我们几分钟就能赶到将他抓获。” 金勇抓着聂风的手让他感受了一下耳麦上那个按钮的位置,细细地叮嘱道。 “武警部队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到时候把山围住再进行围剿,他就跑不了,如果想脱身,就只有趁现在,你一定要拖住他,今天绝不能让他给溜了。” 聂风点了点他。示意知道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呼几口气,迈步向森林里走去,围着的特警都给他让开道路。像是送他上战场一样。 这样的心理压力是很大的,聂风却甘之如饴,微微笑着昂着头继续前进,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欧震霆换了一身迷彩服跟了上来。 “我跟你一起去,和你横向保持两百米的距离,若要有危险,直接大叫就是了,等你按那个按钮就来不及了。几分钟够你死几百遍的。” 毕竟是上过战场和石田浩二交过手的,欧震霆对危险程度的预估比金勇他们高的多,怎么肯放聂风离开视线之外,为了不打草惊蛇,躲在二百米外已经是救援能力的极限了。 欧震霆说完就扭头向侧方走去,很快聂风不刻意去找的话还真找不着他,他咬了咬牙,鼓足了劲朝林子深处大喊了一声,“石田浩二,你祖宗我来了。上次倒在厕所里爽不爽。” 森林深处的石田浩二已经打探好包围圈的薄弱处准备冲出去,取了鸡缸杯就远遁千里,忽然风声带来了聂风的嘲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和侮辱的话语,石田浩二一下子暴走了。 “石田,别管那个臭小子,等我们把货交了拿到钱再回来找他算账就是了,再不把货带回去老板要发飙了,这都耽搁多久了。” 负责接应石田浩二的人叫阮苏雷,是个越南仔,见他眼珠子里血丝都冒出来了,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不会说中文,只能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和石田浩二交流。 可是鸡缸杯藏匿的地点只有石田浩二自己知道,他又不信任别人,只有让他领着去才能找到。 “阮……陪我回去,我要证明给那个懦夫看,我比他强百倍,否则,我的就会有心魔。永远也突破不了我自己。” 石田浩二不等他答应,扭头就向聂风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他也怕有埋伏,准备先打探一番再现身。 阮苏雷暗骂一声,“石田你这个疯子。该死的武士道精神,你当中国警察是好惹的嘛,这里可是雇佣兵的禁区,不早点跑等死啊,这些人都是管杀不管埋的。” 可是想想不把鸡缸杯带回去给老板也是死路一条,只得硬着头皮从石田浩二的右侧面跟了上去。 现在如果开启上帝视角,就会发现整个森林里分为几个亮点,金勇带着大部队在一公里外的地方跟随着,聂风和石田浩二正在小心翼翼地接近,欧震霆和阮苏雷迂回着在聂风和石田浩二的身边警戒着。 这下好了,俩正主还没碰到一起,欧震霆和阮苏雷两个转转悠悠迂回到一块儿去了,毕竟欧震霆离开军队有些日子了,敏锐度有些下降,比不过终日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阮苏雷。 阮苏雷率先发现了欧震霆的身影,一闪身在一颗粗大的树木后面躲了起来,一伸手将怀里的枪摸了出来。 之前那枪就是他开的,打伤了一个跟踪的国安,因为急着逃命,才没有上去置于死地。 第六十二章 按剧本来啊大哥! 欧震霆从进入森林开始,就觉得自己的细胞开始沸腾起来,潜藏在他内心的暴戾渐渐地渗透出来浸满全身,自己的状态在慢慢找回来,随着推进的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好。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对面的阮苏雷,可阮苏雷坏就坏在急着躲到树后,急速运动带起的落叶声惊醒了欧震霆,他一矮身将自己藏进半人高的灌木丛中,悄悄地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 躲在树后的阮苏雷握着枪紧紧贴在树干上,却始终等不来接近的脚步声,不免有些急躁,石田浩二也跑远了。再不跟上去收尸都来不及。 如果在金三角的丛林里,阮苏雷有耐心在落叶里趴上一天来伏击敌人,可这是在中国,在上海。外面就是大批的国安,肯定还有武警部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不快点脱身的话就别想走了。 想到这里,一向自负有好耐性的阮苏雷终于按耐不住。偷偷地从树后探头向外张望,可一丝踪迹都没有,刚才自己看花眼了吗,明明看到有个穿迷彩服的人接近的。 “你在找我吗?”一个浑厚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阮苏雷头发都炸了。自己身前就是大树,想向前扑都没法扑,现在回过头去迎敌的时间都够自己死上好几回了。 阮苏雷急中生智,单手在树干上一撑双腿猛蹬地面用背部向身后撞去,同时另一只手中的枪也调转方向,从自己的腋下伸过去准备胡乱开上几枪把欧震霆先逼退。 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欧震霆早有准备,见对方弓背发力就知道他想撞过来争取时间,双腿用力腾空而起踹在了阮苏雷的腰间。 阮苏雷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踹的飞起撞在树干上,鼻子鲜血直流,大牙估计都撞掉了好几颗,整个人都撞得晕晕乎乎地。 阮苏雷就感觉一双粗糙的大手夹住了自己的脑袋,一阵剧痛传来两眼一黑就再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欧震霆放开双手,阮苏雷脖子被他扭断了,歪歪斜斜的耷拉在一边,整个人轰然倒下,手中的枪也滑落在地上,一股屎尿味从他裆下传来,这人真正是死透了。 欧震霆捡起地上的枪一看。glock18,世界上最普及的警用枪支,也是最皮实最耐操的手枪之一,深受战地人士的喜爱。感受着枪把传来的触感,欧震霆感觉自己的战魂又苏醒了。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欧震霆褪下弹夹一看,弹夹里还有15发子弹。枪膛里还有一发,这枪只开过一枪。 他握紧手枪,猫着腰向聂风的方向摸去,不知道那石田浩二还有没有别的同伙,刚刚这个太菜了,刚上手就挂了,还没过瘾呢。 欧震霆和阮苏雷在这儿激情碰撞,聂风可不知道,他还以为亲爱的欧大哥还在身旁隐身跟着呢,放心大胆地喊着口号拉仇恨,“石田浩二,你个缩头乌龟,公园里有公厕,要不要再躺一次。” “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聂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正是石田浩二燃烧着熊熊怒火向自己走来,一点都没遮掩,现在自己要是手上有枪该多好啊,这么显眼的靶子。 石田浩二现身,聂风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要按下呼叫按钮并且坚持到金勇来援就好了,在欧震霆的帮助下聂风相信这并不困难。 准备伸向耳侧按钮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轻轻地放下手,聂风开口问道,“石田浩二,你把鸡缸杯藏哪儿去了,你快交出来,好争取从宽发落。” 石田浩二狞笑着脱下外套,从肋下枪套里将两只手枪拔了出来握在手中指着聂风。 聂风吓得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套路不对啊,这石田浩二怎么不按金勇金导演的剧本演啊,一言不合就动枪是几个意思。 “打身上……打身上……”,聂风心里默默祈祷。 这个距离被子弹打中仗着防弹衣最多肋骨骨折,以自己现在越来越变态的体质顶天了养一个礼拜就能好了,到时候就躺地上装死交给欧大哥来解决就好了。 聂风在这儿闭着眼睛咬着牙准备挨枪子儿,只听见扑扑两声,他吓得一缩头,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枪声啊,睁开眼一看。石田浩二居然松开手,任由手中的枪滑落到地上被他一脚踢开。 “用枪打死你太便宜你了,我今天要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你只是个懦夫!” 石田浩二狞笑着猛扑过来。聂风心中一阵哀嚎,欧大哥你人呢,我先顶住你快来接手啊,无奈地飞快按动了耳侧的按钮,灵眼能力火力全开,全力应对石田浩二的进攻。 控制台前的小刘见屏幕上信号闪动,一把抓过旁边的对讲机高声喊道,“勇哥勇哥。聂风发信号了,就在你正前方。” 金勇收到信号,大喊了声,“冲……”,率先向聂风所在方位冲来,身后众人都抡动双腿跟了上来。 再看聂风这里,早已陷入了苦战,脸上肩头腰间都挨了几下重拳。全靠传说中的意志力在硬撑着,可他不是开了灵眼吗,怎么还这么菜。 原来聂风的灵眼只是让他的反应速度变快,并不是把对方的速度变慢,又不是科幻电影里的缓慢光线,谁被照射到了动作就会变慢。 聂风的脑计算速度加快了,眼睛能够跟上石田浩二的拳速,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后续怎么架招怎么回击也瞬间计划完毕,可惜身体跟不上眼睛的速度,彻底成了拖后腿的存在。 聂风咬着牙硬撑着,谁拖后腿谁遭殃,石田浩二的拳脚果然又快又重,根本就不是搏击的套路,招招都往人身上的要害招呼,恨不得一脚就给聂风开个瓢。 聂风现在只能苦苦支撑。根本就不想着怎么还击,全力计算怎么去躲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结果被石田浩二一套组合拳打的空门大开,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蓬的一声传来。聂风撞上了身后一颗大树,半边身子都麻了,全身都提不起力气来,眼睁睁地看着石田浩二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向自己肩头扎来,一副想将自己串在树上的样子。 若是真被他串在树上,搞不好会被他活活打死,欧大哥肯定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既然他指望不上,就只有靠自己了。 聂风身子使不上劲,只能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石田浩二的动作规矩,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刀尖向自己一寸寸扎来。 生死攸关之际,聂风的眉心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释放出来却被堵住一样。 石田浩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聂风,想看清楚他临死前凄惨眼神。 然而忽然间,他只觉得聂风那双眼睛里有奇异的光一闪而逝,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石田浩二愣了大概半秒钟时间才恢复过来,可冲过来的势头就被打断了,聂风见机不可失,用尽刚刚蓄足的一点力气,抬起双臂迎向空中,双手紧紧的抓住匕首的刀刃将它死死顶住。 聂风也是兵行险着,仗着手上穿戴着防刺手套,才敢去抓那刀刃,石田浩二回过神来,也用上双手,将匕首死死向下压去。 老子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欧大哥你怎么还不来,聂风的手臂一阵颤抖,就快要到极限了,眼睁睁地看着刀尖离自己的肩窝越来越近。 一阵脚步声传来,欧震霆终于赶在大部队到达之前赶到了,他见聂风危在旦夕,这时绕到侧面去开枪救人,已然来不及,毫不犹豫的对着石田浩二的背部连开两枪。 第六十三章 嗯,还挺得住 “砰砰……”,两声枪响刚刚传到聂风的耳朵里,就感觉自己胸腹只见好像被两记重拳击中一般轰了两下,聂风吃痛手上一下子没了力气,心中暗叫完了。 正准备迎接尖刀刺身的待遇,聂风却发现面前的石田浩二也手上也松了劲,胸腹之间两摊血迹晕开,踉跄地退了两步,似乎是想回头去看是谁开的枪,却使不上劲,轰然仰面倒下。 石田浩二呈大字型倒在草地上,手上的匕首飞出去老远,聂风揉了揉自己胸口,估计是青紫一片了,至少命保住了。他向欧震霆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迅速扑到石田浩二跟前。 “鸡缸杯在哪儿……?快说!!!” 石田浩二挣扎着向说些什么,可惜喉中不断有鲜血涌出,似乎肺叶被打穿了,呛得他说不出话来。 聂风将他扶起。脖子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急切的问道,“鸡缸杯在哪儿,你是为了这个丢了性命,难道你想它就这么消失吗?”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毒招。石田浩二丢了性命,如果鸡缸杯的下落随着他嗝屁不再为人所知,有些心有不甘,让鸡缸杯重出世间,一定还会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前仆后继前来送死。 抱着害死更多人的想法。石田浩二鼓足最后一口劲,将喉中积血喷了出来,呵呵地诡异一笑,眼中爆出异样的神采,嘴里念叨着,“呼……呼……。” 忽然双眼之中神采尽失,头一歪,一代凶人殒命在聂风的怀里。 远处杂乱地脚步声传来,金勇带着大部队赶到了,聂风将石田浩二的尸体放下,缓缓站起身来。 “不许动,放下枪……。” “聂风……聂风你怎么样了?” 金勇的手下见欧震霆手上还拿着枪,刚刚听到枪响一个个都跟吃了春药一样冲了过来,当然要先把这个开枪的先拿下,管他是不是自己人。 欧震霆也没反抗,手一松将枪扔在了地上,双手抱在脑后蹲了下来,任由那些人摆布。 金勇直奔聂风,见他一身鲜血,吓得魂都飞了,这下完了,龚老爷子不会放过我的。 “我没事,可能有些内伤,这些血不是我的。” 聂风见金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解释道。 听闻聂风没事。金勇一下子活了过来,招呼手下来收尸的收尸,治伤的治伤。 聂风见欧震霆给铐了起来,不满地对金勇说,“金警官。你的手下人做事怎么好坏不分啊,要不是欧大哥开枪就我我就死翘翘了,抓错人了吧。” 金勇这才发现欧震霆被人铐着冷着脸看着自己呢,猛地一拍后脑勺,“这事儿弄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快快快,给他解开,那不是罪犯,是我请来的顾问。” 金勇那些部下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队长请了个顾问来,既然队长发话了,那就解开吧,当即帮欧震霆将手铐给解开了。 欧震霆揉了揉手腕走到聂风身边,先对金勇说道,“那边大概三百五十米左右有颗大树,下面还有一个,已经挺尸了,不是越南人就是缅甸人,看着就像猴子。” 金勇赶紧吩咐手下去保护现场,还要等法医来做鉴证记录才能将现场请走。 “你怎么样?”见金勇的手下向阮苏雷的尸体方向跑去,欧震霆回过头来向聂风问道。 “被你打了两枪,感觉还行,还挺得住……”,聂风翻了翻白眼,欧震霆真是胆大。隔着这么近都敢开枪,明知道子弹肯定会穿过去打中自己,分明是在赌自己的防弹衣能生效。 “glock18用的是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穿透性本身就不佳,动能才530焦耳,怎么算都不可能穿透人体后再伤到你,当你身上的防弹衣是吃素的吗,我为什么不敢开枪。” 欧震霆淡然地回答道,仿佛做了件什么很平常的事,一点都没有因为射了聂风两枪而感到内疚。 对于欧震霆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径聂风只得视而不见,将注意力回到关键点上来。 “鸡缸杯呢?” “鸡缸杯呢?” 聂风和金勇同时向对方问出话来,可谁也不知道答案。 “完了,鸡缸杯丢了,石田浩二也没活捉,领导交代的两件事一件也没办成,看来我很快就要去云南出差了。”金勇苦笑了一声,沮丧的说道。 见聂风有些不理解,欧震霆解释道。 “云南和老挝,越南,缅甸的边境都有相接,每年那里缉毒缉私打的乒乒乓乓,暗地里的争斗更是不断,伤亡率一直居高不下,金勇的意思是他要被发配边疆了。” “石田浩二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吗?”金勇不死心的问道。 聂风皱着眉头回想了一番,“他临死的时候似乎是想把藏匿的地点告诉我的,可是被血堵住喉咙,最后只是呼呼了两声就嗝屁了。” “呼呼了两声,什么意思……?” 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金勇怎么也不肯放弃,索性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刚刚肾上腺素爆发。聂风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现在效果过去了,他才觉得胸口被击中的地方疼的厉害,这才相信欧大哥之前说的防弹衣不防弹的说法。 聂风胸口疼,有些喘不上气。索性躺在草丛里,仰望着天空,嘴里一直念叨着,“呼呼……护护……糊糊。” 忽然两人一愣,对望一眼,眼中冒出兴奋的神采。 “是湖……狗日的把鸡缸杯沉到湖里去了。”金勇大喜过望,大呼小叫的叫手下人把公园的图纸拿了过来铺在地上开始查看。 滨江公园面朝黄浦江,四周活水流淌,数条支流在公园内部穿插,可谓到处都有水。可是能称之为湖的,从地图上来看,只有三个地方,分别在公园的东西两侧和中间。 中间那个直接被他们排除了,那个湖大的都需要渡船往来,匆促之间根本不可能藏在那儿,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东西两侧的两个湖了。 “金警官,我们分头去找吧,谁先找到了打电话通知对方,你要是找到了一定要先给我看看。我师父要是知道成化斗彩鸡缸杯就在眼前我不去观摩一下的话,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聂风又把龚老搬出来扯大旗,生怕自己跑错方向和鸡缸杯失之交臂,这鸡缸杯要是被寻回,肯定又要被锁进玻璃柜里,眼睁睁看着灵气吸不着了。 “成,不过只能让你看几分钟时间,文物局的专家正在赶过来,他们到了肯定会进行保护下的隔离,你就看不着了。” 得了金勇的应承,聂风放心的带着欧震霆向西侧的湖跑去,金勇还派了一组人跟着他,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这东西太重要了,石田浩二已经死透了,鸡缸杯再找不着金勇真得滚蛋了。 聂风刚刚看了眼地图,就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一路走一路回忆,聂风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目标。如果鸡缸杯在西侧这个湖里,一定是在这里。 滨江公园还真够大的,还好聂风机灵,征用了工作人员的小电瓶车,几分钟就开到他认定的目的地。 “观鹤亭。你认为在这个地方……?” 欧震霆看聂风在这个亭子边停下车,趴在栏杆边上寻找起来,忍不住问道。 聂风看了看不远处那两个金勇的手下,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根本没有上前来帮忙的意思,似乎只是为了监视他们而存在。 “我刚看了地图,东边那个湖边没什么亭子,石田浩二不是本地人,没个标志性的建筑他再回来怎么找,西侧这个湖最靠近水边的就是这个观鹤亭了,我猜一定在这儿。” 第六十四章 来,给我 欧震霆找了根树枝,帮着聂风在水面下戳戳点点,看看有什么线索,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两个金勇的手下拿着手机在和别人说着什么。 “金勇找着了……?”欧震霆推了推聂风,朝那两人努力努嘴。 “不会的,要是找到他会给我打电话的,金勇这人我看他面相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聂风摇了摇头。 “那他们打给谁?”欧震霆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管他呢,我们先找我们的……”,聂风把亭子周围的水面都戳了个遍也毫无收获,只得停了手。 不得已,只能开灵眼看了,这么近的话,应该能看到灵气的,聂风稍一喘息。开灵眼侦测起灵气来。 可他围了亭子巡视了一圈依然毫无发现,忽然眼角的余光里一抹白光闪过,他赶紧扭过头去定睛察看。 原来观鹤亭有一处檐角正指着岸边凸出的一块乱石,那块石头悬空在水面之上,只有站在亭子里才能看到石块下的水面。那抹白光就在石头下方的水里。 “欧大哥,找到了……”,聂风不动声色,凑到欧震霆的身边。 “欧大哥,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一定要先入手。不过我肯定交出去,你能帮我拖住那两个人多久。” 欧震霆看了看聂风的双眼,聂风坦诚地看着他。 “两分钟,最多三分钟……”,欧震霆说完转身向那两人走去。 “找过了。毛都没有,狗日的日本人死了还坑人,妈的热死我了。”欧震霆大大咧咧地向那两人走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发给两人,借着点烟的功夫,借口要挡着风,和那两人的站位掉了个位置,那两人变成背对着聂风。 聂风见机会来了,飞速窜出亭子扑到那个石头上,伸手就向水里捞去,刚才那白光离水面很近,说明沉的并不深。 聂风的整只手臂都伸到水里去了,整个人都趴在那块悬空的石头上,坚硬的石头硌得他胸口的伤处生疼,聂风咬着牙在水里努力的摸索着。 忽然他的指尖触摸到一个硬质的物体,似乎是个塑料袋,机会转瞬即逝,他猛地一探臂抓住了那个塑料袋将它拎出水面。 原来石田浩二将鸡缸杯裹在一个防水袋里系上石块给沉在水里了,防水袋里还有空气,所以这个袋子一直半浮在水里,要不是被石块拽着早就不知道漂到哪儿去了。 聂风将防水袋拎出水面,哗啦的水声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伸头向这里张望,聂风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半跪在地上,将防水袋放在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身子将它死死挡住。能拖一会算一会。 掏出钥匙串上的指甲刀将防水袋划开一个口子,双手用力一扯将袋子撕开,一个被绒布包裹着的物体露了出来。 聂风小心翼翼的将它捧起,一层层揭开绒布,那两人见聂风跪倒在那里。似乎正在摆弄什么东西,互相对视了一眼,不顾欧震霆的阻拦向聂风这里看来。 “你在干什么,快站起来!” 那两人见聂风毫不理会,立刻猜到他有了收获。推开欧震霆喊叫着向他扑来,可惜离得有些远,估计还得几秒钟时间才能扑到聂风面前。 欧震霆见瞒不住了,只得让开身子,任由那两人奔去,他默默地抽着烟轻步跟上了上去,相信聂风会处理好,如果那两人会对聂风造成什么威胁,他就会出手。 此时的聂风对外界的声音完全没有反应,绒布被完全揭开时,大股的灵气扑面而来,争先恐后的涌入聂风的眉心,被如此巨量的眉心涌入,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灵气很快被吸收完毕,聂风低头一看,只见手中那杯口微撇,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呈现出端庄婉丽、清雅隽秀的风韵。 杯外壁饰子母鸡两群,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足底边一周无釉,底心青花双方栏内楷书“大明成化年制”双行六字款,正是那明成化年制斗彩鸡缸杯。 这时那两人也冲到了聂风跟前,气急败坏的嚷嚷,“不许动,把手里东西交出来。” 聂风正在享受灵气充斥眉心的快感,根本不理他们,那两人毫不犹豫地伸手就去掰聂风的肩头,后面的欧震霆眉头一皱,脚下用力就想上前阻止。 聂风被那人一下子掰过肩头转过身来,只见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白色,整个眼瞳居然都是黑色的,那两人被他诡异的黑瞳吸引了目光,那两人顿时像是被抽了魂一般楞在当场动弹不得。 “哼……算你们好运。” 聂风瞳孔中的黑色渐渐褪去,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冷着脸站起身来,掏出手机拨通了金勇的电话,“我找到了,西侧观鹤亭,速来,这两个……不是你的人?” 金勇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急切的说道,“等我来,一定要等我来。” 聂风撇了撇嘴,能等到你来吗,我尽量吧,这时那两人也清醒过来。看见聂风手里的鸡缸杯,眼睛里冒出疯狂的光芒。 聂风见情形不对,一手将鸡缸杯高高举起,歪着头看着那两人,“二位。我胆子小,别吓唬我,我打小就有个毛病,一害怕手就哆嗦。” 说完聂风托着鸡缸杯的手象征性的抖了两下。 那两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硬抢又不敢动手,退又不敢退,不过他们刚刚通知了那人,应该马上就赶到了,只能和聂风这么僵持着。 忽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似乎不止一辆车。聂风皱了皱眉眉头,滨江森林公园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园内禁止任何机动车辆行驶,连工作人员的都不例外。 刚才一路行来,除了园内统一的环保电动车,他这一路还没见过一辆机动车,顺着轰鸣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一辆越野车率先冲过坡顶咣当一下落在地面上向湖边开来。 两辆suv紧随其后开了过来,到了草坪边上都没停下,径直开到湖边才一个大甩尾停了下来。 车门发出一声闷响。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跳下车,“哟哟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各位辛苦了。” 那个年轻人一脸笑意向聂风走来,先前那两人见了,如释重负地退倒一旁,恭恭敬敬地给那个年轻人让开道路。 “汪队,这小子不配合,还威胁我们要把东西丢下去,我们怕他孤注一掷,所以没敢过分逼迫”,他们赶紧解释道。 “哼……最后还不是要我出马,你们退下吧。” 那个汪队长来到聂风跟前,向他伸出一只手,“给我吧,那姓金的没有半个小时赶不过来,这份功劳还是归我吧。” 说完伸手就要去抓聂风手中的鸡缸杯,聂风将手往后一背,身子一侧让了过去,“你谁啊。怎么跟土匪似的上来就抢东西。” 汪队长抓了个空,脸色一下子就挂了下来,“拿过来,别不识抬举,得罪了我别以为那姓金的能护得住你。他现在自身也难保。” 聂风远远地看向欧震霆,只见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后面那两辆suv上下来的人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汉,欧大哥已经被拦在后面了。 “我又不认识你,你总得给我看看你的证件吧。”聂风试图拖延时间,他是看出来了,这个汪队长和金勇恐怕不是一路的,似乎还有点什么矛盾。 汪队长不耐烦地在身上一阵翻找,最后从裤兜了找出一本证件来,打开随意的在聂风的眼前晃了一下,“看过了吧,这下可以给我了吧。” 第六十五章 兄弟是拼来的不是挖来的 谁知道聂风连看都看,劈手将汪队长手中的证件给夺了过来,扬手用力一抛,只见那本证件在湖面上勉强浮了一下就缓缓沉了下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找死!”汪队长被聂风的举动弄傻了眼,打他从家里出来起,就没人敢这么对待他,他气的一时不知所措。 “你这是假证,哪儿来的骗子招摇赚骗,让开,我要去找金队长。”聂风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想要向外走,可前面的路被堵得死死的。 汪队长气的手都发抖了,从腰间的枪套拔出枪来指着聂风,“不许动,你现在涉及一起谋杀案。一起文物失窃案和一起盗窃国家财产案,你要是再反抗我有权将你当场击毙。” 聂风无奈地举起了手,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让人用枪指着了,不由得心中怒火不断燃烧起来,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用枪指着自己。 “盗窃案。我偷你什么了?”聂风举着鸡缸杯无辜地问道。 汪队长指了指他身上脏兮兮的防弹背心,“这防弹衣是哪儿来的?肯定是你偷得。” 聂风听了哭笑不得,刚才就想把防弹背心脱下来还给金勇,可金勇怕公园里还有石田浩二残存的同党,执意让他穿着等回去再还他。 没想到这反而成了汪队长栽赃陷害的证据。“这是金队长借给我们防身的给,” 汪队长毫不理会,举枪指着聂风一步步逼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鸡缸杯拿到手上,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可以慢慢料理。 聂风回头看了看宽阔地湖面。总不能跳下去游泳吧,身前汪队长正不断向他逼近,欧大哥也指望不上了,真不知道金勇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到现在还不过来救命。 就在聂风无奈地准备交出鸡缸杯的时候,一声大喊从不远处传来,“住手,汪宇行,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趁着我不在就想抢功劳。” 聂风闻声脸色一喜,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是金勇的声音,几辆电动游览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金勇半个身子都探出身来,在车里跳着脚,一副跃跃欲试想跳下车的样子。 虽然有些迟了,至少给他赶上了,聂风的手又背到身后去了。 汪队长见金勇现身,知道再不动手就迟了,将枪插回腰间,不管不顾地向聂风扑来,伸手去抓他身后的鸡缸杯。 聂风身子一侧,脚下不留痕迹的伸出去绊了汪队长一下,汪队长发出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整个人栽到湖里去了。 “啊……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汪队长在湖水里一阵扑腾,将湖水搅的浑浊不堪,游鱼都躲得远远的。 他那两个手下见他落水,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双双跳进湖水里去救人,只见两人在湖水里站定了才发现。湖水只不过才到他们的腰间而已。 惊魂未定汪队长被两个手下从湖水里捞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用怨毒地眼光死死的盯着聂风,站在水里指着聂风就骂。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俩不死不休。” 这时金勇赶到了岸边,看见湖里的汪宇行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有点幸灾乐祸,“汪宇行,怎么那么不小心的,你以为放假消息想把我往园外引我就会上当吗,正好赶上看好戏。” 汪宇行气炸了肺,在手下的搀扶下艰难地向岸上爬去,聂风见金勇赶到,长舒了一口气,将身后的鸡缸杯往金勇怀里一塞,“东西在这,你好好看着啊,我有事儿先走了。” “别别,等等我……”,金勇被聂风的举动吓了一跳,捧着怀里的鸡缸杯小心翼翼地跟跟了上来,那些围着的彪形大汉见是金勇都让开了道路。 “站住,把他给我抓起来,愣着干嘛,上啊!” 汪宇行怒气冲冲推了推身边的那个人。那人见金勇看着他,刚想答应又憋了回去,身子往后缩了缩。 “这人是谁啊,什么来路”,聂风见他跟疯狗一样,有些好奇的向金勇问道。 “哼……汪宇行,我的副队长,不过一直跟我不对盘,还经常从我身边挖人,诺……那两个原来是跟着我的,没想到也被他暗中挖走了,不然我才不会派他们跟着你。” 金勇指了指跳进湖水里救汪宇行的两人,那两人似乎很怕金勇,见金勇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身子不住的向后缩。 “局长过两年要退休了,能接位子的两个副局长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他爹,所以他处心积虑想着给我制造麻烦,想把我给踢下去顺便牵连到我师父。” 金勇不屑地看着一身狼狈的汪宇行,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虽然他也有师父帮衬,可他队长的位置是真刀真枪拼回来的,凡事冲在阵前,爱护手下弟兄,几年下来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汪宇行是空降来的副队长,一直不服众,平日里也就坐坐办公室,偷偷摸摸地挖挖人,搞点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到他。 “怪不得他这儿急着抢功劳。这样又能打击你又能增长威望,夺回国宝可是大功一件,他那个副局长的爹又能鼓吹一番让他往上爬爬了。” 聂风之前就觉得奇怪,后面suv上下来的人虽然围着现场,可一直都没上前帮忙。看向汪宇行的眼神也有些冷漠,甚至有些鄙视。 现在聂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头至尾只有两个人听汪宇行的话了,出现场的都是金勇出生入死的兄弟,谁会帮他! “金勇,这两个人涉及谋杀和盗窃国宝,你要是把他们放走了你也是共犯,我要到局长面前告你去。” 汪宇行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聂风,看来你还得跟我走一趟了,你放心。回了局里我会解释清楚的,欧教官那也是正当防卫,被他弄死的那个打伤了我的弟兄,还没谢谢他呢。” 聂风无奈地耸耸肩,走到欧震霆身前,“欧大哥,咱们今天是回不去了,陪金警官走一趟吧。” 欧震霆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只要聂风安全无事,他对其他事都没那么关心。对于自己击毙阮苏雷和石田浩二的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金勇招呼了一声,只留下那辆越野车在这儿等着,其他人都陆续上车,向公园门口的集结处开去,来自文物局的专家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金勇拍了拍越野车司机的肩膀,那司机无奈地耸肩向汪宇行走去。 聂风和金勇一辆车,“怎么,那个司机是你的人?” “说是我的人倒谈不上,不过也认识十来年了,汪宇行那小子行事嚣张跋扈,在他手下做事,心太累”,金勇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 “要是给他老子当了局长,我们就没好日子过”,金勇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聂风面前发起了牢骚,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赶紧闭口不言。 聂风笑着摇了摇头,“看你威风八面的,原来过的也挺累的。” 金勇苦笑一声,没接他的话茬。怕又不小心把什么心里话讲出来。 不一会几辆车都陆续回到了公园门口的集结处,一个帐篷已经搭建了起来,几个穿着便装的人站在帐篷前翘首期盼着。 “来了来了,快快快,把海绵箱拿来。谁给撑把伞,这日头也太烈了,丁老您慢着点啊……。” 几个人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拥在中间迫不及待的向前挤来。 等车停稳之后,聂风坐在外口,率先跳下车,金勇捧着鸡缸杯随后跳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金勇刚跳下车还没站稳呢,就见眼前一黑,让一群老头给围上了,聂风被生生地挤了出去。 “哎呀妈呀……你怎么连个手套都不带,你不知道汗液对釉质有腐蚀性吗?” “盒子呢,盒子呢,快拿过来,你小子给我捧牢了,这可是国宝!” 刚才追捕石田浩二金勇都没出什么汗,现在是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就感觉自己手里捧着的不是国宝斗彩鸡缸杯,反而是枚大炸弹。 金勇被数落的都快崩溃了。终于有人将一个海绵盒子递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鸡缸杯放进盒子了,整个人顿时瘫坐了下来,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时候也没人管他了。那帮子专家熙熙攘攘的进了帐篷,聂风凑了上来,“金警官,你没事儿吧。我刚刚看你都快被唾沫星子给埋了。” 金勇蹲在地上,一把抓住聂风的衣领将他扯了下来,“你小子早就料到了是吧,才把那劳什子杯子塞我怀里让我出去顶缸。” 聂风嬉皮笑脸地把金勇的手打开。“我可没想那么多,谁知道这些专家比那些追星族还要可怕,只能说斗彩鸡缸杯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金勇顺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到这儿就算安全了,你穿着防弹衣干嘛,不嫌热啊。” 聂风这时才发现,欧震霆和金勇身上的防弹衣早就脱了下来,就剩自己还傻乎乎的穿着,一副怕死的样子。 等他把防弹背心脱下掀开衣服查看,果然胸口和腹部各有一块青紫的痕迹,正是欧震霆开枪击毙石田浩二时,子弹穿过人体打在他防弹衣身上造成的。 聂风一脸哀怨地看着欧震霆,“欧大哥,你要负责,我差点让你给突突了。” 欧震霆走上前来假意查看,闪电般出手在他那块青紫的地方按了一下,聂风疼的嗷一嗓子跳了起来。 “你看,能叫能跳,说明没事儿”。欧震霆和金勇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这还没事,你这是谋杀!”聂风揉着伤处说道。 “等你有机会上了战场,你就会发现,中枪之后还能像你今天这样能叫能跳。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欧震霆幽幽地说道,金勇也沉默下来了,似乎两人都想到从前在牺牲在身边的兄弟。 聂风见他俩这样。也没心思笑闹了,跟在后面进了帐篷,才进门就听见一阵喧闹声。 “不能这样草率,还是先拿回北京再鉴定一下才能公布出去。” “为什么,丁先生的话还不作数吗,你这是在质疑丁先生的眼力吗?” “你别话里有话,我这是想更稳妥一点……。” 帐篷里乱作一团,那帮子专家围着桌子上的鸡缸杯你一句我一句争论着,场面有些失控。 金勇一把拉过帐篷里人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 那人无奈地看那些专家一眼,“上海市文物局的专家说看不准,要送去北京鉴定,南京博物院的专家力挺中间那个老头,似乎是北京故宫博物院里来的专家,为了要不要对外公布追回国宝吵起来了。” “那就公布呗。失窃的事不是让人给捅出去了吗,报纸上都登了,追回了肯定要公布一下,不然还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呢。” 说完金勇感激的看了聂风一眼,要不是有聂风,恐怕自己现在不会这么轻松,还在一脑门子汗追捕石田浩二呢。 “问题就在于,双方纠结于这个到底是不是真品,万一公布出去以后发现是个赝品,怕担责任。”那人无奈地说道。 聂风听了心中嗤之以鼻,要不是真品自己会吸收到灵气,不过这个理由不能往外说就是了,这些官僚还真是圆滑,有功劳都冲在前面,却不敢担一点责任。 他向桌子那挤了挤,被他挤到的专家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挤什么挤,你是干什么的?” 聂风眉毛一扬,“这个宝贝是我找回来的,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对外宣称的一直都是国安局在主导处理这起国宝失窃案,那个专家以为聂风也是国安局的人,嘴里嘟囔了几句侧过身将他让了进去。 走到内圈,争吵声更大了,只有那位老者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聚光灯下的鸡缸杯。抚着杂乱的胡须想着什么,对他们的争论不理不睬。 聂风挤了进来,专家们见一个生人挤了进来,都渐渐止住了争论。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这谁啊,灰头土脸的,身上那是血迹吧,哎呀真恐怖……。” “老郑说是国安局的……。” 在场诸位的目光都聚集在聂风身上,他给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向周围拱圈做了个揖,嘿嘿一笑。 “各位,小子见识浅。冒昧的说一句,还望各位前辈不要笑话。” 在场诸位都好奇的看着他,向看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要说些什么。 “各位,从绘画上来看,此杯壁上的绘画疏密有致,刚柔并济,给人一种大道至简重剑无锋的感觉,不似明清两代的仿品仍有破绽可寻。看上去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说着聂风就将桌上的鸡缸杯拿了起来,刚有专家想出言呵斥,那老者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听他往下说。 “再来看器型,矮杯椭型,敞口外翻均匀,圈足内敛无釉,精巧无方。”聂风说着将鸡缸杯单手托掌中示意大家观看。 专家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胆儿肥啊,年纪轻轻心理素质挺好,知道是国宝还敢单手托着,也不怕一不小心摔稀碎。 聂风到没觉得有什么,龚老藏宝室里的名贵瓷器见了多了,这斗彩鸡缸杯虽然也称得上是珍品,他还真没怎么太看重。 那老者看似肯定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同聂风的看法。 “再来看底部……”。聂风将地面朝向众人,这次他倒是用的双手,没那么随意。 “大家看,底部没有圈足。落款是特意勾勒的青花双方栏,内有正楷书书写的‘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识,看起来都像有一层云雾一样,有很大的气泡,底部的款识颜色发青发淡,底部的颜色为白黄色。” “若是仿品呢,见你说的头头是道,想必真品仿品都见过,那仿品该是什么样的?” 一直没说的那名老者忽然开口问道。 聂风心中奇怪,都是问真品该如何鉴别的,怎么还有人关心仿品的破绽在哪儿,不过既然人家问,顺口就答了就是。 聂风回忆了一下师祖郭葆昌的笔记,开口说道,“若是仿品,显微镜或者放大镜鉴定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气泡不均匀,而且底部的款识颜色十分的涣散,发出青发白的颜色。” 聂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想要完美的仿制成化年间的斗彩瓷,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釉色的配比,陶土的稀土含量都无法和当年做到完全一致。” 这句话倒不是师祖郭葆昌说的,是他师父说的,让他给记在心里了,这时候拿出来显摆,果然镇翻一片。 其实大家心里肯定这就是那只失窃的斗彩鸡缸杯,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假的,他们也不想去担这个责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就是他们现在的想法。 “小伙子,看来你对瓷器的研究很深嘛,你师从何人啊?” 那老者见聂风侃侃而谈,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不是什么考古专业的学生能说出的话,定是国学大家手把手教出来的,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第六十七章 碰到自家人 感谢bad___ 的打赏,加一更 “您是……?” 聂风刚才一下子说爽了,这下成了出头的椽子了,缩都没法往回缩。 那老者刚想开口,旁边就有人给抢答了,“这是北京故宫博物院陶瓷馆的馆长丁知白丁先生,他父亲可是国瓷大家丁兆凯大师。” 呃……聂风傻了眼,显摆了半天,碰上师叔了,聂风的师傅龚老师从丁兆凯,这丁知白是丁兆凯之子,算来就是聂风的师叔。 聂风这下头大了,到底要不要把师父的名号给说出来呢,师父只是避世又不是隐居,和家里还是有往来的,说出来应该也不会怪罪我。 聂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丁老先生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师叔在上,小侄聂风给您行礼了……。” 丁老先生还在那抚胡须呢,聂风扑通一下跪在跟前就磕头把他吓了一跳,立刻就要起身躲开。他对聂风的来历一无所知,凭白受此大礼可是要折寿的。 丁老先生刚准备起身躲开,聂风下一句话就让他坐了下来安然受礼。 “家师龚心玉,若是让师父知道聂风见了师叔不磕头回去会把我的腿打断的,”聂风磕了头就跪那了。长辈不点头他可不敢随便起身,龚老最重礼数,早就叮嘱过他。 “原来是龚师兄的弟子,你先起来吧,不知你是记名还是入室啊?”丁老先生伸手将聂风扶了起来。 原来收徒还分两种。一种是记名的,你交学费我教知识,对外也可宣称是某某某的弟子,但是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关系。 另一种就是入室弟子,情同父子要接承衣钵的,还得给师父养老送终,收这种弟子是要开香堂拜祖师的,还得让亲朋好友都知道,是很郑重的事情。 龚老就是丁兆凯大师的首徒,衣钵传承都交给了龚老,从郭葆昌大师那继承的珍品收藏也给了大半,只留了几件心爱之物传给了丁家的后人。 龚老比丁老先生大了将近二十岁,在丁老先生心中一直是长兄如父的存在,据他所知龚老一生无子无徒,没想到临老收了个关门弟子,所以才用心相询。 “已经开香堂拜过祖师了,师父说趁现在还能走动,今年过年的时候会带我回京拜见各位前辈,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碰上了。” 听说聂风已经拜过祖师了,那就是一家人了,丁老先生立刻变得热情起来,旁边的众人也是不住的夸赞郭葆昌一脉传承果然都是知识渊博。 一旁的金勇看傻了眼,他虽然脑子不笨,可和这些知识分子一向沟通不好,向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没想到聂风在一群高级专家里还能混得如鱼得水。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欧震霆,“欧教官,这聂风还真能忽悠,居然能把这群高级专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欧震霆对着金勇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知道他的底细嘛。他师父龚老爷子,好像是国瓷专家,很牛逼的那种,他肚子肯定也得有点货。” 金勇点了点头,“名师出高徒。这话果然不假。” “龚师兄现在居住在何处啊,等我这阵子忙完了一定要登门拜访”,丁老先生感慨道,自从龚老从京城出走,他们也好些年没见过了。 聂风看了看周围,师父的住处还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师叔,一会咱们互相留个电话,等您有空了我去接您就是了。” 丁老先生也察觉自己失言,龚师兄喜静厌闹他是知道的,要是让这些人都知道龚师兄的住处隔三差五登门拜访,不得恨死自己,当即点头答应。 丁老先生和聂风串上了师叔师侄的关系当然可喜,可这还有个大难题摆在这儿呢,旁边有个专家忍不住了。 “丁先生,您看着鸡缸杯,可怎么办啊……?” 丁先生不着痕迹地看了那人一眼,认得是上海市文物局的,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你想要政绩。又不肯出头去发声明,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聂风在一旁看出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鸡缸杯的真假问题,他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各位前辈,别说这鸡缸杯是真品,就算它是个假的,我觉得上头也希望尽快将已经寻回的消息公布出去。” 众人得知聂风是龚心玉龚大师的弟子,那辈分就高了,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可这小伙子说的话里的道理,众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和谐社会嘛,尽快破案追回国宝才是第一要务,既然丁先生都说这是真品,那就一定没错了。 换句话说,就算这是个假货,真品让人运出国了,买家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拿出来显摆,这不是找揍嘛,不过这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就是了。 这下大家转过弯来了,上海市文物局先跳了出来,要挑头去开新闻发布会,南京博物院不干了,鉴定主力都在这边呢,哪儿能由你们出风头,这下好,又吵吵上了。 丁老先生见此情景摇了摇头,和聂风避到一旁去交换电话去了,学术风气这样糟糕,官僚风气横行他也只有眼不见心静。 “师叔。您不是在故宫博物院吗,怎么听他们说您是从南京博物院赶到上海来的?” 聂风接过丁老先生的名片一看,哟呵,烫金的,一大串头衔。他可没什么名片,口述了号码让丁先生给记在手机里了。 “哦……南京郊县有一座山让雨水浇的山体滑坡了,露出来一片明代的墓葬群,出土了一大批元明时期的瓷器和金银饰品,就近都送到了南京博物院。” “不只是我,还有好些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都来了,组织上说这里需要瓷器专家鉴定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想到我就在南京呢,就把我给调来了。” 丁知白不禁感慨着世界还真小,龚师兄离京之后的住处谁也没告诉。只是偶尔回京走动,没想到在这里让自己遇上了他的关门弟子。 聂风心里咯噔一声,南京郊县……,一定是大泉村吧,就是上次吃烤串遇上的那个小黄毛说的地方,自己还花了一千块来买消息,没想到居然是墓葬群。 考古团都撤回来了,大件肯是没戏了,零碎的小东西也不知道那地方的村民藏是没藏,师叔这里都开始研究了。估计那的考古团和武警都撤了,这次回去就兵发大泉村,淘宝去也。 想到这里聂风心头一阵火热,自己的铺子也要开张了,得寻摸些硬货回来撑场面,师父那里的东西就算了,放在哪儿都是镇馆之宝,太贵重了反而不适合。 这时候那边也吵出结果了,双方一起,发联合声明,不过这要等到回去之后安顿下来才行,毕竟这里还是打着抓老虎的幌子。 聂风见这里尘埃落定,和丁老先生商定,等丁老先生得空了就联系聂风,由聂风去接好上门拜访龚老。 “走吧,这事儿到这儿应该完了,咱们回去吧。”聂风招呼了欧震霆一声出了帐篷。 “你们是在上海住一晚明天回去还是现在就走,我派车送你们。”金勇有些不好意思,急急忙忙地把聂风给请来了,事情搞定了还没来得及感谢聂风就要走了。 聂风看了看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那血迹都干涸了,紧紧地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先找个地方洗澡换身衣服吧,我这个样子估计连火车站的安检都过不去。” 金勇叫过小刘,让他去车里给聂风拿件备用的衣服。忽然见公园被封锁的大门忽然打开,两辆车开了进来。 一个阴仄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想走,往哪儿走,你们走不了了。” 众人回头一看,汪宇行从帐篷后面寒着脸转了过来,一脸的得意之色。 第六十八章 各显神通 “汪宇行,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金勇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与刚刚开进来的车有关。 聂风正在换小刘拿过来的衣服呢,他将染血的衣服扔在地上,却被汪宇行走过去捡了起来。 “这可是物证,不能乱丢哦。” “物证,什么物证?”金勇有些急了,他不知道汪宇行想搞什么鬼。 “当然是他伙同石田浩二盗窃国宝斗彩鸡缸杯后因分赃不均将石田浩二杀害的物证。” 聂风听了直翻白眼,这人是不是有病,栽赃陷害也不想个靠谱点的罪名,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 “汪宇行你别白日做梦了,这么拙劣的借口谁会信,你这是明摆了的栽赃陷害。没人会信你的。”金勇不屑的说道,在他看来汪宇行这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你不信,有人信……。”汪宇行还是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金勇心头一紧,想到一个可能性,不会的。那个人远在北京,怎么会瞬息万里跑到上海来。 “他信……。”汪宇行往后一指,得意的笑了起来。 金勇回头一看,前面那辆轿车上下来一个威武的中年男子,看那相貌竟和汪宇行有八分的相似。金勇暗道,完蛋了,他怎么来了,只得上前迎接。 “汪局,您怎么来了……。” 那人像是没看到金勇一般。径直从他身前走了过去,对着汪宇行拥抱了一下。 “爸,你来的好快。” “正好在这附近有个会,直接就过来了,你没事吧。” 汪宇行摇了摇头,指着聂风说道,“爸,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嫌疑人,你看他想销毁罪证被我抢救下来了,金队长还不肯抓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 金勇急了,指鹿为马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夺宝英雄转眼间就成了窃宝嫌犯,这反转的也太快了。 “汪局,不是这样的,他们是我请来的顾问,这次能夺回鸡缸杯全靠他们了,而且……。” “闭嘴……。”金勇的话被汪局长的怒喝打断了。 “你怎么带的队伍,嫌犯拒捕把宇行推到湖里了你也不救,另外两个嫌犯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这么明显的灭口手段你都看不出来,你这个队长还要不要当了?” 聂风见这个汪局长开口闭口就是嫌犯,知道今天要糟,身子往欧震霆的背后挪了挪,掏出手机迅速编了条短信发了出去,不一会收了条回信。就四个字,“一切有我”。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带回去审问。”汪局长一挥手,后面那辆蒙着油布的军车上下来四个人将聂风和欧震霆一围就想上手铐。 “慢着,汪局。请他们做顾问的事我早就向局长备过案了,这事一查就知道,你不能随便抓人,还有……我能不能当队长,不是你说的了算的。” 金勇也发狠了。汪局长父子二人处处和自己对着干,处心积虑想把自己师徒给赶下去好自己上位,自己今天拼个鱼死网破也好保护好聂风。 “原来是这样,不过死了两个嫌犯是真的吧,这样吧,我请他们回去协助调查,这样总可以了吧。”汪局长挥了挥手,那四人将手铐收了起来,还是围着聂风二人让他们上车。 金勇还想说什么,聂风出言阻止了他,“金警官,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既然是协助调查,我们去一趟就是了,谢谢你的衣服。” 说完上前和金勇拥抱了一下,金勇第一次见聂风这么热情,被他搞愣住了,忽然感觉到什么,也紧紧地和他拥抱了一下。 金勇看汪宇行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恐怕这一趟就是鬼门关了。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汪宇行的老子毕竟是副局长,又带了自己的人来,恐怕拦是拦不住的。 “金警官你就放心吧,不过你得给我送点吃的来,从我师父家里出发就没吃什么东西,忙到现在早就饿了。” 聂风说完向金勇挥了挥手,转头和欧震霆俩人上了车。 金勇会意,向汪局长说道,“好吧,既然是协助调查我这边也出个人,有些情况也好帮着了解,小刘……小刘,跟着汪局走一趟。” 汪局长皱了皱眉头,金勇这是在按正常程序办事自己不好拒绝,不过,就算跟个人去怎么样,不让他参加审讯就是了。 “行,上车吧……。”汪局长点了点头,率先上了车。 小刘跟着那几个人上了后面的车,汪宇行高傲的走了过来,凑到金勇耳边说道,“敢把我推到湖里,等着给他收尸吧。” 金勇看着汪宇行上车的背影,拳头握的紧紧的,生怕自己忍不住挥拳相向。 两辆车一前一后扬着灰尘开远了,金勇赶紧去摸自己屁股后面的口袋,刚刚聂风趁着拥抱的时候向里塞了什么东西。 掏出来一看,原来是聂风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通讯录的界面。一眼就看到其中有个号码,名字叫‘师父’。 金勇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出来,“小风。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接电话的正是聂风的师父龚老,金勇羞愧的开口说道,“龚老爷子,我是金勇,聂风把手机留下了,让我打电话给您。” 龚老一听不是聂风当场急了,“怎么回事,人呢?” 金勇尽量简短的将自己和汪宇行父子的矛盾讲了给龚老听,并且表示有自己的人跟过去了。应该不至于闹得很僵。 这时候金勇的手机震了一下,小刘的一条短信发了了过来,金勇掏出来看了下,立刻急切的向龚老说道,“老爷子,不好了,我的人被隔离了,被他们分开了。” 龚老问道,“他们在哪儿,那你准备怎么办?” “在黄浦区福州路上的办公楼里。我马上打给我师父,不过他人在北京,不知道能不能有作用,老爷子你放心,我现在就赶过去,这事儿因我而起,决不让聂风兄弟受委屈。” 金勇说完就挂上了电话,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的师父打电话求援去了。 龚老握着电话呆了半晌,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对,有事要求你们,上海方面你们有人吗?” 龚老说了大概十五分钟的电话才挂上,眼中露出坚毅的目光,“我龚心玉的徒弟,谁也别想动,老邢……老邢……把车开出来,我们去上海。” 这时帐篷里的丁知白也走了出来,金勇刚挂上电话,赶紧迎了过去,“丁先生怎么出来了。可是要我们派人送您回去。” “不急不急,等会跟南博的人一起走就是了,我那师侄呢,走的挺快啊,这才几分钟就没影了。” 金勇尴尬地说道。“丁先生,聂风被带走协助调查了,罪名是盗窃国宝和谋杀。” 丁知白的笑脸刷的一下就挂下来了,龚师兄就这么一个关门弟子,还等着他养老送终呢,在自个眼皮子地下让人给抓走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啊,“被什么人带走了?” 金勇更尴尬了,“被我们汪副局带走的,好像是带到上海保密办了。” “哼……我丁知白行的正,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我倒要看看在搞什么鬼”,说完丁老先生怒气冲冲的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金勇只觉得一阵暗流涌动,以聂风为中心,各方人马在不断角力拼斗,最后就看谁能压得倒谁,至于聂风和欧震霆,小角色而已,谁会在意,只是个借口罢了。 金勇想到这里,抓起车钥匙就跑向自己的车,他暗自下定决心,聂风是自己带出来的,拼了命也要完好的带回去,希望师父那边能尽快想到办法吧。 第六十九章 手上挺软乎 外面的人都在拼命想办法,聂风倒是一点都不急,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里闭目养神。 他们一路晃荡被带到一栋楼里,车子一直被油布蒙着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刚刚下车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被推了进来,上海他又不熟,肯本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跟来的小刘被叫走了,他们被带到一间空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坐了下来,只有几张椅子和桌子,除了有两个人坐在对面盯着他们,根本没人理会他们。 欧震霆一进来就在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继续闭目养神。聂风转悠了几圈见没人搭理他,拖了张椅子也在欧震霆的身边坐下。 他刚刚有一点倒不是完全在暗示金勇,他确实有些饿了,毕竟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欧大哥。你饿了没,刚刚我肚子叫你听见了么。” 聂风用肩头靠了靠同样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欧震霆,欧震霆睁开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两个壮汉。 这两人身材修长四肢匀称,衬衫下肌肉崩的紧紧的,一看就是搏击的好手,这样的人来一个欧震霆自信还能对付。两个个……虽然有些勉强,可还要顾着聂风呢,还得规划一下。 聂风不知道身旁的欧震霆还在计划如何武力逃脱呢,他现在就发愁肚子饿的事,忽然看到对面那两个人,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喂,你们有吃得没?” 那两人依旧正襟危坐,对聂风二人毫无理睬,只是死死的盯着他们,防止他们逃跑。 “聂风,省点劲吧,他们不会理你的,今天情况有点不太妙。” 欧震霆轻声在聂风耳边说道,他的手自然的垂在座位下,那里有一根铁丝松动了,他正在用手挡着轻轻的掰动那根铁丝。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汪宇行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见聂风二人毫无束缚的坐在椅子上。像是来度假一般,心中一阵不爽。 “怎么回事,手铐呢,给他俩拷上。身上搜了没,要是有危险物品怎么办?” 那两人闻言起身摸出手铐就要来给聂风二人拷上,聂风急了,“不是协助调查吗。为什么要上手铐,我们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调查个屁,老子今天就给你坐实了,杀人、窃宝,谋害国家工作人员,这账我们慢慢来算。” 四个人都围了上来,聂风二人只得双手背着被铐在椅子背后,欧震霆趁机发力将那根铁丝掰断藏在手表的腕带里,直到被拷上都没被发现。 “汪队,搜过了,没什么东西……”,汪宇行看着桌上一堆钥匙钱包手机,随手将装着这些的塑料盒子向墙角一扔。 汪宇行坐到聂风跟前的桌上,伸手拍打着聂风的脸,“你小子不是挺横的嘛,不是把老子往水里推吗。你现在横啊!” 忽然手上使劲给了聂风一个耳光,聂风的脸当场红了一片,微微地有些肿了起来。 欧震霆愤怒地一挣手铐就要站起身来,两边肩头都被人压住了,只得坐了下来。 “别急别急,一会轮到你,你也跑不了,听说俩人都是你弄死的,挺残暴的啊,一看就长了张反社会反人类的脸,是极大的社会隐患啊”,汪宇行指了指欧震霆,又是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欧震霆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这汪宇行一看就是来打击报复的,自己带着聂风不知道能不能冲的出去,反正自己也比弟兄们多活这么多年早就够本了,只是聂风可惜了。 欧震霆想到这里,小心翼翼地将腕带中的铁丝抽了出来,手背在背后偷偷的捣鼓着,压着他肩膀那两人见他不再挣扎了,也放松了警惕,都看向那边。 “呸,手上挺软乎的,没什么劲儿啊”。聂风歪头吐了口血水,牙龈有些出血了。 汪宇行怒极而笑,“好好好,我软乎。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硬汉!” 说完汪宇行挥拳就想揍聂风一顿出气,忽然审讯室的门哐当一下被人猛地打开了,把汪宇行吓了一跳。 他眼睛一眯,进来的是父亲的手下小张,小张凑到他耳边说道,“汪局找你,让你快点上去,别耽搁时间。” 老爹有命。汪宇行只得放下拳头,用手在聂风额头一推,将哐当一声他推倒在地上,聂风只觉得背在身后的手腕一阵剧痛传来,刚刚被压到了。 “就让他这么躺着,我一会再回来收拾他,给我看好了!” 那两个手下应了一声,汪宇行带着两个人上楼去了。房间里之上下聂风他们四个。 “爸,你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那人只是个做生意的吗,你什么都没搞清楚还想陷害人家,嗯?” 汪宇行一进办公室的门就见他老爹刚挂上电话,刚想上前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他就是个做生意的,我看过他的资料,就是个平头百姓。”汪宇行委屈的说道。 “平头百姓,平头百姓会有这么多人求情,就这么会功夫文化部副部长,我们局长的电话都打过来了解情况了,刚才还有个什么警备司令部的也打电话过来,也不自报家门,都是什么人啊。” 汪宇行一听也傻了眼,他一向没什么主见的,从小任何事都是被家里安排好的。这才养成他蛮横无理的性格。 “爸,那怎么办,就这么认怂了?” 汪副局长叹了口气,“教训教训就把人放了吧。过两年老夏就要退了,现在是我的关键时刻,能不能上的去就看这两年了,可不能出岔子。” 汪宇行还想说什么,汪副局长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就这样吧,别再说了,他只好怏怏地走了出来。 “汪队,局长怎么说?”门外等着的人小心的问道,很明显汪宇行现在心情不好,一脸的不爽,可别触他的霉头。 汪宇行心中一阵憋闷,虽然外人都叫自己爸爸叫局长,可实际还是个副局长,为了把那个‘副’字去掉爸爸花了多少心思。 如果事情闹大了影响爸爸升迁肯定是有的是苦头吃,可要放了他们又有些不甘心。 “反正人都抓回来了总得教训教训!” 汪宇行鼓起勇气,打算这一次不听他爸爸的意思。 那两个手下听见他这么说,只能恭敬地跟在汪宇行身后又回到那间审讯室,打开门一看傻了眼。 留在审讯室里的两人被剥的赤条条的晕倒在地上,墙角里聂风他们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 “妈的他们跑了,快去拉警报……。”其中一个人就想去按动审讯室门后的警报按钮。 “别……别按,不能把事情闹大,我去问问我爸爸。”没主见的汪宇行一下子慌了手脚,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去问汪副局长。 那么汪宇行走后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呢,原来聂风躺在地上,手一直被压着疼的厉害,便求那看守的人帮忙给翻个身。 可那看守的人不仅不帮忙,还嘲笑他不要再费劲挣扎了,反正也是死路一条,似乎汪宇行公报私仇的事没少做,而且下手都挺狠。 欧震霆听着聂风和那看守的对话,更加坚定了武力逃脱的信念,偷偷地用铁丝把手铐给别开了。 手铐咔擦一声响,那看守的人一愣就想转到欧震霆的背后查看,却被他猛地站起用头撞在了下巴上,一阵晕厥刚站定就被欧震霆勒住脖子,欧震霆用大拇指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上猛的按了一下,那人顿时晕了过去。 第七十章 我爸都没打过我! 事情就发生在瞬息之间,聂风身边那人见欧震霆逃脱,跨过聂风就想攻击欧震霆,忽然腿部一紧,被躺在地上的聂风用双腿给缠住了。 这时欧震霆将怀中那人往地上一丢,上前连着几记重拳将被聂风缠住那人给打晕了过去,将聂风给扶了起来。 “欧大哥,咱们这算不算越狱?” 欧震霆脸都黑了,“你得进了监狱才叫越狱,现在只能叫逃跑,别咒自己了,先出去再说吧。” 聂风心中一阵犹豫,毕竟这是国家暴力机关,从这里逃出去的话搞不好会被通缉的,才刚刚有点起色的生活又要从头开始了。 “你放心吧。不会的,他们是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把我们请来的,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及犯罪,如果捅上去汪宇行他老子的位子都坐不稳。” 听了欧震霆的解释聂风这才下定决心,听从欧震霆的建议换上了看守的衣服。可他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刚出门就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这时候出去肯定得和人迎头撞。 欧震霆伸手拧了拧对面审讯室的门,见门没锁,招呼了聂风一声。两人躲进了对面的审讯室。 汪宇行发现二人逃脱,慌了手脚,准备出门上楼去找爸爸,欧震霆猛的拉开门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汪宇行都吓傻了,要是站出来的是聂风他还不怎么怕。毕竟刚被自己扇了个嘴巴子,心理上有优势。 可跳出来的是欧震霆他就胆颤了,在他印象里欧震霆一直都没说过话,这个人阴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人肯定也是,看资料死掉的两个嫌犯一个是被他扭断了脖子一个是被他用枪击毙的,怎么看都是个狠人,他往汪宇行身前一站,汪宇行的腿都软了。 汪宇行身后的手下见他挡着门不走,伸头向外张望,欧震霆见屋里还有人,抬起一脚将汪宇行踹回了屋里,三人跌成一团成了滚地葫芦。 “走,进屋!” 欧震霆招呼了聂风一声又返回了之前那间审讯室,还将门从里面给反锁上了。 那两人见欧震霆又返回来还锁上房门,心知不妙就想推开汪宇行爬起来攻击聂风二人。 欧震霆先下手为强,一把将汪宇行从地上扯了起来,一手反别着他的胳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 “别动,否则我就拧断他的脖子,想不想试试到底是你们快还是我快。” 那两人投鼠忌器不敢动弹,欧震霆将汪宇行的皮带一抽解了下来扔给聂风,“去,把他们俩给捆上,你们俩给我坐到地上。把手交叉着放在桌腿那儿。” 那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不肯动弹,欧震霆嘿嘿一笑,手下使劲一别,汪宇行发出一声惨叫。“混蛋!你们还不照做,我的胳膊要断啦!” 那两人只得沮丧地坐在地上,任由聂风将他们俩给捆上了,聂风倒会举一反三,不仅把地上昏迷的二人也给捆上了。还顺便给他们搜了个身,把佩枪都卸了下来仍在墙角。 “哼哼,袭警夺枪,你这可是死罪,”汪宇行还不死心,还在嘴硬。 “非法拘禁,滥用私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咱们半斤不笑八两,”欧震霆冷冰冰的回答道。 “等我爸发现我不见了找过来,你们就完了。” “你爸你爸,看你这怂样,除了你爸你还有什么?” 聂风上前反手一个嘴巴子抽在汪宇行的脸上,汪宇行可没有聂风那份忍耐力,当场就精神崩溃了。 “你打我,你特么竟敢打我,我爸都没打过我!”汪宇行不顾自己的胳膊被扯的疼痛,身子向前倾向聂风吼道。 “又是你爸,我怎么听到这两个字就这么烦呢,滚……”。聂风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打上去,这下好了,两边都平均了,一个崭新的猪头诞生了。 “行了,打他你手也疼”,欧震霆将汪宇行也捆在桌腿上,汪宇行像是傻了一样,任由他摆布,只是在那喃喃地说道,“他竟敢打我……他怎么敢打我……,我爸都没打过我。” 聂风鄙视的看了汪宇行一眼,向欧震霆问道,“欧大哥,打了打了,捆也捆了,下面该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不,出不去的,这里头生人根本走动不了,没熟人带着随时会有人上来盘问,门口还有门岗,根本冲不出去。” 欧震霆刚刚凑到楼梯口瞄了一眼,就得到这么多信息。 “那怎么办?”聂风有些急躁,他肚子刚刚又叫了。 “等……等那个汪局长什么时候发现儿子不见了,事情才有转机,希望金勇那个混小子动作能快点。” 欧震霆说完拽过一把椅子抵在门把下,自己在墙角坐了下来,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咦,欧大哥你那儿来的烟?”聂风奇怪的问道,记得刚刚被搜身的时候他俩身上都没带烟啊。 “那小子的。从他裤兜了顺的,连打火机都给我备好了,”欧震霆向被捆在桌腿上的汪宇行一努嘴示意道。 “对了,欧大哥,金勇为什么总说他的命是你救的?” 欧震霆长长的吐了口烟。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没什么,他个怂货装英雄,腿上中了一枪非要自己留下殿后,当时是我带队,所以我就一边骂他一边把他给背回来了,当时大概背了三十多里地吧,现在想想,这怂货还真特么沉!” 聂风不禁笑出声来,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金勇一定被骂的很惨。 金勇现在也被骂的很惨。他一边开车向聂风这里赶来,一边接电话挨骂,打电话的是他师父,另一位副局长,局长宝座的有力竞争者。 “我已经向局长汇报了,局长也向老汪施压了,你现在就去给我把人接回来,这不是寒人心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当着你的面儿还能让人带走了。你应该庆幸不在我跟前,否则肯定踹你两脚。” 金勇赶紧赔不是,“我这不是怕影响到您吗,过两年夏局长不是要退了嘛。” “滚球,你当老子稀罕那个位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什么时候见过师父我争权夺利的,赶紧的把人给我接出来,少了根汗毛你也别回来了。” 金勇挂了电话,脚下的油门踩的更紧了,汪宇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恐怕这时候聂风少了不止一根汗毛了,自己这顿骂是少不了了。 上海的交通状况还是那么让人着急,金勇在车流中不住穿梭,要不是怕影响不好他都想把警灯给挂上了,他在这心急如焚的赶路,聂风却在那揉脸呢。 “欧大哥,这镜子是不是跟那电影里演的似的,这面看是镜子。那边还有一房间,从那边看是玻璃,把咱们看的一清二楚的。” 聂风边照镜子边揉脸问道,自从他吸收鸡缸杯的灵气之后,恢复力更变态了。 脸上的巴掌印都消的差不多了。刚刚还把衣服撩起来检查了下,青紫淤伤也在慢慢消退,这绝不是正常的康复速度。 “你想太多了,那就是块镜子……”,欧震霆摇了摇头,又一个被美帝电影毒害的大好青年。 一阵英文歌曲响起,从汪宇行身上搜出来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铃声。 被绑着着的汪宇行一下子激动起来,“爸,爸快来救我……。” “你傻啊,还没接通呢就叫唤,不能等会啊。”聂风从他脚上脱了只袜子团了团塞在他的嘴里,汪宇行一阵干呕,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 第七十一章 最后一个问题 醒着的那两人看着聂风还想些什么,聂风好奇的走过去,“怎么,你俩也想试试?” 聂风指了指汪宇行嘴里的臭袜子,那两人赶紧拼命摇头,闭紧嘴巴不敢言语,头可断血可流,臭袜子不能咬 手机铃声还在响,似乎要一直响到有人接听为止,聂风和欧震霆互相望了一眼,欧震霆做了个请的姿势,聂风无奈地耸耸肩接通了电话 “喂,儿子,你跑哪儿去了,我让小张下去找你他你们不在房门锁了” “你错了两件事第一,我们就在刚刚那间审讯室里,第二,小张没来拧门,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个我可以证明”聂风幽幽地道,言语之中隐藏着森森寒气 “你是谁我儿子呢,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汪副局长焦急地问道,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三代单传的独苗可不能出事 “哦,你找他啊,你等等……”聂风拿着手机走到汪宇行的身前,将他嘴里的袜子抽了出来 “爸……救我,快来救我,呕……”聂风不等他完又把臭袜子给塞进嘴里了,还用力的捅了两下,汪宇行被哽的直翻白眼 “你是谁,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不亏是老江湖,汪副局长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和聂风谈条件 “条件,我想问问你儿子为什么要陷害我们俩,明明是我们兄弟俩帮着干掉石田浩二和他同伙找回鸡缸杯的,要是没有我们兄弟俩,你们一件事也做不成,理由,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还有,请实话” 聂风悄悄地按动了电话上的录音键,智能手机就是好,什么功能都能用快捷键来搞定 电话里沉默了半响,似乎那头正在做思想斗争,忽然汪副局长用沙哑的声音到,“你是今天被我儿子抓回来的那个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好,我实话实,我儿子需要那个功劳,并且,我需要我儿子有那个功劳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事情太复杂,讲给你听你也不懂” 汪副局长的有些含糊,不过意思也能表达清楚了,他还是为了和金勇的师父竞争才纵容汪宇行抢功陷害的 “那么你儿子陷害我的事,你是知道的,不仅没阻止,而且还纵容他,是这样?” 汪副局长虽然不知道聂风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这样纠结他没想聂风会用他儿子的手机来录音,不耐烦的答道,“是的,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问题,到底想怎么样,你快放了我儿子” “别急别急,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告诉你我要怎么样才会放了你儿子” 汪宇行听了也不挣扎了,睁大了眼睛盯着聂风,看他问什么问题 “问问”,汪副局长敷衍着答道,他已经带着人来到审讯室门外,准备谈判不成就强行冲进去救人 “如果我想要将举报你,刚刚我们这段话的录音我该发给谁”聂风轻飘飘地了这段话 这个问题像是晴空霹雳一般劈在汪宇行父子的脑袋上,两人都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聂风会录音 “好了不聊了,我得把录音先发几个备份出去以防万一,你不要趁机撞门哦,我知道你就在门外我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 “对了,我这个人胆子小,现在顶着你儿子的口都在哆嗦,你一撞门弄不好我不小心就走火了” 聂风得意的挂上电话,汪宇行一阵呜呜呜的叫唤,似乎是想告诉门外的汪副局长他的脑门上根本没有口顶着 汪副局长止住了手下的试图破门的动作,陷入沉思之中,儿子这次惹了个大麻烦啊 这时金勇赶到了门外,小刘正在门外焦急的转着圈,见他下车赶紧迎了过来 “勇哥,不好了,聂风把看守打晕了,还挟持了汪宇行在和汪副局长对峙” 金勇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这下完了,师父会要了我的命,龚老爷子也会要了我的命的,我死定了 小刘带着金勇蹭蹭蹭爬上了楼挤开人群来到那间审讯室前,金勇望了汪副局长一眼,汪副局长根本不敢看他,把头偏了过去 金勇隔着门喊道“聂风,我是金勇啊,你出来,挟持人质可是大罪,我保证会帮你求情的” “我是无辜的,石田浩二和他同伙是被我们兄弟俩击毙的,鸡缸杯也是我找回来的,姓汪的小子想抢功就陷害我,刚刚汪副局长已经承认了,你能保证我出来没事?” 聂风在审讯室里扯着嗓子叫唤,声音穿过门板传出去好远,这可不是在电话里私聊,这下在场的人不管是不是汪副局长带来的人都知道,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对劲了 本来大家还义愤填膺以为是哪个亡命之徒敢在这儿挟持人质,没想到是夺宝英雄反被陷害都在私下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别听他的,他乱讲的,我儿子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我是为了稳住他才随便讲的”汪副局长慌了神赶紧解释道,这是要是传出去不论真假上头肯定要调查一番的 这事本来自己父子就站不住脚,破绽太多来不及弥补,捅出去就完蛋了 金勇只是个小小的队长,这种事情哪儿敢打包票聂风犯这么大罪还一定没事,只能隔着门板不住的劝 “金警官我叫你声金大哥,你要是不能保证我们没事,我们可不敢出来,你帮我去找找能做这种保证的人,好不好?”聂风也被劝急了,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这事儿谁能保证啊……”,金勇无力的靠在墙上喃喃自语 “我能保证”人群外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大家都让了开来,一个高大威武地军人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在汪副局长的身前停了下来 “汪正年,你已被停职,等待接受调查,这是处罚决定书”,汪副局长,哦不……汪正年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不知道是哪一件暴露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神涣散不住的哆嗦起来 那人手一挥两个宪兵走上前来将汪正年架了出去,他向围在周围的人道,“我是上海警备区司令部高级参谋龚炎请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这里交给我们了” 在场众人见上海警备区司令部都出动了,都纷纷散了开来,私下议论起汪正年的下场,龚炎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聂风,出来,你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一切有我” 这正是龚老回复聂风短信的四个字,聂风立刻明白师父搬来救兵了将椅子搬开将门一下推了开来 龚炎走进门,见屋里一片狼藉,厌恶的看了眼汪宇行的丑态,叫过一队宪兵把屋里的人都解开架了出去,汪宇行整个人一副痴痴傻傻的状态,看样子这人已经是傻掉了 “你好,我是龚炎,很高兴认识你”龚炎向聂风伸出手去 咦,姓龚的,果然是师父搬来的救兵他紧紧地握住龚炎的手,“谢谢你,虽然你知道我是谁了,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聂风,谢谢你救了我们” 欧震霆也上前向龚炎握手致谢,“先出去再,这里不是话的地方”龚炎领着他们二人出了门,汪家父子和几个手下都被押上军车不知送到哪儿去了 “走,我父亲想要见见你”,龚炎将聂风二人请上车道,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七十二章 辈分问题 龚炎的父亲,也不是知道是龚家的第几代,看龚炎的年纪不过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请稍微等我一下”,聂风完走向金勇,金勇和小刘一直在门外等着他们,这事儿没个结果他可不敢走 “勇哥,谢谢你,我欠你一次”,聂风着热情地和金勇拥抱了一下 其实金勇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按他师父和汪正年争斗了这么多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还从来没有像这样雷霆手段直接停职收押的 这绝不是自己师父能办到的事,就算是夏局长也不行,一定有高层出手了,至于是谁金勇一点都关心反正对他和聂风而言这是件好事,这下他师父可没了竞争对手了 “聂风,你的手机还给你,没想到龚老爷子的能耐这么大,还好动作快你没什么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毕竟是我把你带出来的” 金勇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幸亏聂风得救了,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向龚老爷子交代 “丁先生也找人帮忙了,聂风你记的谢谢他”,金勇忽然想起来把这事儿也告诉了聂风 “怪不得刚才在审讯室里汪宇行还有文化部的副部长打电话来了解情况,故宫博物院是文化部的直属机构,丁师叔和某个副部长相熟也是正常的,找机会我会谢谢他” 聂风接过手机告别金勇上了车拨通了龚老的电话 “喂,师父是我,已经出来了,安然无恙,您就放心,劳烦师父挂心了” 龚老并没有告诉聂风自己也来了上海,只是寒暄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聂风还觉得有些好奇,师父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欧大哥,你我这次没听师父的话执意要来,结果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师父会不会生我的气?”聂风惴惴不安地问道 欧震霆想了一下,“不会的吗,我觉得龚老爷子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是的,叔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能夺回国宝击毙罪犯,你做的不错”坐在副驾驶的龚炎听到他俩的对话也插了句嘴 “叔祖?”聂风被龚炎的称呼弄傻了眼,师父的辈分是有多高啊 龚炎也是一阵无奈,龚老的辈分太高了,聂风也跟着水涨船高,他到现在还在纠结要不要按家中辈分称呼聂风,可龚家规矩最重礼数,他怕犯了忌讳被父亲责骂 “你师父是我爷爷的亲弟弟,我不得叫叔祖吗?”听了龚炎的解释聂风想起龚老曾经给他过家中的事 龚老是家中老幺,本来就和大哥相差将近十岁如今龚老都八十二了,当然是爷爷辈儿的,若是按辈分来算,聂风还算是龚炎的小叔叔呢 聂风一阵坏笑,“那我不成你叔叔了哎呀,这一下子就老了一辈儿了,我大侄子,你有吃得没,我早就饿了” 龚炎脸都了自个都快四十了,孩子都上中了,这天上掉下里个聂叔叔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车里可没吃的,稍微忍一下,我父亲已经在家里摆好宴席,你等会有的是吃的,聂……叔叔” 看龚炎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处叔叔二字,聂风也不逗他了,“摆宴席,只太夸张了,我这人很好养活的,你就给我碗牛肉面就行了” 龚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聂风的自我感觉还真好,“摆宴席可不是为了迎接你的,你和我一样,是陪客而已” “不是为了我摆的啊,那就好那就好,难道是……”,聂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不是,我师父来了?”聂风忽然大叫出声龚老已经八十二了,就算是坐火车也够折腾的 龚炎点头称是,是之前就到了,已经派车去接了,估计比聂风还要早到 聂风听师父来了,顿时沉默下来了,师父一定是不放心他,才亲自赶了过来,师父对他的情谊深重 “到了,下车”,车开进了一个有哨兵执勤的院子里,龚炎率先跳下车 聂风和欧震霆二人跟着龚炎上楼进了屋,聂风一眼就看到一头白发的龚老,管家老邢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身后,聂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跪倒在龚老面前连着磕了三个头 “徒弟不孝,让师父担心了”,龚老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事儿不怨你,总有小人作祟,你做的不错除了一点小瑕疵之外” 聂风听了心中奇怪,师父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怎么这儿清楚,一定是有人一直在把情况实时告诉了龚老,他向旁边望去,椅子上坐了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和龚炎长得挺像,只是威严一些 “龚正,我的侄子,去问个好,”龚老向他一指对聂风道 聂风见这人岁数都快和自己父亲差不多了,除了两鬓的白发以外根本看不出来岁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一下子楞在那儿了 “呵呵,还真够年轻的,三叔你这徒弟还没炎儿大,没想到成我弟弟了,炎儿向叔叔见过礼没有?” 龚老有一兄一姐,这人肯定是龚老哥哥的儿子,看他五六十岁了居然和聂风一个辈分,这下聂风可尴尬了 龚炎着脸走到聂风面前拱了拱手就要行礼,龚老发话了 “行了,你也年纪不小了还拿儿子开玩笑,我都从家里出来了这辈分也就别算那么清楚了,知道是我关门徒弟就行,你们各算各的” 聂风听了赶紧将龚炎扶住,没让他行这个礼,龚正看了暗暗点头 “三叔,您这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听我的,回京城养老,如何?” 龚正见龚老兴致挺好趁机道,这事儿家里小辈年年劝,可龚老执意不回来,小辈们都拿他没办法 “回去?回去那干嘛,大哥和二姐都走了,我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今天过年我再回去一趟带着小风让亲朋好友都见见,往后我就不回来了” 龚老一脸淡然地道,他离开龚家还真不是因为和龚家有什么矛盾,,因为自己无子无女对龚家的后代都很好现在自己老了,他们也想把自己接回去养老 只是每次回到老宅里,就会想到先后离世的兄长和姐姐,总会忍不住心情激荡黯然落泪,这才是龚老不愿意回去的原因 龚正见老爷子不愿将聂风带进自家辈分里算也乐的轻松,“炎儿,聂风的年岁和你差了些,你就认他做个弟弟,好生照顾些” 龚炎这才松了口气要他称呼一个小了自己将近一轮的人为叔叔,也是很尴尬的事情,见父亲发话了,他赶紧先把关系定下来 “聂风老弟,以后有什么事就找老哥,只要能力所及,老哥一定责无旁贷” “那……您就是我的伯父了?”聂风向龚正躬身行礼道 “伯父……对,就是伯父”龚正偷看了下龚老爷子,见他并没有反对,赶紧应了下来 “伯父那个汪正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龚大哥一到他就吓软了” 这事儿在聂风心里憋了好久了,刚刚在路上问过龚炎,可他一直微笑不回答,搞得他十分郁闷 “这事儿牵扯太大,我们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只能那个汪正年太倒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口了” 龚正的有些含糊,聂风听的糊里糊涂,不过他还算精明,也没再往下问,反正知道汪正年和汪宇行父亲确实是倒大霉就行了 “来来来,别光顾着话,菜都上齐了,咱们先吃饭,都是些家常便饭,自己人别客气” 龚正感谢欧震霆一直用心保护聂风,让他一起用饭,欧震霆倒没拒绝,挨着聂风坐下了,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七十三章 拿自己练手 龚老年纪大了,身子骨虚,只倒了半盏酒意思意思,可看他的眼神对杯中之物还是挺在意的,以前也一定是酒国豪杰 今天要不是龚炎赶到,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聂风心存感激,频频举杯敬酒 几杯酒下肚,有龚老这个长辈坐镇,几人的感情也深了不少,不知怎么就开始拼起酒来,一桌子菜倒没什么人去动,只见空酒瓶不停的拿下去 龚正龚炎父子都是军人出身,怎么肯在酒场上输给聂风虽然龚老不承认,可聂风的辈分实打实的摆在那儿呢,真要拿出来事儿聂风也算是长辈 怀着考校的心思,在场几人都拼出了真火,杯晃交错间言语也没那么恭敬了什么伯父老哥的都不管了,一个个红着眼睛拼命灌酒 欧震霆心中暗暗叫苦,你们一帮子亲戚喝起劲来了我这混在里面算什么事儿,可他刚开口酒量不行却被三人连声阻止,非要喝个痛快,只得舍命陪君子 龚老见几个小辈这幅模样,虽然对聂风能够很快和龚正父子打成一片感到欣喜,可毕竟喝酒伤身,聂风的年纪在这呢,怎么可能是龚正父子的对手没见这父子俩都开始联合起来给聂风灌酒了 龚老正准备出言阻止,身后的邢管家轻声阻止了他,“老爷,您看风少爷的眼睛,是喝醉的样子吗?” 龚老人老眼不花,凝神一看,虽然三人喝的面红耳赤,可细看之下,聂风的眼睛一片清明,丝毫没有醉酒的迹象,反而龚正父子都有些意识模糊了,去抓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欧震霆最先败下阵来,醉倒在桌上不动弹了,龚正父子还在庆幸终于放倒了一个,却见聂风稳稳当当的站起身来,把他们面前的酒杯换成了茶碗,满满当当的倒了三碗酒 “这个……伯父,大哥,聂风在这借这碗酒,再次感谢你们,师父这边你们放心,我肯定会照顾的好好的,咱们来干了这碗”,完就率先举起了碗 龚正父子其实都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可聂风都这么了怎能怯阵都强撑着将酒灌了下去,龚炎还想些漂亮话,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醉倒桌上 龚正倒还撑着住,叫来家人把龚炎给架走了,向龚老告了个罪先退席去歇着了 龚老和老邢面面相觑,这顿饭吃的,客人把主人都喝跑了,这算什么接风宴,不过聂风也太能喝了等回了京城碰上那几个大酒桶,就派聂风去放倒他们 这桌上的一片狼藉自有人来收拾,龚正临走时吩咐家人把龚老几人都领到客房里去休息,明天送他们回去 聂风陪着龚老将他送进房内安顿好,才回到自己的客房,他在浴缸里坐下,暗自发动灵眼的能力,将肚子里的酒精都逼出体外,自从上次在老莫家领悟这一招后,他还没在酒场上怕过谁 可这次喝的比上次多得多,很快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蒙上一层薄露,酒香散发开来,头顶上是一片白雾散发开来,像是得道的老神仙一般 整个浴室里都弥漫着醉人的酒香,聂风赶紧起身将通风打开,好好的洗了个澡,洗漱之后神清气爽的坐在桌边,他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乱哄哄的事,都没有好好体会那鸡缸杯带来的灵气 今天在湖边过于仓促,急急忙忙地就将鸡缸杯的灵气吸进眉心当时就觉得有些异样,可汪宇行的手下就在身边伺机抢夺,也不及细细回味 现在想来,似乎鸡缸杯的灵气加醇厚一些,就像刚刚喝的酒一样,年份越长的越醇厚,似乎古董所蕴含的灵气优良度,和年份有很大的关系 聂风脑海中这时蹦出来的,全是各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比如国家博物馆的四羊方尊、司母戊鼎,比如湖北博物馆的越王勾践剑,还有陕西博物馆的那些秦代文物,想想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聂风忽然傻笑出声,自己都乐了,还是不要这么贪心,师父收藏室里的那些宝贝还没机会接触到呢,若是自己吸收不了灵气都消散了那就不值当了,还是慢慢来 刚刚洗澡的时候,聂风发现自己胸腹间的两处淤伤已经淡化的几乎看不见了,似乎自己的灵气对疗伤很有效果不过那都是自行运转下的结果,如果自己可以去控制呢? 想到这里,聂风撩起衣服,凝神盯着自己的胸口那处淤伤,忽然觉得一股暖流作用在淤伤处,像是在四处疏通皮肤下郁结的血块 在这股暖流的作用下,胸口那块淤青以肉眼可见的度慢慢淡化直至不见,眉心中的灵气却丝毫感觉不到消耗,似乎治疗这种淤伤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足为奇 聂风像是找到了的玩具一般,几乎用那股灵气把自己目力能及的地方都疏通了一遍,顿时觉得全身状态从未像今天这样好过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不知不觉间已经**时间过去了,聂风一阵苦恼怎么**没睡一点都不困啊,不会变成怪物了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里不好乱晃,聂风就在门外活动筋骨,将欧震霆交给我自己的功夫一一锻炼一番 多亏了他的过目不忘,欧震霆教过的动作他看过一遍就能记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就是多练习了 吱呀一声,另一间客房的门被打开,欧震霆也走了出来,昨天他算是喝的最少的,醒的也是最快的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来的,没想到聂风已经在院子里活动开了 “聂风,有没有兴趣过两招?”欧震霆兴致勃勃的问道 “来就来,谁怕谁啊”聂风现在的状态出奇的好,他也想看看,自己在不动用灵眼的能力时,能在欧大哥手下过上几招 欧震霆连预热活动都没做,直接就上,两人怕吵着别人,都闭着嘴不发出声音,只是时不时的闷哼一声 聂风这才知道自己和欧震霆的差距有多大,在不动用灵眼能力的情况下,被打的节节败退全无招架之力,可他又不想暴露灵眼的能力,以欧震霆的敏感一眼就能看出不妥 “今天先到这里你当初在火车站是怎么放倒石田浩二的,他当时伤很重吗,你真是命大”欧震霆忽然收手退了开来 欧震霆的言外之意就是聂风真的很菜,完全不应该是石田浩二的对手 聂风无奈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神明附体” 欧震霆头也不回的道,“我是坚定地无神论者,所以我不相信有神明附体的事,从回去开始我会对你展开特训,至少让你拥有自保的能力” 看着欧震霆回房去了聂风揉了揉被欧震霆打的青紫的胳膊,也回房去了,又有练习治疗的机会了,不过老是拿自己做实验总觉得有点不地道 等到龚老起**之后,有人来请他们到餐厅里用早餐进门一看,只有龚炎在那,他还在那揉着太阳**呢,看样子醉的不轻 “你父亲呢?”龚老坐下后向龚炎问道 “回去了,他人忙事多,难得抽出时间赶过来就是想把您给请回去的,结果还是没能如愿,他半夜就赶回去了” 这时聂风才知道,龚炎在上海警备区司令部任职,龚正可不在以他的威势和作风来看,也一定是哪支部队的高官,聂风对探听别人的**可没什么兴趣,乖乖坐下吃饭 刚坐下就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胡伟的电话,他有些奇怪地接通了电话 “风哥,风哥你快回来,杜总经理被人打伤了,都住院了……”胡伟急切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听着有些沙哑 聂风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见龚老看着他,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缓缓地坐了下来 “胡伟,好好照顾杜叔,我中午之间赶回来……”,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七十四章 早不疼了 聂风挂上电话,将手机反扣在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风,怎么回事?小杜怎么了?” 龚老就坐在聂风对面,聂风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听到杜叔出事,关切的问道。 “具体不太清楚,是被打伤了,现在在医院。” “那你吃过饭快赶回去吧,有老邢照顾我,你放心就是了。” 龚老对杜叔还是很看重的,就算不是聂风的关系,也很关心这件事情。 “聂风,你要是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吧,叔祖我来照顾。我马上让人送你去火车站,”龚炎见聂风急切的样子,赶紧道。 “我跟你一起走,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欧震霆随便吃了点东西。站起身来就要走。 龚炎见聂风二人心急如焚,不住地劝慰,出去安排人开车将他们送去火车站。 “师父,我先回去了,您难得出来一趟。要不就在上海玩两天,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毕再来接您。” 龚老对聂风的安排不可置否,只是让他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聂风忽然想起丁知白的事,和龚老一提,龚老来了兴趣,表示会先在上海住上几天,然后再去南博和丁知白见面。 等到聂风和欧震霆二人紧赶慢赶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两人赶到医院,拨通了胡伟的电话。 “喂,风哥,在住院部,211病房,我在这陪着呢,杜叔睡着了,声音轻点。”胡伟小心翼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稳定了许多,似乎没那么焦急了。 聂风和欧震霆二人飞奔上楼,找到那间病房,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只见杜叔头上包的跟粽子一样躺在那,胡伟无聊的在病房里转着圈,见聂风回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扑了上来。 “胡伟怎么回事,我这才走多长时间就出这么大的事?” “风哥,走走走,我们出去,别吵着杜叔。” 三人来到病房外的走廊里,胡伟似乎看出聂风在强压着怒气。有些害怕的道,“风哥,这事都怨我,我也是想给杜叔多争取点拆迁补偿,才弄成这个样子。” 一听是为了拆迁补偿的事儿。聂风眉头一皱,金溪经并到博古斋来了,虽然那铺子开了许多年,但毕竟一直是租的,赔不了多少钱的。怎么是为了这个事情。 “风哥,一开始是我去谈的,他们只肯给五万块,后来我找关系探听了一下,开发公司把拆迁工作承包给私人老板了,一家给八万,多给了自个贴,少给了算他们赚的,所以拆迁公司一直拼命压价。” 聂风一听是私人老板承包的拆迁业务,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政府拆迁了,都是商业行为,由大的开发公司竞标,然后再一层层往下分拨。 像长生街商铺拆迁这样的工程,油水还是很多的,若是能把拆迁补偿款压到很低,负责拆迁的承包公司会很有赚头。 “然后呢?”聂风问道。 “我就把这事儿给杜叔听了,杜叔听了不服气,要上门评理,我就陪着去了。那帮人就是流氓土匪,一言不合就打人,是敢再闹就强拆,一分钱也拿不着。” “杜叔那么大年纪了,你不护着点?”聂风有些生气的道。 胡伟委屈的将两只袖子给撸了起来,“怎么没护着,风哥你看,我这俩胳膊上全让钢管给打青了,差点就骨折了。” 聂风见了胡伟伤痕累累的两条胳膊,顿时知道错怪他了。 “胡伟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也是关心杜叔有些急了,你们报警了吗?” “风哥我没事,,报警也没用。他们最多扔个人出来事打架斗殴治安拘留十五天罚点钱也就完事儿了,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胡伟一听报警撇了撇嘴道,很多事情不是警察能处理的了的,也许他们当面认怂,该罚钱的罚钱该拘留的拘留,等警察一走各种打击报复就来了,总不能让警察同志二十四小时保护着吧。 “对了,心妮知道了吗?” 杜叔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告诉杜心妮一声,毕竟她这几天聊天的时候都有提到帮着照顾好他爸。结果自己才去上海一天,杜叔的头就被打破了,这不好交代啊。 “啊!杜小姐啊,之前有打了个电话给杜叔,是我接的,我心想这么大事儿瞒不住啊,就跟她了,杜小姐好像急了,是立刻回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聂风和欧震霆两人互望一眼。“你怎么想的?”欧震霆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两人相视而笑,看来他们两人能凑到一切去不是没原因的,他们都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 “胡伟,你还在这看着杜叔,要是心妮回来了,也让她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和欧大哥去去就来。” 聂风嘱咐了胡伟一番和欧震霆向楼下走去,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下跑了上来。 “心妮,你回来啦。” 聂风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拉住杜心妮,虽事出有因。可杜叔受伤是不争的事实,确实没法向杜心妮交代。 “哼”,杜心妮见是聂风,冷哼一声,一把甩开聂风的手。绕过他向病房走去。 “我先下去把车开过来,在门口等你,去吧”,欧震霆见聂风左右为难的样子,示意他还是先去哄杜心妮吧。 聂风只得如此。返身回了病房,就见杜心妮跪在床边抓着杜叔的手掉眼泪,胡伟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进来!”杜心妮哽咽着对聂风道。 似乎是杜心妮的声音大了点,睡梦中的杜叔眉头动了动。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杜心妮起身走到聂风身边,伸手就把他往外推,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的样子让聂风看了一阵心疼。 聂风怕吵到杜叔,一把抓住杜心妮推他的手来到门外。将病房的门紧紧关上。 “心妮,你听我解释。”聂风刚想解释,杜心妮就想推开他回病房。 聂风急了,一把将杜心妮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不肯松开,杜心妮挣了两下没挣开,冷声道,“好,我让你解释,你先把我松开,你弄疼我了。” 聂风闻言赶紧将她放开,杜心妮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低着头听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聂风知道杜心妮是恼怒他没照顾好杜叔,可自己这两天也是九死一生啊,只得拣重要的讲给杜心妮听。 杜心妮听聂风身中两枪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其实杜心妮还是挺在意聂风的,可是自己把父亲托付给聂风照顾,结果出了这档子事,聂风还不在身边,她也只是心里慌乱发发火而已。 聂风还想往下自己被汪宇行父子陷害的事,一根嫰葱般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唇间,让他不下去了。 “行了,别再了,我也是急坏了,胡伟刚才跟我了,医生是轻微脑震荡,还好只是外伤,希望没有什么别的影响,毕竟我爸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恢复的好。” 完杜心妮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聂风的胸口,轻声问道,“还疼吗?” 聂风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柔声回答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当时只是吓到了,没想打欧大哥会对着我开枪。” 第七十五章 你叫我也叫 这次杜心妮倒没挣开,还主动伸出双手环住聂风的腰,“我刚才来的时候你们准备去哪儿?” 聂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血债血偿!” 杜心妮气的从聂风怀里钻了出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口。 “你不疼了是吧,就知道打打杀杀,去报警不行吗,让他们赔偿我爸的医药费再道个歉就是了,你们两个人就这样过去,你想我也为你担心吗?” 虽杜心妮是在骂他,聂风却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可是不服杜心妮,今天是去不了了,只好幽幽的道,“报警是没用的。胡伟都打听过了,那些都是流氓和社会闲散人员,要钱不要命的。” 杜心妮想了想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聂风连连摆手,“不行。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去干吗,那些都不是好人,真要是打起来,不小心蹭破你一块皮我都要心疼半天的。” “油嘴滑舌,我爸的铺子。他不签字谁也拿不到补偿款,他现在躺在那里,只有我有资格代他签字,你我要不要去?”杜心妮信心满满的到。 聂风一想也是,除非杜叔这时候醒过来,可就算醒过来聂风也不会让杜叔带着伤去的,脑袋受伤了最好还是好好卧床养伤一段时间别见风的好。 “好吧,那你要跟紧我,一步也不能离开,我会保护好你的。”聂风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带着杜心妮去,这样也占着道理,受害者家属来要求赔偿的。 “楼下,速来”,欧震霆发了条短信给聂风,他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了,这里地方车流量大不能停时间长,催促聂风赶紧下来。 聂风是赶紧下来了,后面还跟着杜心妮,欧震霆看傻了眼,后面的车滴滴叭叭的按着喇叭,也只好让他们俩先上车再问了。 “聂风,杜小姐怎么跟来了,万一伤着怎么办?”,欧震霆将车开到宽阔处停了下来回头问道。 杜心妮笑眯眯的向欧震霆招了招手打招呼却不话,聂风只好帮着解释,“我们去总要有个借口,总不能甩着两个膀子就打上门去,现在打着帮受害人家属索取赔偿的幌子上门还不错吧。” 欧震霆一想也是,也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嘱咐聂风一定要保护好杜心妮。其他的人由自己来料理。 欧震霆将车直接开到长生街管理处的门口停了下来,门口多了块“拆迁管理办公室”的牌子,十几个一看就是混混的人蹲在门口抽香烟,烟蒂扔了一地。 “这地方要是变成这样,咱们的铺子也别想有生意了”。聂风一见那帮混混的样子就一阵心烦,这对长生街整体形象的影响太大了,什么游客见了他们这样都吓跑了,谁来买东西啊。 聂风先下车,帮杜心妮打开了车门。杜心妮来的急,穿的还是在校穿的生装,短裙一直落到膝盖那儿,两条白嫩嫩的小腿伸出车门落在地上,一阵口哨声传了过来。 “哎,小妞,上哥哥这儿来玩儿,哥哥疼你。” “卧槽这两条腿老子能玩一年。” 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从那群混混的嘴里冒了出来,聂风听了火气上窜就要发火,杜心妮一把拉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聂风压着心中的怒气,和杜心妮来到门前,可那帮人还是蹲在地上,不肯让开道路,看向杜心妮的眼神露出各种贪婪和欲望。 “你们拆迁办的经理在不在?”聂风把杜心妮挡在身后,环视了一圈朗声问道。 “在啊,你找我们熊哥啥事?”其中有个混混答道,看样子还是个小头目,他话的时候别人都没插嘴。 “我找他,有事自然会跟他。难道你能做主?” 听到聂风藐视的话那个小混混刚想发火,一抬头看到聂风的眼神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的怒火,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言语了。 其他几个混混本想看一出好戏,没想到他居然怂了都在取笑他,一个带着大金链子敞胸露怀满脸横肉的大光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都干什么呢,吵死了,不能安静会儿啊。” “熊哥,这个人找你。”那个小头目赶紧上前报告。 熊哥一听有人找,睁着小眯缝眼抬头一看,聂风和欧震霆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一眼就看到了聂风身后的杜心妮。 “哎哟,我怎么听着喜鹊叫呢,有美女上门啊。来来来,进来坐,你们给老子让开。”熊哥一顿乱踢,蹲在门口抽烟的混混被踢的四散奔逃,都跑到路边去了。 “你就是熊哥,拆迁补偿的事儿,归你管是吧?” 聂风身子一移,挡住了熊哥淫邪的视线,熊哥不满地回答道,“对。就是老子管,跟你有什么关系,找我干嘛?” “两个事,一个是金溪老板被人打伤的事,我要你给我个法,第二个是金溪拆迁补偿款必须如实发放。” 聂风冷冷地道,欧震霆两手抄着口袋也走上前来,站在杜心妮身后,将她护的死死的。 “妈的,原来刚才叫的不是喜鹊。是乌鸦,小七,昨天那老头是你给开瓢的吧,人家找上门来了,你给个法吧”,熊哥完一阵狂笑。 那些混混听见聂风的话知道他是来闹事的,一个个都围了过来,还有的人手上还提溜着钢管啊木棍之类的东西。 “聂风,情况不太妙,你护着杜小姐先上车。我搞定了你们再出来。”欧震霆压着声音道。 聂风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少也有十几个人,欧大哥他一个人全搞定,太牛逼了。 要是以前聂风还不相信,自从在龚炎家的院子里和欧大家交过手之后。他对欧震霆的身后有了清醒的认识。 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拨通了金勇的电话,电话刚接通金勇爽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聂风,怎么这么巧,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鸡缸杯那个案子有新情况,正想给你听呢。”金勇的声音透着兴奋,看样子没有汪宇行给他添乱工作进展的很顺利。 “勇哥,案子的事儿等会再,你现在人在哪儿。还在我们彭城吗?” “我不在,不过小刘在,怎么?”金勇有些奇怪。 “哦,我就想问问,正当防卫把人打伤了犯不犯法。”聂风坏坏的问道,似乎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小爷哎,你又惹上什么事儿了,你可别冲动啊,你人在哪儿呢。我让小刘去找你。”金勇急了,聂风对他们师徒可是有恩,自个儿还没报恩呢,可不能让聂风让人给欺负了。 “长生街管理处,就是我那铺子往南走到头就是了,小刘来过。” 聂风大声的把地址给报了出来,熊哥听了有些不妙,这是在叫人吗?你叫我也叫,他自个退到屋里打电话去了,混混们纷纷围了上来。 “你等着,我让小刘赶紧过来,有事儿打我电话,我等你消息,”完金勇匆匆挂上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心腹爱将小刘,让他速度赶去支援聂风。 “师父,那个聂风,似乎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我让小刘去帮他了,跟您一声”,金勇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他师父。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能帮就帮帮他,要不是他嘿嘿。”师徒俩会意的笑了起来。 再看聂风这边,看这架势这场架是跑不了了,聂风将衬衫的扣子解了开来准备拼斗。 第七十六章 我也不占你便宜 “聂风,对不起,我不该跟来的,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讲道理,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杜心妮懊恼地道。 聂风转过身来将她护在怀里,缓缓向停在路边的车退去,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也是想帮忙,对他们这种人,这个就是道理。” 聂风扬起了手中的拳头,似乎是在拳头大的有道理,杜心妮不禁宛然一笑,迷倒了在场众人。 “哎,兔崽子们,招子给我放亮点儿,别伤着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嘿嘿嘿……。”熊哥胖乎乎的光脑袋从二楼探头出来喊道,众混混都发出淫荡的笑声。 那个叫小七的混混本身就是个暴脾气,也挺能打的,不要也混不到小头目的位子,刚才让聂风一眼给压了下去,正憋的难受,见聂风一心护着杜心妮,抡起手中钢管呼的一下想聂风的背后砸来。 聂风听到风声就想躲避,可杜心妮还在怀里呢,若是转过身去恐怕会伤到他,于是他绷紧了背部的肌肉准备硬捱这一记,反正以他变态的恢复力一会就好了。 可小七偷袭的愿望还是落了空,欧震霆单手接住了他抡来的钢管,一转一扭就脱了手,聂风恼恨他偷袭,飞起一脚踹在他下身那儿,小七两眼一翻,捂着小肚子晕过去了。 有人带头动了手,那帮混混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要不是顾及到杜心妮,估计都准备把他们俩男人乱棍打死了。 “上车……”聂风飞速拉开车门,将杜心妮推了进去,顺手关上了车门。 欧震霆一按车钥匙上的锁车键,车里的杜心妮就听着一阵咔嚓声,所有的门都被缩了起来,从外面都打不开了,她焦急地扑到窗边拍打着玻璃。 “聂风,要小心啊……。” 聂风潇洒的对着她比了个ok的姿势,转身冲进了人群。 欧震霆的速度真够快的,还才多会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了,果然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是一击必杀,被击中者当场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对这些毫无章法只知逞勇斗狠的混混,聂风丝毫不怕,双眼一闭一开,眼中的众人都成了慢动作,他趁机在人群中游走,时不时的在这帮混混的要害部位重重地来上一下。 没一会,就只剩聂风和欧震霆两人完好的站在那儿,地上躺着一堆不住呻吟的人。 二楼观战的熊哥知道遇上硬茬子了,手忙脚乱的拨通了一个号码,“张所长,麻烦你快来长生街管理处一趟,对,有人闹事,打伤了我好多手下,一定要快啊!” 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床来,熊哥吓得手机都丢了,左躲右藏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藏起来,毕竟他块头太大了。 等到聂风二人来到他的面前时,熊哥苦着脸普通一声跪了下来,“二位,咱们聊聊那老头的赔偿问题如何,我还是喜欢讲道理的。” 聂风本以为这家伙膀大腰圆的总要反抗一番,没想到也是怂货,白长了这么大的块头,原来是用来吓人的。 到了这种时候通常都是聂风出面了,欧震霆悄悄退到一旁,死死的盯着熊哥,怕他暴起伤人。 “我这个人也很喜欢讲道理,这样吧,医药补偿加精神补偿你就给个十万吧,至于拆迁补偿,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就按照八万的标准给就是了。” 熊哥一听,脸都绿了,自己巧取豪夺各种压价才赚多少钱啊,自己还有一大帮小弟要养活呢,看他们伤的不轻,看伤也是药花钱的,这人动动嘴皮子就想挖走十八万,绝不可能! 聂风见熊哥面露难色知道他不想答应,伸腿一脚踩在熊哥的大腿上,熊哥疼的哇哇直叫唤。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不服气,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的拳头大,所以我有道理,相信以你行事的风格,违法犯罪的事儿肯定没少做,真要报警了,相信你会死的很惨。” 熊哥心想,张所长平时拿钱跑挺快啊,怎么真有事儿求他了来这么慢,看着两人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我还是先给钱保命吧。 反正听那老头换了家铺子,还在长生街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找他算账,把钱都要回来。 想到这里,熊哥赶紧求饶,大喊道,“我给我给,你快松开吧。” “行,立个字据吧,把那个拆迁合约拿出来,我拿下去给人签字。”聂风送开了踩着熊哥的脚。 熊哥打开保险柜拿了钱和合同出来,这些钱本来就是用来支付拆迁补偿的,不然他也不会叫这么多混混在这看着,也有保护这些钱的意思。 熊哥在聂风的指挥下不情不愿的写了份明,证明这十万块钱是他给杜叔的医药费和精神补偿,欧震霆找了个帆布包来将钱都放了进去。 “走吧,下楼去签了合同我们就一拍两散”,聂风拿着合同催促着熊哥下楼,欧震霆背着帆布包跟在后面。 杜心妮还在车里焦急的等待着呢,见聂风出来还对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不禁笑出声来,刚推开门下车,就听到一阵警笛声传来。 “有救了有救了,”熊哥听到声音挣脱聂风的手向前跑去,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一个警察从车上下来。 那警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十几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两个年轻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熊哥忽然窜到面前大喊救命。 “张所长,快救救我,就是他们,抢劫杀人,亡命之徒啊!”熊哥指着聂风二人哭喊道。 “不许动,举起手来,”张所长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掏出配枪指着聂风二人,他俩只好扔下包举起手来。 “喂,你这个警察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他把我爸打伤的,我们来要赔偿又让这么多人围殴我们,你怎么只听他的不听我们的?”杜心妮从车上跳了出来气鼓鼓的道。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现在看到你们好好的站在那儿,有很多伤者在地上躺着,有受害人向我举报,我要逮捕你们。” 张所长颤颤悠悠地举着枪向聂风靠近,其实他心里已经在骂娘了,狗日的熊老大,搞什么名堂,两个人能放倒这么多人,他们要是想拒捕我不也玩完了。 张所长越想越害怕,反而不敢靠近了,聂风不耐烦的问道,“喂,你到底抓不抓,我手举累了,要放下了。” 张所长神经绷紧到极点,本能的认为聂风想要搞鬼,颤抖的枪口指着聂风。 聂风眉头紧皱,这是第几次给人用枪口指着了,过两天要去烧烧香了,最近还真是倒霉。 忽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一辆suv向这里开来,以聂风的目力早早地就看见驾驶室里坐着的正是小刘,他嘴角一咧笑了起来,小刘来了,这个胡乱拿枪指着人的警察要倒霉了。 他这一笑就坏菜了,张所长的神经早就绷紧到极限了,后面的车声他也听见了,可是不敢回头看,怕给聂风逃脱的机会。 可见聂风邪邪的一笑,顿时知道身后来的一定是聂风的帮手,自己孤身人如何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人,早知道出这趟私活就多带点人了,省的自己现在这么被动。 小刘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跳出了驾驶室,见聂风被人用枪指着,虽然是个警察他也不在乎,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他怕聂风被误伤,大喊一声,“住手,把枪放下!” 坏了,张所长绷紧的神经崩塌了,他不由自主的扣动了扳机,枪膛中一团火焰燃起,一颗黄澄澄的子弹旋转着射了出来,向聂风飞去。 第七十七章 人在做,天在看 在聂风的眼里,一切都慢了下来,欧震霆拼命的向自己撞来,似乎是想把自己撞开,可这样中枪的也许就是他。.. 杜心妮眼眶已经泛红,捂着嘴正发出尖叫,小刘正在向这里奔来,满脸都是惊恐之色,要是聂风出事他可没法向金勇交代。 聂风转过头来,那颗黄澄澄的子弹还在慢悠悠旋转着向聂风接近。还别那张所长仓促开枪打的还挺准,按照现在这个角度子弹将会击中聂风的左胸,不是肺叶被打穿就是心脏被打爆。 聂风看向子弹旋转时周围空间那一圈圈水波纹一样的波动,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他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胳膊外侧调整到子弹射来的方向。 聂风双眼一闭,时间流速恢复正常,那颗子弹咻的一声飞速划过他的胳膊带出一道血槽,当时血就涌出来了。 “不许动,把枪放下,谁允许你随意开枪的!”小刘赶到了,把张所长的举枪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按,枪口指向地面。 小刘穿着便装,张所长可不认识他,要知道就算他是副所长。每开一枪都是要写报告的,如果是因为意外走火,这也算是犯错误的。 “你是什么人,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把手拿开,你是不是想夺枪!” 一声枪响把张所长的脑袋闹成了一团浆糊,他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怎么去把这件事圆过去,见小刘的手还按着自己持枪的手,顿时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犯罪分子拘捕夺枪。才意外走火的。 小刘虽然年纪不大,可这种场面的见的多了,冷哼一声,劈手一个擒拿将张所长手中的枪夺了下来。 张所长傻了眼了,我只是栽赃你想夺枪啊,你别真夺啊,佩枪被抢我这副所长也不要当了,一撸到底去当片警吧。 小刘从怀里把工作证掏出来对着张所长一扬,“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持枪有害人民群众的安全,现在我先帮你保管,等调查清楚再还给你。” 完小刘将张所长的枪关上保险插在腰上,扔下呆若木鸡的张所长向聂风跑去。 张所长刚看到小刘工作证上的国徽,以为也是公安系统的,还想充老资格耍横,可看清了国徽下的“国安”二字,顿时傻了眼。 怎么会是国安,这小子挺面生啊,是市国安局的还是省安全厅的,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事要是捅到所里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所长傻了眼,枪也被没收了,走也走不了,到时候一查编号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只能傻愣愣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 “聂先生。你受伤了。”小刘走到聂风身边,一眼就看见聂风的胳膊外侧在渗血,衬衫都被染红了。 杜心妮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赶紧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按在聂风胳膊的伤口上。 “聂风,先去医院吧。还好只是擦伤,还是要处理一下。”欧震霆走过来掀开手帕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气道。 “不许走!你们一个都不许走!”张所长气急败坏的道,如果让这些人走了,自己的前程就完蛋了,大半辈子才混到副所长的位置上,不能让这几个混蛋给毁了。 “为什么不能走,这位先生已经受伤了,而且请你注意,是被你的枪打伤的。”小刘厉声呵斥着张所长,他可不怕张所长打击报复,天高皇帝远,谁怕谁啊。 “因为因为有人报案,有犯罪分子打伤群众抢夺钱财,我这才带着佩枪出警的,他们都是嫌犯,不能走!” 提到报案的人,大家都想起来了,还有个熊哥呢,刚才聂风受伤。欧震霆就没管他上前查看聂风的伤势,熊哥见无人看管,挪啊挪的悄悄向后挪去,想要逃跑。 熊哥也不傻,他的依仗就是张所长,贪墨下来的补偿款倒有将近一半进了张所长的口袋,他看张所长好像是镇不住场子了,顿时起了逃跑的念头,他可不想进局子,自己也是有案底的。心虚啊。 “我,熊哥,你想去哪儿啊?”欧震霆一回头见熊哥还没跑出去几步呢,冲他喊了一声。 “没去哪儿,没去哪儿,我尿急,刚刚水喝多了。”熊哥非常自觉的又挪回来了。 张所长知道事情的关键就在熊哥身上,赶紧问道,“陈大雄,就是你报案的吧,你不是有人打人抢钱吗,是不是就这两个人,你指认一下。” 熊哥见张所长指着聂风二人让他指认,他也想当场就指认啊,可是他怕啊,刚刚这两人跟恶魔一样风圈残云般把自个的手下全收拾了,要是报复起来自己还不小命不保? 熊哥偷眼向聂风和欧震霆二人看去,他俩正邪气地对着自己笑呢,聂风的胳膊受伤了,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笑的那叫一个难看啊,熊哥看了更害怕了。 算了算了,他还是花钱消灾啊,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两人他可惹不起,大不了这里他不做了,换个地方一样发财,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熊哥想通了立刻道,“不是不是,张所长。我当时一激动错了,是我的员工喝多了打起来,这两位先生是来办业务的帮忙拉架的。” 张所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真是猪队友啊,熊哥临阵反水,他这下一点理由都没有了,等着挨处分吧。 欧震霆上前拍了拍熊哥的肩膀,“不错,还蛮上道的,不愧我们帮你一把。” 熊哥哭笑不得的矮下半截身子,“是是是,多谢二位帮忙。” 小刘见此情景知道熊哥和聂风二人暗中达成了协议,也不再管他们,他来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聂风,现在聂风受伤了,他急着呢。 “好了好了,下次注意点,酗酒闹事情节严重也是违反治安处罚条例的,可以把你们抓起来拘留的,还不快去他们都扶起来。有伤的看伤有病的治病。” 小刘不顾张所长的反对,将熊哥指使走了,熊哥见有机会离开,立刻上前一顿踢拽,把那帮子手下都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帮混混可是靠熊哥生活的,熊哥发话了,谁还敢赖在地上哼哼,一个个都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躲进屋子里去了。 “等等!” 聂风忽然看见那个小七也想混在人群里躲进屋子,出声阻止了他们。 “聂风”,欧震霆冲着聂风摇了摇头,张所长和小刘都在呢,前面的事情他们都没看到还可以遮掩,要是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小刘也保不住他。 聂风对欧震霆笑了笑,示意他放心,自己心里有数的,他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走到小七的面前。 虽然聂风受了伤,可小七仍然觉得像是一头洪荒猛兽在向自己逼近一样,吓得连退几步,靠着墙停了下来。 “人在做,天再看,我想,你还差那个受伤的人一个道歉,我等你,你知道地方的。”聂风轻声对着小七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小七偷偷看了熊哥一眼,见熊哥也是一副胆怯的样子,知道这人不好惹,灰溜溜的躲进屋子里去了。 “好了,既然根本就没有抢劫案,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算算这笔账了?”聂风指着自己的伤口对张所长道。 张所长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他这可是出私活,私自携枪出警还好糊弄过去,可是打伤聂风的子弹是从自己的枪里射出来的,如果不把聂风搞定,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断到此为止了。 “这是个误会,我我愿意私人赔偿你,我们私了吧。”张所长看了小刘一眼鼓足勇气道。 第七十八章 留下做个纪念 “你别看我,苦主在那边呢”,小刘没好气的道。 聂风知道,以自己变态的恢复力,估计这会儿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张所长是地头蛇,小刘是过江龙,仅仅靠小刘只能压服一阵子,要是小刘走了呢。 以张所长在派出所混了大半辈子的能力,想要把这事遮掩过去相信也不是难事。难处就在于聂风等人,如果把这事给捅出来,恐怕张所长这身警服都穿不了。 “张所长,好枪法啊,下手果断,不愧是警界楷模。”聂风指了指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对着张所长比了个大拇指。 张所长知道他在反话,可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只能先服软。 “误会,都是误会,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张所长着就要伸手来扶聂风。 聂风抬手一挡,“可别,不敢劳您大驾,不过我倒是想起件事情来,这长生街。就在您那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吧。” “是的,不然那陈大雄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张所长恨恨地向管理处的楼上望了一眼,都是这陈大雄惹出来的事情,回头好好跟他算账。 张所长这时完全忽略了陈大雄给他送钱时候自己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只想着快点把聂风搞定,管理处这片正在拆迁,除了熊哥一伙人以外都没别人,只要把他们搞定就行了。 “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吧。博古斋现在是我的铺子,以后还望张所长多多照顾。”聂风再三考虑之后出这番话。 博古斋就在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以后生意好了难免有混混来捣乱,要是有张所长照顾会顺利很多,至于张所长以后会不会翻脸不认账,聂风倒是找好了一个绝好的证据。 小刘被聂风的话搞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张所长,来前金勇交代过,一切听聂风的,反正这枪子儿没打在自己身上,聂风算了就算了吧,反正他只要能交差就好。 欧震霆和杜心妮还想反对,被聂风用眼神阻止了,杜心妮现在心很乱,眼神时不时往聂风的伤口上看,她现在只想快点带聂风去医院,其他的都不在乎。 张所长心想,这小子还是太嫩啊,先让自己把枪拿回来,然后糊弄他一段时间再找个借口把他抓进去好好炮制炮制。 “哎呀。多谢多谢,多谢你宽宏大量,你的医药费我会全额承担的,至于你的铺子,就包在我身上。保准你稳稳妥妥的。” 聂风见张所长拍着胸脯打包票,笑着对小刘,“刘警官,麻烦你把枪还给张所长吧,我想他现在一定已经够冷静了。” 小刘无所谓的将张所长的佩枪从腰间拔了出来。随手丢了过去,张所长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收进枪套里,心里乐开了花,没了证据,就算这几个小子想闹事也闹不起来。 “聂风,他要是想反悔怎么办?”欧震霆在聂风身后问道。 聂风轻笑一声,“我自有办法。” 张所长还想点场面话再撤,就见聂风掏出钥匙串上的小水果刀,走到管理处墙边的一颗大树旁停了下来,在树干上仔细寻找着。 “找到了”,聂风欣喜的声音传来,张所长心头一紧,似乎聂风找到了什么和自己有关系的东西,他赶紧伸头去看。 只见聂风用小刀在树干上又挖又撬,一颗黄澄澄的弹头被他从树干里挖了出来,弹头从树干跳了出来,落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像被放大无数倍一样震荡在张所长的耳边。 “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弹头在这个地方,真特么见鬼了。”张所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呆立在那儿。 小刘也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刚刚张所长开枪的地方在地上一阵搜寻,捡起了一枚弹壳。 “聂先生,接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聂风扬手一抓,将那枚弹壳抓在手里。 “九二式警用手枪子弹,五点八毫米的圆头弹,弹头有点变形了,不过还算完好,”欧震霆从地上将那枚从树干里挖出的弹头捡了起来道。 “我这还是第一次中枪,这枚弹壳和这颗弹头就留着做个纪念吧”。聂风接过欧震霆手中的弹头和弹壳一并放进了口袋里。 张所长的脸顿时变的像是吃了口狗屎一般,没想到聂风还有这么一手,除非是专业的鉴证专家通过弹道比对才能找到射出的弹头,没想到聂风凭借肉眼就办到了。 恐怕这个要人命的证据是要不回来了,这小子就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要是他把东西交上去,一比对就知道是自己的枪打出的子弹,那之前为了圆谎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 “留着吧,留着吧,聂先生是吧,你那博古斋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咱们有空再聚聚,我所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所长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般灰溜溜地上车离开了,他还得先去解决枪里少了颗子弹的事,不然这事儿可瞒不了多久。 看着张所长的车远去,杜心妮关心的道,“聂风,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你刚才流了好多血。” “等一下,刘警官,这次谢谢你了,帮我向勇哥问个好,等有空我会联系他的。”聂风向小刘致谢道。 小刘见聂风执意不要自己送他去医院,和他们告别之后也开车离开了。 聂风抬头看了看管理处二楼的窗户,那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熊哥一直在窗户后面偷看呢,他看到聂风居然张所长握手言和了,这下子更蔫了。 “熊哥,我劝你一句,做事别太过分。适可而止。”聂风对着窗户喊了一句,转身领着杜心妮向自己的车走去。 熊哥啪嗒一声关上窗户,一阵后怕,怎么招惹上这样的人,看样子张所长还得找自己算账,自己还真是倒霉。 “聂风,你把手拿开,我来帮你按着伤口吧,”杜心妮见聂风按着伤口的手似乎有些松动,便想出手帮忙,她其实还是有些晕血的,看着自己的手帕都被聂风的血浸透了,脑袋一阵眩晕。 “心妮,我没事,你休息会吧,这次吓到你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就一定会的,”聂风咧着嘴笑道。 “还好意思笑呢,差点连命都丢了。”杜心妮又急又怒,伸手掐了聂风的腰一下。 “哎哟”聂风一声痛呼,刚刚想躲开的,没想到不小心扯到刚刚结疤的伤口了,又开始流血了。 “其实,就算我不躲开,也没事的,是吧欧大哥,”聂风感激地向前排开车的欧震霆道。 欧震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自己就在聂风身边还让他受伤,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从张所长枪口的角度自己瞬间计算出子弹的射角,只要把聂风推开谁都不会受伤,可没想到子弹还是划过了聂风的胳膊。他百思不得其解。 “没事的,我年轻恢复能力好,不定现在已经结疤了,”聂风想要掀开手帕看看伤口,手帕被干涸的血块给粘住了,一扯聂风就疼的倒抽冷气。 “别弄了,这都到医院了,交给医生处理吧。”杜心妮见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外,催促聂风下车去找专业人士处理。 “杜小姐,麻烦你先陪聂风进去,我停好车马上就来。”欧震霆扭头对车外的杜心妮道。 “好的,交给我吧,聂风你给我快点走,想要血流干吗?”杜心妮一扯聂风的耳朵,把他给拽进医院里去了。 “杜小姐,好暴力啊”,欧震霆看了缩了缩脖子,感慨了声找地方停车去了。 “聂风,你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聂风正在急诊外科外等着处理伤口呢,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响起,聂风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遇上她了。 第七十九章 只是朋友 聂风还没回头,杜心妮先转过身去看,只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小护士满脸关切的看着聂风,她不由得心头一紧,身子向聂风身边靠了靠,顺势挽起了聂风的胳膊。 “原来是雯雯啊,你还在急诊室呢,还真是巧,每次我受伤都会碰到你,”聂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萧雯雯见杜心妮那副宣誓主权般的动作。顿时明白她应该就是聂风的女朋友吧,心里一阵难受,可自己对聂风一直是单相思,又怎么好意思去和杜心妮争抢。 刚刚萧雯雯的师姐特意告诉她好像是看到聂风和一个姑娘去急诊外科,赶紧丢下手上的活跑了过来,可真的到了聂风的面前,萧雯雯又不知道该什么了。 “雯雯?聂风,这是你朋友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有个这么漂亮的朋友。” 杜心妮忽然感觉有种危机感,这小护士的姿色不下于自己,难道是聂风背着自己。 聂风一听杜心妮口气就知道这个小醋坛子又要打翻了,赶紧解释,“心妮,这是雯雯,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我几次受伤进医院都是她照顾我的。” “雯雯,这是这是我女朋友,杜心妮,她现在还在上,所以不经常在我身边。” 听了聂风的解释,萧雯雯眼神一黯,向杜心妮伸出手去,“你好,我是萧雯雯,聂风有你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真幸福。” 杜心妮听萧雯雯这样。大方的伸出手去和她握了个手,“杜心妮,聂风的女朋友,聂风冒冒失失的,老是弄伤自己,我会照顾好他的,不让他来给你们添麻烦。” “聂风,好像到你了,快去吧,我那边还有病人呢我先走了,有空联系”,萧雯雯指了指候诊室外显示屏,不等聂风回答就跑开了,似乎很急的样子。 谁也没看到,萧雯雯刚扭过头眼角就溢出点点泪水,很快就被她擦干了,除了眼睛有点发红外,谁也没注意到她刚刚哭过。 “怎么样,是不是你男朋友啊,我刚刚远远地看到一眼觉得像就赶快告诉你了。”萧雯雯的师姐见她回来了凑上来问道。 “是我朋友。师姐你别乱讲了,我可一直没承认,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人家有女朋友的。”萧雯雯不敢让师姐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一头扎进工作里去。 “奇怪。上次是你男朋友你也没反对啊,雯雯等等我。”萧雯雯的师姐摇着头奇怪的追了上去。 “伤口愈合的不错,怎么表皮层有灼伤的痕迹啊,小伙子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急诊外科的医生用酒精棉将粘在伤口上的手绢给揭开,顺手就要丢进垃圾桶。 “别扔。给我吧,家里装修家具,钉枪走火了,还好躲得快只是擦破了点皮。”聂风接过那条染血的手绢顺手塞进裤兜里,面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 医生倒没在意,他有些责怪的道,“小伙子别仗着年纪轻身体好,受了伤就要快点看医生,看你这伤口都结疤了,少也得有半天时间了吧。” 杜心妮刚想辩解其实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却被聂风打断了话头。 “是是是,这不是怕耽误事儿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想着把手上的活忙完再过来,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聂风诚恳的道。 医生见聂风态度诚恳,也就不再教,给他简单的清创消毒处理伤口,没一会就搞定了,欧震霆刚找过来聂风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用缝针吗?那么长的口子”,欧震霆问道。 “不用。医生伤口都已经结疤了,上了绷带裹紧了就好,要是缝针过些日子还得来拆线,我是不想再往这儿跑了。”聂风轻轻地按压了下伤处,除了轻微的痛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欧震霆奇怪的看了看聂风的伤处,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到里面什么样子,可刚刚受伤的时候自己有看到,那么长的一道口子不需要缝针? “我们去看看你爸,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醒了,”聂风牵起杜心妮的手道。 “好。我刚才就想了,没想到被你抢先了,反正就在楼上,我们快去吧,也不知道我爸好点没。” 杜心妮对杜叔的病情还是挺担心的,现在聂风没事了,也想去看看杜叔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人来到病房外,杜心妮刚要推门往里走,欧震霆叫住了她。 “杜小姐,你先进去,我有点事情想找聂风谈谈,我们就在门外一会就好。” 杜心妮奇怪的看了欧震霆一眼又看向聂风,聂风虽然不知道欧震霆找他有什么事要谈,他还是示意杜心妮先进去,自己随后就到。 “欧大哥,什么事?”杜心妮进了病房,顺手把门给关上了,聂风奇怪的问道。 欧震霆斟酌了一下语句,郑重地问道,“聂风,你的身体最近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的身体?不对劲?哪方面?”聂风被欧震霆问愣住了,连着反问了三句。 “生理方面,或者心理方面,哪样都好,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欧震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聂风道。 聂风心头一阵发虚,难道是灵眼的事情被欧大哥发现了,我可不要被人当成白老鼠切片研究啊。 “我没什么啊,还和以前一样啊,你不也每天训练我吗,我都有在进步哎。”聂风硬着头皮答道。灵眼是他最大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这件事我憋了好久了,今天不得不,当初石田浩二死在你怀里时,你一点都不害怕,连着两颗子弹打在你的身上,虽然有防弹衣,你也不害怕,今天差点被那个姓张的当场击中,你连呼吸频率都没变过,你觉得正常吗?” 聂风听欧震霆这样问,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灵眼暴露就好了,至于欧大哥的这些,自己还真没注意过,难道是自己变得冷血了,失去了害怕的功能,这是灵眼带来的弊端? “如果你是才从战场上退役的士兵,我都可以直接断定你是的了‘战场应激综合症’,可是你并没有上战场啊。”欧震霆苦恼地思考着。 “欧大哥,那个‘战场应激综合症’,有什么特征啊?”聂风心虚的问道。 “漠视生命,尤其是自己的生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还有潜在的暴力倾向,容易抑郁,肾上腺素分泌比正常水平要高。” “肾上腺素?”聂风虽然不太懂医,也看多了肾上腺素爆发产生奇迹的新闻,在他的潜意识里肾上腺素可是好东西。 “人类偶尔肾上腺素爆发会突破自己的极限,但是你知道吗,肾上腺素虽然会提高新陈代谢速度加速恢复,但是如果过量,会引起心律失常或者心室纤颤,会致命的。” 欧震霆指着聂风胳膊上的伤处道,原来是他的伤口引起了欧震霆的注意,这种非同寻常的恢复速度让欧震霆感到担心,害怕聂风是属于他担心的这种情况。 聂风放下心来,拍了拍欧震霆的肩膀道,“欧大哥,谢谢你关心,可能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吧,从小受伤之后的恢复都特别快,这几天你和我对练的时候我身上的淤伤不是第二天就好了嘛。” 欧震霆听他这样解释,也只好先把疑虑放到一旁,如果聂风的身体出现异状,他还是会建议他去看医生的。 聂风和欧震霆推开病房的门向里走去,就见杜叔坐在病床上,杜心妮正在吹着手中的勺子,好像是在喂杜叔吃什么东西。 杜叔看上去还蛮健康的,脑袋上的伤应该只是皮外伤,对他影响不大。 杜叔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笑着招手道,“小风,小欧你们来啦。” 第八十章 你就是我的公主 聂风二人见杜叔醒了,赶紧上前问好,杜叔却他们大惊小怪,明明只是小伤而已。 “都跟你们没事了,只是碰破了点皮而已,不要那么紧张,妮儿你怎么回来了”,杜叔见女儿也赶回来了,有些感动的道。 杜心妮在一旁噘着嘴不依不饶的道,“怎么是小伤呢,伤在脑袋上都是大问题,老爸,我听你受伤了马上就赶回来了,今天还有课都没上,怎么你不欢迎啊。” “欢迎是欢迎。可是不能耽误你的业啊,”杜叔无奈地道。 “你要是真的没事,我今天就赶回去,今天没上的都是选修课,问题不大。只要不耽误明天的课程就好,我本来都准备请上一个礼拜的假来陪你了。” 杜心妮边边喂杜叔吃东西,听老爸受伤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课不课,现在见杜叔伤的确实不那么严重,她这才放下心来。 “行。你一会儿就回去吧,小风,我不用你们这么多人陪着,你送妮儿回校。” 杜叔这个总经理发指令了,聂风这个董事长也得听着。在一旁连忙答应,谁叫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杜心妮的老爸呢。 “欧大哥,把包递给我”,聂风指了指放在欧震霆一进门就放在床边的帆布包。 “杜叔,我们自作主张。帮你把拆迁补偿协议给签了,补偿款当场就拿回来了,那个负责的陈大雄还赔了笔医药费,都在这儿了。” 杜叔一听急了,“你们怎么这么冒失,那些人是好像相与的吗,都是些混混,他们会那么好话?”杜叔指了指自己的头。 “谁签的字,到时候他们别不认账。”杜叔忽然想这茬来了。 “我”,杜叔对着聂风和欧震霆吹胡子瞪眼睛呢,没想到身旁的杜心妮怯怯的了一句。 杜叔一拍脑门,“你也去了?我的宝贝女儿哎,那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你还以为和他们能讲道理?” 杜心妮捂着嘴吃吃的笑,把杜叔闹懵了,“有话就,笑什么笑。” “行了,爸你别发火了,头上还有伤呢,有聂风和欧大哥在。那些人还是挺讲道理的,你看补偿款八万,赔偿款十万,一共十八万,都在这儿了。” 杜心妮见杜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一把拽过聂风手中的帆布包打开给杜叔看,红灿灿的钞票码在包里,杜叔这才相信。 “那个陈大雄会这么好话”,杜叔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杜叔,你就别想了。包的最下面还压着补偿协议的副本和那个陈大雄手写的赔偿协议书,都是签过字的,你就踏踏实实的把钱收下就好了。” 聂风见杜叔还在胡思乱想,不住的劝慰道,“对了,咱们长生街那个辖区派出所是不是有个副所长姓张?”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杜叔奇怪的问道。 “今天和这个张所长攀上点交情,以后咱们铺子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找他帮忙,他心里有数的。”聂风一脸正色的道,完全不像是在瞎话的样子。 杜叔让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晕了,自己去一趟头被打破了,聂风去一趟拿了笔钱回来,还和派出所的副所长攀上了关系。 杜叔不由得感叹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自己老了赶不上时代了。 “对了杜叔,铺子现在怎么样了?”离开了几天,聂风也想问问情况。 杜叔还没答话呢,胡伟在一旁嚷嚷开了。 “风哥,杜叔老厉害了,请了一帮人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把金溪搬空了,东西全都挪到博古斋来了。上货架的上货架,放仓库的放仓库,你是没看到,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杜叔淡然道,“我把店里的货架调整了一下,反正面积够大,东西都堆在一起也太难看了,本来想着等你和小欧一回来咱们就重新开业的,看样子得拖上几天了。” 聂风点头称是,毕竟杜叔在长生街混了大半辈子。虽然没发什么大财,毕竟人脉关系是积累下来了,如果仓促开业,杜叔顶着一头纱布绷带在门口迎宾,也太难看了点。 “杜叔受伤了,我急着给杜叔看伤,就把那个内部装修的牌子给挂上把门给锁了,幸好大门都换过了,否则铺子都没留人,现在值钱的东西可都在铺子里”。胡伟有些担心的道。 聂风赞许地点了点头,“没关系,干脆就这样先关上几天,时不时去绕一圈就是了,等杜叔全好了。咱们挑个吉日就重新开业。” 杜叔见聂风这般稳重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又见女儿冒冒失失的样子,更觉得这两人还真是互补,非常般配。 杜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妮儿,时候不早了,你还要赶火车回去,快走吧。” 聂风拿过车钥匙,对欧震霆道,“欧大哥,杜叔就麻烦你们照顾了,你们俩换着陪陪杜叔,自个儿也歇歇,我送心妮回校之后就回来。” 欧震霆表示有他在一切放心,聂风和杜心妮这才向杜叔告别向火车站赶去。 “什么,没有了?” 聂风看着杜心妮失望的从售票窗口走了回来,迎上前去问道,“怎么了,没买到票吗?” “最后一班中午就过站了,下午是没有的,看来只有去坐长途客车了,最讨厌坐客车了,又拥挤又不舒服。”杜心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噘着嘴道。 “我送你回去吧。”聂风在杜心妮跟前蹲下身道。 “我知道啊,那你送我去长途客运站吧。”杜心妮无奈地看着聂风道,她还没那么娇气。只是抱怨下而已。 “我的意思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聂风诚恳的道。 杜心妮张大了嘴巴看着聂风,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开车回去?要开两个多小时啊!然后你再自己开回来?” 聂风无所谓的耸耸肩,“才二个多小时而已嘛。一来一回不过五个小时,没问题的,我可舍不得让你去挤客车。” 聂风也没给杜心妮考虑的时间,牵着她的手就回去了车上。 “心妮,要不你就在后面睡一会吧,我看你一脸疲惫的样子。”聂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床毯子递给杜心妮。 杜心妮躺在后座上盖上毯子,嘴里还在不住地念叨,“昨天晚上就没睡好,早上又是不能缺的课,听到我爸的消息火速赶了回来。真的累死我了。” 聂风笑了笑将车尽量开的平稳些,杜心妮在车后座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居然还发出轻微地鼾声,看样子确实是累坏了,聂风笑着摇了摇头,向杜心妮的校驶去。 时间计算的还真准,两个多小时后,聂风将车停在了杜心妮校的大门外,他的车没有校内通行证可进不去,只能停在外面。 “心妮,心妮。”聂风揉了揉酸麻的腰和大腿,连续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确实有些疲劳,可看到后座上杜心妮精美的睡颜,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聂风见叫了几声杜心妮也只是嗯了一声就把头埋的深深地继续睡,也真佩服她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睡得这么香。 聂风轻轻地凑到杜心妮的耳边。故意大声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杜心妮的耳朵最敏感了,聂风刚刚在耳边呼气她就醒了,故意闭着眼不理他,结果被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敢趁本姑娘睡着了偷吻。你当你是王子吗?”杜心妮抓起一路上当做枕头的抱枕对着聂风就是一通乱砸。 聂风一把将她连抱枕都抱在怀里了一句话,杜心妮立刻就不再挣扎了,还反过来抱紧了聂风。 他,“你就是我的公主。” 第八十一章 比什么 “好了,别闹了,这是校门口呢”,杜心妮脸嫩,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把聂风推开,可她躺着使不上劲。 聂风胳膊一撑就将她抱了起来,“走吧,我的公主的殿下,您的寝宫到了。” 杜心妮眨了眨眼睛,“我的寝宫还在里面呢,你得送我进去。” 聂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来都来了,还差这几步,关上车门陪着杜心妮向校里走去。 本来杜心妮和聂风是一前一后走着的,杜心妮看到迎面走来的生情侣都是相互依偎着。或者挽着胳膊,没有一对儿像他们这样,手一伸把聂风的胳膊给挽住了。 “怎么,不怕被别人看见?”聂风好奇地问道。 杜心妮看了看身边的聂风。他身上的气质很明显和校里那些男生有很大的不同,更加的坚毅更加的自信,全身散发着让杜心妮心醉的气息。 “心妮,那些人为什么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的?”聂风见迎面走来的生们有好几个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好奇的问道。 杜心妮把聂风的胳膊搂的更紧了。“我没跟你过我是这所校的十大校花之一吗,而且还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校花。” 聂风笑了,“你还真没过,不过。现在你的头衔得拿掉一个了,你现在谈恋爱了。” 杜心妮娇嗔着打了聂风一下,“鬼才和你谈恋爱呢,你还没正式表示要追求我呢,我可没那么好追。” 杜心妮笑着放开手向前跑去,边跑还边喊,“聂风,来追我啊!” 聂风摇了摇头,只得快步向她跑去,这丫头还真爱闹,知道自己引人注目还这么张扬。 他俩笑闹着向校深处走去,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个生模样的人躲在树后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远之后拨通了手机。 “喂,深哥,看清了,就是杜心妮。跟一个男人,看着不像是生,向宿舍楼方向去了,好我继续跟着。”那人挂断电话之后鬼鬼祟祟地又跟了上去。 杜心妮正和聂风笑闹着。忽然从前面转角走出几个人,似乎就是为了在等她一样,堵在路上不动弹,其他过路的人见了他们都绕开了走。 杜心妮吐了吐舌头。乖乖巧巧的跑回聂风身边又挽起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聂风察觉到杜心妮的异状,轻声问道。 “没什么,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呢,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你不怕麻烦对不对?”杜心妮的手抓的很紧,聂风轻轻地拍了拍示意她放心。 “麻烦?你的还是我的?” “既是我的,也是你的,主要是你的。” 杜心妮的情绪有些低落,看来对面那些人确实让她很不开心。 聂风的原则就是谁让我的人不开心,我就让他更不开心,于是他不闪不避地迎着那些人走去。 “心妮,昨天晚上我摆了那么大阵仗向你表白,你你现在不想谈恋爱,今天就和这个男人这样亲密,你是在耍我吗?” 从那几个人中间走出一个高个子男生,实在的长得还真挺帅气的。身材也很健硕,一看就是酷爱运动的样子。 “请叫我杜心妮,这位同,我们没那么熟,k?”杜心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道。 “你现在知道我昨晚为什么没睡好了吧,被一只讨厌的苍蝇轰炸了半个晚上。”杜心妮对着聂风道,可声音一点都没放低,对面那人听了气的脸涨得通红的。 “我叫周深。你不是我们校的生吧”,那人向聂风伸出了手,聂风无奈地伸出手去,不会出现那么狗血的剧情吧,上来就拿握手来试探。 可惜他不幸言中了,两人的手刚握到一起,周深的手上就开始发力了,好像是想把聂风的手当面团一样的蹂躏。 聂风叹了口气。还真来了,只得发力应战,握力也是欧震霆天天训练他的一项,特别是静态发力。聂风自信不会输给对面这个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的小伙子。 周深还想借握手的机会教训教训这个男人,没想到自己连着发力几次都像是握着一块钢锭一般毫无反应。 结果自己刚松劲聂风的手猛然收紧了,自己仓促之下使不上劲,整只手掌都要被捏变形了,疼的他全身发抖只能苦苦支持。 “我叫聂风,杜心妮的男朋友,就是这样,麻烦让开吧。” 聂风见周深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这孩子的手就要被自己捏废了,松开手自我介绍道,连呼吸频率都没变多少,好像根本都没怎么费劲就把周深的手给捏挂了。 周深骤然脱困,将红肿的手藏在背后,低声嘶吼道,“既然只是男朋友,我也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和我去那里比一次,要是我赢了,请你放弃她。” 周深用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足球场,背在在身后那只手在颤颤发抖。他心中暗想,真特么疼啊,这人看上去笑眯眯的,下手这么狠。差点把我的手给捏碎了,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他。 “周深你什么意思,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成为你的赌注!”杜心妮生气地拽着聂风想要走开,可周深和那几个人一直堵着路不让开。 “周深,你想干什么,要我叫校警来吗?”杜心妮指着周深怒道。 “我只想和他比一场而已,让你知道谁更优秀。谁才能配的上你,”周深一脸傲气的道。 “他是我们校的足球队长,这次全国大生足球联赛拿了最佳射手奖,听有职业球队的球探都来考察他想签他进梯队。”杜心妮凑到聂风的耳边道。 别足球了,自从杜心妮第一眼看见聂风起,什么球没没见聂风玩过,在她心里聂风不是个运动白痴就是不爱运动,也不知道这么好的身材哪儿来的。 “比什么?”聂风微笑着道。 杜心妮有些急了,这周深很明显是在欺负人,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去挑战聂风,这样胜算很低的。 “本想分你几个人和你打个对抗赛的,可惜你太讨厌的。我的兄弟们没人愿意和你一队,点球大战吧,谁进的球多算谁赢,不过你这鞋子。” 周深见聂风答应比试大喜过望。可看他穿着休闲皮鞋的样子,又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随便玩玩吧,穿什么无所谓的,我们速战速决吧,心妮累了,我还要送她回去休息。” 聂风完伸手一挽杜心妮的腰,率先向足球场走去,杜心妮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着腰,耳朵根都红了,她恼怒周深逼迫聂风比试,也伸手搂着聂风,还回头翻了周深一个白眼。 “心妮,我要让你知道,他就是个废物!”周深不顾手伤,捏紧了双拳恨声道。 周深那群兄弟先跑了过去,足球场上的人都知道了周深要和聂风比试的事,很快清理了半边球门出来,大家都坐在看台上观战。 看台上观战的小女生们微信微博的一顿乱发,校里都知道周深要和一个校外的男人比拼争夺杜心妮的追求权,呼呼啦啦的来了不少人观战。 他们内心还是更倾向于周深的,毕竟是本校的形象还那么帅气,聂风的人气就跌倒谷底了,只有一个粉丝在为他加油,就是杜心妮。 本届全国大生足球联赛的最佳射手,本校十大校花之一,校花的神秘恋人现身,三人纠葛在一起,看台上的小女生已经在脑补一场感情戏了,观战的人越来越多。 谁也没发现,看台靠近球门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正拿着纸笔写着什么,见了这场比试,放下纸笔饶有兴趣的观看起来。 第八十二章 太无聊了 “吧,怎么来,我对足球不是很熟悉”聂风跟着周深走上草坪,看着别人都是一身运动装足球鞋,再看看自己,确实觉得挺奇怪的。 “你真的不用换双球鞋,我可以给你借一双来的”,周深看向聂风那双休闲皮鞋,总觉得怎么那么碍眼。 “我不用就是不用,快点开始吧,怎么比?”聂风不耐烦地道。 “哼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周深见聂风如此托大,不知怎么心底反而有些庆幸。 “每人轮流射五个球,对手当守门员,最后进球多的算赢。怎么样够简单吧。” “是挺简单的,那就快开始吧。”聂风看了杜心妮一眼,小丫头一脸担心的坐在看台上,身边还坐着几个女生围着她叽叽喳喳着什么。 聂风突然兴起,对着杜心妮飞吻了一下。没想到杜心妮忽然从看台上跳了下来,站在球场边大声喊道,“聂风加油!么。”也还了他一记飞吻。 球场边的看台上嗡的一下就议论开了,杜心妮在校可是有女神之名,现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示爱。难道周深才是想要横刀夺爱的那个人,大多数女生的同情心开始转向聂风了。 “开始吧,看你穿的那么随便,让你先守门吧。” 周深匆匆地下了决定,不等聂风答应就抱着球向罚球点跑去。再不开始他自己都要没信心了,现在支撑着他的不是对杜心妮的爱恋,而是他在足球场上的威望,这么多人看着,他输不起。 聂风无所谓的耸耸肩。散步般晃到球门外站定,抬脚跺了跺脚下的草坪,左右走了几步,还好不算很滑。 懂行的人在看台上纷纷议论,聂风站的太靠近球门了,虽然这样球在空中飞行时间会变长,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但是这样的站位如果周深射角刁钻的话很难扑救到。 杜心妮听了很是担心,一脸忧心忡忡地样子。 这时一只手偷偷地伸向了她的腰间,把她挠的差点跳起来。 杜心妮转头一看,是她宿舍年纪最大的姐姐。 “大姐,你干嘛,我都担心死了。” “担心你的男朋友啊,就算他真输了又怎么样,你该喜欢谁还不是喜欢谁,看你男朋友那么放松,他估计也想到这点了,周深现在心已经乱了,就算他赢了又能怎么,难道你会看上他?” “我呸。鬼才会搭理他。”杜心妮让大姐这么一开导,顿时没那么担心了,大姐不愧是她的人生导师灵魂伙伴。 这时周深见聂风已经站定了,虽然站位离球门线很近,但是他对自己的球速还是很有信心的。稍微助跑几步,猛的一脚将足球踢了出去。 那一声砰的巨响还在球场上空回荡,飞速旋转的足球带着弧线向聂风的左侧飞去,周深见聂风还没动静,知道这球进定了。大喊了声,“耶!” 聂风早就眯着眼盯着周深呢,虽然他并不看重这场无聊的比试,但并不代表他会接受失败。 周深起脚时他就开启了灵眼,看着缓慢旋转地足球向着自己的左侧偏移,聂风看准角度,一个膝顶,将这记必进的球给顶飞了出去。 周深那声“耶”还没完呢,就看见聂风身子一闪就到了左侧,连手都没用,抬腿用膝盖把球给顶飞了,当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一球!”聂风晃晃悠悠又回球门前对着周深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继续。 看台上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惊讶的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挡着后面的人观看了,在后排生的催促下坐了下来,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台dv机,用微型三脚架给架了起来开始拍摄了。 “他一定是碰巧的,他一定是碰巧的。”周深不断安慰自己,聂风连手都不用。那他一定是上肢力量薄弱。 打定主意的周深偷偷地瞄了球门的右上角一眼,助跑两步一记抽射,足球向外划着弧线向球门的右上角钻去。 看台上的人和周深的目光都在随着足球在移动,只有那个带鸭舌帽的男子死死地盯着聂风的身影,只见他刚开始毫无反应,等到足球临门了,才瞬间启动,一个闪身跳起,一拳又将足球击飞了。 看台上的杜心妮开心的大叫起来,“聂风加油。聂风加油!” 周深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这对他的自信心打击很大。 “还有三球”,聂风对着周深比了三根手指。 也许是被打击狠了,周深接下来的三球还不如之前的两球,球速下降了很多,角度也没有多刁钻,不是推射就是抽射,都被聂风轻松解围,难道他已经放弃了。 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将手中的记事本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翻过一面来继续奋笔疾书,看向聂风的眼神充满了炽热的目光。 “好了。换我了,你去守门吧”,聂风轻松地向罚球点走去,连一滴汗都没出,周深球衣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周深一脸死灰的站在门前。还戴上了一双守门员手套,半躬下身子盯着聂风,心里不断的在给自己打气。 聂风对着杜心妮比了一根手指,将球放在罚球点上后退了几步准备助跑。 “你男朋友什么意思,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宿舍大姐又来咯吱杜心妮了,杜心妮一边讨饶一边笑着道,“他的意思是要一球定输赢,他已经不耐烦了。” 周围听到的人都想到了,周深五球都没有射进,如果聂风这一球射进了,那这场比试就算结束了,周深彻彻底底的输了。 支持周深的人都在心中默念,不要进不要进,聂风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就是要一球制胜,这什么比试太无聊了。 聂风选好角度,助跑两步,用最稳妥的方法将球推射向球门的右下角。 聂风起脚的瞬间周深就看清了,纵身一跃扑到在地上准备拦截,可聂风的球速实在是太快了,周深只来得及用拳头蹭了一下飞速旋转的足球,将它飞行的方向略微偏转了一点。 “不要进啊!”周深摔倒在地上,扭头向还在飞行的足球看去,嘣的一声球撞在了球门立柱上。周深舒了口气,还好蹭到了,这下看这个放大话的混蛋怎么收场。 “耶!进了”杜心妮的欢呼声从场外传了过来,周深惊讶地扭头去看,那颗球正从球网上滑落下来。在球门里蹦跶了两下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球门里。 原来那颗球被周深蹭到改变了角度,可力量还是太大,撞击到了球门立柱的内角,反而被弹进了球门里,周深彻底地失败了。 那个带鸭舌帽的男子在记事本上写下,爆发力s级,反应速度s级,他将dv机收了起来,满意的站起身来向球场里走去。 杜心妮见聂风获胜,再也忍不住了。从看台上跳了下去,向聂风飞奔而去,聂风一把抱住她,两人就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在在球场上拥抱在一起转了个圈。 谁也不会去关注失败者,除了那些死忠粉以外,谁也不会想到周深居然在他最擅长的领域输给了一个连球鞋都不穿的人,胜利者享受的是鲜花,失败者只能接受被遗忘。 “好了,这场比赛是你提出来的,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以后请不要骚扰我的女朋友,谢谢。” 聂风牵着杜心妮的手来到周深跟前了一声,便向场外走去。 周深气的全身发抖,双眼赤红,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抓起身前的足球用尽全身的力气飞起一脚将球踢向了聂风。 可是他盛怒之下控制力有了一点点偏差,那球飞速向杜心妮的后脑飞去,如果被击中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杜心妮的宿舍大姐看到了这一幕,杜心妮和聂风还在甜蜜的向外走,两人都没发现身后飞速逼近的足球。大姐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 “心妮!小心后面!” 第八十三章 你还真是自信啊 大姐的呼喊声几乎和足球同时传到,聂风听到脑后风声,已经来不及回头查看,顺势一拉杜心妮,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 砰的一声传来,那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聂风的背上弹了出去,怀里的杜心妮就听聂风闷哼一声,身子向前略微倾了倾。向前踏出一步后又收了回去,弯下的腰挺直了下来。 “聂风,你没事吧?”杜心妮从聂风的怀里挣脱出来关切地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虽然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素质有很大提升,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冲击,在他毫无准备之下,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 其实他完全可以向前冲上几步来做些缓冲的,可是因为杜心妮的存在。他将这股冲击力硬抗了下来。 “周深,你想干吗,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杜心妮气的跺了下脚准备去找周深算账,却被聂风给抓住了手腕。 “男人的事情。让男人来解决。”聂风给了杜心妮一个安抚的眼神,捏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在这儿等着,自己转身向周深走去。 聂风脚步稳健,似乎刚刚那一下对他影响不大,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在记事本上又写下一条,“身体对抗能力a+”,还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看台上的生们议论纷纷,从杜心妮对聂风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这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周深才是横插一棒的那个,一些他的粉丝还为他抱不平,认为杜心妮是没眼光。 可刚刚的比赛结果,让大家跌破了眼镜,似乎普普通通的聂风轻松的战胜了周深,周深却在背后偷袭试图伤害他们,周深辛苦打造的形象在他踢出那一脚球之后瞬间崩塌。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校,我的弟兄们都在旁边,你要是敢动我,就别想完好的走出去了。” 周深见聂风缓缓地逼近,心中有些慌乱,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可他的态度依然强硬,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追求杜心妮的资格。他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向聂风低头。 “你的弟兄?你回头看看吧,看看他们现在还是不是一如既往支持你?” 聂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指向周深的身后道。 周深回头一看,他的那些弟兄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崇拜的。恭敬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厌恶。 周深心头一沉,这些弟兄都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如果失去了他们的信任,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在球场上的风光将一去不复返。 “哼,杜心妮只是被你的花言巧语一时蒙蔽了,看你的穿着打扮最多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我可告诉你,我已经被上海申花看中,我以后会去欧洲踢球的,等我成了千万富翁回来,她就会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周深激动之下将自己的野心给喊了出来,周围的人包括他那些足球队的弟兄都私下议论起来,早就传闻有职业球队看中他了,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真的。 看中他的球队居然是上海申花,中国职业球队中的老牌劲旅,由此作为跳板登录中超再跳槽去欧洲球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周深一直瞒着别人没。他那些弟兄现在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哼他们只是陪衬而已,就算没有他们帮我,我也是顶尖的前锋,申花能看中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周深高傲地道,他知道这件事出来,那些弟兄们会怎么看他,可他管不了了,现在就是要打击聂风。炫耀自己的前程。 “那倒未必哦”,聂风看他那副癫狂地样子刚想答话,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戏谑地声音。 聂风回头一看,一个带着鸭舌帽背着运动背包的男子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俩。周深向那人看去,脸生的很,根本不认识那人。 那人笑了笑,向聂风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申花队高级助理教练高远。” 聂风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礼貌地伸出手去和高远握了握手,足球圈子离他太远了,他对足球几乎没什么兴趣。 周深听到高远自报家门,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高远虽然不是球员,可在足球圈子里可以是家喻户晓,他与其是助理教练,不如是球探。 球队的日常运营和训练计划跟高远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任务就是在国内寻找好的足球苗子充实在申花的各个梯队或者训练营里。 这样申花就可以直接从里面挑人充实球队而不用花大价钱去买球员。而高远的眼光也是业内公认的,被他发掘的球员最后都进了申花的各大梯队活跃在国内各个联赛上。 周深得知申花队会派人对自己进行考察才会考虑和自己签约的事,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高远,难道他刚才一直都在看着的吗? “周深同,我们只是对签约你有一定的兴趣,并不是一定会和你签约,请你搞清楚这件事,请你在对外宣传时注意措辞,以免对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 高远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话语间流露出的意思让周深心头一寒,他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如果申花也不和自己签约的话。自己的职业球员梦想恐怕就算到此为止了。 被高远拒绝的球员,以后就算勉强成为职业球员了也注定是平庸之辈,这也算是业内公认的一条潜规则,周深怎肯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那,请问贵队准备什么时候对我进行考核?”周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胸膛道。 “考核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天,你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半都会在这里踢球,我已经观察了你”。高远抬腕看了看表,“我已经观察了你将近十个小时了。” 周深一向高傲的很,自从得了全国大生足球联赛的最佳射手之后走路都恨不得头昂到天上去,怎么会注意到看台上有个不属于校的人观察了自己三天。 “那结果呢?”周深似乎猜到了什么,双手有些微微发抖。 “对于你的身体素质和战术意识我已经做了初步的了解,实话,我还是算比较满意的。”高远的话让周深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但是刚刚发生的事,让我对你的心理抗压能力和职业操守有所怀疑。所以我决定行使助理教练的权利,终止对你的考察,取消和你签约的计划。” 高远的话让周深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像是一道晴空霹雳般将他轰的渣都不剩,申花放弃了他,高远拒绝了他,他将在这条路上举步维艰,难以为继。 “你你不能这样做,我要打电话去投诉你,你这样太武断了,你的决定会让申花失去未来国内最好的前锋!”周深不甘心的嘶吼道。 “你还真是自信啊,如果你想投诉请便吧。对于球队新鲜血液的引进,我有绝对的权利,这点是不容置疑的,至于你,也就只能在校园球场上玩玩而已。” 高远也被周深的一再挑衅给弄火了,收起了笑容冷着脸道。 一直支撑着周深的那根精神脊梁被高远轻易地打碎了,周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不知在些什么,脸色一片死灰。 聂风本想和周深算算背后偷袭的账,亲眼见他从高傲地巅峰跌落到失落的谷底,这时候再落井下石的确有失风度,算了,看他这么倒霉,就放过他吧,聂风心里想到。 聂风不屑地看了跌坐在地上的周深一眼,扭头向杜心妮走去,周深这个样子以后不会再成为麻烦了。 “这位先生,请留步,我有些事情想和商量商量,”高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着他的话语似乎正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第八十四章 不好意思没兴趣 大姐的呼喊声几乎和足球同时传到,聂风听到脑后风声,已经来不及回头查看,顺势一拉杜心妮,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 砰的一声传来,那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聂风的背上弹了出去,怀里的杜心妮就听聂风闷哼一声,身子向前略微倾了倾,向前踏出一步后又收了回去,弯下的腰挺直了下来。 “聂风,你没事吧?”杜心妮从聂风的怀里挣脱出来关切地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虽然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素质有很大提升,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冲击,在他毫无准备之下,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 其实他完全可以向前冲上几步来做些缓冲的,可是因为杜心妮的存在,他将这股冲击力硬抗了下来。 “周深,你想干吗,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杜心妮气的跺了下脚准备去找周深算账,却被聂风给抓住了手腕。 “男人的事情,让男人来解决……。”聂风给了杜心妮一个安抚的眼神,捏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在这儿等着,自己转身向周深走去。 聂风脚步稳健,似乎刚刚那一下对他影响不大,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在记事本上又写下一条,“身体对抗能力a+”,还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看台上的生们议论纷纷,从杜心妮对聂风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这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周深才是横插一棒的那个,一些他的粉丝还为他抱不平,认为杜心妮是没眼光。 可刚刚的比赛结果,让大家跌破了眼镜,似乎普普通通的聂风轻松的战胜了周深,周深却在背后偷袭试图伤害他们,周深辛苦打造的形象在他踢出那一脚球之后瞬间崩塌。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校,我的弟兄们都在旁边,你要是敢动我,就别想完好的走出去了。” 周深见聂风缓缓地逼近,心中有些慌乱,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可他的态度依然强硬,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追求杜心妮的资格,他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向聂风低头。 “你的弟兄?你回头看看吧,看看他们现在还是不是一如既往支持你?” 聂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指向周深的身后道。 周深回头一看,他的那些弟兄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崇拜的,恭敬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厌恶。 周深心头一沉,这些弟兄都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如果失去了他们的信任,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在球场上的风光将一去不复返。 “哼,杜心妮只是被你的花言巧语一时蒙蔽了,看你的穿着打扮最多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我可告诉你,我已经被上海申花看中,我以后会去欧洲踢球的,等我成了千万富翁回来,她就会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周深激动之下将自己的野心给喊了出来,周围的人包括他那些足球队的弟兄都私下议论起来,早就传闻有职业球队看中他了,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真的。 看中他的球队居然是上海申花,中国职业球队中的老牌劲旅,由此作为跳板登录中超再跳槽去欧洲球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周深一直瞒着别人没,他那些弟兄现在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哼……他们只是陪衬而已,就算没有他们帮我,我也是顶尖的前锋,申花能看中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周深高傲地道,他知道这件事出来,那些弟兄们会怎么看他,可他管不了了,现在就是要打击聂风,炫耀自己的前程。 “那倒未必哦”,聂风看他那副癫狂地样子刚想答话,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戏谑地声音。 聂风回头一看,一个带着鸭舌帽背着运动背包的男子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俩,周深向那人看去,脸生的很,根本不认识那人。 那人笑了笑,向聂风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申花队高级助理教练高远。” 聂风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礼貌地伸出手去和高远握了握手,足球圈子离他太远了,他对足球几乎没什么兴趣。 周深听到高远自报家门,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高远虽然不是球员,可在足球圈子里可以是家喻户晓,他与其是助理教练,不如是球探。 球队的日常运营和训练计划跟高远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任务就是在国内寻找好的足球苗子充实在申花的各个梯队或者训练营里。 这样申花就可以直接从里面挑人充实球队而不用花大价钱去买球员,而高远的眼光也是业内公认的,被他发掘的球员最后都进了申花的各大梯队活跃在国内各个联赛上。 周深得知申花队会派人对自己进行考察才会考虑和自己签约的事,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高远,难道他刚才一直都在看着的吗? “周深同,我们只是对签约你有一定的兴趣,并不是一定会和你签约,请你搞清楚这件事,请你在对外宣传时注意措辞,以免对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 高远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话语间流露出的意思让周深心头一寒,他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如果申花也不和自己签约的话,自己的职业球员梦想恐怕就算到此为止了。 被高远拒绝的球员,以后就算勉强成为职业球员了也注定是平庸之辈,这也算是业内公认的一条潜规则,周深怎肯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那……,请问贵队准备什么时候对我进行考核?”周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胸膛道。 “考核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天,你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半都会在这里踢球,我已经观察了你……”,高远抬腕看了看表,“我已经观察了你将近十个小时了。” 周深一向高傲的很,自从得了全国大生足球联赛的最佳射手之后走路都恨不得头昂到天上去,怎么会注意到看台上有个不属于校的人观察了自己三天。 “那结果呢?”周深似乎猜到了什么,双手有些微微发抖。 “对于你的身体素质和战术意识我已经做了初步的了解,实话,我还是算比较满意的。”高远的话让周深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但是刚刚发生的事,让我对你的心理抗压能力和职业操守有所怀疑,所以我决定行使助理教练的权利,终止对你的考察,取消和你签约的计划。” 高远的话让周深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像是一道晴空霹雳般将他轰的渣都不剩,申花放弃了他,高远拒绝了他,他将在这条路上举步维艰,难以为继。 “你……你不能这样做,我要打电话去投诉你,你这样太武断了,你的决定会让申花失去未来国内最好的前锋!”周深不甘心的嘶吼道。 “你还真是自信啊,如果你想投诉请便吧,对于球队新鲜血液的引进,我有绝对的权利,这点是不容置疑的,至于你,也就只能在校园球场上玩玩而已。” 高远也被周深的一再挑衅给弄火了,收起了笑容冷着脸道。 一直支撑着周深的那根精神脊梁被高远轻易地打碎了,周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不知在些什么,脸色一片死灰。 聂风本想和周深算算背后偷袭的账,亲眼见他从高傲地巅峰跌落到失落的谷底,这时候再落井下石的确有失风度,算了,看他这么倒霉,就放过他吧,聂风心里想到。 聂风不屑地看了跌坐在地上的周深一眼,扭头向杜心妮走去,周深这个样子以后不会再成为麻烦了。 “这位先生,请留步,我有些事情想和商量商量……,”高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着他的话语似乎正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第八十五章 捡漏捡了个大的 聂风这下傻了眼,不敢相信的定睛看去,手中竟是一只冲耳朝冠四足方炉,这……不是真的吧,怎么看着像是宣德炉。 小七还在呆呆傻傻的看着聂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刚才聂老板的眼睛里怎么会冒出光来,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聂风将手中的香炉缓缓翻转,炉底上的铭文渐渐呈现在他的眼前,“大明宣德年制”。聂风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还想着店里没镇斋之宝呢,转眼宝贝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聂老板,这个玩意儿值钱不?”小七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如果没有门路能拿到拍卖会上去卖,私下买卖恐怕卖不了多少钱,你这是哪儿来的?” 聂风斟酌了一番回答道,这只宣德炉品相完好,包浆温润。在灯光的照射下不时散发出异色的光芒,只是这小七一看就不像是收藏古董的人,若是来路不正,难免惹出事端。 “捡的……。”小七脱口而出。 聂风听了瞪大了眼睛,这也能捡着。那你再给我捡一个呗。 “真是捡的,我们跟着陈大雄进了那个隧道,看到隧道尽头已经被土石封死了就退了出来,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墙洞,里面有个包裹,包裹里有个跌坏了的木盒子,盒子里装的就是这个。” 小七见聂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指着桌上的宣德炉不迭地解释道。 “那木盒子呢?”聂风这下来了兴致,那木盒里说不定有这宣德炉的来历之类的信息。 “扔了,陈大雄说盒子都坏了,顺手就给扔了,就把这炉子给留下了。”小七还挺奇怪,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盒子扔了不就扔了,聂老板一副割肉般的表情干嘛。 暴殄天物啊……聂风心中暗骂,“那这香炉怎么落到你手里了?” “今天晚上回家之后我发现手机丢在管理处了,就返回去拿,一上楼就看见陈大雄在乱翻东西,保险箱里的钱都被他拿出来放在包里了,我就知道他要跑路。” 小七说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腿上的伤口,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他还差我们好两三个月的工资呢,怎么能让他跑了,我就上去拽他,结果让他一脚从二楼窗户上踹掉下去了,还好下面有雨棚还有矮树丛,不然我就摔死了。”小七恨恨地说道。 “我临摔下来的时候手在空中乱抓拽到了陈大雄的包,从包里滚出来一个用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跟着我摔了下来,等我爬起来陈大雄都跑远了,我就把这包裹捡起来打开一看,就是这个炉子。” 聂风借着灯光看向小七。他的胳膊和脸上,都有好几处擦伤,腿上的裤子更是被刮破了,印证了他的说法。 “那你带着这个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聂风指了指桌上的宣德炉。 “我……陈大雄还差着我工资呢。他一跑路全都没戏了,我只能回老家了,可是身上没有余钱,刚才远远地就见您这儿亮着灯,我就寻过来了。我也不想等到早上再找别家了,明天一早我就买火车票回老家。” “你怎么就断定我会买?”聂风现在心情大好,没想到自己忘记关灯睡着了还能招来财神,笑着看向小七。 小七扑通一下跪下了,“聂老板,我知道我有错在先,可是我也是听命行事,我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就行行好吧,这炉子陈大雄一直锁着保险柜里,应该还能值点钱。” 聂风一把将小七从地上拽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别那么没骨气,说吧,你想卖多少钱?” 小七一脸愧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不想这样的,为了陈大雄冲锋在前,没想到他扭头就把自己抛弃了,还差点害死自己。想想家里年迈的父母,他决定把这炉子卖了就回老家务农,别再出来瞎混了。 小七颤颤悠悠地伸手掌对着聂风比了比,五根手指分明,“五……五……。” 聂风看他五了半天半天都没憋出话来,以为是想要价五万,别说五万了,就算是五十万,聂风也是赚的,这宣德炉要是拿到拍卖会上。价格可是破千万的。 可是聂风一想,现在店里保险箱都是空的,自己身上只有一万不到的现金,这小七急着要走,要是能让他再留半天明天一早等银行开门了自己就能取钱给他。 聂风正为了现金不足的事情发愁呢。小七看在眼里,以为聂风嫌贵,他其实想说的是五千,可一下子磕巴了半天没说出口。 “聂老板,五千不行。就四千吧,不能再低了,陈大雄可是差了我三个月的工钱将近七八千块钱呢。”小七有些烦恼的说道。 “四千啊……你说多少?四千?”聂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小七的报价楞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 “对,四千,聂老板真的不能再低了,最多,我再让二百块,三千八您看怎么样,我是真急着走,陈大雄急着跑路肯定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明天一早人家发现他跑了肯定要牵扯到我头上,我得赶紧走。” 聂风看小七焦急的样子,虽说古玩行就靠着眼力吃饭。捡漏发财,今天这个漏捡的太大了,他有种天上掉下一块大金砖,啪嗒一下拍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你等一下,我上楼去拿钱……。”聂风这会就穿着t恤短裤呢,钱包什么的都在楼上放着,让他掏钱也掏不出来。 小七望眼欲穿地盯着楼梯,聂风很快拿着手包下来了,拉开拉链一看,包里还有一万不到的样子,还有些零钱,聂风把毛爷爷全都拿了出来,数都没数就递了过去。 “聂老板,这……这太多了,您弄错了吧。这得有快小一万了吧”,小七连连摆手,不敢收钱。 “你就拿着吧,你急着走我来不及取钱,身上现金就这么多,,实话跟你说吧,你这东西一万块卖我,我也是赚的。” 聂风没敢跟小七说这是价值千万的宣德炉,毕竟财帛动人心。谁也吃不准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真是太谢谢了,聂老板您真仗义,这玩意砸在我手里我也没门路往外卖,能卖这么多钱我已经很开心了。” 小七估摸着手里的钱得有八九千块,他仔仔细细地收进贴身的衣兜里站了起来。 “聂老板,这么晚了把你叫醒真是对不起,您这么仗义,我欠您一个人情,有缘分再见的话,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小七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知道知恩图报,没想到的是,还真是小七在巧合之下救了聂风一次,两人这才算是扯平了。 聂风将小七送出门之后,紧紧的锁上大门,原来店里除了那只精仿的雍正粉彩瓷盘之外,都是些现代工艺品,没什么真正的值钱货色。 现在可不同了,聂风双手捧着那只宣德炉,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向楼上爬去,楼上办公室里有只保险柜,自从接手博古斋就一直是空着的,现在终于有值得放进去的宝贝了。 聂风爬上楼打开保险柜,忽然有些舍不得放手,在放进保险柜之前还想在把玩片刻。 “啧啧啧。看看这包浆,这色泽,这铸工……”聂风不禁感叹捡到宝贝了,这只宣德炉不仅是真品,还是真品中的精品。 按照曾经看到的史料记载,这款宣德炉应该是铸工在批量铸造前制造的样品,呈送给宣德皇帝御览批示的,得了圣旨才开炉批量铸造,手中这只应该是宣德炉的母本之一。 聂风恋恋不舍地将宣德炉放进了保险柜了,心中暗想等师父回来一定要拿到师父那去显摆显摆,刚起身,一股眩晕感忽然袭来,他只觉得双眼发花,眼中的一切都在旋转,双眼一翻一下倒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 第八十六章 回头给您看惊喜 聂风这下傻了眼,不敢相信的定睛看去,手中竟是一只冲耳朝冠四足方炉,这……不是真的吧,怎么看着像是宣德炉。 小七还在呆呆傻傻的看着聂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刚才聂老板的眼睛里怎么会冒出光来,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聂风将手中的香炉缓缓翻转,炉底上的铭文渐渐呈现在他的眼前,“大明宣德年制”,聂风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还想着店里没镇斋之宝呢,转眼宝贝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聂老板,这个玩意儿值钱不?”小七小心翼翼地问道。 “值钱也值钱,不值钱也不值钱,如果没有门路能拿到拍卖会上去卖,私下买卖恐怕卖不了多少钱,你这是哪儿来的?” 聂风斟酌了一番回答道,这只宣德炉品相完好,包浆温润,在灯光的照射下不时散发出异色的光芒,只是这小七一看就不像是收藏古董的人,若是来路不正,难免惹出事端。 “捡的……。”小七脱口而出。 聂风听了瞪大了眼睛,这也能捡着,那你再给我捡一个呗。 “真是捡的,我们跟着陈大雄进了那个隧道,看到隧道尽头已经被土石封死了就退了出来,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墙洞,里面有个包裹,包裹里有个跌坏了的木盒子,盒子里装的就是这个。” 小七见聂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指着桌上的宣德炉不迭地解释道。 “那木盒子呢?”聂风这下来了兴致,那木盒里不定有这宣德炉的来历之类的信息。 “扔了,陈大雄盒子都坏了,顺手就给扔了,就把这炉子给留下了。”小七还挺奇怪,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盒子扔了不就扔了,聂老板一副割肉般的表情干嘛。 暴殄天物啊……聂风心中暗骂,“那这香炉怎么落到你手里了?” “今天晚上回家之后我发现手机丢在管理处了,就返回去拿,一上楼就看见陈大雄在乱翻东西,保险箱里的钱都被他拿出来放在包里了,我就知道他要跑路。” 小七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腿上的伤口,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他还差我们好两三个月的工资呢,怎么能让他跑了,我就上去拽他,结果让他一脚从二楼窗户上踹掉下去了,还好下面有雨棚还有矮树丛,不然我就摔死了。”小七恨恨地道。 “我临摔下来的时候手在空中乱抓拽到了陈大雄的包,从包里滚出来一个用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跟着我摔了下来,等我爬起来陈大雄都跑远了,我就把这包裹捡起来打开一看,就是这个炉子。” 聂风借着灯光看向小七,他的胳膊和脸上,都有好几处擦伤,腿上的裤子更是被刮破了,印证了他的法。 “那你带着这个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聂风指了指桌上的宣德炉。 “我……陈大雄还差着我工资呢,他一跑路全都没戏了,我只能回老家了,可是身上没有余钱,刚才远远地就见您这儿亮着灯,我就寻过来了,我也不想等到早上再找别家了,明天一早我就买火车票回老家。” “你怎么就断定我会买?”聂风现在心情大好,没想到自己忘记关灯睡着了还能招来财神,笑着看向小七。 小七扑通一下跪下了,“聂老板,我知道我有错在先,可是我也是听命行事,我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就行行好吧,这炉子陈大雄一直锁着保险柜里,应该还能值点钱。” 聂风一把将小七从地上拽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别那么没骨气,吧,你想卖多少钱?” 小七一脸愧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不想这样的,为了陈大雄冲锋在前,没想到他扭头就把自己抛弃了,还差点害死自己,想想家里年迈的父母,他决定把这炉子卖了就回老家务农,别再出来瞎混了。 小七颤颤悠悠地伸手掌对着聂风比了比,五根手指分明,“五……五……。” 聂风看他五了半天半天都没憋出话来,以为是想要价五万,别五万了,就算是五十万,聂风也是赚的,这宣德炉要是拿到拍卖会上,价格可是破千万的。 可是聂风一想,现在店里保险箱都是空的,自己身上只有一万不到的现金,这小七急着要走,要是能让他再留半天明天一早等银行开门了自己就能取钱给他。 聂风正为了现金不足的事情发愁呢,小七看在眼里,以为聂风嫌贵,他其实想的是五千,可一下子磕巴了半天没出口。 “聂老板,五千不行,就四千吧,不能再低了,陈大雄可是差了我三个月的工钱将近七八千块钱呢。”小七有些烦恼的道。 “四千啊……你多少?四千?”聂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小七的报价楞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 “对,四千,聂老板真的不能再低了,最多,我再让二百块,三千八您看怎么样,我是真急着走,陈大雄急着跑路肯定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明天一早人家发现他跑了肯定要牵扯到我头上,我得赶紧走。” 聂风看小七焦急的样子,虽古玩行就靠着眼力吃饭,捡漏发财,今天这个漏捡的太大了,他有种天上掉下一块大金砖,啪嗒一下拍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你等一下,我上楼去拿钱……。”聂风这会就穿着t恤短裤呢,钱包什么的都在楼上放着,让他掏钱也掏不出来。 小七望眼欲穿地盯着楼梯,聂风很快拿着手包下来了,拉开拉链一看,包里还有一万不到的样子,还有些零钱,聂风把毛爷爷全都拿了出来,数都没数就递了过去。 “聂老板,这……这太多了,您弄错了吧,这得有快小一万了吧”,小七连连摆手,不敢收钱。 “你就拿着吧,你急着走我来不及取钱,身上现金就这么多,,实话跟你吧,你这东西一万块卖我,我也是赚的。” 聂风没敢跟小七这是价值千万的宣德炉,毕竟财帛动人心,谁也吃不准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真是太谢谢了,聂老板您真仗义,这玩意砸在我手里我也没门路往外卖,能卖这么多钱我已经很开心了。” 小七估摸着手里的钱得有八九千块,他仔仔细细地收进贴身的衣兜里站了起来。 “聂老板,这么晚了把你叫醒真是对不起,您这么仗义,我欠您一个人情,有缘分再见的话,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小七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知道知恩图报,没想到的是,还真是小七在巧合之下救了聂风一次,两人这才算是扯平了。 聂风将小七送出门之后,紧紧的锁上大门,原来店里除了那只精仿的雍正粉彩瓷盘之外,都是些现代工艺品,没什么真正的值钱货色。 现在可不同了,聂风双手捧着那只宣德炉,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向楼上爬去,楼上办公室里有只保险柜,自从接手博古斋就一直是空着的,现在终于有值得放进去的宝贝了。 聂风爬上楼打开保险柜,忽然有些舍不得放手,在放进保险柜之前还想在把玩片刻。 “啧啧啧,看看这包浆,这色泽,这铸工……”聂风不禁感叹捡到宝贝了,这只宣德炉不仅是真品,还是真品中的精品。 按照曾经看到的史料记载,这款宣德炉应该是铸工在批量铸造前制造的样品,呈送给宣德皇帝御览批示的,得了圣旨才开炉批量铸造,手中这只应该是宣德炉的母本之一。 聂风恋恋不舍地将宣德炉放进了保险柜了,心中暗想等师父回来一定要拿到师父那去显摆显摆,刚起身,一股眩晕感忽然袭来,他只觉得双眼发花,眼中的一切都在旋转,双眼一翻一下倒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第八十七章 居心不良 “张所长好,您肯上门可是贵客临门,来来来,里面坐,胡伟……再倒碗茶来。”聂风冲着里面喊了声。 张所长笑眯眯地和聂风并排向里走去,那两位警官就在门外等着,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我小聂,那个陈大雄,你把他弄哪儿去了?”张所长急切地问道。 “哪个陈大雄,哦,就是那个熊哥啊,他失踪了吗,我刚把我叔从医院接回来,这事儿我还真不太清楚。”聂风一脸无辜的表情张所长。 张所长还有把柄落在聂风手上呢,自然不敢过分逼迫,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白搭。 “这事儿弄得的,要不快点解决捅到上面去我们所长的位子都保不住,你要是得了什么风声告诉我一声。”张所长连茶都没喝,急匆匆地向另外几家走去。 “你们所长的位子不稳,张所长你不就可以动一动了嘛”,聂风送张所长出门的时候低声了一句,张所长听了脚下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聂风一眼,迈步向外走去。 “小聂,你和那张所长挺熟的嘛,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客客气气的。”老金有些奇怪的问道。 “谈不上熟悉,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嘴比较甜招人喜欢吧,”聂风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 “老金,我准备挑个吉日老店新开,到时候要来捧场哦,”杜叔对金老板嘱咐道。 金老板看了看杜叔头上的包着的纱布和绷带,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到时候一定会买个大花篮送来。 送走了金老板,杜叔疑惑地问道,“小风,那个陈大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聂风见杜叔这样严肃,也不好嬉皮笑脸的,只好正色回答,“跟我没关系,杜叔你就相信我吧,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了,警方会有调查结果的。” 聂风还想把宣德炉拿出来炫耀,可是想想还是放弃了,准备等这阵子风波过去再拿出来,反正楼上的办公室别人都不会进去,他们也没有保险箱的钥匙。 “这市口好啊,可惜没什么镇店的东西,金溪阁也没什么值钱的货色,总不能一直拿那假的粉彩瓷盘充大头吧,”杜叔遗憾地道。 聂风考虑了片刻,现在管理处闹成这个样子,整个长生街这几天都不安宁,还做什么生意,不如把店关了,让杜叔回家好好修养,自己和欧震霆出发去淘宝。 “杜叔,这两天就不要开店吧,你就在家好好谢谢,有事儿就打电话给胡伟,我和欧大哥出去几天就回来,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就重新开张。” 胡伟刚从里间端了新泡的茶出来,听见聂风提他的名字,还以为是聂风叫他呢,忙不迭地答应。 “没叫你,让你歇几天,杜叔要是有事儿会打电话给你,你就去帮帮忙,我和欧大哥要出去一趟。” 胡伟听了有些失落,每次都让他看家,可是杜叔毕竟年纪大了头上又有伤需要照顾,现在最合适的人员也就是他了。 欧震霆从来都不问聂风想要去哪儿,每次都是聂风招呼一声他就跟上了,聂风关了店门,和杜叔告别之后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放在欧震霆的背包里,有他在这钱是绝对安全的。 “去哪儿?”欧震霆发动车子问道。 “这儿……”,聂风在导航上找到了大泉村的地址,再三确认之后开启了导航,欧震霆会意出发上路。 从彭城到大泉村不过二百多公里,全程高速很快就接近了,就是最后这段县道不太好走,不然他们早就到了。 “欧大哥,咱们就是受人所托来送钱的,等找到卖我消息那个小黄毛的三姨,我再和她套套交情看看她手上还藏着些什么。” 欧震霆点了点头,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包里的钱和聂风,其他的事情交给聂风就好了。 聂风掏出手机来,当时记下来那个小黄毛和他三姨的名字,“孙涛,马桂兰……”,聂风二人在村口停了车向里走去。 一番打听之后,聂风找到了马桂兰的家,看得出她家的状况和旁边比有些差劲,家里的条件并不好,聂风反而觉得这是个机会。 院门开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妇女正在院子里晒着衣服,聂风轻轻地敲了敲门。 那名妇女转过身来,看是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子,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这位大姐,请问这是马桂兰家吗,我是孙涛的朋友,他托我给他几个亲戚送点东西。”聂风现在演技越来也好了,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就是马桂兰……”,果然不出所料,这人就是孙涛的三姨,不过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来,进屋歇会吧,赶路热了吧。”马桂兰热情地将聂风二人领进屋子,背对着他俩的脸上却露出诡异地笑容。 等到进了屋,聂风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块钱红包递了过去,“这是孙涛让我带给您的,请收好。” 马桂兰嘴角动了动,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伸手接过红包顺手就踹到围裙的肚兜里,随即做出一个诡异的举动,她居然扔下聂风二人不管,向屋外走去。 聂风二人互望一眼,欧震霆稍微挪动了几下步子,走到门边,看看马桂兰想要做什么,就听连着吱呀吱呀两声沉重的门响,那两扇院门砰的一下撞在一起关了起来。 欧震霆走到门边探头望去,就见马桂兰吃力的抱起一根门栓,把院门给栓上了。 马桂兰还是一年怪异的笑意小碎步走了回来,见欧震霆倚在门边看自己,也不在意,当着欧震霆的面儿把屋门也咣当一下关上了。 欧震霆暗自戒备,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可是自己从进门就小心搜寻过,屋子里只有马桂兰一个人。 “好了,现在谁也听不见我们话了,吧,你们是什么人。”马桂兰抱着膀子站在灶台旁看着聂风二人,身边就是明晃晃的菜刀。 聂风见此她这样小心谨慎,知道她有所怀疑,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马大姐,这话问的,我们不是什么人啊,就是孙涛拜托我们给您送钱回来的,这钱送到了,我们这就走。” 着聂风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他也不怕马桂兰阻拦,两个大男人害怕这个普通的农妇吗。 “站住,坐下!”马桂兰忽然插着腰指着凳子喊了一嗓子,屋子的门关着,她这一嗓子在整个屋子子回荡,震得聂风耳朵嗡嗡响,看来听觉太敏锐并不完全是件好事啊。 “你们根本就不是孙涛那小子的朋友,这钱也不是孙涛给的,是你们自己掏腰包给我的,要不是看在这钱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给撵出去了。” 马桂兰得意的笑了笑,将红包当着聂风的面拆开来数了数,满意的收进了围裙的肚兜里。 “你怎么看出来的?”聂风收起了笑容坐下问道,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妇如此精明。 “哼……孙涛他那个死鬼老爹和我家男人争宅基地,明里暗里吵了多少年了,我们两家不和村里人都知道,他会带钱给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马桂兰一脸你什么都不知道表情道。 聂风的脸色抽了抽,该死的,还是被孙涛这个小黄毛给坑了,他居然知道自家和马桂兰的关系,还让自己来找她,真是居心不良。 第八十八章 都不是值钱的 “自从考古团走了之后,陆陆续续都有不少人冒着咱们村各家外地亲戚的名上门来打听,还不是为了那些从河里摸上来的物件,我看你也是吧?”马桂兰笑眯眯地道 聂风见事情败露,也不再狡辩,“是的,我是偶然遇上孙涛的,为了这个消息我还给了他一千块钱,加上你这一千,我已经花了两千了。既然被你看出来,那我们告辞了。” “别啊我可没撵你们走的话。”马桂兰拽开椅子在聂风对面坐了下来。 聂风眉头一扬,这马桂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峰回路转他也有些担心其中有诈,和欧震霆对视一眼又坐了下来。 “大兄弟,贵姓啊,还是你实在,上来就给钱,那些人东问问西问问,就是没点实在的表示。在加上村干部逼得紧,我可不敢搭理他们。”马桂兰解释道。 “免贵,姓聂,耳双聂,大姐,我也挑明了吧,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偶然听到孙涛是有古墓塌陷了,被山洪冲到河里不少东西,你捡了好几件。所以我就上门问问,看看能不能收购。” 也许是聂风坦诚的态度得到马桂兰的认可,也许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又要防着眼红的亲戚把这事儿给捅出去,村干部上门做工作的时候还得小心应付。光藏东西的地方就换了好几次了。 “这段日子,不好过啊”,马桂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白头发抖冒出来不少,这事儿再不解决,自己会活活愁死的。 “马大姐,当时是什么情况?”聂风见马桂兰似乎在回忆什么,趁机问道。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把山给冲塌了,好多木盒子给冲到了山脚的河里,等到白天雨停了之后我去河边洗衣服,就看到河面上漂了许多木盒子,就喊了几个胆大的下河捞起来看。” “盒子里都是些金银首饰,还有些盒子摔破了,东西都漏到河里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争得过村里那些壮汉,他们捡河面上漂着的,我就只能找个浅滩在河底淘淘看,别运气还不错,还真给我捞着不少。” 聂风听了眼前一亮。这马桂兰既然肯出来,就表示这事儿还有的谈,这次不至于空手而回。 “后来消息走漏了,来了好多当兵的把山给封了,还来了个考古队住下了。村干部带着警察挨家挨户的做工作,村里人基本上都把捞出来的东西给交上去了。”马桂兰咬牙启齿的道。 “还不是因为村干部家没有一家捞到东西,他们眼红了呗,就想着也不让我们发财,幸亏当时我走得远。没人看见我,我胆子小,捞到几件就揣在怀里回来了,没让村干部给堵住。” 马桂兰一脸庆幸的样子,似乎自己非常幸运,“后来我不小心跟我姐姐,也就是孙涛的妈了这事儿,她保证不告诉别人的,,没想到还是告诉孙涛了,这些东西我得赶快出手,只要有一点风声传出来,村干部天天上门查,非得逼着把东西交出来为止。” 聂风这才知道马桂兰的态度为何这么诡异,她是又想把东西出手又害怕,估计这段时间她连觉都睡不好。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两边都是二层小楼,就我家是土瓦房,我儿子相了好几个姑娘了,带回来一见这屋子扭头就走。若是能把那些破烂卖上一笔钱,我也要盖上二层小楼,给我儿子娶媳妇儿。” 马桂兰这时候看聂风的眼神就跟看到会移动的钱包时的,聂风眉头皱了起来,要是她狮子大开口。自己可没带那么多钱,要是东西品相不好卖不上价钱,她闹起来也不好收场。 “马大姐,你还是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东西没见到我也不好胡乱承诺什么,我只能保证价格尽量公允就是了。” 马桂兰听聂风的诚恳,加上自己被这事儿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让聂风二人等着,自己上里屋去取东西去了。 “聂风,你准备怎么办?”欧震霆见马桂兰走了,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孙涛家我们也别去了,这两家看样子是死对头,别惹出事来。” 聂风和欧震霆正着,马桂兰一掀帘子抱着个包裹钻了出来,那包裹往桌上一放沉甸甸的,似乎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喏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看吧,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也不敢出去打听,你们看着给吧,我是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了。” 马桂兰揉着太阳穴坐到一旁,任由聂风二人去翻看那包裹。 包裹是一块粗麻布,解开绳头露出里面的一堆东西。聂风不免有些失望,见多了旷世奇珍,对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原来包裹里都是些陪葬的首饰,主要是簪子铜镜梳子之类的东西,零零碎碎的一大包,东西都泡过水了,马桂兰拿回来就顾着到处换地方藏,也没好好打理,好些东西都生锈了。 聂风都没费劲去开灵眼,表面上那些首饰只有零星的灵气。塞牙缝都不够,他也就没费劲去翻找。 “马大姐,你这些东西实话吧,我也不是想压价儿,品相太差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卖不上大价钱的。” 聂风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讲给马桂兰听,还将那些生锈的指出来给她看。 马桂兰一脸沮丧的表情坐在那,这些东西折磨了她这么久,她就想着靠这些东西盖小楼给儿子娶媳妇儿,聂风的法让她非常的失望。 “怎么会这样呢?人家都这些东西老值钱了,要不然那些村干部也不会像是催命一样天天上门查。”马桂兰有些不相信的道。 “马大姐,我可是实话实,你别介意,真正值钱是那些大物件。您这些首饰,还真不算什么值钱货,再加上这些锈迹,还有些部件都脱落了,这真卖不上高价。” 聂风已经萌生退意。这些东西还真不值得他冒险来一趟,要知道土里挖出来的东西都是国家的,马桂兰的隐匿不交的举动已经涉及违法犯罪了,自己这也算是收赃了。 “聂兄弟,你就明吧。能卖上多少钱,大姐都认了,这些玩意我一分钟也不想多留了。” 马桂兰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反正也是河里捞上来的。没本钱的,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吧,给儿子盖小楼的钱,再想别的办法吧。 马桂兰这样一,就落了下风了,急于脱手的心思表露无遗,聂风也不想占她的便宜,“马大姐,这些东西是您的,您先开个价吧。” 马桂兰这时候也不指望靠着桌上这堆破烂又盖小楼又给儿子娶媳妇儿了,心里计较了半天,试探着道,“五万?” 马桂兰还真不知道这么零碎首饰的实际价值,她认为既然是首饰,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做的,就算不算古董,按着金银卖也能卖上一笔,毕竟这么大一包呢。 “五万有些高了”,聂风坐着没有到,生意嘛,总是要谈的,哪儿有一锤子买卖的道理。 “聂兄弟,这些东西可都是金银首饰,就算不是古董也是金银吧,五万不高了”,马桂兰焦急的道。 聂风听了哭笑不得,“马大姐,这从前的金银首饰可和咱们现在的金银不一样,都是些合金,以铜为主,辅以其他的金属,金银含量真的很低。” “那你多少钱吧,我是受够了,太低了我宁愿扔回河里也而不卖了,”马桂兰耍起泼来,她也不想太便宜出售,总要赚上一点。 聂风斟酌了一番,刚想把心里的报价给出来,忽然一阵猛烈的拍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马桂兰,在家不,我是你姐夫啊。” 第八十九章 花得值 马桂兰听了一惊,孙老爹怎么来了,为了宅基地的事两家几乎是没什么来往的,自己男人不在家,如果争吵起来自己铁定是要吃亏的。 聂风指了指桌上的包裹,“马大姐,这些东西,三万块,我包圆了,你看怎么样。” 马桂兰这下没了主张,本想再磨一会多要点钱,可是孙老爹还在外面跟催命似的敲着门,好像是吃定了她在家一样。 “卖了卖了,你们快收起来吧,让我姐夫看到了。以他雁过拔毛的性子,少不得要出点血。” 马桂兰听聂风肯出三万,虽然和自己预期的五万还有些差距,但这是白捡的钱啊,她的脸上乐开了花。 “欧大哥。拿三万块钱给我,把这个包裹给收进去。”聂风接过欧震霆递过来的钱,将桌上的包裹扎紧塞进了背包里。 “马大姐,你点一下吧,三万块。咱们这行可是不兴立字据的,一手钱一手货,不带反悔找后账的。”聂风将三万块钱放在桌上向马桂兰推了过去。 马桂兰兴奋地将桌上的钱都揽在怀里,粗略地数了一下,“还数什么。聂兄弟一看就是实诚人,大姐信得过你。” 完马桂兰拿着钱就进了里屋,屋里传来一阵锁扣碰撞和推拉抽屉的声音,听声音马桂兰是把那三万块钱给锁起来了。 “你们先坐着,我去把门口那大白天号丧的老孙撵走,再送你们出村。”马桂兰嘱咐了聂风二人一句,拉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来了来了,家里来客人了,在堂屋里着话没听见。”马桂兰在院子里喊了起来,孙老爹这才停下敲门。 “马桂兰,我可听了,我儿子的朋友进村了,是给我带东西的,你可别瞒着我。”孙老爹急切地道,马桂兰还在紧张他为什么什么突然登门呢,还以为是自己私藏的事儿被姐姐捅出来了,没想到是为了这个事。 孙老爹听到村民有人打听孙涛三姨的住处,是给家里人捎东西的,他唯恐自家吃亏,丢下手上的活就找来了。 孙老爹见马桂兰拦着门没有让开的意思,伸头向里屋张望,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屋里有人,可看不太真,他头一低就想往里闯。 “哎哎哎我姐夫,你这是想干嘛。我男人可不在家,你这愣头楞脑的往里闯不怕别人闲话啊,你不怕我还怕呢。” 马桂兰像是泼妇附体一样,扯着嗓子喊道,孙老爹吓得止住了脚步。可是没见着人心里又有些不甘,他眼珠子一转,冲着院里就喊了一声。 “里屋是我儿子的朋友吗,我是孙涛的父亲啊。” 聂风见他这般做派,知道在屋里干坐着糊弄不过去了。起身走到院子里,“孙老爹,这是孙涛托我带给你们两家的红包,两边一模一样,我亲眼看着他封的。” 聂风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孙老爹见红包鼓鼓囊囊的,也顾不上和马桂兰斗嘴,伸手接了过来。 “马大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还得赶回城里呢,希望你家小楼能尽快盖起来。”聂风和欧震霆向马桂兰告辞道。 有了这三万块钱,再向亲戚借点,家里的小楼很快就能盖起来,儿子的婚事也会顺利很多,马桂兰就觉得聂风二人是她的贵人,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才返身回来。 至于孙老爹,红灿灿的钞票到手了,哪儿还管的上去想为什么马桂兰要把院门锁上,要知道在农村院门基本上都是不锁的。 “欧大哥。咱们回去吧,早知道是这些破烂,我还真就不来了,”聂风沮丧的道。 欧震霆开着车呢,转头看聂风那副模样。不住的劝慰,至少不是空手而回,那些首饰毕竟是正正经经的明朝古物,等回去好好修复一下,也能凑出几套完好的,放在铺子也挺吸引眼球的。 聂风一想现在也只能这样的,这三万块就当买了些练手的活计,好好复习一下古董修复的手段。 等到回了店里,聂风接过欧震霆递过来的背包,把剩下的现金都放进了楼上的保险柜里,店铺里不可能不留现金,遇上好货想要收购没钱的话可能就会失之交臂。 聂风将包裹里的那堆首饰抖落在桌面上,稀里哗啦一阵乱想,零碎的首饰铺了一桌的。 聂风看了看这些锈迹斑斑的首饰叹了口气。 “很难修复吗?”欧震霆在一旁问道。 “难倒是不难,只要简单的除锈抛光就可了。可是你看,很多零部件都缺失了,本应该镶嵌宝石的地方也是空洞一片,也不知道是脱落了还是被撬下来了。” 聂风无奈地在首饰堆里翻翻捡捡,想挑拣出一些品相完好的加以修复出售。忽然觉得自己眉心一凉,一股灵气正在断断续续的吸收进来。 “嗯?”聂风有些奇怪,这些首饰上本来只有零星的灵气,在聂风的触碰之下都被引了出来,早就吸收殆尽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聂风轻轻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片朦胧,只有灵气的痕迹异常清晰,顺着那断断续续的痕迹找过去,在那堆首饰的下方找到了灵气的源头。 聂风将灵气的源头紧紧握在手里,恢复了正常的视界,定睛看去,手中握着一只薄皮铁盒,可能是经过碰撞挤压的缘故,铁盒露出了一条缝隙。一抹白色露了出来,灵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 铁盒被挤压的有些变形了,不太好打开,聂风也不敢用蛮力,怕伤到里面的东西,只能找来工具一点一点的将铁盒撬开。 啪嗒一声,铁盒的卡簧被撬断了,盒盖张开一条大缝,聂风双手用力一掰,将盒盖一分为二,铁盒中的东西露了出来。 盒中物原来是一块葫芦形玉坠,聂风将那块玉坠放在手心里,那股凉意刚刚触及手心,一股巨量的灵气就从玉石中涌了出来,被他的眉心吸了进去。 聂风的感觉就像是在水里憋气憋了好久,猛然冲出水面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的感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周身的疲劳一扫而空。 在看手中的玉坠,温润华美,细腻通透,光泽如脂肪,竟是一块和田玉中的极品羊脂籽玉。 “什么东西?”欧震霆凑上来问道,他刚刚去倒水喝了,就听见聂风在那儿一阵捣鼓,拿出个白白的东西捧在手心里发愣。 “欧大哥,咱么这趟可算是没白跑,这三万块,花的值。”聂风兴奋地道。 “这是什么,玉佩吗?”欧震霆好奇地问道,在他眼里这些玉石制品都差不多,他可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这是玉坠,形同葫芦,应该取得是‘福禄’之意,看大小,应该是一块腰坠,并不是挂在脖颈上的挂坠。”聂风给欧震霆解释道。 “那值钱吗?”欧震霆从聂风手上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就觉得手心里凉飕飕滑溜溜的,有些油腻腻的感觉。 “怎么感觉这么油腻,可是摸上去并没有油啊?”欧震霆用手指在玉坠上刮擦了一下,放在眼前看了看问道。 “羊脂玉的油性重,经常把玩的话,会在玉石表面形成一种油性感,并不是能摸出油来,这是玉石,又不是猪头肉。”聂风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欧震霆这才明白,有些好奇的用两根手指捻着那块玉坠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忽然他两指一错,手上打滑,那块羊脂玉坠从他的手中滑了出去,径直向地下落去。 第九十章 量变引发质变 其实以欧震霆的反应能力,足以在玉坠落地之前将它接住,可是聂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只见他身子几乎都没怎么动弹,手臂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甩了出去,在半空中将那玉坠牢牢抓住。 “欧大哥,别玩心跳好嘛,差点吓死我,我去找个盒子装起来”,聂风着拿着那块玉坠起身去找盒子了。 欧震霆若有所思的看着聂风的背影,当时曾经无意中听到金勇过,聂风躲开了石田浩二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当时还以为聂风是碰巧的。 可刚刚他的出手的速度只来得及在自己的视网膜上留下一片残影,以自己的眼力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这可就有点吓人了。 想到自己被逼退役的经历,欧震霆摇了摇头,管他呢,只要聂风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难得有个谈得来的人。 “我们要不要再回大泉村一趟,不定其他村民手里还有这样的货色。”欧震霆提议道。 聂风坚决地摇了摇头,“千万不要再回去了,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很了不得,村里各家的收入情况大家都差不多了解,马大姐卖了钱肯定急着盖房子,这忽然发了笔财,很容易就会被人猜到跟河里捡到的首饰有关。” “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再回去会被抓起来?”欧震霆担心的问道。 “马大姐要是抵死不认的话,村里也拿她没办法,看孙涛和他爹那个样子,红包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往外,唯一的破绽就是我们不该开自己的车去,还好停在村外了,没多少人看到。” 聂风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为了那缥缈的可能性回去冒险,眼前的事情就是等杜叔伤好了把博古斋稳稳妥妥地开起来。 “对了,欧大哥我忘了和你了,这次我送心妮回校的时候,居然有个上海申花的助理教练要请我去踢球,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不搞笑吗?” 聂风收拾东西时忽然发现了高远的名片,一边递给欧震霆看一边笑着道。 “高远,这个人在足球圈子还是蛮有名气的,他什么意思,想让你去试训?”欧震霆翻看着手中的名片问道。 “是要让我去什么训练基地做个测试什么,话神神叨叨的,我就没搭理他。”聂风毫不在意的道。 “聂风,如果有机会,去试试看,对你现在的身体能力做个了解,我也好针对性的训练你。”欧震霆想了想还是给出了建议。 “其实你也可以去找金勇,我记得国安局在上海有个训练基地,里面的设备是国内最先进的,可以对你现在的身体能力做个完整的评测。” 欧震霆想起了以前听到的消息,相信以聂风和金勇的关系,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做主的。 “还是不要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牵扯太多,只是为了做个测试的话,申花那边的应该就够用了。” 聂风断然拒绝了欧震霆的提议,其实他更怕的是被官方的人知道自己的测试结果,会引起某些不想招惹的人注意。 聂风看了看表道,“好吧,反正这两天杜叔在家养伤,铺子也不开门,趁这个时间去试试看吧,我来打个电话看看,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能不能打通。” 聂风随即拨通了高远的电话,大概响了三次左右电话就接通了,“喂,您好,我是高远,请问是哪位?” 聂风并没有留电话给高远,也没有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他,这下他可尴尬了,该怎么介绍自己呢。 “你好……高先生,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是……”,聂风还在斟酌该怎么介绍自己,总不能自己就是啪啪打周深脸的那个吧。 “是聂风聂先生吗,你还真是神秘,我打听了了好久都没打听到你的名字,最后不得已去问了杜小姐才知道,不过她也没把你的电话给我,只是如果你有兴趣会联系我的。” 高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似乎对聂风来电感到非常高兴,聂风的声音他记的清清楚楚,虽然电话里有些改变,自己一下就听出来了。 “心妮?我女朋友是这样的吗,好吧……我承认现在有点兴趣了,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进行测试?” 杜心妮你这个坏丫头,把我的名字给卖了还吊着人家的胃口,看你这次放假回来我不好好收拾你,聂风心中暗想。 “随时都可以,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上海一趟,就在沪南路这里,有个训练基地,我这几天都在这。”听高远的口气,聂风最好是连夜赶过去才好呢。 聂风盘算了一下,决定明天就去上海一趟,顺便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把新得的这块玉给师父掌掌眼,至于那只宣德炉,还是乖乖的在保险箱里躺着吧,可不敢带着到处跑。 “我明天就过来一趟,大概上午左右到吧,你有时间吗?”聂风看了欧震霆一眼,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意见。 高远兴奋的声音从电话了传来出来,“是真的吗,你明天上午就来,那太好了,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就在训练中心等你。” 双方商议了时间,这才挂断了电话,聂风也知道自己的非人表现最近都被欧震霆看在眼里,不然他也不会建议自己去做这个测试。 “欧大哥,其实我……”,聂风刚想找个借口解释自己的异常表现,却被欧震霆打断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海呢,这堆东西你尽快处理了,我先去洗澡睡觉。” 欧震霆看出聂风想对自己解释什么,可他对探听别人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再好的关系,也不一定是可以分享的。 如果聂风是顾虑到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秘密了出来,也许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所以他果断的阻止了聂风,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聂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秘密肯定是不能出去的,总归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欧大哥能看的出来,别人也能看出来,那别人会像欧大哥这样视而不见吗? 桌上那堆零碎让聂风用棉布包了起来,随便找了个柜子往里一扔,反正都已经这个死样了,也不差这几天,等把师父接回来再着手处理吧,他不相信这些首饰的情况还能再恶化到哪儿去。 聂风洗了澡躺在床上,想想自己还真是幸运,接连收获两件宝贝,宣德炉自己肯定是不会出售的,这种重宝拿出去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至于那块玉,缺乏文字资料,无法考究出处,丁师兄不是参与了那片墓地的考古工作嘛,到时候找他打听打听,这片墓地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能考断出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这块玉坠会价值倍增。 想着想着,聂风发出轻微的鼾声进入了梦乡,他不知道的是,待他进入深层睡眠之后,整个人摊成大字型,眉心一点亮光缓缓亮起,逐渐扩散开来。 肉眼可见的光芒在聂风的皮肤下涌动,顺着他的全身经脉向全身扩散,每往外扩散一点,那经脉中的光芒就弱上几分。 眉心那处光源就像是心脏一般在不住的颤动,每颤抖一次都像是往外输送能量一般,经脉中的光芒就向前涌动几分。 聂风这段时间吸收的能量都储存在眉心处,终于由量变引发了质变,那股能量像是再给他梳洗全身经脉一般,努力的向前涌动着,终于扩散到了他的全身。 此时的聂风周身经脉显现,在黑夜中发出莹莹的光芒,一阵阵颤动着地光芒从门缝漏了出去,半夜起身上洗手间的欧震霆感到奇怪,走到聂风门前悄悄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卧槽……什么鬼!”欧震霆看傻了眼。 第九十一章 完了,失眠了 外星人?特异功能?被雷劈了?几个念头在欧震霆的脑海里转来转去,他呆立在门边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到聂风。 虽然自己早就对聂风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有所怀疑,自己教给他的动作,看过一遍就会了,光是今天接住玉坠的动作,自己认识的人里就没几个能做到的。 要知道,欧震霆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自然没往神鬼的方向去想,可是聂风现如今这个人形灯泡的样子,真的让正常人无法接受。 也许这就是他在迅速变强的秘密,这就是他一直隐藏着的秘密,这也许是什么古武功法,才让聂风迅速成长到现在这个样子,欧震霆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聂风身上的光芒渐渐隐去,皮肤下的经脉都恢复了正常。只是比之前似乎粗壮了不少,轻微地鼾声阵阵响起,聂风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欧震霆静悄悄地把聂风的房门带上回自己房间去了,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聂风全身发光的景象就会出现在脑海之中,完全挥之不去。 不能是彻夜难眠吧,欧震霆毕竟也睡了半个晚上了,可打他从聂风房里回来一直到天蒙蒙亮,就再也没睡着过,他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默默地叹了口气,起床到外面跑步去了。 再表演人形灯泡秀的聂风。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一直处于深层睡眠中,直到他的生物钟将他唤醒。 “什么情况,怎么黏糊糊,”聂风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结果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再摸全身到处都是这种东西,身下的床单算是报销了,这还是新买的啊。 聂风忍着不适冲进浴室好好洗了个澡,将身上黏糊糊的东西都冲洗干净,他围着浴巾站在全身镜前擦干头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却愣住了,擦着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 这是我吗,这是我的身体? 镜子里的那具身体,肌肉线条分明,虽然不是欧美人那种鼓胀胀的腱子肉。但也能看出,他现在这身肌肉下面隐藏着极大的爆发力。 虽然聂风在被欧震霆不断操练,他身体的体脂率一直维持在9%至10%之间,已经很不易了。他又不是专业的运动员。 现在镜子里的这具身体,体脂率估计只有6%至7%了,难道早上起来身上沾的那些东西是自己身体里的脂肪? 聂风将这个恶心的想法迅速抛开,找了身运动装穿上。今天穿这个应该是最合适的。 这时开门声想起,聂风探头往下望,原来是欧震霆回来了,看样子他是出去晨跑了,满头的大汗,身上的t恤都湿透了。 还得多谢博古斋的原来的老板何老,他自从女儿嫁到国外之后就以店为家,把楼上的房间都改造成了浴室办公室和卧室,要不然聂风和欧震霆还得在别的地方住下,哪儿有现在这么方便。 “欧大哥,你起的真早,赶快洗个澡咱们就出发吧,”聂风在欧震霆的头顶上喊了一嗓子。 欧震霆心想,你大爷的,老子失眠了半个晚上好吧,根本不是起的早。他一抬头看向聂风的脸,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聂风,我怎么觉得你比昨天瘦了?”欧震霆脱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向浴室走去。 “怎么会呢,可能前两天没睡好脸有些浮肿吧。昨天睡踏实了就恢复过来了”,聂风又开始睁着眼睛瞎话。 你昨天晚上确实睡得蛮踏实的,我就惨咯,欧震霆心中暗自吐槽,苦笑着摇着头进了浴室。 聂风还在那紧张,也不知道自己现编的瞎话有没有把欧大哥给糊弄过去,欧大哥到底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随口一,聂风的心被欧震霆的一句话弄的七上八下的。 这事聂风一直憋在心里。一直到和欧震霆坐火车到了上海也没问出口,他还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表演了人形灯泡秀,还被欧震霆给看了个正着,如果他知道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和欧震霆相处。 “这鬼地方,还真偏僻,怪不得刚才那出租车司机一听我们要来这儿一脸的不高兴,估计他回头路上是拉不着活儿的。”聂风和欧震霆在申花训练基地的大门前下了出租车。 看着那出租车一溜烟跑远,聂风拨通了高远的电话。 “喂,高先生,是我聂风,我已经到沪南路这个训练基地的大门口了。”聂风透过大门的铁栅栏向里看去,一条长长的马路通向内部,里面空间很大,那条路根本看不到头。 “好的好的,是东门吗?我马上来接你,你在那等我会,我估摸着你也快到了,早就准备好了。”高远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估计是来接聂风他们了。 “准备好了,准备什么了?”聂风自言自语道,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反正一会高远就要来了,直接问他吧。 不一会。两声滴滴轻鸣,铁门一阵摩擦向一边缩去,顺着鸣笛声向里看去,一辆敞篷的电瓶车开了过来。高远正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还没等电瓶车停稳高远就跳下了车,还差点扭了一下,“聂先生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高远热情的上来和聂风握手。 聂风敷衍地和他握了握手,随口道,“哪儿有好久,我们前几天才见过的好吧。” 高远尴尬地笑了笑,他看了欧震霆一眼。正想问呢,聂风给他做了个介绍,“这是我兄弟,是陪我来的。我一个人来无聊,你就当他是陪客好了。” 高远可不想因为欧震霆好不容易把聂风请来了又离开,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将聂风二人请上车,向基地的运动场上开去。 运动场上空无一身,只有一些工人在做日常的维护,“球员们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上理论课,实操都会在下午,等到下午这个地方就热闹了。” 高远热心的给聂风解释道,聂风忽然觉得有股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电瓶车司机,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那司机见聂风察觉,转过头去专心开车不再看他了。 “昨天你打过电话给我之后,我就连夜做了这个测试计划,我们要分三个场地进行测试,这里是第一个。”高远从座位下方抽出一个写字板,板子上夹着几张纸,内容却看不太清楚。 “这里?好吧,那第一项测试什么?”聂风没想到高远的做事风格是这样的直接,连寒暄都没有就直接把他拉到测试场地来开考,不过这种做事方法很合他的胃口,他最讨厌弯弯绕了。 高远领着聂风二人来到跑道边,那个司机也下了车跟在他们身边,聂风以为他是在一旁等着准备送他们去第二个测试地点的,也没太在意。 “第一项是分别进行100米,400米,800米三项跑步测试,每项间隔休息三分钟,我看你穿运动鞋来的,要不要换双球鞋,你的脚是多大码的?” 高远一看聂风穿着双运动鞋就来了,这种鞋子可不适合跑步测试,抓地力不足会造成打滑,他需要最精确最真实的数据,自然不能让这双鞋子造成影响。 “聂风,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压低一点成绩,不要表现的太优秀。”欧震霆在聂风身旁轻声道。 聂风当他是怕自己表现的太牛逼申花一定要让自己去踢足球呢,毫不在意的向高远走去,“欧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对足球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心里有数,你就瞧好吧。” 欧震霆看着聂风去换球鞋,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忽然想起件事来,糟糕聂风这个混小子他知道这几项的世界纪录是多少吗?不知道的话他怎么去压成绩。 欧震霆心中一阵哀嚎,完蛋了,来不及告诉他了。 第九十二章 记得放水啊大哥 聂风很随意地站在起跑线上,丝毫没有准备起跑的动作,只是在不住的扭动脚踝,刚刚鞋带系的有点紧了,绷的有些难受。 “聂先生,你不需要先热个身做做拉伸吗?”高远好意提醒道。 聂风只好应景一般随意活动活动,还没两分钟呢又回到了起跑线那,“行了。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我们开始吧。” 高远有些无奈,他非常看重这次测试,没想到聂风这样随意,他只好妥协,走到百米线的终点处掐着秒表,大喝一声。“预备跑!” 话音还在空中飘荡,就见聂风像支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从静止到启动,只用了零点几秒的时间。而且绝对没有抢跑。 要知道,室外温度在15度左右的时候声音的传播速度是340米每秒,而温度在25度左右时速度是346米每秒。 也就是高远的声音从终点传到聂风耳边只用了0.29秒左右,聂风的反应时间绝对少于0.3秒,这样的反应速度已经超过大部分田径运动员了。 聂风的跑步姿势并不专业,可他自从早上起来开始,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使不完的力气,憋着挺难受的。终于给他找到机会释放出来了。 嗖的的一下聂风冲过了终点线,高远及时的摁下了秒表的按钮,聂风一直冲出去二十多米才渐渐减速停了下来。 他喘着气慢慢晃到高远身边伸头去看,“怎么样还行吧?” 高远楞在那看着秒表,原本准备登记成绩的笔却怎么写不下去,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秒表上分明显示着成绩是10秒09。 “嗨,高先生,我这成绩还行吧,我是好是坏你倒是句话啊。”聂风见高远不搭理他,甩了甩头向走去。 高远看着聂风的背影,这时他的呼吸已经很平缓了,根本听不到急促地呼吸声,这样的恢复能力也太变态了。 高远在写字板上重重的把成绩给登记下来,这个成绩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一直到1912年斯德哥尔摩奥运会上美国运动员利平科特打破了之前由托马斯博克保持的世界纪录。将男子田径100米的成绩刷新到10秒06,这才让百米成绩进入10秒时代。 聂风的成绩已经无限接近于这个成绩了,很多国内专业田径短跑选手都跑不出这个成绩来。 高远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聂风带着球冲刺起来无人能追的上的场景了。 聂风回到起跑线上,稍稍休息了一下。他的腿肚子有些酸麻,这就是没热身的后果,发力有些狠了。 “成绩多少?”欧震霆在跑道边上问道。 “没看清,就看到前面是个10。问高远他也不话,”聂风揉着腿肚子道。 欧震霆的眉毛挑了挑,已经跑进十秒了吗,太出彩了,他低声嘱咐道。 “等会400米和800米,稍稍放点水,我们是为了给你做测试来的,不是来让你破纪录的?”欧震霆头疼的道。 “哎已经破纪录了吗?全运会的还是奥运会的?”聂风诧异地问道。 欧震霆恶狠狠地回道,“都不是,不过也快了,你记得放水就是了。” 聂风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差点搞了个破纪录的成绩出来,当然他也不知道在非比赛场合就算是破纪录了也不会被承认的。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聂风暗暗下定决心等会一定要放放水,他对着走到400米终点线的高远比了个k的手势。 这就开始吗,已经休息好了?这才三分钟还不到的时间,高远低头看了看表暗自想到。 “预备跑!” 这次聂风窜出去的速度还是很快。当他跑过一半路程的时候故意松了劲,拖拖拉拉地跑到终点。 因为有意识的放慢速度,所以聂风冲出去不到十米就止住了步子,兴奋地跑到高远身旁探头去看秒表。这下成绩肯定够烂了吧。 “50秒67,这个成绩一般看来你只擅长短跑,中长跑不太适合你。” 高远皱着眉头开口道,聂风半途松劲他是看在眼里了,还以为是聂风后继无力的原因,哪儿会想到他是故意放水。 “那800米还要不要跑了?”聂风插着腰问道,连声粗气都没喘。 恢复能力倒是不错,可惜没有长途奔袭的能力。高远在表格上备注了一行字。 领着聂风向边回走边道,“800米不用试了,你现在已经没力气了,不要影响了下面的测试。” 跟在高远身后的聂风歪了歪嘴,哥我有的是力气,这不是怕出风头嘛。 高远走到那个司机身边,将手中的写字板递了过去。 那个司机接过写字板随口问道,“成绩怎么样,我看挺快的,后面那个不行,跑到一半就软了。” 高远用笔指了指聂风的百米成绩,“喏,百米差点破旧纪录,400米就不太行了,短程爆发力不错。” 聂风和欧震霆相视一眼,高远为什么要和这个司机这些,看高远的神态似乎对那司机颇为敬重,那司机询问高远的口气很随意,像是在问下属一样。 高远歉意地看了聂风一眼道,“聂先生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们申花的总经理楼世芳先生。” 聂风到没觉得有什么,他可不知道楼世芳是谁,只是淡淡地了句您好句没了下文。一旁的欧震霆却皱起了眉头。 高远为什么要把楼世芳请来,还一直在旁边开车没吭声,他们有什么企图? 楼世芳笑着道,“见谅见谅。是我不让小高的,我就想见见备受小高推崇的天才是什么样子的,来上车吧,我送你们去下个场馆。” 完楼世芳就想往驾驶座上坐,高远却怎么也不让,刚才是迫于无奈,现在怎么可能让总经理再给自己当司机,饭碗还要不要了。 在高远的一再坚持之下。楼世芳坐到了副驾驶上,乐呵呵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聂风聊着天。 聂风也知道自己今天闯祸了,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楼世芳问三句才答上一句。楼世芳见他不怎么爱话,也就没再和他攀谈。 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大楼里,高远将聂风带到了一间实验室里,把他扒的就剩一条短裤和球鞋,全身贴满了脉冲传感器,站在了跑步机上。 其他人都隔着玻璃看着他,聂风有种身为小白鼠的感觉,有点后悔来到这儿了,赶快把这倒霉的测试结束吧。 “开始吧。” 楼世芳向工作人员示意道,有他在,自然轮不到高远来发号施令,工作人员启动了跑步机,聂风随即跟着跑步机的频率迈开步子跑动起来。 “加速分四个档,每次一分钟,然后再调回来。” 楼世芳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 跑步机的速度在不断提升,聂风迫于无奈只得将自己的速度也随之提了上来,气息开始有些急促了,他的脉搏体温等等数据都在大屏幕上波动起来。 “不错,还能跟的上,应该还能再提一个档,不过算了,小心造成运动损伤,开始慢下来吧。”楼世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赞许道。 过了一会,跑的一身大汗的聂风摘掉了传感器走了出来。 “我的天,可跑死我了,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刚刚对你进行的是耐力测试和肌肉恢复力测试,你的成绩都是a+”,高远兴奋地道。 “别a家b家的了,赶快结束我还能赶上吃午饭,”聂风有些不耐烦了。 高远看了楼世芳一眼,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高远会意,将聂风领到了一个室内足球场里。 这个房间整个地面铺着仿真的草坪,球门也是标准大小的,不过吸引住聂风目光的是球门前的东西。 第九十三章 没人能破 球门前呈扇形摆了五台发球机,每台发球机的后面都有一个巨大球池,由一个管道和发球机相连。 “这是我们进行守门员极限测试的场地,这是最后一项测试了,如果你能完成这项测试,我会告诉你我请楼总经理来的原因。” 聂风摸着下巴看向五台发球机,这个玩意儿没听过啊,应该是申花内部自己发明的东西,不过也只有像他们这种财大气粗的球队才能搞得起来。 “那就开始吧,你们待在哪儿呢,等会球乱飞可别砸着你们。”聂风环顾四周也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那里,我们会在控制室观察你,如果你支撑不住要求停止的话,就躲开球门范围,我们就视同测试结束。会及时按停的。” 高远向上指了指,聂风才发现二楼有一个玻璃窗户,应该就是所谓的控制室。 楼世芳带着众人上楼进了控制室,欧震霆透过玻璃窗看向下方的聂风。 这个测试他也没听过,把成绩控制在多少比较合适呢,只能靠聂风自己去控制了,如果不行自己会及时叫停的。 聂风来到球门前站定,带上了高远友情赠送的手套,拍了拍刚才跑的有些酸胀的大腿,恐怕这次自己要动用灵眼的能力了。 一台发球机自己还能应付。五台!还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内裤反穿的超人。 见聂风准备好,楼世芳敲了敲麦克风道,“聂先生,发球机的力量很大。如果接不了,请及时躲开,准备开始了。” 完他按动了开始按钮,五台发球机同时启动,一阵轰鸣声响起。球池里的球都顺着管道排好队滚进了发球机里。 “卧槽,要不要玩这么大,上来就五台机器全开!”聂风以为会五球齐发,双手撑在膝盖上盯着五个黑洞洞出球口。 “嘭”,一声闷响,一颗足球从最左边的发球机射了出来,聂风连灵眼都没开,举臂一挡将球击飞了。 紧接着每个一秒钟就有一颗球从不同的发球机射了出来,聂风松了口气,原来还是一颗一颗的来,这下应该能应付的了。 “加快速度,调整角度。”楼世芳见聂风应付的很轻松,在控制室里下令道。 欧震霆站在玻璃窗前死死的盯着聂风,只要他稍稍露出体力不支的状况就会立即叫停这场测试。 果然这边工作人员一调整,下面的聂风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五台发球机的出球口开始上下左右无规则的摆动起来,可对着的方向仍旧是球门范围。 每一秒都有两至三颗足球被射了出来,聂风启动了灵眼这才勉强挡住,不过也是在苦苦支撑。 “停下吧,他已经到极限了。”欧震霆回头对高远道。 高远用请示的眼神看向楼世芳。楼世芳摇了摇头,“继续。” 欧震霆怒道,“他已经没力气了,一个上午完成了那么多测试,怎么可能还能撑得下去。再继续他会受伤的,请你停止。” 欧震霆全身肌肉紧绷,目露凶光地看着楼世芳,只要他再出一个“不”字自己就用武力让他停下,为了聂风冒这个险还是值得的。 聂风的体力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他左支右绌地努力阻挡着发球机将足球射入球门,他现在已经红了眼,脑中唯一想着的事情就是将飞来的球全部击飞。 “不用停止了,你看下面。”楼世芳无视欧震霆的威胁,指着下方道。 “咔擦”,一声空转声传来,五台发球机相继射孔了球池中的球,聂风身后的球门内空无一球,所有的球都被他挡了出去。 “已经结束了。”楼世芳淡淡地看了欧震霆一眼,将空转的发球机按停。 欧震霆走到玻璃窗前往下看去,满地都是滚来滚去的足球,聂风虽然摇摇欲坠,可仍然是靠着自己的能力站立着。 欧震霆打开控制室的门冲了下去,聂风的体力快要透支了,再不去接他就要倒在地上了。 看着欧震霆冲出门,楼世芳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高远,“这个记录,应该没人能破了吧。” 高远苦笑着道,“我就是看中他的守门能力才请他来的,没想到这么变态。居然坚持到所有的球都发完还能一球不失,有他在我们下个赛季会零失球的。” “发球机是死的,人是活的,再了,人家还不一定答不答应你呢。”楼世芳高深莫测地道。 高远有些诧异。“为什么不答应,不答应他为什么要来做测试还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 楼世芳听了也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回答高远的问题,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欧震霆踢开身前的球扶住聂风道。 “没事,休息休息就好,我们走吧,这里的测试算是结束了吧?”聂风有气无力的道。 欧震霆笑的有些苦涩,“恐怕是走不了了。” 楼世芳带着高远来到楼下的测试场里,站在聂风跟前朗声道。“聂风先生,我现在正是邀请你加入上海申花sva文广足球俱乐部。” 聂风摇了摇头,指了指高远道,“我跟他过了,我对足球没兴趣的。我来这儿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高远一头黑线,这下被聂风利用的不轻,这些测试设备花费不菲,难得才会启动一次,楼老总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我保证,你的薪资待遇将是国内所有男足运动员里最高的,而且你的肖像权和广告我们一概不要。”楼世芳抛出了一个难以令人拒绝的砝码。 高远听了心中暗想,楼老总今天是发狠了,一定要把这人签下,这下公司损失可大了,广告收入抽成可是一笔大的收入。 没想到聂风还是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外,“我都了,我没兴趣的,我又不是为了钱才来的。欧大哥我们走吧。” 楼世芳没想到这样优厚的条件都没让聂风动心,这是这样优异的人才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万一被对手签去了,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嘛。 “聂先生,你既然都这样了。我也不勉强了,不过我希望你能保证,如果你有意加入职业球员的队伍,请优先考虑我们申花,可以吗?”楼世芳以退为进的道。 “一定一定。我对天发誓,要是我想踢球挣钱,第一个考虑你们,怎么样,我够仗义吧。”聂风拍着胸脯保证道。 楼世芳见今天肯定没收获了,只能结个善缘,以后再有所图了,狠狠地瞪了高远一眼。 “小高,叫人送聂先生和他朋友出去吧,这里离门口还远着呢。” 高远郁闷地叫过一个工作人员开着电瓶车把聂风二人给送了出去。 见聂风走远了,楼世芳对高远吩咐道,“今天的所有测试资料,录像全部封存,下封口令,谁都不许往外,谁敢泄露消息,我让他生不如死!” 高远打了个寒颤,楼老总今天这个样子自己可从来没见过,也太夸张了。 聂风确实是天才,可他既然表态不愿意当职业球员了,也只能放弃,可惜了自己的一片热心。 楼世芳等高远离开后,摸出电话再通讯录里好一阵翻找才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是我,楼世芳,帮我搞定一个人,我要让他下辈子躺在轮椅上过。” 如果能看到楼世芳的脸,就会发现他现在的表情一片狰狞。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句话,“十万。” 楼世芳的呼吸一下子变粗了,有些激动地道,“十万就十万,三天之内给我搞定,资料发到上次那个邮箱里。先付五万,事成之后再给五万。” “成交”,电话里一阵忙音,已经被挂断了。 楼世芳看着天上云彩自言自语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第九十四章 百脉具通 身后的铁栅栏门咔擦咔嚓的又关上了,聂风和欧震霆站在门前面面相觑。 “行了,欧大哥,放开我吧,我缓过劲来了。”聂风活动活动筋骨,感觉现在状态不错。 聂风虽然今天耗尽了力气,不过却有种破而后立的感觉,现在并没有那种力量耗尽之后虚弱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充实,有股子力量从根子里缓缓地涌出来。 “这鬼地方,想打车都打不到,不会要走到大路上吧,这个高远真不仗义,把我们送到门口就丢下来。”聂风抻着腰道。 “现在咱们去哪儿?不行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跑出去打着车再来接你。” 欧震霆担心的道,他怕聂风硬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给师父吧,他不是在上海嘛。”聂风随即拨通了龚老的电话。 “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给我啊,你那铺子弄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龚老假装训斥着道,其实他可疼聂风了。 “师父,您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这不想您了吗,就来上海了,您在哪儿呢我去看您。”聂风又开始胡八道了。 龚老才不吃他那套呢,“我在遇上一个往年旧友,现在住在浦东香格里拉呢,你在哪儿呢?” 聂风一听乐了,“师父,我们离得可不远,我在沪南路申花基地这儿呢,您能不能让酒店给派个车,这儿还真打不着车。” “臭小子,你怎么跑那儿去了,你就在那等着啊,也别等酒店派车了,我这就让人去接你,幸好我那老友的小辈开车来的,我这就找他去。” 龚老虽然嘴上埋怨,可心里还是担心聂风,腾腾腾地出门求援去了,老邢在后面只嚷嚷也没叫住,只得跟了上去。 聂风和欧震霆索性走到路边往地上一坐就等上了,香格里拉离这也就十几公里,开车过来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那就等吧。 “聂风,你今天这样拒绝那个楼世芳,会不会有什么后患?”欧震霆有些担心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儿?只听过逼良为娼没听过逼人踢球的,最多以后不见面呗,都是你出的主意,这几个测试做完我的老命都要没了。” 聂风坐在路边揉揉腰拍拍腿,欧震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测试我也没见过,以前我还在服役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负重拉练五公里,回来才能吃饭,比这个苦多了,你还是欠操练。” 聂风翻了翻白眼,还操练呢,再操人都要上天了,聊着聊着这事儿也就被两人遗忘了,谁也没放在心上,结果差点酿成大祸。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呢,一辆小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从训练基地门前掉了个头停在了聂风二人的面前。 “请问……是聂风聂风先生吗?” 车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探头问道,话一口京腔,一听就是京城人。 “是我是我,是我师父让你来接我的吗,大哥贵姓怎么称呼?” 欧震霆把聂风从地上拽起来,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塞进车里,他现在报应来了,肌肉酸疼的很,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是我师父让我来的,龚老和我姑祖母是世交,你就叫我孙伟大哥吧。”那男子爽朗的笑道。 “孙大哥,我给你搞糊涂了,我师父的那个老友,到底你是师父还是你姑祖母啊?” 聂风被孙伟的话弄的一头雾水,这人看上去挺正常的怎么话颠三倒四的。 孙伟正色道,“我师父就是我嫡亲的姑祖母,这么吧,我爷爷是我师父嫡亲的兄长,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吧?” 聂风楞在那,也顾不得身上疼了,掰着手指头在那算了半天这才理顺了关系。 原来这孙伟也和自己一样,年纪轻但是拜了个辈分特高的师父,不过他更厉害的是拜了自己嫡亲的姑祖奶奶做师父,一下子变成和自己的父亲同一辈儿了。 两人都有这样的经历,顿时觉得关系亲近了几分,等车开到酒店,孙伟还热情的帮着欧震霆把聂风给架了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子?” 龚老听见他们进门还挺乐呵,抬头一看自己的宝贝徒弟哼哼唧唧疼的直叫唤,顿时急跳起来了。 欧震霆一脸无奈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给龚老听,聂风缩在沙发上也不敢哼唧了,怕师父怪罪。 “你这臭小子,没事逞什么能,看看你现在这幅衰样,你就给我躺着吧。” 龚老看了聂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停的数落,聂风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挨训。 “龚老弟,小孩子心性你动什么气,总不能看着孩子受罪吧,不如让我来试试。” 一个两鬓白发的老妪从内室走了出来,一头及肩的短发显得特别精干,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相上就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书亭先生肯出手相助,是这臭小子的福分,小风还不快点磕头谢礼。” 聂风见师父对着自己猛眨巴眼,就知道又有天大的好处等着自己呢,强忍着疼痛就要起身跪拜。 那老妪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就将聂风给托住了,聂风怎么跪都跪不下去,顿时大惊失色。 虽然聂风现在使不上力气,可底子还在,一百多斤的体重压在那儿呢。 居然让这老妪一手托着跪都跪不下去,聂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老神仙一样。 “行了,起来吧,这都什么时代了,现在不兴这个,我小时候就总受人家磕头,后来不就遭了报应了,这头啊,可不能乱磕。” “师父,怎么又把这事儿提出来了,咱家现在不也人丁兴旺枝繁叶茂嘛。”随侍在一旁的孙伟恭声道。 “咱家是咱家,我是我,不是一码事,”那老妪仍旧乐呵呵的,似乎从来都不会动气一般。 孙伟听师父这样了,便不再言语,悄悄地又退到一旁,看上去这老妪的规矩很严,把孙伟管教的服服帖帖的。 “行了,不跪就不跪,免得触你霉头,小风,你也别随我的辈儿了,你这年岁和人家差太远,给祖奶奶请个安就成了。” 龚老见老友不愿受聂风跪拜,也乐的成全,不过礼数还是不能少的,至于辈分他们爷俩各算各的,谁叫他临老收了这么个小徒弟呢。 “小子聂风给祖奶奶请安,敢问祖奶奶贵庚?”聂风好奇的问道,这老妪看上去也就六七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祖奶奶辈儿呢。 聂风偷眼看向孙伟,他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祖奶奶是孙伟爷爷嫡亲的妹妹,怎么推算也不会超过七八十岁啊。 “前几个月刚过完生日,至于我的年岁不值一提,不过你比师父痴长几岁而已。”祖奶奶呵呵的笑道,声音还很洪亮,中气挺足。 聂风的眼球都要从眼眶子里蹦出了,龚老今年八十有二,这祖奶奶还比龚老大几岁,可她居然还有一头黑发,只有两鬓白发丛生,话间露出的牙齿健全,一点都不像是八十老妪的样子。 “我姑祖奶奶今年八十七了,六月份刚过的生日。”孙伟在后面插了句嘴。 “多嘴,生老病死乃人间常态,有什么好炫耀的,我的父母兄弟先后离世,只剩下我一人苟活于世,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好。” 那老妪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一脸悲苦之色,孙伟见自己卖弄惹得师父伤心,不由得一阵自责。 “逝者已矣,生者还需活着,既然还活着,那就得活出一份精彩来,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书亭先生,您是吧。” 龚老见气氛压抑,忍不住出言劝慰道。 那祖奶奶也非常人,只是念及亲人暗自伤心而已,只见她走到聂风跟前抓过手腕开始诊脉。 “书亭先生,小徒顽劣,有劳了……”,龚老起身拱了拱手,她赶紧还礼,似乎对龚老也颇为敬重。 “嗯……?百脉具通!怎么可能!”祖奶奶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第九十五章 真要叫我哥了 身后的铁栅栏门咔擦咔嚓的又关上了,聂风和欧震霆站在门前面面相觑。 “行了,欧大哥,放开我吧,我缓过劲来了。”聂风活动活动筋骨,感觉现在状态不错。 聂风虽然今天耗尽了力气,不过却有种破而后立的感觉,现在并没有那种力量耗尽之后虚弱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充实,有股子力量从根子里缓缓地涌出来。 “这鬼地方,想打车都打不到,不会要走到大路上吧,这个高远真不仗义,把我们送到门口就丢下来。”聂风抻着腰道。 “现在咱们去哪儿?不行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跑出去打着车再来接你。” 欧震霆担心的道,他怕聂风硬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给师父吧,他不是在上海嘛。”聂风随即拨通了龚老的电话。 “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给我啊,你那铺子弄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龚老假装训斥着道,其实他可疼聂风了。 “师父,您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这不想您了吗,就来上海了,您在哪儿呢我去看您。”聂风又开始胡八道了。 龚老才不吃他那套呢,“我在遇上一个往年旧友,现在住在浦东香格里拉呢,你在哪儿呢?” 聂风一听乐了,“师父,我们离得可不远,我在沪南路申花基地这儿呢,您能不能让酒店给派个车,这儿还真打不着车。” “臭小子,你怎么跑那儿去了,你就在那等着啊,也别等酒店派车了,我这就让人去接你,幸好我那老友的小辈开车来的,我这就找他去。” 龚老虽然嘴上埋怨,可心里还是担心聂风,腾腾腾地出门求援去了,老邢在后面只嚷嚷也没叫住,只得跟了上去。 聂风和欧震霆索性走到路边往地上一坐就等上了,香格里拉离这也就十几公里,开车过来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那就等吧。 “聂风,你今天这样拒绝那个楼世芳,会不会有什么后患?”欧震霆有些担心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儿?只听过逼良为娼没听过逼人踢球的,最多以后不见面呗,都是你出的主意,这几个测试做完我的老命都要没了。” 聂风坐在路边揉揉腰拍拍腿,欧震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测试我也没见过,以前我还在服役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负重拉练五公里,回来才能吃饭,比这个苦多了,你还是欠操练。” 聂风翻了翻白眼,还操练呢,再操人都要上天了,聊着聊着这事儿也就被两人遗忘了,谁也没放在心上,结果差点酿成大祸。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呢,一辆小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从训练基地门前掉了个头停在了聂风二人的面前。 “请问……是聂风聂风先生吗?” 车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探头问道,话一口京腔,一听就是京城人。 “是我是我,是我师父让你来接我的吗,大哥贵姓怎么称呼?” 欧震霆把聂风从地上拽起来,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塞进车里,他现在报应来了,肌肉酸疼的很,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是我师父让我来的,龚老和我姑祖母是世交,你就叫我孙伟大哥吧。”那男子爽朗的笑道。 “孙大哥,我给你搞糊涂了,我师父的那个老友,到底你是师父还是你姑祖母啊?” 聂风被孙伟的话弄的一头雾水,这人看上去挺正常的怎么话颠三倒四的。 孙伟正色道,“我师父就是我嫡亲的姑祖母,这么吧,我爷爷是我师父嫡亲的兄长,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吧?” 聂风楞在那,也顾不得身上疼了,掰着手指头在那算了半天这才理顺了关系。 原来这孙伟也和自己一样,年纪轻但是拜了个辈分特高的师父,不过他更厉害的是拜了自己嫡亲的姑祖奶奶做师父,一下子变成和自己的父亲同一辈儿了。 两人都有这样的经历,顿时觉得关系亲近了几分,等车开到酒店,孙伟还热情的帮着欧震霆把聂风给架了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子?” 龚老听见他们进门还挺乐呵,抬头一看自己的宝贝徒弟哼哼唧唧疼的直叫唤,顿时急跳起来了。 欧震霆一脸无奈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给龚老听,聂风缩在沙发上也不敢哼唧了,怕师父怪罪。 “你这臭小子,没事逞什么能,看看你现在这幅衰样,你就给我躺着吧。” 龚老看了聂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停的数落,聂风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挨训。 “龚老弟,小孩子心性你动什么气,总不能看着孩子受罪吧,不如让我来试试。” 一个两鬓白发的老妪从内室走了出来,一头及肩的短发显得特别精干,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相上就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书亭先生肯出手相助,是这臭小子的福分,小风还不快点磕头谢礼。” 聂风见师父对着自己猛眨巴眼,就知道又有天大的好处等着自己呢,强忍着疼痛就要起身跪拜。 那老妪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就将聂风给托住了,聂风怎么跪都跪不下去,顿时大惊失色。 虽然聂风现在使不上力气,可底子还在,一百多斤的体重压在那儿呢。 居然让这老妪一手托着跪都跪不下去,聂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老神仙一样。 “行了,起来吧,这都什么时代了,现在不兴这个,我小时候就总受人家磕头,后来不就遭了报应了,这头啊,可不能乱磕。” “师父,怎么又把这事儿提出来了,咱家现在不也人丁兴旺枝繁叶茂嘛。”随侍在一旁的孙伟恭声道。 “咱家是咱家,我是我,不是一码事,”那老妪仍旧乐呵呵的,似乎从来都不会动气一般。 孙伟听师父这样了,便不再言语,悄悄地又退到一旁,看上去这老妪的规矩很严,把孙伟管教的服服帖帖的。 “行了,不跪就不跪,免得触你霉头,小风,你也别随我的辈儿了,你这年岁和人家差太远,给祖奶奶请个安就成了。” 龚老见老友不愿受聂风跪拜,也乐的成全,不过礼数还是不能少的,至于辈分他们爷俩各算各的,谁叫他临老收了这么个小徒弟呢。 “小子聂风给祖奶奶请安,敢问祖奶奶贵庚?”聂风好奇的问道,这老妪看上去也就六七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祖奶奶辈儿呢。 聂风偷眼看向孙伟,他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祖奶奶是孙伟爷爷嫡亲的妹妹,怎么推算也不会超过七八十岁啊。 “前几个月刚过完生日,至于我的年岁不值一提,不过你比师父痴长几岁而已。”祖奶奶呵呵的笑道,声音还很洪亮,中气挺足。 聂风的眼球都要从眼眶子里蹦出了,龚老今年八十有二,这祖奶奶还比龚老大几岁,可她居然还有一头黑发,只有两鬓白发丛生,话间露出的牙齿健全,一点都不像是八十老妪的样子。 “我姑祖奶奶今年八十七了,六月份刚过的生日。”孙伟在后面插了句嘴。 “多嘴,生老病死乃人间常态,有什么好炫耀的,我的父母兄弟先后离世,只剩下我一人苟活于世,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好。” 那老妪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一脸悲苦之色,孙伟见自己卖弄惹得师父伤心,不由得一阵自责。 “逝者已矣,生者还需活着,既然还活着,那就得活出一份精彩来,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书亭先生,您是吧。” 龚老见气氛压抑,忍不住出言劝慰道。 那祖奶奶也非常人,只是念及亲人暗自伤心而已,只见她走到聂风跟前抓过手腕开始诊脉。 “书亭先生,小徒顽劣,有劳了……”,龚老起身拱了拱手,她赶紧还礼,似乎对龚老也颇为敬重。 “嗯……?百脉具通!怎么可能!”祖奶奶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第九十六章 拜师礼 “所以只让你做记名弟子啊,你可是要接我衣钵给我送终的,如果你进了孙门,谁给我送终啊。 ”龚老毫不忌讳的着送终的话,聂风听了都有些怪异。 “姑祖奶奶的身子全靠内劲撑着,这次修为去了一半,恐怕您这身子骨。”孙伟担心的问道。 聂风抬头看向孙老,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就着几分钟的功夫孙老的皱纹和白头发都增加了许多,内心更加愧疚。 “不妨事的,我早就到了耄耋的年纪,若是能造就一位当代的‘李书文’、‘韩慕侠’,就算舍了我这身修为又如何,况且才去了一半不到,不足挂齿。” “师父。祖奶奶的这两人是谁啊?”聂风对这两个陌生的人名一点也不了解,偏过头去向龚老问道。 “还叫祖奶奶,该改口叫师父了”,龚老抚须笑着道。 “您也是师父,祖奶奶也是师父。我这一叫两位都答应怎么办”,聂风这下犯了难。 “少废话,你冲着谁叫谁答应,我就不信你敢跑到我屁股后面冲着我的后脑瓜子叫我。”龚老毕竟年轻时当过兵的,脾气一上来言语就不那么好听了。 倒是孙老举止谈吐都透着一股书卷气,让人感觉耳目清新。 “李书文和韩慕侠是民国时期的国术高手,行侠仗义武功高强,你孙师的意思是让你成为他们那样为国为民的大侠。”龚老耐心地解释道,摊上这么个啥也不知道的徒弟心好累啊。 “我的天还大侠呢,现在这个社会上谁当大侠谁倒霉,侠以武犯禁这句话我还是听过的,我要是冒头一句我是大侠,估计不是给逮到精神病院去就是给暴力机关给和谐了。” 聂风开玩笑的道,把二老给逗乐了。 “对了,师父。为什么你刚才那俩大侠是国术高手不是武术高手啊?”聂风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不懂就问是他的良好习惯。 龚老和孙老对望一眼,由孙老开了口。 “国术,杀人术也,所练技艺只为退敌杀人,武术,止戈为武,再无锋锐之气,剩下的,大多是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啊。” 孙老想到国术的流失,感到无比的心痛,情绪有些低落,聂风看在眼里,想起一样东西来。 “对了,从前拜师都得给拜师礼的,您给了我一身真气,我就把这个送给您。”聂风从包里把那块新得的玉坠给翻出来递给了孙老。 虽然这块玉坠是墓里冲出来的,可一直用铁盒封着,应该不是墓主的随身葬品。仅仅是陪葬品而已,希望孙老别有这方面的忌讳就好。 聂风实话实,将这块玉坠的来历给了出来,孙老毫不在意取来一根红绳当着聂风的面穿编起来。 不一会就编成了一条挂绳,她将那玉坠往腰上一挂。起身走了两圈,这玉坠和孙老那身气质还真是般配。 “聂风,你可知道,当年我大哥的姨太太,就是正宗的满族正黄旗出身。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陪嫁,她就给了我一块坠子,不过是佛手型的,意为‘掌上明珠’。” “家父有三子一女,我是最小的那个,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后来家道破败了,那玉坠子也当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就再也没佩过玉坠,既然是你送我的,我这就戴上。” 看着孙老欢喜的样子,聂风忍不住提醒道。 “师父,这毕竟是墓里出来的东西,您就不怕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还是先给我拿到庙里找个高僧给开开光再送给您吧,都怨我太着急了没想到这一茬。” 孙老停下脚步,指着自己的胸膛道,“心正,有德,则妖魔退避三舍。你若心中无鬼,怕什么邪物,我既然戴上了,就不会再摘下来了。” 聂风被孙老的豪气感染,顿时觉得心中无所畏惧。一身正气。 “师父,您和我龚师父怎么在这碰上的,我听你和孙师兄口音,应该是长居京城吧?”聂风好奇的问道。 “武协每年都会召开太极拳推手研讨会,今年的会场在上海体院。我是来参加研讨会的。”孙老坐下道。 “武协?是什么?”聂风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问。 “武协就是中国武术协会,我是北京市武术协会的副主席,还有孙氏太极拳研究会,北京市形意拳研究会,我都是会长。” 聂风张大了嘴,自己白捡了个特牛逼的师父,别的地方不,武术界应该都得给他三分薄面,虎头太保孙禄堂的传人,这名号可好使了。 “研讨会明天才开始,持续一周时间,聂风你可随我去开开眼,这一周时间你就跟着我,给你打打基础。你虽然百脉具通,可毕竟过了最佳的武年纪,得多费点功夫。” 孙老和龚老商量了一下,既然聂风都来了,那么干脆就别走了。就在这酒店里也住下算了,用上一个礼拜的时间把他好好调教一番。 聂风寻思了一下,杜叔现在脑袋瓜子上的伤口还没拆线呢,差不多也要等上一周,索性就在这陪着孙老多点功夫傍身。 “好了,算算时候我灌入你穴位的气应该开始向经脉里扩散了,正是练习我孙门胎息功法的大好时候,你且站到我跟前来。” 聂风听话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挺挺地往孙老面前一站,那叫一个器宇轩昂。 “书亭先生,您这儿授徒呢,那我先回房了”,龚老见孙老要教授聂风孙门胎息功法,为了避嫌,就想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且慢且慢龚老弟。我的弟子也是你的徒弟,不必避嫌,我父亲总不以家传武为私有,我这一生也是为了将内家功夫推广到全世界儿努力,门户之见害人啊。多少真功夫就这样消失了。” 听了孙老的话,龚老这才放心坐下,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别的不,就是几大古瓷的烧制技巧,明清时代都有曾仿制成功的例子,可也没见法子流传下来,还不是因为敝帚自珍最后给带到土里去了没传下来。 “内家拳讲究师法自然,你绷这么紧干嘛,又不是让你当模特。”孙老见聂风像根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有些好笑。 “两脚根靠拢。两脚尖分开成九十度,脚趾不要扣,两膝微弯,髋根微向后缩,腰部稍塌。身子要直一点。头要向上顶。两手自然下垂于两腿侧。两肩夹骨向两侧打开,两肩微向里合,不可露形。” 在孙老的不断纠正下,聂风的站桩功夫终于入了门。 “这是无极式,后面还与太极式。两仪式,三体式和虎抱头,我会一一交给你,现在先教你胎息功法。” “气自会阴处向上,自身体后顺脊柱上去。经后项直上百汇,这是吸气法。” 孙老用手指点着各个穴位引导着聂风体内气的流向。 “自百汇起,缓缓由前脑向鼻,口,喉。胸,腹,经丹田而后至会阴,稍停于会阴处,再吸气重复。这是呼气法。” “吸气时髋根稍有内缩,重心缓缓向脚后跟移,呼气时,两髋根稍稍向前移动,人重心缓缓向脚前掌和脚尖移去,如此反复移动,以求静中有动,不可有意为之,只可自然形成。” 聂风从未想过,原来呼吸一道还有这么多讲究,光是记住体内真气的运行线路他就一脑子汗了,多亏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孙老还不住夸他天资聪敏。 第九十七章 时代不一样了 孙老带着他呼气吸气几个来回,见他已经牢牢记住了行功的法子,这才撤了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就这样保持住,桩功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呼吸法再运行三十六周天才可停下。” 孙老一脸欣喜的样子让龚老颇为得意,“书亭先生,聂风此子天资如何。” “龚老弟你是让我当着面儿夸他啊,他这小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二老相视而笑,都有种晚年得佳徒的感觉。 “这站桩之法多加练习,一周左右即可熟练,聂风只被我纠正了个错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错过,这份记忆力着实可贵。” 孙老指了指聂风,示意龚老去看,聂风呼吸之间动作与前次丝毫没有差别。可见他已将动作要领牢牢记住。 “站桩功夫还好入门,这胎息功法才是最折磨人的,能感应到气得要半年,能引导气再来半年,打通经脉更是耗时良久。” “可到了这小子身上,就像是天生应该这样,前前后后一炷香的功夫就不用我带着了,这份天资实在是举世罕见,再加上他这百脉具通的身子,我都起了真正引他入门的心思了。” 孙老开玩笑似得像龚老道,者无心听者有意,龚老心里就活动开了。若是真能让聂风拜祖师爷进孙门,他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相信自家郭祖师也不会在意的。 “书亭先生,还请您多费心,若是合意,就让这臭小子入孙门吧,我这边没那么多讲究的。”龚老斟酌了一番道。 孙老诧异地看了龚老一眼,略一思索便知这是龚老在成全自己和聂风的缘分,不由得感激之色流于言表。 “呼,三十六周天走完了。”聂风收了桩功站直了身子。 “不错,以后要天天保持,最好是每日迎着朝阳练功,等会我再传你一套吞津化气的法门,本以为你至少要半年才能入门,没想到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了,孙伟。” 孙伟一直在孙老身后站着呢。听见孙老召唤,躬身应道,“师父我在这儿呢,您有什么吩咐。” “我和龚老弟要叙叙旧。有他家老邢一人伺候着就够了,你带着聂风去你那屋聊聊,你们师兄弟好好亲近亲近。” “是。” 孙伟应了一声,便领着聂风出了门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欧震霆见二老要叙话,也起身告辞跟了出来。 “把门关上。”孙伟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欧震霆是最后进门的,听到孙伟吩咐,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门锁咔嚓一声刚刚响起,聂风就见自己身前的孙伟一矮身人不见了,刺溜一下窜到了自己的身侧,也不知道这步子是怎么转过来的。 聂风刚看清孙伟位置,孙伟已经抬手一掌劈了下来,聂风周身气穴盈满,刚刚三十六周天走完,正愁精力无处发泄呢,丝毫不惧的迎了上去。 孙伟见他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来,不知他功夫深浅,怕收手不及伤了他,掌上的力道顿时弱了几分。 孙伟掌势一弱。立即被聂风发觉了,他向来信奉的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立刻使出欧震霆教他的擒拿摔法双手一架想去锁孙伟的胳膊。 此时欧震霆关上门刚回过头来,就见着俩师兄弟干上了。本能的就想上前去帮聂风,忽然发现孙伟放水,就知道这是他们在切磋,走到墙角的椅子上坐下观看。他可不想被误伤。 孙伟见聂风双臂一架迎上来,身子一撇顺势踏出一步人已经到聂风的身后,使出八卦掌中的撞字诀合肩向聂风背心撞来。 孙伟神出鬼没的动作可把聂风吓得不轻,知道仅凭着自己的肉眼难以跟上孙伟的速度,少不得要挨上一下,双眼翻动开了灵眼。 等他转过身来面对孙伟时,孙伟已经快要撞到他跟前了,聂风不禁骇然,这八卦身法也太快了,要不是自己有灵眼根本就跟不上,只有被吊打的份。 聂风可不敢硬接孙伟的肩撞,闪身避了开来。孙伟就见聂风身子一闪避开到一旁,自己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心中暗叫不好,提起运功就准备硬捱捏聂风的侧袭。 可他脚下步伐连转将冲势化解停了下来。也没迎来聂风的拳脚,回头一看,聂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 “聂师弟好功夫,刚刚那是什么身法,我都没看清你就躲开了。”孙伟整理整理衣服,看样子是不准备再打了。 “孙师兄才是好功夫,我这只有躲闪的份,哪还有余力反击。”聂风恭维道。 花花轿子众人抬,孙伟见聂风对他这样恭维也是心中暗爽。 孙伟当年因为体弱多病拜入自家嫡亲姑祖奶奶门下,做了孙剑云的首徒,一向是以掌门弟子自律,今日见师父对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天资这样推崇便起了考校的心思。 没想到聂风的应变能力还不错。也有些功夫底子,想来习孙门武艺会事半功倍。 “聂师弟,我见你出手,似乎都是外家功夫?”孙伟招呼他们二人坐下道。 “孙师兄见笑了。我是半路出家,杂七杂八了些,多亏了欧大哥教我的擒拿格斗,才有点防身的功夫。” 欧震霆听见聂风提起他,微笑着向孙伟点了点头。 “怪不得看你出手颇有军中气息,看来欧兄弟是军中好手”,孙伟向墙角的欧震霆拱了拱手道,欧震霆闹了个手忙脚乱。姿势怪异地拱了拱手回礼。 “孙师兄,我见你身形转换流畅,我稍不留神就跟不上了,这就是八卦掌?”聂风好奇的问道。 “正是。八卦掌最重身体的灵活性,手法以推、托、盖、劈、撞、搬、截、拿为主,讲究一走、二视、三坐、四翻,师父最精八卦。所以我也随着师父对八卦掌多有研习。” 见孙伟讲解上了兴致,聂风随即问道,“孙师兄,明天那个什么太极推手研讨会。是个什么意思,你给我先透个底,免得我给师父丢脸。” 孙伟听到聂风提及太极推手研讨会,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太极流派太多,光是传统太极就有陈式、杨式、武式、吴式、孙式、和式这么多流派,还各个认为自己是正统。” “师父一生秉承祖师家训,要将内家拳推广开来。所以武协这个研讨会还不得不来,不准还得上去和人推推手。”孙伟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脸上一片怒色。 “师父都快九十了,还得下场,我以为师父就是去走个过场的呢?”聂风听了也有些愤慨,人老不以筋骨未能,师父都八十九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还不是盛名所累,他们才不会管师父年纪多大了,就想着如果能在虎头太保孙禄堂的后人手上占点便宜,自个的名气也就打出去了,一个个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听了孙伟的解释,聂风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研讨会是怎么回事,中国人太不团结了,武术界更是如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个都想踩着前辈上位。 “为什么没人能把武术界统一起来呢,就想电影里演的武林盟主那样?”聂风把心里的想法了出来,反正和孙伟年岁相当,错了也不会怪罪他。 “武林盟主?聂师弟你还真敢想,你知道现在武术界有多少流派多少人吗,在海外扎根的又有多少,谁能做到一统武林,再现在谁敢打包票自己天下第一,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以武服人的时代了。” 第九十八章 谁赢谁输 “聂师弟,你对太极拳了解多少。” “太极拳?公园里那些老头老太太晨练时候打的那个算吗?”聂风比划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这应该算是影视作品里太极拳最普及的动作了。 “那些也是太极,不过不能称之为太极拳了,只能是太极操,活动活动筋骨效果还不错,不能用于击技的。”孙伟解释道。 “我也是,那慢悠悠地,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人的样子。” “慢不一定不行,快也不是一定行,要不要试试看?”孙伟新得天才师弟,今天兴致很高,示意聂风站起身来。 欧震霆也是第一次见到实战太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俩师兄弟过招。 “来,尽力攻来,让我看看你的底子怎么样。”孙伟不丁不八的往那一站,显得松松垮垮的。 聂风知道孙伟如此自信一定有所持,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一记冲拳向他的肩头打来,只用了五分力,师兄弟切磋嘛,又不是玩命,下那么大的死力气做什么。 孙伟抬手一引身子一偏,聂风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大力带偏牵引着甩了出去,整个人向前冲了两步才停下。 “还来吗?”孙伟对着聂风招了招手。 “不来了不来了,这就是太极拳的借力打力吧。”聂风这才算服了气,拳力再猛有什么用,打不到人家身上都是白搭。 孙伟收了桩功笑着解释道,“太极拳谋定而后动,引四两拨千斤,这太极推手运用‘掤、捋、挤、按、采、挒、肘、靠’等技法以达到借力、发力,使对手身体失去平衡为目的,怎么样,想不想?” 聂风见太极推手如此神奇,反正现在无事,孙伟肯教,他当然肯。 孙伟和聂风面对面站立,引导着他习太极推手,边教边道,“从运动形式上来,还要分定步推手和活步推手两种,各个流派各有特点。” “还请师兄讲解给我听”,现在孙伟教他的是定步推手,两人脚下生根,只用两对胳膊在对练。 “陈式推手管脚拿关节、杨式推手崩劲大,吴式推手柔化为主,”孙伟似乎对各个流派的特点都很清楚,一一演示给聂风看。 “师兄你可真厉害,别的流派的特点都清清楚楚,那咱们孙式太极呢?”聂风双臂随着孙伟的引导上下翻飞,逐渐摸着了窍门。 “孙式太极乃是家祖所创,综合了各个流派,采形意,和八卦,证太极,孙式太极是现如今太极拳五大流派诞生最晚的,但却是最被认可的。” 聂风可是号称人体复印机,听孙式太极拳这样厉害,更加用心去,在脑海中不断模拟,孙伟不禁大呼,快要被他掏空了,的太快了。 “我原本只想让你体验一下内家拳的魅力,没想到你的悟性这么强,我是不敢再教你了,不是师兄小气,实在是怕误了你,还是由师父教你比较好。” 孙伟惊叹于聂风的悟性,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小了许多,师父年岁大了,这发扬孙式太极的任务以后就得落在他的肩膀上,有聂风这个天才师弟帮衬,应该能轻松点。 “聂风,你们先去办下入住手续吧,这次研讨会听还有华侨会来参加,明天跟我们去见识见识。” 聂风和欧震霆二人这才想起,他们到现在还没办入住手续呢,得在这儿住上一周呢,随即二人下楼到大堂办了手续,房间就和孙伟开在同一层。 “小风,你既拜入书亭先生门下,自当用心练武,不可坠了孙门的名头,我这边的功课也不可拉下,随时也要会考校你的。” 晚饭的时候龚老叮嘱聂风,聂风不住点头称是,表示两手都要抓两手要硬,两位师父所教授的技艺都不会放松,龚老这才放下心来。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有组委会的大巴车来接人,我们直接去会场,这次会场放在上海,北方的师傅们要受罪咯。”孙老乐呵呵地道,好像有场笑话可以看的样子。 聂风不明白其中原委,凑到孙伟跟前悄悄地问道,“师兄,师父乐啥呢,她不也属于北方的吗,有什么要受罪的?” “以前的会场不是在北京就是在河北天津,今年难得放在上海,南方的太极名家们这次方便了,北方的可受罪了,都得赶飞机赶火车过来。”孙伟轻声解释道。 “孙式太极产生最晚,为了推广孙式太极拳师父没少跟北方太极流派切磋,都是打出来的名声,你师父跟他们能有好交情吗?” 孙伟一直跟在孙老身边,孙老最近这十多年的经历他最清楚。 “你们兄弟俩什么悄悄话呢?”孙老见孙伟在和聂风着什么,聂风侧着倾听头还一点一点的。 “师兄在给我明天研讨会的事儿,是有不少人来呢。” 孙老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本来是为了将太极拳推广出去搞的研讨会,发展到现在都快要变成各个流派的比武大会了,谁也不服谁,明天恐怕又是和往届一样不欢而散,可又不能不来。” “南七北六十三省,太极流派虽然以陈杨武吴孙五大流派为主,可开枝散叶出去立宗开派的不知有多少,谁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个太极流派。” “现在肯练武的人少了,都去那什么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肯国术的,大多数都是武术世家,各个流派之间都在抢生源。” 孙伟心直口快,把背后的龌龊事了出来,聂风顿时觉得孙老还真不容易,快九十高龄了还得陪着这些争名夺利的人折腾。 “大家都早些歇着吧,明天咱们酒店大门口见。”孙老一声令下,大家都各自回房去了。 聂风和欧震霆一间房,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聊天。 “聂风,你把那块玉坠送给孙师父了,你不想知道那玉坠的来历了?” “这不是还没去南博吗,到时候找丁师兄打听打听就是了。” 聂风今天送了玉坠给孙师父,龚老一点也没不开心的样子,聂风就寻思着也得淘个差不多送给龚老才是。 “欧大哥,你今天见了孙师兄的身手,要是你们俩对上了,谁输谁赢?”聂风忽然想起要把这两人拿来做个比较。 欧震霆回想起孙伟仅有的几次出手,“不好,我的是军中搏杀术,招招都是奔人要害去的,不适合切磋,太极拳虽然擅长借力,我要是都用贴身短打的功夫,他借不着力也拿我没辙。” “那太极拳实战有那么厉害吗?”聂风不禁有些怀疑,虽然今天让孙伟给甩出去了,他还是认为是自己有些大意,要是全力施为不一定能甩的动他。 再加上练了一下午的太极推手,聂风心里虽然认可太极借力非常精巧,不过他仍然认为太极拳不适合对攻击技,只适合小范围的切磋。 “那倒不是,其实武术界普遍都认为内家拳比外家拳要厉害,只是需要积累的时间太长,以前有个教官就是家传的形意拳,年年军中大比第一,没人打得过他。” 欧震霆又回想起服役时的经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自己在那个教官手上连三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就被打了下来,肋骨都被打骨裂了,这还是人家留了手的。 “好吧好吧,你们都内家拳厉害,明天我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怎么样的。”聂风啪嗒一声按灭了台灯翻了个身,不一会就睡觉了。 “当年我也像你一样,如同一只井底之蛙,直到挨了那一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希望你别像我一样吃了亏才醒悟。” 欧震霆摸着自己的肋骨喃喃地道,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除了龚老推不是武术界中人没来之外,大家都跟着孙老上了组委会的大巴车来到上海体院。 车停稳之后,聂风跟着孙老下了车,孙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孙老,聂风四处张望着。 他前后数数,已经停了十多辆大巴车了,还有大巴在不停开来,车上下来的都是练家子,聂风心中一阵兴奋,这么多人,今天有热闹看了。 第九十九章 来给我热个身 “聂风,快跟上,这儿人多。”孙伟见聂风还在东张西望,回头招呼了一声。 “没事儿,就让他自己逛逛吧,等玩够了就上体育场里找我们,到时候给你师兄打个电话,他出去接你。” 孙老也知道这开场领导讲话至少就得一个小时。聂风肯定是坐不住的,不如让他再外面把精力发泄发泄再进来。 欧震霆向来和聂风是形影不离,也没进体育馆陪着他四处逛逛。 “聂风,你不是从昨天开始就喊着要看热闹吗,怎么到了地还不进去啊?”欧震霆和聂风并排走着问道。 “那里哪儿有热闹,想这种体量级的盛会,体育局肯定要来个什么领导,市里不定还要来人。几个领导开场白一今天上午就算过去了,有什么意思。” 聂风对这些事情倒是吃得透,听他这么一欧震霆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想要在那听几个小时的套话就觉得累。 这时候校里的生不知道是不是在上课,校园里没见到几个人,聂风逛了会就觉得没意思,在林子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们武术社不是挺牛逼的嘛,什么太极宗师今天全来了,我呸你当拍电影呢,我刚去体育馆窗户外头看了,主席台上坐着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看我这胳膊一拳能撂倒仨。” 聂风靠在长椅上歇歇脚,身后的林子里忽然出来一个很嚣张的声音,听了聂风眉头紧皱。 他扭过头去看,林子里隐隐绰绰地站了不少人,似乎分成了两个阵营,还有些人零散地站在四周,似乎不属于两边任何阵营。 “金振凡,把你的狗嘴放干净点,今天来的全是各大流派的宗师,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给废了。” 一个带着眼睛个子不高的男生义愤填膺地道,身后的那帮人都气呼呼地怒视着对面。 对面那个男生应该就是金振凡,个子挺高,穿着一身跆拳道的道服,那脸都要昂到天上去了。 “李菁,你这取个女人名字的怂货,你们这些武术的都是花拳绣腿,玩玩套路还行。哪儿有我们跆拳道的实战能力厉害,再啰嗦分分钟给你干趴下信不信,兄弟们,我的对吧。” 完金振凡狂傲的笑了起来。身后那群穿着跆拳道服的生们都指着对面开启各种嘲讽技能。 “闭上你的狗嘴,今天来的有我的偶像孙式太极的掌门孙剑云大师,再敢一句我就把你嘴给撕了。”李菁拳头握的紧紧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金振凡骂道。 聂风一听来了兴致。心里暗爽,师父快来,这里有你的粉丝哎,我就有热闹看吧。 那金振凡不屑地撇了撇嘴,“孙剑云?就是那个矮个老太太吧,连走路都要人扶着,我让她十招她都拿我没辙,还大师呢。” 聂风本想置身事外看热闹,可涉及恩师就不得不站了出来。 这个叫金振凡的小子嘴太臭,本来就想看看这些荷尔蒙爆棚的男生斗斗嘴,结果把自个儿扯下水了。 “哎,我你小子挺狂啊,听你这口气大了不,这校里你的功夫第一?”聂风双手插着裤袋晃了过来。 他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在这个小小的校里。谁也不敢称自己是第一。 “他敢自己是第一我们柔道社第一个不答应。” “呸当我们空手道社的社长是摆设吗?” 原来今天起了冲突的是武术社和跆拳道社,旁边围着的吃瓜群众是空手道啊,柔道啊,剑道这些社团的人。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我们校的人?”金振凡刚开始还不确定,聂风身后的欧震霆那身气质彻底出卖了他俩,想装生都装不了。 “我是个武术的人,嗯应该算是传统武术。你刚才的话让我很不爽,所以忍不住出来骂你几句。” 聂风的轻描淡写,金振凡听了气坏了,今天校里举行这样的盛会让他很不爽。为什么太极拳这种老头老太太玩的东西也能举办这样的盛会,跆拳道为什么不可以。 李菁一听突然冒出来这俩人原来是自己这边的,看着两人龙行虎步也是练家子,顿时底气大涨。 “跆拳道还不是从中国偷走的,你这个数典忘祖的败家玩意,你们跆拳道不就是花花架子好看吗?” 听了李菁的话,金振凡怒极而笑,“好好好,我你们玩儿的是套路,你我们是花花架子,那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早就想跟你们比一比了。省的每次新生入都和我们跆拳道社抢人。” 金振凡忽然对着聂风一指,“你也来,我倒也见识见识什么是传统武术,咱们小体育馆见。” 完金振凡一扭头带着跆拳道社的都呼啦啦一下走没影了。聂风被这个二逼青年给搞愣住了,这小子辱及师门还没跟他算账呢,先挑衅到自己头上来了,这是赤果果地找死啊。 “那个这位同,你叫李菁是吧,这名字是挺女性化的,那什么小体育馆在哪儿呢?”聂风走到李菁身后问道,李菁正在那鼓舞士气呢,看样子也准备杀奔小体育馆。 “你还真准备去啊?你是金振凡的对手?你要想去就跟着我们去吧,兄弟们我们走。”李菁一招呼,武术社的人都跟着他出了林子,聂风也跟在李菁身侧和他聊上了。 作为自家师父的粉丝,李菁还是挺狂热的,一提孙剑云的名字就挺激动,聂风也没好意思跟他自己就是孙剑云的徒弟,虽然只是个记名的。 小体育馆挺偏僻。校扩建之后就不作为主要场馆使用了,今天主体育馆被征用了,校里热爱运动的男生女生都凑到这儿来了。 这也是金振凡选择这里的原因,容易打出名声啊,不然刚才在林子里就干上了。 等到他们进了小体育馆,里面已经被清场了,中间的区域空了出来,跆拳道社的人都站在那等着,看台上坐了不少生。 “你们校的人都不用上课吗?怎么这么多人?”聂风对身旁的李菁问道。 “今天是太极推手研讨会第一天,有领导会到校参观讲话,校调休了,出去玩的都出去了,没出去的估计不是在宿舍睡觉就是在这儿了。” 李菁一进门也吓了一跳,自从有了主体育馆之后还从来没见过小体育馆里有这么多人。 “你们是不是怕了,来这么慢?”金振凡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李菁冷哼一声带着武术社的人迎了上去,聂风却没跟上去,就在边上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他决定先看会热闹,这个金振凡肯定是要教训的,不过自己不能欺负小孩子啊,给他们先嘚瑟一会。 “这事儿我也忍了好久了,咱们这些社团也该排个名次出来,让弟妹们也好选择。”金振凡插着腰道。 他的组织能力不错,似乎看台上的人都知道要比武的事。都在呼朋唤友来观看,体育馆看台上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柔道社空手道社的人都聚成一团议论纷纷,都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似乎都是在把各自社团的高手给招来。 “你们武术社和空手道社的社长都不在,我也不欺负你们,给你时间打电话叫他们来,我先热个身。” 完金振凡向看台上坐着的聂风走来,聂风心中暗想,不是吧,找死也不用这么急吧,看样子真的是老天爷要收了你。 果然金振凡在聂风跟前站定,嚣张地道,“那个谁,你不是传统武术吗,正好来让我热个身。”完对着聂风勾了勾手向场地中央走去。 第一百章 我不告状 聂风和欧震霆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去吧,这种欺负小孩子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师父的。” 欧震霆没良心地笑了起来,还掏出手机来准备摄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聂风只得起身向场地中央走去,场子里的人见这两人要交手,纷纷散开将场地让了出来,趁着这机会都去打电话叫人去了。 “我是跆拳道社社长金振凡,黑带三段,副师范,请……。” 金振凡虽然狂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按照礼数鞠了个躬。 聂风大刺刺地站在那,连外套都没脱,两只手仍旧插在口袋里。 “聂风”,就了两个字就没下文了。 金振凡楞了一下,这套路不对啊,不过这人不是我们校的,先打了再。 想到这金振凡蹬蹬蹬几步冲到聂风跟前身子一扭一个半空回旋踢就使了出来。 聂风眉头一皱,这小子虽然狂傲,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不然也做不成社长。 他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丝毫没有移动位置,身子向后微仰就将金振凡踢来的这脚让了过去,就是让的有些惊险,金振凡的鞋尖几乎都要碰到聂风扬起的衣服了。 “一招……”,聂风口中淡淡地来一句,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金振凡。 金振凡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见自己势在必得的一脚落了空,顺势抬起另一只脚一个下劈腿就向聂风的脑门劈来。 聂风脸灵眼都懒得开,在他看来,这个金振凡的动作又够慢的,身子一侧就躲了过去,依旧是几乎紧贴着,避让的十分惊险。 “两招……。”聂风依旧面无表情的了一句。 金振凡连着两个大招失手,有些心浮气躁,稍稍退开了几步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一招两招的?” “你刚刚不是你要是和孙剑云孙大师切磋的话你能让她十招吗?我也试试让你十招,来来来,还有八招,我陪着你热热身。” 聂风挑衅着对着金振凡勾了勾手指头,看台上的女生们发出一阵哄笑,金振凡向看台上怒视了一眼,笑声反而更大了,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怎么会怕金振凡。 散在场边的李菁听到了他俩这番对话,心中暗想,难道这位也是孙大师的粉丝,听到金振凡口出狂言打抱不平来了,看样子不用把社长叫回来这事儿就能摆平了。 “李菁,情况怎么样了?”一个身材修长个子挺高的女生走到李菁身后问道,口音好像糯糯的带着台湾腔。 “啊!卢社长你都回来啦,金振凡和人干上了,好像不是咱们校的人,是要让金振凡十招,现在已经两招过去了。” 武术社社长姓卢名忆彤,名字挺温柔其实是人形女暴龙一只,李菁最怕她了,平时给楱多了心里有阴影,忙不迭地解释给她听。 “今天是太极推手研讨会首日,不知道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出来散心给碰上了吧,看仔细了,对你有好处。”完卢忆彤也抱着胳膊向场中看去。 场中的金振凡就悲剧了,本想装个逼把这人拉上来热热身,一会好对付那个难缠的武术社卢忆彤,空手道社那个猥琐男社长不值一提。 没想到连着几招都让聂风轻巧的避了过去,他越来越急躁,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是不是只会躲闪,你还是不是男人,敢不敢正面接我一招!”金振凡有些恼羞成怒地喊道,整个体育馆里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 整个体育馆都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压抑着的呼吸声,大家都想知道聂风怎么回答。 “我了让你十招就是让你十招,男子汉大丈夫话算话,十招过后我保证你走不出一招,这是对你嘴巴不干净的惩罚。” 聂风朗声道,看台上的众人都对聂风高手范儿赞赏不已,纷纷掏出手机来拍摄。 金振凡知道今天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恼怒聂风扮猪吃老虎,这么个高手跑到我们校来逞什么威风,愤恨之下手脚又重了几分,不过都被聂风一一避了过去。 “金振凡要输了,他的心已经乱了……,”卢忆彤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李菁开心了,他可没那眼力能看出来数招之后的成败,可是社长有啊,社长金振凡要倒霉肯定就是要倒霉了。 场上的金振凡都不知道自己向聂风攻出多少招了,就知道自己次次都击打在空气中,那种感觉超级难受,哪怕是在训练时候还能踢在沙包上呢,这么一直打空门实在是受不了。 “十招到了……。”聂风气势一转变得狠厉起来,趁着金振凡走神的功夫向前一窜,几乎和金振凡面对面的贴在一起。 金振凡被吓了一跳就想往后避开,聂风伸手一带一个崩字诀使了出来,周身真气喷薄而出,将金振凡一下崩出老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社长!社长!”跆拳道社的人都冲上前去检查,见金振凡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卢社长,他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出手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李菁向社长问道。 “应该是内家功夫,看不出招数,太快了我也没看清,这人是个内家高手,应该是跟着今天那些参会的太极宗师来的。” 卢忆彤有些兴奋地道,她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在校里可没有这样的高手,自己家里同一辈儿的都被自己揍的差不多了,一下子手痒起来。 聂风可不知道,自己现现卖跟孙伟的推手功夫让卢忆彤误会了,还以为他是内家拳的高手,他见金振凡晕了过去,晃晃脑袋走到欧震霆跟前就想离开。 “慢着,在我们校里把人打晕了就想走……!”一个糯糯台湾腔的女声在聂风身后响起。 “这是我们武术社的卢社长……”,李菁刚想话,就被卢忆彤一胳膊给划拉到身后去了。 “好像……我是帮你们武术社出头了吧,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事儿了?”聂风有些诧异,这个卢社长的神情看上去怎么一点都不愤怒,反而透着一种兴奋地感觉。 “虽然我和那姓金的不对盘,可毕竟是一个校的,你这个外人当着我的面儿把他揍晕了我要不出手心里会内疚的。” 卢忆彤狠狠地瞪了李菁一眼,李菁吓得躲到后面去了,女暴龙又要发威了。 “我看你怎么一点内疚的样子都没有,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啊!”聂风知道碰上武痴了带着笑意调侃道。 “别那么多了,那就打吧,”卢忆彤话音刚落,也不顾自己还在看台附近,一记凤眼拳就向聂风攻来。 聂风只得频频闪避,将卢忆彤引到场地中央去,免得伤及无辜。 “快看,快看,又打起来了,是那个台湾交换生!”看台上居然有女生在向卢忆彤示爱,现在流行女女了? “打电话叫社长快别来了,女暴龙到了,来了也是挨揍。”空手道社的人赶紧躲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卢忆彤的功夫不像金振凡那样大开大合,全是贴身短打的小巧功夫,出手快如闪电,聂风不想和她动手,上蹿下跳的跳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和女人动手的,”聂风并没有发现在一旁一直很放松的欧震霆挺直了身子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盯着卢忆彤在看,似乎想起了什么。 女子体力毕竟不如男子,卢忆彤刚刚如泼墨般一阵贴身短打毫无建树,也停下手戒备着回回气。 她身为女子却痴迷武艺,最得祖父喜爱得意倾囊相授,在同一辈儿里还从没遇到像聂风这么棘手的,她收起轻视的心态,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到聂风跟前微微躬身道。 “咏春卢文锦门下,卢忆彤,请赐教……!” 第一百零一章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聂风这下尴尬了,他虽然已经拜师孙剑云成为了孙老的记名弟子,可是毕竟昨天才拜师,要不是孙师兄心血来潮教了自己几手,自己还是个门外汉。 要是打着孙老的名头跟眼前这位切磋,胜了还好,要是败了丢的可不止是自己的脸面。 聂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表抱拳道,“卢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是不会出手的,还请让开。” “你急着走?哼你果然是来参加太极推手研讨会的,打了人就想走,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先打过再。”卢忆彤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聂风看了头疼。 卢忆彤的祖父卢文锦是咏春拳一代宗师悠醒转过来。 “社长醒了,社长你怎么样?” “哎哟,全身都疼啊!”金振凡揉了揉胸口道,在别人帮助下才费劲地爬起身来。 “咦,女暴龙怎么来了,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好好好,最好两败俱伤才好。快扶我到旁边去看。” 金振凡一脸幸灾乐锅的表情,领着跆拳道社的社员走到看台旁找了块地方席地坐下观战。 场内的聂风也没想到,看上去娇滴滴的卢忆彤居然能憋着一口气攻出这么多拳,看她小脸都涨红了还不肯停下。 “差不多了吧,你也该回气了,这么多下都没碰到我,我可以走了吧。”聂风向后纵身一跳离开卢忆彤的攻击范围朗声道。 卢忆彤长舒一口气,心里有点沮丧,这人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啊,怎么这么厉害,自己的招式全打在空处,他总能差以毫厘的躲开,自己中途变招都毫无效果。 “不行还没到一分钟呢!”卢忆彤倔强地道。 见她这样纠缠不清,聂风看了看表,再不去孙老估计要怪罪了,心一横就向外走去。 卢忆彤可不答应,追上来张开双手拦在他的身前。 “你这人怎么这样话不算话,好一分钟的呢,再来比。” 聂风摇了摇头,“再继续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麻烦你让开好吗,我师父要等急了。” 卢忆彤眼神一亮,“让开也行,那你要带我去见见你师父,我倒要看看哪位名师把你教出来的。” 聂风心神一阵恍惚,这女孩子的声音还真好听,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带你去就是了,别挡着路了。”聂风招呼了欧震霆一声,示意可以走了。 卢忆彤欢天喜地的跟在聂风身后往外走,体育馆里的人一阵嘘声。 “怎么不打就不打了,还跟着人家走了算怎么回事?” “我的彤彤,一定是被那个坏男人给欺骗了,我要去拯救她!” 等着看两败俱伤的金振凡一下子也懵了。什么情况,怎么打到一半还没个结果就散了,这男人还没还手呢,他起身悄悄地跟了上去。 “社长社长,等等我!”李菁从体育馆里追了出来。 聂风对这个小伙子挺有好感,停下身来望着他。 “社长,你这是去哪儿啊?”李菁气喘吁吁地问道。 “去见他师父啊,不定他师父和我爷爷认识呢,你要不要一起来。”卢忆彤兴奋地道。 “呃”聂风一头黑线,这个卢忆彤也太会帮自己做主了吧,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可以带两个人进去的。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真是太谢谢你了”,李菁顿时感觉天上掉下一块大肉饼砸在自己的头上。 当初听太极推手研讨会在自己校举办还兴奋了半天,可是不对外开放根本进不去,现在听有机会能进去近距离观看,他激动的要飞起来了。 “好吧好吧,你跟着我们来就是了,不过我不保证你能进得去,我也只能试试看。” 聂风可不敢打包票,看在李菁是孙老超级粉丝的份儿上,勉强帮他试试看。还是要先问问师兄的意见。 聂风一行人来到体育馆的侧门外,这里有工作人员把守着,没有参会证的都拦着不给进,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孙伟的电话。 “喂,孙师兄,我到体育馆侧门这儿了,我没证件进不来。” “知道了,在那儿等我来接你进来。” 聂风刚准备跟师兄又多了两个人要进场的事情,那头的孙伟就就把电话挂断了,似乎心情有点不好。 聂风只好怀着忐忑地心情在门外等着,要是师兄没办法把这两人带进去,恐怕这只人形女暴龙会当场发飙的。 “聂风,这里,过来吧”,孙伟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到门边和工作人员了几句,向聂风招了招手。 聂风硬着头皮带着卢忆彤和李菁二人走到门边,尴尬地道,“师兄,能不能再带两个人进去?” 孙伟诧异地看了看这两个生模样的人。这个女孩子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他们是谁?” 第一百零二章 半路出家 “你……你是孙伟?我们在广州见过的,我爷爷是卢文锦。”卢忆彤居然和孙伟是认识的,一眼就把孙伟给认了出来。 孙伟还在拼命回忆面前这个女孩是谁,听她这么一记忆深处的一段经历给翻了出来。 “啊!是你啊,你是卢……卢什么彤来着,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进来再吧。”孙伟有点不好意思,人家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却忘了人家的名字,确实有点不礼貌。 “哼,我叫卢忆彤,我们还切磋过的,你这个大叔记性真不好。”卢忆彤气哼哼地跟着孙伟往里走。 孙伟看了李菁一眼,示意聂风跟上,领着众人向会场里走去。 “我哪儿能记得那么久,这都几年前的事了,再了,你当时好像只有这么高吧,女大十八变我怎么可能认出来。” 孙伟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着,看来卢忆彤的身高这几年窜升不少,一下子成了高个美女了…… “你乱讲,我已经长高不少了好不好,明明是你记性不好吧大叔。”卢忆彤孤身一人从台湾到上海来上,乍然见到当年旧识有点兴奋。 看她左一个大叔右一个大叔了,才三十出头的孙伟无奈地摇了摇头部跟她争辩了,孙伟一向对这这种小女生没辙的。 体育馆的看台上坐满了穿着练功服的人,看样子都是各家宗派的小字辈,坐在看台上呐喊助威的。 场地里摆放了好多张白色的椅子,跟褐色的地板一对比显得格外明显。 椅子被摆放成了五个方阵,虽然没坐满,但各个方阵都坐了不少人,应该是各宗派的嫡系人马才能坐在这里。 “陈杨孙武吴,五大流派的人都到齐了,一会安静点跟着我,师父等你半天了。”孙伟向身后嘱咐道,着重看了卢忆彤一眼,这丫头是不稳定因素,要看牢了。 “师父,聂师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故人。”孙伟凑到孙老的耳边轻声道。 场内正有两个人在推手切磋,孙老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听有故人来访,饶有兴致地回头查看。 “你你你,你师父是孙剑云孙大师?”孙老一回头把李菁吓到了,拽着聂风的衣服压着声音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聂风奇怪地问道。 “你怎么不早……”,李菁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你没问我啊。”聂风笑了笑拍了拍李菁的肩膀向孙老走去。 “师父,我来了,耽搁了点时间。”聂风歉意地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坐下吧,孙伟,你的故人在哪儿呢?” 卢忆彤兴奋地一下把聂风挤开拱到孙老身边,“孙大师,原来你就是他师父啊,怪不得他这么厉害,我是卢忆彤,我爷爷是卢文锦,我们在广州见过的。” 提到卢文锦,孙老也想起了当年在广州见过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对这个小小年纪痴迷传统国术的小丫头也是喜欢的很。 “是你啊,长大这么多了,真漂亮,来到我身边来坐。” 孙老知道女子天生体弱,若是习武和男子相比总有诸多不便,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看卢忆彤目露精光,知道她这么些年功夫都没丢下,顿时起了亲近之意。 卢忆彤示威似的瞟了孙伟和聂风一眼,乐呵呵的在孙老身边坐下了,孙伟苦笑着摇摇头,这小丫头还真难缠,招呼了聂风一行人也在孙老身后坐下。 “师兄,这些都是师父门下弟子?” 聂风见边的人都向自己的点头示意,好奇的向孙伟问道。 “师父曾两下广州,六赴江南,数出关外,授艺教拳,这些都是附近能赶来的员,师父并没有开馆授徒,所以他们只能算是师父的生,不算弟子。”孙伟作为孙老首徒,这些事情非常清楚。 “师兄,我见你好像是有心事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聂风刚刚打电话时候就觉得孙伟似乎心情不好,现在见面了见他眉头一直紧锁,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这个师兄和自己很投缘,能帮就帮吧。 “哎……”,孙伟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前头的孙老回过头来,“你师弟才入门几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别掺和进去。” 聂风听到有自己的名字,立刻自告奋勇地凑了上来,“师父,要我干嘛,您就直接吧,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伟也在一旁帮腔,“师父,聂师弟的功夫底子不错的,昨天我教了他一下的推手他的都差不多了,我觉得他现在的水平跟那些了六七年的差不了太多。” 孙老听了皱起眉头似乎是在考虑得失,一旁的卢忆彤听出了什么,诧异地向聂风问道。 “你是孙大师刚入门的弟子?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是半路出家的,师兄代师传艺,我天分高,怎么不服气?”聂风看卢忆彤那副吃惊的样子就想笑,故意逗逗她。 聂风见师父和师兄都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赶紧把刚刚的事情了一遍,师父听他是为了宣扬国术的荣誉和维护自己的名声才和金振凡切磋的,也没多怪罪他,只是让他不可逞勇斗狠。 孙老听卢忆彤连聂风的衣服都沾不着也有些惊喜,卢文锦那一手快攻的本事卢忆彤继承了七七八八,虽然经验不足也不至于身子都沾不上,也许聂风今天能给他一个惊喜。 “那好吧,反正还有一会呢,孙伟你把事情给聂风吧,小丫头你就别想了,你是练咏春拳的,这是太极拳的会场,你要是上去了可是砸场子,你爷爷来了也救不了你。” 听孙老这样,卢忆彤知道自己的武痴性子被孙老发现了,跃跃欲试上去和人家切磋的念头就这样被扑灭了。 “师兄,到底怎么回事?”聂风见孙老答应了,赶紧向孙伟问道。 “还不是那个体育局的领导,开场辞跟作报告一样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冒了句这么多流派哪个更厉害,难得齐聚一堂不如趁机切磋一下,武人最受不得激,这就练上了。” 孙伟指着场上让聂风看,果然有两个人正在推手呢,一直僵持着不分胜负,现在就看谁最先疏忽犯错被对手抓住破绽了。 “那几个流派的人为了不伤和气,门下弟子就不要出战了,只让武馆里的杰出弟子出来推推手就好,这明摆就是欺负师父的。” “五大流派里只有师父没有开馆,门下就我和孙琦两个人,哦……现在加上一个你,这些都是普通员,上去还不是丢了孙式太极拳的脸面。” 孙伟狠狠地道,看样子他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 “那就我上呗,反正我是师父的记名弟子,不算门下弟子,应该符合规定吧。”聂风自信满满地道。 “我把教你推手的事情和师父了,师父对你的天资很满意,可是毕竟你刚入门,那些都是练了多少年的,能派出来的肯定都是佼佼者,你能赢吗?” 孙伟有些担心,孙老在一旁插话了,“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不要太在意输赢,只要能把国术推广出去,输上一阵又有什么关系。” 孙老都这样了,聂风更没心理负担了,反倒是他来宽慰孙伟,保证不给孙氏太极拳丢脸就是了。 “那你多观察观察吧,看看那些人是怎么应变的,还要防着突然袭击,只要你稍稍露出破绽就会被人抓住,这些人都是个中好手。”孙伟指着场上将一些小窍门都讲给聂风听,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 “对了,师兄,那个人怎么一直在场上,这是什么赛制啊?” 孙伟苦笑了一声,“车轮战,四家挑一家,输了就下场换人,直到把另外四家都击败为止。” 聂风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看着这场比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下一场,请孙式太极派人上场……。”台上的主持人忽然喊道。 “去吧……尽力而为,小心应变,别伤着了……。”孙老又嘱咐了句。 聂风对着师父师兄笑了笑,还对着卢忆彤做了个鬼脸,傲然走上场去,站在对手的对面,伸出双臂搭了上去,轻声道。 “孙式太极,聂风……请赐教。” 第一百零三章 加点彩头呗 “吴式太极,修澍请!” 聂风和他的两只胳膊搭在了一起,眼神一凝开始了比试。 对面修澍伸手一引踏出一步向聂风的身侧移去,聂风只得跟上身子一错跟着转了半个圈子。 孙伟暗呼糟糕,孙老赶紧询问,“什么事情,这样慌张?” “我只教过聂师弟定步推手,活步推手只是讲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带他练习呢”,孙伟脑门子上的汗就下来了。要是第一关就被淘汰,这个脸就丢大了。 场上的聂风也有点懵,这怎么上来就动起来了,这个套路不熟啊,只好凭着反应能力及时调整步伐跟上修澍的节奏,眼睛却在偷他的步法。 修澍见聂风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暗自想到,什么孙式太极也不过如此,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还是软脚虾,赶快把他搞定吧。 想着想着修澍的动作就加快了许多,聂风眼中双瞳闪烁,将他的步法一一记录下来。 修澍见他眼睛居然不看着自己,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脚下,什么意思,想要偷我们吴式太极的步法? 想到这里修澍也不转圈了,双脚生根和聂风推起手来,这下正中聂风下怀,按照孙伟所教一板一眼的和修澍推起手来。 场外忽然一声轻轻地咳嗽声响起,修澍心神领会,跟这种菜鸟级别的还磨蹭什么,抓住聂风收手时的一个空挡就靠了上去。 按照修澍的设想,聂风动作生疏反应缓慢,应该是收手不及被他靠上,然后跌倒在地,绝对完美。 可实际情况往往和预计的有很大的差距。聂风确实猝不及防被修澍给靠上了,可还没等他发力,聂风一扭身,人没了。 原来聂风见修澍忽然靠过来,知道只凭自己的功夫躲不开了,双眼一睁一闭,眼中双瞳急转,修澍靠过来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趁机扭转身子,贴住了修澍的侧面。 修澍正想运劲发力,眼前一花聂风没了踪影,一下子楞神了,聂风见机不可失,下盘用腿一别,身子一挤将修澍给挤了出去,踉踉跄跄冲出去几步才停下身子。 “你你一直在装,”修澍恼羞成怒道,一直以为聂风是只菜鸟,没想到一转身变成了金翅大鹏,按以他的功夫不是掉以轻心是不会吃这个亏的。 聂风耸了耸肩。抱拳躬身一礼,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推手切磋点到为止,落了下风应当自觉下场换人,向修澍这样死赖着不走还发飙的还真是少见。 “刚才不算。你耍诈,我们重来,”修澍有些急眼了,输给谁都没事,怎么能输给孙式太极的人。这回去不得给师父骂死。 修澍这话一开口,在场的几位领头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是要出乱子啊,都看着吴式太极的掌门马海龙马大师。 马大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不温不火地对着场上了一句,“修澍,下来,不要输阵又输人。” 马大师发话了,修澍也醒悟过来,五大流派的人都看着呢,现在自己丢的可是吴式太极的脸面,赶紧灰溜溜地下了场,缩在马大师身后的椅子上不敢吭声了,估计会去有一顿好批。 “后生可畏,来继续。”主持人还没发货。马大师喧宾夺主冒了一句,看样子心情很是不佳。 “还好赢了还好赢了,”孙伟拍着胸口感叹道。 “看来你的没错,聂风的悟性确实是上上之姿,这次回来我会悉心教导他,赢了一场就行了,让他下来吧。” 孙老也怕爱徒有失,推手切磋,稍有不慎也是会伤筋动骨的。 “可是师父,这不合规矩啊。”孙伟为难的道。 孙老想想也是不妥,只能头疼地继续看下去,要是有什么危险自己及时叫停认输就是了,聂风这孩子这种天资不能让他刚起步就折戟。 场上的聂风还是第一次在推手切磋时候赢了人,乐的有些合不拢嘴,见又上来一人,好不容易才把笑容收住迎了上去。 “陈式太极,陈明远请赐教。” 聂风心中暗想,咦,姓陈的,不会是陈氏家族子弟吧,作弊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可在场的人都没什么意见自己也不好什么,两手一搭便开始了。 本以为是个劲敌,可交上手了聂风却感觉这个陈明远像是来给他喂招的一样,就像孙伟教他的时候一样,一直在引导着他,聂风感觉越来越熟捻了。 就在聂风意犹未尽地时候,陈明远忽然收了手,抱拳微躬一礼,“聂兄好功夫,明远没力了,我认输,有机会再讨教,再会。” 完竟头也不回的回到陈式太极的方阵里去了,聂风手还伸着呢,尴尬地站在那,怎么回事,这陈明远功夫明明比我高得多,就算动用灵眼我也只能保持不败,想要赢他千难万难。 台下的孙老乐了,“这个陈小旺,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样,他这是在向咱们示好呢,孙伟,这个面子咱们不要,以后碰上他的门人弟子,你该揍还得揍。” 孙伟知道师父的玩笑话,在一旁陪着笑道,“师父您笑了,陈掌门那是不拘小节。想来他对千里迢迢来上海参加研讨会也是略有微辞,借此抗议呢,也不是特意卖您面子。” 陈氏太极陈小旺这一支和孙老是世交,向来亲近,这事儿聂风可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就让他闯过了第二阵。 剩下的武式和杨氏前面几阵都是败北,也没什么心思在这事儿上多磨蹭,随随便便拍了个员上来敷衍了事。 就这样,聂风稀里糊涂地就取得了四连胜,他正在那得意地往回走呢,忽然看台上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本来以为国内的太极水平有多高呢,还准备回来取取经,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如此。” 这话可拉仇恨了,大家都纷纷向看台上看,一个光头的年轻人一脚踏在看台栏杆上向下望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十分嚣张。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这样口出狂言,你要是不服气就下来比划比划,我们也不欺负你,在场的小辈随你挑。” 陈式太极的掌门陈小旺离那片看台最近。站起身来怒声喝道,他也存了点小心眼,这年轻人胆敢大放厥词肯定功夫不错,场内的都是各家的嫡传弟子,能带出来的都是功夫不错,真让他挑上了也不至于会输。 “你问我是谁?我们俩还是本家呢,我也姓陈,单名一个果字,我也是陈式太极的,不过跟你不是一路的,我是马来西亚的陈家。” 听到陈果的话,陈掌门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没想到今天的研讨会里居然会出现马来西亚陈家的传人,虽然大家同为陈式太极,可却是祖上的一支负气分出去的。 这一支族人先居香港,后迁往马来西亚,和本家从无往来,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大家都快遗忘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冒出来了。 “他也是你们邀请的?”陈掌门怒视着大会的主持人道。 主持人都懵了。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啊,您有气儿也别往我身上撒啊,连连摆手不知道。 陈果将衣摆一掀,从那二层楼高的台阶上就这么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居然没有一丝声响,这下大家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高手哎。 “你让我随便选一个是吧,行我就选他!”陈果对着聂风一指。 聂风心想,好小子,把我当软柿子了,看来今天要给你开开眼。 “你又不是五大流派的人,你都了你这陈式不是陈掌门的那个陈式,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切磋?”聂风摸了摸鼻子道。 “那你想怎么样?”陈果不屑地道,小爷跟你切磋是看的起你。 聂风坏坏的一笑,被欧震霆看在眼里,知道他又要坑人了。 “嘿嘿,加点彩头呗!” 第一百零四章 怎么不敢啊? 陈式太极的陈掌门回头和陈明远交流了几句朗声道,“聂小哥,你入门才没多久,让我们明远替你出这一战吧。” 完陈明远就从陈掌门的身后站了出来,一副只要你点头我就上的架势,可这事儿聂风了不算啊,他是被挑战的那个。 “哎哎哎……怎么回事,怎么能换人就换人呢,你不是只要是这场内的人随便我挑的嘛,我还就认准他了。”陈果将练功服的下摆掖进裤子里,露出了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 聂风眼睛多尖啊,一眼就看到那块玉佩的不凡之处,玉佩油润而含光泽,温雅纯净,应该是上等羊脂白玉制成的,最少也值个十万八万的,就是它了。 “吧,你要什么彩头,看你这样子也是稳输的货,还敢提什么彩头,真是好笑。”陈果一脸鄙视地表情看着聂风。 聂风不为所动,手指头勾勾的就指向那块玉佩,“看你那玉佩也值个十万八万的,就是它吧,别的我也不多要了。” 陈果气急而笑,这块玉佩可是乾隆年间的宝贝,就算是在马来西亚的陈家,也仅此一块而已,这是他爷爷,也就是马来西亚陈式目前的掌门人送给他的成年礼,怎么能拿这块玉佩做为赌注……。 “怎么舍不得啊,你你急吼吼地跳出来,连楼梯都没舍得下,直接就从二楼蹦到我面前要挑战我,让你加点彩头你又不肯,你要是笃定自己会赢,压上什么不都是稳赢的货色,你还怕什么。” 聂风见陈果犹豫,不住的拿话挤兑他,陈果似乎不善言辞,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半句话来。 “好吧好吧,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样吧,我要是赢了,你那块玉佩就归我了,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十万块现金,你看怎么样?” 场下的孙老向孙伟问道,“上次龚老弟起聂风是做什么的来着,看他拿出十万块钱来轻轻松松的样子,好像就算是输了也不疼嘛。” 欧震霆在一旁听了,赶紧解释道,“孙老,聂风开了间古玩铺子,还算小有资产,我看他是在用这十万块做饵引那陈果上钩,他应该是有必胜的把握,倒不是不爱惜钱财。” 孙老听了乐了,原来自己还收了个小老板徒弟,都穷文富武,家里条件好点练武也会事半功倍。 台上的陈果可不这么想,他都觉得聂风是在侮辱他,这块玉佩收购来的时候都不止五十万了,这还是十年前的价钱,到现在最少也要翻番,破百万不成问题,你这个瞎眼的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感觉受到侮辱的陈果脑袋一热,恶狠狠地道,“想要我用这块玉佩做彩头也不是不行,咱们也别切磋了,签生死状吧。” 他这句话一出口,场内的五大宗师站起来四个,这话就有点夸张了,现代武林有多久没出现过生死状了,现在谁还有解不开的仇,非得立下生死状去玩儿命。 大会的主持人本来躲得远远地,可架不住组委会领导的催促,硬着头皮凑了上来。 “这位先生,生死状那可是犯法的,国家法律是不承认这个,切磋比武还请点到为止。”完那主持人战战兢兢的看着陈果。 “滚…………!”好嘛,就回了一个字。 那主持人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了,临走前还指使工作人员,“给他们纸笔,让他们生死斗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孙老皱着眉头站起身来,“聂风,你真的要和他生死斗?” 聂风躬身行了一礼,“师父,人家都指名道姓打上门来了,要是这样我还避战,恐怕我一辈子在这事上都会有阴影的,还请师父允许。” 孙老思索了片刻,朗声道,“他要战,你便战,聂风……放开手去打,有什么差池师父一力承担。” 聂风听出孙老的意思了,聂风是半路出家,太极功夫本来就没多少,如果限制他只能太极功夫的话,必输无疑,所以孙老告诉他放手施为,有问题她来承担。 聂风得了孙老这样的保证,顿时觉得胜算更高的。 这时候一直不甘寂寞的陈掌门跳了出来,“聂小哥,你放心去打,不用顾忌我们陈式的面子,他们那一支早就被我们在族谱上除名了,他今天破坏我们这次盛会,我倒要上门问问,是谁教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陈果一听气炸了肺,自己瞒着家里孤身一人偷偷摸摸底混进来就想找个机会扬名立万一次,给自家老爹增加点资本,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几个叔伯和老爹斗的家里一片混乱。 “少那么多废话,纸笔都拿来了,这生死状你签不签!”陈果厉声喝道。 聂风长笑一声,伸手拿过毛笔蘸足了墨水,洋洋洒洒写下两篇一模一样的投名状,还在落款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果伸头一看,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末日,马来西亚陈式太极传人陈果至上海挑战聂风,比武切磋,点到为止,生死不论,立此为据。” 陈果冷哼一声,抓起笔来在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惜那字就不能看了。 聂风将两张投名状传递给五大宗师观看,以做证明,意思是请这五大宗师当着见证人,免得哪一方输了赖账。 孙老接过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张看去,聂风的字还真不错哎,孙老年轻时候曾师从高道天习书法,自然也有一手好字,见聂风的字不由得夸赞了几声。 “孙伟,这次回北京张罗张罗,龚老弟是年底的时候会把聂风带过来,那时候我们就开香堂,引他入门。” 孙老自觉年事已高,害怕耽误聂风前程,一直不愿收聂风入门,只是作为记名弟子,现在她见聂风的表现十分喜爱,便动了收他入门的心思。 孙伟听了十分高兴,他与聂风十分投缘,见师父松口,也为聂风高兴,当即应承下来,回北京之后由他来张罗聂风拜师的事。 再看场上,两人生死状也签了,都站在场地中央对峙起来。 陈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虽然他是条过江龙,可在五大宗师的气势压迫下早就盘成了一条虫,难得有个软柿子在面前,肯定不捏白不捏。 聂风正准备鞠躬行礼唱名,没想到对面的陈果一声招呼都没打一个高探马就冲了过来,聂风赶紧提气躲开,两人就这样战成一团。 “这人真无耻,这么大人了还玩偷袭,”卢忆彤在孙老身边愤愤地道。 “这世上哪儿有绝对的公平,虽然他这样做很无耻,可对聂风而言却是个很好的考验,看他的应变能力能否跟的上吧。”孙老示意大家接着往下看。 其实孙老比任何人都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场中的两人,只要聂风稍有危险自己就会出手救急,谁也没发现孙老的掌中一直扣着一只鹌鹑蛋大小的钢珠,这要挨上一下肯定骨断筋折。 一旁虎视眈眈瞅着的还有欧震霆和陈明远,欧震霆一直把聂风当弟弟看,做哥哥的总不能让弟弟出事。 陈明远是得了陈掌门的嘱咐,身子向场边挪了挪,随时准备出手救人,场中的聂风还不知道自己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大家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吴式太极的掌门马海龙回头对修澍道,“修澍,大丈夫有所为有为不为,不要计较一时的成败,输了,赢回来便是了,人最怕的不是输,而是怕输,明白吗?” 修澍低着头,低沉地了句,“掌门教训的是,我知道了,”可低下头的脸上一片狰狞,满是狠毒之色。 这时忽然一声响彻场馆的惨叫响起,把大家的眼神都引向了场中的两人,是谁落败了? “啊…………!” 第一百零五章 折腾得不轻 惨叫声不绝于耳,越来越虚弱,大家往场上一看,躺在地上哀嚎的是陈果,聂风怎么也躺在地上,哦现在爬起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胜负已分,这才半分钟还不到吧,陈果气势那么凶。没想到也是个软脚虾。 真正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的只有孙老几人,他们也觉得聂风刚才赢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匪夷所思。 原来刚才陈果抓住了聂风撤步时的破绽,双掌对着聂风的脑袋一个双峰贯耳就拍了过来,聂风吓得身子一矮,将这招躲了过去。 按理这时候聂风应该欺近陈果的跟前一个老猿挂印掀翻陈果的下巴,可他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使了让人眼睛一亮的招数。 聂风矮身之后,原地转了个圈,后背对着陈果倒在了地上,一记蝎子摆尾甩出一只脚向后撩去。 也该陈果倒霉,他站的太近马步站的太宽,聂风一脚直奔他双腿之间的要害部位撩去,把陈果吓得赶紧双腿并拢就想夹住聂风的脚。 聂风哪儿能让他如愿以偿,双瞳急转陈果的动作慢了下来,聂风回头偷望一眼,脚尖不轻不重的在陈果的要害部位踹了一下,自己佯装失去平衡,也趴在了地上。 陈果一下子被燎中要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楞了一秒钟。双手抱着要害部位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在地上疼的翻滚起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巧,你这事儿弄的,搞的好像你故意凑上来让我踢一样。”聂风还趴在地上没起来呢,一阵冷嘲热讽扔了过去。 陈果气的两眼一翻,双手还紧紧地捂着下身要害部位,整个人像只龙虾一样缩成一团,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快来啊,这里有人晕倒了,”聂风扯着嗓子喊道,一副贼喊龊贼的架势,明明就是你打晕的好吧。 像这种体育竞赛类的集会,组委会都会准备好医生和治疗器械。随时准备救助受伤的人,聂风刚才进来的时候在角落里看着了,正好看他们无聊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聂风见两个医生费了半天劲才把陈果台上担架准备送去医院,下体受伤这个事情可不是现场这个条件能治疗的。只有到大医院才行。 “请等一下,他还欠我东西呢,”聂风笑眯眯地凑了上去,可两个医生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恶魔一样。 聂风伸手将陈果栓在腰间玉佩给解了下来。还顺手抽了一张生死状塞进他的怀里,就当是收据了,也不会知道陈果如果醒过来看到这张生死状会不会气的再次晕过去。 刚龚老没礼物,这礼物就自己跑上门了,还真是贴心啊。 聂风将玉佩揣进怀里,来到孙老面前行礼道,“师父,幸不辱命,我赢了。”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没受伤吧,”孙老关心的问道,谁也没发现她扣在手中的那颗钢珠又不见了踪影。 “按照往期的日程安排。第一天就半天时间,下午没有会议,师父,我们可以先回酒店。”孙伟查看了一下日程表道。 “小丫头,有些年没见了,有没有兴趣去我住的地方聊聊天?”孙老对着卢忆彤道。 卢忆彤欣然应允,回头对李菁嘱咐道,“我刚刚在窗户那看到金振凡那个胆小鬼了,你自己回去吧,他要是再啰嗦什么国术不如跆拳道的话你就把他往死里揍,不行有我呢。” 一旁的聂风和孙伟听了心头大汗,还真是女暴龙啊,真够暴力的,一言不合就往死里揍。 等到聂风他们回到酒店,聂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龚老,从怀里掏出那枚玉佩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师父,一直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今天偶然得了此物让徒儿表表孝心,您就收下吧,给我讲讲来历就行。” 龚老入手一看,惊呼一声,“咦,怎么是此物”,等他翻过来调过去又查看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般道,“原来不是的。” 聂风急了,“师父你别卖关子啊,有好东西要讲给徒弟听听啊。” 龚老笑着问道,“你先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我才能告诉你它的出身来历。” 聂风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在研讨会上发生的事情讲给龚老听,龚老一听是抢来的,什么也不肯收,聂风连孙伟都拉过来劝了。 最后还是管家老邢发话了,“老爷,小的插一句嘴,风少爷可是堵上性命才赢了这个,他送给您也是一片孝心,您要是收下了,那家人要是找上门来,您也可以把梁子架过来。不至于让人家为难风少爷是吧。” 龚老一听也是,他这辈子就没怕过事,这东西是自家徒弟堂堂正正赢过来,谁敢来要大耳光子抽他。 “师父,你还没这枚玉佩的出身来历呢!”聂风焦急地道,可急死他了。 “此物制作工艺精致,砌磨平整,雕刻运用圆雕、镂雕、透雕、线刻等技法雕制而成。做工精致,细腻润泽,雕刻精美,应该是宫廷造办处所制。” “此物具有典型清代乾隆仿古繁缛奢华之风格,是工料完美的典范之作,你们看,此佩边缘两侧刻有‘乾隆年制’和‘必字一百七十玖号’落款,还有运用镂空刻法刻出‘长宜子孙’字样。” 最后龚老得出结论,这是一件乾隆朝宫廷造办处制造的玉佩。此物按千字文排列,所以得了一百七十玖的编号。 “师父,你怎么这么而熟悉,是不是以前见过啊。”聂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龚老仰头大笑,“让你发现了,这种物件在故宫博物院里存着好几十件呢,件件都是按照千字文排列的,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对了,你孙师呢?”龚老向外张望着问道。 “遇上一个故人之女,带回来在房里聊天吧,”聂风不确定的道,他从回来到现在还没看到孙老呢。 “不好了不好了,下面来了好多人,孙大师一个人迎上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刚提到卢忆彤。她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对着聂风大声喊道。 聂风一听孙老有事,赶紧起身向楼下跑去,孙伟和欧震霆也随即跟了上去。 聂风是第一个冲下楼的,远远地就见着孙老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而面前站了一群人,仔细一看正是陈式太极的陈掌门一行人。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聂风连电梯都没坐,直接从楼梯一路跑下来的,跑到孙老身边气喘吁吁的问道。 “孙掌门您这徒弟收的不赖,天资是一等一的棒,看看我们家明远,在我身边呆了十年,也就这个水平。” 陈掌门的嗓门也忒大了,震的整个酒店大厅里都嗡嗡地响。 “他果然是你陈家的人,怪不得这么厉害,”聂风指着陈明远道,陈明远站在陈掌门身后憨憨地笑了。 “他是我本家侄子,不过我可没违反规定,我并没有没收他入门,只让他在武馆里磨炼,等他什么时候能在我手上撑过十招了我再收他入门。” 陈掌门招呼了一声,身后自有弟子帮着拎起包向大堂里走去。 “师父,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啊,浩浩荡荡这么多人。”聂风见陈掌门似乎不是来找茬的,赶紧请教孙老。 “陈掌门原来不住这儿的,打探到我们住这,今天下午就把房都退了搬到我们这儿来了。”孙老颇为无奈的道。 这陈掌门武艺高强武德高尚,就是脑袋有点脱线,经常做出出乎人预料的事情,他这下可把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折腾的不轻。 第一百零六章 少喝点儿 聂风看到陈明远拎着行李袋从自己身边经过,一把接了过来,“明远哥,我帮你拎吧,那个……以你现在功夫,能在陈掌门手下过上几招?” 陈明远苦笑了一声,伸出四根手指在聂风眼前晃了晃,把行李袋又拿了回来,去办入住手续了。 “我的天,明远哥都只能走出四招,这陈掌门的功夫得有多高啊!”聂风感叹道。 “再高还不是被咱们师父给连着摔出去好几下,从那以后陈掌门只要一见到师父就黏上了,甩都甩不掉,每次都要借机讨教,也不看卡师父多大年纪。” 孙伟这时候也追了下来,见原来是卢忆彤搞了个大乌龙,放心的走到聂风身边解释着,伸手就要去搀扶孙老。 没想到这活儿现在也成了抢手货,孙伟的手还没碰到孙老的胳膊呢,卢忆彤就从旁边刺溜一下窜了过来,抢先扶住了孙老。 “孙大师,您慢着点,这儿有台阶啊,我扶您回房间。” 孙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这头不晕眼不花的,要你扶着做什么,孙伟都是你带的好头,回去给我练上一个时辰的大架再下来。” 遭受无妄之灾的孙伟垂头丧气的回房间去练大架了,聂风帮着陈掌门一行人安顿好,将陈掌门和陈明远请到孙老的房间聚聚。 “陈掌门,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直了吧,”孙老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掌门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酝酿好,还是直接了出来。 “还不是为了马来西亚陈家的事,我今天回去就打电话给家里了,有消息马来西亚那一支的掌门快要不行了,几个儿子都在争位子。” “那个陈果应该是孙子辈的,想要来搏个名声来给他爹增加资本,没想到让聂小哥给撂倒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聂风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最多就让他失去战斗力,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恢复了,真要让人家绝了后可就变成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还真是意外,我当时也只是想把他逼开好起身应变,谁知道就这么巧他正好站在那儿腿还分的那么开,看到我踢过来了还不躲,我后脑勺又没眼睛,我看不到他还看不到吗?” 虽然一切都在聂风的计划之中,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而且还要倒打一耙,心中一阵暗爽,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受害者,躺在医院那个陈果才是行凶人一样。 “这个陈果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谁都顾不上他,就打了笔钱到他卡上让他自己养病不要惹事,所以聂小哥你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陈掌门热心的道。 “短时间内?那您的意思是这事儿还没完?”对于陈掌门这个大高手聂风还是非常敬重的。 “如果是陈果他爹上位,哈哈,聂小哥你的麻烦就大了,马来西亚陈家也是人才济济,匀出一两个高手天天缠着你比武你受不受得了,要是陈果那几个叔伯上位,你这事儿就算结束了,谁也不会找你的。” 有了陈掌门的解,聂风才对现在的状况了然于心,开始在心里暗暗诅咒陈果父子都倒大霉吧。 “孙掌门,反正现在闲着也时闲着,咱们切磋切磋?”陈掌门搓着手陪着笑问道。 孙伟一拍脑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又来了……。 “我们俩年纪都大了,年老不以筋骨为能,还是让小辈们在一起练练吧,聂风,你要多向明远好好讨教,你别看他闷闷的,你们这一辈的第一人,非他莫属。” 陈明远连称不敢,他还在拼死挣扎在及格线上呢,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在陈掌门手上撑过十招,现在还真不敢妄称高手。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聂风让欧震霆陪着龚老和老邢管家先回了彭城,自己留下来陪着孙老把研讨会开完。 他每天的行程就是白天陪着孙老去开研讨会,呆若木鸡的听上一大堆分析报告,看上几场推手表演,然后回酒店接受孙伟和陈明远的轮番折磨,他就像块干燥的海绵掉进水里一般拼命地吸收着实战经验。 有时候陈掌门兴致来了还会下场和他过上两招,聂风亲身尝试过了,不开灵眼的情况下,自己通常第二招就被陈掌门给甩出去崩出去挤出去了。 要是开了灵眼自己能躲过第四招甚至第五招,就会被陈掌门给牢牢抓住,从这一刻起他对灵眼才变得没那么迷信。 陈明远看了羡慕不已,自己了十年的太极拳,也不过能堪堪撑过四招而已,聂风的天分让他羡慕不已。 带来的代价就是他在和聂风推手时候一改之前的谦逊风采,招招紧逼,将聂风操练的死去活来。 持续一周的研讨会每天都是这样无聊,回来之后他们就会打着切磋喂招的名义来折腾聂风,聂风给折腾的每天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有时候卢忆彤校没课,也会过来和聂风切磋切磋,咏春的快攻风格让聂风叫苦不迭,卢忆彤却乐在其中,她经常欢呼,“我的天这么多高手,什么时候才能切磋的完啊,实在是太幸福了。” 聂风好几次睡前给杜心妮打电话,着着人就睡着了,杜心妮知道了他的经历心疼不已,只能不住的安慰他。 在这样每天充实的生活下,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参加了太极一周速成班的聂风终于毕业了,他都快要流下幸福的泪水了。 “明远哥,孙师兄,你们明天都要走了,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吃烧烤……。” 聂风早就发现酒店后面的巷子里有家烧烤铺子,他还偷偷地去品尝过,味道还很不错。 他的提议一下子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孙伟忽然想起个人来,“要不要把卢小妹叫来,她要是知道我们去喝酒吃烧烤不叫她肯定发飙的。” 聂风想了想,为了避免人形女暴龙发飙,还是叫她一声吧,来不来是她的事情,最近和她相处的还是蛮愉快的,卢忆彤的性格真心让人讨厌不起来。 果然卢忆彤是凑热闹的一把好手,一呼人就到了,四个小辈和两位掌门告了个罪,屁颠颠地奔酒店后的烧烤铺子去了,啤酒烧烤一顿胡吃海喝。 都酒桌上的交情涨的快,四人这几日天天在一切练武过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是青紫一片,可收获的惊喜才是最宝贵的,卢忆彤相信她现在回台湾,会给她的爷爷一个大惊喜的。 陈明远也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再次挑战陈掌门,不过这也是想想而已,估计也是惨败的下场。 卢忆彤刚刚举起酒杯想要再次敬酒,忽然握着酒杯的手腕被陈明远给按了下来。 “孙伟,聂风,你们没喝多吧,我看小妹有点喝多了。” 卢忆彤一听急眼了,“我没喝多,你才喝多了呢,快开瓶酒给我,我吹一瓶给你看。” 三个大男人听了大汗,这哪儿是妹子啊,活脱脱地一个女汉子。 陈明远忽然板着脸正色道,“二位,情况有点不对劲,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们,光是盯梢的都换了三波了,你们也别喝了,结了账快把小妹扶回去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一听陈明远的话酒也醒了,赶紧结了账扶着跟八爪鱼一样的卢忆彤往酒店赶去,回去的路上有一条小巷子,刚走到巷子中间,就见一伙人把前面的路给堵住了,都带着兜帽口罩看不清面貌。 他们回头一看,后头也让人给堵上了,也是群不见面貌的人。 陈明远暗叹一声,“这下……糟糕了!” 第一百零七章 借酒发狂 陈明远暗叹一声,“这下糟糕了!” 聂风看着两头不断聚集的人群,一下子酒也醒了。 “聂风,看样子我们得罪了不得了的人,能在街头聚集起这么多人,恐怕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做到的事。” 聂风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这些人是哪方面派来的。 “这些人从我们吃烧烤的时候就盯上我们了,虽然不知道是冲谁来的。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找错人,聂风把小妹弄清醒,不然还要分出一个人照顾她。”孙伟压着声音吩咐道。 “我打电话给师父,叫我的师兄弟来帮忙,你们谁报个警,这里有点偏,估计5到10分钟警察才能赶到,希望能拖到那个时候。”陈明远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掌门的电话。 “我来报警吧。”孙伟也拨打了110。 陈掌门一听几个小辈被人给围了,当时就跳起来了,挂断电话就去各个房间踢门叫人,让陈明远撑住,救援的人过会就到。 卢忆彤也被聂风给叫醒了,看见眼前的情景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渐渐清醒过来,不过想要她动手退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堵着巷子口的人群里走出一个矮个子,手里拿着一张相片和一只手电。 一道手电的光芒直直地照射在聂风的脸上,刺的他眼中白茫茫的一片,聂风赶紧偏过头用手去挡。 “嗯,没弄错,就是他,小子。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哥几个也是受人所托,给你点教训,以后长长记性,别得罪了大人物。”那人蒙着半张脸,声音闷闷的。 “哼藏头露面的狗东西,原来是冲我来的,那就让开路让我朋友们离开。”聂风不及细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就想挺身而出把火力都吸引走。 “聂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当然是有难同当,才这么点人,我才不怕他们呢。”卢忆彤摇摇晃晃地走到聂风身边搭着肩膀道。 卢忆彤这话还真不是吹牛,黑社会半夜三更出动千人街头斗殴她都是见过的,跟着武馆里的师兄弟去踢馆最后发展成几十个人的群殴她也曾参与其中,眼前这几十个人在她看来还真的是小场面。 卢忆彤一露面。对面个小矮子眼睛一亮,虽然巷子里光线不好,但借着点点星光和微弱的路灯也能看清卢忆彤是个大美女。 而且是那种极富健康活力的美女,加上她那糯糯的台湾腔。小矮子一下子精虫上脑,冲昏了头。 “既然照了面了,就一个也别想走,大美女。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哈”,小矮子的笑声在夜晚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聂风,已经报过警了,警察附近就有巡逻车,一会就到。”孙伟在后面对了聂风喊了一句,其实也是在警告那个小矮子,一会就有警察到了,不想坐牢就快走吧。 “哼还敢报警,兄弟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抓紧时间做事。” 完他就从身后抽出一根钢管。狞笑着向聂风走来。 堵着巷子两头的人都纷纷从包里衣服里抽出钢管木棍这些东西,还好没有一个带利器的,看样子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聂风见这场恶战难免,前面堵着的人比后面要多一些,回头叮嘱了卢忆彤一声,“跟紧我,护着点你自己,不用你出手。” “师兄,明远兄,后面就交给你们了。”聂风向陈明远抱拳道。 陈明远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拳头道,“师父管的严,总是让我克制点不要伤人,看来今天能让我好好玩一玩了。” 聂风听了一头黑线,看样子陈明远也是一直被压抑了好久的猛虎,有这头猛虎垫着身后,还有孙师兄帮衬着,后方是不用愁了。 蒙着脸的这群人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各个闭着嘴不话,露在外面的眼睛目露凶光的逼上来。 “跟紧我,”聂风拍了拍卢忆彤脸颊,想让她清醒些,卢忆彤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脸红通通的道,“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巷子里太黑了,聂风也没发现卢忆彤的异常,转身向那小矮子迎了上去。 今天就让老子惊世骇俗一次,什么狗都敢来吠两声,聂风今天喝了点酒,胆子也放开了些,一直压抑着不敢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能力,今天彻底释放了出来。 只见他双眼一闭,再次睁开时眼内重瞳似乎开始迅速旋转,眼前那些人动作都像是被按了慢放键一样慢了下来。 那个小矮子正弯下腰用钢管去砸聂风的双腿,看他那用劲的架势要是被砸实了估计小腿就直接骨折了。 聂风迈步向前,抬起膝盖对着那小矮子垂下的脸就是一下,正好顶在他的鼻子上,小矮子被顶的头往上一仰,手中钢管脱手,捧着脸痛呼起来。大股大股的鼻血从脸上流了下来。 这时候聂风刚刚从他的身侧经过向后面的人迎去,身后紧跟着的卢忆彤恼怒他出言污秽,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喉咙上,小矮子瞬间倒地,捂着脖子赫赫地拼命抽气,似乎是气管受损呼吸不上来了。 聂风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对着卢忆彤赞许的比了个大拇指,又回过头去了。 “哼谁要你表扬,”卢忆彤在身后难得的露出一副小女子姿态,可惜这时候聂风看不到了。 聂风这时候正忙着呢,三个人同时向聂风抡棒打来,看样子这三人经常配合,上中下三路分工明确,总有一路能建功。 本来遇上这种情况之后向后闪避,将距离拉开,利用这三人速度不一致的缺陷一一击破就可以了。可聂风的身后就是卢忆彤,要是避开要么就撞上她,要么就让她暴露在这三人的棒下。 聂风双瞳一闪脚下用力,反而冲了上去,丝毫不管头上即将要落下的棍棒,连着两脚踹向另外两人的腿弯,就听咔嚓咔嚓两声,那两人的腿不自然的扭曲着,被他从关节处生生踹骨折了。 “啊!我的腿!”两人丢下棍棒,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抱着腿痛呼。 剩下那人见同伴惨状,手上一软没了力气,棍棒轻飘飘地从聂风肩头擦过,他胆寒地看着聂风,眼中已经没了凶光,剩下的净是惶恐之色。 “啊!”那人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吼一声,抡起棍棒毫无章法的向聂风打来。可惜在聂风眼里动作慢的像是龟爬一般,轻松地避了过去。 聂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别,将他的手臂扭转别在身后,运劲一提,那人的胳膊生生地被拧脱臼了,抱着胳膊坐在地上一阵惨叫。 跟在聂风身后的卢忆彤见他每次出手都会有人倒下,满脸都是仰慕之色,这几日和自己切磋时候的聂风和现在比判若两人,看来是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每当她路过被聂风放倒的人身旁时候,都会恶狠狠地挥上一拳或者补上一脚,让那些人彻底失去战斗力,虽然她还有些醉意,可咏春拳的寸劲发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堵在巷口的大概二十多人,真正的狠角色都在前面,后面的大多是适合打顺风仗的角色,见前面的人纷纷倒在地上,一个个都腿脚发软,开始寻思怎么逃跑。 聂风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的,他刚刚打顺了手,体内的酒精都被逼了出来,将这些日子到的东西都拿出来演练一番,有什么比实战更能磨炼人的人呢。 最外围的人终于撑不住了,眼前这人像是魔鬼一样,一个人打翻了那么多人,每个人倒地后的惨呼声不断回响在他们耳边。 “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人都崩溃了,扔下手中的棍子转身逃窜,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第一百零八章 有点问题 “你小子挺凶猛啊,还想来帮你呢,没想到动作比我们还快。”孙伟和陈明远搞定了后面那群人,担心聂风和卢忆彤,赶紧跑了过来。 “都是小妹厉害,我也就当当沙包而已,”聂风谦虚地道。 卢忆彤知道自己在后面补刀的事情被聂风发现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远处渐渐传来一阵警笛声,看样子巡警快要到了,聂风几人互相望了一眼,丢下一地哀嚎的人向酒店跑去,相信他们不敢乱什么。 打架斗殴最多被拘留十五天,收钱恶意伤人可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孰轻孰重相信这些人还是分得清的。 刚进了大厅正好遇上陈掌门带着人出门,陈明远迎上去将大家都劝了回去,向师父禀告了刚才发生的事。 “聂小哥,看来你在上海得罪人了啊。”陈掌门意味深长的看了聂风一眼。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了哪个大人物,反正明天我就要回彭城了,等快过年的时候我会去京城,到时候去拜会您。”聂风诚恳地道。 “好好,你和明远投缘,以后多亲近亲近。”陈掌门带着陈明远上楼去了。 “你还回校吗?”聂风向身旁的卢忆彤问道。 “这时候都锁门了,宿舍回不去了,本来以为会玩到早上的。”卢忆彤郁闷的道。 “那你在我这先将就一晚吧,欧大哥回彭城了,我房里还有张床。”聂风倒没多想,善意地道。 卢忆彤一下子就想歪了,聂风是在暗示什么吗,扭扭捏捏地跟着聂风回了房间。 “我先洗个澡,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送师父和师兄去机场。”聂风自自话地走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卢忆彤气的往床上一扑,这个聂风真没风度,不知道女士优先吗。 等到聂风洗完澡出来一看,卢忆彤已经呼呼地睡着了,看来是体内的酒精发挥了作用,刚才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没能抵抗住睡意。 聂风拽过压在她身下的薄被给她盖上,关上灯也悄然睡去。 房间里的窗帘并没有拉严实,一道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卢忆彤的脸上将她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穿着衣服盖着被子,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 “臭聂风,走了也不和我道别,”卢忆彤看着空空的房间,就知道聂风肯定已经离开了,懊恼地起床走到桌前,桌上似乎有张字条。 “卢忆彤小姐,当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去机场了,送走师父我会直接回彭城,退房手续我已经办好了,特别嘱咐了酒店中午12点以后再来打扫房间,希望那时候你已经醒了。” “ps:你睡着的样子才像是一个女孩子,聂风临别留字。” 卢忆彤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11点多了。 “啊……我睡了那么久吗,看来以后不能喝那么多酒了,臭聂风,敢我不像女孩子,彭城是吧,哼……你给我等着。” 卢忆彤去浴室洗漱去了,满身的酒味还真不好闻,这时候聂风正在回彭城的火车上,连着啊嚏啊嚏打了两个喷嚏。 “昨天头发没吹干就睡觉了有点受凉了,也不知道小妹醒了没有,”聂风自言自语地道。 “我这可是小了,导游和店里串通起来,把客人带过去,买些假冒伪劣的东西。 这种事情就算事后发现了,因为是人在外地,多数也是自认倒霉。 就算是打电话到旅行社投诉,导游也可以一推二五六,钱在你自己的口袋里,是你自己愿意掏出来的,完全可以赖的干干净净。 就是这些人,赚着昧心钱,把行业的名声都败坏了,搞得人人都像是奸商一样,虽然商人逐利,但大多数人还是有守规矩的。 聂风看向那人的手串,心中有些不忿,起身走到那人的身边问道。 “大哥,你这手串看上去不错哦,能让我看看吗?” 那人见是个陌生人,本来不是太愿意,可见聂风一副诚恳的样子,加上这是封闭的车厢里,就算是想做点什么不法勾当想跑都跑不掉,总不能跳车吧,就把手串从手腕上褪下来递了过去。 聂风见那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生怕自己搞点什么掉包之类的勾当,心中有些好笑。 他将手串接过来凑到鼻下闻了闻,举起其中一颗珠子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了看,用两根手指在珠子上用力一搓,微微一笑道。 “大哥,你这手串有问题啊……。”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一把将手串夺了回来,就知道这人莫名其妙的凑上来有问题,肯定是个骗子。 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嘴里还嚷嚷着,“怎么可能有问题,我看你才有问题。” 聂风不急不忙地将手摊开在他的面前道,“你看,这是我从你那手串上搓下来的,你要是不信,自己搓搓看。” 那人低头一看,聂风手指上一片油光,似乎还夹杂着一些黑点,只有拇指和食指上有,真的是从自己手串上搓下来的? 那人将信将疑的举起手串查看,果然,其中有一颗珠子的颜色变得暗淡了,不像其他的珠子那么油亮。 那人一下子懵逼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你,一定是你把我的手串搞坏了,你给我赔。” 人都是这样,出了问题第一时间都是想把责任推卸出去,从没有人会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那人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拿着手串一直拽着聂风的衣服就不松开了,他的同伴也从附近几个位子上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看着聂风。 “冷静……冷静……,我都你的手串有问题了你不信,这确实是你的手串,对吧?” 聂风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只好先把他安抚下来。 “对,是我的没错,这绳扣还是我自己挑的。”那人喘着粗气道,看上去十分激动,车厢里其他人都向这里看过来。 “这样吧,既然这是你的手串,那你随便从其中挑出一颗珠子来,我们做个实验,你看怎么样?”聂风将他的手从衣服上打开,冷声道。 那人看聂风的目光有些害怕,可还是有些不死心,他的朋友走到他的身边道,“老邹,你怕什么,你不是这是真货吗?” “当然是真货,我这还有发票呢,这是在正规店里买的。”老邹从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发票来递给他的朋友看。 “可以给看看吗?”聂风向他们伸出手去。 老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发票递了过来。 聂风搓了搓手上的油光,将发票展开一看,品名上只写“工艺手串一条”,其他什么都没写。 “你看看吧,工艺手串,小叶紫檀什么的,人家可没写。”聂风将发票递到老邹眼看,让他细看。 老邹也觉得有些不妙,接过发票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几遍,赔着笑脸道,“大兄弟,我这手串真有问题?” “我都了,你先挑出一颗来,我再告诉你怎么做。”聂风信心满满地道。 老邹左挑右拣,最后选了颗最饱满最油亮的珠子来,“就……就是这颗了,怎么做?” “诺,给你,拿去,把那颗珠包在里面,用力去搓吧。”聂风从裤兜里掏出包面巾纸来,抽了一张给老邹。 老邹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用力的搓揉了一番,将快要被揉烂掉的餐巾纸层层打开。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邹发出一声惊呼。 第一百零九章 定瓷现身 老邹的手串原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通透,包浆色泽美丽耀眼,可那颗被擦拭的珠子现在变得黯淡不堪,周围的几颗似乎也被波及了,露出了和以前不一样的颜色。 “你这手串是人工做旧的,做旧的人还挺下本钱的,用了檀香和猪油包浆。不接触水的话应该能坚持半个月时间,再往后就不好了。” 聂风指了指老邹手腕上的点点油斑,“你看一下,应该是有珠子被利器刮破了,这些油星才会沾染到你的皮肤上。” 老邹赶紧逐一检查,果然有一颗珠子被刮破了,应该是被他挂在腰间的钥匙串无意中刮到了。 “妈的,敢卖假货给我!”老邹气愤的一跺脚,就想把那手串往地上砸,可一想毕竟是八千块买来的,高高举起的手又放下了。 “看你这料子,应该是血檀。纹理和内部结构和小叶都非常接近,可惜价格差了不下几十倍,不过糊弄糊弄外行人是足够了。” 聂风见老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不再搭理他,准备转身走开。 “等等”,老邹一把拉住聂风的衣服,聂风见他又来纠缠,转身怒视着他。 老邹被聂风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解释道。 “大兄弟见谅,我刚刚也是一时激动失言,买了手串的事我可都告诉我太太了,这要是让她知道我花了八千块买了个假货,我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看您的似乎是行内人,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帮我?” 聂风见他前倨后恭,心中不免有些不屑,自己不想老邹一直蒙在鼓里才告诉他的,没想到他还缠上了。 “要么你现在就下车,回去找那家店,不过你要想凭发票上那几个字讨个法肯定是难上加难,人家既然敢卖就不怕你找上门去。” 老邹一听脸都苦了,一副丧气样坐在那,一脸希冀的表情看着聂风。 “要么就你就老老实实的向你太太坦白,八千块而已。又不是八千万,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呢。” 其实还有第三个法子,聂风憋在心里没往外。那就是找高手匠人重新做旧,用上化药剂重新包浆,这样坚持的时间还能长点,不过明知道是个假货还天天戴着胳膊上不闹心嘛。 老邹的同伴纷纷取笑他。老邹妻管严是出了名的,他要回去跪搓衣板了,老邹咬了咬牙,将那手串给揣进了包里。 “大兄弟,多谢你提醒了,要不是你,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才发现,想后悔都来不及。”老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你们可都别笑我,谁没有走眼的时候,等我回去了就投诉那个带我们进店的导游,投诉那家店,在网上发帖。就算他们不认,我也要让更多人知道,别去上当。” 老邹看上去像是个直心肠的人,他既然想这么多了别人再劝也没有用,也许耗费了精力时间金钱最后也是一场空,但做了总比不做要好。 聂风见老邹心态转变的挺快,于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假货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博古斋要是传出卖假货的名声,以后也不用做了,聂风决定回去以后把铺子里的东西都梳理一遍,以免出现砸牌子的东西。 聂风上车之后给欧震霆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等他下车之后果然欧震霆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 两人见面,拥抱了一下聂风问道,“怎么样,路上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就是龚老知道我要来接你,让你回来有空去他那儿一趟,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要找你。”欧震霆回想了一下道。 “杜叔呢,拆线了没有?” “我们回来前就拆了,胡伟陪着去的,现在他俩应该在铺子里张罗开张的事情,是还请了舞狮队什么的,电话里没清楚。” 欧震霆把自己回来之后了解的事情都告诉了聂风。他决定还是先去龚老那一趟再去店里。 “叮咚”聂风暗响了龚老家的门铃,门里一阵脚步声传来,老邢打开门一看,向里喊了一句。 “老爷。风少爷回来了。” 龚老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让他到楼上来找我。” 老邢将聂风二人引进门,领着欧震霆去客厅小坐,聂风自己上楼去了。 龚老原来在藏宝室里,只见他背对着聂风似乎正在擦拭着什么。 “小风你过来。”龚老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道。 聂风看向两边玻璃展柜里的各种古玩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等自己灵眼的能力发展再次遇到桎梏的时候,要是能央求师父给自己摸上几件,就什么瓶颈都不在乎了。 “小风。你看看,能不能认出我手上这件的来历。”龚老转过身来,手上捧着一个瓷质的小酒坛。 聂风双手捧着接了过来,刚刚接实了,就感觉一股灵力从酒坛上分离出来,向自己的眉心涌去。 打开灵眼一看,大量的灵力从手中酒坛的釉面里渗了出来,在离开表面一公分的地方汇聚成一道灵力流。源源不断地被自己的眉心吸收进去。 聂风暗想,这么巨量的灵力,这肯定不是明清时期的东西,看上去也不是元青花的样式,难道是宋代五大名窑的瓷器。 想到这儿聂风手的要发抖了,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可是宋代瓷器的标志,也是中国古代瓷器的翘楚。龚老的收藏室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件重宝。 有了大致的范围,聂风也有目标性的搜寻痕迹,将那酒坛微微托起仔细察看起来。 这酒坛通体暖白色,细薄润滑的釉面白中微闪黄,给人以湿润恬静的美感,瓷面用的是内外刻花的装饰手法,没有其他颜色的釉面。 聂风忽然发现,在外壁上。密布着细密如竹丝的划痕,瓷面上的釉痕由底向口延伸,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师父,我认为这件应该是定窑出产的瓷器,而且是北定,不是南定。”聂风斩钉截铁地道。 “哦何以见得,我倒要考校考校你,看看你的功课有没有拉下。”龚老饶有兴致地道。 聂风刚刚吸收了大股的灵气,精神头正好,兴致勃勃地道。“师父您看,这釉痕和竹丝刷面,是定窑独有的特征,由底向口的釉痕,可是到了北宋中期才有的。” “宋室南迁之后,定窑工人一部份到了景德镇,一部份到了吉州,在景德镇生产的釉色似粉,又称粉定,可这件通体都是暖白色,再加上内外刻花,所以我断定,这是件北定瓷。” 聂风完用希冀的眼神看着龚老,就像是生考完了试当场就想知道成绩一样。 “不错,这正是北宋定瓷,来给我。”龚老伸手接了儿过来。 聂风这才看到,龚老身前放着一只内有绒面泡沫软包的锦盒,龚老将那酒坛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锦盒里。 “师父,您这是要送人吗?”聂风见龚老将定瓷酒坛放进了锦盒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风啊,按我百年之后,这些东西都是你,我也是提前帮你做主了,相信这件事能对你有帮助。”龚老轻拍锦盒道。 这些瓷器都是郭葆昌大师穷一生之力收集起来的,传到龚老手上也有几十年了,虽然不是每日里朝夕相对,可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宝贝,还是有感情了。 “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聂风被龚老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觉得有些不对劲,急促地问道。 龚老将恋恋不舍的眼神从锦盒上挪开,郑重地对聂风道。“我决定将这件定瓷送往香港,参加苏富比的秋季拍卖会。” “什么!师父你要卖了它?”聂风不可置信地叫道。 第一百一十章 就当投资了 “是啊,我已经跟苏富比方面联系过了,他们本来是要上门去取,后来想了想,还是亲自送过去的好。 ”龚老平静地道。 “不是师父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卖?” “听你开了个古玩铺子,这种铺子向来都是三年不开张的,你买铺子把以前赚来的钱花的都差不多了吧,哪儿来的资金维持下去?” 聂风这才知道,龚老是怕自己的资金周转不过来,这才忍痛拍卖拿出一件珍藏来拍卖。 “师父。不用这样的,后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开张吃三年嘛,总能周转过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师祖传下来的,贸然拿出去卖,这这不是对不起祖师爷吗?”聂风内疚的道。 “你师父没那么古板,既然传到我手上了,是送是卖我了算,等我走了你才能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会你走的时候就把这盒子带上,等确定了就跑一趟香港把这事儿给办了。” 龚老不由分把锦盒向聂风怀里一塞,转身下楼去了。 聂风抱着锦盒一阵发愣,放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最后只好一咬牙。抱着锦盒下楼找师父去了。 “师父,每一件古董都是独一无二的,今天您既然决定了我只有谢谢您,不过我保证,以后肯定给您寻找一件比这还要珍贵的宝贝放进收藏室。”聂风来到龚老面前赌咒发誓道。 “嘿嘿,那倒也行,就当是投资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时候能收回本钱。”龚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着道。 “欧大哥,走吧咱们到店里瞧瞧,师父一会要午睡了,别打扰他老人家。”聂风招呼了欧震霆一声,拎着锦盒向龚老告辞出门去了。 欧震霆上车之后,瞟了一眼聂风紧紧抱在怀里的盒子,“什么东西,抱那么紧,放后座上就是了。” 聂风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东西要是有什么闪失把我卖了都还不起,我还是抱着吧。” 欧震霆不懂古董,只知道肯定是个值钱玩意,而且是个易碎品,没见聂风跟抱炸弹似的抱着嘛。 等到聂风将车开到博古斋门前时,一辆车停在聂风经常停的车位上,铺子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个人在话。 “欧大哥,不是还没开张吗,怎么店里来客人了?”聂风抱着锦盒率先下车向欧震霆问道。 欧震霆眯起眼睛向店里看去,似乎看到一个身影看上去挺眼熟的,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我也不知道,回来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到店里呢。” 聂风点了点头,拎着锦盒向店里走去。胡伟远远地见他回来了,高兴地迎了上来。 “风哥,他来了,不知怎么给他打听到你是博古斋的老板,一进门就要找你。我你去上海了还没回来,他就赖着不走,杜叔都准备打电话给张所长了。” 聂风被胡伟愣住了,“谁?找我的?” “聂老弟真是贵人事多啊,不知道我和聂先生的协议还有效吗?” 店里那个人转过身来。聂风的瞳孔猛地收缩,怎么是他,彭城翡翠市场的老板蒋立鹤蒋老板,旁边还有他的金牌打手阿强。 “原来是蒋老板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你放心,我聂风出去的话肯定是算话的,只是不知您今天来是什么意思?”聂风不卑不亢地道。 蒋老板转过身来看到聂风,忽然觉得聂风的气质改变了很多,和几个月前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有种拿捏不住的感觉。 “平洲的赌石公盘已经开盘了,将会持续一个月的时间,我想来问问聂老弟,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一趟。” 聂风见蒋老板和阿强挡着店门,似乎自己不给回答他们就不让开的架势。心中一阵不爽,拎着锦盒就向里走去,嘴上还嘟囔着。 “哎呀,可真重啊,这破玩意,来来来,给我让条路,让我先把东西给放下,总能丢在地上吧。” 聂风着就向里挤去,蒋老板向后缩了缩,对着阿强使了个眼色,阿强挺着一身肌肉疙瘩踏前一步正正的挡住聂风的去路。 当然聂风也可以从两边绕开,那这样他的气势就落了下风。 聂风嘴角轻扬,你还当我是几个月前的那个聂风吗,他身子微侧,肩头悄无声息地贴在了阿强的胸膛上。 阿强见聂风靠过来,冷笑一声提起肌肉绷紧就想把聂风弹开让他丢个大脸。 忽然一股不可匹敌的力量从聂风的肩头传来,阿强腾腾腾连着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点撞到店铺里的陈列架。 蒋老板见阿强吃亏,赶紧迎了上来。 “误会误会。阿强的意思是想帮你拎,没想到两个人撞到一起去了,聂老弟没事吧,阿强还不快爬起来给聂老弟道歉。” 阿强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可胸口传来一阵阵像是被针扎似的疼痛,最后还是没能爬起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二位,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老胡还不给客人上茶。”聂风对着胡伟使了个眼色。拎着锦盒上楼去了。 杜叔正在二楼等着呢,见聂风回来了,赶紧迎上来要接他手中的锦盒。 “不用不用,这玩意有点重,还是我拎着吧。杜叔,咱们这铺子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张?” 不管是作为聂风老爹的老兄弟还是作为杜心妮的父亲,杜叔在聂风心里一直都有很高的地位,聂风对他是相当敬重。 “今天是礼拜一,我想把日子定在礼拜六,我查过黄历了,那天宜开市,我还请了舞龙舞狮队来庆祝庆祝,那天是来长生街游玩的市民肯定会很多,正好打打名气。” 龚老拿着日历牌解释聂风听。聂风蹲下身子将锦盒放进了保险箱里,心里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没关系,这事儿您做主就好,您是总经理,博古斋的一切经营行为都是您了算。” 杜叔对聂风信任感动不已,连称不敢,保证会让聂风满意。 还有四天时间,算上来回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天时间,应该来的及,只是不知道这个蒋立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聂风心里打定主意,歉意地对杜叔道。 “杜叔,不好意思,刚回来我又要走了,可能离开了二三天,周六之前我一定赶回来,周六上午十点我们正式剪彩开门。” 杜叔听聂风又要走,有些担心他的身体,聂风好生劝慰一番才让杜叔放下心来。 “咚咚咚”,聂风下楼的脚步声传来。 走下楼一看。蒋立鹤和阿强正坐在会客室的喝茶呢,胡伟小心翼翼地陪着蒋老板话,阿强和欧震霆在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听见聂风下楼,蒋老板起身向聂风看去,聂风也不卖关子了,“蒋老板,让我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平洲,你看如何?” 蒋老板见聂风这么干脆,开心的鼓起掌来,“聂老弟真是信人。东西阿强会带过去,他会全程陪着你保护你的。” 聂风看了阿强一眼,心中暗自吐槽,保护个屁,干掉自己还差不多吧。 看他那副心里藏不住事的样子,眼神里的杀气噗噗的往外冒,谁敢放心把他放在身边。 “欧大哥也会陪我去的,我们兄弟俩走到哪儿都是一起去,可不能把我们分开,”聂风胡诌道,反正蒋老板也不能反对。 这下子二比一了,虽然阿强极为自信,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对付的了聂风和欧震霆两个人。 “阿强,去那以后好好照顾聂老弟,我不在有事听他的。” “是,老板。”阿强嚎着嗓门道,总觉得他的眼神透着邪气。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运气是个好东西 聂风看眼阿强,满脸的戾气,怪不得一直只能做打手,看看人家蒋老板,永远笑眯眯的,喜怒不言于色,这才是做大事的。.. “那咱们这就定了,明天机场见,平洲没机场,咱们要先飞到广州白云机场再坐车过去。聂老弟放心,我一个电话那边都安排好了,会有人接的。”蒋老板打着包票道。 蒋老板起身告辞,聂风还满脸堆笑着将他送上车,转过身来脸就挂下来了。 “欧大哥,这蒋立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自己不敢过去让个打手陪着我,他到底是要带个什么东西去平洲。”聂风让店里其他人都帮自己参详参详。 胡伟被蒋立鹤囚禁过一段时间,看见他心里有阴影,欧震霆一想事情就脑瓜子疼,他比较擅长用拳头解决问题而不是脑子,只有杜叔一人在仔细的盘算着。 “小风,他让你去平洲参加那个交易公盘,到底是干嘛的?”杜叔想了会问道。 “就是国内还有缅甸那边的商人把原石或者翡翠制品直接拿到现场去售卖,跳过中间商环节。缅甸的公盘在四月,平洲的公盘时间不定,不过每次前后也不会差太多。”聂风解释道。 “那他有让你去帮着赌石吗,是不是他那个翡翠市场的原料不足了?” “那倒没有,不过您这倒是提醒我了,刚刚他又让阿强带什么东西过去,难道是他有东西要拿到平洲公盘上去卖?” 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蒋老板的意图猜测了多个版本出来,没有一个是好结果的,怪不得非要聂风顶在前面去,还让阿强什么都听他的。 “小风,你要小心点,我看这个蒋立鹤肯定要耍什么心眼,尤其是那个阿强,你别看他一副粗人的样子,有时候外表是能欺骗人的。”杜叔语重心长的劝道。 “行了,就这样吧,胡伟还是在铺子里帮着杜叔张罗开张的事,我和欧大哥去趟平洲演出好戏,赶在礼拜六回来参加开张仪式。” 于是,大家各忙各的去了,聂风和欧震霆刚刚从上海回来就要出发,虽然年轻也有点吃不消,两人找了个洗浴中心泡泡澡放松放松。 “欧大哥,你相不相信气运一?”聂风泡在池子里向欧震霆问道。 今天是工作日,洗浴中心里没什么客人,两人找了个小池子泡着聊着天。 “气运,这东西太飘渺了,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欧震霆将毛巾盖在脸上问道。 “有感而发。最近遇到的事太多了,我就觉得人要是能掌控自身的气运那该多少啊。” 聂风发现,自从吸收了那定瓷的灵气之后,自己的灵眼似乎又升了级了,看人的时候。能看到人体的外圈朦朦胧胧的有一层光圈,光圈的颜色各不相同,这些光圈代表什么呢。 聂风睁开灵眼向欧震霆看去,他身上的光圈是白色的,看向自己。却没有光圈,正在奇怪呢,一个客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光圈是黑色的。 聂风正在奇怪,黑色光圈代表什么,那人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刺溜一下滑倒在地上,还好摔得不重,哎哟哎哟叫了几声被服务员扶了起来。 等他起身之后,身上的光圈颜色却渐渐在转向红色,浴室老板赶来了,连声道歉还承诺赔了一千块钱息事宁人,他这才一瘸一拐的拿钱走人。 聂风忽然恍然大悟,白色原来是最普通的气运,没病没灾没事发生。黑色是代表要倒霉了,转向红色代表是霉运过去要发财了,虽然是倒霉换来的。 聂风乐了,那挺好,谁没个三灾九难的,以后没事张开灵眼给身边人瞧一瞧,也好趋吉避凶,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看自己,难道这也跟算命的似的,算天算地算人就是不能算自己。 聂风从此以后就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隔段时间就用灵眼看一看自己身边的人,谁要发财谁要倒霉一目了然,这也让他避过一场生死大祸。 洗了个澡两人就在洗浴中心里把吃饭问题给解决了,随后各自回去收拾行李,这次要去三天呢,总得准备点换洗衣服什么的。 第二天,聂风他们所定的航班是中午11点多的,因为要安检,聂风早早的就到了机场,欧震霆还没到。他就坐在那观察着候机室里的人。 这里的人流量很大,这样会有更多的范本来给他参考,果然除了红白黑三色外,他还看到了极其稀少的色和黄色,多数人的身上都是白色,就算是红色也是淡淡的粉红。 等到欧震霆找到聂风的时候,就见他两眼发直在那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白色,白色,红色。又是白色。” “聂风,你在干嘛呢?”欧震霆在聂风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没事,随便看看咦,桃红色。”聂风看向欧震霆,他身侧的光圈从昨天的白色变成了桃红色。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代表什么呢? 聂风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问题,阿强拎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到了。 “聂先生,您到的真早。”阿强今天戴了副墨镜,把那双充满戾气的双眼给遮住了,可是挡不住聂风的灵眼。 透过镜片阿强的双眼里透出的全是杀意,看样子他对聂风是势在必得,聂风决定从这一刻开始只要阿强在身边一秒钟都不能松懈,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下黑手。 “蒋老板呢,他怎么没来?”聂风故意问道。 “老板了。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老板了,到了平洲之后您了算,除了这个事。”阿强拍了拍手中的箱子。 “箱子里什么东西?”聂风有些好奇,这不是一般的手提箱,看上去倒像是保险箱,厚厚的箱体,把手两侧都有密码锁,把手上还有个指纹识别按钮。 “非常抱歉,聂先生,我是非常想给您看看的。可是我打不开这个箱子”,阿强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样子,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那怎么样才能打开?” “这个箱子的指纹识别是我手指,可是密码我并不知道,老板了,会在合适的时间把密码发到您的手机上,由我们双方来开锁。”阿强解释道。 聂风点了点头,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帅哥,有火没,借我一下。”一个曼妙的女声忽然在身侧响起。聂风心想长得帅就是没办法,这很明显是在勾搭自己嘛。 回头一看,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儿,一个穿着低胸吊带衫的漂亮美眉正坐在欧震霆的身边向他讨火呢,看都没看聂风一眼。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你可以问问别人,”欧震霆友好的笑了笑,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 那个美眉不甘心的收起了手中的烟。“帅哥,留个电话呗,看你身材这么好,是不是做私教的啊,我正好想锻炼锻炼。” 搞了半天原来是被欧震霆健硕的胸肌给吸引了,他今天穿了一件紧身衬衫,肌肉线条完美的呈现出来,怪不得那个美眉主动搭讪呢。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是在砖厂搬砖的,我去上个洗手间,一会回来,”欧震霆便不再搭理那个美眉,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哼,什么玩意儿,装什么装,还搬砖的,骗鬼呢,”连着被拒绝两次,那个美眉也挂不住脸了。 “看什么看,猥琐男。” 那个美眉将吊带衫往上拎了拎,瞪了聂风和阿强一眼,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远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不相信 聂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看向不远处走向洗手间的欧震霆,他的光圈已经由桃红色转成正常的白色了。 原来桃红色就是要走桃花运的意思,结果被欧大哥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狠心拒绝了,聂风哑然失笑,阿强在一旁看了羡慕不已。 “我回来了,我的天呐,那个女人终于走了。”欧震霆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道。 聂风和阿强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光看着欧震霆,欧震霆撇了撇嘴。 “我是个很传统的人,这种事情接受不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比较开放,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上吧,我还是算了。” “对了,欧大哥,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过嫂子的事,你有结过婚吗?”聂风见欧震霆这么传统,好奇的问道。 “没有,不过我曾经有个女朋友,她很好。可是她等不了我那么久,谈了五年加在一起的见面时间还没一个月,最后还是分手了。” “我退役那年回去找她,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她正在送孩子上幼儿园,我就离开了,再也没去联系过她。” 欧震霆是笑着完这段话的,可他的眼神中透出的只有悲哀和失望,聂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是向前看吧。 这时机场的广播响起,他们的飞机准备开始登机了,聂风三人起身向登机口走去,还在暗自庆幸今天机场真给力,居然没有晚点。 越走近登机口,聂风越觉得心里发慌,心脏跳动的非常猛烈,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似乎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他忍不住打开灵眼四处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来周边长椅上候机的人群都很正常什么颜色的都有,白色一大片夹杂着些其他颜色。 只有排队准备登机的这一队人,每个人身上的光圈都黑色的,这下可壮观了,渲染的那一片区域都快成黑色了。怪不得感觉这么压抑。 聂风心里想着,脚下可没停,站在队尾向前看去。 负责检票的检票员是正常的白色,门边的地勤也是正常的白色。转头看去,跟在身边的欧震霆和阿强都由白色转向了黑色。 为什么只有这一队人是黑色的气运呢,是什么事情会让这么多人同时倒霉,聂风苦苦思索着。 “妈妈看。大飞机,有个大飞机飞下来了,”一个脆脆的童声从前面传来过来。 “宝宝,应该是叫一架飞机,不是一个哦,宝宝记住了吗?” “嗯嗯,宝宝记住了。” 聂风心头咯噔一声,飞机,原来是飞机! 身上气运光芒转黑的,全都是即将登机的乘客,检票员和地勤虽然也在这个队列中,可是他们并不会上聂风即将要乘坐的飞机。 聂风得出结论。这架飞机不能乘坐,可是要他只是自己避开,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去送死,良心上又过不去,可是自己并不知道这架飞机将会有什么情况会发生危及这么多人。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眼看着最前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应该已经开始检票,聂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回头对欧震霆道。 “相信我,待在这,别上那飞机,如果我出事,别靠近我,在外面等我。”还没等欧震霆反应过来,他就离开队伍向最前方奔去。 “他什么。他去哪儿?”阿强紧张地问道,似乎他很在意聂风的去留,只有聂风能收到蒋老板的开锁密码,不由得他不紧张。 欧震霆皱着眉头思索着聂风的话,忍住没有追上去,还是待在队伍里,只是探出半个身子向前望去。 “不能登机,不能登机。这架飞机有安全隐患。”聂风狂喊着向检票口奔去,排队的人听到他的话都纷纷议论起来。 忽然斜刺里一个便衣向聂风冲了过来,准备将他放倒在地。 聂风知道不是纠缠的时候,灵眼一闪身子一拧就避了过去继续向前跑。那个便衣势在必得的一扑落了空,赶紧用对讲机通知了机场公安局。 聂风这时已经冲到了检票台前,他撑在台前对着已经吓傻了的检票员喊道,“停止检票,这架飞机有安全隐患不能起飞,你这是在害人。” 那个检票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估计才毕业不久,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都吓傻了。她看向一边的地勤。 地勤倒是个老员工,他勇敢地走上前来拦住聂风。 “这位先生,你已经涉及危害公共安全,请你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我们前台询问。” 聂风被这人公式化的言语给气晕了,“我的是外语吗,你听不懂吗,我这架飞机有问题。他们上去就是送死,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呢?” 这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两辆警用电瓶车八个警察冲了过来,聂风知道自己的努力估计是要失败了,他决定尽最后的努力试一次。 他转过身来,扬起手中的票,对着排队人群声嘶力竭的喊道。 “各位,我是一个正常人。我不是神经病,我也是这班飞机的乘客,我想我马上就要被逮捕了,我最后奉劝大家一句。” “如果你还爱惜你自己的生命,如果你还爱惜你的家人孩子的生命,请不要乘坐这班航班,改签下午的那一班,谢谢。我完了。” 聂风不忍看到这么多人去送死,可他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然而他也知道,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相信自己。 欧震霆虽然不理解聂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是选择相信聂风,一直待在队伍里没动弹,倒是阿强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变的焦躁不安。 排队登机的人群议论纷纷,从聂风喊叫着冲到检票台开始,就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来拍摄。 也许在他们心里,聂风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 忽然,刚刚排在聂风前面的那个妈妈带着孩子走出了队伍,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人类都是盲从的,有人带头,陆陆续续地都有人走出了队伍,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走了?”那个童声清脆的问道。 “妈妈有点不舒服,我们休息一会再走。”那个伟大的母亲轻声劝慰着孩子。 聂风听到声音抬头去看,已经有将近四分之一的人走出了队伍,他的努力还是有成果的。 聂风眼里的光芒慢慢软化,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有人相信他的不是吗?能救下一个,是一个。 “不许动,趴在地上,铐起来铐起来!”警察冲了上来,将聂风狠狠地按到在地上,聂风的脸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当时就红肿了起来。 按理这八个警察在聂风眼里如果灵眼全开放倒他们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可聂风现在心情激荡,根本不想反抗,任由那些警察随意摆布,就这样乱哄哄的被带上了警用电瓶车。 欧震霆眼睁睁地看着聂风被铐了起来带上警用电瓶车开走了,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出去救人,可想想聂风的话,还是忍住了,走出队伍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安心等待聂风。 “妈妈,那个叔叔是坏人吗?为什么警察叔叔要把他抓走?” “妈妈也不知道,妈妈只知道让宝宝永远平安健康就好。” 那个妈妈带着宝宝向外走去,看样子是去办理改签手续了,希望她能一切顺利。 那个小宝宝一边走还在一边向聂风离去的方向挥手告别,“叔叔拜拜,叔叔再见。”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子也怕啊 “各位乘客,刚才有些小骚乱,对此我们深表歉意,刚刚我们已经对大家即将乘坐的航班进行了全面的安检,请大家按照顺序依次登机。” 机场客服也赶到了,检票口的秩序逐渐恢复了正常,刚刚走出队伍的人也都回到了队伍了继续登机,毕竟一张机票千把块呢。 万一那人真是疯子呢,怀着侥幸的心理,大部分人还是重新回到队伍里登上了飞机,除了聂风、欧震霆、阿强和那对母子。 见欧震霆始终淡定的坐在长椅上,对聂风被带走的事情丝毫不关心,阿强站起身来狠狠地跺了下脚,骂了句“草……。” 阿强走到一旁打通了蒋老板的电话,还没开口蒋老板的声音从电话传力出来。 “阿强,怎么还没上飞机吗?是不是飞机晚点了,我跟广州那边说一声。” “老板,事情有变化了,聂风这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刚才大闹机场,非要说飞机有问题不肯上,现在让警察给逮起来了。” 阿强简短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汇报给蒋老板,蒋老板也听愣住了,要说聂风不肯去平洲吧,也不至于玩这么大把自己弄进局子里去。 既然答应自己了,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扰乱机场秩序,散布谣言罪名可不轻,蒋老板心中有鬼,越想越偏。 “阿强,先别急着回来,就待在那,我找几个朋友打听一下”,蒋老板最后嘱咐道,他心里现在也没底。 欧震霆看着在那丑态百出的阿强,冷笑了一声,仰着脖子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飞机上,机长对副机长说道,“抓紧时间,幸好这次留的时间够长,能赶上预计起飞时间,都怪那个疯子,搞得我都神神叨叨的。” 副机长恭维道,“还好有您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时间赶回来了。” “小意思,以后有机会我教教你,通知乘务长准备起飞吧。”机长志得意满的说道。 飞机上的乘客刚刚坐好,很多行李架还没关上呢,飞机上的小电视就开始播放安全须知了,飞机嗡嗡的开始滑行起来,可见时间是有多么的赶。 还好赶在飞机滑行到起飞跑道之前空姐们所有的行李架都被关上了,乘客们的安全带都被系好了,飞机一声轰鸣开始滑行。 “爸爸,我害怕……。”飞机上另一个孩子对着旁边的父亲说道。 “怕什么,你老子我一周两飞都成空中飞人,来……吃颗口香糖嚼一嚼,等会耳朵就不会背气了。”那个父亲很有经验的倒了两粒口香糖递给一旁的儿子。 “机长,那是什么?”副机长忽然指着舷窗外喊道。 机长正在向塔台汇报起飞情况呢,听见副机长大呼小叫的十分气愤,声音都传到塔台去了,他也跟着丢脸。 “卧槽,机长你快看啊,”副机长完全不看机长的怒视,焦急的指着舷窗外。 “什么东西?”机长见副机长不像是在开玩笑,伸头向舷窗外看去。 这一眼看的机长心跳都要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快!切换到手动驾驶,紧急下降,紧急下降。” 原来他看到舷窗外不远处有一架飞机正在向他们飞来,肉眼都已经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起飞,一个下降,航向不变的话最后肯定撞到一起。 好像对面那架飞机的机长也发现了这个危险的情况,机头微微向上抬升,他也不敢抬太多,不然滑行距离太短会冲出跑道的。 机长见此时就算紧急下降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果断决定猛打方向,机身向一侧歪去。 塔台这时也发现了这个危险的情况,塔台里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通讯频道里拼命的呼叫。 也许命不该绝,两架飞机交错而过,机长赶紧将航向拉回来,再这么偏下去就要撞地了。 “报告损伤情况!”机长心有余悸地说道,可副机长跟只傻鸟一样楞在那。 “我让你报告损伤情况!”机长大喊道。 副机长这才反应过来,仔细检查了下仪表盘,“报告,尾翼轻微受损,建议立刻返航。” 机长无力的看了副机长一样,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只傻鸟搭档了,都飞出去那么远了才说要返航,他不知道在天上愣神一下就是几公里的事吗。 事已至此机长只得通知乘务长安抚乘客,一边努力调转方向,一边联系塔台要求清空跑道请求迫降。 塔台很快就有个回应,暂停所有航班起飞,空出跑道迎接迫降,消防车救火车都已经在跑道两侧待命。 同时还得知一个好消息,差点撞上的那架需要降落的飞机已经安全着落,飞机上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 只不过那架飞机的机腹被刮伤了,估计就是天上这架的尾翼干的好事。 “爸爸,我害怕……。”刚刚那个嚼着口香糖的儿子被飞机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晃的大哭起来,现在又听说飞机要紧急返航,哭的更厉害了。 “老子也怕啊……,儿子没事啊,安全带系系好,老爸陪你。” 那个爸爸仔细的检查了下儿子的安全带,伸手护着儿子的头顶,他也知道真要出事这点努力无济于事,可他还是想为儿子做点什么。 在机长满头大汗的努力下,飞机在空中绕了一个大圈,拖着条黑烟返回了机场。 机长握着操纵杆的手青筋暴起微微发抖,飞机缓缓下降,向既定的跑道落去。 一阵猛烈的颠簸传来,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机场松了口气,已经飞的摇摇晃晃地飞机轰然落地,开始滑行起来,塔台里的人都放下心来,拼命欢呼鼓掌,落下来了就好。 谁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滑行都快停下了,飞机的前起落架似乎是吃不住劲了,突然断折了,机头轰然落地,在地上滑出去十多米才停了下来。 消防队和医疗队都冲了上去,三座紧急疏散舱门都被打开,乘客们有序的被空姐引导着从充气逃生梯疏散下来,除了一开始有个倒霉蛋还没等逃生梯充好气就不顾空姐的阻拦跳了下去。。 大部分乘客都是健康的,有些被安全带勒的软组织挫伤了,有的被最后一下冲击撞到了头,还好都没什么大问题。 那个爸爸抱着儿子从软梯上滑了下来,刚刚降落的时候他光顾着儿子了,脑门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有些出血,医疗队赶紧上来给他包扎治疗。 “那个人呢,那个阻止我们上飞机的人呢?”那个爸爸疯狂的喊道。 周边的乘客也纷纷回应起来,现在他们倒想起聂风来了,刚才还一个个都说聂风是神经病是疯子呢。 这时聂风正独自待在一间拘留室里,本来还有个警官在给他做笔录,做到一半忽然被人叫出去了,半天也没人来搭理他,他只好一个人无聊的坐着。 吱呀一声,拘留室的门被打开,之前那个给他做笔录的警官走进来拿起桌上遗留的本子转身就往外走。 “哎……警察同志,你刚才还没问完呢。”聂风好心说道。 那警官神色复杂地看了聂风一眼,“你这事儿,咱这儿管不了了,等着吧,有人来接手你这案子了,要吃的要喝的就敲敲门,我就在门外守着。” 聂风看着那警察带上门出去了,大概也猜到了那架飞机虽然被自己拖延了很久,最后还是出事了,就是不知道事故大不大,有没有人员伤亡。 拘留室里没钟没窗户,聂风的随身物品被捜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有些口渴了,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警察同志,我要喝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嫂子好 聂风叫了几声,门外却没人回应他,过了一会,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之前那位警官,是一位短发干练穿着职业套装的美女。 她端着一杯水,轻轻地放在聂风面前,还向他推了推。 “喝吧。你从进来到现在三个小时了才要喝水,忍耐力不错。” “你是谁?”聂风看她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端起水杯来一饮而尽问道。 “我叫赵冰,赵钱孙李的‘赵’,冰雪的‘冰’。” 赵冰从手中的文件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放在桌上,轻声道。 “果然名如其人,够冰的。”聂风心中暗自想到。 “我刚刚翻看了一下你的手机,在你的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本来我以为是同名,可看了号码才知道是同一个人。” 聂风一听这女人翻看了自己的手机,心中一阵后悔,为什么要偷懒没有设锁屏密码,自己和杜心妮的肉麻短信全都被人看到了,这下脸丢大了。 可是这个女人刚刚自己的通讯录里有她的熟人,怎么会这么巧,是谁呢。聂风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也没结果。 “我刚刚打过电话给金勇了,他用人格担保你没问题,在我进来之前他的师父也打电话过来了,虽然我对金勇的人格表示怀疑,不过我对那位副部长的担保还是相信的。” 赵冰走上前来将聂风的手铐给解了开来,并没有回到对面,就在他旁边的桌沿上靠着,那身包臀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你是谁,你也认识金勇?”聂风好奇的问道。 赵冰将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笑着道,“我是他的前同,前同事和前女友,不过我们现在分手了,你知道的他有点太拼了,我接受不了这种一个月才打一次电话的男朋友。” “嫂子好!”聂风嬉皮笑脸的叫到。 “都已经分手了你是故意没听到吗?”赵冰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身回到了桌子的对面侧身坐下。 “好了,私人交情讲完了,现在开始谈公事,吧,你是怎么知道那架飞机要出事的。别跟我来第六感那套,我是女人我都不信那个。” 赵冰打开桌上的卷宗,用笔帽敲着桌子道。 “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你不像是有什么情报来源的人。这么多大的事故,一点风声都没有,你怎么会那么肯定会出事?” “现在伤亡情况怎么样?”聂风低沉的问道,提到这个话题。他想笑都笑不出来。 “情况不错,截止我刚刚进来之前,四十七个轻伤,一个重伤,重伤的那个是在救援梯还没充好气就推开空姐往下跳把腿摔断了,其他都是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什么的。” 听到赵冰的话,聂风长舒了一口气,一直弯着的背也挺了起来。 “这样最好,也不枉我弄着现在这个样子,值得了。”聂风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颊,虽然他的恢复力惊人,现在还有点红印子呢。 “听上次鸡缸杯那个案子也是你追回的。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安全厅来做事啊?” 聂风脑袋灵光一闪,“你是省安全厅的?” 赵冰点了点头,“小伙子脑筋转挺快啊,话题扯远了,吧,你哪儿来的情报,三百多条人命差点就报销了。” “我会一点望气术”,聂风决定找个比较不怎么扯的理由出来。 “啊你你会什么?”赵冰似乎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我会望气,就是气运,每个人都有的气运。好运气坏运气,财运,官运,霉运这种,就叫气运,你明白了吗?” 聂风努力的一本正经瞎胡扯,的他都开始相信自己会望气之术了。 赵冰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向椅背上一靠,“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不来了。就该喊他们一起来的。” “谁?”聂风好奇的问道。 “特种事务局,像你这种人应该归他们管,怎么就把你给漏了呢?” “什么是特种事务局?”聂风追问道。 “别问了,告诉你这个名字我已经是违反规定了,你还是继续等着吧,我去打个电话。”赵冰着就走出了拘留室,聂风的手机还留在桌子上。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聂风向门外的赵冰喊道。 就在门快要关上的缝隙里,聂风看见赵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他抓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欧震霆的电话。 “欧大哥,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要是蒋老板问起你就等我出来联系他。我可能要耽误几天时间。” 欧震霆刚才在候机厅里先是看到所有的航班信息跟演电影一样齐刷刷地变成了延误,紧跟着两架飞机先后降落在跑道上。 最恐怖的是后面那架就是自己和聂风本来要乘坐的那一架,当时一头冷汗就冒了出来。 看着那架飞机尾巴上冒着烟落了下来,欧震霆看着也松了口气,再看到机头啪叽一下拍地上,心又揪了起来。 全程看完救援活动聂风的电话就来了,“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阿强不见了,估计也回去了,都没招呼一声。” 聂风挂上电话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赵冰也打完了电话推门进来,“好吧,这次我变成陪同的了,那边也很意外,让我送你过去做个评估。” 聂风刚准备起身。赵冰忽然道,“你你会望气,那你看看我呢。” 赵冰原地转了个圈,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聂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身材不错,啊不不不。” 赵冰刚要发飙,聂风又道,“其实我这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也不是我想看就能看到的,现在我就看不出来。” 赵冰怀疑的问道,“难道你真能看到人的气运?” 聂风无奈的点了点头,赵冰一副我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领着他向停车场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聂风见一路上都没询问,好奇地问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跟着走就是了。”赵冰没好气地道,看出来她的心情有些不佳。 “你运气不错,彭城离北上广深四大分部都挺远的。正好有两个人路过彭城,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赵冰将聂风赶上车,驾车向外驶去。 “乱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要多久航班才能恢复”,聂风望着越来越远的机场道。 “不要小看了应急预案,平时那些演练不是白费的,我估计最多几个小时就可以恢复了,跑道并没有什么损伤。只要把那架趴窝的飞机拖走就可以了。” 赵冰瞄了一眼腕表,看了眼副驾驶座位上聂风,“怎么,你很赶时间吗,你要去广州干什么?” “我去旅游,对了,我的个人物品呢?”聂风忽然想到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个人物品在后座上放着呢,行李箱在后背行李早就领过来了,本来是想把你带回安全厅的,没想到要带你去见那些人,实在的,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愿意呢,想想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他们是什么人?” “都是一群神经质。” 听了赵冰的话,聂风对接下来将要会面的人充满了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得到赵冰这样的评语。 赵冰的车在城里七拐八绕了半天,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下车吧,到地方了。”赵冰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聂风赶紧跟上,抬头看了下酒店的照片,赵冰什么意思,大白天的带我到这种地方来,这个,不太好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来赌一个 “快跟上,他们就住这里,我刚才确认过地址了。”赵冰见聂风没跟上来还站在路边发愣,向他招了招手道。 “来了来了,”聂风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不要那么紧张,他们只是给你做个基本的评估,不会怎么样的,不过这件事你不要想要有什么奖励了。过段时间大家都会忘的干干净净的。” 电梯里赵冰看聂风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好心劝慰道。 “咚咚咚,”赵冰敲响了一间客房的门。 “嗨,小冰冰,听你和金勇那头蛮牛分手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打开了房门靠在门框上轻佻地道。 “滚”,赵冰又变成了冰山美人的样子。 屋里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我都了她不会理你的,愿赌服输,拿钱来。” 那个年轻人一点都没受到打击,嬉皮笑脸的让开房门,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扬手向房间里飞了过去。 一张百元钞票刚出库的新钞重量约为1.15克,房门口离里面至少有六到八米的距离,想要扔那么远只有揉成一团才有可能实现。 可就是那么诡异,那张钞票变得像是一块铁片一样。被那个年轻人甩手向里飞去,在空中飞速地旋转,就像是一枚飞碟一样。 “臭小子,只有在大美女的面前才不会赖账。”一个宽厚的背影正背对着门口用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钞票无声无息地向他的后脑飞去。 只见他头也不回闪电般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将那张旋转着的钞票牢牢夹住,钞票顿时软了下来,又恢复成了纸张的样子。 “好了,你们就别在我这个普通人面前卖弄了好吗,这样很刺激人的好不好。”赵冰推开那个年轻人领着聂风进了门。 聂风路过那个年轻人跟前的时候,他还冲着聂风挤了挤眼睛,看上去还是挺友好的,聂风稍稍放下心来。 “哟,我们的大英雄来了,来看看,你还是挺上镜的。”背对着门口那人转过身来,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看不出来多大年纪。 聂风凑上前去看那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正在播放聂风在检票口阻止众人登记的场面,一看就是排队的人用手机拍摄的。 “已经被发到网上了?”赵冰皱着眉头问道。 “半个小时之间已经开始删除了。现在网上估计已经看不到了,这份是预留备份的。”那个络腮胡子似乎也认识赵冰,随意的挥了挥手算是问过好了。 “聂风,这是司晨和华新。等会由他们对你进行评估,我在外面车上等你,弄好了就出来,我送你回去。”赵冰向二人招呼了一声就自己出去了。 “那个我该怎么做。”聂风见司晨和华新都盯着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请你坐到那张椅子上。”络腮胡司晨指了指墙边的一张靠背椅。 聂风顺从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你你能够望气,姑且不论你所的是不是真的,我想问问,你是怎么会发现那架飞机有问题的?”司晨抱着笔记本坐到聂风对面问道。 “那架飞机没有问题,是人有问题,我是发现了所有人的运气转衰,才猜想到问题是出在飞机上的,因为气运出状况的都是将要登机的乘客。”聂风尽量斟酌着语言将当时的情况讲述给他们听。 “飞机确实没有问题,那架飞机已经被拖到机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华新在旁边插了句嘴。 “那怎么会出事的?”聂风一直被关在拘留室内,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听赵冰飞机出事了。所幸及时返航,并不知道两架飞机差点撞到一起的事情。 司晨一直盯着聂风的脸,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对坐在侧面的华新道,“他没谎,他什么都不知道。” 华新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个按键,将屏幕翻转对着聂风,放了一段模拟3d动画给他看。 “事情就是这样,两家飞机同时起飞降落,初步断定是塔台引导员出了问题,幸好两架飞机都有闪避的动作。才没有造成更惨烈的后果。” 等动画放完之后,华新又将屏幕翻转回来,语重心长的道。 这段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动画也把聂风给看傻了,如果不是龚老将定瓷拿出来让聂风吸收了灵气,他的灵眼就不会升级出望气的能力。 如果没有望气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察觉即将发生的事情,也许自己就会傻乎乎的登上一架再也无法降落的航班。 聂风额头的冷汗嗖嗖的流了下来,嘴上一直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聂风猛然抬头问道,这两人一点公职人员的样子都没有,特别是华新,他是街头的混混都有人信。 “我们隶属于国家安全与防卫情报局特种事务处,因为我们是独立单位,所以也叫特种事务局。”司晨和华新互相望了一眼笑着道。 “我们是普通人中的异类,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华新在一旁补充道。 看着聂风似乎没听懂,华新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便签纸,撕下一张来递给聂风。 “你觉得这张纸比较硬还是这张桌面比较硬?” 聂风看向他夹在手中的便签纸,软趴趴的还在微微飘动。没好气的道,“当然是桌子硬,你当我是傻子吗?” 华新和司晨相视一眼,似乎是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纸比较硬,一百块,赌不赌?”华新似乎什么事情都能拿来打赌。 聂风的脾气也上来了,掏出皮夹抽出一张毛爷爷来拍在桌上,“证明给我看,如果这张纸真的比桌子还要硬,你就拿走。” “又来个上当的,”司晨笑着摇摇头脚下一蹬往外移了点,似乎是要给华新空出地方来。 华新的手倒是挺灵巧的,三两下就将手中便签纸折成了一个倒立的锥形,他将锥尖对着桌面,坏笑着看了聂风一眼。 “瞧好咯,跟你的一百块拜拜吧。” 只见他一手扶着便签纸叠的锥子。另一只手举到半空中用力向下一砸。 聂风已经可以预见到,这根纸叠的锥子将会迎来缩成一团的下场,纸张而已,在尖利的纸尖也而不可能扎的进桌子里。 噗的一声响起,聂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根纸叠的锥子居然已经深陷进桌面一半左右,只剩下另一半露在桌面外了。 “多谢捧场,”华新乐呵呵的将桌上的一百块拿起来亲了一下放了起来。示意聂风可以随意查看。 聂风不可置信的凑上去查看,还用手戳了戳露在外面的部分,确实是纸张的触感没错啊,怎么能戳进坚硬的木头桌面里呢。 聂风用力捻住露在外面的部分,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似乎只要劲用大一些,那张纸就会断开。 那张纸被抽了出来摊开在桌面上,分明就是一张普通的纸。聂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华新,华新对他眨了下眼睛耸了耸肩。 “他的能力是将任何物体硬质化,硬度和时间由他自由控制,这张纸在他手里就是一张可以任意变形的钢铁片。” 一旁的司晨看不下去了,出言揭穿了华新的伎俩。 “司晨同志,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游戏才刚刚开始就被你揭穿了谜底,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以后你测谎的时候别怪我在旁边捣乱。”华新不满的嚷嚷道,起身把位子让了出来。 “特特异功能?”聂风惊讶的看着他俩。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监管对象 “怎么,很奇怪吗,你那个望气的能力也属于特异功能,应该归纳在感知类里,可能你对危险的感知比较强。” 司晨拿着几张文件坐在了刚刚华新的位置上,将文件往聂风的面前一推。 “你的危险程度是d级,几乎对社会没有什么危害,再加上你上次追回鸡缸杯的事。这次你又试图拯救一飞机的人,看样子你的社会责任感不错,所以暂时对你不会采取什么管制性的措施。” “如果你利用特殊能力犯罪,唯一面临的刑罚就是终身监禁,如果我们需要你,会联系你的,具体要注意的事项都在这里,你先看吧。看完签字摁个手印就可以走了。” 聂风拿起桌上的几张纸细细观看,都是些注意事项,比如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特殊能力,比如不允许利用特殊能力违法犯罪之类的条例。 “那,我也算是特种事务局的了?”聂风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司晨。 司晨还没话,华新在一旁笑的抱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别理他,他就是局里的污点,你只能算是接受我们监管的对象。如果你想加入特种事务局,还要经过考核和背景调查,不是那么容易的。” 还是司晨忠厚老实,耐心地讲解给聂风听。 “那他呢?他这个样子也能经过考核?”聂风指了指笑瘫在床上的华新问道。 司晨嘴角抽了抽,“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确实通过了考核,而且成绩还很优异。” 床上的华新对着聂风比了个耶的姿势,差点把聂风看吐了。 “好了,赵冰还在外面等着你呢,你可以走了,记住你的承诺,我不想最后来追捕你的人是我。”司晨最后警告了聂风一句。 “你们这是来抓人的?”聂风联想到赵冰过他们是路过彭城,随口问道。 “虽然不能十分肯定,我还是怀疑这次飞机事故和我们追捕的人有一定的关联,这还有待考证。” 司晨的不清不楚的,反而给聂风留下了遐想的空间,他一路念叨着走出了酒店,回到了赵冰的车上。 “怎么样?”赵冰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坐上车问道。 “我的危险程度是d级,签了份承诺书就放我走了,还有。他们怀疑这次飞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聂风将从司晨那听的话转述给赵冰听,赵冰听了皱着眉头想一会。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了,我会接手后面的调查。如果他们有线索,我会要求他们共享情报的,至于你,现在去哪儿?” “机场恢复通航了吗?” “已经逐步恢复了。滞留的旅客也已经疏散完毕了,如果你还是要去广州,我建议你坐明天的那班航班。”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时间会更紧了。” “你的登机牌还在吧,可以直接拿去改签的。”赵冰提醒道。 聂风摇了摇头,“我还是直接买票吧,这张登机牌我会留着做纪念的,它代表着我的一次重生。” 赵冰见他这样,也不勉强他,将他送到了长生街的入口把他给放下了。 “嗨,嫂子,注意安全。司晨他们都要慎重对待的敌人,不好对付,记住你只是个普通人。”聂风凑在车窗边上道。 “别叫我嫂子,我已经和他分手了”,赵冰气鼓鼓发动了车子就要开走,又转过头来对聂风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弱的,你可以去问问金勇,是谁连着三次格斗比赛把他给放倒的。” 完赵冰一踩油门开远了,聂风的话还没出口呢,“也许勇哥是故意放水让着你的呢?” 聂风拎着行李箱向店里走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欧大哥现在应该在店里。 这时候,蒋老板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刚一接通蒋老板的咆哮就从电话里传来出来。聂风赶紧将电话离耳朵远远的。 “聂风,你搞什么鬼,我把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这样会耽误事的。” 聂风听他吼完了,才开口道,“要不是我,我们三个都已经死翘翘了,还怕耽误事?” 蒋老板那边一阵沉默,航班出事的消息被封锁的很及时,网上相关的视频照片都被删的干干净净,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阿强在二次登机开始就已经离开了。 “明天早上就有一班直飞白云机场的航班,我已经买好票了,告诉阿强一声,我们明天机场见,还有,那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你也得给我透个底吧。” 聂风想到阿强那诡异的笑容和透着杀气的双眼,心里有堵得慌,这事儿不弄清楚始终是个隐患。 蒋老板犹豫了一会,还是了出来,“那是一块帝王绿的料子,是我的一个朋友转让给我的,早先年我在平洲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不适合露面,这才委托你代表我去卖掉这块料子。” “帝王绿的料子你也舍得卖?”聂风才不信,蒋老板就是开翡翠市场的,一块帝王绿的料子掏出镯子坠子来,随便卖卖都是天价,不比卖原料赚的多? “今日不同往昔了,缅甸那边卡的紧,翡翠市场受原料供应的控制。这些年已经大面积的缩水了,你看我人前风光人后我也很无奈的,市场的现金量早就吃紧了,我也只有出此下策了。”蒋老板故作凄凉地道。 “那为什么不拿到拍卖会上去卖?”聂风追问道。 蒋老板呸了一声。“现在拍卖行各个都是黑心的资本家,最低的抽水都要15%,平洲公盘抽水才3%5%,傻子都知道哪个更划算。” “蒋老板。你还是跟我实话吧,这块料子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不会仅仅因为你得罪了人就不敢去吧,我可把丑话在前头。你要是不清楚我可就不去了。”聂风威胁到。 蒋老板在那头赌咒发誓保证这块料子绝对没问题,不然也无法通过大会组织方的监测,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敢去,再加上看聂风赌石很有一套才让他代替自己去的。聂风这才姑且相信他。 “这样吧,既然是你非要求着我去的,我也不想白跑这一趟,这样吧。这块料子卖了多沙钱,我要抽三成,怎么样?”聂风狮子大开口道,他知道蒋老板是不会答应这个离谱的价格的。 “你怎么不去抢?”蒋老板喘着粗气道。 “那我不去了!”聂风可不怕他,有本事从电话那头爬过来咬人啊。 “别别别!咱们好好商量,三成太多了,真的而太多了,一成怎么样?”蒋老板苦苦哀求道。 “一成半,否则咱俩就一拍两散!”聂风现在强势的很。 “成交!”蒋老板大喊一声,怕喊迟了聂风又要涨价。 挂断了电话,蒋老板抹了把额头上的油汗,“妈的,这小子真难缠,阿强他起疑心了,钱一到账就把料子抢回来推到这小子身上,想跟老子分钱,做梦!” “是!老板!”阿强站在蒋老板的身侧点头应到,那只银光闪闪的保险箱就放在他的脚下,谁也不会想到那里面竟然是一块帝王绿的料子。 原来蒋老板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料子确实是真的,先让聂风在公盘上出出风头,大肆宣扬一番再把料子拿出来卖个高价,最后安排人把料子给抢回来推到聂风身上。 当然,这块料子也不是蒋老板所有的,这是他上游老板借给他的一件道具,所以他也格外上心,让心腹阿强陪着跑这一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偷到老子头上了 “一成半,骗鬼去吧,最后一块钱都不会给我,我算是看透了。”识破了蒋老板诡计的聂风拎着行李箱一脚踏进博古斋的大门。 “风哥!你回来啦!”胡伟激动地喊道,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机场发生的事。 一旁坐着的欧震霆缓缓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回来就好。” 聂风上前和他拥抱了一下道,“活着真好。” 翌日,聂风和欧震霆重新出发。在机场汇合了阿强,一直到登上飞机聂风还有些心有余悸。 聂风透过舷窗看向外面,忙碌的跑道上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到昨天那混乱的场面所留下的痕迹。 相信真的如赵冰所,过上十天半个月,谁也不会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故,除了那些曾经在飞机上的人,这将是他们一声难忘的经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聂风他们乘坐的航班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很快就联系上蒋老板安排接机的人,乘坐上了前往平洲的车。 一路上阿强都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的攥着手中的保险箱,看的出来他也蛮紧张的。 平洲正在举行赌石公盘,街面上热闹的不行,到处都是夹着皮包到处转悠的玉石商人,还有些妄图一朝致富的赌石大军。 “聂先生。就是这里了,蒋老板已经帮你们定好酒店了,”接机的人将他们都安顿好之后就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今天估计是做不成什么事了,咱们先去逛逛,熟悉熟悉行情吧。” 聂风招呼了欧震霆一声就想去原石市场看看,要知道那一块块石头疙瘩在他的眼里可都是钱啊,自家铺子也可以兼卖翡翠制品的。 千里迢迢的飞到翡翠之乡来,不趁机弄点料子回去太对不起自己,到时候找个好点的雕工师父,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想到这里聂风更是急不可耐,刚把行李放下就想出门。 “等等,聂先生,老板已经知道我们到了,密码应该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阿强从隔壁房间出来拦住了去路,手上还是攥着那只保险箱。 聂风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密码已经发过来了。 “今天都这么晚了,市场里也没有什么人,你确定要现在就去?”聂风有点不想鸟阿强,越看他越讨厌。 阿强看了看手中的保险箱。“可是这个。” “我们现在要去市场里逛逛,你要是想来就跟着吧,至于这个箱子,你要是不放心就一直拎着。反正你这么壮实也不会觉得重。” 聂风调笑了阿强两句就不管他下楼去了,阿强在后面恨得牙痒痒的,只能无奈地拎着箱子跟了上去,他可不敢让箱子离开自己的视线。万一出了差错蒋老板会杀了他的。 现在已经是快要休市的时间了,市场里仍然有很多人在交易,平洲这里的格局可比彭城的大多了,聂风一头扎进原石交易厅里四处搜寻起来。 这下他可看花了眼,满地都是各种各样原石,让他忍不住去开灵眼去查看。 “咦,为什么这里的原石很难穿透的样子。”聂风随意找了几块原石试了试,似乎比平时穿透石皮要更困难些。 “你什么?”欧震霆听到了聂风的嘀咕声,交易厅里太吵了他也没听清,所以问了句。 “没什么,我这里这么多原石,比在彭城的时候更难挑了。” 聂风找了个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公盘期间每天中午11点都会开始现场拍卖会,可以缴纳一定的费用现场鉴定现场开怕。 根据每天的参拍的数量,大概在下午2点到4点之间结束,今天聂风他们来晚了,参拍的石料也不多,所以早早的就结束了。 聂风很遗憾没有见识到拍卖会的场景,据全国的翡翠玉石商人都会来参加这一盛会,就算每天都有半赌或者已经开好的料子参拍,还是僧多粥少不够分。 光是内地大大小小的翡翠玉石店家就有几千家,还不算香港台湾来凑热闹的,就算是一块半赌的料子都会被拼出个天价来,虽然不知道蒋老板这块料子是什么种的。但帝王绿的噱头拿出来,这些商人会疯狂的。 聂风在市场里来回穿梭,欧震霆倒是无所谓,跟着他随意的逛逛看看。阿强可不乐意了,他拎着个银光闪闪的保险箱,可吸引眼球了,谁也不知道他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都有意无意的往他身边凑。 市场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趁着公盘出来大发利市的偷儿们也不少,大家逛了一天了,都有些疲劳,正是戒备心最低的时候,偷儿们都在这个时候开始忙碌起来。 阿强的心思全在左手拎着的箱子上,对其他方面有些疏于防备了,一个偷儿远远地盯着他,看着他手上银光闪闪的箱子流着口水。 这汉子防备的这么严,箱子是没指望了,不是还有钱包嘛,那偷儿很快就锁定了阿强鼓鼓囊囊的裤兜。 那偷儿借着人群的掩护躲躲闪闪的向阿强靠近,阿强被拥挤的人群挤得有些烦躁,用空着的那只手不断的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 有机会,那偷儿趁机从侧面靠了过去,趁着阿强抬手推开人群的功夫,假装不注意撞了上去,灵巧的指缝中夹着一片锋利的刀片,撕拉一下将阿强的裤兜划开了一条缝隙。 就在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阿强的钱包时,阿强敏锐地感觉到了,猛地一伸手,将正在往外抽的手腕给牢牢抓住。 “妈的,不长眼睛的狗东西,敢偷到老子头上了。” 阿强的混劲上来了,捏着偷儿的手掌用力一扭,那偷儿发出一声惨呼,捂着手腕躺在地上一顿哭喊,把厅里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人家不过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怎么就打人呢,”偷儿的同伙纷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指责阿强。 阿强打架斗殴是一把好手,可叫他跟人讲道理。当时嘴就结巴了,刚出半句话就被那些偷儿三言两语给堵了回去,当时性子就发了,就想抡起箱子把围着自己的那些人给砸开。 “帮不帮他?”欧震霆知道阿强早晚对聂风不利。想趁这个机会解决这个隐患,以他的身手趁乱混进去给阿强来一下狠的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就是箱子拿不出来了。 “看看再,这里这么大。出了事不可能没人管的。”聂风摸了摸下巴道。 果然,几声尖利的哨子声传了过来,几个壮硕的保安分开看热闹的人群挤了进来。 “都散开都散开,谁敢在这儿闹事。” 偷儿们见保安来了。他们在这儿可是熟面孔,保安一看到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四散钻进人群逃走了,只留下一个新入行的看顾着那个被扭了手腕的偷儿。 “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这人是小偷。”阿强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这里毕竟不是彭城自家的翡翠市场,否则早就拳脚相加了。 那偷儿也不示弱,“我不过被人挤了撞了你一下,你把我的手腕扭伤了,你得带我去看医生,得赔钱。” 那偷儿又急又气,他也是贼行里的老资格了,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吃饭的爪子还让人给扭了。 这手腕就算养好了,维修过的毕竟比不上原装的,以后这口饭估计就吃不上了,就想着在阿强身上讹一笔,看他一身西装还拎着个保险箱,估计是个喜欢带大笔现金出门的土豪。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拳而已 保安往地上一看,躺在地上打滚这位还挺眼熟,就这几天都抓过多少次了,送到派出所教育教育又给放出来,。 现在是公盘大会,警力都用在维持治安上,谁有闲工夫管这些偷儿。 “唉!起来起来,别给我们惹事啊。把我们老板招惹出来你那吃饭的家伙还要不要了?” 一个保安用皮靴尖子轻轻踢了踢偷儿的屁股。 听到保安的话,偷儿想到了那个可怕的人,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可是自己手腕传来的阵阵痛感,恐怕以后这只手是别想做活了,不敲上一笔又心有不甘,在那举棋不定起来。 阿强见围着自己的偷儿都散了,心里还顾忌着手上的箱子,也不想将事情惹大转身就想离开。 那偷儿见阿强想走,咬咬牙一下扑上去抱住阿强的大腿就嚎开了,“你这个外地人仗着身强体壮欺负我们本地人是吧,今天你不赔钱别想离开这里!” 阿强心想老子不找你的麻烦,你倒来撩拨我,你这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抡起砂钵大的拳头就要往偷儿的头上打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阿强的胳膊都快赶上那偷儿的小腿了,粗壮得不像样子。那拳头上骨节分明层层老茧,一看就是经常练拳的人,这一拳下去那还得了。 那保安听了偷儿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也是本地人,虽然地上撒泼的那是个偷儿,可毕竟乡里乡亲的,要是让这个外乡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把偷儿给打了,本地人的脸上也无光。 想到这儿保安就想上前阻止,可是离得有些远了,喊是喊了出来,可阿强这个浑人性子上来了哪儿能听的进去,愣是假装没听见依旧挥拳向下砸去。 “住手!”人群外一声怒喝传来。 “拦着他”,聂风听见那声怒喝,心中一动,转头轻声对欧震霆。 欧震霆早就等着他的话呢,挥动手臂手掌用力一握,阿强砸下的拳头硬生生被他截住停在了半空中。 “你特么想干嘛?”阿强怒火中烧,密码在聂风那里,他还有所顾忌,欧震霆他可一直别着苗头呢。怎么会怕他。 “阿强,别惹事,这里主事的来了,你也不想蒋立鹤的料子卖不出去吧。”聂风轻声道。 听到蒋老板的名字,阿强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蒋老板对让他不顺心的人的惩罚方式太变态了,作为金牌打手阿强是见得多了。他绝对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阿强放松了自己手臂,欧震霆也松开了紧握着他手腕的手,那偷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裆下一片黄水流了出来,这家伙活活的被吓尿了。 围观的众人纷纷捂着鼻子退了开来,反而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什么人敢在老子的地方闹事,”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老者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旱烟袋在那吧唧吧唧的抽着。 “金老好。” “金老您身子骨真棒。” 各种恭维话从周边摊主的嘴里蹦了出来,看样子这老头在这片威望挺高。 “吧,怎么回事?” 金老在鞋帮子上磕了嗑烟袋锅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要是仅仅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阿强肯定不怕他。可金老身后还站着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目露凶光的在阿强和偷儿的身上扫来扫去,看样子谁要是露了怯这些汉子会当场活撕了他。 “金老爷子,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就不小心撞了这个外乡人一下,他就把我的手腕给扭断了,您看看,这都肿成什么样了。” 那偷儿见金老出面了,硬着头皮反咬阿强一口,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就算是个谎言也得圆下去,宁可落在警察的手里也不能犯在金爷的手上。这是偷儿们不成文的规定。 “哦这位朋友,原来是这样啊,可我怎么看到你想要在我的场子里打人啊,在片土地上。只有我的人可以使用暴力,当然,是在我允许下才可以。” 金老这话就有些霸道了,可周围的人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仿佛这话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事情就该这么办。 “他偷我钱包。”阿强终于把这句话给憋出来了,刚刚给把他憋屈死了,不然也不至于挥拳相向。 “你能证明他是偷儿吗?或者有人能站出来看到他偷你的东西了。那我一定秉公执法,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如果你不能证明,我也要让你知道在我的场子里不经过我的允许使用暴力,将会得到什么样的代价。” 阿强自认为自家蒋老板已经很不讲理了,没想到这个金老头更不讲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在他黔驴技穷的时候,聂风从一旁走了过来。用手将阿强的裤子一拉,阿强粗壮的大腿露了出来,那缝隙一看就是刀口的痕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见大家都看见裤子上的刀口了,聂风在那偷儿的面前,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刀片!” “刀片什么刀片?你不信可以捜我的身,这不是我干的,”那偷儿决定一条路走到黑,誓死不承认自己身上有刀片。 “金老爷子,冒昧地问一句,如果我想要在您的场子里使用暴力,需要怎么申请。”刚刚金老的很明白了,谁也不能不经过他的先允许在这家使用暴力。 “那就要看你用到什么程度了,是单纯的斗殴还是生死搏命,价码可都是不一样的。”金老抽了口烟,一口浓烟从他的喉咙了喷向聂风。 “一拳,仅此而已。”聂风举起自己的拳头比划了一下道。 “哈哈哈”,金老爽朗地笑了起来,“敢站在我对面和我讨价还价的,小伙子有但是,这拳算是我送你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用。”金老似乎童心未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饶有兴致地看起热闹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来,否则,后果你知道的。”聂风转身对还赖在地上的偷儿道。 “不是啊!”那偷儿还想抵赖不是他,聂风毫无预兆的一拳砸在那偷儿的下巴上,当时就见到那偷儿的嘴角留下森森血迹,不知道嘴里什么东西破烂。 “你他妈的”那偷儿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噗嗤一下从嘴里吐出一片沾满血迹的刀片。看来这就是他的作案工具了。 小偷嘴里能藏刀片这事大家也都是道听途而已,现在可总算见到真人吐血版了,一定是聂风那一拳正好打在刀片上,把那偷儿的口腔给划破了。 “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来听听,”金老和颜悦色地蹲下身向那偷儿问道。 熟悉金老的人都知道,他越是一声不吭反而是好事,要是和颜悦色态度温和,反而一场剧烈的风暴正在酝酿中。 “我啊!!!”那偷儿刚想开口,就见金老倒转烟袋锅子,黄铜的烟斗里还绕烧着通红的烟丝,一下子扣在那偷儿的手背上,当时就肿起来一大块,那偷儿这次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坐在地上挣扎起来。 “给我拖走,废了他一只手就放他走吧,别影响了我的客人。” 金老向后面的打手吩咐了一句,那偷儿就被拖走了,路上还想嚎叫,被一拳狠狠地砸晕过去,生生地被拖走了。 “这位小兄弟,有点面生啊。”金老磕了嗑烟袋锅子看向聂风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灰卡?帕敢? “老爷子,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平洲,您当然看我面生了,看样子您在这块儿可是老资格了”聂风恭敬地道。 “老资格倒谈不上,大家伙儿抬举罢了,不过小伙子,你这朋友的脾气有点暴啊,这么些年了敢在我的地盘闹事的也算是凤毛麟角。” 金老的话似乎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可他的表情却是笑眯眯的,聂风有点吃不准他的来意。 既然已经跳出来了,聂风现在和阿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聂风只得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老爷子,我这朋友是一个粗人,情急之下稍有冒犯。我代他向您陪个不是。”聂风躬身一个长揖对着金老拜了下去。 金老见聂风赔礼的样子颇具章法,神秘地一笑,顿时玩性大起。 “别这没用的,到了我的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来。”金老将烟袋锅子往腰上一别。轻轻地拍了拍手。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可谓人的名树的影,刚刚还嘈杂不堪的大厅里不过几秒钟时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粗重的呼吸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见金老在这里的影响力有多大。 “小伙子。你是外乡人,对我所立下的规矩不了解,现在我就给你道道。”有随从的人递过来一张靠背椅,金老顺势坐了上去。 “虽然那偷儿已经被带走了,可是你的朋友还是违反了我的规矩。在这个场子里动手,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没有我的允许,那就不行。”金老霸道地道。 聂风见金老一副我就是来找茬的样子,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可现实就这么残酷,金老的拳头大,所以金老话算话。 “你要想你那朋友能够全身而退,就陪老头子来做个游戏吧。”金老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道。 “这话的,您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能玩儿什么游戏啊,您就划下道儿来吧。”聂风忽然有一种掉进陷阱里的感觉。 “爽快,既然到了平洲,那游戏的内容肯定和翡翠有关系,” 外面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别的不,就冲着金老的面子,大家也想看个究竟,是哪家的毛头小子该去撩他的虎须。 金老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咳嗽了两声,“咳咳,小伙子,时候不早了,这外面太阳都快下山了,咱们动作麻溜点。别耽误了人家下班。” 聂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您就吧,想要怎么样才能高抬贵手。” 金老指了指周围的那些展位,“十步之内的毛料,任你挑选。五分钟时间,看看你能挑出什么货色来,我也同你一样,咱们就比比谁挑的原石里能开出翡翠来,要是都开了出来。就比比谁的品质更好,你看如何?” 旁边的人听了都惊诧不已,神仙难断寸玉,这话不是来好听的,虽然在场的也有在玉石行当侵淫多年的好手,也不敢夸下海口来5分钟之内能挑中一块原石里必定能开出翡翠来。 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样子,就算是玉石世家里培养出来的后辈,没有多少年的时间经验积累,怎么可能一言即中。 在大家看来,聂风最好的结果就是别去挑了,干干脆脆的认输就算了,金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顺毛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市场了出了偷儿的原因,好好赔个礼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行,那咱们现在开始?”聂风的话让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小伙子是疯了吗。金老爷子一辈子都在和玉石打交道,凭着一生的经验也许能在5分钟内找到有可能开出翡翠的原石,你小子凭什么。 “嘿嘿,这日子过的太无聊了也没意思,难得来个有胆色的小伙子,爽快,来来来,大家伙把地方让开,我可了十步之内,这个面子相信大家还是会给老夫的。” 金老从凳子站起身来。背着手向外走去,看上去还真的去挑石头去了,大家本以为聂风会向别处找去,没想到他却向金老走去。 聂风就跟在金老的身后,金老拿起哪块毛料,他就在一旁看着,要是金老放下了,他就跟着捡起来仔细查看。 周围的人群传来一阵嘘声,都在低声议论起来,是聂风准备捡金老的便宜,从金老看中的毛料里去挑,那几率不就更大了嘛。 金老察觉聂风一直跟着他,神秘的笑着摇摇头,也不去管他,只是在自顾自的寻找着。 忽然,金老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拨弄起一块人头大小的毛料,那摊主顿时激动起来。 要知道,以金老在平洲的名声,只要是被金老查看过的毛料,那就代表着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开出翡翠来,这不比盲人摸象要来的好。 没见那些围观的人早早的就把金老查看过的原石摊位编号都记了下来,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一开市估计这些原石都会成为大热门的,这也许就是名人效应吧。 “这是老坑的料子吧,是那个坑里运出来的?”金老抬头问向摊主。 见金老问话,那摊主激动不已,“老爷子好眼力,这是从灰卡运来的,其实已经很靠近帕敢了。要这是帕敢的料子也行,缅甸那片掐的紧,现在没多少人能弄来老坑的料子。” 什么是老坑毛料,很早就开始挖掘的翡翠矿就是老坑,这几年新开挖的就叫新坑,市场风向还是对老坑翡翠趋之若鹜。 因为最初开掘的翡翠矿口都是在缅甸雾露河附近,这一类翡翠属于河床砂矿,经过几十万年的冲刷和筛选,这里出产的翡翠种头很老,致密度很高。 现在缅甸查明的翡翠矿口有二十多处,最出名的十大名坑里,帕敢是开发最早的矿口。 帕敢出产的翡翠皮薄种好,色足,透明度高,个头较大,灰卡出产的料子就略有不足了,摊主这么明显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灰卡的就是灰卡的,跟帕敢的有什么关系,靠的近而已。 金老倒没搭理那摊主的自吹自擂。将那块毛料给捧了起来仔细的查看,实在的金老挑中的这块毛料卖相真的不咋地,外层的石皮褶皱层层叠叠,一看就是很厚的样子,要是能把这些石皮都削掉再看还差不多,现在谁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金老对围观的人群丝毫不搭理,他玩了一辈子的翡翠玉石,对翡翠有种莫名的感应,就是隔着厚厚的石皮,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种冥冥地召唤,虽然很微弱,可他就是能感觉到。 “每一块翡翠都有自由的灵魂,这些石皮保护了它们,也囚禁了他们。”金老喃喃地道。 “老爷子,您什么,我看这块就不错,这可是我亲自从灰卡运过来的,保准没错,要不您就选这块了?” 那摊主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现在就希望金老能应一声。哪怕是点个头就行,那他面前这堆毛料可就都不愁销路了,保准明天一开始就被一扫而空。 金老从怀里掏出一块镶金的怀表,咔嚓一下弹开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三分多钟,聂风却丝毫没有挑选的意思,看来他不过如此。 金老有些掉以轻心,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哎哟,年纪大了,这老胳膊老腿的真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行了,就这块了,开个价儿吧。” “哎哟哟,老爷子您这话的,您别就看中了这么点儿大的,您就是看中我那镇摊之宝,我也白送您。”那摊主赶紧拍着马屁道。 第一百二十章 还未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你小子,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想我给你做活广告呢,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你要再别的我扭头就走,我看那家也不错。”金老作势就要往另外一个摊子上走去。 “哎哎哎,您可别,十万块,我可没乱开价,这块料子一直标价就是十万块,不信你问问他们,”那摊主见金老要走。顿时慌了神,赶紧实话实把价格给报了出来。 “十万块倒还公允,成交。”金老背着手走开了,自有手下人去办交割手续。 “怎么样。小伙子,你可就剩下一分钟了。”金老笑眯眯地看着聂风。 聂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老爷子,既然您都挑好了。那我也不磨蹭了,既然您那边的不错,我就在那儿随便挑一块吧。” 完聂风径直走到金老刚才假装要走去的那个摊子面前蹲下身来,那摊子上的毛料明显没有之前这个多。不过想要找到一个差不多大小的也不困难的。 聂风看似随意的在毛料堆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块人头大小的料子,“就它吧,大小差不多。老板多少钱?”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有你这么挑的吗,太儿戏了吧,你以为是在水果摊子上卖西瓜吗,难道他以为挑个和金老爷子差不多大小的,里面的东西也差不离? 这未摊主见聂风看中了自家的毛料,心中还挺开心,在这儿坐了一天了,问得多买的少,都快做赔本买卖了,既然生意上门当然不能放过。 “这块啊,小伙子有眼光,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要,跟那块一样,十万块吧。”他指了指放在金老脚下的那块料子。 聂风还没话,旁边的人都不答应了,纷纷指责起来。 “人家那是老坑的料子,你这能比吗。看你这石皮还不知道是哪个新坑的呢,也敢要十万块真是狮子大张口。” 听了旁人的指责那摊主也红了脸,可还是梗着脖子一口咬定这块料子就卖十万块,少一分也不卖。 “成交。”聂风一脸心疼的样子。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五分钟已经到了,我也没时间去挑别的了,就它吧,十万就十万,不过我今天刚到平洲,没带那么多现金,这里可以转账的吧?” 这话聂风是冲着金老的,金老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几千万都可以,何况你这区区十万块。” 聂风点了点头,一把抱起那块料子。招呼了欧震霆一声,让他去转账给那个摊主,自己则来到了金老的面前,将那块毛料和金老的那块并排放在一起。 “这么快就选好了?”金老戏谑的问道。 “反正我也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翡翠,不如借您吉言,不定真能让我这只瞎猫逮到只死耗子呢。”聂风谦逊地道。 “行,那就别耽误时间了,当场就开。”金老不等聂风答应。率先起身向厅里的加工区走去,料子当然有手下人帮忙捧过去。 围观的人群呼啦啦一下全跑光,全都往加工区跑了过去,谁都想占个好位置,看热闹也得讲究个远近吧。 聂风不慌不忙地抱起地上的毛料也跟了过去,脸上一点也没有沮丧的样子,大家都认为他已经认输了,只是尽尽人事罢了。 等聂风走到加工区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不仅仅是这个厅里的人,其他厅里的人听到风声也都跑了过来。 金老爷子虽然没有金盆洗手,这些年也已经很少出手了,今天能亲眼见到金老爷子赌石,等到回去也多一份吹牛的谈资。 “小伙子,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金老见聂风到了,笑眯眯地问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既然您先到了,那就您先来吧。”聂风狡猾地笑了笑。 “行行行,你个小滑头,是想让老头子来打头阵啊,来就来。” 金老将负责切石的师傅招呼道身边嘱咐了一番,便放任不管了。 那切石师傅听了金老的话似乎有些纠结,可最后还是没什么。将金老选好的那块毛料固定在操作台上,拉过机器开始操作起来。 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看着,这可是金老爷子选中的料子,谁也不相信里面没有翡翠,只是不知道这块毛料内含翡翠的品种和大小罢了。 场内只剩下锯片和石皮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石粉悉悉地往下掉,旁边的助手不住的将清水浇在锯片和石皮接风的地方。 呜,一声锯片空转的声音传来,加工师傅将机器推了开来,拽过一根水管轻轻地冲洗着。 “老爷子,你是不是来看一下,我有点吃不准。”加工师傅恭敬地对金老道。 金老看了聂风一眼,见他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起身进了加工区。 “给我拿只强光手电来,”金老围着已经被削薄了不少了料子转了几圈,回头吩咐到。 一应需要的工具都在旁边备着呢。听到金老要手电,那加工师傅赶紧去取了递了过去。 要不是因为等会要开聂风选的那块料子,他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操作台上的那块料子上,谁也没看到聂风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 这金老爷子还真是好本事,聂风心中暗想,金老所挑选的那块毛料,聂风早就偷偷地开灵眼看过了。 老坑的毛料果然名不虚传,连外层的石皮都那么的紧凑,他废了好大劲才穿透石皮看到里面。 金老挑中的那块料子里果然有翡翠,个头还不小,大概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因为灵眼的关系,聂风虽然能透视看到翡翠,却无法分辨品质,只能从紧凑度来推断这里面的翡翠不是豆种的就是冰种的。 至于自己所挑的那块料子,其实是聂风一早就看好了的。索幸就在金老划定的挑选范围里,这块料子就在其中,他的心还一直提到嗓子眼。 如果让金老发现了这块料子,恐怕想赢就很难了,至少聂风从进了门到刚刚动用灵眼之下看到的精品翡翠就这么一块,其他的品质都没有这块这么好。 所以其实从一开始聂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演戏骗过在场所有人而已,没想到金老那么配合,最后恰好将聂风引向了这块毛料。 到底,这就是一场还没开始机已经注定结局的比赛,当然知道内幕的仅仅是聂风一个人。 “这样吧,你从这里往里面切两公分,然后开始削,我估摸着如果有的话,到这儿就差不多能看着了。”金老指点了一番就离开了操作台,将料子留给加工师傅自己发挥。 有了金老的指点,加工师傅的胆气大了不少,按动电源又开动了按钮。 “会不会太冒险了,两公分太多了吧,老坑的料子就应该一点点擦,这么大刀阔斧的一刀下去切到翡翠怎么办?” “这块是灰卡的料子,皮没那么厚,我也觉得两公分太多了。” 围观的人你一眼我一句,将自己心中的担心的都了出来,镜老听在耳里完全当做听不到,只是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块料子。 “绿了见绿了!”站在第一排观看的一个人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切口之上。 肉眼可见的一抹绿色从厚厚的石粉后面露了出来,似乎还有些透明,先不谈后面还有没有,单单这半个手掌大小的翡翠,就够掏出几十个戒面了,本钱早早地收了回来。 没有看到后面的内容,金老也不好断定这块翡翠是冰种的还是玻璃种,他面带微笑淡定的往下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顺着边缘给我擦下去,不用担心,这外层的两公分都是废的,全都给我削掉。”金老这次都没起身,就这么坐着发布了指令。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堂或地狱 卖给金老毛料的那个摊主也跟了过来,他也想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从缅甸拉回来的毛料里到底有没有翡翠。 现在听说开出绿来了,那摊主兴奋地大叫起来,“是我卖的,是我卖的,我那儿还有,都是同一批货。” 周围摊主看向他的表情充满了羡慕,金老在他的手上买来的料子开出翡翠了,且不论是什么料子,这个消息就够他清个仓了。 下面在议论纷纷,上面可没停下手,刺啦刺啦的切割声不断的传出来,加工师傅听从金老的意见,向内切了一个两公分的切口,顺着切口将外层的石皮全都削了下来。 “老爷子,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啄玉的功夫了。”加工师傅将最后掏出来的翡翠交到了金老的手上。 金老随意的在手上抛了抛,这是块拳头大小玻璃种的翡翠,啄成几个挂件再来几十个戒面应该问题不大,看来自己的眼力还在,自己还没到退休的时候呢。 金老走到围观的人群前方举起那块翡翠原料给大家看,不管是真心还是恭维,大家嘴里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 “不愧是金老爷子,这双眼睛可真是毒啊,这么大一块料子才花了十万块,这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也别眼红,你要有那眼力你也能发财。” 听了周围人群议论的话,聂风撇了撇嘴,就这样你们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好戏在后面呢,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好不好。 那摊主还在神情激动的向大家推荐他摊子上的料子,不知道明天开市之后他的生意会不会有所好转。 虽说是自己亲手卖出去的料子开出的翡翠,可那摊主一点悔意也没有,他本来就是做毛料生意的,别说这种全赌的料子,就算是半赌的料子他也不敢啊,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小伙子,该你了。”金老缓缓地走下台阶,向聂风招了招手。 欧震霆本想帮忙,可被聂风拦住了,“我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多重的东西,你帮我盯紧了阿强,别我们傻乎乎的出头,他这个正主找机会跑了。” 欧震霆应了一声,转身挤进人群远远地盯着阿强去了。 聂风将那块人头大小的毛料固定在操作台上,转身找加工师傅微微躬身说道,“这位师傅,麻烦你了。” 那加工师傅反而给他搞晕了,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主顾主动向他行礼的,加工师傅心里有点莫名的小感动。 “好说好说,您想怎么切,我一定分毫不差的执行到位。” 按理说刚刚才开了一块料子,精力消耗很大,加工师傅应该去休息才对,可刚刚聂风首先向他行礼,让他对聂风的好感倍增。 为了避免自己徒弟因为经验不足对聂风的料子造成什么损伤,加工师傅还是咬了咬牙自己上了。 “师傅您多想了,我这是随便挑的料子,能跟金老爷子的比吗,您就这么着,给它来个一刀两断。” 聂风用手指在被固定在操作台上的毛料上拦腰画了一条线,不知道是不是目测的原因,那条线画的有点歪,似乎将整块料子分成了五分之三和五分之二两个部分。 “一刀两断?”加工师傅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在这行也有年头了,这种要求曾经也遇到过,不过上次是个二愣子,他以为毛料里有翡翠就一定会每块毛料的中间呢,兴冲冲地买了块毛料结果切出来啥都没有,当时就一阵嚷嚷说别人骗他,最后被保安给撵了出去。 “对,就这么切,师傅,这太阳都落山了,您这不麻溜点是准备要加班吗?”聂风指了指窗外已经大半没入地平线下的太阳说道。 现在已经快到休市的时间了,加工师傅咬了咬牙,就这么切吧,说不定这一刀切下去这小伙子就死心了。 这师傅做事倒也谨慎,拿来油笔沿着聂风手指划过的地方花了一条线,拉下面罩开始切割起来。 聂风偷眼见到加工师傅这么给力,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他看似随意划过的地方,恰恰好是这快毛料里所蕴含的翡翠的边缘,只要这师傅手不抖,一刀就能让里面的翡翠漏出来。 一阵刺耳的切割声响起,加工师傅用力的向下压着切割机,就算是将清水不住地向里浇,也挡不住石粉飘飘扬扬飞了出去。 加工师傅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弥漫在空中石粉味道散开,大家的注意都都集中在一份为二的那块毛料身上。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如果这一刀下去丝毫没有收获,聂风的十万块可就打水漂了。 连金老都站起身来,伸着脖子向操作台上看去,一分为二的料子分别趴在操作台上,等待着人来查看,聂风见时候差不多了,走上前去捡起了其中一半先端详了一下,随后呵呵呵的说了句,“没有哎。” 说完就去抓另外半边,大家都认为聂风太乐观了,这种时候干脆就不看了,直接认错不好吗。 聂风非要揭开剩下的那一半,大家都等着看笑话呢,却见他捧着剩下的半块料子楞在那了。 “这位师傅,其实我不太懂这个,您帮我看看吧,这个应该算是翡翠吧?” 聂风装着啥也不懂的样子将那块料子的切面对着那个加工师傅问道。 “这……这是翡翠,切涨了切涨了,”那加工师傅也为聂风欢呼起来。 这一刀下去,迎来的不是地狱,而是天堂,剩下的那半边毛料的切面上,除了还剩下一层浅浅的石皮外,剩下的翡翠竟然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按脉络的走势来看,如果后面全都能掏出翡翠来,估计能比金老那块大上两三倍,再加上这略胜一筹的冰种质地,想不赢都难。 聂风开出大块冰种翡翠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当场就有人要聂风别开了,立刻就要掏钱买下的这块料子,现在已经算是半赌的毛料了,如果全掏出来了,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聂风婉拒了所有想要购买的提议,“各位,各位,我可是答应了金老爷子,要比上一比的,要是卖给你们了,我上哪儿再找一块去,所以这件事希望大家海涵。” 后来的人听说这事儿牵扯到金老爷子,各个都不敢吱声了,踮脚一看,金老爷子果然在旁边坐着呢,互相略微打听,才将这事的来来龙去脉搞清楚。 “小伙子,要是你赢了,这块料子会拿出来拍卖吗?”一个一看就是玉石商人的人问到。 聂风瞟了金老爷子一眼,见他一点都没担心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的输赢并不是太看重,纯属娱乐而已。 这时候,加工师傅也将所有的翡翠给掏了出来,总量大概是金老手上那块的三到五倍,具体的数据得经过称重才能的出来。 “跟大家说实话,我真的不懂翡翠,完全是靠运气才选中这块料子的,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帮一个生意伙伴拍卖一块极品翡翠料子,希望大家明天中午的拍卖会上能够赏脸。” 聂风赶紧趁机打起广告来,还顺便把自己给摘了出去,阿强在下面听了恨的牙痒痒,蒋老板的陷害计划又要修改了。 人家聂风都已经向大家伙说明了,明天要卖的不是他自己的东西,是他帮别人卖的,到时候想要把这口黑锅甩到他的头上不是很容易啊。 阿强见聂风赢了金老,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混过去了,刚才低头从人群里挤出去,就看见欧震霆站在他身旁不远处,正死死的盯着他。 阿强只得放弃独立离开的念头,乖乖地留下来屈戌看戏。 “哈哈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聂风你做的不错。”金老一时失言脱口叫出了聂风的名字,聂风听了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老爷子,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聂风紧张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规矩就是规矩 “哎呀,说漏嘴了。”金老懊恼地说道。 难道说自己一到平洲就让人给盯上了吗,聂风全身的汗毛都炸了开来,眼睛直往出口的地方瞟,就想夺路而逃。 “别别别,是你师父告诉我你要来的,我和他已经认识多少年了。” 金老见聂风那鬼鬼祟祟地架势就知道他想要遁逃,赶紧压着嗓门悄悄对聂风说道。 幸好台下人群激动还在兴奋连着开出两块极品翡翠的事情,只有聂风一个人听见了金老的声音。 “我师父?哪个师父?” 聂风诧异地问道,这金老爷子说和自己师父是旧识,是哪位师父?龚老还是孙老? “啊!你还不止一个师父啊,是龚心玉龚老哥告诉我的。”金老虽然奇怪聂风怎么一徒侍二师,还是将龚老的名字报了出来。 龚老退隐多年,龚心玉这个本名当年就没怎么用过,知道这个名字的少之又少,再加上这事打个电话就能证明,聂风也就信了金老。 “先别急叙旧,咱们得先把戏做足了,本来我是另有想法的,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还真不错,不仅让你给蒙上了,还蒙了块冰种的极品,一会你得抱个大红包给那加工师傅,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听了金老的指点,聂风才知道还有谢礼这一说,当然如果是自己操刀开出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聂风决定以后要自己开毛料,反正自己的灵眼就跟x光似的,一点都不会伤到里面的翡翠。 “各位,散了吧,我说话算话,是不会为难这个小伙子的,恭喜咱们玉石行当又多了一位后起之秀。” 金老喝止了喧闹的人群朗声说道。 金老的口碑在玉石行当里那是一等一的,大家都信他不会去找聂风的麻烦,可大家留下来的原因可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 现在缅甸几个老坑都被采伐殆尽,缅甸政府开始有意识的卡紧每年的矿石出口量。 再加上这几年缅甸国内也不太平,一些人多枪多的军阀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就闹闹政变,缅甸国内的局势只能用混乱两个字来形容。 今天哪个军阀把政府军给打败了,成了山大王,明天又让政府军给打趴下了,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到稳定的矿石供应。 要不是玉石毛料出口是缅甸赚取外汇的一个重大进项,双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水,估计这会国内早就断粮了。 国内不同于欧美地区,那里的人还是比较喜欢金银首饰,除了一些华裔之外,极少数人才会去购买翡翠饰品佩戴。 国内就不一样了,宋三小姐宋美龄引领了官太太们对翡翠饰品的喜爱,在东南亚一带刮起了翡翠旋风,尤其是国内。 大家平日里逛逛商场都知道,只要是稍微有点规模的商场里,都会有金银首饰珠宝玉石的专柜,还不止一个,大大小小都得有上好几个。 每个专柜都得陈列商品让顾客挑选,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总不能摆上一堆图册,顾客看了图样下了定金工厂或者啄玉师傅才动手开工,这都是不现实的。 每家专柜都有几百件的现货,现在都是连锁企业,一铺货都是全国性的。 全国那么多店铺,所以中国成了缅甸翡翠玉石毛料的进口大户,缅甸这边一收紧,国内玉石商人顿时哀嚎一片。 中低端的玉石原料国内新疆云南还都有出产,勉强能够满足内需,可高端的翡翠原料只有缅甸那些矿口里出产,全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两块极品料子出现在眼前,这些转悠了数天一无所获的玉石商人当时就红了眼。 看到这样的好货色不买回去的话,万一落在对手的手里,人家有货自己没货,以后还怎么竞争。 能来平洲的都是各家负责采购的一把手,甚至于有些小型的企业直接就是老板亲自来了,四下一合计,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把这两块翡翠料子拍卖了拉倒,可以稍解燃眉之急。 他们这的如意算盘打的也是噼啪响,按照往常这个时候,翡翠市场应该已经休市了。 这几日在市场里四处转悠寻找猎物的商人们大多混了个眼熟,现在出现在现场的不足三分之一,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市场回去休息准备养足精神明日再战。 如果现在能再次开一次拍卖会的话,将会少很多的竞争对手,价格不至于被抬到一个离谱的价码上。 “小兄弟,你和金老爷子的事儿了了,你这料子卖不卖?”众人推举了一个实力比较雄厚的商人出头问道。 聂风想了想,自己的博古斋还没开张呢,虽然当时注册的时候考虑到了,经营范围里加上了珠宝玉石艺术品。 可现在他的兜里都已经被掏空了,连师父都看不下去了,拿出珍藏的定瓷要给自己补充资金。 再加上店里并没有高明的啄玉师傅,还得去扬州请上一位,短时间内博古斋是别想涉足珠宝玉石行当了,还不如将这块毛料给卖了赚上一笔,回去也好说服师父收回定瓷不要拍卖。 “我刚刚说了,小弟不太懂这个,本来就是个跑腿的活儿,不想却意外得了这块料子,小弟是个生意人,有人想买那我当然肯卖。”聂风掂了掂手上的料子说道。 听闻聂风肯卖,台下立刻就炸了窝了,都去求金老爷子再开一次拍卖会,这么私下叫价可不作数,没有金老爷子点头谁敢私下交易。 金老爷子本来乐呵呵地看着热闹,没想到风头一转全都跑到自个跟前来了,他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我定下的规矩,公盘期间每天一次拍卖会,11点开始,想要买,可以,明天请早……。” 台下立刻变得嘈杂起来,他们想借势向金老施压,趁着人少的时候提前开启拍卖会,能省一点是一点。 看着那些乱哄哄的商人,金老皱起了眉头,缓缓站起身来,冷着脸看着他们。 别看金老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比什么都好使,台下的商人们渐渐都安静了下来,金老的目光扫到哪儿,哪儿的人脖子一缩就不敢闹腾了。 “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我说了,每天只能开启一次拍卖会,那就只有一次,这样吧,我知道你们这些日子没找着好料子一个个都急的上火,这块我就不留着了,明天也参加拍卖。” 金老将手中那块玻璃种的料子给举了起来,台下的商人们见金老爷子盖棺定论了,谁也不敢再造次,只能暗下决心明天又要在千军万马里厮杀一场了。 金老旗下有好几家玉石店,在大形势之下也缺原料,见金老愿意将那块玻璃种的料子拿出来拍卖,大家都纷纷散了出去,那些不是老板的都纷纷打起了电话,询问自家老板的心理价位。 “聂风,跟我来。”金老招呼聂风一声,向一道侧门走去。 聂风见那加工师傅都累瘫了,坐在一旁半天没起来,上前塞了两千块钱给那师傅做谢礼,本来他还不肯收,聂风提到这是金老的吩咐,他才千恩万谢的把钱收下。 “欧大哥,你和阿强先回酒店吧,我跟着金老爷子走一趟。”聂风临走时吩咐了欧震霆一声。 “要我陪你去吗,你一个人行不行?”欧震霆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你放心吧,盯好阿强,看看他跟哪些人联系的,他是个定时炸弹,得盯紧点。” 欧震霆知道这事对聂风极其重要,应了一声转身跟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另辟蹊径 聂风回头见金老一行人还在侧门那等着呢,一路小跑向金老跑去,至于那块冰种的料子,他可没地方放,就在手上攥着呢。 “我就随你师父叫你小风了,我和你师父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料子这抓在手上也不怕磕着碰着,去给他找个箱子来装着。” 金老见聂风抓着那块料子一路小跑过来,顿时觉得心脏有点受不了,这孩子心太大了。 当即有人拿来一只手提箱,里面都是软垫衬着,聂风将那块料子放进去合上了箱子拎在手上跟着金老向外走去。 跟在金老后面聂风才发现,金老虽然年岁大了可没有拄拐,不过走路似乎有点跛脚,所以走不快。他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那个,金老爷子,我师父怎么知道我来平洲了,我怕他担心一直都没告诉他。”聂风在金老身侧恭敬地问道。 “你以为你能瞒的了你师父啊,你就等着回去一顿好批吧。不过你放心,我看你挺顺眼,到时候我给你好话。”金老幸灾乐祸地道。 聂风到没觉得有什么,自己和师父感情深厚,出于关心责罚两句又能怎么样。不用麻烦金老爷子美言。 “金老,您和我师父?”聂风好奇地问道。 “叫金叔,以我和你师父的交情还当不得你这一声叔吗?” 见金老有些不开心,聂风赶紧改口,“是。金叔,您给我道道呗。” “当年我年轻气盛,自认为天老子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放在眼里,去缅甸走货的时候碰上了劫道的。一不小心腿上中了一枪,当时你师父正好在附近,带人打退了那些强盗,还把我从老林子里背了出来,我这条命,就是你师父给救回来的。” 金老有些感慨的指了指自己那条跛腿,看样子就是那时候受的伤,对金老造成了一辈子的影响。 金老将聂风带到了市场最里面的一栋小楼里,那些随从都在门外站着,一个都没有进门的意思,金老带着聂风进了门。 “这里是我平日里办公的地方,现在来的少了,除了我和我邀请的人,谁都不能进来,这是我立的规矩。”金老见聂风在向外望,轻声解释道。 看来金老是个很喜欢立规矩的人,而且自己也会去遵守这些规矩,不像有些人,立下规矩只为约束别人,只要对自己造成一点不便立刻就首当其冲坏了规矩。 “小风。听你这次过来飞机出了故障,所以耽搁了一天,那时候你师父就知道了,所以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照看照看你。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 金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聂风看,聂风接过来一看,是自己和龚老的合照,还是在龚老家里照的呢,应该是老邢给拍的。嗯,采光角度都不错,把自己拍的帅帅的。 “金叔您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谈吧。” 金老撑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嘲道,“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好使了,尤其是中过枪的这条腿,不能久站,到哪儿都得坐着,快成废人了。” 这话聂风可不敢接茬,只能在一旁傻乎乎地憨笑。 “是这样的,我听你师父,你开了间古玩铺子,我想问问。你想不想涉及珠宝玉石的行当?”金老盯着聂风的脸问道,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聂风想了想,“金叔,珠宝玉石对资金要求太大,货压在手上太占资金,我现在才刚刚起步,没多少本钱,所以现在暂时还不想接触这方面的生意,以后就难了。” 聂风也没把话死,他要是自己对珠宝玉石生意没兴趣。万一以后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真的开始操作这方面的生意了,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嘛。 “要是不用你自己铺货呢?”金老靠在椅背上问道。 “不用我铺货?怎么可能,谁会做这种亏本生意。”聂风不可置信地道。 金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啊,我给你铺货,你看怎么样。” 聂风见金老正色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来了兴趣,身子也坐直了,“金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金老叹了口气道,“受缅甸方面原料控制所累,咱们这行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风光了,我名下的铺子大多分布在广东福建一带,这里的竞争太激烈,所以我想北上。” “北上?”聂风明白了金老的意思,他是想另辟蹊径,开辟第二战场,与其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和人家拼个刺刀见血,不如去开拓新的市场,金老这是在找合伙人呢。 “小风,你看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我年纪大了,撑不了几年了,我那几个儿女都不争气,想要靠他们来继承我这份家业,估计没几年就给败光了。”金老有些悲哀地道。 对于金老的家事,聂风不予置评,但金老的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意动,不用占用自己的资金铺货,光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他了。 “金叔。您准备怎么操作?”聂风兴致高涨,认真咨询金老的意见。 “其实这事我也想了好几年了,可一直迈不开这一步,如今你来了,也算是给了我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契机。” “我准备在上海开一家旗舰店,直接由平洲供货,运作的好的话,再由上海向周边辐射,多开几家分店。” 到玉石生意,金老立刻就精神起来,毕竟是在这一行待了一辈子了,金老事无巨细几乎都考虑周全了,就缺一个实际操作的人。 金老年纪大了,不可能平洲上海两头跑,这样身体吃不消,他的儿女最大的本事就是花钱,他可不敢让这几个不肖子孙去开拓上海市场,要是调现在店里的人,让人家背井离乡几千里。金老也觉得有些不妥。 所以横空出世的聂风就是金老心中的最佳人选,再加上聂风今天的表现,更加上金老认定聂风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人,不定就这样临老开启了事业的第二春呢。 聂风的晚饭就在金老这解决了,一老一小边边聊,将事情大致上的框架给定了下来。 这间到现在连名字都还没有的珠宝玉石店铺将由金老从平洲直接供货,交由聂风管理,金老不参与经营,一切经营方面的事由聂风负责。 一直到现在聂风才知道,这个想法虽然早早的就在金老的脑海里盘桓了,可一直就是个想法,连个计划都没有,看来自己这次回去忙完博古斋开业的事,就得投入到这件事里来。 等到聂风从金老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金老毕竟年纪大了,和聂风商谈开店的事很伤脑子的,让聂风记得明天来参加中午的拍卖会,吩咐人将他送回酒店早早地也歇下了。 聂风回到酒店,就见欧震霆在桌上摆弄着什么。 “我回来了。欧大哥你在干嘛呢?”聂风探头去望,却被欧震霆宽厚的背影挡的结结实实。 欧震霆头也不回将手中的东西给举了起来给他看了一下就又继续擦拭起来,聂风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是一把五六式三棱军刺,长度约三十八厘米,三面都开着血槽,整个刀身呈灰白色,应该经过去光处理了。 “欧大哥,你从哪儿淘来的,这可是被联合国禁用的凶器。”聂风转到正面去看,军刺尾部的套圈都已经磨白了,这应该是把见过血的真家伙,不是后期仿制的军品。 第一百二十四章 抢来的宝贝 欧震霆用手指敲了敲刀身,“运气不错,白拣了这么个宝贝,现在想买都不一定能买到真品了,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聂风也很好奇,自己和欧震霆分开这段时间,他碰上了什么事,看他一脸轻松地样子,也许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 欧震霆放下了手中军刺,靠在沙发上把自己和聂风分手之后的事情给了出来。 那些玉石商人离开的时候,阿强趁着欧震霆和聂风话的功夫,趁机混进了人群离开了市场。幸亏欧震霆在追踪上还有两把刷子,才没把他给跟丢了。 欧震霆一直跟着阿强,见他打了个车向郊外开去,自己也打车跟了上去。似乎阿强以前来过这里,熟门熟路的在一家独门独院的小楼前下了车。 欧震霆早早地下了车摸了过去,这楼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些精壮的汉子,各个衣服撑得鼓鼓的目露精光。都不像什么普通人家,欧震霆当即就起了疑心了,等到阿强离开,便悄悄摸了进去。 那些汉子都在楼下。楼上反而没什么人,欧震霆趁着后院没人的功夫爬上二楼从阳台翻了进去,在一间办公室里看到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正在用他听不懂的语言打着电话。 欧震霆只能分辨出他的是越南话,至于内容只能抱歉。他确实听不懂,看来阿强刚才来就是找他的,他悄悄地摸了进去,趁着那人挂断电话的时候,一记手刀把那人劈晕了过去。 欧震霆还怕这个瘦猴子也跟楼下那些练家子一样抵抗能力比常人要强一些,手上的力量索性重了些,没想到入手之处软趴趴的,那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欧震霆一把接住他倒下的身子,向桌上一看,桌面上摆着几张照片,分别是聂风和欧震霆的,远景近景都有,看楼下那些人的凶样,在看到这些照片欧震霆哪里还不明白。 这里就是个犯罪团伙的窝点,也许是蒋老板联系好了让阿强过来的,准备在交易完成之后就把聂风两人灭口。 欧震霆准备打开后面的衣橱将那个男人给塞进去。他一手托着那男人软趴趴的身子一手拽开了衣橱,一下子愣住了。 衣橱里一件衣服都没有,一只步枪斜靠着放在橱里,几盒子弹杂乱的放下枪身下。衣橱的下方还有个推拉抽屉,抽屉没有关紧露出一条缝隙。 他嫌那男人碍事,随手就往办公桌的桌樘里一塞就去查看抽屉。 抽屉一拉开就看到一个长条状的透明盒子,盒子里装着的就是这把五六半的军刺。欧震霆看了如获至宝,赶紧找了块布包了起来扎在背上。 后来欧震霆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将橱门关好悄悄地又从阳台翻了出去,幽灵一样的离开了。 等到离了远了才听到那小楼里传来越南语的惊呼声,看样子是那个小个子让人给发现了。 欧震霆一向偏爱冷兵器,早就想收藏一把军刺了,而国产军刺最有名的就是有着“放血王”外号的五六半三棱军刺。 今天让他碰着了怎么可能放过,就当先收取点利息了,反正以后还会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欧大哥,你不会想要把这个带回去吧,这玩意火车飞机可都上去,安检都过不了。”聂风看着寒光闪闪地军刺冒着冷汗道。 现在火车站和机场的安检设备都很先进。x光一照,藏在哪儿都能给你翻出来,超过七公分的水果刀都会给没收了,别你这三十八公分的军刺了,连人带刀都给你逮起来。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这东西我肯定是要带回去的,不过聂风,你要小心阿强。我以为他会直接回酒店,等我回来之后过了会他才回来,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也许他想玩双保险呢。” 聂风今天和金老聊天之后,才知道一块帝王绿的料子,操作的好的话,卖上千万也不成问题,毕竟现在市面上缺的就是高端的料子。 要是明天拍卖出去了,阿强雇佣那帮越南人抢劫杀人再把货给抢回去,最多给那些越南人几十万了不得了,这可是没本钱的买卖。 “走一步看一步吧,小心提防就是了,到时候别让阿强离开身边,我就不信他会把自己也给绕进去。”聂风想了想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聂风想了想还是没把金老找他开合作开店的事给了出来,欧震霆也没问他刚才留下来干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他准备等回去彭城把博古斋开业的事儿忙完了再。 “欧大哥,别擦了,看着渗人,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要碰上什么情况呢。” 欧震霆看向那军刺的眼神就像看到恋人一样,让聂风打了个寒颤,这种兴趣爱好也太渗人了。 欧震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不过他开心啊,刚才他检查过这把军刺的刃口了。这是把上过战场的军刺,他更加喜爱了。 一夜无话,聂风二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反正拍卖会中午11点才开始呢,诡异地是一直跟催命似的阿强今天始终安安静静的没来催促。 等到聂风他们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吃饭了,阿强才敲了敲门出现在他们眼前,依旧拎着那口密码箱。 “聂先生,开箱密码只有你和我老板知道,我只有开锁的指纹,不如先打开给我开开眼吧。”阿强有些怪异地道。 也许蒋老板从始至终都没给阿强看过箱子里的翡翠,只是告诉他而已,要不是聂风早早的用灵眼看过了,箱子里确实好好的躺着一块翡翠料子,他都要怀疑阿强一直拎着的是一口空箱子了。 “还是不要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生事端。还是到了拍卖会上鉴定的时候再打开吧,那里的安保措施也严密些。” 金老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在市场里定下的规矩,除了那些小偷小摸的偷儿,抓住了就是一顿暴打之外,谁也不敢在他的市场里惹事,他一向都是强力镇压的。 公盘期间除了出动大量警力维持秩序意外,金老还高薪请来了安保公司,那些保安都是退役军人,还有佩枪巡逻的,真遇上不要命的分分钟就能干趴下。 阿强见聂风不愿意在市场外将箱子打开,也不好勉强,只是嘟囔了几声就下楼吃饭去了。 欧震霆不放心他那宝贝军刺,还想随身带着,可是考虑到进市场是要经过安检的,这东西要被查出来,你自己不是犯罪分子都没信人。只得无奈地收进了箱子藏在了床下。 等到聂风三人吃过饭到了翡翠市场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停车场里的都停满了,还有大量的车子正在排队等着进场,拍卖大厅里人头攒动,黑压压的全是人,跟昨晚比那是天地之别。 “我的天,这是来了多少人啊。”聂风不由得惊叹道。 “少也得有好几千了吧,这里头好热啊。”欧震霆将衬衫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一个,大厅里的人太多了,感觉有些气闷。 “走吧,直接去登记,不知道今天参拍的料子多不多。” 聂风远远地就看到最里面的角落上方挂了个登记处的牌子,拎着昨天金老给的箱子就向里挤去。 “哎,来了来了,你们看啊,昨天那个小伙子来了。”现场有昨天留下来观战的人,一眼就把聂风给认了出来,指着聂风喊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现世报来得快 这些玉石商人最怕的就是聂风嘴上答应今天来拍卖,回去一想又改变主意了。 虽然有金老爷子的保证,今天肯定有一块极品料子能拍出去,可聂风手上那块,才是大家真正的目标。 现在看见聂风出现,大家都松了口气,虽然今天的竞争对手比昨天多了好几倍,但来了总比不来好,剩下的就是比拼财力的事,没钱还抢个毛线。 聂风这下享受了一番众星捧月的感觉,他所到之处拥挤的人群自发的让开一条道路,让他畅通无阻的向登记处走去,大家都怕万一他挤不进去扭头就走怎么办。 “您好,麻烦给我登记一下,我想参加今天的拍卖会。” 聂风挤到登记的窗口,里面有个登记员大姐正在看报纸。 她从报纸上方斜了聂风一眼,心想这种毛头小伙子也来参加什么拍卖,他这种年纪懂什么翡翠,别是路边上捡了个酒瓶底就认为是翡翠了。 正好这时候负责鉴定的老师傅上洗手间去了,她就有些怠慢,慢悠悠地将手上的报纸叠好放在一旁,还端起桌上的茶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她这不急不慢的样子聂风看在眼里,感觉有点好笑,小小的登记员拿出了公务员的派头。 反正现在离11点还早,自己这块料子不说压轴也得放在后面,按照规定只要在拍卖会结束之前登记上就好。 可他不急有人急啊,旁边围观的玉石商人们看不下去,有个急性子冒失地拍了拍玻璃橱窗。 “大姐,快给他登记吧,我们都等着呢。” “就是就是,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 她在翡翠市场里工作了不少年,向来都是玉石商人恬着脸求她办事,生怕等罪了她不能参加拍卖,还从来没人催促过她,加上刚刚橱窗突然被敲响把她吓了一跳,当时就起毛了。 “现在已经过了登记的时间了,没看见鉴定的师傅都走了吗,明天再来吧。”她对着聂风傲娇地说道。 聂风这下蒙了,自己可一直没催过她啊,怎么躺着也中枪呢,明明昨天都打听清楚了,只要拍卖会没结束都可以现场登记现场鉴定直接参拍的。 旁边的商人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那个大姐,说她欺负新来的外乡人,坏了金老定下的规矩。 不提这事还好,在这里金老的规矩就是王法,她只是一时起毛发泄几句拿捏一下聂风。 等着聂风哀求几句自己再大发慈悲让他登记,没想到犯了众怒,这事要是传到金老的耳朵里,自己这份工作也别想要了。 长久以来被惯坏了的脾气让她涨红了脸却不肯先退让,这时候负责鉴定的老师傅上完洗手间回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他们不知道老板最讨厌乱哄哄的样子吗?”老师傅随口说了一句就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听了老师傅的话眼前一亮,一把拽过窗口的麦克风就说道,“你们再吵,马上全部取消你们的参拍资格,让保安把你们都撵出去。” 老师傅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那些玉石商人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知道今天有两块高端品质的料子要拍卖,这时候被撵出去,脸面也别要了,要是被竞争对手拍了去,这下麻烦才大呢,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她看见眼前这个场景,得意地笑了起来,,虽然有点拉大旗扯虎皮的感觉,可她爽啊,这么多有钱人都不敢得罪她,她完全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是怕她。 “这里……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的?”聂风刚准备争辩两句,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冷酷的声音。 人群分了开来,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登记员。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脸上的肥肉都在不停的颤抖,嘴巴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聂风一看,这人有些眼熟,似乎是金老身边的人,昨天也是见过面的,只不过没说过话。 那个中年人走到聂风面前,微微躬身说道,“聂少爷,不好意思来迟了,我叫阿旺,老爷吩咐的事是由我来操办的,以后我们要多亲近亲近。” 聂风一听就知道了,金老把到上海开店的事情交给了自己,供货的事情看样子就交给了这个阿旺,毕竟金老年纪大了,不可能事事躬亲。 “那就好,我这也是刚入行,以后还请旺叔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叫我阿旺就行,当不起……。”阿旺连声推辞,聂风推辞不过只能按照他的要求称呼他。 认识阿旺的人都知道,他是金老爷子的身边人,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操办的,见他对聂风如此恭敬,都幸灾乐祸地看向登记处里的大姐,她要倒霉咯。 果然,阿强走到橱窗前,指了指那个大姐,“出去,你没资格待在这了。” 那大姐还想鼓起勇气争辩几句,可看到阿旺望向自己冷冰冰的眼神,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阿旺这个名字代表的可不是老好人,她只有灰溜溜的离开了。 阿旺叫过另一个工作人员坐了进去给聂风登记,聂风先将自己昨天开出的那块冰种翡翠从箱子里取了出来递给了那个负责鉴定的老师傅。 “放在桌上就好,放在桌上就好,”老师傅也势力的很,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聂风是他惹不起的人物,殷勤地给聂风的翡翠做了鉴定拍了照片。 “稍等一下,我这还有一块呢。”聂风将自己那块翡翠放回箱子里,示意阿强将保险箱递了上来。 围观的人都好奇的很,一块玻璃种的翡翠都只是用普通的皮箱装着,那用这么厚实的保险箱装着的该是什么品级的货色,一个个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阿旺召来了一队拿着电棍的安保人员,将聂风和人群隔离开来,他也很好奇那保险箱里是什么东西,站在原地没离开远远地看着。 “滴滴滴滴……”,聂风看了眼手机输入了蒋老板发来的密码,阿强将大拇指在指纹识别器上轻轻一按,保险箱把手两边的卡扣啪嗒啪嗒两声自动弹开了。 阿强做了个请的姿势退到一旁,他的任务前半部分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交给聂风去处理就好。 剩下的那一半任务,老板已经安排妥当了,自己也去确认过了,聂风两人在阿强的眼里已经是将死之人。 阿强在这大厅里也没肯把墨镜摘下来,双眼中的凶光都快把镜片给击碎了。 聂风接过保险箱,手上用力将箱盖给掀了起来,一道凝重的湖绿色映入他的眼中,箱盖完全打开之后,在灯光的照射下又呈现出一种翠绿色。 箱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块碗口大小的翡翠料子,那股绿意看的人十分舒服,这种独特的颜色聂风也只在资料上看过,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资料上的文字绝对无法形容这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看资料上的图片和看实物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蒋老板这点倒是没撒谎,这确实是一块帝王绿的料子,这要是被那些玉石商人看到他们肯定更疯狂了。 “是什么呀,是什么呀?你看到没?” “我哪儿能看到啊,从我这被挡的死死的,我也看不到啊。” 那些玉石商人好奇心爆棚,都想看看能放到这种保险箱里的是什么货色,可惜被安保人员挡的死死的,根本挤不过去,只能远远地看着。 聂风用手指轻触那块翡翠,一股灵气被引了出来被他的眉心刺溜一下吸进来,他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这些翡翠里的灵气也就给他开开胃罢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赌性难改 聂风将那块翡翠从箱子里的软垫里取了出来,对着大厅里的灯光看了看,被灯光一照,以聂风为中心的这片地方似乎都被一股浓郁的绿意包围了。 “卧槽,我没看错吧,这个颜色这个颜色是。”终于有眼尖的人认出来了聂风手上的翡翠,发出阵阵惊呼。 渐渐地更多人认出了聂风手上的料子是帝王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大家都知道今天有两块极品料子,没想到还有个更极品的在这等着呢。 聂风将手中的料子给递了进去,老师傅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 “帝王绿啊这辈子能碰上几次。”老师傅郑重地进行了鉴定,拍了照片,还破天荒的开具了鉴定证书,聂风将料子收了回来放进保险箱。 转过头来就看到后面那些玉石商人眼睛里都要冒出光来了,看上去就像是在夜里遇上了一群猫一样。那些安保人员拼命地拦着,才没让那些人冲破阻拦。 “我们去拍卖会场吧,这些人看上去太疯狂了。”欧震霆见此情景,赶紧劝聂风进到拍卖场里去,这里人太多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我们走!” 聂风招呼了一声,拎着两只箱子向拍卖场走去,欧震霆看了阿强一眼,也跟了上去,阿强见聂风丝毫不搭理他。暗自啐了一口,一脸阴鹜的跟上了去。 “走走走,他们去拍卖场了,我们也去,再迟就没好位子了。”今天准备参加拍卖的玉石商人都向拍卖场涌去。 等到进了拍卖场。聂风一眼就看到了金老,边上还空着位子,应该就是给他留的,笑着走了过去。 “金叔,没想到你来这么早。刚才有点事儿耽搁来晚了。” 聂风丝毫都没提刚才被登记员为难的事情,好像刚才差点没能登记参加拍卖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刚才的事,我知道了,是我让阿旺去的,本来准备等那事情有个眉目了再让你们俩联系联系的,现在正好让你们俩提前见个面。” 阿旺听到金老提到他,对着聂风微微点头示意,聂风也友好的笑了笑。 “行了,都坐下吧,马上要开始了。”金老一声吩咐,大家都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很快,拍卖师走上了展台,开始了今天的拍卖会,拍卖会已经连续举办了好多天了,拍卖师也有些懈怠。 可是今天不一样,才走上展台他就看到大老板坐在下面,昨天的拍卖会结束之后他就离开了,后面发生的事他可不知道,更不知道今天参拍的拍品里也有大老板的份。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既然大老板在场。拍卖师懒散的样子一扫而空,一下子变得激情四射起来。 “大家好,虽然这里很多人已经认识我了,不过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华。今天的拍卖会还是由我来主持。” 完阿华深深地鞠了个躬,大家都觉得今天阿华有点不一样,以前也就是微微欠身而已,今天这个躬鞠的都快要超过九十度了。 台下一阵热烈的鼓掌声,聂风回头一看。拍卖厅里的座位都已经被坐满了,还有好多人没地方坐,见缝插针的找地方站着。 “看来今天捧场的朋友很多啊,刚刚上台之前,我看了下今天的拍品,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人了,不过大菜还是要最后上才对是吧。” 阿华卖了个关子,迎来了台下的哄笑声,还有人起哄着让他快开始,今天可比之前那几天的拍卖会热闹多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很心急,那我们这就开始今天的拍卖会,现在大家请看第一件拍品。” 阿华向台上走去,有工作人员将第一件拍品送了上来,是一块三公斤左右的毛料。有一面已经开了窗,擦出了莹莹的绿色。 “大家都是行家里手,我也就不多了,这是件半赌的料子,如果运气好,往下擦都是翡翠的话,那就赚大了,现在我宣布,起拍价一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 阿华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这件毛料。四周的大屏幕上也滚动播放着这块毛料的细节照片,尤其是切口的地方,更是一张放大数倍的特写。 聂风看了看显示屏上的照片,这才知道登记的时候给毛料照相的作用,这是让大家更清晰的能看清拍品的样子。好以此为依据来做判断。 如果让每个人都上来展台来细看,其他的东西也别拍了,一天只拍一件东西就好了。 金老坐的地方是第一排,离展台很近,聂风也跟着沾光。 他试着用灵眼向那块料子看去,离得有些远了,但还是能朦朦胧胧地看到那块料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多是翡翠,已经算不可多得的良品。 “有点报喜不报忧啊,他怎么不如果只有这薄薄的一层后面都是空的该怎么办。”阿强在一旁冷嘲热讽地道。 金老看了阿强一眼,用征询地眼神看向聂风。 聂风耸了耸肩,“他可不是我的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他老板跑腿的,我欠他老板一份人情。” 金老听了聂风的话,对阿强恶感更深,当着金老的面去损阿华,分明是故意挑事。 “难道他要大家要小心,这块料子很有可能只有上面这一点是翡翠,其他都是破石头,那谁敢花钱来买,这里谁都不是傻子。”聂风没好气的道。 “不定哦,也许事实就是这样呢,”阿强本身就是个刺头,在他眼里聂风没几天好活了,怎么会怕他。 聂风看了看在不断攀升的报价。虽然这块这是块半赌的料子,还是有人很感兴趣的,今天高端的料子就那么两三块,实力雄厚的商人比比皆是,所以从第一块料子开始竞争就很激烈。 “阿强,听你很喜欢赌钱啊,当年就是蒋老板帮你还清了赌债你才跟着他的是吧?”聂风忽然冒出来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事情还是欧震霆打听来的,聂风觉得这是个有用的情报就记在心里了,现在忽然出来,不知道有何用意。 “哼那些人出老千,不然我才不会输。”阿强还在嘴硬,想到那段往事,阿强心里还在愤愤不平,要不是蒋立鹤出手给他还清了赌债,也许自己就被砍死在街头了。 “不知道你现在还敢不敢赌了。我们要不要来场小小的赌局?”聂风惦记着蒋老板的阴谋,一直在找机会下个套子给阿强。 “赌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全部身家不超过两千块,就算是输了也没钱给你。”有赌不算输。听到聂风要和自己对赌,阿强心里痒痒的。 可是阿强自从跟了蒋立鹤之后,被勒令不许再赌,吃喝嫖倒是一样不缺,存款这个东西和阿强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 “小赌怡情,谈钱多伤感情,不如这样的,如果谁输了,就为对方做一件不违反原则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聂风看着显示屏上的报价变更的越来越慢。知道这件半赌的料子拍卖即将结束,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阿强。 “切这有什么的,赌了你要赌什么?”聂风这个赌约对于阿强来,就算输了也不过就是开个空头支票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般来,这些玉石商人拍下了就会现场开石的,既然你刚刚这块料子只有上面那一层是翡翠,我就赌这块料子至少能开出一公斤以上的翡翠,赌不赌?” 见聂风的这样确凿,数据都精确到一公斤了,阿强哈哈大笑。 “聂先生,你这可是给自己下套啊,就算开出翡翠来,如果没有一公斤也算你输,我为什么不敢赌,赌了!” 旁边坐着的金老一脸怪异地表情看着聂风,就算他玩了一裴子翡翠,也不敢再这种情况下下此定论,这连近距离看都还没看呢。 “砰,”阿华重重地敲下手中的拍卖槌,第一件半赌毛料顺利的卖了出去,阿华也很开心,这也算是开门红,如果第一件拍品就流拍的话,后面也会不顺利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挡不住的溢价 “恭喜这位先生,请跟我们的工作人员到后台办理手续,下面我们来继续第二件拍品。 ”阿华继续激情四溢地主持着拍卖会。 “小风,有没有把握?”金老悄声问道,在他看来,这种赌局也太儿戏了,什么依据都没有,完全靠运气,一半的几率去定输赢,还好这次赌局没有涉及金钱,否则刚刚他就出言阻止了。 “金叔,我也不知道结果。不过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值得赌一把了,那个买家会不会直接加工?” 聂风笑着道,他看的出来金老的确是真心关照他。不由得心头一暖。 “通常来参加拍卖的人都会直接在后台加工,这样对宣传他们公司的实力也很有好处,我也很好奇这场赌局的结果,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吧。” 有了金老带路。后台的管理人员丝毫没有阻拦就将聂风一行人放了进去,到了后台加工的地方。 台上的阿华见大老板离开了,也没之前激情了,不过今天难得这么多人捧场。他还是很敬业地将拍卖会主持下去。 还没走到地方,一阵刺啦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上去已经开始加工了,动作有够快的。 金老领着一行人进了加工处。这里的环境比外面的差多了,满地都是石头碎屑,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众人捂着口鼻走了进去。 正在操作机器的工人见金老进来了,先是一愣,随后将他认了出来,赶紧停下手上的活计给他们送上了口罩和眼罩,大家都赶紧穿戴起来,否则这地方待都待不下去。 那个拍得料子的商人见了金老爷赶紧上来问好,他可不知道金老是为什么事情来的,还以为他只是恰好路过呢。 “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们随意看看,你们继续。”金老挥了挥手示意工人继续,他们才敢开动机器继续动手。 “情况不乐观啊,”阿强幸灾乐祸地冒了一句。 聂风定睛向操作台上看去,那块料子已经瘦了一圈了。看样子加工师傅是用沿着周边一点一点的往里削,这样是最保险的,不会伤到里面的翡翠。 “还没到最后呢,谁知道是什么结果。”聂风淡定地道。 “哼。死鸭子嘴硬看来我是赢定了,”阿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只在乎输赢,还没想好赢了要对聂风提什么要求。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那块料子被削得越来越瘦。终于在还剩一半左右的时候,又重新露出了绿色。 “有了有了,顺着擦吧,看样子料子还挺多,这位老板你赚了。” 听了加工师傅的话,那位玉石商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只是家小型企业的老板,可没资本跟那些豪商竞争,索性咬咬牙把第一件拍品给买下了,不然越往后价格越高。 既然这是块半赌的料子,还是有赌的成分,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在祈祷只要保本就好。倒没奢望那么多。 随着越来越多的翡翠露了出来,旁边阿强的表情像是被塞了口狗屎一样,整张脸都是铁青铁青的。 虽然他对翡翠研究不深,可看那些露出来的部分,超过一公斤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自己要输了。 “老板你运气真好,豆青种的料子,出料率将近一半了。”加工师傅把操作台上的翡翠给抱到台秤上称了一下,扭头对那商人道。 那商人刚准备欢呼,聂风和欧震霆反而先欢呼起来,互相击了个掌。 他们俩的动作把那商人都搞糊涂了。好像这块料子是自己买的好吧,怎么好像是他们买的一样。 既然胜负已分,他们也不想在这灰尘弥漫的工作间里再待下去,还是由金老领着回了拍卖场,阿强一脸郁闷地跟在后面。 “切不过是豆青种的料子而已,吧要我做什么事?”阿强的赌品还算不错,刚刚落座就不耐烦地向聂风问道。 “这事儿我还没想好,你别一副都是你运气好的表情,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如果你运气不好,喝凉水都会塞牙。” 人逢喜事精神爽,赢了赌局,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可这事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以提出来去影响阿强,聂风这是在布局呢。 “行。我阿强话算话,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跟我吧,”阿强一脸郁闷滴靠在椅背上。心里已经在盘算该怎么算计聂风了。 难得没有蒋老板管着赌了一把,结果居然输了,阿强现在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在聂风他们看加工的功夫,阿华又拍了两件拍品出去,聂风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二件的尾巴,那是也是块半赌的料子,没想要也被抢成了天价,可见现在原料供应有多紧张。 “今天一共几件参拍?”聂风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问道。 “一共六件,马上就要上那块冰种的料子了。”那个工作人员看到聂风脚边的保险箱,一下子把他给认了出来,恭敬地对金老躬身道。 “哟,金叔。要到你的了,要不要我给你做托把价钱往上抬抬?”聂风嬉皮笑脸的道。 “你觉得,以现在这个势头,还需要你去抬价?”龚老指了指那块显示拍价的显示屏。 聂风扭头看去。我的天,那屏幕上的数字像是在被刷屏一样不停地滚动变化,因为这是块成品料子,所以起拍价就是五十万,这才一分钟不到的时候,拍价已经冲破百万了。 “金叔,恭喜恭喜,至少十倍的利润。您这双眼睛可真厉害。”聂风对着金老比了个大拇指。 金老乐呵呵地笑了,“你小子也不差,你那块玻璃种的料子起拍价就是一百万,我看也不用阿华怎么煽动,过五百万问题不大。” 金老对玉石原料的行情还是很清楚的,加上今天来了不少实力雄厚的大商家,拼出真火来超出估价都是很正常的。 听到聂风和金老的料子都卖出百万高价,阿强的眼中闪过一道暴虐的光芒,低着头心理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金老实力雄厚,阿强这条过江龙还不敢动他,可是聂风一直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现在心里暗暗加上一条要把聂风的钱财榨干了再把他弄死。 阿强在旁边暗搓搓地盘算他的杀人劫财计划,聂风他们乐呵呵地看着金老那块料子的拍价不断攀升,最后定格在三百六十八万的高价。 相对于这块料子的实际价值,拍卖价绝对是溢价了,相对于全赌和半赌的料子,这块可是冰种的成品料子,老到的啄玉师傅足以掏出十几个戒面或者坠子了,绝对可以赚上一笔。 台上的阿华现在也知道了这间拍品是自家大老板的货色,就算是抽水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口袋,不住的着漂亮话。 “下面,让我们来迎接倒数第二件拍品,这件拍品是由卖主亲自保管的,当然我们会对拍品进行二次鉴定,来确保拍品的真实性,有请聂先生上场。” 经工作人员的提醒,阿华才知道这个坐在自家大老板身旁的年轻人就是下面这件拍品的主人,不由得一阵羡慕,这个年轻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以他的经验来了这么多人,前面几件拍品却有许多人只看不叫价,那都是在憋着劲呢。 目标都是后面这两块成品料子,到时候成交的价钱肯定会破纪录的,那自己的提成也会比往常多的多,想到红灿灿的钞票,阿华对走上来的聂风更热情了。 “聂先生,这边请。” 聂风在阿华的指引下将那块玻璃种的料子取了出来放在展台上。 台下的人纷纷议论起来,许多昨天不在场的人听了昨天发生的事都羡慕不已,看到聂风是从金老身边走上台的,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羡慕的很。 “这小子运气真好,金老爷子不仅没为难他,好像还对他很亲近啊。” “就是就是,同人不同命哦,羡慕不来的,快看,鉴定完了要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谋来袭 鉴定完毕之后,阿华恭敬地将聂风请下展台,聂风看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不由得对这块十万块淘来的料子能出什么样的高价感到好奇。 “各位,大家可以看向这里,当然不看我也可以,我知道现在大家的目光已经被它深深地吸引了,”阿华兴奋地道。 “像这样大小的料子在我手上拍出去不计其数,可是玻璃种还这么大的料子我还是第一次主持拍,这都要感谢聂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听了阿华的话,聂风站起身来向四周微微致敬,大家都鼓起掌来,不管这块料子花落谁家,能拿出这样高端的料子来充实国内的市场,聂风还是值得这阵掌声的。 “好了,闲话不多,四周的显示屏已经将这块料子的每一处细节展示给大家看,如果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现场提问我们的鉴定师,这块料子的起拍价是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现在……开始……!” 等到阿华那声开始之后,预想中的拍价并没有出现,一百万的起拍价还是稳稳当当地显示在阿华身后的显示屏上,没有丝毫波动。 这下尴尬了,聂风和欧震霆面面相觑,这是搞什么鬼呢,一个个哭着喊着要买,现在该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了反而都偃旗息鼓了。 聂风求助似的看向金老,金老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胡须,轻轻地拍了拍聂风的肩膀。 “小风,不要急,心态要稳,等着看好戏。” 有了金老的保证,聂风这才放下心来,金老那块拳头大小冰种都能上三百八十六万的高价,自己这块足足有他那块的四倍大小,而且还是玻璃种的,不可能比他那块的低的。 台上的阿华见底下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举牌,不由地心里发急,看着那年轻人和自家大老板很亲近的样子,要是这块料子砸在自己手里流拍了,会不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阿华也有点害怕,不住的介绍玻璃种料子是多么多么的珍贵,周围的屏幕上还在展示着一些玻璃种翡翠首饰的成。 “各位,我记得前不久有对玻璃种带翠的镯子拍了三千多万,还有去年有一只满绿的观音吊坠拍了四千多万,大家看看这块料子的大小,操作的好的话上亿的收入也是妥妥的。” 阿华声情并茂地在那鼓动着台下的买家们举牌,可他们仍旧在东张西望地就是不出手,也不知道在望些什么。 “真是丢人,搞到最后居然流拍,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让我老板那块料子先上。”阿强又开启了嘲讽模式,聂风发现他自从离开蒋老板身边之后越来越话唠了。 聂风翻了个白眼,既然金老让他放心,那他肯定会放宽心,金老在玉石行当混迹了一辈子,金口玉言这话来形容绝对错不了。 这时候距离阿华宣布开拍整整开始了一分钟,阿华也口水四溅地了一分钟,见台下还没等动静,只得向金老求助,没有金老点头他可不敢随随便便宣布流拍。 “一百一十万……。”阿强正眼巴巴地看着金老呢,一声有如天籁般的报价声从人群里冒了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举起了手中号牌。 “太好了,这位先生出价一百一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 听到有人报价,阿华瞬间复活,进入战斗状态,开始了激情四射的竞价,第一个报价一出来,后面就刹不住了,不停地有新的报价被喊出来,阿华的嘴跟机关一样不停地将新的报价宣布出来。 “金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憋着不肯第一个出手,有人出手之后就疯狂报价,给我呗。” 聂风见显示屏上的价码在不断攀升,好奇地向金老问去,只有他这个老江湖才能解释这个问题。 “呵呵,现在知道刚刚我什么叫你不用担心,这些人一直都憋着劲呢,至于为什么都不肯第一个报价,我问你个问题。” 金老对聂风的好运气也很好奇,和自己对赌得了块玻璃种的料子,和阿强对赌也奇迹般的赢了,现在见聂风满脑子疑惑,这才觉得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我问你,你参加拍会,对什么人印象最深?”金老指了指那些还在不断举牌的买家问道。 “当然是最后拍中的人,哦……我知道了,还有第一个举牌的人,不过第一个人就比较悲情了,完全是被所有人碾压的角色,就算他再次出价了,大家也只记得他的第一个出价。” 聂风天资聪敏,金老一点他就明摆了,在场的诸位谁也不肯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免花了钱还落不着好名声,中低端的料子没抢到就算了,这种高端的料子就算抢不到名声也不能丢。 这种畸形的想法造成了刚刚那种差点流派的情形,还好有惊无险,这时候拍价已经越过了刚刚金老创造的今日记录三百八十六万了。 “小风,你看我的,超过我那块是轻轻松松的事,我估摸着,你这块料子最后的成交价在八百万左右,就算溢价也不会太多,毕竟大家现在都知道后面还有块帝王绿的料子。” 金老冷静地分析道,聂风听了点头称是,这时候阿强的手机响了起来,阿强掏出手机来看了一下却没有接,将电话给掐断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阿强起身向外走去,聂风使了个眼色,欧震霆心神领会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这人身上邪气很重啊,我看你跟他好像不对路。” 金老可是老江湖了,人老成精眼睛毒的很,早就看出聂风和阿强是貌合神离,趁着阿强离开轻声问道。 “金叔,您这地儿安保情况怎么样?” 聂风忽然想到,为什么不问问金叔,他在平洲的势力盘根错节,也许能知道些什么好做预防。 金老眉头一挑,聂风这话问的,话里有话啊,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别的不敢保证,公盘期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安保公司,都是带的,地方公安的警力也全力支援这里,毕竟我们创造了那么多税收。”金老自信满满地道。 “金叔,平洲这块儿越南人多不多?” 金老猛地扭头看向聂风,一脸惊讶的表情,“小风,你知道了什么事得赶快告诉叔,看在你师父的份上,可别是我想的那样。” 见金老如此郑重,聂风也不敢耽搁,将欧震霆跟踪阿强遇上越南人的事情讲给金老听,金老听了眉头紧锁,向身后的阿旺招了招手。 “到监控室去盯着点,看到那帮子人就去打个招呼,别在我的地盘闹事,要做什么买离我远点。” 阿旺应了一声离开了,听了金老的话似乎是认识这帮越南人的,而且还挺忌讳,聂风开始担心起来。 “金叔,那帮人是什么来头,还敢藏,没人管的吗?”聂风担心的问道。 “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帮人就是不要命的,他们有的是偷渡来的,有的是拿着劳工签证过来的,签证过期了也不走,心还很齐,只要谁被欺负了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一拥而上谁吃得消。” “还有,有传言这些人还贩毒和不法交易,不过一直没有被抓到过现行,这些人不来惹我,不也不想去招惹他们,毕竟我的家人产业都在平洲。” 聂风眉头微微皱起来,看来这次,不定要出什么大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紧追不舍 过了一会儿,阿强摇摇晃晃地回来了,他好像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没一会欧震霆也跟了来,聂风用眼神询问他,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在聂风身后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聂风就觉得裤兜里的手机轻微地震了两下,掏出来一看,有一条未读短信。 他将短信打开,发件人居然是近在咫尺的欧震霆,看来他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可是碍于阿强在场,不好当面说,又急着告诉自己,只能用短信的方法。 “阿强回拨了电话,说的是越南话,还打给了蒋立鹤,说是等好消息。” 短短一条信息将阿强刚刚的举动都告诉了聂风,看来那帮人想要动手做点什么就在今天了。 “九百九十九万,现在的价格是九百九十九万,只要再加上一万块,今天将会产生一笔破千万的拍卖,在场的诸位都会成为见证,还有没有人想要再加上这小小的一万块的。” 阿华激情无比的声音将聂风从思考中惊醒,什么情况,都已经快一千万了吗,金老不是说八百万左右就会成交的嘛。 聂风和欧震霆都在考虑阿强的事,对台上的拍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也就是十万块买来的,超过十万块就算是赚的,区别也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金老可一直关注着拍价呢,拍价冲破八百万的时候他还想提醒聂风,可看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也就不没叫醒他,耽搁了这会就已经冲到九百九十九万了,相信破千万是肯定的。 现在还在参拍的是两家宿怨已久的劲敌,一家是上海的老凤祥,一家是香港的周大福,同为中国十大珠宝商的其中之一,都是财力雄厚的主。 尤其是周大福,并不是本地珠宝品牌,对本土黄金珠宝业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身为老字号的老凤祥当仁不让的在市场上和周大福上厮杀了很多年。 财力不够的中小商家早就被踢出局了,周大福完全不理会每次加价一万的规矩,每次喊价都是五十万一翻,梗得别的玉石商人都说不出话来,想要喊喊价沾沾财气都做不到。 两家的代表都斗出火气来,这块原石的估价行里人都清楚,他们也都做好了溢价的准备,有时候多花点钱并不是坏事,反而能够占领更大的市场份额。 尤其是在高端翡翠市场上,中低端的首饰赢得的利润,高端品质的首饰赢得的就是品牌名声,他们二人咬的紧紧地丝毫不肯让步,不过加价幅度已经变成了一万。 “怎么,你们的预算就这么多吗,早知道我就直接喊一千万了,我只不过觉得九百九十九万比较好听罢了。” 最后叫价的是周大福的代表,他见老凤祥的代表半天没吭声了,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下对手。 “你这个拍卖师是怎么当的,这都过去多久了,没人叫价了,用你那小锤子敲上一下吧,”周大福的代表得意洋洋地指着阿华说道。 阿华还有些遗憾,要知道成交价破千万的拍品提成和千万以下可是有区别的,他干了这么多年还没经手过一件成交价破千万的拍品,他在拍卖师里资历还算浅的,这种好事还轮不到他。 阿华看向老凤祥的代表,见他冷着脸默不作声,知道他不会再报价了,只得按照程序开始报价。 “九百九十九万第一次……。” “九百九十九万第二次……。” “九百九十九万……。” 阿华刚准备喊出第三次顺手将手中的拍卖槌落下,一个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 “一千零一万……。” 破千万了,破千万了,阿华心里放起了烟火,拼命把落下的拍卖槌往回收,可刚刚用的劲大了点,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哎哟……一千零一万,现在报价是一千零一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 大家都向那个报出千万拍价的女人看去,原来那个女人一直坐在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叫过一次价,没想到最后了杀了出来。 “你是哪家公司的,看你年纪轻轻别乱喊价,你这是要负责的。” 周大福的代表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眼看到嘴的鸭子啪叽一扇翅膀又飞了,他怎能不生气。 老凤祥的代表一阵偷乐,这次公司给他的上线就是一千万,就算是他把价格叫到一千万还是会被超越,所以他停在了九百九十九万就不再喊价,看到周大福的代表吃瘪,他心里爽的很。 “我代表周生生参加竞拍,如果你没有更高的报价的话,我想它就是属于我的了。” 那个女人带着个大帽檐的帽子,帽檐垂下只能看到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的下巴尖的嘴型很好看,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说话谈吐很有气质。 “周生生哎,这下又好戏看了。” 周围的人一阵议论,连金老都露出一丝笑容,聂风不是行里人,哪里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不过他有办法,问金老啊。 “金叔,你笑什么,你认识那个女人?” “不认识,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是周家的子弟,否则不可能有权利调动这么大一笔资金。” “周大福的当家好像也姓周,他们是有一家吗?”聂风问了一个白痴问题,金老听了直翻白眼,开始考虑把在上海开店的事交给聂风靠不靠谱。 “当然不是,两家虽然都是从广州起家的,后来躲避战乱去了澳门,最后迁居香港,不过周生生要比周大福晚一些。” “周大福的创始人叫周至元,是广东顺德人,周生生的创始人叫周芳谱是湛江人,至于都姓‘周’,只是碰巧了而已。” “他俩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这两家店当然也没关系,要说有关系的话,只能说是商场上的对手而已。” 听了金老的解释,聂风才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赶紧闭嘴继续看拍卖,就算被拍卖行抽成5%,自己也会有九百五十万的收入,应该能劝服师父不要拍卖那件定瓷了。 周大福的代表气红了眼,别人不认识那个女人,他可认识。 自己只是个打工仔,人家可是拥有周生生的股份,随时可以报出更高拍价,自己还得请示公司,很明显今天自己是要失败了。 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刚刚自己嘲笑了老凤祥的代表,转眼自己就被啪啪打脸,不过相信自己如实汇报,公司也不会为难自己。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还将号牌给放在了地上,表示不会再举牌了。 阿华连着叫了两次价,都无人举牌,他用力的将拍卖槌重重地敲了一下。 “一千零一万,恭喜这位代表周生生的女士拍下了这件拍品,下面我们休息十五分钟,请出最后一件拍品。” 聂风看了阿强一眼,拎起脚边的保险箱又一次上了台,台下不知情的人再次轰动了,怎么这个年轻人能够一而再的拿出极品的原石,纷纷起了结交之心。 要知道原料决定了市场,没有货量撑着,市场占有率马上就会下滑,逐渐被对手占领。 聂风熟门熟路的将那块帝王绿的原石给放在了展台上,阿华这次真的是五体投地了,怪不得自家大老板跟他这么亲近,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次谢谢你,拍卖会结束之后我请你吃个便饭。” 聂风下台之前回头向阿华说了一句,他对这个激情四射的拍卖师很有好感,在金老面前美言几句对他应该会有所帮助。 阿华连称不敢还是应了下来,和聂风约好了拍卖会结束之后见。 第一百三十章 包圆了 “聂先生,麻烦您到后台来一下,刚才那位买家想要见您。”聂风刚想回座位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从后台跑过来拦着他说道。 “金叔,你这拍卖行还有这种规矩,买家得和卖家碰个面?”聂风向金老问道。 金老听了工作人员的话也感到奇怪,他略一思索说道。 “小风,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没人会逼你去,去不去取决于你,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去一趟,对那件事有好处。” 听到金老提到那件事,聂风想到老凤祥的总部可就在上海,要在上海开新的珠宝玉石店就会侵占它的市场份额,如果和周生生合作的话,也许会更顺利些。 为了和金老合作开店的事,聂风还是鼓足勇气随着工作人员向后台走去。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从内心里就种很怪异的感觉,不过也说不上来原因,他们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你好,我是周睿婷,你可以叫我maggie”,那个女人向聂风友好地伸出了手。 聂风轻轻地握了一下,嗯……这个女人的手好凉啊,不过皮肤挺好的。 “我想,拍卖行应该没有买家和卖家必须见面的规矩吧,不过我还是来了,你有什么事找我?” 周睿婷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副绝世容颜,特别是她的紫色口红,平添一丝妖异的魅力。 “聂先生是吧,请您过来实在是冒昧了,既然您这么直接的问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聘请您为周生生的采购部的总监。” 要知道到了总监这个级别,薪水就低不了,周睿婷就因为自己卖了两件极品原石就这么相信自己的赌石水平?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件帝王绿的原石压根就不是自己。 “周小姐,恐怕你有些误会了,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运气比别人好一些而已。”聂风赶紧解释道,他可不想当什么劳什子采购总监。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不是吗?”周睿婷微微一笑说道。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聂风听了这话腮帮子发酸,刚才自己不就用这话嘲讽阿强的吗,这才多久就被周睿婷用在自己身上了。 “不好意思,我对你说的这个采购总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聂风知道这个时候不太适合提出合作的事情,毕竟即将要开的那家店连名字都还没有呢,委婉的拒绝了周睿婷转身要走。 “聂先生,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了,对了,那件帝王绿的原石,我也要了。” 说完周睿婷重新戴上帽子,越过聂风向拍卖场里走去。 聂风楞在那,她这是什么意思,要下血本了吗,这样对周生生的现金储备不会有影响吗,那块原石虽然只有鸡蛋大小,可毕竟是帝王绿的原石,不是几百万就能拿下的。 “聂先生,您的两件拍品委托售卖合同一直都没签,来都来了,趁这时候签一下吧。”聂风刚准备往外走就被工作人员叫住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两叠厚厚的合同,聂风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合同上写了拍品的名称,佣金数额,拍卖底价,给付时间,给付方式等等,还有保证金和违约金什么的。 想来金老也不会坑自己,聂风也没细看,随手抓起桌上的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聂风回到拍卖场里的时候,场内一片寂静,不会吧,帝王绿的拍卖都结束了? 聂风向台上看去,显示屏上的成交价定格在一千五百万,场内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副丧气样,只有周睿婷嘴角扬着神秘地微笑,跟着工作人员再次向后台走去。 “怎么回事,这才几分钟就完事儿了?”聂风回到座位上向欧震霆问道。 “这娘们太狠了,赶尽杀绝啊!”欧震霆感慨地说说道,将刚刚发生的是描述给聂风听。 原来刚才周睿婷回到拍卖场时拍价才到八百多万,按照金老的估计这块帝王绿成交价应该在一千万左右,算上溢价一千两百万就顶天了。 没想到周睿婷出来后瞄了一眼大屏幕,回到座位上把号牌一举,轻声说了句“一千五百万,”拍卖场里就跟按了静音键似的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连负责拍卖的阿华都傻眼了。 这可是几乎直接将拍价翻了一倍啊,不至于这么狠吧,在场的诸位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周睿婷。 周大福的代表感觉到一种深深地危机感,周生生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蚕食周大福在高端市场的份额吗? “那个……这位女士,不好意思,请您再重复一遍,您的报价是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吗?” 阿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在场诸位的表现告诉他自己听到的一点都没错,处于职业素养考虑,他还是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周睿婷还是用那不大的声音说道,“是的,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你没有听错,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你还能听清,你的听力不错。” 被大美女夸奖,阿华也有些飘飘然,加上接连过手两件破千万级别的拍品,他的钱包也要鼓起来了,他有些得意忘形,居然忘记了继续喊价。 “咳……,”坐在第一排的金老咳嗽了一声,将满脑子遐想的阿华给拽拉回来。 阿华被吓的一头冷汗,赶紧按照规矩确认了三次,周睿婷算是将今天的两件高端拍品给包圆了,这时候聂风也不过刚刚走进拍卖场而已。 那个工作人员尴尬地跑了回来,“聂先生,麻烦您再去一趟?” 聂风也有点火了,都说了对她的邀请毫无兴趣为什么还要再跑一趟,跑来跑去的好玩吗? “不是的,因为您不是物主,所以这间拍品需要签买卖双方签订合同,所以需要您去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原来聂风和金老提过自己是帮蒋老板跑腿代售的事情,按照规矩确实应该签订买卖合同,金老一时忘记告诉聂风了。 “好吧好吧,我再去一趟就是,还好是个大美女,我就当去看美女了。”聂风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呢,又得起身了。 “等等,我也要去见见那个买家,”阿强忽然站起身来说道。 “你去干吗?签个合同而已,马上就回来。”聂风一直提防着他呢,果然关键时候就跳出来了。 “聂风,你只是帮我老板来卖的,老板吩咐了,要和卖家照个面把这事儿说清楚了,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你卖的。” 阿强的理由有些牵强,聂风本来不想答应他,可想到那帮子人还在外头虎视眈眈,自己却始终不知道阿强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索性给他点甜头引他出洞。 “好吧,你要去就去,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人家是知道的,你说也白说。”说完聂风就不再搭理他,向后台走去。 阿强起身跟在后面,谁也没发现阿强墨镜后的眼睛里凶光更盛了。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聂先生我说的对吧。”周睿婷刚刚签完字,转过身对聂风说道。 “你们周生生的流动资金还真是雄厚,你就不怕亏本吗,花一千五百万买块原石,哪怕是帝王绿的?” 聂风还是没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三年前,有一块重92.9克的帝王绿大方牌被拍卖,你知道成交价是多少吗?”周睿婷见聂风对自己的决定有所怀疑,抱着胳膊正色说道。 聂风对这些事情从来没关心过,他的记忆力可没有这方面的资料,随便瞎猜了一个数字。 “三千万?” 周睿婷摇了摇头,“一亿零三百五十万,你现在还觉得我会做亏本生意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管她叫什么呢 聂风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还没见过价值跟‘亿’扯上关系的东西呢,现在自己算是摸过了。.. 两人话的时候,都没发现自从进了门就站在墙角里的阿强趁着别人不注意的功夫掏出手机对着周睿婷连拍了几张,在手机上一阵捣鼓,似乎是把照片发出去了。 聂风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眼阿强,见他还在低头捣鼓手机。没有要上前来和周睿婷话的意思,心中有些奇怪,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上前签了合同,和周睿婷告别走了出去。 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拍卖场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金老和欧震霆坐在那等他。 “金叔,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财大气粗了,”聂风对金老感慨的道。 “呵呵,更惊心动魄地你还没见识过呢,对了,抽成之后的钱你想怎么拿走,转账还是支票?”金老想起这事随口问道。 “转账吧。” “支票。” 聂风和阿强同时道。聂风皱起了眉头,阿强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交代了,让拍卖行出支票,老板会拿去入账,最好不要从聂风的账户走账。”阿强冷漠地解释道。 “支票就支票吧,我自己那份转账给我就好,”聂风不想和阿强过多纠缠,最多自己麻烦一点,也就随他去了。 “阿华,一起喝个下午茶吧,看你喊得嗓子都哑了。”聂风看见台上忙碌着帮忙收拾残局的阿华,扬声喊了一句。 阿华一路小跑过来,看着金老讪笑了一声,“聂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没下班呢,要不今天晚饭我请吧。” 金老大气的一挥手,“拍卖会都结束了,你回公司也是呆呆地等下班,今天给你提前放假了,回去跟你们经理就是我的。” 阿华赶紧谢过金老,金老年纪大了,感觉有些疲惫,和聂风招呼了一声就由阿旺陪着先回去了。 “我先回酒店了。”阿强似乎对喝下午茶丝毫没有兴趣。转身就走。 “要我跟着他吗?”欧震霆起身欲走。 “等等,不要管他了,跟着她。”聂风指了指刚刚从后台走出来的周睿婷,她的两个同伴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保险箱跟在后面走出了拍卖场。 欧震霆也看到了那只保险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悄悄地跟在后面走远了。 “走吧,阿华。你是本地人吧,这里有什么好吃你可得带我去尝尝,我现在有点饿了。”聂风搂住阿华的肩膀也向外走去。 阿华受宠若惊,连声诚谢,表示会带聂风吃最好吃的东西。 聂风被阿华带到了一家茶餐厅,并不是什么多豪华的店面,也没有很多人排队,聂风对此表示怀疑。 “阿华,没弄错吧,你确定这家的东西是最好吃的?” 阿华这时刚点完单走了回来,“聂先生,你别看这家店面小。只有我们本地人才知道这家店的,今天是工作日,等周末的时候你来看,队伍都能排到外面街上去。” 听了阿华的话,聂风有些将信将疑,没一会店家就将墨鱼饼,乳鸽,鸡爪都送了上来。那香味直往聂风的鼻孔里钻。 “闻上去挺香的,不知道吃上去怎么样。”聂风已经被香味征服了还在嘴硬,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筷子都被丢在一旁。用手抓着啃了起来。 聂风正在跟手上的乳鸽较劲呢,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欧震霆的电话,他赶紧将乳鸽放下接通了电话。 “喂,欧大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尽快赶来,有拨人跟着她。我怕我一个人搞不定。”欧震霆的声音很轻,很空旷,不知道躲在那儿给聂风打电话呢。 听了欧震霆的话聂风哪里还有心情啃乳鸽,赶紧擦了擦手起身告别。聂风要去付账阿华怎么也不肯,今天聂风的两件拍品给阿华带来的收入可不是一顿下午茶能报答的,他怎么会让聂风掏钱。 聂风告别了阿华打车去了欧震霆给的地址,原来也是座酒店,距离聂风他们住的地方还不远,早知道就不打车了,刚刚那个司机肯定是看聂风不认识路带他绕路了。 聂风刚下车,就看到了隐藏在街角阴影里的欧震霆向他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我刚刚听你的声音是在室内啊。”聂风有些好奇。 “我刚才跟进去了,那拨人估计要直接动手,电梯口都把这门,我就出来了。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女人手里的两块极品原石。” “她叫周睿婷。” 欧震霆翻了翻白眼,“她叫什么名字都好,要不是你要我跟着我才不管她呢,反正拍卖的钱拍卖行一分也不会少给。” “话不是这么的呃。和她签合同的是我,要是她出事了我也会受牵连,等她稳稳妥妥地上飞机回香港了我才算真正解脱。” 聂风把事情想的很明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要保证周睿婷和那两块极品原石的安全。 “我们直接进去吗?”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征询欧震霆的意见比较好。 “不行,你在拍卖会露过面的,我们从消防通道上去,赶快让她转移住处。我看过了,那个周什么婷住在十五楼。” “周睿婷。”聂风也是被打败了,这个名字有那么难记吗。 “十五楼啊!”聂风站在消防通道的入口仰头向上看去,他感觉小腿肚子快要抽筋了,这还没开始爬呢。 “爬吧,别想了,十五楼而已,省点劲别话了。”欧震霆率先推开门向上爬去。聂风唉声叹气的跟在后面。 费了半天劲,两人终于爬到了消防通道的入口,聂风发现自己居然没觉得有多累,看来自己的身体素质提高的很快。 至于欧震霆,他是非人类,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考量,没见他连大气都不喘吗。 “等等!”欧震霆悄声喝止了聂风,自己猫着腰摸了上去。 透过消防通道的玻璃门向里望去。有个当地人模样的汉子正把守着消防通道,不过是背对着楼梯这半边的,应该是在防范酒店里的人。 欧震霆做了个让聂风等待的动作,悄悄地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那人似乎感觉到门被打开了,回过头来查看的时候,欧震霆一个箭步已经冲到他的身后,一个标准的锁喉动作勒住了他的脖子。 没一会那汉子就两眼翻白晕了过去,欧震霆将他拖到了楼梯间里。 聂风正在那等着呢,见欧震霆窜了进去没一会拖了个人出来吓了一跳,“你杀人啦?” “没有,只是让他窒息晕过去了,你看我长得很像杀人狂魔吗?”欧震霆将那人往楼梯间的门一靠,带着聂风向楼道里摸去。 “房间门口有两个人,有凶器,一人一个,速战速决,能搞定不?”欧震霆探头望了一眼飞快的缩了回来。 “你左我右,”聂风完就搂着欧震霆的肩膀从楼道里走了走廊,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我都跟你了你还不相信,那家的乳鸽可好吃了,你没吃到真是可惜了,要不是你喊我回来喝酒我肯定把那只乳鸽啃完了再回来。” 聂风的声音特大,走路还一副踉踉跄跄地样子,好像是喝醉了酒,欧震霆努力的架着他,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走廊里那两人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将手上的凶器藏在身后向聂风二人看去。 他俩还在想负责看守楼道口的弟兄是不是溜号的时候,聂风和欧震霆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了。 “不好意思,麻烦让让,我们就住前面,我兄弟他大白天的就喝多了。”欧震霆歉意地冲那两人笑了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回试探 那两人互相望了一眼,身子一侧让开了道路,忽然其中一身喊道,“不对,我查过了,这层除了那小妞没人住。” 聂风见事情败露,一拍欧震霆示意他动手,自己灵眼一闪冲了上去,冲着右边的那人的喉咙就是一记手刀,力道足以把他的喉管给切碎了。 刚刚虽然那两人藏的快,还是被聂风看清了他们藏在背后的是明晃晃的匕首,人家都动刀了。聂风怎么可能留手。 不是有句老话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欧震霆动作也不慢,一记锁喉抱摔将左边那个狠劲掼在地上,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聂风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跳,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周小姐,我是聂风,你现在很危险,请你开门。”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聂风只能再次敲响房门,“周小姐,我是想帮你的,时间很紧急。下面还有人正在上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房门猛地一下被拉开,周睿婷探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示意他们先进门再。 欧震霆看了眼还在地上呻吟地另一个人,上前一脚将他跺晕过去了,周睿婷冷漠地看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将他俩迎了进去。 “周小姐,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得赶紧离开,对了你的两个手下呢?” 聂风进门一看,套房里只有周睿婷一个人,在拍卖场看到的那两个人不见了踪迹。 “我出门就发现有人跟踪,让他们俩带着箱子从酒店后门走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到机场了。” 聂风诧异地看了眼周睿婷,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这么敏锐果断,发现不对劲立刻就决定分头行动,将两块极品原石先送回香港。 “原石送走了那就好,那些人就是冲着原石来的,如果他们发现原石不在你这里,应该会自行散去的。”聂风这下松了口气。 “原石没送走啊。还在我这里,”周睿婷指了指餐桌上一大一小两个包裹道。 “什么!你不被你的手下带走了吗?”聂风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我只是箱子被他们带走了,我借口要换衣服,把箱子里的原石拿了出来。放了两瓶沐浴液进去,让他们带着先走了,你觉得我会把价值两千多万的东西交给他们吗?” 周睿婷现在看向聂风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聂风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连自己人都算计,怪不得欧震霆有一批人跟着她,现在却看不到几个人了呢,估计是发现了那两人带着箱子离开追去了。 “那周小姐,请问有人接应你吗,难道这次就你们三个来平洲?” “准确地,就我一个,他们俩是我爷爷派来找我的,所以我才把他们先支走的,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爷爷的。” 周睿婷指着自己道,仿佛这是件很普通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聂风有些头疼了,“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本来还准备再住上一天明天再走的,看样子我们今天就要离开了。” 欧震霆看了眼聂风,“我们的行李。” “你是惦记你那把军刺吧,”聂风笑着道。 欧震霆点了点头。他的神情告诉聂风他是不会放弃那把军刺的,非得回去拿不可。 “周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除了随身的证件钱包和这两块原石之外。什么都不要带,东西丢了可以再买,命丢了就什么恶斗没了。” 聂风平静地看着周睿婷的双眼,本来她还觉得事态不算太严重。看了门外倒地的两人和聂风真挚的眼神,应了一声起身进去换衣服了,那两块原石却被她遗忘在桌上。 “就这么两块石头,却能价值两千多万,真是不可思议,”欧震霆看了眼桌上的那个布包道。 “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是经过亿万年的沉积才形成的稀有矿石,加上人为的炒作。每年的价格只会不停的攀升不会下降。” 聂风边给欧震霆解释一边心里想到,现在受制于原料市场的萎缩,各大玉石珠宝商都无法摆脱现在的困境,如果有了金老的独家供货。是不是前景会更好。 “好了,我们走吧,”这时候周睿婷从卧室里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紧身的运动装。将她前凸后翘的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她看了眼桌上的那两个包裹嫣然一笑,“我要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她向聂风二人微微欠身道。 聂风被她的话搞糊涂了,她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周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周睿婷走到餐桌前,将两个包裹一一解开,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原石,都是酒店里的一些玻璃球装饰品。 “这这是怎么回事?”聂风指着桌上的装饰品诧异地问道。 “她不相信我们,一直在试探我们,是吧周小姐”旁边的欧震霆帮着周睿婷解释道。 “对此我非常抱歉,看到门外那两个人我就知道你们也是冒着风险来救我的,可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不相信任何人,不然我也不会孤身一身跑到平洲来。” 周睿婷拨弄着桌上的玻璃球有些悲哀地道。 “你不是代表公司来的。那买原石的钱?”聂风一下转过弯来了,这个周睿婷根本就是自己跑出来的,恰好碰上拍卖会,买下了两块极品原石。 “你根本不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里看,身为一个女孩子是有多难,不过就算我不再不受重视,两三千万还是能调动的。等我把原石带回香港,得到的绝对不是责备而是褒扬。” “原石还在这里?”聂风被这一波三折弄晕了,这个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能转几个弯啊。 周睿婷默不作声地走进卧室,从枕头下面将两块原石给摸了出来,静静地放在聂风的面前。 “好吧,你可真够小心的,”聂风有些不喜周睿婷处处提防的做派,冷嘲热讽的道。自己和欧震霆冒着危险来救他,反而遭受这种怀疑,他有点不开心。 “聂风,也许周小姐也有她的难处。我们快离开吧,时间耽搁地太长了。”欧震霆打开房门向外探头看了看道。 今天这种情况太诡异了,要知道这种酒店的监控肯定会覆盖所有公共区域,走廊上躺了两个人却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来查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监控室的人已经被收买了,对这种情况不闻不问,但不排除会打小报告,第二种是监控室已经被这帮人给控制了,那就是更危险了,随时可能有人会上来。 “那好,我们走吧,”周睿婷用浴巾将两块原石包裹住,塞进一个背包里背了起来。 聂风见她终于收拾停当了,也跟着起身向门口走去,却见守着门口的欧震霆闪身进门,轻声把房门关上了。 “快,聂风帮忙,把那个沙发抬过来。” 欧震霆的声音很焦急,聂风不及细问,赶紧帮着欧震霆将房间里的沙发搬到门口挡着门。 “怎么回事?”聂风这时才有空问道。 “楼梯间和电梯都上来人了,我们被堵住了,”欧震霆气愤地道。 “快报警,”聂风拿起房间里的电话就要报警,旁边却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将电话给挂断了。 “不能报警,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最后还要靠警察。” “你疯了吗?那你准备怎么出去处理那些人?服他们吗?” 聂风一连串的问题将周睿婷给打击的体无完肤,她懊恼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我躲到这里来了这道坎还是过不去,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想活,还是死 看到周睿婷像是快要崩溃的样子,聂风也不忍再责怪她。 “现在怎么办,还要护着她,走廊太窄了,冲不出去的。” “你先顶着沙发,我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出路。” 聂风赶紧顶住沙发,这时候已经有人在敲打着房门了,还有人隔着门在叫骂。 欧震霆径直跑到阳台上向下一看,这里是十五楼,距离消防梯还很远,其他几个窗户都看过了,没可能逃脱的,他又回到了阳台上。 这里的阳台都是伸出去的露台式样,和隔壁屋的阳台也就间隔一米左右的距离,闭上眼一蹬腿就跳过去了。这是唯一的出路。 “聂风,带上周小姐快过来,别管沙发了。”欧震霆从阳台上招呼了一声。 聂风见事不宜迟,用力将沙发向门口推了推,还弄倒了门边的挂衣架,一把拉起周睿婷就向阳台跑去。 “我们跑不掉的,这里是十五楼。”到了阳台被风一吹周睿婷似乎清醒了不少,她伸头向下望去,汽车都变了蚂蚁大小,这里怎么可能有出路。 “我先过去。把她背上的包扔过来,然后你们再跳过来。”欧震霆完一个冲刺跳上围栏脚下一蹬,在空中张开双臂保持平衡,像只大鸟一般飞跃到隔壁的阳台上,就地一个翻滚站了起来。 “快。把包扔过来。”欧震霆喊道。 “周小姐,请把包脱下来我来扔过去。”聂风看了眼房门,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撞门了。 周睿婷木然将包脱下递了过去,聂风接住手上一沉,奋力一抡,装着两块原石的背包也飞了过去,被欧震霆牢牢接住。 “你先过去,我跟着你,”聂风指着对面示意道。 “不不不,我不要,我害怕,”聂风将周睿婷往围栏边上推,她却在摇着头拼命地往地上赖。 “看着我,看着我!”聂风无奈之下一把抱住她的脸,“你想活还是想死?如果你想找死的话我就自己跳过去,两块原石我会帮你送回香港。” 完聂风放开手起身就要离开,忽然衣服下摆被一把拽住,“不要不要丢下我!” 看着周睿婷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聂风也有些心软,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不丢下你,你先跳,我跟着你跳,闭上眼睛,欧大哥会在对面接住你的。” 咚咚咚撞门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这门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聂风也不敢过分催她,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垫脚。 周睿婷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围栏上,只要她向前一扑欧震霆就能接住她,她抖抖霍霍刚准备探头向下望,却被一声暴喝打断了。 “别往下看。看着我,向我这里扑过来就好。”这是欧震霆的声音。 聂风在周睿婷的身后使了个眼色,欧震霆点了点头表示收到了,聂风将周睿婷扶了上去,就在她闭上眼向前扑的瞬间。双手在她的腰上猛推了一把。 周睿婷乍然遇袭,腿上一软就没了力气,闭着眼尖叫着跨过了短短地一米距离,双臂被欧震霆牢牢抓住。 欧震霆向后一仰,将她从悬空地围栏外抱了进来,两人在阳台上滚做一团。 聂风见周睿婷成功过去了,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连蹬两脚在空中一阵张牙舞爪也飞了过去,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条缝隙,门外的人在努力的将门后的沙发推开。 “快进去,门被撞开了,”聂风一把捞起地上的背包冲到阳台门口,还好并没有从里面被锁上,他用力一拉将玻璃门拉了开来。 “周小姐,快起来吧。”欧震霆怕周睿婷受伤,一直牢牢抱着她,还给她当垫背,结果周睿婷趴在他身上不起来了。 “哦,好的,谢谢你,”周睿婷红着脸用手撑地爬了起来,欧震霆一个翻身迅速站起拉起她就进了门。 “锁上,快锁上,”聂风指着玻璃门的把手道。 “运气不错。这是防爆玻璃,从外面砸不开的,幸亏没从里面锁上,不然我们都进来不,被困在阳台上就危险了。” 欧震霆感慨了一声将阳台门牢牢锁住。还顺手把窗帘给拉上了。 “现在怎么办?”周睿婷不再慌乱了,看着欧震霆问道,这里和自己原来的房间不过是一墙之隔,逃到这里来有什么意义? 欧震霆和聂风相视一笑,聂风将背包往她的怀里一塞。“周小姐,请你躲到洗手间里去,把门锁好,等我们叫你再开门。” 周睿婷听话的躲进了卫生间,聂风活动活动脖子道,“听声音外面得有十多个人,我先上吧,你给我看着身后就行。” 欧震霆皱着眉头道,“当然是我先上,我还等着你给我发工资呢。你可不能出事。” “那就一起上吧,速战速决,然后回去拿了行礼就走,那把军刺就丢给金老爷子,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们送回去。” 聂风趴在门口的猫眼上看了一下。猛的拉开房门冲了出去,欧震霆紧随其后,房门在牵引器的作用下吱呀一声关上了。 就听门外声声惨叫传来,还有各种撞击声,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 聂风拍了拍房门。“周小姐,麻烦开下门,我可没房卡。” 一直趴在卫生间门上听动静的周睿婷赶紧拉开门跑了出去,打开门一开,欧震霆和聂风除了衣服有点乱之外,也没什么异样。 “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这边来。” 聂风领着两人向消防梯走去,周睿婷走出房门无意识地向自己原来住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都在发出声声呻吟,地上还跌落钢管看到之类的凶器。 周睿婷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看向前面聂风不算宽厚的背影,惊讶地吐了吐舌头,心想这两个人也太厉害,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里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摆脱了险境,周睿婷有些不满地道。 三人在消防通道里一层层往下走,聂风在前面叹了口气,“现在还在公盘期间,警力都被抽调的差不多了,这里负责监控室的人估计凶多吉少。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没报警的。” “这个时候警察都很敏感,为了维稳都是直接抓进来了事,等会我们离开就报警吧,送他们一份功劳,也给刚才那帮人一个教训。” 就这样,聂风打头阵三人从消防通道离开了这间酒店,周睿婷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为什么你老天爷不放过你,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脱离险境聂风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周睿婷犹豫了一下道,“小时候我爷爷给我算过命,我过不过二十二岁。现在离我的二十二岁生日,也就还有一个多月而已,我有些心烦,就自己跑出来散心,听这里有玉石拍卖,我就来了。”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爷爷最疼我了,如果我能在被老天爷收走之前,能再帮帮他,也不枉他疼我这么多年。” “那采购总监的事?”聂风忽然想到周睿婷之前招揽自己的话。这难道是她胡乱编造的? “我没骗你啊,现在集团采购总监确实是空缺着的,流动性太大了,完不成任务指标就走人,我只是保证你能当上采购总监。相信只要我开口,这点小事爷爷还是会迁就我的。” 周睿婷狡黠地一笑,“至于能不能呆的下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看我没骗你吧。” 聂风被这个女人的精明被打败了,果然人家才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商业奇才,自己这种半吊子完全不能比。 着着三人就来到了聂风所住酒店的房间门口,聂风刚准备掏出房卡来开门,却被欧震霆阻止了。 “聂风,快离开这里,不对劲。”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 聂风听了一惊,收回手中的房卡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两侧客房的房门都被打开,几个壮汉抱着膀子拦住了走廊的两头。 “这下麻烦了,”聂风嘟囔了一句,两人将周睿婷护在身后。 其实这几个人对聂风而言也就是多费几下拳脚的事情,主要是还得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周睿婷。 吱呀一声,聂风和欧震霆住的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了,阿强一脸阴笑着拉着房门,“聂先生,怎么回来了还不进房啊。” “你怎么会有我的房卡?”聂风见开门的是阿强,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 “花上一笔小费,就我们是朋友,东西忘了拿了让我帮你来取。负责打扫卫生的人自然会帮我开门的。” 在阿强得意的笑声中,聂风三人进了房间。 进门一看,欧震霆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被自己打晕的黑皮矮子就坐在房里的椅子上,自己和聂风的行李被翻的到处都是,那把五六半的军刺就在那个矮子手上把玩着。 “聂风,他们就是阿强去找过的那群越南人,”欧震霆赶紧提醒聂风,今天是怎么了,冤家对头全凑过来了。 “坐。”阿强指了指墙边的沙发,自己在那个矮子身旁坐了下来,指着他们用越南话叽里咕噜的了一大通。 那个矮子点了点头,看向欧震霆的眼神充满了愤恨,看样子是知道了欧震霆就是打晕他偷走军刺的人。 “你找了两拨人?”聂风忽然问道。 “是啊。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本地的混混还真特么不好用,居然让你们给跑了,还好我阿强聪明,知道你们肯定会回来的,来了个守株待兔。” 看到阿强小丑般的样子,聂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那张支票不带回去蒋立鹤会扒了你的皮的。” 阿强轻蔑地笑了笑,“到支票我倒想起来了,快把原石和支票都交出来吧,我给你个痛快。” 聂风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坐在椅上上不搭理他,心里开始盘算开了,该怎么脱身才好,这小小的房间里都涌进来这么多人了,只有制造混乱才能创造机会。 那个矮子将军刺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从脚下拎起一根油布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正是欧震霆看过的那支步枪。 那矮子狞笑着在枪膛中放入一颗子弹,咔嚓一下拉动抢双,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聂风,叽里呱啦了一通话。 “他的意思是你识相点,快点把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就在你身上开个窟窿。”阿强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翻译着。 聂风对欧震霆使了个眼色,自己起身缓缓向那矮子走去,眼睛死死盯着他放在扳机上的那只手指,还是虚按在上面的。 “老实点,你站那别动。我知道你功夫厉害,再厉害有枪子儿厉害吗,给我滚回去坐着。”阿强有些畏惧地道。 “阿强,你不记得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聂风边走边提起两人打赌的事,阿强答应为聂风做一件不违反原则的事。 “哼我阿强的命是老板给的,老板给我的命令就得先完成,你就好好等着吧,”阿强一副我就赖账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聂风一直走到离枪口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步子,“你们还真是要钱不要命,敢在这里动枪,你知不知道你这枪一响,你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那个矮子应该能听懂中国话,可是能听不会,听了聂风的话眉毛挑了挑丝毫不为所动,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哼,我看你是执迷不悟,谅你也不敢不把支票带在身上,给我弄死他再慢慢搜。不行就问那边两个。” 阿强声嘶力竭的喊道,又用越南话对着那矮子急促地了短话。 那矮子听了,嘴角一撇脸上一片狞笑,调转枪身就想用枪托去砸聂风的肚子,他本来是想砸头的,可惜身高有限,只能瞄准肚子了。 聂风见他撕破脸动手了,大喊了一声,“动手”,欧震霆早就蓄势待发。起身就想堵着房门的那几个壮汉扑去。 这时候那枪托堪堪沾着聂风的衣服,他肚子一缩,将枪托让了过去,双手接住枪托一兜一转,太极小巧功夫使了出来。那枪瞬间就换了主人。 那黑皮矮子一脸惊恐地转身想跑,聂风最讨厌被人用枪指着自己,抡起枪托对着他的后背狠劲砸下去,那矮子被砸的向前扑去,撞在了桌角上。额头撞破了鲜血直流。 聂风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一个黑影向自己袭来,扭头一看阿强正向自己挥动着拳头,他不急不慢地让过了阿强的拳头,一枪托砸在阿强的太阳穴上,阿强当即眼冒金星鲜血直流,只剩下躺着挣命的劲了。 那个黑皮矮子带来的人见聂风还敢动手,纷纷从房门外涌了进来,几乎将这个小小的房间给塞满了。 “周小姐,钻到桌子下面去,”聂风还不忘照顾一度被人遗忘的周睿婷。她刚刚一脸惊恐的缩在墙角呢,她也没想到这两人打就打有点预兆都没有。 听到聂风叫自己,周睿婷赶紧刺溜一下钻进了桌肚里,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气质了。 房间里这么多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需要面对的敌人通常只有两到三个。后面的都被挤着过不来。 房门那头是由欧震霆把守着,刚才忽然涌进来那么多人,见他挤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聂风身边。 “别动刀,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就行。”聂风将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价格枪往床上一扔。 聂风见欧震霆去瞟桌上的军刺,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他,那可是放血王,给捅上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 欧震霆遗憾地看了眼桌上的军刺,转身扑向门口,和那些人厮打在一起,聂风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有灵眼在,谁也别想沾上聂风的一片衣角,不一会就将那十几个人全都放倒在地,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此时那个黑皮矮子悠悠醒转,似乎还有些不清醒,甩了甩头想要爬起来。 聂风路过他身边向阿强走去,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他惨呼一声又昏了过去。 阿强见聂风逼近,在地上蹭着向后躲去,“都是老板交代的,这些人也是老板联系好的,我就是个跑腿的,聂先生。你就放过我吧。”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放过我?”聂风半俯下身向阿强问道。 阿强害怕极了,刚刚自己可没晕过去,十几条壮汉被他俩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还听到了不止一声的骨折声,早知道这两人这么狠,自己就不一个人跟过来了,自己也是有小弟的人啊。 阿强被额角流下的血迷了眼,一边拼命用手擦拭,一边向后躲,忽然感觉光线一亮。已经到了阳台上。 “还真是巧啊,刚刚我们也是从阳台逃生的,不如我也给你这个机会?”聂风冷冷地看着阿强。 “机会,什么机会?” 听到聂风的话,阿强心底燃起一丝希望,打不过求饶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 “跟我回去,做证人举报蒋立鹤买凶杀人的事,送他去坐牢。” 蒋老板三番五次威胁聂风,早就下个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了。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嘛。 谁知道阿强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聂先生,你以为种事情是老板一个人就能控制的了吗,还有很多人参与其中的,老板也是听命行事罢了。” “哦。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聂风一把抓起阿强的脚踝向上一提,将他悬空在阳台之外,虽然这只是七楼,摔下去一样变肉饼。 “啊,救命啊,放我下来,”阿强吊在半空中发出一阵惨叫,引来了无数双注视的目光。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谁啊 “哎呀,老公快看,有个人要掉下来啦,快报警。” “卧槽,空中飞人,好刺激啊,老婆快来看啊。” 对面的人都纷纷涌了出来,聂风抬头看了看那些人,低头对阿强道,“你要出名了,不过可能也就剩下几分钟当名人的时间了。” 听了聂风的话,阿强叫的更惨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不能回去,被老板知道我背叛他我会死的很惨的。” 聂风见他答应了。手上用力将他拉了上来,阿强惊魂未定的被拉上来。 他蹲在地上任由额头的血潺潺地往外流,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都看到死神挥舞着镰刀向自己的脖子割来。 “聂先生。我不能回去,等会警察来了你就把我交给警察吧,老板在彭城有些关系,我怕回去再报警会被他下黑手。” 阿强跟了蒋立鹤好几年了,对他的黑暗手段还是比较了解的,宁可在当地被抓也不愿意回彭城报案立功。 “拿去,先止血吧,”聂风从浴室里拽过一条毛巾扔给阿强,他捂着伤口蹲在墙角不敢吭声了。 “聂风,有人报警了,现在怎么办?”欧震霆将周睿婷从桌子下面扶了出来问道。 “你先带周小姐出去吧,这里有我,”聂风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金老的电话。 欧震霆赶紧带着周睿婷离开,临走还没忘记把那支军刺用外套裹起来夹在胳膊下给带走了。 “金叔,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聂风其实一直都不是很担心,以金老在平洲的地位,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风啊,我这睡个觉的功夫,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周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了,人和货都没事吧。” 聂风从周睿婷租住的酒店出来的时候就把事情告诉了阿旺,那时候金老还没醒呢。阿旺保证金老一醒酒告诉他。 虽然金老对聂风很关心,可是他更害怕周睿婷在平洲出事,那样带来的连锁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平洲几十年的声誉将毁于一旦。以后谁还敢来。 “金叔,周小姐和货都没事,阿强找了上次我跟你过那帮人在酒店堵上我了,不过现在已经摆平了。就是现在场面有点不好看。” 聂风听到外面传来呜呜的警笛声,知道警察快要赶到了,长话短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金老。 “没事,你先拖延一会,我让阿旺过去找你,大概十分钟就到。” 金老听那帮人都动枪了,也是十分盛怒,以前是不想招惹事端才对他们放任自流,没想到都欺到头上来了。 “阿强,这个矮子知不知道你的来历?”聂风走到墙角蹲着的阿强身前问道。 “知道,是我帮老板联系的,我以前在越南跑过货。所以会点越南话。” 阿强现在有些沮丧,想到蒋立鹤对待自己人的残酷,他有些不寒而栗。 “看来你这污点证人是不做也得做了,”聂风已经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向这里传来。应该是警察到了。 聂风睁开灵眼对着地上那群呻吟地人扫视了一圈,各个都是黑气缠身,看样子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个警察冲进来习惯性的喊了一嗓子,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整个房间里都是痛苦呻吟的人,只有一个人傲然站立着,警察们都将枪指向了聂风。 聂风眉头一皱,“喂喂喂,你们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是这间客房的租客,他们才是犯罪分子,我只是被迫自卫而已。” “刚刚有人拍到你准备把他丢下楼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个警察指着地上的阿强道。 “好吧好吧,那这些人交给你们处理了,”聂风耸了耸肩,将阿强从地上拽起来,跟着警察走出门外。 聂风向下望去,欧震霆和周睿婷正在大厅里的休息区里坐着呢,见有警察陪着聂风下来,都站了起来,聂风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掺和进来。 阿旺这时候匆匆赶到了,拦住了那两个警察,低声了几句。 随后来到聂风身边道,“聂先生,老板还是让你跟他们走一趟,这次牵涉到境外人员。还是把事情澄清了比较好。” 原来金老也有顾虑,为了平洲的名声,不能光凭关系把聂风给捞出来,既然他是受害者。当然要讨个公道。 “行,那你帮我谢谢金叔,就我出来以后就去拜访他。” 聂风得了金老的保证,放心的跟着警察去了警察局,至于那帮子伤残病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这次的待遇比在机场那次好多了,至少没有给关在拘留室里,也没带上铐子。还有人给倒了杯茶。 聂风就在那等着,这事儿他占理,就是行为过激了点,有金老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事,不一会就有个警察来找他了。 “聂先生,那个叫阿强的已经全部招供了,我们也找到了周小姐核实了情况。阿强已经决定转做污点证人,去指控蒋立鹤的买凶杀人抢劫案。” “因为是跨省办案,而且涉案金额巨大,我们会拘留阿强一段时间。再和当地警方联合办案。” “那我呢,”聂风心想那该没我什么事儿了吧,就准备起身离开。 “请稍等一下,刚刚有人把电话打到了我们局里了解你的情况。听你只是受害者,是会过五分钟打电话给你,算算时间差不多电话也该来了,你就在这等一下吧。” 完那个警察抱着案卷就走出去了,聂风将信将疑地将手机掏了出来,没有人打电话给自己啊,会是谁呢。 正在愣神呢,手机屏幕一亮响了起来,还真够准时的,可屏幕上却没有显示号码。只有四个字“未知来电”。 “喂,哪位?”聂风小心翼翼地接通了电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接没号码的电话。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出来,“你小子还真能惹事的,这都惹上国际纠纷啦。” 聂风还在想这人是谁呢,他继续道,“你现在在平洲吧,明天来下广州,有事情要你帮忙。” “你谁啊?”聂风被这人无厘头的一顿轰炸搞得一头雾水,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哦,我忘了你看不到号码,我是华新啊,还记得我不?” 有了这个名字,聂风的记忆力立刻就跳出来那个穿着花衬衫的身影,原来是那个拿钞票当飞镖的家伙,难道是他们一直在追踪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平洲的?”聂风好奇地问道。 “上次不是给你做过备案了吗,只要你一涉案,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被输入系统,我们这里会有提醒,我当然知道你到了平洲啊。” 听了华新的解释聂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监管就是不犯事就罢了,只要是在系统里出现,就会发出警报。 “跟上次飞机差点失事有关吗?”聂风心里还记挂着呢,差点去上帝了,这个仇可不小。 “电话里不清楚,见面再吧,明天记得来广州,我会联系你的。” 华新急匆匆地还没等话音落下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既然这里已经和聂风没有关系了,他准备去拜会下金老就去广州,希望不要耽搁的太久了。 刚走出警察局,就看到欧震霆背着个健身包和周睿婷在门口等着。 “你们怎么来了?”聂风赶紧迎了上去。 “警察打电话给我了解情况,我就如实了,还让我去指认了几个人,”周睿婷站起身来,怀里还抱着那个背包。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没别的意思 “东西都没事吧,”聂风看了眼背包。 周睿婷摇了摇头,“东西没事,人也没事,这次多谢你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算我这道坎迈过去了。” 聂风见她还是有点担心,便劝慰道,“那些不一定准的,谁能算出十几年之后要发生什么事,那个道士随口一句让你担心了十多年,也是够损的。” 周睿婷听了聂风的话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那个道士现在还在的,他的每一件事都应验了,他真的是得道高人。” 听了周睿婷的话聂风对这个素未蒙面的道士产生了兴趣。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去拜会拜会,对自己的未来也许有些什么启示。 “走吧,去金叔那一趟,得谢谢人家,还得把你这东西给解决了。” 聂风指着欧震霆肩头的健身包道。那里面百分百藏着他那根心爱的军刺,居然敢带到警察局来,胆子也够大的。 金老早早的派了阿旺在警察局门口等着,见他们三人出来了就把他们接到了金老的住处,一件乡间小别墅。 “金叔。你还真会享受生活嘛,这种田园风光看着真舒服。” 聂风站在金老家的院子里向外望去,没有一点遮挡全都是田地。 “呵呵,养老的地方而已,快进来吧,周小姐这次受惊了。” 最让金叔担心的就是周睿婷,当然还有她手中的两块极品原石,要是再平洲地界上被抢了,以后谁还敢来这里买。 “金老言重了,这不是都没事嘛,我爷爷对您可是仰慕的很,总有机会一定要来拜会您,可惜这几年他的身体不好,所以才耽搁了。” 聂风趁着金老喝周睿婷寒暄的功夫将欧震霆包里军刺给拿了出来,“金叔,这玩意火车飞机上不去,快递又不敢寄,您有没有招帮我给捎回去?” 金老接过来一看,得知来历也是惊叹不已,这等凶器是怎么流入国内的,肯定是走不正当渠道进来的。 “这样吧,明天我让阿旺去开了证明,再找个精美点的盒子包装一下,就当做工艺品给你寄回去,”金老略一思索就想了个法子。 “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聂风比起了大拇指。 在金老的一再挽留之下,聂风三人是在金老家里用的晚饭,并在金老家里住下了,明天一早阿旺会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欧震霆今晚要抱着他那支军刺睡觉。也不怕睡着了割着自己,聂风本来想站在阳台上吹吹风的,忽然发现周睿婷房间的灯还没关,鬼使神差的来到她的门外。 “咚咚咚周小姐,睡了吗?” 聂风敲完门就后悔了。都这么晚了人家就算不睡衣服也换了,现在找上门还真有点不合适,转身就想离开。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周睿婷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着套睡衣站在门口。她的行李在阿旺的帮助下都找了回来,这才有了换洗的衣服。 “聂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周睿婷一脸疲惫地靠在门上问道。 聂风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睡衣下面好像什么都没穿,都有些走光了。 “没事没事,太晚了,明天再吧,”完聂风就想落荒而逃,却被她给叫住了。 “聂先生,进来陪我聊聊吧,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到现在还是很害怕,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陪我一会吗?”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聂风也心软了。只得进了屋,刚进门就看到桌上的那两块原石,金老送了她一只保险箱,两块原石静静地躺在保险箱的绒布上。 “你的家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聂风抚摸着原石道。 周睿婷撩了撩头发,挨着聂风在沙发上坐下了。胳膊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两人都尴尬的向外移了点。 “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后妈不是很喜欢我,我爸也不怎么管我,只有爷爷心疼我,要不是为了爷爷,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 周睿婷有些伤感的道,轻轻地将保险箱的盖子给盖上了。 “爷爷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把被我支走的两个手下给开除了,还准备连夜派人来接我回去,不过被我阻止了,我让他们明天再来,今天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听了周睿婷暗含情愫的话语,聂风头都大了,这姑娘是不错,人又漂亮又有钱,典型的富家女啊。 现在如果自己能给自己望气的话,肯定是满身桃花色,很明显的桃花运到了嘛。 可是自己已经有女朋友,要是让杜心妮知道自己三更半夜和一个睡衣美女独处一室醋坛子又要翻了。 想到这,聂风一下子清醒了,就想起身离开,忽然窗外一声炸雷凭空响起,周睿婷吓得抱着聂风就不松开。 两人只隔了两件薄薄的衣服紧紧贴在一起,聂风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在不断上升,某个部位有点不受控制。 “不好意思,聂先生,我从小就怕打雷,刚才确实吓到我了,”周睿婷发现是自己紧紧抱着聂风,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这时又是一声炸雷响起,这次她倒没抱聂风,捂着自己的耳朵颤抖起来。 窗户上哗啦啦地打上了雨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聂风赶紧起身帮她把窗户都关上。 刚想趁机离开,可看到她那满是惧怕的样子,又有些不忍。 “周小姐。” “叫我睿婷吧,今天我们俩也算同生共死过,再叫周小姐有点生分了。” “好吧。睿婷,你还是去睡吧,我陪你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聂风斟酌了一下提议道。 周睿婷听话的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又把脑袋给伸了出来。 “聂风,我可以抓着你的手睡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害怕。” 聂风只得贡献出自己的一只胳膊,周睿婷欢欢喜喜的抱着钻进了被窝。 也许是今天受够了惊吓,也许是太累了。才一分钟不到,聂风就感觉自己胳膊一沉,周睿婷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好吧,这姑娘终于睡了,聂风长长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的胳膊给抽出来好离开,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聂风这下傻了眼了,如果强行抽出来的话,她肯定会被弄醒,这才刚刚睡着。好吧,自己就多坚持一会吧。 就这样。聂风贡献出了一只胳膊,无聊地趴在周睿婷的床边,准备等她睡熟了再把手抽出来,没想到自己却不小心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聂风发现自己的手确实是抽出来了,可是自己居然在人家姑娘的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时候周睿婷也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床边趴了一个人,先是一惊。发现是聂风才放松下来,冲着他甜甜的一笑,“早。” 聂风憨笑了一声,“早。”既然已经这样了,希望等会出去不要被发现就好。 “你陪了我一个晚上吗,谢谢你,以前只有我妈妈才会整晚整晚的陪着我,小时候我怕打雷,妈妈整晚整晚的不睡抱着我,我一直都记得的。” 想到去世的母亲,周睿婷有些伤感,刚想起身,却想到自己就穿了件睡衣,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脑袋发热就让聂风进来了,还好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虚而入,不然的话。 后面的事她连想都不敢想,不过脸倒是红了,连带着脖子也红了一大片。 “那个聂风,我要起来换衣服,爷爷派的人估计快到了。” 周睿婷的声音有点像蚊子哼,不过聂风还是听到了,赶紧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和背,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他的腿麻了。 周睿婷看着他揉着后腰的样子,噗嗤一声轻笑,把这个背影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去哪,我去哪 聂风一出门,探头一望,金老和欧震霆都在餐桌上吃早茶呢,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许多特色面点,见他探头张望,都诡异地一笑 “聂风,看你样子劳累了一个晚上吧?”欧震霆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金老也是一脸笑意,让他下来吃早茶,聂风心想这下解释不清了。 没过一会周睿婷也下楼来了,看见聂风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反正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聂风,你在人家屋里待了一个晚上,要对人家负责啊。”金老好心提醒道,周睿婷还没开口聂风先急了。 “金叔你可别乱话,我确实是待了一个晚上。是因为昨天下雨打雷的,她怕雷声我就去陪着她的,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周睿婷在桌下踢了聂风一脚,示意他别了,这种时候还是别解释的好。自己都没话你急着解释什么。 “老板,来接周小姐的人到了,”阿旺从外面进来躬身道。 周睿婷深深地看了聂风一眼,“麻烦和他们一声,我吃完早茶就出来。一会就好。” 阿旺应了一声出去了,一桌人反而不话了,安安静静地吃起了早茶。 “聂风,下个月十八号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周睿婷临上车的时候忽然转身对聂风道,聂风一想,似乎苏富比的秋季拍卖会就在下个月。 以龚老的脾气,既然已经答应拿出定瓷来拍卖,能劝服他收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自己怎么样都要去香港走一遭。 “我一定准时到场,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事可以打给我,”聂风拿过周睿婷手上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周睿婷又戴上了她那大帽檐的帽子,将自己的脸盖的严严实实的。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还没等聂风回答,就低头上了车。 “阿旺会送你们去机场,选址开店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这边只管供货,你直接和阿旺联系就好了。” 金老临走还嘱咐了聂风一句,让他对这件事上上心。 “您就瞧好吧,等这阵子忙过了我把这事上手,保证在过年前把店开起来。” 有了聂风的保证,金老这才放下心来,让阿旺开车送他们俩去机场。 正在半路上,聂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聂风,我是华新,你人到哪儿了?” 聂风听到华新的声音一下子精神起来,周睿婷带来的烦恼一扫而空。 “我在去白云机场的路上,你在哪儿呢。到底找我什么事情?” “太好了,我正准备让你去机场等我呢,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到,我们就在咨询台哪里碰面。” 完华新又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每次都是这样。聂风也已经习惯了。 “阿旺,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机场?”聂风向前排开车的阿旺问道。 “二十多分钟吧,走高速很快的,”阿旺估算了一下时间回到道。 欧震霆看了眼聂风,“这次你又准备单独行动?你现在越来越能惹事了。你不要想让我一个人先回彭城,这次我不会听你的。” 完欧震霆就闭上眼睛不搭理他,聂风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只好无奈地答应了,只是这事让他掺和进来不知道华新会不会介意。 阿旺把他俩送到机场国内出发口就离开了,聂风二人将行李寄存之后就在咨询台那里等着,华新他一会就到的。 忽然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华新一路小跑赶到了,聂风对他招了招手,他随意的挥了挥手表示收到,却径直跑到欧震霆的面前。 “雪狼,猎鹰,飞龙,蓝剑,你是哪支出来的。现役还是退役?”华新围着欧震霆绕了两个圈问道。 “机密,退役。”欧震霆冷冰冰的回答道,他对这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很没好感。 聂风见华新一直在纠缠欧震霆,上前解围到,“你穿衣的品味一直都这么差吗。到底找我什么事,对了,司晨呢?” 提到司晨华新才稍稍安分点,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稍微大意了点,他受了点伤,回去休养了,现在终于没人管我了,我现在是跑单帮了,哈哈。” 原来他一直这么脱线还没出岔子是因为有个稳重的司晨看着他,现在司晨不再身边,没人能压制他了,聂风忽然觉得这趟活有点危险。 “为什么又要到机场来,我现在看到飞机心里就打颤,”聂风四周看了看,大家都很正常啊,每个人的气运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走吧,边走边,他也跟着来吗?”华新正想领着聂风向前走,忽然看见欧震霆寸步不离的跟着聂风,停下问道。 “他去哪儿,我去哪儿,”不等聂风回答,欧震霆梗着脖子回答道,他看华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爽,口气冲的很。 华新丝毫不在意,只是羡慕地边走边,“你真幸福,有个顶尖的特种兵保护你,我就惨了,除了司晨那个老妈子没人愿意和我搭档。” 聂风心里早嘀咕开了,看华新那个样子能有人肯跟他搭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自己可得小心点,也许他就是传中的猪队友呢。 聂风赶紧睁开灵眼看向欧震霆,还好还好。普通的白色,虽然不能看自己,可他会曲线救国啊,看自己的身边人不就好了。 华新在前面领着路,走路的姿势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他的全身都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聂风看向他,一团黑气正在从他的背心慢慢渲染开来。 怎么回事,华新也要倒霉了,欧震霆却没事,那自己到底有没有危险,这下聂风犯了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华新中途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机场的管理人员将他们接到了塔台下。这还是聂风第一次接近机场塔台,对一切都好奇的很,四处东张西望。 “还记得你上次差点遇到的事故吗,两架飞机差点撞到一起了。”华新在进塔台之前把聂风拉到角落里问道。 聂风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差点我就去见上帝了。” “卧槽,你的意思是今天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再来第二次?”聂风忽然明白了华新话里的意思惊呼道。 华新用手撑在墙上无奈地道,“如果今天不能阻止那个人的话。也许会再发生一次的。” “你的意思是上次那事是人为的?”聂风又惊又怒,什么人会这样枉顾人命,拿几百条性命来游戏。 华新看了眼不远处的欧震霆,“等会他就不要上去了,他的军人气息太重了。会打草惊蛇的,就让他下面守着,谁也不许离开。” 聂风看了看欧震霆,没觉得他军人气息有多重啊。 “我和司晨一直在追踪一个危害度为a级的异能人,他有强烈的反社会倾向。所以一直被关押着,在一次转运的途中逃了出来,我们的任务就是抓捕他。” “他的能力是什么?”总得知己知彼吧,聂风赶紧问道。 华新吧唧了一下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情绪控制,他能够影响别人的情绪,如果你有负面情绪,他会把他无限放大,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上次那个管制员就是让他给影响了。” “有没有这么牛逼,那只要有负面情绪就不能接近他了?”聂风惊讶地问道,这个能力太特么变态了。 “对啊,所以局里一直让我和司晨追捕他,没有比我更乐观的人了,我每天都很积极向上的。”华新又开始自吹自擂了。 “你那是缺心眼,神经粗大,”聂风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出来了,不过华新确实有点缺心眼,还认为聂风是在夸他。 第一百三十八章 格杀 “我们来塔台干嘛?”聂风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塔台。 “他放话上次没成功,这次还会用同样的方法一定要成功一次,这人有强迫症,他要想控制管制员,根据资料显示他的能力范围必须保持在十米范围内,我要你看看谁的气比较衰,顺藤摸瓜就能把他挖出来。” 到现在聂风才知道华新把他抓来的目的,来都来了,自己应该不会中了那种招,十米范围,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很好躲开。 华新吩咐了欧震霆一声,在他没有出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由那个工作人员领着和聂风向塔台上走去。 塔台上的人都很忙碌,见那个工作人员带了两个陌生人上来,都只是看了一眼就忙自己的去了,并没有多问。 “人都在这儿了”那个管理人员询问了塔台负责人回来对华新道。 “开始吧”。华新对聂风点了点头。 聂风深吸一口气,睁开灵眼仔仔细细的查看每一个人,可是大家都很正常,没有一个异常的存在。 “怎么。关键时候又不灵了?”华新有点急了,时间越来越紧迫,可不能再出事了。 聂风摇了摇头,“没失灵,能看到,不过没有异常的,要不我再试试。” 这时聂风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一个充满怨气的眼神看向自己,等到他回国头来的时候又不见了,每个人都在用心盯着自己的屏幕,怎么会有空看自己,一定有问题。 聂风缩小了范围,睁开灵眼向刚刚那个方向看去,把视线集中在那几个人身上。 果然,在角落里有个管制员的背后一团小小的黑气正在缓缓生成,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他就有问题啊,每个人都有倒霉的时候。 忽然那团黑气像是爆炸一样膨胀开来,将那个人团团围住,这个人要倒大霉了。 “有了,就是他。”聂风将那个人指给华新看。 华新叫过那个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他叫了个人顶替了那个管制员的位置,将管制员带了出去。 “看看有谁不一样了,”华新把聂风当成侦察机了,拼命地催他。 “每个人都很正常啊,会不会不在这里?”聂风也郁闷。 华新这下想不通了。明明资料上必须保持十米之内范围啊,怎么会找不到呢。 忽然脚下楼梯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快来人啊,啊。” 聂风和华新互望一眼,惊呼道,“在下面。” 原来那个罪犯一直藏在下面的房间里。大家都因为惯性思维产生了误区,以为一定要在平面距离十米内才可以,垂直距离十米内也是可以的。 聂风和华新赶紧奔下楼,华新从兜里掏出一本便签本,这就是他的武器了。 等到两人跑到楼下,那个管制员还在拼命殴打带他们来的工作人员,嘴里还不停的骂着,“让你不给我休假,让你不给我涨工资。” 聂风赶紧想将管制员拉开,居然没有拉动,只好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才把他打晕过去。 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了,歪着嘴指着安全通道。“那里,他没坐电梯,我看他从那里跑了。” 华新听了迅速冲进消防通道向下跑去,聂风也跟了上去。华新这会黑气挺重,不跟紧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等到聂风追进消防通道里的时候,已经看到扶手和墙上都嵌着华新的便签纸,看样子他俩已经交上手了。 聂风辛辛苦苦地追到一楼大厅,刚探头看了一眼就缩了回来。 大厅中间站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睁着眼睛微微浅笑。 号称没心没肺没烦恼的华新呆呆的站在那儿,便签本掉在地上还一无所觉,看样子已经被那个青年的能力给影响了。 不能靠的太近,连华新这种缺心眼都会被影响,就是因为靠太近了,一定要远程将他解决掉。 聂风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忽然在垃圾桶上看到了一个东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东西好啊,就是它了。 原来垃圾桶上不知道谁扔了一罐那种铝罐的咖啡,还没开封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正好用来做远程打击工具。 聂风拿起那罐饮料,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那人正面色狰狞的向华新走近,不知道他向要做些什么。 聂风灵眼能力全开,猛地窜了出去,几步跑到最有把握的位置扬手将手中咖啡像扔垒球一样扔了出去。 那罐咖啡在空中不断旋转着向那人飞去,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扭头向聂风看去,聂风忽然觉得有种叫悲哀的情绪在自己脑海里不断胀大。 糟糕,还是受影响了,他趁着还有自制力,拼命地偏过头不去看那人的眼睛。三窜两跳向门里逃去。 砰的一声响,那罐咖啡本来是瞄着他的脑侧去的,偏偏他自己回过头来,结果正中他的脑门。砸的他头一仰向后倒去。 华新猛地惊醒,知道自己中招,却发现那人在向后仰倒,毫不犹豫的捡起地上的便签纸撕下一张扬手向那人飞去。 软趴趴的便签纸在空中变得硬如铁片,在空中飞速旋转着。 便签纸白光一闪划过那人的喉咙,咄的一声钉进了墙壁,又变回了软趴趴的样子垂落下来。 那人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丝丝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涌出来。他赫赫的想要些什么,可是气管已经被切开了,鲜血堵塞了他的喉咙,再也不出话来。 轰的一声大厅的门被撞开。欧震霆冲了进来,看到大厅里的场景知道局面已经得到控制,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那人双膝跪地,双眼无神望着天空。眼中密布着血丝,看上去恐怖至极,终于轰然倒地,双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大滩的鲜血流了出来向外淌去。 “你杀了他,你不要抓他回去的吗?”聂风见大局已定,从门后走了出来。 “抓他,谁能保证毫发无伤的抓住他。已经搭进去一个司晨了,你还想把我们三个都搭进去吗?”华新有些愤怒,毕竟只有司晨肯和自己搭档,没了司晨他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 “如果,我是如果,我以后也成为危险度a级的监管对象,你也会这样对我吗?”聂风有些感同身受的道。 那人似乎也是瞳术类的异能者,虽然因为个人原因作奸犯科被杀了也是自作自受,可聂风总觉得这种事难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以控制的向华新质问着。 华新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个电话,“喂,是我,目标已经清除了,没能活捉,风险太大了,让厕纸部队过来吧,在塔楼大厅这里。” 打完电话之后华新淡淡地看了聂风一眼,“如果你到了这一步,相信你自己都会想杀了自己。” “还有,局里给的命令是‘格杀,如有可能活捉,根据实际情况酌情考虑’,我想我没有做错什么。” 欧震霆见他们俩快要吵起来了,赶紧过来打圆场,两人才觉得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看来那人残留的影响力还在,不过已经渐渐消退了。 华新上前来重重地拥抱了聂风一下,“兄弟,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 聂风也拍了拍他的背,却一句话也不出来,刚才虽然受到情绪的影响,可华新的话还是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这时一队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人的尸体搬走地上打扫干净了,还沿途清除了华新留下的痕迹,最后还来询问了知情人数之类的事情。 “他们是什么人?”聂风好奇的问道。 “专门善后的,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清除战斗痕迹,签订保密协议,我们都叫他们厕纸部队,专门擦屁股的。”华新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样子。 那队人的队长听见了华新的话,扭过头来比了个中指,嘴里骂了一句,“闭嘴,你这个污点!” 第一百三十九章 聂风,救我! 华新这个厚脸皮想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的,笑嘻嘻的过去勾肩搭背了几句走了回来。 “走吧,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我们可以撤退了。” 聂风最后看了眼那具担架上的尸体,已经装进了裹尸袋里,拉链拉上的瞬间,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努力的甩了甩头,将心中的不快抛之脑后,招呼了欧震霆一声,向门外走去。 “我还要去广州分部述职,你们要不要跟我去见识见识?”华新回头对他俩道。 聂凤和欧震霆不约而同的拼命摇头,跟这个缺心眼的货色多待一分钟也是危险。还是早点分开的好。 “不愿意那就算了,这里的美食很赞的,不来真可惜,”华新遗憾地道。 他对聂风道。“你对我们的帮助我会记录在你的档案里的,不过你放心,是绝密级别的档案,就算是我。再想调阅也是要经过重重审批的。” “至于你,”华新看了眼欧震霆,却没有再什么,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他什么意思?”聂风看着华新消失在远处的背影问道。 欧震霆摇了摇头,看样子华新是看过自己的档案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出来的好,就让它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就好。 “走吧,去买票吧,我记得下午有一班回彭城的航班,希望还有票,不然就要等到明天了,能早点回去当然是最好。” 虽然两人对飞机还有点阴影,不过为了早点赶回去,只有坐飞机才是最快的。 终于赶在晚饭前,两人踏上了彭城的地面,这几天的经历还真是一波三折,出去绕一圈几乎破产的聂风又有了千万资产,还不算本该属于蒋立鹤的那张支票。 这笔钱聂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给姓蒋的,人家都花钱买凶喊打喊杀了,他才没那么好心,还傻乎乎的给蒋立鹤把钱送过去。 这笔钱将会成为和金老合作的珠宝玉石店铺的启动资金,在上海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买个商铺那资金缺口真是无底洞。 到了彭城地界,聂风的安全问题就没那么紧张了。欧震霆和他分手各自回家去了,聂风还特意嘱咐他别告诉杜叔自己回来了,明天一早去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欧震霆笑了笑答应了,拦了辆车走远了。站在空荡荡的街边,聂风忽然想到,自己虽然能住的地方不少,却没有一个真正的家。不免有些黯然。 过世的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虽然不大,可毕竟是份念想,现在被陈若云那个女人给霸占去了。 想想看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自认为爱情可以胜过一切,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搞到最后自己却被净身出户。 聂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若不是意外获得灵眼,自己是不是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他忽然起了回去看看的念头。 这时候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向司机师傅出地址之后,聂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随着车子的摇摇晃晃渐渐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地被一阵惊呼吵醒。“我的天,好像是着火了,人太多了,过不去了过不去了。” 聂风猛地惊醒。朝窗外看去,滚滚地浓烟从窗户里涌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原本属于自己的那套房着火了。 “拿着,不用找了。”聂风一下子跳了起来,扔给司机两百块钱,拎着行李冲下车向房子跑去。 “火太大了,救不了了,消防队怎么还不来。” “隔壁几家都要倒霉了,真是害人又害己哦。” 聂风拼命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向楼道里挤去,楼里的住户都被疏散下来了,有个带着红袖章的大叔正在楼道口指挥逃生。 聂风闷着头就想往楼道里钻,却被那大叔一把抓住了。 “找死啊,没看见着火啦,别在这碍事。”大叔的力气还挺大,胳膊一使劲就把聂风给拽到一旁,楼道里渐渐没人往外跑了,应该是都疏散完毕了。 “我得上去一趟,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丢在家里了,必须要去拿。”聂风咬着嘴唇诚恳地道。 “你住这里?我怎么没看过你?”大叔疑惑地道,不过他也没多想,这种时候还想往火场里冲的应该是实话,不然这不是找死嘛。 聂风心想,自己在这也住了好几年了,还不是没有看过你,现在邻居之间不认识多正常啊。 不过他还真的没有谎,他所的东西是一张相片,是他和父母的最后一张合照,之后他们就意外出车祸去世了。 聂风一直当这张照片是自己的宝贝。镶在相框里放在房间里,当时被陈若云撵出来万念俱灰,也没想着把这张照片要回来,希望没被她扔掉。再迟一步可就要毁在火灾里了。 可大叔一直拽着自己不好脱身,只得解释道,“我以前住这里,搬出去一段时间了,你快放开,我上去一下就下来,不会有事的。” 其实大叔只是个普通人,以聂风的伸手轻轻一挣就能挣脱。可毕竟人家是好心,聂风也不好意思动手。 “好吧,动作快点,情况不对就快点下来。消防队快来了。” 大叔见他神态坚决,松手将他放了上去。 “谢谢!”聂风丢下行李一头扎进楼道向楼上爬去,越往上越能感觉到有些气闷。 聂风气喘吁吁地爬到了房间门口,房门紧锁着。他试探着摸了摸门把手,温度并没有很高,火是从里面烧起来的,还没有波及到大门。 聂风蹲下身。在门口的一堆花盆里翻找着,陈若云喜欢在花盆里藏一把备用钥匙,预防自己忘带,希望她这个习惯还没变。 运气不错。聂风在第三个花盆里找到了门钥匙,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涌了出来,赶紧侧身躲到门口。 轰地一股热浪从门缝里涌了出来,楼道里的温度瞬间就提升了好几度,感觉到热浪过去了,他伸头向里望去,着火的是厨房,卧室的门紧关着,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聂风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头上,一头冲进屋里,虽然外面看上去浓烟滚滚,可情况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糟糕,温度还可以忍受。 他三步两窜冲进屋里,猛地一脚踹在卧室的门上,将门给踹开了。 “嗯,你怎么还在这儿?” 聂风一进门就看到陈若云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神态似乎有些恍惚,看见聂风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 聂风向床头柜上看去,散落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粉末,还有一根用过的针管扔在一旁,难道陈若云已经开始吸毒了? 聂风一把将陈若云从床上拽了起来,劈手就是两个耳刮子,她才有些回过神来。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那个小姑娘远走高飞了吗?”陈若云有些结巴地喃喃问道。 见她的意识有些恢复了,聂风急切地问道,“我和我爸妈的那张合照呢,就是放在我床头的那张。” 陈若云歪着头想了想,慵懒地伸手指了指阳台,“扔到杂物箱里了吧。” 聂风手一松她又倒了下去,聂风快步冲到阳台在杂物箱里一阵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在了这里,还好她还没来得及扔掉。 “在这里!”聂风一声欢呼,果然在杂物箱里找到了个相框,他赶紧贴身藏好。 楼下已经传来了消防车的警笛声,有消防队赶到这场火很快就会被扑灭。 聂风扑回卧室,陈若云这次自己坐了起来,在那嚎啕大哭起来。 “聂风,救我,有人要杀我。” 第一百四十章 我的眼睛! 聂风扭头看了眼外面,火已经蔓延到客厅了,消防车的高压水枪将水龙从厨房窗户射了进来。 冷热交替之下,又产生一次爆燃,客厅里的温度更高了,想要从大门逃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聂风将卧室门紧紧关住,还用被子将门缝给堵了起来,被水一浇外面浓烟滚滚,能见度可能连一两米都没有,这时候硬冲出去只会被烟呛死。 陈若云还在床上哭泣,聂风冲到阳台左右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一捆尼龙绳。这时门缝已经塞不住了,渐渐地有烟渗进来,陈若云被呛得直咳嗽。 聂风将尼龙绳绑在阳台的架子上,跑到床边不顾陈若云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用床单将自己和她牢牢绑在一起。 楼下围观的人群忽然发现阳台窗户上扔出一捆绳子,紧跟着一个男人抱着个女的翻出了阳台,似乎是想借助绳子往下滑,都发出阵阵惊呼。 那个正在玩极限运动的正是聂风。他将尼龙绳绑在自己的腰间,缓缓地下滑到楼下那层的阳台,连着试了几扇窗户,都被关的紧紧地。 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聂风也没有把握赤手空拳将窗户玻璃给砸开,可尼龙绳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压在窗台边沿的地方已经开始磨损了。 现在不是犹豫地时候了,怀里的陈若云把自己抱的紧紧地,根本没有空间施展开来,他忽然发现在阳台的外面摆放着一些盆栽。 应该是户主放在外面晒太阳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这么一直悬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尼龙绳断掉的话就要掉下去了,聂风小心翼翼地向盆栽挪了过去。 聂风尽量将重量压在阳台外的花架上,让尼龙绳的负担小一点,终于被他够到一个花盆,事不宜迟,他抡起花盆就向阳台窗户砸去。 聂风努力的偏过头不让碎玻璃崩到自己的脸上,阳台玻璃被砸开了,他的胳膊也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他从玻璃破口将手伸了进去把窗户给打开,这时候身子一坠,那根不堪重负的尼龙绳终于还是被磨断了。 聂风用力一扑,带着陈若云扑进了楼下这户的阳台里,跑到门口拉开大门一看。虽然火势还没有蔓延下来,可是浓烟已经密布整个楼道,他赶紧将门关上冲进了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一看,还好有水。他拽过两条毛巾蘸湿,一条交给陈若云捂着她的口鼻,一条缠在自己的脸上。 这时候陈若云的意识又有些模糊了,只是机械性的听从他的指令。将毛巾捂在脸上。 聂风深呼吸一口,将湿毛巾给拉上去遮住鼻子,一把拉开房门冲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里浓雾弥漫,能见度几乎为零,浓烟熏的他眼睛生疼,聂风只得摸索着向下走去,胳膊上传来痛感告诉自己伤的不轻,必须尽快就医。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终于抱着陈若云冲出了楼道,楼下的人群已经被疏散了,救护人员看见他这个样子,纷纷迎了上来。 救护人员帮着他解下了腰间的尼龙绳和床单。将陈若云接了过去,她已经昏迷过去了,让她捂着口鼻的毛巾也早已不知去向。 “先生,你的胳膊被划伤了。请跟我们来处理一下。” 一个护士发现了聂风的衬衫上都是血,赶紧将他带到救护车上进行临时处理。 “小伙子,东西拿到了吗,你可真不要命啊,”那个带红袖章的大叔跑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他的行李。 “大叔,谢谢你,我也不知道火势会蔓延的这么快,还好我上去一趟,否则一条人命就这报销了。”聂风看了眼被放在担架上的陈若云。 “先生,请你也跟我们去一趟医院吧,这只是临时的处理,还是要去医院治疗的。”那个小护士又跑了过来道。 “好吧,我这就来。”聂风见陈若云也被抬上了救护车,想到她最后和自己求救的样子,心中一动,这场火灾怎么看都不正常,再加上陈若云床头的白色粉末和针管,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就算不是为了陈若云,为了父母留给自己的这套房子,他也要把事情给弄个清楚。 “擦擦吧,你看你熏得脸都黑了,”在救护车上,那个小护士递过来一张湿纸巾,聂风道谢之后接了过来。 幸亏他没照镜子,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非洲难民,脸被熏黑了,头发上全是灰尘。衣服脏兮兮的,胳膊上还有斑斑血迹。 “咦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小护士忽然觉得聂风有些眼熟,努力的思索着。 聂风这时候才有空抬头看了眼那护士的脸,在自己的记忆里略一翻找。就想起来她是谁了。 上次送萧雯雯回医院的时候,这个小护士是最先迎上来的,似乎是她的师姐,怪不得见过自己。 “你是萧雯雯的师姐吧,我是她的朋友,上次送她回医院我们俩见过面的,”聂风友好的笑着。 “啊!是你啊,”小护士发出一声惊呼。她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陈若云,这时候陈若云的状态已经稳定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我前妻,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没想到碰巧救了她,”聂风将怀里的相框取出来摩挲了会,放进了行李袋里。 “对了,雯雯现在怎么样了?”聂风想到萧雯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忽然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雯雯去美国了,院长这次可大方了,靳医生离开之后他又增加了几个名额,雯雯也在其中。已经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小护士羡慕地道。 看来这是院方和萧雯雯达成的协议,就算靳医生的举动是个人行为,可受损的依旧是医院的形象,可能这就是对萧雯雯的一些弥补吧。 “那就好。我们很久不联系了,知道这个消息我也挺为她高兴的。”忽然他的眼睛一阵刺痛,眼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眼前模糊一片。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聂风有些激动,没有灵眼他就是个普通人,他绝对无法忍受回到从前那种生活的。 “你别急,可能是被烟雾给熏到了,我给你滴点眼药水,你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好点。” 小护士帮他点上了眼药水,还用纱布将他的眼睛给包了起来。 聂风努力的平复着激荡的心情,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仅仅是被烟熏到了而已,自己并没有失去灵眼。 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聂风胳膊上的外伤被妥善地包扎好了,还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请了眼科医生来诊治。 “有点像是外伤性白内障,先观察一下,眼眶有点肿,等明天消肿了再详细检查一下有没有炎症。”眼科医生用小手电仔细的检查了聂风的眼睛道。 “小伙子,你是本地人吗,有没有家人朋友来照顾你?”医生见他孤身一身,好心的问道。 聂风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要告诉龚老他们,以自己的恢复能力,不定明天就好了。 “不用了医生,谢谢你,有护士在就可以里。” 聂风婉拒了医生的好意,还好那个小护士看在萧雯雯的面上帮他办理的是双人病房,隔壁床还空着的,这间病房里暂时只有他一个人住。 纱布被摘下来之后,聂风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东西了,只是眼睛酸涩难受,还是闭着的时候舒服些,吃饭上洗手间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摸索着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他抬起头想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时,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啊!我这是怎么了!”聂风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大吼一声只想发泄一通。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而复得 聂风的叫声在卫生间里回荡,然而很快他便冷静下来。 抱怨对现在的状况一点帮助也没有,他只有摸索着回到病床上呆呆的躺着。 虽然是因为救陈若云造成眼睛受伤,可聂风并没有痛恨她,至少她没有将自己的东西全部丢出去,最终自己找回了那张珍贵的合照。 想到那张照片,聂风将手伸到床下摸索着,摸到了自己的行李包,将那个相框摸了出来放在胸口不断的摩挲着。 现在应该天黑了吧,聂风现在睁开眼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似乎被一层密不透光的黑布蒙住了双眼,他已经麻木了,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现在他的双眼唯一的感觉是,已经没有知觉了,之前那种酸胀疼痛一点也感觉不到,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风一点困意都没有,无聊的他正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向脑袋涌去,四肢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啦。 “这下完蛋了,这次真的要见上帝了。”聂风嘟囔了一句,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从头顶冲出去了,忽然眼前看见一丝白光。 一直牢牢遮着双眼的黑幕就像是蛋壳一样,裂开了一条细缝,并且还在不断扩大。 更多微小的细缝在不断的出现,聂风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大。 虽然光芒越来越亮有些刺眼,可是聂风依旧拼命地睁着双眼,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光线。 刚刚他都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一辈子都将生活在黑暗之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言语难以形容的,他激动的全身都颤抖起来。 终于,密布裂缝的黑幕终于支撑不住了,蓬的一下炸裂开来,似乎化成一种能量被他的双眼吸收进去。 随着模糊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晰,聂风终于看清了自己一直凝视的东西,原来就是病房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 视力失而复得,聂风也不敢太过激动,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开发出来的灵眼能力一一试验了一下,不仅没有失去,还增强了不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 聂风疑惑地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上自己的双眼,原本自己的瞳孔是双层的重瞳,现在居然变成了三层重瞳,那重重叠叠的深邃目光恐怕别人看上一眼就会深深地陷进去。 “好吧,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聂风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深夜了,外面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响,反正也睡不着,他决定去看看陈若云。 “您好,请问今天火灾现场送来的那位女士在哪个病房?” 聂风找到了护士站,向一个看上去好说话的护士打听道。 “在特护病房呢,您是他的家属吗?”护士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他的朋友。” “哦,从这里走到底左转就是了,”护士好心的给聂风指了路。 晚上的医院很安静,走动的人也有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怕惊扰到别人休息,聂风也静悄悄的向特护病房走去。 聂风还在想,陈若云为什么会被安置在特护病房,就看到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警察,正在坐在那看书。 现在肯静下心来看书的人还真不多,聂风对这个警察感到好奇,他走到那个警察身边一看,他旁边的病房正是特护病房。 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向里看去,病床上躺着的正是陈若云,他正想推门进去,却被那个看书的警察给拦住了。 “哎!干什么的,当我不存在啊就往里闯。”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是她朋友,今天是我把她救出来的,来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聂风,见他穿着病号服,手臂上还绑着绷带,那双眼睛让人觉得很像亲近,态度也缓和了些。 “哦,是你啊,我看到现场拍的视频了,就是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孔,小伙子身手不错嘛,怎么,她是你女朋友啊,这么拼命?” 那警察开玩笑的说道,没想到聂风牙缝里蹦出的来两个字差点没哽死他。 “前夫。” “呃……当我什么都没说,她现在打了镇定剂,你就算进去也只能看看她,”警察示意聂风跟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为什么要打镇静剂?”聂风看了眼病床上的陈若云,似乎比以前瘦了许多。 那警察叹了口气说道,“她的情绪很激动,说什么钱被人骗光了,还差点被人害死,对了,你知道她有吸毒史吗?” “据我所知,没有……,”聂风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可是她的血液里检查出了二乙烯吗啡的成分,也就是海洛因。”那警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聂风想到闯进卧室的时候床头柜上那支用过的针管和桌上散落的白色粉末,试探地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强行注射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虽然爱花钱,可是毒是不沾的。” 那警察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一切要等到她清醒过来,情绪稳定之后才能进行调查。”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勇闯火场救人的英雄,外面的记者想找你都想疯了,谁知道你躲到医院里来。” “聂风,耳双聂,清风的风,您是……。”聂风一听还有记者找自己,头都大了,他可不想登在报纸电视上被人看。 “我姓牛,你叫我牛警官就好了,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牛警官递过来一张名片,聂风顺手接过来放进病号服的口袋里。 牛警官继续说道,“虽然案发现场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不过还是初步断定,这起火灾不是意外引起的,应该是人为放火。” “加上你的前妻陈若云女士的话,我们已经决定立案侦查这起案件,如果不是你恰好赶到的话,就不仅仅是烧毁一间屋子的事情了,我怀疑犯罪分子的首要目标其实是陈女士。” 听了牛警官的话,聂风也在心里大概勾勒了一番,这次火灾绝对有问题,不过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还是让警察先去调查吧,等陈若云醒了自己再来探望一下。 “作为涉案人员,我希望你最近不要离开彭城,我们可能随时会要求你协助调查,希望你不要介意。”牛警官斟酌了一番说道。 聂风本来就是刚下飞机临时起意去了那里,为了救陈若云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听说要协助调查,他欣然应允,还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牛警官。 “牛警官,我就不进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的信息透露给媒体,我个人不是太喜欢出风头。” 牛警官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当时拍到的都是你的背影,要不是我们找当时救护车上的人了解情况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 聂风听着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回自己的病房去了,明天就是自家博古斋的开业仪式,他肯定不想错过,他还想给杜叔一个惊喜呢。 牛警官看他走远了,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我,找到今天救人的那个小伙子了,也在这家医院呢,受了点外伤正在治疗,名字和联系方式我都要到,照片也偷偷拍过了。”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牛警官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坐了下来,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起书来。 回到病房的聂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现在终于有些睡意了,他刚沾上床就睡着了,还好之前有定过闹钟,不然真的会错过开业典礼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现在就拆 闹钟还没来得及将他叫醒,值班护士的脚步声先把他惊醒了,原来是护士来给他检查眼睛,看看有没有消肿好去进一步检查好确定治疗方法。 结果又多了一个被聂风眼睛迷住的人,他的双眼不仅消肿了,而且恢复的很好。 “护士小姐,我都说了我已经没事了,现在我可以出院了吧,胳膊上的外伤我按时来换药就是了。” 最终在聂风的坚持下,医生连连称奇的开了出院证明,让他得以在一大早出了院。 聂风忽然感觉胳膊上麻麻痒痒的,他找了个角落将胳膊上的绷带解了下来。 他已经觉得自己的恢复力够变态了,没想到经过昨晚灵眼的升级更变态了,胳膊上的几条划伤已经结疤了,手掌轻轻一搓那些疤痕都被搓掉了,只留下几条红印子证明这里确实受过伤。 看着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受过伤的胳膊,聂风苦笑了一声,好吧,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了。 今天的开业典礼时间定在10点18分,聂风看了看表,现在过去刚刚好,赶紧拎起行李袋走到路边打了个出租车向长生街赶去。 聂风故意没让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博古斋的门口,在长生街的路口就下了车,拎着行李袋信步向博古斋走去。 远远地就能看到博古斋的门口摆了不少花篮,还有舞龙舞狮队伍在店门前助兴,有很多人在围观。 今天是周六,本来就有很多游客来长生街参观游览,见到这里热闹都凑了过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聂风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向店里走去,他还在看地上的的鞭炮呢,地上铺着很多鞭炮,应该是等会典礼的时候要放的,都快把店门口给铺满了,他小心翼翼地找下脚的地方。 “聂风……。”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从店里冲了出来向他扑来。 不用抬头看,他就知道这是谁,他松开了行李袋,任由它滑落在地上,刚刚张开双手,一个身影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牢牢抱住。 “聂风你这个坏蛋还知道回来啊,明明昨天就到了为什么不回来。”怀里的人话音有些哽咽。 “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啊,不过没想到最大的惊喜是你,我的杜大小姐,”聂风捧起怀中人的脸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原来冲出来的正是杜叔的女儿杜心妮。 杜叔在店铺里听到女儿的叫声还没反应人就冲出去了,只能笑着说道,“女大不中留哦。” “是欧大哥把我给卖了吧,”聂风揽着杜心妮的腰捡起行李袋向店里走去,远远的就看到欧震霆坐在店里,应该早就到了。 “欧大哥他可是老实人,你以为都像你呢,”杜心妮一想到这个事儿就像用掐肉神功去对付聂风。 “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是还没放假吗,又不是周末?” 聂风虽然很高兴杜心妮能够赶回来参加开业典礼,可也不想耽误她的学业。 “没事,我请假了,你走的第二天我就回来了,今天下午我就回去。”杜心妮的话语间透着一丝哀怨,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以后别瞒着我好吗,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你出了这么多的事。”杜心妮抓着聂风的手说道。 聂风轻轻地捏着她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以后不会这样了。” 杜叔咳嗽了一声,自己还在这儿呢,这俩人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卿卿我我的,聂风和杜心妮赶紧分开。 “小风,今天来了不少同行,有的是冲着我的面儿来的,有的是冲着龚老爷子的面儿来的,你是龚老爷子的关门弟子的事儿,大家伙都知道了。” 杜叔指了指店里会客室里坐着不少人,有些是在拍卖会上见过的,有些则没照过面。 “我师父要来?他都八十六了,我就是故意没告诉他,不想他来回奔波,”聂风一听就知道,开业典礼这事儿让龚老给知道了,他肯定闲不住会跑上一趟。 说曹操这不曹操就到了,胡伟忽然在门边上冲里叫了一声,“哎呀,好像是龚老爷子到了,风哥你要不要去接一下。” 聂风扭头一看,还真是自家师父那辆车正缓缓地停靠在路边,拉着杜心妮就向外跑去。 杜叔在后面直叫唤,“慢点儿慢点儿,看着点门槛,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失。” 聂风拉着杜心妮跑到路边的时候,龚老的车刚刚停稳,管家老邢率先从车上下来,对聂风点了点头,拉开了车门。 从车上先下来的是龚老,依旧是那么精神,聂风赶紧带着杜心妮迎了上去。 “师父,您怎么来了,本来就是个小场面自个乐呵乐呵,没想到劳动您。”聂风殷勤地去扶龚老。 龚老假装生气道,“你小子本事了啊,从老金那回来都不招呼声,听说你小子又发了一笔,我这是来吃大户来了,这是杜家丫头?不错不错,你可别欺负她。” 杜心妮知道聂风拉着自己急匆匆跑过来,就是为了向龚老介绍自己,当即大大方方的给龚老行了个礼。 “龚老爷子您身子骨还是那么棒,您放心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找您告状去。” “好好好……,”龚老乐呵呵的让开身子,车上又下来一人。 “哟,这就是我那师弟的铺子啊,场面挺大啊,”这人倒是稀客,正是有一面之缘的丁知白丁师兄。 要说岁数吧,丁知白都五十挂零了,可聂风是龚老临老收的关门弟子,不论岁数,他俩也是一辈儿的,这对老少师兄弟见面也乐了。 “丁师兄,您怎么来了,南博的事儿结束了?”聂风赶紧上前给师兄行礼,丁知白的到来倒是意外之喜,这北京故宫博物院陶瓷馆馆长的身份,可是很能唬人的。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年前应该能回去了,没想到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那片墓葬群还真挺大的。” “知白,今天是小风铺子开业的日子,还不把你的贺礼拿出来。”龚老忽然开口道。 “是,师叔。” 丁知白应了一声从车上捧下来一个方形锦盒,体积还挺大的,里面应该装着什么大件。 “师兄,您这就见外了,您肯这时候上门我这已经感到很荣幸了,怎么还带东西呢,”聂风赶紧推辞道。 “小风,你就收着吧,这是你丁师兄自个的珍藏,跟咱们门里没关系,你以后要是寻摸着什么好的陶器瓷器的,送他一件就是了。” 龚老见聂风不肯收礼,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聂风见师父发话了,只得千恩万谢的收了下来。 “师父,丁师兄,里面请……,”聂风带路,将二人引到店里静室里稍坐。 会客室里的众人一见龚老,纷纷起身见礼,丁师兄倒是低调,在一旁乐呵呵的没有自我介绍,大家都以为他是龚老的同伴呢。 聂风正准备把丁知白送的锦盒拿到楼上去,等大家都走了再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慢着……,”丁知白忽然拦住了聂风。 “聂师弟,咱俩上海匆匆见了一面不甚熟悉,听龚师叔说你博闻广记见识非凡,不如你现在就把这锦盒打开,给大家说道说道,我这送礼的人也面上有光。” 众人一看这小老头这把年纪了和聂风以师兄弟相称,都啧啧称奇,聂风拜师龚老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这下明白了,这小老头是龚老的子侄辈儿,来给聂风送礼的。 虽然当着客人的面儿拆礼物有点不太地道,不过既然是丁知白自个要求的,那他肯定是有所持,说不定是借此帮聂风的博古斋打打名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喧宾夺主 “来来来,大伙儿给腾个地方,”杜叔招呼了一声,大家都把桌上的茶碗给端了起来,将那个锦盒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 聂风将绑着锦盒的绸缎给扯了开来,盒盖一掀开,一件栀子桃花纹的圆盘出现在大家面前,大约有七寸大小。 大家刚才都听到丁知白的话了,所以一个个都闭口不言,等着聂风给解。 聂风无奈的将盒盖放下,伸手就想将盘子从锦盒里拿出来。 “聂师弟,先别急着拿出来,就这么看看,能看出多少来?”丁知白确实是起了考校的心思,想看看这个年纪小的过分的师弟肚子能有多少墨水。 聂风将手背在身后,俯下身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那个圆盘开口道,“七寸为盘五寸为碟,底釉是粉红地的,花纹是栀子桃花纹,要我猜啊,这是‘天地一家春’。” 众人听了纷纷议论起来,听到“天地一家春”这个名头都很惊讶,如果是真的话,这个礼也太大了。 什么是“天地一家春”,这来历就得从慈禧太后老佛爷身上起,慈禧太后刚入宫的时候的住所,就叫“天地一家春”。 这里也是咸丰皇帝宠幸她的地方,从这里她踏出了从叶赫纳拉·杏贞到慈溪太后的第一步。 后来圆明园里的一处景观,也叫“天地一家春”,不过后来被八国联军给毁了,慈溪太后逃回来之后挪用海军军费重修圆明园的时候,还把这五个字给刻在了消防储水的金缸上。 咸丰末年,景德镇官窑毁于一旦,官窑瓷器水平直线下滑,直到光绪年间才逐渐复苏,为了振兴瓷业,才创新了这种粉彩品种,款识有“大雅斋”,“永庆长春”,“天地一家春”等等。 如果聂风没有推断错误的话,这圆盘底下,必定有“永庆长春”的印记和“天地一家春”的铭文。 丁知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把盘起拿起来了,聂风小心翼翼地将圆盘翻转过来,刚触碰到瓷盘表面,一股灵力涌了进来补充了他逐渐空虚的眉心。 等到瓷盘翻转过来之后,大家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底面上果然有巩红彩书的“永庆长春”印记。 “聂师弟,这虽然不是慈溪太后用过的,不过也是官窑出品的,我这礼给你,可还满意。”丁知白见众人羡慕的目光,洋洋得意起来。 知道的人在那羡慕不已,不知道的赶紧四处打听,也都羡慕死聂风了,开业典礼而已,送了这么个宝贝,也不知道是不是赝品,有的人恶意的想着。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能送出如此重宝,必定也是行内高人,还请示下姓名让大家伙开开眼界。”前来道贺一个古玩行老板拱手向丁知白问道。 丁知白摸了摸颌下的胡须向四周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姓丁名知白,家父丁兆凯先生,龚老爷子是我师叔。” 他到没提自个是故宫博物院陶瓷馆馆长的事儿,光是丁兆凯之子这个身份,他觉得已经够震撼的了。 龚老皱了皱眉头,有些年没见丁知白了,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热衷名利,他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毕竟今天是聂风博古斋的开业大典,聂风才应该是今天的主角。 果然,知道丁知白身份的人四下里一传,大家都知道了,那这件瓷盘肯定是真品了,要是个赝品他也丢不起这脸。 “小风,你丁师兄这次可是大出血了,以后你得送他个更出彩的,”龚老忽然发话了,丁知白也知道自个有些放浪形骸,赶紧收了回来,缩在龚老身后不动弹了。 “小风,吉时要到了,我们开始吧,”聂风刚把锦盒送上楼,杜叔就在楼下迎着他,把他领到了店门口,非要他上两句。 聂风心想这事儿你也不给我准备准备,幸好只是两句吉祥话,要是让他长篇大论他可不出来。 等他往门口一站,喧闹的舞狮队也都停了下来,那些古玩行的老板都出来站在外面观礼,还有不少游客在凑热闹。 聂风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不断的安慰自己,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时候可不能露怯。 忽然一直手搭在了他的背后,杜心妮悄悄来到他的身后,静静地鼓励着他,“聂风,加油。” 聂风紧张的情绪被杜心妮一扫而空,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同仁,各位前辈,还有各位前来观礼的先生女士,本店博古斋老店新开,还请多多光顾,本店童叟无欺,绝无假货。” 完一挥手,一旁等着信号的胡伟点燃了鞭炮,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大家的恭贺声中,博古斋又一次开业了。 前来道贺的那些古玩店老板等到开业典礼结束之后都纷纷告辞离开了,只有龚老和丁知白留了下来。 那些路过的游客还挺热情,胡伟和杜叔忙的是不亦乐乎,开业当天就卖出去不少东西,其中有不少是杜叔从金溪阁带来的。 聂风也发现了,胡伟对迎来送往接待宾客的工作似乎特别在行,等他跟着杜叔再上几年,杜叔就可以歇歇了,博古斋就可以交给胡伟管理了。 至于聂风自己,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可以安分下来的人,要让他天天守着铺子等着人家上门,那才是要了他的命呢。 “聂风,我先回校了,这次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我了,”杜心妮见聂风终于歇下来了,靠在他身上道。 “怎么,又想起上次那个球探了?这事儿还没完,等我回上海了,我会找他的。” 聂风想到了在上海被人围堵的事情,后来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能称得上得罪的人,就是申花俱乐部的总经理楼世芳了,这笔账等自己回上海肯定回去找他算的。 “那个球探后来找过我几次,让我联系你,是给你国内第一周薪,我知道你对这事儿没兴趣,就没搭理他,他来了几次见没戏后来就没再来了。” 听到杜心妮因为自己她也被纠缠了,聂风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不过当着杜心妮的面还是压着没敢爆出来。 “那我让欧大哥送你吧,反正家里有车,闲着也是闲着,他那个样子让他做生意太难为他了。” 聂风指了指欧震霆,杜心妮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欧震霆哪里是做生意的料,板着个脸恨不得谁都别靠近他才好呢。 聂风叫过欧震霆把送杜心妮回校的事儿和他一,他一听不用在这待着了,赶紧找杜叔拿了车钥匙就出门去了。 “心妮,我记得你是工商管理专业额吧,已经开始实习了吗?”聂风陪着杜心妮在路边等着欧震霆将车开过来。 “还没有呢,要到下个期才能开始,不过现在我有在找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杜心妮也有些烦恼的道。 聂风略一思索,“你先别急找,等年后过来帮我吧,我准备在上海开一家珠宝玉石店,你给我当总经理怎么样?” 杜心妮惊讶的捂着嘴巴,这样太夸张了吧,聂风曾经把自己以前的事告诉过她,一个破产的穷小子才多久就翻身做土豪了,一间珠宝玉石店的资金投入可是天文数字,更何况是开在上海。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不定我还能带上我的几个同来帮你,都是美女哦,”这时候欧震霆将车开了过来,聂风将杜心妮送上车之后才返回了店里。 杜叔正陪着龚老和丁知白聊天呢,这会已经没什么顾客了,有胡伟在外面照料已经足够了。 聂风忽然想起件事来,凑到龚老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师父,我发了笔小财的事儿金老爷子跟您了吧,要不,您那定瓷就别卖了了,正好您今天来了,就给带回去吧。” 龚老把茶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言而有信?” 第一百四十四章 贼心不死 龚老一发火,其他人都安静下来,聂风讪笑了一下,“师父,我这不是心疼您那定瓷嘛,现在留存于世的就这么多,卖出去以后可不一定能见着了。” 龚老点了点头道,“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不用多了。既然已经好的了事,就不要再更改了。” 见龚老这么坚决,聂风也不好再劝,本想留师父和丁师兄留下吃饭,可他们执意不肯,见时候不早了,只得恭恭敬敬地将龚老给送了出去。老邢早早的就把车门打开候着了。 “师父,丁师兄,我这挺乱的,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再去拜会您二位。”聂风将龚老抚上车道。 龚老叮嘱他,一定要在秋拍之前将那间定瓷给送到香港去。千万别耽误了,聂风连连点头应允。 等到将龚老他们送走之后。聂风回店里一看,就剩杜叔胡伟和自己了,胡伟这阵子忙着开业的事吃住都在店里。 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就准备随便吃点将就讲究。 聂风一看这哪儿行啊,好不容易忙完了,怎么能随便呢,打电话让街口的菜馆送了不少菜到店里来,不一会就在桌子上铺开了。 三人正吃着饭呢。胡伟一副欲言又止的的样子,让人看得好不爽利。 “老胡,你有什么事儿就,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在这吞吞吐吐的算什么。”聂风放下筷子对着胡伟道。 听到聂风的话,杜叔也放下了筷子,这些日子聂风和欧震霆都不在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靠杜叔一人统筹,多亏了有胡伟,跑腿的事儿全让他给揽下了,一句怨言都没有。 杜叔心里打算着,要是胡伟提什么非分的要求,聂风不好开口自己也能出言回绝,要是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自己也能帮着两句。 见聂风和杜叔这样望着自己,胡伟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终于憋了出来。 “风哥,我想跟你功夫。”胡伟的眼神里透出坚定的光芒。 聂风和杜叔二人都傻了,还以为胡伟是要提什么经济方面的要求呢,没想到是这个事情,看了看那他跟瘦猴似的身材,聂风反而犯了难。 “你现在要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毕竟年纪在这,身子骨都定型了,最多教你点防身的招术。看你这么瘦,太极借力打力的功夫正适合你。” 聂风起身走到胡伟身边,摸了摸他的关节骨架,实在的胡伟真的不是练武的材料,不过既然他想。教他又能如何。 “老胡,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的,来照着我的姿势练练?”聂风好奇地问道。 胡伟扭扭捏捏了半天最终还是了出来,他以前跑单帮的时候,没少让人欺负。尤其是去外地进货的时候,人家看他孤身一人跟瘦麻杆儿似的,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自从跟了聂风之后,虽然平日里有聂风护着他,可他还是看透了,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才动了跟聂风习武的念头。 “咦,没想到你天分还不错嘛,”聂风连着摆了几个架势,胡伟都模仿的像模像样,等到把发力的法门交给他,连上三五年,自保应该问题不大。 聂风收了架势招呼胡伟继续吃饭,胡伟忽然问道,“风哥。我这拜师功夫是不是要交拜师礼的?” 聂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教你几手防身的功夫,不算拜师,你帮着杜叔把铺子搭理好。我平时大多不在店里,你要照顾好杜叔。” 杜叔也适时夸奖了胡伟几句,他勤奋肯干,不偷懒不叫累,带上几年也能撑大场面。 “对了,如果有人上门出售古玩什么的,杜叔您先给掌掌眼,别急着拍板,最后让我看看再,倒不是不信任您。现在世面上造假的法子日新月异,不能让您临老栽跟头不是吗。” 听了聂风的话,杜叔心里本来还有些不快,自己毕竟是聂风老爹的兄弟,在古玩行浸淫了一辈子,当然还是有份自信的。 可一听现在造假的法子千变万化,他心里也犯嘀咕了,聂风师从龚老爷子,那份眼力应该是有的,就算是出了岔子。也可以推倒经验不足上,这倒是个好法子。 这么一想他也觉得聂风是在为自己着想,表示不会轻易拍板收购的事,最后还是有聂风来做决定。 三人吃吃喝喝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这顿饭,这残局当然由胡伟同志来收拾,杜叔去整理今天的账目了。 聂风一琢磨,现在反正也没事儿干,索性去看看陈若云,要是她现在清醒了,也好问问。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做出这种烧屋杀人的事。 等到聂风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他直奔上次那间病房,结果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陈若云已经被转移了。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今天早上还在这里的那个女病人,现在转移到哪里去了?”聂风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女护士问道。 “呃我是夜班的吗,不太清楚,不过按照惯例应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吧,”路过的那个护士也不清楚陈若云的去向。 聂风只好向普通病区走去,还好目标蛮明显的,病房外面有警察守着的,估计就是陈若云的病房。 可聂风将整个病区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警察守在外面的病房,他准备去护士站问问,那里应该有记录能查询到才是。 就在他路过楼梯间的时候,忽然听到楼梯间里传来一丝异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也没在意,继续向护士站走去。 这时候护士站里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正在忙忙碌碌地整理着什么,见聂风似乎有事要问的样子,歉意地对他笑了一下。让他稍等一会。 聂风也不好意思催促,干脆趴在护士站的柜面上等着,忽然一声轻响,楼梯间的门打开了。 聂风微微侧过半边身子看去,从楼梯间里走出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男子。还带这个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什么情况,这天还热着呢,把自己捂成这个样子干嘛,”聂风自言自语了一句,见那人鬼鬼祟祟地左右观察了一下,见走廊里没人,随手带上门向病区里走去。 聂风见此情景心中生疑,见那护士还在忙着,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自己,起身跟了上去。 他本来是想一直跟着那人的,都已经走过楼梯间了,心中一动又退了回来,轻轻推开门向里看去。 楼梯间的灯光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地似乎看到一双脚露在外面,他赶紧凑上去查看。 糟糕!原来那双脚的主人是个警察,全身瘫软躺在角落里,只有脚露了出来,聂风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下探了一会。 还好,还有呼吸,只是晕过去了,他使劲的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些刺鼻的味道,还略略带些甜香味。 他凑到那个警察的脸部用手在空中轻轻地扇了几下,是乙醚的味道。看来他是被迷晕了。 聂风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警察也许就是留下来保护陈若云了,结果被人给放倒了,那陈若云不就危险了。 这时候也管不上这个被人放倒的倒霉警察了,聂风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往刚刚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等到他追到刚刚那个拐角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却不见了踪迹,应该就是这几间病房了,聂风赶紧挨个在观察窗上寻找起来。 聂风焦急的寻找着,现在每一秒钟都很危险,他忽然想到一个方法,只见他在走廊中央站定,将灵眼的透视功能开到最大,环顾四周的病房。 “抓到你了!”聂风锁定了右侧前方的那间病房,猛地扑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手现身 “抓到你了!”聂风一下锁定了右侧前方的那间病房,猛地扑了过去。 聂风扑到那间病房外突然停住脚步,现在冲进去还不是时候,他悄悄地贴在门上,缓慢地从玻璃窗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向里看去。 那个黑衣人正在悄悄向病床上靠近,因为角度的关系,暂时还看不清床上躺着到底是不是陈若云。 看这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惜迷晕警察也要潜入病房,这份狠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一般的犯罪分子谁敢惹到警察头上啊,这不是找死嘛。 就在聂风正在犹豫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病床上躺着的人动了动。应该是醒过来了,迷迷糊糊间就看到一个黑影在向自己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镇静剂的关系,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尖叫加上想办法躲避,可那人就木愣愣的坐了起来看着黑衣人。脸还是被挡的死死的。 那个黑衣人似乎在对床上的人着什么,隔着门聂风一点也听不见,忽然那黑衣人从衣兜里抽出一条手帕抖开,又从上衣口袋里摸了一个小药瓶出来。 看着黑衣人的动作。联想到那个被迷晕的警察,看样子他的目的还是要迷晕陈若云将她带走,而不是直接致她于死地。 “这位先生,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请你尽快离开,”一个查完房的护士小姐从不远处的病房里出来,看到聂风正贴在一间病房的门上往里看,一边着一边向他走来。 聂风心中暗叫不好,猛地蹲了下来,就在他蹲下的瞬间看到那个黑衣人正准备回过头来,应该是听到了走廊上护士的声音。 聂风将食指比在唇间,拼命的暗示那护士小姐不要发出声音,并挥手让护士小姐走开。 那护士小姐被聂风的动作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聂风见她还在这不敢离开,赶紧比了个110的手势,让她快去报警。 那护士小姐看懂了聂风的手势,悄悄地向护士站挪去,她想先打电话给医院保卫处的人。 聂风贴在门上不敢动弹,一阵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从门缝下传了出来,门把手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似乎被人握住了。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现在握住门把的肯定不是病床上的那个,聂风紧紧地贴在门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把手。 当门把手轻轻转动半圈之后,聂风猛地站了起来,一手将门把手压到底,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门板上将门向里撞开。 “哎哟。”一声痛呼从门后传来,那个黑衣人捂着鼻子踉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床边才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聂风知道。等会医院保卫处的人就会赶到,想要问点什么出来的话,就只有几分钟时间可以利用。 那黑衣人捂着鼻子,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发出阵阵怪声,应该是鼻子被撞出血了,蒙着脸的黑布都湿透了。 “你要是不,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时间紧张,哪儿有时间跟他在这儿耗,聂风迈开大步向黑衣人走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弄死你。”黑衣人捏着鼻子,从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在手里上下挥舞着威胁聂风,不让他靠近。 聂风轻蔑地看了下他手上那把薄铁皮匕首。这种东西连鸡都杀不死,还敢拿出来威胁人。 黑衣人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将床上那人扯到身前挡住自己,还把刀架到了人家的脖子上。 这下聂风看清了,现在被挟持做人质的正是陈若云,聂风轻声呼唤了几声,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往这白嫩嫩的脖子上划上一道,虽然这里是医院,能不能救得回来可就两了。” 见那明晃晃的刀子在陈若云的脖子旁划来划去,为了不刺激到黑衣人,聂风主动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见威胁有效,桀桀笑了两声,死死的勒住陈若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赶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往你那漂亮的小脸蛋上划上几刀,看看以后有没有人敢要你。” 聂风这时候才发现,陈若愚和之前有点不一样,眼神呆滞双目无神,对外界的刺激一点反应都没有。 医生到底是给她打了多少镇静剂啊,刀子都架脖子上了。还没反应,真够镇定的。 聂风一边思考对策一边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院保安就会赶到,不定连警察都来了。 “你把她放开,有什么冲我来,我可告诉你,她伤了一根毫毛啊,你就别想完完整整的走出这道门。” 聂风指了指病房的门口,忽然觉得这个黑衣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不断的躲闪着,干脆躲到了沈若云的脑后,聂风一下子也认不出来这人是谁。 场面一下子僵持下来,黑衣人听到聂风放狠话,也不敢真伤到陈若云,聂风不敢贸然上前解救,万一出意外呢。 “哼你们都离婚了,还这么拼做什么,她能给你什么好处,”黑衣人坚持不住了,他也知道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聂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是他吗?对自己和陈若云的事情这么清楚。 时间紧迫,只有姑且试一试了,聂风脚下蓄力,随时准备趁黑衣人分神的时候冲上前去。这时异变突起。 一直安安静静的陈若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起来,身子拼命的扭动试图挣脱黑衣人的钳制,完全不顾自己脖子旁边就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黑衣人这下慌了手脚,有心抓住陈若云继续让她当人质,又怕手中的匕首不小心真伤到她,只得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向后挪了挪。 聂风见机会来了,对着黑衣人大喝了一声,“赵兴,我就知道是你。” 黑衣人慌乱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扭头向聂风看来,陈若云挣脱了他的钳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停地打颤。 “哼果然是你,”聂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灵眼一闪人已经冲到了赵兴的面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牢牢的钉在墙上。 赵兴还想用匕首去捅聂风,早早的就被发觉了,被他一记凤眼拳打在手腕关节处,那匕首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板上,被聂风给踢开了。 聂风用另一只手将赵兴的面罩给拽了下来,只见他口鼻之间满是鲜血。嘴里都流了不少,张着嘴喘着粗气,满脸的狞笑。 聂风回想起来,最后一次见到赵兴,是在送杜心妮回校的时候,在火车站遇上了,当时听陈若云已经把公司都交给他打理了,他大权在握,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陈若云那间屋子,是你放的火?还有她被注射了海洛因,也是你干的?”聂风手上加了把劲,赵兴被掐的直翻白眼。 聂风见他不答话,掏出手机来拨打了牛警官的电话,这种人虽然可恨,如果自己滥用私刑的话,也会落人把柄。 “喂,您好,牛警官吗,我是聂风,我们在医院见过的,对,就是我,我在医院,你的手下被迷晕了,这里有个犯罪分子被我抓了现行,准备移交给你。” 聂风拨通了牛警官的电话,当他听自己派驻在医院的手下被人迷晕,监护对象差点被掳走之后,牛警官也暴怒了,号称十分钟内肯定赶到。 “我呸,真当我老赵是打工仔呢,碰都不让人碰,老子安插几个人进去全都给她撵出来了,老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第一百四十六章 烟消云散 赵兴喘过气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嘶吼着。 “投资公司嘛,哪儿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老子不过亏了三百多万,她就要把我也撵走,还要去告我,行!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海洛因是哪儿来的?这种纯度的海洛因不应该出现在彭城,”聂风疑惑地问道。 “我可告诉你,我有个表哥是道上的,在边境专门做这个生意,上次从老挝回来给我带的样品,让我试试货,我全给那娘们打进去了,看来纯度不怎么样嘛。这贱货还没死!” 啪啪几声响亮的巴掌声,聂风来回猛抽了赵兴几个嘴巴子,他恼怒赵兴下手狠毒,手上也下了死力气,几巴掌把他的牙床都打松了。 “这就是你烧我房子的理由?为了钱就这么不择手段?你知道如果当时引起煤气管道爆燃的话整栋楼都保不住。你就这么狠?” 聂风双手紧紧地抓着赵兴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愤怒地向他吼叫着。 地上不断抽搐的陈若云渐渐停了下来,似乎对聂风的声音渐渐有了反应,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兴渐渐的聚集起一种叫做怨恨的目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有什么错。不就是趁机搞了点钱吗,这个贱女人居然找事务所介入搜集证据要送我去坐牢,我告诉你,我表哥就在彭城呢,趁现在把我给放了。不然的话,哈哈哈。” 聂风看着陷入癫狂的赵兴,这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居然还敢威胁自己。 陈若云现在这幅样子肯定是因为被注射海洛因的缘故,那个什么表哥自己也不会放过他的,找他算账不过是早晚的事。 这时病房的门轰的一下被撞开,几个警察涌了进来,医院的保安反而缩在后面,牛警官扯着大嗓门也跟了进来。 “聂风,把人放下,你没有执法权,有什么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聂风见牛警官赶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也不能再逼问赵兴,双手一松将赵兴放了下来。 “嘿嘿,嘿嘿你还报警了,你不让老子活,你也别想好过,”赵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向聂风扑来。 以聂风的身手哪里会让他近身,一个回旋踢就把他又踢回了墙边,撞在墙壁上一下子懵了。 聂风轻蔑地看了赵兴一眼,转身向牛警官走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侧一个身影尖窜了过去,他赶紧扭头看去,正是穿着病号服的陈若云。 “拦住她。她手上有凶器,”牛警官眼尖,瞬间就看到陈若云手上明晃晃地匕首反射着白光。 聂风听了心头一颤,扭头向刚刚自己踢飞匕首的地方看去,地上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匕首被陈若云给捡了起来。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从陈若云的嘴里喊了出来,只见她双手紧握着匕首向赵兴歪歪斜斜地捅去。 赵兴刚刚被聂风一脚给踢蒙了,就觉得后背撞得生疼,一下也动弹不得,听到尖叫声抬头一看可把他吓坏了。 一直逆来顺受的陈若云眼睛里还在往外淌着泪水向他捅来。手上握着的正是自己带来的那把匕首。 那匕首可是赵兴自己磨的,有多锋利他当然心里有数,情急之下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努力地想要躲开。 聂风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警察扑向陈若云的路线,让他们慢了那么几步,眼睁睁地看着陈若云手持匕首向赵兴当胸刺去。 “这个报仇的机会,我给你了,”聂风喃喃地道,刚才踢赵兴那一脚有多重他心里清楚,赵兴绝对没有可能躲开的。 也是活该赵兴遭报应,陈若云本来手软脚软,也没个准头,只能找个大概方向刺下去,赵兴拼命扭动身子,却恰恰好将左胸挪到了她刺来的方向。 “啊,”赵兴一声惨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陈若云颤抖的双手松开了刀柄,整把匕首已经整个没入了自己的左胸。 眼见大仇得报,陈若云终于坚持不住了,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叫医生,叫医生啊!”牛警官气急败坏的对着外面喊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这么大篓子,这报告有的写了。 赵兴面色死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再也站不住了。 聂风看了眼匕首刺伤的位置,正是心脏的所在,除非赵兴是万中无一那种心室长在右侧的,不然他就死定了。 赵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对着聂风大吼一声。“聂风,老子黄泉路上等着你,老子要。” 话还没完,赵兴脸色一僵,整个人扑到在地上,恰好一个头磕在陈若云的面前,像是给她磕头赔罪一般。 聂风听了赵兴的话,知道他所指的是那个道上的表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对表哥这么有信心。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妈的,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牛警官越过聂风向病房里走去,病房里的警察开始向外赶人,门口探头探脑的医生护士保安都被驱离了,独独将聂风留了下来,毕竟他是当事人嘛。 陈若云在医生的救治下悠悠醒转过来,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聂风从前对她的恨也烟消云散。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赵兴遭了报应,陈若云落到今天这个样子。也许也是上天给予的报应。 “风风,”陈若云不停的颤抖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往外蹦着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聂风。 “去吧,她好像有话要对你,”牛警官大度地道,他知道今天这个报告有的写了,看样子今天得通宵。 “这里里面,”陈若云努力地指着自己脖颈间的项链。 这条项链还是聂风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买的,是一个心型的吊坠,看上去是实心的,只有他们俩知道,有个隐秘的按钮可以将吊坠打开。 聂风摸索着按动按钮,吊坠弹成了两半,从里面掉出一张nsd卡,相信这就是赵兴拼命寻找的东西。 陈若云见聂风找到了sd卡,欣慰地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了,医生将她带了出去,进行进一步的诊治。 “请交给我吧,这里面也许会有一些证据,不过你放心,用完之后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的,”牛警官上前来向聂风摊开了手。 聂风笑了笑,将sd卡放在了牛警官的手心里。他的过去随着那间房子的烧毁已经烟消云散,这张sd卡里就算有和自己有关的东西,他也不会在意的。 这时候,两个警察向聂风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从腰上的手铐盒里掏出了手铐准备给聂风戴上。 “你们没搞错吧。好像是我报的警吧,”聂风知道这次又难免要走一趟了,不过他还是顺从的将双手并拢递了过去。 “等等!”牛警官喝止了那个警察的动作。 “不用带手铐了,请他回去协助调查就好了,你们先带他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做个笔录,我等会回来。” 牛警官似乎挺有权威,听了他的话那名警察一点没反对就将手铐给收了进去,伸手示意聂风跟着走。 聂风一边走一边想,最近是不是犯太岁啊,三天两头往公安局里跑,这次还牵扯上人命官司了,等出来以后要找个寺庙烧烧香了。 看着聂风远去的背影,牛警官将现场交给他的那些手下们,自己悄悄走到角落里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出了点事情,他跟一桩人命官司牵扯上了,不是主犯,应该算是协从,你要过来吗,那真是太好了。” 聂风坐在警车里,看着后窗越来越远的医院,自己的过去一样被越抛越远,渐渐彻底的消失。 他转过头向前方看去。夜晚的都市霓虹闪烁,他坚信自己未来的人生也会像这些霓虹灯一样精彩无比。 第一百四十七章 现在就有事 在公安局里,由于牛警官的吩咐,倒也没人为难他,毕竟当时现场情况大家都看到的,只要了解一下他们没赶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好。 花了一个多小时,聂风终于做完了笔录,听要等牛警官赶回来自己才能走,他很自觉地在接待室待着哪儿都没去。 带他回来的那两名警察都去忙自己的事去了,一点都不担心聂风会自己跑掉。 很快,医院护士的笔录和医院监控也证实了他的法,那名被迷昏的警察被救醒之后也明袭击他的是一身黑衣的赵兴而不是聂风。 聂风在会客室待了好一会,牛警官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拉开聂风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是因为注射海洛因过量造成的脑神经损伤,她一辈子可能都要住在疗养院里了,”牛警官喝了口水道。 聂风知道他的是陈若云,“那赵兴的事怎么,一个故意杀人罪是跑不了吧,你们会起诉她吗?” “那张sd卡里有赵兴私自篡改资料挪用资金的证据,不过现在人也死了,要这个也没用了,起诉还是要起诉,估计最好的结果就是在疗养院里被关一辈子吧。” 牛警官也有些遗憾,为了钱财他见多了各种鬼魅伎俩,受害者转变为杀人犯的,还真不多见。 “我还要去写报告,今天晚上别想睡了,你就待在这,有个熟人会来找你,”牛警官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讲给聂风听,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熟人?你的还是我的?”聂风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牛警官没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他,就消失在门外。 “什么人搞得神神秘秘的,难道是华新那个缺心眼,还是把金勇这尊大神给惊动了,这只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应该不至于吧。” 聂风正在胡乱猜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看到我这种表情,你不知道我是开了两个多小时的夜车赶过来的吗?”来人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还揉了揉酸痛的腰。 “嫂子好!”聂风无奈地招呼道。 “我都了,我和金勇已经分手了,”来人不满地道,原来连夜赶过来的,正是金勇的前女友,在安全厅工作的赵冰。 “好吧,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劳动您大驾呢赵小姐?”聂风见是熟人,也没那么正经了,嬉皮笑脸的问道。 赵冰敲了敲桌子,“还不是因为你,你还针能惹事啊,你当自己是柯南吗,走到哪儿都能惹出一堆事情,你的档案越来越厚了知道吗?” 聂风委屈地道,“又不是我要惹事的,都是别人来招惹我的好不好。” “好吧,废话不多了,我上次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些把聂风问住了,他只是个小商人而已,根本不想牵扯进这些太过复杂的事情里来,安安稳稳跟着龚老东西,做做生意,他就满足了。 “这个……现在安全部门可以对外招工了吗?”聂风故意扯开话题。 “当然没有放开限制,不过对于特殊人才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华新对你倒是很推崇啊。”听到赵冰提起华新这个缺心眼的家伙,聂风会心一笑。 聂风思索了一会,抬头道,“你们还是别考虑了,我真的不合适,当然如果你们有事找我帮忙,我还是会尽力去帮的。” “宾果!就等你这句话呢,现在就有事找你帮忙。”赵冰一直挖着坑等着聂风去跳呢。 他要是答应了也就算了,不答应也没关系,多拖着他参与几次行动,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聂风的脸一下子就苦了,自家博古斋刚开张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金老爷子还在平洲指着自己忙活在上海开店的事儿呢,刚才自己的客套话啊。 “你不想知道,被注射进你前妻身体里的海洛因从哪儿来的?”赵冰丢下了一个聂风不得不吞的鱼饵。 聂风听了眼神一凝,如果是这事的话,那还真的躲不开了,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事,算我一个,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算不为了你,我这几天也会来彭城,最近一批高纯度的毒品被偷运进来,省内各个地方都有发现,追根溯源发现都是从彭城这里出来的,我当然要追查到底。” 聂风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想了想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相信会有所收获。” 赵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才到彭城就有情报了,会这么顺利? “怎么,不相信?我们走吧,我来开车吧,你对这不熟。”聂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赵冰。 赵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了过去,正好自己连开了那么长时间车有点累了,聂风肯开车那是最好。 聂风的目的地就是地处郊区的苏荷酒吧,酒吧是那个不打不相识的便宜徒弟钟凯文开的,他的场子里人员混杂,相信一点能提供什么情报。 看着聂风将车越开越偏,赵冰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不是去找情报的吗?” “当然是的,谁告诉你情报一定是在市里呢?”聂风笑了笑,车速更快了。 不一会就开到了苏荷酒吧的门外,还是那熟悉的音乐声,厚重的铁门都无法阻挡重金属音乐向外扩散。 聂风看了眼赵冰,她今天倒没穿裙装,一身干练的牛仔服,倒是有点朋克风的感觉,希望钟凯文的眼睛能放亮点,别惹到她头上。 聂风很绅士地帮赵冰推开了酒吧的门,音浪如实质般冲了出来,聂风硬着头皮带着赵冰挤了进去。 此时正是场子里最嗨的时候,大家都在忘我的扭动,没人去关注刚刚进门的聂风二人。 “你的就是这个地方?”赵冰凑到聂风耳旁喊道,音响实在是太吵了,正常话声音根本听不到。 “怎么,你没来过酒吧?勇哥都没带你来过?”聂风也喊叫着回应。 “他就知道工作,怎么可能带我来这种地方,动作快点,我感觉要聋了,”赵冰捂着耳朵跟着聂风两楼上挤去。 聂风记得钟凯文在楼上有个包间,没事的时候他都是待在那里面的,好不容易让他挤到二楼,却在入口的地方被一个壮汉给拦住了。 “先生,这里是vip包间,没有邀请的话请在下面娱乐,”上楼的楼梯就这么点大,那壮汉把楼梯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过不去。 “你们老板在吗,跟他聂风来了,他会让我过去的,”聂风扯着嗓子叫到,这个地方的音响声音更大,他也有点吃不消了。 那壮汉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没办法联系到老板,请你们下去吧。” “他在哪儿?”聂风心想这家伙不在自家店里待着跑哪儿去了。 那壮汉朝楼下的舞池努了努嘴,“老板在那儿,你觉得我能联系到他吗?” 聂风朝楼下望去,舞池最中央的地方空出一块,赤裸着上身的钟凯文拿着半瓶酒正围着一个漂亮妹子跳着他自己发明的舞步,别在楼上叫他了,就算跑到他面前叫他都不一定会搭理你。 “好吧,白挤了,”这时靠近楼梯的一个卡座空了下来,聂风带着赵冰在卡座里坐下等钟凯文嗨完了自然会从这里上楼,到时候在拦住他。 聂风在服务员鄙视的眼神下只点了两瓶啤酒,还另外要了两个杯子。 “不要总板着脸嘛,来……喝一杯吧,”聂风倒了两杯啤酒将其中一杯推到赵冰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拳头比钞票好用 赵冰皱着眉头忍受着震耳欲聋的音浪,却将那杯酒给推了回去。 “我们俩都喝酒了,谁负责把车开回去,我可不敢坐一个醉鬼司机开的车。” 聂风大囧,酒杯端在手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好放了下来,还好这时候台上的dj换曲子了,钟凯文也该回来了。 果然,醉醺醺的钟凯文推开人群走了回来,怀里还搂着刚刚那个漂亮妹子,看样子是被他把到手了。 “凯文!”当他从聂风身边路过是,聂风叫了他一声。 “谁叫我,不知道叫我凯文哥吗,谁这么没大没小的,”钟凯文有点醉酒,看人都是重影的,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眼前一亮,老毛病又犯了。 “哟,什么时候来个这么俊俏的姑娘,啤酒多没意思啊,来……哥请你喝轩尼诗!” 钟凯文一看到漂亮妹子就走不动路的坏毛病聂风是知道的,就为了这事两人才不打不相识的,刚刚还在担心这小子别犯浑,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 钟凯文把喜新厌旧这个词诠释的很完美,他顺手就把刚刚才把到手的漂亮妹子给推开,拎着酒瓶向赵冰凑了过去。 那个漂亮妹子哪儿丢得起这么大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甩了,可是她得罪不起钟凯文,就去找赵冰的麻烦。 “哪儿来的骚娘们,跑这儿来跟姑奶奶抢男人,连个妆都不带画的,真特么磕碜。” 刚刚在舞池中间灯光闪烁,看不清这妹子的面貌,现在走到面前了才发现,根本就是个小姑娘,脸都没张开,虽然脸上画着浓妆,根本就是未成年的样子。 “小妹妹,你成年了没有啊,就跑这儿来玩,要不要我帮你通知家长把你领回去啊。” 赵冰哪是省油的灯,摆着冰山美人的面孔高傲地回了一句。 “老女人,姑奶奶的事儿要你管,滚回家去吧。” 那妹子平日里最讨厌人家她小,不仅仅是年龄小,她的上围也有点缺陷,所以最忌讳听到“小”这个字,再看到赵冰那傲人的上围,当时就起毛了。 看到赵冰那幅冰山美人的样子,钟凯文更兴奋了,在酒吧里什么热情似火的女人没见识过,冰山美人倒是第一次,兴奋地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聂风捂着脸缩在卡座的阴影里,他开始后悔把赵冰带到这里来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会要出事。 果然,小妹妹忌讳听到“小”,赵大小姐也忌讳听到“老”其实她也不大,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要不是金勇一心扑到工作上这会估计都结婚了。 “小妹妹今天没刷牙吧,姐姐帮你洗洗,”聂风还没来得及拦,赵冰抓起桌上那杯啤酒,呼啦一下泼在了那个妹子的脸上。 那妹子的妆一下子就花了,眼影都散了,睫毛也脱落了半个,眼睛顿时变得小小的,没之前那么大那么有神了。 “卧槽,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你想吓死哥啊,走走走,给哥滚出去。” 那个妹子刚准备发飙喊那些狐朋狗友来帮他出气,奈何被冰山美人迷了眼的钟凯文出来挡驾,招来几个手下把那个张牙舞爪的妹子给撵了出去。 “美女,贵姓啊,三围多少啊,不不不,电话多少啊?” 钟凯文酒精上头精虫上脑,恬不知耻地凑了上去,旁边的人一看赵冰就不是好惹的角色,都等着看钟凯文出糗,一个个都不提醒他。 按照人民群众的要求,赵冰不负众望的拿起聂风面前那杯酒,照着钟凯文的脸就泼了过去。 聂风心想,好嘛,两杯啤酒都被泼人了,没听还有这种风俗啊,喝之前先泼一泼,以钟凯文的脾气,剩下的估计也喝不了了。 果然,钟凯文被酒一泼,一下子就醒了,在自家的场子里出这么大糗,他的脸上也挂不住了,虎着脸就要发飙。 “凯文,是我!”聂风坐直了身子,从卡座的阴暗处把身子露了出来。 一看到他那张脸,钟凯文的双腿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顺手把手中的酒瓶子往身边的手下怀里一塞,拽过他的衣服随便的抹了抹脸。 “师父哎,您老人家怎么才回来,这都多久了,不是答应教我功夫的吗?” 钟凯文也不顾自己上半身还光着,身上还有残留着啤酒就想往聂风身边凑,让聂风一把拦住了。 “别,你离我远点,我现在性取向还正常,别让你给弄弯了,走,我有事儿找你,上你那包间里去。” 聂风完招呼了赵冰一声就站起身来,钟凯文看了赵冰一眼,以为她是聂风的女人,哪还敢嘴花花,刚刚被泼那一下也白泼了,就当醒酒的吧。 旁边看热闹的人本来以为今天得上演一出火星撞地球,没想到静悄悄地就没戏了,都发出不屑的嘘声,钟凯文脸皮多厚啊,双手对着外面比了个中指,领着聂风二人上楼去了。 “这人什么来头,凯文哥平时可不是这种性子,什么时候见他吃亏不反咬一口的。” “没听凯文哥刚刚叫那个男人什么师父老人家的吗,那人这么年轻,不会是返老还童的高手吧。” “也没见凯文哥和别人动过手啊,最严重的那次也就抡抡酒瓶给人开瓢了,这也是功夫?” 聂风的形象一下子被钟凯文给衬托的高大起来,以至于他每次来酒吧认识他的人都有点怕他,这倒是意外之喜。 这次由钟凯文领着,那壮汉倒没有拦着他们,刚刚赵冰拿酒泼自己老板的时候他也看着了。 老板居然忍气吞声还客客气气把这两人给请上来了,想到刚才自己拦路拦的那么强硬,他不由得出了一背的冷汗。 “师父来,这里坐,喝点什么?”钟凯文打开了酒柜,这个包间是他的专属包间,不对外开放的,他的好些珍藏就在这摆着,自己都舍不得喝。 “等会还要开车呢,你先把衣服套上吧,冷气挺足的,别着凉了。”聂风见赵冰衣服厌恶的表情,知道钟凯文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点不雅观,赶紧催促他把衣服穿上。 “好勒,我这就穿上,师父,这位是师娘吗,真漂亮啊。”钟凯文边套衣服边问道。 这下轮到聂风尴尬了,他看了赵冰一眼,人家根本就没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快点问“情报”。 “问那么多干嘛,快点过来,我有急事儿问你。”聂风索性不解释,随便他瞎猜去。 钟凯文屁颠屁颠的在聂风对面坐下了,“什么事儿啊,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哟,现在还会拽文了,读了不少书吧,扯远了,我问你,你场子里有卖粉的小弟吗?” 钟凯文一听脸色一变,“师父我上次不是跟你了嘛,我是不允许场子里卖粉的,不过人家私下里偷着交易我也拦不住啊,毕竟这么都是老顾客嘛。” 聂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钟凯文的场子里肯定有卖粉的小弟,不过他为了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给我带一个上来,最好是那种有货源的,我有事要问,别动粗,答得好有赏金。”聂风想了想对钟凯文道。 “好勒,您就在这儿等着吧,分分钟给你逮一个上来,”钟凯文出门找他的小弟去办这事。 “你准备顺藤摸瓜?你怎么肯定这家酒吧里就一定那批货的下线?”赵冰一看就知道聂风的打算,靠在沙发上问道。 聂风轻笑一声,“地下社会看似一盘散沙,其实盘根错节,就算这个场子里的人不知道,他一定认识能让我问到答案的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总能找到的。” “人家要是咬紧牙关就是不呢,你还能把人家的嘴撬开不成?”赵冰又问了一个可能性。 聂风邪气的笑了一声,“你不懂,对付这种人,拳头永远比钞票好用。”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起床气 不多一会,钟凯文就带了一个骨瘦伶仃的小瘦子进来了,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这家伙不仅仅卖自己也是客户。 “这位老板,我叫阿毛,凯文哥您找我,有什么指教?”阿毛畏畏缩缩地问道,看样子刚刚被钟凯文用拳头教育了一下。 “你这有什么货?我是品质高一点的?”聂风形象一下变成了大款的模样,就是旁边的小蜜太冷了。 阿毛想了一下道,“我这有麻古,摇头丸,笑气瓶不多了,就剩两支。” “没有4号?”阿毛话音刚落聂风突然问道。 阿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那个东西,那玩意我可倒腾不起。” “可是我怎么听咱们市里不少场子里都有,你这没有,不是诓我的吧?”聂风旁敲侧击地问道。 4号是纯度最好的,只有从金三角才能流进来,一般都是掺着卖,没人会直接卖纯度这么高的。 阿毛露出了羡慕的神态,嘴上却一直在否认知道有关这些的消息。 聂风掏出钱包数了两千块钱出来放在桌上,“一点小意思,去买杯酒喝吧,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出了这道门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阿毛还在挣扎,他挣得多花的也多,手头拮据的很,一句话的功夫挣两千块,这生意做得,不过他还是有些顾虑。 要知道,地下社会有地下社会的规矩,虽杀人犯法,但也得有苦主去报案去深究,像他这种草芥一般的存在,万一走漏消息让上头知道是自己的,随时会被人打闷棍套麻袋里沉江的。 聂风见利诱这招已经打动他了,还需要再加一把火就成了,对站在阿毛身后的钟凯文使了个眼色。 钟凯文会意,双手扶着阿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阿毛,你在我的场子里做生意,好像一直没交份子钱吧,这有不过去吧,这要是被人查出来,倒霉的可是哥,你是吧。” 着着手上的劲道逐渐加大,阿毛的锁骨被捏的嘎嘎作响,发出一声痛呼却怎么也无法甩脱钟凯文的双手。 “凯文哥,凯文哥我,我还不行吗,你快放开,要断了!”阿毛连连告饶,钟凯文看了聂风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将手松开。 阿毛疼的都快瘫软在地上了,喘着粗气道。 “我是没资格倒腾那种货色,不过我听我的上家提过一句,想要发大财,就得去老船厂那里去,不过没有几十万身家就不要去了,人家不会理会我们这种小拆家的。” 钟凯文和聂风对望了一眼,老船厂,怎么会在那个地方,不是已经被封掉了吗? 聂风挥了挥手,阿毛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还没忘把桌上的钱给抓在手上。 “干嘛要花钱,这种软骨头我把证件一亮不就什么都了?”赵冰不解地问道,在她看来这种小粉头可是最怕警察的。 聂风摇了摇头,“你幸亏没把证件拿出来,你要是真拿出来,阿毛才真的咬紧牙关不呢,把消息泄露给生意人和泄露给条子,罪名可是天壤之别。” 这是钟凯文也回来了,一脸邀功的表情,“怎么样,这消息有用吧,我就知道把这小子抓来肯定能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们在你的场子里卖粉,你就这样放任?”正义心爆棚的赵冰同志忽然发难。 钟凯文抓了抓头,“这种事儿,想管也管不了好吧,我这店的地势本来就偏僻,全靠老客维持着,要是没客人,我喝西北风去啊。” 聂风见赵冰要起毛,赶紧打起圆场,“凯文过来,我教你扎马步,什么时候下盘扎实了什么时候再开始功夫。” “马步我会啊,”钟凯着电视上看来的姿势松松垮垮地扎了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姿势,那屁股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聂风看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上前用脚轻轻一勾他就摔了个大马趴。 “有你这么扎马步吗,看我的……。” 有了聂风的示范,钟凯文还挺有天分,十多分钟就掌握了马步真正的姿势,就是坚持不了太久。 “什么时候能扎两个小时以上了,打电话给我,我再来教你点新东西。”聂风和钟凯文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打电话问他就好了,何必要自己跑来一趟呢。 得了聂风教授,钟凯文得意的像只小公鸡似的,胸膛挺的高高的,毕恭毕敬地将他们俩送出门外,当铁门关上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聂风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向赵冰的车走去,“再待下去我的耳朵真的要失聪了,赵大小姐,地方是问到了,我们现在就去吗?” 赵冰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已经快要早上了,两人一夜没睡,现在感觉也有点疲惫,虽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两三天不睡是常有的事,现在神经没有绷的那么紧,已经渐渐有个困意。 “白天去肯定没什么收获,我还要把进展汇报到回去,这样吧,我们今天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去那个阿毛所的地方查看一下,你怎么样。” 赵冰考虑了一下,把自己的打算了出来,征求聂风的意见。 “就我们两个人?”聂风诧异地问道。 赵冰拉开车门很自觉的在副驾驶上坐了下来,“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跟美国电影似的一通电话直升机坦克都来了,没有真实准确的情报连行动组都派不出来。” “好吧,万恶的官僚主义,先回去睡觉吧,你准备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再自己回去吧,”聂风看了眼窗外,天边已经蒙蒙亮了,很快就要日出了。 “随便吧,我不挑地方的,我先眯一会,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就行,车你开走,晚上来接我。”赵冰完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在座椅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你还真信任我,看在勇哥的面儿上,就帮他照顾照顾你吧,”聂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发动了车子向市里开去。 聂风帮赵冰选的是一家离长生街很近的快捷酒店,当他把车停稳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准备叫醒赵冰时,差点让她打成熊猫眼。 赵冰的起床气还挺足,聂风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就准备去将她推醒,谁知道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肩头,就被她扭住了手指,另一只拳头就向自己面门奔来。 还好聂风及时开了灵眼,手指一扭一抽从她的手心里逃脱出来,一掌挡在自己的面门前握住了她的拳头,避免了变成熊猫眼的命运。 “我赵大小姐,你这起床气也太足了吧,以后谁敢叫你起床啊,我勇哥以前叫你起床的时候是不是被你打骨折过?” 聂风松开握着她拳头的手,半开玩笑地道,谁知道这话把赵冰搞了个大红脸。 “骨折倒没有,有一次肋骨让我踹骨裂了,后来他叫我起床的时候再也不敢靠近三米之内了,都是远远的喊我。” 这话的时候赵冰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看样子这是段美好的回忆。 “我嫂子,你心里还是有勇哥的吧,你俩就别拗着了,要不我劝劝勇哥让他先道歉?”聂风秒变爱情专家,给赵冰排忧解难。 “吃的不多烦的多,”赵冰翻了个白眼向酒店里走去。 聂风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驾驶座上,刚准备发动车子,忽然想到赵冰的话,晚上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去打探吗,也太危险了吧。 聂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赵冰靠不住,他准备自己搬救兵。 “喂,聂风,你想我了?我可告诉你,司晨快好了,我马上又有搭档了。”华新跳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你现在没任务吧,有没有空来趟彭城,我请你吃饭,什么鸳鸯鸡啊羊方藏鱼啊蜜三刀随你挑,”聂风启用了美食勾引战术。 果然,那边就听见了吸口水的声音,“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晚饭前肯定到。” 聂风打了下响指,宾果!最佳炮灰到场,晚上安全了。 第一百五十章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聂风驾车回到博古斋,门口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胡伟正在门口扫地呢,他直接将车停在了店门口的路边。 “老胡,起这么早啊,这儿要到中午以后才陆陆续续会有客人,咱们迟点开门也没事儿。” 胡伟一看是聂风回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迎了上去。 “风哥回来啦,杜叔起的比我还早呢,反正也没事儿,我起来把你昨天教我的几个架势练了会,还是缺乏锻炼啊,这一会就腰酸腿疼的。” 聂风笑着拍了拍胡伟的肩膀,“练功当然是持之以恒的事情。等这段忙完了,我给你把基本功打扎实了,再教你运劲的法子。” “那就先谢谢风哥,看你这样子一夜都没睡,早点歇着去吧。” 聂风应了一声向店里走去。杜叔正端着杯茶坐在柜台里看书,见聂风回来,将手上的书放了下来。 “小风回来啦,昨天我可是大大的长脸啊,那些老朋友都羡慕得很。他们自从知道我那金溪列入拆除范围,明里暗里不知道嘲笑了我多少次,现在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聂风笑道,“杜叔瞧您这话的,咱们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这忙了一夜没睡,先去歇着了。” 杜叔也看出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让他早点歇着去了。 聂风上了楼刚准备回房间,忽然想到办公室里还放着丁知白送的那个瓷盘,从保险箱里把瓷盘取了出来捧着下楼来了。 “杜叔,把这玩意放在前面展柜里吧,也算是个招牌。”聂风一边着一边将装着瓷盘的盒子递了过去。 杜叔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小风,店里资金有缺口吗,叔这里还有点钱,能撑上一段时间。” 聂风见杜叔误会了,赶紧解释,“杜叔你误会了,咱们现在还真不缺钱,我把这摆出去,也是有用意的。” 接着聂风将在平洲和金老爷子赌石赚了一千多万的事给杜叔听,杜叔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自己商海沉浮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也不过攒下百十来万的家底,聂风这才多大啊,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聂风在展柜里挑了个显眼的位置,把那粉彩瓷盘连着盒子都摆了进去。 “杜叔,出个告示,就咱们店里收购‘大雅斋’的全套瓷器,什么碟子碗之类的只要是真品,咱们就要。” “小风。你是想用着瓷盘做幌子来做宣传?能收集其中一件就不错了,谁还会拿出来卖啊?” 杜叔琢磨了一下就将聂风的想法给吃透了。 聂风一边向楼上走去一边回头道。 “管他呢,能收集齐一套也算是喜事,收集不到至少名声打出去了,长生街上这么多家铺子谁有魄力把这等宝贝就放在店堂里让人看。” 杜叔点头称是。长生街上大大小小的老板他都认识,谁家没个镇店的玩意儿,只不过都锁在家里罢了,谁也不会天天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摆着。 “行了,先这么着吧。等真有人来卖,您再叫我就是了,”聂风感觉有些困了,回房倒在床上没多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从太阳升起一直睡到夕阳西下,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接通了电话。 “聂风,你小子是不是想放我鸽子,我可是打飞的过来的,都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了你都不接,想找死吗!。” 华新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他兴冲冲地赶了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待在机场也没敢乱跑,结果聂风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听,他差点就要急眼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手机放的远没听到,你到哪儿了?” 聂风歉意地道,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长时间,而且还睡得那么沉。连着几个电话都没听到。 “我在机场呢,怎么,是你来接我还是我打车过来,你总得给个地址去找你吧。”华新没好气地道。 聂风想了想,都这个点了,等到自己跑到机场把华新接回来再去找赵冰,还不知道几点了,不如让他来找自己就是了,相信他不会介意的。 “你打车过来吧,等我再来接你就迟了。地址我一会发你手机上。” 华新倒无所谓自己打车,只要不是放他鸽子,怎么样都好,手机叮咚一声聂风发了个地址过来,他招手拦了辆车向手机上的地址赶去。 电话挂断之后。聂风看了下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不仅仅是华新打的,还有赵冰打的。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得赶紧联系下赵冰做点准备工作。总不能真甩着两个膀子空手去吧。 想到这聂风赶紧回拨了赵冰的电话,才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大少爷你还真能睡,现在醒了把,醒了就来找我吧。我就在酒店附近吃东西。” 聂风一听乐了,这样挺好,连点菜的功夫都省了,等华新来了加副碗筷就是了,赶紧爬起来向楼下走去。 店里已经快打烊了。胡伟正在和杜叔着话,见聂风从楼梯上下来,笑着道,“风哥你可真能睡啊,从咱们开门睡到咱们关门,您这是又要出去?” 聂风难得的脸色一红,点了点头,“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有个朋友过来了我要去接待一下,店里就交给你们了。” “风哥你放心吧。我和欧大哥商量好了,我们俩轮流在店里值夜,不然放着这么个宝贝在店里没人看着,总觉得心里瘆得慌。” 胡伟努了努嘴,指了指展柜里的粉彩瓷盘。聂风心里一阵感动。 “店里防盗设施不是刚更新过嘛,不用留人值夜的,欧大哥回来了?” “嗯,中午回来的,听你在睡觉就没去打扰你,刚刚出去了,是上他那个战友茶楼里去一趟,好像有什么事要他帮忙。” 对于胡伟和欧震霆自愿轮流值夜的事,聂风心里也有些感动,本来跟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这两人如此上心,还不是冲着聂风的面子。 现在博古斋老店新开,还没有什么固定的进项,除了卖些文房四宝工艺仿品之外,并没有什么比较出彩的营收点。所以现在这几个人也就够了,聂风并没有再招人的念头。 聂风和杜叔打了声招呼,开车向赵冰住的酒店驶去,刚停下车想要打电话给赵冰问问他在哪家饭店,就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他。 “你不是已经吃饭了吗?怎么还在这儿?”聂风下车将车钥匙还给赵冰。可她却没有收,让聂风暂时先保管着。 “我只是先吃点甜点垫垫肚子啊,大餐等着你一起吃啊,我估计你也和我差不多睡到下午吧?”赵冰笑眯眯地道。 聂风脸色大窘,他才不会告诉赵冰自己睡到太阳快要落山被电话吵醒才起来。这样太丢脸了。 “走吧,添为地主,今天我请客,带你尝尝咱们这出名的几样菜,对了。一会还有个朋友要来,你也是认识的。” 聂风卖了个关子,没有把华新的名字出来。 正在走着的赵冰步子一停,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聂风。 “你不会是把金勇给叫来了吧,我可告诉你,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和他的事儿你别掺和。” 聂风听了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呢,勇哥这尊大神我也请不动啊,等会你就知道是谁了。” 赵冰听不是金勇。神色也缓和下来,跟着聂风进了一家挺大的馆子,这时候正是饭点,店里人挺多,他们等了一会翻台才有位置。 赵冰见聂风啪啦啪啦点了好多菜,自己的食量不大,吃不了那么多,便劝聂风别点那么多,免得浪费。 聂风却神秘的一笑,让她放宽心,还这些是自己答应别人的。 这时候华新也赶到了,聂风将饭店的地址发给了他,他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聂风和赵冰,兴奋地向这边喊了一嗓子还拼命招手。 赵冰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华新脸色一变,啪的一下把筷子给拍在了桌面上站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他不会就是你在等的朋友吧,聂风我可告诉你,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冰释前嫌 “坐下坐下,这么多人看着你呢,点了这么多也吃不掉,你就把他当做是饭桶不就行了。” 聂风赶紧把她拉坐下来,赵冰看着华新走近,气鼓鼓地坐了下来,脸冲着窗外不去看他。 “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她带我去找你做登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现在看到你跟生死仇家一样?” 聂风把华新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还让服务员给送来了碗筷。 华新早早地就看见是赵冰了,起初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司晨受伤的事你记得吧,就是那个能放大别人负面情绪的那个疯子。”华新一脸郁闷的样子,不像之前那样脱线。 “记得啊,司晨受伤了你就没人管了,才把我拖下水的,跟赵冰姐有什么关系。”聂风小声的问道。 “他杀了我最得力的属下,”对面坐着的赵冰偏过头来,冷漠地看着华新,眼中却没有什么怨恨。 “怎么回事,你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聂风一听华新居然有这样的劣迹,不由自主往旁边挪了挪,如果华新是这样的人,今晚的事就不该找他帮忙,这不是往自个身边埋炸弹嘛。 “当时她那个手下被控制了,拿着把微冲对着我俩就扫射,那个疯子才借机逃掉了,司晨为了保护我腿上和背上都中了枪,还好命大撑到救援队赶到,不然命就没了。”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把他打伤控制住不就行了,这种控制力我不信你没有。” 赵冰的情绪似乎有些缓和了,声音低沉的道。 “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我和司晨被压制住了,要不是司晨手快掀翻一张桌子挡着,我也被打的全身都是窟窿,要是我再不出手,桌板被打穿我俩都得送命,我也受伤了。” 华新撩起袖管给他俩看,手臂上还绑着绷带呢,应该是被子弹擦伤了。 华新接着道,“我当时也急眼了,脑袋根本伸不出去,只能凭感觉甩了几张纸飞过去,刚露头胳膊上就挨了一下,都没来及瞄准,谁知道就这么巧,有张纸切断了他的颈动脉。” 华新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面对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肴也没了胃口。 听了华新的解释,聂风才知道华新是为了自保才误杀赵冰的手下,这种为了保命做出来的事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赵冰无力的扶着额头,“当时的情况,后来我也看过监控了,确实如你所,可他毕竟是被人控制的,罪不至死,我已经给他上报因公牺牲了,现在还没批下来,只是可怜他才出生的小女儿。” “我们局里会额外给他的遗孀一笔抚恤的,我个人也会拿出一笔钱来,虽然没法挽回什么,至少也能让我做点补偿,”华新诚恳地道。 见华新都这样了,赵冰也没之前那么生气了,坐正了身子继续吃起菜来。 “赵冰姐,不好意思,没问过你我就把华新给叫了过来,我也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我是想今晚把华新也拉上的,就我们两个,心里有点没底。” 聂风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希望赵冰别介意,赵冰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华新的能力在他靠谱的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希望你到做到,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赵冰最后警告了华新一声,华新连连点头答应。 “你把我诓过来想干嘛?”华新听到聂风的话就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不过来都来了,吃人的嘴软,能帮就帮呗。 聂风边吃边,把今晚的计划讲给华新听,华新听是要去侦察境外毒贩的老窝,拍着胸脯应了下来,还埋怨聂风为什么不早,早是这种事情,没有美食他也会赶过来的。 “今天只是去查看一下,人家在不在那还不清楚呢,你们别弄的像去抄家似的,聂风你别跟他,你别看他天天笑眯眯的,实际上是十足的暴力分子,要不是司晨在他还不知道闯多少祸呢。” 赵冰看了眼华新,“你现在应该还在休假期吧,上次那个案子听局里已经给你放假了,是你自作主张跟上去的,最后幸亏结果还不赖,在司晨康复之前,你是别想归队了。” 聂风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来华新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自己,他可不想身边多个猪队友。 三人坐在角落里,也不虞谈话内容被别人听到,边吃边聊把今晚的行动计划了一下,将桌上的菜消灭了大半,当然贡献最大的就是华新,别看他瘦瘦的肚子跟无底洞似的还真特么能装。 “服务员,买单!”聂风招呼了一声跟着服务员去买单了,桌上只剩下赵冰和华新两人。 “今天晚上你给我看好聂风,他要再出事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赵冰双眼盯着华新一字一句的道。 华新郑重地点了点头,顺手将桌上点菜的本子给放进了口袋里,他可不挑食,只要是薄薄的纸都能用的上。 “走吧,我们去消消食,”聂风结完账在门口向他俩招了招手,华新和赵冰对望了一眼,同时起身向门外走去。 “那个什么老船厂在哪儿?”赵冰坐在了副驾驶上,华新自觉地钻进了后座。 聂风打开了导航,设定了目的地,“在北郊,有高速直达,交通很便利,是个藏身的好地方,那里已经被废弃了,现在开过去的话大概一个小时不到的样子,你们先休息会儿吧。” 一路无话,除了华新似乎是吃多了,被颠簸的直打嗝,对这个家伙赵冰始终还是有股防范的想法。 “就是这了,再往前开就太空旷了,如果有人放哨的话一眼就能看到,我们就在这下车走过去吧。” 聂风将车停在一堵围墙的阴暗处,将车子熄了火,赵冰率先下了车,却向车后走去。 在聂风疑惑的眼神中,赵冰掀开了后备箱,在一块显示屏上按下了指纹和密码,掀开了一层盖子,原来她的装备一直在后备箱里放着,亏得她这么信任聂风让他把车给开走了一晚。 “我的天,我怎么没想到打开后备箱看看,要是我知道昨天开了辆移动军火库回家,打死我也不敢停在店门口啊。” 看到后备箱里的东西聂风眼睛都直了,跟在后面的华新只是伸头望了望就走开了,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就算你打开后备箱也开不了这层盖子,这是指纹和密码双保险的,过来把这穿上,我可不想你出点什么岔子。” 赵冰拎起一件警用防弹衣递了过来,上面还贴着荧光的反光条上面印着警察字样。 聂风接了过来将前后的荧光条都撕了下来,穿着这样的防弹衣在黑夜中就跟靶子一样醒目,他才不想被人打黑枪。 只见赵冰也套上了意见防弹衣,见聂风的动作也把荧光条都撕了下来,还带上了手枪和两个弹夹。 聂风见后备箱里还有把微冲,有些眼馋的问道,“是不是也给我个家伙防防身,万一打起来我也能帮上忙?” 赵冰翻了个白眼,咔嚓一声把后备箱给关上了,瞪了聂风一眼绕过他向前走去。 “切……不给就不给嘛,瞪我干嘛,”愿望没有达成的聂风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华新从墙角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我查看过了,那里有个地方可以进去,跟我来。”完扭头又钻了回去。 聂风和赵冰互相一眼跟了上去,当他们来到华新所那个可以潜入的地方时,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赵冰咬牙切齿的看着华新的背影道,“姓华的,你是要我钻狗洞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早死早超生 华新回过头来,指了指远处的一处亮光,“那边有亮光,估计大门在那边,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走那边?” 聂风伸头向亮光处看去,皱着眉头道。 “这里早就废弃了,怎么会有光,这一路过来连路灯都没有,绝对有问题,看来阿毛没指错路。” 赵冰看了眼围墙,并不算太高,上面原来拉着一圈铁丝网,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零散的挂着。 只见她后退了几步,突然加速冲到墙根下,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窜上了墙头,对着聂风二人摆了摆手,跳了下去。 聂风和华新对望了一眼,他俩可没有这种上墙的功夫,聂风向华新的前方看去,墙角塌陷了一角,正好可以容一个人通过,难怪赵冰这是狗洞。 “钻吧,这么高的墙我可上不去,”华新认命地摇了摇头。趴在地上钻了过去。 聂风紧随其后跟了过去,刚准备开口话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有人巡逻,”华新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这才把捂着他嘴的手拿开。 聂风跟在华新后面蹑手蹑脚地躲在一堆建材的后面探头望去,两个人拿着手电四处乱照着向这边走来。 “白哥,四哥也太小心了吧,这荒郊野外的,除了那些买粉的,谁会到这里来,这船厂这么大,转上一圈都得一个小时,腿都酸了。” “就你话多,四哥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话谁敢不照做,小心无大错,反正转一圈回去就有人替我们,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那个白哥当先打着头,沿着一条土路向聂风这里走来,聂风和华新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声,怕被他们察觉。 聂风忽然想到,之前翻墙进来的赵冰哪儿去了,可千万别跟着两人撞上,看样子那个团伙就藏在这里,惊动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后面那人拖拖拉拉的没有跟住白哥,反而在一堆木头上坐了下来。 “我白哥,四哥又没规定巡一圈要多长时间,让我歇会吧,我脚上刚挑了个水泡,走时间长了磨得疼。” “就你事多,我小黑,你可别耍滑头,四哥最讨厌滑头的人,多吃苦肯干活四哥才喜欢。” 白哥见小黑都坐下了,只得返身回来在小黑身边坐下,手电筒就放在了身边。 小黑撇了撇嘴,“白哥你把我从村里带出来我是很感谢你,可是跟着四哥这一路担心受怕的,也挣不着什么钱啊,每天看着那些人一箱一箱的钱拎进来,我们碰都碰不着,四哥心情好的时候才能给点零花钱用用,我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儿。” “唉……吃亏是福啊,别着急,四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你看我,跟着四哥越南老挝金边都混过,家里的楼房早就盖起来了,还不是四哥给的钱。” 这俩巡哨的坐在那聊上了,聂风和华新就在后面偷听,看来这个四哥就是赵兴所的表哥了,也就是这批毒品的源头,要是能把这个源头给掐断了,这件案子就算了结了。 “什么人?”白哥忽然惊呼一声,拿起手电对着对面的树丛照去,强光手电的光柱把树丛里照的白花花的一片。 小黑也跟着紧张起来,手忙脚乱的把扔在脚边的手电打开跟着白哥照向树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黑慌乱地问着,缩在白哥身后不敢上前。 “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晃过去,你帮我照着,我去看看,老子跟着四哥在丛林里混了三年,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 白哥完猫着腰举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向树丛里摸去,小黑双腿打着颤手上的电筒都在不住的颤抖,晃得对面树丛里一片白影。 “抓稳了,拿出男人的样子来,你这个样子怎么跟着我混,这次生意结束我向四哥讨笔钱你就回村里吧。” 白哥被小黑手里的电筒光晃的受不了了,回过头来训斥了小黑一顿,刚想把头转过去,就听见树丛里一阵响动,暗叫不好,树丛里果然有人。 他丛林战的经验十分丰富,扔下碍手碍脚的手电筒,团身就想向后滚去,这种时候看清了再行功就迟了。 一直在建材堆后面探头探脑的聂风和华新看的清清楚楚,从树丛里扑出来的正是之前翻墙进去的赵冰。 “去帮她,”华新一下站了起来就想去撕从饭店顺来的点菜本,他的手却被聂风一把按住了。 “让我来,抓活的,”聂风见华新出手,非死即伤,万一发出什么惨叫声之类的还会惊动船厂里的人,不如自己出手,还干净利落点。 不等华新搭话,他灵眼一闪攀上建材堆向背对着自己的小黑扑去,小黑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骇的放下手电就想转头去看。 一直被强光手电照住的树丛陷入黑暗之中,只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传出来。 白哥双手在地上一撑半趴在地上想要看清对面来敌的动作,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只膝盖。 “好快!”白哥只来得及感叹一声,就被那只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面门上,本来想要发声示警也被掐断了,一声闷声向后倒去。 赵冰从树丛里扑了出来,紧随其后一掌劈在白哥的面门上,生生地将他的鼻骨给拍碎了,碎片可能都直接被拍进了脑袋里。 白哥两眼翻白,向后仰倒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阵抽搐就不再动弹了。 再看小黑这边,还没回过头来呢,就被聂风近了身。 聂风的双手像是温暖的春风一般缠绕上了小黑的脖颈,用力向后一扳手指紧紧地按着他的喉头,两脚连踹他的腿弯将他踹的跪倒在地上。 “不想我把你的喉咙捏碎的话,就别出声!”聂风如恶魔一般凑在小黑的耳边轻声道。 小黑努力的忍受着喉部的不适,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身下一滩黄水滴了下来被土地吸了进去。 “你小子动作挺麻利吗,这家伙都吓尿了,”华新一看没他啥事了,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走了出来。 聂风冲他笑了笑,手上却不敢放松,只要小黑一声尖叫,必定会惊动那个四哥,那他们今天就白来了。 华新信步走到白哥的面前俯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已经死透了,脑浆子都被你拍出来了,下手真狠啊,怪不得金勇跟你过不下去。” 在一旁喘息的赵冰示威性的扬了扬手,华新吓得三窜两跳又逃回了聂风的身边。 “为什么杀了他,他也有妻子儿女的,抓起来坐几年牢就能出来了,这点机会都不给?” 聂风心里也有点不满,觉得赵冰下手有点过分了,这还没进去呢,就搞出人命来了,是不是有点滥用职权了。 “你知不知道贩卖海洛因50克以上就是十五年有期徒刑,一千克以上就直接是死刑了,这次流进来的何止一千克,抓住了也是死刑,早死早超生。” 赵冰恨透了这些涉毒人员,再加上从他俩的对话上来看,这个白哥绝对是四哥的死忠粉。 就算是活捉了他也不可能吐露什么情报,还有可能导致今天的行动失败,所以才狠下杀手。 赵冰看了看被聂风钳制的小黑,这人一看就是软骨头,倒是可以作为突破口,赵冰施施然向小黑走来,小黑全身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我现在放开手,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也可以试试叫喊呼救,我保证你的声音出不了喉咙,我们俩可以比一比谁快,明白了吗?” 听了聂风的话,小黑感受到喉头上的压迫感渐渐松开,他吞了几口口试缓解了一下不适感,强忍着高声呼救的欲望,胆战心惊的看着在自己身前蹲下的那个女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个马仔,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还真杀啊 赵冰看了聂风一眼,虽然自己刚刚的注意力大多按在白哥的身上,其实还有后招对付白哥身后的小黑。 她的计划也是击毙白哥生擒小黑的,没想到聂风突然从后窜了出来还一击建功,动作快的连自己也没看清楚。 这个聂风看来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可惜自己的权限不够,没办法调阅他的档案。 自从华新和司晨帮聂风在特种事务局的系统里做过登记之后,他的档案的保密级别就自动调整为机密级别了。 中国现行的保密法将保密等级分为绝密,机密,秘密三个级别,到了机密这个级别,一般的执法机构都无法随意调阅,需要保密等级很高的负责人授权才可以。 等回去就找厅长伯伯撒撒娇,一定要看看聂风的档案,这家伙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小黑见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有些失神,不知道心里再盘算什么事情,吓得魂魄都要离体了,还不知道赵冰要怎么炮制自己,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闭嘴,男人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赵冰一瞪眼,小黑猛抽一下硬生生止住了,他是害怕这个女人到极点了,在他眼里很厉害的白哥就是被这个女人一掌给拍死的。 “别站那看热闹,把他给我拖到树丛里去,记得扔远点,别留下痕迹。” 赵冰见华新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对他下了指令。 当时在饭店的时候就好了,今晚的行动一切听从赵冰的指挥,毕竟人家指挥过多次的实战行动,有战力有脑力。 聂风和华新虽然是男人,一个政治面貌属于群众级别,一个是无脑输出的打手,所以他俩对于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也没什么意见。 华新看了眼地上的白哥,虽然不是很胖,但是属于很壮实的那种,自己不一定能拖的动,他的能力对提高承重力一点帮助都没有。 “这人交给你了,我去帮他,”聂风很放心把小黑留下和赵冰单独相处,该害怕的那个人应该是小黑才对。 赵冰点了点头,聂风帮着华新把白哥向树丛深处拖去,还得注意着别把路上的树枝灌木什么的压塌留下明显的痕迹。 “你小子以前是不是杀过人,我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时候黄胆水都要吐出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华新抱着白哥的两只脚,聂风托着他的两只胳膊,两人小心翼翼地抬着。 “别乱,我只是神经比较粗大而已,死人而已,又不会再跳起来,”聂风无所谓地道。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反胃,白哥的脑袋耷拉下来正靠在自己的胳膊上,弄得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华新面前也只有硬撑下去。 他们两人在这热火朝天的搬尸,那边的赵冰也把小黑肚子里的货给掏的差不多了。 四哥本名叫罗恒,没人知道他是哪儿的人,因为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他罗四。 罗四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家人移民去了泰国。阴差阳错之下加入了金三角毒枭瑙坎的旗下,还越混越好,得到了瑙坎的赏识。 自从九六年金三角大毒枭坤沙将军向缅甸政府投降之后,原先依附于他的势力分裂成了大大小小好几股。 分别由谭晓琳,魏刚,瑙坎,韩永万,刘明,糯康等人统领,瑙坎这一支算是其中势力比较大的一支。 当年有坤沙控制着,毒并没有像内地大量输送,坤沙倒台之后,旗下众人争斗不休。 有争斗就得有有人,那就得花钱,一心想要扩大财源的瑙坎就把目标对准了内地,派出了旗下的罗恒罗四哥带着货来探路。 当然,这些都是小黑从白哥那听来的,至于罗恒怎么运货进来怎么分销他确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就是个打手而已。 “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不能放我走,我还没娶媳妇儿呢,我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家就绝后了,”小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苦哀求。 “搞定了,问的怎么样,这家伙还算听话,”聂风和华新二人轻手轻脚地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一路还不忘把撞歪的树枝扶正。 “能掏的都掏出来了,这家伙是个新人,没犯过什么事,不过我们现在也不能带着他,我在想怎么处置他呢。” 赵冰见聂风在用脚扬起路边的沙土,把白哥留下的血迹给掩盖掉,不由得暗赞他心思缜密。 “那就咔嚓了呗,反正已经被你拍死一个了,多一个也不多,”华新幸灾乐祸地道。 小黑嘴巴无意识的张了张,刚想开口些什么,就见赵冰闪电般的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上一点一按,小黑侧着身子倒了下去。 “卧槽,我着玩儿的,你真杀啊,你干脆来我们局里,不给你个杀人执照真是可惜了,”华新见小黑扑通倒地吓得跳了开来。 “滚蛋,我只是把他弄晕了,他罪不至死,带着也碍事,就让他在这儿躺着。” 赵冰从口袋里抽出扎带把小黑的手背在身后绑了起来,两只脚也捆在一起,顺手拽下半只袖子揉成团塞进他的嘴里。 “完工,你俩再走一趟,”赵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 聂风和华新二人面面相觑,原来他们今天陪着赵冰来就是来当搬运工的,两人一边暗自吐槽一边把小黑给搬到了白哥身边放下,等到出来的时候再把他带走。 “早知道刚才就不打扫了,又得弄第二次,”华新一边摆弄树枝一边道。 “走,别耽误时间了,他们是巡逻队,长时间不回去也会惹人怀疑的。” 搞定了巡哨二人组,赵冰领着两人向船厂里摸了过去,一路上还把刚刚问道的情报共享给他们俩。 “金三角过来的,那肯定有啊,你这打鸟的玩意儿能不能顶得住啊?” 华新听了之后指着赵冰的佩道,金三角的毒贩最普通的装备都是k47,赵冰腰上那支九二式也真不一定能顶得住。 赵冰让他一提醒,也动了回车上把拿来的念头,可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再回去又得耽误时间,索性咬咬牙放弃了,继续向船厂里走去。 聂风跟在身后也没闲着,他刚刚发现,自己的灵眼在黑夜中也特别好用,借着微弱的月光,视物如白昼一般,只是能见度比白天差了点。 他忽然心中警兆突起,抬头一望,迅速伸手一拉身前的赵冰,将身侧二人都拖到一个水泥桩子后面蹲了下来。 “干嘛?”赵冰小声的问道,这里除了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外没有任何声音,聂风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有瞭望哨……。”聂风指了指前面的脚手架,那里居高临下地势极好,如果有人想要监视进入船厂的道路,在这里设一个观察哨就够了。 “我刚刚看了,没看到啊,”赵冰对这种地形也有所提防,刚刚还特意抬头去看那脚手架的顶端,并没有看到有人巡逻。 聂风摇了摇头,“不在顶上,在第二层,是固定哨,不是流动哨,所以你没看到。” 刚刚他无聊用灵眼四处扫射的时候,一个趴着的人影在高空中呈现。 切换回正常视角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正趴在倒数第二层脚手架的木板上一动不动,身上好像还盖着毯子,黑夜中极难发现。 “这个罗四哥不简单,到哪儿都是军队做派,流动哨和暗哨都派出来了,他是有多怕死,”华新蹲在聂风身侧吐槽道。 “不能在这耽误时间,我们最多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会发现流动哨没有回来,就会派人出来寻找了,必须快点通过这里,”赵冰伸头看了眼外面,根据聂风的指引找到了那个哨兵。 “那怎么办?” “搞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怎么是他? 三人做了决定之后聂风和赵冰都看着华新,华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指了指自己,“我上?” 聂风和赵冰都点了点头,他们三人只有华新有远程攻击能力,现在又不能动枪,只有靠他了。 华新探出头眯着眼向高处看了一眼,又蹲了下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太远了,离开我身边太远能力就会失效,一张轻飘飘的纸能有什么作用。” 这下三人犯了难,眼前是块空旷的场地,一点遮挡都没有,只要能穿过这里就能进入船厂,怎么能在这里被挡住。 “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吧,你从侧面悄悄摸过去,等距离够了就用你那纸射他。” 聂风知道时间耽搁不起,站起身来就要去脱身上的防弹衣。 “别,还是我来吧,我是个女人他应该会放松警惕。” 赵冰一把将聂风按住,轻轻一撕将防弹衣的粘扣给解了开来放在地上。 “姓华的,你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失手了我就在黄泉路上等你。” 赵冰恶狠狠地威胁了华新一句,从地上捡起一只空酒瓶踉踉跄跄向外走去。 赵冰临出去前,还将自己的t恤给撕开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还把内衣肩带给松脱了半边,一副喝醉了酒的样子。 赵冰刚一踏上空地,就被那个暗哨给发现了,他刚想吹响嘴边的哨子示警,却发现好像是个喝醉酒的女人。 他摘下脖子上的望远镜半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聂风见他动了,伸手轻推华新,嘴里轻喝一声“上……。” 华新像只壁虎一样,贴着墙根的隐影向前方的脚手架窜去,要是平日里被月光一照就得露馅。 可现在那哨兵的视线全集中在望远镜中的赵冰身上,哪里能看到华新在轻手轻脚地向自己逼近。 这个哨兵是跟着罗恒从金三角偷渡进来的,平日里有钱就会花在女人身上。 他们做雇佣兵的有今天没明天的,谁知道哪天一不小心就嗝屁了钱还没花完就便宜别人了。 自从跟着罗恒进入内地之后,多少日子都没碰女人了,眼下看到这具白花花的酮体,就感觉下身涨的生疼,忍不住伸手去套弄起来。 在那装醉的赵冰见华新已经到了脚手架的下方,对着自己做了个ok的手势,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 她身子一挺收起醉态站直了身子,对着那哨兵高傲地比了个中指。 那哨兵还沉浸在性幻想之中,忽然望远镜里的女子对着自己比了个中指,暗叫不好,放下望远镜就想去抓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如果让他吹响了哨子,聂风三人就只有狼狈逃窜的命了,华新轻蔑地笑了一声,在这个距离上,还没有人能躲过他的攻击。 为了保险起见,华新接连撕下三张菜单,将能力灌输进纸张里,甩手飞了出去。 三枚菜单飞镖在空中疯狂旋转,转瞬之间飞到那哨兵的跟前。 这时候那哨兵已经拿起哨子放在了嘴边,心中顿时大定,只要自己吹响了哨子,四哥那些手下都会来支援自己,底下那个贱女人也会落入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那哨兵猛吸一口气就要吹响哨子,忽然一股凉风吹过,一阵剧痛传来。 他就觉得喉咙一凉,似乎不经过鼻腔,冰冷的空气就可以直接进入气管之中。 三枚飞镖都击中了预定的位置,一枚钉在了他的胳膊上,哨子脱手飞了出去,一枚划过了他的喉咙,一丝血线正慢慢浮现出来。 还有一枚深深地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那哨兵仰面栽倒在脚手架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赵冰将衣服整理好,回到柱子后面又穿好了防弹衣,对赶回来的华新道,“准头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华新得意洋洋地道,能得到赵冰的夸奖,他还是很自豪的。 “走吧,船厂里有灯光,他们肯定在里面,我们怎么进去?”聂风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问道。 “你要不想被人打成筛子,就别打那扇大门的主意,我们从天窗进去。” 赵冰刚刚就把船厂的外部结构给观察清楚了,早已规划好了潜入的路线。 船厂的顶棚上有一排天窗,好多玻璃都脱落了,总有一扇是能被打开的。 通过顶棚上的钢架可以到达船厂的任何地方而不会被人发现,就是下去有点麻烦,他们都没带速降绳,只有先进去再想办法了。 紧贴着厂房外侧搭建的脚手架给他们提供了很大便利,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三人就站在了顶棚外的天窗处。 “小心点,别发出声音,被人发现我们就会变成活靶子的,”最后叮嘱了一句赵冰带头钻了进去。 聂风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忍不住开了灵眼看了赵冰和华新的气运。 还好还好,他俩都很普通,不过赵冰身侧那层微微的桃花色是怎么回事,这种地方她也能犯桃花运? 对此情景无法解释的聂风只有猫着腰跟了进去,时间会解释一切的。 华新和赵冰已经等了他有一会了,指了指前方的光亮处,似乎有群人正在聚集在那,他们依次踏上顶棚的钢梁向船厂中间摸去。 钢梁还算结实,三个大活人在上面走十分平稳,一点声响都没有,三人摸到那群人的上方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至少别让人一抬头就看见。 虽然他们三人都是第一次看将罗恒的样子,还是一眼将他认了出来,聂风倒是很惊奇,本来他心中的罗恒不是这个样子的。 听了赵冰的转述,聂风的心里已经勾勒出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壮汉,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满身都是纹身和刀疤。 可实际上呢,罗四哥的形象倒是和普通的教书先生差不多,文质彬彬的戴着副金丝边眼镜,身上穿着得体的衬衫和西裤,皮鞋擦得锃亮,连发型都是最流行的复古分头。 聂风心里还在奇怪,这个罗恒不是瑙坎手下的雇佣军头头嘛,怎么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难道他是那种智将型的。 怪不得年纪轻轻极受瑙坎的信任,毕竟能打能杀的手下好找,会动脑子的就不太好找了。 “怎么还没来,门口岗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吗?”罗恒背着手问道,身边立刻有人凑了上来。 “四哥,刚刚门口来消息了,是有两辆车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我们还在等消息。” 罗恒点了点头,“都给我精神点,别辜负了将军的信任,今天这单生意要是搞定了,以后这里就不用来了,华东地区都交给他就好了,我们安心的做上游。” “四哥英明,那我们下一步去哪儿?往南还是往北?”他的手下问道。 罗恒微微一笑,斩钉截铁的道,“往南,一直打通到云南边境的路,等把南边的市场打下来,再去打北方的主意,内地的市场一片空白,想想我都兴奋。” 赵冰听了直歪嘴,这人还真是自信,内地市场空白是因为警方的高压政策,只要发现就是重惩,杜绝涉毒土壤的滋生,可不是因为没人来开辟市场。 “四哥,门口来消息,那人到了,已经放进来了,让我们注意点,他们带家伙了。” 听了手下的话,罗恒有些不以为然,这么大笔的交易,人家带保镖也是正常的,就算带保镖又能怎么样。 自己手下这些人都是瑙坎手下军队里的老兵油子,对上这些混混还不碾压。 自己要的是市场,而不是黑吃黑捞上一笔,他不禁吐槽来人的过分谨慎。 不多会,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两辆大排量的轿车开了过来,远远了停下,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先走下车,身上都鼓鼓囊囊的揣着家伙。 一个全身都被肌肉撑爆了的大光头走下车来,向四周查看一下,聂风差点都以为他就是前来交易的买家。 只见他走到后面那辆车的后座边打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请车里人下车,原来他也是保镖,应该是保镖头子。 车里的人摆足了姿态走下车来,露面的那一刹那,聂风差点手一松从顶棚上掉下来。 “怎么是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敢阴我? 看了来人的面貌聂风大吃一惊,还真是冤家路窄,从轿车上下来的居然是那个想要设局坑害聂风的翡翠市场老板蒋立鹤。 他的手下阿强现在还在广州的拘留所里等着做污点证人,没想到他还涉及这种生意。 看来这家伙想要成为瑙坎将军在华东地区出货的代理人。 “蒋老板!” “罗四哥!” 两人上前拥抱了一下,热情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一样,其实他俩也是第一次见面。 “蒋老板这边请,”罗恒把蒋立鹤请到一旁摆放的简易桌椅上,率先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除了那个光头男保镖,其他保镖只是远远地和罗恒的手下大眼瞪小眼,并没有跟在蒋立鹤的身边。 罗恒更夸张,低声对手下吩咐了几句便孤身一身坐在蒋立鹤的对面,一个手下都没带,这等胆色让人钦佩不已,一定是有所依仗。 “嘶嘶……,”华新对着聂风发出一声轻响,将他的注意力从底下拉了上来。 华新指了指远处一处塔吊,示意聂风向那里看。 聂风凝神看去,塔吊的操作室里一个人正端着把八五狙瞄准着下面,看装束应该是罗恒安排的人,怪不得他一点都不怕。 聂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塔吊,示意自己去解决那个狙击手,华新点了点他,赵冰却拼命的摇头,她可不想聂风孤身犯险。 聂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一切抱在自己身上,不顾赵冰的反对,悄悄地向塔吊摸去。 塔吊操纵室里的那个狙击手注意力都集中在蒋立鹤的身上,只有他稍有异动就会开枪将他击毙,保证罗恒的安全,一点都没注意有人从上方接近自己。 下面的谈判还在继续,罗恒和蒋立鹤都向自己手下招了招手,双方各自送上一个手提箱。 罗恒将箱盖按钮按下,咔嚓两声箱盖自己弹了起来,他将箱子调转对着蒋立鹤说道。 “蒋老板,货都在这,这种纯度,这种供货量,除了我们将军,不会再有别人了,我们将军可不会像以前的坤沙一样还控制数量,你给多少钱,我给多少货,永无上限。” 罗恒一番豪言壮语说的他身后那些手下一阵热血沸腾,拍着胸膛一阵鬼叫起来,吓得对面蒋立鹤的手下都紧张地想去掏家伙。 还好蒋立鹤见情况不对迅速制止了手下的骚动,那个光头男帮蒋立鹤将手提箱给打开转向了罗恒。 手提箱是大号的,比罗恒这边的箱子大了一圈,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百元钞票。 “这里是一百万,作为这次交易的货款,我车上还有四个一模一样的箱子,相信支付下次交易的定金足够了。” 蒋立鹤狂傲的大笑起来,整个彭城谁敢像他一样带着五百万现金到处跑,除了他,还有谁! 罗恒撇了撇嘴,“还是和香港那边交易比较好,人家最大面值是一千块,一千万装一个箱子就够了。” 蒋立鹤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事儿他也没办法啊,人民币最大的面值就是一百块,没想到罗恒会用这件事来挤兑自己。 “成与不成,就在罗四哥您一句话功夫,我可在这等着了。” 蒋立鹤将装钱的箱盖合上,一脸镇静的看着罗恒,仿佛不是他来求着罗恒交易一样。 蒋立鹤当然有他的考虑,他不满足以前的小打小闹,这次接洽到瑙坎将军的代理人罗恒,就想着一鸣惊人。 如果能一举拿下整个华东市场,那需要的货量就惊人了,这样会占用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 由于广州警方将消息封锁的缘故,阿强也配合着拖延时间,每天都会打电话向他报备事情的进展。 由于金老爷子在玉石界的能量,将拍卖会的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的,知道当天拍卖帝王绿的人都被下来封口令,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他到现在还以为聂风和阿强仍然在平洲找机会拍卖那块帝王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警方给盯上了,当然罪名不是贩毒而是诈骗加买凶杀人。 他心里还盘算着,那块帝王绿怎么着也能拍上千八百万,到时候把货抢回来还给那个大人物。 就算要交出部分收益作为酬劳,自己也能拥有将近一千万的流动资金,到时候就用来铺货,强势占领华东市场。 罗恒和蒋立鹤在这斗智斗勇,聂风已经爬到了操纵室的上方,他小心翼翼地趴在操纵室的顶端背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万一那狙击手心理素质不好意外走火不就毁了。 聂风仔细观察了一下,操纵室的门并没有上锁,也许那狙击手一点都没想到有人会摸过来,操纵室唯一的一扇窗户被打开了,一根漆黑的枪管伸了出来架在窗框上。 那狙击手聚精会神地从瞄准镜里凝视着远处的蒋立鹤,聂风考虑了一下还是否决了自己从窗户闯进去的计划,风险太大了,动静一大惊动了罗恒和蒋立鹤就不好了。 他静悄悄落在操纵室的门口,一点一点将门把手向下压,他也紧张的很,只要那铁门发出一点声音,自己就开灵眼闯进去制服那个狙击手。 奇迹的是,这船厂虽然废弃很久了,塔吊操纵室的门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被悄然打开了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冷风门缝中吹了过来,聂风暗叫不好,刚刚操纵室里是半封闭的,闷热无比没有一丝风。 现在自己将门打开了,门和窗之间的空气形成了对流,一股凉爽的风从窗口吹过那个狙击手又吹向聂风。 那狙击手正想回头去看,忽然两只冰冷的大手夹住了自己的脑袋,聂风双掌用力一错,那狙击手的脖子发出一阵嘎嘎的异响,脑袋不正常的瘫向一旁整个人软倒下去。 夹在窗框上的八五狙脱手向操作室的铁皮地面砸去,要是让枪落了地,就跟钟锤似的一声巨响会传遍整个厂房的。 聂风伸手一捞将枪捞在自己怀里,伸出脚掌垫住了落地的枪把,一手将瘫软的狙击手给扶住缓缓放倒。 直到这个时候聂风才长舒一口气,全身的汗水从毛孔中涌了出来,他刚刚几乎是将自己的生理状态压制到极限,才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突袭。 聂风喘了两口气将那个狙击手的帽子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端起狙击枪架在了窗框上,顶棚上的华新和赵冰一直关注着他这里,见他得手,纷纷送了口气。 这时候,一个罗恒的手下不顾罗恒的指示走上前去,凑在他耳边说道。 “四哥,老白和小黑到现在还没回来,已经派人去找了,大鸟那边呼叫了也没回应,我怕是有人摸进来了,我们快撤吧。” 罗恒一听,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用力将装着毒品的箱子盖上向后一递,对着蒋立鹤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狗日的蒋立鹤,敢阴老子,当老子是好欺负的吗,老子是过江龙,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我们走!” 罗恒忽然从教书先生变身成了咆哮帝,把蒋立鹤给弄蒙了,但他也知道出事了。 他伸手一拽桌上的箱子,一百万人民币大概重二十二斤左右,还不算箱子的重量,他一只手有点吃力,两只手都用上了。 “走走走,赶快走。” 蒋立鹤由光头男护着向轿车赶去,那些保镖都把家伙掏了出来跟罗恒的手下对骂起来,还好没有老板下命令,彼此还有些克制,没有酿成一场枪战。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危险要扼杀在摇篮里 操纵室里的聂风一见双方都要跑,可自己离得这么远,赵冰和华新也在高高的顶棚上下不去,谁来阻止他们,他忽然看到了架在角落里的狙击枪。 拿过来一看,保险已经被推到了on的状态,子弹已经上膛了,褪下弹匣一看,还有九发子弹,算上枪膛里的那一发共有十发子弹,足够他捣乱了。 这时候蒋立鹤终于由光头男保镖护着来到了车边,光头男猛地一拉车门想让蒋立鹤上车。 忽然噹的一声整个厂房都回荡着枪响,一颗子弹打穿了车门,出现一个透光的枪眼,把蒋立鹤吓得定在那。 光头男倒没发愣,一把将蒋立鹤推进车里关上了车门,自己就势一滚躲在车后向外查看。 聂风一脸郁闷,明明瞄准的车窗,怎么打中的是车门,他也不想想,自己第一次用狙击枪这种高级货不打到天上去算不错的了。 罗坤这边的人听惯了枪声,不知道那个狙击手已经歇菜了,见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动手了,想到刚刚蒋立鹤说了车上还有四箱钞票,抱着黑吃黑捞一票的想法,都拔出枪来和对面打了起来。 罗坤早早地躲到了自己手下后面,他恼怒蒋立鹤阴他,不仅没阻止,还把手下都派了上去,偶尔黑吃黑一把也是不错的,市场什么的总会有人前仆后继想要接手的。 聂风的肩膀被后坐力震的生疼,一不做二不休,对着两边随意的开起枪来,三两下就把十发子弹都打了出去,黄澄澄的弹壳叮叮当当落的一地都是。 罗恒这边的人打仗经验十足,这下听出枪声不对劲了,自己这方还有人背后中枪,立刻猜到塔吊操纵室里的狙击手被掉包了,分出几人向聂风这里跑了过来。 “呃……被发现了!”聂风揉着撞疼的肩膀笑了。 十颗子弹打完之后,狙击枪留在手上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聂风丢下枪向顶棚上看去,华新和赵冰正顺着钢梁向自己这边跑来,谁也没看到上面还有两个人。 忽然连着几颗子弹打在操纵室的铁皮外墙上,聂风吓得赶紧缩下头,已经有人跑近了,聂风赶紧猫下腰准备撤离操纵室。 蹬蹬蹬一阵杂乱脚步声传来,聂风猛地一下拉开操纵室的门,身子往外一窜,顺着楼梯向下跑去,这上面太危险了,留下来就是做靶子。 “站住!你是什么人!”聂风刚刚拐下一层楼梯,就被几个罗恒的手下堵了个正着。 聂风一个紧急刹车停下步子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人手,只要他们稍有异动,自己就会动用灵眼的力量暴起伤人。 “去,看看上面的兄弟怎么样了,”其中一个小头目指使道。 “别去了,他已经去见上帝了,你们也快了,”聂风看到这几人身子的轮廓都被一层黑影笼罩,知道他们要倒大霉了,不由得轻笑出声。 “妈的,你自己找死别怨别人,”那个头目听见聂风的话,气的火冒三丈,也顾不上审问他,气急之下就想把聂风当场击毙。 聂风全身松松垮垮地一点都不像是有防备的样子,嘴角还挂着一抹邪笑,高举的右手对着他们摆了摆,说了句“拜拜!” 那头目被聂风的举动弄迷糊了,可他凶性大发,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聂风就要扣下扳机,聂风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几个人呈现一个半圆形将聂风团团围住,预防他反击,那头目狞笑着轻轻扣下扳机,他最享受的就是死亡慢慢逼近时候对手流露出的那种彷徨无助的感觉。 就在这危急时刻,忽然那头目闷哼一声,脸色一僵,举枪的手缓缓垂了下去,整个人一阵瘫软趴倒在地上,后脑勺上正嵌着一张纸正慢慢软塌下来。 剩下的几个人见他轰然倒地和脑后嵌物,都吓得转过身来,华新两根手指夹着点菜本不断的晃动向这里走来,赵冰举着枪面色冷厉的指着那几个人。 “把枪放下,你们现在还有机会投降,”赵冰用枪指着那几个人说道。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不仅没有把枪放下,反而各个都是一副豁出去的狰狞表情。 他们也知道,这次偷渡进来携带的毒品足够把他们枪毙上几十回了,被逮到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命搏一把。 只见他们互相眼神交流了一番,喉咙间发出一声嘶吼,就想举枪负隅反抗。 赵冰见他们互相望着就是不肯把枪放下,知道劝降无效,早就做好了躲避的准备,虽然身上穿着防弹衣,能及早躲避总是好的。 比赵冰反应更快的是华新,他的工作就是处理那些失控的危险人氏,见多了这种妄想拼死一搏的场景,他通常的应对方法就是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只见华新手指连搓,几张点菜单被一起撕了下来甩手飞了出去,就像慢动作一样在空中解体,分别飞向自己的目标。 咄咄咄连着几声轻响,那几个人的额头上都深深的被钉了一张纸,他们瞬间双目失神,刚准备举起的手无意识地垂了下去,手中的枪也纷纷落地。 赵冰刚准备找掩体躲避,见华新出手瞬间制敌,也暗松了口气,还说自己下手狠呢,华新出手比自己还狠,一下子要了这么多条人命。 “聂风,你没事吧,”华新随手将面前那几个人推开,他们纷纷软倒在地上。 “没事,就是肩膀开枪的时候被撞的有些疼,从来没玩过这么大的枪,”聂风揉了揉肩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有机会我带你去靶场,随便什么枪让你随便玩,我们现在怎么办。” 华新探头望去,下面乒乒乓乓打成一团,不过都找到了掩体,除了一开始倒下的那几个人,其实现在双方伤亡都不大。 聂风探头望去,那个光头男几次试图打开驾驶室的门,都被对面的人发现压制住了,在那狂骂呢。 “那个买家想跑,我和他还有一段恩怨没了结,我来对付他,这个罗四哥,交给你们俩了,怎么样?” 聂风观察了一下形势,蒋立鹤只来了两车人,火力也只是普通的手枪,被罗恒的人压制的死死的。 罗恒这边光冲锋枪都有两支,停在前面的那辆车已经被打成筛子了,还好蒋立鹤躲在后面那辆车上,否则早就嗝屁了。 华新听说要和赵冰搭档,还有些不情愿,被赵冰在屁股后头踹了一脚。 “跟你搭档是姑奶奶看得起你,我来当尖兵,我们从后面摸过去,你下手给我留点分寸,尽量生擒那个罗四哥。” 赵冰从地上又捡起一支手枪递了给聂风,“小心点,实在不行就放他走,这人是本地买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刚才我在上面已经给他们都拍过照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小心,”聂风想了想还是没将自己认识蒋立鹤的事情告诉赵冰,事情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当即兵分两路,聂风往厂房的出口跑去,那里是蒋立鹤想要逃匿的必经之路。 华新跟在赵冰后面向罗恒的手下摸去,他们背对着这边一边骂一边开枪,打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知道有两个兼职死神向自己逼来。 此时的蒋立鹤被迫缩在座椅下的空挡里,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枪响还有喝骂声,他趴在那也嘀咕开了。 “妈的,搞什么情况,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谈的好好的,怎么这就打起来了,果然是山里面出来的野人,穿的人模狗样的,骨子里还是野蛮人。”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蒋立鹤的一个手下不小心没躲好,中枪惨叫一声倒下了,蒋立鹤听了一阵心疼。 今天能带过来的都是他心腹中心腹,贩毒这事只要走漏一点风声就是要掉脑袋的,今天带来的手下死伤哪个他都感觉一阵心绞痛。 “阿豹,阿豹!你死没死,没死快带我们走!”蒋立鹤在车里气急败坏地向外喊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个光头男保镖就是蒋立鹤口中的阿豹,原本是黑市拳的拳手,下手太狠得罪了幕后老板,被蒋立鹤给保了下来,从此对蒋立鹤惟命是从。 阿豹探头向外望去,枪声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密集了,趁人不备他猫着腰窜到驾驶室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发动了车子。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在这封闭的厂房里格外刺耳,罗恒一下子就听到了。 “那老小子想跑,给我拦住他,一定是心里有鬼,来了就别想走了。” 在金三角罗恒干惯了黑吃黑的勾当,对此习以为常,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到了内地怕耽误瑙坎将军的大计,一直隐忍着没有出手。 今晚的枪战彻底的将他伪善的那副伪装给撕了开来,注定将要变成一个流血之夜。 “老板,抓稳了,”阿豹发动车子。一下撞在挡在前面的那辆车尾上,将那辆车顶着向前开去。 车子一动,本来有些疲软的枪声又一下大作起来,缓缓靠近的汽车牵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有些人甚至直接从掩体里站了起来向外开枪,丝毫顾不上躲避。 聂风躲在墙角的阴影里仔细观察着,寻找插手的机会,自己只有两条腿,蒋立鹤却坐在汽车里,如果让他跑出去了,可就追不上了。 果然,阿豹将前面那辆车当做盾牌,撞出足够的机动空间之后,猛地倒车向后退去,有他掩护着,蒋立鹤几个还活着的手下趁机转身向外跑去。 这时候聂风已经潜行到厂房的门口了,他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契机,这里堆放着好多废弃的建材,他解开了捆扎的绳索用力向外一推。 哗啦啦一阵巨响,厂房里唯一通向外面的道路上堆满了各种钢铁废弃物,想要顺顺当当的把车开出去是很困难的事情,要想清理出道路来得要个把小时才行。 聂风刚搞定当前的一切,蒋立鹤的那辆车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不断加速向门口冲来,他身子一闪躲进了路旁的钢架后面,偷偷地观察着。 阿豹也看到了路上各种杂物,其中钢筋铁皮什么都有,如果强行冲过去的话,搞不好会翻车的,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老板,路被封了,冲不过去的,我们下车走。”阿豹等车子停稳向缩在座位下的蒋立鹤喊道。 蒋立鹤费劲地爬了起来,先向后窗上看去,仅剩的几个手下又被罗恒的追兵给黏住了。他们带枪也是防身用的,谁会知道今晚有场枪战,子弹很快就会用完,自己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不行,钱还在后备箱里。就我们两个怎么拿出去,”一想到那五口皮箱,蒋立鹤就感到扎心的痛,这笔钱要是丢了自己也不用活了,自个抹脖子吧。 阿豹见蒋立鹤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钱财的事。心里也急了,“老板,后面四个箱子我来拿,你就拿这一个,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听到阿豹的话蒋立鹤心里一惊,难道阿豹是想吞了自己的钱吗,可一想都这时候了,还是保命要紧,恨恨地望了一眼前方地上那一片狼藉,愤然下车步行。 只要他们肯下车就好办了,聂风躲在架子后面,悄悄地将地上的一根钢管捡了起来,一端还有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不知道是从哪儿拆下来的。 阿豹那一身肌肉果然不是白长的,一手两个箱子稍稍使劲就拎了起来。挡在蒋立鹤身前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外跑去。 “蒋老板,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 聂风从架子后面转了出来,手上的钢管在另一只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蒋立鹤脚下的步子戛然而止,惊恐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聂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还在平洲吗,阿强呢?” 蒋立鹤脑中一下闪过无限可能,阿强反水,聂风和罗恒联手坑自己。各种念头都冒了出来。 “阿强啊,他现在可舒服,吃的住的都不要钱,还有人帮着看门,安全得很,我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想去哪儿啊?” 蒋立鹤刚想话,身后几声临死的惨叫传来,他带来的手下就剩下阿豹一个人,负责拖住敌人的那些手下全都死翘翘了。 “阿豹,给我杀了他,我们快走!”蒋立鹤红了眼,现在不论是谁挡在自己前面,都是死路一条,他现在只想着带着这些钱逃生。 “是,老板。”阿豹手一松四只皮箱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他活动活动手腕像是一座山似的像聂风逼去。 聂风见蒋立鹤翻脸了,也收起了笑容,今天老账新账一起算,抡起钢管向阿豹走去。 阿豹轻蔑地看了眼聂风手上的钢管,眼中冒出嗜血的光芒,大吼一声向聂风扑来,拼着挨上几下也要贴到聂风身边。 要是被这种肌肉怪物近了身再想甩脱就困难了,聂风灵眼一闪瞅准机会从阿豹的肋下钻了过去,还顺手在他的肋骨上用水龙头砸了一下。 阿豹双手一抱,不料眼前一花,十拿九稳的抱杀扑了个空,肋下还传来一阵剧痛。 他灵活的转过身来,揉了揉肋间的伤处,更加小心谨慎地盯着聂风,缓缓地把他向角落里逼去。 两人刚刚这下交锋互换了个位置,聂风现在背对着蒋立鹤,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他的手下都有枪,他怎么可能没有。 阿豹看到老板的动作,嘴角扬起一片狞笑,眼神飘向聂风的身后,让聂风看了个正着,立刻就想到是身后的蒋立鹤那里出了问题。 不及细想,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原则,聂风猛地转身使出全身的力气灌注进手中的钢管向蒋立鹤掷去。 就见钢管在空中呼呼带起一阵风声瞬间砸在蒋立鹤举枪的手臂上,硬生生将他的指骨砸骨折了,手中的枪也落在了地上。 蒋立鹤不可置信的发出一阵惨叫,抱着自己的手跪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十指连心不是玩的,指骨断裂的痛苦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了的。 阿豹见聂风转身攻击自己老板,暗叫不好,耸动庞大的身子向聂风扑来,聂风刚转回身子。一个小山一样的黑影向自己笼罩过来,就感觉身子一紧,已经被阿豹给紧紧地勒住了。 聂风就觉得全身骨头都在嘎巴作响,阿豹是想把他的骨头活活勒断掉,自己的力量和这个肌肉怪物比实在是差太多了。单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挣脱是不可能的事情。 跪在地上不断哀嚎的蒋立鹤见聂风被阿豹给勒住了,眼中冒出仇恨的光芒,不顾手伤嘶吼道,“杀了他,给我折磨死他。我要他受尽折磨才能死。” 就在聂风陷入困境的时候,本来已经停歇的枪声忽然又响了起来,还不断传来濒死的惨叫声。 原来是华新和赵冰这一边也动上手了,他们和聂风分手之后,悄悄地向罗恒手下聚集的地方摸去。 那些罗恒的手下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被压抑了好久杀戮欲望都爆发了出来,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芥,要不是罗恒一直控制着,早就惹出事来了。 看着蒋立鹤的手下不断中枪倒下,罗恒点了一支烟向不远处走去,作为瑙坎将军的心腹手下,他的精神压力也很大。 他深知贸然让金三角的毒品进入内地会引起多大的反弹,金三角存在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别人没有打开内地的市场。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一直顺风顺水惯了的罗坤存心拿蒋立鹤立威,暗自打算今天是钱也要,人命也要,杀鸡给猴看才能镇得住那些有异心的人。 他边抽烟边向没人的地方走去,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喜欢在没人的地方思考,这里太吵闹了,他也不想打扰手下的兴致。 罗恒没想到的是,自己早就被人给盯上了,两双眼睛从他点起香烟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蒋立鹤这只蝉快被罗恒这只螳螂吃掉了,华新和赵冰这两只黄雀悄悄地向落单的罗恒摸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欠我两条命! 其实华新和赵冰的目标本来不是罗恒,他们只想拣落单的下手逐一搞定,谁知道那些人一直聚在一起,一点机会也没有 如果是要暗杀的话,华新当仁不让就得上了,可赵冰之前就嘱咐过他,尽量生擒罗恒,好顺着他这条线把瑙坎伸向内地手砍断。 赵冰轻拍华新的肩头,示意他把位置让出来,到后面守着去,别让那些人发现了堵住了去路。 华新侧过身子把赵冰让了过去,和她背对背的向里挪去。 罗恒正背对着外面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这里的光线有点暗,除了罗恒手中的烟头正在忽明忽暗的闪烁,连外面嘈杂的声音都不太能传的进来。 赵冰轻手轻脚地向罗恒摸去。在她心中已经将罗恒定位成智将型的角色,武力值必定不会太高,相信自己能够搞定。 就在赵冰快要接近罗恒的时候,他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一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从他的肋下伸了出来,头也不回向后连开两枪。 罗恒身子稍动赵冰就察觉到危险,想要闪身避开,忽然想到华新就在自己的背后,要是有什么事都闪避不了,只好咬咬牙没动弹。 就在这犹豫的时候两颗子弹已经射出枪口,结结实实的轰在赵冰的身上,被子弹的冲击力一撞,赵冰向后连退,直到撞上华新的背上才停下来。 听到枪声华新心头一惊,还没等他转过来赵冰已经跌了过来,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留手,夹在手中的三张纸疾速射了出去。 别看罗恒文质彬彬的样子,反应极为迅速,闪身连躲将华新仓促射出的飞镖躲了过去,这个女人身上的防弹衣虽然撕掉了标贴,可一看就是警用的制式防弹衣,这两人肯定是警察。 罗恒正想继续开枪打死他俩,最后一枚飞镖到了,咄地一声钉进了他的枪口里,这时罗恒恰好扣下扳机,枪膛里一丝火花闪动,一颗子弹射了出来。 华新每次射出的纸张钉进目标之后都会软化下来,他见另外两枚飞镖都射空了,只有一枚建功,硬是撑着没有收回自己的能力。 子弹在枪膛里拼命旋转,想把自己的初速努力提高,结果哐当一下撞在了卡在枪口的飞镖上,罗恒手上的枪啪的一下炸膛了,碎片把他的手背划伤了。 赵冰瘫倒在华新的怀里,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罗恒阴郁地看了他俩一眼,捂着受伤的手,狞笑着向他俩走去,刚刚这里枪响。外面的手下很快就会赶过来,就是这两人的死期到了。 视线再回到聂风这里,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史前巨蟒给缠住了,呼出去的空气很难再回到自己的肺里,脸色已经开始青。渐渐有窒息的感觉。 蒋立鹤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用怨毒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聂风,刚刚他也冷静下来了,如果聂风抛下阿强自己回来了,那块帝王绿的原石。肯定是保不住了。 那可不是他自己的东西,是他许下好处从一个大人物那借来的,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弄不好自己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叫他如何不恨聂风。 聂风的腰后别着一只枪,是刚刚赵冰递给他防身的,因为过于自信,他就一直别在腰上没拿在手上,现在可吃到苦头了。 阿豹双臂又加了把力气,聂风的双手都被搓到身后去了,极端痛苦之下他终于摸到了枪柄。 聂风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这是缺氧造成的后果,他决定拼死一搏,努力将枪口抽离腰间对着身下的空地上就开了一枪。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阿豹一惊,下意识地双臂一松。聂风的双手终于有了活动的空间,他赶在阿豹重新收紧之前将持枪的手挪到了身前,对准阿豹的脚上连开两枪。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不敢保证一枪打中,所以连开两枪。其中一枪正中阿豹的脚背,一抹血花冒了出来。 阿豹惨呼一声,受伤的脚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庞大的体重,松开聂风,任由他滑落下去。自己半蹲下去捂住受伤的那只脚。 聂风就感觉身上的束缚一松,一股新鲜空气被吸进了自己的肺叶里,终于活过来了,他从半空中滑落到地面,两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阿豹这时正好蹲下,聂风就跌坐在他的面前,等到阿豹察觉不好的时候,聂风已经抬起枪口顶在阿豹的脑门上,轻轻地了声“拜拜,”手指用力扣下了扳机。 阿豹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一个血洞,脑后炸开一个大洞,子弹穿了出去打在钢架上弹飞了,阿豹充满凶光的大眼一下黯淡下来,仰面倒了下去,脑后的地面上缓缓溢一趟鲜血。 聂风也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新鲜空气,这是他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差点就要去见上帝了。 缓过劲来的聂风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举枪对着蒋立鹤,嘿嘿笑了两声。 “蒋老板,久别重逢的样子,觉得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 蒋立鹤捂着受伤的手向落在不远处的枪看了一眼,以自己大腹便便的样子想要赶在聂风开枪之前拿到地上的枪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蒋立鹤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路膝行向聂风爬来,“聂风,聂大爷,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的。” 蒋立鹤当真是演技派,眼泪水来就来,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手指骨折了疼的。 聂风努力地站了起来,一脚将他踹成了滚地葫芦,“让我放过你,你有没有想过要放过我?” “你让我去当替罪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聂风踹上一脚,蒋立鹤才爬起来又跌在地上。 “你找越南人来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聂风又踹了一脚。 被聂风用枪指着连踹几脚,蒋立鹤狼狈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再求饶也无济于事了,看聂风开枪打死阿豹时的那份果断,哪里是个普通的古玩店小老板,自己看走眼了啊。 忽然哐当一声巨响,船厂的大门给撞开了,一辆大卡车撞了进来向厂房这里开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越野车,车顶上的警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警笛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蒋立鹤发誓自己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觉得警笛声是这么的悦耳动听,他忍着手上的剧痛,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上。 他用充满怨毒双眼盯着聂风。“你开枪啊,开枪了你也活不了,我俩在黄泉路上再斗一场,阿豹是你杀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聂风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警车。无所谓的耸耸肩,有赵冰和华新在,麻烦还找不到自己的头上,就是不能在殴打蒋立鹤觉得有些遗憾。 到赵冰和华新,他俩正被一群人围着呢。华新勇敢地将赵冰护在身后,赵冰捂着胸口在不断的咳嗽。 刚刚距离太近初速不够,子弹没有打穿防弹衣,但那股冲击力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她也受了点伤。 罗恒的手下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罗恒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一把拽过手下腰上的枪对准华新。 “瘦猴,你是想要英雄救美吗,给你们最后一分钟的时间互相告别一下,你看,我还是很仁慈的。” 完仰天长笑,罗恒的手下也陪着一阵哄笑。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这次把你拖下水,我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我错怪你了。” 华新摇了摇头,“我欠你的,还上了,咱俩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完华新坦然看着罗恒的枪口。他宁愿睁着眼挨枪子儿,也不远闭着眼死去。 就在罗恒狞笑着扣下扳机的时候,撞击声和警笛声传了进来,罗恒的手下一阵慌乱,罗恒也是心头一惊,放下了手中的枪。 “还敢瞪我,倒是有几分胆识,是个汉子,今天放你一次,记得,你欠我两条命,”完罗恒招呼手下人转身就走。 “快,带上货和枪,赶快走!” 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围着他俩的暴徒都跑光了,华新和赵冰松了口气,华新赶紧帮赵冰把防弹衣脱下来检查伤势。 华新和赵冰的命保住了,聂风却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眼,只好用手挡着刺眼的灯光。 卡车上跳下来一队武警,刚刚跳下车就排成战斗队形持枪向聂风逼来,“不许动,放下枪!” 警车上也下来两个人向他跑来,聂风扔下手中的枪高举双手,在蒋立鹤幸灾乐祸地注视下迎了上去。 当他看清警车上下来的人时,回头对着蒋立鹤做了个鬼脸,竟然和来人拥抱在一起,“勇哥,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没命了。” 蒋立鹤,傻眼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吃了顿饭 从车里下来的正是国安局特勤队的金勇,他和聂风拥抱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问道,“赵冰呢?” 聂风心想,还你们俩分手了,这不是还互相记挂着,骗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分开了,不过她和华新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聂风见金勇一副焦急的样子,赶紧劝慰他。 金勇带着大部分武警向里冲去,只留下几名看守现场,金勇的部下小张查看了一下阿豹的尸体,看了看聂风,“你干的?” 聂风点了点头。 “你小子现在下手挺狠啊,这么近距离也敢往人脑门子上开枪,也不怕溅自己一身血。”小张赞许的道。 聂风苦笑了一声,“生死攸关,被逼急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想这么早死,就只有弄死他了。” “那他呢?”小张指了指傻眼了的蒋立鹤,他还跪在那呢,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本来以为聂风也会被逮起来,谁知道峰回路转成一家人了。 “本地的接货的买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整个华东地区最大的毒品拆家。” 一听到毒品,小张的情绪立刻就不对劲了,恶狠狠地指挥两名武警战士把蒋立鹤给铐了起来扔到了车上,也不管他在那拼命嚎叫手伤的事。 “妈的,干什么不好,跟毒品扯上关系的都应该被枪毙。”看样子他对毒贩是深恶痛绝。 金勇带着武警冲了进去,被厂房里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到处都是弹壳和尸体,地上弹壳的温度都还没有完全消散,不久之前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枪战。 “赵冰!赵冰你在哪儿?”金勇高声呼喊着。 华新一听是金勇来了,知道他和赵冰两人只是在闹别扭,其实都很在乎彼此,赶紧应了一声。 金勇循声找了过去,就见赵冰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防弹衣被脱下来放在一边,华新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你怎么照顾她的,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金勇气急败坏的喊道,华新的不着调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是这么靠不住。 “咳咳咳……你别怪他,要不是他我就没命了,快带人往后门去追,罗恒跑了,他们人多目标大,现在还能追的上。” 金勇手一挥,那些武警都向后门跑去,他却留了下来,又想抱起赵冰,又怕碰到她的伤处,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看了想笑。 “你哪儿受伤啦,我已经呼叫医疗队了,没多久就能到了,你要撑住啊。”金勇忧心忡忡地道。 赵冰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甜,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什么撑住,你别咒我了,我只是被近距离打了两枪,应该是内腑震伤了,你怎么来了?” 金勇听赵冰是被震伤,更不敢碰她了,只好等着医疗队的专业人士来处理。 “我是追着罗恒后面过来的,这次涉案的数量太大,我师父就把我给派了出来,罗恒这家伙跟狐狸似的,每到一座城市停留绝对不超过三到五天,每次我都扑个空。” 金勇犹豫了一下又道,“距离你曾备案要来追查这个地方,恰好和我收到的情报是同一处,我怕你有事就迅速赶了过来。” “可是你还是扑了个空,”旁边看着他俩秀恩爱的缺心眼华新话了。 “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还是想想怎么写报告吧,你看看外面都成什么样了。” 华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毒贩卖家和买家见财起意发生火并,两边都是人渣,死光了才好。” 完他摇摇晃晃地出去找聂风去了,再留下也是做电灯泡,这种感觉可不好了。 “报告,船厂范围内经检查已经没有人了,有痕迹显示数人从后门逃出了船厂范围,是否追击请指示,”武警队长跑了回来道。 “别追了,喊他们收队吧,这次是我安排不妥当,急着冲进来救人,应该先派一队人去守着后门的,”金勇不断地自责道。 忽然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裤脚,金勇回头一看,是躺在地上的赵冰。 “没事的,他们所有人的找我都拍照片了,到时候把通缉令做出来他们就不是那么好藏了。”赵冰见金勇懊恼的样子劝了他几句。 这时候医疗队的人也赶到了,还抬了一副担架来,小心翼翼地把赵冰抬上车开走了。 “看来今天有的忙了,”金勇回到厂房门口对聂风道。 “塔吊操纵室里有一具尸体,外面有个墙洞对着的树丛里有一具尸体和一个俘虏,外面脚手架上还有一个,剩下的都在这了。” 聂风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金勇,当他听华新是因为一顿饭让聂风给骗来差点把命给丢了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 聂风见小张那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对金勇问道,“小张对贩毒分子好像是零容忍啊,是不是遇上过什么事啊?” 金勇点了点头,“小张原来是缉毒局的,后来才调到我的手下,他有一次带队去抓毒贩结果就他一个活着回来的,所以每次看到毒贩他的情绪都很难控制住。” “对了,这个蒋立鹤还涉及诈骗和买凶杀人案,广州那边有个污点证人正在指证他,你到时候跟广州那边要下资料就知道,”聂风忽然把这事想起来了。 有这几件事垫着,相信蒋立鹤蒋大老板就算不枪毙也得在监狱里过上一辈子了。 “那个罗恒跑了,你准备怎么办?”聂风好奇地问道。 金勇苦恼的抓了抓头,“还能怎么办,继续等情报呗,只要他还想完成瑙坎将军的任务,就会露出马脚,总会抓到他的。” 因为赵冰和华新的身份,聂风参与其中的事情也被隐瞒了下来,整个事情变成了彭城警方接到群众举报,联合国安和武警部门抓获了贩毒分子若干名,缴获了不少非法枪战,破了一宗大案。 金勇派车把聂风和华新送了回去,华新直接去机场了,他脆弱的心灵也需要休养,这次受的惊讶太大了,他暗自发誓坚决不上聂风的当了,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能保住性命的。 赵冰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一根肋骨骨裂了,内脏受了点震荡,休养一阵子就好了,现在在省城的医院休养。 除了罗恒逃之夭夭之外,这件事应该就算是结束了,蒋立鹤这个人的下场应该会是很惨的。 一辆警车把聂风送到了博古斋的门口,他决定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的待在店里修身养性吧,时不时再去龚老那问候一声点东西,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店里只有杜叔和胡伟二人,欧震霆还是不在,杜叔见聂风从警车上下来还有点奇怪,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怎么坐警车回来的?” “杜叔,没事儿,跟一个警察朋友吃了顿饭,他顺便就把我送回来了。”聂风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杜叔看了他一眼,皱巴巴的衣服上还沾着斑斑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可别是喝醉酒跟人打架了爱面子不好意思出来。 聂风在杜叔眼里有三个身份,自己的老板,自己过世兄弟的儿子,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当然要多关心一点。 于是聂风就被杜叔的关心轰炸骚扰了一路,直到他上楼洗澡换衣服才稍稍解脱。 “店里怎么样,有没有人帮着咱们把这一套凑齐啊,”聂风擦着半干的头发走下楼来。 杜叔还没答话,胡伟先给抢答了,“风哥,那个盘子碟子碗的没人来卖,不过你放心,这才挂出来几天啊,不定过两天就有了,不过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来卖东西,杜老给鉴定了,东西没收,让他明天中午样子再来。” “是有这么回事,实话我有点吃不准,还是等你回来吧,我刚刚还在担心要是那人来了你还没回来怎么弄,幸好你回来了,”杜叔诚恳地收到。 聂风顿时来了兴趣,对杜叔问道,“什么东西让您这个老江湖都吃不准?” “一座塔,一座木雕的如意八宝塔,看料子,应该是金丝楠木,光是这料子和做工,就挺值钱的了,我没准备收,也就没问价钱,我让胡伟去打听了,那卖家去了好几家店里,不用过没人收下来,今天肯定还会来。” 果然,搬了张坐在门口晒太阳的额时候,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上门了,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 “掌柜的,你们老板今天来了吗,我确实是等钱用,才把这家传的宝贝给拿出来卖,怎么就没人收呢。” 那人一进门就直奔杜叔去了,昨天就是这个老头回绝了自己,不过只有这个老头表示出有兴趣的样子,其他几家店的人连看都不愿意看。 聂风一听这人还真来了,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一时起不来身,杜叔已经领着那人走了过来。 “老板,这位客人又来了,您看……?”杜叔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呼聂风叫老板,这事聂风过多少遍了,可杜叔就是不肯改,非规矩就是规矩,私下里怎么叫都行,当着外人的面儿就得叫老板。 “杜叔,麻烦您把他带到会客室里吧,让胡伟泡杯茶,我这就进来。” 第一百六十章 败了一回家 等到聂风晒足了太阳晃回会客室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胡伟正在给那汉子续茶。 聂风眼睁睁看着从胡伟手中壶口里流出来的水冒着滚滚热气,那汉子却像是丝毫不怕烫一般一口就喝了下去,胡伟只得无奈地又给他续了一杯。 那汉子见聂风进来,赶紧殷勤地站了起来,“老板,那你看我那东西。” 那汉子话口音很重,聂风勉勉强强能听懂,的一快他就不大能听明白。 “老板,你还是先看看货吧。” 那汉子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木盒子,从盒子里捧了一尊木质宝塔来往聂风的手上递。 聂风双手连摆。“放桌上就好,放桌上就好。” 看来这人不怎么懂规矩,哪有把东西往人手上递的道理,万一失手落在按地上坏了算谁的? 那汉子讪笑着把雕像给放在桌上,聂风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指头点在塔顶上,一股精纯的灵气从塔顶上涌了出来,被聂风吸收了进去。 那汉子见聂风一根手指按着宝塔的塔尖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心想这是什么最新潮的鉴定方法啊,也太简单了。 聂风注意到,在那股精纯的灵气旁边还混杂着一股略逊一筹的微小灵气。 看这雕刻风格,应该是明朝晚期到清朝早期的东西,料子确实是金丝楠木,可令聂风生疑的是,这种年代的物件,不可能蕴藏如此巨量的灵气的,这塔一定有问题。 “老板,你看咋样,能收不?”聂风一直不睁开眼睛,也不话,可把那汉子给急坏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起来。 聂风缓缓地睁开眼睛,将手指从塔尖上挪来,“你这雕工和料子确实值点钱。可惜并不是什么古物,卖不上什么高价儿。” 那汉子一听急了,“不可能啊,我爷爷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到我这儿都多少辈儿的,怎么还不是古物了。老板你别乱啊。” 聂风一看他急眼了,立刻岔开话题,“好吧,就这雕工放在店里我脸上也有光,吧,你想卖多少钱。” 那汉子一听聂风肯要,立刻激动起来。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他都快要被愁死了,不是逼急了怎么会把这传家的宝贝拿出来卖。 其实他对古玩古董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别人,就靠自己在市场里转悠了好几天,跟自己手上差不多的木雕宝塔也有很多,标价最高的那个也不过才八千。 他哪儿知道人家店里摆的那叫工艺品,卖上八千已经算是很贵了,他这可是古董,能和人家一样吗? 那汉子涨红了脸伸出一只手掌,手臂都在颤抖着道,“五万!” 聂风一听惊呼一声,“五万?” 他的意思是“卧槽,真特么太便宜了,”最近他遇到的都是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东西,这汉子才开价五万有点吓到他了。 “那四万吧,四万总可以了吧。”那汉子拘谨地道,怕自己开价太高把这个唯一的买家给气走了。 聂风没想到自己犹豫了一下又省了一万。看样子这东西的价格水分很高啊。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问一下你卖了钱是想做什么用的?” 那汉子沉默了一会道,“我女儿生下来就是兔唇,要做矫正手术,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手术费还差三万块。我才把这玩意翻出来的,难道这东西三万块都不值?” 聂风见这人老老实实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吩咐胡伟过来陪着他,自己上楼拿钱去了。 没过一会,聂风就取了钱走下楼梯,将五捆钱放在那汉子的面前。 “这这多了。我刚刚是财迷心窍,多报了点,你就给我三万块就行。”那汉子拿起桌上的三捆钱放进包里,就想起身离开。 聂风叫住了他,把另外两捆钱也放进他的怀里,“拿着吧,给孩子买点吃的,光有手术费也不行,还得买点营养品给她养养身子。” 聂风注意到这个汉子的衣服裤子都已经磨毛边了,想来经济条件不是那么好。 那汉子一阵推辞,最后还是收了下来,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等那汉子一走,聂风就捧着那宝塔上了楼,他想研究研究塔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经过一番细致的查看,聂风断定,这座塔塔顶,是可以拿下来的,但是如果想拿下来。必须破坏几个连接的榫头,之后就别想还原了,自己的五万块也就打了水飘。 一番权衡利弊之下,聂风还是取来的工具开始破坏行动,这事儿杜叔还不知道呢,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才花五万块买的就要破坏掉。肯定会骂自己败家的。 聂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灵眼,打开之后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几声清响,聂风将连接的榫头都给撬断了,伸手拨弄了一下塔顶,已经开始松动了,他用螺丝刀从缝隙里伸进去用力一撬。塔顶被撬了下来,滚落到地面上。 原来塔顶还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白色的物体,看来就是这个小东西给聂风提供了巨量的灵气。 聂风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将那块白色东西给夹了出来,放在带着手套的手上仔细观察起来。忽然觉着像是一截骨头啊。 “啊,”聂风看着身前没了塔顶的宝塔和手中的白色不明物体,发出一声惊叫。 “不会吧,不会是那个东西吧,”聂风毕恭毕敬地找出一个玉盒,将那个白色物体放了进去,将玉盒贴身收好。 那被拆开的宝塔也扔在一旁不去理会,这至少也是明清时代古董。扔就扔掉了。 聂风蹬蹬蹬几步跑下楼,向杜叔问道,“叔,咱们这最出名的寺院是哪家,不是那种大打广告的,是真有本事的。” 杜叔诧异地忘了聂风一眼。使劲地想了一想,向他推荐了地处云龙山的兴化禅寺。 聂风去拿车钥匙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好长时间没看到欧震霆了,他在忙什么呢,随口问了胡伟一句。 “好像是他那个战友开的茶楼惹上什么麻烦,他也不肯报警。就这么僵持着,我也是听他冒了一句。”胡伟知道的也不多。 聂风拨打了欧震霆的电话,却提示已经关机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等有消息了让他打个电话给我,我去趟兴化寺,”胡伟和杜叔也习惯了聂风一天到晚到处跑,应了一声也就随它去了。 聂风在路上将车开的飞快,终于赶在和尚们做晚课的之前赶到了云龙山兴化寺。 因为临近关门,寺里的僧人都在劝游客及早离开,以免扎堆下山造成危险。 聂风来到大雄宝殿的门口刚准备进去,却被一名僧人给挡住了。 “您好,我们这里马上就好闭寺了还请尽快离开,”聂风抬头一看,这名僧人的头顶上有戒疤,应该是真正的僧人,不是那种招聘来当上班的假和尚。 “您好,请问主持在吗,我有急事求见?” 聂风诚恳地道。希望能得到允许,杜叔这间寺庙的主持是真正的高人,所以聂风直接求见主持。 “住持身体不好,好几年没见客了,您还是请回吧。” 这僧人话不卑不亢,可就是不松口。好言好语地劝聂风离开。 就在他俩僵持的时候,一个小沙弥跑了过来,“果戒师叔,住持大师让我来大雄宝殿迎接一位贵人,是不是就是这位先生啊?” 聂风和那僧人互相望了一眼,贵人?聂风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贵不贵的。他全身上下最贵的家当就是腕上的那块手表,还是杜心妮送给他的。 那僧人沉吟了一下,对小沙弥道,“游客都已经离寺了,整个寺里除了本寺的僧人就只剩下这位先生了,住持大师的应该就是他。” 他对着聂风微微欠身致歉。转身就走进去准备晚课,聂风则跟着小沙弥向后院走去。 小沙弥将聂风领到一间屋子前,向他施了一礼就离开了,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里。 聂风本想推门进去,可那小沙弥的不清不楚的,万一不是在里面贸然进人家的屋子可不是好事,如果现在离开又心有不甘,聂风在那一会前进,一会后退纠结起来。 “请进来吧,贵客久等了。”一个大和尚打开了房门解除了聂风窘境,终于不再纠结去留问题。 这和尚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年纪轻轻地就当上这么大寺庙的主持,真是前途无量,聂风不由得暗赞一番。 “那个住持大师您好。”聂风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您误会了,我可不是住持,我法号果光,住持大师是我师父,是他要找您。” “原来是果光大师,实在抱歉我给弄错了,”聂风赶紧道歉。 果光合上把聂风带到了内室,床上坐着一位白须白发的老和尚,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似乎还是本手抄本的古籍。 那老和尚见聂风进来了,放下手中书籍。朗声颂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老僧养熙,腿脚不便无法下床,还请贵客原谅。” 聂风赶紧连连摆手,“没事儿。您就这么坐着吧,不碍事儿的。” 养熙法师斟酌了一番开口问道,“不知您是哪一位高僧转世重修的,还请把法号赐下。” 聂风环顾房间,除了一大一小俩和尚还有自己,这屋里也没别人了啊。这老和尚是不是找错人了。 “住持大师,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没剃度出家,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养熙法师微微一笑,伸出枯瘦的手指着聂风,“没错,就是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休生养息 聂风被养熙法师这么一指,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刚刚震荡了一下,神情一下子恍惚起来。 养熙法师见他忽然间失神,微笑着示意随侍在一旁的果光和尚不要去打扰聂风,自己又拿起刚刚那本书看了起来。 聂风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变成了世界的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旋转,原本近在咫尺的养熙法师和果光和尚却消失不见。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奇异的情况,他有些慌乱起来,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连正常发声话都难以做到。 别是话了,他着急地想要站起身来,摆脱目前的困境,可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聂风变得有些沮丧,这养熙法师搞什么鬼,不过是指了自己一下,却好像把自己打进了空间断层一样,外面的世界变得一片虚无,对自身也无法掌握。 不甘心就此沉沦的聂风心神激荡,默默地闭上双眼积蓄力量,他知道,想要破局的话,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灵眼的力量。 他缓缓地调动存储在眉心的灵力。向双眼输送而去,平时外界的干扰太多,他还没有这样专注地去感受灵眼的力量。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除了灵眼的力量外,还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似乎是在不断温养自己的内腑。 这股力量极为陌生,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难道就是这股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把他拖入如今的困境吗? 急于脱身的聂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没有坏处,暂时不去管它就是,他默默地积蓄着力量,终于快到临界点了。 在这孤注一掷的时刻,他全心全意的将存储在眉心的力量输送到双眼中,就在他感到双眼肿胀不堪的时候,猛地睁开了双眼。 养熙法师自顾自地在看书,果光和尚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聂风,见他似乎内心在不断挣扎,表情从困惑到沮丧再到坚定,忽然双眼睁开,眼中金光闪烁,手指一动,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能动了,呼呼呼,”聂风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环顾四周,那些不住旋转的东西都不见了,养熙法师和果光和尚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恭喜施主,这么快就从幻境里突破出来,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养熙法师摸着长须笑着道。 聂风赶紧施礼,“小子姓聂,单名一个风。” “大师,我这是怎么回事,能否解释一下。我可不想再一次陷进去,逃出来可真不容易,”聂风终于把气给喘匀了,坐在椅子上问道。 “逃?你认为自己是逃出来的?你可知道,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进入你刚刚那种状态吃足了苦头。最后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养熙法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果光和尚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之意。 聂风抓了抓后脑勺,无奈地问道,“大师,还请给我指点迷津,我实在是不明白。” “刚刚我以为你是某位高僧转世,试图用接引佛力将你唤醒,好让你继续修行,没想到你体内的佛力被我一激,自动开启了幻境将你拉了进去。” “高僧?我都了我不是什么高僧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聂风心有余悸的道,每每回想起刚刚全身不受控制的样子阵阵后怕。 养熙法师身子一转,坐在床边,果光和尚赶紧蹲下身给他穿上了僧鞋。 “刚刚我确实弄错了。你不是什么高僧转世,可是你也不是普通人,否则,你这身上的佛力是哪儿来的?” 聂风这下更迷糊了,自己身上有佛力?难道就是刚刚感受到的那股温和的力量?这股力量到底从哪儿来的? 正想着聂风忽然心头一跳。从兜里把那个玉盒给掏出来了,“大师我想我知道原因了,麻烦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自己唯一接触和佛家有关的东西,就是这如意八宝塔中藏着的神秘物体。自己找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能鉴别出这个东西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 聂风将玉盒面对养熙法师缓缓打开,将那个白色的东西露了出来,养熙法师和果光和尚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果光和尚上前接过玉盒,转递到养熙法师的手中。他端详了片刻道,“这是枚佛骨舍利,看形状应是指骨舍利,奇怪的是我在这枚舍利子上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佛力了。” 养熙法师看了看手中的舍利子,又看了看聂风,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枚舍利子中蕴含的佛力都被聂风给吸收了,这才让他误会聂风是高僧转世。 “聂施主,想来此物有灵,竟自行择主,将佛力渡于你的体内,以后可是好处多多,不如在此修养身心一段时间,等彻底融合了再离开?” 养熙法师将合上玉盒的盖子交给果光和尚还给聂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这里可供奉不起这等至宝。 聂风也觉得,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情,养成的暴虐之气迟早会对自己造成影响,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养一番,化一化心中的戾气。 “那就叨扰了,还请大师多多指教,”聂风着果光和尚的样子双手合十鞠躬谢道。 “你既然能寻到我这里来,也是一场缘分,也让我见识到佛骨舍利的风采,你若是心中有和困惑,来找我便是,果光,带聂施主去禅房休息吧。” 国光和尚应了一声,将养熙法师扶回床上坐好,才领着聂风出门向外院走去。 “果光大师,这里怎么没有信号啊?”出了门聂风无意中掏出手机来,却发现只有一格微弱的信号断断续续时断时连,想打个电话都做不到。 “无妨的,禅房里有固定电话和电脑,你可以用那个和外面联系,”果光和尚在前面带着路道。 “固定电话?电脑宽带?你们也太时髦了吧,”聂风惊奇的道。 国光和尚回过头来哭笑不得的道,“怎么,你还以为我们是与世隔绝吗,喝水要从小溪里挑,十天半个月才下山一趟?” 聂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其实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哪里还有真正的世外桃源,就算是我们,也是尘世中修行,住持是极为开明的。并不反对我们使用那些现代电子设备,只要求我们修行时心无旁骛,不要因此分心。” 聂风点了点头,跟着果光和尚一路前行,看着那些殿堂飞檐斗拱,翘角凌空,金饰彩绘,气势恢宏不由得心中感叹万分。 “本寺始建于明洪武年间,缘起后山那依山而凿的大石佛,寺内还有195尊唐宋时期的摩崖造像。这几天我会和寺里的人一声,你是住持的贵客,可以随意游览。” 果光和尚将聂风带到一间禅房外打开了房门,将他领了进去。 聂风进门一看,还真够简单的。地上是厚厚的草垫,一床被褥整整齐齐的叠在墙角,一台电脑放在另一个角落里,旁边还有部电话。 “国光大师,刚刚我看旁边的禅房里似乎也有人住着。他们是什么人?”聂风刚刚路过几间禅房,从窗户里看去里面都住着人,而且都不是僧人。 “他们都是前来修心的居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寺里住上一段时间,好洗涤自己的心灵,如果没有必要,请不要打扰他们。” 果光和尚最后叮嘱了聂风几句,他因为要随侍在养熙法师身边,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便找个小沙弥去后院通报一声就行。 果光法师都已经一只脚迈出门外了。忽然又收了回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聂施主,听之前在大雄宝殿,是果戒师弟将你拦住,舍利子的事,请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切记!”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敲自鸣 国光和尚完就走了出去,聂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能让果戒和尚知道舍利子的事。 不过出于财不露白的想法,聂风还是将玉盒随身带好,并没有放在房间里。 他用房间里的电话和杜叔联系了一下,告诉他自己要在兴化寺住上几天,杜叔已经发现了聂风桌上被撬开的宝塔,责怪他还真是败家。 欧震霆倒现在也没回来。电话还没处在关机的状态,聂风有些担心,让胡伟去茶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聂风出门向后山走去,他想要去看看那座依山而凿的大佛像。 当他站在佛像脚下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据这座佛像是北魏时期修建的,到现在几经风雨居然还如此雄伟壮观。 他一个人站在佛像的脚下静静地望着,直到一个小沙弥来找他才醒悟过来,已经站了很久了。 他跟着小沙弥往回走的时候不禁想着,这股意外获得的力量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果光和尚在禅房等着他。地上还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白粥几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聂施主,听你一直在佛像那,连晚饭都没吃,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聂风这才觉得有点饿了,当着果光和尚的面狼吞虎咽起来,果光和尚也没走,就坐在那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聂风动作挺快,没一会就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光了,他从来没有觉得白粥馒头有这么香,看来是饿得狠了。 “聂施主,早点歇息吧,明日早课结束之后,还请到后院来,住持有请。” 果光和尚似乎就是为了给聂风送吃的来,等聂风吃完之后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这和尚倒是挺有意思的,聂风心想刚吃饱也不能躺着啊,他也没敢走远,寺院里除了有限的几个地方,其他地方都陷入黑暗中。 晃了一会忽然聂风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自己,他看了看黑漆漆的道路,咬咬牙迈步向黑暗中走去。 就在他的身子没入黑暗中的时候,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摸进了他的房间,一进门连灯都没开就四处翻找着。 可房间就这么大。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那个黑影连被褥里都没放过,里里外外摸了一通,这才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聂风静悄悄地在石子路上走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寺里的僧人都睡下了。 他循着不断召唤他的那股感觉慢慢前行,幸亏灵眼的关系,在漆黑的夜晚没有路灯的情况下还能看见路。不然早就栽到路旁的排水沟里去了。 “就是这里吗?”聂风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他面前是一座明代建筑风格的钟鼓楼,现在大门紧锁,要到明天早上才会有值日的僧人前来敲钟。 他静下心仔细感觉了一下,一直召唤他的感觉就是从这里面发出的,看着门上的铜锁,聂风后退几步,猛地往上一窜,整个人像只壁虎一样挂在了钟鼓楼的外墙上。 整个钟鼓楼是上小下大的梯形,每一块墙砖都会凸出来一些,聂风踩着这些墙砖手指用力慢慢向上攀登,不一会就翻越二楼的栏杆爬进了钟鼓楼里。 一口大钟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远处一根木桩一样的钟锤悬挂在那随着夜风缓缓晃动。 “就是你召唤我吗?”聂风像是在对大钟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顺着大钟转了一圈,借着微弱的月光将钟身上的铭文都看一遍,这口钟竟然就是洪武年间建寺时挂上的那口钟,兴化寺的僧人竟然任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明朝文物挂在这经受风吹雨淋。 聂风感到不可思议之极。不由自主的伸手向钟身摸去,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钟身的时候,那钟竟然不敲自鸣起来。 一声洪亮绵长的钟声传了出来,刚刚触碰到钟身的手指感觉到一阵颤动。一股精纯的灵力涌了出来,将他的眉心填的满满的。 之前在突破幻境的时候,他眉心里储存的灵力消耗的七七八八,没想到这口明代古钟竟然蕴含如此巨量的灵力。 聂风精神一镇。整个人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清醒过来,那口钟还在依循着固定的的节奏一下又一下的响着,一直响了九声才停了下来。 最后那记钟声格外的响亮,一直传出去好远才渐渐消散。 虽然聂风就站在钟鼓楼内,和铜钟近在咫尺,却一点都不觉得钟声震耳,只觉得每一记钟声穿过自己身体的时候,都想是在给自己做一次洗礼。 体内那股佛力一次又一次的回应着钟声,将聂风的五脏六腑护的严严实实,怪不得他并不觉得难受。 九声钟响结束,聂风就觉得自己身体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仿佛一拳能打碎面前的这口铜钟。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他要真敢挥拳结果一定是他的手骨折进医院。 寺院里忽然灯光亮起人声大作,所谓晨钟暮鼓,兴化禅寺的这口古钟还从来没有在半夜时分响起过。 寺庙地处云龙山东麓,本身就是极为偏僻的所在,寺里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对那口大钟动脑筋,不来个起重机什么的根本吊不动,所以连钟鼓楼一直都无人看守。 当钟声响起第一下的时候,就把很多人惊醒了,其中自然有养熙法师和果光和尚。 国光和尚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等到第二记钟声响起的时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火急火燎地穿好僧衣向养熙大师的厢房跑去。 “师师父,钟响了!”果光和尚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没有师父的允许,他也不敢随随便便闯进去。 “知道了,”养熙大师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不多会,吱呀一声养熙大师拉开房门颤颤悠悠走了出来,“走,扶我过去。” 果光和尚赶紧上前扶住师父,急匆匆地向钟鼓楼赶去。 钟鼓楼的地势还是很高的,聂风早早的就看到了寺庙里到处都亮灯了,似乎有人在向这里赶过来,是走是留他一下彷徨起来。 君子坦荡荡。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聂风想到,纵身一跃跳下钟鼓楼,在地上打了个滚缓冲一下站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一个凌厉的声音响起,聂风扭头看去,正是白天见过的果戒和尚,他是第一个赶到的。 “白天见你鬼鬼祟祟的就不像好人。住持留你住上一晚你却打上这宝钟的主意?”果戒和尚面上一副终于逮到你的表情,厉声质问聂风。 不一会周围聚集了不少僧人,把钟鼓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看着果戒和尚在那质问聂风。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笑话,我只是晚上睡不着到处走走,看到这钟鼓楼雄伟壮观,走到近前观赏一下。没想到它忽然就这么响起来了,还吓了我一大跳。” 聂风也被果戒和尚的不断逼问给惹毛了,高声回应着。 一旁的僧人都纷纷议论起来,这人撒谎也没个限度,谁听过铜钟没人敲自己会响的,这不是明摆着撒谎嘛。 “你撒谎,你要是没有别的心思,为什么要爬上钟楼。”果戒和尚的眼力倒是挺好,看到了聂风裤子上沾了些绿色的青苔,往钟鼓楼的墙上一看,很轻易的就能找到攀爬的痕迹。 聂风苦笑着拍了怕裤子上的青苔,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太仓促了,应该在上面的时候就整理一下的,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戒,慎言慎语,你已经犯了嗔戒了!”果光和尚扶着养熙大师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暗流涌动 “住持。” “方丈大师。” 一时间叫什么的都有,在场的僧人都双手合十向养熙大师行礼。 养熙大师身体不好腿脚不灵便,紧赶慢赶还是落在了众人后面,幸亏有果光和尚扶着,不然能不能走到这还是两。 “果戒,为何大发雷霆,聂施主做了什么事情?” 果戒和尚见是养熙大师来了,脸上表情迅速转变,收起了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和颜悦色的道。 “师伯。我只是关心寺中宝钟,这人鬼鬼祟祟半夜接近,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果戒和尚眼珠子一转,一大串辞就蹦了出来,一旁的僧人也纷纷应和。 “你可问清事情来由,不分青红皂白大发雷霆,你是怎么修禅的?” 养熙大师也不是省油的灯,鼓起一口丹田气呵斥了果戒和尚一声,果戒和尚还要争辩,忽然见人群中有个人对他使了个眼色,硬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闭口不言。 “聂施主,可否解释一下,你半夜接近我寺内铜钟有何用意,如若合情合理。这事揭过去也罢。” 果戒和尚听到养熙大师满是开脱之意,更是恨得牙痒痒的,鼓着腮帮子看向人群中那个人影,见他轻轻的摇摇头,只得耐下性子继续在那生闷气。 聂风将在厢房门口散步被铜钟吸引直到铜钟自鸣九响的事情一五一十了出来,和他之前的没有半分差别。 “阿弥陀佛!”听完聂风的讲述,养熙法师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 在场僧人不明就里,见住持大师都念了,那就跟着念吧,顿时整齐的佛号响彻起来。 “恭喜聂施主,佛心有成,此钟自洪武年间就日夜被众僧佛号加持,想来是和施主的佛心起了感应,才自鸣九声以示贺喜之意。” 听了养熙大师的话,众僧人都惊呼起来,这是神迹啊,现在肯一心苦修的人少之又少,诺大的兴化寺鼎盛时期可上千名僧人,现在只有百十来人勉强维持,其中又有多少一心向佛的。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大半夜的,等会还要上早课,都去歇着吧,” 虽然养熙大师的话有人信有人不信,可他毕竟是兴化寺的住持,他发话了众僧不敢不听,都小声议论着散去了,果戒和尚早就混在人群里跑掉了,哪儿会留下来等着挨训。 “多谢大师解围。我想还是那舍利子惹出的麻烦,”聂风走到养熙大师跟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 “我师父曾过此钟有灵,没想到是真的,”养熙大师感慨道。 养熙大师体弱,站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疲惫了。叫过还没走的几个小沙弥送自己回后院,依旧是让果光和尚送聂风回厢房。 “果光大师,我记得你曾提醒过我别让果戒大师知道舍利子的事,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他这样针对我?” 在回去的路上。聂风把心中的疑问了出来,果戒和尚分明是就是想找聂风的麻烦,要不是养熙大师赶到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情。 “咳咳这事,家丑不可外扬啊,既然牵扯到你,我就告诉你吧,”果光和尚咳嗽了两声,低声将事情来源起因告诉了聂风。 原来果光果戒虽是师兄弟,可并不是一个师父,果戒和尚的师父当年和养熙大师争夺住持的位子失败了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养熙大师身子越来越弱,提议让果光和尚接任住持。 这下果戒和尚哪儿能答应,千方百计想要挑刺,聂风是果光和尚留下的,如果逮到聂风有什么不轨行为。自然可以牵扯到果光和尚身上,让他自己放弃争夺住持的位子。 “这住持的位子,就这么吸引人?”聂风听了连连称奇,看这些僧人身上穿的是粗布僧衣,吃的是白粥馒头。就算养熙大师贵为住持,也没见他披上唐三藏那种金丝袈裟。 果光和尚轻笑一声,“还不是利之所在,兴化禅寺占地七千平米,重要文物不计其数。早就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每年政府拨下来用于文物保护的款项就不知道有多少,这些钱可都是只有身为住持的师父一人才能动用。” 果光和尚想了想又道,“师父一生清贫,对物质要求并不高。省下的钱都捐了出去,每年什么洪灾旱灾的,寺里都会捐款,这事果戒的师父反对过多次,认为师父是用寺里的钱来给他个人买名声,其实住持每次都是匿名捐款的,那些票据上都写着呢。” 听了果光和尚的话,养熙大师的形象在聂风的心中一下高大起来,对于那个果戒和尚他更是鄙视到极点。 “其实寺里还有个传,那些登记在案的文物其实都不算什么珍品,寺里真正的藏品都被收在一个藏宝库里,藏宝库的位置和开启方法只有每一任的住持才能知道,我想,这才是果戒师徒贼心不死的原因。” “那这事儿是真的吗?”聂风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一听到藏宝室。他的眼睛就开始冒光。 国光和尚笑道,“果然谁听了这事都感兴趣,这事儿我曾经问过师父,他等我以后当上住持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聂风看着这个爽快的大和尚,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兴化禅寺下一任的住持了,当然,他得先克服果戒师徒的阻挠。 “嗯,你走的时候没关门吗?”来到厢房跟前,黑漆漆的厢房里一盏灯都没有,房门洞开着。 聂风皱着眉头想了想,“关了,我很确定我关了,当时我还在想为什么不能上锁,所以印象很深。” 果光和尚率先进屋打开灯,被眼前的的情景吓了一跳,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的,被褥都被撕开了,连垫在地下的草垫子都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糟糕,舍利子!”国光和尚发出一声惊呼,返身对跟着进门聂风叫道。 聂风看着屋里的情景,眉头都揪起来了,怎么会这么巧,自己才离开这么会就变成这个样子,差点都要挖地三尺了,看来自己一早就被人盯上了。 “没事,大师放心,我随身带着的。” 聂风从兜里掏出装着舍利子的玉盒给果光大师看,怕他不放心,还打开盒盖让他看了一眼。那枚指骨舍利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果光和尚长长的舒了口气,“这里你是住不了,也别给你换厢房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到我那儿去住上一晚吧,明天早课结束问过师父我就送你下山。” 聂风点了点头,在这个敌暗我明的时候还是听从果光和尚的话比较好,后院的安全性可比前院要好太多了。 事不宜迟,两人怕耽搁久了再出什么事情,屋里也没收拾关上门就向后院赶去。等到他俩回到后院的时候,却发现养熙大师的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按理他不会那么快睡下。 “聂施主,你在这儿等我会,我去向师父问个好就回来。” 聂风站在厢房门口看着果光和尚。见他毕恭毕敬地敲了敲了门,轻轻呼唤了几声,屋里并没有人应答。 果光和尚心里有些急了,师父身子不好,万一有什么事情身边没有人都照顾不到。可师父曾下严令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是果光也不能随便进屋。 聂风见果光和尚在那急的直跳脚,始终不回来,好奇的凑上前去问道,“大师,住持这是睡下了吗?” 果光和尚摇了摇头,“不会的,师父睡觉轻,稍有响动就会醒过来,我这都敲了半天门了,怎么也该应一声。我怕师父是晕倒了。” 聂风一听急了,那还等什么啊,救人如救火,还在这墨迹什么,他也没和果光和尚打声招呼,呼的一下窜到门口一巴掌拍在门上。 国光和尚见聂风的动作一下子麻了,养熙大师确实是好脾气,等闲不发火,可这屋子是他的禁忌,没有他的同意谁往里进他跟谁急,赶紧上前要拦住聂风。 聂风一巴掌拍在门上,却把门给拍开了一条缝隙,别他了,果光和尚也愣住了。 “哎这门怎么开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下一个会是谁 看着露出一条缝隙的房门,聂风和果光和尚两人面面相觑。 聂风刚想迈步往里进,忽然手腕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果光和尚在那摇着头,“没有师父同意,我可不敢进去。” 聂风一看,这果光和尚怎么这么固执死板,抬手将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甩脱质问道。 “你担心不担心住持?”果光和尚点点头。 “你想不想进去看看住持怎么了?”果光和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想,但是不敢!”果光和尚憨憨地道。 聂风一巴掌拍在自个的脑门上,跟这个死脑筋的和尚实在是不通,他忽然想到一点,扭头对果光和尚道。 “我不是寺里的人,住持可管不到我头上,你把头扭过去,就当看不见,不然住持真要什么事情你后悔都来不及!” 只见果光和尚木愣愣的将头转了过去看着院子外面,一只手还在身侧不停的向他挥手,示意他动作快点。 聂风笑了,这大和尚还有得救,不是真的榆木脑袋,他一推房门进了屋。 屋里的格局很简单,前厅后卧,聂风摸索着在门边开关将灯打开了。 果光和尚在外面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屋里开了灯,他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满心期待地看着屋门等着聂风的消息。 忽然聂风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来,“住持不在屋里。” 短短六个字像是晴空霹雳一样落在果光和尚的头上,他一下子变得痴痴傻傻起来。 “怎么就不在屋里呢,不是早就回来了吗,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啊?” 聂风还算冷静,在一旁出谋划策道,“刚刚住持叫过来扶他回去的那两个小沙弥,你还记得是谁吗?” 果光和尚一拍大腿,“记得,我这就去找他们问问把师父扶哪儿去了,你先进屋歇着吧。” 聂风不答应了,“你这的什么话,住持是因为我才半夜出门的,这人没了我也有责任,我跟你一起去吧,至少有个照应。” 果光和尚想了想同意了,带着聂风向僧舍赶去。 “他们两个也没回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因为怕惊扰到僧人休息,聂风被留在僧舍外等待,由果光和尚进去找人问话,结果他进去一趟立刻就出来了。 “失踪24小时警察才会立案的,你报警别警察不会搭理你,就算人家肯来,离这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儿?等他们来了黄菜都凉了,去把人都叫起来找吧。” 果光和尚摇了摇头,“不会的,师父是兴化寺的住持,还是佛教协会的副会长,警察不会不管的,就算要找也是我们自己找,不能让别人知道师父失踪了。” 聂风一想也是,那果戒师徒跟哈巴狗似的天天盼着果光师徒俩出错呢,这下师父失踪了,果光和尚没了靠山,这住持的位子也许就飞了。 养熙大师对聂风如此照顾,聂风也不好意思拒绝果光和尚,和他二人返回了钟鼓楼,从他们分道扬镳的地方开始找起。 “就是这里吗,这里就是通往后院的路?”聂风跟着果光和尚借着月光沿路找去,他俩都后悔怎么没带个手电筒出来,今晚的云实在太厚了,月亮时不时就被挡住,大地一片漆黑。 聂风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月黑风高杀人夜,”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最近经历的暴力事件太多了,遇到事情总会往嘴坏的方面去想,希望不要是真的这样。 忽然一丝血腥味顺着风飘到他的鼻下,他使劲的嗅了两下,一把拉住身前的果光和尚,“等等,有发现!” 果光和尚正闷着头在地上找痕迹呢,差点被聂风给拉个跟头,听聂风有发现,赶紧跟着聂风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找去。 他们已经逐渐偏离道路了,路旁的树丛下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躺在那远远的看不清楚。 “是人……,去看看。” 聂风眼尖,一眼就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双僧鞋,正是兴化寺众僧穿着的那种。 果光和尚一听是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拨开聂风跑上前去,将地上那人身上盖着的树枝给掀了开来,却吓得猛的跳回聂风的身边。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冷静点,我来看看。” 聂风拍了拍果光和尚示意他让开,自己蹲在地上那人的面前自己观察起来。 这人正是之前扶着养熙大师走的小沙弥其中一人,气管被人活活撕开了,脖子下一大滩血迹已经将土地给浸湿了,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这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聂风见他双目圆睁,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眼皮抹了下来,又把树枝给盖回去了,一抬眼却看到一些杂乱的脚印分散在林间的落叶上,弯弯曲曲向林子里蔓延。 “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我们刚分开的时候就出的事,就顺着这条道往前找,我怕另外一个也凶多吉少。” 聂风将傻愣愣的果光和尚拍醒,指了指地上的痕迹,领先向林子深处找去。 果光和尚双拳紧握,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他也知道这次师父可能要遭大罪了。 果然没走出多久,另一个小沙弥的尸体就被发现了,同样是脖子给撕开一个口子流血而死,聂风见果光和尚愣愣地盯着尸体脖子上的伤口看,上前问道。 “怎么,眼熟吗?你们寺里谁手上的功夫最厉害?” 果光和尚犹豫了一下道,“果戒是半路出家,听他以前练过鹰爪功之类的外门功夫,不过在寺里没人看到过,只是有人听过他自己吹嘘罢了。” 聂风回想起在钟鼓楼果戒伸手指着自己的样子,那双手骨节分明,应该手指上有点功夫。 “走吧,动作不快点吧,我想下一具尸体就是你师父了。”聂风率先站起身来向前找去。 果光和尚一听,心急如焚的站起身来跟了上去,正走着聂风忽然一下蹲了下来,见果光和尚还在发愣,一把将他扯了下来,很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一声惊呼堵在喉咙里。 “别话,往右边看,那个鹰嘴崖的下面,”聂风松开手往右前方指了指,示意果光往那个方向看。 果光和尚眯着眼睛看去,果然在林间隐隐绰绰的看见有两个人站在那正着什么,还有团黑影靠在山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养熙大师。 “林子里都是落叶,小心点别踩到树枝,跟着我,我们从鹰嘴崖上面摸过去。” 聂风一拉果光和尚,从侧面绕了过去,运气不错,一路都没踩到什么会发出声音的东西,两人安安静静地趴在鹰嘴崖的崖顶向下探头看去。 “老东西,我劝你识相点,东西在哪儿赶快出来,你就退位养老去吧,不然的话,嘿嘿嘿!” 聂风循声看去,左边那个高个子穿着一身黑衣,正是果戒和尚,旁边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矮胖和尚,应该就是他的师父。 就这卖相,别当住持了,当土匪也没人要啊,聂风看了那老和尚的长相暗自吐槽道,怪不得这家伙当年落选呢,果然还是有原因的。 养熙法师正盘着腿靠在山壁上闭目念经,从他们这方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嘴角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流下,应该是挨了打了。 果光和尚一见师父,双臂一撑就想爬起来冲过去,却被聂风死死压住,他凑到果光和尚耳边道,“等等,先看看再。” 果光和尚这才安静下来,如果聂风不帮忙,让他一对二,讲经坐禅他自信不输他人,可这是虎口夺人的活儿,这业务他不熟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就看看不动手 “师父,这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来吧,我那分筋错骨手好多年没在活人身上练练了。”果戒和尚一脸兴奋的表情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乖徒弟,先等等,让我最后劝劝他,毕竟他也是我的师兄嘛,哈哈哈。” 那个矮胖和尚蹲在养熙法师的身前道,“师兄。当年我输给你,我认栽,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住持了,你看看兴化寺被你搞成什么样子,都快成难民营了,把地方出来吧,咱们师兄弟俩好聚好散。” 养熙法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又把眼睛闭上了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是种罪过。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到底你是的骨头硬还是我徒弟的爪子硬,刚才那两个临死前的样子看来你也不放在心上是吧。” 听到那矮胖和尚提到枉死的两个小沙弥。养熙法师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不过还是不搭理他们。 “走,爬过去,别发出声音。”聂风推了推旁边趴着的果光和尚,悄悄向果戒他们的头顶爬去。 那矮胖和尚愤然起身,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聂风他们的下面,果戒和尚狞笑着向养熙法师走去。 养熙法师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鼓起杀身成仁的勇气,默默地继续念经。 聂风轻拍果光和尚一下,双脚一蹬闷不做声从崖顶扑下,向果戒和尚扑去。 果光和尚见聂风都冲出去了,咬咬牙站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下扑去,那矮胖和尚就感觉一片阴影从天而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座肉山扑了个正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哎,这么高扑下来都不疼,运气还真好,”果光和尚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赶紧向养熙法师跑去。 他起身之后露出了已经被压进了土里的那个矮胖和尚,口吐白沫身子有一半都陷进了土里,没别人帮忙他是别想自己爬出来了。 至于聂风,他虽然刻意没有发出声音,可衣服带起的风声还是引起了果戒和尚的注意,在他扑近的一瞬间,果戒和尚及时拧过身来,和聂风面对面的抱在了一起滚成一团。 聂风只感觉双臂剧痛,果戒和尚抓着自己双臂的手指在不断收紧,他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果戒和尚狞笑着死死掐着聂风,却疏忽了对下半身的防范,聂风忍着痛一记膝顶直接顶在果戒和尚的胯下,当时就觉得双臂上的压力一松,果戒和尚面色涨的通红。双腿夹得紧紧的歪倒在地上。 “呸,什么鹰爪功高手,还不是被我一招撩阴腿给放倒了,”聂风揉了揉疼痛的双臂,猛地一脚踢在果戒和尚的下巴上。将他踢晕过去。 “背上你师父,咱们走吧,”聂风见养熙法师安然无恙,顿时放下心来。 “聂施主,多谢搭救。只是可怜了那两名弟子无辜枉死,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养熙法师趴在果光和尚背上道,他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两人,“这两人该怎么办,杀人应当偿命,可我们怎么把他们两带回去?” 聂风掏出手机来一看,好家伙,在寺里还能有点信号,这里直接就是无服务了。 他费劲将那矮胖和尚从土坑里挖出来,不顾他喊着疼,将他和果戒和尚背对背绑在一棵树上,将他俩的双手都绑在了一起。 “回去先报警吧,让警察来找他们吧,”果光和尚背起师父跟着聂风向林子外走去。这时候天已经开始方亮了,远处那钟鼓楼上的铜钟已经被敲响,这次可不是自己响的。 “果光,这次回去我就把住持的位子传给你吧,我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你附耳过来。” 养熙法师在果光和尚的耳边一阵嘀咕,应该是将住持传承的藏宝室位置告诉了果光和尚。 “聂施主,如果不是你,兴化寺的百年传承也许到我这就断了,叫我如何对得起师门前辈。我已决定将住持的位子传给果光,趁我还在位,我允许你进入兴化寺的藏宝室任意挑选一件物品,作为我的谢礼。” 养熙法师的话让聂风又惊又喜,原来传是真的。还真的有一座藏宝室,道让他任意挑选一件物品,聂风却选择了拒绝。 “大师,我这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碰巧救了你,让我拿一件寺里的藏宝我受之有愧,不如这样,让我见识见识那传中的藏宝室,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聂风坚决不允,果光师徒也只好答应聂风,等到他们回到寺庙里时候。僧人见住持被人给背回来了,脸上还有血,都吓的麻了爪子,纷纷迎了上来。 果光和尚吩咐僧人去找电话报警,带人来抓杀人犯。众人一听果戒师徒是杀人犯,都吓坏了,拥簇着把养熙法师扶回了房里。 “走吧,带你去那个地方。”果光和尚忽然间变得成熟了许多,经过这一夜,他见识到了人类为了财帛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对他心灵的触动一定很大。 “去哪儿?藏宝室的入口不在住持的房里吗?”聂风见果光和尚往外走,追上去问道。 果光和尚一头雾水,“谁告诉你藏宝室的入口在师父房里啊?” “那他为什么把房门看这么紧不同意不给进,这不明摆了告诉别人他这屋里有宝贝吗?” 果光和尚这才明白聂风闹误会了。“师父房里确实有宝贝,不过不是古玩财宝,是他亲手编纂的一些佛教书籍,师父怕别人动他的手稿,这才定下这个规矩。” 聂风这才明白。“那藏宝室的入口在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果光和尚带着聂风径直向后山走去,走到大佛像的脚下,在佛像右侧的山壁上的草丛里一阵摸索。 “找到了,在这里,”果光和尚摸到一根铁链,顺着铁链转到了山壁的阴影处,不知怎么一阵捣鼓,在一阵尘土飞扬中,打开了一扇暗门。 “这也太夸张了吧。直接在山壁上掏出一个洞来,这得多大工程啊。”聂风惊讶地跟了进去,暗门在身后关上了。 “师父从第一代住持就开始施工了,到第六代住持才算真正完工,要不是这个暗室,兴化寺的僧人早就死光了,这里其实是个避难所。” 果光和尚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养熙法师把要注意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了,他领着聂风直奔最里面的收藏室。 “聂施主,兴化寺真正的收藏全都在这里。请随便观看,当然,师父承诺的任取一件,还是有效的。” 完果光和尚让开身子,各种各样的佛像,瓷器,还有许多书籍,这里才是兴化寺真正的宝藏。 聂风挨个看过去,却不敢接触任何一样东西,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些东西里的灵力给引出来。他现在眉心里存满了从铜钟里吸取的灵力,到现在还有些胀痛。 这里的佛像无一不是精品,从木雕到铜像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几乎堆满了整个藏室,粗略看去这藏宝室里的收藏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佛像。 “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你们没办法很好的进行维护,可以交给博物馆去做,也是可行的。” 聂风见果光和尚正在不住的拜佛,这里的佛像太多了,他每个都拜上一拜,这几天都得住这里了。 “这个师父到没。可能他也不知道吧,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让他们长眠在这山里吧。” 听了果光和尚的话,聂风可不敢告诉他,一尊明朝时期的佛头。在国际拍卖场上能卖上几百万,还是美金,如果暴露出去这里有这么多的佛像,兴化寺会引来面顶之灾。 “咦,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可能要失言了 聂风忽然发现一尊动物造型的瓷器被放在角落里,色彩极为绚丽。 果光和尚探过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有点眼熟,在哪儿看过,不是驴子就是马吧,黑洞洞的我哪儿看的出来,。” 如是真的他想的那个。拼着被涨死也得上,聂风长舒一口气,颤抖着双手向角落里探去。 聂风双手触碰到那瓷器上的釉面,感受着纹理间的凹凸感,果然一股灵力被引了出来,也不管他塞不塞的下,往他的眉心里涌了进去。 “唐三彩骆驼像”,聂风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了这么个名词。似乎是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的,在陕西历史博物馆里就有一件和这个差不多的藏品。 聂风将瓷骆驼捧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看着,他心想,果光大和尚,为了师父,我少不得要食言一次了。 原来聂风想到了龚老为了自己将珍藏的定瓷给拿了一件瓷盘出来拍卖,虽然自己现在并不是很缺钱了,可龚老仍旧要求遵守诺言,既然答应拿出来卖了,就不会在食言收回去。 聂风一直琢磨着上哪儿寻摸一件不逊于那定瓷瓷盘宝贝补偿给龚老,本来想着在苏富比的秋拍上看看有么有中意的。哪怕花大价钱也要买上一件送给龚老。 钱没了可以再赚,让师父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聂风的想法,所以他看到这件唐三彩骆驼像,一下子走不动路了。 “怎么,喜欢这件啊,那你拿走吧,我师父同意的,”还在那拜佛像的果光和尚见聂风抱着一直不放手,也看出来这是他中意的物件。 聂风这下臊红了脸,刚刚在外头自己发扬风格放出豪言不取一件只是欣赏欣赏,结果现在还真看中一件,这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是件唐朝时期的古董,住持没意见?再了这里怎么会有唐朝的东西?”聂风随口问道,那瓷骆驼还是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 “我想起来了,本寺在九三年新建大雄宝殿的时候。发掘出深埋地下的唐宋时期佛教摩崖造像195尊,这才建了保护室供人观赏,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同时还出土了几件瓷器。唯一一件完好的就是这件了,后来就找不到了,原来是被师父给挪到这里来了。” 果光和尚似乎对瓷器的兴致并不高,忽然发现这么多造型各异的佛像。他就像是耗子掉进了米仓,开心极了。 “那好吧,我就厚脸皮一次,这家伙我要了,可是我怎么拿出去啊,体积还真不小,还挺沉的。” 抱的时间长了,聂风也感觉胳膊有点发酸,只好先依依不舍的将那瓷骆驼给放在了地上。 “你等着,我给你想招儿去,”果光和尚跑到外间一顿翻找,还真让他找到一个木头箱子和一堆稻草。 聂风先用稻草在木箱下面铺了厚厚一层。然后再把瓷骆驼给放了进去,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都让他用稻草给塞的满满的,这才放心的盖上盖子。 果光和尚找来绳子,把箱子扎牢递到聂风的手上。“行了,就这么着吧,应该是不会散架了。” 到现在聂风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一件珍贵的唐三彩骆驼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在自己怀里。他都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了,不过想想自己身处山腹之中,还是算了。 “走吧,我送你下山。师父受了惊吓,这会肯定是睡下了,你也别去道别了,等我师父传位给我的时候,请你来观礼。” 果光和尚兴奋地道,没了果戒和尚那两个绊脚石,心情果然舒爽多了。 果光和尚一直把聂风送到山脚下的停车场才转身回去,聂风刚坐上车。手机就有信号了,一堆未接电话和短信噼里啪啦全蹦了出来,他的手机狂震了好久才停下来。 聂风按照先后顺序一一回电过去,有些人知道他在兴化寺。有些人不知道,比如杜心妮就不知道,他可不敢告诉杜心妮自己跑庙里去了。 这下有的解释了,聂风无奈的翻看着信息,忽然一条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见信速回电,十万火急,金勇。” 聂风一看,信息是昨天夜里发过来的。不过既然是十万火急,还是回个电话过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吧。 “喂,是我,找我什么事?”电话刚响就被接通了。 “你小子现在本事了。我让你速回电,你拖到快中午才会,你是想找死吗?”金勇的声音好暴躁,难道他又被赵冰给刺激了。 “我之前待的地方没信号,现在刚刚有信号,我正在一个一个回信息打电话呢,我手机都快要爆掉了。”聂风赶紧解释道。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应该事情没有那么紧急了,难得金勇也开起了玩笑。 “先坏消息吧。先苦后甜我还能接受。” “好吧,那先坏消息,蒋立鹤死了,保外就医的时候用一把勺子把自己给捅死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勇气,还是钝头勺。” 聂风听了心头一惊,以蒋立鹤的脾性绝对不可能自杀的,那就剩下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有不得不自杀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上,一种是其实是他杀,只是伪装成自杀而已。 不管是哪种情况,蒋立鹤算是解脱了,可聂风不得不烦恼起来,感觉一只幕后黑手又伸了过来。 “好消息呢?” 听完了坏消息,当然要听听好消息了。 “罗恒被抓住了,他的手伤感染了。他的小弟去药房买药耍横不给钱,让人报警给抓了起来,结果一只小虾米牵出条大鱼,连累罗恒被抓了,那些小弟都逃走了,剩下的毒品也都被收缴了。” 聂风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将重要的电话一一回复之后,聂风看了看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木箱。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破破烂烂的用麻绳扎起来的木箱子里有一件稀世珍宝。 “走吧,带你去找你的新主人,”聂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目标自然是龚老家。 虽然里面已经被稻草给塞满了。聂风还是很担心,一路车开的跟龟爬似的,一直磨蹭到午后才将车停在龚老家的院子里。 叮咚一声聂风按响了门铃,开门的还是管家老邢,老邢一见是聂风,开心的拥抱了他一下,朝里面喊道。 “老爷,风少爷回来。” 龚老正在品茶,聂风大大咧咧的往他旁边一坐,将那木头箱子就放在脚边。 “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天天在外面瞎晃荡,跟着那些兵油子混什么,你要知道你得接我的衣钵的,我决定在你买房子之前,你都得住我这里,以后每天晚上都得回来,听到没有。” 龚老的话让聂风一下子苦了脸,虽然龚老的出发点是为了聂风的安全,可他天生性子就是待不住喜欢到处闯,他赶紧把拍马屁利器搬了出来。 “师父,你猜猜这里头是什么?”聂风将木头箱子拎起放在了龚老的面前,还将麻绳都解了开来。 龚老站起身来,围着木头箱子转了两圈,这么大的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他轻轻地敲了敲木箱。 “行了别买关子了,快给我打开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你敢拎到我这儿来,”龚老的意思就是看了那一收藏室的珍品聂风还敢拎过来的,必然是精品中的精品。 “师父请,”聂风将箱盖掀开,还把塞在里面的稻草都取了出来扔掉。 龚老不以为意的探头向里张望,刚看了一眼眼睛就挪不动了,唐三彩那种色彩的魅力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唐三彩?你小子把哪家博物馆给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前所未有的困境 聂风听了直翻白眼,这叫什么话,难道一定要靠坑蒙拐骗才能搞到这东西吗。 “师父你这话的,徒弟历经千辛万苦才搞来的宝贝,您怎么是我抢来的,”聂风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接着聂风将在兴化寺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龚老听,龚老听了唏嘘不已。 养熙法师他还是知道的,兴化禅寺虽然在佛教界名声不显,可也是立宗开派几百年的古寺,没想到差点为了钱财断了传承。 “师父,您那定瓷我过阵子就送到香港去,给您找补来这唐三彩骆驼,怎么样,喜欢吧。” 看着聂风一副献宝的样子,龚老心里其实欢喜的很,可他还是板着脸教训起聂风来。 “小风啊,你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人家师徒有难你出手相助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趁人之危取人宝物呢。” “师父,这东西拿都拿回来了,也不能往回送了,您就收着吧,还给他们还不是藏在山里不见天日。” 聂风一番好生劝,龚老才肯收下这唐三彩骆驼,龚老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聂风招了招手。 “小风,把你那舍利子拿出来给我看看,国内仅存的几座阿育王塔我都去过,馆藏的舍利子我也都远远的看过,还没亲手摸过。” 聂风见师父对舍利子有兴趣,赶紧从随身兜里将装着舍利子的玉盒摸了出来,献宝似的在龚老面前打开了。 “咦,这颜色怎么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龚老还没话,聂风先发现问题了,那枚舍利子本来是透着亮的米黄色,现在颜色却有些黯淡,不复之前的那种灵性光彩。 龚老带上手套将那枚舍利子捻起,仔细查看起来,“小风,你的没错,这枚舍利子和我之前见过的,确实不一样,好像……好像它已经死了。” 龚老犹豫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好这样了出来,这下点醒了聂风。 这枚舍利子内蕴含的佛力都被聂风给吸收了,没了佛力的支撑,恐怕要不了多久这枚舍利子就会化成一滩尘埃。 想到那口铜钟一连九声给予自己钟声洗礼的时候,体内的佛力自主激发护住了五脏六腑,自此才真正算是和自己融合了,而不是仅仅藏在自己体内而已。 “恐怕这枚舍利子撑不了太久了,它的力量已经消散了,等有空我去问问养熙法师有没有办法挽救吧。” 聂风完将玉盒盖上收了起来,站起身向装着唐三彩骆驼的木箱走去。 “师父,恭喜你那藏宝室里又添新宝,我帮你搬进去吧。” 没想到聂风刚站起身,忽然双眼一花,坐在自己跟前的龚老一下变成了四个身影,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聂风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结果刚甩了两下,再也支持不住了,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幸好龚老家的地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聂风结结实实的撞在沙发扶手上,在地上滚了一圈躺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老邢,老邢快过来,小风晕倒了,”龚老还在爱不释手的摩挲那唐三彩骆驼,就听咣当一声聂风已经躺在地上了,可把老爷子给吓坏了。 “来了来了,”管家老邢正在花园里浇花呢,听到龚老的召唤丢下水管就跑了进来。 老邢将聂风的身子放平,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把给他把了会脉,松了口气道。 “老爷,风少爷没事,根据脉象来看身子没什么不妥,只是睡过去了,等他自己醒过来就好了。” 所谓关心则乱,龚老一下乱了方寸,“怎么会没事呢,好好的当着面儿就晕过去了,正常人能这样吗?” “根据脉象上来看风少爷确实没有什么不妥,心跳也很稳健,我给老爷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医生,您还不放心我吗?” 老邢见龚老不放心,也怕自己误诊耽误聂风的病情,又一次静下心来给他把了一次脉,这次老邢的眉头反而皱起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有事,赶紧去开车把他送医院吧,”龚老在一旁催促道,他倒不是不相信老邢,可聂风的经历太过离奇,万一发生和常规情况不相符的病症耽误治疗可怎么办。 “老爷,风少爷的心跳放缓下来了,而且又越来越慢的趋势,生理特征却没什么改变,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有点像是在冬眠一样。” 龚老蹲下身仔细观察聂风的胸口起伏,果然比正常人要缓慢很多,要很长时间才会起伏一下。 “那怎么办?就让他在这地毯上睡着?”龚老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怎么能冬眠呢,又不是狗熊,人家狗熊还是吃饱喝足了才睡的,这聂风怎么睡就睡啊。 龚老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不把聂风送到医院,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如果被人检查不出来什么异状,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老邢,把小风抱到卧室去吧,就算是睡也给他床睡下,占着我的客厅算怎么回事。” 最后聂风被管家老邢给抱到他常住的那个房间里睡下,一直到老邢关上房门走出去,他对外界的动静都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龚老和管家老邢不知道的是,他们在查看聂风和送他回房的时候,一直有双眼睛看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聂风。 很奇怪吧,聂风不是在地上晕着嘛,怎么还能看着他们,更奇怪的是,聂风不仅仅能看到老邢他们,还能看到自己。 原来聂风晕倒的时候,脑袋磕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他晕乎乎就感觉好像有个力大无比的拳击手在自己的脑瓜子上锤了一拳。 经过猛地撞击之后聂风反而清醒了起来,双眼睁开的瞬间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正在不断向地面落去,把他吓得够呛。 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啊,啊!是他自己,聂风这才发现,那个向下跌落的正是自己,可自己又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后脑勺,聂风伸出手来,顿时明白了。 他的双手呈现半透明的样子,仿佛是一层乳白色的透明胶质,透过手掌都能看到地上的地毯。 顺着手臂向身上看去,却看见一副不着片缕的身体,不过整体上也是那种朦朦胧胧的白色,细节什么是看不清的。 自己这是灵魂出窍了?聂风猜想着,看着师父那副发自内心的担心神色,还有老邢满头大汗的帮自己诊治,他却一点也帮不上忙。 聂风尝试着在他俩面前晃悠了一会,还大胆的用手去拍了拍老邢的肩膀,却一下子穿了过去。 龚老主仆对聂风的动作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有在聂风的手穿过老邢的脸时,他才稍有反应,疑惑的四周看了看。 就在老邢抱起聂风上楼的时候,聂风本想着在客厅里再逗留一会,看看师父能不能发现自己,忽然一股无可匹敌的吸力从后方传来,将他给吸了过去。 老邢将聂风放在床上的一瞬间,他的灵体也被吸了回来,一下子撞进了身体里,眼前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他能听到老邢走出去的声音,能听到关门的声音,可是想话,却无法发出声音,想动弹一下,连眼皮都没法睁开。 仿佛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样,根本没法做出平日里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出的动作。 怎么办……怎么办……聂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着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自己突然灵魂出窍,但至少自己又回到了身体里,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房间里的窗帘是拉着的,只有一丝微弱的阳光透进来,床上的聂风四肢伸着躺在那,只有微弱的胸口起伏还能证明他仍活着。 如果不能找回身体的控制权的话,他将变成一个植物人,永远地这样睡着,聂风……陷入了从未经历过的困境。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谁敢让爷不顺心 龚老和老邢在客厅里商量着,如果过段时间聂风还没醒过来的话,就去请私人医生先到家里来给他打葡萄糖吊针续命,再想办法去延请名医高人前来诊治。 他们在外面商量不提,卧室里的聂风还在努力自救,思来想去,还是那口古钟的钟声惹出来的祸事。 也许就是那九声钟响将聂风给震得离魂失魄,因为舍利子的力量都去护卫他的身体,被他给融合之后,反而失去了对魂魄的束缚,意外晕倒之后造成了离魂症。 如果说那股佛力守护的是他的身体,那灵眼的灵力守护的就是他的精神,只有依靠灵眼的力量才能摆脱现在这个样子。 聂风努力的回想着之前调动眉心灵力的感觉,尝试着睁开双眼,只见他的眼皮不断颤动,却一直没法睁开。 忽然他的眉心一点亮光缓缓亮起,那光芒缓缓向他周身散发开来,渐渐地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莹莹光芒,这时候幸亏龚老他们没有进来,否则会把他当外星人的。 快给老子睁开,聂风在心中不断呐喊,就在那光芒终于扩散到全身的时候,不断闪动的眉心忽然停顿了一下,一股磅礴的力量从眉心散发出来。 这股力量顺着他的经脉扩散到周身每一处角落,他的双拳忽然一下捏紧了,他猛吸一口气身子挺起双眼终于睁开了。 两道金光从双瞳中射了出来,他的目光直接穿透屋顶向高空之中延伸而去。 恰好这时万丈高空中有一架客机飞过,聂风的目光从机腹穿透进去,一直穿到机舱里才停了下来。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机舱里的一切,这根本就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的灵眼居然能穿透屋顶之后还能看到万里高空上的一切。 忽然一种力量殆尽的感觉从脑中传来,他的目光嗖的一下缩了回来,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阵子,全身血液翻涌,过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下来。 “呼……以后这种能力还是别用了,身体负担太大了,好难受,”聂风终于能动了,他抬起手揉了揉胸口。 聂风躺在床上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了一下,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在眉心的灵力已满的情况下再去接触那些古物,这次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给玩掉了。 他揉了揉心口在床上坐了起来,刚刚那样瞬息千里的感觉真的很爽,可身体负担也很大,到现在他还没缓过劲来。 聂风尝试着走到窗边将窗帘给拉开,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这才感觉好一点。 “小风,你醒啦?”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龚老和老邢听到动静鱼贯而入,见他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的太阳发呆,赶紧问道。 “风少爷,你刚刚晕倒了,还是先躺着吧,我给你再把把脉,”老邢走到聂风身边说道。 聂风回过头来点了点头,他刚刚发现自己以后不用戴太阳镜了,刚刚他一直直视着高空中的太阳,却一点也不觉得刺眼。 老邢不放心他,一直将他扶到床边才敢松开手,经过一番检查之后,老邢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风少爷现在的身体情况完全正常,甚至比那些运动员还要健康,您就放心吧。” 听到老邢这样说龚老这才放下心来,嘱咐聂风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紧说出来。 这时,聂风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失去联系好久的欧震霆的电话,他赶紧接通了电话。 电话传出来的却是胡伟的声音,“草,敢骂我哥,胡爷跟你拼了。” 咣当一记响声传了出来,接着电话里不断的传出嘈杂的喊叫声和喘息声,聂风对着电话喊了半天也没人搭话。 这下聂风急了,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要往外跑,却被龚老给拦住了。 “小风,你先别急,刚刚那声音是谁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幸亏龚老拦着,不然聂风等冲出去估计才会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胡伟的位置,不过既然胡伟拿着欧震霆的手机,他俩应该在一起。 “风少爷,你的身子最好不好剧烈运动,如果你不想再次晕倒的话,”老邢也在一旁劝说着。 这次是在龚老家里晕倒了,还有人照顾着,如果在外面晕倒了,谁敢来扶他。 聂风这下也冷静下来了,电话里的声音渐渐远了,应该是手机被打飞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跑远了,只有些许杂音传出来。 聂风挂断了电话,坐在床边思考了片刻,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放在一旁,用龚老家里的电话拨通了金勇的号码。 “勇哥,说话方便吗,麻烦你个事儿。” “客气什么,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情,你就直接说呗,”金勇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 “我这有个号码,和我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我想知道这部手机现在的位置,能办到吗?” 电话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金勇的呼吸的声音。 “根据信号基站三角定位确实能准确的找到位置,不过兄弟,你是不是遇上啥事了,没什么不能跟哥说的,哥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聂风努力的让自己焦急的心情平复下来,平静的说道,“没有的事儿,你就帮我找着那地方就行,我就是去看看,没什么大事。” “跟你小子沾上边的就没哪次是小事儿,给我等着,一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金勇知道聂风应该还挺着急,没有继续墨迹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聂风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上面一长串地址,还附上了gps定位代码,聂风赶紧挂断电话起身向外走。 “小风,万事小心,别忘了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家等着你回来。”龚老站在门口对聂风说道。 聂风边跑边回头喊道,“师父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看着聂风火急火燎地开车离去,龚老扭头对老邢说道,“老邢,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早退下来,这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到我徒弟头上了,真当老子是搞慈善出身的吗?” 老邢一听坏了,老爷子的真火被勾起来了,医生可嘱咐过,老爷子不能动气,,不然这血压就蹭蹭往上窜,赶紧劝慰道。 “老爷,您可已经金盆洗手了,相信风少爷会照顾好自己的,您要是在出山,不是毁了自个招牌嘛。” 龚老冷哼一声,“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徒弟,还等着他给我养老送终,要是他有什么好歹,难道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给我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调几个人来暗中护着小风,我还就不信了。” 龚老话没说完,就已经扭头进了屋,老邢笑着摇了摇头把门给关上了,老爷子的脾气这才好了几年又上来了,这护犊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他转身进屋打电话去了,虽然他只是个管家,只负责伺候龚老一个人,可调动几个人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龚老虽然从龚家出来了,这一辈儿可就剩他一人了,谁让老爷子不顺心,龚家就让谁更闹心。 聂风可不知道龚老为他操碎了心,他正开车向金勇发来的那个地址赶去,彭城虽然只是个地级市,可城市道路建设一点也不落后,一路上高架钻隧道聂风向那个地址赶去。 地址上显示的是彭城西郊的一个村子,这里早年似乎被一个大老板给买下了,办了个休闲山庄什么的,原先里面号称除了不沾毒之外,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你享受不到的东西。 后来严打那几年给狠狠的敲打了一番,现在明面上倒是跟情色行业一刀两断了,只保留了斗狗斗鸡斗蟋蟀还有赛马这些项目。 这山庄的主人也是手眼通天,彭城地面上的人都知道这山庄涉赌,可是谁也没敢去查,就这么一直开着,成了周边富豪趋之若鹜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利益勾结。 聂风一路冲冲冲终于冲到了那村子外面,整个村子已经被改建成山庄围起来了,高高的大铁门紧闭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拦住了聂风的车。 “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领地,没有主人邀请的话不可以进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倨后恭 聂风降下车窗探出头向里望去,山庄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那些人都是受了邀请来的?”聂风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仰着头问道,反而让那保安有些吃不准他的来路。 “这个,那倒不一定,有些是山庄的会员,有些是会员的朋友,不过各个身家都是过千万,才有资格进咱们这个山庄的。” 那个保安有些自豪地道,他虽然只是个小保安,可是天天见多了有钱人的做派,渐渐地自我感觉也变得良好起来。 “切……才千万家产啊,那些都是不动产股票什么的吧,我这放零花钱的卡上就不止千万了。” 聂风眼珠子一转,将手机掏出来,把银行卡入账的短信亮给了那保安看,保安的眼睛都直了,用手指数着零的数字。 那张卡里存着聂风拍卖原石的收入,还有来自蒋立鹤的那笔黑钱,蒋立鹤伏法之后,这笔巨款成了无主之物。 聂风顺其自然的将钱存在在自己的户头上用来开发翡翠店,没想到这次正好用来充款爷。 有钱人在哪儿都会受到优待,保安虽然没有权利直接放聂风进去,但他可以打电话给他的上级主管来申请。 能在守门的都是有点机灵脑子会变通的,要是放个榆木脑袋在门口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不是连累人嘛。 聂风待着车里等着消息,gps的位置显示就在山庄里,贸然自己是来找人的肯定行不通,今天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肯定有大型的活动,不如冒充慕名而来的人混进去再慢慢打听。 滴滴滴,聂风正想着,忽然一阵喇叭声传了过来,他从后视镜往后张望,一辆丰田霸道停在了他的车后。 山庄门口的道路还是蛮宽敞的,自己也没有把门堵死,稍稍拐个弯就能过去了,聂风也不明白后面的人想干嘛。 “喂,乡巴佬,把路让开,进不去就别在这堵着耽误爷们潇洒。” 聂风看了看自己,哪里像乡巴佬了,奥迪虽然不是什么名车,也不是普通的街车啊,后面这人话也太损了,干脆装作听不到靠在椅背上等消息。 那辆丰田霸道按了几下喇叭见聂风没有动静,居然发动车子缓缓向聂风的车尾驶来,一点都没有要拐弯的意思。 岗亭里的保安早早的就看着了,硬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直到那辆丰田霸道快要撞到聂风的车尾了,才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阻拦。 “黄少,黄少慢点,刚才是我不好,前面那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没给您把路让开,我这就让他进去给您让路。” 看到这保安谄媚的样子,驾车的黄少心情才好一点,抬眼看到聂风到现在也没有避让的意思,火气腾的一下又上来了。 “不行,你让他先滚到一边去,让我先进去,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让他先进去了我跟你没完,拿着滚吧。” 黄少从兜里抽出几张钞票砸在那保安的脸上落到了地面上,那保安谄笑着蹲在地上把钱都捡了起来向聂风跑去。 “这位先生,我们主管已经同意您进去了,不过有点小麻烦,您能不能先把车开到一边去,让黄少先进去,他有点怪癖,不喜欢跟在别人后面。” 那保安吃不准聂风的来路,姑且先把他当个有钱人先哄着,两边都不得罪,闷声发点小财。 “我不是先来的吗,既然让我进去了,那我肯定先进啊?”聂风的脾气也上来了,刚刚他在后视镜里看到那保安趴在地上捡钱的动作,有点鄙视他。 “老板,我只是混口饭吃的,不要为难我好吗,这样闹下去搞不好您也进不去了,黄少可是我们老板的贵宾,”那保安见丰田霸道一阵轰鸣又想启动,赶紧劝聂风。 聂风本想和那个莫名其妙的黄少硬抗到底,可想想今天是为了找胡伟和欧震霆才来的,如果连门都进不去还找个屁啊,只好忍气吞声将车开到一旁,把通道让了出来。 黄少狂笑着从聂风身旁开了过去,车上还传来女人的娇笑声,等到黄少的车在停车场停下之后,那保安才肯让聂风把车开了进去。 还真是巧,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的,聂风的车就停在黄少的斜对面,黄少搂着两个穿着暴露的美女正想往山庄里走,见聂风下车。 黄少回头对他比了个中指,还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满是威胁的意思,见聂风木愣愣的没有回应,暗骂一声乡巴佬搂着两个美女进门去了。 聂风摇了摇头,这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坏了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势力和钱财挥霍人生,聂风还没沦落到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的地步,他刚准备迈步向里走,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迎了上来。 “这位先生面生的很啊,我姓贾,是山庄的保安主管,请问先生贵姓,在哪儿高就啊,”那个汉子一看就是军人出身,举手投足都是有板有眼,和聂风话的时候都是站的笔直的。 聂风心想,看来这关过不去,自己还得打道回府,淡然一笑道,“免贵姓聂,跟着家里长辈做点古董生意,小打小闹罢了。” “不知先生家里长辈是?”贾主管继续刨根问底,将通往山庄的道路挡的死死的,看来不让他满意他是不会让开路的。 “家师龚心玉,在古玩界还有些薄名,不知道贾主管听过没有,”聂风只得将师父的大旗扛了出来,希望师父知道之后别怪罪。 “请稍等……,”贾主管看来对古玩界的事确实不熟悉,走到一旁按着耳机了几句,没一会就满面春风的走了回来。 “原来是龚老爷子的高徒,还真是稀客,我们老板吩咐了,这张最高等级的vip卡给您,您以后就是我山庄的贵宾,愿您今天玩得愉快。” 看着贾主管前倨后恭的样子,聂风才知道自家师父的名头还真是有用,接过贾主管递来的一张黑色卡片越过他向里走去。 这贾主管也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人物,这种vip卡他身上还不知道揣了多少张,是什么等级的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聂风被拦了这么久,贾主管几句话就给揭过去了,确实是个人物。 聂风进了大厅一看,整个人石化了,山庄的外面看上去灰灰土土的,一点都不显眼,里面的装修确实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鎏金的装饰和水晶灯具,感觉像是进了十四世纪的法国宫殿一样。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有些侍者穿梭其中,他站在大厅中间发愣,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这位老弟有点面熟啊,我们在哪儿见过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端着酒杯靠了过来。 聂风在记忆力略一搜索,就找到了这人的资料,聂风曾在龚老的帮助下拍卖了一块原石,捞得获得新生后的第一桶金,这人就在拍卖会上照过面,应该也是个大富豪。 “我们俩在拍卖会上见过,我上次跟着我师父去的时候,跟在师父身边和你照过面,”聂风如实地道,不过那时的情景是这人向龚老行礼。 “令师是哪位?”那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也有些迷糊了。 “家师龚心玉龚老爷子……。” 那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这小伙子这么眼熟,聂风现在形象和当时其实已经有蛮多的改变,主要体现在气质和自信上,不过脸模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让那人认了出来。 “鄙人姓侯,就在彭城地面上做点小生意,市里那几家侯氏珠宝就是我的产业。” 侯老板这么一,聂风就想起来,这人的实力在彭城算是蛮雄厚的里,开了好几家珠宝首饰店,算是本土产业,不过没有把生意做到省外去而已,只是专心经营彭城这一块。 “原来是侯老板,幸会幸会,我这是第一次来这儿,看您一定门儿清,今天还得麻烦您带上我耍耍。” “好好,老哥看着你就觉得亲近,咱们边走边,”侯老板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一杯酒递给聂风道。 第一百七十章 这是串串? 聂风接过酒杯,一边听着侯老板给他解一边跟着向里走。 “今天你算是来巧了,斗狗赛马今天都有,对了,晚上还有最刺激的黑市拳赛,还开了外围赌盘,还有各种妞伺候着,中国的外国的都有,听前两天新来个非洲妞,那皮肤可真够黑的,想找刺激的话,来这儿就对了。” 听了侯老板的话聂风才知道这个山庄是怎样一个藏污纳垢的所在。明面上的情色交易当然是没有了,可全都转到暗地里了,什么足疗按摩啊,按着按着就按到床上去了。 那什么赌马斗狗黑市拳赛。更是违法的勾当,别提还开外围赌盘了,这山庄它日进斗金都算是小看它。 “这山庄的老板是什么来头,搞这么大没人管?这要是冲进来一堆警察抓赌查嫖的。我们不得给人家一锅端了?”聂风好奇的问道。 侯老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如果这点安全都不能保证的话,人家缪二爷也不会把这方圆几百亩地都买下来开休闲度假山庄。” “缪二爷?”这个陌生的名字聂风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知道,以前彭城有四大金刚,把彭城分成四片,各自守着各自的地盘,缪二爷就是其中一个。” “后来缪二爷见机得早,赚了一大笔钱开了这山庄就金盆洗手了,其他那三个在严打的时候都吃了枪子儿。” 侯老板犹豫了一下凑到聂风耳边轻声道,“听其实缪二爷也跑不掉的,后来不知怎么让他攀上一位京里的大官,大半家财都送给了人家,人家一句话的功夫就把缪二爷给放过了。” 聂风不禁感叹朝中有人好做官,连这样都能逃脱还能东山再起把休闲山庄办的有声有色,这缪二爷也是老江湖了。 “听缪二爷那靠山今年退下来了,不少人都眼瞅着这金疙瘩流口水,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没人敢第一个张嘴罢了。” 侯老板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了出来,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聂风特别的亲切,所以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平日里这些话就算是喝多了也不敢往外的。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聂风跟着侯老板来到一间院子的门外。隔着院门都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后犬吠声,还有动物濒死的惨叫。 “走,老哥带你见识见识,让你先尝尝开胃小菜。免得你一会接受不了,”侯老板神秘的一笑,在铁门上敲了几下等着人开门。 聂风这会着急找人,还不知道欧震霆和胡伟二人怎么样了。哪儿有心思尝什么开胃菜,可离开侯老板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往哪儿去找,只得被侯老板拉扯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气氛刚刚缓和下来,不管是西装笔挺的男士还是衣着光鲜的女士,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脸上的汗水把妆都冲花掉了。 什么情况,聂风探头向人群围着的地方看去,地上躺了一只比特犬。脸上已经被咬的面目全非,一只耳朵都被咬豁口了,身上全是伤躺在地上,血已经流的一地都是,有兽医当场给抬下去治疗。 “斗狗场?”聂风侧身看向侯老板。 侯老板点了点头,“这场刚结束,下一场应该十五分钟以后开始,走我带你去看狗,那管狗场的我熟。” 侯老板带着聂风穿过人群向后场走去,那里有一圈狗舍,各式各样的斗犬被关在狗舍里,比特,高加索,杜高,牛头梗应有尽有,角落有个特别大的狗舍,里面居然趴着一只藏獒。 “我的天,这只藏獒也太大了,长得也太吓人了,”聂风惊叹道。 侯老板扭头看去解道,“这只是獒王,已经有六七岁了,现在缪二爷都不让它上场,就让它在这养养老,有它镇在这,其他的斗犬都不敢造次。” 聂风注意到每间犬舍上还贴着号码,好奇地问道,“这些狗都是要出赛的吗,斗狗不都是狗主把自己养的狗带过来斗吗?” 侯老板摇了摇头,“现在有多少人有精力去熬一只斗犬,还自己养着的都是些豪富,特意花钱雇人训练的,现在基本上都是由山庄里提供斗犬,然后赛前开盘押注,不管哪边输赢都可以抽水,这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狗舍的主管见有人来了。赶紧出来迎接,这里的斗犬都是他带着人养出来的,要是能卖出去,虽然山庄拿大头,他也会有一些提成的。 “哎哟,我是谁呢,原来是老侯啊,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终于决定买只狗回家养着啦,我可告诉你。” 那人刚开口就让侯老板给堵住了,“老纪,你可别跟我来这套,你都忽悠我多少回了我都没上当,这次也不会,你还是省省口水吧,我就是带个朋友来参观参观。” 老纪一听生意没戏,一下子也没了兴致,没精打采地陪着聂风二人参观。 他们经过每一个犬舍的时候,那些富有攻击性的斗犬都会嘶吼几声,有一只狗直接扑在了狗舍的铁丝网上,哗啦啦一阵响把侯老板吓了一跳。 “我老纪你这网子牢不牢啊,这傻逼玩意儿扑出来咬我一口你可赔不起,”侯老板心有余悸地道。 老纪上前一脚踹在铁丝网上,那只斗犬被踹得倒退了几步。继续恶狠狠的向他们这里一次次扑击,一排铁丝网都被扑的晃动了。 “行了我知道你不待见它,咱们走吧,这家伙确实有点脑子不好使,獒王现在都不愿意管他。” 听了老纪的话两人向獒王看去,果然这家伙头冲里屁股冲外,连看都不想看这里。 “这是什么狗,怎么好像跟你有仇似的?”聂风倒不怎么怕。这狗要是真扑出来了,只要不怕暴露实力,一秒钟他就可以把它摆成十八个花样来。 “这是日本土佐,日本四国地区的斗狗和法国大猎狗杂交的。攻击性很强,又被称为日本獒犬,老侯有一次压注输了,下场的时候踹了它一脚,这就被它记恨上了。” 侯老板被老纪掀了老底,这下红了脸,缩在一旁不吭声了,人欺负狗还没欺负成这事儿出来也不光彩。 忽然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一声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那只土佐一下子蔫了,压着尾巴缩到狗舍里去了。 别聂风和侯老板,连老纪都很诧异,狗舍里什么时候来了条能镇压那条傻逼土佐的狗,他怎么不知道。 老纪跑到角落里一看,怎么是这条狗啊,还真是出人意料。 聂风和侯老板也跟了过来,看看是什么品种的斗犬仅靠一声嘶吼就把那只土佐给吓的夹起尾巴逃走了。 “我老纪,你怎么连串串都养啊,你还指望有人会买这条狗?” 看清了角落那狗舍里的狗,侯老板捂着肚子狂笑起来,老纪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难堪极了。 原来角落的狗舍的地上趴着的,是一条俗称串串的的土狗,也叫中华田园犬,其实就是不知道什么跟什么串种狗而已,体型足足比那只土佐小了三分之一,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土佐这么怕它。 “这只不是斗狗,是我从村上捡来的,当时瘦的跟麻杆一样,别的狗吃剩的就给它吃,没想到命还挺硬,我都把它给放了,没想到它还是隔三差五的跑回来,这狗舍是它自己钻进去的,你们没见这插销都是开着的吗。” 聂风闻言定睛看去,那插销果然是开着的,这狗还真聪明,自个钻进空狗舍里等着喂食,看来不是第一次这么作案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黑幕,黑哨,我不服! “行了,就看到这吧,老纪这就这么多狗,有两只狗不在,已经拉下去热身了,等会就要开赛了,我们抓紧时间下去押上几注小玩玩。” 侯老板和老纪道了别,拉着聂风回了斗狗场,找到押注的地方去下注去了,下场比赛的是一只高加索对战一只杜高,大家都在琢磨怎么下注。 上一场没控制住场面,那只比特不歇上三个月是上不了场了,这得少赚多少钱啊,所以这场派了两个裁判穿着全副武装在场上,随时准备用撬棍把两只斗犬给分开。 “老哥。这只高加索块儿明显比那只杜高大上一圈,怎么都在压杜高啊,”聂风看这场比赛没几个人押注,下注的人还基本上押的都是那只杜高,不解的问道。 侯老板倒是好为人师。当即解释道,“你别看高加索块儿大,可耐力跟杜高比差远了,反应没它块,就像是欧美拳击手碰上中国功夫一样。你光长副大块头有啥用,打不着还不是白搭。” 聂风一看,果然高加索的赔率比杜高低多了,斗狗场的主办方也是心里有数的,押注的地方可以刷卡,他随手买了几注杜高玩玩,也就几万块钱而已。 “哟,这不是那乡巴佬吗,我听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怎么把他给放进来了,还真是扎眼。” 黄少那欠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聂风无奈地让开半边身子,在找到欧震霆和胡伟前,他还不想和人起冲突,被撵出去他的计划可就没法实现了。 聂风一味忍让,黄少却认为他怕了自己,更加嚣张起来,他最喜欢啪啪打脸了,尤其是让自己不爽的人,聂风之前挡了他的路,这脸没打回来,他浑身不自在。 “哟,我瞅瞅,你瞎啊,这只大毛狗那么大怎么可能输给那只大长脸,我就压那只大毛狗了,先来个十万块爽一下。” 黄少眼尖,看见聂风手上押注的票根上印着杜高的图像,忍不住嘲讽起聂风来,其实他也不懂斗狗。在他的理论里谁块头大谁就牛逼,从他对两只狗的称呼上就能听的出来。 黄少的手下捧着一口皮箱平端着递在他的面前,黄少打开皮箱,在场众人都惊呼起来,还真有人带着一箱钱到处跑。十足是为了炫富才这么做的。 黄少得意洋洋的从箱子里拿了十万块扔在了投注站的桌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就压那只大毛了,给我开票吧。” 投注站的工作人员看了眼黄少,这人他们听过。以前来了就往洗浴中心里钻,是个十足的色中饿鬼,没想到今天跑狗场来炫富了,看他人傻钱多的样子,不赚白不赚,反正有缪二爷撑腰怕什么。 投注站的工作人员热情的帮黄少下了注,还再次跟他确认了投注的犬只,黄少这才知道自己下注的那只狗是只高加索犬。 “高加索,是俄罗斯的种儿吧,这洋名一听就贼威风。那个大长脸叫什么?杜高这名儿不好,长了一副丧气样,什么玩意儿。” 场内有下注的人基本上都是下注在杜高身上,黄少的话可是开了地图炮了,一下子误伤了一大堆人。 这场本身的结果只要稍稍懂得斗狗的人都能预料到结果,很少有人会博冷门下注在高加索身上,场子也只是依常例开了赌盘而已。 “时间到,请停止下注,麻烦让一让,让选手进场,”俩裁判一人拽着一只狗站在斗狗场的两端,两根狗绳都被绷的直直的,裁判都快拉不住狗了。 黄少轻蔑地看了聂风一眼,搂着寸步不离的俩大美女到看台上去了,那眼神挑衅的意味十足。 “我老弟,你怎么跟他杠上了,他可是出了名的疯狗逮谁咬谁,没道理可讲的。”侯老板倒还仗义,没有就此和聂风划清界限。 “老哥,我也不想的,刚刚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挡着他的路了,没想到就这么让他给记恨上了,你着杜高要是真赢了,他不得又要发疯啊。” 聂风对这种疯子也是无话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不足以形容黄少这种人了。 “老哥,他是什么来路,刚刚他那话可是把在场诸位都给得罪了,怎么都没人敢怼他两句?” 聂风一直摸不清这黄少什么来路,这人一再挑衅自己,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真逼急下黑手这事儿聂风也不是做不出来。 侯老板似乎有些顾忌,把聂风拉到一边才开口,“要不是看在龚老爷子的面上,我可不跟你这些,老弟你要有机会一定要给我引荐引荐,让我去拜会拜会龚老爷子。” 原来侯老板一直陪着聂风的原因是想他牵线搭桥好和龚老搭上线,以龚老爷子在古玩界的名声,真巴结上了只有好处没坏处。 “他老子是省里的这个,听今年就要进京了,所以谁也不想招惹他,倒不是招惹不起,只是不想为了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惹上一身骚而已。” 看着侯老板拢在袖子里的手比了个大拇指,聂风心里也有数了,怪不得黄少这么嚣张。 这时场子里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两名裁判同时松手。两只斗犬拖着狗绳向对方扑去,别看那只高加索肥肥壮壮的,跑起来一点都不比杜高慢,像只小狗熊似的扑了上去。 两只狗用嘴咬,用爪子挠,用身子撞,各种招数都使了出来,很快两只狗的身上都见了血,场子外的气氛也都被哄抬起来了,人类的劣根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两只狗虽然斗得很凶。拿出命在拼,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都会有裁判员冲上去用撬棍将两只狗分开休息片刻才放他们继续撕斗,观众看了都大呼不过瘾。 狗场才不会让这两只狗真的生死相搏,两只狗都是狗场的,死了其中任何一只损失都得由山庄来承担,这多不划算啊。 他们预备等到高加索精疲力尽的时候,象征性的放杜高多攻击几次,就宣布杜高获胜,把高加索拖下去治疗一下,歇上十天半个月的又可以出来挣钱了,这样的可重复利用资源多赚钱啊。 就连斗狗白痴黄少都看出狗场在操纵比赛,气的拍栏杆大喊大叫,一点刚才的风度都没有,恨不得自己跳进去掐死那只杜高,可看到杜高那副受伤后狰狞的脸,吓得又缩回去了。 很快,高加索的体力到了极限,喘着粗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扑着,场内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杜高的手里。杜高找准机会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一扑,一口咬住了高加索的脖颈。 如果让他开始撕咬,高加索的喉管估计就要给撕开了,那就没救了,早有提防的裁判员及时冲上去把撬棍准确地伸进了杜高的嘴里把两只狗给分开了。 “本场比赛杜高犬获胜!”裁判员高声宣布了结果,当然这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亲眼看到高加索被杜高扑在了地上,要不是裁判拦的快命就没了。 “草,有黑幕,有黑哨。这特么不是坑人吗,”黄少不依不饶地叫唤着,虽然十万块钱他不放在眼里,可他是想借着这场输赢啪啪打聂风的脸的,结果剧情翻转的太快。他接受不了。 “愿赌服输,有什么好叫唤的,我就觉得杜高这名字挺好,”聂风还是忍不住怼了黄少一句,侯老板在一旁直拉他的袖子。 “草,十万块而已,老子吃顿饭都都不止这个数了,你小子想玩儿是吧,老子奉陪到底,再拖两只狗来,这次不许有裁判,咬死了为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要了 黄少心里还是对刚刚那场斗狗的结果不服气,要不是俩裁判时不时拉住两条狗,不定那杜什么高的早被高加索给拍趴下了,轻量级选手再能窜也挨不住重量级选手一拳啊。 老纪分开人群走了出来,“黄少,您要照顾我们狗场生意,那真是太好了,不要裁判也行,不过这狗您可就得自己买下,我记得您那vi卡是黑卡,我给您打个九折,您看呢。” 斗狗场里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黄少的身上,他这次是骑虎难下了,黄少咬了咬牙高声喊道,“买就买,我买他也买,老子用钱砸死他。” 老纪笑眯眯地看着聂风,如果聂风不肯买狗的话,这场比赛就打不起来,那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就买呗,”聂风不顾侯老板的阻拦耸耸肩道。 “哎哟我的小老弟哎,你跟他斗什么气,跟这种人对上了赢了输了你都没好处,再了老纪这狗场里的狗便宜的都要几十万,还不保证一定赢,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嘛。” 侯老板苦口婆心地在一旁劝着聂风,让他不要冲动,和黄少斗狗,先得买狗,看他衣着打扮也不像是随随便便能拿出百十来万买狗的人。 侯老板咬了咬牙,决定一条路走到黑,“老弟,老哥这里借你一百万,你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老哥也不要你写借条也绝不催你还钱,你看怎么样?” 侯老板虽然有种感情投资的嫌疑,不过这种时候肯拿出一百万来无偿借给聂风,也算是有魄力的了,聂风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不用不用,百十来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走,我们看看黄大公子买的什么狗。” 黄少已经抢先一步跟着老纪去了狗舍,他想着要先挑一条好狗,要能稳赢的还不能多花钱,凭白扔水里他也心疼的。 老纪那嘴皮子可是练过的,把自己狗舍里的每条狗都吹的天花乱坠八荒无敌,那些西洋血统的斗狗没有一只价钱低于两百万的。 “我你不会是趁机抬价儿想宰我一刀,我可告诉你,我跟你们缪二爷可是好朋友,我这一状告上去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黄少听了斗狗的价钱也觉得肉疼不已,他老子要是知道他花上二百万买只狗回去,还得看牢了不定连自个儿都咬,肯定会把他的头打破掉的。 “黄少,您现在是不是手头有点紧,不要紧,我这还有只狗,这只便宜,攻击性比前面几只更强,就是不太服管,所以价格才不上去。” 老纪早早的就看出黄少是门外汉,带来的俩妞早就躲的老远了,他自己都是颤抖着双腿走进来的,哪里懂什么斗狗,这种傻逼不宰他宰谁。 黄少一听有又便宜又好的,赶紧催促着老纪带他去看,老纪把黄少给领到那只土佐的笼子跟前了。 刚刚聂风他们去押注的时候,老纪就把那只混吃混喝的田园犬给撵出去了,没了那只田园犬的压制,土佐的凶性又爆发了出来。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两人还是被忽然从阴影里扑出来的土佐给吓了一跳,看它疯狂的扑着栏杆,还用牙撕咬着铁丝网,黄少看了眼睛里直冒光。 “这只好,这只好啊,我就要这只了,你可别反悔,你得给我打折。”黄少语无伦次的道。 黄少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前面那些动辄两三百万的斗狗见了人最多哼唧哼唧,这只狗好啊,体型符合他心中大即强的标准。 而且还那么极具攻击,连人都敢扑,别狗了,刚刚撕咬铁丝网的时候看了那一嘴密密麻麻峰峦交错的犬牙,更加坚定了黄少的决心。 老纪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终于把这只不服管的惹祸精给出去了,缪二爷一定会大大的奖赏自己,可他还是摆出一副难以割舍的表情嘀咕着亏了。 “这么着,这狗标价八十万,给您九折七十二万,零头我就直接给您抹了,您就给七十万咱俩就算成交了,这还是看在缪二爷的面子上,您看怎么样?” 黄少一听成啊,七十万买上一条这么凶的狗,转手一就是成倍的利润,这生意做的好,当时就和老纪签了协议交了钱,不过他可不敢自己把土佐领走,让狗场帮着把那只土佐给带到赛场。 做了笔大生意的老纪喜笑颜开,拍着胸脯打包票一会肯定给他安排好了,黄少这才志得意满的走了出去。 聂风和侯老板已经在门外等了有会儿了,狗场的规矩是有人在挑狗的时候下一位客人就得等着,他也不想坏了规矩,还好等着时间不长黄少就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出来了。 “小子,你就等死,”黄少撂下一句话,搂着脸色发白的俩妞往看台上走去。 “我老弟,你还是服个软给他道个歉,我看他肯定是下血本了,老纪熬狗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这事儿胜算不大啊。” 聂风也皱起了眉头,要是黄少真花大价钱买了条好狗,自己少不得要下黑手阴人了,乖乖认输可不是他的风格。 “老哥别着急,先问问老纪姓黄的买的是什么狗,咱们对症下药。”聂风招呼了侯老板一声率先推门进了狗舍。 两人一进去吓了一条,见老纪坐在地上在那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笑,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我老纪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给你叫救护车啊,”侯老板手足无措的道,看老纪那个样子跟发羊癫疯也没什么区别。 “滚蛋,你才有病呢,我遇上二傻子了,真特么乐死我了,”老纪一想到刚刚的事儿一下没控制住又要开始笑了。 聂风一巴掌拍在老纪背上,把他拍的猛咳了几下才止住了笑声。 “纪老哥,我这巴掌有点重,您的气儿顺过来了,您谁二傻子啊?那个黄大公子?”聂风歉意地抚了抚老纪的背,他这下打上去一个巴掌印是少不了了。 “卧槽,你们猜猜我把啥狗他了,”老纪就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想摸摸又够不着,只得放任不管。 聂风和侯老板把狗舍里环顾了一圈,獒王还在睡觉,高加索住院了,其他的狗都在啊,还是聂风记性好,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空笼子。 “哎,那只傻逼土佐呢?您不会把土佐给他了。” 看到老纪点了点头,侯老板急的直拍大腿,“我老纪啊老纪,我们俩也这么多年交情了,那只土佐就是只疯狗,你让我这小兄弟买哪只狗才能赢啊。” 老纪的笑声戛然而止,坏了,他这才想到黄少买狗是为了和聂风对赌,那条土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发起疯来没点疯劲的斗狗都弄不过它。 “这么着,老哥这次把事儿办砸了,这狗舍里的狗,随你挑,我给你打个八折,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小兄弟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聂风点了点头,看着一狗舍的斗狗,他心里也没底了,到底要买那只狗才能赢的了黄少,看来这次大出血是难免的了。 他们还得尽快下决定,时间耽搁的久了,外面观战的客人也会有意见,到时候也会连累老纪。 侯老板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停在一直比特犬的笼舍前,“老弟,我想了半天,就它,它发起疯来跟那土佐不相上下的。” 聂风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买这只比特犬,忽然一声异响传来,惊动了思考中的三人。 三人扭头看去,正是那只被撵走的田园犬用头顶开一片石棉瓦钻了进来,瞅了他们三人一眼,熟门熟路的钻进最后一件笼舍里趴下了,最后还顺嘴把门给带上了。 “***,我它每次从哪儿钻进来的呢,门窗都是锁的好好的,原来早就给自己开好后门了,”老纪火急火燎的就要去撵。 聂风忽然眼睛放光,看着那条慵懒的田园犬,刚刚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肚子圆滚滚的,翻着肚皮正在晒太阳。 “纪老哥,别撵它,这狗……我要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物降一物 老纪刚准备打开笼舍的门把那只田园犬重新给撵出去,听了聂风话一下子愣在那了。 “老弟,我这耳朵没听错吧,你放着那么多名犬不买要买这只串串?” 那只田园犬见老纪过来,知道自己又要被撵出去了,翻了身就想起来,听见聂风了一句话,老纪突然没动静了,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聂风。 “纪老哥,我决定了,就买这只,你就开个价吧,侯老哥过来吧,我选好了,别看那只比特了。它跟那只土佐最多半斤对八两。” 侯老板看了看全身肌肉凸显的比特再看看那只田园犬,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知道该选哪只,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纪老哥,你忘了咱之前进来那次,那只土佐被这只串串吃的死死的。我又不是要买常胜将军,只要能赢得过那只土佐不就行了。” 聂风见老纪还在犹豫,将刚刚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情又提了出来,老纪这才有些意动。 “的也对,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这对症下药也算个妙招,不过我都了这狗不是山庄养的斗狗,就算我收了钱,它肯不肯跟你走我也吃不准,要不你先进去跟它联络联络感情吧。” 老纪打开了笼舍的门,那只田园犬见聂风走了进来,还自觉地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让了块地方出来给聂风。 “你倒是挺通人性的,之前住在你隔壁那只日本狗,让人买了去。要和我打擂台,我就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教训教训它。” 聂风小心翼翼的在那狗的身前蹲了下来,它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一起立了起来,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聂风。 聂风试探着伸手去抚摸它的背脊,身子却如上弦的箭一般绷的紧紧的,只要这狗稍稍显露出攻击性就会起身躲开。 可当聂风的手都已经没入它背上蓬松的毛发里时,它都没有表露出抗拒的样子,被聂风抚摸的舒服了,居然一个翻身四仰八叉躺再地上把肚皮给亮了出来,让聂风继续摸。 “喂,我可没时间在这给你做按摩,行不行给句话吧,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聂风将手从狗身上抽了出来,只有他才知道,大家都被表象给蒙蔽了,这狗看上去有些痴肥,其实都是体表蓬松的毛发,底下的肌肉紧实的很,一看就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主。 “你这小兄弟没毛病吧,蹲那跟这狗唠叨半天了。这狗要是真那么通人性我早就自己养了,除了脑袋聪明点会混吃混喝以外我看不出这狗有哪儿好。” 老纪倚在笼舍的栏杆上向侯老板问道,侯老板哪儿知道聂风有没有毛病啊,他俩前前后后认识也不过一个小时还不到呢。 侯老板刚准备辩驳几句,那狗在地上一滚一轱辘爬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门外走来,那气势吓得老纪赶紧让开。 “行了,就这么着吧,纪老哥开个价吧,咱们赶着比赛呢。”聂风抚掌大笑。这狗还真通人性,被自己几句话一激就跳起来了。 “这我可难办了,这不是山庄里的狗,不过吃了点剩菜剩饭,这样吧,老哥也讨个吉利,你就给八千块吧。” 聂风可不知道刚刚黄少买狗花了多少钱,估计也得大几十万,没想到老纪开出的价格才四位数,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聂风赶紧从随身的皮包里数了八千块递给老纪,还顺便把转让文书给签了。 “老弟,你给这狗起个名字吧,赶明儿我顺道帮你把狗证给办了,它这体型已经可以被归到大型犬了,没狗证会被抓走的。” 聂风点了点头,这八千块花的值,老纪的一条龙服务真是爽快。 可这时候要他临时抱佛脚起个名,可难为他了,任由他大黑,二混子,花花的一顿叫唤,那狗理都不理他。 一旁等着的侯老板也看不下去了,“我老弟啊,虽然这是只串串,你也得起个威风点的名字啊,比如凯撒,狮王什么的,听听你刚刚那些名儿,不都是家养土狗的名字。” 聂风一琢磨也是,他蹲在那狗的面前,又和它聊上了,“我你想要啥名儿啊,我肚子里的墨水有限,那就随便几个,你要是中意就应一声。” 这下聂风绞尽脑汁,一顿乱叫,忽然那狗有了反应,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聂风。 “我刚才的是什么?”聂风扭头向侯老板问道,刚刚他想到什么什么。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刚刚的是什么名儿了。 “好像是‘将军’,老纪,刚刚小老弟的是‘将军’吧?”侯老板也有些不确定,向不远处站着老纪征询道。 “管他是不是,先叫过再。”聂风也不想再磨蹭下去,对着那狗轻唤了一声“将军!” 那狗低沉的叫了一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见这狗叫唤,声音低沉有力,中气十足。 “你叫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以后你就叫将军了,我们走吧,有人要等急了,”聂风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疏忽了,连狗绳都没给将军拴上背着双手就走出了狗舍,将军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就在将军走到狗舍门口的时候,一直趴着睡觉的獒王站了起来,低沉地吠了几声。 将军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獒王,仰头嚎了一嗓子,头也不回的跟着聂风出门了。獒王重新趴了下来,汪汪的大眼睛里透出的满是羡慕的目光。 “老纪,今天你发财了,赶明儿可得请我喝酒,我先走了,”侯老板向老纪打了声招呼就追了出去,他可不想错过什么好戏。 “嘿嘿,等会得向二爷汇报汇报,那土狗不算,多少日子没开张了终于卖出去一只土佐,哎那小老弟怎么没牵狗绳啊,坏了,外面那么多贵宾可别伤了人,等等我。” 老纪捧着发福的肚子追了出去,这时候聂风已经带着将军到了斗狗场上。 刚刚他出门之前。狗场的人已经将那只土佐送进了场内,由一名裁判暂时先牵着,想让黄少自个下场牵狗那是不可能的事。 黄少虽然不受人待见,大家也不想得罪他,就见他在那一顿吹嘘。把从老纪那听来的广告词掐头去尾添油加醋的一顿炫耀,仿佛这只土佐单挑狗舍里所有狗都没问题。 这时候聂风带着将军走了出来,观众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华田园犬的名气实在是太响了,没人不知道它的大名。可没人听这种狗能参与斗狗啊。 聂风和将军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避让,大家都看到将军脖子上可没栓项圈和狗绳,万一突然发疯被咬到可就倒了血霉了,自己是来花钱买快乐的,不是花钱买狗咬的。 还好一路平安无事,场外的裁判见聂风带着将军走近,打开斗狗场的围栏门把他俩放了进去。 就在聂风走过那裁判的身边时,还能听到他喃喃的嘀咕声,“怎么是只串串啊。山庄狗舍里有这条狗吗?” 将军和那只土佐分别站在斗狗场的两端,土佐脖颈上的狗绳被绷的紧紧地,一副随时要冲过来的样子。 将军倒是很淡定见到地方了,这里的阳光没遮没拦,抻了个懒腰吐着舌头又趴了下来。还把肚皮给亮了出来对着阳光最好的地方。 “将军,这里交给你了,给我好好教训下对面那只,干得好我有奖励,”聂风拍了拍将军的顶瓜皮,自顾自地向场外走去。 “下注啦下注啦,土佐赔礼1赔1.1,土狗赔率1比5,下注时间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始比赛。” 第一百七十四章 高下立判胜负即分 这是一场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结果的比赛,在场的众人没想到狗场还肯开盘,纷纷涌到押注台前给那只土佐投注。.. 虽然1:1.1的赔率不高,稳赢不输的买卖谁不想做,蚊子再小不也是肉嘛。 “草,老子花了七十万买了只名犬,你就弄只这么个傻逼玩意儿来比赛,信不信分分钟就给你咬死了。” 黄少看清了聂风带进场内的狗,拍着自个大腿仰天长笑起来,自作孽不可活啊,看来刚刚那个狗场老板还是蛮给自己面子的,没有卖什么名犬给这臭小子,只给了条草狗充数。 聂风看见黄少那副嚣张的样子心中就暗暗不爽,这时候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分钟了,押注台前并没有什么人。聂风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我给我自己下注一百万,行不行”,聂风抓紧时间对押注台里的工作人员道。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先生,您是参赛者。这场比赛我们不接受您的赌注,真是不好意思。” 聂风朝侯老板招了招手,把他给召了过来。 “怎么样,想不想立分分钟一百万秒变五百万?”聂风直截了当的道。 “想!” “去押注。就押将军一百万,他们不接受我的投注,不然我就是自己上了,”聂风指了指显示屏上的倒计时催促道。 侯老板还还真有魄力,果断的在将军身上下了一百万的重注,他成为场内给将军下注最多的人,其他的都是三文不值二文的散户,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将军下了几注的投机分子。 等到侯老板挤回看台的时候,倒计时正式结束,本场斗狗开始,聂风刚发现斗狗场里的人似乎比之前多了很多,小小的斗狗场被挤得水泄不通。客流量一下增大了不少。 “他们是听这里有一场至死方休的斗狗赛,纷纷赶了过来一睹为快,今天来山庄的宾客大部分都在这儿了。” “现在比赛开始,请裁判全部撤出。” 听了主持人的话,拽着土佐的那位裁判手一松就自己跳了出去,场内就剩下两只斗狗,战况一触即发。 按照之前看到的样子,应该狗绳一松两只狗就会扑在一起牙咬爪挠,弄得血肉横飞才算刺激,可怎么这只土佐好像有点怕那只土狗的样子,众人都纷纷嘲笑起那只土佐来。 在一旁观战的黄少听了旁人议论的话脸都臊红了,难道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了只胆小鬼,怎么连只土狗都不敢上去扑咬,可惜不能退货,否则自己早就叫停比赛去换狗了。 这要是以前那只土佐早就扑过去开始撕咬了,这次它显得有点顾忌的样子,围着将军转起圈来。 将军躺在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土佐不敢随便攻击,场面一下陷入僵局。观众也在叫骂,这场比赛没意思,亏得自己放下牌局跑过来。 将军看似晒太阳太舒服睡着了,其实一直眯着眼睛观察着那只土佐,见它偷偷摸摸地向自己靠近。一轱辘爬了起来,弓着背瞪着土佐。 “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看台上有个女人大惊小怪的呼喊着。 那土佐还想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去压迫将军的活动空间,把将军往死角里逼。谁知道将军看上去痴肥其实极为灵活,从容的跳出了土佐的封锁。 “这一味的躲也不是办法啊,越往后体力越跟不上,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侯老板在一旁也为将军感到着急。 忽然将军躲避的动作似乎慢了点,身上被土佐抓了几道血痕,背上的毛发都被鲜血染红了。 “草,给我咬死他,咬死他”,黄少气急败坏的的喊道。 场内就只有土佐在狂吠。将军一直闷声不响地躲避着寻找机会,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会咬人的狗不叫唤这句话。 土佐连续几次扑空,开始急躁起来,动作也没之前那么谨慎,一言不合就跳了起来。 这次扑击的力量大了点,将军往地上一趴,土佐从将军的头上飞了过去,一直在默默等待机会的的将军猛的亮出了明晃晃地爪子。 只见将军速度忽然爆发到极限,从土佐的身下窜了过去,锋利地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土佐的下身,似乎两个蛋蛋都被他给扯下来了,顿时血流了一地。 原来将军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本来它的实力就在土佐之上,只是它的外形太能迷惑人了,刚刚爆发窜出去的速度,就足以明一切了。 黄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场内的局势跳转的也太快了,刚刚还是自己的土佐压着那只土狗打,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土佐就趴在那抽抽,出气多进气少快眼看就要不行了。 “怎么回事,那只壮狗怎么趴那不动了,他是不是死了?” 看台上眼力不好的都没看清将军的动作,土佐就倒下了,他们可都在土佐身上下注的,一个个都焦急起来。 裁判也没看清两只狗交锋那一刹那的动作,不过并不妨碍他进行继续的工作。 裁判来到黄少面前,“黄少,现在倒地的是您的狗,如果您认输的话。我们可以及时结束比赛,还可以帮着抢救一下。” “我认输,怎么可能,把它叫起来,继续咬啊。花了我整整七十万,十分钟不到就没了?这扔水潭里还能听个响声吧。” 就算蠢笨如黄少也知道自己又要输了,这次损失就大了,他一时无法接受。整个人陷入癫狂的状态。 将军现在真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围着斗狗场绕着圈子散起步来,似乎刚刚那么惊险至极的撕斗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场比赛早早地就明了,只有其中一方认输或者死亡,才会结束比赛,现在黄少硬扛着不肯认输,那就只有指望场上的将军把那只土佐给弄死了。 将军三摇两晃窜到土佐的跟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它脖颈间的血管,只要聂风一声令下,他就会一口将土佐的喉管咬断送它归西。 那只土佐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身下的血迹流了一大滩,它费劲地睁开眼看了将军最后一眼。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这样的结果聂风反而松了口气,他并不想将军对那只土佐赶尽杀绝,它最后失血而亡,应该算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当然,还有觉得不爽的人,就是损失惨重的黄少,他一把将陪伴在身侧两个美妞给推开,气喘吁吁的趴在围栏上对着斗狗场里喊道。 “起来啊,起来啦,你特么给我起来啊,没用的东西,草!” “这位先生,请你给你的狗套上护具把它牵开,我们要对这只狗进行检查。” 狗场的工作人员来到聂风身边对他道,聂风接过那套狗绳。这玩意还不知道将军肯不肯戴呢。 “将军,回来吧!”聂风向斗狗场里招呼了一声。 趴在土佐面前的将军耳朵一动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到了聂风面前。 工作人员见将军被唤开了,赶紧上来给土佐做检查,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死的还真是憋屈,连蛋蛋都没了。 “本场比赛结束,胜利者是这只土狗!”裁判适时宣布了比赛结果,黄少听了如丧考批的跌坐在椅子上,他该怎么向他老子交代啊。 有押注的观众都懊恼不已。都认为自己看走了眼,那么壮实的土佐居然打不过一直痴肥的土狗,虽然那只土狗有点小聪明,连扯蛋蛋这种阴招都使了出来。 还有一个开心的人就是侯老板了,没想到真让聂风给中了,一百万分分钟变成了五百万,他开开心心的去兑奖了。 按理这么大一笔赌金兑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刚刚押注在土佐身上的人太多了,有的金额还很大,试图借此小发一笔。结果全都便宜了老侯同。 押注台的工作人员一算,赔付给侯老板五百万之后居然还有的赚,加上侯老板那笔钱还要抽水,这笔生意没亏,所以赔付的极为爽快。 “不可能。你们串通好了的,我要去找缪二爷给我评评理,你们这是诈骗。”黄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我就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我的斗狗场是怎么串通外人坑骗你了,让你这么一,我这山庄还开不开了!” 一个相貌威严两鬓白发的中年人被人拥簇着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找到了 “二爷,您怎么来啦?” 老纪率先迎了上去,虽然他只是狗舍的主管,平时整个斗狗场也是归他管理的,他也算是二爷的心腹。 “我能不来嘛,好久没听有这种不死不休的斗局了,好怀念前些年,都是自个带狗来斗的,哪儿像现在全靠我们提供狗。” 缪二爷缅怀了一下当年,走到黄少的面前,之前号称和二爷是朋友的黄少也蔫了,不敢再咆哮。躲躲闪闪地不敢拿正眼去看。 “黄家小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话从你嘴里出来是要负责任的,你倒是看。这里做得有哪些不地道的地方,我给你做主,不枉我和你爸的几分交情。” 缪二爷的话看似是给黄少撑腰,可每一句话都暗含着质问的意思。 黄少冷静下来一想,这场赌斗是他自己强逼着聂风进行的,那只土佐也是自己挑的,要怪只能怪那只土狗太过妖孽。 “二爷,我这中午喝了点小酒,一激动这嘴巴就不听使唤了,这么点小事儿您就别跟我爸提了,我这下午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黄少灰溜溜地钻进人群里走远了,缪二爷也不想过分逼迫他。毕竟他的靠山刚刚退下来,现在是求稳的时候,他不想太多得罪黄少的老子。 “这位小兄弟,眼光不错嘛,不愧是龚老爷子的传人,这双眼睛毒的很,随便挑一条土狗都能把我这狗场里精心饲养的斗犬给放倒了。” 缪二爷找上了聂风,聂风倒没躲开,他见那姓贾的保安主管站在二爷的身后,知道自己的身份缪二爷肯定是知道了,他大大方方地冲着二爷拱了拱手。 “多谢二爷夸奖,也是碰巧了的,来也是我占了大便宜,这土狗也是吃着山庄的吃食长大的,沾染了二爷的霸气才能旗开得胜。” “臭小子,拿爷跟狗比呢。”聂风暗暗地拍了拍缪二爷的马屁,缪二爷仰天长笑,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峥嵘岁月。 “还是你小子会话,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去看看拳赛那些拳手,这些畜生最多是靠本能,真正的战士唯有人类。武力和智慧并存才能杀出重围。” 缪二爷完带着人扭头就走,笃定聂风一定会跟上来的。 狗场里的观众见缪二爷走了,也都各自散开找自己中意的娱乐项目去了。 “纪老哥,将军麻烦你再帮我照看会,等我离开的时候把他带走。” 聂风拍了拍将军的脑袋,把它带到老纪的面前叮嘱了几句。 聂风觉得以将军的智慧肯定能听懂自己的话,果然刚完将军就起身拐着肥屁股跟在老纪身后回狗舍去了。 聂风紧跑几步跟上前面的缪二爷,落后他半个身位跟在他身边。缪二爷的手下似乎得了指示,把他放了进来,不然他想靠上去哪儿那么容易。 “你姓聂是吧,我就托大一声叫你小聂了,想当年我去京城周转,机缘巧合之下被你师父救过一次,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了。” 聂风这才知道那贾主管前倨后恭的缘故,自己还是沾了师父的光,人家敬得是师父的面子。 “把门打开。” 缪二爷将聂风带到一间貌似仓库的库房门口吩咐了一声,贾主管殷勤地跑上前来拍了拍门了几句,两扇大铁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股混杂着汗味和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从库房里散发出来,砰砰的击打声和呼喝声充斥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缪二爷带着聂风上了门边一道有人把手的楼梯,走到了仓房的上方,他带来的那些人除了贾主管跟在身边都留在了下面。 “这些都是最优秀的拳手,他们就像是在养蛊一样,优胜劣汰最后决出最强者,最强者要不断的接受挑战,要么赢,要么死。” 缪二爷指了指下面,示意聂风往下看,下面有不少人在对练,即使只是练习,也都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每个人都把身前的对手当做生死仇家一般。 聂风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两个人窝在在那不动弹。其他人见大老板来了,打得更卖力想要表现自己,那两人连头都没抬起来。 聂风扶在栏杆上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找到了虽然那两人低着头。可从身形上就能看出是欧震霆和胡伟,尤其是欧震霆肩头的伤疤,太好辨认了。 “二爷,这里的拳手,都是自愿参赛的吗?”聂风试探着问道,他要搞清楚,欧震霆和胡伟为什么会卷进这种事情里来。 面对这些心狠手辣的黑市拳手,欧震霆还能从容取胜,胡伟简直就是上去送菜,他才跟着自己练过几天把式啊。 “那是当然,他们都是签过生死文书的,他们凭本事在我这能够赚取大把大把的金钱。收获巨大的名声,有什么不愿意的。” 聂风听了点点头,看样子缪二爷对这些人的来历不怎么关心,他只关心这些拳手能够给他带来的收益。 站在缪二爷身后的贾主管听了聂风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露出疑惑地眼神。 “二爷,我下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贾主管假意掏出手机掐断了来电,恭恭敬敬地向缪二爷请示道。 “去吧去吧,我都了多少次了,在自个儿的地盘,别跟我跟的那么紧。”缪二爷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贾主管点头哈腰的倒退着走了几步,等到离得远了才转身走下楼梯打开仓房的铁门出去了。 “喂,是我老贾,你最近送来的人有没有问题。”刚出门贾主管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角落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没问题没问题,都是自愿参加的,怎么样我这次送来的有几个好苗子吧,”电话里传出一个尖利的声音。 “你可别骗我。二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可别坑我,我可告诉你得罪二爷可没好下场。” 电话那头听了这话顿时哑了,不敢像之前那样打包票了,“要有问题吧,其实有两个人也有点麻烦,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贾主管一听急了,缪二爷虽然对敌人残酷。对自己人倒是极为亲厚,真要有什么差错你要是提前自己承认错误接受小惩也就揭过去了,可要是瞒着他让他给发现了,下场可就惨了。 “要不是你是我小舅子。我怎么会相信你这个饭桶,你可坑死我了,快给我,是哪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贾主管在这准备亡羊补牢呢,仓房里却出状况了,那些拳手想在大老板面前表现自己,那就得有输出的对象啊,在场诸位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会肯为他人做嫁衣心甘情愿地来当靶子。 于是目标就对准了缩在墙角的欧震霆和胡伟二人的身上,有几个拳手将墙角附近的人给撵开,把欧震霆二人给围了起来。 “欧哥,有人过来了,”胡伟缩在欧震霆的身后悄声道。 刚一开口就牵动了他嘴角的伤势,疼的他直吸冷气,仔细看去他的嘴角已经让人给打青了。 “知道了,”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欧震霆活动活动脖子站了起来,将胡伟牢牢地护在身后。 “软脚虾,看你挺壮实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疤,身手不错吧,我们俩来练练。”其中一个留着一头小辫子的拳手对欧震霆道。 “老胡,这次躲不过去了,你照顾好自己,这次把你牵连进来,是我对不起你。”欧震霆偏过头对身后的胡伟道。 “欧哥你这的什么话,我已经用你的手机联络过风哥了,虽然没上话,以风哥的本事,应该会很快找到我们把我们救出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看不上 听了胡伟的话,欧震霆摇了摇头,“不行,就算聂风来了,我也不能走,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的。” 欧震霆完就挺身迎了上去,周围的人都把地方空了出来,围成一个圈子观看。 这两人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和人动过手,没人知道他们俩的底细,正好借这个小辫子的手试探一下。 下面发生的一切早就引起了缪二爷的注意,他探头向下张望着。 看着欧震霆和那小辫子在不住的绕圈试探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好一条精猛的汉子。” “二爷的是那个满头小辫子的那个吗?”聂风探头张望了一眼故意错问道。 缪二爷摇了摇头,伸手指着欧震霆道。 “我的是他,你看他身上的伤疤,全都集中在正面,背后没有一丝疤痕,明这人始终保持面对敌人,就算受伤也是正面受创,从未把背部暴露给敌人,也就是他从没逃跑过。” 缪二爷就喜欢这种敢打敢拼的汉子,见下面斗起来了,本来都准备离开,又留下观看起来。 小辫子和欧震霆两人互相试探着绕了好几个圈,本来他是挺能沉得住气的,可这次他是挑战的人,迟迟不出手的话,旁边围观的拳手嘘声已经渐渐响起,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辫子趁着欧震霆移动方位落脚未稳的时候,一个飞膝顶了上去,同时单肘如锥向欧震霆的脑门砸来,看上去是想要硬碰硬。 围观的拳手都是老江湖,小辫子一出手战术意图就全被人看出来了。 他的举动看上去有些托大,手肘固然坚硬,脑门子也不软乎,硬碰硬之下谁也捞不着好处。 其实他打的主意是一记飞膝顶在欧震霆的腹部,等到欧震霆吃痛弯腰的时候,正好一肘子砸在他的后脑壳上。 这下要是砸实了,基本上欧震霆的命就算是交代在这了。 如果欧震霆闪避的话,那更中了小辫子的计,在这种节奏非常快的比试里只要稍稍闪避就会落入下风,一步错步步皆错,最后只有落败。 谁知道欧震霆根本没想过要闪躲,抬手运劲一掌就把小辫子的膝盖硬生生地给按了下去,让他的身子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 小辫子的身子前扑,准备落地之后打个滚将冲击力缓冲掉再杀回来。 他连落地后的动作都计划好了,谁知道忽然腰身一紧,自己竟然在半空中就被牢牢抓住。 小辫子刚想挣扎,就听见欧震霆大吼一声,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一阵剧痛从腰上传到他的脑海里。 一阵骨头嘎巴断裂的响声不知从哪儿响起,自己就被咣当一下砸在了地板上。 这下虽然砸的蛮重,小辫子还经受得住,双手一撑地板就想忍着疼再战,忽然发现,自己的下半身……不听使唤了。 “我的腿,我的腰……啊!!!我的腰断了,救救我!救救我!” 小辫子瘫倒在地板上,徒劳的拍着地板,围观的拳手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他抬走。 围观的拳手看向欧震霆的眼神从鄙视一下子转变成另一种复杂的目光,有羡慕,有佩服,还有嫉妒。 大家都看到了欧震霆的瞬间反应能力和抓取力,虽然用上了膝顶,如此轻易的折断一个人的脊椎骨,这份狠劲就不是常人能应付的了的。 欧震霆站在那,用凌厉的眼神环顾了一圈四周,被他盯住的拳手都借故走开了,没人还敢打着对练的名义来试探他。 “够果断,手够黑,我越来越喜欢他了,”缪二爷毫不吝啬地宣讲着他对欧震霆的欣赏,这样反而让聂风觉得营救工作更难办了。 欧震霆回到角落里又继续闭目养神起来,现在那个角落附近就像是被人画了个禁区一样。 所有人走到那里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欧震霆的身边,谁也不敢招惹这个一言不合就打断人脊椎骨的凶神。 “刚刚那个拳手,如果治不好的话,怎么办?”聂风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黑市拳手的高淘汰率和高伤残率不是来玩的。 “还能怎么办,丢出去自生自灭咯,难道我还要养他们一辈子?当初踏进这一行的时候,他们就得有必死的觉悟,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伤残。” 听了缪二爷的话,聂风心中暗自想到,有时候,凄凄惨惨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那些淘汰下来的拳手余生一定凄惨无比。 “老胡,你风哥来了……。” 欧震霆喘息完毕之后对胡伟悄悄道,胡伟一听就想从地上弹起来四处张望,却被欧震霆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闭上嘴,听我,他在我们上方,陪着一个半百老头,别急着和他打招呼,他也许有他的难处和计划,我们随机应变配合他就好。” 还好欧震霆心思缜密,没有让胡伟当场和聂风相认,否则营救工作的困难度恐怕还要再提升一个等级。 “走吧,今天我带你开开眼,我那个vip包厢的视野可是最好的,小贾怎么还没回来,一个电话打这么长时间搞什么鬼。” 聂风跟在缪二爷的身后下了楼梯准备向外走,这时候仓房的铁门被打开了。 贾主管一闪身钻了进来,忽然看见缪二爷就在眼前,酝酿了半天的辞反而卡壳了。 “二爷,我有个事儿想跟您一声。” 贾主管好不容易把开头给憋了出来,自己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只好先接听,脸色古怪的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二爷,门卫带电话来了,是……是闫吉闫老板来了。” “他来干什么,带了几个人?”这个名字似乎让缪二爷很不爽,他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连他自己一共四个……。” “贾主管,带上人到门口把他迎进来,直接带到拳馆去,给他开个包间,别让人我没风度。” 完缪二爷带着聂风扭头就走,往进行黑市拳赛的拳馆走去。 贾主管气的直跺脚,这姓闫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摊上这时候,只能先憋着把二爷吩咐的事先做好再找机会解释了。 贾主管带着手下去接人了,聂风跟着缪二爷到了一间容量蛮大的拳馆,中间有个四四方方的擂台,在二楼位置装修了一圈包厢,缪二爷就拥有其中最豪华的一间。 聂风从包厢里向下张望着,这里的视线果然很好,能够很清晰地看到擂台上发生的一切,忽然他的眼角瞟到一抹黑影。 “二爷,这是什么?”聂风指着悬挂在擂台上方的一抹黑影问道。 “那是一个特别制造的笼子,当有那种不死不休的战局时候就会降下铁笼,当时举行的那场比赛也会升级成铁笼战。” 聂风正在脑补两名拳手在铁笼罩住的擂台上血水与汗水齐飞的场景,贾主管带着几个人从大门走了进来,径直往对面的包厢里走去。 贾主管殷勤陪着的那人,个子估计才一米五多点,远远看上去像是个胖酒桶一样,可怜贾主管一直弯着腰和他话,那弯腰的角度都快有九十度了。 聂风看了看缪二爷,他一点下去迎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包厢里看了一眼就坐在沙发上品起茶来。 “二爷那是什么人,后面跟着的都是保镖吧,我怎么见您不太待见他?”聂风有些奇怪地问道。 “哼,一个假烟贩子和贩卖假古董的头目,最近捞过界了,想把市场拓展到彭城来,让我给拦住了,不知道这家伙跑我这来向干嘛,反正肯定没好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给我来吧 这时场馆的门全部被打开,对拳赛有兴趣的人都涌了进来,没一会就把整个场馆塞的满满当当的,二楼那一圈包间里也坐上了不少人,见缪二爷破天荒的坐镇与此,都起身遥遥致敬。 “小聂,你别小看这个场馆,这个场馆每年的收入占据山庄总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以上,唯一能和它相比的就是洗浴中心了。” 场馆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今天要出场的拳手资料。当然名字都是些外号或者艺名,一些训练片段和演示都在滚动播出,让观众有个直观的认识。 忽然场内的观众一声惊呼。大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欧震霆将小辫子高高举起用膝盖猛击的场景,连小辫子哀声求救的场面都没漏掉,场内的气氛一下子被推到了高氵朝。 欧震霆越受缪二爷的重视。聂风越感到焦急,还好胡伟的影像并没有出现在选手资料里,他应该只是意外被卷了进来。 他那瘦叽叽的排骨身材,就算上场了也经不住别人几下拳脚就散架了,胡伟好救,欧震霆才要想办法才是。 很快拳赛就开始了,一对对的拳手上台来用自己的血水和汗水将场内的气氛不断推向高氵朝,场内的鲜有不参加赌盘的,一个个挥舞着钞票换来一堆堆筹码压向自己钟意的拳手。 幕后有工作人员在不断调整场内赌盘的赔率,观众们都疯狂的在给自己中意的拳手投注,赢的人欢呼雀跃,输的人垂头丧气之后再次投入新的赌局,怪不得这里的收入这么高。 “二爷,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回来,”聂风灌了一肚子茶水,膀胱感觉有点涨,起身向缪二爷告了罪出了包厢。 缪二爷倒也放心他。只是嘱咐他快点回来,别漏过了精彩的打斗,都没派人跟着他。 聂风出了包间的门。向工作人员问清了洗手间的方向,施施然下楼去了,他上过洗手间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到包厢里,却孤身一人向后台摸去。 等待上场的拳手都在后台等着,还有几个前面出场受伤了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等着医护人员来救援。 聂风在人群中一阵寻找,却没有找到胡伟和欧震霆的踪影,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忽然后台的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聂风强装镇定的走了过去。 后台的工作人员和拳手刚刚都看到聂风是陪在缪二爷身边的,拳手以为他是缪二爷的人,工作人员认为他是缪二爷的贵宾。 借着这个美丽的误会居然没人来阻拦他或者询问他,就让他走进了后台。 聂风推开洗手间的门一看,几个拳手正在围殴一个缩成一团的人,那不断惨哼的声音正是胡伟的声音。 “住手,你们在干嘛?” 聂风一声怒喝,那几个拳手都扭过头来看向聂风,他们几个也是之前见过聂风和缪二爷待在一起的,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 “你们是有劲没处使吗,等会上了台手软脚软的想给二爷丢脸吗,还不滚出去!” 聂风扯着缪二爷的大旗把他们一顿训斥,那几个拳手纷纷越过他跑出了洗手间。 等到他们都跑出去,聂风赶紧上前把胡伟扶起。 只见他鼻青脸肿的,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到处青一块块的。还不知道衣服下面是个什么样子。 “风哥。” 胡伟羞愧地叫了一声就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欧大哥呢,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 聂风心想如果有欧震霆在的话谁敢欺负胡伟。欧震霆的去向胡伟一定知道。 “被那个姓贾的主管给带出去了,那几个人见欧哥出去了,就把我架到洗手间里来打了我一顿出气,他们好像都是那个小辫子的同乡。” 聂风这才知道胡伟被打的原因,谁没个三朋六友的,就算是黑市拳手也有交情好的。 那个小辫子让欧震霆给废了,他们不敢找他报复,当然拣胡伟这个软柿子捏。 “还能走吗?我带你出去。” 聂风将胡伟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再把他留在这里下次见面也许就是一具尸体了,聂风哪敢丢下胡伟自己离开。 胡伟忍着疼借着聂风的力量缓缓站了起来,缓过劲来准备向外走,忽然洗手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聂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进来的正是那贾主管。 聂风眼睛一眯,欧震霆和胡伟卷进黑市拳赛和这个姓贾的一定离不开关系,他强忍着心中的杀意,将胡伟向上托了托道。 “贾主管,我出来找洗手间的。不知怎么就找到这个地方来了,我看这人伤的不轻,准备把他带出去找人治疗,正好你来了,麻烦去叫下医生吧。” 欧震霆不知道被这姓贾的带到哪儿去了,聂风始终对他保持着警惕之心。 贾主管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胡伟青脸,他现在这张脸和刚进来的时候真的不像是同一个人的。 贾主管确认胡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也感到麻烦万分,不由得心里把他的小舅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聂先生,您先回包厢陪二爷吧,这人交给我,我保证给他送到医生那里。” “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决定做的事情不喜欢交给别人代劳,还是我亲自把他送到医生那里去吧。” 欧震霆和胡伟的来历现在就是贾主管的软肋,刚刚他和欧震霆暗中达成了一个协议。 欧震霆那里算是摆平了。他急匆匆地想来搞定最后一个不稳定因素,却被聂风给拦住了。 “聂先生,我毕竟是整个山庄的安全主管。您还是客随主便,把他交给我吧。” 贾主管有些急躁了,他现在也是在争分夺秒将屁股擦干净。免得给二爷知道了些不好的事情他吃不了兜着走。 聂风也知道出来的久了,为了不让缪二爷生疑,他还是答应让贾主管陪着把胡伟送到了医疗室,丢下话一会还来看他,谅贾主管也不敢下黑手。 “怎么去那么久,那个我看好的拳手上场了,你已经错过一场了。” 也许是拳赛中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缪二爷也没注意聂风去了多久,只是遗憾他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不好意思,有点闹肚子了,刚刚在自助餐厅那贪嘴多吃了几口冰淇淋,您这儿的东西太好吃了。”聂风不着边际的拍了缪二爷的马屁。 “那些算什么美食,等会拳赛结束我带你去餐厅,让大厨给你露两手,我这可是从法国米其林餐厅挖来的主厨。” 聂风探头向下一望,站在擂台上的正是被贾主管带出去的欧震霆。 不对劲,聂风眉头一皱,他的出场顺序应该很靠后的,怎么这么早就出场了。 欧震霆在擂台上喘着粗气,他虽然身手不错,可毕竟退役有段时间了,一直在为了生机奔波,身体锻炼有些懈怠了,一直到跟随聂风衣食无忧了之后才渐渐恢复状态。 怎么比得上那些拳手每一天都挣扎在生死边缘,每一天都在打熬身体,欧震霆将他的对手给放倒耗费了不少力气,肩头还挂了彩受了点小伤。 就在聂风疑惑欧震霆比赛结束为什么不下场的时候,拳赛的主持人拉开围绳跳上了擂台。 “各位观众,恭喜暴雷取得了胜利,非常感谢暴雷为我们带来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相信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我现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第一七十八章 有输也有赢 暴雷是欧震霆以前当兵时候的外号,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又把这名字给捡了起来,看来他那颗勇往直前的火热内心还未熄灭。 主持人成功的把观众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欧震霆似乎早有准备,静静地靠在边柱上暗自调息恢复体力。 “各位观众,暴雷将要史无前例的连赛三场,每一场我们都会针对他的状态不断调整赔率,如果他能赢得第三场比赛的话,下注在他身上的人将会获得巨额赌注,大家是不是现在就想将筹码压在暴雷的身上呢。” 欧震霆配合着绕场一周,向四周的观众展示着自己的伤疤和全身的肌肉。 场内的观众都沸腾了,这里大部分都是黑市拳赛的老赌徒了,这么刺激的玩法还是第一次碰上。 每一场比赛拳手都会拼尽全力去赢得比赛保住自己的性命。 谁也没办法在比赛中还想着怎么规划体力分配去应对下一场甚至下下场的比赛。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稍有留手就是给自己挖坑跳,挖的还是能让自己送命的万丈深渊。 “为什么要连打三场?” 聂风喃喃地道,他实在是想不通欧震霆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轻敲了几声,贾主管推门进来了。 “二爷,我也是刚知道的消息,刚刚去接闫老板耽搁了,现在得空了来向您汇报一下。” 缪二爷见贾主管这样慎重,反正现在是休息时间,将目光从擂台上收了回来看着贾主管。 贾主管被缪二爷的眼神一盯,腿肚子又开始打颤了,他鼓足了勇气把之前想好的辞给讲了出来。 “二爷,现在台上那个,他不是为了打黑市拳才到咱们这来的。” “嗯?” 缪二爷听了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看了聂风一眼,应该是想到刚刚聂风问的那个问题了。 “那是怎么回事,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你是怎么做事的?” 缪二爷倒没发怒,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也把贾主管给吓瘫了。 “二爷,我是真不知道啊,刚刚我那小舅子才跟我提起这事儿,我就赶紧来告诉您了,暴雷的朋友开茶楼欠了我小舅子一笔钱还不上,暴雷还把我小舅子派去要债的人给打伤了。” “我小舅子见他身手不错,就帮他想了个法子,帮咱们山庄打上一周比赛,想来佣金也够还债了。” 贾主管的语言组织能力还算不错,三言两语就把前因后果给解释清楚了。 聂风在一旁也听到清清楚楚,终于知道欧震霆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来打黑市拳了,是为了帮开茶楼的老莫还债。 聂风正在想为什么把胡伟给牵扯进来了,缪二爷又问道。 “凭本事赚钱还债,也是天经地义,可好了打一周的,怎么变成打三场了,还是连着三场,万一赢不了不是害我输钱吗?” 贾主管赶紧解释,“他有个朋友不知道情况,冒冒失失找上门来,让保安给打伤了,他急着带他朋友离开去治伤,所以自己要求打三场,如果赢不了,这辈子就卖给咱们了。” “有情有义,不错……现在这样的人不多啊,好……就这么办,就算是赔了我也认了,让他们把赔率控制好,哪怕少赚点都行,要做好输的准备,能少赔点总是好的,去吧……。” 得了缪二爷的吩咐,终于把这关混过去的贾主管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急匆匆的跑去控制室通知他们修改赔率,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衬衫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小聂,看来你也不是单纯的来玩玩吧,怎么……这人你认识?” 缪二爷多精明的一个人,吃过的盐比聂风吃的饭都多,稍稍一想就察觉出不对劲了,笑眯眯地看着聂风道。 聂风见缪二爷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端起桌上的茶给他赔了个罪。 “二爷海涵,他是我过命交情的兄弟,失踪了有些日子了,好不容易才让我这找着,这次我是一定要把他带回去的。” 缪二爷倒没行或者不行,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聂风继续看拳赛。 缪二爷山庄里的那些拳手,聂风之前都见过,他们摄于欧震霆刚刚立威时的威势,总归有点缩手缩脚,连打三场获胜虽然不太轻松,但问题不大。 就在欧震霆第二场的对手即将上台的时候,场内异变突起,将一切所有人的计划都打乱了。 刚刚那个被贾主管接进来的闫吉,一直和缪二爷不对付,生意受阻于缪二爷没法打开彭城周边的市场。 他打听到缪二爷开的休闲山庄里有黑市拳赛,特意花高价网罗了几个高手准备来踢场。 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出场,听到主持人暴雷要连赛三场,他立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们是不是安排好的,让这个暴雷连赢三场,反正拳手都是你们的人,赔率也是你们控制,那不是稳赢不输?” 闫吉双手撑在包厢的窗框上对着台上的主持人喊了一嗓子。 场内本来喧闹非凡,大家都在议论这个前所未有的连环赌盘该怎么下注,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好多人都冷静下来回过劲了。 “对啊,拳手都是他们的人,故意放水的话,还不是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就是就是,我怎么跟往年不一样了,是不是准备大捞一票跑路啊。” 一时间各种各样难听的话从各色赌徒的嘴里冒了出来,传到了二楼的包厢里给缪二爷听了个正着。 缪二爷铁青个脸站了起来,扶着窗框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鹰视四周一圈,场内立刻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看着他。 聂风在包厢暗赞一声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一代枭雄的名声果然能治得住他们这些赌徒。 “我缪某人浑浑噩噩混了几十年,虽然没混出个名堂来,可在道上谁不知道我最是守信,就按现在的赔率,不做任何更改,再大的赌注,我也接了。” 贾主管在控制室里听了一惊,他刚把命令传达到这儿,还没来得及修改赔率。 按照现在的赔率如果欧震霆在第三场输掉的话,缪二爷的老本都会被赔掉的。 “缪老板果然是信人,相信这点小钱您还赔得起,不过这拳手……。” 闫吉刚准备冷嘲热讽的刺激缪二爷几句,却被他打断了。 “有赌未必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不定能赢啊,是不是暴雷?” 最后那句缪二爷是冲着台上的欧震霆的。 欧震霆点了点头,举起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现在时间拖得越长越好。 他肩头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体力也在缓缓恢复,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有利。 “至于拳手,总不能临时从外地去调吧,你怎么办吧,” 缪二爷一眼就看出来这闫吉来者不善,肯定有所准备,干脆把这难题抛给了他。 “嘿嘿,还真是巧了,我这次雇了几个保镖,都是在泰国打黑市拳出身的,既然你这没人选了,我就勉为其难让他们陪那个什么暴雷玩玩吧。” 缪二爷冷哼一声,这姓闫的果然是有备而来,什么碰巧的话骗鬼去吧。 看他身后那几个保镖都不是大块头,可身上肌肉线条分明骨节粗大,一看就是勤练外功的高手,不知道台上的暴雷能不能顶得住。 “二爷,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欺到头上了,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我下去一趟,也好照看着点,别让他们下黑手。” “哦,你也懂拳?” 听了聂风的话,缪二爷连连称奇,本以为龚老爷子的弟子必是个文人,没想到还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手。 他见聂风双目精光四射,误以为他是内家高手,暗道自己看走眼了,这才点头应允。 第一百七十九章 防守反击 聂风告辞了缪二爷下楼向擂台边上挤去,他确实有个未经试验的办法迅速恢复欧震霆的体力,闫吉那边此时也派下了第一个拳手。 “欧大哥,我来了。” 短短六个字像是一注强心剂一般打在欧震霆的身上,他缓缓蹲了下来,想听听聂风想要什么。 “欧大哥,你别动,忍着点,”聂风见那个拳手已经快要走到擂台边了,也来不及解释,双掌毫无征兆地贴住了欧震霆的后腰。 “欧大哥,你就坐着别动,我给你按摩按摩,”聂风的双手被欧震霆和边柱的阴影挡住,谁也看不出来他在干嘛。 欧震霆忽然被两只手掌贴住了后腰,心头一惊就想躲开,那里是人类肾脏所在精元汇聚之地,要是肾脏受损人就毁了。 他忽然想起身后的人是聂风,这才强忍着没有躲开,忽然就感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后腰蔓延至全身。 “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欧震霆头也不回对聂风道。 “嘿嘿,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先把眼前的场面应付过去,那个人可不好对付。” 聂风使劲眨了眨酸胀的双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将灵眼的力量作用在人的身体上。 自从他体内的那股佛力和原本的灵力融合之后,他就想着尝试是否能将灵眼的力量外放起到治疗的作用,不光自己的恢复能力加速,也要能帮到别人。 聂风见那个拳手已经走到擂台下,悄悄撤了双手轻轻一推将欧震霆推了起来。 欧震霆现在感觉后腰暖洋洋的,刚刚消耗的力气恢复了大半,之前受伤的一些青肿的地方也不那么疼了。 那名拳手拉开围绳爬上了擂台将衬衫脱下,露出一身精干的肌肉,欧震霆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暴雷,请指教!” 那人见欧震霆行礼,楞了一下双手合十还礼,嘴里了段话,可在场的人没人懂泰语,都不知道他的什么。 闫吉半个身子都从窗口探了出来。 “他他叫颂猜,你死定了,还啰嗦什么,打!” 很明显闫吉是在乱讲,不过也没人去搭理他,看他身后那几个保镖跃跃欲试的样子,估计闫吉给他们许诺了不少好处。 颂猜行完礼之后就摆好了架势,用一种侵略性很强的眼神盯着欧震霆。 欧震霆活动活动肩膀,那里现在被贴上了一块纱布,胶带粘的他有点不舒服,他目前只能先采取守势,毕竟刚刚才打过一场,后面还有一场恶斗,还是节省点体力比较好。 闫吉在包厢里看着他俩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先动手的,有些恼怒地对着台上用泰语喊了句话,应该是指责颂猜畏战。 颂猜被闫吉一催,也不再观察,猛地一记冲拳拉开了第二场比试,欧震霆小心格挡应付,能躲的就躲,实在躲不开的就用皮糙肉厚的地方硬捱上一拳,只要注意避让颂猜的膝盖手肘就好。 场下的赌徒嘘声一片,少数几个押注在欧震霆身上想要博冷门的人纷纷叫好,还顺便嘲讽颂猜只会像头蛮牛一样胡乱挥拳,打不着人有毛用。 押注欧震霆会输的人现在心里可矛盾了,又想他这场比赛就输掉,又想他能够坚持到第三场再输掉让自己多赚点。 聂风看着那些赌徒的丑态,有些担心地看着台上的欧震霆在辗转腾挪。 按照现在的情势发展下去,只要让欧震霆抓住机会,能够将颂猜一下击倒的话,坚持到第三场问题不大,难就难在怎么去赢第三场。 那么欧震霆能不能抓住机会呢,他在台上也暗暗叫苦,颂猜毕竟年轻体壮,反应速度超快。 就算是偶尔露出破绽,也会及时弥补,缠斗了这么半天,自己的体能下降的很快,没办法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机会。 既然抓不住颂猜露出的破绽,那就自己创造机会,欧震霆知道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刚刚躲闪不及硬抗了颂猜的一记鞭腿,半边身子都麻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颂猜也渐渐放下了警惕心,虽然让他和这个已经打过一场的人比斗的人有点伤自尊,可花钱的是大爷,既然闫吉这么要求自己只有照做。 颂猜这里一分神,立刻就被欧震霆发现了,他虽然体能跟不上了可意识还在,这种机会怎么能放过。 一直保持守势的他不再留力,呼地一窜贴近了颂猜的身前,颂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长年接受训练的身体先有了反应,双腿用力一蹬就想向后避开。 这下被欧震霆抓住了机会,他趁着颂猜身子后仰的时候忽然蹲下去双臂环抱住颂猜的双腿向下一掀,颂猜立刻失去平衡倒了下去,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砸在擂台地面上,顿时觉得晕乎乎的。 聂风在台下大声叫好,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第二场就算是顺利渡过了。 台上情势突变,台下的众赌徒也都沸腾起来,各个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大声的咒骂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从嘴里冒出的什么话。 欧震霆也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等到颂猜提防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他顺势向前一扑,整个人骑在了颂猜的身上。 颂猜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双臂挡在脸前腰腹用力想要把欧震霆给掀下去,没想到欧震霆从一开始就没有留在上面的打算。 欧震霆抓着颂猜的胳膊就势一滚,颂猜从地上被拉了起来,一阵翻滚之后变成了两人都侧卧在地上,欧震霆的手臂牢牢地勒在颂猜的脖子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颂猜试着挣脱却徒劳无功,只得一下又一下的用手肘去砸身后的欧震霆,每一下都撞在他的肋间发出沉闷地撞击声,欧震霆却咬牙忍痛坚持着不松手。 渐渐地颂猜的动作慢了下来,舌头都被勒出来了,终于因为缺氧过多两眼一翻四肢自然垂落晕了过去。 欧震霆害怕有诈,又勒了一会,发现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这才送开手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爬起来欧震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吓得聂风都想跳上擂台去扶他了却被他阻止了。 欧震霆扶着肋间缓缓回到边柱那坐下休息,两人看着像死鱼一样瘫软在地上的颂猜,都在觉得这场赢得真不容易。 那边有工作人员上来把颂猜给抬下去治疗,这边聂风在帮欧震霆检查伤势。 “青紫了一块,有些肿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还是要尽快治疗才行。”聂风检查了欧震霆肋间的伤势道。 “还有第三场呢,再撑一会,来……再给我按摩按摩。” 欧震霆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拧干的毛巾,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抓起聂风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剩下的全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聂风苦笑了一下,用灵眼的力量刺激身体恢复只能用一次,他也不知道间隔这么短时间再次使用,会不会对欧震霆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他坚决不肯再用。 “欧大哥,这法子短时间只能用一次,再来一次你就废了。” 听了聂风的话,欧震霆沉默不语,暗暗地积蓄体力,不就是还有一场吗,拼了命也要赢。 “闫老板,你这个手下也不怎么样吗,要不是暴雷留手直接就要了他的命了,他做保镖能不能保护好你啊。” 一直关注着擂台的缪二爷见暴雷又赢了一场,立刻站起身来对着闫吉缩在包厢喊了一句。 包厢里的闫吉铁青着脸,本来以为随便派个人就可把那个叫暴雷的搞定了,看上去分明已经是强**之末了。 “巴卡,下场你去,输了就别回来了,”闫吉用泰语对着身后的保镖了一句话。 一个黢黑黢黑的壮汉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应了一句,咧嘴笑着下楼向擂台走去。 第一百八十章 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巴卡的块头比颂猜大了一圈,黑黢黢的脸上似乎还有些纹身,见人就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这形象也太渗人了。 围着擂台的赌徒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这家伙的压迫力太足,让人忍不住想要离开他远点。 “欧大哥,你的对手来了,是个大家伙。”聂风轻轻地拍了拍欧震霆,示意他往自己手指的方向去看。 欧震霆身高一米八不到一点,巴卡的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全身都是精壮的疙瘩肉。 “希望这是个只有蛮力的家伙,欧大哥你还撑不撑的住,不行我们就认输。” 聂风早就打定主意,哪怕是认输也不能让欧震霆死在这拳台上,不就是赔钱嘛,有灵眼大不了自己化个妆跑到拉斯维加斯去捞上一笔赔给缪二爷就是了。 “没事,我还撑得住,”战士的荣誉让欧震霆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认输两个字,他一把扯掉肩头的纱布站了起来。 刚刚在和颂猜搏命的时候欧震霆肩头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鲜血渗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淌,他却毫不在意硬着巴卡走了上去。 巴卡的块头太大,要让他从围绳中间钻过来确实有些难为他了,他走上台阶,咧着大嘴对着欧震霆示威性的笑了笑。 忽然巴卡向下一蹲,一个侧空翻从围栏外面跳上了擂台,欧震霆和聂风瞳孔一缩,这下难办了,本来以为是头蛮牛,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灵活。 “欧大哥,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千万别让他近身,”聂风现在只有在一旁出谋划策的份儿,碍于缪二爷的承诺,只有先尝试着让欧震霆打完三场。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欧震霆甩了甩头上的水起身走到了擂台的中央,深呼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巴卡。 巴卡走到欧震霆的对面,指了指自己道,“我,巴卡,你输定了,”原来巴卡懂一些中,就是口音有些奇怪,不过勉强能听懂了。 欧震霆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现在对他来脸眨动一下眼皮的力量都想节约下来,怎么会应对巴卡这样无聊的挑衅。 巴卡见他毫无反应,有些无趣,收起憨憨的笑容,面色也冷了下来,原来他的憨笑一直都是他的伪装,谁要是被他那副憨笑给迷惑了,那可就要吃大亏了。 巴卡看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欧震霆,试探性的一记摆拳轰了过去,明明看上去速度不快,可隐隐地都能听见拳头带起的风声,这要是被打上了估计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欧震霆还是那副平静地样子,轻退半步让过了这一圈,从台下的视角看去那拳堪堪擦着欧震霆鼓荡的衣服,只差一点就能打到他了。 押注在欧震霆身上的人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最后确定巴卡没打到,纷纷跳起来一阵欢呼。 毕竟敢押冷门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他参与赌局的人押的都是欧震霆输,在他们威逼的目光那,那几个不要命的赌徒只得烊烊地又坐了下来。 “欧大哥突破了,”聂风喃喃地道,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欧震霆刚刚躲避那一下所蕴含的技巧。 不浪费半分力气,用最小的力量去躲避,再伺机反击,欧震霆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摸到了内家拳门槛,看来这次事情结束自己要请示一下远在京城的孙老,把太极拳传授给他。 外表看去欧震霆一副高人模样,轻描淡写地应对巴卡的攻势,其实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的糟糕,体力已经基本耗尽,精神也被自己逼到了极限。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在军队是格斗教官提到的那种入微的状态,自己在筋疲力尽的时候机缘巧合进入了入微的状态,可是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如果不能及早找到机会扭转形势的话,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包厢里的闫吉在窗口跳着脚,嘴里是不是冒出一两句国骂还混着泰语,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喊着什么,和对面缪二爷的风轻云淡分明是两种极端,这下高下立判,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二爷,您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我刚刚去看了下押注的人,今天到场的百分之八十都押注了,其中只有三个人是押的暴雷赢,其他都是输,暴雷要是真输了,这钱……。” 贾主管从控制室回来了,他对缪二爷忠心耿耿,就算缪二爷面临破产的局面,他也没有找由头先跑路。 “小贾啊,你跟了我多少年,十年?还是九年?”缪二爷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敲了敲桌上喝空了的茶碗。 贾主管赶紧拎起桌下的茶炉子给妞儿爷续上茶水道,“二爷,您记性真不错,要是算上刚进门那会,已经整整十年了。” “不错,你跟了我十年,可曾看过我话不算话过的,跟你实话,本来我也是置气才和姓闫的斗上了,后来我也估算了一下要赔付的数字,倾家荡产倒不至于,最多白手起家从头再来。” 贾主管适时地恭维道,“二爷两手空空带着弟兄们创下这么大家业,我一直钦佩地很。” “你别拍我马屁了,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不知怎么的,我刚刚看到那聂风的眼睛,就觉得很值得信任,那赌一把又能如何,轰轰烈烈搏一场,总比忍气吞声的好。” 缪二爷带着贾主管走到窗门向下望去,台上战况依旧胶着,站在台下的聂风却很淡定,没有一点焦急的模样。 缪二爷看了心中大定,用狠毒地目光瞪着对面包厢正在不断跳脚的闫吉。 他暗自想到,等这关过去了,让你有命来没命回去,再横的过江龙,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也得老实地窝着。 聂风可不知道,他那副淡定的模样给缪二爷吃了颗定心丸,他淡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手心里扣着一个刚刚从看台上顺来的瓷杯子。 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台上的战况,只要欧震霆出现危险,哪怕破坏规矩,他都会用这瓷杯子把巴卡的头砸通掉,这么近的距离还砸不中就不过去了。 欧震霆的身上出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他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巴卡的拳脚,可有时候总会被擦到,没想到巴卡的拳头那么厉害,稍稍擦到都会被擦伤,更别被轰中了。 “你找来的人行不行啊,前面那个颂猜就是个废物,这个巴卡光长这么大块头,饭量一个人顶三个人的,连打都打不到怎么赢?” 气急败坏的闫吉对包厢里的阴影道,那里有个人把身形藏在阴影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却是纯正的普通话。 “巴卡是我的师弟,是我师父一手**出来的,他的对手已经到了落败边缘了,现在只差最后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你还是想想赢了以后要怎么办。” 那人指了指对面的包厢,缪二爷还站在窗口,没有看向擂台却虎视眈眈地盯着闫吉的包厢,闫吉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听这人的吹嘘冒冒失失的跑到人家的地盘耍威风。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只有硬着头皮上了,”闫吉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顶着缪二爷的目光从窗口探出头对着巴卡用泰语喊了一句。 “巴卡,给你一分钟搞定,我奖励你五十万人民币,否则你一分钱佣金都没有。” 巴卡连绵不断的攻势停了下来,怨毒地看了窗口的闫吉一眼,将愤怒发泄在欧震霆的身上。 只见他仰天怒嚎,双手一撕将上身的衣服给撕了开来,露出满是伤疤的身子,眼中充满了血丝向欧震霆扑了过去。 欧震霆,危险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满盘皆输 整个拳馆猛然陷入一片寂静,仿佛大家都知道能否决出胜负就是这一刹那的事情,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向擂台上。 欧震霆双眼圆睁,奋力冲向巴卡,就像两辆重型卡车一样,眼看就要撞击到一起,聂风手臂轻抬,将那茶杯牢牢地握住。只要情况不对立刻就会掷出去。 巴卡见欧震霆比自己小一号还敢跟自己硬碰硬,狞笑着扑了过来,就在他绷起肌肉准备抵抗冲击的时候,面前的欧震霆却突然不见了踪迹。 原来欧震霆故意做出硬碰硬的架势来引诱巴卡,在即将接触的瞬间自己倒地一个滑铲从巴卡的身侧滑了过去。 经过巴卡身边的时候,欧震霆双腿一绞缠住巴卡的腿用力一拧,巴卡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忽然手臂一紧一股剧痛传来,被欧震霆牢牢地锁住。 “啊!”巴卡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他的脖颈被欧震霆的双腿牢牢夹住,手臂被锁住,两人躺倒在地上僵持起来。 “原来欧大哥还会柔术中的关节技,”聂风稍稍放下心来,把手中的茶杯向背后藏了藏。 刚刚欧震霆使用的正是柔术中的十字锁关节技,配合军队中的绞杀术,才趁巴卡轻敌的机会将他压制住。 缪二爷扶着栏杆的手轻微的颤抖。暴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显示的那么平静,对面的闫吉脸都青了,感觉又一次失败将要来临了。 巴卡的一只手无力的拍打着擂台地面,因为脖子被锁住所以无济于事。擂台忽然发生一阵惊天动地的颤抖。 原来巴卡仅凭一只手的力量,就将缠在他手臂上的欧震霆凭空抬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了下来,欧震霆被砸的一声闷哼,手和腿却缠的更紧了。 巴卡连着砸了几下,手上也没力了,只得躺在那里喘息。 聂风仰头对着闫吉喊道,“应该算暴雷赢了吧,再继续巴卡的脖子就要被绞断了。” 闫吉气呼呼地看着擂台,回头看了一眼将自己藏在阴影里的那人,冲着擂台喊道。 “认什么输,才到这种程度就认输,算什么黑市拳赛,不如去打拳击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俩必须倒下一个。” “起来啊。草,不是很牛逼吗,起来啊!” 那些押注欧震霆输的赌徒疯狂的叫喊着,就差往擂台上砸东西了。幸好他们还保留了一丝理智。 见闫吉这般执迷不悟,欧震霆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他躺在地上看了一眼聂风,聂风转头向窗口的缪二爷请示。 缪二爷这是恨死了闫吉。今天差点就被他弄的破产了,这个黢黑的汉子留在闫吉身边对自己始终是个威胁,他轻轻地伸出右拳头,将弹出的大拇指比向了地面。 “欧大哥,杀!”有了缪二爷的指示,聂风怎么会再留情,冲着台上的欧震霆低沉的吼了一声。 欧震霆闻言双腿收紧,巴卡到了生死关头。不敢再狂妄了,没被压制的那只手拼命地拍打着地面,用怪异口音喊道,“认输,我认输!” “打虎不死,必留后患,杀!”聂风可不敢保证巴卡脱困之后不会找欧震霆的麻烦,宁可做小人,也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欧震霆双腿一提,猛地一绞,一阵嘎巴声传来,巴卡的脖子不自觉的扭曲着,嘴角流下一丝鲜血,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就这样送了性命。 “巴卡!”将自己藏在阴影里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那副脸庞实在不敢恭维,一道伤疤从额头一直划到脸颊,还有脸上那只鹰钩鼻看上去十分碍眼。 那人双掌猛的拍击在窗框上,铝合金的窗框都被拍陷下去了,那人小臂筋脉曲张。似乎是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怒意。 对面的缪二爷见闫吉身旁突然冲出一人,招呼贾主管一声,把那人的相貌给拍了下来。 幸亏贾主管动作快,刚拍完那人就缩进包厢里去了。导致照片有一点模糊,不过有那个标志的鹰钩鼻,应该是很好辨认的…… “草,没用的东西。害老子输钱,早知道就压暴雷了。” “赢了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输赢已分,那三个博冷门押注在欧震霆身上的人大声欢呼,迎接众人羡慕的眼光。输钱的人再用各种方法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欧大哥,怎么样,还能动吗?”胜负一分聂风就窜上了擂台,欧震霆躺在那被巴卡的胳膊压着动弹不得。 “没力气了。把这家伙的胳膊和脑袋挪来,我被压住了,”没想到欧震霆脱力成这个样子,区区一只胳膊和脑袋都能压得他无法起身。 聂风赶紧帮忙将巴卡挪开。顺手探了探他的鼻孔,已经彻底没气了,裆下的屎尿都流了出来。 “欧大哥,你要减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重?” 聂风将欧震霆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将他扶起来,准备去找医生先做个初步的治疗和检查。 这时一个人分开人群向擂台挤来,输了钱的赌徒心情都不怎么好,被人一挤纷纷向那人怒骂。可他丝毫不予理会。 “颂猜,他上来干吗,想要给巴卡报仇吗?” 聂风一眼就把那人认了出来,正是之前被欧震霆活活勒晕过去的颂猜,看样子已经苏醒了,就是脖子上深深地勒痕还在。 “我不行了,这场你上吧,我知道你对付他没问题的。” 欧震霆拍了拍聂风的肩头,他已经过了逞勇斗狠的年纪了,这时候也该聂风这个做兄弟的上去顶一顶了。 聂风刚准备迎上去,就看见颂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身后,一眼都没有看自己二人。 聂风回头一看,原来他在看横尸在擂台上的巴卡。 颂猜不会普通话,他回过神来对着聂风了一段话,见聂风没反应,指了指巴卡。做了个走的动作,看来他的意思是想要把巴卡带回泰国安葬。 聂风将欧震霆扶到路边,把颂猜让了过去,颂猜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双手合十向他们行了一礼。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他们一伙的给弄死了,他不但不恨我还谢我?” 颂猜的动作把欧震霆给搞糊涂了,一边向医疗室走一边问聂风。 聂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本来还以为自己要露两手呢,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打起来。 “也许他和巴卡的关系不好吧,要不然为什么会向你行礼。”聂风胡乱的猜想着。 “这就是你的高手,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 闫吉在包厢里慌了手脚,他不知道将要迎来缪二爷怎么样的雷霆报复,他现在只想着赶快回到自己经营多年的老巢里去,什么开拓市场什么打开销路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鹰钩鼻从口袋里翻出一顶帽子待在头上,将帽檐压的低低的。 “走吧,还等着人家请我们吃饭吗?” 完鹰钩鼻率打开包厢门向楼下走去,缪二爷听到门响,发现对面的闫吉要跑,狞笑了一声,自己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意耍威风的地方吗? “封门,我看他们往哪儿走。” 缪二爷对贾主管吩咐了一声,贾主管顺手掏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了几句,山庄的大门轰然关上了。 颂猜早早的就在车旁等着了,巴卡的尸体被放在了后备箱里,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样的渠道把巴卡迅速送回去。 “快走快走,我早就过了,缪老二不好惹,你非要万无一失,还把自个师弟给赔进去了。” 听了闫吉的抱怨,那个鹰钩鼻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闫吉还不知道山庄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迈着小短腿一阵扑腾,辛辛苦苦地爬上了车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老板,我们走不了了,”闫吉的司机哭丧着脸对着后座上的闫吉道。 “完了什么都完了我就知道不该来!”闫吉探头向外一望喃喃地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总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我闫老板,千里迢迢跑到我这里来,也不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吃顿便饭再走吧。” 缪二爷带着贾主管还有一票保安挡在车前,山庄的铁门已经关上了,这么多人挡着想要开车冲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贸然撞上去只会车毁人亡。 “二爷,我这次认栽了。以后彭城地界的事儿我半点不沾,还请二爷能放我一条生路。” 闫吉倒是光棍,也没赖在车里,直接下车往缪二爷面前跪倒道,他现在只求保命,其他什么都不想了。 “哼的倒是轻巧,要是我跑到你那老巢里大闹一番害得你差点破产,你会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我?” 闫吉见缪二爷不依不饶,狠下心猛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下手那叫一个狠啊,本来肉嘟嘟的脸顿时又胖了一圈。 “二爷,都怪我财迷心窍,误信谗言,这才触了您的霉头,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您倒是划下道儿来啊,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缪二爷见他这幅鼻青脸肿痛哭求饶的样子,心里的气这消了些,这要是早几年。闫吉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不仅命得留下,家财也得都给榨干了才能死。 缪二爷一生女人无数,可是一直无后,别儿子了,连个女儿都没有,他年轻时候和人拼斗不小心被伤了精巢,虽然性功能并没有影响,可一直没能留下一子半女,就算是想要招个上门女婿都做不到。 自己身上的旧伤他心里是有数的,等到年纪大了回想一生经理,缪二爷还是认为自己以前做事太过阴损,以致伤了天和,所以遭了报应,让老缪家绝了后。 再加上他那京城的靠山今年退下了,他的行事更得注意。别让人抓着把柄把往年的旧账都给翻出来,那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当然,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把闫吉给放出去,那他的老脸也可以不要了。缪二爷琢磨了一下,对闫吉道。 “闫矮子,你你误信谗言,你倒是听了谁的话让你脑子进水了来撩拨我。还有你那车上是谁,怎么一直不下来。” 闫吉下车赔罪求饶的时候,他的司机下了车站在一旁,他是听闫吉的命令行事的,缪二爷的怒火还烧不到他的身上,可颂猜和那个鹰钩鼻一直没下车,就在车里呆着。 “他们他们嗨,都这时候我还犯什么糊涂。二爷我实话跟你吧,这次我就是听了车里那人的蛊惑才找上门来的,他了如果能够打开彭城的艺术品交易市场再向四周辐射,他每年能给我两成的利润。” 闫吉嘴里所的艺术品交易,可不是正正经经的古玩买卖,都是些高仿精仿的艺术品。 什么书画佛像铜器,明明都是adnhna,从秘密渠道运出国外转上一圈再走私回来,身份立刻摇身一变成了老祖宗流落在国外的珍宝。 古董走私商人不辞千辛万苦将它们偷运回国,那身价立刻嗖嗖地向上窜。 现在国内艺术品交易这么火爆,流通的到底有多少是真品,有多少是赝品,这就不得而知,但要是能掌握赝品的流通渠道在这个大蛋糕上咬上一口,那每年光分成都能赚的盆满钵溢。 就是想通了这层,才引诱的闫矮子铤而走险挑战缪二爷的权威。结果差点把命丢在这。 “他是谁?” 缪二爷一把将闫吉从地上给扯起来,缪二爷的手劲还挺大,跟抓小鸡似的就把闫吉拎离了地面。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叫老q,是东南亚一带的古董军火掮客,后面应该还有个走私集团,他只是个代理人。” “叫他下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缪二爷心想这么多人这么多条胶棍。一人一棍子都给你打成饺子馅了,大大咧咧的站在车前没躲开。 “这我可招惹不起他,他的手可黑了,”闫吉支支吾吾地道。 缪二爷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你能招惹的起我咯。” “不不不,二爷我可没这个意思,好吧,我去叫他下来。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闫吉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摇摇晃晃向自己的车走去,能不能把老q叫下来,他的心里也是忐忑的很。 “二爷,我来了。您这么干嘛呢?” 聂风将欧震霆架到了医务室,贾主管还真没失言,胡伟也在那躺着呢,这下好了,俩难兄难弟成了同室病友。 聂风将欧震霆交给胡伟照顾,出来向缪二爷道谢,却见他们一大堆人围着闫吉的车,不知道在干嘛。于是凑了上来。 “小聂来啦,闫矮子这老小子招了,是受了车里那人的蛊惑才来撩事的,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来老虎头上拔毛。” 有个机灵的保安见缪二爷站的久了,给搬了张椅子来服侍二爷坐了下来,还给端了茶水来,乐的二爷直夸那保安会做。 聂风发现,这个就是之前拦住他的那个保安,他还调皮的冲那保安眨巴眨巴眼睛。 手下人争光,作为保安主管的贾主管也觉得脸上有光,献宝似的将手机上的照片亮给聂风看。 “聂先生,您看看,就是这人,远远地看不真切,都怪我拍的时候抖了一下。不然更清楚。” 聂风看了看贾主管手机里的照片,正好拍到老q转身欲走时的那张面孔,感觉邪气十足,虽然模糊但不影响辨认。 “贾主管,麻烦把这张照片传给我,我来查查看他是谁,”聂风想到了金勇这个实权部门的干将,在情报方面相信缪二爷这个江湖大佬是比不上金勇的。 贾主管知道自己老板挺看重聂风。殷勤的将照片传给了聂风,他直接一个彩信发给了金勇。 接着聂风就准备打电话给金勇向他明情况,可是金勇的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他只好暂时放下手机准备等一会再打。 “暴雷怎么样了?山庄里的医疗条件跟城里的医院比起来差不了多少,要不就让他在我这里修养吧。” 缪二爷对拼尽全力保住他全部身家的欧震霆很有好感,准备等这里事情结束亲自去看看他。 “医生检查过了,一些外伤和软组织挫伤,主要是脱力了。医生已经在治疗了,就把我给撵出来了。” 聂风正着,忽然抓在手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未知号码’,聂风就知道来电的是谁了。 电话刚接通金勇就骂上了,“我聂风,你是不是当国安局是你家开的,想查什么就查什么,你就应该去折磨华新那小子。” 聂风尴尬地笑了两声,最近麻烦金勇的事确实有点多,不过他的话确实点醒了自己,华新虽然号称很受伤跑回京城驻地了,找他问点事情应该是问题不大的,以后应该直接找华新。 “吧,你怎么跟照片上这人扯上关系了,我可告诉你,为了查出这人是谁,我欠了华新两顿全聚德,你得给我报销。” 原来金勇自从将ps地址发给聂风之后,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当聂风将照片发来时,看见照片上那副阴鹜的脸,他第一时间将照片扫描进了数据库查找,可是因为照片太模糊了,而且有点侧脸,数据库里没有一张照片匹配。 正为难呢金勇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他一定能帮到自己。 不过那人不是国安局系统而是隶属于特种事务局,于是他火速联系了华新,把照片发给了他,让他找他朋友帮这个忙。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又不是葫芦娃 华新本来还想推辞,听是聂风的事这才应了下来,让金勇电话别挂,直接拿着电话去找帮手了。 华新找的帮手号称‘活电脑’,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忆力超好,只要他看过的资料照片文档,就算过去再久也不会遗忘。 而且他的记忆空间就像是无底洞一般,装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把从前的东西忘掉,十年前看过一眼的一张照片拿给他,他立刻就能告诉你照片上的人是谁,在什么文档里能找到。 据档案局有一年曾经因为线路故障发生了小范围的火灾,一间档案室给烧毁了,存储在里面的文档资料毁于一旦,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才逐步恢复了被烧毁的文档。 当华新脖子上夹着电话将照片递给他看的时候,他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就将照片上的人认了出来顺口把知道的资料都告诉了华新。 金勇在电话里听了个真切,华新虽然肯帮忙,却怎么也不肯打电话给聂风,看来他对上次受骗上当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那么这个电话只好由金勇来打,谁叫他欠聂风的人情呢。 “还有这么神奇的人,比我还厉害。”聂风因为灵眼的关系过目不忘脑海中也有一座记忆殿堂。 可是他不会系统的整理,脑海里的资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十分杂乱,想要找什么资料都要想上一会才能找到,这样是很耽误时间的。 他觉得有机会去京城的时候一定要拜访呢个有趣的家伙,看看自己有什么可以习的地方好提高自己的记忆碎片整理和资料调阅能力。 “勇哥,你就告诉我吧,这个泰国人是谁?”聂风见闫吉好不容易才让老q打开车门站在那了半天还是没能让老q下车,好奇地问道。 “泰国人?他不是泰国人,他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金勇的话将聂风从思维误区里拉了出来。 颂猜和挂掉的巴卡都是泰国人,所以大家都认为闫吉的保镖都是泰国人,没想到里面混了个纯正的中国人。 “他叫秦德磊,外号老q,取的是他那个姓的首字母,是东南亚一带著名的军火掮客,他的资料不在我们这里,这人在公安部挂上号了,只要能赚钱,这家伙什么都倒腾,在边境上惹出不少事情。” 聂风看了眼闫吉,似乎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在那手舞足蹈的着什么。 “对了你还没为什么要这人的资料呢,你要是见到这人离他远点,资料上他的性格乖张,生性多疑还嗜杀,而且从不假手于人,都是自己动手,你要是见到活人了帮忙逮回来,有赏金拿的。” 聂风听了灵眼一闪,看向闫吉那边,闫吉周身黢黑,都快被黑色淹没了,这家伙要倒大霉了。 “他就在我跟前呢,我先挂了,逮着了再联系你,”聂风不顾金勇还在电话里关心的叫唤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二爷,让弟兄们小心点,车里是个狠角色,”聂风见缪二爷大喇喇地坐在车头前面,也不怕车子突然启动把自己给撞着,好心的提醒缪二爷。 “什么狠角色?比我当年还狠?”缪二爷不屑地道。 就在缪二爷准备给聂风普及自个光辉历史的时候,“砰砰……!”两声枪响从前头传了过来。 大家抬头一看,闫吉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仰面倒在了地上,胸口两摊血迹正在慢慢晕开。 “他们有枪,保护二爷。” 贾主管毕竟在二爷身边干了十年了,对二爷的忠心那是无人能敌,两声枪响之后大家还在发愣,只有他一个人先反应了过来,连椅子带人把缪二爷给打横抱了起来向一边跑去。 当然他临跑开还不忘喊了一嗓子,“兄弟们给我上,把车里的人给我拽下来。” 那些保安有的是跟了缪二爷好几年的老人,有的是从外面招来的。 他们看见车里的人有枪也想跟着四散逃开,可贾主管作为保安主管下了命令,如果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逃跑的话,这份工作也别想要了。 保安们这么一犹豫,就给了老q他们逃生的机会,老q见保安发愣,立刻有泰语吩咐颂猜爬到驾驶室去开车,闫吉的司机下车时并没有拔下车钥匙,颂猜爬过去轻轻一拧就发动了车子。 发动机的轰鸣声提醒了大家老q想跑,终于有胆子大的保安冲上去拉车门,却被老q用枪逼开了。 “撞过去,直接撞门,这车有防撞杆,不用担心,”老q一边挥舞着枪将胆子渐渐大了的保安逼开,一边给颂猜下指令。 终于有个保安趁老q不备,从车头跳楼上去,扒住俩雨刮器不论车里的老q怎么威胁就是不撒手。 咣当一声那车猛地撞在门上,一直坚持着没撒手的保安在惯性的作用下终于撒手,结结实实地撞在铁门上,躺在引擎盖上喘着粗气,脑侧鲜血直流,应该是头撞破了。 “倒车,再撞过去,”老q见铁门被撞开一个缝隙,再努力一把就冲出去了,赶紧下了命令。 颂猜踩着油门倒车,一下滑出去老远,刚刚围上来的保安全都被甩开了。 “快把他搬开,又要撞过来了,”幸存的保安们将之前那个英勇的保安给抬离了门边。 只见那车轰鸣着冲了过来,一声猛烈的撞击声之后,山庄的两扇铁门中有一扇直接被撞飞了,另外一扇也耷拉着身子,只剩下一个胶黏拉着,不然也倒下去了。 那车冲出山庄,路上扭了几下,扬起一片灰尘跑的远了,聂风视距远,清清楚楚地看见老q贴在后窗上跟自己这边拜拜,一脸轻蔑的意味。 “哼,小贾,帮我把消息散出去,谁敢跟他合作,就是跟我缪某人过不去,把他杀了闫矮子的事儿也散出去。” 堂堂缪二爷像是个宝宝一样被贾主管给抱到了安全的地方确实有点跌份儿,不过考虑到贾主管一心护主,二爷倒也没怪罪他。 他们几人踱着步子走到闫吉身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闫吉也算一方富豪,家财万贯吃穿不愁,没想到为了个莫须有的分成,把命给丢在了这儿。 “二爷,闫矮子怎么处理,这一天里都见了俩死人了,真特么晦气,”贾主管蹲下身,将闫吉死不瞑目的双眼给抹上了。 “先送到殡仪馆里冻上,给那谁一笔钱,让他别尸检,就等着有人来接就行。” “打电话把消息告诉闫矮子家里,叫他们自己来处理,是烧是埋任由他们处置,那个探头的录像减一段存下来,人家要是怀疑咱们就放给他看。” 缪二爷指了指停车场上方的一处监控探头道,这个探头应该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拍摄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老q开枪打死闫吉这一段,更是清清楚楚。 聂风看着了看破损的山庄大门,总觉得这事儿没完,自己还会和那个老q再见面的。 “走吧,我得去看看我们的英雄,”缪二爷率先向医疗室走去,聂风却落在后面拨通了金勇的电话。 “什么!跑了?”金勇诧异地在电话那头喊道。 “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有枪有车,想跑不就跑了,我又不是金刚葫芦娃,哪儿敢拦着啊。”聂风没好气的道。 “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能提供老q的行踪已经很好了,我会通知公安部那边的,对了刚才我有打听到一点事,你不是开古玩店的吗,你一定有兴趣。”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还得再接个伙伴 一听跟古玩有兴趣,聂风就来劲了,眼睛都亮了起来,“看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跟你没关系,跟那个老q有关系。” “有消息他这次回来带来一批货,都是些精仿的书法字画,不过他真正的目的是夹带一幅真正的宝贝回来卖,据买家都已经联系好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聂风心想这我哪儿猜得出来,古往今来流传于世的书法字画作品何止千万,大海捞针也猜不着啊。 金勇也没太吊他胃口,很快揭开了谜底。 “郑燮的【竹石图】。” “郑燮?郑板桥?” 聂风不禁发出一声惊呼,郑板桥笔下的竹风可是中国古代书画史上的一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至宝流传于世,聂风忽然觉得心痒痒的。 “行,我知道了,要是再让我碰上那家伙,我肯定不让他跑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郑板桥的竹石图我也得把他给留下。”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听到竹石图这几个字就迈不动腿了,就这样吧,有情况我再告诉你,我怀疑老q想要交易的买家就在彭城附近,不然他干嘛巴巴的从南亚跑回来。” 毕竟这个案子不归国安管,所以金勇的兴趣不大,只是将听来的消息转述给聂风而已。 等到聂风到了医疗室的时候,欧震霆全身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受伤的地方都被包扎的紧紧的,幸亏现在天气渐渐转凉了,要是大热天捂成这样非得把伤口捂感染不可。 这时候欧震霆正在向缪二爷告别。 他拒绝了二爷的招揽,连二爷要给笔奖金都没要,只要求讨债的人别再去烦开茶楼的老莫就行,就此老莫和贾主管小舅子的那笔账一笔勾销。 “还得谢过二爷的照顾,多亏了您这有个好医生,否则我大哥身上的伤等送到医院肯定要加重。” 聂风上前,跟缪二爷道谢。 “不过二爷,我有句不中听的话,您要是听了不高兴,就当没听见。”聂风顿了顿,他有个想法一直在心头徘徊,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小聂,你要是有什么可行的建议,我绝对采纳,我可不是那种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狂人。” 缪二爷索性就在欧震霆的病床边上坐下了,他倒要听听聂风想要什么。 “二爷,今天我在你这山庄里算了活动了一天,斗狗和黑市拳赛我也算是亲身经历了,剩下那洗浴中心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也不用去了,您觉着,这些东西能这么一直顺顺当当的办下去吗?” 医疗室里的医生早早地就避出去了,他精明的很,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 现在医疗室里只剩下病床上的病号两兄弟,聂风,缪二爷加上贾主管五个人。 贾主管是看着休闲山庄从无到有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对山庄的感情比对自己的婆娘感情还深,听到聂风的话语有诋毁山庄的意思,二爷还没答话他先跳了出来。 “聂先生,这山庄倾注了二爷一生的心血,那些个项目都是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彭城的有钱人只要是到了周末都往咱们这里跑,怎么就办不下去。” 聂风见贾主管有点激动,忙不迭地致歉,“贾主管,您别激动,我不是了嘛,我这话不中听,出来一定得罪人,您先消消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贾主管见聂风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好过分置气,他也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而已,他也没指望靠着这山庄干一辈子,只要二爷还在这里,他就会一直待在这里。 “小贾……,”缪二爷在一旁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别那么冲动。 “唉……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啊,”缪二爷长叹一声。 “你们看着山庄办的红红火火,什么都有,那是因为没人敢动我,你们也知道,一直撑着我那老爷子退了,虽然影响力没那么快消失,毕竟这个香饽饽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了。” 对于这点贾主管是最清楚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各种名号上门要和缪二爷合伙做买卖,白了就是想分钱,这些人还不能得罪,每次都得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着跟老爷似的送出去,这些活都是贾主管干的。 缪二爷的样子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满脸都是疲惫之色,不像之前在外面那副英姿勃发的样子。 缪二爷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小药盒,从里面倒出几粒蓝色的药片,一把扔进嘴里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干咽下去了。 聂风怕他噎着,看见旁边柜子里有矿泉水,赶紧给他开了一瓶,谁知道却被拦住了。 “二爷这药不能用水吞服,得干咽,二十分钟之后才能喝水。” 聂风见缪二爷吃了那些蓝色的小药片之后精神头渐渐好了起来,怕那些是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 “二爷,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点的好。” 缪二爷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些蓝色的小片已经变成他生命的一部分了,离开一会都不行。 “其实我早就想把这山庄给关掉了,老爷子退下来之前嘱咐了一句,早点抽身出来,免得日后清算,可是想想还有这么多跟着我混口饭吃的弟兄,我却一直没法下这个决心。” 聂风这才知道自己好心提醒其实人家早有打算,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虽然一直有人想要插手,但是他们都只是想要分一杯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发展好山庄转钱。 “对了,小聂,你可知为什么人家都叫我二爷?”缪二爷现在兴致不错,笑眯眯看着聂风问道。 “您还有个哥哥?亲生的还是结拜的?”聂风了几种可能性。 “我还有个大哥,为了保护老爷子牺牲了,老爷子可怜我,帮我挡掉不少麻烦,不然你们当真以为光有一腔热情就能白手起家打造诺大一份家业,” “既然老爷子特意从京城打电话给我,那他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从前严打的时候,要不是我见机的早及时抽身开了这个山庄,估计我的坟头草也和以前那三个老大一样都几米高了。” “所以……所以您这是下定决心了?”贾主管在一旁听出端倪,这次他想要关掉山庄的决心很大,这几个月一直在精简人员,就是为了一着脱身的时候不会影响到多人。 缪二爷点了点头,“我宁愿将他关掉,也不会把这倾注了我一辈子心血的山庄交给别人来做。” “二爷,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关闭。” “三个月之内吧,首尾要扫的干干净净,不能和我们扯上关系,最好是能平平稳稳的度过最后这段时间。” 虽然有些不舍,贾主管还是选择服从缪二爷的安排,将山庄逐步关掉,从这团烂摊子里脱身出来。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明明是规划的好好的,可人的因素让事情变得复杂。 缪二爷这山庄里除了毒不沾之外其他的项目都是游走在合法和非法的边缘,只要有人一来查出,就算是合法的也会变成非法的。 缪二爷带着贾主管回去了,聂风将欧震霆扶下了床,招呼了轻伤不下火线的胡伟一声。 “我二位,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还得去接一位我们新成员,你们都会喜欢它的。” 聂风和胡伟扶着欧震霆向斗狗场后的狗舍走去,这时候斗狗场里一片平静,就在他们快到走到狗舍门口的时候,一个痴肥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踏上归途 “你别跑,你现在不是野狗了,连獒王的食盆你都敢扒拉,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老纪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 “风哥小心,有条疯狗扑过来了。” 胡伟就在聂风身后不远处,见一直体型还算蛮大的草狗向聂风扑来,顾不得多想,使劲向聂风撞去。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把聂风撞开之后,也许被那只狗扑中的就是自己,看那狗口水直淌牙齿锋利,估计被扑中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哎哟!” 没想到发出一声惨呼的却是胡伟,他冒冒失失地想把聂风撞开,聂风身子却纹丝不动,反而将他的冲击力卸下向外一弹,把胡伟给摔了个仰八叉。 欧震霆早早地就看到那条狗了,他以前也接触过军犬,看出这狗没有攻击欲望,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将军好样的,别舔我,你刚刚吃的什么,怎么还有牛肉味!”将军人立而起扒在聂风身上一阵猛舔,聂风赶紧把它给推开,将军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的都有点吃不消。 “聂老弟你可来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那么难伺候,正经给他吃食一点不碰,非要去扒拉獒王的食盆子,奇怪地是獒王居然也任它扒拉。” 老纪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斗犬也不需要人遛,放出来撒会野运动量也就保持住了,老纪平时也没怎么运动,现在气喘的跟拉风箱似的。 “纪老哥,麻烦你了,我是来带将军走的,”聂风摸了摸将军的脑瓜皮,站起身来对老纪道。 将军好像是听懂了似的,耳朵动了动,忽然从聂风的怀里挣脱出去,又返身向狗舍里跑去。 “哎哟喂,我的活祖宗哎,你这又要去哪儿啊,聂老弟我是在是追不动了,这是你的狗你自个去追吧。” 老纪见聂风来了,这下撂了挑子,顺势一屁股就这么坐在地上喘开了。 “聂风,这狗就是你的伙伴?”还是欧震霆率先猜到了。 聂风点了点头,边边向狗舍里走去。 “将军是我见过最通人性的狗,而且战斗力也很强,平时放在店里看家护院绝对是一等一的,万一要是有事带出去也倍儿有面子。” 胡伟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怕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觉得全身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明明是自己撞聂风的,怎么变成自己被聂风给弹飞了。 “我风哥,你以后出门要是真带着它你的面子可就都没了,谁见过出门带只串串的?” 谁也不知道将军的父母是谁,不过将军是只串种草狗的事情是不争的事实,聂风倒没多什么,只是把将军和那只土佐比斗时候的经过都描述了出来,胡伟听了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你不信,走,我带你去看看,”聂风见胡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带着他俩进了狗舍。 就在他们踏进狗舍的一刹那,就见将军站在狗舍的中央,仰天长啸一声,原本安静的狗舍一下子沸腾起来。 原本窝在各间笼舍里的斗狗们都冲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场地中央的将军,各个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连獒王也站了起来。 从聂风第一眼看见獒王开始,就没见它起过身,不是它懒,而是以前拼斗太多,落下的伤患无法坚持它长时间的站立,所以经常都是趴着的。 将军环视了一眼狗舍,几乎所有还能动弹的斗狗都出来了,它又低沉的吼了几声,最后一声长啸,那些斗狗犹豫了片刻,最终大部分都顺从的爬伏在地上,一副臣服的样子。 獒王看了将军一眼,又回到自己的窝里头冲着趴下了。 “这……这是狗王啊……!”老纪喘够了气,返身回了狗场,正好看见群狗向将军臣服那一幕,惊讶地合不拢嘴。 老纪玩狗也玩了好几十年了,一直把狗王只是当做一个传而已,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后来被缪二爷高薪请来负责斗狗场,什么名犬都接触过了,也没见过哪只斗狗能被称为狗王。 “行了,我这辈子值得了,原来真的有狗王的存在,”老纪从办公室里抱了一团东西出来的递给聂风。 “拿着吧,我也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吧。” 聂风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皮质的项圈,上面还镶嵌着一圈铆钉,看上去威势十足。 另外还有一捆狗绳,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编织的,他使劲拽了拽,感觉这韧性就算是自己也扯不断。 “纪老哥,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家伙肯不肯戴项圈,我先试试看吧。” 聂风喊了将军一声,将军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脸疑问的表情看着聂风。 聂风蹲下身子,将项圈环绕着将军的脖子缠上去,将军一开始还不肯,拼命的扭头想要把项圈给弄下去,最后聂风安抚几句才平静下来了,老老实实的把项圈都戴了起来。 聂风见在磨蹭下去将军就要开始告别演出了,一扯狗绳站了起来。 “纪老哥,将军我带走了,有空会回来找你叙叙旧的,”聂风招呼了胡伟和欧震霆一声,将军在前头开路,三人向停车场走去。 “聂老弟,将军喜欢吃生牛肉,你记得多准备点。”老纪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聂风头也不会的挥了挥手,表示收到了,没想到老纪对将军还真好,是给的残羹剩菜,其实里面也混进了不少好东西。 “欧大哥,你身上有伤我来开吧,你坐副驾驶,那里宽敞点,老胡,你在后座陪着将军”,聂风一番分派,发动车子向山庄大门驶去。 欧震霆那一身伤胡伟是看到了的,怎么好意思去抢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窝在后排上,边上还蹲了只哈哈喘气的狗,这感觉奇妙急了。 这车正开着忽然一声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欧震霆和聂风及时撑住了身子没有撞到前面,后排的胡伟和将军的头同时撞到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哎哟……。” “汪汪……。” 胡伟的脑门当时就红了起来,他还真是倒霉,紧急刹车毫无准备就撞上了。 “风哥,这是怎么了?” 胡伟揉着脑门透过前窗向车外看去,一辆桑塔纳忽然从野道上冲了出来,横在路面上将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聂风只好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聂风刚准备下车查看,却被欧震霆一把拉住,“等一等,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静观其变吧。” 有了欧震霆一句话,聂风收回了已经迈出车门的腿,关上车门静静地等着。 谁也不知道聂风暗自动用了灵眼,穿透两层前窗玻璃,向那车里看去。 车里一共四个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正在拿着个小本本似乎正在核对什么,目光不断的在聂风的车和那小本本只见来回巡视做比对,。 “是故意找茬的,等会都别话,不知道到底是冲谁来的,”聂风向车里另外两人一狗吩咐了一下,将军也跟听懂了一样哼了两声在后座上趴了下来。 不一会,那车的门被打开了,车里的人都下车向聂风这里走来,看他们走路摇摇晃晃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应该是喝了酒的,怪不得刚刚冲出来拿下歪歪斜斜的,还以为是交通事故呢。 其中一人敲了下聂风这一侧的车窗,示意聂风把车窗给降下来。 聂风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随机应变,将车窗给降下,那人看了看聂风的脸,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聂风眼睛多尖啊,他探头一瞄,就看到那人的手机上正是自己的照片,不过应该是偷拍的,所以有些模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路上杀出四个程咬金 “就是你了,下来吧,别耽搁了爷们的时间,”那人醉汹汹地道,言语间泛着酸味的酒气冲到聂风脸上,让他感到恶心至极。 聂风猛地一推车门,趴在车门上的醉汉被撞了个正着,倒在地上一阵半天没爬起来。 车上另外三人也下车来了,见头前那人摔倒在地上,不仅没发怒,反而都在嘲笑那人。 “有点诡异,别跟他们纠缠,我们走。”欧震霆在车里道,苦于身上的伤口,他现在不敢动弹,怕动作稍大又把伤口挣开。 聂风闻言就想转身上车,不防裤脚却被人给拽住了。 “怎么,把我撞到了就想跑,没那么容易,”躺在地上那醉汉眼底一抹邪光闪过,让聂风看了个正着。 有阴谋……要是聂风一个人,陪他们玩玩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可是车上还有个伤员,聂风可不想留在这冒险。 车上下来那三人见聂风想走,竟然做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们三个居然互相挥拳相向,下手一点都不留余地,顿时三人脸上青肿一片,嘴角还有鲜血流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聂风快走,”欧震霆忽然有种深深地危机感,以前在战场上这种感觉救了他很多次,希望这次也能灵验。 聂风刚准备踢开抱着他腿的那人,忽然一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一直到他们跟前才将警笛象征性的响了几声。 “住手,举起手来,不许动!”车上跳下一老一少两名警察,那个年纪大的居然部分青红皂白就掏出佩枪对准了聂风。 好汉不吃眼前亏,聂风只得高举双手,“警官,他们把车停在路中间,我下车查看的时候就被他们缠上了。” “警察同志,他开车不守规矩差点把我们给逼到沟里去,我兄弟跟他理论了几句就被他打到在地上,他还不放过我们兄弟几个,你们我的牙都被他打松了。” 那三个互殴的其中一人向地上啐了一口血水,满肚子委屈地道。 聂风心想,演!继续演!演技差到这种程度还敢出来碰瓷也是奇葩,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个警察的态度,他们是一伙的吗? “小李,去把他铐起来带回所里去。”那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发号施令道。 “是,曹所长……,”小李从腰上抽出手铐阴笑着向聂风靠近,曹所长的枪一直指着聂风,一点放松警惕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是一伙的,聂风别轻举妄动,小心挨枪子儿。”欧震霆忿忿地道,。 小李走到聂风身边,将聂风的手反别在身后,忽然一阵异样的响声传来,原来是坐在后排的胡伟蔫坏地把另一边的后车门给打开了,将军悄无声息溜下车子从车尾绕了过来。 小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忽然发现一只凶狠异常的狗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小肚子立刻开始打起哆嗦来。 “曹……曹所长,这里有狗!”小李的声音都带上颤音了。 “有狗有什么稀奇的,把人先抓回去再,那狗要是敢咬你你就把他一起带回去。” 听了曹所长的话,小李才稍稍安下心来,这时,山庄里忽然冲出来一辆越野车,扬起一串灰尘的向自己这边赶过来,应该是听到了之前的警笛声前来查看,就是不知道车里来的是谁。 “糟糕,还是惊动姓缪的了,小李动作快点,别管那只狗了,它要是敢碰你一下我就把它给崩了。” 曹所长有点着急,向前挪动了几步,将枪口下压,对准了半个身子藏在车尾的将军。 “将军,回去,回车上去!”聂风见曹所长那架势肯定是要言出必行,将军要是敢攻击小李一下自个的命也保不住。 将军有些不解的看了聂风一眼,明明自己是为了保护聂风才来的,没想到却被呵斥了一顿,将军有些委屈的呜咽了几声把身子缩了回去,从敞开的车门又爬上了车。 “走!”小李推搡了聂风一下,车里的胡伟正要冲出来和那警察理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把聂风带回局里也只是协助调查,是不需要戴手铐的。 这两个警察的意图就是要把事情坐实,找借口把聂风给抓回去。 “别动,缪二爷的人来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待着陪着将军,就算聂风被带走又能怎么样,哪次他不是完完整整的出来的。” 还好欧震霆还保持着冷静,出言制止了胡伟,要是真让胡伟下去了这事情就要闹大了。 他们正着话那辆山庄里开出来的车子一个甩尾扬起一阵尘土停了下来,从车上率先下来的却是贾主管。 贾主管火速跳下车,一路小跑跑到另一边将车门给拉开,缪二爷伸腿弯腰从车里走了出来。 “怎么把他给惊动了,”曹所长喃喃地道。 “曹警官,你是不是先把枪给放下,一直举着不累吗?” 聂风见缪二爷来了,心中大定开起了玩笑。 曹所长冷笑一声还是把枪给收了起来,“缪先生,你不在你那聚宝盆似的山庄里待着,跑出来干嘛?” 缪二爷一看,这曹所长正是辖区派出所的所长,听原来也是直辖市的科室领导,后来得罪了人才被打发到这里来做派出所所长的,权利和收入降了不止一点半点。 “曹所长,给我个面子,这是我山庄里的客人,刚刚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高抬贵手把他放了如何。” 缪二爷一眼就看到聂风的双手被别再身后,银光闪闪的手铐甚是扎眼。 “哼……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这人涉嫌一起打架斗殴案件,我要带他回去接受调查,小李还愣着干什么,时间就是这么浪费掉的吗?” 缪二爷见曹所长一点面子也不给,顿时气的脸色发青。 因为山庄正好在这个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逢年过节的时候没少打点,没想到那些钱都打了水漂,现在这姓曹的一口咬死了非要把聂风带走。 “二爷,劳您费心了,这事儿就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好。我就跟着他们去一趟吧。” 听了聂风的话,缪二爷不仅没找到台阶下,还闹了个大红脸,现在谁都知道聂风是他的贵宾,当着他的面都保不住被抓走,这是明摆了要打脸。 “小聂你放心,我让他们恭恭敬敬地把你送出来,”缪二爷气的咬牙切齿,看着聂风被带上警车向派出所开去。 那个四个闹腾的人见了缪二爷就像老鼠遇见猫一样,本来这个计划找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听碰瓷的地点选在离缪二爷山庄不远的地方,他们就不大乐意。 人的名树的影,缪二爷虽然现在天天待在山庄里不出来,可要是得罪了他,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本来按照计划,这四人要去医院然后到派出所录口供的,现在被缪二爷给盯上了,他们四个小腿肚子不停的颤抖,都在想着该怎么脱身。 “哼,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你们是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跑到我面前来耍神通,小贾,把他们全部给我带回去,这车就推到沟里去,堵在路中间想要挡我的财路吗?” 缪二爷一声令下,贾主管带着手下如狼似虎的扑上来,那四人本身就是混混,要他们演演戏玩玩碰瓷还行,真要打起来他们就蔫了。 缪二爷的人完美地执行了他命令,真把那辆车给推进了路边的沟里,那四个人被带回了山庄,贾主管了他亲自出马,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把幕后的黑幕给掀开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也提醒提醒你 这四个撞枪口的倒霉蛋被贾主管拖进房间里好好伺候,聂风这里倒还是一片平静,他被带回来之后,连审讯室都没去,就直接给扔进了派出所的临时拘留室里。 聂风顺从的很,一点都没反抗,虽然曹所长是个彻彻底底的反派,可是他毕竟穿着一身警服,代表着国家暴力执法机关,聂风可不想被人扣上一个暴力抗法的罪名。 他心里明白的很,既然是故意找茬,这隐身在幕后的人总要出来嘚瑟一下。不然那种成就感从哪里来。 聂风正想着背后被人推了一下栽进了拘留室里,咣当一声,拘留室的铁栅栏门被关了起来。 小李阴笑了几声,对着拘留室里喊了一嗓子。“来新人了,不许打架不许欺负人啊,我可告诉你们,给我看到我要你们好看!” “嘿嘿嘿。李警官放心,我们都是老实人。” 拘留室里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角落里走出来几个面容猥琐的彪形大汉,朝着聂风围了过来。 拘留室里只有一张长条凳。在对面的墙角下放着,聂耳可不想坐在这冰凉凉的水泥地上,可他想要到达凳子哪里,势必要穿过那几个人的身边。 “熊老大。李警官怎么的,别被他看到,看到就要我们好看,那他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不被他看到就可以是吧。” 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混混对其中一个大高个道,那大高个的脖子上还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聂风回头一看,撂下自己之后小李就不见了踪影,原本应该在拘留室外留人看守的,现在只有张空凳子摆在门边,负责看守的人也不见了。 聂风叹了口气,自己不想惹麻烦,可麻烦却在不断找到自己,一味的隐忍并不能换来平淡,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很好欺负。 这事儿已经明摆着,小李就是想借这些混混的手给自己一个教训,等到自己被教训的差不多了再出来救场。 自己和小李无冤无仇。他定是被人指使的,至于那个曹所长,聂风也发誓是第一次见他,那到底是谁能动用警察来教训自己。而且还不明着来要下这样的黑手。 “草,老大问你话呢,你装什么深沉。” 先前话的那个混混扬手一个大嘴巴子就向聂风扇了过来。 聂风被气机牵引从失神状态清醒过来,单手擒住了那混混的手腕。手腕一扭将他的手臂扭转到脑后,那混混疼的嗷嗷直叫唤,却没人上前来救他。 聂风死死压着那混混的手腕,冷漠的抬头看了看那个所谓的熊老大。 “别惹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熊老大眉头一挑看了看聂风,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小李当枪使唤了,可他不得不这样做,为了维持住他浅薄的威望。他心甘情愿被小李利用。 “朋友,哪条道上的,江湖道上的也得守规矩,这盘子是我在守着,你这上来就驳了我的脸面,让我这老大以后怎么混?” “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再了,我什么时候驳你面子了?” 聂风用力一压,那个混混立刻发出响彻整间拘留室的惨叫,可依旧没有警察来查看。 “断了断了,我的手要断了,刚刚熊老大问你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你理都不理,还不是驳了他的脸面?” 那个混混一边惨呼一边还不忘去指责聂风,倒是个硬气的汉子。 聂风心想这帮人还真是搞笑。都已经进了拘留室了还死撑着虚幻的脸面,也许这个所谓的‘面子’,是他们最后的自尊。 “这位朋友,达子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就下这样的狠手,再不把他放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聂风被这个所谓的熊老大弄的哭笑不得,明明是这个叫达子的人袭击自己在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只是想给自己提个醒。 有人是用大耳刮子给人提醒的吗,聂风莫名其妙的让人给抓了进来,正好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这帮人在他眼里即将完美的扮演出气筒的角色。 “你们要面子是吧。行我给!” 聂风将手上的达子往前一推,达子跌跌撞撞的向前冲去,聂风将自个的身子隐在达子的身后跟了上去。 “哎哎哎!老大快让开,我刹不住了。” 达子体格算蛮大只的,让他这么撞上一下谁也吃不消,熊老大赶紧带着手下人向边上闪避,谁也没注意到聂风就贴在达子的身后跟了过来。 “啪啪啪。” 狭小的拘留室里连着响起几声清脆的耳光,熊老大和他的手下人的半边脸颊呼的一下肿了起来。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捧着脸惨呼起来。 “这提醒人的法子不错,又能提醒人又能让自己爽到。” 聂风搓了搓手,气定神闲的站定了身子。达子这时候才撞上墙壁上让自己停下来。 “老大老大你们这是怎么了?” 达子转过身来就看到自家老大和几个弟兄的半边脸的肿了正在惨哼。 他刚刚也听到了几声啪啪声,可他都快撞墙上了哪儿能管的了那么多,现在看到弟兄们的惨状吓了一跳。 “哦对了,还有你。差点把你给忘了。” 聂风笑眯眯地走到达子面前,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一声啪的清脆声响起,达子的脸也肿了起来。 熊老大本来还想带着弟兄发飙。聂风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强壮,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一个人对付自己这么多人,堆也堆死他了。 可他刚准备下命令达子就挨了打。这么多人硬是没人看清楚聂风的动作,他这下知道自己撞上铁板了。 “给我滚到那边墙角里去,别来惹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提醒提醒别人!” 聂风作势一抬手。达子吓得抱着脸嗖的一下就窜回了熊老大的身边。 “老大,干他吧,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个?”达子捂着脸颊口齿不清的道。 “你要是想死的话,就自己上,别连累弟兄们。” 熊老大摇了摇头,当场认了怂,自个带头往墙角里一蹲,连看都不敢看聂风一眼,只当自己到了霉,跟这种变态关在一起。 剩下那几个见平日里嘴逞勇斗狠的老大都怂了,那还坚持什么,呼呼啦啦都挪到那个墙角里蹲成了一个圈。 达子见此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头看了看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聂风,只好自认倒霉也跟着在墙角里蹲了下来。 整个拘留室里呈现出一副怪异的景象,聂风虽然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却让人感觉整个拘留室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副黯然如怡的样子。 另一边熊老大带着手下像一群鹌鹑一样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刚刚那副不可一世的派头却不敢再拿出来了。 在外面听着动静的小李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曹所长交代自己的事儿这么顺利的完成了,肯定会表扬自己,乐颠颠的拎着部dv机向拘留室走去。 在他脑海里撰写的剧本中。现在拘留室里的场景应该是聂风满头是血全身青肿被扔在墙角里奄奄一息的挣命,等着自己像是救世主一样把他给捞出来。 可他到了拘留室却被眼前的场面搞愣住了,怎么跟他的计划有些不一样,刚刚准备举起dv机拍摄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熊小平,你们在干嘛?”熊老大本身就是附近的人,打架斗殴被关进来是常有的事,小李对他熟得很。 第一百八十八章 随你信不信 这个熊小平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带着几个手下自称熊老大。 经常被抓进来关上一晚,这个人最要面子,手下人也挺听他的,要不然小李也不会挑中他们来教训聂风。 “李警官,这拘留室里的地也太滑了,我们几个弟兄都滑倒了,连我都中招了,你们得花钱好好装修一下了。” 熊老大捂着脸颊哼哼地道,他的手下们也纷纷附和。 滑倒?这个借口不合格,差评! 小李看了看拘留室那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向另一面的聂风看去。 聂风正好好的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衣服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流血和青肿了。 看了眼前这诡异的一切,就算是指责聂风,死要面子的熊老大也不会承认是被聂风给教训了才不敢惹他的。 小李转身就走,现在这个场面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了,他得去问问曹所长该怎么处理。 小李来到曹所长的办公室外轻轻地敲了敲门,“所长,是我小李,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得到允许之后小李推门而入,就见曹所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手上拿着一只酒杯正在喝酒。 那人听见小李进门,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小李迎去。 “怎么样,那小子现在有没有受到教训,还有那条该死的狗,你们带回来没有?” 原来曹所长的客人,正是之前在斗狗场丢脸丢到爆的黄少。 他是钱也花了脸也丢了,缪二爷的底细他还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就把怒火都发泄在聂风的身上。 黄少离开的山庄的时候,给聂风的车拍了张照片,通过他老子在司法口的一个老部下找到了这片辖区的派出所曹所长。 曹所长本来还在郁闷着,自己从一个被人溜须拍马的实权干部被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个派出所所长。 辖区内唯一能捞点油水的地方就是缪二爷的休闲山庄,自己还得罪不起。 虽然缪二爷做事上道从没断了那份节钱,可是他的胃口早就养刁了,哪儿能满足于此,只能天天带着新收的手下小李到处瞎混。 这时候黄少找上门来了,真是打瞌睡的时候遇上了枕头。 曹所长喜出望外,自从自己被下放之后以前的关系都断了,没人肯帮自己,墙倒众人推,想要官复原职基本上是属于痴心妄想。 黄少的老子今年就要进京了,要是帮他儿子摆平这次麻烦,想必会让他另眼相看,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指日可待。 曹所长的计划是先让拘留室里的那些混混先教训聂风一阵,把他的惨状拍下来让黄少看看出出气。 然后再趁机加把火让聂风把之前的赢的钱都吐出来还给黄少,最好是能再多赔偿一些。 这个计划也得到了黄少的赞同,所以他根本就没走远,就在这派出所里待着等结果。 小李见黄少这个样子,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陪着笑向他俩汇报了拘留室里的情况。 曹所长听了顿时觉得脸面大失,本来以为顺顺当当的事情居然出了岔子,这让他在黄少面前怎么表现自己。 “黄少,您稍坐一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是我管教无方,我亲自出马,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曹所长见黄少年色有点难看,为了避免自己的升迁大计付诸流水,立刻拍板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原本他只想躲在幕后让小李去当这个出头鸟的,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黄少听了曹所长的话这才烊烊地坐了下来,心神不宁地晃着酒杯里的酒等着消息,曹所长带着小李向拘留室赶去。 山庄这头早就炸了窝了,缪二爷气的把烟灰缸都给砸了。 聂风当着他的面给抓走,带回来的四个混混还没怎么拷打就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全出来了。 他们也都是糊涂蛋,在酒吧喝的醉汹汹的有个熟人找上他们,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堵路演戏。 只要他们把聂风的车给拦住之后就上演自残的戏码,后面的事就不用他们管了,只要等着拿钱就好。 听有这种好事四个程咬金屁颠屁颠的就来了,也是难为他们喝的醉汹汹的还能把车给开过来等着没有开到沟里去。 他们四个中唯一那个还算清醒的人负责盯梢,弄了个望远镜盯着山庄的大门。 聂风的车刚开出大门就让他们给盯上了,这才上演了刚刚那处拙劣的拦路自残戏。 他们的报酬是用牛皮纸袋装的现金,只拿到了头款,尾款要等事成之后才会给,问他们中间人是谁四个人给了四个答案。 被这四个倒霉蛋气坏的缪二爷命人暴打了他们一顿,把他们关在山庄的马棚里先冷静几天再。 缪二爷也顾不上天色晚了,一个电话就打到京城那老爷子的私人电话上一通抱怨,不管是出于情份还是这么多年的孝敬,缪二爷觉得这事老爷子都得管。 加上老爷子刚刚退下来,这时候敏感的很,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看做是对他权势的挑战。 “行了,这事儿算是有结果了,老爷子了这事儿交给他了,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儿,我们就在这等消息吧。” 刚刚聂风被抓走,欧震霆和胡伟却怎么也不肯自己回去,索性又跟着缪二爷返回了山庄等消息。 在欧震霆的眼里,聂风和胡伟都是因为自己私人的事情被卷进来的,他本来就不想牵扯到他们俩,才瞒着大家自己去打黑市拳帮老莫还债。 现在害的聂风受那无妄之灾,欧震霆现在心里内疚的很,要不是顾忌抓走聂风的是派出所,他早就不顾身上的伤势把聂风给抢出来了。 贾主管忽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对缪二爷道,“二爷,外面来了两个人,是找聂先生的,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把人带进来吧。” 缪二爷看了欧震霆一眼,要不是自己已经开始谋划将山庄脱手的事情,这条汉子自己一定要是收入囊中的。 两个长相普通的汉子跟着贾主管走了进来,欧震霆先有了反应,他的目光和那两人先对到了一起。 “请问聂风先生在哪儿?”其中一人径直向欧震霆问道,却对一旁的山庄主人缪二爷毫不理会。 另一人一直在四处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和众人,似乎一直都是谋划着什么事情。 “你们是谁?”欧震霆对这两人身上气机特别敏感,这两人一定是军人,而且是顶尖的那种,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可举手投足间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欧震霆认了出来。 “龚老爷子请我们来保护聂先生的,我们的来历你就别问了,我们来自和你差不多的地方,你是欧震霆吧,样子和资料上有点不一样。” 他们准确的叫出来欧震霆的名字,让他心头一震,不过听是龚老爷子派来保护聂风的人,欧震霆这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证明?”欧震霆不依不饶地问道,事情牵扯到聂风,他不敢有半点疏忽,万一引狼入室可就惨了。 一直在观察房间的那人忽然开口了。 “我们不需要证明,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们,然后把聂风先生的所在告诉我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我们会用自己的法子去找到我们想知道的答案。” 那人话的时候,放在身侧的那只手隐秘地做了几个手势,让欧震霆看了个正着。 他用的是特种部队用于战场联络的手语,各个军种之间的手语也有细微的差别,用于甄别身份。 看见那人比划的手势之后,欧震霆确认了这两人来自军方,而且应该还是现役军人,应该值得相信,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俩。 第一百八十九章 神特么高智商犯罪 “两位怎么称呼?” 一直被当做空气的缪二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两人一直无视自己的存在,这让缪二爷有点不痛快。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非得有个名字的话,你就叫我张龙好了,他叫赵虎。” 似乎这个自称张龙的人才是这两人中负责的那个,另一个人属于比较沉默寡言的类型,听到张龙给自己起的名字也只是翻了个白眼也没反对。 “张龙赵虎……我们还是王朝马汉呢,”欧震霆感到一丝恶寒,为这两人取名的随意感到无语。 “好吧,姑且就当你们俩是张龙赵虎吧,幸亏这里没有包拯和展昭。” 欧震霆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他俩,不过没提缪二爷已经找人帮忙的事情。 “哼……挺威风啊,钓鱼执法设套抓人,现在地方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张龙一脸不屑的表情,似乎一个派出所所长在他眼里也就是盘菜而已。 “既然知道了聂风先生的下落,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张龙带着赵虎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缪二爷忍不住地问道,这两人的气势不上来的诡异,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去接聂先生出来,既然已经知道是栽赃陷害了,难道还任由他继续被关着吗?” 张龙头也不回了的了一句,带着赵虎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去把聂风救回来。 “二爷,聂风出来了肯定会回来找我们,还得叨扰您一个晚上,”欧震霆歉意地道。 “没事儿,我这儿住的地方多得很,你们俩身上都有伤,正好在这养上几天再走,我都了别这么急着走的,你们看这不又回来了。” 在缪二爷爽朗地笑声中胡伟把欧震霆给扶了起来,由贾主管陪着去山庄里的酒店住下了。 视线再回到派出所这里,曹所长和小李恶狠狠地隔着铁栅栏等着聂风,可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他在等幕后人物的出现,曹所长也不过是被人当刀使而已,他要知道那只持刀的手是谁。 “把他带出来,今天我要连夜审问他,看他这么样子就是高智商罪犯,不得就和什么大案要案牵扯上了。” 曹所长吩咐了一声,小李打开门叫来两个值班的警察把聂风给押出来。 他也精明的很,熊老大一伙这么轻易服软,聂风肯定有过人之处,他也在想办法把自己给摘出去,免得惹祸上身。 看着聂风顺从的被押送出去,熊老大松了口气,他有种感觉李警官今天要倒霉。 这人哪儿是什么高智商罪犯啊,分明是极度危险型的罪犯,下手又狠又毒,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那两个警察把聂风送到审讯室里就离开去值班了,审讯室里只剩下曹所长小李和聂风三人。 啪的一声曹所长打开了桌上的台灯,将灯罩转向聂风那边,刺眼的光直直的打在聂风的脸上。 聂风的瞳孔早就进化成了重瞳,被那刺眼的光线一激,他的重瞳一转,眼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轻纱,顿时觉得那台灯的光没那么刺眼了。 不过他也没有真的直直地盯着台灯看,还做出躲避光线的动作来迷惑曹所长。 “姓名,性别,籍贯……。” 曹所长把小李撵到一旁,自己亲自客串来进行审讯,小李充当了书记员的角色,拿了个资料本在写写记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场正常的审讯。 聂风看了一眼,闭着嘴就是不话,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只要被录用系统,就会被特种事务局的监控给侦测到。 发生这种事情被华新他们知道肯定是要变成大家的笑料,聂风才不傻。 “我问你话那,为什么不话,你是哑巴吗?” 曹所长猛地一拍桌子,把桌上的笔都震掉地上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怕没吓到聂风,却把旁边的小李给吓到了,资料本都掉在了地上。 曹所长厌恶地看了小李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自己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想把聂风嘴巴撬开,辛辛苦苦营造的气氛被这家伙一下子给破坏了。 这时候,曹所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来电号码一眼楞了一下,这人怎么会来找自己。 “小李,你接着问,我去接个电话。” 曹所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小李迫不及待地将资料本摆好开口问道。 “叫什么名字,性别,把身份证拿出来,动作快点,别以为一直闭着嘴不话就没事儿。” “姓名你随便写吧,性别你看不出来吗?身份证没在身上,我再一遍,我不是犯人,我现在最多只有协助调查的义务,请你话客气点,别像你们所长一样做事,这样会要倒大霉的。” 聂风倒没谎,他的钱包确实丢在在自己的车里没待在身上,车都被开回山庄了还上哪儿找去。 至于他的另外一点,他也没谎,刚刚曹所长出门接电话的时候,聂风忍不住开了灵眼给面前这两人望了气。 曹所长的周身气运已经转为棕黑色,估计要倒大霉了,这种事情做得隐秘倒也没什么大事,但是这要是被人知道估计就是一撸到底的下场。 至于小李,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没有曹所长那么黑而已。 曹所长跑到屋外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姓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彭城市的公安局局长,他和曹所长还是警校的同,警校毕业之后曹所长官运亨通,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都又要升职了。 这老同原本只是彭城这个地级市的公安局长,从行政级别上来只是正处级的干部,曹所长心里的优越感一直的优越感一直认为地级市的正处级和京城的科级干部没法比。 结果现在此消彼长,他的老同成了市委常委,级别一下子跳到了副厅级,他自己被下放成了派出所所长,就差一撸到底把这身警服都给丢了。 所以曹所长明知道自己的老同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到了彭城只有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谁叫他之前一直看不起人家。 电话一直在响,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如果是私人的事情响个几声没人接也就会挂断等自己回电过去,曹所长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曹盛亮,你在搞什么鬼,我就不指望你争光添彩了,就在你那一亩三分地上好好混日子混到退休别给我抹黑行不行?” 曹所长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自己才四十不到的样子,老同这话不就是诅咒自己在这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待到退休嘛。 “什么呢,我怎么给你抹黑了,你看这深更半夜的我都没回家在所里加班加点审讯破案,有谁比我更敬业了。” 曹所长还有些洋洋自得,为自己的机智叫好,谁知道电话那头立刻就骂上了。 “敬业个屁,你是不是抓了个年轻人,我可告诉你,人家省委郭书记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给你十分钟时间把人给我放了,自己再想个招把谎给圆过去,你自暴自弃也别拖累我好不好老同。” 听了局长的话曹所长的倔驴脾气又上来了,你是局长没错,可你也不能这么专横,自己辖区里的事情都不能做主,这所长当的也够窝囊的。 再了,自己办公室里还有尊大神镇着呢,只要把黄少给伺候好了,离开这指日可待,再也不必看他的脸色做事。 想到这里,曹所长的腰板一下子又挺直了。 第一百九十章 他怎么不去抢 “马局长,您高高在上,下面的事情不了解,今天我们在日常巡逻的时候抓获一名犯罪嫌疑人,暴力倾向十分严重,可能是有案底的网络逃犯,我们正在抓紧时间审讯,等有结果了再向您汇报,再见。” 完曹所长不等电话那头有反应,就迅速掐断了电话,还顺手关了机。 这位老同的声音一点都不想听到,每次听了自个胸口都闷得慌,他也不想想完全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因为得罪人被降职,他的心态到现在还没调整好,还没准确给自己定位。 马局长在家里的书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心中一片无奈。 这老曹就跟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自己想要拉他一把都没法做到,这次还不知道捅出多大的篓子要自己背黑锅。 不行,这事儿不能拖,得亲自去一趟,迟则生变,得赶紧。 想到这,他打电话喊秘书开车来接自己,他的太太还奇怪她怎么这么晚又要出去,没听彭城发生什么大案子啊。 “我出去一趟,可能就不回来直接去局里了,老曹那出了点事情,我要亲自去看一下。” 他刚和夫人交代完,秘书也把车开了过来,他焦急地坐进了车里吩咐了一句。 “去老曹那里,开快点,出发吧。” 马局长这儿火急火燎地往这里赶,张龙和赵虎这时候也快到了,对此一无所知的曹所长又回到了审讯室内。 他看了看记录本,内容还是一片空白,自己电话都接完了,连个名字都没问出来,曹所长不禁怀疑自己选择小李来当心腹培养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小李,出去帮我倒一杯咖啡来,”曹所长无力的将小李支走,有些话,现在还不适合让小李听到。 “麻烦也给我来一杯,双糖双奶谢谢!”聂风忽然也觉得有些口渴,冲着门口的小李喊了一声。 小李被他的话气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聂风叹了口气,这咖啡估计是没着落了。 “还想着喝咖啡呢,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小子胆子真肥啊。” 现在审讯室里就剩下曹所长和聂风两人,有些刚刚不方便的话就可以拿出来讲了。 “我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放着那几个拦路恶意碰瓷的人不去抓,却把我这个受害者给抓了回来,还把我丢进拘留室里,曹所长,您这么做手段可有点不太光彩。” 曹所长听了面上一红,要不是为了能咸鱼翻身,他怎么会费劲和一个素未蒙面的年轻人为难。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也仅仅是让他的良心稍稍那么有一瞬间感到愧疚而已。 不过也紧紧是那么一瞬间,曹所长面色一转,露出狠厉的神色。 “别那有用没用的,你要是好好合作,今天你根本就没来过这,要是你不识相的话,我能想出几十种对付你,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曹所长这么威逼利诱一起上,聂风知道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为了引出背后的黑手,他决定还是先配合一下曹所长,把这出戏演下去。 “曹所长,别动气嘛,我是个生意人,最喜欢和气生财,有什么不能谈的,也许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您给我透个底,这个坎儿过去了我少不了您的好处。” 曹所长见聂风服软了,一听可以两头落好处,心头也活泛了,立刻换上一副关心的表情。 “年轻人不懂事没关系,知错就改才是正道,这么着吧,你等等,我去请示一下。” 这时候小李端着杯热咖啡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就见曹所长满面春风地道。 “小李回来啦,咖啡给这位先生倒的吧,快送过去,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我去去就来。” “对了,你刚刚你叫什么来着?” 其实刚刚聂风从头至尾都没有过自己的名字,曹所长不过是借这个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我姓聂,叫聂风,曹所长慢走,”聂风本想编个假名字,可这种事情稍不注意就会被揭穿,还不如直接报真名。 小李被曹所长的态度给搞愣住了,走之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怎么倒杯咖啡的功夫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也算机灵,顶头上司既然让他和聂风多亲近,那就聊聊呗。 小李把咖啡放到了聂风的面前,幸亏刚刚多了个心眼,多拿了几包植脂沫和砂糖,也不怕不合聂风的口味。 聂风在审讯室里和小李旁敲侧击的聊上了,曹所长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黄少正在屋里来回踱步呢,见他回来了,赶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帮我狠狠教训那小子一顿?” 曹所长谄笑着又给黄少手中的酒杯倒满了才开口道,“黄少,您想要出气教训他一顿,我这儿多得是法子,不过您觉得,单单揍他一顿就解气了吗?” 黄少一听曹所长话里有话,立刻来了兴致放下酒杯问道,“老曹,你有话就,没什么顾忌的,你这次要是能让我满意,不出半个月我就能让你离开这个小派出所。” 听了黄少的许诺,曹所长顿时觉得生活又有个盼头,立刻凑到黄少的身边道。 “这小子是个生意人,看样子也没什么靠山,被我熊了几句就服软了,我来问问您是什么意思,单单是要把您的损失给赔出来,还是再敲上一笔。” 黄少听曹所长的那么直白,心中有点不舒服,不过一听有钱拿,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当然是要把他给榨干了再放他走,害我损失那么多钱,让他给我十倍赔偿。”黄少恶狠狠地道,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 曹所长一听傻眼了,本来以为黄少最多让聂风把损失给补上再多赔个几十万精神补偿一下也就揭过去了,没想到黄少心这么黑。 居然想让聂风十倍赔偿,十倍可是要上千万,那个叫聂风有没有千万资产还不知道。 “这个……我去问问啊,保证让您满意就是了。” 聂所长忽然觉这笔生意不是那么好做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前途,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好,我就在这等着,把我的名号报给他,让他当个明白鬼,不识相的话,让他把牢底坐穿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曹所长应了一声,满怀心事的回到审讯室里,见聂风和小李两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心中一阵腻歪。 “小李,这里有我就好了,你去值班室里待着吧。” 曹所长依旧把小李给支走了,小李听了楞了一下还是转身出门去了,不过看他的表情心里也是很不爽的。 “聂风是吧,我就开门尖山的了,你在休闲山庄里把黄少给得罪了,黄少不高兴,有人就要倒大霉了,你也不希望倒霉吧,那就只有破财消灾了,看吧,你能拿出多少钱来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听了曹所长的话,聂风终于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了,看来那个黄少在山庄里输得还不够惨啊,又找事来了。 不过找混混碰瓷这事儿应该是这个曹所长的手笔,看他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曹所长,搞了半天我是得罪了黄少啊,这事儿好办,不就是钱嘛,你就给透个底吧,要赔多少钱这事儿才能完?” 看着聂风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曹所长心头一热,趁机捞钱的时候到了,不趁这机会捞上一笔,你当上下活动的经费从哪儿来。 “这个数……,”曹所长对着聂风比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好,我当多少呢,吓死我了,”聂风拍了拍胸口,一副轻松的样子靠在椅子上。 曹所长摇了摇头,“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 “草,他怎么不去抢!”聂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喊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怕什么来什么 “小声点,你特么给我小声点!”曹所长被聂风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来捂聂风嘴,却被他一下打开了 “等等,你先别话,”曹所长见聂风还想叫唤,伸手制止了他,跑到审讯室的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 小李在值班室里隐隐约约听到叫喊声。刚探出半个身子准备来查看一下,被曹所长看了个正着。 “回去,没你什么事儿,”曹所长毫不留情的训斥了一声,把审讯室的门给关上了。 “李哥,曹所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挺旺啊,”那两个值班的警察见小李一副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凑上来问道。 “关你们什么事儿,老实值班去,”小李没好气地道,他算是看出来,曹所长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这日子也是够了。 不提小李在那郁闷着,曹所长关上房门之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聂风就是不买账,气的曹所长肺都要炸了。 “啪,”曹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连笔都被拍断了。 “我可告诉你,你今天没别的路可以选,要么赔钱走人,要么就别走了,我没时间在这跟你耗,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曹所长愤然起身摔门而去,把聂风一个人给留在了审讯室里,自己跑回办公室找黄少拍马屁去了。 这时候,张龙和赵虎赶到了派出所门外,两人下车之后径直往里闯,值班的那俩警察见他们闯进来,赶紧起身拦住。 “哎哎哎,我你们俩干什么的,这是派出所不是宾馆,进门就往里钻算什么事儿?” “聂风在哪儿?”张龙向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什么聂风,我只知道东风。我们所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要报案就过来登记。” 张龙见这两个警察行事还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飞扬跋扈的样子,也没怎么怪罪他们。对另一个跟出来的警察问道。 “就是你们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斯斯文文的,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 两个值班警察互相忘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向值班室里的小李看去。 小李早早的就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一直憋着别出声,他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可不想当什么出头鸟。 可是那俩警察的目光已经把他给出卖了,张龙拨开挡在身前的警察向值班室里走去,那俩警察还想阻拦却被赵虎拉住了。 赵虎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在他俩眼前晃了晃,“别紧张,自己人,问他点事情。” 那两人见了赵虎的证件眼睛都直了。不过两人都安静下来,任由张龙进了值班室。 “今天带回来那个人在哪儿?”张龙直截了当的向小李问道,也从怀里掏出本证件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李正郁闷着呢,见张龙闯进来还想发火,见了他的证件整个人都蔫了,随手指了指聂风待着的那间审讯室,就在值班室的斜对面。 “带我去。”张龙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小李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领着张龙向审讯室走去。 “小李在干吗,他是谁?” 曹所长刚拍完黄少的马屁,打着包票保证聂风一定会乖乖破财消灾,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见小李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坐着的可是曹所长的财神爷和升官保证,他怎能不关心。跌跌撞撞地就向审讯室跑去。 聂风在审讯室里正无聊呢,他估计这场戏已经演不下去了,等曹所长再进来就直接摊牌吧,刚刚他和曹所长话的时候偷偷的录了音,相信这段录音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忽然门被推开,小李走了进来,聂风还在奇怪为什么不是曹所长呢,张龙跟在小李身后进了房间。 张龙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和聂风比对了一下,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聂风先生,请跟我走吧!” 聂风根本没见过他,谁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怎么敢冒冒失失跟着他走。“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哦,对了,你没见过我。委托我保护你的人让我带句话给你,”张龙见聂风警惕性很高,有些赞许的道。 “什么话?” “臭小子,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送到香港去!” “这是原话,我没加一个字。”张龙完之后耸了耸肩,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聂风笑了,原来是龚老派来的人,看这人目露精光身材匀称。应该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你是什么人,小李你搞什么,为什么把外人带到审讯室里来?” 小李看了曹所长一眼,心想我倒是不想啊,可这人我也惹不起啊,你们都是大爷,我一个都惹不起,那我就只有躲一躲了。 “曹所,我脑袋有点疼,可能是今天出任务的时候吹到风受凉了,我请一个礼拜假去修养一下啊。” 完小李也不管曹所长同意不同意,扭头就出了审讯室向外走去。曹所长对他这个样子,这里他一分钟也不想多留。 “算了,他也只是个小喽啰,听命行事而已,别为难他了,”聂风见张龙想要拦着小李,赶紧出声道。 “曹所长,坐,”聂风指了指对面的位子,仿佛这一块情势发生了反转,曹所长成了被审问的人。 曹所长看了张龙一眼,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妙,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就想看看聂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所长,听听这个吧,”聂风将刚刚偷录的录音放给曹所长听。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 “怎么,小子,你想凭这个威胁我,告诉你没有用,就算是公安局长站在我的面前你也得把钱给我赔出来。” 曹所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却不知道马局长刚刚赶到,刚刚走到审讯室外的走廊上,就听见他在这大放厥词。 “放肆!曹盛亮。你还是不是人民警察,连这种话都能得出来。” “郭郭局,你怎么来了?” 曹所长一下子慌了神,黄少还在自个的办公室里喝着酒。自己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郭局会这个时候跑过来。 天知道曹所长是不是衰神附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想到这黄少醉醺醺地从他的办公室里扶着墙走了出来,他一个人在那自斟自饮把一瓶酒都喝完了。 “老曹,老曹,你搞定没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你还想回京城?跟那小子,涨价啦!没有一千五百万,我让他躺着出去。” 黄少的话让曹所长面色一片死灰,马局长和他的秘书都在这听得一清二楚,想赖都赖不掉,这下真的要一撸到底了。 “曹盛亮,你现在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我想我也没必要帮你了,你明天一早自己到纪委去报到吧,多的我就不了。” 曹所长沮丧地点了点头跌坐在椅子上,他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一招错满盘皆输,都怪自己一心想回京城去,结果越陷越深。 “这位是?” 马局长看了眼聂风和张龙,他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像是来看戏的一样,一点都不紧张。 “我就是那个要掏一千五百万保命的人,马局长好,”聂风站起身来对马局长打了个招呼。 张龙站在聂风身后,悄无声息地拿出一本证件对着马局长晃了晃又迅速的收了进去。 “张龙,来接他走的,”张龙冷漠地道。 只有马局长一人看清了张龙手上的证件,虽然他没有打开看,光看到那个外壳就够了,能够让那个部门的人出马接人,这个年轻人不是看上去那样普通。 第一百九十一章 怎么吐出来的怎么吃回去 “老曹,这事儿怎么了,别磨磨蹭蹭的,给爷一个准信儿。” 喝的醉醺醺的黄少哪能分辨眼前的状况,挤开挡在门前的马局长钻进了审讯室。 “老头让开,好狗不挡道,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 听了黄少的话马局长苦笑了一声,心想你当然看我眼熟,前两天还见过面呢,不过我是在人群里,你是跟在你爸身后,能对我有点印象就算不错了。 马局长也看清了黄少的长相,对这个败家子也一直有所耳闻,这事倒有点难办了,曹所长是自己的手下可以随意拿捏,这家伙的老爹自己可招惹不起。 “这位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话?” 聂风很干脆地站起身来,跟着马局长向外走去,黄少急眼了向追出来,却被赵虎狠狠压住了。 “别动!再动我把你的脖子给拧断了了,”赵虎蒲扇般的大手卡住黄少的肩膀,黄少立刻疼的大呼大叫动弹不得。 “小伙子,我也不想打听你的来历,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我希望你能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成不成?” 马局长的心里其实也很忐忑,能让那个部门的人来保卫的,可不是一般人,黄少充其量也就在省里横一横,进了京城也得先夹着尾巴过上一段时间。 现在摸不清楚这个小伙子的来历,马局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先劝劝聂风再,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钱和命都可以不要,面子却是丢不得的。 “行啊,那就这么算了……,”聂风还担心那两个伤员,尤其是欧震霆,全身都是伤加上脱力,怎么可能那么快恢复。 “得也是,我也是觉得不能这么算了,嗯?你什么?” 马局长还在那打腹稿该怎么劝服聂风,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反而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到了嘴边的一肚子理由都咽了回去。 “我就这么算了,疯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非得咬回去,”聂风其实心里想的是,自己会用钢管把疯狗的四条腿都打骨折然后扔到外面等死。 “好好好,有气量,英雄出少年啊,你住哪里,我让秘书送你回去。” 马局长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个瘟神给送走,剩下的曹所长和黄少慢慢再来料理。 “不用,我们开车来的,聂先生,我们走,这地方……还是不要呆了,”张龙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率先向门外走去。 马局长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可是也知道得罪不起,想到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地方牌照的越野车,估计就是他们开过来的。 聂风估计那个黄少和曹所长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这也磨蹭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跟着向门外走去。 他还算有礼貌,还记得向马局长道谢才出门上车,倒让马局长感到有些意外,对聂风这人顿生好感。 “你们两个,把曹盛亮和这只醉猫都先关起来,你们所里有拘留室。” 曹所长……不对,是曹盛亮瘫在那失了魂,小李借着脑袋疼的借口跑了,整个派出所里就剩下这两个值班的警察,想躲都没处躲。 马局长这样的大oss亲自驾临,他俩也知道曹盛亮这次估计是要倒大霉了,至于黄少他们只知道是曹盛亮的贵宾,从进门就一直猫在办公室里喝酒,他们还真不知道黄少的身份。 “是,马局。”他俩忽然想起来拘留室里还关着一堆混混呢,把曹盛亮黄少和他们关在一起合适吗? “还愣着干什么,还是你们也是一伙的,整个派出所都烂掉了,我要从外面调人才有人执行我的命令?” 聂风出门去了,马局长的官架子终于可以拿出来了,将那俩警察训斥了一顿。 两人应了一声,把曹所长和黄少架到了拘留室里,随手把他俩推进去哐当一声关上门就出去了,大势已去,没人去管他俩的死活。 曹盛亮还算好的,进了门找了个角落就瘫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身上还穿着呢,摸不清楚状况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黄少还云里雾里搞不清楚情况呢,看到面前有一群人又习惯性的想要破口大骂,结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呜哇一口就吐了出来,整个拘留室都弥漫着难闻的酸臭味。 别看熊老大体格庞大,真遇上事儿了窜的还挺快,眼瞅着黄少那副模样他太熟悉了,在街边吃烧烤喝啤酒最后喝吐了的都是这套路。 黄少一仰脖子他立刻就窜了出去,一丁点儿都没沾上他,就是把他恶心的不行。 “草,幸亏老子躲得快……。” “妈的,这小子是故意的,揍他!” 熊老大也被这股气味熏得够呛,一股无名火就冒了出来,“妈的,怎么吐出来怎么让他吃回去,***,熏死老子了!” 熊老大一声令下,剩下几个混混手脚并用把黄少打倒在地,正好跌在他刚刚那堆呕吐物上,背上还有几只脚在不断的踩踏他,黄少全身沾着秽物让人踩得全身都是脚印。 黄少被踩得不断发出惨叫声,这才堪堪把曹所长从失魂的状态拉出来,他无力地叫了几声,“不能打啊,不能打啊,”结果让怒火冲头的熊老大瞪了一眼,乖乖的缩在墙角不动弹了。 黄少和曹所长现在的遭遇虽然聂风没有看到,他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这两人身上的气运已经黑成炭了,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 “二位,我师父从什么地方把你们给请出来的,你是不是给那马局长看了什么东西啊,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憋得慌。” 现在张龙开车,赵虎坐在副驾驶上,聂风一个人坐在后座上正无聊,随口对正在开车张龙问道。 张龙饶有兴趣地从后视镜看了聂风一眼,“谈不上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怎么知道我给那个马局长看了什么东西,我记得当时我是站在你身后的,而且对面也没有镜子。” “我背后虽然没有长眼睛,可是我有耳朵啊,你拿东西带起的风声,还有收伸进怀里时候的摩擦声我可都听见了,还有马局长那副见了鬼似的眼神,我这还猜不出来可以买根面条去上吊了。” 聂风的话让车厢里沉闷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张龙顿时觉得来保护聂风并不是预想之中的苦差事,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虎都开了口。 “对某些人来,我们就是勾魂阎罗,我们是鬼也没有错。” “还没请教二位怎么称呼,在哪儿高就啊?”聂风顺杆子就问道,这两人虽然是龚老派来的,可一直神神秘秘地搞得聂风心里有点没底。 “工作单位暂时就不告诉你了,你的知情权限还不够,姓名吗,实话跟你,出任务的时候我俩的名字都是临时起的,刚刚你朋友也问过我了,我我叫张龙,他叫赵虎,那姑且你也这么叫着。” 聂风的现在的心情和欧震霆当时的心情是一致的,这俩人是不是包拯的粉丝啊,随便取俩名字都这么家喻户晓。 “你见过欧大哥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聂风想到自己被曹局长带走的时候,欧震霆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阻拦,可刚起身又跌坐下去了,估计这次伤的不轻。 “你欧震霆?脸色蛮差的,具体怎么样我们也看不出来,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他的资料上可是写着三次全军大比武冠军啊。” 听了张龙的话,聂风估计自己和自己身边人的资料都被扒的清清楚楚,希望他们知道的,是自己让他们知道的,自己身上有太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连着打赢了三场黑市拳,其中有两个泰国那边过来的黑市拳手,医生是受伤加脱力,这次拼的太狠了。” 张龙和赵虎两人互相了一眼,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夜色中的越野车发出一声轰鸣,飞速向缪二爷的休闲山庄驶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等他们回到山庄的时候,缪二爷已经睡下了,贾主管居然还没睡,将聂风他们给接了进来安排地方住下。 “欧大哥怎么样了?”聂风来到欧震霆的房门外,见房门开车,胡伟坐在沙发上,山庄的医生正在忙碌。 “风哥,你回来啊,那警察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那两位大哥真有本事,能把你带回来居然真做到了。” 聂风拍了拍胡伟的肩膀道,“我没事,欧大哥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又把医生叫来了。” “本来我都睡下了,听到隔壁欧大哥的房间里有重物坠地撞击的声音,就多了个心眼过来查看了一下,结果敲了半天门欧大哥也不开门,我就把贾主管给请来了,开门一看,欧大哥晕倒在地上,就赶紧叫医生来了。” “之前不是没事的嘛,只是脱力而已多休息就能好了,那医生是怎么诊治的?” 聂风也感到很无语,如果当时那医生能看出一点端倪,自己什么也不会这么急着走的,至少要等到欧震霆伤势稳定了才会离开。 “欧大哥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一直在发高烧,体内有炎症,刚刚验过血了,白细胞指数高的吓人,医生正准备给他打吊针消炎退烧。” 不用胡伟解释聂风也发现了,欧震霆的床边树起一根专门用来挂吊瓶的架子,上面还挂着一瓶不知道什么药水,长长的输液管将药水打进了欧震霆的身体里。 医生一顿忙碌之后,用测温枪量了一下欧震霆的体温,终于稍稍有些下降了,医生转过头来,聂风才发现,这是个年轻的女医生,没想到本事比白天那个看似厉害的男医生还要厉害。 “医生谢谢你,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带他去医院?” 聂风也知道这么问有点刺激医生,毕竟人家刚刚忙前忙后才把欧震霆给安抚下来,现在自己就想把他送医院,不是让人家辛勤劳动全白费嘛。 没想到那医生一点也没在意,示意聂风跟她出门话,,聂风让胡伟先看着点欧震霆,等自己回来换他,静悄悄地跟着那医生出了门。 等到聂风走到门外走廊上的时候,那医生已经摘下口罩在外面等着了,聂风眼见,瞄到她的胸前的挂牌上写着她的名字,袁梅颖。 “袁医生,请问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聂风诚恳地问道。 袁医生反应挺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把两侧的衣襟拉了拉。 “如果明天早上能醒过来的话,问题就不大了,如果到了早上还昏迷,尽早送医院吧,别去彭城,直接往上海或者南京送,只有那里的大医院才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聂风被袁医生的话搞愣住了,欧震霆到底是怎么了,被得这么严重。 袁医生见聂风皱着眉头的样子,轻声问道,“他的情况,你不知道?” 聂风摇了摇头,“袁医生,您知道多少都告诉我吧,我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他的命,真是谢谢您了。” 袁医生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他的脑子里有一块瘀血,不是拳赛造成的,是陈年老伤,这次拳赛不知怎么把那块瘀血给震移位了,压迫到了脑神经,这才是造成他昏迷不醒的原因,至于身上的炎症,只是正常生理损伤而已。” “现在最好不要移动病人,如果明天确实要去医院的话,我建议直接推护理床去,不要搬上搬下的造成二次损伤。” 袁医生完之后又戴上口罩向医疗室走去,聂风千恩万谢之后也回了房。 聂风忽然发现墙角有个人正看着自己,定睛一看正是那赵虎,于是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没睡,这山庄里够安全了,你快去睡吧。” 赵虎憨憨地一笑,“没事儿,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三天三夜没睡的海了去了,张龙去睡了,到下半夜会来换我。” “那你们以后不就是24小时都会盯着我?”聂风自认为身上的秘密太多,以后身后跟着两块超级牛皮糖,要顾忌很多东西。 “聂先生你放心吧,今天我们是为了和您照个面互相认认脸,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互相不认识,等明天一早我们会改成暗中保护你,非必要的时候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的。” 听了赵虎的解释,聂风对他们俩所处的部门感到非常好奇,等有机会一定要打听出来,他告别赵虎之后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回,直接到了欧震霆的房里。 “老胡,你去睡会吧,弄不好我们明天一早要把欧大哥给医院去,总要有个人清醒着,有我一人在这看着就行了。” 聂风一进门就看到胡伟蹲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欧震霆看,生怕错过欧震霆一点点动作。 “没事儿,风哥我不困,你去睡吧,我年纪轻恢复地块,熬夜对我没什么影响。” 虽然胡伟一再坚持,最后还是让聂风给撵到隔壁房睡觉去了,开玩笑胡伟身上的伤也没好,他怎么好意思让一个伤患熬夜照顾另一个伤患,虽然另一个更严重一些。 就这样到了后半夜,时不时一股困意向聂风袭来,他怕真睡着了欧震霆醒过来自己没发现,索性站起身来就在房间里四处走走。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血块压迫到了脑神经,”袁医生的话回荡在耳边,聂风决定一探究竟。 在活人身上使用灵眼的力量他还是头一次,他搬了张椅子小心翼翼地坐在欧震霆的床边,避开了那些输液管,睁开灵眼向欧震霆的后脑望去。 聂风发现自己的灵眼经过几次升级之后,已经可以当做x光来用了,而且比x光拍出来的相片更清晰。 他的视线穿过头皮,穿透脑壳,一点点的向深处推进,终于在欧震霆的后脑壳内侧发现了一条骨折线,顺着骨折线找到了血肿的地方。 聂风试着将视线更往里推进一些,却发现每推进一毫米,灵力的损耗就会大上几分,忽然一下没收住,聂风的灵力和欧震霆闹钟的血肿块撞到了一起。 聂风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赶紧准备将灵力抽回来,以免对欧震霆造成脑损伤什么的,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在刚刚的撞击中似乎消耗了不少,那个血肿块很明显的凹下去一层,难道自己的灵力可以化解欧震霆闹钟的血肿块? 刚刚那下是无意为之,碰巧撞上的,现在让他主动操纵灵力去撞那血肿块,其实他心里也紧张的很。 大脑是人体最什么神秘的器官,稍有损伤轻则植物人下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重则直接脑死亡,出了安乐死没有别的出路。 聂风尽量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全身关注的去用灵力冲击血肿块。 太好了,果然有效果,那血肿块在一次次的冲刷下渐渐变小,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终于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了,对脑神经的压迫应该是已经消除了。 许久没有感受到的那种虚脱感重新出现了,他只感觉自己的眉心快要被榨干了,他仍努力的压榨每一份力量去冲击,以往随心而动的灵眼现在也有点后继无力的感觉。 终于在将欧震霆脑中那个血肿块消融地七七八八的时候,聂风就感觉眉心终于被掏空了,一丝灵力都榨不出来了。 他将仅存的一点灵力收回到双眼里,三重瞳孔闪烁了一下,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 “聂先生,聂先生,醒一醒,能听到我话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奏效,被人发现了 聂风的意识慢慢苏醒过来,耳朵里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有一丝光亮不断的在刺激自己的双眼。 他费尽地睁开眼睛,才看清是袁医生拿了个小电筒在照自己的眼睛,他怕自己的秘密暴露,赶紧坐直了身子向后退去。 “袁医生,你怎么来了?” 袁医生收起小电筒放回衣兜里,“你的瞳孔怎么那么奇怪?” 袁医生的话像是在询问聂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聂风干脆装呆没有接她的话茬,让她自己去猜吧。 “聂风,你醒啦?” 这这是欧震霆的声音,聂风赶紧侧头看去,欧震霆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正在吃的津津有味。 “欧大哥,你醒啦,”聂风见欧震霆终于苏醒过来了,比自己醒过来还要高兴。 “嗯,刚醒过来就发现你晕倒在我床边,听你陪了我一夜,谢谢!”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聂风见袁医生还想来检查自己的眼睛,看样子是察觉倒了异样。赶紧强撑着站起身来。 “我没事了,袁医生谢谢你,欧大哥现在不用去医院了吧?” 聂风记得在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刹那,欧震霆脑中的血肿块仅仅还剩下零星一点,对他的健康不会再造成任何影响了。 “不用了,脑补t显示血肿块已经消散了,没有再继续压迫脑神经,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就算是通过手术也没有这么快的。” 袁医生偷偷地看了聂风一眼,总觉得这个男人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样的医奇迹怎么可能发生,最大的疑点就是出在他身上,想要知道答案的话,盯紧他就是了。 “没事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多亏了袁医生处理及时。” 聂风早就察觉到袁医生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故意不去看她,等离开这里她就没法再来研究自己了。 “暴雷,怎么样了,要不要再住上几天,等伤养好了再走?” 缪二爷在贾主管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贾主管的手里还牵着一条狗绳,将军老老实实地被牵了进来。 “将军!” 虽然才分别半日,聂风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见将军大喜过望叫唤了一声。 将军听到聂风的声音耳朵立刻站了起来。不顾脖子上的狗绳还没松开就向他奔去,贾主管赶紧松开手腕上的系带,再慢点就要被将军拉个跟头了。 一人一狗拥抱在一起,将军又想用大舌头去舔聂风。可毛茸茸的大脑袋被聂风牢牢地夹住了。 “伙食不错嘛,一大早就吃鱼,满嘴的鱼腥味还敢来舔我?” 聂风宠溺地揉了揉将军的大脑袋,将拖在地上的狗绳栓到自己的手腕上,向贾主管道谢。 “贾主管,多谢你照顾将军,指望这俩病号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贾主管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这狗有灵性,只要我一提到你的名字就什么都好商量,不然你以为我能给它套上狗绳啊,还不是沾了你的光。” “对了,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俩人一大早就离开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贾主管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聂风接过来就觉得沉甸甸的,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条潮流感十足的金属腕带。 “奇怪,送我腕带干嘛,我又不是什么潮人,”聂风奇怪的把腕带从牛皮纸信封里掏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终于让他发现了腕带的秘密。在腕带的内侧有个小红点在不断闪烁,而腕带的表面上镶嵌的都是太阳能电池板。 这应该是一块自带太阳能充电功能的ps定位装置,方便张龙和赵虎二人在不接近自己的时候能够随时跟上自己。 聂风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一定要找龚老,让他把人给收回去,这俩高手不知道是从哪个精英部门给借出来的,想必欠了不少人情,聂风更觉得对龚老很是愧疚。 虽然袁医生一直建议欧震霆卧床休息一周,巩固治疗结果,可欧震霆可是硬汉一枚,怎么会屈服于这点小伤,在胡伟的扶持下小心翼翼地下床活动了半天。只要不剧烈运动,几乎和常人无异。 “既然能动弹了,那咱么这就回去吧,出来好几天了。店里只有杜叔一人照看着,总得回去搭把手让他歇歇。” 胡伟和欧震霆一向对聂风言听计从,不顾缪二爷的极力挽留,先上车去等聂风,他俩可是病号,不适合开车。 “二爷,这袁医生是什么来头,看上去蛮厉害的。”聂风旁敲侧击的问道。他总觉得袁医生看自己的神情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哟,怎么,你小子看上人家啦,她可是我高薪聘请来的,她是宾夕法尼亚大医院的研究生,她父亲是我以前的一个手下,帮我挡灾早早的去了,一直是我在资助她念书,今年刚刚毕业回来,我让她现在这帮帮忙,等找到工作了再离开。”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怪不得袁医生对欧震霆病情的诊断那么准确,当然这也得益于山庄的医疗设施齐全,缪二爷舍得花大价钱去添置机器。 “到山庄,二爷,之前我跟你得事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聂风之前提到要缪二爷及早抽身的事情,缪二爷当年舍下江湖地位赶在严打之前金盆洗手,屡经波折创下这般家业,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魄力再破釜沉舟一次,免得临老了还要去蹲大牢。 “小聂,不瞒你,昨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样吧,三个月,我准备用三个月的时间,将山庄的业务脱手。寻找合适的接盘人,还有交接什么的,都挺费时间的。” “您肯断了这份念想自然是好事,只要您肯去做,就不怕晚,您不用担心,这事儿来得及。” “对了,帮我跟你师父带句话。就西城缪老二不日前来拜会,还请接纳。” 龚老肯见谁不肯见谁聂风做不了主,不过带句话的功夫自己还是有的。 正好自己要去找师父把那对张龙赵虎给撤回去,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不爽。聂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上的腕带。 “等等!” 聂风和缪二爷寒暄了几句转身就要上车,忽然穿着白大褂的袁医生跑了过来趴在了车窗上。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带你去做一个全身的的详尽检查。” 袁医生趴在车窗上将一张小纸片递了进来,纸片上手写了一个电话和一个花体的‘袁’字,看她的字还挺有古风韵味。 聂风刚想道谢,一转头却发现袁医生的衣襟开了,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直接从领口看进去,袁医生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边的内衣,这个姿势看上去她的胸型十分完美,聂风一下子看傻了。 袁医生见聂风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立刻就知道自己走光了。 她猛地站直身子,双手把敞开的衣襟拉拉紧,嘴里嘟囔了一句‘流氓’,然后一路小跑走远了。 袁医生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被胡伟听了个正着,“风哥,你咋对人家袁医生耍流氓呢,人家可好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聂风被骂了一句脸也红了,索性把车窗摇了上去发动了车子。 “就你话多,我不正好坐在这儿吗,我又不是故意看她的,不过她的身材还真好啊,有种欧美范儿的感觉,不愧是从美国留回来的。” “欧大哥,你脑袋里有块旧伤瘀血块的事儿,你知道吗?” 聂风边开车往回走边想坐在后面的欧震霆问道。 “一言难尽啊!”欧震霆沉默了一会,最后只了这么四个字。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走眼了 反正这路上还有一段时间,本着消磨时间的意思,欧震霆将他脑袋里的旧伤来历说给聂风和胡伟听,把他俩唬的一愣一愣的。 “有一次我出侦查任务,两人小组,我是尖兵,搭档是狙击手,当然时间和地点都不能告诉你们,具体情况就是我们俩让敌方的三个狙击手给堵在山坳子里动弹不得。” 聂风心想既然欧大哥还能在这和自己说话,那肯定是那三个狙击手歇菜了,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听。 “我的搭档干掉了两个狙击手,结果转移狙击位的时候慢了半步,被剩下的那个抓住机会给打穿了肺叶,如果不能尽快将他送回基地的话,这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当时我搭档携带的是八八式狙击枪,理论最大射程是八百米,他干掉另外两个的时候我是充当观察手,剩下的那个估计也就离我们七八百米左右的距离,我虽然受过狙击训练,可毕竟不是专业的狙击手,那么远我能打中的话才见鬼了,所以我就想了一个招。” 欧震霆指了指自己脑袋,“别人都是用东西支着钢盔来诱导,我直接把脑袋给伸出去了,听着枪响就往下缩,没想到还是慢了,钢盔被打凹进去了,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晕过去了。” 欧震霆虽然说得风轻云淡,可胡伟和聂风一直在脑补当时情景,欧震霆是想把那个狙击手骗近了再打,结果差点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影在我身前晃荡,那儿是敌占区,我的搭档站都站不起来,那肯定就是敌人,当时我的右半边身子已经没法动弹了,就用左手把备用手枪抽出来一口气把子弹全都打了出去,才把最后那人给撂倒了。” “欧大哥你真厉害,以身作饵诱敌深入,救了自己和你搭档的性命。” 聂风钦佩地说道,多亏了他们这些军人御敌于国门之外,国内才不像国外那么混乱。 “就我一个活了,我搭档还是死了,时间拖太长了,等我发信号救援直升机赶到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身子都凉了。” 趴在副驾驶上的将军似乎听懂了欧震霆话语中的悲哀,回头对着他悲鸣了一声。 “后来我在病床上躺了半年才逐渐恢复,脑袋里却留下了一个血肿块,当时医生说不影响正常生活,贸然开刀取出来的话会有脑瘫的风险,其实想想,多活这么多年,我算是赚的。” “欧大哥,既然你脑袋里的血肿块已经消失了,那以后就好好活着,我还等着你给我帮忙呢,”聂风见欧震霆有些意志消沉,出言鼓励道。 “是呀是呀,欧大哥,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那帮人给打死了,以后你还得罩着我。”胡伟也在一旁附和道。 欧震霆的心情这才好些,三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金溪阁的门前,今天不是周末,整条长生街上都没有几个顾客,杜叔正坐在店门前的空地上晒太阳。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聂风率先下车帮着胡伟把欧震霆给扶了下来,杜叔一看这条平日里精猛的汉子成了这副模样,赶紧迎了上来。 “受了点伤,失血过多,休息上一阵子就好,”这一路上三人都商量好了,那些太过惊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杜叔了,免得他担心,就拣不太刺激的说说就好。 三人合力把欧震霆扶上楼在他的卧室里躺下了,胡伟接过了照顾欧震霆的任务,他的伤只是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多活动活动好的还能快些。 “小风,你过来一下,有点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聂风赶紧跟着杜叔下了楼,把店门一关往地下室走去。 刚刚接手金溪阁的时候,地下室在前主人手上只是作为储物间来使用,并没有发挥什么很大的作用。 杜叔接手之后早就想对地下室下手了,白白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利用起来太暴殄天物了。 结果让他这么一捯饬,地下室变成了金溪阁的保险库,以后真正值钱的货物再关门之后就可以收到地下室里,店里以后就不必留人了。 楼上办公室里的那个保险箱以后就专门用来存放现金和重要的文书票据什么的,聂风不在家这段时间,杜叔把金溪阁打理的井井有条。 “杜叔,你是不是收了什么宝贝啊,神神秘秘的?” 因为杜叔和聂风父亲的关系,加上杜叔的女儿杜心妮是聂风的女朋友,所以他一直和杜叔两人严肃不起来,两人之间没什么隔阂,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交流。 “你小子是属狗的吧,我这门还没开呢就让你给闻着了,你们都不在那会,我自己做主收了件东西,价钱倒是不贵,可如果要真的是真品的话,这赚头可就大了。” “您瞧不准?” 杜叔这话一听聂风就明白了,杜叔这是收了件连他自己都吃不准的东西,不过因为价格便宜,就算是假的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聂风心里也在暗暗祈祷,可千万是件真品,自个眉心里的灵力因为治疗欧震霆的关系都给掏空了,现在一阵阵空荡荡的感觉非常难受,就像是一个口渴到极点的人想要找水喝一样。 只见杜叔打开地下室那扇厚重的大铁门,里面又加装了一道能上锁的铁栅栏,费了半天劲两人才走到地下室最里面。 杜叔从地上抱起一口木箱子,打开灯用力一推,那盒盖从下至上滑动着打开,一个古色古香的卷轴静静地躺在木盒里面。 看到卷轴的那一刹那,聂风心里咯噔了一下,杜叔这次看来是真走眼了,那卷轴表面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不用打开就知道这是件赝品。 可连看都不看就说这是赝品,不免伤了杜叔的心,聂风只好耐着性子看着杜叔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卷轴从木盒里捧了出来摊在桌案上一点一点的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已经淡化了的印章,可以看得出是纂体的‘雨生’二字,看到这两个字聂风就在记忆力一顿翻找,古往今来有哪位名家是用‘雨生’二字来做印章的。 杜叔还在往上翻,竖着两列落款全都露了出来,右侧写着‘丙辰夏六月’,左侧写着‘雨生汤贻汾’。 看到这里这副画的作者就呼之欲出了,正是号‘雨生’、‘琴隐道人’的晚清书画名家汤贻汾。 《清史稿》言:清画家闻人多在乾隆前,自道光后卓然名家者,唯汤贻汾、戴熙二人。 汤贻汾的山水画受董其昌影响,承继“娄东派”传统,后来发展为淡墨干笔皴擦法,枯中见润,自创一格,境界平实。 当时与方薰、奚冈、戴熙齐名,有“方奚汤戴”之称,其妻董婉贞与子女共五人,亦善画,尽入《历代画史绘传》。 这时杜叔已经将整幅画卷完全展开在桌面上,这是一副山水画,如果真是汤贻汾的大作,这副画可就价值连城了。 可惜聂风没有从这副画上感觉到一丝灵力,可是十分肯定这就是一副赝品。 人生总有意外之喜,当杜叔将画轴完全打开之后,聂风却察觉到一丝零星的灵力从画轴的尽头飘散出来,他赶紧弃下画卷去检查画轴。 当他触碰到裸露在外的画轴的时候,一丝微弱的灵力被激发出来向他的眉心飞去,在半空中还消散了一些。 聂风拨开卡簧,将封在画里的轴杆给抽了出来,看上去像是金丝楠木削制的轴杆,虽然这股灵力不算多,但对他现在空虚的状态而言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少归少,总比没有好。 聂风讲那轴杆递到杜叔的手里,“叔,这幅画,最值钱的就是这根轴杆了。” 杜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果然还是看走眼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失而复得 杜叔忍不住伸手在画卷上摩挲,“这怎么就是假的呢,唉……当时我就不该贪便宜,总觉得自个儿眼力够用,没想到还是栽让雁啄了眼。” 聂风赶紧安慰道,“不打紧的,谁没个疏忽的时候,您花了多少钱买的这幅画?” 杜叔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的姿势,一副沮丧的样子。 “八万块?”聂风也被吓到,八万块不是笔小数目,金溪阁才刚刚起步,这个跟头栽的不轻。 “哪儿能啊,八万块的生意我肯定会等你回来做定夺,毕竟你才是老板我是给你打工的,这画人家开价一万二,让我给还到了八千,我看那人的样子应该是到底线了,就拍板拿下了。” 聂风一听这才放宽心,八千块而已,就算这是副赝品,仿的也够精细的,若不是自己先入为主从灵气的角度肯定这是张赝品倒推着去挑毛病,一般人肯定会栽跟头。 “杜叔您这话说的,这店里可有将近一半东西都是从您那挪过来的,咱们当时可是说好了的,您可占着股份,也是老板,以后给我打工这话就别提了,让心妮听着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聂风把杜心妮给抬出来做缓冲,杜叔这才感觉好受些,不过毕竟是自己看走眼收了件赝品,他准备用自个的钱给找补上。 聂风一听这哪儿成啊,古玩行谁没有走眼的时候,这个先例不能开,再说了,这幅山水画仿的极为精细,除去古董的价值,也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挂在自个家里也是挺有面子的。 正好这次回来给龚老送去,龚老可不在乎是不是古董,只要是艺术品他都喜欢。 “杜叔,要我说,您这笔生意其实做的不亏,”聂风小心翼翼地将画轴都取了下来。和杜叔手上的轴杆拼成一套。 “我说小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这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来破绽在哪儿啊,你可别吊我的胃口了,赶紧告诉我,可算憋死我了。” 杜叔把地下室里的灯光调到最亮,拿了个放大镜上上下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之下只得向聂风请教。 这点他一点也不觉得丢人,达者为师,聂风师从龚老这份眼力比自己强是应当的。 “这副画卷笔力和细致度是足够了,连纸张都是故意做旧的,画轴也是从老画上拆下来的,可见这是行家所为。” 聂风忽然想到,从山庄里逃跑的那个老q,金勇不是提到这家伙为了给郑板桥的那幅竹石图打掩护,运了一批精仿的书画艺术品进来嘛,这幅山水图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件。 聂风见杜叔还在等着自己给他解释,暂时把这个想法放到一旁,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求证。 “这造假的人,唯一疏忽的东西,就是古玩字画,最有价值的地方不在于本身,而在于那传承有序的历史沉淀。” “我记得师父当时说过,比如说一个鼻烟壶,放在乾隆那会它就是个鼻烟壶,摔地上碎了也就是叹口气的功夫就忘了,延续至今二百多年还完好无损的,那才叫古玩,就值老了钱的。” 聂风指着桌上那幅山水图的落款处说道,“汤贻汾可是晚清书画大家,太平军攻破金陵的时候他时任扬州三江营守备,直接就投江殉国了,这等气节让他的字画价值更高,” “历代收藏家都有个手残的毛病,喜欢往藏品上添上几笔,再加盖上自己的一方小印,这幅山水图从道光年间传承到今天也有个小二百年了吧,连一个收藏家也没往上盖章,这个疏漏可就大了。” “注意到这点之后我就留上心了,仔细的看了一下才发现这画上笔锋周转之处有些生硬,想来这造假的人也是书画高手,为了避免把自己的风格带进去,强行模仿原作造成了这么一丝瑕疵,这才让我断定这是幅仿品。” 聂风一顿胡诌,说得自己都有点相信了,杜叔再不相信也没法了,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杜叔一拍大腿,自己怎么没往这地方去想,他一直关注的是画作本身的真伪,纸张的包浆,对此画传承至今所经手的藏家倒没关注,没想到聂风从这里做切入点找出了不妥之处。 “那这画轴呢,你把它给拆下来了,是准备挪作他用吗?” 杜叔将放在桌角的整套画轴给拿在手上颠了颠,,沉甸甸的,看料子确实是金丝楠木的料子,也许那造假的人也没注意,随手从哪幅破损的古画上拆下来的。 “暂时还排不上用场,先找个隔湿的盒子给装起来,到时候要有能用上的地方再取出来用。” 聂风将那副精仿的山水图卷好,重新放在盒子里,抱着盒子和杜叔出了地下室。 “小风啊,以后咱们店里要收进来什么物件,还是给你掌掌眼,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以后的成就不得了。” 聂风谦虚地说道,“杜叔你可别夸我了,要让师父听着了他又要我去闭关读书了,这么着吧,以后只要是五万块钱以下的东西,您就直接做主了,超过五万块,就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再做决定,您看怎么样?” 杜叔点了点头,以店里的流动资金量来看,五万块确实是个合适的界限,以后自己小心点就是了,幸亏这次亏得不多,不然女儿又要怪自己了。 想到杜心妮杜叔忽然想起件事来,叫住了准备上楼的聂风。 “小风啊,这次国庆节放假,把心妮接回来吧,别让她打工什么的,老爸又不是养不起她,让她回来咱们聚聚,我说没用,你跟她说。” 聂风一想也是,虽然时不时通个电话连个视频什么的,他俩也有段日子没有见面了,说心里话还怪想杜心妮的。 他决定给杜心妮一个惊喜,不通知她直接去接,反正那地方去过一次了自己也认识。 “好勒,这事儿就抱在我身上,一准把您的宝贝女儿给接回来,这幅画我先放柜台里了,一会我给捎到师父那去,哎……这是什么东西?” 聂风正准备上楼去看看欧震霆怎么样了,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柜台的角落里靠墙立着一个严严实实的包裹,被黑胶袋一层又一层裹得紧紧的,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瞧我这记性,在这跟前绕了几趟了也没想起来,这是前两天你们不在时候收的快递,收件人写的是你,我就帮你收下来了,后来惦记着那山水画的事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杜叔一边埋怨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一边伸手把那包裹从地上拎了起来递给聂风,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杜叔您这话说得,我们几个天天不着家,店里全靠您操持着,以后还得劳您多费心。” 聂风小小的拍了一下未来老丈人的马屁,凑到那包裹的凭单上一看寄件人和地址笑了出来,“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我给欧大哥送去。” 杜叔继续在下面晒太阳,聂风兴冲冲地捧着那包裹上楼去了,欧震霆现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胡伟在一旁削苹果,难为他做这么细致的活。 “老胡,等你伤好了,好好跟着我和欧大哥学功夫,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儿不求你能帮上手,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一进门聂风就把这事拿出来说了,自己经常不在店里,胡伟对古玩行挺有兴趣,也能耐得住性子,等杜叔带他几年就把金溪阁交给他打理,让杜叔好好歇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雨生汤贻汾 胡伟放下手中的苹果起身应道,“风哥我知道了,你教我扎马步那架势我一直都有在练的,以后保证不给你拖后腿。” 聂风点了点头,把那包裹往欧震霆的床边一放,“欧大哥,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欧震霆一听是给自己的东西,扭头一看,虽然包裹的很严实,不过还是能看出里面应该是个盒子状的东西,他也猜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拆了吧,别卖关子了,”欧震霆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把剪刀递给了聂风。 聂风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就把包裹给拆开了,露出里面一个长条状的红木盒子。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地时刻,一、二、三、开!”聂风在这耍宝,把胡伟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连苹果也不削了。 “原来是这东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聂风将盒盖打开递到欧震霆的跟前,欧震霆将手伸进盒子里不断地摩挲,感慨地说道。 胡伟凑过来一看,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军刺,远远地看上一眼都觉得锋锐逼人,盒子里铺着缎面的料子,还特意抠出了军刺的样子,正好陷进去。 这正是欧震霆遗留在平洲的那把军刺,让金老给寄过来了,还附上了工艺品鉴定证书,以后再去哪儿想带上这玩意儿的话就可以托运了。 “金老爷子还真是言而有信,可惜他托我那事儿到现在还没有眉目,那事儿得抓紧了,我答应他过年前至少把地址给定下来的。” 聂风现在资金上没有缺口,账户上躺着两千多万的现金随时可以投进去,只是他一直没有功夫去做这件事罢了,他决定这次等杜心妮回来带她去上海玩上一趟,顺便考察考察地形。 “老胡,欧大哥就交给你了,我去师父那走一趟,”聂风见欧震霆抱着装军刺的盒子就不撒手了,跟他说话也不搭理,干脆吩咐胡伟一句就转身下楼去了。 “好嘞,风哥您就放心吧,有我在欧哥吃好喝好啥都不愁,”胡伟应了一声继续削苹果去了。 “我说老杜啊,你可不能这么小气,街坊们可都说了,那幅画让你给收下了,我这去了晋中一趟错过了,总得让我见识见识啊。” 聂风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杜叔的老友齐老板扯着杜叔的袖子就是不撒手,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齐叔,您这是干嘛,我杜叔可就这么一件马褂,给您扯烂了又要被那聚福堂的小裁缝给敲上一笔,您是不是给报销啊。” 聂风咚咚咚走下楼梯,对齐老板开玩笑的说道,他说的聚福堂是长生街里口的一家裁缝铺子,家传的手艺,专做旧式服装,一辈辈传下来的,现在店主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小裁缝。 这店主别看年纪轻,手艺可不潮,长袍马褂什么的只要人去了让店主瞅上一眼,连皮尺都不带用的,保准绝对合身。 就是他家做工精细时间太慢,成衣的价格太贵了,纯手工缝制的能不贵吗,就算是缝缝补补也是价格不菲,还不一定肯接活儿,人家忙不过来啊。 杜叔身上这件马褂还是去年清明节左右的时候在他家给订的货,结果硬是拖到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才穿上身,这事儿杜心妮当笑话给聂风说过,他给记到心里了。 齐老板一听自个手上扯的是聚福堂的褂子,怏怏地撒了手,把目标对准了聂风。 他和杜叔几十年的交情了,当然知道店面虽然挂着博古斋的招牌,可里子其实还是金溪阁,聂风就是这铺子真正的大老板,自己心里想的那事儿盯着聂风准没错。 “小聂啊,老杜做事不地道啊,要不是我去了晋中一趟,那幅画指不定就是我给收下了,汤贻汾啊汤贻汾,可是我一直念想着的,我又不是要抢,他连看都不给我看一眼,这有点不上道了吧。” 聂风一听这才明白了,怪不得杜叔一副哭笑不得样子,家丑不可外扬,杜叔在古玩行也混了几十年了,临老走了眼这事儿也够丢脸的,怪不得他不愿意拿出来。 “齐叔,您错怪我杜叔了,东西不在他那,让我给收起来了,我准备拿到我师父龚老爷子那去,那盒子的密码只有我一人知道,我不来谁也打不开。” 杜叔见聂风帮着自己打圆场,知道今天这关能混过去了,接着帮腔说道,“老齐,我刚刚一直在说不方便看不方便看,没诳你吧,你呀,注定没这眼福!” 齐老板被那汤贻汾的画撩拨的心痒痒的,一咬牙一跺脚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环状玉坠来,上面还编着吊绳。 “小聂啊,齐叔出门一趟没也给你带什么东西,这是从祁县棚市淘来的一个小玩意,就送给你了,你看那画……。” 聂风嘴里说着长者赐不可辞,脸上笑眯眯地把玉坠子接过来直接给栓腰上了,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一股子灵力细水长流般被引了出来充实了他的眉心。 齐老板这次是下血本了,这玉坠子看样子是块真正的古玉,不管齐老板知不知情,这份情谊聂风算是承下了,看画的事也不好再推辞。 “反正这会去我师父估计还在午睡,免得去早了打搅了他老人家,我这就把画取出来给您品鉴品鉴,杜叔,麻烦您给齐叔上杯热茶,给领到会客室里去。” 齐老板一听有着落了,不再心疼那块玉坠,屁颠颠的跟着杜叔向会客室走去。 他一点都没发现聂风从他刚刚站立的柜台后面把装着那幅画的箱子给提了上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齐老板这亏吃大咯。 不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那玉坠子是在晋中祁县的一处棚市上淘来的,不过才花了他三百块,那玉坠他早就检查过了,做工粗糙玉质不佳,送出去也不心痛。 杜叔明面上笑眯眯地把齐老板往会客室里引,心里其实焦急万分,按照现在的说法,齐老板可是汤贻汾粉丝,对汤贻汾的作品研究了多少年,虽然一直没给他收到某件作品,可见识是有的。 要是让他看出来这幅画是赝品,自个儿的老脸也没处搁了,以老齐这大嘴巴的性子,不出一天整条长生街都会知道了。 杜叔将齐老板让进会客室,回头深深地看了聂风一眼,聂风知道他的担忧,对他比了个ok的姿势,让他放宽心。 “来来来,给挪个地方,好把这画给展开。” 聂风将画卷从盒子里取出来,还顺手从货架上拿了两块麒麟镇纸,在会客室的桌子上将那画卷缓缓展开。 “齐老板,不是我催您,您可只能看上一小会,我得赶在师父起床之前赶到,他有起床之后出去溜溜弯的习惯,不然就和他错过了。” 齐老板现在也不知道聂风在说什么,机械性的点了点头,他的心思现在全放在桌上的画上。 聂风故意挑了张短点的桌子,那画卷还没展开,桌面就不够长了,他加装好意自个托着向后延展。 “哎哎哎!别扯!小伙子做事就是毛躁,这画传承二百年了可别毁在你小子手上。” 齐老板见聂风做事毛毛躁躁了,不免心里着急,不禁为这幅画明珠暗投感到沮丧。 “我不是想让您看全了吗,那您瞅着了吗?”聂风将那落款和印鉴亮给齐老板看了一下,就又卷了起来用镇纸压在桌面上。 “看着了看着了,不就是‘雨生汤贻汾’嘛,哎哟哟,这构图,这笔力,我这还是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汤贻汾的作品,我说小聂,你这幅画卖不卖?”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太谷的灯,祁县的棚 “别介,齐叔,咱们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这幅画可是要送给我师父的,”聂风装作着急的样子,毛手毛脚的把那副画给卷起来放进了盒子里 从头至尾号称汤贻汾作品鉴赏专家的齐老板一点都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行行行,不买就不买,这次我去祁县可淘了不少好东西,等拾掇干净了来我店里看看,要是有喜欢的我给你打折。” 如愿以偿看到‘真品’汤贻汾画作的齐老板满意地离开了,聂风和杜叔两人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才发现后背上都是冷汗。 “年纪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老话的一点都没错,以后收货的事儿我得更谨慎了,不然晚节不保这张老脸也别要了。” 杜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刚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生怕齐老板那大嗓门吼出一句哪儿那儿不对劲的话,估计自己会直接吓晕过去。 “您可别,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事儿可不能发生在您身上。我们这店里真正的压箱底货色可没多少,真要遇上了好货,冒点风险也要吃下来,谁也不敢在这事儿上打包票,没点冒险精神还怎么发财。” 杜叔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胡伟是闯劲十足经验不够,相信这一老一少搭配起来会给聂风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行了,就这么着吧,时候不早了,我上师父那去一趟,晚上估计是不回来,到点儿您就回家去吧,反正楼上还有俩病号呢。” “杜叔,这画我就拿走了,那卖画的人要是再来,可别错过了,把他手上的画都收下来,保不定能淘出什么宝贝。” 聂风在门外故意大声地对杜叔道,杜叔都恨死那个卖假货给自己的人了,那人要是再来长生街,肯定会被这帮小老板给围上,到时候想抓他就容易了。 不过这事儿希望不大,这种人都是打一枪换个地方的,除非是运气爆棚在别处遇上了。再想着那人走回头路委实不大可能。 杜叔帮着聂风把那装画的盒子送上车,街坊邻居都看着了,以齐老板的脾性,估计不要半天时间大家都知道博古斋收的那幅汤贻汾的山水图送给龚老爷子了。 聂风上车之前。向不远处的街角看了一眼,轻笑一声上了车,他一直都有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始终没有发现。 那枚玉坠的灵气补充进来之后,他的感官敏锐度终于开始逐渐恢复,清晰地感觉到街角那辆车里有人在看着自己,视线落在自己的皮肤上都有感应。 要不是知道是张龙和赵虎两人在暗中保护自己,敢跟着自己到这里来,聂风非把跟踪自己的人是谁搞清楚不可,这里可是他的老巢不容有失。 聂风不知道的是,当自己发动车子离开之后。张龙和赵虎的车却没有跟着自己,向另一个方向开了过去。 等到聂风将车停在龚老家的院子里,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早早地消失不见了,聂风还在疑惑那张龙赵虎是不是太菜了,白天自己开车速度并不快,怎么就跟丢了。 “咚咚咚,”聂风敲了敲门,老邢开门一看是他,开心的将他迎了进来。 “我师父呢?” 聂风往客厅一探头,常年雷打不动坐那品茶的龚老今天居然不在位子上。 “老爷在后院开了块地出来自己种菜吃,是健康放心,连我都不给插手。这是什么东西怪沉的吧,风少爷交给我吧。” 老邢着就想将聂风夹在胳膊下面的盒子给拿走,聂风赶紧连连摆手致谢,表示要自己拿给师父。 通往后院的通道两旁现在摆满了植物。龚老一副养生达人的样子拎着个竹篮子从后院走了回来。 “老邢,拿去洗洗炒了,今天晚上素菜就吃它了。”龚老将一把鸡毛菜递给老邢,自己去洗了个手才回到客厅里。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捧着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给我送东西我就会原谅你,你看多少日子没回来住了?” 聂风见龚老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赶紧把自己这两天的经历给龚老听,龚老一听要不是自己派去的两人及时赶到,估计聂风就要坐大牢了,气的脸色铁青。 “师父,店里前些日子收了件东西,我给看了是件赝品,不过水平挺高,我就拿到您这儿来了。” 龚老他的心头所好是瓷器。不过他对书画杂项也挺感兴趣,听有精仿的山水字画,忙不迭地叫老邢收拾张桌子出来放蛋糕。 “雨生汤贻汾?”龚老一眼就看到了落款,戴上老花眼镜拿起放大镜一丝一丝的看了起来。 聂风就在旁边陪着。相信以龚老几十年的经验,就算没有灵眼他也能很快的找出破绽之处。 良久之后,龚老长舒一口气,挺直了腰板道。“你能看出这幅画是赝品,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要不是你一直跟我这是赝品,我也会被蒙在鼓里。” “师父,您看出破绽在哪儿了吗?”聂风虚心向龚老请教道。 “纸张是做旧的,可只做了表面那层,如果仔细点是可以发现的。” “笔锋不够圆润,有几处比较生硬。仿制的人在极力掩盖自己的书画习惯,结果弄巧成拙,留下了几处破绽,不过抛开古董来这也算的上不可所得的艺术品。” 聂风比了个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龚老没一会就把破绽全找出来了。 “这画怎么两头都没有画轴啊,精仿也要有精仿的职业操守啊。” 聂风不好意思的承认画轴让他给拆下来。等以后入手一幅好画的时候在把那套金丝楠木的画轴给换上。 “你这坠子哪儿来的,”聂风腰间的玉坠不小心露了出来,让龚老看了个正着。 “长生街上一个老板给的,姓齐。应该和您见过面,他这次去了晋中祁县,是在身么棚市上淘了不少,棚市是什么师父?” 龚老一边将画卷卷起放进盒子一边给聂风解释,在山西晋中一代,有句民谚,“太谷的灯,祁县的棚。” 这棚子虽然听上去很简陋,其实是集珍奇古玩于一体的夸富之棚,市从明清时期的灯棚发展起来的。 “晋商知道吗?”龚老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大宅门嘛,我看过,晋商就是山西商人,”聂风有些笃定地道。 “晋商中不乏有文化教养之士,其中有不少是古籍爱好者、收藏家、书法家,那京师琉璃厂就有很多古董商是山西人。” “那德宝斋、英古斋。书业堂,荣录堂、奇观都是山西人开的,以前山西古玩市场在府西艺苑,后来搬到了南宫古玩市场,不过这些都是官办的,想要淘到宝贝还有两个地方可以去。” 龚老对着聂风比了两根手指,勾的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飞到晋中去凭着一双灵眼大杀四方各种捡漏。 “一是榆次老城,一是祁县棚市,这两个地方都是拼眼力淘宝的地方,要是有机会,你不妨去那看看,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聂风刚想提起让师父把那两个跟屁虫保镖撤回的事情,龚老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最好要当地人陪着,晋中民风彪悍,稍不留神你犯了人家的忌讳就别想走了,到时候就算你想要破财消灾都很困难。” 聂风赶紧答应下来,趁着龚老兴致挺高,他恬着脸凑上去道,“师父,你是不是派了两个人来保护我?” “怎么他们影响到你了吗?”龚老心想当初不是好了让他们暗中保护聂风的嘛,是不是家里派来的人不靠谱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老能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有点不舒服,其实我真不需要什么保护,师父要不您把人给撤了吧,为了我您也别欠别人人情了。” “哦!你能感觉到有人跟着你?”聂风嘚啵嘚啵了一大段,龚老单单只对这一句感兴趣,饶有兴致地看着聂风。 第一百九十八章 露出真容 “是呀,那种背后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聂风还没察觉出龚老的异常,仍在那抱怨着,龚老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那两个人我调走了,连你都能察觉到的话,那别人也能察觉到,这样就失去暗中保护的意思了。” 聂风心中只有对张龙赵虎这两个连姓名都不肯透露的人声抱歉了,自己的秘密太多,不适合被人保护,还是自己保护自己比较好。 “对了,我让他们带句话给你,你收到了吧,”龚老忽然问道。 “我知道,把定瓷送到香港的事,等国庆假期结束我就送过去,之前实在是挤不出时间来。” 聂风盘算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时间去香港一趟,这一去差不多得一个礼拜的时间,等到秋拍的时候还得再去一次,要不是苏富比有规定一定要提前先把拍品送过去,他才不想跑两趟。 “话题岔远了,回你这玉坠吧,正好我俩有些日子没见了,我来考考你,这个玉坠子,你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聂风一听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龚老会在这个时候来考校自己,之前玉坠入手的时候光顾着吸收灵气了,还真没仔细看过那玉质和形态,很随意的就挂在腰上了。 聂风解下腰间的玉坠放在手心里,不看不知道,一看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块玉的质地怎么这么差,外壳上满是裂隙。 而且几乎没什么雕工,只是简单的雕刻了一个动物的形状出来,那动物形状也真够抽象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 聂风脑袋都想破了,也没想起这种形态的玉坠有什么来路,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徒工用来练手的顽石,刚刚雕出一个动物的模样就因为过多错误的下刀而被遗弃了。 可是这道理讲不通啊,分明在最初接触到的时候,感受到那股灵气,虽然量并不大,可是质地极为纯净,聂风这下被搞糊涂了。 龚老吩咐了老邢几句,没一会老邢就捧来一个雕工精美的木盒,盒盖中缝位置上下两只异形铜兽雕像正好卡在一起。 龚老在两只铜兽相连接的地方轻轻一按,两只铜兽轻声弹开,盒盖被掀开之后,一整套雕刻工具出现在聂风的面前。 “一个好的鉴赏家不仅仅要会鉴赏,自己也要参与进艺术品制造的每一步细节之中,这样你才能知道是哪一个环节的差异造成了成品的不同。” 只见龚老将那块满是裂隙的玉坠用三根手指牢牢捏住,从木盒中取出一柄小小的雕刀,只见他手腕轻抖,根本看不清那刀锋的落点,片片玉屑纷纷落了下来。 忽然他停下了手中的雕刀,自嘲地道,“人不能不服老啊,岁月不饶人,老邢把我那副老花镜拿过来。” 以前聂风从未见过龚老戴眼镜,他还在暗赞龚老的眼睛保养的好,人老眼不花,之前看他看报纸的时候都没有戴眼镜,看来他只有在做雕工的时候才会戴上眼睛。 不一会老邢送来一副金丝边的眼睛,龚老戴上之后眼神一凝,继续炮制起那块玉坠来,时不时还从木盒里拿出其他合用的工具。 没一会功夫,那块满是裂隙的玉坠子外层的玉壳都被剥落下来,落得一桌子都是,现在还在龚老上手的,竟然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玉中还有玉啊,这外面的品质跟里面的比起来差的点也太多了。” 龚老得意的将那块羊脂白玉放在手心里端详了片刻又交回到聂风手上,只见他将眼镜摘下来,额头上竟满是汗珠。 看来啄玉的活儿并不想聂风看到的那样轻松,稍有不慎就会伤到里面的软玉,整个过程都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这对体力也是一场考验。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这似乎是和田羊脂玉,为什么会外面还包着一层玉壳?” 这时候老邢端了一杯茶给龚老送过来,他小口小口的连着抿了几口这才开口道。 “小风,石中玉你听过吧,这就是更稀少的一种形态,叫做玉中玉,不同年代的石层沉积到一起,恰好两个不同时代的玉层被压在一起,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了龚老的解释聂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齐老板一副不心疼的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宝贝的价值所在。 要不是恰好自己能够探知这玉石中蕴含的灵力,而龚老又有能力将外层的玉壳完整无缺的剥离下来,这宝贝和自己也会失之交臂的。 聂风见龚老将刚刚用到的工具擦拭干净又放回那个盒子里,有些眼馋的道。 “师父,这啄玉的功夫您还没教我呢,什么时候有空给徒儿传授一下啊?” 龚老见聂风把注意打到自己的那套视若珍宝的工具上,赶紧将木箱的盖子盖上,将那两只铜兽一卡一拧,箱子牢牢地锁住了。 “我自己都是半吊子的功夫,你要是想,我给你介绍个好师傅,你可别打这箱子的主意,等我百年之后肯定留给你,不过现在不行。” 聂风刚刚亲眼见到龚老啄玉的手法为老道,可他却认为自己是半吊子,这要是行内高手,那该多厉害啊。 “师父,我瞅您就挺厉害的了,您还让我找谁啊?” 龚老摇了摇头,“我的雕工和那些真正的高手比差的远了,幸好我人脉广,认识的人不少,南北两派的雕刻高手都认识几个,总有愿意教你的。” “南北两派?”聂风好奇地问道,小小的雕刻怎么还弄出南北两派来了。 “南派讲究小巧细腻精致入微,北派讲究大刀阔斧,大开大合,你想要哪种?” 聂风考虑了一下,自己有灵眼的基础,对手部肌肉的控制力应该还算不错,加上灵眼那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想来南派雕工最适合自己。 “我还是更喜欢细致一点的雕工,正好手上有这块料子,我想给心妮雕个东西送给她。” 龚老点了点他,他虽然在京城待了好些年,可是他的老家是在南方,当然更倾向于南派的雕工。 “南派雕工最好的师傅都在扬州,我有一个老友现在就在扬州,你可以直接去寻他,有我这层关系在,除了压箱底的东西,应该都能教给你。” 聂风听了为龚老的交友甚广赞叹不已,现在胡伟和欧震霆俩病号是指望不上了,最少卧床不起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恢复。 将军因为属于大型犬,从跟回来那时起就被关在后院里,暂时还不敢把他给放出去,总得有人牵着才保险。 他还准备找找关系给将军把身份证给办了,以后人少的时候可以带他出来跑跑。 趁着这机会走趟扬州,把雕工给入个门,顺便给杜心妮雕上一个物件,自己亲手雕的总比买的更有诚心。 “今个儿不走了吧,”龚老抱着那木盒子问道。 “不走了,我还想尝尝您老亲手种的鸡毛菜呢。” “不走就好,晚上陪我喝两杯,咱们爷俩有段日子没聚聚了。” 就这样聂风留了下来,晚饭虽然吃的简单,可他和龚老聊得极为融洽,直到龚老不胜酒力,被老邢扶回房里去这段晚饭才算结束。 第二天一早,聂风早早的就在院子打了一趟拳,他现在算是内外兼修,太极拳功夫一点也没撂下,欧震霆教的那些搏杀术也没放松。 这时候,聂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店里的电话,他赶紧接通了电话。 “风哥,没事儿就回来一趟吧,将军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胡伟交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好,我马上回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叫你乱吃东西 聂风问过老邢,龚老难得高兴,多喝了几杯,现在还没醒,按这架势不到中午是不会起了。 “风少爷,您这又要出门啊,您每次出门老爷都关心的很,万事小心才是。” 老邢忍不住了聂风几句,龚老每次听到聂风遭遇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很担心,不然也不会从家里调人来保护他。 “对了,邢伯,师父之前负责保护我的那两人已经被调走了,那是不是以后不会有人再跟着我了?” 听了聂风的话老邢神秘的一笑,这事是他经手的,调来的那两人也算是顶尖高手,没想到风少爷却能感知到他们,以老爷的性子,只会找更厉害的人,哪里会放弃。 不过这次老邢可不会跟聂风去,还是保持点神秘感比较好,暗中护着他别出什么危险就行。 “这事儿我可不清楚,老爷没跟我,您还是亲自问老爷吧。” 听了老邢的话,聂风只得先赶回去处理将军的问题,至于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相信以现在敏锐的感知,没几个人能藏得住。 聂风告别老邢之后,驱车回了博古斋,欧震霆身子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这会正帮着杜叔在整理铺子里的商品。 “杜叔,将军怎么了?” 杜叔一看是聂风回来了,往后院一指,“我们也摸不清楚,小胡在后院陪着,你直接过去吧。” 聂凡跟欧震霆打了个招呼,径直往后院去了,将军以前到处流浪,找不到吃的就钻回山庄的狗舍混吃混喝,按理身体素质应该不差。 “风哥,你来啦,你看将军,从早上开始就什么东西都不肯吃,连水都没喝一口。” 自从聂风把将军带回来,只有聂风和胡伟喂的东西它才肯吃,所以给将军加水添食的活儿就落在了胡伟的身上。 本来他还没在意,早上给将军加食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加的食都没怎么动,以为是因为刚刚换了环境所以食欲不振。 可是到上午再来的时候,食盆里的狗粮早上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原来一刻也停不下来在院子里到处撒欢的将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趴在地上,连喘气的频率都高了很多。 胡伟见情况不对,赶紧把聂风给叫回来,看看怎么处理。 聂风蹲在将军的面前,拍打着它的脑袋问道,“嘿,小伙子,你这么怎么了?” 胡伟听聂风过将军很通人性,但也不可能是能开口话吧,风哥这话问的跟没问一样。 没想到聂风这句话一问出口,将军呜咽了一声,一个翻身躺在地上,把肚皮给露了出来。 狗的肚皮是很柔软的,除了咽喉之外就是它们身上最大的弱点,不是绝对亲密的人,它们是不会把肚皮给露出来的。 聂风伸手从上到下摸了摸将军的肚皮,忽然在胸腔末端摸到一处硬物,轻轻一按将军就发出痛苦的呻吟,这里……是胃吧。 “老胡,去开车,将军可能是误吞了什么东西了,所以一直不敢吃东西,现在得把他送到医院去,咱们这哪儿有兽医站宠物医院什么的?” 胡伟想了想,“咱们这没有,不过城南户部山那有一家,还挺豪华的,设备应该挺齐全。” “行,就是那家,抓紧时间。” 聂风见将军趴在那不敢动弹,不由得暗赞它聪明,感觉到自己胃里有异物之后什么东西都不敢吃,生怕没办法给弄出来,索性他一把将将军抱了起来。 平时将军在地上跑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抱起来聂风脸色都白了,这家伙可真重啊,看样子没少在山庄里混吃混喝。 “趴好了别动,带你去看医生,”聂风把将军安置在车后座上,和杜叔打了个招呼,胡伟认识地儿,由他开车去宠物医院。 幸好这会过了高峰期,路上没什么车,胡伟将车开的飞快,没一会就到了宠物医院。 “原来户部山古玩市场就在这儿啊,早就听过还没来过,”聂风把车门打开,正准备去抱将军,它却挣扎着爬起来自己下了车。 胡伟抬头一看,宠物医院斜对面就是户部山古玩市场,以前时常从这里经过,还真没进去过。 聂风见将军能行动了,就拍了拍它的头,带着它进了宠物医院。 “哎呀,你这什么狗啊,连个狗绳都不栓,咬着人怎么办?” 刚进门还没看清楚格局一个抱着贵宾犬的中年女人就咋呼开了。 聂风低头一看,将军脖子上的项圈还在,狗绳却忘记带出来了,刚才走的急,在家哪儿有栓狗绳的道理,还不知道扔在哪个角落里呢。 “大姐,不好意思,我这狗病了,着急给它看医生,一时疏忽没带出来,不过你放心,它温顺的很,不咬人。” 聂风赶紧解释,示意胡伟去挂号缴费什么的。 “你不咬人就不咬人啊,看你这狗就是只串串吧,也当个宝贝似的,还看医生,别吓着我们家托米。” 看样子她口中的托米就是那只抱在怀里的贵宾,那只贵宾犬从将军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全身打哆嗦,听到主人提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想起自己是有靠山的,壮着胆子汪汪叫了两声。 “托米不怕哦,托米不怕,妈妈在!”那中年女人恶狠狠地瞪了聂风一眼,抱着那只贵宾犬换了张长凳坐下了。 这家宠物医院的一楼似乎是个寄养中心,大大小小的许多猫狗被关在笼子里,本来相安无事,那贵宾犬托米这么一叫,就跟炸了锅似的,所有的猫猫狗狗都开始狂吠起来,顿时乱作一团。 那负责照看猫猫狗狗的工作人员急的到处安抚,叫声却更大了,聂风被这叫声弄的有些心烦,低声喝了一声。 “将军……!” 将军会意思,忍着胃部的不适从地上站了起来,猛地叫了一声。 聂风离得近,就觉得一股音浪以将军为中心向前方扩散来开来,连玻璃橱窗都被震得摇晃了两下。 那些猫猫狗狗仿佛被按了开关一样,都停下了叫声,除了几只大型犬还敢哼两声之外,宠物医院里忽然安静下来。 “我的天,你这狗也太厉害了,我干了这么多年兽医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景。” 胡伟带了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从里间走了出来,只见他双手抄在口袋里,看着将军的目光充满了惊奇。 “卞医生,你快帮我看看我们家托米怎么还没好,我都等了半天了。” 那个中年女人忽然抱着贵宾犬凑了上来,卞医生见是她眉头一皱。 “昨天不是刚来过吗,他只是普通的皮肤感染而已,我你别总抱着它,你们皮肤接触的话也会传染给你的。” 那中年女人被卞医生的话吓了一跳,本来心肝宝贝一顿叫唤,吓得手一松给丢在了地上,在自己身上一顿拍打。 “你还是去洗洗手吧,还有胳膊,把接触过的皮肤都清洗一下,这两天按时按量给它擦药膏就没事了,不用天天往我这跑。” 那中年女人应了一声,捡起落在地上的狗绳,把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贵宾犬托米给拽走了,估计她是急着给自己清洗才走的那么快。 “进来吧,先给它拍个ct看看到底吞了什么东西,看看东西大小然后才能决定治疗方法。” 卞医生看那中年女人走远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天天都来,是个人都觉得烦,又不是什么大毛病,终于把她给劝走了。 卞医生赶紧招呼聂风把将军给带进来,再待在外面那些猫猫狗狗都要抑郁了。 第二百章 狗嘴里吐出个大钱来 “它叫什么名字,把狗证拿给我看一下。”卞医生拿出登记本准备做个简单的登记。 聂风和胡伟互看了一眼,胡伟耸了耸肩,“风哥,将军可是你的狗,你吧。” 聂风只得硬着头皮给卞医生解释,自己是刚刚才收养的将军,这两天就去给他办证。 “将军……这名字不错,抓紧时间办证啊,这阵子已经开始清理街面上的流浪狗了,没证的话会被抓走的。” 聂风满口答应,只是催促着卞医生赶快给将军瞧病。 在聂风的帮助下,卞医生费了半天劲才把将军给抱上了ct机,给将军做了检查。 “你看,在这个位置,看上去像是一个圆形空心的物体,如果不尽快取出来的话,进入肠道就不好处理了。” 卞医生指着新鲜出炉的摄片对聂风道,聂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确认了将军的胃里确实有异物,不过那形状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那现在怎么办?” “两个办法,先给它催吐,有的狗食管比较细,而且不耐疼,异物反刍的时候撞击到食道有可能会因为痛感下意识的做出吞咽的动作,将异物再次吞下去。” “那另一个办法呢?” “那就只有开刀做手术把异物取出来了,不过这样有可能造成伤口感染和并发症,毕竟宠物不是人,自控力没那么好,伤口感染的话会送命的。” 聂风思量了一下,走到老老实实趴在那的将军身边道,“小伙子,叫你别乱吃东西吧,现在要倒霉了。” “医生给它催吐吧,如果实在不行再开刀。” 卞医生点了点头,他只是负责治疗和提供治疗方案,狗主人做了决定,他照做就是,反正有人买单。 聂风吩咐胡伟去外面缴费,转过头来摸着将军的顶瓜皮道,“小伙子,等会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千万别再咽回去了,知道吗?” “汪……,”将军像是听懂了一般,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看样子它挺听话的,没想到能镇服那么多狗,来……把这个给它喝了。” 卞医生递过来一小碗油汪汪的液体,聂风接过来闻了一下。 “花生油?” “嗯,是的,为了增加食道润滑度的,不过这个味道一般狗狗都不愿喝下去。”卞医生一边解释一边从药柜里拿出药水来调配。 “将军,脖子仰起来。” 聂风趁着将军仰头的时候一碗油全倒在了将军的嘴里,本来以为它会吐出来,只要能进去半碗左右目的就达到了。 没想到将军将嘴一合,除了从嘴角漏出去的一点,全都让它给咽了下去。 “好样的……。”聂风开心的摸了摸将军的后背。 “来把它带到这里来,”医院里有专门给狗狗催吐的地方,免得弄的到处都是的。 “这是什么?”聂风见卞医生拿起一只没有针头的针管吸了一点浑浊的液体。 “稀释过的双氧水,还混了肥皂水,催吐效果最好,这可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配比,把双氧水的毒性降到最低还保留了催吐的效果。” 卞医生一边着一边分次把药水从将军的喉咙里打了进去。 看得出来将军现在十分难受,胸腹之间一阵翻腾,呼吸比之前更急促了,连着干呕了几次都没能吐出来。 只见卞医生伸手在将军的肚子上按揉了片刻,将军连着几口吐出大团大团的秽物,这才好受些。 “行了,应该是都吐出来了,不用开刀了,让它多喝点水吧,把食道和胃里都冲洗一下。” 卞医生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在那堆秽物中一顿翻检,从中夹出一样东西来,拿到水池里冲洗干净之后,放在聂风的面前。 “就是这东西了,以后看好你的狗,别让他再乱吃东西了。” 卞医生完之后就被人叫出去了,又来了新的病患需要他去处理。 聂风捻起那东西一看,竟然是一枚铜钱,表面已经被胃酸腐蚀的不像个样子,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个“口”字和和一个“宝”字还未被完全腐蚀掉。 聂风看了一眼正在拼命喝水的将军,怎么会把铜钱给吞到肚子里去的呢,以将军的机灵劲,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傻的举动。 “将军,你不会有哈士奇的血统吧,”聂风开玩笑的道,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哈士奇这种又萌又蠢的狗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将军抗议地哼了两声,看样子已经完全无碍了,聂风这才放下心来。 “风哥,这是什么东西,给我看看呗,”胡伟接过聂风手中的那枚铜钱把玩了一会。 “风哥,刚刚那对面不就是古玩市场吗,我们找人问问呗,相信那些人能认出这是枚什么铜钱。” 聂风想了想,来都来了,这个古玩市场自己还没逛过,不如趁机逛一会。 至于将军,倒是不方便带进去,索性就让它在这里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也好观察一会万一有什么反复也能及时救治。 聂风出门去和卞医生了声,卞医生听只是寄存一会,连钱都没要,找了间空着的大笼子给将军休息,还送了点吃的给它。 “还真是神奇,我这的猫啊狗啊的一天到晚叫个不停,只要有一个叫出声其他的一个嗓门比一个大,把我吵的不行,没想到你这狗一进门全都成闷嘴葫芦了。” 聂风心想,可不是吗,将军可是狗王,那些斗犬都给它治的服服帖帖的,别提这些宠物狗了。 把将军安顿好之后,聂风带着那枚铜钱和胡伟在对面的古玩市场里逛开了。 “风哥,这里正不正规啊,怎么店铺门前都是地摊,都没人管理吗?”胡伟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生怕踩着碰着别人的东西。 “这应该是这里的特色吧,光看店铺的话也就一百多家左右,这些摊子才真的是藏龙卧虎。” 刚刚那刻着“户部山”字样的牌楼聂风还觉得不够大气,走进来一看才知道这是口小肚大的格局,里面才是别有乾坤。 “不愧是中国第五大的古玩市场,咱们长生街什么时候才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聂风自言自语感叹了一句,却被胡伟给听着了。 “第五大?就这样还能进前五,风哥,前面四家是哪儿啊?” “北京潘家园、上海虹桥、成都宋仙桥、西安八仙庵,剩下就到这儿了,这靠着火车站,打车也就是个起步价的事儿,所有周边城市的人都喜欢上这里来。” 聂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给胡伟灌输关于古玩行当的知识,以后长生街那铺子可要他坐镇的,啥都不知道怎么行。 “人确实比咱们那多,就是乱了点,怎么还有卖石雕的,这是井栏吧,怎么还有桥墩?”一路上就听到胡伟一惊一乍的在那咋呼。 “哎……还真是哎,这里的东西其实更全一些,你看看,玉器、陶器、瓷器、铜器、书籍、票证、钱币,只要你能想得到的古物,在这儿都能找的到,咱们长生街那是景区,有管理处管着的,不一样的。” 聂风顺着街道四处溜达,顿时觉得不虚此行,以前怎么没想起来到这儿来逛逛。 正好这会两人到了一个摆着许多铜钱的摊位前,胡伟一把拉住了聂风,“风哥,看铜钱,有没有跟将军肚子那枚能对的上号的。” 聂风瞄了一眼,这摊子上铜钱看上去古意盎然锈迹斑斑,居然连一枚真品都没有,全都是传中的现代工艺品,用机器批量压出来货色。 第二百零一章 一言而启 聂风叹了口气,现在自认为有点眼力的藏家都会四处寻摸,总认为会轻而易举的捡个大漏,可面对这一摊子的假货,再有眼力的人也无济于事。 聂风刚想拉胡伟离开,没想到胡伟已经蹲了下来,只好站在他身边等上一会。 “二位老板,喜欢铜钱啊,来来来随便挑,我这可都是亲自收上来的。” 聂风倒没答话,胡伟只顾着在地上上四处寻找和将军肚子里那枚比较像的,聂风本来不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风哥,你看这枚是不是差不多?”胡伟将地摊角落里的一枚铜钱拿了起来。 “这位老板有眼力啊,这枚可是同治通宝,自打同治皇帝发行了这种铜钱之后,结束了咸丰年间大小钱混乱发行的局面,意义可大了。” 这地摊的老板看来还有两把刷子,把这铜钱的典故的头头是道。 聂风没搭理他,接过胡伟递过来的铜钱的时候,入手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造假连这点铜料都要省,只能糊弄糊弄老外了,连刚入门的新手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聂风从兜里把那枚被腐蚀的铜钱给摸了出来,两下一比对,自己这枚表面上的字确实是同治通宝几个字。 那摊主见聂风自个摸出一枚铜钱来,虽然看不真切,可那铜质的厚重感一眼就能看出是真家伙。 “原来是行家,那我就不多嘴了,您随意看看,我这也是小本生意糊口饭吃,您要是想淘古钱,从这走到头,那有一家您可以去试试。” 那摊主话头一转,再也不敢吹嘘自己的货色,极力把聂风他们往外指,生怕自个卖假货的事儿被聂风他们揭穿。 聂风可不想和他计较什么,都是生意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平白无故砸人招牌的事儿,他还做不出来。 “老胡,走了,去别家看看,”既然这摊主给自己指了条明路,聂风也想去看看是不是有真品。 “风哥,干嘛走这么快啊,我还没看完呢,”胡伟意犹未尽的道。 “看什么看,都是假货看再多你的眼力也没长进。”聂风没好气的道。 “假货?卧槽,都是假货?”胡伟一下子脸都红了,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摊主极力把他们往外指的道理。 “彭城是华夏九州之一,地处南北交界,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著名的帝王之乡,历史上有11位彭城籍的皇帝,彭城地下怎么可能没有好货色,只要你细心去淘,总能有所收获的。” 聂风倒没有直奔那摊主所的地方,还是信步在街面上晃荡,四处看看,用灵眼扫视着四周的摊位上,看看能不能巧遇上什么极品货色,让自己捡个漏。 可惜的是,一直到他走到这条道的尽头,也一无所获,也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被这些人给藏起来暗中交易了。 这条道走到头有个拐角可以向左拐弯,在拐角的地上摆着一个摊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面前的摊位上稀稀拉拉摆放了不少铜钱。 聂风睁开灵眼一看,星星点点的灵力在那地摊的上方盘旋,好家伙,这地摊上的铜钱竟然都是真货。 “去看吧,那摊子上都是真货,多看看练练眼力。” 聂风给胡伟指了一下,胡伟兴冲冲地跑到地摊钱翻看起来,一点都没想到为什么聂风离那么远就能肯定那些都是真货。 胡伟还跟刚才一样,蹲下身子就向去抓那些铜钱,谁知道一根树枝抽了过来打在他的手背上,胡伟痛呼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看都不让人看怎么做生意,有话不会好好吗?” 胡伟翻过手背一看,被树枝打中的地方红了一片,手背上神经多,伤得不重可是疼啊。 他刚想发火忽然肩膀被人给按住了,聂风越过胡伟向那老者作了个揖道,。 “这位老先生,我兄弟他不懂规矩,还请多多原谅,请问您这有手套吗,我们来的急忘了带了,还请借我们一下。” 那老者见聂风还算礼貌,横了胡伟一眼,从屁股下面的箱子里掏出两幅手套扔了过来。 “带上吧,你看你手,也好意思碰人家的东西。”胡伟接过手套带了起来,嘴里还在嘟囔着手疼的事。 聂风将摊位上的铜钱一一拿起放在手心上查看起来,这里从康熙年间一直到同治年间的各式各样都有,光是同治重宝聂风就发现了两种不一样的,同治通宝也有好几枚。 “老先生,麻烦问一下,我这枚也是同治通宝吧?”聂风将那枚被腐蚀过的铜钱递了过去。 那老者一直都他们爱理不理的,知道聂风递过来一枚铜钱,他有稍有反应,戴上手套接过来放在手心里一看,这样的损坏程度还是第一次见,难道是泡到硫酸里去了。 “存世的古铜钱坏一枚就少一枚,你这枚都被腐蚀成这样了,我有点吃不准,不过从铜质上来看,和真正的同治通宝相差不远。” 众所周知做古玩的话从来都不满,都会留一线,能得他的这样评价明这枚铜钱应该就是真品同治通宝。 “你这枚铜钱哪儿来的,怎么搞成这样,还有没有别的品相好点的,拿过来我可以收购。”那老者旁敲侧击的道。 聂风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一不小心让家里的狗给吞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叼来的。” “哦?你家在哪儿?不定你家附近有什么钱仓之类的地方,埋在下面的铜钱翻上来了,让你家的狗给误吞了。” 聂风一下子惊醒了,将军以前一直在山庄附近晃荡,山庄是买下一个村子的田地盖起来的,将军跟自己回家之前还在山庄里住过一个晚上,肯定是那时候误吞了这枚铜钱。 那老者见聂风迟迟不话,也知道自己贸然问别人住处有点不妥,赶紧致歉,“老朽孟浪了,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小友别介意。” 聂风还在想山庄附近那村庄叫什么名字,没在意那老者的言语,还好胡伟轻轻碰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不妨事的,我们也就随便看看而已,老胡我回去吧。”聂风招呼了胡伟一声,率先起身向外走去。 胡伟将手套还给那老者,一路小跑追上了聂风,“风哥,干嘛走那么快啊,差点都追不上你了。” 聂风神秘地一笑,“老胡,想不想咱们店里再开辟一个古钱币专柜出来?” “就凭那个大钱?连字都看不清了,能有什么用。”胡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道。 “嘿嘿,你就瞧好吧,走,我们先把将军接上,然后我们就去找货源。” 胡伟被聂风的话弄糊涂了,不过他一向以聂风马首是瞻,跟着聂风到了宠物医院把将军给接上了。 “钥匙给我,我来开车,”胡伟将车钥匙扔给你聂风,自己帮将军打开了后车门,将军动作敏捷的钻了上去,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风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对于聂风卖关子的行为胡伟十分无奈,只得靠在椅背上休息,一阵颠簸之后他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老胡,起床了,到地方了!” 胡伟被聂风的叫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活动活动身子跳下车来,忽然觉得眼前的建筑物有点眼熟。 “哎,这不是那什么休闲山庄吗,这是山庄的背后了吧,咱们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第二百零二章 收获颇丰 聂风打开后车门,把将军给放了下来,将军看到熟悉的地方,也有些兴奋,在原地直打转。 “风哥,要不要去山庄叫人来帮忙?”胡伟知道聂风和缪二爷的关系不错,山庄里闲人多的很,打个招呼就能叫来不少帮手。 “不用,我们先侦查一下,看看情况再,还是不要欠人情比较好。” 聂风完之后蹲下身搂住将军的脖子,还把兜里那枚铜钱给掏了出来放在将军的眼皮子底下。 “将军,带我们去你找到这枚铜钱的地方,我知道你能听懂,去吧。” 聂风一声令下,将军像只离线的箭一般窜进了路旁的田里,聂风招呼了胡伟一声,把车就丢在路边跟了上去。 “我……我,风哥,靠不靠谱啊,你要将军能闻着味儿找着地儿我相信,这铜钱都在它自个儿的胃里走过一遭了,除了酸味什么也没剩下,这样也能找着?” 聂风看了胡伟一眼,“我相信将军一定能找到,你还是省省劲吧,别将军找到地方了我们俩跟丢了。” 人和动物在奔跑能力上确实有差距,紧赶慢赶聂风二人还是跟丢了好几次,还好将军机灵,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们一会,自己也趁机喘喘气。 “就是这里吗?”聂风本以为会在某个山坳或者更隐蔽的地方有所发现,没想到将军在一片荒废的玉米地边上停了下来,一直在那转圈徘徊,旁边就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小木屋。 这里离山庄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没想到将军的活动范围那么大,聂风走到将军徘徊的地方用力的跺了跺脚,感觉脚下有点虚。 聂风抬头看了看那小木屋和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距离,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想要证明的话得费点力气。 “老胡,进屋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你今天要卖苦力了。” 幸亏现在红日当空,真要胡伟进这黑漆漆的废屋他心里还真有点打颤。 “风哥,家伙全的很,锄头铁锹都有,就是木头柄不知道牢不牢靠。”胡伟从屋里抱出一把铁锹和一把锄头。 “不管了,合不合用也得用上,不然你用手刨啊,运气好的话没多久就能出结果了。” 聂风随手接过锄头,在手上掂了掂,感觉分量挺沉的,拎着锄头回到刚才将军徘徊的地方,试探着用锄头四处敲了敲地面。 忽然感觉有一处地面回馈的感觉有点闷,有点空洞,聂风抡起锄头三两下就刨出一个小坑来。 “别愣着啊,来搭把手,我把土给刨松了,你用铁锹把土给铲出去。”聂风见胡伟还在一旁发冷,赶紧招呼了他一声。 “哎……来了来了。” 胡伟拎着铁锹跑了过来,你一锄头我一铁锹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只有将军趴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看着他俩,它的任务就是找到地方,剩下的它也帮不上忙。 没一会两人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聂风仍在往下刨,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下半米左右的深坑。 忽然,一阵金铁相击的声音传来,似乎刨到了什么硬物,聂风挪开锄头一看,一枚铜钱裹着泥土粘在锄头上,已经被巨大的撞击力给凿弯了。 “有戏……,抓紧点。” 本来只是出于对聂风的信任,胡伟才这么卖力的帮忙,现在看到土里刨出了一枚铜钱,胡伟看了一趴趴着哈哈喘气将军暗赞了一声,挥舞铁锹的速度更快了。 “铁锹给我,锄头用不了了。” 聂风睁开灵眼一看,星星点点的灵气从土里半露出来,有些直接就飘散在空中。 聂风接过铁锹把锄头往旁边一丢,地上出现的铜钱越来越多,已经不适合再用锄头来硬刨了,会砸坏土里的铜钱的。 “风哥,看那里,好像有块布片还是什么的。”胡伟指着土里露出的一角布条喊道。 聂风小心翼翼地顺着那布条刨了一圈,最后从土里刨出来一个破烂不堪的麻布袋子,袋子上满是缝隙,从坑里拎起来之后铜钱撒了一地,好些都已经锈到一起去了。 “土里湿气太大了,布袋烂了之后水汽浸到袋子里铜钱都锈掉了,没办法,先装衣服里吧。” 聂风脱下身上的衬衫,把两只袖口都扎好铺在地上,和胡伟轮流下到坑里把铜钱捡上来。 “好家伙,什么人藏在这的,都锈成这个样子。” 忙碌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两人的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才将土里的铜钱都收拾干净,两人都累瘫了,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刚才捡的时候顺便看了,居然从顺治通宝一直到光绪通宝零零散散都有,要是在加上宣统元宝,就是一部完整的大清王朝钱币发展史了。” “该不会是哪位热衷于清朝钱币的收藏家埋在这的吧,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全都便宜咱们了。”胡伟兴奋地道。 “别乐了,还不知道能清理出多少品相完好的,先带回去再吧。” 别这一袋子的铜钱还真挺沉的,两人合力抬着向外走去,车子还好好的停在路边,缪二爷正在着手解散山庄的事,山庄里人手不足,不然的话肯定早就被人发现了。 刚才没觉得,现在那股子兴奋劲一过去,聂风才觉得两只胳膊有些酸痛,不过想到后备箱里的那袋铜钱,全身都是干劲。 “将军,你可真厉害,今天回去给你加餐,”胡伟对着趴在后座上的将军比了个大拇指,将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扭头看了胡伟一眼,又趴了下来。 “哈哈,它不搭理你,别自讨没趣了,我们还是快赶回去吧。” 马屁没拍成的胡伟只得回过身来坐好,这位小祖宗的马屁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拍。 等到他俩回到博古斋的时候,杜叔和欧震霆都看呆了,不是带狗去看病的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回来。 聂风的衬衫没了,身上全都是泥土,脸上汗水和着灰尘搞成了大花脸,胡伟也好不到哪里去,再把衣服撕破点就可以直接去演难民了。 “你们这是去挖矿了还是盗墓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欧震霆从店里迎了出来,看上去脸色不错,他的恢复能力也不赖。 “给你们一个惊喜,看看就知道了”,聂风左右看看街面上没几个人,一下掀开了后备箱,把装满铜钱的衬衫口袋给拎了出来。 “搭把手,太特么沉了,我俩胳膊都没力气了。” 欧震霆赶紧上前帮忙,他俩也不敢让他多出力,万一伤口崩开就得不偿失了。 “什么东西,小欧你别动手,小心伤口,到这边来。” 在杜叔的指挥下,那袋铜钱被抬到了会客室的桌子上,袋子被放下来的时候,衬衫终于支撑不住了,铜钱从缝隙里流出来一些,滚的桌上地上到处都是的。 “铜钱,这么多,哪儿搞来的?”还是杜叔识货,一眼就看出这里的铜钱都是真品。 胡伟指了指跟进来的将军,“诺……它带我们找到的,它差点因为这个送了命。” 胡伟把将军误吞铜钱到挖掘成功的经过都讲了出来,杜叔和欧震霆才明天这两人怎么出门一趟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杜叔,这些铜钱都锈在一起了,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把这些铜锈都除掉?”聂风刚刚去灌了一大杯水,把流失的水分都补了回来。 “除掉锈迹?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有锈迹的才值钱,不影响钱文认读的锈迹就别动,只要把尘土和泥沙清理掉就好了,至于黏在一起的,交给我吧,一天功夫就能把它们全分开。” 聂风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总以为东西越干净品相越好,铜钱那身岁月造成的包浆要是被除掉了,那就不值钱了。 第二百零三章 办证还是走后门来得快 “哎……这是什么钱,大清朝没有这个年号吧?”胡伟正帮着把滚落到地上的铜钱捡起来,忽然发现了一枚奇怪的铜钱。 “祺祥通宝!小风你们运气也太好了,居然能得了这种铜钱,快找找,这里面最值钱的一定是它。” 聂风他们赶紧将衬衫里的铜钱都铺在桌上一一翻拣起来,除了那些黏在一起和锈迹斑斑分辨不出钱文的,最后找到了六枚祺祥通宝。 “杜叔,您倒是给我,这祺祥皇帝,是哪一位啊,大清朝不就那十一位皇帝吗?”胡伟最近在被杜叔逼着看书,明清史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早叫你多看书,一拿起书你就跟我眼发花,现在出糗了吧,多尔衮和溥仪不算,从努尔哈赤算起,大清朝确实是十一位皇帝。” 聂风一听杜叔要开大清朝帝系传承课,拖了张椅子也坐过来旁听。 “这钱的来历我知道,你给他俩听吧,我在书上看到过,”聂风见杜叔又想来训斥自己,赶紧举手示意。 “那你,这祺祥通宝的来历。”杜叔一见有壮丁可以拉,乐的自己偷懒。 “咸丰皇帝在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病危的时候,特封肃顺、载垣、端华等八人为赞襄政务大臣,处理国事,不久咸丰帝病死,八大臣遵从遗诏,拥立载淳为帝。” “本来准备拟定次年改元‘祺祥’并铸造钱币,没想到慈禧以她和慈安名义,联络当时留守北京的恭亲王奕欣发动了宫廷政变,逮捕八大臣,并将肃顺等三人处死。” “不久,慈禧采纳大士周祖培奏议,废止‘祺祥’年号,停铸‘祺祥’钱,改用‘同治’年号,并铸‘同治’钱币。” 听了聂风的讲解,胡伟才知道,原来祺祥皇帝就是同治皇帝,并不是大清朝还有一位不为人知的皇帝。 “这‘祺祥’钱,一共也就存活了六十九天就被废止,当时八大臣命令宝泉局铸造样钱准备颁发到各地的铸钱局,所以铸造得精整足重、文字深峻且存量极少,你们着到底珍不珍贵?” 杜叔将翻拣到的六枚祺祥通宝在桌上一字排开,不无遗憾地道,“这些都是小平钱,要是能找着当十的祺祥重宝,那才叫齐全。” “杜叔,能找到这些已经是托将军的福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有缘分再收集吧。” “哎……这段时间都有事儿做咯,小胡你就别跑了,给我在家看店,我要料理这批铜钱,脱不开身,顺便好好调教你。” 胡伟一听知道自己又要开始知识了,哀声叹气的应了下来。 “对了,小风,龚老来电话了,让你有空去一趟,他有东西给你。” “好勒,我收拾停当再去,我这样子跑过去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胡伟和聂风两人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留下杜叔和欧震霆腾出一口箱子来,把那些铜钱都装进去慢慢料理。 聂风洗过澡换好衣服就要出门去龚老那里,刚出门裤脚就被扯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将军,这时候它不在后院待着怎么跑前面来了,万一吓到顾客就不好了。 “风……风哥,我拽都拽不动它,将军的力气太大了,”胡伟气喘吁吁地从后院跑了过来。 刚刚他在给将军换水,聂风的脚步声刚刚响起,它就窜了出去,胡伟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的项圈差点让它拽了个跟头也没拉住它。 “怎么,你想跟我出去吗?” 将军牙缝里哼了两声,聂风的裤脚算是报销了,聂风只得拍了拍它的脑袋。 “行了行了,带你去就是了,不过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不然带你去哪儿都不方便。” 将军这才松口,胡伟又返回后院一趟,把将军的狗绳给送来了。 “带上吧,就算是装装样子行不行,不然我可不带你出去了。”聂风一顿威逼利诱才让将军肯把狗绳栓到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 “哎,风哥,你这是去哪儿啊,连车都不开?”胡伟还准备送聂风上车,却见他把狗绳的腕带套好之后牵着将军就溜溜达达就走远了。 “去给将军办证。”聂风头也不回的答道。 聂风牵着将军来到长生街派出所的门外,也不进去,牵着将军就在门口打起了电话,来来往往的人都对将军很好奇。 “喂!张所长啊,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不有点事麻烦你吗,我养了只狗,块儿有点大,其实也不是什么烈性犬,是非得到派出所来才能办到狗证,我这不就想到您了吗,帮帮我这个小忙。” 张所长,从前的张副所长,有个把柄落在了聂风手上,只好对辖区内的博古斋多有照顾,让混混小贼不敢光顾,杜叔也没断了对他的孝敬,所以张所长对聂风印象还算不错。 “聂老板啊,这么点小事而已,你等着,我让人下来帮你办,不过这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要国庆了,你看……。” 聂风暗骂一声死要钱的东西,嘴里仍旧恭敬地道,“我前阵子上外地去了,正好给您带了点土特产,明天您在吧,我让人给你送来。” “那多不好意思,每次你出去都会给我带点东西,也别送到所里来了,明天我出来遛弯的时候顺便带走吧,省的你的人跑上一趟。” 哪儿来的什么土特产啊,杜叔打听到张所长的老婆喜欢在城里家商场逛街购物,特意去卖力一批那家商场的购物卡,逢年过节就送张所长几张,张所长对这个‘土特产’满意的很。 不一会一个三十出头的警察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四处张望,看见聂风身边的将军楞了一下,径直向聂风走来。 “是聂先生吗,您叫我小陆就好了。”陆警官和聂风握了握手。 “不敢当,我还是叫你陆大哥吧,这次麻烦你了。” 陆警官连连摆手,这事儿对他来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有什么麻烦的。 果然有人好办事,在陆警官的带领下,原本可能要耗费一上午功夫的办证流程十分钟就搞定了。 聂风打开新鲜出炉的狗证一看,品种那一栏赫赫写着‘银狐’两个字,聂风感叹了一声将军可能是体积最大的银狐了。 陆警官也注意到聂风在纠结品种问题,陪着笑道,“聂先生,您这狗串种了,我们也弄不清是什么品种的,要是写烈性犬的话到时候不好看。” 聂风一想可能这就是派出所的潜规则,养只大狗要是钱没送到位,谁给他扣上烈性犬的帽子不给办证。 “聂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带着这狗上这地方去一趟注射一下芯片,现在外面的捕犬队都是靠芯片识别的。” 聂风一听这事儿倒不着急,反正将军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要么就是待在博古斋的后院里,不怕被捕犬队给盯上。 告别陆警官之后,聂风随手把狗证给扔进了扶手盒里,这东西就是个形式而已,就算没证他也不会让捕犬队把将军抓走的。 “走吧,你的证也有了,我们去师父那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 聂风带着将军向龚老家开去,殊不知派出所二楼一间办公室里有个人一直隔着厚厚的玻璃在看着他。 “哼,等我找到那枚弹头,你就没法在威胁我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聂风欢快的将车开进来龚老加的院子,这时候龚老已经起来了,穿着练功服正在院子里一板一眼的打着什么拳。 “师父,我来了,你这跳的什么舞啊,太僵硬了吧,”聂风见龚老的姿势忍不住吐槽道。 “这不是跳舞,这是拳法,是华佗传下来的的五禽戏,怎么样,想不想?” 第二百零四章 两个要求 “是肯定要的,您是我师父,您会的东西我都得会是吧,不过我也不能贪多,这孙老教的太极拳还没入门又这五禽戏,别两样都没好给您丢脸。” 龚老对聂风找借口偷懒一眼就看出来了,忽然看到跟在聂风身后的将军吓了一跳,“你哪儿弄来的狗。这么大块头?” 龚老见聂风领着将军走了屋,刚进门就把狗绳给解了,这只狗他还是第一次见,还没人跟他提起过将军的事儿。 “没事儿,师父你放心吧,将军听话的很,去自个玩去!” 聂风一声令下,憋屈坏了的将军嗖的一下窜进了后院,老邢赶紧跟了过去,可别把老爷子辛辛苦苦种的菜给踩了。 聂风把将军的来历讲给龚老听,龚老一听这只痴肥的大狗居然能把一圈子的斗犬都给镇服,也不禁啧啧称奇。 “对了。师父,我今天带着老胡挖了一袋铜钱出来,简直就是一部大清王朝铜钱发展史,多亏了将军才找到地方,等整理出来了我送一套给您。” 聂风像是小孩子邀功一样像龚老显摆起来,谁知道龚老本来乐呵呵的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谁允许你去动人家阴宅的。有违天和知道吗?” 聂风一听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龚老误会自己去刨坟掘墓了,自己哪儿能干这样的事,赶紧向龚老解释。 估计是以前某位藏家遇事带不走这么一大袋铜钱给埋起来了,机缘巧合之下土层翻动露了出来,自己可没动哪家的阴宅。 龚老听了神色这才缓和一些,语重心长的向聂风吩咐道。“小风,我对你一直没有多做要求,现在你要记住我这两句话。” 聂风见龚老少有的严肃了起来,赶紧谨身肃穆候在一旁听从龚老的教诲。 “是,师父,您吧。” “第一,不许亲身下阴宅,我知道做古玩这行,十有八九接触到的东西都是地下挖出来的,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去挖。这是底线。” 聂风听了点了点头,这事让他自己去他也摸不到门道,上得摸金校尉搬山道人那么玄乎,阴阳数术他都不懂。怎么可能自己去动人家的阴宅。 “第二,绝对不允许把咱们老祖宗的宝贝卖给外国人,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已经流失出去太多了,被偷的被抢的被骗的。这点我希望你能做到。” 龚老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他这一辈子看了太多经历了太多,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做不了那么多,只能管好自己的门人罢了。 “师父,这两点我都能做到,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来,您那定瓷不是要送到香港苏富比去拍卖吗,那里的老外可多了。这万一是个老外出了高价,不就是价高者得了吗?” 聂风把心中的疑虑了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要把定瓷送过去,反正只是个拍卖意向而已,还没有正式签订合约。 龚老狡黠地一笑,“我早就考虑到这件事了,当时我和苏富比方面的主管商议好了的,这件定瓷的拍卖将会有一条附加条件。由我来选定最终中标的人。” “哪怕老外出价再高,我也可以否决,当然这样会对苏富比的提成造成影响,不过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他们也答应了。” “那您也会一起去?”聂风欣喜地道。 龚老摇了摇头,“我不去,一把老骨头了,上飞机颠两下就散架了,我会写个授权书给你,到时候你代我去,眼睛给我放亮点,有些老外会故意找中方代理人来参加拍卖,那些忘了祖宗的人多的是。” 聂风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肩头担子沉了几分,要是自己昏头昏脑把定瓷给卖给了老外,回来会被师父打断腿的。 “对了,师父您让杜叔给我捎话,要给我什么东西啊?” 龚老一听拍了下后脑勺,“对,把这事儿给忘了,都怪你那狗一进来打了个岔,你快去管着点你那狗,别把我的菜给啃了。” 完龚老上楼取东西去了,聂风一脸的哀怨,心想将军是吃肉的,怎么会啃师父的菜。 谁知道刚想到这,老邢就追着将军从后院跑过来了,将军的嘴角还叼着一片菜叶子。聂风看在眼里嘴角都要抽抽了。 “风少爷,管管你的狗吧,要不是我拦得快老爷的菜全给它给啃了,这都霍霍了三分之一了。” 聂风脊背一凉,招呼将军一声扭头就想跑,龚老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臭小子,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那狗抓回来给炖了。” 聂风讪笑这停下逃跑的步子转过身来,把将军叫了过来。 将军一脸得意的样子咬着那半片菜叶子就是不肯撒嘴。气的聂风一阵挠它痒痒才把那罪证给夺下来。 “哼,臭小子,我辛辛苦苦种的菜就被你狗给啃了,等你有空了过来,后院还有块地给我开出来,让你也知道种地的辛苦。” 聂风连连点头称是,这时候不服软不行啊,谁叫自己养的狗不争气呢。 “拿去吧。我已经和我那老友好了,你带着这东西直接去找他就行了,地址也在里面,”龚老递过来一只锦盒。古色古香看上去还挺有韵味的。 聂风打开来一看,锦盒里有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地址和联系方式,联系人写的是吴德升。 “北宋南吴。老吴在玉雕界的名声可是顶呱呱的,你去找他绝对错不了。”龚老完转身向后院走去,他可心疼那些菜了。 “师父,这玉是怎么回事?”聂风掀开纸片发现下面还放着一块玉胚。奇怪地问道。 “那是费。”龚老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消失在后院的门外。 “风少爷,这块玉胚我见过,老爷经常拿出来把玩。棱角都让老爷给磨没了,看来这吴大师的费不低,”老邢意味深长地了一声追着龚老去了后院。 聂风摩挲这光滑的玉胚表面,果然是经常被人把玩的样子,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的提了一句想雕工,龚老不仅给自己找了最好的师傅,还帮自己把费都准备好了。 这块玉胚一定是龚老的心爱之物,现在要是退还给他。他一定不会要,自己只好把龚老这份情谊放在心里。 “走吧,你这个惹祸精!” 聂风将扔在门后的狗绳给将军栓上,牵着它出门上车去了。 现在欧大哥在家养伤,胡伟要帮着杜叔看店,看来这次扬州之行只有自己和将军两人去了,将军拉风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头伸出窗外四处张望,对一切都好奇的很。 本来可以坐火车去的,可是因为带着将军,聂风只好自己开车去了,算算路程也就三个多小时的样子。 现在出发的话要到晚上才能到了,到时候找个地方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去拜访吴大师比较合适。 聂风打定主意立刻行动,打了个电话回店里和杜叔了一声,杜叔也习惯了他到处乱跑,只是嘱咐他注意安全。 聂风检查了一下油箱,大概还有小半箱油,这样半路上还要找服务区临时加油,不如现在就把油加满,于是他驱车向最近的加油站开去。 “咦,怎么是她?” 聂风快要开到加油站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个行李箱站在街边拦车,正是在休闲山庄见过的袁梅颖袁医生。 “袁医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捎你一程吧,”聂风在袁医生跟前停下车打开车窗伸头喊了一句。 第二百零五章 高速惊魂 袁医生见一辆车停在自己跟前还想向旁边避让几步,忽然听到聂风的声音,才注意到这辆车自己是看到过的,车里坐得正是聂风。 “聂先生,原来是你啊,我去火车站,你可带我一程吗?” “你先上车吧,行李箱我来拿。”聂风非常绅士地下车帮袁医生打开车门,自己把袁医生的行李拎到后备箱里去了。 袁梅颖刚准备上车,却发现在山庄里见过的那条大狗一本正经的坐在副驾驶上,咧着嘴对着自己喘气。 “呃我还是做后面吧,这里已经有‘人’坐了,”袁梅颖笑着对聂风道,作势要往后座走,聂风放好行李赶紧过来拦住她。 “别别别,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我把它给忘了,将军。坐后面去!” 聂凡向后一指,将军歪着头看着他就是不动弹,聂风知道它能听得懂自己的话,只是在装傻而已。 “快过去,不然今天没有肉吃!”聂风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 将军委屈地呜咽了一声,直接从前排跳到后排趴在座位上。 “真乖,你看后面多舒服,以后别跟我挤前面了。袁医生请,”聂风将前座的门拉到最大,将袁梅颖请上车。 袁梅颖被这一人一狗逗乐了,捂着嘴轻笑着上了车。 “袁医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聂风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问道,这里到火车站稍微有点绕,不过他也不在乎,出门在外,能帮就帮上点。 “聂先生,山庄关闭之后我已经不是医生了,你还是叫我袁小姐吧,或者颖儿也可以,”袁梅颖看着窗外道。 原来缪二爷做事雷厉风行,立刻就着手将山庄转手的事,这边他刚要把山庄转手,消息才放出去。那边等着接盘的人海了去了,纷纷上门开价。 有人接手缪二爷当然乐意,从中选了位背景深厚平日里没什么来往的买家把山庄给卖了出去,自个及时脱身开始养老。这山庄以后再惹上什么事端就跟他没关系了。 山庄的新老板挺有魄力,停业整顿三个月,原来的工作人员如果愿意留下的涨薪10%,不过像贾主管和袁梅颖这种缪二爷的身边人。是不可能留下的。 缪二爷本想着让袁医生继续深造,读个博士博士后出来,可她却想先歇上一年时间考虑考虑,缪二爷一向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也就随她去了。 袁梅颖的父亲是缪二爷的老部下,在她还小的时候因为缪二爷的关系早早的就去了,她的母亲也因此忧郁成疾早早离世,她算是被缪二爷给养大的。 现在闲下来了。袁梅颖忽然想去扬州的外公家看看,她成年之后虽然每年都会去拜年走走亲戚,可一直来往不多,趁这机会多亲近亲近。 聂风听袁梅颖要去扬州,这下可巧了,这不顺路顺到家了嘛。 “袁小姐,我正好要去扬州,你也别坐什么火车了。就顺道一起去吧。” 袁梅颖一听,怎么会这么巧,自己要回扬州,这个聂风正好要去扬州,正好自己好好观察他一下,这人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那好吧,真是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到了扬州我请你吃饭。” “可能等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直接吃夜宵了,”聂风算了算时间道。 袁梅颖一想也是,本来外公家里的那几个舅舅准备到火车站去接自己的,看样子也不用了,等会给他们打个电话一声吧。 聂风车头一拐,火车站也不用去了,一拐弯向高速公路的入口开去。 一路上两人笑笑,对彼此都有了一些了解,聂风完全没有察觉到袁梅颖是在旁敲侧击自己是怎么治好欧震霆的,除了灵眼的事不能以外,他几乎把所有的事都了出来。 连缪二爷都不知道,袁梅颖在念书的时候,还辅修了心理,聂风哪儿是她的对手,要不是紧守着底线,恐怕连灵眼的事都出来了。 彭城到扬州要开车三个多小时,开着开着天就黑了,袁梅颖聊了一会困意上来了,靠在车窗上睡着了,聂风见了只能尽量把车开稳一些。 忽然一道刺眼的灯光从车后射了过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响起,那道灯光逼近的速度很快,聂风被后视镜上的反光刺的眼前发花,隐约从后视镜里能看到是一辆鲜黄色的跑车。 那辆车在聂风车后换了几次车道试图超车,都因为其他车道有车的原因没能成功,索性一轰油门从应急车道强行超车冲了上来。 不好,前面是一个两道合流的交叉口,后面那车按这个速度冲上来等他们发现异常再减速就来不及了。 聂风只得轻点刹车把车速稍微降了降。方向微打向外侧去避让,这时后面那车距离聂风的车距离已经不远了。 聂风忽然降速两车之间的距离瞬间就缩短了许多,幸亏后面那车反应迅速,几乎贴着应急车道的护栏从聂风身旁擦了过去。 “哎哟!”袁梅颖发出一声痛呼,她正用手撑着靠在车窗上打盹呢,刚刚那下将她的脑袋一下撞到了车窗上,把她给惊醒了。 “袁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有辆车危险驾驶,我避让的急了点,怎么样,你有没有事?”聂风一边继续把车速提上来一边问道。 “我没事。撞的不重,有手垫着呢,你注意安全就好。”袁梅颖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刚刚幸亏自己用手垫着。不然脑袋上就要起个大包了。 “没事就好,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正好你也别睡了。”聂风看了看前面就是收费站,算算路程差不多也该到了。 聂风交了钱将车缓缓驶出收费站的时候。忽然瞟到收费站前面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黄色的跑车,似乎就是刚刚冒险超车的那辆。 等到聂风的车开过来的时候,那辆车一声轰鸣追了上来,一路和聂风的车并驾齐驱。聂风提速他也跟着提速,聂风降速他也跟着降速,像只牛皮糖似的紧紧地粘着他。 “他想干什么?”袁梅颖有些害怕的问道,她还是第一次在高速上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找死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刚才没有让他超车,他想报复回来,你坐稳了。我试着甩掉他。” 聂风也被那车惹出了真火,那辆车的车窗从头至尾都是紧闭着,可见车上的人一点沟通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教训教训自己,让自己害怕退缩,那他们就赢了。 可偏偏聂风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他看了看导航这一路上都没有服务区了,想要摆脱这只狗皮膏药只有在路上完成。 别看现在天黑下来,全程只能靠微弱的路灯来照明,要知道在他灵眼的视界里,白天和黑夜的分别真的不大。 袁梅颖匆匆将座椅放直,用手紧紧拉着床边的把手,现在有些后悔上聂风的车了,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贸然停车,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事故,只有看他能不能将这辆神经病跑车甩脱了。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聂风喃喃自语了一句,缓缓地将车速提了起来,那车还是跟的紧紧的。 “前面有好多车!”袁梅颖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红点,那都是汽车的尾灯,看样子路上有不少车。 “那正好,有他们帮忙,我们很快就能甩脱这个神经病。”聂风自信地道。 那辆黄色的跑车似乎也看到了前面的车流,车速一提就想要压在聂风前面,这样会有很大的优势,至少视线不会被遮挡住。 “哼,想超过我,做梦去吧!”聂风猛地一脚踩下去,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聂风的车堪堪挡住那辆跑车冲了出去。 第二百零六章 冤家路窄 两辆车保持着高速一前一后冲进了车流之中,幸亏因为是晚上,大家都将车距拉的很大,好留出应急反应的时间,这才有足够的距离给他俩来回穿梭。 “坐稳了!” 聂风灵眼一闪,双手紧握方向盘,在车流间不住的穿梭,袁梅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变成电动小马达了,明明自己只是旁观者,还是忍不住的疯狂跳动。 “啊……!” 袁梅颖忍不住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把后座被晃得晕乎乎的将军吓了一跳,跟着汪汪叫出声来。 原来聂风刚刚超车的时候,距离那些车都很近,尤其是刚才那下差点就要擦到前车的车尾。 这可是在高速公路上,车速那么快稍有碰擦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袁梅颖能不害怕吗。 “将军,别叫了,趴好!”聂风头也不回的喝了一声,将军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座位上。 聂风全神贯注地的开着车,一块指示牌由远及近移了过来。 还有三公里就到扬州出口了,聂风瞄了一眼那块指示牌,又将车速提升了一些,仗着灵眼超快的反应能力从车流中脱身而出,一头钻进了匝道。 “那个神经病呢?” 袁梅颖忍不住回头张望着,那一抹噩梦般的黄色却不见了踪影。 “可能从岔道开过去了,没跟上来吧。” 聂风有些得意的说道,他还在想自己还没完全发挥呢,那辆车就被甩掉了,也不过如此,也不想想自己靠的是灵眼的能力,这种程度的飙车完全没难度。 “我的天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坐你的车了,真是太可怕了。”袁梅颖捂着额头懊悔地说道。 “呃,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感觉热血沸腾,就想和他争个上下,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后悔都来不及。” 聂风赶紧不住的道歉,袁梅颖这才原谅他,不过之后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看来这次被吓得不轻。 “行了,就在这把我给放下吧,我让我舅舅来接我。”袁梅颖见车已经开到了城庆广场附近,终于开口说了一声。 “这里就可以了吗,这么晚了,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可以吗?”聂风不放心的问道。 “没问题的,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我舅舅。” 袁梅颖打了一个电话之后说道,“我舅舅就在附近,五分钟左右到,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的承诺还是有效的,明天我请你吃饭。” “好吧,明天……到时候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聂风在路边停了车,还下车帮袁梅颖把行李箱给拿了出来。 和袁梅颖道别之后,聂风并没有开远,绕了一圈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直到袁梅颖被一辆车接走之后才放心离去。 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贸然登门拜访有些不妥,还是按照原计划找个地方先住下,等明天一早再去拜访吴德升吴大师。 第二天一早聂风是被袁梅颖的电话给吵醒的,他躺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了眼手机,有点后悔昨天糊里糊涂的就把电话号码给了她。 “喂!聂风,你不会还没起床吧,快点起来,我请你去富春茶社吃早茶。” 袁梅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不快,仿佛昨天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好吧,你等等,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一会开车来接你。” “好,我等你。” 聂风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只用了十分钟梳洗了一下就出门了,将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它也饿了一夜了还没吃东西,东西里空空荡荡的。 “将军,走了,带你去吃早茶。” 聂风招呼了将军一声往停车场走去。 叮咚一声手机震了一下,一个地址发来过来,聂风定睛一看,这地址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聂风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忽然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将手机上那条短信调了出来,又打开了龚老给的那只盒子。 短信上的地址和木盒里纸片上的地址,居然是同一个,聂风一拍脑门,不会那么巧吧,这下子难办了。 聂风跟着导航来到了短信上的地址,那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小别墅,进别墅区的时候他还耽搁了一会时间,最后说出是来拜访吴德升大师才被放行。 “喂,袁小姐,我到门外了。” 聂风将车停好之后,给袁梅颖打了个电话,便下车站在车边等着。 “聂风,我来了,我们走吧。”袁梅颖换了套衣服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和聂风打了个招呼就要上车。 “等等,袁小姐,请问吴德升吴大师是你什么人?其实我这次到扬州来就是来拜访他的。” 袁梅颖松开了拉着车门的手,“你找我外公?我外公已经封刀好多年了,不会再给人雕玉了。” 聂风一听这还真巧,自己把吴大师的外孙女给捎回来了,有她美言几句,也许吴大师会传授给自己更厉害的手艺。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对着袁梅颖喊了一句,“颖儿,我都跟你说了,人家梁公子一会就到,你非要往外跑什么?” 袁梅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对聂风说,“你要找我外公,你就自己去吧,我现在要去吃早茶,你要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说完袁梅颖徒步向外走去,忽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一辆黄色的跑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一个甩尾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车……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袁梅颖停下脚步踌躇地向聂风问道。 聂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跟他飙车的那一辆,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儿又碰上了。 “是昨天晚上那个神经病。” 聂风悄悄在袁梅颖的身后说道,她听了面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就躲回了聂风的后面,她潜意识里只有他能保护自己。 “哟,梁公子,不是说昨天就能到的吗,不过赶早不如赶巧,现在刚刚好,我那外甥女正好在家。”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向跑车迎了过去。 “他是我舅舅,吴宏……听说我要回来,非要给我介绍个对象,说什么我妈不在了我的婚事他帮我拿主意,我呸,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看着袁梅颖使小性子的样子,聂风忽然觉得她还蛮可爱的。 “没想到你发脾气的样子还蛮可爱的,”聂风随口赞道,谁知道腰上立刻传来一阵痛感,自己腰上的软肉被袁梅颖给拧住了。 “嘶……快放手,怎么女人都会这招。”聂风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车上下来一个个子高挑的男子,雪白的皮肤染黄的头发,有点像那些泡菜偶像男团里的角色。 “昨天遇上点事耽搁了,在香格里拉住了一个晚上,正好赶上时候,来请袁小姐去吃早茶,袁小姐在家吧?” 梁公子从下车到说话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聂风二人一眼,把他俩当做空气一般。 吴宏尴尬地指了指缩在聂风身后的袁梅颖说道,“那就是我外甥女。” 梁公子皱着眉头看了眼袁梅颖和聂风,很明显这对男女关系不一般,大老远的把自己叫过来是要拿自己开涮吗,想到这就想发火,忽然看到了他俩身后的车。 “嗯……,怎么是这辆车?”梁公子自言自语的绕着聂风二人和他的车转了一圈,把吴宏也给搞糊涂了。 梁公子走到车位,盯着车牌号看了半天,似乎是想从杂乱的记忆中翻找着什么。 “聂风,我们走,去迟了没有富春汤包就要卖完了。” 袁梅颖见梁公子似乎是把他们给认出来了,伸手拉着聂风就想走。 “慢着,昨天晚上跟我飙车的,是你?” 第二百零七章 谁请你来的你跟谁吃饭去 聂风无奈地耸了耸肩,“对,就是我,昨天你那样也太危险了,要不是我还有两把刷子,不就被你给坑死了。” 梁公子确认了聂风就是昨天让自己丢脸的人,气的白白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咦……小白脸哎,是不是你的菜?”聂风这时候还不忘去逗袁梅颖。 “我投降,我投降,你别掐我!”聂风眼角的余光瞄到袁梅颖的手又向在自己的腰间探去,吓得赶紧举手投降。 梁公子见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有点抹不开面子,可看袁梅颖的相貌,心头又痒痒地不想放弃。 他对着袁梅颖说道,“袁小姐,我可是你舅舅请来的,赏脸一起吃个早茶吧。” 吴宏这时候也上来打圆场,“就是就是,颖儿你就陪梁公子去吃个早茶,至于这位,我来招待就是了。” 梁公子趁热打铁的插了句嘴,“跟这种危险人物在一起还是挺危险的,袁小姐还是先上我的车吧。” 袁梅颖见自家舅舅和这梁公子一唱一和的在那演戏,心中腻味的很,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是舅舅请来的,那就舅舅陪他去吃早茶吧,我……昨天晚上也在车上,至于谁更危险,我心里有数。” 聂风也适时补刀,“梁公子是吧,我记得昨天你车上坐的是个长头发的姑娘,怎么今天没跟你一起过来啊。” 昨天梁公子试图超车的时候,虽然车窗一直没打开,聂风还是隐隐约约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这时候拿出来补刀正合适。 梁公子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还真是和一个嫩模在鬼混,接了吴宏的电话又舍不得才花钱泡上的妞,急着赶到扬州找个酒店继续厮混才在路上和聂风对上的。 昨天他好不容易突破了车流,却错过了扬州西的出口,一直开到扬州北的槐泗镇出口才下了高速,绕了一大圈回到市里,在香格里拉开了个房间鬼混了一夜,这才姗姗来迟赶到吴家。 袁梅颖昨天晚上在车上光顾着尖叫了,哪里会注意到那辆车上坐着什么人,现在听聂风一说,梁公子也没反驳,更加肯定这个梁公子是不值得交往的人。 本来她只是因为不满舅舅插手自己的婚事本能的反对,现在是对梁公子这个人打心底的厌恶。 “妈的,你小子胡说什么!” 梁公子被揭穿了老底,恼羞成怒的准备挥拳打向聂风,聂风叹了口气,轻轻一拉将后座的车门给拉了开来。 饿了一个早上心情不佳的将军在车里哼哼半天了,见这人还敢对自己的主人动手,人立而起扑在梁公子的身上,将他扑倒在地上。 “啊!滚开!滚开!救命啊……,”梁公子被压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叫声,双脚在地上一阵扑腾,裆下的地面隐隐地湿掉了。 没有聂风的指示,将军也只是把梁公子给压制住,没有对他下杀手,这要是还在狗舍里,它已经一口咬向对手的喉咙了。 “将军,回来吧,他都吓尿了……。”聂风吹了声口哨,把将军唤了回来。 “这大狗果然厉害,上次听贾主管说起我还不信呢,”袁梅颖在聂风身后轻轻地鼓着掌。 “你给我等着,吴宏,你也给我等着,以后你别想从我们家公司拿到一点货。” 梁公子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地的尿迹,跌跌撞撞地爬上了跑车,飞快的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哎……颖儿,你……你可害死我了!”吴宏在那捶胸顿足地喊道。 “关颖儿什么事,都是你一厢情愿,我都说了别这么做你非要瞒着颖儿,你这是活该!” 一个穿着对襟衫的老者牵着一只腊肠狗站在别墅的门口说道。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还不是为了公司好。”吴宏委屈地说道。 “你那是为了你自己!” “那是我外公,你不是要找他的吗?”袁梅颖在聂风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 聂风示意快步向吴大师走去,“吴大师留步,小子聂风,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访求教。” 吴大师停下了脚步,刚准备开口脚下那只腊肠狗被人拦住了去路,一脸不爽的样子狂吠起来,矮长的身子还在不停的扑腾。 不远处的将军一见还有狗敢在自个面前乱叫,低沉的吼了一嗓子,可怜的腊肠狗立刻就吓瘫了,往吴大师两脚之间呜呜的哀鸣不敢动弹。 “好大的威风啊,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怎么做客人的?”吴大师有点不开心的说道,这只腊肠狗可是他的心头肉。 “将军,闭嘴!” 聂风赶紧躬身道歉,“吴大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狗性子野,不小心惊扰到您,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袁梅颖见将军闯祸,走过来挽住了吴大师的胳膊,“外公,就是他从彭城送我回来的,刚才要不是那只大狗,我可能也被那个梁什么的给打到了。” 聂风知道袁梅颖在帮自己说话,趁机跑回车上把那个木盒给取了过来。 “吴大师,师父让我把这个带给您,希望您能笑纳,”说着聂风一按卡簧,将盒盖打开,那块玉胚露了出来。 本来被一片云彩遮住的太阳忽然露了出来,一道光线照射在那块玉胚上,那玉胚散发出诱人的光芒,表面看上去更加透净。 “哼,龚老头还真舍得,当年我求了他多少次都没肯,现在终于肯拿出来了,看样子他对你这个关门弟子还真够用心的。” 也许的玉胚的原因,也许是袁梅颖的原因,吴大师对聂风的态度好了些,连狗都不遛了,一把抱起瘫软在地上的腊肠狗,接过那木盒转身向别墅走去。 “滚回来,还站在那丢人现眼,以后颖儿的事不许你插手,”吴大师见吴宏站在那发愣,想着怎么挽回呢,训斥了一声把他给叫了回来。 吴宏用怨毒的目光看了聂风和袁梅颖一眼,气呼呼的回别墅区了。 “外公,聂风答应陪我去吃早茶呢!”袁梅颖拦着别墅的大门不给他们进。 “好好好,去吧去吧,吃过了再把人给我带回来,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您外孙女儿的事就不是正经事了?”袁梅颖狡黠的一笑。 “是是是,颖儿你就别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你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说完吴大师抱着狗和木盒进屋去,袁梅颖往聂风面前一跳,“走啊,还愣着干嘛,我答应会请你吃饭的,动作快点,不然真没富春汤包吃了。” “好吧好吧,你别拉我,将军上车,带你去吃汤包。” “袁梅颖小姐,请你给我指路吧,我这可是第一次来扬州。” 谁知道袁梅颖无奈地一摊手,“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都待在费城,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扬州我也是一年才回来一趟而已,你还是看导航吧。” “老店在淮海路,新店在得胜桥,我们去哪儿?”聂风用手机查了一下问道。 “得胜桥吧,就是不知道你这狗能不能带进去。” “试试看吧,它也饿了一早上了,刚才要不是拦得快它能把那个梁公子给吃了。” 袁梅颖以为聂风这句是玩笑话,其实只有聂风知道,隐藏在憨厚外表下的将军其实发起脾气来那才叫惊天动地。 等到他们开车到了得胜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迟了,停车场都停满了附近城市慕名赶来吃早茶的车,好不容易有个位子把车停下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我们还是点外卖在车上吃吧,”聂风看了看那排成长龙的队伍,小心翼翼地向袁梅颖征询意见道。 “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百零八章 传说中的人体复印机 聂风和袁梅颖在外卖窗口买了些吃的草草的结束了这顿早茶,果然人一多什么意境都没了,就算现在人少了点他们俩连进去坐坐的想法都提不起来。 将军也跟着混了几个肉包子,他一点都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把他俩剩的东西吃了一干二净,肚子吃饱了躺在有阳光的地方在晒太阳。 “你觉得怎么样?”袁梅颖用湿巾擦了擦手问道。 “一般般。” 聂风小心翼翼地回答,实在的他其实蛮失望的,富春茶社号称百年老店,对着这种有百年传承的老店聂风是怀着敬畏的心前来的,没想到也就是这样而已。 “走吧,回去吧。你和我外公有什么正经事要办啊,我都告诉你他已经封刀了。” 袁梅颖这次坐在后座上,和将军坐在一起,她觉得将军身上的毛摸起来软乎乎的可舒服了。 “我想请吴大师教我玉雕。本来想跟着我师父的,他却自己是半吊子,让我来找你外公,你外公人好不好相处啊。我看他脾气好像怪怪的。” 聂风有点忐忑,刚刚短短那几分钟的接触让他觉得这次艺的过程可能不会太顺利。 “听以前外公不是这样的,从我能记事开始就跟着二爷了,我妈妈和我父亲是私奔的。外公宣称没有她这个女儿,剥夺了我妈妈一切继承权。” “我父亲意外去世之后,我妈妈伤心成疾,没几年也跟着去了。听从那时候起外公就性情大变,本来他想把我接回去的,可是二爷没让,一直等到我十八岁成年之后才让我每年回去省亲的。” 聂风听了心想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师父的那笔费没白交。 等到他俩回到别墅的时候,吴宏已经出去了,家里只剩下袁梅颖的外婆和吴大师两人,袁梅颖去找外婆撒娇去了,将军也被她带走了,聂风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吴大师的房间。 吴大师的房间除了在角落里有张钢架床之外,到处都摆放着各种半成品未完成的玉雕,有大的摆件,也有小的饰品,每一样似乎都是在快到完成的阶段放弃了。 “来啦,随便找地方坐吧,这里有点乱。” 吴大师和颜悦色的样子反而让聂风有点不习惯。他小心翼翼地找了张凳子搭了半个屁股坐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龚老头让你来艺,那是冲着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可他把这玉胚让你给带来了。是让我把压箱底的绝活也教给你啊,这可谈何容易。” 聂风刚想开口,却被吴大师摆了摆手阻止了。 “你先别话,听我完。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雕刻一道,没有十几年的积累,想要登堂入室谈何容易。” “你应该听我已经封刀了,其实哪里能割舍的了,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亲手雕出来的,可是我却不能完成它们,这样才不算违背我封刀的誓言。” “吴大师。您为什么要封刀?”聂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的最后一件作品,是一块纳福迎祥的玉佩,送给了我的孙子,也就是吴宏的儿子,没想到他戴上那玉佩还没一个礼拜就出了车祸掉下山崖,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那玉佩不仅没带来幸运,反而唤来了死神,于是我就此封刀。不再完成任何一件作品,以免再把厄运带给别人。” “也许那只是个意外而已,跟您那玉佩没什么关系,”聂风喃喃地劝道。 “你不懂,当时完工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好像会遇上什么事情,当时我没当一回事,结果后悔莫及。” 聂风心想有没有那么玄乎啊,不过看吴大师老泪纵横的样子,事情应该是真事,就是不知道起因是不是他的这样。 “唉人老了,就会变得啰嗦起来,跟你这些干嘛,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玉雕的天赋。” 吴大师递过来一支笔和一张纸,随手从抽屉里抽了一张图样出来放在聂风的年前。 “做玉雕的,都得有美术功底,你先临摹这副图样让我看看你的美术功底怎么样。” 吴大师完之后就不管他了,继续拿着那块玉胚发呆去,不知道是不是在琢磨怎么雕这块玉胚。 “什么画画?”聂风内心一阵无力的挣扎。自己打小就没过在这个啊,要知道吴大师要考校这个怎么也要提前三个月先报个美术班突击一下。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聂风悄悄睁开灵眼,将那图样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准备下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握笔的方法都不会。 管他呢,先画了再,聂风按照脑海中的图样在白纸上开始画起来。 来也怪,除了一开始手有些发抖导致线条有些扭曲之外。他越往后画感觉下笔越顺,脑海中的图样就像印刻在那白纸上一样,只要自己顺着笔迹把图样给描出来就可以。 一旁的吴大师无意中瞄了他一眼,见他笔走龙蛇在纸上一阵挥舞,以为他是在乱画,站起来伸头望去,大半幅图样已经跃然纸上,和自己给出的分毫不差。 没想到龚老头的弟子绘画功底还不错,至少模仿的功底还行,吴大师心里暗自想到。 聂风现在仿佛陷入了癫狂的状态,这幅图样完成在之前是别想脱身而出了,吴大师就站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一刻钟之后。聂风轻轻放下了笔,从那种状态里退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桌上的两张图样,要不是因为腕力的问题在细节处理方面有些轻微的瑕疵,恐怕会被误认为是一张复印件的。 “啪啪啪,”吴大师连着鼓了三下掌,赞许地看着他。 “实话跟你吧,我本想在这关难倒你。让你知难而退,这样我又不用教你,又不怕伤了了龚老头的交情。” “那现在呢?”聂风揉了揉酸胀的手腕问道。 “呵呵,你现在开始拥有和我习的资格了,这一个礼拜就住在我这里吧,我也来办个速成班,看看你能到什么程度。” “一件玉器成型有选料、剥皮、设计、粗雕、细雕、修整和抛光多道工序,你不用那么多。先去厨房找我家老太婆要几个白萝卜来。” 聂风听了便起身向厨房走去,还没走到厨房就听到袁梅颖的外婆在对她,“我看这小伙子不错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念书念书就知道念书,等你博士读出来都多少岁了,还怎么嫁人啊。” “二爷的意思是如果能继续深造的话那就继续念,费什么的他让我别放在心上。”袁梅颖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缪老二对你是不错,他没有子嗣,把你当亲闺女对待,可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要我看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人好。” 袁梅颖没答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聂风也不好一直在外面偷听,故意将脚步声放重了点,“阿婆,吴大师让我跟您要白萝卜,您这有吗?” 外婆一看是聂风,顿时喜笑颜开,“有有有,你要多大的?” “啊,吴大师没,我也忘了问了,您随便给吧,大的小的我都要,免得一会再来烦您。” 外婆笑的合不拢嘴,“不碍事不碍事,小伙子真懂礼貌,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找我,中午我烧吃的给你吃哦。” 袁梅颖见外婆这么热情怕吓到聂风,对他摆了摆手,聂风会意赶紧抱着一堆萝卜撤退了。 第二百零九章 柳暗花明 “外婆,你这是干嘛,别吓着人家,我们只是认识而已,连普通朋友还不是呢,”袁梅颖娇嗔道。 “切,我和你外公结婚的时候还不认识呢,还不是见了一面就把婚事给定下了,”外婆撇了撇嘴说道。 袁梅颖莫名的脸上一红,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喜欢上聂风,他是个有秘密的人,通常和这种人谈恋爱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对此一无所知的聂风抱着萝卜回了吴大师这里,吴大师看到他吓了一跳。 “我叫你去要一个萝卜,你怎么捧一堆回来了,你把我这当菜园子吗?” 聂风憨憨地笑了一声,“我忘了问大小了,阿婆就多给了我几根。” “哼,这老太婆还挺慷慨的,平时怎么那么抠门,”吴大师接过其中一根萝卜,选了皮薄肉厚的一段切了下来。 “拿着,我先做一遍,你要是没看懂,我再教你,”吴大师拿过另一段萝卜,削皮之后连图样都没画,信手勾勒之下,一座罗汉坐像渐渐在他手中成型。 聂风从吴大师动第一刀开始,就睁开灵眼死死地盯着吴大师的每一个动作,将他下刀的角度,手腕的抖动一一记录下来。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吴大师将还在流着汁水的萝卜雕像放在聂风面前。 聂风还以为自己凭着灵眼的能力,怎么样也能做个八九不离十,没想到第一刀下手就重了,萝卜段直接让他一刀干掉了四分之一,还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幸好缩得快。 看了看手上仅剩四分之三的萝卜,聂风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重新切了一段萝卜,用炭笔先在萝卜上画出图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刀。 吴大师见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暗自点了点他,现在能静下心来的年轻人不多了,这么有灵性的更少,要不是他已经是龚老头的入室弟子,自己都动了收聂风为徒的念头。 等到聂风因为手腕酸麻停下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的肚子咕噜噜地直叫唤。 看着被他雕废了的萝卜段铺了一桌子都是,聂风有点沮丧,自己果然不是这块料,没事儿学什么玉雕,能鉴赏不就很好了吗。 这时候吴大师走了进来,将他放在桌上的萝卜段一一拿起来查看,“不错,我当年做到你这个程度,已经是入门半年之后的事情了,你挺有天分的。” 聂风听了吴大师的话瞪大了眼睛,自己都雕废了这么多还能算是有天分? “从你下刀的角度和力道来看,已经开始摸到门道了,我这里还有一套工具,你可以先用着,现在玉雕行当聪明人太多,发明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来简化流程,哪儿像我们当年,一把雕刀一根錾子就算家伙齐全了。” 吴大师从工具箱里一顿翻找,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的小工具盒来,打开一看里面尖针,套管,錾子,钎子,雕刀应有竟有,要是刚才有这些东西也不会搞废这么多萝卜。 “一开始就让你雕罗汉难度有点高了,你还是先试试雕水叶子吧,”吴大师从旁边的半成品里拣了片晶莹剔透的水叶子出来放在聂风的面前。 聂风刚准备继续动手,吴大师指了指他还在咕噜噜叫的肚子,“你先去吃点东西吧,你可不能饿死在我这里,龚老头会跟我拼命的。” 聂风算是看出来,吴大师是面冷心热那一类人,出了门却发现饭桌上菜和饭都是预留好的,还冒着热气,看来吴大师根本就是来叫自己吃饭的。 吃完饭聂风听到后院传来将军的叫声,走到后院一看,将军居然在卖萌献宝混吃混喝,袁梅颖正在逗它站立起来吃放在高处的东西,那只腊肠狗也在一旁,看样子已经成了将军的小弟。 “咦,你终于肯出来啦,我还以为你赖在里面不出来了呢。” 袁梅颖将手上的狗粮往地上一撒,小腊肠狗居然排着队等将军吃完才肯上去吃。 “有点忘我了,要不是吴大师叫我,我还真感觉不到饿。”聂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玉雕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袁梅颖不解地问道。 聂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涉及到玉雕,还在跟萝卜段较劲,这段时间你家的萝卜消耗可能会比较大。” “没事,刚才我外婆说了,明天让菜场送一车萝卜来,随你切随你造。” “呃……那就谢谢外婆了,”聂风现在脑子一片浆糊,满脑子都是雕刻的手法,一不留神跟着袁梅颖把阿婆叫成了外婆。 “那是我外婆,你可别乱喊,她想我结婚都已经入魔了,只要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她都认为是我对象,她要是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别当真,她要是在这样我真的要回费城念书去了。” 聂风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类型,再说了自己已经有杜心妮这个女朋友了,现在虽然经常分离,等她毕业之后能在一切的时间就长了。 想到杜心妮,他就想到了自己想要为杜心妮雕一块玉的念头,匆匆向袁梅颖道别之后又回到工作室里去折腾萝卜去了。 这几天聂风就在吴大师的指导下,逐渐掌握了一块玉器从玉料到成品的每一个步骤。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聂风已经能用水沫玉雕些水叶子玉豆子之类的东西练手了,抛光之后也还像那么回事。 水沫玉的产地也在缅甸,属于翡翠的伴生矿,像翡翠但不是翡翠,硬度和质地拿来练手最好不过,价格还便宜雕坏了不心疼。 期间每天晚饭的时候吴宏都会回来吃饭,看见同桌吃饭的聂风和袁梅颖始终臭着脸,一句话也不和他们说。 终于有一天吴大师看不下去,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你小子一天到晚臭着脸给谁看,看到你这张脸我都吃不下去饭了。” 吴宏见老父亲发火,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甘地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颖儿好吗,你说那梁公子有什么不好的,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上次梁公子回家以后在梁总面前编排了几句,梁总找了个由头断断续续的就是不给我们公司供货,就算是送过来的也是残次品,这生意要怎么做。” 袁梅颖就坐在聂风的身侧,这位子是她外婆安排的。 “我舅舅开了家珠宝公司,外公是雕刻大师,带出的徒弟有几个就在舅舅的公司,所以货品销路很好,听外婆说那个梁家是给舅舅提供原料了,估计是那个梁家把原料给断了,舅舅才一直没好脸色给我看。” “原料?翡翠原料?我有办法啊,”虽然吴宏这人不怎么样,毕竟是吴大师的儿子袁梅颖的舅舅,举手之劳就能帮上的事情,聂风还不吝出这个手帮忙。 “那个……舅……不是,吴叔叔,翡翠原料的事,我想我能帮你解决。” 聂风差点一顺嘴又跟着袁梅颖叫成舅舅,幸好收的快,不过还是给坐在旁边的阿婆听到了,她立刻眼睛放光的看着聂风,又看了看袁梅颖。 袁梅颖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又来了,看来自己要开始着手预订回费城的机票了,再待下去很快就要被逼婚了。 吴宏一听聂风的话,也顾不上计较他称呼错误的问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能解决翡翠原石供货的问题?不……不可能,你才多大,别吹牛了。” 聂风给他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却自己把希望给扑灭了。 第二百一十章 谁都别去打扰他 聂风见吴宏不相信自己,只好转向吴大师,他是玉雕界元老,应该消息比吴宏灵通许多。 “吴大师,平洲的金老爷子您知道吧?” 吴大师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想拉自己儿子一把,他知道吴宏也是因为痛失爱子才醉心工作,现在公司就是他的全部,公司垮了吴宏也会跟着垮掉的。 “平洲的金老爷子是我的一位长辈,平洲的原石只愁不够卖不怕没人买,相信你们这里需求量并不大,稍微拆借一点就能保证给您供货了,对金老爷子绝对是举手之劳。” “真……真的是这样吗?”吴宏有些不敢相信。 “那当然,这点小事还用的着骗人吗。”聂风自信满满地说道。 吴大师踌躇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那个……聂风啊,要是你方便的话,就帮你吴宏叔一把,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就是了。” 聂风连称不敢,看了看时间这会打电话给金老爷子还不算晚,索性当场就拨通了金老爷子留给自己的私人电话。 “我当是谁呢,小聂你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啊,要不是我没和你师父断了联系还以为你失踪了。” 电话一接通金老爷子爽朗地声音就传了过来,把聂风闹了个大红脸,确实自己有些怠慢了,到现在开店选址的事情连个八字还没一撇,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老爷子您大人有大量,我这阵子确实忙的磨不开,那件事我师父也催着我赶紧办了,这样吧,十一长假之后我肯定给您一个准信儿,您看如何。” 金老爷子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他又不是非得找聂风做生意伙伴,只要他放出风去,说要由平洲直供原料要开个珠宝店,相信全国肯倒贴的人多的是。 还不是因为他和聂风投缘,加上龚老的关系,这等好事才落到了聂风的头上,聂风也醒悟过来,这事得加紧了。 “那个,老爷子,我这有个事想麻烦您,我现在正跟着扬州的吴大师学习玉雕,他儿子开的珠宝店玉石原料供应出了点问题,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匀出点货来?” 聂风起身走到阳台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他拍着胸脯打包票,现在反而有些担心,怕金老爷子生气自己怠慢的事,在这件事上不愿意帮忙。 “吴大师,吴德升?你小子学的挺杂啊,不过有眼光,我对吴大师可是神交已久,这点小事还要你开口求我,未免我太小气了,你让吴大师的儿子直接和阿旺联系吧,他会帮着解决的。” 得了金老爷子的保证,聂风这才放下心来,又寒暄了几句才挂上电话返回饭厅。 一桌子人都把碗筷给放下了,一脸希冀的表情望着他,他心里暗自庆幸,以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把话说这么满了,要不是金老爷子大度,自己可就在吴大师心里留下个夸口的印象。 “聂风,怎么样了,我舅舅的公司可就指望你了,”袁梅颖见自家外公和舅舅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挺身而出问道。 “金老爷子说了,这是小事情,让吴宏叔直接和他手下联系就好了,等会我把阿旺叔的电话给您,您直接和他联系就好。” 聂风这话虽然是回答袁梅颖的,却是冲着吴宏说得,吴宏听了连胜感谢,这个最大难关度过去,其他的困难都好克服。 “颖儿,舅舅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可别放在心上啊,我看聂先生和你就挺般配的。” 袁梅颖一看不好,好心帮忙怎么引火烧身了,赶紧说自己吃饱了放下碗筷就回房间去了,桌上众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当然除了尴尬地聂风。 解决了公司供货的问题,吴宏对聂风也没有那么敌视了,那梁公子后来还打过电话来,旁敲侧击着让袁梅颖去陪他吃饭才肯恢复供货,被吴宏臭骂了一顿挂了电话,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接下来的几天,聂风被吴大师操练的死去活来,连做梦的时候手都在抽抽模仿吴大师的动作,不过这突击训练还真有效果,几天下来聂风已经能在诸多工具的辅助下独立完成造型不太复杂的雕件了。 吴大师并没有告诉他秘诀什么的,只是让他多练习,才能熟能生巧,不过对他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做到普通学徒三年才能做到的程度惊叹不已。 聂风已经在设计给杜心妮的礼物了,男戴观音女戴佛,那块羊脂玉的大小恰好可以雕琢成一个佛像的样子。 设计了半天,图样也修改了好几稿,最终要动手的时候,聂风却有些下不去手,生怕自己稍有疏忽,毁了这一块好玉。 他正在犹豫地时候,袁梅颖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怎么,你还在练习吗,我看到你昨天雕的那个白菜了,挺逼真的,你要是肯跟着我外公学上三年,以后肯定会很厉害。” 聂风摇了摇头,“我只是学个入门功夫而已,吴大师压箱底的功夫可不会教给我,毕竟不是他的入室弟子。” 袁梅颖一眼看见了桌上的那块羊脂玉,好奇地拿了起来,聂风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块玉好漂亮啊,你是要用这块玉来完成你的第一件正式作品吗?”袁梅颖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问道。 聂风点了点头,“是的,想雕一个东西送朋友。” 袁梅颖神情一黯,轻轻地将那块玉放回了桌上,试探着问道,“送给朋友,是女朋友吧?” 这些天被外婆的催婚攻势连番轰炸,袁梅颖莫名的对聂风产生了好感,尤其是帮舅舅解决供货问题的时候那份自信,更是让她倾心。 聂风不想瞒她,点了点头应道,“对,是女朋友,她现在还在上学,不过没你厉害,她刚刚大四而已。” 工作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将对话继续下去,最后还是袁梅颖先开了口。 “我已经定好回费城的机票了,明天就走,刚才忘记跟你说了,本来是想来和你告别的。” “怎么那么急,这才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不多呆几天吗?”聂风将手中的工具都放了下来正色问道。 “外婆老是催着我结婚,虽然她是好意,听多了我也心烦,正好学院的老师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面试一个博士生导师,二爷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决定权交给我,由我自己决定。” “那就是说,你要回美国了,至少还得再呆三年时间?” “是的,不过我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的。”袁梅颖说道。 “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给你女朋友雕玉吧,我们以后电话联系吧,我这次一定会拿个医学博士回来。” 袁梅颖说完之后不等聂风回应,对他摆了摆手就出去了,还顺手帮他关上了工作室的门。 笃笃笃,笔杆敲击桌面的声音不断响起,聂风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袁梅颖对自己的好感他哪里看不出来,只不过他不想让袁梅颖伤心而已,毕竟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脚踏两只船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啪……聂风手中的笔杆不小心断开了,他的手敲到了桌面上。 他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好像是要将莫名的烦恼挥开,一股灵感忽然袭来,他用胳膊用力一抹,将桌上的杂物全部移了开来。 他左手拿起那块羊脂玉,右手抄起桌上的雕刀,灵眼中重瞳闪烁,深吸一口气开始雕刻起来。 只见玉屑不断掉落,那些辅助的工具近在手边他都没有去触碰一下,仅用一把雕刀在啄玉。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瞳孔深处,只见他的瞳孔在不断的放大缩小,重瞳在不断旋转闪烁,一个佛像的雏形渐渐出现在他手中。 这时吴大师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聂风的样子,又悄悄地退了出去,还在房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在他自己走出来之前,别去打扰他,这孩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吴大师对家里人嘱咐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男人也会被偷吻的 聂风在工作室里一待就是一夜的时间,中间吴大师还悄悄开门看了他几次,每次看他都沉浸在一种忘我的状态中,单凭着手中一把雕刀上下纷飞在不断雕琢。 “老头子,小聂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这样可不行啊,这可是我看中的外孙女婿,别累坏了。” 袁梅颖的外婆最后看不下去了,就想推开挡在门口的吴大师进去给聂风送点吃的喝的。 “嘘……轻点声,走走走,我们到外面说去。” 吴大师把老伴儿给拦住了,拉着不依不饶的外婆到了客厅才把手放开。 “死老头子,你安的什么心,就是想把小聂给饿坏是吧,”外婆有些生气的说道。 “不是,你听我解释,他现在的状态,是我三十五岁那年无意中才进入过一次,可遇而不可求啊,如果你进去把他从这种状态中惊醒,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外婆听了这才明白吴大师为什么一直守在门外,就是怕有人不清楚状况惊扰到聂风。 “去吧去吧,你快去睡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你也知道我创作起来三天三夜不睡觉算不了什么,一夜不吃不喝饿不死他的。” “拉倒吧,你还以为还是年轻时候呢,现在三天三夜不睡能要了你的老命,”外婆这才无奈地把吃喝放下,自个先回房去了。 吴大师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老伴儿了解自己,岁月不饶人,年岁上来了身体也跟不上了,没有一个好的体魄怎么能支撑自己完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呢。 吴大师索性搬了张小桌子,把外婆给聂风准备的吃食都拿了过来,还顺手泡了壶浓茶,一个人坐在聂风的门外自斟自饮消磨起时间来。 这一等就是一夜的时间,等到蒙蒙亮的晨曦从窗外射进来的时候,工作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聂风迈着蹒跚地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大师抬头一看,只见他一脸疲惫之色,可精神上却仍然很亢奋,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身上都是一些玉屑和玉粉。 聂风见门外多了张小桌子,吴大师一个人坐在那,顿时明白过来,吴大师足足守了他一夜时间。 坐了一夜的时间,聂风的腿脚都麻木了,每走一步脚底板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这是血脉不和的表现,他咬着牙拖着腿走到吴大师的面前张开一直紧握着的左手。 “吴大师,我完成了!”聂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吴大师接过他手中的物件,入手之处一片冰凉,仔细一看,却是一枚羊脂玉雕琢的佛像玉佩,依他的眼光看来,竟然没有一处瑕疵,每一处都处理的很完美。 “不错,真的不错,在你这个年纪,我还在雕水叶子练手呢,我都想收你为徒了,哎……真是可惜。” 吴大师还在这感慨呢,聂风精神一松,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还好吴大师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把他给扶到了床上,连口水都没来及喝,聂风就呼呼睡着了,可见他的精神消耗是多么的大。 吴大师帮聂风脱去外套鞋袜,给他盖好了被子,将那枚玉佩轻轻放在他的枕边,关上门出去了。 “外公,聂风呢?” 袁梅颖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工作室找聂风告别,结果在哪里却没有找到他。 “在客房里睡着了,他昨天琢了一晚上的玉,精神消耗太大,早上出来的时候都快晕倒了,还是我把他给扶到客房里去的。” 吴大师虽然也一夜没睡,不过精神头还不错,准备早上出门把将军和小腊肠狗带出去溜一圈再回来补觉。 “啄玉?他是不是在雕一块羊脂玉?”袁梅颖咬着嘴唇问道。 吴大师哪里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边吃早饭一边回道。 “嗯,一夜时间雕了块佛像玉佩出来,要我说已经达到大师级的标准了,谁会想到他不过才学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佛像吗?我能看看吗?好不好嘛?” 袁梅颖使出了百试百灵的撒娇大法,拉着外公的手一阵猛摇,吴大师被她晃得差点把杯子里的豆浆给泼了。 “就在他枕头边上放着呢,你要看就去看吧,看他睡得这么沉,你小声点啊,看一眼就出来别把他吵醒了。” “好勒,外公最好了,么……。” 袁梅颖在吴大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一路小碎步向聂风的客房跑去。 袁梅颖悄悄地推开房门,聂风仰面睡在床上人事不省,别说走路了,这会估计打雷他都不会醒。 “就是这个吗?”袁梅颖自言自语道,轻轻地坐在聂风的床边,将他枕边的那块玉佩拿了起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果然好漂亮,真没想到他才跟着外公学了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已经能做出这么漂亮的作品了,如果这是送给自己的就好了。 聂风这时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头皱得紧紧地,嘴里喃喃地在说些什么,袁梅颖鬼使神差地凑到他的嘴边,想要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冷不防聂风一个翻身,一只胳膊把袁梅颖给搂在了怀里,吓得她一下也不敢动弹。 “心妮,心妮……。”聂风嘴里嘟囔了两句又沉沉睡去,丝毫没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人。 心妮?这就是他女朋友的名字吗,好羡慕,袁梅颖小心翼翼地将搂着自己的那条胳膊给抬了起来趁机钻了出来。 袁梅颖看了看掌中的那块玉佩,又看了看聂风,有些黯然地将那玉佩塞在了聂风的枕头下面。 她看了看门外没人,鼓起勇气俯下身子,在聂风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走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再见!” 聂风似乎对那个吻有个反应,眼皮子动了动,袁梅颖吓得立刻从床边跳了起来落荒而逃,咚咚咚地下楼去了。 聂风睁开朦胧地睡眼,却没在自己身边发现任何人,意识也就清醒了那么几秒钟,头一歪又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电话震动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在床上一顿乱摸,终于在来电被挂断之前接通了电话。 “风哥,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我都快要被杜叔给折腾死了,他居然拿整套的‘中国艺术品鉴赏百科’让我背,还跟我说这只是个目录,我这辈子也没看过这么多字啊。” 听着胡伟那略带哭腔的声音,聂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样子老胡同学被杜叔折腾的不轻,不过他一切从零开始,就像是一张白纸一张,肚子里不多装点货色,以后怎么把店给撑起来。 “好啦好啦,杜叔也是为你好,有多少人想要进门还找不到领路人,现在有杜叔领着人,他几十年的经验可不是说说玩的,你以后可是我的胡总经理,加油学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聂风知道胡伟贸然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情要找自己,否则光要哭诉的话,估计人都奔过来了。 “啊!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风哥,你是不是跟云龙山上那个兴化禅寺里的和尚有交情?” “对啊,怎么了,寺里出了什么事吗?”聂风一下子清醒过来,养熙大师和果光和尚赠了他唐三彩骆驼的事儿,他还记在心里呢。 “哦,没什么事,有个和尚送了张请柬来,说让你去参加兴化禅寺的住持传位大典,好像是说原来的住持年纪大了,换个年轻的上。” “什么,这么快果光和尚就要当住持了?”聂风有些惊讶地叫道。 “那和尚倒没说新任住持法号叫什么,我以为你知道呢,也就没问,风哥你还是先回来吧,把我也带去观礼,让我放松几天。” “好嘞,你在家等着,我今天就回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试牛刀 聂风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肚子咕噜咕噜发出一阵抗议,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滴水未进,他的嘴唇都已经干裂开了。 他一把抓过床头的水杯,也顾不上冷热,咕噜咕噜几大口就灌了一肚子的水,口干舌燥的感觉才缓解一些。 “咦,这玉佩怎么在这里?” 聂风的手撑着床边的时候,摸到了枕头下的玉佩,想了想自己昏迷之前似乎是把玉佩递给吴大师的,应该是他放在自己枕头下的。 聂风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全身的筋骨,发出一阵嘎巴的声音,精神消耗太大,到现在他的脑袋还嗡嗡的有点疼,他揉了揉太阳穴下楼找吃的去了。 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厨房里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气,还有锅铲炒菜的声音传出来,应该是外婆在为了一家人的午饭在忙碌。 外婆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惊喜地叫了出来,“小聂你醒啦,饿坏了吧,忍一忍再等五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谢谢阿婆,袁小姐呢,我刚刚路过她的房间她好像没在家?”聂风靠在厨房门边上和外婆聊了起来。 “颖儿?已经回美国啦,今天早上走的,他舅舅送她去上海搭飞机了,你不知道吗,我说你们年轻人有什么小吵小闹的说开了不就好了,闹什么脾气。”外婆絮絮叨叨地变炒菜边说道。 “走了?回美国了?” 聂风有些失神,他没想打袁梅颖走的那么匆忙,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就要飞到地球另一端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口红的印子,这个唇色,应该是袁梅颖的,自己不是做梦,自己在睡着的时候确实是被袁美眉给偷吻了一下。 她走的那么匆忙,到底实在躲避外婆的催婚,还是在躲避自己? 袁梅颖的忽然离去让聂风有些恍惚,直到吃完饭才稍稍回神,他在饭桌上就告知吴大师自己要回彭城的事。 “这就要走了?说实在的,你是我见过资质最好的学生,如果不是我已经封刀很久了,我会把你当做我的衣钵传人来培养的,对了,走之前到工作室找我一下,帮我带件东西给你师父。” 聂风帮外婆把碗都洗了之后,信步晃到工作室,只见吴大师在工作台前忙碌着。 “时间有点紧,幸亏在你走之前赶出来,把这个带回去吧。” 聂风绕过工作台一看,吴大师面前放着一尊袖珍的白玉观音像,看上去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看着眼熟吗?这就是你带来的那块玉胚雕的。” 在吴大师得意地笑声中,聂风拿起那观音像自己端详起来,果然是南方雕工的代表人物,手下功夫确实了得。 那观音像宝相端严,手中羊脂玉净瓶晶莹剔透似乎可以透过瓶身看到瓶中水波荡漾,几根柳枝斜斜地挂在手臂旁,若不是脚下的莲台缺了一角,这定是件可以传世的佳品。 “告诉你师父,我不欠他的了,那莲台的最后一角,让他自己给琢出来,以他的三脚猫功夫足够了,这底座上我也没刻铭文和落款,这就不算坏了规矩了。” 聂风这刚刚想到吴大师不是已经封刀了,再有作品流出来不是自毁诺言吗,听了他的解释才明白吴大师故意让聂风带一件没有落款的半成品回去,就是规避了这个问题。 “这块玉胚,不是给您的学费吗,我这再把他带回去?”聂风有点摸不清这俩老头想干嘛。 “这块玉胚,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当年你师父跟我打了一个赌,我输给你师父的,他后来居然还想让我给他用着玉胚雕个观音像,我怎么可能答应他,这一拖就是几十年。” “前些日子你师父打电话给我说了你要来学手艺的事,又把这事提起来了,隔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怨早就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了,趁着还能动手,就给他琢上一尊观音像吧。” 聂风这才明白这玉胚的来历,老一辈的恩怨都在里面呢,他将那玉观音放进木盒中收好,准备带给龚老。 “你要是不想把啄玉的本事给丢了,等有空的时候趁着我还能动,每年上我这住上一段时间吧。” 吴大师确实起了爱才之心,他的一身本领手下那些徒弟分别继承了七七八八,他渐渐明白龚老将聂风送过来的意义。 也许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抛开门户之见,将一身技艺传下来,不至于被带到棺材里去。 “还有,赶快把你那狗带走,我的狗都快变成他的跟班了,连我的话都不怎么听了。” 龚老冲着聂风的背后喊了一句,聂风偷笑着到了后院一看,果然看到将军跟大爷一样躺在那,小腊肠狗殷勤地围着将军转圈,时不时还从食盆里叼出点吃的送到将军的嘴边。 “将军,你现在混得不错嘛!”聂风轻声喝了一声。 将军听到聂风声音,一个扑腾翻身站了起来,撒着欢向聂风扑来。 “别别别,哎哟……你这只肥狗,又长胖了,别舔我!” 聂风连连出声阻止,还是被将军给扑倒在地上,脸上还被它舔了几口。 “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了,”聂风带着将军向吴大师夫妇俩告别,带着两件精美的玉器踏上了归途。 这次聂风学精了,连店里都没回,刚回彭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玉观音给龚老送去,其实他是想看看师父是怎么去雕那莲座的最后一角,却能让风格和吴大师的手法融合在一起的。 聂风刚把车停稳,老邢就迎了出来,非得让将军栓上狗绳才肯让它进屋,看来老邢也是对将军对菜地的破坏力心有余悸。 “这老头倒是会给我出难题,你说我这手艺能跟他的比吗,让我动手雕最后一角不是狗尾续貂吗,这可难办了。” 聂风将观音像交到了龚老的手上,龚老捧着观音像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稳妥的法子,他也不敢贸然下手,也许就是一刀失误,破坏了整座观音像的美感。 “师父,要不让我试试吧,”聂风毛遂自荐道。 “哦,看样子你在吴老头那学到本事了,这才几天功夫他就把你给调教出来了?” 聂风乐呵呵地从贴身的衣兜里把那块自己琢的佛像玉佩取了出来递给龚老。 “师父,您瞧瞧,这是我自个雕的,不过也就这一块,突然来感觉了刹都刹不住,再想来第二次可能就没指望了。” 龚老接过玉佩自己鉴赏一番,连连点头赞许,不住地夸赞聂风有天赋,想都没想就把那玉观音丢进了聂风的怀里。 “我那套工具借你用,在我午睡醒过来之前搞定,我知道你可以的。” 龚老轻轻松松丢下句话就去睡午觉了,剩下被抓壮丁的聂风看着那玉观音大眼瞪小眼,师父怎么就这么放心自己,也不怕自己给雕坏了。 灵眼啊灵眼,可千万别出岔子,全靠你了,聂风被老邢带到了龚老的操作台上,那个他垂涎已久的木盒已经被打开放在了那里。 聂风闭上双眼,玉观音像的全貌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旋转,像是3d构图一般形成了一个立体的影像,那未完成的一角也在被细细补全。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像观音像上就像是被画上了那些构图线条一样,只要自己用工具沿着那些线条去雕琢就可以。 一个小时之后,满头大汗的聂风放下了手中的砂纸条,他连抛光这步都已经做完了。 “终于完工了,希望师父能满意,”聂风看着桌上那已经完工的玉观音像楠楠说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有事弟子服其劳 “邢叔,师父起了没有?” 聂风小心翼翼地捧着观音像出门正好遇上老邢,顺口问了一句。 “醒了,不过还没起,老爷这阵子老说腰疼,劝他去医院看看他也不肯,非说怕庸医误人,风少爷您也帮着劝着点。” 聂风听了点了点头,年老不以筋骨为能,到了这个岁数还能像龚老这样的确实不多,可仍要多加注意,毕竟老年人的身体机能和年轻人比不了,稍有不慎再想恢复就有些难了。 “好的,我这就去看看师父,”聂风捧着观音像向龚老的卧室走去。 咚咚咚,聂风见龚老卧室的门半掩着,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师父,这观音像我完工了,拿给您看看,”聂风轻推房门走了进去,却见龚老一脸痛苦之色半卧在床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聂风见了大吃一惊,赶紧将观音像往床头柜上一旁,半跪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之前不好好好的吗?” 龚老这会儿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费劲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后腰的位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腰……疼……闪到了。” 聂风小心翼翼地将龚老的身子扶正,就准备喊老邢去开车赶紧送师父去医院,却被龚老给拦住了。 “别……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那些庸医别给我弄得再也起不来了。” 聂风见师父说一句话都要鼓半天劲的样子还不肯去医院,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忽然想到自己在山庄的时候给欧震霆用灵力疏通瘀血奏效的事情,如果师父只是腰部肌肉扭伤的话,用灵力能不能稍作缓解呢。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聂风好言劝说着龚老,“师父,那些医生您信不过,要不我给您按摩按摩吧,就这么干耗着也好不了不是吗?” 龚老微微地点了点头,他以前也闪过腰,自个儿活动活动过两天也就好了,这次比较严重,别说活动活动了,就是稍稍扭动都是钻心的疼。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就试试吧,”龚老一副豁出去地样子闭上了眼睛,忍着痛在床上趴好。 聂风哪儿会什么推拿,就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手法轻轻地按压着龚老的腰部,真正的主力是他眼中的灵力。 聂风还是按照上次的法子,缓缓地将眼中灵力外放,慢慢渗透进龚老的腰部,龚老忽然觉得腰上有股温热的感觉,舒服的哼了一声。 “唉……好像有点用哎,感觉好点了,”龚老紧绷地身子缓缓放松下来,让聂风安心放手施为。 聂风用眼中的灵力在龚老的腰间都过了一遍,龚老刚刚还在微微呻吟的,现在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就想翻身坐起来。 “哎哎哎,我说师父,您这才好点儿就这么大动作,您还是再躺会儿吧,别又闪了腰了。” 龚老一听有点后怕,老老实实地翻了个身躺那儿不敢动弹了,刚刚那股钻心般的疼痛让他吃够了苦头。 “小风,帮我在后面垫个枕头,让我坐起来,老这么躺着也不舒服。” 聂风闻言赶紧将龚老扶起在他的腰后垫了个枕头,龚老小心翼翼地向后挪了挪,直到后腰挨上枕头才放松下来。 “哟呵,动作挺快啊,我也就随便说说你还真给完成了。”龚老忽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观音像,聂风见他想要伸手去够,赶紧抢先一步拿过来递到他的手上。 “嗯,不错,刀口圆润,抛光也很老道,看来吴老头把你教的不错。”龚老把玩着观音像不住地赞道。 “吴大师说了,这次有点仓促,让我有时间多去他那住上一段时间,他要好好操练我。” “哼……这个吴老头,是想跟我抢徒弟啊,不过我不怕他,你可是跟我拜过香堂的,他抢也抢不走,该学的就去学,我没意见,艺多不压身,多门手艺多份本事。” 聂风见龚老并不反对自己跟着吴大师学玉雕手艺,这才放下心来,他还怕因为这个龚老不开心。 “师父,您今天就别出门遛弯了,就在床上躺着吧,吃的喝的让邢叔给送到房里来。” 龚老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没想到聂风还有这本事,以后这副老胳膊老腿哪儿不舒服就就把这小子给逮过来给按按。 聂风哪知道自己在师父心里又多了一个专属按摩师的身份,他刚刚一直半跪在龚老的床前,见他无恙了就想站起身来。 一股眩晕感忽然袭来,他晃了晃身子差点没栽倒在龚老的床上。 “小风,你怎么了?” 龚老看见了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师父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刚刚蹲的时间久了站起来的动作有点急,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越来越懒,出门都是开车,有多少机会用上自个腿脚的,我看你要加强身体锻炼,别等上岁数了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龚老的话听着是责备的意思,却满怀关心,聂风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保证一定办个健身卡什么的,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师父您歇着,我先回店里一趟,从扬州回来就直奔您这了。” “去吧去吧,这里有老邢在,不用你多费心。” 龚老正捧着那观音像把玩,挥了挥手示意聂风自个忙去。 聂风嘱咐了老邢几句,冲着后院喊了一声,“将军,回家了。” 一阵硬物碰撞的声音传来,将军将脖子上的狗绳拖在身后,狗绳末端还拴着一根底部带着泥土的木桩。 “呃……我忘了你被邢叔给拴住了,不过你力气还真大,能把木桩都给拔出来。” 聂风无语地看着将军四只满是泥土的脚掌把龚老家的地板给踩得满地脚印,脖子一缩拽过狗绳悄悄地出门去了。 “以后可不能带你来师父这了,师父看到你非把你给炖了不可,”聂风发现将军的牙缝里还夹着几片菜叶子,拍了拍它的头说道。 将军歪着头哼了一声,聂风拉开车门,嗖地一下窜进车里。 这次离开了一个礼拜,也不知道店里怎么样了,聂风将车停在路边,透过车窗向店里看去。 这时候胡伟正满脸笑容地送客人出门,那是一对夫妇带着个孩子,双方都很满意地样子,应该是做成了什么买卖。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杜叔和欧震霆都在招呼客人,看欧震霆行走的样子,一个礼拜的时间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聂风怕将军冒冒失失地下到别人,等那对夫妇带着孩子走远了才打开车门把将军放下来。 不知怎么将军和胡伟还特别投缘,一下车就飞奔几步扑了过去。 “哎哟,将军你又重了,跟着风哥出门好吃好喝的没缺吧,看你这一身肥膘肉。” 胡伟被将军扑倒在地上,抱着将军的脖颈一阵挠痒痒,将军这才放过他,自个熟门熟路地进后院去了。 “去换身衣服吧,下次将军要扑你的时候先看看它的爪子,”聂风看了眼胡伟惨不忍睹的衣服说道。 胡伟低头一看,惨嚎了一声,“将军,今天晚上你没肉吃,我刚换的衣服啊。” 杜叔正送客人出门,见胡伟一身狗爪印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胡,去换身衣服吧,早叫你别穿这么白净的衣服了,你看我这身不挺好,板衬还耐脏。” 胡伟一脸哀怨地上楼换衣服了,聂风信步走到店里。 “杜叔,现在生意不错啊,我都见了好几拨客人拎着袋子出门了,都卖了什么东西?”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方古砚 杜叔听了聂风的问话乐呵呵地摸了摸胡须,“这都是小胡的主意,我就想着试试看,没想到效果不错。” 杜叔带着聂风走到店里,聂风才发现原来散落在货架各处的笔墨纸砚都被归拢到了一处,还特意开辟了一个角落出来放了块书案,书案上铺着半幅没写完的字。 聂风定睛一看,桌上摆着一尊瓷质卧仙笔架,笔架上放着一只紫毫湖笔,一旁桌角上还有一方砚台。 “小胡的意思是现在家长们都望子成龙,书法作为传统技艺,也很受重视,所以开辟了一块地方专门卖笔墨纸砚这些东西,路过的游客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会买上一些。” “这幅字是谁写的?”聂风转到书案的正面,那半幅字能看得出来作者笔力不俗,没有一二十年的功底是写不出这样的字的。 “是我!” 一个陌生人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手上湿漉漉地在用一张手绢在擦手,只见那双手极为白净,手指修长,要不是看到那人的相貌,聂风都要以为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忘了跟你说了,这是叶苏叶师傅,我身上这件马褂,就是他的作品。” 杜叔这么一说聂风就想起来了,似乎长生街里有家传统服饰的铺子,杜叔的那套衣服就是在那订做的。 “叶师傅你好,我是聂风,”聂风向叶苏伸出了手。 叶苏看上去不是太热情,伸手和聂风握了一下就迅速缩回去了,“我知道,博古斋的老板嘛,果然是年轻有为。” 聂风心想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好吧,叶苏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还留着一头长发,加上这削瘦的身材,走在路上绝对是背影杀手。 “杜老板,今天我没什么兴致了,剩下这半幅字我明天再来写吧,就搁这儿别动就行。” 杜叔点了点头将他送出门外才返身回来,除了那半幅还没干透的字没动,把放置一旁的笔墨都收了起来,就在他想去收那方砚台的时候,聂风眼前一亮,伸手拦住了他。 “杜叔,等一等,这砚台是哪儿来的,不是咱们店里的东西吧?” 杜叔唤过胡伟,让他把笔拿去洗,把那方砚台向聂风面前推了推,“这不是咱们店里的东西,你能看出多少东西,说来给我听听,我再告诉你这砚台的来历。” 这是聂风和杜叔经常玩的一个游戏,正好借此丰富阅历考校彼此。 聂风见杜叔又来考校自己,将袖子给卷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方砚台观察起来。 指尖稍稍触碰到砚体,一丝灵力被引了出来,径直向他的眉心钻去,聂风面色一喜,刚刚消耗掉的灵力被补充了不少,头也没那么晕了。 这砚台石质温润如玉,边角被摩挲地光滑无比,透着岁月的痕迹,令人怦然心动。 聂风双手托着砚台举过头顶,只见砚背上刻着一则古雅浑朴的砚铭,“砚唱磊磊,笔歌萧萧,俯兹旧树,寄此清高。” 下方还有一行署字,“无我于竹轩,雍正甲辰秋,”聂风惊讶地两手晃动了一下,差点把砚台里的墨给泼出来。 “这……这是一方清古砚,怎么拿来用了?”聂风惊讶地将砚台放在桌上问道。 “砚台,不就是拿来磨墨的,难不成还要给它供在那每天烧上几炷香?”杜叔有些戏虐地问道。 聂风想想也是,古砚虽然珍贵,可仅仅当做古玩来把玩,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一些经年不沾水墨的砚台还会逐渐出现裂纹,好好的一方古砚毁于一旦。 聂风想到这也就释然了,将砚台举起来继续研究,这砚铭文辞凝练优美,书法苍秀古雅,单刀刊刻,遒劲雄利,率真朴拙,通体透着古意,不过他也发现一点小问题。 那句“俯兹旧树”中的‘树’字,似乎有点不对劲,他还以为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或者是磨损的原因造成的,可他转身走到店外阳光下仔细端详,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那个“树”字的右偏旁是个“寸”,可是这砚背上刻的却是“木”,这是作者的笔误,还是雕工的误刻? 不过在古代书法里,“树”字确实有这个写法,只不过懂得人不多罢了。 “杜叔,您看这个‘树’字的右偏旁,现在人可没多少知道这个写法的,这肯定是一方真正的清砚,至于来历吗,估计要从署名里的‘无我’二字寻起了。” 杜叔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当时拿到这方砚台的时候,也是端详了好久才无意中发现这个问题的,没想到聂风一眼就给挑出来了,这眼光确实毒辣。 “无我……无我……我想到一个人,清初的时候有位画家的号,就叫无我,再联系到雍正年间,想来这方砚台的主人除了他也就没别人了。” 聂风在记忆力一番寻找,忽然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本《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里,提到的一名清初著名画家。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我可是查了不少资料,最后还是问了这砚台的主人才确定下来的。” 杜叔忽然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他又想知道聂风猜的对不对,又怕他真的一言既中,现在心里可矛盾了。 “我猜是栗园叟王树榖,他年轻的时候,就号无我,还有鹿公、方外布衣,都是他的号,擅画人物和走兽,尤其精于白描,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看着聂风自信地看着自己,杜叔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那这砚台是哪儿来的,这方古砚拿到拍卖会上,说少了也能拍上大几十万甚至过百万,谁的心这么大,就这么扔在这不管不问的?” 聂风确定了这砚台的来历,顿时紧张起来,这砚台放在自家店里,坏了丢了都是祸事,古玩这东西最怕扯皮,价格随心而动,真要有什么事儿赔偿起来都没个定数。 “你就放心吧,这砚台的主人都没你这么在意,人家刚刚出去了,”杜叔朝叶苏离开的方向一努嘴。 “叶苏?这是他的?他不是裁缝吗?”聂风惊讶地问道。 “谁说裁缝家就不能有古砚的……,”杜叔被聂风的问话弄的苦笑不得。 “人家叶家也是有传承的,据说祖上还是内务府织造司出来的,当年可是负责给爱新觉罗家做衣服的。” “织造司?江宁、苏州还是杭州?我猜是杭州织造司出身,因为王树榖的家乡就在仁和,也就是现在的杭州。” “哦,织造司的事儿你也知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不好刨根问底的问人家的来历。”杜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想到聂风的知识这么驳杂。 “我还是在一本杂书上看到了,说是当年要是给清宫里的皇族做一件朝袍,得要礼部定样式,或者由皇帝命题交给内务府的画室绘制重彩工笔小样,由皇帝御览或经内务府大臣审阅后才可以开始制作。” “小样连批准件送到江宁、苏州、杭州三处织造司分织,江宁织造负责的是御用彩织锦缎,苏州织造负责绫、绸、锦缎、纱、罗、缂丝、刺绣及杭州织造处负责御用袍服、丝绫、杭绸,制作过程相当复杂,一件就需耗时两年才成。”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洗完了笔回来旁听的胡伟拼命的鼓掌,“风哥真厉害,今天又涨知识了,原来还有杜叔不知道的东西。”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书背的少了,今天晚上得给你加作业,”在杜叔的笑骂声中胡伟跑远了。 “看来就是叶苏的祖上和王树榖有些交情,这才得了这方古砚,这小子心还真大,价值百万的东西就往咱们这一扔也不怕丢了。” 聂风还是有些担心,他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意外总要有个提防才好。 “这事要从我这马褂说起了。”杜叔指了指身上的褂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您那马褂怎么了?”聂风上下端详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还记得上次齐老板来那次吗,他那毛手扯了我这马褂几下,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脱下来一看,坏了……下摆让他扯开线了。” “我当什么事儿呢,随便找个织补的给您缝上不就完事儿了吗?”聂风不以为然的说道。 杜叔一撇嘴,“那哪儿能啊,你看看着线的颜色,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吗,就得找原配的线才没破绽,我就上叶苏那铺子找他去了,结果这几分钟的事儿他还不肯帮忙,花钱都不行,后来让小胡给解决了。” 聂风知道胡伟在没跟自己之前一直在街面上厮混,待人接物方面还是比较强的,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把叶苏给说服了。 “小胡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叶苏喜欢写字,从博古斋的老库存里翻出一只紫毫的湖笔来送给了他,见他自个铺子里到处都是衣料挪不出地方,还特意在店里辟了块地方放上书案让叶苏有空就来写写字什么的。” “你还别说。这叶苏的字还真挺有味道,来往的游客都说好,要不是写什么内容全得由他临时起意的话,他这字都能卖钱。” 聂风一听,这不就是投其所好嘛,亏的胡伟能打听到叶苏的爱好,看他那副高冷的样子,原来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气质,谁能看出来他就是个裁缝啊。 “原来是这样,我从前就说了,店里的一切您说的了算,他俩就算给您打下手,添置些什么改动些什么您做主就好。” 杜叔继续收拾桌子,还把剩下那半幅字用铜镇纸给压好,聂风想起请柬的事了,冲着后院喊了一嗓子。 “老胡,你跟我说那请柬放哪儿了?” 胡伟的声音却从后院传了过来,还伴随着几声犬吠,不知道他在和将军玩什么,“就在你那办公桌上放着呢。” 聂风告别了杜叔到了楼上的办公室,桌子椅子上被擦的干干净净,这间办公室他都没正正经经的坐进来过,亏得有老胡他们在家每天勤打扫,不然早就被灰尘给埋掉了。 办公桌上摆着一只木盒,下面露出牛皮信封的一个边角,这木盒是哪儿来的,胡伟并没有和聂风提过这件事,而且在他的记忆里也没有看过。 聂风先将木盒移开,打开了牛皮信封,信封里是一张手写的请柬,内容就是胡伟转述的那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请柬下方写着举行大典的日期,聂风看了看桌上的日历牌,就在后天,看来果光和尚是怕自己不在店里,还给自己留出了缓冲的日期。 看完了请柬,就轮到那个木盒了,木盒并不大,质地是上好的檀香木,盒盖并没有锁扣,接缝处露出浅浅地一道缝隙。 聂风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盒内静静地躺着一本有着厚厚包装的线装书,取出来在灯下一看,封面上写着《佛说阿弥陀经》,似乎是手写的字体。 略微翻动一下,这竟是一本手抄版的经书,每个字都是四四方方的蝇头小楷,字迹工整笔锋锐利,连一点多余的墨迹都没有没有。 唯一奇怪的事就是这本书的前面三分之一和后面的部分字迹略有不同,虽然都是小楷,可明显能看的出来笔势走向有一些差别。 聂风打开扉页,上面写着“赠聂风小友,养熙留字。”看来这厚厚的一本经书是养熙大师一字一句手抄出来的,这份礼物可真够珍贵的。 后天就要去观礼了,聂风忽然想到既然请了自己参加,总不好空着手甩着两只胳膊就去,总要送点什么贺礼才是,看到养熙大师赠予自己的这本经书,聂风忽然觉得头有些疼了,该送什么东西才好呢。 想到这聂风将经书重新放回盒子里,抱着盒子下了楼,这时候店里已经没客人了,杜叔正在柜台里盘账,胡伟和欧震霆在会客室里坐着歇息。 “欧大哥,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刚刚回来见你在接待客人就没跟你打招呼,”聂风抱着盒子对欧震霆说道。 “没事儿,我看到你了,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聂风见胡伟在一旁盯着盒子发愣,顺口问了一句,“老胡,你怎么没提着盒子的事,我还以为人家就送张请柬来呢。” 胡伟愕然道,“是呀,就送了张请柬来啊,这盒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刚还想问里面是什么呢,看盒子挺漂亮的。” “这事不怪老胡,盒子和请柬不是一块来的,盒子送来的时候老胡出去了,所以他不知道这事,是我把盒子接下来放你桌上的。” 聂风还在奇怪,欧震霆帮忙解释了一下,才把误会给解除了。 怎么回事……请柬上的落款写的是果光的名字,木盒里的经书却是养熙大师送我的,这师徒俩什么意思,送东西都不走一趟,兴化禅寺的人力富裕到这个地步了吗。 “风哥,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们也开开眼啊,”胡伟二人可不知道聂风心中所想,撺掇着他把盒盖打开。 “没什么,里面就是一本手抄版的经书,这在佛教人氏眼里是无价之宝,到我这可能要放上几十年才有价值,不过这是养熙大师送我的纪念,当然不可能拿出来卖。” 一听是兴化禅寺的养熙大师手抄的经书,胡伟和欧震霆两人更要看了,聂风磨不过,只好把那经书拿给他们翻看。 欧震霆小心的翻看了一会,只是感叹了下养熙大师的毅力恒心,就把书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胡伟。 胡伟这阵子书看的多了,看到方块字脑袋就发懵,他也就是凑个热闹而已,哪里是真的想看书。 他一手拿着茶杯随意地接了过来,欧震霆也没注意,手上一松感觉胡伟抓住了就撒手了,谁知道胡伟觉得没抓紧,下意识地一松手指,准备换个姿势重拿。 两人都撒了手,这下乐子大了,那书咣当一下落下砸在了玻璃桌面上,接着弹落在地上,整本书呈现怪异的姿势,封底似乎被摔脱了。 聂风这会正靠在杜叔的身旁跟他聊天呢,他俩正说道那批铜钱处理的怎么样了,杜叔正在抱怨锈在一起的太多了。 就听身后咣当一声,他后背的汗毛都站了起来,等他闪动灵眼赶回桌边的时候,那本经书已经华丽丽地摊在地上了。 “风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手滑了没接好,这都怪我,这书没事吧?” 欧震霆在一旁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看着胡伟拿好就撒手,还不知道这书是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要是跌坏了自己也有责任。 “没事,就是封底有些脱落了,重新用胶粘一下就好,幸亏这是本书,要是个瓷器什么的就摔碎了。” 聂风无心的话让胡伟二人羞红了脸,他俩以后再也不敢这样递东西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聂风忽然在封底厚厚地夹层中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角,似乎是书页的一角。 “老胡,去把工具箱拿来,这夹层里面好像有东西。”聂风小心翼翼地托着裂开的封底喊道。 他这一嗓子把店里其他三人都给惊动了,做古玩行的不一定是为了赚钱,有些人是因为爱好,有些人是因为不满足那种寻宝的快感。 那种通过自己的努力发掘出有典故的古玩或者找到什么值钱货色的感觉,是会上瘾的,而且越来越不容易满足。 有杜叔他们帮忙,聂风很快就用镊子将封底从那条裂缝完整的分成两半,露出一张巴掌大小薄如蝉翼的竹纸。 竹纸是什么,并不是用竹子打浆做成的纸,而是竹管内部那层天然生成的薄膜,想要剥出巴掌大小的竹纸,至少用百年以上的竹子才有可能。 “风哥,纸上好像有字,”胡伟指着镊子上的竹纸喊道,他这个角度正好对着光源,可以看到那几乎透明的竹纸上星星点点写着字迹,还有些图样。 “这是什么,藏宝图吗?”欧震霆凑到竹纸问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 聂风将那张竹纸举起对着屋里的灯光,果然发现一些图样和一排排的字跃然纸上。 奇怪的是灵眼对这张竹纸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这张竹纸并不是古物? “老胡,去给我拿个放大镜来,这字也太小了,根本就不是写上去的,感觉像是微雕刻上去的。” 胡伟应了一声,放大镜在古玩店里可是必备之物,很快他就取来一支。 聂风找了块黑底的石板垫在桌上,将那块竹纸铺在石板上,这样一有对比,字迹比之前清晰多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五蕴皆空……这也是经文啊。” 等到看清字迹之后,聂风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才念几句就发现,这上面雕刻的字,也是一篇经文。 这应该是玄奘法师所译的《般若波罗蜜心经》,不知道被近代的哪位匠师给用微雕的法子刻在了竹纸上,藏在那手抄本的封底里流传下来。 “那些图形呢?” 胡伟急切地问道,他刚刚也以为是藏宝图,结果却是一篇佛经,他还有些不死心。 “我来看看……。”聂风继续研究起那些图形来。 “这似乎是哪儿的地形图,不过看上去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我就说是藏宝图吧,风哥,快看看有没有标注什么藏宝的地点。”胡伟一下子亢奋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藏宝图’。 “等等……我想起来,我想起来这幅图在哪儿见过了,这是兴化禅寺的俯瞰图,在寺门口的导游图上的那些框架,和这图是一样的。” 不愧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聂风在记忆里略一翻找,就想起了这图形的出处,这更加肯定了这张竹纸是近代匠人所制。 记得当时果光和尚带自己参观的时候提到过,那大雄宝殿是九三年的时候新建的,这竹纸上的图样连大雄宝殿都有,说明根本就是这几年才雕上去的。 “这个位置,是钟楼吧,为什么会有个黑点标注?难不成这钟楼里真的有宝贝?” “反正风哥你不是要去一趟吗,到时候找个机会去探一探不就知道了吗?” 胡伟心想这次一定要把风哥盯紧了,别把自己给丢下了,寻宝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错过。 也只能这样了,聂风心中暗想,他小心翼翼地用塑封袋将那张脆弱的竹纸给装好。 等过段时间找个信得过的高手匠人用玻璃给装裱起来,这样就不易损坏了。 装着竹纸的塑封袋被夹在那本手抄本经书里,被放进了地下室的保险柜里,那里是整个博古斋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进了那里就不会丢了。 “杜叔,后天我要去兴化禅寺参加传位大典,总不好空着手去,您说我要准备个什么东西带过去比较合适?” 杜叔沉吟了片刻,“和尚嘛,物质要求很低,要送礼的话不外乎佛珠经书这几样,按我说你不如去淘一根小叶紫檀的佛珠手串,想来应该就很合适了。” 聂风想想看也是,兴化禅寺后山那大佛的脚脖子里藏了那么多佛教古物,随随便便拿一件出来卖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果光和尚继承了住持的位子,那里的东西都归他管理了,他的眼光一定高得很。 不如另辟蹊径送他一根手串平时念经的时候用,毕竟自己救过他的性命,相信这个礼物就足够了。 “听小胡说你们上次去户部山了?”杜叔忽然问道。 聂风点了点头,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的,长生街和户部山不是一个档次的地方,根本没有可比性,也不怕杜叔说他们。 “要说这户部山文化市场就靠着火车站,里面东西的驳杂万象,你要是想淘一条真正的小叶紫檀手串,我建议你就去那儿,不过要做好被宰一刀的准备,那地方的人可都是认钱不认人的。” 上次聂风和胡伟二人在户部山文化市场里跟走马观花一样没待多久就急着去挖铜钱了,还真没有好好看看。 记得当时看到好些个岔道都没有进去逛过,也许那里就藏着一家百年老店。 “行,我这就去户部山看看,争取今天就淘上一条好的手串回来。” 聂风看了看表,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还能逛上一会,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 “风哥,我陪你去,那地方路我熟,我来开车。” 胡伟一见有机会溜号赶紧就想趁机逃跑,结果刚起身就被杜叔一巴掌拍在肩头给按了下来。 “小胡留下,帮我继续处理那些铜钱,一个礼拜了才清理出三分之一来,多个人搭把手应该能快一点。” 杜叔拍了拍胡伟的肩头,抱着账本上楼去了,胡伟哭丧着脸哀嚎了一声。 “为什么是我?” 结果这话让已经爬到二楼的杜叔给听见了,只见他从楼梯口探出脑袋说道。 “因为你心细,要是给小欧碰上锈在一起的他能直接给掰开。” 欧震霆适时地冒出来嘿嘿了两声,刷了一把存在感,他站起身来说道。 “我来关门吧,反正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了,提早一点关门没什么,关好门我就陪聂风去一趟。” 欧震霆做事一向都很利落,他话音未落,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准备去按那升降门的开关。 “好吧,提前关就提前关吧,也不差这一个小时了,咱们店的市口好,生意比里面的店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早点关门让他们也发发财也好,省得一天到晚念叨我。” 杜叔在楼上听着升降门缓缓降下的声音,抛下一句话人就没影了。 估计他又去跟那堆铜钱较劲去了,胡伟唉声叹气地爬上楼去帮忙了。 等到聂风和欧震霆赶到户部山的时候,有些店铺也和他们一样提前关门了,街边的地摊也收了不少,没生意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再多待会。 这次他俩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专门找那种制作手串的店铺。 不看不知道,小小的户部山文化市场里果然藏龙卧虎,别说小叶紫檀了,再珍贵的木料这里都能找到。 聂风走过一条岔道的时候忽然停住步伐,又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向岔道里拐了进去。 “这家?连老板都没有,也不怕东西让人给偷了。” 欧震霆跟了进来,一眼望去店铺里似乎真的没人。 “谁说没人的,我不在这吗,现在年轻人眼睛也不好,耳朵也不好用,真是没见识。” 一个老爷子从门口的一堆杂物堆里坐了起来,吓了聂风和欧震霆一跳。 刚刚进门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门边还有人坐着,这老爷子是人是鬼。 “老爷子,我俩刚刚正说着话就进门了,都没看着您,您别介意,您这有小叶紫檀的珠子没,我想买串佛珠。” 聂风上前歉意地说道,那老爷子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摆了摆手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他一听有生意上门,一扫之前的态度,笑眯眯地过来,从柜台后面拿出两个塑料框子来。 “左手边的是穿好的有需要可以直接买走,右手边的是没穿好的,珠子都打过眼了混在一起,你喜欢那一种?” 聂风首先走到那盒穿好了的手串面前,挨个拿起来观看,他在脑海里不断脑补果光和尚那只肉肉的手腕该选什么样的好。 他在盒子里左挑右选,惹得那老爷子有些不开心了,这两人到底买不买啊,难道他们要把所有的摸一摸才行。 “我说二位,你们是来帮我擦手串还是怎么的,要是不满意这里还有没穿的珠子。” 聂风二人闻言立刻放弃了那盒已经串好的手串,把目标对准了那些油光滑亮的串珠。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选错了对手 别看这家店面不大还不在街面上,东西还挺齐全,小叶紫檀、崖柏,沉香、黄花梨的料子一样不缺,应有尽有。 “老爷子,您这小叶紫檀是从哪儿进的货,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啊,”聂风越往后看越是觉得这行的水真够深的。 “怎么,这里头有假的?” 欧震霆不懂这些,所以也就看着热闹,没有动手去挑。 “不能说是假的,只能说是以次充好,这里有混了其他料子的,光仿小叶紫檀的我就发现了不下三种。” 那老爷子听了聂风问话正埋头向里走,正好听见聂风对欧震霆说的话,赶紧左右张望了一番,压着嗓子说道。 “这位小哥,你不买可以,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你这么诋毁我店里东西,这要是传出去我这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 其实自家的货是真是假他心里没数吗? 因为靠着火车站所以存有侥幸心理,就算是把假货卖给了外地人他们也会因为嫌麻烦不再找回来,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愿意做。 “老爷子,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那……这颗纹理间有空洞,纹理呈现牛毛状,颜色深成这个样子,是血檀吧。” “再看这颗,靠近核心地方呈金黄色,表面颜色是血红色,木料外表细润平而光滑,不见棕眼或棕线,更不见牛毛纹,这是科檀吧。” 那老爷子脸色变了变,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还有这颗,绿筋这么明显会看不到,还上了这么多蜡,这是红酸枝吧。” 聂风一口气挑了三颗号称小叶紫檀的串珠出来放在桌面上,那老爷子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你……你是什么人,你给我走,我不做你的生意了。”那老爷子伸手就要来推聂风。 “哎,你可别推我,还以为你这背街小巷里能淘到点什么好货,没想到全都是滥竽充数的东西,不用你撵我自己会走,欧大哥我们走。” 其实这家店里还是有几串不错的货色,只不过聂风恼他把那么多以次充好的串珠混在一起,美其名曰让顾客自己去挑选,真正懂行的人哪儿有那么多。 “等一等,这位小哥,出来混的都不容易,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也不能全怪罪在我头上,你要是想淘个好点的串珠,我这倒还真有几串极品的,就是这价钱有点高,你要不要?” 那老爷子受不得激,让聂风给挤兑的准备把压箱底的货色拿出来镇镇场面。 可他又怕这俩年轻人只是嘴狠却囊中羞涩,见自己孤身一人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这你放心,我既然来这就是为了买东西的,就怕有钱花不出去,不怕你没好货,欧大哥让老爷子开开眼。” 聂风出门的时候从保险箱里拿了几万块钱放进了手包里,古玩市场里可不兴刷卡,都是现金交易,刚刚他在那挑串珠手包交到欧震霆的手上放着。 欧震霆一拉手包的拉链,露出几捆钞票,那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这俩年轻人不是空手套白狼的货色。 “你们就在这等着,我把东西拿出来。” 那老爷子把聂风二人请到门外来,自个把卷帘门一拉,三摇两晃地走远了。 等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了,这人还没回来,街面上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 “聂风,这老爷子不会放我们鸽子吧,故意戏耍我们的,让我们在这等着,其实自个回家睡觉去了。” 欧震霆蹲在店门口的台阶上,香烟都抽了好几根了,也没见那老爷子回来,有些气愤地将烟屁股往地上一砸,上前踩了两脚。 “应该不至于,我见他是诚心想做咱们这门生意,不过这地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刚才露了财,还是提防点比较好。” 欧震霆点了点头,有点漫不经心,他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这地方怎么会出现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最多就是些流氓混混,聂风都不用出手,欧震霆一只手都能把那些人给掐吧了。 “哎哟,看走眼了,这老爷子挺能耐啊,欧大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吧,来客人了。” 聂风是靠在门前的树上的,远远地就见巷口拥进来六七个人,那头发缤纷五彩什么颜色都有,一个个敞胸露怀纹身刺青到处都是。 欧震霆放在身旁的烟盒给收到兜里,万一等会让人给踩了不就可惜了。 “嗯……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不是冲我们来的,先看看情况再说。” 聂风眼尖,早早地就看见那老爷子被人拎着衣领,眼角还有些青紫,一看就知道挨了揍。 “老头儿,把门打开,你都拖了三个月没交管理费了,今天哥几个也辛苦一次,帮你搬点货去抵债。” “曹哥威武!”后面跟着的几个混混一阵欢呼,就是一个长得比一个难看,那相貌看了实在让人倒胃口。 拎着老爷子衣领的曹哥将老爷子往前猛地一推。 老爷子这腿脚哪儿受得了这股力道,踉跄了一下栽倒在地上滚了两圈,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爬起来。 虽然这老爷子做生意不诚信,真货里搀着假货卖,可罪不至此。 一个老人家再有过错也不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这些人一看就是混混,还说什么管理费,保护费还差不多。 “哎,说你呢,起开点,哪儿不好歇脚在这蹲着,也不怕沾上晦气。” 曹哥见欧震霆正好蹲在卷帘门的锁眼那,嘴上骂骂咧咧地就要拿脚去提他。 也是活该那曹哥倒霉,谁不好惹偏要去惹欧震霆,他等了快半小时正憋着一肚子火呢,那曹哥居然敢对他出脚。 欧震霆伸出胳膊挡住了曹哥的脚,顺势抓住他的脚脖一扭一扯。 曹哥不由自主地摔了个大马趴,直接用脸着地,正好瞌在老爷子面前的台阶上。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血,还吐了几颗大牙出来。 那样子把老爷子吓了一跳,挣扎着在地上倒退了几步直到撞上聂风靠着的树才停了下来。 “我说老爷子,我们可等了有好一会了,说好的东西呢?”聂风靠在树上低下头对坐在地上的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仰脖子一看是聂风,满脸羞愧之色,“小哥,你们快走吧,今天这买卖是做不成了,我这店估计也保不住了,” 聂风摇了摇头,“你们什么恩怨我不管,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没办完,谁也不能动你。” 聂风这话故意大声说给那几个混混听,可是他们哪儿听得到。 看见曹哥那副样子他们全都慌了神,喊打喊杀的也有,主张打电话求救的也有,就是没人想到先过来把曹哥从地上给扶起来。 “草,还等什么,给我干死他!”曹哥说话有点漏风。 曹哥吐了一大口血水,看见里面还有几颗牙齿,自个的嘴唇也撞破了,恼羞成怒之下对那群猪一般的小弟下了命令。 有人下指令那就好办了,意见统一之后那群混混的战斗力一下子提了上来,不过他们选错了对手。 全部过程没超过一分钟,曹哥的弟兄们终于如愿和曹哥躺在了一起。 唯一有些煞风景就是一地哀嚎有点扎耳朵,那些人的手脚不同程度的给欧震霆打骨折了,这还是他留了手的缘故。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子揉了揉眼睛,这帮混混在户部山文化市场就像是蚂蟥一样,惹不起撵不走,派出所也拿他们没办法。 就算有人举报可惜每次都抓不到现行,拘留个几天又放出来了,没想到今天全栽在这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皆大欢喜 “还愣着干嘛,报警啊,就说这些人要抢劫你,两名男性游客见义勇为打抱不平,这不法分子白日里都敢抢劫,这市场里的治安也太差了。” 老爷子一看自家店铺门前躺了一堆人,可算是把这帮人得罪死了。 如果不把他们给彻底制服的话,等这帮人缓过劲来自个儿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他们折腾。 老爷子一咬牙,摸出手机来打了110,把事情经过和地址一说,110直接给转到派出所了,接电话的当场拍板说十分钟就到。 聂风在一旁听那老爷子打电话,不愧是做生意的,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 老爷子把整个抢劫过程描述的绘声绘色,要不是他一直在场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哗啦啦一声,老爷子把卷帘门给打开了,从店里拿出俩马扎来递给聂风二人,自己就想去洗把脸,刚刚那一跤摔得他灰头土脸。 “哎哎哎,这都是证据,连妆都不用化了,忍着点吧,等人家拍过照再去洗了吧,”还是聂风有经验,拦着老爷子没给他去。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在这干等着也无聊。” 聂风从欧震霆的裤兜里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烟给老爷子,老爷子一看,哟……五星红杉树,够呛的,接过来就点上了。 老爷子吸了口烟,长长的舒了口气,用夹着烟卷的手指着地上不断哀嚎的曹哥一伙说道。 “小哥,你知道吗,他们这伙人每个月每家店铺要收多少所谓的‘管理费’吗?” 聂风摇了摇头,心想三五百块吧,看这些人的胃口应该不会很大吧。 “整整一千块!”老爷子恨声说道。 聂风听了楞了一下,这些人心可够黑的啊。 “这市场里上下小二百家店铺,不算那些摆地摊的,谁能保证天天都有生意。” “大家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房租水电人工货款,哪样不要钱,对了,还有市场真正要交的管理费,那也不能少。” “可他们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就得送上十张毛爷爷,就算是按照一百五十家算,也有十五万以上的纯收入,比做买卖强多了。” “没人报警吗?”聂风好奇地问道。 老爷子一下子激动起来,“怎么没有,他们精明地很,收钱都是暗地里收,从不摆到台面上,谁要是敢报警,那店就保不住了,深更半夜就给你砸了。” “不仅东西全砸烂,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指不定哪天走夜路的时候就让人套上麻袋给打一顿扔到路边上碰运气等人救命。” 老爷子指了指四周关门的那些店铺,“以前这里很兴旺的,有生意没生意大伙还能凑到一起打打牌喝喝酒,现在能走的都走了,还不是让这些人给逼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掺着假货卖,我这店铺的市口本就不好,好几个月都没开张了,一直欠着‘管理费’,今天回家去给你们取东西的时候,让他们给堵着了,这不给揪回来了嘛。” 聂风见老爷子在那自嘲的笑,不禁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以为这老爷子就是个奸商而已,没想到剧情反转的太快,他也变成了受害者。 “那东西取来了吗,我们今天力也出了,钱也出了,你可得给我们打个折,”聂风半开玩笑地说道。 “还打什么折啊,直接拿走吧,要不是你们我这条老命算是交代在这了,那……东西在这呢,我是取了东西出来让他们给堵上的。” 老爷子从腰上的挎包里取出两条手串来递了过来,聂风入手一看,果然都是真正小叶紫檀的料子,果然真品和假货就是不一样,拿到手上的感觉都特舒爽。 “一条满天星,一条鸡血红,我做了这么多年,就攒下这两条极品。” “我算是看透了,想要正经做生意别说发财了,饭都吃不上,等这事儿了了我就就把这铺子给盘出去,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 聂风也没客气,直接将那两条手串给收到手包里去了,现在极品手串可遇而不可求,一条送给果光和尚,另一条以后指不定就派上用场了。 “老爷子,开个价吧,生意归生意,趁着警察还没来,咱们钱货两讫互不干涉。” 要说那老爷子确实心存感激,如果不是聂风他们出手,今天他的损失可能就不止这两个极品手串的钱了,他也是一时激动,将手串给送来出去。 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悔,毕竟几个月没开张了,就算是吃老底也快把老底给吃穿了,现在听到聂风还是肯给钱,顿时喜出望外。 “我也不给你开虚价了,这两根手串,你给五千块全拿走,怎么样?” 老爷子考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他认为双方都能接收到价格。 紫檀手串的价格聂风之前也打听过,像这种优质印度小叶紫檀的料子每吨的价格估计在一百五十万元左右。 算上加工费材料损耗房租人工什么的,这种满天星的料子做成手串卖到三千块以上问题不大。 鸡血红可能差一点,估价在两千多左右,老爷子开价五千算是公允了,当即爽快地把钱点了双方钱货两讫。 这时隐隐约约地警笛声传来,派出所的人快要到了,说是十分钟,看看表也拖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到,真要人命关也来不及救。 户部山文化市场是步行街,警车开不进来,等他们赶到这里估计还有一会,聂风不愿卷入这件事情里去,和欧震霆转身就要从巷子另一头走出去。 “你们这就走了?那我怎么跟警察同志说,说我这糟老头子李元霸附体把他们给打趴下了?” 这老爷子一看就是平时听多了单田芳先生的评书,都扯到李元霸身上去了。 “您刚刚不是说了有俩游客路见不平嘛,就说那俩游客,就是我们俩见义勇为把这帮人给干趴下了,自个也受了点伤,早早就走了自己看医生去了。” 老爷子一听成,这说法行得通,这小哥也是现编瞎话的行家。 等到他们二人走出巷口的时候,就看到一帮子警察加辅警赶到了,那几个叫唤累了的混混给他们一顿拉扯,疼的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走吧,这里的市场秩序会好上一阵子了,派出所顺藤摸瓜也能破上几件陈年老案,我们也淘到中意的手串了,这结局绝对是happyend,皆大欢喜的完美结局。” 聂风嘴上说笑着,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腻歪,难道现在真的像那老爷子说得,正经做生意的活不下去了,走歪门邪道的才能发财。 “风,别回头,有人跟着我们!” 欧震霆忽然伸手搭着聂风的肩膀说道,出了巷口他就发现了有人远远地跟着他俩,而且跟踪那人还极其嚣张,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去那个巷子里,你先走,我来搞定。” 聂风和欧震霆身子一转,拐进了路边一条偏僻的小巷,聂风继续往前走,欧震霆往墙角的阴影处一藏,做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 聂风刚走出没多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跟踪他们的人怕跟丢了,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等到脚步声临近身旁,欧震霆伸脚一绊,一个黑影哎哟一声摔了出去,手上的包裹也飞了出去,在青石板路上摔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欧震霆一手掐着那人的脖子说道,刚刚那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一股暴虐地欲望从心底冒了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那人的喉咙现在已经让他给捏碎了。 “我……我想和你们做买卖!”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满脸惊恐之色。 第二百一十九章 地里刨出来的都是国家的 欧震霆定睛看去,那人面色黝黑满是皱纹,衣服陈旧,抬手挡在脸前的手掌上满是老茧,看上去像是个做惯劳力的人。 “欧大哥,先放开他吧,问问他什么意思,”聂风才走出没多远,听到身后动静立刻就转身走了回来。 从那人怀里跌落出来的东西正好滚落在聂风的脚下,他捡起来一看,是一块不知从什么衣服上裁下来的布裹着一件硬物。 “那……那是俺的东西。” 欧震霆放开手,那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自个衣服上沾着的泥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聂风手中包裹。 “说说吧,你一直跟着我们干嘛?想和我们做什么买卖?” 聂风将那包裹在手上颠了颠,感觉挺沉的,却没有将东西还给那人的意思。 “俺刚刚就坐在巷子对面歇脚,看到你数钱给那个老头买了两串珠子,俺就想把这东西也卖给你,应该比那木头珠子值钱多了吧。” 那人指了指聂风手上的包裹,示意他打开来看。 那块裹在外面的布满是污渍,不仅有泥土,还有油迹,聂风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将布掀开,露出一尊青铜三足小鼎。 “嗯……青铜器,这东西烫手啊……。” 聂风就感觉一股精纯的灵力将他的眉心填满了似乎还有空余,最终无处可去的灵气缓缓消散的空气中。 那人半躬着身子,似乎背上有毛病,身子直不起来,一脸希冀的表情盯着聂风,听到聂风嘟囔的话有些急了。 “怎么烫手啊,这东西从地里刨出来都好几天了,当时刨出来的时候也不烫啊。” 聂风摆了摆手,还是把那小鼎用布裹好,递回了那人的手里,待他拿稳了之后才撒手。 “这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我不敢沾,你还是试试去别家问问吧,欧大哥我们走。” 那人见聂风要走,一下子急眼了,跑到聂风跟前扑通一下跪下了。 “大兄弟,你一看就是有钱人,你就发发善心,把这东西收下吧,工地上的兄弟还在等着我拿钱回去,哪怕少给点也行啊。” 聂风见那人神情不似作伪,应该确实急着等钱用,只是这青铜器是国家明令禁止买卖的东西,一句话,地下挖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国家的。 巷口传来人声把聂风惊醒,在这种地方谈论这事情还是太显眼了,保不准让哪个眼尖的给看到就是一桩祸事。 “老哥,你先起来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你这东西还是先放起来吧。” “欧大哥,刚刚拐进巷口的时候我见着前面好像有家茶社,我们找个包间坐下歇歇。” 欧震霆点了点头,当先走出巷子向茶社走去,聂风把那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人见有眉目了,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就跟在他后面进了茶社。 “服务员,这里有包间吧,给我开一个,上壶好茶,再上点瓜子果盘什么的。”聂风三人一进门,有个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 他见那人身上脏兮兮地刚想开口,却被聂风拦住了,“他是我们一起的,我们直接进包间,不会打扰到别的客人的。” 那服务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这茶社开在文化市场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见过,既然有人买单,他也就没说什么。 三人进了包厢,等到服务员把茶水小吃上齐了之后将包厢的门关紧,聂风这才开口问道,“这位老哥,怎么称呼?” “俺叫张大全,老板叫俺大全就成,俺这东西……。” 聂风见张大全心急如焚的样子,一点坐下来吃喝的心思都没有,刚刚要不是拦得快,他就把滚开的茶水给灌下去了。 “那……大全啊,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总得有个说头吧?”聂风指了指张大全放在脚边的包裹说道。 “俺是工程队的,俺们队里在给西郊韩山那的一个学校开山,结果山上挖出了好几个墓,刨出来的东西都让人给分了,我就趁乱捡了个这个。” “这事没人管?”聂风心想挖出古墓来这工程就要停工的,考古单位就要介入,这么大的事怎么新闻上都没看到。 “怎么没人管,整个后山都被封了,工程全停了,到处都是当兵的看着,俺们捡的东西都被逼着交上去了,幸亏俺下手早,当时藏车斗里没让人看着,不然早就给人举报交出去了。” “俺们老板跑路带着钱回老家了,队里会计说没钱管饭了,俺们哥几个就合计了一下,就剩这么一件东西了,打听到这地方来看看能不能卖了换钱,俺们也回老家算了。” 聂风一听,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哥,你这东西给人看过了?” “是啊,俺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地方,还是哥几个给凑的路费,结果进了几家店都不收,把俺给赶出来了,俺累得慌,就坐在墙角想歇歇,这才跟你们碰上的。” 聂风和欧震霆互望了一眼,这青铜小鼎不知道被几个人看过了,虽然当着面那些人说不敢收,弄不好暗地里已经被人给盯上,可别连累了自己,被当成文物贩子给抓起来。 “欧大哥,去窗口盯着点,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欧震霆是特种侦察兵出身,要是有人敢盯他的梢一准能认出来。 “好嘞……,”欧震霆应了一声,把自己藏在窗口的阴影处往外望着。 “老哥,跟你说实话吧,你这东西,拿出来买卖,这就是违法犯罪了,让警察抓着了直接没商量就给关起来了。” 张大全挠了挠头,“这是俺们从地里自个刨出来的,怎么就犯法了,可是俺们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老板也跑了,总不能让人当盲流给遣返回老家吧,俺在乡亲们面前也没脸了。” 聂风知道像张大全这些人法律意识淡薄,可能自己犯了法都还被蒙在鼓里,他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张老哥这东西落在你手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惹来什么祸事,我暂时先出钱买下,到时候是交给文物部门还是怎么处理要等问过我家里长辈再说。” 张大全一听聂风肯买,管他买下之后怎么处理呢,兴奋地搓着手问道。 “那……那能卖多少钱,俺刚刚看你买那两串木头珠子都给了那老头厚厚一沓钱了。” 聂风想了一下,从手包里取出两万块钱来放在茶几上。 “你这是青铜器,人家那是小叶紫檀的串珠,不能放在一块比,这是两万块,要是同意你就把钱拿走东西留下,怎么样?” 话音未落张大全已经把脚旁的包裹给递了过来,“成交成交,两万块足够了,俺们回老家找老板算账去,俺知道他家在哪儿。” 聂风结果包裹打开确认了一下,那块脏兮兮的布直接让他给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风,情况不太对,有人盯着咱们,还不止一帮人,”窗边的欧震霆忽然出声示警。 聂风眉头一皱,脱下外套把那小鼎给裹了起来搭在手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张大全听说有人盯着也慌了神,从腰上解下一个褡裢把桌上的两万块塞了进去捆回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聂风。 聂风叹了口气,“你先跟着我们吧,等安全了我们再分开走。” 张大全点了点头,半躬着身子跟在聂风身后。 “服务员买单!”聂风探头出去把走廊尽头的服务员叫了过来。 “您好,一共是五百八十块,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第二百二十章 一场虎头蛇尾的拦路抢劫 聂风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桌上一壶茶两碟果盘一盘瓜子,加起来总共四样东西,这才多少东西,居然都快六百块了。 他摇了摇头,这茶社真够黑的,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要是尽快离开才是。 “不用找钱了,请问你们这洗手间在哪儿?”聂风数了六百块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得了二十块小费,指了指楼下,“从中间楼梯下去左拐,在后门边上就是。” 这种营业性公共场所不可能没有安全出口的,聂风要找的就是后门的位置。 “刚刚灌了一肚子茶水,现在有些尿急,我去上个洗手间再走,你们呢?”聂风假意回头问道。 “一起去吧,”欧震霆拍了拍张大全的肩头,推着他向外走去。 张大全紧张的额角全是汗珠,下意识的应和道,“一起去,一起去。” 洗手间旁边果然是后门,而且门开始敞开着的,聂风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探头张望了一番走了出去。 这是一条背街小巷,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小巷里光线很暗,外面街上的人声都传不进来,寂静地有些渗人。 聂风分辨了一下方向,带着欧震霆和张大全两人向停车场走去,才走了几步路,就前面巷口转出两个人来堵着路没有让开的意思。 “回头走!”聂风低声说了一句,径直扭头向后走去。 这还没走到茶社后门附近,巷尾也转出了三个人,抱着膀子靠在墙上看着自己。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下有好戏看了。” 欧震霆看不出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一脸戏谑的表情前后观望着。 “这位兄弟,半道儿截胡的事做的可不地道,那货可是我们老板先看上的。”前面那两人中的一个络腮胡子说道。 “放你娘的屁,明明是我们老板先碰上的,二混子你可别扯了。” 后面转出来的那三人中站出来一个小个子喊了一嗓子,整条小巷都在嗡嗡作响。 “庄矬子,我老板撂下话了,这东西他老人家要定了,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带着你的人赶快走,别到时候撕破脸难看,”二混子一副痞样抱着膀子说道。 “我说二混子,你这小学数学还是没过关啊,你也不看看,这里到底几个人,我们三个,你们两个,还敢放狠话?” 聂风见这两方在这没玩没了的斗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二位,你们好像还没问问我的意见吧,就这么做主了?” 二混子离的比较近,瞄了聂风一眼,看这小子文质彬彬的样子,看着面生的很,当下也没了顾忌。 “小子,我可告诉你,二爷今天心情好,你把东西放下,麻溜儿的给我滚出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就算你是条过江龙,我也能把给你给炖成死泥鳅!” “这……这可怎么办?” 张大全捂着腰间,那里可装着弟兄们的救命钱,这要被人抢走了他也不用活了,没脸回去见那些给他凑路费的老弟兄。 聂风也被二混子的话给气乐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炖了我,我们走。” 聂风正要领头向二混子的方向走去,忽然肩头被一只手掌给按住了,欧震霆从身后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护着点大全,我来开路,这里不能久留。” 聂风点了点头,伸手一拉张大全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护住,拍了拍欧震霆的肩头,低喝了一声“走!” 他们身形刚动,巷尾的庄矬子一伙也跟了上来,“快快快,他们要跑,别让二混子落了好处。” 二混子见欧震霆冲了上来,脑袋一缩推了推旁边那个马仔。 “你上,我跟着你!” 那个马仔看上去也是喜欢逞勇斗狠的角色,一点都不怯场,他个子比较高,比欧震霆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来,自我感觉极为良好,怎么会怕。 两人即将接触的一瞬间,那马仔嘶吼一声挥拳相向,欧震霆一个急停避过拳头,接着一记下勾拳打在那马仔的下巴上,伸手将他的脑袋一扭,咣当一下撞在了巷子边的砖墙上。 就感觉整堵墙都晃了一下,那马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出场也就几秒钟时间就去领盒饭了。 二混子看傻了眼,这小子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这么菜,顿时起了退缩的意思。 他们在这被阻拦了一下,后面的庄矬子追了上来,一伸手就能扒到张大全。 张大全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吓得哇哇大叫伸手去拽身前聂风的衣服。 聂风听到身后动静,冷笑了一声,刚刚吸收了青铜小鼎的灵气,现在状态不要太好,这些人来找他的麻烦纯属自己找死。 只见聂风一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他手上还抓着被衣服盖住的小鼎,另一只手抓住张大全的肩头用力一扳,将他拉到了自己个欧震霆的中间。 庄矬子倒不像二混子有事让手下先上,他身先士卒冲在了前面,就觉得眼前一花,原来那个农民工不见了,聂风乐呵呵地看着他。 “管他呢,先揍了再说。” 庄矬子喊了一声给自己壮胆,对着聂风的腰间就举拳砸了过去,他个子矮,一向是冲着别人的下三路招呼。 聂风连躲都没躲,抬起一只膝盖就挡住了庄矬子的拳头,落脚的时候,顺势用力对着他的腿弯踹了一脚。 只见庄矬子楞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惨嚎,他的一条腿呈现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膝盖被聂风这一脚生生地踹错位了。 庄矬子抱着腿躺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他的两个手下都吓得停住了脚,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俩也想试试?”聂风对着那两人招了招手。 那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庄哥,我们去叫人啊,你忍一忍,”说完两人竟把庄矬子扔在那掉头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什么玩意,欺软怕硬的东西。” 聂风拍了拍膝盖,把刚刚有些褶皱的裤缝给拍平了,回头看向欧震霆这里。 二混子见自己的老对手都躺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心里也打了退堂鼓,他看了看昏倒在墙根下的手下,不住地向后退。 “你们完了,你们彻底完了,我现在就去叫人,你们就准备横着出去吧。” 欧震霆见他还敢放狠话,作势向前一踏步,二混子吓得抱头鼠窜,瞬间跑的没影了。 “他们是什么人?”张大全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人,心有余悸地问道。 “应该是你之前问过的哪家店豢养的打手,所以我说着东西落在你手上不一定是好事,我们走吧,难道还真在这儿等着人家叫人吗?” 三人趁机穿过小巷回到了街面上,这时候文化市场里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街边的摊子也都收了,街上空荡荡的。 他们快步来到停车场取了车,还顺便把张大全给带到了汽车站。 “拿着吧,这钱给你买车票,你腰上那钱别露出来了,小心让人给盯上,”聂风掏了一百块递给张大全。 张大全千恩万谢的接了过去,转身进了汽车站买票去了,聂风将裹着小鼎的衣服解开,托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风,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欧震霆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要么汉朝,要么就是三国时期的,要我说,张大全他们刨出来的,可能是汉墓,而且是汉墓群,家族墓园之类的地方。” “汉墓?我的天,这都隔了多少年了,这可是考古大发现啊,为什么新闻上都没报?” “不清楚,不过既然知道地方了,有机会去探探究竟就是,相信有这个鼎,师父他老人家会乐意帮我打听打听的,走吧,去我师父那转转,给他个惊喜。” 欧震霆闻言车头一拐,向龚老家开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虎不死必有后患 等到聂风他们到达龚老家中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钟了,龚老已经换过睡衣正抱着本书在看。 “我说你们俩这么晚了上我这儿来干嘛?”龚老见老邢把聂风二人带进来,还有些奇怪。 “师父,我只是给您献礼来了。”聂风像变戏法一样把裹在衣服里的青铜小鼎给取了出来放在龚老面前的茶几上。 “青铜鼎?哪儿来的?”龚老心头一跳,生怕聂风又做出什么犯忌讳的事。 “韩山那有个工地里挖出来的,我今天上户部山文化市场了,给果光和尚寻了串小叶紫檀的手串,过两天他要当住持了,恰好遇上了一个农民工,老板跑了缺路费回家,我就给买下了。” “兴化禅寺那个果光?他这法号也真够奇怪的,人家可送我们一件唐三彩,你小子就是这么还礼的?” “礼轻情意重嘛,人家那是隐形富豪,送点东西应个景就行。” “这事儿先搁下不提,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买卖青铜器,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让人看着了给捅出来,闹大了是要吃枪子儿的。” 聂风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想着先把东西给买下来吧,至于是交到文物部门还是送到哪个博物馆里去,师父您给拿个主意。” 被聂风这事一闹,龚老这觉也没法睡了,让聂风就在这等着,自个去书房打电话去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行了,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上工地里去一趟把这鼎给人家送去,到了外围有武警拦着你就说找韩教授,要是不让你进就打这个电话。” 龚老递了张纸条过来,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 “韩永生,这名字真够霸气的,想要长生不老啊,这人什么来头?” “南京博物院历史馆的负责人,青铜器研究方面的专家,河海大学的博士生导师。” “我的天,这么多名头,怎么师父您认识他?” 龚老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知道有这么个人,他是研究青铜器的,我是研究瓷器的,没什么交集,是你丁师兄给牵的线,前些日子你丁师兄不是在南博呆了一段时间嘛,他俩就那时候结下的交情。” “成,明天一早我就给他送去,不过师父,这鼎我可是花了两万块钱买下的,国家没点补偿什么的?” 龚老见聂风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火气就蹭蹭往上冒,这小子不知好歹买下刚出土的青铜器,要不是自己交友甚广,说不定现在警察就跟上门了。 “补偿?免费请你吃半个月牢饭成不成,包吃包住环境还好,你就当破财消灾吧,没把你给抓起来就不错了,”龚老没好气的说道。 聂风听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两万块钱他还没放在眼里,光是把他眉心不足的那股灵气,花了两万块他就觉得很值了。 “对了师父,我想起件事来,今天在户部山的时候,差点让人给堵了,有两帮人也盯上这鼎了想直接抢,结果派来的人不顶用,让我和欧大哥给干趴下了。” 聂风把当时的情况描述给龚老听,龚老听了眉头皱的紧紧地。 “你那店开在长生街的确是神来之笔,那里只会越来越好,政府在那一块的市政投资很大,会围绕长生街打造一系列人文景观,以后以你那店的市口,钱是赚不完的,可是户部山……。” 聂风见龚老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凑上前去给龚老又是捏肩膀又按摩脖子的,殷勤的不行。 “行了行了,别按了,你这手艺不赖,我这腰都快好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对,户部山,你杜叔当年就是让户部山那帮人给坑了,差点想不开投河,让我给救下来了,那里有几个势力挺大的团伙,盗墓窝赃销赃一条龙,我对他们很反感,也就没什么交际。” “师父,那地方以后我不去了就是,估计那些人现在还在满大街的找我呢,您早点歇着吧,我和欧大哥先回去了。” 老邢给聂风找了个锦盒来,把那青铜鼎给放了进去,可惜他那件外套上现在沾满了泥土和铜锈,不洗洗是别想再往身上穿了。 “走吧,回店里吧,明天一早我就去趟韩山,你就别跟来了。” 欧震霆点了点他表示知道了,“风,那帮人,我看他们不像是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样子,我们俩都露了面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聂风想了想,“这事儿我还真没往深处想,那些人都是普通的混混,后面肯定还有大老虎,我们这次也算虎口夺食了,只要他们不惹到我们头上,我懒得和他们计较。” 聂风和欧震霆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离开了这事就算完,他们并不知道早在小巷里和张大全第一次照面的时候,他俩的相貌已经让人给拍了下来。 那两帮人的幕后老板当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势在必得的宝贝没有,到嘴边的鸭子呱呱飞走了,这口气他俩怎么可能咽的下去,这两人在彭城的地下世界挂了花红,势必要找到聂风二人。 对此完全不知情的聂风二人回到店里洗了洗倒头就睡,等到第二天一早聂风自认为早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店里起床最晚的那个。 胡伟已经带着将军出去遛了一圈回来了在帮着杜叔打扫卫生,欧震霆正在后院里活动身体,他刚刚恢复需要多活动。 “小风起来啦,来吃早饭,小胡买回来的豆浆油条,还是热的呢,”杜叔见聂风下楼招呼了他一声,指了指桌上的早饭。 聂风将残留在发梢上的水珠给擦干净,拿了桌上一根油条就出门了,“来不及了,边走边吃吧,我去韩山一趟啊,过会就回来。” 等到胡伟从店里跑出来的时候,聂风都已经开远了,胡伟气的直跺脚,聂风明明答应带他一起的,亏得自己还起了个大早,结果他还是给忘了。 “小胡快过来,今天我们把最后一点铜钱清理出来,你先去把桌子收拾出来,一会叶苏要过来写字的。” 胡伟垂头丧气的回店里忙开了,聂风嘴上叼着油条向西郊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考古现场的原因,一路上忽然多了几个检查站,每个检查站里都有警察和武警执勤,对来往的车辆进行抽查。 本来只要一个左右的车程,因为这些检查站的原因,聂风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开到那所学校的附近。 聂风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一上午只吃了一根油条,实在是顶不住啊,灵眼虽然带给他无与伦比的能力,也让他的新陈代谢比常人快了许多,所以食量大是很正常的。 通往后山的土路已经被拉了铁丝网和拒马,一个简易岗亭竖在路边,两个武警战士正在站岗执勤。 “请停车,这里现在是军事管理区,没有许可的话请离开这里。” 一个武警战士上前拦住了他的车,另一个手就放在扳机上隐隐地防备着,聂风忽然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紧张。 他将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能让人看见,摇下车窗对那个武警战士说,“您好,我是来找韩永生韩教授的,昨天预约好了的。” 两名武警对视了一眼,“对不起,没有许可的话,您的车是不能进去的,请你把车停在旁边,联系下韩教授请有许可的人来带你进去。” 聂风心想这不过是个汉墓的发掘现场,怎么戒备这么严,不过他还是顺从的将车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下车拨通了韩教授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韩教授吗,我是聂风,昨天约好了送东西过来的。” 没想到电话里并没人答话,好像是被人捂住了话筒,过了会才有个女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韩教授受伤了,我刚和他确认了,我现在来接您。”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言惊醒梦中人 韩教授受伤了?聂风听到这个消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致谢,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聂风靠在车身上等着,那两名武警一直盯着他,把他盯得都有点起毛的时候,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从工地上跑了出来。 只见那女人和站岗的武警说了几句,路障被抬开了,她一路小跑过来,聂风也不好真等着人家来接,拎着锦盒迎了上去。 “聂风先生吗,我是韩教授的学生,我叫辛婕,”辛婕说着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来。 聂风和她握了一下手,忽然觉得她的手并不像是考古工作者的手,光看手上的肤色很白很滑腻。 再看她的打扮,现在虽然早晚都有些凉,可白天气温还是很高的。 这里可是露天的挖掘现场,太阳一直照着温度很高的,她居然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除了眼睛其他都遮住了,这样不热吗? “边走边说吧,教授也是刚醒,要不是他正好醒过来,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辛婕指了指聂风拎着的锦盒。 “韩教授怎么受伤了,是事故吗?”聂风知道考古工作很辛苦,危险性也很大,但韩教授作为考古现场的一把手,应该不至于以身犯险。 辛婕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聂风手中的锦盒,低声说道。 “昨天晚上教授在帐篷里研究发掘出来的陪葬品时,有人偷偷潜入了营地,还非常精准的找到了教授的帐篷,把教授给打伤了,抢走了一批出土文物。” “丢了什么东西?”聂风很好奇,在重重封锁之下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看来是行家做的。 “一批汉代古玉,全都是刚刚发掘出来的,营地的安保级别原来没这么高的,那些士兵都是都是出了昨晚的事之后临时从附近驻地调来的。” 聂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路上多了那么多检查点,为什么一个挖掘现场的安保措施不亚于军事基地。 辛婕领着聂风来到营地角落里的一处帐篷外掀开了帘子,“请进吧,教授现在被转移到这个帐篷里的。” 聂风谢过辛婕一猫腰钻进了帐篷,一人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脑后的头发一片花白,看上去年纪不小了。 “教授,聂先生来了。”辛婕也跟了进来。 韩教授放下笔起身转了过来,聂风才发现他的一只胳膊是被绷带吊着的,那只手软软地吊在绷带里似乎使不上力。 “聂风是吧,没想到老丁的师弟这么年轻,怪不得他说今天你会吓我一跳。” 聂风赶紧上前问好,把那个锦盒放在了桌上,把青铜小鼎给取了出来。 “当时反应已经够及时了,没想到还有流出去,这是恰好被你遇上了才知道的,还有别人不知道的呢?” 韩教授的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聂风,聂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憨笑着没接话茬。 “辛婕,去给聂先生倒杯水来,”韩教授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仔细端详起面前的小鼎。 辛婕应了一声,没一会端了杯茶过来,聂风赶紧双手接过致谢,一抬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你的脸,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见到太惊讶了,”聂风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赶紧道歉。 也不怪他这样失态,他一抬头,发现原来裹得严严实实的辛婕把外套和头巾都摘下来了,脸上的皮肤比手上的更白,却不是那种健康的白,眉毛和头发都是异样的淡黄色。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有白化病,不能晒到太阳,刚才急急忙忙要去接你所以随便裹裹就出门了,实在是太不礼貌了,”辛婕略带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要不是你接我还进不来,你这样也太辛苦了,干你们这行的要经常下现场吧。” 辛婕点了点头,“冬天还好,夏天有点遭罪,这就是那尊流失出去的小鼎吗?” “辛婕,过来看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三角云纹,我们推断的没错,这个墓葬群的断代应该是介于西汉末期到东汉早期。” “可惜了那批玉器,虽然都是陪葬品,但雕工非常精美,品种也很多,对研究当时的玉雕历史很有帮助,特别是其中那枚玉蝉,我觉得是‘汉八刀’。” “‘汉八刀’?教授的真的吗?”辛婕在一旁激动起来,昨天韩教授可没说这事,她还以为丢的只是普通的陪葬玉佩呢。 “我也吃不太准,玉器我不是很熟悉,只是稍有涉猎而已,本来还准备带回去让研究玉雕的人鉴定一下,没想到还没焐就丢了。” 韩教授的神情有些失落,捂着肩头的伤口坐在那痴痴地发起呆来。 聂风现在有些尴尬,本来他的计划是把小鼎送过来就走正好回去吃午饭,现在都快过了午饭点了才赶到,这时候告辞又不太合适。 “咕噜噜……,”聂风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把他闹了个大红脸。 “你饿了吧,中午送来的盒饭还有剩的,你要不要吃?”辛婕好心地问道。 “那就麻烦你了,给我来一份吧,我早上就吃了一根油条,一直堵到现在才到,饿死我了。” 辛婕重新裹上头巾,把聂风拉到了帐篷外面,“教授现在心情不好,就不要去打搅他了,盒饭在这里,你自己拿吧。” 聂风早就饿坏了,端起盒饭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个半饱才发现辛婕没有,在自己面前坐着呢。 “额……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都走了,”聂风不好意思的说道,嘴里包了一嘴的饭说话声音都不清楚。 “出了意外,现在都停工了,什么时候重新开始要等通知,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 “那个小偷,是怎么跑掉的?”聂风想到了一个话题可以聊。 辛婕摇了摇头,“当时大家听到韩教授的呼救声赶过来的时候,韩教授已经晕倒在地上了,肩头中了一只小箭,手上身上都有血,桌上那套玉器都不见了。” “按理说那人已经跑出去,可大家在营地里都没看见有人跑出去,当时站岗的人也说没看到。” 聂风想了一下,看了看后山那茂密地森林,“会不会那小偷根本就没有往外跑,而是爬上后山从那里面跑掉了?” 辛婕听了一惊,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聂风心想大家都被习惯性思维给引导了,认为小偷偷到东西肯定会往外跑,所以一路上设卡检查寻找,谁都没想到那小偷会反其道而行往里跑。 辛婕忽然站了起来,连头巾都没裹,从工具台上翻出个望远镜,着急地一掀帐篷钻了出去,聂风赶紧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他跟出来的时候辛婕正站在工地的边沿上,用望远镜在四处搜寻着,眼睛被太阳光刺的眯了起来。 聂风赶紧跑过去脱下外套遮在她的上方,虽然身上还会被阳光照射到,至少脑袋眼睛没被照到。 “那里,看那里,我去找教授。” 辛婕把望远镜往聂风怀里一塞,指了指工地东北角的一片山壁,转身向韩教授所在的帐篷飞奔而去。 聂风举起望远镜仔细搜寻,不由得钦佩辛婕的目光锐利,在那片山壁上有一串脚印,其他山壁上都没有,很明显是近期有人攀爬过的痕迹。 聂风收起望远镜向韩教授的帐篷走去,这时候韩教授正好掀开帘子钻了出来,不顾肩头的伤势向指挥部跑了过去。 “教授说了,马上安排部队搜山,这片山林太密了,很有可能昨天晚上那个小偷还被困在里面,如果顺着痕迹找过去的话,也许能把那些玉器追回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被伏击了 “那个,我能帮上什么忙?”聂风对那件‘汉八刀’玉蝉非常有兴趣,想找个借口参加搜寻。 这时候,韩教授和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汉子走了过来,“辛婕,去准备一下,等下你跟着进山,该死的,要不是我受伤了我就自己去了,可惜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人。” 聂风一听这是机会啊,赶紧毛遂自荐,“韩教授,我对玉器也有点研究,就算不看丁师兄的交情,遇上这事我也得帮忙,我还在你们这吃了顿饭呢,让我陪着辛婕进山吧。” 韩教授在辛婕和聂风脸上来回看了几眼,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有武警跟着,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你不是馆里的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不好交待。” 聂风一听韩教授想的是怎么交待而不是给不给去,顿时知道这事儿有戏,一阵软磨硬泡才让韩教授答应下来,不过他和辛婕都被叮嘱必须跟在武警的后面,以免遇上危险。 “辛婕,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要不是你的病你的成就会更出色,一定要小心,我只看清那人手上一根管子抖了一下我的肩头就被一只小箭给射中了,他应该不想闹出人命,瞄准的就是这里。” 韩教授指了指吊着绷带的肩窝说道,辛婕听了连连点头,聂风却没什么反应,只要能让他和那小偷照上面,他可不怕什么暗器。 等到人员部署完毕,东西全都收拾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有只警犬参加了搜索,相信有这个好帮手能帮上大忙。 武警战士们爬上了山壁,辛婕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身体素质一点都不差,在绳索的帮助下,从另一面山壁爬了上去,聂风更是轻松,连手套都没带,赤手拽着绳索爬了上去。 “警犬有发现了,我们先追过去,你们跟上,我留下两人保护你们,他们会跟着我留下的标记找到方向。” 搜索队的队长回头对聂风二人交待了一句,点了两个人留下,训练员手一松,警犬嗅着钻进了树林,搜索队纷纷跟了上去。 “走吧,别被别人当成拖后腿的,”辛婕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森林里树叶茂密阳光只能星星点点透过叶片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对她的皮肤没什么危害,所以她把头巾都摘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队长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想快点把那个罪犯抓获归案。”留下的两个武警中国那个叫小何的说道。 另一个叫小陆的也点了点头,瞪着双铜铃般的大眼搜寻着前方搜索队留下的痕迹,时不时修正着放下。 “辛小姐,那个‘汉八刀’,真的是八刀就能出个形状吗?”聂风见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出言攀谈道。 辛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她长得不难看,就是那白的不正常的肤色和黄色的眉毛头发有些减分。 “你以为‘八刀’的意思是指要雕刻八下吗?古人以九为数字至尊,用八这个数字来命名,是为了彰显朴素,玉蝉是古人殡葬时‘九窍玉’中的一种,被称作‘玉晗’。” “背腹两面用工的玉蝉,也就是‘汉八刀’,因为无论单面和双面,玉蝉的腹背在双眼同敛翅的刻工上都应用了‘八分相背法’。” 听了辛婕的解释,聂风才明白所谓‘汉八刀’的来历,忽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聂风的五感本来就十分敏锐,在这空旷的山林里更是如虎添翼,搜索队都在前面远处,小陆和小何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探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们脚下都是厚厚的落叶,根本不可能发出树枝这段的声音,而且这声比较闷,不像是枯枝被踩断时候发出的,反而像是新鲜树枝被折断时候的声音。 “等一等……,”聂风冲着小陆和小何喊了一声,伸手拦住了一旁的辛婕。 一种莫名地危机感忽然袭来,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个黑影蹲在树干的分叉处,正用一根黑黢黢的管子对着他俩。 “辛婕,小心……!” 那个黑影见自己被发现了,毫不犹豫的抠动了手指,只见那个管子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一根闪着金属光芒的小箭被旋转着射了出来向聂风射去。 聂风抬头看到那管子的时候,就想到了韩教授说过的话,抢先发动灵眼,那小箭在空中速度不断变慢,他趁机将辛婕一把推开,自己也向后翻倒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树上那人根本就没人去检查是否射中了就将管口对准了小陆和小何连续抖动几下。 噗噗几声轻响,小陆和小何身上中了数根小箭,箭头都扎进了皮肤,箭尾露在外面微微发颤,他俩眼睛一翻,刚准备摸枪的手一阵无力软了下来,直接晕倒在了厚厚地树叶上。 聂风躲在树后,见那人没看向自己这边,向前一个翻滚把射空了扎在地上的小箭捡了起来,和辛婕躲在了一起。 “是麻醉弹,他手上的应该是气压麻醉枪,专门对付大型野生动物的,应该是被改造过了,既能发射麻醉弹,也可以发射普通的金属小箭。”聂风闻了闻箭头说。 聂风补充了一句,“关键还是连发的,想躲过一发近身都没办法。” “那怎么办?”辛婕有些焦急地问道。 这时一阵衣服摩擦树皮的声音传来,聂风悄悄探出一只眼睛向外望去。 只见那个黑衣人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走到小陆和小何的身边踢了他俩几脚。 他在小陆身上摸出一个指南针来,那是出发前每个人都配备的东西,生怕大家在树林里迷失方向,其他的武器装备他都没动。 “你们别再跟着我了,我是求财,不想伤人,不过你们要是把我逼急了的话,我不介意杀几只鸡给猴看。” 聂风的头伸出去的部分有点多了,被那人看了个正着,连瞄准的动作都没有,扬手就是一枪,一支麻醉箭擦着树干飞了出去,溅的聂风一脸树皮。 聂风掏出手机来一看,这片森林里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真够偏僻的。 不过小陆身上有对讲机,不知道那人用什么方法把搜索队都让了过去,只要把他们都叫回来这人就跑不掉了。 “你呆在这,我去把对讲机拿回来,”聂风深吸一口气就想冲出去,却被辛婕给拉住了。 “你……要小心啊,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到了这时候辛婕才露出女人柔弱的一面,也许她的坚强就是她用来伪装自己面具。 聂风点了点头,试着探头望了一下,那人还站在小何的身边摆弄着什么,大腿绷紧脚下用力一蹬,一大片落叶被扬起,他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他这边刚发出声音那人立刻就发现了,抬手就准备给聂风一记麻醉箭。 却发现聂风移动的动作很快,于是他没射出那一箭,只是稳稳地举着气枪对着聂风刚刚躲的那棵树。 “灵眼啊灵眼,你可千万关键时候别掉链子啊,”聂风暗自祷告一番,后退了几步,灵眼一闪从那棵树的右边窜了出去。 噗地一声轻响,一刻麻醉箭准确的向聂风旋转着射来,聂风却像没有发现一样,埋着头向他选定的另一棵树冲去。 “中了!”那人嘴角上扬,邪气地笑了起来。 就在那枚麻醉箭快要击中聂风的时候,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整个人一阵手舞足蹈地摔倒在地上。 聂风连滚带爬的躲到那棵树后,可算是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不过那枚麻醉箭也恰好射空了。 “狗屎运不错嘛,敢不敢再来一次,”那人的笑声在空旷的林子里回荡,为什么搜索队的人都听不到? 第二百二十四章 浮出水面 原来演戏也是很累的事情,聂风又要防止被麻醉箭击中,又要注意不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演的很辛苦。 这时他离那人只有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了,速度快点快两秒钟就能冲到那人的面前,前提是能在这两秒钟内不被击中。 “你投降吧,把失窃的东西还回来,念在你没伤人的份上,应该不会判的很重的,”聂风背靠在树干上喊了一声。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那个女人可以不算,你觉得可以赤手空拳对付我吗?”黑衣人笑着问道。 “搜索队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已经很久没和前面联系了。” 一阵滋啦啦的声音传来,里面还有隐约的呼叫声,小陆身上的对讲机被打开了。 “这里连对讲机的信号都传不出去,你们怎么联系,他们已经被我的拍档给引走了,本想等到今天夜里再摸进去一次的,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 聂风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破坏了黑衣人二次犯案的计划。 人都有灯下黑的心理,黑衣人不仅没逃走,还一直躲在营地附近的森林里等着天黑了好再捞一票。 “其实,有件事情,你一直都不知道。”聂风靠在树干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说来听听……。” “我也有拍档,他现在已经瞄准你了。”聂风现编了一个谎言。 黑衣人下意识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聂风从树后窜了出来。 他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直挺挺的向黑衣人撞去,只能听见鞋子踩着落叶沙沙的声音。 噗一声,聂风头一歪躲过去了,一枚麻醉箭射空了。 又是噗的一声,聂风手一扬,一个水壶出现在他的手上,那枚麻醉弹铛的一声撞在水壶上弹飞了出去。 这时候聂风离黑衣人只有两步的距离,已经能很清晰地看到黑衣人脸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黑衣人手一松麻醉枪向地上落去,他回手去拔插在皮带上的匕首。 聂风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抡圆了水壶,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砸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 黑衣人被砸的横着退了几步,刚刚拔出一半的匕首落在地上,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聂风捡起地上的麻醉枪,对着他猛抠几下扳机,连着三四枚麻醉箭射了出来打在黑衣人身上。 “出来吧,我搞定他了,”聂风对着辛婕喊了一句。 辛婕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了一下,见黑衣人躺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复杂地变化了一下,仍旧笑眯眯地跑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联系不上搜索队我可搬不动这小陆和小何?”聂风犯了愁。 “聂先生,那个麻醉枪可以给我看看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辛婕好奇地指着聂风手中的麻醉枪说道。 “看呗,挺沉的,注意点啊枪口别对着自己,里面应该还有一枚麻醉箭。” 聂风检查了一下麻醉枪,把保险关上以后递给了辛婕。 “哇,真的好沉啊,我要两只手才能拿得动,对了,不知道失窃的古玉在不在这人的身上啊,聂风先生麻烦你帮忙找找吧,毕竟他是个男人我不好意思下手。” 聂风点了点头,他就是来帮忙的,刚才命都拼过了,这点小忙怎么可能不帮。 聂风转身背对着辛婕蹲下身在黑衣人身上一顿翻找,终于在他的腰间摸到一个扎的紧紧地腰包带,里面似乎有些硬物。 聂风面色一喜,正好站起来向辛婕报喜,忽然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就像是……就像是麻醉枪的保险被推上去的声音。 不好,聂风脸色一变,一种极其不可能的想法从心头冒了出来,灵眼一闪就像纵身躲避,可是已经迟了。 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一枚麻醉箭击中了他。 他努力的转过身来,看见号称第一次见识麻醉枪的辛婕正在熟练的检查弹仓关上保险。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聂风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被麻醉箭击中,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一下子软倒在腐烂的树叶上。 他最后的意识就是看到辛婕将黑衣人的腰包解下来拎在手上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紧跟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聂风的脸上感觉到一阵凉意,还有湿润润的感觉,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上的水醒了过来。 搜索队的队长蹲在他的身前,正准备再用水给他泼脸,“我醒了,我醒了,别泼了。” 队长见他醒了过来,急切地问道,“辛小姐呢,她怎么不见了?” 聂风甩了甩头,努力的把残余的眩晕感甩出去,揉着一阵阵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坐了起来。 “辛小姐?辛婕……不好,快回营地,辛婕才是幕后的指使者,我就是被她用麻醉枪打晕的。” 队长一听,脸色大变,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总要先回营地才是。 他们刚刚发现自己一直追踪的痕迹忽然消失了,而小陆很久都没联系了,不放心的他们返身找了回来这才救了聂风。 “痕迹消失了?他们从树上走了,那人就是从树上跳下来袭击我们的。”聂风指了指被绑起来用几根树枝挑着的黑衣人。 他中了好几支麻醉箭,一时半会醒不了,指望他自己走是没可能了只能抬回去。 “还能自己走吗?” 队长把聂风给架了起来,他试着走了几步,强悍的恢复力正在逐渐复苏,扶着树走了几步他的步伐就正常了。 小陆和小何也被救醒了,就是恢复力没有聂风这么变态,还得要战友两边架着才能勉强走动。 等到他们一行人赶回营地的时候,却发现营地里一片正常,部队指挥官和韩教授正在等消息。 “辛婕呢?” 韩教授一眼就发现人群中少了爱徒的踪影,急切地问道。 搜索队的队长不知道该怎么说,对聂风试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说。 聂风揉了揉中麻醉箭的地方上前说道。 “这起案件辛婕就是幕后主使,所以犯罪分子才会那么精准的知道您的帐篷所在,还直接掳走了价值最高又好携带的玉器,对其他的青铜器碰都没碰。” “她用麻醉枪在我背后把我打晕了,带着那些汉玉离开了,我们以为她会先回营地,没想到她根本就没回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辛婕跟了我六年了,她在物质上没什么需求啊,她是孤儿连家人都没有,要钱干嘛。” 韩教授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接连后退几步,直到撞在指挥部的帐篷上,才跌坐在帐篷脚下喃喃自语。 “她的病……有一次她提到他的病好像美国有个私人研究所可以通过基因疗法治疗,但是医疗费要几十万美元,当时我没放在心上,会不会……会不会……。” 听到韩教授说出这样的消息,那辛婕铤而走险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这片山林绵延几十里,不知道她从哪儿逃了出去。 聂风暗自想到,也许这样又有属于中国人的文物流出国外去了,想想就痛心。 “聂先生,你的头还晕不晕了,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那个麻醉箭的剂量比较大,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聂风点了点示意知道了,其实以他现在新陈代谢的速度多喝水多上洗手间残留在体内的麻醉剂就会被代谢掉,所以他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韩教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给我,”聂风写了张纸条塞在韩教授的上衣口袋里。 韩教授失魂落魄的挥了挥手,聂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迈着蹒跚的步子出了营地,上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千算万算漏了一样 聂风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辛婕想要把这批汉玉出手,肯定要通过非常规的手段,这件事已经层层上报,估计会成立专案组之类的来处理。 不过这些暂时与他无关了,他只是在想,带着郑板桥竹石图的老q还在外面逃窜,辛婕恰恰好这时候动起了这批汉玉的主意。 从树林里遇上那人的身手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不过那人已经被警察给押走了,总能从嘴里撬出点什么。 聂风到家的时候,又惹来杜叔的一顿惊呼,怎么每次出去都搞得这么狼狈回来,不是说只是去送个东西嘛。 “我没事,杜叔您就别担心了,出了点小意外罢了,我换身衣服休息休息还要赶去兴化寺,在那住上一晚,传位大典就在明天早上,还是早点去的好。” 这时胡伟一脸哀怨地从店里迎了出来,“风哥,你答应带我去考古现场见识见识的,怎么把我给丢下了?” 聂风一拍后脑勺,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当时急急忙忙的就出门了,不过也好,要是把胡伟也带去,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你幸亏没去,你看我都搞得这么狼狈才能全身而退,幸好有惊无险,你要是去了还不一定有多惨呢,”聂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泥痕。 聂风对胡伟好言劝慰了几句,答应他这次一定带他去参加兴化禅寺的传位大典,胡伟这才心情好点。 “杜叔,要不我们休业一天,大家都去吧,反正明天是工作日,也不会有什么生意。” 聂风提议道,杜叔在店里可是三百六十五天无休,正好趁这机会让他放松放松。 杜叔摇了摇头,指了指店里那个角落,“我就不去了,几十年都这样干下来了,一天不开店我全身难受,再说还有个大书法家每天要来,可不能让人家断了档。” 聂风顺着杜叔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叶苏又在店里,周围还围了不少人在看他写字,因为叶苏的存在,店里笔墨纸砚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欧大哥呢,我来问问他去不去,”聂风在店里左顾右盼都没发现欧震霆的身影。 “小欧出去了,好像是缪二爷有东西给你,让你去他那去取,你没在小欧就跑上一趟。” “缪二爷?找我?为什么不打我电话?”聂风掏出手机一看,并没有未接电话,什么东西这么神秘,非得上门去取。 “好吧,我去睡会,等欧大哥回来不久知道了,老胡你也去收拾一下,把你那鸡窝头给打理一下,参加人家果光和尚的传位大典别弄得仪容仪表不整的样子不礼貌。” 胡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跟杜叔打了声招呼,去理发店理发去了。 聂风其实并没有什么疲倦感,只是那些麻醉剂似乎还残留些影响,等他睡上一觉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等到聂风睡醒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到了这时候欧震霆还没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随即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欧大哥,你怎么还没回来,我等着你回来一起去兴化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欧震霆的声音听上去很平稳,并没有什么异常。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我就不去了,二爷这正好有事找我帮忙,耽搁了一会,今天恐怕回不来了。” “行,那你就待在二爷那吧,明天下午左右我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去接你。” 缪二爷似乎就在欧震霆的身边,听了到了他的话,隔着话筒大声说道。 “小聂,明天下午到我这儿来,我请你吃饭,让你看出好戏。” “什么好戏,您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聂风好奇地问道。 “哈哈,等你来了不就知道了,保证精彩!” 聂风见缪二爷卖起了关子,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嘱咐了欧震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老胡,老胡你在哪儿,我们要出发了。” 聂风下楼一看,店里就杜叔一个人,叶苏早就回自家的裁缝铺了,胡伟却不在店里。 “来了来了,风哥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胡伟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过来,聂风扭头一看,他的鸡窝头剪短了现在是小平台看上去挺精神,身上一件崭新的长褂,这个天气穿正好。 “哟!旧貌换新颜嘛,你这衣服哪儿来的,我看着怎么像是叶苏的手艺?” 胡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衣服是叶师傅给我的,刚才离开的时候让我跟他去一趟,就带了这件衣服回来,他也没给我量尺寸,没想到挺合身。” “那可不是,小叶师父那双眼睛准的很,瞄上一眼保准八九不离十,这可是老叶家的绝活。”杜叔也在一旁赞叹道。 “你小子面子真大,我身上这件褂子等了差不多一年才拿到手,你这才几天啊。”杜叔也是一脸羡慕的样子。 聂风也觉得很奇怪,不是说叶苏家的衣服都是纯手工定制的,出货一直都很慢,怎么会给老胡加塞呢。 “这我可不知道了,我都没提过这事,是他自个做主给我做了这么一件,”胡伟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可没有做加塞的事情。 “行了,就这一身挺合适的,我们走吧,到那正好吃晚饭,让你尝尝兴化寺的素斋,可不是对游客销售的那种,我带你去他们的食堂吃。” 胡伟也是个无肉不欢的性子,对素斋什么的可提不起一点兴趣,不过既然聂风这么推崇,不妨试试看。 聂风将那两串小叶紫檀的手串都拿了出来,杜叔帮着挑了一下,准备将那串鸡血红送给果光和尚,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礼盒给装了起来。 “风哥,那个……那个藏宝图,”胡伟小声的提醒道。 聂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用,全在这儿了,保准一丁点儿都不会错,再说了,还不知道那地方藏得是什么,那钟楼都在那儿多少年了,说不定早让人发现给起出来了。” 胡伟一听,整个人顿时蔫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参加寻宝,不会这么倒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 “看你那样子,我可告诉你,我们这次去是给果光和尚观礼的,你可别到处乱窜,人家寺里有寺里的规矩,现在可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小心把你给逮起来。” 被聂风一吓,胡伟这才把那股子兴奋劲给收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跟着聂风出门了。 “我说风哥,这兴化寺的香客也太多了吧,”胡伟和聂风好不容易才挪进了停车场,兴化寺外的那个大型停车场都这时候了还是满满当当的,平时这个点应该香客都各自回家了。 应该都是来参加传位大典的吧,兴化寺的禅修班在省里还是很出名的,都搞了这么多年了,来参加禅修班的大多是商界精英,这时候肯定要回来捧场的。 聂风放眼望去停车场里停放的大多都是豪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走吧,看着架势,那些禅房可能都不够住了,我们来的有点迟了,希望果光和尚能给管顿饭吧,不行我们到山下找个旅舍住下明天再上山。” 聂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并没有想着找果光和尚给自己开后门,人家给自己送请柬,是尊重自己,总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等到他们走到寺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确实来迟了,如果中午就过来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等着进门了。 可能大家都想着晚点过来,住上一晚明早直接参加大典,结果都凑到一起去了。 聂风和胡伟老老实实的跟在进寺的队伍后面排队,幸好寺里安排的不错,队伍虽然人多可井然有序,大概十多分钟就排到他们了。 “您好,请出示一下请柬!”门口的管理人员说道。 聂风楞了一下,千算万算怎么把请柬这事给忘了,这下糟糕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还真是住持的朋友 “没请柬来凑什么热闹,真是耽误时间,亲爱的我的脚好疼啊,”一个傲慢的女声从聂风身后响起。 聂风身旁的胡伟赶紧回头解释,“我们有请柬,只是走的匆忙忘了带了。” “切……没有就是没有,还不是想混进去认识有钱人,看你们两个中西搭配不伦不类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胡伟被这女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的。 “米娜,嘴上留德!二位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子弱,能不能让我们先过去?” 聂风见这人说话有礼,拍了拍胡伟示意他先让到一旁。 “不好意思,一时疏忽耽搁您时间了,你们先过去吧,”聂风拉着胡伟往旁边让出了道路。 “这位先生,如果你们没有请柬的话,是不能在这里逗留的,请尽快离开。” 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好意提醒道,他倒没那么势力,只是怕影响整个排队的秩序。 “我确实是忘带请柬了,不过不会为难你的,我让人出来接我就是了,我们先到旁边等一下。” 那个傲慢的女人走出不远听到聂风话嘴里还嘀咕了一句,“他当他是谁啊,还想让寺里的人出来接他,还不是死要面子放大话,过会就得灰溜溜的滚蛋。” “米娜,如果你管不住你的嘴的,现在就请你下山,我让人送你回去。”那个男人正色说道。 “亲爱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不是为了打抱不平吗,那两个人没请柬还挡着你的路,我不说了就是了。” 米娜赶紧搂着那男人的胳膊一阵撒娇,这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撵下山,这脸可就丢大了。 “都怪我,出来的时候我还看到那请柬就在桌上放着都没拿,风哥,现在怎么办?” 胡伟看已经有安保人员注意到他俩了,估计再呆上一会就要来撵人了,急切的问道。 “这事不怪你,本来不想麻烦人家果光和尚的,看来不麻烦都不行了。” 聂风掏出手机来找到了果光和尚的电话拨了过去,整座兴化寺他只有果光和尚的电话,看来有个与时俱进的和尚朋友不是坏事。 “喂,聂风,你到了没有,不会真准备等到明天早上再来吧,我都要忙晕了,谁知道有这么多事啊,我师父彻底准备当甩手掌柜了。” 电话才接通,果光和尚那大嗓门就噼里啪啦冒了一大堆话出来,看样子他虽然有些疲累可是乐在其中。 “我到了,不过请柬没带,寺门口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还得麻烦你叫个人来接我进去。” “哈哈,你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你就在那等着,”一阵忙音传来,果光和尚匆匆忙忙挂上了电话。 “这个果光,怎么这么冒失,也不说让谁来接我,万一双方都不认识怎么办,我这还没说完呢,”聂风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一阵无语。 “这位先生,如果您不能出示请柬的话,请您现在就离开好吗,别让我们难做。” 一个安保人员走了过来,他注意这两人有一段时间了,看他们鬼鬼祟祟地在那交头接耳打电话就是不进去有点奇怪。 问过寺门口的守卫才知道原来他们没请柬,今天到场的人这么多,非富即贵的多的是,可不能让什么杂七杂八人混进去,这是安保主管交待他们的话。 所以他就上来撵人了,如果这两人不识相的话,他不介意教训教训这两个浑水摸鱼的人。 “我只是忘带请柬了,已经联系过寺里了,有人正出来接我,稍等一下好吗?”聂风见这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只得耐着性子解释。 “别扯了,寺里现在连个小沙弥都忙傻了,谁有空来接你,你当是住持的朋友吗,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安保对着肩头的对讲机说了几句,似乎是在请求支援,刚刚聂风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吃不准,怕自己一个人搞不定。 “怎么你们就不信呢,多等几分钟能怎么,我们还真是住持的朋友,这么着急撵人干嘛?” 胡伟知道有人来接,顿时有了底气,他没说错啊,聂风确实是下任住持果光大师的朋友,所以他理直气壮的怼了回去。 “别跟我在这扯犊子,赶紧滚蛋,别逼着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那个安保人员刚才用过对讲机求援的时候,安保主管也在频道里听到了,斥责了他几句,两个闲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用,所以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把气撒在了聂风二人的身上。 “我们还就不走了,你动动我们试试,”胡伟出身街头,有了依仗的情况下那是非常的硬气,还在出言挑衅。 “草,敬酒不错吃罚酒!”那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就想动手,也顾不上这是佛门清净地。 “聂风,到这边来!”一个大嗓门忽然喊了出来,听声音却是果光和尚,他怎么自个跑出来了。 那个安保人员回头一看,果光大师在场的谁不认识,养熙法师身子不好,寺里的一应事务早就由果光和尚代为操持,那些还在排队的人也大都认识他。 “看,那就是下任住持果光大师。” “哇,果光大师哎,他身上那身袈裟真漂亮。” 果光和尚刚刚在试穿新做的袈裟,接到聂风的电话就赶紧奔出来了,连袈裟都还没脱下。 他见被人认了出来,人群了还有好多熟面孔,赶紧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好,为了小僧这点俗务惊扰到大家,实在是罪过罪过。” 在场众人连称不敢,聂风推开挡在身前那个安保人员带着胡伟向果光和尚走去,那个安保人员现在脸色难看极了。 要不是果光和尚那声及时,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脾气在寺门口动手了,这事肯定被人看在眼里了,这份工作也许保不住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都准备打电话给你了,这位是?”果光和尚向众人道别之后领着聂风和胡伟从侧门进了寺里。 “他是我兄弟,叫胡伟,我还以为来的算早了,没想到人这么多,你的面子还真大。”聂风给胡伟做了介绍。 “哪儿是我面子大,都是冲着我师父的面子来的,你这还叫早啊,有人一周前就来了,三天前禅修班的宿舍就住满了,现在寺里已经腾了两间僧舍出来分别给男女宾客居住,再来人连僧舍都住不下了。” 聂风一拍脑门,怪自己估计错误来的迟了,看样子要下山住旅社了。 “你的住处我早就安排好了,还是师父交待的,他说你一定会来的,”果光和尚在前面领着路边走边说道,看方向似乎是在往内院走。 聂风一听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心中对养熙法师十分感激,正好那本手抄经的事还想问问养熙法师到底什么意思。 “养熙大师在吧,我想先去拜会他一下。” “在的在的,正好顺路,你就住我以前那房间,就和我师父门对门。” 胡伟对一路上看到的东西都很好奇,不过他记得聂风说过的话,可不敢到处乱跑,老老实实的跟着后面不敢多言语。 “风哥,风哥……那个是钟楼吧?”胡伟忽然看到远处高高的一处飞檐露了出来,远远地还能看到一口大钟。 “正是,这口钟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可是我们寺里的镇寺之宝。”果光和尚听见了,随口回了一句。 聂风瞪了胡伟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让他别对钟楼表现的太热情了,以免万一出了什么事怀疑到他身上。 咚咚咚,果光和尚轻轻敲了三下门,“师父,聂风来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惊天重任 “进来吧!” 养熙法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中气不是很足的样子。 聂风跟着进了屋,只见养熙法师正坐在桌前拿着本经书正在看,见他们进门放下书把眼镜摘了下来。 “坐!” 养熙法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聂风谢过拉着胡伟坐了下来,果光和尚依旧老老实实站在养熙法师的身后。 “这位小友是?” “他是我兄弟,跟我来见识见识的,胡伟向大师问好。” 胡伟现在拘谨的很,自从知道面前这老和尚就是兴化寺的现任住持,自个还想着在人家寺里寻宝,就有点老鼠遇上猫的感觉。 “大……大师好,我叫胡伟。” 胡伟结结巴巴地憋出句话来,就匆匆忙忙的坐下了。 “呵呵,你这兄弟性情倒是质朴的很,”养熙法师摸着胡须笑道。 聂风心想大师你可走眼了,老胡同志在街面上混了这么多年,早练成了七窍玲珑心,质朴这两字和他八竿子也打不上关系。 “果光,你去忙你的吧,聂施主我来招待就行了,”养熙法师看了看聂风身后的胡伟,吩咐了一声。 聂风知道养熙法师把人支出去估计是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事,也回头对胡伟说了一句。 “老胡,我们得住处就在对面,让果光大师领你去,你先收拾收拾,我一会就过来。” 胡伟心想我们俩都是空着手来的,又没有什么行李,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不过他看见聂风对自己试了个眼色,顿时明白过来了,起身告辞跟着果光和尚出门去了。 “大师,你送我的那本手抄经,实在是费心了。”聂风不知道养熙法师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你对我们师徒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兴化寺落到贼子手上,叫我如何面对师门先辈,区区一本经书,略表心意而已。” “其实那本经书也不全是我手抄的,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当时他已经抄写了三分之一了,我只是完成了剩下的三分之二而已。” 聂风心想怪不得看字迹前后不一,果然不是一个人写的。 “请问大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我,直说便是,能力所及我一定帮忙。” 聂风和养熙法师寒暄了会,可他一直左顾而言他,就是不提留下自己干嘛,忍不住直接问道。 “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真羡慕你们那股活力,那我就直说了,后山大佛脚下的藏宝室,你是去过的。” 聂风点了点头,他不仅去过,还从里面拿了件唐三彩骆驼送给了龚老,这事果光和尚是经过师父同意的。 “我现在身子越来越差,估计拖不了几年了,趁着我还能动弹,把住持的位子正式传给果光,这几年也是难为他了,什么名分都没有,该管的不该管的都让他给揽到身上了。” “我思来想去,这藏宝室里的那些佛宝,一直留在那,始终是个祸害,当年是为了躲避战乱避免损失才把那些东西给藏了起来,后来评估省级文化保护单位的时候,我存了私心也就没说出来,那些东西也就没有登记造册。” “那您的意思是?”聂风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这,养熙法师接下来说的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聂施主,你能不能想个法子,以私人的名义,把后山那批佛宝给捐出去,最好的捐到国字号的博物馆,这样保护措施也够专业。” 聂风听了心头一震,后山那的佛宝他可是见识过的,足够组建一个小型的博物馆了,要是自个牵头捐出去,不给人盯上才怪,以后也别想有舒坦日子过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你的,也不是要你现在就把东西全都运出去捐掉,徐徐图之用上几年时间来做完这件事,分散捐到国内不同的博物馆,这样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养熙法师见聂风想都不想就要出言拒绝,赶紧解释道,把自己的想法讲给聂风听。 当年因为他一丝私念没有让这些佛宝公诸于世,现在反而成了烫手山芋,果戒和尚师徒俩不就是因为盯上了这批佛宝才铤而走险悍然篡位的。 聂风苦笑了一声,养熙法师佛学修为高深,可长久待在寺里,人情世故就不那么精通了。 别说那么多佛宝了,只要其中有一件东西流出去,都会有人寻根溯源找到自己的,这些佛宝的价值足以让自己在国家有关部门挂上号了。 他可不想再和那些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的部门扯上关系,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当个古玩店小老板老实过日子。 “大师,这事既然您说出来了,想必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果光大师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想要着手这件事,没有果光和尚的配合是不能的,聂风还要问问他的意见。 “这事果光是知道的,他会全力配合你,其实要按我说我就豁出去这老脸不要了,直接到文物部门去说当年漏报了,让他们抬走,不就完事了。” “可果光非说不能污及我和寺里的名声,还是悄悄地运出去捐掉比较好,我还有几年好活?等我去了管他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养熙法师嘴上埋怨这,心里却对果光和尚的决定感到欣慰。 “您就不怕我把运出去的东西全都给卖了,要知道古中国佛教类古玩在国际市场上可是畅销的很,一个佛头都能卖上几十万美金,那一洞窟的东西全让我卖了不说世界首富吧,跻身中国富豪榜前十应该问题不大。” 聂风半开玩笑的说着,也是试探下养熙法师对他的信任,如果没有这对师徒俩绝对的信任和周密的计划,稍有不慎就会走漏风声,这事就难办了。 养熙法师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聂风,“我相信你,更相信你身上那股佛性,这种昧良心的钱,我想你是不会去赚的,要不是你俗务缠身,我都想引你入佛门修行了。” 养熙法师可不知道,当时从舍利子里汲取灵力时附带的那股佛力,已经被聂风的灵眼给融合了,他现在体内一丝佛力都没有。 “好吧,这事我应下了,不过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等我回去详细谋划一下,我们再来商量商量怎么操作才最合适,我就不打扰您了,您早些歇着吧。” 聂风见养熙法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满脸疲惫之色,想来这阵子也是被这件事折磨的寝食难安没休息好,也不便多打扰,随即告辞了养熙法师。 养熙法师的心事有了着落,精神头好了许多,起身把聂风送到门外才返身回去。 “哎呀,把那事儿给忘了,”聂风一拍脑门,那本手抄经的封底里夹着竹纸的事忘记问了。 不过看养熙法师的样子,似乎他也不清楚这件事,这本经书是他的师父传下来的的,还不知道传了几手了,也不知道是兴化寺哪一代的高僧给藏进去的。 “风哥,你可回来了,我哪儿也不敢去,在这发了半天呆了,你说的那素斋在哪儿啊,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胡伟一见聂风推门进来,乐的蹦了起来,果然他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看样子确实是饿坏了。 “看你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走!我带你去尝尝真正的佛门素斋。” 聂风听到外面隐约传来鼓声,应该是寺里晨钟暮鼓中的酉时鼓声,代表着食堂开饭可以去用膳食之后参加晚课了。 “好勒,我倒要尝尝什么样的素斋能让风哥这样夸赞。”胡伟跃跃欲试地样子让聂风有些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 第二百二十八章 神奇的素斋 果光和尚虽然明天就成住持了,可也没有搞特殊化开小灶什么的,仍旧跟着僧众在饭堂开伙。 聂风带着胡伟踏进饭堂的时候,僧人们都停下来看着他俩,前院有招待来宾用饭的地方,这两人怎么跑到内院来了。 果光和尚坐的有点靠里,忽然见大家都停下碗筷才抬头向外望,见是聂风来了大喜过望,立刻起身迎接。 “怎么到这来了,我已经让人把饭菜给你们送去了,这里都是些粗粝吃食,上不得台面的。” 聂风见果光和尚又换回那套粗布僧衣,明白他虽然即将要当上住持,可本心未变,还是那个乐呵呵的憨和尚。 “怎么,你吃得我就吃不得,我又不是没吃过你们寺里的素斋,今天就在这开伙了,不会不欢迎吧。” 听了聂风的话,果光和尚哪会不欢迎,把他俩拉到自己刚刚的位置旁,旁边的僧人友好的向他们笑笑向边上挪了挪让出了位置。 早有僧人及时送上稀饭小菜和馒头,胡伟看了心中暗暗叫苦,一点油水都没有,这不过一会又得饿了。 “老胡,你可别小看这些,你见过这种每一颗米都熬开花的稀饭吗,这小菜都是寺里自己种的绿色蔬菜,一点化学药剂都没打过的,还有这馒头,你咬一口试试看,这发面揉面的功夫可是寺里秘传的,外面可吃不到。” 听聂风说的这么玄乎,胡伟将信将疑地拿起馒头来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刚入口就觉得松软无比,一股甘甜在口腔中迸发。 “嗯,确实不错,又有咬劲又不失甜香,我来尝尝这稀饭,”胡伟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风哥,以后谁跟我说和尚吃的是粗茶淡饭我就抽他,”胡伟放下勺子感慨的说道。 “哈哈,去跟大寮的典座说一声,炒两个菜送上来,我要招待客人,”果光和尚吩咐了下去。 大寮就是寺庙里负责烧饭的地方,典座是大寮的管事,新任住持发话了,典座哪儿有不卖力的道理,没一会就送了两盘菜上来,精致而不浪费,把果光的心思揣摩的很好。 “老胡,尝尝吧,兴化寺的佛门菜,不到有说头的日子不会拿出来的。” “这……这不都是肉吗?还有虾仁,这还不算荤腥?” 胡伟看着桌上两个盘子里喷香扑鼻的菜肴,一个里面是饱满紧实的肉圆子,一个是笋瓜炒虾仁,一荤一素搭配确实很好,可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先尝尝再说,”聂风带头先夹起一个肉圆子放在嘴里,顿时吃的满嘴油光。 胡伟将信将疑地夹起一颗肉圆放在嘴里,刚刚咬下第一口就觉得口感不对,原来这圆子竟然不是肉沫做的,而是豆渣油炸而成,不过吃上去竟比肉圆子更香更有咬劲。 “好吧,我猜这虾仁肯定也不是真的虾仁吧?” 聂风和果光和尚相视而笑,聂风也不过尝过两三道佛门菜,果光和尚倒是吃过全套的,对寺里的伙头僧佩服的很。 “我就知道,原来是魔芋,”胡伟吃了颗虾仁,一下子尝了出来。 虽然是馒头稀饭,配上两道假装是荤菜的素菜,聂风和胡伟硬是把肚子给吃撑了,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浪费。 “你怎么不吃啊,你这么大块头就吃这么点,还没老胡吃的多。” 聂风见自己兄弟二人在这胡吃海喝,果光和尚仅仅吃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就放下碗筷在一旁陪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吃三分报就可以了,等会还要上晚课,吃太多头昏脑涨的,胃胀气滞也不舒服,这是师父说的,你别看我这顿吃的少,另外两顿我可吃的一点都不少,不然也长不成这么大块儿。” 果光和尚吃完看了看饭堂墙上挂着的钟,已经快六点了,六点到九点是寺里的晚课时间,他每天都会参加,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 “聂风,那件事……师父跟你说了吧,”果光和尚凑到聂风耳畔悄声问道。 聂风点了点头,打了个饱嗝把碗筷给放下了。 “大师跟我说过了,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必须做的滴水不漏才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在座的哪一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引来祸事。” 果光和尚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站起身来就要去上晚课,聂风一把抓住他僧衣上的腰带,又把他给拽坐下。 “怎么了?”果光和尚一脸诧异地看着聂风。 “我看到你那肉呼呼的手腕,想起件事来,这次来参加大典,总不好两手空空跑来蹭吃蹭喝,给你带了个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聂风从怀里把那个装着手串的盒子摸了出来递给了果光和尚,可他一直拿手挡着,说什么也不肯收,连打开看看的意思都没有。 聂风当着他的面把盒子给拆开了,拿出一串鸡血红的小,一会进来一会出去,那远处树叶从中冒出的飞檐似乎在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 “好吧,看你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的我头都晕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聂风被胡伟闹的没办法,打开房门看了对面养熙法师的屋子一眼,那里还亮着灯,养熙法师这会应该还在看书。 “走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兴化寺的地形聂风挺熟悉,熟门熟路的带着胡伟向前院走去。 两人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胡伟心急,一下子窜到了前面,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忽然从拐角冲了出来,和胡伟撞到了一起,差点跌成滚地葫芦。 “哎哟,什么人啊!” “咦,怎么是你们!” 第二百二十九章 紧张刺激的寻宝之旅 胡伟揉了揉撞红了的脑门从地上站了起来,沈超也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二位,你们怎么进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哎呀!我怎么跑到后院来了,我们赶紧离开吧,被寺里僧人发现了误会可不好。” 沈超还以为聂风二人是偷偷溜进来的,好心招呼他俩离开,别说还挺奇怪,刚才撞了一下一肚子怒意顿时消失无踪。 聂风也没解释,对沈超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我叫聂风,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沈超……,”沈超还奇怪这人怎么这么镇定,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快离开吧,这里是内院,外人不可以进来的。”沈超提醒了他俩一句,转身向外走去,聂风和胡伟也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 “亲爱的,是我不好,我有点不舒服头疼的厉害,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米娜左思右想还是不能放弃沈超这个金龟婿,顺着沈超消失的方向追了上来,正好在外院门口和他们仨遇上了。 “咦,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哼……一定是花言巧语蒙骗了我家亲爱的混进来的,等会让寺里的人发现要你们好看。” 聂风不想和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过多纠缠,刚刚只是恰好同路而已,谁叫外院通往内院的道路只有这么一条呢。 “你们快离开吧,米娜说话虽然有点冒失,不过她说的没错,刚刚你们溜进内院的事我可以当做没看到,请你们尽快离开。” 聂风上下端详了这对情侣一番,开口说道,“沈先生,如果你不想头上变颜色的话,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她身上的桃花太重了。” 聂风说完不等沈超和米娜反应过来带着胡伟消失在人群中,米娜毕竟是女人敏感一些,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聂风的意思不就是时候自己水性杨花容易出轨嘛。 米娜有些担心的看向沈超,她为了把沈超身边的其他女人撵走可是使了不少阴谋诡计,如果不能拴住沈超的心一切可都白费了。 “亲爱的,你别听那人乱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米娜扑进沈超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说道。 沈超冷漠地低头看了一眼米娜,虽然刚刚他怒气攻心,可是耳朵并没有聋,米娜那声王八蛋自己可听的清清楚楚。 前一秒怒骂后一秒笑意满怀,这样的米娜让他脊梁有些发凉,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拍了拍米娜的脊背把她从身上拽了下来,“好了好了,你早点去女宾的住处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饭堂见。” 说完沈超大步流星向男宾的住处走去,头都没有再回一下的意思。 米娜气的一跺脚,不情不愿地向女宾住处挪去,一想到要和别人挤在一个房间睡觉她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估计她今晚是睡不着了。 米娜能不能睡着聂风可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晚上注定要不平静了。 他俩鬼使神差地居然走到了钟楼附近,看来这场寻宝之旅是在所难免了。 “我说风哥,这地方怎么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那大和尚不是说了这钟是几百年的宝贝嘛,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胡伟远远地看了眼那古朴的铜钟傻傻地问道。 聂风翻了个白眼,“你来偷偷试试看,三吨重的铜钟,你不开辆起重机来根本不可能吊起来,送给你你都拿不走,你看看这里起重机能开的进来吗?” 胡伟四处打量了一下,钟楼附近还真没有足够机械车辆通过的道路,真不知道当年动用了多少人力才把这铜钟给吊上去。 “风哥,你不是记得那张藏宝图吗,想想看在有没有什么标记之类的东西?” 聂风双眼一闭,将那张竹纸藏宝图从记忆力调了出来,竹纸上钟楼的位置,有一个黑点,就在钟楼的西北角上,会不会那里有什么异常呢。 “在哪里,找找看,我们时间不多了,再过会僧众晚课就要结束了,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要尽快离开。” 胡伟顺着聂风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青砖密布的钟楼和没有其他碍眼的东西。 他试着向上攀爬,虽然砖石只见参差不齐足够落脚,可是青苔太多了有点打滑,才爬上去几步就滑了下来。 “你退开点,让我来。” 爬钟楼这活儿聂风可是轻车熟路,后退几步冲了上去,踩准落点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手指抠住砖缝手臂用力将自己给拉了上去,一个翻身进了钟楼里。 “我去,风哥有做飞贼的潜质啊,当年燕子李三也就这功夫了吧。” 胡伟在下面不住感叹道,自觉地把起风来,这也算是参与到寻宝活动里来了。 钟楼里的聂风在西北角上借着月光四处摸索,可钟楼上结构简单,一眼就能看完,怎么会有藏东西的地方。 “风哥,怎么样啊,快到时间了,我们要闪人了。”胡伟在墙根那压着声音喊道。 聂风正想放弃,忽然灵光一闪,抬头向钟楼顶上的飞檐看去。 他把四个角飞速跑了一圈,发现一个问题,如果不是刻意观察的话,谁也不会发现,西北角的飞檐,似乎比其他三个檐角,伸出去的弧度更长更翘一点。 那张竹纸上画的,是兴化寺的俯瞰图,那图上的黑点,就点在钟楼的最西北角上,而那道飞檐,恰好是整座钟楼西北方向的最远点,伸出去的檐角可比钟楼墙根要远的多。 虽然确定了目标,可聂风犯了难,那飞檐伸出去那么远,光凭手脚肯定是够不到的,如果攀上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自己的体重。 “风哥,好了没有?已经快九点了,”胡伟借着月光看了眼手表焦急的喊道,没有就没有吧,来过一趟就没算白来。 聂风低头一看,乐了,胡伟跟瘦猴一样,他的体重飞檐应该能支撑的住。 “老胡,想不想体验一下寻宝的感觉?” “风哥,你别拿我寻开心了,咱们快走吧,我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实在是不适合这活儿,真特么刺激。” “这就刺激啦,你给我上来吧,上面还有更刺激的,”聂风指了指飞檐上,示意自己已经找到了可能的藏宝处。 胡伟跳了两下,他可没有聂风那飞檐走壁的本事,在下面急的直跳脚,聂风见了也只能暗叹平时对他的训练不够,自己一个翻身顺着墙壁滑了下来。 “来,踩着我的肩膀上!”聂风趴在墙根下对着胡伟说道。 “这……这怎么行啊,”胡伟说什么也不肯娶踩聂风的肩头。 “别磨蹭了,不然真让人给逮着了,快点吧……。” 胡伟只得踩着聂风的肩头,聂风大腿用力肩头一顶,把胡伟给送了上去。 “老胡,顺着柱子爬上去,攀住飞檐,东西应该就是檐角上。”聂风拍了拍肩头的灰尘向上喊道。 胡伟颤颤悠悠地抱着柱子准备开爬,忽然聂风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一丝人声。 “老胡,趴下别出声……。” 说完自己嗖一下窜到一旁的假山后面躲了起来,不多会两个僧人拿着手电小声说着话走了过来。 胡伟老老实实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从他那个位置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两名僧人从远处走近。 忽然他觉得鼻子被夜风吹的痒痒的,大呼不好,这时候要是打个喷嚏出来,那就是纯属自己找死。 他也算急智,伸手就在自个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掐了一下,疼的他眼泪水都出来了,总算是把喷嚏给忍住了。 等到那两名僧人走远之后,聂风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老胡,起来吧,速度动手!” “好嘞,风哥你就瞧好吧,”胡伟揉了揉大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飞天 聂风站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胡伟跟灵猴一样顺着柱子怕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勾着横梁向檐角探去。 胡伟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刚刚无意中向下望了一眼,差点吓得自己手一松掉下去,虽然钟楼不高也有十米上下,这么平平的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往下看,嘴里念叨着上天保佑那脆弱的飞檐能支撑住他的重量,他现在才有点后悔晚餐吃的有点多了。 木质结构的飞檐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胡伟眼一闭心一横,抱着横梁向前一窜,一只手已经伸到了飞檐的瓦片下方,手指上的触感告诉他,这里确实藏了东西。 “老胡,松手,我接着你,飞檐要断了。” 聂风听到那嘎吱嘎吱的声音,知道就算是胡伟的体重,那百年前的木料也难以支持,恐怕都不够支撑到胡伟爬回钟楼。 胡伟心中那股子混劲也上来了,咬着牙就是不松手,一只手臂攀着另一只拼命的向前伸,终于让他抓住了不明物体。 这时候他也脱了力,要知道全靠手臂和大腿的力量悬在半空中就算再瘦的人也支撑不了多久,胡伟手一滑大腿再也夹不住了,整个人打横着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胡伟在半空中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只要别伤着脑袋,其他都是皮肉伤,将养一阵子就能好了,就是这高度摔下去免不了要受点内伤了。 聂风见胡伟手一滑摔了下来,还紧闭着双唇不敢发出声音,心中暗赞了一声,灵眼一闪,胡伟摔落的速度立刻变慢了起来。 等到胡伟掉落到地面一人高的位置时候,聂风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向旁边滚落,落地的冲击力转化成了横向的翻滚,虽然两人在草地上滚成一团狼狈不堪,至少一点伤都没受那是真的。 “风哥,东西!” 刚停下来胡伟就把抓着东西的手递到聂风跟前。 “快走,僧众下晚课了,快回去把衣服整理一下,像是从鸡窝里钻出来的一样。” 聂风接过胡伟递过来的东西不及细看往怀里一塞,把胡伟从地上拽了起来,两人趁乱混进人群,返回内院去了。 这时候养熙法师的院子已经黑漆漆一片,应该是已经睡了,聂风二人鬼鬼祟祟地悄悄打开房门钻了进去。 “风哥,快看看是什么东西,”胡伟可激动了,这次不仅参与了寻宝活动,还成了主力军,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战利品是什么。 “看你那猴急的样子,快点把身上那褂子脱下来打理一下,要是让叶苏知道你这么糟践他做的衣服,以后你别想从他铺子拿走一块布了。” 两人都把外套和裤子都脱了下来,将残留的草茎泥土摘掉擦净,抹掉了两人的作案痕迹。 “行了,把衣服挂上吧,这里可没熨斗,希望挂一夜明天早上能板正点。”胡伟把二人的衣服都给挂了起来,屁颠颠的又跑了回来。 聂风把胡伟好不容易摸回来的那个物件给取了出来,原来是个小小的油布包裹,外面用漆包线扎了起来,漆包线里的铜芯还露在外面,都没有经过处理。 “这是谁扎的,根本就不想有人能打开,”聂风费尽的将漆包线层层拧开,好不容易才全部解掉。 一共三层油布包裹,看得出来藏东西的人对这件物品很上心,终于到了最后一层包裹,聂风和胡伟都屏住了呼吸,想知道如此大费周折藏起却又给后人留下指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油布揭开之后,胡伟倒还冷静,因为他不识货,聂风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的溜圆。 呈现在聂风二人眼前的,是一枚飞天造型的青玉,这飞天着长裙,光身跣足,飘带披肩,祥云托体,用的是镂雕的工艺。 飞天是佛教中的神仙,又名“香神”、“香音神”、“声神”,也就是天龙八部中的乾达婆,据说飞天能歌善舞,是菩萨降临的祥瑞之兆,是佛教装饰中最具特色形象之一。 飞天也是古代各大石窟思源装饰中不可或缺的题材,她们凌空飞舞,奏乐散花,构成天乐齐鸣飞花如雨的美丽景象。 唐人有赋云“仙人共天乐俱行,花雨与香云互琢”,唐代的飞天造型比较写实,体态婀娜柔美,丰腴圆润,这件青玉镂雕飞天雕刻技艺娴熟自如,从艺术风格上证明了这是一块唐玉。 聂风把自己的发现讲述给胡伟听,本来还觉得这仅仅是一块玉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的他也瞪圆了眼睛。 “唐朝啊,我算算,离现在多久了,千年古玉啊,怎么会藏在这的呢,而且藏宝图也是近几年才留下的?” 聂风想了想说道,“兴化寺在九三年新建大雄宝殿的时候,发掘出深埋地下的唐宋时期佛教摩崖造像一百九十五尊,可能这块唐玉就是那时候同期出土的,只不过让人给藏了起来,并不为人所知。” “那藏着玉的人为什么也不卖也不留着,还把玉藏在钟楼上,还留下藏宝图让人去找,这人什么意思?”胡伟觉得有点懵,以他的脑回路无法理解当年那人的想法。 “据我猜想,可能这人只是不想把这块玉交出去,还想留在寺里,可是如果自己去世了这个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所以才大费周折留下那张竹纸做的藏宝图,留给后人去寻找。” “这位藏宝的人,绝对是兴化禅寺的高层,而且是养熙大师那一系的前辈,夹着藏宝图的那本经书才能流传下来,恰好让我们给发现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还给人家?” 胡伟并不知道一块唐玉的价值,唐玉在市场上虽然价值比不上清玉,那是因为雕刻工艺的问题,可毕竟是千年古物,随便往哪个国际拍卖行里一送,起拍价至少是百万,还得是美金。 “这东西,我会问过养熙大师的意见,说到底这应该是他的师门前辈留给他的宝物,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被我们找到而已,等明天大典之后就还给他吧。” 聂风做了决定,胡伟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他仅仅是想体验寻宝的那种刺激感,对宝物的处理却一点不想参与,这件事太伤脑筋了。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胡伟去关了灯,二人刚刚经历了这么刺激的事情,肾上腺素指标高的很,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老胡,起床了!人家早课都做完了,再不去连早饭都没得吃了。” 胡伟在睡梦中被聂风给叫醒,他昨天晚上太兴奋了,第一次寻宝经历实在是太刺激了,就是胳膊摔的还有点疼,昨天脱下衣服来看身上好几处都青了。 胡伟一骨碌坐个起来,揉了揉黑漆漆的眼圈,他昨晚失眠了,大概到后半夜才睡着,到现在也不过才睡了两三个小时。 “风哥,给我十分钟时间,马上就好。” 等到胡伟速战速决洗漱完毕,内堂的饭堂还是结束了供餐,僧人都去参加早课了,就算他俩是新老两任住持的客人,也不可能单独为他俩再生火做饭的。 “聂施主,要不您去外院去用餐吧,那里是全天候供餐的,伙食标准也比这里高一些,今天典座也去那里了,”一个伙头僧小心翼翼地说道。 典座就是伙头僧的头儿,大寮的管事,聂风听了也只好带着饥肠辘辘的胡伟奔外院的饭堂去了,不过应该只有普通的饭菜了,没有那特供小炒吃了。 前来观礼的宾客起床时间有早有晚,所以寺里特意雇了人全天候供应饭菜,以备不时之需,聂风他俩的早餐问题才得以解决。 就在他俩正在研究外面的馒头跟内院的馒头比有什么区别的时候,一声尖利刺耳的女声忽然从身后响起。 “你们这两个死皮赖脸的东西怎么还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命不久矣 聂风含着半口馒头回头一望,正是那个叫米娜的,心中大呼晦气,伸手拉了胡伟一下,就想躲开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亲爱的,快去叫保安来,这两人在这混吃混喝不知多长时间了,赶快把他们撵出去。” 米娜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整间女舍里磨牙的打呼噜说梦话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好不容易熬到早上起来一看,连眼影都不用画了,直接就是两只完美的黑眼圈。 米娜憋着一肚子没地方撒,正好看见聂风和胡伟了,就想把他俩当做出气筒发泄一番,结果又踢到了铁板上。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你觉得光彩吗?”沈超有些厌恶地向旁边移了移,一副要和米娜划清界限的样子。 “我……亲爱的,我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最后一次吧,我保证把嘴闭的紧紧的再也不乱说话了。” 米娜一脸委屈的样子嘟着嘴抱着沈超的臂弯不肯撒手,沈超暗叹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好暂时先忍着,等下山之后,就和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分手。 胡伟被聂风拉着从饭堂的后面穿了出去,他还在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眼疾手快抓了两个煮鸡蛋,不然真要饿晕过去了。 “少吃点,你当我没看到啊,等过了传位大典,让大寮的典座给你弄上一桌子佛门菜,让你过个嘴瘾,现在给我忍着点,把鸡蛋给我收起来!” 聂风眼睛多尖啊,早早的就发现了胡伟的动作,等会可是要去大雄宝殿的,让他兜里揣着俩煮鸡蛋跑过去算怎么回事。 “我说风哥,咱们去那么早干嘛,那些宾客不都还在饭堂里吃饭吗,还有好些个都还没起床呢。” 听到胡伟的抱怨声,聂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来,“早点去,了结我的一番心愿,这事得要那对儿师徒都在场才行,也就现在这会儿还能遇得上他俩。” 原来聂风手上捧着的,正是他给杜心妮雕琢的那块佛像玉佩。 “怎么,风哥,你还想给这块玉佩开开光啊?咱们彭城德高望重的僧人多的是,为什么非得找这对师徒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养熙法师的佛学修为我是亲身体验过的,有他为这块玉佩开光,说不定这玉佩都能当做护身符来用了。” 等到他俩寻到大雄宝殿的时候,殿堂里已经摆了两排座椅,有些座椅上已经坐了人。 “风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不全是和尚嘛……。” “我也不知道,等会问问果光和尚不就行了,我觉得这里应该是给很重要的来宾观礼的。” 聂风的猜测一点都没错,大殿里那两排座椅,不仅坐着佛教界人士,还有佛教协会派来了代表,另外还有省文化厅也会派人前来观礼。 聂风在人群中寻找着,一眼就找到了养熙法师和果光和尚,他俩正在角落里商量着什么,两人都穿着光鲜亮丽的袈裟。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看果光和尚穿这一身也挺威严的,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们过去吧。” 说完聂风就带着胡伟穿过人群向角落里走去,本以为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既然还是让人给拦着了。 一个混在人群里的便衣安保拦住了他俩的去路,“不好意思,这里已经被划作禁区了,观看传位大典的坐席在那边。” 聂风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分明指的是大雄宝殿的门口,这是要让他们出去的节奏。 “养熙大师,果光大师,这里这里……。” 聂风被那人拦着进不去,只得冲着墙角喊了一嗓子,果光和尚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这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聂风被人拦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还有旁边那个人也放来吧,”聂风有了果光和尚的帮忙,终于摆脱了那个固执的便衣保安,来到那对师徒跟前。 “聂施主,昨晚睡得可好?”养熙法师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还行……还行……,”聂风现在有点做贼心虚,不敢去看养熙法师的眼睛,还得撑到大典结束之后单独找他说说那枚唐玉的事。 “聂风,你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佛教协会刘秘书长的旁边,不过你这兄弟要委屈他一会了,只能在你身后站着。” 胡伟一听可以留在大殿里观礼,早就千肯万肯,可聂风不答话他怎敢胡乱答应,,只能用盼望的眼神盯着聂风。 “这……不太合适吧,我见留在大殿里的不是宗教界的老前辈就是政府机关的领导干部,我留下来占了个座位是不是有些不妥。” 果光和尚听聂风这么说故作生气的样子,“聂风,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他们是来参加我的传位大典,如果没有你,我人都没了,也就没今天这事儿了。” 果光和尚见聂风还在犹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顿生拉硬拽把他给按在了大殿内的一个座位上,胡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站在聂风身后,看了看这位置视野挺好,应该不会错过什么好戏。 如果聂风想要挣脱的话,也不过是运劲一抖的事情,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果光和尚难堪,这事他还做不出来。 他只得尴尬地在座位上坐定,心中不断埋怨冒失的果光和尚,这是把自己架在火炉上烤啊。 果然才坐下没一会,身旁的刘秘书长就和他攀谈起来,“这位小兄弟看上去有点面生啊,不知在哪儿高就啊?” 人家一团和气的问话,聂风也不好不搭理,只好实话实说,自个就是个古玩店小老板而已。 有时候说真话反而别人不相信,总觉得有什么隐匿不提的事情,聂风的相貌被刘秘书长深深印在脑海里,准备回去调查一下聂风到底是什么人。 “亲爱的……你看那,那座位上坐着的是不是那个骗子,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他俩胆子可真大,都混到大雄宝殿里去观礼了,我们都只能在外面远远看着。” 米娜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巧的望远镜,这还是沈超给他准备的,说是观礼,也不是说真的要全程看着究竟,能够参与其中感受下气氛他就知足了。 “哪儿呢,让我看看,”沈超拿过望远镜顺着米娜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正在和刘秘书长攀谈的聂风。 “他到底是什么人,连刘秘书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沈超喃喃自语道。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米娜一直误导了他对聂风的印象,可他的逻辑思维能力还在,能被请进大雄宝殿有一席位置观礼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寺里的小沙弥拎着个大铁水壶在两排座位间来回穿梭,见谁的茶碗里变空了就飞速过来给续满。 等到聂风面前的茶碗泡过第三浇之后,终于到了一开始预定的吉时,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传位大典正式拉开了帷幕。 其实整个传位大典还是挺枯燥无味的,就是养熙法师回顾了一下兴化寺的历史,讲述了一下他对果光和尚的期望,然后果光和尚出来承上启下,按照拟好稿子念上一遍罢了。 养熙法师身子弱不能久站,忽然他身子晃了晃,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台才站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由小沙弥扶着先回后院的住处去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这家伙这么能说,聂风元看了眼还在台上喋喋不休的果光,他现在恨不得赶紧结束,插上翅膀飞到养熙法师跟前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熬完了大典,聂风飞快的向后院跑去,刚刚他莫名有些心悸,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聂风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却没人答应,他的鼻子轻轻嗅动了几下,空气里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赶紧推门进屋查看。 果然他莫名敢到心悸是有原因的,养熙法师正趴在桌上昏迷着,口鼻间还有些许血迹。 “老胡,去叫人,最好把果光喊过来,”聂风一声令下,胡伟立刻向前院跑去。 聂风小心翼翼地将灵眼中的灵气外放,轻轻地刺激着养熙法师的脑部。 “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养熙法师醒了过来,伸手一抹自己的鼻下,还残留着血迹,看了看一脸关切表情的聂风,深深的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这一切都是命啊,聂施主,看样子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养熙法师掏出一方手帕,起身走到水池边浸湿,将自己口鼻间的血迹擦干净,可是滴落在胸前的那些仍旧那么明显。 聂风灵眼一闪,养熙法师周身气运飘忽不定摇摇欲坠,竟是油尽灯枯之相,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大师,我确实有事想告诉您,不过您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可不能因为我说这事又晕倒了,那还不如不说。” 在养熙法师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聂风从内袋摸出了那块飞天唐玉,啪嗒一声放在了他面前的玻璃桌面上。 “这……这是何物?” 养熙法师有些不太确定,只能粗略判断这是块上了年份的玉器,聂风拿这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 “大师,其实这应该是您的东西,您送给我那本经书里,藏着一张竹纸,我根据竹纸的指示,昨晚在寺里的钟楼上找到的这块玉,据我推测,应该是您师门长辈所为,所以这事您得知道。” “什么?我的师门长辈藏的?”饶是养熙大师早有准备,还是被这个消息惊地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惊闻噩耗 养熙大师拿起那块玉佩仔细端详起来,忽然心中想起自己师父曾经提到过的一段话。 “飞天何在,飞天何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话养熙大师的师父以前经常念叨起,后来因为脑血栓的关系,一下子就去世了,也能没留下话来。 要不是当年早早的就把养熙法师当做住持培养,许多事情都提前和他说了,兴化寺的百年传承到这儿就该断档了。 师父临终的时候,一直指着桌上的这本手抄经,养熙法师还在奇怪,师父用了一辈子时间,也只抄了三分之一,这速度也太慢了。 存着怀念先师的念头,养熙法师才将这本手抄经续写完毕,出于对聂风的感激,机缘巧合之下将经书送给了聂风。 现在回想起来,师父弥留之际回光返照,应该就是想将经书里藏着的秘密告诉自己,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差点弄成了千古迷案。 养熙法师摩挲着那块唐玉,古朴的质地反馈回那种异样的触感,想到这是千年之前古人随身之物,顿时觉得有种时空轮回的错位感。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果光和尚袈裟都耷拉到腰间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以他的块头能跑这么快也算是破了自己的记录了。 “还没死,不过让你这么一吓,也差不多了。” 养熙法师没好气的看着已经半挂在门框上的房门,已经生生被果光和尚给撞脱落了。 “哎哟喂,师父我这不是担心您吗,哎……您那胸前怎么有血迹,”别看果光和尚大大咧咧的,眼力倒不差,一眼就看见了。 “没什么,鼻子出了点血,当时没注意就滴在衣襟上了,一会就去换了,你都是当住持的人了,能不能稳当点,兴化寺我可是交到你手上了,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我走了也从土里跳出来掐死你。” 养熙法师轻描淡写的把这事给岔了过去,刻意隐瞒了晕倒的事,见聂风还想说些什么,对他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果光和尚知道这事过分担心。 “你快回去吧,还有那么多前辈领导要招待,本来应该是我领着你给你牵线搭桥的,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也不太合适,你就靠自己吧。” 养熙法师虽说对爱徒极为放心,可初挑大梁就让他单飞,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现在硬撑着说这么多话已经耗尽了他刚刚积攒起的力气。 “去吧去吧,这里有聂施主陪着我就行了,他你还不放心吗?”养熙法师挥了挥手,把果光和尚赶回大殿去了。 果光和尚刚刚出门,养熙法师眼中神光一黯,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萎靡起来,不复刚刚那个样子,聂风赶紧上前扶住把他给搀扶到床上躺好。 “谁都以为和尚和道士老死不相往来,其实佛道相交莫逆的不在少数,我当年就有个道士朋友,天天在那算计,算天算地算人,千算万算把自己的道观给算倒了。” “后来他搬到香港去了,听说在那混的风声水起,临走的时候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八十岁那年有道坎,今年我已经七十七了,就现在这个身子,恐怕别说跨坎儿,连边都沾不上了。” 聂风也说不出那些劝慰的话,刚刚通过灵眼,看到养熙法师的气运时断时续,他对自己的身体估计的很正确,别说三年了,能不能撑到一年时间都不确定。 “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态,别摆出那副纠结的样子,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我已经很满意了,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聂风见养熙法师如此豁达,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内袋中的那块佛像玉佩,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怎么?还有事?” 养熙法师见聂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意问道。 “这……是这样的,我给我的女朋友雕了一块玉佩,本想着麻烦您给开个光什么的,可是您这身体……。” “玉佩,拿来看看,我还撑得住。” 聂风只好将那枚玉佩给拿了出来,也放在了桌上,和那枚飞天玉佩并排放在了一起。 “呵呵,一佛一飞天,还真是有缘,这也是你的缘分。”只见养熙法师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聂风自己雕的那块玉佩上,低声念诵了一段经文。 聂风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定睛去看,那玉佩似乎闪过一道白光,等到想细看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养熙法师的精神似乎又萎靡了一些,他将那两块玉佩都推到聂风的跟前,“这佛像雕的不错,颇有几分神韵,拿去给你女朋友吧,别的效果不敢说,宁神静心这一项肯定是有的。” “真是麻烦您了,可是这块……本就是兴化寺中之物,既然寺中前辈不想它流落出去,我当然不能违背前辈意愿。” 养熙法师笑着摇了摇头,“佛家讲究缘分,前世缘、今世缘、未来缘,这飞天与家师有缘,却与我无缘,这本经书伴在我身边几十年,我都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这经书刚到你的手里,就让飞天重现尘世,可见它与你有缘,你就拿着吧,它在寺里日夜经受诵经声和钟声洗礼,早已带上一丝佛性,说不定能帮你消灾抵祸。” 聂风推辞了几次之后,才不得不将两块玉佩都收了起来,这时候胡伟也请了寺里的医师前来给养熙法师诊断,聂风借机退了出来。 胡伟以为聂风出来之后会向果光和尚告辞,没想到他一直就在院子里待着,直到医师出来。 “请问,养熙法师的病,怎么样了?”聂风凑上来问道。 那医师见过聂风,知道他是新老两位住持的座上客,当下不敢怠慢,认真的答道。 “老住持的颈部有些硬块,这是前些日子没有发现的,而且他这些天总说头疼,我想还是把他老人家送到大医院里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行,这病的有些蹊跷,可拖延不得,可老住持就是不肯。” 聂风心想怎么老人家都有着毛病,不相信现代医学,中医确实有西医不能及的独到之处,可西医对复杂病症的提前发现这是中医稍有不足的地方。 “多谢告知,我会帮着劝劝的,这事肯定不能拖,我这就进去劝劝。” “那就多谢了,不过您得过些时候再去了,我刚刚给老住持施了针,还让他吃了些宁神的药丸,现在已经睡下了。” 聂风表示知道了,会等其醒了之后再去劝说,那医师才告辞离去。 “风哥,养熙法师这是怎么了,这师徒俩对我们不错,你要是能帮就帮他们一把。” 胡伟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居然破天荒的给人当起说客来了。 “这都快中午了,你先饭堂吧,我到法师房里看看,那医师说负责伺候法师的小沙弥一会就到,现在跟前总不能空着没人,我先去陪他一会。” 胡伟可不知道聂风这是在把他给支开,应了一声往饭堂去了,人家大寮的典座可是答应他了,今天搞几个拿手好菜给他尝尝。 聂风见胡伟出门去了,一转身又进了养熙法师的屋子,径直来到他的床前,法师果然已经睡着了,除了呼吸时鼻腔中发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联想到法师之前流鼻血的样子,能流到胸前衣襟上全是血迹,估计出了不少血才自个止住,聂风把法师的面部当做了重点侦测对象。 自从获得灵眼之后的经历,告诉聂风灵眼的灵力在侦测人体的时候,消耗是最大的,真正鉴赏古玩反而不仅没什么消耗,有时候还有的补充。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冲着养熙法师冒着病发的危险帮着开光玉佩和将那飞天赠与自己的情谊,灵力消耗一空也心甘情愿。 脑部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聂风可不知道自己的灵气入侵会不会把法师唤醒或者伤害到他,只好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推进将灵力外放渗透进法师的脸部。 还好养熙法师只是在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沉沉睡去,看样子灵力对他的影响不大,不会将他弄醒,聂风这才放心施为。 “咦!这是什么?”聂风的灵力透视到养熙法师的鼻腔时,忽然发现了一点异常,也不知道是普通的增生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不会是肿瘤吧,”聂风在养熙法师的鼻咽腔顶部发现了异常,可他又不是医生,无法确定是什么东西,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聂风,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都已经离开了,”果光和尚把前院的事都安排妥当,带着俩小沙弥赶了过来。 他初登住持宝座,方方面面需要注意的东西有很多,虽然之前有许多事都已经是他在管理,可那是养熙法师授权的情况下,并不是他自己有权限去插手寺里的事情。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作为兴化寺的一把手,以后大小事务他都可以一言而决,当然他吃不准的事情也会来请教师父。 “果光,你跟我出来一下,法师睡着了,身边有人候着就行。” 果光和尚见聂风一脸凝重,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虽说今天是他自己上任的日子,可师父对他的情谊深重,他还是以师父的健康问题为首位。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非得出来说?”果光和尚和聂风二人来到了院子里。 “你师父他……可能得癌症了,而且还是急性的,恐怕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聂风小心斟酌着语言向果光和尚说道。 “什么!不可能!”果光和尚一脸你在骗人的表情,眼睛瞪得溜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冤家路窄 “我没骗你,不过我也吃不太准,最好还是带你师父找家大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不过听医师说他始终不肯,这事还得你多劝劝。” 果光和尚见聂风一脸正色的样子,事涉师父性命,由不得他不重视,忙不迭答应会劝师父去做体检。 “你今天有的忙了,等会还要去招待那些领导,真是难为你了,我就不多打扰了,用过饭之后我就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聂风这时也觉得有些腹中空空的感觉,告辞忧心忡忡的果光和尚之后向外院走去,那里摆着露天的宴席答谢前来观礼的香客,大寮的典座就是为了这事去的。 胡伟这小子跑哪儿去了,不是让他先去饭堂的吗,聂风刚刚去饭堂绕了一圈,就差跑到厨房去找人了也没找到胡伟的踪迹,只得到外院这里来找找。 “那个,聂先生是吧,我想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了。”聂风正在人群里乱窜,忽然差点和一人撞到一起,紧急刹车之后才发现正那沈超。 聂风心想好你个果光,把我给安置在大殿里,不知道给多少双眼睛看到了,现在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 “沈先生,我就是个古玩店小老板,和果光大师有点交情,其他真的没什么,请问你看到我的同伴了吗?” 出人意料的是沈超身边那个令人生厌的米娜居然破天荒的不在身边,他难得孤身一人才正好和聂风遇上的。 “家父沈玉龙,不知聂先生听过没有?” 聂风见沈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一阵大汗,沈玉龙是谁他还真不知道,难道是很有名的人吗? 沈超见聂风那副表情,如何看不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号,只得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 “家父酷爱佛学,在彭城投资了诸多产业,早年曾和养熙法师有一面之缘,得法师点化才有今日的成就,听闻法师要传位给果光法师,便命我来观礼。” 聂风听到这,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沈超的父亲是那个地产大王沈玉龙啊,这还是他以前无意中翻到的帖子,内容比较独特所以印象比较深。 说是沈超的老爸沈玉龙白手起家投资房地产,获得了很多优惠的地方政策,投资了许多朝阳产业,赚的是盆满钵满,是民营企业家的楷模。 “我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了,我们俩可没什么能交集的地方,我还要找我的同伴,就此告辞了。” 聂风可没觉得自己和这个沈家公子会有什么交际,毕竟两人生活的圈子离得太远了。 “你的同伴?我之前有看到过他,还聊了几句,他刚刚还在那个角落里的,你可以去那找找看,对了,还有件事,我要谢谢你。” 聂风听闻了胡伟的下落正想转身去找,听到沈超的话又停了下来,“哦,谢我?什么事?” 沈超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关于我女朋友的事,我想多谢你给我的警告,我发现她的手机里一些不太好的东西,直接把她给撵下山去了。” 聂风微微一笑,“其实你不用反应那么过激的,你应该也只是想和她玩玩而已,这样的女人想来你父亲那关是过不去的。” 沈超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向聂风告辞之后丝毫不做停留就下山去了。 其实他是故意和聂风遇上的,他刚刚得到一个和聂风有关的消息,不过这事还需要请示他父亲才能做决定。 聂风对沈超的想法一无所知,他果然在角落里逮到了正在胡吃海喝的胡伟,他的肚皮都撑的圆鼓鼓的还在往盘子里夹菜。 “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就下山去把欧大哥给接回来。”聂风凑到胡伟身后沉声说道,吓得胡伟差点把盘子给扔出去。 “哎哟喂,我的风哥,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这正在专心吃饭了,哦对了,告诉你个好玩的事情,我刚刚遇上那个沈超了,他的妞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给蹬了,不用听见那女人的聒噪耳根子就是清净。” 聂风见菜肴不错,顺手结果胡伟手中的盘子随便吃了点,便领着胡伟下山去了。 “风哥,欧大哥在哪儿呢?”胡伟吃撑了,躺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连安全带都被他挪到胸口了,勒到肚子他觉得难受。 “我也不知道,先到二爷那转一圈再说了,自从二爷把山庄转手之后他的新家我还是第一次去,正好见识见识。” 缪二爷自从将休闲山庄转手之后,就在乡下买了个农庄,地方不大但设施挺全,正式开始了养老生涯,地址也曾给到过聂风,只不过他还没时间去过。 等到聂风二人将车开到缪二爷给过的那个地址的时候,被窗外的建筑给弄傻眼了,这缪二爷的恶搞精神也太丰富,退休生活就这么无聊吗? 原来缪二爷把农庄的外观生生盖成了美国白宫的样子,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一座缩小版的白宫,也不知道的建筑图纸是怎么过审的。 聂风本来只是想着顺路把欧震霆给捎回去的,店里就这一辆车,他们几个要是分头出去车就不够用了,再买一辆车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老胡,打欧大哥的电话,把他叫出来吧,就说我们已经倒门口了。” 聂风一声吩咐,胡伟拨打了欧震霆的电话,可一直都没人接听,聂风现在都有点神经质了,电话长时间没人接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糟糕,可别又出什么事了,老胡,下车我们去看看。” 聂风招呼了胡伟一声,率先推开车门下车向小白宫的门口走去。 就在他想去按门上的门铃时候,远处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忽然响起,聂风扭头去看,一辆越野车远远地开了过来,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扬起满天的灰尘。 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那车恰好停在了聂风的跟前,车门被人一脚给踹了开来。 “我早就告诉你这车门要坏了,要不是我这一脚还出不来呢,”一个穿着马靴的熟悉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 “怎么是你!”聂风一下子汗毛都炸了起来,身子微动就想扑上来。 “哎哎哎,别动别动,我当是谁挡着门呢,原来是你啊,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聂风见那人忽然从肋下抽出一把匕首藏在外套的下摆下面对着自己,他一下子停住了步子,双手举着微微向后退了几步,就算反应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 “老q,你来这干嘛,不怕缪二爷把你给活撕了,上次你撞伤的那个伙计,两条腿全断了,二爷仗义,赔了将近一百万。” 对面车上下来的,正是那个东南亚古玩掮客老q,据内幕消息说他手上有一副郑板桥的竹石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可是缪二爷邀请来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话你没听说过?” 被人用枪指着,聂风的心情会好到哪儿去,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将身子避到一旁,老q车上又下来两人,瞪了聂风一眼,从他身前挤了过去。 聂风和胡伟也面色难看的跟着进了门,缪二爷正在客厅里坐着,见聂风和老q居然同时出现,也略感诧异。 “刚好在门口遇上的,他身上有凶器,二爷您防备着点。”聂风进门就走到缪二爷身后悄声提醒道。 缪二爷点了点头,这事他本不应该掺和进来,可是人家求到自己头上了,当时也欠了点人情没还,只得硬着头皮找人传话把老q约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引君入瓮 “怎么把你给招来当中间人了,我记得我俩不仅没什么交情,好像还有点仇吧,我那可怜的师弟就是栽在你那的,不过看在钱的份儿上,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服我,否则一切照旧。” “我不是来劝说你退出的,而是找你来收战书的,时间嘛,就今天晚上,地方还是老地方。” 缪二爷的话让老q的脸色有点难看,侧过身和另外两人交头接耳起来。 “二爷,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欧大哥哪儿去了,他不在这儿吗?” 聂风被缪二爷和老q的举动给弄糊涂了,趁着老q交头接耳的功夫向二爷问道。 “我那山庄不是转给别人了吗,他上次逃回泰国,又找了两个拳手来报仇,结果我和你欧大哥都不在,他在那山庄里连着赢了十多场。” “现在山庄里的黑市拳手水平这么差,能让人家横扫十多场?”聂风看了看对面老q身后那两人眼神锐利全身黝黑,手背和膝盖小腿上满是老茧,应该是泰拳的高手。 “山庄也找了不少拳手来结果都不是对手,赔了不少钱,最后没辙了求到我这了,我想这事只有让你欧大哥冲出江湖之外没有别的法子,正好有东西要给你就把他叫过来商量了一下,他真够仗义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现在正在做恢复性训练呢。” 聂风一听又要欧震霆上场打黑拳立刻就急眼了,上次伤的那么重到现在还没完全养好,谁知道哪天就来个旧伤复发,说什么也不肯让欧震霆再上场。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别为难我了,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人家发现了我是甩锅的事儿,说是把这事给摆平了就不跟我计较,这事儿你一定得帮我,可除了暴雷谁能打得过对面那两个?” 缪二爷也是非常苦恼地指了指对面,其实他真的不想淌这次浑水,可是没办法啊,谁叫自己算计别人在先呢。 “我上吧,相信欧大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聂风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缪二爷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就两个条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您可别再想着找我欧大哥帮您打拳,第二这事可不能让我师父知道,怎么样?” “依你,都依你,可是你有把握吗?”缪二爷忙不迭的答应,可是他没见过聂风出手,自然心中没什么底气。 “您就瞧好吧,您输多少我包多少,您看呢?”聂风连这招都拿出来,缪二爷如果还不信他,那就真够怂的。 这时老q那边也商量好了,还有由他做代表,“今天就今天,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等等,这次我要加上点彩头,听说你那有一副郑板桥的竹石图,不如拿出来赌一赌?” 聂风见老q起身就要往外走,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彩头?你怎么知道竹石图的事?”老q惊疑不定的问道。 如果说聂风知道竹石图的事,那他知不知道老q批量伪造古画的事,这事如果被揭出来,那他以后只有老老实实待在泰国哪儿也别去了。 “我当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我的赌注就是这个,看你敢不敢接了……。” 聂风从怀里将那块飞天玉佩给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相信老q是识货的人,这块唐玉的价值足够吸引他了。 “嗯……,这是?”做了这么多年古玩掮客,他自己也有收藏的癖好,尤其喜欢收藏玉器,这块飞天玉佩恰好合他的胃口。 老q刚想凑上来细看,一只手从桌上飞速划过,聂风又把那块玉佩给抓在了手里。 “想看,先拿出符合这件宝贝等价的东西来,比如……《竹石图》!” 聂风三言两语都不离《竹石图》,更加让老q相信,聂风很确定自己一定能拿得出来,难道自己身边有内鬼? “东西不在这,我不可能随身带着的,晚上我会带到山庄去,你这块玉,看造型可是唐玉?” 聂风点了点头,却把玉佩放回了怀里,一点展示给他看得意思都没有,他身上都带着凶器的,万一他头脑发热动起歪脑筋,自己能躲的开老胡和缪二爷可就遭殃了。 老q带着那两名拳手一脸不爽的样子恨恨离去,聂风正在跟缪二爷商量应急措施的时候,欧震霆全身大汗淋漓的走了进来。 “聂风,你来啦,不过我今天不能跟你回去了,有一场比赛要打。” 欧震霆抓起肩头的毛巾擦了擦偶头上的汗说道,刚刚他一直在地下室的训练场里做恢复性训练,对老q的到来一无所知。 “这场比赛你别上了,我来上,你身上的旧伤还没好,听二爷说那两人心狠手辣,你不定能吃的下去。” 欧震霆一听,那哪儿行啊,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体能储备跟不上以外,其他方面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两人在那争执了半天,最后欧震霆还是让聂风给说服了,由聂风代他上场,而且是连打两场。 缪二爷赶紧打电话把换人上场的事给说了,山庄的新主人也是输得惨了,听了他们的决定愣是没有把消息给放出去,除了当天有运气恰好晃到拳馆附近的人可以参观以外,不对外做什么宣传。 “那正好,我还在想怎么把《竹石图》落在我手上的消息给瞒下来,真是瞌睡来枕头,他要封锁就封锁吧。” 既然晚上要参加拳赛,聂风等人的晚餐也就提前解决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山庄驶去。 因为没有对外宣传,加上今天不是休息日,山庄里本来客人就不多,拳馆那就更冷清了,老q一伙早就来了,正坐在拳击台一旁的座椅上休息。 “东西呢?”聂风急切的问道,他最关心的事就是那幅《竹石图》。 “在这了,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那玉呢?”老q拍了拍身旁的一个套筒说道。 聂风从怀里把那枚飞天唐玉给拿了出来,故意对着老q晃了晃,吊足了他的胃口,却顺手往胡伟的手上一扔。 “赢了找他要,输了你那些可就全部都是我的,”聂风指了指老q脚边的那些东西。 “口气挺大,小子给我捧好了,要是敢摔在地上我就要你命!” 胡伟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他对聂风有股谜一样的信任,他可一点都没担心聂风会输,接过那枚飞天玉佩给收了起来。 “你为什么还没去换衣服?” 老q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本应该早早的就去换衣服的欧震霆还稳如泰山坐在下面,反倒是聂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今天他不出场,由我来跟你的人打,速度点把人叫出来,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老q见聂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敢自己下场,心中狂笑今天赢定了,一点悬念都没有。 聂风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练功服,将衣服收拾停当,站在了擂台上,大声喊了一句“你的人呢?” 老q示意他的两个手下中的那个稍矮一点的人上场,只见他走到拳台的下方,没走楼梯,纵身一跃竟然跳过了围绳,轰隆一下落在了擂台上。 “喂!你不会又给我找了个不会说中国话的吧?”聂风指着对手对老q问道。 老q很明显的楞了一下,会不会中国话有什么关系,能把你打趴下来才是王道。 老q用泰语向台上吩咐了一句,聂风的对手闻言立刻向聂风逼来。 “哎?这就啊开始了?你们耍赖皮!”胡伟在台下看着里大声喊道,他还以为拳赛的裁判没上去了。 聂风心想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有地方发泄了,因为养熙法师的病情,他的心情也十分不好,这时候撞到他枪口上的人呢,可得小心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顺藤摸瓜 要是按照以往聂风的想法,在不暴露实力的情况下,和对手走上几招,精彩的打上一场,然后再把人家放倒才完美。 可现在他心情郁闷,加上那幅梦寐以求的画就在眼前,哪儿有功夫跟对手穷墨迹,灵眼一闪就逼了上去。 他的对手果然是练泰拳的,上来就是一记冲肘,而且是奔着他的要害去的,很明显得了老q的指示,想趁机要他的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竞技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谋杀。 聂风冷笑一声,这人的水平果然比从前那两个高许多,动作快了不少,可再快又有什么用,能有灵吗,他身形一扭一转,人已经出现在对手的背后。 他的对手忽然眼前一花聂风不见了踪影,也是心头一惊,难道这个文质彬彬的人是扮猪吃老虎,左右双眼余光都不见聂风踪迹,那一定是在背后了。 他也真是果断,脚下用力一跺原地腾空而起一记开山碎石向身后的聂风砸来。 聂风身子一闪,整个人和半空中的对手贴在一起,一记崩拳从腰间挥出,正正的击打在对手的太阳穴上。 那对手顿时身子一软,倒立着整个人栽倒在拳台上,脖子呈不自然的姿势,看来是摔下来的时候脑袋先着地,脆弱的颈椎支撑不住直接断裂开了。 那声断断续续的骨折声早被听觉敏锐的聂风给捕捉到了,他挥出一拳后立刻蹦到了拳台的西北角上戒备着,眼睁睁看着那对手身子渐渐瘫软,整个人像只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不断抽搐。 老q的脸都青掉了,台上那个可不是一般人,是他高价从泰国黑市拳赛上请来的高手,没想到在聂风手下三招还没过就直接挺尸了。 他恨声对旁边剩下那人下了指令,连给聂风喘息的机会都不想给,直接派人上台开打。 山庄的医护人员把第一个对手从台上抬了下来,放在担架上抬到老q身边。 老q的身手也不错,怎么会看不出,聂风刚刚仅有的一次出手,将时间算计的刚刚好,不过那鬼魅一般的速度确实吓到他了。 后上来那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抬下去,脸上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稍稍比了个架势就围着聂风绕起圈来,看动作并不完全是泰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中国拳法。 老q在台下心也揪起来了,本来以为聂风是只小白兔,随随便便一口就吞下了,没想到遇上了史前巨鳄。 他现在已经努力告诫自己不去想那块玉佩的事,多保佑自己能把那幅古画给保住吧。 聂风一开始还跟着那人的动作不断调整自己的角度好保持始终面对着他,转了几圈之后也觉得厌烦了,索性停了下来,不再陪着对手转圈玩。 他的对手见聂风这么没耐心,心中大喜,转圈的速度更快了,终于在一次转到聂风的正后方的时候,伸出了罪恶之手向聂风的后脑袭来。 一阵劲风吹了过来,聂风下意识地一矮身蹲了下来让对手的攻击扑了个空,自己顺势一个双手撑地后空翻,两只膝盖像是重锤一样,在半空中画出完美地曲线,砸在对手的面门上。 台下观战的胡伟都露出不忍的神色,刚刚那下他看得可清楚了,风哥的对手脸都被砸凹进去了,当时就失去了战斗力,以后估计也要生活在病床上了,要想变回原来的脸就得指望整容手术了。 那人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聂风向台下的老q一摊手,“承让了,你确定这两人能霸场一个多礼拜?” 聂风的语气让饱受打击的老q欲哭无泪,不过他还算言而有信,伸手从地上把那根套筒拿了起来扔到了拳台上。 “拿着吧,先在你那保管几天,你可别给我弄坏了,”老q气急败坏的说道,他现在就想赶快走,这两人是有真功夫的,不然自己也不会花大价钱把他俩弄到身边,怎么一会就全都落败了呢。 聂风连拳台都懒得下,就在地面上打开套筒将那副《竹石图》给倒了出来。 可是……可是这副清晚期的《竹石图》,周身上下竟然一丝灵力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是幅假画。 “老q,你回泰国一趟现在长进了啊,敢拿假货来蒙我,看来你是不诚心啊。” 说完聂风将那幅画又放回套筒里扔了回去,自己直接从拳台的围绳上翻了过来回到了缪二爷身边。 缪二爷像个孩子一样拼命的鼓掌,没想到聂风赢得这么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下他就好交代了。 “这……这怎么可能!” 老q发出一声惨嚎,似乎是收到了很大的伤害一般,这次带进来试图卖出去的仿画,根本一副竹石图都么有,全部货物里就只有一副真品竹石图,这样才好做区分。 他将画卷摊开在桌面上,果然一眼就看到两处瑕疵,可见这副作品仿制的极其仓促,是他的人,背叛了他自己。 老q像只受伤的野兽般嚎了一嗓子,将那假货随手扔在地上,两个半残手下也不管了夺门而去。 聂风对胡伟使了个眼色,胡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也跟了出去,他这次要知道老q的老窝在哪儿,至少要把他在彭城的窝点给翻出来。 “小聂,这次多谢你了,我就不留你了,我还得找人来把这俩重伤员给抢救回来,真要死在这了也是桩麻烦事。” “行了,二爷您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聂风就在台下把衣服给换好,欧震霆将那块飞天玉佩给递了过来,这是胡伟临走前留下的,他可不敢带着这宝贝玩意儿去跟踪人家。 聂风走到刚刚老q站立的地方,将他摔落在地上的假《竹石图》给捡了起来,细细的卷好放进了套筒里。 “这不是假货吗?干嘛还留着它,应该一把火给烧了。”欧震霆在一旁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我刚看了,这画上的笔法,和杜叔上当买的那副,有些相同的地方,说不定都是同一个人仿的,而且这人现在就在彭城,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连夜制造出这件赝品。” “怎么,你对那个造假的人很感兴趣?” “想见一见而已,兴许有用的上的地方,至少不能让他再仿制那些书画作品出来坑人了。” 这时候欧震霆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声音。 “怎么样,有动静吗?” “地方已经找到了,不过老胡说他自己一个人不敢进去,他现在就开车回来接我,我们一起去他才敢进去。” “在哪儿啊,怎么搞得这么窝囊,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胡同志给吓成这个样子?”聂风有些好笑的问道。 “户部山文化市场里的一个铺子,说是看到老q直接进来店里,店员都没搭理他,应该是经常来的样子,后来听到上楼梯的声音和砸东西的声音和吵架的声音。” 不会真的给他逮到一条大鱼吧,聂风暗自心想,如果真的是那个负责制假的人,一定要好生请回来,看看这个在身边冒出来的制假高手长什么样子。 “走吧,我们出发吧,去支援下老胡。” 聂风向缪二爷告别之后和欧震霆打了个车直奔户部山文化市场,店里的车被胡伟开走去跟踪了,现在他又一次体会到车不够用的痛苦,暗自决定等这次事一结束就再去买两辆车来用。 他们一下出租车,就看到刻着户部山三字的牌楼下的柱子后面露出半个脑袋。 “风哥、欧哥,这里这里,动作快点,我怀疑那老小子想跑!” 第二百三十六章 英雄救美 聂风二人跟着胡伟在背街小巷里一阵穿梭,最终停在一间二层小楼的背后。 “风哥,就是这儿了,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没想到这地方还真得这么走才能到,真不知道这家店窝在这儿还有没有生意。” “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跟外人做生意,或者说,他们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当然躲得越深越好。” 聂风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座二层小楼,想找个地方好摸到二楼去一探究竟,可是这楼的外墙光滑无比,想要赤手空拳攀上去谈何容易。 就在他们仨正在商量对策的手,忽然一方砚台砸碎了玻璃被扔了出来,碎玻璃差点落了他们仨一脑袋都是,吓得他们赶紧缩进墙根。 窗户被砸开了,里面人的对话也清晰的传了出来,仔细一听正是老q的声音。 “说!你把我的《竹石图》藏到哪儿去了?以前让你做点事都推三阻四的,难得这么主动跳出来要临摹,还把那幅真迹要了去,我就不该那么信你,你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掉包,老子玩这套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了出来,一阵压抑着的哭泣声传了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现在跟你好好说,把真迹还给我,这笔账我们俩一笔勾销,倘若你还敢隐瞒跟我玩花样,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聂风一听不好,老q的话语里隐藏着压抑不住的杀意,虽然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但是只要对方一交出真迹,恐怕老q就会狠下毒手来灭口。 “老胡,去前面,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吸引住楼下人的注意,别让他们察觉楼上的动静,欧大哥,我们俩搭人梯进去救人。” 欧震霆应了一声,抬头望望看准了方向,在那扇破开窗户的正下方沉腰坐马,双手交叉放在胯间,对着聂风点头示意了一下。 “来吧!我准备好了。” 聂风后退几步,留出冲刺的空间,脱下外套将手缠住,他可不想被碎玻璃给划伤。 只见聂风后退了几步,猛地几步向这墙壁冲去,以这个速度冲上去估计他会直接陷进墙壁里去。 欧震霆将双手十指交叉握紧,聂风一脚踏进了他双手所做的网兜里,欧震霆见聂风重心已稳,闷哼一声,双臂用力将聂风生生地扔了上去。 聂风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超过破损的窗户了,他用裹着外套的手扒住窗台,用力一翻整个人翻上了窗台。 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暗,聂风灵眼一闪,忽然发现眼前一物飞了过来,头一偏让了过去,眼角的余光一撇,竟是一支还沾着墨滴的毛笔,残余的墨水在空中飞溅,洒的到处都是。 “什么人?” 老q正在暴怒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人从破裂的窗口爬了上来吓了一跳。 “要你命的人!” 聂风用裹着衣服的拳头将玻璃打落,纵身跳进了屋里。 地上一个人正蜷缩在地上,隐隐的哭泣声压抑着传了出来,却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出是个女人。 “是你!”老q惊怒道,没想到自己急急忙忙赶回来,把这个秘密据点给暴露了出来。 老q见只有聂风一人,眼中透出重重杀意,手腕一抖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狞笑着向聂风逼来。 “怎么,还想跟我动手?你忘了你从泰国找来的那几个拳手了?” 老q面色古怪的变幻了一下,停下了脚步,他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隐隐有了退却的意思。 “看样子,这位就是你的制假高手了,怎么吵起来了,动手打女人这点我不是很赞同哦,”聂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老q摇了摇。 “妈的,要你管,你想怎么样,划下道儿来,咱们走着瞧。” 聂风轻笑一声,“你这次带进来不少假货啊,彭城这片的古玩字画市场被你搅的一塌糊涂,少不得要抓你去吃几年牢饭。” “你是警察?不对,你身上一点警察的味道都没有,你可别唬我了,逼急了那幅画我不要了,等我逃回泰国躲上一阵子换个身份还能再回来。” “帮我杀了他,那副《竹石图》我送给你!” 一直趴伏在地上抽泣的那个女人忽然挺起身子喊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感觉。 聂风见她转过身来,借着窗口微弱的光线定睛看去,竟然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想不到她年纪轻轻临摹的技艺如此精湛。 “卢巧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想要我的命,先把你自己的命交出来吧,”老q恼羞成怒,手腕一转握着手中的匕首竟返身向卢巧音扑去。 地上的卢巧音吓得用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可房间就这么大,才退上没两步就已经到了墙角,她吓得捂上眼睛不敢往外看。 聂风见老q当着自己的面还敢行凶,一个箭步上前伸脚一勾,正好勾中老q的脚脖子,他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匕首也脱手了,叮叮当当飞出去老远,正好落在卢巧音的脚边。 “妈的,你还真当我怕你,”老q腾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聂风担心被楼下听到动静,决定速战速决。 老q还是有几分功夫底子的,不然在泰国那个混乱的地方也无法自保,连地上的匕首都没去拣,挥拳向聂风冲来。 聂风灵眼一闪,矮身一窜,绕到了老q的身后,探手一捏一拽,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紧接着一脚踹中他的腿弯,老q跌成了滚地葫芦,捂着下巴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我都说了,你别跟我动手,你非不听,现在受罪了吧。” 老q捂着下巴说不出话来,眼中一片怨毒,忽然脸色一变,惊现一片惊恐之色。 聂风见他脸色异样,顺着他的的眼神扭头看去,卢巧音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跌落在脚边的匕首,歪歪斜斜的握着,正一边哭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做了你现在想做的事,恐怕下辈子就得在牢房里度过了,你觉得为了他这样的人,值得吗?” 听了聂风的话,卢巧音握着匕首的双手一阵颤抖,她摊开手掌低下头看着,这本是一双写字画画的手,现在却要用来杀人,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又渐渐消退。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他就像幽魂一样,他只要还活着,我就要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每一分钟,不管我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只有他死了,对!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好好的过日子,才能去画我喜欢画的东西!” 卢巧音的眼神渐渐坚定下来,一步一步向老q逼了过去,聂风暗叹一声,刚刚他才看清卢巧音的面貌,说不上漂亮吧,只能说是清秀,右边脸颊上那鲜红的巴掌印还历历在目,半张脸都肿起来了,看样子刚刚被老q打的不轻。 就像是刚刚的情景重现,只不过行凶者和被害人互换了一下角色,在地上蹭着后退的是老q,握着匕首逼近的变成了卢巧音。 聂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其实想要夺下卢巧音手中的匕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如果不让她将心中的郁结宣泄出来的话,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心中的这片阴影。 终于,老q也被逼到了墙角,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卢巧音脸色激动的盯着老q,双眼一闭,用力将匕首歪歪斜斜的刺了下来。 老q冷笑一声,他虽然下巴脱臼,腿也受伤了,可两只手还是完好的,对付不了聂风,还制服不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老q身前的时候,他双手闪电般伸出,准确的抓住了卢巧音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捏一扭,匕首落在了地上。 “啊……!”卢巧音发出一声惨呼,捂着手腕跌坐在地上。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见钟情 老q捡起地上的匕首,狞笑着向卢巧音刺去,就算他今天逃不掉了,也要拉上一个做垫背的。 一阵劲风袭来,旁边一只脚踢了过来,准确的踢中了老q的手腕,就听咔嚓一声,老q的手软塌塌地耷拉在那,匕首也飞出去了。 “呜呜呜……,”老q捂着手腕痛呼,眼泪水口水都流了下来,可惜他下巴脱臼了,不然肯定已经大声呼救了。 就在他想要仰天痛呼的时候,聂风一记鞭腿踢在他的脑袋上,老q一下子被踢晕了过去,趴在地上人事不省。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聂风对卢巧音柔声说道,看她那样子动不动就把眼睛给闭上,应该属于懦弱的逃避型人格,没想到刚刚居然能鼓起勇气反抗一下,看来之前确实被欺负的狠了。 “他……他死了吗?” 卢巧音放开捂着脸的手,看着趴在地上的老q,转头向聂风问道。 聂风刚准备答话,一颗小石子从窗外扔了进来,铛的一声砸在桌面上,把聂风和卢巧音吓了一跳。 “等等,恐怕情况有什么而变化,你起来吧,离他远点,他只是晕过去了。” 聂风快步跑到窗边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欧震霆正焦急的向上望。 “怎么样?搞定没有?胡伟被人撵出来了,你小心点有人要上来了。” 原来胡伟刚刚假装游客三摇两晃的进了这家店里,却发现店里的人都那种防备眼神盯着他,店里倒是有不少玉器古玩,可谁也不搭理他。 他在里面自说自话半天也呆不下去,还准备硬赖一会却被人给撵出来了,连店铺的门板都上起来,胡伟一看聂风被堵在里面了,赶紧跑回来报信。 聂风一听便知从前门离开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可卢巧音和老q者两个人自己是一定要带走的,他在房里四处寻找着能用的上的东西。 “有人上来了,听脚步声有好几个,”卢巧音焦急地跑过来拉着聂风的衣袖说道。 聂风凝神一听,果然听到了楼梯被踩的嘎吱作响的声音,诧异地望了卢巧音一眼,她的听觉居然这么敏锐,都快赶上自己了。 聂风赶紧将房门从里面上锁,还从旁边把衣柜推了过来,把房门死死的挡住。 “我的床单,我的床单可以用的上吗?”卢巧音指着角落里一张单人床说道。 聂风大汗,刚刚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张床,他赶紧上前将床单被套拧成绳状,一头拴在窗框上,从窗口垂了下去。 “我……我可不敢!” 卢巧音探头向下望了眼,有两个人在下面接着,虽然这只是二楼而已,可她还是不敢靠着床单往下滑。 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楼下的人都到了门外,虽然聂风已经很注意了,还是发出了一些异样的声音,这些人的警觉性都高的很,立刻撵人关店上来查看。 他们先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答应,拧动门把手,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立刻就急眼了,轮番上前撞门。 估计老q曾经在这房间里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他们有些顾忌,等了半天没有听到老q的回应才确定出事了。 聂风见挡着门的衣柜被撞的不断晃动,估计支撑不了多场时间了,转过头去指着瘫倒在地上的老q对卢巧音说道。 “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让他们冲进来发现他成这个样子,我相信你的下场会比之前的更惨,现在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闭上嘴好吗,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们可以从窗口逃脱。” 卢巧音认命的点了点头,不仅把嘴巴给捂上了,连眼睛都闭上了。 聂风把头探出窗外,对下面的两人压着声音喊了一句,“重要人物,给我接好了。” 胡伟刚刚还在奇怪怎么有个女人探头望了一眼,还没看真切又缩回去了,现在听到聂风的话和欧震霆赶紧上前准备接人。 聂风把卢巧音打横抱起,缓缓地把她往下放,刚刚她的手腕受伤,聂风可不敢去抓她的手腕,只好抓着她的小臂,自己半个身子都已经伸出了窗外把她吊了下去。 “别……别放手,下面是空的。” 卢巧音颤颤悠悠地说道,眼睛还是不敢睁开,两只小腿悬在空中一阵扑腾。 聂风心想这不废话嘛,地下如果是实地我还要这么费劲干嘛,直接把你给推下去不就完事了。 “接着!”聂风见底下二人已经准备好了,不顾卢巧音的反对,双手一松,将她放了下去。 卢巧音忽然身子一坠,吓得就想哇哇大叫,想到聂风叮嘱的话,只好认命地闭上了嘴巴,忽然一双温暖的臂膀将自己紧紧抱住,缓缓地把自己放到了地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卢巧音缓缓睁开眼睛,眼睫毛上的泪珠还没擦干净,看见一张坚毅的脸庞看着自己。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欧震霆关心的问道。 卢巧音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捂着两只手腕,刚刚让老q捏的现在还有点疼。 “手腕受伤了吗,我来看看?” 欧震霆倒没多想,卢巧音个子有点小,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样子,他自己都快四十了,哪儿会考虑到那么多,抓起她的手腕检查了一下。 “没有脱臼,可能是软组织挫伤了,等会找个地方给你处理一下,跌打损伤小意思,养上一个礼拜保证你恢复的好好的。” 欧震霆憨厚地对卢巧音笑了一下,将她扶到一旁,还有聂风没下来,他又走到窗台下等着。 卢巧音看着欧震霆宽厚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刚刚环抱自己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本来一片死水的心湖泛起一圈涟漪。 “这是……一见钟情吗?”卢巧音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许多的男人背影,有些痴痴的问了自己一句。 聂风这时候在忙什么,他正在把刚刚没用上的床单拽上去,把昏迷中的老q给捆起来放下去,他是自己一定要带走的。 这个人就像卢巧音说的,就是跗骨之蛆,非得让他坐上几年牢不可,真让他把老q弄死他也下不了手,那就只有送他去坐牢了。 就在聂风将床单一阵缠绕在老q身上的时候,老q被晃得悠悠醒转,他意识还有些模糊,低头一看,一捆不知道什么布正缠绕在自己身上,一双手正在自己身上忙碌着。 老q努力地抬头望,聂风对他嘿嘿一笑,一拳砸在他的后脑上,老q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晕了过去。 “老大,老大你在不在里面,我们要砸门啦,你让开点,”门外杂乱的叫喊声从门缝传了进来,一声声钝器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他们正在用消防斧破门。 “看来你威信不错,你的手下拖到现在才敢砸门,不过他们已经迟了,”聂风对着昏迷不醒的老q说了一句,把他拖到窗口对下面喊了一句。 “都让开点,这个不重要!” 老q被聂风从窗口放了下来,床单的质量并不好,还有一米不到快落地的时候断开了,老q落到了地上,被胡伟拖到了一旁。 聂风回头望了一眼,那衣柜摇摇欲坠,已经快要被推开了,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出去,侧身抓住窗台,等到身子完全放直的时候手一松,落地一个翻滚把冲击力给消化了。 “快走,这地方以后咱们别来了,仇家太多!” 只有欧震霆懂聂风的话,上次来这就得罪了两帮人这事还没个结果,这地方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 “还能走吗?”欧震霆对蹲在一旁的卢巧音问道。 “嗯!”卢巧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在他们后面向外走去,虽然不知道这几个是什么人,但至少是逃离了这个痛苦的地方,还有……遇到了这个人。 欧震霆将老q扛在肩上,一行人顺着小巷向外跑去,就在他们消失的拐角的时候,衣柜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群人拿着砍刀斧头冲了进来。 “老大呢……老大和那妞怎么不见了?” “糟糕了,快打电话给老板,老大不见了!” “看……看窗台,他们从那跑了,老大也失踪了。” 还剩半截的床单在风中缓缓飘荡,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第二百三十八章 烫手山芋 欧震霆虽然健壮,可扛着跟死猪一样的老q跑了那么远也累的够呛,把往后备箱里一扔,叉着腰喘着粗气。 一只手帕从旁边伸了过来,“给你擦擦汗吧,”卢巧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用不用,你这手帕这么干净,别给弄脏了,”欧震霆随手拽起衣服擦了把脸,卢巧音尴尬地笑了笑把手帕收了回去。 “给大家介绍一下,她是卢巧音,古画仿制的高手,老q手上的这批赝品,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卢巧音不好意思的对着胡伟二人挥了挥手,还特意看了欧震霆一眼,怕他听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有所反感,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嗨,我叫胡伟。” “欧震霆。”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窝点在这里?” 聂风指了指胡伟,“那都要多谢我们得老胡同志了,一路跟踪过来的。”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来想想怎么处理后备箱里的那家伙。” 聂风在手机里一阵翻找,想想把这家伙交给谁比较合适,思来想去,他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有什么事?” “赵冰嫂子好,你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聂风嘿嘿嘿地笑道,想来想去还是打给她最合适。 “我都说了,我和金勇分手了,你再叫我嫂子我立刻就挂电话,”赵冰无语地说道,其实她自己和金勇现在这情况真有点说不清楚。 “好好好,赵大美女,我确实有事找你,不过是给你送功劳来了,最近彭城地面上来流进来一批精仿的古画这事,你知道吗?” “这事我听说了,不过不归我们管,这事你得找警察系统的人,怎么你也被骗了,就你这样还开古玩店,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现在有事求人,聂风只好让她尽情的嘲笑,“我可没被骗,我是行家嘛,我抓到这个团伙的首脑了,不过现在不知道往哪儿送,所以打电话给你问问看。” 赵冰一听聂风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让他等一会,自己打几个电话帮他联系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你也买了我临摹的画?”卢巧音在后座上将聂风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过不是我买的,是我的一位长辈,他前些日子入手了一副汤贻汾的画,也是你仿的?” “是呀,山水画可是我的强项,不过我没觉得有什么破绽啊,你是怎么发现的?” 卢巧音有些奇怪的问道,山水画是她最擅长的,当时临摹了好几幅,稍有瑕疵的都被她毁掉了,留下的都是很完美的,聂风是怎么发现的。 “你精通古画仿制之道,可是你并不了解传承的意义,一件传承有序的藏品,鲜有藏家不在藏品上留下自己的个人印记的,这样藏家的名字也会随着藏品永远流传下去。” “你看看你所仿制的作品,像是传承有序的藏品吗?” 听了聂风的话,卢巧音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她只是善于临摹,做旧这件事向来都是老q找人去办的,她一点都不了解。 “对了,你把那件《竹石图》藏哪儿了?我倒不是想要你的,只是很好奇那幅古画的下落。”聂风忽然想起卢巧音的承诺,说明那幅郑板桥的竹石图一定是被她给藏起来了。 “就贴在我那张床板的背面,本想还想找个机会带出去的,看来这下是没戏了。”卢巧音懊悔地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聂风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免触动她的敏感神经。 这些往事似乎让卢巧音很难开口,她连着几次张口想说,最后又合上了嘴,聂风也不催她,这种事情除非她自己愿意说,否则谁也不能逼她开口。 就在卢巧音又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开口的时候,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聂风只好遗憾的接通了电话,“喂!赵冰姐,我该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扔啊。” “我帮你联系过了,有一个专案组正在办这件案子,他们现在就在彭城,让你把人移交给他们,你等着电话,我让他们过5分钟打给你的。” “多谢了赵冰姐,有空去南京请你喝茶,”事情有了着落,聂风也挺高兴。 赵冰却不买他的帐,“可别了,我可听说了,你小子就跟扫把星似的,走哪儿哪儿出事,你还是别来了,你来了我也躲着你,你还是去祸害金勇吧。” 赵冰的声音有点大,密闭的车厢里显得特别清晰,其他几人都听到了,都在努力的憋着笑。 聂风尴尬地笑了笑,跟赵冰告别之后挂断了电话。 “笑什么笑,遇上那么多事我还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说明我不是扫把星,是福星,福星你们懂不懂?” 可惜聂风这番解释注定是要付诸流水了,没人相信他的话,都捂着嘴在憋着笑。 等了一会电话来了,聂风和专案组的人约好了地方,先开到那等着,不一会就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你们都带着,我去去就来。” 聂风从后视镜看到两辆车下来五六个便衣警车,走路扬起的风掀起了衣服下摆,露出了腰上的手铐匣,这才放下心来。 “请问,哪位是邹队长?” 聂风下车迎了上去,有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分开众人走了出来。 “我就是,聂先生是吧,多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那个……人呢?” 邹队长还以为老q坐在车里,可车里几个人都不像是电话里描述的样子,只得向聂风问道。 “在这儿呢。” 聂风拍了拍后备箱,按了下车钥匙上的按钮,后备箱盖缓缓弹了开来,老q捂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 车里颠颠簸簸他早就醒了,发现自己被关在后备箱里差点都疯掉了,好不容易等到后备箱被打开却发现自己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旁边还停着两辆警车,吓得差点又晕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邹队长一挥手,两个部下上前将老q从后备箱里揪了出来。 聂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额……下巴脱臼了,可能时间有点长了,等会按上去的时候有点费劲,腕骨也许有点骨折,腿弯子那儿也有点伤。” “你知道的,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不下点狠手根本抓不住他们,对了,他在户部山文化市场有个窝点,二楼上有个单间,墙角里有张单人床,床板翻过有张古画,你们可别错过了。” 邹队长点了点头,上前掐住老q的下巴猛地一推,把他的下巴复位了,老q终于不用一直流口水了,他活动活动下巴大声喊道。 “你们无权抓我,我是泰籍华人,我要打电话给领事馆,你们这是在引起国际纠纷。” 对付聂风这种生冷不忌的人物,老q只能和他私下里争斗,真要落在警察手上,他立刻就把自己拥有泰国国籍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他知道中国的警察最怕办的就是涉外案件,虽然自己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可现在自己拿的可是泰国护照,就算是犯了案泰国领事馆也会把自己引渡回泰国审讯,到时候老板一定会救自己的。 “哼,泰籍华人又怎么样,就算你是美籍华人这次也跑不掉了,给我带走!” 邹队长一声令下,老q一瘸一拐的戴上手铐被押上了其中一辆警车,邹队长还来和聂风我了握手。 “如果这次连环案件因此侦破,聂先生当居头功,告辞了!” 聂风连称不敢,眼看着两辆警车开走才上了自己的车。 “走吧,烫手山芋扔出去了,我们也回去吧,卢小姐你又什么去处吗?” 卢巧音摇了摇头,鼻子一酸又要开哭,聂风赶紧劝慰她,让她先跟着自己回店里,反正楼上还有空着的客房,先让她住上一晚明天再说又如何。 “走吧,回家!”聂风拍了拍驾驶座上的胡伟,胡伟会意发动车子向长生街驶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不小心人没了 杜叔见聂风他们带了个女孩回来,还有点诧异,毕竟店里都是大老爷们,连唯一的一条狗也是公的,卢巧音住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没想到卢巧音毫不在意,表示自己没什么忌讳的,众人只好把她安排在客房里先住上一晚,等明天再做打算。 卢巧音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刚刚一直神经绷紧着,等安顿下来之后,连饭都没吃就在床上睡着了。 “这姑娘什么来路?”杜叔刚刚当着人家面不方便问,现在见她睡着了,下楼来向聂风问道。 “你那幅汤贻汾的画,就是她仿的。” 聂风的话让杜叔瞪大了眼睛,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居然有这本事?杜叔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您可别不信,我刚刚还见过她仿的一张郑板桥的《竹石图》,跟原作也差不了太多,要不是时间紧张稍有瑕疵,估计能更完美。” 杜叔这才信了聂风的话,“那你准备怎么安排她,她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的,家里人不担心吗?” 聂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现在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她现在防备心还很重,先让她住上一阵子再说吧,反正也就是添副碗筷的事情。” 杜叔也只能如此了,他见卢巧音从头到没眼睛就没离开过欧震霆,出于撮合他俩的想法,把这事给提了出来。 “欧大哥?和她?杜叔你没开玩笑吧,这两人看上去差了有二十岁了,都能做她爸爸了,怎么可能。” 聂风听了直摇头,他可没注意到卢巧音的眼神,再说就算人家姑娘愿意,欧震霆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他退伍之后去找过以前那个未婚妻,结果人家娃都有了,从那时候起他就孤身一人直到现在,这事还得先探探双方的口风,红线可不能乱牵。 “杜叔您也早点休息吧,欧大哥那边你来探探口风,那姑娘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们再观察观察。” 杜叔听了也只能这样了,都回房歇息去了,聂风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枕边的手机给震醒了,看样子已经响了有一会了。 他眼睛都不想睁开,摸索的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您好,这里是市公安局,我们接到报案,在西郊发现一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只在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写着这个电话的字条,希望你能来配合我们一下,辨认一下尸体。” “男尸?” 聂风一下子清醒过来,脑袋嗡嗡作响,脑海中不断过滤最近这段时间都把自个的手机号码写在字条上留给谁了。 “糟糕!不好!是韩教授!” 聂风赶紧应了下来,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留给了下来,挂掉电话之后一看手机屏幕,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大家都睡得很沉,只是去辨认一下是不是韩教授而已,不需要叫醒他们。 聂风蹑手蹑脚的换好衣服出去直奔市公安局去了,到了门口之后打通了刚刚对方留下的一个电话。 不一会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跑了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迅速向聂风跑来。 “聂先生是吧,真是麻烦你了,深更半夜的辛苦你跑一趟,我姓黄,你叫我黄警官就好。” “不麻烦,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我们快去吧。” 黄警官领着聂风下到了公安局地下室的停尸房,说实在的要不是黄警官陪着,这深更半夜往停尸房跑聂风可不敢。 “就是那具尸体了,看样子刚刚尸检完毕,我们进去吧,”黄警官见法医已经重新把尸体给盖上了,已经在洗手,这才带着聂风进去。 “桑师傅,我带人来认个尸,”黄警官向法医打了个招呼,那法医把口罩摘了下来。 “你正好来了,等我几分钟,帮我把验尸报告带上去,省的我再跑一趟。”说完就坐在电脑前填写起表格来。 黄警官领着聂风到了操作台前,正准备直接掀开盖布,忽然又停了下来。 “那个……可能会有点反胃,你要不要抱个桶准备着,上次带个家属来认尸吐了一地都是,桑师傅腿脚不好打扫卫生不方便。” 聂风正急着看到底是谁,哪儿会管什么反胃不反胃了,挥了挥手示意黄警官直接掀开就是了。 黄警官双手掀开盖布,把尸体的头部露了出来,让开位置示意聂风上前观看。 “怎么样,是认识的人吗?”黄警官死死的盯着聂风的眼神,他有件事一直瞒着聂风没说,聂风也被他看做是嫌疑人之一,现在没什么头绪,这个写着电话的字条是唯一的线索,具体还需要观察。 聂风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他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又怕真的是韩教师,心里又盼望着不是韩教授,心情纠结的要死。 躺在操作台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相貌看上去有些眼熟,可聂风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然自己的记忆里肯定会有这个人的。 “怎么样,认得吗?”黄警官试探着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示意黄警官可以把盖布给盖上了,“这个人虽然我不认得,可是我想看看那张写着我电话号码的字条,看看能不能认出来是写给谁的。” 黄警官见聂风宣称不认识死者,而且表情非常平静,心中有些失望,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聂风现在要求看物证,他当然不反对,没一会就拿了个物证袋来,里面放着那张字条。 没错了,这张字条就是自己留给韩教授的,看来想知道这具无名男尸的身份,去找韩教授一问便知。 “韩山那有个考古工地,主持人姓韩叫韩永生,这张字条就是我留给他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聂风见黄警官手上还拿着那份验尸报告,顺口问了一句,“知道死因是什么吗?” 黄警官这才想起,自己也忘了问桑师傅了,幸亏帮他带了验尸报告,翻开来看了一下,在死因位置上写着“颈椎骨粉碎性骨折致死。” “被人拧断了颈椎骨,怪不得的当时搬运尸体的时候头晃得这么厉害,原来是脖子断了。” 黄警官把死因告知了聂风,聂风听了心里一阵犯嘀咕。 记得欧震霆说过,瞬间拧断人脖子是军队里侦察兵最喜欢做的事情,既能快速制敌又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过这种技巧不是老兵根本做不出来,对瞬间技巧性发力要求太高。 黄警官见再也问不出别的东西,就把他给送了出来,还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如果再想起什么来,就直接打电话给他。 这一通折腾,已经快到早上了,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聂风索性就没回店里,直接驱车向韩山的考古工地赶去。 还真巧了,他到达工地门口的时候,正巧守卫正在换岗,其中有一个人见过聂风,听说聂风找韩教授,面色古怪的互相看了一眼,也没通报就把他放了进去,让他直接去指挥部找人问问情况。 聂风掀开指挥部的帘子钻了进去,指挥部里不认识他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他,还好有几个人把他认了出来。 “聂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找韩教授的,他起床了没有,”聂风看了看表,现在才7点钟都不早,韩教授年纪大了,说不定还没起床。 那些人听了聂风的话面面相觑,最后你推我我推你,一个人被推了出来,“那个……韩教授已经失踪快12小时了,我们正准备等到9点再没消息,我们就报案。” 第二百四十章 一找找到俩 聂风听了心头一惊,失踪了!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怎么这么不敏感,韩教授这么重要的人物失踪了,还非得等到12个小时满了才肯报案,要知道必须要满了24小时才能立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当时就报案?”聂风焦急地问道,他虽然和韩教授交情不深,但他很钦佩韩教授的匠师精神。 还是那人接着答话,“昨天晚上八九点钟样子吧,还有人见到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九点多钟的时候大家见他还没熄灯就去查看,平时这个点他已经睡下了,结果发现人不在帐篷里,大家都等了一夜没合眼了。” 聂风挨个看去,果然指挥部里的人个个眼睛都是肿肿的,一副熬夜疲惫的样子。 “那……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聂风暗自猜测着。 “自从上次出来那事之后,清理出来的东西入夜之后都入库安放,不再留在帐篷里,早就清点过了,东西一件都没少。” 聂风暗自揣测,就算韩教授的身份比较特殊,想要警察局提前立案寻人也有些困难,要走很多程序,不如自己先着手去找。 “请问,你们部队上有军犬吗,可不可以调一只来帮忙寻人?”聂风对指挥部里唯一穿着武警制服的人说道,他一定是这个考古现场驻军的负责人。 那人摇了摇头,“我们中队是从舟桥部队转业成武警的,没有训犬员这个配置,想要军犬的话要找兄弟部队去借,一来一回恐怕得七八个小时的时间,还不如等警察带警犬来。” 聂风一听,这也指望不上,那也得等,一咬牙一跺脚,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自己一个外人比他们都着急。 “你们都不睡韩教授也回不来,分批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一趟,把我家那只狗给牵来,先试着找找看,你们也别等了,直接报案吧,把重要性多给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前先派人来帮着找,等满了24小时再立案也不迟。” 那些人没了主心骨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现在终于有人出来牵头了,虽然不是院里的人,但至少有人肯发号施令了。 依着聂风的吩咐留了几个人负责报案和等消息,其他人都回各自的帐篷补觉去了。 趁着大早上路上没车,聂风一路冲冲冲回到了店里,杜叔正在门前空地上打太极拳,胡伟赤个膊像模像样的在那扎马步。 “老胡同志,你今天怎么没遛将军啊,快把它牵出来,我有急用。” 胡伟一见聂风回来了正想和他打招呼,听到他问起将军,和杜叔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这是,别告诉我将军又闯了什么祸了,上次把隔壁周老板的雀儿给扑了钱还没赔给人家呢。” “那……你自己看吧,”胡伟忍着笑指了指聂风身后。 聂风回头一看,欧震霆和卢巧音二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狗绳居然是牵在卢巧音的手上。 “下次谁再告诉我将军认生我就抽他,看看它那副狗腿样,还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聂风对胡伟笑着说道。 胡伟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将军会这么快接纳她,本来早上我想去遛狗的,结果她也起来了想要试试看,结果让将军给拽出去了,欧大哥怕她出事就跟了出去,他们仨这不现在才回来。” 聂风远远地见他俩有说有笑的样子,对杜叔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有戏,等得了空了您探探欧大哥的口风。” 杜叔点了点头,继续把架子拉开大气太极拳来。 “风,你昨天夜里跑哪儿去了,我半夜起来见你房门开着人已经不见了?” “出了点意外,把将军给我,我要它有大用,”聂风接过卢巧音手中的狗绳,拽着将军又上了车。 聂风见将军还把头伸出窗外直勾勾的盯着卢巧音,拍了拍它的脑袋,“行了,这都看不见了,你还叫个什么劲,人家就快有男朋友了,能不能干的过欧大哥你看着办。” 将军呜咽了一声,把头从窗外缩了回来趴在坐垫上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聂风才不信它,卖萌耍宝这套在他这不好使。 等到聂风再次回到工地上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多了,因为走的时候和门岗打了招呼,所以这次回来他们也没问什么就把聂风给放了进去。 指挥部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工地上的工人也都放假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韩教授给找回来,聂风到现在还没敢跟他们讲男尸的事情,怕刺激到他们。 “怎么样,报警了吗?” “已经报过了,警察说一个小时之内赶到,也会调警犬过来帮助搜寻,”说话那人直勾勾的盯着将军,这不是只串串嘛,也能帮得上忙? 聂风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又是一位怀疑将军实力的,事实胜于雄辩,他也不想多做解释,问明了韩教授的住处让人领着自己前去。 “这韩教授真是不拘小节,”聂风掀开韩教授的帐篷一看,里面乱七八糟的,除了角落里那张小床还算干净。 “这是韩教授换下来的衣服,昨天白天他穿的就是这套,我印象挺深的。”带路的人指着椅背上随意挂着的一件衣服说道。 “将军,加把劲,帮我把这人给找出来,晚上给你加餐,”一番利诱之下将军歪着脑袋上前来嗅了嗅那件充满汗味的衬衫,一扭头钻出了帐篷向树林的方向跑去。 “对讲机给我,有情况我会呼叫你们的,记得留人值班,警察来了让他们直接跟着来找我。” 聂风一把夺过带路的人腰上的对讲机,这片林子有些古怪,明明附近就有发射塔可只要进了林子手机就没信号了,还不如短波对讲机好用。 将军在前面变嗅边跑,幸亏昨天晚上没有下雨,否则已经隔了半天时间,什么气味都散了,那就不好找了。 不过就是这样将军也不断的跟丢方向,只好不断回到之前的地方重新寻找,聂风跟在它身后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断断续续大概走了有一个多钟头的样子,在将军的带领下,聂风远远地发现了一座林中小屋,似乎是很久之前守林人搭建的。 将军刚准备冲过去就把聂风一把抓住,按在树叶堆里动弹不得。 “别动……别出声……,有人盯着我们呢。” 聂风其实根本没有看到哪里有人盯着自己,可皮肤上传来那种刺痛的感觉分明就是有人在盯着他,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让将军以身犯险。 聂风躲在一棵树的后面仅仅露出一只眼睛在林子里四处搜寻起来,忽然在背光处的一棵树上发现一道亮光一闪而过。 那是望远镜或者狙击镜反射日光的闪光,虽然只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可终于暴露了身份,让聂风给找到了。 “走,我们绕到背后去,他只能看顾一个方向,”聂风发现那个哨兵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观察到270度左右的扇面,剩下的那都是他的视线死角。 树上有一个哨兵,地面上还有一个,以房子为中心划一个半径大概为十米的圆,走一圈的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左右,这是聂风趴在地上观察那哨兵走了好几圈得出的结论。 聂风和将军鬼鬼祟祟地绕了一个大圈,避开哨兵的视线摸到了那座小屋的窗户下面。 这小屋年代久远,窗户都没玻璃,全都是用纸糊起来的,好些地方已经破洞了。 “老头,我看你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当着你的面儿已经弄死一个了,我也不怕再弄死一个。” 聂风悄悄贴着墙壁凑到窗户上的一个洞眼上向里望去,韩教授果然在里面,被麻绳捆在椅子上。 咦,她怎么也在这里,也是被捆着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牺牲 另外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手也被绑在身后,那一头淡黄色的头发特别的明显,正是之前策划迷晕韩教授盗走一套汉玉的辛婕。 难道说,她也不是幕后的主使者,仅仅是个参与者而已,现在也被当做一颗棋子给抛弃了。 “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套玉器,少了一个就不值钱了,单件卖的价钱,跟成套卖的哪儿能比的了,你趁早老实交代了把最后一件藏哪儿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聂风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头发刷的油亮的年轻人一只脚踩在韩教授的腿上,用手在不断抽打韩教授的脸。 嗯……有枪! 聂风忽然发现那人踩着韩教授的那只大腿侧面绑着一只枪套,一把手枪插在里面,枪套的搭扣是开着的,随时可以抽出开枪。 墙角还有两人坐在那窃窃私语,看发色应该不是中国人,那脸型发色更偏向东亚一带,两人怀里装束差不多,肩头插着匕首和对讲机,腰间别着手枪。 妈的,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帮暴徒,什么时候一下子见过这么多枪,还好都是短火,不过树上那支一定是长火,只要不被他盯上就好。 这时一阵鞋子摩擦草丛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屋子外面巡哨的人正在漫不经心的接近这里。 他对自家老大的小心谨慎也感到无语,这深山老林里谁能找过来,除非这掳来的老头身上装着gps信号发射器,可刚刚检查过了,也没有啊。 聂风一闪身躲进了小屋的阴影处,手一指将军窜回了草丛了,可声音还是被听见了,那巡逻的人偏离了自己巡逻的路线,走到草丛边探头张望着。 “妈的,自己吓自己,什么鬼东西,”那人转过身来就想继续巡逻,就见一人站在自己跟前,露出雪白的牙齿在对着自己笑。 他们这些人是佣兵,整天徘徊的生死边缘,信条从来都是有杀错没放过,抬手就想去拔腰后别着的手枪。 聂风哪儿会让他如愿,五指握紧用坚硬的拳头猛地一拳砸在那人的喉结上。 那人本来还想先高声呼救,却被他这一拳砸的荷荷说不出话来,捂着喉咙痛苦的吸气,腰间拔出一半的枪也落在了地上。 聂风并指如刀,紧跟上去一掌切在那人的脖子上,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聂风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身子,将他缓缓放倒在地上,拖进了一丛茂盛的灌木丛里,用他自己的臭袜子把嘴给堵了起来,手脚都绑了起来。 聂风回到窗台前继续偷听寻找机会,巡逻的那人失踪很快就会被发现,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韩教授似乎有点呆呆傻傻的,被那人不断的抽着耳光都无动于衷,辛婕在一旁忍不住哭泣起来。 “哭什么哭,你这个变态白鬼,连个人样都没有,要不是你这副模样看到就软了我们兄弟早就把你给办了。” 那人被辛婕的哭声弄得有些心烦,反手一个耳光抽在辛婕的脸上,巨大的力量甚至将辛婕给打翻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别哭了,再哭就让你跟你那死鬼哥哥一样,在我面前还玩什么兄妹情深,你们俩全都给我去死,这下我又可以少分两份钱了,哈哈哈!” 辛婕躺在地上听了那人的话,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这次是她在孤儿院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哥哥联系到她,让她做内应盗取刚刚出土的全套汉玉,最终可以分得十几万美元去治病。 结果这个团伙的老大临时变卦,不仅不给辛婕分钱,还要置她于死地,她那个哥哥为了保护她,被老大的心腹偷袭,被拧断了脖子扔下了山崖,直到被路人发现报警。 当时是他负责给韩教授搜身的,找到那张字条就顺手揣到自己兜里了,没想到恰好给聂风指明了方向,可见冥冥中有定数,报应来了谁也逃不脱。 那老大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有种莫名的危机感从心头升起,这种感觉在战场上救过他很多次,现在也不例外,他现在就想赶快问出最后一块玉器的下落然后赶紧逃之夭夭。 他一把拽出肩头的军刀,抵在韩教授的脖子上,“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活,不说就死,我数三声,你选吧!” 聂风一见这情况已经等不下去了,再迟点就要给韩教授收尸了,猛地一掀窗户露出一条大风,嘴里喊了声,“将军……去!” 将军灵敏地腾空而起跳进了窗户直奔那老大而去,门口那两人忽然看见有一人一狗冲了出来,惊的立刻起身去拔枪。 聂风灵眼一闪,他们俩手还没碰到枪把,聂风已经冲到眼前了,在他俩惊骇的眼神中双手抓住两人的头发用力互相一幢,生生地把两人都给撞晕了过去。 解决了这边的两个,聂风赶紧返身回援将军,只见它死死的咬着那老大持着军刀的那只手臂,任由他怎么甩脱都不松口。 那老大急中生智,被咬住无法动弹的右手猛地一甩,将军刀甩到了左手上,横着猛地一刀划来,如果让他划着了,将军也要破相了。 这时候聂风已经赶到了,腾空而起双脚并排离地,踹中了那老大的后心,他被踹的跌跌撞撞地向前扑倒,脑袋撞中了一个柜子,也晕了过去。 “呼……好险,还好都摆平了,”聂风伸手将地上的辛婕给扶了起来,捡起老大掉落在地上的军刀划开了绳子。 就在聂风给韩教授解绳子的时候,辛婕忽然发现聂风的背后有一个红点在不断晃动,他把刚刚树上那个哨兵给忘记了,背对着窗外在鼓捣韩教授背后的锁扣你。 “小心!” “砰……!” 示警声和枪声几乎同时响起,辛婕猛地撞向聂风,聂风被她撞在肩头向旁边平移了几步,顺手一拉韩教授的椅子离开了窗台范围。 “我……我中枪了,”辛婕蹒跚着爬到墙根下靠在墙上无力地说道,她的胸腹间一滩血迹正在不断扩大。 这时候一路上都不见动静的对讲机终于发出了声音。“聂先生你好,我们是特巡警支队,请问你现在什么方位。” “靠着山崖这里有座木屋,就在东北角第二高的山峰附近,这里有一名中枪伤员,请你们尽快赶来救援!” 聂风对着对讲机撕心裂肺地喊着,警察得知了正确的方位,应该会很快赶过来。 “辛婕,你撑着点,警察很快就到了,他们那里有急救措施,子弹应该是穿过去了,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辛婕似乎失血过多,眼中一片迷茫,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不是怪物,我不是变态,我想治病。” 坚持没多久,辛婕头一歪,眼中神光消逝,就这么睁着眼靠在墙上去世了。 聂风看在眼里不胜唏嘘,想要上前至少帮她把眼睛给合上,可窗外那个哨兵还在等着。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声高音喇叭响起,“树上的人请立刻丢掉枪下来投降,”原来是警察赶到了,动作还挺快的。 树上那哨兵是个死脑筋,刚刚从窗口看到聂风把他三个生死兄弟都打的人事不省,外面巡逻那个有好久没出现了,估计也被摸掉了。 想不到这哨兵竟然头脑发热调转枪口对准警察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打在其中一名警察旁的树上,吓得他一缩脑袋。 “还击!还击!现在授权可以还击,”警察的指挥一声令下,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大做,树上那哨兵似乎是中枪了,一头从树上栽倒下来,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警察冲了木屋对着唯一还站着的聂风说道。 “我们刚刚通过对讲机说话的,”聂风指了指自己,将韩教授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见了聂风韩教授眼神中似乎才有些活力,“你怎么来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被拖下水了 “韩教授,你已经失踪了快一天了,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我听见他们说还有一块玉器,是什么意思?” 韩教授似乎刚刚被抽打的有些癔症了,脑袋还有些不清醒,眼睛直勾勾盯着聂风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时候特警都涌了进来,还牵了只警犬,怪不得能这么快找过来。 韩教授看了看周围忙碌着收拾残局的警察,压着声音说道,“之前被抢走的那套玉器,其实还缺一件玉珏,才是一套完整的祭祀玉器,那块玉珏因为有些破损正在修复,当时没在我房里,所以没被抢走。” “看来这些人后面有高人啊,一眼就能看出缺了件无足轻重的东西,不是行家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其实有没有这一件真不重要。” 这时韩教授看到特警将辛婕的尸体放平放进了裹尸袋,不由得叹了口气,“辛婕是个好姑娘,跟了我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可能是她的病让她钻了牛角尖,与虎谋皮果然没有好下场。” 聂风将韩教授扶了起来向外走去,一直趴伏在身旁的将军也跟着站了起来。 “金刚……走啊,怎么不走了?”训犬员牵着的那只警犬忽然看到将军,一下子停住了步子,任由别人怎么拽都不肯走,直勾勾的盯着将军,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将军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慢悠悠地跟在聂风后面,要不是它嘴角毛发上残留的那些血迹,还真以为是只普通的家犬。 “汪!” 那只警犬忍不住叫了一声,终于引起了将军的注意,将军轻蔑地看了它一眼,喉咙里低沉的吼了一声,那警犬立刻夹着尾巴退到旁边,把路让了出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聂先生,你这只狗挺厉害啊,能把我们金刚吓得都躲起来了,”那个带队的警官摘下头盔走了过来。 “哪儿的话,我这狗养的野,逞勇斗狠惯了,也就是嘴上狠狠,动真格的就不行了,哪儿能比的了警犬。” 莫名其妙得罪人的事聂风可不会做,他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 “韩教授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搭个担架把他抬出去?” 聂风还没答话,韩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走了出来,“我没事,一些皮外伤而已,聂先生,麻烦你送我回营地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聂风见他眼中似乎含着悲伤,重重地看了地上的裹尸袋一眼,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辛婕确实有错,不过她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又是为了救自己,聂风走到辛婕的尸体前,看着裹尸袋被缓缓拉上拉链,行了个礼带着将军追了出去。 “聂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营地等我们一会,还有个笔录要做。” 那个队长对他喊了一句,聂风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这些程序还是要走的,毕竟自己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那两个被撞晕的佣兵被弄醒了,还想挣扎,被警棍砸了几下才老实下来,两人看着聂风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恨。 幸好有将军带路,这地方有点古怪,连指南针有时候都会失灵,只有gps才好用点,等到韩教授回到营地时,工作人员都自发的前来迎接。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小白你怎么又哭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羞不羞。” “老丁,咱们进度差了几天了,把资料整理一下送到指挥部来,咱们得抓紧了,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雨,这个礼拜加把劲,把雨棚先搭起来。” 韩教授似乎把之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想起爱徒临死时那不甘的眼神,才不会想起被抽打脸颊时的痛苦。 聂风见韩教授一头扎进工作中去了也不好再去打扰他,向伙房要了点了吃的和清水喂起了将军,还顺便帮它把嘴角的血迹给清洗了,这个样子回去被杜叔看到又要大惊小怪了。 “我说将军,你挺厉害啊,咬住了就不松口,估计那家伙的腕骨都被你咬碎了。” 聂风一边帮将军清洗一边夸赞道,将军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扬天长啸了一声,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我的天,聂先生,你这养的是狗还是狼啊,怎么还会狼嚎啊,”那个特警队长走了过来。 “刚才有点乱,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刘,是特巡警中队的队长。” “刘队长好,说白了我这狗就是只草狗而已,哪儿会什么狼嚎啊,您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饲养高危野生动物呢。”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我当年在西藏当兵的时候,就经常听到狼嚎,跟它刚刚那声像极了,不怕你笑话,刚刚它这一嗓子嚎出来,勾起了我许多回忆啊。” 将军刚刚被聂风摸的很舒服,现在他俩一说话手不由自主的就停下来了,不满的汪汪叫了几声,这才有个狗的样子。 “你看我没说错吧,狼可不会汪汪的叫,您不是说要给我录口供的吗,就在这吗?” 刘队长摇了摇头,“还是回队里吧,这里都忙开了,咱们在这有些碍事,有那些武警兄弟守着,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聂风这时候才发现,营地里执勤的武警数量似乎增加了许多,而且很多都是带枪执勤,不像之前只有门岗持枪,其他都是警棍之类的非致命性警械。 “我的车还在这,要不我开着车跟着你们吧,省的还得回来取车。”聂风拍了拍将军站了起来,将军也不情不愿地跟了过来。 “这个……您别介意啊,要不您还是跟我们一趟车,您的车我让人开着跟在后面,怎么样?” 聂风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开心,怎么还在防备自己啊,自己为了这件事差点把命给搭上了,等有空了得去找果光和尚求个护身符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业务熟不熟。 “那就这样吧,不过将军得和我一起,他不习惯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刘队长见聂风欣然同意,暗暗松了口气,刚刚现场报告才送了过来,一共四个持械佣兵,除了树上那个放哨的是被警察打下来的,其他三个都是被聂风和将军给解决掉的。 那三人连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有,这个聂风恐怕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具体资料要等到回局里调他的档案出来看看才能知道。 如果他现在反抗暴起伤人的话,营地里还有这么多研究人员,他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些人都是科研机构的宝贝,伤了一个头都要大了,报告非得写秃了笔不可。 聂风把车钥匙扔给了刘队长,带着将军上了特警队的防爆厢型车,今天出勤的特警队员都已经上车等着他了,见他带着将军上了车,都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当然除了那个训犬员,他的金刚现在趴在地上一声也不吭,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全都不见了。 到了特警队,那些队员都去警械库归还装备,有开枪的还要去写报告,大家四散而去,聂风被领到了一件会客室里,还有人给他上了杯茶。 “在那趴好了,别到处溜达,这又不是我们家里,”聂风见将军好奇的到处乱钻,呵斥了一声,将军这才老实下来,趴在墙角喘着气不动弹了。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刘队长面色复杂的走了进来,“那个……聂先生,我没想到您是那个部门的人,您也不早说,把证件亮给我看一下不就行了吗,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聂风听了一头雾水,“那个部门?哪个部门?特种事务局?自己不是已经很久都没和他们联系了吗,不会是华兴这小子又给自己下了什么套吧。” “那个……刘队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麻烦你说清楚点。”聂风开始装傻充愣起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清王朝铜币发展史 刘队长听了聂风的话楞了一下,一副一切我都懂的表情神秘地笑了一下,简单的给他做了个笔录就把他给送了出来。 聂风把玩着手机,正在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华兴,手机忽然一震,差点从手中滑落下去。 “全是星星,未知号码,就知道是你,”聂风笑着接通了电话。 “华兴,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把我的档案怎么了?” “我是司晨,华兴去瑞士了,临走让我照看点你,刚刚有人查你的档案,让我给挡了,你又惹上什么事了?” 聂风一听是司晨乐了,他和华兴可是两个极端,这两人能成为搭档也是奇迹,随即把有人雇佣兵偷窃出土文物的事告诉了他。 “你遇上的这算小场面了,国外还有富豪看中了哪个博物馆里的东西,直接雇人去偷去抢的,在国内你是遇不上了。” “看来你的伤已经养好了,对了你还没说我的档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晨笑了一声,“华兴没跟你说吗?他把你的档案调进特种事务局了,也就是说,你现在也算我们的外围成员了。” 聂风一听拍了下脑门,“这个华兴做事怎么这么不着调,他都不经过我的允许吗,那能不能调出来,我就想安安稳稳做个小老板。” “你当你买菜吗?不喜欢了就退掉,进来就是一辈子的事,除非你死了或者退役,你要是不满意就去瑞士找华兴理论吧。” 司晨听了聂风的话还有点不高兴,在他看来能进入特种事务局是天大的荣耀,这小子还推三阻四的,真是不求上进。 “他跑瑞士去干吗了,没你陪着他也敢独身出外勤,你们也不怕他丢脸丢到国外去。” 司晨尴尬地笑了一声,华兴在外面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有个峰会需要我们部门出人去安保,老大觉得大材小用,就把华兴给扔出去了,应该问题不大吧,过两天就回来了。” 聂风听出司晨的话也没那么自信,心中暗笑一声,事已至此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这事不会带来什么坏的结果。 等他回到店里,一切还是那么平静,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聂风打开车门,将军一看到家了,嗖的一下窜进后院去了,聂风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向店里走去。 “好字!真是好字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里传了出来,只见叶苏又在店里练字,旁边围了几个老人,看上去挺眼熟,都是经常在附近广场遛鸟健身的。 “小风回来啦,你这急急忙忙回来又走了是去哪儿了?”杜叔听到有人进门,一抬头见是聂风回来了,随口问了一句。 “上韩山那去了一趟,工地上有点事,叶大才子又在我们这破墨挥毫呢?” 杜叔听了哈哈一笑,“小风,你可别嫉妒人家,没有十多年的功夫想要写出这样的字来那是痴心妄想,人家叶苏寒暑不停的练了这么多年了,大伙儿都说好。” 聂风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是天生的笔杆子呢。” 聂风和杜叔玩笑开惯了,其实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声音大了点,被那些老人给听见了。 他们可都是认死理的人,让他们听着了可就缠上来了,非要聂风写几个字来看看,不然就拉着他不给他走。 聂风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谁叫自己嘴贫,这不惹出事来了。 幸好还有机会,聂风灵眼一闪,死死的盯着叶苏的动作,从握笔的姿势到运劲的手法,都让他牢牢地记了下来。 “我写完了,这里交给你了。” 叶苏擦了擦手,将笔杆放在笔架上,闪身让到一旁。 聂风心中大糗,这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啊,亏得我还留了块地方给你练字。 他深呼吸了几下,学着叶苏的样子拿起了笔,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小伙子,行不行啊,不行别放大话,多跟小叶学学,过个几年也就练出来了,我说的在理吧各位老伙计。” 有个老人等的急了忍不住催促道,聂风牙一咬心一横,仗着灵眼的能力,硬生生地将叶苏刚刚写的那几个字也写了一遍,要不是墨迹未干,大家都要以为是复印出来的了。 “献丑了献丑了,”聂风放下笔逃回了楼上,那些老人都围了上来。 “咦!不错啊,跟小叶的一模一样,聂老板居然也是临摹的高手,这手艺要是拿去仿制名家字帖什么的可厉害的很。” 叶苏也伸头望去,左右比较了一下,聂风的字和自己的分毫不差,眼中充满了疑问。 他的字体是融合各家所长自己所创,别人肯定是不会的,聂风怎么会第一次就这么熟练的写的和自己分毫不差。 这个问题将会困扰叶苏很久,对此一无所知的聂风发誓再也不乱说话招惹是非了,他现在正盯着日历牌发愣,这不知不觉都快十月份了,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聂风忽然响起之前答应杜叔要把杜心妮接回来过十一的事,正好趁这机会去上海逛逛,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以帮平洲的金老开店。 这几天晚上和杜心妮煲电话粥的时候他可忍着一直都没提自己要接她这事,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翻看了一下日历牌,今天过去的话,恐怕要在那住上一晚了,等到明天下午的时候,就可以把杜心妮给接回来了。 聂风将小保险柜打开,两块玉佩好好的放在那,他将自己雕的那块佛像给取了出来,找了个精美的盒子给装了起来揣进怀里下楼去了。 “杜叔,店里没什么事吧,我去把心妮给接回来。” 杜叔听了聂风的话楞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背后的挂历,“今天就去,会不会太早了,妮儿不是说明天下午才开始放假吗?” 聂风把坏里的盒子取出来亮了亮,“我想给她个惊喜,所以早点去准备准备。” 杜叔乐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花花肠子就是多,妮儿可就交给你了,去吧去吧,店里有我还有小胡,没什么事。” 聂风刚走出门杜叔就追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个盒子。 “小风,那批铜钱清理出来了,其中有好几枚算得上是珍品了,市面上都是有价无市的,等你回来我给你细说,这是我整理了一整套大清王朝的铜钱,你给你师父送去。” 聂风打开盒子一看,好家伙,盒子整整齐齐放着八枚铜钱,左边四枚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右边四枚是嘉庆、道光、咸丰、同治,要是在加上光绪通宝和宣统通宝,就是一部完整的大清王朝铜钱发展史了。 “据我推测,你挖到的,可能是同治年间某位钱币藏家的藏宝,不然的话,不可能之后的铜钱一枚都没有,以后你要留心点,在市面上发现真品光绪通宝和宣统通宝就买下来,这就齐全了。” 杜叔又叮嘱了聂风几句,说什么还有更珍贵的稀有钱币,看到了可不能发过,不过也不能让人骗了买到假货,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古钱能有半成是真的就谢天谢地了。 看了杜叔返回店里,聂风合上了盖子,心中忽然有个想法,虽然杜叔只是随口一提,他却动了集齐所有清王朝钱币的想法。 聂风将那盒子送到龚老手上的时候,龚老看了赞不绝口。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知道是哪位藏家辛辛苦苦收集了一辈子这就便宜你了,不过据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一位户部管库的官员,这样才有可能接触到这些铜钱。” 聂风听了嘿嘿一笑,“这不是监守自盗吗?” 龚老摇了摇头,“前朝铜钱回收之后都要重新回炉铸钱的,也许就是刻意漏掉了一些才没被销毁,中国从古至今都缺铜矿,铜料在以前可是稀缺资源,就算到了现在缺口也大的很。” 第二百四十四章 跪键盘和跪榴莲哪个更惨点? 聂风点了点头,“为这事我也听说了,谁让我们中华大地稀有金属矿那么多,可偏偏就是铜矿少。” 师徒俩有段日子没见面了,龚老非要留他吃饭,聂风拗不过只得留了下来,一直陪着龚老聊到了晚上才离开。 “得……又得开夜车了,”聂风看了看天上那明亮的月亮小小地怨念了一下。 一路上聂风还在担心,又碰上那枚深夜飙车族,可惜一路上平静的很,平平安安的就开到了杜心妮的学校附近。 聂风低头看了看表,这个点杜心妮应该在自习室看书,不过临近放假了,不知道她这个习惯还有没有保持。 聂风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杜心妮的电话,免得到时候被她埋怨已经到了还瞒着她。 “喂!心妮,你在哪儿呢?” “嘘!小声点,你等下,我出来说。” 聂风一听就知道,杜心妮这个时间果然还在自习室里看书,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姑娘。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了,平时不都是晚上吗?”杜心妮走到走廊尽头觉得这里打电话应该不会影响到别人了。 “想你了呗,忍不住就打电话给你了。” “别油嘴滑舌了,一听就有鬼,说吧,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所以心虚打电话来求饶的。” 杜心妮开起了聂风的玩笑,虽然聂风很少来陪她,可是这个男朋友他还是很满意的,可惜学校里还有人认为这只是自己的托辞,还有些苍蝇天天在纠缠自己。 “我哪儿敢啊,身边你的间谍一大堆,别说做什么坏事了,打个喷嚏过五分钟你就知道了。”聂风不住地告饶道。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我在做题呢,有事快说,没事等晚上回宿舍了我给你打。” 杜心妮见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说话有些不方便,所以想先挂了电话。 “别急别急,说吧,你想不想我?” “好啦好啦,想你还不行吗,为了毕业以后能帮上你看我多用功啊。” “这样啊,那你现在出来吧,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什么!真的?” 杜心妮的声音稍稍大了点,走廊里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她歉意地对他们笑了笑。 “今天可不是四月一号,你可别骗我,我现在就出来,如果看不到你人的话,你知道后果的,自己去买两颗榴莲跪着吧。” 杜心妮娇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跑回自习室收拾东西去,现在临近假期,自习室里的人少了许多。 很多同学都提前回家,要不然想要在自习室里占到座位真是很困难的事,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聂风挂断电话打了个寒颤,榴莲?以前不是说跪键盘的吗,现在都已经升级到榴莲了? 心妮身边的舍友都是些什么人啊,尽教她这些狠毒的招数,到时候受苦的可是自己。 车里有点闷,聂风走到车外靠在车身上扔了两颗口香糖在嘴里边嚼边等着,他不抽烟,嘴里难受的时候就喜欢嚼口香糖。 “帅哥,等人啊?” 聂风正望着校门的方向,忽然身边有人接近问了一句。 他回头一看,是个身材挺好的姑娘,看上去像是学生的样子,就是这v字领v的有点向下了,借着路灯都能清晰地看到深深地事业线。 聂风点了点头,“对,我等人,请问有什么事?” 刚刚有些热,聂风把衣服给敞开了,紧身衬衫将他健硕的身材勾勒的清清楚楚,镶金的皮带扣也露了出来。 自从买下博古斋开始,杜心妮就不让聂风乱买衣服了,从上到下,连内裤都让她承包了,别说杜心妮的眼光还不错,她给聂风买的衣服看裤子都挺合身,也很有气质。 那姑娘看了看聂风的胸肌和皮带扣,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帅哥,还是别等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吧,现在这时候正好泡泡吧喝喝酒什么的。” 聂风一听愣住了,心想这位妹子,我不认识你吧,现在学生妹都这么开放吗? 那姑娘见聂风不说话,以为是默许了,上来就挽着聂风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等了,好多人都放假了,我们俩就挺合适,2000一次,5000包夜,保证绝对值这个价。” 聂风一听这才明白,这姑娘就是传说中的援交妹啊,是不是学生还不知道呢,看了来她把自己当成在学校门口把妹的小开了,当即有些厌恶地就想把她的手甩开。 “聂风,你在干嘛?” 杜心妮气喘吁吁的从校门里跑了出来,她连宿舍都没回,背包里都是习题册重死了,结果一出校门就看到一个短裙辣妹黏在聂风身上,整个人都要钻到聂风的怀里去了。 杜心妮的声音聂风多熟悉啊,心头一个激灵,吓得双手猛地举了起来,大声的回答,“报告,我什么都没干!” 那姑娘被聂风的手臂带了一下,撞在车窗上痛呼了一声,见一个姑娘背着书包气鼓鼓地走过来了过来。 “这是我男朋友,请你走远点,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聂风心头一震感动,这女朋友好啊,明辨是非,没冤枉好人,没想到杜心妮紧接着瞪了他一眼,对着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完蛋了,聂风一看那嘴型就知道,杜心妮说的两个字是“榴莲。”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不是天上掉下来两个大榴莲嘛,总共自己也只说了一句话,这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吗,结果让她抓了个现行。 “小妹妹,这位哥哥可是我先看上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现在出来耍的都是老公老婆了,懂点规矩好不好?” 杜心妮一看这个不正派的女人还在纠缠,就想去拉聂风的手离开这里,却被那姑娘一下子打开了。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是要我找人教训教训你吗,看你那豆芽菜身材,前不凸后不翘的,有谁会看得上你,看看姐姐这本钱,你还是先回去投资投资吧。” 那姑娘故意挺了挺傲人的上围说道,聂风赶紧把头偏开,这时候可要将原则,偷看一眼被发现就要遭殃了。 聂风听了这话摸了摸鼻子,杜心妮的个子高挑身材修长,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上围不大,不过这事聂风也没放在心上。 女人最烦的就是别人提到自己的年龄、身材和抢男友,眼前这姑娘三样全占了,杜心妮可不是那种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冷笑着走到那姑娘的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了快一个头的身高。 “原来你这是投资加工的,怪不得这么挺,小心别炸了,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男朋友,请你现在就离开,去别处拉生意吧。” 那姑娘气的胸前一阵乱颤,指着杜心妮嘴里不干不净就骂了起来,聂风看不下去了,自己还在这儿呢,这姑娘还敢骂人,是得教训教训了。 可惜注定聂风没机会表现他的男友力了,他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啪的一声,杜心妮反手一个耳光,把那姑娘生生地给打蒙了,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该骂什么了。 “嘴巴不干净,该打,再不滚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 “她是我女朋友,我刚刚告诉你了我就是在等她,请你现在离开好吗?” 聂风将杜心妮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以防那姑娘发疯伤人。 那姑娘捂着脸指着聂风身后的杜心妮恨声说道,“小婊子,我记得你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人来教训你。”说完蹬着双高跟鞋转身啪嗒啪嗒跑远了。 聂风眉头一皱,见她还不知悔悟,就要上前拉住她讲讲道理,却被身后的杜心妮拦住了。 “算了,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要怪就怪我们学校里有些人不知检点,把那些猎艳的人召了来,搞得好好的学校门口乌烟瘴气的。” 聂风见她一边说还一边在揉手背,看样子刚刚那巴掌打的她自己也挺疼的。 “怎么样,还疼不疼了,我给你揉揉,”聂风不顾杜心妮的反对抓住了他的手。 杜心妮羞红了脸,“好啦好啦,原谅你了,以后离这些人远点,一句话都不要讲。” “是是是!谨遵娘娘懿旨!”聂风搞怪地学着清宫太监鞠了一躬,这才把杜心妮逗笑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雄性荷尔蒙爆棚是要出事的 “看书看得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啊?” “好啊,不过不能光我们两人去,还得带上我的那些姐妹们,他们平时都很照顾我的。” 聂风听了还有些不乐意,这么久没见了,难得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为什么要带上一群电灯泡。 “平时你都不在我身边,有人追求我什么都是姐姐们帮我挡驾的,她们也只听过你的声音,你不请她们吃顿饭感谢一下她们照顾你美丽动人的女朋友?” 杜心妮都这样说聂风哪里还有反对的道理,二人世界只好改日再说了。 不一会,接到电话后杜心妮宿舍的其他三位成员也都到齐了,用审视地眼光打量着聂风,把他看得有些起毛了。 还是大姐比较开朗,上前和聂风握了握手,“我是他们的大姐,这是老二和老三,你女朋友是最小的小妹,我们见过的,你比上次来帅多了。” 聂风这才想起来,这个女生当时就坐在足球场的边上,当时杜心妮有介绍过,自己确实和她见过一次。 “多谢你们平时照顾心妮,今天晚上吃喝玩乐我全包了,”聂风拍着胸膛大气的说道。 “欧耶,妹夫这么爽快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去酒吧好好玩玩。” 聂风一听要去酒吧,眉头皱了一下,杜心妮眼尖看到了,挽着他的肩膀说道。 “我们可一次都没去过,只是听说那里好玩而已,可是没有放心的男生陪着我们也不敢去,今天就让你充当护花使者吧。” 聂风心想,这下好了,一下子要护住四朵金花,怎么办呢,既然女朋友吩咐了,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距离学校不远就有一处酒吧街,开在附近一家艺术学院的背后,杜心妮本想直接走过去的,可是聂风心疼她,非要开车载着众人到了酒吧街。 望着霓虹闪烁的各家招牌,提议来酒吧的大姐也傻了眼,她也不知道该选哪家了,只好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聂风。 聂风唯一对酒吧的印象就是那个便宜徒弟钟凯文开的酒吧,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那些放纵的男女之外,还真没什么好印象。 “随便选一家吧,你们不就想见识见识嘛,就这家吧。” 聂风随手指了指最靠近路口的一家酒吧,通常来说最靠近路口的并不是生意最好的,这家的人气应该不算很旺,正适合他们这些泡吧新手。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聂风顿时后悔了,这门的密封效果还真好,刚刚在门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许音乐声,只将门推开一条缝一阵轰鸣声就传了出来。 “怎么又是重金属朋克风……!” 聂风嘟囔了一句,反正已经推开门了,也没得选了,带着四朵金花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还没到生意最好的凌晨时分,卡座还没上满,聂风特意挑了个卡座坐下,点了些啤酒饮料瓜子果盘什么的,很随意的就花了将近三千块。 “我的天,这里的瓜子是镶金的吗,这么贵!” 大姐等服务员走后不住的惊叹道,她们三个现在都有些后悔了,觉得有点愧对杜心妮。 在她们看来三千块钱已经可以很舒服的过一个学期了,就换来桌上这么点东西,有点宰冤大头的感觉,这样会不会影响杜心妮和她们的感情。 杜心妮刚想开口,却被聂风拦住了,他就坐在杜心妮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没关系的,我还算小有资产,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们先在这玩一会见识见识,等会再去找个地方吃个夜宵送你们回去。” 大家也就只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吃喝起来,除了聂风因为要开车的原因没喝酒之外,包括杜心妮都喝了点啤酒,四个姑娘脸喝的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这就是酒吧,好吵啊,好闹腾啊,他们不觉得难受吗?”二姐捂着耳朵问道。 “这些音乐和气氛能让他们把内心的阴郁和不快都释放出来,我不太懂音乐,大概就是这样,我就是这么理解的。”聂风看了看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回答道。 “亏得他们还把酒吧说的那么有趣,老是鼓动我们来玩,来过这一次就够了,以后就都不回来了。”三姐狠狠地咬了口西瓜,发泄着心中不满。 “他们?他们是谁?”聂风凑到杜心妮耳边问道。 “班上的、外系的男生,姐姐们的追求者,我们宿舍现在是硕果仅存的单身宿舍了,都大四了还都没有男朋友,其实我有,可是别人不相信而已。”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杜心妮的脸上泛起一圈红晕,难得的主动在聂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哈哈,小妹好主动啊,这下她们可不能再嘲笑我们宿舍是处女座了,小妹是有男朋友的。”大姐灌了口啤酒笑着说道。 大家都喝了点酒,情绪稍稍放开了些,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来来往往的人用羡慕地眼神盯着聂风。 现在本来就男多女少的情况,就算是女的也分美女和恐龙,四朵金花那种纯净的学生气质让那些看惯了酒吧女的酒徒们眼前一亮。 终于有个光头忍不住了,在同伴的起哄声中拎着瓶啤酒凑了过来。 “兄弟好福气啊,一人占着四位美女,来赏个脸吧,来我们桌吧,孤单寂寞的汉子多的很,保证能满足你们!” 二姐坐在最外面,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身子向里凑了凑躲了开来。 聂风作为桌上唯一的男士不得不站了出来,“不好意思,请不要打扰我们好吗,我们只是朋友聚聚,请你离开。” 聂风不想给杜心妮的舍友留下不好的印象,尽量挑文雅的字眼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可他忘记了这里是酒吧,没人看得起文质彬彬的小白脸,这里是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地方,只有强势才能赢得尊重。 “你娘咧,老子跟你说话了吗,人家美女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趁早滚远点吃你的软饭去,”那光头男还故意向旁边啐了一口,觉得自己很帅的样子。 四朵金花都吓坏了,后悔来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杜心妮拉了拉聂风的衣袖,“风……我们走吧,太晚了宿舍进不去了。” 光头男一听乐了,原来都是学生妹,怪不得气质这么出众,看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恐吓几句估计就吓尿了。 他向自己那桌一招手,“兄弟们,过来几个陪陪这几个妹子,让她们知道什么才叫真男人。” 那些人还以为光头男真的和聂风这一桌的人说好了,纷纷起身拎着酒瓶向这里走来。 聂风见此情景暗叹一声,果然自己跟扫把星一样,走哪儿哪儿出事,恐怕这次又不能善了了。 “心妮,让你的姐姐们跟紧我,我们离开这儿。” 聂风一只手紧紧抓住杜心妮的手,另外三朵金花都拥簇在杜心妮的身边,聂风将挡在身前的光头男拨开了。 “麻烦让一让,我们要离开了。” 那光头男也许是被酒精和欲望冲晕了头,见聂风带着四个妹子要走,自己才把弟兄们都喊过来,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吗,一怒之下抡起酒瓶向聂风的脑袋砸了过去。 他刚刚抬起手聂风就发觉了,以他的身手想要躲开是很容易的事,可身旁还有四朵金花呢,自己躲开了她们就要倒霉了。 他只好单手一抬护住脑袋,一肘将砸来的酒瓶给打碎了,碎玻璃溅到了光头男的眼睛上,他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嚎。 “草!打人啦,打人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站在高处的dj早早地就看见了当时的情景,瞬间将音乐停了下来,随手拽过一盏追光灯将灯柱对准了聂风。 “怎么回事,音乐怎么停了了,老子正嗨着呢。” “放音乐,快放音乐!” “啊……这里有人打架!” 场内顿时乱作一团,那dj拿起话筒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要打架出去打,场子里有场子的规矩,谁再闹事就丢出去。” 聂风用一只手挡着眼睛,那追光灯的光线刺的他有些难受,蹲在地上的光头男这时偷偷站了起来。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肿了起来,他现在怒气攻心,什么都顾不上了,抄起地上的半截酒瓶就向聂风的肚子刺去。 “聂风小心!” 第二百四十六章 惨不忍睹的座驾 杜心妮躲在聂风背后,没有光线的困扰,一眼就看到了光头男的举动,下意识的就想把聂风推开,却没有考虑到这样也许刺中的就是自己。 聂风虽然看不清,可早就感觉到了那股杀意,危及杜心妮,他哪儿会跟光头男客气,灵眼一闪像老虎钳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并掌如刀般劈在他的手腕上。 光头男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啤酒瓶咣当落地,摔的更碎了,被劈中那只手无力的耷拉着,腕骨估计已经让聂风含恨一击给劈碎了。 “我的手,我的眼睛,你们他么的还在看什么热闹,给我干死他,有事我担着。” 光头男也不顾台上dj的威胁,含恨下了指令,那dj见场面失控,一边叫保安一边跑上楼向老板汇报去了。 舞池里的人都清醒过来,谁也不愿意沾上事,以聂风为中心呼啦一下空出一大块,一边是聂风和四朵金花,另一半是光头男的七八个兄弟,地上躺着不断哀嚎的光头男。 “老板,老板,袁爷……不好了,下面打起来了,我都劝过了可他们不听,我已经叫保安了。” dj拼命拍打着房门,房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原来根本都没有锁。 dj跌跌撞撞地扑进房间,只见酒吧老板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向下望着,从他那个角度整个酒吧能看得一清二楚。 “叫什么叫,没死人都不算大事,不就是醉酒打架吗,到时候看看哪边输了就扔出去,赢得那边敲打一下,你都跟了我多久了还这么毛躁。” 袁爷淡定的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好整以暇的用雪茄剪将雪茄头减掉,那dj讨好着上前给他点燃了雪茄。 袁爷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长串烟雾,用两指夹着雪茄指了指下面,“别着急,定定心,接着看戏吧。” 舞池里的聂风可没有演戏的心情,他现在被追光灯照射着,就像是身在舞台上一般,可惜这部戏必须一蹴而就,一次都不能ng。 如果稍有差池,也许就会伤到身后的四个姑娘,他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衬衫包裹着的健硕身材。 他将外套交到杜心妮的手里,“你们往后退一点,给我点时间,马上带你们离开。” 杜心妮眼泪水都要下来了,聂风只有一个人,对方可有七八个人,而且都是那种彪形大汉。 聂风拍了拍杜心妮的手,将她死死拽着自己的手放开,松了松领口和袖口,走到了舞池中央。 “我们只是来聚聚聊聊天而已,你借酒闹事出言不逊,还先动手对我下毒手,我想你已经受到教训了,如果你们再不让开的话,酒吧这里不管,我就自己解决了。” 聂风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天上说的,他早就看到高处有一个阁楼样的房间亮着灯,玻璃窗前有个人影正在往下看。 袁爷轻笑一声,“这小子有点意思,知道先给我递话,你下去告诉保安一声,尽量看着点,别让这小子出事,皮外伤什么就别管了,我喜欢这小子。” 那dj听了袁爷的吩咐,快步跑下去找保安了,袁爷站在玻璃窗前继续抽着雪茄看戏,他在聂风的身上似乎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的有冲劲,那种不顾一切的精神似乎又冒了出来。 “小白脸,别特么说那些没用的,今天你就交待在这了,弟兄们给我上。” 光头男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挥手,那些被酒精烧晕了头的壮汉个个拎着酒瓶扑了上来。 聂风见他们一点章法都没有,场面乱糟糟的,甚至还没到自己跟前有些人都撞到了一起,互相绊了个跟头。 他灵眼一闪,顺着一条缝隙直接冲进了人群里,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主动出击才是他的最爱。 聂风使出贴身短打的功夫,那些人的酒瓶好几个都砸在了自己人的身上,不断发出惨嚎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聂风恼怒这些人出言不逊,拳脚都是奔着他们的脆弱处去的,每一次出手都必定有一人倒下。 “嗯……孙氏太极的三通背和捋手!这小子是哪一支的门人,怎么跑到我这儿来撒野了。” 袁爷的兴致更高了,手脚还随着聂风的动作不断比划着架势,如果聂风在场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袁爷比划的正式孙氏太极的拳招。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聂风一边扣着袖口信步走了回来,地上躺了一圈不住哀嚎的人,四朵金花都看傻了。 “小妹,你上次说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他不会是什么特工之类的吧,就像汤姆克鲁斯演的碟中谍一样。”三姐拍了拍同样看傻了的杜心妮问道。 “不对不对,我看他像基努里维斯,就像黑客帝国的那个尼奥一样是功夫高手。”二姐是基努哥的迷妹,一下就联想开了。 杜心妮一拍脑门,“好了别闹了,他就是个小老板,不是什么特工或者功夫高手。” “在聊什么呢,拦路狗都清理掉了,我们走吧,”聂风这时走了回来,接过杜心妮手中的外套揽着她的腰向外走去。 “去……叫保安把那些人手脚打断都丢到后门垃圾堆里去,我去见见这个有趣的小伙子。”袁爷吩咐了一句,一旁的侍者把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聂风还在担心酒吧的人会不会出来阻拦,一直到他们五人走出酒吧大门,嘈杂的音乐声被隔绝在大门之后,也没人拦着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我们去吃点夜宵送你们回去,刚刚运动了一下有点饿了。” 聂风刚刚动用了灵眼的能力,副作用就是新陈代谢速度加快,很容易感到饥饿,他现在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了。 “啊!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会不会发胖啊。” “你可别装了,是谁半夜三更跟耗子似的爬起来找东西吃,还说什么要减肥呢。” “我吃点东西怎么了,不吃饱哪儿有力气减肥!” 安全之后,几朵金花又开始互相伤害起来,连挠痒痒的招式都使出来了。 “风,那是你的车吗?” 杜心妮的记性不错,记得聂风刚刚将车停在了一个广告牌的下面,可现在广告牌下面的那辆……还能称呼为车吗? 等到众人走近了一看,聂风的车不知被谁给砸烂了,挡风玻璃全碎了,车身上也满是凹痕,车顶也凹进去一大块。 “妮儿,恐怕我们要做火车回去了,这里是背街小巷,别说摄像头了,连个路灯都只有两头才有,恐怕是找不到人赔偿了,”聂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你还能笑得出来,几十万的车成这个样子了,保险公司也不知道赔不赔,什么人干的,出来啊!” 杜心妮急的眼泪水都掉下来了,算上今天聂风只来过这座城市两次,肯定不是他得罪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啪……啪……啪,随着几声鼓掌声,一个眼熟的身影从黑暗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那个钢筋棍棒的人,奇形怪状穿成什么样的都有,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混混”四个字了。 “是你!你赔我们的车!” 杜心妮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正是之前在学校门口勾引聂风那个援交女,她忽然被人向后一拉,被一个光着上身满是刺青的壮汉搂在了怀里。 “坤哥,就是他们,我说没弄错吧,这就是他们的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援交女依偎在坤哥的怀里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小丽的眼光一向不错,小丽的技术也很不错,今天我要跟你多解锁几个姿势。” 坤哥搂着小丽走上前来,那手还不老实的在小丽的身上到处游走。 小丽闪过一丝难受的神色,瞬间又变成了谄媚的表情任由坤哥的咸猪手乱摸。 “是你砸了我的车?”聂风走上前站在坤哥的面前。 “可是说是我做的,也可以说不是我做的,因为这些脏活累活都由我的小弟代劳了,他们在拆车厂干过,业务熟得很,你再来迟一会估计就剩四个轱辘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难道是同门? 坤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聂风说道。 “听小丽说你打了她,你不知道学校门口那一片的姑娘都是我罩着的吗?乖乖的跪下来道个歉赔点钱,咱们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说好不好。” 坤哥说话一副慢斯条理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把大姐给气坏了,忍不住从后面跑上来斥责道。 “笑话,你旁边这个骚货勾引我家小妹的男朋友,你们还把他的车砸了,还没让你们赔钱呢,怎么还倒过来了,你们讲不讲道理。” 刚刚姑娘几个都缩在后面,光线有点暗看不清面貌,大姐往前一冲几朵金花都跟了上来,坤哥看了眼前一亮,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手上不由自主的狠狠地抓了一下小丽。 “道理?这就是我的道理!”坤哥一把夺过旁边小弟手中的钢筋,在聂风的车上又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顿时火星四溅,又深深凹进去一块。 “哎哟,坤哥,你捏疼我了。”小丽忍着疼娇呼了一声。 坤哥胳膊一甩,把小丽给甩到身后去了,被他的手下给接住了,趁机各种咸猪手都伸了上来。 “一边待着去,看得起你才摸你的,弟兄们,今天你们有福了,四个水灵灵的大美女啊,今天我阿坤出门遇喜鹊啊,这种好事让我给摊上了。” 满眼充满欲火的坤哥居然准备越过聂风向四朵金花走去,被聂风一把拦住了。 “坤哥是吧,我觉得你今天遇到的不是喜事,是丧事!” 坤哥一听,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砸,抬脚就踢,一点章法都没有,一副街头斗殴的架势。 后面那帮小弟见坤哥动手了,都涌了上来,小丽反而摔倒在地上没人管了。 聂风心想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啊,怎么走哪儿冲撞到哪儿呢,这才隔了几分钟啊,又得打第二场了,看来今天夜宵要多吃点才能补回来。 聂风灵眼一闪,身子一侧避过坤哥砸过来的钢筋,用胳膊夹住他的手腕一别,钢筋落在了聂风的手里。 他头也不回的用力向下一挥,钢筋结结实实的砸在坤哥的膝盖上,坤哥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捂着膝盖倒在地上就剩下抽冷气的份儿了。 “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别想走!” 聂风今天数次被人欺到头上,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当着自己女朋友面。 他再也没想到杜心妮生活了四年的城市是这么的混乱,怪不得她总说自己一直待在学校里又不出去,花不了多少钱。 他就像饿虎扑入羊群,在灵眼的作用下没人能在近身战中伤到聂风。 他挥动着钢筋狠劲敲击在每一人的膝盖上,等他在人群中杀了一个来回之后,场上已经没有能凭借自己的双腿好好站立的人呢了。 “王八蛋,你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谁,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你连这条街都走不出去。”坤哥一边哀嚎一边不断的咒骂着。 聂风见他还敢放狠话,上前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踢了一脚,坤哥的牙似乎都被踢松了,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这才安静下来,用那种生死仇家般的眼神瞪着聂风。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旁的巷子口靠着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格子西装,他靠在那似乎已经很久了,等聂风他们打完才开口出声。 “怎么除根?每人脖子上划上一刀吗?”聂风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有的时候,从肉体上消灭一个人,不如从精神上消灭一个人。” 那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在酒吧顶层观战的袁爷,在地上哀嚎的众人似乎都认得他,一个个忍着痛不敢出声,袁爷的威力还真大。 坤哥看清袁爷面貌,不顾膝盖上的伤一轱辘爬了起来趴在地上,“袁爷,我知道错了,我真不是有意在您的地盘上闹事,是……是这小子,砸了我的生意,我才追过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我的规矩就是不准在我地盘上闹事,我的客人在我地盘上车被砸成这样,我现在不仅心疼,脸也疼啊!” 袁爷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可是一看就是在演戏,还是业余的那种,太浮夸了。 “你们走吧,今天的暴力已经太多了,不适合再出现新的血腥了,明天你们找个代表把东西送过来吧,我的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别让我等久了亲自去找你们。” 袁爷轻描淡写的话居然让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纷纷开始哭泣起来,一个个忍着痛互相扶持着消失在巷尾。 小丽还算讲义气,吃力的把坤哥扶起来,胳膊夹在自己的肩头把坤哥也扶走了,临走深深地看了眼聂风,消失在黑暗中。 “袁爷……,您的规矩是什么,我是不是也犯了您的规矩呢?”聂风防备着问道,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其实隐藏着巨大的能力。 “当然不是,我可都看在眼里了,你不是都知会过我了吗,你都是被逼自卫的,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的,我这还没老呢。” “至于规矩吗,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那都是早年立下的,好几十年也没人敢试试看,没想到现在越活越回去了,让几个小兔崽子给破了规矩,动手了嘛,第一次切一根手指,第二次那手就别要了,怎么样,我的规矩简单吧。” 聂风听了袁爷的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他笑眯眯地说出这么血腥的话,他真想知道这个袁爷到底是什么人,等安顿下来一定要找司晨问问,他一定能查到详细的资料。 袁爷凑到车前窗上一看,聂风放了块挪车牌在上面,袁爷把电话号码给记了下来,背着手向回走去。 “你的电话我记下了,过两天打电话给你,我赔你辆新车,比这车只好不坏。” 聂风赶紧推辞,“不用了,多谢袁爷,有保险公司会处理的,都是些外伤送到4s店大修一下多花不了多少钱,哪儿能让您破费。” “你这不是本地车吧,走外地保险可费事了,我都开口了,就这么办吧,我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你就别拒绝我了,我会难受的。” 袁爷的话让聂风莫名的心悸,只得先应承下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爷俩改日再会,回见嘞您那!”袁爷似乎兴致挺高,对着聂风拱了拱手做了个古怪的姿势,一转身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不是孙老教过我的吗……。” 聂风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姿势是孙氏太极拳门内弟子互相切磋时敬礼的姿势,除了孙氏门人,根本没有外人会这个架势,难道这个袁爷和孙禄堂祖师也有关系? “聂风,我们回学校去了,宿舍门快要关了,阿姨最近心情不好,可难说话了。”杜心妮见聂风还在发呆,上前来焦急的说道。 “好,我送你们回去!” 聂风跟着四朵金花混进了校园里,门卫居然没有拦着他,他一直把她们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阿姨已经准备锁门了,杜心妮几人笑着冲进楼里拍着阿姨的马屁,杜心妮忽然停下了步子,看了看门外的聂风。 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喊住了落在最后的三姐,“三姐,帮我把书包带回去,我……我今天不回宿舍了。” “哦……你要陪你的汤姆克鲁斯啊!” 三姐一副我全都懂的表情,把杜心妮闹了个大红脸,“你快去吧,阿姨去水房打开水了,等她回来你就出不去了。” 三姐的催促让杜心妮下定了决心,一路小跑追上了正在慢慢向外走的聂风。 “你怎么又跑出来,有什么东西丢在我这里了吗?”聂风全身上下一阵乱摸,试图找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出来。 杜心妮见他这么迟钝,叹了口气,上前环抱住他腰身,用手指在他的心脏部位点了点,“我的心丢在这里了,今晚帮我找找吧。” 聂风一听,这才明白杜心妮的意思,欣喜若狂的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两圈,“你不后悔?” 杜心妮羞涩地点了点头,娇嗔着用小拳头敲打着聂风,“哼!姑娘我守了二十二年的身子,便宜你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天降宝马 聂风得知今晚可以抱得美人归,兴冲冲地找了家星级酒店开了间房,等他洗完澡出来以后却看到杜心妮脸上一副怪异的表情。 “心妮,你怎么笑的怪怪的?”聂风有种要听到什么坏消息的感觉。 杜心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蚊子哼一样低着头说了一句话,以聂风的耳力都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聂风坐到杜心妮的身边搂着她问道。 聂风刚刚洗完澡,身上只围着一块浴巾,那股强烈雄性气息让杜心妮的脸更红了。 她靠在聂风的肩头,懊恼地说道,“我亲戚来了。” “亲戚?哪个亲戚?啊……不会吧?” 聂风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杜心妮的生理期来了,还真够巧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中了今晚。 满腹欲火的聂风也没了辙,只得低声安慰杜心妮,“没事没事,去洗洗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学校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回去。” 杜心妮嗯了一声,起身洗澡去了,听到那哗哗的水声,聂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床上躺了下来,努力地不去想那些东西。 不一会,杜心妮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在聂风的背后响起,啪嗒一声卧房里的灯被熄灭了,杜心妮带着半干的头发钻进了聂风的被窝。 我的天那,我的小祖宗哎,你就别来撩拨我了,聂风心中一阵哀嚎,顿时感觉下身有种要失控的感觉,尤其是当杜心妮从背后抱住自己的时候。 “我今天想抱着你睡,”杜心妮感受着来自聂风的体温喃喃地说道。 聂风翻了个身,将她拥入怀里,忽然觉得那种冲动的感觉并不那么强烈了,现在只想抱着她好好怜惜一番。 “好吧,睡吧,我的小公主,你可别在乱动了。” “我没乱动,你下面顶着我了!” “额……这可不怪我。” 两人斗了几句嘴,杜心妮不胜酒力,不一会就沉沉地睡着了,只剩下聂风望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聂风是被手机的震动声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仰头望去,手机在床头柜上不断地震动着,他伸手就想去够,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杜心妮像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缠在自己身上,从他现在这个角度望下去,正好能够从她地脖颈看下去,果然风光无限好。 聂风一动,杜心妮也被惊醒了,她发现自己居然是搂着聂风入睡的,不禁惊讶自己的大胆,害羞地抬头一望,就看见聂风正低着头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盯着自己。 “早……,我要接个电话,你看……?”聂风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杜心妮的背部,皮肤光滑滑地很舒服。 杜心妮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裹着被子翻身下床去穿衣服了。 脱困的聂风一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但至少还有的显示,看来不是司晨那些人。 “您好,请问是聂风聂先生吗,请问您现在位置在哪儿,我是宝瑞车行的客户经理詹志鹏,受邀给您送辆车。” 聂风一听楞在那了,这个袁爷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这才一夜的时间就买了辆车送了过来,看来能量很不一般啊。 聂风将酒店的地址告诉了詹经理,约定了等他到了打电话给自己,这才挂断的电话。 “我知道你身材不错,不过请你不要这么暴露好吗?”杜心妮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床边捂着眼睛说道。 聂风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昨天上床的时候还围了块浴巾,一夜过去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被子也被杜心妮给裹走了,怪不得身上凉飕飕的,他鼻子一痒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等到聂风穿齐衣服站在杜心妮的面前时,两人忽然觉得更亲密了许多,虽然昨天两人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刚才是谁的电话?”在下楼的的路上杜心妮问道。 “来送车的,可是我还在考虑该不该收。”聂风到现在心里还在疑问,这个袁爷到底是什么人。 聂风的事杜心妮不想多问,她现在有些饿了,嚷嚷着让聂风带她去吃东西,两人就在酒店的茶餐厅里把早饭给解决了。 聂风吃东西的速度一向比较快,他正望着杜心妮精美的侧颜发呆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刚刚那个号码。 “聂先生,我到酒店大堂了,在休息区这里,请问您在哪儿?”詹经理恭敬地问道。 “我在餐厅,现在就过来,你稍等下。” “我要下去一下,你继续吃,我一会回来找你,”聂风叮嘱了杜心妮一句,得到同意之后这才转身出门下楼去了。 到了休息区,这时休息区里只有一个人,聂风径直走过来那人就站了起来。 “聂先生?” “是我,詹经理你好。” 詹志鹏和聂风握了握手,心中一阵疑问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居然让大老板深更半夜打电话给自己一大早送车给他。 “车就停在酒店外面,不过希望您能先协助我办几个手续。” 聂风点了点头,跟着詹志鹏在休息区里坐了下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詹志鹏就把所有的手续都登记完成了。 听说聂风不是本地人不日就要回彭城,还特意把他的地址给要了过来,说是要把剩余的东西快递给他。 办完了手续,聂风跟着詹志鹏到了酒店门外,他直接把聂风领到一辆车前,“聂先生,这车还算满意吧,要不要上去试驾一下?” 詹志鹏递过来一把车钥匙,聂风看着车钥匙上的车标和面前银灰色的车身,心里却有些犹豫了。 这个袁爷的手笔太大了,居然送了他一辆宝马550,虽然号称是赔偿,但聂风知道,这也只是说出来的借口罢了。 聂风一咬牙,管他呢,就冲他昨晚那个手势,也不会是要害自己,没见谁要坑害别人前先送一辆价值几十万的轿车的。 “这车我很满意,不用试了,帮我谢谢袁爷,不……我会亲自去感谢他的。”聂风对詹志鹏说道。 “袁爷?” 詹志鹏听了聂风的话楞了一下,自家老板不姓袁啊,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许背后还藏着一些他接触不到的交易,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詹经理直接打车走了,聂风乐呵呵地把玩着车钥匙向餐厅走去,看来不用坐火车了,这车的牌照都已经上好了,直接开回彭城就好了。 聂风刚刚一脚迈进餐厅,脸色忽然变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上现在坐着一个人,杜心妮正在跟他不停的摆手,见聂风进来了,立刻起身跑了过来。 “风,我们走,到处都有讨厌的人。”杜心妮挽住聂风的胳膊就想离开。 聂风却不想就这么忍气吞声,自己的女朋友当着面受了委屈,自己怎么能灰溜溜的走开就算了。 他拍了拍杜心妮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那人居然还敢跟过来,胆子也太大了。 “这位先生,我没有恶意的,这是您女朋友吗,她的条件很好,让我们公司包装一下很快就能走红的,您不想让她试试吗?” 聂风紧绷地脸这才放松下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也是变相在夸赞杜心妮,聂风心里还有些高兴。 不过他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娱乐圈可是个大染缸,自己又不缺钱,杜心妮有没兴趣干嘛要牵扯进去。 “不好意思,我们没兴趣,请你不要在纠缠,我只说这一次,谢谢,心妮我们走。” 那人看着杜心妮和聂风走出门外,心中一阵可惜,又想追上去可想想聂风刚刚的警告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怏怏地放弃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聂风开车送杜心妮回学校,今天是放假前最后一天,学校也人性化的没有安排什么课程,让住的远的同学可以早上就离校,学校门口停了一不少来接人的车。 “看样子是开不进去了,就停在这儿我们走进去吧,反正你也没多少行李,我们走进去就是了。” 杜心妮对聂风忽然换了座驾的事只字不提,一路上一直安安静静地,倒是省了聂风许多解释的话。 学校门口一到节假日就是这副模样,她已经习以为常,自然点头同意。 走在校园里的道路上,聂风都觉得自己的心境年轻了许多,杜心妮一直挽着他的臂弯,一路上和许多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聂风都能听到那些人纷纷地议论声。 “原来她真的有男朋友哎,看上去还不错啊,那些追求者要伤心了。” “切,人家早就说了,你们自己不肯相信而已,看那男的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人家眼界高的很。” “你在学校里追求者很多吗?”聂风一把搂住杜心妮的腰,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杜心妮向他身侧靠了靠,“没有很多啦,我都一直说我有男朋友的,他们还纠缠不清,马上都要毕业了,不忙着找工作,还在想这些心思,真搞不懂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 “也许人家根本就部位找工作发愁呢,还是我的小公主魅力大,”聂风笑着说道。 “别油嘴滑舌的了,你在这等着,女生宿舍你可进不去,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就下来,今天没课可以直接回去了,等于多放一天假,学校还真体贴。” 杜心妮向聂风挥了挥手,消失在门洞里,宿管阿姨用警惕地眼神瞪了聂风一眼,他只好摸了摸鼻子走到旁边的一颗树下乖乖等着。 这时口袋里一阵震动传来,聂风摸出来一看,怎么又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别是推销保险什么的,反正现在也没事,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我送你那辆车,还算满意吧。”一个豪爽地声音传来出来。 “袁爷?”聂风还想着有空直接去酒吧走一趟感谢他,没想到这么快电话就来了。 “哈哈,是我,我想你现在肯定一肚子问号吧,这样吧,今天中午我在松鹤楼摆一桌,我们聚聚聊一聊,你看如何?” “不不不,应当我感谢您才是,这样吧,既然您选定了地方,那今天我来做东,我们中午见。” 两人说定了之后挂上电话,聂风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浓了,这袁爷到底什么意思,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他又送车又请吃饭的,到底图自己什么。 自己和他素不相识,仅仅凭借一个手势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凑巧了自己弄错了呢。 可是没有详细地资料,连袁爷的大号都不知道,就算聂风向找司晨探听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等中午赴宴之后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太阳有点晒人,聂风躲在树荫下等着,他知道杜心妮没会儿功夫是下不来了,昨天仓促住在酒店,化妆品什么的都没带。 她早上还在埋怨急急忙忙地没带眉笔,非得把刘海放下来遮着才肯出门,估计要画上好一会妆才会下来,聂风只得乖乖等着。 这时候一群人匆匆从远处赶了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好多玫瑰花,在女生宿舍的楼下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一个全身穿着纯白西装的阳光帅哥一脸希冀的表情站在心形的中间,居然还有人准备了一只高音喇叭递了过去。 聂风好奇地伸着脖子看着,他上学那会儿风气还没这么开放,这种场面也只在网上看到,没想到今天能看到现场版的,顿时来了兴致。 阳光帅哥刚准备开喊,宿管阿姨冲了出来,“你干什么?知不知道今天是离校的日子,你堵在这多挡事儿啊。” “阿姨,你就成全我吧,今天我再不说出来恐怕就没机会说了。”阳光男哀求道。 “别扯淡了,阿姨也年轻过,什么没经历过,不好好学习谈什么对象,我干了十四年了看看你们在学校里谈对象的最后有几对儿能成的。”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其中不乏有许多校园情侣,本来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凑在哪儿,还想着看那阳光男的笑话,结果阿姨的话让那些情侣脸色都变了许多。 大一大二的还算好些,还有几年可以相处,临近大四毕业的不免心中暗淡,这宿管阿姨说话虽然有点糙,可是在理啊。 那阳光男一看自己辛辛苦苦营造的气氛被宿管阿姨几句话给打散了,围观的人都要要散去的意思,赶紧跑出心形把阿姨拽到一旁,不知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又凑到耳边说了几句,阿姨这才怏怏地返身回去。 “动作麻利点,等会给我收拾干净啊,下不为例!”阿姨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宿舍,说不定是得了什么好处。 阳光男一看没了阻拦,抓起喇叭打开开关,连试音都没做,扬起脖子就冲着宿舍楼喊了一句让聂风脸色大变的话。 “杜心妮,我爱你,我要向你求婚!” 聂风抓了抓后脑勺,好吧……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了,不过杜心妮早就跟自己解释过了,这气也生不起来,只能憋着气继续等着。 高音喇叭这一嗓子,女生宿舍炸窝了,纷纷推开窗户往下望,还有些身上还穿着睡衣,这下楼下围观的男生饱了眼福了。 当然还有些平时浓妆艳抹现在素面朝天的,一下子反应过来惊叫一声又缩回去了。 “又来了……,大姐把窗户关上吧,吵死了。” 杜心妮化了个淡妆,正在收拾东西,听到下面的声音感到很无奈,只能关窗了事。 “小妹,你男朋友是不是还在下面?” 二姐躺在在上铺冒了一句,昨天三人回来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床,杜心妮回来的时候她们三人还在猜拳谁输了谁起床去买早饭。 杜心妮这才反应过来,糟糕了,被聂风听到会不会误会自己,这人真讨厌,纠缠了自己这么久还不放弃。 “这可怎么办,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都要毕业了还来给我出难题,真是讨厌。”杜心妮懊恼地说道。 三姐的床比较靠近窗户,她探头张望了一下,“哇,大场面哎,小妹你快来看,堪比奥斯卡哎,又是严浩那家伙。” 杜心妮好奇的将头探出窗外看了一眼,严浩见杜心妮现身,立刻又举起了高音喇叭,“杜心妮,我爱你,请你下来,我要向你求婚。” 杜心妮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在人群中四处搜索,终于在一棵树下找了聂风。 聂风见她望向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对她笑了一下。 杜心妮这才放下心来,开心地笑了出来,把头缩了回来。 “浩子,这次有戏哎,我刚才看见她对你笑了。” “就是就是,我也看见了,以前跟冰山一样,今天终于被你感动了,我们来帮你。” 陪着严浩来的朋友鼓动起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们,渐渐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嫁给他!嫁给他!”真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聂风现在的脸色可难看了,要不是顾忌到风度他现在估计都要上去揍那个严浩了。 忽然……杜心妮宿舍的窗户再次被打开,杜心妮伸头望了一眼,从身后端出一个水盆,一盆水从天而降,将严浩从上到下淋了个通透,辛辛苦苦做的发型也成了清汤挂面。 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大家都呆住了,没想到平时文文静静的杜心妮逼急了这么暴力。 聂风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围观的人群里也不时爆发出笑声。 现在轮到严浩的脸色难看了。 第二百五十章 规矩大到吓死人的饭店 严浩现在面色一片铁青,这下他的脸可丢大的,刚刚一阵闪光灯闪烁,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他的糗样给传到了网上,恐怕没一会自己家里就会知道了。 自己不顾家人的安排,苦苦追了杜心妮这么长时间,自己一腔热情却换来这样的回报,严浩心中对杜心妮的爱恋一下子转化成了一种深深地怨恨。 只见他双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聂风向前挪了几步,以防等会杜心妮出来的时候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大姐二姐三姐,我走了哦,我们节后见。” 杜心妮拖着一个小小的拉杆箱箱向另外三人告别,刚刚那盆水泼出去,她知道这样会把严浩给得罪死了,听说他家有人在市里做官,势力很大,不过她一点不后婚。 “走吧走吧,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坏蛋,你就等着放假回来给三个活活饿死的可怜人收尸吧。” 大姐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躺在床上挥了挥手向杜心妮告别。 杜心妮轻笑一声,她才不信她们三个会饿死的,没一会这三人又会生龙活虎的,她把宿舍门关上下楼去了。 “小妹去找他的汤姆克鲁斯了,我们继续划拳吧,这次谁输了可以直接买中饭了。” “好吧好吧,动作快点,再迟点我连划拳的劲都没了。” 杜心妮站在宿舍楼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向外走去,忽然变亮的环境让她眼睛眯了一会才看清东西。 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大家见没戏唱了哪儿还会耽搁,只剩下严浩还低着头站在玫瑰花圈子里,任由头上的水缓缓向下滴。 “浩哥,她出来了。”一旁的人好意提醒道。 严浩缓缓抬起头来,眼睛似乎有些失神,看了半天焦距才对准杜心妮,眼中一片血红满是怨恨之色。 杜心妮拖着行李箱绕过他的身边向后走去,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站住!” 严浩猛地伸手拦住了她,“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还需要什么解释?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了,是你非要纠缠不清,你在这里做出这种事情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名声,是不是我一定要顺从你的心意你才满意,对不起,我们不合适,请你让开。” “你……你这个臭婊子,我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你,草!” 严浩怒喝一声,扬手一个巴掌就向杜心妮的脸上打去,这要是打实了估计要肿上半个月了。 “啊……!” 杜心妮尖叫了一声,捂着眼睛想要躲开,可身子在惊恐之下居然不受控制了。 等了一下,意想之中的耳光并没有到来,杜心妮鼓足勇气张开指缝向外看去,一只熟悉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严浩的手腕,阻止了他行凶。 “妮儿,没事吧?”聂风将严浩的手猛地甩向一旁,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吓了一下,杜心妮扑倒聂风坏了,眼睛里隐隐有些泪水。” 严浩被聂风一甩,连着退了几步,辛辛苦苦围起来的玫瑰花圈子被自己踢的七零八落。 “你……你他么是谁?”严浩赤红着眼睛问道。 聂风刚想回答,却被杜心妮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嘴,“他就是我男朋友,来接我回家的。” 严浩喘着粗气在聂风和杜心妮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我当你是多么冰清玉洁呢,原来也是被人包养的骚货。” 聂风见他出言侮辱,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杜心妮给拉住了,“风,这里是学校,注意分寸。” 聂风点了点头,将杜心妮拦在身后走到严浩面前,他俩个子差不多,两双眼睛平平地对视着,严浩忽然觉得对面这男人的眼睛好刺眼,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躲开。 “道歉!”聂风冷声说道。 “道尼玛歉啊!你们这对狗男女!”严浩不仅不道歉,还在继续出言辱骂,聂风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你看看周围,一直有人在用手机把我们拍下来,相信是非对错别人都看在眼里,我已经警告过你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 聂风的话像是冬夜里的寒风,在场众人都感到脊梁骨一阵发寒,“浩哥,算了,我们走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行!老子就骂你了怎么了,你一个外乡人在这耍什么横,老子就要骂你,你这个……。” 严浩还想再骂,忽然眼前一花,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之后脸上的才感觉到一股剧痛。 “呸……我……我的脸,我的牙!” 严浩感觉嘴里有异物,张嘴吐出了一颗带血的后槽牙,自己的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脸上的皮肤被瘀血撑得紧紧地,稍稍一碰就疼的大叫。 “如果你们想变成和他一样的话,就上来试试,妮儿我们走。” 聂风见严浩的同伴还在蠢蠢欲动,出言警告了他们一番,接过杜心妮手中的拉杆箱,一手牵起杜心妮的手向外走去。 挡着路的人都迅速的把路让开来,聂风身上的那股煞气实在是太吓人了。 “浩哥,怎么办,听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已经让人跟着他们了。” “打……打电话给我妈,让她找我姨夫,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抓起来,我要报仇,妈的。” 严浩口齿不清地掏出手机来一阵哭诉,电话那头立刻鸡飞狗跳起来。 对严浩的报复一无所知的聂风带着杜心妮走出校门走到车旁,非常绅士地帮着拉开车门,把杜心妮请上车之后才去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我们去哪儿?现在就回家吗?”聂风上车之后杜心妮问道。 “不,我们先不回去,先去请人吃个饭,你知道松鹤楼在哪儿吗?”聂风在导航上一阵翻找。 “知道啊,就在前面不远,那里很高档哎,在那请人吃饭可要花不少钱。”杜心妮已经开始向管家婆转变了,开始为聂风钱包打算了。 聂风拍了拍方向盘上的宝马标志,“吃顿饭再贵,有这辆车贵,这车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袁爷送的,等会就是请他吃饭。” “怪不得,那你原来的车呢,就扔在那了?” “袁爷说交给他处理了,具体我没问,等会正好问他一下。” 聂风在导航上找到了松鹤楼的位置,果然就像杜心妮说的,离这里一点都不远,大概也就两三公里的样子。 虽然杜心妮说松鹤楼是高档酒店,可到了门口聂风却发现,这是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不是那种仿古式的现代建筑,整栋楼就是原汁原味的民国建筑。 “看到这栋楼我想我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高档了,”聂风感叹道,停好车带着杜心妮向门口走去。 他俩走到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我们这里是不接受临时客人的,必须提前三个月预约才可以。” 聂风一听愣住了,这饭店的规矩也太大了,谁知道自己三个月以后有没有时间啊,居然要提前那么久预定。 可是袁爷明明说的就是松鹤楼,他是本地人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难道他说的是一家同名的酒店,或者说是在给自己出难题? “请问,这里有几家松鹤楼?”聂风向门口的小弟问道。 两个小弟互看了一眼,“省内只有我们一家,全中国一共有七家。” “可是……昨天有人约我在这里吃饭的,是不是他已经预约过了,”聂风试探着问道。 “麻烦您报一下他的名字和电话,我来查查有没有预约,”小弟的态度仍然很好,不卑不亢地问道。 聂风挠了挠后脑勺,“我没有电话也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他叫‘袁爷’。” 两个小弟面色一变,顿时热情了许多,“原来是袁爷的客人,您怎么不早说,来来来里面请,这里有我看着,你把贵宾给领到袁爷的包厢去。” 聂风和杜心妮互望了一眼,袁爷的名头这么好使,心里反而有些忐忑。 第二百五十一章 袁是袁世凯的袁 聂风二人跟着小弟穿过许多包厢,在一处拐角居然还有一间单独的包厢,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往这里走。 小弟帮他们打开房门之后就告罪离去了,看样子袁爷还没到,聂风索性带着杜心妮先进去坐一会。 推开房门一看,这件包厢的格局和路上看到那些截然不同,门窗都是细小的格子组成,墙边竖着一座木制的博古架,上面摆着些陶瓷瓦罐之类的古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长长的梨花木方桌,桌膛里井然有序地放着六把黄花梨木打造的太师椅,感觉就像是走进了某座明清建筑一样。 房间的另一边摆着茶几和一排沙发,聂风带着杜心妮向沙发走去,路过那桌子的时候,聂风的手背无意中蹭到了桌边,一股微弱的灵气被激发了出来向他的眉心涌去。 “嗯?怎么回事?”聂风忽然停下脚步,一一触碰之下六张椅子和那张大桌里都涌出了不少灵气,填进了聂风渐渐空虚的眉心。 “妮儿,你知道吗,光是这套桌椅就能值上百万了。”聂风对杜心妮感慨地说道。 杜心妮被聂风的话惊得捂住了嘴巴,虽说她从小跟着杜叔看古董,可她也看不出这套桌椅能这么值钱。 “风,你可别开玩笑了,这套桌椅就算是古董也不能卖上百万啊,谁会当这个冤大头啊。” 杜心妮还上前摸了摸,纹路倒是很细致,可怎么也看不出价值百万的地方在哪里。 聂风指了指椅背的桌腿,“妮儿,你看这些雕花,可都是龙凤呈祥,这套桌椅至少是清代的东西,在那会儿不是皇家谁敢在自个家里用上这些犯忌讳的东西,这些肯定是清宫里运出来的宝贝,就凭是爱新觉罗皇室用过的东西,你说这值不值这价儿。” 啪啪啪,几声鼓掌声从身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袁爷已经来了,就站在门外听聂风给杜心妮讲解。 “聂先生好眼光,我用这包厢招待了不少人,能一眼就认准这是明清家具的,你还是头一个。” “不敢不敢,我开了家小小的古玩店,对古物稍有研究,让袁爷见笑了。”聂风谦虚地说道。 “来……请坐,我以为自己先来了,没想到你们到的更早,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来上茶……。” 袁爷招呼聂风二人坐下,自己在黄花梨桌子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屁股下面坐着价值几十万的物件,这腿肚子都不稳当,”聂风半开玩笑的说道,杜心妮心想还不如做沙发呢,这椅子又大又硬,靠背还离得那么远,坐的一点都不舒服。 不一会,两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走了进来,一人捧着套茶具,一人捧着一个小炭炉,在一旁操作起来。 茶壶是正宗的紫砂茶壶,配着三个小小的茶盏,服务员将茶盏一一放在了三人面前,却没有在茶盏中放茶叶,将水壶放在炭炉上烧了起来。 “这是山泉水,听说用这样的水泡茶更香,”袁爷指了指那服务员手上炭炉上的水壶说道。 聂风和杜心妮都饶有兴致的盯着看,只见那服务员仍然没有把茶叶放进茶壶里,直接就把烧开的泉水倒进了紫砂茶壶中。 “这是在温壶,也叫孟臣淋霖,”杜心妮看出来了,这是功夫茶的阵势,她对这些比较感兴趣,所以懂得一些,见聂风一副呆头鹅的样子,解释给他听。 温壶之后,服务员用茶匙将茶叶拨进了紫砂壶里,顺序是先细再粗最后放入茶梗,然后继续向壶中注水,等到水满壶口之后才停下来。 “别看了,没个二十分钟你是喝不上这杯茶了,”杜心妮凑到聂风耳边说道。 聂风心想怎么可能,这不是已经泡好了吗,倒出来不就能喝了,他的鼻子已经嗅到扑鼻的茶香了。 没想到那服务员直接将茶水倒了出去,杜心妮对着聂风做了个鬼脸,“这是洗茶,还有温杯,到了第二泡你才能喝的上,不过以在场的人来看,你得喝第三杯了。” 杜心妮说的果然没错,那服务员把第一泡茶水用来烫杯,第二泡茶水斟了三杯茶,第一杯给了袁爷,第二杯给了唯一的女士杜心妮,第三杯才放在聂风的面前。 聂风看了看面前这杯热茶,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口了,经过这么多复杂工序才能喝道的茶,喝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什么讲究。 只见杜心妮用拇指和食指扶住杯沿,用中指抵住杯底,将茶盏端至鼻尖处闻了闻,分作三口慢慢饮入口中,这才放下茶盏,对聂风笑了笑。 “好好好,三口方知味,没想到姑娘也懂茶道,现在懂得这些人年轻人可不多啊,”袁爷感慨地说道。 聂风端起茶盏,本想学着杜心妮的样子分三口将茶水喝下去,没想到估计错误,第一口喝大了,到了第二口的时候就剩个底儿了,只得无奈的两口就把茶水给喝了下去。 “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不枉费等了这么长时间,”聂风放下茶盏感叹道。 “这是极品铁观音,要是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二两走,多了我可没有。” 袁爷笑着说道,也分三口将茶水喝了下去,对服务员挥了挥手,转眼间茶具炭炉都被收拾干净了,包厢的门也被关上了。 “无功不受禄,我这人是直脾气,没什么花花肠子,袁爷您是明白人,这又送车又送茶叶的,不说个明白我可不敢乱拿人东西。” 聂风见袁爷从进门到现在,不是夸耀这黄花梨的桌椅就是摆了套功夫茶,这都快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来意还没透露半点,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唉……毕竟是年轻人,没什么耐性啊,你可知这套黄花梨桌椅的来历?”袁爷指着面前的桌子说道。 “恕我眼拙,只能看出是清宫流出之物,至于其出身来历,可就看不出来了。”聂风摩挲这光滑的桌面说道。 袁爷踌躇了一会,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最终蹦出一句话,聂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姓袁,家祖……袁世凯!” “什么,您是袁世凯的孙子?这……这也太离奇了。” 袁世凯这个名字,作为中国近代史上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恐怕没有一个中国人不知道的,他的荣辱功过各有评说。 有人说他是独夫民贼,窃国大盗,也有人认为他对中国近代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是真正的改革家,当然他最大的败笔就是晚年那短短83天的皇帝生涯,让他背上了千古骂名。 聂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他的子孙,而且似乎和自己还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别的不说,龚老这一系就传承自最后一任制陶官郭葆昌,而郭葆昌为袁世凯所制的“洪宪御瓷”,在近代瓷器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没想到啊没想到,袁爷您这来头,可真大的吓人。” “有什么吓人的,丧家之犬而已,老袁家上百口人,一朝分崩离析,大多回了河南老家,部分留在了老北京城,我就随着母亲在这扎了根,倒也混的还像个人样,除了这套桌椅,当年祖父去世分家时候得的东西,全都不在了。” 听着袁爷自嘲的话,聂风忽然有种世道沧桑的感觉,如果当年袁世凯称帝成功,那面前的袁爷至少是个王爷的身份。 聂风忽然响起袁爷那古怪的姿势,忍不住出言问道,“袁爷,您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对我比的那姿势,是不是……是不是……?” 第二百五十二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聂风憋了半天没说出来,却被袁爷给逗乐了,“来吧,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俩比划比划,看看我这么多年有没有把功夫还给师父。” 袁爷轻轻一推桌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包间的空旷处,对着聂风招了招手,比了个孙氏太极拳推手的架势。 聂风一看,还真是孙老教过他的姿势,也不推辞双臂一振上前和袁爷的手搭在了一起。 两人互望了一眼,当即你来我往交起手来,杜心妮在一旁看着他俩跟穿花蝴蝶似的转来转去,眼睛都要晕了。 还好他俩只切磋了一会就分了开来各自落座,刚刚那一番交手,聂风没有动用一丝灵眼的能力。 他单单凭着孙老所教授的太极拳招和袁爷切磋,没几下就落了下风,就在他快要落败的时候袁爷才将他弹开。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两人一交手,用的都是孙氏太极的内门功夫,自然觉得格外亲近,互相盘起道儿来。 “袁爷,您是门内哪一辈的前辈,怎么没提我师父提起过咱们门里还有位皇孙弟子。”聂风和袁爷渐熟,也开了玩笑。 袁爷一瞪眼睛,“臭小子,别拿这事儿开玩笑,得亏是我,你要是拿这话挤兑别的袁家子弟,非得跟你玩命不可。” 听了这话聂风赶紧闭嘴,知道自己玩笑开的有点过了。 “我曾在孙存周师父门下学艺三年,后来家父去世,回来这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聂风一听乐了,本以为这位爷至少是个师伯,托孙老的福,自个的辈分一向高的很,从没没吃过亏。 “家师孙剑云,不过我还没正式入门,等到过年时候孙师才会开香堂收我入门。” 袁爷眉毛跳了几下,没想到自己攀亲戚攀来了个这么年轻的师弟,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当年父亲送我去学艺的时候,瞒下了我是袁家子弟的身份,我在师父身边三年,尽得孙氏太极真髓,父亲过世的时候,师父才知道我是袁世凯的孙子,临别时就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聂风见袁爷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敢打扰只得静静地等着,杜心妮也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待着,她见聂风和袁爷攀上了关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师父当年说,‘去了,就别回来了,这老北京城,也不太平’。” “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心想最多守孝三年,不就又能回来承欢膝下,没想到家母也随之去世,留下一份家业需要操持,也就耽搁到现在,都没能回去,和师父也断了联系。” “都没有电话书信什么的吗?”聂风好奇地问道,这又不是古代,各个上千里就没法联系了。 袁爷摇了摇头,“书信年年都寄,可一直没有回信,没有师父同意,我也敢贸然上门,这么多年下来,恐怕住处都变了,我也找不到了。” “那您的意思的?”聂风有些猜到袁爷对他这样热情原因了。 “本来只想托你给带句话的,现在我有个新的主意,等剑云师叔开香堂收你入门的时候,我陪你去,要是师父肯再收我入门,我就跟着你一块再入门。” 袁爷一拍巴掌,冒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聂风听了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不过这事他会先偷偷问问孙老的意见,免得弄巧成拙。 “我当是多大的事呢,您这又送车又送茶半天了,在门口磨磨蹭蹭也不过来,要不要去问问情况。” 袁爷完美地继承了孙氏一门护短的优良传统,根本不问缘由,谁也不许来打扰他们。 “师弟,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外面有几个警察围着你的车打转呢。” 聂风也没多想,“会不会是这车有问题,早上才给我,应该没那么快过户到我名下。” 袁爷摇了摇头,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相信那些人还不敢搞砸了。 “会不会是严浩,我听说他家有人在市里做官,具体做什么的不太清楚,”还是女人心细,杜心妮一下子就想到严浩身上去了。 袁爷一听跟官面上的人扯上了关系,也不由得不慎重,详细地询问了下聂风,决定吃过饭送他俩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在南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说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 被这事一搅和,几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匆匆的结束了饭局,由袁爷将他俩送上车。 刚到车边,就有几个警察从旁边的车上下来围了过来。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及到一起故意伤人案。”一个年轻的警察对着他俩亮了下证件,也不管人家看清没有,就要去抓聂风的胳膊。 “等一等……。” 袁爷把聂风拉到身后挡在了前面,“你这是协助调查还是抓人啊,怎么上来就动手啊,你是哪个分局的?” 袁爷的指责让那警察吓了一跳,不耐烦的说道,“你谁啊,要你管那么多闲事,叫他跟我走就是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后面的老警察一下子认出了袁爷的身份,不过这事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交待下来的,办不好估计以后有的是小鞋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来来来,年轻人别那么大火气,我来说。”老警察把那个年轻警察给拉到了后面。 “那个……袁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着我这把老骨头混口饭吃,您也别让我们为难成不成?” 袁爷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思索了一下问道,“哪个分局,我直接去要人。” 那老警察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天上指了指,“城东分局,不过这事跟我们局长没关系,是上头。” 袁爷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洗白了好些年,如果仅仅是分局官儿,凭着自己这么些年打下的关系,花点钱也就解决了,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儿。 可要是牵扯到市里的领导,袁爷就没那么自信了,只能让聂风先跟他们走一趟,自己再想办法花钱捞人。 “聂师弟,师兄今天这话说的有点满了,你先跟他们走一趟吧,我随后就到,花多大代价也把你给捞出来。” 听了袁爷的话,聂风点了点头,如果真是严浩搞的鬼,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这里不是上海,也不是彭城,暂时只能靠自己了。 “妮儿,你先跟袁师兄回去,等我消息。” 第二百五十三章 谁的命比较精贵 聂风刚想让杜心妮离开,那个老警察又说话了,“这位小姐是不是姓杜,她也是目击证人,希望能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聂风见那老警察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别有隐情,顿时提起了警惕之心。 “袁师兄,妮儿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怀疑那个严浩要趁机对妮儿下手,没我在身边照顾着全靠你了。” 袁爷刚刚没把聂风给保下来,正生着闷气呢,听了聂风的话拍了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他转身对那老警察说道,“要做笔录,就到我店里去做,没规定说做笔录一定要在警察局里做吧?” 老警察见袁爷隐隐压抑着怒气,知道不能再逼迫,至少带了这个男人回去也就可以交差了,这个女的就交给别人吧,得罪人的事还是少做比较好。 “好吧,我会安排人来给她做笔录的,我们走。” 聂风被带上一辆警车开远了,杜心妮焦急地看着远方,直到袁爷叫她才回过神来。 “先到店里歇会吧,等我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我们直接去把他接出来。” 杜心妮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袁爷进了松鹤楼,只能在包间里先等着袁爷的消息。 情况并不像袁爷想的那么乐观,聂风被直接带到了一件审讯室里,那个年轻的警察恶狠狠地把他按坐在凳子上。 “姓名,身份证拿出来。”进了审讯室,那几个警察一个个都像是变了脸一样,都变得凶狠起来。 这间审讯室的墙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应该就是那种双面玻璃,隔壁房间几个人正在交头接耳。 “老方,这次麻烦你了,小孩子吃了点亏,闹到我太太那里,我这家宅不宁影响工作啊。” “哎哟哟,瞧您这话说的多见外,梁副市长您侄子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看着多俊俏的小伙子被打成这样,这人一定是穷凶极恶的逃犯。” 方局长指着玻璃后面聂风信口开河,只要能讨好主管南城市政法工作的梁副市长,别说是逃犯了,恐怖分子的帽子他也能给聂风扣上。 黑暗的角落里站起一人来,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说话还有点漏风,正是让聂风一巴掌打懵逼了的严浩。 “还有个女的呢,你们怎么办事的,我就要那么女的,光抓这个男的回来有什么用,”严浩不知好歹的指责道。 方局长顿时觉得有点难堪,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要拍的是你姨夫的马屁不是你的,你算哪根葱啊。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满是歉意地说道,“办事不利办事不利,我去问问啊,不行让他们再跑一趟。” “算了,浩儿……人家方伯伯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的,还不谢谢人家,那个女的我可警告你少接近她,前年听你姨给你介绍的那个不就完事了吗,非要说什么自由恋爱,那能有好结果吗?” 严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姨夫,只能把对杜心妮的恨意藏在心底,先在聂风身上收回点利息再说。 “方伯伯,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急了,说话有点不经大脑考虑,您别在意啊,今天这事谢谢你了。” 方局长连称不敢,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把那老警察叫了出来。 “你怎么做事的,不是告诉你一男一女了嘛,那个女的呢,跑了?” 老警察擦了擦额头的汗,“局长,那女的有人罩着,这师出无名人家不搭理你啊。” 方局长听了不服气的说道,“谁啊,在城东这块还有人不给我面子?” “袁爷!”老警察心想终于把仇恨转移了,你们两尊大神对掐去吧,我这种小人物还是躲远点好。 方局长听了这个名字心头一跳,“怎么是这个老流氓,算了,人家现在是民族企业家,动他的代价太大,先拖着吧,也许教训教训这个男的那个被人打肿了脸的少爷就消了气了。” 老警察连忙点头称是,把方局长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方局长这才准备离开。 “给我下点狠手啊,我知道你们那些下黑手不留伤的手段溜得很,今天都给我卖力点使出来,审讯室的录像已经掐掉了,你们多出出力,那对叔侄出了气就离开了,咱们日子也好过。” 老警察得了方局长的指示,回到审讯室里随手脱下外套往门上一挂,把玻璃窗口挡的严严实实的,歪着头瞄了一眼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往日里一直红灯闪烁,现在也熄灭了,果然是关掉了。 方局长这时候也回了隔壁房间,“梁副市长,严公子,你们就瞧好吧,我都吩咐过了。” 梁副市长点了点头,坐在桌子上喝起茶来,要不是家里那婆娘闹得凶,他才不想管这闲事,这不就是小孩打架打不过喊大人帮忙嘛,他对严浩这个妻侄也有些鄙视。 严浩一脸兴奋的表情趴在玻璃上,向审讯室里望去,那几个人已经把聂风给围了起来。 聂风见笔录也不做了,几个人把自己给围了起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暗叹一声倒霉,暗暗提起了警惕心。 忽然背后一人兜起衣服像聂风的脸上蒙来,只要脸被蒙住了,再把手脚按住还不是随他们怎么料理,这活他们熟悉的很,配合也很默契,当即就有人来按住聂风的手脚。 聂风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灵眼一闪脚下用力一蹬,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正好砸在想蒙他头那人的脚面上。 那人嗷得的就是一嗓子,整间审讯室现在是密封的,他这一嗓子把别的人都吓了一跳,手下动作都慢了一分。 聂风一个后滚翻从倒地的椅子上翻了过去,双脚正好踹中那人的头顶,生生的将那人踹晕了过去。 他退到那面玻璃面前,睁开灵眼透视过去,果然严浩正趴在那看呢,眼中满是复仇的神采。 聂风敲了敲玻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严浩,做个了割喉的动作。 “他……他能看到我?”严浩吓得连退几步,一直撞到桌子边沿才停下来,梁副市长的茶杯都让他给撞翻了。 “不可能,这玻璃那面看上去就是镜子,他怎么可能看见这边,刚刚我去那边的时候还瞄了一眼,”方局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惊魂未定地严浩在梁副市长的训斥下坐了下来,继续向审讯室里望去。 聂风见那些人僵持着不敢过来,忙着救治晕倒的那位,自顾自地靠在墙角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晨的电话。 “喂,怎么有空找我,华兴那家伙还没回来,停手去奥地利了,他快变成空中飞人了。” 聂风可没心思打听华兴的下落,“司大哥,问你个事,如果有人要对我实施暴力行为,我能不能反抗?” “你这不废话吗,你又不是桩子,让人打了不还手啊。” “那要是对方是执法机构呢?” “我就说你小子是扫把星吧,又惹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南城市城东分局,有一帮警察把我关在一间审讯室里直接就要对我动手,具体情况过会跟你说,现在他们又过来了。” 聂风并没有挂断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在地上,灵眼闪动跟虎入羊群般冲进了人群里,一分钟不到时间地上多了一堆痛苦呻吟的人。 只有那老警察最搞笑,聂风还没对他动手,他自己一脑袋撞在墙上,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了,差点把聂风给逗笑了。 “好了,你继续说吧,如果是执法机构对我动手怎么办?” “那些人呢?” “在地上……。” 司晨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办,我只能说我们部门的人性命都比较精贵,所以也都很护短,这事了了你去上海分部一趟领个证件吧,免得你到处惹事。” 聂风挂上电话指着镜子后面一脸惊恐的严浩说道。 “到你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脱困 严浩惊恐地跌坐在椅子上,艰难地抬起手臂,用颤抖的手指着玻璃后的聂风。 “他……他能看到我,我都换了个位置了,他还是能看到我,姨夫你看!” 梁宇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玻璃后审讯室向质问道,“方海涛,这就是你们警察局的战斗力,人民群众的安全怎么保证?” 方海涛涨红了脸,这下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他顾不得答话,忽的一下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把审讯室的门给锁上,找东西把门给堵起来,快快快,打电话给特警队,让他们派人来。” 方海涛一声令下,局里其他的人都行动起来,聂风所在的那间审讯室被大门紧锁,门外还被推来两个沉重的文件柜挡的严严实实。 “还有兄弟们在里面呢,会不会……?” 忽然有人想起这茬来了,把一堆伤员留在里面,聂风会不会狂性大发把他们都给弄死。 方海涛额头上的汗忽忽地往外冒,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位子也做不下去了,就算是梁宇也保不住自己,这次真是引火烧身,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海涛心底不由自主冒出一丝怨恨,根本没有考虑是因为自己急切想拍马屁才落到如此境地的。 方海涛捧着大肚腩,又跑回了隔壁房间,“二位,你们放心好了,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特警队十分钟就能赶到,一定能将这个凶徒绳之于法。” 他跑到墙角一处仪器前按下一个按键,抓起了一个话筒,原来这是可以和审讯室里面对话的装置。 “里面的人注意了,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现在已经犯了袭警罪,不要罪上加罪,特警队马上就到,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方海涛此举是为了安抚聂风,不要对地上那些伤员再下毒手,撑过这十分钟,有特警队在他就不信聂风还能翻了天了。 聂风歪着头看了看镜子后面,又抬头一看,那个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红灯一闪一闪的,现在再对这些伤员做点什么就会被录下来,对自己会很不利。 不过他也没准备再教训他们,径直走到门前拧动把手,才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一把拽下门上挂着的衣服从观察窗向外看去,黑漆漆一片,已经不知被什么给堵死了。 “你这是想要困死我吗,不过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聂风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硬币来,放在椅子下面狠狠地砸了几下,方海涛三人都趴在玻璃面前看他想要干什么。 “来了没有,来了没有?”梁宇也并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不住地催促着。 只见聂风从地上捡起一个物件来,满意地端详了一下,一脸坏笑的向镜子这里走来,隔壁三人吓得连连退开,一直退到墙边才被迫停下,仿佛聂风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聂风坏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那物件对着他们亮了亮,原来就是那块硬币,有个边角已经被铁椅子砸扁了,看上去很锋利的感觉。 聂风将那块硬币的尖角用力地按在镜子上,使出全身力气,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一丝若隐若现的白线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显现出来。 “这个玻璃……这个玻璃牢不牢?”梁宇脸色有些发白,向方局长问道。 “这是从德国进口的,德国人的东西应该还是蛮抗造的吧。” 方海涛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不是太确定,眼角已经瞄向房门,只要情况一有不对他就准备开溜,什么升官发财都不及保命要紧。 镜子上的圆圈画好了,聂风退后几步满意地观察了一下,抄起那把铁椅子在镜子前站定。 梁宇和方海涛一下子都想到了这家伙想要做什么,都惊恐的站起身来想要向外跑去,只有严浩还呆呆傻傻地看着。 聂风轻蔑地笑了一声,手上一紧,胳膊使劲一提,腰身一拧将那张铁椅子甩向了镜子,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刚刚被划过的那个圆圈变成了突破点,整面镜子一下子崩碎了。 现在不用动用灵眼也能看清了,梁宇正跟在方海涛的身后在向门口跑,方海涛的手已经够到门把手了。 聂风随手捡起一块碎玻璃掷去,碎玻璃飞速旋转着打在门把手上,将方海涛的手划了一道口子,他痛呼一声缩回了手。 聂风将窗框上的玻璃拨开,用手一撑翻了过来,信步向门口走来,方海涛捂着流血的手背和梁宇连连躲开。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这是在以身试法!”梁宇声色俱厉地说道,可他瑟瑟发抖的身子出卖了他,其实他现在怕的要死。 “归根结底,是你挑出来的事吧,当时应该多打你几巴掌的,让你躺上十天半夜的也许你还能消停点。”聂风一脸轻松地对缩在角落里的严浩说道。 “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马上特警队就会冲进来把你给制服的,不仅你完了,杜心妮那个贱人也完了,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严浩似乎有些癫狂了,顶着一头的绷带还在威胁聂风,丝毫没考虑到现在情势似乎不应该激怒聂风。 梁宇的经验比较丰富,试探着对聂风说道,“小伙子,是我管教不严,我这个妻侄从小就是家里独苗,所以性格比较偏激,你别在意啊,我这就让给你道歉。” “不可能!我跟他两人,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严浩果然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连自己姨夫拖延时间的手段都看不出来,断然拒绝向聂风道歉。 梁宇也怒了,他给这个侄子擦了多少屁股,迟早为了这倒霉孩子把自己的仕途给断送了。 “行,你厉害,我不管了,老方我们走!”梁宇一副跟我再也没关系的样子把方海涛顶在前面就想离开。 “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吗?”聂风看着梁宇跟演戏一样自顾自的就想脱身离开,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样?” 方海涛捂着手喊道,他都离开一线多长时间了,坐了这么久办公室早就忘了伤口的疼痛感,今天又体会到了,真特么疼啊。 手背上的血还止不住的往外冒,不会割到什么血管了吧,再不及时医治说不定会失血而亡的,他越想越害怕。 “都给我在那坐好了,让先我打个电话。” 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聂风也没辙了,总不能真把他们都杀光逃出去吧,就算自己在理也要逃亡到非洲当野人了。 “喂,我把人家审讯室给砸了逃出来了,现在和两个主使者在一起,特警队就在外面等着破门,我该怎么办?” 聂风直接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司晨,司晨听了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聂风还真不省心,幸亏刚刚自己就预料到了,直接把事情给捅到顶头上司那里去了,只要聂风能坚持一会就行了。 “你坚持一会,我忘了跟你说了,我们部门虽然挂在国家安全部的下面,其实是接受中央直接管理的,你的事我刚刚已经上报了,以老大护短的个性,你铁定是没事了。” 聂风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切都是在被逼无奈之下造成的,他也很无奈啊。 “那就好,那我就等着吧,希望老大动作能快点,太迟了特警队就把我当成劫持人质的恐怖分子给突突了。” 方海涛和梁宇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这还不算恐怖分子谁算啊,当年香港贼王张子强到了局子里也老实了,谁像你似的,整个是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 “不过……你这也算在老大面前挂上号了,尽快来报个到吧,别老把自己当成编外人员。” “好好好,我知道,这事一了我就去上海报到,这下可以了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爆炸性新闻 聂风挂上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两人,将他们看得心里毛毛的,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接电话啊,声音是从你的裤兜里传出来的,”聂风对着方海涛努了努嘴。 方海涛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捂着伤口一手艰难地将电话给掏了出来。 “方海涛,你搞什么鬼,把你抓了那人给我放了,你捅了马蜂窝知道吗?” 方海涛一下就听出来了,电话里的声音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看了看梁海涛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 “可……可是,姓梁的还在这里,我不好交待啊。” “姓梁的他自身难保,你想把办法把自己给摘出来,别连累到我,做的干净点,挂了。” 对方匆匆挂断了电话,方海涛看了看聂风,又看了看梁宇,歉意地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上命难违,您自求多福吧。” “那个……还没请教先生贵姓?”方海涛一副谦卑的表情凑到聂风跟前问道。 他心里明白的很,能让自己顶头上司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来要求放人,估计这人的来头大的很,自己得罪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报复自己。 “免贵,姓聂……。” 聂风指了指门外,“看样子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我们就出去吧,好像特警队已经准备破门了。” 聂风一直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挡着门的衣柜已经被搬开了,特警队员托着撞门锤已经在做准备了。 “误会,都是误会,我得赶快去阻止他们,” 方局长看了看一地的碎玻璃和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手下,这个闷亏自己是吃定了。 “他不能走,我亲眼看到他袭警的,你这是包庇罪犯,你也是从犯。”梁宇察觉风头不对,气急败坏的想要拖人下水。 方海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人自己也不会牵扯进这事情来,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处分呢,他自顾自的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次聂风倒没阻止他。 “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说说看吧,这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梁宇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接通的电话躲在墙角里偷偷摸摸地说了句,面如死灰的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呆立在那儿。 “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打死你,”忽然他暴跳如雷,一巴掌轮在严浩的脸上。 严浩本来眼巴巴的凑在姨夫身边等结果,没想到等来一个巴掌,他剩下那半边还算完好的脸也被打肿了。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我姨!”严浩眼泪水立刻就下来了,脸上钻心的疼。 “好,去告吧,回去我就跟那败家娘们离婚,不然迟早被你们一家给害死。” 梁宇松了松领带,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方海涛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他躬着身子对聂风点头哈腰的说道。 “聂先生,这边请,全都是误会,这事儿弄得。” 聂风看了看审讯室那头,门外的特警果然已经撤离了,自己看了那一脸沮丧的叔侄二人一眼,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相信自然有人回来料理他们。 聂风被方海涛请到了办公室里,审讯室里那一地伤员自然有人去救治。 聂风下手还算有分寸,只是暂时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罢了,并没有下狠手,没有一例骨断筋折出现,方海涛听了手下的汇报这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聂风看了看外面的乱糟糟的一片,估计方海涛收拾残局都要忙活半天。 方海涛本来还想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打听出这人的来路好投石问路给自己减轻点麻烦。 “你也是受人指使,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不会胡乱指责别人的,不过您这些手下的办案方法还是要多加改进,太粗糙了。” “是是是,聂先生您说的是,一定改一定改,”方海涛额头的冷汗又下来了。 “行了,你忙着吧,我就先走了,这里的事……跟我没关系吧。” 方海涛看了看外面那乱糟糟的样子,心都在滴血,光是那面镜子就价值不菲,看来要找个由头报损了。 “当然没关系,这德国人的东西质量也不怎么样,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你还是忙你的吧,我认识路。” 聂风说完不等方海涛答应,就起身向外走去,他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人看到聂风的样子都吃了一惊,他被带进来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了,没想到现在劳动方海涛亲自送他出去,这人什么来路? 门外停了两辆特警队的依维柯,聂风松了口气,虽然不怕他们,但真的打起来了难免造成伤亡,为了梁家叔侄一己私欲去伤害这些辛苦训练的特警,难免心里有些障碍。 幸好救命的电话来的快,聂风感慨了一下,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上车离去,连方海涛在一旁挥手送别都没搭理。 “妈的,终于把这瘟神送走了,一定要问问这人什么来路,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警局里的残局自然有人去收拾,方海涛躲到办公室里去给亲朋故旧打电话去了。 聂风这会也在打电话,他在出租车上把事情完整的经过都告诉了司晨,司晨表示会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上司。 司晨还让他别多想,一切都有局里做主,就凭他之前立下的那些功劳,局里也会全力保他的,更何况这只是栽赃陷害打击报复而已。 聂风打车回了松鹤楼,相信杜心妮应该还在那里等他,至于梁家叔侄的下场,他已经不太关心了,只要别再惹到自己头上,相信他们会得到自己应受的教训。 看门小弟见聂风从出租车上下来,赶紧迎了上来,“这位爷,袁爷交待了,您一回来就领您上去,那包厢一直给您留着。” 聂风点了点头,谢绝了小弟领路的好意,他的记性可不差,走过一次的路记得清清楚楚,熟门熟路的回到了那间包厢。 他悄悄推开门,杜心妮正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听到门响头也不回的说道,“谢谢,我不需要茶水小吃了,帮我谢谢袁爷。” “妮儿,是我!”聂风推开门轻声说道。 “啊!” 杜心妮惊叫一声,绕过桌子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聂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不愿意再放开。 “好了好了,傻姑娘,我不是没事吗,哭什么哭!” “都是因为我,我早就猜到了,一定是那个严浩搞的鬼,我早就已经明确拒绝他了,他还是纠缠不清,我要是态度再坚决一点,也许就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聂风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时不怪你,像他那种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就算你说的再明白,他也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不过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就别再自责了。” 杜心妮一惊,“你把他怎么了?你……你不会把他给……。” 聂风轻笑一声,“怎么,我在你心里就是杀人狂魔啊,没有的事,他被自己的靠山教训了一顿,他的靠山估计也靠不住了,以后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聂师弟,你回来了!”袁爷得了消息,兴冲冲地赶了过来,他就在楼上的办公室里不停的打电话找关系救聂风,却得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消息。 聂风轻轻地拍了拍杜心妮,示意她放开自己,杜心妮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袁师兄,多谢关心,已经没事了,看你的面色,似乎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袁爷兴奋的一击掌,“何止是好消息,绝对的爆炸性新闻,早知道你后台那么硬,我就不献丑了,还好人家不在意,还把这消息透露给我。” “什么爆炸性新闻,我们坐下说,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门口吧。” 聂风将袁爷让进了包厢,三人在沙发上坐定,杜心妮一脸期待的看着袁爷,看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第二百五十六章 落霞孤鹜图 袁爷坐定之后却没急着开口,一脸凝重的看着聂风,聂风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袁师兄,您有什么就直说了吧,我这人是直肠子,经得住讲。” 袁爷摇了摇头,“我可不敢教训你什么,只是有句话你要知道,侠以武犯禁,不管是师祖孙禄堂,还有后来的杜心武李书文,只要跟官面上扯上了关系,都没什么好结果的。” 聂风听了收起来笑容,袁爷所说的这几人,都是民国时期和师祖同一时代的国术高手,尤其是杜心武,人称南北大侠,五救孙中山先生的性命,更是清末民初武术家的代表。 “袁师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老老实实开个古玩店,稳稳当当的做生意,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麻烦找上门来了,总不能逆来顺受吧,” 聂风诚恳地解释道,他知道老一辈的国术家都很反对投身公门,讲究修身养神师法自然。 他这次也是冲动了点,扇了严浩一巴掌,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的这么极端,严浩也不会求到他的姨夫身上,要不是有人帮衬,聂风这次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 袁爷摆了摆手,“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现在时代不同了,不能守着老规矩不放,你看我不也开了家酒吧嘛,只是希望你能多家小心,武道有借势之法,如若你能借的好势,仅仅为了自保而已,倒也无妨,这事就此不提,说说好消息吧。” 聂风和杜心妮二人见袁爷回到正题,都挺直了脊背来听。 “那姓梁的,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旧账都让人给翻出来了,听说纪委已经对他立案了,这种人怎么可能没有小尾巴,只要被盯上了肯定就会被揪出来,他算是完了。” 聂风和杜心妮互看了一眼,严浩的靠山不就是这个姨夫,梁宇倒台了他再也嚣张不起来,相信杜心妮剩下的那半年大学生活能平稳度过。 “不过,还要防着他狗急跳墙,我见他那眼神不像不肯善罢甘休的人,要不这次回去你就别回来了,反正没几个月就要开始实习了,你一个人待在这我不放心。” 聂风想起严浩的嗜血的眼神和充满怨毒的话语,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万一自己离开了,严浩报复到杜心妮身上,后悔一辈子都来不及。 “不要,还有半年时间呢,最少也要把上学期给结束掉,你放心,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杜心妮站起来比划了两下,把袁爷和聂风给逗乐了,在他俩看来什么跆拳道都只是花拳秀腿的玩意,花架子而已,表演起来好看,实战起来稀松的很。 这时候一个人捧了一只密封的锦盒送了过来,放在袁爷身旁的茶几上鞠了个躬又出去了。 “袁师兄,这是何物?” 袁爷面有愧色的说道,“本以为能护的了你周全,没想到还得靠你自救,我内心有愧啊,你是开古玩店的,送你件东西,让你撑撑场面。” 说着袁爷就要打开那锦盒,聂风赶紧伸手按住,“袁师兄,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还没谢过您照顾妮儿,要不是您护着她也会被带走的,那我就被动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您这还送我东西,我受之有愧。” 这师兄弟俩你推我让纠缠了半天,杜心妮在一旁看不下去,“风,既然袁爷都拿出来,肯定不会再收回去,不如你收下吧,回去寻摸一个袁爷心头所好给送过来,你们师兄弟俩也好交流交流。” 聂风只得松了手,看着袁爷将锦盒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幅画卷,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哪位名家的画作。 聂风用手指轻轻一抹,一股灵气零零散散涌了出来,汇聚成一股热流涌进了他的眉心,不得了,这至少是清代之前的东西,看那纸张都已经有些发脆了,如果保管不当的话可能会直接断裂开。 袁爷起身将那画卷平铺在黄花梨的桌面上展开,只见画上高岭俊柳,水阁临江,有一人正坐在阁中,观眺落霞孤鹜,后又一书童相伴其后。 画下提有一首诗,“画栋珠帘烟水中,落霞孤鹜渺无踪。千年想见王南海,曾借龙王一阵风。” 聂风一看落款的印章上刻着“六如居士”四个纂字,旁边还有一枚私印,已经有些模糊了,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刻的是“唐寅私印”。 “唐寅?唐伯虎?” 没想到袁爷还收藏有这等瑰宝,唐伯虎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为吴中四大才子之首,留下了许多传世名画字帖和诗作。 祝允明、唐寅、文徵明和徐祯卿,这四人是明代成化、正德年间生活在苏州一带的文人才子,尤其是唐寅的名字,早就被改编成了各种影视作品,为人们所熟悉。 “这是唐伯虎的‘落霞孤鹜图’?” 聂风轻轻地仔细的端详着这幅传世名画,他可不敢用手去触碰,几百年前的画作了,能流传至今已是实属不易,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正是,这幅画落在我手里不足一年时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入手的,相信很合你心意吧。”袁爷见聂风被画作深深吸引,不由得满意地笑道。 “袁师兄,您这个人情,我可欠的大了,这画我自己恐怕都没有收藏的条件,得送到我龚师那里,他的收藏室里有真空画室,可以更完好的保存这幅画。” “我也不懂什么收藏,当年分家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带出来不少东西,后来都变卖了,只剩下这套桌椅,我算是入行晚的,不过卖这幅画给我的人,谅他也不敢欺骗我。” 聂风不由得羡慕袁爷的好运气,在不懂行的情况下还能收到一副唐寅的真迹,也不知道这幅古画是经过多少藏家的手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落在袁爷手里。 古画不适合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聂风只欣赏了片刻就把画给卷了起来,重新放进了锦盒里,袁爷将锦盒给锁了起来递给了聂风。 “我去吩咐下后厨,给你弄桌压惊酒,”袁爷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聂风给拦住了。 “袁师兄,还是不要麻烦了,本来今天就想赶回彭城的,没想到因为这事给耽搁了,趁着现在天色还好,现在赶回去正好吃完饭,妮儿的父亲还在家等着呢。” 袁爷听聂风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多做挽留,将他俩送上车这才依依惜别。 “聂师弟……我那事,你且放在心上,我这辈子没什么念想,除了这事,也没什么心愿了。”袁爷临别时仍旧喋喋不休的叮嘱道。 聂风冲着车窗外的袁爷点了点头,“袁师兄,你就放宽心吧,这事待我问过孙师之后,一定尽早给你答复,相信存周师伯会接纳你入门的。” 得了聂风的保证,袁爷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向他们挥了挥手返回松鹤楼去了。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你爸估计都等急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告诉他今天晚上回来的,现在回去时候差不多,只是这一路上又要辛苦你开车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考个驾照。” 聂风听了杜心妮的话想了想,现在有车到哪儿都方便,杜心妮的生日也快到了,等到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辆安全性和美观兼有的车做生日礼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就去学一个呗,好时候我送你一辆好车。”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一言为定!” 杜心妮开心地在聂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带,两人踏上了回彭城的归途。 第二百五十七章 烧火棍似的古剑 杜叔听见车声从店里抬头一看,却发现杜心妮从车上下来了,欣喜万分的迎了出来,没想到有人,啊不是,有狗比他更快。 听到聂风的脚步声,将军从后院飞奔出来,痴肥的身子人立而起,非要去舔聂风的脸颊,聂风只好将那锦盒藏在身后一阵挠它的痒痒,将军这才汪汪叫着跑了回去。 “我的天,这家伙也太凶猛了,它就是将军吧,一只斗狗能肥成这个样子也是奇迹了。” 杜心妮被将军扑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刚准备尖叫却发现它是冲着聂风去的,这才想起聂风经常和她提起的将军。 “他可不是肥,那是壮实,别被他蓬松的毛发欺骗了,下面全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谁要是把它惹急了压都压死了,你爸过来了。” “哎哟,我的乖女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老爸给你做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杜心妮一看,杜叔迎了出来,两鬓白发越来越多,不由得有些心酸,上前紧紧抱住他,父女俩有些日子没见了,互相甚是想念。 “你这个白眼狼,竟敢从我身上跑过去,你自己算算踩了我几脚,你给我回来,”胡伟一身脚印大呼小叫的追了出来,将军听见他的声音甩甩头上的毛发刺溜一下跑没影了。 “啊!风哥,你回来啦,我说怎么将军跟脱缰的野猪似的就奔出来了,他跑哪儿去了?” 聂风指了指博古斋后面的小巷子,“将军没人跟着跑远了有没有关系?” 胡伟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风哥你就放心吧,咱们这片还没人能欺负的了将军,在狗界它也是一霸,把咱们这片看家护院的狗都驯的服服帖帖,再说脖子上还带着项圈呢,没人会打他的主意。” 聂风一想也是,将军在不露出凶样的时候,就是只痴肥的大型宠物狗,那小小的眯缝眼看上去要怎么无辜有怎么无辜,谁也不会把他当野狗给打了。 “小风,去把你师父接来,我们去楼外楼摆一桌,他老人家也没什么亲人,我们今天好好聚聚。” 聂风一听正合他意,和杜心妮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一下,又开车向龚老的小别墅驶去。 龚老居住的别墅区里本来入住率就不高,现在临近放假许多人家都已经提前出发去附近游玩了,整个别墅区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聂风按响了门铃,管家老邢打开半扇门,一看是聂风他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忽然又收起笑容谨慎地在聂风身后寻找着什么。 “我说邢叔,你找什么呢?”聂风被他的行为搞糊涂了。 “你养的那只大狗,跟来没有?”老邢小心翼翼地问道。 聂风乐了,原来老邢是在怕将军再糟蹋师父亲自种植的蔬菜,上次来将军把那些菜祸害的不轻,老邢这次预先防备着。 “没有,邢叔,快给我开门吧,将军今天在家没跟过来。” 聂风憋着笑看着老邢将信将疑的将房门给打开,四处观望了一下,生怕从哪片阴影里窜出那只肥胖的大狗来。 聂风抱着锦盒进了屋里,龚老难得的没有泡茶,而是摆弄一些旧铁片,似乎上面还沾着泥土。 “师父,我回来了,您在干什么呢?”聂风将锦盒往桌上一放,自己坐到了龚老的对面。 龚老停下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指了指那个锦盒问道,“又把什么破烂玩意抱到我这儿来了,我现在可没空帮你料理什么物件,我这正忙着呢。” 聂风本想献宝显摆显摆,没想到自个却被龚老面前的物件给吸引了,自顾自的伸手要去抓。 啪的一声,聂风的手背让龚老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瞧你这手脏的,跟鸡爪似的,别碰我的宝贝。” 聂风委屈地缩回了手,心想这东西上面都是泥土,到底谁比较脏啊。 龚老小心翼翼地将根长长的铁条拿了起来,用小刷子小心翼翼地刷着,把上面的铁锈和泥土都给刷下来。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像跟烧火棍。” 龚老在桌上捡起一个物件来,塞在他的手里,“你家烧火棍上能有这物件?” 聂风将手上那东西放在眼前,灵眼闪动下,星星点点的灵气被引了出来,这些破铜烂铁居然也是古物。 “这……师父,我怎么觉得这物件这么像是古剑上的剑格啊?” 聂风把那物件上下翻滚着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像,最后忍不住像龚老问道。 “不是像,本来就是,这是一柄古剑,才出土三天还不到,一个以前的老朋友送来的,让我看看能不能凭这柄剑判断墓主的身份。” 龚老头也不抬的说道,继续用刷着那根烧火棍。 “我说师父,你不是最讨厌盗墓贼的嘛,怎么还有这种朋友啊?” 龚老叹了口气,“人家那不是盗墓贼,是救火队,哪里有古墓被偷掘了,他们就得像救火一样把古墓里的陪葬品抢出来,否则暴露在空气中太久,温度和湿度都会毁掉一切的。” “那这柄剑?” “祁县那有座墓被盗了,下手的人只带走了几件东西,其他的全都暴露在外,当地有人发现报了案,救火队就赶过去了,起获一批陶器和这柄剑。” “木制的剑柄已经烂掉了,就剩下剑身剑格和剑谭三个部分,可是墓主的身份却一点信息也没有,所以就把东西送我这来了,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聂风见龚老的心思全在那柄剑上,神情都憔悴了许多,不由得有些心疼。 “我说师父,这活也得干,饭也得吃,你可别累坏了。” 龚老点了点头,“我一天三顿没缺啊,老邢把我伺候的好好的,论养生你还不如我呢,我可是每天三遍五禽戏勤练不缀。” “这个……师父,要不您先放一放,我把妮儿给接回来了,杜叔在楼外楼摆了一桌,让我来请您一块聚聚,您看……。” 龚老推了推眼镜,看聂风一副期待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行行行,放一放就放一放,吃顿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人家也没逼着我,就是我也很好奇想一探究竟罢了。” 龚老把那些零件都放了下来,摘下手套刚准备起身,忽然看见了聂风放在一旁的锦盒。 “这锦盒倒是挺别致的,看上去恐怕是密封的吧,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聂风这才想起那画还没来得及显摆呢,赶紧把锦盒抱了过来,当着龚老的面将盒盖给掀开了。 “一幅画?谁的?” “唐伯虎,《落霞孤鹜图》。” “哦,那我倒要好好看看,随我去净手。” 在龚老的带领下,聂风净手之后戴上手套,把锦盒抱到了龚老的收藏室里,在一张方桌上缓缓展开。 龚老戴上眼镜,抚须喃喃道,“精细清雅,配诗得体,诗情画意浑然天成,墨色和悦润泽,景物处理洗练洒脱,观之如有一股青碧之气迎面扑来。” “小风,你运气不错,这确是唐寅的真迹,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龚老将在南城遇上袁爷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一遍,龚老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这事儿我听说过,当年孙存周先生并未逐他出门,只是让他避嫌而已,隐瞒身份学艺本来就是武林大忌,当年没废了他收回功夫,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聂风听了松了口气,这要是他一直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的原因,生怕这话说出溜了,没法帮人家实现愿望,那不是白瞎嘛。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白天也敢抢 “师父,我记得您这有那种真空的展柜吧,这幅画我就献给您了,放在我那还真没这么好的条件。” 龚老点了点头,对于保护国宝这点他还是义不容辞的,当场打开其中一间展柜把那画小心翼翼的挂了进去,开动抽气机将柜中空气全都抽走。 聂风舒了口气,这下这幅画算是保住了。 “好了,别看了,等我百年之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得给我伺候好了这些宝贝。”龚老指了指周围展柜里的那些瓷器说道。 聂风点了点头,琢磨着要不要多赚点钱,自个开个小型博物馆之类的,把师父的藏品全都挪到博物馆去,让老祖宗留下的宝贝能展示给更多的人去欣赏。 聂风把这想法给龚老一说,龚老并没反对,虽然这是一系相传下来的宝贝,等他交到聂风手上的时候,聂风怎么处理他就不管了,只要别做出对不起老祖宗的事就可以。 “师父,我们走吧,估计这会杜叔他们都点上菜了。” 龚老点了点头,吩咐老邢去把车开出来跟在后面,自己坐上了聂风的车,“今天我要和小杜好好喝两盅,这车不错嘛,看来老袁家的子孙还有混的不错的。” 聂风嘿嘿笑了两声,载着龚老向楼外楼驶去,果然杜叔他们早就到了,主位虚席以待等着龚老。 当聂风扶着龚老进门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站起身来迎接,龚老高兴了向下压了压手掌,“都坐下都坐下,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聂风把龚老在主桌上安置下,老邢还是习惯性的想站在龚老的身后,却被聂风给拉开了。 “邢叔,我师父从来都没把你当下人看,我也把你当长辈一样,这位置是给您留的,您就坐下吧。” 老邢好说歹说也没拗的过聂风,最后在龚老的劝说下挨着龚老坐了下来,聂风赶紧找了个空位坐下,大家纷纷举杯,一时杯晃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酒足饭饱之后,龚老不胜酒力,让老邢先送回家去了,其他人对聂风提议的上海游计划不感兴趣,宁愿留在店里帮杜叔看店。 最后决定去上海玩的就剩下聂风和杜心妮二人,难得享受一次二人世界的假期,两人都觉得必须格外珍惜。 彭城到上海要将近六百公里,心疼女朋友的聂风干脆买了飞机票,两人第二天一大早直飞上海,上午的时候两人已经出现在浦东国际机场。 聂风决定这几天陪着杜心妮多玩玩,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 用了几天的时间,聂风陪着杜心妮逛了外滩,吃遍了城隍庙,还去静安寺上了香,虽然每天两人都是睡在一起,可一直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今天他们的行程安排是去逛号称中华商业第一街的南京路步行街,身为女人怎么可能抗拒买买买的魅力,聂风今天注定要扮演拎包小弟的角色。 果然才半天不到时间,聂风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他始终都搞不明白女人怎么会需要那么多的化妆品,光是口红的色号就分上百种,就算他用灵眼去看,都觉得差不多。 “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休息,看你那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回酒店吧。” 杜心妮见聂风那副快要被拎袋埋掉的样子,也有点不忍心,拉着聂风在步行街旁的长椅上休息,聂风抬头看了看那街边林立的招牌忽然觉得今天想要逛完似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杜心妮把聂风寄存在长椅上,自己到街边的一些小店里去逛逛了,聂风四处张望着,忽然看到前面似乎有许多珠宝首饰店,决定一会去看看,帮平洲的金老先踩个点研究一下。 聂风刚站起身来,忽然一阵嘈杂声从前方传来,他定睛看去,两个人从其中一间珠宝店里跑了出来,后面还有几个店员和保安在追赶。 “不会是拍电影吧,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明抢?”聂风喃喃自语道,可他左顾右盼也没有看到摄像机,难道真的是抢劫。 那两人离聂风越来越近,他叹了口气,既然遇上了,总不好袖手旁观,他小心翼翼的将身上众多的拎袋放在了地上,活动活动胳膊向那两人迎了过去。 那两人快跑近了聂风才明白为什么一路上都没人敢阻拦,行人都纷纷避开。 原来那两人的手上都抓着把水果刀,一边胡乱的挥舞一边大喊喝骂,挡在他们前面的行人都害怕的让到路的两旁,任由他们跑过去。 聂风将靠在一根灯柱的后面,等到跑在前面那人接近的时候一闪身站了出来,伸脚一绊那人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头撞上了台阶一下子昏了过去。 后面那人急忙停住脚步,看了看不断追近的保安和店员,又看了看前方当着路的聂风,还是选择了从聂风这个方向逃走,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他手上还有凶器,虽然只是一把薄铁水果刀。 那人冲上前来对着聂风一阵乱划,试图将他逼开自己好逃之夭夭,也顾不上同伴的生死了。 聂风看准时机,双手一架将那人持刀的手腕夹住,一拧一转,那人的手腕被翻转了一圈,疼的手中的水果刀叮当落在地上,聂风顺势一个过肩摔将那人生生砸在了地上,一下子砸背过气去了。 这时在后面追赶的保安和店员赶到了,见那两名匪徒都被聂风给制服了,这才松了口气,将那两人给绑好带回店里等警察来处理。 “这位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们店今天损失就大了,”一个高挑的店员说道。 聂风摆了摆手手,“不客气,应该的,他们抢了什么东西?” 旁边一位个子稍矮的店员忍不住插嘴道,“他们一会要试戴这条,一会要试戴那条,趁着我们不注意一把抢走了四五条金链子,加起来恐怕将近十万块钱。” 聂风一听这两人竟然如此胆大,顿时觉得他们是死有余辜,老老实实地吃牢饭去吧。 “这位先生,还请去我们店里坐坐吧,我们老板正在赶过来,一定要当面谢谢您。” 本来只是举手之劳,聂风不愿多做停留,可经不住那些店员一再邀请,加上杜心妮正好也要选购些首饰,索性聂风就带着他那些拎袋进了这家金店。 “大全珠宝,这名字在别处可不多见,”聂风进门前看了眼招牌。 “我们是家小店啦,算是上海本土品牌,老板就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做了十多年了也没有想开分店的意思,也没有花钱打打广告什么的,生意都被那些名牌抢走了。” 店员指了指窗外的那些招牌,果然什么明牌六福之类的品牌比比皆是,这家小店想在那些连锁巨鳄的夹缝中求生存还真是不易。 杜心妮想要选一副耳环,跟着店员去试戴了,经过刚刚这事一闹,本来店里顾客就少,现在就只剩下聂风和杜心妮二人了。 “就是因为生意差啊,所以想把这笔生意做成,所以才没有按规定试一件收一件,给了他们抢劫的机会。” 这时候出警的民警也上门来了,准备把那两个抢劫犯给提走,正在介绍情况的店员对着聂风指指点点,应该是在介绍当时的情况。 聂风见民警向自己走来,心中暗叹一声,不会又要去做笔录吧,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打搅杜心妮逛街的兴致,虽然逛街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不如全买下来好了 “这位先生,非常感谢你见义勇为的行为,麻烦你简单的登记一下,这一路上的监控探头会将您的英勇行为如实呈现在我们眼前的。” 聂风一听不用去派出所做笔录,立刻配合起来,那民警果然也只是简单的登记了一下他的姓名电话就离开了。 “是这位先生吗,真是太感谢了,我是这家金店的老板,我叫高大全。” 一个中年男子跑的一头大汗推门进来,保安和店员都向他问好,果然是这家店的老板,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那么客气,等会我女朋友挑中了什么给我们稍稍打点折扣就好了,”聂风半开玩笑的说道,他还不知道以杜心妮的眼光能不能看中这家店的东西。 “好说好说,今天您女朋友看中了什么,我一律五折销售,还没请教您贵姓?” 高大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刚得知自己店被抢的消息,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的他急的一头汗,连车都没开蹬个自行车就赶过来了,幸好后来店员通知她被抢的金饰都追回来了。 “免贵,姓聂,您说笑了,五折您不是做的赔本买卖,稍稍减掉点零头就好,听说你这儿生意不景气,我也不好意思占你便宜。” 高大全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无奈的看向窗外,那些知名品牌的店铺里人头攒动,再看看自己这里,恐怕自己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不瞒您说,这家店确实快支撑不下去了,我早就想关店了事,可是还有这么多货压在手上,再加上已经开了十多年了毕竟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一直下不了决心。” 聂风左右观察了一下,果然每节柜台里的展示品并不多,有些款式还很陈旧,用这些货想要迎合消费者越来越刁钻品味,恐怕很难做到。 “这些款式都很旧了,这些货压在手上有几年了吧,”聂风指着展柜里的几枚戒指说道。 高大全似乎憋得够呛,终于能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心里的苦全都给倒了出来,聂风见杜心妮还在挑选,索性做了他的忠实听众。 原来这家店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不错,可随着众多外来品牌的入驻,生意越来越差,加上房租人工年年都在上涨,可生意却好不起来,只能这么不死不活的维持着。 没有更多的营收高大全怎么可能去打广告,没有广告别人更不可能进店逛逛,在店外看看招牌没听说过扭头就走了,没人进店就没有生意,直接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前段日子恰逢高大全的老父亲中风卧床不起,高大全更顾不上店里的事,全心全意在家照料父亲,今天听说店里被抢了,他更是如遭五雷轰顶,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 “要是有人肯接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它卖了,别人听说我的店在南京路上,都羡慕的很,其实这里面的苦,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聂风正在发愁怎么给金老找地方开店呢,真是瞌睡遇上枕头,高大全同志直接就送上门来了。 南京路的地势绝对是没问题的,高大全经商失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里地势不好,而是因为这里地势太好了,逛街的人都会往自己熟悉的听过的品牌店里去逛去买,忽略了他这种小店。 “你想把这家店转手?准备怎么卖,直接转租做二房东还是连店都卖了?”聂风看似无意的问道。 高大全想了想,转租的话那些货还是会压在手里卖不出去,老父亲的病需要钱来医治,这些货总占着自己的流动资金可不行。 “整店出售吧,当时签的十年合同,还有优先续约权,在加上这些库存,相信整店出售不管对我还是买家都很划算。” “那你准备卖多少钱?” 高大全这才反应过来,这人问的太详细了,不会是真的有兴趣吧,还是逗自己玩的,看他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有钱人的样子。 聂风陪着杜心妮逛了一天的街,身上衣服早就被汗湿透了,黏在身上皱巴巴的,就算是名牌也看不出来。 “你……你什么意思?要是你能帮我找到买家,我给你提成,一个点……不,三个点!” 看着高大全对着自己比了三个手指,聂风暗自笑道,看来他真的很急于出手。 “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家里有个长辈可能会对这里感兴趣,他做事果断的很,也就几分钟的事。” 聂风到一旁打电话去了,高大全在心里盘算开了,这事也太戏剧化了,要不是来抓人的民警自己也认识,都要认为这事一出双簧戏了。 他都在怀疑是不是聂风故意找人来假扮劫匪获得自己的好感,好让自己便宜把店卖给他,或者他就是个代理人而已,背后另有他人。 聂风可不知道高大全心里已经脑补出多个阴谋版本了,他直接拨打了远在平洲金老的电话。 “我说是谁呢,怪不得今天早上遛鸟的时候遇上喜鹊,我就知道几天有好事,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 金老的声音听上来兴致挺高,一点都没有因为聂风拖延许久儿生气。 “老爷子,那不好意思打搅了,这不是您托我那事吗,上次您给我提了一次,我也不好意思再拖着,这不就到上海来了,给您寻摸了一地方,就靠着南京东路这,在步行街上,迎街的门面,您觉得可以吗?” “我不说了吗,这事儿我不管,我只管给你供货,经营也交给你,但是你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再次确认了金老的要求,聂风心里也有了底气,既然这么巧让自己遇见了,那怎么也不可能放过,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的事了,幸好自己资金还算比较充裕,希望里这不要太贵。 “您那长辈……怎么说?”高大全咽了下口水,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舍得把自己经验了十几年的店铺卖出去,可现在他看不到希望,只想尽快脱手。 “开个价儿吧,我那长辈说了,这地势不错,就算以后不开金店开别的也成。”聂风决定还是把金老推出来当挡箭牌,免得高大全对他有别的想法。 “一口价,八千万,剩下四年的租金已经交掉了,还有这么多货,就算款式太旧了也能回炉重造,最多承担点折损而已。” 聂风听了眉头紧皱,这个价有点虚了,自己准备把店名都换掉的,十多年来也没有累计下什么忠实的客户,所以大全珠宝这个品牌价值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暗自算了一下,整店转让的话应该在五千到六千万之间才是合理的,超过六千万自己就算多掏钱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就是在不停的还价和坚持原价中不断的开展拉锯战,最终高达八千万的报价生生被聂风压到了五千八百万,不过看高大全的脸色,他也没有吃亏就是,只是赚的没有预想的多。 这时,杜心妮带着一对耳环跑了过来,“风,帮我看下这对耳环怎么样,我看中好几对,可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该选哪对?” 聂风轻笑一声,对杜心妮说道,“喜欢就全拿走吧,还有项链手镯戒指什么的,你都可以去挑一挑,喜欢的都可以拿走。” 杜心妮上前掐了聂风一下,“你发财了啊,装什么大款,你干脆把这家店也买下算了。” 聂风和高大全相视而笑,没想到杜心妮无心之语还真让她给说中了。 “好啊,那我就把这家店买下吧,高老板你说可以吧?”聂风对高大全使了个眼色。 高大全多年的包袱现在终于有希望甩脱,现在心情好的很,立刻陪着聂风演戏。 “好吧,那就卖给你吧,这笔生意你可真是赚大了!” 杜心妮傻了眼,看着这两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风……你真的要把这家店都买下来?” 聂风点了点头,杜心妮就感觉一阵眩晕,脚下有些虚浮,一下子被聂风搂进了怀里。 第二百六十章 稳赚不赔的买卖 “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杜心妮躺在聂风怀里无力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这家店我确实买下来的,这事是早就跟一个长辈商量好了的,刚刚我也和他通过气了,这事就算敲定了。” 杜心妮盯着聂风的脸看了半天,见他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忽然想起件事来。 “这店铺,是租的还是买的,花了多少钱?”杜心妮是学工商管理的,心里本能的开始计算起来,花多少钱买下来比较合适。 聂风看了看高大全一眼,刚刚在杜心妮跌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就起身到外面去了,看样子是去召集员工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 “五千八百万,本来他开价八千万的,生生地被我压下来了,怎么样,不算亏本吧?”聂风指着外面的高大全说道。 杜心妮的头又开始晕了,杜叔辛辛苦苦在古玩界沉浮一辈子家产也不过百十来万,现在听说聂风一口气拿出将近六千万的现金来置业,顿时觉得聂风还有许多瞒着她的事情。 聂风就觉得腰上一紧,两根纤细的手指已经拧上他的软肉了,赶紧高举双手投降。 “亲爱的,我又做错什么事了?”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我记得当时买下博古斋的时候你不就剩下一百多万了,你去抢银行啦?” 聂风在心里感谢了一下已经身陷囹圄的蒋立鹤蒋大老板,要不是他撺掇自己去了趟平洲,自己也不会认识金老,也不会在赌石公盘上赚的盆满钵满。 蒋老板想要下黑手吞掉自己的钱,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一分钱没落着,还进了监狱。 “放心吧,这是我上次去平洲赌石赚来的钱,可比抢银行来的快多了,你还没告诉我,我这笔生意是赚了还是赔了。” 杜心妮掐完了自己又心疼,揉了揉刚刚掐的地方说道,“算你精明,这笔生意稳赚不赔,别的不说,就冲这南京路的地价,不出两年就能值回票价,买下这层商铺稳赚不赔,就算不开店坐等房产升值,也能赚大钱。” 聂风听了杜心妮的话,更加确定了拿下这家店的决心,这时高大全走了回来,杜心妮不好意思再在聂风的怀里赖着,赶紧坐到一旁去了。 “聂先生,这些店员已经跟了我很久了,有的是从我起家开始就在这做事了,我有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我希望你能留下她们。” 高大全有点不好意思,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想手下都是自己的心腹嫡系,把前任老板的职员留下做事,不知道聂风肯不肯。 聂风点了点头,“只要他们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我没理由辞退他们的,而且我还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聂风站起身来出办公室,刚刚得到消息的店员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虽然大全珠宝的生意不算太好,至少也是份稳定的工作,那些做了十多年的老员工更不想多做改变。 “大家好,可能大家已经得到消息,我和高老板达成协议,即将买下这间商铺,大家可能会有些担心,我现在正式通知大家,只要你们肯留下来继续做,那我会无条件接受。” 聂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接手之后将会对店面进行改造升级,再此期间,愿意留下的人按照正常薪资水平发放薪水,不愿意留下的按照之前六个月的平均工资领取两个月的补偿办理离职。” 那些店员听了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反应过来都欢呼了起来,没想到新老板是个这么慷慨的人,最后办理离职的也仅有寥寥数人而已。 “聂先生仁义,在下佩服,现在还在放假,移交的手续恐怕不好办理,等节后我们约个时间再来做个交接,现在先草签个协议如何?” 没想到高大全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就这么会已经草拟了一式两份的协议打印了出来。 聂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和他们商量的内容完全一致,并没有什么附加内容,便欣然签字。 高大全接过合同说道,“长假结束我就会把店面关掉进行整理,郊外我还租了个仓库,到时候会一并移交给你。” 聂风将合同收好,和高大全互换了手机号码,约定了办手续的时间,带着杜心妮离开了。 走的时候杜心妮的脖子上多了一根项链,耳垂上多了一对精致的耳钉,高大全原本坚决不肯收钱,可拗不过聂风非要明算账,这才给他打了个八折。 聂风将那堆拎袋又重新拎了起来,带着杜心妮返回酒店,一路上杜心妮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聂风打开房门将那些袋子放在地上,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可把他给累坏了。 “怎么了,有心事?”他看到杜心妮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还不是在为你担心吗,你从来没有涉足过珠宝业,贸然涉足这个陌生的行业,会不会太草率了?”杜心妮担心的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 聂风一把搂住杜心妮向她的耳垂亲去,那里是她的敏感点,只要稍稍触碰就会全身瘫软,聂风每次都会这样逗她。 “别闹别闹,说正经事呢!”杜心妮费力挣脱了他,转过身来正视着他。 “我虽然不懂,可是有人懂啊,我可以去请职业经理人啊,而且我还有个杀手锏,”聂风自信地说道。 杜心妮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伸出双手捏住聂风的两边腮帮子,“快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大刑伺候了。” “我和欧大哥在平洲的时候,救过周家的大小姐,她家就是珠宝世家,到时候找她帮忙,相信这道坎会很快迈过去。” “嗯?周家大小姐?长得漂不漂亮啊?”一双恶魔的小手悄悄向聂风的腰间伸了过去。 糟糕了,说漏嘴打翻醋坛子了,聂风解释了半天才把杜心妮给哄好了。 一阵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聂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拿起来一看,又是未知号码,难道是司晨找他? 聂风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去接,杜心妮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愣。 “喂,哪位?” “是我,司晨,你现在人在上海?” “是,带女朋友来上海旅游的,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你的名字刚刚出现在警务平台上了,华兴走的时候把你的监管人权限移交给我了,我就这里就有提醒了,既然你都到上海了,就去上海分部一趟吧,把你的证件都领了。” 聂风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是无法脱离司晨他们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刚刚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不像平时那么平稳,好像是在忍着笑一样,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手机震了一下,司晨发了个地址过来,聂风对杜心妮说道,“妮儿,逛了一天你也累了,在酒店休息会吧,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杜心妮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自从知道了周家大小姐的存在,一直无忧无虑的她忽然觉得有些危机感。 “跟刚刚抢劫案有关系,警察让我再去一趟做个详细的笔录,你就不要去了,在酒店休息休息吧。” 聂风不想让杜心妮知道自己加入特种事务局的事怕她担心,所以并没有说出实情。 好不容易将杜心妮安抚下来,答应在酒店等他,聂风出门打了个车把司晨给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等到下车的时候聂风却觉得要么就是刚刚那司机带错路了,要么就是司晨给错地址了,他本以为特种事务局的上海分部肯定隐藏在某个执法机关的大楼里。 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栋民国式样的小楼,聂风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比对了一下门牌号,就是这里没错啊。 不管了,上去问问再说吧,反正门是开着的,聂风迈步向小楼走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场莫名其妙的测试 聂风探头探脑的向门里望去,一个守门人正坐在一张老式的办公桌前看报纸,背后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的墙上挂着一幅八骏图。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那个守门人却丝毫不搭理他,他只好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请问……,”聂风试探着问道。 “进去右拐,坐左边第三个电梯到负三楼,”守门人依旧没有抬头,仍然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聂风怕他认错了人,把自己指到不该去的地方,“那个……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你已经迟到了,快点过去,”守门人不耐烦的放下报纸盯着聂风说道。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聂风连连答应,绕过守门人向里走去。 刚刚从外面看,这就是一幢普通的二层小楼,没想到里面还别有洞天,后面还隐藏着不少建筑。 聂风来到走廊的尽头,站在那副八骏图前,悄悄地打开灵眼望去,没有一丝灵气溢出,这是一副仿品,不过下笔的人功力不输徐悲鸿大师,不知为何要去仿别人的作品。 叮的一声电梯声从他的右边响起,聂风转头向右看去,不远处还真有三部电梯,正在缓缓开门的正是他要乘坐的第三部电梯。 “等一等!” 聂风见一个人影迈步进了电梯就要关上门,赶紧边叫边跑了过去,电梯门已经快要合上了,恐怕是要等下一班了。 忽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电梯门的缝隙中伸出来一挡,电梯门感应到了,又缓缓地打开了。 伸手帮忙拦住电梯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个子不高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长袖t恤,一只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却戴着只皮手套。 “多谢多谢,差点就赶不上了,”聂风谢过男孩进了电梯,刚准备按楼层按钮,却发现负三楼已经被按过了。 “你也到负三楼啊,还真是巧……。”聂风笑着对男孩说道,可他一直冷漠地没有回应,聂风只得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新来的?”电梯迅速下降停在负三楼之后,那个男孩率先走出门外,忽然停住回头问了聂风一句。 聂风心想我不是新来的,我是被骗来的,要不是华兴那个不着调的家伙自己怎么会跟这些人牵扯到一起。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他,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就是新来的嘛。 “跟我走!” 那个男孩说了一句就领着他向前走去,速度还挺快,聂风只得一路小跑跟上去。 他一边跑一边心想,这里的人还都挺古怪的,他们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吗? 这里由一间间房间组成,每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显得有些古怪,那男孩把他领到一个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门上一个小窗刷的一声打开了,一双眼睛冒了出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聂风。 那男孩耸了耸肩,“新来的。” 那双眼睛看了聂风一会,刷的一声又把小窗给关上了,聂风正纳闷着,就听一阵机械碰撞的声音响起,那门被推开了。 等到那门缓缓打开之后,聂风才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呼,怪不得门打开的那么费劲,居然是接近十公分左右厚度的钢板,那墙壁也全都是钢板,整个房间就是个密封的钢铁箱子。 “进来吧,抓紧时间,你已经迟到了。”那个男孩冷漠地说道。 聂风抬腿跟了进去,心里还在想,为什么老说我迟到了,不就是领个证件就可以走了嘛,难道迟了就领不到了。 进了那房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之前开门那人也不见了踪影,那男孩走到房间的今天站在那等着他。 聂风小心翼翼地走进门来,忽然觉得今天自己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这里事事都透着诡异,他的警惕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今天测试员不在,我就临时客串一下,反正如果不能达到我的标准的话,你也别想和我搭档。” 那男孩自说自话的脱下了手套,信步向自己走来,聂风瞪大了眼睛,他那只一直隐藏的手套里的手现在居然冒着肉眼可见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声声作响。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我不是来做什么测试的!” 聂风连连摆手向后退去,却发现那扇厚重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现在后悔迟了吧,最讨厌你这种临阵退缩的人,接招吧。” 那男孩伸长冒着电光的手向聂风抓来,聂风只得向一边闪躲,本来十拿九稳能够躲开的那一下却失了手。 明明已经躲开了,可那男孩的手到了自己跟前的时候突然加速猛地一抓,等到聂风反应过来纵身跃开的时候,电弧还是擦了他一下。 聂风落地连退几步,肚子那里传来一阵痛感,他撩起衣服一看,皮肤上有处焦黑,一股心悸的感觉从胸口传来,耳朵有些耳鸣。 “我都说了你搞错了,快停下,不然我不客气了,”聂风捂着肚子说道,这点小伤以他强悍的恢复力过五分钟就能痊愈,所以他并不关心。 “哼……说什么大话,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弱者当搭档,乖乖倒下吧。” 那男孩猛地窜迅速逼近了聂风的身前,聂风也被惹急了,灵眼一闪,身子一转从男孩的眼前消失。 “嗯?不错嘛,比我的速度还快,看来并不是一无是处。” 男孩一改之前闷葫芦的样子,似乎只要打斗起来他就会变成话痨,嘴里一直嘀咕个不停。 聂风害怕被他那只冒着电弧的手给电着,不停在他身旁游走,把那男孩转的头晕眼花,聂风抓住他失神的一刹那,猛地扑了上去。 “哎哟,小卫,快停下,弄错人弄错了!” 墙壁上忽然冒出一扇门,原来是嵌在墙壁里的,怪不得刚才进来那开门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他已经来迟了,那男孩和聂风已经打出了真火,他手上的电弧不断闪烁,聂风围着他不断游走寻找机会,正好他转身时脚绊了一下。 “机会!”聂风心里大喊一声,矮下身子向他的后背窜去。 那男孩察觉到了聂风的袭击,这时候再转过身来已经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一拳砸在地上,手上的电弧崩碎向四周飞去。 糟糕!聂风避之不及,被几道电弧打在身上,强忍着电击带来的不适,一记崩拳击中那男孩的后心,将他打飞了出去。 呼……聂风长舒一口气,将那几道电弧硬吃下来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估计自己的头发都站起来了。 那男孩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是聂风留手了,他的崩拳也不是那么好消受了,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墙上开门那人见二人分开了,赶紧向中间跑来,“别打了,搞错了,都给我停下,我看你们谁还敢再动手!” 聂风心想我可没有动手,是他紧逼不舍,我只是来拿个证件而已,这不是躺着也中枪嘛。 那男孩缓过劲来了,揉了揉后心站了起来,“你还不错,我同意了!” “同意你个头啊,他根本不是你今天要测试的对象,那人才到,你搞错了。”门里出来那人打了一下男孩的后脑勺,向聂风走来。 “你好,我是这个分部的研究主管魏坤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分部的,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 聂风也被魏主管一连串的问题给打晕了,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个分部,我是被强拉进来的,我叫聂风,今天有人通知我到这里来拿证件,没想到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魏主管一听聂风的名字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能看出人气运走向的聂风,来帮我看看,我的运道怎么样?” 聂风指了指魏主管的身后,“不用看了,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看出来,你要倒霉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近乡情怯 “啊……!”魏主管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头发都站起来了,原来是那个男孩悄悄站在他的身后,用那只冒着电弧的手碰了他一下。 “我最讨厌人家打我的头了,这样会长不高的,就算弄错了又怎么样,我就认定他了。”那男孩一边捡起手套戴上一边说道。 “卫杰,我要关你一个礼拜的紧闭!”魏主管终于缓了过来气呼呼地喊道。 “拉倒吧,我又不归你管,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是不是又缺研究材料了想打我的主意!” 聂风见这两人斗上嘴了,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个……请问我该去哪儿领我的证件?” 魏主管这才瞪了卫杰一眼,打开房门领着聂风向外走去。 “喂!你叫聂风是吧,我看上你了,做我的搭档吧!”卫杰忽然在身后喊了一句。 聂风差点被门槛给绊了一跤,头也不回的跟着魏主管向电梯走去。 “这些人的破坏力比较大,所以特意在地下建了那些防爆室给他们训练测试,办公室在楼上,看门的老白弄错了,把你给指到地下来了。” 聂风只得自认倒霉,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还被电了一下,那个叫卫杰的还真是够危险的。 “那个卫杰,他的手怎么能放电,这也是特异功能?”聂风在电梯里问道? 魏主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卫杰小时候他的父母驾车带他出去玩结果出了车祸,撞倒了一根高压电线杆,他被高压电打了一下从车里飞了出去,半边身子都焦了。” “等抢救回来之后他的半边身子就开始带电了,经过训练能够把电都控制在手上,皮肤也慢慢养回来了,不过他的父母在那场车祸里双双去世,后来就被送到这里来,他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跟我没大没小的。” 聂风这才明白卫杰身上电弧的来源,不过想到他无时无刻要将电弧压制在皮手套里,也挺痛苦的。 魏主管把聂风带到了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进来吧!” 魏主管让聂风自己进去,自己回地下的研究室去了。 聂风推门而入,这是间很简单的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屏幕,见聂风进来了,示意他先坐下。 聂风有些拘谨的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居然就是刚刚他和卫杰二人对打的录像,那个中年人正在不断的慢放观察着。 “那个……我叫聂风……。” 那人点了一下暂停,站起身来和他握了个手,“欧阳靖,特种事务局上海分部的主管,很抱歉刚才闹了个误会,让你和卫杰这小子打起来了。” 欧阳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对于这个误会我还是满惊喜的,相信总部也会对你的资料进行进一步的更新。” “资料上说你的能力是探测气运和古董鉴赏,我觉得可以给你的格斗能力改成a等了,要知道卫杰可是我们这里战斗力前三的成员。” 聂风无奈地把自己被华兴硬拉进来的事解释了一下,欧阳靖听了也笑了起来。 “怪不得,局里好几年没进新人了,原来是被华兴给硬拉进来的,他总算做了件靠谱的事了,不过你放心,平时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只有涉及到你能力所及的,比如什么偷盗文物之类的案子才会调你来帮忙,其他的时间随便你自己做什么,当然特种事务局本身就是个秘密,希望你能保守住这个秘密。” 得到欧阳靖的保证,聂风这才放下心来,偶尔帮帮忙他还是愿意的,毕竟人家刚刚在南城帮过他这么大的忙,这个恩他还是要报的。 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还不等欧阳靖开口,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头儿,我测试完了,那家伙就是只菜鸟,还没聂风十分之一厉害呢,”伸头进来的正是卫杰。 “人呢,他可是从广州分部借调来的,你可别给我捅什么篓子?”欧阳靖皱起了眉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卫杰嘿嘿一笑,“让我给电晕了,现在估计送到医务室去了。” 欧阳靖嘴角抽搐了两下,本想破口大骂,可聂风还在这,只好忍着怒气把卫杰给赶了出去。 “他的事魏主管跟我说了,虽然觉得他很讨厌,可就是发不出火来,”聂风在一旁苦笑道。 “唉,为这小子我操碎了心,至少少活十年,不说他了,这是你的证件,你收好了,其实这本是给外人看的,我们内部就这么几个人,哪需要什么证件,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有需要你的时候局里会联系你的。” 聂风接过证件一看,居然是国家安全局的证件,不解的抬头看向欧阳靖。 “我都说了,特种事务局的名字都是秘密,所以不能对外宣传,只能顶着安全局的名字办事,我们挂在第九局下面,这样做事比较方便。” “第九局?是做什么的?”聂风收起证件好奇地问道。 “第九局又叫对内保防侦察局,主管涉外单位防谍,监控境内反动组织及外国机构的。” 聂风哦了一声,专业听对口,这个名头确实比较好用。 就这样,聂风莫名其妙的正式加入了特种事务局,本着有事帮忙没事各过个的想法,聂风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之后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和特种事务局牵扯到了一起。 告别了欧阳靖,聂风打车回了酒店,他坐进出租车里探头看了眼这座看似普通的小楼,恐怕周围那些建筑都是伪装,谁能想到这里还有一大片地下建筑。 等到聂风回到酒店,他站在房门口撩起衣服看了看,被卫杰电击的地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房门。 杜心妮见他回来了,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聂风抱着杜心妮看了看腕表,明明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而已,可能女人等人时的时间流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吧。 “我们回去吧,出来玩了这么多天了,我有点想我爸了。”杜心妮趴在聂风的肩头说道。 “那就回去吧,也玩了这么多天了,回去休息两天我送你回学校。” 既然有了打算,聂风和杜心妮二人把这几天大采购的东西除了必要随身携带的,其他的都打包交给酒店寄回了彭城。 他们俩则选择坐火车回去,反正也不赶时间,欣赏欣赏路边的风光也好。 因为时间比较仓促,聂风只买到了硬座的票,幸好现在不是假期结束之后的返程高峰,车上还有些空位,所以并没有站着的人。 这样的旅途才叫享受旅行,想想春运时候车厢里的人那叫沙丁鱼罐头,杜心妮看了会窗外的风景有些困了,就靠在聂风身上闭目养神。 离家越来越近,聂风忽然觉得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每次离家之后回来,似乎都会经历一些波折,这让回家变得更加有意义。 聂风正在挺直腰板做坚实的架子让女友来靠,忽然坐在他对面的一位老者呼吸有些急促,手在身上不断的摸索,似乎是在找什么。 “我的药呢,我的药呢,糟糕了,不会没带吧。” 那老者在身上和随身的小包里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药,就想站起身来把行李架上的拉杆箱拿下来找。 结果刚站起身来就开始猛烈的咳嗽,用一张手绢捂着嘴又坐了下来,旁边的人都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他。 老者的咳嗽声把杜心妮给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问道,“风,怎么了?” 聂风低头轻声答道,“老爷子发病了想找药,好像没在身上,在行李箱里。” “那你帮帮他把,一把年纪出门在外不容易。”杜心妮悄声说道。 “好的,你坐好,我去帮帮他。”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叶氏内画 聂风凑到聂风那老者跟前问道,“老人家,哪里不舒服,你的药放在哪里了,我帮你拿。” 那老者似乎有些呼吸不上来,努力的吸了口气,指了指行李架上一个黑色的拉杆箱,接着又去咳嗽了。 聂风站起身来,将那拉杆箱给拽了下来,打开箱子一看,全都是随身衣物,忽然在箱盖的网兜里发现了一个哮喘病人专用的呼吸器。 “是这个吗?”聂风将呼吸器拿出来拔掉盖子递到老者的面前。 那老者迫不及待的拿过来猛吸了几口,不一会药效上来了,呼吸才平缓了许多。 “小伙子,多谢你了,我这是哮喘,老毛病了,不传染的。” 聂风见老者刚缓过来就急着解释,连忙摆了摆手,“老人家,没关系的,你这药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好,箱子我就帮你放上去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将呼吸器放进了上衣的兜里,聂风将拉杆箱的盖好又放回了行李架上,等他坐回座位,杜心妮送来一个奖励的吻,聂风嘿嘿笑了一声。 “哎,年轻人就是好啊,不像我们年纪大了,身上的零件都出问题了。”那老者看到聂风二人活力四射的样子,不由得感叹道。 “哪儿的话,您的身体好的很,您怎么一个人坐车啊,您家人没有陪着吗?” 那老者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的事情,我有腿有脚的,就不麻烦他们了,不过我孙子回来接我的。” 聂风看还有一会才能到彭城,就和这老人攀谈起来,原来他姓沈,也是到彭城的,看上去其貌不扬的样子,居然是一位老教授,在哪儿教书他倒没说。 本来沈教授也有个伴儿的,可是临时有事,没能和他一起上车,这才让沈教授孤身一身坐火车回彭城。 “小聂,看你谈吐不俗,在哪儿高就啊?”沈教授和聂风二人相谈甚欢,随口问道。 “开了个古玩店,自个做小老板,我女朋友还在念书,不过明年就能毕业了。” “哦……古玩?那你的眼力肯定不一般咯,”沈教授乐呵呵的说道。 “还成吧,毕竟年纪轻,没有老一辈的见识多,只能是说过得去,”聂风谦虚地说道。 “小聂谦虚了,我这有个物件,你给我看看,有什么说头没有?”沈教授在那文件包里一顿翻找,摸出样东西来。 聂风看了看表大概还有半个钟头样子就能到彭城了,看看就看看呗,就当打发时间了,伸手接了过来。 “哟,您这鼻烟壶倒挺别致,这内画功夫真是不凡。” 原来沈教授递过来的,是一个内画鼻烟壶,小巧的鼻烟壶内壁上画着一副三英战吕布图,方寸间将沙场景象描绘的生动无比。 “我这次出去,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鼻烟壶了,要不是为了它我早就回来了,还被这鼻烟壶的原主人生生讹去一枚嘉靖年间的福寿如意玉牌,不过我觉得也值得了。” 聂风听说沈教授为了这鼻烟壶竟然用一枚嘉靖年间的玉牌去换,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真是千金难买我愿意。 聂风将那鼻烟壶对着窗外的光仔细端详起来,灵眼闪烁之下,一丝灵气从壶内被引了出来,感受了下灵气的纯度,这鼻烟壶至少是民国往前的的物件,最有可能是晚清时期的。 沈教授见聂风盯着鼻烟壶发愣,以为他看不出来历,便想出言打圆场。 “小聂,要不我给你说说这鼻烟壶的来历?” “等等,沈教授,我这是在考虑该从哪儿开口说起,正好给我女朋友科普一下。” 原来聂风心中早有腹案,刚想直接说出来忽然发现杜心妮也在盯着那内画津津有味的看着,便知道她也起了兴趣。 “内画鼻烟壶三大派,京派、鲁派、姚江派,而后王习三老师又创立了冀派,京派擅人物,鲁派擅釉彩,姚江派擅色彩,冀派的特点是国画和油画技法相结合,我看着内画人物表情丰富,动作传神,应该是出自京派人物的手笔。” 沈教授摸了摸泛白的胡须,点头赞道,“不错,这正是出自京派的手笔,你可知能猜出这鼻烟壶是出自谁人之手?” 聂风想了一下,京派以叶仲三为首,周乐园、马少宣、丁二仲并称京城内画四大名家,可能够让沈教授觉得拿一块清朝玉牌去换还值得的,不是叶仲三,就是他儿子的作品。 “您这一件,不会是叶仲三的手笔吧,”聂风脱口而出,忽然觉得手上这小小的鼻烟壶显得有点沉重。 “唉,要是就好了,那都能够得上国宝二字了,这是叶仲三之子叶蓁祯之作,也当的传世之宝这四个字了。” 聂风和沈教授相谈并没有刻意压着声音,车上的人早看够了窗外景色,听见聂风他们的对话,纷纷围了过来。 “哎,我说老爷子,说着神乎其神的,这个叫叶什么的咱们也不认识,这玩意能卖多少钱啊?” 邻座一个汉子趴在椅背上向沈教授问道,也许值多少钱,就是他们心中衡量的标准,可一件古物的价值,岂是能仅仅用金钱就能衡量的。 “俗,真俗!此物是叶仲三长子的心血之作,流传至今完好无损已是不易,落到我的手上,就算扎根了,就算人家就出再多钱我也不卖。” 沈教授的书生习气又犯了,指着那汉子一阵斥责,把人家闹了个大红脸。 “切,不就是个破瓶子吗,能值几个钱,随便上那个古玩市场里十块钱能卖仨,”那汉子不服气的说道。 旁边有个商人模样的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说道,“哎,那能比嘛,你说的那是工艺品,人家这是古董,老爷子,您这壶是什么时候,给大伙说说。” 沈教授一听有人买账,立刻高兴起来,抚着胡须得意的说道,“此乃光绪年间之物,距现在也有将近百年了,说它是古董也使的。” 众人哗然,别的咱不懂,古董咱懂,在他们脑海里古董那就跟一摞摞的人民币挂上钩了,众人看向那鼻烟壶的眼神顿时变得炽热起来。 结果那商人模样的男人还添了把火,“乖乖不得了,民国晚期的鼻烟壶都能拍上大几十万,这件还出自晚清名家之手,不得拍上百十来万啊。” 顿时周围的呼吸声都急促了起来,大家看向聂风手中鼻烟壶就像看到一堆会移动的金子。 现在彭城的房价还是三线城市水平,一套七八十平米的三居室估计也就五十来万就拿下了,谁也想不到这小小的玩物竟然能换上两套房。 聂风见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催着沈教授将那鼻烟壶给收了起来。 沈教授怎会不懂人情世故,把那公文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众人见没热闹看了纷纷散去,至于有没有人心怀鬼胎,就不得而知了。 “沈教授,您刚刚说您孙子来接您的是吧?” 沈教授点了点头,将公文包抱的更紧了,聂风提醒之下他才反应过来,摸出一个老旧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孙子早就到了,就在出站口等着呢,还算他这次有孝心,以前都说这里忙那里忙的。”沈教授欣慰地说道。 “一会,我送您出站吧,”聂风诚挚地说道,指了指沈教授怀里的公文包。 沈教授会意,只得同意,一时得意把自己的宝贝给露了出来,这要是真让歹人盯上了,他一个老头子也没法反抗,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不一会,列车缓缓靠站,在月台前停了下来,聂风叮嘱了杜心妮几句,背起自己的背包,拖着沈教授的行李箱扶着他向外走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漫天钱雨 沈教授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他的公文包,他们的神经都崩的紧紧地,跟着人群七拐八绕,终于看到出站口才松了口气。 就在他们精神放松的那一刹那,旁边人群里忽然窜出个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一把夺过沈教授手中的公文包向火车站里跑去。 沈教授都吓傻了,公文包被抢走了还在发愣,连呼救都忘了,聂风将背包一脱扔在地上。 “跟教授在外面等我,打电话报警,别提鼻烟壶的事儿,就说包被抢了,我去追他!” 说完聂风纵身向那个黑影追去,沈教授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刚哭没几下他的哮喘病又犯了,还好那呼吸器放在上衣兜里没被抢走,要是放在包里就惨了,杜心妮把沈教授扶到路边,帮着报了警。 聂风跟着那人直接跑回了月台,站台上的工作人员见有人跑回来还想阻拦,结果让那人直接给撞翻了。 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抢来的公文包飞出去老远,自己也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回头见聂风追近了,赶紧爬起来捡起公文包向月台跑去。 聂风越追越近,眼看要抓到那人的衣服了,那人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似乎就在背后,心一横纵身跳下了月台在铁轨间穿梭起来。 收到报告的警察从远处也追了上来,眼看着聂风跟着那人跳下了月台,向集散中心跑去,赶紧拿出对讲机呼叫支援。 那人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迈不开,而身后的聂风却向大步流星追了上来。 那人终于跑不动了,伸手在公文包里一阵摸索,把鼻烟壶给摸了出来,聂风此时已经追到近前。 “放下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跑不掉了!” 聂风深呼吸两口,缓和了一下因为剧烈运动拼命跳动的心脏。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这破玩意给砸了,”那人把鼻烟壶高高举起,公文包被扔到了一旁。 “砸掉,好啊,你砸吧,价值百十多万的东西让你给砸了,你就准备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聂风见现在这个距离并不能保证及时抢回鼻烟壶,只得先分散那人的注意力拖延时间。 “在哪儿呢,我刚刚看到往这跑了,对对对,肯定是这边!” 跟在后面的警察渐渐接近了,那人听了越来越紧张,高高举起的手也在不住的发抖。 “你是不是缺钱,多了不说千把块的我还是掏得起的,你一条汉子抢人家老头的东西羞不羞,你把东西放下,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聂风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了出来,抓在手上对那人扬了扬,果然还是毛爷爷比较吸引人,那人的眼光被聂风手上的钱所吸引,高高举起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聂风的耳朵动了动,脚步声离自己这里越来越近,决定拼一把,他将手上的钱猛地向天上一扬,顿时天上下起了钱雨。 那人终于禁不住诱惑,向前迈了几步伸手去抓天空中飘下来的钱,可他抓着鼻烟壶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看样子这家伙是大钱也想要,小钱也想要。 聂风见那人的注意力都被天空中飘舞的钱吸引,灵眼闪动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跟离线的箭似的窜了上去,当那人发现面前多了个黑影的时候已经迟了。 聂风飞身跃起,双手紧紧抓住那人手中的鼻烟壶,箍住那人的手臂就势在地上一滚,那人手臂吃痛把手张开了,鼻烟壶落在了聂风的手里。 等到聂风从地上起来时,那鼻烟壶已经被他收进衣服内袋了。 “在这里,在这里,不许动,趴在地上不许动!” 几个铁路警察终于找了个过来,聂风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把他往地上一按,凑在他耳边说道,“不想把牢底坐穿的话,就别提鼻烟壶的事儿。” 那人被他狠狠按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手上还攥着刚刚抓到的两张钞票,痛苦的哭出声来,边哭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也趴在地上别动!”警察赶到想要去扭聂风的胳膊,被他一下甩开了。 他掏出刚领的那本证件亮了一下,“自己人,别误会!” 那些警察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和聂风一模一样,这才放松下来,还以为这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需要动用国安来抓人。 经过聂风一番解说之后大家才明白聂风是恰逢其会,帮着别人抓贼的,并不是公务在身。 “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等会好做个登记,”一个警察从旁边地上捡起沾着泥土草茎的公文包递给了聂风。 “我哪儿知道里面又什么东西,可能都是些文件资料什么的,我还赶时间就先走了,这抓贼的功劳就交给你们吧。” 他们见聂风确实急着要走,也不便阻拦,派了个人边走边给聂风做了个简单的笔录,把他领到了出站口。 至于那个被钱财冲晕了头脑临时起意的抢劫犯,将会依法受到严厉的处罚。 聂风回到出站口一看,沈教授还蹲在墙角抹眼泪呢,杜心妮一脸无奈地在一旁陪着他。 “聂风回来了,聂风回来了,”杜心妮察觉有人接近,一抬头发现是聂风,赶紧推了推沈教授。 沈教授抬头一看,不敢相信地推了推眼镜,那厚牛皮公文包就在聂风手上拎着,虽然沾了些泥土,可毕竟是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沈教授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敏捷的都不像是一位老人。 他一把接过聂风递过来的公文包,在包里一阵翻找,“怎么没有了,鼻烟壶没了?” 沈教授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聂风,只有他才能告诉自己答案。 聂风笑眯眯的从内袋中拿出那只鼻烟壶,一手抓住沈教授的手掌,将那鼻烟壶轻轻地放在他的手心里。 “沈教授,这次您可能保管好,可不能再丢了,财不露白,那个抢劫的已经被抓起来了,我提前把鼻烟壶给收起来了,除了火车上那些人,没人知道这鼻烟壶落在您的手里。” 原来聂风怕这个名贵鼻烟壶落在沈教授的手里被人传开,再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也许下次丢的就不仅仅是鼻烟壶了。 沈教授千恩万谢着把鼻烟壶放进了外套内袋里,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聂风,这时一个人影跑了过来。 “爷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人跑的气喘吁吁地,关心的问着沈教授,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聂风了,惊呼一声。 “聂先生,你怎么在这?” 原来沈教授的爷爷就是沈超,彭城地产大亨沈玉龙就是他的儿子,没想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居然有个富豪儿子。 “多亏了小聂,才让我的宝贝失而复得,这次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沈超望向聂风,“聂先生,多谢你照顾我爷爷,你可知道我找的你好苦啊,我几乎每天都去你店里,你一直都没回来。” 聂风奇怪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边走边说吧” 沈超接过行李箱扶着沈教授向外走去,边走边走边说道,“不是我找你,是我爸找你,他知道你有一枚唐玉,想要收购。” 聂风忽然停下脚步,身后的杜心妮差点撞到他的背上,“你爸怎么知道我有块唐玉的?”聂风自认为这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呃……上次在兴化寺的时候,你身边那个胡先生说漏嘴告诉我的,我爸的价钱绝对公道,你可不要错过了。” 聂风摆了摆手,“去告诉你父亲,那块玉,我是不会卖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相约月见 杜心妮摸了摸脖子上那块玉佩,在上海旅游的时候,聂风来了一次罗曼蒂克,把自己亲手雕的佛像玉佩给杜心妮亲手戴上了,让杜心妮感动不已。 可是聂风从来没提过他还有一块唐玉的事,杜心妮倒不是想要那块唐玉,历史再久远的玉佩哪儿有聂风亲手雕的好,再说古玉大多是从墓里起出来的,杜心妮可不敢带。 “你爸爸又看上别人什么东西了,又想来强买强卖那一套?”沈教授生气的向沈超问道。 “爷爷,没有的事,爸爸是正经的想要向聂先生收购他收藏的一块唐玉,价格好商量,没有强买强卖的事。” “那人家都说不卖了,还纠缠做什么?”沈教授现在特感激聂风帮自己追回鼻烟壶,就想着帮这个年轻人一把。 “爷爷,生意嘛,总是谈出来的,哪儿有一口回绝的道理。”沈超对沈教授的话也有些不满意,可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只好耐着性子哄着他。 “沈教授,恭喜你收获心爱之物,我先告辞了,”聂风谢绝了沈教授让沈超送他们回去,自己带着杜心妮打车回家去了。 等他们到了博古斋,杜叔见女儿提前回来了,高兴的出来迎接,胡伟却在一旁躲躲闪闪的不敢见人。 “老胡,你过来,看你做的好事。”聂风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 胡伟哭丧个脸走了过来,“风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没想到那姓沈的小子耳朵那么尖让他给听着了,几乎每天都来等你,说要买你手上那块唐玉。” “不是他要买,是他爸,他那一家子都喜欢收藏东西。”聂风没好气的说道。 “他老子谁啊,这么执着,让儿子天天来守着你?” “沈玉龙,地产大亨。” 聂风这么一说胡伟就知道是谁了,光说名字一下子还想不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听说这个沈玉龙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那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难不成他还敢强买强卖不成,我还真不吃他那套。” 聂风摸了摸衣兜里的那本证件,决定以后一定要随身带着,说不定哪天就能拉虎皮扯大旗威风一下。 店里的事,聂风一直都是甩手掌柜,有杜叔三人照看着,他一点都不用烦神,不过杜叔还是硬拉着他把最近几个月的盈余告诉了他。 总体来说,博古斋的生意不错,每天都有进账,特别是书画材料这一块,都快变成支柱产业了,不想别家店铺,天天开门难得开张。 “老胡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独当一面?”聂风忽然冒了一句,把杜叔给问楞了。 “小风,叔还能再干两年,真的……叔现在身体可好了,”杜叔以为聂风要撵他回家养老,不由得有些急了。 “我说杜叔啊,您可是我的主心骨,缺了谁也不能缺了您啊,是这样的,我在上海买了个店铺,准备和平洲的金老联合起来搞个珠宝店,准备让您去给我震着场子。” “上海?珠宝店?”杜叔头一阵猛摇,坚决不答应。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去什么上海,再说我也没开过珠宝店啊,能有什么经验。” “一样通样样通嘛,有您坐镇,我心里有底,不是自家人实在不放心,再说了,我还准备让妮儿去做总经理,您不准备帮着点?” 杜叔一听聂风要把店铺交给还没毕业的杜心妮管理,又期待又有些着急,生怕杜心妮没经验坏了聂风的事。这才答应聂风等店铺开业了去上海帮一段时间忙,等杜心妮走上正轨了自己再回彭城养老。 这对未来的翁婿正在商量着未来该怎么定位新的店铺,门外忽然停下一辆车,下来个人给聂风送了张请柬。 “鉴宝会,什么玩意?”杜叔戴上眼镜看了看请柬上的字,打开来一看,时间就在明天,落款人是沈玉龙。 “就是他要买你那飞天吧,他儿子这阵子天天过来,跟打卡上班似的,要不是他自觉不碍事,我早就把他给撵出去,天天都来他不烦我都嫌烦了。” 聂风将那请柬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赴会,恐怕这就是一出鸿门宴啊。 杜心妮从楼上下来了,远远地看见聂风那这张请柬正在考虑,还以为是谁要结婚呢,立刻凑了过来,一把将请柬夺了过去。 “我来看看,这谁结婚啊,出点份子钱把你为难成这个样子,哎……不是结婚啊,鉴宝会?可以带女伴去哎,聂风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吧,既然杜心妮想去,就算是龙潭虎穴聂风也要去闯一闯,别的也不用带了,既然人家已经盯上那块飞天了,那明天自己就带那块飞天就好了。 “好好好,明天带你去就是了,不过多看少说,宴无好宴啊。” 聂风感叹一声,将那请柬随手一丢,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既然回来了,杜心妮肯定回家去睡,聂风还是谁在楼上的客房里,这几天习惯了杜心妮跟八爪鱼似的缠在身上,身边忽然空荡荡的聂风心里有些失落,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凉意忽然传来,聂风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被谁给掀开了,十月份的早晨还是挺凉的,他闭着眼睛没睁开,蜷缩成一团准备继续睡,昨天睡太晚现在好困啊。 “臭聂风,几点了还不起床,你不是答应我的吗,你准备带着我迟到吗?”杜心妮趴在聂风的耳边喊道。 聂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迷糊的双眼看了看,杜心妮叉着腰站在自己的面前,看样子如果自己再不起来她就要出绝招了。 杜心妮忽然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出去了,聂风低头一看,嘿嘿笑了一声,男人早晨的正常反应嘛,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聂风火速洗漱完毕下了楼,杜心妮看见他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昨天睡得有点迟,早上有点起不来,不是约的中午吗,这么早就去了?” “你还真准备空着肚子去啊,总得先吃点东西啊,”杜心妮小声的说道。 “好吧,今天就先陪魅力的杜心妮小姐吃早餐。” 聂风陪着杜心妮就在附近找了间小吃店,把早餐问题给解决了。 “糟糕,请柬没带,你昨天扔哪儿了,我们回去拿吧。” 杜心妮刚走出小吃店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拉着聂风就想往回跑。 “别急别急,我记得地方,再说了,有这个东西在,有没有请柬都能进的去。” 聂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来,打开给杜心妮看,现在阳光正好打在盒子里,那飞天玉佩被阳光一照,像是活过来一样。 “这就是那块唐玉吗?没想到千多年前的唐朝人就能把玉佩雕的这么活灵活现,”杜心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 “这雕工确实算的上是精品了,说不定这还是唐朝皇室的贡品呢,”聂风接过杜心妮递回来的盒子笑着说道。 “皇室,说不定是武则天用过的,”杜心妮的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了,没想到她还是武则天的粉丝。 “时候不早了,快带我去吧,地方你记得在哪儿吧。” “那么独特的名字吗,当然记得。” “名字很独特吗?” “月见茶楼。” 月见茶楼的名字而确实很独特,今天的月见茶楼也很独特,整个二楼被人给包下了,一些老客想要上去凭栏独饮,也被劝了下来。 还有些脾气不好的,刚想发火被人拉到一旁劝了几句,稍稍透露了一下二楼有谁谁谁在,脾气再不好的人也老实了。 “就是这里吗?”杜心妮看着窗外招牌上的月见二字问道。 “对!就是这里。”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人际圈果然很重要 杜心妮挽着聂风的胳膊走进茶楼内,今天一楼的生意格外的好,许多老茶客今天上不了二楼的雅间,都在一楼聚着,整个大堂挤得满满当当竟然没有一个空桌。 聂风放眼望去,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年轻的估计也有五十上下了,不过说来也是,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懂传统茶文化的,都是喝喝咖啡喝喝洋酒,都觉得那些才叫情调。 “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客满暂时没有空桌了,您看是暂时等一会还是先出去溜达一圈?” 一个服务员见聂风二人站在吧台前发愣,热情的凑了上来,他也有些好奇,现在还真的在茶楼里看见这么年轻的人,也许是这对小情侣走累了进来歇歇脚的。 “我们是应邀前来的,参加那个鉴宝会,邀请人是沈玉龙沈先生,”聂风见那服务员话语里有将他们往外请的意思,赶紧将来意说了出来。 “唉,您不早说,请您把请柬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聂风无奈的一摊手,“不好意思,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点急,忘记带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服务员本来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一听聂风没有请柬,那脸一下子挂下来了。 “不好意思,楼上今天有贵宾,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打扰,这是我们老板今天早上交代下来的,您就别为难我这个打工的吧。” 那服务员心里想着,这对年轻人看上去衣冠楚楚的,说不定是在哪儿得到的消息,想要混上去结交那些贵客,我这道关可得把严实了,不能让老板丢脸。 聂风见这服务员变脸跟变魔术的似的,就想拂袖而去,说到底今天就是沈玉龙为了谋求他那块唐玉搞出来的鉴宝会,可不是自己上杆子想要参加的。 “那个……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上楼去问一下,我们确实是忘带请柬了,就说是聂风来了,受邀宾客应该有登记的吧?” 聂风正准备离开,杜心妮拉了拉他的胳膊,凑上前去对那服务员说道。 毕竟是美女效应,面对杜心妮软言软语的声音,那服务员也不好意思再嘲讽,可是他也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去问,万一这两人真的是在招摇撞骗呢。 正在僵持的时候,聂风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 “聂先生,来了怎么不上去,家父已经恭候多时了,”沈超和另一个男子从二楼下来,正好看见聂风,赶紧过来询问。 “请柬忘带了,正想麻烦这位小哥去帮我传个话。”聂风尴尬地说道。 “来吧,上来吧,有我在还需要什么请柬啊,就是因为你到现在还没到父亲才让我下来看看的。” 沈超对聂风招了招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边那个男子看到聂风身后的杜心妮那轻灵的气质,忽然眼前一亮,居然绕过沈超抢先一步到了聂风二人的面前。 “这位美女,我看你气质出众,正好可以做我的模特,我们交个朋友吧。” 杜心妮见他举止轻浮,当着聂风的面就跟自己搭讪,心中有些厌恶,并不搭理他,身子一转躲到聂风背后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他是搞艺术的脑筋有点直,说话不经考虑,得罪了。” “沈超你说什么呢,这位小姐的气质真的很好啊。”那男子还在自说自话的掏出名片想要递给杜心妮。 “徐渭,你少说两句吧,聂先生可是我爸的贵客,你再这样无理我就告诉徐叔叔你想回去接他的班,不想画画了。” 徐渭一听沈超这样说,立刻吓得闭紧嘴巴,可名片已经掏出来了,两只手伸在那有些尴尬。 聂风见徐渭看向杜心妮的眼光只有欣赏并无半点情欲,应该这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杜心妮去给他做什么模特罢了。 聂风伸手将名片接了过来,只见上面一行烫金的花体字,“天与地艺术画廊,首席艺术总监徐渭。” 沈超见聂风在看名片,忍不住爆了料,“他那画廊老板加艺术总监加销售经理一共就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他的女朋友。” “沈超,你可别不信,我的画廊以后会成为亚洲最好的画廊。”徐渭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好了,聂先生,我们快上去吧,父亲恐怕等急了。”沈超忽然想起自己下来的任务可不是在这聊天,赶紧催促聂风赶紧上楼。 聂风点了点头就想跟着沈超上楼,忽然又停下看了那服务员一眼。 那服务员虽然不认识他,可他认识沈家公子啊,还有旁边徐渭的父亲,也是位能量很大的人物,现在知道聂风是沈超父亲的贵宾,顿时额角的汗珠嗖嗖的往外冒。 “风,算了,人家也是尽忠职守,我们快上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吧。” 其实聂风本来也没准备为难那个服务员,既然杜心妮开口了,他便没再说什么,牵着杜心妮的手上了二楼。 二楼本来也摆着许多桌椅,现在全被搬到了一旁,只在正中间留下一张大桌,桌旁已经坐了四个人,听见上楼的脚步声纷纷回头张望。 正对门口那位子上的人站起身来,看那脸庞和沈超像极了,这位一定就是彭城的地产大亨沈玉龙了。 其他三人倒没见过,不过也都是大腹便便的样子,应该都是商界人士。 其中一人对徐渭招了招手,“渭儿,你跟着沈家小子乱跑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前辈,随便指点你几句就赚翻了,何必开那劳什子画廊。” 徐渭沮丧地走到那人身后站定,“爸爸,这是我的一个梦想,如果连你都不支持我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画廊做成亚洲第一。” 徐老板自嘲地对另外三人说道,“看吧看吧,我说的吧,他对我的生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后我还指望他来接我班,恐怕是没指望咯。” “老徐,你身体棒的很,让小渭再野上两年也许他就放弃了,你不就有接班人了嘛。”徐老板身旁的一位老者说道。 “这位就是聂先生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沈玉龙站起身来,向聂风迎去,他才是自己今天最主要的目标。 “不敢当,叫我小聂就好,不好意思来迟了,请柬也没带来,耽搁了一会。” 沈老板将聂风领到桌边给大家做了个介绍。“老伙计们,这位是聂风聂先生,古玩界的后起之秀,在咱们彭城可隐居着一位高人,他就是龚老爷子的嫡传弟子。” 另外三人都客气着点头示意,本来看聂风就是个毛头小伙子,又没长辈带着,有什么资格参加今天的鉴宝会,结果一听是龚老爷子的弟子,那绝对是有资格了。 “不敢当不敢当,各位前辈叫我小聂就好,学无所成还顶着家师的名号,我心中有愧啊。” 聂风嘴上谦虚地说着,心里却不平静,没想到沈玉龙把自己和龚老的关系都探听出来了,仅仅为了一块唐玉,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这位是徐老板,彭城最大的家装建材市场,就是他开的,是我多年的生意伙伴,”沈玉龙指着徐老板给聂风介绍道。 聂风赶紧上前和徐老板握了握手,心想沈玉龙是搞房地产的,徐老板是搞家装的,这两人倒是绝配。 “他是诸葛俊,你别以为他姓诸葛,他姓诸而已,现在是彭城市珠宝协会的副会长。”沈玉龙借着介绍了旁边那位刚刚劝解徐老板的男子。 “诸会长好,”聂风想上前握了握手。 “我更想你叫我诸葛会长,可是被老沈揭了老底,这个虎皮也就扯不下去了。”诸会长看来生性诙谐,拿自己开起了玩笑。 第二百六十七章 猛虎与黑兔 “我自己来介绍吧,我姓查,彭城的茶叶市场,我占八成,你脚下这月见茶楼,就是我的产业。” 最后那位中年人不等沈玉龙给自己介绍就站起身来自我介绍,聂风赶紧问好。 果然交际圈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看看沈老板的这几个朋友,都是身家颇丰的生意人,怪不得他的生意可以做这么大,生意场上人脉果然很重要。 “不知小聂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徐老板突然冒了一句,他看到跟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想问问,碰上还不如自家画痴儿子的他才能找到一点平衡。 “小子才疏学浅,没什么本事,盘下间铺子做点古玩生意,长生街东边第一家博古斋,就是我的产业。”聂风谦虚地说道。 “哦……可是把那粉彩瓷盘亮在店面里的那家博古斋,原来是你开的,真是别出心裁。”诸葛会长看样子去过博古斋,言语间似乎有些熟悉。 “看来诸会长去过我那店里?”聂风颇为好奇地问道。 诸会长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听人说起,抽空去了一趟,那粉彩磁盘虽然未能集齐成套,但能获其一就实属不易,不过别人都像宝贝似的恨不得挖地三尺埋起来,你怎么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放着,也不怕被人惦记上。” 聂风得意地笑了笑,“这主意不赖吧,光是这瓷盘就给店里引来不少藏家,至于安全问题,这个我还真不放在心上,我那店铺的安保措施做的还算不错。” 他们正聊着,有服务员送了茶具上来,身在茶楼怎么可能不喝茶,查老板似乎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茶叶,兴致勃勃的让众人来品尝。 服务员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下一个小小的茶杯,从怀里的一个陶罐里捻出一小撮茶叶来,每个茶杯里放了小小的两根。 还没被水冲泡,那茶叶已经散发出诱人的茶香,根本不像是只是两片指甲盖大小的茶叶能散发出的香味。 “这水是早上刚从山上运下来的山泉水,用这水泡茶才更有韵味,”查老板得意地指着服务员手中的小铜壶说道。 服务员将众人面前的茶杯一一斟满,杯中的水渐渐停止了旋转,翠绿色的茶叶在茶杯中不住翻滚旋转,伴随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顿时整个二楼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 “果然是好茶,这趟来的值了,”诸会长不顾茶杯外壁滚烫,双手捧起茶杯,放在唇边感受着茶香却舍不得下嘴。 聂风还记得杜心妮教过自己该怎么品茶,这次他的分量掌握的刚刚好,恰好分三次将那杯茶喝完。 众人都将茶水喝下了肚子,各有各的感悟,聂风现在才明白杜心妮所说的“三口方知味”是什么意思。 别看这茶香扑鼻,可第一口喝下去的时候,口腔中全是苦涩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眉,喝到第二口的时候,一股甘甜在味蕾见迸发,第三口将茶水饮尽,就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好一个‘三口方知味’,原来小聂也懂茶道,都说茶如人生,人这一辈子的苦涩甘甜,尽在这小小的一杯茶中,各位觉得我这茶怎么样?” 听了查老板的话,各有感悟的众人都回过神来,服务员又给大家续上水,第二次喝,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多感悟了。 “真烫啊,查叔,你还是给我来瓶雪碧吧,我是真喝不惯。”徐渭也陪着老爸喝了杯茶,被那种苦涩的感觉折磨的直皱眉头。 “你懂什么,好好的一点意境全都被你给破坏了,一边呆着去,喝什么雪碧,白开水要不要?” 老徐虽然做的家装行业,可一直醉心传统文化,徐渭学的却是西洋油画,还是偏向写实风的那种,这父子两兴趣迥然不同,怎么能谈到一块去。 “行了,我说老徐,你就别跟小渭斗嘴了,把茶具都收了吧,看看你们最近又得了什么宝贝,眼力有没有什么长进,可别像前几次一样闹出什么笑话。” 沈玉龙似乎在这个圈子里占据主导地位,他一开口,剩下几人都欣然同意,服务员将众人的茶具都收了去,还将桌面擦拭的干干净净才都离开了。 聂风心想,这个鉴宝会不是为了那块唐玉仓促举办的吗?怎么听沈玉龙的口气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次啊。 沈超似乎看出了聂风的疑问,从坐下后就一言不发的他给聂风解释了一下。 原来这四人虽然年纪各有差距,居然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凭着地缘情谊和兴趣爱好,这四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恰好他们四个有个经济基础之后,都爱上了古玩行当,这些年下来人品爆发收到真货的机会不多,被人当傻子坑买了假货的次数也不少。 所以他们四人隔段时间就会聚上一次,趁机把自己最近入手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家鉴赏一下,如果是真品其他人都会加以赞扬,如果是假货也能给其他人长长经验。 “今天把小聂也喊来给大家认识认识,是因为我看上了他手里的一件东西,当然是卖还是换全凭他的意愿做主。” ”沈玉龙忽然开口说道,其他三人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被这个素未蒙面的年轻人叫来参加他们这个老友聚会。 “看你自作多情的样子,人家这个鉴宝会都举办了多少次了,才不是因为你那块唐玉才临时起意的,”杜心妮凑到聂风耳边说道,聂风的脸也微微地红了一下。 “那么,今天谁先来,老徐,我记得是你上次走了眼,收了件假的玉白菜是吧?” “怎么能说是假的呢,那颗白菜现在还在我桌上放着呢,这可是根据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那颗白菜仿制的,不能说是假的,”徐老板心有不甘的喃喃说道。 “行了,别说那没用的,上次是你栽跟头了,这次就你先开始吧,看看你是打头彩还是又栽了个跟头。” “行,我先来就我先来,早上晚上都要上,小渭去把那箱子给我拿来。” 徐渭应了一声,起身到一旁拎来一口皮箱,轻轻放在桌上就退开给老爸挪出地方。 徐老板一脸得意的站起身来,双手按在皮箱的两只搭扣上,像是要变出什么了不得东西嘿嘿笑了一声,手指用力一按,两只搭扣弹了上去,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心都被他勾起来了。 徐老板一下将箱盖掀开,里面是一卷画轴,不知道他又从来淘来一幅画。 “各位,这虽然不是什么古画,但也是大家之作,”说完他从箱子里掏出一副手套来戴上,将画卷缓缓展开的桌子上。 聂风也伸长了脖子看去,那画上缓缓露出一只斑斓虎尾,随着画卷完全展开,最后又露出一只黑毛红眼的兔子。 “这是什么?猛虎扑兔子,这兔子真可怜,下一秒就要变成盘中餐了。”杜心妮抓着聂风的胳膊说道。 在场诸位只有聂风一眼就看出这画的出处,聂风以前看过一本杂书,里面有各种画家的典故轶事,其中就提到了这幅画。 “我要说这只老虎和兔子是夫妻,他俩是在玩闹,你信不信?”聂风见杜心妮还在脑补那黑兔的结局,笑着逗她道。 “真的?怎么可能?老虎哪儿有和兔子做夫妻的!”杜心妮先是高兴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沮丧起来。 “小聂不愧是师从龚老爷子,这些奇闻异事都了如指掌,”徐老板听见了聂风的话,知道他看出了这画的来历,顿时开心起来。 “哪儿的话,只是恰好看过这个故事而已,这画跟您确实有缘分,这可是您本家的画作。” 诸会长和沈玉龙还在苦苦思索哪位画家画过老虎和兔的画作,经他这么一提醒,诸会长一下子想起来了。 “啊……!原来是他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枚东珠 “跟老徐是本家?姓徐的画家可多了去了,这是哪一位的作品?”沈玉龙还没想到。 “小聂,既然是你先想到的,就由你来解说一番吧,”徐老板对聂风说道。 聂风欣然应允,不着痕迹的用手指将画卷往桌子中间挪了挪,其实已经引出一股微薄的灵气吸了进去。 “从哪儿说起呢,这幅画的作者是徐悲鸿大师,他有一个朋友,夫妻俩的属相分别是虎和兔,他们的儿子属相是鸡,当时请了齐白石大师画鸡,请徐悲鸿大师画了这幅虎与兔。” “我记得看过的那本书上写着,徐悲鸿大师为了凸显夫妇之间融洽亲密的关系,巧妙构思使画中老胡不再凶猛而尽显顽皮之气。” 听了聂风的解说,在场众人再去看这幅画时,顿时觉得那只卧于地上的虎头莫名透着一种喜感。 “那这是真迹吗?徐悲鸿大师虽然是近代画家,可他的画作入手也是不易,”沈玉龙笑着开了句玩笑。 徐老板急了,“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为了这幅画我可画了两百多万。” 聂风点了点头,近年来徐悲鸿大师的画作价格涨幅很快,单匹马的画作已经能拍到近百万,如果是群马图那就更贵了,这幅虽然没有画马,也生动地描绘了虎与兔嬉戏的场景,拿到拍卖场上二百多万算是很公允的价格。 “老徐最近没听说你去哪儿参加拍卖会啊,这幅画你从哪儿买来了?” 徐老板得意的扬了扬头,指了指徐渭,“这都要多谢小渭,他的法国朋友给牵的线,从法国买来的,而且人家给出了鉴定证书,如果是假的包退还赔钱,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放心。” 另外几人和他闹惯了,纷纷嘲笑他失手多了,胆子变小了,不像以前那么敢赌。 “我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好事,私人出资购买流失在国外的传统文化瑰宝,你们应该表扬我,”徐老板对他们的嘲笑不屑一顾,全当耳旁风了。 “行了,这次老徐没栽跟头,虽然钱让老外挣了去,也算做了件好事,下面谁来?”沈玉龙向剩下的众人扫视着。 “得……都藏着掖着呢,我来献丑吧,”诸会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轻飘飘地往桌上一放。 “我这可算是古董了,来历也是有的,不过只能当个笑话听,已经不可考了,我说出来你们可别笑话我,”诸会长先说明了一下才将那盒子打开。 盒中仅有一物,一颗硕大饱满圆润晶莹的大珍珠静悄悄地躺在盒中的凹槽里,隔了老远都能看到那阳光反射造成的异彩。 “这是一枚‘塔纳’,”诸会长介绍道,还故意拽了个文,看看在场诸位有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们几个玩了多少年的游戏,以能难倒别人为荣。 杜心妮听了诸会长的话,本能的看向聂风,在她心里聂风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一样,脑袋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知识。 聂风早就看出这枚珍珠的不凡,感受到女友征询的眼神,他不欲再出风头,悄悄凑到杜心妮耳边说道。 “塔纳,是满语,指的是产自打牲乌拉地区的珍珠,为了和产自南方的南珠区别开来,所以又称之为‘东珠’。” “东珠?慈禧太后胸前挂着的那串?”杜心妮的声音大了点,桌上的人都听到了,都把视线望向聂风。 本不想再出风头的聂风被众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好主动的介绍起来。 “东珠,是产自中国东北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等流域的野生珍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因为是天然形成,无植核等培养工艺,所以得之不易,弥足珍贵。” “东珠因硕大饱满、圆润晶莹,并且能散发出五彩光泽,用它制成的首饰光彩熠熠,尽显高贵奢华,因此,它受到清代宫廷的青睐而在皇帝和后妃的首饰及器物装饰中普遍使用,同时,由于东北是满族的发祥地,所以清皇室尤其钟爱并珍视产自东北的特产东珠。” “顺治七年设乌拉总管,康熙朝禁止宁古塔乌拉人采珠,乾隆朝规模扩大,到咸丰朝沙俄势力入侵采珠业萎缩,像这样的品质的东珠只可能出自清宫大内,别的地方可没有。” 听说这是来自清宫大内的东西,旁人都露出羡慕的目光,不知诸会长走了什么好运气才入手这么件宝贝。 “诸会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仔细看看这枚东珠,可以吗?”聂风忽然向诸会长问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聂风又是沈玉龙请来的贵宾,诸会长当然不会拒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自便。 不知道士疏忽了还是太激动,聂风居然没带上手套就用两根手指捻起那枚东珠对着阳光查看起来。 诸会长刚刚轻哎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没阻止他,这枚东珠不知被多少人把玩过,也不差聂风这两根手指了。 聂风偷笑了一下,这枚东珠果然是清宫流出的真品,品质极为上乘,触手之处顺滑无比,一小股精纯的灵气被引了出来,聂风现在就想着如果能来一整串东珠那该多好的。 “日本也有所谓的‘东珠’是将珍珠贝的外套膜切成小片,送入养珠用母贝的体内,通过珍珠质的沉积,养成无核珍球,或者送入外套膜小片后,再将用贝壳制成的圆核随着插入贝体,养成有核珍珠。” 听了聂风的话,大家都不由自主向他举着的东珠看去,阳光毫无阻碍的从珠体中透了过来,阳光透过珍珠照射在地面上,那色彩绚丽极了。 “诸会长,您还没说呢,这枚东珠是什么来历?”杜心妮忽然问道,她对这么古物背后的故事比较感兴趣。 “当时卖家对我说,这是恭亲王那串朝珠中的一枚,不过已经不可考了,我也就当个笑话听听而已。” “恭亲王,又称和硕恭亲王奕訢,道光帝第六子,咸丰帝异母兄弟,历经咸丰、同治、光绪三朝,是清朝洋务运动的首领。”聂风悄悄地给杜心妮科普了一下。 “他的下场可不怎么好,”沈玉龙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姑且就当你这是恭亲王的朝珠吧,你这也算是淘到宝了,花了你多少钞票?”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诸会长。 诸会长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整整一百万,这幸亏是一枚珠子,要是整串的,哪个亲王戴过的我都买不起。” 大家听了都惊叹不已,小小一枚东珠居然能卖上一百万的高价,这还是私下交易的,如果到了拍卖会,再有根有据的附上有名的来历,恐怕这个价格还要再翻番。 大家都轮流欣赏了一番,交给诸会长收好,他和徐老板的宝贝都亮过相了,坐那等着剩下三人的宝贝。 “你们都看着我干么,我的宝贝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啊,”查老板一副你们都不识货的表情看着大家。 “老查,你可别糊弄咱们,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拿出来的,我们刚刚喝的是茶,不是酒,还不至于断片儿。” 徐老板和查老板年岁相当,所以没什么顾忌,拍着桌子质问道。 “你刚刚说你喝了什么?”查老板也不动气,仍旧笑眯眯地说道。 “茶啊!” “那不就成了,我那宝贝都被你们喝到肚子里去了,难不成还让我去翻垃圾堆把那些茶梗再找回来吗?”查老板胸有成竹的说道。 “啊……!” 大家都发出一阵惊叹声,没想到查老板悄无声息地给大家来了这么一出,提前就把宝贝亮过相了。 “怪不得你刚刚一直不肯说出来我们喝的是什么茶,现在可以说了吧?”沈玉龙回味了一下,嘴里还残留有茶香残余,这必定是极品的好茶。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古玉续命 “你们刚刚喝的是武夷山的‘铁罗汉’,和‘大红袍’、‘白鸡冠’、‘水金龟’并称‘四大名枞’,我可没你们两个土财主有钱,动不动就一二百万的。” “查叔,那您花了多少钱?”半天没吭声的沈超问道。 “一共就得了一两六钱,整整十万块,这还是友情价。” 查老板这话刚一出口就引来一阵惊呼,刚刚这一桌人至少用去半两茶叶,三两口就把五万块给喝掉了,这速度也太快了。 “老查,你还真舍得,既然你都这么大方了,我也不好藏私,去,把我的东西拿过来吧,”沈玉龙对着沈超吩咐了一句。 老子使唤儿子天经地义,沈超只得起身去把帮忙拎来一口皮箱。 “老沈,你这不是什么大件吧,弄这么大一口箱子。”徐老板有些疑惑地问道。 “东西不大,可经不起磕碰,保护的严密了点。”沈玉龙将皮箱调转方向对着众人打开了箱盖。 箱内是黑色的泡沫绒布,九件小巧的玉器镶嵌在凹槽,那古朴的造型和锈色的玉沁,清晰的告诉众人这是套地下出土的文物玉器。 “老沈,你别不是接了什么脏货吧?”诸会长对这些东西最敏感,看了一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沈玉龙摇了摇头,“是非轻重我还是知道的,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他是怎么搞来的,我没多问,不过看着玉器的沁色,估计才出土不久。” 徐老板和诸会长都担心起来,他们都知道沈玉龙酷爱收藏古玉,可别因为这个把自己给坑进去。 聂风一听那玉的来历,心头一惊,可别是韩教授那失窃的那套,那可就太巧了。 他站起身来俯下身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九件玉器全齐,并没有缺损的迹象,那套失窃的玉器其中有一件还在韩教授那里,不是同时出土的文物想要凑成一套可没那么容易。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玉,”杜心妮就想伸手去摸那些玉器,却被聂风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碰,这是九窍玉,不吉利。”聂风一时激动,下手重了点,杜心妮都让他给捏疼了,他赶紧松开手解释道。 “啊!这就是九窍玉啊,幸亏你拦着我,不然我要把手洗脱皮了。”杜心妮拍着胸口庆幸道,她还是知道九窍玉是什么的。 “聂先生,什么是九窍玉啊?”一旁无聊的徐渭问道,他也发现了聂风跟百科全书一样,不懂的事情就问他。 聂风看了沈玉龙一眼,他连这样的玉都敢收藏,果然是爱玉如痴。 “《抱朴子》中有句话,‘金玉在九空与,则死人为之不朽’,因为这样的信念,所以古人会在死者的九窍只能怪塞进九样玉器。” “九个地方?” 徐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耳朵,他在算一共有几个地方可以塞呢。 “眼塞两件、鼻塞两件、耳塞两件、口塞一件、肛塞一件、还有那地方,也要塞上一件,”聂风指了指徐渭的下身,把他吓得两腿一夹向后挪了挪。 聂风指着皮箱里的玉器一一介绍道,“这个圆角长方形的,是眼塞,又叫眼帘,这俩圆柱形的是鼻塞,八角棱形两件是耳塞,这件新月形的是口塞,锥台形的是肛塞,至于这件……。” 聂风指了指最后一件玉器,“从这件玉形上就能看出,这套九窍玉是从一位女性墓主身上起出来的,如果是男性的话,这件应该是短碂形的。” “原来还有这等讲究,小聂的学识还真是广博。”沈玉龙感叹道。 “我哪儿懂这些啊,前些日子韩山那修学校,结果挖出来一个墓葬群,我师父的一位至交在那主持发掘工作,这些都是那位长辈教我的。” 聂风心想也不知道失窃的那套玉器有没有追回来,所以也就没有透露近期有出土文物失窃的事。 不过想想看沈玉龙这套和失窃的那套应该没什么关系,毕竟那是套汉玉,这套从雕工上来看,估计最早也不会超过明代。 沈玉龙见大家都看完了,轻轻将箱盖给合上了,“怎么样,比起你那画,还有你那东珠,是不是我这次的收获最有价值。” “有是有,就是不太吉利,”徐老板喃喃地说道。 “有什么不吉利的,古玩说白了不就陪葬品,都是跟着墓葬一起出土的,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只要在心里保持敬畏之心就可以了。” 沈玉龙将箱盖合上,他看出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们几个对这套九窍玉好像有些忌讳。 “我们老哥几个都亮过宝了,现在改轮到你了吧,小聂你不会让我失望吧,”沈玉龙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聂风。 聂风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大大方方的从包里将装着那枚唐玉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打开。 “这是块唐朝的飞天玉佩,当年重修兴化禅寺的时候,出土了一批唐代雕塑,这块玉佩就是同期出土了,因为一些意外原因,最后落在我的手上。” 一听聂风说是唐代玉佩,那帮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沈玉龙就表现就更不堪了,眼中充满了渴望,聂风都怕他冲上来抢夺。 还好沈玉龙还算理智,只是将那块玉佩把玩了良久,才交给身旁查老板继续欣赏。 “小聂,沈超带给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我不信你会拥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唐玉,相信沈超已经把我的条件带给你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出手的话,要钱还是要换其他藏品,我都可以满足你。” 聂风见他似乎下看很大决心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好奇,一块唐玉也许很珍贵,可是也不至于让他这样付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沈老板,在商言商,这块玉佩是我的私人藏品,卖与不卖全在我一念之间,如果仅以价值而言,这块唐代的玉佩说不定还比不上你那成套的玉器,不知你为什么这样热衷呢?” 聂风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本来也不指望沈玉龙能够给他做出解答的,没想到沈玉龙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沈超,你带徐渭出去转转,他刚从国外回来,对家乡还不是很熟悉。”沈玉龙直接开口把沈超和徐渭给撵了出去。 沈超心中有些奇怪,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的,还想找个借口留下来,可徐渭早就憋坏了,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怕老爸发飙他早就开溜了。 “沈超,快来啊,刚才我看那片挺热闹的,我们到那儿去看看,”沈超还没起身,徐渭都已经窜到楼梯口了,可见他对离开这里是多么期待。 沈超没办法,徐渭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后来去法国留学之后见得少了,可感情并没有淡化,现在徐渭急着离开,他只能上前陪同。 等到两个小辈下楼之后,沈玉龙看着杜心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聂风开口说道,“她是我女朋友,再过几年我们就会结婚的,我没什么事会瞒着她。” 杜心妮娇嗔道,“谁答应嫁给你啦,乱讲话。” 不过她倒没起身,对沈玉龙志在必得的原因也很感兴趣。 “好吧,如果说一定要有原因的话,其实他们几个都知道,不过除了他们几个,我谁都没告诉,连我太太都不知道。” 聂风正在想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的时候,沈玉龙站了起来,把上衣给撩了起来,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出现在他胸口下方的位置。 “我的肝上有个肿瘤,已经切除了部分了,可是没切干净,影响到了本来健康的部分。” 聂风注意到,他的胸口挂着一块古玉,那绳子有点长,玉佩都快要拖到胃部了,一般人怎么会这样佩戴玉佩。 “后来我重金请到一位异人,他传给我一个用古玉吊命的法子,你还别说,这法子还真是神奇,癌细胞真的被控制住了没有继续扩散。” “而且我发现,年代越久远的玉佩,能够坚持的时间越长,普通的古玉坚持不了两三个月就莫名其妙的崩碎了,所以……我才对你手中那块唐玉这么上心。” 聂风这才明白,为什么沈玉龙要把自己儿子给撵出去,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购买这块唐玉,原来是为了续命。 且不论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前谁也没听说过用古玉能续命的,自己看过的文献资料里也只是提到古玉是蓄养人体元气的最好容器。 自古各朝各代帝王嫔妃养生不离玉,宋徽宗嗜玉成癖,杨贵妃含玉镇暑,玉石中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活化细胞组织提高人体免疫功能。 可是谁也没听说还有法子能吸收古玉中的能量延缓病情,而且能量被吸收完之后古玉还会崩开。 “信不信在你,这是我的亲身经历,这块玉……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沈玉龙将胸前戴着的那块玉佩亮给众人观看,玉佩上已经满是龟裂的痕迹,可能下一分钟这块玉佩就会崩碎成一地碎渣。 第二百七十章 抵港 要是以前的聂风肯定认为沈玉龙是一派胡言,可自从自己觉醒灵眼之后,再加上遇到特种事务局那帮怪人,他才知道这世上有太多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事情。 整个二楼陷入一片平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大家都在静静地等着聂风的决定。 徐老板他们几个虽然知道老友身患绝症,可他买玉是为了治病这事,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大家都认为是他寄情于古玉来分散病痛,没想到还有这个治病的法子。 聂风思考了片刻,轻轻将那枚飞天玉佩推到了沈玉龙的面前,“沈老板,您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聂风便做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大家谁也没想到聂风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一块唐玉送了出去,本来以为他就算不狮子大开口讹上一笔,也要从沈玉龙这敲去什么贵重的藏宝。 “这……这可不行,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老脸也别要了。”沈玉龙嘴上推辞,可手却很快抓住那块飞天玉佩,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我可没占您便宜,我不说了吗,您欠我一个人情,至于什么时候还,看我什么时候需要咯。” 沈玉龙顿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了,聂风这次做的绝对是亏本买卖。 沈玉龙随时都有可能旧病复发一命呜呼,那所谓的人情也就随之烟消云散,现在不要一分钱不要一样东西,沈玉龙倒宁愿聂风讹上自己一笔,这样他的心里才好受点。 聂风的心其实也在滴血,你当他不想敲上一笔吗,等过完节之后就要去上海跟高大全办理交接手续,他的身家立刻就会缩大半,现在正是进账补仓的好时候。 可他又考虑到,买卖唐代玉佩,还是块来历不明的,这要是被人捅出去,就算是特种事务局也保不住自己,倒不如直接送出去,万一事情泄露也好说点,自己不是为了钱财,是赠送的。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们俩这个朋友交定了,只要我一天没死,你的事,就是我沈玉龙的事,”沈玉龙拍着胸脯发誓道。 徐老板几人感慨老友续命不易,纷纷表示以后会帮着注意收购上年头的古玉。 “小聂做事仗义,你是老沈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别跟我们客气。” 聂风今天来这一趟,见识了几件古物,吸收了不少灵气,结识了四位商界前辈,送出去一块唐玉。 总的来说,他今天的收获绝对比他的付出要大的多,毕竟那块唐玉也不是他收购来的,是一分钱没花就得来的,这也算做了次没本钱的买卖。 几人的收获都鉴赏过了,沈玉龙把沈超二人叫了回来,吩咐服务员上了些简单的菜肴,众人就在这儿把午饭给解决了。 沈超回来的时候,在聂风和沈玉龙的脸上来回了好几次,可他一点异常也看不出来,沈玉龙商海沉浮那么多年,早就喜怒不形于色,聂风的心里更是没什么波动,沈超从他的表情上哪儿能看出什么来。 临别的时候,查老板还送了他一张贵宾卡,在他旗下所有商店里买东西都能享受最低的折扣。 聂风虽然觉得没什么用处,不过既然人家一片好意,自己也不好拒绝,接过来直接揣到包里了。 下午的时候聂风和杜心妮就回到铺子里了,杜心妮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回学校,至少也要完成上半年的学业绩,至于下学期再根据学校的安排临时调整,反正聂风的店铺暂时也开不了。 这次杜心妮反而没让聂风送自己回去,乖乖自己坐火车回去了,说是要独立自主什么的,聂风劝了几次都答应,只好第二天一早把她送到火车站让她自己坐火车回去了。 假期剩下几天时间,聂风都是在龚老家度过的,他总在外面跑,龚老担心的很,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师徒二人好好的聚了聚。 节后第二天,高大全的电话电话就来了,已经通过律师事务所办妥了一切手续,就等着聂风去转账签字了,这办事效率真够高的,可见他有多急着将那家店给卖出去。 聂风考虑了一下,把那只定瓷酒坛给带上了,准备办完交接手续就去香港一趟,苏富比那边还等着自己把东西送过去呢。 算算日子十月中旬就是周家大小姐周睿婷的生日了,在香港呆上几天正好等她过完生日再回来,至于生日礼物,聂风还没想好送什么,好在香港什么都有,到时候现买就是了。 现在这年头香港回归还没几年,大家对香港都很陌生,总觉得那里不安全啊,混乱之类的,所以这次在杜叔的强烈要求下,胡伟被留下来看店,欧震霆陪着聂风去香港负责他的安全。 欧震霆的伤早就养好了,现在天天在店里待着看叶苏写字,把他憋的够呛,本来还指望他能跟着陶冶情操呢。 现在听说要去香港,欧震霆三下五除二就把行李给打包好了,他还打听到以前在部队里的领导现在就在驻港部队里,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叙叙旧。 杜叔还特意去定制了一个手提保险箱,内部是用于缓冲的隔层,大小恰恰好能放得下那只酒坛。 “杜叔,有心了,要我哪里会考虑那么多,肯定随便找块布裹裹塞背包里就出发。” 杜叔拍了拍聂风的肩膀,递给他一份证书,“这是龚老前些日子送来的,当时你不在家,我就帮你收着了。” 聂风一看,是一份工艺品鉴定证书,上面的所有人一栏写的是聂风自己的名字。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连飞机你都上不了,还是龚老考虑的周全。” 这只定瓷酒坛,何尝不是龚老心头所爱,可为了一个承诺,龚老还是将酒坛送到香港去参加拍卖,这样重诺的行为给聂风带来很大触动。 因为要去将近半个月时间,所以这次他们没开车,欧震霆拖着行李箱,聂风抱着保险箱打了个车向机场驶去。 现在刚过完节,航班没有那么紧张了,不像假期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去上海游玩,造成一票难求的局面。 昨天胡伟就通过电话帮他们俩定了两张票,只要他们去票务中心付钱拿登机牌就可以。 因为那个保险箱实在是太显眼了,导致聂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打开给安检人员查看,他一直坚持没有将保险箱托运,毕竟这东西实在是太宝贵了,不放在自己手边看着实在是不放心。 高大全还特意开车来机场接他们,省去了他们很多麻烦。 考虑到高大全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父亲需要照顾,不能离开太久,所以他委托律师事务所全权根据草拟的合同和聂风完成交易。 聂风仔细查看了事务所提供的那份厚厚的合同,和当初约定的并没有什么出入,于是爽快的把合同给欠了,高大全最后还是来了,接过支票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把这家店给卖掉,我以为这家店就是我的第二生命,”高大全去银行转过账之后,非要来再看上一眼,聂风索性就陪他来了。 “恐怕以后我打这过都会绕着走的,触情伤情啊!” “别想太多了,还是先把伯父的病治好才是,”聂风不住地劝慰道。 送走了高大全,聂风回到店里,店员们都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未来的老板,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怕他不兑现之前的承诺。 “看来大家都怕我改主意,不过说实话,我确实改主意了。” 店员们听了心里一惊,难道新老板竟然要刚过河就拆桥,之前承诺的话都不作数了。 “大家别紧张,本来我是想关店重新装修的,后来想想有点操之过急了,等到我有一个详细的计划之后,我才会着手对这家店进行改造,改造期间,我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 听聂风这样说大家这才放下心来,纷纷欢呼起来,旁边店铺的人听到欢呼声都跑过来看热闹,不知道这家原来死气沉沉的店是怎么重新焕发活力的。 既然继续经营,那就更不用聂风烦心了,高大全留下的货品还够卖上一阵子,本身款式就不是太新,销量肯定上不去。 安排好了上海的事,聂风和欧震霆又飞往香港,好在上海飞香港的航班有很多,就算是临时买票也能买到。 他那个保险箱就是个大累赘,走到哪儿都不方便,尤其是安检的时候,每每看到那些安检员如临大敌的样子,聂风心里就想发笑。 上飞机累赘,下飞机也累赘,过香港海关的时候聂风居然被拉到了小黑屋里,怀疑他私运非法文物出境,最后还是联系了苏富比方面的人给他担保,海关方面才放他离开。 苏富比拍卖行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拍卖行,成立于1744年3月伦敦科芬园,创始人是书商山米尔贝克。 1884年,苏富比拍卖了世界历史上第一本活版印刷的圣经,底价1200英镑,最后经过几轮叫价,以3900英镑成交,创下了当时单本书籍成交的最高纪录。 1973年苏富比在香港设立办事处,最终发展成亚洲拍卖行巨鳄,龚老选择这家拍卖行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是这里吗?”欧震霆和聂风下来出租车看着那硕高的门头说道。 聂风点了点头,拎着保险箱的手攥的更紧了,“嗯,就是这里。” 第二百七十一章 平安扣 聂风拎着保险箱和欧震霆走进了接待处,之前已经联系过了,所以已经有人在接待处等着了。 “您好,我之前有预约过的,我姓聂。”聂风向接待处里坐着的美女说道。 “聂先生您好,我已经恭候多时了,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的,”一个看上去像是混血的男子听见聂风的话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聂风对这个男人的声音却很陌生,没什么印象。 “我们没有直接通过话,不过为你在海关做担保的就是我,我是张威廉。” 听到这个名字聂风才有点印象,似乎当时海关的人提到这个名字。 “好吧,刚刚在海关多谢你了,这是我要送来的东西,请问该怎么接收?”聂风指着手上拎着的保险箱说道。 “请跟我来吧,按照规定你们应该提前三个月送过来的,这还有半个月了,要走特殊途径了。” 张威廉带着聂风向内走去,找来了几个专家给聂风带来的定瓷酒坛做鉴定。 “瑰宝啊,保存这么完好,真是了不得,”几个专家都对那酒坛赞叹不已。 张威廉领着聂风办好了手续正准备将他送出门外,忽然有一位女士叫住了他。 “威廉,过来一下。” 张威廉歉意地看了聂风一眼,“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上司黄林诗韵女士,恐怕我得先去一趟。” “没事,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多谢你的接待,”聂风向张威廉告别,和欧震霆走出了苏富比拍卖行。 “为什么要提前三个月送过来?”欧震霆边走边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人家有这样的规定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他们肯通融龚老提前半个月将拍品送过来,已经是破例了,他也不好再询问什么。 “现在我们去哪儿?”欧震霆看着街面上来回穿梭的车流问道。 “随便逛逛吧,周睿婷快要过生日了,既然来了顺便送份礼物再走,正好套套近乎,上海那店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看看她能不能帮的上我。” “那你准备送点什么东西,她家好像不缺钱吧,金银珠宝什么的更别提了,人家家里就是卖这个的。”欧震霆笑着说道。 聂风这才犯了难,他还真不知道送周睿婷什么生日礼物才合适,“先逛逛吧,也许一会就有灵感了。” 于是两个大男人漫无目的的逛开了,却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买什么东西送给周睿婷。 当他们路过一个广场的的时候,发现有个棚子下挤满了人,出于凑热闹的心理,他俩也挤了进去。 “快看,我的小兔子可不可爱。” “哪儿有我的小熊可爱,你看你看。” 两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各自拿着一块动物造型的玉雕在互相炫耀。 “请问,这是在做什么?”聂风客气向那两个女生问道。 “有师傅在现场雕玉啊,只要捐一百块给残障儿童就可以啊。” 聂风的雕刻功夫可没忘记,只要有空的时候都会练练,听到这里有人现场雕玉,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两人费尽挤到了前排,只见一个募捐箱放在了桌上,桌旁坐着一个光头老人,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睛,手指翻动正在雕着什么。 聂风定睛看去,他的手边只有一把雕刀,其他什么工具都没有,一块小小的玉石在他手上不断翻动,玉屑纷纷落下,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一直活灵活现的小狗出现在他的手里。 “好了,拿去吧。”光头老人将小狗递给了面前一直等着的一个小胖子。 “多谢多谢。” 小胖子接过小狗道了声谢开开心心的向父母跑去。 虽然只看到寥寥数刀,可依旧能看出这位师傅雕工不俗,有点偏向南派的小巧功夫,又没有那么细腻。 “请问还有没有人需要雕玉的,如果没有老朽今天就回去了。”老人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围观的人很多都是看热闹的,真叫他们掏上一百块换来一块不知什么质地的玉饰,也不是谁都肯的。 老人见半天没人应声,就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等一等!”聂风站了出来。 “请问,人民币可以吗,我刚到香港,还没来的及去换港币。”聂风对募捐箱旁站着的一个女生问道。 “可以的可以的,多谢先生支持,”那个女生见聂风肯捐款已经很开心了,更何况人民币现在在香港也是可以正常流通的。 聂风也不知道现在港币兑换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索性点了五百块钱放进了募捐箱。 “这位小兄弟是从内地来的吧,说说看你想雕个什么,地上那些玉料随你挑选。” 聂风低头一看,原来地上还摊着块绒布,上面摆着些零碎的玉料,像是玉石加工剩下的边角料,最大的不过拳头大小。。 聂风本能的灵眼闪动,将那些玉料扫视了一遍,将一块玉质最为上乘的玉料挑了出来,大概也就一枚鸽子蛋那么大。 “小伙子眼力不错嘛,说说看,想要雕个什么物件?” 老人惊讶于聂风的眼力,那块玉料他是有印象的,当时还想把这块给挑出去,倒不是怕人家占便宜,这块玉料比较脆,不太适合做玉雕。 不过他艺高人胆大,既然聂风已经选定了料子,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位师傅,请问怎么称呼?”聂风恭敬地问道。 “老朽姓袁单名一个汉字。”老人见聂风执礼甚恭,颔首回应道。 “袁师傅,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马上要过生日了,您看能不能帮我雕件东西送给她?” “是男是女?” “女生,普通朋友而已,”聂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生怕袁师傅搞出什么乌龙来。 “这样啊,让我想想。”袁师傅拿着那块玉料,在脑海中不断的盘算起来。 那个募捐箱旁的女生见袁师傅迟迟没动手,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你给我爷爷出了什么难题了,我还没见过爷爷考虑这么长时间的?” “他是你爷爷?” “是啊,要不然谁能请动袁大师在露天广场雕玉,”那女生轻笑道。 看来这个袁师傅在香港玉雕界还是挺有名气的,聂风心中暗自想到。 忽然袁师傅眼神一凝,手中雕刀带起一片残影飞舞起来,聂风动用了灵眼才勉强跟上他的手速。 只见他用两根手指牢牢的钳住那块玉料,不断的用一根手指去转动玉料,雕刀一下也不停的在玉料上雕澡着。 随着雏形渐渐显现,聂风也看出袁师傅想要雕什么,这件东西当时在吴德升大师家里的时候,也经常试着自己去雕。 不多会,袁师傅吹了吹手上的玉屑,用一块鹿皮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几下,把成品递给了聂风。 这是一枚平安扣,不管是送家人还是送朋友都很合适,想来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聂风将那枚平安扣放在掌心仔细观察,虽然时间仓促,可雕工一点都不马虎,一点毛糙的地方都没有,可见这个袁师傅果然不是普通的雕玉师父。 “多谢袁师傅,这次我可占了大便宜了,不过……我还有个请求。” 聂风的话让旁边那个女生眉头一皱,没看见爷爷额头上全是汗珠了嘛,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呢。 “哦……还有什么问题?”袁师傅倒是好脾气,笑意盎然的问道。 “可否借您手中雕刀一用,我想雕上我那朋友的名字,这事就不麻烦您了,我想自己动手?” 高明匠师的雕刀都是定制的,一般不外借,聂风也不知道袁师傅会不会答应,谁叫吴德升大师送给自己的那套雕刻工具丢在家里没带来呢。 “哦……你也会雕玉?”袁师傅眼睛一亮,看着聂风问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谈场假恋爱 袁师傅将手中雕刀调转递了过来,聂风接过点了点头,“略懂一些,就是有些日子没练了,有些手生了。” “那你可得小心点,这块玉质地颇脆,一旦用力过猛可能会整个断开。” 虽然这只是仓促之作,可袁师傅依然很重视,忍不住提点了聂风几句。 聂风连声道谢,手腕一翻雕刀已经被三根手指牢牢捏住,袁师傅见他持刀的手法,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聂风略一思索,这平安扣可供刻字的地方并不大,唯有动用灵眼的能力,刀尖轻轻颤动,一行小字已经出现在平安扣之上。 “爷爷,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啊,别毁了你的作品,”那个女生凑到袁师傅身旁说道。 “不会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正宗的淮派微雕,单凭一双肉眼和一柄雕刀能做到这个地步,这年轻人也是高手啊,走眼了走眼了。” 噗地一声,聂风吹了口气,将一些细小的玉屑给吹掉了,“多谢借用,”转手将雕刀还了过去。 “没想到小兄弟也是同行高手,不知师从哪一位高人,”袁师傅饶有兴趣的问道。 “您说笑了,我可不是干这行的,只是有些兴趣吧了,在吴德升吴大师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聂风心想吴大师人在扬州,和香港相隔甚远,总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没想到袁师傅听了聂风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原来是吴老弟的高徒,怪不得看你手法有些熟悉的感觉,我和吴老弟也算是至交了,算算看从他封刀开始,也有十多年没见了。” 没想到袁师傅和吴大师是认识的,聂风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还真小。 “可以给我看看吗?”袁师傅指着聂风手中的平安扣说道。 “当然可以,献丑了,”聂风将平安扣双手递到袁师傅的手上。 他的孙女也凑了过来,轻声将平安扣上的字念了出来,“赠友睿婷,聂风。” “从你的字体上来看,你的书法造诣必定也不一般,”袁师傅看着平安扣上的一排小楷赞道。 聂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刚刚他一不小心把从叶苏那学来的字体给用上了,幸好一气呵成,没有造成什么损坏。 “睿婷……过生日……,你的朋友不会是叫周睿婷吧?”那个女生一脸狡黠地问道。 聂风心想世界不会这么小吧,瞎逛逛还能遇上认识周大小姐的人,“我朋友是叫周睿婷,不过不知道和你认识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周家大小姐,周氏珠宝的唯一接班人,我没说错吧,”那女生捂着嘴笑出声来,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小莹,别闹了,不好意思,我孙女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你还不快去收拾东西了,不然下次求到我头上我可不陪你来了。” “不嘛不嘛,爷爷你最好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小莹笑眯眯地跑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聂风一样,恐怕对他和周睿婷的关系很是好奇。 “看来这个惊喜是保不住了,您孙女不会提前给我泄了底吧?”聂风苦笑道。 袁师傅也是一阵愕然,没想到这个素未蒙面的年轻人居然是周家丫头的朋友,从内地来给她过生日的,不过这么临时在街上随便雕件东西,会不会太草率了。 “时候不早了,爷爷我们走吧,”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小莹带着几个帮手把地上的玉料和募捐箱搬到车上,就算收拾完了。 “小兄弟,告辞了,我们有缘再见,”袁师傅对聂风拱了拱手,站起身来跟着小莹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早就散了七七八八,聂风把玩着那枚平安扣,和欧震霆向酒店走去。 “你还真准备把这东西送给那丫头?”欧震霆对聂风天马行空般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这东西很差吗,就这雕工,加上这玉质,拿到店里包装一下价格能吓死人。”聂风现在心情超好,得意地回道。 这时候聂风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时候谁会打电话给自己,掏出来一看,聂风后脑勺一麻,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居然是周睿婷的电话。 两人自从平洲分别之后,聂风自认为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也就没再联系她,她也没主动打电话来过。 肯定是那个叫小莹的把自己给卖了吧,聂风暗自想着接通了电话。 “聂风,你到香港了,为什么不找我?”周睿婷的语气有些急切。 “刚到,刚到,才安顿下来,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聂风说这话的时候欧震霆翻了翻眼睛,现在这家伙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张口就来。 “你在哪儿,我让人来接你。” “不用了吧,你不是还有几天才过生日吗?” “不是生日的事,你快说你在哪儿,我们见面说,”聂风见周睿婷似乎真的很急,就把酒店的地址告诉了她,反正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时间。 “好,你在酒店门口等我,我马上到。” 周睿婷匆匆挂上电话,聂风被弄得一头雾水,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不用上班的? “什么事?”欧震霆在一旁问道。 聂风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先回酒店吧,等见了面就知道了。” 酒店离他们并不远,刚走到酒店门口还没进大堂,就听见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跑车开了上来停在聂风面前。 “聂风,上车!” 开车的正是周睿婷,戴着一副大墨镜,似乎比在平洲时更瘦了。 聂风见跑车上只有一个空位,便让欧震霆先回酒店,自己跟去看看周睿婷在搞什么。 聂风刚坐上车,就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压在座位上动弹不的,周睿婷轰了一下油门,将车开出了酒店。 聂风赶紧将安全带系好,一路上周睿婷都没说话,把聂风憋的够呛,想问又怕影响她开车,只好一路憋到她将车停下。 “这是哪儿?”周睿婷将车开上了半山,在一座道观模样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聂风四处张望了一下,附近都是别墅,唯独这件屋子的造型特别古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居住在着什么得道高人。 周睿婷将车停稳,摘下墨镜望着聂风,她的黑眼圈很重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不少日子没睡好觉了。 “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逼疯了,”周睿婷感慨道。 “逼疯?谁敢逼你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聂风揉了揉头发,被风全吹乱了。 “还不是这个王真人,上次预测我命中有劫,结果我在平洲被你给救了,他就说你是我的天降福星,最近又不知道发什么疯,自己跑到我家说什么我的姻缘近了,不能违背天意,要在生日前把我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否则会有无妄之灾。” “偏偏我家人还都挺信他,这阵子天天给我安排相亲我,我都快疯了,你看看我黑眼圈,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想着明天又要见谁谁谁。” “你也不小了,早点把婚姻大事定下来不好吗,不过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聂风还是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未来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可不要别人介绍给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心去挑选,他不是说你是我的福星吗,我要你和我假……恋……爱!” “啊……!”聂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只要有王真人的话,我家人就不会再逼我相亲看了,拜托拜托,我的终身大事全靠你了。”周睿婷双手合十拜托着聂风。 “这个……让我考虑一下,”聂风本想直接拒绝,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先考虑下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算不得? “这个……让我考虑一下,”聂风本想直接拒绝,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先考虑下吧。 “聂风,再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只要过完这个生日就可以了,我爷爷最疼我了,他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周睿婷认为自己一定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在聂风眼力顶着两只熊猫眼装可怜确实很搞笑。 “好吧好吧,我可以试试看,不过我不保证能骗过你的家人,说不定连那个什么王真人这一关我都过不去。” 聂风心想反正也只有几天而已,希望这事别让杜心妮知道,不然醋坛子打翻了的感觉可不好受,回去一定要把欧大哥的嘴给封好。 周睿婷见聂风答应了,欢呼了一声把墨镜又给戴上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点羞于见人。 只见她下车跑到门边,按了几下门铃,一个少年走了出来,看了眼周睿婷皱着眉头说道,“周小姐,我不记得你今天有预约。” 周睿婷隔着栅栏拜托道,“一心小师傅,我知道我没预约,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王真人,看在我们两家私交的份上,帮我去问问王真人能不能见我一面好吗?” 一心看了看周睿婷和她身后的聂风,歪着头想了一会,“好吧,我帮你去问问,要是师父不见你可别怪我。” “多谢多谢,一心小师傅你最好了,”周睿婷不住地道谢,悄悄回头对着聂风比了个耶的姿势。 不一会,一心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师父同意见你们了,不过不是因为周小姐,是因为你。” 聂风见一心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纳闷,自己可不认识什么王真人李真人的,别是他认错人了。 周睿婷满怀心思跟着一心进了屋里,聂风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进屋一看,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茶几面前擦拭着一把铜钱。 以聂风的眼力竟然看不出这人的年纪,说他年纪大吧,脸上的皮肤崩的紧紧的,面色红润不像是一位老人,说他是中年吧可一头银发看上去是那么扎眼。 王真人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望向这边,聂风第一次看见吓了一跳,原来王真人不仅头发全白一根黑发都没有,连眉毛胡须都是白的,一看就是那种自然白,不是染的。 “周小姐似乎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很上心啊,都把人领到贫道这来了,贫道还在想今天有什么喜事,原来是有贵客临门,”王真人乐呵呵地说道。 “真人,您就别笑话我了,您一句话可把我给害惨了,”周睿婷向王真人抱怨道。 “周小姐,这话贫道可不敢苟同,若不是你我两家相交莫逆,贫道又怎么会冒着泄露天机的危险去警告你呢。” “可……可这也太荒谬了,我的终身大事和我的安全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周睿婷还在郁闷,忽然想起身后的聂风来。 “聂风,你快过来!” 她指着聂风说道,“真人,他就是上次救了我的人,我发现自己爱上他了,您看我们俩合适吗?” 聂风被周睿婷的话闹了个大红脸,他没想到周睿婷这么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自己还心里还没准备好。 周睿婷说完之后挽着聂风的手臂,做出一副亲密的样子,王真人摸着胡子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俩一眼,微微颔首。 “不错不错,果然是一段天定良缘,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了。” 王真人望向聂风的时候,忽然眼睛眯缝了一下,似乎隐隐约约在聂风的身上看到一丝异样。 “聂先生是吧,贫道今天心情好,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周睿婷轻轻推了推聂风的手臂,“王真人算卦很准的,他每天只算一卦,肯为你破例真是太好了。” 聂风对易经术数也很好奇,从前他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些,后来听华兴提起过,真正的高人是可以通过卦象算出人的过去未来,特种事务局里就有这样的高人,只是无缘相见而已。 “还请把生辰八字告知贫道,”王真人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聂风楞了一下,现在谁还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啊,又不是以前生下来都会有懂行的人把生辰八字记录好。 “这个……我只知道年月日和几点,这个还真不会算。”聂风有些尴尬地说道。 王真人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丢的七七八八了,这也是我从内地迁来香港的原因,至少这里还是很尊重传统的。” 聂风这才知道王真人也是内地迁居到香港的,怪不得他普通话这么好,不像别人多多少少都带点口音。 聂风将出生年月和时间告诉了王真人,他在那掐指计算着,时不时在纸上写上几笔,不一会就把聂风的生辰八字给算了出来。 “乙丑庚辰己丑庚午生人,五行土旺缺水,聂先生,你可得记牢了,不过不可轻易透露给他人,生辰八字和本人的命运息息相关,如果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聂风赶紧默念了几遍记下了,只要是被他记下来就不会忘,比记在纸上好使多了。 只见王真人将茶几上的铜钱归拢到自己手掌里,嘴里念念有词一阵摇晃之后撒在茶几上,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起,铜钱纷纷停稳倒在茶几上。 王真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俯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茶几上的铜钱,时不时还抬头看了聂风几眼,把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他怎么老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以前有这样吗?”聂风忍不住向周睿婷轻声问道。 周睿婷听了摇了摇头,“别人我不知道,给我算卦的时候撒下去结果就出来了,而且算的都挺准的,会不会是今天王真人已经给别人算过卦的原因啊。” 一心小师傅在旁边听了,忍不住为师父辩解了几句,“才不是,以我师父的功力,一天算上三卦都有余力,他老人家只是不想泄露太多天机有伤天和罢了。” “一心,噤声!” 王真人头都不抬低喝了一声,一心小师傅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吱声了。 “不可能啊,这是哪里出错了,”王真人用手指在茶几上拨弄着铜钱自言自语道。 “聂先生,你确定你给我的出生年月日没有错?”王真人忍不住抬头问道。 “不可能错的,我从小填到大的,要有错早就发现了,时辰也不会错的,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提起的。” 聂风斩钉截铁的否决了王真人的猜想,他摇了摇头,不得已只能再算一次了,恐怕这次之后今天要卧床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王真人起身向角落走去,那里有个香案,上面供奉着三清祖师的雕像,他从一旁捻起三炷香,在一旁的香烛上点燃,嘴里念念有词的拜了三下,将香插在香炉中这才返身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真人上过香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感觉提升了一个台阶,脸上的皮肤更加红润了。 “一心,去把龟甲给我拿来。” 一心小师傅一路小跑,从厢房里取来一个红木盒子,从中取出一块古旧的龟甲双手奉给师父。 “生火!” 王真人一声令下,一心小师傅在端来一盆炭火放在王真人的面前,只见王真人将双臂袍袖挽起,赤着双手将那龟甲放在炭火上方炙烤。 “聂先生你真是好福气,师父上次用到龟甲还是给李家二少爷算卦的时候才用上的,上次足足躺了一个礼拜,这次还不知道要养多久呢。” 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王真人手中的龟甲,在炭火的炙烤下龟甲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影响到王真人。 噼里啪啦的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就停下了,王真人正在疑惑,那龟甲忽然啪的一声巨响,四分五裂的崩裂开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难道是朵百合花 龟甲崩开的碎片弹地到处都是,甚至有一片弹到了王真人的脸上,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真人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费了好大劲才平息下来。 “师父,这是怎么了?这片龟甲还是第一次用啊,” 一心怕师父有事,赶紧上前查看,幸好除了一些擦痕之外并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我只能算到你父母双亡,独身之后散尽家财,之后这龟甲就炸裂了,难道你被高人逆天改命过。” 王真人忽然醒悟过来,看聂风现在意气奋发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散尽家财的穷小子,肯定是有道行高深的前辈高人帮他逆天改命,所以自己才无法算到他的未来。 这下王真人看向聂风的眼神可就充满了炙热,他年轻时醉心易经术数,连本门的吐纳心法都差点没学会,最后辗转到香港之后才逐渐闯出名声。 可道家法门他都是根据古籍经书自己摸索,如果能有前辈高人指点迷津,也许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 “聂先生,请问能不能帮贫道引见那位高人,贫道感激不尽。”王真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引起聂风什么不快。 聂风心中也在惊叹不已,这个王真人果然有两把刷子,把自己前半段的人生测算的分毫不差。 唯一算错的是哪儿有什么得道高人帮自己逆天改命,多亏了那块灵石造就了自己的一双灵眼而已。 “王真人,恐怕你误会了,没有你所说的高人,只是恰好我时来运转,没有就此沉沦下去而已。” 聂风心想我可没说谎,我说的是“石”来运转,可没骗你。 王真人叹了口气,误认为聂风是被人封了口,不允许透露高人的信息,只好黯然放弃。 “一心,送二位出去吧,把这个月的预约都往后推,恐怕我要将养月余了。” 王真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刚刚的打击对他伤害确实有点大,现在只是在勉强支撑,等聂风二人离开他还要开上两副药调养身子才能痊愈。 “真人,打扰了,如果我家里问起,还请帮忙说上几句,这阵子相亲相的我烦透了。”周睿婷起身诚恳地说道。 王真人点了点头,“你家这阵子我去不了了,你就说人我看过了,正是你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 “多谢真人,”周睿婷见王真人脸色不佳,不便再打扰,赶紧带着聂风出门去了。 “一心,送送两位客人,”王真人忽然指了指门外。 一心领命将聂风二人请了出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真人终于忍不住了,压制了半天的伤势还是爆发了出来,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瘀血。 “还是没忍住,三年苦功全白费咯,”王真人暗叹了一声,起身回房歇息去了。 “一心小师傅,送到这里就好,今天多谢你了。”到了门口,周睿婷向一心告别。 “好的,二位慢走,我要去照顾师父了,看他脸色恐怕这次受伤不轻,我得随时伺候着,还有那么多预约要推掉,要打不少电话了。” 周睿婷刚准备上车,却发现聂风似乎想起什么事来楞在那,“聂风,怎么了?” “小师傅请留步,”聂风忽然出声叫住了一心。 “有何贵干,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小师傅,我明年都十八岁了,”一心碎碎念道。 “好吧,一心师父,请问王真人出身哪家道观,我忽然想起件事来,恐怕王真人与我一位故人相识。” 原来聂风忽然想到兴化禅寺的养熙法师曾经提到他曾有位道人朋友,醉心卦术最后迁居香港的事,难道说的就是这位王真人。 “家师出身彭城栖霞观,以前听师父提起过,不知聂先生所说的故人是哪位,我也好告知师父。”一心听到聂风提起师父出身,也很好奇。 “等真人身子稍佳的时候,烦请一心师傅帮我问一句,还记得兴化禅寺的养熙和尚吗?” “养熙和尚?这名儿真够怪的,这话我记下了,等师父身子好点的时候我会问的,师父还在等着,我先去了,”说完一心一路小跑进了屋。 “怎么?你以前就认识王真人?”周睿婷好奇地问道。 聂风轻轻摇了摇头,“我可不认识这位高人,不过我认识一位高僧,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王真人和他是旧识。” 聂风忽然想到养熙法师的病不知道怎么样了,倘若果光和尚及时带他去检查的话,应该来得及治疗的。 “走吧,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知道吗最近我每天都要强装笑脸去参加相亲,还要提心吊胆不要被我妈咪随便推销出去。” “今天也有?”聂风心中忽然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啊,今天也有,再过几天我就要过生日了,看我妈的样子恐怕再相亲不成她就要随便给我挑一个了。”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就陪着你去参加你的相亲宴会,这不是给你的相亲对象难堪吗?”聂风不可置信地喊道。 “那也没办法啊,我父母今天都会到场,想要找他们的话只有去那里,还好现在还有时间帮你打理一下,我父母虽然不是势利眼,但太随便还是不太礼貌吧。” 周睿婷咯咯笑了一声发动了车子,聂风只得无力地缩在副驾驶上,任由她把自己带向未知的前方。 “对了,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看在我牺牲色相这么帮你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聂风想起上海那家店的事,在路上向周睿婷问道。 现在路上车多了,想要开快都不可能,周睿婷只得降低车速,转过头看了聂风一眼。 “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能帮你的我肯定帮,不过什么叫牺牲色相,又不是要你真的和我谈恋爱,再说了,我不漂亮吗?” 对于这个比较唯心主义的问题,聂风选择避而不答,“不是你漂不漂亮的事,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的,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满清十大酷刑都算是轻的了。” 周睿婷捂嘴轻笑,“你女朋友那么厉害,那我更要见见她了,跟她取取经学学以后的驭夫之道。” “别别别,你们还是别见了,我可不想尝试跪榴莲的滋味,说正事吧,我在上海开了家玉器店,由平洲方面的金老直接供货,你见过他的,不过这方面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想问问你的建议。” 涉及到专业性的东西,周睿婷立刻正经了起来,周氏珠宝是家族企业,她从小就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 在平洲和聂风相识的时候他也不过做到采购总监负责原料材料的事,对于销售这块儿才刚刚接触到而已。 “说实话,对于怎么经营一家店,我没法给你更好的建议,因为我也没有相关的经验,不能乱说误导你,虽然我不懂,但是有人懂,等我过完生日,我带你去见个人,她肯定能解决你现在这个难题。” “好,承你的情,这事就拜托你了,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才对,我这种门外汉还是别插手的好。” 正说着聂风见周睿婷将车开进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里,下了车熟门熟路的把他领到了一间美发中心里。 “托米,托米在不在?”周睿婷到了这家店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大家都向她问好,看来是这家店的常客。 “婷婷你来了,托米去买咖啡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回来了,你现在皮肤好暗淡啊,要不要我给你做个保养啊?” 旁边一个穿着打扮很艺术的女生走上前来,毫不忌讳地用手指在周睿婷脸上一阵摩挲,周睿婷不闪不避,还一副很享受地样子,看得聂风心里一阵发寒。 这个周睿婷不肯结婚的原因不会是因为她不喜欢男人吧,不过她的口味也太独特了,居然喜欢这样风格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咦,婷婷姐,你来啦,今天想做什么?” 一个半边头发都剃光另外半边居然是披肩长发的人走了进来,要不是聂风眼尖看见他的喉结,都要以为他是女人了,长得白净清秀,就是这个发型聂风有点接受不了。 “托米,你竟敢上班时间溜出去买咖啡,我一定会告诉姐姐让她扣你薪水。”周睿婷开着玩笑威胁了一下。 “好吧好吧,我投降,说吧,你今天想怎么弄,我一定拿出十成功力来。”托米双手举高做投降状。 周睿婷指了指身后的聂风,“不是我,是他,给他打理一下头发,还有身上的衣服也给我换了,我要带他去见父母。” “哇!婷婷姐你有男朋友啦,艾米你没机会咯。”旁边的人听见周睿婷的话都起哄起来。 之前那个摸她脸的应该就是艾米,看来她真的是同性恋,她一脸无所谓地样子,“谁说我没机会的,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有更多的机会。” 说完竟然想当着大家的面去亲吻周睿婷,却被她娇笑着躲开了。 “好啦好啦,别闹了,快点动手,我赶时间,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你们这个月都别想拿薪水了。” 可惜大家对她的威胁都不放在心上,有人继续开着玩笑,有人送上祝福。 “听你口气,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聂风被托米按在椅子上,认命的随他摆弄。 “这家店是我的一个姐妹淘开的,当时我也入了股,这家店我大概有30%的股份吧,可是算的上是二老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领你到自己店里来咯。” 聂风见店里每个人都在忙碌生意很好的样子,“谁说你没有经营眼光的,光是这笔投资就能看出你的眼光很准确。” “拜托,当时我连她要开什么店都不知道,只是她缺一笔启动资金我就入股了,经营我是一点也没参与,全都是她打拼出来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好奇地很,想要见见这位女强人,”聂风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那个托米下手真的很快。 托米不时的变换工具,他的手就像魔术师一样,稍稍闪动一下就换了一把工具,聂风的新发型渐渐显现。 “你今天没机会见到我们老板了,她去欧洲了,不过婷婷姐生日的时候她一定会赶回来的。”托米听见他俩的对话在聂风头顶说道。 “欧洲?什么时候走的,竟然静悄悄地自己跑出去玩,都不跟我说一声。”周睿婷有些郁闷地说道。 “老板跟你说过了,她当时就站在我旁边打的电话,恐怕是婷婷姐你最近相亲相晕了吧。”托米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周睿婷。 “托米!你这个月薪水被扣光了!”周睿婷跺了下脚向外走去。 “她不会真的扣你薪水吧?”聂风对着镜子里的托米说道。 托米很自然地用手把垂下的长发挽到背后说道,“不会的,她就是说说而已,婷婷姐脾气很好的,你可不要辜负她。” 聂风又不好跟托米说他们俩只是假恋爱而已,只好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就算托米动作很快,聂风重新站到梳妆镜前,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很满意。 本来还怕托米把自己也弄个艺术发型,恐怕以后自己就要戴帽子上街了了,没想到长短层次都很适中,显得很干练,精气神顿时提升了一个台阶。 身上这套衣服也是托米给挑的,一套瘦身西装,笔挺的裤管流畅的剪裁,一看就是名家之作。 “怎么样,搞定没有,我要迟到了。”周睿婷捧着个冰淇淋边吃边走进来。 “不错嘛,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打理一下果然不一般,你要是皮肤再白点就可以去当小白脸了,”周睿婷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冰淇淋说道。 托米左右审视了一下,对自己的作品也很满意,“时间有点仓促,暂时先这样吧,这套衣服你看合适吗,我从隔壁阿玛尼借来的。” 周睿婷捧着冰淇淋围着聂风转了一圈,伸手挽住他的臂弯,“不错,这个形象应该能过关了,我们快去吧,要迟到了。” “托米,这套衣服我要了,帮我去阿玛尼把帐结了,挂在店里我最后一起算。”周睿婷临出门的时候回头对托米说。 托米并起两只在额角点了一下扬起,“遵命!” 到了停车场,周睿婷却向副驾驶钻去,把方向盘留给了聂风。 “怎么,你放心让我开车?”聂风边系安全带边问道。 周睿婷指了指手中还剩大半的冰淇淋,“那能怎么办,我开车的话你喂我吃吗?” 聂风摇了摇头,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只得认命地发动车子。 还好路上聂风无聊的时候曾经观察过周睿婷开车的动作,作为一款女性跑车操纵性也比其他跑车要简单的多,聂风试驾了一会就掌握了要领。 可惜他们低估了香港街头的车流是多么的密集,等到他们赶到约定的酒店时候已经迟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了。 “你怎么没换衣服?”聂风停好车时才想起周睿婷穿的还是白天那套衣服,只是略微补了补妆。 “相亲哎,穿那么漂亮做什么,我又不想被人看上,要不是我今天父母都在,我都想穿睡衣来了。”周睿婷轻移莲步不屑地说道。 “好吧,让我调整一下,这可是我第一次演感情戏,千万别穿帮了,”聂风深呼吸了几口,忽然一只莲藕般的玉臂挽住自己的臂弯。 他扭头一看,周睿婷一脸笑意看着自己,莫名地就不那么紧张了。 “调整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进去吧,迟到可是不礼貌的。” “好吧,我们走。” 看来这家酒店周睿婷也没少来,轻车熟路地就找了约定好的餐厅,服务员迎了上来。 “小姐,请问两位吗,里面请……。” “谢谢,有预约的,已经有人到了。”周睿婷婉拒了服务员领路的好意,领着聂风向里走去。 “就是那桌了,搞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要坐圆桌,最后都要找理由走掉,剩下我一个人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周睿婷还在怨念道。 聂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角落里一张圆桌上坐着四个人,一个微胖的男生和一位中年女士面对着他们来的方向,那男生脸上稚气未脱,看上去不是很成熟的样子。 背对着他们的应该就是周睿婷的父母了,刚刚走近就听见她的妈妈正在不好意思的解释,“不好意思啊,黄太,我家那丫头一定是堵在路上了,现在香港这个交通啊,真是老大难问题。” “就是就是,实在抱歉,还请多等一会吧。” 他的爸爸也在一旁帮腔道,他现在可不是公司老总的身份,只是一个待嫁女儿的父亲。 “没事没事,女孩子嘛,迟到一点没关系,我家艾伦耐心很好的,是吧艾伦。”黄太太对旁边的儿子说道。 他的儿子正在玩手机,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妈咪,什么时候上菜,我饿了,你知道我低血糖不能饿着的。” 桌上三个大人被他的话给弄的尴尬不已,周太太就想回身叫服务员先上菜,算算时间女儿也快到了。 周太太刚回过身就发现女儿挽着一个陌生男子站在身后,把她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婷婷,他是谁啊,你们……你们怎么……。” 周先生见太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也回过头来看,心想这是港岛哪家的青年才俊,港岛就这么大,各家的小一辈自己差不多都见过,这位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爹地妈咪,这是我男朋友聂风,你不是叫我出来吃饭吗,我就带他一起来了,”周睿婷一脸无辜地说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不是小白脸 “伯父伯母好,我是聂风。”聂风微微鞠躬行了个礼,现在贸然伸手去握手恐怕会被人拒绝吧,他心里暗自想到。 “婷婷,我不是告诉你今天和黄太太一起吃饭吗?”周太太有些慌乱地向周睿婷说道。 她怕黄太太误会是自己故意耍她,那自己在太太军团里的名声会一落千丈的。 “我知道啊,你昨天跟我说过了,不过你没说不能带男朋友啊。”周睿婷挽着聂风的胳膊挽的更紧了。 “你昨天还没说有男朋友,今天怎么就冒出来了?”周先生沉声问道。 “我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聂风不是香港人,今天才到香港,就被我拖来了,怎么样,惊喜吧!” 周睿婷使了个眼色,聂风把周太太身边的椅子给拉了开来,让周睿婷坐了下来,自己就挨着那个艾伦坐下了。 “妈咪,他们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把他家女儿介绍给我的吗,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还介绍个什么劲啊,我们走!” 艾伦一看就是那种被惯大的孩子,稍有不如意就对自己妈妈发起了火。 “艾伦,这……周太太,还请你给我一个解释。”黄太太只得向周太太寻求帮助。 “这个……我事先也不知道,实在是抱歉,就当大家聚聚吃个便饭吧。” 周太太瞪了身旁的女儿一眼,只得打这圆场说道,这次可算把黄太太得罪狠了。 “妈咪,我可能低血糖犯了有点头晕,我先走了,”艾伦呼地一下站起身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离席而去。 “艾伦……艾伦等等我,周太太,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黄太太拎着手包追了出去。 “唉……这叫什么事啊,”周太太无力地捂着脸说道。 “好了,你满意了,把人家气走了,你妈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从哪儿找来的人,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周先生误会聂风是女儿是为了逃避相亲在外面雇的临时演员,想把他撵走好教训女儿。 “爹地妈咪你们说什么呢,聂风真的是我男朋友,上次在平洲我出事就是他救得我,我们从那时就开始了。”周睿婷又开始胡编乱造了,聂风只得硬着头皮在一旁点头称是。 “哦……是你救了婷婷?”听了这话周先生神色才缓和一些,毕竟聂风是救了女儿性命的人,不好太过摆脸。 “机缘巧合而已,当时我也是为了自保,顺便救了婷婷。” 周太太得知聂风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就当聚聚了。 “小聂啊,你在内地是做什么行当的?”才吃几口菜周太太就开始盘问起来,虽然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可也不能真的随便嫁了。 “伯母,我开了个古玩店,做点古玩生意。”聂风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别吹牛逼给揭穿了那就丢脸了。 “古玩啊……,生意不太好吧。”周太太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她印象里倒腾古玩的都是好吃懒做的形象,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种。 “还行吧,这次来香港就是送一件拍品到苏富比参加秋拍,”聂风忍不住爆了个大料。 周太太眼神又亮了,能参加苏富比秋拍的拍品最后成交价就没有低于几千万港币的,这孩子还是挺能挣钱的。 “他在上海南京路上还有家珠宝店,最近准备转行做玉石生意,不过没什么经验,准备先试试水。”周睿婷在一旁看似无意地插了句嘴。 周太太现在看聂风是越看越欢喜,虽然算不上什么金龟婿吧,至少过了及格线了,自己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女儿,最后公司还不是要交给女儿女婿,经济基础其实她也不算太看重。 “年轻人嘛,起步晚,没关系,婷婷明天带他到公司来,让他看看周氏是怎么运转的,不就有经验了。” 周先生虽然不想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活像养了二十几年的一盆花被个野小子连盆都端走了,可想想王真人的预言,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 “对了,我今天带聂风去见过王真人了,他很满意,说我们俩是天作之合,不过他现在有些抱恙,恐怕见不到人,不信地话只能打电话了。” 听说王真人都认可了,周先生夫妻看聂风的眼神更热烈了,恨不得他俩今天吃过饭就拜堂成亲,毕竟离周睿婷的生日也没几天了。 “小聂啊,咳咳……这门婚事,你父母有什么意见没有?”周太太踩了周先生一脚,周先生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婚事?哦……没有没有,我父母已经过世了,现在我跟我的授业恩师住在一起。”聂风差点穿帮,赶紧解释了一下。 周先生差点鼓掌叫好,这孩子没有父母羁绊,那个什么师父也接来香港住就是了,到时候把公司传给他们小夫妻两个,自己就可以和太太去周游世界了。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聂风也觉得自己的演技蹭蹭往上涨,差点都要以为周睿婷真的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忽然杜心妮的影像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他这才清醒了不少。 饭后周先生夫妇听说聂风现在住在酒店,极力邀请他回周家大宅去住,反正客房多的很,生怕这个未来女婿一觉睡醒就跑了。 “爹地妈咪,你们别吓到人家好不好,聂风还有同伴在酒店呢,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回来。” 正好这时周家的司机把车给开了过来,周先生夫妇俩只好先上车离去,临走周太太还不放心的嘱咐女儿,这个女婿他们很满意,一定要把握住。 看着父母远去,周睿婷忽然也有些迷茫,抬头望了身侧的聂风一眼,他正在向远处挥手,真的只是几天而已吗,自己不会真的喜欢上聂风了吧,他可是有女朋友的。 “怎么了,别动,你头上一个东西,”聂风感觉到周睿婷的目光,扭头正好看到她的头上挂上一片嫩叶,细心地将叶片摘了出来。 周睿婷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演出,等到生日过后就会正式谢幕。 “谢谢你,今天表现不错,如果不是你有女朋友也许我会考虑你的,毕竟你是这么多天第一个能让我和我爹地妈咪同时满意的人。”周睿婷半开玩笑地说道。 “也许是因为王真人的缘故吧,你父母太相信他的话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给你找人家。”聂风和周睿婷漫步在夜晚的街头,向停车场走去。 “哼……我迟早把他的白胡子全拔掉,我的终身幸福差点毁在他一句话上。”周睿婷到现在还在耿耿于怀。 “到我身后去,”周睿婷正在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忽然胳膊一紧,自己被聂风拉到了他的身后。 周睿婷从聂风身后探出脑袋看去,自己的车旁蹲着一个黑影,不知道是人是鬼,吓得她又缩了回去,双手拽着聂风的衣服不敢放手。 “什么人?”聂风喝问了一声,带着周睿婷他也不敢太过靠近以免应变不及,他发现停车场里空荡荡的,本应该四处巡逻的保安也不见了踪迹。 “哟,听口音你也是内地来的,那就帮帮兄弟们吧,让你身边的小富婆给点零用钱花花吧。” 那个黑影站了起来,穿着普通的夹克衫,手上还在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就是,你当小白脸在这小富婆身上捞了不少钱吧,也给兄弟们分润点,别那么小气嘛。” 聂风顺着声音回头望去,来路上不知何时也堵上了两个面色黝黑的汉子,一人手上拿着钢管,一人手上拎着把长扳手。 “兄弟们就是求财,动作快点,巡逻的下一班岗快来了,你也不想我在你漂亮的小脸蛋上划上一刀吧,小美女!” “聂风,怎么办?”周睿婷紧张地来回望着,真后悔刚才没有跟父母的车一起走。 “放心,一切有我,”聂风手伸到背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周睿婷顿时觉得一股安全感将自己包裹起来,立刻没那么害怕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三个笨贼 “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挣钱,要干这种事,我这里还有点钱,你们拿去喝茶吧,事情别做的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 聂风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扔了过去,那人捡起来看了看,“你特么打发叫花子呢,开这种豪车的人就带这么点钱出街,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弟兄们给他点教训尝尝。” 后面那两人舞动着手上的钢管和扳手,狞笑着逼了过来。 周睿婷的手攥的更紧了,如果这些人仅仅是求财还好,最多破财消灾,要是还有别的企图,那可就糟糕了。 聂风护着周睿婷向后面的两辆车间的空档退去,那三人也汇合到一起逼了过来。 “到车后面去,蹲下别动,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的。” 聂风轻轻拍了拍周睿婷仅仅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了指车尾。 那里有个恰好能容纳一个人的空档,周睿婷见那三人已经快到车前了,只得松开手跑过去蹲了下来,还不放心的探出头去张望。 没有周睿婷需要照顾,聂风这下可以放开手脚了,这些人有手有脚的不去做正经活,躲在停车场抢劫独身女司机,这种恃强凌弱的举止让聂风感到不齿。 “哟,大哥,这小子还想跟咱们动手哎,看身材是个练家子吧。” 其中一人见聂风解开衬衫袖口,将外套脱下放在一旁的车顶上嘲笑道。 “老三,去试试他,看他是花花架子还是真有两下子,看我干吗,去啊!” 之前蹲在车边那人看样子是这三人的头儿,指使那个拿着钢管的老三打头阵。 “每次都是我,当我小白鼠啊,”老三嘟嘟囔囔着走了上来。 “小白脸,看你细皮嫩肉的,别逞英雄了,小心吃苦头!” 老三还想用言语慑服聂风,平举着钢管指着聂风说道,那钢管都快碰到聂风的额头了。 聂风丝毫不理会他的话,专心致志的将袖口挽了起来,老三见他这副模样,顿时觉得在自家兄弟面前有些丢脸,将钢管往前一杵点在聂风的肩头。 “我特么跟你说话你装什么逼,老子今天给你脑袋砸开瓢了信不信。” “这件衬衫是新买的。”聂风答非所问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聂风声音有些低沉,老三侧过耳朵问道。 聂风忽然抬头,眼中射出凌厉的目光,单掌一错身子一偏让过钢管,身子猛地向前一窜,结结实实地一掌劈在老三的耳朵上。 老三当时就晕了,手中钢管脱手,踉踉跄跄向后退去,一下跌坐在地上,,耳眼里留下潺潺鲜血,整个人都被那一掌给劈傻了。 “老三!妈的,阴沟里翻船,老二我们上!” 老大手腕一抖执刀向聂风刺来,老二抡起长扳手也向聂风头上砸去,这要是砸实了会当场送命的。 “啊……!” 蹲在车尾的周睿婷不放心聂风,忍不住探头张望,看见现在的情形,吓得尖叫起来。 聂风来不及回头张望,抄起老三掉落的钢管,犹如一根离弦的箭一般向老二点去。 老二高举扳手正想砸下,身前空门大开,他再也没想到聂风的动作能够这么快。 老三刚刚从自己眼前摔倒的时候,自己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刚回过来头来钢管已经到了眼前。 “啊!” 老二一声惨叫,被聂风一下点在腋窝上,那里可是神经密布,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袭来,老二顿时手臂一软,扳手也握不住了,咣当一下正好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幸好他举得不高,不然被自己的扳手砸晕就闹笑话了。 他刚抬起头准备起身退来,一抹黑影袭来,原来是聂风见一招奏效,顺势一抡手中钢管,一下砸在老二的脸侧,老二被砸的摔了出去,捂着脸倒在地上哼哼,估计没一会是爬不起来了。 “聂风!” 周睿婷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似乎有些慌乱。 聂风赶紧回头,不由得有些自责,刚刚急于退敌,把那个空档给让了出来,老大见聂风这么凶猛,三两下就放倒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就想去抓周睿婷做人质,让聂风投鼠忌器。 “哼!休想!”聂风闷哼一声,灵眼一闪,双腿用力一蹬,一下窜上了旁边那车的车顶,三两步就追上了老大。 在周睿婷眼中,就看到聂风像一头雄鹰般从天而降,那个老大在离自己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被聂风一下扑倒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不想再伤人,带着你的两个兄弟,给我滚!”聂风像头雄狮般将老大牢牢踩在脚下,用钢管点着他的肩头说道。 “饶命!饶命!我们这就滚!” 老大不住地哀求道,被聂风扑倒时手中的蝴蝶刀也跌落到了旁边那车的车底,赤手空拳怎么反抗,只好不住地求饶。 聂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双臂用力一掀,老大腾空而起,一百多斤的汉子居然被聂风给举过头顶扔了出去。 “哎哟!我的膝盖!” 老大成了滚地葫芦,可能落地时摔伤了膝盖,抱着腿在地上不断哀嚎。 “还不滚,等人来抓你们去坐牢吗?”聂风听见远处有手电的光柱晃动,似乎是巡逻的保安,厉声喝道。 “这就滚,这就滚!”三个倒霉的笨贼连家伙都顾不上了,互相扶持着逃进了安全通道消失不见了。 “你没事吧?” 聂风将地上的扳手钢管往车底踢了踢,把周睿婷扶了起来,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进聂风的怀里,幸好被他扶住了。 “我可不是吓得腿软,是蹲久了腿有点麻了,”周睿婷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们快走吧,我扶你上车,我们快离开这里,被人看到总归不好,”聂风将周睿婷扶到车旁拉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不把他们抓起来?”周睿婷有些气鼓鼓地说道,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被吓坏的人就是她自己。 聂风双手扶在方向盘上沉吟了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了,如果报警的话,你今天晚上就要在警局里录口供了,你爸妈还在家里等你,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这次多亏有你在,看他们一定不是第一次作案,连保安巡逻的时间都算好了,你放走他们如果他们再犯案可都是因为你。” 周睿婷还有些不服气,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脸看着窗外故意不去看聂风。 聂风苦笑一声,“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当然要先保护你了,如果他们再犯到我头上,一定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这样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女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有些义愤填膺,一听聂风是为了保护自己,顿时觉得没那么气了,心里还甜丝丝的。 周睿婷忽然想起什么事来,有些哀怨地看了聂风一眼,又把头偏向一旁不说话了。 女人心海底针,聂风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只好将车先开出车库再说。 “呃……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聂风把车开上路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周家大宅。 周睿婷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导航上点了几下,抱着车上的抱枕继续看着车窗外。 聂风只好安安静静地做一次司机,把周睿婷送回了家,门卫见自家小姐的车回来了,赶紧打开车库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把车停好之后,周睿婷却不肯下车,终于把头转了过来,盯着聂风看了一会,神情有些哀怨地问道。 “刚刚……你掏钱包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张照片,那是你女朋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家有一老 聂风掏出钱包打开递了过去,“杜心妮,我的女朋友,她现在还在念书,不过明年就能毕业了。” 周睿婷接过钱包,看向那张相片,杜心妮的笑容似乎是在向自己炫耀一般。 “我回去了,车你开走吧,明天早点过来,我爸要带你去公司。”周睿婷把钱包扔回聂风的怀里,自顾自地下车上楼去了。 聂风摇了摇头,看着杜心妮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姑娘怎么脾气一会好一会坏的,真是弄不懂,还是先回酒店吧,不知道欧大哥今天怎么样了。 幸好刚刚看周睿婷操作过,聂风也试着摆弄起车上的导航来,找了回酒店的路,周家大宅的门卫还在奇怪,怎么小姐刚刚回来又要出去。 回到酒店房间一看,欧震霆赤着上身正在阳台上抓着门框练引体向上,身上似乎还有些青紫,听到开门声他双手一松落在地上。 “回来啦,今天跟小美女约会的怎么样?”欧震霆抓起一旁的毛巾边擦脸边问道。 “欧大哥,这话你可别乱说,被妮儿听到我可就没命了,咦……你的嘴角怎么破了,遇上什么事了?”聂风有些紧张地问道。 欧震霆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结果牵动了嘴角的伤势,疼的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不在的时候,我想想反正待着也无聊,就去老队长的驻地去探望他了,结果让他硬拖到训练场里给操练了一顿。” 聂风看向他的上身和胳膊上都有些淤青,看样子被操练的不轻。 “我明天还要出去一天,周小姐的父亲邀请我去他的公司参观,学习学习经验,你要不要一起去?”聂风想了想还是没把和周睿婷假恋爱的事情说出来。 “不了,老队长要我明天再去,看样子他被憋得够呛。” “你还有希望回去吗?”聂风忽然问了句。 欧震霆眼底闪过一丝悲哀,“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是我说错话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怎么样,听说夜晚的香港才是最美的香港。” “不了,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出去吗?”欧震霆有些落寞地抓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回了自己的套房,不一会就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这种时候聂风劝慰再多也没什么用,只有靠他自己去调整心态了,聂风看了看窗外的景色,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聂风就驾车到了周家大宅,没想到周先生已经出去了,吩咐下来如果聂风来了就让周睿婷陪他到公司。 “你父亲可真勤奋,这才8点多啊,”聂风坐在餐桌前说道。 刚刚进门的时候周太太特意问他有没有吃过早饭,聂风居然脑抽抽实话实话了,最后结果就是和周睿婷母女俩共进早餐。 “我父亲每天六点就起床了,七点准时从家出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全年无休,天天如此,自从我爷爷把公司交给他之后就一直这样。” “你爷爷?周老先生也和你们一起住?”聂风喝了口粥问道,这粥味道不错,咸淡适中刚刚好。 “对啊,我们家族人丁不旺,我还有个姑妈,嫁出去之后就不住这里了,现在这只有我们一家四口。”周睿婷过了一夜似乎情绪调整过来了,又开始笑眯眯地对聂风说话了。 “来,聂先生多吃点,别跟婷婷一样,她天天喊着要减肥,随便吃两口就说饱了,搞不好会弄成厌食症的,你以后要帮我好好管教她。” “妈咪,我哪儿有。” 听了周太太的话,周睿婷脸色绯红,不依不饶的撒娇道。 “哟!真热闹,家里来客人啦?”一个穿着练功服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爷,您回来啦。” 周太太起身接过老人手中的练功剑,拉开椅子服侍他坐下。 “爷爷,您今天回来的有点迟哦,是不是又输给司徒爷爷啦。”周睿婷似乎和周老爷子关系很好,起身跑到他的伸手搂着脖子问道。 “胡说,司徒那三脚猫功夫怎么是我的对手,我这可是正宗武当太极剑,比他那花架子强多了。”周老爷子故意摆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生气状,可惜人家周睿婷根本不怕他。 “老爷,您年纪也不小了,别伤了筋骨,还是小心点好,”周太太不放心的劝道。 “不碍事的,年纪大了才要多活动活动筋骨,太极可是国粹,现在年轻人可都没几个懂了,你说是吧,年轻人?” 周老爷子似乎对聂风有些敌意,从进门开始就没望向聂风一眼,仿佛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般,现在忽然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聂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周老先生教训的是,我们现在传统文化失传的确实比较多,我这个人还是很喜欢传统文化的。”聂风不知周老爷子为何针对自己,只得讪笑了两声。 “爷爷,他就是开古玩店的,还不够传统啊,他功夫也很棒的,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我就要被人抢劫了。”周睿婷搂着周老爷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原来周睿婷昨天回来的时候,周先生夫妇俩都没睡,都在等着她呢,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还把黄太太给得罪了,不把事情问清楚怎么行。 周先生夫妇轮番上阵,周睿婷差点就要穿帮了,不得已把差点被抢劫的事说了出来分散注意力,这法子果然奏效。 不过副作用就是把周先生夫妇吓了个半死,都要准备给她请保镖了,最后经不住她的坚决反对这才作罢。 “哦……没想到小伙子还是个高手,一会跟老头子比划比划,让我见识一下,你是怎么把我的宝贝孙女儿给迷住的。” 聂风这才明白周老先生是因为护犊情深,所以才看自己不顺眼的,这事好解决,等周睿婷过完生日他们俩的恋爱关系就算结束了,这是之前约定好了的。 “爷爷,人家叫聂风,什么小伙子,他可厉害了,赤手空拳把三个持械劫匪给摆平了,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肯定会把那三个坏蛋给送到警局里。” 周睿婷乖巧的站在周老爷子身后,一边帮他捏肩膀一边对聂风做着鬼脸。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说不定那三人是他花钱雇来演戏的吗,别以为我老了就老眼昏花,这点把戏我还是能看穿的。” 看来周老爷子打心里不喜欢聂风,谁叫他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给拐走了呢。 “聂风,一会给我爷爷露两手,让他见识见识,”周睿婷有些不高兴,肩膀也不捏了,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昨天那情况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假的,自己当时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三个坏蛋都恶狠狠的,下手可狠毒了,要不是聂风功夫高强肯定是要吃亏的。 周睿婷忽然一惊,为什么自己这么在乎爷爷对聂风的看法,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他了。 不可能!他有女朋友的,自己才不会喜欢上他,只是让他赔自己演戏罢了,对!就是这样。 周老爷子见孙女儿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更不高兴了,觉得等会一定要给聂风一点颜色瞧瞧。 “来来来,聂风是吧,陪老头子过两招,”大家吃过早饭,女佣把餐具都收拾干净了,周老爷子不依不饶的非要大家都到草坪上,看他和聂风过招。 “周老先生,听您说您练得是武当太极剑是吧,巧了,我也练得太极,师从虎头太保孙禄堂之女孙剑云师父,刀剑无眼,要不我就陪您推推手吧。” 年老不以筋骨为能,聂风哪敢真的个周老爷子动手,万一不小心伤到他可就不好了,所以出了个折中的主意,用太极推手和周老爷子切磋一番。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夜光杯 “聂风,你别小看我爷爷,他不比年轻人差多少,他可是有真本事的。”周睿婷忍不住在一旁喊道。 “我哪儿敢啊,周老先生,您说呢?” “好吧,那就推推手,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孙氏太极拳。” 两人沉腰坐马双手搭在一起,你来我往推起手来。 一交上手,聂风顿时发现,周老先生也许体能不如年轻人,可身手灵活,一点不像表面那样老态。 聂风也打起精神来应对,周老先生试着崩了几下都没把他给崩开,不由得兴奋起来。 “小伙子功夫不错,比跟那帮老头比划过瘾多了,别藏着掖着,拿出点真功夫来。” 周老先生兴奋劲一上来就收不住了,明明说好了只推推手的,结果变成过招了。 “哎哎哎,爷爷你耍赖皮!我不喜欢你了!”周睿婷在一旁见了连连跺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上前阻止。 周老先生自我感觉良好,一招一式使得有板有眼,可在聂风眼里,不过是招式熟练罢了,连灵眼都不需动用,见招拆招转眼三分多钟就过去了。 聂风见周老先生的喘息越来越急,动作也渐渐慢下来,知道他体能到极限了,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周老先生功夫果然不凡,聂风佩服,不如我们到此为止。” 周老先生哪里不知道聂风这是在谦让,自己喘的都快成拉风箱了,可聂风呼吸还是那么平稳。 “好,小伙子功夫不错,能和我打个平手,”周老先生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对聂风夸赞道。 “爷爷,人家叫聂风,那是让着你呢,你再耍赖皮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周睿婷上前拉着聂风的手就想往外走,却被周老先生给拦住了。 “小伙……聂风是吧,你说你是开古玩店的,应该眼力不俗,到我书房来,让你见识个好宝贝。” 聂风看了周睿婷一眼,她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我倒想见识见识您的收藏。” 周老先生神秘地一笑,“你看过就知道,我去换个衣服,婷婷你把聂先生领到我的书房去。” 周老先生说完转身上楼去了,聂风悄悄向周睿婷问道,“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你知道吗?” 周睿婷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就一定会拿出来显摆一下,记得等会不论你看到什么都要说是真的,至于是什么我就不说了,给你留点悬念。” 听了周睿婷的话聂风也起了好奇之心,难道周老先生收藏了一件假古玩大家都知道可是不敢告诉他吗? 聂风一肚子心思跟着周睿婷到了周老先生的书房,书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也没有什么比较显眼的古玩摆在外面,墙上挂着一幅画,也不过是近代画家的作品,算不得古物。 “你想喝什么,刚刚运动了一下渴了吧,茶水还是饮料?” 聂风刚想推辞,就看见周睿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似乎在说你敢拒绝试试看,笑着谢过她,“茶水就好,饮料还是要少喝点,添加剂太多了。” “好,你等着。” 周睿婷咚咚咚下楼去了,把聂风一个人留在了书房里,他等的无聊,索性观赏起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来。 这是一幅近代画家李苦禅所画的《蝶恋花》,也算的上是名家之作,李苦禅师从齐白石,是中国近代大写意花鸟画宗师,国画水平极高。 “我这幅画怎么样,这还是我十年前买下来的,当时只花了八千港币,现在如果拿到拍卖会上,恐怕没有几十万是拿不下来了。” 周老先生换上一身家居常服走进门来,见聂风正在赏画,得意地介绍了一番。 “老先生有眼光,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怪不得周氏珠宝的产业那么大。”聂风忍不住夸赞道。 “那是时局和市场造成的,我是周氏的第二代,婷婷他父亲是第三代,整整三代人的努力下才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只有勤奋,没有半点侥幸。” 听了周老先生的话聂风点了点头,“您要给我看什么?可把我给憋坏了。” 周老先生轻笑一声,示意聂风让开,向那幅画走去。 难道就是这幅画吗,应该是真品没错啊,为什么周睿婷那副表情。 谁知道周老先生走上前来,伸手一摘,把那幅画给摘了下来挂到了旁边,原来的画的位置上露出一个小巧的保险箱。 原来内有乾坤,如果聂风刚刚用灵眼查看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幅画后面的墙上居然镶嵌着保险箱,周老先生所说的东西一定在保险箱里。 聂风知趣地转过身走开了,就听身后一阵滴滴滴的按密码声,保险箱门啪嗒一下打开了。 周老先生从保险箱里捧出一个墨色的木盒来放在桌上,示意聂风过来观看。 聂风十分配合的凑了过去,周老先生跟献宝一样,把盒盖给掀开了,两只墨绿色的高脚酒杯嵌在盒中的架子上,杯身雕花古朴十分精美。 “葡萄美酒夜光杯,现在是没法演示给你看了,要是晚上用这杯子倒上一杯美酒对着月光晃一晃,那才叫个美呢。” 周老先生将盒中的杯子取了出来递到聂风手上让他鉴赏,聂风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本以为又有一次免费的灵气体验,没想到入手之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聂风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拿起酒杯仔细端详起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周老先生发现聂风有些异样,一脸疑惑的问道。 聂风想到周睿婷之前叮嘱自己的话,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没什么我看这夜光杯太精美了,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那当然,小小一对夜光杯花了我四十万港币,这还是私人交易,要是拿到拍卖会上还能不能落到我的手里都不知道。” 聂风见周老先生兴致这么高,不忍心打击他,毕竟年纪这么大了,万一经受不住打击出点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聂风,你的茶来了……。”周睿婷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婷婷,来看看我这对夜光杯,你有些日子没见过了吧,”周老先生见孙女儿来了,连声招呼道。 “爷爷,你知道我对古董没兴趣的,我下去了,”周睿婷似乎不愿久留,跟聂风吐了下舌头就准备下楼。 “等一等!” 聂风灵机一动,叫住了她,“婷婷,可以帮我把灯关掉吗,我想看看这对夜光杯在黑暗中是什么样子。” 周睿婷不知道聂风想要做什么,只见他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就知道这家伙又要搞鬼,走到窗边把窗帘给拉上了,还顺手关上了灯,房中陷入一片黑暗。 大家朝桌上望去,那对夜光杯在黑暗中果然散发着莹莹的绿光,两团温暖的绿光让周老先生开怀大笑。 “看看,怎么样,夜光杯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周老先生,夜光杯……是不会发光的……。”聂风小心翼翼地说道。 “对,我知道,夜光杯嘛,当然是这样……等等,你说什么,夜光杯不会发光,那为什么叫夜光杯?” 周老先生一下子被聂风的话弄懵了,黑暗中不会发光?那为什么叫夜光杯啊。 聂风叹了口气,“婷婷,把灯打开吧。” 随着窗帘拉开,一抹阳光照射进来,两团绿意消失不见。 “夜光杯由酒泉玉制成,也称祁连玉,其实就是矿物学上的蛇纹玉,虽然说名字叫夜光杯但并不是说这种玉石晚上会发光,所说的夜光是指月光可以在酒杯中映出月影,波光粼粼,与酒色相映成辉。” 周老先生看着桌上的两只酒杯,倒没怎么激动,没想到自己闹了这么大的一个笑话,恐怕家里人早就知道了,怕刺激到自己才没说,要不是聂风他还不知道要把这个笑话闹多久。 “唉,你们怎么不早说,每次看到我拿出来显摆也不知道劝劝,我这不是活丢人嘛,幸好没有晚上拿出来过。” “这不是怕刺激到您嘛,”周睿婷瞪了聂风一眼说道,刚刚不是叮嘱过他了嘛,为什么要说出来,幸亏爷爷没事。 “周老先生,其实你也不是全无收获,有句话叫身在宝山而不知,您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什么?还有什么收获?”周老先生疑惑地问道。 第二百八十章 倒霉的西域胡商 要不是当着这两个小辈的面,周老先生都想把那两只假的夜光杯给砸了,现在听聂风说还有别的收获,不免有些惊奇。 “聂风,你可别再刺激我爷爷了,”周睿婷有些不开心地说道,这个秘密他们家人瞒了好几年了,没想到聂风一来就被拆穿了。 聂风给她使了个眼色,将两只夜光杯从木盒里取出来放到一旁,捧起那只木盒里里外外搜寻起来。 “你在找什么?”周睿婷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聂风将木盒平平端在手中,凑到周睿婷的眼前去给她看,“你能看出有什么问题吗?” 周睿婷和周老先生都半蹲下身子仔细观看,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现在再看呢?”聂风将木盒中用于固定夜光杯的架子给扯了出来。 周睿婷爷孙俩还是拼命摇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就直说吧,卖什么关子,”周睿婷急躁地说道。 “好吧好吧,你们看,从盒子里看上去的深度,和从外面看上去,有什么不同?” 有了提示果然不一样,周睿婷伸出手指去丈量了一下内部的深度,再到外面来量了一下,居然有差不多两指的差距,盒底的木板顶多只有半指宽,那剩下的空间去哪儿了? “有夹层!” 还是周老先生阅历丰富,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所在,这盒子落在他手上也有好几年了。 当时买夜光杯的时候花了四十万,盒子是作为添头赠送的,当时看着古色古香挺有韵味,也就没换掉,一直用它来装这对夜光杯。 “拿工具来,拆了它!” 周老先生果然是个急脾气,发现不对立马就要上家伙开拆,聂风赶紧伸手拦住。 “周老先生,这可是紫檀木的盒子,似乎也是个古物,得小心点下手。” “爷爷,要不等爹地回来让他明天带到公司去,让公司的技师帮忙拆开,他们手很巧不会损坏盒子的。”周睿婷在一旁出着主意。 “不行,这对杯子骗了我还几年,不能让这盒子还瞒着我,今天一定要把这盒子给拆开,聂风,你年轻眼力好,你来动手。” 周老先生递过来一把小巧的凿子,聂风毫不推辞的接了过来,他可不相信这盒子的夹层是封死的,肯定留有机关可以打开,找机关这活有了灵眼哪儿有什么恶难度。 “聂风你小心点啊,”周睿婷在一旁鼓励道。 聂风点了点头,佯装观察木盒结构,偷偷闪动灵眼,把底部那层木板给看穿了。 看到夹层里东西的那一瞬间,聂风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是在是太震撼了。 一十八颗樱桃大小的粉钻整整齐齐的镶嵌在夹层里,被底板压的紧紧的,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能发现,根本一点都晃动不了,不细心的人怎么能发现内外高低有差距。 聂风向底板四周看去,果然在四个角落的附近发现了凹槽,如果从这里下手的话,应该不用破坏盒体结构就可以把底板掀开。 “麻烦找个小锤子来,我需要敲击几下看看虚实,”聂风向周睿婷说道。 “别费那事了,用这个吧,”周老先生随手拿起书桌上的铜镇纸递给了聂风。 聂风哭笑不得的接过铜镇纸,将凿子对准那四个凹槽,轻轻地敲击了几下,那底板顿时松动起来。 “哎!有戏!”周老先生兴奋地搓着手说道。 聂风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底板,终于将底板掀起了一角,顺势一抽,真正的盒底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哇……!”周老先生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自个孙女给挤到了一旁。 聂风暗叫糟糕,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女人,这些粉钻会让女人疯狂的。 “爷爷!爷爷你看,我要用这些粉钻来设计一套项链去参加摩洛哥珠宝首饰设计大赛。”周睿婷这才想起爷爷来,不好意思地让出点地方让周老先生上前查看。 “这些……是天然粉钻啊,没有经过打磨和切割的,这盒子里怎么会藏有这么多粉钻,能找到一颗已经是极其罕见,这……这里有十八颗。” 对这些粉钻聂风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这些粉钻的来历,他将粉钻一一取出放在桌上,继续研究起被掀开的底板背面和那些镶嵌着粉钻的凹槽。 当他看到木盒外围那些明显有着异域风情的雕花,还有底板上隐约还可辨认的梵文时,大概猜到了这些粉钻的来历。 “周老先生,婷婷,这些粉钻的来历,我恐怕猜到一点。”聂风胸有成竹的说道。 “它们是哪儿来的?”周睿婷捧着几颗粉钻问道,她的眼睛里都快要冒出小星星了。 “据传明朝鼎盛时期,多有西域商人穿越大漠前往明朝疆域和明朝富商来做交易,但一路上路途遥远,官府设卡盘剥,马匪山贼抢夺,所以那些胡商都想办法把最值钱的宝物给藏起来,有的甚至会割开骆驼的皮肉把宝贝给缝进去,也许这些粉钻就是那些胡商找巧手匠人打造了这只木盒给藏进去的。” “明朝?那这些粉钻不是在这盒子里待了几百年了?”周睿婷惊呼道。 聂风点了点头,“是啊,恐怕那些商人最终还是没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只有商队的主事人才会知道藏宝的地方,如果主事人意外去世没能留下遗言的话,这盒子也就被当做普通的首饰盒给出售了。” “漫漫丝绸之路,光凭人力畜力,想要穿越大漠九死一生,可利益还是驱使一波又一波的胡商带着奇珍异宝奔赴中原大地,因为那是明朝是东亚最强大的国家,是人人向往之地。” 听了聂风的话,周睿婷也不由得为那时的胡商感到悲哀,漫漫大漠埋葬了多少珍宝,也埋葬了多少人命。 “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一眼就挑中了这个盒子,这两只杯子反而成了添头。”周老先生心态转换的挺快,一下了又乐观起来。 “这杯子天然荧光石所制,虽然不是真正的夜光杯,也可以作为收藏品,倒不用真的扔掉,”聂风忍不住劝说道。 “爷爷,你准备怎么处理这批粉钻,我先预约了啊,这次设计大赛我一定要拿一等奖。”周睿婷攥着几颗粉钻不肯松手,生怕爷爷不给她。 “诺,都是你的,那去吧我的宝贝孙女儿,你这个小男友是福将啊!” 谁知道周老先生双手一推,把桌上剩下的那些粉钻都推到周睿婷的面前自己一颗也没留。 “凑巧而已,凑巧而已,”聂风谦虚地说道。 “婷婷,这件事除了你父母之外不要告诉别人,以免惹来祸端,一颗这样的粉钻已经可以卖出天价,别说这里十八颗了,你一定要保管好。” 周睿婷想了想,从狂喜中清醒过来,这种东西就不该放在家里,万一被人知道了引祸上门连累家人。 “爷爷,我现在就把这些都送到公司去,爹地那里的保险裤比家里安全多了,我要是想设计切割的话可以去公司做。” “也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肯自己送过去那是最好,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去吧。” 周老先生叮嘱了孙女儿两句,坐在书桌前看着那两只假夜光杯发呆,聂风被周睿婷给拽了出来。 “你干嘛要揭穿我爷爷,这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他罢了,就你知识渊博吗?”下了楼周睿婷见离得远了,忍不住质问起聂风来。 “难道你们想要瞒着他一辈子吗?等他什么时候自己发现羞愧不已?你们怕刺激到他,你爷爷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事由我这个外人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你可不是外人,在他眼里你是他的孙女婿,”周睿婷忍不住提醒道。 “等你过完生日就不是了,”聂风轻声回了一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通常表哥都是反派人物 “至少……至少在我过完生日之前,不要穿帮好吗?”周睿婷忽然推开聂风,向楼下跑去。 等到聂风追到楼下的时候,杜心妮却像是换了副面孔,在跟周太太告别。 “妈咪,我带聂风去公司找爹地,爷爷可能有点不舒服,让张妈上去照看着点吧,我走啦,聂风你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 “你爷爷是不是又把那对破杯子拿出来向聂先生显摆啦,聂先生你别介意,老人家身体不好,多担待点。” “伯母您多虑了,周老先生的眼光已经可以用点石成金来形容了,我钦佩的很,我会照顾好婷婷的您放心。” 周太太点了点头,“婷婷,把车钥匙给聂风,你开车我不放心,小小年纪横冲直撞的。” “妈咪……!”周睿婷娇嗔一声,跺了下脚跑没影了,临走的时候倒没忘记把车钥匙给留在了桌上。 “伯母,我们走了,告辞!” “注意安全,路上小心,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又是家中独女,大家都宠着她,所以有时候脾气会比较大,你多包容些。” 周太太见周睿婷跑远了,这才拉住聂风叮嘱了几句,生怕女儿犯小姐脾气,把这个好不容易相中的如意郎君给放跑了,这还没过完生日呢,王真人的话还是很准的。 聂风一再保证会好好照顾周睿婷,周太太这才放他离开,等他到了车库周大小姐已经在车边等了好久了。 “怎么这么慢,我妈咪跟你说什么了?”周睿婷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顺手抱起了抱枕问道。 聂风扭动钥匙发动了车子,“没说什么,就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多包容你一点,你妈咪好像已经认定我了,你确定生日过后能顺利的按照你的计划走?” “怎么,你很急着摆脱我吗?”周睿婷歪着头看着聂风问道。 “那倒不是,有你这样漂亮的女朋友,虽然只是暂时的也很风光的,我是在担心你爷爷还有父母不会接受你的说辞。” 周睿婷揉了揉太阳穴,其实她也没考虑这么多,没想到家里人都已经接受了聂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聂风这样迅速的被自己的家人所接受不是计划中的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会耽误你和你的小女朋友的。” 周睿婷忽然心中泛起一种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吃醋。 “走吧,先去公司我爹地那里,刚刚还觉得很兴奋,现在就觉得拎了包定时炸弹,就想要尽快脱手。” 周睿婷从包包里拽出一个绒布袋,里面装着那十八颗粉钻,袋子还是周老先生临出门时候交给她的,总不能随随便便装兜里吧。 “坐稳了,出发咯,”聂风脚下用力一轰油门,驾驶着那辆跑车向周氏珠宝的公司所在地驶去。 按照周睿婷的指示,聂风将车开进了一个园区里,这里有几幢独立的小楼被围墙隔开。 “这就是周氏珠宝的总部,也太小了吧,我以为至少是个摩天大厦,”聂风钻出车外仰头看了看,总共不到五层楼。 “这里是周氏珠宝的大脑,设计中心,仓储中心和管理层都在这里,所有的店都是由这里管理,所有的店都是直营店,没有加盟店一说,所以也没有旗舰店的说法,每家店都是旗舰店。” 周睿婷也下了车,听见聂风的话忍不住出言辩驳道。 “所有的店都是直营店?那铺货也都是由你们自己来承担吧?”聂风一针见血的之处了问题。 周睿婷想了想,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机密,告诉聂风又如何,“是的,所有的分店,不管是内地的还是香港的,马来西亚还是新加坡,所有的店都是。” 聂风不由得暗自惊叹周氏珠宝的财力,光是这些实体店铺的投资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周小姐,你来啦,最近在休假吗,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前台接待小姐站起身来亲切的说道。 “最近有些不舒服,在家休养了一阵子,麻烦你帮他办一下临时许可,我要带他进去,”周睿婷指着聂风说道。 “好的,一会就好,不过……好像听说枫少爷回来了,你还是要小心点。”前台小姐一边帮聂风办临时出入手续一边低声对周睿婷说道。 她们都不知道聂风的五感是有多强悍,就算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也被他听了个完全。 “那个枫少爷,是谁?听起来好像和我一个名字,”在等电梯的时候,聂风望着前方问道,都没有看着她。 “没想到你还长了双狗耳朵,隔那么远都能听到,你是风暴的风,他是枫叶的枫,不一样的,他是我姑妈的儿子,叫唐若枫,他认为我是女生,如果周氏由我继承的话,最终还是会便宜外人,他声称可以改姓周,毕竟他体内也流着周家一半的血。” 这不就是狗血八点档的剧情嘛,聂风没想到自己真实的遇到,这个唐若枫还真是没底线,为了继承周家产业连自己的姓都可以改。 “不过我爷爷不鸟他,我爸爸顾忌和姑妈的感情,没有和他多计较,只是给了他一个董事的席位让他光拿钱不干活,他也三天两头不出现,到处飞来飞去旅游,没想到现在回来了。” “来者不善啊……!”聂风喃喃地说道。 周睿婷本能地挽起了聂风的臂弯,聂风见她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挽着她走出了电梯。 “小姐,董事长正在开会,要不……?”门口的秘书看见周睿婷立刻站了起来,忍不住多看了聂风两眼,没听说小姐有男朋友啊。 “我去他办公室等他,爹地什么时候出来你告诉他一下。” 周睿婷从走进公司开始,整个人的气质都在不断转变,变得更加强势一下,那个秘书被她震慑的唯唯诺诺答应了下来。 “还有,送两杯茶进来,”周睿婷推开一件办公室的门,聂风瞄了一眼门上的铭牌,写的是董事长办公室。 “你的办公室在哪儿?为什么要在你父亲的办公室等?”聂风把自己埋进沙发里问道。 “从我疯狂相亲开始,我的职务就已经移交出去了,我现在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仅仅有个继承人的身份而已。”周睿婷有些自嘲地说道。 “那个唐若枫就是冲着周氏来的?”聂风喝着刚刚秘书送来的茶问道。 “应该是的,虽然我姑妈手上也有公司的股份,最后还不是要看爷爷的意思,爷爷那么疼我,又不喜欢他,我才不怕他。” 聂风想了想,“你还是要提防些,越是没希望的事情,越有可能去完成,他既然敢来争,一定有所持。” 周睿婷刚准备答话,办公室的门呼的一下被推开了,周先生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走了进来,一见女儿和准女婿都在,立刻换上一副笑容。 “乖女儿,我还以为你们俩今天不来了,有没有带聂风到处走走?” “爹地,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到处乱走,等有机会再带他看吧,我们今天是为别的事来的。” “你是我女儿,这个公司以后都是你的,有什么不方便的,说吧乖女儿,有什么事找爹地?” 虽说老丈人和女婿天生不对盘,可周先生看聂风越看越欢喜,对女儿的眼光也很满意。 周睿婷和聂风相视一笑,从包里拿出那只布袋,将那批粉钻轻轻地倒在周先生的办公桌上。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周先生的眼睛越瞪越大,第一个粉钻落下时他还在想着是不是粉钻,结果接二连三的落下一堆,连周先生都麻木了。 “这……这哪儿来的这么多粉钻,这下市场要被冲击的一塌糊涂了。”周先生看着一桌的粉钻感慨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 速效救心术 周睿婷把聂风揭穿假夜光杯发现盒中夹层的事说给周先生听,他才知道老父亲收藏了几年的木盒中还有这么多宝贝。 “你爷爷把这批粉钻送给你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周先生还是比较理智的,只看了一会就没再关注了。 周睿婷想了想,“爹地,我想把这批粉钻放在公司里,用它们来设计一条项链来参加今年的摩纳哥珠宝首饰设计大赛。” 周先生点了点头,“行,我支持你,这些粉钻我先帮你收起来,等你设计稿一出来,要人有人有钱有钱,保证你后顾无忧。” “谢谢爹地!”周睿婷开心的抱住周先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周先生刚准备去收桌上的粉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唐董事,董事长正在见客,您不能进去,您不能……。” 办公室的门呼的一下被推开了,“舅舅,我刚才的提议你怎么看都不看就否决了,为了这份计划书我一整夜都没睡,咦,那是什么?”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连门都没敲就推开门冲了进来,嘴上还不停的在说着什么,秘书跟在后面想阻拦没拦住,赶紧想周先生道歉。 “董事长,我……是唐董事他……。” “行了,你下去吧。” “是……。”那秘书顺手关上门退了出去。 聂风见唐若枫的眼神一直在想桌上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走到桌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自己动手把粉钻都装进了袋子里。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表妹啊,你不忙着找对象结婚吗,怎么有空到公司里来了,不怕王大仙的预言啦。” 唐若枫看清了舅舅身边站着的竟然是那个阻挡在自己身前的表妹,忍不住出言讥讽起来。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找到对象了,这是我未婚夫聂风,聂风这是我表哥唐若枫,你们俩名字挺像的。”周睿婷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么快,可别是骗婚的,聂先生在哪儿高就啊?” 唐若枫眼底闪过一丝阴鹜,没想到表妹真的找好对象了,那自己的计划就要加快了,都怪那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这么偏袒这个丫头。 聂风一听自己这么快就从男朋友升级成未婚夫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来,“你好,我现在没有工作,是个无业游民!” 唐若枫看着他咧嘴笑着对自己伸出手,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没工作啊,让舅舅给你安排个吧,不过别跟我一样当个董事,说起来好听一点权力都没有。” 聂风呵呵笑着缩回了手,脸上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把厚脸皮演绎的淋漓精致,连周先生都看不下去了。 “若枫,不是我不同意,你的计划太不切合实际了,现在网络购物对实体购物的冲击很厉害,实体店的扩张要放缓了,先把现有的店都经营好才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所以你的计划暂时先搁置吧。” “ok,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我这计划也不用留着了,反正你也不会批的,”唐若枫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中的计划书给撕掉扬手一扔,碎纸片飞的到处都是。 唐若枫看了一眼聂风藏在手边的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连窗户都在瑟瑟发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还当我是长辈吗,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周先生被唐若枫给气的够呛,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伸手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爹地,我不是让你把药随身带的嘛,怎么又找不到了!”周睿婷顾不上生气,有些焦急地帮着在抽屉里翻找。 “伯父怎么了?”聂风见情况不对赶紧凑了过来。 周睿婷急的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爹地积劳成疾,心脏不好做过手术,不能受刺激,医生开了速效救心丸让爹地留着救急的,可他怕麻烦经常留在家里忘记带出来,这事我都说了他多少次了。” 聂风见周睿婷寻找无果,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医院派救护车来恐怕周先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自己只好冒险出手了。 “婷婷,你让一下,我懂一些刺激穴道的方法,可以延缓病情,你快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派车过来。” 周睿婷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听聂风这么说也不及细想,赶紧把位置让开自己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聂风见周先生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顾不得隐藏,开口对他说道,“伯父,如果相信我的话,请在地上躺好,我会给你进行一些按摩,多的不说,撑到救护车来问题不大,可能会有点难受,可以吗?” 周先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顺势滑下椅子躺倒在地毯上,令人讽刺的是他的头下正好枕着唐若枫被撕碎的计划书。 聂风哪会什么按摩啊,他想到上次在山庄用灵气给欧震霆疏通血脉,想试试灵气能不能缓解周先生心脏的不适。 周先生躺平之后,聂风将他的外套解开,一只手轻轻放在心脏的部位,灵眼闪动,一小股灵气被逼离体外,顺着聂风的手指渗进了周先生的左胸。 说来也奇怪,本来周先生跟拉风箱一样拼命喘息,聂风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左胸上之后,一股凉意清晰无比的渗透进自己的身体,过速跳动的心脏渐渐缓和下来,顿时没那么难受了。 “电话打过了,救护车说五分钟到,爹地你有没有好点,”周睿婷扑过来趴在地上抓着周先生的手问道。 这不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奶奶去世的时候她还在英国念书,只来的及赶回来参加葬礼,并没有看到奶奶最后一面。 现在亲眼看到父亲的生命力在自己眼前逐渐流逝,这种感觉差点让她崩溃了。 “没事了,乖女儿,我已经没事,聂风的方法真的有效,你看我脸色好多了吧,”周先生虽然还无力起身,还是努力抓着女儿的手说道。 “爹地你别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周睿婷的眼泪水哗哗的流淌下来,一直跪在地上陪着父亲。 聂风也不知道自己的灵气如果撤掉,周先生是不是能维持到救护人员赶到,只好不计成本的一股又一股灵气逼出体外向周先生的心脏输送过去,没一会就开始头晕眼花了。 “就是这里,快把担架抬进来!”秘书猛地推开房门,领着一堆救护人员冲了进来。 专业的果然不一样,几名救护人员各司其职,三两下就把氧气面罩给周先生给套上了,嘴里也喂了两颗药,看着周先生费力的咽了下去欢呼了一声。 “意识清醒,还有吞咽能力,应该没什么大碍,请让一让,我们会送他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周睿婷赶紧退开,聂风一直跪在地上,刚想起身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晕倒在地上。 “聂风,我爹地在对你招手!”周睿婷忽然叫道。 聂风定睛一看,周先生果然在对自己招手,示意自己靠过去。 聂风把耳朵凑到周先生嘴边,周先生费力的扯开氧气面罩轻声问道,“气功?” 聂风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你!”周先生又戴上了氧气面罩,被救护人员抬了出去。 “聂风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爹地撑不到现在的,”周睿婷眼睛雪亮的很,一眼就看出是因为聂风的原因。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爹地一住院,你们公司的股价恐怕要跌上几个点了,”聂风半开玩笑地说道。 “管他呢,让唐若枫急去吧,反正我又不准备继承公司,我可不想一辈子被栓在这。”周睿婷满不在乎地说道。 第二百八十三章 女王风范 “聂风,刚才你是怎么做的,教教我,万一下次我爹地发病你不在身边我还能出点力,聂风……聂风?” 周睿婷一边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纸片一边说道,可一直没听到回应,回头一看,聂风已经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聂风……!快来人啊,帮帮忙!” 可怜的秘书刚刚把董事长送上救护车想回来歇歇,这里又晕倒了一个,只得无奈地过来帮忙,帮着大小姐把姑爷给搬到了沙发上,虽然聂风不算很重,也把两个姑娘家累得够呛。 “大小姐,要不要再叫辆救护车来?”秘书揉着酸麻的手臂问道。 周睿婷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刚刚帮爹地按摩的缘故,不然的话那种急病怎么可能按一按就缓解了。 “不用了,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急病,应该只是脱力了,让他躺一会吧。” “是,大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周睿婷点了点头,默默地守在聂风的身边,秘书知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没想到他睡着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周睿婷托着脸看着聂风,他的呼吸很平稳,不像是发病的样子,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周睿婷看着看着,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悄悄地俯下身子,向聂风的双唇吻去。 就亲一下,就是想试试接吻是什么感觉,周睿婷不住地给自己鼓气,就在两人即将双唇相接的时候,聂风的眼睫毛忽然动了动。 周睿婷吓得立刻缩了回去,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感觉不用手按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聂风缓缓睁开双眼,首先看到一片天花板,刺眼的灯光让他刚刚睁开的眼睛又眯上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伸出双手抱着还在嗡嗡响的脑袋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聂风刚坐起来就看到周睿婷跌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于是随口问道。 周睿婷慌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刚刚晕倒了,我刚才绊了一下,不小心就坐地上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自家人懂自家事,聂风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过于频繁压榨灵气外放,把眉心中存储的灵气都用光了,所以才会骤然晕倒的。 这可不是去医院就能治好的毛病,这时候给他来个古董让他吸收吸收灵气才是最好的良药。 聂风揉了揉太阳穴站了起来,“你父亲怎么样了?” “刚刚医院有打电话来,说病情已经稳定了,不过要修养大概一段的时间,以后也不能在受什么刺激了,都怪那个该死的唐若枫,我不会让他的阴谋的得逞的。” 听到周睿婷提到刚刚那个嚣张的小子,聂风忍不住为她打算起来,“周氏的股份是怎么分配的?” 周睿婷回忆了一下,“这事爹地跟我提过,我有点印象,周氏有40%在股市里作为游资,爷爷持有25%,爹地和姑妈各有10%,有10%在各个董事的手里,剩下5%在我18岁生日的时候爷爷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唐若枫一点都没有?”聂风听了觉得奇怪,那这家伙哪儿来的底气搞事。 周睿婷想了想,很肯定的说道,“没听说他持有周氏的股份,不过他是姑妈的独子,姑妈的不就是他的,那10%迟早还是会落到他的手上。” “仅仅靠10%的股份,可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一定还有别的计划,”聂风很肯定的说道。 “哎哟……!”聂风忽然发出一声痛呼,刚刚脑袋又疼了一阵,周睿婷忍不住上前查看,可刚迈出一步又停下了。 “聂风,你要不要紧,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离这里很近的。”周睿婷有些担心的说道。 聂风摆了摆手,“不用了,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对了,香港这里有没有什么古玩市场之类的地方,有没有兴趣去陪我逛逛。” 聂风的本意是看看能不能就地淘到什么宝贝,给眉心补充点灵气,可周睿婷一下子想歪了。 “你是在约我吗,我还真知道个地方,不过那地方可不适合约会,你的借口有点差哦。”周睿婷低着头玩弄着手指说道。 “还真有,那快带我去吧,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聂风一听有戏,顿时兴奋起来。 “香港的古董街就在荷里活道上,沿着荷里活道向西就是文武庙和摩罗街古董市场,你要是想逛的话我陪你去。” “荷里活?不是拍电影的地方吗?”聂风知道内地把hollybsp; “才不是呢,这条街道是因为早年种满了冬青树,所以才音译成荷里活道的。” 周家是因为躲避战乱移居香港的,周睿婷作为第四代人在香港出生在香港长大,对这些典故熟悉的很。 “好吧,那我们去逛逛吧。” 聂风起身活动活动,除了脑袋还有些嗡嗡作响之外,其他并没什么大碍,挽着周睿婷走出了房间。 他们俩路过办公区的时候,发现那些职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工作,而是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导致整个办公区十分嘈杂。 周睿婷看了聂风一眼,聂风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她走进办公区敲了敲桌板,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诸位,请问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很闲,没事做吗?” 有个资格比较老的职员站了起来,“大小姐,请问董事长现在情况怎么样,网上现在各种传闻四起,说董事长病危,我们公司的股价今天也跌停了。” 聂风闻言瞄了一眼身旁那个职员桌上的电脑,果然股市曲线图一路向下,绿油油的直接跌停。 “胡说,爹地现在好的很,刚刚医院打电话来的,说是病情已经稳定了,只要修养一阵子就可以正常工作了,再说就算爹地不在,你们就不需要工作了吗,那么多高层和中层管理是摆设吗?” 说实话这还是聂风第一次看见周睿婷发飙的样子,这几天看到的都是小鸟依人状态下的她,现在看她爆发出女强人的状态,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那些职员听了她的话,一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当他们听到周先生无恙时,都纷纷欢呼起来,都停下了议论,专心投入到工作里。 周睿婷见办公秩序恢复了正常,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施施然走回了聂风的身边。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奇怪吗,别忘了我之前也是总监级别的管理层,再说我还顶着大小姐的名号呢。” 周睿婷回到聂风身边,又变回了小鸟依人的状态,转变之快令聂风咂舌。 “看到你刚刚那个表现,我想唐若枫的计划难度系数又得上调了,没想到你父亲在公司里这样得人心。” “那是当然,我父亲还没成年就跟着爷爷在公司里做事了,这么多年一天都没休息过,周氏能走出港岛,把生意扩散到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内地,都是爹地的功劳。” “走吧,我的女王大人,还得麻烦你陪小的走一趟。” 聂风伸出臂弯看了眼周睿婷,她一脸得意地挽起聂风的手臂,两人离开办公区向外走去。 “那个就是姑爷?看上去很普通吗?”周睿婷一走,职员们又开始议论起来,不过这次内容换成了她的私事。 “我刚刚听他说普通话的,应该不是香港人,能让大小姐看上的,一定是内地富家子弟,”刚刚离聂风较劲的一个女职员说道。 “就是就是,刚刚我无意中和他双眼对视了一下,我的天,我的魂都要被吸走了,大小姐的眼光真不错。” 一个管理人员站了起来,“还吹水!不用做事吗,小心被炒鱿鱼!” 顿时办公区恢复了忙碌的状态,没人再去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 第二百八十四章 湖州薛家镜 “就是这里吗?”聂风看着车窗外拥挤的街道问道,这次是由周睿婷开车的,他晕乎乎的可不敢驾车。 “对啊,你不要小看这里,香港是全球著名的古董集散地和交易中心,荷里活道被国外媒体评为‘一辈子必须走一趟的街道’之一,这里有几百家店,说不定就能淘到好宝贝呢。” 周睿婷将车停好,领着聂风沿街逛去,在他们离开不久,就有几个人围上了周睿婷的车。 “是这辆吗?” “从监控上看就是这辆车,这辆车登记在周家小姐名下,刚刚有人看到她进去了。” “有伙计跟着吗?” “头儿,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有一组人跟进去了。” “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离开我们再上,这里的东西碰坏了以我们的薪水可赔不起。” “是,头儿,你放心吧。” 聂风二人还不知道已经被人给盯上了,顺着狭窄的街道缓缓向里逛去,这里不同于内地,内地各大古董街的店面里大多是滥竽充数的工艺品居多,肯摆在外面真货少之又少。 这里则不同,感觉像是闯进了某个历史景点,不像内地那样规划的中规中矩,每家店铺的大小都差不离,装修风格也都是差不多的仿古风,只能凭借店招来区分。 这里大的店铺宛如一座小型博物馆,小的店面不过十来个平方,聂风还发现了几间迷你店面,只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柜台,简直不能称之为店了,叫摊位比较合适,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陈列的商品也算得上琳琅满目。 街角和街道两边都摆满了陈列品,居然还有石像出售,真不知道什么人会买石像回家,仔细听听店员的介绍,人家说的明明白白,店里东西有古也有新,价格由店家来开,买家全凭眼力。 虽说叫古董街,可陈列品也不仅仅局限为古董,家具、卷轴、陶瓷、还有老旧的西洋留声机,钟表,小件的钢笔打火机,来自日本泰国的金银珠宝漆器应有尽有。 “这才叫古玩市场,从走来开始,我就能感受到那股韵味。”聂风感慨着对周睿婷说道。 周睿婷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这里实在是太小了,两人并排走都有点吃力,她只能不断的缩在聂风的身后把擦身而过的人让过去才能继续跟上。 “我只能感受到汗臭味,”周睿婷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却忘了聂风的耳朵有多好。 “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沉浸在这种感觉了,从没到过古韵如此之深的地方,前面那间店铺蛮大的,我们进去坐坐歇歇吧。” “好,正好我也走累了,”周睿婷扭了扭脚踝,今天这双高跟鞋不知怎么老和自己作对,磨得生疼。 “您好,欢迎光临,我们店里东西很全,看上什么我为您介绍一下。” 刚进门一个高挑靓丽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虽然穿着高跟鞋,那个子都和聂风差不多高了。 “我们自己看看就好,有需要会叫你的,谢谢!”聂风还没答话,周睿婷抢着回答道。 “好的,您请自便,有需要的话招呼一声,我们随时为您服务。” 服务员知趣地退到一旁,等着后续进门的客人,聂风忽然觉得周睿婷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有点紧,似乎想把重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不舒服吗?”聂风关切地问道。 “哼,刚刚那个美女漂亮吧,看你盯着人家大长腿看半天了,哪里还知道关心我。” 周睿婷扶着聂风翘起一只脚回头看了看,脚踝后方已经被磨得有些红肿了,怪不得火辣辣的疼。 “我哪儿有,我可一眼都没看过,进了门我就光顾着看墙上那件凤袍了,都没注意到。” 聂风心里暗叫惭愧,现在自己谎话张口就来,刚刚自己确实瞄了那服务员两眼,不过不是看人,是看她身上那件旗袍,这才被周睿婷误会了。 “我扶你到那边歇会吧,是不是鞋子的问题,刚刚在公司不是还好好的?”聂风把周睿婷扶到休息区,托着她缓缓坐下。 “刚刚下车的时候崴了下脚,然后越来越不行了,我看你逛得起兴,就忍着没说。” 聂风一听顿时觉得心里愧疚,一点都没顾忌到她的感受,“你把鞋脱了吧,我帮你揉揉。” “不要,这在外面呢,你去逛吧,我在这歇歇就好,反正有吃有喝饿不着我的,走的时候过来叫我声就行。” 聂风本来还不肯,禁不住劝说,最后还是自己在店里逛开了。 “先生,这里都是些金银饰品,如果您对古玩感兴趣的话,请移步二楼。”服务员见聂风只是走马观花似的浏览,上前提醒道。 “二楼?好的,谢谢!” 聂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凤袍,向楼上走去,果然二楼的东西以古玩为主,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放在柜台里,可惜都锁在玻璃橱柜里,不然他都想每个摸上一下。 “先生您好,需要看点什么?”一个中年人见有客人上楼,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您忙,我随便看看,看到中意的再叫您,”聂风谦虚地说道。 那个中年人倒没真的不理他,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关注着聂风。 “楼下那件凤袍,恐怕是件真正的古物吧,你们就这么挂着?”聂风逛了一圈,和那中年人攀谈起来。 “家祖曾供职于江宁织造,满清皇室末代皇后文秀的绸锈朝袍,家祖曾参与织造,您刚刚看到的那一件,是当时用作备选的一件,后来落选之后本应销毁,家祖不忍心血被毁,偷偷藏了起来,一直传到我这儿,既是家祖心血,自然应该给大家观赏,束之高阁未免可惜。” 听那中年人说道神乎其神,聂风听了也不知真假,那凤袍被高高的挂在墙上,刚刚被周睿婷一闹又忘了开灵眼去看,谁知道真伪。 “咦……您这里铜镜倒是不少。” 聂风见那中年人正在擦拭一面铜镜,他身前的那一节玻璃展柜里也放着几面各式各样的铜镜,忍不住凑了过去俯下身子观看。 “这些都是前些年陆陆续续收来的铜镜,有古也有新,最值钱的算是我手上这面‘双喜五蝠纹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嘉靖年间的物件。” 聂风见那中年人把手上那面铜镜放在了柜面上示意自己观看,伸手拿了起来,他可不敢从别人手上接东西,万一掉落了算谁的,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铜镜入手一片冰凉,还挺沉重,直径大概十五公分左右,边缘厚度有半公分,下方还有包裹着老藤的镜柄。 可惜令人遗憾的是,这柄铜镜一丝灵气都没有贡献出来,已经可是十分肯定这是件现代仿品了,不过做旧的功夫十分老道,细节方面也模仿的十分在行。 聂风仔细看去镜面上已经一片黄绿色的锈迹,已经无法照出人影,翻过来一看,五只蝙蝠半环绕着两个并列的喜字,喜字的下方有‘湖州薛惠公制’六字铭文。 “湖州薛家镜,光是这个名头,就能让懂行的人趋之若鹜了,”聂风感慨道。 “哦,你也知道薛家镜?”那中年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聂风点了点头,“此种五蝠双喜镜清代湖州薛家多有制造,薛近峰、薛近泉、薛仰思、薛仰溪等人都是当时远近闻名的铸镜名家,他们往往在镜上铸上名款,以示此镜为自己所铸。” “因为这些人都很有名气,所以人们往往只要看到薛公的名款便认定那枚镜子一定是好镜子,就买回去了,久而久之,这些名款仿佛成了品牌,大有广告的作用。” 聂风感叹道,“这恐怕是清代一出成功的营销案例了,薛家品牌意识很强啊。” “那可不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懂这些,一定是家学渊源,现在有多少人还对古玩有兴趣,他们关心的是这些古玩能卖多少钱,而不是它们承载的历史意义。” 那中年人似乎来了兴致,指着聂风手中的铜镜道,“那我再考考你,你可知这双喜五蝙铜镜的寓意?” “自然知道,”聂风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 假的真不了 “旧时女子出嫁,有些物件是必备的,比如子孙桶、洗脚桶等,当然还有铜镜,蝠取谐音‘福’,五蝠便是‘五福’,双喜表示喜上加喜,常被用于男女婚嫁的场合。” “此面五蝠双喜镜很可能便是哪位姑娘的陪嫁品,时过境迁,一直被传到今日。可惜晚清之时玻璃镜逐渐盛行,到了民国已经几乎没什么人再用铜镜了。” 聂风把玩着镜柄上的老藤说道,“铜制镜柄的手感因为金属的质地会随着气温的不同发生较为明显的变化。” “一到冬天,人们若是握住铜手柄,相信很快便能感觉到生硬冷寒,用自己的双手、体温去暖铜,既不舒服,也不利于养生。” “于是有人便想出用藤包裹镜柄的方法来,用古色古香的藤裹住镜柄既增添了铜镜质朴古雅的气质,又能隔绝铜柄在冬日的瑟瑟寒气,可谓两全其美。” 聂风顿了顿说道,故意不解地说道,“这裹着镜柄的藤条倒是老藤,可怎么觉得没那么贴合,不像是原本就有的呢?” 那中年人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面镜子收来的时候他还仔细鉴定过,那种陈年锈色和出土的铜香味是做不得伪的,难道还是走眼了。 “那个……可否将此镜放下,让我仔细看一下,”中年人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问道,人家顾客在看东西,贸然让人放下有逐客之嫌,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您请自便。”聂风轻轻将铜镜放在柜面上推了过去。 那中年人急切地抓起铜镜,放在耳边敲击了几下,铜镜发出沉闷的声音,却有些沙哑,没有那么圆润。 他将铜镜平举,对着窗外的光线看去,那层锈迹也是紧紧贴合,不像是做上去的。 再看聂风刚刚提到的镜柄,之前光注意观察镜面和镜背了,还真忽略了镜柄,现在仔细看去,缠绕在镜柄上的老藤确实没有那么服帖,有几处突兀的空档,像是从别处解下重新缠绕上去的。 “这……这老藤也能解下,一拆开不就散架了吗?”中年人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聂风见他疑惑,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说现在有种化学药剂,可以软化老藤,让其自己脱落,浸油之后重新缠绕烘干,又能和原来一样。” “还有这种方法,我倒是孤陋寡闻,还没请教客人贵姓?” “免贵,姓聂,您那?” “鄙人姓曹,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多谢聂先生为我解惑,可是我还是看不出,这面铜镜假在哪里,不知能否如实相告,以免我下次再上当受骗。” 聂风也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当即让曹老板端来一盆水,楼上哪有水啊,曹老板便向楼下喊了一嗓子。 “香云,送盆水上来。” “知道了,爸爸,马上来。”楼下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不一会,刚刚在楼下迎宾的那个高挑美女送了一盆水上来。 “这是我女儿香云,有她在我的生意好了不少,”曹老板看见女儿,心中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 “爸,你要水干嘛,洗手吗?”曹香云问道。 “我当然有我的用处,你下去招呼客人吧,”曹老板不愿将实情说出来,匆匆找个借口把女儿给支走了。 曹香云边下楼边回头,特意看了聂风一眼,爸爸今天这么反常,一定跟这位先生有关,她决定去套套周睿婷的近乎打听一下。 “聂先生,水拿来了,现在怎么办?” “方法我可以告诉你,肯不肯去做,由你决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产生的后果我不承担任何责任,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开始。” 曹老板犹豫了片刻,自己打小就跟着父亲经验这家店,从不到十个平方的小店到现如今的二层小楼,相信眼力也足够了,可聂风的话不由的他不怀疑。 曹老板看了看聂风年轻的脸庞,又低头看了看铜镜,咬了咬牙说道,“聂先生,我们击掌为誓,这点人品我还是有的,任何后果都与你无关,您请说吧。” 聂风看着曹老板举在半空中的手,伸手和他轻击了一下,能看出曹老板本性纯良,倒不用立上字据什么的,反正这面铜镜也是十足的假货。 看着曹老板眼巴巴的眼神,聂风轻笑一声,将水盆端了过来,“请你将这铜镜放进这水盆里。” 曹老板一听大惊失色,铜镜成分以镍铜合金为主,虽然不是纯铜,但防锈也是保养的主要步骤,没见刚刚聂风上来的时候他就在擦铜镜嘛,现在居然要整个扔到水里去。 “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方法我告诉你了。”聂风抱着膀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曹老板心一横,那铜镜扑通一下滑进了水盆里,还溅出来不少水花差点泼到聂风。 “好了,拿出来吧!”这才扔进去还没几秒钟,聂风就说话了。 曹老板只是楞了一下,赶紧伸手把铜镜从水盆里捞了出来,“不要泡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泡,这又不是泡发香菇,只要浸一下水就可以了。”聂风一头黑线的说道。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聂风指着铜镜说道。 曹老板把铜镜拿到透亮的地方一照,那些锈迹斑斑的地方居然像是荷悠地竖立在聂风眼前。 “四千块,那还好,不至于伤筋动骨,就当交学费吧,”聂风见曹老板情绪有些不对,出言劝解道。 “什么四千,整整四万块,唉……怪不得父亲临终的时候总是告诫我莫贪心,人只要被利益蒙蔽了心,那眼睛也就瞎了。” 聂风见多了这种场面,只能等他自己恢复过来了,这种情况不便再打扰他,便准备转身下楼,忽然眼角的余光在柜台里瞄到个物件,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曹老板还在那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怪不得一直卖不出去,多少人来看了都说看不准,哪儿是看不准啊,人家早就看出来了,那是给我面子没当面戳穿罢了,我这跟头栽的……。” “曹老板,麻烦你把拿东西拿给我看看好不好?” 曹老板还沉浸在损失钱财的悲伤里,以为聂风早就下楼了,他忽然出声把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那面铜镜吗?实话告诉你那是假的,放在里面充数的。”曹老板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聂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手指头拼命往角落里指,“不是这个,是那个,最边上那个!” 曹老板一脸疑惑地趴在柜面上一看,柜台最角落里压着块铜块,那锈迹都已经可以刮下来了,似乎是用来压着柜台的镇石。 “这东西打我爷爷在时好像就有了,没什么用,就是块石头,用来压着板不翘边的,”曹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费劲地把那块‘石头’给够了出来放在柜面上。 “您有多少年没碰过这块‘石头’了?”聂风弯着腰眯着眼看了看‘石头’问道。 “打我记事起这石头好像就和铜镜放在一起了吧,我碰这玩意干嘛,”曹老板现在心情不好,看谁都像是来挑刺的。 聂风嘴角一撇,指着柜面上的‘石头’说道,“您不要,那我可要了,开个价儿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 破镜重圆 曹老板心里这下可犯了难,又怕这‘石头’真的是什么宝贝,自个儿打记事起就看在眼里的东西一直给蒙在鼓里,最后让别人给看出来了,这可就冤枉了。 可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那犹豫不决。 “曹老板,这么着吧,我给您五分钟时间考虑,若是您要卖,就给我个实在价,免得你我二人跟买菜似的讨价还价。” “若是不卖还请知会一声,我女朋友还在下面,她刚刚崴了脚我不放心,我在下面等您。” 聂风说完看都没看那‘石头’一眼,转身下楼去了,留下曹老板一人在那犯难。 说到周睿婷,自打聂风上楼去之后,她就在那嗑起瓜子来,反正零食都是现成摆在那的,不吃白不吃,坐了一会脚也没那么疼了,不过等会估计是要聂风扶着了,这双鞋回家就给它扔了。 “小姐,你男朋友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自己逛去了?”曹香云被爸爸从楼上支下来,就把目标对准了周睿婷。 周睿婷指了指后跟,“脚磨肿了,走不了路,让他逛呗,反正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曹老板店里都是些古玩杂件,金银珠宝一概没有,专业不对口周睿婷能有兴趣才怪。 “哟,都肿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ok绷去,”曹香云跑回柜台里翻了两张ok绷出来,献宝似的拿到周睿婷的面前。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周睿婷接过ok绷,把红肿的地方给贴上了,把那双该死的高跟鞋重新穿好站起来走动了几步,果然好多了。 “真是谢谢你,不然我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周睿婷感激地说道。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我看他跟我爸爸蛮聊得来的。”曹香云旁敲侧击着问道。 周睿婷哪知道她的心思,随口答道,“他啊,开了个古玩店,倒腾点古董什么的吧,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事我不太管。” “古玩店啊?看来是个行家,怪不得能和我爸这个老古板聊到一块去。”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聂风嘴角带着微笑走了下来,他早就算计好了,曹老板刚刚损失一笔,肯定会找机会补偿回来一点,这笔生意有的谈。 “婷婷,你的脚好点没?”聂风一下楼就看见周睿婷在那走来走去,赶紧过来询问。 “你下来啦,要走了吗,刚刚多亏了这位妹妹给我贴了张ok绷,我现在好多了。” “稍微再等一下,大概……三分钟时间吧,也许都不用这么久,”聂风看了看表神秘地一笑说道。 周睿婷和曹香云都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看着这两个美女,聂风的心也有些飘飘荡荡的。 “等一等……等一等……聂先生,我想好了,卖了!”曹老板气喘吁吁的追了下来,距离聂风下楼不过一分多钟时间,看来他下决定很果断啊。 “爸爸,你要卖什么?”曹香云先迎了上去,生怕爸爸被这个行家给骗了。 曹老板手一扬,把手上抓着的东西给女儿看,“诺,就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我们家店里有这个东西吗?”曹香云自认为对店里每一件商品都很熟悉,可是对爸爸手上这个东西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个……这是楼上铜镜那个展柜里用来压柜板的镇石,聂先生看上了,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那就卖了吧。” 曹香云可不知道爸爸已经损失了四万块,才这么急着增加点收入,对于吃不准的东西,她还是觉得留在手里比较好。 “爸爸,无利不起早,他肯买这物件,一定有他的原因,不如留在手上一段时间,花点钱找专家鉴定一下,”曹香云把爸爸拉到一旁悄声说道。 周睿婷见他们父女俩神神秘秘了,干脆向始作俑者发问,“你看上人家什么宝贝疙瘩啦,搞得人家依依不舍的。” 聂风指了指曹老板手上紧紧攥着的那块‘石头’,“不是宝贝疙瘩,是金属疙瘩,人家舍不舍卖还是两说呢。” “什么来头?”周睿婷满怀八卦之心凑了上来。 聂风用一根手指比了个嘘的姿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哼,不说拉倒,本姑娘不稀罕,”周睿婷气呼呼又去嗑瓜子了,不过耳朵倒是竖的高高的,看看能听到什么劲爆内容。 这边曹老板也把女儿给说服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向女儿透露自己买了假货的事,所以曹香云对爸爸的决定感到很奇怪。 “曹老板,怎么说,这可都不止五分钟了,”聂风不卑不亢地喊了声。 “卖卖卖,肯定卖,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看不出来历,那物件您买下来转手一卖发了大财我也不眼红,不过您得给我说明白了,让我也心安理得。” “这是自然,不过,您准备什么价儿卖?”聂风见这事儿算成了,满心欢喜地问道。 “一……一万块,不二价!”曹老板红着脸把盘算良久的价格给报了出来,连他女儿都用诧异地眼神盯着他看。 “怎么,曹老板看我是内地来的,当我是冤大头吗?”聂风本来一直笑盈盈的,一下子收起了笑容,冷着脸看着他。 “不是不是,我可没这意思,要不这样,您开个价儿,合适您就拿走,如何?” 聂风沉吟了片刻,伸出一只巴掌,“五千块,点头我拿走,摇头我走人。” 曹老板一听这小子还真会还价,拦腰给了我一刀啊,不过正好砸在他心里预期的最低值上,五千块,恰好是他的底线。 如果连五千块都卖不到的话,曹老板宁可这块不知名的物件烂在自己手里,也不要白白让聂风占这个便宜。 “成交,这物件是您的了,”曹老板双手捧着那物件递了过来,聂风伸手接过,就在那指尖触碰到的一刹那,一股巨量的灵气被引了出来,将聂风空虚的眉心撑的慢慢当当。 聂风也感到很诧异,这物件大概说头他心里有数,可是再也没想到会提供这么巨量的灵气,不仅给周先生治病消耗的灵气全都补回来了,还稍稍有些盈余。 “婷婷,你有带现金吧,帮我先给五千块,我回去给你。” 聂风一摸口袋,这才想起钱包是空的,里面的人民币那天在车库全砸在地上了都没来及捡回来,这下有些窘了,价格谈妥了却掏不出钱来。 “看你中午怎么请我吃饭,”周睿婷洋洋得意地从随身小包里抽了五张一千块递给曹老板。 “我卖身谋饭资,”聂风无奈地说道。 “这个……聂先生,能否给我解释一下,我是在是好奇的很。”曹老板一脸期待的表情问道。 “来,我们坐下说,站这么久有些累了。” 聂风一指休息区旁的椅子,大家都个子找位子坐了下来,曹香云见店里没有其他客人,索性也跟了过来。 “曹老板,乐昌公主那破镜重圆的故事,您听过吧?”聂风待大家坐定,开口问道。 “乐昌公主?破镜重圆?哦对……是徐德言和乐昌公主的故事,那可是大隋朝时候的故事了。” 曹老板稍稍一想,就把这典故给想起来了,当即把徐德言所作的那首诗给念了出来。 “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 “不错,曹老板好记性,这正是那徐德言所作的诗歌,南陈被隋所灭,南陈后主陈叔宝之妹乐昌公主被赏给了越国公杨素,和相公徐德言被迫分离。”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有人跟踪 “他们夫妻二人把铜镜一劈两半各执一边,第二年正月十五重又相见,后杨素成人之美将乐昌公主还给了徐德言,夫妻俩携手同归江南,两片铜镜也得以合二为一。” 曹老板听的云里雾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块‘石头’和破镜重圆有什么关系。 “婷婷,看我给你变个魔术,”聂风不等周睿婷反应过来,双手在那块‘石头’上用力的搓了起来,大片的锈屑和尘土被搓了下来,最终留下一块半月形状的物件。 聂风将镜背上的雕刻图案对向大家说道,“大家看,这里有两只瑞兽图案,相信失去的半边也有两只,瑞兽镜是隋代铜镜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而且隋朝铜镜在铸造时铜质中被加入了大量的锡,这样质地就会显得很明亮,所以我肯定这是一块隋朝铜镜残片。” 曹老板本来还不是很相信,可聂风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搓掉锈屑留下的部分缺失也很像半片铜镜。 “那也不能说这就是乐昌公主或者徐德言手上的那一块啊,这是不是太离谱了。”曹香云见爸爸在那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我也没说这块一定就是那两块其中之一啊,不过我可以这样宣传,让买家自己去联想,至少这块是隋朝古镜的残片,这点没错吧。” 曹老板心底升起一股钦佩之意,这块古镜残片自己看了几十年,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单单只发挥了镇石的作用,活该自己眼瞎买到假铜镜。 “佩服,是在佩服,现在果然还是年轻人的时代,我老咯,”曹老板感慨着回楼上去了,就是那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既然你已经买到你想要的东西了,那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们今天关店不营业了,”曹香云不客气地说道。 “好吧,既然有人不欢迎我们,婷婷那我们走吧。”聂风将周睿婷扶起,两人结伴走出店外,消失在人群中,曹香云在身后将拳头攥的紧紧地,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头儿,他们俩从店里出来了,好像是准备回去了,正在向你这个方向走。” 一对情侣跟在聂风二人身后不远处,悄悄地用耳麦汇报了一句。 聂风现在状态好的不行,顿时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后面那人的声音。 “婷婷,你在香港有什么仇家,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聂风忽然停下侧过身抓起一柄梳妆镜照向身后,那对情侣躲避不及,只得面色僵硬地从聂风身前走了过去。 等到他们走出不远,聂风就听到他们又汇报了一句,“头儿,我们好像被发现了,我们现出来了,换人跟上吧。” “还有?” 聂风将镜子举过头顶四周扫射了一番,暂时没发现跟踪的人。 “兄弟,给女朋友买镜子啊,看看我这面镜子,可是慈禧太后用过的,”一个梳着大背头的摊主斜躺在店里看着外面,见聂风对自家的镜子有兴趣立刻迎了出来。 “不用了谢谢,我今天已经淘到一个康熙大帝用过的夜壶了。”聂风故作正经地回了一句,周睿婷听了捂着嘴笑出声来。 “不买就不买,费什么话,”那人又躺了回去。 周睿婷忍不住四处张望,“哪儿有人跟踪,你别吓我,我这么善良美丽可爱,怎么会有仇家,是冲着你来的吧。” 聂风想了想,自己在香港没得罪过谁啊,还是要把欧大哥给找回来,他这个保镖天天不在身边,还得靠自己保护自己。 “之前有两个,被我发现以后自己开溜了,应该还有,不管他,这里人多没人敢在这里动手,我们先上车再说。” 聂风扶着周睿婷走到车旁刚准备上车,忽然一前一后两辆车上都下来好几个人向他们围了过来。 聂风眼神一凝肌肉一崩就想先下手为强,忽然衣袖一紧被周睿婷给拉住了。 “别激动,是便衣警察,按照你们的说法叫刑警。” 还好周睿婷反应快拦住了聂风,不然一个袭警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你好,周小姐,我是东九龙总区刑事总部高级督察梁子刚,现在有一宗刑事罪案想要请你们二位回去协助调查。” 一个国字脸的大汉走了出来,他们的胸前都挂着胸牌,怪不得周睿婷一眼就看到了,只能说聂风不熟悉。 “调查?我怎么觉得你是来逮捕的,协助调查需要带这么多手下吗,你们警局的人力资源很富裕嘛,香港纳税人的钱花的是真不心疼啊。” 周睿婷隐隐看出那些人大多都是在盯着聂风,一股护卫心性冒了出来,不依不饶地质问道。 “只是来请你们回警署的话,我一个人来也就够了,这些弟兄都是来保护周小姐的,都回去都回去,谁叫你们都下来的。” 梁子刚笑着了几声,打起了圆场,不过没人相信他的鬼话,那些人目光里戒备之心很重。 甚至还有的人借着同事的掩护手都已经放在枪把上了,恐怕聂风只要开口说个不字他们就要武力相请了。 “好吧,我们就跟你们走一趟吧,婷婷看来今天的午餐是泡汤了,”聂风挤了挤眼睛说道。 “好吧,听你的,不过我要先给妈咪打个电话,”周睿婷就站在路边打通了周太太的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刑事总部?怎么会找上你们,没关系,我让蔡律师现在就赶过去,律师不到场你们什么都不用说。” 姜还是老的辣,周太太分分钟就把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挂了电话之后她赶紧通知了周家的私人律师赶去和女儿汇合。 “王真人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遗漏,会不会还有道坎要过啊,”周太太有些担忧地自言自语着。 这次倒没有强迫聂风二人坐警局的车,而是一前一后两辆车夹着聂风的车,一直把他护送到警局里。 “我们俩需要分开吗?”聂风随口问道。 “不用不用,一起就好,我们没恶意的,主要是你太凶猛了,弟兄们都有点担心,”梁子刚见到了警署,安下心来玩开玩笑的说道。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聂风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担忧,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秘密暴露了出来。 梁子刚指着墙上的投影仪说道,“看资料吧,如果你们坚持等律师到了再开口,也等看完之后再说。” 聂风二人互相望了眼,仰头向墙上望去。 “这是技术部截取那天你们在停车场的录像,那里虽然是个监控死角,可是恰好有台车的行车监控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车主回家调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就给我们送了过来。” 梁子刚按下了播放键,墙上出现了聂风在停车场里勇斗三恶徒的画面,看距离恰好是停在对面一辆车拍到的。 在视频里聂风犹如神兵天降般,动作快如闪电,短短十几秒就放倒了三名恶徒。 “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有什么问题?”周睿婷忍不住出言问道,放在腿上的手却被聂风捏住了。 聂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多说多错,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等他来问,就像挤牙膏一样,人家挤一点自己吐一点,绝不多吐露半点信息。 梁子刚把刚刚那段视频又倒了回去,重新放了一遍,这次放的是慢动作,可再视频里,聂风的速度就像常人一样,那三名恶徒的动作却像是慢动作。 “技术部门测算过了,聂先生的动作速度大概超出正常成年男性五到八倍左右,我查过聂先生的入境记录,再想深究却发现你的资料属于绝密,请问你是什么人,来香港做什么?” 第二百八十八章 保镖到了 聂风没想到一次正当防卫居然引来了警方的人,保被刑事总部盯上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没想到自己也有这种待遇。 “既然知道我的档案是绝密,那就更不该问那么多,尤其是在平民的面前,”聂风寒着脸说道,他也没想到梁子刚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不知道周睿婷会怎么看他。 “ok,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谈,我们往下看。” 梁子刚双手举高做投降状,他也不敢过分刺激聂风,之前的现场他有去看过,两侧的汽车布满凹痕,像是被重器械砸过一样,可调阅监控才发现是聂风造成的。 这时投影仪上显示了三张照片,聂风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天埋伏在车边准备抢劫的三名恶徒。 “聂先生,周小姐,请问那天是这三人吗,车载监控像素太低,而且没有动态捕捉能力,技术部花费了很多心思也没能从刚刚那段录像里截取到那三人的头像。” 周睿婷盯着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那天我吓坏了,大多数时间都是负责躲着和尖叫,那三人的脸我一个都没看到。” 聂风点了点头,“是他们三个,既然没有捕捉到头像,那你们为什么知道是这三个人干的?” 听到聂风指认了那三人,梁子刚松了口气,指着三人的照片说道。 “他们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而且不是每次都会有被害人报案的,有些人抱着破财消灾的想法,只要人没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这三人才会屡次作案。” “那叫我们来的意思是?”聂风不解地问道。 梁子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把这三人给引出来,然后指认他们,好送他们去坐牢,蓄意抢劫和人生伤害足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香港可没死刑这一说。” “你们不能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对我的当事人做任何询问,你们这是在违例,小姐我来了,”一个风度翩翩西装笔挺的老人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蔡律师赶到了。 “没事的,蔡伯,他们想找我们帮忙而已,不是要对我们不利,”幸好周睿婷解释了一句,气氛才缓和了些。 “那也不行,太太就你这么一个独女,她可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蔡律师又转向聂风说道。 “聂先生,太太对我交待过了,你就是未来的姑爷,请你放心,这里一切都交给我,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个字都不用说。” 蔡律师的气场果然压倒一切,梁子刚也觉得有些头疼,这小老头可是香港最出名的大律师之一,出了名的难缠,公职部门的人谁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蔡伯,我就随着婷婷称呼您了,您先坐下,我有点事情要问问他们。”聂风不温不火地说道。 蔡律师也觉得有些疲累,刚刚急匆匆赶过来可要了他的老命了,赶紧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水壶来灌了两口水。 梁子刚还以为这个计划算是泡汤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聂风还肯留下来,只是不知道他又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梁子刚大度地说道。 聂风指了指墙上的三张照片,“为什么这么急着把他们抓回来,既然都犯了那么多次案了,要抓早抓了,不会拖到现在的。” 梁子刚和助手互望一眼,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希望你们听完之后走出这道门就忘记接下来我所说的话,这些都是秘密档案。” “根据线人的线报,这三人似乎要准备做一票大的,为了避免他们三人对香港社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所以我们决定提前把他们抓获归案。” “大买卖?先养好伤再说吧,没有十天半个月那三个家伙想下床都是件很困难的事。”聂风不以为然地说道。 “具体他们想要施行什么犯罪行为现在大家还都不知道,但我怀疑和周小姐有关,因为我们查阅了停车场当天的监控,他们三人目的很明确的直奔周小姐的车,也许有人通风报信吧。” 听了梁子刚的话,周睿婷忽然觉得全身冰凉,到底是谁在暗中谋算自己,她现在一点也头绪都没有。 “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启动证人保护计划,派人保护你,”梁子刚好心提议道。 “不用了,几个毛贼而已,手下败将不足挂齿,小心提防就是了。”聂风满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不是对他们兴师问罪,那蔡律师也没了用武之地,把他们二人给接了出来。 “头儿,这就放他走了,我怎么觉得要出大事啊。” “呸,你这个乌鸦嘴,去找你那些线人去,这三个惹祸精给挖出来,我也觉得,不出事就算了,一出事就是大事。” “是,头儿……。” 梁子刚看着聂风驾车从眼前驶过,忽然觉得这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如果自己的权限都看不到他的档案,那自己的上司呢? 聂风把周睿婷送回了家,周太太都在家焦急万分的等着,见两人终于回来了,谢过蔡律师把门一关,详细地询问了是由经过。 听说女儿可能是别人的目标,周太太坚决不顾女儿的反对,要给她找保镖来,把周睿婷气的抱枕一摔上楼去了,留下聂风和周太太两人四目相对。 “这样吧,伯母,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去劝劝婷婷,这次跟我来的同伴也是从军队里退役的,以前也经常执行保护要人的任务,他在平洲和婷婷见过,我让他来保护婷婷,婷婷应该不会那么抗拒。” 听了聂风的意义,周太太只得先答应下来,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这个情况还没敢跟住院修养的周先生说,怕刺激到他。 聂风今天也没能回酒店,就在周家大宅的客房里睡下来,幸好联络上了欧震霆,让他明天一早把酒店客房退掉到周家大宅来。 第二天一早,欧震霆就拎着行李准时出现在周家大宅门前,那挺拔的军姿让门口的保安看了都有些自愧不如。 “怎么样,这两天被操练的够爽吧?”聂风见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还有些淤青问道。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虽然我现在不上战场了,可保护保护你还是足够了,”欧震霆跟着进了屋,周太太母女俩正在餐桌前吃饭。 “婷婷,欧大哥来了。” 周睿婷站起身来,昨天晚上聂风隔着门劝说了她半天,她才肯同意让欧震霆暂时兼任她的保镖,看来以后出门都得两辆车了。 “等婷婷爸爸出院了,你们俩先把订婚仪式给办了吧,省的心里老挂着个事情,婷婷,进去去王真人那一趟,看看他好点没有,我这心最近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眼皮子也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赶紧去请教下王真人,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周太太昨晚几乎没睡着,考虑了一个晚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落在王真人身上,谁叫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订婚?”欧震霆瞪大了眼睛盯着聂风,杜心妮不是他女朋友吗,怎么和周家大小姐都要订婚了,自己泡在军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聂风对欧震霆使了个眼色,在桌下踢了踢他,示意他这事一会解释,这才避免了尴尬。 等到周太太离席之后,聂风赶紧想欧震霆解释,自己是为了帮周睿婷摆脱相亲之苦才假装和她谈恋爱的,没想到被她父母给看上了,等周睿婷生日之后两人就找借口分手。 聂风千叮呤万嘱咐欧震霆回去之后千万别说漏嘴,打翻了杜心妮的醋坛子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周睿婷在一旁听了直撇嘴。 第二百八十九章 阵法 “我去王真人那里了,你们先聊着吧,”杜心妮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聂风见了赶紧追了出去,“婷婷,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好,我陪你去,欧大哥也会跟着我们。” “你还是叫我周小姐吧,我怕你叫惯了到时候改不了口被你女朋友听到就不好了,”杜心妮面色冰冷的说道。 “这……好吧,周小姐,我陪你一起去,总得为你自己的安全着想吧。” 杜心妮本想拒绝,想了想还是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往副驾驶上一坐用手托着头不说话。 聂风见她又坐上那辆惯坐的单排跑车,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欧大哥,你开那辆车吧,周太太交待过了,除了那辆周老爷子的座驾不能动以外其他的车都能开。” 欧震霆点了点头向管家要来了车钥匙,一前一后两辆车向王真人的家驶去。 “头儿,周小姐出门了,两辆车,跟不跟?”周家大宅外面的岔道上停着一辆车,正是梁子刚的手下。 “跟上去,别跟的太近,那个叫聂风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去哪儿有问题赶紧呼叫支援。” “头,不是已经证明周小姐是被抢劫的吗,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我的直觉告诉我,跟着周家小姐,才能抓到那三名罪犯,你们走着瞧吧。” 同时,处在第二辆车上的欧震霆早早地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风,有人跟着,要不要我把他拦下来?”欧震霆边开车边打通了聂风的电话。 “不用管他,应该是警方的人,跟着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因为在开车,所以聂风打开了免提,他和欧震霆的对话周睿婷听得清清楚楚。 “聂风,告诉我你的真实意见,那三个人有可能会找到我吗?”周睿婷不禁为自己的安危赶到担忧。 聂风的手指急促地敲击着方向盘,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我有预感,我们和这三人肯定还会碰面,这次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给抓起来交给警方。” 聂风说着用大拇指对着车后指了指,周睿婷听了宛然一笑,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被警察跟踪的对象,不管这事好事还是坏事,这都是一次新鲜的体验。 等到他们开到王真人家门前的时候,那辆跟着他们的车早已不见了踪迹,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的时候跟丢了。 这时候梁子刚也在大发雷霆,“两辆车都能跟丢,你们还真有本事,从那个跟丢的岔路口开始找,多派几组人,一定要给我找到他们。” “是,头儿……。” 聂风和周睿婷下了车,两人走到王真人的院门外向里张望,发现屋子的门是关着的,按了几声门铃也没人出来应门,就算王真人在养病一心小师傅不可能听不到的。 “怎么办,回去吗?”周睿婷把难题抛给了聂风。 聂风双手扶着院门准备向里张望,没想到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稍稍用力就打开了。 “门没锁,要不要进去看看?”聂风向身后的周睿婷问道。 这时欧震霆也下了车,站在车边看着他们,如果有需要他会第一时间赶到。 “进去看看吧,以王真人和我爷爷的交情,应该不至于责怪。”周睿婷信誓旦旦地说道。 “欧大哥你留在这吧,要是有什么情况也好在外面接应,”聂风对车边的欧震霆喊了一声,迈步向院子里走去。 才走没几步,聂风忽然感觉自己的隔壁被抓住了,回头一看,周睿婷有些似乎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抓着自己的胳膊,身子还紧紧地贴着自己。 “看什么看,胳膊借我壮壮胆不可以吗,我怎么感觉这里阴冷阴冷的。”周睿婷凶巴巴地说道。 聂风闻言停下脚步感受了一下,虽说现在不是正午当空,温度还不算高,但也绝对跟阴冷扯不上关系,要说王真人的住处海拔高也不至于冷到这个程度。 聂风现在就感觉一股寒气嗖嗖的往自己的骨头缝里钻,以自己的身体素质都觉得挺冷的,更别提周睿婷了。 果然他低头一看,周睿婷已经跟只树袋熊似的整个人都黏在自己身上了,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脸色一片苍白。 “这院子里有古怪,我们先出去吧。” 聂风回头看了看院门外的欧震霆,以他的眼力分明能看到欧震霆额角的汗珠,一墙之隔的温差居然这么大,说没问题谁相信。 周睿婷感觉自己牙齿都打颤了,努力地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就继续搂着聂风的胳膊发起抖来。 聂风见情况不对,一把将周睿婷打横抱起,转身迈步就向院门外跑去,可才跑上两步就停了下来。 “为……为什么不走了?”周睿婷缩在聂风怀里,挣扎着睁开眼睛向外看了眼问道。 “我们……出不去了。”聂风语气有点深沉。 “怎么可能?不过两步路的距离?”周睿婷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一股力量,努力想要挣脱聂风的怀抱。 聂风一脸黯然将她放在地上,任由她向外走,自己却停在原地,感受着刺骨的寒气不动弹。 周睿婷埋着头向外跑去,本来几步路的距离,她却一口气跑了快半分钟还没出去,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聂风的身后。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出去!”周睿婷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歇斯底里的仰天大喊。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阵法了,没想到王真人还有这种本事,真是小瞧他了。”聂风望着院门外说道。 院门外的欧震霆也觉得很奇怪,这两人才走进去几步就停在原地不动了,不一会聂风又把周小姐给抱了起来,可是这两人却不出来,一直在院子里打转,搞什么鬼呢这是。 “你们在干嘛呢?”欧震霆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对了,欧大哥,欧大哥在外面,他可以指引我们出去,”聂风顿时欣喜若狂。 “欧大哥,我们可能被阵法给困住了,没办法自己走出来,你在外面指引我们好吗?”聂风把他们的处境告诉了欧震霆。 他不是没想过用试试用灵眼能不能发现出去的路,可欧震霆和周睿婷都在身边,他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灵眼的秘密。 “好,我该怎么做。”欧震霆一听说是阵法,将信将疑地就要往里走。 “停下,退出去,你可别进来,这里面有股寒气,可别我们三个都栽进来。”聂风赶紧阻止了他。 欧震霆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聂风二人见他平安离开顿时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看来这个阵法的覆盖范围并没有涉及到院子门口。 “欧大哥,马上我会闭上眼睛向你的方向走,你要是看我转向了,就告诉我一声,告诉我该怎么回到原来的道路上就可以了。” 欧震霆点了点头,高声告诉聂风自己清楚了。 聂风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自己的肺部都要被冻结起来了,他牵起周睿婷冰冷的手说道。 “周小姐,闭上眼睛,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给带出去的。” 周睿婷刚刚那股劲也过去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无力地任由聂风牵住自己的手。 “知道了,我也闭上眼睛就是了,还有……你还是叫我婷婷吧,周小姐什么的,真的听不惯。” 说完周睿婷就闭上了眼睛,聂风心想叫婷婷也是你,叫周小姐也是你,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最后望了眼欧震霆,闭上双眼向外走去。 才走没两步欧震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偏了偏了,向右转10度,对……就是这样,继续向前。” “停!又偏了,向左转25度!” 聂风闭着双眼,仔细聆听着欧震霆的指令,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周睿婷本来一直是闭着眼睛一副认命的表情,可经不住诱惑,听着欧震霆的不断指引,偷偷眯起一条缝向外看去。 明明自己一直跟着聂风在向外走的,感觉就是一条直线,没想到她偷偷眯眼看到的,却是本应该在身后的宅院大门,自己二人都快走到房间门口了。 “聂风……不对,这么走不对!我们又回来了。”周睿婷焦急地说道。 “不……继续走,相信我,相信欧大哥好吗,来……乖乖地闭上眼睛。” 聂风闭着双眼回过身来摸索着将周睿婷的双眼给抹上了,随后在欧震霆的指令下校准了方向。 也许是被聂风的温柔给劝服,周睿婷认命地闭上双眼,眼睫毛一动一动的,强忍着睁开的欲望,死死攥着聂风的手掌跟着他向外走。 聂风按照欧震霆的指令不断迈步向外挪去,忽然感受到一股温暖的风把自己的刘海给吹乱了,那股逼人的寒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来了!”聂风睁开说言自言自语道。 周睿婷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四处打量一番,自己二人已经站在院子门口了,这个什么鬼阵法还真是坑人。 “哎哟,抱歉抱歉,回来迟了,你们没进去吧?”王真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聂风三人用手遮阳看去,一心小师傅用轮椅推着王真人正向他们走来。 第二百九十章 形影不离 “王真人,你可害苦我了,”周睿婷现在身上还挂着点点白霜,幸好现在温度还算蛮高的,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你们进去过了?哎呀真是糟糕,一心你怎么没把门给锁上?”王真人拍着轮椅地扶手生气地质问道。 一心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师父,是我错了,一时疏忽了,我就想着我们这挺偏的应该没人会过来。” 王真人一脸歉意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从轮椅后抽出一根拐杖来拄着,“周小姐,实在抱歉,我见今天阳光挺好,就让一心推我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 周睿婷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要不是聂风机智,把欧震霆给留在了外面,估计这会自己已经冻僵在院子里等人来救了。 “王真人,你这院子里怎么回事,冷的我头发都结起来了,”周睿婷捻起一缕头发给王真人看。 王真人听了一愣,“冷?不可能啊,应该是刮风啊,怎么会是寒气呢,这次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王真人往跪在地上的一心屁股上踢了一脚,“还跪着干嘛,去把阵法给散了,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心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院子里跑去,聂风听了这对师徒的对话,背对着众人悄悄打开灵眼向院子里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见一心三两步跑进院子,在一丛不起眼的杂草中踢了一脚,一块石头给踢了出来。 聂风就觉得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整个院子都恢复了正常,没了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 “王真人,这是怎么回事,还请解释一下,刚刚差点要了我们俩的命,”聂风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王真人只得陪着笑脸把他们都请了进去。 好笑的是周睿婷再次走进院子的时候还是死死地攥着聂风的手,恐怕稍有不对第一个跳出去的就是她了。 众人落座之后,王真人这才一脸得意之色的把这阵法的来历说了出来。 原来王真人上次给聂风占卜意外受伤之后,把预约都给推掉了,这下反而静下心来,这次他也算破而后立,功力虽然损失了一些,可境界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年他从内地迁居香港的时候,从栖霞观带来一批古籍,其中有本阵法残卷,以前他连看都看不得,只要翻开看上一眼,立刻头昏脑涨,养伤的时候无意中翻看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子能看懂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他便指使一心试着摆出各种初级阵法来做实验,当然肯定是错误百出,把这对师徒弄得鸡飞狗跳。 门口那个御阵,应该说是唯一算得上成功的例子,可惜这次也出了故障,差点把聂风二人给坑死。 “师父,找到原因了,这块石头放反了,”一心双手捧着一块满是空洞的石头跑了进来。 “一定是你偷懒耍滑,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放,先放那吧,给诸位客人上茶,”王真人把一心训斥了一顿,让他去烧水泡茶了。 “原来还真有阵法这种东西,我以为都是小说里胡编乱造的,”周睿婷看了眼聂风说道。 聂风故意不去看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祖宗传下来的的东西,既然有传说,必有独到之处,恐怕不是以讹传讹,那股寒气你也感觉到了,像是正常的山风吗。” 周睿婷想了想,觉得聂风说的很有道理,“王真人,等你这东西完善了,给我家里也布置一套吧。” 王真人连连摆手,“那可不行,你家里人来人往的,万一不小心哪个人陷到阵里这不是害人吗,再说这阵法我还没研究明白,等我吃透最起码十年以后的事了。” “王真人,你那残卷,可以给我看看吗?”聂风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事涉师门传承,还是不要看的好,”没想到王真人当场就回绝了他,聂风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周睿婷这时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立刻找上了王真人。 “真人,你给我算的那些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我最近也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所以我想问问看,我那个危机解除了没有?” 这时一心端着茶盘走了过来,在每人的面前放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站在王真人身后不说话。 王真人左右打量了聂风和周睿婷一番,“不错,果然不错,天造地设的一对二,我不说了嘛,你要是能在生日前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你这道坎儿就算过去了。” 听了王真人的话,周睿婷有点沮丧,自己和聂风假恋爱的事没告诉任何人,本想等着婚礼结束之后就找个由头和聂风分开,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的厄运才没远走。 “真人,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再给我卜一卦吧,”周睿婷苦苦哀求道。 王真人刚准备答应,身后的一心悄声问道,“师父,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这才养多久啊。” 王真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相信仅仅是给周睿婷卜一卦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一心见师父都开口了,自己也不好再阻拦,免得做恶人,便回房把王真人的吃饭的家伙都捧了出来。 王真人在一张红纸上写下周睿婷的生辰八字,将檀木圆盒中的铜钱都取了出来,放在手上一阵晃动之后撒在桌面上。 王真人俯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些铜钱,眉头却锁的更紧了。 “本来我只测出你有血光之灾,怎么现在就变成危及生命了,明明已经找到如意郎君了,怎么会反而更严重了呢。” 王真人一脸不解的表情在那喃喃自语,周睿婷听了吓得脸都白了,“真人,看在您和我爷爷的交情上,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王真人疑惑地看了聂风一眼,可让他再拼了老命去给聂风占卜,老天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 “这样吧,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聂先生的身上,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必须形影不离,直到过了你生日那天的子时,应该可以保你无恙。” 看着王真人自己都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周睿婷现在哭笑不得,什么叫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都要在一起吗,那干脆自己真的嫁给他算了。 可他是有女朋友的,堂堂周家大小姐还没沦落到和别人抢男朋友的地步。 “好吧,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真人伤势未愈,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聂风我们走吧。”周睿婷说着站起身来,看了聂风一眼。 从王真人拒绝将阵法残卷给聂风看起他就一声不吭,脑袋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见周睿婷叫自己,有些迟缓地站了起来。 “各位,方便的话,这个事还请帮忙保密,毕竟还不完善,只是个小实验而已。”王真人对着众人说道。 聂风三人点头答应了他,毕竟这事不是亲身经历的话,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真的有阵法这回事的。 一心小师傅把他们三人送出来之后,咣当一声重重地把院门给关上了,还上了一道锁,怕还有自觉的人意外闯进来。 “恐怕剩下这几天我们得待在一起了,”上了车周睿婷揉着太阳穴说道。 聂风笑着发动车子回到,“正好陪我逛逛香港,这是我第一次来,肯定要玩个够本,总不能因为怕死就天天躲在家里吧。” 聂风的话让周睿婷眉头只跳,“你才怕死呢,那行,这几天我就做你的导游吧,今天带你去见个人,你那个破店铺想要翻身,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 “ok,我们出发,欧大哥会在后面跟着我们的,有我和他在你就像是上了双保险一样,安全的很。” 听了聂风的话,周睿婷抿着嘴唇不说话了,看得出来她虽然嘴上一直都说无所谓,心里还是很担忧的。 在周睿婷的指引下,聂风将车开到了一间超市门前,周睿婷本想让聂风在车上等自己,可是想到王真人刚刚说的话,她还是决定让聂风陪着自己。 “要买些什么?”聂风推着购物车跟在她的后面,欧震霆从远处看上去他俩就像是一对情侣一般,不由得有些怀疑聂风是不是变心了。 毕竟周睿婷又有钱又有颜,还有双大长腿,方方面面都比杜心妮抢上不止一点半点,希望聂风能把持的住吧。 聂风发现她往购物车里放的都是些吃的和用的,而且都是儿童用品,不免有些奇怪,光是牙刷就买了好几十只。 等到结账的时候,一向都是自己掏钱的周睿婷却向聂风伸出了手。 “为什么要我付钱,你没带钱包吗?”聂风嘴上虽然问着,可手上没停下还是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包里抽了张卡出来递给收银员。 周睿婷拆了根已经扫过码的棒棒糖倚在收银台边上吃了起来,边吃嘴里还嘟囔着,“我这是帮你积德,先付钱吧,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聂风见她神神秘秘地又便没多问,大包小包一大堆塞进了车后座和后备箱,向目的地驶去。 “圣玛丽福利院,就是这里吗?”聂风看了看路边一个类似教堂的建筑向周睿婷问道。 “对啊,就是这里,跟我下车吧。” 周睿婷两手空空向里走去,只留下聂风和欧震霆面面相觑,别说了搬吧,两个男子汉的手上都挂满了购物袋,鼓鼓囊囊地向福利院里走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兰桂坊 这时,那些孩子都跑了出来,把聂风二人给围了起来,“叔叔,来陪我们玩好不好?” “叫哥哥就陪你玩,”聂风开了个小玩笑。 “大哥哥,陪我们玩好不好,”之前那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 聂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没问题,你们带路……。” 聂风对周睿婷和夏晨青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她俩笑着和他拜拜,聂风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放心的抱着小女孩向后院走去。 “为什么你又答应他了?”周睿婷好奇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他给我的薪水足够我把福利院重新改建一遍了,你看看那些屋顶,外面下雨里面都跟瀑布一样,再说了,我也不小了,总得试试看能不能在上海找到我的另一半呢。” 周睿婷这才明白青姐的意思,有青姐的帮助,聂风的店铺肯定会生意兴隆的。 夏晨青向后院看了看,慵懒地趴在桌上问道,“你好像也快要二十五了吧,你家里都不急吗,那个我的未来老板要不要考虑考虑?” 周睿婷被她的话弄的脸色一红,借着喝水低下了头。 “怎么不急,你都不知道我前一阵子每天都在相亲,甚至有时候一天要赶两场,我都快疯了。” “现在不用相亲了?他就是你的未婚夫?”夏晨青戏谑地看了眼周睿婷说道。 “青姐你别乱说,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我们说好的,他帮我瞒过家人,让我脱离相亲苦海,我帮他找能够胜任的职业经理人。” 周睿婷并不知道,她应该表现的漠不关心的样子才够真实,可是她还是太嫩了,这样急切的解释出卖了她自己。 “是吗,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你自己体会吧,我去收拾东西了。”夏晨青喝完杯子里的水向楼上走去。 周睿婷被她的话弄呆住了,掏出化妆镜来,一边补妆一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是不会喜欢上他的,要追也得他追我,而且必须和前任分手之后才可以,对,就是这样。” 夏晨青上楼的时候,在楼梯口遇上了特蕾莎嬷嬷,“嬷嬷,我要走了。” “你不属于这里,你早就该离开了,这里像有一根锁链,拴着你让你无法展翅高飞,走吧,走远一点,飞的越高越好。” 特蕾莎嬷嬷有些伤感地走上前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伸出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庞,两只宝蓝色的眼睛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要把这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深深地刻在记忆里。 “嬷嬷,我每个月都会回来的,等我挣了钱这次一定要把福利院好好维修一下,让弟弟妹妹们住的更安全,我可不是外人,你不要拒绝我。” 夏晨青见嬷嬷又想拿出那套不接受外人现金捐赠的借口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嬷嬷的唇边阻止了她。 特蕾莎嬷嬷眼中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一路小跑下楼去了,隐隐能看到她用袍袖擦了擦眼泪。 特蕾莎嬷嬷和夏晨青都不在,周睿婷一人坐着无聊,听见后院传来嬉戏声,忍不住起身向后院走去。 原来是聂风和欧震霆分别饰演母鸡,带着两队人在玩老鹰捉小鸡,看着西装革履的两个人和这些孤儿如此融洽的相处,她对聂风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 他们三人的晚饭是在福利院吃的,顺便还见识了用餐前的祷告,饭菜虽然粗糙,也没有什么油水,他们三人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特蕾莎嬷嬷将他们三人送到门外,和周睿婷拥抱了一下才转身回去,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告别这才把门关上。 “特蕾莎嬷嬷不是中国人?”聂风向刚坐进车里的周睿婷问道。 “不是,听说是中葡混血,好羡慕她的鼻梁啊,要不是我怕疼都想去整容垫一个。” “那个……夏晨青是特蕾莎嬷嬷的女儿吗?”聂风忽然问出了一个特八卦的问题。 周睿婷假意生气打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呢,修女是把一生都奉献给上帝的,她们可不会结婚生子,青姐是别人放在福利院门前的,可能也是混血的缘故,所以和嬷嬷长得很像。” 聂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嬷嬷告诉你们的吧,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夏小姐和嬷嬷长得真的很像,尤其是那鼻梁和眉毛。” 周睿婷这么一想还真是,平时见面的少,也没仔细看过,没想到聂风第一次见就发现了问题。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去哪儿,现在才七点多,在香港可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现在回家好浪费啊。”看来周睿婷前阵子被相亲折磨的痛苦不堪,现在终于缓过神来了。 聂风看了眼后视镜,欧震霆的车还稳稳地跟在后面,轻轻点了几下刹车,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如果你不怕有危险的话,那就说去哪儿吧,王真人让我寸步不离,你上天下海我都陪着你,”聂风望着周睿婷说道。 “你才上天下海呢,你当我风筝还是螃蟹啊,有你们俩在我还担心什么,走……去兰桂坊,我带你们取见识见识香港的夜晚。” 聂风苦笑一声,怎么早没看出来这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怪不得当年会被罚做社区服务。 兰桂坊是两条步行街,地上铺满了鹅卵石,汽车可开不进去,聂风他们把车停在了外面步行向里走去。 一辆厢型车缓缓在街对面停下,几个梁子刚的手下一脸疲惫的用望远镜盯着聂风三人的背影。 “还是年轻好啊,他们今天去找过王真人那个老神棍又去了福利院,现在居然还敢来鱼龙混杂的兰桂坊,是想折磨死我们吗?” “别抱怨了,要不是有巡警的弟兄发现这辆车给我们消息,头都要被梁sir骂通了,乖乖盯着吧,这里面太乱了,进去两组人近距离盯着,公款消费的好机会,猜拳决定谁去。” 顿时厢型车里一片划拳声,三两下就平息了,不一会后厢门打开跳下两对情侣,远远地跟着他们。 “来这里不喝酒,跟上饭店不吃饭是一个道理,一点点都不可以吗?”周睿婷鼓着腮帮子看着面前这两根榆木疙瘩。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啤酒也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会影响我的反应速度,万一出点什么事都来不及。”聂风摇了摇头,周睿婷看了看欧震霆。 老欧同志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现在在执行保护你的任务,在执行任务期间是不能喝酒的。” “啊!什么任务啊,欧大哥你只是来帮我敷衍我妈咪的,不然的话她就要给我请贴身保镖了,这种地方他们才不会让我来,”周睿婷哀怨地说道。 “周小姐,有人委托我保护你,我已经接了这个任务了就不能违反条例,请你见谅。”欧震霆一本正经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谁……谁委托你的?” “他……。”欧震霆指着聂风说道。 躺着也中枪的聂风正在四处观察这家酒店的逃生通道位置,万一有事情也好迅速撤离,被欧震霆指的一头雾水。 “你们俩真扫兴,你们不喝我自己喝,”周睿婷刚刚点了三瓶啤酒,可两位男士一口也不肯碰,她赌气一般把三瓶啤酒都揽到了自己面前。 “heygirl……一个人?”一个老外操着半生不熟的国语凑了上来,人还没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熏得聂风差点把华夫饼给吐出来。 老外的中国同伴也凑了过来,“美女,他们不陪你喝我们陪你喝,跟这种朋友玩有什么意思,到我们这桌来吧。” 欧震霆率先站了起来,只要周睿婷表现出一丝不愿意,他就会履行保镖的职责把那些人驱离。 “好啊,帮我拿下啤酒!” 没想到周睿婷赌气般答应了下来,拿着自己手上那瓶酒跟了过来,那个老外张开大手抓住桌上的两瓶啤酒转身离开,还没忘记对聂风二人挥了挥手说声拜拜。 欧震霆刚想跟过去,却被聂风拦住了,“让她开心一下吧,这阵子憋坏她了,看紧点就是了,这地方太乱了,别在这种地方出事没法交代。” 欧震霆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睿婷,聂风则东张西望着打发时间。 不一会,聂风忽然觉得手臂被人碰了一下,扭头一看是欧震霆,他的目光还放在周睿婷的身上,用手碰了碰聂风。 “怎么了?” “那个老外往啤酒瓶里放了颗白色的药,那瓶酒现在在周小姐手上。”欧震霆已经站了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聂风叹了口气,怎么到哪儿都会碰到这种败类,只好站起身来向那桌走去。 周睿婷和那些人天南海北的乱聊一通,她也是故意气气聂风的,夏晨青的话对她不可能一点影响也没有,她也想知道,聂风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睿婷说的口干舌燥,顺手举起手中的酒瓶就要放在唇边喝上一口,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牢牢地将酒瓶钳住。 “聂风……你干什么!放手!”周睿婷有些气愤地说道。 “好了,别喝了,我们该回去了,”聂风鹰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和他对视的人都觉得双眼生疼,这个男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你……干什么,放开这位小姐!”只有那个操着怪异口音的老外还不知进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足足比聂风高出一个头。 第二百九十三章 乱战 聂风用凌厉的眼神瞪了那个老外一眼,弯下腰作势搂住周睿婷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说道,“酒里被下药了,你要不怕死就继续喝。” 周睿婷一听,立刻清醒了许多,有些疑惑地举起酒瓶晃了晃,墨绿色半透明的酒瓶里泛起一些白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那些人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见周睿婷去看酒瓶,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脾气最为暴躁,又喝了点酒,直接站起来推了聂风一下。 “北仔,知不知道这里谁罩的,敢在这闹事,还不给我滚。” 聂风被推的后退了一步,为了不扯到周睿婷,他适时放开了手,用冰冷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对周睿婷说道。 “婷婷,我们走吧,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 周睿婷见情势不太对,也想站起身来,可是刚刚喝的有点急了,头有点晕,刚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那桌子的人都站了起来,把周睿婷挡在身后向聂风围了过来,“人家小姐根本就不想走,你快滚吧北仔!” 周睿婷在后面焦急的喊道,“你们干嘛,放我过去,我要回去了。” 可惜她被挡的死死的,被人随手一推跌坐在卡座里,眼睁睁看着那群人向聂风围去,心底不禁泛起后悔之意。 “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北仔,否则……。” “否则怎样,你想找死吗,我们这么多人,你就一个人。”那个络腮胡子挑衅式的又推了聂风了一下。 聂风憋了一肚子火,见周睿婷被人围在后面,几次想起身都被人推到,心里也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就想动手。 忽然粗糙的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他生生拉住了,扭头一看,欧震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你是雇主,我才是保镖,这种事情应该让我来,你到后面去,”欧震霆用大拇指对着自己身后指了指。 自从聂风的灵眼能力越来越强之后,欧震霆也渐渐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很低,那种不被人需要的感觉他觉得很难受,现在终于有能让自己表现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干嘛,还想跟我们动手,这场子是山哥罩的,你们想找死就动手试试。” 欧震霆这几天都被拉到老队长的驻地往死里操练,渐渐找回了那股嗜血的气息,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像是一直洪荒猛兽一般,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叫做危险的感觉。 那帮人渐渐有人按捺不住,一个排骨男越众而出,对着欧震霆比了个中指,手指头都快戳到他的鼻子上了。 “北仔,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这里是香港,你现在站的地方叫兰桂坊。” 他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渐渐地有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向这里靠过来,应该就是负责看场子的人。 梁子刚的手下远远地盯着他们,见发生争执了,赶紧用对讲机请示。 “头儿,那个姓聂的还有新来的那个和人起争执了,估计要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是梁子刚,你们看着就要,只要周家小姐没事,别管那两个人,如果局势失控的话允许你们亮明身份,我们就在门外随时支援。” “是……梁sir。” 原来梁子刚接到消息之后已经赶了过来,就在街口那辆厢型车上遥控指挥。 “没想到梁sir都赶过来了,今天看来是别想提前手工了。” “别抱怨了,盯着点周小姐,梁sir都交代过了,可别真出事。” 视线在回到欧震霆这里,他看着鼻子下面的那根脏兮兮的手指,鼻子里喘着粗气,那个排骨男还在肆无忌惮的骂着,说了很多聂风和欧震霆听不懂的话,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罢了。 “草!北仔,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吧,”那个排骨男喷了一大堆口水出来,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顿时觉得有些丢脸,用手指对着欧震霆指指戳戳的。 “哼……找死!” 欧震霆闪电般伸手抓住他的那根讨厌的手指用力向后一掰,一根清脆的折断声响了起来,排骨男的手指怪异的扭曲着,竟然被他一下子给掰断了。 “啊!我的手!我的手指!草草草!”排骨男捧着手看着那根很明显脱离组织的手指,疼的他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 “草!干他。”其他的人见排骨男手伤,纷纷抄起桌上的酒瓶没头没脸的向欧震霆砸来。 那些看场小弟见果然出事了,纷纷推开人群向这里挤过来,被聂风都看在眼里。 首当其冲的那人对准欧震霆的脑门抡起酒瓶就砸下来,欧震霆看都不看,猛地一记摆拳把酒瓶在半空中就打碎了,只剩下一个瓶嘴还被那人抓在手上。 既然动手了,就没有留手的道理,欧震霆接受的一直都是这样的训练,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必须要对方失去反抗能力。 这几天被操练的成果都显现出来,能躲过去的拳脚酒瓶都被他闪身躲过,躲不过去的都被他硬抗下来,顿时撒了一地玻璃渣,被他击倒的人摔倒在地上被玻璃渣刺的满是伤口,疼的直哼哼。 那些看场小弟都挤了过来,本以为他们会来拉架,没想到他们想都不想就抡起一张凳子向欧震霆背后砸去。 欧震霆听到脑后风声,一脚将身前那人踹飞出去回过身来准备迎敌,没想到刚转头就见准备用凳子砸自己那人忽然摔倒在地上。 因为高举凳子的原因,没来得及用双手撑地缓冲,竟然是用脸结结实实的着陆,顿时鼻子里的血就流了出来。 欧震霆抬头一看,聂风并起双指在额角点了一下飞起对自己致礼,原来是他伸脚把那人给绊了一跤。 剩下那几个小弟见聂风暗算自己人,都向他围了过来。 聂风一门心思正在关注周睿婷的安危,哪里有心思去搭理这些小虾米。 灵眼闪动人一下消失在原地,瞬间在每个人的喉咙上印了一掌,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一堆捂着喉咙痛苦呻吟的人。 “山哥,下面打起来了,你要不要下去看看,”楼上的一个包厢里有个人正在透过窗户向下张望,忽然有个手下冲进来问道。 山哥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指着窗外说道,“这两人很厉害,我不是对手,再说场子里有警察,隔了八百米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味道,我要是动手也会被牵连的。” “那……山哥,我们就这么看着?” “对!就这么看着,他们不会让时态继续恶化下去的,记住他们是警察。” 山哥指了指舞池角落里的一对情侣说道,他早就看出来那两人的身份了,只能说他们伪装的一点都不像,哪有人到酒吧来不喝酒不跳舞就顾着死死盯着别人看的。 聂风一瞬间放倒了山哥的几个手下,终于没人会去打扰欧震霆了,他抬头一看,欧震霆跟虎入羊群一样,只要被他沾身必定就是受伤倒地的下场。 那帮人见踢到铁板,纷纷向后退去,有一人忽然回头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周睿婷。 “妈的,就是你这个臭婊子,老子先拿你消消火。”那人一转身向周睿婷扑去。 周睿婷本就不胜酒力,刚刚赌气喝了几瓶,现在酒劲上来了脑袋晕乎乎的正缩在角落里等待聂风来救援,忽然迷迷糊糊看到有人向自己扑来,吓得尖叫一声往旁边躲开。 “臭婊子,别跑!”那人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周睿婷只得用桌子作为屏障跟那人绕圈圈。 “聂风!救我!”不少人被欧震霆放倒了,视野开阔的不少,周睿婷忽然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聂风,高声呼救起来。 聂风早就注意到了,见她还没什么危险,故意没去管她,让她知道使小姐性子的后顾,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这种地方来。 “聂风!你再不来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周睿婷忽然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惊恐万分的向后挪去,那人狞笑着逼了过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另有其人 周睿婷看着那人丑陋的嘴脸都要出声来,忽然那人闷哼一声,两眼一翻瘫倒在地上。 聂风的身影从那人背后露了出来,向地上的周睿婷伸出手,“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周睿婷顿时眼眶子就红了,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要你拉,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聂风并没有回答她,见她起身转身就向外走去,周睿婷只得气呼呼地跟了上去。 “警察临检,把音乐关掉,把灯打开,身份证拿出来!” 之前跟进来的警察见周睿婷有危险,才刚刚挤到dj的身边,勒令他把音乐给关掉。 “咦,怎么开灯了,我的眼睛。” “音乐呢,放音乐啊!” 那些嗨的起劲的人忽然被打断,一个个都恼怒地大叫起来,这时酒吧的门轰的一下被撞开了,梁子刚带着一众手下冲了进来。 “警察临检,都靠边站,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就说是警察吧,现在我们可以下去了,骚扰良好市民的正常生意,我倒要去评评理。”山哥一脸得意的走出包厢向楼下走去。 “阿sir,有没有搞错啊,你这样搞我怎么做生意啊,我这都是守法公民,不会惹麻烦的。”山哥一下楼就找上了梁子刚。 梁子刚看了看他,指了指舞台一角问道,“你是守法公民?他们也是吗?” 原来舞台中间跳舞的人群都被驱赶到了一旁,聂风三个也躲进了人群里,舞台里现在只剩下一地不住呻吟的人。 “啊……他们都是我的客人,他们是被人无辜打伤的,我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刚想下来阻止你们就冲进来了,那……就是那个人打的。” 山哥指着人群中的欧震霆说道,他的个子高,站在人群里也十分扎眼,一眼就能看到,不过他也没躲就了。 “是这样的吗,要不要我找个伙计把事情重演一下,作伪证可是要被收监的,再给你一次机会。” 梁子刚可不吃山哥那套,这种混混的话能信中国男足就能拿世界杯冠军。 “哎呀……阿sir,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严肃嘛,不过人确实是他打的,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哼,一边带着去,不然我告你妨碍公务。”梁子刚伸手拨开山哥向聂风走去。 “喂!阿sir,你还没说什么时候能恢复营业,我要吃饭啊!”山哥在后面跳着脚喊道,想要追上去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梁子刚走到三人面前,看都不看欧震霆一眼,经过手下汇报,这个高大的男人是周家聘用的保镖,雇主有危险保镖出手无可厚非,他知道聂风才是这三人的话事人。 “又见面了,聂先生今天很忙碌啊。”梁子刚微笑着对聂风说道。 聂风轻笑一声,“没有梁sir忙碌,这都几点了还在查案,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那好吧,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起来?”梁子刚回头看了看地上问道,已经有救护车赶到了,再进行临时处理。 聂风指了指桌上的那瓶酒,“周小姐的酒里被人下药了,我想带她走,他们就动用武力,那我们只好奋起反抗了。” 梁子刚一听顿时后背满是冷汗,该死的,自己的手下怎么没发现这个事情,这下子被动了。 他还有点后怕,幸好被发现了,如果周家小姐出了什么事,周家那个老爷子可是还在世的,以他的人脉关系恐怕闹起来事情不会小。 “原来是这样,阿全,把这些人送到医院以后直接收监,等我回来问话。” “是……梁sir。” 梁子刚的手下把地上躺着的都给拷了起来,能自己动弹的直接押上警车,那些被碎玻璃炸伤的灯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车,到医院处理过伤口之后再问话。 “喂!阿sir……这些是我的手下,他们是来制止闹事的,为什么要把他们也带走?”山哥一见自己的几个看场小弟也要被带走,顿时急眼了,在那又跳又叫。 “吵什么,把他也带回去协助调查,真是聒噪……!”梁子刚一挥手,山哥也被带走了,他还没没能置身事外。 “周小姐,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如果有什么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梁子刚掏了张名片递给周睿婷。 半路上伸过来一只手把名片接了过来,聂风搂住周睿婷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多谢梁sir关心,有什么我一定告诉你,她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先回去了。” 周睿婷还在恼他刚刚见死不救,想要挣扎,忽然听到聂风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快离开这里,很快就有记者赶到,你不想伯父伯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周睿婷现在头发散乱,衣服上还沾了些污迹,这要是被认出来拍下来登在八卦周刊上,丢的可是周家人的面子,她只好气鼓鼓地跟着聂风向外走去。 梁子刚朝手下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负责跟着他们,可他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群中还有双贼兮兮的眼睛在他和聂风只见来回扫视了几次,身子一隐消失在人群里。 “聂风,你刚才什么意思,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不来帮我?”周睿婷坐在车上气鼓鼓地问道。 “我想看看,今天这件事到底是偶然发生的,还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聂风一边开车一边淡定地回答道。 “那结果呢?”事涉自身安危,周睿婷也顾上使性子了,关心地问道。 聂风皱了皱眉头,“据我观察今天这是应该是巧合,你的美貌打动了那群人,把你当做了目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和陌生人喝酒了。” 周睿婷想想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聂风他们在的话,那些人那么多同伴,自己肯定无法逃脱的。 “不过……!”聂风刚刚说了两个字,却又闭上了嘴。 周睿婷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有些急躁地说道,“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我最讨厌别人吊我胃口了。” 聂风只得开口说道,“刚刚在酒吧里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不是警方的人也不是酒吧的人,是那种目标性很强的目光,等我发现想去找的时候却一无所获。” “尤其是刚刚我们走出酒吧的时候,那道目光就像是有实质性一般刺在我的背上,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都忍不住回头把他给揪出来了。” “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产生错觉了。”周睿婷不以为然地说道。 聂风摇了摇头,“不会的,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我是不会感觉错误的。” 在二人不断的猜测中,聂风将车开回了周家大宅,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周太太还没回房休息。 “喂,帮我打掩护,我可不想被妈咪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千万别说我们去酒吧的事,不然我跟你没完!”周睿婷一边把散落的头发扎起来一边说道。 聂风只得率先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候他楞了一下,一把将躲在身后的周睿婷给拽了出来。 “你干嘛,说好帮我打掩护的,我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周睿婷一脸哀怨地被拽了出来,气呼呼的掐了聂风的胳膊一下,可惜自己手指都掐疼了他都没反应。 “你看看那是谁?”聂风毫不在意她的小动作,跟蚂蚁咬了下似的,一点都不疼。 “谁啊……啊!爹地,你出院啦。”周睿婷看向沙发,一眼就看到周先生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周太太靠在他的肩头正在说些什么。 “哟,我的小公主回来了,我说你和姑爷俩去哪儿了,怎么身上搞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有股酒味,你喝酒了?”周先生鼻子倒是挺灵敏的,一下子嗅到了周睿婷身上的酒味。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伯父,是我喝了点酒,不小心撒在她身上了,还害得婷婷摔了一跤,”聂风主动把这口黑锅背了起来。 周先生一脸埋怨地表情,“这么大人不小心点,你也是,马上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快去把衣服换了,看看哪儿跌伤了让张妈给你处理一下。” 张妈赶紧过来把她给扶上楼去,在楼梯上她还对聂风做了个鬼脸,有聂风打掩护,她只是被说了两句,留下聂风面对自己的父母,她偷笑了一声进房间去了。 看到女儿进了房间,一脸笑意地周先生把笑脸一收板起脸问道,“当我小孩子好骗呢,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聂风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周先生的眼光果然毒辣,一眼就看出有问题,于是他也没有隐瞒,把实情都说了出来,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测。 “唐若枫?你怀疑他会对婷婷不利,我这个外甥是功利了一些,为人处世也有些嚣张,可你说他为继承周氏会对婷婷下手,我不是太相信。” 一边是亲外甥,一边是女儿和姑爷,孰轻孰重周先生还是分的清的,可是让他相信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会谋算自己的女儿,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怎么不会,我看那小子的眼神就不舒服,一副虎狼之相,小时候你妹妹带着她来看望老爷的时候,为了抢一件玩具差点把婷婷从楼上给推下去,一点兄妹之情都没有,这事我都没跟你说,憋在我心里十几年了。” 周太太护犊情深,听说有人要对自己女儿不利,管他亲戚不亲戚,立刻把唐若枫的黑历史给抖了出来。 “小时候是小时候,那时候不懂事,现在不同了,已经是成年人了,肯定会有成年人的担当和想法,”周先生有些烦闷地说道。 “我不管,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看着办吧,”周太太有些气愤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上楼找周睿婷去了。 “唉……让你看笑话了,你伯母平时不是这样的,关心则乱,”周先生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聂风微笑了一下,“没关系,伯母也是担心婷婷,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您是为什么被送到医院的,心里也有数,孰轻孰重,还希望伯父多做打算,把隐患及时扑灭。” 听了聂风的话,周先生心里挣扎了一会,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无力地说道。 “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会跟父亲提这件事,剥夺唐若枫对周氏的继承权,能够继承周氏的人,永远只有婷婷一个人。” “对了,刚刚我和你伯母还在商量这事,婷婷以后肯定会继承周氏的,我们希望你们的第二个孩子能够姓周,这样也可以把周氏血脉传承下去。” 聂风正在聚精会神听周先生的意见,没想到他话锋一转说出这件事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这个……这个……我们还年轻,等订婚之后再说吧,这事我没什么意见,还是要问问婷婷的想法。” “也好,等她过完生日你们就把订婚仪式给办了吧,看看内地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及时通知一下,机票住宿我全包了。” 周先生的话让聂风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外冒,这事发展的有些控制不住了,希望周睿婷真的有办法在生日过后能够顺利把这个弥天大谎给圆过去。 这时候楼梯上一阵脚步声传来,周睿婷扶着母亲缓缓从楼上走下来,还凑在周太太的耳边不断说着什么。 “乖女儿,我们刚刚还说到,你和聂风的第二个孩子,可以姓周,你看呢?”周先生站起身来把妻子给搂了过来,周太太横了他一眼,还是顺从的坐下了。 “我没意见啊,只要聂风没什么想法就好,对了爹地,医院的人不是说你要住院一周修养的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也刚到家一会,医院的意思是要我住院观察,以免再次犯病耽误治疗,可是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发现我的心脏跳动的很稳健,这次反而因祸得福,恐怕以后再想把我气晕就没那么容易了。” 周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聂风一眼,当时他可没有失去意识,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涌进自己的身体,将自己胸腔紧紧裹住。 等到自己被送到医院稳定病情之后,那股暖流才渐渐消失,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肺能力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这要说跟聂风没关系,他可不相信。 不过他没当着周睿婷母女俩的面问出来,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聂风被周先生看了一眼头皮也有些发麻,暗自怀疑周先生察觉到了什么,没想到周睿婷那么淡定,连带着聂风也放下心来,她一定安排好了说辞来结束他俩这段假恋情。 “伯父伯母,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看着周睿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想到自己早早离世的父母,聂风有些伤感地起身告辞。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在这栋房子里婷婷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每年花那么多钱请的安保不是白费的。”周先生严肃地说道。 聂风于是告辞回房间去了,留下周家三口在那其乐融融叙旧聊天。 就像梁子刚的那些手下说的,聂风今天经历的很多事,尤其是王真人院子里的那个还有缺陷的阵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要不是现在太晚了,聂风都忍不住要打电话给龚老询问相关的事情,他一辈子奇人异事见得多了,肯定能给聂风满意的答案。 聂风洗完澡之后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没一会就睡觉了,忽然感觉有点凉飕飕的,一下醒了过来,仰起脖子一看,原来是阳台推拉门大开,并没有关好。 他只好起身往阳台走去想要把门给关上,就在他踏进阳台的一瞬间,忽然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下异常的闪光,连忙顺着光源的方向偏头看去。 因为他之前把房间的灯给关了,所以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他躲在阳台的阴影里,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他。 那闪光的位置是在院墙之外,一下一下极有规律,似乎是在和院子隐藏的某人联络。 聂风探头张望,他所在的客房比较靠外,所以能看到院墙外的情景,可是周家大宅那么多房间,他也看不到墙外的闪光是在和谁联系。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下聂风睡意全消,三两下就把衣服给穿好了,出门走到周睿婷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婷婷,睡了吗?” 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周睿婷把房门打开一条缝,一脸警惕的表情说道,“这么晚了,你想干嘛?” 聂风低头一看,顿时觉得鼻血要流出来了,周睿婷可能已经上床睡觉了,身上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衣,深深地事业线露在外面,里面是真空的,大片雪白的肌肤闪的他眼睛直发晕。 聂风只得把头偏向一旁,故意不去看她,“我刚刚发现院子外面好像有人在和屋子里的某人联系,我准备出去看看,过来告诉你一声。” 周睿婷感觉到聂风眼神的异样,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睡衣,几乎是真空的状态,赶紧用手挡着胸口,狠狠剜了聂风一眼。 “不可能,家里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老人,怎么可能私自和外面联系,要不要我叫醒爹地妈咪,你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聂风本想不让她跟来,可想想自己毕竟是外人,她才是这间大宅的少主人,有她在的话做事说话也方便的点。 没想到周睿婷所说的“马上”和聂风脑海中的“马上”概念可能不太一样,聂风在门外足足等了十多分钟她还没出来。 聂风都要怀疑外面那人已经跑远了的时候,周睿婷的房门才再次打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走了出来。 “怎么样,不显眼吧,我本来穿了套白色的,后来想想现在是晚上,又换了套黑色的。” 聂风无视她等待夸奖的眼神,拍了拍脑门,“很不错,走吧,不知道外面那人跑了没有。” 第二百九十六章 去而复返 周睿婷本以为会得到聂风的夸奖,没想到他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根本没体会到自己的好意,气的她砰的一下关上房门,只噘着嘴跟在聂风的后面。 “我带你去保安室吧,那里有整座院子的监控,也许在监控上能找到什么。” 聂风点了点头,一路向前,路过欧震霆的客房门前重重的敲了敲房门,不到三十秒欧震霆就穿戴整齐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有情况?”欧震霆半开房门用疑惑地眼神看着聂风二人。 “我的天,你也太快了,刚才其实你还没睡对吧,”周睿婷捂着嘴惊呼道。 欧震霆摇了摇头,“我睡了,不过没脱衣服,就是怕出现突发状况,怎么了?” “外面有人用手电闪光和院子里的人联系,你帮我护着点周小姐,我出去看看。” 欧震霆一听还真有不怕死的来搞事,立刻跟着他们去了监控室,保安见大小姐来了,赶紧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聂风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负责保安的庞队长,期望他能提供监控,能不能查到究竟是谁在和外面联系。 可是庞队长摇了摇头,表示什么的,想要翻过去容易的很。 不一会聂风就站在了围墙下,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位置,仔细核对了记忆中的位置,应该没错就是这里了。 只见他后退几步,留出距离用于助跑,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猛地窜了出去,三两步就跑到了围墙下,纵身一跃像只壁虎一般吸在了墙上,不过三五个呼吸之后人已经出现在墙头。 这个位置上恰好有一部摄像头,正忠心耿耿地对着外面拍摄,聂风俏皮地拍了拍摄像头,身子舒展开来跳下围墙,认准方向找了过去。 他很快就找到了监控中那人蹲伏的位置,他拿出刚刚从保安室借来的手电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地上的杂草已经被压平了,这可不是一次两次能做到的事情,草丛里还扔着一个熄灭的烟头,聂风捡起来看了看,抽了张餐巾纸包裹起来放进衣兜里。 就在他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的时候,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丝不属于夜晚树林的异响,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聂风迅速熄灭了手电蹲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片树林里,不止他一个人。 现在只有靠他自己了,指望别人来救援肯定是来不及的,聂风颠了颠手上的手电,沉甸甸的像个棒槌,临时客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一明一暗亮了起来,他之前出来的时候就有考虑到,所以把声音和震动都关掉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欧震霆的电话。 “喂!怎么了?”聂风悄声接通了电话。 “你离开摄像头的范围了,我们看不到你了,还有……摄像头之前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你小心点。” “知道了,”聂风挂断了电话,扭头朝墙上望去,果然有个红眼探头对着远处,位置十分隐蔽,不刻意去找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蹲下身缩在墙根下,正好是这个摄像头的死角。 等了有一会,再没有半点动静传来,聂风自认为耐性已经够好了,看来对方比自己的耐性还要好,他决定主动出击,冒一次险试试。 他站起身来,顺着树林间的空隙悄悄向之前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整个树林里一片寂静,耳中只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可惜一直到聂风摸到了树林的边缘,也没有任何发现,外面半人高的地方就是一条盘山公路,之前自己也曾路过这里,看来今天是一无所获了。 就在聂风探头向下张望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几声刻意压制的脚步声,迅速回过头来一看,一个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黑影向自己扑来。 借着月光聂风看到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哑光匕首,这种做过处理的刀具在月光下都不会反光,要不是自己眼力卓绝肯定发现不了。 聂风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他的身后是半人高的断壁,下面是公路,左右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贸然退进去行动十分不便。 还没等他思索好对策,那人的匕首已经递到他的眼前,来不及考虑了,聂风灵眼一闪,身子一矮躲过匕首,顺势抓住那人的胳膊身子一扭就是一记过肩摔。 那人没想到聂风的反应这样敏锐,自己是丛林战的高手,在丛林里还没怕过谁,这还是第一次摸到背后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发现了,这对他的心理冲击也很大。 那人一刀刺空,本想就势挥肘下砸,忽然胳膊一紧,自己身体离地腾空而起,被聂风生生抛了出去。 那人摔落在结实的柏油路面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才停在公路的边缘,他回头向下望了望,也是一片望不到边的丛林。 聂风纵身一跃从上面跳到路边,借着月光看着对面那人,除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只能看得出这是个成年男子,身材不是很壮实,但是刚刚的接触告诉自己,他全身都是极具爆发力的肌肉。 “你是什么人?”聂风率先开口问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要命的误会 那人目光一片死灰,一点波动都没有,只是死死的盯着聂风。 一直这么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聂风决定主动出击,面对面较量他还没怕过谁。 就在他准备出击的时候,盘山道上忽然开来几辆跑车,似乎是那些夜晚赛车族,轰鸣的发动机声在夜晚能传出去好远,那些人呼啸着向聂风这里开来。 那人眼睛眯了眯似乎笑了一下,对聂风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别,聂风心里发急,迈步就要越过路面追上去。 就在他踏上路面的时候,几辆赛车呼啸着从他的面前开过,只能从间隙中看到那人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聂风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但是他可不敢跟这些不要命的赛车族较劲,人家可不会因为他要穿越马路就停下来让他走,如果自己贸然冲上路面,最后结果一定是自己被撞飞。 一连五辆赛车呼啸而过,见后面没车了,聂风赶紧穿过路面跑到另一边向下望去,黑漆漆的一片。 他赶紧抽出插在后腰上的手电打开向下照着,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那个黑影在森林里不断穿梭跳跃,转眼间就跑远了,就算自己跳下去,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聂风只得黯然返回了周家大宅,欧震霆接到消息带着周小姐在门口等着他。 “有什么发现?”欧震霆见他一脸沮丧,迎上来问道。 聂风从衣兜里掏出那颗烟头递给欧震霆,“那人应该就是返回来找这个的,他也怕遗留在现场被人发现,” “这种香烟倒是少见,等会问问庞队长认不认识这种香烟,你和他交过手了?”欧震霆见聂风衣衫凌乱,一看就是和别人动过手的样子。 “嗯……,这家伙不是第一次来,地形熟悉的很,他想偷袭但被我发现了,本想抓住他,可惜让他跑了。”聂风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说道。 “人没事就好了,先进屋吧,夜风还挺凉的。” 周睿婷在一旁关切的说道,当她听说聂风和人交手的时候,也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真的有人在窥伺自家院子,更可怕的是家里还有人在和外面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联络,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事明天我会告诉爹地和爷爷,你们早点休息吧,这都已经两点多了,也睡不了多久了。” 聂风和欧震霆各自回房,准备明天和周先生碰面之后再商量对策,才躺下没多久门外就响起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声音轻的要不是他还没睡着估计都听不见。 他只得叹了口气爬了起来,拉开房门一看,周睿婷穿了身卡通兔子睡衣抱着个大枕头站在门外,身子已经扭过去准备离开了,听见开门声又转了回来。 “怎么了?”聂风抓了抓头发问道,刚刚又洗了个澡,现在还没干透,头发湿漉漉的有些难受。 “我……我能不能今晚跟你睡?”周睿婷抱着大枕头跟蚊子哼似的说了一句。 “啊……?”聂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行就算了!”周睿婷就觉得自己全身都红得发烫,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问出口的,再让她说第二遍是不可能的事,她转身就要走。 聂风一把拉住了她,“你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吗?进来吧。” 周睿婷抱着大枕头钻了进去,聂风轻轻关上房门,这次还上了锁,锁门的声音让周睿婷心头一跳。 “我睡不着,想想看这座院子里许多人都是从爷爷那辈开始就在这里做事的,能进内宅的都是用了十几年的老人,到底是谁在和外面联系,想到身边埋着一个定时炸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好吧,你在我这儿睡吧,有我保护你,你就安心睡吧,”聂风往床尾的沙发上一坐,闭目养神起来,今天晚上他是跟床无缘了。 周睿婷扭扭捏捏地爬上了聂风的床,床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闻着枕头上洗发水的味道,她偷偷地笑了一声,抱着大枕头侧卧下来。 “我说你怎么还带个枕头,原来是用来抱的,”聂风起身给她盖好了被子。 “我从小就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怎么你有意见吗?”周睿婷恶狠狠地说道。 聂风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对于抢占别人床位的人,我可不敢有什么意见。” 周睿婷的脸更红了,恨不得埋进枕头里,过了一会她伸头张望了一下说道,“要不……你也上来睡吧,反正这张床够大,不过我警告你不许碰我!” 聂风听了她的话心头一荡,这可是赤果果的天降美人,真躺在一张床上,碰与不碰恐怕就不是她能说的算了。 聂风咽了下口水,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两条修长白皙的大长腿,换了张面对阳台的沙发,再看下去恐怕他也控制不了自己要化身月夜之狼了。 “不用了,你睡吧,我在沙发上睡就好,你放心,我睡觉轻,稍有动静就会醒的。”聂风将毛毯盖在身上,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周睿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失望还是庆幸,忙碌了一夜的她早早的就困了,呵欠打的满天飞,抱着熟悉的枕头,闻着陌生的气味,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就沉沉睡去。 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周睿婷睡着之后的姿势那么奔放,号称从小就要抱着的枕头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刚刚盖上的被子也被踢飞了。 “这么大人了,还踢被子。”聂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站起身来。 周睿婷的睡衣已经滑落了半边,如雪般的大片肌肤露了出来,香嫩的肩头看上去是在引诱他上去咬上一口。 聂风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给她盖上了一层薄被,自己钻回沙发上,扭头看了床上终于安稳下来的周睿婷,也渐渐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聂风是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的,门外似乎是周先生的声音。 他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起身走到门边把房门给打开了。 门外果然是周先生,他有些焦急地说道,“聂风,婷婷失踪了,她不在房里家里都找遍了,问过保安没人见她出去,你看到她没有?” 聂风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回头向房里看去,周睿婷这时也被吵醒了,探头张望了一下,“啊!爹地啊,再让我睡会吧。” 说完周睿婷又躺下去睡着了,剩下聂风和周先生二人面面相觑,“这个……伯父,其实是这样的……。” 聂风刚准备解释却被周先生给拦住了,“没事,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你们注意安全就好,我们也想早点抱孙子,早点下来吃早饭,我就不打扰了。” 周先生是一边走一边说的,等他说完人已经走远了,留下聂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聂风无奈地关上房门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只要醒了就不会再睡了,他怕吵着周睿婷,只好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啊!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周睿婷一把捞过那个被自己踢下床的枕头问道。 “周小姐,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你现在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昨天晚上你自己跑过来的忘记了?”聂风一脸无语地说道。 “哦,对,我忘记了,对不起啦,我得赶快回去,不能让爹地妈咪发现我跑到你这里来了。”刚刚她是睡迷糊了,一下子把昨晚的事想了起来。 聂风无奈地说道,“不用了,伯父刚刚来过了,你还和他打招呼了,结果又睡着了。” 周睿婷瞪大了双眼,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虽然自己没和聂风发生什么,可这事说出去谁信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没有碰撞出什么干柴烈火的事。 她无力的趴了下去,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这下惨了,爹地知道了妈咪一定也知道了,自己没脸见人了。 “好了,你快回房间洗漱去吧,伯父让我们尽快下去吃早饭,大概……十分钟之前的事吧。” 周睿婷红着脸抱着枕头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聂风帮她拉开房门,她探头张望了一下,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希望不会对她之前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吧,”聂风喃喃自语了一句,关上房门也去洗漱了。 周睿婷的动作还真够慢的,聂风已经在餐桌上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老爷子和周先生都还没下来。 周老爷子沉吟了半响说道,“小聂,这件事交给我吧,公司已经交给你伯父了,我就不会再插手了,家里的事我还是能做主的,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会挖出来。” 聂风对周老爷子的果断赶到钦佩,没想到他这么坚决,相信今天就会有结果。 “至于你说的关于唐若枫的事,他毕竟也是你的外甥我的外孙子,凭他母亲手里那点股份想要兴风作浪很难做到,我怀疑他在股市在收购了部分股份,还收买了一些持有股份的董事,这个事情你要注意,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让周氏受影响。” 周老爷子交待了周先生几句,把事情的基调定了下来,虽然不会明着将唐若枫踢出继承人的行列,但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除非他狠狠心把周家的人全干掉,那就剩下他没得选了。 “哟,我的乖女儿下来了,今天特别漂亮嘛,”周先生看到周睿婷扭扭捏捏的向餐厅走来,有些别有用意的说道。 “爹地,你的胡子又没刮,我帮你拔掉好吗?”聂风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周睿婷红着脸坐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兼职预言师 “哇,我的乖女儿,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啦,你可不许打爹地胡子的主意。”周先生似乎对早上的事并没放在心上,半开玩笑的说道。 聂风把刚刚大家的决定告诉了周睿婷,她对掌控周氏其实兴趣不大,只是不想父亲一生心血落在唐若枫那个小人的手上。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用自己设计的作品代表周氏去参加摩洛哥珠宝设计大赛,现在有那批粉钻加持,获胜的把握就更大了。 说到那批粉钻,杜心妮忽然想起来了,随口向周先生问道,“爹地,爷爷的那批粉钻,我想拿一颗回来好好研究一下,什么时候有空去公司帮我带回来好吗?” 周太太在一旁忽然开口道,“婷婷,你爹地操劳了一辈子,三百六十五天上去了,顿时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 让他这么一吼,路过的人都加快了脚步,停留在大厅里的人都各自找借口离开了,剩下两个前台妹子低下头假装忙碌,避开了唐若枫找麻烦的目光。 唐若枫见自己如此威风,得意地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一瘸一拐的向电梯走去。 “大小姐,你回来啦!” 周先生的秘书蔡小姐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碌,周先生不在她的工作量并没有减少,因为决策者不在,反而增大了许多,她一抬头见周睿婷过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 “蔡秘书,你忙你的,我就是来拿件东西的,打扰你工作了,实在抱歉,”周睿婷歉意地说道。 蔡小姐对这个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很有好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周氏的接班人,对于那个令人生厌的唐董事,蔡小姐暗自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法对他生出好感来。 周睿婷二人打开蔡小姐身后的门进了办公室,蔡小姐忽然想起件事来。 “大小姐,董事长住院的这段时间,唐董事经常会来想要进董事长的办公室,都被我阻止了,没有董事长的允许我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好的,你做的很对,我会告诉爹地让他奖赏你的,”周睿婷夸赞道。 蔡小姐连连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周睿婷就准备去开保险箱,却被聂风给拦住了。 “唐若枫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趁你父亲不在的时候闯进来,你想过吗?” 周睿婷思索了一番,和聂风同时开口说道。“因为粉钻!” “那天他闯进来的时候,那些粉钻还放在桌上没有收起来,一定被他看到了,以他的阅历,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聂风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又说道。 “那些粉钻放在这间办公室里,始终是个隐患,我怕下次唐若枫再来就是要硬闯了,不如我们这次把所有的粉钻都带走,带到大宅去,在那谅他有贼心也没贼胆。” 周睿婷还在犹豫,聂风也不催她,不一会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聂风你说的对,这些粉钻放在这里确实不安全,如果让唐若枫把消息泄露出去了,还不知道会招惹来什么事,我现在就把它们送回大宅。” 就在周睿婷打开保险箱把那只装着粉钻的袋子拿出来放在手上观看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争执声。 “唐董事,大小姐在里面,请你不要进去,我会帮你禀告。”蔡小姐焦急地阻拦着。 “凭什么她能进,还带个外人,我来你就一直拦着,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唐若枫有些急躁地喊道。 如果仅仅是个蔡秘书才拦不住他,可惜他来的次数太多了,每次他只要一露面蔡秘书就会抢先把保安给叫来,那些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可不是唐若枫能使唤的动的。 “我干与不干,你说了不算,董事长才能决定,别把我跟前台小妹相提并论,唐董事!”蔡秘书不卑不亢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图穷匕见 周睿婷听到外面的争执声有些不知所措,拿着那只装着粉钻的袋子看着聂风向他征求意见。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先交给我好吗?”聂风向她伸出一只手。 周睿婷毫不思索把那只袋子往聂风手里一塞,顺势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唐若枫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周睿婷气呼呼地冲了出去,聂风赶紧将那只袋子塞进口袋追了过去。 “唐若枫,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爹地的办公室,没有他的允许你凭什么要进去,里面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丢了哪件你承担的起吗?” 周睿婷猛地拉开门,像挺机关枪似的对着唐若枫喷出一段话,把他给说愣住了。 “你……那你呢,董事长不在,你凭什么可以进去?” 唐若枫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话问的旁边的人都想笑,人家可是大小姐,以后整个周氏都是她的,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哼……是爹地让我来的,我有这个,你管我!” 周睿婷炫耀着拿出那把保险箱的钥匙在唐若枫的眼前晃了晃,看得他眼里都冒火了。 这把钥匙他也认识,那独特的造型很好分辨,没想到舅舅把这把钥匙都给她了,如果自己的计划再不抓紧的话,恐怕自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也是担心董事长不在有人乱动他的东西,蔡秘书你做的很对,刚刚我是试探你的,你很有原则。” 唐若枫用渴望的眼神看了眼周睿婷手中的钥匙,扭头往门外走去。 聂风二人互相望了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本以为至少要纠缠一番,他却自行离开了,一定有鬼。 “走吧,我们先回家,这东西放在身上我也有点慌。”聂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那只装着粉钻的袋子就在他胸口的口袋里。 周睿婷谢过蔡秘书,和聂风离开了周氏的大楼,唐若枫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着那辆火红色的跑车驶离大楼,冷笑一声,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们出发了,往周家大宅的方向去了,我怀疑东西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女的那个……必须死!” 说着话的时候,唐若枫的眼中射出疯狂的光芒,为了钱财,他已经把灵魂都出卖给了魔鬼,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自从有了聂风之后,周睿婷就很少开车了,就像是有了依赖性一样,她现在已经习惯坐在聂风身旁看他开车了。 她正看着聂风专注开车的侧脸发呆,忽然聂风招呼都不打一个,忽然一个加速,方向盘猛打窜进了前方的车流中。 “哎呦……。”周睿婷措不及防后脑勺撞到了椅背上痛呼一声。 “怎么样,要不要紧?”聂风依旧保持着很高的车速,看着前方问道。 “你干嘛,突然加速都不说一声,为什么上高架,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周睿婷揉了揉脖子向外看了眼,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高,原来是聂风把车开上了一条高架路。 聂风头也不回,指了指后视镜,“后面有两辆车跟着我们,一辆奔驰一辆三菱,我刚刚突然变道加速,他们也跟上来了,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周睿婷听了立刻紧张起来,扭头向后看去,果然有两辆车在车流中不断穿梭,缓缓向自己逼近。 “他们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办?”周睿婷抓着扶手紧张地问道,身子随着车辆的左突右窜摇晃不已。 “把安全带系好,抓紧点,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的飙车的功夫。”聂风自信地说道。 周睿婷赶紧将安全带拉拉紧,面色苍白地拉着扶手不敢松开。 一开始她还睁着眼睛,可经过几次险之又险的超车之后,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把自个的生命交给了聂风。 聂风冷哼一声,不断的瞟向后视镜,灵眼闪烁了一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一声欣喜的轰鸣,终于有机会把能力发挥到极限了。 周睿婷被强大的作用力压在椅背上动弹不得,她死死的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子的左摇右晃,窗外不断穿啦鸣笛声和叫骂声,她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一下。 聂风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下高速的岔道,故意没有贴着那半边走,造成自己仍然准备在高架上行驶的假象。 后面那两辆车也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向聂风逼近,离他最近的时候保险杠都要撞到聂风的车尾了。 “抓紧了!”这次聂风提前给了提醒,周睿婷紧张地抓紧扶手,身子搓成一团,不知道聂风想要干嘛。 就在快要临近匝道的时候,聂风轻轻点了下刹车,方向盘猛地向右打去,那车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从车流中穿插过去一头扎进了匝道,逼停了无数后方的车辆,差点造成连环车祸。 后面跟着的那两辆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聂风将车驶下匝道,渐渐消失不见。 “草!这小子不会是职业赛车手吧,车开的这么牛逼还来傍什么富婆,直接去钵兰街比赛不就好了。” “别废话了,快打电话给老大,告诉他我们搞砸了,把责任推到老六他们身上,大家要死一起死。” 三菱车上的老六莫名打了个寒颤,本来十拿九稳的事,结果煮熟的鸭子啪嗒啪嗒飞走了,气的他直砸方向盘。 “好了,你可以把眼镜睁开了,”聂风看了眼周睿婷说道,她还死死闭着眼睛,难道她感觉不出来车速已经放缓了吗。 周睿婷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试探着睁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去,果然聂风将车开的稳稳当当,似乎已经回到回家的路上。 “那些人呢?刚才真是惊险,”周睿婷挣扎着回过身去趴在椅背上向后张望。 聂风看了眼他可爱的样子,得意地笑道,“被我甩掉了,虽然我对香港的道路不是很熟悉,可终究还是被我给甩掉了,不过从驾车技术上来看,那些人都是高手。” 要知道聂风已经开灵眼了,才能做到在车流中游刃有余的穿梭,后面那两辆车却能始终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不被自己甩掉。 聂风忽然正色道,“婷婷,答应我一件事,这段时间只要你出门,我和欧大哥必须有一个陪你去,否则干脆就不要出门自己在家比较安全。” 周睿婷听了脸色一片苍白,刚刚那犹如电影里的追车场景一般,可是坐在荧幕前面观看和自己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好吧,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爱车能跑这么快。 聂风一个漂移将车停在周家门前,守卫的人见大小姐回来了,赶紧将车库门打开,把他们放了进去。 进了车库他们才感觉到安全下来,等到车挺稳之后,周睿婷嫣然一笑盯着聂风说道,“这是你第几次救我了?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聂风推开车门下了车,揉了揉酸胀的后腰,刚刚做那些惊险动作对肌肉组织的压力也很大,他也得下来活动活动。 “还是不要了,我这个穷小子可配不上你,还是等着你的白马王子来接你吧,”聂风根本没听出周睿婷话中之意,撑着懒腰上楼去了。 “笨蛋笨蛋笨蛋,聂风你是个大笨蛋!”周睿婷终于发现了,跟聂风说话千万别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他才能明白你的意思。 他俩走进客厅一看,周先生夫妇正在争论着什么,茶几上扔了好多花花绿绿的册子。 “爹地妈咪,你们在说是什么呢?” 周睿婷一下把聂风挤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聂风的脚上踩了一脚才跑过去。 “乖女儿回来啦,来来来,帮妈咪参考一下,你爹地要带我们去欧洲十日游,我们在讨论第一站放在意大利好还是法国好。” “你们要出去旅游?爹地你不会被外星人洗脑了吧,我记忆里的那个爹地连休息天都没有的,”周睿婷上前搂着周先生的脖子撒娇道。 周先生叹了口气,“以前我陪伴你们母女俩的时间太少了,今天被你爷爷叫到书房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所以我决定,等你们订婚仪式办完之后我们就出发。” 聂风一听周先生现在三言两语都不离订婚的事,顿时觉得后背冷汗直往外冒,幸好周睿婷看见了,拉着他往周老爷子的书房去了。 “爷爷,我可以进来吗?”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似乎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当然可以……进来吧,”周老爷子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聂风跟着周睿婷进了书房,见周老爷子的书桌上摆着两幅白纸,他竟然在用双手同时写字,这份功夫着实厉害。 “爷爷,您那保险柜,我征用了,这些粉钻我又给带回来了,”周睿婷一边把今天遇上唐若枫的事说了一遍,一边从聂风手里接过那个袋子递给了周老爷子。 “什么?他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随意开除员工,谁给他的权利,把你爹地给我叫上来,我倒要问问他,怎么管的这个外甥。” 第三百章 清宫遗宝 “爷爷,您就别生气了,爹地也有他的难处,只要您心里有数就行,”周睿婷见爷爷如此生气,路上遇袭的事也只好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周老爷子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过去帮周睿婷把那袋粉钻放进了他房间的保险箱里。 这个保险箱应该算是整个周家大宅最安全的地方了,想要打这些粉钻的主意,先得有本事找到保险箱再说。 周老爷子带着周睿婷去开保险箱了,聂风为了避嫌,索性走到书桌前看桌上的那两幅字,两边各写了一半,两只极品狼豪架在笔搁上。 “怎么,你也想试试,这一心二用的功夫我练了三四年了也不过才有小成,真是太难为人了。”周老爷子站在他身后说道。 聂风仔细观看,发现左侧那幅字的笔力苍劲有力,右边那幅字的神韵似乎有些欠缺。 “老爷子,您是左撇子?”聂风好奇地问道。 周老爷子摇了摇头,“你的眼力不错,可惜猜错了,我可不是左撇子,只是在一心二用的时候,左手反而比右手更加灵活。” 周老爷子见他不信,信手提笔顺着右边那幅字写了下去,续写的字体如苍龙出海神韵十足,和上面的一比像是两个人写的一般。 聂风也觉得这真是件令人称奇的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老爷子见孙女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在一旁看着,顿时起了显摆的心思,“婷婷,看爷爷给你表演一下啊。” 只见周老爷子在桌上铺开两张纸,双手各握一笔,双目凝神同时下笔,只见龙飞凤舞笔走龙蛇三两下同时停笔,两幅苍劲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 周睿婷凑过去一看,右边写的是“百年好合”,左边写的是“早生贵子”,顿时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乐意的跺了下脚。 “爷爷,连你也来嘲笑我,我不喜欢你了。”周睿婷一扭头跑出去了。 周老爷子乐的哈哈大笑起来,见聂风也想跟过去,却被他给拦住了。 “这种时候,就不要巴巴的凑过去了,让她一个人待会,两人之间也要适当保持距离,不要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我和她奶奶以前不也是这样。” 聂风只好留下来陪着周老爷子,刚刚周老爷子写字的时候,他也聚精会神的看了,双手也在暗自模仿着,心想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同时兼顾两边嘛。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以为然啊,你来试试,随便写点什么,我知道你写了一手好字,可单手写和双手写可不一样。” 周老爷子将刚刚写好的两幅字挂了起来,重新铺好两张宣纸,示意聂风试试。 果然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聂风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到了自己上场一下子就慌了神了。 他双手各执一笔,等到想到落笔的时候,却不知该先顾及哪一边,索性心一横,看似双笔齐落,其实一前一后还是有些差距。 周老爷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当年他第一次接触一心二用的时候,也和聂风一样,认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一直练到现在,也不过才有小成而已。 “写完了!”聂风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这一心二用果然不是一般人玩得转的,看看桌上那两幅字,只能用不忍目睹来形容了。 聂风的字体是模仿自叶苏自创的字体,单独看上去也算别具一格,可因为要顾及左手,结果两边都写的歪歪扭扭,连初学毛笔字的小学生也不如。 “果然不容易,老爷子厉害,”聂风比了个大拇指顺手把两幅字给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哈哈哈,你现在知道了吧,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该下去活动活动了,帮我把笔洗了吧,笔洗就在桌角那。” 周老爷子指了指书桌的角落里放着一只墨绿色的瓷碗说道。 笔洗就是盛水洗笔的器具,多为瓷制或者陶制,大家都知道笔墨纸砚是文房四宝,古代文人还有些器具用来“伺候”笔,比如笔搁,笔舔,笔洗等等,也是文房用品。 聂风一直都没注意到角落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件物件,伸手就去想把那只笔洗拿过来。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那只笔洗的一瞬间,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手指一颤,一股精纯无比的灵力被引了出来向他涌来。 他的手背不由自主地弹了一下,那笔洗本来就放的比较靠边,被他的手指拨了个正着,铛的一声飞出桌外向地上落去。 聂风顿时眼睛都红了,顾不得手中的毛笔,顺手往桌上一丢,沾的桌上满是墨迹,自己飞身扑了过去。 就听咣当一下聂风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那只笔洗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笔洗里浑浊的污水泼了他自己一身都是,胸口衬衫顿时一片黑色。 “哎哟,我说小聂你这是干嘛,不就是个破瓷碗嘛,可怜这桌子陪了我多少年了,这墨迹渗进去可就擦不掉了。” 周老爷子可不知道聂风为什么这么激动,他还在心疼自己那张桌子,拿了块抹布在那努力擦拭。 “怎么了怎么了?地动山摇的……!”周睿婷刚刚就在楼下等着聂风来追自己,没想到等来半天人还没来,忽然就听轰隆一声整个楼板都震动了一下,赶紧又返身回来查看。 “哎哟,婷婷快拉我起来,撞到腰了,真疼啊。”聂风刚刚把自己结结实实的拍在地上,虽然铺着地板,那一下也不好受,更何况他双手还要抱着笔洗,一点缓冲都没有。 “聂风!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这件衬衫看上去挽救不回来了,”周睿婷忍着笑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就见他跟宝贝似的双手牢牢抱着一个瓷碗不肯撒手,那瓷碗看上去还有些眼熟。 “小聂啊,这是怎么回事,给老头子说说吧!”还是周老爷子有阅历,见聂风死死抱着自己那只笔洗不肯撒手,估计问题就处在这笔洗上。 聂风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笔洗放在了桌子中间,这次他可不敢在放在桌边上了,“老爷子,这只笔洗您用了多少年了?” 周老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记不清了,好像婷婷出生的时候就有了,至少二十来年了吧,来历我倒是还有点印象,这就是件普通的笔洗,好像是个姓金的送我的,当年他也是从内地过来的,现在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样了。” “姓金?恐怕是个假姓吧,好像有个家族的人大多改姓金了。”聂风抖了抖衬衫说道,那墨水渗进来黏着身子很不舒服。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来,”周睿婷看他这副窘样心里觉得好笑,专门出门下楼那衣服去了。 周老爷子摸了摸胡须,想了想说道,“改姓‘金’?哪个家族这般有魄力,连祖宗名号都不要了?” 聂风一字一句的说道,“爱……新……觉……罗!” 周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以前的一个传闻来,似乎还真是,还真有一大批清宫后裔改了姓“金”,现在还坚持爱新觉罗这个姓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假货,剩下那百分之十大多是旁支。 当然正统的皇室传人到了爱新觉罗溥仪那一代算是绝了,因为溥仪无后,溥仪的那些传说都挺负面的,说不定这只笔洗还真是清宫里流出来的。 周老爷子一下子也想到了,如果当年那姓金的真是爱新觉罗族人,那这件笔洗……。 周老爷子信手拿了起来放在手上查看,那笔洗的底部正好对着对聂风,他定睛一看,底部上篆刻了一个“乙”字,惊讶地用手指着底部激动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衣服来了,你快去换掉吧,看你这副狼狈样,真应该帮你照下来,让你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周睿婷拿了件衬衫上来,这还是她从聂风的房间里拿来的,看到其他那些贴身衣物,她还脸红了一会。 “谢谢,我这就去换上,老爷子,您没注意过这笔洗的底部吗?”聂风走到一旁把沾上墨水的那件衬衫给脱了下来。 周睿婷本来还可以扭过头不去看,后来见爷爷和聂风都没注意到她,偷偷地瞄了聂风两眼,没想到这家伙的身材还挺好的,肌肉线条分明,一看就是经常健身。 周老爷子把那笔洗翻过来看了看,说实话底下刻字这事他是知道的,可他一直没往心里去。 从一开始他就以为这仅仅是个小礼物工艺品罢了,随手就放在书桌上,直到开始练字觉得此物正合适就一直用着里,一直也没可以深究此物的来历。 “小聂,这刻的字有什么说法吗?‘乙’?那是不是还有‘甲丁’?”周老爷子有点老花,双手捧着那笔洗举得高高的看着,聂风换好衣服回过头来差点没吓晕过去。 “我说老爷子,你可小心点儿,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聂风连扣子都顾不上扣了,披着衣服就奔了过来双手捧着那笔洗。 第三百零一章 钧瓷笔洗 “哎哟我说小聂,需要这么小心吗,不就是个瓷器吗,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捧得住!”周老爷子见聂风这般小心,有些不以为然的把笔洗放了下来。 聂风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心想看你这样不在意,如果你知道这物件的来历,恐怕比我还不如呢。 “老爷子,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这话您听过吧。”聂风用指腹轻轻地抚摸那笔洗上的花纹感叹道。 周老爷子听了一愣,“这话我听玩古董的老伙计说过,不过钧瓷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也只是碎片而已,我这个……我这个可是完完整整的,还被我用了这么些年了。” 周老爷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聂风言中之意他是知道的,可让他相信自己扔在书桌上二十来年的笔洗是钧窑瓷器,真的很难相信。 聂风将笔洗调转,让刻着字的那面冲着上面,“这个‘乙’字,是清宫为了区别藏品等级所刻,这样一件珍品,在清宫大内藏宝中,只能排到乙等,可见当时藏宝有多丰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物件应该是乾隆朝的时候被归的挡,根据史料记载,乾隆朝那会内务府会对大内藏宝登记造册划分等级。” “可是,单凭一个‘乙’字,就算他是乾隆朝时候的藏品,也不能说明这就是件钧瓷啊。” 聂风大手一挥说道,“不需要证明,您又不准备拿出去卖,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因为我见过流传至今的钧瓷,也亲手触摸过,这件笔洗捧在手上给我的那种感觉,和之前一模一样。” “哦!你摸过传世的钧瓷,在哪儿?”周老爷子虽然对瓷器不太热衷,可也知道钧瓷是万中无一的藏品,聂风看上去这么年轻在哪儿接触过。 “家师龚心玉,师祖郭葆昌大师,师祖传下的藏品中,哥、汝、定、官、钧各有藏品,别说是钧瓷,就是更稀少的哥窑瓷器我都亲眼见过,不过家师不让摸罢了。” 聂风心想师父啊暂时先拿您做借口吧,毕竟您也不知道我那灵眼的事,要是都让我给摸了那灵气可都浪费了。 “郭葆昌?郭世五?这位我倒是知道,没想到你是他的传人,果然是名家之后,一上手就知道真假。” 聂风看了看那笔洗说道,“老爷子,您还是换个笔洗吧,我看您用着价值上百万美金的东西洗洗涮涮的实在心疼。” 周老爷子仰天长笑,“好好好,我换就是了,不就是换个笔洗吗,这东西……等婷婷出嫁的时候,我就送给她做陪嫁!” 周睿婷听了爷爷的话娇羞地扭过头去不敢看聂风,他却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正瞪着一双灵眼在周老爷子的房里一阵寻找。 先是在周老爷子这找到一十八颗粉钻,颗颗价值连城,紧跟着又发现他把一直钧瓷笔洗扔在桌上扔了好些年,知道近几年开始练字才拿出来用,顿时觉得这老爷子心真大,说不定他房里还有什么好宝贝。 “别找啦,我这是书房,不是阿里巴巴的宝藏,等你和婷婷结婚,再找出来什么都是你的,谁叫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呢,”周老爷子见聂风那副架势,抚着胡须轻笑道。 “那……我们先告辞了,这物件可是国宝,您一定要保管好!”聂风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和周睿婷下了楼。 “你爷爷宝贝真多,我的天,我的心脏到现在还在砰砰跳,”聂风单手捂着胸口说道。 “真的?我听听!”没想到周睿婷闻言立刻趴在他的胸口听了起来,搞得他心跳真的加快了。 “看来是真的,我得送你去医院,你现在心跳的好快,这样太不正常了,”周睿婷一本正经的说道。 聂风把她的脑袋给搬了开来,“好了别闹了,我正常的很,不需要看医生。” 周先生夫妇俩在楼下看着他俩笑闹,欣慰地点了点头,以为女儿终于找到个好婆家,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两人只是在演戏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周睿婷亲自当导游,领着聂风把香港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当然欧震霆也以保镖的名义一直跟在后面。 说来也怪,似乎一切魑魅魍魉都销声匿迹了,一点阴谋诡计的迹象都没有,不仅聂风他们觉得奇怪,就连梁子刚也觉得太平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小小的一个港岛,那三个毛贼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漏出来,他们不用吃饭的吗,不用娱乐的吗,他们会这么老实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关到现在? 梁子刚就觉得脑袋要炸开了,头发都快被自己给拽光了,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如果能有点消息还好,还能去闯一闯,看看消息是不是真的。 就怕现在这种情况,就像一潭死水般一片死寂,街头那些社鼠鬼马,整日在街头的混混,不知道被他抓回来打了多少次,居然没有一个人曾经看过那三人出现,难道他们已经离开香港了? 明天就是周家小姐的生日宴了,如果还不能把那几个恶贼给抓住,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阿全,周家小姐生日宴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梁子刚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阿全正把脚跷在桌子上打盹,用一张纸盖在自己的脸上挡着光,他也好几天没睡好觉了,现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听到梁sir的问话。 “阿全……阿全,你死到哪儿去了?”梁子刚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回头张望着,一眼就看到跷在桌上的那双鞋。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梁子刚见手下这般懈怠,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是一脚踹在阿全的腿上。 “啊呀我的妈呀!” 阿全惨叫一声,从凳子上翻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胯部一阵痛呼。 “睡睡睡就知道睡,睡觉能抓贼吗?等抓到那三个贼我放你们一个礼拜大假,让你们睡个够,现在都给我精神点,”梁sir气呼呼地说道。 “梁sir,伙计们也是太累了,让他们轮班休息吧,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天天跟着周家小姐到处跑,根本一点收获也没有,说不定人家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周小姐呢?” 梁子刚一个得力手下在一旁分析道,他听了心中也满是疑虑,如果真的是声东击西怎么办。 如果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而放出的风声,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周小姐身上的时候在港岛犯个什么大案,那自己也不用干下去了,直接滚回家去吧。 “不管怎么样,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周小姐,那就要跟下去,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宴了,等明天过了如果还没有事情发生,那我们暂时先收工,等有新的消息再开工。” 梁子刚咬着牙拍板说道,阿全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梁sir,我都打听过了,这次因为是小生日,所以中午会在周家大宅里办一个午餐宴会给周小姐庆祝生日。” “在周家大宅,那里的安保措施怎么样,有什么宾客会去?” 梁子刚一听到午餐宴会脑袋就疼,要是来个什么达官贵人,不仅仅要保护好周小姐还要估计那些贵宾的安全,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呃……大多是周家老爷子交好的豪门,还有周先生的生日伙伴之类,另外就是周小姐的闺蜜玩伴,据说周小姐晚上还包下了一座ktv给自己庆生,可能是觉得中午长辈太多玩不开晚上乐一乐吧。” 梁子刚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顿时觉得明天将会是他即将面对最困难的一天,谁能保证一整天都绷紧了神经不出错。 “所有人,分成三组,留下一组人值班,其他人都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全部到这里来集合,值班的那组明天下午找我报道,现在自由分组!” 梁子刚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先让手下们休息,看看他们跟鸡窝一样的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睛,再不让他们休息不用等那几个贼出来他们自己就崩溃了。 “谢谢梁sir!” “你们先回去吧,刚刚我眯过一会了,我留下值班,”阿全主动留了下来,让梁子刚刮目相看。 “根据可靠消息,周小姐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傍晚之前,都不会离开这座房子,监视组的伙计要辛苦了,其他人解散!” 梁子刚一声令下,自愿留下值班的人都精神抖擞的开始工作,其他两组人都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准备用最饱满的精神面对明天挑战。 周睿婷可不知道外面这帮警察已经为了自己炸开锅了,她还在挑明天要穿的衣服。 “这套太素了,这套有没有合适的项链搭配,好烦啊,我明天到底该穿哪件?” 欧震霆这会正把身子悬在阳台外锻炼肌肉,虽然这里只是二楼而已,可整个人全靠两个胳膊的力量挂在外面也挺吓人的。 一阵嗡嗡地手机振动声从桌面上传了过来,聂风围着浴巾赤着上身从浴室中走了出来,甩了甩还沾着水珠的头发拿起了手机。 看了看手机屏幕,聂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屏幕上只有一串星号,这么晚了特种事务局找他干嘛,明天可就是周睿婷的生日,都呆了这么多天了,不会这个关键时刻把自己叫走吧。 聂风无奈地接通了电话,意料之中果然是司晨那低沉的声音。 “聂风,有事让你出马了,已经把华兴从瑞士召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去。” “大哥,时间要不是这么紧,明天我真的有事,改天行不行?”聂风厚着脸皮说道。 “我没说明天啊,三天后在上海汇合,装备仪器什么的都需要时间准备,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司晨诧异地说道。 “不是明天就好,这次又要去哪儿啊?”聂风心想不是明天就好,大不了当空中飞人,等周睿婷过完生日就直接飞回上海。 “西藏!”司晨口中说出一个让聂风目瞪口呆的名字。 第三百零二章 不请自来 直到挂断电话之后,聂风脑袋里还在发蒙,西藏啊,他再也没想到自己会去一趟那地方,都说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找机会去一次西藏,没想到自己还没找机会,机会就找上自己了。 聂风摇了摇头,既然都已经通知自己了,恐怕这趟公差是跑不了了,本以为在香港呆的时间太长了,等到周睿婷的生日之后就打道回府,没想到还是回不了家。 这个司晨也是的,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有什么事情也不说清楚,也好让自己有个准备,聂风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佣人们很早就忙碌起来,布置宴会所需的一切,聂风和欧震霆也跟着周老爷子体验了一次老年版的晨练之旅。 大家坐在饭厅里吃早餐的时候,却发现桌上少了一个人。 “婷婷怎么还没起来,让张妈去叫一声,今天就别赖床了,”周先生对太太说道。 “张妈……张妈,去把小姐叫起来,梳妆打扮一下,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周太太对着厨房里忙碌的张妈叫了一声。 “是,太太!”张妈有些慌乱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向周太太鞠了个躬向楼上跑去。 张妈才爬到一半,周睿婷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位绝色佳人从房中走了出来。 “小姐,你起来啦,那我回厨房去了,”张妈见周睿婷已经准备好了,便转身下楼去了。 “哟,我的乖女儿,今天可真漂亮,让妈咪好好看看你,”周太太起身迎来了过去,把周睿婷给引了过来。 聂风抬头看了一眼,也被深深吸引住了,平时的周睿婷只化些淡妆,首饰什么也不怎么佩戴,最多也只是戴上两颗耳钉而已。 今天的周睿婷妆容优雅,发型别致,脖子上还戴了一根蓝宝石的项链,把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凸显无疑。 “嗯,长大了,果然是要嫁人的人,跟你妈咪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周先生也开口夸奖了她一句。 周睿婷听到父亲的话,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爹地在你心里妈咪是不是永远十八岁啊。” “是啊,你妈咪永远年轻漂亮,”周先生顺着话捧了夫人一句,把周太太逗乐了。 “你们父女俩就别在着说笑话了,妈咪也老了,你们赶快结婚,我们俩还等着抱孙子呢,老爷要是看到重孙子会很高兴的,是不是啊老爷。” 周老爷子摸了摸胡须开怀大笑,“好好好,不枉我昨天送你一幅‘早生贵子’。” 周睿婷被大家逗得面色绯红,聂风却心情非常沉重,周家一家人对自己都很好,可是这却是一个惊天骗局。 仅仅是为了让周睿婷躲避相亲而已,也不知道王真人预测的准不准,他们俩假恋爱,对王真人的预测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因为身在周家大宅,所以安全问题不需要欧震霆担心,吃过早饭他就回房去了,周睿婷就命苦了,要在厅堂门口一直站到中午,去迎接来赴宴的宾客。 还好有周太太一直陪着她,果然从十点多开始就陆陆续续有宾客抵达,先来的都是周先生的一些朋友和生意伙伴,大多是冲着周先生的面子来的,不需多在意。 临近中午的时候,和周家交好的一些家族陆续都开始抵达,周睿婷只好满脸堆笑陪着周太太在门口迎接。 “妈咪,我的脸都要笑抽筋了,能不能休息会啊,”周睿婷一边努力地笑着一边偷偷向周太太诉苦。 “不行,后面来的都是重量级的宾客,还有冲着老爷的面子来的,可不能怠慢,”周太太安慰了一下女儿,她也心疼女儿,可是没办法,这种场面必不可少,总要经历的。 “黄太太,她怎么也来了,那天不是……?”周睿婷忽然瞄到门外车上下来一个身影挺眼熟。 周太太责怪地瞪了女儿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让人家黄太太大丢面子,没看他儿子今天都没跟来吗,那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肯来的。” 周睿婷听了撅起了嘴,“爱来不爱,他儿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搞基的,我才不喜欢呢。” “周太太,你女儿今天真漂亮,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吧,陪我进去坐坐吧,”正说着黄太太就走了过来亲密地挽着周太太的臂弯说道,一点都看不出之前被周睿婷给耍了的样子。 “这个……乖女儿,你自己在这迎宾,我陪黄太太进去坐坐就来,要是看到你爹地我会让他来陪你的。” 周太太一脸无奈地被黄太太给拉走了,只留下周睿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门口,还得机械性的堆起笑容去欢迎那些不认识的人上门。 本来以为周太太所说的等一会的意思是几分钟,可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也没回来,当然周先生是更不可能过来了,还有那么多生意伙伴需要作陪。 “婷婷姐,我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把昏昏沉沉的周睿婷给唤醒了,她抬头一看,正是之前在广场为聂风雕玉的袁师傅的孙女小莹。 周睿婷顿时精神了,“你怎么才来,快陪我站一会,我妈咪被那个啰里啰嗦的黄太太给拖进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无聊死了。” “啊!我一来你就抓我壮丁啊,好吧好吧,谁叫我们姐妹情深呢,我可真命苦啊。”小莹假意哀嚎了两声,在周睿婷亮出挠痒痒大法之后只好服软,乖乖地陪着她在门口迎宾。 “对了,婷婷姐,之前我在广场募捐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他说是你的朋友,还请我爷爷给他雕了块玉说是要送给你,你收到没有?” 正好这会没有宾客上门,小莹想起这件事来随口问道,她也八卦的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周睿婷什么人。 “你又拉你爷爷去帮你募捐啦,袁大师出手必定不同凡响,不过我可没收到什么袁大师雕的玉,可能你们俩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怎么会错呢,今天他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指给你看,你现在最好老实交代,跟他什么关系,否则……嘿嘿嘿。”小莹伸出双手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威胁了一下。 “咦,他怎么会来的?”小莹忽然把双手放下,看着门外。 周睿婷转头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门外正向她们走来的是一个个子高挑面容坚毅的男子,从形象上来看,光是这身材和长相就可以打八十分了。 “婷婷姐,他不会是来捣乱的吧,”小莹缩在周睿婷的身后悄声说道。 “别闹了,快出来,来者是客,笑一笑,”周睿婷反手一拽把小莹从自己身后给拽了出来。 “彭庆楠,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邀请你才对。”周睿婷大大方方地说道。 “你还是叫我安迪吧,叫名字……听起来太生分了,怎么说我也叫你爹地一声世叔嘛。” “还是不要了,我们关系没那么亲近,还是各算各的吧,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不可能不让你进去,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周睿婷目光炯炯地盯着彭庆楠说道。 “哟哟哟,我是那样的人吗,怎么说我们俩也相处过一段时间,这点感情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拜访世叔了。” 彭庆楠摆了摆手向厅堂里走去,周睿婷的指甲都快要嵌到肉里去了。 “是谁邀请他来的,这不是捣乱吗,他这个人心眼特小,被人甩了之后到处跟人说要给你好看,可是一直都没什么下文,没想到今天冒出来了。” 小莹有些担心地看着周睿婷,今天这么多宾客到场,如果姓彭的今天闹出什么难堪的事,丢脸的可是周家人。 “哼,让人盯紧他,不行就把他给丢出去,反正已经没什么交情了,就往死里得罪吧。”周睿婷恨恨地说道。 忽然她想起件事来,一把抓住小莹的手,“喂喂喂,什么叫我把他甩了,我和他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好不好,要不是我妈咪逼我,我连和他坐到一张桌上都觉得恶心,谁不知道他就是个色中饿鬼。”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婷婷姐你捏疼我了。”小莹面色痛苦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揉揉,”周睿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本来早就抛到脑后的回忆也被翻了出来。 彭家是从事地产业的,周家有不少店铺租的就是彭家的单位,两家算是世交,周老爷子和彭家已经过世的老爷子交情颇深。 彭庆楠是家中独子,三代单传一根独苗,所以家里稍微宠了点,造就了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格。 再加上交友不善,年纪轻轻就吃喝嫖赌毒五样俱全,可惜生了副好皮囊,家中也有钱财任他挥霍,身边当然损友美女无数。 当然这些都是在小辈中流传,彭家长辈还以为他是一个谦恭有礼的君子,所以周太太也被蒙蔽了,安排了周睿婷和他相亲。 第三百零二章 生日宴 本来见面第一次之后,周睿婷就明确表示了和他不来电,可禁不住周太太的劝说,和彭庆楠相处了一段时间。 周睿婷的性格本来就很宅,喜静不喜闹,没几天彭庆楠的伪装就被揭穿了,被周睿婷和闺蜜逛街的时候看到他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辣妹逛街,手还不老实在人家的臀部游走。 当天回家之后周睿婷就向母亲明确表示了不想继续下去的意思,周太太问她原因,她又不好意思说,周太太只好自己出面和彭太太去说。 明明是彭庆楠自己的错,可是他那种性格怎么会把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一直都认为了周睿婷甩了自己,扬言一定要给她好看。 周睿婷想了想,安保人员是进不了内宅的,只有去拜托欧震霆了,让他盯紧点那个讨厌的彭庆楠,只要他敢闹事就直接轰出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想着周太太一路小跑回来了,“哎呀,这个黄太太说起来就没完了,弄到现在被季太太给拉走了我才能脱身,乖女儿我们进去吧,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 周睿婷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妈咪,彭庆楠来了,谁邀请他的……。” 周太太听了也是楞了一下,“没人邀请他啊,我连彭太太这次都没请,还准备过几天单独宴请她一下呢。” “哼……不请自来,肯定有鬼。”周睿婷恨恨地说道。 今天的午餐会是在周家大宅的院子里举办的,草坪上摆了许多桌子和椅子,先来的宾客纷纷落座,周先生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上台拿起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咳咳……大家好,感谢在座各位抽出时间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今天除了是小女的生日宴之外,我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位青年才俊,来……聂风上来。” 周先生对台下招了招手,聂风本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到时候把生日礼物送给周睿婷就算完事了,没想到周先生会突然叫他,这事没人提前和他说起过啊。 聂风一脸诧异地被周先生叫上了台,周先生眉开眼笑,给大家介绍道,“来,各位认识一下,这是小女的未婚夫聂风,他是从内地来的,以后周氏的生意还希望大家多多提携,谢谢!” 周先生一席话让下方的宾客纷纷议论起来,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周睿婷近期在急着相亲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就冒了个未婚夫出来,可真够快的,内地来的,不知道是内地哪个大家族的子弟。 彭庆楠在台下端着杯香槟酒,他举起酒杯晃了晃,透过摇晃的香槟看向台上的聂风,眼中冒出一丝寒光。 “哼……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彭庆楠狞笑一声,可惜他的脸被酒杯挡住了,没人看到他丑陋的嘴脸。 “他是你未婚夫?”小莹抓着周睿婷的胳膊诧异地问道。 “呃……算是吧,”周睿婷也没想到父亲会来这么一出,把她也弄了个措手不及,这下惨了……。 小莹兴奋地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我爷爷就是帮他雕了一枚平安扣,他没送给你吗?” 周睿婷摇了摇头,“没有,恐怕他是想等到生日宴会的时候再送给我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他还亲自在上面刻上了你的名字,可用心了,”小莹把聂风准备的惊喜全都给暴露了,聂风还蒙在鼓里。 聂风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周先生四处敬酒,交接朋友拜访长辈,多亏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的话光要把在场这些人的脸和名字对上号就足够他头疼的了。 周先生走到彭庆楠的面前时明显楞了一下,他也没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世叔,恭喜恭喜,喜得佳婿……。”彭庆楠举杯和周先生碰了一下。 “这个,小女和你无缘,我和你爸爸也很惋惜,不过缘分这事天注定的,强求不来的,今天玩的开心点,”周先生说了句场面话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彭庆楠叫住了。 “世叔,我和聂先生一见如故,不如让我们亲近亲近,您也忙了半天了,去歇息歇息吧。” 周先生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年纪相仿多亲近亲近,我去找几个老伙计聊聊天。” 聂风就这样被周先生给丢下了,他本能的觉得面前这人似乎隐隐含着一丝恶意,暗自提起了警惕心。 “你好,我姓彭,你可以叫我安迪,”彭庆楠向聂风伸出一只手。 聂风暗自警惕地和他轻握一下就放开了,简单的说了句,“你好彭先生,我是聂风。” “聂先生不知在哪儿高就,能让周家小姐倾心,必是内地大家族的青年才俊吧。”彭庆楠试探着问道。 “没有的事,自己做点小生意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不说也罢,”聂风回答的滴水不漏,一点信息也没透露出来。 聂风和彭庆楠在这进行一场没有营养的对话,小莹早早地就看到了,“婷婷姐,姓彭的找上你未婚夫了,恐怕他是要找事啊。” 周睿婷扭头一看,彭庆楠跟头笑面虎一样和聂风谈笑风生,她生怕聂风吃亏上当,也来不及去找欧震霆了,自己一撩裙摆走了过去。 “亲爱的,跟彭先生在说什么呢?”周睿婷上前挽着聂风的臂弯说道。 聂风听见是周睿婷,绷紧的身子放松了许多,用宠溺地眼神低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什么,这位彭先生在向我介绍香港的夜生活是多么的丰富,还约我晚上一起出去。” “不好意思,晚上我已经安排好,恐怕没时间陪你去了,亲爱的我带你认识认识我的朋友,”周睿婷轻轻扯了聂风一下,聂风顺从地跟着她走远了。 “哼……臭婊子,我一定会给你看好的,你给我等着,”彭庆楠看着他俩的背影眼中都要冒出火花来了。 周睿婷领着聂风来到小莹的面前,“互相认识一下吧,相信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 “你好,我是聂风,再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聂风笑着对小莹伸出手去。 “袁丽莹,你未婚妻的闺蜜,我今天是代表我爷爷来到,晚上你还会看到我的。”小莹笑着说道,和聂风轻轻握了一下手。 聂风和周睿婷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两人同时扭头互看了一眼,这事该怎么收场两人现在一点把握都没有,不会到时候真要用到离家出走这一招吧。 聂风从西服内袋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看到袁小姐我就知道这个惊喜恐怕是保不住了,现在就送给你吧,生日快乐!” 周睿婷见他手中托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似乎是纯手工雕出来的,盒盖上用浮雕的手法雕刻了一个女子的侧脸,看上去和自己很像。 “谢谢,虽然我已经提前知道了,但还是觉得很惊喜,谢谢你,”周睿婷接了过来轻轻一推,盒盖从卡槽中被推了上去,把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果然就是那枚平安扣,聂风还用心的在盒子里粘上绒布来做为保护层,周睿婷用手指捻起那枚平安扣才现,已经系上了一根红绳,红绳编织的手法有些粗糙,有些地方都没有收紧。 “这根绳子,是你自己编的?”周睿婷忍着笑问道。 “就知道你会因为这个嘲笑我,确实是我自己编的,手艺不到家,凑合着看吧。”聂风有些尴尬地说道。 “哇,好有心哦,让我看看这个浮雕,婷婷姐和你好像哦,你在他心里的印象一定很深。”小莹一把抢过刻着浮雕的盒盖捧在手心一阵惊叹。 “帮我戴上好吗,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周睿婷头一偏把长撩到一边解下了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这个……会不会和你的衣服不搭,今天是你的生日宴啊,”聂风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喜欢就好,管别人怎么看呢,帮我戴上吧。”周睿婷将平安扣递给了聂风。 聂风只得接了过来走到她的身后,双手从她的下巴下绕了过来,在颈后将绳扣给系上了。 “怎么样,很好看吧,”周睿婷拎着裙摆在原地转了几圈。 小莹和聂风都退后了几步,“还不错哎,没想到比那根蓝宝石项链更搭,你是我的女神!”小莹笑闹着扑了上去。 “别闹别闹,这么多宾客呢,要闹晚上随你怎么闹。”周睿婷赶紧把她给推开了。 周睿婷见聂风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聂风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 “婷婷姐,那个好像是你姑妈哎,还有你那个表哥也来了,在跟你爹地说话呢。”小莹指了指远处的周先生说道。 周睿婷定睛一看,果然是姑妈和唐若枫,没看到还好,这看到了不去打声招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小莹你自己去玩吧,我去打声招呼,有聂风陪我没事的,”周睿婷挽着聂风向姑妈走去。 他们从姑妈的后方走过来的,刚走近就听到周先生情绪激动地说道,“不可能,婷婷是我唯一的女儿,周氏肯定由她来继承,这点是不用质疑的,爸已经同意了。” “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若枫,你这不是便宜外人嘛,”姑妈尖酸刻薄地说道。 第三百零三章 真人送宝 “什么叫外人,婷婷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和聂风的第二个孩子也会改姓周,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的。”周先生隐隐压着愤怒说道。 “若枫也可以的,不如我现在就让若枫改姓周好了,”姑妈的话让聂风觉得有点恶心,为了能让唐若枫继承周氏真是煞费苦心。 “爹地……!”周睿婷寒着脸叫了一声,在那争论的周先生兄妹俩才现周睿婷不知道在身后站了多久了。 “那个……婷婷啊,祝你生日快乐,姑妈没什么东西好送你,这块坠子也有些年头了,就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吧。” 姑妈从包里翻出一枚玉坠来,看上去倒是古色古香,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的。 周睿婷摸了摸脖颈上的那枚平安扣,冷笑了一声,“姑妈您和表哥能来我就很开心了,还送什么东西,姑妈家里也不富裕,您还是收回去吧。” 这下姑妈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伸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不知道该收回去还是应该再坚持一下,当众被小辈这样拒绝她还是头一次经历,没想到周睿婷会这么不讲情面。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人家周睿婷,明知你们母子二人在谋夺自己的继承权,不把你们俩当场轰出去已经是看在同是周家人的面子上了,要是聂风早就大耳刮子上去了。 忽然从后方伸出一只手来,把姑妈的手给拉了回去,“妈,表妹心气高,看不上我们这些小玩意,心意到了就行了,人家不要就别巴巴的硬凑上去了。” 唐若枫眼神里冒着寒光盯着周睿婷说道,他从小就被灌输将来会继承周氏的念头,周先生那一辈就他们兄妹二人,唐若枫作为周家第四代唯一的男丁,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不可争的事实。 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爷爷这么宠表妹,居然还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了一大笔股份给她,当时他嫉妒地都要狂了,如果有这笔股份在手,哪里需要像现在这么算计。 唐若枫母子俩可不会在这自找没趣,自说自话地就携手走开了,看他们交友甚广谈笑风生的样子,平日里没少和商界人士结交。 “婷婷你放心,除非是我死了,否则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我已经把遗嘱都立好了,已经放在律师那里了。” 周先生也不知道女儿听到多少,不过看她气的煞白的脸色也暗暗自责为什么要在今天和那个不省心的妹妹谈起这件事情。 “爹地,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别说这些话了不吉利,您可要长命百岁呢,你知道我的愿望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至于管理公司什么的,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趣。” 在外人面前,当然……这个外人指的就是唐若枫母子,虽然是近亲,可在周睿婷的眼里他们就是外人。 在他们面前周睿婷当然要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可在父亲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吐露心声。 这让周先生感到非常为难,不过问题也不大,现在周氏的生意已经全部铺开,就算周睿婷开拓不足也应该能做到守成有余,自己也不是完全不管,到时候再劳累点帮帮女儿就是了。 想到这里周先生才对女儿的愧疚之心稍减,因为对自己妹妹的纵容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也感到很无奈。 “咦,有贵客到了!”面对着门口的周睿婷忽然笑了起来,那突然展现的笑容让聂风看了也是心头一滞。 周先生回头一看,哎哟还真是贵客,王真人一副仙风道骨地模样背着双手昂着头走了进来,一心小师傅捧着只锦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王真人这种级别的客人就算是周先生迎上去都算失了礼数,早早地就有人通报了周老爷子,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真人,听说您这阵子在闭关,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周老爷子迎了上去,他和王真人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倒不用太过客气。 离得近了才现王真人面色红润,一头白的根部似乎还冒出点点黑丝,面上皮肤紧绷,往日里那副老态尽去,竟是一副返老还童的样子。 王真人一脸得意地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站着地一对璧人说道,“多亏了你那宝贝孙女儿和孙女婿,没想到让我破而后立,反而参透了许多以前不通的道理,师门功法大进。” 周老爷子羡慕地看了眼他那隐隐约约透出地黑,就要把他往之前闲聊的那个圈子里引,那里才是真正掌握财富和权利的人聚集的地方。 “慢来慢来,让我先把正事给办了再陪你去忽悠那些人,”王真人和周老爷子相交数十年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拉了他一把让他稍等。 “一心,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东西送上。”王真人扭头对随侍在一旁得一心小师傅说道。 “哦……是师父!”一心小师傅还是第一次跟着王真人出席这么盛大的宴会,到处都是人看的他有点晕。 一心捧着锦盒到了周睿婷的面前,“周小姐,这是师父送你的生日礼物,请收下……。” 周老爷子早就看到那个锦盒了,适时在一旁说道,“几十年的交情了,来这套干嘛,以你老神仙的名头,能来已经是赏脸,还送什么东西。” 王真人低声嘀咕了一句,“狗屁老神仙,差点让你孙女婿给吓死。” “你说什么?”周老爷子没听清问了一句。 王真人赶紧改口说道,“没什么,我是说你那孙女婿我是见过的,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周老爷子听了开怀大笑,王真人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有他这句话,婷婷这一劫算是闯过去了。 周睿婷还想推辞,周老爷子使了个眼色,这对爷孙默契十足,那还有什么说的,收下来呗。 “打开看看吧,也让我一番心意在这么多贵人面前亮个相,”王真人指着锦盒说道。 虽然当着客人的面拆礼物有些不礼貌,不过既然是王真人自己要求的,那就只有恭敬不如从来,周睿婷也很想知道这著名的老神仙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周睿婷刚想掀开盒盖,却被王真人拦住了,“聂小友,几日不见,多亏了你我才能破而后立,不如我来玩个小游戏,你来猜猜看我送了什么给你未婚妻?” 周老爷子见王真人的玩性又起也凑了过来,隐隐关注着王真人的人群也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那个锦盒上。 聂风见王真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恐怕还在纠结于给自己算命受伤那事,“多谢真人抬爱,那我就随便猜猜看了,猜错了您也别笑话我。” 王真人抚着长须颌一笑,“无妨无妨,随便猜猜看,就当添个乐趣。” 王真人心想,一点提示都不给你,看你怎么猜,这个聂风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迟早要被我挖出来。 这事要是落在别人手上那肯定得抓瞎,一点提示都没有怎么猜,聂风可不会被难倒,他那双灵眼可不是白长的。 聂风装模作样地伸手在锦盒上摩挲了一下。暗暗打开灵眼透视的能力穿透盒盖向内看去。 盒中的东西也让他楞了一下神,这东西也可以当做生日礼物吗? 原来盒中放了一柄无鞘短剑,那锋锐的剑光仿佛能够穿透盒盖一般,刺的人只想把眼光偏转不去看它。 “我似乎感受到一股锋锐之气,这盒中应该是一柄兵器,而且是有年头的。”聂风胸有成竹地说道。 王真人本来还在那抚着胡须等着看笑话,聂风这话以说出口差点没把自己的胡须给拽下来。 “你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打开吧……。”王真人一脸无奈地说道。 第三百零四章 一对衰神 周睿婷见王真人这幅表情,哪里还看不出聂风猜对了,难道这盒子里真的是什么兵器? 自己一个姑娘家王真人送什么兵器啊,真是不着调,周睿婷一边想着一边掀开了盒盖,围观的人都摈住呼吸将目光对准了那只锦盒,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还真是兵器,这是……剑?”周睿婷看着盒中的东西愣住了。 盒盖打开之后,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剑出现在大家的眼前,那一抹寒光只看上一眼就觉得眼睛生疼,让人不由自主地偏过头去。 “剑名辟邪,出自龙泉镇陈家,是我当年从栖霞观出走的时候带出来的,这可是柄真正的法剑,有它在保你百鬼易辟,心神稳固。” 聂风一听这是柄法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剑刃,刚刚才触碰上去,一下轻微地刺痛从指尖传了过来,调转手指一看,已经被划了道血口子。 这还是他稍稍触碰的结果,这要是刚刚使上力气手指头估计都保不住了。 “怎么样,吹毛即断,削铁如泥,丫头还满意吧,”王真人看着四周羡慕地目光对周睿婷说道。 周睿婷这会还在心疼聂风的手指受伤,哪有空搭理王真人,匆匆谢过就领着聂风去处理伤口了。 聂风二人一走,王真人立刻就围了过来,大家都知道这是出了名的老神仙,金口玉言做不得假的,要是能得他指点几句,那一定受益无穷。 这阵势王真人见的多了,虽然现在功力大进,也不会拿出真本事把求到头上的每个人都测算一番,那他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于是他就拣那不痛不痒的吉利话每个人都说上两句,模棱两可的意思你们自个儿猜去吧,得了王真人指点的人都喜滋滋地找人炫耀去了,殊不知自己完全是被这个老神棍给忽悠了。 周睿婷的姑妈这时候也凑了上来,满脸谄笑着说道,“王真人,还请你给小儿看看运道,本来我都预约上了,可是您忽然闭关,这不错过了嘛。” “这是我女儿和我外孙,方便的话,就指点他们几句吧,”周老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掩面而去,找他那些老伙计喝酒聊天去了。 如果是自己女儿和外孙的话为什么不留下来听听,王真人一见就看出周老爷子家里一定是出了问题,再看唐若枫一副虎狼之相,哪里还猜不到无外乎就是争家产夺嫡位这些屁事。 这小子是周家的第四代,同辈的也就周睿婷一人,王真人对周睿婷还是颇有好感,反之对唐若枫就有些反感了。 “来,小伙子到我面前来,这么大人了还缩在母亲后面,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吗。” 这运道还没算呢,王真人先暗讽了唐若枫一下,把他气得牙痒痒地,不情不愿地走到王真人的面前。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王真人算运道的,唐若枫就是不愿意的其中一个。 王真人那张嘴号称金口玉言,说你好的时候气运加身诸事百顺,他要说你不好人人都当你是衰神,恨不得敬而远之,而且每次说的还都很准,不由得人不相信。 刚刚唐若枫站在母亲身后,见王真人看向自己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就不愿意让他给自己测算运道,可拗不过母亲在一旁拼命用眼神暗示,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来了。 王真人围着唐若枫转了一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周家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不过亲不亲自家人也许闹一闹就过去了,不过现在看着唐若枫的面相,恐怕这事无法善了。 脑后有反骨,颧骨高凸,额头无光,一副虎狼之相,这家伙不是反骨仔我就把“王”字倒过来写,王真人暗自想到。 “这个……今天这日子说这话有点破坏气氛,不过恕我直言,令郎印堂黑面色阴郁,恐怕近期会有血光之灾啊。” 王真人的话让周睿婷的姑妈吓的心脏都要停跳了,唐若枫听了脸色更黑了,本来围着他们的人群纷纷不由自主地散了开来,唐若枫母子俩周围都空了。 “唐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这些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彭庆楠端着个酒杯越众而出,把众人的眼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人都有趋利性,别人说自己好的时候肯定会洋洋得意四处炫耀,别人说自己不好的时候都会选择性的不予相信,唐若枫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他听到彭庆楠的话,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他俩本来就是酒肉朋友相识很久,有彭庆楠帮腔,哪里肯相信王真人的话。 “妈,亏你还花钱给这种人,简直一派胡言,”唐若枫埋怨道,如果他的计划成功的话,周氏百亿家产都是自己的,在庞大的财力面前,什么霉运都会冲散的。 王真人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不过却把目光放在了彭庆楠的身上。 彭庆楠被王真人的目光一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有点后悔跳出来做这只出头鸟。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还是别为旁人操心,多想想自己吧,你那印堂都黑的紫了,人家那是血光之灾,你这可是性命之忧。” 呼啦一下人群又向外挪了脚步,众人看向唐彭二人的眼光就像在看两个倒霉蛋一般。 王真人的话让彭庆楠恼羞成怒,怎么到我这就成了性命堪忧了,不就是损你几句嘛,至于这么咒我吗。 “哈哈,说与不说在我,信与不信在你,希望你能求得高人逆天改命,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来给周小姐贺寿的,东西送到了,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王真人对远处地周老先生挥了挥手,竟然片刻也不停留,领着一心小师傅出门去了。 这下彭庆楠的脸色可难看了,还有许多没被指点到的人都把怨气撒在他的身上。 周老爷子那还有一帮子非富即贵的客人在等着王真人过去好攀攀交情,没想到直接被他给气走了,都用那种不善的眼神盯着他。 彭庆楠手足无措地看着四周的人群,想要辩解几句,可他走向哪边,哪边的人都纷纷像是在躲瘟神一样躲开,让他好生郁闷。 “咦,王真人都走了吗?怎么没留下来吃饭?”周睿婷挽着包扎好伤口的聂风走到周先生身边问道。 “哼……被那个小兔崽子给气走了,王真人轻易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难得来一次还被气走了,他这是来捣乱啊,彭家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周先生的话赢得周围那些大佬的附和,恐怕彭家这次要倒霉了,起因就是下面那个一脸衰样的彭庆楠。 现在这对难兄难弟满脸苦笑着互相看着对方,这地方估计他俩是呆不下去了,走到哪儿都被人可以隔离开来,那个老神棍的乌鸦嘴真够狠的。 “唐兄,恐怕这里我们呆不下去了,我请你出海去玩吧,叫上几个辣妹,我那条游艇刚买不久还没出过几次。” 唐若枫一听有辣妹有游艇,哪里会不答应,早把母亲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他我行我素惯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跟着彭庆楠向外走去。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点礼数都没有,哼……你自己的儿子自己教,别来败坏我周家门风。”周老爷子气呼呼地对女儿说道,说的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周家大宅的大门口来了一辆厢式货车,开车的那个正是聂风的老熟人,在停车场被他打晕过去的老三。 “卧槽,老大……这么多豪车,好多有钱人啊,我们今天干了这一票是不是就可以退休了?”老三缓缓将车开向周家大门问道。 第三百零五章 溃于蚁穴 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老大,他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脸上被聂风打的淤伤还没消掉,帽檐下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闭嘴,安静点,按计划来……记住,我们只是打杂的,真正负责动手的是后面那几个大哥,如果这票干的好的话,我们真的可以退休了。” 说完老大敲了敲背后的车厢板,“各位大哥,已经到周家门口了,准备好,我们按计划来……。” “停车……!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保安上前问话。 “大哥,我们是来送货的,今天你们不是搞什么宴会嘛,还差些食材让我们送过来的。”老三咧着一口大黄牙说道。 “我的天,你早上吃什么了嘴这么臭,送货不能走这边,到后门去到后门去,那里有个收货处。”保安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将车开走,老三的口臭跟生化武器一样。 老三点头哈腰地谢过保安,按照他指的方向往后门开去,一旁的老大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放下了压在胳膊下面的一只猎枪。 “草,吓死我了,老三你看到没,那个保安衣服里有枪,估计是保安公司的人。” 老三的腿肚子还在打颤,哆哆嗦嗦地开着车说道,“就是就是,我的牙齿都打颤了,还好混过去了,老大……他们的计划靠不靠谱啊,今天保卫这么严密,别连门都进不去。” “不会的,他们说在里面有人,会有人接应我们的。” 老大说着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有点不确定,他自己心里都在不断说服自己,可以的,一定行。 没一会,货车就突突突地开到了后面,那里也有保安把守着,老大顿时紧张了起来,手又放在了猎枪上。 “你们是什么人,送货的不是应该上午都来过了吗,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一个保安扶着警棍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说道。 老三看了眼老大,老大随手拽过一件衣服盖在猎枪上,枪口仍然斜斜地指向保安那一边,对老三点了头。 老三会意,把车窗给摇了下来,故技重施的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送货的,缺了一批货让我们临时加送的,麻烦通融一下吧,耽误了老板会罚钱的。” 那保安一听没有证件,顿时紧张起来,今天到场的宾客非富即贵,要是放了什么闲杂人等进去惊扰到宾客,自己这个保安也不用干了。 周家待人亲厚,没什么架子,待遇又好,他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大哥……你帮我打个电话核实下不就行了吗,我这真耽误不起,都是才运回来的海鲜,这要再拖回去就都歇菜了。” 老三有些焦急地胡搅蛮缠起来,老大则一脸阴郁地看着那个保安,只要他稍稍露出不合作或者想要报告的动作,自己手上那支上了膛的猎枪可不是吃素的。 那个保安犹豫了一会,转身向岗亭里走去,老三的手心里汗直往外冒,人家真要一个电话打出去可不就露馅了。 就在这时候,张妈忽然从屋里跑了出来,“还磨蹭什么,厨房还等着用呢,这都几点了,在这样告诉你们老板以后就别给周家送货了。” 她一路小跑到岗亭那对保安说,“小哥,麻烦你快点,厨房还等着这批海鲜呢。” 那保安认得张妈,知道她是太太身边的人,当即打开了大门把货车放了进去,老三和老大长长的舒了口气,后车厢里却仍然一片死寂。 在张妈的指引下,货车停在厨房的后门偏僻处,老大和老三先下了车,四处张望了一番没人注意到这里,走到车尾用力敲了三下门。 一阵金铁碰撞声响起,车厢后门被打开,三个蒙面人从中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支ak步枪,身上还穿着防弹衣,那种全副武装的样子看上去倒不像是匪徒,反而有点像飞虎队。 如果聂风在场,一定能认出,领头那个蒙面人露在外面的双眼看上去是如此的熟悉,分明是就是之前躲在周家院子外面窥视的那人。 那三人依次跳下车来,紧跟着老二也跳了下来,跑到老大身边说道,“卧槽,老大……这帮人可吓人了,一路上一声都不吭,差点没憋死我!” 领头的蒙面人瞪了他一眼,老二顿时吓蔫了,缩在老大身后不敢动弹。 张妈冲了上来抓着蒙面人的衣领激动地喊道,“我儿子呢,我已经把你们领进来了,快放了我儿子。” “放了他也可以,他还欠我们四十万的赌债,再宽限他一周时间,如果再还不上就抓他去越南挖矿。”蒙面人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好,一定还,卖楼也会还给你的,只要你别伤害我儿子,”张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知道了,滚远点,今天我们这事要是成了,四十万这小赌债我们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另一个蒙面人凑了上来把张妈给撵到一旁。 “按照计划,十分钟以后撤退,把名单上的人全都绑走,别傻乎乎地动那些老头子,会急眼的……。” “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吧。”另外两个蒙面人一拉枪栓,向厨房后门走去。 “按照计划行动,如果是在你们兄弟三个身上出了纰漏,你们就一起去黄泉地狱去做兄弟吧。”蒙面人扬了扬手中的枪恶狠狠地说道。 老大连连点头。“三位大哥,你们放心好了,打打下手这种事我们不会出错的,肯定让您瞧个好。” 蒙面人看了看阻挡了自己很久的高大围墙,暗叹一声果然再坚固的堡垒都是可以从内部攻破的。 张妈敲了敲后厨的门,这里也是电子锁控制的,如果没有出入卡和密码只能让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恰好门口有个厨师正在抽烟,他的活计已经忙完了,躲在这忙里偷闲一下,听到敲门声凑到猫眼上一看是张妈,顿时起了巴结的心思。 在周家谁不知道张妈是伺候了周家三代人的老人,周家也没把她当下人看,要是能得她美言几句,说不定自己就不用切菜改颠勺了。 那厨师乐滋滋地打开了厨房后门,电子锁啪嗒一下打开了,老大使了个颜色,老二一把将张妈给拉开了,那厨师恬着脸迎了出来,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乌黑的枪托凭空打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剧痛,那厨师竟然被老大一枪托给砸晕过去了,额角也破了,鲜血潺潺地流了下来。 “不错,下手够狠,是可造之材,”蒙面人夸奖了几句,越过他鱼贯进了厨房,张妈被拉开之后就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回了内宅还是趁机跑远了。 厨房里的管事正在火,今天是周家小姐的生日宴,午餐会所需的菜品还有几件没做好,没几分钟就要上菜了,他能不急得冒火嘛。 管事正在嗷嗷飙,忽然见后厨他通道了走进来几个人,穿的跟飞虎队似的,还有三个乡巴佬,手上还拿着玩具枪,顿时那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随手抄起身旁一把大勺就抡了过去,“你们特么不干活,玩儿什么cospa1y,这特么都几点了,还不把这层皮给扒了。” 蒙面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勺给吓了一跳,本能的举枪架了一下,抬腿把管事给踹了个大马趴,撞翻了一堆锅碗瓢勺。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厨房里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蒙面人举起枪对着众人,“来来来,都配合点,到那个角落里蹲好,顺便把火给关了啊,菜都糊了!” 大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以为是谁跟他们开玩笑呢,毕竟这是戒备森严的周家大院,应该不会有不法分子闯进来。 第三百零六章 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草,还敢还手,反了你了,我要开除你!” 厨房管事挺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拾起身旁一根擀面杖就向蒙面人砸去,他也被踹急眼了。 “砰……,”一声枪响回荡在厨房里,管事捂着腿躺倒在地上一阵哀嚎,那根擀面杖落在了他身旁的瓷砖地上。 “啊!是真枪啊,救命啊!” 那些厨师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手上拿的是真枪,纷纷慌乱起来,可厨房两头的出入口都被堵住了,他们也无处可逃。 “都给我安静点,到那个角落里去,乖乖听话没人会受伤,”蒙面人单手持枪指着众人,另一只手指着厨房角落的一处空地说道。 那里本来是堆放剩菜的地方,气味十分难闻,地上还有不少污水等待清理,可大家都顾不上那么多了,在第一个人抱着头走向角落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顺从的地走了过去。 “你……留下看着他们,我们要还要从这里撤退的,其他人跟我走。”蒙面人对老大说道。 就在刚刚蒙面人枪击厨房管事的时候,后院里正在和周睿婷小莹聊天的聂风忽然耳朵动了动,他敏锐地听力捕捉到了那声枪声。 “婷婷,刚刚王真人送你的那柄剑在哪儿?”聂风看似无意地问答。 “送回我房里啦,那种危险品总不能到处乱丢,万一谁谁谁都跟你似的,好奇心爆棚碰上一下受伤了怎么办?”周睿婷捂着嘴笑着说道,小莹也在一旁偷着乐。 聂风无奈地举起那根包扎好的手指自嘲地看了看,他也没想到那柄剑会锋锐如此。 “可以陪我去一趟你的房间吗,我忽然对那柄剑有些别的想法,”聂风找了个借口,他忽然觉得心跳的飞快,好像有什么事会生,还是把周睿婷先安置好再说。 周睿婷听了聂风的话莫名地脸颊绯红,轻轻地点了点头,领着聂风向楼上走,一旁的小莹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聂风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好耸了耸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先生见时候差不多了,吩咐下人去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刚说完就听见厨房的门砰的一下就被撞开了。 一行全副武装的蒙面人举着枪走了进来,周家的安保全都布置在外围,那些富豪的私人保镖也都留在了外面,大家都对周家的环境很放心,没想到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现场竟然没有一丝反抗力量,他们几人各司其职,一人走到周老爷子那个圈子旁持枪对准了他们,一人把来宾都撵到了主席台前,另一人把躲在门边的彭庆楠和唐若枫给抓了回来。 这次蒙面人到没有对天鸣枪,他一下跳上主席台,把那个主持人一脚给踹了下去,一把夺过话筒敲了敲,听到音响中传来的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家好,看大家兴致都很高,我也不想打扰大家,今天我们要效仿前辈做一件大事,我们要带走几个人,期望他们的家人能够迅有效地把我们要求的赎金交给我们,那么大家都不会受伤,我们只是求财,这点是可以保证的。” 在场的宾客都惊慌起来,从前生的绑架案都浮上心头,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帮人的目标,都在向后缩,只有唐若枫一人嘴角隐约扬了一下,又迅恢复了正常。 蒙面人高高地站在主席台上扫视了一圈,没现最重要的那个目标,不禁眉头皱了一下。 “请问,有没有人看到今天的寿星周小姐?”蒙面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刚刚聂风和周睿婷走的比较隐秘,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唯一知情的小莹紧紧闭着双唇不说话,她可不会出卖周睿婷。 “喂!你不就是要钱吗,不要碰我女儿,要多少钱我给你!” 周先生一听这伙人就是冲着女儿来的,立刻挺身而出,就算不是为了女儿,作为今天宴会的主人,他也不好一直缩在后面。 “草,让你说话了,给我滚一边去!” 老二现在也弄了个头套蒙上了,只有眼睛嘴巴露在外面,他举起手中来复枪的枪托砸了周先生一下。 幸亏周先生用手挡了一下,虽然被砸倒在地上,还好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爹地!”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正是周睿婷的声音。 原来聂风刚带着周睿婷进房间,那伙人就冲了进来,聂风机敏地把房门给关上了,只留下一条缝隙正好能看到下方。 周睿婷缩在聂风的怀里,看着楼下的情形,看到自己父亲被打,忍不住出一声惊呼,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你……去请周小姐下来,其他人按我的指示抓人!”蒙面人指了指老二说道。 “是,大哥,你就瞧好吧,”老二淫笑了一声,一路小跑向楼梯跑去,周先生看了眼中冒火,可是没办法通知到外围的安保人员,只能任这伙人肆意妄为。 主席台上的蒙面人跳了下来,按照记忆中的照片看似无意地指了指缩在一位中年女士后面的半大男孩,“这个不错……带走!” 中年女士还想阻拦,却被老三给一脚踹开,像抓小鸡似的把那个男孩给抓了起来。 那小男孩一边哭闹一边踢打,被老三来回扇了两个耳光才老实下来,眼泪水汪汪地看着被踹到的那个中年女士。 “要多少钱我给你,我老公有的是钱,我们中年得子不容易,你们不要伤害他。”中年女士在地上哭喊着,刚刚那副优雅地样子荡然无存。 “哼,在家等消息吧,带他上车!”蒙面人一声令下,老三拎着那个男孩先行撤退向厨房走去,留下那位中年女士在地上无助地痛哭,向身边的人求助可是没人敢乱动,怕祸及自身。 蒙面人走到唐若枫的面前,唐若枫深吸一口气,终于到了他表演的时候。 “呸!有什么冲我来,别对女人小孩下手,算什么本事!”唐若枫跟打了鸡血一样朝蒙面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那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虽然临场挥有些不完美,可是还是赢得了在场大多数人赞赏的目光,唐若枫看了那个蒙面人一眼,两人眼神似乎交流了一下,唐若枫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就见蒙面人冷笑一声,举起枪托对着唐若枫的肩头就砸了下去,那枪托才挨上他的衣服,他就惨叫一声躺倒在地上捂着肩头一阵痛呼,嘴里还冒出一大串鸟语国骂。 蒙面人眼角抽了抽,这小子演技太浮夸了,不过人家是金主,还是按照他的剧本来吧,不过旁边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带不带走也没个提示啊。 蒙面人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指了指在地上中气十足来回翻滚的唐若枫说道,“把这位英雄也带走,他家里会为他的英勇行为付出更多的代价。” 周睿婷的姑妈当时眼泪水就出来了,她可不知道唐若枫的计划,古往今来被绑票的能完完整整回来的能有几人,她哭喊着想要冲出来阻止,却被周老爷子给拽住了。 “不要激怒他们,要钱给钱,周家这点钱还是出得起,希望你们言而有信不要伤人!”周老爷子慷慨激昂地对蒙面人说道。 “哦……原来这位也是周家子弟,不错不错,一事不烦二主,带走吧。” 另一个蒙面人走了上来用脚踢了踢还在地上演戏地唐若枫,“站起来,不然我就让你以后都站不起来!” 唐若枫只得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那个蒙面人指着彭庆楠问道,“大哥,这个家伙怎么办,他俩是不是一起的,绑一个也是绑,绑一对儿不是能多要点。” 第三百零七章 得手逃脱 蒙面人一听就知道这个手下又开始犯浑了,不愿和他多解释浪费时间,连连挥手道,“都带走都带走,别在这碍眼,等周小姐下来我们就撤退。” 那个蒙面人用枪口推了推彭庆楠,“走!跟上去,别怪我不客气了。” 彭庆楠心里冤到姥姥家了,好你个唐若枫,不是说好了带我去满是辣妹的游艇吗,怎么变成跟你一起被绑架了,这次家里要破财了,希望这些人真的只是为了求财就好,不要伤害自己。 蒙面人见计划中的两人加上计划外的一人都已经绑走了,就剩下周睿婷了,可老二怎么还不下来。 他抬头一看,正好看见老二捂着喉咙从周睿婷地房间中冲了出来,径直撞在栏杆上翻了过去,直挺挺地砸在一张桌子上。 原来老二兴冲冲地爬上楼去,往周睿婷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在他看来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子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他一间房一间房的找过去,最后找到了周睿婷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老二嘿嘿笑了两声,用枪口推开了房门,“小美人,哥哥来了!” 房间里只有周睿婷一个人,她缩在床头柜的后面瑟瑟抖,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老二放松了警惕,放下枪口拎着悠闲地走进了房间。 老二不知道的是,聂风这时候就站在房门的后面,屏住呼吸没出一点声音,见老二毫无防备地走了进来,聂风灵眼一闪一个箭步向前捂住了老二的嘴,把那柄短剑架在他的喉咙上。 “别出声,否则就要你命!” 聂风在老二耳边轻声说道,这时周睿婷也从床边站了起来,哪里有害怕的样子,完全是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老二双目圆睁,脖子上青筋暴起,举起手上的来复枪就向后砸去,聂风只得松手躲开,可他忘记了那柄短剑的锋锐程度,剑锋轻轻地从老二的气管上掠过。 老二一下砸空,回过身来狞笑着就想扣动扳机,忽然脖颈中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肺里再也吸不进一丝空气,他不由自主的丢下来复枪双手捂着脖子向外跑去,哪里还顾的上聂风。 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他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就想着找外面的蒙面人救命,忘记了自己身在二楼,视线一片血红之下径直撞在护栏上翻了过去,直挺挺地砸碎了一张桌子,耗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 那张桌子被砸了个稀巴烂,周围的人群都吓得尖叫着跑开了,蒙面人挤了过去。 只见老二双目圆睁,喉咙上破开一条细缝,气管已经被切断了,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头一歪就没气了。 “草!怎么回事!”虽然老二不是自己带出来的兄弟,可也是跟着自己扒活的,这下丢了性命,外面的老大和老三不得飙。 蒙面人刚想冲上楼,剩下的另一个蒙面人一把拉住了他,“大哥,好像有人通知外面了,有保镖赶过来了,我快撤吧。” 蒙面人踮脚一看,果然有不少黑衣保镖向这里跑来,虽然主要目标没抓到,至少抓了两个能要钱的,已经折损了一个老二了,他可不想把自己兄弟给搭进去。 “走!快走!” 两个蒙面人互相掩护着向厨房退去,消失在厚重的厨房门口,各家的保镖都赶了过来。 原来是有人偷偷的了条信息把保镖给召了过来,听说自家雇主遭遇劫匪一呼百应之下全都赶了过来。 周先生见劫匪都跑光了,不顾手臂疼痛站起身来对着楼上高呼一声,“婷婷,你有没有事!” 周睿婷连忙跑了出来,“爹地,我没事,是聂风救了我,你要不要紧?” 周先生揉了揉手臂,隐隐有些疼痛,似乎伤到骨头了,需要去医院诊治才是。 “我没事,些许小伤不用在意!”周先生见女儿安然无恙放下心来,揉着手臂说道。 “你是没事,我儿子被抓走了,他可是你亲外甥,你要办法救他,”姑妈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厉声喊道,丝毫不给周先生这个当家人一丝面子。 周先生忍着怒气说道,“妹妹你放心,我这就报警,警方一定会抓住他们的。” “你就是想要若枫死是不是,若枫死了就没人跟你女儿争家产了,报了警若枫还有活路吗,我不管,你要拿钱出来去赎若枫!” 姑妈不依不饶地喊道,把周家那点事都抖了出来,周老爷子面上也无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位中年女士一脸悲戚地走了过来,“周生,我儿子是在你家被绑架,你知道我们家这个儿子来之不易,我快四十岁才做试管生下他,三代就这一根独苗,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这位女士周先生也得罪不起,她的丈夫是港岛本土富豪,家族横跨政商两界,可惜人丁不旺,整个家族就这么一个独宝宝。 周先生暗叹一声,不住地安慰她,“范太太,你放心,一定把你儿子给救回来。” 范太太无奈地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生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要把还在欧洲出差的丈夫叫回来商量对策。 前方凄凄惨惨戚戚,撤退的蒙面人一伙也不是那么顺利,老三拎着范太太的儿子先上车了,老大在厨房看着那些厨师,见两个蒙面人撤了回来招呼他一声就要离开,却不见老二的踪迹。 “大哥!我们家老二呢?”老大满脸疑惑地问道。 蒙面人犹豫了一下,“别问了,先上车!”说完他扭头向后门跑去,万一现在后门那里已经得到消息,再想跑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哪里有时间在这跟他拌嘴。 老大顿时急眼了,舍下那帮厨师追了上去,终于在车前追上了蒙面人,他一把拽住那蒙面人,“大哥,我家老二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准信儿。” 蒙面人一把甩脱了他的手,“死了,你要想去陪他就继续留在这,不想死就上车。” 说完蒙面人一下钻进了后车厢,老大木然地钻进了驾驶室,车厢里现在满满当当的,唐若枫没见周睿婷,拼命地对蒙面人使眼色,可他现在一心想着逃命,哪里能看到唐若枫的眼神。 “开车!”蒙面人拍了拍车厢喊道。 “老二还没出来!”开车的老三焦急地喊了一句。 “老二死了!开车吧!”老大挣红了脸吼了一句。 老三被老大的样子吓到了,赶紧动车子向后门开去,后门的安保果然已经接到通知了,大门紧闭见有车开过来便要上前检查。 “冲过去,他要是敢拦就撞死他!”老大恨声说道。 老三默不作声地踩下油门,厢型车轰鸣一声冲上前去,那个安保人员立刻闪身跳开,才没被撞到,后门被哐当一下撞开,厢型车扬长而去。 此时前门那里围了一帮警察,正是梁子刚的手下,之前听到枪声的时候他们就从监视车里跳了出来,他们天天玩枪,对枪声怎么可能不敏感。 可是现在周家宾客非富即贵,门卫也不敢随便放他们进去,请示一下一来二去又浪费了不少时间,那些私人保镖反而是先反应过来的,急的他们在外面直跳脚。 梁子刚也赶到了现场,千算万算还是出事了,出的还是天大的篓子,他怎么可能不急。 他把胸牌亮给门卫看,“我是刑事处高级督察梁子刚,这是我的证件,我现在怀疑里面有人开枪,我要进去拜访周先生。” 门卫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家里进了绑匪的事才传出来,他赶紧把门打开让梁子刚一行人进了门。 周先生刚刚把宾客安抚完毕,梁子刚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周先生,我是刑事处高级督察梁子刚,请问生什么事了?” 第三百零八章 还有内贼 周先生还没开口,周睿婷的姑妈先跳了起来,“你还是报警了,你就是想要若枫死,你给我等着,我自己想办法救我儿子。”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周先生无奈地将刚刚生的事告诉了梁子刚,他听说被绑走了三个富家子弟,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梁sir,刚刚后门有人报告说有辆厢型车冲破大门跑出去了,车牌号已经被记下来了。” “通知下去,全港通缉这辆车,一定要找到!”梁子刚紧急下令道。 “梁督察,范太太的儿子也被绑你,范先生正在从欧洲赶回来,希望能在他返港之前把他的独生子完好无损的救出来,否则的话……恐怕我们都会有大麻烦。”周先生看着还在不停打电话的范太太向梁子刚说道。 梁子刚顿时觉得这事麻烦大了,之前的辛苦全都白费,还是让那帮绑匪的了手,只得向周先生借了个块地方布置指挥中心,等着绑匪打电话了提要求。 周睿婷挽着聂风看着楼下忙碌的人群感慨万分,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宴,没想到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她自己的房间已经不想回去了,老二的血迹喷的房门口到处都是,就算清理干净她都不会再靠近那里,这会让她想起不好的记忆。 如果不是聂风的话,恐怕自己也被绑走了,能不能活着回来恐怕都难说,想到这里周睿婷挽着聂风的胳膊又紧了紧。 “怎么,害怕吗,有我在不要怕,他们很快就会被就会被救回来的,虽然其中有两个讨厌鬼,就冲着那个小胖子也得努力一下。” 聂风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周睿婷的心定了下来,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能把他们救回来?” 聂风指了指楼下的人群,“你没现从头至尾都少了一个人吗,有他在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周睿婷在人群中搜寻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人来,“欧大哥呢,从早上我就没看见他。” “之前我有看到他,那群人闯进来之后就不见了,估计是跟上去了,等着好消息吧。” “刚才,你的样子真可怕,那柄剑沾过人血了,我不敢要,你带走吧。”周睿婷戚戚然说道。 聂风心里也直叫冤,手上不抓个利器怎么才能威慑到那个绑匪,没想到他这么二,短剑都架在脖子上了还敢乱动,活该被自己割喉。 不过聂风还是被自己冷血的态度感到担忧,刚刚老二鲜血四溅摔下楼去的时候,自己一直冷眼旁观,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这样正常吗? 聂风这里正想着,一个下人跑到周太太身边,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周太太听了眉头皱的紧紧地,她对周睿婷招了招手,向周先生身边走去。 “梁督察,失陪一会,我夫人叫我过去。”周先生见太太向自己走来,赶紧前去安抚,自己的家人在这次时间里都没有受伤,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了?”周先生见太太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这是周睿婷和聂风也赶了过来。 “妈咪,叫我过来什么事?” 周太太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刚刚佣人偷偷告诉我,警察在搜查的时候,在后院的死角里现了张妈的尸体,脖子被人扭断了,后门传过来的消息,那群绑匪正是张妈接进来的,恐怕……。” “恐怕咱们家里还有贼,张妈被人利用完灭口了?”周睿婷冷静地分析道。 “我就知道,张妈那么大年纪怎么可能懂摩尔斯电码,一定另有他人,夫人,家里也不安全了,你和父亲带着婷婷先出去避一避吧,等事情了结你们再回来,现在就走,哪怕住酒店都比家里安全。” 周先生当机立断下了决定,让周家人都去欧洲避一避,周睿婷看了眼聂风,他微笑着说道,“那些人指名道姓就冲着你来的,你的安全最重要,你避出去了我才好放开手脚去救人,你放心吧。” “那你一切小心,我等你消息,妈咪我去叫爷爷。”周睿婷上楼去通知周老爷子,周太太不停的叮嘱周先生注意安全。 “聂先生,又见面了,”梁子刚看到聂风的身影,随口打了声招呼。 “梁sir,你现在头很疼吧,我一会给你个好消息,”聂风刚准备打招呼忽然手机响了,正是欧震霆的电话,他卖了个关子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聂风,那群绑匪换车了,原来的车被推下山了,gps地点我给你了,我现在继续跟着,有结果告诉你。”欧震霆长话短说把情况告诉了聂风。 聂风叮嘱了他一番注意安全才挂上电话,拿着手机来到梁子刚的面前,“梁sir,派人去这个地址吧,绑匪的车在那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梁子刚正愁没线索,一听大喜过望,赶紧叫来手下按照gps地址找过去。 “聂先生,你怎么会知道绑匪的车在这个地址的?”梁子刚疑惑地问道。 “我的保镖跟上去了,等有消息地时候会通知你,警民合作嘛。”聂风的话让梁子刚稍稍安下心来,希望能赶在范先生回来之前把他的宝贝儿子救出来,他可不想这么早就退休。 彭庆楠和唐若枫被套上了黑袋,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自己换了一辆车,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一个猛地刹车停了下来,他俩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一起,都起了个大包。 “下车!”蒙面人冷冰冰地说道,他们俩只好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被人呼的一下扯开的蒙着头的黑袋子,刺眼的阳光让他们无法适应,顿时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哭什么哭,还不如人家孩子!”一个蒙面人把他们俩背对着绑在了柱子上,那个小胖子也给绑上了,不过换了条细柱子。 “老二怎么死的?”老大哆哆嗦嗦点了根烟走到蒙面人的身后问道。 蒙面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了实情,“被人割喉,从楼上摔下来,当场就死了,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都会救的,我亲眼看到他死透了。” 老大猛抽了一口烟,“他是我带出来的,我怎么和他家里交待,以前虽然有受伤有坐牢,可从来没有谁把命给丢了,是谁干的?” 蒙面人见他隐隐有责怪地意思,耐着性子说道,“不会是那个周小姐,我怀疑当时房里还有人,至于是谁,我一会告诉你答案。” 说完蒙面人指着唐若枫说道,“把他给我带过来,”说完消失在一处拐角。 “大哥,二哥就这么白死了?”老三有些畏缩地问道,他向来没什么主见的,一向都是以老大和老二的意见马是瞻。 老大深深地抽了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几脚,“当年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我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老二走了,我不想下去陪他,就得找个人下去陪他。” 老大的眼神里冒出森森杀气,和之前相比仿佛变了个人,蒙面人一伙还不知道老大的想法,他们正忙着把刚刚绑上去的唐若枫给解下来给他们的老大送去。 悄悄跟踪的欧震霆这时候也孤身一人摸了过来,他之前不敢靠近,怕出声音会惊动这些绑匪,所以把车停的远远地步行过来。 这是一片废弃的工厂,报废的烟囱高高耸立,像是一片钢铁丛林,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躲在这个地方。 欧震霆从后面爬到了建筑的顶部,小心翼翼地向绑匪所在摸了过去,忽然他从一片破损的屋顶中看到一个令人称奇的情景。 他小心翼翼地摸出手机,把自己固定在房顶上,从那个破损处把手机伸了进去,打开了摄像机模式,虽然声音听不太真切,可是人物却很清楚。 出现在他镜头中的人物正是那个蒙面绑匪,他这时候已经把面罩给摘下来了,面色黝黑眼眶深凹嘴唇很厚看样子不像是中国人,反而像是南亚那片的人。 站在他对面的,正是今天绑架事件中唯一有勇气反抗的英雄人物,唐若枫! 第三百零九章 原来是他 “喂,天哥,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不是专业干绑架的吗?我让你把周家小姐给绑过来,范家的小胖子只是个添头,人呢……我要的人呢?” 唐若枫气急败坏地喊道,那副不住跳脚的样子被清晰地拍了下来。 天哥的脸色有点难看,他也是横行东亚的悍匪,让面前这个毛头小子如此训斥,面子上也有点抹不开,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暂时忍忍吧。 “唐少,我们已经折损了一个兄弟了,还有那么多保镖和安保赶过来,刚才如果不撤退的话,全都会栽进去的,”天哥深呼吸了一下劲量平静地说道。 唐若枫双手插着要,一脸不甘的表情来回走动,“我不管!我只关心结果,现在怎么办?” 天哥想了想面露狠色说道,“一不做二不休,现在杀个回马枪把周小姐给你绑过来就是了。” 唐若枫现在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拐了无数个弯子,花了不少钱才找上这帮悍匪,为了表演苦肉计还把自己给搭进来了,可女主角却没到场,这戏该怎么演? “你是不是蠢,你以为你是张子强吗,还是叶国欢,当年三大贼王也没你这么嚣张,还敢杀回马枪,现在周家估计全都是飞虎队,你们只要敢一露头就会被直接枪毙的。” 唐若枫觉得自己似乎走了步错棋,错处不在于谋划绑架周睿婷,而在于找错了人,找了这帮光有凶悍外表可是没脑子的东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天哥的凶悍性子也被激了出来,一副豁出去地样子质问道。 唐若枫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人家手上有枪,自己可以称得上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撕破脸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 “好好好,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唐若枫故作镇定的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现手机不见了,估计是刚刚躺在地上演戏的时候掉落了。 “那个……天哥,问情况,”唐若枫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现在看到天哥手中的枪就有些毛。 “拿去……!”天哥摸出手机扔了过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喂,老庞,现在什么情况?你放心,只要我愿望达成,答应给你的钱我给双份!”唐若枫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道。 原来周家负责保安的人庞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唐若枫给收买了,如果是他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当时就是他在偷偷和天哥用摩尔斯电码互通消息,也是他在张妈匆匆想要逃走的时候扭断了她的脖子,把她扔在院子的死角里。 因为一直是他和和张妈单线联系的,如果让她跑出去难保不会把自己给供出来,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 “唐少,现在家里全都是警察,警务处听说范少爷也被绑架了都炸锅了,周家现在快变成警察大本营了。” 唐若枫听了这话觉得嘴中有些苦涩,“老庞,辛苦你了,能不能帮我把周睿婷那个贱人给骗出来,我们在外面再动一次手就是了。” 庞队长苦笑了一声,“骗出来,怎么骗,现在谁出头谁倒霉,人家周先生果断的很,除了他自己,周家其他人都被送去欧洲了,现在估计都到机场了。” 唐若枫就觉得一声晴天霹雳,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在当场,“去欧洲了?怎么会去欧洲了?那我这不成独角戏了吗?” 天哥在后面见唐若枫在那拼命地抓自己的头,拳头攥地紧紧地,事关自己身家性命,哪怕已经走错了,也要一条路走到黑。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你一定不要暴露啊,答应你的钱我会打到你瑞士银行的账户上的,我做事你放心,”唐若枫无力地安抚了庞队长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现在怎么办?”天哥一脸阴郁地上前问道。 唐若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先回去想想办法,这事不算玩完。” 说完唐若枫就想转身向关押着其他人的厂房走去,却被天哥给拉住了。 “唐少,您这么完好无损的回去,恐怕会惹人怀疑,我辛苦一下,你忍着点,”天哥怪异地笑了声,刚刚被唐若枫吼的事他还记在心上,现在正是报仇的时候。 “喂!你想干嘛,好吧……你下手轻一点啊,我怕疼!”唐若枫躲躲闪闪地不敢去看,那副缩头缩脑样子猥琐极了。 他的心头忽然跳出王真人之前说的那段话,说自己有血光之灾,本来还当个笑话听听,现在恐怕就要应验了。 天哥活动活动手腕,毫不留手地一拳轰在唐若枫的脸上,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打飞在地滚了好几圈,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一身灰尘地样子狼狈至极。 “你……你下这么狠的手干嘛?”唐若枫的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捂着腮帮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哎哟哟,唐少……这不是还有两个外人在嘛,不演真一点被他们看破了您不是有麻烦嘛,正好我还想问问了,一起绑来的那个瘦高个,怎么处理?” “彭庆楠?他家是搞地产了,钱多的花不完,贡献点出来让我帮他花花吧,跟他家要一个亿,不过分!” 唐若枫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好,就这么办,得罪了……!”天哥捡起地上的手机,拎着唐若枫的衣领,把他给拽回之前那间厂房去了。 欧震霆见没得拍了,缩回了有些僵麻的手,把刚刚那段视频给聂风了过去,一个翻身躺在屋顶上积蓄体力。 聂风这会正在和梁子刚说话,虽然是正当防卫,可是还有一些程序要走,毕竟老二确实是死在他的手上,他刚刚做完口供,那柄法剑也作为证物被暂时扣押了。 “聂先生,虽然你没什么责任,可还是有一些司法程序要走的,希望你最近不要离开香港,我们随时可能会传唤你作证。” 梁子刚心存感激地说道,不管聂风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至少是他护着了周家小姐,如果让这些人得手了,这事会更棘手。 聂风想到之前司晨通知自己的事,恐怕自己在香港最多只能再待两天,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向梁子刚吐露身份的时候,梁子刚见他一脸为难,又主动开口说道。 “其实这只是个例行程序而已,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去忙,只要警方传唤你的时候能及时到场就好了。” 聂风听了松了口气,这时裤兜里的手机连着震动了两下,他不动神色地向梁子刚告了个罪走到了一旁。 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地址和一段视频,他点开视频一看,唐若枫和天哥密谋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聂风轻笑一声关上了手机屏幕,有这段视频在,自己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唐若枫死定了。 这时,周家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场的警员像是被打开开关一样纷纷忙碌起来,周先生也被找来接电话。 负责技术支持的警员对着梁子刚比了个ok的手势,梁子刚拿起电话递给了身旁的周先生示意他来接听。 “喂,你好,找哪位?”周先生努力地把呼吸和语调保持平静,这事也是第一次碰上,他也紧张地很。 “周先生,就找你,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那三个人的标价报给你,你辛苦点,帮我通知另外两家人咯。”天哥说话的语很快,周先生努力地听着,生怕错漏一个字。 “我没那么贪心,三个人都是均一价,一亿港币一个人,不二价,我知道有警察在监听和追踪,不多说了,拜拜!” 第三百一十章 一朝败露 周先生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梁子刚焦急地看向负责追踪的警员,得到的却是未能追踪成功的消息。 “你们怎么回事,电影里不都放的嘛,绑匪电话一打过来就能知道地址了,还有你周生,为什么不拖延一会。” 范太太一直都没走,就在旁边待着,听到电话铃声心急万分地站在一旁听着,见警方未能追踪到绑匪地址,气的到处埋怨起来。 “不好意思范太太,我们现在的技术设备要保持不间断通话三十秒以上才能精确定位到电话的位置,不过听说美国现在最新一代的追踪设备只要连线十秒就可以了。” “那就去买啊,香港警方每年用纳税人那么多钱是干什么吃的?”范太太现在就跟刺猬一样,一碰就炸毛,梁子刚也没了办法啊,只好让一名女警扶范太太去休息。 “伯父,帮我打掩护,我要出去一趟,说不定能解决这件事,”周先生正在电话旁哀声叹气,聂风忽然凑了过来说道。 “怎么?你有消息?”周先生见聂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是好奇。 聂风诚恳地看着周先生,“差不多吧,不过要赶在警方之前解决这件事,否则的话,始终对婷婷都是个隐患。” 周先生一听就明白了,聂风指的是唐若枫,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边是亲外甥,一边是唯一的女儿,见死不救的话良心上过不去,可要救回来又怕唐若枫继续为难女儿,他陷入了两难地境地。 现在家人都不在身边,周先生身边也每个能商量的人,他也是果断之人,稍稍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女儿的未来最重要,最终默许了聂风的行动。 周先生故意大声说道,“聂风,你现在就去我的办公室,把保险柜里的那个牛皮纸袋拿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只有筹钱救人。” 梁子刚听见立刻走了上来,“周先生,请你对我们警方有点信心,我们警方绝对不和绑匪妥协,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温文尔雅的周先生忽然暴跳如雷,一把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拍在茶几上,咣当一声茶几碎裂开来,巨大的声响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抓人又抓不到,我自掏腰包赎人又不给,你们想怎么样,是不是想看着我外甥去死才高兴,如果最后失败了怎么办,你们最多撤职,我外甥和范太太的儿子就没了,你们谁能负责,谁……!” 周先生情绪激动地用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位警员环视了一周,被他手指点中的人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营救成功,谁也不愿意这时候触周先生的霉头。 “聂风,快去快回,我看谁敢拦你,你是我们家的姑爷,只有你去拿我才行,别人我不放心,我就在这里等消息。” 周先生气呼呼地坐在沙上,看都不看一脸尴尬地梁子刚一眼,聂风会意,一把抓起车钥匙往车库跑去。 范太太见周先生大雷霆,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周先生身边坐下互相劝慰了几句。 周家车库里聂风最熟悉地就是那辆跑车,当仁不让就选了这辆,一阵轰鸣声聂风冲了出去,果然没人拦着或者跟着他,不过以他的技术一般人就算想跟也跟不上他。 聂风争分夺秒向那片废弃的工厂开去,周家这里却有了些动静。 技术部门的一个警员忽然神色紧张地盯着屏幕,在键盘上一阵敲打之后,拿着打印出来的纸把梁子刚拉到一旁。 “梁sir,有件事你要知道下,”那警员你神色紧张地把那张纸递给了梁子刚。 他接过来一看,是张通话清单,上面写着几个通话记录的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其中有一个号码被用红笔圈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太懂,你解释一下,”梁子刚疑惑地看着那警员。 那警员吞了下口水说道,“梁sir,这是刚刚绑匪打电话所用的手机号码,是个一次性手机,但是就在勒索电话打来前的五分钟,绑匪还用这部手机打过一个号码。” 那警员指着被红笔圈出来的那个号码说道,梁子刚看了下通话时间,竟然有一分多钟。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监听这个号码来追溯绑匪的电话?”梁子刚问道。 “梁sir,我们已经在做了,这个号码之前断断续续都打过几个电话,通过三角定位我能确定,使用这个手机的人,就在我们附近。” 梁子刚一听手猛地攥紧了,那张纸被他仅仅捏成一团,他扫视着四周,自己带来的人可以排除了,那也就是说,周家有内鬼……。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继续监听这个电话,如果绑匪再和他联系的话,尽量反向追溯绑匪的位置。” “是!梁sir。” 梁子刚考虑了一下,快步走到周先生身边说道,“周先生,绑匪在你家里有内应,我需要你的帮助,把这个内应给抓出来,好问出绑匪的下落。” 家里有内鬼这事周先生早就知道了,他还是装作惊讶地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要怎麼做,只要能抓住绑匪救回人质,我一定全力配合。” 梁子刚深吸一口气说道,“周先生,我希望能集合刚刚在场的所有人在这里集合,我要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所有人?”周先生诧异地问道。 “对!所有人!”梁子刚斩钉截铁地说道。 周先生看了眼身旁的范太太,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过来这里,包括安保部,这里有这么多警察还怕什么。” 那些宾客本来就没走,等着警察在录口供,周家的下人和安保都被集中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庞队长。 他心里有鬼,生怕是警方得了什么消息,可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擅自离开引起注意,只好悄无声息地躲在一个高大的厨师后面,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梁子刚蹬蹬蹬爬到了二楼,俯瞰着众人说道,“请大家保持安静,只需要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请配合一下。” 周先生拍了拍桌子,和范太太二人站了起来,有他们俩镇着,全场都渐渐安静下来,除了门外隐隐传来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梁子刚的左手悄悄做了个手势,电脑旁的警员会意按下了拨号键,拨打了之前那个和绑匪通话的号码。 安静地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嗡嗡声,大家都在互相寻找起来,庞队长面色一片死灰,虽然唐若枫和自己联系的是一个隐秘地号码,可刚刚通过话之后居然忘记关机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人群纷纷散了开来,露出站在人群中的庞队长。 “抓住他!”梁子刚一声令下,几个孔武有力地警员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因为人群的阻隔,站在楼下的周先生还没看清那个要抓的人是谁,就被人围着拉到后方保护起来了。 庞队长一声怒吼,一把抓住身旁的一个女佣勒在身前,从腰上拽出一把匕抵在女佣的脖子上,刀尖似乎已经把她的皮肤给划破了,死死鲜血留了下来。 “啊……救命!”女佣吓得大叫起来,手软脚软根本挣脱不开庞队长的禁锢。 梁子刚一声令下,人群被紧急疏散开来,众多警员持枪把庞队长给包围了起来。 “放下凶器,立刻投降!”梁子刚在二楼指着庞队长喝道。 “我不能被抓,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庞队长像是着了魔似的喃喃自语着,眼神一点焦距都没有,稍稍有人靠近就会反应很激烈。 “你们不让我活,我死也要拖个垫背的!”庞队长疯狂大笑一声,举起手中匕向怀中女佣脖颈大动脉扎去。 “留他性命!”梁子刚见楼下警员纷纷举枪就要射击,急的大喊了一声。 第三百一十一章 妖孽小胖 可惜梁子刚喊得还是迟了点,一名军装警员见人质有危险,长期受训的本能的反应向庞队长露在外面的肩膀开了一枪。 子弹瞬间穿透他的肩头射身后的墙里,他也被子弹的冲击力给带离原地,身子空门大开。 其他警员见有机可乘,纷纷避开那个女佣向庞队长射击,顿时大厅中枪声大作,庞队长瞬间被打成了筛子,那个女佣哭喊着跑了开来,有女警赶紧迎上去给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谁让你们开枪的!他死了我上哪儿抓贼去!”梁子刚连蹦带跳地从楼上跑下来气急败坏地喊道。 “梁sir,这不是情况紧急嘛,肯定以人质安全为先,情报的事,再想办法吧。” 飞虎队的队长走过来拍了怕梁子刚的肩膀说道,他们俩也是老相识,事已至此,梁子刚也只能按下怒火继续等消息。 此时聂风已经赶到了那片废弃工厂的围墙外,他怕跑车的轰鸣声会惊动绑匪,把车停的远远地徒步摸了过来。 潜伏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和欧震霆约好了,两人在厂区的东北角碰面,当他小心翼翼地从一块破损墙体钻进来的时候,被欧震霆给吓了一跳。 他正蹲在破损处另一面的一堆建材后面,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进来的?” “这段墙体我都巡视过了,只有这里可以容一人穿过,以你的性格才不会绕远路,”欧震霆拍了拍身上的草根站了起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聂风边走边问道。 欧震霆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样,只是一场唐若枫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而已,我们只要把那个小胖子救出来就行了,对了,这个小胖子什么来头?” 聂风想想在周家看到的一切,不太确定地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了解的不多,他老爹一定是个能量很大的人,说是正在从欧洲赶回来,大家都希望在他下飞机之前把人救出来。” 欧震霆指着有着三根高耸入云烟囱的一座厂房说道,“人就关在那里,我出来的时候三个人质都关在一起,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聂风跟着欧震霆攀上房顶,找了几处空隙查看了一下,唐若枫和彭庆楠背对背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那个小胖子被单独绑在另一根柱子上。 不远处突然有人声传来,循声望去,那两个蒙面人都在门口聊天,但是一回头就能看到人质那里,他们身上挂着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那个领头的呢?”聂风一直没现那个蒙面人,敌我不明心里有些没底。 “在那边,打电话呢,可能是在打电话给周先生吧,”欧震霆从高处探头张望了一番,在一处空地上找到了正在来回踱步打电话的天哥。 “周先生,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么多年绑架界的老前辈也把警察的路数探的差不多了,我只给你三个小时筹款,准备好三亿现金等我电话,我会告诉你怎么交款,别给我搞鬼在钱里夹带点什么,否则这三个家伙脑袋开花,再见!” 风哥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就匆匆挂上电话,他也知道现在科技日新月异,谁知道现在警方的科技水平到什么水准了,万一多啰嗦两句被人现只有死路一条。 “通知银行准备钱吧,不要搞什么鬼,三条人命都在人家手上捏着,”周先生无力地吩咐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聂风了,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仓库里的彭庆楠见门口那两个人在聊天,只是时不时观察自己这边一下,自认为找到了逃生的机会。 他四处打量一番,这处厂房虽然只有一个出入口,可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有破洞,到时候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钻出去。 “喂,唐兄,醒醒别睡了,我想到办法脱身了,”彭庆楠努力地撞了撞柱子,把唐若枫给晃醒了。 他昨天晚上在酒吧玩了一夜,一大早被拖起来参加什么倒霉生日宴,早就困成狗了,刚刚被天哥捶了一拳到现在脑袋还嗡嗡的,刚刚靠在柱子上居然站着睡着了。 “啊,跑什么,往哪儿跑?”唐若枫迷迷糊糊地说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天哥是不会伤害他的,所以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废话,逃命啊,绑票的有几个真的会收钱放人,指望那帮废物警察找来这里我们俩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你看那里有个狗洞,我们想办法把绳子给挣脱了不就能跑出去了。” 唐若枫努力地回过头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片亮光透进来,应该是有一片围墙坍塌了。 唐若枫犹豫了片刻,明知道没危险,他为什么要跑,可是又怕彭庆楠生疑,只得不情不愿地挣了两下。 “你看,都挣不开,怎么跑,老老实实等着家里给赎金吧,”说完唐若枫居然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喂!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想逃跑?”刚刚唐若枫故意把声音放高了些,故意把守卫给引了过来。 “没有没有,我们很老实的,”唐若枫主动辩解道,借此打消彭庆楠的怀疑。 “给我老实点,老子掐死你们两个公子哥跟掐死只小鸡崽子一样容易,”那个守卫威胁了他们一下就准备往外走。 “我要尿尿!”范家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对着守卫叫了一声。 “那就尿呗,我又没把你的小鸟扎起来。” “我不想尿到裤子上,这样会得湿疹的,带我出去尿尿!”小胖子不依不饶地叫喊起来,把那两个守卫喊得心烦意乱。 “带他去吧,他就是个小孩子,到时候尿一身骚味那么大你受得了?”另一个守卫说道。 “妈的,又是我去,你在这看着他俩,死胖子给我起来,就你事多。”那个守卫不情不愿地把小胖子从地上拽了起来推推搡搡向外走去。 趴在屋顶上的聂风二人见这守卫带着小胖子落单了,顿时大喜过望,两人匍匐着越过屋顶向另一头爬去。 天哥本想打完电话就回来,忽然烟瘾犯了,就在那片空地上点了根香烟抽了起来,心里还在盘算着钱到手了之后该怎么花。 “就在这尿吧,往外走点。” 守卫重重推了小胖子一下,把他差点推了个跟头,小胖子回头看了眼,冷哼一声脱下裤子,把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对着那守卫。 这时候聂风和欧震霆也来到了屋檐处,没想到这里废弃了那么久,钢梁结构还挺结实的,他们两人趴在那里稳稳当当地。 欧震霆探头张望了一下,那个守卫就在自己的下方,大概一人多高的距离,聂风和自己趴的是厂房凸出来的一间平房。 “拉着我的腿,放我下去,”欧震霆凑到聂风耳边轻声说道。 聂风探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拉着欧震霆的脚踝把他缓缓往下滑。 “你特么有完没完啊,尿那么长时间,”那守卫低头点了根香烟喊道。 “中午什么都没吃到,光喝饮料了,能憋到现在没尿裤子已经不容易了,马上就好,”小胖子倒是冷静的很,平平淡淡地回应道。 “草,真特么事多。”守卫猛吸一口烟,感受着烟草在肺叶中浸润了一会,才闭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两只满是老茧的双手牢牢地钳住了他的脑袋,他还在回味刚刚那股烟草带来的快感,耳中传来咔嚓一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觉。 欧震霆仅凭一双手就扭断了守卫的脖子,见守卫就要软倒在地,双腿一挣聂风赶紧松开手,他双手撑地一个翻滚接住了被干掉的守卫,全程居然没有出一点声音。 “你们也太慢了,比我爸那些保镖差多了,”小胖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仿佛脑后长眼一般,弄得聂风二人面面相觑,这小胖子也太妖孽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有人吓尿了 小胖子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两人说道,“怎么是你,我在宴会上见过你,你不是我爸留在暗中保护我的保镖。” “你小子挺镇静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被绑架代表什么意思?”聂风见小胖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很好奇。 范小胖叹了口气,“你要是从记事起就不断被人袭击,你也会和我一样的,绑架这种事,太小儿科了,我五岁,八岁,十二岁都经历过一次,不过被绑走还是头一回,还挺新鲜的。” 聂风看了欧震霆一眼,原来范小胖不是天生神经粗大,而是经历太多已经变成老油条了。 “好吧,你这么冷静也好配合我们,我们走吧,你妈妈该等急了。” 范小胖指着厂房里问道,“不是还有两个人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若枫是你大舅哥吧,你不救他周先生会放过你?” “人小鬼大,懂得挺多,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就是我大舅哥策划的,你说我会不会救他?” 以范小胖粗大的神经听闻这事也皱了皱眉头,结合平日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八卦,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前因后果,气的咬牙切齿。 “唐若枫,等我爸回来我要让他好看!” 厂房里的唐若枫莫名脊背一凉,不知道又被什么人惦记上了,本来天哥给他绑上的时候就是敷衍了事,挣了几下绳扣已经松动了,哪像彭庆楠一般那样麻绳都勒进肉里去了。 “老三这狗日的又划什么水,到现在还不回来,你们俩个给我老实点,我去看看,不要等大哥回来看到你们搞鬼白白吃苦头。” 剩下的那个守卫拎着枪向聂风这里走来,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会跟过来,所以警惕心不高。 彭庆楠扭头一看,唐若枫的手都能抽出来了,这种时候还等什么,拼命地朝他使眼色。 唐若枫没有办法,为了避免他心中生疑,只得把手给抽了出来,帮彭庆楠把绳索给解开了。 “嘘!” 彭庆楠将食指比在唇边,指了指对面那处破口,示意唐若枫跟上。 彭庆楠静悄悄地向对面挪过去,唐若枫只得跟上,大不了把他放走就是了,反正他也是计划外的。 那个守卫完全没感觉到身后两人鬼鬼祟祟地跑了过去,大大咧咧一脚踹在铁门上,把门给踢了开来,差点撞到躲在门口的聂风。 还好聂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跟自己躲在同一排的范小胖往旁边挪了挪,才没被那扇铁门给拍扁。 聂风刚准备等铁门弹起继续躲在门口,一只穿着迷彩裤的腿已经迈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之前那个守卫趴倒在地上,脖子不正常地扭曲着,一看就是被人给扭断了。 守卫大骇,猛吸一口气就准备放声高呼。 聂风见欧震霆离得稍远,只得灵眼一闪,身子嗖的一下窜至身前,并掌如刀横臂一甩切在那守卫的喉咙上,把他那声呼救声活活给切了回去。 那守卫咽喉遭到袭击,本能的丢下枪双手捂着喉咙弯下腰去一阵干呕,忽然眼前一黑,一只膝盖顶了上来,正中他的鼻梁,整个人向后翻了过去栽倒在地上。 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聂风猛扑上去窜至那守卫的背后,死死用力勒住他的喉咙,那守卫眼球凸起嘴巴张开,可一丝声音也不出,一丝空气也吸不进去。 只见他双脚猛地在地上蹬了几下,扬起一片尘土,双手徒劳无功地扒拉着聂风坚实的臂膀,除了留下几道血痕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很快那守卫头一歪昏死过去,聂风还怕他是装的,又勒了一会才把手放开。 聂风喘着粗气看着范小胖,心中一阵后悔,为什么要在这个半大孩子面前杀人,这可不是个好榜样。 没想到范小胖看都不看那个死去的守卫一眼,满眼放光地扑腾着小短腿冲了过来,在聂风身上一阵猛捏。 “哇,你这是瞬间移动还是特异功能,你别骗我说度快,我还是知道点的,你刚刚身子闪了一下就窜到前面去了,就算我的视网膜跟不上你的瞬间加度也不该是这样。” 没想到范小胖还是个科学狂人,张口就是各种名词,他的手被聂风一下打开了。 “别捏了,怪痒的,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聂风,他是欧震霆,是来救你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叫什么,总不能叫你小胖墩吧,那多不礼貌。” 范小胖忽然向后跳了一下,以他的吨位能跳出半米远已经非常不易,“交朋友可以,问名字免谈,我倒宁愿你叫我小胖墩!” 聂风一头黑线,范太太到底给他起了什么名字让他这么抗拒,等回去一定要问出来见识见识。 欧震霆蹲下身子把两具死尸的面罩都摘了下来,聂风一下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在停车场试图打劫自己的另外两人。 老二在周家大宅就被报销了,这两人憋着一股气就想拉人垫背,要不是钱没到手早就和天哥分道扬镳了。 这下好了,也不用想着分钱也不用想着报仇了,三兄弟黄泉路上结个伴,又能在一起了。 “绑匪一共五个人,周家结果了一个,两个躺这了,这里就剩下那个领头的,还有两个去哪儿了?” “可能是撒出去探听消息准备收钱了,这种事肯定要嫡系来做,一定是这样,这里就就剩那个领头的,不如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也搞定算了。” 聂风分析了一下,刚刚那个领头的就在他们现在位置的右前方的空地上,倒是可以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 两大一小像是做贼一样摸到墙边,从上到下伸出三个脑袋向外看去,却看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场景。 聂风和欧震霆还能保持镇静,范小胖差点惊呼出声,还好被聂风及时捂住了嘴巴。 “大惊小怪什么,都跟你说了是我大舅哥导演的了,现在有人要领盒饭了。”聂风见范小胖冷静下来,松开了捂着嘴的手。 “呸呸呸,别拿你摸过死人的手捂我嘴,我还要不要吃饭了。” 范小胖埋怨了一声继续向外看着,聂风二人谁也没现他从领口里拽出一个小玩意按了一下,一直抓在手里对着外面。 原来他们看到的场景,是天哥抱着膀子靠在杂物对上抽着烟,彭庆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对面的唐若枫,而唐若枫双手颤抖着握着一只手枪正指着他。 刚刚守卫被聂风他们引走,唐若枫二人从那个狗洞里钻了出来,方向不辨闷着头就想往外跑,结果和抽完烟回来的天哥撞了个满怀。 天哥反应极快,当即一个返身过肩摔就把彭庆楠给摔背过气去了,他本以为天哥接下来会对唐若枫下手,没想到两人却在一起拥抱了一下。 “你……你们俩,是一伙的?” 彭庆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指着唐若枫说道,他现在心里震撼地程度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天哥砸吧砸吧嘴,觉得烟瘾还没过够,走到一旁又掏了跟烟出来点着了抽了一大口。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他不在计划内,要我动手得加钱。” 唐若枫喘着粗气,双目布满血丝看着彭庆楠,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当时选择和他站在一起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唐兄,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该给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我让我爸爸立刻把钱送过来,啊不……再加一亿,我出两亿!” 现在是傻子都能看出唐若枫的眼中嗖嗖往外冒的都是杀气,恐怕再不劝说等他自己心里挣扎一下自己这辈子就算到头了。 彭庆楠双腿瑟瑟抖,一股腥臭味顺风飘散,半边裤腿全都潮了,他已经吓尿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坏事的屁 “给我枪,我自己动手。” 唐若枫胸膛像是鼓风机似的猛吸几口气,向天哥伸手要枪。 天哥毫不犹豫,伸手拽过腋下枪套里的手枪扔给了唐若枫,沉重地枪身差点没接住,一阵手忙脚乱才用双手握住举了起来。 “唐兄,你听我说,听我说啊,三亿……啊不……五亿!让我打个电话,只要一个电话,钱马上到手,别杀我,我还年轻啊。” 彭庆楠这时候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语无伦次地跪了下来哀声求饶,什么条件都许了出来,可唐若枫依旧不为所动。 天哥听到有五亿可以拿,顿时也动了心,可想想本来计划好的事如果横生枝节,恐怕有命拿没命花,跺了跺脚又靠了回去。 “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可以保守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可以牢牢保守住秘密,那就是死人,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唐若枫双眼一闭,两只食指用力抠下了扳机,手臂伸的直直的不像是开过枪的样子。 连范小胖都眯起了眼睛,一心看八卦的他硬是克服了心中的反感眯着眼睛没有完全闭上。 意料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只有一声清脆的撞针声,唐若枫疑惑地收回枪看了看,不信邪地又举起枪对着彭庆楠连续扣动扳机。 可除了咔嚓咔嚓的撞击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生,彭庆楠一下经历大悲大喜,整个人跟疯了一样,站起身来大声喊了起来。 “我没死!我就知道老天没那么容易死,老神棍,你特么就是在放屁!” 他这会也想起了王真人说的话,说什么自己今天性命堪忧,老子不是没事嘛。 “怎……怎么回事?” 唐若枫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扭头向天哥问道。 天哥猛吸一口香烟,顺手把烟蒂给扔在地上踩了一脚,信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唐若枫手中的枪啪嗒一声顶开保险,都没怎么瞄准抬手就是一枪。 铛的一声枪声响起,这里地方空旷,一直传出去很远才有回声。 唐若枫扭头看去,彭庆楠还保持着双手举天的庆祝姿势,忽然双膝跪地,整个人趴到在地上,后脑勺一个豆粒大小的血洞,子弹已经穿过去从他的右眼里射了出去。 “不好意思,刚才忘记开保险了,没关系,这个算送的,不收你钱,”天哥关上保险把手枪插回了枪套。 唐若枫呆立半响,忽然一弯腰呜哇一声吐了起来,恐怕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切,这家伙比我还不如呢,我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时候也没吐啊,”范小胖鄙视地说道,引起上方二人一阵侧目。 “你没吐?那你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是天生冷血啊?”欧震霆不善言辞,都是聂风在逗弄他。 范小胖难得脸皮一红说了一句,“我吓晕过去了。” 聂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个小胖子真是个活宝。 风哥忽然觉得有些异样,自己在这开枪可没知会过那两个手下,他们没理由不出来查看的。 可黑洞洞的厂房里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刷地一下拔出枪迈开大步向厂房跑去。 “糟糕,这家伙回来了,等他现人去楼空肯定要追出来,我们先跑吧。” 范小胖不复刚刚那个冷静地样子,原来他也知道什么叫害怕。 “不行,就你那身材能跑的过子弹?这里这么空旷一点遮挡都没有,跑不出三百米你就得吃花生米。”欧震霆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那怎么办?”范小胖也急了,没有保镖在身边,只有依靠这两个傻大个了。 “上房,躺着别动!”聂风果断的做了个决定,自己后退两步,三两下就窜上了房顶,伸出手对着范小胖喊道。 “快,跳上来!” 范小胖一脸不可思议地用手指着自己,“你说的是我?我能离地三十公分就已经不错了,这里最起码有两米多。” 范小胖正在焦急地时候,一双坚实的大手从他腋下把他给托了起来,正是欧震霆鼎力相助,“踩着我的肩膀上,聂风会拽你上去。” 欧震霆气沉丹田,猛地向上一顶,范小胖腾空而起,双手被聂风牢牢抓住,生生地把他给拖了上去。 范小胖两只小粗腿一阵扑腾,这才爬上了房顶,躺在那动弹不得,还好他机敏,一直憋着气没出声,否则早就惊动了天哥。 欧震霆助跑了几步一脚踩在窗台上腾空而已,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房顶,屋檐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分散开来,三个人聚在一起房顶吃不住了,”聂风赶紧向旁边翻了几个身,把范小胖留在了中间。 这时天哥小心翼翼地摸进了厂房,等到眼睛适应里面的黑暗之后,却现厂房里空无一人,小胖子和自己的两个手下,都不见了。 气急败坏的他仰天怒吼一声,朝天连开三枪,向范小胖尿尿的铁门冲来。 “你刚才怎么不拿枪?”聂风指了指被他们拖在一起的两具尸体问道,两只枪就堆在尸体旁。 欧震霆楞了一下,“习惯不用枪了,一下子忘记了。” 这个理由……只有接受了,聂风脑筋狂转,在想办法怎么能让两大一小赤手空拳能制服持枪凶徒。 果然是一伙地,连开门方法都是一样的。 天哥一脚踹在铁门上,这次那扇铁门终于支撑不住三番两次的蹂躏了,哐当一下直接倒了下来。 天哥状若疯虎冲了出来,可入目之处一片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 “草!草!草!” 天哥怒喝道,几个人质都跑了,还折损了两个手下,虽然不是嫡系的,总归是自己的人,这个跟头栽的够狠的。 范小胖躺在屋檐上一动也不敢动,拼命地收着肚腩,以天哥的位置如果不抬头刻意观察的话,是看不到屋顶的三人的。 可他就是生怕自己肥硕的肚皮让人给看到,不停的在那吸气,忽然觉得小腹一股气流涌动,努力地憋了几秒钟终于憋不住了,一个大响屁在房顶响了起来。 “糟糕!”欧震霆最先反应过来,看了聂风一眼顺手揭开身下的瓦片攥在手里弹身而起。 天哥反应也很快,听到声响的第一反应就是举起枪口准备对准房顶方向,他的枪口才抬到半途,就见一个陌生的汉子腾空而起,手中一片黑色的物体旋转着射了过来。 天哥刚抬起枪口准备扣下扳机,那片瓦结结实实地砸在枪身上,他一时把持不住,手枪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这时欧震霆腾空扑到,天哥再想躲开已是不及,双臂横在身前挡住了欧震霆的扑击,顺势向后仰倒一个后滚翻站了起来,一点伤都没受。 欧震霆也一个翻滚把冲击力给化解掉了,双手握拳眼神凌厉地盯着天哥。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范小胖见暴露了,一挺身坐了起来,不住地向聂风道歉。 聂风翻了个白眼,纵身跃起,“在这待着,别下来。” 等到聂风跳下来才现,自己根本插不进手,两人用的都是军中的搏杀术,招招致命无缝可插。 既然插不进手,聂风立刻向被砸飞的手枪跑去,一枪在手,天哥就算是孙悟空也翻不出去了。 欧震霆听到声响就想提醒聂风不要过来,结果一分神让天哥抓住了破绽。 他伸手在腰带上一抹,一柄原本插在皮带扣上的指刀被拔了出来用力挥动。 欧震霆眼角的余光瞄到一抹银光闪过,本能的向后躲避。 可惜还是被刀锋给带来一下,胸口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虽然不致命,可再想动手已经是无可能的事。 聂风也没想到自己会干扰到欧震霆,奔向地上那支枪的步子停滞了一下。 天哥一扬手,那柄指刀直直向聂风飞去,他只得起身躲避没能捡起地上的手枪。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夺枪自尽 “是男人,就别碰那枪!我们俩来玩玩。” 天哥见欧震霆艰难第挪到墙角靠着喘气,伸出双手对聂风招招手说道。 聂风解开领口袖口,冷哼一声,真动手他又怕过谁,有灵眼在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聂风走到天哥的身前站定摆好架势,两人同时出手打在一起,果然在灵眼的帮助下,天哥被聂风打的节节败退。 “哎哟……!” 天哥一声惨呼,被聂风纵身而起并起双脚蹬在胸口,向后连着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混乱中他的手在地上胡乱的抓了把什么东西藏在掌心里。 “你投降吧,还有外面的两个同伙,他们也跑不掉的,投案自才是正道。”聂风不死心地劝说了几句。 天哥指了指趴在一滩血泊中的彭庆楠,又指了指有些崩溃跌坐在一滩污物中的唐若枫。 “投降?就算投降还不是会赏我一颗花生米,那我还不如搏一把,看拳!” 天哥有些气竭,出拳不如之前有力,聂风漫不经心地架了一下,没想到天哥的拳头猛地一扬,手中一蓬沙子扬起打在聂风的脸上,两只眼睛都中招了。 “啊!我的眼睛!” 聂风捂着双眼大喊一声,灵眼是他唯一的秉持,如果失去了灵眼,他也许又会回到以前那种蝼蚁般的生活。 一股大力从胸口传来,天哥才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脚把聂风踹成了滚地葫芦,还紧追不舍地跟上去不断的踢向聂风的肋间。 聂风眼中一阵剧痛,**上的疼痛倒是其次,失去灵眼的恐惧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只能抱着头把要害护住任由天哥在自己身上一身乱踢。 “聂风!”欧震霆见此情景就想起身帮忙,结果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大片的鲜血从胸口流下,整个人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趴在房顶观战的范小胖见此情景傻了眼,如果没有这两个傻大汉护着自己,早就被弄死了。 他咬了咬牙,一个翻身把自己挂在屋檐上,低头向下看了一眼。 他个子不过一米五左右,现在离地还有将近一个人的身高,,他眼一闭心一横撒了手,还没等他体会到自由落体的感觉就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 “啊!”范小胖痛呼一声,捂着左脚的脚踝,刚刚落地的时候崴了一下,希望没有伤到骨头。 事不宜迟,范小胖见天哥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一瘸一拐地小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枪。 “停下!我叫你停下,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范小胖双手持枪对着天哥,那对肉乎乎的手腕看上去莫名有些喜感。 “ok!冷静……,我停手了,你看到了,我已经停手了。” 天哥正踢得过瘾,忽然见黑乎乎的枪口对着自己,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躲开子弹,只好暂时先服软。 “聂风,你要不要紧,能不能动?顺着我声音的方向爬过来。”范小胖冲着地上不住呻吟的聂风喊了一句。 聂风忍着眼中的疼痛,活动活动手臂,除了刚开始那几下,几乎没被踢中什么要害,不过估计双臂和背部估计都肿了。 聂风用手肘撑地,艰难地向范小胖声音传来的方向爬过去,天哥看了心中有些不甘,要是等聂风缓过劲来恐怕自己今天真的要栽在这了。 “喂!小胖子,你会不会用枪啊?” 天哥看着那双肉乎乎的小手握着巨大的枪把,心中不禁生疑,别被空城计给吓住了。 范小胖冷哼一声后退几步,双手像是变魔术一般迅拉动枪栓,枪膛中待机的子弹弹了出来在半空中被他接住。 紧接着飞快的褪下弹夹把那颗子弹又压了进去,迅把弹夹插了回去拉了下枪栓,再次把枪口对准了天哥。 范小胖有些得意地歪着脑袋看向天哥,“怎么样,还可以吧,你要不要再试试的我手枪射成绩,告诉你,我可是在英国吉维尔童军营受训的,到现在十米手枪射的纪录保持者应该还是我。” 欧震霆忍着痛鼓起掌来,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才是隐藏最深的大Boss。 他不禁对范先生这个人物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培养出这样极品的儿子。 “呸,童军营,一群娃娃玩过家家而已,我就不信你能打中我。” 刚刚扯了半天体力恢复了大半,天哥忽左忽右的冲了上来,只要近身,这个猥琐的小胖子就死定了。 范小胖见天哥冲了上来,毫不慌乱地沉腰坐马,竟然不是那种标准的持枪姿势,反而把双手降低到了腰部,对着天哥连开两枪。 天哥就觉得两声洪雷轰击在自己的大腿上,顿时栽了个狗吃屎,在地上滑行了几米才停下来。 天哥的双腿上两个血洞潺潺地往外冒着黑血,估计是伤到静脉了,他眼中满是恨意看着范小胖,这次……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小胖子厉害!不愧是童军营毕业的,了不起!”欧震霆见大局已定,靠在墙上对着范小胖比了个大拇指。 范小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没毕业,体能测试不过关,最后被刷下来了。” “咳咳咳!” 连聂风也被这个极品的小胖子都逗的直咳嗽,他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可总是会传来一股痛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范小胖努力地把聂风给拖到墙边和欧震霆靠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欧震霆见两大一小都是伤员,连最大的功臣范小胖也崴了脚,顿时伤透了脑筋。 “打电话给周先生吧,让他通知警方过来,想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走回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这家伙怎么办?”欧震霆指了指躺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天哥,如果任由他这样继续流血,恐怕他会失血而亡的。 “别管他,我们的救星来了。” 范小胖忽然欢呼一声,远处山丘上忽然驶来两辆大型suV,横冲直撞地向这里开来,拦着路的铁栅栏都直接撞开毫不停留。 两辆车瞬息之间开到他们的面前一个甩尾停了下来,两组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持枪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个个都武装到牙齿,连避弹衣都穿上了。 “少爷在那儿,快过去!”车里一个白苍苍的老人指挥道。 那群人立刻排成战斗队形向范小胖这里逼了过来,枪口直接对准了聂风和欧震霆。 “等等!等等!他们是自己人,为了保护我受伤的。” 范小胖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气质大变,那股猥琐劲顿时消失不见。 听说是自己人,立刻有人给欧震霆喷上止血喷雾缠上绷带,聂风也被扶了起来,他的眼睛估计要去医院才能得到诊治了。 “这个就是绑架我的人,把他带走!” 范小胖号施令起来毫不含糊,顿时就有两个人把状似昏迷的天哥给架了起来向车上走去。 那个白苍苍的老人颤颤悠悠地挪了下来,“少爷!少爷!你没事吧,老奴来晚了。” 范小胖无奈地回道,“我没事,就是崴了脚了,庆叔,您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爷爷了,就别来这套了。” “那不行,规矩不可破,少爷我扶您上车!” 庆叔自己都走不稳,范小胖哪里好意思让他扶,咬着牙站了起来,每走一步路都疼的直咧嘴,脚踝已经肿的像馒头了。 天哥全身软趴趴地被人拖着走,看样子已经因为失血陷入深度昏迷了。 没想到就在临近车边的时候,趁着一个保镖伸手拉车门的时候,天哥忽然动了。 他闪电般伸手把那保镖插在腋下的枪拔了出来,周围的保镖都大惊失色向范小胖扑来要帮他挡子弹。 没想到天哥根本没有把枪口对准范小胖,他凄凉的一笑,双眼一闭把枪口顶在自己的下巴上扣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他的头盖骨都被掀开了一部分,整个人软倒在轮胎旁,这次真的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罪证在握 众保镖都松了口气,如果到最后关头反而让范小胖受伤的话,那真是功亏一篑了。 “怎么回事?”聂风眼睛看不清,被刚刚那记枪声给吓了一跳,赶紧向身旁的欧震霆问道。 欧震霆叹了口气,“那个领头的,抢了支枪自杀了,恐怕他是不想以后窝囊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死,小胖子刚刚应该给他个痛快的。” 范小胖离得不远听见了他的话扭头说道。 “看你长这么大块头,脑筋怎么转不过来,杀人不犯法啊,就算我是正当防卫,也不能肆意妄为,你不会不知道还有一条法例叫防卫过当吧。” 欧震霆尴尬地笑了笑,被这个半大小子一本正经地教训的确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在保镖的指引下他扶着聂风准备上后面一辆车。 “等等,他们跟我一辆车,欧大哥到这边来,”范小胖对欧震霆招了招手。 “少爷!这……这怎么使得。” 庆叔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虽然很感激这两人救了自家少爷,但是他们满身血污的样子和少爷待在一起,恐怕不合适吧。 范小胖大度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远处瘫倒在地上的唐若枫说道。 “有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决定了,他们和我一辆车怎么了,车里地方大的很,快上来吧,对了……去把那家伙带上捎回去。” 范小胖率先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庆叔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聂风二人说道,“你们上来吧,自己注意点,不要冒犯了少爷。” 聂风二人跟着上了车,对范小胖的出身都很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还在用这种管家,一言一行都透着旧式风范。 呆呆傻傻的唐若枫也被带上了后面一辆车,去把他扶起来的保镖刚刚碰到他的肩头,唐若枫像是触电一般,吓得大叫双手在空中一阵乱舞。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是周氏的继承人,我有钱!”看来彭庆楠的死把他刺激的不清。 那些保镖才不管你周氏王氏,两人把他的胳膊一架,也不管他双腿在地上扑腾,倒拖着上了后面的一辆车。 “留下两个人报警,配合处理一下,把功劳让警方去拿吧,只要少爷没事就好了。” 庆叔对窗外吩咐了一声之后,缓缓关上了车窗。 车辆一阵摇晃之后,把一行人都送到了医院,似乎还是很高级的病房,至于他们得救的消息,自然有人传回去。 得到消息的周先生和范太太都松了口气,梁子刚则火急火燎地往案现场赶了过去。 欧震霆的外伤很好处理,保镖给他喷的是美**方标配的战场急救喷雾,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拆开绑带之后稍作处理修养一阵就好了,唯一的后果就是又多了一条伤疤。 聂风只是被砂石迷了眼,一时惊慌之下手足无措,以现代医学的先进程度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清洗完毕了。 “聂先生,我现在要把纱布揭开了,你慢慢睁开眼睛,现在房间里的光线有点亮。”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帮他眼部做冷敷的纱布。 聂风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睁开眼睛,一丝光线映入眼帘,随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病房中的情景清晰地显现在他的面前。 “呼……。” 聂风松了口气,只要眼睛没事就好,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尝试灵眼的其他能力,只有等孤身一人的时候再试试了。 “你的眼睛没事吧,我的腿就惨了,估计每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范小胖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聂风扭头一看,他一脸沮丧地躺在病床上,那只崴伤的脚被高高吊起,叫上还打了石膏,看上去伤的不轻。 “想得美,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三个月你能康复才怪。” 欧震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报纸说道,他的伤口只要不剧烈运动,都不会有什么关系。 聂风刚想嘲笑范小胖两句,病房的门轰地一下被撞开了,范太太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我的乖仔,我的心肝宝贝,你可回来了,你的脚怎么了,这天杀的绑匪!” 范太太眼泪直流,那副真情流露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心酸。 “妈,没事的,要不是他们两个及时赶到,恐怕我现在躺的就不是这张床了,”范小胖拽了张抽纸帮范太太擦了擦眼泪说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说什么丧气话,妈妈过两天就帮你去上香去,聂先生……多谢二位鼎力相助,这份恩情范家不会忘记的。” “范太太客气了,要不是你们家的保镖赶到,我们三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来,还没谢过你,对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的?” 聂风这话看似是向范太太问的,可眼睛去望着范小胖,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在场,用膝盖去想也知道是他通报了位置。 范小胖得意地笑了笑,从肉乎乎的脖子里拽出一根挂坠亮给聂风看。 “这是个微型gps射器,同时也是个摄像头,按下开关之后可以录制五分钟之内的视频和射位置信息,我家的保镖就是根据这个找过来的。” 范小胖身上有呼救装置不足为奇,可这个装置还能摄像,那就比较能派的上用场了。 “你拍了什么?”聂风指着挂坠问道。 “没什么,只来得及把你大舅哥开枪的画面拍下来就被你拽走了,”范小胖的嘴角莫名地扬了起来。 “唐若枫?他现在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欧震霆帮忙回答了,“他受了点惊吓,被打了镇静剂,就在隔壁病房,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真想看看他清醒过来之后看到那段录像的样子。” “希望他不要装疯卖傻,号称有精神障碍就好,我记得香港是没有死刑的吧,先关他个一百年再说。” 他们三人的对话把范太太弄糊涂了,“乖仔,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唐家少爷不也是被绑架的吗?” 范小胖冷哼一声,看了眼被高高吊起的脚,新仇旧恨一起冒了出来。 “妈,你还当他是良善人士吗,这次绑架就是他策划的,目标是周家姐姐,结果出了意外,把我们三个给绑了过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从头至尾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范太太知道自己儿子虽然看上去又胖又笨,其实精明的很,当年因为自己是高龄产妇,再加上他有些早产,所以打娘胎带出了体弱的毛病。 长大之后为了改善体质范小胖吃了很多含有激素的药,这才造成了他现在胖乎乎地样子。 “乖仔,你的意思是唐若枫策划了这次绑架?他胆子不小,把主意打到我们范家头上来了。” 范太太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起怒来也是雷霆万钧。 范小胖掂了掂手中挂坠,伸手在脖子后面找到接口的地方按了一下,把挂坠摘了下来。 “聂风,接着,他是你大舅哥,这事交给你了。” 聂风双手一合,将那挂坠握在手心里,唐若枫在他的心里,已经如果是一个死人,要不是因为香港没死刑,把他送上电椅的心都有了。 “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秘密吗,藏得那么深?” 聂风忽然看到范小胖的床头上夹着他的病历牌,似乎写着他的名字,站起身来凑过去想要看清楚。 “妈……妈……,快帮我拦着他,别给他看!” 范小胖仰头一看,伸手想要去遮挡那张病历牌,奈何他的胳膊又粗又短,还差了一个手掌的距离才能够的到。 范太太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捂着嘴笑出声来。 “乖仔,你的名字是你爸爸起的,跟我可没关系,有什么好隐瞒,让别人知道又怎么样,乖乖躺着别动啊,你的腿上还有伤。” 范小胖只得认命地捂着脸躺着那,等着来自聂风的嘲笑。 “范……统,饭……桶?哈哈哈,伯父还真是幽默,给你取这个名字,”聂风想要憋着笑,可最后还是没忍住,仰天长笑起来。 欧震霆身上有伤,最怕剧烈震动,他强忍着笑意,腮帮子都打颤了。 “你们笑吧笑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英文名叫eison,随便你们叫我小胖也好,eison也行,就是别叫我这个。” 范小胖把枕头从脑袋下面拽出来盖在自己的脸上,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好笑,连范太太也是一脸笑意看着他。 “怎么了,乖儿子,你好像对我起的名字很不满意啊?”一个浑厚的男声从病房门口传了过来。 这件病房外围被范家的保镖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果没有庆叔的允许连医生都进不来,那这人是谁? 范小胖听到这个声音,全身打了个寒颤,脑袋一扭背对着门口,双手抓的紧紧地把枕头盖在脑袋上,一副不想见人的样子。 聂风和欧震霆也想门口看去,范太太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老公,你赶回来了,辛苦了。” 看来这就是范小胖那个缺心眼的老爸了,看上去真够老的,果然是中年得子,两边鬓角满是白,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一副儒雅的样子。 “多谢你们救了我的儿子,我姓范,名一鸣,一鸣惊人的一鸣!”范一鸣拥抱了一下爱妻,向聂风伸出手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 垂死挣扎 聂风起身和范一鸣握了握手,感觉手掌坚实有力,一点颤动也没有,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举手之劳,这事说到底也是唐若枫惹出来的事,范小弟也是殃及池鱼,对此我们深表歉意。” “哼……唐家小子,胆子倒不小,听说你是周家未来的姑爷,那周家对姓唐的有没有什么处理意见?” 范一鸣一点都没客套,上来就直入主题,他能先问下周家的意见,恐怕已经是看在聂风救了自己儿子的份上。 聂风想了想周先生交待的话,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他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范小弟录了点很有趣的东西,警方肯定会很感兴趣的。” 聂风摊开手,范一鸣见儿子贴身不离的挂坠被他出现在聂风手里,可见儿子面前这个年轻人是极为信任的。 “好,不枉我从欧洲匆匆赶回来,只是可惜了那只青铜鼠,我下飞机的时候得到消息,已经被法国皮诺家族给买走了,恐怕再想买回来,是难上加难。” 范一鸣惋惜地对范太太说道,让一旁的聂风给听了个正着。 “青铜鼠?圆明园失落的十二生肖青铜头像之一?”聂风激动的问道。 这事不止一次听到龚老提过,当年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十二兽被英法联军掠去流失在国外,近些年已经66续续寻回了五件。 据可靠消息,龙在台湾,马鼠蛇鸡狗羊仍然流失在外没有消息。 这次法国一个顶级拍卖会上漏出了会拍卖圆明园青铜鼠的消息,范一鸣这才赶了过去,准备买下来捐给国家。 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拍卖会才举行一半就接到了儿子被绑架的消息,孰轻孰重他当然清楚。 心急如焚的他也顾不上拍卖,连保证金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乘坐私人飞机赶了回来,幸好儿子只是吃了点小苦受了点小伤,否则的话,恐怕没人能承受范家的雷霆之怒。 “对,就是那失落在外的青铜兽之一,拿出来拍卖的里昂家族祖上就是当年英法联军中的一员,凭借从中国掠夺去的财富达的。” 聂风见范先生一副心有不甘地样子只好劝慰道。 “伯父不用惋惜,既然已经知道下落了,总归能想到办法完璧归赵的,总不能让老祖宗的宝贝永远流失在外。” “小伙子不错,现在能有这种心气的年轻人不多,大家都来努力,流失在外的国宝总能都收回来的。” 范太太见丈夫和聂风扯远了,儿子还闷在被子装傻,有些责怪地说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国宝国宝,家里的宝贝差点就没了,还不快来安慰安慰儿子。” 范一鸣大步流星走到床边,范小胖还捂着枕头不肯放开。 “儿子,这次表现不错,不枉我送你去英国受训,想不到你还敢开枪伤人,果然是我的种,哈哈哈哈!” 说完范一鸣伸手一扯,猝不及防之下枕头被扯了开来,范小胖一脸惊恐的地看着他。 “爸,你不怪我?我还以为你会打我一顿。” “打……施肯定要打的,不过留到你那条腿好了再打,我范一鸣有奖有罚,等你出院了,我的藏宝室里任你挑选一件。” 范一鸣的话让范小胖顿时眼睛都放光了,“老爸,这话可是你说的,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可不能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我反悔的,”范一鸣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了,庆叔白苍苍的脑袋伸了进来,“老爷,唐家那小子醒了,您看……。” 范一鸣沉吟了片刻,对聂风说道,“周家姑爷,你先问问他肯不肯认错,看在周家老太爷的面子上,我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执迷不悟,哼……他这辈子就在监狱里待着吧。” 聂风点了点头,谢过范一鸣和欧震霆向门外走去,和聂风不同,欧震霆一直在观察范一鸣带来的那些保镖,果然彪悍程度比那些来救场的更胜一筹。 就算是他也只能保证一对一不落败,这些人一看都是从军中挖出来的,这个范一鸣到底是什么来头到现在没有透露半点,不免有些好奇。 聂风推开隔壁病房的门,医生正在给唐若枫做检查,见有人进来刚想阻止,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病人还需要休息,他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请不要过分刺激他。”医生见门外人头攒动,有些不安地劝到。 “谢谢医生,还请你离开一会,我有些事情要找他聊聊,”聂风笑眯眯地说道。 医生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护士拽了他两下,他会意道,“好的好的,如果有需要按一下床头的呼叫铃就好了。” 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越过人群向外走去,聂风满意地关上了房门,悄悄留了一条缝隙,好让声音传出去。 “你拽我干嘛?” 刚刚拐过一个拐角,那医生赶紧问道,这护士和他相熟,断然不会害他,不过还是问清楚的好。 “我……我刚刚看见范先生了,他刚在门外朝里看了一眼,我就赶紧拉你了,”小护士拍了拍胸口说道,好像刚才经历了很大的压力。 医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回来了,怪不得外面的气氛那么压抑,我们快走吧。” 聂风可没感觉到来自范一鸣的压力,他现在正在将压力施加在唐若枫身上。 唐若枫这两人一人一边拖了张椅子坐在自己床边,有些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想干嘛,我舅舅呢,我妈咪呢,我要报警,来人啊,快来人啊。” 啪的一声脆响,欧震霆站起身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顿时就没声了。 “这一下,是为了我这道伤口打的,”欧震霆指了指胸口的绑带说道。 唐若枫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自己和天哥的密谋没人知道,殊不知已经成了路人皆知的事。 “那个……那些绑匪呢?” “两个死了,还有两个外逃,估计有点风吹草动就吓破胆了,那个领头的……自杀了。” “那……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唐若枫不死心地试探道。 聂风和欧震霆对望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唐若枫死到临头还妄想蒙混过关,不下点猛料恐怕他还不肯伏罪。 “他临死的时候说了,是你策划了这次绑架,你才是主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相信他应该不会骗人吧。” 聂风对欧震霆眨了眨眼睛信口开河地说道,听了这话唐若枫当时就从床上蹦起来了。 “放特么的屁,这个扑街仔临死还想拖个垫背的,你看我的伤口,可是如假包换的,这怎么能是真的。” 唐若枫眼神慌乱的辩解着,房门外的范先生听了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现在还想抵赖,他可没时间在这跟唐若枫耗,于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聂风听到咳嗽声会意,“好了,明人不说暗话,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不会来问你,你就老实交代吧,当时你对着彭庆楠开枪的时候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了。” 聂风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唐若枫的脑门上,潜藏在心中的秘密一下子被人翻了出来。 “你……你胡说,你这是在污蔑我,你们都是一伙的,没有证据空口说白话谁相信你,”唐若枫仍然在垂死挣扎。 聂风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信与不信在你,当时的场面都被拍下来了,相信法官会采纳这个证据的。” 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唐若枫当时就崩溃了,一把扯掉手背上的吊针,不顾伤口鲜血直流,翻滚下床跪倒在聂风的面前。 他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哭喊道,“是我鬼迷心窍,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跟表妹争家产了,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刻出国再也不回香港了。” 聂风见他如此厚颜无耻,刚想给他个嘴巴子解解气,他的手机忽然在衣兜里震了起来。 “聂风,我们到了,绑架的事怎么样了?”周睿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旁边还有嘈杂的人声,应该还在机场。 “我想……你们可以回来了,你家的内奸已经抓住了,人也都救回来了,整件事的主谋就是你的表哥,你没打电话给伯父吗?” 周睿婷有些娇羞地说道,“我第一个就打给你了,我哪儿知道生了这么多事,我们才不会这么早回去,会在这先玩几天,等爹地来了我们全家要进行环球旅行。” 说到这周睿婷往旁边走了走,低声对聂风说道,“你放心吧,我爹地心里对妈咪亏欠的很,他肯定会答应的,等我们全家环球旅行回来,你都不在香港了,我们那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聂风心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自己和周睿婷假订婚的事始终盘旋在他的心头,能避一时算一时吧,只能期望周睿婷能找到妥善解决的方法。 挂上了电话,聂风紧紧握了一下手机,面前的唐若枫还在哀嚎,听得人心烦意乱,聂风站起身来一记鞭腿踢在他的身上,差点没把他给踢到床底下去。 “这脚是帮婷婷踢的,你没救了,在这等死吧,我们走!”聂风对欧震霆招了招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帮我顶罪 “不要走!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唐若枫见聂风拔腿就走,顿时慌了神,连扑带爬地爬了过来抱着聂风的大腿一阵干嚎不肯撒手。 “那批钻石,我看到了,我承认我看到那批钻石了,你放过我,我就不往外乱说,否则我就把消息放出去,让你们永无宁日。” 唐若枫破釜沉舟般压着声音说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出来的筹码了,不管聂风受不受威胁,只有拿出来试一试了。 聂风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那张嘴自己不能闭上的话,以后就不用再张开了,我现在就可以找人帮你缝起来!” 唐若枫见他丝毫不受危险,一下子六神无主,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双手拼命的抓自己的头,一把一把的头被他生生拽下来扔在地上。 “看着都恶心,不用打招呼他的刑期就够长的了,”范一鸣不愿再听下去,转身回了隔壁病房陪老婆儿子去了。 一阵咚咚咚地高跟鞋声传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处传了过来,唐若枫的妈妈一脸慌乱地跑了过来。 门口的负责看守的保镖才不认识她是谁,他们得到的指令是聂风不出来之前谁都不可以进去,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子在里面,快放我进去,儿子……儿子……妈咪来了!” 可惜任凭她用手中的小坤包如何乱砸,保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聒噪!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吵到我家老爷了,”庆叔用颤抖的手指着她呵斥道。 “庆管家!范先生回来了?求求你,让我见范先生一面吧,我儿子也是被骗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原来欧震霆在去医院的路上通过电话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周先生,周先生听说他们被范家的保镖带走了,恐怕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 于心不忍之下周先生还是通知了自己的妹妹,让她赶到医院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下次再见恐怕就是在监狱了。 周睿婷的姑妈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直接脑溢血,自己老公没本事,只能托自己的关系在周氏做个中层管理,算是丢尽了脸。 自己想尽办法不就是想让唐若枫继承周氏的家产好翻身吗,现在别提翻身了,能不能把命保住都难说。 得罪了范家的人还没听说过谁有好果子吃的,范家虽然人丁不旺,可个个都是政商界的拔尖人物,尤其是现任家主范一鸣。 范一鸣的产业似乎都与范家无关,可他白手起家创立的港岛最大的重工业机械公司,内地许多高精度机床设备,都要通过范一鸣的公司来采购,说他是红顶商人也不为过。 听说他身边的保镖都是退役的军中精英,,自己儿子怎么会脑子进水想起来去绑架他的独生子,这不是老虎头上抓虱子吗。 这时,房内传来一声闷哼,聂风奋起一脚将唐若枫踹飞,这次真的滚进了床肚底下,他轻声说了句,“这脚是帮彭庆楠踢的,虽然他也挺令人生厌的。” 彭庆楠是孤身一人出现在宴会上的,恐怕彭家还没得到消息,还不知道他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恐怕要等到警方通知他们去认尸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面临了白人送黑人的局面。 聂风拉开房门,保镖们见聂风出来了,两人一分把路让了出来,对于聂风他们还是很感激,当时他们俩也在周家,自己小少爷被绑走了算是严重的失职了。 “聂先生,这边请,老板在等你!”其中一个保镖指向隔壁病房,示意聂风过去。 “聂风,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你和我家婷婷是不可能的,周氏最终还是会由我儿子继承!” 聂风都已经走出几步了,又停下了脚步,扭头对她说道,“周小姐愿意嫁给谁是她自己来做决定而不是你,与其担心别的,你还是去见见你儿子最后一面吧。” 聂风的话让她脸色大变,这时也没人阻拦了,她径直冲进了房里。 “儿子!儿子!你想干嘛?”她刚刚跑进房间,就看见唐若枫已经颤颤悠悠地爬到了窗台上,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样子。 “妈咪,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啊!”唐若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他妈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儿子,你下来吧,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死了谁给我送终啊,你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唐若枫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一转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三两步窜至妈妈的面前。 “妈咪,我想到办法,就说……就说这件事是你策划的,你帮我去顶罪好不好,这样我最多就算从犯,没几年就出来了,我还年轻,我不能坐一辈子牢啊。” 唐若枫的话让他妈妈如同被雷劈一样跌坐在地上,真心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居然为了让自己脱罪想让亲妈去顶罪。 “你……你不是我儿子,你疯了,你已经疯了,对!我去找医生,给你开证明,说你有精神障碍,就算是关在精神病院也比坐牢好。” 唐若枫的妈妈拼命挣脱他的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她也被伤透了心。 房门一直是开着的,他俩的对话被外面的保镖听了个正着,唐若枫也想跟着跑出来,却被保镖推回来了。 “没有老板的同意,如果你想离开这个房间,请从那里走!”保镖指了指他刚刚爬上去的窗台。 唐若枫面如死灰,一路倒退跌坐在床边,再让他鼓足勇气爬上窗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这里一片死寂,隔壁却是一片其乐融融,范一鸣一家团聚,和聂风也相谈甚欢,双方互通身份,范一鸣当然是拣能说的说,就这样也够吓人的了。 不算他白手起家自创的公司,范家本身就是港岛豪族,英女皇时期就已经横跨政商两界,不过范家逐渐将核心产业移向海外,所以在港岛名声不显,不像李嘉诚霍英东那样为众人所知。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这样香港上流社会人也都知道,轻易不要惹范家的人,除非是活腻歪了。 范一鸣听说聂风并非大家族的子弟,仅仅是个小古玩店的店主,不禁为周家老爷子的开明鼓掌,为周小姐的眼光啧啧称奇。 范一鸣也是个资深古董爱好者,他财力丰厚,经常出入世界各地的拍卖行,只要看到从中国流出去的国宝一定重金买回,或捐或收藏,总之称得上是一位爱国商人。 “选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到我家中坐坐,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藏宝室,”范一鸣难得遇到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忙不迭地邀请聂风前去观赏。 范太太咳嗽了两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范小胖。 “咳……今日确实有诸多不便,那就改日吧,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离开香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提前打电话给我,我派人接你。” 范一鸣从庆叔手里接过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聂风,像他这种级别的大佬轻易不会给别人名片的,身份到了一定程度,他的名片就代表着权利。 聂风接过来一看,除了烫金的花纹之外,只有三个中文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到他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那些头衔来粉饰自己了,完美的诠释了姓名即身份这句话。 “伯父的名片可真够简洁的。”聂风郑重地将那张名片放进口袋里,也许这张名片到了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第三百一十八章 自闭症? 很快就过了探视时间,医生已经来回走了好几趟了,想要让他们离开又不敢多说什么,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 范一鸣可不会让自己儿子就在这住院,不论是环境还是安全都不如家里,所以他决定连床带人给弄回去。 聂风和欧震霆也都不是那种需要住院修养的伤,所以决定一起出院各回各家,想必周先生已经等急了。 “嗨,小胖子,我们有缘再见了,照我看一定是那个医生故意夸大了,可能过个几天你的腿就好了。” 之前在闲聊的时候聂风翻看过范小胖的病历,他只是从高处跳下时候崴了脚,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而已,相信以灵眼的能力能对他有所帮助。 聂风早就想试试灵眼的能力有没有缺失,他左右看了看,见车里现在就他们二人,放心大胆的用双手捧住了范小胖的那条小粗腿。 “可能会有点难受,你忍着点!” 聂风不等范小胖反应过来,灵眼一闪,将灵力逼了出去穿透石膏层作用在他的脚踝上。 范小胖刚准备痛呼,就觉得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出现在自己的脚踝,之前崴伤的剧痛似乎一下消失不见,就像是打了针麻药一样。 这次聂风可不用使用过量,他怕再次油尽灯枯晕过去,稍稍帮范小胖修复了下就收回了灵力。 就算是这样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种能力果然损己利人,以后还是少用的好。 “好了,告辞了,你休息个三两天就可以试试下地走路了,相信我,没错的。” 聂风对张大了嘴巴的范小胖挥了挥手,顺手带上车门钻了出去。 “我……我的天哪,还说不是特异功能,聂风……我盯上你了,等我好了就去找了,我要给你做小弟!”范小胖双目放光紧紧地握着两个胖拳头说道。 范一鸣可不知道聂风在自家胖儿子的腿上做了手脚,还以为他俩在告别,叫人开车送他们俩回周家大宅。 之前满屋子的警察和设备都被撤了个干干净净,办到一半的午餐宴也早早结束,周先生听说聂风回来了,苦着脸迎了出来。 “伯父,您这是怎么了?”聂风见他一脸苦相问道。 周先生叹了口气,“唉……不提也罢,好好的生日宴搞成这个样子,自己外甥要绑架自己女儿,家门不幸啊。” “这不是没出事嘛,婷婷跟您说了吧,她们在等您呢,全家环球旅行。” 周先生点了点头,“她和我说过了,我要花上几天时间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还有警方那边随时可能需要我出面,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提到警方聂风看了看四周,“那个梁督察了,跟大炮筒子似的,怎么不见人影了。” 周先生压着声音说道,“去开新闻布会,这次他可立大功了,范先生上下活动了一下,把这事给压下来了,没人会找你们的麻烦,不然你以为就算是正当防卫死了三个人不算天大的事?你们俩早就该被带回去问话了。” 聂风也没想到范一鸣在背后出了这么大力,他还在奇怪为什么没人来找他们做笔录什么的。 “这事就当没生过,绑架案是警方破获的,绑匪因为拒捕被当场击毙,记得了吗?”周先生叮嘱了聂风和欧震霆几句,打开了电视机。 虽然电视机播音员说的都是粤语,可下方的字幕大概还是能看明白的,果然都在播这起绑架案。 被绑的人姓名都被隐去,果然是说三名绑匪被当场击毙,还有两名外逃,希望广大群众能够提供线索。 这件事恐怕也就在上流社会里口耳相传,唐若枫会被秘密收监,然后乖乖地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这件事恐怕没几年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的,人类最大的本领就是遗忘,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伯父,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聂风看了眼电视对周先生说道。 “太客气了,要不是你我们家就算完了,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办到,”周先生坚决地说道。 “是这样的,明天我要启程去西藏一趟,那里有点事要处理,欧大哥本来可以坐飞机回彭城的,可是他身上有伤坐不了飞机,我想您能派人送他回去。” “你要去西藏,好家伙,你的生意都做到那里去了?” 周先生本想提及订婚的事,可是才出这么大的事,人家彭家还没找上门来,这时候办喜事不免有些难做,这事只好押后再提。 “不是,有个朋友需要帮忙,我就走一趟,三五天的事情,”聂风一副平淡的表情说道。 “好吧,这事交给我吧,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就派车送他回去,至于你和婷婷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吧。” 周先生叮嘱了聂风几句,又去忙自己的事去了,他这堆烂摊子恐怕没有一段时间是没法收尾了,只好辛苦周睿婷他们在外面多玩几天了。 “你要去西藏?” 刚刚欧震霆一直没说话,等到没人的时候才一脸严肃的向聂风问道。 “对!有个朋友需要帮忙,没什么危险,三五天我就直接回彭城,我们家里见,离开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杜叔他们怎么样了。” 欧震霆见他说的坦然,也不想过分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时候刨根问底并不是好事,所以只是叮嘱他自己小心便回房去了。 聂风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身上那些被天哥踢肿的地方都抹上了药膏,现在洗澡全都浪费了,他索性裸着上身站在阳台上吹吹风,反正以他的恢复能力睡一觉起来身上就能消肿了。 远处太阳正在缓缓下降,夕阳斜斜地射进他的眼睛里,聂风不闪不避地直视着夕阳,把自己领悟到的能力一一实验了一下。 除了现在没有古董可以供他吸收灵气之外,其他所有的能力都完好无损,聂风这才松了口气,如果自己的能力真的消失了,那他就只有取消去西藏的计划了。 没想到自己来香港送趟东西遭遇了这么多事,倒底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灵眼带来的厄运。 虽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可是架不住事多啊,他自嘲着摇了摇头进房间去了。 香港这里的事他不想再掺和了,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走,这堆烂摊子就丢给周先生慢慢解决吧,反正都是他周家的事。 至于自己在上海那家店的事,就交给周睿婷去解决吧,反正已经找到具有足够掌控力的人选了,剩下的事情都是小事,就当她报答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吧。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聂风就向周先生告别,周先生让人把他送到机场,还帮他买好了票才离开。 香港飞上海的航班还蛮多的,只要等上两个多小时就有一架航班,聂风把帽子扣在自己的脸上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忽然一阵争声从身后响起,“阿梅,你不要把东仔带走,我以后不打牌就是了。” 聂风摘下帽子扭头看去,一个邋里邋遢地青年男子正在和一位女士纠缠,一个瘦小的男孩怯生生地躲在女士的背后,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阿力,你每次都说你改,你有改吗,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不要在纠缠我了,东仔我们走!” 阿梅一把拉起东仔准备走开,东仔被拉的踉踉跄跄差点摔倒,阿梅只好停下脚步等他。 阿力见他们母子要走,一把抓住东仔的另一只手,拼命地向自己这边拉扯,“东仔也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带走他!” 阿梅心疼东仔,不敢用力拉扯,东仔被阿力一下拉了过去,可是依旧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目光呆滞的嘴里在不停念叨,除了眉头紧锁,似乎手臂被捏痛了。 “喂!你放开手,小孩子都被你捏疼了,”聂风见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敢上前阻止,只好挺身而出呵斥了一声。 第三百一十九章 恐怖的冰 “关你什么事,别多管闲事,不然老子给你好看,”阿力把一肚子火气都洒在了聂风的身上。 聂风心头一股无名火也升了上来,“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 阿梅见有人肯帮忙,不住地哀求,“这位先生,麻烦你帮帮我,我前夫是个烂赌鬼,我儿子有自闭症,不能让他带走啊。” 阿力被人揭穿面目,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抱起东仔就想开溜,却被聂风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人可以走,孩子留下!”聂风冷冷地说道。 阿力怕招来警察,不愿过多纠缠,见聂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抱起东仔就要硬闯。 聂风冷哼一声,上前一脚踢在阿力的腿弯上,阿力闷哼一声,腿上一痛再也站不住了,抱着东仔就要栽倒在地上。 聂风猿臂一伸,把东仔从阿力的怀里抢了回来,抱进怀里的那一瞬间,聂风忽然心悸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要生。 这个东仔的体重也太清了,看他骨瘦如柴的样子,脑袋却很大,看上去有些怪异,恐怕不多的营养全长到脑袋上去了。 “谢谢你!谢谢你!”阿梅擦了擦眼泪跑了过来把东仔接了过去。 “喂,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巡警见这里围了些人,分开人群走过来询问。 阿力这种烂赌鬼怎么可能不沾毒,一看到穿警服就害怕,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蹭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没事没事,阿sir……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大家看笑话了,这就走这就走。” 阿力点头哈腰地对警察说道,不时地用怨毒地眼神看向阿梅。 “摔跤了?我看着地挺干净啊,把身份证拿出来!”巡警见他那副长相就不像好人,习惯性地让阿力掏身份证出来查看。 “好好好,我这就掏这就掏!”阿力在身上一阵摸索,全身上下口袋都摸遍了也没见他把身份证掏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都散了,不要围在这里!” 警察开始疏散人群,阿力见有机可乘,瞪了阿梅一眼,一下推开面前那个警察向外跑去。 “喂!不要跑,站住!”两名巡警见阿力逃跑,一边呼叫支援一边追了上去。 阿梅见阿力跑远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向聂风道谢之后就准备带着东仔离开。 可她刚牵住东仔的手,却被他甩脱了,这还是东仔头一次如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你不想走?”阿梅蹲下身向东仔问道。 东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聂风,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你……我……一起。” 聂风也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你是想和我一起走吗?” 东仔楞了半响,费力地点了点头。 “那个……你们去哪儿,我的航班快要开了,只能陪他一会。”聂风有些歉意地对阿梅说道。 “我们去上海,我的老家在舟山,我准备带东仔回那里生活。”阿梅抚摸这东仔的脸说道。 聂风心想还真巧,“我也是去上海的,我来抱他吧。” 聂风见阿梅没反对,单臂用力把东仔抱了起来,阿梅眼神有些慌乱地刚想阻止,见东仔居然没挣扎,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在等待登机的时候,聂风见东仔的嘴唇有些干裂了,好像很长时间没喝水的样子,自告奋勇去打水来给他喝。 阿梅连称不要,可聂风以为她是在客气,不顾阿梅的反对打了杯水来递给东仔,阿梅在一旁一脸紧张的样子盯着东仔。 东仔捧着水杯看了半天,似乎确实有点渴了,他抿了抿嘴唇,捧起杯子喝了几口,阿梅在一旁像是松了口气般。 忽然不远处有个座位上的乘客把玻璃杯放在了椅子边上准备脱下外套,结果袖子摆动带到了玻璃杯,哐当一声玻璃杯摔在地上出一声巨响。 东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忽然双目圆睁,聂风就觉得自己身旁温度陡降,东仔杯子里的水被瞬间冻结了起来。 阿梅不顾寒冷,扑上去保住东仔,“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我在你身边!” 连着安慰了好几句,阿梅的脸上都已经挂上白霜了,那股让聂风心悸的感觉才忽然消失。 “这个空调怎么回事,忽冷忽热的?” “就是,我刚把大衣脱掉冷的我又穿上了,现在又得脱下来。” 旅客们纷纷抱怨起机场的空调系统来,幸亏他们三个坐的比较偏,所以暂时没人现这里的异常。 聂风见阿梅冻得嘴唇青紫,脸上满是白霜,赶紧脱下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东仔仍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们,聂风叹了口气,怎么会这么巧,居然让自己遇上一个未受训的异能人,恐怕还是那种无法自如控制自己能力的。 阿梅过来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聂风,“先生,这件事,请你保密好吗,东仔不是坏人。” 聂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他的能力受控,而且能够正常的成长,不会受到别人的歧视。” 阿梅先是激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只想让东仔平安长大,不想他有什么出息,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连阿力都不知道。” 聂风叹了口气说道,捡起旁边那杯冰块说道,“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可以隐藏他多久,他现在还小,当他再大一点,也许意外之下会杀了你,或者他自己。” 阿梅痛苦地摇着头搂住东仔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东仔妈妈爱你!” 东仔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爱……你!”阿梅听了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那个……你的包里有一串钥匙,一个钱包和几个塑料袋,我说的对吗?”聂风指着阿梅挎在手上的包说道。 为了取信阿梅,他只好用了透视的能力,阿梅惊讶地看着他。 聂风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也是其中一员,所以不要担心我会告诉别人,还有……我想带他去一个官方的组织,在那里他会得到更好的教育,不过我要得到你的允许才能通知那里,你愿意吗?” 阿梅还在惊讶于聂风的能力,想到他的透视能力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身子,仿佛聂风会偷看一样,搞得他尴尬无比。 “我愿意,只要能让他活下去,不被别人看成怪胎,我愿意!”阿梅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了聂风的建议。 聂风闻言大喜,拨通了司晨的电话,“喂,我的监护人,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小子就是个惹祸精,怎么可能有好消息,又有什么事情要我们给你擦屁股?”司晨在电话那头不屑地说道。 “我现一个冰属性的异能者,他能瞬间冻结一杯水,而且现在还是个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应该会更厉害,怎么样我现人才了吧。” 司晨本来是翘着腿接电话了,听了聂风的话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查查……你还在香港?” “对,我在香港国际机场,大概一个小时后有一架航班飞往上海,我们会搭乘这班飞机过来。” “好,我派人去接你,你一定要保护好他,现在这种人才很难现,局里很长时间都没进新人了,你这次立了一功。”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聂风疑惑地问道。 司晨大笑,“我知道,你之前有说过,局里有很多人都是从少年时期开始培养的,这点你放心,局里有很完善的培训机制。” “好吧,还有个问题,他好像有自闭症,”聂风把最大的难题说了出来,其实东仔还不算严重的,至少还能做简单的交流,严重的连简单的问好都不会。 司晨很明显地楞了一下,“自闭症,那可难办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还小,有的是时间治疗,对了,你说他是个孩子,那他有监护人吗?” 聂风看了阿梅一眼,“他的母亲会一起过来。” “好,我会派人去上海接机!”司晨兴奋的挂上电话向上汇报去了。 第三百二十章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因为要照顾东仔,聂风还特意和别的旅客调换了座位,他和阿梅两人把东仔夹在中间,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一样。 “聂先生,多谢你,其实这次我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接纳我,我是逃家出来,执意要去香港嫁给阿力,没想到……。”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相信现在唯一支撑你的信念就是东仔,把他照顾好,在哪儿你都会过的很快乐的。” 听了聂风劝解的话,阿梅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一些,东仔的秘密一直憋在她的心里无人诉说,今天终于说了出来好受多了。 飞机很快起飞了,阿梅似乎这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精神压力,神情很疲倦的样子,聂风向空姐要来了毯子,让她放心睡觉,等飞机落地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阿梅还想硬撑一会,没过一会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聂风伸手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座椅的倾斜度,让她睡得舒服点。 全程东仔都用清澈无比的眼神看着他,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说话不利索,所以干脆就没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毯子很大,聂风也给东仔盖上了。 东仔摇了摇头,他虽然已经是少年,可因为自闭症的关系,记忆力并不好,只有依稀一点印象,再具体的就记不清了。 “力……打………妈咪,”东仔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聂风赶紧抱着他,“冷静!冷静!你也不想妈咪受伤对不对?” 东仔闻言扭头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阿梅,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呼……。” 聂风松了口气,这可是在万米高空之上,要是自己没能把东仔安抚下来只有紧急叫醒阿梅了。 不然可能会造成一场灾难,毕竟自己也没见识过东仔火力全开是什么样的场景。 毕竟只是个少年仔,东仔很快就困了,眼皮耷拉着一点精神都没有,聂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睡一会吧,到了我叫醒你。” 东仔似乎对聂风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没一会就睡着了,聂风看了眼沉睡中的母子俩,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坐在最里面的阿梅好像做了什么噩梦,眉头一直紧锁着,两只手也紧紧地握着,忽然一下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阿梅的叫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连空姐都赶过来查看。 “女士,请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空姐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不好意思!”阿梅歉意地说道。 空姐这才放下心来去向受到惊扰的乘客解释,阿梅把东仔身上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不好意思,我刚刚梦到东仔被人抢走了,吓到你了吧。” “没事,我这个人天生神经比较粗大,要不要再睡会?”聂风放下杂志笑着说道。 阿梅摇了摇头,“不用了,睡一会就行了,反正一会就要到了。”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现东仔的能力的?”聂风刚刚没能问出个结果来,现在只好去问阿梅。 阿梅想了想,“大概在东仔七岁左右吧,有一次阿力赌马输光了,又喝醉了酒,深更半夜回来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打我出气,东仔也被吓醒了。” “我当时就听到他尖叫了一声,阿力就冻僵了晕过去了,当时家里面的墙壁都挂满了白霜,连水池里的水都冻上了,那时候可是夏天。”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聂风严肃地问道,没想到东仔刚刚觉醒就有如此威力,恐怕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阿梅很肯定地说道,“除了我和东仔,没人知道这件事,阿力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还以为是自己喝醉撞到头了,家里冰霜的痕迹都化掉了,我也禁止他使用这个能力,除非是他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有时候会失控。” 聂风看了眼呼呼沉睡的东仔,没想到眼前这个长相怪异的少年居然这么生猛,看他现在也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了,不知道已经展到什么程度了。 “东仔现在多大了,得有十二了吧?” “十五了,家里条件不好,他又有自闭症,营养跟不上个子长不高,光长了个大脑袋,我尽量让他少出门,街坊领居的小孩子都会欺负他。” 听了阿梅的话聂风才知道东仔已经觉醒八年了,要不是阿梅藏得好恐怕早就被人现了,这种凤毛麟角的异能人士可是香饽饽,不论官方还是私人机构都趋之若鹜。 “八年了……辛苦你了!”聂风感慨地说道。 阿梅怜爱地摸着东仔的头,笑着摇了摇头,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很快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聂风带着阿梅母子二人按照司晨的指示找到了负责接机的人。 “怎么?为什么你看到我是这种表情,你当我很愿意和你合作吗,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原来负责接机的正是华新和一个身材火辣扎着高马尾的辣妹。 聂风只得迎了上去,“上次的事我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我也加入进来了,本来我都准备回家了,你们一个电话我就赶过来帮你了,还不够意思?” 华新这才上前拥抱了他一下,“够意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放心,有我罩着你一根毫毛都伤不了。” 旁边那个辣妹听了华新的话冷哼了一声,暗地里一肘子把他给打到了旁边,疼的华新直吸凉气。 “徐娇,你这个野蛮人,敢不敢不要偷袭我!” 徐娇哼了一声丝毫不搭理他,走到聂风面前伸出了手。 “我是徐娇,你就是那个气运师加古董专家?看上去很年轻嘛,我奉劝你一句离他远点,他现在多了个‘灾星’的外号。” “你好,我是聂风,你说的那些头衔,我都略懂一二,算是半吊子吧。” 聂风可不敢随便冒充专家,特种事务局里能人异士比比皆是,万一真冒出个专家来又要起争执。 “那个……聂先生,你说的就是他们吗?” 旁边被冷落了一会的阿梅牵着东仔怯生生地问道,她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呢。 徐娇看了眼缩在阿梅背后东仔,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什么是来。 “就是这个小孩吗?这下难办了,上头没说他这么小啊,先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徐娇领着他们来到机场办公的一个房间里,阿梅见她只是随便亮了一下证件保安就把他们放进了办公区,心里渐渐信了几分。 等到大家都坐下之后,徐娇拿出一本证件放在阿梅的面前。 聂风瞄了一眼,果然还是国安局的证件,心里偷笑了一下,像这样的证件他也有一本,完全就是为了在外面办事方便的幌子。 “王庆梅女士,这是我的证件请你看一下,您和您儿子张晓东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我没想到您儿子这么小,和他的年纪有些不符。” 徐娇的话让阿梅眼神一黯,不过她听到徐娇能够准确叫出自己和东仔的名字,更加证明了徐娇是国家机关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在两岸相隔的情况下这么快调阅到她们母子俩的资料。 “他天生个子小,营养也没跟上,如果条件允许,他个子会很快窜上来的。” 阿梅急切地解释道,生怕徐娇会因为这个原因将东仔拒之门外。 徐娇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王女士你放心,组织上是很欢迎张晓东加入的,他的生活你不用担心,肯定是高标准的,不过现在有个难题,希望你能做出选择。”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说吧!” 阿梅挺直了身子,一旁的东仔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在他单纯的世界里还不懂有些东西不会凭空得来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起出发 “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把张晓东直接接到训练中心安置,可是局座听说了他的能力之后,给了一条建议,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阿梅正襟危坐地聆听着徐娇的话,生怕错过什么对东仔不利的地方。 “我的驻地不在这里,这次是要出任务才在这里碰面的,上头希望张晓东能够跟我们出这次任务,他的能力可能会帮到我们。” 徐娇说完这话也觉得上头的决定有些草率,居然让眼前这个半大孩子去参加这次行动,局里没人了吗? “那……危险吗?可以告诉我东仔具体需要做什么吗?”阿梅考虑了一会说道。 华新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看了看说道。 “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自然环境很恶劣,当地管理局在驱赶盗猎者的时候意外现了一处地方,疑似古墓群落。” “已经有考古队接到消息赶过去了,上头希望派我们去支援一下,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真正的威胁反而是高原反应。” 华新指了指东仔的小身板,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思是他可不看好东仔的身体情况能够踏足可可西里。 “如果没有什么危险的话,我同意这个决定,人不能一味的索取,总要有所付出才对,至于东仔的身体,我会照顾好他的,不用你们担心。” 阿梅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让徐娇心里也非常佩服这个果断的母亲,不过想想看要带上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有觉得头疼。 她忽然扭头看了眼骨瘦如柴的华新和聂风,心里暗叹一声。 这里还有两个大号拖油瓶,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上天要如此惩罚自己。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这么决定吧,设备和物资已经先行运过去了,我们就搭下午的航班转机去那里。” “坐民航?”聂风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做民航客机出任务以前不都是坐军机的嘛。 华新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肩头,“你小子做军机坐上瘾啦,那是有顺风机坐,这次可没有,只有坐民航了,到了那里就方便了,物资已经先运过去了。” 看来从司晨通知他到现在也并没有闲着,而是把前期的物资调运给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抵达去使用。 徐娇把众人身份证都拿了去买机票,有人送了吃的进来,他们就在这件办公室里把午餐给解决了。 聂风看着阿梅悉心照料东仔的样子,不禁感慨母爱的伟大,东仔连自己独立生活恐怕都没法做到,如果不是阿梅照顾恐怕早就把自己给饿死了。 “哇!有没有搞错,这个汤好咸啊!”坐在身旁的华新可没那么多想法,有东西就吃,有觉就睡才是他的人生箴言。 “有的吃就不错了,机场的饭菜有什么好挑剔的,对了……你怎么又多了个‘灾星’的外号,你最近又惹出什么事了?”聂风边吃边向华新问道。 华新这会正在跟一只鸡腿较劲呢,听到聂风的问话明显地楞了一下,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啃着鸡腿。 “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你怕被别人知道,说来听听嘛?”聂风对华新使出了百试百灵的激将法。 “哼……又不是我的错,出点意外都赖在我头上,没天理了!” 华新嘴里包满了饭含糊不清地说着,把聂风听的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这家伙果然有灾星的潜质,他忍不住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结果换来华新一顿白眼。 这时徐娇推门进来,“手续都办好了,我们运气不错,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有一架中转航班,不过到达管理站的时候可能要到夜里了,我们在市区住上一晚,早上再赶去管理站。” 阿梅听了徐娇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了,那只有听从他们的建议。 从头至尾徐娇和华新都没有提过给东仔做些什么测试之类,这让聂风非常好奇,他们是凭什么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呢? 还好身旁就做了个管不住嘴了,号称有问必答不是浪得虚名的,“喂!你们不需要做个什么测试之类的吗,比如让他把能力展示给你们看?” “你会无聊到骗我们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按照你的描述,以他现在的年纪,恐怕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聂风看了眼吃饭都需要阿梅照顾的东仔,心里有些不太相信。 “对了,徐娇的能力是什么?” 聂风忽然变得八卦起来,悄悄凑到华新耳边指着正在吃饭的徐娇问道。 华新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说道,“你还是自己问她吧,她最讨厌别人问她的能力是什么。” 聂风才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老老实实地坐下吃饭,徐娇计算的果然很精确,经历了两次空中飞行,终于在夜幕临空的时候,他们到达了机场。 从机场到市区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所以也就没有让人来接,他们一行人打车前往了预定好的酒店。 “时候不早了,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明天有车来接我们,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美食吧,”徐娇把房卡递给了他们。 阿梅母子俩住一间,聂风和华新住一间,徐娇自己住一间,不过都在一条走廊上,互相也有个照应。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你现在身上有现金吗?”聂风把阿梅母子俩送进房内,正准备离去,忽然想起问了一句。 阿梅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有,但是不多,你知道的,阿力把我们的钱都拿去赌了,本来我还想找娘家人接济一些。” 聂风掏出钱包把身上的现金分了一半出来,大概也有两千多块的样子。 “这些钱你先拿着吧,给东仔买点吃的,我刚刚看酒店外面还蛮热闹的,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叫我,我就住在那间房,”聂风指了指斜对面自己的房间说道。 阿梅连连推辞,她对娘家人肯不肯接济自己其实一点自信都没有,只是抱着让东仔尽快远离阿力的想法。 如果不是遇到聂风的话,很可能她身上的钱花完之后只有带着东仔流落街头了。 最后阿梅拗不过聂风只好连声道谢把钱收下,她看了眼骨瘦粼粼的东仔,心中也是愧疚万分,没能给他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 聂风回房之后,好好的洗了个澡,那个著名的无人区还是有所耳闻的,等进去之后别说洗澡了,恐怕连饮水都要控制,后勤压力可是很大的。 他躺在床上正在给杜心妮打电话,自己离开那么久,只有通过电话联系,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点都没受影响。 因为周睿婷的事,聂风内心里对杜心妮还是颇为愧疚,毕竟这事自己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给她听,就是怕她知道会有别的想法。 杜心妮本以为聂风会很快回彭城,没想到又跑出去了,这天南海北的,想做空中飞人吗? “妮儿,只是去帮点小忙,还个人情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去学校接你回来,反正你们现在也没什么课了。” “听说你请了一个特厉害的经理人,我一定要和她好好学,到时候好帮你打理那家店。” “那是肯定的,我的妮儿是最棒的,等等……我先挂一会,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聂风另一只耳朵忽然听到房门外有些异样的声音,随即挂上电话凑到门上去查看。 通过门上的猫眼聂风向外看去,只见走廊上不停的有人从自己的面前路过,搞什么鬼呢。 聂风本想置身事外,忽然想起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阿梅母子俩的房间,顿时吓出一声冷汗。 他猛地拉开房门,果然已经有四五个男子站在阿梅的房门前,“喂!你们是什么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刀枪不入 被那几人围在中间的似乎是个领头的,他指了指聂风,当即就有人走了过去。 “跟你没关系,把门关上进去吧,”说着那人就用手来推聂风。 聂风身子一侧让过他的手掌,顺势抓住他的大拇指一扭,那人手指吃痛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半跪下来,拼命想要挣脱。 那人的惨叫声传遍了整条走廊,有好事者打开房门一看这种情景,立刻又关上了房门。 华新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什么情况,要帮忙吗?” “我能搞定!”聂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那好吧,动静小一点,我先睡了,”华新居然真的不管他了,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 聂风见那几名男子都转身向自己走来,随手一拨被自己扭住手指这人的脑袋,哐当一下撞在门框上晕了过去。 剩下那几名男子见聂风居然真敢下手,都从衣服下摆里抽出了各种各样的刀来。 “我的天,这里都没有管制刀具这一说吗,居然人人都有凶器,”聂风无奈地走出房间向那些人迎去。 有灵眼在,不管对手是持械还是赤手空拳,聂风就没吃过亏,没一会走廊里躺满了不住哀嚎的人和掉落一地的刀具。 “这些危险品我就帮你们丢掉了,舞刀弄枪的多不文明,”聂风把掉落一地的刀具都捡了起来丢进走廊的垃圾桶里。 “你……你给我等着!”领头那人捂着胸口骂了几句,带着一众手下跑远了,晕倒在地的也被同伴拖走了。 住的稍远些的徐娇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站在门边观战,准备等聂风有危险的时候再上去救他。 没想到他三下五除二就自己解决了,丝毫不要自己帮忙,不过看他动作,似乎总是断断续续的,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他隐藏了特殊的能力没有上报。 聂风还不知道徐娇对自己的疑问,还得意洋洋地对她行了个礼,徐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回应的回房去了。 “切……真冷!难道是冰山美人?”聂风自言自语着敲响了阿梅母子的房门。 “是我,聂风,那些人已经走了,开门吧。” 聂风话音刚落,房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阿梅抱着一个花瓶站在门口,一副护犊的母狮模样,东仔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 “怎么回事,怎么会招惹上那种人的,”刚刚那些人的身上不是文身就是刺青,一看就是不是良善人士。 阿梅探头往走廊里张望了下,确认了那些人真的跑光了,这才送了口气把花瓶给放下了。 “刚刚我带东仔去吃东西,他看到一个小偷就指给我看,结果让小偷的同伙给看见了,可能是因为坏了他们的事,就上来威胁了我们几句。” “我怕有危险,连饭都没吃完就带着东仔回来了,没想到他们一直跟着我们,直到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才现有人跟踪,我只好关上房门,怕他们对东仔不利。” “为什么不叫我?”聂风有些责备地问道,自己就住在斜对面,招呼一声就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来的这么快,等我想叫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你来的及时。” 阿梅走到床边去安慰东仔,刚刚她的神经也是崩的紧紧地,又要防备那些人冲进来,又怕东仔回受不了刺激突然失控。 “那些人不会回来了,有事的话我会及时过来,你们早点休息吧,”聂风轻轻地帮她关上了房门。 本想直接回房间,聂风想了想还是来到徐娇的门外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徐娇一边擦着潮湿的头一边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 “知道刚刚那些是什么人吗?”聂风红着脸问道,徐娇现在的穿着贴身的内衣,曲线毕露的样子诱惑力不止一点半点。 徐娇也现聂风的眼光直往下瞟,顺手拽过一条浴巾披在肩上把上身给遮挡起来。 “因为是本地的犯罪团伙吧,可能看阿梅孤身一人带个小孩,想打他们的主意,”徐娇猜测道。 聂风不太明白,“他们俩穿的都很普通,身上只有一些现金,有什么主意好打的,这酒店就任由这些人进出?” 徐娇叹了口气,“小孩子可以训练成扒手,再不济也能打断腿扔出去乞讨,女人可以抓去接客,酒店肯定不敢管,他们还想做生意呢,怎么跟这些人计较。” “多谢赐教,能不能麻烦你去陪她们母子俩一会,反正东仔是跟阿梅睡的,还有张空床。” 聂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决定拜托徐娇去和阿梅同住,相信这样就不会再出意外了。 徐娇点了点头,“我把头擦干就去,看你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了,你还想为民除害不成?” “我是怕他们影响我们的行程,你早点过去吧,我先回房去了,”聂风告辞了徐娇回了房间。 “我都告诉你动静小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拆楼呢,”华新见他回来了,出言调侃了两句。 “我现在不想拆楼,我想拆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聂风听了徐娇的话现在满腔怒火没地方泄,决定自己去把这事给解决了。 “喂!不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这种团伙就像野草一样,砍掉一茬还会冒出一茬来,你别瞎操心了。” 聂风见华新也这么劝自己,心中怒火更甚,“徐娇会搬过来和她们母子俩住,你听着点动静,我出去一趟。” 不等华新反应过来聂风已经摔门而出,巨大的震动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落了华新一头的。 “搞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一床的灰尘怎么睡,这个疯子!”华新抱怨了几句,只得起床穿衣服追了出去。 聂风气呼呼地冲下楼梯,本想找酒店经理理论一番,想想徐娇的话也对,人家酒店扎根在这里开门做生意,最怕得罪这种人,归根结底还是要解决那些人才是正途。 聂风站在酒店门口左右观察了一下,果然有人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他大步流星走过去,那人本来还想继续躲着,被聂风一下子从灌木丛后面拖了出来。 “你们老大在哪儿?”聂风揪着那人的领口问道。 那人估计也就是个小喽喽,被凶神恶煞的聂风吓得六神无主,不过他忍不住扭头向旁边的一个小巷子看去,把另外负责监视的人给暴露了出来。 巷子里的人见聂风望向自己,顿时知道暴露了,转身就想要跑,聂风把手上这人往地上一丢,拔腿追了上去。 那人还没跑出三四十米,就被聂风给追上了,被聂风飞起一脚踹倒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你别过来,我有大师神功护佑,刀枪不入!”那人一边不停的倒退一边单手摆了个念咒的造型嘴里不断念念有词。 聂风见他刚摔倒弄得鼻青脸肿的样子,鼻孔里还有血在往下流,就这样也算刀枪不入?未免也太喜感了。 “就你这样还刀枪不入?我让你刀枪不入……。”聂风兜头就给了他一脚,把他给踢翻在地。 奇怪的是明明那人疼的龇牙咧嘴,还是在不停地念咒,好像那些跳大神的神汉一样。 “不动明王降临,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那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大喊一声从地上一下跳了起来,脸上虽然青一块紫一块的,依旧散着谜一般的自信。 聂风叹了口气,看来这人被忽悠的不轻,玩什么神打,不就是心理暗示加硬气功那一套嘛。 那人不闪不避地冲了上来,挥拳兜头向聂风头上砸去,他向后退了一步差以毫厘避了过去,抬脚踹在那人的胸口。 那人硬挺着撑了下来,居然没被踹倒,继续向聂风逼了过来。 “低头!”一个熟悉地声音从聂风身后响起,他迅低下头去,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一张扑克牌闪耀着金属的光芒从聂风的头顶飞了过去,咄地一声钉进了那人的肩头。 “啊!……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刀枪不入的吗?”那人看着肩头不住流血的伤口不可置信地大叫道。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什月教 “你也许确实是刀枪不入,可他用的是扑克牌啊,”聂风直起身子笑着说道。 华新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上正麻利的在洗着牌,好像随时可能再射出一张来。 剧烈的疼痛让那人忘记了念咒,感觉像是破功了一样,整个人都崩溃了。 “你怎么来了?”聂风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走的时候关门劲太大,震了一床的灰,那床没法睡了,出来溜溜弯。” 聂风轻笑一声,看来他还是有点良知的,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麻木。 “啊……!” 聂风一伸手,把插在那人肩头的扑克牌给拽了出来,那人疼的惨叫一声。 “现在可以说说看,你们的窝点在哪儿了吧,还有……那个什么大师是什么人,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小的……小的姓黄,在家排行老六,大家都叫我黄六,大师……大师是我们帮主的师父,是有法力的高人,刀枪不入的法子就是大师传授给我们的。” 黄六疼的直哆嗦,但是一提到大师的名字,似乎一下子又精神起来了。 “帮主?我的天,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们还玩这套?”聂风听了诧异不已。 聂风听了也只是略微感到惊奇,身后的华新听了却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以前经手过的一件案子来。 “你们那个帮主……不会是那个什月教的成员吧?”华新亮了亮手中的扑克牌威胁了黄六一下。 黄六听了华新的话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连场面话都没撂下,一言不转身就跑,把聂风而已弄了个措手不及。 “什月教?什么玩意?”聂风边追边问道。 “等会再给你解释,先跟上再说,说不定能抓到一条大鱼,”他见华新一脸兴奋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什么坏事。 那个黄六仿佛忘记了后面还有人追着自己,完全不顾肩头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闷着头向前狂奔。 “这家伙不会是磕了什么兴奋剂吧,以他的身体素质能保持这样高运动这么长时间,心脏早就爆掉了吧?” 华新一边抱怨一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和聂风两人也较上劲了,可是聂风始终和自己并驾齐驱,也比不出个上下来。 “估计也是神打之类自我催眠的法子吧,你说的那个什月教,擅长的不会恰好就是催眠术吧?” 华新见不知道还要追踪多久,索性把知道的托盘而出,三年前华新接到过一个任务,说是有个大学教授在家研究癔症了,不知怎么脑子抽抽就创立了什月教,拿手的就是自我催眠什么的。 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每个教众都号称神功附体刀枪不入,搞得跟义和团穿越重生一样。 结果华新和当时负责抓捕的那些干警一动手,却现除了少部分练过硬气功的之外,其他都是软柿子,挨了下重的就当场崩溃了,刀枪不入的谎言也被揭穿了。 当时那个教授和几个亲传弟子广开香堂,收拢了一大批富豪信徒,聚敛了很多财富,结果让华新带人给一锅端了。 除了那个教授受伤逃走带走一批随身财物之外,上上下下数十人都被关起来劳动改造了。 所以华新今天一听到刀枪不入这四个字,立刻就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当年让领头的那个教授跑掉了他始终耿耿于怀,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给他这个机会得偿所愿。 “教授?教什么的?他是缺心眼吗,都被一锅端了还敢用这个名字?” 华新的眼角抽了抽,他也觉得这家伙挺缺心眼的,“那个教授复姓端木,是教心理学的,还涉及一些犯罪心理学,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这次我可不想再让他跑了。” 说完华新脚下加快了步子,向前面那个仓皇奔逃的黄六追去,聂风只好紧紧跟上,这个端木教授恐怕再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小城里还会被华新给遇到。 华新看了眼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聂风忽然开口说道,“看来这次把你叫来是对的,还没干正事先把我的夙愿给解决了,端木教授当年掳走的那批财物里可有好几件可以称为国宝的古董,都是那些富户信徒送给他的,我可不懂这些东西,幸亏有你在。” 聂风一听可能会遇上国宝级别的古董,顿时兴奋起来,自从他在香港眼睛受伤一来还没正经遇上过什么有年份古物可以让他补充灵气,今天正好一举数得。 前面的那个黄六忽然一拐弯消失在道路尽头,聂风二人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恰好看见黄六钻进一家汽修厂的大门,哐当一声把铁门给关上了。 华新左右观察了一下,指了指右边的一堵围墙,“从这上!” 聂风看他一点没有动身的意思,“你不上吗?” “这个……我不太擅长,你爬过去帮我把门给打开不就行了吗?”华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聂风听了一头黑线,用足目力向上看去,那围墙顶端十分平整,没有玻璃渣铁丝网之类的东西,后退几步助跑了一下,猛地冲到墙根下向上一窜,悄无声息地越过墙头翻了过去。 “这家伙上辈子是不是一只猴子,怎么翻个围墙这么轻松!”华新嘴里酸溜溜地说道。 不一会,就听见门里一声闷哼,紧接着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大铁门旁的一扇小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聂风探出半个身子对华新招了招手。 “快点,过来这边!” 华新左右看了看街面上空无一人,赶紧从小门钻了进去,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下手挺麻利吗,这都撂倒一个了?” 华新刚进门就见帖门边的草丛里躺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汉子,嘴巴已经被一团破布给堵上了,手脚也被绑了起来。 “他是门卫,不把他放倒你怎么进来,谁让你没本事翻墙的,快走吧,门卫失踪了很快就会被觉的。” 聂风的话让华新哭笑不得,可这火也不起来,谁叫他自个不争气呢。 这个修理厂的结构倒是很简单,一条大路通到底,道路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厂房,现在里面灯火通明,还隐隐有人声传来。 聂风二人顺着那条路向厂房跑去,就在他们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拿着手电从厂房里走了出来。 华新一推聂风,两人迅分来躲进道路两旁的树丛里,从树叶的间隙里观察出来的那两人。 “早就说过要找人来修电话线了,到现在还没来,这电信局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嘿嘿,让那个大师给咱们修啊,他不是法力高强吗,修个电话线还不是芝麻粒儿大的事。” “嘘!闭嘴,这还没走出多远呢,你不信他有人信,小心给别人听到把你捅上去让你穿小鞋,就跟当初那个姓段的似的,不就是冲撞了大师几句结果出意外了吗。” “对对对!我这嘴,就是管不住,不说就是了。” 两人闲聊着向这边走来,聂风见他俩越走越近,用眼神示意了华新一下,指了指他又指了下右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左边,做了个ok的手势。 对面的华新也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弓起身子就等着拿两人走近。 等到那两人刚刚越过自己的时候,聂风猛地一下窜出草丛,向左边那人扑去,华新动作也不慢,紧跟着冲了出来。 可是这家伙居然没有按照计划中的去搞定右边那人,反而和聂风同时扑向左边那人。 他俩的脚步声惊动了那两人,他们正要回头查看,聂风见华新搞错了目标,脚下脚步连转,从华新身侧滑过,双手已经缠绕上了右边那人的脖子。 同时,华新也出手了,他的攻击又准又狠,一记掌刀劈在左边那人的后脑勺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过去瘫倒在地上。 第三百二十四章 青铜编钟 被聂风勒住脖子那人也很快因为窒息缺氧晕了过去,聂风和华新把他俩拖到草丛里用老办法绑了起来,以免他们醒过来坏事。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好了我左边你右边的吗?”聂风埋怨着说道。 华新也是一脸不爽,“我没错啊,是我的右边啊,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指挥啊,为什么要我攻击另一边的人。” 聂风一拍脑门,这家伙果然是误会了,自己是用自己这边的视角分辨左右的,他却以为是按他那边的,结果两人差点撞车,要不是聂风反应快恐怕就要惊动厂房里的人了。 “好吧好吧,这次算我没说清楚,快过去吧,否则你的端木教授又要跑了。” 聂风见华新还想理论,随即使出了杀手锏,果然华新听了立刻不计较了跟了上来。 那间厂房有四个大门,聂风和华新从侧面摸了过去,躲在门外的一堆轮胎旁向里探头张望。 “看那边有个老外?”聂风碰了碰蹲在身下的华新。 华新嗯了一声,指了指左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说道,“那个就是端木教授,果然是他,今天我非要抓到他不可!” 聂风探头向里张望,厂房里四处零散站着不少人,他还在人群里现了几个老熟人,今天到酒店去骚扰被打跑的那几个人也在其中。 厂房中央摆了一张桌子,端木教授正在和一个洋鬼子说着什么,不停地将手上的一个物件翻来覆去,还要递给那个老外看。 老外手上戴着副白手套,似乎经不住劝说把端木教授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看。 他俩一接一递,聂风把端木教授手中的东西看了个正着,顿时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他一把抓住华新的衣服问道,“当年你们清理资料的时候,有没有提到青铜编钟?” 华新眯着眼向里望了眼,可他的眼力怎么比得过聂风,在聂风眼中清晰无比的青铜编钟在他眼里就是一团模糊。 “是有套编钟,好像还是从国外博物馆买回来送给他的,不过当时入库的时候少了其中一个编钟,所以一直无法凑齐,你不会告诉我你刚刚看见了吧。” “如果端木教授没有拿假货糊弄洋鬼子的话,那只青铜编钟现在就在这厂房里。” 聂风练练深呼吸几下缓和了一下心情,青铜器可是国家禁止买卖的东西,只有博物馆里才有,今天能遇上一件实物他兴奋极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从侧面走了过来,似乎还拖着什么重物,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十分明显。 聂风二人向阴影里缩了缩继续看去,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倒拖着一个人从他们面前经过,那张惨白的面孔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明显,正是之前奔逃在前的黄六,他还是殒命当场没能逃脱。 原来之前黄六憋着一口气冲回汽修厂,他倒不是存着质问大师的心里,他一直都认为自己被一张小小的扑克牌击伤是因为自己的功夫没练到家心不够诚。 可惜他终究还是凡人之躯,最后那段冲刺透支了他最后的生命力,肩头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之下一路抛洒鲜血,他还没来得及出言示警就暴毙当场,把端木教授闹了莫名其妙。 “把他给我拖出去,徒儿,这是你的人吧,派两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史密斯先生,我们继续说,你看这编钟……。” 聚集在这个修车厂里的,是一个自称金龙帮的帮会,其实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小偷聚集而成。 既然成了团体那肯定得有领头人,所以他们就选了当地一个流氓头子毛老大当了帮主。 要说这毛老大是有真功夫的,从小在街面上厮混,练就了一具好身板,端木教授案之后不远千里逃到这座小城住了下来,没过两年就又不安分了。 他风光的时候敛财无数,最后带出来的只有几件古董和一个秘密账户里的钱,他找了个机会接近了毛老大,一阵天花乱坠把他忽悠的五体投地拜他为师。 于是他又把当年那套给拿了出来,把结合了心理暗示和硬气功的咒法传给了毛老大的手下。 于是大家都知道毛老大有个法力高强的师父,毛老大的手下也越聚越多,有不少人都加入了死灰复燃的什月教。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的端木教授把什月教转入了地下,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了。 “我以为大师一定是胡须得垂到胸口,一头白随风飘扬,这个端木教授的形象让我心目中的大师形象崩塌了。” 聂风的话让华新乐了,“人家本来就只是个教授而已,就算创了什月教他是自封教主,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大师,那是别人恭维他的。” “那现在怎么办,看样子端木教授想要把那只青铜编钟卖给洋鬼子,这事我们得管吧,不如先找支援吧,有本地警力协助我们也能轻松点。” 谁知道华新听了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谁知道他的爪子有没有伸到警察系统,当年我们抓他的时候特意从邻省调动的武警部队,就是怕本地警力跟他有瓜葛,结果还是让他跑了,要说没人通风报信我才不信。” “你等着,我去打个电话!”华新把聂风留在原地监视,自己悄悄走远点打电话联系去了。 不一会华新就回来了,“联系好了,听说有青铜器外流上头急了,紧急从边防调人,三个小时就能到,允许我们酌情处理,前提是端木教授和那只青铜编钟不能跑。” 聂风点了点头继续看去,似乎端木教授和那个洋鬼子达成了协议,那只青铜编钟被放进了一只手提箱里,史密斯先生拿出一只装满了美元的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给端木教授检查。 “哇!老大你看,美元哎,人家老外的钱为啥是绿油油的!”毛老大的一个手下不住的惊叹道。 “大惊小怪,人家美元就是绿色的,你别看人家颜色不好看,可是值钱啊,人家一块钱可以换咱们**块钱,这一箱子估计能值**百万人民币吧。” 毛老大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看着端木教授背影心里在不住的盘算什么。 “史密斯先生,这钱我就收下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是不会互相欺骗的。” 端木教授站起身来和史密斯先生拥抱了一下,顺手把桌上的皮箱盖合上了,也断绝了众人贪婪的眼神。 “那我先告辞了,如果还有什么好货的话一定要通知我,我的主顾都很有钱,只要你的货是真的,他们愿意花上几倍的市价来收购,尤其是青铜器,你们国家居然不允许买卖,真是太糟糕了。” 史密斯先生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嘴里碎碎念着站了起来,没想到他还是个话唠,他应该是古董掮客,专门为大主顾跑腿的。 “现在怎么办,人家交易都完成了,端木教授也没准备留人家洋鬼子吃夜宵啊,这要是出了门可就追不上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华新见双方似乎完成交易就要离开,心里未免有些着急,他从来都没担任过现场指挥,都是被指挥的一员,现在一下没了主意。 “还啰嗦什么,上吧……,自己小心点,大不了我们抢了东西先跑,端木教授可以再抓,那只青铜编钟可不能流失出去。” 聂风略一思索就下了决定,这点是龚老一直教导他的,只有从国外把流失在外的珍宝弄回来,绝对不能把宝贝卖给外国人。 既然有人下决定,擅长执行的华新摸出一把扑克牌在手上把玩着从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嘿!端木,还记得老朋友吗?”他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厂房,把正在交易的双方都吓了一跳。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原来是防弹衣 “是你!”端木教授一眼就把华新给认了出来,新仇旧恨立刻涌上心头。 可毕竟是被华新给抓过一次,端木教授惶恐地喊道,“你一定要斩尽杀绝吗,你的手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华新耸了耸肩,“我是纯路过,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就我一个人,怎么有问题吗?” 端木教授已经华新就只有一个人,立刻脸色一变,“徒儿,给我把他拿下!” 毛老大见华新只有一人,随手一挥,自然有不要命的先去试探。 史密斯先生见有人搅局,生性谨慎的他立刻起身告辞,端木教授对这个出手爽快的洋鬼子十分有好感,起身把他送上了车。 史密斯带着两个保镖钻回自己的车上向外驶去,想到手上这件东西一脱手又能赚上几十万美金,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些中东土豪果然不把钱当钱,恨不得挥舞着大把美元把全世界的珍宝都搜罗回去。 聂风这时正埋伏在路边,听见汽车的动机声越来越近,等到那车开过身边的时候猛地从草丛中窜了出来。 他从地上随手捡了一块半截砖,猛地砸在驾驶座旁的玻璃上,玻璃瞬间破碎,那砖头飞进去砸在司机的脸上。 司机受惊之下猛地一拉风向盘,本来车就很快的那车方向一偏,直接撞到路边的大树上,整个引擎盖都翘起来了。 不知怎么安全气囊也没弹出来,那司机结结实实地撞在方向盘上额头流血晕了过去,整个人卡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坐在后座的史密斯抱着箱子大惊失色,推了下副驾驶位置上的保镖的肩头喊道,“端木,你想黑吃黑吗,迈克你快出去看看!” 迈克看了眼司机满脸是血陷入昏迷,怒吼一声推开车门就要跳下去,谁知刚伸出一条腿斜刺里冲出一人一脚踹在半开的车门上。 迈克一声惨叫,他的一条腿被弹回来的车门重重地夹了一下,他刚缩回腿准备痛呼,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他的一头金往外一拽。 那该该死的车门又被拉了回来,结结实实的夹了迈克的脑袋一下,还没挥一点保镖作用的迈克晕了过去,从车里滑落到地上。 “你不要过来,我给你钱!” 史密斯被袭击者迅有效地攻击吓坏了,不住的往另一边缩去,紧紧抱着怀里的箱子,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卷美元扔了出去。 闪电般袭击了史密斯的正是聂风,他本以为还要大动干戈一番,没想到史密斯居然是个软蛋,还没动手就认怂了。 聂风伸手去拽那只装着青铜编钟的皮箱,忽然现史密斯的右手始终藏在箱子后面,他心中警兆大起,身子一偏向旁边让了过去。 就在他刚刚闪开的那一刹那,一声沉闷地枪声在车厢里响起,原来刚刚史密斯从怀里掏出只手枪藏在箱子后面,见聂风钻进车里避无可避这才开枪,没想到还是失手了。 史密斯状若疯狂地将那支枪从箱子后面拿了出来对准聂风就要继续射击,聂风伸手一架他的手腕,那颗子弹从车顶射了出去。 “老实歇会吧!” 聂风一扭史密斯的手腕,他吃痛丢手,手枪落到聂风的手里,他直接调转枪身用枪把在史密斯的头上砸了一下,史密斯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聂风拽着皮箱爬出车外,急不可耐地打开皮箱,确认了没有伤到那只青铜编钟,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手中夺来的枪,居然是一支点四五口径的柯尔特,被这种大口径手枪近距离轰一下就算是金钟罩铁布衫也扛不住啊,聂风不由得冒出一头冷汗。 处理里这边聂风找了个地方把那口皮箱藏好,返身向厂房跑去,他可不会把华新一个人留在那里孤军奋战。 时间再回到之前,毛老大一声令下,两个混混向华新逼来,他可一点没露怯,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那两人手上拿着钢管,一脸阴笑着逼了过来,华新最后看了一眼端木教授。 “看样子你上次吃的苦头还不够,这次再给你一锅端的话你会不会精神崩溃啊,应该不会的,因为你早就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华新指着端木教授冷嘲热讽,对身旁不断逼近的两人视而不见,端木教授气炸了肺。 “弄死他!给我弄死他!。” 那两个混混互相看了一眼,抡起钢管向华新头上砸去,一看这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华新依旧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左手一搓一甩,两张扑克牌旋转着飞了出去。 两个混混见有东西飞过来,本能的举起手中钢管挡了一下,两声金铁交鸣声传来,那两个混混呆立当场。 明明是纸做的扑克牌居然把钢管给切断了,还在他俩的脖子上划了道口子。 一阵叮当声断成四截的钢管纷纷落地,那两个混混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软倒在地,只剩下不停抽搐等死的份。 他们挑错了攻击对象,要知道华新可是持有“杀人执照”的,参加了那么多次任务怎么可能会手软。 “给我上!”恼羞成怒的毛老大顾不上受伤倒地的手下,把其他人都撵了过来。 华新冷笑一声,手指一搓手中的扑克牌像一面扇子一样拿在手上。 另一只手不断地抽取扑克牌射不去,每一张牌都会带来一声惨叫,端木教授眼见不妙,拎着皮箱混入人群就想趁乱跑开。 早就分心盯着他的华新怎么会让他如愿,随手抽出两张扑克牌在空中划过两道弧线向端木教授的脚踝飞去。 伴随着一声闷哼,两道血线崩溅出来,仓皇逃窜的端木教授脚上一痛摔倒在地上,皮箱里的美元被摔出来一部分。 “抢啊!”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本来涌向华新的人群一瞬间有七八成都转头向到底的端木教授跑去。 他们捡起一沓钞票塞进自己裤兜里就往外跑,端木教授气的猛锤地面,“这是我的钱,是我的钱,什月教徒给我听令,拦住他们!” 看来端木教授这几年没有虚度光阴,又展了一批死忠的教徒,他们和之前妄图抢钱逃跑的混混打成一团,谁也而不让谁。 端木教授拖着两条血线在地上费劲地爬着,他的目标就是那只半开着的皮箱,里面的钱都被抢的差不多了,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年逃跑带出来的古董变卖的都差不多了,就剩下这件不太好出手的青铜器,他本想就此收手,换个地方当富家翁,没想到临走关头让华新这个老冤家给破坏了。 就差一点点了,端木教授快要够到皮箱了,华新上前来一脚把皮箱给踹飞了,那些混混欢呼着扑了上去。 “那是我的钱,你们不许抢!”端木教授气急败坏的喊道。 华新刚准备把端木教授给绑起来,忽然眼角瞄到一丝黑影,一个身高快两米的壮汉向自己撞来。 躲避不及的华新被撞飞了出去,全身骨头都在嘎巴作响,这下苦头吃的不轻,他在半空中就开始回击,数张扑克牌射出去钉在那人的胸口上。 “神功护体,刀枪不入!”那壮汉还在自我催眠,随手拔掉身上的扑克牌向华新逼来。 奇怪的是那壮汉拔出身上的扑克牌之后,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这家伙看来确实有真功夫。 华新现在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暗自埋怨聂风怎么还没搞定来支援自己,再不来自己真要交待在这了。 “你也有今天,你死定了!”注定双脚残废的端木教授指着华新疯狂地大笑道。 “噹……噹噹!”连着三声枪响回荡在厂房里,那个壮汉胸口中枪,被子弹的冲击力打的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穿着粗气。 “如果你再起来的话下一颗子弹就会打爆你的脑袋,你身上的防弹衣也救不了你!” 聂风的话让那壮汉躺了下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不上当呢。 “原来是防弹衣,我还真以为你是神功护体呢,”华新揉了揉疼痛的腰部爬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连鸡都打不死的小砸炮 “刀枪不入的人我还真认识几个,可惜你不是他们。” 华新揉着屁股走到那个壮汉身前,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把他给踢晕过去了。 “呸……什么玩意,就知道搞偷袭,有本事跟爷们正面较量!” 华新挥舞着麻杆似的手臂示威道,可惜看上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好了,别闹了,这家伙怎么处理,再不给他止血的话恐怕等不到早上就直接去见上帝了。” 聂风指了指端木教授被鲜血淋漓的脚踝,两道长长的血迹从不远处延伸过来,他终于爬到了那个皮箱旁,正在拼命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钱往皮箱里捡。 忽然一辆桑塔纳警车冲了进来,从车上跳下几个警察,为的下车就对天开了一枪。 “都不许动,把手背在脑后靠墙站好,谁敢再动弹我崩了他!”那个警察指着被枪声吓愣住的众人说道。 “大师,大师你没事吧?”那警察远远地就看到端木教授趴在地上面青痛苦,不住的问候着,看样子这两人是旧识。 “啊!是丁所啊,快帮我把钱都追回来,这些下贱东西连我的钱都敢抢,还有……还有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我要他们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端木教授像是指使家奴一般指挥丁所长做事,可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一副很欣喜的样子。 “是是是,大师你放心,我一定都办好,听见没有,还不快去把那些人铐起来,还有那两个!” 丁所长随手指了指抱着膀子看热闹的聂风二人,在他看来自己都到场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聂风和华新互望一眼,华新得意地眨了眨眼,意思是还是被他说中了,本地警力果然已经让端木教授给控制了,幸亏他们之前没有先通知就直接动手。 “喂!说你们两个呢,一看长相就是贼眉鼠眼不像好人,把手背到脑后蹲下俩,听到没有!” 有个警察见聂风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在用一种嘲笑的眼光看着他们,顿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质疑。 “现在怎么办,亮明身份吗,支援还有多久到?”聂风凑到华新的耳边轻声问道。 华新抬腕看了下表,“他们来不及了,就算是按照计划也还要将近两个小时才能赶到,只有兵行险着了,反正这些人同流合污死不足惜。” 华新的话让聂风心头一惊,他这是又要大开杀戒吗,华新是那种是要完成任务不关心过程如何的人,他的道德底线和对人命的漠视聂风早就见识过来。 听到他这么一说赶紧拉住他,“喂,别把事情搞那么大,我还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家。” 华新用奇怪地眼神看了聂风一眼,“放心吧,看我的。” “你们两个,听不到我说话是吧,不给你们一点苦头吃吃是不知道好歹了。” 那警察嚎了半天聂风二人都离他,还自顾自的窃窃私语,这下把他给惹毛了,大踏步走过来举起手中的橡胶警棍就像华新头上砸来。 谁叫华新长得瘦呢,一看就是软柿子,华新怎么可能被他打中,手腕一抖一张扑克牌就要射出去。 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把他的手腕给按住了,华新一惊之下就要暴走,现按住自己手腕的居然是聂风,这才没有爆。 聂风阻止了华新的动作,另一只手挡住了那只警棍,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疼,这家伙下手还挺狠的。 “别乱动手,是自己人!”聂风甩了甩手臂伸手去掏证件。 “丁所!他们有凶器!”那警察见警棍毫无作用,连连后退,见聂风伸手入怀,还以为他要掏什么凶器,立刻大喊出声。 丁所长听到手下叫唤,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聂风抬手就是一枪,先下手为强才是真道理。 聂风也没想到这帮警察这么不讲道理,眼神一凝看清子弹轨迹侧身躲了过去。 “别跟他们客气了,动手!”聂风也被激怒了,有点后悔刚刚拦着华新。 华新冷笑一声,嗖嗖嗖几张扑克牌脱手而出,伴随着几声惨叫顿时家伙掉了一地,各个捧着手臂在那哀嚎。 “啊!我的手!” “血!出血了,谁来帮帮我!” 聂风身影连续闪动几下,赏了每个人的后脑勺一记掌刀,把他们都劈晕过去了。 毛老大的那些手下都被铐在了旁边的架子上,不一会旁边多了几个被绑住的警察。 “老大,他们是什么人啊,连警察都敢动,真是不要命啊!” “就是,以后招子要放亮点,看着两人其貌不扬的居然这么厉害。” 刚刚动手抢钱的混混都有些后悔,现在钱也没抢到,还把毛老大给得罪了,这能有好果子吃吗。 “就这玩意,鸡都打不死,也就他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害怕,”华新走过捡起丁所长掉落的手枪说道。 “小砸炮,?现在还有人用这枪,不是都统一更换成九二式了吗?” 聂风凑过去一看,原来刚刚丁所长所持的是一支俗称小砸炮的六四式手枪,说它鸡都打不死有点夸张了,不过确实杀伤力不咋地。 “可能是他自己私藏的吧,这玩意可以进军事博物馆了,坐下歇歇吧,等支援到了交接一下我们就走。”华新走到端木教授的面前坐了下来,也不管地上全是灰尘。 聂风也席地而坐,端木教授如果知道是因为毛老大的手下把华新给招来的,他一定恨不得把毛老大给掐死。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教授,玩什么邪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华新一边帮端木教授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他可不想抓个死人回去。 “哼!我的志向你怎么会懂,你不过是条狗而已,主人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端木教授死死地抱着皮箱任由华新摆弄,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志向?你还记得自己的志向是什么吗,恐怕你早就忘记了,你现在脑子里只剩下钱,除了钱你完全没有任何理想可言,不要再骗自己了。” 华新见他如此执迷不悟,连把对话继续下去的兴趣都欠奉,起身坐在聂风身旁,等着支援到来。 很快,丁所长醒了过来,现自己和手下居然被绑了起来,还和一堆小偷混混绑在一起。 自觉受了奇耻大辱的他不住的破口大骂,最后逼得华新找了团破布把他的嘴塞上才安静了一会。 他俩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两辆军用卡车开了进来,士兵鱼贯从车上跳下,摆出战斗队形向厂房里逼了过来。 “我是华新,里面已经没事了,只剩下收尾工作了,”华新迎了出去,向领头的表明了身份两人去核对信息。 前来支援的战士却丝毫不放松,直到派出去侦查的两人回来才解除战斗队形,可警惕性仍然很高。 “这个不能走路的,是a级逃犯,千万别让他跑了,剩下那些你们酌情处理,最棘手的就是这些人。” 华新走到被绑住的丁所长面前,他的精力还真是丰富,嘴里仍然在呜呜地含着什么。 “把他们也关起来,打电话让他们上级领导去领人,处理结果我要一份报告!” 在华新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所有人都被带上了车,后续结果自然有人会告诉华新,不需要他们担心。 “对了,外面还有三个洋鬼子,就是这次的买家,”聂风忽然想起外面撞树的史密斯先生。 聂风带着几个人跑到刚刚伏击的地方,车子还在,可车里的三人却不见了踪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这几个洋鬼子腿脚挺快啊,这么会功夫就跑没影了,还真是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心疼。”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向沙漠进发 聂风把藏起来的皮箱翻了出来,打开箱盖一看,巴掌大小的青铜编钟静静地躺在那里,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去好好的触碰一下。 聂风见众人都去研究那辆车看看能不能现什么线索,没人关注自己这里,他把皮箱放在地上,双手捧起了那只编钟。 指尖触碰到钟壁的一瞬间,似乎有几丝电流闪烁了一下,一股巨大而精纯的灵力涌了出来。 糟糕,又要被撑爆了,这是聂风最后的意识,随即倒在了草丛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针急促的呼唤声把他给叫醒,眼睛刚刚睁开就见一个巴掌呼的闪了过来。 聂风瞬间清醒了,伸手挡住了,对那巴掌的主人喊道,“华新,你小子想干嘛?” 华新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收到了背后,“我不是看你晕倒了吗,想试试看扇你两巴掌能不能把你叫醒。” 聂风翻了翻白眼,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已经回了酒店,躺在那张号称满是灰尘的床上,他忽然现抱在怀里的青铜编钟不见了。 “糟糕,编钟没了!” 聂风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就要跑出去寻找,却被华新拉住了。 “没丢没丢,我让他们代为保管了,总部那边会有人过来处理这件事,我们只要管好我们的任务就好了,对了……你怎么会晕倒的?” 聂风听说编钟没丢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回想起昏迷时的场景。 迷迷糊糊中似乎他听见了编钟的奏乐声,还有许多看不清模样的人在翩翩起舞。 这……难道是属于那编钟的记忆吗? 聂风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忍不住仰天长笑,他现在的状况前所未有的好,似乎这次眉心没有被撑爆,恰恰达到了临界点。 “没什么,老毛病了,可能是因为海拔比较高的原因,刚刚运动量一大供氧量没跟上就晕过去了,”聂风很轻松地就把华新给胡挪过去了。 一抹晨曦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原来已经是早上了,怪不得看华新眼圈黑漆漆的,看来他一直守着自己。 “我昏迷了多久,要出了吗?” “大概两个多小时吧,我就惨了,只有到车上去睡了,徐娇已经来看过一次了,准备如果不行就找人来接你,我们直接进去。” “那还等什么,出吧,我可不想她把责任归结在我身上。” 徐娇和阿梅母子俩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见聂风安然无恙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也不愿意还没出就临时减员,再临时找人补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嗨,小伙子,昨晚睡得好吗?”聂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在东仔的面前蹲了下来。 “聂……叔!”东仔有些费劲地挤出几个字,不过看上去起色不错。 “昨天晚上,谢谢你了,”阿梅也过来道谢。 聂风摸了摸东仔的头,“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再作恶了,下辈子就吃牢饭吧。” 旁边沙上坐着的徐娇抬头望了他一眼,“以后不许私自行动,昨天的事我不希望生第二次,明白?” 聂风看了华新一眼,看来他把事情告诉了徐娇,至少追回了那件青铜编钟,聂风就觉得很值得了。 “车来了,我们出吧,记住……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队伍里已经有两个拖油瓶了,我不想再多了一个。” 徐娇起身走过聂风身边的时候,在他耳旁叮嘱了一句,甩了甩马尾辫扬长而去。 门外挺着两辆越野车,动机还没熄火,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站在车边等着。 “人齐了吗,齐了就出吧,”他看上去有些焦急。 徐娇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的向导桑吉,我们会在管理站补充物资然后直奔考古队所在。” 桑吉看到聂风和华新的时候还算正常,可他看到娇小瘦弱的阿梅和长相怪异地东仔也要上车,立刻跑到徐娇窗边说道。 “我先把臭话说在前面,我只负责带路,不负责你们的安全,那个女人和小孩子,你们要自己照顾。” 徐娇点了点头,“你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不用你管那么多闲事。” 桑吉听了立刻爬上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座动了车子,阿梅母子和徐娇同车,聂风和华新上了后面的车。 “喂,这次任务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聂风总觉得一个考古队的安全,不需要出动特种事务局的两个人,还把自己这个半吊子也给带上了。 最诡异的事情就是为什么要把东仔也给牵扯进来,明知道这里海拔这么高,很有可能因为高原反应而致命。 华新看着窗外不说话,很明显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他不肯说而已。 “喂,别那么没义气,透露一点嘛,”聂风拍了拍华新的肩膀说道。 华新回过头来,“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照顾好东仔就是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惜他的话连自己都骗不了,刚说完他又把头偏向窗外去了。 既然他们都不说,那就只有靠自己的双眼去现了,聂风看着窗外的风光暗自决定。 管理站就在郊区,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外面停了很多各式各样的越野车,连民用悍马居然都有一辆,不知道是谁的路子这么野。 “这些都是要穿越无人区的驴友,有些人不是第一次来了,路熟的很,等会我们跟他们一起出,还能同路一阵子。” 桑吉似乎心情好了些,兴致勃勃地给他们介绍着,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在和他打招呼,看上去他在这片还算小有名气。 “我的包裹呢?”桑吉来到一个窗口伸头进去喊了一声。 不一会旁边的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工作人员用平板车拖了了一车行李出来。 “东西都在这了,搭把手运上车吧,要两天路程才能到你们要去的地方。”桑吉率先扛起一个包裹向外走去。 聂风一手一个包裹,还不算太吃力,华新就有些丢脸了,他和阿梅抬了一个,最出人意料的是徐娇,她居然也和聂风一样一手一个,胳膊上居然没什么肌肉能有这么大力气。 “不要小看她,她能在静止力的情况下捏碎一个烟灰缸,够厉害吧,”华新喘着粗气说道。 等到他们收拾停当,已经有一些车出了,路上灰尘飞扬,聂风他们都学着徐娇的样子用围巾把口鼻都挡了起来。 无人区的景色刚开始看上去还很稀奇,看多了就厌了,再加上路况不是很好,越野车的避震效果一向不怎么样,很快颠得的众人失去了兴致。 东仔被阿梅搂在怀里睡着了,徐娇回头看了一眼吩咐桑吉把车开稳一点,后面车上的华新正精神萎靡地靠在椅背上打盹,他们的车在一座山前和大部队分道扬镳,向无人区深处开去。 忽然一个大坑颠了一下,把华新给颠醒了,“我去,这是到哪儿了,怎么就剩我们了?” “你再睡就把你给丢下来让你自生自灭,我们已经偏离大路了,在向深处进。” 开车的小伙子皮肤也挺黑,上车时他自我介绍说是叫阿黎,是桑吉的侄子,特别爱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聂风指了指远处还能还看尘烟的道路说道,“阿黎,那条就是可以穿越无人区的公路吗?” 阿黎摇了摇头,“那里只能穿越三分之一就绕出去了,剩下三分之二就要靠导航了,从哪儿走都行,车轮子底下就是路。” “那我们呢,”聂风从前窗看去,前面一望无际连座山都没有。 阿里的情绪似乎有点失落,“我们正在往中心点走,就算最深处我也只跟着叔叔到过三天路程的地方,两天路程,已经很远了。”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沙漠,是吗?”聂风靠在椅背上问道,像是在问阿黎,又像是在问华新。 第三百二十八章 赤脚大仙 “兄弟,别问了,能说的我早就说了,都到这了,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就当陪着我来散散心吧。” 华新拍了拍聂风的肩膀,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把自己窝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阿黎聊天的兴致不高,因为桑吉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扬起的沙尘全让他们给消受了,能见度差的要命。 “阿黎,你往边上开,干嘛老跟在你叔叔后面吃灰?”聂风拍了下阿黎的肩头说道。 “这会可不行,这条路是被人压出来的,还算能走,旁边都是碎石滩,一不小心就会扎胎的,等过了这段就好了。” 阿黎说的果然没错,又跟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他忽然猛地一打方向盘,越野车出一声怒吼冲进了一片青黄不接的草地,没一会就和桑吉并驾齐驱。 徐娇一只胳膊搭在窗户上,见聂风他们赶上来了,向他们挥了挥手,车后座的东仔也把脸贴在玻璃上向外望。 徐娇拉开围巾对着他们喊了一句话,可惜隔得有些远,加上越野车不断颠簸和动机的轰鸣声,除了看到嘴动什么都没听清。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聂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徐娇抓起桑吉身旁的对讲机说道,“我忘了还有对讲机,刚才我说再过二十分钟休息一会,跑了半天了让两位司机歇一歇。” 声音从阿黎身旁的对讲机传了出来,聂风比了个ok的手势,阿黎把车稍微降了降,始终保持一个车身的距离和桑吉并驾齐驱。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这附近正好有一片水潭,附近还聚集了不少野生动物,徐娇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一会。 这里可不存在什么停车位之类的,两辆车横七竖八地停在水潭边,把正在喝水的野鸟惊飞了一片。 华新揉着酸疼的腰率先跳下车,阿离刚准备叫住他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啊!我的鞋!”华新惨叫一声。 原来他开门的那边正好有个污泥坑,他看都没看就直接跳了进去,污泥一直蔓到了他的脚踝,两只鞋里灌满了黑泥。 “我想叫住你的,可是你动作太快了,”阿离面带歉意地说道。 华新挣了两下没把脚拔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快把我弄出去,看你停的好地方,有备用的鞋子吧,我要换一双。” 聂风一边忍着笑一边从车里伸出手去拽住他的手,慢慢把他从泥潭里拖了出来,结果两只鞋却没能拔出来,被迫留在了泥潭里。 “唉……我刚买的意大利小牛皮,出师不利啊,有水没,给我洗一下,这味道太难闻了。” 华新双脚满是黑泥,还沾着几根草叶子,散着让人难以形容的味道。 徐娇从一旁走了过来,“不行,在这里水比金子还贵,没到营地不许浪费饮用水,去找些草叶子擦擦得了,再不行你就去水潭那边,看看哪儿能落脚去洗洗。” 华新看了眼自己黑漆漆的脚丫子,一低头差点让自己给熏吐了,连蹦带跳的从另一边跳下车去找草叶子擦脚去了。 “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徐娇头也不回的问道,仿佛看见了背后的聂风在盯着自己。 “我在想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华新应该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肯说,只有我不知道,还有阿梅母子,这让我心里很没底。” 徐娇叹了口气说道,“司晨还说你聪明,想想看特种事务局是做什么的,还要我几句说下去吗?” 聂风眼睛一亮,“不外乎寻找情报,扫清障碍,护卫重要目标,这次是哪样?为什么要带东仔过来,他现在呼吸都很困难了。” 聂风透过车窗看去,东仔在阿梅的扶持下正在慢慢散步,很明显他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车里有氧气瓶和药,我等会拿给阿梅,这次……三样都有吧,本来只是个简单的收集情报人物,现在要加上护卫和定点清除了。” “遇到什么事?”聂风见徐娇终于肯说了,忙不迭地问道。 徐娇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活动身体的桑吉,拉着聂风往下风处走了走。 “出了一点怪事,考古队死人了,补给队在路上也遇到了袭击,上头害怕考古队那些活宝贝被人伤了,所以紧急抽调我们赶过来,还有后续队伍会6续赶到,至于东仔,我还真不知道上头是什么意思。” 聂风眉头皱了皱,自己本来都可以回彭城了,被一个电话叫到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本来以为只是陪着走过场帮着望两眼气运的事,没想到已经闹出人命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就这么被动?”聂风忽然问了一句。 徐娇摇了摇头,走到第一辆车的后面拉开后备箱拿出了一只帆布袋仍在地上。 袋子里的东西碰撞到一起出一阵金属撞击声,徐娇刷的一下拉开袋子,里面居然是几只ak-74su短柄突击步枪,还有几个备用弹匣扔在袋子里,弹匣里都压满了子弹。 徐娇从袋子里拽出一支来,干净利落的插上弹匣拉动枪栓瞄准了远处。 她随手把枪扔给了聂风,这还是他第一次摸ak,接到手里沉甸甸的。 “这可是正宗老毛子产的ak,从盗猎者手上缴获来的,杀人越货居家必备,我想应该能用的上就带出来了。” 聂风把玩着手上沉甸甸的枪问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很抗拒使用枪械,原来你们也会用啊。” 徐娇抽出另一只枪拉动枪栓检查了一下,“为什么不用,人力有时而穷,现在就我们三个人,阿梅和她儿子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聂风看了看远处的东仔,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不要在东仔面前亮枪吧,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而且他的病恐怕不能受刺激。” 徐娇点了点头,拉开外套的衣摆把短突藏了进去,果然是居家必备,另一边的衣兜里还能塞上几个弹匣。 “剩下的放在你那里吧,免得吓到小孩子,华新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 聂风接过帆布袋放回了自己车上,之前拿在手上的那支短突也放了进去,他暂时还不想碰这些,等到需要的时候要拿也方便。 过了一双,华新赤着双脚回来了,那双黑漆漆的脚倒也洗干净了,就是赤着脚走回来的感觉不是那么好。 “别看笑话了,快从行李里找双鞋给我,我可不想再踩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华新垫着脚尖跳回来了车上。 “忍忍吧,等到了宿营地再拆行李给你找鞋,不然再绑上去太费事了,出吧!”桑吉将车开了过来,徐娇探头说了一句。 华新只有认命了,当了回赤脚大仙,一直到晚上住下的时候,才回到文明人的生活。 接下来的旅途是枯燥而无聊的,整个草原上随便你怎么乱扭也不会撞到人,因为一个人都没有。 成群的野马和野驴呼啸而过,有时候甚至都得停下车让它们先过,否则它们一定会下决心把车撞翻然后扬长而去。 一直开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桑吉忽然出一声欢呼,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方向盘。 他见一旁的徐娇疑惑地看着自己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看那里,有炊烟,那里可能有牧民,这里的牧民都是很好客的,我们不用扎营了,而且会受到很热烈的款待!” 徐娇探头张望了一下,果然在左前方的山头后面飘起一股炊烟,她指了指那里对桑吉说道,“就去那里,我来通知后面。” “好嘞!” 桑吉一拨方向盘,越野车蹦蹦跳跳的向山头爬去,后面的阿黎还在奇怪为什么突然转向,对讲机里忽然传来滋滋的声音。 “伙计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今天的住处有着落了,跟我来!” 在车上憋屈了一天的聂风和华新也跟着欢呼起来,他们怂恿起阿黎,“快快快!过你叔叔,让我们看看你的车技。” 年轻人争强好胜,被他们一撩就来了兴致,“坐稳了,看我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打死不撒嘴的羊肉 很快他们翻过山丘之后,在一片还算水草茂盛的草地上看到一顶孤零零的蒙古包,周围还有些散养的羔羊,炊烟就是从帐篷后面飘起来的。 明明都已经超过桑吉的车了,快要到达蒙古包的时候阿黎还是主动降低了车速,让叔叔的车先靠了过去。 两辆越野车的轰鸣声早就惊动了蒙古包里的人,一个穿着长袍须发满面的大汉从蒙古包里钻了出来。 聂风还以为他是出来迎接客人的,没想到他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又钻了进去,聂风还在疑惑呢,那大汉拖着一只长长的猎枪又钻了出来。 “呃不是说牧民都很好客的吗?” 以聂风的眼力一眼就看到那大汉满面怒容,果然他二话不说对天上放了一枪。 两位驾驶员都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踩到底,把车尾对着蒙古包停了下来。 “哈里木,你这个老疯子,你想杀了我吗,我是桑吉!” 桑吉气急败坏的对着窗外喊了一声,他越过山丘就认出了那个蒙古包,前两天他还在这里住过,没想到还没搬走。 哈里木面色古怪的放下了枪,“我的老朋友,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前几天才过去吗?” 桑吉见哈里木放下了枪,这才放心推开车门跳下车来,副驾驶上的徐娇手已经摸到衣服下面的枪了,见是桑吉的熟人,也跟着跳下车。 “你们俩先待在车上,等安全了再下来,”徐娇叮嘱了阿梅母子一声。 阿梅把东仔搂在怀里,刚刚那声枪响把她给吓坏了,东仔反而没什么反应,自从到了草原上他的眼神似乎也没那么呆滞了。 桑吉大步走了过去和哈里木拥抱了一下,“还有批客人要送过去,大概明天能回来,到时候还要叨扰你。” “朋友来了我肯定欢迎,豺狼来了我就用刀枪招呼他,看你在城市里呆久了,草原汉子的勇气都被消磨光了吧,一声枪响就把你吓破胆了。” 桑吉仗着皮肤黢黑,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打死也不承认刚才害怕了,他对着两辆车上的人招了招手。 “都下车吧,是老朋友!” 靠在车身上防备着的徐娇拍了拍第二辆车,聂风和华新活动活动身子跳下车来,可怜华新还赤着脚,被草尖扎的直叫唤。 “不是说这是无人区吗,怎么还有牧民,这几只羊可真够瘦的。”华新小心翼翼地落脚在地上问道。 阿离这时也下了车,听到他的话随口解释道,“无人区是你们的叫法,意思是指无法正常生存的地方,其实还是有人的,只是比较稀少而已。” 聂风和华新听了不禁对草原牧民的坚韧钦佩不已,这也刷新了他们对无人区的认识。 阿梅也把东仔抱下车,跟在众人后面走了过来,东仔似乎对放养在草原上的羊很好奇,脑袋一直在偏着看。 “你们先过去吧,我把行李卸下来找双鞋,总不能一直赤着脚吧,”华新笨手笨脚的向车顶的行李架爬去。 阿黎看他手忙脚乱了半天也没找到扎口在哪儿,“你先下来吧,我来帮你。” “好吧,这绳子是谁扎的,我是真没辙了,麻烦你了。” 华新倒退着跳下车,仰着头帮看着阿离在车顶忙碌。 “问问他,刚刚为什么要开枪驱逐我们?”徐娇轻声对桑吉说道。 这事桑吉也很好奇,按说他前两天才刚刚从这路过,就算换了辆车哈里木也不至于直接鸣枪,这在草原上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才这样。 “老朋友,刚刚你为什么要鸣枪,发生了什么事,对了嫂子和你那对双胞胎呢?” 桑吉这时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他们在门外说了这么半天话了,除了哈里木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 哈里木的老婆桑吉是见过的,很传统的牧人妻子,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是很好客,上次桑吉路过还吃了她烧的菜很好吃。 还有哈里木的那一对双胞胎儿子,闹起来没个完,精力永远无限似的,桑吉的胡子就被拽掉过好几根。 “都走了,我让我老婆带他们俩去县城住了,这个地方,太危险,要出事的。” 哈里木捡起地上的枪,有些落寞地向羊群呼和了几声,刚刚被枪声惊散的几只羊在头羊的召唤下都跑了回来。 “就在你回去的那天,有几辆黑色的越野车路过这里,抢走了我一只羊,还杀了我的狗,我想阻止他们,结果你看。” 哈里木面色痛苦的拉开肩头的衣服,肩窝处缠着渗血的纱布,似乎是受了枪伤。 “子弹穿过去了,已经敷上草药了,那些人就是魔鬼,一点道理都不讲,毫无征兆的就对我开枪,还好我身子偏了偏不然就打中胸口了。” 哈里木又费劲地把衣服给拉上了,聂风和徐娇两人同时想到了抢劫补给队的那帮人,会不会是同一帮人呢。 “老朋友,明知道有危险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这次是你命好逃过一劫,下次呢?”桑吉有些焦急地问道。 哈里木面色痛苦的挣扎了一下,指着那些正在无忧无虑吃草的羊群说道。 “家里今年的收入就靠这些羊了,如果把这些羊扔在草原上我拿什么吃饭,我拿什么生活?” “那你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吧,万一那些人再回来呢?”桑吉对这个热情好客的汉子很有好感,生怕他钻牛角尖。 果然,哈里木一举手中的猎枪,“那我就跟他们拼了。” 桑吉听了一拍脑门,这么半天全白说了,果然还是钻牛角尖了。 “这样吧,我把客人们先送到地方就赶回来,我把你也捎到县城里,至于这些羊,我会找人来运回去,这下可以了吧。” “老朋友你真够意思,尝尝我烧的羊肉吧,原汁原味纯天然的。” 哈里木听到收入有着落了,不顾肩头的伤主动拥抱了桑吉一下往蒙古包的后面走去。 “桑吉,过来帮我一下,我抬不动!” 桑吉跟进起身跑了过去,徐娇趁机对聂风说道,“可能是同一批人,补给队的报告也提到了纯黑色越野车,不像是普通游客或者盗猎者会开的车,反而反而像是雇佣兵。” 聂风一听有雇佣兵掺和进来了,顿时提高了警惕,在他的认知里,跟雇佣兵牵扯到一起准没好事。 这里又不是内地,那些战争鬣狗还有些顾忌,在这大草原上一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野生动物会把所有的证据都吃光光。 这时,桑吉帮着哈里木抬了一锅香喷喷的羊肉过来,烧制的方法很粗犷,连肉块都切的很大,似乎还放了什么香料,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这只羊那天晚上也受了伤,估计活不长了,今天干脆我就宰了它,我还在发愁这一锅肉我要吃几天,没想到上天给我降下一群客人,大家别客气尽管吃!” 桑吉从行李里拿来了餐具,大家都围着那口锅坐了下来,锅里一层厚厚的羊油封住了热量,看上去只有些许热气,其实下面的羊肉烫的直咂嘴。 华新本身就是个十足的吃货,不然上次也不会因为好吃的被聂风骗到彭城去当炮灰,他毫无顾忌地夹起一块羊肉来塞进嘴里。 “哇!好烫啊!不过好好吃!” 华新拼命地吸着凉气,让嘴里的温度稍稍降低一点,那块滚烫的肉还不肯吐出来,十足的吃货本色。 有人第一个动筷子了,大家都放开了,在哈里木热情的招待下,纷纷向锅里的羊肉发起了进攻,每个人都被烫的嗷嗷直叫却又不肯停下筷子。 虽然烹饪方法简单,可架不住羊肉新鲜,咬到嘴里肥瘦相宜,软软的很好入口却又不失咬劲。 不知哈里木用了什么方法,羊肉那种特有的膻味几乎都尝不出来,差点都要以为这不是羊肉了。 “好饱啊,我动不了了,”华新吃的肚皮滚圆,直接向后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怎么样,还要不要吃?” 阿梅也喂了东仔几块羊肉,聂风刚刚还在想如果东仔如果能随心控制自己的能力真想让他放点寒气出来给羊肉降降温。 “草原上可没什么娱乐活动,吃过早点休息吧,蒙古包让给两位女士和孩子吧,我们去外面!” 哈里木抱起几张毡子率先走出蒙古包,聂风他们也跟了出去,那锅羊肉居然让他们几乎消灭的干干净净。 第三百三十章 天珠 无人区晚间的气温下降的很快,哈里木早早的点起一堆篝火,让大家不至于感到寒冷。 几个男人围着篝火不能干聊啊,桑吉从车厢里翻出几瓶酒来,都是度数很高的烧刀子,在场的人除了聂风以外,谁也不敢跟哈里木拼酒。 第一个败下阵来的是阿黎,他毕竟年纪不大,还没有经过酒场的考验,不过几杯下肚就栽倒在地上,被狂笑的桑吉扔回车上睡觉去了。 可惜好景不长,桑吉不幸成为第二个倒下的,他一直到晕倒都不相信为什么华新和聂风两个能喝的过自己。 华新还算有自制力,感觉有点头晕了就放下了酒杯靠在一旁看着聂风和哈里木拼酒。 这两人喝酒跟喝水一样,哈里木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连声夸赞聂风是好汉中的好汉,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去睡会吧,前半夜我来值夜,我们凌晨三点换班,”聂风对身旁的华新说道。 华新早就眼皮子上下打架了,听了聂风的话应了一声翻过身去很快就睡着了。 聂风给睡着的三人都盖上了毯子,还把篝火烧旺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蒙古包的帐篷忽然被掀开,徐娇孤身一人走了出来,她大大咧咧地往聂风身边一坐,还用肩头挤了挤他。 “往那边去点,一个人占这么大地方干嘛。” 聂风笑了笑,身子往一旁缩了缩,把地方让了出来。 “她们睡着了?”聂风对着帐篷努了努嘴。 “早就睡着了,她们母子俩都是一个性格,早就累坏了一直硬撑着,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你怎么不去睡?”聂风忽然发现她把头发散落开来的样子还蛮漂亮的,为什么一直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徐娇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慌慌的,你在值夜吗,反正你一个人也无聊,我来陪你吧。” 聂风刚准备和她聊上几句,忽然远处的山头上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两人听了脸色大变。 这堆篝火是最大的目标,这又不是小火堆可以靠沙子给灭掉,只有任由篝火继续燃烧。 两人把醉倒的哈里木给抬进了蒙古包,华新的屁股上挨了一脚,立刻就醒了,“唉,我才睡多久啊就到我换岗了?” “嘘!别出声,去车里把阿黎给背回来,躲着点别让人家看到了。” 华新见聂风二人面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额样子,立刻清醒过来,撒丫子往停在外面的车跑去。 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一辆车爬上了山丘顶部,刚刚爬坡时发动机才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那车停在山丘顶部却没有冲下来,只是停在那,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人举着望远镜再向自己这边观看。 “别出来,他们在用望远镜看我们这边,”聂风躺在地上一下也不敢动弹,忽然发现蒙古包的帘子动了动,赶紧出言阻止。 徐娇本想出来帮忙,听了赶紧往门边一躲,如果说那些人冲过来的话,只有提前叫醒阿梅母子才好躲避,。 聂风躺在地上眯着眼睛向那边望去,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华新,他还算机警,没有在月光下乱跑,阿黎已经被他扛在肩头上。 “华新别动,等他们上车了你再过来,等一等,再等一等!”聂风眯着眼睛监视着那些人,就见那四人纷纷上车向自己这边开来。 “就是现在,快过来,把阿黎送到蒙古包里去。” 徐娇听到动静知道可以行动了,一掀衣摆把枪拿了出来躲在门边,阿梅母子也被她叫醒了,实在不行就跑路呗,反正已经休息过了。 看上去蛮远的路程,那车不过两三分钟就开到了,聂风和华新也躲在阴影处盯着他们。 那车并没有开到蒙古包旁,在大概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四个蒙面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向蒙古包逼近。 “老大一句话,小的跑断腿,你说老大是怎么想的,之前看到了不拿,忽然想起来了就派我们回来。” “老大的心思你别猜,猜中了也没奖励,快把东西拿了走人,这老家伙真是命大,居然中了枪还没死。” 也许是现场的寂静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虽然蒙古包外多了两辆车,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可能都已经睡下了。 他们看着黑洞洞的蒙古包,却没一个人敢抢先进去,最后互相推了半天,一个倒霉蛋被推了出来。 聂风和华新就躲在羊圈的后面盯着他们,徐娇从窗缝中看到有人走近,回头示意阿梅把东仔的耳朵给捂上。 那人用枪口一掀帘子,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环境,一只脚就踹了上来,连着向后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聂风见徐娇出手了,轻喝一声,“动手!” 顿时黑暗中飞出几张扑克牌,准确地钉在另外三人的手臂上,寂静的草原上传出几声比狼嚎还要惨的叫声。 聂风疾速冲上前去,把他们缴了械,四个人跪成一排抱着头在那瑟瑟发抖。 “你们是什么人,想来干什么?”面对徐娇的枪口,这四人再也没想到自己四个人一枪没发就被俘虏了。 “就是他们杀了我的狗,还差点杀了我!” 哈里木扶着门从蒙古包里钻了出来,他神色激动的盯着面前这四个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可不论聂风他们怎么问,这四人跟哑巴一样,硬是一言不发,连挨打之后依然如此,看来他们被管教的很严。 “哈里木老哥,你这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给惦记上了,我刚刚听到他们说是回来拿东西的。” “值钱的东西?没有啊,当时他们连帘子都没掀开就走了,别说没有什么值钱货色,就是有他们也没看到啊。” 聂风上下打量了哈里木一下,如果说不是蒙古包里的东西,那一定是哈里木身上的某个物件。 他从上看到下,除了一些比较有特色的配饰之外,完全看不到有什么会让人值得动心的。 哈里木双手握拳仰天长啸一声,“你们也有今天,我这就送你们去死。” “等等,哈里木老哥,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刚刚他一抬头聂风忽然在他的脖颈里看到一样东西,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切,原来一直被他的胡子给挡住了,正好抬头让聂风给瞧着了。 聂风凑近了一看,原来哈里木的脖子上挂着一串药师天珠,恐怕就是这东西把这帮人又给引了回来。 “是这个吗?这是一位医生送给我的,纯粹是个纪念品而已,不过温度升高的时候确实会发出药香。” 哈里木伸手到脑后把那串天珠给解了下来,聂风偷偷观察着那四人的眼神,果然死死的盯着天珠在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哈里木老哥,这可是一串珍贵无比的药师天珠,只要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说他是文物也不为过。” 看着哈里木手中的天珠,聂风心痒痒的,又想去触碰,又怕白白浪费掉天珠千年积蓄的灵力。 最后他还是强忍住心头的**,没有去触碰那串天珠,只敢远远地看着。 “哈里木老哥,你还是戴上去吧,有这串天珠在,你想当个富家翁也可以了,这东西现在可是天价。”华新在一旁劝说道。 哈里木把那串天珠放在手心里端详了片刻,叹了口气又戴上了,“我是不会卖的,这些是别人送给我的纪念,我还没穷到这种地步。” “那是最好,也戴了这么多年了也有感情了,不卖是最好。”聂风听说哈里木不肯卖,心头也松了口气。 “他们四个怎么办?”华新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问道,那四人看到他手中的扑克牌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哼!送他们去喂狼!”哈里木怒气冲冲地说道。 第三百三十一章 第三个了 最后还是聂风劝住了暴怒的哈里木,谁叫他在酒场上输给了聂风呢。 “把他们四个都绑起来,等桑吉回程之后报警带人来把他们抓走,饿上一天死不了的。” 那四人听了聂风的话反而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如果他们真的禁不住把来历吐露了出来,恐怕还不如死了的好。 被他们这么一闹,大家睡意全无,哈里木也在聂风的劝说之下暂时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跟随他们前往营地之后再跟着桑吉回转县城。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四人失踪之后那帮人会不会再派人过来,把哈里木孤身一人留在这里几乎等于是让他送死。 华新检查了他们开来的车,除了一堆私人物品之外一无所获,对他们的来历仍然不得而知。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聂风一行人就踏上了旅途,那四个嘴硬的不速之客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丢在蒙古包里,只能巴巴的期望桑吉他们早点带人来解救他们。 哈里木除了随身物品和他那支猎枪之外,什么都没带,阿黎对他这么快能恢复过来感到不可思议。 可怜的阿黎虽然是第一个倒下的,可早上仍然感到头疼欲裂,他都怀疑自己昨天喝下去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酒精。 因为阿黎的状态欠佳,第二辆车的司机变成了聂风,这让他也感受了一下在荒野上开车的辛苦。 旅途还算顺利,中间休息了一次,把油箱加满之后,他们携带的备用汽油足够桑吉他们开回去。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聂风他们在桑吉的带领下到达了目的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营地,到处都是人在忙忙碌碌,门口还拉起了铁丝网,两个武警战士正在执勤。 徐娇上前交涉了一下,门口的拒马被拉开,两辆车缓缓开进了营地,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哈里木老哥,你们在这休息一晚再走吧,现在上路开夜车太危险了。” “没关系,习惯了,早点回去早安心,放心吧,这条路我来来回回走了许多遍了,不会有事的。” 桑吉现在归心似箭,怎么肯再耽误一晚上,非要连夜开车回去,聂风拗不过他,只得看着他们叔侄载着哈里木往回走。 “你们好,我是这片营地的负责人楚教授,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一行人来到聂风他们身后说道。 聂风回过头来一看,还是个老帅哥,时光倒转三十年绝对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 他这次来就是个跟班,明明华新和徐娇什么都知道,却都不肯告诉他。 聂风向后退了两步,走到阿梅母子身边站定,搂着东仔的肩膀看着他们,徐娇迎了上去,从兜里掏出证件来说了几句。 楚教授看上去很热情,但是神情中似乎隐藏着一些担忧和疲惫,他领着众人在一间帐篷里坐了下来。 “条件简陋不要介意,逼不得已才求得你们出手,希望尽快破解这块地方的秘密。” 楚教授的助手送上了咖啡,他还顾虑到东仔是小孩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瓶可乐。 “楚教授,已经有一个人生死不知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把现在的情况介绍给我们了解一下。” 楚教授眉头皱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两个,不是一个,在你们来的路上,我们又失去了一个人。” “还是同样不知所踪?” “是的,你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了,整个营地已经被封锁了,仍然是在没有惊动别人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还剩几个?” “连我在内,还有三个,刚刚给你们倒咖啡的小吴,还有小黄,她今天发烧了,待在帐篷里没出来。” 楚教授和徐娇的对话听得聂风一头雾水,他求助似的看向华新,谁知道他竟然在跟东仔商量匀给他半杯可乐,东仔居然也答应了。 “既然都到这里了,我就不再瞒着你了,因为要保密的原因,所以路上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次你的能力才是关键。” 徐娇放下手中的咖啡对聂风说道,聂风一下子挺直了腰杆,竖起耳朵去听。 “这次发现的地方,处处透着古怪,明明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却到处都是留有人工建造的痕迹,这里没有山,却罕见的有一片湖泊,管理局里干了几十年的老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块地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楚教授接着说道,“最开始被发现的,是一些孤冢,后来慢慢的越来越多,我们发现这些孤冢像是在拱卫着中间这片地方,我怀疑,这片湖泊里,埋葬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那有人失踪是怎么回事?”聂风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千里迢迢把自己召过来应该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楚教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在靠近湖泊的地方,挖掘出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蒙文,可又和现在的蒙文不同,我就让几个助手去把那石碑上的字拓下来传真回去。” “经过专家鉴定,这上面刻的是回鹘式蒙文,是成吉思汗时期创造的,是现在所使用的胡都木蒙文的前身,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擅入者死。” 楚教授的话让聂风听了心头一惊,自己是不是也已经踏进了这位不知名墓主的陵寝范围,会不会自己也会死于非命。 “不用担心,真正要担心的反而是我,因为失踪的两人都是我的助手,他们都曾经接触过那块石碑,相信只有接触过石碑的人才会遭遇不测。” 聂风见他一副坦然的样子,丝毫不惧可能到来的危险,不由得佩服万分,“楚教授好胆色,你就不怕下一个就是你?” “有什么好怕的,人难免一死,不过是有前有后罢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发现让人失踪的秘密和这位墓主到底是谁,到现在陵寝的位置在哪儿我们都还没有头绪。” “那我能做什么?”聂风疑惑地问道,自己又不是风水道人,也看不出陵寝的位置啊。 这时徐娇开口了,“我们希望能通过你的眼睛,发现谁是下一个即将失踪的人,重点加以保护,然后探究出这地方的秘密。” “那之前失踪的那两人呢?” “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楚教授的神色有些黯然,毕竟都是他带出来的人,现在生死不知该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 聂风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要自己通过灵眼去看他们的气运,看看谁比较衰,是下一个要倒霉的人。 “这点好办,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还请楚教授把另外两人请过来。” 楚教授本以为聂风不是那么好说话,毕竟使用这种特殊的能力说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要开工,立刻对外面喊了两声。 “小吴,小吴你在不在外面,进来一趟。”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刚刚给大家倒咖啡的小吴长了长娃娃脸,戴着副黑框眼镜还是显得年纪不大。 “呃聂先生,我们该怎么做?”楚教授这才想起还没问过聂风该怎么配合他,这下可尴尬了。 聂风站起身来,“不用不用,就这么站着就好,没那么多讲究,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哦对,您刚刚说她发烧了,那我一会去一趟吧。” 楚教授身子绷得紧紧的,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虽然以前也和这个部门的人合作过,知道他们能人异士多得是,可在自己身上操作这还是头一遭。 聂风打开灵眼在楚教授和小吴身前身后扫视了几圈,他俩的气运都很平常,只是稍稍有些不顺,可要说危及生命是不可能的。 “你们俩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不排除会突然转运,先带我去看看最后那个人吧。” 楚教授心里也松了口气,领着众人来到了生活区。 “是这顶帐篷吗?”楚教授对小吴问道。 小吴点了点头上前在帐篷门外喊了几声,“小黄,小黄,教授来看你了,方便进来吗?” 可是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徐娇顿时觉得不妙,一把推开小吴,“我是女的,我进去看看。” 徐娇才掀开帘子进去没几秒钟,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 “里面没人,快派人去找,第三个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冰湖救人 楚教授听了徐娇的话脑袋嗡的一声就蒙了,这也太快了,从第一个人失踪到第二个还隔了几天时间,这第三个也太快了。 他赶紧掏出腰上憋着的对讲机大喊道,“小黄不见了,有没有人看到她,大门口有没有人看到她出去?” 顿时频道里乱成一团,大家都在汇报没有看到小黄的踪迹,突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教授,我之前看到小黄往湖边走了。” 终于有条线索了,在楚教授的带领下,大家都往湖边跑去。 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的小吴忽然目光恍惚了一下,步子放慢了些落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那里有脚印!” 徐娇的观察力很仔细,一眼就看到湖边有些野草被踩的倒伏在地上,一串脚印向湖边延伸而去。 “等一等,你们先别过来,人太多会把线索破坏掉的,我先过去看看。” 徐娇把大伙都拦了下来,自己小心翼翼地跟着那串脚印下到了湖边。 湖水还在轻微的涨退,脚印一直延伸到湖水之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黄是进到湖水中去了。 “脚印到湖边就没了,一直延伸到湖里,人可能已经进到湖水里去了,”徐娇倒着退了回来对大家说道。 “投湖了?怎么可能,小黄下半年就要结婚了,婚纱照都拍过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楚教授脸色一片铁青,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失踪的那两个人仅仅是失踪而已,万一哪天就找着了,现在看来,那两人也莫名的自己走进了湖水里。 “呕……我早上还用湖水洗脸来着。” 大家都想到了这个恐怖的结果,曾经接触过这摊湖水的人都纷纷作呕,大家都想尽快远离这里。 “就剩两个了,一定要保护好楚教授和小吴,咦……小吴呢,刚刚还跟我后面的,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徐娇左右张望了一下,丝毫没看到小吴的身影。 “糟糕了,等一下,我来看一下!” 聂风睁开灵眼对着楚教授扫描了一番,他的气运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尽快找到小吴,我觉得要出事了,还有看好楚教授,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聂风叮嘱了华新几句,和徐娇发动大家开始寻找小吴,没过一会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那个……那个是不是小吴,他怎么跑到那儿去了!” 一个工作人员指着湖对面喊道,大家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湖水对岸有个模糊的身影正痴痴地站在岸边。 聂风凝神一看,正是刚刚跟在身后的小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到对岸去了,这片湖水虽然不算大,想要绕过去也得十多分钟左右,难道他是飞过去的吗。 “华新看好楚教授,别让他靠近水边,阿梅带东仔回帐篷,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救小吴,”聂风最后对徐娇说了一声,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跳进了湖水里向对岸游去。 虽然现在气温不算低,可这湖水的水温却冰凉彻骨,聂风只得拼命地往前游动保持体温。 “动了动了,你们看小吴动了!”有眼尖的人指着对岸喊道。 果然小吴脚步蹒跚地向水中走去,很快湖水就漫过了他的脚脖,冰凉的湖水似乎让他的意识有些清醒了,他停下步子脸上挣扎了片刻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迈步向湖水中走去。 这时聂风已经游到中央了,按照他现在的速度推算,等他和小吴汇合恐怕小吴已经被淹死了,他咬了咬牙拼命地划着水。 忽然身下一股吸力传来,聂风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连续猛划几下才又再次浮出水面。 他边游边向身下看去,却看到一个十分恐怖的景象,自己身下不远处的水里不知什么时候漂浮着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头金发看上去十分显眼。 最恐怖的事情是那个女孩子的眼睛是睁着的,直勾勾地盯着聂风在看。 那股吸力像是伴随着湖水的涨退间断性的出现,摸清规律的聂风顾不得那个诡异地女孩,把自己会的泳姿都涌了出来。 刚刚在湖中心耽误了一会,湖水已经漫过小吴的胸口了,他仍然一无所惧地慢慢向前走。 聂风的体力下降的很快,冰冷的湖水消耗了他身体大部分的热量,刚刚急匆匆的跳进水里一点热身都没做现在已经有要抽筋的趋势了。 这时湖水已经漫过小吴的脖子了,他们俩之间的距离还有十多米的距离。 聂风一咬牙,深呼吸一口气潜入水中,他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刚刚那个女孩的位置,那里现在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小吴呛第一口水的时候,聂风终于赶到了,他身子一转游到小吴的身后,双手从他的肋下穿过去倒着把他拖了回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虽然现在身子冷的直哆嗦,全身也疼的要命,至少把小吴给救回来了。 聂风把小吴平放在湖边的草地上,只见他那副黑框眼镜已经不知去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空,半天都没有眨一下,胸口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起伏,仿佛不需要呼吸就能生存一样。 很快,赶来救援的人绕过湖面跑到他们面前,聂风只是脱力了,换身干衣服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就好。 小吴的精神状态却很不正常,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谁也不认识,话也不会说,不论谁跟他说话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聂先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又会失去一个学生。”楚教授一脸感激地表情说道。 “没关系,教授……刚刚在湖水里,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黄,”聂风把刚刚看到那个女孩子的相貌描述给楚教授听,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就是小黄,看来是救不回来了,唉……,我该怎么和她父母交代啊,”楚教授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满脸沮丧地蹲在地上,眼中似乎还隐隐有着泪水。 “华新,送教授回去休息吧,你就陪在教授身边,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徐娇忽然看见聂风在对自己使眼色,立刻把华新这个闲人给叫了过来,让他去保护楚教授。 “怎么了?”徐娇把刚刚削好的苹果递给聂风,她没想到聂风居然会游过整个湖面去救人,这份果断让她十分佩服。 聂风几次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自己发现的事情,“这么说吧,你觉得小吴现在是个活人还是死人?” 徐娇听了心头一惊,“活人啊,能喘气还不算活人吗?” “刚刚他们把小吴抬走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气运,看看死里逃生能不能有什么改观,可是……他没有气运!” “什么?没有气运,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一个人再普通,他也会显示微薄的气运,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喘气,那他的气运就不会消失,可是……小吴没有,我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气运,所以我才这么问。” “你的意思是说,小吴现在已经是个活死人了,除了能喘气之外?” “我也不是很肯定,还有楚教授,他的气运也在慢慢消失,现在已经很淡了,所以让华新盯紧点,说不定打个呵欠的功夫就出事了。” “这件事太诡异了,到底是股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变成这样,这些根本解释不通。”徐娇虽然有些震惊,但还谈不上害怕,她只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手。 “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拉我一把,我们去小吴那里看看,我有些想法想要印证一下。” 聂风躺了半天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可骨头缝里似乎还渗着寒气,让他身上有些难受,与其躺着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啊……!” 一声穿透天际的尖角从帐篷外穿了进来,聂风和徐娇互看了一眼,火速冲了出去,向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让我试试 那声尖叫引来了营地大部分的人,聂风现在身上没劲,只好跟着徐娇挤出来的路钻了进去。 这里是小吴的帐篷,刚刚营地的医生刚来检查过他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位女士跪坐在帐篷外的地上不断的哭泣,用手不断的指向身后的帐篷却说不出话来。 徐娇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在扶住她的手背,奇怪的是那位女士很快停止了哭泣,神色一下回复了正常。 徐娇却不正常了,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无声的泪水流了下来,可脸上一点上伤心的样子都没有。 她站起身来走回聂风身边说到,“小吴死了,还是没能救回来。” “你怎么知道?” 聂风不相信,自己拼上老命就回来的人怎么会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我看到的!”徐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一下。” 聂风刚准备往帐篷里闯,一只手却被徐娇给抓住了,一股精神冲击顺着手心传了过来。 聂风的眼前忽然像是放电影一样出现了一片幻像,正是小吴躺在床上的场景。 忽然之间小吴的身子猛地抽搐起来,在剧烈抖动了片刻之后一下子僵直了大概几秒钟重重地落回床上,头一歪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这是我的能力,我可以看到对别人影响最深的记忆并且拷贝过来,可惜我经常被被别人的情绪感染。” 聂风一路上都在探听徐娇的能力,没想到是这么偏门的能力,怪不得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偶尔有时候自己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会迅速躲开,原来是这个原因。 “唉,怎么回事,围这么多人?”华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问道。 徐娇一看到他就急了,“我不是让你看好楚教授的吗,你跑这儿来干嘛,教授人呢?” 华新一脸委屈,“我也不想啊,是教授非要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出来挤人堆啊,教授你说是吧,唉人呢?” 华新回头一看,刚刚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楚教授不见了踪迹,立刻拍着大腿大叫起来。 “你你你,你说我该怎么说你,这么大的人都看不牢,还愣着干嘛,去找啊。” 徐娇径直向湖边跑去,聂风的体力还没回复,一定要赶在楚教授进入湖水之前把他救回来。 聂风看着他们咋咋呼呼地向湖边跑去,只得自己慢慢地跟了过去,这会谁也顾不上他了。 “叔叔!” 他在路上遇到了阿梅母子俩,刚刚营地里咋咋呼呼一团糟,阿梅只得静静抱着东仔在门口看着,现在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了赶紧让东仔打招呼。 “嗨,这两天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坚持住,现在是妈妈在照顾你,等你长大了,要学会照顾妈妈好吗?” 东仔听了点了点头,他现在越来越愿意和人交流了,只是现在说话还不利索。 “真棒!叔叔还要去找那个爷爷,你和妈妈先进去吧。” 聂风说完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向湖边走,忽然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他低头一看,东仔用一只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从这个视角看上去东仔就跟个大头娃娃似的,莫名地有些喜感。 “爷爷那边!”东仔指着和湖边相反的方向,咬着嘴唇看向聂风。 “阿梅,楚教授刚刚从你们这里经过了吗?”聂风直接向阿梅问道。 阿梅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吧,之前我和东仔一直待在帐篷里,就算经过了我们也看不到的。” 聂风蹲在东仔面前说道,“小朋友是不可以骗人的哦,告诉叔叔,你看到那个教授爷爷的了吗?” 东仔坚定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那他往哪个方向走了?”聂风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东仔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手指着刚刚那个方向,如果聂风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营地的仓库。 “阿梅,带东仔进去,我去那边看看。”聂风告别了阿梅母子向仓库走去,他也有想过去通知徐娇,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东仔说的是真的。 聂风活动活动身子,向仓库走去,当他走到仓库门前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仓库的大门是虚掩着的,负责看守仓库的人不见了踪迹,这样的情况隐隐有些不正常。 聂风悄悄推开仓库门走了进去,阳光从门口射进仓库了,在最角落里照出一个人影,看背影正是楚教授。 他正蹲在一块石碑面前念叨着什么,一会疯狂一会平静,从他的嘴里居然冒出好几种语言,连男声女声都混杂着出现,语速太快聂风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肯定不是普通话。 “楚教授!出来吧,大家都在找你!” 聂风冲着仓库里喊了一声,楚教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闭上嘴巴,扭头看向聂风这边。 聂风被楚教授的脸吓了一条,他的脸上现在满是血痕,鲜血顺着沟壑流在地上,再看向他的十指,指甲尖上都是血迹,夹缝里还有些皮肉,竟然是用自己的双手把自己的脸挖成这个鬼样。 楚教授忽然语气凌厉地对着仓库门口的聂风喊了一句话,可惜聂风连英语都磕磕巴巴的,刚别提其他语种了。 “教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教授忽然安静了下来,低垂着头班头没吭声,就这样聂风也不敢贸然靠近,他现在身体状况欠佳,可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们一个都跑不掉,都的死!”楚教授低垂着头说了一句话,可惜离得远了,聂风没听清,就体能到了一个“死”字。 “教授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要么你出来吧。” 教授现在的脸是在是太恐怖,聂风都不敢直视他,没想到楚教授看了他一眼,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一声,又回到了那块石碑前。 只见他双手缓缓抬起,嘴里冒出一串类似于叹诵调一样的东西,对着那石碑说了好长一段话,忽然头一低向石碑冲去。 “不要啊!” 聂风一步踏出想要冲进去拦住他,可是脚下一软摔倒在门口,要缓上一段时间才能站起身来。 楚教授可不管他,自顾自的向石碑撞去,就听一声闷响,楚教授的脑袋和石碑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对对碰,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脑袋位置不断的涌出鲜血,居然当着聂风的面触壁自尽了。 正好这时候有巡逻的人路过,见他跌坐在仓库门口发呆,感到好奇进来查看,一眼就看到躺倒在血泊中的楚教授,赶紧拔出对讲机来一阵呼喊,把大家都喊了回来。 “就是这块石碑吗,还真邪门,我现在就觉得凉飕飕的,”华新离得远远地,生怕这石碑的神秘力量伤害到自己。 “你站在风口上了,往旁边让点,都让你堵上了我们吹什么,”徐娇给了华新一肘子把他给挤旁边去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能够处理的范围了,而且别忘了我们还带着拖油瓶,这件事我已经向总部汇报过了,他们正在开会商量处理方法,我们只要等消息就好。” 徐娇站在门口说道,楚教授的尸体已经被抬上担架盖上白布抬了出去,现在只剩下石碑上残留的血迹告诉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 “徐娇,我想去摸一下那个石碑,之前接触过的五个人全都死了,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只有自己去尝试一下了。” 徐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疯了吗,你想我们也抬着你的尸体回去吗?” 聂风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那块石碑前仰着头看着上面的字,上面的蒙文他一个都不认识,可不妨碍从笔法上那个撰写这块石碑的人权力很大,字里行间都是霸王本色。 “我想试试,不要再劝我了,我怕自己会后悔,下面就拜托你了。” 聂风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叮嘱了徐娇几句,站在那块石碑前伸出食指颤颤悠悠地向石碑表面点去。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东仔失踪 徐娇在一旁咬着手指甲,双眼死死盯住聂风的背影,只要他稍有不对劲,立刻就会中断他冒险的举动。 聂风的手指轻轻地点在石碑之上,这块石碑距今千年,蕴含的灵气岂是聂风现在所能容纳的。 身后的徐娇就见聂风忽然身子一绷,整个人居然缓缓浮空而起,仅剩一根手指点在那石碑上。 仓库里的气流忽然不安地流动起来,地上的沙尘被扬起又落下,徐娇立刻就想去把聂风的拽开。 她和聂风之间仅仅一步之隔,一伸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却无法按她的想法执行。 徐娇的手停留在聂风肩头大概一寸的位置,再也无法按下去,一股柔软的气流托住了她的手。 这股气流还在渐渐增强,把她的手推了开来,仓库中的旋风越来越大,一些较轻的东西已经被从架子上吹落摔在地上。 幸好大部分东西都是用防护网罩好的,不然这仓库里已经乱套了。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聂风察觉到徐娇的举动,费尽力气挤出一句话。 他现在是痛并快乐着,那股灵力冲刷着他的眉心,不断的从外部涌进他的身体。 那些灵力就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排队一样,一个个抡起小拳头把自己身旁的同伴砸开自己向前拼命的挤。 聂风拼命地压制着灵气涌动的强度,他感觉越来越吃力,现在只有把徐娇给送出去,免得误伤了她。 幸好之前徐娇已经把仓库给清场了,营地里的人都在仓库外等着,她拗不过聂风的坚持,还是决定先退出去,在外面等待消息。 “我就在门外,如果你撑不下去了,就叫我一声,你现在的样子幸好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徐娇说完之后打开一条门缝钻了出去。 华新立刻挤了上来,“怎么样,聂风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他还在努力,你别去打搅他,守好他就是了,仔细听着点动静,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就冲进去把他给拖出来。” 徐娇看似信心十足地劝说了华新几句,其实能拖的话她刚刚就拖了,是没法做到罢了。 聂风见仓库的门被关上了,慢慢放开了对灵力的压制,他的灵眼变成了灵力涌入的通道,黑暗的仓库里像是两只炽亮的灯泡一样。 忽然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失去了直觉,点着石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被拉进一片幻境中。 他隐约地看到一位全身戎装的老者正在那石碑写着什么,很快有匠人用凿子把他所写的字迹深深地刻在石碑纸上。 很快,画面跳转,许多萨满巫师围着这块石碑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众多力士齐心协力用人力把这块石碑给吊进了一个深坑里。 等到这块石碑再次重见天日的的时候,楚教授一行人出现在石碑前,指挥着工人用滑轮把这块石碑给吊了起来。 这些……都是这块石碑的记忆,都是它曾经经历过的事,聂风缓缓睁开双眼,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双脚落在地上,仓库里的风也平息了。 随着他双眼缓缓睁开,两道实质性的精光从他的眼中射出,大概持续了三五秒钟才渐渐恢复正常。 他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可之前看到的幻境显示,这块石碑应该是被萨满巫师下过咒的,难道说千年之前的咒术力量,能够持续到今天还没有消散吗。 当初接触过石碑的五个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全军覆没了,如果说咒术的力量还存在,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聂风皱着眉头拉开了仓库的大门,华新和徐娇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华新围着聂风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头发有些乱了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真正紧张的是徐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聂风的脸,仿佛是在确定现在这个从仓库里走出来的人,是不是和自己同路而来的聂风。 “我没事,暂时还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华新今天晚上恐怕要麻烦你看着我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招。” 徐娇松了口气,刚刚她憋了半天不敢喘气,就是怕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聂风,她之前也处理过类似的案子,所以一直在提防着。 “我的天,这里面是刮过龙卷风了吗?”华新在仓库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惊呼道。 仓库里除了那些被网子固定住的东西,其他的不管重的还是轻的都被刮到了地上,只有石碑前还有一片空地,那是聂风之前站着的地方。 “通知下去,把这间仓库锁起来,谁也不许进去,还好生活物资在另外一间仓库,这里堆放的都是些工具,教授现在出事了,挖掘工作也只能暂停了。” 这座营地本来是由楚教授主持的,现在他出了事,大家都六神无主群龙无首,徐娇只好代为发号施令,至少把营地里的人先安稳下来。 从事考古行当的人多多少少都见识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怪事,不过接二连三出事还是对大家打击不小,整个营地里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情绪。 “有人在散布谣言,说是整个营地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死,我已经寻根溯源了,可是已经找不到源头了,”华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聂风现在自我感觉身体状况不错,也就没在床上躺着,陪着徐娇在营地里到处走动安抚人心。 考古队一下子没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整个营地的负责人,这件事很快就通过卫星电话上报了。 上头的决定是先撤出来,等查明原因了在继续挖掘工作,所有的设备就地丢弃,只要人能平安撤回去,设备什么的再买就是了。 经过商议,大家还是决定在营地里先住上一晚,天一亮就出发,全部在管理站集中,然后等待上面的下一步指示。 大家都如同惊弓之鸟,再胆大的人也不敢往湖边走,稍稍有点动静都会把人吓得跳起来。 巡逻队由半个小时一班改成了十五分钟一班,门口的岗哨也变成了双岗双哨,谁都不知道最后一个晚上会发生什么。 “我们现在是内忧外患啊,”华新抱着杯咖啡翘着脚说道,他刚刚出去巡逻了一圈,气氛压抑的吓人。 华新的话提醒了大家,那批抢劫补给队物资和哈里木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现在大家都待在营地里,有一队武警保护,如果他们敢来据守问题不大。 可如果在路上遇袭怎么办,营地里大多是没有战斗能力的科研人员,真正算的上有战斗力的只有聂风他们三人和那队武警战士。 “你们先睡吧,别想那么多了,先按照指示把他们都平安带到管理站,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来支援的人吧,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为了保险起见,现在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阿梅母子俩被接了过来,他们四大一小挤在了一顶帐篷里。 聂风作为重点盯防对象,委委屈屈地缩在最里面,华新拉了张躺椅就待在帐篷门口,徐娇从行李里把那支短突给拿了过来放在腿上,还不忘用披风给盖住。 “东仔不怕,睡吧,有妈妈在,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阿梅搂着东仔大大的脑袋哄着他睡觉。 徐娇看着东仔和阿梅疲惫的样子,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上头一定要把东仔带到这个地方来,除了指出楚教授的去向外,没看出他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寂静地夜晚是最难熬的,虽然明知外面华新看着,他们依然难以入睡,只能微微地打个盹,过一会就睁开眼睛看看周围。 徐娇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习惯性的扫视了一圈帐篷里,腾的一下从躺椅上翻了起来,躺椅哐当一下倒地把帐篷里的人都惊醒了。 阿梅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往怀里看了一眼,和徐娇同时大声叫道,“东仔呢,东仔不见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因祸得福 聂风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按理说门口有华新挡着,东仔进出不可能没人发现,他们赶紧撩帘而出,却被眼前的场景气炸了肺。 华新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头歪向一旁口水都流下来了,还指望他值夜呢,这要是有人摸进来这一帐篷的人都得被一锅端。 徐娇气的上前一脚把华新屁股下面的躺椅给踢翻了,华新被躺椅给压在了下面,挣扎了半天才把压着自己的躺椅掀开。 “我去,那个不开眼的来找死,啊……是你们啊?”华新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睡!就知道睡!人都没了,东仔不见了!”徐娇上去又踹了他两脚。 “我……我刚刚还挺精神的,你看我这咖啡一杯接一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华新自知理亏,唯唯诺诺地解释着。 聂风上前拦住了徐娇,“这事有点古怪,东仔走出去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从阿梅怀里出去的,连阿梅的没醒,更别提我们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被别人给迷倒了?” “也不对,应该是有种奇怪的力量影响了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睡过去了。” “人丢了那就快去找啊,还在这想什么呢,”华新见阿梅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愧疚地说道。 “华新,你和徐娇去仓库看看门有没有被打开,我和阿梅去湖边看看!” “不行!”徐娇听了立刻表示反对。 “你别忘了你今天也摸过那块石碑了,谁知道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万一有点什么事阿梅可救不了你,阿梅跟华新去仓库,我跟你去湖边。” 聂风一想也是,阿梅现在一点主张都没有,立刻跟着华新向仓库跑去。 聂风和徐娇飞快的跑到湖边,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满天的乌云不时的遮住月光,能见度不是很高。 他俩喘着气跑到湖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沿着湖边寻找起来。 “等等!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徐娇忽然拉住了聂风,毕竟是女人更敏感一些。 聂风摇了摇头,他现在心急如焚,哪儿有什么心思去感觉,东仔是被他发掘的,如果这次在这里出事,他会愧疚一辈子的,以后也没脸去见阿梅了。 “湖面的寒气,在慢慢减退,白天烈日当空的时候,都觉得寒气逼人,现在到了晚上,反而温度变得正常了?” 聂风给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原本刺骨的寒气确实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寒气去哪儿了? “看那里!”徐娇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以她的眼里也只能看到湖畔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正在用手拨动湖水。 聂风定睛一看,那个大大的脑袋不是东仔还有谁,他急匆匆地就想上前把东仔给拉回来,却被徐娇一下子给拉住了。 “等一等,现在东仔还没有什么危险,如果他也像之前那几个人一样往湖里走,我们再把他拉回来,现在看看他在干嘛?” 毕竟从到达营地开始,整件事都透着诡异,眼睁睁地看着几个鲜活的生命消逝,聂风也想解开石碑的秘密,只得耐下性子盯着东仔,只要东仔稍有危险,他就会扑过去把人给救回来。 东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依旧自顾自的蹲在水边,纤细的手臂伸进了水里随意的搅动着。 不一会,聂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焦急的阿梅和华新跑了过来。 “嘘!别出声,东仔在这!”徐娇远远地打了声招呼,以免阿梅他们惊动东仔。 华新眯缝着眼睛顺着徐娇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仓库锁的好好的,负责看守的人说没人敢靠近这里,毕竟太诡异了,楚教授才刚刚死在那,没人会去那里触霉头,我们回帐篷等了一会你们还没回来,就猜到你们肯定是有结果了,就过来看看。” 阿梅眼睛都哭肿了,东仔现在是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东仔出事,她也不会浑浑噩噩的继续生活下去,也许会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 忽然,一股逼人的寒气从湖面上聚集了起来,连远离湖边的他们都能感觉地到,阿梅立刻激动起来,想要冲上去把东仔给拉回来。 徐娇一下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你别忘了东仔的能力是什么,我怀疑这片湖水中的寒气都被东仔给吸收了,所以温度才恢复了正常。” 事情的真相是否就像是徐娇推断的那样,大家的握紧拳头屏住呼吸看着,聂风更是全身肌肉绷的紧紧的,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 果然,那片寒气清晰无比的向东仔涌去,他正在搅动的那片湖水都已经微微结冰了,冰面上反射着粼粼月光十分清晰。 东仔似乎被寒气给惊醒了,用那只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搅,刚刚才结冰的湖面被他搅碎,冒着白烟的寒气顺着他的手臂涌进来他的身体里。 聂风他们都紧张地看着,东仔的脸上显现的是享受的神态而不是痛苦,他们决定让东仔继续下去。 就这样周而复始,经过几个回合之后,东仔的承受能力似乎到了极限,脸上一片痛苦之色,两只手臂都伸进了水里,却无法将冰面给搅碎了。 “他到极限了,不能再等了,我去把他救回来!” 聂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向湖边跑去。 刚刚离得远感觉的不是太清晰,现在随着他越跑越近,那股寒气比之前跳进水里的感觉还要刺骨,真不知道东仔的小身板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东仔别怕,叔叔来带你回去。” 东仔的眼神本来一片迷茫,听见聂风的声音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双臂用力一挣脱离了冰面。 没了东仔的吸收,那些寒气顿时就像是失控了一样,在湖面上肆虐起来,一阵咔吧咔吧的声音响起,整个湖面正在渐渐冻结。 现在可不是零下几十度的冬天,这样的场景也太反常了,聂风一把抱起东仔,顾不得背后刺骨的寒气,撒腿就往营地跑去。 东仔乖巧地待在聂风的怀里,他伸出一根手指,看着指尖上一滴水珠,心念转动之下,那滴水珠被冻成了一颗冰球滑落在地上。 聂风喘着粗气抱着东仔跑了回来,阿梅抹了把眼泪迎了上去,从聂风怀里把东仔接了过来。 “东仔,东仔,你有没有事,妈妈担心死了。” “妈妈,我没事!” 短短五个字把大家都听愣住了,因为自闭症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东仔连简单的问好说不利索,没想到他忽然变得正常了。 “妈妈,你看!” 东仔像是献宝一样,把沾在手臂上的水珠都冻结成了珍珠一样的归拢到自己的手掌心里。 “他的能力,能够随心控制了!”徐娇最先叫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东仔只是个孩子,因为妈妈被家暴突然觉醒了异能,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还需要阿梅一直压制着不至于伤到别人和自己。 本来以为至少要经过几年的训练,他才能学会怎么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看来现在就可以做到了,徐娇现在有点猜到上头为什么一定要东仔跟来的原因。 也许总部那些大能中有人测算出这趟任务对东仔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才会坚持要他跟过来。 “东仔,你为什么走都不跟妈妈说一声,你不知道妈妈会担心吗?”阿梅抱着东仔略带责备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大家都睡着了,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走过来了,路上的人好像都看不见我一样。” 东仔的话让大家感到一丝惊恐,似乎一股神秘地力量已经笼罩住整座营地,可以随意主宰他们的生死。 这时整个湖面已经被冻结,像是一个大大的溜冰场一样,月光从冰面反射到眼睛里,看上去有些刺眼。 此地不宜久留,就在他们准备带着东仔回帐篷的时候,忽然异变突起。 一直表现的很正常的聂风忽然站了起来,招呼都不打一声,返身向冰面走去。 徐娇借着月光看去,聂风此时居然是闭着眼睛的,他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现在紧紧地闭着,那他是怎么看路的。 湖面上一股白雾吹了过来,把聂风给裹在其中,身影在白雾里忽隐忽现,徐娇这下急了,立刻冲上前去就要把聂风给拽回来。 就像是之前在仓库里一样,那些白雾好像是由很多气团组成,徐娇连靠近他都没法做到,总是会莫名地被气团挤开。 “华新,用你的扑克牌射他肩膀,受伤总比送命好!” 既然人进不去,徐娇当即命令华新使出他的拿手好戏来,希望疼痛感能将聂风唤醒。 可惜的是连华新百试不爽的扑克牌攻击都被气团给吹飞了,没有一张能够接近聂风,那些气团像是在裹挟着聂风,又像是在保护他。 第三百四十六章 隐忧 徐娇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聂风一步一步踏上冰面,刚刚冻结的冰面被他踩的嘎吱作响。 他却走的很稳当,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跨出每一步所用的时间也是一样的,仿佛这一刻他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一样。 现在聂风也很迷茫,刚刚从阿梅抱走东仔开始,他就隐隐地感觉后方有人在呼唤自己。 等他忍不住扭头去看的时候,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一对夫妇站在冰面上对自己轻轻地招手。 那慈爱的脸庞在他的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脑海中的记忆被悉数翻了出来。 从他有记忆开始,儿时的欢声笑语,上学时不听话被老师训斥,再到工作之余和家人团聚,一切戛然而止在自己的父母意外出车祸之后。 父母的音容相貌定格在那一刻,永远不会老去,也永远不会再改变,现在湖面上的这对夫妇,和他记忆中的父母一模一样。 虽然明知这是幻觉,是假的,父母都已经意外离世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向冰面上走去,哪怕再看上最后一眼也好。 脑海中的记忆,毕竟比不上眼睛看到的东西,就算是幻觉,也给我一个和他们重逢的机会。 聂风现在就觉得鼻子一酸想要哭出声来,他现在才明白真的是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聂风终于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父母的面前,看着那清晰可辨的面容,他有点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都怀疑是不是父母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孩子,苦了你了!”妈妈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手却从他的脸上穿过去了。 聂风苦笑一声,果然还是幻觉,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那片湖的中心地带,如果这时候湖面崩塌的话……。 想到这里,聂风最后看了一眼慈爱的父母,扭头向湖岸走去,他强忍着转身的**,身后一声声呼唤声传来,听的让人心碎。 “孩子,不要走,到妈妈这来。” “孩子,你不想妈妈了吗?” “回来吧……快回来吧……!” 那一声声呼唤像是一记记重锤轰击在聂风的心头,他的心性极为坚毅,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回走,仿佛听不见一样。 “看……聂风回来了!”华新惊叫了一声,那些缠绕在聂风身边的白雾从他转身那一刻起就逐渐消失不见。 “射他!”徐娇忽然一声令下。 “啊?”华新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给搞愣住了。 “我让你射他,你不动手我就开枪了,”徐娇从衣摆下拽出一支枪来拉动枪栓对准了聂风。 “别别别!大姐还是我来吧,您歇歇……,”华新赶紧把徐娇的枪口给压了下来,这要是被打上一枪哪儿有命在。 华新从兜里摸出一张扑克牌,能力发动之下那张牌立刻硬质化,手腕一抖那张牌旋转着向聂风的肩头飞去。 华新还留了个心眼,他故意出手的时候收了股劲,就算射中聂风也只是皮外伤而已,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钉进肉里。 聂风这时正在咬着牙往回走,身后的呼唤声越来越微弱,他的步子也越来越大,忽然一丝破空声传来,一张熟悉地扑克牌向自己射来。 聂风眼神一凝,仅仅伸出两只手指就夹住了那张扑克牌,他一脚踏足湖岸顿时松了口气,“华新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敢拿牌射我,还有你没吃饭吗,力道这么弱,给我挠痒痒吗?” 徐娇顿时松了口气,一直抠在扳机上的手指也放了开来,她怕这个从湖面上回来的聂风,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我想我知道前面那几个研究员都是怎么死的了,先回营地再说,这里还是不要再待了。” 他最后回头看来一眼冰面,哪里还有父母的影子,叹了口气带着众人回到了帐篷中。 戏剧性的是他们路上遇到了巡逻队,双方相遇都吓了对方一跳,巡逻队的人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什么时候过去湖边的,他们也一路上都没有遇上巡逻队。 “也许,我们的五感都被蒙蔽了,所以才会这样,要知道只要是在出任务的时候,我睡觉是很轻的,稍有声响就会醒过来,这是刚刚我居然睡死过去了。” 徐娇的话让大家都醒悟过来,纷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幸好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聂风,你说你知道那些研究员的死因了,说来听听?” 现在离天亮没多长时间了,索性大家都不睡了,除了东仔趴在阿梅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聂风想了想说道,“我刚刚看到我父母了,可是他们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们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一模一样,我推断,这里某个原因会让人产生幻觉,看到你心中最想见的人。” “我离开湖面的时候,他们还在不断的呼唤我回去,如果不是我的心性足够坚毅的话,恐怕我就回不来了。” 聂风的话一下子让大家陷入沉思之中,原来一切都始于幻觉,真正引诱那些人走向死亡的,是他们自己。 “撤离计划安排的怎么样了?”聂风忽然问道。 “都已经安排好了,除了食物和饮水还有武器,所有物资就地封存,等待后续队伍来了再开封使用,大概中午之前就能出发,现在营地里有两辆运输车,足够把所有的人都运走。” “那是最好,老天保佑路上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这次的任务我们算是失败了一半,楚教授可是考古界的名宿,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说到楚教授,为什么他没有投湖,而是选择了把自己的脸挖破之后撞死在石碑上,就因为他是主持工作的人所以要跟别人一样吗?” 楚教授的惨状大家都看到了,一个老好人就这么丢了性命大家都觉得惋惜。 聂风想了想说道,“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破坏了石碑,而那些研究员仅仅是接触过。” 他没敢提到自己,虽然自己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石碑,可石碑中蕴含千年的灵力都因为自己大部分消散了,被自己吸收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说,造成现在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块石碑,我现在就去砸烂他!”华新怒气冲冲地说道,这破石碑害他睡着差点把东仔给丢了。 “你要是想送命就去砸砸看,我们是不会救你的,”徐娇的话让华新一下子就蔫了。 很快,天就蒙蒙亮了,很多人也是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大家都顶着个黑眼圈从各自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负责值夜巡逻的人去休息了,换上了相对精力更充沛的人,吃过早饭之后大家都按照计划把物资整理好,该封存的封存,该搬上车的搬上车。 两辆车都是那种带棚子的军用卡车,所有的人上车之后还有一些富余地方,那些武警战士和研究员分散着乘坐,这样可以保证万一路上有事每辆车上都能有武装力量。 车头里只能坐三个人,第一辆车徐娇坐在了车头里,聂风和华新被撵到了车厢里,第二辆车阿梅母子坐在了车头里,东仔对坐在前面可以看到路上的风光感到很兴奋。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大家最后看了一眼营地,都摘下帽子为意外去世的同伴默哀了一分钟。 “出发!”徐娇一声令下,两辆车轰鸣着冲出了营地,这里的一切,就等着后来人处理吧。 路上的旅途是枯燥的,聂风他们也没了来时的兴致,除了随着车厢的摇摆发呆之外,他们连聊天的兴致都没有。 车上的那些研究员也是的,一个个都面色凄苦,还有些人正在对上天祷告,也不知道是在向上帝还是佛祖在诉说什么。 第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等到临近晚上的时候,他们正好来到了之前遇到哈里木的那个地方,孤零零的蒙古包从远处特别好辨认。 两辆车径直开了过去,准备找个地方宿营,在漆黑的夜晚开车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有点不对劲!” 徐娇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了出来,聂风和华新掀开帘子钻了出来,向蒙古包那里探头张望着。 那里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蒙古包啊,已经被烧毁了,就剩下被烧的黑漆漆的架子在那里,仅剩的几只羊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漆黑的已经干涸的血泊。 两辆车在废墟旁停了下来,聂风让那些人先别急着下车,自己带着几个武警战士跳了下去。 “一击致命,是被人割断了喉管,下手狠干净利落,应该是行家做的。” 一个武警战士检查了死羊说道,聂风听了他的话不禁对先行离开的桑吉叔侄还有哈里木感到担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平安到达管理站。 这些财务的损失以后总能赚回来,可要是命丢了,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蒙古包已经被烧毁了,那在这里宿营也没有意义,现在太阳已经快要消失在地平面之下了,也无法再次上路,他们就在附近找了块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死不休 “安排下去,外围也要设立流动哨,不要被人摸到跟前了还不知道。”徐娇跳下车吩咐了一句。 那些颠簸了一天的研究员纷纷跳下车四处活动身体,该找地方方便的结伴而去。 徐娇看着他们散漫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如果这时候遇到突发情况,还能不能把他们组织起来。 “别担心了,明天傍晚就能回到管理站了,那里附近有驻军,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聂风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上前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今天晚上我们俩轮流值夜吧,华新那家伙实在是靠不住。” 聂风看了眼正在忙前忙后帮着组装临时帐篷的华新叹了口气说道,“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意外而已,希望别在他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之下,一个临时营地在哈里木的蒙古包废墟旁立了起来,因为只住一夜,所以一切从简。 吃过晚饭之后,四个方向都撒了流动哨出去,以免半夜有人偷袭,被安排在后排夜的战士就地和衣而睡,丝毫不受人声的影响。 “我值前半夜,你去睡吧,别两个人都耗在这,”徐娇见聂风还坐在自己身旁,便催促他尽快去休息。 聂风的神情有些黯然,“我睡不着,那片幻境,真的太真实了,好像我的父母真的站在那里一样,如果不是前面已经死了几个人了,恐怕连我也会陷进去无法自拔的。” 徐娇也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不真实的话,就会坑害那么多条人命了,真想知道到底这是谁的陵寝,居然设下这么恶毒的禁制。” “楚教授这一去,恐怕这件事就要成为一个谜了,只有若干年之后有把握了才会再次派人前来解密。” 聂风看了眼不远处的阿梅母子,这次唯一有收获的恐怕就是东仔了,不知道他以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在徐娇的强行要求下,聂风被撵到一旁睡觉去了,徐娇抱着枪靠在包袱上仰望着星空。 很快整个营地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四个方向派出去的暗哨时不时地用对讲机汇报了一下。 借着明亮的月光,徐娇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到换班的时候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酸麻的身子向聂风走去。 忽然她腰间的对讲机刺啦响了一声,像是谁刚想说话就被掐断了。 徐娇本来神经就崩的紧紧地,有了疑点怎么会放过,立刻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 “所有人向我汇报情况,重复……所有人向我汇报情况!” 很快,东西北三个方向的暗哨都汇报没有任何发现,只剩下南边的那个暗哨一直没有动静,那个方向就是他们归途的方向。 “快起来!出事了!”徐娇冲着聂风和华新的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 聂风本来睡得就不沉,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做噩梦被她一脚踢在身上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瞬间就恢复了清醒。 华新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恐怕在他耳朵边上打雷都没人能叫醒他,被聂风连拉带拽的拉了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南边的暗哨可能被人摸掉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把大家都叫起来,现在就上车,说不定还能跑掉。” 聂风看了看天,现在能见度这么差,仅仅靠着车灯在荒原上奔驰,说不定就在哪个坑里翻车了。 既然徐娇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只有把营地里的人都叫了起来,帐篷什么的都管不了了,全部把人往车上送。 一时间整个营地鸡飞狗跳,被突然叫醒的人群纷纷慌乱的跑来跑去,本来就饱受惊吓的人群差点崩溃了。 “快啊!” 徐娇紧紧握着手中的枪看着盯着南边的山头,上车的速度还是太慢了,现在已经失了先机,如果不能把效率提高,也不用走了,全都留在这吧。 忽然,寂静地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阵轰鸣声,三辆越野车从南边的山头飞跃而出,径直向营地这里冲来。 “有情况,所有人找掩护!” 徐娇一闪身把自己藏在了帐篷的阴影里,聂风和华新也各自找掩护,阿梅抱着东仔跟那些研究员缩在一起。 那三辆车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在离营地十多米的地方听了下来,每辆车上都跳下好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躲在车门后面举枪瞄准着聂风他们。 “人太多了,有没有把握?”聂风悄声向华新问道。 华新摇了摇头,那些人的装备很专业,就算想要攻击他们的要害也不可能保证一下照顾到所有人,还有什么多手无寸铁的研究员,万一激怒了他们可不划算。 中间那辆车的副驾门一下被打开,一只穿着皮靴的脚伸了出来,从车里跳下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大汉。 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环顾了一下眼前这个简陋的营地,冷哼一声,对后面一挥手。 后面的人从车上拖下一个被绑住手的人,仔细看去正是之前派出去的暗哨,他的嘴也被一团破布给塞着。 “去吧,告诉你的同伴,识时为俊杰,不要起反抗的心思,我们这边只要伤了一个兄弟,就杀你们十个人来抵命。” 那个大汉一脚踹在被绑着的暗哨背后,把他踹的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那个暗哨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忽然把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把嘴里的破布给扯了出来。 “队长,千万别投降,他们是要把我们都杀光,我在车上偷听到的。” 那个暗哨一边跑一边高呼示警,之前那个大汉见自己的阴谋被曝光了,猛地回头瞪了后面的几个手下一眼。 他的手下都被瞪得低下了头,不敢看向他。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后就不要再说话了,”那大汉随手从身旁手下的枪袋里拔出一支手枪。 只见他连瞄准都没怎么瞄,很随意地抬手就是一枪,那暗哨都快跑到营地范围了,已经有武警战士忍不住从隐藏处爬起来去接应他。 一声清脆的枪声在草原上响起,飘飘荡荡传出去好远才消失不见,那个暗哨身子猛地一颤,胸前冒出一抹血花,整个人僵立在那。 “队长,我先走一步了,如果可以,帮我照顾我妈!” 那暗哨最后交待了一句,眼神一黯双膝一软扑到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 武警队长把之前想要扑出去的队员给拉了进来,他们都看的血脉喷张,没想到那个大汉竟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这事儿不能善了了,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仇恨,都别藏着掖着了,把压箱底的货色都拿出来。” 徐娇压着声音冲着车后喊了一声,聂风和华新都躲在那里,她其实心里有数,华新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其实真要算起来他的战斗力绝对可以进入局里前十名。 “你要是能给创造机会让我摸到他们的身边去,我有把握在一瞬间把他们都撂倒。” 聂风也恨得牙痒痒的,这两天当着他的面死去的人太多了,他的内心开始变得有些阴暗。 “好!我试试看,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华新从腰包里摸出两副扑克牌来在手上呈扇形打开,躲在车后等着出手的机会。 “你是什么人?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获归案的!”武警队长冒了个头喊了一嗓子,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哼!我是什么人,我是这片大地的主人,我们家族世代守卫在这里,你们是小偷,是强盗,你们才是闯入别人家里的贼!” 那大汉愤怒地话语把大家都听愣住了,这人还真是狂妄,居然敢自称是这片大地的主人。 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三百三十八章 勇士悲歌 聂风和华新对看了一眼,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补给队的物资是被他们这些人给抢走的,哈里木也是被他们打伤的,明明自己就是贼,居然还敢胡乱指责。 “说!你们从孤月海子里带了什么出来,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们个痛快!” “孤月海子?”聂风他们几个是后来的,对这片地方不是很熟悉,他们可不知道,之前营地旁的那片湖泊,就叫‘孤月海子’。 那大汉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车身,咣当一下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你们这些小偷,我的家族世代在此守墓,所有侵入陵寝范围的人都是贼,你们全都要死,都留在这陪葬吧。” 他的话让缩在临时营地里的人全都慌乱起来,有些人吓得哭了出来,任谁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丢了性命也不会那么冷静。 “我现在开始数十个数,全部出来投降,不要试图反抗!” “一……二……三……!” 那大汉说完毫不犹豫地开始数数,聂风和华新互看一眼,都在找机会冲出去解决那些人。 人群中的东仔忽然挣脱阿梅的怀抱站了起来,眼神有些飘忽地向外走去。 “东仔!东仔!你要干什么?”阿梅哭喊着想要拽住他,却被东仔一下挣脱了。 东仔双眼无神地慢慢向那人走去,大家心都揪起来了,想要冲出去救他,又害怕刺激到那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怎么……怎会这样,你身上怎么会有孤月海子的气息,娃娃你是什么人?” 那大汉忽然一把攥住脖颈上戴着的一根项链对东仔喊道,东仔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就是你,就是你从孤月海子偷走了东西,给我交出来!”那大汉一步迈到东仔的面前双手攥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求求你,聂先生,求求你救救东仔好不好?”阿梅跌跌撞撞地跑到聂风身旁扑通一下跪下了。 “你先起来,你放心,有我们看着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聂风先把阿梅扶了起来,把她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华新手上青筋暴起,手指间已经夹着一张银光闪闪的扑克牌,只要东仔出现险情,他立刻就会痛下杀手。 徐娇也趁人不备换了好几个方位,一点点向那群人靠近,在寻找最好的攻击视野。 被那大汉揪住衣领的东仔似乎突然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攥在手里,妈妈却不在身边,他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一股蓬勃的寒气从东仔身上涌了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面前的大汉,揪着东仔衣领的两只手臂一瞬间被冻结了起来,一层白霜出现在皮肤上,两条胳膊都呈现出一种诡异地青紫色。 “我的手,我的手没知觉了,快把我们分开!”看上去一副硬汉模样的大汉惊恐地大叫起来,他全身都吓软了,不敢乱动怕伤到手臂。 “就是现在,动手!” 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那帮人身侧的徐娇大喊一声露出半个身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人射出了愤怒的子弹。 聂风一拍华新,华新立刻会意,手指连连弹动,一整副扑克牌飞了出去,漫天都是告诉旋转的扑克牌在飞舞,他刻意避开了那大汉,怕误伤了东仔。 聂风身子一猫扑了出去,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被华新的扑克牌给照顾到了,谁也没注意到聂风的动作。 如果现在有人盯着聂风,就会发现他像鬼魅一般飞速在场内游走,他在每个人的身边停留了一下,用满含愤怒之力的拳头在他们裹的严严实实的气管上砸了一下就立刻奔向了下一个目标。 徐娇眼角的余光瞄到聂风扑了进来,立刻收了枪怕误伤到他,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眼力居然捕捉不到聂风的动作,他到底是有多块啊。 “呼……呼……!” 聂风喘息了几下在东仔身后停了下来,那帮人像是被虚空中无形的力量打了一拳全都捂着喉咙痛苦的倒在地上。 “你……你是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那大汉不复之前嚣张的模样,看着倒了一地的手下不由自主的腰身用力一扭就想逃开。 咔嚓两声像是冰层碎裂的声音响起,那大汉的两只手臂居然从中断开了,断口都是碎冰碴,一丝血迹都没有。 “我……我的手!我的手断了!”那大汉疯狂的嚎叫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两只手臂上满是冰碴的断口。 “自作自受,躺下吧!” 徐娇像是一只母豹般冲了上来,倒转手中的枪用枪身狠狠地砸在那大汉的太阳穴上。 本来以为这下重的可以把他给砸晕过去,没想到他只是迷瞪了一下,扭过头去两眼发直地看着袭击自己的徐娇。 聂风见徐娇一击没奏效,蓄足了力气一句摆拳砸在他的另一边额角,终于把他给打晕过去了。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断了两只手算是便宜你了,我要报仇!” 武警队长冲了上来,刚刚他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反正拼死一个回本,拼死两个赚一个。 他带着手下的队员喊着冲锋号从掩体后面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本应面对的一场血战在瞬间结束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头要派这三个人过来,他们实在太强大了,在良好的配合之下人数已经不是取胜的关键。 “让你的人把他们都绑起来吧,把他们全都带回去,至于这个凶手,哼……留他口气,其他的我不管。” 那大汉被愤怒的武警队长给拖走了,一地哀嚎的伤员也都被绑了起来,一场腥风血雨消弥不见,那些研究员死里逃生都松了口气。 聂风和徐娇蹲在东仔的身前,他的衣领上还挂着两只冻结的手臂,他却像没有看到一样。 “东仔,我是聂叔叔,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聂风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生怕刺激到东仔来个无差别攻击那就惨了,刚刚他爆发时的那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他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 “聂……叔叔?”东仔的眼神顺着聂风声音传来的方向飘过去,显得十份空洞。 “东仔,我帮你把这个东西拿下来好吗?”徐娇小心翼翼地缓缓伸出手去,想要帮他把那两只手臂给拿下来。 “这……是什么?”东仔的眼睛往下望去,这才发现自己胸前还挂着两只冻僵的断手。 “啊……!”被吓坏的东仔立刻就要暴走,一股惊天动地的寒气转瞬之间就要涌了出来,蹲在他面前的聂风和徐娇恐怕没有一丝生机。 忽然从东仔的身后伸出两只手臂把他牢牢抱住,丝毫没有顾忌他体表已经翻涌的白霜,原来是阿梅赶到了。 “东仔,妈妈来了,对不起,妈妈来迟了!” 很快东仔被安抚了下来,阿梅的两只手臂还是被寒气给冻伤了,还好都是皮外伤,养上一阵子就能康复。 那个武警队长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把手中握着的一样东西递给了徐娇。 “这是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他让我们把这个拿给你看,说你一定会认识的。” 聂风和徐娇转头望去,那大汉被打的皮青脸肿的还在仰天狂笑,用那潺潺冒血的断臂指着徐娇说道,“老子这些年杀了这么多人,早就够本了,可惜没能留下个种继续守陵,我们谁也没赢!” 徐娇接过那东西放在掌心仔细看去,虽然已经沾满了血污,可是依旧能够看清,正是哈里木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天珠。 徐娇叹了口气把天珠递给了聂风,“哈里木还是没能和他的家人团聚,恐怕已经遭了这人的毒手了。” “那桑吉叔侄俩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聂风攥着天珠愤怒地冲上去一脚踢在那人的脸上。 “呸……!”那人冲着聂风吐出一口血水,却被聂风给躲开了。 “你说的是那对胆小鬼吗?他们开车跑了,这个勇士把我们给拦住了,他死的很勇敢,是个真正的勇士!” 第三百三十九章 报讯 现在确认了哈里木的死讯,聂风和徐娇都感到一种莫名地悲伤,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桑吉叔侄俩逃了出去,不知道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踏进这片荒漠。 “这枚天珠,你拿着吧,到了县城以后,尽力去找找他的遗孀,多少帮衬点,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恐怕以后会过的很艰难,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妻子也没什么收入。” 聂风点了点头,从徐娇手里接过了那枚天珠,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起来。 天珠上还有残留的血迹,甚至有些污血渗进缝隙里去了,有些已经干涸了,呈现暗黑色,不知道是不是哈里木留下的。 “他的尸体呢?” 聂风现在就想着把哈里木的尸体带回去好生安葬。 “早丢下山崖了,他撞死我两个兄弟,我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聂风有些黯然地低下头,手掌紧紧地攥了起来,手心里的嫩肉感受着那天珠的坚硬,这样才能让他保持理智,不至于把面前这个罪人活活打死。 “绑起来丢进车厢里,天亮我们就启程,带回去交给驻军处理。” 徐娇一声令下,不住哀嚎的这帮人都被绑的结结实实丢进了车厢,那绑在身上的牛筋绳都勒进肉里了,用的还是绑羊的手法,再想逃脱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嗨,我的小英雄,有没有害怕?” 徐娇蹲在东仔面前问道,他现在情绪似乎平稳了一些。 “我不怕,妈妈说了,那是坏人,不用对他们客气,刚刚只是我的应激反应,如果是我主动出手的话,我能把他冻成冰雕。” 大家都一脸惊奇地看着东仔,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以前都是三两个字都说的结结巴巴的。 “你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好好加油吧小帅哥,”徐娇摸了摸东仔的头发站了起来。 “那个……谢谢你,”武警队长走了过来向徐娇道谢到,那个牺牲的兄弟尸体已经包扎好带回去安葬,他是谢谢徐娇给了他这个机会报仇。 “不用客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没能把他救回来,我也很遗憾,他是个好兵。” 徐娇说的可是心里话,如果不是这个哨兵出言示警的话,这帮人的丑恶面目不会那么容易暴露出来。 如果徐娇他们上当主动走出来的话,恐怕就是白白送死的货。 让这事一闹,谁都不想睡了,就算困的眼皮打架也不敢睡过去,都跟一堆堆鹌鹑似的聚在篝火旁缩成一团打发时间。 一抹晨曦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前后五辆车踏上了归途,那帮人开来的三辆越野车也被就地征用了。 那帮恶徒被扔在最后一辆车上,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估计都是吃花生米的货一个都跑不掉。 经过大半天的长途跋涉,车队回到了主干道上,不时的能看到一些探险家驾车上路和车队擦肩而过。 “如果他们知道荒漠中还有这么一帮人的话,也许谁都不敢再踏进这里一步,”聂风看着不时呼啸而过的车辆说道。 “最恐怖的永远是人心!” 徐娇靠在车窗上说道,一路上她和聂风换着开车,刚刚被聂风替下来休息。 一行车队开进了管理站的场站,管理站里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从窗户里远远地看到那三辆越野车,立刻变了脸色,从墙上摘下一柄猎枪就冲了出来。 “嘿嘿嘿!别激动,是我们……桑吉回来了吗?”聂风探出车窗喊道。 那人对聂风还有些印象,听他提起桑吉,不屑地撇了撇嘴,对着仓库方向努了努嘴,“在那猫着呢,这人废了!” 撂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那人就准备往回走,忽然他又回过头来,指着后面的越野车说道,“这车……哪儿来的。” 聂风一边指挥研究员下车一边答道,“这帮人号称什么守墓人,抢了考古队的补给队,还杀了哈里木老哥,还想对我们下手,被我们逮起来了,都在后面那车里绑着呢。” “哈里木死了?”那人喃喃地说道。 他忽然向发狂似的扭头冲着仓库方向喊道,“桑吉!桑吉!你给我出来。” 不一会,桑吉从仓库里钻了出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到他看到聂风眼光中才爆发出神采。 “聂……聂先生,徐小姐,你们回来啦,我……我对不起哈里木老哥,我把他一个人丢下带着阿黎跑回来了。” “哈里木老哥已经牺牲了,不过他也不算亏本,弄死了他们两个人,”聂风指着被武警战士拽下车的那帮恶徒说道。 桑吉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起来,嗓子像是被掐住的公鸡似的尖叫起来。 “是他们,就是他们!哈里木老哥把阿黎给撵到了我的车上,自己掉头去把他们引开了,不然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聂风上前拍了怕他肩膀,“既然哈里木老哥是自愿赴死的,你也不必太内疚了,带着他对你的那份希望活下去才对,你孤身一身勇闯荒漠的勇气呢,我以后还要找你当向导。” 桑吉的双拳紧紧地攥着,眼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去打电话联系,看看支援的人怎么还没到,这里交给你了,”徐娇看了眼可怜又可恨的桑吉,摇了摇头向管理站里走去。 不多会,几辆军车开了过来,把那些研究员都接了上去,还有那帮杀千刀的恶徒,也被带走了,要把他们知道的东西都挖出来,恐怕皮肉之苦是跑不了了。 “桑吉,哈里木的老婆你知道现在住在哪儿吗?” 聂风对蹲在台阶上抽烟的桑吉问道,刚刚发泄了一通,他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就在县城里,本来是住在旅社里的,我让阿黎去帮她们租了套房子住下,我自己留在这等消息,其实我也知道,哈里木老哥这一去一定是凶多吉少,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丝可能他能活着回来。” 聂风叹了口气,看了眼身旁的徐娇,“带我们去吧,毕竟相识一场,哈里木大哥牺牲的消息还是要让他的家人知道才好。” 桑吉把烟蒂往地上狠狠地一扔,用脚踏上去碾了几下。 “走!我带你们去,哈里木大哥是为了我们叔侄俩才牺牲的,他的家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照顾好。” 这里的事只能算半途而废,在没有新的指示下来之前,他们三个加上阿梅母子也只好先逗留在这座小县城里等消息。 阿梅和东仔留在管理站里休息,聂风三人一起上了桑吉的车向县城开去。 路过县城里唯一的银行时,聂风让大家在路旁等他一会,自己进去取了点钱,可惜因为银行的规定,他也只取了五万块出来。 聂风拎着装钱的牛皮口袋上了车,“桑吉,一会把你的账号留给我,这里只能取这么多钱,等回去我给你打笔钱,哈里木大哥的遗孀就交给你照顾了。” 没想到桑吉摇了摇头,“我有手有脚,我还没老,我能干活挣钱,不用你给我,我这是在赎罪,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聂风见他现在执意不肯,也不好强求,以后找人照顾照顾就是。 桑吉驾车在县城里七拐八绕,将车停在一座自建的土屋前,“这里是人家自己家盖的房子,胜在便宜,通风采光也不错,阿黎难得办了件实诚事。” 桑吉带着大家来到那间土屋前,伸手想要敲响院门,手却停在门板前,他面色复杂地看了聂风一眼,“聂先生,我还有脸见嫂子吗?” 聂风叹了口气,上前敲动了门环,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出来,还有一个粗狂女声一直说着蒙语。 桑吉听了院子里传出来的话眼神一黯,拍了拍聂风的肩头,深吸一口气站在了院子门前。 第三百四十章 迷人的眼神 院门被猛地一下拉开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妇女穿着围裙站在门口,一脸喜色的探头张望着。 她看到桑吉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似乎是认出了桑吉,一脸征询之意,冲着桑吉问了好多话。 桑吉面色沉痛地将哈里木已经牺牲的消息告诉了他的妻子,她却始终不敢相信,拼命地摇着头,连连后退,双手努力地抓着门板稳住身形。 如果没有那块门板的支撑,恐怕她已经瘫倒在地上了,任谁也不会相信,几日之前还和自己说着话的丈夫就这么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永远地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聂风几个大老爷们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徐娇越众而出,轻轻地拥抱了哈里木的妻子一下。 她的情感的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放声哭出声来,两人虽然语言不通,可情感的力量是相通的,徐娇努力地安慰着她。 她的哭声惊动了屋里的孩子,两个活泼伶俐的藏族小孩跑了出来,两人的容貌像极了,他们见母亲在哭泣,都上来搂住母亲的腿。 聂风把装钱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桑吉,让他转交给哈里木的妻子,这种事还是桑吉出面比较好,毕竟他们俩都没见过面。 桑吉接过纸袋递到哈里木的妻子面前,她却不肯收下来,两人争执了许久,最后还是桑吉败下阵来,拎着纸袋又走了回来。 聂风从兜里掏出那枚药师天珠,这种天珠称得上是密宗至宝,藏民家的家传宝物,哈里木仅剩这一件遗物,聂风觉得还给他的妻子才是,哪怕留个念想也好。 桑吉又走了回去,把那枚药师天珠放在了哈里木妻子的面前,两人用藏语交谈了几句。 丈夫佩戴一生的天珠,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捡起那枚药师天珠放在手心里仔细地摩挲,好像丈夫还在眼前一样。 忽然哈里木的妻子站起身来,她越过桑吉向聂风走去,一把抓过聂风的手,把那枚天珠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又把他的手紧紧地握了几下,伸手指着门外说了几句。 “她说这枚天珠与你有缘,她不想看到触景伤情,就送给你了,哈里木老哥知道也会很高兴的,还有……她让我们离开。” 桑吉帮着翻译了她的话,领着众人走出了她们租住的院子,当然,那只牛皮纸袋还是拎了出来。 院门关上的一刹那,震天的哭声从院子里响起,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们终于可以宣泄自己的悲痛,这个家庭失去了一位好丈夫,一位好父亲,以后要靠母亲的肩膀撑起这个家。 “聂先生,这钱你拿回去吧,她是不会收下的,我会努力挣钱去帮助她们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那两个孩子就不会挨饿。” 桑吉赌咒誓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其中的韵味让人一想却有些感动。 “这样吧,你们这盖像这样的院子,要多少钱?”聂风没有接他递回的纸袋问道。 桑吉在心里算了算,“五六万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如果叫上亲戚朋友帮忙的话花钱更少,只是些材料费用和请大家吃饭的花销。” 聂风指着那牛皮纸袋说道,“这钱就交给你了,我信得过你,你帮她们母子盖一个像这样的院子,让她们至少有一个自己的家。” 桑吉攥着纸袋的手有些颤抖,这么一大笔钱聂风毫不犹豫的交给了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聂先生,你放心,我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到时候我会列一个账目给您过目,”桑吉决定哪怕自己贴钱都要把这院子盖的漂漂亮亮的,绝不辜负聂风的信任。 这事徐娇和华新的电话同时响起,他们看了一眼各自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不多会就走了回来。 “聂风,我们要离开了,总部让我回去汇报情况。” “我也是……。”华新在一旁说道。 聂风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华新和徐娇互看一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把你的经历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给的监护人,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回家……!” 这两个普通至极的字让聂风一下子呆立在那,算算看自己离家也有快一个月时间了,到了无人区之后手机也成了摆设,和家里没了联系,就像是失联了一样。 恐怕自己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就可以去香港参加苏富比的秋拍了,然后再回彭城。 想到香港,他就想到还在用旅游做借口来逃避结婚的周睿婷,也不知道周先生和他们一家汇合了没有,算算日子他们的环球旅行也不会那么快结束,自己返港之后应该不会遇上他们。 “那阿梅母子俩呢?”聂风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跟我们一起回去,这次恐怕连试用期都不用,就可以直接开始训练课了,我敢说十年之后他一定比你强,”徐娇最后指着华新说道。 华新刷的一下不知从哪翻出一把扑克牌来在手上玩耍起来,“拉倒吧,他现在已经比我强了,我可没本事把一个大活人给冻成冰雕,这小家伙心够冷的,是个好料子。” 桑吉把他们送回管理站街上阿梅母子之后,又把他们送到了机场,聂风因为要去香港,所以需要在呼市转机,华新他们则直接回申城的训练中心,恐怕一顿批斗是少了不了。 聂风的第一次外勤任务就此结束,如果说要打个分的话,恐怕连“良”都得不到。 他坐在飞机座椅上,看着窗外的白云,手指摩挲这脖颈间的那颗药师天珠。 临走的时候,桑吉为聂风找来了一根皮绳,帮他穿好系在了脖颈上。 他刻意没有去清洗天珠纹路缝隙里的血迹,不管那是谁的血干涸而成,这是对他的一个警醒。 自从觉醒灵眼之后他过的太顺利了,几乎没有什么人或者事能够伤害到他,可这次出任务反而接二连三的有人离去,这对他的心性是极大考验。 “先生,请问需要茶,咖啡,还是饮料?”空姐已经问了他两次了,聂风还是看着窗外的白云在呆,完全没有听见。 “先生,请问您需要……?” 空姐刚准备问第三次,飞机因为气流颠簸了一下,把聂风给震醒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您说什么?”聂风不好意思地说道。 “您需要喝点什么吗,我们这里有茶,咖啡和各种果汁饮料。” 空姐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说道,其实她刚刚被聂风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心里暗赞道,好深邃的眼神啊。 “矿泉水就好,谢谢!” 聂风丝毫不知自己的眼神对空姐那么大的杀伤力,还善意地笑了笑,要不是那空姐还撑着小推车当场腿就软了。 聂风接过空姐递来的纸杯,不知是不是无意的,那空姐的尾指碰到了聂风的手,她赶紧缩了回去,聂风接过纸杯一饮而尽就把纸杯还给了她,连一眼也没多看,让那空姐郁闷不已。 那空姐回到了服务舱,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同伴打趣道,“怎么了我的李沁竹小姐,今天好像心事很重吗,是不是有什么情感方面的问题需要知心大姐帮你来解答一下。” 李沁竹的脸立刻泛起红晕,一边忙碌一边说道,“王姐,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感情问题,像我们这种长期飞长途的,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 王姐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壶说道,“谁说不行的,我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结婚生孩子哪样也没耽误了,你也可别像那几个公主一样,谁都看不上,就等着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再等下去,就变成谁都看不上她们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阎王敌 “王姐,可别让她们给听见了,不然又要吵起来,我就是看到有个客人的眼睛特别好看,感觉特深邃,好像有很多故事,只要看一眼就会陷进去一样。” “啊!那就是一见钟情啊,是谁啊,指给我看看!”王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而起。 李沁竹掀开一丝帘子把聂风指给王姐看,聂风这会正在继续呆,丝毫不知有人在偷窥自己。 “这个啊……很普通啊,挺邋遢的,胡子都不刮,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可能是个打工仔吧,还是不要考虑了,他养不起你的。” 王姐自认为干了几十年的空乘,什么样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猜个**不离十,看了聂风只有连连摆手。 这也不能怪他,在那荒原上呆了好几天,紧急撤离的时候能丢下的行李全都丢了,胡子好几天都没刮了肯定沧桑的不行。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在地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天的,亏得没沾上什么血迹,否则连飞机都不会让他上。 “啊……是这样啊,我也就是觉得他的眼睛好看而已,没别的意思,”李沁竹有些失落地说道。 “不要急,这次休假,我带你去相亲,让我老公给你介绍几个小开,女人啊,干的再好不如嫁得好,你条件这么好,干吗委屈了自己,趁着年轻漂亮找个好人家嫁了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对于王姐的好心李沁竹只有心领了,其实她对那些小开真的提不起一点兴趣,干了几年空乘,被那些小开不管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的骚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她怎么会对小开有好感。 就在李沁竹再次进去机舱的时候,贵宾舱的一位老人叫住了他,“请问,有没有呼吸机可以提供,我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胸口还有些疼痛。”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暂时没有这项服务,您的建议我会上报更好的拓展我们的服务范围。” 李沁竹公式化的回答并不能让那位老人满意,他努力地喘了几口气,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李沁竹刚刚掀开商务舱的布帘想要穿过去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位老人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好像每吸进一口空气都很困难的样子。 “王姐,有客人病,马上广播寻找医生来帮忙!”李沁竹冲着服务舱喊了一声。 早就被训练成了习惯性反应,王姐不假思索地抓起了机仓内的广播开始呼叫。 “紧急情况,现在是紧急情况,请问哪位乘客有医疗经验,尤其是针对呼吸类疾病方面的,请立刻到贵宾舱来,有乘客需要帮助。” 广播持续了两边,商务舱里就有一位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士站了起来向贵宾舱跑去,聂风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了,向旁边的人询问道。 “您好,请问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大姐正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呢,心不在焉的答道,“贵宾舱有个阔佬病了,广播找医生去帮忙,如果是急病的话,恐怕撑不过去了,毕竟还有好久才能降落。” 聂风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次吸收了那块石碑的灵力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灵眼似乎又升级了,虽然没有开出新的能力,可是在灵力储备的量和各种能力的深度上进步了不少。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那个看热闹的大姐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伙子不是失心疯了吧,就这形象说自己是医生谁信啊,工地上搬砖的小工都比他干净。 不过她还是站起身来把聂风让了过去,聂风三步并两步跑到前面掀开了布帘。 几位空姐都被他突然掀开帘子吓了一跳,王姐和李沁竹还互望了一眼,李沁竹刚刚红晕才消退的小脸又开始泛红了。 “您好,请问您要做什么?” 一个空姐善意地问道,虽然她也猜想聂风是来帮忙的,可他现在的形象真的不像是一位医生。 聂风指了指半躺在地上的那位老人,“我是来帮忙的,我学的传统医术,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男子从耳朵上摘下听诊器,轻蔑地看了一眼聂风说道。 “我怀疑是肺部血管栓塞引的急性肺梗,如果不能尽快注射抗凝血药,比如溶栓药链激酶或者尿激酶水蛭素之类的药物,恐怕这位老先生就撑不到飞机降落,飞机上有这些药物吗?” 几位空姐互相望了望都无力地摇了摇头,飞机上的药箱里都是些常规药物,怎么可能存放这种针对性很强的专业药剂。 “那就恕我无能无力了,没有那些针剂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或者让这位学习传统医学的先生试试。” “万医生谢谢你肯帮忙,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就算现在想要临时降落在最近的机场也来不及了。” 王姐看那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好心好意地又问了一句。 “我不是说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药物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治,我是医生,不是魔术师!” 万医生气呼呼地一掀帘子拎着自己的包钻了出去,王姐赶紧跟上去赔礼道歉去了。 “那个……这位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吗?” 李沁竹见聂风半蹲在地上似乎又开始走神,善意地提醒道。 “我想试一试,反正那个什么万医生已经盖棺定论了,已经倒这一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就起效果了呢。” 聂风忽然站起身来开口说道,他刚刚可不是在呆,他在用透视的能力重点检查那老人的肺部血管,看看是哪处血管栓塞了。 就在李沁竹催促他的时候,他恰好找到了栓塞的那处血管,如果不能及时治疗的话,这位老人因为肺梗引一系列并症导致死亡。 那老人躺倒在地上,本来脸色一片死灰,已有等死之意,听到聂风的话他猛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攥着聂风的手。 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眼神中那股求生的**表露无疑,聂风拍了拍他的手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老人听到聂风的话这才松开手,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聂风要来几张毯子铺在地上,轻轻地把那老者的身子翻过来平躺在地上,把他上身的衣服全都解开了。 没想到这老头身材挺好的,一定是坚持不懈锻炼的结果,聂风认准刚刚找到的那处血管,悄然动灵眼的能力。 他的手指还假意在老人的胸口不断游走,像是在寻找穴位在做点压式的按摩一样。 这次灵眼升级之后,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存储量小的问题,一股灵力轻而易举离体而出,眉心处一点空虚感都没有,他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土豪的感觉。 那股灵力被用来护住血管,他用灵眼透视到微观的程度,操纵灵力将血栓全都打破,直接用灵力把那些血栓块给包裹住消融掉。 血栓的组成不外乎血小板,红细胞和纤维蛋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血栓块都被聂风的灵力给包裹住消融掉。 那老人的肺部供血恢复了正常,在聂风灵力的温养下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 送佛送到西,反正他现在土豪的很,干脆动用灵力把那老人的肺部都温养了一遍,因为肺梗引起的种种病变都让他给修复了。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这位老先生要去做个详细的体检了,毕竟血栓是老年人多疾病,什么脑梗肺梗病的大多数是老年人。” 贵宾舱里的乘客和空姐都用一种看人的眼神盯着聂风,刚刚万医生几乎已经是给这位老人宣判死刑了,没想到聂风用两根手指戳戳按按就把人从死神手上又抢回来了。 “神医啊……先生贵姓?” 王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赔礼道歉白赔了,明明万医生才是庸医。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小纸条 “免贵,姓聂……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只是恰好懂的急救的方法罢了,暂时不要移动他,等他自己苏醒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我先回去了。” “别别别,反正贵宾舱里今天空位多,您就在这再待上一会,万有病情有什么反复把您从后面叫过来还要耽搁时间。” 还是王姐经验丰富,请示了一下机长就拍板把聂风的座位给调到了贵宾舱,相比他救治一位贵宾舱客人的功劳而言,这种小福利不值一提。 要知道能乘坐贵宾舱的都是非富即贵,不论是谁死在公司的飞机上,对公司的声誉和股价都会是很严重的打击。 如果再遇上个不讲理的家属之类,这官司就有的扯皮了,恐怕最后还是要破财消灾,所以空姐们对聂风都很感激。 聂风倒也没真的就往贵宾舱的座椅上一躺,他就盘腿坐在那老人的身边,随时监控他的生理状况,万一再有哪儿出状况了再出手。 因为气流的关系,飞机开始颠簸,广播里通告大家都坐在座椅上不要走动把安全带系好,聂风只得站起身来准备坐在座椅上。 那老人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如果不是聂风耳力过人,在一片轰鸣声中还真的听不见。 “老先生,您醒啦?” 聂风赶紧跪伏下身子贴在老人的胸腔上听了听,他又没听诊器,又不好意思去找万医生借,所以才用这么原始的方法。 他掐着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老人的心率和呼吸频率,那老人似乎知道聂风是在给自己诊治,挺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匀速地呼吸着。 “没问题,老先生,您的心跳很稳健,呼吸频率也很正常,您一定经常锻炼,这身体一般小伙子可都没有。” 聂风把那老者从地上扶了起来安置在座椅上,还顺手帮他系好了安全带,自己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了。 “后生仔好医术啊,能从阎王手里把我给抢回来,还不用药石之力,不知是哪位医国圣手的高徒?”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他的精神正在缓缓恢复,看来是聂风的灵力残余在起效果。 “老先生说笑了,我就是庄稼把式,赤脚医生那一套,要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会强行出手,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嘛。” “后生仔谦虚了,还没请教性命,我姓范,叫范斯滕,相信在香港还略有薄名。” 聂风又不是香港人,他哪儿知道范斯滕是谁,整个香港姓范的他就认识范一鸣一家三口,所以也没往那方面联想。 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前阵子刚救了范一鸣的儿子,今天又救了他老爹的性命。 路过的空姐和贵宾舱里其他客人听到范老的自我介绍,都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范家的老顽童,怪不得看上有些眼熟,这胡子头发一大把的差点没认出来。 要说这范斯滕的一生也算是极品,前半生为了范氏奔波了半辈子,在港岛立下赫赫威名。 爱妻因病离世之后他就将范氏交到了范一鸣的手里,自己寄情山水到处游览,以解丧妻之痛。 谁知道范一鸣跟小超人一样,自立门户也弄得有声有色,接手范氏之后反而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还逐渐把生意中心转移到了海外。 按照范一鸣的说法是赚中国人的钱哪儿有赚洋鬼子的钱有意思,除了范氏部分产业还留在港岛之外,其他的都被范一鸣给转移到了欧洲。 范老一看儿子这么能干那更不愿意回来了,不知怎么的被极限运动给吸引了,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去玩帆船冲浪跳伞爬雪山,样样还都玩得挺出色。 这次他就是刚从尼泊尔境内翻越世界第六大高峰卓奥友峰回到西藏境内的,算是为他登顶珠峰做了次预热。 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做的和登山队的其他人一样出色,谁也不知道他是香港的大富豪,本来还想劝他放弃,没想到他居然成功翻了过来。 也许就是因为这次强行翻越雪山的原因,强大的高原反应还是对他的日渐衰老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终于最后在万米高空之上爆发了出来。 如果不是恰好遇上聂风的话,范老的探险之旅恐怕就算到此为止了。 “范老客气了,我姓聂,单名一个风,您还是叫我小聂吧。” 聂风是没往范一鸣身上想,范老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才回过一次家,在外面快浪了一年了,所以也不认识聂风这个传说中的周家姑爷。 两人聊了一阵,聂风终于劝服范老暂停他的冒险事业一段时间,去做一个全方位的体检和修养。 人体对受伤的应激反应就是修复,可是修修补补看似是康复了可总会留下一些隐患,一些陈年老伤看似康复到了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就是这个原因。 范老一点都没有大病初愈的样子,还向空姐要了一杯白兰地,聂风这才知道原来飞机上是有酒类供应的,他一直以为酒类是违禁品不可以带上飞机。 范老一仰脖子把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聂风的脖颈,他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 “小聂,你脖子上,是天珠吗?”范老颤悠悠地指着天珠说道。 聂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点头说道,“是的,这是一枚药师天珠,是一位朋友的遗物,我也才戴上没多久。” 范老眼中满是羡慕之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翻越雪山吗,就是想到那些古寺里去求一枚天珠,可惜这次还是空手而回。” “香港不是有很多地方卖天珠吗,上次我来还看到了,虽然价格比较贵,动不动就上百万,不过对您而言价格应该不算什么问题吧。” 聂风这话像是踩了范老的尾巴一样,范老刷的一下脸色就变了,要不是顾忌到身体估计他都要跳起来拍桌子摔板凳了。 “用买的哪儿行,那是心不诚的表现,我要是想买,别说是九眼天珠了,就算是更稀少的法螺天珠也不是难事,要自己求来的,才算对的起淑芬。” “淑芬……?”聂风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名字弄得一头雾水。 “啊!不好意思,我就这毛病,容易激动,淑芬是我太太,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她当年就想要一枚真正的密宗天珠,可是一直到她病逝我都没有满足她这个愿望,所以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做到,否则叫我到下面去如何有脸面对她。” 聂风听了连连道歉,“不好意思,让您想到伤心事,以您的年纪还想再上一次雪山的话,最多在两年之内,否则的话,恐怕……。” 聂风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次强撑着和一帮小伙子翻越雪山落下隐患差点把命给送了,范老也知道自己不得不服老了。 既然小聂都说还有一次机会,那就当做最后一次机会吧,如果不成功的话,就直接去陪伴淑芬吧。 很快,飞机降落在港岛机场,聂风和范老联袂走下舷梯,站在舱门边送宾的正是李沁竹。 她见聂风走了过来,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向他伸出手去,“聂先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撑,公司会对您做出感谢的。” 聂风见人家漂亮姑娘的手都伸出来了总不好视而不见,连称不必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就在她抽出柔荑的时候,聂风忽然觉得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似乎是一张叠起的纸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好意思当场就看,顺手把那纸条给塞进了裤兜里。 “小聂艳福不浅啊,我可都看见了。” 范老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会没看到他俩的小动作,刚下了舷梯就开始嘲笑聂风。 聂风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一个电话号码,旁边还有三个字“李沁竹”,看来这就是刚刚那个漂亮空姐的名字。 “没有的事,这还是我第一次遇上,我这形象还有人递纸条也是头一遭。” 聂风顺手将那纸条揉吧揉吧扔进了拐角处的垃圾桶里,可怜的李沁竹第一次给人递小纸条就这么失败了。 “小聂,你救了我的命,让救命恩人住酒店可不是我范某人的作风,跟我回家去住吧,我让我儿子来接我了。” 范老一边走一边说着,拉着聂风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聂风一脸无奈,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热情,他决定把范老送上车自己再打车离开,他这次是悄悄地来,可不想被别人知道。 范老边走边打了个电话,等他走出大厅的时候,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看上去挺眼熟的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聂风!!!你怎么会和我爸爸在一起?”范一鸣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小惊呼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佛曰不可说 “你们认识的?那更好,上车说吧,”这下聂风跑不掉了,被范老给拖上了车。 “什么?这么严重!” 范一鸣听说父亲因为急症差点直接过世,立刻按下了和司机通话的按钮,“先不回家,送老爷去明德医院。” 司机一听老板的声音有些焦急,立刻油门一踩向太平山开去。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人家小聂已经帮我治好了。” 虽然儿子的关心能让范老很感动,可是这么兴师动众的他觉得没那么必要。 范一鸣看了聂风一眼,心想没听说他会医术啊,“爸,肺梗这么严重的病怎么可能说按摩下就能好了,就算是气功大师也不可能做到吧,最多也就是缓解了一下,还是仔细检查一下的好。” 范老想想也是,他心里其实也有疑问,当时那种濒死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为什么聂风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之后立刻就恢复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好像是年轻了十岁一样,这个聂风一定有大秘密。 很快司机将车开上了加列山道,明德医院的医生早早地接到通知都在医院门口等着,范老才下车还没走几步就让他们硬架到一张轮椅上推了进去。 范一鸣和聂风这时才下车,赶紧跟了进去,聂风跟在后面心里暗暗叫苦,到时候要是医生问起自己该怎么圆谎,总不能真的说自己是气功大师吧。 范老的检查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范一鸣一直跟笼子里的鸟似的走来走去,把聂风晃的眼晕,他干脆起身向走廊尽头的自动售货机走去准备买瓶饮料喝一喝。 “我都说我没事了,你们还要做什么检查!”范老推开门走了出来,后面跟了一大堆医生。 “范先生,您看着……?”为首的医生见范一鸣迎了上来,面露难色的说道。 “我父亲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范一鸣紧张地问道。 “这个……暂时还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范老先生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您在电话里提到的肺梗症状,我们一点也没有发现,不过我们可以做更细致的排查。” 范老立刻跳了起来,“还检查,跟只白老鼠似的让你们折腾半天了,儿子……你看医生都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范一鸣见父亲生龙活虎的样子,确实不像有事,那些医生也是怕担责任,所以还想再检查下。 他看了眼走廊尽头自顾自喝着饮料的聂风,对医生说道,“多谢了,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再送父亲过来做检查,麻烦了。” “聂风,走了!”范一鸣招呼了一声,聂风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走了过来。 他现在就怕医生问起范老是怎么康复的,见没人提这茬,乐的装隐形人。 “我家范统曾经跟我提起过,你是很有本事的人,再细问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父亲的命。” 三人在车上落座之后,范一鸣从车上的酒柜里翻出一瓶洋酒和三个酒杯来,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臭小子,这瓶酒是我的酒柜里的吧,怎么让你给拿出来了?”范老眼尖,忽然觉得那瓶酒有些眼熟,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收藏。 “爸你一年都不回来一趟,这酒我就帮您享用了吧,来来来,您也喝上一杯。” 范老苦笑着接过酒杯,不等另外两人举杯就一饮而尽,“这杯不算,再给我满上,我倒要看看我那些珍藏都被你祸害了多少。” 聂风也陪着小酌了一杯就放下了,范老也没再多喝,毕竟他现在很珍惜身体,生怕再出什么问题。 那辆加长林肯开进范家院子的时候,范小胖从楼上跑了下来,因为隔代亲的关系,范小胖和范老的关系非常好,他听说爷爷回来了,立刻下来迎接。 等到车子挺稳之后,司机下车把车门给打开,范一鸣先下了车,范小胖一见父亲顿时蔫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那等着。 范一鸣伸手想把范老给扶下车,范老精神抖擞的把他的手一下打开了,“我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我自己能走,小聂到地方了随我下车吧。” 范老招呼了聂风一声率先下车,范小胖小心翼翼地看了父亲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欢呼着冲进了范老的怀里。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哈哈,我的乖仔,你是想我每次回来给您带的礼物吧,这次我可没有,行李还在托运,过两天才能到,到时候任你挑选。” 范小胖刚准备欢呼,忽然看见聂风从车里钻了出来,“老……老大……。” 他一激动把心里对聂风的称呼给喊了出来,范一鸣和范老都用疑惑地眼神看着聂风。 “嗨!我不过是离开了几天,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聂风上前摸了摸范小胖的脑袋说着,他也被刚刚那声“老大”给弄蒙了,可别让范家长辈误认为自己带坏范小胖就好。 “我就说我们有缘分吧,我跟定你了,这次你可别想跑了,”看见聂风范小胖连爷爷都不要了,追着聂风就往里走,弄得范老反而有些失落。 “这个聂风和我的乖孙是怎么认识的?”范老随口向范一鸣问道。 范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范小胖被绑架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范老一听有人把发财的主意打到范家人身上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唐家那个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唐若枫已经被收监了,听说在监狱里疯了,他母亲正在想办法把他转到精神病院保外就医,周家全家还在外面旅游还没回来,漏网的那两个绑匪在偷渡的时候被海警发现了,还想持械反抗被当场击毙了。” 范一鸣把最新的消息都告诉了范老,可以说是恶人有恶报,至于那个殃及池鱼送了命的彭庆楠,早被人忘光光了。 彭家现在当家的这一系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意外横死,彭家旁系的几个叔伯兄弟立刻跳了出来要争夺继承权,到现在还在打官司,谁也顾不上彭庆楠是哪位了。 “这个聂风跟我们范家还真是有缘,先是救了我的乖孙又救了我,查过他的底细没有?” 聂风虽然对范老有救命之恩,可范老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最诡异的是聂风到底用什么方法救了自己。 “早就查过了,他确实就是个开古玩店的小老板,没什么其他背景,在平洲和周家丫头相识的,周家全家把他当姑爷看。” 范老点了点头,范一鸣做事滴水不漏他还是很放心的,只要聂风没有什么别的意图,他就是范家的大恩人。 范太太见聂风来了也很高兴,上次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他就匆匆离开了。 范家早就准备好了家宴迎接范老回来,聂风也正好赶上宴席,大家落座之后,范一鸣给大家都倒上了酒,当然这次倒的事他自己的收藏,再用范老的估计要发飙了。 “我先敬聂风一杯,上次救了范统还没致谢,没想到这次又救了我父亲,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 聂风连称不敢,这次还真的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范老,不然那的话,他现在已经随便找家酒店安顿下来了。 “那个……小聂,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救了我,我自己的身体还是有数的,这次能从雪山上活着下来,已经是老天保佑了,我这么急着赶回来也是怕客死异乡,要不是你恐怕我连家都回不了。” 范老的话虽然有些不合气氛,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如果不是登山队里的人帮衬着,恐怕他就要埋骨在雪山之上。 聂风放下酒杯神秘的一笑,看着一桌子的人都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微微一笑说道,“佛曰……不可说!”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胜其扰的范小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聂风的秘密更是不能被别人知道,他可不想被科学怪人给拉到手术台上切片研究。 “对了,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上次的事那段风波还没过去,你不太适合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严格的说整个周家的人都不适合。” 范一鸣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聂风,聂风知道唐若枫的下场之后也只能说恶有恶报,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这次我回来是为了参加苏富比的秋拍,算算时间就在这几天了吧,我师父有一件拍品参加了这次拍卖,我要等拍卖结果出来以后才会离开。” 范一鸣听了对一旁束手而立的庆叔招了招手,“去苏富比这次秋拍订一个包厢,这次我们全家都去。” “这个……恐怕时间有点紧,那些包厢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的,”庆叔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点面子相信他们还是会给我的,现在就去定吧。” “是……老爷。” 聂风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并没有留下联系地址,恐怕苏富比连邀请函都没地方寄,现在范一鸣肯出面去订包间,他求之不得。 就这样,聂风索性在范家住下了,范小胖跟他的跟屁虫一样,聂风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你都不用上学的吗,天天跟着我?”聂风对身后气喘吁吁地范小胖说道。 他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出去跑步啊打打拳什么的,范小胖也坚持不懈地跟着他,为了照顾范小胖,他的速度和走已经没什么两样。 “还不是你那大舅哥给害得,我这个样子,还怎么上学,去被人嘲笑吗?”范小胖自嘲地说道。 “唐若枫?他怎么又惹到你了?”聂风放缓了步子让他喘口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绑架的事媒体还是知道了,天天都有人到学校门口去堵我,本来我是很低调的,现在全港岛都知道范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个肥仔!”范小胖气愤地说道。 “我听你母亲说了,你这不是天生的胖,好像是因为药物激素的原因,没有看过医生吗?”聂风同情地说道。 范小胖厌恶地看了眼自己凸起的肚子,“怎么没看,可是只要我瘦下来多少,很快又会胖回去,辗转了好几家医院都找不出原因,所以我只有这么胖着了。” 这还是聂风第一次听说,原来范小胖是胖的这么无奈,谁也不想自己拥有这身累赘的肥肉,他也曾经为了瘦下来努力过,可是没能坚持下来。 “聂大哥,你不是会医术吗,能不能帮我看看,”范小胖忽然想到聂风连爷爷都能从阎王那拽回来,医术一定很厉害。 “我……?不不不,我那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我可不会怎么让人减肥,我除了带着你坚持锻炼增强体质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聂风可不想被人当做招摇撞骗的骗子,所以一直坚持自己的医术只适用于少部分急症,所以要求范家人不要把自己救活范老的事泄露出去。 所以这件事除了范家人和航班上的部分人员知道以外,并没有流传出去,那位空姐李沁竹左等右等都都不来聂风联系自己,只好把这份朦胧的好感埋进心里,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 “哇!锻炼啊,很辛苦的,如果我的体能跟得上当初我就不会被童军营刷下来了,我可坚持不下来。” 聂风坏笑了一声,拍了拍范小胖肉乎乎地肩膀说道,“如果你想瘦下来的话,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吧,这样我随时都能监控你的身体状况,保证你三个月之内就可以瘦下来。” 他想到的是把范小胖丢给欧震霆进行魔鬼训练,再不行就每天早上让将军追在他身后跑上一圈,三个月下来还不瘦那真是见鬼了。 至于范小胖能不能吃的了苦坚持下来,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自己只要负责鞭策就好了。 范小胖在一旁咬着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似乎内心在不断的挣扎。 “聂大哥,我一直都说要跟着你的,这次我就把命交给你了,我也让爹地妈咪刮目相看,”范小胖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忽然大声喊了出来,。 聂风看了一眼不远处跟着他们的保镖,自从范小胖上次被绑架之后他身边的保镖数量就翻了一番,连他们晨练出来都有人跟着。 “你可想好啦,跟着我可没大少爷生活可以过,什么佣人保镖的都不会再有了,不过你的安全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 范小胖喘了口粗气,“我早就想试试看普通人的生活了,我可不是吃不了苦,聂大哥你可别以为我是那种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人家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得,我是捧着药罐子长大的。” “好好好,回去我就会向伯父伯母提这件事,让你在我身边过上一阵子,这次你被绑架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那些狗仔队把你给烦透了吧。” 范小胖气的直哼哼,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东西把宴会上发生的事给捅了出去,整件事情一点点被深挖了出来,身为港岛历史上少有的被绑架生还者,那些娱乐记者对范小胖可有兴趣了。 不胜其扰的范小胖被逼无奈只得待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一直被范太太保护在羽翼之下的他感到一阵无力。 这时,后面跟着的保镖忽然把车开了上来,“少爷,太太打电话来让你和聂先生尽快回去,上车吧!” 范小胖看了聂风一眼,他现在以聂风的意见马首是瞻,如果聂风不点头的话,他还真不敢上车。 “有没有说什么事?”范小胖从保镖手里接过两条毛巾,还不忘先递给聂风一条。 保镖摇了摇头,“太太没说,只是让二位尽快回去。” “上车吧,伯母不会无缘无故召唤我们回去,别磨蹭了耽误事。” 聂风同意了,范小胖欢欢喜喜的钻上了车,他的腿肚子都打颤了,正好歇一歇。 保镖把车开回范家院子的时候,空地上停着一辆有些眼熟的车,似乎在哪儿见过。 聂风和范小胖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果然是老熟人来了,怪不得范太太会把他们给叫回来。 “梁sir,有些日子没见了,”聂风一走进来就看到梁子刚一脸苦色坐在那,主动打起了招呼。 “聂风……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回去了吗?”梁子刚今天是来找范小胖的,没想到还能遇上聂风,那他的事就更有把握了。 “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梁sir刚刚立了大功,不等着升职加薪,怎么还在外面奔波啊?”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梁子刚心中直泛苦水,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不知道被谁给捅了出去,他一时间成了街坊们嘴里的骗子。 报社现在挖掘事情真相的本领是越来越强,真正的英雄聂风和欧震霆被人给挖了出来,幸好他们已经离开,报社找不到人也就无法求证。 范小胖可是一直公众视线里的,所以他就成了大家的目标,大家都想通过范小胖的嘴来了解事情的真相。 “范少爷,是这样的,我的上司要求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参加电视台的一次访谈节目,希望你能帮我们粉饰一二,让大家对我们重拾信心。” 梁子刚也非常无奈,这件事本来很好解决,只要把事实真相公布出去就好,找个借口比如为了保护当事人的**安全之类。 可是他的上司即将升迁,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仕途勒令梁子刚来要求范小胖去配合演出,不然的话梁子刚这次不仅没有功劳还有错,所以他才一脸苦相的上门求助。 “梁sir,让我儿子去抛头露面配合你们撒谎,这事……不太妥当吧。” 范先生端着一杯茶慢斯条理地说道,压抑地气氛让梁子刚额头上的汗珠嗖嗖的往外冒。 第三百四十五章 预备明星 这要是普通人家梁子刚还能摆摆架子威胁上几句人家也就就范了,可范家可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 别说老一辈的范老爷子,就是现在面前这个范一鸣,也不是好惹的,现在港岛的经济已经在走下坡路,越来越依靠内地的扶持,像范一鸣这样的红顶商人更是惹不起。 “范先生,这个我也是奉命而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冒昧登门相求,您看?”梁子刚惴惴不安地说道。 范一鸣刚想直接回绝,忽然看见夫人在一旁冲着自己使着眼色,刚到嘴边的话立刻话锋一转。 “这个让我们考虑一下吧,统儿身体不好,这种访谈节目一向都是以博眼球来出位的,我不想他受什么刁难。”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会和节目制作方打好招呼的,另外相请不如偶遇,我想请聂先生也同时参加。” “我?”聂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梁子刚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对于聂先生英勇救人的身份,我们会给予正面的回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枚英勇勋章肯定是跑不了的。” 本来以为是看热闹,没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聂风有些苦恼,勋章什么的他倒不稀罕,这抛头露面的上电视的事还是头一回。 一想到自己的样子会通过电视被很多人认识,就觉得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如果我没记错话,当时全过程我已经做过笔录了,最后救了我们的是他而不是我,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希望你不要搞错了。” 聂风指着范小胖说道,也许是出于对范小胖的保护,范家派人把范小胖曾经持械自卫伤人的事给瞒了下来,掩盖了部分事实,不过这些只是不对外公布而已,还是记录在案的。 “这样吧,梁sir你先回去,我们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联系你,可以吗?” 范一鸣见聂风一副为难的样子,站起身来解围道,他这话一开口等于是逐客令了,梁子刚也不好再赖在这,在茶几上留下自己的名片告辞了,庆叔把他送了出去。 “夫人,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梁子刚一出门,范一鸣就急忙向范太太问道,一般范家的事范太太都不会轻易插手,这次突然阻止自己拒绝,一定是有别的打算。 “儿子,到妈妈这儿来,”范太太对范小胖招了招手。 他乖乖地走了过去,在范太太的身旁坐下了,范太太搂着范小胖说道。 “我们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你看看这次,虽然儿子是受害者,却被弄的连学都上不了,你都准备送他去欧洲念书了。” 范小胖听了妈妈的话愣住了,这事范一鸣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听说自己要孤身一人跑到欧洲去完成学业,他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爸,我不要去欧洲,我已经决定要跟在聂大哥身边一段时间了,他有办法让我瘦下来。” 为了不去欧洲,范小胖立刻放起了卫星,顺便把聂风给拖下水,为了不穿帮,他还在拼命朝聂风使眼色。 聂风这下被范小胖给害惨了,范家两口子见自家胖儿子给聂风无声无息地给拐走了,而且还是打着治病的借口,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聂先生,你真的有办法帮我儿子治好他的病?”范太太激动地问道。 “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激素引起的肥胖只要控制饮食加强锻炼,再加上我随时护持着,应该会有点作用,不试试看的话我也不能打包票。” 聂风尽量委婉地配合着范小胖,他偷偷地比了个大拇指,却换来聂风一个白眼。 “好好好,只要能给他治病,干什么都行,如果他在这样胖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自家胖儿子的身体状况翻天太还是心里有数的,要不是为了治疗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他也不会从小把药当饭吃。 现在体虚的毛病是治好了,却又成了肥胖症患者,为了这个胖儿子范太太是操碎了心,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试一试,不过我要派人跟着他,你要体谅我,毕竟他是范家唯一的继承人。” 听了范先生的话聂风点了点头,“这个我不反对,但是不能干扰我制定的治疗计划,如果贸然插手,就把他带回来吧。” 这点得到了范一鸣的同意,范小胖听说不用去欧洲了,开心地跳了起来,这时候他才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没那么早熟了。 “那参加电视节目的事怎么说?”范先生忽然发现自己被带偏了,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去!为什么不去!我儿子是顶天立地英雄,到时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理那个姓梁的,一个个都只为自己考虑。” 范太太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当即拍板决定让范小胖去参加访谈节目,聂风作为他未来几个月的临时监护人也只得陪着参加。 希望这个节目不要在内地播出吧,聂风心中暗暗祈祷,他可不想走在路上被人给认出来指指点点的,低调才是王道。 既然事情拍板了,聂风建议立刻给梁子刚打电话,让他安排尽快进行节目录制,最好能赶在苏富比的秋拍之前。 这样虽然会让范小胖增加一些曝光率,可话题很快会被苏富比那些天价拍品给冲淡,很快大家的关注点就会从范小胖身上移开。 范先生对聂风的主意也很认同,当即就给梁子刚打了电话,还在返程中的梁子刚得知范小胖和聂风都答应上节目,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表示只要他们有时间,今天就可以参加录制。 “今天?太匆忙了吧,看来梁sir现在是焦头烂额啊,迫不及待的想从这个泥潭里把自己给摘出去。” 范先生挂上电话转达了梁子刚的话,范太太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样子。 “行了,我的夫人,还是帮你的乖儿子打扮打扮送他去电视台吧。” 范太太忽然眼睛放光,一把拽起范小胖,不顾他的反对把他给拖上楼去了,看来她对给自家儿子梳妆打扮很有兴趣。 “小聂,我派去保护统儿的人,肯定会暗中进行,不会影响你们的,这点请你放心。” 范一鸣见儿子和夫人都上楼去了,一脸正色对聂风说道。 “其实我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儿子,从小对他的关心也不够,一转眼才发现他已经这么大了,我错过了他很多成长经历。” 聂风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是呀,也许陪伴才是最好的礼物,不过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他的。” 其实聂风心里是在想,范小胖你惨了,不把你操练成范小瘦我就不姓聂。 两人正说着楼上一阵脚步声传来,范太太一脸得意的从走廊上探出头来。 “出来,有什么好害羞的,这还是粗略弄一下,等下次有时间我给你好好打扮一下。” 范太太对身后说道,范小胖无奈地被拽了出来,他换了身英式的西服,里面还穿着件格子马甲,头发似乎也被烫过了,几个小卷垂在额前。 如果不是他那绒毛般的胡须泄露了他的年纪,恐怕别人真看不出他的年纪,这么打扮一下成熟了许多。 “不错,有我当年的风度,有点明星的样子,笑一下对!别哭丧个脸,要知道笑容是你与生俱来的武器,宾果!就是这样!” 范一鸣忍着笑迎了上去,范小胖刚走下楼就被他揪住脸摆了几个造型,嘴角被他牵了上去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许笑,再笑我就不认你这个老大了!”范小胖走到聂风面前,见他一副辛苦憋笑的样子无奈地说道。 “咳咳不错!这个形象还是很完美的,伯父说你像个大明星,我看确实很像,我也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就去电视台。” 聂风忍着笑向客房走去,他总不能穿着运动衫就陪他去,形象也是很重要的,总不能被范小胖比下去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直播比录播强 范一鸣派了车把聂风和范小胖送到了电视台,梁子刚早早的在那等着了。 “范少爷,聂先生,多谢你们配合,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去。” 梁子刚看到他们俩真来的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没办法上头逼得太紧了,每拖延一天头都要被骂通了。 范小胖刚刚在车上一副英雄出征的样子,真到了片场反而有些胆怯了,每个看向他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很难受,差点就要窒息了。 就在他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一只坚实的手掌扶住了他,“别紧张,呼吸放慢,跟着我的节奏来,对吸气,然后呼气,很好,就是这样!” 聂风在他身后早就看见了他的异常,见他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就知道范小胖还是紧张了,赶紧上前引导他放松下来。 “聂大哥,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范小胖在聂风的引导下终于放松下来,演播厅里的灯光被反光板打在脸上感觉热腾腾的有些刺眼。 “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些明星为什么素颜的时候皮肤很差了,天天被这种光线照射皮肤能好嘛!”范小胖一边吐糟一边把身子挪了挪,尽量把自己藏在聂风的后面。 没一会编导带着一个美女主持走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叠文稿。 “哇!沈芸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没想到会让她来主持,这次看来是下血本了。”范小胖偷偷在聂风耳边说道。 “沈芸?就是她吗?”聂风对这些主持人明星什么的都不太熟悉,看着她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先生,范小朋友,这是今天的稿子,你们先看一下,等会如果不记得了就看摄像师那里,会有人把答案写在提示板上提醒你们。” 聂风和范小胖都站起身来迎接,他刚准备伸手去接,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快,范小胖嗖的一下窜了上去。 “沈芸姐姐,我很喜欢主持的那款美食节目,你那么漂亮厨艺还那么高超,真是太棒了。” 没想到范小胖还是沈芸的粉丝,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卷毛小胖就是范家唯一的继承人,顿时起了讨好的心思。 “范少爷过奖了,我对下厨比较感兴趣而已,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来参加我的节目,我一定亲自下厨招待你。” 沈芸心想,经过今天节目一宣传,这个小胖子立刻就会成为新闻人物,让他上节目那收视率一定也会被拉上来。 “一定一定,等我有时间一定参加,多谢沈云姐姐!” 范小胖抱着稿子跑了回来,递了一份给聂风的同时忽然开口说道,“我猜的果然没错,脸上厚厚一层粉,皮肤一定很差,不知道她烧菜的时候脸上的粉会不会掉进锅里。” 聂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她的粉丝,那你干嘛表现的那么热情?” “切我才不是她的粉丝,八卦周刊上说她其实连泡面都不会,让她主持美食节目只是要她当花瓶而已,那些烧好的菜肴都是后期剪辑上去的,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她而已。” “你可真无聊,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机?”聂风对范小胖翻了个白眼说道。 “嘿嘿,这不叫心机,叫智慧,谁会想到像我这样的小孩子会说谎?”范小胖得意地笑出声来。 沈芸可不知道范小胖一直在算计自己,她还在暗自得意这个傻乎乎的小胖子真好说话。 聂风翻看了一下电视台提供的文稿,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范小胖一看到那么多字就眼晕,从头到尾就没有翻过哪些稿子一下,就指望聂风给他讲了。 “怎么了?稿子有问题?” 范小胖见聂风脸色不对,隐隐有些怒意,赶紧拿起自己那本翻看起来。 “这怎么和梁sr说的不一样啊?”范小胖翻了几页也看傻了眼。 原来电视台提供的是一份公关稿,通篇都是以问答的形式用范小胖的名义来夸赞梁子刚代表的那方,对聂风他们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只字未提,只用热心市民来代替。 聂风拍了拍手中的稿子,随手扔在了桌上,“沈小姐,整件事情,我们俩都有全程参与,相信不需要什么稿子,我们也会回忆的很完整,这个就不需要了吧。” 沈芸可不知道当时的事情经过,她也是通过这篇公关稿来了解的,还以为聂风是嫌自己的戏份不够多,所以在闹情绪。 “聂先生,你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们可以现场改的,”沈芸面色诚恳地说道。 “不需要了,如果按照这份稿子来念的话,我想我也不需要参加这次节目了,公众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谎言。” 聂风的话让录制现场的人脸色都变得难堪起来,梁子刚就在场外待着,听见聂风的话立刻向身边的编导问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交待过了吗,适当的分润一些功劳给他们,我们现在继续扭转形象,现在不是争功劳的时候。” 那编导还有些不服气,“梁sr,这篇稿子可是你的上司直接传真过来的,一个字都没改动。” 听了这话梁子刚立刻就蔫了,只得躲到一旁给上司打电话去了。 “头儿,他们肯上节目了,但是不愿意按照我们提供的稿子去读,说要把真相告诉公众。”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梁子刚也只得乖乖等着。 “好,他们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什么吧,到时候再剪辑一下就是了,你放心吧,这个黑锅不用我来背了。” 有了这道指示梁子刚顿时松了口气,不用得罪人了,他立刻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编导。 编导停了楞了一下啊,用奇怪地眼神看了他一眼,还是拿起对讲机对台上的沈芸说道。 “沈芸沈芸,他们不愿意用稿子就不用了,你还是按照上面的问题去提问,答案你就别管了。” 台上的沈芸扶了扶耳机,被编导的决定给吓住了,那些问题她都已经背下来倒不是怕脱稿,可是如果聂风他们的答案不是他们需要的答案该怎么办。 想归想,节目还得录,沈芸笑着对聂风说道,“聂先生说的对,这稿子不用也罢,你们可以按照自己心意回答,那我们可以开始录制了吗?” 聂风本以为今天的结果会是不欢而散,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魄力,让自己随便说,那留下来又能如何。 他看了眼范小胖说道,“可以,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录制。” “,现在开机!”沈芸对着摄像师做了个手势,这场访谈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聂风本以为沈芸能被派来主持这场访谈节目,至少也是才思敏捷言辞锋锐,没想到还真让范小胖给说中了,她就是个花瓶。 本来在有稿子的情况下,沈芸还能通过对答来掌控场上的局面,可现在大家都脱稿了,聂风二人回答的还跟原稿不一样,沈芸渐渐慌神了,对场上的局面失去了控制。 很快,整场访谈节目成了聂风和范小胖的表演秀,范小胖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在聂风的引导下也渐渐放飞自我,变得侃侃而谈起来。 反观沈芸就有些狼狈了,连后台的编导都看不下去了,这样出去不是丢电视台的脸吗,他几次都想暂停录制都被梁子刚给拦了下来。 “没事的,反正是多机位拍摄,就是剪辑的时候麻烦点,把负面的东西都减掉就是了,多费心了!” 那编导也只能任由场上的局面渐渐脱离控制,眼睁睁看着沈芸在聂风和范小胖的言辞攻势之下变成了提问机器人,连职业性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就想着尽快结束。 本来预定一个小时左右的录制活活被聂风二人拖成了一个半小时才草草结束,沈芸连招呼都没一个就狼狈的逃回了后台。 “聂大哥,你觉得我们今天说的东西能播出去多少?”再回去的路上范小胖忽然开口问道。 “大概十分之一吧,毕竟我们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也没有刻意针对谁,可是跟他们预定的目标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聂风胡乱的猜测着,他可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参加完秋拍之后他就会带着范小胖回彭城,才不会管这里会闹成什么样。 聂风就这样在范家住了几天,经过精心剪辑的节目被压缩了三分之二的时间终于在电视上播出了,这已经被聂风预料中的十分之一好太多了。 经过精心剪辑地话语巧妙的连接起来,对各方都没有得罪,这让梁子刚一方松了口气,范一鸣和夫人也对范小胖在电视上的表现很满意。 “以后上这种节目恐怕必须上直播的,这种录播的水分太大了,”聂风在一旁感慨道。 “能给你播就不错了,对了,明天苏富比的拍卖会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这是他们寄来的拍品目录,到时候你随便挑一样,作为范家的谢礼。” 范一鸣递过来一本印刷精美的册子,这次秋拍的规模举世罕见,拍品中精品众多,连龚老的那件定瓷,也只能拍在倒数第三的位置上,勉勉强强算是进了三甲。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兰亭集序》拓本 “神秘拍品,这算什么,什么都不写让人怎么参考?”聂风指着最后一页上的一个大大的问号说道。 范一鸣凑过来看了一眼,“惯用伎俩吧,故意勾起参加拍卖者的好奇心,不过拍卖会现场肯定还是会透露一些消息的,不然买家规划失误,到了最后一件资金不足苏富比就亏大了。” 范一鸣这么一说聂风对最后一件神秘拍品也很期待,不过他也仅仅是想看看而已,至于拍下来恐怕只能说想都不要想了。 苏富比每年最后三件压轴的拍品,最后成交价大多在千万美元纸上,换算成人民币就要过亿了,现在聂风可承担不起这么高的费用。 至于范一鸣所说的随意挑一件作为谢礼,聂风也只是听听而已,他还不至于这么功利,让范一鸣欠自己两个人情,总比挑上一件价值不菲的拍品要好。 第二天范家全体加上聂风到了苏富比拍卖场,聂风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拍卖盛会,整个大厅里坐的满满当当的,所有的包间也都坐满了人。 “春拍才过去几个月啊,秋拍就有这么多人参加,这个苏富比还真是吸金大户,”范太太探头张望了一下感慨地说道。 范老泡了壶茶在那自斟自饮,范小胖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着,外面的墙壁上不停变幻着今天参拍的拍品影像,不住引起一阵阵惊呼。 聂风粗略看了看,书画、瓷器、玉器、雕塑、佛像、珠宝首饰还有杂项,影像变换了十多种都还没重样,可见今天参拍的藏品是很丰富的。 “那几个包厢怎么还安着玻璃?”聂风指着最上层的几个包厢问道。 “那是给身份最尊贵的人坐的,如果他们不来,这些包厢就算封闭也不会给别人去坐。” 聂风见玻璃后面有人影晃动,说明今天包厢里是有人的,不知道是哪位高官富豪莅临。 因为已经订好了包厢的缘故,聂风他们来的已经算不早了,落座之后没一会拍卖会就开始。 拍卖师激情四射的在台上介绍着拍品,打头阵出场的虽然也是精品,可谁也不愿意抢先出手,仿佛现在下手就代表自己财力不足无缘后面的珍品。 现在拍卖的是一对玻璃种的翡翠玉镯,是民国时期大师的雕工,如果单独拿出来拍卖也算不可多得的精品,可放在这儿就有点当炮灰的意思的,估计这对镯子的主人现在心里阴影挺大的。 包厢里有部电视可以把台上的景象实时地传输过来,聂风凑在电视前看了看那对镯子,又走到阳台张望了一会。 以他超绝的眼力连主持人耳朵上有颗痣都能看得清,更别提这副玉镯了,他想到这次出来这么久,杜心妮一丝怨言也没有,所以决定买下这对玉镯当做礼物带回去。 “怎么,对这镯子有兴趣吗,你脖子上那颗天珠可以换这种镯十对都还有富余。” 一旁品着茶的范老忽然开口说道,范一鸣才知道原来聂风脖子上挂着的,就是自己父亲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爸,我看您就别执着自己去求了,不如买上一颗吧,如果今天有我就给您拍上一颗,您看怎么样?” 范一鸣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亲自求来一颗天珠的信念现在是范老唯一的执念,要是能买他早就自己买了,怎么会让儿子给自己买。 “滚!这事不用你操心,人家小聂说了,我还有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求不到,我就死心了。” 范一鸣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聂风,仿佛是在说干嘛还给老爷子说有一次机会啊,绝了他的念想不是更好。 聂风歉意地笑了笑,“伯父,我要拍下这对镯子,用这包间里的拍卖器不算给您丢脸吧,要不我还是出去举牌吧。” “别……就在这拍吧,我范一鸣的脸也不是谁都敢嘲笑的,”范一鸣拦下了聂风,就在拍卖师准备宣布流拍的时候,按下了拍卖键。 “很好,现在有位朋友出价了,这是即今天拍卖会的第一次出价,这是一次足以载入史册的出价,现在这对玉镯的价格是五十万人民币,每次举牌加价一万人民币,或者其他等值货币,汇率以当天结算,还有没有人再次出价!” 聂风按动拍卖键的那一下仿佛在一潭死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本来寂静无比的拍卖场一下子沸腾起来。 “这对镯子的最多值一百二十万人民币,再多就是溢价了。” 范老翻看了一下资料,看了看屏幕说道,他对这对镯子价值的预估和聂风心里预想的差不多,只不过聂风的心理价位是一百万。 一些试探性的报价跳了出来,价格缓缓地上升着,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抬价最容易溢价,大家都吃不准对手最终会出到什么价格。 聂风打出第一击之后反而没动静了,静静地看着报价缓缓上升。 “聂风,你要是喜欢这镯子我买下来送你,”范一鸣以为聂风囊中羞涩,主动提了出来。 “伯父说笑了,小几百万还是拿的出来的,我在考虑要不要一下击溃那些对手。” 范一鸣顿时来了兴趣,“那你准备怎么做?” “就这样……。” 聂风微微一笑,在数字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数字,重重地按了下去。 “一百万!现在这对玉镯的价格直接从六十万跳到了一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 拍卖师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可是靠提成发财的,虽然预料到前面的拍品会有些冷场,可没想到第一件就差点流拍。 现在第一件拍品就蹦出了一个高价,这可是开门红的表现,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一百万第一次!” “一百万第二次!” “一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买家买到了新意的拍品,其他人也不要做看客哦,大家加油!” 拍卖师还不忘煽动了其他买家一下,才宣布了聂风成功拍得这对玉镯。 “小聂你做的没错,下手一定要快准狠,如果你跟着那些人一点一点的把价格抬上去,恐怕最后恐怕成交价绝对不止一百万。” 听了范老的话,范小胖对聂风更加崇拜了,没想到聂风会花一百万买对玉镯,肯定是送给女朋友。 “聂大哥,你这是买给周家姐姐的吗?她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聂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个范小胖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等周睿婷环球旅行回来自己都已经回彭城了,可是他又不好明说,只能牙疼似的哼哼了两声。 不一会,就有工作人员捧着装玉镯的盒子送货上门,聂风当场刷卡支付了货款,双方钱货两讫,继续看其他拍品的拍卖。 场内的气氛逐渐火热起来,一些大热门的拍品要经过几十轮的竞价才会得出买家,有时候争出火气来了,溢价是很正常的事。 等着拿提成的拍卖师和苏富比管理层都乐的嘴都合不拢,恨不得一年四季都来一次拍卖,这样才能赚的盆满钵满。 这时一件拍品吸引了聂风的注意,这是一副《兰亭集序》兰的拓本,要说这《兰亭集序》可是大有来头。 东晋穆帝永和九年的三月初三,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人宴聚于绍兴市郊会稽山阴的兰亭溪畔,其中二十六人赋诗四十一首聚诗成集,是为《兰亭集》,王羲之为之书写序文手稿,曰《兰亭集序》。 《兰亭集序》全文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个字,通篇遒媚飘逸,字字精妙,有如神助。 其中的二十个“之”字,竟无一雷同,成为书法史上的一绝。以后王羲之多次重写,皆不如此次酒酣之作,被历代书界奉为极品,宋代书法大家米芾称其为“中国行书第一帖”。 这篇字帖在书界的名号被称为“贵越群品,古今无二”,可见地位是多么的特殊,可惜真品的下落一直不为人所知,流传在世的都是仿品。 当然,虽然是仿品,仿制的人也是有来历的,当年王羲之将此帖示威传家之宝,一直传到他的第七世孙王法极手里。 王法极出家云门寺,法号智永禅师,传下“永字八法”为后代楷书立下典范,《兰亭集序》也被他带入云门寺收藏。 智永禅师百岁而终,把《兰亭集序》传给了弟子辩才和尚,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让一直苦苦寻找《兰亭集序》真本的唐太宗李世民给知道了。 李世民多次派人索取,辩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一口咬定已经毁于战火,李世民硬索不得便派监察御史萧翼装作书生和辩才和尚接近,把真本给诓骗了出来,害得辩才和尚郁郁而终。 得了真本的李世民大喜,敕令侍奉在宫内的拓书人赵模、韩道政,冯承素和诸葛真死人,各拓书本上次给皇太子及诸位王子近臣。 这些拓本被称为“下真迹一等”的摹本,此外还有欧阳询、褚遂良虞世南等名家的临摹本在世间流传。 当然收藏界都知道,《兰亭集序》的真本下落已经成谜,有人说被李世民带进了昭陵,有人说被李世民的儿子李治带进乾陵,可唐末五代军阀温韬盗昭陵的时候,发现了很多李世民收藏的名贵图书字画,其中却没有《兰亭集序》的真本。 唐代皇陵有十八座,据说被温韬挖了十七座,唯独挖到乾陵时,风雨大作,无功而还。 在唐朝之后,再没有人见过《兰亭集序》的真迹,流传在世的都是拓本和摹本,这也使更多人相信《兰亭集序》随葬乾陵的说法。 现在场上拍卖的这副,正是当年宫内拓书人诸葛真所仿的一幅“下真迹一等”的《兰亭集序》。 第三百四十八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件《兰亭集序》摹本,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现在开始!” 拍卖师激情四射的介绍了一下拍品,虽然这只是仿品,那也是唐代流传至今的古董,单单这《兰亭集序》的噱头,就足够吸引人了。 这件拍品已经算是本次拍卖会中的一件珍品了,没想到连前三甲都没能进。 本应节节攀升的拍价却纹丝不动,任由那拍卖师口绽莲花大家都无动于衷,这下陷入了一片僵局。 “小聂,你是做古玩行的,怎么对它没兴趣?”范老指着屏幕上不断给出特写镜头的摹本说道。 聂风摸了摸有些扎手的胡茬,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东西,是扎手货啊,一百万的起拍价,跟闹着玩似的,如果想要成交的话,没有大几千万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范一鸣也赞同地说道,“我虽然不太懂古玩,可我是一名商人,在商言商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来听听。”范老放下茶碗问道。 范一鸣见父亲发问,恭敬地答道,“刚刚听拍卖师说的那么珍贵那么稀有,唐代古董流传至今实属不易,可起拍价只定为小小的一百万,未免有些太低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大家都在观望。” 聂风起身走到阳台扶着栏杆向外望去,不论是大厅里的人还是其他包厢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商量着,没有一人有举牌的意思。 拍卖师见冷场了,不由得有些心急,继续努力地宣扬这件摹本的收藏价值,可是不论他怎么说,都没有人去举第一下牌。 “如果能近距离看一下就好了,光是隔着电视屏幕,实在是看不清楚。”聂风自言自语地说着,却被范老给听到了。 他顺手按了下身边的服务铃,叫来了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就对聂风说道。 “小聂,拍卖会方面同意你近距离观看,但是不允许去接触,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跟这位下去吧。” 聂风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让他出价购买,他也没有那么雄厚的资本,没想到范老已经帮他谈好了。 为了不拂范老的面子,还有他也确实很好奇,索性答应下来跟着工作人员下楼去了。 台上的拍卖师喊得口干舌燥都没人搭理他,正准备宣布这件拍品流拍的时候,忽然对讲机里有人通知他聂风要上台来看的事。 虽然他对聂风的行为有些不喜,这算的上是对苏富比方面鉴定师的不信任,可终于有人表示出有兴趣了,他也只得遵从拍卖会方面的安排。 “现在有位先生对这件拍品表示有兴趣,不过他要亲自上台来看一看,我们稍等他一会。”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聂风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从侧面上了台,主办方居然还通知灯光师把聚光灯对准了他,弄得像是上台领奖一样。 “这是谁啊,看上去挺眼熟的。” “原来是他啊,这不是周家姑爷嘛,上次绑架范少爷那事,就是他给救出来的,前两天电视上不是刚播的嘛。” “哦,对对对,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他和范少爷一起上节目的,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聂风现在也有些后悔,一下子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杂技团里的猩猩似的,他第一次体会到被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那个……可以让灯光不要照着我吗,有点刺眼!”聂风对身前的拍卖师说道。 拍卖师心里暗自吐槽了一番,真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 不过他还是做了个手势,灯光师把追光灯给关掉了,只剩下台上的灯光,已经不是那么刺眼了。 聂风现在就想早点下台去,自己就不该参合进这件事来,他草草地低头看一眼真空玻璃展柜里的那页摹本就想下台。 可他刚刚扭过头去一下子愣住了,立刻又俯下身子看去。 按说这种唐代的古董,就算没法接触到引出灵气,以他现在灵眼的能力,还是能看到其中蕴含的灵气的。 可是……这件摹本,就算隔着真空玻璃,却看不到一丝灵气,可又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破绽。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疑问?”拍卖师礼貌的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扭头就下台往楼上走去,拍卖师要不是看到他是楼上包间里下来的客人,估计心里都气炸了。 这算怎么回事,耽误了时间就为了下来看上一眼,也没什么表示就走了。 就在聂风回到包厢里的时候,拍卖师忽然发出一声惊喜呼声,“太好了,这位先生举牌了,现在的价格是一百一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聂风快步走进包厢,不等范老出言相问就奔到阳台向下张望,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刚刚放下手中的号牌。 他这一下仿佛点燃了一条摆好了的鞭炮,观望中的众人纷纷举牌,拍卖师乐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不停报出拍价,大屏幕上的拍卖价格也在不断攀升。 聂风观察了一会,第一个举牌的那个男子再也没有再举过,而且还趁乱猫着腰走了出去,大家都在关注着台上的拍价,没人关注到他的动作。 当然聂风除外,恐怕这人不知道是哪一方安排的托吧,把大家的兴趣都勾引出来之后立刻消失不见。 “小聂,有没有兴趣,要不要让一鸣帮你一把。”范老见聂风如此关注,还以为他是对这件摹本感兴趣。 聂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算这件是真的,我也就是欣赏欣赏而已,不会想着收入囊中。” “聂大哥,你的意思是这是件假货?”还是范小胖机灵,一下子就听出了聂风话中有话。 “这个……,我也不是太确定,毕竟人家拍卖行有专职的鉴定师,应该不会放赝品出现在拍卖会上,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嘛。” 聂风的话让范家老小都提起了兴趣,如果说拍卖行真的因为疏忽让赝品流了出去,那它的百年信誉也就毁于一旦。 “小聂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毕竟还隔着一个真空柜,”范一鸣有些不相信地说到。 “那倒不一定,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前科。”范老忽然冒出惊人之语。 范老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微微一笑说道,“上次中国书画专场有张傅抱石的《竹林七贤》,被傅抱石之子傅二石指出是赝品,不过拍卖行方面一直都不承认。” “拍卖行的规定是不保证拍卖物品的品质,也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真假由个人负责,如果买到假货必须出具相当的证据证明,拍卖行才会负责帮你联系退货,如果说这件摹本是假的,要么就是仿的太真了,要么就是拍卖行内部出了问题。” 范一鸣的话让聂风忽然觉得后背上直冒冷汗,如果谁花费巨资把这件赝品给买回去,那不是倒了血霉了。 聂风扭头一看,屏幕右侧的拍价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升到一千多万,而且似乎劲头未衰,还有继续向上冲的势头。 “不要得罪拍卖行,就算你有十足的证据,也无法让他们承认自己犯错,”范老走到聂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良心这关过不去啊。”聂风感慨地说道。 范老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就算交易完成看了,如果能提供确凿的证据,是可以退货的,你帮我盯着点吗,看看是哪个冤大头买了,等拍卖会之后再联系,现在还是乖乖看戏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聂风翻了翻宣传册后面的那些印刷精美的拍品,心里不禁有些怀疑,这些不会也有假的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 苏包文刚 最终,这件摹本的成交价定格在三千五百八十万,已经算的上是天价了,得手的买家是在包厢里出价的,所以聂风也不知道最后得主是谁。 如果说刻意去打听买家,做的就有些太过明显了,所以只能让这位有钱的先主把这件赝品拿回去欣赏了,以后再慢慢打听花落谁家。 经过这轮拍卖,在场买家的兴致很明显的高涨了起来,很多价值不高的拍品都产生了溢价的现象。 聂风一直观望着没有出手,一是确实没有他中意的物件,二是确实囊中羞涩,现在这里款爷多得是,为了斗富轻轻松松地几倍加价大有人在。 拍卖会持续了一整天,拍卖师都换了好几拨,聂风他们的吃饭问题都是在包厢里解决的。 范一鸣给夫人拍了一串蓝宝石项链,范老看中了一套紫砂壶,几经争夺都成功入手,现在反而就剩下聂风一直没有看中什么物件。 “怎么,今天这么多拍品都没有中意的?”范一鸣笑着问道。 聂风尴尬地笑了笑,“本来我就不是冲着买东西来的,等我师父那件拍品有了结果我就可以离开了。” “应该快到了吧,按照目录来看的话,应该下一件就是了。” 看了一整天了,大家都有些疲倦了,范小胖更是早早的就犯困了,被范太太给带回家去了,现在包厢里就剩下范一鸣父子俩和聂风。 “预估一下,你师父这件定瓷拍价能到多少?”范一鸣翻看着目录问道。 “几千万总要有的吧,师父收藏的无一不是精品,都是当年清朝皇室收藏的前朝至宝,就算不提来历单单凭着一件完整的定瓷器具,也能卖上天价。” 聂风其实更希望能够流拍,这样他就可以把东西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还给龚老了。 可惜他错估了在场买家对古代名贵瓷器的喜爱,更何况是五大名窑之一的定瓷,五百万的起拍价刚被拍卖师说出口,不管台下还是包厢里新的拍价都被刷刷报了出来。 更有心急的买家耐不住性子,直接翻着番报着拍价,试图把别人吓退,可很快就会被新的报价打压下去。 “我就说吧,真正的大户全都憋着劲呢,最后压轴的三件拍品才是真正的较量。”范一鸣得意地说道。 聂风叹了口气,这件定瓷恐怕是带不回去了,只能对师父说声抱歉了。 经过数十轮的竞拍,还剩下财力不够丰厚的买家都被刷了下来,就剩下两家还在互相咬着劲把拍价不断往上抬。 “现在到多少了?”范老忽然开口问道。 聂风一直关注着大屏幕,头也不回的答道,“六千七百万了,现在就剩两家在争了。” “应该快结束了,后面还有两件压轴货色,他们很快就会失去耐心了。” 果然,就在拍价攀升到八千万的时候,不断攀升的拍价忽然停止了,拍卖师已经兴奋的重复了两次拍价,就在他伸手去拿拍卖槌的时候,一间包厢的窗户忽然被推开。 “我出一个亿,如果还有谁能比我高的话,那我也只能忍痛放弃了。” 这间包厢就在聂风他们所在包厢的右侧,范一鸣瞄了一眼说道,“船王的外孙苏包文刚,估计是要送给苏海文的,听说他就对中国古代瓷器很是痴迷。” “苏海文是谁?”聂风好奇地问道。 “船王的大女婿,现在是环球航运的主席,包玉刚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他继承的。” “这人怎么看上去有点混血?”聂风扭头看了眼苏包文刚说道。 范一鸣这才想起聂风对香港富豪圈一点都不熟悉,只好解释道,“苏海文是奥地利人,他娶了包玉刚的长女包陪庆,他们的儿子肯定是有点混血的。” 聂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环球航运的大老板,拿出一亿人民币出来买件心头所好对他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拍卖师早就激动的手抽抽了,还想鼓动另一家报出新的价格,可对方一直没有动静。 那个年轻人目光凌厉地瞪了拍卖师一眼,拍卖师赶紧连着问了几声,最终敲下了拍卖槌,这件定瓷终于有了新的主人。 聂风双手紧紧地攥着阳台的栏杆,看着那个年轻人意气奋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遗憾,不过自己有灵眼在,如果肯动心思的话,想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拍卖会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不管是买家还是拍卖师都希望能够缓一缓,这样对后面两件珍品的拍卖会有好处。 聂风正陪着范一鸣说着话,忽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聂风起身拉开门一看,是之前接待自己的张威廉,看来是之前自己上台的时候让他给认出来了。 “聂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参加了,都怪我疏忽了没有留下您的电话。” 张威廉看见聂风一脸歉意地说道,聂风却不知道他的来意,这样贸然找上门来,应该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 “没关系的,我当时也不确定能不能赶上拍卖会,这次也是恰好陪着几位长辈来看看,您有什么事?” 张威廉见聂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搓着手说道,“是这样的,您送来的那件拍品已经被苏先生给拍下了,不过他希望能见一您,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您回绝他。” 聂风回头看了范一鸣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反正现在也在休息期间,不会耽误自己观看拍卖会,于是跟着张威廉出门去了。 “一鸣,跟过去看看,姓苏的小子好赌成性,行事有些乖张,连我都有所耳闻,别让聂风吃了亏。”等了有一会见聂风还没回来范老忽然开口说道。 “是,父亲,我去去就来,”范一鸣起身向外走去,反正就在附近的包厢,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聂风跟着张威廉走出没多远就到了苏包文刚所在的包厢,本来以为里面会有别的陪同的人,没想到只有他一人,连个女伴都没有。 “苏先生,这位就是这件拍品的原主人,你们先聊,我出去了。” 张威廉告辞出去了,还顺手把包厢的门给关上了。 “你好,我是苏包文刚,很高兴认识你。” “聂风,不过我要更正一下,这件定瓷的主人是我师父,他年纪大了,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才让我送过来的。” 苏包文刚一听,对聂风的坦诚很是欣赏,他邀请聂风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父亲对中国古代瓷器很是着迷,他还投资了一个打捞船队专门负责打捞中国古代沉船,不过收获的大多是古瓷碎片,完好无损的实在不多。” 苏包文刚指着桌上刚刚送来的那件定瓷说道,“像这样的精品,更是少之又少,我找你来是想问问看你师父那里还有没有其他藏品,我可以高价收购。” 苏包文刚这可是算了一笔好账,苏海文每年投资在打捞船队身上的资金也都过亿了,捞上来的瓶瓶罐罐虽然也能卖点钱可也是入不敷出。 如果仅靠到拍卖会上来捡金子,一是不可能每次都能遇上心仪的珍品,二是财力丰厚的收藏家比比皆是,总不能每次都用苏海文的名头和财力去取胜。 于是他就花了一点小小的代价,让张威廉把聂风给带了来,两人私下交流,如果能再有收获,相信绝对不用付出这么多金钱就可以得手。 聂风一听当时就有些不开心,这件定瓷是因为龚老坚持履行承诺才拿出来拍卖的,如果是聂风的话,打死也不会拿出来的。 “苏公子是吧,这件定瓷请你小心保管,家师不是因为金钱的原因才拿出来拍卖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把它买回去。” 苏包文刚被聂风的话搞愣住了,不是为了钱你拿出来干嘛,进了我苏家的口袋还想再拿回去怎么可能。 第三百五十章 出海 “聂先生这话说笑了,我苏家不缺钱,家父心头所好怎么可能再次出卖,除非。” “除非什么?”聂风一听还有拿回来的希望,立刻神色激动的问道。 “除非你再拿一件同等价值的藏品出来,我们来一场赌局,我输了,我分文不取这件你拿回去。我赢了,呵呵那我就只有笑纳了。” “赌?” 聂风唯一对赌的印象就是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他自己还真没玩过,不过他有灵眼难道还会输吗? “怎么个赌法?”聂风急切地问道。 “别心急,你的意思是同意的我建议咯,你确定你的师父会让你再拿出一件来作为赌本?” 苏包文刚现在就像一直在给鸡仔下套的狐狸一般慢慢地把聂风给套进来,殊不知他也在被聂风算计着。 “如果说你能保证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赌局,我可以说服我师父再拿一件出来。”聂风心里现在乐开了花,除了纯粹拼运气的赌局,他还真不怯。 “我可以做见证人!”范一鸣这时走到了包厢外,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话,推门走了进来。 “范先生。您怎么来了?”苏包文刚怎么可能不认识范一鸣,他看聂风一眼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聂风是我们范家的好朋友,如果说苏公子有兴趣和他玩一场的话,我倒是愿意做个见证。” 范一鸣天天被自己儿子和老爹洗脑,对聂风的信心十足,见他主动迎战,那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我,这种顺水人情送起来不要一点本钱。 苏包文刚被面前这两人的态度弄的有些举棋不定,不过一想到能够为父亲收罗到两件举世奇珍,再加上对自己赌术的信心,还是决定和聂风赌上一次。 “这样吧,港岛可是禁赌的,明天我在亚洲之星号上等你,相信范先生是知道怎么上船的。” “你就不怕我输了之后拿不出第二件来?”聂风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道。 苏包文刚神秘地笑了笑,“本来我是很担心了,可是看到范先生之后我就不担心了,如果说范家的朋友连这点信誉都没有的话,他不配获得范家的友谊。” 苏包文刚的话让范一鸣嘴角微微地扬了扬,一言不发带着聂风回了自己包厢。 刚关上门范一鸣就问道,“他要和你赌什么?要不要我找个高手来给你突击训练一下?” 一旁的范老听了一愣,“赌?小聂,你不会是要和苏包文刚这小子对赌吧,他可是被他爸爸从拉斯维加斯抓回来的,论赌术他还是有真本事的。” 聂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没说赌什么,我也没来得及问伯父您就进来了。” 范一鸣一拍脑门,没想到聂风这么马虎,连赌什么都没问就贸然答应下来。 “那你有把握吗?” “有赌未必输。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这次能把东西再带回去的话,师父会很高兴的。” “那要是输了呢?” “输了?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聂风充满自信的笑容感染的范家父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阳台外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以及拍卖师撕心裂肺的叫价声。 聂风探头望去,原来是拍卖会上最后压轴的一件拍品成交了,也就是宣传册上的神秘拍品。 原来是一颗重达六十三克拉的钻石原石,这个重量仅次于那颗重达八十七点五克拉的南非之星。怪不得要搞得这么神秘。 “世界上的名媛贵妇又要疯狂了,等这颗原石被切割成饰品之后,恐怕会创造一个新的拍卖纪录。” 范一鸣感慨的说道,幸亏之前范太太心疼儿子先回家了,否则一定会心动的。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路过苏包文刚的包厢时还特意张望了一眼,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恐怕他在聂风回去之后就离开了。 “亚洲之星吗?明天我让游艇送你去,正好让我们家那个胖小子见见世面。” 范一鸣拍了聂风的肩膀说道,他明天也会跟去,给聂风保驾护航。 等他们到家之后,听说可以去赌船玩范小胖开心的乐开了花。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到了早上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当他顶着一对黑眼圈站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连范太太也忍不住笑了。 “我的乖儿子,你这是在模仿熊猫吗?” “妈,连你都笑话我!”范小胖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聂风忽然想到自己什么没准备,边向身旁的范一鸣问道,“伯父,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 “本来是需要在尖沙咀那里办理登船还有离境手续的,我让游艇载你去,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有我在,保证你玩的开心。” 范一鸣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往事,有些得意忘形,桌下的脚被范太太踩了一下才收敛了一些。 “伯父,我可不是去玩的,我是为了去赢回那件定瓷的,”聂风正色的说道。 “都一样都一样,赌场要到晚上才开业。我们下午过去,我带你去看正宗的法国红磨坊表演,”当然这句话范一鸣是压着嗓子说的,他可不想自己的脚再遭殃。 范家的私人游艇停靠在西贡码头,范太太和范老当然不可能去凑这个热闹,范一鸣驾车带着范小胖和聂风在下午时分赶到了码头。 “这就是我们家的游艇了,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家里订购的,本来想用我的名字来命名。不过因为我的强烈反对,所以只用了我的英文名。” 范小胖指着船舷上大大的船名说道,看来他的名字是他从小的痛。 “范先生好,范少爷好!”几位穿着制服的站在游艇上迎接着他们。 范一鸣对他们点了点头,“已经联络过了吗?” 其中一位回答道,“已经联络过亚洲之星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登船。” “好的,出发吧。” 范一鸣带着聂风二人上了游艇。很快游艇就驶出码头向公海驶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聂风向身旁的范小胖问道。 “去公海,亚洲之星的注册地是巴哈马,所以必须停靠在公海才能开展赌船业务,否则的话会面临重罚,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认可赌博业的。” 范一鸣给聂风解释了几句就向驾驶舱走去,刚刚船长似乎有话要对他说,正好趁这个机会过去问问是什么事。 反正只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聂风和范小胖两人干脆都没回舱。就在甲板上吹吹风,咸咸的海风和陆地上的风完全不一样,吹得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 “船长,刚刚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范一鸣敲了敲驾驶舱的门对船长问道。船长见是老板来了,立刻打开门把范一鸣接了进来。 “老板,是这样的,最近这片海域不太平,有一帮亡命之徒不知怎么打起了私家游艇的主意。据我所知已经有两艘游艇被抢了,不过事主都碍于颜面没有公开。” “有这样的事?海警队知道这事吗?”范一鸣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倒是不怎么怕,这艘游艇是特别定制的,航速最高能够达到四十节,不可能被人摸到近前还不知道,如果发现有人靠近跑就是了。 他主要担心的是范小胖,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愿意任何危险接近他。 船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海警队是知情的,最近一直在广播尽量不要出海,巡逻批次也变频繁了,不过他们主要是顾忌尖东那片,西宫这里并没有作为重点区域,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老板。” “你做的很对,防患于未然还是必要的,通知下去。把雷达二十四小时开启,随时保证有人坚守在雷达旁,一直到我们返程靠岸位为止。” “是,老板!”船长答应了一声,去安排属下去监控雷达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苏海文 这种隐含危机的事情范一鸣可不会告诉儿子,他也吩咐船长先瞒着范小胖,以免他担心。 现在最为范小胖担心的人反而是聂风,刚开始还好,没想到上船前号称从来不晕船的范小胖被海浪颠簸了几下居然晕船了。 中午吃的那些东西全都让他吐了出来,要是聂风眼疾手快拽着他就直接栽倒海里去了。 等到范一鸣找到他们的时候,范小胖已经快要把黄胆水给吐出来了,哎哟哟地哼着抓着栏杆不肯撒手。那模样看得范一鸣一阵心疼。 “伯父,他不是说自己不晕船的吗,最近一次您带他出海是什么时候?”聂风死死拽着范小胖问道。 范一鸣想了想,“大概他十二岁的时候吧,试航的时候带着他在码头里绕了一圈,后来就送他去英国了,在英国有没有坐船我就不清楚了。” “坐过坐过,从独木舟到帆船我都坐过,不知怎么上了自家的游艇反而晕船了。” 聂风见他一副虚弱的样子,只得不停的安慰他,“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范小胖无力地点了点头。忽然一阵恶心,头一偏又趴在船舷边一阵干呕起来。 “我去让船长放缓船速,统儿就交给你了,”范一鸣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家胖儿子吨位这么重居然还晕船。 范一鸣离开没一会,船速缓缓降了下来,不像之前颠簸的那么厉害了,聂风见范小胖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范小胖的缘故,本来四十多分钟的航程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汇合地点,看着那艘巨大的双体式游轮越来越大,聂风知道范小胖终于可以解脱了。 在游轮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范家的游艇靠在亚洲之星号接的舷梯旁,范一鸣带着两个小子上了这艘巨大的游轮。 “不要离开太远,保持十海里左右的距离,我到时候会用卫星电话联系你们,到时候再来接我们。” 范一鸣嘱咐了船长几句,让他随时注意周边海域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明身份的船只靠近好及时通知自己。 船长表示会在不远的地方停船,随时等待老板的呼叫,不过对于那帮亡命之徒是否会把主意打到这艘巨大的游轮身上,船长还是持保留意见,应该不会有那么缺心眼的货色吧。 范一鸣昨天就联系好了,在第九层开了两间套房。一间自己住,一间给儿子和聂风住,看来他也想放松一下。 这时候第八层的娱乐中心只开放了部分地方,如果需要休闲的话。只有去第十层的餐厅和泳池,不过看范小胖这个样子,能正常走路就不错了,游泳什么的就别想了。 “我们六点半在餐厅碰面。用过晚饭之后就去娱乐中心把聂风的事解决掉,如果统儿不舒服的话,就先回房间睡一会吧。” 范一鸣似乎给自己安排了别的节目,把儿子丢给聂风照顾就匆匆消失了。 在这座巨大的游轮上聂风可不敢乱跑。带着范小胖这个累赘他也只好放弃去泳池看辣妹的念头了。 胖子的睡眠质量果然没话说,明明睡到中午才起来的范小胖,刚沾上枕头就开始呼呼大睡,不敢跑远的聂风只好在套房里无聊地看着电视。 终于熬到六点多,呼呼大睡的范小胖被聂风从床上给扯了起来。 “开饭啦,再不去什么好吃的都被人抢光了。”聂风凑到范小胖的耳边喊道。 “好吃的,好吃的,快走快走!” 睡得昏昏沉沉地范小胖呼地一下坐了起来,毕竟是还是个孩子恢复能力惊人,刚刚吐得昏天暗地现在睡一觉就满血复活了。 “来得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去餐厅伯父一定装作不认识你。” 聂风指着范小胖因为睡觉被弄得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他本来就有些自来卷,现在一揉就更乱了,搞的跟鸡窝一样。 “给我五分钟时间,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范小胖嗖的一下窜进浴室,哗啦啦地边唱歌边洗澡,透过毛玻璃聂风就看见一团白肉扭来扭去,他忽然也觉得有些反胃了。 当范小胖顶着一头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餐厅的时候,范一鸣已经在餐桌上等他了,同桌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宽脑门大耳朵一头白发的老外正在和范一鸣说着什么,另一个正是这次赌约的对手苏包文刚。 “统儿怎么这么慢,跑哪儿玩去了,快来见见你苏海文世伯。不好意思,小孩子就是贪玩,到现在才过来。” 原来这个白发老外就是现在环球航运集团的**ss,坐拥二百多条船的新任船王。 “没关系,爱玩嘛,小孩子的天性,你看我儿子以前也贪玩,现在我给拉进集团里锻炼了一下。表现不是越来越好,以后就有能力接我的班了。” 苏包文刚在一旁谦虚地笑了笑,一点之前高傲的样子都看不见,看来他还是很惧怕这个父亲的。 “关于这个赌局!”范一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苏海文给打断了。 “范老弟,小孩子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做长辈的。在一旁看着就要,人生得阅历要让他们自己去沉淀嘛。” 苏海文这话摆明了是不想让范一鸣阻止这场赌约,虽然自己儿子有点趁人之威的意思,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是聂风自己答应下来的事,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到了就要做到,要么就干脆拒绝好了。 范一鸣看了聂风一眼,看来这场赌约在所难免。只得招呼他们二人坐下吃饭。 亚洲之星上的意式餐厅还是很有特色的,各种美食络绎不绝地被送了上来任人自取,范小胖刚刚肚子里都吐空了,闻到食物的味道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唤了。 除了心宽体胖的范小胖,桌上其他几人都各有心思,这顿饭草草地就结束了,范小胖还没吃过瘾就被拉了起来。 “酒足饭饱了,那我们就去娱乐一下吧。再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决出胜负来。”苏海文擦了擦嘴说道。 此时接驳船陆陆续续地把客人都送到了船上,不论是餐厅还是甲板上都能看到许多客人,当然娱乐中心也不例外。 所谓的娱乐中心其实就是以赌场为主,这也是亚洲之星被称为亚洲第一赌船的原因,船上的赌场是港岛十大游轮中最大的。 聂风对赌博本不是很熟悉,只能说略知一二,所以他本着多看多学的念头,跟着范一鸣进了赌场。 “这是十万块的筹码。你们俩自己去玩一会吧,等苏海文他们决定了赌斗的方式会通知你的。” 范一鸣递给聂风一叠筹码,范小胖在一旁伸着手等了半天一枚也没等到。 “你还是小孩子学什么赌,跟着聂风去玩会,看看热闹就行了,或者跟着我,看你老爹我大显身手,想当年我也有两把刷子的。” “我还是跟着聂大哥吧,爸你自己去玩吧,”范道。 范小胖不愿意跟着自己范一鸣乐的轻松,抓着一叠筹码一头扎进赌场找乐子去了,苏海文父子俩却早早地不见了踪影。 “喂,你别看着我,我可不懂这些,扑克牌我只会斗地主,而且也十几年没玩了。”聂风见范小胖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赶紧解释道。 范小胖瞪大了眼睛,“那你还答应那个苏包文刚的赌约,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聂风神秘地一笑,“嘿嘿,我不懂赌博,不代表我一定会输啊,你就看好戏吧。” 范小胖对聂风一向是盲目地信任,所以他一点心理包袱都没有,跟着聂风钻进了人头攒动的赌场。 现在内地来港岛旅游的有钱人有很多,这些人现在成了赌船上的主力客人,毕竟有些人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输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第三百五十二章 骰盅比大小 聂风现在站在一个掷骰子的桌案前,因为规则简单,所以围了不少人。74b83 范小胖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像头小野猪似的硬生生拱出一条路来,顺便把聂风也给带了进去。 一个美女荷官穿着大领的低胸装正在引导赌客下注,在她的面前的桌子上两边分别写着“大”和“小”两个大字,赌客们纷纷把筹码压在自己中意的字上。 “买定离手,现在开盅!”美女荷官轻笑一声。掀开了面前的骰盅。 “十一点大!买大的获胜!恭喜各位!” 那些把筹码压在“大”字上赌客纷纷尖叫起来,好像赢了很多钱的样子。 “请问,这个押注的赔率是多少?”聂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身边的人问道。 那人虽然横了他一眼,还是不耐烦地说道,“押一赔一,小赌怡情嘛。” 原来这种入门级的赌桌就是让聂风这种什么都不会的赌客来体验体验的,所以赔率也不会设置的太高,押一赔一已经很公道了。 “下面我们继续,请大家稍等!” 美女荷官伸手一抄,将骰盅抄在手中,随手在桌面上一划拉,两只骰子立刻消失不见。只能听见骰子在盅壁上不断撞击发出的声音。 只见美女荷官的手上下翻飞,像是表演杂技一般,骰盅还是不是离手飞出,被另一只手从半空中接住,忽然啪地一下扣在了桌面上,两只骰盅又互相撞击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 “请各位下注,押一赔一,即开即中!” 围着观看的赌客都纷纷在自己中意的字上押注,聂风推了推范道。 “这个挺简单的,要不要碰碰运气,你来选一个?” 范小胖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伸出胖胖的手指头在“大”和“小”之间来来回回,却不知道该押在哪儿。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其他赌客都迅速的押好了注,聂风见美女荷官就要封盘了,赶紧催促道。 “随便选一个吧,反正押一赔一,最多输了就是。” 范小胖眼一闭心一横,随手指着面前的“小”字,“就这个了!” 他话音刚落,聂风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一叠筹码全都压在了“小”字上,引起周围的赌客一阵惊呼。 “这个颜色的筹码,要有十万块了吧,刚来就玩这么大?” “哇!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好生猛啊!” 那美女荷官也不是新人,见赌桌上出现十万块的筹码,立刻决定封盘,“买定离手。现在开盅!” “我的天,聂大哥你怎么全丢上去了,这下要是输了我们就得两手空空的去找我爸了。” 范小胖现在感觉头有点晕,不知道是被聂风气的还是晕船的后遗症。本来以为聂风最多扔一个筹码上去试试水,没想到他一分没留全扔上去了。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全押啊,没事没事,万一我们赢了呢。输了我去买筹码让你接着玩。”聂风不住地劝解道。 其实他现在心里乐开了花,还得一直憋着笑,他怎么可能押错,两颗骰子最后停住的时候他已经用灵眼看过,一颗是一点另一颗是两点,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三点,百分之百开“小”。 当然,如果刚刚范小胖指的是“大”,他也会装作紧张的样子扔上一两个筹码,先输后赢,赢多输少,到时候不就扳回来了。 范小胖的本色演出让大家都相信了。这对活宝是弄错了同伴的意思,把价值十万块的筹码直接全部压了上去。 不过现在说他们是傻瓜还为之尚早,如果开出来的是“大”,那他俩只有灰溜溜地离开,如果是“小”呢,那就只能说是他们狗屎运了。 “现在开盅,各位请看!”美女荷官用纤细地两根手指夹住骰盅上的圆顶掀了开来,另一只手引导大家来看。 “三点,小!恭喜各位!” 美女荷官低头看了一眼,那一瞬间脸色有点难看,不过抬起头来的时候又变成了笑面如花的样子。 “哇!好运气啊,他们赢了十万块哎!”其他赌客纷纷对聂风二人表示了祝贺。 范小胖现在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刚刚已经行驶到峰顶了,现在呼的一下落了下来,比吃冰棍还要爽快。 “聂大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哎!” “好了好了,是你赢了,是你指的还要继续吗?”聂风接过美女荷官推过来的两叠筹码向范小胖问道。 “继续继续。为什么不,反正我们本钱已经保住了。”范小胖的胖脑袋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着。 “好,这次还是你来选!” 聂风笑着拿了一枚筹码放在范小胖的手心里,这次他可不会全都押上去。 “继续啊,怎么不摇了?”众赌客见那美女荷官停在那不动弹了,纷纷催促道。 美女荷官咬了咬牙,没想到今天才刚刚开始就把额度给输出去了,如果再输得话恐怕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骰盅摇的更加花样百出,“呼请下注!”美女荷官将骰盅压在桌上微微喘息着说道。 “这次押什么呢?”范道。 “上次押这次就押大吧。”范小胖用两根胖手指夹着筹码扔了过去,正好扔在“大”字的正中间。 赌桌上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赌运来了别人跟风也会跟着沾光,有不少人都跟着范小胖押注,只有少数几个人押在了“小”字上。 如果这次真的开大的话,那赌场就要输大了。聂风这次并没有动用灵眼去看,反正是赢来的钱,就算输了也不心疼,让范小胖玩个开心就好。 谁知道那美女荷官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刚刚使出全身解数摇出了自己想要的点数,恰好是“大”。 “还有没有人需要下注,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这次她倒不催促了,偷偷地按下了赌桌下的一个按钮。控制室的经理立刻就把监控镜头对准了这张赌桌。 “安妮,什么事?”经理通过微型耳麦向荷官安妮问道。 “史蒂夫先生,请来一下我这里,我怀疑有人出千,我已经输了快三十万了。”安妮悄悄对着衣领上的麦克风说道。 “立刻把安妮那张桌子的录像调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现在下去,有消息通知我。”史蒂夫经理推开控制室的门向楼下赶去。 “快点开啊,怕输不起啊!” “就是就是,怎么这么不爽快,我们去别的桌玩去吧。” 安妮见众赌客不住催促,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被投诉了,只好慢悠悠地掀开了骰盅,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看着,只有聂风东张西望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两个五,是大!是大!”不等安妮公布,一个赌客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家都兴奋地大叫。 安妮面色一片死灰,她害得赌场输这么多钱,老板不会放过她的,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样的惩罚。 “安妮,怎么回事?” 这时史蒂夫经理赶到了,他在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赌场担任了十年的安保主管。抓获了无数浑水摸鱼的老千,最近才被高薪挖到亚洲之星上担任赌场的安保主管。 “史蒂夫先生,对不起,我想我今天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安妮见史蒂夫赶到,强忍着泪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好吧,你先去后台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我吧。” 史蒂夫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眼安妮指出来的聂风和范小胖,分明都是一副普通赌客的样子,不过老千也不会把骗子两个字写在脸上。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如果大家还想玩的话,我们继续,”史蒂夫脱下西装挽起袖管站在了荷官的位置上。 “不玩了不玩了,好好的大美女换成个丑老外,真是败兴!” “喂,这个小财神还没走,现在走不是很亏,再玩两把咯。” 第三百五十三章 Black Jack 有些赌客离开了,拿着赢来的钱去了别的赌桌,更多的人是留了下来,就是冲着范小胖那副胖乎乎的财神面孔。74b83 “看那小孩子就是一副散财童子的相貌,跟着他押准没错。” 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中年女性说道,她的头发被烫的像朵云似的高高耸立着,让聂风叹为观止。 史蒂夫的只能说及格,粤语和普通话都只是略懂。他也听不懂别人对他的议论,所以干脆置之不理。 只见他大巧若愚般将两颗骰子放进骰盅里,只是来回的轻轻晃动,虽然骰盅的口是冲着下方的,依然不见骰子掉落下来。 史蒂夫的动作没有那么花哨,却处处透着质朴,仿佛已经抛掉了那些华而不实的动作,只剩下最精炼的技巧。 “啪。”一声轻响骰盅被放在了赌桌的桌面上,史蒂夫微笑着请赌客下注。 “小胖子,都看你的了,你下什么我们就跟什么!” 那个云朵头的中年妇女对范小胖喊道,其他众人纷纷附和起来。都捏着手中的筹码等着范小胖先押注。 范小胖这下压力山大,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手指头都发颤了,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注了。 “拿着,随便你押哪个,反正是赢来的钱!”聂风拿出一枚价值一万的筹码塞进了范小胖的手心里。 聂风的话让范小胖吃了定心丸,说的也对,反正是赢来的钱,只要本钱保住了,就算输光又怎么样,范小胖随手把那枚筹码扔在了“小”字上。 那帮赌客纷纷跟上,顿时“小”字上堆满了各种颜色筹码,而“大”字上竟然一枚都没有,如果这次开“小”的话,赌场真的要输不少钱出去了。 出于好奇地心理,聂风还是开灵眼看了一下,不得不为范小胖的好运气感到惊讶,这次他又押对了。 聂风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次范一鸣带儿子来还真带对了,虽然在路上吐的天昏地暗,到了赌场居然大发神威,以后可以培养一下往赌神的道路上发展发展。 “买定离手,现在开盅!”史蒂夫用他怪声怪气的说了一句,向盅盖伸出手去。 本来等着收钱的聂风无意中发现史蒂夫神情有些不对劲,灵眼闪动之下他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和之前的安妮一样。史蒂夫是用两个手指去揭开盅盖的,可是不同的是,他隐藏在阴影中的尾指微不可见地在盅盖上敲击了一下。 如果不是聂风有灵眼,恐怕谁都无法看到他刚刚的捣鬼的动作。聂风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盅盖已经被揭开了,大家发出一阵叹息声。 “七点,大!很遗憾。居然没有一个人押,真是可惜。” 史蒂夫将“小”字上的筹码统统都拨回了荷官的抽屉里,聂风粗略地算了算,不仅把刚刚安妮输出去的给赢回来了。还略有赚头。 “什么散财童子,简直是个丧门星!”那个云朵头的中年妇女仿佛忘记了刚刚是跟着谁发财了,指着范小胖破口大骂起来。 范小胖哪儿受过这种委屈,眼睛一红就要发飙,被聂风一下拉住了。 “这个老外是高手,他刚刚做手脚了,不管你怎么押都不会赢的,我们换个地方玩,这种疯婆子不用管它。” 范小胖还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他既然认定聂风是自己的老大,老大发话了自己只好听从,他狠狠地瞪了那个中年妇女一眼跟着聂风走开了。 史蒂夫得意洋洋地看着一众赌客。刚刚自己小露一手就把亏空都补回来了还有盈余,实在是太佩服自己,可那两个疑似出老千的居然扭头就走,难道是看出自己的手法了? “老大,录像我们看来不下十遍了,那两个人没有动过手脚,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桌子,应该就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 史蒂夫的耳麦中传来了监控室中手下的声音,他这才松了口气,对付老千的办法只有抓他们的现行,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遇到这种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自己刚刚已经让那个小胖子输掉一次。这样他的运气被打断了,不会再那么好运了。 “把安妮叫回来吧,让她小心点,再输这么多就不会好运了,让她今天晚上陪陪我,哼!三十万她会同意的!” 这时赌桌上的都纷纷散去,没有客人史蒂夫也不用再摇盅了,安妮红着眼睛走了回来。史蒂夫搂着她的纤腰凑到耳边说道。 “小心点,下次我可就不会帮你了,晚上到我房间来,”不等安妮答话,史蒂夫一脸阴笑向楼上走去。 安妮双手紧紧地抓着赌桌的木边,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史蒂夫这么卑鄙。会用这件事来逼自己就范。 可是如果不答应他的话这件事捅上去自己哪儿来的钱赔给赌场,这时赌桌上又聚集了一批新的赌客,安妮也只好抛开心思专心工作起来,她可不想因为分心再输上一笔钱。 “聂大哥,那张桌子上好像没人了,我们去看看吧。” 范小胖指着一张很大的赌桌说道,似乎上一场赌局才结束,围观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座位也空了一张出来。 聂风带着范小胖凑过去一看,原来这张桌子玩的是黑杰克,也就是所谓的二十一点,这个规则他倒是懂。 以前上大学的晚上无聊经常玩,不过那时候的赌注是贴纸条,经常是他的对手被贴满了纸条,他还是很会算的。 不过玩二十一点的运气也很重要,有灵眼的帮助相信聂风足够扮猪吃老虎了。 聂风就势在那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张赌桌的庄家是个印度小哥,另外三张椅子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美艳少妇。 “新玩家入座,现在重新发牌,请下底注!”印度小哥用咖喱味的说道。 其他几人都面不改色的向赌桌中间扔了一枚万元面值的筹码,聂风也当仁不让了扔了一枚上去。 “聂大哥,这个你会不会玩啊,记得把本钱留下来啊。” 范小胖在一旁嘀咕道,他可不想拿他老爹的钱乱搞。虽然不缺这点零用钱,但毕竟是他爸爸给他的,他也想赢一点让爸爸夸奖。 聂风一把拉开范小胖的衣兜,一阵叮当声数了十枚筹码扔了进去。 他拍了拍衣兜说道。“保管好我们的本金,至少我们做到不赢不输吧。” 范小胖乐了,用小胖手捂着衣兜就不肯撒手了,站在聂风身后乐呵呵地看着他玩二十一点。 印度小哥给自己发了一张明牌一张暗牌,聂风和另外三位都被发了两张明牌,小哥示意靠自己最近那个秃顶中年人先叫牌。 他的牌面是一张2和一张10,已经12点了,如果不小心叫到、、其中任何一张,都会直接bs,也就是俗称爆掉。 他犹豫半天,对面那个美艳少妇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叫牌!” 小哥按动发牌机。噗嗤一下吐出一张牌背面朝上,小哥用发牌杆将纸牌递到了秃顶男的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将纸牌掀开一角,查理曼大帝微笑着对他打着招呼,这是一张红桃。 “草,爆掉了!”秃顶男气愤的把牌翻过来往桌上一扔,就此出局。 聂风现在的牌面的5和7,如果抽到花牌一样是爆掉,他瞄了一眼发牌机,一张黑桃正蓄势待发,他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子。 “过!” “切!才12点就不我凑个b给你瞅瞅,”聂风身旁的墨镜男尽情地嘲笑了聂风一番,向小哥示意发牌。 他肯定有恃无恐,因为他两张底牌加在一起才5点,就算是抽到花牌也不怕会爆掉。 果然不出聂风所料,一张黑桃被墨镜男翻了过来,得意的对聂风笑了笑。 “发牌,你们动作太慢了,等下我要加注!” 美艳少妇接过小哥发过来的牌直接翻了过来,她的底牌变成了10点,如果抽到一张的话就可以直接赢了。 “你们小心哦,我快赢了哦,”美艳少妇往桌上扔了五个筹码说道。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天文数字 因为秃顶男已经爆掉了,最先开口的应该是聂风,他瞄了一眼发牌机,随意地丢了五个筹码上去,“我跟你,要了!” 印度小哥迅速将牌递了过来,聂风故作紧张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将纸牌掀开一角看了一眼,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翻开牌面砸在桌上。 “8点,我现在是20点了,除非你们能正好凑到21点,否则我赢定了。” 墨镜男看了看自己的牌。他现在的牌面还是比较尴尬的,15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再要牌的话很容易爆掉,可是不要的话就是稳输的局面。 赌徒哪儿有那种小心谨慎的货色。都是恨不得一本搏万利,他数出5个筹码扔在桌上,“发牌,搏一搏,大不了爆掉。” 印度小哥立刻发了一张牌过来,他直接将牌面翻过来看了一眼,暗骂一声靠在椅背上,对小哥示意自己退出。 聂风扭头望去。是一张梅花4,加在一起才19点,恰好比自己少一点,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张牌会抽到2或者,所以墨镜男这局干脆认输。 “小弟弟,信心很足嘛,你以为20点就稳赢了吗,叫牌!”美艳少妇这次倒没加注,直接对印度小哥点了点头。 她不叫也没办法啊,就剩她和聂风了,如果不叫的话聂风就会直接获胜。 &p;p;nbs!”美艳少妇掀开牌角看了一眼,一张梅花10被翻了出来,居然和聂风平局了。 “现在大家都是20点,要么你继续叫牌,然后直接爆掉,要么你就直接认输吧。” 美艳少妇得意地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笑的胸前一阵乱颤,围观的大老爷们眼睛都看直了。 聂风微微一笑,“有赌未必输,反正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搏一次,发牌吧。” “是,先生!”印度小哥用发牌杆递了一张牌过来。 围观的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的手,好像他们也参与其中一样。 美艳少妇看上去一副等着聂风出糗的样子。可她上下起伏的胸口暴露出她其实也蛮紧张了,毕竟不是百分百的几率。 “!”旁边的人都在轻声喊着帮聂风助威,只有他抽到才能赢。 聂风轻轻揭开牌角看了看,一旁的范小胖凑上来想清就已经被聂风盖住了。 “你刚刚应该加注的,那我只能放弃了,因为我没多少筹码了,不过你现在没这个机会了。b!” 聂风将那张牌猛地翻了过来,一张黑桃刺眼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正好21点,聂风华丽丽地赢了。 “哼,狗屎运!”美艳少妇冷哼一声,拎起坤包起身离座而去。 “恭喜你先生!”印度小哥留下了赌桌抽水的筹码,把其他的筹码都推到了聂风的面前。 “小胖过来!”现在范一鸣不在跟前,聂风直接就叫起小胖来。 范小胖乐颠颠地靠了过来,聂风拉过他另一边的衣兜,把桌上的筹码都丢了进去。 “你现在荣升财务主管,这些筹码就交给你保管了,”聂风两指夹住一枚筹码。冲着印度小哥吹了声口哨。 “诺,这是给你的小费,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气!”聂风信手把那枚筹码扔了过去。 印度小哥欣喜不已,虽然赌船上大富大贵的人多得是,可给小费给的这么大方的却不多,这可是价值一万的筹码。 “谢谢!谢谢先生!”印度小哥操着咖喱味的国语不住地道谢。 “走吧,我去别处转转,你老爸和那个洋鬼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聂风和范小胖刚刚挤出人群。就见苏包文刚就在外面等着他。 “很精彩的一场赌局,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抽到的?”苏包文刚鼓着掌说道。 聂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白白输掉而已,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 苏包文刚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赌桌上的印度小哥,这时又有一批新的客人坐了下来开始了新的赌局,小哥忙的不亦乐乎。 “这里都是小打小闹的。走带你去别的地方见识见识。” 苏包文刚偏头示意了一下聂风,向赌场深处走去。 聂风脚下生风追了上去,“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俩之间的赌局。尽快开始吧,我不是来玩的。” “不要急,我的朋友,总要带你先熟悉一下场地吧,既然你这么心急,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爹地和范先生都在那里。” 苏包文刚带着聂风二人到了一扇镶金包边的铁门前对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还对聂风他们指了指。 守卫点了点头。按了下门上的对讲机说了几句,那扇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这扇门只能从里面开启,为的就是保证里面的贵客娱乐时不受骚扰,以及保证绝对的安全,来这里。” 苏包文刚一转身上了楼梯往二楼走去,聂风也跟了上去,这个不大空间里被隔成了一个个包厢,包厢墙壁上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船外。远远地能够透过窗户看到海平面,景色好极了。 聂风跟着走进其中一间包厢,果然范一鸣和苏海文都在赌桌上坐着,同桌的还有另一个外国男人和一位中年美妇。 “爹地,我来了,聂先生也到了,”苏包文刚凑到苏海文的耳边说道。 “好,在一边看着。等我们这局结束就让你们上。”苏海文点了点头说道,继续关注着面前的赌局。 苏包文刚看了看自己老爹面前的筹码,实在是惨不忍睹,看来老爹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论赌运实在是下九流不够看的。 范一鸣也看到了范小胖和聂风,对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范小胖拉着聂风挤了过去。 范一鸣的战绩不好不坏,也没输多少,见聂风跟了过来对他招了招手。 “苏海文的意思是让你和苏包文刚赌梭哈,不过不是你们两人对赌,是让你们参加赌局,赌局结束的时候谁的赌金多谁就赢。” “那现在呢,他们会同意中途换人?”聂风冲着对面的外国男人和中年美妇说道。 “没问题的,刚刚苏海文已经提过这事了,查理爵士和司徒太太没有意见,他们都是不在乎输赢的主,他们追求的娱乐和刺激。” 聂风点了点头,站在范一鸣身后继续观看赌局,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是选择赌梭哈,自己还是知道规则的。 自从周润发的赌神上映之后,梭哈被观众所了解,那段时间聂风不要太痴迷周润发穿着大衣吃巧克力的样子。 “聂大哥,梭哈你行不行啊。这可不是二十一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坑个跟头。” 聂风摸了摸范小胖的脑袋,“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你就乖乖地给我当财务主管吧。” 范小胖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口袋,嘿嘿地笑出声来。 很快苏海文一把输掉了自己仅剩的筹码结束了赌局,他起身离坐让出了位置。 “查理爵士,司徒太太,你们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下面就按照我们刚刚讲定的来吧,多谢二位配合。” 查理爵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好说好说,正好刚刚热了个身还没玩尽兴,今天正好过把瘾。” 司徒太太似乎有点阴冷,阴阳怪气地说道,“跟谁玩不是玩啊,只要输了别哭鼻子就好。” 范一鸣也起身把聂风按在座位上,“聂风,跟两位前辈多学学,只要别输给苏公子就行了。” 聂风点了点头,相信在赌桌上,只要不搞歪门邪道,谁能跟他的灵眼比。 没一会功夫,几个侍应端着放满了筹码盘子走了上来放在四人的面前。 “这这是多少筹码?”聂风看着满满一盘蓝底金边的筹码有些发愣。 “这些?一个亿美金!”范一鸣像是等着看聂风的笑话一般,缓缓地说出了让他差点晕过去的数字。 第三百五十五章 半路杀出个洋人 “一一个亿,要不要玩这么大?”聂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却被范一鸣给按了下去。 “你以为他们是外面那些随便玩玩的赌客吗,他们是连自己有多少钱都弄不清楚的富豪,一个亿算是入门级的赌局了,要不然为什么一定要跑到公海来赌。” “那我要是输了怎么办,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聂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范一鸣大度地说道,“你救我父亲和我儿子的性命,相信他们俩的身价加在一起可不止一亿美金,这样吧,你要是赢了。本金还我,赢的钱归你,如果输了,这一亿美金就作为谢礼。怎么样?” 原来范一鸣还在纠结还聂风人情的事,可他在拍卖会上一样东西都没看中,把范一鸣急的是抓耳挠腮,他可不想一直欠着这份人情。 到了他这个等级,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有时候偿还起来的代价连自己都无法承受。 现在正好遇上这个机会,他借着提供赌本的机会,把聂风的人情给还清了。这样他才能心安。 “那多谢伯父了,我尽力而为吧,毕竟赌桌上的事,谁也没本事拍着胸脯打包票。”聂风感激地说道。 他也没想到苏包文刚会玩这么大,如果不是范一鸣慷慨解囊支援自己,连坐在这张桌子上的机会都没有,那该怎么赢回那件定瓷。 “各位尊贵的客人,我是今天的荷官伊莲娜,我们赌场是很欢迎这种赌局的,赌场会保证大家的安全和**,现在我来公布规则。” 一个明显有着俄罗斯血统的高个美女荷官换下了之前那个荷官,她穿着一件锦绣无袖旗袍,两只白嫩修长的手臂露在外面十分引人注目。 更吸睛的是她的那双大长腿,这件高开叉的旗袍似乎就是为了她这双腿而特制,随着她的走动时隐时现诱惑极了。 “哼狐狸精,还是只黄毛狐狸!” 司徒太太冷哼一声,她和司徒先生的婚姻实属政治联姻,两人根本没有感情,一直都是各玩各的。 她一看到年轻貌美的伊莲娜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脑海中就想到司徒先生搂着年轻小姑娘纵情声色的样子。 在场的男士都是眼中放光的样子。像伊莲娜这样的俄罗斯美人让他们都觉得腹中升起一团火热。 伊莲娜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炙热的目光,毫不在意地说道,“每位的赌本是一亿美金,每次加注不得低于一百万。赌注封顶一亿五千万美金,现在是晚上7点,结束时间为晚上10点,三个小时之后清点赌金。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开始。” “等一等,我还有件事!”查理爵士恋恋不舍地从伊莲娜身上收回目光抬手说道。 在后排坐着的苏海文和范一鸣都皱起了眉头,明明刚刚说定的时候他什么条件都没提。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想捣什么乱。 “哈哈,苏博士,你别误会,我这也是突然冒出来的主意,你知道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刚刚灵光一闪让我想了起来。” 因为苏海文毕业于维也纳大学的的法律系,之后在芝加哥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所以相熟的人都喜欢喊他苏博士,他也乐在其中。 “有什么别的条件尽管提吧,趁现在还没开始,”苏海文的脸上依旧乐呵呵的。看不出喜怒,其实他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 这个查理爵士看上去就是个除了花钱之外什么都不会的糟老头,其实他是一名收藏家,尤其是东方古董。 神秘的东方力量一直吸引着他,一年里倒有八个月是呆在港岛,他的借口是不喜欢伦敦潮湿的环境,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他在这里经营着一个地下文物古董黑市。 通过非法手段流出国境的文物,以苏海文在航运界的地位猜测。恐怕查理爵士至少要占据其中的一成半,这已经是个很大的份额了。 查理爵士对聂风笑了笑,“聂先生是吧,听说你和苏博士的儿子进行这场赌局,是为了一件中国古代的瓷器,我说的对吧?” 苏包文刚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苏海文,这洋鬼子不会是想截胡吧。 苏海文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苏包文刚冷静,继续听他有什么说法。 聂风也不知道查理爵士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和苏公子是为了家师的一件古瓷才进行这场赌局,以赌局结束时的赌金多少来决胜负。” 查理爵士忽然情绪高涨,站起身来双臂撑在桌子向苏包文刚问道,“也就是说你们俩各拿出了一件古瓷器作为盘外赌注,是这样吗?” “是是的。”苏包文刚被查理爵士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身后的苏海文看了直摇头。 “那既然我们也参加了这场赌局,为什么我们不能也参加你们的盘外赌注呢。不过是一件价值一亿人民币的古董而已,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我说的没错吧司徒太太。” 查理爵士冲着司徒太太挤了挤眼睛,司徒太太会意点了点头。“大家都参加了赌局,你们俩个小子却趁机搞盘外赌,确实不地道,要玩一起玩,当我们拿不出赌注吗?” 苏海文苦笑了一声。和范一鸣对看了一眼,两人终于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次是引狼入室了,没想到查理爵士会一直忍到现在才说。 查理爵士见没人说道,自顾自的接过身后属下递过来的一张传真件。 “大家看,这是我收藏的一件青花龙纹瓶,据考是物,恰好大英博物馆专门陈列物的三十三号展厅里也有一对这样的瓷瓶。相信我这件作价一亿人民币不为过吧。” 苏包文刚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引聂风入局,半路杀出个洋鬼子来,这下自己不仅仅要赢聂风,要成为赌桌上最终的赢家才能达成所愿。 “我就不回家去翻那个死鬼的收藏了,这串坠子是去年在巴黎买的,当时花了一千四百万美金,现在折个价吧,就算一亿人民币好了。” 司徒太太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串蓝宝石项链,这才是真正的富豪,别人买了都是收藏起来恨不得挖地百尺锁在保险柜里,她直接就待在脖子上出门了。 “!赌注齐了,我没问题了,可以开始了!”查理爵士鼓着掌坐了下来,一副达成所愿的样子。 “既然大家已经商量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赌局,本次赌局用梭哈进行,现在开始发牌。” 伊莲娜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等查理爵士宣布开始之后,现场开封了一副扑克牌。 只见她两只白皙幼嫩的手像是在表现杂技一般,将手中的扑克牌全部打乱,十根纤细的手指上下翻飞,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洗好了牌。 伊莲娜左手用力一抹整副扑克牌像是一面扇子似的在桌上铺开,两张牌的间距都是一样的。 她连发牌杆都不用。右手按住排头的扑克牌向外连续拨了四下,四张底牌平稳地停在了聂风等人的面前。 “请下注!”伊莲娜对坐在庄家位置上的查理爵士说道。 “呵呵,看来要我抛砖引玉了,一百万。”查理爵士只下了底注,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聂风掀开牌角看了一眼,这是一张桃花4,牌面有点他也扔了一百万的筹码上去,“我跟!” 苏包文刚和司徒太太也都跟着下注,这才第一张牌,看不出什么趋势。 第二张牌开始伊莲娜都会将牌面翻转发到四位的面前,除了第一张,后面的都是明牌。 聂风面不改色的跟着下注,第一局都是在试水,没人会下重注,他的第二张牌是黑桃2,第三张牌是梅花4,现在他已经有一对4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憋笑到抽筋 他现在如果能凑到一张4和一个2,还能凑出个富尔豪斯的牌型,不过看看另外三家的明牌,估计是不可能了。 这一局聂风果断盖牌认输,前面扔出去的底注当然也就没了,赢得本局的是苏包文刚,他运气不错,第一局就凑了个顺子出来,把司徒太太的三条给干掉了。 “爸!聂大哥输了……!”范小胖拽着范一鸣的袖子说道。 “急什么这才开始,没到最后谁知道谁输谁赢。”范一鸣打了下范小胖的小胖手,让他继续看。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伊莲娜洗牌都要洗到手抽筋了,每一局都会开封新的扑克牌,她脚下的垃圾桶都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聂风因为有灵眼的关系,再加上他的绝的计算能力,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也故意输了几次,不过赢多输少他现在还有一亿三千万左右的筹码。 苏包文刚也是赢家,略逊于聂风,他现在拥有一亿两千万左右的筹码。 查理爵士看来不仅是古董收藏家,赌术也不赖,只是小书一两千万左右。 最大的输家就是司徒太太了,她现在铁青个脸,虽然她不在乎这些钱和那串坠子,反正每年她都会去买新的,可是丢不起这脸。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像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现在开始底注改为五百万,不玩拉倒。” 司徒太太撂下一句话就抱着膀子冷个脸坐在那儿,脸上分明写着“我不爽”三个字。 “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那就这样吧,怎么样?”查理爵士笑眯眯地看着聂风说道。 聂风耸了耸肩,“我没什么意见,你们是长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咯。” “我也没意见,牌吧!”苏包文刚对伊莲娜点了点头。 伊莲娜有些疲惫了,不过手上的功夫还是那么顺溜,嗖嗖几下四张底牌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聂风掀开牌角一看,是一张黑桃a,他不动神色的将牌盖好,跟着上了底注。 到第二张牌的时候,司徒太太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扔了一千万的筹码出来。 “我要加注,玩不起就滚蛋!”司徒太太冷笑了几声。 “你这是以本伤人啊司徒太太,这么搞就没意思了,”苏包文刚最看不起这么没技术全凭钱砸人的赌徒。 “你爸爸都没资质说我,你凭什么,爱玩玩不玩拉倒,你就说跟不跟吧?” 司徒太太的贵妇气质荡然无存,似乎之前都是她的伪装一般。 苏海文在后面尴尬地笑了笑,可他没说什么,跟这样的泼妇斗嘴是最不明智的。 “你……!好……跟你也千万,再大你五百万!”苏包文刚也被气到了,索性跟她拼到底。 查理爵士嘴角微微地扬了一下,可惜被他的大胡子给挡住了,别人都没有看到。 等了一个晚上了,终于等到现在这个局面,全都斗起来吧,这样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聂风现在是赢家,可不在乎这点赌注,而且他也用灵眼看过了,其他几人的底牌都不怎么样,全凭气势唬人。 “我也跟!”聂风和查理爵士都跟了上来,顿时赌桌中央堆满了筹码。 很快第三张牌都了下来,聂风的明牌是黑桃3和黑桃7,看上去一手烂牌,苏包文刚一手杂牌,估计最多凑出个对子来,他的底牌是红桃可明牌全都是梅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同花牌。 查理爵士三张牌都是9,最后可能是富尔豪斯或者四帯一,司徒太太算上暗牌正好是个顺子,不过不是同花顺。 司徒太太冷笑一声,“看你们一个个牌面乱的跟什么一样,还一个个充大头,准备唬我啊,我上牌桌的时候你们俩还在吃奶呢,加注!” 司徒太太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搞得其他三人郁闷不已,只能倾力跟上。 还真别说,司徒太太的气势一上来,这牌也变好了,五张牌全部完之后,她明牌是个杂花顺子,算上那张暗牌正好是五连顺,可惜只有聂风和她自己知道。 查理爵士没能凑成四带一,弄了三条出来,其他两张是杂牌。 苏包文刚是从明牌看牌面是最大的,清一色的梅花,可惜安排是张红桃直接拖后腿拖到腰了。 被司徒太太这么一闹,大家的筹码所剩的都不多了,看来输赢就在这一把了。 “聂小弟,我这顺子可是现在牌面最大的,你们俩不会这么巧都是同花吧?” 司徒太太最忌惮的就是聂风和苏包文刚,聂风外面四张黑桃虽然凑不成形,可是万一他的暗牌也是张黑桃,那正好吃的自己死死的,苏包文刚也是同样的情况,不由得人不提防。 聂风嘿嘿一笑,心想你也有憷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说道,“你猜啊!” 司徒太太差点被聂风的话气吐血,这两个小时较量下来她一直以为聂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突然这么气人。 “梭哈吧!”苏包文刚忽然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苏包文刚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身子一俯把身前的筹码全都推到牌桌中央。 “不早了,我还要陪我父亲去看表演,一把定输赢吧。” 苏包文刚看似无意地用手指在自己的明牌上敲击着,好像是在暗示大家来看他的牌。 这种巧妙的心理技巧果然奏效了,司徒太太的呼吸声明显急促了起来,她心里也在暗暗生疑,这把自己运气这么好摸了个顺子,没理由怕这两个小子。 可如果他不是同花的话,哪儿来的这样自信来梭哈,这里可是亚洲之星号,谁也不敢在这上面出老千。 司徒太太犯了多疑的毛病,在那犹豫不决,查理爵士却很淡定,他资本雄厚,就算是输掉了,就当结个善缘,就当花钱买了条消息,这个叫聂风的背后那个师父一定有很多古董。 “年轻人就是冲动,不过我很欣赏你,跟了……我也梭哈!”查理爵士也哗啦一声把筹码推了上去。 聂风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一样,在那憋的很痛苦,不过他不是因为犹豫不决憋的,是为了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有灵眼的存在,他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其他三人暗牌看的清清楚楚,在他面前没什么秘密可言。 现在两家梭哈了,如果司徒太太悬崖勒马及时认输,还能留下个一千万左右,如果她执迷不悟的话,自己马上就要入账三亿美金,你说他能不乐吗。 聂风低着头,双肩微微地颤抖着,好不容易把情绪控制住了,抬起头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快要憋抽筋了。 “那个……都跟了,我本钱都投进去了,没理由不跟,反正本钱不是我出的,伯父对不起啊,我也梭哈!” 聂风冲着范一鸣苦笑了一下,把身前的筹码给全都推了出去,他快要憋不住笑了,只好借着推筹码的时候泄一下。 “就剩你了,司徒太太,虽然你上牌桌的时候我还在喝奶,但你也不能浪费我的时间啊,跟还是不跟?”苏包文刚斜着眼睛看着司徒太太说道。 “跟,为什么不跟,当我看不出来吗,你这么急着催我早就暴露了,你的底牌根本就不是同花,你输定了!” 司徒太太随手一挥,身前的筹码泼的一桌都是,她喘着粗气靠在椅背上。 “开牌吧,查理爵士,你先来吧,”按照顺时针的顺序,查理爵士最靠近伊莲娜,当然是他先开牌,随后是司徒太太和苏包文刚,最后是聂风。 “唉……今天牌运一直都不怎么顺,不像你们一会同花一会顺子的,跟演电影一样,我就三条咯。” 查理爵士掀开底牌,果然是三张9和两张杂牌,他心态放的很正,一点遗憾的样子都没有。 第三百五十七章 愿赌服输 接下来该揭开底牌的是司徒太太,她得意地将底牌抽了出来,还特意亮给大家看了一圈。 “我这个人不会玩那些花招,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很遗憾,我是顺子!” 范一鸣神色一黯,本以为司徒太太也是耍诈玩心计,没想到她真的是顺子,这次聂风凶多吉少了。 “爸,聂大哥能不能赢?”范小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在那伸着脖子望着。 范一鸣叹了口气,“难……非常难,这一个亿算是打水漂了,不过也算还清这份人情了。” 赌桌上的聂风看着苏包文刚,“该你了,能不能把她打压下去,我们俩最后拼一下。” 苏包文刚苦涩的一笑,从司徒太太也跟着他梭哈开始,他就已经输了,他也没想能诈倒谁,只是还抱有一丝希望看看能不能让哪家自己放弃,没想到这次输的一败涂地。 不仅刚刚到手还没焐热的那件定瓷又输出去了,还倒赔了一亿美金出去,虽然对苏家来说九牛一毛,可这让他在苏海文的心中大大减分。 苏包文刚用一根手指无力地将底牌翻了上来,“我是压不住她了,看你的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诈我,我说的没错吧,你根本就不是同花!” 司徒太太像是重获新生一样疯狂的大叫起来,认识她的人都露出惊疑的目光,这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司徒太太吗。 “你……别磨蹭了,我知道你也是在耍诈,你当你是在拍《赌神》吗,同花顺随便抓,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开牌吧。” 司徒太太跳了起来,用她的胖手指着聂风吼道,连伊莲娜都看不下去了,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她的口水溅到。 聂风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对司徒太太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自信呢,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司徒太太惊疑地问道,“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慷慨解囊啊,你脖子上那串蓝宝石坠子很配我的女朋友,不好意思,我真的是同花!” 聂风邪魅地一笑,轻轻一掀将底牌掀开,一顺溜的黑桃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果然是黑桃同花牌。 伊莲娜立刻上前一步宣布道,“司徒太太顺子牌,聂先生同花牌,聂先生获胜,请问您需要转账还是支票,扣除佣金之后我们都可以迅提供您需要的支付方式。”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真的是同花!你出老千!对,一定是你出老千,来人啊,这里有人出老千,搜他的身!” 司徒太太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不住的拉着身旁的赌场工作人员让他们叫人来检查聂风。 “司徒太太,亚洲之星上的赌场是全亚洲最公正的赌场,没人能在这里出老千,更何况是在贵宾赌厅,每个包厢里都有十二个摄像头从各个角度监控全场,如果您硬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对我们亚洲之星的污蔑吗?” 赌场的经理尹四方一直在四处巡视,见这里有天价赌局感兴趣便留了下来,后半场的赌局他基本上都看在眼里了,别说监控了,他自信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老千,否则他这个经理也不用干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可能这么巧,我摸到顺子他就摸到同花,这又是不拍电影。” 司徒太太的气势忽然低落了下来,尹四方的话提醒了她,亚洲之星虽然注册在巴哈马,可这艘赌船的背后老板可是澳门赌王何先生,为了这小小的一个亿和一串过气了的坠子得罪何先生,可不是明智之举。 “史蒂夫,是我……调阅一号赌厅里的监控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半个小时之内给我结果,我就在这里等。” 尹四方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安保中心里的史蒂夫,让他调动安全团队去审查录像,看看聂风有没有搞鬼。 “不好意思,聂先生,您是我们的客人,司徒太太也是我们的贵宾,她现在对您提出怀疑,我有义务去调查一下,相信您刚刚也耗费了很多精力,不如去休息一会,我们半个小时之后见?” 聂风虽然不服气赌场的决定,不过还是同意了,反正自己行得正确实没搞鬼。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好了,半个小时而已,”聂风言语中还是透着些许不满,一屁股在范一鸣身旁坐了下来。 “呵呵,有人输了不认账啊,这有点那什么了,不过没关系,别人不认帐我认,聂先生给我留个地址,我回去就让管家把那件青花瓶给你寄去。” 查理爵士向聂风要了邮寄的地址,长笑一声出门去了,仿佛刚刚他不是输了一亿美金而是一百块人民币一样。 “小胖过来!”聂风现在心情不好,把范一鸣还在身边给忘了,直接就喊起小胖来。 范一鸣刚准备说他几句,就见自己儿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聂大哥,叫我什么事?” 见自己儿子这么狗腿,范一鸣也只能暂时先忍着,等回家再动用家法教训范小胖。 聂风伸手把范小胖口袋里的筹码给掏了出来,范一鸣给他们做本钱的十枚被他放在范一鸣的面前。 之前玩二十一点赢的那些被他分成了两半,一半又放回了范小胖的口袋。 “等会记得去赌场兑换掉,这是我们俩的分成,你今天也有功劳。” 按理说范小胖也不是缺钱的主,可他就吃聂风这一套,捂着口袋就不肯撒手了,乐的呵呵直笑。 剩下的那一半被聂风归拢到手里,他站起身来,给赌厅里的每位工作人员都了一枚当做小费。 他最后走到伊莲娜的面前,把剩下几枚筹码放在了她的手里。 “伊莲娜,辛苦你了,感谢你及时宣布成绩!” 本以为伊莲娜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聂风也没指望她多感谢,只是为了自己表达谢意而已,没想到她当时眼眶就红了。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叫出我名字的客人,谢谢你!”伊莲娜哽咽着说着,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向聂风点了点头向外跑去。 聂风抓了抓头,记得名字而已,不用这么感动吧,这时尹四方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捏着一张黑卡。 “聂先生,我要向您道歉,因为我对您的怀疑,对此我深表歉意,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请收下这张VIp卡,以后您就是亚洲之星最高等级的贵宾。” 尹四方半躬着身子双手捏着那张卡片递了过来,聂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见范一鸣看向这张黑卡的眼神都有些眼红,干脆地接了过来。 “没什么,你也是职责所在,不能怪你,有人输不起而已,赌金的话帮我开一张一亿美金的支票,其他的帮我在瑞士银行开个账户存进去吧,这是我的身份证。” “是……请您稍等,十分钟之内支票会送到您的面前,”尹四方看都不看司徒太太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司徒太太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她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拽下脖子上的坠子扔在桌上,蹬蹬蹬地向外跑去。 “死鬼!对……让那个死鬼去找何先生道歉,要死一起死!” 聂风看她越跑越远,捡起桌上的蓝宝石坠子放进了口袋里,这是他赢来的东西,当然拿的心安理得。 “聂先生,恭喜你,那件定瓷我带上船了,就在客房的保险柜里,我一会拿给你。” 输得起放得下的苏包文刚上前和聂风握了握手,跟着苏海文向外走去。 “聂大哥你真棒,我爸说他一会去看红磨坊表演,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范小胖兴奋地说道,他隐隐约约知道红磨坊是什么,可范一鸣可不会让他去看这种东西。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迷途的快艇 “哎哟!”范小胖痛呼一声,有人在后面拍了他的后脑壳一下。 范一鸣从身后走了过来,“我和聂风去,没你什么事,回房间睡觉去,饿了就自己去餐厅找点吃的,明天早晨让船来接我们回去。” 范小胖垂头丧气地说道,“又是这样,每次都拿我当掩护,每次都让我自己玩。” 聂风看他样子好笑,摇了摇头说道,“伯父不好意思,我奋战了快三个小时了,现在脑壳生疼,感觉头要炸开了,我得回去睡会,恐怕我们得明早再见了。” 这时尹四方快步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张支票和聂风的身份证,“聂先生,您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开好了,现在密码就是您的身份账号,您可以随时去修改,这时一亿美金的支票请您收好。” 聂风接过支票转手就给了范一鸣,“伯父,多谢你的本金,没有这些钱的话我连坐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谢谢!” “这……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看来想要还清你的人情,可真不容易,”范一鸣遗憾地说道。 “不……伯父,范家不欠我什么了,祝您今晚玩的开心。” 聂风带着范小胖回房休息去了,范一鸣看了看手上的支票,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聂风骨子里还真傲气。 范一鸣收起支票找乐子去了,他准备一直玩到明天早上再通知自己游艇来接人,今天晚上他是不想睡了,难得一个人出来放松一下。 说到范家的游艇,船长安排的船员一直坚守在雷达前执行监控任务,可这整片海域除了范家的游艇和亚洲之星号之外,并没有其他船只的踪迹。 现在负责监控雷达的已经换了一班岗了,他的警惕心没有之前那个强,盯着看了一会没动静就开小差了。 他正低着头玩手机,忽然雷达出了一阵轻微地滴滴声,他下意识抬头一看,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三个亮点。 “三个?怎么会是三个?糟糕有人靠近!”他赶紧抓起电话向船长室报告。 “报告船长,这里是雷达室,西北方向有一艘船在高靠近,根据船观察应该不是游艇之类的舰船,好像是一艘快艇。” 船长被叫了起来,他站在甲板上拿起望远镜朝西北方向来回搜寻起来,不一会就在海平面上现一个不断闪烁的亮点正在高接近。 “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往亚洲之星的方向去了,会不会送人上船的?”船长向大副问道。 大副想了想,“头儿,我觉得有些蹊跷,这些有钱人哪个是能吃苦的,从海岸线开快艇过来不得把人给颠散架了,要不要通知老板?” 船长考虑了一下,“还是知会老板一声吧,免得到时候怪罪下来说我们知情不报。”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给老板。”大副转身向通讯室走去,那里有一部卫星电话可以用来联络。 可惜他们只能远远地望着那艘快艇向亚洲之星奔去,卫星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原来范一鸣把电话忘在了房间里,而聂风和范小胖又恰好和他不住在一起,所以没能接到这个示警电话。 那艘快艇缓缓地靠在亚洲之星的船舷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扶着一个披着头巾的女人对上面喊道。 “喂,有没有人啊,把舷梯放下来,我们的导航定位有问题,好不容易遇到一艘船,我太太生病了。” 负责执勤的船员向下张望了一下,黑漆漆的船舱里只有这一男一女,赶紧把舷梯放了下来,络腮胡子把那个女人扶了上去,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你们可真够衰的,这里是公海了,能靠一艘快艇开到这里,估计快没油了吧。” 放他们上来的船员向下张望了一下,不想身后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还好吧,从岛上开过来也就十几公里,就是颠得有点难受。” “原来是从岛上开过来的,怪不得呢,等等……什么岛?”那船员有些懵,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个络腮胡子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靠近这里,突然上前一下掐住了那船员的脖子。 “呃……救命!你们是什么,你们要干嘛?”那船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就想着用手把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扒开,可那只手掌跟铁钳一样,不仅扒不开,还在慢慢收紧。 那船员的脸上现出一片青紫色,眼球慢慢凸了出来,舌头也吐了出来,整个人因为缺氧已经陷入昏迷了。 “我说毛子,你就不能干脆点结果他吗,看到他那个伸舌头的样子我瘆得慌,动作麻利点!” 那个女人一边摘下头巾一边说道,她的半边脸上居然全是刺青,怪不得要用头巾围住,否则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怎么骗过别人。 “是!大姐头!”毛子答应了一声,手掌用劲一捏,一阵咔嚓声响起,那船员头一歪耷拉了下来,脖子被毛子生生捏断了。 “下去吧你!”毛子用力一抛,那船员的身子越过船舷向下方坠去,半边身子正好砸在快艇上,带着一圈血污慢慢沉进了海里。 “卧槽!毛子,你想吓死我们吗!”黑色仓板上忽然跳起几个人来,各个怀里都抱着长短枪支。 原来他们用黑布盖在自己的身上,从上往下不仔细看的话是现不了的。 “别特么废话,麻溜儿地爬上来,别让大姐等急了。”毛子也吓了一跳,刚刚砸到快艇哐当一声,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听到。 一共八个汉子从快艇里爬了上来,全都窝在甲板的阴暗处等着大姐安排。 “下半辈子是吃糠喝稀还是吃香喝辣就看今天这一票了,干完这票我们就收手,都把招子给我放亮点,这船上是有武装力量的,不是我们以前劫的那些游艇,谁要是栽了我们可就多分一份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是!大姐头!” “好,下面按照计划好的来,猴子、小六,你们俩去信息中心切断这艘船和外面的联系,把信号阻隔器安放好,这可是从俄罗斯黑市上买来的,军用的玩意应该很牢靠。” “是,大姐!”两个人拉下面罩向信息中心跑去,看他们轻车熟路的样子,亚洲之星的结构应该很熟悉了。 “麻子,你带两个人去船长室控制船长,他的房间里有枪和备用的联络设备,别让他坏事。” “是,大姐头你放心吧。”一个麻子脸的劫匪拉下面罩呼哨了一声,带着两个人跑开了。 “猪头,你和强子去驾驶舱,把人全都带到大厅里集中关押起来。” “毛子,你跟我带着其他的弟兄去演一出好戏吧,”大姐一招手,毛子带着剩下的人跟着她猫着腰向楼梯摸去。 殊不知他们的行动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这人就是范一鸣,他处心积虑把儿子丢给聂风照顾就是想自己孤身一人玩的开心点,谁知道今天晚上的节目一点都不合他的口味。 看着苏海文父子俩在那杯晃交错,他有点不是滋味,干脆一个人跑到外面来过过烟瘾。 他最初站立的地方有些迎着风,点了半天都没点着,他干脆跑到背面来了,刚找到个北风的阴暗处就听见了下面的呼喝声。 有热闹看他连烟都忘了点了,结果全程观摩了毛子杀人的全过程,看着66续续还有数个黑影爬了上来,范一鸣哪还有心思过烟瘾,撒腿就往回跑。 范一鸣跌跌撞撞地冲进娱乐中心,大门哐当一下被他撞开了,引得客人们一阵侧目,有认识他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抓起苏海文的衣领向外拖去,可怜苏海文也是将近六十岁的半百老人,被他拖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失联 “范一鸣,你想对我爸干什么,我们钱也给了,东西说好了明天早上给你,你什么疯?” 苏包文刚毕竟年轻,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拖住范一鸣把苏海文从地上扶了起来。 “呼……呼……,想……想活命,就跟我走,船上有劫匪,他们有枪,已经杀了一个人,我亲眼看到的,”范一鸣喘着粗气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 幸亏娱乐中心里声音嘈杂,音乐劲爆,他的吼声只有苏海文父子听见了,其他人只是看到他们三人扭打在一起,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还当他们是酒喝多了闹着玩。 “什么?”苏海文当机立断,立刻把范一鸣给扶住。 “走,先出去再说,这里太吵了。”苏海文还是选择相信范一鸣,以他的人格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他们三人出了娱乐中心,看着两头长长的走廊有些迷茫,不知该往哪儿躲。 “我房里有卫星电话,我家的游艇就在这附近,一个电话就能叫过来把我们撤走。” 范一鸣有些懊恼地说道,他现在才后悔因为嫌弃卫星电话太重没肯带在身上。 “不行,来不及,就算现在把游艇叫过来我们也不可能安安全全的上船,想想别的办法。”苏海文冷静下来说道。 “报警吧!让海警来救我们!”苏包文刚急切地说道。 “不行,这里是公海,等海警得到消息组织船只赶过来我们都被杀光了,”范一鸣一摆手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苏包文刚气急败坏地说道,他还年轻,他还没享受够。 “小兔崽子,要不是和你爸还有点交情,我就自己跑路了,怎么会带上你们父子俩,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要不是你我们能上这船?”范一鸣也火了,气呼呼地想要挥拳去揍苏包文刚。 “别打了,现在还有内斗的劲,我有办法了,跟我来!”苏海文听了范一鸣的话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招呼他们两人一声就快步跑开。 范一鸣和苏包文刚互看一眼,也追了上去,跟着苏海文跑回了之前的赌场。 “对了!贵宾赌厅是封闭的,老苏有你的,”范一鸣也醒悟过来。 “打开门放我们进去,还有通知你们尹经理,船上有劫匪,劫匪持有枪械,让他小心处理不要伤到客人。” 苏海文对贵宾赌厅的守卫说了几句,守卫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把他们放了进去,自己去通知尹四方了。 范一鸣三人进了贵宾赌厅,终于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只要里面不开门,外面的人就别想进来。 “文刚,你就守在这,别让他开门,一鸣跟我来,我们要想想办法通知外面。” 苏海文看了眼赌厅里还有些客人,带着范一鸣向那些人走去。 范一鸣刚刚走出几步,忽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糟糕!我儿子还在客房里。” 苏海文听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一直把儿子带在身边原来还有这好处。 “不行!我要去把儿子接过来,”范一鸣扭头就要往外走,却被苏海文一把拉住了。 “别出去,说不定就和那些劫匪迎头撞上,这里有那么多客房,他们不会一间一间搜的,你儿子会藏好的,再说还有个聂风在身边,他那么精明,不会有事的。” 范一鸣本来还想坚持,拗不过苏海文一阵劝说,这才耐着性子打消了出去救人的主意。 “诸位!停一停,相信这里还是有人认识我的,我是苏海文,环球航运的ceo,这位是范家的现任家主范一鸣。” 能进贵宾赌厅的大多是港澳富豪名流,就算不认识一个另一个都认识,纷纷停下了手中的赌局看向他俩,看他们想要说些什么。 “很遗憾地通知大家,今天晚上的娱乐活动到底为止,船上现在有多名持械劫匪,已经有船员遇害了,我希望大家能待在这间赌厅里,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一起想想办法和外面联系来求救。” 苏海文的话像是在一片水潭中扔了个炸弹,人群当时就爆了,纷纷扔下赌具跳了起来。 有想往外跑的,有坐在地上开始哭的,有的人哭喊着外面还有同来的家人朋友想要接进来,场面顿时变得一团糟。 那个负责门禁的保安听了苏海文的话立刻就要开门查看,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苏包文刚对他摇了摇头。 “这道门,是我们最后的屏障,不能开,你可以通过电话联系一下,可以证实我们的话。”苏包文刚指着墙上的内部电话说道。 那个保安将信将疑地抓起电话准备拨号,忽然伸出的手指停住了。 “怎么了?”苏包文刚问道。 “电话……没有声音……,”保安一脸疑惑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来试试。” 苏包文刚一把抢过电话放在耳边,一般来说电话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长音,是等待拨号音,另一种是短音,表示拨打的电话正在占线,可现在听筒中一片死寂,连一丝电流声都听不到,好像电话线被人切断了一样。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保安队来。”那个保安伸手去按墙上的密码键盘想要把贵宾赌厅的门打开。 忽然一声闷响,那个保安感到后脑一下剧痛,扑通一下昏倒在了地上。 苏包文刚抓着话筒站在他身后喘着粗气,“叫你不要开,非要开,自己找死不要连累我!” 他抽下保安的皮带把他绑了起来,扭头一看,赌厅里已经乱作一团,苏海文和范一鸣拼命地吼叫可没人搭理他们。 苏包文刚左右打量了一下,抄起一张椅子向赌厅用作隔断的玻璃砸去,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墙壁高的玻璃被砸碎散落在地上,其他人都吓傻了,纷纷停了下来。 苏海文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趁机大声说道,“各位,我们现在不能乱,至少我们躲在这里还是安全的,那道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群策群力想办法和外面取得联系。” “内部通信已经被切断了……,”苏包文刚走到苏海文身边说道。 “我……我包里有卫星电话,”一个秃顶胖子颤颤悠悠地举手说道。 “你的包呢?”范一鸣见他两手空空忍不住问道。 “不……不知道,刚刚还在手里的,乱了一下就不见了。”秃顶胖子都快哭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告诉我们你的包长什么样,大家帮你找!”苏海文赶紧劝到,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额……土黄色的,大概这么大,包扣是个狮子标志。”秃顶胖子用两只手比划着大小,大家听了都低着头到处找了起来。 “找到了,在这里!”一位个子娇小的女士忽然尖叫起来,从一张倒地的桌子下面把秃顶胖子的包拽了饿出来。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就是这个!”秃顶胖子千恩万谢的跑了过去把包接了过来就地打开拿出一个卫星电话。 “呼……得救了!” 苏包文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一不小心坐在了一片玻璃渣上,差点把屁股给扎破掉,幸亏反应快挪了挪身子,这才幸免于难。 “嗯?怎么没信号!” 秃顶胖子捯饬了半天才把那部卫星电话开机,举过头顶比划了半天,信号那一栏始终是个叉叉,急得他满头油汗。 “你会不会用啊,闪一边去!” 苏包文刚捂着屁股跳了起来,他年纪轻性子急,现在生死关头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手上,他一把抢过秃顶胖子手里的卫星电话。 “咦!还真没有,糟糕……爸!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那帮劫匪里有高人。”苏包文刚把卫星电话随手扔还给秃顶胖子向苏海文跑去。 第三百六十章 血腥杀戮 “这下……难办了,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苏海文正在喃喃自语,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还有嘈杂的呼喊声。 “完了,真的有劫匪,他们进来了!”秃顶胖子吓得连退几步,被一张倒地的椅子绊倒在地上,腿软脚软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去,把那些柜子推过来,把门堵起来!” 苏海文指挥道,在生死威逼下,大家都齐心协力起来,不论是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淑女还是爱健身勾女的型男,都奋力把能搬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堵在门口。 他们在里面忙碌着,外面的劫匪们也没闲着,时间回到刚刚他们四散而去的时候。 猪头和强子摸到了驾驶舱,船长去睡觉了,现在是大副在当值,结果被人连锅端了,全部被撵到了一件小仓房里锁了起来。 负责信息中心的猴子和小六一开始还不太顺利,路上遇到了巡逻的船员,不过都被他们找机会撂倒枉送了性命。 信息中心只有一个人在值班,猴子敲了敲门,躲在门边上等着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因为信息中心的重要性,想要从外面打开必须刷有足够权限的通行卡和密码才可以,猴子可没有这些。 信息中心里值班的船员再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还以为是自己的朋友看自己一个人值班无聊来找自己玩在逗自己。 当他乐呵呵地把门打开的时候,猴子从阴暗处跳了出来,一枪托砸在他的鼻梁上,当时血就喷出来了。 “闭嘴,敢出声音就毙了你,把密码交出来!” 要不是为了讨要密码,猴子早就往死里砸了,不过一条人命而已,在他们这帮亡命之徒眼里,人命如草芥。 那船员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说不出话来,眼睛却不住的往桌上瞟。 猴子顺着他的眼神往桌上看去,顿时乐了,密码本正摊在桌上,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那船员并没有按照操典要求的把密码本锁紧保险箱,而是随意地放在桌上,给了猴子方便。 “密码本到手,那留你也没用了,”猴子顺手一带,把绑在大腿外侧的匕抽了出来顺势划过那船员的喉间。 那船员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感觉脖子一凉,鲜血用刀口中涌了出来塞住了气管,他用双手捂着伤口可血仍然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涌出。 哐当一声那船员一头栽倒在血泊中,睁着眼睛不甘心地遇害了。 “动作麻利点,耽误了大姐头的事她那些手段你吃得消吗?”猴子对还在门口张望的小六说道。 小六打了寒颤,也不知道是被海风吹的还是想到大姐头残酷的手段,立刻关上门跑了进来。 有了完整的密码本,通讯中心很快就被关闭了,不管是内部通信还是和外部联系,现在都无法做到了。 小六从背包里翻出一台机器,爬上信息中心顶上的天线,拆开控制盒接了几根线上去。 “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小六坏笑了一声,按下了信号阻隔器的开关,一阵蜂鸣声响起,猴子掏出手机一看,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了,对着小六比了个大拇指。 因为信息中心被控制了,整艘亚洲之星号上的监控信号都被关掉了,安保队里的监控画面一片雪花,他们也知道不对劲,打开武器库就准备武装起来出去查看。 忽然从门外伸进来一只手,扔进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安保队的队长定睛一看,立刻捂住耳朵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还不忘大喊一声,“捂住耳朵,是震爆弹!”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连九声爆炸声响起,这还不是普通的震爆弹,居然是美**方流出的九响雷。 震爆弹的原理是利用爆炸产生闪光和巨大的声音,通过耳道直接冲击脑部中枢神经,让人瞬间失去运动能力。 除了队长提前捂住耳朵受到的冲击较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其他人都捂着脑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大姐头带着毛子走了进来,安保队长还想去摸掉在地上的枪,却被大姐头一下锁住了脖子。 “下辈子投个好胎,我们有缘再见,”大姐头冷声说道,手臂用力一扭,生生地扭断了安保队长的脖子。 “全都干掉,留着他们就是祸害。” 大姐头看了眼半开的武器库扭头向外走去,毛子带着几个手下狞笑着抽出匕向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保安走去。 “都搞定了,不会漏掉吧?”大姐头站在门外刚抽完半支烟,毛子就一边擦着匕一边走了出来,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毛子叫屈道,“大姐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死人我都想捅上两刀,别说是还能喘气儿的了。” “到此为止,里面的都是我们的钱袋子,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介意帮帮你,”大姐头冷声说道。 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毛子讪笑着把匕插了回去,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姐头后面向现在人群的聚集地娱乐中心走去。 亚洲之星号的船长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他也年年都喊着要退休,不过拗不过公司的挽留,自己也舍不得这艘船,就这么一直干着。 他的生活习惯及其规律,每晚九点必定上床睡觉,除非有紧急地事情大副才会叫起他。 这会他正睡的迷迷糊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了,突然被吵醒的不适让他的心脏极为难受,他挣扎着起身将舱门打开。 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走廊上刺眼的光线,一只穿着靴子的大脚板就踹了过来,正好踹中他的心口把他踹回了房间。 “臭老头,动作真么特么慢,敲得我手都肿了,”麻子一把拽下头套抱着枪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左右张望了一下。 “狗日的,船长住的就是好,特殊待遇就是不一样,老头快滚起来,别装死了,有事要你办呢。” 麻子还记得出时大姐头的吩咐,让他控制船长,这样那些富人会更快屈服。 “我……我的心脏病翻了,我要吃药,我的药!” 船长前年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毕竟年纪大了,在海上待了一辈子,身体的零部件不少都出毛病了,最重要的心脏最先罢工。 “吃什么东西,我看你是找死,别特么装死!” 麻子以前让火药枪给喷过,被铁渣打了一脸麻子差点没瞎了,命是救回来了可落了张麻子脸和半聋的耳朵,船长的呼救声他没听清。 船长挣扎了几下,求生的**让他往床头柜的方向爬了几步,却被麻子给踩住了,“他么的,还想跑,老子在这你往哪儿跑。” 船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看了眼床头柜,恐怕他是没机会再吃到那些药了,他两眼一黑,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直接猝死了。 “老头,别以为趴地上装死我就会放过你,给老子起来!”麻利用力一掀,船长被翻了过来,可是已经停止了呼吸。 “卧槽,老头你被吓我啊,你别装死啊,你死了大姐头会弄死我的,完了玩了!”麻子也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姐头可不知道麻子把挺重要的一环给搞砸了,她推开娱乐中心的门走了进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回荡在整间大厅里,众多青年男女在舞池中疯狂的扭动,时不时还有些隐蔽地身体接触,空气中都弥漫着酒精和暧昧的味道。 “这就是有钱人生活,一瓶酒差不多可以让一个穷人一个礼拜不用挨饿了,现在不过是用来取悦别人的道具。” 大姐头指着舞台上一个正在用酒往自己身上浇的舞女说道。 “去把灯打开!”大姐头对身后说道。 一个手下迅跑到门边,一巴掌拍在开关上,大厅中立刻灯火通明,刺的那些人破口大骂。 大姐头冷笑一声,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全都给我蹲下,现在是抢劫时间。”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太酸爽了 舞池里的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傻了,纷纷尖叫起来,恨不得就地挖个洞藏进去。 大姐头摇了摇头,又开了一枪,“都给我站住,谁在乱跑我就干掉他!” 这个威胁还是比较有效果的,顿时大家都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这些都是小鱼,大龙虾在后面,”毛子凑上来说道,指了指通向贵宾赌厅的路。 “把他们都聚集起来,留下一个弟兄看着,其他人都跟我来。”大姐头吩咐了毛子一声向赌场深处走去。 “都起来,到那个角落里去,别动鬼主意,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能是你们的生命。” 毛子现在其实挺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这样他就可以杀鸡儆猴举个血淋淋的例子给大家看。 很可惜,这些人都是怂货,没有一个敢反抗的,被毛子给撵到了角落里,像是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 “看着他们,我去帮大姐头,”毛子吩咐了一句,向大姐头追去。 “去敲门,肥羊都在这里面躲着呢,”大姐头听到门里传来一阵杂乱的拖拉声和隐隐地哭泣声,对赶过来的毛子说道。 “好勒,看我的,”毛子一路小跑冲到门前,二话不说抡起枪托就把门砸的咣咣响。 “开门!快特么开门!”毛子边砸边喊道。 大姐头走了过来,拍了拍毛子的肩膀,“你这样叫门,太粗鲁了,是不对的,看我是怎么叫的,学着点。” 毛子赶紧让开位置,大姐头轻轻敲了敲门说道,“有人在听吗?你们应该有家人和朋友同来的在外面吧,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把门打开,否则的话,每过五分钟我就杀一个人,人选从你们同行名单上选,现在计时开始。” 大姐头的话通过门缝传了进来,贵宾赌厅里忙的热火朝天的几十人都傻了,尤其是范一鸣,范太太快四十岁才生下范小胖,如果范小胖遭遇什么不测,恐怕范家就要绝后了。 “不行,我要出去,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不测,我也不用活了。”范一鸣对苏海文说道。 “可是,你觉得这些人是会讲道理的人吗,或者说他们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就会不杀人吗?”苏海文正色问道。 范一鸣想到之前看到他们袭杀船员的情景,说他们心狠手辣都算是轻的,他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范小胖现在怎么样了。 “嗝!”一声饱嗝声响起,范小胖摸了摸圆滚滚地肚皮,遗憾地看了眼还剩下小半的酱牛肉,味道真不错,可是他吃不下了。 这是餐厅的后厨,之前聂风带着他回房休息,脑壳痛只是聂风的借口,他可不想去看什么红磨坊。 好奇心爆棚的范小胖怎么能忍受一直在房间里无聊的换台看电视,便闹着要去露天泳池游泳。 聂风以前就听说这里的辣妹很多很开放,出于一点自私的小心思,带着范小胖租了套泳装就上游泳池玩去了。 这下两全其美,范小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在泳池里玩的不亦乐乎,聂风健硕地模特身材也引来了不少比基尼辣妹的搭讪。 “聂大哥,我饿了!” 聂风正在跟一个韩国来旅游的妹子用英语聊天,范小胖忽然湿漉漉地凑过来,他身上都是水被海风一吹顿时打了一串喷嚏,把人家韩国美眉吓得落荒而逃。 聂风无奈地拽过一条浴巾给范小胖披上,带他回房间换衣服去吃饭。 在餐厅的时候,范小胖对意大利菜的评头论足正好让路过的主厨贝纳利先生给听见了,不服气的贝纳利先生邀请他们到后厨去参观。 被逼无奈之下聂风只好露了一手,烧了一盘糖醋排骨出来,结果自己和范小胖一块都没抢到,全让后厨那帮意大利厨子给吃的干干净净,要不是主厨怕丢脸拦的快盘子都让人给舔干净了。 “聂!真是太神奇了,这道菜你一定要教我,我可以用我拿手的菜和你交换。” 主厨贝纳利用英语说道,他不会中文,聂风不会意大利语,只好用英语作为沟通的桥梁了。 “贝纳利先生,这只是一道家常菜,并没有什么秘制配方,几乎每个中国主妇都会做,你要是想学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好好好,聂大哥再示范一下,正好我刚刚一块都没抢到。”可怜的范小胖被一帮意大利厨子给挤了出来,空有一身肥肉可惜没有用武之地。 还好主厨贝纳利先生发现了范小胖的糗样,亲自动手给他煎了一块马沙拉酒酱牛肉,这才把范小胖给喂饱了。 聂风正在示范控制油温预炸排骨,厨房外忽然传来杂乱的声音,他们正在奇怪是什么事想要出去查看,一名带着头罩的持枪劫匪闯了进来。 双方都被吓了一跳,厨子们没想到这会闯进一个拿枪的坏人,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劫匪也没想到小小的后厨里窝了这么多人,聂风的一道糖醋排骨害的整个厨师部被一网打净。 “举起手来,全都给我滚到那个角落里去,”劫匪用略带口音的国语喊道。 这帮意大利厨子没有一个会中文的,全都互相看着,不知道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想要自己做什么。 “他么的,气死我了,一帮没文化的洋鬼子,连中国话都不会讲还敢跑这来打工,”劫匪气的用枪口指了指厨房的一个角落,又指了指那帮厨师。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双手举过头顶齐刷刷地缩到那个角落里去了,其中当然也有主厨贝纳利先生。 现在这帮意大利厨子也真够怂的,对手只有一个人,他们还身处铁器最多的厨房,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反抗的念头,全都老老实实地去组团装鹌鹑了。 范小胖见情况不对,抱着吃剩下的小半盘牛肉缩了下去,他个子不高,找了间空橱柜就把自己硬塞进去,他知道聂风一定有办法,自己只要不拖累他就好。 “喂!说你呢,是不是聋子啊,叫你去那蹲着听不见啊,”那劫匪冲着背对着自己还在忙碌着的聂风喊道。 刚刚因为要示范烹制糖醋排骨,所以聂风也弄了套厨师服装穿着,一定高高的厨师帽戴在头上,那劫匪以为他也是船上的厨师。 那劫匪喊了几声聂风都没动静,看来真是耳背,他无奈地走到聂风身后,想要拿枪口去捅聂风,谁知枪口才抬起来立刻异变突起。 聂风从这个劫匪进门他就听见了,一直硬着头皮装作聋子的样子,其实他一直用眼睛瞟自己前方的一个锅铲,银亮色的铲面正好倒映出劫匪的样子。 那劫匪耐不住性子走到他的身后的时候,聂风见机会来了,灵眼一闪,身子一扭一转顿时消失在他的面前。 等那劫匪反应过来的时候,聂风已经抓着他的已经把他的头向翻滚的油锅按去。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刺啦刺啦的油炸声,看到这一幕的贝纳利先生起到了主厨的带头作用,呜哇一声就吐了出来,其他的厨子被这味道一熏,纷纷吐了起来,这下厨房里的味道可酸爽了。 “怎么回事?” 劫匪都是两人一组,另一人在外面看住其他客人,听到惨叫声他立刻冲了进来。 聂风随手抽出刀架上的一把剔骨尖刀用力掷去,那倒霉的劫匪才推开门就被小聂飞刀正中胸口。 锋利的刀刃直接刺了进去没到刀柄,负责餐厅的两名劫匪就这样被聂风一个人报销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烟瘾要人命 聂风也仅仅比那柄剔骨刀到了稍晚了几秒钟时间,他一脚踹在后厨的门上冲了出去。 刚冲出门他就地一个翻滚躲在吧台的后面,探出头向外望去,整间餐厅里除了四散奔逃的客人外,没有其他劫匪的踪迹。 “呼……!”聂风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被聂风飞刀掷中的那名劫匪还没死透,躺在地上口中溢着鲜血。两只手颤抖着握着胸口的刀柄,似乎是想要把刀拔出来。 聂风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苦苦挣命的样子,眼中一点怜悯之色都没有。 那名劫匪还想去拔腿袋上的手枪,忽然眼神一黯,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力的落在地上,终于还是没撑住。 聂风伸手把他的手枪拔了出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另一支枪回到了厨房。 意大利厨子们还在那干呕,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得差不多了,聂风看的直摇头。 他回到刚刚范小胖待的地方,却不见范小胖的踪影,他用脚踢了踢一旁的铁柜子,发出咣咣的声音。 “小胖子,出来吧,都搞定了,”聂风的声音在整间厨房里回荡。 咣的一声一间地橱的门被从里踹了开来,小胖的脚伸了出来,“哎哟,聂大哥帮帮忙,我卡住了。” 聂风哭笑不得的走了过去把范小胖给拽了出来,他还牢牢地抱着那盘酱牛肉呢,看上去似乎又被吃掉了一些。 “你胃口还真不错,刚刚不是说吃饱了么?”聂风把范小胖从地上拽了起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又吃了几口,别说这意大利厨子做的牛肉还挺好吃,一定有什么独家烹饪方法,一会问问他,咦……什么味道啊,还挺香的?” 范小胖鼻子嗅了嗅,混不在意的说了一句,聂风指了指躺倒在地上的那名劫匪。 “诺……油炸活人,要不要试试看。” “呕……!”范小胖当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刚刚吃下去的酱牛肉全都要吐出来了。 聂风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吐什么吐,忍着点,出去就好了。” 他揪着范小胖的衣领就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什么,他走到贝纳利先生的面前,把那支手枪递给了他。 “贝纳利先生,船上现在似乎来了一帮不速之客,这支手枪给你防身,你应该会用吧。” 贝纳利先生双手扶着膝盖喘息了一会,随手拽过一条手巾擦了擦嘴,“这可是贝莱塔手枪,意大利生产,我能不会吗。” “那就好,保护好自己,我还有长辈在外面,我得去看看情况,这里就交给你了。” 贝纳利先生接过枪麻利地退下弹夹数了数子弹,拉动枪栓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了,我也是当过兵的。” 聂风点了点头,拎着范小胖的后衣领向外走去,才出厨房的门又看到了另一具尸体,不过这位的死法正常多了,范小胖这才缓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我去找我爸吗?”范小胖问道。 聂风把从劫匪那捡来的枪塞进他的怀里,“你不是在童军营受训过吗,这个就给你用了,我不习惯用枪。” 说的也是,有灵眼和超绝的速度在,在聂风手里枪械确实不如冷兵器好使,而且还容易引来别的敌人。 “那你用什么?” 范小胖接过来一看,俄罗斯出口型的ak74短突,全世界恐怖分子的最爱,几乎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里都能见到它的身影。 “我用这个……。”聂风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雪亮的尖刀来亮了亮,这是他刚刚从厨房里顺来的,试了试轻重还挺顺手。 “赌场那里富人聚集应该是劫匪的重点照顾对象,能做出这种事情不外乎是求财或者另有所图,伯父他们都是作为人质的绝好对象,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我们现在的遭遇传递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 范小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在房间无聊时记下的分布图,“糟糕,我只记得信息中心在船的前部,至于在哪一层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聂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跟我来,我记得,看过一眼的东西我就不会忘记了。” 范小胖跟着聂风蹑手蹑脚的向信息中心摸去,一路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呼喊声和求救声,隐约地还能听到枪响和重物坠海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撞到枪口上了。 “动作快点,这帮劫匪好像并不在乎其他普通游客的性命,这是一帮亡命之徒。” 聂风和范小胖蹲在信息中心外的拐角远远地看着,那扇厚重的大门将信息中心保护的好好的,外面的密码键盘莹莹地亮着幽光。 “看到那个卡槽没有,如果没有通行卡和密码的话,这扇门只能从里面打开。”聂风把观察到的东西指给范小胖看。 范小胖努力地眯着眼睛观察着,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枪,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他天生神经粗,那不代表不会害怕啊。 忽然这时信息中心的门发出推拉撑杆的声音,随后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被推开了,猴子叼着根烟卷走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说什么不抽二手烟,非要把我撵出来抽,里面闷死了,还是外面舒坦。” 猴子背着海风把烟卷给点着了,双手张开撑着懒腰,身后信息中心的门就这么大开着,在他抽完这根烟之前,看来是不会关上了。 聂风和范小胖互看了一眼,这真是天赐良机,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老天爷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聂风凑到范小胖耳朵边上说道,“我去把这家伙摸掉,尽量别发出声音,听他的话里面应该还有人,不知道还有几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范小胖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聂风消失在舷梯上,他居然是往上面上面那层爬去。 因为通道上都铺着地垫的缘故,聂风非常幸运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通过灵眼的透视能力,聂风准备的到达了猴子上方的位置。 从范小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聂风小心翼翼地攀出围栏,双手紧紧地抓住栏杆,悄无声息地到了猴子的头顶上。 范小胖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什么声音影响到聂风,下方可就是几层楼高的海面,摔下去就算淹不死也会被震伤的。 聂风耐心地等待着时机,就在猴子伸手弹烟灰的时候,他迅速的出手,啊不对,是出腿了。 猴子就觉得上方一暗,似乎月光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可其他地方还是很正常的,被尼古丁麻痹的反应迟缓了一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粗壮的大腿夹住了他的脖子,聂风腰身用力,大腿夹紧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脆响消逝在海风里,猴子的眼球暴起,嘴角鼻孔都有血丝溢出,脖子被聂风生生扭断了。 聂风小心翼翼地把猴子给放开,不让他摔进海里,自己悬在半空中荡了几下,一个翻滚卸力回到了这层甲板上。 聂风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猴子,脖子不正常的扭着,伸手对范小胖招了招手。 范小胖赶紧站了起来抱着枪向聂风跑去,结果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一脚踢到不知谁掉落在走廊上的一个盒子。 盒子被范小胖一脚踢中撞击在围栏上发出铛的一声,信息中心里的小六眼皮子一跳,冲着外面喊道,“猴子,你他么抽根烟要抽那么久,快点回来把门关上,否则给大姐头知道有你好看的。” 聂风听见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声音,立刻闪身蹲在门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查看。 闯祸的范小胖也蹲在另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聂风。 “猴子!猴子!你他么是死人啊,不会说话啊!”小六喊了几声没人答话,心中生疑端着枪向外走来。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三百六十三章 再见安妮 小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可还存着些侥幸心理,小心翼翼地摸了出来。 聂风蹲的低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缓缓从舱门里伸出的枪口,紧跟着一只穿着军靴的脚踏了出来。 在小六的视线里,除了远处翻涌的海浪和空无一人的甲板,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这才是不正常的地方。 猴子虽然生性散漫,也不可能一个招呼都不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是被人给暗害了。连呼救声都不曾发出的话,那一定是遇到高手了。 想到这小六当即就腿软了,想想看还是躲回信息中心关好舱门汇报大姐头吧。 他枪口落下身子回转正准备向回跑的时候,聂风动了,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带起一道寒光窜了过去。 当小六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已经反映不及,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勒了他的脖子,一柄尖刀从他背后第五根肋骨和第六根肋骨之间斜着向上刺了进来。 刀尖刺破了肋间肌,穿过肺叶扎进了小六的心房,小六还想反抗,忽然心脏一疼。顿时全身无力手上一软,那支枪哐当一下落在地上砸的地板咣咣响。 舱房外的范小胖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他咬了咬牙从隐蔽处蹦了出来,总不能让聂大哥一个人玩命自己躲在后面吧。 当范小胖气喘吁吁地跑到舱门那的时候,就见一个宽厚的背影沐浴在月光下。身前勒着一个不断抽搐的身影,地上还有一滩鲜血在不断滴下。 聂风听见身后沉重的脚步声,知道是范小胖赶到了,对他能鼓足勇气来帮自己感到很开心,扭过头去对他咧开嘴笑了笑。 殊不知他现在的笑容和魔鬼的微笑几乎没什么区别,那渗人的笑容让范小胖觉得眼前这人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嗜血。 聂风握着刀柄的手用力一搅向外一抽,一脚踹在了小六的背上,一股血箭从小六身体里喷了出来,有一些甚至溅到了聂风的裤脚上。 小六重重地摔在信息中心的地板上。身下一滩污血在不断渗出,双目圆睁不甘地被干掉了。 “好了,这里已经安全了,你快进来看看,这东西我看着眼晕,”聂风咧着嘴笑了笑对门外呆若木鸡的范道。 “聂大哥,你好冷血!”范小胖小心翼翼地落了进来,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趴在地上的小六。 聂风心头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血了,明明从背后很轻易地就可以吧小六打晕的,为什么要用这么血腥的方式结果他。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些无辜被杀旅客的遭遇激怒了我,小胖你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跟这些亡命之徒,你觉得还需要有一丝怜悯吗?” 聂风指着小六对范小胖喝道,聂风的惊喝声和小六死鱼般的眼睛,瞬间把范小胖给唤醒了,成王败寇,失败的人可没机会讲道理。 “聂大哥你说的对。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们死,我们必须活。我还要回到我妈妈的身边。” 聂风赞许地拍了怕范小胖的肩膀,指了指桌上的电脑说道,“你去看看,能不能把通讯系统给打开,至少要能和人联系上。不然我们只能被困死在这艘船上。” 范小胖应了一声,爬上凳子十只胖乎乎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击了一阵,看来他对电脑还是满精通的。 “聂大哥,这些都是傻瓜式的操作,我都能看的懂。能打开的我全部都打开了,可是这里显示现在上传和下载的流量信号还是零,我怀疑这艘船上的信号被屏蔽了。” 聂风立刻凑到屏幕前顺着范小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信号格仍然是个叉叉,一丝外界信号都接收不到,同理自己的求救信息也传不出去。 “像这样的屏蔽设备一般会安装在哪儿?” 聂风用拳头砸在桌面上问道,好不容易闯了进来却没法求救,他现在的心情也有点郁闷。 范小胖想了想,指了指头上说道,“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这顶上有一根天线,如果说有这样的设备,应该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不过我可不会破解这样的设备。” 聂风嘿嘿一笑,“不要你破解,只要你帮我指认出来就行。我有办法。” 范小胖立刻爬下桌子向外跑去,他跑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指着信息中心的门说。 “聂大哥,我们离开了要是这人的同伙发现联系不上他回来查看怎么办,那不是白忙一场。” 聂风看了看那扇门。“不用担心,我们把这道门推回原位,门会自动锁死的,没有通行卡和密码,谁也进不来。” 等到两人出门之后,聂风用力将厚重的舱门推回原位,一阵机械声响起,那道舱门被严严实实地锁了起来。 在聂风帮助下,范小胖艰难地爬到了天线旁,因为过于自信。猴子和小六并没有对信号屏蔽器做什么伪装,所以他们一爬上来就看到一个不断闪着信号灯的东西。 “应该就是这个了,可是我们该怎么关掉它,我连开关在哪儿都找不到。”范小胖把屏蔽器抱在怀里上下左右打量了半天。 “让我来!” 聂风从范小胖的怀里接过屏蔽器,范小胖还准备看聂风怎么大显神威来破解呢。没想到他直接扬手一抛,把屏蔽器给扔进了海里。 就听咕咚一声,水面上泛起一个水花,一串气泡紧跟着冒了上来,那个屏蔽器摇摇晃晃地向海床沉去。 “这这就行了?”范小胖目瞪口呆的问道。 聂风耸了耸肩。“应该吧,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我记得你爸上船的时候带了个卫星电话,之前没有看他放在身上。会不会在他的房间里?” “很有可能,以我爸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带在身上的,这样会影响他的形象,我们这就回房间去拿卫星电话求救。” 聂风看了眼黑漆漆的海面,不知道这里的海床有多深,不过这里是公海,就算再靠近大陆架几百米也总该有的吧,就算那个屏蔽器做工再好也无法影响到这艘船了。 他俩一路小心翼翼地向客房摸去,一路上连个劫匪的影子都没看见,奇怪地是也没看见客人影子。仿佛这艘庞大的游轮一瞬间变成了艘空船。 “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聂风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扇半开着的房门,一个倒下的衣架挡住了房门。 范小胖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聂风捂住了嘴巴,“别出声,这屋里有人。” 范小胖一脸崇拜地看着聂风,他怎么一点都没发现这房间里有人呢。 他怎么会知道聂风的五感十分敏感,路过这间房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从房门里传了出来,在聂风耳里跟打雷一样怎么会听不见。 聂风走进那间房里环视了一番,最后视线定格在那座衣橱上。 聂风指了指衣橱,示意范小胖小心防备,自己上前猛地拉开了衣橱的门。 “啊!” 一声尖叫刚刚窜出喉咙,就被人捂住掐断了。原来是聂风瞬间上前捂住了衣橱里那人的嘴。 “呜呜!” 衣橱里那人惊恐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聂风,因为角度的原因,她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徒劳地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子不住地扭动挣扎。 “是你?” 聂风惊讶地叫出声来,原来被他捂着嘴的,正是之前赌场里的那个美女荷官安妮。 “我现在放开手,你保证不要叫好吗,如果可以的话,就点点头。” 聂风微微放开手,看着安妮的眼睛说道,安妮拼命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呼!谢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没有被抓走吗?”安妮喘息几声悄声问道。她的眼眶还有些红肿,似乎之前不久才哭过。 “抓走?没有啊,我们俩刚刚是在餐厅的,有两个人闯进来的,不过他们已经去见上帝了。” “那真是太好了。刚刚有几个人拿着主管的房卡打开了每间房门,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不知道去哪儿,我我因为某些原因躲在衣橱里,他们也没仔细检查,所以逃过一劫。” “这里是谁的房间?”聂风细心地问道。安妮是游轮上的工作人员,她应该住在员工所属舱房而不是客房。 这排客房的价格因为楼层的关系应该价格不菲,应该不是安妮这样的荷官可以承受的。 “这这是史蒂夫私自开的房间,我是来履行承诺的。”安妮一脸黯然地说道,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两股清泪。 “你别哭啊。这是怎么回事?”聂风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这下慌了手脚。 范小胖也还记得这个美女姐姐,把枪藏在身后凑了上来,“漂亮姐姐,你别哭了,这张纸给你擦眼泪。” 也许是范小胖憨厚的面孔让安妮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她早就伤心够,哭了一会就停了下来。 “谢谢你!”安妮冲着范小胖宛然一笑,那美艳动人的笑容让人眼前一亮。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分钟杀一人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史蒂夫的房间里?”聂风仍然不敢放松,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安妮的眼神一黯,看了看聂风和范了出来。 “因为你们俩害我输了三十万出去,史蒂夫用这件事威胁我,如果我不肯陪他的话,他就把这件事捅出去,让我去赔偿这三十万。” 聂风和范小胖二人听了面面相觑,没想到转来转去绕回到自己身上了。 “你就这样心甘情愿接受?”聂风问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安妮戚戚然地说道,“那能怎么办,我找了很多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了,足够我养家和供妹妹了,我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那姐姐怎么会躲在衣橱里的?”范小胖似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突然问了一句。 “我也刚到不久,史蒂夫让我去洗澡,我是过来拿浴袍的,我站在衣橱前还在犹豫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两个人闯了进来。史蒂夫还想训斥他们几句就被打倒在地拖走了,我因为害怕就顺势躲进衣橱关上门躲着,一直到你们进来。” “看来所有的住客都被带走了,应该是被集中起来关押了,这帮人很专业。他们在做走漏消息的防备,有这些人质在手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都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聂风和范小胖嘀咕了一下,“你就留在这里吧,这里他们都来搜过一遍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聂风说完就想站起身来,自己的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再待在这里我会疯掉的。我想跟你们一起走,我保证不拖累你们。” 安妮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似乎有不错的说服力,聂风和范小胖都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只好带着安妮一起上路。 没想到的是,安妮扮演的并不是拖油瓶的角色,她知道不少隐秘的通道,聂风在她的带领下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 “糟糕,你爸的密码是多少?”聂风探着头望向门把上的密码锁,这下可遇到难题了。 总不能像电影里演的,找把面粉来吹一下,然后神乎其神地试出四位数的密码吧。 “我来试试!” 范小胖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就见他站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门把手前,滴滴滴地按着密码。 连着失败了几次之后,忽然咔哒一声响,范一鸣的房门弹开了一条缝。 “耶!”范小胖兴奋地对着身后比了个字,率先推门进了房间。 “先进门再说,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聂风推了推安妮的肩膀,让她走在自己身前,落在最后的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廊两端,用手压着门把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找到了吗?”聂风回头急切地问道。 “知父莫若子。他放东西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找一个准。”范小胖摇了摇手上的卫星电话说道。 “打电话回你家里,让你妈妈报警,以范家的身份警方的办事效率会更高,更别说船上还有个苏海文。他要是出事了,整个港岛航运业会大地震的。” 范小胖对聂风的主意非常赞同,立刻走到一旁拨打起电话来,聂风走到浴室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水打湿,走出来递给了安妮。 “擦擦脸吧。你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聂风友善地笑了笑。 安妮不好意思地结果了毛巾躲到一边去擦脸了,索性把脸上的妆都给卸了,反正卸妆油什么的每间客房里都是标配。 走出浴室的安妮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虽然没有之前妆容点缀,也拥有不输给大明星的颜值。 “你不去当明星可惜了。”聂风赞叹地说道。 安妮苦笑了一下,“当明星还不是有钱人的玩物,人前风光人后落泪而已,我现在只想能够供我妹妹念完书就好,其他的暂时还没多考虑。” 两人见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聂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幸好有范小胖在一旁解围。 “聂大哥,我妈吓坏了,还好我爷爷就在旁边,他把这事揽了过去,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原来是聂先生,我姓罗,救我安妮就好。”安妮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窗边抱着胳膊看着窗外。 聂风望了一眼安妮,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对范道。“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还是决定去找你爸爸,不把他安安全全的救出来我始终放不下心来。” 范小胖一听聂风肯冒着危险去帮自己营救老爸,立刻鼓掌称好,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范一鸣跑哪儿去了。这家伙自从上船之后就喜欢把儿子撂在一旁自个玩。 “没办法,我先去娱乐中心看看,你爸爸之前说过红磨坊的表演的。” 聂风拉开房门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想往外走,安妮忽然在身后说道。 “聂先生,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可以直接到达娱乐中心。” 聂风听了立刻停下脚步,“你要考虑清楚,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在我找到你之前我已经亲眼看到有人遇害了,他们看到你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让我躲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我的话。我做不到。”安妮坚定地站在聂风面前说道。 “好吧,一切小心,多谢你给我们指路。”聂风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安妮在前面指着路,带着范小胖踏出了房门。 就在之前信号屏蔽器落到海底的时候。外壳终于承受不住海水的压力层层裂开,海水浸了进去,屏蔽器最后闪了一丝火花寿终正寝。 那些游客都被驱赶到赌场大厅里,熙熙攘攘地挤成一堆,现在谁也顾不上什么事体面的。有人穿着睡衣,有人有上装无下装,都被毫不留情地像是赶鸭子似的赶到了一起。 大姐头还在威胁贵宾赌厅里的人把门打开,忽然毛子别在腰上的对讲机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猴子和小六。不是已经把所有信号都屏蔽了吗,怎么还能接受到信号?”大姐头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问道。 “大姐头,你等等啊,我来问问,正好现在通讯恢复了,”毛子拿出对讲机来呼叫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糟糕,大姐头,船上可能还有漏之鱼。有两组人没有回应,猴子和小六也没消息了。”毛子道。 咣当一声巨响,大姐头气呼呼地一脚踹在贵宾赌厅的门上,气急败坏地吼道,“去监控室,把这只老鼠给我抓出来,还有里面的人听着,现在开始倒计时,如果你们再不开门,每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会不会轮到你们亲朋好友就自己看运气吧。” 苏海文和范一鸣在贵宾赌厅里无奈地互相一眼,苏海文倒无所谓,他唯一的同伴就是他的儿子苏包文刚,现在就在门边守着呢,可其他人已经开始失控了。 谁没个亲朋好友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赌博的,贵宾赌厅里的人过半都有亲人在外面被枪口指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分钟被处决的是不是自己的亲人。 “现在怎么办?把门打开?我敢肯定这帮人说撕票就撕票,根本不会因为拿到钱就放我们平安离开。” 苏海文是最不愿意打开门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他现在就希望这扇坚固的大门能够紧闭到有人来救他们。 “可是可是我女儿还在外面,还有我才三岁的小外孙,万一你说要是万一她们正好被挑中了,我该怎么办?”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人群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橡胶大王罗水生,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到现在才冒了出来。 “罗生,不要那么悲观,外面几千号人,怎么会这么巧。”苏海文不住地劝道。 “我是说万一万一被挑中,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罗水生的话一石激起千重浪,赌厅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说的没错。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大姐头尖利地声音,“一分钟到,毛子把他给我拽过来。” 大姐头随手一指一个面容猥琐的男子,虽然西装笔挺可没有一丝英气。让人看了生厌,怪不得大姐一眼就相中他来做那只给猴看的鸡。 “不要!放开我,我还不想死干爹!干爹!我是阿进啊,快救救我!” 那个叫阿进的猥琐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着,被毛子倒拖着到了赌厅大门的面前。 “是是阿进。是阿进啊!”一个中年贵妇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拉着身旁的一位老者说道。 那老者一副无动于衷地样子,干儿子而已,死了一个还能再认上几十个,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的命才重要。 “郑浩然!阿进是你亲生儿子啊!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中年贵妇撕心裂肺地喊着,似乎爆出了一个惊天秘闻。 第三百六十五章 门开了 认识那老者的人都用诧异地眼神望着他,这个叫郑浩然的也算是港岛大亨,可惜一直没儿子,诺大家产只能便宜女婿。 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个亲生儿子来,不管是真是假,想儿子想疯了的郑浩然立刻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步伐冲了上来。 他一把揪住苏包文刚的衣领,“你给我把门打开!我让你把门打开!” 苏包文刚见他一把年纪了,正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年纪。只得任由他揪着衣领不松手,至于开门那就别想了,他还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地就去送死。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大姐头竟然一秒钟也没多等,阿进被拖到跟前立刻对着脑门就是一枪。 阿进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一震垂了下去,要不是被毛子架着已经软倒在地上了。 “拖出去喂鱼,獐头鼠目看着都让人讨厌!”大姐头一声令下。阿进被拖了出去,不多会外面就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郑浩然松开抓着苏包文刚的手,无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老郑家绝后了!” “苏海文,我跟你势不两立,要不是儿子拦着,我儿子怎么会死,我儿子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郑浩然怒急攻心,居然不顾年龄地差距去掐苏包文刚的脖子。 苏包文刚早就被这个胡搅蛮缠的糟老头弄的心烦意乱,见父亲没什么表示,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在郑浩然的脸上。 “嚎什么丧。是不是你儿子还不知道呢,就是算是真的,打开门让我们都去送死吗,就为了你那个野种儿子?” 郑浩然再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把年纪还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耳光,顿时一口浓痰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脸憋得通红的。 那中年贵妇见情况不对赶紧上来又是拍又是顺的,才让郑浩然缓过劲来。 “好好好,苏海文,你教出来得好儿子,以后你我两家势不两立,我们走着瞧!” 郑浩然冲着无辜躺枪的苏海文阴毒地看了一眼,由那中年贵妇给扶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现在这个年纪一个不顺心可能就自己把自己给解决了。 “现在怎么办?马上一分钟又要到了,外面有几千人她可以随便杀着玩,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范一鸣尤其担心范小胖,会不会也被外面这个疯女人给抓来了。也不知道自家胖儿子和聂风怎么样了。 “开门吧!”苏海文低声说了一句。 苏包文刚没听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爹地,你说什么?” “我说开门。快把门给我打开,你想更多的人无辜送死吗?”苏海文忽然暴怒起来,跳着脚喊道,他突然决定开门的举动让赌厅里的人一下子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自己孤身一人上船找乐子的。干掉谁对他们都没什么影响,一派是有亲戚朋友在外面的,他们听说苏海文肯开门立刻松了口气。 两边的人数差不多对等,两派人当场吵了起来。控制不住情绪手脚立刻就上了,时不时有人被下黑手打上一拳踹上一脚。 “别管他们了,开门,又快到一分钟了!”苏海文见儿子没动静,气呼呼地就要上前按动开门的按钮。 “不能开啊!开了我们就死定了!”苏包文刚拉着苏海文的袖子说道。 “最后十秒,下一个!”大姐头令人生厌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嘶啦一声响,苏海文的袖子被生生拽了下来,他光着一直胳膊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搞笑。 只见他快步向前,一巴掌拍再标记着“pn”的按钮上,苏包文刚嘴唇颤抖着刚想说什么,见厅门被打开,立刻往人群里一缩躲了起来。 “你看。这才是正确的开门方法,”大姐头得意地笑了起来,胸口起伏胸前一阵乱颤,把毛子等人都看的直流口水。 “还愣着干嘛。最大的肥羊都在你们面前了,四眼!去把笔记本准备好,让这么富人老爷们挨个来转账买自己的命。” 一个戴着眼镜的劫匪应了一声,随手找了张桌子伸手一扫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在桌上把随身电脑打开了。 范一鸣等人鱼贯而出被押了出来,他们和之前那些人质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身家要被榨干之后才能决定生死。 “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老爸我今天算是栽了,范家可就靠你了!”范一鸣喃喃自语道,把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范小胖的身上。 现在的范小胖最大的难题并不是如何继承范家的产业,而言是想办法怎么把自己从这个楼梯上弄出去。 聂风和他在安妮的帮助下找到了快速通道,用于迅速穿梭在各楼层之间。 可是这个通道为了节省空间居然是螺旋形的,导致范小胖在出来的时候活活卡住了。安妮在前面拽,聂风在后面推都没法把他弄出去。 “这该死的楼梯是谁设计的,他的头小时候一定被门给夹过!范小胖一边咒骂着一边吸着气往外挤。” “这个旋梯是后来加的,可不关设计师什么事。”安妮被范小胖的样子给逗乐了,捂着嘴轻笑出声。 “什么人?”一个浑厚地男声吼了出来,还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 糟糕,他们都没想到原来还有个劫匪就在附近,安妮的笑声被他给听见了。 “你呆在这别动,安妮尽量拖住他!”聂风交待了两位同伴一句,翻身出了旋梯,从外面向上爬去。 被卡住的范小胖现在一筹莫展,只有依靠别人来把他弄出去,那支枪也卡在胸口,抽斗抽不出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黑影不断逼近。 “不许动,你们是什么人?”那名劫匪端着枪跳了出来,看了眼前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胖小子,警惕心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出来!双手举高,从楼梯上出来!”那劫匪枪口在范小胖和安妮的身上来来回回。搞得人心惊胆战。 “我要是能出来早就出来,还等你来教我?”范小胖见安妮吓傻了似的又不敢出口,只好自己亲自上阵吸引器那劫匪的逐一离开。 “救命啊,卡住啦,来个人帮帮忙吧。”范小胖高声喊道,把劫匪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安妮因为换了便装,所以那劫匪也没看出来这个姿色上佳的女人就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他卡住了,我试过了没法把他拽出来,请你帮个忙好吗?”安妮终于也反应了过来,随口就胡诌了一个姐弟俩的幌子出来。 “哼!谅你一个小孩子也搞不出什么鬼来!”那劫匪信步走了过来。还不忘伸手在安妮的身上掐了掐,引的安妮一阵惊呼。 “小胖子,我现在数到三,要么你就自己出来。要么我就在你的脑门上开个洞,咦你怎么会有枪?” 那劫匪还想调戏范小胖一下没想到借着月光居然看到范小胖的胸前居然还卡着一把枪。 现在感觉不对劲已经迟了,聂风从上方像只大鸟一样扑了下来,那柄功臣尖刀早早地被他握在手里。 那劫匪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就被聂风扑倒在地上,一刀扎在脖子上,当场瞬间毙命。 “呼!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放哨的,等会要小心了。” 聂风长舒一口气说到。他刚刚攀附在旋梯外层,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硬是等到那劫匪走到自己的下方才松手扑了下来。 “聂先生,你好厉害!”安妮没有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她的眼中只看到聂风如同雄鹰般捕猎的动作潇洒极了。 聂风把那劫匪的尸体往角落里拖了拖,这样只能聊胜于无,浓重的血腥味隔着三百米都能闻到,谁叫自己怕出差错一刀扎在了颈动脉上。 “走吧,这里有人把守,应该有什么情况,小声点,我们摸过去!”聂风把范小胖从旋梯里拽了出来,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那里就是娱乐中心了,以前里面本来就够灯光黑暗的,现在更是黑洞洞的看着渗人,”安妮指着已经倒下半扇门的娱乐中心说道。 “你们俩待在这里,我去探查一下,”聂风给他俩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待着,自己悄无声息地向娱乐中心摸去。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才走到娱乐中心的门口,一股子呛人的血腥味就从门洞里传了出来。 聂风心头一沉,这得死多少人啊,为了探听到范一鸣的下落,聂风只得硬着头皮一脚踏了进去。 脚下的血浆已经干涸了,踩在鞋底黏糊糊的,他真后悔刚刚没找点什么把鼻孔给塞起来,这里面的血腥味让人想要发疯。 他在娱乐中心里转了一圈,除了一地的死人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发现的东西,至于范一鸣的下落,聂风连想都不敢想,这里黑漆漆的,想要把尸体找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风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落脚的地方,终于还是脚下一偏,踩在了一只伸在外面的手上。 第三百六十六章 碎尸万段 一声痛苦地呻吟响了起来,听见还有活人,聂风大喜过望,立刻蹲下身去把那人给扶了起来。 这是个游轮上的服务生,满脸的血迹,看上去还有些面熟,应该是和聂风打过照面的。 “救我!救救我!”那个服务生痛苦地呻吟着。 聂风见身旁就有一个放置消防用具的玻璃橱窗,捡起一个桌腿就把橱窗玻璃给砸开了。 他从里面掏出个手电筒来,当手电的光线照射在那个服务生身上时,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那个服务生的下腹部中了不止一枪。整件衬衫都让血给染红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撑到了现在还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我会救你,你先告诉我有没有看到过范先生,我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聂风见他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了,在他的脸上还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说道。 “范先生和苏先生出去了,他们好像起了什么争执,很多人都看到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救救我好吗,我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了。” 聂风借着手电的光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脊椎骨恰好被子弹给打断了,也就是说,就算他被救回来了,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半身不遂瘫痪在轮椅上。 “那个我先把你扶起来,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移动你,只能尽量试一试吧,”聂风有些不忍地看了他一眼,准备把他扶起来。 忽然他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一把抓着聂风的手臂不肯松开,指甲都快嵌到聂风的肉里去里。 “他们都不是人,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帮我报仇!一定要帮我报仇!” 他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吼出这段话,忽然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聂风赶紧挣脱他向后退去。 那服务生一边吐着血一边抬手向聂风抓去,忽然眼神一黯,高高伸着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他还是没能撑过来。 聂风叹了口气,地上的血浆又厚了一层,他踩着黏糊糊地血浆向外走去。 “聂大哥,里面怎么样?”范小胖见聂风回来啦,脸色不是太好看的样子,壮着胆子问道。 聂风回头看了看,一串血脚印从娱乐中心里一直延伸到自己脚下,他叹了口气说道。 “别进去了,都死光了,不过你爸不在里面,他提前离开了。” 范小胖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范一鸣已经挂掉的噩耗。 “不在娱乐中心,又没回房间,那你爸会去哪儿?” 聂风抓着头发问道,游轮这么大,谁知道范一鸣跑哪儿猫着找乐子去了。 “在赌场!”范小胖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会吧,我们之前不是刚从赌场出来吗。你爸怎么可能再回赌场去?” “我爸曾经说过,他有种奇妙的第六感,可以趋吉避凶,这让他躲过不少灾难,如果他提前感觉到危险。他一定会就近去找最近的安全屋,那个贵宾赌厅是全封闭只能从内部打开的,我爸一定会去那。” 聂风满怀期待地看着安妮,指望她能提供一条快速到达赌场的路,毕竟这是她工作的地方。 谁知道安妮遗憾地摇了摇头。“赌场只有一个大门,没有其他的出入口,就是为了保证赌场的安全,没先到现在反而成了我们的绊脚石。” “先去看看再说吧,也许我爸就在那呢。”范道。 “好,去看过再说,”聂风在安妮的指引下向赌场跑去。 “我们的财产大多都是不动产和股票,你这上面写身价多少,并不代表我有这么多的现金,明白吗?”赌场里一个被挑出来的富豪欲哭无泪地解释道。 都怪现在搜索引擎的发达,四眼只要现场拍张照片传到电脑里,很快就会搜索出眼前目标的身价几何,他们再以此为依据来敲诈勒索,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暴打。 范一鸣身处队伍的最后,和苏海文仅隔两个人,他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看着苏海文父子比自己先倒霉,心里反而乐了。 他其实真没什么可担心的,现金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资产。那些运行良好的产业都已经被他转移到欧洲,除了老一辈人稍微年轻点的都不知道范家的富有程度,更别提这些劫匪了。 乖乖转账交钱的富豪可以领一杯酒和一个面包,平时在他们眼里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东西,却作为现在的奖励。不由得有些讽刺的意味。 在萝卜和大棒的作用下,不少胆小的富豪都花钱买命,大姐头的账户一下子丰厚起来。 “卧槽!大姐头,这票干完真的不用干了,”四眼看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的数字目瞪口呆地说道。 “瞧你这点出息。以后还是跟着我发大财吧,”大姐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一切都被聂风三人看在眼里,他们现在正趴在赌场顶上的气窗边,透过窗缝一切尽收眼底。 “我看到我爸了,还是那么不正经,一点被绑票的觉悟都没有,”范小胖指着队伍里的范一鸣说道。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怎么把他给救出来,其他不重要的别再想了,”聂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里面之指点指点。 算上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一共还六名劫匪。全都待在赌场里,赌场只有一道门进出,这下难办了。 “聂大哥,你看那些摄像头是不是恢复工作了?”范小胖指着墙上蓝灯闪烁的监控探头说道。 “糟糕,一定是他们发现有人手失踪了。所以开启了所有的摄像头来找我们,这里是一处死角,你们趴在这别动,我下去会会他们。” 聂风安排好两个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的同伴,从另一边悄悄摸了下去。 整艘游轮里的游客都被赶到了这间赌场里,就算只有少部分人说话,整间赌场里也是被炒的嗡嗡的。聂风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的机会,刺溜一下滑了下来躲在门边向里张望。 聂风一边偷看一边计算着,有些遗憾为什么华兴这家伙没跟着过来,如果有他在的话,自己会轻松许多。 这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一看就是领头的,聂风颠了颠手上的刀,这个距离上要想要一击必杀的话还是颇有难度的。 很快,聂风就发现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四眼正在操作着的笔记本电脑。 他估算了一下距离,从门外大喝一声跳了进来吗,范一鸣看到是聂风眼前一亮,在他身后找了半天没有自己胖儿子的身影,都有些着急起来,甚至都想冲上去质问他。 劫匪们都把头转向聂风的时候。他出手了,手中寒光一闪脱手而出,再看到的时候已经钉在了那台笔记本电脑的身上。 可怜的电脑滋啦滋啦闪动一阵电火花,忽然一下自燃起来,没一会功夫整台电脑都烧成一团焦炭。 “给我把这只老鼠给抓回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大姐头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这只漏之鱼胆子这么,不躲着等人来救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除了大姐头和毛子留在赌场里看管众人质之外,剩余的其他几人都追了出去。 范小胖和安妮趴在上方就见聂风像支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紧跟着四个戴着头套的劫匪咋咋呼呼地追了出来,聂风早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跳梁小丑而已,等我把他抓回来,他会后悔自己的举动的,”大姐头恨恨地看了一眼已经烧成一团焦炭的笔记本电脑说道。 在毛子枪口的威逼下。所有的人都被赶到到了一起,毛子拽过一张椅子,反过身跨坐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人质们,只要谁稍有异动。他不介意活动活动手指。 聂风一个闪身躲进一个死角里,把身子藏进阴影里,眼睁睁地看着四个劫匪跑了过去,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这块地方是聂风精挑细选的,这是一块摄像头的死角,地形也比较狭窄,四个劫匪也没法把战线展开。 “喂!我在这儿呢?” 聂风冲着已经察觉到跟错方向的劫匪喊了一嗓子,他唯一的武器用来砸穿笔记本电脑了,现在可是赤手空拳。 最后一名劫匪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过身来就要对着聂风开枪。却被倒数第三名劫匪把枪口按了下来。 “大姐头要活的,你弄个死尸回去小心她把你也变成死尸。” 最后那个劫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赶紧把枪口垂下了。 “看来你们是不准备动枪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聂风邪魅地一笑,合肩冲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正好顶在最后那劫匪的胸口上。 一阵骨断筋折的声音传来,最后那劫匪不仅当场被聂风撞毙命,余力未消还装进了第三名劫匪的怀里。 等他推来尸体想要拔出匕首反击的时候,一条铁腿已经从下至上狠狠地踢了他的下身一脚。 “嗷!” 那种男人才懂的痛让他痛彻心扉嚎叫出声来,聂风见他空门打开,就势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喉管上,生生地把气管给劈碎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炸弹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见同伴遇袭,见聂风赤手空拳的,所以一时间也没紧跟上来,以为两个人足以对付聂风了。 谁知道情势峰回路转,转瞬之间就损失了两个人手,他们也顾不得大姐头的命令了,惊慌地准备将枪口对准聂风。 聂风嘴角清扬,灵眼一闪脚下用力一蹬。快若闪电般窜到了那两人的身前。 只见他伸出两只铁钳般的手掌掐住那两人的脖子用力向外一推,失去平衡的两人惨叫一声从围栏边翻了过去。 这可不是下层船舱甲板,围栏外就是海面,落下去最多变成落汤鸡,这里可是接近顶层的地方,相当于外界十层楼的高度了。 那两人显示咣当一声装在凸出的下层围栏上弹了出去,紧接着结结实实地拍在最下层的甲板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身下一滩鲜血缓缓涌出。 聂风探头张望了一下,确定这两人再无生机之后立刻返身向回跑。 趴在上方的范小胖和安妮见聂风安安全全地跑了回来,顿时放下心来。 “聂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里面还有两个人还有那么多人质。” 范小胖从上方滑落下来急促地问着,聂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也不想激怒剩下的人。 大姐头向外张望了一下,半天也没见一个手下回来,气的火冒三丈,“都是废物,一点忙都帮不上,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动手。给我看好他们!” 大姐头指了指挤成一团的人质们气呼呼地向门外走来,聂风赶紧示意身后的范小胖迅速躲起来。 当他们把自己藏在一处拐角里的阴影里时,大姐头站在门外对着天空开了几枪。 “出来!你这只没胆子的老鼠!”说完她气急败坏地向之前聂风消失的方向追去。 聂风指了指看守着人质的毛子,让范小胖盯紧了他,如果自己来不及阻止他,就要靠范小胖的了。 趁着毛子背对着门口的时候,聂风蹑手蹑脚地窜了进去,地上厚厚的地毯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有些人质看到了他的身影,都装作看不到的样子,还配合着吸引毛子的注意力,别让他回头。 “那个!我想上洗手间!”一个女孩举着手怯生生地说道。 美女总是有特权的,这要是个男人毛子肯定一枪托就砸上去了,尿什么尿,憋着去吧。 “这个你等一下,等大姐回来我再陪着你去。免得你搞鬼!”毛子目光猥琐的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扫来扫去。 “你等不到她回来了,”聂风这时已经摸到了毛子的身后说道。 毛子脊背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酒瓶砸在后脑上。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就晕了过去。 “嗨!聂风,真有你的,那些追出去的人呢?”范一鸣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道。 “他们都去喂鲨鱼了,”聂风含糊不清地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那个女头目还在外面,现在怎么办?” “小胖!小胖快进来!把电话拿来!”聂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范小胖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从挎包里把那个卫星电话递给了他老爸。 “伯父,让游艇来接人吧。我现在总觉得心慌慌的,这帮人的手段肯定不止这些,总要防范些才好。” “还有这些人,大家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好了,伯母和范老爷子也已经找人来帮忙了,相信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 听到有人会来救他们,那些旅客都欢呼起来,好像现在已经脱离险境一般。 “你们那儿也别想去!”大姐头面色狰狞地出现在门口。 她追了出去,跑出没多远就看到几个手下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立刻就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毛子虽然武力值颇高,可是脑筋一向不好用,大姐头立刻就返身回来。把大家都给堵在了门里。 “你投降吧!海警队的船和直升机都在赶过来,你跑不掉的!”聂风的手悄悄地挪向手边的一个钢制托盘。 “哼就是你一直在跟我捣乱吧,还把我的手下都给解决了,有这么多人质在。警察能拿我怎么样,先拿你开刀!” 大姐头恨透了聂风,抬起枪口对准聂风就要扣下扳机,不管后面怎么样。她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要杀了聂风泄愤。 聂风见她枪口上台,立刻抓住手边的托盘旋转着向大姐头掷去,铛的一声响托盘把她的枪口给撞歪了。 聂风揉身扑了上去。和大姐头厮打在一起,本来以为她是个女人应该不难搞定,没想到她出手狠辣,招招都是奔着聂风要害去的。 大姐头见聂风近了身。立刻抛下枪拔出一把匕首和聂风打在一起。 聂风虽然赤手空拳,可仗着灵眼的能力,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大姐头的刀刃。 聂风看准机会,一把抓住大姐头的手腕,猛地一扭向下一按,刀刃刺进了大姐头的胸口。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没入自己身体的刀刃,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从腰后摸出一个控制器来重重地按了下去。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跟这艘船一起沉入海底吧!”大姐头咳出一口黑血,挣扎着爬了起来,疯癫地笑了一声,一头栽进了海水里。 聂风追到围栏边探头向下望去,除了黑漆漆的海面泛着白浪之外,再也不到任何东西。 聂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控制器一看,是个简易的自制控制器,上方还有个小小的液晶屏幕,一排鲜红的数字正在不断跳动。 “聂大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范小胖见外面没了动静。立刻追了出来。 “有事,有天大的事,我们都有事了!”聂风苦笑一声把手上的控制器亮给范小胖看。 “这是什么?有炸弹?”范小胖看到那不断跳动的数字惊叫到,还剩下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了。 “游艇叫过来没有?” “已经叫过了,船长说很快就能赶到。” 去把那些船员放出来,所有人都上救生艇,预防万一船沉了都来不及跑。 “好!我这就去告诉我爸。”范小胖去找范一鸣了,在范一鸣的组织下,大家秩序还算良好,分工合作都很明确,有人去找那些船员去放他们出来,有人去按照操作流程把救生艇的护罩拉下来准备往下放。 “看!那里有船!”忽然有人高呼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海平面上一排船影显现,以很快的额速度向这里开过来。 “应该是海警队的人,让人去接应他们,告诉他们船上有炸弹,按这个速度是来不及撤离了,我能不能找到炸弹,否则大家都得送命。” 聂风焦急地看着甲板上,已经过去十分钟时间了,一艘救生艇都没放下去,以这个效率来看,根本来不及在炸弹爆炸之前把所有人都疏散出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剩下的二十分钟时间里找到炸弹,如果不能拆除的话也不能伤及游轮。否则这艘巨轮沉没时的漩涡会把所有人都吸进去。 这时,船员都被解救出来了,在那帮训练有素的船员的帮助下,释放救生艇的速度快了许多,已经有许多人登上救生艇等着放下去。 “大副!如果想要把这艘船炸沉的话,炸弹最好安放在什么地方?”聂风见大副正在现场指挥,立刻上前抓着他问道。 大副被聂风的问题吓了一跳,可他见周围的人都用炙热的眼神盯着他看,结结巴巴的说道,“动力区吧,现在底层都有隔水舱,就算炸穿船底也不会沉船,只有引起燃料殉爆才有可能。” 大家都被大副的话吓坏了,如果真的炸弹爆炸引发殉爆的话,也不用等着沉船了,大家都等着放烟花吧。 大副指派了一名船员带领聂风去动力区寻找炸弹,自己继续在现场指挥游客疏散,那些海警队的人已经联系上了,都在努力赶过来帮忙。 现在时间紧迫,聂风谁也没带,让范一鸣带着范小胖赶紧离开,自己跟着那领路的船员向动力区跑去。 果然不见外人的地方都是脏兮兮的,那船员拉开动力区的大门把聂风放进去就跑回去帮忙了,只剩下聂风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炸弹。 聂风现在就觉得心脏跳得特别厉害,这里一定有问题,这帮劫匪一定不会想到他们会脱困,不会把炸弹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倒计时都快要结束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没有炸弹的踪迹。 他静下心来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排除掉轰鸣的机器声,一丝微不可闻的滴答声断断续续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索性一直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向滴答声传来的方向摸去。 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不用刻意去听就能听到了,聂风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看去,一个土制的炸弹出现在眼前,上面的计时器不断的发出滴答声。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失明 聂风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炸弹只是被随意地塞在角落里,并没有被固定在地上。 他一把抱起沉重地炸弹向外跑去,所有的人基本上都集中在船舷救生艇那里等待登船,如果这个时候炸弹爆炸的话,最起码能干掉一半人。 聂风一路狂奔向外跑去,终于在还有十多秒钟的时候爬到了甲板上。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地上不知谁掉落了一根绳子。他飞快的用绳子把炸弹绑了起来。 随后他向扔链球一般,抓住绳子的一头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在感觉到离心力足够大的时候,他松开了手。 那炸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向船外飞去,渐渐地远离了船舷,就在它快要落进水里的时候,计时器上的数字全部归零,一道刺目的闪光以炸弹为中心爆发开来,巨大的冲击波把游轮上的许多玻璃都震碎了。 万幸地是仅仅是冲击**及到了船体,游轮巨大的船身承受住了这股冲击。只是稍稍向另一边歪斜了一下就恢复了原装。 另一边等待登船的人只是受了点惊吓,有两个倒霉蛋没有扶稳,在船身倾斜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海里,不过很快就被人给捞上来了。 聂风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离炸弹太近了。几乎是和炸弹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上,刺眼的亮光和巨大冲击波几乎全都由他消受了。 随着炸弹的爆炸,聂风的双目被刺眼的亮光给灼伤了,不由自主的捂住了眼睛,巨大的冲击波让他像是巨浪中的一叶孤舟般飞了起来。 就听哐当一声巨响,聂风被冲的飞了起来,直到背后撞到身后的舱房墙壁才停了下来。 因为两只手都在身前捂着眼睛,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去保护脆弱的脑袋,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瞌在钢铁所制的墙壁上。 人的后脑可是很脆弱的,并不像脑门有头盖骨的保护。这下撞击让他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在他陷入缓缓陷入昏迷的时候,隐约地看到范小胖肉乎乎地身影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向自己跑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聂风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意识渐渐苏醒过来,手边的触感告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并没有感觉到海浪的波动,应该已经回到陆地上了。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眼前始终只有一片黑暗,连那种隔着眼皮都能感觉到的亮光都看不见。 聂风渐渐慌了神,他伸手在自己四周摸索着,他的动作引起一阵刺痛,手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伸手一摸,一根针管插在自己的手背上,看来是正在打吊针,此刻他才感觉到全身上下像是被压路机压过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 既然眼睛不好用,那就只有指望耳朵了。他竖起耳朵倾听着,可除了正常的声音,以前那种洞悉身边百米范围的听力却消失无踪。 聂风渐渐慌乱起来,如果他敏锐的感官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那他的眼睛呢? 灵眼可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如果没有灵眼,他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聂风双手紧紧握着床单,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恐慌,不断在劝慰自己,也许这只是一种暂时的现象。曾经也经历过一次,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这时,门把被扭动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进来的人看见聂风似乎醒了过来。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惊呼。 “聂风!你醒啦?” 这这是杜心妮的声音,她怎么来了,旁边的人都是谁。 “聂风!”另一个声音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闭口不言,不过还是听出来了,这时周睿婷的声音。 聂风一下子脑袋就蒙了,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这下坏事了,后院要起火。 杜心妮抓着聂风的手问道,“聂风,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你已经昏迷一周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聂风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我的眼前一片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感受不到任何光源。” “聂风,医生说你的后脑因为撞击所以有瘀血,可能会压迫到你的视神经造成暂时性的失明,让你不要担心,过段时间等瘀血清除了就好了。” 这是周睿婷的声音。似乎声音还有些哽咽,让人听了有些心疼。 “周小姐,你的环球旅行结束了?”聂风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虽然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可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是基本的礼貌。这个习惯他可改不了。 周睿婷见他空洞的眼神,眼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接到你出事的消息,就赶回来了,你放心。我们俩的事我已经向心妮妹妹解释过了。” 杜心妮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富家千金对自己男朋友的情意,可聂风现在这个样子,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毕竟人家已经好言好语都解释清楚了。 这时,范小胖沉重地脚步声传了进来。“医生,快点!你快点!” 原来是他接到聂风醒过来的消息,赶紧把医生给拖了过来给聂风做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按理说一周时间瘀血应该已经开始自主消散了,怎么还会压到视神经,等会把他送去拍个片子看一下。” 医生交代了一下注意休息之类的话就出去了,把病房留给了他们,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先开口。怕触及聂风的伤心处。 “咳咳!”聂风见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只好把眼睛的事先放到一旁,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小胖,游轮上的人怎么样了?” “聂大哥,多亏了你。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而已,船长倒是殉职了,还失踪了几个游客,应该也是遇害了。” 聂风松了口气,“那就好。你爸呢,你怎么会在我这待着?” “你不是我的老大嘛,你还答应要帮我减肥的,我能丢下你不管嘛,我爸说了。让我就跟着你。” 聂风苦笑了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面孔说道,“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当你的老大,我就是个瞎子而已。” 杜心妮听了他的话心头一紧,两只手握着聂风的手说道。“别瞎说,医生都说了只是暂时性的,不行最多动个小手术,把瘀血人工清除掉就是了。” 聂风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对了!我现在在哪儿?” “港岛,明德医院!”范道。 “妮儿,你怎么会来的,我师父知道这事了吗,还有欧大哥他们?” 杜心妮看了看周睿婷,“是周小姐通知我的,我也是昨天才到,龚老已经知道这事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聂风一听龚老有话带到。立刻精神起来,也许师父能帮自己解决现在这个难题。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说你听了就会明白的,”杜心妮有些不解地说道,这话和聂风的眼睛又什么关系。 聂风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忽然坐了起来,“回彭城!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回彭城!” 周睿婷和杜心妮赶紧按住他,免得把吊针给拽出来,“可以,但你现在一定要冷静,你现在能不能坐飞机还不知道,要问过医生才行。” 聂风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嘴里一直在喃喃地念叨,“我不管,我要回去,我要回彭城!” “心妮妹妹,不行就从陆路回去吧,我找人送你们回去,”周睿婷的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角。脸上挤出一副勉强的笑脸。 “那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杜心妮感激地说道。 等到范一鸣从公司赶过来看望聂风的时候,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自家胖儿子招呼也不知道打一个就跟着聂风跑来。 这时候,周家派来的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不坐飞机的话开车回去可能要用上好几天时间,那也比坐飞机安全。 范小胖和杜心妮一路悉心照顾着他,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其他的都是些因为碰撞引起的皮肉伤,将养一阵子也就好了。 “妮儿,你来指路,先不回店里,去师父那里。”经过几天的奔波,聂风终于回到了彭城,风尘仆仆地就要往龚老的住处赶去。 龚老早早地得了消息,就在院门口等着,管家老邢依旧在一旁伺候着,脸上一副难以隐藏的担心神色。 “老爷,风少爷的病能不能治,这没了眼睛以后这日子可难过了。” “晦气,就算走遍大江南北,把我这张老脸卖尽了,也要把他的眼睛给医好。”龚老重重地顿了下拐杖说道。 很快周家的车开了进来,聂风在杜心妮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孩子,你回来啦!”龚老一时控制不住,老泪纵横地说道。 聂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给龚老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我回来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求婚 结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龚老抹了把眼泪说道,让老邢把聂风扶了起来。 “师父,那件定瓷,我给您赢回来了!”大家都进屋坐下,聂风迫不及待地邀功道。 “我知道,还有个洋鬼子送了件龙纹青花来,说也是你赢来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千万别沾赌。会遭报应的。” 龚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指望这个徒弟给自己养老送终,没想到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师父,你那些珍藏,取一件给我摸摸吧,我这眼睛虽然看不到了,只能摸摸过过干瘾。” 这点小愿望龚老还是能是实现的,他上楼去取宝贝去了,聂风的心砰砰直跳,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利用古董中蕴含的灵气,让自己的灵眼恢复正常。 “拿着吧,这可是晋朝时期的陶罐,称得上是千年古物了,你可别手一抖给我碎了。” 聂风紧张万分的张着手接了过来。双手在陶罐上不断地摸索着,可是一丝灵气都没有冒出来,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谢谢师父,您还是收好吧,摸得着看不着我现在心里更痒痒了。”聂风强颜欢笑着说道。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自己除了挣下亿万家产之外,又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更惨的是变成了一个盲人,连最基本生活能力没有了。 “师父,让邢叔送我回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了,这是港岛范家的唯一继承人范统,您叫他小胖就成,等我走的时候会把他交给欧大哥好好操练操练。” 聂风交待了一声在老邢的搀扶下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没多会,并不太隔音的房门里传来了野兽般地嘶吼声,隐约着还伴随着哭声。 “让他发泄出来吧,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丫头他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龚老用那看透世间沧桑的双眼望着杜心妮问道。 “会,我会照顾好他的,以后我就是他的眼睛!”杜心妮丝毫不加考虑地说道。 “好好好!不枉我徒弟真心对你,放心吧,只要你照顾好他,我保证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龚老知道自己没多少年好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临老收的徒弟,费心给他安排后路。 房间里的聂风发泄了一阵子,无力地坐在床边发着呆,想到自己以后将在黑暗中度过余生。顿时万念俱灰。 他的神经绷得紧紧地好几天了,期待了几天的法子没有效果,这成了最后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聂风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时间流速的快慢。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光亮,不多会就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丝亮光在他眼前亮起,聂风欣喜若狂地睁开了眼睛。 “我能看见了,我又能看见了!太好了。谢天谢地!”聂风都快要欢呼起来,忽然发现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对劲。 现在的他并不是待在龚老家那么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眼前一切都是乳白色的,这是个空旷无比的空间,环绕一周向四处望去。远远地一眼都看不到边。 “有人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聂风用双手拢在嘴边喊道。 声音飘飘荡荡地向远处飘去,可一点回声都没有,视力恢复的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脚下笼罩着一层白雾,只能隐约地看到脚下踩着的是一片坚实的土地。 抬头向天上望去,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整片天空都在发着光,地上被照耀地白花花的,并不像是太阳的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聂风眼中现出一丝迷茫,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管了,认准一个方向先走了再说,说不定就走出去了。” 这里白茫茫一片,连个参照物都没有,聂风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径直走了出去。 一开始他还是一路小跑的,这让他意外发现在这个空间里自己的体力似乎增长了不少。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自己都没有感觉的疲劳,连喘息都很正常。 终于,跑了半天感到无聊的他慢悠悠地向前走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所认准的方向是不是自己一开始所选的方向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聂风感觉一阵烦躁。他仰天怒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人来搭个话。” 他话音刚落,远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个黑影,似乎是个人站在那。他还对聂风招了招手。 仿佛沙漠中看见了绿洲,聂风撒开脚丫子向那人出现的方向跑去,不多会就跑到了那人的近前。 “是你!”聂风从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个人的相貌,正是聂风被前妻赶出来那天卖给他那块奇石的老人。 “对!是我!”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对我做什么?”聂风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反正不会再有更坏的结果了。 “这里是你的识海,它和你缘分尽了,我来带它走,去找另一个有缘人。” “识海,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在自己的脑袋里?”聂风不可置信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老人摸了摸胡须点头说道。 “你要带谁走?”聂风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 老人微微一笑,并起两根手指对着聂风的眉心轻轻点了一下,聂风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眉心钻出去,那里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 “啊!”聂风仰天长啸一声,一颗流光溢彩地灵石从聂风的眉心钻了出来,奇怪的是他的眉心一点伤口都没有,一丝血迹也没有出现。 老人对那枚灵石招了招手,灵石乖巧地围着聂风转了两个圈。像是在跟他告别一样,凌空飞到老人的手心里落了下去。 “缘起缘灭只在弹指间,你和它的缘分已经尽了,我这就带它离开,你也可以回去了。” 聂风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全身上下都觉得空落落的,目光呆滞地看着老人,“回去,去哪儿?” “痴儿!醒来吧!”那老人袍袖一拂,聂风脚下一空。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聂风惨叫这坠落下去。 “啊!”聂风发出一声惨叫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当时就青紫起来。 “咦!我能看见了!”聂风看着腿上那块被自己捏的青紫处。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腰身一挺跳下床去,刚走两步脚下一软趴倒在地板上,那种精力无限的感觉消失无踪,自己的身体素质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聂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过。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额角已经浸出冷汗,就这身体素质和范小胖不相上下,恐怕欧震霆的操练对象要加上一个了。 聂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开门声让大家都仰头向上望去,大家都很担心他,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光范小胖都上去偷看他好几次了。 后来范聂风睡着了,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聂风扶着栏杆歉意地说道。 “你能看见了?”杜心妮最先发现聂风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空洞了,好像是恢复了视力一样。 “是的,我已经能看见了。”聂风点了点头说道。 “耶!聂大哥我就知道你能行,你是最棒的!”对聂风拥有谜一般信任的范小胖率先高呼起来。 聂风扶着栏杆走了下来,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异状被别人发现,他见范小胖正在喝易拉罐饮料。一把从他的手上抢了过来。 “这么大人了还抢小孩子的饮料真不知羞。”范道。 聂风仰着头一口气把剩下的饮料喝了个干干净净,完全不顾有些都溅到自己的衣服上,他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杜心妮。 聂风眼珠子一转,一个鬼主意冒了出来。他伸手把易拉罐上的拉环给拽了下来,走到杜心妮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美丽的杜心妮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用一生来守护你,疼你爱你一直到我离开这世间。” 杜心妮双手捂着嘴惊呼一声,眼泪水潺潺地流了下来,她完全没想到聂风会来这么一出,她被吓坏了,心中的小天使和小恶魔都跳了出来。 “答应他,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他的眼睛也恢复了,现在不答应他你还在等什么?”小天使在她的耳边轻声叫道。 “不行!哪儿有用易拉罐拉环求婚的,太不诚心了,他这样以后一定会辜负你的,再考察他三年再说!”小恶魔挥舞着叉子说道。 “一边去。再等三年她就成老姑娘了!”小天使气愤地对着小恶魔射了一箭,却被小恶魔用叉子给挡开了。 “我愿意!”杜心妮用颤抖地声音说出了这三个字,小恶魔砰地一声炸开了,只剩下小天使围着杜心妮在不住地转圈跳舞。 “相信我,相信我这一生一世我都会对你好,我的眼中只有你!”聂风对天发誓道。 “我相信,我相信你!”杜心妮冲了上来抱着聂风的腰边哭边说道,也许这就是喜极而泣。 “师父,你说的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治我的,只有我自己。”聂风走到龚老面前躬身说道。 “好好好,你恢复了就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风指了指从前龚老教导他的地方,“师父,恐怕我要从头学起了,以后要多叨扰你了。” “哈哈哈!好好好,一切从头再来,有我支持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多谢师父!”聂风望着窗外的渐渐升到当空的烈日,双拳握的紧紧地。 就算没有灵眼,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有龚老这样的师父,自己的账户上还躺着几亿美金的赌金,有什么可担心的。 聂风打开大门,张开双臂迎着太阳,龚老和杜心妮等人都在他身后看着他,就听他大声喊道,“我聂风!回来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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