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九阳判官 作者 酴醾月下香 序  自古以来,所谓阴阳二字,信则有,不信则无,也许你看不见,摸不到,可看不见的未必不存在,摸不到的也许就在你身边。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人还有其它的“东西”存在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么?你听过的关于这些的传闻,都是出自哪里?是长辈之口?还是书籍之中?  每个人的脑中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些诡异的传闻,这些传闻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你遗忘,也许你会听别人说起,也许你还会去说给别人听。  成长与成熟,是一个过程,这过程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也需要有人来谱写,这些秘密中有英雄,也有懦夫,有俊杰,也有败类。  这些英雄,他们身怀异术,他们都抱有梦想,他们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苦恼,他们斩妖除魔于民间,他们行走于生死边缘,他们尝尽了所有的酸甜苦辣,他们也经历了各种的离经叛道。  当所有繁华已落尽,当所有的喧嚣已过去,我突然想把这些关于我们的故事告诉给世人,把这些你可闻却很难遇见的事情记录下来,也许有一天,这些事迹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口耳相传。  那么,你们准备好了么?  跟我进入这个神秘的世界吧!   唠叨篇 科普知识1  我是钟九阳,钟馗的第99代传人,为了大家更好的理解我给你们讲的关于我职业的秘闻,所以,首先,我要给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我职业的一些基本知识,大家可要好好的学习哦!  我的职业就是专门处理一些阴间和阳界正常人无法处理的案子,称“阴阳判官”,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家懂得哈!不懂的你就自己脑补吧!  首先,先说下阴间吧!  阴间也叫冥殿,最高首领自然是冥王殿下,其次就是冥王直属的手下,除了十大阎王,钟馗和我,还有赏善罚恶四大司等,至于黑白二差啊,牛头马面啊!阴差啊的,在我眼里全是小喽啰,不说也罢。  这里要提及的是,钟馗和我都属于判官一职,在我没出现之前,判官只有钟馗一人,可是我来了之后,便又多了个我,可以说,我的地位在冥界是与钟馗平起平坐滴,当然,除了它的术法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在阳界的辈分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其余的都差不多吧!  听话的阴魂死后都是自己到阴间报道的,不听话的阴魂就得靠抓了,勾魂爪一钩,锁魂链一锁,鬼只能跟着走,而且普通阴差是无权到阳界去抓阴魂的,只有级别高的,比如说黑白阴官,就是你们口中的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  黑白阴官负责勾魂,牛头马面负责锁魂,它们其实是个钩锁组合,缺一不可,但是,它们一次最多收服百个,可不听话的鬼那么多,也收不完啊!怎么办?最后阴间各位高管商量了一下,这不,我不就来了么!不然要我干啥,白吃饱啊?  至于阴间的样子,据说在阳界有好几个版本,大多都是说阴间是个极其阴森恐怖的地方,到处都是哭声,叫喊声,到处都是满身满脸是血,缺鼻子少眼睛,集体套着工装白大褂四处游荡的鬼,其实也对也不对,今天我就跟你们说说真实版本的。  阴间其实和阳界差不多,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楼房亭阁,但是可没有鸟语花香,这些楼房亭阁都是用来住和办公用的,没有商场啊!步行街啊!之类的。  阴间没有阳光,但是绝对不黑,没有汽车之类的代步工具,因为阴魂除了可以再阴间脚踏实地的行走,也可以用飘的,这样更节省时间,不过,阴魂在阳间就只能飘了,这并不是传言的阴魂没有脚后跟,而是阳间的地面也是带有阳气的,如果真的在上面行走,就像踩在滚热的烙铁上一样,虽不至于魂飞魄散,但是阴魂绝对是不好受的。  阴魂也爱臭美,它们有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是成套成套的套装,是阳间的亲人送来的,没有白大褂。  在极乐殿里的确能听到鬼哭的声音和缺胳膊少腿的,因为它们在受刑,而且鬼哭的声音实际上非常的难听,有点类似狼的嚎叫,所以会有一种形容词叫鬼哭狼嚎。  呆在阴间的阴魂容貌其实和生前是一模一样的,该丑的丑,该美的美,不能化妆,也没有整容的地方,只有不愿到阴间报道,还留在阳界的恶鬼才是很恶心恐怖的,因为他们心中执念太深,所以在阳界它们只能保持死亡之时的状态。  阴魂不哭,按我的理解是,它们哭也白哭,因为没有眼泪啊!不过有一种鬼叫做屈死鬼,它们有了冤屈,就是说,自己说,跟别人说,一直说,叨叨个没完,而且还没啥逻辑性,想到哪说哪,想到啥说啥,跟你东拉西扯的叨叨一天,你都够呛能接上一句话,不过,它们到一定的时间,说着说了就该投胎了,到时候一碗孟婆汤下肚,就啥都忘了。  冥王殿主要是以待生殿,往生殿,回魂殿和极乐殿四大殿组成的,在阳界很多人都称“酆都城”,其实不然,那只是阳界之人一厢情愿认为的,实际上是看守鬼门关的阴差和阳界的人语言不通罢了。  有些人有意或者无意间闯进引魂路内,阳界的人问阴差“这里是哪”在人听来鬼差的回答是“酆都”,但实际上是阴差在问人“来此为何”,但是阴差发出的声音是“呼嘟,呼嘟”,人就误以为阴差是在回答他“酆都”,等人回魂后,就传出阴间是酆都城了。  大多数人听到的鬼声几乎都是“呼嘟,呼嘟”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真的和阴差对话,不是一个地界语言不通啊!标准的有代沟。  待生殿和回魂殿,之后会有提及,所以跳过不说了。  往生殿,是阴魂投胎之所,这个很好理解,也不说了。  极乐殿,是关押罪大恶极却能幡然悔悟的阴魂的地方,极乐殿内有三十二刑罚和十二层地狱,阴魂犯了哪条罪,就根据它的罪行去哪里领罚,按罪行的大小,安排受罚的时间,处罚结束后,它们还要在阴间做苦工若干年,也叫苦力阴魂,苦工时间结束,就会成为阴差,帮助阴间做一些杂事,这期间它们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洗净生前自身的罪恶。  阴差流动性很大,但可不是跳槽,而是阴差生涯很短,最多不过几年,便可以去待生殿等待投胎了,当然,少部分像我这样的阴魂,是可以不用干活就能留在阴间谋份长久差事的,但这些阴魂少之又少,因为要求的条件太高。  阴间也有监狱,也是在极乐殿里,是领完刑罚还没有排上号受虐的鬼居住的地方。  众所周知,阴间还有一座相当有名气的桥叫奈何桥,还有一个老婆婆叫孟婆。  其实,奈何桥的两头分别是待生殿和往生殿,总长不过十米,所有准备投胎的鬼都要从这桥上走过,喝一碗苦涩的孟婆汤,才能正式进入往生殿,开始投胎。  有的人一定会问,为什么孟婆汤是苦涩的,其实这里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真实故事。  很久以前,到底久到多以前,我并不知道,只是那时的孟婆还是个人,而且,据说还是阳界很美的女人,可却因为她的美貌,被自己的夫君所怀疑,怀疑她和别人有那种事(此处省略十万个字,请自行脑补),孟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头撞在了自家的院墙上毁容了,毁容之后的孟婆,被夫君所嫌弃,最后抑郁而终。  孟婆死后她的阴魂来到阴间,却再不愿以生前美貌示人,所以就保持了死亡之时那幅奇丑无比的模样。  后来,冥王得知她的前世之因,本来该百年后再次投胎的孟婆,却被冥王破例提前了五十年,孟婆住进了待生殿,却天天站在奈何桥上望着往生殿哭泣,说来也怪,阴魂本是没有眼泪的,可她却是个例外。  孟婆每日都在奈何桥的一头哭,持续了十年,她的眼泪流进了奈何桥下,越积越多,最后竟形成了一滩泪水沟,而这泪水却是有让阴魂忘却前尘往事的效用,更因为是孟婆的眼泪所形成,便命名为孟婆汤。  之后的四十年里,孟婆在待生殿奈何桥的一头,一边哭,一边给即将去投胎的阴魂分发泪水,让它们忘记前世之苦,心无杂念的重新转世,久而久之,孟婆便放弃了自己投胎的机会,留在了阴间的奈何桥畔。  阴间还有一条能够随意移动的路,我们叫它“引魂路”。  引魂路是阴阳两界的往来通道,阴魂入阴间需要走,阴差去阳界也需要过,它通往阴间的尽头叫做“鬼门关”所以,这条路对阴阳两界来说,是个通道,也是媒介。   唠叨篇 科普知识2  阴行(hang),和阳间的银行差不多的意思,是派发阳界的亲人送来的冥币和衣物的,而这些冥币和衣物的收敛都是由阴差去做。  其实,在阴间根本不需要阳界送来的房屋,阴间的住所都是冥王交代给直属手下,手下再安排给阴差,阴差再安排给阴魂苦力去完成的。  而且,送下来的房屋,若不是出自阳间“折纸匠”之手的话,就算送到阴间,也是毛用没有。  由阳间“折纸匠”亲手做出的房屋,送到阴间后,将会成为以后阴间修砌房屋的资源。  阴市,阴市和阳间的集市差不多,但并不是频繁开放的,每年只开放四次,分别是阳间的农历三月初四,四月初六,七月十六,和十月初二,而且,每次开放也只不过一天。  阴市所交易的只有一样,就是鬼奴,这也是阴间冥币唯一的用途了。  鬼奴,是生前有极大罪恶的人死亡后的阴魂,它们的罪恶是洗不掉的,所以,它们不需要在极乐殿接受任何的惩罚,更不可能成为阴差。  鬼奴的存在是比阴魂苦力还要卑微的,因为它们没有自由,它们的用途只有一个,就是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帮助购买它们的阴主提早投胎,而它们的下场就是进入畜生道,沦为畜生。  而那些没有阳界亲人送冥币的阴魂们,只能自己干熬时间了。  所以,阴间的冥币和阳间的钱同样的重要。  接下来,再说说我使命涉及到的范围,有妖,魔,鬼,怪,人。  人,这个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重点介绍下这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都是能自我修炼的,而且也分等级的。  妖,魔,鬼,怪,厉不厉害要以它自身散发的气去识别分类,红色妖气,青色魔气,黑色鬼气,黄色就是怪气,怪气也称精气,气的颜色越深,也就证明它的等级越高,也就越厉害,  同等级别的妖,魔,鬼,怪的厉害程度,正跟这个排名顺序相对应,比方说同样级别的妖和魔对掐,当然是妖绝对的完胜魔。  而妖也是这个世界中很难遇到的,因为妖难以修成啊,如果我的案子中遇到了妖级别的祸害,特别是妖王,那么无论什么妖,都要先以君子之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去劝它,实在劝不了的,再以收服或者镇压,慢慢消除它的恶气,使之妖气纯净,得以继续修行,只有怨孽太深,冥顽不灵,随意剥夺生命的妖,最后才能将其打散。  妖,魔,鬼,怪,中,能力最弱的就是怪,也可以称为精,几乎只要有机缘,任何东西都能修炼成精,比如树精啊!花精啊!人精啊!  哈哈,开玩笑的,这个人精不算。  精,修炼到一定的时间,遇到好的机缘,也能转化成魔或者妖,但这一切只能说三个字——靠机缘。  有的人会问我,那既然世间有妖,魔,鬼,怪,人,那有没有神仙呢?  我能告诉你的是,神和仙的确存在,而且,神是神,仙是仙,这俩不是一码事,千万不要混淆。  既然神,和仙都有,那自然也有佛了,可惜的是,我通通没有遇到过,其实这不怪我,可能是它们太忙了吧。  阴间和天界虽说让人望而生畏,但也都是有法则的,当然,只有两界大能之士才能真正触碰到阴归,人报和天道,这统称为天地三循法则,简称天地法则,其他的自有顶头上司去收拾。  除了妖,魔,鬼,怪,人,神,仙,佛,世界上还有一种人是介于鬼和人之间的存在。  这些人有的是天生通阴,有的是后天通阴,就是“阴阳人”,俗称“阴阳师”,也可以叫“通魂师”。  这些人,也可以送阴魂回阴界,也可以将阴魂直接打散,使其永不超生,但是,因为他们的手段简单粗暴,根本不讲究章法,所以做的很多事,看似为民除害,利于苍生,但实际上却在不知不觉中,坏了规矩,有损了阴德,所以,这也间接导致他们大多体弱多病,更甚者是寿命短等不良反应。  但是,这些规矩,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更没有谁会告诉他们,所以他们通常理解为,自己的能力强,泄露了天机,老天就看他们不顺眼,遭天谴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回事,老天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这些烂事呢!  泄露天机不假,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能够窥探天机的秘法,但是背后动手脚的却是冥王,因他们有些举动帮人逆天改命,而受到了天地法则的反噬,所以才会短命,或者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灾祸,人命可改,却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有权利操控的,如果这些人超过了作为凡人的权限,那么,是会被冥王记上大过的,提前招你入黄泉。  然后再说下我自己的一些能力,我除了拥有可以对付妖魔鬼怪的一切术法神通,我还能用摘寿之法对付人类。  “摘寿术”是可以按我的意思减少或增加某个人的寿命长短。  我左手为阳,用来增加寿元的,右手为阴,用来减少寿元的。  不过,“阴阳律”的第一条就是摘寿术我不能随意的使用,当然,除必要时,可是,这个“必要时”,也是在不过分的情况下我说的算的。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阴阳律”的第五条,不得私自串改无关人的阳寿时间,不能包庇孤魂野鬼的回阴时间,否则术法将会消失30天,这期间我将会变为普通人。  说白了,就是得和你们一样,吃喝拉撒睡,受伤,生病,甚至再次死亡。  虽说我本就是阴魂不怕死,但是,如果我是因为犯了这最后一条回到阴间,那一顿打魂鞭是跑不了的了。  打魂鞭,之后会有介绍,此处省略。  所以,这最后一条对我来说就是至关重要的。  好了,基本上该说的我都说了,没说的就证明不太重要,以后会捎带提及。  接下来,我要讲的就是,在我以钟九阳的身份复生后,所发生过的事。  对了,由于我的职业操守,我需要对雇主的身份绝对的保密,所以这里面用的人名和地名都是虚构的,但里面的故事却是真实的,世间万物存在必有道理,如果各位小主们不能理解,那就爱咋地咋地吧!只要不弃书还收藏就行!  大家看懂了么?不懂就多看几遍,实在不行就脑补吧!不然该有人说我是唐僧转世,磨叨个没完,那我得多怨啊?   第1章 我是999  复生前一天  阴间,待生殿  “999,冥王找你有事”阴差飘忽的声音回荡  “好咧,马上到”我答应了一声,随后放下了手中的书,向着冥王殿走去。  “哎!又什么事啊?半年一小找,一年一大找的,有完没完啊”虽说脚下依旧向冥王殿飘去,可嘴上却不满的嘟囔着。  来到冥王殿门口,我已经懒得再在门外禀报,直接拉开门向殿内继续飘,看着乌漆墨黑的冥王殿我又一声叹气,内心一万匹马在奔腾,如果这次它要是继续让我背那个该死的阴阳律,我就和它发飙,这次坚决不能认怂。  “呵呵,999看来你对我的招见依旧十分不满啊,这么多年还没有被我打够么?”  好吧!我承认,不是我不和它发飙,也不是因为什么尊老爱幼,而是,我压根就打不过它啊!  我低下头看着不知道从哪飘到我面前,身高还不到一米的小不点,阴魂一抖,赶紧咧开嘴角强迫自己面带微笑。  “嘿嘿,冥王殿下,您这说的啥话,请问这次是不是又让我背阴阳律啊?来来,您老坐下,我背给您听啊!”  说罢,我赶紧抱起这个小不点飘到了办公桌前,将它稳稳的放在桌面上,然后向后飘出了两米,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平视它啊!它可太矮了。  “阴阳律第一条,除必要时不得擅自对人类使用摘寿之法,否则打魂鞭十鞭”  “阴阳律法第二条,除必要时不得在人类面前公布自己的身份和施展各种术法,否则打魂鞭十鞭”  “阴阳律法第三条,尽量以温和的手段对待冤屈之魂,不得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其打散不入轮回,否则打魂鞭二十鞭”  背到这里我偷偷的瞄了眼对面摇头晃脑听的津津有味的小不点,哎,这长相,这身材怎么看都是个不到十岁孩童的模样,谁能猜到它就是令人和鬼都惧怕的冥王殿下呢?  可它就是啊!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法力强大的冥界之主,最高的统治者……冥王啊!  就当我再一次准备叹息时,猛的看到它看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赶紧继续  “咳咳……阴阳律法第四条,所存的阳寿要以需要者的善行给予绝对的公平,公正,不公开的方式延寿,否则打魂鞭二十鞭”  “阴阳律法第五条……不得……”  “好了好了,不用背了,我相信你这些条都能遵守”  冥王挥了挥小手,有些不耐烦的对我摆了摆,随后从办公桌上一跃而下,打开抽屉开始倒腾开了。  此时我心里又是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你还不耐烦了,这些年你让我背的还少么?没有几百次也差不多了吧,我还没不耐烦呢。  再说这阴阳律法总共就这么五条,每次都故意在背到最后一条时打断我,却跟我说怕我是乌鸦嘴,你逗我玩啊?莫名其妙。  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说,不然打魂鞭伺候的滋味,我可受过。  想当年,哎……!具体多少年我也记不得了,总之那是我第一次拿到阴阳律法的那天,在我读完最后一条的时候,我这好奇嘴欠就问了它一句,“什么是打魂鞭啊?”,谁知道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还没我小拇指粗的黑棍,朝我身上就敲了一下,当时疼的我啊,半个月没爬起来,那滋味,真真的不好受啊!  从那以后我就每天都背几遍阴阳律法,以免再次受那打魂鞭的折磨,好在这么多年阴阳律法我早已牢刻于心,没有再受那打魂鞭的罪,可是却被它以教我各种术法为由,以强大的术法,虐待我,折磨了我无数次,还每次都假惺惺的告诉我,这是在锻炼我的术法熟练度和应变能力。  啊呸……!  我琢磨,它要是说是在锻炼我抗击打能力,或者直接说看我不顺眼故意的,我还真能信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在它的淫威之下,我的术法的确在这阴界称第四,不敢有人称第三,当然,第一的永远是它冥王,第二就是它的首席干将,我那个白捡来的老祖宗“钟馗”。  “哎呀!终于找到了,我还以为丢了呢!”  就在我神游宇宙的时候,它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我一哆嗦,赶紧收回神,看看它捯饬了半天到底找的是什么。  “诺,这个给你”  冥王的小身板“嗖”的一下飘到我的身前,摊开手掌对我晃了晃。  我接过它手中的物件,反复仔细看了一下。  这是一块玉佩?或者是……刮痧板?  掌心大小,浑身通黑,上面光秃秃的啥也没有,也啥也没写,我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了。  “这什么玩应儿?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跟你说,虽然我玉树临风,帅的掉渣,可我对小孩可没有特殊癖好,你可别想……哎哎!……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我这嘴欠的毛病真得改改了,不然早晚有一天得让冥王它打的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是阴阳转路牌……直接往返阴阳两界通道的钥匙,也是你我联系的通亭,咱俩各一块,多一块都没有,别整丢了”  在阴间这叫通亭,有点类似阳间的手机,不过这块比较特殊,比通亭的功能更强大,它不仅能让我在阴阳两界来去自如,接收冥王给我传输的各个信息,而且,还能查询到阳间人的阳寿时间,和个人基本资料,还有这个人在十天之前已发生的事和之后十天内即将要发生的事,一共二十天,用影像手法可以看到,超过这个时间那我就无法查到了。  当然,有一些大事小情还是可以从面相上做出一些推断的,但是,想要知道更为详细的内容,就得需要阴阳转路牌了。  “嗯,功能是挺强大,可是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也用不到啊?莫非!……!”我认真听着,也琢磨了一下,隐约间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999年过去了,再有十分钟,我就要去接收你的生主阴魂,而你,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定,接收他的身体,代替他继续活着,不过别忘了你的使命。”  “这……这么快?999年,这么快?……”我有点蒙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间我在阴界已经呆了999年了,还记得那时刚刚到这的我,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怎么?不想走了?不想走我可以换人……”  “别别,别啊!冥王殿下,我一定为了我的使命肝脑涂地,呕心沥血,绝不让你失望”  我知道冥王要说什么话,我也知道它是在吓唬我,可是我还是会哄着它来,就如过去的999年一样,虽说此时的我很兴奋,很激动,非常想去人界走一遭,大展身手,但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它,不过好在我以后还能没事回来窜个门,也挺好哈!  “那就走吧!去回魂殿……”  回魂殿和待生殿不同,待生殿中所居住的是等待轮回转世的魂魄,而回魂殿是专门给那些本不该死,阳寿未尽的人回魂用的,而我,就是需要回魂的人,是等待生主魂魄到来,占用他的身体回魂的人。  刚刚来到回魂殿,就见鬼门关处牛头马面带着有钟九阳生辰八字的阴魂向我们飘过来,因为离我还有段距离,我根本看不清那个阴魂的样貌,但我知道,这就是我要回魂的生主阴魂了。  “他来了,你赶紧走吧!对了,临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个礼物,让你永远不能忘了自己使命的礼物”  “礼物?是啥好东西?冥王殿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嘎……!”  当我一听到还有礼物送,顿时就高兴的转身要去接,可我的眼睛刚刚瞟到冥王手中之物时,顿时大惊失色,那根黑色的细长棍,怎么这么眼熟?  我的天啊,打魂鞭!……  “啊……救命!不要啊!”伴随着一鞭子的落下,我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回魂路上。  “记住这个滋味,别玩的太过火,不要忘了阴阳律和你的使命!钟九阳……”  冥王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阳界的马路上。  “我靠,冥王你太狠了吧!临走了还不忘欺负我”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又拔掉插在我心脏上的刀,随手扔进了几十米远的玉米地里,捂着屁股叽里咕噜的嘀咕着,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至此我钟九阳终于复生了,我不仅接收了生主的身体更接收了他的生活,他的家人和属于他的全部。   第2章 复生钟九阳  很多人都会以“没见过”为理由对鬼怪之事不相信或者半信半疑,可是,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世界上有那么让人无法相信的故事,莫不是都是人胡编的?还是那句话,存在必有原因,包括鬼怪之事。  我叫钟九阳,也许我的名字你们并不知晓,但是我的老祖宗你们一定听说过,他叫钟馗。  因现在的社会杂乱无章,法律的不完善,贪污腐败,包庇,调包,顶罪,各大冤案,奇案,烂尾案,屡出不穷,导致阴间冤死鬼横生,天天叫屈的,越狱的,死后不去阴间报道的,寻找替死鬼回阳的,想办法报仇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而大多真正犯罪之人,却难以伏法,至今仍旧逍遥法外,长此以往,最终导致投胎人数和死亡人数的比例严重失衡,阴间和阳间无法正常接轨,所以在各个领域神秘统领者的商议下,最终选择了我作为“裁决者”,来阳间收拾这些烂摊子。  我的这次降世其实是个意外,虽说“生死薄”上,我有九世为人的机会,可是却在第一次投胎的时候出了差错,那一世我本是帝王之命,可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我的命格是无命之格,但又因我有九阳之相,所以阴间的冥王为了弥补我,便让我在阴间呆足了999年,最终以钟馗的第99代传人的身份回魂阳间。  这次的回魂我更是带着使命而来,为了我的使命,为了我在阴间那999年中遇见的所有冤屈之魂而来,我发誓,我要用我的能力来给这个世界来一次清洗,谁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法律。  什么?问我为啥是回魂而不去投胎?  那是因为我之前的生主钟九阳是被人害死的,而他才是钟馗真正的后人,所以我就被冥王强行打入他的身体,以我九阳之命活在他的纯阴之体,因为我没有命格啊!  没有命格就不能投胎,不是纯阴之体也无法让我重生的,所以必须等钟九阳这难得一遇的男身纯阴体,这一等就是近千年。  再换句话说,别看我是个有血有肉,会受伤,会疼的大活人,但我除了生,老,病外,基本上算是个不死之身了,除了冥王手中的那个打魂鞭,其他的东西都无法对我造成真正的伤害,而我,只要遵守阴阳律法,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再说说那根让我恨之入骨,又不能毁掉的打魂鞭。  打魂鞭,其实是对魂魄的一种惩罚,这东西无论对人还是对鬼,只要他有魂有魄,那打到身上就叫一个疼啊,是疼到不能揉的地步,要是非让我形容一下那种疼法,我就这么和你们说吧,你把你的食指放在门缝内,然后让跟你有仇的人用尽全力去关门,那种被夹的酸爽,是不是让你永远不能忘记?  别说我心理有病,挨过打魂鞭的我真的就是这种疼法,甚至有几倍的疼,你们自己想想吧!  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我要回生主的家,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就要为我的使命而奋斗。  不过,害死生主的人我也得找出来,占了人的身子,总得为人平怨吧!因为通亭只能显示一个人的生平信息,却不能帮我找人,所以,我只能自己慢慢的找了,不过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窥探和凶手接触的人的信息,找到知晓作案过程的人,用他脑中的记忆寻找凶手,但是我只能在十天之内找出这个人来,不然这个办法就没用了。  “要不我去阴间找冥王查?”只有冥王有资格去查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和未来,瞬间我有种冲动,想开启引魂路回去找冥王帮忙。  随即我又摇了摇头,冥王是本事通天,能帮我查到凶手是谁,但是这是严重违反阴归的,不要以为冥王神通广大就能无法无天,有些规则它也要去遵守的,不然违反了阴归,会造成三界大乱的,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半天,想的我脑瓜仁疼,索性我也就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随即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又拔掉插在我心脏上的匕首,随手扔进旁边的玉米地里,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家回。  生主钟九阳的家住在这个城市的老城区内,距离我现在的位置有段路程,当然在这生主被害的郊区,我是可以施展我的术法,让我走的更快些,可是到了市区,为了避免被人看到,我还是打了个车,好在我在冥界近千年的时间里,学习了有关阳界各个领域的知识和生活规则,说我现在是个会移动的百科全书外加“度娘”也不为过,总之没有我不懂不了解的事,这就是好学之人的好处啊。  不过话说回来,在那个枯燥的冥界我不多看些书,还真的很无聊的,当然,除了我被冥王和钟馗教授术法的时间除外。  按照生主的记忆回到了家,一切似乎都很熟悉,又很陌生,我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亲身体会了一把被热水冲洗的滋味,又吃了点食物,这些在今天之前,我只是有些了解,却并未真实的体验过,不禁感叹,做人真是享受啊!。   第3章 钟馗的第98代传人  忙乎了一通后,我便躺在床上无限放大我的听觉,感受小区周围的一切时,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向着我这栋楼层跑来。  “噔噔蹬蹬……”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中正纳闷,是谁这半夜三更的这么疯跑的时候,门外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我赶紧起床出了房间。  “阳阳你在家么?”刚出门就听到客厅女人焦急的呼唤声。  阳阳?那不就是现在的我么?这个女人是生主的妈。  “妈,我在呢,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生主的妈,钟秋霞,今年五十三岁,职业是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保洁人员,也是钟馗的第98代传人,自身没有修习任何术法,是个普通人,生主没有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就病死了,最后是钟秋霞在外打工,把生主拉扯大,所以生主跟她母亲的关系还算不错。  至于生主的其他亲戚,生主从小就和他妈相依为命,也并未听钟秋霞对她的家人有过任何的提及,所以,钟九阳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他本人是一无所知。  “阳阳,你没事就好,我刚刚听咱家楼下的陈阿姨说,好像看到你被人抓走了,吓死妈了。”  “你说这个陈娟啊,也真是的,没看清还乱说,害得我赶紧提早跑回来了”  钟秋霞边说边将鞋子脱了下来,看见自己儿子压根没事,也就放下心了。  我在心里叨叨着“亲娘,她哪是看错了?那就是你的儿子钟九阳,哎!已经死了,要不是我借着他的身体复生了,你现在看的保不准就是他的尸体了,不过话说回来,生主无权无势,又无钱的,他为什么会被害死呢?有点不合常理啊!”  “哦,估计是陈阿姨看错了吧!妈,那我睡了,明天还有个面试呢”  “我说阳阳啊!你就是不听话,给你安排的工作你也不去,非要自己找……哎哎!你这个孩子……”  不等听她说完,我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这种叫妈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却也有一种暖人心的感觉,莫不是生主的血脉原因?  由于生主的老祖宗是钟馗,所以延续钟家血脉的后代无论男女都会跟着姓钟。  只不过由于代代血脉不再精纯,所以到现在真正能继承钟家血脉术法之人,已经有十几代不曾出现了,当然不包括重生后的我。  就在我刚刚躺回到床上,突然感觉到腰间的通亭一阵发热,不用想,一定是冥王呼叫。  伸手摸出阴阳转牌,灌输进轻微的阴气,瞬间,冥王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当然,这只是冥王的影像罢了,并不是本尊。  “嗨!钟九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个屁,才刚刚分开两个小时不到,你能再假点么?”我看着冥王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脸,心里一阵嘀咕,可脸上却露出了讨好像。  “嗨!冥王,您老有何吩咐?”  “哦!没什么,就是你走的急忘记和你说了”冥王满意的看着我的笑脸,摆了一下手。  “忘记说啥?”  我心里不禁一哆嗦,一种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  “因为你的生主死不瞑目,目前还无法安排他去投胎,导致你的魂魄和这具身体不能完美的融合,所以……”  冥王抬起小脸看了看我,我赶紧紧张的问他“所以什么?”  “嘿嘿,所以,从现在起你所学的术法在阳世只能发挥十分之一,最多百分之十的力量”  十分之一?最多百分之十?我靠,那不是一回事么?  逗我玩呢?欺负我没上过学啊?我的一万匹马呢?我要捻死这个孙子。  “那咋办?”  “咋办?”  冥王摸了摸自己根本就没有毛的下巴,翻着白眼  “办法有两个,第一,赶紧找出杀害你生主的凶手,让他得以消怨,然后赶紧安排他去投胎”  “第二嘛,就是作为阴阳两界执法者的你,多做贡献,多做善事喽!等你所做的贡献积累到一定程度,你的术法还是会慢慢的恢复滴,不过要做到什么程度,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总之呢,不管哪个方法,本来就是你复生的使命,所以也就不算为难你了,对吧!”说罢,冥王还耸耸肩摊摊手,那张欠揍的脸啊!我恨不得上去咬毁它。  对吧!还对吧?  被迫和自愿那感觉能一样么?  百分之百和百分之十能一样么?  不过我只能认命了,不认命也没其他办法啊!  “是,是,我的使命,使命……”  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人家是冥王,还是个手里有打魂鞭的冥王呢?  “嗯,你知道就好,那我走了啊!有事再找你”  说完,冥王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而我只能颓废的窝回被窝里。  我的装逼计划啊!我的人生,哦不,鬼生啊!彻底的颠覆了。  十分之一的术法,对付一般冥顽不灵,咋劝不服的妖魔鬼怪还轻松,可是如果出现怨气极深,往死玩命的,甚至是干打不死,爱咋咋地的boss级别,那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这一夜我躺在被窝里一直琢磨着我的鬼生大事,天渐渐的翻起了鱼肚皮,而我也决定,赶紧开启我的使命模式,一刻都不能耽误啊!   第4章 胖子陆长飞  一大清早,我跟着手机的导航提示,转了两辆公交车,又徒步近千米,这才来到我要应聘的这家公司门口,我仰着头看着高高的方形大楼,心中的那种感觉啊!别提了。  虽说我学富五车,但是我真的没上过一天班啊!不知道里面的生活又是什么样?会不会跟阴间一样?我想应该有点区别吧!  就在我盯着大门感慨不已之时,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其实,就我个人来讲,我很不喜欢别人拍我我肩膀,不过我也没有表露出来,转身一看,在我身旁站了个胖子,油光满面的脸,一脸的猥琐样,手里还拿着一张饼,“吭哧吭哧”的啃着,再一看看他还搭在我肩膀上的油手,我赶紧嫌弃的躲了一下。  “我操,你个死人,咋还嫌弃我了?”那个胖子似乎看出我对他那只手的反感,赶忙拿了下来,往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  这个动作又是让我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老天啊!真是个奇葩,就你这窝囊样,真不知道生主怎么和你做朋友的。  此人叫陆长飞,24岁,因为身材原因,生主叫他“胖子”,他是这个公司的职员,也是生主从小到大的邻居,其实他的名字还挺侠客的,就是跟这一身的膘肉,很是不搭。  这次我来面试,也是他给生主搭的桥,本来生主的妈给他介绍到了自己打工的医院里上班,可是生主为了能更多的赚些钱贴补家用,所以就决定来他这里试一试,毕竟听说销售行业这些年还是很吃香的。  这个陆长飞见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以为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呢,油手一呼拉,好家伙,更油了。  “唉!我说钟九阳,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陆长飞见我不说话,有点要急眼的架势。  我看在他是良民,他全家都是良民的份上,就对他缓缓的一笑,随即道“没事”  “不是,你到底咋的了?抽啥风呢?”我扭头正好看到他那一口大黄牙,心中又是一颤。  “没啥,牙疼,不想说话”  虽然我以钟九阳的身份复生,也接收了他大部分的记忆,但毕竟我们俩不是同一个人,我真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到时候被他怀疑可就有点难办了。  “唉,你这样子,我还真不习惯,算了先上去吧!面试不上可别怪我啊!”见我还是不说话,胖子一脸的无奈像,胳膊一圈,一把把我搂住了,搞得我真是想骂街啊!  跟着他进了这家名为“天一集团”的公司,其实规模不算小,少说也得三十几层,这里主要是以医药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为主,而我应聘的职业正是销售部,虽说我估计人家够呛能要我这个没有学历,没有人脉,还不会来事的半大小子,不过还是过来试试。  销售部是在公司大楼的二层和三层,胖子把我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后,小声说了声“加油”就去上班了。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他自称陈经理,我没有用通亭去看他的个人信息,说实话,除非是我有需要,不然总感觉那样很不道德,其实,也是嫌麻烦。  不过从这人的面相来看,不久之后还会有晋升的空间。  应聘过程还算顺利,但结果却如我所料,虽然陈经理为人还算不错,简单问了我一些关于对他公司的了解,和关于销售方面的问题后,又跟我聊聊人生,就说我不适合,准备送客了。  就当我准备下楼回家继续找工作的时候,我兜里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掏出来一看,正是胖子给我打的电话,我刚接听,那边就问我应聘的怎么样,我告诉他失败了,正准备回家,他说了句让我在楼下大厅等他,就挂线了。  “阳子,走走走……跟我出去一趟”胖子刚下来拉着我就走,我被他拉的莫名其妙,就问他去哪。  “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出案子受伤了,让我过去看看,你不是没事么,咱俩一起走”胖子一边跟我解释,一边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受伤了?严重不严重?”我一听受伤了,心里也是一急,跟着他在路边打了个车。  “我哪知道啊!不过听我妈的语气,好像不轻,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  胖子在车里跟司机报了下医院的名字,就在后座上开始给他爸打电话,我知道他心里急,也就没再跟他说话,等到那边的电话通了,我看他有些放松的语气,心里知道估计没啥大事,就跟他在车里胡诌海聊。  其实胖子这人不错,小时候的生主因为个头小的原因经常被人欺负,好多次都是胖子替他出头,也没少挨打,两家邻居快三十年,平时钟秋霞天天早出晚归打工赚钱,没有时间照顾生主,有很长一段时间,生主的晚饭都是在胖子家吃的,所以生主对胖子一家三口也是心怀感恩,而这种感觉现在也传给了复生后的我。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医院门口下车,直接进到住院处五楼的507房间,也就是胖子他爸住院的房间。  一进屋,一股消毒水参和着血液的味道扑面而来,胖子他爸躺在病床上,虽然跟旁边的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轻人聊天,但明显失血过多的脸还是很苍白。  胖子他爸叫陆耀亭,年纪大概54岁左右,是刑侦大队的一名老刑警,旁边那个年纪轻点的警察,是他带的徒弟大奎,全名叫什么忘记了,我和他总共见面也没几次。  进到房间里,陆耀亭见到我和胖子,一个劲的对胖子说“没事,没事”。  其实我知道,那是怕他担心,还让胖子不要因为他而耽误工作,之后又问我面试的情况,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成功,他随即又对我说了很多类似“不要灰心啊!”“继续加油啊!”的话,就又和大奎聊了起来,我和胖子也没啥事,就坐在旁边听。  陆耀亭和他徒弟主要聊的是关于他们手中案子的事,也就是让陆耀亭受伤的这个案子,我听了半天,只听到了几个关键,因为好奇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用通亭去想去看他之前发生的事。  我刚刚拿出通亭,向里灌输了一点阴气,立马一个类似大屏幕的影像出现在了眼前,当然,这些影像除非我有意想让他们看,不然这一切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我表面上看还是在听他们聊天,但实际上我已经走进了陆耀亭的故事中。  影像首先显示的是陆耀亭受伤的过程,这证明是陆耀亭在十天之内遇到过最重要的事,上面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影像上显示的是陆耀亭带队和他的徒弟还有另外一名刑警正在敲一家住宅的门,之后,从里面冲出来两个男的,正在敲门的陆耀亭没有防备,被第一个出来的人在肚子上给了一刀,大奎立马扶住了陆耀亭,剩下的一名警察按住了持刀的一个,但是却也跑了一个,之后大奎和那名刑警分别打了个电话,随后大奎坐着救护车把陆耀亭送到了医院抢救,再然后就是一片漆黑,我估计是陆耀亭昏迷了或者被打麻药暂时睡着了。  再然后影像上又开始显示了陆耀亭等十几人在开会,时间是七天前,会上有一名明显是队长的人在说关于这个案情的一些问题,案子大概过程是:在郊区河边发现一名女性死者的尸体,之后通过一系列的排查走访,最后锁定了几个嫌疑人,然后就让他们每三个人一组,开始对这几个人进行监控。  之后就是陆耀亭带着大奎和另外一名刑警一连几天对一个嫌疑人的蹲点和跟踪,那人来到了一个住宅小区内,他们在门外听到屋里有人在争吵,中间还有大骂甚至打架的声音,之后陆耀亭去敲门,最后就接连上了刚刚第一组的影片。  案件到此,基本上可以锁定那两个犯罪嫌疑人了,就算不是他俩杀的女死者,但是,那俩绝对是有情况的。   第5章 小爷上场  事情到现在,虽然只能看到十天前的,但是基本过程我还是看懂了,之后又看了看陆耀亭未来十天后的影像,大多都是在医院吃喝拉撒,其他的就没了。  之后我又看了看大奎未来十天后的事情,除了继续找逃跑的那个人之外,也没其他特别需要提醒他注意的事情,我也就停止了通亭的使用,将他又悄悄的放回兜里。  就当我转头准备去跟胖子说话的时候,就见到一张肉呼呼的的脸,离我不到一拳的距离瞪着眼睛看着我,顿时吓的我心一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我伸出手一掌推开了他的脸大骂:“我操,你有病啊胖子,离我这么近干啥?吓我一跳”  “我看你才有病呢,我都叫你几声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怪呢?”胖子被我这么一推,似乎火气也有点上来了,脸红脖子粗的跟我喊,  这时陆耀亭向我俩这边看了眼,似乎对我和胖子从小吵到大,吵了好,好了吵的习惯了,根本就没放心上,头一扭又和大奎聊上了。  “我刚才想事情呢,对了你叫我干啥?”我听他说叫我好几声都没反应,想必是我刚才在用通亭看陆耀亭的影像太入迷,声音也就软了下来。  胖子似乎还有点火没消,没好气的道。“叫你干啥?吃饭啊,几点了,你不饿我还饿呢!”  我看了看表,真是,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是该吃饭了,问了大奎想吃什么,就跟着胖子下楼买饭去了。  我俩在楼下的一家面馆坐下,点了两碗面条,开始研究起他爸刚刚说的那件案子。  胖子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的问我“阳子,你说我爸都要退休了,还那么拼干啥?我都跟他说了好几次了,有危险让年轻的冲前面,他倒好,啥事都先第一个上,我真服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爸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我的话,胖子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是对他爸表示无奈了,我瞄了他一眼问他“唉!你想不想帮你爸破案?”  胖子说:“我倒是想啊,从小到大,我的梦想就是当警察,可谁知,天不从人愿啊!”  我说“我有办法能帮你爸破案,就是怕你爸不信我”  “就你?咋破?别说我爸不信你,我都不相信”胖子一脸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候我们点的面条上来了,我也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吃,心里琢磨着,还是做鬼好,不用吃饭也饿不死,但嘴里还不忘说“他们今天不是抓了一个人么?咱俩问他啊!”  胖子咽下嘴里的面条,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草,我说阳子,你傻啊?你刚才没听见大奎说,那个人在里面啥也不说,他们的损招多了都问不出来,咱俩能问个屁啊?”。  我瞪了胖子一眼,没好气的道“哎呀!我有办法保准问出来,回去你跟你爸说说,让我和那个人见一面,我要问不出来,我请你吃火锅咋样?”  “火锅?你可拉到吧,等你找到工作再请我吧,你要真想去,我一会儿跟我爸说下,不就是见个人么,那还不简单,不过话说前面,你可别给我爸添乱啊!”胖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帮我了。  说定了之后,我俩又给大奎带了分面条,回医院去了,而陆耀亭那边,他刚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今天先不让他吃东西,我们也就没管他。  到了病房,胖子果然帮我跟他爸说了我的想法,一开始陆耀亭和大奎死活不愿意,说我不是警队的人,不能去见犯人,又说是上级规定,反正乱七八糟一堆,意思就是不带我去,最后还是胖子够意思一个劲保证我有招指定能问出来,我也在旁边打边鼓,最后陆耀亭没办法,就让大奎晚会儿偷偷带我过去看看,还说让我只能在大奎的视线范围内活动,要是给他添乱,回头非得好好收拾我,我一看有门,赶紧点头保证不添乱,。  其实我帮胖子他爸破案,本来没别的意思,第一就是胖子他爸对生主一直挺好,我想代替生主帮帮他,其二,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保不准帮他们把这个案子破了,还能得点奖金啥的,我现在兜里就两百块钱,还是今天出门时,生主的妈放在桌子上,让我面试用的。  大奎吃完了饭没多久,进来了个小护士以让病人休息为由,把我们几个不相干的劝走了,临走时陆耀亭又叮嘱了我和胖子别捣乱之类的话,闭眼休息了。  我和胖子跟着大奎打了个车回到了刑警队,来到了关着那个捅了陆耀亭一刀的犯人审讯室门口停着下来,门口站了两名刑警,大奎先是问他俩队长在不在,见那俩人摇了摇头说不在,大奎就指了指我和胖子,说我俩好奇,要带我们俩进去旁听长长见识,那俩人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也没说啥,就点头同意了。  跟着大奎进了审讯室,屋里已经有三名刑警在审讯了,回头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对着大奎笑了笑,继续对着犯人问话,压根就没问我和胖子的事,看来这种事之前也经常有过,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们三人就这么站在门口也没往里去,听着那两个刑警对那名犯人审讯内容,旁边还有一个一直在那写着什么,估计就是些询问记录之类的。  可惜,那个犯人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20分钟了,问他叫什么不说,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也不说,问了半天最后只冒出来三个字“我饿了”。  顿时问话刑警站起来就要发飙,要不是旁边的另一个刑警拉着,估计那个犯人就要挨揍了,我看胖子在我旁边也是牙咬的嘎嘎响,我猜他那个暴脾气早就想上手了,毕竟这是害他爸住院的人,之所以一直憋着,也是怕给他爸添麻烦吧!。  其实,别说别人了,我看到他那样,都想上去一拳闷死他,简直一个滚刀肉,咋嚼不烂。  “阳子,你不是说你能问出来么?咋了?你到底行不行?”又过了五分钟,胖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来他就没打算我能真问出啥来,不知道为啥,这会儿还对我抱起希望了。  我看了他一眼,邪邪的一笑,低声对他说“你瞧好吧!小爷我要上场了”   第6章 案情真相(上)  我向前走了两步,见那个犯人低着头,晃着脚,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冷不丁的冲他叫了一声:“李大山”  李大山哪想到有人直接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回了句“干啥?”随即惊讶的抬起头眯着眼看了我一眼,我看他眼中有瞬间惊讶和迷惑,随即又马上消失了,他笑了一下问我“你是谁?我不叫李大山”。  估计他是确定不认识我!想矢口否认耍无赖了。  但是我早已知道他的事,又岂会让他就这么给混过去呢!  “呵呵,李大山,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下,你那个同伴已经被捕了,就在隔壁,该交代的他都交代过了,现在我们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是不好好把握,我们有心救你,都拉不着你的手”  我这句话说完,坐在李大山对面的三个刑警和我身边的大奎也都和李大山露出差不多的表情,我猜想他们指定也知道李大山的名字和其他的信息,刚才问那么多废话,就是一个流程而已,都派人盯梢跟踪了,哪会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  他们之所以惊讶,应该是以为我认识这个李大山,惊讶后又有轻微的不屑和嘲笑,是因为我搬出刑警审讯犯人的那一套说辞,觉得我是自不量力,学电视来过过嘴瘾的。  但是他们可想错了,他们把我的身份看的太普通了,不过也不怪他们,按谁也猜不到,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我,是阴间顶顶大名的“判官”呢!  刑警们嘲笑我也就算了,我不和国家卫士一般见识,但是被那个李大山也嘲笑了,那我可不乐意。  我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接着说“李大山,你的同伙叫陈亮,你们还有一个在逃同伙外号“土苗”是也不是?李大山……还需要我继续说么?我要再说下去,你可就没救了,想想吧!”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李大山,见他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但似乎还在硬抗着,无奈之下,我叹了口气,又给他仍了一个烟雾弹“我再提醒你一点,据说他可是去你老家找你妈去了……你要真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也不逼你,可是你妈那边……算了”  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了下,面向那三名刑警,眨巴着眼睛继续说“几位刑警大哥,看来他是不会说了,我们走吧!还把这个机会给陈亮吧!”  说完,我给大奎和那三个刑警又使了眼色,示意他们配合我一下,可谁知大奎和那三个刑警还有胖子,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我半天了,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  估计他们现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把我也给抓起来,毕竟能说出这么多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内幕,早就怀疑我是不是李大山的同伙了,就算不是李大山的同伙,那也是案件嫌疑人的朋友,而且保不准我也背着啥案子呢!  要是我,我也得这么想,不然解释不通啊!  当然,这些都是刚刚进来时我从通亭上看到的影像,我看到他们三人如何入室抢劫,先奸后杀残害了那名女子,又看到了他们是如何把那名女子的尸体运到郊区又扔进河里,还有那天胖子他爸几人去敲门时,他和陈亮在屋里吵架的事,这一切全都发生在李大山记忆中,想不到短短的十天时间,他们竟然犯下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我敢保证在这之前他们手里还有命案,因为李大山和陈亮那天吵架的时候说出来了,陈亮还说如果不把之前那个死女人的钱给“土苗”,土苗就要去杀了李大山的妈,所以这才让两个人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我知道这些,可在座的几人并不知道啊!看见他们那种随时想要找时机逮我的架势,我心里不禁苦道:各位大哥,别干傻事啊!我可是帮你们来的。  不过好在,最后他们都起身配合着我假意往外走,我的心才算撂定。  不管他们是不是想要出门逮我,但只要不在这个李大山面前逮就行,不然让李大山一看我不是刑警那伙的,估计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我说,我说,警察大哥你别走,我全说”李大山见我们真要走了,赶紧出声叫住我们,深怕晚说一秒,我们真把让他待罪立功的机会给了那个陈亮。  李大山的话刚落,走在我身后那位,之前审讯犯人的那个刑警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到了李大山对面的椅子上跟他并排坐着,而之前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刑警站到了我身后,我一看这架势,好家伙,果然让我猜中了,不过好在,在他们这样的安排下,在李大山的眼里,我就是如同刑警一般,可是在别人眼里,我早就是被控制住的犯人了。  我也没辙,只想着等审讯结束后,我再和他们解释吧!  实在不行查案底也行,找犯人辨认也行,监视什么都行,反正我啥也没做,也不怕他们查。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旁边的刑警对着李大山问  “我叫李大山,家住梁山屯”李大山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一作答  “你愿意交代你的犯罪过程么?”旁边的刑警继续问着  “我愿意”李大山点了点头  然后,之前做笔录的刑警,开始记录李大山所交代的犯罪信息,审讯正是开始。  李大山,今年45岁,家住梁家屯143号,前年和同屯的陈亮出来打工,可是他们没有文化,只能去给工地干苦力,一开始两人勤勤恳恳的在工地上干了两年,今年工地结束,本以为终于可以拿着钱回家去了,可谁知道那个工地的工头拿着钱跑了,他们一帮工人找开发商要,可是开发商却说钱已经给过了,让他们去找工头要。  之后他们报警,警察虽说立案了,但是三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半点消息,最后就在两人弹尽粮绝准备回老家之时,在长途汽车站好巧不巧的又遇到了一个屯的“土苗”到来,这三个人见面之后,也是异常的激动啊!当天晚上土苗请他们去吃饭,吃饭时,李大山和陈亮就把所遭遇的一切说给了土苗听,土苗当时也是为他们愤愤不平,大骂了好一会儿。  饭后,土苗又带他们去洗的澡,洗完澡后又给他们找了个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妞陪他们睡觉,这两个男人两年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当天晚上就在洗浴会所住下了,第二天早上,土苗过来给两个小妞一把钱,看起来最少一千块,这下可让穷的叮当响的李大山和陈亮羡慕坏了,一个劲的叫土苗大哥,让他带着他们俩去发财去,至此,他们可就走上了土苗所谓的发财路——入室抢劫。   第7章 案情真相(下)  本来一开始李大山和陈亮还不太愿意干,主要原因是他俩胆小怕被抓,但之后在“土苗”又是劝说,又是保证绝对没有危险还不会被抓之下,这俩人才点头同意。  讲到这时我旁边的刑警又问李大山:“那个土苗是怎么劝你们入室抢劫的,这也是案情的发展之一,也需要讲出来”  最后李大山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讲道。  土苗说,他们抢劫的对象都是做小姐的,那帮*赚钱快,大腿一劈,一夜就好几百,干个一年半载手里最少得有好几万的积蓄,而且抢完,她们还不敢报警,因为做小姐陪睡也是犯法,所以都会自认倒霉。  就因为土苗这样说,他们俩又想到抢一回好几万,就算三个人平分,一人也能拿一两万,这要是多抢几个,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屯里盖房子了,再想想他俩辛辛苦苦的运转,搬水泥干了两年才不到两万块钱,更重要的是,就这不到两万还没拿到手,所以一咬牙也就答应干了。  之后他们三个就商量着抢谁合适,土苗提议说就抢昨天晚上陪李大山睡觉的那个小姐,他跟踪那个小姐好几天了,已经知道她家在哪住,那个地方好下手,之后也好跑,三人一合计,当天就去五金商店买了捆绳子,又去超市买了把小刀,准备晚上让李大山给约出来。  讲到这,犯罪动机出来了,之后就是犯罪的过程了。  当天晚上,李大山独自来到了这家洗浴会所,依旧点了昨天陪他睡觉的那个女人,说要请她吃饭,那女人一看是个熟人,也没什么防备,拿着包就和李大山走了。  之后李大山还真把那个女人带到了一个饭店,两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又点了瓶酒,期间,李大山和那个女人又吃又喝,还跟那个女人说,自己喜欢她,要和她长期交朋友,之后又拿出来两千块钱塞给了那个女人,说晚上不让她出去再接活了,让她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带她买衣服去。  那个傻女人本身就有点喝多了,再见钱眼开,看李大山出手这么阔绰,又想长期绑住这个农民暴发户,连连答应,当天晚上还真就乖乖的回家去了,可她却不知道,此时她的身后正跟着三只恶狼。  接下来的细节就算李大山不说,我们也能猜到了。  他们三人尾随那个女人上了楼,在她开门的时候,三个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推到了屋子里绑了起来,之后,问了女人银行卡的密码,当天晚上,李大山就跑到了银行把里面的钱都取了出来,一共三万块,虽说比预期的少点,但是不到一个小时到手一万,那也让他够兴奋的了。  等他取了钱回到那个女人住处的时候,留下来的陈亮和土苗已经把那个女人给强奸了,李大山一看,便宜了他俩,自己也不能吃亏啊!所以提枪上马,也把那个女人给强奸了,之后三人本来是要走的,可那个女人开始反抗,他们因为害怕,最后失手杀了她,再然后就是抛尸了。  此时,我看了眼李大山,我知道他在这里说了谎,我在他记忆中看到的影像是,三人*了那个女人后,二话没说就把那个女人给勒死了,不过这些我并没有拆穿他,管他怎么说呢,杀人是事实,怎么说他都逃避不了法律的制裁。  再一个,如果在这里我要是否认了李大山的话,保不准这几个刑警就该认为,他也是这个案件的罪犯之一,心想:“我可没那么傻呢!还是听故事吧!”  之后李大山几人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手脚捆在了一起,这样捆绑后,本来身材就有些娇小的尸体显得更加小了,然后,他们用棉被又把尸体包了起来,然后叫了两辆出租车谎称搬家,把大大小小的被子箱子包括包着女人的尸体的被子,全放在了其中一辆出租车上,三人坐上另外一辆车,同时开去了郊区附近的一个住家户外,等那两辆出租车走后,最后把裹着尸体的棉被抬到了不远处的河边,扔进了河里。  之后,我旁边的刑警问他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现在土苗在哪,到哪能够抓到他。  李大山想了想答道:“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她只说让我叫她小翠,土苗在哪我不知道,不过之前他说盯上了一个女人,说下次案子就要去抢她,不过现在我被抓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做了”  讲到这里,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清楚了,剩下的就是抓捕其余逃犯了。  再之后那名刑警又问了些关于土苗下次要去作案的信息,因为跟李大山说陈亮被抓是为了诈他,所以又侧面的打听了下陈亮的一些情况,这个审讯算是结束了。  我旁边的刑警让另外两名刑警将李大山带了出去,之后他把头转向了我,我知道,李大山的事说完了,现在得说说我的了。  “李大山的事说完了,怎么样?小伙子,现在跟我什么说说你的吧?你要知道,你帮我们了个大忙,所以,我也会帮你向上级求情,给你尽量减刑,说吧!”  你看看,你看看,跟我想的一个样,我心里一阵苦笑啊!真的是好人难做。  话说回来,我要怎么和他们说?说我是阴间的判官?然后我能看见别人二十天之内发生的任何事?我想我要真这么说,估计要不就是精神病院挂个名,要不明年的今天是我的忌日,编我也编不出来个什么理由,怎么说都是错……  就在我暗想着用什么样的谎言来圆这些事的时候,胖子在那边不乐意了,指着我旁边的刑警说道:“说啥说,说啥说啊?我爸让他来帮你们审问李大山的,不信你问大奎,我朋友帮了你们,你们就这么对待他啊?那以后哪个好市民愿意和你们合作啊?”  哎呀!兄弟,我真在心里感激你啊!够意思,够意思,我悄悄的对着胖子伸出大拇指,胖子一见我在夸他,腰背挺的更直了,鼻孔朝天的盯着那名刑警,大有他要是敢动手抓我,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那名刑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大奎,之后见大奎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证实了胖子的话,以为我就是陆耀亭安排过来的内幕呢!也就没再继续难为我,摆摆手让大奎带我走了。   第8章 我会算啊!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在刑警大队里呆了快四个钟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看了眼身边欲言又止的大奎,不禁笑了笑说“大奎,你有啥事要问我的?直接问吧!”  这个大奎的年纪跟我和胖子差不多,顶天比我俩大个三四岁,所以平时我们见面也是直呼名字,但是很少开玩笑,毕竟我们和他并不太熟。  “阳子,你是怎么知道李大山和他同伙的事的?!”大奎见我直接把话挑明了,也就不再有什么想法,直接就把话问了出来,之后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到路边,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看,我接下来的回答,是否有在撒谎。  其实,这也是一个刑警必要的一项能力吧!毕竟每个刑警对心理学还是多少有些研究,而且,还有专修这门课程,只要不是心理素质极强的人,在他们面前,是不是在撒谎或者有什么隐瞒,看眼神和一些下意识的举动,都能了解一二,从而对人有一些防范和基本的了解。  我见大奎是真的很想知道,身边的胖子也是急不可耐的表情盯着我,嘿嘿的一笑说“想知道,那明天就去医院等我吧!”  反正这事估计也是隐瞒不了,但是,我却不能真的告诉他们我的身份,所以,我也得回去好好考虑下,怎么和他们解释,更加的容易让人相信,毕竟,我还想在胖子他爸的帮助下,先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告诉他们明天去胖子他爸的医院,也是个缓兵之计,我就不信明天大奎会不跟陆耀亭汇报我的一些事,而且,也省的我挨个解释了,只要陆耀亭能相信,那我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之后大奎自己打了个车走了,我和胖子慢慢散步回家。  “我说阳子,你到底是咋回事?以前我可没听说你认识这个李大山啊?”大奎打发走了,可是不代表跟我从小玩到大的胖子,没有问题要问我。  “胖子,你相不相信我?”我不再继续向前走,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胖子那胖乎乎的脸,其实他的五官不算丑,我相信,他要是能减下去二十五公斤的肉,那绝对也是个美男子。  “我操,我当然信你了,咱俩从小光腚长大的,恨不得就投胎到一个妈肚子里了,我不信你信谁?”胖子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认真的回答着我。  我呵呵的一笑“胖子,你要是信我,就等明天去你爸医院,我再跟你们说,今天我累了,就不要再问我了”  其实,我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们,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先搪塞一下。  “行,兄弟,不就明天么,胖爷我等了。”说罢,胖子抬起那条粗胳膊,老样子,往我瘦弱的肩膀上一搭,揽着我吹着口哨往家走。  其实,我也不算瘦弱,一米八四的个子,身材算是标准,一头稍微有些飘逸的半长发,显得我更加的放荡不拘,五官分明,有棱有角,长相也堪称帅哥,从小到大,没少让女同学写情书,走在路上,还有很多胆大的妹子跟我搭讪,就刚刚还有两个美女给我抛媚眼,不过我心里有事,也就没搭理她们,要是照我以前的做法,早就上去攀谈了。  跟胖子在家门口道别后,他进了他家,我回了我家,钟秋霞还没有回来,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上夜班的,但是昨天因为被楼下的陈阿姨说生主被绑走了,她就跟同班的说了下,提前下班回家,所以今天白天补了一个班,一直连到明天早上,其实也挺辛苦的。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要怎么解释我的事,才能更完美的掩饰我真实的身份,所以,一时半会儿都没睡着,临到天亮的时候,我终于脑袋一灵“有了,就这么说”  随后,嘿嘿一笑,梦我的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钟秋霞下班了,看我没有起床,给我熬了点粥就回屋睡觉去了,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可能也是因为我和生主的身体并不是融合的太完美,所以,我对睡眠的要求也不是太大,每天几乎睡个三个小时,差不多就够了。  喝了点粥,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解决一下昨天我没解决的事。  一出门,就看到胖子站在门外,我看了看表,才早上九点多,这家伙今天不用去上班么?  “胖子,你今天不去上班啊?”想着,我就问了出来。  “唉!经理才不管你去不去上班呢,只要每个月的业绩上去了,其他的一概不问,时间宽裕的很”胖子呵呵的笑着。  也是,跑业务的只管业绩,不管出勤率,哪怕你一年都不去单位照面,只要每年的业绩排名第一,照样各种评优,领奖金。  我们俩坐着公交车,在医院楼下买了几个包子,便上了楼,推开陆耀亭的病房门,大奎已经到了,看到陆耀亭盯着我的眼神,我知道,他指定也听说我的事了。  我不紧不慢的把包子递给了胖子,然后坐在陆耀亭对面的沙发上,开始我的胡编乱造了。  “陆叔,大奎,还有胖子,你们是不是对我昨天会知道李大山的事,很是意外,并且也抱有怀疑和疑惑?”此时,胖子,大奎全都站在陆耀亭的病床边,而我这边只有我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我是昨天被审问的李大山,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管他们信不信,我都有办法让他们相信我。  “我操,阳子,你不是放屁呢么?赶紧的,别整那么多没用的,胖爷我昨天就为这事,一宿没睡着”胖子看我在那给他们画葫芦,急脾气的他一下子就要发飙。  “你他妈能不能等他说完?你个小兔崽子……哎呦……!”胖子在那发飙,他老爹脾气也上来了,一脚就要去踹身边的胖子,可无奈身上有伤,最后哎呦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我说,你能不能不着急,再急我可不说了!”我看着胖子手忙脚乱的扶他老爹,顿时有种哭下不得的样子。  “行行,那你说,你说……”胖子也怕扰了我的兴致,双手一举,状似投降样。  “这还差不多!其实吧!也没什么,因为我会算啊!”我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很认真的告诉他们,我会算!  “我操,阳子,你有完没完?你会算?你真当我们是傻逼呢?”刚刚顺下气的胖子,看见我那副表情,又忍不住了  “我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咋不说你是神仙下凡,特意来拯救我们的?我操,你还会算?我明天就去天桥摆摊去”胖子继续脸红脖子粗的,其实也不怪他,谁要是跟我这么解释,我也和他急。  “胖子,你还真别不信,这样吧!我帮你们挨个算算今天会发生的事,等我的话应验了,看你们还说啥”我手里摸着通亭,站起身,有模有样的挨个看了看他们的面相,嘴里还不时的嘟囔着他们根本听不懂,应该说,我也不懂的话。   第9章 神了  “嗯!胖子,你今天会被打,而且中午出门买饭,你会捡到五块钱,并且还会被一个老太太叫住,因为钱是她掉的”之后我又转向了陆耀亭。  “陆叔,今天给你换药的是个二十三岁的小护士,名字叫李翠,晚会儿的时候,你的大队长会来看你”  再之后就是大奎了,我在他那看的时间最长,因为今天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只是……“大奎,晚上在你家楼下,你会看见一只死猫,白色的!”  说完了这些,我又坐回到了沙发上,看着他们,他们也盯着我看,那表情似乎是在说“这是个傻逼,白痴,精神病”  我也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时间指向了十点三十七分。  “陆叔,你的小护士来了……!”我对着陆耀亭挑了挑眉,眼睛往门的方向瞟了瞟。  刚说完,就见病房门被推开,之后一个长得白胖白胖的小护士,过来说要给病人换药。  随即,我就见胖子他们三人,全都盯着小护士右胸上的护士名牌,看了又看,中间,胖子甚至还准备出手去拿,谁知道那个小护士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大骂胖子是色狼,然后极不情愿的给陆耀亭换完了药,急匆匆的出了房门,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老没老的样,小没小的样”。  我听到这话,哈哈的大笑,这些我早就在通亭上看到了,而胖子三人看着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知道是相信了我的话,还是怎么的,一句话都没说,随后胖子看了看时间,说出门去买饭。  在这期间,陆耀亭的顶头上司提着一篮水果,来看他了,我明显感觉到陆耀亭和大奎在看到他们的队长进门时,把眼神全都转向了我,吃惊,不可置信,甚至是膜拜的表情挂在脸上,我哼了一下,脸一扭不搭理他们。  陆耀亭的队长叫做常岩松,是个回民,年纪不到五十岁,但是那一身的正气凛然,不难感觉出,他平时绝对是个作风及正派的老兵。  常岩松在陆耀亭这呆了快半个多小时,买饭的胖子就回来了,他一推门,也没看到屋里多了一个人,直接奔着我就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大呼“神了,神了,真神了”  很显然,他刚才出去买饭时,我所说的话,应验了。  这一下,屋内的常岩松表情很不自然,而陆耀亭和大奎就更不自然了,常岩松是因为胖子的举动给整的一愣一愣的,而陆耀亭和大奎,那绝对就是对我的佩服啊!  我嘿嘿的笑了笑,心想,这回我可是把我的身份编明白了,以后看你们还信不信我。  常岩松走了,之后,胖子,陆耀亭和大奎就开始在屋里一顿的夸我,就差把我拿个板供起来膜拜了,我也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之所以昨天没有看到,那是因为我在无形当中帮他们了点忙,因为我无意当中的插入,也间接的改变了他们十天后要发生的事。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被安排好的事,也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有解决和改变的办法。  “小阳啊!你可真厉害,你说说,你除了能算出别人发生的事,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没有”陆耀亭拍着我的肩膀,很是认真的问我。  我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小声的对他们说“其实,我还能抓鬼……!”  “鬼?”胖子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那声音震的我耳膜生疼,我赶紧捂着耳朵,点了点头。  “我操,阳子,你别吓唬我,这世界上哪有鬼啊?”胖子掰开我捂着耳朵的手,虽说语气上是不相信我说有鬼的事,但是表情似乎是相信了,毕竟我能算出他们即将要发生的事还有李大山的事,这些哪一件不是匪夷所思。  “有,我相信世界上有鬼,因为我可能见过”而此时陆耀亭却默默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我说的话,之后他就给我们讲了个事情。  那是在大概三年前冬天,他带着大奎几人出警,那年的案子也是个命案,当时在临海市(现在我们所在的城市就叫临海)还闹的沸沸扬扬,是因为一个警员在饭桌上持枪杀人的案子,从那以后,所有警员在非工作的情况下,都不能穿警服和持枪。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警员在和朋友聚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掏枪出来,把正对面的一个朋友当场击毙,随后,陆耀亭所在的大队,便接到了指示,让他们出警逮捕那名警员。  之后在审讯的过程中,那名警员一开始怎么都不承认,自己持枪击毙饭桌上的朋友一事,审讯过程持续了一天,可是到了晚上,这名警员又变了口供,说是替他自己报仇,因为那个死去的人,和他的媳妇私会,被他发现后,便制造了一起酒后驾车溺水而亡的假现场,把他给害死了。  但是以陆耀亭所之,这名警员根本就没结婚,哪来的老婆和人家私会,案子便一拖再拖,但是,那名警员持枪杀人,是当日在场的十几人共同指正的,再加上抢中少的子弹和中弹人体内的蛋壳完全吻合,最后,就算那名警员依旧不承认自己故意杀人,但也被定了案,判了死刑。  枪毙那名警员的当天晚上,陆耀亭回家,可是却在自家门口看到了一个身穿深蓝色衣服的人鬼鬼祟祟的,陆耀亭以为是个小偷,走过去就想去盘查一番,可是当他一走近,那人就忽然不见了,那可是在楼道里啊!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呢?  陆耀亭找了半天,也没见人,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回家洗洗睡了。  但是确是在梦里又见了那个人,那个人一直背对着他,对他说“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是他害死了我”陆耀亭在梦里也是一直问他是谁,那人慢慢的转过身,陆耀亭一看,正是早上被枪毙的那名警员,顿时就惊出一身的冷汗。  之后的几天,陆耀亭一直在脑中想这个问题,但是那名警员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事也就慢慢的被他淡忘了,不过,陆耀亭说,那天晚上在楼道里,百分之百是看到有人的。  事情讲到这里,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不过,也确实是起了一身的白冒汗,但是,不包括我,因为,我本身就是来自阴间,阳间有鬼的事,是事实,任谁也更改不了。  “陆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那天见的的确就是那名警员的阴魂,因为你是个好警察,本身就带有正气,所以它只能以托梦的形式向你喊冤,并不能近你的身”我停顿了下继续说  “而且,我猜测,他是被鬼上身后,那个鬼借他的手去给自己报仇,能被鬼上身的警察,估计本身的心术也不会太正,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责”  说完了这些,陆耀亭发了一会呆,之后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  也许这也是他隐藏在心里多年的心病吧!看来他因为当年自己经手的案子,也会有所怀疑,怕抓错了人。   第10章 帮忙  “那……小阳,你的能力有办法帮我们把这个案子破了么?如果可以,我会向上级申请,给你个好市民奖”半天没有说话的大奎,这时候很是认真的询问着我,我知道他指的是,最近让他们极为棘手的女尸案,还有两个在逃人员。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怎么和你队长说啊!我得需要动用一些手段,必要时他们还得听我指挥,我又不是刑警,这很麻烦”我表面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我费这么大劲,主要目的就在这呢!能帮他们破案,我就能有奖金,最起码我得有点收入啊!  而且,警察办案,有时候会遇到一些让人费解的悬案,而这些悬案,大多也是人们根本无法解释的案子,这也是我完成使命的其中一个途径。  “这个你放心,我来和队长说,不过小阳,到时候有可能需要你的配合,毕竟口说无凭,你懂吧!”陆耀亭见我点头,赶紧接过大奎的话,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看他的表情,想必他也早有让我帮忙破案的想法了。  “不就是让我帮他算一下嘛!小意思”我见目的达成,心花怒放的满口答应了,能用我一回,就能用我第二回,以后还怕兜里没钱么?虽说这种赚钱方式不是太好,不过我也出了力了不是么!我这间接的是为民除害啊!  见我点头同意,陆耀亭就让我和胖子回去休息了,他和大奎在屋里研究啥,我是一点都不介意,反正也逃不了我的一些能力的话题,总之,有钱赚,就能帮助生主的妈改善下家里的状况,又能当个警察的幕后办案人员,何乐而不为呢?  回家的路上,我和胖子又侃了一会儿,到家后屋里依旧黑乎乎一片,我把灯打开,看到饭桌上扣了两个大碗,打开一看,一碗辣椒炒肉,一碗鸡蛋汤,不用想,绝对是钟秋霞为我准备的,有家,有人关心,惦记的感觉真好啊!  这一夜,我睡的很好,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早上六点了,我出门买了点早餐,自己吃了一些,又留给钟秋霞一点,就出门了。  其实,这么早出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但是在家呆着,让钟秋霞看见我无所事事的样子,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思量着怎么帮陆耀亭他们破案呢?找人也不是我的专项,虽说我可以知道那罪犯的大概位置,但毕竟不是很准确,只能先瞎猫碰死耗子,能碰上一个算一个吧!  大概在九点的时候陆耀亭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医院一趟,今天胖子去单位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进到医院,陆耀亭的队长常岩松坐在了我昨天坐的沙发上,见我进门,他赶紧起身跟我握手,看样子,不用我上场,他基本上也就相信了一大半了,这也许是他多年刑警生涯积累的经验,还有就是对陆耀亭的信任吧!  我坐在常岩松的对面,象征性的看了看他的脸,之后便把他家的家庭情况,家庭住址等等,一一说了个遍,之后又说了他十天内所发生的一些事,每说一样,他就狠狠的点一下头,等我全都说完了,他的头早就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一个劲的说“对对……!就是这么个情况!”  “哎呀!小阳啊!你可真是半个神仙了,以前我也听说有相师这么一说,但一直以为是骗人的把戏,没想到,你真是个小神仙啊!服了,服了!哈哈哈哈……!”  常岩松那张老脸啊!都快笑成一团了,我心里明白,他指定想着,有我这么个人物在背后帮他们办案,那他们大队的办案效率上去了,以后他的官路也就更顺畅了,照谁,谁不高兴啊!  虽说他和陆耀亭都是非常正直的人,但是,毕竟也是个世俗之人,谁能不在乎名和利?  “小阳,你说吧!要怎么配合你,你放心,常叔一定支持你”常岩松拉着我的手,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更是心花怒放了。  “常叔,也没什么,就是再让我见一下李大山就行”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准确的找出陈亮和土苗的准确地点,但是,毕竟我可以利用李大山,知道一些关于他们两个的基本情况,然后再按照这些情况,找出陈亮或者土苗中的任何一个人,到那时也就好办多了。  “没问题,小阳,那咱现在就去警队?”  常岩松一看就是个急性子,见我提出的要求十分简单,二话不说就要拉着我走,我也没拒绝,跟陆耀亭打了个招呼,坐上常岩松的专用警车,警笛开路,一路上什么红灯绿灯的通通不管,不到十五分钟,我们就到了刑警大队的门口。  “小张,赶紧,把李大山带过来,对了叫上小李”一进警队,常岩松一改之前对我的那股子恭维劲,反而换上了极为认真严肃,正气凛然的样子,挨个指挥着。  我跟着常岩松的屁股后面,再一次进到之前审问李大山的那间审问室里,不过这次,我却是被常岩松让到了主审坐上,刚刚坐下,审问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穿警服的刑警,夹了个本推门进来了。  我一看来人,愣了一秒,进来的正是之前和我共同审问李大山,最后还想要抓我的那名刑警,对方看到我也愣了下,随后看到常岩松和我坐在一起,了然的点了点头,坐在了我旁边。  “小李啊!来跟你介绍下,这是小阳,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是办案效率杠杠的,以后在警队,只要有案子是他接的,你就要极力配合,知道不?”常岩松看到那名刑警坐下,赶紧跟他介绍了我,并且还间接的交一部分的支配权给我。  这时,那名被称作小李的刑警,见到自家的队长,对我这么信任,并且还有些恭维,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憋了回去,我见他的表情,似乎对常岩松的安排有些不满,不过不要紧,小爷会让他心服口服的。  这时李大山被带了进来,依旧坐在我对面,这次我是主审,再加上之前本就见过我一面,所以这次的审讯十分的轻松,李大山相当的配合,有问必答,只可惜结果却不是我想要的,除了之前他说的那些之外,再没有什么可用价值的信息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就示意常岩松让他叫人把李大山带走了,随后,我自己闷头不说话,常岩松以为我在思考问题,也没打扰我。  “常队长,我需要见一下那名女死者可以么?”  半响,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猛的一抬头,似乎还惊到了常岩松,不过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从李大山这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那么我只能换条路走了,虽然这条路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示出来,不过,毕竟这是唯一能走的通的路,所以,考虑了一下,也就释然了,只要知道的人不多,也没什么!   第11章 招魂探案(上)  “见死者?这和找那两名失踪的犯案嫌疑人有关系么?”常岩松此时听到我要见死者,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我。  “有,常队长,李大山对另外两名罪犯的事情知道的太少,所以,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请你要相信我,不然,我无法帮助你”听到我斩钉截铁的话,常岩松点了点头,答应了。  虽说他的眼中还是有疑问,但是用者不疑,疑者不用的道理他还懂,至少目前,我是他能快速结案的关键,信不信也得去试试,而且,他对我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些相信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我这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  “好,小李,去安排一下,今天我们就要见到那名女死者”常岩松也是个果断之人,既然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犹豫,反倒是那名小李刑警,看着我呆愣了片刻,最后“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这小伙子,也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啊!看我不爽,直接就在自家队长面前给我脸色看,不过我也不介意,让时间去证明我的能力吧!  小翠的尸体经过法医鉴定后,被放在了第一人民医院后面的专用太平间里,傍晚左右,小李就接到电话,通知我们可以去太平间了。  小李开车带着我和常岩松来到了这所象征着临海市首家直属医院,第一人民医院,也就是生主的妈工作的地方,不过太平间在医院的最后方。  小李和常岩松轻车熟路的带着我绕到了医院后面,看门的门卫是个近六十岁的小老头,满脸的沟壑显露出他久经风霜的容貌,小老头见到我们的到来,直接将太平间的门打开了。  太平间内气温非常的低,我们经过一个小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铁门内便是停放着小翠尸体的地方。  我并没有让常岩松和小李跟进去,只是叫他们在门外等候,并警告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来,最好连声都别出。  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看的,哪怕他们再是好奇,和我再亲也不行。  看守太平间的老头将小翠的尸体从停尸间内拉出来,随后也出去了。  待他走后,我轻轻的拉开裹着小翠尸体的尸包,里面的小翠苍白的脸显露了出来,这具尸体上没有任何的东西遮体,脖子上还有一道清晰的紫黑色裂痕,她眼皮不自然的闭合着,很明显,她死得时候是怒目圆睁的,后来才被人将眼皮扒下来。  这小翠的年纪大概也就二十三岁左右,长相还算不错,不然也做不了出卖色相的小姐,我心中一阵惋惜,不过命该如此,没办法改变。  我将通亭拿出来,握在掌心想看一下小翠生前的事,可惜,一片空白,显然,她早在十天前就死了,空白是代表她还没有去到阴间报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简单多了,省得我再跑趟阴间,将她招回来。  “冤魂小翠,听我命令,速速现身……!”我握着阴阳转路牌,口中念叨着招魂者的名字,这是我作为判官第一次,正式的使用我的权限,除了投胎了的阴魂,不然任何阴魂都无法逃避我的召唤。  我的话音刚落,只见小翠的尸体上便慢慢的涌出一团黑色的雾气,这黑色正是代表鬼的鬼气,雾气颜色不是很浓,可见,小翠虽然是冤死,但自身并没有堕入厉鬼之道,也就证明它死后没有显身害过人,否则身上有人命的鬼气,颜色会随着自身的恹气越来越深,直至无法救赎。  随着小翠的鬼气越聚越多,那鬼气干扰了太平间周围的磁场,导致这一片棚顶本就昏黄的吊灯,忽闪忽闪的一明一暗,最后没有征兆的忽然间灭了,我清楚的听到门外的常岩松几人轻呼的声音,随后又安静了下来,想必是记住我说的话了。  就在灯熄灭的瞬间,小翠的阴魂已经显现在我的面前。  她先是迷茫的四处看了看,随后见到了我,眼神更是迷茫了。  我随手拿出通亭在她面前晃了晃,通亭上立马显示出金黄色的两个字“判官”,这两个字在平时,是根本不会出现的,只有在我灌输属于我身份的阴气,才能让它出现。  小翠看了一眼之后,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大人,小翠有冤,望大人能帮助小翠,早日平冤,早日投胎转世”  所有的妖魔鬼怪能认出我的真身,除了通亭以外,还有我身上有属于判官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是凌驾在他们之上的一种威压,虽然现在的我还顶着生主的身体,不过这种与生俱来的威压,是自魂魄中散发出来的,当然,在一般情况下,我会刻意的隐藏起来,这种威压不仅对妖魔鬼怪会起到压制作用,对人也是如此。  使用判官威压,是需要释放出大量的阴气,这种阴气如果让人长时间的接触,会导致他们有事没事的就生个病,所以,为了他们的健康,我也不能随意的释放判官威压。  “阴魂小翠,你先起来说话,我问你几个问题”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翠,那种严肃和气势,任她是谁都无法抗拒。  “是,大人”小翠起身,状似抹眼泪的动作,我看了一眼,虽说鬼没有眼泪,但是那种无声的哭泣,我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心中也不免为这个死于非命的女子,暗暗叹息。  “阴魂小翠,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问你,你是否还能感受到害你之人的气息?”  阴魂对生前害了自己的人的气息相当敏感,只要不超出自己的感知范围,几乎都能准确的找到,但是,这种方式也是会多少对他们的阴魂有些损伤,甚至在阴魂不稳的情况下,会直接魂飞魄散也不一定,所以,这种方法,一般情况下,我还不是太愿意使用,不过这次,是个例外,不找小翠,我是真找不到那两个入室抢劫的王八羔子。  “回禀大人,他们的气息,就算我化成灰也能记得,而且离我们并不远,就在二十公里外”  小翠知道我这是要帮她,也就不废话,毕恭毕敬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从始到终她都不敢抬头看我一眼,也许这就是对上位者一种惧怕的直接体现。  “好,小翠,你带我去找他们,本大人,这就帮你去将他们伏法,不过你要记得,遇见他们之后,你不能对他们产生任何害人的举动,事了之后,你便去阴间报道,等待阎王的安排,你能否做到?”  我一听小翠能找到他们,心中也就不急了,既然事情有了眉目,那么接下来就很容易了。  “小翠谨遵大人指令,不敢有害人之心,多谢大人为小翠平冤”小翠说完,阴魂一晃,又对我跪了下去。  哎!还真是个懂事的好鬼啊!  “那你进来吧!”我将手在空中一划,掌中瞬间多出了一个一指高,半指宽青白色的纳魂瓶,这纳魂瓶是专门收纳阴魂用的瓶子,可以防止阴魂接触到阳间的阳气,被阳气侵蚀使阴气消耗扩散,也是保护阴魂的一个法子。  小翠的阴魂没有任何的犹豫,化作一股黑烟,飘进了纳魂瓶中,我往兜里一放,棚顶的灯光又瞬间亮了起来,我收起了体内的阴气,向门外走去。  “常队长,安排人手吧!我们这就去抓捕逃犯”一出了太平间的门,我就让常岩松去安排警力,准备出发逮捕在逃的另外两个逃犯。  常岩松和小李听我这么一说,浑身抖了一下,我对着他俩呵呵的笑了一声,想必他们刚刚在门外,似乎也听到了一些什么,估计也自我脑补了不少,不过,这层窗户纸他们很明智的没有捅破,看来也不傻。   第12章 招魂探案(下)  从太平间出来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我们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的路边,常岩松给队里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下,我坐在车后座上,翘着二郎腿,听着音乐。  就在我百无聊赖之际,我不经意间扭头看向医院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  虽然距离不近,但是我的五感本身就超乎常人几十倍,别说这百米的距离,就算再远点,只要没有遮挡物,只要我愿意,我还是能清晰的看到。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深绿色工作服的中年妇女,那张比同龄人更显苍老的脸,此时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专注,她先把地上的纸片,垃圾扫成一堆一堆,然后撮起来,倒进身旁的垃圾箱内,之后又拖着垃圾箱转向了其他的位置,偶尔还把地上的汽水瓶,饮料瓶捡起来,装进身上背着的一个破布袋子里。  她有时碰到一些人,那些人中有病人,有家属,也有医生,护士,她都会礼貌的一一点头微笑着问好,然后赶紧拖着垃圾箱走开了,是怕碍到他们事吧!  可是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不算是友好,甚至还有些鄙夷和嫌弃。  此时,我的眼睛突然的一热,眼泪就要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我个人的感觉,还是生主的感觉,总之,我觉得她很不容易,甚至是可怜,我不由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妈……!”  就在我想下车去找她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常岩松指了一下前方,回头对我说了句“来了……!”  来了,安排的警力来了,我按奈住要下车的冲动,还是办正事要紧,不过我却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我有钱了,我绝对会让你过最好的日子  “等着我……!”  “啥?等谁?”常岩松似乎隐约听到我说了什么,此时我心情有点郁闷,向前努了努下巴,示意小李开车。  “全部人员,关掉警笛,跟着我的车走”常岩松用车内的对讲机,向对面开来的三辆警车中的警员安排着,而我也用精神力跟纳魂瓶中的小翠沟通着,通过她的话,我再传达给正在开车的小李,我们一行四辆车,慢慢的朝着在逃的另外两名嫌犯所在地驶去。  二十公里外,是个准备拆迁的废旧工厂,面积不小,这里没有路灯,没有行人,我们怕打草惊蛇,把车上的引擎全部熄灭,然后远远的下车徒步靠近。  四周漆黑一片,非常的静,死一般的静,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一共十几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我都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这一刻就犹如时间静止了般。  越是接近那片废弃的工厂,越能感觉到其他人心中的那种压抑,我们犹如夜行者般,悄无声息的接近了那栋废弃的工厂大楼。  “大人,那两个人就在里面”小翠阴柔飘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转身小声的告诉身边紧跟着我的常岩松,随后看到他身旁所有刑警的视线都盯着我,那表情好像是在问“这家伙是谁?”。  常岩松将他们那边的所有人招在了一起,围城了一个圈,手指灵活的打着专属于警队中的手势,我看了半天,大概能看懂点。  他先是安排其中三人从废弃工厂大门的右方进去,另外三人从左方进去,之后又安排了四人,分别守在门口的左右,以防嫌犯逃脱,接着带着我和小李打着弱光手电,从正门进入。  “小阳,能知道他们在哪个位置么?”其实我老早就想告诉他,那两人就在里面右边的角落,可是看他安排手下人那种热情度,我也就没打断他,现在既然他问了,那我也就照直说了。  “就在那边,……”我压低声音伸手朝右边指了指。  常岩松愣了一下,随后老脸一红,叹了口气,招呼了一下小李,向着埋伏在右边的警员们汇合。  当我们慢慢的接近那两个嫌犯,他们正躲在角落处呼呼的睡着大觉,压根没有感觉到我们这帮人的靠近,旁边小李刚要准备上前,就被常岩松拦住了。  我还纳闷呢,怎么不动手呢?这时常岩松独自向前走了几步,蹲在了那两名嫌犯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其中的一个人的肩膀说:“兄弟,兄弟,来来起床了,借个火,别睡了”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扑哧笑出声来,感情这常岩松还玩心挺重,真看不出来啊,平时一本正经的,现在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嗯?……我没火,你管土苗要”那个人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是还不等两秒钟,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了,猛的坐起身来,伸手就向屁股底下摸去,看样子是要找家伙啊!可常岩松哪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站起身,上前就是一脚,顿时把那名罪犯闷的鼻孔穿血,那叫声跟杀猪似得。  旁边的土苗也被惊醒了,其他的警员一哄而上,至此,两名在逃的陈亮和土苗,顺利的抓捕归案。  剩下的审问工作,我并没有参加,反正李大山早已经交代过了,我也就不跟着掺和了,但是关于他们有可能还有命案的事,在临别前,我透露给了常岩松。  之后是小李开车送我回家,在车上,小李一反之前对我不屑的态度,对我说话也多了些尊敬,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家了。  回到家,我首先是把小翠从纳魂瓶中放了出来,这家伙一出来就直接又给我跪下了,一顿的感激我,我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自己去阴间报道去了。  忙乎了一整天,我也累了,简单的洗了洗就睡了。   第13章 辛苦费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都在家呆着,思考我的人生,这天胖子来找过我一次,说他爸出院了,回刑警队工作了,而他自己在跑一单业务,最近太忙,可能不能来找我了,我俩在楼下找了间小饭馆,喝了一顿后,他便回家了。  晚上常岩松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李大山他们又供出一条命案,死者也是个女的,尸体被他们埋在了临海市南郊的一个土坡上,之后他们带着常岩松等几名刑警,去案发现场和埋尸地点走了一趟,现在那三人已经准备移交给中级人民法院,这几天就会来人,死刑是没跑了。  之后我俩在电话里又聊了几句,他说让我明天去趟刑警队,有好事等着我。  撂下电话我琢磨着是不是要给钱了,心里还一阵的兴奋呢!这是我复生以来第一次凭本事赚钱啊!  可是第二天,我挺直腰板,风风火火的赶到刑警大队,准备接受现金奖励时,他们给我的却是一面绣着“警民一家亲”的红色锦旗,之后一队二十几个人把我挤在了中间,我跟个傻逼似得咧着嘴,手里提着锦旗,跟他们拍了个集体合影,就算是完事了。  我勒个去啊!当时我差点没抽过去。  我蔫巴巴的拿着锦旗回家了,到家之后,生主的妈钟秋霞也刚刚睡醒,看到我手里的锦旗,就问我哪来的,我大概跟她讲了一些她能知道的过程,听完了之后,她倒是挺高兴,还乐呵呵的给挂在了正对我家大门的墙上,之后满心欢喜的说要给我做顿好吃的,一溜烟窜厨房去了。  我望着锦旗,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哎!本来想着怎么着也能给我个辛苦费啥的,可是,没想到,他们真他妈的抠啊!半毛钱也没拿到,就扯了面破旗给我,以后再也不他妈的帮他们了。  正当我暗自咬牙解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将阴气聚集在了我的视觉感上,朝门外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那该死的常岩松,还有对门的胖子他爸陆耀亭,这俩家伙手里还提着水果篮,我本来就在气头上,所以压根就没想着去开门。  不是我小心眼,只是,我得吃饭啊!在阴间没冥币不行,在阳间没钱更不行啊!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假装没听见,心想着门口的两位,敲一会儿,不见回应就该走了,可谁知道,他俩还真有毅力,当当当的敲了快五分钟,最后还是钟秋霞围着围裙跑出来开的门,见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状,嘟囔了一句“这孩子睡着了?”  门开了,常岩松和陆耀亭一进门,就被钟秋霞拉住了,非要让他俩留下来吃晚饭,那两人脸皮也挺厚,直接答应了,这下我心里可更不乐意了,可是也不能当着钟秋霞的面发作,最后头一扭,继续装睡。  陆耀亭和常岩松看了对方一眼,对我的举动也不生气,跟钟秋霞聊了几句,待她又进到厨房后,两人呵呵的笑了笑,坐在我对面开始盯着我看。  “哎呀!陆哥,你看你这个小邻居是不是睡着了?”常岩松阴阳怪气的对着陆耀亭说道。  “有可能是睡着了,昨天跑了一夜,能不累么”陆耀亭状似回答着  我心里暗骂:“你两个老鳖一,就装吧!我看你俩装到啥时候,还知道我跑了一夜,好意思说?”  “你看,这奖金咱都给带来了,他要是睡了,那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那行,那改日咱再来吧!”  说着,那俩货还真起身准备要走。  卧槽!我一听“奖金”二字,不淡定了,尼玛,有奖金不早说,让我在这装睡半天,这下好了,我是醒还是继续装睡啊?  最后没办法,我翻了个身,假装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然后状似很惊讶的看着他俩说“哎呀!陆叔,常叔,你俩啥时候来的?你看看,我妈咋不叫醒我呢?来来,坐坐”  嘴上说让他俩坐,可是我眼睛却一直盯着常岩松手里拿着的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就是他俩说的奖金,看样子还不少。  “你个小猴崽子,看你那德行”陆耀亭摇头苦笑了下。  “唉!陆叔,话不能这么说,你看我又没工作,也没有收入,但是,我得吃饭吧!”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不到我这个在阴间鼎鼎大名的判官,一入阳间,也免不了世俗啊!  “你要想赚钱还不容易啊!等你发了,还能看上我们俩这点小钱?,给,别看了”常岩松将纸袋递给了我,我放手里掂了掂,估计得有两万块,心中咂舌,好家伙,警队出手够大方的啊!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警队给我的真的就只有那面锦旗而已,而这钱是陆耀亭和常岩松各掏一万腰包,私人给的我感谢费。  我管他什么感谢费还是辛苦费的,只要有钱拿,爱说啥说啥。  之后这俩人也就真在我家吃的饭,还在钟秋霞的面前一个劲的夸我,说我抓捕逃犯多么多么的英勇,说我多么多么的有前途,这给我夸的啊!那个心花怒放,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我旁边这个已经半头白发的女人,有哪个当妈的,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呢!  等陆耀亭和常岩松走后,我将装着两万块钱的纸袋,全部交给了钟秋霞,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生主的妈,我赚钱交给她理所应当,而且,她这个人的确很不错,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我已经在心中接受了她就是我亲妈的现实。  “妈,你拿着吧!以后我赚钱全都交给你,你想吃啥就吃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等我找到稳定的工作,你就辞职吧!好好的在家享享福”我见钟秋霞拿着牛皮纸袋,眼泪续在眼圈中,又想起那个在医院中不断跟人低头问好的身影,心里也是一堵。  最后,钟秋霞还是拗不过我,说了句给我存娶媳妇的钱,就把牛皮纸袋收了起来。   第14章 摆摊算卦  一转眼,我来到阳间已经快半个月了,目前为止,我来阳间的使命还没有真正的行使,就那么一个小翠,还是人家自己去阴间报的道,照这么下去,我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完整的术法啊?  这天我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着才能多赚些钱,又能行使我的使命,最后还是在胖子的提醒下,选择了去离家不到十公里的“正虹”天桥上,摆个挂摊算命,其实,我本是想开个店铺的,但是,目前我身上没钱啊!所以只能先赚够店铺的钱了。  一大早,我就开始倒腾我摆摊的一些行头,一个马扎,一张上面写着“算卦,看相,不准不要钱”的大红纸,又把钟秋霞为我准备的包子装进塑料袋里,这就算是暂时齐活了。  我坐上开往“正虹桥”的公交车,现在还不到7点,车内的人不算多,我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很快公交车就报站“正虹桥”到了。  一下车,我就直奔正虹桥上去,到上面一看,好家伙,已经有好几个卦摊在那铺开了,我假装转了一圈,期间还有几个算卦的拉着我硬要给我卜卦,被缠的烦了,我拿出准备好的红纸,亮出来给他们看了眼,他们这才知道,我是个同行,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马扎上,继续等待路过的财神爷。  那感觉就像是街边的粉红按摩小屋门口的拉客小姐,只不过我们是算卦的而已,当时我看这种情形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想我这堂堂的阴间判官,竟然沦落到和这帮骗子为伍,最后,还是自己劝自己,阳间不是有句话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么,没有这帮骗子的对比,咋能显示出我的本事呢?  正虹桥,是临海市有名的卦摊一条街,现在的人生活压力大,遇到一些突发事件,就会觉得杂乱无比,凡是有难的,有求的,迷信的人,都会来这给自己求上一卦,咨询咨询,说是自我安慰也好,说是闲得无聊也罢,总之钱也不多,每次也就仍个十块二十块的,求个安心也不错。  不过,只要来这算卦的人,没有一个能安心的走的,不管你到底有没有难,他们会不会算,那帮算卦的都能把你忽悠的,就跟明天要死了一样,最后再整句“我能破解你的劫难”,你就得乖乖的,接二连三的掏钱,想不掏钱也行,你就等着心里膈应吧!  说实话,不这么吓唬他们,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给钱啊!  而那帮算卦的,还别说,有时候连蒙带骗的,还真能蒙个五六分,就像我身边不远的那个大骗子。  “小姑娘,你今年年底犯桃花啊!”那干瘦的骗子眨巴着小眼睛,色迷迷的看着对面皮肤白皙,有些呆萌的年轻女孩,手里还攥着那小姑娘柔嫩的小手,来回的揉捏着,我看了都想过去一拳闷死他,可那小姑娘却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嘴角挂着笑,一个劲的点头。  “可惜啊!你这桃花啊!是个烂桃花,你要是不破点财,是不能修成正果滴”干瘦骗子还在继续揉捏着小白手,话锋一转,小姑娘的脸色也瞬间变了,急忙忙的问“大师,那咋办?有办法破下么?”  “有是有!只不过……!”干瘦骗子终于放开了小白手,两只干瘦的手掌,来回对搓着,那样子,别提有多猥琐了。  “哦哦!大师,我出门就带二百块钱,我都给你,你帮我破下吧!好么?”小姑娘一见干瘦骗子的手势,瞬间明白了,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小红鱼,递给了骗子。  “嗯!看在你小姑娘人诚心善的份上,老夫就破例,为你窥探天机,帮你渡此劫难”干瘦骗子一把接过小姑娘递过去的两条小红鱼,装进兜里,随后,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递给了小姑娘,并叮嘱她一定要时时刻刻放在身上。  那两百块钱算是赚到手了,小姑娘还一个劲的鞠躬感谢,最后笑呵呵满意的走了。  我一看啊!心里这叫一个心疼啊!两百块钱就换来几句话和一张破烂纸,这钱赚的真容易。  其实,我知道,这世界上的确有“阴阳师”“符箓师”和“摸骨师”等,有真本事的人存在,但,那些有真本事的人,怎么可能坐在天桥上摆摊?当然除了我以外,不过,我看相可不需要那么麻烦,而且也绝对的比他们这帮纯骗子靠谱多了,至于降妖除魔,虽然我并不需要符箓等外界物品来激发我的潜能,但是,我确有属于判官的一种收服攻击的手段。  在正虹桥上坐了一上午,我身边的卦摊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他们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钱入账,可是唯独我,一个光顾的都没有,就因为我拉不下脸去拽客,而且,其他算卦的无论哪个都是打扮的中规中矩的中老年人,甚至有的还穿着道士服,留着白胡须,乍一看还真有点得道高人的架势,再看看我,年纪二十来岁,穿的也是很随意,面前只有一张纸,和他们比起来,在别人眼中,也许我才是个骗子吧!  哎!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明天再添点行头时,我对面的小马扎上,便坐下了一个男人。  卧槽,来客了,我赶紧收起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思,向对面的来人看去。  “你是算卦的么?我看旁边全都满了,我才坐你这的,你要是算的不准,我可不给钱啊!”来者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他的表情,明显是有病乱投医型的,反正他丑话说在前头了,我要是算的不准,他一分钱都不会给我。  我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心想“只要你坐我这,我保准算的让你心服口服”可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放心,我要是算的不准,你把我的卦摊掀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来这天桥上”  中年男子嘴角咧了一下,小声嘟囔道“还掀摊,你这总共加起来就一张纸,我掀完了你不还能再写么?算了,你先给我看看吧!”  哎呀!我这暴脾气,我钟九阳什么时候让人对我这么不信任了?。  本来,我还想着不用通亭,简单给他算下得了,反正人的面相也能反映出他最近的一些情况,可是被这货一激,我就改变主意了,我就给你算,算的你哭爹喊娘,求我继续给你算,不然老子砸了自己的饭碗。  “这样吧!我先送你一卦,准了,你留下继续算,不准的话,我一分钱不要,但是,我也有丑话说在前面,我算卦很贵的!出不起钱,那你就另请高明”  他娘的,敢拿我当软柿子捏,我非咯掉你半颗牙!  那中年男人见我说话这么狂妄,语气也很不友善,脸色变了变,但,依旧没有站起身,不过,对我的态度却是好了一些。  “那大师请吧!”说着就把手掌翻开,递给了我。  我摇了摇头说“本人算卦不用看手相,只看脸就够了”那男人没吭声,把手收了回去,正了正脸,向着我贴近了几分。  我手握着通亭,眼睛看着他的脸,不到十分钟,我就知道困扰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所有事了,而且,也知道他即将要发生的事,别说,我这第一单所接的顾客,还是个有点小钱的小老板。   第15章 大出血  “不问卦象出自哪,只看颜面全知晓”我摇头晃脑的,开始了我的长篇大论,忽悠大道。  “面前男人张立成,家中二老全康健,自家小店包子铺,每日进账三两千,店内摆桌十七张,店铺生意红如火,要问困扰哪里来,且听我来说一说”  我停顿了下,看了眼面前的张立成,他此时的面容已经有些震惊了,而且身子也是直挺挺的端坐着,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朴实男人张立成,家有悍妻刘小莉,每日花枝又招展,不孝公婆不疼夫,勾搭邻居秦大壮,二人眉来又眼去,顾想离婚分家产,家产乃是劳苦得,怎能分给无情妻,若问怎能破此局,先掏红鱼五十张”  说完了这些,我就不再往下继续说了,全说了,还要个屁钱啊!我笑眯眯的盯着张立成,一言不发。  “卧槽!神了,真神了……!”张立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动静不小,引来了周围不少的卦客过来围观。  “大师,你真神了,啥也没问,就知道我心里想的”张立成又坐了下来,然后赶忙从钱夹里数了五千块钱递给我说“大师,你告诉我怎么能破解我眼前的危机”  而此时,围观的卦客议论纷纷,议论的话题,大多都围绕着我到底是不是算的真准,还是这个张立成是我的卦托,反正我也没什么需要辩解的,准不准以后算了就知道了,此时要是说多了,保不准越描越黑,反而不好。  我也不管其他人了,问着张立成说“那你是想要什么结果呢?是离还是不离?”  “这……!”张立成欲言又止,这并不是因为这里围观的人多,怕丢人,这临海市,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这正虹桥上每天来往的人那么多,也不见得能碰到几个熟人,他有此犹豫,是因为他对刘小莉还是有感情的。  刘小莉人长的不错,很多人都因为张立成娶了刘小莉感到羡慕,这让张立成这个大男人,十分的有成就感,不过,也是因为刘小莉确实不孝顺公婆,对张立成也不好,每天就是勾三搭四的,所以,现在的张立成也很纠结。  “嗯!要是想离,我可以帮你不让她分到家产,这样比较简单,五千块钱够了,你要是不想离,还想让她从此以后对你一心一意的话,比较难,但也不代表我做不到,不过……!”  “不过什么?大师你说……!”张立成本来就不想和刘小莉离婚,听我这么一说,有办法能让刘小莉从此对他死心塌地的,眼睛一瞪,激动的抓着我的手问。  “只是,你还要再掏这个数”我伸出一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千?”张立成嘴皮动了动,吐出来个数字。我摇了摇头,继续晃着我的手掌。  “五万?”张立成此时的声调有点拔高了,五万在他眼里,那可是他家包子铺两个月的净利润啊!  我冲他点了点头,心想,老子现在缺钱,我可不想每天在天桥上丢人现眼了,饿的难耐时,遇到只羊,管他胖瘦,都得宰了垫垫底,而且,我是帮他解决家庭纠纷,这属于大事,要你五万,一点也不多。  此时,人群中一听,算一卦要五万块,顿时炸开了锅,这可是自正虹桥出现卦摊的第一天起,到今天,第一个一卦万金的卦摊啊!能不轰动么!  “这……!”张立成有点犹豫了,我也不理他,眼光扫向人群中,问道“还有没有想要算卦的?我每天只一卦,今天第一天,再免费送一卦,有愿意的赶紧坐下来”  我指了下张立成屁股底下的小马扎。  “我来!”  “我算,我第一个说的”  “他妈的,我第一个说的,我算”  众人你推我,我挤你的,谁也不让谁,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我挑着眉看这些人前推后拥的举动,冷笑了一下。  这帮人啊!一听说我要免费送一卦,恨不得把脑袋挤破了,这就是阳间的人最现实的嘴脸,阴间可没有这样的,不过阴间也不算卦啊!  最终,一个小胡子男人,强拉起了张立成,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我一见他,就笑了,这男人就是刚刚在我旁边骗走了那个清纯少女两百块钱的大骗子。  这个骗子估计是见我只是几句话就赚了五千块钱,还大言不惭的管人家要五万,有些心里不平衡了,也有可能是也想着张立成是我的卦托,来跟他抢饭碗的,反正不管他抱着什么目的坐在我面前,总之,一句话,就是想让我出丑。  可是,我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让你骗钱,还摸人的小白手,这回,我也得让你出出血了。  我握着通亭,仔细的看着他最近发生过和将要发生的事,嘿嘿的又笑了,他奶奶的,这老小子,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赌徒,而且马上就要遭到一大难。  我清了清嗓子,周围的人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他们很多都认识我对面的这个人,知道我们俩之间,绝对不可能出现挂托这一说,同行是冤家啊!  “不问卦象出自哪,只看颜面全知晓”这是我的开场白,今天来的路上,突发奇想的。  “对面来人王守义,今年刚好五十八,算卦摆摊正虹桥,收入全赔赌桌上,前日手气及不佳,有输无赢八千块,外债堆积已无数,房屋变卖难还清,家中无亲也无故,自己吃饱乐呵呵,若是今日再去赌,头破血流难回头”  “而且,你还有一大难,渡过去,你能命活七十七,过不去,也就过不去了……!”  说到这里,我不再继续说了,眯着眼,盯着王守义看,到底准不准,他现在的表情和举动,已经告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第16章 一卦万金  “大师,求你指点我,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绝对不再赌了”  只见王守义此时双膝已经快跪在地上了,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样子,也是对自己为了赌,将自家父母留下来的房产变卖还债,而有所悔恨吧!  “呵呵,你是个烂赌鬼,我本不该救你,但是你能幡然悔悟却是难得的!这样吧!你全身上下只有两百块钱,你给我吧!”  好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他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悔悟之心,那我就救他一次吧!  王守义赶紧把兜里还没捂热乎的两张小红鱼掏了出来,感激的对我点了点头,随即抹了一把老泪,又坐回了马扎上。  送你二十八个字,你听好了“劝君近日莫回家,债主早已家门堵,一刀进去阴间入,黄泉路上走一朝”说完,我便摇了摇头,一脚把愣在当场的王守义踹开,拿起地上的马扎,卷起红纸,转身就欲离去。  “大师,大师……!等我下,我给,我给你五万块,你帮帮我”  追在我屁股后面的正是之前的张立成,本来他对我说的话,还半信半疑,但是经过王守义的事,他便再也不犹豫了,推开人群,朝我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今日卦摊已收,明日请早”  小瘪犊子,不信我,我今天还不给你说了呢!反正,你那五万块钱,早晚都是我的,调调你的胃口,也挺好的。  “大师,别啊!你看,我特诚心”张立成一听我说今天不算了,急的满头大汗,一边追着我的脚步,一边讨好着我,我也不搭理他,闷着头继续走。  “大师,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  “……“继续无视他  “大师,我求你了,你再帮帮我,我去给您取钱去“张立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跟头,脚底下的步子早就凌乱了。  “……“  “大师,我给你加钱,加钱……!”追了我半天,见我无动于衷,最后张立成一咬牙,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而我,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嗯!加钱?加钱我还能为你破例一次”见我终于有了反应,他也长舒了口气,拿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呼哧带喘的皱着脸看着我。  “大师!我也没多少钱了,家里还有两个老人,我还有个刚刚上小学的孩子,你看这个钱……!能不能……?“  “得!这样吧!你再多加一万,多了我也不要你的“我看张立成开始诉苦了,也不想再黑他,再加一万,估计也够我找个店面了。  “大师,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啊!我这就去银行取钱,这就去取“张立成本以为我还得狮子大开口,要他个几万块钱,一听说只多一万,高兴的连连对我点头哈腰,直说我是个好人,说的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不过,有道是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店铺,只得抓住他这个冤大头了。  之后,我跟着张立成一起去的银行,他取了六万块钱给我,我也拿身份证办了张银行卡,把今天到手的六万五千块钱,一起存到了里面,这可是我的启动资金,以后我的人生可就靠这些钱了。  之后我跟张立成说,要是想解决他的事,就叫他媳妇回家等着。  张立成对我的话是言出必听,没有任何犹豫的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张立成给他媳妇打了个电话,说一会儿有事要和她谈,让她早点回家,便挂了电话。  “大师,我跟她说了,一会儿她就回家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张立成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要先去准备一些东西,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晚会儿就过去,你先回家等着吧!“  想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难简单,就是需要我利用一下我的职务之便而已。  “这……!大师,你去哪?我还是跟着你吧!反正我回家也没事,见到她还吵架“张立成吞吞吐吐的说话很含糊,不过我心里跟明镜似得。  什么没事干,回家还吵架,就是怕我拿钱跑了不办事呗!  “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不过……!嘿嘿“我盯着张立成不怀好意的奸笑着,接着说“吓死你可别怪我”。  我带着张立成再一次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本来他不跟着我,我还能更轻松些,直接去阴间拽一个阴魂上来就行了,可是他跟着我,我就不能这么做了,万一被他发现了,我可不知道怎么编。  来到了太平间,看门的还是上次的那个老头,老头记性不错,看见我就给我递烟,张嘴闭嘴的警/察同志,这可把我身边的张立成给虎得一愣一愣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老头,要不就再看看我手里的马扎,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我“你到底是个算命先生,还是警/察啊?“  我冲他笑了笑,没吱声,爱是啥事啥,爱咋想咋想,反正我也阻止不了。  我跟看门老头交代了一声,说是要找一具死亡不久的尸体,男女都行,老头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我是啥意图,不过并没有多问,毕竟警/察办事本来就不是他一个小市民能知道的。  我和张立成跟着老头,一路又来到了太平间里,这次老头给我开的是个男人的尸体,我一看尸体的发硬程度,估计也是刚刚死亡不超过三天。  老头很是明白事,打开了停尸箱之后,便走了,我扭头看了眼站在我身边的张立成,只见他此时上下牙都在打颤,浑身一激灵一激灵的,我就忍不住想笑。  “你咋啦?尿憋住了?“我猛的的拍了下张立成的肩膀,吓得他又是一激灵。  “大师,不是警/察大师,你带我来这干啥?这和我媳妇有关系么?我媳妇虽然有点乱来,可是她绝对不会杀人的,警/察大师,你可得调查清楚啊!不能冤枉好人啊!……“  这都哪跟哪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又警/察又大师的不说,还自行脑补出这么多的事。  “我这是帮你,你个二子,你不是要跟我来么?“我看着他那怂样,有点哭笑不得  “帮我?咋帮?“张立成一听我说是在帮他,更迷糊了,找个死人怎么帮他?“吓唬刘小莉?万一吓傻了咋办?”  “别问了,你出去吧!我说能搞定就能搞定,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另请高明吧!”  我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废话,不然多影响我在他心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啊!  “哦!行,那我出去等你“此时张立成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怪物,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神经病,估计这会儿他心里不定怎么后悔呢!可是钱已经给了,想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再想想也确实看到我非比常人的能力,最后叹了口气,还是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第17章 大师!救命啊!  等张立成走出停尸间后,我把关着尸体的尸袋拉开,顿时被里面的尸体样貌惊了一下。  “卧槽,长的真他妈特别啊!”我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这个死尸不仅满脸胡须,而且从眼部一直到脑瓜顶还有个极大的硬块,看着就跟另一个人头似得,而且那整个硬块都已经开始脓化了,估计这就是这个死尸死亡的原因。  我翻开死尸手腕上挂着的小牌,小牌上印有“死亡”二字,下面还有他的名字,叫“丁余”  “阴魂丁余,听我命令,速速现身”我将手指,按在丁余的眉心处,用我自身的阴气作为引导,将丁余的魂魄招来。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我面前就出现了一片黑气,随后丁余的阴魂,慢慢的显现出来。  “你是谁……?”由于丁余死亡时间不长,所以它现在说话还是一顿一顿的,这时的我并没有使用判官威压,他不认识我很正常。  “这是哪?”阴魂丁余环顾了四周,张嘴继续问着。  人死后的阴魂,有的会立马与身体分开,这种大部分是非自然死亡,在死亡那一刻出现了惊吓或者是暴利手段,比如车祸,跳楼,等,他们在受到极度的恐惧时,会在刹那间魂魄离体,就像人们常说的“魂都吓没了”。  也有部分的会依旧呆在自己身体内,这种阴魂大多是正常死亡,比如说老死,病死,就是说在临死的时候,他会知道自己的生命会结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死亡后,会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在睡觉,或者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而这两种阴魂,除了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去阴间报道,或者还未接受自己死亡等待黑白阴官来带他们回阴间,剩下的就是心有不甘,有怨恨,有遗憾,怀念的,还会暂时徘徊在阳间,要嘛报仇,要嘛找替死鬼,要嘛就是找自己的家人去帮自己达成心愿等等,反正不管哪一种,死了就是死了。  这个丁余就是属于死后留在自己体内,还未知道自己死亡的阴魂,在我招出他的那刻,他还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没有死。  我将通亭从兜里拿出来,然后慢慢的灌输进我的阴气,通亭之上显现出金色的“判官”二字。  “判官?判官是什么?”丁余看到我的通亭,有一阵的迷糊。  “丁余,你已经死了,我是阴间的判官”  “我死了?……?”丁余有片刻的迷茫  “对了,我是死了,我是死于脑瘤”丁余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判官,好像是个大官,你是来接我走的么?”听他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真是相当的难受。  “我是要送你走,但是,在之前,想让你帮我个忙”我也不和它兜圈子,再说和鬼兜圈子也没那个必要,一般的鬼是不会耍心眼的,全都是直肠子,但是,除了成了气候的鬼,成了气候的鬼要是诚心玩你,那是比人还狡诈的。  “帮忙?可以!那你能先帮我个忙么?”慢慢的丁余的鬼话,已经不再那么阴阳顿挫的了,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竟然还会和我谈条件了。  我是无所谓,帮谁都是帮,而且他有遗愿未了,我的使命本也正是如此,所以,直接点头答应了他。  他一见我答应了,似乎很是开心,慢慢的在太平间内饶了几个圈后,又飘回到了我面前,我们俩互相交换了自己需要对方帮忙的事,协议就这么达成了。  首先,是我去帮他,因为死者为大嘛!而且,他的心愿了了,才能好好的帮我做事,其实,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跟他老婆说一句话,这对我来说相当的容易。  我拿出纳魂瓶让丁余呆在里面,然后走出太平间,带着莫名其妙的张立成,打个车去了丁余的家,一路上张立成都问要干什么去,什么时候可以去帮他,不管他问什么,我回他的都是神秘的一笑,之后,张立成也不搭理我了,自顾自的看着车窗外发呆,我猜想,他现在一定在心里将我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只是他有求于我,敢怒不敢言罢了。  丁余的家离医院不远,车程加一起不到五公里,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照在大地上,映出了我和张立成的身影,张立成一言不发,耷拉个脑袋默默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偶尔咳嗽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放心吧,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去你家”我见他那样子,实在是有点不忍心了,毕竟他可是给了我六万多大洋的雇主啊!  “唉!……大师,你到底是警、察还是相师啊?”张立成叹了口气,追上我的脚步,问道。  “卧槽!你还在纠结我的身份呢?”我有点气急败坏了,爆出了一句脏话,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是警、察,只是前段时间帮警、察破了个案子罢了”  “啥?你帮警、察破案?大师,你太牛了,走走,咱赶紧去办事,一会儿好去我家”  这个张立成一听说我帮警、察破了案,本是有点打蔫的他瞬间跟打了鸡血似得,拉着我快步往前走,可是没走几步,又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地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冲着我嘿嘿的傻笑。  我在丁余的指引下,终于来到了他家,他家的门紧闭着,但是我在门口却听见了屋内有孩子的哭声,接着就是低低的女人低喃声,估计是在哄孩子吧!我刚要敲门,呆在纳魂瓶中丁余的阴魂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还说了句“老婆,别哭”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跟在我身边的张立成吓了一跳,虽说,他听到的声音是“呼嘟,呼嘟”,但毕竟丁余阴魂出现的太突然,再加上今天张立成一直跟在我身边,身上难免会沾上一点的阴气,所以,本不该他看到的阴魂,这时却也被他看到了,并且在他看到丁余的面貌时,吓得“哇”的一声,大叫着往我身边躲。  由于生主没办法马上投胎,我和他的身体不能完美融合,这就导致了我自身阴气不能更好的隐藏,大白天基本上没事,可是到了晚上,特别是阴时(夜晚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称为“阴时)就会自动释放出一丁点,虽然对跟我接触的人没太大的影响,但是会让他们能看到一些阴物。  “丁余,你怎么回事?赶紧回来”我有些生气了,这个丁余真是不听话,要不是因为它并没有害过人,不然我非得给它点教训。  因纳魂瓶是为了保护阴魂而存在的一种阴间物品,这纳魂瓶和锁魂瓶不一样,锁魂瓶是将不听话的阴魂强行锁在里面,所以被锁魂瓶关住的阴魂无法自行出来。  但纳魂瓶却是相反,在里面的阴魂可以让自身在瓶中出入自由,当时我是认为丁余不会擅做主张,才将他收到纳魂瓶中,可现在才发现,无论对于人还是妖魔鬼怪,总有一些事物或者人,会触动它们的内心深处,让他们做出一些身不由己或者出乎意料的傻事。  就像现在的丁余,在没听到老婆哭泣的声音之前,还能老老实实的呆在纳魂瓶中,可是,那伤心欲绝的哭声却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因为他老婆就是他的执念。  “大人!我老婆在哭,她在哭!”丁余并没有听我的命令,立马回到纳魂瓶中,而是瞪着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先回来,我会帮你的,不然你这个样子吓坏我的朋友事小,吓到你老婆了可就事大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在我身边呆若木鸡的张立成,此时的他身体在瑟瑟发抖,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飘在他眼前丁余的阴魂,仿佛丢了魂似得,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再看看此时这个爱妻心切的丁余,内心有些苦涩,语气放柔的劝他。  丁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立成,随后再次飘进了我兜里的纳魂瓶中。  而已被吓傻了的张立成,在看到丁余阴魂忽的一下消失的刹那,直接抓着我的袖子,大喊“鬼……!大师,有鬼,救我啊!”那鬼哭狼嚎的声音,直接把门内的丁余老婆给喊了出来。   第18章 我爱你  被张立成这么一嚎,我旁边的门开了,只见一个怀里抱着大概只有两岁左右的孩子女人站在门口,那孩子不停的哭着,女人一边摇晃着胳膊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扫了我和张立成一眼,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是谁?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鬼,有鬼啊!这里有鬼啊!哇啊啊啊!”张立成还在不听的叫嚎着,而且他的身子都快扎在我怀里了,我赶紧往外推了推他,省的丁余的老婆误会我们不是好人。  “神经病”丁余的老婆貌似已经误会了,瞪了我俩一眼,转身就要关门回屋,我见状,赶紧把手顶在门上说“这是丁余的家么?我们是他的朋友”  “丁余!是他家,你们是?”丁余的媳妇一听我报出了她丈夫的名字,手上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哦!我是丁余的同事,听说他……!嫂子,我们就是想来给丁大哥上柱香,能让我们进去么?”  我不知道怎么和眼前的女人解释,而且因为张立成的叫喊声,对面的邻居也被喊出来了。  “这样啊!那你们进来吧!”丁余的老婆一听说我和张立成是丁余的同事,也就没再说什么,将门打开,让我们进了屋。  一进屋,我就看到丁余的黑白照片摆在客厅的桌子上,还有一些贡品和正在燃烧供香的香炉,丁余老婆怀里的孩子还在哭,她一边哄,一边指了指丁余的遗照,示意我们去那边上香。  她这一指,不仅把我的视线引了过去,也把张立成的视线吸引了。  “他他……!卧槽……!嘎!”也不知道这张立成是胆小还是怎么的,在看到丁余的遗照后,也许联想到刚刚他看到的丁余阴魂,竟然眼一翻,嘎的一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晕了。  这下,丁余的老婆算是彻底懵了,本来就觉得张立成有点不正常,现在可好,直接躺在她家了,她一个劲问我张立成咋的了,用不用叫救护车送医院之类的话,我赶忙摆摆手说“嫂子,他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这张立成晕了,也正和我意,我像模像样的给丁余上了三柱香,随后借着等张立成转醒的借口,坐在沙发上和丁余的老婆聊了起来。  丁余的老婆姓曹,叫曹娟,她和丁余不是临海本地人,两人的家在远离临海市两千多公里的哈黑市,婚后,夫妻二人来临海市打工,一年后,他们的儿子诞生了,之后曹娟在家照顾孩子,丁余一个人在外打工赚钱,因为家里确实没有多少钱,所以就算是丁余病了,也没有多余的钱去支付那庞大的手术费和医药费,丁余是在三天前死于脑瘤,也是突发性死亡,由于死的太突然,他们老家离的又远,再加上还有个不满两岁的儿子需要照顾,所以只能先把丁余的尸体放在太平间里,想着等父母来了,再办后事。  之后曹娟又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她和丁余的一些甜蜜的恋爱过程,我也认真的听着,看着眼前这眼泪止不住的女人,心里又泛起了苦涩。  这女人虽说长的不算漂亮,甚至是连中等也谈不上,但是她对于自己老公的那种爱恋却是真实的,这要比张立成那个看似如花似玉的媳妇强太多了。  “嫂子,如果丁大哥还在,你想见他么?”听了她说了这么多关于丁余的事,我认为时机到了,也该还了丁余的心愿了。  “怎么可能?你别安慰我了”曹娟看着我的脸,愣了片刻,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眼圈又红了。  显然,她的心里十分想念丁余的。  “嫂子,不瞒你说,其实我不是丁大哥的同事,我的身份也不能告诉你,但是,丁大哥却有一事拜托我,所以,我才来的”  “他有事拜托你?什么事?”曹娟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依旧顺着我的话问了出来。  “嫂子,还是让丁大哥和你说吧!”说完,我在曹娟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就将阴气聚集在我的食指上,在她的眼皮和耳后快速的抹了一把。  这是在给她暂时开启阴阳眼和采听官,好让她能够和丁余的阴魂,阴气相通,这样,他们就能彼此沟通了。  “丁余,出来吧!”  语毕。  一道黑烟就从锁魂瓶中瞟了出来,之后黑烟慢慢的显现,在我和曹娟两米之外形成了丁余生前的模样,  曹娟一看眼前的丁余阴魂,顿时身子晃了晃就要瘫倒下去,我赶紧伸出一只手去扶说:“他是你的丈夫,你不要害怕”  曹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同时嘴里轻唤了一声“小余”  “娟子,我是你的小余,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时,丁余似乎也有些忐忑,怕吓到自己的妻子,一直不敢向前,只那么远远的站着。  “小余,你不是已经……!你怎么会?”曹娟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猛摇着头。  “娟子,我是死了,是这位大人把我带了回来,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还想看我们儿子最后一眼”  “可以么?……!”丁余轻飘飘的话语飘进了曹娟的耳中,让曹娟哭的更是伤心,好几次都想扑到丁余的面前,但却被我给拦下了。  丁余现在只是一缕阴魂,就算是让曹娟过去,也更改不了事实,而且,曹娟已经被我的阴气强开了阴阳眼和采听官,虽然是短暂的,但是明天之后,她还是会生场小病,但是如果再让丁余的阴气侵入她的体内,那就不是小病那么简单了。  “我们的儿子……!”曹娟抱起已经哭睡了的孩子,那张小脸上,还挂着半颗眼泪,丁余伸出手想过来抚摸孩子的脸,我对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最终他还是打消了念头。  之后,曹娟和丁余又说了一会儿话,但大多都是丁余说,让她保重身体,照顾二老,好好带大他们的孩子,让曹娟找个好人家再嫁了之类的,而曹娟却是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哭,这种场面也刺痛了我的心,不禁叹道,如此相爱的两人,竟然天人永隔,可悲啊!  而这时,我不经意的看了眼晕倒的张立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此时的他坐在地上看着丁余和曹娟,眼中似乎也有些晶莹,还有些羡慕,我看了眼时间,快到晚上七点了,差不多该走了。  “丁余,我们该走了,记住,你是什么!不能有所留恋,不然,你的妻儿会因为你而蒙大难”此时丁余一听时间到了,阴魂明显的抖了一下,而曹娟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不是我心狠,而是我不能让他们呆在一起太久,不然就是我好心办坏事了。  “丁余,进来”我跟张立成使了个眼色,那边也很配合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了我的身边。  丁余回头看了曹娟一眼,最后一咬牙,钻进了我的纳魂瓶中。  我怕再呆一会儿,心里更难受,转身拉着张立成出了门,在临关门的时候,一句轻飘飘阴沉沉的鬼语从我兜里飘了出来“娟子,我爱你……”  我赶紧关上了曹娟的家门,门内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嚎哭声,那哭声有伤心,有痛苦,有思念,更多的是不舍。  原来爱情不需要感动天感动地,只要能感动到彼此就足够了。   第19章 抓现行  今天的夜格外的凉,可能是因为丁余阴魂在这的关系,也有可能是我们心里郁闷的原因。  一路走着,我和张立成都没有说一句话,而纳魂瓶中还隐隐的传来了“呜呜!呼嘟……”的声音,我想丁余这会也绝对不太好受。  “大师!刚才的那个是?”张立成沉默了好久,最后终于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其实他早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是想从我这得到证实罢了。  “鬼”我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算是给他的回答了。  “大师,如果真的可以彼此相爱,就算是死了,也没那么孤单可怕吧!”张立成停顿了半响,最后竟然冒出这样的话来,我赶紧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混小子可别想不开啊!  “放心吧!以后你媳妇也会这样对你的”我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给他希望。  之后我们俩又打了个车,去到张立成家,可是到他家后,屋里却是空无一人,明明说好在家等他的刘小莉,此时并没有回来,张立成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估计是受到了丁余和曹娟的感触,竟然给我们一人一鬼讲起了他和刘小莉的故事。  他和刘小莉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认识的,那是在十年前,当时的张立成二十七岁,刘小莉二十五岁,两人一见面便对彼此有些好感,之后经过两年的恋爱,最后走进了结婚礼堂,那时候,他和刘小莉还是很恩爱的,夫妻俩继承了张立成爹妈的包子铺,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但是好景不长,婚后三年,刘小莉怀孕了,张立成让刘小莉在家养胎,店里雇了个小姑娘帮忙,就是从那时起,刘小莉的性格大变,之前的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刘小莉不见了,每天张立成累的回到家里,还得看刘小莉的脸色,一开始张立成以为是怀孕期间刘小莉心情不好,也没和她过多计较,慢慢的一天天的忍了下来。  之后张立成的儿子诞生了,张立成给家里雇了个月嫂,而他依旧是每天早起贪黑的去赚钱,儿子满一岁后,刘小莉就把儿子交给了张立成的父母带,自己却出去花天酒地,很多次被张立成的朋友看到了,她也不觉得丢人,还故意跑去和人家打招呼,久而久之,张立成和刘小莉的感情就变味了。  至此,张立成一颗心都放在了包子铺上,而刘小莉却把心思放在了他们对门的邻居秦大壮的身上,这样长久下来,整个小区都对他们夫妻俩指指点点,特别是张立成,每天出门,回家,都觉得小区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也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绿色越来越深。  前几天,刘小莉递给张立成一张离婚协议书,跟他说,对他的感情彻底没有了,这才使张立成在朋友的劝说下,跑到正虹桥上,准备算一卦,探探路子,这样,也就见到了我。  我听完张立成的话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都说男人就像个搬砖工,手里搬着砖怀里就无法抱着老婆,可是抱了老婆却只能放下砖,要事业就会对家庭缺乏关心,关心了家庭事业就难以有成就,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不过,我感觉,看你把什么看的更重吧!  就像现在的张立成,钱是有了点,可是媳妇没了,媳妇跟人跑了,他又觉得不想离开,如果什么你都想要,哪有那么好的事?  有的人可能会说,有钱了还怕身边没女人么?但是,那种女人真的会只因为你的人,才和你在一起的么?掺杂了一些物质想法,那种感情会很薄弱的,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没钱了,当初为了钱和你在一起的女人,还会继续跟着你过日子么?  认为钱可以买来一切的人,永远无法感觉到那种灵魂与灵魂的爱恋,那是种无法割舍的爱恋。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兜里纳魂瓶中的丁余“呼嘟,呼嘟”的叫了半天。  张立成疑惑的看向了我,我无奈的笑了笑,帮他翻译着“丁余说,如果让他在钱和老婆中选一个,他一定会选老婆,人生在世不知道会活多少年,钱赚的再多,死了也是别人的,可是你要是对老婆好,就算你死了,她的心还是你的,哪怕她再次嫁人了,你在她心中的位置,也是永恒的,但是钱不会记得你是谁”  张立成听完我的话,当场愣住了,似乎回忆起他和老婆刘小莉刚刚恋爱时的场景,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老婆为她洗衣服,做饭,在店里忙的没有休息的时间,慢慢的他的眼圈又红了。  “哎!是我错了,是我对她关心的不够多,我竟然还没有一个鬼看的明白”张立成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后噗通一下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大师,谢谢你为我解开一切,求你帮我一次吧!”我伸手将他挽起,点了点头说道“丁余,你去对门看看吧!刘小莉是不是在那,然后回来告诉我们一下”  丁余从纳魂瓶中飘了出来,然后一晃又从墙穿了出去。  我和张立成坐在沙发上等着丁余,张立成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他是怕丁余带回来的消息吧!  他说,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听说自己的老婆和对门的邻居秦大壮有苟且之事,可是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有所顾忌,他怕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他媳妇就彻底破罐子破摔,跟人跑了,所以他每日不是早出晚归就是直接睡在包子铺里,他问我,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持续下去么?  是啊!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持续下去么?要嘛离婚,要嘛就重新追回自己的媳妇,但追回来了,他会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么?  这些话,我没有问他,也没能回答他,只是一声不吭的等待着阴魂丁余。  差不多半个小时,丁余的阴魂从墙里穿了回来,回来之后就开始“呼嘟,呼嘟”的讲了一大堆,当然,只有张立成听他的鬼话才是“呼嘟”,而我却听得明明白白。  等丁余终于“呼嘟”完了,我也笑了。  “大师,你笑啥?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张立成焦急的问着我,紧攥着的拳头,显示出他现在十分的紧张和气愤。  “你媳妇的确是在你对门的邻居家,你可要跟我去抓个现行?”我笑呵呵的看着张立成,这老小子啊!可愁死我了。  “大师,我媳妇都和人家滚床单了,你还能笑的出来你还有点人性么?”张立成此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到了该他面对的时候,他却打退堂鼓了。  “走吧!张立成,事情早晚要捅破,一起去”我二话不说抓着张立成的胳膊直接奔到对门去敲门。  一开始张立成还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被我半拉半拽的跟着我去了。   第20章 秦猪头  敲开了秦大壮的家门,开门的正是秦大壮,不得不说,这个小伙长的真不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清澈的眼眸,和张立成一对比,不说一个天一个地吧!那也是大叔和小鲜肉之间的较量。  他看到我和张立成站在门口,有几秒钟的呆愣,随即又不知道想说什么,嘴张了半天又合上了。  而张立成一看见他,可就开始发威了,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直接起什么冲突,可是现在,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而且还是个明显比自己有优势的情敌,怎能让他不火气上涌。  张立成抬起胳膊,一拳就闷到了秦大壮的脸上,顿时秦大壮就鼻孔穿血,直接倒退了几步退回了屋内,而这时张立成的老婆刘小莉也终于现身了。  标准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杏眼内含秋波,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一头长而飘逸的卷发,紧身的黑色蕾丝连衣裙包裹着的身体,前凸后翘,根本看不出是生产过的小媳妇,这些加一起,无一不是男人向往的床上尤物。  卧槽!也不知道这个张立成上辈子干啥好事了,竟然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只可惜啊!张立成家有宝妻却不知道好好疼爱,这个榆木脑袋。  “立成,你怎么来了?”刘小莉小嘴一动,那声音,真是动听啊!几个字就把我轰得外焦里嫩,全身酥麻,我想就算是和她吵架,估计也是吵的心花怒放吧!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要和我离婚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说着,张立成再次冲到秦大壮的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左一拳,右一拳的,打的那叫一个解恨啊!边打,嘴里还边骂着“我叫你勾引我老婆,叫你勾引我老婆!我打死你”  而此时被打的秦大壮,不知道他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还是自认理亏,就这么认张立成一拳一脚的踢打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你说他不疼吧,嘴角挂着血丝,你说他疼吧!却还是弯起了一个弧度。  这家伙在笑,竟然还能笑出来,我真佩服他,我在旁边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那种疼的滋味,他还能笑得出来,不是脑瓜子有问题,就是天生有受虐倾向。  可是秦大壮乐意挨打,刘小莉却不干了,喊了几声,见疯狂的张立成根本就不理睬她,赶忙小跑几步,过去开始拉架,三个人顿时扭到了一起,而我抱着膀子靠在墙上,一直盯着刘小莉那上下起伏的两块柔软!  波涛汹涌,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别打了,立成,再打出人命了”刘小莉一边拉着张立成的胳膊,一边抹着眼泪,那样子别提有多楚楚可怜了。  “你还帮着他?你起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张立成此时已经快打红眼了,而被打的秦大壮此时也可以改名叫秦猪头了。  本来帅气的脸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右眼肿起老高,头发也乱的跟鸟窝似得,白衬衫上本就少的可怜的几个扣子还被扯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村里来的掏粪专家呢!  “张立成,他是我表弟”刘小莉拦了半天见不凑效,终于坚持不住了,大喊了一句,就蹲在地上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她俩之间的关系,刚刚丁余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才不着急,看戏呗!只要不闹出人命,打一顿也能让张立成出出这几年的恶气,这样也对得起他给我的那六万多块钱了。  不然,我一点忙没帮上,他再把钱给要回去,我不白忙乎了,只可惜啊!一场持续了几年的闹剧,就这么停歇了,没看头喽!  “啥?表弟?你哪来的表弟?”张立成正要举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低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刘小莉问道。  “嘿嘿!表姐夫,你打够了没?解气了吧?”秦大壮嘿嘿的一笑,不小心扯到自己嘴角的伤口,随即又疼的呲牙咧嘴。  “……”张立成跟被雷劈了似得,瞪着眼睛看看刘小莉,又看看被自己打的满脸开花的秦大壮,一时竟然无语了。  此时,本来就比张立成高不少的秦大壮,嘴唇肿的向外噘着,却依旧跟个白痴似得咧着笑,立马血液混着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滴到了张立成的手腕上,张立成嫌弃的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血水,并没有动弹。  “我说张立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提前打听好人家的关系,误把表弟当情敌,这下丢人了吧!以后啊!不要那么冲动了啊!”我走向张立成,把他还停在半空中的胳膊扒拉了下来,顺便在秦大壮的衬衣上抹了把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张立成说教着。  “大师?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啥不告诉我?”张立成有些扭曲的面容盯着我质问道,那表情似是想把我吃了似得,感觉比阴魂丁余还渗人  我赶紧退后了两步,叹口气说“哎!其实我也不算知道,只是刚刚听到丁余和我说,他听到你媳妇管这个秦大壮叫表弟,才回来告诉我的,我也不确定啊!毕竟有的时候,这情侣之间的称呼很是奇妙的,叫啥的都有,我这不也是来和你证实一下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用通亭看张立成未来十天发生的事,并没有他闯入秦大壮的家,打他一顿的事,而是看到,他和刘小莉确实是离婚了,看来,我的加入,改变了他们之间事态的发展,也直接的改变了他们的结局。  “这!小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立成也在秦大壮身上抹了一把,随后将蹲在地上的刘小莉扶到了沙发上,刘小莉还是一个劲的哭,根本就不和张立成说话,最后还是被打的乌眼青的秦大壮呲牙咧嘴的跟我们讲了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   第21章 大师,谢谢你  秦大壮的语言天赋似乎不大好,东一句,西一句的讲的乱七八糟,再加上嘴已经彻底的肿了,说话也是口齿不清,不过我还是将一切听明白了,我自己把他的话又组织了下,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刘小莉怀孕后自己在家里养胎,张立成在店里赚钱,本来一开始是没什么,可是张立成竟然雇了个年轻小姑娘作为帮工,女人疑心大是天性,再加上怀孕后的刘小莉没办法和张立成行房事,在家无所事事的她,慢慢的就怀疑张立成和那个店员有什么问题,而张立成也是一天到晚的忙,回到家就睡,这样更增加了刘小莉的疑心病。  后来儿子出生了,张立成给刘小莉雇了个月嫂,这个月嫂也是个大嘴巴,在照顾刘小莉期间,没少跟刘小莉说一些男人在女人怀孕期间出轨的事,这让刘小莉更加的不淡定了,就想着等儿子满月了,还去店里帮忙,把那个小姑娘给辞退,但是张立成却是一个劲的让刘小莉呆在家里照顾儿子,而且,张立成的店铺越来越忙,他回家也就也来越晚,甚至有几次干脆就不回家住了,刘小莉是气在心里,有几次鼓足勇气问张立成,是不是和他的店员搞在一起了,张立成却说她疑神疑鬼,就这样,伤了刘小莉的心,等儿子一岁断奶后,便交给了公婆照顾,在张立成不回家住的时候,无聊又伤心的她就去酒吧,借酒消愁,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左右,秦大壮便出现了。  这个秦大壮的妈和刘小莉的妈本是姐妹关系,但是血缘却不是太亲,不过这并不影响两姐妹的感情,秦大壮的妈嫁的很远,所以结婚后就没再和刘小莉家有过多的来往,后来秦大壮的爸工作调转,秦大壮的妈想念家乡,就选择调到临海市,所以一家三口就回到了临海。  秦家回来后,秦大壮的妈和刘小莉的妈便又开始频繁走动,所以秦大壮就知道自己还有个表姐,那时候两人虽说不熟,但毕竟是沾亲带故的,再加上秦大壮刚刚回到临海,也没什么朋友,就有事没事的找刘小莉聊天,泡吧。  但是刘小莉却是因为自己婚姻的事,整日闷闷不乐,秦大壮问了几次,刘小莉就把她和张立成之间的事告诉了秦大壮,秦大壮那时候年纪不大,二十出点头,正是花花肠子一堆的年纪,就给刘小莉出了这么个嗖主意,假装刘小莉的情夫,来气气张立成。  本来一开始刘小莉觉得这个办法很幼稚,很老套,也很土,但是,毕竟当局者迷,一咬牙,决定和表弟联合起来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俏媳妇与小鲜肉的婚外恋。  而老天似乎有意要帮他们这对表姐弟合起来演这一场戏,刚好张立成的邻居要卖房,所以秦大壮出了钱,买了这套房子,做了表姐的邻居,就这么,两人没事就在一起商量对策,传言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刘小莉总是跑到秦大壮的家里去商量怎么气张立成,一来二去便也就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可是后来张立成对刘小莉越来越冷淡,刘小莉见张立成对自己和秦大壮的事不闻不问,更加的恼火,试问哪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不是占有欲极强,而她和秦大壮的“婚外恋”差不多是尽人皆知,唯独张立成不吭不哈的,刘小莉就想着既然张立成不爱她了,那就放手吧!总比这么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来的好,互相耽误彼此,就这么,前几天给张立成一张离婚协议书。  其实,这也是深爱对方的一个表现,爱不一定要占有,有时候在合适的时机选择放手,也是给对方的一种解脱。  秦大壮知道刘小莉要离婚的事,也很是生张立成的气,和表姐演戏这么多年,接触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深知表姐对张立成的爱,也知道表姐的为人,虽说自己表姐外表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内心却是十分传统的,所以,他想着这几天挑个时间和张立成唠唠,看看张立成究竟怎么想的。  今天下午刘小莉又来了,他跟秦大壮说,张立成给她打了电话,说让她回家等着,有事和她说,刘小莉就下意识的以为,张立成真的是要和自己离婚了,本来刘小莉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再加上这么多年都是秦大壮在背后支持着她,给她出谋划策,所以,就直接奔到这来,商量对策,也就上演了刚刚的那副武士斗文人的场面。  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终于讲明白了,知道真相的张立成狠狠的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下手真挺狠的,刘小莉对张立成的感情本就很深,看着自己丈夫跟猴屁股似的脸,一把抱住了他,呜呜的继续哭,一边哭还一边抡着小粉拳打着张立成的胸口。  哭了也打了,张立成就对刘小莉说,自己和那个店员真的没什么,那个店员也早在三年前就辞职了,现在在店里的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两人误会终于解释清楚了,最后商量着,把儿子接回来,早上刘小莉送儿子上学,然后再去店里帮忙,晚上让张立成的父母去接儿子回他们那吃饭,等店铺忙完了,他们再把儿子接回家,孩子怎么的都得和父母呆在一起。  我和猪头秦大壮看着这对相拥在一起的夫妻俩,都觉得这场闹剧发生的实在是太可笑了,如果两个人能够彼此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谈,也不至于成这样啊!  好在刘小莉和张立成都能坚守住婚姻的底线,没有真的出轨,不然,好好的一对夫妻,就要真的散了,也好在张立成今天找到了我,改变了他们本应该要发生的事。  后来,张立成,刘小莉和秦大壮相约出去吃晚饭,本来他们邀请我去的,但是,我可不想做电灯泡,更不想被人当成异类指指点点,这三个人在别人眼里,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三角恋外加出轨,绿帽子关系,我跟在他们后面走出小区时,那帮邻居们,诧异,迷茫的眼神,那根根指指点点的指头,简直就像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唰唰的飞向他们的脊梁骨处,看的我都起了一身的白冒汗,人言可畏啊!  看来,以后他们三人还真得有一番行动,才能让邻居朋友们解除对他们异样的眼光。  “小莉,表弟,你们等我一下”就当我向他们告辞准备回家时,张立成跑了过来,我以为他是要让我还钱的,脸立马就板起来了,心想,你要是敢过河拆桥,管我要钱,我绝对放出丁余闹腾死你们,当然,我只是这么想想,并不会这么做。  “大师,谢谢你”可谁知,张立成过来就对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还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又拉着我小声的问“大师,以后我要有事,去哪找你啊?”  我把我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他,之后,看着他拿着手机,兴冲冲的朝他媳妇跑去的背影,笑了笑:“这老小子,怪有意思的”  事情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我本来的计划也没实施起来,不过这样解决也挺好的,毕竟让阴魂出面纠缠刘小莉,让她打消离婚念头,这招也挺损的,现在正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打了个车,跟司机师傅报了我家的地址,就眯着眼睛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想着我的小店要开到哪里呢?   第22章 开业大吉  在还没有去正虹桥摆摊的前几天,我就在想,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更快的恢复自己的术法和提高我实施使命的效率呢?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被我一一否决了,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靠谱的,开个小店招揽生意。  有了想法,剩下的就差搬上日程了,首先,我要先赚够开店的钱,我跟胖子打听了一下,在我家附近的店铺每个月的租金差不多在三四千左右,这对于一个城市的市中心位置来讲,也不算太贵,还能接受。  在遇到张立成后,我的启动资金有了,我一直在家附近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卖豆浆的店铺要转让,这个店铺采光不错,一个超大的玻璃窗能看到店里面的一切,面积不算大,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外,剩下的面积也就不到二十平方米,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很满意。  推门进屋,店主是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般情况时,我没有用通亭窥视别人信息的习惯,所以,对她的情况也不算太了解,中年妇女想要七万元的转让费,我和她墨迹了一个下午,最终以五万五的价格把店铺盘了下来,签了合同,交了钥匙,约定三天后来接手店铺,我就回家了。  之后的两日,我就在一些二手市场里溜达,想要淘几样我需要的家具和摆件来装饰一下,转了一圈,最终买了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子,一张长沙发和一个茶几,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摆件,通通搬到了店里。  之后,我又去定做了一块牌匾挂在门外,店名就叫“九阳”,又做了两块木质的对联,左边的是“知你心事,为你排忧解难”右边的是“降妖除魔,专治疑难杂症”。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星期,我的小店终于准备开业了。  这一天,我穿着从某宝上买来的藏青色道袍,头发用个皮筋在后脑处扎了个小咎,加上我自身不凡的气质,还真有种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感觉,我就这身行头往店门口一站,为了招揽人气,我还特意找了个锣鼓队敲了一天,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下,还别说,这一天围观的人的确不少,可是一个个都跟傻、逼似得。  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我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得当神棍,有的说一看我就是江湖骗子,还有几个能让你气吐血的,其中最经典的是,竟然有个老大娘问我是不是九阳专卖店,她要修豆浆机,哎呀!我去!要不是看她一大把年纪了,我真想直接一巴掌拍死她算了,眼瞎啊!  小店开业后,我又在各大网站,报纸上登了我店的广告和小店的地址,这年头网络宣传也很重要啊!  我做生意不光是为了赚钱养家,养老妈,最主要的就是能多接一些案子,好让自己的术法快些恢复,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案子,有没有钱赚,只要不让我违背良心做事,我通通都会接,当然,有钱赚更好了。  可是,我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一连十几天竟然没有一个顾客上门,让我不禁感慨,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太和谐了。  实在没办法,我又想了一招,写了一张“每日免费送一卦”的纸贴在了窗户上,反正我手里有通亭在,我也不怕什么。  别说,真好使,纸一贴在外面,还真来了个男人,世界上永远都不缺爱贪小便宜还好奇的人,估计是琢磨着反正不要钱,不算白不算的心态来的吧!不过我也不管那么多,这几天生意萧条的,我恨不得去大街上拽人,这有送上门的,唠会嗑解解闷也行啊!  那个男人起初在门外往屋子看了半天,又犹豫不定的想走,又想进,来来回回的兜了好几圈,看得我都累了,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假装开门仍垃圾,又主动找他攀谈,他这才进来。  进了屋,我示意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中间隔着一张八仙桌就这么对望着,半响,他又站起身在我店里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背后墙上挂着的一张大大的八卦图。  这八卦图也是我买来充场面的,世人都知道,凡是算卦,看相,降魔,除妖,堪舆,寻穴都离不开八卦,八卦是用来推演世界空间时间各类事物关系的重要工具,它有八个不同的卦象,每一个卦象都代表一定的事物,八卦流传至今,对东亚文化有着很重要的影响,也是中华文化的核心精髓。  所以,我要是想在这里站稳脚跟,一些必要的装备还的得齐全的,八卦图,八卦镜,桃木剑,铜钱剑,罗盘,一些符箓之类的,几乎算是应有尽有了,没有这些东西,我怎么伪装我的身份啊?  “小师傅,你是会免费送一卦么?”这个男人在看到我身后超大的八卦图后,终于把目光回到我身上。  熟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男人一看就是对我的年龄和身份有明显的质疑,幸亏是免费的,不然,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会进到我这店里的。  “是的!你想问点什么?”我对着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问道。  “小师傅,你不是会算么?要是连我来求什么都算不出来,你又怎么帮我排忧解难呢”男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眉毛一挑,有点调侃的意味。  哎呀!卧槽,挑衅我?我这想低调点,按流程先给他走个过场,他反而挑衅我,我这脾气一上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手里握着通亭,脸上不动声色的笑着。  “小师傅,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排忧解难,降妖除魔不是那么好干的,小心害人害己”男人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要走,要不是在通亭上看到他的问题所在,我还真以为他是哪个算卦的相师特意过来给我个下马威的。  “不就是你最近生意上出了点小麻烦,赔了一百多万么?至于苦大仇深的挖苦我么?”我见他要走,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他的来意,男子将要踏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缓缓的转过身,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另外,你今天气色暗淡无光,财运官萎靡不振,说明你近日还要丢失一笔钱财,数额不小啊!不好好解决,就面临着破产的局面”我的话音刚落,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我走来,一脸的惊慌失措,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我窥探的一清二楚,他也没有必要再在我面前掩饰什么了。  “大师,你帮帮我,给我指条明路吧!不然我真的是没办法了”男人的样子都快要哭了出来,话语中也明显多了份敬意,从刚刚的小师傅,到现在的大师,才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第23章 年轻有为  “呵呵,周先生,做人嘛不要目光短浅,以貌取人,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少年得志么?”我笑眯眯的盯着他,不答应也没拒绝,手指在八仙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男人在我说完这句话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凳子上,准确的说是瘫坐在凳子上,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不仅知道了他的难处,更知道了他的姓氏。  此人叫周克红,年纪四十二岁,有些微胖,不过五官生的不错,虽不是大富大贵之相,却是一生无忧,他是做文玩行业的,生意虽不算太好,但也说得过去,一年赚个几十万没问题,,可就在前一段时间,和他合作了几年的供货商却给他发了一批假货,然后这个供货商就此消失了,一百多万的假货全都压在了仓库里,没有太多余货的他赶紧联系了个同行朋友,让其帮忙找了另一批供货商,可是那边的要价却是很高,价格比之前那家多了快一半不止,但是没办法啊!他手头除了还剩下两百万左右的资金,货是越卖越少了,不得已,就算贵今天也准备交付货款,先补了店面的窟窿再说,他今天刚好路过我的店门口,就想着进来算算财运,但是一看我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些失望了。  而我,在通亭上,看到了他之后这批货一样是半真半假,水分很大,而且背后让他遭遇这种局面的人,正是他认为是朋友的同行吴窦,那人简直是落井下石啊!明知道这家供货商的货水分很大,连他自己都放弃了,却还介绍给这个周克红,如果这单生意他要是再做了,手里的资金就所剩无几,想在翻身还得经过一翻拼搏。  而且,文玩和古玩,一直都是水比较深的一个市场,最近几年兴起的各种把件也是随之攀升,小叶紫檀,菩提子,水晶等,把文玩市场又推进了一个新的高峰,并且,文玩行业的进货渠道也是多不胜数,大大小小的各种批发商抓住了现在人没钱还喜欢装逼的心理,各种高仿就出现在了市场上,导致真正的文玩爱好者对货物产生了很多不信任的心理,再说,文玩行业的就算是花钱买了假货,一般也没地方去告去,这种东西无法估价,货物的好坏全凭信誉,他这种大批量进货的分销商,进的货里掺点假是避免不了的,这也是他们行业心知肚明的内幕,但是,一批下来全是假货,几乎也是没有的,也是这个周克红倒霉,该他今年犯到金箔太岁头上了。  “大师,对不起,刚才是我不知所谓,误把大师当成街边骗子,刚才有所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吧!”说着,周克红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放在我的面前,我粗略的看了下,至少得有三千块钱。  瞬间我就感觉两眼放光,忍住伸手去拿的冲动,眨巴眨巴眼睛,让他将手掌递给了我,虽说看手相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但是该做的面子活,我也得做足了。  “嗯,我给你看看啊!……!”我装模做样的翻看着他的手掌,随后又在自己右手的指关节处胡乱的掐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道“周克红,你有个姓吴的朋友,你记住,此人不可信,他介绍的人更不可信,你要是不听我的,就等着破产吧!”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周克红直接点头如捣蒜,他不信我也不行啊!他要在哪进货,这件事只有他和他那个吴窦朋友知道,我能直接道出他朋友的姓氏,这就叫他不得不佩服我的能力了。  “大师,那我怎么办啊?我现在店里已经快空了,再不补货,我的客户就全损失了,现在生意不好做,客户要是被别人撬去了,想拽回就难了”周克红一脸的愁苦像,抓着我的手,紧张的问。  的确,做生意的最怕就是自己信誉和顾客的丢失,竞争力太强了,生意上的厮杀,就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啊!  “去湖南吧!湖南有个天心阁,你亲自去那里,那里的货还是比较不错的”这也是我通过通亭看到的,周克红未来十天,最后三天的事情,他将手里的资金在吴窦介绍的那家供货商进了货,随后知道水分太大,但是却以为吴窦也被骗者其一,并没有去埋怨和怪罪,之后,他抵押了自己的一部分家产,亲自跑到了湖南的天心阁,满意而归。  其实,就算是这次没有我,他自己也可以勉强度过难关,我只不过是让他少走了几步弯路而已,而且,这个周克红虽说一开始对我说话有些刻薄,但那也是人之常情,人在特别烦躁的时候,莫名的就会找人发发火气,但他本人还是不错的,所以,这也是我选择帮他的原因之一。  “多谢大师指点,我这就回去安排,如果真如大师所说,在湖南我能找到更好的资源,等我回来必再有重谢”周克红点了点头,向我恭敬的施以一礼,疾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我微笑的向他挥手,等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终于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那沓红彤彤的小红鱼,沾了一口唾沫,有滋有味的数了起来。  正当我摸着手里的小红鱼琢磨着晚上买点什么好吃的带回家时,我手边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胖子的爸陆耀亭,这个点他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呢?  接了电话,电话那边先是跟我套了会儿近乎,无非就是钟大师最近在忙什么呢?有没有吃饭啊!晚上定了个饭店,要和常岩松请我吃顿饭,之类的。  反正晚上我也没什么事,有人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便满口答应了下来,最后告诉了他我店的地址,陆耀亭说下班后和常岩松来接我,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坐在太师椅上,心里越琢磨越不对劲,这顿饭请的有点莫名其妙啊!要说感谢我之前帮了他们,那钱已经给了,要请吃饭也早就该请了,何必再事情过去一个月后再特意叫我出来吃饭呢?还亲自来接我?  不对,这里边绝对有事,请我吃饭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看来他们似乎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自周克红走了之后,一下午我的店里都再没有人来过,我草草的吃了点中饭,玩了一下午的手机游戏,快到晚上六点的时候,我见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这车我认识,正是常岩松单位专门为他配的。  我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没有挪动地方,陆耀亭和常岩松下了车,在我的小店门口左右望了望,之后又抬头看了眼我的牌匾,这才齐步进到店内。  “哎呀!哈哈,九阳啊!你行啊,几天不见小店都开起来了,小老板的滋味怎么样?”一进门大咧咧的陆耀亭就哈哈大笑道。  “不错,不错,是挺不错的,年轻有为啊!”紧接着常岩松边看我屋里的摆设,边对我点头,我一看这俩人明显的唱着奉承的双簧,心中更是确定,这俩货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伙的,今天整这么一出,必定有求于我。  这么想着,我的优越感瞬间膨胀了,小脖子一梗,还不搭理他们了呢!  “哈哈!走走,饿了吧,陆叔和常叔带你吃好吃的去”说着,陆耀亭走到我身边,一把捞起窝在太师椅里上的我,拉着就往外走,我也没和他俩继续装逼,锁了店门上了车。   第24章 三连跳  路上他俩一个劲的唱双簧轮流捧我,我爱答不理的态度,人家俩根本就假装没看着,不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口,门外站着的迎宾赶紧过来为我打开车门,这架势,感觉自己就像是某个大人物似得,让我脚底轻飘飘的好不得意。  虽说现在我在阴间也有个不小的官衔,但是阴间的阴魂只是会怕我,可不会这么的奉承我,自我复生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无非就是赚了点小钱,开了个小店,帮人家点小忙而已,但是都没有今天这种被拥护的滋味。  下了车,抬头一看,这家饭店的规模着实不小,四层楼以棕色为主,白色为辅,每层楼间隔处还摆放了一些盆栽,吊兰,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高层花园。  陆耀亭和常岩松把我夹在中间,一左一右的将我拉到了饭店内,刚进门,门口站着的一排穿着中式旗袍的迎宾美女又把我们迎了进去,陆长风报了一句“乾园”,迎宾便扭着丰满的大屁股在前面带路,我们三人紧随其后。  这时,我觉得好像有点像赴鸿门宴的感觉,而且这么大的排场,不像是陆耀亭和常岩松的作为,应该还有其他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迎宾的指引下,我们踏进了“乾园”,屋里的装修极为古典,全部以木质为主,镂空雕花的窗台隔断,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旁边立着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籍,要不是在来之前就知道这是个饭店,不然我真以为进的是一家书院。  屋子的正中央是个红木转盘圆桌,坐在桌子上有一位看似差不多得有六十岁的老人,他消瘦的脸,面色有些萎黄,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身上一套陈旧的西装,带着个老花镜,看着倒是有点学者的气质在内,他见我们进来了,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这位就是陆警官说的小钟相师吧!久仰大名啊!”老人伸出那双枯瘦的手,一把抓住了我,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虽说这样很不礼貌,但是,这也是我的职业习惯,而且这个人今天出现在这里,又是这样的开场白,我不得不对他有一些好奇之心。  这一打量不要紧,这老头眉宇间有阴气压顶,本是正顺的眉毛也有些逆长之势,看来他的确是遇到些麻烦了啊,而且这麻烦,还是我最擅长的阴魂之气,如果不正确解决,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寿元。  “对对!这就是我跟您老说的钟九阳”常岩松看我没有回答的意思,赶忙接过话,怕那名老人会感到尴尬。  相师?久仰大名?卧槽,我有那么有名么?花花架子众人抬,到这老头的嘴里,我就成久仰大名的相师了,这么捧我,目的何在?  “来,小钟相师我们边吃边谈”说罢老者就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座位前,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陆长风,对方也不搭理我,我就被赶鸭子上架的按在了座位上,之后可口的菜肴陆陆续续的上了一大桌子,我也先不管那么多了,拿起筷子风卷云涌般的一个劲的往嘴里送,反正不吃白不吃,有什么么事,他们自然会说的。  “小钟相师,听说你能解决一些灵异问题”老者见我吃的如此畅快淋漓,不由的一笑。  “嗯,会一点”嘴里塞着菜,我含糊的答道。  “小钟相师,老夫有一事相求”老头抿了抿嘴,终于要到正题了。  而且,这些话早在我意料之内,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是这老头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介绍过他的身份,而陆耀亭和常岩松这两个把我引荐过来的人,也没有多说半个字,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有点不爽了,不过,看在他们这么用心为我准备美食的面上,我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叫王石,是咱们临海市铁路六中的校长,最近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些怪事,想请小钟相师帮忙解决一下”老者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斑白的头发有几绺顺着他的眼镜框划了下来,这时,我也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事情是这样的,铁路六中是临海市的一所重点高中,里面的学生大概有几万人之多,有部分外地学生在学校住校,不久前,有一个女同学从她的寝室楼顶跳了下来,当场死亡,不管在哪,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死人了,那事情就比较严重,警察也绝对会介入,处理这个案子的自然是坐在我对面的陆耀亭个常岩松他们队,警察调查了几天,没有任何可疑的现象,所以最后认定为,学生的学习压力很大,无法自行解压,导致了跳楼自杀。  之后,女同学的家长把尸体带走了,校方也因为管理不力而赔了一些钱,本来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了,可是,自那名女同学自杀后,学校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怪事,好多学生都说看到了那名自杀同学的鬼魂在校内游荡,学校闹的人心惶惶。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就在这一个星期内,又有两名学生相继跳楼身亡,跳楼的位置和死亡时的姿势跟之前第一个跳楼的女同学一模一样,这下,可就不能再按照学习压力大来解释了,虽说目前警方和校方把这个消息封锁了,可是在校的学生却是有好多亲眼目睹了这些事件的发生,而且也有些学生已经请假回家了,王石虽说是个一校之长,从小就是在反封建迷信的熏陶下长大的,什么鬼呀神呀的压根不信,但毕竟是个凡夫俗子,在经过这三起跳楼事件后,也开始怀疑起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魂一说的存在。  之后在配合陆耀亭和常岩松调查时,在他们口中得知了我,而且这个王石还是常岩松中学的老师,本就是老相识,还是师生恩,所以常岩松,也没什么顾忌的把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石,从我如何在未见面的情况下就知道李大山和他同伙的犯罪信息,到不费吹灰之力便带着他们去逮捕了在逃的土苗和陈亮,王石一听说我竟然这么简单的就帮他们破了一起大案子,便商量着把我请出来,帮他们看看,这学生连续跳楼自杀,到底是巧合还是有阴晦之物作祟。  听他们简单的叙述之后,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这明显就是阴魂找替死鬼的前奏啊!看来,我还真得去看一看了。   第25章 留宿学校  之后,我又问了王石关于那三名跳楼的女同学一些家庭状况,和死亡时的场景,王石掏出了他的手机,在上面划拉了几下,二话没说便递给了我。  我狐疑的接过手机一看,是张照片,照片中一个身穿校服,年龄在十八岁左右的女学生,她正以一个“大”字型趴在地上,头呈45度角,可能是因为高空坠落的原因,她的脸已经摔的面目全非,贴近地面的那半边脸上的眼珠已经被硬生生的挤了出来,但是却还连着一丝的肉皮,滴流着血挂在鼻子上,另一只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前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盯着我似得,她张着歪斜的嘴,仿佛要说着什么,满地鲜红的粘稠血浆混着脑白,扭曲的四肢,变形的五官,我终于忍受不住,捂着嘴,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呕!……卧槽,王校长,呕……!我刚吃的饭,你就给我看这样的照片,你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么?呕……!”  这惨绝人寰的死者照片,都快让我的隔夜饭都想一起吐出来了,我瞄了一眼从进来就一直没动筷子的三人,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对着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无动于衷了,感情他们仨早就被恶心的没有胃口了。  就我还傻了吧唧的咵咵的往嘴里塞,这下可好,全他妈的怎么吃进去,怎么吐出来,我现在这叫一个恨啊!你说你们特么的要拿这种照片给我看,还找了个饭店点了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请我,这不是故意的是啥?  “小钟相师,是你要看死亡现场的,我就这么一张照片”王石看着已经吐得一塌糊涂的我,有点委屈的撇了撇嘴。  卧槽,感情又是我嘴贱了呗!我他妈的哪里知道,会有这样恶心的照片啊!不过面对这个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教育部门的老教师,老校长,我还真不能当场发飙,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恨恨的望着对面装无辜状的陆耀亭和常岩松。  这俩孙子在报仇,怪不得我今天这么装逼他们还配合我,原来在这等着报复呢?  “小钟相师,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能去我们学校看看么?”等我终于吐的差不多了,王石这才小心翼翼的问我。  人都是这样,对自己未知的和无法触及的事物与人,都会莫名的产生一种畏惧心理,就像现在的王石,虽说在他眼里我也是个与他相同的物种,但是,我却能做到他无法想象出的事情,对付他永远不能对付的东西。  “王校长,直接叫我小钟或者九阳就行”我看了王石一眼,随后又说“你们学校有多余的床铺么?我今天想住在那”住在学校,会更方便我去办一些事情,这点王石是知道的,也是求之不得的。  在得知我的想法,王石激动的连连点头,看来,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他们学校发生的事情,是与常岩松口中的“鬼”有关,在他没有任何保障下,我住在学校里,就会是他唯一的保障了。  一切都说完了,最后是常岩松买单,开着车载着王石,陆耀亭和我来到了铁路六中,跟学校的门卫打了个招呼,我们的车停在了这所学校的案发现场,女生宿舍楼下。  一下车,我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那种阴气虽说对我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可是我身边的三个正常人,此时已经被激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站在女生宿舍楼底向楼顶看去,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学生们大多都关灯睡觉了,校园内除了隐隐有些发黄的微弱路光照明,基本上就算是漆黑一片。  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些诡异的传说,这些传说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人们遗忘,反而会在一批批新生与老生的交替中,口口相传变得越来越神秘,越来越神乎其神,也正是因为这种神秘,不缺乏一些胆大好奇的学生们探索和发现,就像此刻被王石训话的几个男同学,他们三人就是因为最近的跳楼事件而推出来的冒险家。  “我说你们三个,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王石瞪着一双小眼睛,指着低着头聆听训话的三名学生。  “校长,我们这就准备回去睡觉呢!”其中一个瘦高个的同学,鼓起勇气抬起头小声的对王石说道。  “回去睡觉去”王石对三名男同学低吼一声,瞬间让那三名同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集体灰溜溜的往寝室大门走,“对了,这位是警察同志,过来调查案件,今天没地方睡,让他先和你们对付一夜”王石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了那三名同学。  之后又走过来低声对我说“这边就是男生宿舍,他们几个住在顶层,也是这个学校有名的刺头,有事没事就好偷看女生寝室,之前我听一个学生说,这几个学生说看到第一个女生跳楼的情景,你先跟他们睡一夜,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他们跟我有代沟,我怎么问都不告诉我”  我还纳闷呢,为什么王石让我和这几个学生住在一起,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这样也好,反正现在我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是能确定的是阴魂作祟,剩下的就得找时机,看看如何能调出那个阴魂了,我冲王石点了点头,跟着那三个刺头去了他们寝室。  跟着他们上到了六楼,这里就是寝室楼的顶层,一推开门寝室门,顿时我被一股子酸臭味给熏了出来,好家伙,一直听说男生寝室脏乱差,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满地的狼藉,面包袋,小食品袋,酒瓶子,烟头,桌子上还有几盒没吃完的方便面,唯一干净点的,就是他们的床铺了,那是因为,那些臭袜子脏衣服全都堆在了一张没有睡人的床上,我一看,卧槽,这明显就是晚上我要睡觉的地方,赶紧给他们一人一脚,让他们赶紧收拾一下。  三人虽是刺头,但是对我这个带着警察身份的哥哥还是很听话的,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倒腾,屋里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可是,那些垃圾,表面上是没有了,但却被他们都扫到了床铺底下,我心想,算了,眼不见为净,反正就在这睡一晚上。  当我正准备上床的时候,那个之前的瘦高个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我“哥哥,王校长应该走了吧?”我哪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啊,心想估计王石已经回家了,就对他点了点头,那三人一看我证实了他们的想法,相视一笑。  “哥哥,晚上我们六楼的男生有个毛病,这事不办,我们都睡不着啊!你看咱们年纪差不多,要不要欣赏下我们铁路第六高中晚上的一大经典特色?”  瘦高个继续趴在我的床边说,那贱样让我不禁一笑,心想也好,反正他们也闹腾不出来啥,虽说我学富五车,但是毕竟没上过学,好好体验一把学生的这种青春,也不错,于是,我又对他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期待。  “呦吼!哥几个叫起来,让警察哥哥体察民情喽!”瘦高个大吼一声,随后另外两名同学,嗖的一下开门窜了出去,在旁边的几个寝室门上一顿的狂敲乱砸,随后,整个六层似乎都开始暴动了,我心里一惊,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要围殴我吧?  我呆傻的痴坐在床铺上,看他们上蹿下跳的折腾,不一会儿,几个抱着吉他的男同学全都聚集到了我这个寝室,无视我的存在,刷拉一下拉开了挡着窗户的窗帘,一把推开了窗户。  “对面的女声看过来!”其中一个四眼田鸡拿着扩音喇叭,朝着对面的女声寝室嚎叫着,不消两分钟,对面女寝室楼的灯刷刷的都亮了,窗户一扇扇的全都开了,探出了一个个青春,活泼,靓丽的小脑袋,向着这边男寝室楼招手。  这是?……!联谊会?   第26章 阴魂姚桃  之后,我的耳边充斥了一阵阵清幽的笛子声,只见那瘦高个同学,双手搭在笛子上,一段宛转悠扬,悦耳动听的笛音响起,那跳动的音符如流水般飞泻而来,我闭着眼睛依靠在床上欣赏着,对面的女同学们也是掌声无数,笛音持续了大概五分钟,正当我准备夸他的时候,集体的吉他声响起,不过,这次可不是那么优雅了,是噪音啊!  我捂着耳朵,看着我面前将近二十人的狂乱舞姿,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啊!  卧槽,你们这帮无所畏惧的二百五,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还有一帮傻比们狼嚎般的呐喊助威,现在的场面可谓是混乱至极,惨不忍睹,对面的女声们也是娇笑连连,六楼以下的男同学们,骂骂咧咧,一时间怨声载道。  噪音持续了快十分钟都没有停下来,现在我的脑袋都快炸了,而这帮瘪犊子们却还是兴高采烈,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蹦高高往上窜,我的老天爷啊!这就是高中学生的生活么?他们不是要学习的么?这他妈的都快十一点了,还这么有精神。  终于,我忍受不了了,带着阴气灌输的吼声,用力的大吼出去:“我日你们大爷的,都给我停喽!爷爷我受不了了。”这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把他们吼停了,可是就在这时,我却感觉到一股及阴的阴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随后又快速的逃走了。  阴魂?  我顾不得那帮被我的吼声震懵了的学生们,一个箭步就冲到窗户前,准备跳下去追,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裤子,用力的往回拉。  “卧槽,哥哥,你别想不开啊!我们不弹了不就行了么,你还要跳楼,你要再跳,这个月就得死四个了”我一回头,看见瘦高个惊讶的盯着我,听了他的话,我扭头往楼下一看,尼玛,六楼,我刚刚忘了我是个凡人身躯了,一感觉到有阴魂的存在,下意识就要跳下去追,多亏这个瘦高个拽了我一把,不然,我又得去阴间报道了。  遣散了一帮子学生,这寝室终于恢复了平静,本来我还想问问他们关于之前跳楼自杀的事,哪成想,这几个人疯完了之后,全都呼呼的睡着了。  等他们呼吸全都平稳了,我便悄悄的起床向寝室楼外走去,一个人在校园里转悠着,没有风,没有月亮,阴暗的林荫路上散发着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出奇,黑的可怕,这种压抑的黑暗,叫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就想等着我窒息后,将我的灵魂吸入一样。  凌晨一点,我在这个诺达的校园中已经晃荡了快一个多小时了,那个可恶的阴魂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不由的让我觉得有些烦躁。  阴魂是失去肉体的魂魄,在小范围内,我能感到它的存在,可是如果超过我的感知范围,我就一点招都没有了,只能等,要是在我全盛时期,只要这个阴魂在这个学校内,我就能准确的找出它的方位,可惜啊!我现在的术法只有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还不到,只能这么一圈圈的转着,看看能不能碰到吧!  穿过了林荫路,是一架竹桥,这边没有路灯,而且不知在什么时候还起了雾,竹桥上更是黑蒙蒙的一片,我走在桥上,感觉到自己的腿似乎绑着千金的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很憋屈。  竹桥的尽头是一个二层的教学楼,在雾气的笼罩下,勉强可以看到一个“乐”字,我猜想也许是个音乐教室吧!我没有再向前靠近,准备往回走,可就在这是,一股阴寒的气息直进我的骨髓,我身上一抖,心里激动了,这个阴魂终于出现了。  “音乐教室里么?”那阴魂的气息正是从前方的教学楼中散发出来,而且在这时,似乎有一种钢琴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边悄悄的靠近教学楼,一边仔细的辨认着这钢琴声的来源。  这是一曲《雨醉江南》,那流畅的旋律,一会儿如山涧小径,蜿蜿蜒蜒,百转千回,一会儿如在林间漫步,不经雕琢,质朴自然,音乐可以诠释演奏者内心的波澜起伏和心路历程,那柔美温和如玉,贴近心灵,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入暗夜有声若无声,有一种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让我不禁愣在了原地,脚步再也无法寸进。  我似乎能想象出,美人坐旁,玉手轻佻,芊芊手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让人陶醉其中。  “警察哥哥,你站在这干什么?”就在我快要迷失自己的灵魂时,我身后突的传来一声轻唤,把我从那串柔美的音符中拉回了现实,我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站在我身后的正是昨天那三个刺头。  刚刚我似乎被迷惑了?看来这阴魂不一般啊!竟然能迷惑我的心智,要不是目前我只有十分之一的术法神通,不然也不会中了招,看来,我的术法神通没恢复之前,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警察哥哥,你是不是也听到钢琴演奏了?”那个瘦高个继续压低声音问了我一句,我这才想起,他们三个是干什么来了?而且,自从他们把我从环境中叫醒,那阴魂的力量似乎又不见了。  “你们三个怎么出来了?还不回去睡觉?”我学着王石的语气,低声呵斥了一句。  “警察哥哥,我们三个是出来找人的,不对,是找鬼的”瘦高个将手放在他嘴边,神秘的跟我说。  “找鬼?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三个学生,莫非他们真的看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些什么?  “哥,这学校里有鬼,我们三个都见过了”瘦高个继续说道,说完,他身后的那两名刺头也一齐点头。  “见过鬼?来,跟哥说说,怎么回事,在哪见到的?那个鬼你们认识么?”我拉着瘦高个,叫上另外两名刺头找了个石墩坐下。  这三人要是同时见到了那个阴魂,就说明那阴魂已经是厉鬼了,既然我现在无法直接找出阴魂的下落,就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我们四人坐在石墩上,他们三个先跟我做了下自我介绍,瘦高个叫丁帆,另一个黑一点壮一点的叫李伟,还有一个瘦小点长的尖嘴猴腮的叫徐旭,这三人同寝室已经一年多了,他们寝室还有一个人叫做姚吉,不过已经休学半个多月了,我刚刚趟的那张床,就是这个姚吉的,而这个他们口中的鬼,跟这个姚吉还有些关系,是他的妹妹,叫做姚桃。  姚桃是高一的新生,长的还挺漂亮,性格也不错,再加上本身是学钢琴的,所以气质出众,多才多艺,就很受老师和学生们的喜爱,学校的同学还给她封了个“一花”,意思就是,是他们高一最漂亮的女孩,这在学校很正常,什么级花,校花啊!这个我也知道,就让他们继续说。  由于姚桃的哥哥是和他们三人一个寝室的,所以平时接触的也多,他们三个对姚桃也不错,总是买点水果啊,小零食之类的送到姚桃的班级,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却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当时轰动了整个学校,甚至还上了报纸,但最后警察说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导致的抑郁症,所以选择轻生,可是他们三个和姚桃的哥哥却不相信。  之后,他们四个也暗自调查了几天,却一无所获,姚吉也一声不吭的休学回家了,他们三人以为是姚吉因为妹妹的死亡,心情有所影响,所以才退学,没太当回事,一切就这么恢复了平静。  可一个星期前,又有女生跳楼,这才把他们三人的好奇心又给勾了起来,他们六楼的男生本来就是喜欢每天晚上装装逼,逗逗对面的女同学,就像昨天晚上一样,蹦跶一会儿才能睡觉,但在第二个女孩跳楼自杀的那天晚上,三人从校外回来,正准备继续他们的装逼行动,学校就突然停电了,而且还不是正常的停电,因为,那天他们开窗户的时候,看到一个超级大的火花,从他们楼外的电线上爆炸开来,那声音非常大,学校里的学生好多都探出头向外望,也就是在这时,他们三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六楼的女生寝室往外看,那女生就是已经死亡一个月的姚桃。  这下可把他们三人吓得不轻,但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的,还好奇心特重,三人商量了一下,就趁着停电的机会,大半夜的偷偷溜进进了女生宿舍,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却没有一点收获,三人就回去睡觉了。  没隔两天,又死了一个,再之后就是昨天早上的那个女孩了,晚上,他们三个吃完了饭,就又聊到这个话题,说要来姚桃生前经常喜欢呆的地方,也就是离我们不远的那栋音乐教室里看看,路上,他们三人就听到了那一曲钢琴声,而这一曲正是姚桃最喜欢演奏的曲目之一,所以,三人赶忙跑了过来,也就遇到了当时被迷惑的我。  “你们胆子也怪大的,知道是鬼还特意跑出来找?不怕被鬼吃了?”听他们讲完了关于姚桃的事,我心里几乎有谱了,既然刚刚阴气中有钢琴声,估计那个阴魂就是姚桃没错了,不过这三个孩子也真是胆不小啊!  “哥,我们仨长这么大,还真没看过鬼,要是被我们看到了,以后又多了个吹牛逼的话题不是?”这时李伟嘿嘿的笑了笑,本来就肥头大耳的,这一笑,更猥琐了。  “呵呵!”我只能回以冷笑,心想,看到鬼,你们还有命在么?到阴间报道后,里面全是鬼,你们跟谁吹牛逼去?   第27章 它来了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现在是真领教了,听完他们讲的事情,我就提议让他们带我去女生宿舍一趟,这几个猥琐的刺头,竟然跟我眨眨眼,问我是不是想泡一个学生妹啊?是不是想看看学妹们妖娆的睡姿,这下可把我惹毛了,一人又是一脚,这仨人也不恼火,贼兮兮的告诉我,他们偷进女生宿舍好几次了,早就轻车熟路,让他们带路可真是选对人了,我心里大骂啊!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色么?什么事都敢干啊!  跟着他们三人,抄近路回到了女生宿舍门前,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大门紧锁着,就连平时半开的小门,今天也给锁上了,站在门口,我们四处寻找其他进入的方式,本来我是想叫他们直接回去睡觉的,可他们却威胁我说,如果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就要大喊“进贼了”,还说有好事就想撇了他们仨,那就不是哥们,我心一横,算了,去就去吧!不然真被他们一搞,啥事都办不了,明天早上再来一个跳楼的,估计王石就得和我拼命了,跟就跟吧!大不了到时候,一人一下,全敲晕算了,这想法还是在张立成那学来的,只要他们晕倒,就啥都不知道了。  这时,我旁边的丁帆拽了拽我,努努嘴,我跟着他视线一看,宿舍楼拐角处一个大概两米高的小平台,看到那个小平台的高度,我笑了,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几个猫着腰压着脚步声,躲过了值班老师的窗户,一个挨着一个顺着墙角向那边的小平台靠近,因为那个小平台在宿舍楼接近拐角处,那个地方比较偏僻,而且还有棵不高也不算矮的杨树,把那附近唯一有些昏暗的灯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三人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跟着我很轻松的翻进了宿舍楼内,除了胖一点的李伟耽误了点时间外,基本上还算是顺利。  刚把李伟拽进来,他们三人就不动了,丁帆轻轻的拍了几下手,回头跟我说“哥,好像又停电了”  “停电?”这时,不知道从哪吹来的一阵冷风,把他们三人吹的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心里也有点怪怪的感觉,这里虽有阴气,可是却不重,证明姚桃刚刚确实来过,但这会儿已经走了,可这阴风从哪吹来的?  “停个屁电?你刚才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顶上那个灯啊?”徐旭无奈的瞪了眼丁帆,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个傻逼”  “没停电?怎么这里这么黑?”丁帆偷偷斜眼瞄了瞄徐旭,刚好对上他那犀利的眼神,赶忙缩着脖子走到窗户前伸头向上看,似乎想证实一下,那上面到底有没有灯,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徐旭看到丁帆的举动又翻了翻白眼,伸手揪着他的领子,又把他抓了回来。  李伟有些无奈的朝我摊了摊手,又指了指旁边的二人说“他俩就这德行,走到哪吵到哪”  “作战大忌,就是暴露目标,知道不?”徐旭压低了嗓子,是那种类似于首长训斥小兵的语气,而丁帆似乎也很配合着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看到这一幕,强忍着爆笑,简直都快憋出内伤来了,这几个人的感情真好,有机会,我也想感受下,这种被称作为兄弟的感觉。  “别闹了,正事要紧,快点走吧!”我拍了怕徐旭的肩膀,经过这对冤家一闹,时间也快到三点了,得赶紧办正事了,可是丁帆说的对,寝室楼里漆黑一片,不是停电,那怎么解释?  我们四人开始往楼上走,我心想要先去姚桃的寝室看看,也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就叫着他们三人在前面带路,姚桃的寝室是在五层,我们轻手轻脚的向着五楼摸索前进,我倒还好,黑暗对我影响不大,但是李伟他们三人可就不行了,一路上被绊到了好几次,要不是他们三人相互搀扶着,估计门牙都得磕掉几颗。  不过我也挺佩服他们的,这三人明显看到的是鬼,竟然都不怕,还一个劲的往前冲,这种不怕死的精神,是个做阴魂的料。  跟着他们身后行走的非常缓慢,好不容易到了五楼了,这里的阴气明显的比楼下更重了,丁帆几人带着我来到姚桃的寝室门口,我推了推门,竟然没锁,我让他们三人在门口呆着,我自己先进去看看,这回这三人倒是没说什么,跟我齐齐的点了点头,我慢慢的推开了寝室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男生的寝室的布局一样,一个房间四张床铺,床上躺着三个女生,呼吸均匀,睡的正香,我探了探她们的呼吸,都很正常,扭过身冲着最里面那个没有人的床铺走去。  这个床铺上面的被褥还在,清一色的粉色系,上面还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我深吸了一口气,很好闻的味道,我又在床铺上摸索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走出了房间。  就当我拉开寝室的门向外走时,突然身体一激灵,一股及阴的阴气,从外面渗入到寝室内,想起门外的三人,我心一紧“卧槽,糟了!”  一把拉开寝室的门,就看到门外三人都撅着屁股,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他们一跳,底盘不稳,直接来了个倒栽葱,三个脑袋全都顶在了我的裤裆处,这一下,可把我顶个够呛,紧忙捂  着我中间的重要部位,呲牙咧嘴的低声吼道“你们三个干什么呢?”  李伟反应还挺快,刚趴到地上,就赶忙一手捞着一个,把他左右两侧的徐旭和丁帆都拽了起来,徐旭看我面色不太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没啥,哥,我们就是看看,看看!”  “看你们姥姥的,赶紧走,它来了”我二话不说,赶紧推了他们一把,催促着。  “谁来了?哥,这么着急干啥别的屋还有更漂亮的,我们带你去看看”丁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似乎挺纳闷的,不是看美女么?才看了三个就回去了?  “尼玛,你们这帮死色皮,要不要命了?姚桃来了”卧槽啊!感情他们三个真以为我半夜三更来女生寝室是来当偷窥变态的?我钟九阳是那样的人么?  “啥?姚桃来了?哪呢?”徐旭一听我说姚桃来了,反倒是更加兴奋了,那双老鼠眼四下寻摸着。  “咯咯!……咯咯!”  话音刚落,一阵细微的女人娇笑声忽然从走廊的尽头传来,这声音阴森恐怖,幽幽绵绵空洞无比,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我们四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徐旭几人更是被这笑声吓的愣在了原地,我拽了几下,他们都纹丝不动,我往他们下身一看,顿时气的我哭笑不得“我日你们个老西皮,不是不怕么?不怕你们他妈的抖你妹啊?赶紧跑啊?愣着干啥呢快点下楼去”  被我这么一吼,他们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互相推搡着赶紧往楼下跑,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眼睛都插了灯泡,一个个跑的这个遛啊!除了不知道被谁跑掉的一只鞋甩飞了出去,那速度堪比刘翔。  我紧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的向后看去,深怕那个厉鬼突然出现,现在的我术法神通不足十分之一,我自己能不能打过那个厉鬼还是一说,更何况还有这三个不怕死的傻逼,我得想办法先把他们几个送出去才行。   第28章 鬼打墙  “想走?哈哈!你们不就是来找我的么?能走出这个门试试啊!……”此时女鬼的声音离我已经非常近了,我能感觉出,它就在我身后不足二十米处,我赶紧停了下来,准备先抵挡一下,给丁帆几人拖延时间。  我一回头,果然在距离我二十米处,有一股鬼气在四散蔓延,我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是,隐约间能辨认出是个人形影子,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从鬼气的浓度来看,这绝逼是个厉鬼。  一般是枉死,自杀之类的人,死后的阴魂才会变成凶悍的厉鬼,而且会根据自身的怨气和害人的程度,形成的鬼厉害程度也不一样,而病死,老死的鬼,如果不是死在了什么聚阴之地,是不会太凶的,也很容易就能被我送去阴间,比如丁余。  这会儿这个厉鬼现身,似乎要和我正面对峙了,我本想着以自己的能力至少可以抵挡一阵,最起码能让丁帆他们跑出这栋鬼楼,可是,那三个傻逼看我不跑了,本是已经跑到四楼了,又一个个的调转身子,返回到了我身后,嘴里还吼着,“哥,我来帮你”,我这一看,算是完了,这三人讲义气是挺让我感动的,但,这也不是该讲义气的时候啊!  我咬着牙,瞄了眼身后呼哧带喘的三人,强忍住想暴揍他们一顿的欲望,呼出了胸口的那股子怒气,这种情况已经管不了会不会暴露身份了,反正他们三人就算和别人说了,也没人会信,我瞬间将全部阴气逼出体外,展开了判官威压!随即低吼一声“你这个孽障!睁开你的鬼眼看看,老子是谁?”  一句积攒了我所有阴实之力的话,回荡在整个寝室楼,连我听了都威风至极,气势如虹,老子就不信,我的威压一出,还镇不住你这个厉鬼!我可是阴间鼎鼎大名的判官,哪个厉鬼不得给我个面子?敢跟我叫板,我非叫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啊!……”  我话音刚落,那边的女鬼愣了一下,随即怪叫了一声,瞬间钻入了旁边的墙内没了动静,我以为它真被我的身份吓到了,心中一喜,赶紧推着身后的三人,示意他们赶紧走,可没等他们仨领悟我的动作时,那女鬼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哈哈!我还以为哪个阴官出来了,吓我一跳,原来是个小小的阴差,阴差而已,还敢在我面前叫嚣……!不知死活”  女鬼十分不屑的声音传来,我身子一震,瞬间被它的话气的直哆嗦,接着吼道“尼玛!老子是判官,判官!你他妈的有没有点眼色?”  “判官?哈哈!判官我是没见过,可是你身上的阴气……!哎呦!顶多是个小阴差”那女鬼身子并没有露出,阴森森的话依旧从墙里发出,可是那话中明显的瞧不起,鄙视和不屑,我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这叫我直接跳脚,这要是被传出去了,以后我还怎么在阴界混啊?  “哎呀!我去,小娘养的,你敢不敢出来?在墙里猫着算什么好鬼?给老子爬出来”嘴上虽这样喊着,可心里却纳闷了,老子明明是判官,怎么到它这就成阴差了?莫非是我身上的判官威压也跟着我的术法减弱了?想起冥王说的话,我暗自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这尼玛可咋办啊?连威压都减少了,看来今夜我要交代了啊!  “咯咯……!出来?你当我傻啊?我是鬼,你是差,虽然我不怕你,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你抓回去,你们走吧!老娘今天就不出来了”女鬼又是咯咯的一笑,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一听,有戏,管它为啥叫我们走,先把身后的三人送出去,才是正道理,既然还知道躲着我,证明它真不傻,看我一会儿回来再收拾你,而现在丁帆几人已经被女鬼的阴气所笼罩,导致他们跟女鬼在同一个磁场内,所以,它说的话,几人自然也能听得懂。  我们四人一听女鬼今天不出来了,心中同是一喜,我赶紧将身后的三人往楼下一推,带头往下跑,丁帆几人见我都跑了,也不再犹豫,撒丫子也往下窜,一步三台阶,一步四台阶的,几下就奔到了我前面,我跟在后面连连苦笑,这仨人不被中国队的拉去,绝对是国家的一大损失,瞧瞧那失心疯的样子,跟他妈的脚底下踩了风火轮似得,就差从楼梯上直接蹦下去了。  我们一直向下跑,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开始气喘如牛,脚底灌铅,却还没有下到一楼,微寒的夜晚,我们的额头却满是汗珠,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回头看了眼他们几个,那表情也不好受,我一把拉过身后的徐旭,互相搀扶着继续下,那永无止境的楼梯,就像个无底洞似得,那弯弯绕绕的拐角,把我们也拐的晕头转向,却还坚持着往下走。  其实,我们心里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一共就六层楼的高度,至于连续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到么?但是谁也没有勇气开口戳破这个疑点,心里都抱着一丝丝的侥幸,总是在想,坚持住,下一层就道了…下一层就到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我在心里默默的数着,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至少能下了十来层了,可是现在,我趴在楼梯扶手上向下望去,下面依旧是个无底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没办法再用任何理由或者借口说服自己了,我猛的停止了脚步,而李伟就在我身后耷拉着脑袋,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动作,还机械式的下着台阶,猛的就撞在了我的身上,让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我,被他这么一撞,惯性的向前倾,要不是我旁边的徐旭眼疾手快忙捞住了我,我想这会儿指不定又滚下去多少层了。  “到了么?到了么?”我后面的丁帆见我和徐旭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问,那语气满是激动。  “到了屁,别走了,我们被鬼打墙了”我揉着太阳穴,十分无奈的小声说了一句!  真你妈头疼啊!这厉鬼要是和你玩起心眼,能他妈的玩死你,老子还以为它是怕我了,原来是想玩我们啊?还你妈它今天不出来了,它是不出来了,我们也出不去啊!  丁帆一听我的话,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了,直接就一屁股坐在楼梯台上休息,随后我们几个也坐了下来,其实这鬼打墙很好破,只是我一时没有注意,才又着了它的道,再加上我这人比较实在,听那女鬼说放我们走,我也就信了,看来,我的阅历还是太浅了,以后得多长个心眼。  “唉!哥,你真牛逼啊!我就够能吹的了,你比我还能吹,还判官?传说判官不是钟馗么?不过你也真行,还真把那鬼给蒙住了,唉哥,那鬼说你是阴差,啥意思?”丁帆休息的差不多了,坐起身一脸迷茫外带调侃的问我。  我瞪着他一眼,没吱声,心里暗骂,吹你妹啊吹,谁说判官就钟馗一个?老子是货真价实的判官,只不过是现在术法神通被压制了,除了五感和对鬼的了解外,其他的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不过他们认为我是吹牛,那就这么想吧!我跟他们解释,也解释不出来啥。  至于我判官威压的事,等我把这边解决完,怎么的也得去阴间一趟,好好的问问那缺德少毛的冥王,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没有判官威压,不到十分之一术法神通,我就从高官成为了小兵,这虾兵蟹将的本事,我怎么完成使命啊?这不是明显的坑下属么?  “先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了,出去要紧”我看着旁边围着我坐渴望寻求答案的三人,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关心这个事。  “哥,你有办法出去?”李伟一听能出去,把之前丁帆问我的问题直接抛到了脑后,紧忙拉住我问,我看了眼他三人的裤裆处,不怀好意的将他们三人招到了我嘴边,小声嘀咕道“想出去很简单,只需要……!”  “啊?不会吧?……就这么简单?”此时徐旭硬生生的问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看到这样的他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见我笑了,徐旭便问了一句“反正我不是处男了,你们谁是?”  我将视线放在了丁帆和李伟的裤裆上,他俩立马把头低了下去,故作沉思状,我心想“不会吧!难道他们三个都不是了?”  哎!悲催啊!现在的孩子思想实在是太前卫了,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现在已经这个点了,不能再拖拉了,没办法了,只能我上了。  “给我看着点”我下了很大的决心,站起了身,找了个墙角,解开了裤子。  说实话,我早就想上厕所了,只是一直都出于紧张状态所以憋着,这会儿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解决了,也挺好,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童子尿是解决鬼打墙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如何制服妖魔鬼怪的各种方法,之前在阴间已经跟钟馗和几大殿王学过了,只是现在我没有足够的术法神通去激发而已。  一泡尿很快就完事了,我重新提上裤子,有些脸红的继续往下走,身后三人很默契的一声不吭跟着我,果然,这次没有五分钟,我们便看到了那扇久违的大门,正当我们欢呼雀跃的向着大门跑去时,我才意识到,这鬼既然想困住我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出这个牢笼呢?   第29章 苦命的女孩  我们轮流用力的去拉那扇门,可是无论怎么拽,那门纹丝不动,想要破门而出,我们却没有任何工具,这回我是彻底没辙了。  “咯咯……!你这个阴差还有点小本事,怎么样?好玩么?”话音刚落,从楼道处就闪出一抹黑光,我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面容煞白,但长相比较甜美的女孩,下身像蛇一样的攀附在楼梯扶手上,然后脑袋不停的乱转,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我旁边的三人。  “姚桃,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三人都很关心你?”我旁边的丁帆看见那个女鬼的真容后,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我赶忙出手又将他拽了回来,低声对他说“那是鬼,你想死就过去吧!”  丁帆看了眼姚桃像蛇一般的下身,缩了缩脖子,没再动弹。  “呵呵!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可是那又怎样?你们能帮我做什么?”姚桃虽说是鬼,但是生前绝对是个美人,这点我承认,它娇笑了一声,眼中有一抹苦涩闪过,被我给捕捉到了。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你放他们走吧!”我赶紧接着它的话说下去,只要是有心愿未了的鬼,就有兵不血刃的可能性,现在的我,真不适合和她死磕。  姚桃双腿勾着楼梯扶手,整个身子倒挂在上面,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感觉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和它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心里盼望着,要嘛你就赶紧说,我帮你去完成心愿,要嘛咱俩就这么一直瞪,瞪到天亮,你他姥姥的赶紧滚,我白天就在这宿舍楼上呆着,只要今天没人跳楼,晚上我再过来收拾你。  虽然我心想要收拾它,可是我却对现在的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行的话,我就亲自去趟阴间,找个能灭了你的方法。  姚桃一直盯着我看了快五分钟,就在我感觉我都能睁着眼睛睡着的时候,它终于又动了。  它将身体再一次转了个圈,重新盘在楼梯扶手上,阴啧啧的说:“那先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不是疑问,不是征求,而是那种肯定,我知道,她所要讲的故事,绝对不会是美好的。  丁帆、李伟和徐旭同时向我看了过来,我对着他们仨点了点头,姚桃再次瞄了我们一眼,随后便将眼睛越过我们身后,看向门外看去,我们跟着它的叙述,走进了它的记忆中。  姚桃的家是在湖南西边一个小镇,那里山水秀美,景色迷人,那里的人淳朴热情,聪明勤奋,姚桃的家除了她还有两个人,哥哥姚吉,还有姚桃的妈妈,姚桃从小就没有爸爸,曾经姚桃问过妈妈她爸爸在哪,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后来她和哥哥渐渐的长大了,在姚桃8岁的时候,她的妈妈改嫁到临海市附近农村一个男人的家里,从那以后,她和哥哥就有了继父,继父的名字叫孙庆友。  孙庆友是个屠夫,每天天不亮就帮着一户养猪场宰猪,到了中午就会回家,他脾气很不好,不仅是个酒鬼还有暴力倾向,经常喝醉了之后对姚桃和她哥哥打骂,姚桃的妈妈在村里的一个小饭馆打工,每天工作到很晚回到家,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的兄妹俩,虽心疼,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孙庆友喝酒摔出脑震荡死亡后,才算结束,那年姚桃12岁。  姚桃和比他大一岁的哥哥在继父死了之后,才开始上学,虽然比同龄的孩子上学晚,但兄妹俩却很是刻苦,不说名列前茅,但至少在班级内也是前五名,一年后,姚桃的妈妈又找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业余的钢琴老师,住在临海,叫秦海岩。  秦海岩在一家幼儿钢琴班上班,每天教教小朋友弹钢琴,收入还算不错,最主要的是他人也很好,由于秦海岩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前妻和他离婚了,但也正因为他这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对姚桃和她哥哥,就更加的关心,特别是对姚桃,姚桃长相秀美,手指也很是纤长,秦海岩就说她是个弹钢琴的好苗子,每天等姚桃放学回家,就会和继父学习钢琴,也是姚桃对音乐本身就很有天赋,再加上自身刻苦努力,短短三年的时间,便小有所成,更是在临海市青少年钢琴比赛中拿过一等奖,这让秦海岩和姚桃的妈妈都十分高兴,更是商量着,准备加大心血去培养姚桃,那年姚桃十六岁。  而姚桃呢,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的她,也很珍惜与这个继父之间的感情,更是为了报答他对她们一家三口的关心和爱护,所以也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学好钢琴,长大了可以赚更多的钱,去报答秦海岩的养育之恩。  小朋友的想法都很单纯,那时候的姚桃只想着让继父和母亲能够因为自己的努力而高兴,这就足够了。  姚桃在讲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些温暖的微笑,我们四人在听着姚桃讲述她的这十几年的经历,心中都有些泛苦了,这苦命的孩子啊!吃了那么多的苦,终于遇到对自己好的继父了,那么之后的日子是不是就会好起来了呢?可是她又遇到什么事情,最后选择了舍掉自己的性命,抛弃自己的父母和家人,而选择跳楼自杀呢?  我们默默的听着姚桃继续回忆。  姚桃的继父为了更好的培养姚桃,便四处托人,花了不少的积蓄,终于给她找了个专业的钢琴教师,这个钢琴教师,在临海市还是有些名气的,曾经被誉为临海市最年轻的钢琴演奏家,而且还参加过“梦想家”钢琴比赛,那是全国性的,虽然最后落选了,但是,比起秦海岩的水平来讲却也高出了几个档次。  “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我要杀了这个畜生!”讲到这个人的时候,姚桃突然就变得十分的狂躁,浑身的阴气也是突然变得更加的阴霾,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直勾勾的眼睛瞪着我,似乎想直接把我撕成碎片一般,我本来听得正入神,被她这么一嚎,吓的我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开门狂奔,可是拉了几下那纹丝不动的大门,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出不去。  无奈,我只能慢慢的转过身子,强颜欢笑的对着咬牙切齿的姚桃,细声细语的安抚道“大姐,你先别激动,那个人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想让我们帮你么,那你倒是好好说啊!”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还是个厉鬼的屋檐,死磕也磕不过人家,先哄着来吧!  姚桃的脑袋转了个360度,长长的头发紧紧的盘在它的脖子上,其实我当时心里还在幻想着,那么长的头发要是能直接勒死它就好了,这家伙一惊一乍的太尼玛吓人了,我这小心脏有点负荷不了啊!  姚桃听到我的话,用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又看了我一眼,随后终于慢慢的稳定了情绪,闭起了眼睛,继续说“之后,他就每个周末来我家,教导我钢琴,不得不说,他的钢琴水平真的很高,人也很风趣幽默,是个让人很轻易就能产生好感的成熟男人,而且我的父母对他也很好,每次给我上完课,还会留在我们家里吃饭,久而久之就十分的熟悉了,后来……!”  姚桃继续回忆着,表情中有陶醉,有欣赏,甚至还有一丝属于小女儿的爱恋,最后却通通化为了仇恨。  后来,这个男人便以能更方便,更好的教导姚桃为由,让她进入了这所高中上学,因为他就是这所铁路六中的音乐老师,而那时候姚桃的哥哥姚吉,早就在这所高中上学,姚桃的继父和母亲一考虑,也就很欣喜的答应了。  姚桃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所学校的大一学生,也就在今年八月末,正式的来报道了,一开始,那名老师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放学后便会去那片小树林尽头的音乐教师去上课,可是,哪成想,曾经在姚桃心目中那么优秀,那么完美,那么让人尊敬的男人,却是个道貌岸然,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就在刚开学的半个月后,那个男人趁着当日音乐教师没人,把姚桃的第一次给夺取了。  那次完事之后,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姚桃的大腿痛哭,说自己实在是太喜欢姚桃了,情不自禁就做了傻事,他还保证说,等姚桃毕业后就会上门提亲,和她结婚,一开始,姚桃却是很害怕也很生气,但架不住一个会哄女人的男人花言巧语,再加上自己少女心也对他颇有好感,便也就接受了。   第30章 下等坏痣  再之后,姚桃却发现,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其实早有家室,有一天那个女人闹到了学校,并且找到了姚桃,说是她拆散了她们的家,还把姚桃打了一顿,姚桃的心思很简单,以为那个男人是因为自己,才和他的妻子闹离婚,以为那个男人是真正爱着自己,并且真的会娶她的,所以,虽然被打,虽然背上了小三的帽子,可是却很开心,不过她却没想到,自己只是那个男人众多女友中的一个,而自己却傻傻的为他的丑事背了黑锅。  没过几天,放学后的姚桃准备像往常一样,去音乐教师练琴,但是,就是在那天,让她目睹了一对男女在她最喜爱的钢琴上翻云覆雨,而且那个男人一句句的温柔话语,一句句的柔情蜜意却是给了另外个女同学,姚桃当时气急了,直接就推门进去,去质问那个男人,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却当着另外一个女同学的面,打了她一巴掌,让这个深陷爱恨之中的女孩,十分的伤心,当天晚上她想了很多,想起了自己这一生中所发生的事,觉得老天对她很不公平,就在当天的清早,姚桃从女生宿舍的楼顶,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叫吴俊豪”姚桃的故事讲完了,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了那个伤透她心的男人名字,声音中还带着些哽咽。  “吴俊豪?吴老师!我知道,的确是大一的音乐老师,还教过我们,可是前段时间,他莫名其妙的就辞职了”徐旭此时冲我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有些迷惑了。  “对,是吴老师,不过,那个吴老师看表面不错啊也很热心肠,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李伟也附和的说道。  “我靠,哪个坏人会在自己脸上坐上标注?真他妈的表里不一,要让我再见到他,我非打他一顿”丁帆攥紧了拳头,气的肩膀都在抖动。  “你们估计见不到他了,而且他不是辞职,是逃命,因为我要杀了他”姚桃看到面前曾经爱护自己如妹妹般的几人,阴邪的面容有些缓和。  “之后跳楼的那几个女学生是你搞出来的么?”其实我并不太关心姚桃心中的恨有多少,反正她的死已成定局,而那个男人也是逃不了的,虽说目前他选择了离开姚桃阴魂的控制范围,得以暂时保命,但是,我心里明白,这个姚桃之所以能跟我们说这么多,目的无非就一个,让我帮她把那个负心的男人找出来,这件事,我也乐意至极,毕竟那样一个玩弄感情的男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平人愤,我最关心的是,后来跳楼的几个女同学死亡的原因,还有以后会不会再有人继续以姚桃的死亡方式选择结束生命,或者直接点说,姚桃还有没有下一个要害的目标了。  姚桃十分不屑的嘿嘿一笑说“嘿嘿!她们?他们都是与吴俊豪有一腿的人,自甘堕落,这样的贱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送她们一程”  姚桃停顿了下,将目光又转向了我,沉寂了片刻,继续说“小阴差,你只要能帮我把他引过来,让我杀了他,那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人,怎么样?一个臭男人换四个贱女人,还挺值的吧?”  我一听,不由的心中一阵恶寒,还有四个?这个吴俊豪也是个色皮投胎,人家师生恋能在学校里搞一个就提心吊胆的,他竟然能发展成后宫团,这得有多大的魅力啊!而且现在的学生思想都真开放啊!  “如何?我只要他一人的命,你能满足我么?”姚桃见我不再说话,身子一下子从扶手上直立了起来,似是只要我的回答它不满意,就立马扑过来,撕了我。  我一见它那状态,心知不答应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得谈谈条件,不然也太怂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得先把我们放出去,并且今天不能再杀任何人,你要是能做到,今天晚上十二点,你要的人,我必会带过来”  “呵呵!我根本就没想杀你们,所以放了你们又有何不可,不过,你要是带不来那个人,剩下的四个贱,人,我会一起收拾了”姚桃先是呵呵一笑,随即又一脸的愤恨。  “好,一言为定,开门吧!”我见条件已经谈成了,深怕久呆它又改变主意,虽说这个姚桃应该没有要杀我们的心,但厉鬼的心思很难琢磨透的,保不齐一会儿又想出什么招来耍我,所以赶紧让它放我们出去。  “你们走吧!”姚桃的手一抬,我们身后的大门“啪”的一声开了,我赶紧拽着身边的几人跑了出去,等我终于确定安全了,回头向着楼里看了一眼,姚桃的阴魂早已经不见了。  回去的路上,丁帆,李伟和徐旭骂骂咧咧的,说要是吴俊豪来了,一定要先揍他一顿,其实不光是他们,我心里也是气的够呛,恨不得把那个只会用下半身说话的吴俊豪剥皮抽筋,因为他才是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  姚桃的故事太让人心寒了,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却被一个烂人毁了一生。  “你们三个想不想去揍那个吴俊豪一顿给姚桃出气?”我压着心中的一股闷气,转身看向身边的几人。  “想!怎么不想?哥,你说怎么办吧!”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眼中的愤怒精光,感觉都快把我灼烧透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们三人说了一下,三人齐齐点头,随后我给王石打了个电话,问了他吴俊豪的家庭住址,告诉他案子差不多明天就可以了结了,不过今天我要借走他的三名学生,王石连连答应,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就把吴俊豪家的地址给了我,之后又给门卫打了电话,随后我们四人顺利的出了学校。  走出了学校,我们四个先是吃了点早饭,然后找了个招待所,进去挨个洗了洗澡,又稍作休息,在傍晚的时候,便来到了吴俊豪的家门口。  丁帆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内就传出了声响,之后安静了几秒,我估计可能是里面的人从猫眼在往外看,几秒钟后,大门打开了。  “咦?你怎么来了?”出来的人先是看到了丁帆,狐疑的问了一句,我也借机观察了下他。  这个吴俊豪长相白净,斯斯文文,说话温声细语,的确是有些玩弄女人的资本,而且在他的脸上有一个黑痣,这个黑痣的位置是在他的左脸颊上,表注奸窃用意,主*,并且那颗痣上黑气很重,是下等的坏痣,这表明他做过的淫掠之事不少,我很难相信,这样的人如何为人师表的。  “吴老师,听说你辞职了,我们来看看你,好在你还记得我”丁帆这厮也很会装,压住了心中的愤恨,愣是挤出了一副恭敬样,这让开门的吴俊豪丝毫没有怀疑他们,也就大大方方的给我们开了门,请我们进去去谈。  我们四人也不客气,跟着他身后便进了屋,走在最后的李伟随手将门关了上去,而且我还看到他直接将门从里面反锁了,那动作,绝对的是故意的。  吴俊豪让我们坐在沙发上,随后他去厨房,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便也坐在我们对面,我看他笑咪咪的样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的为人,我还真不能看出,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第31章 我要你的命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也不想和他兜什么圈子,上来直接就问他“吴老师,你认识一个叫姚桃的女同学么?听说她自杀了,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内幕?”  我上来就这么直接问,让吴俊豪的表情一下子就呆住了,随即就是少许的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说了句“我认识她,我的学生,可是我并不知道什么内幕,请问你是谁?”  “哦!我是负责她们案件的警察,听说姚桃不仅是你的学生,在之前你还做过她一段时间的家庭教师,所以过来问一下,”吴俊豪听说我只是来调查一下,松了口气,可他那口气还没顺下去,我又丢给了他一个炸弹“听说姚桃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还打算等她毕业了娶她过门,难道她的死你就一丁点不觉得难过么?”  我咄咄逼人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吴俊豪就有点炸庙了,直接抬起屁股站了起来吼道“这是谁谁乱嚼舌根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见吴俊豪急了,我旁边的徐旭连忙安抚道“吴老师,你别激动,这个警察哥哥也是听人乱说的,我就跟他说,吴老师不是那种人,他不信,非要过来问下,才能给上面个交代”  吴俊豪听了他的话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了,连忙又扯出了假笑“哦,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可怜我的学生,死了还被人破脏水,我这是有点激动了,不好意思啊!”随即准备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世上可是真有鬼的哦!吴老师”就在他坐下的刹那,我假装小声的嘟囔着,这一句可直接把他给惹恼了,屁股还没坐稳又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走走,我家不欢迎你”随后就要过来拽我,想把我轰走  李伟的急脾气,一见他这举动实在是忍不住了,跑过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吴俊豪踉跄一步就倒在了沙发旁的地板上,他刚要站起来反抗,可三两下又被丁帆和徐旭摁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猛揍,猛踹。  吴俊豪见势头不对,就对着外面大喊救命,徐旭一把脱下了自己的袜子,直接塞进吴俊豪的嘴里,他再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了,我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咧嘴摇头,徐旭的臭脚是整个学校都有名的,平时只要他一运动完,都不用脱鞋就直接能闻到那股子的酸臭味,那天一进他们寝室,我也被熏个够呛,这会儿直接塞进了吴俊豪的嘴里,可想而知,那滋味绝对的酸爽无比,而且,我明显看到吴俊豪已经给开始翻白眼了,我怕真闹出人命没法给姚桃交代,就示意他们住手。  这三人倒也听话,拽起趴在地上如烂泥般的吴俊豪,左边丁帆,右边徐旭,两人一边一个,架着他的胳膊强行让吴俊豪站了起来,李伟似乎还不够消气,啪啪的几大耳光又一个接一个的打在吴俊豪的脸上,这几下着实狠啊!直接把他给打哭了。  人已经抓着了,我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拿了个外套直接搭在了吴俊豪的头上,硬是给他拽到了楼底下,随手打了个车,说了句“警察办案,麻烦拉我们去铁路六中”,司机看了眼我们几人,又看了看被蒙着头的吴俊豪,一脚油门下去,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学校大门外。  吴俊豪被塞着嘴,呜呜的哼唧,我又给王石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把女生宿舍给空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安置那些女同学,反正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能放进去,王石连连保证,我这才把电话挂了。  被架着的吴俊豪一听我给王石打的电话,又听到我跟司机报的地址,这会儿心里估计早就吓的不行了,我知道,他之所以主动辞职,一方面是因为姚桃的死,他害怕他的丑事被捅出来,另一方面绝对是见到过姚桃的阴魂,给吓的,知道我又把他带回了学校,十分的不配合,一个劲的想要挣脱丁帆和徐旭的控制,可惜啊!他那小体格,怎么能跟两人抗衡,最后连拉带拽的把人带到了女生宿舍,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我示意丁帆几人不要进来了,我自己就行,可是那三人却一个劲的摇头,最后,实在是劝不了,心里也想着姚桃不会害他们,这我才勉强答应了。  我们四人推搡着吴俊豪,将他推进了女生宿舍楼里,他身体刚获得自由,就一把拽出堵在嘴里的臭袜子,急的大叫“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啊?我又没罪,姚桃也不是我害死的,凭什么抓我?放我出去?”说罢,就急忙往门外冲,可惜,门早就被丁帆锁上了。  我看他那青紫的脸,冷笑一声说:“吴俊豪,你是没亲手杀了姚桃,可是她的死,你是绝对拖不了干系的,我们等会儿吧!一会儿自有人来和你对峙”  吴俊豪瞪着我说“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我不怕,不就是姚桃那个小贱,人么?她生前被我骑,死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就给它叫出来”  吴俊豪这幅嘴脸真的是让人生气,可是现在时间不到,我没办法让姚桃出来,所以只能任他在那大吼大叫,心想,你耍吧!好好耍,一会儿就有你哭的了。  我是能淡定,但是旁边的三个咬牙切齿的人就不能淡定了,听到吴俊豪不知悔改的话,一人上去在他的肚子上打了几拳说:“你他妈的给我老实趴着,再乱动,小心我们直接踹死你”  被丁帆几个人一吓唬,躺在的上的吴俊豪直接翻了个身,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一句话不说了。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们和姚桃约好的时间,午夜十二点整,在这个一天当中阴气最盛的时间,整栋楼的阴气已经开始暴躁了起来。  本来很是平静的一楼大厅,因为阴气的躁动忽然阴风大气,随后那股阴风聚集了起来,将地上趴着的吴俊豪直接吹的站了起来。  我和身边的三人不仅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凭这种感觉就知道姚桃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声如泣血一样的悲鸣从楼梯上传了下来“俊豪!”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我心中却充满了酸楚,吴俊豪一听到这个声音,身上一紧,他四处看了看,直到看到了出现在楼梯上的那团阴森的鬼气,步子开始缓慢的往后退。  我上去直接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将他又踹到了一楼大厅正中央,说“你不是不怕么?那你还退个毛?你不是要娶她么?去吧!她来了”  吴俊豪吓的不轻,双腿一直打颤,都快打出罗圈腿了,而楼上的姚桃阴魂也一下子飘到了他的身前,理他不足一米远,瞪着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吴俊豪见状,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就开始狂扇自己巴掌,嘴里跟倒豆子似得哭叫道“姚桃,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别杀我,我错了!呜呜……!”。  “错了?哈哈……!你把我害成这样,一句你错了,就能了事么?”姚桃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狼狈不堪求饶的吴俊豪,仰天哈哈的大笑,可是那笑声中,却是充满了悲戚,让人听了,都感觉到心中堵得慌。  “姚桃,我把我的钱全给你,你想怎么花都行,求你别缠着我了”跪在地上的吴俊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打的青紫的脸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风度翩翩,不仅如此,脑袋似乎也不灵光了,你给厉鬼阳间的钱,那不是逗乐呢么?  “钱?我这幅鬼样子,要钱有何用?”果然,姚桃听到他的话,呵呵的笑了,向前飘了半米,阴气更加的浓烈了。  吴俊豪见姚桃向自己靠近,跪着往后退了一点,急切的说:“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都给你,只要你别缠着我就行”  “哈哈!哈哈……!我要你的命……!”说罢!姚桃瞪大了双眼,咬着牙,五根手指呈弯曲状,直接朝着吴俊豪的天灵盖抓去。   第32章 感情牌  “住手……!”我见状赶忙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吴俊豪的头发,就把他给撂倒了,姚桃的鬼爪抓了个空,机械式的扭过头,对上了我的脸。  “小阴差,敢拦着我报仇,你不要命了么?”  最后的“你不要命了么”,姚桃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周围的阴气也是“呼呼”乱动,犹如一层又一层的巨浪似得,震的我脚下的地都似乎在晃动。  “阴魂姚桃,虽然你的死让我们感到非常的痛心和同情,可是他是人,无论他做了多么该死的事,也有法律去制裁他,你还是少为孽的好,我可以送你去投胎”我的使命就是如此,虽然我也恨不得将这个吴俊豪杀之而快,但是,我却不能这么做,更不能让这个本就可怜的姚桃,再在杀戮中无法自拔,虽说她已经杀死了三个人,但毕竟还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但是一旦她把这个制造出她心结的男人杀了,那么作为厉鬼的她都无法再去投胎,就算到阴间,也要做鬼奴,投胎畜道。  普通的阴魂如果心中有遗憾或者所求,只要能帮它完成,它心愿一了,就能顺利的投胎,就算是做过一些错事,只要不过分,在极乐殿里走一遭,就能再次为人,可是厉鬼却不同,杀了人的厉鬼,会随着它的杀戮增加,而自身的鬼气更重,如果它有执意要报复的人,只要报复成功,此人的阴魂便会成为它的阴魂食粮,就算心愿了了,愿意放下屠刀,那也只能沦为畜生,但假如不愿被感化,最终的结果便会成为鬼修。  成为鬼修后,要嘛去阴间做鬼奴,要嘛就是直接打散魂魄使其永世不得超生,当然,如果它们作为鬼修,继续危害人间,到那时,它就不仅仅是害和自己死有关的人了而是见人就害,并且吸收这些被害人的阴魂,一旦吸收一定程度的阴魂食粮,就会转化成鬼卒,慢慢的再到鬼武,鬼灵,鬼将,鬼魅,鬼王,直至鬼尊,这些等级,也是作为鬼的等级,当然除了鬼,妖,魔,怪,也有属于它们的修炼等级。  眼看着这个姚桃戾气如此之大,如果让它杀了吴俊豪,百分之八十是要立马转化成鬼修的,哪怕会有百分之二十能够因为他的死从而放弃仇怨,沦为鬼奴,但是,我哪敢用这个去做赌注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冒这么大的险,更不能让本就跟可怜的姚桃在我眼皮子底下成为鬼修。  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姚桃,哪里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啊?看见我阻挡它报仇,本就戾气正浓的它,更加的暴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我这个挡路人攻了过来,浑身的阴气也是躁到了极点,如一把把无形的刀,刮到我的身上,我借着姚桃还没有靠近我之际,一把将身边的徐旭几人推到了一旁,所有的阴气之刃,被我一个人全部承担了下来。  阴气之刃停止后,站在里面的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一条条的,甚至是我身后的玻璃门也险些碎掉,姚桃站在距离我五米处,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姚桃慢慢的抬起手,直愣愣的向我的脖子抓来,那眼神中有质问,有责备,甚至还有怨恨。  我心中暗自叫苦啊!要不是老子这判官的身份,小爷早就撒手不管了,至于为那么一个罪孽深重之人而拼了性命么?  这时,我担心徐旭几人,眼神瞄了一眼,还好,他们没什么事,不过在我接触到他们急切,关心的眼神后,脑袋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对策。  “姚桃,你想想你的母亲,你的哥哥,还有你的继父,还有你身后关心你的哥哥们,你要是把吴俊豪杀了,你会变成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还会害了他们,这样的结局,真的就是你想看到的么?”实在没招了,我只能拿出姚桃的家人,打手感情牌试试了,要是不行,只能拼命了。  “爸爸……妈妈……哥哥……!关心我的人?……!”姚桃迷茫的嘟囔了几个字,它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可是经我这么一说,似乎又恢复了些,眼里中的恨意慢慢的消退了一些。  我一看似乎有门,赶紧继续试着用语言感化它“对啊!你想想你的妈妈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的哥哥为了挡去了多少孙庆友的皮鞭,还有你的继父,为了把你培养成人才,更是不惜倾家荡产,你忍心这么辜负他们么?”  本来我提到姚桃的妈妈和哥哥时,姚桃身上的戾气已经减少了,可是我这个贱嘴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他妈的提到了继父倾家荡产培养她的事,这下子,又唤醒了它被继父招来的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突地一声嘶吼“就是他,全是因为他,不然我也不会辜负他们对我的希望,我要杀了他!啊啊!杀了他……!”  尼玛啊!前功尽弃了,我看着小桃张牙舞爪的姿势,直接奔着已经被吓的尿裤子的吴俊豪而去,我本想跑过去阻止它,可是,我离得太远了,姚桃的鬼爪一下子插进了一个人的身体中,随着“扑哧”一声,血肉被穿透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了,心想,这下完了,我们就等着轮流被灭吧!我倒没什么,就算死了也还能回来,可是其他人可就惨喽!想不到本小爷第一次正面和厉鬼交锋,却败得如此的难堪。  就当我紧闭双眼,不想看到一场血肉模糊的场景时,那边的一切,早就一片宁静,随后我就听到李伟和徐旭吼道“丁帆……!”  这一吼,把我吓了一跳,赶忙睁开眼睛,可却看到了这一幕。  姚桃的鬼爪直直的插进了丁帆的腹部,李伟和徐旭在两侧拖着丁帆的身体,呆愣的小桃看着自己的鬼爪,昏迷的吴俊豪四仰八叉的躺在姚桃的右边,这尼玛什么情况?姚桃太激动杀错人了?不应该啊!  “丁帆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他?”姚桃看着自己插进丁帆腹部的鬼爪,那滴滴鲜血顺着阴气聚集的手臂不要钱的往下淌着。  原来在姚桃杀吴俊豪的关键时刻,丁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姚桃的鬼爪,并且把吴俊豪推到了一边,可是,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丁帆要救吴俊豪?我也有半刻的迷糊了。  “小桃……,警察哥说的对,我也不能看着你……看你走这条不归路,那个伤害你的人自有法律去……去制裁他,小桃,我喜欢你!如果你没死……!我想,我愿意……我愿意,呵护你到白头……!”  “丁帆哥……!”姚桃的戾气因他的这些话慢慢的消散,那身上浓重的阴气,也一点点的变淡,它终于是被感化了,由厉鬼变为了阴魂,可是丁帆却!……。  我拿出通亭,看了眼丁帆未来十天发生的事,舒了一口气,好在,这小子没有性命之忧,不然我就真的欠他个大人情了。  “姚桃,你丁帆哥不会死的”我见时机成熟了,跨步来到了姚桃等人的身边。  丁帆见到了我,苍白的脸笑了笑,勉强抬起手,拽了我衣角一把说“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让那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姚桃一个公道,这样……!我这一切都值得了”听到这样的话,一瞬间,我呆住了,眼眶也有些温热,这个傻小子,你喜欢姚桃早点告白,也许你们的结局不会是这样的,可惜啊!  我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向丁帆和姚桃保证道“放心,我要是不让那个孙子在里面呆一辈子,还天天被爆菊,我他妈的就不叫钟九阳”  丁帆本来更加惨白的脸,被我这么一说,竟然恢复了些许红润,我掏出手机打了个120,虽说通亭中显示丁帆不会死,但是如果再拖一会儿,保不准因为我的介入,改变了他的命运,那我就真的造孽了。  之后我又给陆耀亭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手过来,以强奸罪逮捕这个吴俊豪,虽说根据中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这个吴俊豪会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可是他的罪情十分严重,不仅只有姚桃一个受害者,所以数罪并罚,再加上陆耀亭和常岩松在里面走动走动,按点莫须有的罪名,比如说袭警啊之类的,绝对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做完了这些,我又看向了此时被丁帆感化了变为阴魂的姚桃,对它说“姚桃,虽然你罪孽深重,但是却没有进入鬼修之道,一番皮肉之痛在所难免,却仍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你愿意自己回阴间报道么?  姚桃扭过了头,那没有眼白的双眼,此刻却显得极为的灵动,它冲我缓缓的点了点头,之后似又想起了什么,悄悄的对我说“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第33章 引魂路  十分钟后,救护车和陆耀亭几乎同时赶到我们这,李伟和徐旭跟着受伤了的丁帆去了医院,陆耀亭带着大奎和小李架着依旧陷入昏迷的吴俊豪上了警车,我跟陆耀亭大概说了下吴俊豪的所作所为,还有因为他而引起的一系列跳楼案件,我看着车内一拳闷到吴俊豪脸上的大奎笑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这个吴俊豪醒来,一定不会那么好受的。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待所有人走后,我让阴魂姚桃钻进了我的纳魂瓶中,带着她的魂魄,向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姚桃最后的心愿,就是想去看看她的父母亲和哥哥。  到了姚桃的家门口,我把姚桃叫了出来,看着她的阴魂从墙内消失,心中也是多了些感慨。  折腾了两个晚上,我有些累了,倚在姚桃的家门口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在意识中突然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放亮,我睁开了眼睛,叫了几声姚桃的名字,可是却没人回答我,但我却清楚的感觉到姚桃的阴气就在我的附近,不,说的更准确些,是在楼下,我心里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下跑去,当我终于找到姚桃时,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惊的合不拢嘴。  只见姚桃伸展了双臂,感觉是那样的柔美和谐,我望了眼已经开始冒头的太阳,心里一惊,如果让她接触到日出阳光,那她的下场绝对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我焦急的对着她大喊“姚桃,快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这声呼喊让姚桃的身体明显的一震,随后她慢慢的转过身,对着我温柔的一笑,缓缓的张开嘴说“大人,请你转告我的母亲,告诉她,我姚桃对不起她,让她好好的活着,我自愿魂飞魄散,以销我的罪孽,还望大人能够再帮姚桃最后一次,姚桃再无遗憾”  话音刚落,还不等我做任何回答,东边的太阳已然升起,那缕缕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十分的舒爽,可是照在阴魂姚桃身上,却是如烈火般的炙烤。  我摇头叹息,亲眼看着姚桃的阴魂在我面前“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那火苗“呼”的一下蹿出两米多高,随后,姚桃一边惨叫,一边快速的化为了灰烬,最后在一阵清风中,灰烬吹散,消失。  我看着姚桃阴魂产生的灰烬飘落的方向,正是她家二楼的阳台,心想:“哎!这个可怜的傻姑娘”摇了摇头,往楼上走去。  阴魂姚桃最后的心愿,我是一定要帮她的。  来到了姚桃的家门口,我敲了敲门,不久,有个中年妇女给我开了门,这个女人眼中血丝十分的重,眼圈黑而塌陷,一看就是因长时间没睡好觉引起的,这个妇女和姚桃有几分相像,可以确定是姚桃的妈妈,我跟她说,我是姚桃的老师,来家里看看。  坐在姚桃家的客厅沙发上,她的妈妈给我倒了杯白开水,聊了几句后,便拿出姚桃的相册递给了我,我一页页的翻开,从姚桃三岁一直到高中,每一张照片里的笑容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纯真,她眼中的坚强和对未来的向往刺痛了我的双眼。  墙上挂着姚桃钢琴比赛所得的奖状,还有一个奖杯,她妈妈一边给我介绍这些奖状的来历,一边抹着眼泪,因短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菜色的脸上,是那么的憔悴,让人看了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血和希望啊!这么一个美好的年纪,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样没了,任谁都无法接受,我安慰了她几句,心中憋闷的很,最后将姚桃所说的话,转达给了她,我便不想再呆在这间压抑的房间里,欲与她告别。  “小桃说对不起我?她是什么时候说的?”姚桃的妈妈听到我转达的话,有些诧异的望着我的脸,似乎想在上面找到一些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阿姨!你不要再纠结小桃的事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个儿子,凡事看开点吧!路还很长,你要好好保重”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能答非所问的想要唐塞过去。  “早上的时候,我好想梦到小桃了,她也是跟我说同样的话!一模一样”姚桃的妈妈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抬起了头,温柔的抿嘴冲我笑了笑继续说道“老师,谢谢你,我会把对小桃的心思,都放在小吉的身上,谢谢你……!”  ……  世间上最美好的爱恋,是为一个人付出时的勇敢,即使被伤的体无完肤,也无怨无悔,而“后悔”这两个字,是人生中最难捱的痛苦,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却是更加的痛苦,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不舍,无论丢弃什么,都需要勇气。  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错爱,而伤害了爱自己的人,或许在多年以后,或许在距离最遥远的时候,才能把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看的最正确,也最清楚吧!  告别了姚桃的母亲,我一个散步在这朝阳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身影,有急忙忙上学的学生,有站在公交车站牌一口一口啃着早餐的年轻人,还有公园中成群结队打太极的老人,突然一阵悲凉,我不确定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总之,很难受。  我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好好合眼了,姚桃的事情一结束,我心中绷得那根弦也松了下来,回到家,生主的妈钟秋霞已经睡觉了,餐桌上照样是一碗小米粥,两个肉包子,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吃完了,洗了个澡,给王石打了个电话,轻描淡写的告诉了他一切已经结束,让他想办法安排下死去同学的后事,王石很高兴,一个劲说要感谢我,我也没和他继续多说什么,告诉他我晚上还有事,便挂了电话。  这一觉,我睡的特别香,睁开眼睛一看表,好么,都晚上8点了,我赶紧爬了起来,出门吃了点饭,再次回到家中。  今天晚上我要回阴间一趟,找那个嘴上没毛的冥王好好问问,我这一身的术法神通和判官威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这些防身,还让我天天办那么危险的事,那不是叫我去拿命跟人家硬磕么?  越想我越生气,一把掏出腰间的通亭,平举在身前,脑袋里想着冥王告诉我启动它的口诀,念叨着“日月交替,阴阳轮回,乾坤转,引魂路“开””  话音刚落,在我正前方不远处的墙面上,一股黑气翻涌而出,黑气散后,墙上瞬间显露出一个两米高的通道,感觉到里面阴气的浓度,绝对就是引魂路了。  我踏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刚刚进入到引魂路里,身后的通道口便消失了,我回头看了眼,心想,尼玛还是感应门,全自动的呢!  引魂路不太长,估计也就百十来米左右,通道内,每隔5米就会有一盏幽绿色的灯飘在半空,这就是引魂灯,引魂路的尽头,便是鬼门关了,踏过鬼门关就是正儿八经的阴间区域。  鬼门关其实就是个半米高的破门槛,据说是用梼杌(taowu)的骨头堆积而成,(梼杌乃上古时期十大神兽之一,也是四凶之一)但传说太过久远了,我根本无法考证。。  鬼门关除了门槛,并没有门,门外会有阴差把守,在这里我要说一下,门槛的讲究很多,不管是阴间的鬼门关还是阳间的门槛,都是不能随便踩踏的,阳间的门槛不仅是有辟邪的作用,还是一家的风水所在,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是无神论者,鬼啊!神啊!都当故事听听,听完就忘,但是,在大多数老人的眼中,门槛绝对严谨踩踏甚至是坐在上面都不行,那真的十分不吉利的,不能不信。   第34章 勾魂爪,锁魂链  “站住,大胆生人,竟敢擅闯鬼门关,速速回去”刚走到鬼门关,正想一脚踏进去的时候,门口两个手里拿着落魂叉的阴差,交叉着挡在了我的身前。  生人,是阴差对阳间的人的统称,意思是还活着的人,有生气的人。  落魂叉是守在鬼门关的阴差专用武器,它可以使生人的魂魄与肉体短暂的分离,如果有生人不经意间进到引魂路里,听话的会自己回到阳间,不听话的就会被落魂叉打到,阴差会带着此人的阴魂进入阴间,交由顶头上司发落,看守鬼门关的阴差,每一年交接一次,每次交接也会把落魂叉转给下一班站岗的阴差。  这两个阴差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一看到它们脸上的那种傲气,怒了。  哎呀!我日你个小娘养的,老子在阳间遇到鬼,说我是阴差就算了,是他们没见识,也是我的判官威压减弱,我不跟它们一般计较,可是,在阴间,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被阴魂说我是生人,那我现在到底是啥?半人般鬼的老杂毛?人妖?  它们能忍,我不能忍,我瞬间再次施展判官威压,同时拿出冥王亲自给我的,代表我身份的阴阳转路牌,上面明晃晃的“判官”二字,当时就把那两个阴差吓得“噗通”跪了下来,阴魂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子还是生人不?”我感受到自己体内已经恢复到满血状态的判官威压之力,心中一喜,带着强大阴气的吼声一出,脚下一跺,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包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阴差,那巨力导致引魂路都为之一振,万籁俱静,两个阴差张大了嘴,倒吸了一口阴气,呆愣了片刻,随即浑身一抖,连滚带爬的扑到我的脚下,抱着我的大腿嚎叫着“判官大人,小的不知道是判官大人回来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滚开,老子要去找冥王”我一见脚下的两个阴差吓得都快魂飞魄散了,收回了判官威压之力,甩开两个阴差的爪子,一脚跨过了鬼门关,仰着头向着冥王殿走去。  虽然我的身体的确是生人,但我体内的阴魂却是阴间的判官,所以回到阴间,我并不需要摆脱身体躯壳就能自由行走,这是所有阴魂没有的待遇。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复生阳界的“九阳判官”,真威风啊!”身后看守鬼门关的阴差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另一个阴差说道。  “一直听到了传闻,却没见到真人,今日一见,果然如你所说,威风八面”另一个阴差点头附和着,这两个阴差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判官大人背影,眼冒金星,着实的羡慕不已。  心中一直急迫的想要找冥王的我,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在无意当中多了两个铁粉,不过我这一路走来,却是感受到不少在我身边经过的阴魂,带着迷惑不解,莫名其妙,探索的眼神看着我,片刻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溜烟的飘没影了,那速度就跟躲瘟神似得。  ……  “我有这么吓人么?”站在冥王殿门口,看着那些既好奇却不敢和我靠近的阴魂,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手上一用力推开了冥王殿殿门。  这拥有生人的身体就是有一点麻烦,不能穿墙而入啊!  “呦呵!看看谁回来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九阳大人么!今儿个怎么有空回来啊?”  刚一进门,我就听到冥王那小兔崽子欠揍的调侃声,我勉力的强压住自己心中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咬牙道“我再不回来,您老就看不到我了。”  “不会,不会,你本是阴官,就算肉身毁去,阴魂还会回来滴!”冥王看着我的表情,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咧着嘴很我打哈哈。  我了个去啊!我的一万匹马呢?我要轧死它……!  “冥王,你让我去阳间帮你做事,可是我现在别说术法神通了,就连我的判官威压都所剩无几,你让我怎么和妖魔作斗争?死磕么?还是我咬它们啊?”强行的拉走我心里那一万匹马的暴动,看着眼前的小不点,我真恨我自己的能力没它强,不然我一准给它吊起来,拿打魂鞭抽它个三天三夜不停歇。  “看来你之前跟钟馗学的东西都在阳间就饭吃了啊!”冥王翻了翻眼睛,瞪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对我很无语。  学的东西?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学是学了,可是……!  “我说冥王大人啊!钟馗教我的那些伏魔咒,敛魂法的,虽然我背的滚瓜烂熟,可那全他妈的是理论知识,你叫我一个阴魂怎么上手实践操作?我要是被打的魂飞魄散,你赔我阴魂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撞天屈了。  “别跟我他妈的,他妈的,你他妈的傻逼啊!现在你是人,是人,人是啥知道不?你不会自己去试啊?”我一不小心说遛嘴的口头禅,把冥王彻底的惹怒了,小小的手死命的拧着我的耳朵,大声的吼道,那吼声中还带有冥王威压之力,直接把我震的晕头转向,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大概迷糊了半刻钟的时间,我才有点缓过劲来,揉了揉发胀的耳垂,这冥王嗓门真他妈的大,我可跟它吼不起。  不过它说的也对,老子现在不仅是判官,也是人啊!我怎么这么笨?是人当然就不怕钟馗的那套治鬼套路,我抬起头,偷偷的瞄了眼冥王那被我气的上下起伏不定的小胸膛,浑身一哆嗦,心里一阵后怕啊!这家伙这次对我不错了,要是照之前,刚刚绝对得打魂鞭伺候了,只是冥王威压震了震我的阴魂,是手下留情了。  “那个冥王大人,我现在就回阳间去练习老祖宗的传家秘法!嘿嘿!我这不是急的嘛,怕完成不了您老的任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走了哈!……!”说罢,我赶紧爬了起来,就要准备往外逃。  “等等……!”冥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吓得我又一哆嗦,不过还是赶紧换了个恭维脸,笑嘻嘻的扭过身去,准备聆听教诲。  “看你可怜的,这两样东西送你,能帮你一下”冥王对我招了招小手,可我却还是下意识的往门口蹦了两步。  想那天我要复生时,这小崽子就说要送我礼物,最后给我的竟是一鞭子,这次还准备老招对付我,小爷我才不上当受骗呢!哼!  自作聪明也是被打怕了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这次冥王是真的送了我两样东西,当我听到“哐当!哗啦”的声音,再看被冥王小手一抛,掉落在地上的两件物品,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这尼玛,这尼玛……!我激动的上下牙直打架。  地上的两物我极为的熟悉,一个是可以无限延伸长度的铁链,连着的三爪倒钩状的叫“勾魂爪”,一个是可以无限延长的通体黑色的链子叫“锁魂链”,这两样冥器不正是黑白阴官和牛头马面的勾锁武器么?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太尼玛感动了  “呜呜……!冥王大人啊!你对我真好,竟然为了我把黑白阴官和牛头马面的武器要了回来,可是,我拿走了,它们用什么啊?我不能这么自私啊!呜呜……!”我蹲在地上抱着冥王的小身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冥王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抠门”的主子,可是现在一看,完全是自己错怪它了。  “别跟我套近乎,滚开”冥王嫌弃的一把把我推开,随后小手一挥,“哐当”一声,一股阴风卷着一个大木箱子直接甩到了我脚下,“想要多少自己拿,别跟我装可怜”  我狐疑的打开面前的大箱子,竟被里面的东西惊的当场石化了,嘴角抽搐着,差点吐白沫‘  “冥王大人,你别告诉我你是搞批发的?”我盯着满满一箱子的勾魂爪和锁魂链,吐出了一句话。  “……”  冥王根本就不理我,无奈,我只能灰溜溜的捡起地上的勾魂爪和锁魂链,在冥王殿内比划着!  “冥王大人,这两样冥器这么大,我总不能成天拿着个破钩子和铁链子满街跑吧?”不再纠结冥王到底是不是搞批发的这件事,反正有这两样冥器在,的确能帮上我的大忙,不过……!我掂了掂手里的重量,虽然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可却是太显眼了。  “呵呵!”我的白痴像终于博得冥王的一笑,随即,它手轻轻向着勾魂爪和锁魂链上一点,一道黑光瞬间将其包围在其中,片刻,黑光消失,我手中的锁魂链变成了一个小手链,而勾魂爪却变成了一个耳钉。  “好神通”  我竖起大拇指朝着冥王晃了晃,拍马屁一定要抓住时机,瞧瞧,这下子,问题可就解决了。   第35章 三潭山  从冥王殿闹了一圈回到阳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我手腕上的锁魂链,又摸了摸扎在耳垂上的勾魂爪,魔怔的傻笑着。  笑着笑着,我的小脸又耷拉了下来,想起临走时,冥王告诉我的事,我兴奋的心情瞬间就蔫了。  “你的生主无法顺利投胎,所以你的术法神通也不剩多少了,术法神通降低的同时,你的判官威压自然也就减弱,所以,你还是要更加的努力啊!”冥王飘在半空中,一只小手递给了我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记本,说是里面记载了钟馗所练的降妖除魔法的一些过程和心得,另一只小手安慰似得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似是无奈,又似是怜悯,但是我却看到了那一抹的幸灾乐祸。  “真你娘的坑下属”我从沙发上站起身,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看了看微亮的天,“得找个地方练习钟馗那老小子当年在阳间时所用的“降妖除魔斩魂法”啊……!”  一上午我都没有出门,躺在沙发上查了些资料,又列出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快到中午的时候,王石开着他的别克小轿车来找我,拉着我在家附近吃了点饭,千恩万谢的给我留下了一万元的报酬就走了。手里捏着这一万快钱,心里有点憋屈了,之前帮陆耀亭和常岩松破案,他俩给了我两万,帮张立成时,人家给了我六万五,这两个案子都不算危险,也很轻松,可是这次帮王石,差点小命都没了,只拿到了一万,这相差悬殊的报酬,我心里能不憋屈么!  不过憋屈归憋屈,我也算是知足的了,生主的妈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就不到三千块钱,我这和她比起来,还算不错了,反正我也不可能真的死,自己安慰了自己一下,继续窝在家里研究着钟馗的降妖除魔法的心得笔记。  快到晚上,我拿着自己列出的所需物品清单,跑了趟文具超市和五金商店,其实东西很普遍,只不过买回来还需要再加工一下而已。  “沙包,铁块,黄纸,朱砂,毛笔,睡袋,帐篷,登山杆,这就差不多全了,明天就坐车去乡下”我提着一个大包,清点了一下包里买来的用品,屁颠屁颠的回家。  到了家,钟秋霞已经上班去了,我把两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又写了个纸条,告诉她近段时间要去朋友家小住,让她不要惦念,有事打电话!  好好的睡了一觉,一大早我便背着个大旅行包和帐篷,打了个车来到了长途汽车站,这次我要去的是距离临海市一百八十七公里的农村,叫三潭村,我查过资料,那里有山有水,住户少,是个修习钟馗降妖除魔法最合适的地方。  坐在车上,看着沿途向后倒去的风景,心里有些许的兴奋,记得当年,钟馗教我的那套在阳间时他所用的降妖除魔法,那时我就很震惊,想不到一个拥有血肉的普通人却能成为一代除魔大师,死后更是直接留在了阴间,坐上了二把手判官的位置,并且掌管着生死薄和判官笔,不知道我修习了他那套术法,会是什么效果呢?很是期待。  三个多小时后,汽车慢慢的驶向了村口,三潭村到了。  三潭村原名“靠山村”面积很大,不过全村才四百多人口,因村子南边二十八公里处有个叫“三潭山”的景区而改名,景区面积差不多13000亩,满山覆盖的都是天然次生林,成片的百年红枫林,深邃幽静的峡谷溪谭,千姿百态的飞瀑流泉,栩栩如生的象形山石,构成了“三潭山”独具特色的自然景观,景区内有三个清澈见底,水质甘甜的大水潭,所以叫做“三潭山”,在每年的黄金假期“三潭山”都热闹非凡,车辆川流不息,游人络绎不绝。  我查过资料,在三潭山后还有一片因山路陡峭而未开发的无人区,这片无人区也正是我此次的目的地,也是我修习钟馗降妖伏魔法的最好选择。  我背着超大的旅行包,买了进入“三潭山”景区的门票,一路向山上爬起,现在已经快入秋了,游人十分的少,在这片大山中,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景色秀美的河流,像一卷画轴,蜿蜒绵长,周围山峦百态千姿,河畔翠竹叠峰,枫叶火红如火,组成的画面竟然让我不觉得沉迷其中,山风徐来,吸一口便觉得神清气爽,消除了我路上的疲劳之感。  爬山爬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在半山腰处,看到网上那帮喜欢冒险的驴友说的那道铁门,铁门上挂着一个被无数风雨洗礼后的大木牌,“山路陡峭危险,禁止游客进入”的警示,想必里面便是无人区了。  我向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的确没有人,才手脚并用翻过了铁门,继续向着山上攀登,从这里开始,已经没有青石铺成的石阶,树木也比下面的旅游区茂盛的多,我踩在疏松的落叶,挥舞手中的登山杆,扒开树木交错的枝梢和半人多高的杂草,好让自己行的更轻松些。  越往上走,林中树木更是密密层层,阳光很难照射进来,导致这里阴暗而寂静,就像一张巨网,神秘莫测,偶尔还有些小松鼠,山猴子,野鸡来回的乱窜。  当我终于攀上了山顶时,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我从这里向山下望去,简直别有一番景色,所有的树木连成一片,火红的枫叶,红的耀眼,远远看去,就像一大团的烈焰,加上山里雾气笼罩,白色的云烟不消不散,好似有仙人居住一般。  而山的另一边更是绝美无比,一个大大的水潭在那浓密茂盛的林子中间,依稀可以看到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想不到这三潭山上真正的美景却是在这片无人区中,我快步的向山下不远处的水潭跑去,然后在附近把帐篷支开,又把从家里带出来的锅碗瓢盆勺翻腾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我满意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路上的辛苦,虽然我没说,但绝对不轻松,就单单是我旅行包中的沙袋和铁块还有两大桶矿泉水加一起就能有两百多斤,更别说帐篷和这些炊具了,其实,这趟出来,我几乎没有带什么吃的,反正山里的资源和野味那么多,怎么的也饿不死我这个阴间的判官。  ……  “嗯,先是锻炼体能”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迫不及待的翻开钟馗修炼笔记,然后按照它上面说的方法,先将沙袋绑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然后开始绕着大水潭的周围一圈圈的小跑着。  一开始我跑的还挺溜,可是半个小时后,我就从跑变成了呲牙咧嘴艰难的行走,绑着沙袋的脚每踏出一步,都能感觉地上似乎已经能陷进去几毫米深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移动着,又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我所有的体力耗完耗尽,再也迈不动一步后,直接摊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钟馗所说的,置死地而后生么?我仰躺在地上,盯着上方被茂密的树木所遮挡的天空,感觉自已一伸手就能把繁盛的树枝拨开,让阳光照射进来,就像是我,身体中有判官的阴魂,却得自己一层层的抽丝剥茧获得力量。  休息了差不多有小半个小时,我再次爬了起来,拿出从家里翻出来的老旧鱼竿,在泥土里翻腾了几只蚯蚓,坐在水潭边开始钓鱼,当然这并不是钟馗笔记里的修炼部分,而是我要给自己未来几天准备口粮。  这钓鱼也是有很大的讲究的,不仅需要经验,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耐心,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钓鱼的黄金季节,而且这个水潭中有一处水草十分的丰茂,水位低,鱼类吃食旺盛,这便是我选择的最佳垂钓之处,果不其然,不到两个小时,我准备的大水盆中硕果颇丰啊!最起码够我吃几顿的了。  我将铁锅架好,又倒上一大锅的水,把收拾好的两条鱼扔进锅里,静等着水开鱼熟就能美美的吃一顿了。  这样的日子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月,在这期间我的体力是越来越好,腿上除了绑着沙袋,又加了二十公斤的铁块,每日都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才肯罢休,之后便开始钓鱼,或者在林子里上蹿下跳的逮野鸡野兔,磨炼自己的性子,别说本是很无趣的事情我却越做越顺手,越做越来劲,甚至有段时间我都在想,以后要是有钱了,我非在哪个林子里买块地盖个大房子,讨个老婆再把钟秋霞接来,过着男耕女织的安逸生活。   第36章 小有所成  体力锻炼的差不多了,我又翻开了钟馗笔记的第二部分,这第二部分就有点让我头疼了,除了要修习一种诡异的七十二天罡正步还有一些跟蟑螂爬般的鬼画符,当初在阴间的时候钟馗特意跟我讲解了这一部分,其中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这个七十二天罡正步和五芒封魂钉,当时钟馗还给我示范过一次,那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相当的出神入化啊!  七十二天罡正步是钟馗在死后根据三十六天罡与二十八宿还有七十二地煞演变而成,里面包含了太多道教降妖伏魔的色彩,这不仅是一个可以让人类行走如风瞬间缩短距离的神奇步伐,更是在行走间排列制造出极大的阵法的超级法门,当然至于威力有多大他也不清楚,他只是告诉我说,只要我能把这个七十二天罡正步修习到最后一个环节,就算不能直接能把阴间轰出个大洞也差不多了。  至于这个五芒封魂钉则是直接可以将任何拥有魂魄的物体短时间封印其内,让它不能反抗更加动弹不得,当然随着我的术法越发的提升,那封印的时间也就会越来越长,还有那些制服和消除妖魔鬼怪的符箓,我相信有这些东西傍身,假以时日我也能像钟馗那样牛逼哄哄了。  之后的日子我除了继续锻炼体能外,还刻苦的修习七十二天罡正步和符箓的制作,把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这一天我依旧是先在林子中状似癫痫的狂奔了两个多小时后,又开始锻炼五芒封魂钉,五芒封魂钉也是钟馗自己独创的,是利用银质的钉子向某个物体准确的钉去,这一手法简直是炫酷到了极点,但一开始训练的时候却相当有难度,不仅需要手、眼、脑的默契配合,更是在力度上都有一定的要求,力道轻了则达不到效果,力道重了就直接穿透物体而过,更是没有一丁点的毛用。  刚刚练习五芒封魂钉的那几天,我都快把膀子甩掉了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比较自虐的一招,先饿上自己两天,然后兜里揣着一堆的石子就往林子深处走去,林子深处有很多野鸡、野鸟、野兔之类的活物,饿的头昏眼花的我只要见到活的,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就两眼直冒绿光,还别说,这招其实真挺管用,人到被逼急的时候真的可以激发出自身的一些潜能,利用这个办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丢石子的准确度就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几乎是一丢一个准,我相信就算以后我不利用自己这身本事去捉鬼降妖赚钱,也绝对是饿不死了,大不了到哪个山里当野人去。  五芒封魂钉的这一技能小有所成后,我又开始拿出准备好的朱砂和黄纸练习钟馗笔记中的各个符箓的画法和口诀,这一点就比较好练习了,只要脑袋不傻的人估计每个符箓临摹个千百遍,也都能记住,只不过要想激发符箓的法力和效果,就需要配上口诀才行,重点也是这个口诀,一开始我每天都练得舌头打结,也在心里暗骂了钟馗这个鸟人千百遍,这家伙绝对的是个绕口令的专家,瞧瞧这些口诀的恶心人劲,我就恨不得跑回阴间踹他几脚,什么乱七八糟的咬文嚼字,就不能整点简单点的么?  日复一日,时间就在我这刻苦的努力中一瞬而过,三个月的光阴就这么消逝无踪了,真是山中无日月,岁月已千年啊!  在山里的这段时间,我不仅将钟馗笔记中的知识练得滚瓜烂熟,甚至在我帐篷所搭的方圆几公里内都没有什么小动物的身影出没了,水潭中虽有鱼,但是我已经吃的腻歪了很,所以每天我的伙食只能去更远的地方寻找,但,无论我走出多远,依旧是一无所获,那些活物似乎集体搬家了似得,最后导致我直接上树掏鸟窝,这样的生活连续持续了三天,三天后我终于受不了了。  “他姥姥的,你们这是逼小爷我下山啊?”我摸着干瘪的肚子,里面装了一堆的牢骚。  “也罢!这本心得笔记已经修习的差不多了,回到临海市区继续巩固好了”我简单收拾了下行礼,把腿上绑了三个月的沙袋取了下来放在旅行包中,只留下了那一大坨的铁疙瘩缠在小腿肚上,心想,回去之后再加重就好了。  “修习不能停”这五个字也是钟馗心得笔记中最后一页上的唯一内容,我拿出打火机,把钟馗的心得笔记一页页的烧毁,看着它们变成了灰烬,拍了拍屁股,准备朝来的路线返回到三潭村。  我得先在村里填饱肚子,现在运动量加大,我的食量也跟着加大,不吃饱饭就会感到浑身软绵绵的,四肢无力,我琢磨着有可能是低血糖,回去了得检查下身体才好。  经过了三个月的刻苦锻炼,我现在脚底板的功夫比上山时快的太多了,本是近七八个小时的山路,我却只用了三个小时就站在了“三潭山”的出口处,看见入口的年轻美女检票员望着我的诧异目光,我嘿嘿一笑,甩了一把已经齐肩的头发,赶紧准备往外溜去。  别的游客花二百大洋在三潭山里玩两天,我却呆了整整三个月,别说我身上这套因修习而变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就我这一头飘逸的长发,都让人不堪入目,回头率超高啊!  “这是哪来的叫花子?谁让他进来的?”那个美女咧了咧嘴角看着我的背影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过可能认为我神经有点问题,并没有上来检查我的票根,我也借着她的这一问,跐溜一下跑出去老远。  往三潭村去,还有点距离,一路上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眼神撇着偶尔出现的游客,现在的人都比较注重保健和养生,所以就算是入冬的季节,也会有附近的人来此登山,呼吸下市区中没有的清新空气。  “这是犀利哥?”  “犀利哥个屁,就就是个屌丝叫花子”  我撇着他们,他们也观察着我,人家穿的大多都是薄薄的羽绒服,而我却是T恤仔裤,并且还是灰突突油亮亮的破衣烂衫,怪不得会误以为我是个叫花子,我这一身的打扮,不这么想才怪呢!  虽然我的形象把那些游客雷了个外焦里嫩,但是也阻挡不了我体内的风骚气质,他们越看我,我还越来劲,挨个的凑过去呲牙跟他们要烟要火,那些个人哪里见过这么胆肥的叫花子,不等我靠近,直接一包烟朝我扔了过来,我麻利的身手一接,嘿嘿的道了声谢,提拉着鞋扭着屁股,继续走我的路。  这三个月的野人生活让我过的,见到人都倍感亲切,要不是怕他们真吓个好歹,我还想上去挨个给个大大的拥抱呢!  二十多公里的路,在我脚下只不过一个来小时就到了,速度比汽车也慢不了多少,这还是我腿上绑着铁疙瘩,身上负重快200斤的速度,如果没有这些累赘,估计比汽车还要快上几分。  到达三潭村中,刚好赶上中午的饭口,别看小爷这身行头像叫花子,可是小爷兜里确确实实有票子啊,所以,小爷就在一帮村民诧异的眼神中,找了个农家小院坐了进去。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菜单,又往饭桌上拍了一百块钱,这才把一脸嫌弃的老板娘给叫了过来。  点了道一鸡两吃和两瓶啤酒,老板娘瞥了我一眼,接过钱,扭着的大屁股一走三晃的跟她爷们报了菜名,随后回到了吧台里低着头摆弄起手机来,不过那小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瞄我一下,不知道她是看上我了,还是怕我偷东西,我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就我这幅德行要是有人能看上我,那口味得多独特啊?   第37章 三潭山传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别管我穿的有多邋遢,造型有多怪异,只要有钱,人家管你是混哪的,照接不误,不到十分钟一鸡两吃就端上来了。  这一鸡两吃别看名字挺雅的,但实际上做起来并没多大的技术含量,无非就是鸡肉炖土豆,外加鸡头鸡骨熬汤罢了,不过好在味道还不错,在山上几乎没太沾咸淡的我,也是吃的狼吞虎咽。  “刚子,你知道老陈家的事不?咱俩这份工不知道接的该不该”  “我听说了,好像他家孩子得的不是普通的病,这眼看着就要咽气了,等着抬完棺,咱俩赶紧拿钱走人,别耽误”  “对对,赶紧吃,吃完了回去”  就在我往嘴里塞鸡肉的功夫,旁边桌子上两人中年男人的对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虽说声音极其的小,不过,怎么能逃得过我灵敏的听觉,一开始本来我还不太在意的,权当无聊听听新奇,可是,这两人越说越让我有了些兴趣。  俩人点了两碗面条,刷刷的几口就吃完走了,我盯着那俩人的背影,本想赶上去问问情况,这时店里的老板娘和她男人在那窃窃私语,这才将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你说老陈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好容易抱上了孙子,没高兴几年又要赶着下葬,我都劝他了,他还不信邪”老板娘用那胖胖的手搭在嘴边,眯缝个小眼睛,跟旁边的男人嘀咕着。  “你管那闲事干啥?真是个长舌妇”旁边的男人似乎不愿意私下议论别人家的事,瞪了自己老婆一眼,骂骂咧咧的转身又进了厨房。  “呸!老娘跟你说句话,你看你那德行,能不能过?不能过离婚”老板娘一看自家男人的急脾气,立马火就起来了,掐个腰指着厨房的门开始骂,我一看这情形,心想这个女人话里有话啊!赶紧走上前去,拉着老板娘的胳膊,假装劝道“老板娘,别跟男人一般见识,来,你跟我说说,我爱听”  老板娘看我一脸的猥琐样,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也许是刚才的话没说完,憋着难受,被我一拉,也就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眼厨房紧闭的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你不知道,老陈家就那么一个独苗儿子,结婚快十年都没抱上孙子,都以为他儿媳妇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可前几年又怀上了,这可给老陈乐坏了,孙子一到三岁,就天天抱着出去玩,前几天还要抱孙子去三潭山里,那山能是小孩随便上的么?我劝他,他不听,这不一回来就开始发烧,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没病,让在家养着,可这身体是越养越完蛋,昨天找了几个抬棺的,说是等着咽气了要下葬,哎!小叫花子,你说说,这不是造孽这是啥?”  老板娘边说,还边啐了一口,好像不听她劝是多大的错似得,我看了眼地上的浓痰,心里厌恶着,可脸上却笑呵呵的又问:“为啥三潭山不是小孩上的?我看游客不是挺多嘛!”  “三潭山里的那个小龙潭有邪气,大人去了没什么事,只要小孩一去那边玩,回来准出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不过之前都是说小孩回来会生场病,也没这次老陈家的那么严重啊!估计是得罪了哪个庙里的爷,要收回去喽!”  我看着老板娘有问必答的样,点了点头趁热打铁又问道:“哦!还有这么古怪的事呢?唉?老板娘抬棺不都是自家人抬么?怎么还找外人呢?”  老板娘听我这么一问,翻着白眼瞪了我一眼,搓了搓牙花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叫花子,得,看你给了一百块钱的份上,老娘就给你讲讲我们三潭村的故事”  接着,老板娘从吧台里拽出了一包瓜子,又倒了杯水,看样子这个传说还不短。  原来,这个三潭山在还没有改名之前,村里也就百十户人家,后来随着三潭山旅游行当的兴起,这才陆陆续续的有外人进入,毕竟这里游客众多,所以开饭馆的,开旅店的,开农家院的全都看中了三潭山下这个村子大好的前景,都过来想发比小财,而这个传说就是后来搬过来的一户人家的事,老板娘和他男人虽说也是之后搬过来的,不过这么多年住下来,也多多少少对传说一事有了些了解。  事情发生在差不多十八九年前,那时候三潭山刚刚开始改造,有大批的劳力上山干活,其中就有个壮男叫宋金钱,宋金钱来的时候还是个光棍一个,在三潭山上干了两年苦力,认识了同是跟哥哥来干活的,名叫花蛋的姑娘,两人眉来眼去的就搞在了一起(这是老板娘讲的话,可不是我啊!我可没这么粗俗),搞在一起后没多久花蛋就怀孕了,那时候宋金钱已经在三潭山上呆了快五年了,工程结束后,又因为自己媳妇怀有身孕就选择留在了三潭村里,开了个小饭馆,借了三潭山的光,生意还不错,时间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过去了。  那一年的夏天,宋金钱的儿子四岁,也就是八九年前,宋金钱心血来潮说是要带儿子去看看自己铺的路,那时候三潭山的门票一人才三十块钱,这对于家里已经盖上小二楼的宋金钱真可谓是九牛一毛。  一大清早,宋金钱骑着自家的大摩托,带着老婆孩子就上了山,记得那年的夏天非常热,游客也很多,宋金钱的儿子和一帮游客带来的小孩儿在小龙谭附近玩的不亦乐乎,而宋金钱也是跟几个孩子的家长在潭边打扑克,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也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几个孩子玩着玩着就都跑到了潭里去玩水,天那么热,潭水也不深,所以几家的大人也都没有阻止,继续打扑克。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有娱乐项目,时间都过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当几个大人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在小龙潭里玩耍的一共五个孩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候,宋金钱几人才开始疯狂的在附近寻找失踪的小孩,找了一夜,一无所获。  小龙潭是个死水谭,只有上面连着个大龙潭,下游却是直接短截了,一开始宋金钱怀疑孩子们是在潭里淹死了,可是工作人员打捞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之后又有人说也许是孩子们上山玩了,第二天三潭山的工作人员,护山人员再加上几十个村民一起上山寻找,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之后一连找了几天,五个孩子就是那么莫名其妙一声不吭的彻底没了。  再之后,就开始怀疑是人贩子给拐卖了,几人又跑去公安局报警,前后折腾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一点进展,那段时间宋金钱和他老婆几乎都快魔怔了,生意也不干了,每天拿着儿子的照片,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过,其实,虽说大家都不知道孩子哪里去了,但是心中也隐隐猜测,五个小孩凭空消失绝对不是件正常的事,想想看啊,小孩虽小,但是遇到了危险或者陌生人拐卖,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吧!何况是一共五个孩子呢!  一个月过去了,就在宋金钱和老婆已经失去了信心之时,三潭山里的护卫队来到了他们家,说是昨天晚上巡山人员经过小龙潭时看到潭里漂浮了些不明物体,巡山人员打捞上来一看,正好是五名儿童的尸体,结合一个月前丢小孩的案子,所以就找了过来,让他们去认认去,看看是不是自家的孩子。  宋金钱和他老婆提着心再次来到了小龙潭边,看到五个用白布遮盖的人型布帘,掀起来一看,正是自己家孩子的尸体,还有当天一同消失的那四名孩子尸体,这下夫妻俩可就不干了,非说是三潭山故意隐藏了事实,潭水深浅先不说,但是一个死水谭怎么可能淹死人一个月后才开始浮尸?非得让人三潭山给个说法,最后政府无奈,一家赔了十万块钱,把事情给了了。  本来,故事讲到这里我觉得差不多就结束了,该死的也死了,该赔的也赔了,那剩下的也没什么悬念了,可是老板娘给自己倒了杯水,扔掉了手里的瓜子皮,吧唧了下嘴,清清嗓子,继续开始说了起来。   第38章 假道士  之后,宋金钱和其他接到通知来领尸体的家长们,挨个把自己家孩子的尸体拉回了家中,当天晚上,宋金钱夫妻俩在自家的后院,把孩子的尸体用小被子包了起来埋了。  那时农村还不流行火葬,家里有个死人什么的,大多都是找个自认为风水不错的地方,或者自家的祖田里一埋,然后再整个墓碑或者木牌刻上名字,简单的很。  孩子的尸体终于入土为安了,夫妻俩的日子还得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后,他们的小店又开门了,跟往常一样,吃饭的借宿的,络绎不绝,可是不一样的是,在店里借宿的老是说半夜听到有小孩的哭声,那哭声十分的凄惨,渗人,还有的旅客甚至看到有个小孩在房后一圈圈的转悠,迷信的人们都传出这家店里闹鬼,几天下来,店里所有的游客全都搬走了,而后,闹鬼的传闻也被一一传开,再之后,他们的小店生意日渐萧条,一个月都未必有几个人来借宿,就算借宿了,也是说听到有小孩在哭或看到有小孩在房后来回的走,时间久了,宋金钱夫妻俩的店也就关门大吉了。  可是夫妻俩很是纳闷,那么多人说有小孩子在哭,但他们确是从始到终都没听到过,更没见到过,半年左右的时间过去了,有一天他们家门口来了个道士,那道士进门就说,他家里有冤魂徘徊,不能投胎,这下夫妻俩一琢磨,也许是自己家的孩子冤死谭中,所以鬼魂不得投胎,就问道士要如何才能送走,那道士跟他们说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哪里死的埋哪里去,并叮嘱一定不能由夫妻俩送过去,说小孩子记性好,还恋家恋父母,如果是自己家的家人送过去,必然还会跟着家人再回来,这样的话,依旧送不走。  夫妻俩为了让自己家的孩子能够尽早投胎转世,也为了自家糊口的生意不再受其干扰,便花钱雇了几个胆大的外人,半夜偷偷的把孩子的尸体再次运到了三潭山上,埋到了水潭边。  从把孩子埋到了三潭山后,他们夫妻俩又把小店开了起来,说来也怪,虽说这次的生意因为之前闹鬼的传闻,依旧不怎么好,可是终于不再有游客说半夜小店内有什么异状了,所以,道士说,家里死了小孩是不能由自家人抬棺送葬的规矩,也就流传了下来。  当然,这也是老陈家雇人等着孙子咽气,抬棺下葬的原因所在。  故事讲到这里,关于三潭山的事情也就真的讲完了,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三个疑问,第一,那孩子的父母现在还在不在村里住,第二,为什么说小孩子不能去三潭山的小龙潭玩,第三,为什么其他孩子去那里玩只是会生病,而老陈家的孙子去那却是重病呢?我把我的疑问向老板娘提了出来,老板娘也没啰嗦太多,告诉我,宋金钱夫妻俩前几年搬出了村子,具体因为什么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小孩去小龙潭玩会生病,为什么老陈家的孙子去玩却是半死不活,这个答案她无法给我,我见没什么要问的了,就从兜里又掏出了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向老板娘道了谢,转身快步走出小店,心里思忖着,要去老陈家看看情况去。  “哎哎!小叫花子,不用给钱啊!你吃饭的钱结过了”我前脚刚迈出去,老板娘后脚就跟了出来,见我头也不回,自己无趣的嘟囔了句:“这小叫花子,咋越看越帅呢?”  ……  我从饭店中走出来,就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寻找老陈家的位置,经过三个月的刻苦训练,现在我精神力感知的范围差不多方圆五公里左右,很快,我便感觉到一公里外有处三层小楼的一家,那里面的人脚步都很忙碌仓促,院子里还摆放了一副小棺材,我点了点头,估摸着那就是老陈家了。  跟着自己的精神力指引的方向,一溜烟的跑到了老陈家门口,果然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是,刚刚在饭馆中吃饭的那两个号称抬棺的中年男人,心中一喜,果然就是这里。  略略梳整了下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又从身上拽下了烂布条,把头发扎了个马尾,一脚便踏进了小院内。  院子里的人都在忙乎,一时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村子,我看了眼三层小楼还有院子中的布局,能看得出来这家的家境还不错,只是屋子里一股的将死之气,看来跟别人说的差不多,里面那个小孩离咽气也不过一步之遥,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保不齐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一楼的房门锁着,我推了好几下,才有个中年男人过来开门,门一开,那中年男人先是被我一身的装扮惊了一跳,随即一脸的怒气一把就把我推搡了几下“滚滚滚……!去别地儿要饭去,我家没有”说罢,就要关门,我估计他也以为我是个叫花子过来要饭要钱的,本就因家里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对我有些气闷,我也能理解,并不和他一般见识,任由他把门关上了。  “无量天尊,贫道云游此处,发现此地有些邪气,才过来看看,你若开门,必保你家孩儿安然无恙”我站在门口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但我保证屋里的人绝对能够听见,之所以我利用了道家的身份,也是听老板娘说之前有个道士过来给那宋金钱支招,才流传下孩子死后外人抬棺的一说,估摸着道士身份会更让人接受。  果不其然,我的话音刚落,门又被打开了,这回开门出来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这老人一脸的萎靡不振,浑浊的眼中似是压抑了很多情绪,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是隐忍又似是嫌恶,但却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说了句:“真人的意思是你能救我孙子?”  “无量天尊,救是一定能救的,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孙儿的情况”老人站在门口思忖了片刻,拿起烟袋锅子,吧唧了两口,叹了口气,道“那真人就进来看看吧!”  老人叹了口气,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子,转身就朝屋里走去,我也二话没说跟着进了屋。  此人名叫陈富,今年62岁,最近他因为自家的孙子一事后悔的很,那天带着孙子去三潭山里游玩,有几个人就劝过他不要带孩子去三潭山,其实当年那里发生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说是有鬼,但他却不太信,别说这些年没有孩子真的因为去三潭山小龙潭玩儿丧命,就算是有,他也顽固的认为是巧合而已,再加上孙子一直嚷嚷着要上山看看,便也就答应了。  一开始孙子玩的还挺开心,可是到了小龙潭时,小孩看见潭里有鱼,就哭闹着非要去摸鱼,当时陈富也没想那么多,就叫孙子去了,心想着大白天的看着点就行,可下午回来的时候,孙子就开始发烧,而且一天中大半时间都在睡觉,睡醒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不认人,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天,陈富以为是在潭里玩水,伤风感冒了,便带着孩子到村里卫生所检查了一下,打了消炎针,也开了药,但是三天下来却不见好转,,而且,本来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快速的瘦成了个小人竿。  陈富又把孙子转到了镇上的大医院,折腾了一天,钱没少花,却愣是没检查出啥毛病,医生更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头一气之下,就把孙子又接了回来,经人打听找到一个跳大神的灵婆,那灵婆来了就说他孙子是丢了魂,在屋里一顿的蹦跶,又贴了满屋子的纸符,神神叨叨的折腾了小半夜,最后说第二天他孙子就能好,拿了钱就跑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自家孙子不仅不见好转,反倒是更严重了,直接昏迷不醒,而且气息也很微弱,陈富知道自己是遇到江湖骗子了,眼见着自己孙子命就要没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想着孩子死了在家里放着不好,就提前找个几个外户人准备等着一咽气,就开始抬棺下葬。  今天陈富和他儿子儿媳妇呆在家里,想着陪孩子最后几天,我就来了,本来陈富看我这身邋遢样,怎么着也不像是个真正的道士,本来也想给轰走的,可是一琢磨,司马当活马医吧!如果又遇到了骗子,无非就是撒点钱,但假如要是好使呢!  而且,老人活了半辈子,虽说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人,但是眼睛也挺毒,发现眼前的年轻人,虽说穿着打扮看似疯疯癫癫,邋里邋遢的,但却处处透露着一股子出尘的气息,抱着侥幸一试的心里,这才有些不太情愿的把我请了进来。   第39章 真高人  我跟着陈富进了家门,屋里头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也就是刚刚第一个给我开门让我滚蛋的那个,还有一个看似不到四十岁一直抹泪的中年妇女,想必就是小孩的母亲了。  那中年男人抬眼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在那想什么,妇女看到了我哭的更甚了,我看她的眼神和表情,估摸着是以为我也是个借着她孩子的病情,骗钱的骗子,但是又不能真的去得罪,心里委屈又憋屈。  我看到这一家子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随即展开精神力径直朝着小孩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撕掉贴在墙壁上的一些符纸,嘴里喃喃出声。  “这些不管用的假东西还贴着做什么?”  “此处阴气最重,明显是有冤鬼缠身,这孩子的房间是在里面吧!”  随着我话音一落,坐在外屋的一男一女两人眼神一惊,相视一看,赶忙默契的站了起来,小跑的跟在了我身后,我呵呵一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真人,我孙子可还有救?”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陈富见我似乎有些真本事,明显情绪激动,急忙拽了我身上的t恤一把,可怜我的衣服料子本来就不怎么好,被他这么一拽“刺啦”一声,又被撕掉了一条,我嘴角一咧,无奈的转头看了陈富一眼,身后的陈家三人,也是诧异的看了看我的衣服,又看了看陈富还留在半空中尴尬的手,急忙上来跟我道歉:“真人,实在不好意思,我父亲太心急了,这把你的……额!把你的道袍拽坏了,一会儿我就叫人去给你买件新的”  我心想罢了,一件破衣服而已,不过这件明显就是夏天的t恤被他们硬是说成了道袍,也是让我哭笑不得。  “能救,但是救人的办法必须要我见了你家孙子才能知道”不再纠结我的衣服料子好坏的问题,我继续迈开大步,朝小孩的房间走去,随着我走路的速度,身后已经露背的衣服随风飘着,让身后的三人,又是一阵的惊愕,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进了小孩的房间。  一进屋,我就感觉身体有些微寒,那种寒冷是阴气入体的感觉,并不是我真的冷,在山上锻炼了几个月后,这种因温度降低单纯的寒冷,似乎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换句话时候,就算是大冬天我脱个精光,也不会真把我冻成什么样,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异样眼光,衣服该穿还是得穿的。  话说回来,当我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时,神情有了片刻的呆愣,这小孩满脸的黑气缠绕,命门之上已经快到了封闭的状态,好在今天他遇到了我,不然我敢说,他绝对挺不过明天天明就得一命呜呼。  “真人,怎么了?是不是……没救了?”陈富看到我愕然的摸样,以为自家孙子真的没救了,便出言急声问道,浑浊的眼睛一瞬就布满了泪光。  “没事!别人来了我不敢说,但只要有我在,保你孙子一命却是易如反掌”我这话音一出,屋内的三人赶忙就要跪下来给我磕头,我连忙扶住了陈富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人家这一把年纪了要是跪我,多难看啊!虽说我的身份受他们拜拜也没啥,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拉起了陈富,可是却没机会拉起陈富的儿子和儿媳妇,那夫妻俩跪在地上“咣咣”的连给我磕了几个头,最后没招,我借口让他们去给我准备茶水和衣服,他俩这才站了起来,一溜烟的蹿出去了。  见那两人出去了,我这才又把视线放在了小孩的身上,半响,嘴里嘟囔了一句“厉鬼缠身啊!”  “厉鬼缠身?”陈富听我说的话,眼神变得慌乱起来,眼中满是悔恨的神色又道“哎!都怪我不听人劝,看着孙子闹得厉害,就答应带他去三潭山里玩,这下可好……!”  “不用担心,晚上你们带着孩子,随我再去趟三潭山就行,这种拉替死鬼的小把戏,还难不倒我”我拍了拍一脸愁苦后悔的陈富,特意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安慰着。  “好好!真人真是高人啊!那现在……!”陈富一听我把厉鬼缠身说成是小把戏,连连点头,老脸上全是感激和恭敬,随后看了眼昏迷的孙子,欲言又止。  “现在我得叫他自己来说说,在小龙潭里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说罢,我将判官威压聚集在手指之上,在小孩的眉心处轻点了一下,虽然我的判官威压不多,但这孩子只是被厉鬼迷了心智,所以用来暂时封住他体内的阴魂之力,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一物降一物嘛!  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若是想彻底的清除干净,我还是得和那厉鬼斗上一斗,赢了它,这件事自然也就解决了。  不消片刻,昏迷了几天的小孩,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转眼看见自家的爷爷就在身旁,小嘴一瞥,“哇”的一下哭了起来,那哭声真是凄惨无比,撕心裂肺,直把我震得耳膜一痒。  这时刚好端着茶水和拿着衣服的小孩父母走了进来,看见孩子突然醒了,还知道哭了,手里的茶杯和衣服“哐当”一下仍在了地上,连忙跑到床边抱着孩子一起哭,我一看,好嘛!一小一老两个大人,就跟生离死别时的情景一般,一时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站起身给他们滕出了个地方,就叫他们先哭会吧!  大概过了十分钟,几人抽抽啼蹄的终于想起了我这个“真高人”还在一旁晾着,不好意思的又给我让出了个位置,陈富知道我让小孩醒来是什么原因,便坐在床头哄着小孩让他说出了那天在小龙潭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四岁多的小孩虽说表达能力有点弱,但说明一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小孩名叫陈小伟,那日的情况基本上是这样的,他跟着爷爷去三潭山里玩,在路过小龙潭的时候,就见到潭水中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在里面摸鱼嬉笑,小孩本就是喜欢凑热闹,就嚷嚷着也要去潭里摸鱼,在陈富答应后,小孩便下了水,可是到了水中,那几个小孩又突然消失了,小孩也没当回事,坐在潭里开始玩开了,本来他是想摸鱼的,可是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一只小手,小孩以为是刚才的几个哥哥在水下跟他玩捉迷藏,兴致又上来了,改趴在水里玩,水潭边缘的水本身就没多深,就算小孩趴进去也没不了身,小孩就在水里摸着几只小手,正高兴的想拉上来的时候,他的脚脖子就被人使劲的握住了,随后就开始往下拽,他当时害怕极了,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水里的手就松开了,然后他赶紧上岸,跟着爷爷回家,之后便觉得昏昏沉沉的睡觉,梦里还有人叫他的名字,可他答应了几声也没见到人,等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们几个在床边。  说着小孩还拉开了裤腿,给我们看他的脚脖子,上面赫然有很深的五个指印,那指印比较小,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我看着小小的指印,想起来老板娘给我讲得关于外来户宋金钱家的事情,心里大概有了谱。  小孩讲完了,我就让他父母给他熬了锅糯米水用来给小孩泡澡,糯米是属于谷物精华,阳气极为饱满,无论是生米还是敖成水,都有克制邪物和驱赶邪气的作用,之后我又让陈富去给我找一条纯黑色满月以上不能交配过的公狗,还有银质的钉子,便在他们安排下,进了一间没人居住但很干净的屋子暂做休息,等待夜晚的降临。   第40章 落水鬼  凌晨十二点的三潭山清冷无比,寒风吹过似乎都能刮进骨子里,我和陈富,还有他儿子陈昆明抱着陈小伟再次来到了小龙潭,这小龙潭虽说我今天听人提起了好几次,但是却并未真正靠近过,之前去无人区的时候,走的也不是这条路,今天过来一看,心中不免一惊啊!  这潭水之中黑气笼罩,明显是个及阴之地,而且谭中央更是煞气及浓,更证明这里有厉鬼冤魂存在。  陈小伟窝在陈昆明的怀中睡的正香,但是我知道,现在的这个小孩并不是真的熟睡了,而是距离迷惑他的厉鬼太近,体内的阴气再一次聚集在命门之上,所以,这会儿估计他正做着吓人的噩梦吧!  这孩子已经被厉鬼迷惑去了一魂一魄,要是再耽误下去,就算是救回来了,也会因丢失少许魂魄而变得有些痴傻,最起码也得影响他的记忆力。  就在我准备把这厉鬼引出来的时候,我兜里的电话这时候响了,狂躁的音乐声让呆在我身边紧张的汗珠直冒的两人,同时惊呼一声,随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一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胖子,下意识的给挂了,可我这边一挂,那边又继续打了过来,大半夜的跟叫魂似得,无奈之下,我只能按了接听键。  “喂!我说胖子,这个点了你找小爷干啥?小爷忙着呢!一会儿再说”我语气有点不耐烦的数落了他一顿,要照平时的胖子绝对少不了得跟我拌几句嘴,可是今天他却是一反常态,一听我的声音,立马吼道“你个傻逼,你干啥去了?三个月都打不通电话,不管你在哪,赶紧他妈的回来,老子这边出事了”说完,还不等我问他啥事,那边却把电话挂了,我听着电话中“嘟嘟”的忙音,心里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临走时我还跟钟秋霞交代有事给我打电话,可我却忽略了山中没有信号这一事,虽说胖子平时五迷三道的也不太正经,但是,却绝对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看来那边的确是有了些麻烦,我得赶紧把这边的事解决完,快些回去。  夜里的山中很是安静,我手机的通话音量也不小,身后的陈富和陈昆明大概也听到了胖子气势如虹的吼声,这会儿估摸着是怕我家中有事,不管他们的事了,我这边电话一放兜里,那边的陈富就紧张的说:“真人,你得救救我的孙子啊!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求你救救我孙子吧!”  农村的老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一张嘴就是钱啊钱的,其实也不怪他,现在他孙子成这样了,能解决他孙子事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又拿不出比钱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来,所以只能这么着,希望我能看在钱的份上帮他一把。  此时我心里也是急的够呛,根本就不理会他说的什么话,手一挥,就让他们俩抱着陈小伟去远点地方站着,并且交代他们,把我来之前让他们准备的黑狗血洒在他们周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远离。  黑狗是具有灵气的,也是至阳之畜,狗对应的是十二地支五行戌土,所以黑狗血先天阳气最纯,以阳抑制阴晦之物,最为直接有用,让他们洒在周围,能保他们的安全。  当然,黑狗血对修为不高深的妖魔鬼怪有作用,要是鬼修级别以上的邪物,那就没什么大用了。  刚安排好陈富几人,谭中的厉鬼便已悄然的出现在了水潭正中央,我感到身后阴气笼罩,不禁打了个哆嗦,赶忙回过身与之对望  这厉鬼身穿红色纱裙,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紧紧的贴在它的脸上,看不清容貌,它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脑袋还转了一个寻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圈,之后又看了看我身后昏睡着的陈小伟,捂着嘴呵呵笑道“呵呵,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个小阴差啊!”  这厉鬼的声音空洞漂浮,隐约间似还有回音荡在山中,又似是蛊惑人心般让人不觉得头脑一阵发涨,显然已经进入鬼修境界,想不到这小小的三潭山中竟然会能修炼出鬼修,想必它害了不少无辜人的性命。  而且!如果我没听错,它叫我鬼差,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一个称呼。  我释放出少的可怜的判官威压,虽然少,但也能正我其身,守我心魄不被厉鬼所惑的手段,我指着谭中厉鬼道“孽畜,你不好好的进地府投胎转世,却要在这里找替死鬼勾其魂修行鬼道,枉害人命,造下大孽,今天本大人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小畜生,不过你要是知徒而返,我还能手下留情,送你入阴间伏法”  尼玛,这是我第二次被厉鬼当做阴差了,看来在我术法神通和判官威压恢复前,我在它们眼中也就是个没啥真本事的阴差,不过可惜,阴差没本事是事实,可我毕竟不是,老子的本事使出来,灭了它这个鬼修还是绰绰有余的。  “呵呵,阴差竟然附在生人的身体中,你和我找替死鬼又有何区别?”厉鬼又是呵呵的一笑,表情上明显带着一股子的渺视,看了眼我身后不远处的陈小伟,继续说道:“咱俩是一路的货色,谁也别说谁,谁也别挡谁的路,把你身后的小孩给我,咱井水不犯河水”,厉鬼说话的时候脑袋还左晃右晃,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晃到了一边,没有了头发的遮挡,瞬间就露出了一张青色的脸,黑洞洞的眼睛诡异的看着我。  陈富几人虽然听不懂厉鬼说的是什么,但是却能听懂我的话,两人也不傻,从我微怒的表情中判断出那厉鬼似乎根本就没拿我当盘菜,再加上厉鬼恐怖的面容,心里多少没了底,哆哆嗦嗦的就想开溜。  我一见状,连忙呵斥了一声:“不想死的,都他妈的给我老实呆在那”  两人见我真生气了,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把头做鸵鸟样埋在两腿之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我心中本就因为胖子的事着急,再加上这厉鬼咄咄逼人的嘴脸,怒道“好你个孽畜,本大人给你机会,你竟然给脸不要脸,那你就受死吧!”  说着,我脚下踏着钟馗的七十二天罡正步,手腕一翻手指间瞬间出现了三枚五芒封魂钉,手臂一甩,三枚五芒封魂钉瞬间向着水潭中央的厉鬼射去,那力道之快,还不等厉鬼做出任何反应,钉子便已分别刺入它的眉间和两臂之上,厉鬼顿时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似是十分不信却又有些后悔莫及。  随后,我又将在山中早就画好的“灭魂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立于胸前,那灭魂符在我手中发出微弱的金光,直逼厉鬼面堂之上,厉鬼一见我手中的灭魂符一脸的惊恐,拼命的向我摇头,同时发出急迫的求饶声“大人,大人饶命,我保证以后不再害人了,大人饶命啊!”  我盯着厉鬼不断摇头的姿势,冷“哼”了一声,道:“老子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知道怕了?晚尼玛三孙子了,瞧不起我,我就让你尝尝瞧不起我的滋味”说罢,手指微微一弹,手中的灭魂符带着一道金光火蛇对着厉鬼直扑而去,那厉鬼早就被我的五芒封魂钉,钉在了原地,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和躲避的能力,直接被灭魂符拍了个正着。  接着厉鬼口中发出凄惨的尖叫声,整个身子“呼”的一下燃起一团火苗,最后化为星点散落在水潭中,它的阴魂就这么被我轻而易举的打散了。   第41章 绑架了  厉鬼消失后,从谭中又飞出几十点星光,那星光有的钻入地中,有的飞向远处,还有一点射入了陈小伟的眉心处,这就是厉鬼这些年所拘的魂魄,遁入地下的是已经死亡的,魂魄入了阴间,飞向远处的和陈小伟眉心处的则是回到了被害者的身体里,证明还没有死。  我看着厉鬼魂飞魄散的位置,心中着实震惊不小,这钟馗不愧是被道教吸纳的神仙体系,世间的捉鬼天师,他自己独创的这套驱鬼降魔的术法果真强大的很,我这才修习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的逆天,若是日后我勤加努力,还不知道得牛逼成什么样呢!  我想到钟馗那老小子其貌不扬的面孔,有事没事就喜欢吹胡子瞪眼的心态,之前还总是说他受世人香火供奉不做事的大闲人,可现在却是在心底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真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刚直不阿的好前辈啊!  “真人,你看看我孙子,是不是好了?”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各种词语一个劲的夸钟馗的时候,身后的陈富抱着醒了的陈小伟快步走到我身边,刚刚他听到厉鬼魂飞魄散的鬼叫声,也正好看到厉鬼消失的一幕,知道这一战是我赢了,胆子便大了起来。  “嗯,已经结束了,你孙子不会有事了”  从陈富的紧张程度来看,平时绝对是对陈小伟万般的娇宠,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我又交代了他一句:“没事多让孩子晒晒太阳,吃点五谷杂粮”陈富连连道谢,并让儿子陈昆明给儿媳王小燕打电话,要给我准备早饭,我连连摆手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得赶紧走。  刚刚胖子给我打电话,那语气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我在山上呆了三个月,想必他也找了我三个月吧!  告别了陈富和他儿子,我便一路向长途汽车站走去,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多,要是没有回临海市的大巴车,我就得想办法去镇上打个出租车回去了,不尽早赶回去,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到了汽车站,里面乌漆墨黑的排满了无人驾驶的车,估计是都停运了,正想准备往镇子方向走的时候,刚好有辆出租车经过,我赶忙拦了下来。  坐在车上我一个劲的给胖子打电话,可是每次都是一个温柔魅惑的女声跟我说“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本来我就着急,这下更是让我在车上骂骂咧咧的,好几次都惹来司机师傅无奈的眼神。  终于到了临海市天都快亮了,胖子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就想着估摸着他在家,正好可以回去跟钟秋霞报个平安,走了三个月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敲着胖子家的门,一直也没人应声,我这心里就更是没底了,回身打开自己家的门,刚一进屋我瞬间就呆愣住了,钟秋霞一直都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家里平时都是整整齐齐的,说她有点洁癖也不为过,可是现在确有点乱,猛一看上去就跟招了贼似得,餐桌上的报纸撒了一地,杯子也是倒着的,还洒了一桌子的水,沙发上还有件外套胡乱的丢在那,那是她每天穿的,我以为她在家,可是打开她的卧室门,空无一人,这下我彻底的慌乱了。  “我靠,什么情况?……也是关机?”我一边拨打着钟秋霞的电话,一边气急败坏的嘟囔着。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想也没想就去开门,门口站着四个一身黑西服膀大腰圆的男人,对方见到我也是一愣,随即其中一个反应倒挺快,上前一步问我:“请问,你是钟九阳么?”  “对啊!我是,你们是谁?”我狐疑的看了看他,从这伙人的面相和身材上看,绝对不是个善茬,似乎还是个练家子,我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更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他们一上来就找我,是啥意思?  对面的四人一听我承认是钟九阳,相互间看了一眼,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架着我就往楼底下快步走,我一下就惊了,一边扭着身体想要挣脱,一边喊着“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可是,无奈。架着我的两个人力气太大了,两个胳膊就跟钳子似得,紧紧的圈着我的膀子,根本就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想我这一米八几的个子,在人家手里就跟个小鸡子似得,脚下都有点悬空了,我胡乱的蹬着地面,颇有种凌波微步的感觉。  我被俩人强行按进了一辆商务车的后座上,随后车子快速的离开小区,我本来还幻想着能有人路过救我一下,最起码报个警也行啊!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么冷的天,根本就没几个人出门,就算有几乎都是老头老太太,自己都不知道咋救自己,更别说救我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我扑腾的厉害,不知道从哪掏出根绳子,把我胳膊反转着绑了起来,这下,我可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只能任由摆布。  “你们抓我干啥?我可没钱啊!”。我试着跟他沟通一下,可是我左右两旁的黑衣人眼睛一闭,似乎还不愿意搭理我。  这世界上有一种默契叫做“你不搭理我,我他妈的还不想搭理你呢!”我见他俩在那装死人,我也不自讨没趣了,闭着嘴,脑袋里却快速的分析着。  一开始我以为是不是我被绑架了,可一琢磨我也没钱啊!绑我干啥?人家就这辆商务车的车咕噜都比我现在所有的身家加一起还多,绑我?没道理啊!  之后又一想,那不是绑架就是寻仇了,可是,我在临海市跟谁有仇啊?  我开始在脑袋里倒腾,从之前的钟九阳到我接手他身体后,我确定老子并没有得罪谁,那他们抓我干什么?莫非跟胖子和钟秋霞有关?想起了一直关机的两个人,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胖子说他那边出事了,是不是他得罪了谁?  再一想,不对啊!就算胖子得罪哪个牛逼人物了,那抓的也是他家人,抓我干毛啊?我和他也没血缘关系,更别说抓钟秋霞了,现在的我是脑瓜一片浆糊,刚有点开窍,又觉得想法不成立。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车子使进了一个大院里,跟我坐在一起的两个黑衣人,一把把我拽下了车,我一抬头,“在水一方”,这不是个窑子洗浴中心么!  这尼玛到底是啥意思?不会是把我绑来想让我上演一场活人春宫秀吧?能有这好事?  跟着他们进入了装修的格外奢华的窑子店里,又上了电梯,一大清早的,这楼里也没个人,我跑也跑不了,问也问不出个啥,只能安慰自己,管他妈的是咋回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就不信他们还能杀了我,大不了我直接开启“引魂路”,量他们也不敢跟进去。  老子是一身本事的判官,还能怕你们这几个凡夫俗子?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腰板也不由的挺了起来。  跟在我旁边的四人,从始到终黑着一张脸,不管我怎么问,问什么,人家压根就鸟我的,我真怀疑是不是都是哑巴。  出了七楼电梯,其中一个高个黑衣人,打了个电话,话的内容只有三个字“人来了”  这不是会说话么?装什么大瓣蒜啊?  我暗自骂了一句,之后跟着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停在了一扇双开的大门前。  “进去吧!老大在里面等着你呢!”  老大?什么老大?谁的老大?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推开那扇门。   第42章 黄金哥  推开门最先让我震惊的是这个房间内的装饰,满屋子的金碧辉煌,窗户,墙壁,就连办公桌和沙发都是镶金边的,就跟进了金店似的,闪的我眼睛都疼,之后便是一个身穿土豪金色西装,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站在窗户那看着我,本来他长得还算斯文,但是,那最起码两百克以上的大金链子,和他手腕上的大金表,直接就把他的身价给打掉了,我靠,这是哪的暴发户?  那男子看到我进来,呲牙咧嘴的对我笑了笑,随后向我走了几步,我心想,大哥,多亏你动了动,不然我都以为是个金雕像了呢!都顺色(sai)了。  “哈哈!钟九阳,钟老弟,哥哥可把你给盼回来了!”男子走到我面前先是仰头哈哈大笑,随即一把把我搂到怀里,抱着我还拍着我的后背,那力道,啪啪的,差不点给我拍吐血了。  我心里思忖着:“这尼玛就是外面那四个傻逼的老大?像,真像,全他妈的一个傻逼样,还钟老弟?还哥哥?我尼玛认识你谁啊?这傻逼哪蹦出来的?乱认亲戚,没吃药吧?  “那个……这位黄金哥,咱俩好像不认识吧!估计你认错人了,我家独生子,没听我妈说我还有个哥啊!”我试图跟这个傻逼保持距离,可这货就跟身上带了吸盘似得,从抱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没离开过他的怀抱,而且他的手劲还特大,我真怕他再激动点就勒死我了。  “黄金哥,我喜欢这个名字,老弟果然博才多学,行,以后就让他们管我叫黄金哥”  我……!尼玛!那是博学多才好么?咋还整反了?  我管他叫黄金哥,是我真不知道他叫啥,而且他这身打扮和这屋里的架势,我不叫他黄金哥能叫什么?可这货竟然还真挺高兴,夸我的同时,顺带又“啪啪”的给我两下,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我就觉得,他是找机会想拍死我,真不知道死在他这掌下的得有多少人,夺命铁砂掌啊!忒尼玛疼了。  黄金哥看我不说话,把我拉到他那黄金扶手的沙发上,往下一按,我就直接陷进沙发里去了。  “钟老弟啊!你不知道,这几个月你哥我是咋过的,我是日也想你,夜也想你啊!”黄金哥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双手握着我的手,悲戚的说着,我甚至都看到他眼角有眼泪了。  “额……!”日也想我?怎么这词听着怪怪的呢?  “钟老弟,你说你去哪了,你咋不打个招呼呢?太不让人省心了!下次可别这么干了啊!多让人惦记,是不是”黄金哥拍了拍我的手背,在我看来,那动作十分的暧昧,莫非他是个玻璃男?我不禁菊花一紧,赶忙夹紧裤裆。  “……”  “钟老弟,你吃饭了没?你吃过了我就不给你叫吃的了,咱俩好好唠唠”  我低头看了看他握着的我的手,又无奈的抬头看了看他,我很想说,“哥,我还没吃呢!”但是看他这自说自话的劲,我又硬把话给憋回去了。  “钟老弟,在外面这么久的时间过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有的话你告诉哥,哥带人灭了他去”  我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脑子慢慢的分成了两半,一半疯了,一半懵了,根本接不上茬。  这给我整的太被动了,想着问他点什么,全都又噎回嘴里了,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发神经,想着等他这傻逼劲过去了,我再说吧!不然他要是再拍我几下,我就可以直接回冥王那交差了。  “老弟,你看,哥都说这么多了,你咋不回哥一句话呢?离哥这么远,是不是哥有口臭啊?”黄金哥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还窝起手掌在嘴上哈了一口气,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额……!”我当场凌乱了。  我操你妈啊!这货到底是谁?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无语问青天,这家伙不会是冥王看我一个人太孤单,故意派出来逗我玩的小鬼吧?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有的思维逻辑啊!太尼玛跳了。  我把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偷偷的在裤兜上摸了摸,我记得里面还有两根五芒封魂钉,这男人噼里啪啦的嘴实在是太呱噪了,有点像唐僧,而我就是那个想一棒子敲死他的孙猴子。  我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我敢发誓,这个世界上能在不得罪我的前提下,让我动杀机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那小屁孩冥王,一个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傻逼黄金哥。  ……  “额!黄金哥,我就想知道,你绑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是忍不住了,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总不能真的因为他几句话,整死他吧!可是他太墨迹了,竟是些有的没的。  “绑你来的?谁?你告诉我是谁?我说请来,请来,怎么还绑呢?”  上一秒还眉飞色舞的跟我聊天,下一秒脸一板成关公像,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人是一言不合就开始装傻充愣啊!  我可不信,他不同意绑我,那四个哑巴能敢绑着我,绝对是授意了的,虽说那几个跟打手似得人比眼前这个黄金哥更像老大,但是很明显,能让他们追随的人,绝不会是我眼前这个傻逼样的黄金哥,所以,我猜测,要嘛他是装的,要嘛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或者说是试探我,可我确实不认识他,他叫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哎!老弟啊!你哥我请你来呢,是想让你帮哥个忙”果然,我猜的没错,当我终于问出他想要听到的话后,这个黄金哥立马跟变了个人似得,金边眼镜下的脸也一本正经了起来,根本看不出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和眼前是同一个。  “帮忙?帮什么忙?我一没钱,二没学历,三没后台,四没人脉的四无青年,我不知道我能帮到你什么忙,黄金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跟他打着哈哈,其实我心里知道,能费这么大的劲绑我过来,不说对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最起码也八九不离十了,我别的本事估计他还真看不上,所以,绝对是和那方面有关。  我拒绝他,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现在胖子和钟秋霞还下落不明,就算是要帮他,我也得先找到他们才行。  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人会不会也把胖子和钟秋霞绑来了?不然我怎么前脚一到家,他们的人后脚就来找我,要说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想到这里,我直接认定,就是眼前这个人让胖子和钟秋霞失踪的,目的就是威胁我,让我给他做事,我心里顿时有点急躁了,一急躁,我就把话问了出来:“我妈和我朋友是不是你给绑走了?赶紧把人给我放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唉唉!老弟,你看看你,火气咋这么盛呢?”黄金哥看我真有点急眼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这次下手并没有太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答案。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钟秋霞和胖子绝对在他手里,现在他想让我帮忙,那估计他俩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心也就放下一半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黄金哥,咱俩也没冤没仇的,你想让我帮忙,直接去我店里找我就行了,何必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呢这样多影响和气?”  “呵呵!老弟,我不是没去找过你,可是你压根就不露面啊!我这才迫不得已让你母亲和你的几个朋友来做客,不过老弟你放心,在我这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既然他承认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我也相信,他确实不会对钟秋霞和胖子怎么样,因为他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中,有着一丝敬畏和诚恳,这让我心里多少舒服了点。  不过他说我的几个朋友就让我有点懵了,我掰着指头数了数,从我复生到现在,我所知道生主的真正朋友似乎只有从小玩到大的胖子,他说几个,那除了胖子他还抓的有谁?   第43章 老坟地  跟黄金哥摊牌后,我才知道他所谓的我的几个朋友究竟是谁了。  黄金哥真名黄浩,因拳头很硬所以还有个外号叫“石头”,他的身份很特殊,表面上是这家“在水一方”洗浴中心的老板,但实际上却是临海市最有势力的黑帮组织“黄帮”的老大。  黄帮成立于1977年,是黄浩的叔父黄三建立的,黄三无子女,从小就待黄浩如亲生儿子一般的疼爱,教育,而且“黄帮”也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违法集团,反倒是经常做些“劫富济贫”的好事,这些年一共捐助了两所希望小学,因为这个原因,政府和警察并没有出面对他们有所打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年前,黄三病死在医院,便把这个帮派给了黄浩,黄浩从小就很机灵,脑子也好使,从他接手之后,“黄帮”不仅在明面上转了正,开了这家“在水一方”洗浴会所,虽然有点涉黄,不过黑社会就是黑社会,真让他们走正规保守的路线,也不现实,只要不干太过的事,也就没人说他什么。  “在水一方”在黄浩的经营管理下生意很好,几年下来赚了不少钱,黄浩想着扩大黄帮的势力,便看上了房地产的这块大肉,前段时间,黄浩买下了临海市郊区的一块地皮所有权,那里虽说有点偏僻,可是环境还是不错的,加上现在的城市污染很重,有钱人又都很惜命,所以黄浩就觉得他的想法很好,半年前就开始动工了。  事情也就是因为这块地皮的开工而引起的,也不知道这块地是有什么邪事,刚开始他们打地基的时候,就因为操作上的一些小失误,砸死了一个工人,黄浩赔了钱也没太在意,现在哪栋大楼起来,不是有几起伤亡事故啊!这很正常。  可是随着这块地皮越动越大,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不是大中午头吃饭的工人被倒了的砖头砸死,就是大半夜上厕所掉坑里摔死,要嘛就是从机器上掉下来磕死,哪怕安全性做的再好,依旧阻挡不了死亡的数量攀升,开工三个月,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人,受伤的也有两人,这下子黄浩就觉得出不太对劲了,像他们拜关二爷的本身就很是迷信,就托人找了个风水先生过来看看,可那个风水先生一到,就说他买的这块地皮以前是个老坟地,让他放弃对这块地皮的所有想法,这样才能扼制事故的发生,不然死的人会更多,就算侥幸盖起了楼房也不好卖。  可是黄浩对这块地的期望很高,这不仅投入了他大部分的资产,还在银行贷款数亿,让他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但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他也不敢继续开工了,这一停就将近一个月,后来有一天,跟他走的比较近的一个老弟,开车撞了人,把那人送到医院后,在经过一个病房时偶然下就听到了我的一些事情,那个老弟当时就推开病房的门进去打听,就知道我有驱邪的本事,回来跟黄浩一说,这才开始四下找我。  再说他那个老弟究竟是听谁说的我,其实,就是铁路六中的丁帆、李伟和徐旭了,三个月前,丁帆在厉鬼姚桃的事情中受了伤,在医院住院治疗期间和李伟、徐旭闲聊时就聊到了我,被经过门口的黄浩小弟听了去,后来一听丁帆几人自称我是他们的哥,也就被黄浩当成了我的朋友。  后来那四个“哑巴”在我家门口蹲坑的时候,又遇见了回家的胖子,跟胖子这么一聊,又知道他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就这样,黄浩找我两个多月未果,以为是这些人给我通了气,说黑社会的人天天找我,故此我才故意不回家躲着他们,黄浩一气之下就在前几天,把他们全部带了回来,当然包括钟秋霞。  找钟秋霞的时候,四个“哑巴”看到我在餐桌上给她留的纸条,知道我并非有意躲藏,而是真的出门了,不过那时候黄浩已经抓了丁帆和李伟、徐旭和胖子,他怕等我回来的时候会对他的事有所推脱,也就将错就错,并没有放了他们。  虽说黄浩跟我讲的时候,说的比较笼统,不过,我能看的出来,他对我的驱邪本事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估计这也是钱文亨几人说的吧!  听完他简单的描述,我也没有去怪罪丁帆几人的意思,就算没有他们几个,黄浩找到我,我一样会出面帮忙的,这就是我的使命,但是,现在既然他们几个被抓了,我和黄浩之间也没什么矛盾,就想着让黄浩把他们几个放了,我帮他就是了。  黄浩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说他们现在估计在睡觉,想先带我去他工地上看看,等回来了他包个桌请大家吃个饭,就当赔罪了,我心想这样也行,便跟着他向着他的工地出发。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黄浩所说的那块工地上。  大半的地基基本成形,地基下还有个简易的两层小楼,我站在上面感觉了一下,虽说冬天比较冷,这里风也挺大,但是那风中一股股的阴气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看来黄浩之前找的那个风水先生还有点小本事,这里确实是个老坟地。  “九阳老弟,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站在我身边的黄浩拍了我肩膀一下问道,我扭头看着他那头半长不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已经偏分了,心中莫名其妙的觉得他有点可怜,也说不出来是什  么原因,看到他落寞的眼神,哪怕他比我有钱有势,可我就是可怜他。  “黄大哥,这里的确是个老坟地”我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人家花钱买的地皮,而且我也想帮他,他当然就有知情权。  “那老弟你能解决么?”黄浩的眼角轻微的跳动了下,望着底下的工地,明显的更加落寞了。  他没有像其他求我帮忙的人那种低声下气的语气,也没有用他的身份和我的家人朋友威胁我,更没有用钱收买我,只是就那么单纯的问我,“能解决么?”,很淡然。  我暗自赞叹,怪不得三十几岁的年纪就能撑起一个社团组织,人家做事的确有我这种愣头青不能够比的沉稳。  “差不多,不过得到晚上来,白天是解决不了的”我点了点头,此地是老坟地不假,但,解决下来也并没那么难。  了解了这块老坟地的一些情况,我和黄浩又回到了他的洗浴会所里,这时候已经到中午了,他亲自带我去找胖子他们。  胖子几人住的是“在水一方”的六楼,也是那帮色主们的炮房所在地,整个六楼一共有三十多个房间,而他们住的是最里面,也是最隐蔽的豪华套房。  门口有两个黑衣人站着,看见黄浩过来,赶紧胸膛一挺,黄浩对着他们俩点了下头,那俩人很默契的一鞠躬走了,我站在门口没有听到屋里有任何的动静,心想那几个人不会还在睡觉吧!怎么这么安静?  可黄浩把门一开,瞬间里面吵杂声直接就轰进了我的耳朵里,这房间的隔音效果真他妈的牛逼啊!  “卧槽,丁帆,你鸡,巴又藏牌?还能不能愉快的玩了?”这一听就是胖子的大嗓门,那中气十足的吼声,我能确定,这几天他过的绝对很滋润。  “玩啊!不玩干什么?我这是不小心掉的,也不是故意的,胖子哥别介意啊!又不赢天赢地的,我能和你耍赖么!”这是丁帆的声音,这小子的伤估计好了。  “就是胖子哥,摸手指头不赢钱的,玩赖干啥?”李伟跟着丁帆附和着。  “这把算我输,来,给我拿纸条来”徐旭情商很高,一向是个和事老。  “咳!看来黄老板对你们不错啊!看你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要不带我一个?”看到他们几个没事,我心也放了下来,假咳了一声,调侃道。  “卧槽,你个死人,你去哪了?”胖子看到门口的我,最先反应了过来,一步跨下床朝我奔来,直接把我圈到了他的胳膊里,“你个死人”也是他从小到大对我的称呼,不过,如果让他知道真正的钟九阳的确是死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说了。  “哈哈,老子我替天行道去了!”我哈哈的笑着,顺便给胖子一胳膊肘。  胖子假装中招,捂着胸口慢悠悠的趟在了地毯上,这动作一下子让我们所有人当场都笑喷了。  跟他们几人又打闹了一会儿,黄浩就带我去隔壁钟秋霞住的房间。   第44章 鬼结亲  一开门,就看到钟秋霞坐在床上发愣,看到了我眼圈一红,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她扑了个正着。  “阳阳,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这帮人是谁?抓我来干什么?”钟秋霞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指着站在我旁边的黄浩,一脸的防备,给黄浩整的也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当妈的就是这样,哪怕自己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还是会担心孩子。  “妈,我没事,出去历练了一番,回头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咱去吃饭去啊!”我给钟秋霞抹了把眼泪,挽着她的胳膊跟着黄浩往外走。  黄浩在旁边三星级酒店里包了个比较大的一个包间,席间频频向我们举杯表示歉意,特别是对钟秋霞,他能看出来,我对钟秋霞十分的孝顺,抱着拉拢我就得先拉拢钟秋霞的心思,一个劲的给她夹菜,道歉,示好。  钟秋霞见我没什么事,再加上黄浩的人这段时间对她的确是很照顾,自身也不是记仇的人,笑笑便也算是接收了黄浩的歉意。  至于胖子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们,大鱼大肉往嘴里一送,不用黄浩主动,人家几个都开始举杯跟他称兄道弟的了。  一顿饭吃的非常和谐,下午两点左右,黄浩安排两辆车车,分别把我们几人送回了家,我和胖子还有钟秋霞一路,到家后,我给黄浩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十点以后来我家接我,便坐在沙发上跟钟秋霞讲我的事。  其他的事我也没告诉她,我只是跟她说,自己开了个店铺和我能够除魔的本事,钟秋霞听了又是眼泪往下流,不过这次是激动,是高兴。  钟秋霞是钟馗的后人,所以对于妖魔鬼怪,歪门邪道的一些事也是有些了解,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从她这辈往上数,已经有十几代都不曾出现钟馗道法的传承之人,这时听我这么一说,我又给她露了一手五芒封魂钉的强大效果,她连连点头,说,“的确是咱们钟家的传家秘法”,这下,我这边的问题解决了,钟秋霞也乐得合不拢嘴,看我的眼神除了家人的关爱,还有一些热切的期盼在里面。  之后我本想让她辞职在家颐养天年,没事跳跳广场舞锻炼锻炼身体,或者报个团出去旅旅游,看看这世界的美好风景,可是她却拒绝了,她说她哪也不去就在临海市守着我,最后,我劝不了她,只得同意她回第一人民医院上班,她有她的想法,也过惯了这种平淡的生活,我也不好干涉,便结束了我们的谈话。  到了七点多钟,胖子来我家了,非要拽我出去吃饭,钟秋霞已经停工好几天,准备今天晚上回医院值夜班,收拾了一下就走了,我看反正离黄浩接我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就答应了胖子。  我们俩在家门口点了两个炒菜,中间胖子欲言又止,好几次都被话噎的直咳嗽,我就跟他说“你有啥话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爷们”  我一开头,胖子挠了挠头,说有事和我商量,在我答应后,就直接了当的告诉我“我辞职了,以后我胖爷就跟着你干了”这一句话扔出来,直接把正在喝水的我给呛着了。  “啥?你辞职了?跟我干?你能干啥?”我咳嗽了一会儿,瞪了眼胖子。  “我当你的经纪人呗!你给我发工资就行,反正我爸也同意了”看着胖子一本正经的样,我知道这个从小的玩伴,向来说风就是雨,心想,反正我天天一个人也挺无趣的,他要是加入了,没生意的时候还能跟我侃侃大山啥的,也不错,就答应了。  胖子是我的朋友,从小就没少帮我,现在我有能力赚钱了,拉他一把也是无可厚非,之后我和他说,没有工资的一说,只要赚了钱,除去平时店铺的开销,他三我七直接分了。  胖子知道我要给钟秋霞存一部分钱,所以对我的三七分没有任何异议,而且,这个待遇只会比他上班高,不会低的,一切说的差不多了,我扔给胖子一把店铺的钥匙,说一会儿黄浩来接我出去办事,让他明天早上九点来家里找我,胖子拿着钥匙,高兴的都快把那肥脸贴我脸上了,我假装嫌弃的推了他一把,恰好这时黄浩给我打了电话。  目送胖子离去,我坐上了黄浩的奥迪A6黑色小轿车里,这车坐着可比王石的别克舒服多了,王石那车我感觉太小了,不太适合老爷们。  到了黄浩的工地,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再有半个多小时便是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间,我叮嘱黄浩和跟着他的两个死人脸,让他们呆在车里不要出来,随后我在车门上各贴了一张“隐身符”便从连接地基的梯子下去了。  隐身符,是可以使阳气隐藏,所有鬼魅都无法感知出来,这样也是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毕竟这里是个坟地,而且鬼数不下数十个,整个一鬼窝。  我刚下了梯子一脚踩在地上,这地基内便起了一层鬼雾,这鬼雾和正常的雾气不太一样,是有些发浅绿色的,那是阴气凝聚实物的颜色。  我看到这雾气的颜色,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危险的多啊!自己得小心才是,千万别着了道了。  我慢慢的向地基里面走去,指尖早已夹住了一张“灭魂符”,时刻防备着,周围鬼雾随着我的行动四下的飘散,等我过去之后,又再次凝实。  越往里走,雾气越重,慢慢的在雾气中显露出一个庭院来,我身在庭院之中,向四下望去,我知道,这是鬼蒙眼了,鬼蒙眼和鬼打墙差不多,都是处在阴魂制造的幻境中,但是这次的鬼蒙眼因为阴魂的怨气太重,并不是一泡尿能够解除的,虽然我也有办法让这场幻境消失,不过,我却没有这么做,想看看这些厉鬼到底想让我看到什么。  有时候厉鬼制造鬼蒙眼,一部分会是想困住其中的人,一部分是想让人感受下一些事情,或者说是鬼在诉说着什么。  庭院慢慢的凝实,雾气一点点的消散,离我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凉亭,亭子里一个身披红色嫁衣的女子端坐在其中,及腰的三千发丝随风轻摆,那样貌确是个倾国佳人,楚楚动人,我有些疑惑,这个厉鬼想跟我表达些什么呢?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唢呐的声音,喜庆的唢呐吹吹打打,女子赶忙把手中的红头巾盖在自己的头上,随后不远处出现了四个抬着大红花轿的鬼轿夫往凉亭方向走来,轿子一停,从轿子里走下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男子一样红色喜服,缓步走进凉亭内,温柔的牵着女子的手,把她扶进了轿子中,随后自己也上了轿子,四个轿夫手上一抬,抗着轿子往回走。  我不做声的跟在轿子后面,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深宅大院内,门口出出入入全是脸上挂笑容的阴魂,这里里外外不下百十个阴魂全都各有各的事,分工明确,有的端茶倒水,有的给新郎官整理喜服,忙的不亦乐乎。  宅子旁边还搭了个小戏棚,几个戏子阴魂咿咿呀呀的唱着我不知道名字的黄梅戏,台下还坐了十几只阴魂,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鼓掌叫好。  看到了这一幕,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刷”的一下就起来了,心脏不由的“噗通,噗通”快速的跳着,脚底下开始慢慢的向后退,暗骂了一句:“卧槽你妈的,这是“鬼结亲”啊!老子还是明天再来吧!”   第45章 生人勿进  “鬼结亲”是厉鬼之上鬼修的一种结合方式,没有鬼修以上的阴魂,是进入不了鬼结亲这个以聚集鬼气,繁衍鬼卒这一步的。  两个鬼修级别的阴魂在结亲这天晚上,会把来参加他们冥婚的阴魂鬼气全部吸收,然后产生出另外一种阴魂形式,这个阴魂就是它们俩的后代,而这个后代随着自身吸收的阴气数量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不费吹灰之力修至鬼卒,等这小鬼修炼到鬼卒,鬼结亲的两位会再次吸收鬼卒的所有鬼气,之后就会成为鬼武,到时候,可就要为祸苍生了。  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有阴魂给我制造幻境,而是实实在在的鬼结亲的现场版,我今天也够倒霉的了,出门没看黄历,日子没选对,直接闯进这场冥婚典礼上,不知道是这女鬼新娘还是男鬼新郎中的哪一个,有意让我参加进来。  “呵呵!生人勿进的道理你不懂么?既然你进来了,今天也就别想走了,留下来给我做养料吧!哈哈……哈哈!”正当我有意想退出之时,那女鬼新娘一双惨白的眼睛转向了我,尖锐的笑声快要刺破我的耳膜,阴幽幽的话一出,院子里所有的厉鬼,漆黑空洞的眼睛齐刷刷的朝我看过来  鬼修级别的阴魂,会因为阴气聚实,导致眼睛的颜色是白色,鬼修以下的还是全黑色,而鬼魅以上的会以人精血为食,眼睛成为猩红色,这也是除了它们自身阴气的颜色外,另一种分辨鬼物等级的方法。  女鬼一招呼,我心知不妙,这鬼结亲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下才能举行的仪式,这一天附近的阴魂厉鬼都会来此道贺,接受比他们高等的鬼修吸收自己的阴气,与它们化为一体,这对它们来讲是一种荣幸,谁要是敢在这时候搞破坏,直接是会激起民愤,啊不,鬼愤的。  不知道今天这四阴齐聚之日,整个世界会出现多少场鬼结亲,又会出现出少个鬼卒以上的恶鬼啊?想想就让人寒毛直立。  “嘿嘿,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哈!”不是我怂,而是,今天我带的装备没那么多,对付十几二十个还行,这百十来个阴魂厉鬼,就算没有太牛逼的,我也得费一番功夫!还不如先回家准备下,明天再来。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你进来么?”女鬼修盯着我的脸,观察了下,袖子一抬,捂着嘴娇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容真是美啊!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被吸引住了。  “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们随点份子钱?你放心,我回去了这就烧给你们,这里的鬼,全都有份!哈哈……”我尴尬的笑了,打着哈哈,心中却暗骂“你娘个老西皮的,老子会知道你为啥放我进来?等老子先忽悠了你,出去再说”  那女鬼修似乎对我的话说的有点不知所谓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半响,随后拉着她身边男鬼修的手,抬起了兰花指指着我继续说道:“你是阴差吧!呵呵,你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你身上的阴差气息,这是我相公焦郎,他身上缺少了些东西,所以无法进入鬼卒,而那东西你身上却有,所以我留下你,准备给我相公当养料,这是你的荣幸”  女鬼说完这话的时候深情款款的看着男鬼修,男鬼修也温柔凝视女鬼修,这俩鬼就这么在我面前秀起了恩爱,这叫单身一人的我,看的不由有些艳羡,随后赶紧摇了摇头,暗骂“我呸!我这是精虫上脑了咋的?怎么还开始羡慕起鬼来了?就老子这帅劲,等从这出去了就让黄金哥给我安排个美女”  随即又一想,不行,老子还是个处,就这么白白给了个小姐,我还吃亏了呢!  其实,事后我还真佩服自己的脑袋,在那种被众鬼包围的情况下,我竟然还有闲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我被鬼叫阴差,已经习惯了,这次竟然没有反驳它,心里光琢磨着怎么才能脱身呢?  俩鬼修对望了一会儿,又齐齐把视线转到了我身上,那急迫,兴奋的表情,着实让我胆颤啊!  “小子,奉劝你不要反抗,这样你还能舒服点,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吧!”女鬼朝我勾了勾手指,这是想让我自投罗网啊?拿我当软柿子呢?老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痴。  我站在原地,将手中的灭魂符夹的更紧了,女鬼面色一变,脸微微有些扭曲了。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紧过来”女鬼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可是我却根本不鸟它,说实话我也没时间鸟它,我得看看我兜里还有多少张灭魂符能够使用。  差不多过了一分多钟,女鬼见我不仅没按她说的做,还自顾的翻着自己兜里的东西,眼神一凛,直接怒了,手一挥,对着围着我的厉鬼们吼道“给我把他抓过来”  我这是不给它面子啊!女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滚你娘了个逼,小爷哄你,你还不上道,得寸进尺的家伙”她急眼了,我也急了,本来是想明天再来搞定,但是现在来看,我是走不了了,除了一战别无选择。  看见离我越来越近的群鬼们,我也不继续废话了,脚下踩着七十二天罡正步,向旁边闪去,手中的灭魂符直接朝群鬼圈中一飞“噼里啪啦,砰,砰,砰”一阵如爆竹般的声响,在鬼圈中炸开,被灭魂符沾边的五六个厉鬼瞬间燃起,化为灰烬。  其他的鬼见状,齐刷刷的往后飘退了一大步,深怕被灭魂符波及到,我一看这个包围圈中出现了个出口,心知机会来了,赶紧一窜身,想要跑出去。  我今天的符咒准备的实在是太少了,灭这些小鬼还行,可是对付两个鬼修绝对不够,虽然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可我却不是个明知不敌还傻了吧唧送死的傻逼,现在不走,等会儿再被围住就不脱身了,我兜里仅剩下五张保命符咒,用一张少一张,还是能省则省吧!  女鬼没想到我这个在她眼中如蝼蚁般存在的鬼差还有点本事,看着消失的几个阴魂一怔,就这一怔的功夫,我已经窜出阴魂包围圈,撒丫子往来时的方向跑。  等女鬼反应过来时,我早已跑出几十米了,它气恼的一跺脚,指着我的后背怒道“全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得到指令,众鬼一哄而上,呼啦啦的朝我飞蹿而来。  我已经感觉到身后众鬼的阴气如霜雪般阴冷,而且那种阴冷离我越来越近,可我却没有时间回头看,从兜里又摸出一张灭魂符,直接向后一飞,继续跑。  我不管灭魂符有没有对阴魂造成伤害,只要能给我争取点时间,那就行了。  身后百十来个阴魂一窝蜂似得撵着我跑,眼看就要逮着我了,一个个跟苍蝇见到屎似得,兴我奋的“嗷嗷”直叫,飘在最前头的几只厉鬼眼看就快抓到我衣服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张带着金色符文的火蛇从我手中飞了出来,众鬼似乎想起之前就是这样的一张符纸,把它们五六个同伴打的魂飞魄散,又是“呜熬”一声怪叫,快速的向旁边躲去。  前面的几个是躲开了,可跟在后面不知所谓的厉鬼群们却还在拼命的追我,在没看清楚是啥东西朝它们飞来时,“砰,砰,砰……!”最前面的十数个厉鬼已然燃烧了起来,紧随其后的厉鬼集体混乱的撞在了一团,又是“砰,砰”几声,这一下群鬼们可炸了窝,乱了套,场面直接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依旧在奔跑的我还是没有回头,但是从身后燃烧厉鬼鬼魄的声音来判断,刚刚扔出的那张灭魂符至少打散了有二十多个厉鬼,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第46章 被利用  大概跑了十分钟,我是越跑越踉跄,鞋都快甩飞了,终于看到远处那架木梯子,我心中顿时一喜,暗道:“操你们血妈的,多亏小爷练过,不然今天就被群殴了,等小爷明天再来的时候,就是尔等魂飞魄散的时候”  我是以为自己这次能够脱身,可是却没想到那个女鬼根本就没有放掉我的打算,它见群鬼已经被我的灭魂符吓的不敢上前,又看到我马上就要脱离了它的掌控范围,顿时急了,五指呈爪状,快速的朝我飞来,那速度犹如一架小型的轰炸机,不消片刻已然离我不远了,女鬼的爪子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抓了过来,同时口中怒道“小小阴差,纳命来”  眼看着木梯子离我越来越近,可是身后的女鬼离我更近,我现在要是还只顾着逃命,估计我的脑袋就得出现几个大洞了,想到这,我也不敢含糊,再次掏出一张灭魂符,快速的转身,准备看准时机,争取一步到位。  女鬼虽然厉害,但是面对我手中专治阴魂厉鬼的灭魂符还是有些惧意,这东西一沾身,虽不至于直接灭了她,但是消耗她一半鬼气,还是有可能的,见我灭魂符已经准备就绪,女鬼身子一扭,半路来了个大转弯,就在她躲避过去的时候,袖子一甩,一股巨大的阴风向我扇来。  “嘭!”  那猝不及防的阴风直接把我扇了个大跟头,一屁股坐在土堆上,差不点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一吻,我手中的灭魂符也飘然的飞出我的手心,在没有我术法激发过的符咒,那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等我揉着屁股站起来的瞬间,女鬼再次向我攻来。  我心中一紧,飞快的在脑海里寻找脱困的办法。  就在它离我不到两米的时候,我赶紧一低头向旁边就地打滚,直接滚出了几米,女鬼的速度太快,第一爪直接扑空,随后第二爪再次跟上,这一次,我却不再躲了,因为我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张灭魂符,气晕了的女鬼哪知道我会有几张符咒啊!眼睁睁的看着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此时再想要改变方向已经晚了。  “啪”的一下,随着我胳膊甩出的动作,灭魂符稳稳的贴到了它手掌之上。  “啊啊……!啊!”女鬼看着手掌上不断燃烧的灭魂符,疼的鬼脸都变了,一直甩手,想要甩掉那张让它痛苦不堪的该死符咒,可是灭魂符就像是带有磁力一般,直到燃烧尽,也没被它甩掉,女鬼身上的阴气,明显被灭魂符消退了不少,鬼气直接从鬼修降到了厉鬼,这下女鬼更加的怒发冲天了,它缓缓的扭过头,那双由惨白变为全黑没有瞳孔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我,我相信,如果被它抓到,它绝对会把我撕得粉碎,连个毛都不剩。  能从厉鬼修到鬼修,对鬼来说十分的不易,这不仅需要吸食生人的魂魄和阴魂的阴气作为养料,更是需要自身戾气达到一定的程度,而这个程度在大多数时候是要经过漫长的时间作为铺垫,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甚至数十年,它费了这么大劲好不容易修到了鬼修,而且只要今天晚上再通过四阴之日的鬼结亲聚集所有阴魂鬼气,养成鬼卒,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再进一步,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一张符咒给打成了梦幻泡影,能不叫她恨么?  女鬼银牙一咬,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的暴虐了。  我看它那呲牙咧嘴状,摸着兜里仅剩的三张灭魂符,心中暗暗叫苦啊!“尼玛啊!以后再出任务,我得把我所有的装备全带上,管它有没有用,关键时刻直接往外仍,也能听个响啊!哪像现在,等全都用完了,我只能是跟它硬磕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不远处还有一个鬼修和几十个厉鬼阴魂在寻找时机对付我”  “你个该死的阴差,老娘和你拼了”女鬼暴怒一吼,手中捏着一团黑气向我扑来。  这厉鬼聚集的鬼气之力对付三个月前的我还行,可是现在的我却一点不怕,我抬起拳头直接和它的鬼气撞在了一起。  又是“砰”的一声,一股劲风从我拳中迸发而出,周围的气流顿时混乱不堪,这风中带着我的阳气之力和判官之威,哪是现在这厉鬼可以阻挡的了的?女鬼刚刚接触到我的拳头,身体就倒飞了出去,在我一拳之下,它竟然撑不过三秒。  眼看着女鬼凄厉的一声惨叫,瞬间在我眼前化为灰烬消失不见,我心中顿时激情澎湃,本来我想着这一拳顶天让厉鬼退后几步,抵挡一下,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能让它魂飞魄散,我诧异了几秒,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绝对是因为最近我消灭厉鬼数量的积累,让我被压制住的判官之力稍微回来了一些,这让我心中一下子充满了希望,有希望,自然就有了动力。  我将目光再次转向离我还有段距离的男鬼修,心知这货绝对不可能放我走,只要能灭了他,那剩下的厉鬼群,也就威胁不到我了。  “来吧!放马过来,老子今天大展神威,能灭了一个,就能再灭了第二个”我对着一直盯着我的男鬼修摆摆手,傲然的吼道。  “呵呵,虽然你很狂妄,但是我还真得谢谢你啊!”男鬼修缓缓向我飘近了些,那淡然的表情,温和的笑容,很难让人想象得到,这样的它是如何吸食生人阳气和阴魂鬼气升到鬼修境界的,长的简直也太无害了。  “谢我?谢我什么?”我看着它有点莫名其妙了,莫非它是看老子太牛逼了,要跟我握手言和?我在心里思忖着。  “呵呵,你让它魂飞魄散了,所以我得谢谢你”  男鬼修又是帅气的一笑,差点没闪瞎我的眼,这家伙生前得迷晕多少颗少女的心啊?连我这么帅的小伙,都不由的羡慕嫉妒恨啊!  “啥意思?”听了他的解释,我更加迷茫了,那不是它的鬼媳妇么?我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不是应该找我拼命么?怎么还反而感谢我?  卧槽,难道那女鬼说他缺点东西,该不会是缺心眼吧?这病可不好治啊!  我用一种近乎于惋惜的眼神看着眼前如此俊逸飘然的男鬼,可是它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我气的快要吐血,也让我恨的牙痒痒  “那个贪心的婊,子,我鬼修之力本就少了一魄,她却要跟我平分阴魂之力,日后还要平分鬼卒之力,呵呵!她不魂飞魄散,我如何独占?”  说这些话的他,俊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屑和残暴,这跟刚刚所展示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  听到他真正的想法我有片刻的呆愣,随即了然,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女鬼竟然一直被他利用。  怪不得刚刚我和女鬼生死交战的时候,它一直在旁观,当时我还真怕他心疼女鬼,合起火来攻击我,毕竟它俩的感情从面上看也是不错的,没道理不出手帮忙的,可是他却出乎我意料之外,从头到尾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心里多少为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女鬼抱不平了,不过我却没有后悔灭了她,鬼修就是鬼修,它害了人命,那就得接受魂飞魄散的惩罚,我不管它们之间的弯弯绕绕究竟有多复杂,这就是我来到阳间的使命。  使命如此,我无法选择,但这个男鬼修,却更是让我感到不耻,简直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小白脸,女鬼存在的时候,为了利用她,百般的装恩爱,现在女鬼彻底消失了,它的本性就暴露无遗,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向上爬的卑鄙小人,特别眼前这位还是个利用女人的男人。  在我暗自瞧不起他的时候,他盯着我的眼神也越发的炙热,身上的鬼修之气也越加的浓烈,甚至比那女鬼还要强上一截,我知道他终于是要准备出手了,我也知道,是到了我该拿出所有本事跟他拼命的时候了。   第47章 拼命吧!钟九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俩眼神接触已经快十分钟了,谁都没有先动手的意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着,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是有些忌惮我?还是如何?反正我也不着急,最好能瞪到太阳升起那才如我意呢!  “别说,你小子也挺帅,虽说跟我比差得远了,不过作为我的养料也够格了!”  “……噗!”  半响,就在我暗自腹诽,今天时间怎么过的那么慢的时候,离我近十米远的难鬼修终于说话了,可这一句话,差点没让我吐血,闹了半天他盯着我看,是在研究我的长相够不够做他养料的资格  哎呀卧槽,他怎么这么奇葩呢?如果他是个活人的话,我一定要和他交个朋友,这带出去门去不仅我脸上有光,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德行,也能跟胖子有一拼了,那岂不是更好玩?可惜啊!我们俩就像兵和贼,注定是敌对的。  “大哥,你费什么话呢?要看你就仔仔细细的好好看,我可比你帅多了好么?我这还比你多个美人痣呢!”我指着我嘴角的一颗小黑痣,朝他点了点,要说自恋,我也不比他差哪去。  “呵呵!死到临头你还有闲心跟我必比帅,我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男鬼呵呵的一笑,露出了一抹的不屑,随后眼睛向我身后方瞟了一眼。  我一看他的眼神,就感觉出不对劲了,那几十个厉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我的视线内,我明明记得刚刚还在我旁边不远处啊!  我身后阴飕飕的感觉,让我“刷”的一下起了一身的白冒汗,心中骂道“这男鬼修不愧可以玩弄那个女鬼而不被其发现,果然是有心计啊!”  虽然我知道那些个厉鬼已经全部移到我身后了,可是我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厉鬼再多也是数量问题,可前面这个鬼修才是最可怕的,我敢保证,只要我一回头,他绝对会直接扑上来整死我,前狼后虎,我只能暗自揣测,分析其中的厉害。  现在这种时候可不是我犯浑的时候,一不小心中了计,那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今天是不是非杀我不可了?”其实我这是明知故问,但是我还是需要他正面回答,因为这样能刺激我一下,好让我对我的决定起到一些激发动力的目的。  “是”男鬼修干净利落的一个字,没有一丝的犹豫。  “好,既然你已经做出抉择,那我今日也别无选择了,记住,是你逼我的,怪不得别人”我狠狠的撂下一句话,说罢,我将双手放在胸前,十根手指相互交叉,随后中指相对,其他手指全部卷起,再之后中指卷起两个指节,无名指堆在一起,十几个动作,都有所生疏,缓慢,随着我的动作的复杂性加深,我的额头不禁开始往下滴汗,心中叹道“哎!以我目前的威能,使用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了”  所有的动作终于做完,我停在最后一个动作之上,将手指指向空中,大吼一声“雷霆决”,一道金光从我手指中一冲而上,直飞九霄云外,顿时,天上异象横生,银光乍起,密集的乌云将天上的月亮遮挡在其中,云中电声滋滋作响,道道弧光闪动,“轰隆隆”,几道惊雷在空中盘旋,只等着我的指示,就要一劈而下。  “这,这是什么?”男鬼修惊惧的看着天上那作势待发的天雷,似乎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是什么?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浑身抖如筛糠的男鬼修,将所有的力气全部集中在我的手指之上。  天雷电火是妖魔鬼怪,邪祟之物最怕的天象,没有之一,天雷电火本就带着正气之威,如果被击到,哪怕是个鬼武也得立马回到厉鬼境界,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鬼修呢?  而且,现在的我能使出这样的威能,还是在我的判官之力消失无几之下的威力,日后若是能够恢复一半之时,再使用这“雷霆决”,绝对会让这临海市都得晃上三晃。  要不是这个鬼修逼我,我又如何会提前使用这个还很难掌控的术法?要嘛重伤,要嘛给他当养料,我的选择一定是前者,虽说这个“雷霆决”以我现在的力量使用起来不会太轻松,不过好在我的判官威压回来了一点点,这战之后身体必然会有些损伤,但是休息几日也就能够恢复,想明白了这点,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管怎样,我也得拼一把了。  “天雷伏法,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降!”我吼声如钟,声声撼动大地,强劲的气流席卷天地,紧接着,一道令众鬼为之色变的白芒从我身体内爆出,朝着天雷苍龙射去。  顿时,白芒与天雷在空中碰撞,刹那间,发出一声轰鸣,巨响之中,一波强过一波的,那原本如同巨龙般盘在空中的天雷,轰然落下。  轰!  我死咬着牙,从牙缝中硬挤出三个字“第一道”。  第一道?  男鬼修一怔,此时就算他再笨,也知道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赶紧向着我的方向飘近了几米,可是他却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攻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因为此时的我,周围早已布满了雷霆之力,他能靠得我这么近,估计那也是他的极限了。  “住手,住手,我认输,你赶快停手吧!”男鬼修自知这天雷一旦劈下,他会是什么后果,现在的他早已经失去了和我一较高下的欲望,直接对着我连连作揖,我估计要不是现在他在阳界,无法下跪磕头,不然就算是我让他一直磕到明年,他也绝对没有任何的异议。  “现在后悔?晚了,你早寻思什么去了?”我见他已经服软,其实也想停下来,直接用符把他灭了,可惜,这“雷霆决”一旦启动,除非我抱着雷霆反噬,修养一年半载的代价,否则就无法停止,我早有灭他的心,又如何会为他冒那个险呢?  随后,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直到第九道纷纷落下,好似不直接轰毁这片区域誓不罢休似得。  九道天雷,整整九道天雷,在空中最后汇聚成一道粗大的电光火柱,那雷霆之威带着天地正气直接劈到男鬼修和一众群鬼的头上。  所有的阴魂厉鬼身上都被雷电缠绕,发出滋滋声响,顿时哀嚎遍野,纷纷化为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啊……!”而那道最粗,最大的天雷电光闪烁的光柱瞬间将男鬼修的阴魂笼罩在其中,我能清晰的看到,他阴魂上被雷电焚烧的冒着缕缕白烟,眼看就要魂飞湮灭了。  此时的他早已后悔莫及,可是这种天雷的恐怖之威简直是旷世之势,百年难得一见啊!能在这种天雷之下魂飞魄散,也算是他的福缘了。  痛!真叫个痛啊!  此时的我撕心裂肺的痛苦传遍每一寸肌肤进入血脉又传入脑海中,痛的我几乎想要嘶吼出声,但只能咬牙坚持到底。  半响,我的嘴角有一缕鲜血渗出,随后是肌肤上的每个毛孔,都有密密麻麻的血珠出现,就连汗水也是隐隐透着一丝红色,里面的秋衣上已经出现了点点血斑  就在天雷之威消失之时,我身边已经一个阴魂都没有了,此时的我早已精疲力尽,眼前一黑,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即将陷入黑暗昏迷之前,我笑了笑,嘟囔了一句“老子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啊!”   第48章 养伤  再说黄浩那边。  原本还无风的夜晚,转瞬间狂风乍起,阴云密布,风云万变,只有地基之上的天空隐隐的有电闪雷鸣,一副风雨欲来之势,让坐在车里一直试图观察我这边状况的黄浩三人全都不禁为之露出惊骇之色。  “老大,这是?那个人搞出来的么?他还是人么?”其中一个被我看作是哑巴的黑脸男人,此时终于不再淡定了,惊恐骇然的眼神,声音颤抖的问着后座上的黄浩。  黄浩此时也是如磐石般一动不动,眼中的畏惧之色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人存在,那简直就是天神,让人不能,也不敢不去畏惧。  “你们给我记住,不管今天看到什么,回去后都不能和别人透露一个字,不然,下场你们懂的”半响,黄浩终于反应过来及为认真的吩咐了一句,随后似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还有,此人以后一定要敬为上宾,无论他说什么,就算是让你们死,你们也不能有任何异议,懂不?”  “是,老大”黑脸二人心中早就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就算黄浩不说,他们也绝对不敢和下面的那个鬼才作对,而且心中还很庆幸,多亏那神人并不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不然他俩现在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二人默契十足,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问题,浑身一抖,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半个小时后  “老大,那雷停止有一会儿了,可是他人怎么还不回来?”其中一个黑脸人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  黄浩心里也是极为担心,按照刚才那种惊天动地的动静,估计是那小子成功了,可是怎么还不回来呢?莫非,是我猜错了?还是同归于尽了?  黄浩心中嘀咕了一会儿,随即,似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眼神一凛,将手搭在车门的锁上,“咔嚓”一声,拉开了车门,一脚踏了出去“不管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走,去看看情况”  三人纷纷下车,紧张的顺着木梯向地基下跑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天以后了,浑身如散架般的酸疼,让我不禁“唔”了一声,坐在我床边困得一个劲点头的黄浩,一个激灵猛的挣开眼睛,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这下直接把我抓的“熬”的一声坐了起来。  随后就听见我骨骼中发出“啪啪”的声响,我又疼的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挺尸了。  “哎呀!老弟,你可吓死我了,要不是那几个大夫一个劲的说你还没死,我都要给你送到火葬场去了”黄浩带着血丝的眼睛,一边将我的身子摆正,一边打趣道。  “卧槽,你他妈的真狠啊!老子为了你的事丢了半条命不说,还得让你活活火葬啊?”我声音有些沙哑的反击着,不过看着他憔悴的脸,心里有一阵的感动,。  当时我昏迷的时候,清晰的记得我还在地基之下,现在能躺在黄浩这间黄金屋里,绝对是他冒着危险把我救了回来,虽说他们下去之时危险已经解除,但是,毕竟他们不知道啊!能这么对我的人,我想,应该是可以交为朋友的。  “你都不知道啊!我们给你整回来的时候,你那叫一个狼狈,脸上身上都是血,跟个血葫芦似得”黄浩似乎还心有余悸的的回想着。  当时他们三人跑到地基之下,找了好久,才看到已经昏迷了的钟九阳,吓得半死,要不是鼻尖还有微弱的气息,他真以为这人真死了呢。  “话说回来老弟,那边的事怎么样?解决了么?要是不行就别去了,老子权当把钱捐给学校了,钱没了可以赚,你的命可比啥都重要啊!”黄浩再次坐在我的身侧,一脸担忧,诚恳的说着。  这句话真是说道我心坎里去了,让我再次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要不是我身上裹得跟个木乃伊似得纱布束缚着,我真想抱着他嚎哭一场啊!  “解决了,你随时都可以开工”我有些虚弱的冲他笑了笑,又道“老子出马,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你小子,我就知道找你帮忙绝对没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黄浩刚想用他那夺命铁砂掌拍我,我顿时被吓的一激灵,我可不希望自己没死在鬼修之手,反而死在他的手上,好在黄浩只是比划了下动作,并没有真的拍在我的身上,不然就算是我真是回到阴间,也绝对会上来摆置他一顿。  之后黄浩说让我安心住在这养伤,这几天我所有的补品他全包了,我寻思着也可以,毕竟有人伺候我,总比我自己回家挺尸强,之后我让他给钟秋霞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人在他这,让她不要担心,又想起胖子,我昏迷了一整天,本来说好让他今早去找我的,找不到我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黄浩听着我在那嘟囔着,呵呵一笑,告诉我胖子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了,最后一通是他接的,已经告诉胖子我在这里,胖子说明天来找我。  之后他又赔我我聊了会儿,见我有些困了,说要去给我安排个家庭调理师,让我尽早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告辞出去了。  我看着他关上门,心中暗赞,这家伙果真聪明,昨天晚上我引动天雷之事他绝对是看到了,现在对我这逆天的能力竟然只字不提,这人绝对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他明知问我我也不会和他说,反而会因此和他拉开距离,假装糊涂才是保证我们关系的唯一途径。  这样的人做为朋友他可以和你肝胆相照,也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如果做敌人,绝对会是个可怕的对手。  第二天胖子一大早就带了一保温桶的老母鸡汤来了,看见我浑身绑的跟粽子似得,先是指着我哈哈大笑,之后又是哇哇大哭的唧唧歪歪了半天才恢复正常。  “我说你个死人,你这差事每次都这么危险么?”胖子一边给我削着苹果皮,一边问我。  “算是吧!毕竟是和那些鬼怪打交道,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我看了眼胖子,随后盯着他手里的苹果继续说道:“怎么你怕拉?别说我没提醒你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胖子你别看长相身材挺粗狂,但实际上却是个相当细心的人,看这一手削苹果的手艺,苹果皮都不带断的。  “什么?你胖爷我会怕?胖爷就怕不刺激”胖子眼睛一瞪,似乎是我说的话多不给他面似得,惹的我嘿嘿的笑了,这个免费佣人我可不敢得罪啊!  之后的十几天我在黄浩的黄金屋里基本上是被当做半个残废对待的,天天吃喝拉撒有人照顾不说,还顿顿的大鱼大肉,各种百年人参,血燕窝,甚至连阿胶都有,这把我供的小脸红扑扑的,本是该一个月的修养,愣是被他半个多月搞定。  而胖子自从那天看过我之后,死皮赖脸的也非要住过来,嘴上说着是为了照顾我方便,但谁不知道他那颗常年猥琐的小心思,还不是看着洗浴会所里的妹子长的漂亮,穿的少,没事就窜出去逗弄两把,常常让美女们揪着耳朵给撵回来。  再说那四个哑巴,自从我能下床走动后,几乎是看见我就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胖子和他们没事常打哈哈,就让他去问问,最后我才知道,那四个人怕之前给我绑过来我记仇了,哪天看他们不顺眼,直接一雷给劈死了,我听了这个理由有点哭笑不得了,他们以为我是雷神啊?有事没事的整两下,我这“雷霆决”可不是好玩的。  我哭笑不得的样子让胖子十分的迷惑了,追问着我,为啥他们说我整个雷劈死他们,我也没告诉他到底真么回事,反正以后又机会他会看到的,现在保持点神秘不是挺好   第49章 粤海大酒店  这天,我在黄浩这住了有二十来天了,身体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打算和他说声跟胖子回去开我的小店去。  我这店门啊!总共开业四个多月,可是我却有三个半月都在外面,每月好几千的房租扔着也不是那么回事,黄浩也能理解我,二话不说开着车就把我送回了家。  他在我家坐了一会儿,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是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这次的酬金,我本来也就缺钱,再说这钱也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就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银行卡,送走了黄浩,随后和胖子去银行把钱取了出来。  我拿出两万五递给了胖子,告诉他这是分成,随后把剩下的钱存了起来,胖子一开始死活不肯要,说他压根什么都没干,这个钱他受之有愧,我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脸一板说道“胖子,你要是把我当朋友,这钱就拿着,早就说好了的你三我七,两万块钱是我半年的房租,剩下的咱俩分了,你要是不拿,以后就别跟着我干了”  胖子一看我真生气了,紧忙接过了钱,自己也办了张卡存了进去,不过他还是拿出了五千,说晚上好好请我出去浪摆一圈,我一听,果然是狗窝里留不住剩馒头,不过这钱要是不让他掏,第一,他绝对因为白收这钱心里过意不去,第二,就他那猥琐样,平时基本上就是月光族,现在终于看到有存款了,怎能消停呢!  晚上我俩商量着先找个大酒店好好的搓一顿,再找个有妹子的地方消遣消遣,本来还想着叫黄浩一起出来吃点,但是转念一想,人家个大老板还是黄帮的老大,这段时间基本上是啥事都没干,一直陪着我了,现在人家好容易有时间忙忙自己的事,哪能老是拽着他出来玩啊!  再说,如果给他叫来,就他那财大气粗的劲,这顿饭钱也指定是他掏,别让人以为我们是故意叫他来当冤大头的,虽然我心里清楚黄浩指定不会这么想,但是,我还是会觉得不舒坦,所以请他吃饭的事也就作罢了。  我跟胖子打了个车,来到了城东的一家颇为有名的“粤海”酒店,这粤海酒店的老板是个广东人,所以菜系也是大多以广东菜为主,虽然我和胖子没来吃过,但是对这家店的菜品是早有耳闻,而且这家酒店生意相当的好,经常性的满座,甚至为了吃顿饭等个一个小时,都是常事。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饭口刚刚开始,我和胖子一下车,就赶紧往酒店里进,临进大门时,我俩扫了一眼停在外面的车,不禁咂舌,清一色的都是豪华版,宝马,奔驰都算是一般的了,什么玛莎拉蒂,保时捷不下十数辆,平时可看不到这么多的好车,看来临海市有钱的人还真不少,我和胖子一边感慨一边坐着电梯上楼。  到了三楼,更是让我惊讶,这饭店的大厅中间布置成一个小型喷泉,假山流水,锦鲤桃花一应俱全,看上去格外的清雅。  随后一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一见我和胖子,先是点头一笑说句“先生你们好,请问你们几位?”  我和胖子示意就我们俩,服务员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俩跟着她来到了一个靠近窗户的餐桌前,相对坐下。  服务员拿了本菜单给我,我随意的打开一开,可越往后翻,我越是震惊,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站在我身边的服务员看见我的表情,不屑的冷哼一声,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我翻着菜单,也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骂,卧槽,白切鸡138元,烧鹅196元,烤乳猪(半只)888元,文昌鸡208元,就他妈的一盘炒青菜都66元,更别说越往后越稀奇古怪的菜名,什么龙虎斗1886元,盘龙云海2999元,新龙皇夜宴3999元,还没把菜单全部看完,我就一把合上拽着胖子就想走,这尼玛哪是吃饭啊?简直就是抢劫啊?  胖子见状赶紧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又把我按回到凳子上,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旁边那一脸鄙夷的服务员呵呵的笑道“我这朋友有点不正常,没事,你先过去,我们看好了再叫你啊!”  服务员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临走时还小声嘟囔了句“没钱还想充大爷,回家吃面条得了”  哎呀我操,我当时暴脾气就上来了,不过好话说的好,好男不和女斗,我强压下脾气,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凳子上,小声和胖子嘀咕着“我说胖子,咱俩走吧,这里饭太他妈的贵了,在这点一道普通的菜,在外面能吃一桌子”  胖子偷偷瞄了瞄附近几桌的客人,见没人注意我们,低声回道“咱俩来都来了,要是这么走多掉分啊!这以后还咋在临海混?没事,咱俩点几个便宜点的,咋的也不能让人看不起咱是不?”胖子从来就是个好面子的人,别说他了,基本上每个男人都是这德行,再说胖子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那就点几个便宜的菜,以后不来这凑热闹不就行了么!  最后我俩商量了下,点了个白灼虾,烧鹅,赛螃蟹,还有一盘蚝油生菜,就这几道菜加一起都得七八百,我估摸着,我俩是有史以来到这吃饭花销最便宜的一桌了。  服务员见我俩终于墨迹完了,又“哼”了一声,拽着菜单扭着屁股走了,我和胖子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咂了咂舌,都觉得这种高档次的生活不是我们俩平民老百姓能过的起的,我拼命赚的十万块钱,要是想存心花在这里,也许三顿饭就能花干花净了。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服务员陆陆续续的把菜端了上来,我俩一看那菜,心更是凉了半截,这四道菜的菜量加一起,还不够我们俩塞牙缝的呢!  你说这酒店老板那么有钱,却真他妈的抠,挺大个盘子,就中间那么一点菜,怪不得来这里吃饭的人,哪怕是三个人都得点一桌子,原来是饭店偷工减料啊!  其实,当时我俩压根不知道,不是人家饭店偷工减料,而是人南方的菜和我们北方的就不一样,北方的人能吃,所以以实惠为主,点一个菜,恨不得能给你装盘子外面去,可是南方的就是以精为主了,就那么一点,让你吃的巴巴的念着下回还来。  说实话,要不是这里的消费太高,不然我以后真的想经常来吃,这饭的确是好吃啊!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吃进嘴里,让你流连忘返,都不舍得往肚子里咽了。  再说那名接待我们的服务员,看我和胖子的寒酸样,那叫一个瞧不起啊!就跟我俩欠她钱似得,叫她给倒点茶水,叫了四五次,才不情不愿慢慢悠悠的过来,边倒还边说“两位,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这茶位费每人45元,喝不喝水都得掏”服务员说完,拎着茶壶扭头又走了,留下我俩举着筷子楞了半天。  什么?  我吃饭喝个水还要钱?一人45元,两人就尼玛90大块啊!在外面又是两个菜了……!这老板是得有多抠啊?  而且,这么大的酒店,对员工要求太低了吧!不是长的不好看,而是服务态度太尼玛差了,要不是我不想和女的一般计较,我非两耳光子给她拍那。  我心里合计着,要是以后爷混大发了,我非叫你在这给我倒一天的水,当然,如果混不好,那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小饭店吃吧!在那花三百块钱,老板都拿你当爷似得,喝水还不要钱,在这花快一千,还得看一个服务人员的脸色。  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啊!  我连连唉声叹气,胖子那边也不好受,吃个鸭肉都的按丝吃,这对一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他来讲,那就是活生生的受罪啊!  这顿饭吃的我俩心里这个郁闷,没吃饱不说,还让人数落了好几次,本来我们还想多吃一会儿,和这帮有头有脸的人多相处下,哪怕呼吸一片空气,也是好的!  但是无奈,那服务员如针刺般的眼神盯的我俩浑身不自在,最后只能叫她过来,准备提早买单,想着回去了再去吃点其他的。   第50章 摘寿术  “我说你俩还走不走啊?我们这都等着半天了,”  我和胖子正等着结账的服务员回来的时候,一道鄙夷的男声在胖子身后响起,我抬头看了眼那个男人,男人也看了看我,继续补充道“没钱就别来这吃饭,看你们俩点的这几个菜,丢不丢人?”  “就是,两个土老帽,看你们身上穿的衣服,一套下来最多二百块钱,赶紧走,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站在青年旁边的另一个小青年也是讽刺着,说话越来越不中听,这让我和胖子就全都不乐意了。  让个小娘们瞧不起也就算了,这几人算是哪根葱啊?还敢他妈的这么跟老子说话,我刚要反唇相讥,另一个人又说了:“哎呦!快瞧瞧,他们连这配颜色的青菜花都吃了,你俩咋不把盘子都舔舔呢?”  话音刚落,周围早就看热闹的一群人,一阵哄笑,笑的我和胖子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我说怎么这烧鹅里还有两片菜叶子,闹了半天是专门为了颜色好看,特意摆上去的,这下子,可真鸡,巴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就算老子把菜叶子吃了,碍着他们什么事?想坐我们这桌就好好说呗,至于这么挖苦人么?  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仗着自己爹妈或者是自己有点钱,有点势力就眼高于顶,不会好好说话,我面前的这四个青年,估计就是这套货色的。  这几个青年的年纪差不多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衣着打扮还算颇为讲究,虽然我对衣服的牌子不太了解,但是一看就得不少钱,而且,他们眼中的鄙夷,嘴里的不饶人,却是让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特别是他们说的土老帽指的还是我和胖子,从小就是小渣男的我们俩个怎么可能吃这个亏?  “我操你妈,你们是哪来的疯狗?见人就咬?老子今天还就不走了”胖子站了起来,指着身后的几人骂道,随后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开玩笑,我们是买单了,但是哪规定的,买单就得走人?我也稳坐泰山,抱着硬耗下去的心思,拿着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那四个青年被胖子一骂,顿时就火了,他们几个在临海市也算是一霸了,啥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个乡巴佬给骂了,这让领头的那个青年脸上从红到白,从白到青,即便家里父母叮嘱过他无数次,出来玩不要太扎眼,但一项嚣张惯了的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说话这么粗俗,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你们爸妈怎么教的你们,我看你们俩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领头的青年看着我冷声道。  这让我一下子就炸毛了,原本还漫不经心的一双眼睛,突然满是怒火,死死盯着领头青年,道:“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句。”  如果要是骂我其他的,我也就是和他打打嘴架,骂骂也就拉到了,但是,他竟然骂我有娘生没娘养的,这就是触碰到了我的逆鳞,从小到大,生主的父亲就不在了,是钟秋霞靠着自己的努力,把生主拉扯大,这样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怎能容许任何人的侮辱?别说是生主,就算是我这个后来人,也绝对无法容忍。  “我说你有娘生没娘养的,怎么了?还跟我瞪眼,再瞪你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烂货”  小青年面色冷然,满脸的不屑,在他眼里,我和胖子这种人不过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市民,不知道攒了多久的钱才来这里装一把大爷,享受一下和他们这帮有钱有势的人平起平坐的感觉,从这粤海饭店出去,还不是立马爬回到自己的狗窝里,继续奔波赚钱,哪能和他们这帮人有的比?  “我操你们妈的,满嘴喷粪的狗娘养的,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们”还不等我动手,胖子那边直接站了起来,一拳就闷到了那一脸得意的小年轻鼻梁上,小青年哪想到我们真敢动手,一时没防备,原本就有些虚的身子直接就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鲜血顿时顺着他捂着鼻子的手指缝流了出来,小青年疼的“呜呜”直哼唧。  跟着挨打小青年的另外三人,一看胖子动手了,一下子全都扑向了胖子,虽说胖子的身板在那放着,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没胡啦几下,就被那边的其中一人抓住了脖领子。  我一见胖子要吃亏,顿时火气上涌,一脚蹦上了餐桌上,抓起地上的凳子,直接就奔着那个拽着胖子不放的青年脑袋上砸去,同时嘴里骂道:“娘了个瞎逼的,小爷不发威,你们还真他妈的拿我当软柿子?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让你们一个个的看看,什么叫做“神””  我带着判官威压的气吼声,直接将我身边几张桌子上的桌布震的翻飞了起来,坐在座位上的其他食客,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都以为是风刮的,并不太在意,之后又看着我这边如猛虎下山的架势,直接全部站了起来,呼拉一下集体向后退去,但是却没有一个走的。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都好凑热闹,都好“看戏”,在这和平的年代,能现场看到这样的好戏其实也不容易,更何况其中还有几人知道那四个青年的来历和背景。  那些人中,有的一脸的幸灾乐祸,有的却摇头叹息,可这时候的我,哪顾得上他们怎么想的,实木凳子砸在了那名青年头上,顿时,凳子四分五裂,青年的头也被我开了个瓢,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打完了这个,我还是不解气,扔掉手里的木棍,一手一个掂起身边另外两把椅子,朝着还没有挂彩的两人头上砸去,瞬间,四人全都躺在地上呜熬的*,旁边的胖子看着我的神勇劲,张大了嘴,楞在了当场。  我这身体的生主性格从小就有点软弱,所以在胖子的记忆中,都是他帮我打架,我还从没有为他出过头,今天一看之下,不由得感叹道“尼玛,这丫的狠起来,真吓人啊!完全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操你们小娘养的,还真他妈的把自己当棵葱了是不是?老子要是想让你们死,就这一根手指头足够了”  我抬起自己右手竖起了大拇指,在躺在地上打滚的四人眼前晃了晃,其他人听了我的话,估计以为我在吹牛逼,但是,只有我知道,我说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这右手可是能够使用“摘寿术”的阴手,从小手指到大拇指,分别是一年,五年,十年,三十年,和下半生的寿元数量,我要是真想让这几人立即死亡,直接用拇指夺取他们下半生的寿元就行了,除了他们会瞬间变老,其他的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任谁都查不出原因来。  而我的左手是可以添寿的阳手,但是每次只能添寿五年,如若给同一人添寿,只能待五年之后才行。  当然,就这几个小瘪三,还不至于让我使用摘寿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阴阳律法中规定,除特殊情况下,我不能随意的对生人使用“摘寿术”不然打魂鞭的滋味,我是不愿意感受了。   第51章 蹲局子  “你小子有种……有种就别走,不然我就算变成鬼,也得在临海市把你给翻出来”  那个领头的青年呲牙咧嘴的捂着鼻梁,看了眼旁边已经头破血流的三个同伴,放出狠话。  “尼玛,你变成鬼,老子就去翻你了”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那青年以为我抬手又要打他,屁股赶紧往后挪了挪,一脸的惊恐。  胖子也在旁边嘿嘿的笑了,心想,这傻逼要是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专门驱鬼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自己做鬼也要翻出他的这句话了。  我和胖子聚在一起,研究着这事怎么收场的时候,那小青年也在那琢磨着。  小青年心想,这俩人什么来头?怎么出手这么狠?会不会也有点什么背景呢?可是临海市就这么大,所有有背景的官二代,几乎没有我不认识的,那么这两人估计就是个愣头青了。  这么一想,小青年再看看我和胖子俩的一身打扮,更是确定,眼前的这俩人绝对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而我,可是临海市市委书记秘书长的儿子,平时只有我欺负人的份,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更何况那三人的爹,虽说是自己老爹的下属,但也算是在临海市有点脸面的人物,这一趟出来四个,全都被人闷了,回去之后还不定怎么被人取笑呢,这口恶气不得不出,就算是怕,也有自己老爹顶着,量这俩个小平民也斗不过他们。  他在心里暗暗算计着,这么一想,也就不是太怕了,只要自己亮出身份,不得吓的那俩人屁滚尿流的跪地求饶?  “我爹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也是这临海市市委秘书长,你有本事就别走。”小青年说完,高傲的抬起那张被胖子打肿的脸,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厉声道“喂,我是张诚成,我在粤海被人打了,赶紧派人过来抓人来”  这时我才知道,怪不得这小子那么嚣张,原来是拼爹的官二代啊!看来这次有点难办了,不过就算是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打了他们,我也根本就不后悔,不就是什么破市委秘书长的儿子么,老子还是钟馗的重重重重重外孙呢!谁更牛逼,一比就知道了。  “他妈的,这回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放了你,再让我拍你俩一人一板凳,我就让里面的人清点祸害你们,不然,等着被爆菊吧!”张诚成挂了电话,看到胖子一脸的愕然,又看我低头沉思状,以为我们俩真怕了,挺起胸脯,又得瑟起来。  “我怕?哈哈!老子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你不是想拍我一板凳么?来,老子也给你补上一个,省的你说我偏心眼,给他们开瓢,没你的份”说完,我哈哈大笑,随后大踏步的往旁边的桌子走去,拿起了那上面还没喝完的红酒瓶,咣当一下,砸在了张诚成的脑壳上。  顿时,红色的酒液掺杂着红色的血液,顺着张诚成的头上流了下来,白色的衬衣瞬间鲜红一片,脑袋上甚至还顶着碎玻璃碴子。  周围的看客们集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全都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如同恶魔般的我,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这临海市除了权利最大的市委书记,就是那个市委秘书长了,而且那人还是个超级护犊子的主,张诚成在临海市没少惹祸,被他欺负的人不下少数,后果也是很惨,可是,现在却被别人欺负了,那不更得报复了,看来这两个人,要嘛就是后台比张诚成还要牛逼,要嘛就是这俩人是纯傻逼。  而这边被我同样开了瓢的张诚成算是彻底蔫了,捂着脑袋连滚带爬的躲在了桌子底下,一脸的惊恐防备的看着我,他都已经自报家门了,怎么这人却一点不怕?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胆肥?这叫他怎么能不胆颤?  有句话怎么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敢跟火车撞的,敢跟火车撞的最怕我这种下死手的愣头青,而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实打实的愣头青。  不得不说,警察的办案效率的确很高,特别是接到市委秘书长儿子的电话后,更是聚集警力,警报声响起,一溜烟的奔着粤海大酒店而来,而且他们其中还有几个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  等他们到的时候,距离张诚成打电话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十来个警察直接冲进了大厅里,被众人腾出空的这片区域,只有我们几个,很快,警察们就锁定目标,直接奔着我们跑了过来。  “赶紧的,把这两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抓起来,操,你们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俩,明天就全都滚回家种地去吧!”躲在桌子下面的张诚成一见援军到了,直接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指着我和胖子,跟其中一个明显是带头人的警察吼道。  本来我还没想着怎么滴,可是被张诚成的那句“狗娘养的”直接气的七窍生烟,脚下行着诡异的七十二天罡正步,在所有人没有防备下,一脚飞出,张诚成“咣咚”一声,身子直飞到后面五米远的餐桌上,直接把餐桌压了个四分五裂。  我这一脚的威力,把一伙儿警察吓的全都愣住了,这他妈的是个疯子吧?而且这架势一看就是练过啊!速度之快,力道之狠,可不是他们这帮警察能够制止住的,但是……!  那个带头的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张诚成和地上头破血流的三人,无奈的跟身后的警察们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他哪会不知道那个摔的半条命的小祖宗和地上那三个半死不活的人是谁,要是不把眼前这个疯子给逮住,那他们真有可能回家种地了,冒着也被我开瓢的后果,想着他们人多,怎么的也能抓住我。  十来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过来要抓我和胖子,胖子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知道他是想把他爸的名字报出来,想着他们都是官面上的人,应该不会对我俩太过分。  胖子在这点上就没我拎的清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我懂,更何况是省委秘书长呢?如果真的报出陆耀亭的名字,百分之百会给他惹麻烦,这件事虽说不好摆平,但我也有办法。  而且就算我有本事带着胖子逃之夭夭,我也不会这么做,抛除我的本事不说,如果我真跑了,那钟秋霞绝对就是给我顶包的人,所以呀!还是要完美的解决才是上策。  那几个警察没想到我这样的一个疯人,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被他们抓了个正着,有几秒钟的楞然,反应过来后将我和胖子反转着胳膊,把我俩塞进了一辆警车的后排坐上,警车临开走的时候,我看了眼还在车门外跳脚的张诚成,冲着他冷冷的一笑。  我俩所在的警车里,还有三名警察,坐在副驾驶上的就是这次任务的领头,年纪不大,差不多也就三十岁左右,我看他肩膀上是一杠两星,我也不太懂这里面的道道,嘟囔了一句“这一杠两星是啥?估计是个所长吧!”  旁边的胖子告诉我那是二级警司,属于副科级,我一听警司就迷糊了,回道,不是香港的警察才叫警司么?胖子听了大骂我是傻逼,还说以后离他远点,省的我给他丢人现眼,我也不知道胖子说的对不对,就没想再跟他继续别嘴,可是这个傻逼竟然骂我是傻逼,我就不干了,又回了一嘴,你他娘的是不是今天吃饭没吃饱,心里有火啊?要不要我给你消消火?说着我就要摸他的裤裆,胖子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这一挪不要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个小警员的腿上,那警员被胖子压的呲牙咧嘴,轻轻推了胖子一下,但是碍于我俩之前在酒店里风光之作,愣是憋着没敢抱怨。  我俩在警车里压根就没有那种被抓的觉悟,反而斗起嘴来,坐在前面的那个被我俩研究半天的一杠两星的年轻男子,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说:“你说你俩好好的,得罪张诚成干嘛?哎!”说完,还有点不忍心的叹了口气。  我心想,估计这货也是看不惯张诚成的装逼犊子样,又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了,我和胖子都没回他的话,他也就不吱声了。   第52章 御鬼术  一到派出所里面,他们把我和胖子的手机钱包都没收了,又把我俩关到了一个房间里,胖子撇着嘴跟我说:“估计一会儿咱俩要挨揍了”胖子的爸就是刑侦大队的,所以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他很清楚。  我嘿嘿一笑告诉他“放心,有老子在这谁都动不了咱,别忘了老子是跟什么打交道的,我给他们找点乐子玩玩”胖子先是迷惑的歪了歪脑袋,之后看我神秘坏笑的表情,突然“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啥,问道“好使么?需要我干啥不?”  我奸笑着摸着我的手指回了句“放心吧!保证谁进来,谁就得吓尿裤子”,胖子激动的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连连赞道“九阳威武”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钟馗术法的“御鬼术”,也是胖子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我的能力。  对,就如你们想的差不多,我要招个鬼上来,戏耍一下将要来报复我的人。  我将手掌展开,单手比了个兰花指,随后念道“天朗云清三光洞明,玄云紫盖唤来我身,小鬼冤魂为我所用,小鬼门“开””咒语刚刚念完,我这屋里的气温瞬间飚低,不一会儿便有几团黑气缓缓显现,慢慢的化成厉鬼。  胖子打了个冷颤躲在我身后,我都能听到他上下牙打颤的声音,心知他这是害怕了,试问哪个正常人见到鬼不害怕啊?这在我预料之内,我小声对他说“放心,这些鬼都是些恶作剧鬼,没有害人性命的厉鬼的”  胖子听我说完,点了点头,但是身子依旧是抖的厉害,我也不再搭理他,想要和我干,第一就要消除恐惧心理,这是很重要的一个过程,早让他接触一下,也好。  我跟那几个小鬼交代了我请它们来的目的,小鬼因为我身上的阴差之气和使用的判官之术,所以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还跃跃欲试的点了点头,挨个往门口一站,当起了我们俩的门神。  办完了这些事,我和胖子就地一座,趁着这个机会,就准备先从鬼的等级给他讲讲,我不知道是胖子经常跟我在一起混,身上沾了我的阴气和判官之气的原因,还是他本身就是能吃这口饭的人,他对我讲的这些理论知识记的特别快不说,还直接就能看到门口几个小鬼的鬼气颜色,按理说如果不经过特殊训练,正常的生人只能看到与他同个磁场的鬼,但是能一眼看出鬼气颜色的,实际上很难。  在普通人眼里,见鬼,无论什么等级,全都是黑色鬼气,根本就没有深浅之分,所以我认定,胖子也绝对是有做阴阳师的潜质的,这让我对他的加入更加的期待,以后出任务时不再是我孤单一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和胖子聊的正起劲的时候,门口终于有了动静,还是那个一杠两星的年轻人带着脑袋上扎着绷带的张诚成打开了房门。  张诚成看到坐在地上的我和胖子,眼神一闪,带着一种怨毒之色冲着我俩冷笑道:“两个狗娘养的,这下落在我手里,看你们俩还能怎么蹦跶”说罢,手臂一挥,从门外又进来七八个手持钢管的青年。  我一看这情形,好嘛!看来这个张诚成是想偷偷摸摸的把我和胖子往死里整啊!如果我没有一些本事的话,估计这次不是直接身亡就是残废了,想不到这个张诚成年纪不大,做事却如此的狠辣歹毒,实在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跟着张诚成进来的那个一杠两星看了眼胖子和我,拽了拽张诚成,小声的说:“张少爷,是个意思就行了,可千万别把事闹大啊!要是闹大了,上面查下来我也兜不住啊!”  其实这个一杠两星之所以这样说,怕闹大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看这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人还不算坏,总共就比自己小不了几岁,要是真被打残了,剩下的日子怎么办?  “别他妈的在这废话,老子傻啊?弄死他谁陪我医药费?”张诚成一脸的凶相,指着自己包着绷带的脑袋,冲着一杠两星吼了回去。  “哎呦!原来是想要医药费啊?来,开个价吧!你要几个亿?”我相当豪气的大手一挥,那表情简直就是和败家子一般无二,这就让对面的张诚成有点懵了。  “几个亿?”张诚成对这个数目有些吃惊了,虽然他是个纨绔,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的,但是这医药费出手就是几个亿的数,也着实给他吓着了,心想;“这人什么来头啊?出手这么阔绰,可别是皇城的人”想到这里,心里有点虚了,正琢磨着去查查这小子的底细再动手,对面的人又开腔了。  “是啊!我这的钱面额太大,你整的数少了还不够我一打火机烧的呢!说吧!要多少,我烧给你”我抱着膀子看着张诚成,看着他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又变绿,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几个颜色,我旁边的胖子本就笑点低,憋了半天最后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半会儿都刹不住闸,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本来张诚成就被气的够呛,再一见胖子笑的差点背过气去,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了,火冒三丈的吼道:“去你妈的,真没见过你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愣头青,老子今天医药费不要了,也要整死你”  张诚成此时早已经气红了眼,咬着牙盯着我这张比他帅了太多的俊脸,暗道“这对面的那个小白脸太他娘的气人了,亏他刚刚还以为这家伙是皇城的官家后代,啊呸!闹了半天是他妈的拿我开涮呢?”  “和我动手?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气的一脑门子的血,还不赶紧回去看看,可别死这了,人家就这么点的派出所,可兜不住……”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这家伙的脾气真是暴躁了,三两句话就给他气的血气上涌,本就没怎么止血的伤口,现在更是崩开了。  张诚成抹了把脑门,摊开手一看,真他妈的是血啊?刚才他还以为是汗呢!这下让他这个大少更是下不来台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想出来装个逼,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么两个瘟神,不仅被打的钻桌子,还他妈的丢人丢到家了,张诚成越想越生气,最后抖着手指指着我的鼻子,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样子别提多憋屈了,我真怕他一口气倒腾上不来,没等我的计划实施,就一命呜呼了。  “看到没胖子,你以后得把性子养好点,可别像他似得,小小年纪一生气就抽羊角风,多吓人。”我指着张诚成状似在给胖子讲道理,胖子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你看他那小身板,估计是天天醉在温柔乡里,而且这羊角风啊,多半是遗传,不好治啊!如果要是严重的话,还不如直接一瓶老鼠药吃了了事,省得丢人”  我和胖子一唱一和的相当默契,就连对面张诚成那边的人,都忍不住想笑,可是碍于立场问题,一个个憋的都快把屁给憋出来了。   第53章 恶人先告状  “哇呀呀!我要杀了你们!给我上,上,打死他们……啊啊啊……!”此时的张诚成是彻底的疯狂了,一把拽下头上的绷带,推出身边的那几个小打手,眼神极为凶煞的瞪着,想他这个出生在官宦之家的独生子,从小就被人供着捧着,老爹一步步往上爬,他在这帮小辈的圈子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谁能让他这么下不来台,能在他头上开天窗的,今天是全他妈的享受了一个遍,要不是杀人犯法的话,早就想活剥了他们吃肉喝血,就这样都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我看着举着钢管冲我过来的几个年轻,根本就不带躲的,反正不用我出手,等着看戏就行了。  几个小年轻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向着我和胖子扑了过来,可是还没等到地方,就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猛的一凉,这种凉可不是什么冷的问题,而是从脚底下直接窜到头盖骨的渗人之意,一个个的身子猛的一顿,随后手中的钢管全部脱手而出掉落在脚下,之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们的身子集体向空中一抛,差不多两三米的高度,又全都“砰”的摔回了地面之上,隐约间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下屋里可就哀嚎遍地了,那帮小年轻全都呲牙咧嘴,哭天抢地的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和屁股打滚,嘴里还发出“嗷嗷”的惨叫声。  张诚成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以为这帮他花钱雇的小瘪三拿了钱不办事,在他面前演戏,心里头更是气的直想吐血,心想:“娘了个逼的,真他妈的全是认钱不认人的小瘪三,你们不上我上”想着就一把拽出身边一杠两星手上的警棍,奔着我冲了过来。  可是还没跑几步,身子刚冲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就像是有人拽他的脚一样,直接就栽倒在地上,本就受了伤的脑袋“哐当”一下,狠狠的磕在了水泥地面,当时就把他磕的眼冒金星,头晕脑胀,半天才都没缓过劲来。  “小子,怎么样?还想杀我么?”张诚成趴在地上懵着脑袋,听到这句话本能的抬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距离他的鼻子不到一拳的距离,一个没有五官的脸摆在他面前,当时就吓的他一哆嗦,以为是自己磕傻了,还揉了揉眼睛,往后伸了伸头,但是那张恐怖的脸还是就那么飘着,张诚成当场就呆了。  看着那张脸一会儿飘向自己的左边,一会儿瞟向自己的右边,一会儿又飘到他的面前,张诚成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感到腹部一紧,膀胱一松,一股热流就从两腿之间流了出来,显然是吓尿裤子了。  半响过后,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回荡在整个派出所内:  “鬼,鬼啊!”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就这操行还想和爷动手?”看着张诚成已经晕倒在地的身体,我嘴角一抹嘲笑。  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怎么的也能坚持个五分钟,没想到却是两分钟都没挺住,真是个怂蛋货。  别人看不到究竟怎么回事,可是我和胖子却看的一清二楚,被我招来的几个阴魂,在他们身上都动了手脚,不管是谁,只要离我太近,直接就被它们一个个的拽着胳膊抡了起来,被阴气侵入的手腕,瞬间就感到一阵如针扎般的巨痛,而张诚成那边,是直接拽了脚脖子,等他醒来的时候,可就有他好受的了。  “啧啧!瘦不拉几的小鸡子,想不到嗓门倒挺大,震死胖爷我了”胖子掏了掏耳朵,走到晕倒的张诚成身边,一脚踩在对方的屁股上,看着他裆部那摊骚气冲天的液体,一脸的嫌弃。  “这……!我”门口的一杠两星看了看地上的众人,支吾了半天。  现在在这个屋子里,除了我和胖子之外,就剩下门口的一杠两星还没受伤了,此时的他虽然没怎么样,但是也是吓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当然,他害怕的并不是阴魂,因为他根本就没看到,他害怕的是这个省委秘书长的宝贝儿子,在他的辖区内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要不了几天,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要保不住了。  哎!想他为了这个位置熬了多少年,掏了多少钱,拍了多少马屁,在今天之后这所有的一切都要一毛不剩,付诸流水了,真是世事无常,衙内可惧啊!  “别你啊,我的了,探什么气?要嘛给我俩放了,要么就赶紧给我俩换个房间,臭死了,对了,看在你刚刚为我们俩说话的份上,小爷保你无事就是了”我看了眼一脸苦大仇深的一杠两星,指了指地上不断打滚的几个小年轻,还有昏迷了的张诚成,撇了撇嘴。  “啊?那个……放了你俩不行,换个房间这个可以有”  一杠两星这才反应过来,心里琢磨着,眼前的这俩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但单从刚刚地上的小祖宗和他的狗腿子们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猜到他们俩的身份不一般,又怕下不来台,这才合起火来在我面前演了场戏,全都是装的,不过他也不知道,这装晕倒的张诚成到底是想暗示他什么,是把这俩人给放了还是怎的,还是先安排好他俩,等一会儿回来问问他再做打算吧!  能在派出所里混几年,早就是老道无比了,心里的弯弯绕绕也很多,他能为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做出的解释,就是他们合起伙来演戏装的,其实也不怪他这么想,照谁都想不出真正的答案是什么,所以他琢磨着这俩人的来头可能很大,只要伺候好他俩,说不准一高兴,自己的乌纱帽就真能保住了,一杠两星心中一喜,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心软为这俩人求情了。  “那你俩跟我出去吧!这里味道的确不怎么好”一杠两星虽说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把握,但是有些事情,在有的时候也不能直接点明,既然他俩想隐瞒身份,我索性就顺坡下驴,装糊涂得了。  我和胖子跟着一杠两星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这间明显比刚刚的好多了,还有暖气,沙发,办公桌,我估计应该是个接待室,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就态度变得那么好,但是只要不遭罪就行。  等一杠两星走了之后,我把那几个阴魂打发走,就跟胖子就窝在沙发上聊天,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栋复式楼内……  “爸,救我啊!有鬼啊!”张诚成见到自己的亲爹,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那被厉鬼抓住的脚脖子,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如骷髅般细长的黑紫色指印。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哪来的鬼?……!”坐在张诚成床边的是一脸担忧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自己儿子脚脖子上的淤紫之时,眼神一紧,顿时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伸手摸了摸那块紫色的指印,这一摸又惹的张诚成连声鬼叫,这男子赫然就是临海市市委秘书长张福海。  “晚上我去粤海吃饭,碰见两个市井小民,那俩人真是刁钻蛮横,二话不说就来打我和小桥几人,之后我给小陈打电话让他来处理一下,跟着就到了派出所,我本来想着问问那俩人怎么回事,就碰到鬼了,爸啊!那俩人太邪门了,你得赶紧想办法,不然你儿子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呜呜呜……!”张诚成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这是他一项惯用的手法,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只要打不过就回来告假状,自己老爹虽说一般情况下不会明着给他讨什么说法,但是暗地里没少给人小鞋穿,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为了让自己老爹亲自出马,哭诉完了还又加油添醋的编了一堆对方的不是,最后竟然都说对方是*,这叫张福海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会能不了解么,一项是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可能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来打他,别说他不信,就连一边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诚成估计都不信。  哎!想必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能耐,竟然能把儿子打成这样,想刚刚被人送回来的狼狈劲,他自己都觉得丢人,老脸一红,不免就对儿子口中的那俩人有股莫名的气恼。  “爸,你不知道啊!你儿子这次真是吃亏吃大发了,那俩人中的一个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刁民恶棍,手狠嘴臭不说竟然还说要给我烧纸钱,那不是咒我死呢么?爸,这次你要是不帮我好好教训他,你儿子我就不活了!啊啊啊……!”  张诚成捂着疼痛不已的脚脖子在床上耍泼打滚,他就不信他这么闹下来,自己的老爸会真忍心干看着,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自己丢人不说,连带着老爸脸上也无光,想到这,张诚成哭嚎的更加卖力了,只等着自己的爹做出反应,才肯善罢甘休。   第54章 不会是他吧?  “什么?竟然还说要给你烧纸钱,奶奶的小杂种,老子这就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果然,知儿莫若父,懂父亲的也只有自己的儿子啊!被张诚成闹的本就头疼的张福海一听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竟然说要给儿子烧纸钱,一下子怒火中烧啊!  想他张家本就人丁单薄,这代更是只有张诚成一根独苗,所以对他对他就是万般的娇宠,平时自己都不舍得敲他一下,今天竟然让人打的头破血流,鼻子肿成猪鼻样,竟然还咒他死,这让他做老子的怎能不心疼?不恼火?不管这事谁对谁错,自己家的儿子只能自己打骂,何时轮得到别人去教训了?张福海是越想心中越是火冒三丈,再看眼床上自己家儿子气愤委屈的样,撂下一句“老子去看看”就“蹭,蹭,蹭”的下楼了。  张福海一走,床上的张诚成也不闹了,平躺着看了眼天棚,又莫名的想起那张惨白没有五官的脸,浑身一激灵,哆嗦的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张福海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派出所的小陈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自己要见那两个胆大包天的“恐怖”分子,刚挂了电话没多久,这边电话又响了,本来还在气头上的他就想直接挂了,但是一看来电显示,换了个嘴脸,赶紧按下接听键。  张福海压住了自己的怒气,心平气和道:“喂!黄老大,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水一方”的老总,也是临海市黄帮的老大—黄浩,平时张福海和黄浩走的就比较近,这不仅是因为黄浩财大气粗,为人豪爽,更是因为黄浩在临海市的势力不容他小觑,虽说人家是黑社会,但是上头明显就对他有很大的偏帮,这年头只要手里有票子,上面有人脉,背后有靠山,管你什么背景呢,只要不干杀人放火,走私贩毒的勾当就成,更何况这个黄浩,不仅以他的名义建了两所希望小学,更是资助了不下百名失学儿童,平时对临海市的城市建设也是鼎力相助,这就让上面的人很是看重,所以,就算是他见了黄浩,不说低声下气,但也是敬重有加,谁叫人家有钱有势会办事儿呢?  “喂!张大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两个朋友和令郎有点小摩擦,听说现在被关进友爱路派出所里,我也联系不上他俩,不知道你对此事知晓么?”黄浩也没闲心跟张福海绕弯弯,开门见山的就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意图,他不管这张福海怎么做,反正他是一定要保出钟九阳,实在不行就找上面的人,他就不信,凭自己在临海市的势力,连两个朋友都整不出来,那他也就白混了。  “嗯?有这等事?没事黄老大,不就是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嘛!这样,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什么?你就在派出所门口啊!那行,你稍等我下,我这就过去”  撂下电话,张福海心里是叫苦连天啊!心说自己儿子这次怎么就惹了黄浩的朋友了呢?能让黄浩大半夜的跑到派出所门口要人,想必背景也绝对不凡,就算本人没什么背景,只要有黄浩这个靠山在,在临海市也是可以横着走了,想着平时自己在黄浩那也没少受到好处,心里更是一苦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来这次诚成是要白挨打了。  想到这,张福海也不磨蹭了,本来就不慢的车速,更是狂飙了起来,希望不要闹出什么大事才好,不然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说黄浩那边,在下午告别了钟九阳后,就开始安排对郊区那块地的动工方案,这一忙也就忙到了晚上,回到“在水一方”后,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正是胖子打来的,说他和钟九阳在粤海吃饭,和人起了冲突,人家那边报警了,让他火速来帮忙。  黄浩马不停蹄的又跑到了粤海大酒店准备支援,过去一看,酒店内早就没人了,他找大厅经理一打听,那经理说刚刚的确是有一拨人被警察带走了,但是因为那时候他人在五楼的包间里接待贵客,所以等他听到信跑到三楼的时候,这边都已经结束了,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是哪边的人来执勤的也不知道。  黄浩无奈赶紧给胖子和钟九阳打电话,可俩人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无法接通,之后又看到粤海酒店大厅内满地的鲜血和破凳子烂桌子的场景,以为钟九阳吃亏了,就开始召集人马。  当时他去粤海酒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客人怕摊上事早就窜没影了,后来还是听一个服务员说应该是被管辖区的派出所抓走的,还说跟钟九阳打架的好像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反正经常来吃饭,黄浩再问,服务员就一问三不知了,没办法他又给辖区内友爱路派出所所长打电话,那边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这一折腾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这时黄浩叫的人也到了,他就带着人全部杀到了派出所门口,到了门口刚好看到派出所所长招呼人抬着昏迷受伤的张诚成往车上抬,他赶忙上去问了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是市委秘书长的儿子。  在得知钟九阳和胖子在里面暂时没什么事,心里也就不急了,但事情怎么的都得解决清楚,这才给张福海打了电话,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当张福海开着车来到友爱路派出所门口时,着实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黑压压的不下五十人全部堵在门口,正中间一身金色西装的黄浩格外的显眼,在他身边还有一脸惊惧的派出所所长陈嘹望,张福海一看这架势,估计是不放了里面的那俩人,他是不好过了,就算这个在临海市快要通天的黄浩不去上面抖他一下,背地里拍他黑砖也受不了啊!他可从来都没忘了,这年轻人的身份,可是黄帮的老大啊!  “哈哈,黄老大,你看你这么大动干戈的,直接给老哥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小辈们的打闹,咱也不会当真不是。”张福海打着哈哈走到黄浩面前,瞪了眼哆哆嗦嗦的陈嘹望,又笑呵呵的看了眼黄浩。  其实他说这话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实际上却很有水平,把他儿子和里面的两人比作小辈的打闹,这样的话黄浩也不好真的和他儿子过多的计较,再放了里面的俩人,估计这事也差不多平了,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黄浩这么一个黑帮的老大,竟然真会为了别人出猛头,想着也许是里面的家长求到了他,所以他才来帮帮忙。  “张大哥,里面的俩人是我的兄弟,并不是你我的小辈,按辈分讲,还是你儿子的长辈呢!这晚辈和长辈起冲突,还给长辈关进了局子里,你我做长辈的怎能袖手旁观不加以管教?”黄浩掷地有声的话,直接拍的张福海脑瓜子“嗡”的一声响,更是让站在旁边的陈嘹望心里一寒啊!  陈嘹望怎么都没想到,里面那俩个祖宗竟然是黄浩的兄弟,这黄浩是啥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当初坐上这个位置时,把他提拔上来的那个人就特意提醒他,只要是关于黄浩的事就不要去管,这些年他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现在,竟然亲手逮了了黄浩的兄弟,真是无妄之灾啊!希望里面那个人能说话算话,保自己无事吧!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言权的陈嘹望只能在心里一个劲的祈祷。  而这时黄浩的心里也是一“哼”,这个张福海还说不了解事情的情况,不了解你还说是小辈,明显就是知道钟九阳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所以才以长辈自居,不过他也不想把话说开,虽说自己不怕眼前这个市委秘书长,但毕竟以后还要打交道的,只要钟九阳和胖子无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哈哈!误会,都是误会黄老大,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管教犬子,要不,咱这就进去接人去?”张福海打的如意算盘被黄浩的三言两语整崩盘了,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但心里已经开始敲鼓了,自己儿子这回是真的踢到铁板了,看来回去后一定得好好提醒提醒他,以后不要再找里面俩人的麻烦了,不然按照自家孩子的秉性,知道欺负他的人啥事没有就这么给放出来了,闹他一顿事小,真又不知死活的去找人麻烦,那可事大了。  黄浩看见张福海的态度心里也就不太生气了,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的确有些过了,想必会让对方下不来台,便又放缓了语气说道“张大哥,不是当弟弟的非要博你的面子,而是我这个朋友钟九阳对我有恩,我不能对恩人的事坐视不理,所以还请张大哥能理解小弟报恩心切,明日我定亲自上门和大哥喝上一杯”  “嗯,黄老大真是重情重义,想必你这个朋友……!啥?你说他叫啥?”  接着黄浩的话茬,想着怪不得黄浩会这么紧张里面的人,原来是对他有恩啊!  这黄浩能在临海市混的这么好,不仅是因为人家有本事会赚钱,更是出了名的对兄弟讲义气,这也就能解释为啥他大半夜的亲自出马了,可是当张福海想到黄浩嘴里说出的人名时,心里“咯噔”一下。  钟九阳?……  卧槽,不会是他吧?   第55章 不能得罪  “钟九阳啊?怎么张大哥你认识?”黄浩看见一脸诧异的张福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人咋回事?风一阵雨一阵的呢?  “可是在三林路开了个算命馆的钟九阳?”张福海现在都有种想要跳楼的心思了,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他非得回去拿鞭子好好抽一顿家里那个不孝子,竟给他添麻烦。  “是啊!就是他啊!张大哥你这是?”  黄浩点了点头,他是听钟九阳说在三林路开了个算命的小店,怎么这个张福海也知道呢?可是刚刚看情形,张福海应该不认识钟九阳才是。  “要坏事啊!怎么就把他给抓进来了呢?”听到黄浩再次确定在局子内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钟九阳,不由的叫苦连天啊!自己费尽心思要找的人,怎么就以这种方式见面了啊?还要不要他活了?  楞在原地的黄浩,迷茫的看着前面连跑带颠的张福海,心想:“这人抽什么风?莫不是钟九阳还有其他的事?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受了欺负”黄浩赶紧追上张福海,想先探探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做安排。  可是现在的张福海哪有闲心解释啊!听到追来的黄浩问他原因,赶忙停了下来,皱着老脸抓着黄浩的手紧张的说道:“黄老大,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帮老哥一把啊!”  “张大哥,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叫我帮你什么?”黄浩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能在张福海那紧张的表情中看出,应该不是对钟九阳有害的事。  “哎,告诉你也行,但是黄老大你可得保密啊!”张福海此时也是无计可施了,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还没见面就已经得罪了,要想办成此事,估计还真的依仗黄浩的面子了,心中有所侥幸,遣退了跟在旁边的其他人,想把事情跟黄浩讲讲,也许还能帮他说说情。  在黄浩点头答应帮他保密后,张福海就把为什么这么紧张对待钟九阳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听了之后,黄浩先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随即笑眯眯的拍了拍张福海的肩膀说“张大哥,不是老弟不帮你说情,而是我这个朋友性子有点乖张,我也摸不透他,我看,你要是想让他帮你办事,得“出点血”才行啊!”  “出血?……行我明白了”张福海牙一咬,赶紧掏出电话,拨了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待对方接了电话后,直接吼道“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赶紧给我来友爱路派出所,快点”  在一旁站着的黄浩不由的点了点头,这张福海真是心思通透啊!自己的一个小暗示,他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怪不得四十来岁就能爬到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上,揣摩心思,这是必备的啊!  不过这个钟九阳,呵呵!看来以后的路要好走多了。  二人又回到了派出所门口,二十分钟后,张诚成一瘸一拐的从出租车上下来,张福海一见自己这个不正气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张诚成而去。  而此时睡的昏天暗地的我和胖子两人,根本就不知道,现在门口因为我俩都快翻天了。  “嗨!老爸,是不是让我来看你教训那两个小瘪三的现场直播?其实你也不用让我再跑过来,虽然我在场会很解气,不过儿子脚疼啊!你直接拍个视频就好了”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的张诚成,一脸的痞子样,眉开眼笑的跟冲自己奔来的老爹一个劲的打哈哈,还边说边一瘸一拐的迎了过去,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他老爸的一巴掌。  啪!  “你叫谁小瘪三?叫谁小瘪三?那他妈的是你钟叔,你这个臭小子,天天给老子惹麻烦,赶紧给我进去道歉去”张福海骂完,上去又是啪啪两巴掌,他现在是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再踹张诚成两脚,刚刚他还跟黄浩说自己不知道钟九阳和自家儿子打架的事,这会儿就叫儿子给卖了个干净,还当着黄浩的面骂他兄弟是小瘪三,那不是打人黄浩的脸么?这个死孩子真是不开眼啊!  “爸,你打我干啥?啥钟叔啊?我哪来的钟叔?你儿子叫那个小……额……打了,你还让我去给他道歉?我不去,要去你去道歉去”  被三巴掌拍到脸上的张诚成一脸的愕然,自己老爹从小到大就没打过他,现在竟然为个小瘪三呼了他三巴掌,还说是他叔?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叔在?再说看那小瘪三的年龄明显还比自己小几岁,啥时候就成他叔了?  张诚成是越想心里越是莫名其妙,不过从小就跟着父亲混官场的他,也是有颗八面玲珑心,虽说嘴上硬气的,可心里早就隐隐猜到,自己这次惹的人,他的背景可能比自己老爹厉害,可是今天自己的面子都丢的一点不剩了,难道连里子也要一起丢了么?这叫他心里怎么过的去?  “你个小犊子,惹谁不好,你惹他,快点跟我道歉去”张福海揪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随后偷瞄了眼还站在派出所门口的黄浩,趁着对方扭头的功夫,凑近张诚成的耳边小声说道“赶紧道歉,里面的人不能得罪”  里面的人不能得罪  张诚成现在如何还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老爹从小就对他娇生惯养,如果不是不能得罪之人,如果不是能撼动他爹地位的人,他又怎么舍得这么对待自己呢?  算了,全当自己命背,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他爹丢官强,不然到那时候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清楚的很,这临海市被他得罪的人可不少,想看自己笑话的人更是一抓一把,自己老爹一旦下马,那他以后的日子绝对难过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是到牺牲自己脸面的时候了。  张诚成也不傻,想明白这事情的利弊,心一横,乖乖的跟着张福海再次进到派出所内。  ……  “钟老弟,钟老弟……”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人推醒,我眯瞪着眼睛看清来人,原来是黄浩啊!  “黄金哥你咋来了?”我一看黄浩来了,心想这家伙消息真是灵通啊!  “胖子给我打电话,说你俩被抓了,我就来了呗!咋样?没受欺负吧?”黄浩把胖子的大屁股往旁边推了推,小声嘟囔一句“这家伙睡觉真死啊,雷打不动”随后坐在我身边,看了看我身上,又看了看脸,似乎是在确定我有没有受伤,这举动让我一阵感动,这人没白帮啊!  “受欺负?怎么可能,我是谁啊!放心吧黄金哥”我拍了一把黄浩的胳膊,让他安心。  “嘿嘿,那没受伤,咱这就出去吧?钟老弟”我的话音刚落就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肥头大耳,小眼厚唇的脑袋来,我这才知道原来门外还有人啊!可这人是谁?我一脸的迷茫看向黄浩,想从他那得到答案,黄浩脸一扯压低了声音说:“市委秘书长,张福海”  哦!原来这就是市委秘书长啊!可让我不解的是,他这嘴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对我有啥敌意的样子呢?按说我把他儿子打成那样了,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绝对会为自家孩子出头,更何况是临海市的三把手,市委秘书长呢?  这货这是要唱哪一出?是看黄浩的面子?不对,绝对不是,黄浩的势力最多是能把他和胖子安全的接出去,但是绝对不会让个秘书长诚惶诚恐。  对,现在这个张福海看我的表情就是诚惶诚恐,好像深怕自己住在这里不走了似得,想必应该是另有隐情才是。  我这人没啥大毛病,但是优点不少,其中有一个就是在自己不了解情况之前,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我先看看他啥意思再说,反正有黄浩在这,我也不怕他怎么滴我。   第56章 自己磕的  “嘿嘿!那个钟老弟啊!你看这么晚了,这里睡觉也不舒服,要不咱先出去?然后再吃点宵夜啥的?我请客!哈哈……!我请客”张福海在门口卡了半天脑袋,见我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有点更不好意思了,身子一闪,整个肥胖的躯体一脚踏进屋里,搓着手跟我打着商量。  他这慌手慌脚,极力讨好的模样更加的确定我心里的想法,我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本想用通亭看看到底咋回事,这时,突然感觉黄浩拽住我放在腿旁边的手,在手心里划拉了几下,我静下心感觉了下,是两个字“有求”  这下我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个秘书长是有事求我啊!我暗地里用手指点了下黄浩的手背,告诉他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和感谢他的帮助。  既然他有求于我,黄浩又暗地里帮我,看来他是想让我从中讨点什么,当然,除了钱还有其他的,那就是男人们最在意的面子,我心思一边飞快的转着,一边二郎腿一翘,往沙发靠背上一依,说道:“没事这位大哥,虽然这里的确没有家里舒服,可是,我毕竟打了人,关进来呆几天也是应该的,我也得好好反省一下,多谢了啊!”  “额!……”  站在门口的张福海,本来听到我说这里没有家舒服的时候,还一个劲的点头赞成,可是又听我说为了反省自己打人的过错,主动要求住在这里,脸色一下子又僵住了,“额”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估计他这会心里一定在骂我不知好歹吧!  按理说也是,谁没事愿意住在派出所里?就算是愿意,也得考虑下自己的名声不是,哪有我这种的,人家都主动放我走了,我却还赖在这非要自我反省的?这不是贱骨头是啥?  张福海偷瞄了眼默不作声的黄浩,见对方肩膀一耸,两手一摊,明显就是不想参和,脑门的汗不由的开始往外冒了,心想“这可咋整?”  想了半天,又琢磨下我说的话,脑瓜猛的一亮,立马拍着大腿怒道,“谁说钟老弟打人了?有么?谁见着了?我怎么不知道?”那表情跟个泼皮无赖似得,脸上横肉一咧,大有谁敢说我打人,他就打谁似得。  “这位大哥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说的不算啊,得被我打的那个人愿意放过我才行,我可不想从这出去就被人拍黑砖,我还是住这吧,最起码安全啊!”我泰然自若的接过黄浩递来的烟“啪嗒”一下点着,放在嘴边猛吸了一口,随即又说:“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这下子张福海可听明白了,原来人家是想让当事人道歉啊!这事还不好办么,头一扭,对着门口厉声吼道:“妈的,还不赶紧给老子进来”  话音刚落,门又一开,这次从门口探进来的正是被我开了个瓢,被胖子打得鼻青脸肿的张诚成,我看他脸上明显又多出几个重叠的巴掌印,心中暗笑,他今天可真够倒霉的了。  张福海揪着张诚成的脖领子,硬给这个还有些不忿的儿子拉了进来,道“叫钟叔”  “钟……叔”张诚成低头看着脚尖,十分不愿的低喃了句,那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哪去。  “啥?我没听着啊?”我笑眯眯的盯着张福海,对方咬了咬牙,心道:“这个钟九阳明显就是还没消气,看来自己得下狠茬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随即手臂一抬。  啪……  “你他妈的没吃饭啊?大点声”张福海一巴掌甩到了张诚成的脸上,这一巴掌着实不轻,直接就把他煽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我坐在沙发上都能看到张诚成那迅速肿起来的脸,跟个发面馒头似得。  “滚过来”张福海见我依旧不动声色,咬紧了牙,转头看着张诚成恨声道。  张诚成挣扎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张福海的身边。  啪……啪……啪……!  又是连续三巴掌煽了过去,张诚成的脸已经红的不能看了,嘴角更是流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房间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清脆的耳光声连连响起。  “钟叔……钟叔……钟叔……”大概挨了差不多十几个巴掌,张诚成终于受不了了,嗷嗷的大声连叫了三次“钟叔”,张福海这才停手。  张福海看着自家儿子被打成猪头的脸,还有脑门上流下的血液,心中也满是疼痛感,可是就算心疼又有什么办法?官场之内就是这样,旁人只知当官好,当官有钱有地位,但是又岂知当官之人有多少个不情愿和身不由己?  无论多大的官,头顶上总会有那么个压制自己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别说打儿子几下了,出卖兄弟,子女联姻的事还少见么?  哎!  张福海暗自叹了口气,全当是给自己儿子一个教训吧!告诉他,这个城市,这个社会中有太多的人是惹不起的,就算是个平民百姓,就算是臭鱼烂虾,也有瞬间翻盘的时候,以后出去再欺负人,可得长点心啊!孩子。  “诚成,你钟叔说,他打了你,可有此事么?”张福海眼神一厉,跟张诚成使了个眼色,心想,这小子可别犯浑了。  “打我?怎么可能?钟叔没打我啊!这是小子我走路没长眼睛自己摔的,跟钟叔一点关系都没有”被打怕了的张诚成此时惊恐的盯着我连连摆手,说出的话都有点含糊不清了。  “没打你?可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三个人呢?也是自己摔的?”我眉毛一挑,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张诚成,这孩子真尼玛可怜啊!  “对对,我们一起摔的,嘿嘿,一起摔的”张诚成赶紧点头附和,想给我个笑脸,但是无奈,一咧嘴满脸没有不疼的地方,最后笑的竟然比哭还难看。  话说回来,我也真服了这小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摔跤还有组团一起摔,说出去谁信啊?不过看在他这么诚心替我脱罪的份上,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绝,见好就收也是我的一大优点。  “那就是说我不用住在这里反省了?”  张福海一看我似乎不打算再闹下去了,眼神一亮,长吁了一口气,赶忙接道“不用,不用,绝对不用”  “那说说吧!到底什么事?说完了我还得回家睡觉呢!”既然不想和他们继续耗下去,人家也给足了我的面子,那就听听是什么事吧!  此时胖子也早就醒了,刚开始还有点迷迷糊糊,可是看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张诚成现在狼狈的蹲在一旁,本想出言奚落一番,我赶忙制止了他,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嘛!   第57章 至孝之人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家里有点事,想请钟老弟帮帮忙”张福海一听我终于说到正题上了,也不拖拉,张嘴就来了个开场白。  “想让我帮忙可以,但是绝不能对我有任何的隐瞒,不然我可不保证能不能帮得上”我知道张福海需要让我办的事绝对没那么简单,而且他口中说的朋友更没那么简单,你想啊,能让他低声下气,忍气吞声求我的人,能是普通人么?  “额……!钟老弟莫怪罪,其实有事之人正是我的老板,市委书记——周克强”在官场内,一般都会叫自己顶头上司为老板,这样不仅在内可以显示出自己对其的尊重,在外还能不暴露对方的身份,一举两得。  蹲在一边捂着脸的张诚成一听是周克强请我帮忙,脑袋猛的一抬,有些惊讶,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了然的神情,心想,怪不得自己老爹说这人不能得罪呢,真就是不能得罪啊!暗自庆幸,多亏当时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挨揍,并没有伤到这个姓钟的,不然,他要是因为我这个事大做文章,自己老爹真有可能会因此得罪周克强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姓钟的怎么就和市委书记整到一起了还有事求他帮忙?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嘿嘿,钟老弟,周克红你还记得么?他就是我老板的亲弟弟,这次也是他告诉我老板,想要解决家里的事就来找你的,所以……!”张福海随即又补充道,想到前段时间周克红在提起面前这个小伙子时,那表情就是*,裸的尊重,信任,并且告诉他的老板,就是因为这个钟九阳的一句话,才让他挽回了将临破产的局面,又赚了个钵满盆满。  “哦,原来是他,你继续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说怎么一听周克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原来是那个文玩商人,我的第一个顾客的哥啊!  “事情是这么回事……”张福海搬了个凳子坐在我的对面,娓娓道来。  (以下是张福海的口述)一个多月前,我老板的爹去世了,下葬之后家里就开始怪事连连,先是家里养的鹦鹉莫名其妙的死了,又是柜子里的衣服不翼而飞,可没几天又出现在沙发上,之后就是半夜客厅有异响,老板媳妇是个教师,她在参加完葬礼就去外地学习,老板家的孩子也独住在外,家里只有我老板一人,所以这些事都不可能是人为的,更渗人的是半个月前,依旧是半夜客厅有响动,我老板没开灯,打了个手电想去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你猜他看见谁了?  张福海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有些恐惧有些神秘的看了我一眼,屋里的其他人都被他的话给带动的紧张无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集体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呵呵一笑答道:“这还不简单,指定是看见他爹了呗!”  “哎呀!真是神人啊!太对了,就是他爹”张福海“啪”的一声,又一拍大腿,顿时把其他人吓了一跳,挨个瞪了他一眼,张福海也觉得自己有点一惊一乍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讲道:“我老板看见他爹在客厅里转悠,身上穿着的还是下葬时的那件寿衣,这可把我老板给吓傻了,连外套都没穿就直奔他弟弟周克红家里,到了他家,周克红就跟我老板介绍了你,说钟大师您是金口直断的活神仙,只要找到你,就没有你办不了的事,这不,十来天前我就开始派人在你店门口蹲着,可是却一直没等着你,想不到今天却遇见了,真是有缘啊!钟大师”  说完,张福海还起身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上下晃悠,那眼中的期盼和兴奋表露无疑。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我分析了一下,得到的结论就是,周克强的爹并没有存害人之心,估计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想回来找儿子帮忙,但是阴魂和生人之间沟通有些困难,这才把周克强吓的不敢回家,不过就算是沟通不困难,可能也得把人下个好歹,这事应该很简单,只要帮他爹完成夙愿,也就没事了。  这就叫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就在屋里人都在等我一句话的时候,蹲在一边的张诚成听完之后,呵呵的乐了,心道:“尼玛不就是个神棍么?我还想着有多大的来头呢!”可随即又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无脸鬼脸,心里一哆嗦,保不齐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这样吧!我现在回家睡一觉,明天下午你叫他来我店吧!”张福海听罢连连点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也就不再担心其他的了,告别了我和黄浩,带着一瘸一拐的儿子走了。  本来是张福海想请我吃顿饭,再送我回家的,不过被我拒绝了,今天黄浩为了我的事连夜跑来,这顿谢还是免不了的。  我和胖子坐着黄浩的车来到了一个烤羊肉串的小摊,现在这个点也就能吃点这些东西了。  “黄金哥,今天谢谢你啊!”我和胖子以茶代酒敬了黄浩一杯。  “别客气钟老弟,今天就算我没来,你也能安然无恙的出去,说来说去还是老弟你的本事在那放着呢!保不准以后还有老哥求着你的地方,到时候老弟能帮一把那就最好”  “好说好说!黄金哥,大家都是兄弟嘛!兄弟之间咱就不说那么多客套话了,来,撸串,撸串”我拿着一把刚烤好的羊肉串递给黄浩,黄浩似乎对我说的话格外的开心,哈哈一笑,大口大口的嚼着。  吃喝完毕,等我和胖子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两点了,反正明天还得一起去店里,胖子直接就在我家睡下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  我们和胖子找了家面馆吃了点饭,等到店里的时候,门口早就停了一辆奥迪车,我估摸着车里坐着的就是这次事情的委托人——临海市市委书记周克强。  果不其然,我这边刚开了门闩,那边车门一开,先下来的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张福海,接着就是一脸萎靡,面色欠佳的周克强,还有一个人没有下车,估计应该是周克强的司机。  在门口也不好说话,我招呼了一声,把两人让进店里,之后让胖子去烧点开水,我跟周克强在店里唠了一下午,这一下午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爹的事。  周克强的爹叫周奋,他在世时曾是一所大学的教授,生平仅一项爱好,就是画个山水画,并且画工十分的了得,甚至还有一幅名为“锦绣江河”的作品,在“山水画名家大赛”上获得过不错的名次,多次举办过个人作品展,特别是在退休之后更是一门心思全都扎在了对山水的热爱上,不说走火入魔也差不多了。  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接自己去,这两个数字犹如魔影,总是在垂暮之年的老人眼前晃来晃去,周奋去世时刚好虚岁八十四岁,是在晚上睡觉时自己睡过去的,基本上是个喜丧了,本来周家兄弟二人是想大操大办的,但是因周克强的身份特殊,所以只能把规模尽量改小,葬礼举行的很顺利,但是葬礼过后,周克强可就不顺利了。  之后周克强跟我讲了发生的事,内容跟之前张福海讲的大差不差,等一切都讲完了,也到晚上八点多了,周克强见自己竟然跟我唠叨了好几个小时,甚至连晚饭的时间都过了,有些不好意思了,非要拽我和胖子出去吃点饭,我也没有拒绝,上了周克强的车后,周克强说想带我们去他爹最爱吃的那家饭馆点几个菜,这种要求我更没理由拒绝了。  其实,我对周克强的印象还很不错,他身上不仅没有当官的官架子不说,最主要的就是此人非常孝顺,在跟我讲到他爹时,多次流露出伤心,悲凉和想念的情绪,这种情绪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绝对是真情流露,就算是要出去吃饭,还是选择去他爹喜欢的菜馆,可见此人也绝对是个真情至圣之人,是个值得人尊敬的一个长辈。  而且,最让我欣赏他的是,从始到终他都未问过我一句关于他家里怪事的起因和处理方法,想必他知道是自己老爹的阴魂回来了,虽说害怕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排斥,也许他也猜到是因为他爹有什么遗愿未了才找他的吧!我敢保证,他找我并不是为了处理他自己的问题,而是想解决他爹遗愿的问题,就从这点上我判断出,此人不仅孝顺,还是个极为心软之人,其实这样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讲,是不适合做大权的支配者的,但好在他的性格中还有一种坚持,信念和果断在里面,所以,他来做市委书记一定会为民造福的。   第58章 老小孩  吃完了饭,已经十点多了,我们又驱车来到周克强家楼下,我跟他说让他在楼底下等信,我让他上去时他再上去,周克强点了点头,有些黯然道“小钟大师,我有个请求”  我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但依旧是点了点头。  “我猜我爹可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所以……!所以……!”周克强低着头欲言又止,看样子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对鬼神一事敬畏的很,虽然在一些传说故事中能够了解一二,但那毕竟只是其中的一二,并不是全部,更不一定准确,按说他应该是一个无神主义者,甚至是对牛鬼蛇神之事和我这种身份之人有着莫名的反感,可是他又确定自己真的见到过父亲的阴魂,所以,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去表达出他对我的请求,一时语塞,情有可原。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害令尊的阴魂的!”我丢下一句话,招呼了一声胖子,拿着周克强家的钥匙就上了楼,留下车里的他看着我的背影唉声叹气。  这次任务我决定带着胖子一起,一方面是因为此次阴魂不会有什么危险,另一方面也是想锻炼他一下,胖子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害怕,反正我觉得他心里指定不是那么平静。  来到了周克强的家,我和胖子并没有开灯,按照他跟我描述的卧房方位,摸黑走了进去,反正还有点时间,我俩就准备趟床上先休息一会儿。  大概到了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我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像是人在来回走动,又像是用什么东西在敲打地面,“啪,啪,啪”的频率不快,但很有节奏。  “来了!”  我小声跟身边的胖子说了一句,这次胖子反应很快,“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我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小声点,临来时我特意问过周克强他爹生前的脾气秉性,他说他爹没啥大毛病,就是胆小。  大多数的阴魂在刚死的时候,还会保留一些他生前的性格,有的好钻牛角尖的就不太容易打发,有的性格温和的相对就容易些,既然周克强说他爹胆小,而我和胖子又是个生人,生面孔,为了怕一下把他爹吓跑了,或者再制造出什么麻烦,所以我俩谨慎一些也是对的。  我用阴气先将胖子的阴阳眼和采听官暂时打开,便蹑手蹑脚的开了房门,我俩脑袋一上一下透过门缝往客厅里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阴魂的影子,我琢磨着不会是走了吧,刚想拉着胖子出去,胖子那边“嗷”的一声就窜出了房间,给我吓一跳。  “卧槽胖子,你他妈的是吓我呢?你还是吓你自己呢?没事叫唤个屁,来时我咋跟你说的?”我有些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现在被胖子一叫唤,我们俩想不暴露都不行了。  “不是,阳子……你看你后面”胖子瞪着牛眼,哆哆嗦嗦的伸手指了指我身后,他那表情我感觉比他妈的阴魂还渗人,我瞪了他一眼,不就是阴魂么,我早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转过身,看着身后一头白发,穿着棉服寿衣的周奋,特意散出些阴气,想拉近我和他的距离,然后尽量用比较平稳的语气说“周奋,你别害怕,我们俩没有恶意,我们是你大儿子委托过来陪你聊天的,你有什么心愿没了的么?为什么不去阴间报道呢?”我看着周奋,胖子此时也走到我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谁更怕谁……你哄它,谁哄我啊?”  他这句话无疑又换来我一阵的白眼,胖子撇撇嘴,不再吱声了。  我本来以为周奋会很顺利的跟我讲明它纠缠儿子的原因,但是没想到听到我说的话之后,表情一变,突然双手趴在了地上,随后爬到了墙角扒住了墙,然后如同壁虎似得,贴着墙爬了上去。  这还不算,他爬到房顶之后,整个身子一下子就钻进了天花板里,没影了。  我和胖子呆呆的站在原地,有点莫名其妙,有点不知所措。  胖子咽了口吐沫,盯着天花板,说“阳子,你看见没?它跑了”  我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回道:“我他妈的没瞎”。  这家伙咋回事?胆小也不至于这么小吧!一句话不说就蹿了,我也没咋地他啊!  我能感觉到周奋的阴魂就躲在天花板里,而且我也能感觉到它此时的阴魂的确有些情绪波动,似乎真的是在怕我,我琢磨着是不是我身上有判官威压,所以他才害怕?或者是我说的话太直接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正胡乱猜测的时候,上边的周奋终于说话了“阴差大人,你别抓我走,我还有点事,等办完了我自己回去行么?”  原来如此,和我想的差不多,果然是我身上的威压吓到了他。  我赶紧解释说““周奋,我知道你有事要办,我来就是来帮你的,你能出来说话么?”  “你不是来抓我的?”天花板里的周奋探出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和胖子一眼,那花白的头发,疑问的语调,呆愣愣的表情,有点像个老小孩似得,让我不由的一笑道:“是的,你下来吧!跟我说说你要办啥事?”  周奋似乎是相信了我,“嗖嗖”几下又爬了下来飘在我面前,我身边的胖子也不是很害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催促道“快点说说,我们听听”  周奋饱含沧桑的脸听到胖子的话,瞬间垮了下来,有些委屈有些无奈的说着,“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让强子把我那套画画的家伙给我送下来,可是我跟他没办法说话,这孩子估计是怕我,干脆就不回来住了”  知道了周奋的心愿,我让胖子给周克强打电话让他上来解决一下,很快,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周奋的阴魂一抖,我告诉它别怕,是他儿子,周奋一听,“嗖”的一下又窜进周克强的卧室里,我琢磨着有可能是因为之前自己吓到了儿子,心里有点阴影了。  哎!这老头也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他死的不是时候,我倒是可以考虑下给五年的阳寿,让他再享受下天伦之乐。  周克强跟张福海一同上来的,我简单在客厅内跟周克强说了下大概,就告诉他,他爹现在在他的卧房里,之后用阴气打开他的阴阳眼和采听官,让他能够与周奋正常沟通。  听我说完周克强一脸的忧伤道:“我本来是想留作纪念的,早知道那天就直接给他送下去了”说完,便走到他卧室房门外,轻轻的敲了下门,说:“爹,我是强子,我进来了,你别害怕啊!”说完便推门进去了。  我和胖子还有张福海打开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待着周克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还是个没有什么危害的阴魂,我们几个进去了也不合适,就让他们爷俩多相处一会儿吧!  没一会儿就听到周克强在房间里开始哭,哭了一会儿就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每逢时节我都会烧纸给您,需要什么你就买,实在不行就托梦给我”  周克强又哭了一会儿屋里就安静了,我感觉到周奋的阴魂气息已经不见了,片刻周克强抹着眼泪走出了房门,见到我问道:“小钟大师,我父亲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解释道:“他已经去阴间报道了,看来他对你还是很放心的,明天晚上你抽个时间在是在路口把他要的东西烧了吧!如此一来,你家就不会再出现什么怪事了。”  周克强连连点头道谢,问我费用是多少,我对他摆了摆手,本意是想说看在他家都是良民的份上不收了,可还没等我张嘴,那边张克强就扭头对张福海说:“明天给小钟大师送五万块钱去,别忘了”  我手停在胸前,有瞬间的诧异,随即看到周克强的表情,了然了。  这人做事真是小心谨慎,他根本就知道我不收钱的想法,但是估计怕欠我人情,以后我会以一些无理的要求让他来偿还,所以甘愿掏出五万块钱来封住我的念想,我收了钱这把买卖也算是结束了。  之后我拒绝了周克强要送我回家的好意,拉着胖子走了,既然他不想和小爷以后有什么瓜葛,小爷也不是死乞白赖非要缠着他的主,哼!   第59章 林仓派  周克强的事解决后,我和胖子回到了家,钟秋霞依旧不在家,胖子理所当然的又赖在我的床上不肯走,我看着胖子在床上打滚的一身肥肉,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假装生气的吼道“用完小爷就想把小爷一脚踹开,小爷是攀关系的人么?是么?”胖子撇撇嘴,故作无辜的回着:“胖爷也没用你啊!你拧胖爷干啥?有本事去拧那个周克强耳朵去”随后看了眼我郁闷的俊脸继续说:“其实你也不能怪人周克强,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放着呢,你说世事无常,人心叵测,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不攀关系,能不想尽办法往上爬的?他给你钱是想和你撇开关系不假,但是我认为吧哈!如果他要不是市委书记,估计会愿意结交你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路还长着呢!”  胖子这人别看面上傻了吧唧的,其实心里透着呢,被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还真就豁然开朗了,点点头,和他并排躺在床上,闲聊了一会儿也就睡去了。  之后将近一个月时间,我和胖子的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清闲,白天在店铺守着侃侃大山,偶尔接点算卦看相的小活,晚上关了店门找个地摊开始胡吃海喝,一个月下来,我俩竟然都胖了一圈。  转眼,还有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我和胖子想着再去店里呆几天就开始放假分别给各家置办些年货。  这天我俩刚刚进到店里,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猜测可能是有生意上门了,能在过年前再赚一把这是最好的,所以没有犹豫赶紧按下接听键,清清嗓子问道“喂,您好,我是钟九阳”  电话那头听到我的话后,有几秒的沉默,就在我以为会不会是个推销或者什么诈骗电话,那边一个中年男声响起:“喂,你好,我有事想委托”这男子声声音极为的洪亮,隔着话筒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如洪钟般的气势,让我心里莫名的对此人有了些好奇。  那人并没有在电话里对我讲什么,只是说如果方便,让我中午去粤海大酒店五楼的“龙亭”包间找他,便挂了。  胖子在旁边问我对方是谁,我跟他讲了一下,随后胖子眼睛一亮,大呼“粤海好啊!管他是谁,先吃一顿再说”我瞪了胖子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就知道吃,万一是个鸿门宴咋办?”胖子不以为然道:“什么鸿门宴啊!哪有人设什么鸿门宴吭咱俩这要啥没啥的,一定是找你办事的啦!”  其实就算是胖子说不让我去,我还是要去的,要是什么事都前怕狼后怕虎的,哪还有乐趣可言?再说,粤海的菜不是一般的好吃,那次吃完之后,我也是十分的想念。  我和胖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十一点多如约的来到了粤海大酒店的五楼,跟门口接待的美女报了下包间的名字,便在她的引领下来到了“龙亭”,推门进去,房间内圆木餐桌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气宇轩昂,背上背了一个包裹,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女的约莫三十四五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个难得的绝色佳人,这俩人身上都有种不凡的气质,而且从他们的装扮上来看,绝对是非富即贵,当然如果没有点实力,也决计不能在粤海包间里吃饭的,听说这五楼的包间都是有最低消费,每间至少得消费十万元,一顿饭最少吃十万大块的菜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普通一家三口差不多两三年的生活费啊!  看来这次估计是盘大肉啊!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了。  “是钟九阳么?”见我和胖子进来,先是那个男人开口问了一句,听他的声音,我认出这人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我连忙答应“我就是”。  听到我的回答,女人的目光也聚集到我的身上,那*裸的神情简直像是要把我扒光似得,让我心里一阵的发毛,还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问道“请问,找我来不会是只为了好奇,想看看我长什么样的吧?”  “哈哈!钟小仙人说笑了,先请坐”男子哈哈大笑,爽朗有力的笑声瞬间穿破了我的耳膜,让我不由的浑身一抖,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此人太阳穴鼓鼓突起,肩膀宽而结实,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发达的肌肉。  这人决计不简单,这不简单并不是单纯的指他的身份,而是,此人是身有武艺之人,而且还是高手,这下我有点迷茫了,这样的人找我来究竟为何事?要说被鬼缠身,可是他俩身上却没有一丝的鬼气,甚至是满面红光,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们这么款待我和胖子的啊?  “呵呵!钟小仙人,别傻站着了,请坐吧!”绝色佳人嫣然一笑,对我的唐突也不生气,指着她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和胖子先坐下来。  我见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继续当门神,拉着胖子坐在了那俩人的对面,心想,这顿饭到底能不能吃成还不一定呢!这俩人明显有点不对劲,可是要是让我说出到底哪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直觉。  见我坐了下来,中年男人先是看了看旁边的女人一眼,见她点头后,又转向我和胖子,郑重的说道:“你好,钟先生,我叫秦哲宇,这位是我家小姐林涵,我们是大安市林仓派的人,我们听闻钟先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这里是定金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你二十万,钟先生意下如何?”  秦哲宇说着就将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十沓百元大钞,正是十万元现金,出手如此的阔绰,让我不禁挑起眉,心里有不小的激动。  林仓派我是听说过,是距离临海市三百多公里的大安市内一个武术世家,此派建立两百年以上,做事低调,口碑不错,有很多有钱家的孩子都会在寒暑假期间去林仓派报名学习武术,以求强身健体。  “你说吧!是什么情况?”我故作镇定的瞟了眼包裹,可桌子下的手早就在秦哲宇掏出钱之际和胖子握在了一起,现在我俩手心都出汗了,可见这次的活多让我们激动啊!  尼玛啊!大门派出手就是不同凡响,三十万啊!这可是我出道以来收入最多的一次了,这样我和胖子想年后去三亚旅行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呢!  “不急,我们边吃边说,”秦哲宇见我没有拒绝的意思,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便起身让服务员上菜,我见他走路有劲风划过,底盘相当的稳健,想必他的腿功也是十分的了得。  饭菜上的很快,所有的菜系依旧是以三分之一盘的量上的,我和胖子看着那一道道叫不出名的美味直咽口水,这也怪不得我们俩,这家的菜不仅好吃,就光看着都让人有种无法抵抗诱惑之  力。  我俩基本上是连眼都不带抬的猛吃,对面的秦哲宇和林涵也没有笑话我们,就坐在那看着我俩吃,似乎光看我俩的吃相就能饱了似得,当时我给的结论是,他俩这么有钱,绝对是顿顿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但是过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和胖子俩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实在是让人不敢动筷子,深怕一动筷子我们就会跟人拼命一般,着实有些丢份了。  终于等我俩吃完了,秦哲宇这才拿出一张写着临海市郊区地址的纸条递给我说:“这就是这次你要去的地方,对方是个木匠,可能是被什么邪祟之物扰了,麻烦钟小仙人过去解决一下”,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一个木匠如何让他们愿意掏出三十万为酬劳让我帮忙驱邪,那个木匠和他俩或者说林仓派有什么瓜葛么?  我正要去问,秦哲宇那边却开腔了:“钟小仙人,这人对我们林仓派很重要,但他的身份我们却不能告知,还请你能谅解”  我心想人家雇主出钱让我解决问题,我何必要知道那么多呢?而且不是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么!”只要我能解决问题,把钱赚进荷包里,也就没必要刨根问底的了,再说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要是硬是让人家讲出来,我得到的答案也未必是真实的!何须自欺欺人呢?  想明白了这点我收好了纸条,又把放在凳子上的十万块钱再次包好递给了胖子,便跟秦哲宇说要回家收拾一下想要尽早出发,毕竟快要过年了,得早去早回才行,秦哲宇和林涵点头称是,便叫来服务员买单。  我们四人从包间出来有说有笑的下到三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上一次来吃饭时,负责接待我和胖子的那个鼻孔朝天的服务员,她一见我俩,立马认出了我们,顿时诧异的张大了嘴,似乎没想到我们这穷酸样竟然能从包间的楼层下来,再一看我身边跟着的秦哲宇和林涵一身的高级名牌,更是不知所措,连忙红着脸转身回大厅里去了。  我跟胖子默契的相视一笑,也没太在意。   第60章 太极公馆  在酒店门口我和胖子告别了秦哲宇和林涵打了个车先去把钱存了起来,随后回到了店里把卷闸门从内一拉,今天我们是不准备做生意了。  “阳子,我们真要去那个木匠家?我怎么感觉这个秦哲宇有点奇怪呢?你可想好了”刚关了店门,胖子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满脸凝重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胖子,但是他说的没错,我也感觉这个来自省会城市林仓派的秦泽宇有点莫名的怪异感,具体是哪怪异我说不上来,但绝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叹了口气对胖子说:“这次你别跟着我去了,我自己过去,你在家里守着,还有把年货准备一下,过年咱俩家一起过也热闹些”  胖子对我的安排明显有些不乐意,可他刚要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胖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只管在家呆着,而且就算你跟我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保不准还得拖我的后腿,所以你先好好的安排过年的事,至于……”说到这我又停顿了下,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至于那个秦哲宇,虽说他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是我并未感觉出他有要害我的心思,只要不想害我,那估计事就不大,再说三十万啊!你想想对我们来讲这个数目是什么概念?不管怎样我也得走一趟”  胖子抿着嘴听我说完,眼睛眨了两下随即点了点头,挠了挠鼻子对我说:“那你小心点,家这边你就放心吧,胖爷我绝对安排的妥妥的,对了,那你准备啥时候过去?”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便回道:“要是真是关于邪祟之物那就一定要赶到晚上去了,我收拾下这就过去,一会儿你关了门就直接回家吧!”  说罢我从沙发底下翻出了自己的工具包,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又交代了胖子几句便再次拉开了卷闸门走到路口打了个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说实话我对这次的事几乎没什么把握,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还是那该死的预感作祟,三十万的酬劳,我感觉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赚到手的吧!  将近一个多小时后,当出租车司机终于按照我说的地址左拐右拐,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了一片空旷的空地上后,我的这个感觉更加的明显了,司机停了车告诉我说再往前他就不能走了,我问他为啥这么说,司机眼神有些为难的告诉我:“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早在一年多前就不存在了,如果小伙子你要是真想去,那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当时我就有点恼火,问司机为什么刚上车时不告诉我,司机嘟嘟囔囔的回道:“我以为你是要去刚才新建的那个别墅区的,两个地方的名字是一样的,谁知道你到那边也不说停车,所以我才猜到你要来这,小伙子我是看你老实才又拉你一段路的,要是换做别人,刚刚在那个别墅区我就给你放下了”  一听这话我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你他妈的不是看老子老实,而是看我好骗吧!可是气归气,我心里明白既然已经到这了,而且秦哲宇给的定金也收了,不管怎么滴也得去转一圈不是?  随后我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又问司机:“照你说,我这地址再往前走半个小时就能到,那你知道为啥这个地方一年多前就不存在了么?”  司机看了我一眼,琢磨了几秒钟回道:“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刚刚那个别墅区建好了,那边的人全都搬了过去,具体因为什么谁知道呢?反正有钱人的想法也不是我能猜出来的,不过小伙子,看你好像对你说的位置也不太了解,我估计你要去的可能是刚才那个别墅区,要不老哥我再给你拉回去?在这里下车可不好打车啊!”  我听司机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的确,秦哲宇给的地址是有点简单了些,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不好选择,想到此我就准备给秦哲宇打个电话问一下具体位置,可当我拨打了秦哲宇的电话号码后,对方竟然关机了,当时我就在想:你大爷的,这不是逗小爷我玩呢么?随后我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否决了,谁他妈的那么傻逼拿十万块钱逗我玩?要是有这等好事,我还真希望他能好好玩玩我,保不准还能把我玩出个百万富翁来。  刚刚想到此,我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了一下按了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电话那边是个男人,见我接了电话直接问了我一句“喂!请问你是秦先生请来的钟小仙人么?”我一听估计就是这次的事主或者他的家人了,赶忙答应了一句:“对,我就是,请问我该去哪找你?”  “哦!我一猜你就找不到地方,秦岭路的太极公馆32号别墅,你直接过来就行,我在这等你”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又是一阵苦笑,你说这都什么人啊?还他一猜我就找不到地方,这么会猜怎么不直接就跟我说明白啊?害的老子差点走错了路。  随后我把地址告诉了司机,那司机笑着说:“我就说你肯定走错了吧!果然被我猜对了,就是刚刚那个别墅区啊!话说回来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绝对相当的有钱,据说去年太极公馆刚刚建好的时候,还被恐、怖分子放了炸弹准备坑钱呢!能住到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啧啧……!有钱人啊!……”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可是秦哲宇说此次事主是个木匠,这木匠在我的概念中应该是贫苦人才干的行当啊!怎么还住进太极公馆里了呢?  这太极公馆是临海市相当有名的一个别墅区,环境极其的奢华,房价也极其的高,高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普通老百姓赚一辈子的钱都够呛能在里面买十平方米,更别说里面全是三四层的小别墅,哪栋下来都得在三百平方米靠上,这里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住的起的,如果这次的事主真的是靠木工活买下那里的别墅,我真难以想象从他手中打造出来的家具得多钱一套啊?  下了车我付了一百二十四块钱的车费,这可给司机师傅乐坏了,接过了钱还问我今天回不回市区了?用不用他在这等着再给我拉回去,我心想这趟生意还不定是什么事呢,也就拒绝了他。  下了车,当我站在太极公馆那*气派的调高大门口时,直接被眼前的一块超级大的太极石给吸引住了,那如阴阳两鱼缠绕在一起的中华第一图上正散发出一阵天地之气,这也正是太极子午线上的精、气、神、虚、道五道化气所在,我心中不禁暗赞,看来设计这个太极公馆的人明显是对阴阳之道有很深的造诣啊!不然绝对不会出现这五道化气的现象的。  随后我在侧门门口登记后问了门卫32号别墅的位置便向别墅区里走去,一路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茂密葱茏的竹子错落有致的站成两排,一栋栋别墅隐密竹林之后,显示出一种神秘的感觉,再加上四周简约雅致的结构,园林水系的和谐自然,更是凸显了富人追求传统价值观回归大自然的要素,真可谓是享受到了极致啊!  我按照门卫的指向很快便找到了事主所在的别墅,四层欧式洋房,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大落地窗的客厅还亮着暖色调的天花灯,似乎是在迎接我一般,我在门口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便有人给我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冷不丁一看还有点西方人的成熟帅气,而且这络腮胡子对于男人来讲,就像是短发对于女人一样,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的了的,这不仅需要颜值更重要的是个人气质。  络腮男人用那深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随后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您就是钟小仙人?”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对方见我承认了便赶紧开门迎接我进屋。  别墅内的一楼是个超大的客厅,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的如镜子般,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配上纯黑色的香木桌,进口的名牌皮质沙发和雕工细致的整套书橱,这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这别墅主人不同凡响的地位和品位,简直就是奢华啊!  我斜眼看了眼身边的络腮胡子,见他似乎很满意我此时如土包子进城的表情,呵呵一笑说道:“老板在二楼,现在需要上去看看么?”  我收起了心中对富人生活的无限感慨,摇了摇头,随后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对络腮胡子说:“既然你来接我,想比你对你老板的事情应该略有知晓,那请先把他的情况和我说下吧!”  络腮胡子见我似乎不那么紧张了,又是神秘的一笑,随后双手击掌,不一会儿一个肤色黑不溜秋的中年妇女扭着肥胖的身子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她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又走了,全程没有看我一眼,更没有说一句话,我扯了下嘴角心中暗骂:他妈的,有钱人就是牛逼啊!菲佣都有,木匠?什么木匠这么牛逼?鲁班么?  络腮胡子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杯说:“钟小仙人大老远跑过来,先喝口水吧!然后我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当然,你要是想让我老板亲自和你说也行,不过得等明天早上,因为他睡觉了”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对面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没有丝毫担心的络腮胡子,心里相当的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按照秦哲宇所说事主是被邪祟之物扰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说急的跳墙或者吓个好歹,最起码也得有点担忧吧!怎么的也不可能这么淡定啊?莫不是病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有恃无恐么?我暗自点了了点头,顷刻间就给对面的这个人扣上了不忠的帽子。  络腮胡子见我不说话,识趣的喝了口茶水,随后讲道:“我老板应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刺激到了,平时没什么太严重的状况发生,就是感觉身上无力,偶尔还会挠挠墙,说说胡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常的”  我见络腮胡子说的太含糊,便说道:“能说的具体点么?”  路腮胡子翻了翻白眼,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用手指捋了捋自己脸颊上的胡子慢声拉语的说:“具体点的,我想想从哪说起呢?哦!对了”他不知道范什么毛病,突然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但毕竟对方是要开展讲故事模式,所以我也没打扰他,喝了口茶水,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第61章 半死人  络腮胡子翘起了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倚,抹了把头发继续说:“大概有一个多月前吧!有人拉了两大块紫檀木的原木料子过来,想让老板亲自加工出一对清朝宫廷风格的嵌螺钿三角椅作为女儿结婚的嫁妆,那料子真是万中无一的顶级材料,估计市价不低于三千万,老板当时就很是高兴便收了人家的订金,约定三个月后来取,之后老板几乎不分昼夜的去设计雕刻,可就在前几天,老板突然晕倒在工作室内,大夫说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之后第二天就开始挠墙,边挠还边说“你给我出来,出来了我就不打死你”的这些话,每天差不多挠个两三次,每次都是同样的话,然后就是身体乏力,但一通检查后的结果表示,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怪,就自作主张的找人打听到了你,想请你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解决”  络腮胡子讲到这就没下文了,我估计他也说不出更有价值的细节了,便点了点头要求见一下他的老板,络腮胡子没有拒绝带着我上到了二楼。  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几幅抽象画,我不知道价值多少,但却实在欣赏不来,之后络腮胡子推开了最里面的房门,在门口跟我比划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便打开了屋内的一个小落地灯招呼我进去。  卧室里的装饰很简单,除了一张大床外就是一个超级大的书桌,书桌上摞着一大堆的书,还有很多纸张,由于离得比较远我也没看到是什么内容,这间房间给人一种很冷清的感觉,但并没有邪气的存在,我走到床边想看一下事主的面相,但还没等我靠近,那事主突然猛的起身,随后快速的下了床,蹲在床边的墙角用双手开始刨地,虽然他的力道对那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根本起不到任何损坏的作用,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把我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我身后的络腮胡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又开始犯病了”  这句话其实在我听来是有点不敬的,我不知道这个络腮胡在在这个家里是什么地位,但从他的语气和打扮来看应该也不低,可是毕竟他称此时正在奋力挠地的人为老板,既然是他的老板最起码的尊敬是该有的吧?为什么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呢?  是他和他的老板平时关系太好的缘故?还是另有其因?我不得而知,只能先观察一下蹲在角落中的事主,见对方身上并没有太多不妥之处便扭头问络腮胡子:“你老板需要挠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络腮胡子回道:“也就几分钟的事,估计快该好了,一会儿你就可以直接问他了”  我点了点头,耐心的看着角落的事主,只见他左右手来回的在地上闹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嘟囔道:“你在哪呢?给我出来,出来我就不打死你”  我狐疑的向事主的方向走了两步,他身上的确没有任何邪气存在,可他的举动却又似乎不太正常,说话的声音虽说是个中年男子,但话语中却又有一丝的愤怒,虽不太明显,却也被我听出来了。  我把手放在兜里的通亭上,想看看他之前十天所遇到的事情,可就在这时,那个事主的身子猛的往后一栽直接躺倒在了地上,随后他的四肢胡乱的抖动,就有点像是抽羊角风一般,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眼睛瞪得老大,翻着眼白看着站在离他不足两步的我,那表情极为的恐怖,半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皱了皱眉,心中更是不解,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情况?看着像是中邪,但他体内并没有邪气存在,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病吧?  间接性精神病?嗯!的确有点像,可精神病也不抽风啊!  难道是间接性精神病外加癫痫?像!真像。  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人是真有病而并非中邪,有病可得治啊!  想到此,地上的事主似乎也稍微缓解了自身的病状,最后抽了几下又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我身后的络腮胡子见状赶紧快步走到事主身前,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后低声跟事主也就是他老板说:“哥,我给你请了个半仙来,你有啥不舒服的就跟他说说,看看他能帮你不能,要是不行我再换个人”  终于躺在床上的事主,病吟了一声,无力的说道:“那你把灯打开,让他过来看看吧!……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办了么?”  络腮胡子冲事主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哥!都办完了,现在家里只剩下玛丽一个人了”  事主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虚弱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去开灯吧!”  他们俩说的话其实声音不大,但似乎没有想要隐瞒我的意思,所以每一句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心想,原来这个络腮胡子是这个木匠的弟弟啊!怪不得没有员工对老板的那种敬畏,不过话说回来,这络腮胡子也有毛病,哥就哥呗,还称呼为老板,这哥俩真是个奇葩,还有听他俩说话的意思,貌似是原来这个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可能这个事主让他弟弟把其他的人打发走了,现在就剩下那个叫玛丽的了,我估摸着就是那个菲佣吧!  正想到此,络腮胡子按了床边的开关,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然后他扭过头对我说:“钟小仙人,麻烦你过来看看我哥,他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赶忙点了点头,走到了床边去看事主,这一看不要紧,我先是惊讶,惊讶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个人……!  床上躺着的事主他的长相竟然和坐在床边的络腮胡子如出一辙,很显然两人是对双胞胎兄弟,要说不同之处就是两人蓄的胡子有略微的差别,事主的胡子是脸颊两边多,下巴上的少,而他弟弟是脸颊两边的胡子少,下巴上的稍多一些,看着有点像是凹和凸的反面感,这是让我惊讶的,可随后当我看到床上萎靡不振的事主脸上那紫一块,黑一块的斑块,心里立马狂跳了起来,这尼玛是尸斑啊!  稍微懂点医学病理的人都知道,这尸斑是人死后出现在尸体上的现象之一,是由于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积于尸体底下部位,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紫色到紫红色的斑痕,大多数是在尸体的背部,臀部,四肢之上,少部分的会出现在脸颊上,而这尸斑一般是在死后2—4个小时才出现,经过12—14小时发展到最高度,24—36小时基本稳定下来不再转移,一直持续到尸体腐败。  可这现象只会出现在人死亡后啊!怎么这个三十多岁的大活人的脸上会有尸斑存在呢?  莫非是?  想到这里,我赶紧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事主,随后翻开他的眼皮,看着他那有些涣散的瞳孔,只见那黑色的瞳孔上出现了一道灰白色的细线,虽然颜色极为的淡,但也被我捕捉到了,果然是这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扬了扬发疼的脖子,站起了身。  “钟小仙人,我哥他?……”  络腮胡子见我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有点担心,想问些什么,可看了床上的事主一眼欲言又止,最后直直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们出去吧!给我安排个房间,今晚我住在这里”  我瞟了眼络腮胡子,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后叮嘱了床上的事主,让他好好休息,其余的明天再说,交代完毕,我转身出了房门,络腮胡子见状,紧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钟小仙人,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在我们俩走出了事主能听到的范围外,络腮胡子迫不及待的拽了我一下,随后问着。  “你哥他现在状态的确不太好,应该说是很不好”我没搭理他,继续朝着楼梯走去。  络腮胡子的脚步停顿了下,随后又紧忙追着我继续问着。  “很不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就是个半死人,如果不尽快找出原因所在,估计活不过十天”我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留,一步步的下着楼梯,朝着客厅走去   第62章 拯救方法  “半死人?活不过十天?”  此时的我又回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随后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琢磨着。  这半死人,我的确听说过,而且早在百年前也见过一次,当时我在阴间,听说有个生人误闯了冥界,好奇之下就去看了看热闹,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那人便被阴差带到了回魂殿,准备将其送回到阳间,可意外的是,下到冥界的这个人并不是魂魄出了窍,也不是误闯进引魂路的生人,而是丢失了半条命的半死人。  这件事情当时的阴差无法做出决策,最后上报到了十殿阎罗之一,掌管善人寿终,接引超升的秦广王蒋那里,最后在他的查探下得知,此人的三魂七魄虽然都在,但是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此次下来也不过是提前几个时辰来报道罢了。  本来秦广王蒋是准备将那人直接留下,然后等他寿终之时再去审判,可那人听后却说自己在阳间还有未了的心愿,最后在他强烈要求下,秦广王蒋还是将其送回阳间,只是不到三个时辰,那人的阴魂便又再次来了阴间。  之后在和秦广王蒋闲聊时,他偶然提及此事,说起这个半死人时,我也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为什么还会有半死人存在?”  秦广王蒋告诉我说,半死人本身是真的存在,只是数量极为的稀少,大多都是与前世今生有关,就是有些人在前世做过一些特殊的事情,受到前世的因所以在今生会留下前世的果,万事轮回皆有因果循环。  还说那人在阳间的最后几个时辰,一定是了结了前世和今生的因果,所以最后来到阴间直接做了阴差,不过短短两年又再次投胎转世了。  当时被他这么一说,我是迷糊的很,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应,但我想刨根问底的让他解释的清楚些时,这该死的秦广王蒋却朝我神秘的一笑,说道,“因果循环就像是一种诅咒,谁都说不清楚,谁也解释不明白,只有当事人在某个特定的时机下才会看到一些他所经历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一旦知晓,除非能够破解这个因果的诅咒,否则他的生命最多也就剩下十天半个月左右了,而且随着他生命的消失,会在瞳孔之上出现一道灰白色的细线,等这个细线慢慢的扩散整个瞳孔之上,此人也就彻底死透了”  想到此,我赶紧又坐直了身子,看着一脸懵逼的络腮胡子急切的问道“你哥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情?比如说前世今生什么的?”  “前世今生?钟小仙人,你是在和我说笑么?什么前世今生的?”  本来就一脸懵逼的络腮胡子在听到我的问话后,更加的迷茫了,瞪着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似乎在说:“你特么的傻逼吧?”  “卧槽,跟你说不明白,赶紧给我准备个房间,我要休息”  我瞪了眼欠揍的络腮胡子,站起了身催促着他给我准备房间,并叮嘱他说“我睡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如果打扰到我的睡眠质量,后果自负。”  我也不知道此时的络腮胡子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要掐死我的念想,总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求证,而这件事,对他们是要绝对保密的。  在络腮胡子的安排下,我住进了二楼的客房中,进了房间我也没有兴趣欣赏这屋内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摆件,将门一把锁住,随后关了灯,摸出了手里的通亭,用自身的阴气将其启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在地上出现了一个满是阴气黑漆漆的洞口,我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身体就快速的下滑,最终摔进了引魂路中。  这次看守鬼门关的阴差似乎学机灵了,看到了我赶紧小跑着过来,准备拍拍我的马屁,可现在的我哪有闲工夫跟他们打哈哈?  我大步流星的走入冥界,直奔十殿阎罗的第一殿而去。  十殿阎罗第一殿之内,那暗红色桌案后坐着一个留着一脸黑色胡须,头戴白色虎头粘帽,左右围站着身穿黑白红绿灰的五位执行阴差,而桌案前跪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正不住埋头哼哼,我一脚踏进来时,眼前正是此番景象。  头戴白虎毡帽的黑胡子见到我,牛眼一瞪,立马一屁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紧忙快走几步来到我面前,躬身作揖说道:  “听闻判官已去阳界,今日为何又来阴间?还跑到我这殿中来,可有急事?”  此人正是秦广王蒋,虽说之前在阴间,我们俩关系不错,也经常没事互相寒蝉打骂说笑,可那时我毕竟只是个在阴间游历了近千年的阴魂,但现在我的地位却直线上升,远远高于他阎罗王的级别,所以这上下属的关系存在,虽说私下关系不浅,可毕竟不能坏了等级规矩。  “秦阎罗,我此次回来的确有要事要找你了解一下,你看我时间紧迫,能不能待会再审这个阴魂?”  我指了下依旧跪在地上的裸女阴魂,此时的她也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阴间大忌,紧忙又将脸低了下去。  “那是自然,判官这边请,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广王蒋大袖子一甩,手指引着桌案后的方向,等我转身的同时,他也跟在我身后,一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进入他的殿内。  “秦阎罗,你可记得百年前跟我提起的那个半死人的事情?”  进了内堂,我也不跟他多啰嗦,直接说明了来意。  秦广王蒋听了我的话,眼珠一转,随后连忙点头说道:“记得,记得,判官要问什么,尽管问吧!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怕帮不上什么忙”  “没事,我就想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寿元未尽,却遇到了你说的那个前世之因后世之果的诅咒,成为了半死人,这个怎么破?是必死无疑还是……?”  “额!这个嘛!如果判官大人确定此人寿元未尽的话,只要能找到因果,然后合理解决,那么此人也就得以生还,否则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秦广王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那人没有死绝,不然谁都无能为力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他:“那如何能找到因果?”  秦广王蒋摇了摇头,无奈的说:“这个不好说,如果当事人得知因果那就好办,如果在他还未知的情况下,那就得看天意了,看他是否命该绝吧?”  “天意?”  我反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之后告别了秦广王蒋,回到了阳间。  既然知道半死人也是能够挽救的,这事也就好办了,之前在事主的屋内,虽然我没来得及用通亭看到他十天之内发生过的事情,可是我却看到了事主的寿元的确未尽,还有三十七年的阳寿,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努力一次,不为别的,单单就那三十万人民币也不能让它白白的跑了吧!   第63章 怪异的事(上)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合眼,天一亮便简单的洗漱一下,准备下楼去找络腮胡子,说明我的想法。  可到了一楼的大厅,并没有看到络腮胡子的身影,只看见那个菲佣玛丽忙碌的身子,不停的将一盘盘的早饭端到了餐桌上,本来我还不是很饿,但看到满桌子的食物瞬间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似乎几天都没吃饭了似得,紧忙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也不管这饭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先吃了再说。  “恩!玛丽是么你家主人去哪了?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呢?”  我趁着玛丽端饭的空隙,一手抓着个不知名的馅饼,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问着。  可那个玛丽似乎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头也不回的又钻进了厨房,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我刚要起身去厨房继续追问,后面便传来了络腮胡子特有的男性声音。  “玛丽是个聋哑人,所以,她根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听到了他的话,我挑了挑眉毛,也不再理会络腮胡子,继续坐在餐桌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心想:虽说这玛丽是个聋哑人,可这做饭的手艺真是不一般,怪不得这哥俩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唯独留下了这个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什么的菲佣。  络腮胡子见我没搭理他,识趣的坐在我的对面吃了起来。  这一餐我们俩都没有说话,玛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只听得到咀嚼饭菜的声音。  美美的早餐完毕,我坐在了沙发上喝着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问着同样坐在身侧喝着茶水的络腮胡子道:“我说,你哥真没和你讲过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  “我叫鲁深,我哥叫鲁智,还有,我哥他的确没跟我讲过什么前世今生的事情,钟小仙人,你要讲什么,能直接点么?我真听不懂”  鲁智,鲁深?尼玛,这合起来不就是鲁智深么?谁给这哥俩起的名字,太他妈的有意思了。  我在心里憋着笑,可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没说过不要紧,要不这样,咱再上楼看看你哥?我当面问问他”  鲁深当然对我的想法没有任何意见,带着我再次来到了他哥哥,也就是鲁智的房间内,叫醒了依旧睡着的鲁智,随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在上面鼓捣了几下,就对他哥说:“哥,钟小仙人有话想问问你”  鲁智依旧神态十分不佳,在鲁深的帮助下,半倚在了床头的靠垫上,虚弱的张了张嘴说:“钟小仙人,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我冲他点了点头问道:“鲁智先生,请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一些从来没有遇到过但却出现在你脑中的事情?或者说比较怪异的事情?”  我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他瞳孔中的灰线,发现那摸灰白色的细线并没有扩散的迹象,心中也安定了一些。  “怪异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可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鲁智没有太长时间的思考,可似乎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我示意他一一跟我说明一下,最好不要有什么遗漏之处。  “第一件事就是我接到那两块紫檀木的原木料子后的第四天,当时我就在工作室中,听到木料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一开始我不以为意,可当我开始在上面勾勒出嵌螺钿三角椅的初步图形时,那声音就及其的清晰,似乎是在说”鲁智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的另一边的鲁深继续说道:“好像是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眯着眼睛盯着鲁智重复了一遍,鲁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恩,就是这句话”  “那后来呢?还遇到什么怪事么?”我继续追问着。  “后来,你知道的,我们鲁家后人从来就是对木工之物及其的偏爱,特别是我的老祖宗鲁班,那真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而且据说,我的老祖宗曾经也得到了一块上好的红酸枝木料,之后有传言说,那块木料中有树精,也正是因为这个树精的帮助,才造就了鲁氏家族的传奇,所以当时我也以为那紫檀木中存在树精,就异常的兴奋,想要将它剥开看看”  “可不曾想,那树中的树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迷晕,等醒来后,我就成这样了”  “鲁班后人?还有树精?”说实话,当他说到自己是鲁班的后人时,我就十分的震惊了,怪不得这家伙身为一个木匠,却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享受这样的生活,原来如此啊!可树精这件事,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莫不是真的是树精在作祟?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怪异的事么?”我继续追问,似乎这件事有了些眉目,如果只是树精,那应该还好办吧!  鲁智看着我,再次点了点头说:“有”,随后他扭头转向了鲁深说道“你去把我桌子上的那张照片拿来,给钟小仙人看看”  鲁深闻言,赶忙站起身走到了屋子正中央的书桌前,然后拿着一张大概有六七寸大小的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一眼,这是一张黑白照片,从纸张的范旧程度应该年头不短了,但却保存的及其完好,而这照片是在一个园子中拍摄的,四周绿意葱葱,花团锦簇,照片正中间是一名笑颜如花的女子,这女子身穿旗装,梳着旗鬓,穿着花盆底旗鞋,大襟之上绣着印花,襟边和领边均以镶,滚,绣等牡丹为饰,腰间系着牡丹带,标准的清朝满族服饰,一看就是官宦家的小姐。  她双手环抱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着,而她旁边还有一张一模一样却没人坐的空椅子,这椅子的造型很是独特,斜角设计,构架比较小,上面镂空雕刻很精美,而且似乎还镶嵌了很多白色的东西,像是珍珠又像是珠宝之类的小物件,一看就知道,这对椅子绝对价值不菲。  这张照片景色很美,人也很美,可其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半倚在床上的鲁智见我皱着眉,似乎以为我不认识照片中的椅子,便为我解释道:“这是三角椅,照片中的椅子上镶嵌了珍珠,这样的手法在行内被称作“嵌螺钿”,是明清时期富家小姐闺阁中常见的家具,现在在家具市场也能找到类似的,而且在四九城的北海公园中也收藏了一套这样的椅子,算是比较常见的了”  我了然的点了了点头,随后鲁智继续说道:  “这张照片就是那个送来紫檀木料的人给我的,而他要打造的就是照片上的那两把椅子,当然,他只给了我木料,却并未给我任何镶嵌的物件,本来也真就没什么,可是在我昏迷后,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这名女子,怀抱着一个活物,在花园中,闺房中不住的嬉笑,似乎很是宠爱那个活物,可那宠物的大小如同猫狗,可却并非是猫狗,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梦见这个照片中的女子?哥,你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此时的鲁深很是吃惊,不由的打断了鲁智的话。  鲁智没有理睬鲁深,停顿了下准备继续说下去,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将他要说的话打断了。  “可能是玛丽来送饭了,我去开门”  鲁深站起身将门打开,果然站在门外的就是那个聋哑菲佣,此时的她手中端了个托盘,上面还放了两个碗,鲁深接过玛丽手中的托盘后,示意她可以走了,之后便将托盘中的食物放在了鲁智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将其中一碗稀饭递给了躺在床上的鲁智。  鲁智慢慢的起身接过碗,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我耐心的坐在床边等待他把那一碗粥喝光后,鲁深又将另一碗黄黄的汤水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指着那碗汤水问道。  “是大夫给开的汤药,治疗我这个毛病的药”鲁智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那块最大的尸斑,无奈的咧嘴笑了下,随后一口气的将那黄水灌进口中。  “大夫是怎么说你脸上这些东西的?”我歪着头顶着鲁智有些蜡黄的脸,心中踹则着大夫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鲁智见我问他,缓了口气回道:“黄大夫说这是皮肤病”  “皮肤病?除了你脸上有这个皮肤病,其他地方还有么?”  “有,我大腿上还有背部也有这种斑块,不过面积比较大,还有钟小仙人,我认为这不是皮肤病那么简单”说着,鲁智特意将被子里的腿露了出来,似乎想让我看个真切。  当我看到他腿上的尸斑时,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面积也太大了吧?几乎覆盖了整个小腿,我伸手按在尸斑上,硬硬的,还有些粗糙感,有点像是摔在地上被蹭伤后结的痂。  可真正的尸斑并不会有这样的硬物感,还有,这个鲁智说他身上的斑块并非皮肤病,是他知道什么么?想到此,我再次问他:“你说这不是皮肤病,此话怎讲?”  “呵呵,这还要从那两块紫檀木料说起,这也是之后最为怪异的事了”  我点点头,示意鲁智接着讲,此时身后的鲁深也坐在了我身旁,仔细的听着,似乎这所有的事情,他并未知晓,我不知道鲁智为什么要瞒着他的弟弟,但在我来看,应该是怕鲁深太过担心吧!   第64章 怪异的事(下)  根据鲁智讲述,差不多十多天前,有人拉来了两块红木原料又给了他一张老旧的照片,让鲁智帮他按照照片里的样式雕刻出两把嵌螺钿三角椅,那张照片里的椅子样式比较繁琐,再加上那人说是要送给女儿结婚时的嫁妆,鲁智就想着快点赶工,尽量帮他做到最好。  四天后鲁智听到紫檀木料中有人在说话,所以怀疑其中有树精存在,可当他准备剥离木料之时,莫名其妙的昏迷了,等醒后,便有了抽风和说胡话的毛病,而且随之就是身体上长有莫名的斑块,一开始只是脸上有,随后一天之内几乎遍布了整个身体。  之后鲁智心想到一定是紫檀木中树精在作怪,所以半夜自己一人又来到了工作间,想一探究竟,可就在看到木料之时,却发现紫檀木料中流出很多绿色的有点像树脂一样粘稠的液体,当时鲁智十分诧异,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深怕自己再着了道,所以赶紧离开了工作间。  等到天亮后,他给那送木料的人打了电话,明确的说明木料中有问题,让他过来看看情况,可那个人却说料子是块老木,有些树脂流出很正常,让鲁智剃掉树脂继续加工。  可是鲁智做木工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或者遇到过紫檀木中会有绿色树脂流出的现象,而且那两块木料无论是从油脂、颜色、气味还有纹理来看,都是上上等的,这种料子十分的稀少,价值更是不低,虽说他曾幻想过里面存在树精,也幻想过那树精也许会让他鲁氏家族传下的手艺更为精湛,但,毕竟他是个普通人,对于老祖宗的精怪之说也是半信半疑,更何况料子中究竟存在什么,他也不敢肯定,所以鲁智便坚持让木料主人过来看一下,但对方却一再推脱,怎么都不肯来,而且话语中表现的也是十分的惊恐,没聊几句就慌忙的挂了电话,等鲁智再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  鲁智不傻,当然想到了木料一定有问题,所以赶紧叫回在外经商的弟弟,让他帮着找个能人或者道士来看看。  之后的两天,鲁智没敢再去工作室中,可就在弟弟赶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十分的不舒服,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刚睡着他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给那个木料主人打电话,告诉他木料有问题,那人不以为意的让鲁智刮掉树脂继续加工,所以他心想人家花钱的都不在意,也就很无奈的继续帮他赶工,不知怎的当他来到工作室时感觉自己很是疲惫,就迷迷糊糊的趴在工作台上睡了一觉,睡梦中他依旧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大老鼠在啃那块紫檀木料子,当时鲁智就急了,要去打那只大老鼠,可那老鼠却张嘴跟他说话了,它说那块料子本来就是它的食物,它吃了又能怎样,但是鲁智怎么能让它吃了呢?它吃了鲁智就要赔钱的,当时的鲁智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梦里,伸手就抄起身边的雕刻刀一把冲着那大老鼠的身体就甩了过去,锋利的雕刻刀不偏不倚的直接钉在老鼠身上,那老鼠瞬间死了,这个梦中梦也醒了。  起初鲁智以为这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准备起身去洗个澡,把身上的冷汗冲洗干净,可这时楼下传来了鲁智的几个徒弟的吵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当时鲁智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也没顾着洗澡,赶紧披了件外套下楼,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讲到此,鲁智似乎十分的激动,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呼啦啦”的声音从他嗓子中发出,有点像是破风机一般,鲁深赶忙上前帮他捋了捋胸口,让他慢点说不着急,鲁智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下楼,就看到楼下一帮人围成了一个圈,指指点点的不知在做什么,我刚要过去问,我的小徒弟就推开了人群,指着地上跟我说,说有只很大的老鼠死了,这时候其他人见我来了,可能是我就跟平时对他们比较严格吧,我的几个徒弟,就这个最小的不怕我,其他人看见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自然的一哄而散,而我也就看到了小徒弟口中的那只死了的大老鼠,竟然跟我梦中所杀的那只一模一样,而且身上还插着我的雕刻刀,当时的我就感觉一阵的头晕眼花,直接晕倒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钟小仙人你就来了”  鲁智跟我说了这么多的话,似乎十分的累了,我朝他点了点头,让他舒服的躺在被窝中,而我陷入了思考中。  按鲁智的说法,他这一系列的怪事,全都是因为那两块紫檀木料子的到来引起的,而那个木料的拥有者似乎是早有预料,所以在鲁智跟他说木料有问题后,并没有因为价值不菲的木料而有所担心,反倒是像丢掉了烫手山芋一般,直接无法联系了,那这么讲,我要先找到这个木料的拥有者,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一个按照鲁智所说,他梦过照片中的女子抱着个宠物在嬉笑,之后又在梦中杀了一只想要吃掉木料的大老鼠,而那老鼠却在现实中真的死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看似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但唯独全是围绕着木料而发展。  这时,我又拿起被我放在床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再次将视线看向了照片中的女子,更为仔细的看着,可当我看到她怀抱中的那团毛茸茸的物体时,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刚刚第一次看这张照片时,就觉得有些怪异,那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当时我还以为是冬天用来保暖的毛绒袖套,可这张照片分明是在夏季拍摄的,又怎么会有毛绒袖套呢?现在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袖套啊?明显是只宠物,虽然这个宠物的头部没有露出来,但在少女臂弯处却耷拉下来小半截尾巴,像猫又像狗的认不清楚。  此时,我似乎抓到了某个点,说话的木料,树精,清朝女子,宠物,木料主人让鲁智雕刻的椅子,鲁智梦中那女子养的非猫非狗的宠物,梦中要吃掉木料的大老鼠,现实中死去的大老鼠,卧槽!莫不是这女子怀中抱着的是只老鼠?  若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绝对会认为此时我的想法是个笑话,可我毕竟不是普通人,遇到的事情也是让普通人难以理解和相信,所以这时我认定,鲁智的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操控着什么,或者说,操控这一切的应该不是人。  那我要该怎么办?先去找那个木料的主人?我想应该没那么简单,看来还是先要从那只死老鼠身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我赶忙问鲁智:“那死老鼠的尸体在哪,我要看看”  鲁智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艰难的扭过头看了眼我身边站着的鲁深,鲁深接收了他的目光后,说道:“那大老鼠的尸体被我埋进了外面花坛中,你要想看我给你挖出来就是了,可是……!钟小仙人,你为啥要看老鼠的尸体?”  我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鲁深的脸看着,他被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了,忙问道:“不是,钟小仙人,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我怪笑了一声,低沉着声音问他:“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早就把老鼠的尸体烧了,或者扔了,你怎么还给埋起来了呢?”  其实也不怪我这么问他,试想一下,谁家死了老鼠不赶紧处理了?毕竟老鼠身上的细菌很多,而且老鼠也是四害之一,可这个鲁深却他妈的给埋起来了,我听说过埋自家宠物的,可却从没听说过埋四害的,这不合乎常理啊!  鲁深被我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摆手说:“老鼠不是我埋的,是玛丽埋的,本来我是叫人放进塑料袋里扔垃圾箱的,是玛丽半路拦住了,抓着埋到了花坛里,我也没想太多,也没管她!”  “玛丽?那个菲佣么?她为什么要埋老鼠的尸体?”我不解的再次逼问着鲁深。  鲁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挠了挠梳理的整齐的头发,有些像小孩一样不满的嘟囔着“埋了就埋了呗!我哪知道为什么啊?再说了谁也没规定,老鼠的尸体就非得烧了或者扔了,干嘛非得在这老鼠身上较真啊?”  “鲁深,不是我想纠结怎么给这老鼠操办后事,而是这老鼠问题很不小啊!”说着我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了鲁深,随后手指着照片中女子怀抱着的地方点了点。  鲁深随着我手指点击的地方仔细的看了半响,随后浓密的眉毛皱了皱,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试探着问我:  “钟小仙人的意思是?这照片中的东西是老鼠?就是我哥梦见的非猫非狗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随即我又将照片从鲁深手中拿了回来,准备递给鲁智再让他辨认一下,可这时躺在床上的鲁智紧闭着双眼,口中痛苦的呻、吟一声,似乎是极力的忍受着某种痛苦。  “卧槽,我哥他又要犯病了”  鲁深紧张的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又拉着我向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目光紧紧的盯着已经爬下床蹲在墙角的鲁智,同时又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无奈的只好再一次观察起犯了病的鲁智,心里想着,这鲁家兄弟也不知道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有时候感觉他们的确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有时候又觉得像是十分陌生的两个人,这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让我很是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紧紧抓住,可又抓不住,究竟是为什么?   第65章 木料丢失  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躺在地上抽搐的鲁智才恢复了正常。  “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和鲁深一起把鲁智扶到床上,他的脸色明显的比昨天更加的苍白,有尸斑的地方似乎也更的明显了,脸颊也有了稍微的塌陷,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鲁智听到我的问话,先是用力的抓了下我的胳膊,双眼半眯着,似乎是畏惧窗外的阳光,随后,青紫干裂的嘴唇艰难的上下动了动,说:  “还……还好!钟小仙人……你……你能帮帮我么?”  我沉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低声对鲁智说:“你把木料主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你好好的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和你弟弟吧!”  鲁智闻言叹了口气,把床边的电话向我的方向推了推,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拿起电话,右手大拇指翘起,给鲁深比划了一下,示意我们出去,之后,整个房间就剩下鲁智一人了。  我和鲁深直接进了他给我安排的房间,我从鲁智的手机中找出那紫檀木料主人的电话号码,随后我长了个心眼,怕直接用鲁智的电话打过去,那人又开始玩关机,便用我的电话拨了过去。  说实话,在我心里,我是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会再开机了,既然他是有目的的将木料送到这里,那肯定躲还来不及呢,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听筒中响起一阵如哀乐般低沉的音乐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  “喂!哪位?”  电话已接通,我赶忙问道:“你好,请问你是申先生么?”  当我问出这个姓氏的时候,对方明显的一顿,随即否认了自己姓申,可我已经从对方的语气中感觉到一种急紧张感,所以我也没去管他到底是姓什么,直截了当的跟手机另一头的人说:  “我不管你到底姓什么,但我知道,你就是那两块紫檀木料的主人,你现在可以否认,也可以挂电话,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尽快来鲁家一趟,那你的性命也不保了,别以为脱手了就与你无关了,你要知道,与恶魔做交易的后果,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罢,我也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先是把电话挂断了,我特么的就不相信了,听到我这样的说辞,他那屁股还能在家里坐稳。  “我说钟小仙人,你好容易联系上了这人,怎么还给挂断了?就你吓唬他的几句话,他能来么?”  一直站在我对面的鲁深见我把电话挂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嘴角都快咧到眼皮底下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抢走了他一块肉似得。  “放心,咱就在家等着就好,现在我需要你带我去你哥的工作室里看看,让我也长长见识,瞧瞧啥叫树精。”  我招呼了一声鲁深,对方一听我要去工作室,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可他的激动并不是要阻止我,而是非常的期待,单手打了个响指,雀跃的说道:“好咧!”  我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于激动了,连忙解释:  “前天我回来的时候,就想要去工作室看看,可我哥不让我去,非说那下边有树精,钟小仙人,你不知道啊,从小我跟我哥的性格就是南辕北辙,他喜欢鲁家留下的那本破书,天天抱着破木头,雕啊刻啊的,而我就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可我哥毕竟比我多出来几分钟,而我老娘临死之前还特意叮嘱我以后要听他的话,所以,我孝顺,只能照做喽,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呗!”  鲁深在前面带路,嘴里不住的跟我叨咕一些有的没的,而我却感觉,这家伙哪像是三十几岁的人啊,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说去工作室找树精,这家伙就跟几百年没过奶似得,心急火燎的往前凑,反倒是我有些后悔了,如果工作室中的紫檀木料里真有个树精,会不会直接被这猴急的鲁深给当*吃了?  鲁智的工作室,就在它家这栋别墅的地下,本来这地下的部分是开发商用来做私人车库的,但却被鲁智给改造成了工作室。  一进入地下,迎面就感觉到一股冷气,就像是开了空调一般,凉飕飕的,再配上楼梯的昏暗灯光,真有点拍鬼片的感觉。  这冷气让我和鲁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鲁深抱着膀子凑近了我几分,小声的问我:“钟小仙人,你说紫檀木中真有树精么?要是有的话,你能解决么?”  我撇了下嘴,没有搭理他,不过我还是将临来时带出来的五芒封魂钉拿在了手中,以防万一。  “钟小仙人,你拿着个钉子干什么?”跟着我一起进入地下室的鲁深见我指尖夹着的封魂钉不解的扯了下我的胳膊问。  “我说你怎么这么能絮叨啊?跟个娘们似得,害怕你就上去,不怕你就跟着,总是问问个没完?你当我是新版的十万个为什么啊?”  鲁深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终于把我给问毛了,特别是在刚刚我似乎还听到一种“吱吱”声,刚想仔细辨认一下,却被这该死的问题宝宝影响了听力,现在再听却没有了,你说我能不火么?  “我怕?我鲁深还有怕的?开玩笑么不是,我就是不懂才问的你……要不然……!”  鲁深见我有些急了,忙开口为自己辩解,可就在他开口之际,那种“吱吱”声,再一次响起,而且这次的声音比刚刚的还要清晰,鲁深似乎也听到了,连忙握着拳头放在嘴边,眼睛朝我挤了挤。  我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继续往地下室走去,这楼梯虽然不长,却也有几十阶,当我面前出现一闪铁门时,鲁深告诉我,门里面就是他哥哥鲁智的工作室了。  铁门没有上锁,只是用一根小铁棍挂在了门栓上,鲁深将铁棍拉出,随后轻轻一推,铁门便打开了。  随后鲁深把手伸进门里,在墙上摸索了一下,紧接着工作室中就一片明亮。  那“吱吱”声,只响了两次,听起来像是老鼠的声音,不过地下室中有老鼠也在理解范围内,所以,我们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灯一亮,便挨个走进了鲁智的工作室里。  这地下室面积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里面的布置很简单,车床,工作台,一个单人小床,几个还未完工的半成品,剩下的就是靠近一个卷闸门的一边堆满了大小不一的木料。  我对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更不知道这堆看似普通的木料到底价值几何,我关心的只有被鲁智说成拥有树精,能说话的紫檀木上。  可对于我这种压根就不懂什么料不料的人来讲,我只能求助一旁的鲁深问:“哪个是那人送来的紫檀木?”  鲁深手指了下车床的位置,很自然的告诉我“那两块就是啊!……咦?料子呢?”说罢,鲁智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向前走了几步,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眼神有些疑惑的告诉我:“料子不见了”  “不见了?啥意思?”我不解的问愣在原地的鲁深。  “卧槽,前天晚上我哥的徒弟还告诉我紫檀木料就在车床边上,让我看好了,可这哪有什么木料啊?逗我玩呢?不应该啊!”  鲁深说罢,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可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也藏不起来什么,而且听他话的意思,好像那两块木料个头还不小。  我站在原地看着来回转圈的鲁深问道  “没有?那料子呢?”  “对啊!料子呢?”鲁深脖子一扭,歪着头又反问了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上去呼死他的冲动,一转身朝门外走去,既然料子不见了,那呆着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在这地下室中,我并未感觉到有精气或者阴气的存在,所以,我决定应该上楼去找鲁智证实一下再说其他的。  “钟小仙人,唉!……你等等我啊!”鲁深见我一声不吭的往楼上走,赶紧将铁门一把关上,追着我上了楼。  刚刚从地下室来到客厅,看见门口杵着的菲佣玛丽,玛丽见我和鲁深出来,急忙用手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拿出兜里的手机给鲁深看一眼,随后扭头就走了。  鲁深面色十分的怪异,皱着眉跟我说:“刚刚我让玛丽把老鼠的尸体挖出来,可她跟我说,老鼠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也不见了?”  鲁深很肯定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钟小仙人,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树精搞得鬼?”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树精的存在还不确定,太早下结论,总是感觉有些草率了,可不管木料和老鼠的尸体到底是怎么没的,都表示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在捣乱,但究竟是为什么要给我们下绊子,也许是为了混淆我的判断力,也许是想制造点诡异气氛把我吓跑,又或者是鲁家兄弟得罪了什么,想整垮他们,总之,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第66章 港商谭芳申  中午时候,我和鲁深刚吃过午饭,就接到胖子给我打的电话,对方问了我现在的情况之后,又跟我报了一下备的年货,之后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些关于鲁家的这一系列怪事,胖子听后神秘的跟我说:“我爸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一个案件中往往看着越正常的人越是可疑”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另有深意还是只是为了装逼随口说说的,总之,我并没有当回事。  挂了电话,我和鲁深又下了一趟地下工作室,想找一些蛛丝马迹,当然,我并不是警察,也没有他们的那种推理办案的头脑,不过我们俩却找到了一些擦洗的痕迹,我猜想也许被擦掉的就是鲁智说的,从那紫檀木中流出来的绿色液体,看来,也有可能是人为的,但这个人是谁,在鲁深的一一排除下,并没有任何人有动机,所以,这个木料丢失的事情,算是先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我们要等待的就是最关键的人物,那个送来木料的申先生。  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在傍晚来临之际,那个所谓的申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门外了,让我开下门。  玛丽将别墅的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有些谢顶微胖的中年男人,虽说这男人外表并没有什么看头,可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加毛呢大衣来看,富贵气很重啊!  那男人一进屋眼神快速的在大厅内环视了一圈,一看到我和鲁深,就急忙忙的朝着俩走了过来,刚刚站定脚就问:“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鲁深指了指我,语气有些生硬的说:“这位是钟小仙人,是专门过来处理这件事的,我现在不想追究你为什么把那两块害人的木料送到这来,你只要能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问题解决了,那一切都好说,不然,我鲁家就算倾家荡产,也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说:“这位兄弟,这所有的事,我真是迫于无奈,而且我也不比你好过多少,不过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很显然,这个中年男人把鲁深误认为是他哥哥鲁智了,不过从他话里的意思来分析,他应该也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事情给他增加了不少烦恼。  “什么叫看我没事你就放心了,你是希望我死还是怎么着啊?”  本来鲁深看到这男人还算比较淡定,但听到他说的话却不淡定了,不过也就是他的这句话,让中年男人有了片刻的疑惑,随后问道:“你不是鲁智先生?”  “鲁智是我哥,我是鲁深,还有,我哥现在被你害的已经卧床不起,你今个儿要是不交代明白,就别想从这离开”  鲁深是越说越激动,上前几步就揪着中年男人的脖领子,单手握拳眼看就要落到对方的脸上了。  中年男人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嘴里大呼:“别别……小兄弟,你先别激动,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哥,而是那东西,让我来的”  “东西?什么东西?”  我起身拉开了鲁深,然后盯着中年男人问他。  中年男人先是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语气很是无奈和害怕“就是那块木料里的东西,说实话,钟小仙人,我不送来不行啊!我一家老小全都中毒了”  我问“中毒?此话怎讲?中什么毒?”  “哎!你看……”中年男人边说边将身上的毛呢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又脱掉了里面的西装,之后把自己的袖子撸起,顿时,我和鲁深就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大片的黑色斑块。  这黑色的斑块跟鲁智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只是一小部分,我身上背上的更大,而且我儿子跟我媳妇身上也全都是这样的斑块,我去过医院了,但是无论是哪个皮肤科的医生,谁都说不出这个是什么”  说到这,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旁边依旧黑着脸的鲁深,又继续说:“本来我是想回香港再看看的,但是今天接到了钟小仙人您的电话,我觉得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希望,所以,我就来了”  我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沙发上,眼睛盯着中年男人说:  “那你的选择还是没有错的,这斑块根本就不是皮肤病,更不是中毒,而是尸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连我都救不了你,那么你也就只能回去准备大小棺材,全家等死吧!”  中年男人先是很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始猛摇头,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继续说: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跟我合作,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也不要心存侥幸,否则,我敢说,你绝对活不过十天”  中年男人听了我最后的一句话,顿时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语带哭腔的说:  “我叫谭芳申,出生在上海,但从小就跟着父母去了香港,我们家是专门搞木材生意的,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慢慢的也扩展到了大陆,我年轻,所以就带着老婆在大陆和香港两头跑,我儿子在香港上学,我妈带着,这次他放假非要过来让我带着他出去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是很难见一面,也很想他,所以就答应了,可谁知道,这么一玩,就玩出了事”  “咋玩出事了?”  此时鲁深似乎也消了气,坐在我对面听着谭芳申的讲述,还时不时的配合一下,让谭芳申的心情也稍微的放开了些,慢慢的将所有的来龙去脉跟我们道了个清清楚楚。  据这个港商谭芳申所说,他儿子被助理接来大陆后,他就准备带着老婆孩子报个旅行团去泰国玩,在去泰国的飞机上遇到了一个合作商,那人叫谢全祥,是做家具生意的,家底也挺厚,后来他们俩坐在了一起,也就聊了起来。  谢全祥说他此次去泰国是要参加一个富豪的私人拍卖会,而且他听说这次拍卖会的压轴好货,就是两块极为上等的紫檀木料。  紫檀木料是红木中最好的用材,适用于制作家具和雕刻艺术品,虽说市面比较多,但大多都是假货或者高仿,而真正的顶级老料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谭芳申又说,紫檀百年不成材,凡是真正的紫檀都是十分的珍贵,所以这对于一个从小就侵染在各种珍贵木料当中的谭芳申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所以便跟谢全祥商量,想让他也带着自己去拍卖会场。  谢全祥也没有拒绝,并且还说了很多类似有钱一起赚的话,这让谭芳申很是感激,所以,下了飞机后,他直接让老婆带着孩子跟团玩,而自己则每天陪着谢全祥东跑西转的瞎溜达,等待着拍卖会开场的日子。  两天后的晚上,拍卖会正式开始了,谭芳申跟着谢全祥来到了一个豪华的私人会所里,递上了邀请卡便进入了会所。  会所里的人不少,但无一不是各地的富商或者资格很高的收藏家,从黄皮肤黑皮肤到白皮肤,哪个国家的人都有,而拍卖的东西也是好货不断,瓷器,玉器,古玩,字画,珠宝,各个是价格不低。  一开始谭芳申也是抱着涨涨眼界的心态来的,但是当最后的压轴好货被展示在展示台上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不淡定了。  展示台的大屏幕中放出了台上两块紫檀木的细节图片,那坚硬的密度,精美的纹理,色调的深沉,表面油性的的亮度,全都彰显了这两块木料的价值,而且从这两块木料被移到台上后,整个会所中四处飘着一种极为特殊的香气,那香气直逼人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和放松。  所以,虽说这紫檀木的价格底价就是一千万,但当时的谭芳申就像是中了邪一般,跟身边的谢全祥说,此木不可不得,并且表明甘愿倾家荡产也要将其拿下。  谢全祥当时也没有劝说谭芳申,毕竟都是做木料行业的,也知道一个人喜欢某个物件到了极限之时,是会冲动的,再说,当时拍卖会场中虽然有不少的有钱人,但对于收藏来讲,只有看对眼了才会掏出大把的金钱去购买,所以,最后在谭芳申标出三千万的高价后,终于如愿以偿拍走了这两块上等的紫檀木。  三千万对于谭芳申来讲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整个谭家来说,也是能拿的出来的,而且早在刚刚到达泰国之时谭芳申就给在香港的父亲打过电话,对方也支持他看上好货就出手,所以,谭芳申能拍得这么好的两块底料,心中十分的开心。  再之后,拍卖所得的两块料子就跟着谭芳申回国的飞机一并来到了大陆。  回国后,老婆准备第二天带着儿子先回香港,而他本就是个商人,用三千万拍回来的料子也不可能真的作为压箱底给收藏起来,所以他就准备将两块木料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再次加工,好增加它的价值,大赚一笔。  本来谭芳申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不曾想,这两块木料的到来,却给他和他的家人上了一层夺命的枷锁,所有的怪事都在把木料带回家的那天开始了。  当天晚上,他老婆收拾好回港需要带的行李后,便和儿子早早的睡了,谭芳申则因为心情大好,坐在紫檀木料边上开始琢磨要打造点什么东西,可就在他美滋滋的幻想当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而那声音的来源正是从紫檀木料中传出来的,虽然没听清,但也把谭芳申吓的不轻。  香港人本就迷信,他们相信有佛祖的存在,当然也确信有鬼的存在,而且前几天去了泰国后,在一个佛堂庙宇比中国公共厕所还多的国家,他更加坚信神佛与鬼怪也是上帝的产物,所以,当他听到木料中有人在低语,他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供奉的菩萨像搬到了放木料的房间,并且还焚了香,拜了拜,做好了这一切,他就进了房间准备睡觉。  按照谭芳申的说法,他虽然很是迷信,但是从小到大也没真的看见过鬼神,也算是还处于半信半疑之间,所以,当天晚上他有大部分的感觉是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把佛像搬过去也是求一个心理安慰吧!   第67章 找到他  谭芳申上了床,躺在被窝里慢慢的睡了过去,不知道几点钟,反正天还没亮,他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咔咔”的声音,那声音发出的频率很慢,但也很有节奏,就像是有人在敲击着什么,一开始他以为又是楼上那个习惯早起的老太太在捣鼓什么,也没当回事,蒙着被子继续睡。  可睡了还没一会儿,敲击声似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咔咔……咔咔……”就跟催命符似得搅得他心烦意乱,忍受了几分钟后,谭芳申终于按耐不住了,平时隔壁的老太太总是在凌晨四五点钟起床,然后一遍一遍的推拉着阳台的隔断门,“哗啦哗啦”的,很是心烦,好几次他都想去楼上提醒一下,但都被老婆以老年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让他多担待些的话给制止了,可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决定不忍了,无论怎样也得跟那老太太的家属沟通一下,免得时间久了再给他整个神经有问题。  想到这里,谭芳申起身下床打开卧室门准备上楼去理论,可当他来到客厅后才发现,那声音不是从楼上传出来的,竟然是在隔壁的书房中。  可书房里除了平时他喜欢看的书和一台电脑外,就剩下从泰国拍卖回来的两块紫檀木料了,他回想起睡前听到的说话声,再结合现在发出的敲击声,一下子就把他吓得一激灵,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谭芳申掏出睡衣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五点多,再看看有些泛白的天,心想,还是先回卧室呆着吧!现在进去了如果真碰到什么自己不该碰的东西,那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且都说鬼一到天亮就不敢出来了,还是等天亮了再去看看吧!  他自己安慰着自己,压着脚步声又回到了卧室,可接下来一直到天大亮,他都没敢再合眼。  天亮后,谭芳申开车把老婆和儿子送到了机场,自己一人又回到了家,这一天他都没敢再去书房,而书房中也安静了一天,本来他心想还是找个识货的买家把木料转手,自己是不敢再把它留在家里了,哪怕赔点钱也要尽快处理掉,可惜啊!他打了一天的电话,联系了不下十个同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却没有一家愿意购买。  傍晚,瘫坐在沙发上的谭芳申真的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怪自己花钱买了个邪物回家,没赚到钱不说,还有可能惹来一身的骚,可三千万买来的东西,要是直接丢了或者送人,他又觉得心有不甘,无奈之下只得草草的吃了口饭又爬到了床上,准备来个一睡解千愁。  而且,虽然他不敢去书房证实自己遇到鬼的事实,可心中还是存在侥幸心理,觉得有佛祖庇护,量那鬼也不敢出来祸害他,所以一切还是等睡醒了再说。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睡着的那天晚上,却遇到了更加邪气的事。  又是不知道几点,还是迷迷糊糊间,他先是感觉房间的温度突然降低,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人站在他的床边似乎是盯着他看,当时他就清醒了,想要跑,可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劲,不仅如此,他想叫喊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种无力和惊恐让他顿感绝望,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家里,却没想到此时却有个阴测测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找到他……”  “找到他……”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重复了不下数十遍之后,红衣服的人便一下子消失了,谭芳申的身体也能动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管他什么三千万买来的料子,管他是被偷,被抢还是怎样,总之就是要马上逃离这里,爱他妈的找谁,跟他都无关系。  可就在他踉跄的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门口一张极为恐怖的脸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的苍白,空洞洞的双眼,长长的头发,这下可把他给下懵了,那张脸离他不过十厘米的距离,直勾勾的盯着他,嘴里慢慢的上下动了下,一个好似女人的沙哑声传出:“找到他……”  谭芳申哪遇到过这种事啊?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眼睛也瞪得老大,气喘如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猛的关上了房门,又一次的蹦到了床上,可那个红衣服却对他穷追不舍,等他蒙上被子时,“找到他……找到他”的话还是在身旁传出。  这情况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差点都把谭芳申的屎尿吓了出来,可是那个鬼家伙只是一直重复着那句:“找到他”的话,其余的动作并没有,也没有去害他的性命,等到天微亮的时候,谭芳申就再也没有胆量在家呆了,赶忙穿上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必备品,直奔机场,准备回香港。  按他所说,他认为香港的一些大师能帮他处理此事,再加上他的产业也是在香港,所以,回香港才是他的正确归属。  可等他回到香港之后,大师找了不下三个,但是都说他没有中邪,可是他却清晰的能听到“找到他……”  不仅如此,在他回港之后的三天,他身上出现了一些黑斑,去了几家医院也是查无结果,一切正常。  谭芳申心想一定是大陆的紫檀木料中的鬼作祟,无奈之下他只得又一次独自一人回了大陆的家,想一探究竟。  要说他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再害怕也得面对,不然他还会继续遭殃,再加上根本就没有人能给他解决眼前的事情,也不敢跟家人去说,所以,这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再次回到大陆家的当天晚上,谭芳申再一次看到红衣服的女鬼,依旧是那句“找到他”的话,他终于按耐不住,壮起胆子对女鬼大喊:“你让我找他,他到底是谁要去哪里找?”,话音刚落,一张黑白老照片滑落在地上,之后女鬼便消失了。  谭芳申拿起照片,上面只有一个女孩还有两把很特别的椅子,他心里琢磨,女鬼是让他找照片里的人么?可是看照片年头久远,估计这女孩早他娘的死了,再之后他又用手机百度出两把椅子的名称,心想既然是紫檀木中的鬼,而且还是两块,保不准是想让他帮忙找个木匠,然后把木料打出两把照片中的椅子,不然女鬼给他照片干嘛?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之后便又找到了和他一起参加泰国拍卖会的谢全祥,拿出照片给他看,问他能不能把紫檀木料打成照片中两把椅子的样式,谢全祥接过照片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这个手艺,但是他认识一个鲁姓工匠,那人的手艺十分的好,而且做工细致,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之后在谢全祥的安排下,谭芳申就与鲁智见了面,鲁智看到照片,觉得工艺很是复杂,也一定会非常的耗神,就准备推掉,可谭芳申早就从鲁智那双与年龄十分不符,布满老茧的手上看出此人手艺绝对不凡,便开出了三百万,定金一百万的酬劳,又编出为了女儿出嫁做嫁妆的假话来劝说鲁智。  鲁智最后答应了,不过就在谭芳申高高兴兴的将紫檀木料拉来的时候,鲁智又以木料太为珍贵怕自己毁了如此上等的料子为由,再一次准备拒绝,无奈之下谭芳申又加了两百万,以五百万的总酬金,定金两百万最终敲定,三个月后交货。  就这样,一个带有邪物的紫檀木料最终转到了鲁智的手中,再之后的事情,我从鲁智的口中已经知道了。  之后谭芳申又说,虽然木料被送到了鲁家,晚上也再没有女鬼出现,但是他身上的斑块却越加的大,越来越多,并且远在香港的老婆也给他打电话哭诉,说是自己和儿子身上长了黑斑,还埋怨他说,一定是在泰国传染上了什么怪病。  谭芳申听后是日日不得安宁,每天都是在紧张,恐惧之下度过,但是这种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在鲁智打造出那女鬼需要的样式后,这一切怪事能够平息。  可是在木料送走几天后,他就接到了鲁智的电话,电话里鲁智十分的愤怒,指责木料有问题,让他过去看看。  谭芳申听了之后是又惊又怕,直觉自己可能会错了鬼意,但是他也不敢再把木料接回家中,所以就劝说鲁智不要想那么多,老料有可能会出现些问题,让他继续打造。  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也许那两百万的订金就是个买命钱了,虽心里十分的后悔和自责,但毕竟牵扯到自己,他不想这么做,也得这么做。  当然他说这些话之后,自然又把鲁深的火气给引了出来,在挨了鲁深两拳后,谭芳申捂着自己的右脸,眼神带着期许的对我说:  “钟小仙人,我认为这件事的起因是在泰国的那个幕后的拍卖人身上,我猜测他也遇到跟我相同的情况,然后又以拍卖的手段转给了我,而我,在那块木料中的鬼的驱使下,拿着那张照片找到了鲁智先生,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再去一趟泰国,当然,这事是因我而起,所有的路费和开销,都有我来解决”   第68章 出发泰国  我跟鲁深对视了一眼,想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谭芳申的想法。  说实话,这个谭芳申的口才和语言组织能力还有逻辑性真不错,要不是我知道这些事都是真实的,我真会当个玄幻故事听,给他鼓掌,不过他也听话,我让他不能有所隐瞒,他还真是把细节都讲到位了,而且人家不仅能讲出来,还做了一系列的分析,由此可见,他这人绝对是个心细的人,这让我不禁对他有了些好感。  当然这好感可是纯碎的同性欣赏,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啊!  接下来我们坐在客厅里商量起对策,既然谭芳申认为这一切的开端都在那个幕后拍卖者的身上,那么去一趟泰国也是必须的。  所以商议之后的结论是,鲁深留在家里照顾鲁智,把这边的情况随时通知给我,而我和谭芳申报了个泰国七天自由行的高价旅行团准备飞往泰国。  之所以要报团去泰国,是因为我没有护照,自己办的话前后得需要差不多一个星期到十天的时间才能下来,而一些大型的旅行团却能在两天内把护照问题解决。  当天晚上谭芳申也住在了鲁家,期间还去看了鲁智,然后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鲁智的无奈困惑还有谭芳申的自责道歉,再加上我这边的劝解,他们之间的隔阂表面算是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谭芳申去出入境管理处拍了照片,填了档案信息,然后在旅行团的帮助下做了加急,隔天护照便到了我的手上,由于谭芳申报的团是个高价团,所有的住行都是星级标准,自然被旅行团当成大爷,有求必应的在晚上八点把我们俩送上了飞往泰国曼谷的飞机上。  经过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终于在午夜我们踏上了泰国曼谷的土地上。  在国内,一月末的气温已经能把我冻的受不了,可在泰国却是热风袭面,下了飞机我们俩赶紧跑进公共卫生间,换上了早准备好的短袖和短裤,然后由旅行团专门人员开车将我和谭芳申送到了需要下榻的酒店中。  司机是个久居在泰国的中国人,五十岁左右,黝黑的皮肤,瘦瘦的身材,一张嘴一股子广东腔,他面善话多,一路上为我们介绍了很多关于泰国的习俗,文化还有风景,服务算是比较周到。  我和谭芳申下车后,他又将我们俩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酒店的房间中,然后说:“二位,我叫阿里,你们报的是七天自由行,如果二位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雇我的车,我会全天带着你们,你们去哪我送到哪,给口饭就吃,每天两千泰铢”  我心里一合计,两千泰铢折合人民币也不过四百多块钱,再加上有个熟悉这里的人带着,我想怎么着也方便些,而且毕竟我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旅游的,很多事情都要从当地的居民口中打听,这个阿里既能讲泰语也能讲中文,又当翻译又当向导还当司机的,别说一天四百,就算是一千也是物超所值啊!  所以没等谭芳申答话,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阿里一听我答应了,眉眼中都高兴的快开出花了,左一口老板右一口老板的道谢,最后开开心心的离去了。  阿里走后,我和谭芳申洗了个澡,然后躺在这个套间的床上闲聊了一会儿,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阿里准时到达酒店楼下等待我和谭芳申,之后我们吃了泰国比较有名的汤水料淋饭,其实就是跟盖浇饭差不多,也是泰国比较常见的街头小吃,像自助餐一样,选择几种汤水料,然后浇在饭上,味道一般,但还能接受,只是价格很是便宜,一个人才不过四十多泰铢。  吃过了饭阿里先是带着我们去兑换了一些泰铢后,就按照我们的要求准备去当天举办拍卖会的那个私人会所里。  这个季节是泰国的旅游旺季,所以街上到处可见中国人还有外国人,游客非常密集,几乎是走哪堵哪,而且在泰国的车实在是多的离谱,但是豪车却不多,大多都是普通的日本车和摩托车,也许就是为了出行方便还省油吧!  之后有一段路是相当的堵,阿里告诉我们前面就是曼谷最有名的大皇宫,并且还为我们介绍说这大皇宫是泰国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也是最具有国家特色的王宫,就相当于我们中国的故宫一样,而且对进入大皇宫的游客也有一定的规定,短裤,短裙,紧身衣裤还有透明的衬衣,无袖的背心之类的是绝对不能穿的,再热的天也不能将衣服的袖子卷起,更不可以穿拖鞋,反正身上坦露的地方最好都给遮挡起来,但不能戴帽子,不能戴眼镜,林林种种说了一大堆。  车子行驶的特别缓慢,我远远的就看到路旁有一片建筑群,色彩明丽,金碧辉煌,这么远的距离都不难看出那建筑装饰的精巧卓越,十分的壮观。  大皇宫门口有很多的小贩,卖什么的都有,但大多都是衣服,围巾之类的,外面的游客也是人山人海,堵的几乎是水泄不通,路上还有不少拦车的人“哇啦哇啦”的讲一堆,也不知道说的是啥。  阿里给我们翻译了一下,说这些人很多都是跟他一样的向导,有拉客住房的,有介绍晚上活动的,我跟谭芳申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再次聚集到了不远处的建筑上。  这个大皇宫除了金碧辉煌和宏伟外我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语来概括了,不亏是曼谷的标志,是到泰国旅游的必到之地啊!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我们的车终于离开了大皇宫的拥堵范围,车子继续前行,慢慢的远离了市区。  这一路上我们经过了很多类似大皇宫的建筑,但是都是规模比较小的,阿里说泰国是佛教之都,大多数的泰国人信奉四面佛,佛教徒也占全国人口的九成以上,而且据说泰国有三万多座充满神话色彩的古老寺院和宫殿,这些寺院和宫殿是泰国的国宝,文化的精髓。  在阿里滔滔不绝的介绍下,再加上这里的碧蓝的天,大朵的白云,似乎让我身边的谭芳申心情不那么沉重了,有时候也会跟阿里聊聊天,问问关于泰国的人文文化。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一栋五层楼前停下,谭芳申小声的对我说,这个五层楼的会所就是那天拍卖紫檀木料的拍卖会场,我跟阿里交代了一下,让他在外面等着,之后下车跟着谭芳申走了过去。  会所大门是紧闭着的,谭芳申敲了敲门,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也没看到什么人,最后无奈之下,外面俩又返回到了阿里的车上。  这时阿里扭过头,问后座上的我俩说:“两位老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个会所白天也不开门,你们现在来肯定进不去啊!”  阿里这么一说,我有点迷糊的看向谭芳申,谭芳申也看了看我,之后问阿里:“白天不开门,那里面也没有人么?保安什么的也没有么?”  本来一开始我就猜到这里白天肯定不营业的,但是也跟谭芳申的想法一样,不营业不代表里面没有工作人员吧!只要有人就能打听出拍卖者的信息,大不了多给点钱让人给查查,白天办事应该比晚上好办的多,最起码人没有那么多,嘴也不会太杂。  但是阿里的回答却让我俩觉得无奈的很,阿里说:“两位老板,虽然泰国是禁赌不禁色,白天也能找到小妞,但是像这种高级会所,肯定只有晚上才营业的,而且你俩要想进去,还得有会员卡!不然是进不去的”  谭芳申挤了下眼睛,表情抽搐的急忙问:“会员?在哪办会员卡?你知道么?”  阿里笑着挠了挠头继续说:“会员卡当然是在里面办啊!可是费用不低啊,我听说是五千万泰铢的会员卡,而且每月还有三百万泰铢的会费”  “多少?”我一听他说的价格直接就有点毛了,卧槽,什么会所啊?会员卡这么贵不说,还得每月都交会费?谁他妈的开的这个会所,咋不直接买几把枪抢劫去算了,这破会所能有人来么?  阿里看了看我又是一笑说道:“两位老板不是这的人,不了解曼谷的私人会所的情况,我可以跟你们这么说啊!来这里玩的都是曼谷的豪商还有贵族,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私密社交场所之一,里面的装修及其的奢华,设施也是顶级的,光一晚上免费提供高级雪茄和红酒都不下五百万,更别提里面的陪酒了,那简直就是人间的尤物啊!别管是真女人假女人,真男人假男人,全都有,而且据说想让他们喝一杯酒就得七百泰铢”  “嘿嘿!……虽然我没去过,但是之前经常在这里等客,也有其他的兄弟跟我说过,所以,多少了解点,不过话说回来,两位老板真会选地方啊!”阿里见我和谭芳申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样子,知道自己可能说的有点过了,赶忙不好意思的解释了起来。  卧槽,五千万泰铢折合人民币一千多万,这他妈的就为了进去打听个消息,是不是有点贵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不能打听到,我撇了撇嘴跟身旁的谭芳申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就近找个宾馆商量一下对策,要实在不行晚上再过来也方便些。  之后阿里把我们俩拉到了附近的宾馆里,谭芳申开了两个房间,一个给阿里休息,一个房间我们俩休息,之后又给阿里数了几张千元泰铢,让他出去买点饭带回来,阿里一见我俩出手这么阔绰,眼睛一亮,说了一句“好咧”,就直奔楼下而去。   第69章 葬礼  待阿里走后,我们俩把门一关,坐在床上开始研究对策。  “钟小仙人,一千万买一个会员是不是有点不太值?”谭芳申似乎也有点心疼钱了,其实我能理解他,毕竟办个会员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去里面玩女人,只是想打听下那天拍卖紫檀木的人是谁而已。  “这个怎么说呢,要说一千万买条命,不算贵,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太破费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可以花点小钱就能打听出来我们想要知道的情况,那剩下的钱不如给我算了,但这个想法我只是在心里过过瘾,并没有说出口,我怕这个谭芳申说我是趁火打劫,一激动当场敲死我了。  “那钟小仙人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么”  我说:“你给你那个叫谢全祥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当天是怎么带你进去的,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到了晚上再去一趟,最好赶在里面的工作人员上班之前等在门口,掏些钱买通几个人,然后让他们进去打听,要是谁给了有价值的线索,再多给点钱也无所谓,最起码比直接办个会员卡进去要便宜很多。”  谭芳申点了点头说:“只能先这样办了”  说罢他拿出电话给谢全祥打了过去,在电话中那人说,他的邀请卡也是朋友给的,一卡只能多带一个人,还说那段时间他的朋友有事来不了泰国,而他却很闲就想着过来看看,顺便放松下心情,至于他朋友是如何得到的邀请卡他就不知道了,之后谢全祥又问了谭芳申那块紫檀木料打造出来没,谭芳申似乎没有把料子中有鬼的事透露给他,所以支支吾吾的回答说,还没到完工的工期,之后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便挂了电话。  谢全祥的这条路走不通了,看来我们只能是到晚上再去一趟那个会所了,之后在阿里带回饭之后,吃饭期间,我们又向阿里打听了会所的营业时间,然后把想法告诉了他,并且说不用他跟着了,直接就在这酒店休息等着我们就行。  阿里也是个十分通透的人,估计是琢磨着我俩晚上是要去玩了,带着他不方便,更不可能给他办张卡一起进去,在门口等着还不如在这等着舒服,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开心的答应了下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我猜想他可能把我俩当成特别有钱的主,肯定不会丢下他跑了,更不可能亏待了他。  一下午我们俩就在酒店趟着,期间我还跟鲁深通了电话,问了那边的情况,对方说鲁智又犯了两次毛病,身上的黑斑更大了,现在也是刚刚吃过饭休息了,还让我们如果可能就尽快回去,不然他担心时间不够,我算了下时间,从我接到这个活到今天,都已经五天了,确实是时间不多了,我连忙答应着挂了电话。  一下午我和谭芳申几乎没说什么话,等到下午四点多左右,阿里把我们俩送到了会所门口,便开车回酒店去了。  我俩站在离会所不远的树下等着,差不多十来分钟左右,就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要往会所里进,我和谭芳申连忙上前拦住了那人,之后用中文说:“您好,请问你是这个会所的工作人员么?”  本来一开始我还担心怕是语言不通,但是突然又想到这么高级的会所里,工作人员绝对是会至少两个国家的语言,而中文和英文应该是最基本的吧!  果然,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道:“是啊!二位是?”  “哦哦!是这样的”谭芳申边说,边把年轻男子拉到了一旁稍微隐蔽的地方继续说道:“我想打听个事,请问半个多月前的一场拍卖会,那个最后的紫檀木料的拍卖者是谁?你知道么?”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狐疑的看着谭芳申还有我,防备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给别人,否则我不仅会丢掉工作,还有可能受到伤害”  我一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那个木料主人是谁,否则他直接回答说“不知道”不就完了么?搞那么一大堆干啥?又丢工作又受伤害的。  谭芳申也不是傻子,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厚沓千元泰铢在年轻男子面前晃了晃,说:  “我们俩是从中国来的,听说有上好的紫檀木料,但被拍卖了,所以我们想找那木料的拍卖者问问看,他那里还有没有多余的了,如果小兄弟你知道并且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手里的这钱就是你的了,而且我绝对会保密的,我们中国人说话算话”  年轻男子一开始似乎有些犹豫,但眼神接触到谭芳申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钞票上后,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了,最后一咬牙说:“他叫巴颂·西那瓦,家住清莱”,说罢一把拽过谭芳申手里的钱,赶紧跑了。  谭芳申和我也没拦他,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骗我们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事,别说久经商场的老油条谭芳申了,想骗过我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这小子也是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的,只要他在这里工作,我们就不难揪出他,所以,我和谭芳申再次商量,由于时间紧迫,只能连夜赶往清莱。  之后我们给阿里打了电话,问他方便跟我们去清莱么,价格可以提高,每天给他一万泰铢。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一万泰铢就把阿里的时间买断了,其实,这也是跟泰国收入不高有关系,在这里普通的工人一天工资也不过几百泰铢,一万泰铢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了,阿里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到十分钟便看到阿里的车出现在我们俩的视线内,之后我们又随便吃了一点饭,银行卡和护照都在我们身上,酒店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我们直接向清莱市出发。  估计阿里也是猜到我们来泰国并不是游玩那么简单,路上他很识趣的并没有问我们为什么突然去清莱,只是跟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下。  他说清莱在泰国的北边,和缅甸、老挝挨着,具有神秘的金三角的说法,距离曼谷虽然只有八百公里左右,但由于那里道路崎岖,多是山路,交通闭塞,所以估计得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并且叮嘱我们俩说,那个地方是制造鸦片也就是毒品的大本营,市区还好,但如果要是去山里边一定要小心行事,陌生人给的烟和水都尽量不要碰,而且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这一天一万的泰铢给的太值了,换了别人未必能这么尽心尽力的,最起码不会提点你这么多。  之后在车上我和谭芳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我们被阿里叫醒,说是到了清莱。  我下了车伸了伸发麻的腿脚,就准备叫阿里带我们去酒店休息一下,可这时,阿里却直勾勾的盯着一同下车的谭芳申,半天没说一句话,我狐疑的也看向谭芳申,这一看,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对方的脸上在这一夜之间竟然长出了好几块黑斑。  我连忙催促发愣的阿里赶紧就近找个酒店,阿里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重新把汽车打着火,住进了一个叫艾美的五星级酒店,谭芳申脸上的黑斑看起来有些渗人,我怕太引人注意便叫阿里买块头巾回来,好遮挡一下。  我俩在车上睡了一夜,再加上谭芳申的黑斑已经开始扩散到脸上,似乎是耽误不得了,所以我们俩白天出门去打听那个叫巴颂·西那瓦的家,好在这人在清莱比较有名,问了几个在当地的中国人后,终于知道他家的住址,是在清莱一个叫白庙的旅游景点附近。  我们回到酒店叫醒了阿里,跟他说了地址后,又再次驱车赶往白庙,到了地方几乎是傍晚了,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来到了巴颂·西那瓦的家,也是个别墅建筑,似乎泰国人不喜欢高楼大厦,住家户除了平民区之外,稍微有点能力的住的全是清一色的别墅。  我们下了车走了几步,就看到巴颂·西那瓦家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而且还有古乐声,吹笙声十分的热闹,我当时以为他家有什么喜事,刚准备上前去的时候,身后的阿里赶忙拽住了我,然后拉着谭芳申就往后退,我俩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跟着阿里退出了人群。  “两位老板,你们来这是要找人么?”阿里压低了声音问着我俩。  “对啊!我们是来找人,怎么?”  谭芳申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阿里,阿里的表情也十分的怪异,抿了下嘴继续说:“这家死人了,你们是要来参加葬礼么?如果不是,我劝你俩还是改天来吧,看样子是今天晚上要下葬的”  “死人?”  我诧异的回头看了眼门口吹锣打鼓还跳舞的人群,而且他们每个人脸上根本没有痛苦的神情,更没有人哭,我心里纳闷的很,谁家死人能把葬礼活生生的办成跟喜事似得?  “哎!两位老板啊!你们到底懂不懂啊?不懂的话怎么能过来参合呢?”阿里无奈的直摇头,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谭芳申更为吃惊,问阿里:“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讲讲”  “两位老板有所不知,你们要找的这个人一定是个泰国的苗族人,而且他家的确是死人了,苗族人信鬼,葬礼也十分的复杂,人死后先是歌舞唢呐歌颂死者,等着他的家属到齐,然后杀鸡宰猪祭鬼,之后就开始下葬了,而且下葬时间会在晚上”  阿里说着,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竹竿敲击的声音,之后有两个壮汉将竹竿一劈两半,随后一人将一半的竹竿中间掏空。  身边的阿里继续说:“这就是在做棺材,你看吧,要不了多久,就要杀鸡宰猪了,等这一切做好,死者就要下葬,但是死者的配偶和孩子不能去送葬,省得他的鬼魂晚上回来打扰家人”  阿里的话音刚刚落下,那边就听到了猪凄厉的嚎叫声,伴随着鸡的“咯咯”声,一切像是为了印证阿里的话一般,按着他说的步骤一一进行。  “卧槽,钟小仙人,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旁边的谭芳申见状,拉了我一下,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阿里可能也听到了他对我的称呼,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没说一句话。  “不管怎样,我们也得进去看看”  说罢,我率先向别墅内走去,谭芳申紧跟其后,阿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跟着我俩进来了,我没有阻拦,反正等回国后,谁都不认识谁,他想跟着就跟着吧!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还需要他来做翻译,毕竟像这种泰国的原住民,就算懂得汉语,也未必能精通,语言不通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第70章 阴气男  进到了别墅里,我们先是看到屋里摆满了花束,然后正对着门口有一张超大的老男人彩色照片,照片旁边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泰字,我和谭芳申全都看不懂,就叫来身后的阿里帮我们翻译。  阿里看了一会儿低声对我们说:“此人名叫巴颂·西那瓦,生于1949年,生前是个收藏爱好者,为曼谷博物馆的建造出过资,也在曼谷博物馆工作过两年,之后由于身体原因在三天前死亡……让后者歌颂,希望他能长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阿里翻译完之后,我跟谭芳申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我们此次飞跃三千公里来泰国的目的就是找到此人,可这人竟然死了?而且马上就要下葬了,这不是汤圆没馅整个一白丸么?  此时我心里琢磨,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跟着送葬了,等下葬后我再找机会把这个巴颂·西那瓦的阴魂叫上来问问究竟,虽然语言不通,但到时候只能把阿里的采听官打开,让他帮着翻译下,不然我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门口响起了一阵紧密的锣鼓声,似乎是要起尸下葬了,我赶忙叫着愣神的谭芳申和阿里走了出去,说要跟着送葬,阿里一开始不太愿意去,说这送葬如果不是死者的亲朋好友,是会沾染上邪气的,谭芳申心急的掏出一大把的泰铢塞给了阿里,然后又低声对他说:“你放心,有任何邪气钟小仙人都会帮你解决的,这些钱你拿着,回去了我再给你,帮帮忙,我们需要你”  阿里依旧拗不过谭芳申,也不舍得手里的钱,最后还是选择跟着我们去了。  送葬的人先是把别墅后面小屋的板壁拆掉,然后抬着一个竹子样的月牙小船在前面走,我们三人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尾部假装送葬的友人,一路上歌舞和啰声一直没有停歇过,也没有人哭泣,甚至还有说有笑,此时天已经黑了,这种诡异的送葬习俗让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我身边的阿里和谭芳申却是真的想哭了出来。  原因就是,由于谭芳申面部的黑斑关系,他头上带了块头巾,并且把一大半的脸也给遮挡了起来,其实这样的行头在泰国也是随处可见,不过大多数都是女人遮头挡面的,很少出现在男人身上,所以他的这个怪异装扮,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本来是想挡住尸斑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现在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点适得其反了。  我们三人在队伍的后面跟着,前面的人一边走一边吹笙,凡是路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送葬的队伍,深怕混入其中沾染了什么晦气,所以这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大概行走了二十分钟左右,队伍的最前方突然燃起了几个灯笼,就在我疑惑之际,身边的阿里向我靠了过来,解释道:“这灯笼是引魂灯,在距离墓穴不远处就要点燃,等到死者下葬后,打灯笼的人就会把灯笼扔掉,然后整个队伍抹黑回来,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让鬼迷路,使他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泰国的引魂灯是这个意思啊!挺有想象力的嘛!  不过一个地方一个风俗习惯,虽然他们把我们阴间的引魂灯说成这个功效,但我也没必要去纠正他们,再说,我说的话他们能信才出鬼了呢,保不准还得给我按上一个亵渎亡者的罪名,这黑锅我可不能背啊!  就在我脑子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猛的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那种气息很像阴间的阴气,直接逼着我后背冒冷汗,这种感觉让我十分的不爽,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阴魂跟上了,可转念一想,哪个阴魂那么大胆?虽说我的判官之力少的可怜,但至少也是有的啊!难道泰国的阴魂不怕判官?怎么可能?  我狐疑的扭头向后看去,只见我身后又多出了一个人,而那阴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由的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此人是个大活人,身上有阴气,也许就是冥王所说的,是个通灵人吧!  身后的人见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因为我的唐突而有所生气,反倒是对着我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很是友好,把我搞的瞬间不知所措,连忙继续赶路。  可我心里却揣测,莫非这个人认识我么?不然他对着我笑什么?  还是传说中喜欢男人的男人?玻璃男?据说泰国有很多的玻璃男啊!想到此我不由的心里泛起了恶心,最好他别是这个想法,不然我绝对会打的他满地找牙。  送葬队伍在一片密林处停了下来,然后吹笙的,打灯笼的,歌舞的全都围了半个圈,之后就有几个壮汉拿着铁锹在地上开始挖,手法相当的熟练,没几分钟一个人形的土坑便挖好了,再之后有一个带头人站在了我们面前,开始指挥我们如何的站队形,感觉上就像战士操练一般,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声大笑,最后都被我给憋住了。  谭芳申带着面巾,我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略微抖动的身体来看,他估计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就是他的嘴被挡住了,不然我猜想绝对可以看到他那口大白牙。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俩不尊重死者,只是这种泰国葬礼对我们来讲,的确很好笑,没当场笑出声来,已经算是忍耐力超强了。  我和谭芳申还有阿里站在队伍的最后边,自然而然的又被安排了队形的圈外,当然我身边还有那个身体带着阴气的玻璃男,我们刚刚站好,新一轮的吹笙又开始了,似乎是死者将要入葬了。  随着吹笙的声音越来越急,圈内的葬礼已经开始,这时我身边的玻璃男似乎内心有什么强烈的波动,因为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体内阴气在不断上攀升,似乎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却从他的阴气中发现了滔天的恨意,我敢肯定的是,他恨那个死者。  玻璃男似乎也是在隐忍着,直到领头人一声怪叫,我估摸着是类似“下葬”之类的话,我身旁的玻璃男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快速的窜到队伍的最前方,然后就传来了一片惊呼声,再之后便是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整个队伍顿时乱成了一片,大多数人也在这混乱中摔倒了。  “卧槽,什么情况?”  谭芳申也是大叫一声,然后就被反应过来的阿里强行将我们俩拉离了人群。  “怎么回事?”我吃惊不小,这葬礼一路都是顺顺利利的,怎么到了下葬的节骨眼就成这样了?还有刚才那个玻璃男究竟做了什么?我确定这场混乱是他搞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死者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行,我要找到他。  此刻我也顾不得阿里跟我解释什么了,赶紧在人群里找寻那个身带阴气的家伙,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身上绝对有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准确来讲,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人,比引出死者的阴魂更为重要。  我快速的将阴气聚集在眼睛上,很快的就发现离我不远处,那个自带黑色阴气的家伙正在那看热闹,我二话不说直接奔着那人跑去,等马上接近他的时候,那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身朝着密林深处跑了过去,我赶忙招呼了一声还在人群中傻愣着的谭芳申和阿里,让他们跟着我,之后我便头也不回的向阴气男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反正他俩身上有电话,如果跑散了大不了打个电话重新聚合,但一旦把阴气男跟丢了,可就难找了。  我一股脑的往林子里冲,完全不管身后的谭芳申他俩,因为他俩怎么样也追不上身为判官的我,只要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了那里就行了,我将阴气运行到脚底,顷刻间就追上了那个只顾着往前跑的阴气男,前面的阴气男似乎也感觉到我的逼近,也不准备再跑了,掏出一把匕首就对着我的胳膊刺了过来。  我的反应能力很是强悍,这都多亏了冥王三不五时的训练,就在刀子靠近我的时候,我反手抓住了阴气男的胳膊,强行将他的匕首打掉,之后又来了个翻转,试图将他制服,可阴气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原地转了半个圈,轻松的化解了我的动作。  “你是谁?跟死者有什么仇恨?”  我见阴气男并没有进攻也没有逃走,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和我对视,不由的出口质问。  阴气男冷笑了一声,反问我“你又是谁?为什么管他的闲事?”  “卧槽,是老子先问的你”  我被他问急了,脚下踏着七十二天罡正步快速的朝他略去,随后一拳就对着他的脸颊砸了过去。  他被我这么一拳打了个踉跄,直接就倒在地上,而就在这时,谭芳申和阿里也追了过来,而且正好看到我飞身扑在阴气男身上,将他锁在了自己下盘底下。   第71章 降头师亚喀  阴气男在我的身下不住的扭捏反抗,我狠狠的又砸了他一下,他这才稍微老实了些。  “老谭,把你的皮带给我”我对着谭芳申吼了一嗓子,对方赶忙把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帮我一起把地上的阴气男的胳膊反绑的结结实实。  待绑好了阴气男,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朝那人的脸就照了过去,想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可没等我看清楚,旁边也凑过来的阿里却指着坐在地上气喘如牛的阴气男惊呼一声  “亚喀,怎么是你?”  “阿里是你!你怎么在这?”  亚喀虽然是泰国人,但他的中文不错,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俩人关系似乎也不错。  阿里看了看我和谭芳申一眼,又看了十分难受的亚喀,用恳求的语气对我俩说:  “两位老板,他是我的邻居亚喀,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证他绝对不是坏人,你们先把他放了吧!行么?”  “阿里,这两位是哪的老板?”  见阿里似乎跟我们也认识,亚喀对我的敌意也放松了不少,但依旧还有些防备的问阿里我们的来历。  “这……!”  阿里为难的看了眼亚喀,并没有把我和谭芳申的身份告诉他,这让我不由的对他的人品又多了一层信任,既然阿里说亚喀是他的邻居,并不是坏人,我就姑且信一次吧!更何况这个亚喀虽然是个身怀异术的人,但毕竟仍是个普通人,我想逮他十次八次的也是轻而易举。  “哎!既然你们俩认识,我想我们也不是敌人,我放了你,但是你得跟我说明白,你跟巴颂·西那瓦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我们俩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并且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亚喀听到我的话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朝着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把他手腕的皮带解开,还给了谭芳申,之后我们四个人回到了巴颂·西那瓦家门口,取回了阿里的车,回到了艾美酒店。  到了酒店里,谭芳申把头巾取了下来,那张带有尸斑的脸正好被亚喀看到了,之后亚喀诧异的指着谭芳申的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怎么会中死皮降?”  谭芳申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亚喀  “死皮降?什么是死皮降?”  亚喀无奈的冲谭芳申一笑,回答说:“我知道你们找巴颂·西那瓦是什么事了,那两块紫檀木是你们买回去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吃惊的人不仅是我,也包括谭芳申和阿里,看来我的预感没有错,这个亚喀似乎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可能,这件事所有的症结就在他的身上。  之后在亚喀的叙述下,我们终于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很庆幸,当时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并且追上了亚喀,不然,谭芳申和鲁智是死是活,我还真不好说啊!  亚喀说,他家是在曼谷的贫民窟中,他的邻居就是阿里,可以说阿里是看着亚喀长大的,而且他的中文也是阿里教的,平时他们也是用中文对话。  亚喀的出身很卑微,自己的母亲原是巴颂·西那瓦的情人,但是也只做了不到一年的情人,因为巴颂·西那瓦家大业大,也有家室,他老婆的娘家是清莱的一个大毒枭,背景相当的雄厚,所以在亚喀的母亲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巴颂·西那瓦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赶紧离开清莱,换句话说就是把她母亲玩大了肚子又给踹了,而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亚喀,也是巴颂·西那瓦的私生子。  亚喀的母亲大着肚子来到的曼谷,之后在贫民窟中认识了亚喀的养父宗拉帕善,养父本是个降头师,但得罪了人不得不躲在人多又复杂的曼谷贫民窟中,之后这一家三口便也过了十几年的安稳生活。  可就在两年前巴颂·西那瓦来到了曼谷找到了他的母亲,想要回亚喀的抚养权,原因是巴颂·西那瓦的原配生不出儿子,但是母亲和养父宗拉帕善完全反对,之后巴颂·西那瓦就走了,本来亚喀以为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可是前段时间,养父所养的小鬼身受重伤回到了亚喀身边,还跟他讲述了这两年间,养父为了保护亚喀,在巴颂·西那瓦威逼之下所做的各种事情,还有他养父已经死了的消息。  讲到这里亚喀的眼中布满了泪水,但他强忍着继续说:  养父在这两年间不仅帮助巴颂·西那瓦用自己的身体运毒,而且还帮他找到了两块十分稀有的紫檀木料,本来巴颂·西那瓦答应养父找到木料之后就会放了他们全家,更不会为难他们,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养父宗拉帕善以为终于可以过宁静的生活时,却被巴颂·西那瓦给杀了,就是因为他的养父说,如果巴颂反悔,再来找亚喀的话,就把他的事给抖出来。  亚喀这个恨啊!恨那个狠心抛弃自己和母亲的负心汉,恨那个再次拆散他的家庭的刽子手,恨杀了待他如亲生子的杀人犯,他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自小亚喀的养父就教过他一些能够防身的将头术,再加上亚喀聪明好学,虽说从来没有真正的进入降头师的行列,但私下已经是个不错的降头师了,所以,亚喀做了一些准备,带着父亲养的小鬼来到了清莱准备复仇。  亚喀先是利用小鬼掩人耳目混进了巴颂·西那瓦的别墅,之后把自己养父所教的死皮降下到了紫檀木料中,这死皮降是用十一个活生生的动物血肉和皮毛所制成的将术,想解降其实很容易,只要对照十一个动物的天生克星,照例做出解降就行,但是如果不知道这十一个动物究竟是哪些种,或者哪怕错了一种,那么这降头就是个无解的死将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亚喀如愿以偿的在巴颂·西那瓦的身上中下了降头,之后又隐藏在他家附近每日暗中观察,过了没几天他就发现巴颂·西那瓦的家总是有些陌生人的到访,亚喀心知,那些陌生人得身份也是降头师,因为降头师经常与邪物和阴魂相处,身上自然带着普通人没有的阴气,但是死皮降虽好辨认,解降也不难,可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帮助巴颂·西那瓦解降。  之后就是巴颂·西那瓦以拍卖的名义卖出了紫檀木,亚喀也管不了紫檀木究竟会落到谁手,又会有哪个倒霉蛋沾染了紫檀木料上的将头术,反正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整死巴颂·西那瓦。  再之后他又一次潜入了巴颂·西那瓦的家,看到病危的仇人满身满脸的溃烂,似乎要不了几天就要归西,亚喀心里十分的畅快,决定再坚持几天,只要确定巴颂·西那瓦死亡,那么他的父仇就算报了。  “那既然巴颂·西那瓦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参加他的葬礼,然后再搞出那场混乱呢?”我不解的问亚喀  亚喀十分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  “还不是因为你么,当时我只是想在林子边等待送葬队伍过来确认下就行了,可是我却发现你身上有跟我养父一样的阴气,甚至比他的还要重,当时我以为你也是巴颂·西那瓦请来的高人为他解降的,但看到你走在队伍的最后方,身份如此尊贵的你怎么会被安排在队伍最后呢,所以我很好奇,也怀疑送葬队伍是为了引我出来的一个陷阱,所以我就跟在了你身后,毕竟巴颂·西那瓦家认识我的人很少,在我在确定他的确是死了之后,又觉得让他这么死了有点太舒服了,所以就制造了那场混乱,将他身上的白布席掀翻了。”  “你说中了这个死皮降会全身腐烂而死么?”  谭芳申摸了下自己的胳膊,十分惊恐的盯着亚喀问道。  “放心吧!既然你们遇到了我,我自然可以为你解降,但是前提是,我需要那两块紫檀木料才行,因为我的降引就是紫檀木的树皮,所以你们身上的尸斑才会如枯树皮般的坚硬”  亚喀耸了耸肩,似乎解降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听了他的话这下子我放心了,可转念一想,那两块紫檀木料已经丢了,是谁偷的,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两说,现在放心还为时过早了。  之后我提前订了三张第二天的回国机票,又给鲁深打了电话,告诉他解决他哥身上毛病的人找到了,让他务必找到紫檀木料,否则一切还是白搭。  忙乎了一晚上我们都累了,只能在酒店先休息了一天,晚上又开车回到了曼谷,清早到了亚喀的家,他跟他的母亲打了个招呼,拿着护照就跟着我和谭芳申回到我们在曼谷的酒店收拾行李。  之后阿里把我们送到了机场,临别时谭芳申把兜里的所有泰铢都给了阿里,大概得有十几万泰铢,阿里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走了,临走时还告诉我们俩如果下次再来泰国,有什么么需要一定还要找他。  九点十分我、谭芳申还有亚喀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这场泰国之旅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72章 小鬼斗精怪  在飞机上谭芳申坐在我的前面,而我和亚喀坐在了一起,亚喀知道我们不是坏人,而且我在他眼中是比他养父还要厉害的降头师,这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似乎对我很崇拜,从上了飞机开始就对我问东问西,从关于邪物的一些问题,再到中国的好吃和好玩的地方,又聊到了他养父是如何的好,总之知道飞机降落了,他似乎还意犹未尽。  下了飞机,亚喀似乎受不了这里的寒冷气候,我把我的两件羽绒服都给了他,他依旧是冷的上下牙直打架,好在鲁深在机场外面接我们,不然我真怕亚喀受不了寒冷,直接被冻成了冰棍。  鲁深接到了我们三人,并没有问亚喀的身份,驱车直奔鲁家别墅,看来他哥的病似乎十分的急迫了。  到了鲁家,鲁深先是把我叫到了一旁小声的跟我说紫檀木还没有找到,问我能不能用其他东西代替,他觉得他哥哥的状况很不好,很可能挺不到找到紫檀木的时候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我感觉可能不行,亚喀说这个死皮降必须要一点不差的找到所需要解降得东西,否则不仅没有一点效果,反倒是会加快中降者的死亡时间”  “那怎么办?现在紫檀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鲁深焦急的问我,双眼却带有怒意的看向坐在沙发上与谭芳申聊天的亚喀,我怕他太过于激动再上去找亚喀算账,赶忙拉了他一下,如果惹毛了亚喀,别说紫檀木没找到,万一找到了,亚喀反悔不愿意解降怎么办?毕竟现在的鲁智和谭芳申的小命都在人家手心里攥着呢!  鲁深见我对他的暗示,深呼出一口气,强忍住怒意走向亚喀对他说:“小兄弟,一路上你辛苦了,但麻烦你先去看看我哥行么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他的症状?”  亚喀抬头看着鲁深反问:“那两块木头还没有找到么?”  鲁深只得点了点头,如实回答。  “嗷,那这样的话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哥吧!之后我又办法找到那木头”  鲁深听说亚喀有办法找到紫檀木,心中一松,随后招呼了一声亚喀跟着,他则在前面带路,我和谭芳申也在后面跟着。  其实我也很好奇,按说最先接触紫檀木的谭芳申病情应该会更重些,为什么反而是鲁智快不行了呢?  我带着疑惑再次来到了鲁智的床边,只看了一眼,我就被惊得一身白毛汗。  只见此时的鲁智双眼紧闭,已经陷入昏迷中,他的脸上布满了尸斑,尸斑上硬硬的痂上还泛着一层绿光,看上去就像是抹了一层油一般,他的脸颊已经严重的干瘪,嘴唇黑紫,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脖子还有小腿上也是一片的死灰,伴随着冒着绿油油的油状物体,感觉就跟死了没两样。  “这才几天,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在家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什么了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身旁的鲁深也随之叹了口气说:“你走后的前两天,还跟之前一样,可是第三天突然就开始发狂,说胡话,一整天都是癫狂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怕你们在那边着急办不好事,所以就强忍着没告诉你们,直到今天早上开始,他就昏迷不醒,无论我怎么叫都不醒,而且一夜之间他的脸上和身上就是这种情况,之前我让玛丽帮忙清理了一次,可不到几分钟,就又开始冒着这种绿油”  “这是紫檀木上是一种动物的尸油,也是死皮降的最后形态,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那两块木料给他解降,不然明天早上他就会全身溃烂,也是他的死期”  亚喀见状在旁边急忙解释,随后伸手在脖子里拽出了一个红线绳,绳子的另一端挂着一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有个类似小孩的东西,似乎还有些液体,而那个小孩就是浸泡在这个液体中。  我看着亚喀手中的小瓶子,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极强的阴气,可是这东西为什么会有阴气存在?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阴邪之气啊!  亚喀将瓶子放在手心中,口中用泰语低声的念叨着什么,随后怪叫了几声,单手一挥,那股阴邪之气便从他的手心中快速的窜出房间,随后屋子里的吊灯忽然闪了几下,这是因为阴邪之物干扰了屋子里的磁场,也属于正常情况。  “亚喀,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解的问他。  亚喀在做完这些后,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但不到一分钟便恢复了正常,跟我们解释说:“这是我在引灵出体,让我父亲养的小鬼去找那两块邪木”  “能好使么?再说,就算找到了那个小鬼怎么把木头带回来?”谭芳申问道  亚喀点了点头说“能找到,当初就是小鬼帮助我父亲找到的这块木头,之后又交给了巴颂·西那瓦,它们之间有我们常人不能理解的某种吸引力”  我说:“恩,阴邪之物之间的确有一种相互的吸引力,这也是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一种神秘力量”  其实我是想说,那种吸引力就是阴气的汇聚,无论是阴魂和阴魂之间,还是妖与妖或者是魔与魔之间,都会有种同属性的感染力,是一种类似于群居种族为了自保而散发出的信号,如果一方有难,那么周围同类就会感知到这种危险的信号,或者去帮忙,或者提早逃离。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物种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花和草有,鱼和虾有,就算是雷电和暴雨也会有,简单点说,哪边打雷哪边就会下雨,只要下雨,那么天也一样会变,在现代,科学会解释说,天上的雨来自空中的云,云就是水的凝结物,是来自地面的水汽蒸发,当云中的水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不能被上升的气流拖住,所以就形成了雨水,掉落地面。  这么解释看似没有任何的漏洞,但是我想说的是,那地面的水蒸气究竟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形成云,为什么会形成雨,为什么有时候乌云密布但不会下雨,反而过会就是晴天了呢?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们去传,但是有谁能站出来说,我看到了他们形成的过程  这就像有的人问,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如果有鸡那么鸡是从蛋中孵出,那如果先有的蛋,蛋也是鸡下的一个道理,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形成,所有的一切都有它自身的引力和存在的价值,而这所有的一切看似平淡无奇,但它们也有它们的规律。  话有点说远了,不过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谭芳申、亚喀、阿鲁的焦急等待时,我们同时听到楼下有人在大呼,随后就是东西打翻的声音,还有“砰砰乓乓”的撞击声。  我们四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的朝楼下跑去,可是一开卧室的门,屋外一片漆黑,而我却感觉到,楼下不仅有小鬼的阴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气,莫非是鲁智说的树精?  “老谭你和鲁深留在屋里,亚喀,你跟我下去”  我快速的转身把身后的谭芳申和鲁深一把推进了屋里,随后掏出兜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一把拽过亚喀就往楼下跑。  楼下的小鬼似乎在和什么精怪斗在了一起,场面应该是很激烈,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我一刻都不敢耽误,虽说自己现在也是迷茫当中,但我确实感觉到了有精气的存在,我之前说过,世界上的妖魔鬼怪的力量是按照这个排列顺序来的,除非是精王,不然的话,不管那个精怪道行几年,也是绝对打不过亚喀的小鬼的。  这就跟玩游戏一样,一个四十级的人物穿上四十级的顶级装备,也打不过光着身子八十级的一个道理。  况且,假如那个精怪真的是树精,如果不小心被亚喀的小鬼给打散了,那我估计给谭芳申和鲁智解降的计划就会彻底泡汤,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小鬼发飙前,找到精怪所在,并将其困住,以免它再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树精竟然还在鲁智家里,那我和鲁深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莫不是藏起来了?但是就算是藏起来,我也能感觉得到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我和亚喀就跑到了楼下大厅中,我先让亚喀收回小鬼,然后把手机放进兜里,单手快速的结印,准备使出困魔咒,困住客厅中的精怪。  这是我在泰国期间恢复的术法,虽然是最简单的术法,但是总比之前需要用困魔符才能引出困魔咒方便多了,这便是我收服妖魔鬼怪的术法之一。  我手中的困魔咒刚刚结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在我周围的精气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这让我不免愣在了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精气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呢?   第73章 解降  “什么情况?”心里想着,口中却不禁问出了声,眼神在屋子中不断的寻找,可却什么都没有。  “钟小……钟小仙人,刚刚和小鬼打在一起的是什么?”亚喀见我说话,结结巴巴的问我。  “亚喀,你去找灯的开关,在你身后的墙上就有”  我没理会亚喀的问题,说实话,究竟是什么我自己还没闹明白的,想让我回答,我也答不出来啊!  “哦!好好……”亚喀答应了一声,随后我就听到他鞋底蹭地的声音,看来他的视力还是不行啊!  “啪”  亚喀按动了灯的开关,随后客厅里一片明亮,我朝楼上吼了一嗓子,让谭芳申和鲁智下来,之后我们四人便开始在房间内寻找精气的来源,虽然刚刚精气消失的很快,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它一定还在这个房子中。  “别找了,我在这里”  就在我们恨不得把整个一楼翻个底朝天的时候,突然一种十分生硬、沙哑、冰冷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处传出,随后我们四人站在原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材肥胖,皮肤黝黑,头发卷卷的贴在脖子上的女人就站在楼梯上盯着我们四人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鲁家的菲佣玛丽。  “玛丽?是你在说话么?”  鲁深不敢置信的问着,可身体却是准备向玛丽的方向走去,我见状连忙拉住了他,低声说:“你要干什么?你还没发现她的不对劲么?”  之前的玛丽我是见过的,虽然肥胖但是却不像现在这么胖,才短短的几天不见,她的身材竟然胖了至少四十斤,特别是那个圆滚滚的肚子,简直就跟快生了的孕妇一般,这样的玛丽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问题。  “你是谁?是树精么?是你在控制玛丽?”  鲁深被我一拽,停下了脚步,但是语气却有些担忧的问着依旧站在楼梯的上玛丽。  “我就是我,没有什么树精控制我,你们不是要紫檀木料解降么?等解了降我再跟你们说”  说罢,玛丽一步步的向楼下走来,我们四人见状赶紧也向后退了几步,深怕这个玛丽有什么企图。  玛丽见我们这小心谨慎的防备样,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之后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嘴边,随后张大了嘴把整个右手全部插进嘴里,那嘴是越张越大,最后大到根本就是常人无法做到的地步,而且我们还能清晰的看到玛丽圆滚滚的肚皮在衣服下不断的滑动,好像她已经把手伸进了肚子里,在里面胡乱的划拉一般,这情景把我们四人看的是一阵毛骨悚然外加目瞪口呆。  谭芳申浑身一激灵,连忙拽了一把旁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鲁深问道:“卧槽,鲁老弟,你家这个菲佣是什么来头?”  鲁深傻愣愣的摇了摇头,额头冷汗直冒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中邪了?”  “不是中邪,你家的这个菲佣的确不是个人”  自从玛丽把手伸进自己的嘴里之后,那股子精气伴随着一股臭味直逼我的鼻腔而来,这精气跟刚刚和亚喀的小鬼恶斗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个玛丽的确是个精怪,但让我不解的是,一个精怪潜伏在鲁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它有什么目的么?还是鲁家有什么东西被它瞄上了?  “大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它不是人,可是她为什么变成这样?是不是中邪了?”鲁深还是难以置信的盯着依旧划拉着肚皮的玛丽问我。  “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还是傻啊?我说了不是中邪,是它来你家前就特么的不是人,你懂不懂啥叫不是人?”  我一听鲁深跟我说话的语气就来气了,这家伙是不是傻?我都跟他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一个劲的中邪中邪的,除了这个玛丽,哪他妈还有邪啊?  这时亚喀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小玻璃瓶对我们说:“小鬼说了,这个家伙是个鼠精,而且有一百多年的道行了,但不是小鬼的对手,钟大哥,要不要我让小鬼出来处理?”  “不用,这个玛丽没有要害我们的想法,先看看它要做什么吧!”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亚喀的提议。  就在这时,玛丽似乎找到了它要找的东西,表情很是痛苦的一阵干呕,随后“哇”的一声,从它的嘴里吐出两个带着胃部粘液的物体,这一下子把我们四人也都快搞吐了,一个个强忍着恶心,看向地面。  鲁深捂着鼻子和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是那两块紫檀木料,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呢,原来让它给吃了,可它为什么要吃了呢?”  “管它为什么吃了这木料,现在赶紧让亚喀解降才是正事,它不是说了么,解降后就告诉我们”  亚喀说如果今天晚上不把死皮降解了,那么天亮之后就是鲁智的死期,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还有四个小时就要两天了,如果不赶紧让亚喀解降,我怕时间不够,到时候还是白忙乎一场。  “哦哦!……好”鲁深连忙点头,随后看了一眼脸色明显不佳的玛丽,之后壮着胆子向玛丽走去。  我心知玛丽不会害他,所以这次我并没有阻拦,看着鲁深把那两块木料移到我们面前,之后他对亚喀说:“小师傅,你看需要怎么做?”  “我只需要一点树皮就行了”亚喀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然后套在手中,在紫檀木上边拽下了一点树皮,之后包进了塑料袋里,然后没再说什么,就越过楼梯口的玛丽向楼上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玛丽见亚喀上楼,也转身跟了上去,我和谭芳申还有鲁深紧随其后,来到了昏迷的鲁智房间。  进了屋,亚喀站在鲁智的床前,先是把从紫檀木料上拽下来的树皮的一部分贴在了鲁智的额头上,随后又叫来了跟我们站在一起的谭芳申,让对方躺在了鲁智旁边,又把另一部分的树皮也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之后他从兜里再次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颗黑红色的小药丸,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药丸,姑且我先这么说吧!  再之后,亚喀拿出两颗药丸分别放在了鲁智和谭芳申的口中,不到半分钟,他俩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片潮红,随后鲁智将两个手掌分别放在他俩的额头,覆盖住了紫檀木的树皮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但都是泰语,我是一句没听懂。  亚喀念叨着类似什么咒语的话,随后我便看见床上的两个人开始不住的颤抖,谭芳申甚至都开始翻白眼了,那状况十分的渗人,随着亚喀口中的话越说越快,鲁智和谭芳申的抖动也越来越剧烈,就跟抽羊角风一般,口中还吐出了白沫。  就在我十分紧张观看的时候,猛地感受到门外有一股阴邪之气袭来,那阴气绝对是阴魂身上传来的,我正要出手反击,身旁的玛丽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腕低声说:“不用管它,它不会害我们”  刚说完这句话,拽着我手腕的玛丽赶紧收回了手,摊开手掌看到上面散发出的一抹白烟,诧异的看着我说:“原来你是阴差……!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能力”  她话音刚落,我身后的房门“碰“的一下打开了,随后屋内的吊灯一个劲的闪个不停,我赶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少女的阴魂飘了进来。  那少女先是看到了玛丽,之后又看到了我,眉目间有瞬间的惊诧,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半低着身子向我俯身恭敬的说:“阴魂公输倩,见过阴差大人”  好嘛!我被玛丽和这个自称公输倩的阴魂搞的一愣一愣的,鲁家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人,鬼,精全都聚集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自称是公输倩的样貌,我觉得十分的熟悉,我看着它的脸和身上那身旗装,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猛地脑袋发麻,这人不正是那张老照片里的清朝少女么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少女,鼠精,紫檀木料,怎么都到齐了?  卧槽,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公输倩和玛丽站在我身边,也不管此时的我到底有多震惊,他们关心的只是床上正在被解降的人。  我思考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一精怪一阴魂到底和鲁家有什么关系,好在他俩老老实实的站在我身侧,并没有要害人的架势,索性我也不想了,眼神再次回到亚喀身上。  此时的亚喀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滑落,口中还是不断的说着泰语,但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沉睡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终于亚喀收声,之后身形晃动了一下,虚弱的冲我笑了笑说:“好了,降头解了”  “这死皮降啊!好解也好中,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太损耗心神了”  亚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十分无力的对我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那这死皮降只能用动物的皮肉炼制么?”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一直忙着从泰国回来解降,所以一直没有问出口,现在问题解决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亚喀摇了摇头解释说:“不仅可以用动物的皮毛和血肉练成,用植物也是可以的,但是动物好搞,可是对于植物我却不是很了解了”   第74章 玛丽的真实身份(上)  鲁深接过我的话又问“你说你是用十一种动物的皮毛练成这个降头,我很好奇,是哪十一种呢?方便告诉我们么?”  亚喀说:“其实这个死皮降是我父亲生前炼制的,效果不如现炼制的好,只是当时我急着替父亲报仇,所以就直接拿来用了,我父亲炼制的其实很简单,十二生肖去掉龙就是这死皮降了”  亚喀说完苦笑了一下,随后又是一抹嘲讽,继续说:“巴颂·西那瓦找了好几个泰国比较有名的阿赞为自己解降,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将术这么简单,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我猜一定会从棺材里蹦出来,再次吐血身亡的”  我点了点头,十分赞同亚喀的话,是啊!十二生肖去掉龙,剩下十一个动物的克星的确很好找,别说巴颂·西那瓦本人了,就算是我,也是觉得他死的实在是有够窝囊的了。  “对了钟小仙人,你旁边的那个女鬼,是你的朋友么?”亚喀的眼神看向我身旁的公输倩,面带狐疑的问我。  “女鬼?”鲁深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我身边的位置,十分不解的问。  我摇了摇头达答道:“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认识她,可她不认识我”  这时公输倩的阴魂向前方飘了几米,随后也对亚喀欠了欠身,用十分空灵的声音说:“谢谢你救了我姐姐……”  “姐姐?”  我和亚喀不约而同的惊呼。  这里哪来的她姐姐啊?亚喀救的是两个大男人啊!  这时玛丽解释说:“这事说来话长,还是等他俩醒了再说吧!”  我和亚喀还有玛丽和公输倩的对话让根本看不到阴魂的鲁深不由的向后他退了几步,然后想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反复看着我和亚喀说:“你俩犯什么毛病了?哪有什么鬼?”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向着鲁深走去,食指在他眼皮和耳后一抹,直接把他的阴阳眼和采听官打开,让他也能暂时看到公输倩,并且能够听到她说的话。  当鲁深的阴阳眼被打开后,终于看到在我和亚喀中间站着的公输倩,顿时指着她的阴魂大叫一声:“哎呀卧槽!这他妈哪来的?钟小仙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喊完,鲁深如狂犬病患者似得,丧心病狂的直接开门奔向外面,随后就听到一声极为沉重的物体落地的声音,我估计他是摔了个狗啃屎。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对他的反应早已经习惯了,第一次见到鬼的普通人,他没直接晕倒就算不错了。  亚喀见状也是咧嘴一笑,我们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跟一个鼠精和阴魂相处,我想归根结底就是知道它们俩绝对不是会害人的,因为它们身上都没有戾气。  而亚喀能够看到鬼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别说他本身就养了小鬼,单单是他泰国降头师的身份,就跟我们中国的阴阳师是一个级别的,只是叫法不同和所修习的术法不同罢了。  之后的一夜,我和亚喀在我的房间休息,玛丽和公输倩则要求留下来照顾还在昏迷的鲁智和谭芳申,而被吓跑了的鲁深则是一夜没了动静。  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我和亚喀才睡醒,起床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看一下鲁智他俩到底怎么样了。  来到了鲁智的房间,我看到玛丽和鲁深都在,而谭芳申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吃着饭,那样子就跟个饿死鬼头胎似得,而鲁智则依旧躺在床上,不过看他的精神头似乎好了很多,而且他们俩脸  上的尸斑也开始有些脱皮的迹象,看样子这降头的是确解了。  “恩!你俩醒了啊!”谭芳申嘴里塞满了食物,见我和亚喀进来后,含糊不清的说着。  “得了,你赶紧吃吧,别噎死了”  鲁深没好气的看了眼谭芳申,似乎还是有些怪他把木料送来,以至于鲁智也中了招。  “呵呵!”谭芳申被鲁深呛了话,也不生气,尴尬的笑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玛丽,你昨天说等他俩的降头解了,就跟我们说你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看了眼鲁智,见对方疑惑的目光看向玛丽,随后继续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应该明白我会怎么处置你,最起码也得把你驱逐出这个城市”  “为什么要驱逐玛丽?她怎么惹你了?钟小仙人,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一码是一码,我们鲁家的人还不用劳您大驾来管制”  鲁智先是看了眼玛丽,见对方低头没有任何动作,又说:“如果是玛丽的外籍身份的问题,我会尽快解决的”  “哥,你不知道……哎!反正你听着就是了”  这时候鲁深制止了鲁智,想跟他说些什么,但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只能让他什么都别管。  玛丽抬起头,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似是难堪,又似一种觉悟“恩,自从我发现的公输倩后,我就知道,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公输倩?”鲁智眉毛紧缩,随之捂着头,感觉上很是痛苦。  “公输倩是你和鲁深的妹妹,这个事说来话长,但我也得跟你们俩说明白,因为她留在这个世上不去投胎,目的也是为了找寻你们”  本来玛丽的身份其实就够鲁家兄弟还有我大吃一惊了,但现在又把公输倩扯了出来,还说是鲁家兄弟的妹妹,这下子,别说是我和鲁家哥俩,就连压根没什么关系的谭芳申也是十分震惊的张着还有饭菜的大嘴,半天没合拢。  “这事要从一百多年前,我还是一只普通的灰鼠说起”  跟随着玛丽的叙述,我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一百多年前那个满是大雪的夜晚……!  那个年代正是清朝最没落也是世道最乱的年代,八国联军为了镇压义和团维护在华利益而侵略中国,到处都是战争,烧杀掠夺,穷苦的人明兜保不住更别说吃饱肚子了,再加上连续半个月的暴雪,终于把一个瘦弱的小老鼠逼到了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姓公输,家中老小加一起共三十二人。  灰鼠来到公输家时已经饿的晕头转向,这时却闻到一股异香直冲鼻间,灰鼠挺着最后一口气,向着异香传来的方向慢慢的爬去,发现屋内有两名少女正在摆弄这着一个拳头大小不知名的白色果子,那香味扑鼻竟然有种能让它瞬间充满力量的错觉,老鼠也不管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被这两个少女打死,直接冲上前去,上去一口就咬在了食物上。  那两名少女被突如其来的灰鼠,吓得丢下手中的果子就要跑,这时其中一个少女指着灰鼠说:“小妹别怕,是一只小灰鼠,你看,一定是它饿的急了才会如此的唐突”  被称作小妹的少女停下了脚步看着地上狼吞虎咽的灰鼠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小家伙被我们遇到也是缘分,不如我们就让它吃个饱,然后放掉吧!”  灰鼠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少女手中的食物,竟然是“白食果”,这是一种味道类似人参,但是却可以让普通动物拥有慧根的果子,灰鼠吃了这白食果后,就在那一夜拥有了精魂成为了鼠精。  之后灰鼠作为报答,并没有离开这两个少女,而这两个少女也觉得灰鼠很是通人气,便当做宠物一般,照料的无微不至,这两个少女就是公输家的公输玲和公输倩。  公输家本就是大户人家,吃喝自然不必发愁,多养只小老鼠虽说让人无法理解,但自然也没人反对,更何况有了慧根练出精魂的灰鼠智商十分的高,每个人说的话它都能听懂,甚至还能做出相应的回应,另公输家上下老小十分的喜爱,灰鼠每日陪着公输玲和公输倩玩玩笑笑,这日子过得也十分的逍遥自在。  一年后的春天,家里来了一个大胡子蓝眼睛的外国人,那人来到公输家,先是和家主公输瑾晨在书房中谈了一上午,之后他就叫人搬来了相机,说是要为公输家可爱的两个小公主拍照,拍照的地点选择在了公输家的花园中,而背景就是那一对嵌螺钿三角椅。  之后一切准备好,先是给公输倩拍了一张照片,而轮到公输玲时,她非要抱着灰鼠一起拍照,灰鼠因为不了解相机,也十分的惧怕,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小主人失望,只得将头埋进了公输玲的怀里寻求保护。  本来公输家包括灰鼠精以为这只是蓝眼睛的外国人一次很普通的拜访,可他们却没想到,就是这次的拜访让公输家上下三十二口人全部丧命,无一幸存。  公输瑾晨,也就是公输家的家主原名鲁瑾晨,原是公输子(原名公输般也就是鲁班)第三个关门弟子的后裔,鲁班十分宠爱自己的这个三弟子,临死前曾把自己所著的鲁班书三本、万法归宗一本和压胜法的拓本给了这个三徒弟。  之后三徒弟为纪念恩师公输子,除去鲁姓改为公输,四本书也是代代相传,之后到了清末鲁班书传到了公输瑾晨的手中,他利用自己所学的皮毛之术在当时的年代很是受人尊敬,甚至差点开宗立派。   第75章 玛丽的真实身份(下)  再之后就是那个外国人前来拜访,在书房中与公输瑾晨谈了一上午,具体谈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后来不到半年,那蓝眼睛的外国人再次来到公输家,可这次来的却不仅仅是他一人,他带来了至少不下百十个外国人,进到公输家就把所有人都撵到了花园中,开始四处翻箱倒柜不知道要找什么,找寻无果后与公输瑾晨在花园中争吵起来。  玛丽说,那个蓝眼睛的外国人一直在说“……把东西交出来”的话,可是公输瑾晨却拒不交出,最后外国人一气之下把公输家全家三十二口全部杀死,后又掩埋在公输家宅里。  玛丽当时已经练出精魂,但是却因为没有历经化形之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场屠杀而无能为力,之后那外国人把公输家封了起来,并且还请来了一个道士做法。  那个道士身材瘦小,头发披肩,说的话既不是中国话也不是蓝眼睛的外国话,叽里咕噜的还需要有人翻译才能和蓝眼睛沟通。  本来玛丽并不知道公输家的秘密,只是觉得对它有恩的公输家就这么满门被杀,心中既有惭愧又有愤恨,所以它一直留在公输家想要等待七日阴魂回魂后,再做其他打算,当时它想哪怕不要了自己的精魂,也要帮公输家报仇雪恨。  可是七日后,公输家回魂的只有家主公输瑾晨,成为阴魂的公输瑾晨一眼就发现了灰鼠是个鼠精,公输瑾晨先是说那蓝眼睛的外国人是要抢走鲁班书和万法归宗还有压胜法,他不给,所以一气之下便害了他们全家。  之后公输瑾晨请求鼠精看在公输家对它的恩情上,帮他办最后一件事。  有情有义的鼠精自然没有任何推辞,直接答应了,但是它依旧想再看下公输玲和公输倩的阴魂,这时公输瑾晨摇头叹息的告诉鼠精,他这两个女儿生前的命格就十分独特,大女儿公输玲是属阴体极阳命,而二女儿公输倩则是属阴体极阴命,她俩生前为孪生,再加上吃住都在一起,所以命格互补之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可是死后却大为不同。  公输倩本就是极阴命格,死后的阴魂也是为极阴魂,被那个说话叽里咕噜的道士给拘走了,而公输玲的阴魂为正阴魂,直接去了地府投胎了。  公输瑾晨所求的事就是让鼠精去藏有粮食的地窖中把那四本书找到,然后交给他的一位挚交好友的手中,再之后他把四本书藏匿的地点和那位好友的住址告诉了鼠精,便去了阴间报道了。  鼠精谨记公输瑾晨的话,想去地窖中寻找那四本书,可是当时的它只不过是比普通老鼠拥有慧根,所以力量十分的渺小,根本打不开被生铁压住的地窖入口,最后是它用自己的爪子,硬生生的挖出了一个地洞,钻了进去。  等到了地窖中,鼠精按照公输瑾晨所说从地窖的左边第十三块砖下,挖出了那四本书,之后放在一个蛇皮袋子中,用麻绳困在了自己的身上,趁着夜色直奔公输瑾晨的挚友家去。  公输瑾晨的挚友名为“小满”,家住广东花县外的林子中,距离公输家至少有一千多公里,就算是放在现在,坐飞机也得两个小时,但当时根本就没有飞机这个交通工具,所有的路都是鼠  精用自己细小的爪子跑出来的,沿途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不过好在历经十三天,鼠精终于到了花县外的林子里,并且找到了那位叫小满的人。  小满全名付满子,是一名修道之人,道号“满真人”,鼠精找到满真人后在他的帮助下通了灵语,并且把公输家所有的遭遇告诉了满真人,并且把四本书交给了他。  满真人见鼠精身上的毛发在这几天脱落大半,四肢血肉模糊,觉得它虽然身为鼠精但却是知恩图报,心中便起了恻隐之心,而且满真人在得知公输家的遭遇后,起了一卦,卦中显示鼠精与那两姐妹还有一段需要还的恩情,至于是鼠精报恩,还是公输家报恩,那就不得而知了。  鼠精在得知这个情况后,恳请满真人帮它找到小主人的下落,满真人只说了句,在百年后它自然便会遇到,到时候它就知道了。  满真人都这样说了,鼠精深知天意不可违,天命不能改的道理,也没有深问,就准备离开此地,自行修习。  临走时,满真人交给了鼠精一枚“避世珠”,告诉它,这颗珠子可以帮它隐藏精气,让它能够在化形之前不被修道之人发现,但化形之后,这珠子对它来讲也就没什么用了,并且把鲁班书  中的其中一本交给了鼠精,让它找到恩人转世,就把这本书给他。  鼠精听后万分感谢,背上带有避世珠和鲁班书的蛇皮袋头也不回的跑了,这时隐隐的有一句话飘到它的耳中,那声音正是满真人“世间之事无违之定论,公输为鲁,孪生即是孪生,克亲之命不得改,恩情得报需入道家法门,否害人害己”  一开始鼠精并不知道满真人的这句话的含义,但它却知道,这是那满真人的点化,也是提醒。  时间冉冉,春去秋来,三万多天的日日夜夜就在鼠精的刻苦修炼下,慌慌而过。  百年后,鼠精已从一只灰鼠成为了能够简单化为人形的玛丽,而这个世界也从战事不断成为了如今的和平年代,鼠精记得满真人的话,知道百年后会遇到转世的小主人,所以它以拙劣的化  形身份游走于各个城市,寻找着自己该寻找的人。  它不知道自己的小主人会在哪里投胎,它只知道缘分和恩情会让他们再次相遇,直到十几年前的一天,途中它遇到了一场十分惨烈的车祸,车中有四人,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人早已经没了生气,而后排的两个小男孩却还活着,玛丽当时想着要救人,可等救出来后才发现,两个小男孩是对孪生兄弟,这对小兄弟真是福大命大,车子都被撞变形了,可他们却毫发无伤。  在玛丽救出他们盘问之下,才知道这对兄弟姓鲁,一个叫鲁智一个叫鲁深,这时她记起了满真人最后的话:“公输为鲁,孪生即是孪生,克亲之命不得改”  这下子,玛丽全都懂了,公输家本姓就是鲁,只是为了感恩公输子才改姓公输,之前的小主人就是孪生姐妹,现在的鲁智和鲁深是孪生兄弟,克亲之命,那不就是双亲而亡么?  所有的一切都印证了满真人的卦象,眼前的这对兄弟自然就是百年前小主人的转世,只不过这一世他们是男孩。  自那以后,玛丽便以鲁家佣人的身份住进了鲁家,之后为鲁家父母操办了丧事,又将鲁班书交给了他们,从此这一住就是十几年,它看着鲁家兄弟长大,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教会他们做人的道理。  本来玛丽认为鲁智和鲁深就是公输玲和公输倩的转世,想就这么照顾他们兄弟俩一辈子,也许就是报恩了,可就在半个多月前,家里被送来了两块紫檀木料,它从木料中感受到了公输倩的阴魂,后来鲁智又把谭芳申给的黑白照片让玛丽看过,玛丽见到百年前的小主人公输玲抱着自己拍的照片后,她这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也许正要开始,也有可能将要结束。  玛丽听鲁智说要将带有公输倩阴魂的紫檀木料做成照片中的那两把椅子,心中有很大的不解,到底这恩情要如何的报?  后来,鲁智在工作室中被公输倩的阴魂认出,她想要从木料中出来与对方见面,但无奈,紫檀木中不仅有亚喀下的降头,还有一层尚未解开的封印在禁锢着她的阴魂,所以只能以阴气让鲁智进入了前世轮回的梦中。  再后来,鲁智的几个徒弟发现他在工作室中晕倒,玛丽知道是公输倩的阴魂在作怪,害怕阴魂入梦对鲁智造成不能挽回的伤害,所以便也入了鲁智的梦想制止公输倩,可毕竟它一个未完全成形的鼠妖斗不过一个拥有极阴魂的鬼,最后无奈,只得连同阴魂和紫檀木一并强行的吞入自己的腹中,最终切断了公输倩在鲁智身上所下的阴魂之气。  但这样的做法,让玛丽损失了近百年的道行,所谓精行千年,百魂成型,它正是用一精魂为代价,才阻断了公输倩的阴气,那一精魂便是在客厅中死了的灰鼠,当然,玛丽怕事情暴露,最后亲手将百年修得的精魂埋入花园里。  这所有的事情做完后,鲁深赶回了鲁家,不到两个小时,我就来了。  听完玛丽讲述的这些,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我不知道此时别人的心情是如何的,可是我,却十分的沉重和悲伤,为公输家的遭遇感到愤怒,为公输倩和公输玲感到悲伤,也为玛丽的用心良苦和知恩必报的感到欣慰,我想哪怕玛丽损失了百年的道行,可她的道心依然还在,那么,修成正果也是指日可待的。   第76章 前因后果  “你说公输倩身上不仅有我下的降头还有封印么?可是我昨天看到她了!”  亚喀是第一个说话的,他的问题其实也正是我疑惑的。  玛丽说当年是那个道士拘走了公输倩的阴魂,到底是什么目的,又为什么最后她的阴魂又被禁锢在了紫檀木中?在这百年间公输倩又经历了什么呢?  “唉……”玛丽又是一声的叹息,随后说:“这个问题让公输倩来回答吧!”  我看了眼此时的窗外,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既然公输倩的阴魂能够活动,那想必她也要来了吧!  刚想到这里,一声十分缥缈空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她的声音消失,身穿旗装的公输倩的阴魂飘了进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封印,可是当我感受到了姐姐也慢慢的拥有了前世记忆后,封印就解了”  公输倩进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寻找鲁智和鲁深的身影,之后对着他们俩露出了一抹十分温柔的微笑,我能感受到她的阴魂十分渴望与前世的姐姐拥抱,可是毕竟人鬼殊途,普通人接触到阴气都会有些不良反应,更何况此时的鲁智大病初好,更是不能接近阴魂的,否则保不准就此是一命呜呼了,到那时真是想伸冤都没地方说理啊!  鲁智和鲁深看不到公输倩的阴魂,自然也听不到她说的话,但从我们几个人的反应中似乎觉察到公输倩就在房间内,鲁智看了我一眼说:“钟小仙人,你有办法能让我和妹妹说话么?”  我点了点头,上前把他俩的阴阳眼和采听官打开,刚开始鲁智似乎十分的不适应,用力的挤了一下眼睛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公输倩的阴魂,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艰难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与姐姐自小关系就很好,同吃同睡,虽然姐姐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但是却十分的爱护我、让着我,爹爹和娘亲只有我们这一对孩子,平时也是宠着我们,所以当我们俩抱着小灰鼠出  现在他们面前,说出想要养它的话,爹爹和娘亲也没有反对,可能也是因为小灰鼠十分的通人性吧!”  公输倩眼神瞟向了远方,表情很是怀念和向往,空灵的声音十分的动听,我们几人仔细的听着,似乎眼前看到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在花园中与一只灰鼠嬉笑。  后来,就如玛丽所说,她家来了一个外国人,还给他们姐妹拍了照,相隔半年后,那个外国人再次到访,可不曾想,这日却成了公输家灭门的日子。  公输倩死后,阴魂直接在青天白日下离开了身体,她亲眼目睹了全家被害的惨烈场面,也见到了仇人们那冷血可恨的面孔,她哭喊着想要阻止,但是却没有人听到,之后她被一股吸力吸进了一片漆黑的地方,沉睡了,这一睡就差不多几年的时间。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仇人道士把她的阴魂装进了一个很小的玻璃瓶中,戴在了脖子上,白天她只能待在瓶子里去看外面的世界,到了晚上那道士就会用他的鲜血养着她的阴魂,而她  的阴魂也在这吸食鲜血的过程中不断的强大。  本来道士是想将她的记忆封存,只可惜,他的道术不够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这样,公输倩被道士用鲜血养了三十年多年。  在这三十多年期间,她亲眼看到道士为那个名叫乔治的外国人卖命,帮他四处寻找中国的古术奇书,也知道了自己家的鲁班书其实不仅仅是本单纯的修造匠法,里面还有两本是专门记载了炼丹,符咒,巫术与奇门遁甲,也被他的仇人乔治称为千古奇书。  一九三九年的时候乔治紧急被召回了他的国家,道士离开了乔治的庇佑无法在中国立足,所以便带着公输倩的阴魂回了泰国,那时候她才知道那个泰国道人叫仑蓬·西那瓦。  仑蓬·西那瓦回了泰国,没几年的时间便娶妻生了子,过了一段安分的日子,不过在这段期间,他从没有间断过用自己的指尖血喂食公输倩,公输倩也不明白,他这么养着自己的阴魂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想着既然是仇人喂食的,不吃白不吃,最好一次性吸光,为公输家报仇。  在一九五三年时,有两个人来到仑蓬·西那瓦的家,仑蓬·西那瓦似乎早有预料,提早几日就将老婆和儿子送走了,然后带着那两人上了山,说新仇旧恨要一次解决。  那俩人我不知道叫什么,年长的是个中国人,年纪和仑蓬·西那瓦差不多,大概五六十岁左右,手拿一个虎头佛尘,他身上的道气很正身份应该也是道士,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那孩童长相很普通,但左边脸颊有一大块紫色月牙型胎记,会说泰语和中国话。  之后那个道士就跟仑蓬·西那瓦在山上斗法,小童则躲在一边看着,他们这一斗就是两天两夜,最后仑蓬·西那瓦不敌,被自己的道术反噬,最后死在了山上。  仑蓬·西那瓦死后,他在我身上下的术法自然失效了,当时我本想跑的,可又被那个老道士收起,将我的阴魂强行封印在了山上的紫檀树中,同时封进来的还有一张照片,他告诉我说,等紫檀树有千个树轮之际,自会有人把我放出来,到那时我便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在公输倩讲述这些得时候,亚喀和玛丽有好几次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都没有打断公输倩的回忆,我虽然很是好奇他们俩的异状,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些事是公输倩不知道的,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继续听了下去。  公输倩在紫檀树中,看着那张姐姐抱着灰鼠的照片,知道自己是遇到了贵人,也许百年后她会有意想不到的境遇,所以,她乖乖的待在树中,数着那日日夜夜,思念着她的家人,怀念着她与家人的过往种种,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年的过去了。  直到前几日,有一伙泰国人上山,公输倩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半边脸有月牙胎记的男人就是当年与那个中国道人一起来的泰国小童,此时的小童两鬓早已斑白,一上山就指着封着自己的紫檀木对其中的一个泰国老人说:“这棵树就是千年以上的紫檀老树,树中的树精会庇佑你的子孙后代”  当时的公输倩激动的无法言语,她知道这个小童就是老道口中要放自己出来的人,所以她配合着小童的话,用自己百年修炼的阴魂在树皮上显现出自己模糊的容貌,那个泰国老人一看大喜,按照小童的指示,将紫檀树的树干一分为二。  再之后公输倩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童又跟泰国老人争吵了起来,小童一直在说,让他放过自己的家人,否则一定会把他的事全部抖出来,泰国老人阴笑了一声,随手一招,便上来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用绳子勒死了小童。  在这期间,公输倩想过要现身救他,可是小童却用眼神暗中制止,再加上自己的阴魂还在封印中,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童被勒的气绝身亡。  泰国老人带着公输倩的阴魂回到了一栋很大的房子中,过了几天,一个年轻人偷偷的进到关着她的房间,在禁锢着自己的紫檀木树身上做了些手脚,公输倩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和那个死去的小童身上的味道一样,同样有着极阴小鬼的味道,她明白,这偷偷的来人是小童的孩子。  杀父之仇自然要报,所以公输倩释放出自己的阴魂之气遮挡住了屋内所有人的阳眼,掩护年轻人离开。  这时,公输倩停顿了下来,看了一眼满脸泪水和震惊的亚喀,苦笑道:“那个小童应该是你的父亲吧!对不起,他的死我无能为力”  亚喀不断的摇头,却没说出一句话,公输倩又继续说:  “那个泰国老头似乎中了这位小兄弟所施的术法,说我是他父亲故意要害他使出的手段,便又把我卖了,之后辗转几日,我来到了这儿,一到这里我便感觉出属于姐姐灵魂的味道,随后又遇到了玛丽,之后那个老道在我身上施的封印自行解开了,我想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吧!”  玛丽点了点头,继续接话说“的确是他,手持虎头佛尘,就是你父亲公输瑾晨让我找的那个满真人,看来当年他的卦象就已经显示出了所有,之后所有都在他的掌控和布控之中,看来公输家主真的没有交错朋友啊!我本以为在我离开那个满真人后,他会一直待在花县,没想到最后替公输家主报仇的竟然是他和亚喀的父亲”  所有的事情到了现在,才终于串联了起来,这个拥有百年的冤案也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我们屋子里的人、精和鬼,有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公输倩的阴魂一直在和鲁智鲁深对望,玛丽坐在窗前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说要为我们做晚饭,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泪珠。  谭芳申则有些不自在的的跟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下楼说话,我看向屋子里的鲁智、鲁深还有阴魂公输倩,心想,还是让他们好好聊聊吧!过不了多久,我就要送公输倩去阴间报道了,至于玛丽那边,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也许那个满真人早有安排了,我记得玛丽说,当年满真人在她走的时候送给了她一句话,不是说要让她入道家法门么?否则会害人害己,我猜测,是提醒玛丽,缘分已尽,恩情已还,让她要继续修行吧!   第77章 除夕夜  下了楼,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谭芳申对我说:  “钟小仙人,我怎么感觉这件事好像是个圈,圈里的人似乎只有我和你才是局外人,剩下的都是老天安排好了的呢?”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是啊!”  正所谓福报,孽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百年前仑蓬·西那瓦帮助外国人乔治杀了公输一家,又拘走了公输倩的阴魂,几十年后满真子和亚喀的父亲杀了仑蓬·西那瓦为公输家报仇,同时又把公输倩的阴魂封印到了紫檀木中,等亚喀长大,他的养父和生父把公输倩放出,生父巴颂·西那瓦杀了亚喀的养父,又为了自己的父亲仑蓬·西那瓦报了仇,虽说当时他也许并不知道是亚喀的养父就是杀了自己的父亲的帮凶,可是为其父报了仇却是事实,再之后亚喀又在拥有了公输倩阴魂的紫檀木上做将引,害死了自己的生父巴颂·西那瓦,为养父报仇,而亚喀和鲁家兄弟因为这件事走到了一起,鲁家兄弟和前世的妹妹也因此相遇,玛丽为了报恩去找到了满真子,在满真子的点化中报了恩,鲁智的前世之因后世之过终于解决,自然从半死人状态恢复了正常。  这所有的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可是冥冥中却行成了因果关系,所有人,所有事最后转了一圈,又一次相聚,命运这个东西真是玄之又玄,如果在命运的轮盘中注定会相遇,那么磕磕碰碰的终会见面。  两天后的夜晚,鲁智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公输倩也要被我送去阴间报道,临别时鲁智和鲁深恳求我,让我帮他们一个忙,就是想抱一抱公输倩的阴魂,我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他们讲的明明白白,可是鲁家兄弟却十分的坚持,最后我拗不过他们俩,也的确看着公输倩为了寻找前世姐姐所受的苦果,无奈之下,我在鲁家兄弟的身上贴了一张“避阳符”让他们之间可以有几分钟短暂的接触,但事后,这兄弟俩病一场,是难免的了。  “避阳符”是把生人的阳气减弱,让阴魂不能通过阳气发现此人是个活人,也可以用来跟阴魂接触用,这个符箓一般是通魂师、阴阳师,鬼婆等高人接触阴魂,或者通魂,入阴间拿来遮挡自身阳气的,这也是当年钟馗下阴曹地府时常用的一个符箓了。  在鲁家兄弟和公输倩做最后的道别时,我问了鼠精玛丽,日后有什么打算,玛丽说她要找个类似世外桃林的地方清修,等过了化形之劫后再回来,不过具体需要多久,那时候鲁家兄弟还在不在世都未曾可知,但满真子的警告她是不敢忘的,为了小主人的安危,哪怕不舍,也要离去。  就这样,我此次的任务圆满完成,临别时鲁智还要给我十万块钱作为感谢,我拒绝了,我这人的确爱财,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该我得的,分毛不能取。  之后谭芳申告别了我和亚喀,独自一人回了家,而亚喀家住泰国,临到过年,机票是一票难求,再加上泰国的新年是在每年的四月十三到十六日,他们也叫泼水节,所以我以感谢亚喀跨国相帮的借口,留他在国内感受一下中国的新年,亚喀听后乐的屁颠屁颠的,一个劲的感谢我的邀请和接下来几日的款待,我便带着他和公输倩的阴魂打了个车回到了自己家中。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钟秋霞不在家,我招呼亚喀进屋,因为我们家属于两室一厅,所以亚喀自然跟我睡在了一起,到了晚上,我趁着亚喀熟睡之际在客厅中打开了引魂路,之后放出公输倩的阴魂,带她直接来到了管理人间善人寿终的第一殿,秦广王蒋的面前。  秦广王蒋出生在三国时期,生前名叫蒋歆,为人公正不阿,死后入了阴间便成为了十大阎罗殿之首,掌管着活人生死,幽冥吉凶的阎罗,经他审理的阴魂会被他按照生前的恶事交由其他阎罗,接受发狱受苦,刑法结束后会另行安排,如果生前是行善积德之人,有机会直接成为阴差,那离投胎也就快了。  由于今夜亚喀住在我家,所以我并不敢在阴间多呆,把公输倩交给秦广王蒋后简单的聊了几句便返回了阳间。  之后我与秦广王蒋再次相见的时候,他告诉我在阳间把这个带着前世之因后世之果投胎转世的人叫做“背包袱”,还说公输倩虽说耽误了百年才回阴间报道,但看在她在阳世时并未作出大恶之事,再加上晚到阴间也是有因由的,所以经过他的安排,现在的公输倩正在第六阎罗殿当差,期行十三年后便会再次投胎转世,下一世为男胎,一生劳苦,阳寿四十七,但子孙满堂,死时无痛苦。  这对于公输倩来讲,其实算是好的了,虽说她迟了一百多年来阴间,并不是她自己造成的,但是这就像是一个罪犯,无论他犯罪的过程是有意还是无意,是直接还是间接,哪怕是合情合理值得同情的,都造成了犯罪的事实,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是从轻发落,也会受一些惩罚。  我对秦广王蒋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还有些感谢,也许是当初我带着公输倩的阴魂来的时候,对她生前的遭遇表露出些许的感慨和同情,可能就因为我的同情,秦广王蒋才会有此安排,不过这都跟我接下来要说的故事没什么关系了,这里稍微提及一下,也是为了给读者一个交代,毕竟会有很多心善的人对公输倩的结果很好奇,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回到正文。  在过新年之前,我能顺利的解决鲁家的事,其实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第二天秦哲宇给我打了电话,先是对我能够完美完成他的所求表示感谢,之后管我要了银行卡号后,剩下的二十万在当天直接到账了。  这不免让我对秦泽宇的为人有了更高的认识,觉得此人不仅出手大方,事后也信守承诺,不免在心底祈祷,希望多些这样的客户。  收到钱的当天晚上,我、胖子还有亚喀找了间还没有因即将要过年而关店的炒菜馆大吃二喝了起来,吃饭间,我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跟胖子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又跟他郑重的介绍了亚喀的身份,胖子听了直接与亚喀连干了三大杯的啤酒,酒过三巡后,我们三人抱着膀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的回家了。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除夕夜,在中国除夕夜可是有很大的讲究和习俗的,虽说每个地区的风俗不太一样,但大致相同。  贴春联,包饺子,点灯笼,之后便是寓意着团团圆圆的年夜饭了。  上午,我和胖子带着亚喀跑了一趟附近的市场,在市场门口买了两副对联和两对大红灯笼,由于早几天前胖子就把过年需要的菜都买齐了,所以这次出门我们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想着回家这么早也没什么事,就带着亚喀又在附近转了转。  快到中午的时候,胖子的妈给他打电话,说是要我们赶在中午饭前回去贴对联,不然不吉利,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意犹未尽的亚喀准备回家。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有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圈里面的是什么,我们三人本就好奇心重,便挤进了人群种想要看个清楚。  原来是一个小老头在贩卖熟食烟熏兔,价格不贵二十五一只,色泽也不错,所以引来了附近的人过来购买,毕竟过年了,再加上烟熏兔肉一般家庭做不好,所以购买的人也不少,胖子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也准备凑个热闹买两只尝尝,我让胖子在这排队,而我带着亚喀先回了家,准备贴对联,挂灯笼。  贴好了对联,我站在楼道里抱着膀子欣赏着,还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横批喜迎新春,恩,不错,不错……挺有诗意的哈!”  旁边的亚喀也不知道明不明白对联里的真正含义,反正见我心情不错,也跟着连连点头说:“不错,有诗意……还是钟小仙人的眼光好,这对联真不错”  我嘿嘿的傻笑了一声,挎着亚喀的脖子准备进屋帮着钟秋霞包饺子,说实话,我这垮脖子的毛病还是跟胖子学的,现在想来,当时我跟胖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很反感他的这个臭毛病,不过现在我却被他传染,觉得这样才是对兄弟的热情,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来到阳间已经大半年了,在这期间我经历了很多,也让我学到了很多,也许等我百年之后回到阴间,这一世将是我最难忘的一世吧!  刚进门没五分钟,胖子就提着两个塑料袋回来了,放下了袋子就找我要水喝,看样子是渴的够呛啊!  “胖子,你干啥了咋这么渴?”  我见胖子干裂的嘴唇,本来是想开他的玩笑,话中暗示他没干好事,可胖子却眼睛一瞪对我说:“小爷可干了件大事,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第78章 会说人话的兔子  我见胖子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很好奇的调侃道“胖爷,你给俺们讲讲,这半个多小时你都干点啥大事了?”  胖子大屁股往我家沙发上一坐,大粗脖子一昂,得意的说:“你看见那桌子上的塑料袋了么?里面装的啥知道不?”  我和亚喀对视了一眼,笑着说:“是啥,不就是烟熏兔肉么?还能是啥?你当我俩失忆了还是咋地?”  胖子嘴一瞥,“切”了一声继续说:“那你知道这俩兔子是咋来的不?”  我瞬间就有种想要抽他的冲动,他妈的大过年的,话不好好说在这给我画葫芦,还问我咋来的?买的呗,总不能是抢的吧!  胖子见我表情有点不对了,赶忙跟我解释说:“那小老头非说这兔子跟我有缘,死活不收我的钱,我咋塞人家就是不要,最后没办法,我总不能占老人家便宜吧!我就帮他在那卖兔肉,吆喝的我嗓子都冒烟了,你说说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哈!还有这好人呢?赶明我上他家转悠转悠,看看啥还跟我有缘,保不准他房子和闺女都能送给我”  “还有这好事?那可是好兆头啊!今年是兔年,也是你本命年,人家卖兔子的却不收你钱,这就叫送财!看来你小子今年要交大财运啊!”其实我这句话也就是胡诌逗他的,我可不相信真有人那么傻,白送你两只兔子,还非说跟你有缘,人家傻啊?  “真的假的?我要发财了?”胖子哪知道我是跟他开完笑啊!一听我说他要有财运,欣喜若狂的赶忙跑到我身边,伸出手就叫我再仔细看看,我一把拍开他的肥手说:“赶紧洗手包饺子,一会儿你爸妈就过来了,不够吃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胖子的心情被我忽悠的格外的好,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洗手,跟钟秋霞包饺子去了,我掂起桌子上装有兔肉的塑料袋顺手放进了冰箱里,想着晚上再拿出来吃。  本来我就没把胖子的话放在心上,可是我却不曾想,胖子的兔肉的确是那小老头送的,可是送来的不仅仅是两只烟熏兔,还有一个相当麻烦的小东西。  到了下午差不多三点左右,胖子的爸妈掂了一大堆的礼物来了,我们俩家本就是老邻居,这些年也经常在一起吃年夜饭,他们嘴上说钟秋霞做饭好吃,他俩懒不想那么麻烦,但实际上我知道是胖子的父母觉得我们母子俩过年太孤单,所以来热闹热闹的。  胖子的妈刘丽雯一进门就钻进厨房帮忙去了,而胖子的爸陆耀亭拍着我的肩膀把我拽到沙发上小声的说:“听长风说你最近接了个大活啊!来跟叔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我见厨房太小已经挤不下人了,所以也就跟陆耀亭简单的说了下鲁家兄弟的事,还郑重的介绍了来自泰国的降头师亚喀,陆耀亭听完故事,把我往旁边一推,又拽着亚喀唠了起来,我苦笑着心想:“合着这就是个过河拆桥,喜新厌旧的主啊!”  到了五点多,陆耀亭拽着亚喀已经唠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一开始我还坐在旁边听听新鲜,之后就觉得无聊至极,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烂事,什么泰国人妖是不是都做过变性手术啊?什么泰国的美女多不多啊?还有泰国人是不是都跟电视里说的吃饭不用筷子,是左手吃饭右手擦屁股还是右手吃饭左手擦屁股?给亚喀问的一愣一愣的,时不时的还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我当然只能扶着头假装看不到,听不着,不过心中却想,要不是亚喀知道陆耀亭是胖子的爸,不然一准被逼的给他下个降头,叫他从此不能开口说话,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喜欢唠叨,无论男女都一个样,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只能听着,附和着。  就在我即将要崩溃得时候,胖子的妈在厨房里吼道:“赶紧收拾下桌子,准备开饭了”  我跟亚喀这才跟被赦免死罪一般的赶紧抢着跑去收拾桌子上的瓜子和糖果,亚喀小声的嘀咕:“我说钟哥,胖哥的爸不是警察么?我怎么看着像是你们中国传说中搞传销的?这嘴也太能说了”  我无奈的苦笑:“这是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呵呵……!”  丰盛的饭菜一一上了桌,香气扑鼻,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我们六人坐在桌子上边聊边吃,由于那时候城市中还没有禁止放炮,吃饭前我和胖子还有亚喀特意跑到一楼放了一卦鞭炮,随后家家户户也相继燃起了炮仗。  除夕吃饭前要放鞭炮,其实这是古时候的一个传说,据说有一个叫“夕”的怪兽,每年的腊月都会到村子里面捣乱,后来一个叫“年”的孩子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家里面挂上红布,然后把竹子放在火里面烧,每烧到竹节处就会有噼里啪啦的响声,这响声把捣乱的夕给吓跑了,所以就叫除夕,除夕也要放炮。  还有一个说法,说是除夕与初一是首尾交替的日子,除字是交替的意思,除夕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迎新,迎来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放炮就是迎新年,反正不管哪个说法,过年放炮已经成了我们春节传统的一项重要的环节,从年三十直到正月十五,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几乎就无法停止我们对炮的需求。  我们几人吃过了饭,钟秋霞又端来了水果和瓜子,他们大人坐在电视旁看春节联欢晚会,我和胖子觉得无聊就说要带亚喀出去溜达溜达,本来习俗是三十晚上不让出门的,要在家熬夜守岁,但我们几个可不是能安分的主,管胖子的爸要了车钥匙,拽着亚喀就出了门。  胖子家的车是辆老皮卡,就是后面带个车斗,可以拉货的那种,是他爸单位淘汰下来的,胖子家也是个普通家庭,好车肯定是买不起的,但有时候拉个东西代个步的确实还少不了一辆车,最后胖子爸跟他妈一商量,花了三千块钱把这淘汰的车买了下来,虽然这价格跟白捡来的差不多,但是这车的车况不算太好,城市里开开还行,要是跑远点,或者路况不好的情况下,我估摸着就得直接报废了。  所以胖子开着车也不敢走远,商量了一下去附近的“林海公园”溜达溜达算了。  林海公园是临海市区最大的一个公园了,这里植被覆盖面积很大,夏天的时候从早上到夜里纳凉的人很多,甚至还有不少为了省电直接睡在这里的,可是现在是冬天,再加上是年三十,所以整个公园里静悄悄的,我们仨停好了车,在公园里转了大半圈都没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最后觉得来这里不仅无聊还他妈的特别冷,当然感觉冷的只有胖子,我和亚喀因自身修行的原因,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胖子搓着自己的手,叫我们俩上车准备回家,可刚上了车还没打着火,亚喀突然怪叫了一声,之后迅速的从脖子里掏出了那个装有尸油小鬼的瓶子,只见那小鬼的眼睛变的红通通的,尸油也成为了暗黑色,正在我十分纳闷的时候,猛地也感觉到就在我们身后,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潜伏着。  瞬间我就明白尸油小鬼的反常是怎么回事了,它一定是在提醒亚喀,周围有危险,想不到这个小鬼还真管用啊!  胖子此时也发现我们俩的不对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吱声,直愣愣的坐在驾驶座上,连脖子都不敢扭。  我“嘘”了一声,示意亚喀留在车上保护胖子,而我则打开车门,准备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要是不搞明白,我们仨可是不敢回家,万一把这东西引了回去,保不准是要出事的。  下了车,我轻轻的掩上车门,那股子不寻常的气息更加强了,我顺着这股气息向车斗处找去,可当我看到车斗里一只红眼睛浑身雪白毛发的兔子正在上面坐着,抻着一条腿在梳腿毛时,我一下就愣在了当场。  那只兔子见我过来了,也不害怕,呲着牙瞪着一双红红的小眼睛,嘴一咧竟然还冒出了人话,那声音十分的低沉,听着就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看啥看?没见过兔子理毛么?还不赶紧把小仙带回家好生的伺候?”  “小仙?”我懵逼了,这兔子是哪来的?  “哎呀!怎么着?都收了我的拜年礼了,是想赖账不是?”  兔子见我没啥反应,似乎有些生气了,身子直立着,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挥舞,我感觉就差给它把刀了,这动作和表情简直跟兔先生一毛一样?  要不是这兔子身上散发出的怪异气息十分的强大,我真会认为有些可爱,可它毕竟不是只普通的小兔子,而且那气息既不是妖气也不是魔气,更不是精气,那到底是什么?我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啊呸!……”兔子耳朵竖了起来,小屁股一撅,连蹦了两下到了我跟前与我的眼睛直视,大吼:“老夫是仙,是仙!听懂没?是仙”   第79章 闰年的兔年兽  “仙你个兔尾巴啊?告诉我你哪来的?有什么目的?”我不由的皱起了眉,一把揪住它长长的耳朵,把它整个都提了起来,前后的摇晃着,直到摇的它都快吐了,我这才停下,又把它放回车斗里。  兔子在车斗中不住的晃悠,感觉就像喝多了一样,这时车里的胖子和亚喀见我下车半天了似乎没什么危险,可能也是好奇我到底在干什么,纷纷下车朝我走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亚喀见到依旧打晃的兔子,十分疑惑的问我。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此时胖子却指着兔子说:“这不就是只兔子么?你连兔子都不认识啊?”  亚喀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还迷迷糊糊的兔子,表情十分凝重的说了句:“不是只普通的兔子啊!”  “兔子不就是兔子,有啥不普通?他是能吃了你,还是能说人话啊?”胖子一脸的不屑,眼角瞟了一眼我的表情,随后不满的嘟囔:“连一只兔子你都不放过,看把它晃的发型都乱了,虐待小动物啊?”  胖子说着,没等我来得及阻止,就怜惜的从车斗里一把抱出兔子,放在怀里还温柔的拍了一下兔子的小脑袋,对着我和亚喀继续说:“小爷属兔的,今年本命年,所以俺俩是一家,别想欺负我们老小”  本来胖子就是想开个玩笑,谁说属兔的就不吃兔肉,现在我家冰箱里还放着两只烟熏兔子肉呢!胖子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玩心大起,再加上刚刚在车里被我和亚喀的神叨劲吓了够呛,这就想着抱着兔子跟我俩闹个笑话,可谁知,在胖子怀里的兔子一听胖子说的话,抬起头,仰视着胖子的那个肥下巴说:  “今日老夫就觉得跟你有缘,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是你小子上道啊!两只兔子没白给你”  兔子老太横秋的话直接把胖子的脸吓白了,只见他跟扔炸弹似的,随手一抛,直接把兔子扔了出去,随后赶紧跑到我和亚喀的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的骂着:“这他娘的什么鬼玩应?咋还说话呢?可吓死老子了”  我早就看出这只兔子虽然不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物种,但它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刚刚胖子那么能耐,这会儿却躲在我身后装孙子,忍不住的调侃道:“这不跟你一家的么?你咋把你家老小扔出去了?虐待动物啊?”  胖子一听可不乐意了,扯着脖子跟我喊“谁跟它一家?谁是它老小?这玩应到底是啥啊?”  此时被扔到地上,还顺势滚了两圈的兔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先是举起一只小爪子指着胖子大骂:“好你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不孝的兔崽子,小仙中午白给你两只烟熏兔子了?怎么调个屁股就不认祖宗,谁给你的能耐?让你过河就拆桥的?”  骂完了,兔子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一盘,跟个人似得嚎叫着:“快来人啊!这三个不仁不义的家伙,大过年的就欺负我老人家,都来看看啊!”  我跟胖子还有亚喀,顿时石化在当场,诧异的看着地上耍泼的兔子,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之后胖子轻轻的拽了下我的袖子,小声的说:“我说阳子,咱们上车跑吧!这东西估计是要讹人啊?”  “我讹谁了?我白给你两只烟熏兔子了,要不是看在你们三个不是普通人,我真就不给你呢!你还我兔子肉,我找别人收留我去”  这兔子的耳力是真好啊!自己哭嚎的那么大声,却还能听见胖子说话,不过话说回来,这兔子一直强调说白天给了我们两只兔子,莫不是它就是中午在小区门口卖烟熏兔子肉的那个小老头么?  胖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怯生生的问对面还在嚎叫的兔子:“你是说中午那个给我俩兔子,硬说兔子跟我有缘的老头就是你?”  “不是我是谁?忘恩负义的家伙,我看你太瘦了,可怜你,给你俩只兔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哼……!”  兔子两只胳膊抱着膀子,冷哼了一声头一扭,不搭理我们了,我看它那似人的表情还有动作,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胖子嘴角颤抖了几下,继续跟兔子对话:“你的意思是说我瘦?”  兔子依旧没有把头转向我们,但是却回道:“可不,小仙看你瘦的皮包骨头,觉得咱俩都是闰兔年所生,要相互照顾,所以我心生怜悯,给你了俩只兔子,不然我不是能多卖五十是五十么?”  它的这些话直接把我们仨轰的是外焦里嫩,为什么路长风的外号叫胖子?不就是因为他那身一百八十多斤的肥膘么?怎么到了这只兔子的眼里,却是瘦的成皮包骨头了呢?真就应了中午胖子说的那句话“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的多啊!”  “那您老的意思是,要我们收留你了呗?”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向着兔子走去,心想着,这个兔子身上没有戾气,不是妖不是魔,但却能幻化人形,也许真是个小兔仙也说不准呢!反正我也不知道如何识别仙,要不就先收留一夜,明天再对它“严加拷问”吧!  兔子一听我的话音,立马不嚎了,转过头眨巴着一对血红的小眼睛,讨好似得屁股一动直立了起来,说:“小仙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今年是个闰兔年,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出来溜达溜达,你不妨收留我一夜,让我也感受感受这世间的冷暖呗?”  “收留你倒是不难,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我再考虑考虑是让你感受这世间的冷还是暖”  我怪笑的看着兔子那张小脸,等着它的回答。  “唉!中国有十二生肖,也就有十二个生肖年兽,小仙便是兔年的年兽,每到闰年的时候,就是我们的生辰之年,也就是你们凡人说的过生日,在新旧交替的那日,我们可以来人间走一朝,感受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毕竟平时生肖年兽的生活很枯燥也很乏味的”  兔子掰着两只小爪子,语气很是凄苦的跟我们说着,好似想勾起我们的同情心,可我竟然真的从它那张毛茸茸的兔脸上感受到了它的无奈和孤单,不免对它有了一丝怜悯之心,正当我准备抱起兔子的时候,胖子却先我一步,弯腰把它抱在了怀里,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对兔子说:“想不到还真有年兽啊!我得把你带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  小兔子窝在胖子宽大温暖的怀中,一个劲的点头:“来吧!研究我吧!只要别把我煮了吃就行”  就这样我们三人一兔开车回到家里,钟秋霞和胖子的爸妈依旧嘻嘻哈哈的看着春节联欢晚会,根本就没太注意胖子宽大的衣服里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一进到我的房间,胖子就把兔子放到了书桌上,然后边脱掉外套边问它:“年兽到底是个啥?你们平时都在哪隐藏着?天天又都干点什么?来,跟我们讲讲”  兔子先是抖了抖毛上的灰尘,然后伸出一只腿理着毛,等毛终于理顺了,这才回答说:“年兽就是年兽呗,这个你都不懂啊?至于我们在哪呆着,都干点啥,对不起,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胖子的眼睛一瞪,随后又眯缝这眼睛,脸上的横肉也堆了起来,阴测测的对不以为意的兔子说:“走走!给它扔出去,啥都不告诉我,根本就没把我当亲人,还兔子一家亲呢!不收留你了”  胖子佯装生气的一把将兔子又抱在了怀里,兔子哪知道胖子是假装的,小兔脸惊恐的扭曲着,身体也是一个劲的挣扎,口中急切的说:“唉唉……好了,好了,告诉你们也成,但是你们可得保密啊!”  “这还差不多”胖子又把兔子放在了桌子上,但看见小兔子不情愿的样子,安慰它说:“放心吧兔仙人,就算我们愿意跟别人说,人家也不会相信的,保不准还得给我们关进精神病院里去”  我和亚喀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兔一人在唱戏,心里都觉得其实他俩挺搭的,要是家里有个这么只会说话的兔子,其实也挺好玩。  之后在我们期许的目光下,兔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晃着二郎腿跟我们讲了真正属于年兽的来历。  自古以来就有年兽之说,能查到的版本中,年兽又称“年”,是一种头上长角,凶猛异常,专吃人的头颅的一种恶兽,就连婴儿和孩童都难以避免,兔年兽说它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但是因为太过久远无法求证,所以它猜测,那只传说的的年兽可能是牛年兽或者是鼠年兽,但至于吃人的头颅,估计就是以讹传讹,因为年兽无论大小都是对人类无害的。  兔年兽又告诉我们说,十二生肖是如何而来?实际上就是从十二只年兽中得来,年兽的寿命只有十二个闰年,也就是说它们过十二次生日就会消失,当然,就算只能过十二个生日,但是粗略一算也得有二三百年,等它们这轮消失后,自会有新一轮的年兽来接替它们的位置,守护十二生肖的位置,这个位置其实对应的正是十二星二十八宿和天干地支。   第80章 一生的贵人  从十二年兽出现到消失,它们只待在属于自己相应的位置上,支撑着那个地方的平衡,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年兽经历本命闰年的那一天,是可以在凡间出现的,但只有十二个时辰,等时间一到会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兔子还说每次新旧年*替之时,会有一些异象显示,不过这些异象只有能人之士才能揣摩一二,当然,不包括三界之主。  当我们问它那异象究竟是什么异象的时候,兔年兽连连摆手说:  “这个就别问了,跟你们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总之我们自称是仙,可并非是仙,是介于妖与仙之间的存在”  后来不论我们三人如何的问,兔年兽都以凡人知道太多,会遭遇不测来搪塞我们,不再做任何回答,反倒是问起我们关于这个界面的一些事情。  这一夜我们彻夜长谈,天微微亮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困意袭来,全都窝在床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兔年兽已经消失了,只在床头给我们留了一张字条,和一个毛茸茸的兔毛小包。  字条上面写着:“多谢三位收留我一夜,这是我卖兔子肉赚来的七百七十五块钱,就当我交的住宿费了,有缘自会相见,不要想我哦!”  之后我们打开那个柔顺的兔毛小包,里面果然是七百七十五块钱,胖子手里拿着钱,有些失落的说:“它这一走,我怎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呢?”  其实别说胖子了,包括我和亚喀都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特别是看到那一小沓有百元,五十,十块和五块面值的钱,总认为我们对待兔年兽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人家得等二三十年才能来人间一次,最起码也得给它整个胡萝卜吃啊!  后来我和胖子还有亚喀坐在床上研究这年兽到底是怎么来的,根据兔年兽昨天所说,我猜测,年兽的前身可能是妖,而且是级别相当高的妖,在某些机缘之下被选作新一轮的年兽,也许年兽的身份也是它们修炼的必经之路,作为年兽时期一旦结束,可能就成为真正的小仙了。  毕竟兔年兽说在十二次闰年后,它们只是消失,并没说是死亡,也许是它不能透露太多的信息给我们吧!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了胖子和亚喀,他俩听了也是连连点头,特别是胖子,他总认为兔年兽是冲着他来的,毕竟今年是他的本命年,而且在他出生的那年也是个闰兔年,我也觉的胖子说的在理,并且兔年兽也一个劲的说它与胖子有缘,所以才会送了他两只烟熏兔肉作为新年礼,还在我们这借住了一夜。  想明白了这些,我们仨起床准备洗漱,今天是大年初一,钟秋霞一早就去值班了,我们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决定带亚喀去我店里看看,之后他就要买近期的机票,准备返回泰国了。  过年期间出租车生意好的不行,我们三人在路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空车,好在店铺离我家也不算太远,走路大概十几分钟就差不多到了。  开了店门,亚喀一边欣赏着店里的摆设,一边说:“阳子哥,胖子哥,还是你俩有本事,年纪轻轻的就有自己的店铺了,不像我,现在还没个着落”  胖子烧着开水,摆弄着茶具回头对亚喀说:“你要羡慕就过来一起干呗,阳子自己一个人也挺累的,我就属于混饭吃的,你要来了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我倒是想来啊!可是我妈那边没人照顾,唉!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  亚喀似乎又想到了他死去的养父,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低落。  “那还不简单,把你妈也接过来不就行了么?”胖子回道  我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自己的工具箱,并没有加入他们俩的谈话,但是在我心里,我却十分愿意让亚喀过来跟我一起干,他的能力和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多一个这样的人在,无论对他还是对我和胖子,都是有好处的。  亚喀似乎也动心了,他从小在泰国司机阿里的熏陶下,就很喜欢中国的文化,这次来到临海后感觉虽然没有曼谷发展的那么好,但毕竟临海只是中国的一个很小的城市,而曼谷却是泰国的首都,要是按照首都的发展来比,肯定比不了中国北京,再加上中国的文化本就博大精深,城市建设和卫生各方面也都比泰国好很多,最主要的是,在泰国阿赞师傅(类似中国阴阳师的职业,只是叫法不同)几乎一抓一大把,就他那点本事还真就不够看,但是在中国就不一样了,这几天我也跟他讲了不少关于中国道教、佛教和驱鬼降魔的知识,他发觉这里能够称之为大师的实在是很少,最多就是些只懂些皮毛的半吊子,和装神弄鬼的骗子,所以当听到我们愿意让他留在中国一起干,这无形当中就是给他在中国也安了个家,这怎能叫他不心动呢?  “那我回国后跟我妈商量一下吧!看她愿意不愿意来”  我跟胖子也没有再劝他,只是说如果愿意,他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们,我们会提前帮他安排好一切,让他不要有什么顾虑、  之后我们坐在店铺里喝着茶水,聊着天,我还在网上订了张后天飞往泰国曼谷的机票,然后让胖子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交给了亚喀,毕竟这次能够解决鲁智身上的问题,亚喀也出了不少力,再加上亚喀这孩子真是可怜,比我们小不了几岁,但经历的却比我们坎坷的多,这次跟我们来中国,可以说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衣服和裤子穿的也是我的,吃喝更是不挑,我们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没有怨言,没有要求,也没有欲望。  现在像亚喀这样思想单纯的人很少了,所以我和胖子私下商量了一下,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昧良心,这趟活我们赚了三十万,其中的五万应该属于亚喀的。  当亚喀看到整整五沓人民币摆在他面前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五万啊!折合成泰铢二十五万还要多,在当时,普通人的工资水平差不多在一个月一千五到两千左右,再好点的也就四五千,这一次我一把手给了他五万块钱,应该是亚喀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并且这些钱还是属于他的,在来中国之前,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不过亚喀一开始却说什么也不肯收,是在我和胖子的劝说和强烈要求下,他才收下的。  这不禁让我和胖子对他的好感更多了一层,有多少人愿意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又有多少人甘愿为了金钱舍去自己的亲情和爱情,希望亚喀的本心能够一直这么纯洁吧!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黄金哥黄浩来给我和钟秋霞拜年,还带来了七部苹果4的手机,说是新上市的,功能强大,鲁智和鲁深也来过,鲁智身体好了不少,跟我谈了很多关于公输倩的事,之后看到亚喀还在我们家里做客,又拽着我们出去大吃了一顿,再之后常岩松和周克红还有周克强也来过,常岩松不用说,为了以后还得依靠我的能力为他办一些正常人办不了的案子,所以我家他是一定要来坐坐的。  而周克红和周克强的到来,却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以周克强的身份背景和周克红的财大气粗,保不准早把我忘到脑后了,没想到趁着过年的这个机会,他们竟然也能放下身段给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拜年,这一下子就打消了我对周克强之前做法的不满和怨气,也觉得当初胖子说的很对,如果周克强不是市委书记,也许真的愿意跟我结个忘年交。  这几个大人物的座驾那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高档,在我们这个老城区内,几乎是很少见的,再加上这次的黄金哥的行动比较高调,带了不下二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开了四五辆豪华轿车的到来,更是让我家成为了这个小区的典型人物,也成了他们茶余饭后必聊的话题,而我的神棍身份也就此又推上了一个新*。  大年初三的下午,我和胖子送亚喀去机场,临别时我给了他一部苹果4手机,让他回去办张电话卡,以后我们常联系,还劝了他很多能过来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干的话,亚喀一个劲的直点头,说我和胖子是他一生的贵人,还说我们俩真有本事,认识那么多的大人物,寒暄了几句,时间到了,他便登上了飞往泰国的飞机。  我和胖子回到了家,已经差不多五点了,钟秋霞今天没班,在家里给我们俩做了饭,之后就跑到胖子家去找他妈聊天去了,家里就又剩下我和胖子俩人。   第81章 夫妻吵架  我和胖子回到了家,已经差不多五点了,钟秋霞今天没班,在家里给我们俩做了饭,之后就跑到胖子家去找他妈聊天去了,家里就又剩下我和胖子俩人。  自从胖子辞职跟着我干之后,我们俩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不说吃喝拉撒住都在一起也差不多了,胖子的父母和钟秋霞工作本身就很忙,所以对于我们俩现在的状态,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们也没干什么坏事,而且也有自己的收入,只是钟秋霞经常嘱咐我俩,出门办事一定要小心,人心叵测让我们不要太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也不能忘本。  我和胖子都知道钟秋霞话中的意思,降妖除魔可不是个轻松活,钟馗的后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自然对钟秋霞的话不敢不听,也谨记在心。  晚上我俩吃过了饭,正研究着想去三亚玩几天的事,楼下就传来了十分吵杂的声音,好像是在吵架,我们俩站在窗户前向小区的绿化带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堆人在围观,而他们围观的正是我借着钟九阳复生那天,给钟秋霞打电话说看见我被抓走了的那个陈阿姨,陈娟。  我和胖子家住在三楼,再加上小区比较老旧,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楼下吵的什么,大概能听个七七八八,当然我的五感本身比旁人强很多倍,别说是三楼了,就算是十三楼,只要我诚心想听,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个老不正经的?我嫁到你们家二十多年,又是给你生儿子,又是伺候你们一家老小的,天天围着你们转,你却在外面找小三?你是有钱还是有权啊?家里的生活费都不够花,你还去学人家找小三?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赶紧带我去,把给那个小贱、人买的金项链要回来,要不我今天就不活了”  陈娟在小区中,也不顾周围围观的邻居们的异样眼光,发了疯的死命揪着他丈夫的衣服不撒手。  陈娟比钟秋霞的年龄小点,估计四十五六岁左右,跟他男人结婚时是临海市粮库的一个出纳,单位和待遇都不错,但自从儿子廖海涛出生没多久,单位裁员,她就成了下岗职工,之后就再没出去工作过,每天在家照顾年幼的孩子,还有个常年卧床不起的病婆婆。  由于她家就住在我们家楼下,所以平时无聊的时候也喜欢来找钟秋霞唠唠家常,说说李短,为人说不上好坏,但是却是个喜欢道人家是非的长舌妇,这可能也是跟她在家一呆就是二十年有关系吧!  陈娟虽然喜欢说人是非,但是对他老公廖文平是真的好,好到做好饭菜,打好洗脚水端到面前还给洗脚的那种地步,而且逢人就说,自己老公多么多么的有本事,一个人养全家都不费力,小区中的人很多都看不惯她,但人家自我感觉良好,她家条件也确实不错,也就没人愿意管她的闲事,只是钟秋霞劝过她好几次,说孩子大了,她应该找个工作了,免得买什么东西都得管男人要钱,这样下去是得不到丈夫的尊重的。  但陈娟不以为意,还说病婆婆需要照顾,儿子还在上大学,所以还离不开她的借口,劝了几次钟秋霞见没什么效果,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劝了。  陈娟的丈夫廖文平为人算是比较老实的,就是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在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是某银行信贷部的一名业务经理,月薪差不多二千多点,但因为职务原因也会有一点灰色收入,比如哪个小企业想要贷款,但自身条件还差点,就会找到他,塞个红包,说句好话,让他帮帮忙。  但能找他帮忙的,一般需要贷款的额度都不算很大,太大的人家也看不上他,所以,就算有灰色收入,可能也就是万把块钱顶天了,而且还不是经常能遇到,平均下来一个月就是六七千左右。  按那时中国的消费水平来讲,他们没有房贷车贷,六七千块钱一家三口的开销是足够用了,但是再养个每天泡在药罐子里的病人,可能就会有些吃力。  中国这个社会,普通家庭想看个病、开个药、住个院、治个疗,不说给你扒层皮,估计也得掉块肉,那叫一个贵,实在是太贵了。  这两口子平常也算和睦,再加上陈娟逢人就夸老公有多优秀,所以在我们这个小区中,有羡慕的,有眼红的,当然也有嫉妒的,背后也没少被人戳脊梁骨。  这次他俩在小区里闹了这么一出,看热闹的和拉架的自然也不少,当然还是看热闹的多一些。  “你个疯婆娘,老子养了你二十几年,就养出你这么个黄脸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老的都快赶上我娘了,这些年,我偶尔出去应酬一下,让你收拾收拾去找我,你可好,每次都是一身地摊货,连妆都不化,你让我的脸往哪放?我还能带你去么?”  廖文平一边甩着陈娟的手,一边破口大骂,我和胖子在屋里都快看傻了,我们两家和廖文平也算是老邻居了,碰到了也是叔叔长叔叔短的叫着,按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这次说的话这么没水平?  难道真是兜里有点小钱的男人最容易变坏么?  “你还说我,你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家里家外还有你妈,哪个离得开我?你应酬的时候还得让我收拾,我不收拾就不是你老婆了?我不收拾你就找小三是不是?你个没良心,挨千刀的,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个小婊、子叫来,我就跟你没完”  陈娟是越说越来劲,最后直接坐在地上抱着廖文平的大腿哭嚎着,周围的人也是越聚越多,甚至连外面路过的都进来看热闹,廖文平一个大男人哪能丢得起这脸,想走,陈娟抱着大腿呢,不走,还不知道一会儿得老多少人,万一再把这事传到单位去,那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保不准工作都没了。  “我跟你解释多少次了,晓丽她不是小三,人家有男朋友,我只是在有应酬时带着她,帮我挡挡酒,拉拉客户,你这个娘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天天小三小三的,我养家都快养不起了,哪有闲钱养小三?”  “你再说她不是小三?不是小三你给人家买金项链?不是小三你带人家去海南玩?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偷偷摸摸的给人打电话,还不是小三?你骗鬼呢?”  陈娟对廖文平的解释是一点都不信,依旧一口一个小三的叫着。  “金项链是她帮我拉了个大客户,我给她的谢礼,去海南玩那是单位组织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俩,半夜打电话是她跟男朋友吵架了,想让我帮她出出主意,你能不能不没事找事了?”  这夫妻俩,你一句他一句的,谁说谁都有理,围观的群众也不知道要怎么判断,这时,我看到钟秋霞和胖子妈出现在人群里,说了几句客观的话,又劝了很多,这才把那两口子劝回了家,围观的人也三三俩俩的逐渐散了,之后我和胖子没有听到对门有什么动静,心想,可能是都在二楼,继续当和事老呢吧!  其实这种家事外人很难插手,就算是劝得了现在,但是疙瘩不解开,也是白忙乎一场,早晚有一天还得爆发,不过钟秋霞平时和陈娟的关系还行,自然也看不了她在众人面前丢人,可惜啊!这脸已经丢出去了,想再找回来就难喽!  之后钟秋霞回来后,我听她提起了一点,说是廖文平闹不过陈娟,陈娟的婆婆也就是廖文平的妈也在中间帮陈娟,给逼的实在没招了,他当着全家人的面,给那个晓丽打电话证实了,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到最后也不知道陈娟信没信,反正信不信也就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办法,日子总归要过下去的。  这件事算是年中的一个小插曲,胖子见没什么热闹看了,就说回家再上网查查,看看三亚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这一两天就准备出发了。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谭芳申给我打了电话,说自己和家人的病都好了,感谢我之前忙前忙后的为他解降,还说当时惦记自己的老婆孩子,着急回香港,所以忘记跟我道谢,更忘记给我报酬了,之后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就要了我的银行卡号,说要给我转账,便挂了电话。  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可是一寻思,秦哲宇给我的三十万是办鲁智的事的,解谭芳申身上的降头跟我基本没什么关系,全是亚喀的功劳,所以这钱我决定先收着,等亚喀回到泰国跟我联系后,我再把钱转给他。   第82章 飞往三亚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手机有一个未读讯息,打开一看,是银行给我发的一个转账信息,当我看清转账的额度后,立马把我惊的睡意全无。  我滴乖乖啊!  我觉得秦哲宇给我三十万,出手都够大方的了,没想到这个谭芳申更是个大金主,直接给我转了五十万,虽然这钱是准备一分不动给亚喀的,但依旧让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跳,心想,有了这五十万,亚喀的生活算是有些保障了,最起码,他和他母亲不用再受穷,我在心底里也为亚喀高兴,看来亚喀没说错,我确实是他的贵人。  今天钟秋霞有班,现在还在年假期间,所以她和她的对班,一人轮休一天,等到大年初七过后,就会恢复正常。  早上刚吃过早饭,胖子来了,一进门二话没说把一张A4纸递给了我,上面罗列的全是三亚的大小景点,还标注出几个必去的代表景点,我这人也没什么要求,能让我看看大海就行,所以就让他拿主意,之后我们俩在网上订了半夜飞往三亚的红眼航班,便开始各自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次去三亚预计时间是三天,说实话,在我没有复生前,胖子和钟九阳本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胖子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跑业务搞销售,到哪都得跟人点头哈腰的装孙子,忙乎了大半年,钱没赚到多少,反倒是累个半死,而钟九阳呢,大学毕业后就开始找工作,一直到他被人害死,依旧是个无业游民,俩人兜里都没有多余的积蓄,更别说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出去旅游消费了。  等我复生之后,虽然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确实赚了些钱,但是在时间上也是安排的满满的,不过好在生活上我们算是衣食无忧了,也多多少少的有了些存款,这次之所以跟着胖子来三亚,说是为了弥补我的生主钟九阳也可以,说是为了感谢胖子从小到大对生主的照顾,作为感谢也行,反正,我就是想对胖子好,因为他是我一生的朋友,虽不是唯一,但却是一起同过窗,吃过苦,打过仗,驱过邪,抓过鬼,流过血,流过泪的挚友。  对他我心存感激,也是我百年之后回到阴间,留下的美好念想,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凌晨一点多,飞机航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降落在海南三亚的凤凰机场,我跟胖子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飞机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差点连行李都忘记取。  三亚在海南岛的最南端,四季如夏,我们来的季节也正赶上了旅游高峰期,特别是东北人很多,来的飞机上也几乎都是东北口音,这可能是跟那边冬天太过寒冷有关,所以都来这边避寒来了。  我们俩取了行李,换好了衣服,便跟着人群向机场外走,刚出机场,还没好好的感受下三亚的如春暖意,门口就呼啦一下围上来很多人,问住店的有没有,包车的有没有,报团的有没有,按胖子之后的描述,说特像电视里某个大人物一出场,被记者围攻采访的现场,我很佩服胖子的想象力和自我感觉能力,不过后来想想,除了问话的内容不一样,也没有闪光灯和话筒,其他的确实挺像的。  由于我和胖子是自由行,再加上第一次旅游没什么经验没什么计划,连酒店都没有预定,搞个机票就来了,所以,我们俩找了一个说话还算比较温和的男人,坐着他的车,让他帮着找个住的地方。  其实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每个旅游城市都差不多,为了谋生,很多当地人会选择作为外地游客的导游兼司机来赚取生活费,当然这里也不例外。  上了车,司机告诉我和胖子,他是本地的黎族人,姓黄,我们就称他为黄师傅。  黄师傅今年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比较干瘦,皮肤黝黑,但黑的很健康,为人看样子也不错,唯一让我和胖子难以接受的是,他一笑露出来的是一口大红牙,是因为经常吃槟榔的缘故,在车上他还给我们俩一人一颗槟榔,绿色的小小的,看着还不错,可吃到嘴里立马就有种呼吸困难和想要干呕的感觉,所以我们俩只是礼貌性的嚼了几口便吐了,心里却想,这么难吃的东西,竟然还有很多人吃到上瘾。  之后他便带着我和胖子在三亚市来回的转,中途遇到酒店他就会下车帮我们问问,但很可惜房间都满了,黄师傅说,这个季节来三亚旅游,酒店是不好找的,只能先随便找一间对付一夜,等明天再帮我们找个好点的,我和胖子没有意见,毕竟大半夜了,来回折腾人家,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后来,黄师傅终于在一个住宅小区中找到了一家民宅改造的小旅店,虽说是个小旅店,但是里面装修不赖,卫生也很好,最主要是有个大大的阳台,直接可以看到三亚市的夜景,可是价格却不便宜,一间房,两张床,一晚上五百八。  黄师傅见我们俩掏钱时有点肉疼,就用蹩脚的普通话解释说:  “在三亚旅游,这个季节是消费比较高,这是我帮你们找还便宜点,要是换成别人,就这么一间房至少得管你俩要个七八百到一千块”  只能说当时我和胖子的想法还比较单纯,也很容易相信人,再一寻思,北方已经大雪纷飞,可这边却还是短袖背心,贵也有贵的道理,毕竟也就这个季节能显示出这个城市的与众不同,而且我们只玩三天,玩就玩的痛快,钱嘛!花了还能赚。  想开了,胖子就开开心心的掏了钱,并且决定我们在这里的三天都会雇用黄师傅的车。  其实,这也是我在泰国得到的经验,有个本地人带着,干什么都方便,也不会走冤枉路,但实际上,我的这次决定是个相当错误的决定。  这一夜我和胖子十分的激动,站在阳台上吹了两小时的风,也吹了两小时的牛逼,胖子说,等以后有钱了,老子一定要在这里买套房子,这气候和环境太他妈的好了。  等我俩吹够了,觉得也该睡了,天也蒙蒙亮了。  上午九点多钟,我和胖子还在睡觉,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接听,对方是个抄着东北口音的年轻女人,她告诉我,说是黄师傅临时有事,所以叫她过来当我们导游的,现在她人已经在我们小区单元楼下等着了。  我心想,既然人家都到了,又是个女人,我们总不好大热天的让人家在楼下等太久吧!这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所以,我拍起胖子,拉着他赶忙起床洗漱,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  到了楼下,一辆红色的别克三厢小轿车停在那,旁边还站着一个带着大墨镜,长相很普通,但身材却十分火辣的熟女。  这女人一见到我和胖子走出了小区门,就主动跟我们打招呼,在确定我和胖子的身份后,招呼我们一声,车门一拉就先上了车。  女人年龄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身穿紧身吊带连衣裙,那白白的酥胸就跟要蹦出来了似得,看的胖子是一个劲的咽口水,多亏他跟我坐在后座上,要是敢坐在副驾驶座上,我觉得他都能直接去吃上一口。  这女人说,她姓苏,是东北辽宁抚顺人,问我们想去哪里玩,要玩几天,我和胖子说玩三天,之后又把提前准备好要去的景点小纸条递给了她,她看了一眼说:  “今天天气比较凉,先去呀诺达吧!明天天气不错,我再带你们去潜水”  我们哪都不知道,也不了解,只能跟着人家安排的走,所以她说带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没有任何意见。  吃过了早饭,苏小姐开着车带我们去呀诺达热带雨林,路上我一直在欣赏沿途的风景,不得不说那天是真的蓝,那云也是真的白,那空气是真清新,仿佛一瞬间就能让我想多吸几口。  而胖子则侧着身歪着脑袋,欣赏着苏小姐的身材,偶尔还嘟囔一句:  “不亏是姓苏啊!不白瞎这个姓,就是这张脸要是再换成林志玲的,那就太完美了”  “估计得有36D吧!也不知道一只手能不能抓的过来,跟个大白馒头似得,真招人稀罕”  “哎呀卧槽,刚才那个坑真过瘾啊!都快蹦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正在开车的苏小姐听没听到胖子的这些猥琐话,但是我却觉跟他出门太他妈的丢人了,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傻逼踹下车去,省的我找个地缝了。   第83章 符文坛子  我和胖子认识这么久了,我知道他这人比较色,经常自己在家看岛国大片,还外带锻炼左右手的敏捷度,但是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能色成这样的,之后我有问过他,他说,这姓苏的身材应该说是万里挑一,天生的炮架子,绝对的两大,三长,四细,一空。  见我不明白,他特意的跟我解释了一下说:  “两大,就是胸大,屁股大,三长,就是腿长,头发长,手指长,四细是,脚脖细,手腕细,脖子细,腰细,而一空则是大腿缝空”  我真搞不明白他说的这些都代表什么,更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这么龌龊的审美标准,反正我觉得除了屁股大和胸大外,其他的我真没看中哪。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呀诺达的售票处,胖子说要给苏小姐买张票跟我们一起进去,让她给导导,不比在外面等着好。  其实就他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里面有几两油啊!可是人家苏小姐根本就不买他的账,鞋一拖往车里一趟,说道:  “不了,里面有导游,你们进去玩吧!这里我已经玩腻了”  一句话就把胖子堵的屁都放不出来,最后无趣的吧嗒吧嗒嘴,拉着我去买票了,临走时,苏小姐让我记上她的电话号码,说等我们玩完了给她打电话,她就到门口接我们。  进了景区,果然门口有很多脖子上挂着导游牌子的年轻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游客雇自己当导游,我和胖子选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个散客组成的小团队,集体雇佣一个小美女导游,这样不仅费用便宜很多,而且人多也热闹。  这个小团队差不多有二十人左右,纷纷跟着小导游往景区里走,胖子三步一回头的往景区外面看,不用想,绝对是在找门口那个红别克,我恨的牙根痒痒,一巴掌拍在胖子的粗脖子上。  “我说胖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胖子被我拍的一愣,反应过来紧忙解释道:  “不是,阳子,你没发觉那个女的有点不正常么?”  “哪不正常了?”  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胖子发现了什么灵异事件,但是他的回答我真想把他当场掐死。  胖子说:“那女的从头到尾都没跟咱俩笑过”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假意的掐了胖子一下回道:“哪个法律规定,人家见到你就必须呲个牙跟你笑啊?你是比人家脸上多个花还是咋的?”  “话不能这么说,咱俩怎么说也是她的顾客吧?是掏钱给她的上帝吧?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还板着一张要死不活的脸,反正我感觉,这女的有事”  “你可拉倒吧!还上帝?一天二百块钱你就想让人家把你当上帝啊?油钱够不够还两说呢”  其实今天这个女人跟我报价时,我还挺纳闷的,一天就二百块钱,虽然管吃,可也太便宜了吧!刨除油费,辛苦费,她还剩啥?  胖子一脸的苦瓜相,我有些不忍的继续劝着“保不准人家是牙齿有缺陷,或者是个大龅牙,怕一笑吓着你,再说了,人家有心事关你啥事?玩好你的得了”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又看到前面的小导游带着人走出十来米远了,拉着我快走几步  “怎么不管我的事?先不说影响我游玩的心情,万一要是一分神,把车开山里去了,开海里去了,那咱俩不就彻底报销了么?”  “滚你大爷的,你咋不盼点咱俩好?”  我俩打闹着跟着队伍往里走,途中小导游为我们一一介绍,认真负责,说话也很风趣。  “小女子是黎族人,这个景区呢,就是我们的住所,我们每天出入是不要门票的,不要羡慕哦!”  “大家看树上,那个在爬树的帅哥是我们这里攀爬比赛的冠军,名字就叫帅哥啦!”  “这位老奶奶已经一百零三岁喽!她脸上的刺青就是我们黎族人的民族刺青,她也是全身刺青最多的人,还上过中央电视台的采访呢!身体棒棒的!”  我们跟着小导游的视线,看到一间木屋的门口,坐着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老人,满脸的沟壑,还有暗蓝色的刺青,混杂在一起,看着稍微有些别扭,但是这就是黎族人的文化,不过小导游说,身上刺青是古老的传统,到现在,几乎很少见了。  之后我们又穿越了雨林栈道,林谷中的植被盘根错杂,遮天蔽日,阵阵的清新凉意扑面而来,卸下了城市中的繁杂纷扰,石径通幽,九曲回肠,空中花篮,老茎生花,藤本攀附,展现了热带雨林的奇特景观。  “这棵树叫做“见血封喉”看过武打小说和电影的都知道,这是有剧毒的,你们可要注意哦!不要碰到,不然我可不负责呢!”  小导游娇滴滴的声音,回荡在我们耳边,虽说她年纪不大,但是却懂得如何利用语言的魅力吸引大家的眼球,娇小玲珑的身段,带着撒娇的语气,让跟着她的这二十多个游客,十分的满意,也很开心,时不时地还会跟她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逗得其他人是大笑连连。  我们一直朝山上走,经过了融入绿野溪涧,流水叠瀑的梦幻谷,看了鹦鹉表演,鳄鱼表演,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海南八音,黎族的打柴舞,走过满是红绳的三道谷,眺望远方,看着这片绿意融融的呀诺达,我和胖子的心情美的都快飞了。  “哎!海南真是个好地方,我都有点不想走了”  胖子翻看着索桥上,红绳拴着木牌上的字,跟我念叨着,我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风景,这里确实美,美到不真实。  “阳子,我们以后在这买套房子怎么样?气候这么好,适合养老吧!”  见我没搭理他,胖子自顾自的又说:“把咱爸咱妈接来这住,你看如何?阳子兄弟”  我依旧点了点头,回答:“好主意,那我们回去了努力赚钱,估计这地方的房子不便宜啊!”  我们俩边走边聊天,偶尔还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过了索桥,有两个黎族小美女为经过这里的游客的脖子上套了个花环,之后又拽着我们挨个拍了照,服务相当的好。  继续朝着呀诺达景区的深处走,越往里走游客越少,但风景却越美,林荫小道的上方就是长长的土坡,这时有个中年男游客抄着上海的口音,指着土坡上问导游:  “小美女啦!上面那么多罐子是你们淹泡菜滴?”  男游客的问话引来了导游和其他人的关注,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他手指的地方,上面密密麻麻的排着很多的老坛子,粗略计算,不下百十个,而且一路下来,这种坛子只多不见减少。  小导游娇滴滴的抿嘴一笑,答道:“那是我们先祖的骨灰,不过你们不要害怕哦!这是我们黎族的风俗,这里也是风水极佳的宝地,是会保佑黎族的家人,平平安安呢!”  她嘴上说不让我们害怕,可看到那么多的骨灰坛子,心里能不害怕才怪呢!众人全都哑然了,半天没人说一句话。  小导游见很多人都产生了恐惧的情绪,赶紧解释说,这是他们黎族的风俗,是先祖的骨灰,可是我却在那些老坛子上看到了一些红色的歪歪扭扭的字体,虽然因为年久,字体颜色脱落的差不多了,但我依旧辨认的出来,那些是一种符文“封魂符”  道家符箓主要以“定”、“镇”、“封”、“驱”和“灭”为主,其中的“封”符,无论是封魔符,封魂符都是起到封印和禁锢的作用,就像之前满真人把公输倩的阴魂封印到紫檀树中的一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让恶鬼阴魂出来作祟,更禁锢着阴魂,让其不能投胎转世。  如果真像小导游说的那样,坛子中是先祖的骨灰,我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谁会把自家先祖的阴魂封印起来,不让他入阴间,进入轮回呢?  所以我的猜测,这里很久以前应该出现过什么大事件,导致这些阴魂集体被封印,只是不知道,这种大面积的封印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来此作法的人功力不强,只能封印却不能超度?还是另有目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84章 吃大餐  “阳子,你怎么了?走啊!”  胖子在我旁边拉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走远的其他游客,示意我们俩跟上。  “胖子,你说,是什么原因能让人把这么多的阴魂,禁锢在此?”  我见四下没人,低声询问着胖子。  胖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路边不远处的骨灰坛子,瞬间了然了,小声的回道:“阳子,你都不知道我去哪知道啊?不过,我感觉这里肯定有什么说法,我们初来乍到的,最好别多管闲事,玩完了就老老实实的回临海去”  其实我觉得有时候胖子看问题很透彻,说的话也能一针见血,这可能是跟他跑了半年多的业务,见得人多了的缘故。  我和胖子快走几步,跟上人群,小导游还在为他们讲这里的传说和故事,不过在我听来,都是些为了引起游客的好奇心胡编出来的。  什么前面有个仙人洞,曾经有个仙人在那里停留了数月,还有蛇王洞,捕蛇老人找寻蛇王,为救儿子予取其蛇胆,最后被万蛇穿心,树妖成精报仇,河妖报恩等等等等,听的游客是惊呼不断,立马忘了之前骨灰坛子的事。  临到山顶有一个凉亭,小导游让我们在这休息休息,之后就准备坐高空滑索下山了,我们众人也走了五六个小时,虽然中途有停下来休息,但也累的脚跟生疼,两腿发软,一看见有凉亭,纷纷进去纳凉。  这时有一个单独的男游客也跟着我们进了凉亭,可能是从哪个小路上来的,他一进到凉亭就拿着手机准备拍照,小导游看见了,一脸惊恐的警告他说:  “帅哥,在这里不要拍照哦!”  男游客见有人制止,一脸不高兴的说:“我说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回事?之前那个导游就不让我拍照,我嫌她麻烦,自己过来玩,到这了,你又不让拍照,我是来旅游的,不拍照等我回去了,拿什么做纪念?”  小导游也没生气,依旧劝道:“帅哥,只是这片区域不能拍照,其他地方都是可以的,你留念也不差这么一点啊!”  男游客说的话是东北口音,东北人的脾气都有些急躁,见小导游不依不饶的就是不让拍,再加上我们这帮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可能觉得面子挂不住了,语调瞬间拔高了些,说:  “我说你们烦不烦啊?我拍张照片能咋地呀?规矩这么多还做什么旅游景点?直接把这片给封了,不叫人上来不就完了么?费什么话啊?”  “是啊!刚才你也不让我们拍照,既然这块有规矩,那得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吧!花着钱进来的,还玩不好”  在我们这帮人中,有个中年女人,似乎也是早有怨言,这会儿听到东北人说的有道理,也跟着起哄。  这人啊!就是怕事闹的不够大,有一个说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跟着起哄。  之前的上海人跟着说:“就是,就是,不让拍照还开放干嘛啦?锁上多好啦!也不用得罪人”  另一个男人也说:“不让拍照的理由是什么?不说清楚,我们就去国家旅游局告你们去,要不就给我们退钱”  “对,不说明白就退钱,退钱……!”  小导游一看她的一句话就让这么多人心存不满,还一个劲的要求退钱,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可是咬咬嘴唇却说不出口,无奈之下,同意给我们退一半的导游费用。  其实我知道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这座山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出门道的,山上那些成百上千的骨灰坛子,一定有什么猫腻存在,只可惜,我一个外地人并不方便插手此事,搞不好整个黎族人都要拿我兴师问罪的,所以这事也只能就这么搁置了。  但哪曾想,一年后,我却被邀请来这里驱邪做法,当然这是后话了,为了在时间上有个完整的叙述,所以只能先透露一点,以免读者觉得我顾头不顾腚的,故事讲到一半就没下文了。  小导游同意退回我们一半的导游费,但我们本来交的就很少,每人才二十块钱,最后也没人真的那么较真,毕竟一个小姑娘,他们也只是想听听不让拍照的原因,并不是诚心想为难她。  后来,我们一伙人坐着高空滑索回到了山下,那个单独来的东北男人依旧留在山上不停的拍照,最后小导游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随着我们一起走了。  我给苏小姐打电话时,差不多下午五点多了,一出景区的大门,就看到那辆红色的别克车停在不远处,走到车前,胖子二话不说一溜身钻进了副驾驶座上,我拦也拦不住,最后只能任他去了。  “苏小姐呀!你给咱们说说,这地方有啥好吃的?哥请你吃大餐去。”  胖子上了车,眼珠子就钻人家胸上了,边占人家便宜,边跟她套近乎,一口一个哥的,但年纪却比苏小姐小五六岁。  “想吃大餐,那还不容易嘛!姐姐带你去吃,保管你满意”  苏小姐肯定是知道胖子在瞄着自己的胸猛看,但是却不以为意,也许这也正是她作为私人导游的一个优势吧!  在泰国的时候听阿里提过,说女性的私人导游,都会穿的很暴露,很勾人,白天带着游客去景点玩,晚上就跟着游客在床上玩,而且吃香喝辣的,一天能赚不少钱,他还说这些导游都是有组织、有管理的,接机的人联系到了活,如果游客全是男的,就会派个靓丽身材好的女导游来,如果都是女的,就会派个健壮的男导游来,如果是对情侣或是夫妻,那就是嘴甜的,有眼力见的导游跟着,总之,无论什么样的人,一句话,就是为了多赚钱。  所以,当我看到苏小姐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来接我们时,我一下就明白了阿里的意思了,也明白了苏小姐的用心。  胖子跟苏小姐在前排聊着天,她似乎心情比上午好了不少,话也多了,笑容也有了,这给胖子美的,大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车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一个夜市广场外,离远就能看到前面灯火通亮,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这里就是三亚最有名的海鲜一条街,两位弟弟,来海边主要吃的就是海鲜,价格不贵还保证新鲜,怎么样?进去尝尝?”  我跟胖子玩了一天,虽然在景区中吃了些当地的小吃,但这会儿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一听说有海鲜,价格还不贵,连忙点头表示赞成。  跟着苏小姐,我们直接朝着大排档的中间走去,之后进了一家全是木石结构的饭店,饭店的装修很有特色,还有弹唱的歌手,气氛很好,顾客也很多,几乎没有空位置,想必菜味应该很不错。  “这是我经常来的一家店,他家的海鲜不错,咱们去挑挑?”说着,苏小姐笑咪咪的拉着胖子胳膊就往那一排大鱼缸处走去,胖子乐的屁颠屁颠的,人家说想吃啥,他都点头,完全就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更别说问我想吃啥了。  我的这个心啊!拔凉拔凉的,不过好在鱼缸上的标价也都不算贵,最贵的大龙虾标价一千三两个,算是很便宜的了,我一寻思,胖子那么好面子,就让他狠劲装装逼吧!最多也就几千块钱的事,我们又不是经常吃大餐,而且卡里有钱,随便他花。  (小主们,记得要收藏!)   第85章 冤大头  这么一想,我也放开了,苏小姐边挑选食材,边对我们说:  “海鲜这东西啊!看着多,个头大,实际上全是壳,不占肚子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和胖子更来劲了,反正不贵,豁出去万八块钱的,也割不了几块肉,更是谨遵着钟秋霞嘱咐我们的话,出门在外一定要吃好、喝好、睡好。  所以,零零碎碎的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什么龙虾,鲍鱼,海参,和乐蟹,海胆,基围虾,石斑鱼的,只要没吃过的,几乎都点了,这可给老板乐坏了,跟着我们屁股后面,嘴都能咧到后脑勺上去了,一个劲的夸我们俩会吃,绝对是个大老板来的。  当时听他说的这些话,我以为就是老板嘴甜,见谁都叫大老板,心里还一个劲的想,不亏人家生意做得这么红火,不是没有道理啊!  可谁知,真是心飞扬,钱断肠,美女心意不能凉啊!  苏小姐在车上把胖子哄得一愣一愣的,到这了吃啥喝啥全是人家做主,我就像个小跟班似得,看着胖子给人剥虾皮,给人夹菜,嘘寒问暖的,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旁边扣着贝壳里的肉,看着他俩黏糊。  胖子这顿饭吃的是真满意,全场下来,嘴就没合上过,不是吃就是笑,苏小姐也不嫌弃胖子的一嘴油,竟然还拿着纸巾给他擦嘴,把我整的都傻眼了,心想,估计这个娘们,今晚要把胖子拿下了啊!  哎!可怜胖子的第一次就要给这个小娘们糟蹋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包个处、男红包啊?  我们这一顿饭吃了能有三个小时,中途还加了一份大龙虾和海参,原因是苏小姐说,她年幼的弟弟还在家饿着肚子呢!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大手一挥,说孩子正在长身体,一只龙虾壳大肉少的哪能够啊?再加一份海参。  当时我这个气啊!一个劲的给胖子使眼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愣是不看我一眼。  结账的时候胖子喝的走路都有点晃悠了,一手拿着银行卡,一手还牵着苏小姐的小白手,摸摸搜搜的样子,别提多猥琐了。  饭店的老板一见我们要走了,赶忙拿着账本从吧台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的看着胖子说:  “哎呀!老板您吃好啦?这是你们的账单,一共消费七万四千八百元,请问您是刷卡么?”  “嗝……!”胖子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满脸醉意的说:“当然刷卡了!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好的,请把您的卡给我”  老板说着就要去接胖子手里的卡,却被我一把拦住了。  “老板,我想你是算错了,或者是拿错单子了吧!你再查查,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消费七万多呢?”  我抢过胖子手中的卡,攥在手心里,有点埋怨胖子喝多了酒,没听清楚价格就要把卡给人家。  饭店老板看了眼胖子手里的菜单,很认真的跟我说:“老板,我没算错,也没拿错,三号桌,确实消费七万四千八百元”  “一顿饭,十三个菜,一共下来七万多块,卧槽,你咋不去抢啊?”  老板这么肯定的告诉我,我一下子就火了,七万多?开我玩笑呢吧!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这位老板,我们这里明码标价,菜品新鲜,一点都不贵,这是您的菜单,您看看,要是觉的哪不合适,诺!这就是物价局的投诉电话,您可以打过去投诉我们”  老板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跟我解释着,还点了点吧台上立着的一个物价局的宣传单,上面写着:“如果您在这里受到不合理的消费,请拨打电话,进行投诉”之后底下就是一排的数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火气,想着他一口咬定没算错,那我就跟他好好算算,我指着鱼缸上的价格表,手里拿着我们的消费单  “龙虾两只,你标价一千三两只,这是一千三了,鲍鱼九十两个,这一盘往多了算,给你按二十个是九百,还有这海参,八十两个,一盘也算你二十个,这是八百……还有海胆……这条石斑鱼,总共加起来顶天也就是七八千块,你怎么给我算的七八万?”  我拿着消费单,对照着鱼缸上标的价格,一一跟老板核对着,老板笑眯眯的不说话,一直听我跟他算账,等我算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老板啊!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这里是按两算的,不是你说的两只两个的!龙虾是一千三百块一两,两只龙虾四斤七两,,这是六万一千一,鲍鱼三十八两,是三千四百二十元,海参四十七两,三千七百六十元,海胆是五千八百元,和乐蟹七千三百六十元,还有盘基围虾,石斑鱼,这加一起就是九千块,蒜蓉扇贝、辣炒蛏子和海瓜子这些都是送您的!加一起我还给您打了九折,又抹了零头,一共七万四千八百块钱”  “老板啊!你们是大老板,不在乎这么点小钱,我们这个是小本生意,赚点辛苦钱啊!”  饭店老板是越算,我心越凉,到最后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卧槽,鱼缸上写着的两,闹了半天是称重的两,并不是两个的意思,那他妈的这地方也太他妈的黑了吧!  还有他说他这是小本生意,我去他姥姥的罗圈腿吧!他要是小本生意,那我和胖子就他妈的是捡破烂的了,这个店一天少说也的有个三十桌客人吧!一桌吃个七八万,那他一天就是两三百万的营业额啊!干个十年二十年的,那不就发了?  我都怀疑,在这吃饭的人全是亿万富翁吗?这个收费标准都没人吱声?也没人告他去?  我脑袋瓜子嗡嗡的响!斜眼看了眼被苏小姐扶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胖子,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俩今天是被当成冤大头宰了啊!  我考虑了再三,本来是想闹事的,但是胖子已经喝多了,根本闹不起来,还有这么多客人,不想让无辜的人参合进来,再一想,都怪自己点菜时没问清楚,算了,认了吧!这也是个血的教训啊!  我极不情愿的把银行卡递给了老板,对方却高高兴兴的从里面刷出了七万四千块钱,刷完了还告诉我八百零头也抹了,还让我下次再来光顾。  我扶着胖子走出了饭店,心想,我还来?我特么的要是再来这吃饭,我就是你爹,只有爹才会这么养儿子。  回旅店的路上,胖子一直在睡,我一声不吭的闭目养神,苏小姐也没说一句话,我本来想质问她的,为什么要带我们去那里吃饭,转念再想,人家是带我们去了,可决定权却不在她啊!  还是我跟胖子太嫩了,俩脑袋加一起还赶不上人家半个小脑大呢!  唉!只能这两天多长点心吧!要是顿顿都吃个七八万,那我们俩在这玩三天,就能把老底花干花净。   第86章 记吃不记打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就开始气鼓鼓的盯着胖子傻逼的睡相,想到昨天晚上吃顿饭花了七万多,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要不是这个胖子色心大起喝醉了酒,保不准我俩昨天就跑了,哪还犯得着明知道被坑,还老老实实的掏钱啊!  “哎呀卧槽!我这头怎么跟开锅了似得?疼死我了”  半响,胖子捂着脑袋终于醒了,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想必很不好受,我这心里的火是“腾”地一下更旺了,阴阳怪气的说:  “头疼?头疼算啥啊?还有更疼的呢!”  说完,我手一甩,把昨天店老板给的结账单甩到他脸上,胖子狐疑的抓了一把,眯着眼贴近了看,疑惑的问:  “这是啥呀?”  “昨天晚上吃饭的账单啊!”  “账单?”  胖子睡眼惺忪的努力睁了睁眼,念道:“龙虾六万一,鲍鱼三千四百二,海参三千七百六……卧槽,这老板是收韩币的还是收日元?看着怎么这么吓人呢?”  “打完折,还抹了零头,人民币一共七万四千块整!”  “啥啊?多少?七万四?你可别逗我了行不?我醒酒了”  胖子一听,先是条件反射的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露出了半个大白屁股,随后眼珠子一转,以为我逗他玩呢,又懒洋洋的躺回到了床上。  这家伙昨天晚上不仅喝多了,还他妈的吐了一身,他那一身的膘子肉,死沉死沉的,我一个人也折腾不动,最后没办法,只能去旅店老板那里借了一把剪刀,直接把他衣服全都剪了,所以,他裸睡了一夜。  “诺”  我见他不相信,又把我手机上的消费信息打开给他看,这东西可是骗不了人的。  胖子瞄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消费金额后,大嘴一咧,顿时急了“七万多,你还真给啊你?”  “我倒是不想给,可你醉的跟死猪似得,我不给他,把你押那啊?”  我每说一句话就拿手指头点着胖子的额头,给他整的一愣一愣的,半响,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骂骂咧咧的就要起床。  “我草他奶奶的,这叫欺诈,叫宰客,坑到他胖爷头上了,我看这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走,找他去”。  我猜到他会有此举动,不然也不是胖子了,伸手不缓不慢的又把他按回到了床上,叹了口气说:  “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敢这么干,就不怕你找上门,你还是老实的歇着吧!”  胖子的眼珠子都红了,看着我说:“那他妈的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你想怎么办?买二斤炸药给他那破店炸了?然后咱俩再进一趟局子?天天吃牢饭?人生地不熟的,轮流被爆菊?”  他寻思了寻思,颓然的窝进被窝里,可能觉得还是有火气,又猛的拍了一下床板,咬牙切齿的说“那我也得找那个姓苏的娘们,这么贵,看她怎么说”  “拉倒吧你,人家是拿枪逼着你去了?再说,你去哪找她?你还指望人家坑了咱,然后找咱再坑一把?”  昨天明显是那个姓苏的诚心要坑我们,不然也不会在出事后一点解释都没有,我估摸着她可能不会再出现在我和胖子面前了,对她失去了信任,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也到此结束了。  胖子甚是无奈,继续嘟囔着:“他妈的,花了七万多,就吃了一顿饭,这个小娘们,气死我了”  我看他的表情,整个一个想吃口肉却反被肉给咬了的憋屈劲,再想到昨天晚上他大手一挥的豪迈,不禁想逗逗他  “那不还是你看人家两大,三长,四细,一空了么?好在没把她带上床,不然啊,空的可就是咱俩的银行卡了”  胖子耷拉着脑袋,撇着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唉!阳子都怪我,这钱从我那里扣”  “算了吧!不管谁出,也是要回不来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咱俩可长点心吧!不然啊,走了个苏小姐,还得来个李小姐,跑个挨饿的弟弟,就得冒出个受冻的妹妹”  这个苏小姐也是够没良心的,吃了我们的不说,又打包了两份给弟弟,也不知道她这弟弟是不是确有其事。  “行了,钱没了再赚,咱俩总不至于因为这个事浪费这么好的天吧!走,潜水去”  我这人不是个爱计较的性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胖子也吸取了教训,那么也就直接翻篇,不再提了。  在洗漱的时候,胖子的心情依旧不太好,一个劲的嘟囔着:“不他妈的让她带着玩了,咱俩在三亚玩,她在三亚玩咱俩,这个小娘们太狠了”  我有点憋不住笑了,插嘴道:“你不是还想玩她么?怎么?不玩了?”  胖子肥脸上的肉一横,说:“哪能啊?我陆长飞是那种人么?”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  本来我真的认为,这胖子非得把那个姓苏的当成仇人不可,可当我们俩下楼,看到单元门口站着的那一身烈焰红妆的女人后,他的表情瞬间阴转晴天,流着口水屁颠屁颠的又贴了上去。  “哎呦!苏小姐,你今天这身真是好看啊!要带咱们去哪玩啊?”  卧槽,我日他个仙人球的!这个胖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上一秒还跟杀父仇人似得恨得牙痒痒,下一秒立马就跟苍蝇看到屎一样的激动,再一看今天的苏小姐,穿了件比昨天还要暴露的红色抹胸,外带红色超短齐逼裙,大腿中间的那个一空,真的是一目了然啊!  心想:“完了,完了,今天这顿饭估计得十来万啊!”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牙床子都能咬碎了,恨铁不成钢的朝着胖子的屁股直接就是一脚。  胖子被我踹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扑到苏小姐的身上,满脸委屈的看着我,我看他的表情,得,胖子绝对中了这女人的毒了。  “两位小弟弟,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那些菜那么贵,我平时去只点一盘蒸扇贝的!本来我也没脸来了,可是心里过意不去啊!想着你们俩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没玩好,不就白来了么?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又来了!”  编,你特娘的继续编,我看你能不能编出个花篮来,我没好气的瞪了苏小姐一眼,对方可怜巴巴的看着胖子继续说:“要不,剩下两天我免费带你们玩,你们给个饭吃就行”  我赶紧摆摆手,状似害怕的样子说:“我们可不敢啊!一顿饭七八万,给不起!”  这个女人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免费带我们玩,然后敲我们几顿大餐,这大餐我可吃不起了。  “不会,不会的,今天我们换个地方吃,绝对的便宜”  苏小姐红唇一嘟,求助似得看着胖子,胖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连忙安慰着说:  “我就说么,像苏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特意坑我们呢!玩,咱们去玩,钱照给,你想吃啥,就吃啥!我们俩大老爷们还怕你吃不成?又吃不穷,吃不死的!是不阳子?”  说完,直接钻进副驾驶座上,然后探出半个头,朝我招了招手:“上来啊阳子,人家美女都道歉了,又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真跟一个小女人计较吧?”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既然他喜欢这个女人,不让他如了意,反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算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成全了他俩,大不了我看着点,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酴醾冒个头,要个小收藏!记得收藏,推荐哦!感激,感激,再感激)   第87章 潜水  苏小姐拉着我们俩,也不知道是要去哪个区域潜水,总之开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随后不知道从哪捯饬出一袋子东西,满面桃花的笑着跟胖子说:  “噔噔噔噔!怎么样?好看不?”  尼玛!还噔噔噔噔?我噔噔你个大腿啊?我看着她手里提着的两块黄色布条,怎么看都觉得是块抹布。  胖子不知道苏小姐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奇的拿手摸了摸问:“这是啥啊?料子还挺滑溜的”  舒小姐娇笑一声“泳衣啊!潜水不得换泳衣么?难道裸游啊?”  胖子一听苏小姐带泳衣来的,顿时哈喇子就快流了下来,就跟葫芦娃似得,一脸期待的问着:“泳衣?你的意思是跟我们俩一起下海?”  “对啊!这么热的天,你不会是想让我在外面等着吧!还是你不想给我买票啊?”  “哪能啊?你瞧你说的,胖爷我是那么抠的人么?游,必须一起游”  我在后座上一个劲的翻白眼,完了,又特娘的开始下套了,这个胖子啊!早晚得让她玩的毛都不剩,真是应了那句话:“美女一哭哭断肠,美女一笑心飞扬”  今天的胖子绝对是人也飞扬,心也飞扬,就差裤衩子一脱,直接上天了。  “那就走吧!还等啥啊?热死了”苏小姐小手一扬,甩了一把手里的黄色布条,下了车,又跑到胖子那边,门一拉,跟街边粉红屋拉客小妹似得,拽着胖子就往外走。  无奈的我啊!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俩屁股后面,如果这会儿能给我个板砖,我真想呼死这个该死的陆长飞。  一进到潜水区,门口大大的介绍牌上写着:“让我们远离城市的喧闹,走进心的海洋,看鱼儿在游,看珊瑚礁成群,带您享受美好的海洋世界,您准备好了么?”  我准备好个大屁股啊!准备好被坑吧!  我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得,看着走在前面的胖子和那一身火红的苏小姐,我恨不得拿出勾魂爪,把他俩的魂勾走,太可气了。  特别是这个大胖子陆长飞,我要不是碍于他的面子受损,直接就想当场发飙,然后把他扔进海里,好好的洗洗他那颗灌了棉花的绣花脑袋。  买了票,好在票价不算贵,深潜每人六百八,带教练再加三百,我和胖子水性都不错,所以压根也没雇教练,苏小姐说她的水性不太好,胖子直接对她说:  “没事,胖爷带着你,游到美国都没事”  之后我们在景区里买了两条泳裤,然后和苏小姐分别进入男女更衣间换衣服,准备登船,去深一点的潜水区。  刚进到男更衣间,我一把拽着胖子,一脸严肃的吼道:  “陆长飞,你他娘的是不是不长记性?你不知道这个姓苏的跟他妈的苏妲己似得,你还跟她黏糊?”  胖子赶紧把我嘴捂上说:“你当我真傻啊?不就是想坑咱俩钱么?你看胖爷怎么收拾她”  “怎么收拾?人家不收拾你就不错了,出这点小钱没事,玩的开心就行,我就是怕她趁咱俩没防备,骗把大的就跑,这小妮子可不简单啊!咱俩就知道她姓苏,那辆车都未必是她的,去哪找人?”  胖子挑了挑眉,给了我一个邪恶的笑容:“你看我的吧!胖爷我可不是吃素的,这小娘们,我非得给她丢进海里喂鱼”  “那你悠着点玩,可别玩出事了”  我见胖子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鬼迷心窍,也就放心了,琢磨着:  十八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了,只要他不上套就行,至于要怎么耍那个姓苏的女人我并不关心,别玩出火就好。  换好了衣服,把手机等值钱的东西锁在衣物柜中,我和胖子走出了更衣间,一眼就看到一片金光的大海,那真叫个一望无际啊!  “嗨!我在这呢!在这呢!你们过来啊!”  不远处,苏小姐朝我们俩招手,随着她摇晃的动作,胸前的波涛更加的荡漾,修长白皙的双腿踩在沙滩上,火辣性感的身材,再配上两条娇黄色的布条,半遮半露的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这场景不由的让我想起了一句诗:  “双眼秋波闪,酥胸玉兔颤,两腮飞红霞,美艳似貂蝉”  我和胖子与苏小姐汇合,然后每人领了一套潜水服,坐上小型汽船,准备出发。  在我们这艘船上,有十一名游客,每人又配了一名潜水员,虽说敢玩深潜的一般都是有游泳基础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潜水员是一定要有的,只不过他们只负责跟着游客后面,只要没有危险,就不会太过于干预游客的潜水进程。  游客里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昨天在呀诺达景区中不听导游劝告,非要拍照的那个东北男人,他似乎是没注意到我,也有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我,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这会儿他在跟同伴聊天,不过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圈发黑,天庭处隐约有黑气缠绕,看来,近期会有倒霉的事发生。  正在我观察着拍照男的面相时,其中一个瘦高个的潜水教练拍了拍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来来,我跟大家说明一下,深潜中与你们教练沟通的一些手势,在遇到危险或者紧急情况时,你们可以打这些手势给教练,表达你们想要表达的意思,这艘船上的都是会游泳的,所以不要对自己有太大的自信,毕竟海水无情,生命只有一次,当然,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但我们还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个瘦高个应该是这批潜水员的小队长,他教了我们四个水中沟通的手势,前进,暂停,上游,下潜。  前进,就是手掌分开,平放,左右晃动。  暂停,是握紧拳头,左右晃动。  上游,是握拳,大拇指伸出,向上方动,下潜,是握拳,大拇指伸出向下方动。  手势简单易懂,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白痴,所以,一分钟就完成了这个教手势课程。  汽船缓缓的停在深水区,我们穿上潜水衣和脚蹼,背上氧气瓶,戴上面镜,又在腰上系上了一圈重重的铅块,这铅块的作用是帮助我们能够顺利潜入海里,毕竟海水的浮力可比游泳池中的水大很多。  “各位,说实话,我们潜水员不太喜欢的就是你们这些有游泳基础的人,为什么呢?因为会游泳的胆子都很肥啦!还不太听话,所以,下入海中,一定要配合自己的潜水员,尽量不要去太深的地方,要珍爱生命”  最后,瘦高个潜水员再一次跟我们确认了海底沟通手势,然后把手里绳子的一头“咔吧”栓在了我的腰上,看我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他“呵呵”一笑说: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深潜吧?”  我冲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瘦高个指着我腰上的绳索告诉我:“这根绳子就是生命救护绳,如果我们其中一个人有危险了,就可以用他将另一个同伴拽上海面,所以,现在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喽,你可不要弃我而去呀!不然我会伤心的掉眼泪的”  瘦高个风趣的话,和故作抹泪的样子,让站在我旁边的胖子和苏小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小姐说:“小哥,他不要你,我要你呀!不然你跟我栓在一起?”  胖子也打趣道:“没事,我们都要你,不然我们都栓在一起,组成一个网,这样就可以下海捞鱼了”  我们的一席话,让船上的二十二个人全都哈哈大笑,最后瘦高个一挥手说:“好了,兄弟姐妹们,属于你们的激情时刻到了,只要不裸泳,不去危险的地方,就尽情的欢乐吧!”  (小主们,观看的同时记得收藏哦!收藏多多才能让我爆发呀!还有,如果手指闲着,麻烦点击评论区,说几句话,想跟你们沟通都找不到人!好可怜……!)   第88章 水下阴魂  潜水时间为半个小时,我们二十多个人跟下饺子似得挨个蹦到海里,先是在海中适应了一下,这期间潜水员的嘴也没闲着,一边让我适应氧气口环咬在嘴里,脸闷在海里的感觉,一边跟我闲聊。  “兄弟,这根绳子的长度是三十五米,是普通人在没有氧气罩的情况下,能够忍受的极限深度”见我在海里点了点头,他继续说:  “你那个兄弟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去北边了,因为怕我们的救护绳互相缠绕,所以必须要保持一点距离,你不用找他们,想去哪里嗨就去哪里嗨,半个小时后我们会在这里集合的”  我再次点了点头。  他又说:“一会儿进到海里三米到四米的距离,你会看到很多彩色的小鱼,五米以下会有珊瑚礁,但是你可不能破坏啊!当然,掰掉一点留作纪念还是可以的。”  我继续点头。  “你要不要在海底拍照留念呢?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可以帮你拍照的,单拍一张五十元,拍成套二十四张比较划算,一千元,要不要来一套?”  我摇了摇头,心想,你拍的照片镶金边啊?二十四张就一千块?不拍。  瘦高个见我这回摇头了也不生气,接着说:  “兄弟,你憋气功练得不错啊!师传哪位高人?这都快五分钟了,还没事?一会儿下海了你可悠着点,别把我给拽没影了,我可是老婆孩子一大堆,没我不行啊!”  这个瘦高个潜水员是真搞笑,要不是我的判官身份,可以像生人一样呼吸,也可以像阴魂一样停止呼吸,不然真的会被他逗得呛到的。  他见我没搭理他,依旧自顾自的练习着他所谓的憋气功,觉得我可以下海了,毕竟只有半个小时,再叫我这么憋下去,啥也没玩着,保不准会倒打一耙说没玩好,让他重新来过。  所以,他把我扶出海面说:“兄弟,我看你肺活量不错,要不咱先走一圈试试?”  我笑着回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说完我趁他没防备,一头扎进海里向深处游去,不到三秒,对方也下了海。  人在水下的时候,对深度几乎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大多数都是从自身的反应来判断,一米深的水压就是一吨,潜的越深,身体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同时会伴随着头痛,耳鸣,呼吸困难等不良反应,这时候,差不多就到了人体最大承受的边缘了,如果再想深入的话,没有人跟着,会比较危险。  当然,对那些专业的潜水员来讲,他们会调节自己的不良反应,保守估计,在没有任何外力,包括氧气瓶的帮助下,潜到二十米左右的深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跟瘦高教练也不知道下潜了几米,只看到眼前那些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小鱼从我身边游过,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它们中的一员一般,既轻松又畅快。  这时瘦高个拽着我背上氧气瓶的把手,示意我继续向左下游,我知道,他可能是要带我去看看珊瑚群了。  海底的世界是很奇妙的,没有深潜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奇特中带着神秘和未知,我从来就不知道,在这片海中竟然会有那么美的景色,这里和陆地上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虽然全都处于同一个界面,但,却好像是个平行线,同在却不同生。  珊瑚群真的很美,五颜六色的像是烟花,争奇斗艳,花枝招展,无比魅惑,我真的想置身在此处不再上岸,感受这份美好。  就在我陶醉其中之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咕噜噜”的声音,这明显是有人要溺水的节奏啊!  身旁的瘦高个似乎也觉察到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前方。  在距离我俩差不多五六米左右,两个人在海里不断的挣扎,其中一人正是那个来自东北的拍照男,还有一个就是跟着他的潜水员,瘦高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要上去营救,我赶忙拉住了他,给他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因为我发现,那个拍照男的周身全是黑色的阴气在环绕,连同着周围的海水也是阴气重重。  这海里有阴魂!  水乃极阴之物,也是连接阴间的媒介,现在对面俩人都被阴邪之物所缠,如果瘦高个冒冒失失的过去,绝对也是没跑的。  瘦高个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制止他去救人,皱起眉头看向我,眼神中有不解也有些鄙夷,我没法跟他解释,更不能让他去冒险,我伸出食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指向自己,和对面的俩人,意思是让他在原地等我,我去救人。  瘦高个摇了摇头,又把我打的手势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他去救人,让我在这等着。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墨迹个屁啊?  就在我们俩争论不止的时候,对面的俩人似乎已经快到了忍耐的极限,口中的氧气“咕噜噜”的泄出,并且,那阴魂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将他俩往下拉,眼看就要离我们更远。  我急得是直攥拳头,真想把这个瘦高个一拳打懵,可是毕竟在水中是有阻力的,很多动作也都受到了限制,再加上对面阴气不断的扩散,隐约间还能看到阴气中有人脸显现,这都表明,缠着拍照男的阴魂,已经修到了鬼修得境界。  身旁的瘦高个看到那俩人有下沉趋势,也顾不得再跟我争论,胳膊一划,脚下脚蹼来回摆动,几下就窜出了三四米远,那动作宛如人鱼,行云如水,一气呵成,看来刚刚跟着我的时候,是压制住了自己的能力了。  我也顾不上许多,救两个也是救,救三个还是救,要是再犹豫一会儿,保不准他们三个都得玩完。  我紧跟着瘦高个,也向着阴魂处追去,我们俩游的速度都不慢,几个挺身的功夫便追到了拍照男俩人,这俩人表情十分的痛苦和恐惧,口中不断吐着水泡,脸色蜡白中带着铁青,双臂不断的上下摆动,脚下也在踩着水,努力的想摆脱阴魂的纠缠。  特别是负责拍照男的潜水员,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拍照男氧气瓶上的把手,一只手还不断的向阴魂范围外游,当他看到我和瘦高个的时候,表情很是诧异和焦急,随后指着身下明显快到了极限的拍照男,示意我们先去救他。  “呜呜……呜呜……我好孤单啊!快下来陪我”  这时,属于阴魂哀怨的声音在我们周围响起,看来这个鬼修已经用它的阴魂之力把我们圈在其中,那句句凄凉的哭泣声灌入耳中,试图将我们的意识打乱,好潜入大脑,从而达到迷惑的目的。  “呜呜……就剩下我一个了,我好孤单,下来陪我……!”  其他三人也听到了这个哭声,除了手脚还在无意识的摆动,但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拍照男口中的氧气咬环早就不知去向,吐出最后一口氧气,眼睛缓缓的闭上,身子便开始向下沉去,我心中一惊,不好,这人快不行了。  可现在除了我和昏迷的拍照男外,剩下的瘦高个和他的同事也被鬼修的阴气影响的快要没有自己的意识,如果不速战速决,我想就算我把他们三个全都拉上海面,救活拍照男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在我不能与鬼修沟通,又不能不去救人的这一刻,什么隐藏身份,什么阴阳律法,全都不能去管了,因为现在就是那个“除必要时”  我快速的向拍照男的潜水员游去,一手拽着他腰上的绳子,阻止拍照男继续下沉,一手将判官之力点在潜水员的眉间,生人的眉间是灵魂所在,主灵慧。  (为我点开收藏的大门,我为你们贴上“发财符”,祝愿各位小主,日日发大财,每日九万九)   第89章 阴灵兽赤鱬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为,灵魂,觉魂,生魂。  灵魂又分为天魂和主魂,觉魂分为地魂和视魂,生魂则是人魂和象魂,而七魄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三魂在于精神,七魄在于外界物质,在人死后,三魂归为阴间成为阴魂,肉身腐烂,七魄消失,所以阴魂的精神力极为强大,强大到可以攻击人的三魂,生人能够看到阴魂,其原因就是阴魂精神与人的精神连接,自然而然就能控制精神力薄弱的人。  他们三人,因听到鬼修用阴气灌输的鬼语,产生恐惧心理,再加上本就是在阴间媒介的海底,人的精神力自然薄弱,所以,要比在陆地上好控制的多。  我用可以压制阴气的判官之力,分别点在瘦高个和他同事的灵魂中,硬生生的将鬼修阴气敢走,自然而然的就恢复了精神自控能力,有了自己的灵慧和思想。  “你是谁?为什么可以不受我的控制?”  鬼修阴测测的质问在我耳边响起,同时周围的阴气更浓了。  鬼修的本体隐藏在附近,虽然还无法确定方位,但从这浓重的暗黑色阴气推测,它离我不会太远。  我无法跟它沟通,只能自顾自的将自己口中的氧气咬环塞进刚刚拽上来的拍照男口中,又把背上的氧气瓶卸了下来,交给已经清醒但依旧恐惧的瘦高个手上,之后将没有意识的拍照男狠狠的向我的上前方推出,这一推差不多就推出了鬼修阴气的范围外,随后,我冲着瘦高个和他的同事发出“快跑”的嘴型,示意他们俩赶快走,这里我来顶着。  我不知道此时他俩的想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俩会如何看待我的身份,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本就有水鬼取命的故事,也有道士驱邪人的身份,所以,他俩在看到我无所畏惧的朝着阴气最胜的地方游去,有几秒钟的迟疑,但是依旧按着我的话,快速的追上昏迷的拍照男,拽着他腰间的救护绳,向着海面阳光照射的地方游去,距离我越来越远。  三人终于远离阴气笼罩的范围,我的心踏实了,但鬼修的怒气却被我的举动激的更胜了,周围的海水以极快的速度冷却,似乎都看到冰碴的形成,如果换成其他人,绝对是要冻僵的。  无论在哪片海域,每年溺死或失踪的人都有很多,有的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断了性命,有的则是被水中的阴魂夺去了生命,对于生人来讲,无论是否听过多少种轮回转世的传说,但在他们心中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为了这片海域的安全,这个鬼修我势必要除掉。  “呵呵……!还有点小本事,你放走了那三个人,那么,你就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鬼修似乎已经不想再跟我躲猫猫了,我只看到一抹黑红的影子快速的从我眼前闪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股极为阴邪的阴气就朝我的面门袭来,看来它是想直接攻击我的灵魂,如果这下被它打到,放在常人身上,分分钟变成傻子。  在这海下,我的行动受到海水的阻力,但对于本就属于海里的鬼修来说,却是如履平地,行动异常的快速,我本想向左游去,可是,我周围的海水已经结成薄冰,我的行动也受到阻碍,十分的缓慢,当阴邪之气攻向我的时候,我只能移动头部,险些被击中。  “好玩么?呵呵!再来一下”  鬼修的身影就像是一只水蚂蚱,在我的周围不住的乱窜,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影飘忽,让我根本就捕捉不到它,不到几秒钟,我就感觉有点头晕眼花,想要呕吐了。  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看它,这个傻逼玩应到底是个什么鬼修?怎么动作这么快?跟他娘的蚂蚱转世似的。  眼看我身边的极阴之气越来越重,结成的冰也越来越厚,如果照它这么玩下去,要不了几分钟我就会直接被冻成人体模型,任它蹂躏,想到这,顿时我就有点急躁了,它是想把我冻成人棍,留到夏天用来解暑么?  我奋力的滑动着四肢,想要先逃离它控制的范围,可是这周围全是冰,我费了半天的劲才划出两米多,那个阴魂见我不断的挣扎,又是“咯咯”一笑  “咯咯……咯咯!小子,你不是挺有本事的么?怎么了?游不动了是不是?用不用我来帮帮你?”  它的话音刚落,一张极为丑陋,诡异的脸猛的凑到我的面前,这一下几乎快把我的魂给吓了出来。  它的个头与常人差不多,没有眼皮的眼珠暴突在外,没有被嘴唇包着的嘴露着颗颗稀松的尖齿,两根长长的鱼须挂在脑门上,光秃锃亮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鼻子部位只是两个孔,而它这颗脑袋下竟然他娘的是个鱼身子。  鱼身鳞片呈深紫红色,手掌大小,背部一扇鱼鳍连着数根类似触手的东西,一收一缩,密密麻麻,看着十分的恶心,在鱼腹两面各伸出两根短短的小胳膊,鱼尾如同大扇子上下的摆动,整体看下去就跟鲤鱼和章鱼的综合体。  此时的它对着我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饶是我见过无数个其丑无比的阴魂,都无法与它相比,我想,要是换个胆小的非得让它吓出精神病来不可。  话说回来,这人头鱼身的到是什么玩应?鲤鱼精?章鱼精?可它身上的是阴气并不是精气啊?  我快速的在脑袋中翻找类似这样海洋生物的资料,人头鱼身,行动如电,善于隐藏,我越想越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或看到过这样的介绍。  卧槽,我突然记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中有一实力弱小的阴灵兽,此阴灵兽人头鱼身,状似鲤鱼,声音如同鸳鸯,幼年时期多生活在沼泽之地,胆小如鼠,善于隐藏,难以捕捉,爱吃腐肉,成年后回归大海,鱼鳞可做护身符,保佑身体安康,这一阴灵兽叫做“赤鱬”  怪不得,怪不得它身上会有鬼修级别的阴气,想必这只赤鱬在这片海域活了不下几百年,而这几百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个死人的腐肉,又害死了多少个活人的性命,身上的死人阴气和阴灵兽气混合在一起,使它开了灵智,再加上几百年的修为,让我误以为是鬼修在作祟。  就在我思考这些得时候,周身的海水已经形成了坚硬的冰,把我紧紧的包裹在其中,不能动弹。  不仅如此,我清晰的感觉到这块冰还在不断的向我收紧,挤压,就跟真空包装一样,要把我身体里的全部氧气排挤出来,好在我不用呼吸也能维持生命,不然真的要被它做成肉干了。  这时的它似乎知道我已经没有了行动的能力,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在我面前不住的来回游动,时不时的还贴近冰块嗅着我身上的味道,而我只能晃动着眼珠跟随它的动作观察着,我不是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而是我身上什么都没有,通亭,五芒封魂钉,符箓,全都存衣物柜里,我想使用雷霆决跟它拼命,无奈,我连手都无法动弹,又无法张嘴念出引发天雷的咒语,如何启动雷霆之威?难道这次我又要去阴间报道了?  就在我焦急的考虑要如何解困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处有一股及其炙热的感觉,瞬间传遍我的全身,随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不断的在我周围震动,越来越强烈,使得禁锢我身体的冰块出现了裂痕,裂痕越来越多,犹如无数个小蛇在土里蔓延,眼看就要破土而出。  “锁魂链”是锁魂链有了反应。  我激动的在心中一个劲的呐喊,期盼它能再多些力量,好助我摆脱眼前的困境。  锁魂链,是黑白阴官的拘魂所用,传说之中,锁魂链的由来是一条万年蛇妖王的整根蛇骨所致,天生对阴魂之气极为敏感,自身也有对抗阴气和吸收阴气的作用,凡是被锁魂链逮住的阴魂厉鬼,无论它有多大的本事,都会将其身上的阴力锁住,不得使用。  而且据说这锁魂链不仅可以用来锁住阴魂厉鬼,如果使用得当,使用者的能力通天,就连妖魔都无法对抗,所以当初冥王给我锁魂链和勾魂爪的时候,我是十分的诧异,只不过在后来,冥王将锁魂链和勾魂爪分别缩小成手链和耳钉,再加上自己根本就没使用过,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两个冥器的存在。  没想到今天,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竟然在无意中启用了锁魂链之力,可能也是它本身拥有灵智的缘故,感受到我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自行启用了。  “砰……砰……!”  锁魂之威越来越强,终于在它化为一条通体黑色的链条后,冰块被击碎,随后,锁魂链像一条拥有灵智的长蛇一般,盘踞在我的整条右胳膊上,不再动弹。  “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一脸恐惧的赤鱬,紧张的看着我手中的锁魂链,身体微微向后移动。  什么东西?我在心里冷笑,一会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这是什么东西!   第90章 锁魂链出世  我闭口不言,将锁魂链一头紧紧的攥在手中,随后胳膊用力一抖,举到身侧,甩开链条一下一下的旋转了起来,随着我旋转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身边的海水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漩涡,这漩涡之中承载了锁魂链上的拘魂之力和属于我的判官之力,让不远处的赤鱬惊恐万分,连连后退想要逃脱。  可是它现在后悔想跑已经晚了,它后退,我前进,我前进它后退,保持着这种无言的压迫感大概有两分钟,终于,它忌惮两种力量,更无法反抗这两种力量,鱼身调转快速的向身后游去。  想跑?呵呵,窗户都没有。  我加快手中的旋转,使漩涡之力形成一股极强的吸力,直逼赤鱬而去,赤鱬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可能心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脱困,最后竟然直接放弃了反抗,大声喊道:“别杀了我,别杀了我!”  传说中赤鱬胆小如鼠,欺软怕硬,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求饶,冷眼看着它不断作揖的丑陋的嘴脸,手上的动作持续着。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让我死的心服口服”  赤鱬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颤,身上的鳞片根根直立,我能感受到它夹杂着不甘心和恨意的眼神,还有那种面对强者无法反击的无奈。  “我求你不要杀我!我的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你养着我,养着我,慢慢吃我的肉,别杀我……啊……!啊……!”  漩涡流动的力量要远远大于平稳流动的水,将它不能自己的身体和最后没说完的话全部淹没在这力量之中,随后,我清晰的看到它的肉身和血液混合着阴气快速的消失在不断搅动的锁魂链之下,直到一点也不剩,我才停止手中的动作,一切恢复了平静。  结束了,终于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我抚摸着吸收了周围阴气的锁魂链,心想,要如何再将它变成手链呢?这么长的链子,我总不能就这样拽着上去吧?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海底捡到什么宝了呢!  刚想到这里,我的手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痛感,惊的我赶紧松开了手,锁魂链从我手中溜出,围着我转了一圈后,再一次缠绕在我的手腕处,随后青光一闪,化为了手链。  我翻看了一下手掌,只见上面有一个笔尖大小的伤口,随后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老老实实缠在我手腕上的手链,难道是它咬的我么?它咬我干什么?  某一天回到阴间时,我问过冥王,这才知道我手中的锁魂链的本体根本不是蛇,而是一条龙,锁魂链是它的龙骨,勾魂爪是它的龙爪,还有其它的部位也都在阴间,龙头归于冥王,龙须和龙鬃是钟馗的判官笔,至于龙筋、龙眼、龙血和龙鳞则是加固了阴间和冥王殿,换句话说,这条龙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阴间。  锁魂链之所以会吸我的血,自然是它想要认主,以后好为我所用。  冥王还说,龙是万兽之首,百鳞之王,无论是它的任何部位都是有自主意识的,让我好好的待它,不要辜负了对我的一片苦心。  当时听到这些,我是真的很震惊,追问冥王这是条什么样的龙,会有这样的奉献精神,冥王看着我“呵呵”一笑,神秘的说:“你日后便会知晓”  我有问,那一箱子的锁魂链和勾魂爪又是从哪里来?我可不相信有那么多的龙愿意牺牲自我,保卫冥界。  “那些是蛟龙啦,跟你手里的这条就没得比,毕竟你干的可都是危险的活,我不得把最好的留给你嘛!对不?”  冥王这么跟我解释,我也只能连连点头,并且感激涕林。  收拾了赤鱬,我也准备打道回府,在海里呆了一个小时不知道那三个人怎么样了,他们要怎么跟其他人解释我的消失?胖子会不会担心我?想到这些,我想要快点回到海面上的心情更加的急迫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远处有两个身影在不断的滑动着手臂,那俩人不是别人,正是跟着我下来的瘦高个和胖子,此时,胖子手中拖着一个氧气瓶,看样子他们是来找我的,瘦高个游得很快,似乎是在忍受着自己的极限,“呼呼”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紧跟他俩其后还有其他人,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与我相聚的时候,胖子的眼中满是惊喜,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惊吓了!  后来,上到岸上,当天晚上我和胖子、苏小姐还有瘦高个在一起吃饭,在饭桌上瘦高个告诉我说:  当他和他的同事拖着拍照男终于上到船上的时候,两人几乎是体力透支了,缓了一分钟,就开始对拍照男进行紧急抢救,好在我把氧气瓶和氧气咬环给了他,要不然估计真就出人命了,拍照男恢复了呼吸和心跳,瘦高个就开始召集所有潜水员准备下海找我。  “兄弟们,我们这里还有一名游客没有上来,现在我们要下去找他,你们跟着我,不要分开,希望他能够平安”  就在他们要下海找我的时候,海面就出现了异样,海水无缘无故的出现大浪,浪花翻卷着断裂的珊瑚,差点掀翻这艘汽艇。  这片区域能够开放给游客玩耍,是经过无数次的考察才拍板的,就算是有浪也绝对不会如此之大。  胖子是知道我身怀异术的身份的,他从上到岸上的瘦高个口中得知在海下遇到不明生物的袭击,导致我们四人被困,最后是我把氧气瓶交给了他们,独自留下分散不明生物的注意力,他们才得以安全上船。  他并没有从他们三人身上发现伤口,所以推测我们可能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再加上海面如此异常,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所以,就算当时十分担心我的安危,但依旧选择制止瘦高个对我的营救,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  差不多十来分钟,海面终于平静了,瘦高个再次提议一定要找到我,但那时候他们都认为我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按照吉尼斯世界纪录中,水下憋气最长时间二十分钟十秒来计算,一个多小时也够我死透透的了,可当他们报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终于按照原方位找到我的时候,我却安然无恙的还在海里,别说是其他人不相信,就算是胖子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可我,确实还活着。  这世界上有极少数人的身上拥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特殊能力,比如说可以用自身导电使灯泡燃亮,有人可以连续被雷电击中却安然无恙,还有的人生下来就具有前世记忆等等等等,所以,当时的所有人,认为我就是这极少数有特殊能力人的其中之一,不然真的没法解释,为什么我会在海中一个多小时,却跟没事人一样,难道我上辈子是鱼么?  我想,比起前世是条鱼的可能性,他们更愿意相信,我是个憋气高手中的高高手。  后来,我也是这么跟瘦高个解释的,说我确实练过传说中的憋气功,别说一个小时,再来一个小时也没问题,又胡编乱造了一大堆,这才把不知情的苏小姐他俩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给我了个总结。  “牛逼”  但是,瘦高个依旧很好奇,我是怎样赶跑他口中的“未知生物”的,我正琢磨着如何更委婉的回答时,胖子抢先开了腔。  “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兄弟啊!本事老大了,他不仅会憋气功,更是一个身有法力的小道士,驱邪算卦全都在行,我们在临海市也有个专门帮人解决这种问题的店铺,名声很大,所以,以后有类似的事,尽管打电话找我,对了,我是他的经纪人,鄙人姓陆,陆地的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说着,在苏小姐和瘦高个的诧异眼神中,用啤酒沫子在桌子上把他的手机号写了出来,瘦高个连忙拿出手机记录,之后这顿饭,就是在苏小姐和瘦高个的崇拜中结束的。  当然,饭钱是瘦高个掏的,一共三千多块,按他的话来讲,这顿饭就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的,我在海中不仅救了他们三个,还帮他和他的同事保住了工作。   第91章 四阴之地  难以想象,如果当时瘦高个带着的人不是我,换成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刚好和瘦高个遇到了拍照男,如果不是我挡住了赤鱬让他们先走,那后果真是不敢想,不仅人命没了,他作为潜水队的小队长还要付一定的责任,工作丢失还算是轻的。  所以了,也是那个拍照男和他的潜水员命不该绝,不过话也说回来,拍照男会那么点背被赤鱬盯上,一定和白天我发现他印堂发黑有关,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命格那么衰,后来我也做了一些推测,也许就是因为在呀诺达热带雨林中,他在山上不听小导游的劝阻,私自拍照的原因。  在阳间本就有连接阴间的场所,我们称之为“四阴之地”  四阴之地有阴魂收纳地—停尸房,阴魂摆渡地—火葬场,阴魂接收地—坟地或墓园,还有常年不接受阳光照射的阴魂聚集地,这个聚集地包含的就很多了,比如阴暗潮湿的厕所,常年树木遮盖的森林、雨林、树林,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房子,经常死人的医院等等。  这四阴之地是经常有阴魂出没,甚至是盘踞在此,占地为王,阴魂的想法本就跟生人不一样,它们的逻辑思维更是让人无法琢磨,很可能会因为你不经意的举动或者话语,惹怒这些阴魂,认为是你在故意骚扰或者挑衅,从而得到阴魂的报复,轻者会有身体上的一些反应,比如失眠、抑郁、生场小病等,重者就会被阴魂的阴气侵入身体,控制精神,让人做出一系列的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举动,还有的会被阴魂当做仇人、替死鬼索命。  而相机中的拍照功能,不仅有人可以看到的闪光灯,也有阴魂能够感受到的某种超声波,当这个人在拍照时刚好遇到阴魂经过,是会拍到阴魂的模糊样貌的,这样貌其实也是阴魂释放阴气的一种形式,拍出了阴魂样貌,那自然也把它的部分阴气引入自己周围,所以必然会导致三魂受阴气侵蚀,有的会缠着你一段时间,觉得无趣自行的走了,有的怨气很重的,是报恩、报仇、有求、还是索命拉垫背,那就得看它的意愿了。  所以,如果非得去四阴之地的人,一定不要把旁人的警告当耳边风,也许他的警告正是你所接触不到,不能理解的真相。  之后,我们与瘦高个分开,开车回酒店的路上,我发现苏小姐对胖子的态度似乎跟上午不太一样,眼神中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点小哀怨?  这是啥情况?莫非,胖子在海里给她那啥了?  由于十分好奇,回到酒店的时候,忍不住问了胖子。  胖子“嘿嘿”笑着说,当时跟着他俩的潜水教练以为他们是情侣,再加上苏小姐不太会水,或者是有什么小目的,非拉着胖子双人潜水,胖子当然没有意见了,可是啊,在海里,没少整这个“苏妲己”。  不是拽着她一个劲的猛游,就是往深海的地方浅水,给苏小姐吓的呛了好几次水,猛攥着拳头竖起大拇指,一个劲的往上指,示意胖子上海面,可胖子只是点头,但却依旧我行我素,那两个潜水员见他俩玩的这么嗨,自觉的扯着安全绳远远的跟在后面,以免打扰到这小两口的暧昧时光。  最后时间到了,才终于把他俩叫上去。  “你都不知道,当时上岸这小娘们就质问我,为啥打上岸手势了我却不搭理她,你知道我咋说的不?”  胖子见我摇头,坏坏的一笑,压低声音说:“我跟她说,我他妈的还以为她在夸我游的好呢!你都不知道啊,给她气的脸都绿了!哈哈,小娘们,虽然坑咱俩的钱要不回来,但我也不会让她好受,这就叫自作自受”  说完,胖子还憋不住的笑了好久。  这一夜我睡的是特别的香,连胖子的呼噜声都没能把我吵醒,第二天一早,苏小姐竟然提着三份早餐出现在我们门口,是胖子开的门,当时看到门口的“苏妲己”就是一声怪叫。  “哎呀我操!我说苏小姐,你今天穿的这是啥啊?跟没穿似得”  “你一个大男人明白个屁,这叫若隐若现”  当我正好奇什么叫若隐若现的时候,苏小姐扭着屁股就进来了。  第一眼我就差点喷血,好一个若隐若现啊!  一套黑色的比基尼外直接就套着个薄纱,走路的时候,胸前的两坨上下的颤动,小细腰左右的摆动,全身上下几乎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瞬间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些反应,而且越来越明显,这是逼人犯罪的节奏啊!  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偷瞄向正背对着我准备早餐的“苏妲己”,如果我和胖子不是正人君子,如果不是我俩自持力惊人,我估计,分分钟就能给她撕的毛都不剩。  “……!你俩干嘛呢?过来吃饭啊!”  “苏妲己”压根不顾我在被窝里是否有穿衣服,走过来直接就要拽我的被子,可我现在这种尴尬的场面怎么能让她看见呢?  “别,别拽,我那个啥……!我去洗手间”  说完,我连忙披上被子,拽着床脚的衣服,逃命似得往厕所跑,胖子见我要进去了,一个闪身也跟着我躲了进来。  “你说她今天这一出是啥意思?不会是报复我昨天耍她吧?想让咱俩喷血身而亡啊?”  胖子把声音压的极低,可是我却能听出他也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  “我哪知道啊?”  我怕外面的“苏妲己”听到我们俩的谈话内容,管他是不是掩耳盗铃,伸手把洗手池的水龙头打了开,继续说:“不管是啥,咱俩都防着点,明天就回临海了,可别在今天出点什么意外,这小娘们太狠了,肯定有什么幺蛾子”  胖子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如果她非要咱俩那个啥?想献身怎么办?”  我冲着他呲了呲牙,警告道:“你他娘的竟想美事,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明白不?”  “唉!能看不能吃,狠!她比我狠”  说完,胖子深呼了一口气,扭开门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出去了,我也赶忙胡乱的套上衣服跟了出去。  今天是在三亚的最后一天,“苏妲己”按照我们俩的要求,上午去看“南海观音”,下午去看“天涯海角”  这两处地方玩完后,明天下午的飞机回临海市,这趟三亚之旅算是正儿八经的结束了,如果再有下次,我说什么也不雇这种私人导游了,心脏不好的人容易出人命,太他娘的吓人了。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三人站在了南海观音的圣象外围,远远看着这宝相*,普度众生的观音神像,我想起那句“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的话。  顺应婆娑世界众生的需求,在不同的时代、地区,观音的种类多达三十三种,被称为三十三观音,每一种观音都有他的来源之处,也都以不同的文化背景和艺术形式来呈现,但,不管是哪一种观音,其本质都是为了普度众生,具有着慈悲精神,所以引来了无数善男信女的信奉。  今天是农历初七,虽然不是上香拜佛的正日子,可是这里却也是人山人海,项背相望。  我和胖子跟在“苏妲己”的身后,挤在人群里,想要去大殿中上柱香,可由于她今天穿的衣服实在是太不适合来这个神圣的地方,这一路上不知道被一些信徒用白眼翻了几千翻,也有些手脚不老实的人,借着人多拥挤故意往她身上贴,可是人家却根本不当回事,依旧满面笑颜,有时我在想,这个女人的性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92章 财神爷  每一天她给我的感觉都不同,从第一天的冷漠到第二天的热情再到今天这种浪荡,说实话,我看不懂她。  我现在对胖子的观察力是越来越佩服,从第一眼见到她起,胖子就告诉我这女人一定有事,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坑了我们七万多,之后她对我们的热情度让我一度的怀疑,到底是真的不介意还是的确有什么目的又或是她对每个接待的顾客都是这个样?  这一天下来我们俩又是玩的筋疲力尽,晚上依旧是“苏妲己”找地吃饭,不过今天的这顿饭花了两千多,有了第一天七万多的对比,这顿两千多我真觉得跟吃完面条似的那么便宜,所以这人啊,都是犯贱的,包括我这个阴间的判官也不例外。  吃完了饭,“苏妲己”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说:“两位弟弟,明天你们就要走了,相遇便是缘分,再见也不知何时,要不咱们去海边转一转?”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说实话啊!我是真不想去,这几天来回跑的连轴转,昨天又在海中消灭了阴灵兽赤鱬,我现在就想回宾馆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女人都已经张口邀请了,我们俩个大男人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不管怎么说,这三天确实玩的很开心,所以,我们俩还是心太软跟着去了。  夜晚的海风吹在身上真的是十分的舒爽,我们三人驾车来到了海边,散了一会步,便坐在长椅上聊天。  今晚的星星很多,预示着明天还会是个大晴天,“苏妲己”坐在我们旁边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就在我想要开口说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她歪着头看着我和胖子笑了笑说:  “你们两个很奇怪知道么?”  “哪里有奇怪了?”胖子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唉!我都穿成这样了,你们却还跟个正人君子一样,难道都是处男么?”  这一句话问的我们俩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回答,“苏妲己”可能也没想让我们俩答什么,自顾自的又说:  “我叫苏丽,十多年前跟我老公私奔来到了这里,他家是农村的,我家是城市的,我父母看不上他,说他这人从眼神里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当时我还小,也根本不懂得父母的用心良苦,便丢下了他俩和姐姐,跟着他来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苏丽突然跟我们俩讲她的过去,我和胖子没有打断她,每个人都有心中的苦,有些苦会被埋进心里一直憋着,也许苏丽是觉得我们不是这里的人,就算传出去了,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毕竟明天我们就走了,所以想跟我们倾诉一下。  苏丽说,她老公一开始对她很好,打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就因为这个原因,苏丽觉得这辈子非他不嫁了,由于她父母不同意,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下,来到了三亚加入了私人导游这个行业,头几年的时候,小日子的确过得很不错,俩人不仅在这里买了房子,也买了车子,可人啊是会变的,特别是平时过惯苦日子的人,突然手里有了些钱,生活没有了压力,就会变的不像自己。  后来,苏丽的老公在朋友的撺掇下,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我们都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她老公从一开始输几百到后来的几万、几十万,到最后不仅把房子车子卖了,还欠了高利贷几百万。  她老公的性格也从此变的阴沉不定,他们为了还债到处借钱,拆了东墙补西墙,后来被赌庄的老板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她也给卖了。  苏丽每天被安排接待各种各样的顾客,做他们的私导,无论这些人吃饭、住宿还是游玩,她都会从中间提取分成,就像第一天我们去的那家饭店,就是地下赌庄的人开的,别人去吃饭不会很贵,可是她带去的人那就是翻了几倍甚至十几倍,这还不算,有碰到色狼那种的,她甚至还会陪睡,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她说,她太累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胖子似乎动了些恻隐之心,我也终于知道苏丽的事究竟是出在哪里,对她,我也有些同情。  “走?呵呵……”苏丽无奈的苦笑,继续说:“那个地下赌庄的老板在这里的势力不是你们能够想象到的,从垄断私人导游,到饭店、赌场、娱乐会所,很多都是在他势力之内,而且,他知道我父母的住处,几百万,如果我不还清,他们就会让我父母来还,我……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了,不想再害他们”  苏丽越说心情越是激动,到最后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我和胖子都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她,只能等她的哭声渐停,这才问:“那你跟我们说这么多,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么?”  “我……我……!”苏丽欲言又止,咬着嘴唇怎么都不往下说,胖子听着似乎又唤起了他的侠义精神,义愤填膺的问:“你什么啊你?赶紧说啊?我们能帮的绝对会帮你的”  “那就帮她还钱吧”  胖子的话音刚落,我们的身后竟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后还没等我俩有什么反应,就感觉脑袋上被重物击中,双双昏迷了。  等我们俩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头昏昏沉沉的,自己的手脚也被绑在了凳子上,嘴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有股子的嗖味,令人非常难受还恶心。  “呦!两个财神爷,你们行了?”  我和胖子还没完全恢复意识,还是昏迷前的那个声音,在我们的正前方响起。  “唔……唔!唔……!”  胖子的嘴也被堵住了,一直在那呜呜半天,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我晃动一下手腕上的绳子,我靠,绑的还真结实啊!  “这位胖哥,你也不用呜呜,听我媳妇说,你对她有意思?怎么样?你借给兄弟一千万,这媳妇我就给你了,你回去爱怎么上就怎么上,想怎么玩就怎么?如何?”  “啪……!”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响起。  “李亮,你还是人么?”  这次说话的是苏丽,她的语气极为的愤怒。  “人?呵呵,老子早就不是人了,把你卖给他不正合你意么?你去过你的好日子,我也可以逍遥快活,何乐而不为?”  “你个王八蛋,当初我是瞎了眼跟了你……!”  “你别跟老子说那么多没用的,钱还不了,咱俩谁都别想过消停日子,你还没被人操够么?烂婊、子”  在黑暗中,我能清晰的看到他们俩,两人都站在我们对面,男的身高估计有一米九,长相不算丑,但也不算帅,就是一般人,但是他眼中的戾气很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应该还是个出手狠辣的货色,我不禁为我和胖子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就算我是阴间的判官,可毕竟也是个凡身肉胎,手脚被绑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在旁边的胖子没什么事,至于这个叫李亮说的一千万,我是绝对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给他。  (上一章因文中有些亲亲的片段,所以屏蔽中,已经修改,明天会解封,先上传这个章节,十分抱歉哦!)   第93章 赌庄老板  “唔唔……!”  就在这俩人内讧的时候,胖子又唔唔了两声。  “胖哥,你是不是有话说?来,我把嘴里的布拿出来,有啥话好好说,可别喊啊!你喊了,旁边的小弟可就要遭殃喽!”说着打开了一盏小灯,照在胖子的脸上。  这家伙可能把我当成胖子的马仔了,一口一个小弟的!  胖子嘴里的布刚被李亮拿走,他的暴脾气就上来了,张嘴就骂:“我草你妈的,你把老子抓来干啥?”  “干啥?”  李亮原本还笑嘻嘻的脸,转眼就露出的凶相,不知道从哪拽出一把一尺长的刀,在胖子眼前晃了晃说:“想管你借点钱花花,钱给了,立马放了你俩”  “滚你大爷的,我是你爹啊!说要钱就给你,你咋不……!唔……!”  胖子还没骂完,脸上就被李亮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这一拳打的可不轻,瞬间他的半边脸就肿了。  “你大爷的!你骂谁呢?”李亮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胖子。  胖子朝李亮吐了一口血痰,接着说:“你大爷骂你呢!有本事再打一拳,看老子怎么咬死你”说完,他上下牙一个劲的咬合,看的我是想笑又心疼。  李亮握紧拳头本想继续打,可看着胖子跟条狗似得冲着他的拳头来回的乱咬,屁股底下的板凳也晃悠的“咯吱咯吱”响,眼看就要散架子了,气的直骂“你大爷骂我,我还骂你大爷呢!骂你姥姥,骂你妈”  胖子回骂:“操你婶子,操你叔,操你姨娘,操你娘,**,尿你一脸,拉你一嘴”  “哎呀卧槽!你这胖老板,嘴上功夫真厉害,你咋没*妹呢?”  “我操你妹,你表妹,你堂妹,你姐,你表姐,你堂姐……!”  胖子跟他是越吵越来劲,什么二大爷三大婶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往外冒,俩人喷的是吐沫星子直飞,我估摸着再这么骂下去,祖宗八代都能刨出来,吵着吵着就把李亮骂的没有还嘴的机会,眼看气的急了抡起手里的刀就要砍下去。  “住手!”  就在刀快要落下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呵斥,我才知道这个房间隔壁竟然还有间屋子,刚刚我的注意力全放在李亮和苏丽的身上,竟然忽视了其他,而这一声阴冷无比的呵斥声就是从那间屋子里传来的。  紧接着房间灯猛的一亮,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大背心脚踩拖鞋,跟个搓澡工似得从隔壁的房间晃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平头,这三人也是背心裤衩提拉板,满身的纹身,横眉竖眼的一看就是打手。  “苏丽,你说的那人是哪个?”中年人一身邪气的看了眼苏丽,同时手里还摆弄着两个圆溜溜的东西。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被眼前这中年人的样子搞的懵逼了。  这人又是谁?  “嘿嘿……!齐老板,您坐,您坐”  刚刚还一脸凶相的李亮,这会儿跟个哈巴狗似得,小跑着搬来一把凳子,一脸谄媚的放在了中年男人的屁股下。  苏丽斜眼瞪了一眼李亮,随后伸出手指,指了指我说:“齐老板,我说的就是他”  “哦?没想到这么年轻啊!”被称作是齐老板的男人,边说边坐在了凳子上,随后三个小平头还有李亮、苏丽齐刷刷的站在了他身后,六个人集体看着我,看的我是一阵毛骨悚然,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唱哪一出,我咋的了?  齐老板手里依旧转着两个黑色的玻璃球,皮笑肉不笑的问:“小子,听说你会算卦还会驱邪?”  我不知道这齐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抓我和胖子来又有什么目的,不过看样子应该还不至于对我俩下死手,也有可能是听苏丽说了我的身份,感觉好奇想看看?又或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去办。  见我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齐老板也点了一下头,苏丽走过来拽掉我嘴里的破布,我的这张嘴才舒服了一些。  我活动了下发酸的嘴角,对齐老板说:“齐老板,我们没有得罪你吧,你把我们抓来干什么?”  对方阴冷的表情看着我,挑了挑眉说:“呵呵,没有得罪,只是听苏丽说你是个相师,刚好我有事需要你做,所以,自然就得把你俩绑了来”  我心里暗骂,你他娘的是个土匪么绑了我和胖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齐老板,你想让我帮忙说一下就行,这么兴师动众的多伤和气?”  胖子也附和说:“就是,我说你是哪个道上的老板?办事怎么这么不讲究?求别人帮忙还这么硬气”  我一听胖子的话,就又替他捏了把冷汗,明显这齐老板就不是个善茬,再看李亮和苏丽对他的尊敬,估计就是那个势力强大的赌庄老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估计胖子又要挨苦头了。  果然,还来不及制止胖子,对面的李亮上来就又给他一拳,嘴里骂骂咧咧的:“你娘的老坟坑说话注意点,这是齐老板”  胖子又被揍了一拳,眼珠子通红的瞪着李亮“卧槽,我管他妈的是什么齐老板,方老板的,就是他妈的国家、主、席也不能上来就抓人,有本事把我俩解开,胖爷跟你单练”  我一看李亮握紧的拳头,似乎又要上手,赶忙叫道:“胖子,别说了”  胖子被我这么一吼,顿时憋住了嘴,随后,我的盯着李亮,咬着牙说:“你要是再敢动我兄弟一下,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我的这句话中掺杂了一丝判官之力,别人可能不受什么影响,但是李亮绝对能感受的到,只见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眼神恐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当时我是光顾着对付这个李亮了,却没发觉齐老板手中的玻璃球发出了暗暗的黑色光晕,他低头一看那光晕,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叫回了李亮,对我说:  “呵呵!小相师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这样吧!你先给我算一卦,算的好呢,我就让他俩少还五十万”  我一听他的话就立马不乐意了,就他妈的是这两人把我和胖子搞来的,凭什么我出力他俩受益,所以当场就跟齐老板说:“我跟他俩没关系,他欠你的让他来还,你找我帮忙的费用得给我”  “呵呵,有点胆量,可惜啊!从来只有人欠我齐再生的,没有我齐再生欠别人的,你小子要是听话,事后我会让你俩安全出三亚,不然,别怪我的手下对你这位朋友不客气”  说完,他身后的两个小平头,向着胖子走了过去,一人手里拿了个小喷壶,二话不说对着胖子的脸就喷了一下,一秒钟不到,胖子就紧闭着眼睛,痛苦的嚎着:“哎呀卧槽,这他娘的是辣椒水”  “他手里的是辣椒水,我手里的可是硫酸”另一个小平头对着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小喷壶,那样子真的很欠揍。  “行了,还他娘的大老板,三亚的地头蛇呢!就会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付我们这些普通人,有意思么?让你的人带他去洗眼睛,我给你算就是了”  我一看胖子又受罪了,心里的火“嗖嗖”的网上冒,我发誓,等胖子安全了,我一定要搞的这个齐再生永无宁日。   第94章 温泉酒店  等那两个小平头解开胖子手脚上的绳子扶着他去洗眼睛后,剩下的那个小平头也把我放了,我活动活动被勒的紫红的手腕,对齐再生说:  “齐老板,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威胁我,特别是我在乎的人”  齐再生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后低下头漫不经心的继续玩他手里的玻璃球,这个玻璃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的按摩球,但仔细感觉发现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气,非要形容一下,感觉像是种罡气,就跟我的天罡七十二步差不多,自身带着正气,也是道教中修炼的一种道气,可防止鬼怪近身,阴气入体。  我不知道这种无恶不作的地头蛇,手里怎么会有带有道家罡气的物件?买的?应该不像,也许是祖传或者赠送的吧!只可惜他是孕养不好这个物件的,顶天保他一时平安,等到坏事做尽,罡气全部耗损完,到时候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小相师,算的好你就是我齐再生的朋友,算不好那就狗屁不是,我也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弄死我俩?我揣测着齐再生话里的意思,心想,在中国这个法治国家,杀人是要偿命的,但不代表他不敢这么做,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干,给了他希望再将他推进失望,保不准真会弄死我们俩,反正他有一堆的小弟推出去抗包,我倒无所谓,死了也能活,可胖子却不行,我回头看了眼厕所门口站着的小平头,对方眼神一凛,杀气腾腾的样子,手里绝对有人命。  “你想让我算什么?”现在胖子在他们手里,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看着来吧!  齐再生抬起头说:“就算算我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饭,拉的什么屎吧!”  卧槽,这人绝对是个奇葩,别人算卦都会求点事,婚姻,事业,家庭,运气,姻缘等等,可这货竟然让我算他吃的什么饭,拉的什么屎,逗我玩呢?  我好奇的看了眼齐再生,对方似乎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样子,我真有点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身后站着的苏丽似乎有些紧张,跟我眨了下眼睛,抿了抿嘴轻摇了一下头,可能是想表达什么,但是我猜不出来。  我摸了一下裤兜,通亭还在,正准备看他今天早上吃什么的时候,齐再生问:“你兜里有什么?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摸着通亭回答:“是我吃饭的家伙,不能给外人看,否则就不准了”  “哦!那我就不看了,你算吧!”齐再生了然的点了下头,身子向椅背上靠去,看上去似乎很累。  “齐老板,今天早上你喝了一碗粥,到现在没有上厕所,而且根据你的卦象来看,你应该很久没有排便,该去医院看看去了”  “啪……啪……啪!”我的话刚刚算完,齐再生连击三掌,笑着说:“小相师果然有两下子,那你再算算我找你到底是什么事?”  我回答:“世间万物离不开一个“利”字,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有利可途才会去做,包括排便,也是为了肠道好,齐老板是想带我去海口处理一些私事吧?”  齐再生听完“哈哈”大笑,对身后的小平头说:“准备车子我们出发”,随后起身继续说:“好生招待里面的小胖子,不得怠慢”  “是”  厕所门口的小平头腰板一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那我们走吧,小相师”  我跟着齐再生走出房门,随后坐着电梯下了楼,楼下一辆红棕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门口,齐再生坐在副驾驶位上,我跟着纹身小平头坐在后座,司机启动车子向着海口市出发。  从三亚到海口的路上,齐再生一直在闭目养神没跟我说一句话,我也懒得搭理他,刚刚通过通亭我看到他十天之内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他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一直在找他麻烦,这几天他几乎处在暴跳如雷和三亚与海口往返的路上,这个齐再生在海口有个三星级温泉酒店,也就是那个酒店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仅在三亚垄断了私人导游市场,开了十几家的饭店,至少四五家洗浴会所,还有大大小小的赌博厅,台球厅,放高利贷,竟然在海口还有个三星级酒店,别的不说,就光这酒店从地皮费、建造费、装修费、公关费、消防、卫生、安防、环保等上下打点,员工工资,大大小小加到一起,投资也不会低于八千万。  这人啊,是越赚钱越有钱,有钱之后就会更有钱,就跟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只可惜他坏事做尽,福报也即将消失。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齐再生的温泉酒店,酒店坐落在海口繁华地带,说句良心话,这个酒店无论是从规模到装修再到布局来看,三星级都算委屈的了,门口两侧各一个一米多高的玉石貔貅,七层美观大气的大理石墙面,富丽堂皇的精致内装,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十一层垂地水晶吊灯,由内到外无不彰显华贵气派,让进到这里的人瞬间有种奢华尊贵的气势。  可惜啊!这么豪华的一个酒店,除了吧台一个昏昏欲睡的前台小姐外,整个大厅再看不到任何人影了。  本来已经快要睡着的前台小姐在看见我们四人进来后,连忙直起腰板,强打起精神,面带微笑的说:“欢迎光临温泉度假酒店,这里是我们的价目表,请问您需要什么级别的房间?”  前台小姐显然不认识齐再生,更不知道站在她面前,这个穿着有些邋遢的中年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大老板,看来齐再生平时来这里还算比较低调的。  开车的司机冷冷的回道:“七楼的703和704……!”  前台小姐本来还微笑着的脸在听到司机的话后,立马露出了惊恐之色,但瞬间又恢复了笑脸说:“对不起,您要的两个房间今晚有客住,六楼的房间和七楼布局都是一样的,我给您换两间,您看行么?”  这回没等司机开口,小平头就不耐烦的吼着:“你特娘的费什么话?赶紧开房”  虽然小平头说话很不客气,但训练有素的前台小姐依旧保持着微笑,耐心劝道:“对不起先生,那一层的房间确实都有人住了,实在是开不了……”  “哎呀呀……!四位老板!四位老板……这边请……这边请”  小平头刚要冲女孩发火,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精瘦戴眼镜的年轻人,一脸的巴结像,对着齐再生就连连行礼,随后伸出右手将我们请到了电梯中。  刚进到电梯,小平头就板着脸对精瘦的年轻人说:“把刚才那个前台撵走,没点眼色”  “是是……”  精瘦年轻人压根就没有反对,赶忙答应,一脸谄媚的笑容,看的我是一阵的反感,心想,刚刚的前台小姐既没有得罪他,也没有做错事,平白无故的就要被解雇,,走了也好,省得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就惹来无妄之灾,吃力不讨好。  电梯很快到了七楼,门刚打开的瞬间,就有一股子的凉意直入骨髓,那感觉比进了冷库也好不了哪去。  “恩!这里……真是不寻常……”  我刚要说这里阴气及重,但碍于精瘦男在这,只好话音一转“冷气开的不小”  “你把钥匙给我,可以下去了,记住,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上七楼,否则你就可以回家种槟榔了”  小平头冷眼斜了精瘦男一眼,对方紧忙点头如捣蒜,连声称是,随后颤颤巍巍的递给了小平头一张卡,目送着我们走出电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坐着电梯下去了。  小平头打开了706房间,这是个套房,一共三个房间五张床,装修的很是气派,完全不亚于总统套房的级别,我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齐再生就说:“小相师,我们今天晚上先在这个房间休息,我还有些事要跟你讲明白”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心想,你爱咋整咋整吧,反正办完了事我就马上回临海。  “小相师,我先问你,你觉得我这个酒店如何啊?”  在小平头和司机去了东屋后,齐再生并没有跟我说他要讲的事情,而是先问了我他的酒店如何,人老成精,我并不知道他问我这话的意思,但是既然这里阴气如此的重,他又是连夜带我来这,我心知是要做什么,自然也不会有所隐瞒。  我说:“齐老板,从地理环境和风水来讲,你这个酒店绝对是个吸金纳福之地,但不知为何,在这里竟然还有阴煞之气围绕,生生的阻了你的财运和福运,而且这阴煞之气并非自然流动的鬼气,而是人为造成的”  “恩,小相师果然是高人,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说一下,这阴煞之气的来历”  他说完这句话,竟然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这让我是诧异不已,想必是觉得我还有两把刷子,让他能够从中得到他想要的吧!毕竟生意人永远将“利”字摆在眼前。   第95章 干尸小童  齐再生手中摆弄着玻璃球,靠在沙发上眼望着天花板,缓缓开口“这事应该先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我还是个靠打渔为生的渔民……”  我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静静的听着他的讲述。  二十年前,他是三亚渔船上的捕鱼仔,那时候的三亚淳朴安静,与世隔绝,人们勤勤恳恳的工作,平平淡淡的生活,当年的他已经成家,夫妻恩爱,孕有一子一女,子女不到半岁,妻子在家他在外,虽然收入不高但过得很安逸也很幸福。  在孩子三岁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从广东来的收鱼商人,那人叫做陈海富,此人为人热情,性格豪爽很对齐再生的性子,在孩子七岁的时候,由于陈海富还没有成家,齐再生与老婆商量后,便让子女认他为干爹,从此两人走的更近了。  后来,孩子慢慢的大了,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齐再生也觉得自己的收入太低,根本就满足不了家庭的日常开销,所以便与陈海富共同投资开了一家网吧,赚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可随着电脑在各个家庭的普及,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干,之后两人又开始对赌博厅感兴趣,当时两人手里都有了些钱,所以赌博厅开的很大,收入高了,但对家庭却疏忽了。  在孩子十二岁的时候去海边游泳,不知什么原因双双溺水身亡,由于齐再生是少数民族,家里死人后都不流行火化,就给孩子选了个风水佳的地方,做了场法事,风风光光的下葬了。  孩子死后不久,老婆因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最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齐再生深受丧子丢妻之痛,几乎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借酒消愁,对生意可以说不管不顾,全部丢给了陈海富。  不过说来陈海富也是有本事,接手了生意后,竟然越做越大,没几年的时间就又扩展了好几家赌博厅,每年分给齐再生的分红就不下几千万,虽然事业颇丰,但陈海富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却十分的随意,两人认识这么些年,也没见到他跟哪个女人来往密切,齐再生觉的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想法,自己也帮不上忙。  后来,差不多在三年前,齐再生终于走出丧子的阴影,心思又回到了生意上,他十分感激这些年陈海富对他的恩情,如果没有他撑着,也许自己早就不知道混成什么样了,虽然老婆孩子都没了,但自己却有了近三个多亿的身家,这在当时的三亚也算是能排上号的人物的了。  之后两人看中了三亚的旅游市场,开了多家饭店,洗浴中心,还招揽了一批私人导游,又在海口买了地建了这个规模不小的温泉酒店,钱越赚越多,身份地位也越来越高,但齐再生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睡不着,吃不下,排便不正常,身体乏力,怎么睡都不解乏,明明才四十多岁的年龄看着却跟五十多岁似的,可是去医院检查,给出的结论是,很健康。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当年思念儿女天天酗酒落下的毛病,也没太在意,但在去年他去香港游玩时,无意当中遇到了个老道士,老道士仙风道骨,一见到齐再生就说他身边有小鬼在吸他的精气,还劝他不要为了钱财而送了自己的性命,当时把齐再生说的是一头雾水,费了好一番的口舌才劝了老道,让他跟自己说个明白。  老道说,他身边有两个小鬼,每日吸他的精气养护阴魂,回报是帮他聚财,还说那两个小鬼跟他命脉相同,一定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话,也许过个十几年他就会被吸干精气,气绝身亡,齐再生听后心里就觉得很是别扭,但虽说他的确失去了一儿一女,可毕竟这种玄事不是谁都会完全相信,半信半疑之间,他在香港玩了几天后就回到了三亚。  回到三亚,老道的话总是在耳边围绕,挥之不去,让他的精神十分的不好,有一天晚上他实在睡不着,就开车回到自家的赌场转转,也就在那一天后,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当天晚上去的时候大概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左右,他先是在赌场里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事了就想上趟厕所然后回家休息,厕所旁边有几个杂物室,平时就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所以他从来没进去过,也没关注过,可那天他上完厕所却看到陈海富鬼鬼祟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当时两人刚好打了个照面,因为生意比较多,两人东奔西跑的很难得会见一面,所以他就想着正好可以聊聊天,当时陈海富看到他时神情就十分的紧张,而且身上还有一点香味,这香味并不是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而是那种焚香的香气,本来齐再生以为可能是里面供着某位神像,毕竟做生意的请个关公,财神的很正常,所以也没放在心上,真正让他觉得费解的是,他问了陈海富在做什么,可对方的回答却说在里面整理货物。  整理货物也不犯法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整理货物身上怎么会有刚刚焚过香的气味?整理货物也不至于让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出现那种惊吓,紧张的神情,不过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而且还对自己有恩,所以齐再生并没有当场问出口,而是选择悄悄的观察。  其实当时齐再生的想法很简单,以为可能是陈海富在偷偷的私藏毒品或者是吸毒之类的,想着作为朋友,如果一旦发现就要赶紧制止。  可是没想到的是,跟踪几次后,才发现他虽然活了四十多年,但却是跟白活半辈子差不多。  齐再生找了一个比较靠得住,在赌场工作的人偷偷的盯梢,发现陈海富每间隔十天左右就会去储存室忙乎半天,有时候是空手去的,有时候还会提着个黑色的袋子,但每次出来后身上都会有很重的焚香气味,这样跟了差不多两个多月,齐再生肯定这里面绝对有什么猫腻,所以在一次陈海富去过储藏室后的第二天,他也进去了。  这储藏室里全是成排的更衣柜,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了,他将每个柜子都打开看了看,里面不是衣服就是杂物,便觉得很纳闷,一个更衣室陈海富没事老来这里做什么?他想到可能还有暗门之类的,果然,在他找了几圈后,发现一个柜子是可以移动的,如果不是特意去找的话一般人是根本不会发现,他推开更衣柜,发现里面还有个柜子,柜子没有上锁,但那种焚香的气味却很重,猫腻绝对就在这里。  可当他打开这个柜子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却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柜子里明显是个供台,香案,香炉,还有糖果,水果,酸奶,可供着的却不是神仙象,而是两个一尺多高,全身漆黑干瘪的小孩尸体,两个小孩一个扎了两个小辫子,一个短头发,全都盘坐在香案上,眼睛睁的很大,嘴角朝两边咧着,像笑又像哭。  当时齐再生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两个小孩后就觉得心酸无比,那种酸楚比较怪异,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想到这里,他就突然想起香港老道跟他说的话,说他被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小鬼吸着精气,给他纳财,想到此,他犹如五雷轰顶,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把柜子原封不动的又关上了,随后当天晚上回到三亚的家给陈海富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阑尾炎手术,现在在家休养,想让陈海富过来一趟将酒店要处理的事情说一下,这几天就让他辛苦点去海口跑跑。  兄弟手术看望一下理所应当,陈海富自然不会推脱,也没有怀疑,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水果来到了齐再生的家。  齐再生的家除了周末会有个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外,其他时间只有他一个人,而这天并不是周末,正好可以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陈海富来了之后看到捂着肚子开门的齐再生一个劲的嘘寒问暖,但这些在齐再生的眼里,这个与他合作了十几年的老朋友却是十分的阴险毒辣,他十分想知道真相,便没有跟陈海富绕弯弯,开门见山的就把一切全都问了出来。  一开始陈海富还在狡辩,可当齐再生说要拉着他去赌场后,陈海富终于还是承认了,但理由却是说自己不舍得干儿子和干女儿这么死了,也看齐再生伤心,所以便挖了两个孩子的墓,便找了个法师,将孩子做成了干尸模样,还说可以保佑齐再生平安。  这么可笑的理由,怎么可能骗的了齐再生呢?再加上香港老道说了,那两个小鬼是在吸他的精气来纳财,所以他便跟陈海富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齐再生实在是气的受不了,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要砍死陈海富,陈海富一见齐再生不死不休的样子,赶忙跑出了屋子,从此便杳无音讯。  当天齐再生回到赌场,把两个干尸包了起来,连夜带回了海口酒店安放在七楼,从那以后七楼的客房也就再没对外开放过。   第96章 闭门术  之后,也许是因为挪了干尸的位置,这半年多齐再生的生意无论是三亚还是海口都很不景气,而且还经常做一些孩子哭诉,跟他要吃要喝要玩具的梦,他照着陈海富的方法拿着水果糖果和供香去给小干尸上供,但都没有好转,他想找人超度,可找了几个全是酒囊饭袋,不是漫天要价就是看见干尸后自己先吓得屁滚尿流,就在昨天他气冲冲的又骂跑一个假道士,正交代手下继续寻找高人的话被苏丽的老公听到,就说他老婆这次接待的游客中有一个法力高强的高人,这才把我和胖子给抓了来。  虽然齐再生跟我讲的比较简单,很多细节并没有说到,但是我却发现听他说了这些事后,自己并没有那么讨厌他了,试问谁的老婆孩子没了后,心态不会改变呢?更何况还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阴的这么惨。  唉!昨天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得有五六十岁了,没想到才四十多,还有那个陈海富的心是真毒啊,用孩子的尸体做成小鬼,为他敛财,还装作很讲义气的样子去给齐再生送分红,这哪里是分红啊,明明就是买命钱,用别人的命去给自己吸财,这种人死一百次也不觉得冤。  而且,我有个大胆的推测,会不会齐再生儿女的死也是陈海富搞的鬼呢?我琢磨可能性很大,也许从他一开始认识齐再生的时候,这个鬼算盘就已经打起来了。  “齐老板,想必你手中的珠子是那老道给的吧?”  我看着齐再生手中的珠子,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  齐再生眉眼一抖,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呵呵”一笑说:“你是遇到真正心向大道的高人了,实不相瞒,这两颗珠子上带有道家罡气,可保你不被阴气侵体,不过保质期可长可短”  齐再生又问:“可长可短?小相师,此话怎讲?”  “也许是那个老道觉得你身上戾气太重,怕你活的长了祸害人,又觉得见死不救并非道心所向,也还是给你机会了,你若能一心从善积德,必会孕养此珠上的罡气,不会流失,这样救你一命也算善事一桩,但如果胡作非为,肯定会折损罡气正统,自然保你的时间就有限了,最多延寿三年,到时候你还是会被吸取精气而亡的”  我实话实说,几乎没给他好话听,其实也是想点化一下,剩下的路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我可以帮他解一时之围,但却不想为虎作伥。  齐再生了然的点了点头,握着罡气珠子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时他塞给我这两颗珠子,说务必让我随身携带”  我继续问“还有,齐老板,你排便不正常是从这个酒店建成才开始的吧?”  齐再生稳了稳心情,思考了一下,有些纳闷的问:“恩,的确,这又是有什么说法么?”  “唉!你的这个朋友对你可真够毒的了,刚到酒店时我就发现门口的貔貅石像中有古怪,当时还不知道那古怪是什么,现在听你说了之后,我猜测,那下边镇压着关于你的东西,有人利用这些做文章,给你下了“闭门术”,这闭门术也叫“貔貅术”,只进不出的确是个吸财的好法子,只可惜啊,这招太过阴损了”  “什么”齐再生顿时惊讶的一拍沙发猛的站了起来,随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这个陈海富,我视他如手足,他却对我如此心狠手辣,如果遇到他,我非挑了他的筋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把牙咬的“嘎嘎”响,气的胸膛上下起伏,脸色从白到绿再到黑,表情变换了好几次后,对我双手抱拳,接着说:“小相师,请你帮我找到他,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找到他?我又不是雷达,也不是追踪器,世界这么大我怎么找?更何况如果一个人诚心想躲起来,除非把这个地球翻个底朝天,不然真就不好找。  齐再生见我猛摇头不说话,心知这个事我不好办,随后话头一转,十分恳切问:“那小相师能否把我的儿女超度一下?这俩孩子太可怜了”  这个对我来说倒是简单,唉!要说可怜,这个齐再生也是可怜之人,我想,要不是发生这么多的事,他绝对会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好老板,只可惜交友不慎啊!  我盯着齐再生那头半白的头发,心有不忍,最终叹了口气说:“唉!超度他俩不难,解决你的问题也不难,但我有个条件”  对方见我答应了,连连点头,急切的问“小相师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第一,把我的朋友放了,然后让人带他来找我”我停顿了下,看向齐再生,齐再生拿出电话,答应着:“这个简单,我现在就打电话”  “齐老板,我还没说完,等我说完了,你一起办吧!”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后继续说:“把你的赌场关了,欠你钱的人,你不要再找了,这样容易把人逼死,至于酒店,饭店和洗浴会所这些行当,只要不违法,你还是可以做下去的,但从今以后你赚的钱百分之七十要捐给慈善机构,只要你能答应我,那我在陈海富这个问题上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做违法的事,老老实实做商人,赚的钱我捐八成”齐再生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我,这让我很满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通过这件事改变齐再生的劣性,也是好事一桩。  “不错,这样对你也有好处,罡气珠自会保你平安,至于那个陈海富,我虽没有办法找到他,但我想我会让他自动送上门来的”  我说的这句话并不是要骗齐再生,而是我的推断给出的结论,不管陈海富是认识某位高人,还是他本身就是个术中高手,都肯定会回来找齐再生的。  一切商量妥后,齐再生当着我的面给看着胖子的人打了电话,交代对方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过来,之后我让他多叫些壮汉民工过来,还有找出属于陈海富的东西,使用过的物品或者毛发指甲都可以,如果要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那就最好了,不过我猜测,陈海富这人猴精猴精的,肯定不会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透露给齐再生的。  齐再生听了我的吩咐,叫出屋里的司机和小平头直接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小平头急忙忙的抱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子跑了回来,他一把把塑料袋往我面前一放,面无表情的说道:“小相师,这是老板让我给你的,他出门了,说天亮了就回来,让您在这里休息会儿,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说完他又回到房间,把我一个人凉在了客厅,我也不介意,随手打开塑料袋往里一看,好家伙,真是什么都有,裤衩、袜子、衬衣、皮带、皮鞋、光盘、枕头、被单、最让我稀奇的是,竟然他娘的还有假发,我有点怀疑,这些东西是那个陈海富的么?怎么假发都出来了?难道平时他还扮个伪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人也真是够古怪的。  我把衬衣和枕头拿了出来,之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进了小平头隔壁的房间休息。  晚上要先给齐再生解了“闭门术”,等确认我和胖子能够平安后再解决那俩孩子的事,毕竟齐再生是个社会上的地头蛇,说话到底算不算数还不可知,万一我一次性全给他解决了,他来个翻脸不认账,那我可就欲哭无泪了啊!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睡梦中隐约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我猜想就是那两个小干尸了,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的惆怅,据说在早之前,中国的苗疆、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都有用未足月的婴儿和未满十五岁的孩童尸体做成干尸,炼制之后加以法咒,用来帮自己或他人达成某些愿望,当然,也是要有代价的,这等同于一种交易,只要满足干尸小童的要求,它就能帮你达成心愿。  只不过这种做法是及损阴德的,婴儿还好说,毕竟没有接触过尘世,怨气不太大,但是用十几岁的小孩做成干尸小童,怨气冲天不说,还不容易控制,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一旦收服这种干尸,回报也是很惊人的。  两个多小时后,胖子来了,我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齐再生的事,胖子的心本就很善良,性格也是敢爱敢恨很直接,在得知齐再生的遭遇后竟然帮着他大骂陈海富,还要求我一定要帮齐再生的忙,不要记恨他,说的好像是我有多冷血无情似的,我只能“呵呵”的赔笑着,并保证会帮他,胖子这才满意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差不多八点左右,齐再生带着十来个壮汉回来了,看着那虎背熊腰、浑身肌肉的苦力男丁们,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亲自跑出去找人了,可见他对我的话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第97章 天煞之气  白天我们在酒店好吃好喝的等着夜晚来临时,亚喀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办好了电话卡,让我们有事没事常联系,我把谭芳申给了五十万的事告诉了他,让他把银行卡号发给我,亚喀听后,先是十分的激动,一个劲的说我俩是他的贵人,语无伦次了一会儿又十分郑重的说:  “阳子哥,没有你们,我也得不到这些钱,所以这钱分成三份,我只要一份”  当时我是嘴上答应,可转账时依旧全部转给了他,我和胖子有赚钱的行当,可是亚喀却没有,不管将来他会不会来中国帮我们,但,他这个朋友我们是交定了。  夜里十一点左右,我和胖子站在酒店门口,安排那些壮汉把两侧的貔貅玉石像搬开,便坐在一旁的台阶上聊天。  “我说,你为啥不让齐老板直接找个吊车啊?用人抬太费劲了吧!”  胖子的眼睛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十几个壮汉,又开始爱心泛滥了。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个屁,那下边有天煞之气,这些男人都是纯阳之体,身上煞气又是相同的人煞,自会减少天煞的作用,不然你当我白痴啊?我不知道找吊车?”  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嘟囔着:“什么人煞,天煞乱七八糟的,我说阳子,啥时候你也教我两招呗!不赚钱也能防身啊!”  他的话在理,毕竟我们每天都是跟这些阴魂厉鬼打交道,他要是啥都不会,确实挺说不过去的,而且他本身也是有潜质的,所以,我开始在心里合计着,教点他什么好呢  胖子见我没说话,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声不吭的坐在我旁边继续看着苦力劳作,直到第一个貔貅的底座成功出土后,才怼了我一下,说:“阳子,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子淡蓝色的煞气从埋着貔貅底座的坑中喷了出来,胖子似乎也看到了,“卧槽”了一声,眼睛瞪的溜圆,嘴半张着一幅不可置信又诧异的神情。  “你也看到了吧?那颜色就是煞气,颜色深浅代表着煞气的浓淡,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我的每一句话都记住了,可别当成神话故事听了,到时候说我没教过你”  胖子一听我真的要教他了,欣喜的连连点头,一幅好学生的样子,跟着我走到了埋着貔貅的坑边,我打发走了齐再生,让他带着人去抬出另一座貔貅石像,便拿起地上的铁锹,拽着胖子一跃,蹦到了坑里。  我一边用铁锹小心翼翼的铲出里面的土,一边低声的对胖子讲:  “煞气是天地间的一种气,可以说成杀气,也可以说成魔障,分为天煞、地煞、鬼煞和人煞”  “天煞是针对有一定修行的妖、魔、精怪、人,除了历劫之外,天煞几乎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跟他血缘亲近的人,所以,一般有真本事的人或者其他物种,几乎都是独来独往的,就是怕自己的天煞之气克死他们,当然妖、魔、精怪在经历化形劫或者人类跳跃过小修的境界后,就可以自行化解天煞之气”  “地煞包含的很多,也是我们最常见的,在风水中也可以叫杀气,比如建房、改造、修路、婚丧嫁娶,钱财、命运、官运等等,从古代起大户人家需要建造房屋,婚丧嫁娶都会找专门的先生来给看一下,选个适合的阴宅宝地和良辰吉日,这就叫躲煞,除此之外还有形煞、味煞、光煞、理煞、色煞和磁煞,这些也属于地煞中的分类”  “之后就是鬼煞了,鬼煞纯粹就是杀气,杀气重的鬼,自然级别就高,害的人也就越多,遇到鬼煞特别重的,不是他灭你,就是你灭它,没有第三个选择”  “最后就是人煞,人煞比较好理解,就是人的面相和生辰八字,比如说一个家庭或者生意合作伙伴,煞气和自然就万事亨通,煞气不和,那就是鸡犬不宁,换句话来讲煞气无处不在,但未必全是坏处,利用好了,是会得到好运的,利用不好,就像这个齐再生,别人就利用了他生辰上的煞气,给他制造了“闭门术”,这个术使他的煞气和貔貅的煞气相背,给他身体造成了负担,那自然就会不适,看来下这个术的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我手里拿着从土里翻出来的包着齐再生生辰八字的白色布袋,指给胖子看,胖子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就是说齐再生拥有人煞,人煞不能与貔貅的天煞结合,就跟人不能跟野兽结合是一个道理呗!”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着说道:“话糙理不糙,你确实是块好料啊!”  就在我俩蹲在坑中讲这些的时候,另一个貔貅也被抬了出来,我和胖子又下到那个坑中,从里面翻出了一个蓝色的小布袋,打开一看,是另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我拿给齐再生,对方翻着白眼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告诉我:  “这个就是那个王八蛋的生辰,我之前看到过他的身份证,跟这个是一样的”  我“哦”的一声,瞬间明白了。  我敢肯定陈海富就是那个使术的高人,既然是有修行的人,无论好坏,他的煞气就是接近于天煞,既然是天煞,当然是跟貔貅的煞气可以融合,再加上有旁边齐再生的人煞相斥,更加深了两个天煞的适应度,所以,他的财运自然就好。  此人利用了齐再生的人煞和貔貅斗,又在他身上下了“闭门术”,貔貅灵气感觉到有人跟他相斥,又和他一样吸财抢钱,不联合陈福海对付他才怪呢!  好狠毒的人啊!为了一己之利,竟然做出这等泯灭良心,遭天谴的事来,作为专门为这种冤事复生的我,我不除他谁除他?  想到此,我把陈海富的生辰八字装进兜里,之后又叫壮汉们将玉石貔貅再次放进坑中,壮汉们似乎都很奇怪,为什么费劲巴拉的把貔貅抬了出来,没几分钟又让他们再放回去,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猜测我是不是在耍他们玩。  我努了努嘴,耸了一下肩说:“齐老板,给他们每人再加一千块钱”  那帮壮汉一听要加钱,二话不说,搓了搓手继续干活去了,我呲笑着:“这年头还有花钱买不到的劳力么?”说罢,我转身就准备上电梯回七楼房间。  齐再生见我走了,急切的交代身边的小平头:“看着他们把貔貅恢复原位,每人五千”  回到了七楼的房间里,齐再生紧张的问我:“小相师,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我抿嘴一笑,指了指卫生间的门回答说:“准备好手纸,估计你得多蹲会儿了”  说完,我把包有他生辰八字的布袋打开,拿出里面的符纸,将判官之力灌输进去,瞬间符纸无火自燃,青蓝色的光晕在屋子中炸开“呼”的一下,片刻间化为虚有。  齐再生和胖子看的是目瞪口呆,胖子一个劲的点头如捣蒜,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厉害,厉害……”  而齐再生呢!待符纸燃烧尽后,顿时感觉腹部一阵胀痛,额头豆大的汗珠滴滴的顺着脸颊往下落,抱着肚子冲进了卫生间,我和胖子只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打水声,想必此时的他是拉的畅快淋漓啊!  大约十来分钟,陈再生终于从厕所里一瘸一拐的出来了,看来是腿脚都已经麻木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轻松,冲着我“哈哈”的大笑:“小相师,谢谢你啦,我果然没有信错人啊!”  虽然我答应帮他的忙,但对于他之前的做法和为人依旧心有芥蒂,对方的诚挚感谢,我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随后我掏出陈海富生辰八字的符纸,在其背面用判官之力比划了几下,胖子和陈再生是普通人,压根不知道我在倒腾什么,但是如果换做稍有些修行的人就会知道,我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给陈福海的生辰八字做了些手脚。  一开始我还琢磨要如何找到这个丧尽天良的陈海富,现在有了对方的生辰八字后,一切也就简单了。  胖子站在我旁边,弓着身子看我忙完后,问:“阳子,你这是划拉啥呢?”  “这叫五鬼搬运符,我用这个术去搬运陈海富的运道,他会十分的倒霉,如果他倒霉了,你猜,他第一个会想到谁?又会如何做?”我一边折起符纸,一边跟胖子解释。  胖子“嗷”了一声说:“你的意思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然后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呗!”  我微笑的点头,这个陈海富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齐再生会能找到看透貔貅底座秘密的人,更没有料到,他为自己的财运而留下的生辰八字是他最大的纰漏,不仅使十多年的努力前功尽弃,更是会满盘皆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五鬼搬运术,是利用五鬼位来改变一个人的运势,其中包含的有,五鬼运财术、五鬼散财术,五鬼勾魂术和五鬼倒运术。   第98章 仇人上门  运财,散财和勾魂术,这些比较好理解,重点说一下这个五鬼倒运术。  五鬼倒运术就是我给陈海富下的术法,利用五个倒霉鬼的运势去改变陈海富的运势,他这几天将会超级的倒霉,不仅什么都做不好,而且还会越做越糟糕,虽然他也属于小修之内的人,也许能够为自己化解大半,但也绝对会知道是有人动了手脚,更会知道他的生辰八字被人找到,为了避免接二连三利用他的八字去坑害他,所以,他一定会找过来的。  对生人来讲,自己的生辰八字就是这一生的命格,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透露给其他人,他身为修行之人,这点道理是肯定知道的,也许是他太过于自信了吧!  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就是坏事了。  做完了一切,我把符纸放进兜里,本来我是想放在厕所增加五鬼倒运术的霉气,使陈海富更加倒霉,但防止他收买其他人给偷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这里了。  接下来我和胖子回屋休息,并叮嘱齐再生这几天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哪怕是吃喝拉撒也一定要跟我们在一起,否则性命不保,对方见我如此的认真,心中也明白此次就是要跟陈海富做个了断了,如临大敌般的直接蹦到了我的房间,还让手下多加了一张床,就这样,我们三人挤在了一个房间里。  第二天起床,我们边吃着早饭,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时楼下马路上有些吵杂的声音传了上来,我站起身来到窗前向下望去,发现对面的一栋家属楼中冒起了层层黑烟,不一会儿的功夫救护车、消防车明着警笛“呜呜”的全到了,看来是谁家走了水,失火了。  大火燃的很高,连带着旁边几家的窗户全都被熏得乌漆墨黑的,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看头,就让齐再生开车拉着我和胖子到处转转,毕竟海口是海南的省会城市,我也不能在酒店里干靠着,反正也回不去临海,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再呆几天。  说实话,海口这个城市真不错,无论是城市建设还是交通管理都比三亚强的多,到处一片绿意,让人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中午齐再生请我和胖子去了一家装修很是别致的小餐馆,虽然店面不大,但是菜的口味确实不错,吃饭间我问齐再生:  “齐老板,那两个小家伙,你是安放在701房间了么?”  齐再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但由于这里吃饭的顾客比较多,所以也没说透,只是点了点头,小声的问我:“小兄弟,你能解决么?”  “当然可以,不过还是要等你朋友来了需要跟他当面对质,有些事情光靠法律是解决不了的,毕竟你没什么正当的理由去告他,你总不能说他是个术师吧?谁信?就算有人相信了,又拿什么理由立案呢?”  齐再生听完我说的话后,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闷着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其实,我跟他说的这些道理他心里很明白,法律对大部分的有钱人来说也就是个过场,最多走个形式蹲个几年又出来了,更何况关于陈海富的所作所为,只有少数了解术法的人才会相信,  而剩下的大多数人都会当成故事听听,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用些特殊的手段来惩罚他,而这些特殊手段,也得建立在我知晓真相的基础上,不能光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妄下定论。  刚吃过饭,齐再生接了个电话,对方不知道跟他讲了什么,几秒钟后他慌慌张张的跟我说:“强子说,他来了”  “他”指的是谁我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过来,想必是隐藏的地方离我们并不算远,而且五鬼倒运术的效果的确很明显。  “小相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亲手为我的子女报仇么?”  齐再生拉开车门让我坐了上去,随后打着火,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猛的向前抖了一下,随后推背感极强“呼”的一下蹿到了马路上。  胖子坐在后座上,脸色煞白,胖胖的身子随着车身不住的晃悠,刚稳住一点,齐再生又是一脚猛刹车,惯性使他差点撞到了头,嘴里一个劲的说“我说齐老板,你慢点开,慢点开……光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别再出点什么事了,得不偿失”  我单手拽着门上的把手,趁着还算比较平稳的路赶紧把安全带系上,斜眼瞄了一眼身旁明显紧张又急迫的齐再生,心想,照他这么个开法,别说找陈海富报仇了,能不能安全回去还是两说。  “齐老板,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可以搞定他?这些年他是没对你下杀手,不然你早死几百回了”  我斜眼瞄向他因极力克制情绪而颤抖的身子,心有不忍,叹口气继续说:”唉……不过你放心,只要他亲口承认所有的一切全是他搞的鬼,那么我自然能给你个交代,现在你除了静下心把我们安全送回去,其他的你还真帮不了什么”  “我……我……我真想一刀杀了他”齐再生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关节和血管爆突,可见现在的他是有多么的恼火。  “齐老板,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帮你的么?你还担心什么?像他这种人,自然会有他该得到的惩罚,你再着急也是没用的,不如消消火,想好一会儿怎么和你的这位老朋友对峙吧!”  说实话,当时我劝他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完全站在一个失去儿女父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如果不依赖我,他这个仇无论如何也是报不了的,至于说让陈海富伏法,走法律程序,那也是不可能的,别说这种灵异事件很难让世人信服,哪怕是点很小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支持,老板姓想要维权,要么把事情闹大,要么就是息事宁人。  我们所有人都自以为生活在法律的庇护中,可是,在事情落在自己的头上,才知道百姓维权真是难于上青天。  当齐再生浑浑噩噩的终于把车开回了酒店时,大门口早已经站着一个人,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头上戴着一顶老人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全脸,一身深蓝色的短袖套装里是他消瘦的身体,他看见我们的车,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向大厅内走去,随后按了电梯,进去了。  齐再生着急忙慌的下车就要追上去,却被我拦住了。  他转过头不解的看着我,双眼蓄着泪水吼道:“你放开我,他就是陈海富,我要问问他,我那里对不起他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找了大半年的仇人终于出现了,他自然不会有好什么脸色,我只能安抚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齐老板,你别激动,我们跟你一起去,有什么话上去再说”  齐再生听我这么一说,咬着牙,大步进了进去,此时胖子凑到我身边小声嘀咕:“阳子,刚才那个人一看就不简单,你注意着点”  我点了点头,急忙追上齐再生,跟着一起进到了电梯里上到了七楼。  “呵!行啊!两个小干尸接到这里来了?你也不怕它们缠着你,让你死的更快一点?”  刚刚出了电梯,我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那话中的语气满是不屑和轻蔑,使得本就怒火中烧的齐再生更加的气焰暴涨,气冲冲的抡起拳头不管不顾的直接冲着站在701门口的陈海富跑去,嘴里骂着:“我操你妈的老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女报仇”  “呵!报仇?就凭你?滚一边去”  陈海富被骂成老王八蛋也不生气,嘴角一咧,脚下步伐向左后退了一步,直接躲过了齐再生的拳头,随后上身前倾,胳膊一甩就把齐再生向我的方向推出了三四米远,我本想上去扶起他,可没等我有什么动作,对方又向前垮了几步,揪起齐再生的衣领,直接把他跟拎小鸡似得,拎了起来,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力道之大,一看就是身手不凡,让我都有些惊讶了。  陈海富揪着齐再生把他向自己拉近了几分,半弯着腰直视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眯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王八蛋?你有资格骂我么?”  齐再生被揪着衣领子十分难受,脸色涨红的仰着头质问着这个被他视作手足的仇人:  “这么多年我哪对不起你了?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杀了我的儿女制成干尸,还让它们吸我的精气给你聚财,你太狠毒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兄弟,好一个兄弟啊!”  被质问的陈海富仰头大笑,表情十分的痛苦,随后目光凌厉的又瞪着齐再生,声音尖锐,吼道:  “只有你的儿女是人,我的儿女就不是人了?只有你有老婆孩子,我就没有了?你真以为我会和你这个穷酸的渔民做朋友?你真以为我是个不求回报的救世主?你杀了我的儿子,我再杀了你的儿子,这不是很公平么?我也要让你也感受到失去挚爱和家庭的痛苦,我要让你永远活在这个痛苦中,永不翻身”   第99章 佞鬼道  陈海富一句句的控诉让半跪在地上仰望着他的齐再生愣了几秒,半响才反应过来,一边掰着紧抓着自己领子的手,一边说;  “胡说八道,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我什么时候杀了你的儿子?”  在这期间,我和胖子并没有什么动作,站在原地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陈海富甘愿冒着被小鬼反噬的危险去害一个把自己当成兄弟的人如果单单说是为了名和利,我并不相信,以他的修为和能力,赚钱出名、被人尊重根本就不是个难事,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的泯灭人性?  “二十年前,是你,为了捕鱼,在渔网上扎了铁陀螺,缠住了我老婆孩子,是你见死不救,活活的拖死了他们,你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回来找你报仇不应该么?”  “儿子?老婆?”  齐再生已经被陈海富的话搞懵了,努力的回想着二十年前的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什么人被网在渔网里,我要是看到了,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呵呵,你以为一句没看到就能掩盖你的罪行么?当年我在海里看到船上的你无动于衷的时候,我就发誓,一旦我能活着上岸,哪怕是拼了这一身的道术,我也要让你家破人亡,好在,好在老天对我不薄啊!我活了……!我活着找到你,就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  陈海富撕心裂肺的嚎叫,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微微颤动,他双眼通红,神情狰狞,咬牙切齿的恨意中竟然还有一丝悲戚和凄凉,我猜想,这人并不是真的心狠手辣,也并不是没有感受到这么多年来齐再生对他的兄弟感情,也许,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二十年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无法转变的大事,才让他有如此的恨意,才让他丢下一身的道气,转成了佞鬼道。  佞鬼道,是修炼道家罡气之人,失于道心,触犯了人报,转为鬼道的统一称呼,这种人没有门派支撑,更不受道德的约束,一旦修为有所小成,对社会的危害却是很大的,他们会用自己所学,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提升他的能力,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道家之人都会拥有善念,逃不过嗔、痴、贪、慢、疑这五毒的束缚,也一样会丧失自我,最后利用妖、魔、鬼的气来修炼自己的邪气,沦为妖道、魔道和鬼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说的也就是他这样的人,好坏只在一念之间。  唉!可惜了这个人,若不是他选错了路,想必日后绝对是个大能之人。  “废话少说,你杀了我的儿女,又利用它们的尸体来害我,我跟你早就是仇敌,拿命来吧!”  正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齐再生那边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刀,冲着陈海富的腹部就刺了上去,只可惜,对方并不是个普通人,他的这个小动作也早就被彻底洞穿,只见陈海富一掌快速的劈在了齐再生的手腕上,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随后整个身体就被陈海富伸出的脚猛的踹出了好几米远,直接像个水桶滚到了距离我和胖子不到两米远。  齐再生捂着胸部猛烈的咳嗽两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随后他痛苦向着我爬了过来,扒着我的鞋,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的说:“帮……帮我……!帮我……!”  胖子低下身子把齐再生扶着靠在了我们身后的墙角,之后手指着痛苦不已的齐再生对着陈海富说:“你说他杀了你的儿子,你有证据么?”  “证据?我亲眼看到的难道不是证据么?还有,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看在同是修道之人的面子上,还了我的生辰八字,我就不会为难你们两个小辈”  陈海富从一开始到现在对我和胖子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说好听点的是看在道友的份上不为难我们,说直白点的就是压根就没把我们俩当盘菜。  说实话,要不是这人用无辜小孩的尸体做成鬼尸吸生人精气,若不是他弃了道心成为了鬼道,这事我还真懒得管,可现在他既然已经残害了生命,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如果我们管定了呢?你又当如何?”  我晃了一下脑袋,胳膊抱着膀子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陈海富,心里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像他这种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非得给他点教训,才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这种自视甚高还优越感爆棚的修士,你要是不把他给制服了,就甭想让他老老实实的与人交流,更别提束手就擒了。  “小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进来的,趁我心情还不错,给我东西,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废了你的道术”  陈海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虽然是在跟我讲话,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齐再生,可能是看到对方出气多进气少,嘴角一抹冷笑瞟向了我,继续劝道:“看你小子这一身的正道罡气,你师出哪派?你帮这种人来对付我,就不怕受到道派的排挤?”  “排挤?可笑了,我为民除害,铲除道派异己,怎会受到排挤?你身为正道却为了一己私利堕入鬼道,受排挤的应该是你吧!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说出的话这么没有逻辑性?屎吃多了嘴没味是不是?”  我根本不顾陈海富被我气的微微发抖的身子,与他反唇相讥,这个人还说我会受到道派的排挤,真是颠倒黑白,不可理喻。  “好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有心放你一马,你却跟我在这没大没小,等我收拾了他,我再收拾你”  “收拾他,我先收了你再说吧!你害了两个孩子的性命,拿他们的尸体做纳财鬼尸,利用天煞对付人煞,亏你还是道教之人,难道连九道轮回,苦果自食的道理都不懂么?还是你以为你成了鬼道就能躲得过去?”  “少跟我讲九道轮回苦果自食,全他娘的是个狗屁,我一心向道却对妻儿的死无能为力,想要报仇,我就必须心狠手辣”  我本想着多套点他的话,却没想到似乎又戳到了他的痛楚,话音刚落,他直接张开五爪向我的方向袭来,我怕波及到胖子和齐再生,紧忙快跑两步迎了上去,讲真,我不知道这个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少,但从他制造出一系列的报复手段来看,应该还是有点小本事的,虽说钟馗的术法对人类几乎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毕竟我也是身存判官之威的人,制服他应该还不难。  想到此,我脚下踏着天罡七十二步,步步虚影左右晃动,步伐诡异快速,同时还从裤兜里拿出一枚五芒封魂钉,手一甩直奔陈海富的膝盖钉去,只要控制了他脚下的速度,对付他就简单了。  对面的陈海富看到我脚下流转不定的天罡步伐,神情明显一愣,但也仅维持了一秒钟后便恢复了冷静,他为了躲避我的五芒封魂钉,跑到半路时脚下猛的一转,准备向右侧躲去,这本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可谁知,他左脚和右脚竟然神奇般的踩在了一起,随后,一个踉跄直接扑向了地面,摔了个狗啃屎,这一摔,也把他的帽子摔掉了,露出了地中海的秃顶。  我在他头顶不到半米的距离猛然停下,差一点就踩到他的脑袋,如果这一脚天罡步踩了上去,保准他当场*迸裂,没有生还的余地。  胖子看到陈海富的狼狈样,笑的前仰后合的指着他一边笑一边嘲讽: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闹了半天就这么三脚猫的功夫还来报仇?我真怀疑你是怎么生存下去的?快让胖爷我瞧瞧牙摔掉了没哈哈哈哈……!看你那缺毛的脑袋瓜子,阳子,快快,赶快把眼睛捂上,别闪瞎了”  陈海富捂着脑门,涨红着一张老脸快速的爬了起来,冲着我伸出手恶狠狠的说:“把我的生辰八字给我”  我也是憋不住想要笑出声来,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帽子,原来是个谢顶,锃亮的脑袋上只有一绺头发,没有帽子的遮盖,这绺头发随着他说话时脑袋晃动的动作,也跟着在脑门上一摆一摆的,着实让我觉得像个小丑一样。  不仅如此,他额头上还有脸颊上都有一片黑灰色的剐蹭伤痕,看样子应该是新伤。  陈海富见胖子笑的都快岔气了,我也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瞬间觉得颜面全无,恼羞成怒的伸出手就要抓我的衣服,嘴里骂着:“笑你麻痹,把我的生辰八字给我,老子这一天受够了”  我快速的向后退了两步,躲过他的攻击,随后又从兜里掏出装有他生辰八字的蓝色布袋,在他眼前晃了晃,脚下再次施展天罡七十二步在他周围不住的窜动,口中调侃道:  “怎么?中了五鬼倒运术是不是够倒霉的?看你的伤应该是烟火熏的吧?你是不是住在对面的楼里早上着火的就是你家吧?老东西,你挺会躲猫猫的啊?想要这东西?抓到我,我就给你”   第100章 一魂回体  “呦呵!我还以为得跟你有一场恶斗呢!看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么?好好的一个人非得弃明投暗,这就是你丢弃正道,堕入鬼道所得么?真是不自量力”  “你给我站住,还我的生辰八字”  我的天罡七十二步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以他目前的状态来讲,想要抓到我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随着我窜动的身影不住的调转着身体的方向胡乱抓着,但每次都是刚刚碰到我的衣角却又捕了个空。  “你有本事来抓我啊!你不是很牛么?你不是要替你的妻儿报仇么?这么怂怎么报仇?就会欺负普通人么?”  我无视陈海富的气急败坏的嘴脸,继续我的诛心大计,无论一个人的本事和地位有多高,手段有多狠毒,在他心中总有些伤疤是不能碰触的,杀人诛心,诛的就是他内心中最软弱,最不堪的回忆和秘密。  他丢弃一身的正道修炼鬼道,别看他说的话有多么的义正言辞,但内心中一定也会为自己的堕落所不齿,这也就是他心中的不堪也是他的避讳。  我跟遛狗一样一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吊着陈海富,没十几分钟他就累的呼哧带喘,脸色也越来越铁青,好像下一秒就能背过气去,我见时机成熟,趁其不备,快速的转身释放出锁魂链,锁魂链一出,无限延长直接把他的身体缠绕在其中,使得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脚,这么一缠,结结实实的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身体扭动的跟个蛆虫似得,想要挣脱锁魂链的束缚,但却是无能为力,最后只能任命的保持不动,强忍着火气问我“你这个是什么东西?”  “是你反抗不了的东西,好了,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讲讲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来听听到底要帮谁”  我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将他扶着坐了起来,靠在墙边,陈海富瞪着离他不到三米半死不活的齐再生,齐再生也捂着胸口盯着被锁魂链困成粽子的陈海富,我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究竟作何感想,维持了十几年的兄弟情分,是真的就此消失了么  “那年我和老婆孩子去三亚租了个游艇出海钓鱼,行船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突然变天了,我就想着回到海边,可谁知当时狂风大作,暴雨和冰雹全都袭来,我儿子没站稳一下就掉进了海里,那天的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大白天就跟黑天似得,我儿子掉进海中直接就没了身影,我和老婆当下就着急了,也跟着跳下海去寻找,我和老婆的水性还可以,可无奈海潮太大,几下又把我老婆卷没了,我正着急的时候就看到他开着渔船从不远处经过,他船尾拉着个渔网,我儿子就在网里面跟着他的船行拖在海面上挣扎,我就喊他让他停船,他当时也看到了我,却根本就不理我,随后我想要救回儿子,就跟着他的船一直游,可那船的速度很快,浪也很大,我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拖着我可怜的儿子越走越远”  “后来,我寻找妻子无果后,再次爬回了游艇上,顺着渔船的方向追了上去,渔船停泊在岸边,船上早就没有了人,我再次跳进海里却在海中发现了我妻儿的尸体,我儿子死在了渔网里,我老婆死在了渔网外,他们俩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全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么?我恨……!我恨他”  陈海富瞪着墙角的齐再生凄厉的叫喊着,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上,我能感受到他此时滔天的恨意,我不解的看向齐再生,胖子也盯着他,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我没有,我没有杀你的儿子和老婆,我不知道,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  齐再生被陈福海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抖,但依旧直摇头,急切的否认他说的一切,情急之下又吐了一口鲜血,嘴角挂着血迹虚弱的靠在了墙上。  陈海富没有搭理齐再生,闭着眼睛继续回忆:  “呵!我在暴雨中把我妻儿的尸体埋了,念了往生咒让他们得以安息,之后的三年我就开始利用阴魂的阴气修炼禁术,堕入了鬼道,我要为他们报仇,我找到了他,跟他做了朋友,又认了他的儿女为义女义子,每当我看到两个孩子和他的老婆围在身边的时候,我真想一次性把他们全都杀得干干净净,可我还是忍住了,我要让他感受到我当年的感受,我要让他失去一切!你说,一命抵一命,我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他的儿女不应该么?”  “你是说?你把那两个孩子放在渔网里活活拖死了?”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此时一脸阴沉的陈海富,他的遭遇的确令我心酸,但他的做法更让我愤怒,那么小的生命,他是如何下得了手?  想到此,我不禁浑身颤抖,这样的人,这么大的过错,如何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啊!他们还一口一个干爹,不过,在我看来,他们只是我儿子的陪葬,呵呵……!齐再生,你想知道他们临死前有多痛苦么?你想知道我怎么把他们炼成干尸的么?我……”  “够了!你给我闭嘴”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阴险和狠毒,一拳上去,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未说完的话全部砸回了他的口中。  “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撕扯着陈海富头顶上那所剩不多的头发,恨不得把他的头皮一起拽下来,他疼的嗷嗷直叫,随后,我走到701房间门口,释放出判官之力一脚踹开了房门,手捏“离魂咒”打入房中阴气聚集的地方,顿时一股阴寒之气直接冲了出来,我们头顶的照明灯“呼”的全部熄灭,走廊里瞬间漆黑一片。  “干爹……干爹!我们好饿,你来陪我们玩……”  两个稚嫩的童声飘荡在走廊中,那空灵娇嫩的声音犹如撞钟一般,声声敲打着齐再生的心。  “小虎,彤彤是你们么?”  齐再生在黑暗中眯着眼睛四处寻找,虽然看不到两个孩子的阴魂样貌,可却因为血缘关系,听到了他们的声声呼唤。  “干爹……!我们好饿!”  两个孩子的阴魂并没有理睬齐再生,依旧飘在陈海富的面前伸手索要着吃食,干瘪漆黑的面孔看不出生前的容貌,呆滞的灰暗瞳孔没有半点灵慧,陈海富看着眼前两个小孩儿呆愣了几秒,突然大笑:  “……好本事,竟然能够让他们的阴魂离体,看来你的道术比我高,但是,你却忘记了一点!哈哈哈哈……!”  “不就是你抽离了他们的一魂,让他们失去生前的记忆么?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他们的心智不让小鬼找你复仇,你以为你做的有多高明,这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说罢,我将左手手指快速的在右手掌中划出“回魂咒”,口中念道:“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道光水摄,天罡正气,一魂回体,三魂合一,急急如律令……去!”  掌中灵符各拍入两个小阴魂的天灵处,顿时两抹白光从陈福海的腰里飘了出来,遁入阴魂眉间,三魂齐聚,小阴魂的记忆也即将回来,等待着陈海富的将是它们的报复。  “啊!啊……!唔……!放……放开我……!”  陈海富被两个恢复记忆的小阴魂抓住了脖子,它们死命的掐着,我站在旁边冷眼的看着,角落处的齐再生被胖子按在原地,不能动弹。  我知道胖子本就有修习道术的天赋,虽不能看的很清楚,但绝对能感受到阴魂的戾气和存在,而齐再生又是这两个小阴魂的亲爹,无论生死,血缘关系不能磨灭,自然也是能有所察觉,再加上陈海富扭动着锁魂链摩擦在墙上“哗啦啦”声音,还有他口中话,都不难让人猜测到此时他的处境。  “额……!额……!”  陈海富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被两个小阴魂掐死,这时我掏出怀中的“锁魂瓶”,对着小阴魂说道:  “差不多就可以了,真杀了他你们也没法投胎了,先进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锁魂瓶”具有吸纳阴魂和强行锁住阴魂的作用,在我将瓶口对准两个阴魂之时,它们已经不受控制的被吸了进去,锁魂瓶在我手心里不住的颤抖,可见此时的小阴魂还是没有消气。  在收走阴魂后,走廊中的灯再一次亮了,我看见坐在地上的陈海富眼神飘忽,瞳孔有些放大,裤裆处还有一摊尿液,心中一阵的厌恶,上前两步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三魂能够安稳些。  “呕……!你……!太狠了”  陈海富被我这一巴掌打的恢复了几分神志,可能是想要开口骂我,只可惜他的喉管已经被掐的受了伤,呕了半天,才说出了四个字。  “我狠?呵呵,还有更狠的在后面呢!你好好的享受吧!”  说完,我拉起锁魂链的一头,把他拖拽进了701房间里,临关门的时候,回头交代着胖子:  “看着点,别让人进来了,也包括你……”   第101章 冥界审判  “日月交替,阴阳轮回,乾坤转,引魂路开……”  进到房间后我二话没说掏出通亭开启引魂路,之后拖拽着陈海富的身体走了进去。  陈海富被我拽的一个劲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想如果他还能说出话来,一定会破口大骂。  锁魂链摩擦着引魂路上“哗啦啦”的声音招来了看守鬼门关的阴差,两个阴差手提落魂叉飘到我面前,刚要质问,定睛一看,立马神情紧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作揖:  “判官大人,小差在此恭迎判官大人回冥界……”  我扬了一下手臂,示意它们起来,随后指着躺在地上一脸不愤的陈福海说:“去把他的三魂打出来”  “是”  两个守门阴差在得到我的命令后站起身,手提着落魂叉飘到陈福海身前,手起叉落,瞬间就把他的三魂从身体中挑了出来。  三魂出体,陈福海看着地上双目圆睁脸色发青的身体,又伸手看了看已经脱离了本体的自己,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般的站在原地,愣着两只眼睛发痴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再看着手提着落魂叉一脸严肃的阴魂,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说:  “你是判官?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信……!”  我伸手收回他身上的锁魂链再次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冷笑了一声,对他说:  “陈海富……跟我走吧!别想着反抗,否则我就要用勾魂爪伺候你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说罢,我不再理他,转身向着鬼门关走去,这个陈福海罪孽深重,人神共愤,他总是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正确的,那我只能把他带到阎王殿好好的审一审了,否则他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得到何种的惩罚。  “走,往前走……”  两个阴差拿着落魂叉逼在陈福海的阴魂后,跟着我穿过了鬼门关。  ……  秦广王蒋殿内,陈福海的阴魂跪在地上小心谨慎的看着围着他指指点点的十几个阴差吓得瑟瑟发抖,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旁边的阴差一个巴掌抢先拍在三魂上,顿时,三魂之气减少几分,导致他歪歪斜斜的晃悠了好一阵。  “你给我闭嘴,判官大人和殿主还没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老老实实的等着”  阴差尖锐刺耳的斥责声传进他的耳中,吓的他抖如筛糠,不住的抬头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我和秦广王蒋,紧闭着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与秦广王蒋翻看着他和齐再生的功过薄,半响过后,我摇了摇头,将审判台的位置交还给秦广王蒋,自己坐在下手旁听。  原来这么多年这个陈海富竟然恨错了人,把一个待他如兄弟的人搞的家破人亡,不知道当他明白真相的时候会作何感想,想必内心绝对不会好受吧!  “啪”……!”  豹眼狮鼻络腮长须,头戴方冠怒目圆瞪的秦广王蒋,一把将功过薄拍在了案台上,偷偷用余光瞄了我一眼,见我微微跟他点了下头,这才吼道:  “大胆鬼道陈福海,你枉顾生人之性命,溺杀十二岁男女童在先,夺取一魂将其炼制鬼尸在后,吸收阴魂三十三个,又私自利用天煞之气更改人煞,袭击判官大人,你可认罪?”  “我我……!”  陈海富的阴魂在这一项项的控诉中终于回过神来,想说话又害怕阴差再打他,跪在地上歪着身子,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回答秦广王蒋的话。  我摸了下自己的眉毛对他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陈海富一听,赶忙跪直了身子,伸着脖子急切的辩解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齐再生杀了我的妻儿,虽然我不是冤枉的,但也是有原因的……”  秦广王蒋没等他说完,大手往案上又是一拍,怒吼着。  “放屁……!”  这一声带着阎罗之威的吼声,把陈海富又吓了一哆嗦,闭口不言。  “呵……!齐再生杀了你的妻儿?”  我嗤笑了一声,继续说:“其实你错了,你的妻儿本就该在那日结束阳寿,换句话讲,无论有没有齐再生的出现,他们俩都会在那天死的,修炼道术会经历五弊三缺,你不会不知道吧?”  五弊三缺是针对堪舆、风水、相师、道士等这一类人的命理。  五弊包括,鳏、寡、孤、独、残,三缺是钱、命、权。  他们因为自身修习了常人不允许修习的人煞禁术,也透露了不能透露的秘密,所以在无形中改变了自己的命格,不能享受和正常人一样的命理。  这个世界的运行自然有它自己的法则,事物发展也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改变他人命运就会招来无妄之灾,修行了本不属于生人该懂的禁术,享受了世人对神的膜拜,自然要用自身的东西去交换,这才公平,其实这也是因果之一,也是他的运数。  除了五弊三缺还有四舍二劫,五弊三缺是对人的,而这四舍二劫却是针对妖的,是舍形、舍谷、舍心、舍情,还有就是“杀身劫”和“堕魔劫”。  这个陈海富犯的正是五弊中的“鳏”和“独”,这辈子注定是要丧妻、丧子的,而他杀害的那两个小孩,男孩阳寿六十四,女孩阳寿七十七,本该享受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咸,却在十二岁  的花样年华时被他害死,又硬生生的抽取它们的一魂制成了鬼尸,强行替他招财改命,换句话讲,他妻儿的死压根与齐再生没有任何关系。  “五弊三缺?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那齐再生……!”  陈海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眼睛,神情极为的悲凉,跪在地上的双腿向我爬了几步,急迫的想要得到答案。  “是,你命犯鳏和独,一生不会拥有妻儿,哪怕你再婚生子结果也是一样的,齐再生只不过是刚好出现为了你的五弊背了黑锅,唉!可怜之人啊!他可是把你看作手足和恩人啊!”  “命犯鳏独,一生不会有妻儿……!”  陈海富听到我的话后阴魂晃动了几下,面色一片死灰,犹如如五雷轰顶般痛苦的抱着光秃秃的头一个劲的摇着,好像是要将自己的脑袋揪下来一般。  “刚刚我查了齐再生的功过薄,并没有显示他有伤人性命和见死不救的事,而且那两个孩子的阳寿还有近五六十年,所以,你的这个过,一定要自己来抗了”  我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事告诉陈海富一定会让他更加的难以接受,但,该说的一定要说,毕竟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得要应有的惩罚。  无语了良久,陈海富终于无法支撑下去,阴魂直接跪趴在地上,一边抽着自己的脸,一边一个劲的嚎叫磕头,口中不住的说:  “兄弟……老哥对不起你啊……!如果有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弥补你”  “兄弟,是我害了你……!我真该死啊……!”  看着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陈海富,我心中也跟着一酸,手中摸着不断抖动的锁魂瓶,深吸了一口气,示意秦广王蒋继续,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人人都有本阎罗账,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冥界的审判。  秦广王蒋接收到我的眼神,大袖子一甩,一阵阴风将陈海富的头扶了起来  “行了,别磕了,再磕也磕不回那两个孩子的阳寿”之后手里翻着功过薄继续说:  “你身为道家之士不正其身不弘道法、私夺生人阳寿禁锢其魂祭炼鬼尸、吸收阴魂三十三个、串改天煞,数罪并罚,夺去剩余阳寿二十七年,交由九殿平等王处置,受空心铜桩十六小狱之刑,沦为鬼奴三十三年,转入畜生道,三世为牛,生时劳累,老时受剥皮抽筋放血割肉之苦,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该死,该罚,该受苦,没有任何异议”  此时的陈海富已经恢复了清醒,但神态却十分的萎靡,半驼着背,躬身向案台上的秦广王蒋施礼,随后身子转向了我,低下头说:  “罪魂有眼无珠不识判官大人真身,妄想跟您斗法,望大人原谅,还请大人能够帮助齐再生将命格恢复,罪魂愿受刑罚,沦为畜道,劳烦判官大人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去答复陈海富的话,恢复齐再生的命格本就是我该做的,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就算恢复了又能怎样?余生,还会在痛苦中度过。  “唉!……命数啊!把他带下去吧!”  阴差将陈海富的阴魂带走后,秦广王蒋赶紧起身恭敬的向我施了一礼,“判官大人,这个结果您满意么?”  “恩,谢了,对了,这两个小阴魂你也处理一下吧!”  说罢,我将锁魂瓶打开,放出里面小虎和彤彤的阴魂,两个小孩已经知道陈福海的处理结果,感激的向秦广王蒋和我作揖。   第102章 丧门星  “可惜了,他们还有几十年的阳寿未尽,却被练成了鬼尸,行了,我会处理的,判官大人,您忙,就先回去吧!”  我不能越俎代庖太过于干涉秦广王蒋的判决,一切还得通过生前的功过薄来处理,虽然可怜这两个孩子,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便跟他告辞返回到了阳界。  在通过引魂路时,我用右手大拇指的摘寿术将躺在地上的陈海富剩余的二十七年阳寿用全部取走,看着地上的人快速的衰老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七魄瞬间化为乌有后,心中不禁感慨,真的回去想问问他,这一切又是何必呢?  等我带着陈海富的尸体从冥界回到齐再生的酒店,胖子就守在701房间的门口睡着了,他对面还坐着昏昏沉沉的小平头,我看见他的头上缠着绷带,就猜到一定是陈海富把他打晕了,怪不得我们闹腾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出现。  之后,我叫来齐再生,用往生咒超度了两个孩子的干瘪尸身,虽然这么做就是多此一举,但,我还是要做给齐再生看的,让他心里能够好受些。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奸商,可自从看了他的功过薄才发现,那些也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在现在这个现实残酷的社会中,无功也无过就算是好人了。  齐再生坐在沙发上盯着地上躺着的被我夺去了阳寿而衰老的陈海富尸体,沉默不语。  他把陈海富当做了真正的朋友,谁知对方竟然是一头回来复仇的狼,他的前半生都给了老婆孩子和兄弟,在面对真相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的后半生要如何的走下去,依靠着回忆和恨么?  将近二十年的相知相伴,哪怕到最后留给他的全是谎言、伤害和骗局,但,毕竟还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突然想起陈海富最后说的那句话: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该多好啊!兄弟,我对不起你……”  他一定也后悔了吧!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恶果需自食,所以奉劝各位,在做重大决定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齐再生的事情终于在这里画上了句号,我和胖子坐着第二天的飞机返回了临海的家,这一次的三亚之旅给我们俩都上了一堂深刻的课,从那以后无论再去哪,我们都会提前做好足够的功课,以免重蹈覆辙,又被人当成冤大头去宰。  回到临海,在家修整了一天后便和胖子开了店门,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一,这个年算是过的差不多了,大街上又是人头涌动,我和胖子坐在铺子里喝着茶水侃着大山,东拉西扯的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本来我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生意上门,正想着关上店门和胖子出去搓一顿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了电话,对方是个鼻音很重的女人,在确认我的身份后,便跟我说要让我去她家一趟,说是她丈夫死后总给她托梦要拉着她一起陪葬,她怀疑丈夫的阴魂没有走,我本想问的清楚点,可对方推脱说电话里解释不明白,非让我尽快上门了解情况,还没等我多说什么,直接给了我她家的住址后,就慌忙的挂了电话。  撂了电话,我收拾了下工具箱招呼了声胖子,就按照女人留的住址找了过去。  说句良心话,一般像这种把问题说的不清不楚含含糊糊的事主我是不愿意搭理的,只不过她留的地址离我们这里很近,基本上在前面的岔路口拐个弯就到了,我就想着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毕竟在三亚花了那么多的钱,不赶紧补充点“粮食”,深怕把我们俩给饿死了。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和胖子来到了一个非常老旧的多层住宅区的大门口,紧挨着门口边有个很大却很破的铁皮垃圾箱,里里外外堆满了垃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放假没有环卫工收拾的原因,搞的周围臭气熏天的,可把我和胖子恶心坏了,赶紧憋着气走进了小区中,试图离臭味越远越好。  我和胖子走在小区里,发现这个小区内部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破败,来往的人基本都是抄着外地口音的务工人员,我猜想有点闲钱的原住户估计都会搬走了,能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外地人,也不知道联系我的这个女人到底属于哪一种,但我能确定的是,她一定很穷。  “阳子,这小区环境也真够乱的了,安全隐患也很大啊!就没人管管么?”  胖子捂着口鼻指着楼下一排排正在充电的电动车,皱着眉跟我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好家伙,家家户户拉出来的充电线,都快缠成蜘蛛网了,这万一赶上半夜下雨,这么多电线交织在一起,真保不准会出点什么意外呢!  我无奈的摇了下头,拉着胖子走进了一个单元内,那女人说,她家就在这个单元的四楼东户,可我们刚上到二楼,就听到楼上有妇女的喊骂声,那声音很是清晰而且刺耳难听,就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  “你说你刷个碗也刷不好,干什么吃的?要你有什么用?怎么不赶紧死了呢?”  “还不赶紧收拾了,你是想害死我么?滚进去……”  我和胖子纳闷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得罪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骂的这么难听。  “妈……我不是故意的”  随着妇女的咒骂声,接下来是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人解释的声音。  我一听这个声音正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顿时觉得一阵的迷糊,抬起脚继续往楼上走。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惦记我的这套房子,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又想害我?你个丧门星,吃白饭的,怎么不去死?”  “妈……!”  年轻女人似乎很是委屈,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又被那说话恶毒的妇女给打断了。  “妈什么妈?谁是你妈?你一个没人要的寡妇,别叫我妈,我嫌丢人……”  “我……”  “你什么你?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俩,你死皮赖脸的非得往我家凑,现在好了,害死了我儿子,你满意了?”  这一声声的咒骂声,让我和胖子听的都十分的难受,这话里话外除了滚就是死的,简直是没有一点的素质一点涵养都没有。  “别挡道,看见你我就厌烦,滚开”  当我俩快上到四楼已经确定这咒骂声就是从东户传出来的时候,正琢磨着该不该上去敲门,门里的妇女又喊了一嗓子。  “还不赶紧买菜去,你是要饿死我是不是?”  话音刚落,东户的大门就打开了,一个面容姣好,身穿鹅黄色棉袄的年轻女子提着个布兜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我和胖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她看。  女子连忙关上了房门,抹了把眼泪,冲着我俩问道:“你们找谁”  我只能尴尬的指着手里的手机小声的说:“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么?”  女子听到我的解释,一脸的紧张,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后,赶忙快速下了几个台阶,小声的对我说:  “我婆婆在气头上,现在别进去了,我们出去说吧!”  我和胖子只能点头答应,转身悄悄的跟着女子的屁股后面又下了楼,深怕刚刚的毒舌妇出门连我们俩一起骂!  “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花钱娶回来的儿媳妇是个丧门星啊……!克死了我的儿……呜呜……!”  刚下到单元门口,楼上又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哭嚎声,把那年轻女子吓了一跳,拉着我就往小区外面跑。  出了小区门口,她这才松开拽着我的手,硬是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跟我说: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去前面的小公园里说吧!”  这种情形下我也不好去问什么,只能再次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公园里,找了个长凳子坐下,等着她开口。  “你们好,我叫林萱萱,我没有多少时间只能长话短说了”  女子说话的语速很快,我想起她的婆婆是叫她出来买菜的,便明白什么意思了,示意她说下去。  “刚刚的是我婆婆,我和我老公的婚事她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我老公却坚持要娶我,最后婆婆她没办法,就在一个月前为我们办了婚礼,本来这是喜事的,可是当天晚上我老公的朋友来闹洞房,可能是人多闹的比较凶,不知道打到哪里了,结婚不到三天就昏迷住院了,在医院检查说是气管断裂,坚持了不到半个月就死了,火化后我就经常做梦,梦见我老公在叫我,说不放心我要让我去找他,而且……而且……”  林萱萱话说到这,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脸的羞涩和不自然,扭捏了半天最后小声的说:“而且,他还回来过,还跟我……跟我行房事,等天亮后,我还有那个感觉……我……我就想着是不是他缠上我了,所以就找了你们,想让你们看一看能不能处理下,麻烦了……!”  说完,她似乎很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胖子一脸诧异的抹了一把下巴,瞪着大眼珠子看向了我,我斜眼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还稍微有点姿色的林萱萱,也有点尴尬,但毕竟她是事主,再尴尬我也需要了解详细的情况,便跟她说:  “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不过,要想确定你的事是不是跟阴魂有关,我还是要去你家看一看的,就是不知道方便不?”  我一想到刚刚那个未谋面的毒舌妇,就汗毛竖立,那张嘴真是太毒了。   第103章 土苗越狱  林萱萱想了一下,抬起头对我说:“方便倒还方便,就是得等我买完菜回来”  我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们在小区附近等你,你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林萱萱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问了我一句:  “那……要怎么收费啊?”  我看了眼胖子,心想,这个女人的处境那么差,估计兜里也不会有太多的闲钱,琢磨了一下回答说:  “这样吧!你先带我们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那我分文不取,要是真有事,到时候你给两千块钱就行了”  “哦!那好吧!那我去买菜了”  等到林萱萱走了之后,我和胖子坐在长凳上商量了一下,其实我俩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对那个毒舌妇的嘴有点怵得慌,不过我们也存在侥幸心理,心想,如果真是她儿子的阴魂逗留阳世不肯去阴间报道的话,那我们去了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怎么的也不至于为难我和胖子吧!  可是,我们俩都猜错了,当我们和林萱萱再次回到她家的时候,这个满头小卷发的中年妇女在得知来意后就没给我俩好脸色看。  “就你一天神神叨叨的,哪来的鬼?我儿子要是回来了能不来找我么?”  “你这是从哪找来的骗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想合起火来骗我的钱是不是?告诉你,要钱一分都没有,赶紧让他俩滚出去,看见了我就心烦”  卷发中年妇女指着站在门口的我和胖子破口大骂,给我们骂的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胖子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刚要说话,对方又开始了。  “看什么看?杵在门口当门神啊?滚进去做饭去,还有你俩,滚滚滚……别触老娘的霉头,小心我报警”  我翻了翻白眼实在受不了了,也顾不得林萱萱恳切的目光,拽着胖子转身就走,临出门时我撂下一句话:  “记住,这是你撵我们走的,真出了事别来找我!”  “我找你个屁,满嘴的胡言乱语,什么狗屁东西,骗钱骗到老娘头上了……”  我和胖子在这个女人的喊骂声中下了楼,刚出单元门,胖子就咧着嘴说: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摆了摆手,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不以为意的说:“不用跟这种人生气,放心吧!要不了几天她就得哭着上门求咱!”  胖子狐疑的问我:“啥意思?难道她家真的……?”  我“嗯”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的确如林萱萱说的,她家有阴魂气息的流动,想必就是那个死了的新郎官吧!”  “卧槽!那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胖子听了我的话兴奋的拍了下手掌,阴霾的心情瞬间转晴。  之后我和胖子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便就近找了个环境相对不错的湘菜馆点了三道特色菜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拉,说实话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吃完饭我们正准备结账走人时,突然从门口冲进来四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混混,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抡起手中的铁棍胡乱的砸着店里的一切,当时在场的包括店员、我和胖子还有其他顾客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全都跑到墙角站着看热闹,没一个人敢出来伸张正义的,不过在现在这个人情淡薄的年头来讲,哪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存在呢?  好一顿的打砸后,那几个混混就如来时一般,提着铁棍风风火火的又跑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不见了踪影。  这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原本好好的饭店已一片狼藉,我推了推挡在前面的顾客,叫他让一下,随后往吧台扔下二百块钱拉着胖子朝着那四个混混逃跑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胖子见我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狐疑的问了我一句:  “阳子,我们不回家啊?”  我点了点头回答:“恩,刚才那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我看着面熟,我们找找看能不能碰到了”  “面熟?谁啊?”胖子一边走一边问着。  我说:“你还记得去年你爸受伤那次叫我帮忙破的案子么?”  胖子说:“记得啊!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刚才的四个人中有一个就是那个杀人埋尸案的主谋,叫土苗”  “啊?”胖子诧异的停住了脚步,随后见我走的急,又紧忙追了过来说道:“那三个人我爸说不是已经判了死刑,准备毙了么?”  “对啊!所以我们才要去看看,如果真是土苗,估计这伙人还是要犯事的……”  虽然刚才只是短暂的一瞥,但由于土苗是我转生后第一个案件的参与人员,所以,哪怕是他现在蓄了胡子,我也几乎可以确认那人就是死刑犯土苗,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监狱中出来的,不是说对于死刑犯的看押很是严格么?  就在我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胖子猛的拉住了我,随后指着前面不远处一辆隐蔽在黑暗中的捷达轿车小声的对我低语:“阳子,你看是不是那几个人”  我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四个身影靠近轿车,随后陆续钻了进去,从他们的体型和数量上不难判断出,正是刚刚的那四个举止嚣张的混混。  眼看他们的车子打着了火就要启动,我赶紧拽过胖子跟他说:“胖子,你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确认下情况,然后回家等着,我去追”  胖子心知事态紧急也不墨迹,提醒让我小心点后,便掏出了电话,边往回走边拨打了他爸的电话号码,我也不含糊,直接施展出天罡七十二步,朝着那辆黑色的捷达车追了上去。  追了不到两分钟,我兜里的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他在电话中告诉我说:  “阳子,你应该没看错,那个人就是土苗,我爸说了,他是越狱的,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我已经告诉我爸你那边的情况了,他们在集合警力,你一会儿把确切地址发给他,还有自己注意安全啊!”  接到胖子的电话后,我是卯足了劲追在黑色捷达车后面,可由于天色已晚,再加上为了能够知晓他们接下来的动态,躲避沿途的路人,我必须时刻注意隐蔽自己的身影不被发现,所以,只能维持在一百米开外远远的吊着,只要不跟丢就行。  车子行驶的速度不算慢,而且离市区越来越远,周围的一切也越来越荒凉,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个丁字路口边上,四人晃晃悠悠的下了车,我赶紧躲在暗处,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暗暗观察。  他们四人下了车,蹲在路边边抽着烟,边小声的聊着天,听他们的声音应该年纪都不算很大,可能也就在三四十岁左右。  “快到时间了,估计这次应该是盘大菜吧”  “不知道,不过上面说了好像十几盘”  “十几盘?特娘的这么多怎么吃得下?”  “管他怎么吃,我们只要按时送过去就行,他们给钱,咱们送货,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  这最后的声音我听出来正是土苗的,我在心里琢磨着他们说话的意思,什么菜十几盘?他们要送的是什么?送往哪里?  “对了,你手里带家伙没?这次联系的这个人我不太了解,别一会儿给咱们坑了”  其中一个人问着,随后土苗从腰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晃了晃说:“放心吧!带着呢!”  我仔细辨认了他手中的物件,发现是一把五四手枪,看来我猜的没错,有土苗的地方绝对不会太平,这家伙向来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做的是什么勾当。  正当我琢磨的时候,从不远处缓缓的又驶来了一辆大面包车,土苗几人见到有车开了过来,便全都掐灭手中的烟头纷纷站了起来,向着面包车的方向摆了摆手。  面包车也停在了路口,随后从驾驶室中下来一个人,那人先是跟土苗几人分别握手,之后指了指身后的面包车,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土苗中有一人打开面包车的后备箱,大概过了一分钟,又再次合上车门,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那名司机说道:  “十三盘,你开车跟在后面,记住到地方了你要怎么做”  面包车司机兴奋的接过钱,连连点头“是,是!放心大哥,我懂规矩”  随后几人再次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了起来。  由于我当时隐藏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面包车中究竟藏有什么,但以我对土苗的了解来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再次出发,我也只能施展天罡七十二步继续跟了上去。  在路上我抽空给胖子的爸陆耀亭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目前没有进展,但我还在跟踪,让他稍安勿躁,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他发信息的。  十秒钟不到陆耀亭就给我回了信息,内容只有短短的八个字  “时刻待命,注意安全!”   第104章 丢失的尸体  两辆车出了临海市区直奔东四环而去,这边非常的偏僻,没有行人也没有路灯,除了两辆车发黄的大灯外,周围可以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加快脚步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去做什么,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车里装的东西绝对不合法。  跟着他们跑的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早已经累的不成人样了,两条腿也僵硬的感觉快要断开,身上的判官之力即将要损耗殆尽,如果他们还不到目的地,我想,再有十分钟我就绝对会掉队,那么今天也算是白忙乎了。  就在我盘算着要不要趁着还有些力气直接上去拦车的时候,两辆车终于开始减速,随后拐进了一个大门内。  我也紧忙跟着进去,在经过门口时,我抬头看了一眼,门上面很大的烫金字写着“迟凤桥东物流园”  他们来物流园里做什么难道还要将面包车里的东西连夜发走么?我带着疑问快速跟上,在他们停好车后脚下一跃,轻飘飘的跳上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铁皮货箱车上,在这个角度看下面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物流园的周围更是漆黑一片,仅有的一点光亮中站着十几个人,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其中有一个看着像是头头的男人看到土苗他们从车上下来后,连忙快走了几步。  “来了?这次多少?”  之前给面包车司机钱的那个大胡子回道:“十三个,老样子,先钱后货”  “没问题”  说着,接货头头从身后人的手中接过一个黑皮箱递给了大胡子,大胡子二话没说“啪”的一下将黑皮箱打开,里面一沓沓的百元钞票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数量估计绝对不低于二十万。  “哈哈!爽快,开箱验货”  大胡子抚摸着钞票,一脸兴奋的抬手一扬,随后面包车司机再一次把后备箱的门打开,接货的十几个黑衣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不错,卸货吧!”  接货头头在车里巴拉了几下,随后点了下头退到了一边,剩下的十几个人开始从面包车里卸货,我看着他们两人一组一前一后抬着一袋重量不轻的黑色长型塑料封口的东西运到另一辆白色小货车上,心中顿感不妙。  从这黑色塑料封口的形状和重量来推测里面的货物,给我第一的感觉就是人,因为本身就是人体形状,再加上胳膊腿和头部的线条太过明显,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里面装的就是人,只是我并没有感觉到那些袋子中的人有呼吸,也没有感觉到周围有阴气或者阴魂的流动,这是让我十分纳闷的。  按常理来说,如果里面的是活人,哪怕被迷晕也绝对会有微弱的呼吸,如果是死人就算去阴间报道也绝对会残留部分阴气,但是这两点我全都未察觉,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动不动的趴在铁皮箱上继续观察,直到十三包货物全部运到货车上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结论,最后看着白色小货车开走后我才缓缓的坐了起来。  当时的我也十分纠结这三伙人我究竟要跟踪哪一个才能得到确切的答案,最后我想了一下,按照我现在的体力和剩余的判官之力来讲,已经不适合再去跟踪路途远的那波人了,思来想去决定跟踪面包车司机,因为他是这些货物的源头,我相信他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只能先从他下手,至于土苗和那些人体究竟去了哪里,有什么作用,这些不是光着急就能行的。  货车走后,土苗几人先驾车离去,我见只剩下面包车司机坐在驾驶室中数着红彤彤的钞票,便从铁皮箱上跳了下来,又蹑手蹑脚的爬上了面包车上,手紧紧的拽着车身边沿,等着他带我去他的目的地。  面包车启动驶离,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跟着他从临海的东四环跑到了南四环,这一路上我忍着冬季的凉风吹在脸上和身上,虽然不怕冷,但那种被风直吹面门的感觉也绝对不好受。  面包车七拐八拐的终于拐进了一条不足三米宽的狭窄小巷中,低矮的墙头布满了蜘蛛网式的电线,这里是向来有脏、乱、差、危之称的城中村,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穷苦的打工仔要么就是地主婆,但显然这个司机是前者。  常年道“住的是危房,走的是小巷,睡觉被吓死,走路被挤死,设施不配套,房屋无规划,聚集脏乱差,藏匿黄赌毒”说的就是这里极为差劲的生活环境,由于租金十分的便宜,所以大多数穷人都会选择先在在这里过度,也可以说这里聚集了千奇百怪的人,可谓是是鱼蛇混杂,“神鬼”兼具。  “我要飞得更高……哦!飞的更高……今天是个好日子,哎呦!是个好日子……大把的金钱兜里装,哎嘿!兜里装……”  面包车司机锁了车门,踩着水洼哼着不成调的歌进入窄小的楼道中,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依旧趴在车顶看着楼层的感应灯挨个亮了起来,之后就是开关门的声音,随后四楼一个房间的灯也亮了,我在确定了他的住址后,伸了伸僵硬的腿脚,蹦下车往村外走去,在路上我给陆耀亭打了个电话,让他解散队伍回家等我,可是对方却说局里出了事情,现在走不开,如果我还有精力,就过去找他。  我一想反正他的单位离家也不远,去他那也行,所以在路边等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便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恢复判官之力。  到了陆耀亭的单位外,离老远就听到里面一片吵闹声,我看了看手机上的表都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边往里进边想着:  “人民的公仆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进到办事大厅,我一眼就看这吵架声的来源,那是三男两女五个中年人,男的长相各个凶神恶煞,女的浓妆艳抹一看也不是省油灯,五个人七嘴八舌的跟身边的民警吵得面红耳赤,那身上的富家气势暴露无遗,旁边站着几名民警一边点着头陪着笑,一边解释着。  我在众多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中找到了陆耀亭,走到他身边小声的问:  “叔,这是啥情况?”  陆耀亭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下被五人围在中间的大奎跟我说:  “他接的案子,说是尸体丢失了,他们也是刚刚过来,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  尸体丢失?我瞬间联想到今天在物流园中运到小货车上的那十三具人体,心想,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如果有联系,那这事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  抱着先了解情况的目的站在警察的队伍中听着两拨人在相互辩解,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从他们的吵闹中大概了解了些情况。  这五个人说他们是兄弟本是六人,家中最小的弟弟昨天死亡后遗体正停留在家中以供亲人告别,一开始进展的还算顺利并没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差不多在十点左右,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去休息,只留下五人继续守着遗体,可这遗体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们在附近找了几圈无果后选择报了警,五六名警察到达现场也找个快两小时,依旧没有任何进展,便先带着死者的家属们回来先做笔录,录着录着因意见不合又闹了起来,纷纷说着警察拿钱不办事,无能之类的话。  我看着那五人的架势和大奎的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觉察出这几人的身份一定是非富即贵,而且大有事情不尽快解决就要拆了警局的架势。  那五个人越吵越来劲,其中有一个胳膊纹满刺青的男人甚至还有点想要动手打大奎,我一见这事态越发的严重了,实在是稳不住就准备出声劝导下,可没等我张嘴呢!突然感觉头有些晕脚下一晃一屁股摔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哐当”一声巨响,把周围十几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我一个人的身上,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盯着我看,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  陆耀亭见我摔倒赶忙把我扶了起来,关心的问:  “你咋的了?没事吧?”  我只能尴尬的摇了摇头低声回了句:“没事!估计是晚上跑了太多的路,体力有点透支了”  “这他妈的是哪来的野小子?冒冒失失的太不像话了,常岩松那个老混蛋怎么还不来?想让我在这等多久?”  说话的就是那个刺青男,此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浑身整块的肌肉和刺青,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幽暗深邃的眸子狠叨叨的看着我,这人脾气不是一般的大,中气十足的吼声响彻了整个警局,顿时把我惊了一跳。  “坤哥,常队长真的出差了,我们这边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的,等有消息了就马上通知你们,你们这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大奎皱着脸苦口婆心的劝着刺青男,可刺青男却不买账,脸上的表情极为的凶狠,一把扯下大奎的警帽骂道:  “你们他妈的一群废物,回家等,回家等个球,现在赶紧给姓常的打电话,不管在哪赶紧给我滚回来”  剩下的两男两女也是跟着附和,又一轮的争吵声吵的我头更晕了。   第105章 你混哪的?  陆耀亭见我头脑发昏迷迷糊糊的直晃悠,心知我的身体可能是出了什么状况便也无心再去听他们在一个问题上反复叨叨个没完,但对方的身份似乎不好当面得罪,所以只能婉转的跟他们说:  “坤哥,再吵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你们的问题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会加派人手尽快找到令弟的遗体,所以还请你回家耐心等待”  “我等,我就在这等了,你赶紧派人去找,限你们今天内找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被称作坤哥的刺青男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无论是什么身份也不至于三句话说不好就要怼人家,这不,陆耀亭已经是很耐心解释了,可对方还是不依不饶,搞的所有人都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不就是丢个尸体么?你们来这吵就能找到了?不协助警察办案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妨碍他们,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想找还是不想找?”  我被他们吵得头都快炸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只能出声制止,可没想到这几个人听到我的话后,直接将火力全部甩向了我。  刺青男火冒三丈的冲我吼着“你他娘的算哪根葱?老子用你教训?”  两个女人也是用手指着我的脸,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气的我是牙根痒痒。  而另一个男人直接骂道:“操你妈的,你是哪冒出来的杂碎,敢这么跟我们说话?看我不打折你一条腿”  说着,他气势汹汹的抡起拳头就向我冲来,几个小警员见状赶紧上去阻拦,可无奈对方也不知道是练的什么功夫,力气惊人不说出手还十分有套路,几下就把几名警员撂倒在地上,我一看这情况心知火山终于到了爆发点,只能也挥着拳头上前反击。  我这一动手,陆耀亭和大奎怕我吃亏也冲了过去,而剩下的十几名警员早就被压制的一肚子怨言,一看他俩都动手了也都不管不顾的抡起膀子上前攻击,一时间整个大厅内乱成了一锅粥,场面一下失去了控制。  “哎呀,我的鼻子,老娘刚做的整容手术”  “操你妈的,老子整死你”  “袭警!你们这是袭警”  “袭你妹!老娘挠死你”  男男女女混合战就在这骂声中掀起了*……  “小子,告诉我,你混哪的?”  刺青男不知怎的三拐两拐的跟我对峙在了一起,我们俩是左一拳右一脚的相互攻击,别说这家兄弟俩还真有两把刷子,而且从他们的格斗技巧上来看,不是经常打架就是特别训练过。  “我他妈的混你家炕头的,娘个三孙子,老子今天不舒服,你还吵吵个没完没了”  “卧槽,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看拳”  说着刺青男右手一个左勾拳就要砸在我的脸上,我连忙矮身向下躲了过去,随后一个扫堂腿向他的下盘攻去,刺青男也不含糊,向上一蹦单腿甩出再一次踢向我的脑袋,我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轻松的躲了过去,十几个回合下来,我们俩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到便宜。  我并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也没有释放判官之力,更没有利用玄术,所有的要领都是我从电视上和平时除魔捍道的实践中学习锻炼出的结果,现在试试觉得还挺有用。  “阳子加油,踢他下盘”  “卧槽,太阴险了,大哥砸他锁骨,那里最软”  “你妈!削他!”  “削你个脑袋,你哥打不过阳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本是混战的其他将近二十人早已经停止互殴,把我和刺青男围在了大厅中间成为了场外观众,而我和刺青男就是引起他们争执的焦点。  我俩越打越激烈,越打越得心应手,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十几分钟后,我刚躲过他的虎爪神功,就迅速出拳,刺青男躲避不及脸上终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他嘴角挂着血丝却不是十分的生气,用手胡乱的摸了一把后抬起右手食指朝我勾了勾,邪笑的说道:“小子,反应速度和力度都不错嘛!继续……”  我呵呵一笑,扎稳马步,摆出挑衅的架势:“继续就继续,谁怕谁?”  说罢,我一个健步再次垮了上去,一手抓住刺青男挥来的拳头,另一只手腕一翻,手掌对着他的锁骨就劈了下去,刚刚不是有人喊这里是人类最柔软的地方么?看来我今天又学了一招啊!  刺青男见我来势汹汹,一个闪身躲过我的劈刀掌,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踢向我的裆部,我一见状赶紧双腿劈开,屁股向后撅去,这一下是真狠啊!如果被他踢中,估计我以后就可以当太监了,可谁知对方的腿攻只是个虚招,就在我忙着躲避那神来一腿时,他的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的锤在我的下额骨上。  “大哥,厉害,别留余地,打他打他”  “滚你粪坑,阳子,反击,别给我们留面子,削死他”  我们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越战越烈,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消耗了所有的体力,鼻青脸肿气喘吁吁的摊倒在地上休息,这场打斗虽然没有输赢可论,但似乎把刺青男来这的目的给打忘了,他肿着眼睛扭头问我:  “小子,告诉我你是干啥的?能跟我打成平手的绝对不一般”  我捂着被他打得酸疼的嘴角一本正经的回答:“老子的身份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够知晓的?”  “哎呀!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行,不说算了,反正我也能查到”  刺青男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随后向我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我起来,我毫不客气的一甩手把他的手臂划拉到了一边,对他说:“赶紧带着你家人回去吧!再折腾下去天都亮了,他们会安排人手帮你找你弟弟的尸身的”  “好,冲着你这一身的刚劲,我就不追究他们的责任问题了,尽快解决吧!”  说完,他招呼了一声站在旁边的其他四人,风风火火的就走了,我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他能走的如此之快,不由的楞了片刻,随后呲牙一笑,心想,别看这个人一身的无赖像,却也是条铮铮汉子。  五人的身影消失后,这边的十几个警员就向我围了过来,去年土苗入室杀人抛尸案结束时,我曾在这里与整个警队人员合过影,所以他们几乎都认识我,这一次又聚集到一起可能也是陆耀亭因为我昨天晚上遇到越狱的土苗而临时招来的。  “我说,你挺厉害啊!怪不得我们陆哥这么待见你”  “那是,不厉害能当得了咱队的暗线么?能破得了去年的大案么?”  什么叫花花轿子众人抬,我被他们围在中间捧得比天都高,这把我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陆耀亭出言交代了刺青男的事后,他们这才悻悻的纷纷散去,准备休息一下好迎接新的一天。  终于打发走那五兄妹,陆耀亭开车把我送回了家,在路上他告诉我,刚才的那个刺青男名叫徐昆龙和他的弟弟徐坤金原是野战军的兵,本来是可以留在部队上继续往上爬,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退伍前带头打过群架,导致十几个人重伤,最后受了处分,退伍后也没有选择留下去,而是回到临海市靠着他爷爷的那层红色关系,兄妹几人合伙自建了一个安保公司,专门负责金融押运,航空安全,安防系统的布控,而且公司内部的主要工作人员全是因伤或错退下来的战友,那些人本就性格刚强出手狠辣,再加上彼此相互扶持,公司规模是越搞越大。  听了陆耀亭对他的介绍,我顿感佩服,年纪不算大却能做到这一步,虽有爷爷的帮衬但主要功劳还是归于他自己本身,想来这人不像表面的那般肤浅。  之后我也简单的跟他说了土苗运尸赚钱的事,陆耀亭听后是大惊失色,说让我回家先休息一下,他要回队里整理下最近尸体丢失的案子和土苗越狱的详情,等晚一会儿统计好了,便会过来接我,到时候希望我能配合他再次抓捕土苗等人归案。  我自然是不会拒绝,不管是因为道义还是与胖子的情谊,我都会义不容辞。  回到家后天都亮了,我把手机拿出来充电时看到有两条未读短信,第一条的发信人是林萱萱,上面写着:  “实在对不起,我婆婆的脾气是很暴躁但没什么坏心眼,我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到时候再联系”  第二条的发信人是胖子,写道:  “阳子,你还记得那两只烟熏兔肉么?就是过年我帮着卖兔子的那个老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他又来了,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我也搞不明白,我怎么觉得这个好像有点毛病呢?他不是兔子么?我让他变兔子他却说变不了,想给他送精神病院,谁知道他把我一顿打,我现在假装晕倒给你发的信息,你要是忙完了就赶紧过来救我,对了,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用太着急,把你那边的事办明白了就行”   第106章 本命仙兽  我看完胖子给我发的信息,本来已经脱完衣服了,又赶紧胡乱套上穿着拖鞋直接去对门敲他家的门。  “胖子,胖子!”  我狠劲的敲着胖子家的门,半天也没有动静,心想胖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越想我越着急,越着急手上的力道也就越重。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卸门了啊!”  我想起胖子跟我说的那个卖兔子肉的老头在他家,当初他说自己是兔仙人,可谁也不知道那家伙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万一是个别有所图的妖魔,只为了降低我们的疑心提高可信度才称自己是个仙人,那胖子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敲了半天依旧没人回应,我将判官之力聚集在脚上刚要踹向房门,这时大门“吱嘎”一下开了,我只能又强行收回力道,怕踹到了胖子,可谁知开门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六十多岁的矮个小老头,想必就是胖子说的那个卖兔子肉的兔仙人。  老头见我的架势,二话不说伸出干枯的手一把将我拽进了屋里。  一进到屋子,我就见胖子鼻青脸肿的躺在客厅地上打着滚,身上还被麻绳缠的结结实实,嘴里塞了个布直朝我“唔唔”的叫唤,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快速结印向青衫老者就要攻过去,口中不忘骂道:  “我草你个老杂毛,敢这么对待我兄弟,还特么的兔仙人,仙你奶奶个球,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哎哎!有缘人,你先别急啊!你得听我解释啊!”  青衫小老头见我发怒了,连忙摆手装出一副可怜相。  其实,我手中结印也不过是想先吓唬吓唬他,毕竟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而且胖子虽有伤也就是一点皮外伤,所以他这么一说,我也就顺坡下驴去扶起胖子将他松绑后,坐在沙发上,这才仔细观察起青衫老头。  老头身高不到一米七,身后背着两根细长的圆木条,像是炸油条的长筷子又像敲架子鼓的鼓锤,满脸的枯皱纹,眼睛挺大也有神,只是嘴巴却有些怪异,是个三瓣嘴,看表象的确是有点兔子的意思。  早在阴间还未复生前,我曾问过冥王要如何区分妖魔之气,因为我自身对阴魂有区分的能力,但对于化形后的妖魔却不能确定其等级高低,妖魔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会通过化形劫使他在外貌上成为普通人类的形态,如果化形成人,那么自然可隐藏自身大半的妖魔气息,到时候我也就不好区分了。  冥王告诉我说,妖的等级大致分为四种,第一种是未化形的妖,包括妖兵和妖将,这两种妖的妖气很好辨认,不好辨认的就是妖魅,妖王和妖皇,但不管他们有多厉害,只要是化形后都会保留他们妖性的一种特征,这种特征也许是在长相和身材上,也许是在性格和妖力上,所以不管哪种,如果感知出其身上有妖气,而且还有妖的特征,那么就能确定绝对是妖魅以上的等级,所以,让我务必留心观察,以免在不知情时中了招。  老头见我似乎也不是真的要为难他,嘿嘿一笑往我和胖子身边一坐,说道:  “哎呀!你就是太年轻,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我这不是锻炼他呢么!你急啥呀?”  我听他的解释,眼睛一瞪,不满的说:“锻炼?把他绑起来锻炼啥?再说你锻炼他干什么?还有你来这有什么目的?赶紧说,不然我可要收了你了”  老头也不生气,还是“嘿嘿”一笑,搓着手回道:  “你看吧!我是兔年兽,这个前几天你们就知道了,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完全告诉你们,我这次来呢也是带着使命的,这个瘦猴子是我选定的主人,我会跟着他直到我位列兽仙才会走,所以这段时间请多多照顾”  说完,老头站起身,对着惊讶不已又疑惑不解的我和胖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表情十分郑重的对胖子说:“主人,我是你的本命仙兽,咱俩赶紧签订本命契约吧!”  胖子见到老头的举动,就跟火烧了屁股似得,一下窜上了沙发躲到我身后,指着面前的一脸诚恳的小老头就骂:  “卧槽!阳子,这家伙绝对是个精神病,赶紧给他送八院去,太他妈的吓人了,还本命仙兽!我兽你大爷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你收了我的礼物,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是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啊!而且我不是精神有问题,我说的全是真的”  胖子无奈的捂着脑袋说:“大爷,你是我祖宗,我求你了,你别耍我了好不?有病不要紧,得治啊!”  老头见胖子一直不认可它,急得直转圈,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比比划划的说:“我跟你们从头解释吧!”  老头跟我和胖子说,妖魔鬼怪中最强大的就是妖,而十二年兽更是在妖中之皇中选定的顶级妖兽,年兽在经过十二次的闰年后会下到人间寻找跟自己有缘的奇人异士,跟其在一起继续修炼直到功德圆满列入兽仙为止,年三十的那天就是他最后一次闰年结束,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来找它未来的主人,而这个主人就是胖子,当它找到胖子后自然得回去与新的年兽完成交接。  它又说,签订本命契约时会在胖子身上种上自己一半的本命妖丹,以后它会通过妖丹的异样感受出胖子的位置和安全情况,而胖子得到它的妖丹经过它的特殊训练后,自然可以使用它的妖术,只不过现在他们俩每人半颗,妖法也会减半。  不仅如此,年兽一旦与人类签订了本命契约,那么从此他们的命运就会相连,换句话讲便是同生共死,所以他们要相互保护才行。  “你真的是我的本命仙兽?那签什么契约对我有啥好处?”胖子听到老头的解释后依旧半信半疑,不过看的出来他还是有些动心和期待了。  老头闻言也不作答,直接从背后抽出那两个木条,放在手中交叉,随后举过头顶,口中也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只见两根木条上散发出精光闪闪的光晕,随后伸手朝窗外一指,一抹像激光一样的光束快速的朝着窗外飞去,直接把不远处高大粗壮的杨树树枝劈断了,这一幕让我和胖子顿时张大了嘴,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置信的同时喊道:“避雷针啊!”  “避雷针?避你妹个雷针啊!这叫劈山剑,是我妖术中最低等的了,等我们签订本命契约后,我所有的妖术都会传给你,这样你就牛逼了”  胖子听后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屁颠颠的跑到兔仙的身前,一脸向往的抚摸着它手中的两根木条问:“那这两根是什么法宝?真厉害,能给我两根玩玩不?”  兔仙嘴一咧,一把拍开胖子的手,生气的说:“这不是法宝,是兔仙我的两根肋骨,而且只有两根,还给你玩玩,你玩了,我玩啥?”  胖子瞬间萎靡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又坐回到沙发上,而这时兔仙十分不舍的摸着其中一根木棍说道:“哎!本就是两根,不过如果我们签订了本命契约后,那你就是我的主人了,我必须得给你一根,这样我们才可以人兔合一,”  “人兔合一?你要咋合?不会是……!”  胖子捂着自己的裤子,装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逗得兔仙和我都哈哈大笑,兔仙边笑边摆手:“哎呦,我的主人呀你可真搞笑,人兔合一是咱俩本命契约的最高境界,到时候你就更牛逼啦!”  胖子兴奋的一拍手说:“牛逼好啊!那签,你赶紧把把合同书拿出来,咱俩这就签……!”  自从胖子跟着我看店后看到我的本事后一直都是羡慕不已,更是明着暗着求过我好多次要我传授他异术,可我却不知道该教他点什么好,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妖兽要与他分享牛逼哄哄的妖术,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其实,在确定兔仙所说的话是事实后,我也为胖子感到高兴,毕竟他的确有超出常人的潜质,再加上兔仙可以保护他,那么,他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同凡响。  兔仙见胖子迫不及待的样子,呵呵一笑,随后走到他的身前说:“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命契约我们早就已经签过了!只是需要得要你的认可才算真正完成”  “签过了,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胖子一脸诧异的问着。  “过年的时候,你不是抱过我么?其实在那时我就已经把自己的半颗本命丹给了你,所以我现在的妖法减半,等我们练到人兔合一的时候就可以施展全部妖术了!”  额……  我和胖子听后瞬间无语了,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最重要的妖丹给了胖子,这个选择是不是也太草率了点?它就不怕胖子不愿意或者选错人么?  过后,我曾问过兔仙这个问题,它解释说:  “兔年兽在选定主人之前是早就考验过了的,而且也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人都可以,必须得跟它们有相同的命理才有资格的,并且还得年兽们看得上眼才行”   第107章 您老,牛逼!  主要的问题解决明白了,可接下来又有一个问题需要胖子去考虑,他上下指着兔仙的身体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会跟着我,可是我怎么跟我爸妈解释你的身份啊?”  兔仙不以为意的回道:“你就说我是你的远房表亲呗!”  胖子翻了翻白眼,跟看白痴似得看着兔仙:“大爷,你傻啊?那是我爸妈,我有什么远房表亲他们会不知道么?”  兔仙好脾气的“呵呵”一笑,回道:“这么不抗逗呢?跟你开玩笑的啦!那你看我这样行不?”  说完,他原地一跺脚,个头立马缩小,瞬间成为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在屋子里一蹦一蹦的说:  “你就说我是你养的兔子好啦!不过你可得交代清楚,别让你妈把我杀了吃肉”  胖子一看地上的兔子,立马乐了,赶紧跑去抱起兔子在它头上来回的抚摸着:“不会,不会……你这样可爱多了,怎么会杀了你吃肉呢!”  我见这一人一兔相处的十分融洽,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对他俩说:  “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会儿,晚会儿你爸还得回来接我去办土苗的事呢!你俩吃点饭就去店里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兔子舒服的靠在胖子的怀里,挠了挠脖子下的毛跟我说:“这段时间我得带他去修炼,所以店铺是去不了了”  被它这么一提醒我也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算是默许,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家,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是我与生主的身体融合的比较好,作息和口味也越来越像他了,这自然是好事,说明我的判官之力也在一点点的恢复,真希望早一点恢复我的全鼎盛时期,那可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像只螃蟹横着走了。  差不多在下午四点左右,胖子的爸陆耀亭给我打了电话,说半小时后来接我,我又赶紧起床洗漱,一切做好后,他人也到了。  “我今天上午查了一下,最近一个多月内光在临海市报尸体丢失的案子就有三十七桩,其他地方的还没有完全统计,给,这些是丢失尸体的基本资料,你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我和陆耀亭坐在沙发上,他递给我一沓资料,我挨个看了一下。  资料显示这些人的死因几乎都是意外死亡,而且年纪全在四十岁以下,十四具女尸,二十三具男尸,剩下的全是个人资料,我也没一一仔细看,差不多在晚上五点的时候,陆耀亭开车准备带我去南四环的“五里堡”村,那里就是昨天晚上我跟踪的运尸面包车司机所住的都市村庄。  按照我和陆耀亭的初步分析,丢失的三十七具尸体绝对跟土苗他们运尸买卖一事有关,所以掌控住面包车司机的基本动向才是这个案子的首要突破口。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下班高峰期,车子在市中心附近行驶的速度比较缓慢,跟蜗牛爬也没什么区别,我坐在副驾驶上啃着刚在路边买的鸡腿,吃的那叫一个香!  陆耀亭刚刚踩下刹车看着前面堵的水泄不通的汽车长龙,叹了口气问我  “长飞刚给我打电话说他最近要出一趟门,是不是你店里有什么事需要办?要不要我帮忙?  我想起兔仙说要和胖子一起修炼妖术,那自然不会在他家或在市区内,想必会跟我一样找个没人经过的深山老林吧!为了不让陆耀亭担心,我只能先帮他打个马虎眼,回道:“恩,也没太大的事,只是让他去大安市帮我找个人,时间不会长,找到了他就回来了”  陆耀亭点了点头:“那行,他跟着你我也放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联系,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可以的”  我“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对付手里的鸡腿,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五里堡村,可车子停在了村口后,我和陆耀亭瞬间石化了。  昨天晚上过来时已经凌晨了,根本就显示不出城中村的“繁华”,今天一到这我才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城中村。  当地村民和外地住户组成了一个长长的夜市,摆满了主路的两旁,油烟四起,满地的垃圾成灾,污水横流,电线杆子上,围墙上贴满了有关性病、牛皮癣、梅毒、淋病等的非法广告,两侧的楼房密密麻麻,既有裙带楼又有“接吻”楼,新旧不一,中间竟然还隐藏着数块菜地,菜地上拉了很多的绳子,上面晒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春、夏、秋、冬、长裤、连衣裙什么都有,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除了这些还有多家打着美容厅、按摩店、休闲屋、咖啡屋的旗号,大张旗鼓的拉客小姐站在门口穿着暴露,动作扭捏的拉拽着路过的行人,整条街充斥着锅碗瓢盆敲击声、呐喊声、叫卖声和打情骂俏的嬉笑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让我俩不禁皱起了眉。  “前面的让一下,让一下……!有车过了……让一下,卧槽……!让一下”  我边给陆耀亭指着面包车司机家的路,边把头和手伸出窗外招呼路边的行人和商贩躲避车辆,这些人简直是不要命的在路上行走,搞不懂明明是在城市中,可他们却与整个城市格格不入。  “尼玛!开车往这里进,你不是纯属找堵么?”  刚刚从我旁边路过的一个年轻男子,低声说了一句,我和陆耀亭苦笑的对视了一眼,继续往里走。  其实我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是没办法啊!陆耀亭不想那么快的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开的是他家的私家车,并不是警车,而且陆耀亭说如果去面包车司机的家看到他的车还在楼下的话,就要用这辆车挡住他的车,等面包车司机需要动车时自然要与陆耀亭联系,这样的话也有机会接近面包车司机,方便套出更多的信息。  我对此并没什么意见,毕竟陆耀亭才是警察,他所做的一切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穿梭在杂乱不堪、人潮拥堵的小街道里,引来了不少人的不满和咒骂。  到了面包车司机家楼下,果然他的车还在原位停着,陆耀亭把车停在了面包车后面,随后我俩下车在旁边的一个小饭馆里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碗面条,一根根的挑着往嘴里送,时不时的向外看去。  在饭馆里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天都已经黑透了,可面包车司机却依旧没有下楼,我和陆耀亭的心思全放在面包车司机身上,并没有觉察到饭馆老板看我俩的眼神,又过了大概半小时,老板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向我俩走了过来,看着我们还剩了大半碗的面条强颜欢笑的问道:“两位小哥,我们家的饭不合胃口么?”  这时我俩才反应过来,吃一碗面条吃了快两小时还没吃完,放哪个老板身上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而且他的饭馆虽然小,但架不住都市村庄内人满为患的穷苦老百姓络绎不绝的出出入入,除了我俩的这张桌子外,其他桌早就翻台几次了,人家几十碗面都卖出去了,而我们俩却一直占着位置不挪地方,想明白这些,陆耀亭十分不好意思的对老板说:  “那个!你家的面啊是真好吃,我们俩这不是慢慢品,学学经验么?”  “学经验?你们是不是来偷师的?我告诉你,我们家的面你可学不走,先不说这面制作的过程有多复杂,光这碗面汤的配料就二十多种,你要是真想做可以加盟啊!我这个是总店,加盟费不贵,十万块钱包你稳赚不赔”  老板一听陆耀亭的解释,本是不太高兴的脸瞬间笑开了花,跟着他就开始和我们介绍加盟所需要的一些细节,那话说的是天花乱坠,陆耀亭对我使了个眼色后也笑嘻嘻的跟着附和,时不时的还拉着老板在门口指着招牌瞎比划,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也跟在门口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但眼神和心思却依旧放在四楼面包车司机家。  “你看,你找个门面房按照我这个装修风格,除了这村你去哪干都行,配料和面我负责给你送,只要位置不太差保证你一个月的营业额在三万以上,仨月回本,半年就是一辆车,一年就是一套房,干个三年五年就啥都有了”  “哦!你的这个想法真不错,我可以在附近的城市都投资几个店铺,这样不是可以多赚点钱,可是我有疑问啊!那如果因你供货不足或者货有问题导致我的经济造成损失,那要怎么办?”  “哎呀!不会的,做生意讲究诚信啊!我不是跟你吹,就我们这碗面我还准备申请专利,制作自己的品牌,将来搞大了说不准还要上市呢!到那时你就是我们的大股东,不说别的,现在跟我们合作的光中国就有几万家,每个城市至少有几十家,我要是供应不过来,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是不是?”  我站在他俩旁边听着越吹越大,越吹越兴奋的面馆老板还有胡编乱造的陆耀亭,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不到四十平方米的面馆还总店?还什么申请专利准备上市?真他娘的当我俩是二百五了?如果真碰到傻逼信了他胡吹瞎垒的话,傻了吧唧的投资几个店铺,保不准第二天就找不到这个老板的踪影了。  就在我鄙视着饭馆老板的时候,四楼的灯光一暗,随后看到楼道中的声控灯一层一层的亮起,昨天那个面包车司机终于露了面,我不动声色的怼了陆耀亭一下,对方了然的点了点头,准备结束与饭店老板的对话。  “那行,我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明天咱就签约”  “行行行……你考虑一下,考虑一下”  饭馆老板高兴的直点头,就好像瞬间有几百万到账似得乐的大牙都快掉了,陆耀亭也一个劲的附和,我偷眼瞄了一眼下了楼的面包车司机,只见他站在我们车的前面,扯着嗓子朝楼上喊道吼道:  “这他妈的是谁的车啊?赶紧挪走,挡着我了”  陆耀亭赶紧回答:“我的车,我的车,这就挪走啊!……”  随后拉着我快步上了车,车门一关对着饭店老板说:“老板我先走了,准备好材料和合同,明天我来签约啊!”  说完,将皮卡车打着往旁边挪了一下,又假意跟老板寒暄了几句,直到看着面包车拐出胡同口后,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我回头看着饭馆老板兴奋的对着我们车屁股挥手告别,我朝着开车的陆耀亭竖起大拇指夸道:  “您老!牛逼”   第108章 拘魂咒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分,我和陆耀亭开车跟在面包车司机的后面绕着环城路一路向东,对方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跟踪,所以压根也就没有什么防范意识。  开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陆耀亭见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问我:“阳子,你说它们偷运尸体能做什么?”  我摇摇头开玩笑的回道:“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买卖器官用来移植,难不成是拉到哪个黑心的餐馆要做成人肉馅的包子?或者烤肉串?”  陆耀亭假装呕吐的姿势,笑骂道:“你小子就是能瞎琢磨,也没个正经”随后看了一眼距离我们二十米左右的面包车尾灯问:“怎么越走越偏?也不知道这家伙要去哪”  闻言,我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这条路线正是昨天晚上跟踪土苗他们去的那个迟凤桥东物流园的一样,果然,二十分钟之后面包车再次拐进了物流园内,我让陆耀亭又向前开了三十米停在  了岔路口处,便叫他把汽车引擎熄灭在这里等我,而我再次施展出天罡七十二步返回到物流园内。  还是昨天的那些人,还是同样的那个地点,我再次跃上相同的集装箱上,看着下面不远处两伙交易的人将一袋袋人形黑色袋子从白色小货车内抬出,再转到面包车的后备箱里,不禁纳闷了  。  他们这是搞什么?昨天晚上面包车司机跟土苗来这里把尸体运上货车拉走,今天又将尸体从货车上返给面包车司机,折腾来折腾去的,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或者说他们拿这些尸体究竟要做什么?  我想过也许是利用尸体运输毒品或者是其他一些非法物品,但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先不说这一车尸体的目标有多大,就光是搞到这么多的数量也是个难事,运毒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要这么麻烦呢?  等尸体全部运完之后,依旧是黑衣人的头头递给土苗那帮人一箱子人民币,土苗从里面拿出一沓扔给面包车司机,对方接过钱兴高采烈的数了数,之后三辆车再次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我赶紧给陆耀亭发信息告诉他目标已走,让他开着车跟在后面,而我快速的翻身爬上面包车上,说实话我很怕陆耀亭会跟丢,因为我有预感,今天一定会有些收获。  面包车司机坐在驾驶室里一边开着车一边随着车内狂躁的音乐左右扭动着上身,而我只能趴在车上感受着寒风刺骨,偶尔回头看下陆耀亭。  这次面包车司机行驶的方位并不是他回家的路,而是顺着环城路一直向东,半个多小时后再次开进了一个空旷的场地内,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正是临海市城东火葬场,我怕暴露自己便在进到场区内就蹦下了车,随后给陆耀亭发了信息让他在外面等着,我则施展天罡七十二步跟着面包车左拐右拐的来到了焚化区域后的一个破烂不堪的小平房外。  这平房从外部看是及其的破败,歪斜的木门挂在门框上,我估摸着要是刮个3级以上的风,都能立马把它毁灭的一个瓦片都不留。  “滴……”  面包车司机把车停在平房外,随后按了下喇叭下了车在原地跺了跺脚,便站在那里不再动弹,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我赶紧找了个视线效果比较好的地方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咯吱”一声,平房大门晃晃悠悠的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大布长褂,腰间缠着白色葬布腰带的小老头,老头面部被黑布遮挡,佝偻着身子步履瞒珊的向面包车司机走了几步。  “来了……”  沙哑缓慢如地狱来者般的声音从老头蒙着黑布的脸内传出,面包车司机点了点头,回道:  “高老,十三具,麻烦你了”  老头“嗯”了一声:“卸吧!……”随后不再搭理他,转身再次进到门里。  司机把后备箱打开,将一袋袋的尸体搬进平房里,说也奇怪,昨天尸体的重量两个人抬还很是吃力,可过了一夜之后却被这个面包车司机轻轻松松的抱了起来,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还是那些黑衣人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  除此之外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那个长褂老头,虽然他露面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我却明显的从他身上感觉到有一股黑色的阴气缠绕,这阴气跟普通的阴魂不一样,而是带着非常重的怨气和恨意,可这老头明显是个活人,活人身上带着如此浓的阴气,我猜测他的身份应该是闻名却从未见过的阴阳师或者是通魂师,最次也得是个鬼师。  面包车司机将最后一具尸体抱进平房后开车离开了,这次我并没有选择跟上去,而是让陆耀亭单独跟着,而我继续留在此地,我想知道这些被盗来的尸体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辗转反侧的运来运去的目的是什么,更想知道那个被称作高老的长褂老者是何许人,他要对这些尸体做什么,所以,我必须留下来。  我闭住呼吸封住心跳蹑手蹑脚走到平房外,从歪斜的木门缝隙向里面看去,屋内很黑,唯独有一处光亮就是正对着木门不远处的一个木质大供台上的烛光,供台上面供着一尊从头到脚裹红布青面獠牙的鬼像,我辨认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是哪位阴使。  在供台下方的是面包车司机搬进来的那些用黑色塑料封住的尸体,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看到那名长衫老者的身影,也没有感受到附近有他身上的阴气,莫非他不在这里?或者是平房内还有其他的房间么?  正在我琢磨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声响动从供台后传出,随后就是“哗啦啦”的声音,一个身材十分高大壮实的男人推着一个快要散架子的人力推车走到了供台前,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显露出无比丑陋的面孔。  他的整个脸庞像是被高度硫酸泼过一般,皮肤全部皱在一起,眼歪嘴斜,鼻子处没有鼻身只有两个鼻孔朝上翻着,不仅如此他的耳朵是那种尖尖的类似老鼠一般细长的耳朵,而且只有一只,另一边空荡荡的,他的这种丑几乎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可以说是那种被胆小的人看到瞬间就能吓破胆的怪异丑。  此人身高估计在两米靠上,大冬天的却穿着短袖上衣和短裤,将浑身成块的肌肉暴露在外,他像一个巨人一般轻松的提起十几袋尸体往推车上一甩,将尸体全部装好后又推着车绕到了供台后不见了踪影。  屋子内又恢复了平静,我压着门板的声音,一点点的将门打开好容我过去,之后也绕过供台向着里面连接的通道一步步走去。  这通道是个走廊,墙上刷着绿色的清漆,但大部分都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灰黑色的毛坯,大概走了有三十米后在走廊的尽头处连接着一间更大的房间,我紧贴着墙壁又轻手轻脚的向房间口移动了几步,便见那面容丑陋的大块头正背对着我撕扯着裹着尸体身上的黑色塑料,处理完一具就扔到一边,而之前的长衫老头依旧不见踪影。  我低下身子,施展天罡七十二步快速的窜到大块头身后,看到这房间内的四周全是用木板围成的床铺,上面堆满了一丝不挂的尸体,有男有女,初步计算最少不下于五十具,这数量的确让我震惊。  这时,我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墙壁里传出,想必是有人要进到这间房间内,而且我也感觉到背对着我的大块头浑身明显一抖加快了手里撕扯塑料的动作,我来不及多想,赶忙又施展天罡七十二步躲到了通道口处的床铺下,之所以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片床铺距离走廊比较近,如果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我也好方便逃跑。  虽说我使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全部暂停后,哪怕来人是个非常厉害的阴阳师也无法通过这些觉察到我的存在,只要不是对方赶巧掀开床铺或者我发出任何声音,基本上是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但万事总是不完全绝对,就算我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也要以防万一。  就在我刚刚躲进床铺底下,我对面也就是大块头正对着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扇门,这扇门几乎是隐藏在墙壁上的,我猜测里面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秘密,但显然目前为止我也只能躲在这里,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随后就见最开始的那个黑衫老头手提着一个袋子从门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大块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似乎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个老头应该是惧怕到了极点。  “动作太慢了……”  老头嘶哑低沉的声音刚刚落下,也不知怎的大块头猛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几秒钟后从他的裤裆处顺着大腿流下一大片尿液,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一句话影响力这么大,短短的五个字就能把他吓得尿失禁,由此,我对长衫老头的身份和平时对待大块头的态度和手段感到十分的好奇。  老头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大块头的身侧,对方见状赶紧向后退了几步,急迫的摆着手从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是解释着什么,我这才知道他是个哑巴。  “借口……”  两个字刚落下,大块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低着头弓着身子一动不动。  老头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大块头,抬手翻开一具刚刚运来的尸体,从袋子中拿出一个长型月牙的白色物件,快速的插进那具尸体的左肩上,之后再次翻开其余的尸体,按照同样的步骤将袋子中的白色物件一一插入每具尸体的同一个位置后,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着:  “气摄虚邪,尸秽沉泯,和魂炼魄,三魂合一,尸魂同路,急急如律令……拘”  看到他结印的手法和咒语我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这是“拘魂咒”  “拘魂咒”是用来将死去的阴魂强行困在身体或其他容器中,使阴魂不得进入阴间报道投胎转世的手法,此手法一般是用来养小鬼或做鬼尸时才会用到,而且是绝对的禁术。  这一幕让我不禁想起亚喀父亲养的小鬼,还有陈海富将齐再生的儿女尸体练成鬼尸的事来,虽说拘魂咒有这些作用,但无论是小鬼还是鬼尸年纪都不能超过十五岁,而在这里的尸体明显全部超过了很多,那现在这个老头在他们身上使用拘魂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他又是谁?   第109章 赶尸匠  黑衫老头一遍遍的念着拘魂咒,语速越来越快,直到尸体内的三魂全部封进体内后,他又从袋子中拿出月牙物件快速的插进所有尸体的头顶天灵穴、眉心印堂穴、脚底地魂穴、肚脐气海穴和股间会阴穴。  每插入一个穴位,被困在尸体中的阴魂便凄厉的尖叫着,扭曲着,释放出极大的怨气和阴气扑向老头准备攻击他,可这些阴气却被他抬手一挥全部聚集在周围,最后被他的身体全部吸收,轻易化解。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不由的“咯噔”一下,趴在地上捂着嘴差点就要喊了出来。  记得钟馗笔记中有过记载,世上有一种人练着很是邪门的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专门盗取刚刚死去的死者尸体,用老牛的左边第七跟肋骨做成尖尖的一头,刺在死者的左肩部和其他各个三魂穴门处,将其尚未来得及离体的魂魄强行锁在身体中,随后经过一些特殊的手法炼制,当达到一定的时间和时机后死人就会再次复活,变成一具刀枪不入的鬼僵,并会无条件的为控制者所用,这个牛骨有个别称,叫做“牛骨封魂”。  当然并不是所有被牛骨封魂的尸体都可以成为鬼僵,概率一般在千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尸体都有可能失败,也有可能成功一个,一旦真的练成鬼僵,这人将会是对这个社会治安具有极大威胁的。  当我看到这样残忍的手段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怪不得他身上有如此重的阴气和恨意,怪不得他要盗取尸体送到这里,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我真为那些被困在体内感受着极为痛苦的阴魂而痛惜,但是我知道目前为止我不能有任何动作,不然将会有更多的阴魂受到这样的遭遇,我一定要在搞清楚一切,有完全把握之下才能施法解救它们,否则一旦失败,那这一切也都会前功尽弃了。  正在我为几十个可怜的阴魂痛心疾首时,从走廊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破门声响,随后就是“哒哒哒”快速移动脚步的奔跑声,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来人那怒火冲天的气息,同时猜测着此人的来意。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一双穿着黑布鞋的脚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由于我目前所处的位置角度只能看到他垂下的手,至于容貌来说根本就看不到,但却能从他那双三十六七号左右的脚推测,此人身高估计和兔仙差不多,不会超过一米七。  来人站在房间口估计有三秒钟,随后发出颤抖的声音质问着:  “老高,果然是你,敢偷我的尸体你好大的胆子”  被称作老高的黑衫老者闻言不屑的一笑对来人说:  “萧老,不就是几具尸体么?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我还你就是了”  “还?”萧老瞪大了眼睛,指着床铺上被牛骨封住三魂的尸体,气的暴跳如雷的怒吼:  “还你奶奶个爪,都快被你插成马蜂窝了,怎么还?我怎么和雇主交代?”  “哎呀!交代不了就不要交代么!不就是钱么?我来赔”  老高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看着萧老,那欠揍的神情瞬间把萧老给刺激到了,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拳头大小金黄色的铃铛,拿在手里一摇说道:  “你说的真是轻松,干我们“赶尸匠”这行信誉是第一,可不是用点破钱就能买来的,今天你偷了我的尸体,我就要逮了你回去交差”  “呵!逮我?你有那个本事么?”高老呲笑一声。  “有没有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俩人说着说着就在房间内打了起来,跪在地上的大块头见状,身子往墙角处挪了挪,之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继续低着头反思着。  而我呢!趴在床铺下看着高老和萧老的双腿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你来我往,知道的是在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交际舞呢!  铃铛声和某种敲击声不住地在我耳边响起,搞的我是一个头两个大,满头满脑袋的乌鸦无奈的乱飞,一个大块头再加上黑衫老头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谁能想到半路又跑出来个赶尸匠过来算账,情况貌似是越来越乱了,只希望他们俩打完赶紧滚蛋,不然我可不想在这床铺底下睡一夜。  “赶尸匠”钟馗笔记中也有描述,据说是起源于千年前,那时的人们就萌生了“落叶归根”和“入土为安”的观念,而当时很多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流行,生活环境差到了极点,即便有钱,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来运输尸体,于是,就出现了赶尸匠这一行业,他们受到雇主的邀请让其带亲人的尸体回乡,而且作为赶尸匠的要求也很高,不仅要胆大、心细、对方向感知强和体力好,更重要的必须有潜质才行。  赶尸匠多在湘西一代出没,数量也是凤毛麟角,所以对于这个萧老的赶尸身份也着实让我吃惊不小,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推测,是高老偷了他要赶的尸体,才导致他追上门来索要。  “老高,你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还不如去死呢!”  那边俩人的打斗还在继续,跪在地上的大块头依旧稳如泰山不挪也不躲,我肘着腮帮子斜躺着床铺下十分的无聊。  “要你管,等我练成鬼僵看你还说不说我”  高老说完再次跨上前准备与萧老斗在一起,萧老没有接招急忙向后退去躲过了高老的攻击,待站稳后他手摇铃铛,铃声三长两短,之后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突然有很多水“哗啦”一声泼落下来,随后大喝一声:  “毛兵尸将,给我起……”  吼声刚落,他不住的跺脚,“哒哒哒”频率相当的快,激起周围尘土飞扬,我躺在床铺下看着犹如雾气四散的灰尘,翻了翻白眼,心想:“好在老子已经闭气,不然非叫你个老儿给呛死不可”  “你……你……你竟然破了我的锁魂阵,我跟你拼了”  不知道这萧老是做了什么让高老如此的激动,只见他的脚“嗖嗖”几步就跃到萧老身前,我跟看戏似得看着他俩的腿脚一会儿三只,一会儿四只,一会儿跃上,一会儿跃下,想必是在互踹,但明显比之前的打斗更为激烈。  不仅如此,随着萧老手中铃铛不断的摇起,竟然从床铺上蹦到地上多双裸露的腿,这腿越来越多,这时,我终于明白,原来是萧老控制了这里的尸体,那刚刚泼洒出去的水,应该是符咒水了,这五十多具尸体如果全部被他控制,哪怕他们没有半点攻击力,但,只是压也能把高老压出屎尿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的高老也是一嗓子:  “跪你奶奶个腿,还不过来帮忙?”  他话音刚落,只见跪在地上的大块头终于站起了身,“咿咿呀呀”的朝着尸体最多的方向跑了过去,他的脚掌非常的大,每次落下时不仅带起了尘土,甚至我都能感受到地的震动,而随着他奔跑的同时,所经之处一具具死尸全都被杨飞,几秒种后又重重的摔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真正的挺尸了。  虽然我看不到此时屋内的具体情况,但是却能从不断落地的尸体上想象的到,那绝对是空前绝后的盛景,这三个人怼在一起,实在是太尼玛的疯狂了。  就在我为满地躺着的尸体瞠目结舌之际,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块头把所有的死尸全部撂翻在地之后,竟然意犹未尽发疯似的开始掀床板,一张张床板掀翻后被甩到墙上瞬间碎成无数块,直到挡着我的床板也被掀开,屋内的三人看见我摆的“贵妃醉酒”的姿势,一个个愣在了原地,终于消停了。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除了他们三个活人,五十多具死尸外,竟然还隐藏着我这么一个看客,而且是从头到尾都在观看。  除了不会说话还明显缺心眼的大块头外,高老和萧老先是迷茫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扭过头异口同声的问:  “你是谁?”  我十分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摆着手,一边回答:“那个……我过路的,过路的……你们继续,继续……”一边向走廊处小步移动着,随时准备逃跑。  面对这俩人的能力,一个还好说,可两个人若是联手,以我现在的情况来讲绝对是打不过,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身高马大、虎视眈眈、破坏力极强的大块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跑为上策啊!  “老萧他全看见了,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就在我准备扭头就跑的时候,高老突然一嗓子提醒了离我不足两步远的萧老,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朝我后脖领子就抓了过来,还没等我施展出天罡七十二步的时候,就落入了他的“魔爪”之内。   第110章 好汉饶命啊!  由于我的身高比萧老高了不止一点,使得他抓着我的姿势看来十分的别扭,但好在对方是个练家子,就算得踮着脚尖仍抓的还是比较牢的。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脖领子被人抓着,我只得转过身嬉皮笑脸的看着萧老说:“嘿嘿……我真是路过的,你看你咋不信呢?”  萧老的声音说实话比高老的不知道要好听多少,慢声拉语的透着一股子的磁性,而且别看他身高不足,年过半百,但长相却非常的白净,不说魅力十足那也是温文尔雅,再看看已经把黑布从脸上摘下来的高老,绝对就是个活脱脱的小老头,而且还是那种一看就十分不讲理的市井小老头。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两个不是很起眼的人,背后的身份却让人难以相信,一个赶尸匠,一个修炼了禁术的人,外带一个壮如牛的丑陋哑巴,这三个人组合到一起,真是觉得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萧老见我转身,把抓着我领子的手改为握着我的手腕,别说,他这双与年龄十分不符白嫩细滑的手力道倒是蛮大的,紧紧扣着我的脉门,恨不得指甲都抠进我的肉里。  高老听到我随口胡诌瞎编的解释冷哼一声,用沙哑的嗓音问我:  “路过?半夜三更的你来火葬场再路过我这破烂房子,然后趴在床板下偷窥,要换做是你,你信么?”  讲真,当时的我本想直接挣脱萧老的钳制直接溜之大吉,可没想到此时的大块头在听到高老的问话后,迈着大步跟个门神似得直接挡在了唯一出口的通道口处,一双大如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对我说: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要想从此过,需得拳头硬”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个激灵,开玩笑,虽然我刚刚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把那五十多具尸体甩飞的,但光是看着满地七扭八歪的尸体,就能想象到那场景是多么的惨绝人寰,让我和他打?那还不如直接找块大石头跟压孙悟空似得,压我个十年八年呢!  不是我没出息,只是现在我那可怜的判官之力对付点小魔小怪还绰绰有余,但要是想跟他硬碰硬,那绝对是鸡蛋碰石头,咋碎的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萧老不知道想做什么,好奇的翻着我的手腕来回的捏了捏,又搭在脉门和鼻子底下试探了下,疑惑的看着我“咦”了一声问道:  “这小子没有呼吸和心跳,莫不是……是个鬼僵?不对呀!鬼僵身体没这么热这么软,更不会说话,也没有思想”  问完,萧老单手摸着下巴上下的打量着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奇了怪了,你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尸?”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由于我要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发现,所以在进到这间破平房之前就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萧老握着我的脉门并没有感觉到我如常人一样的基本特征,所以觉得奇怪是很正常的。  “哦?鬼僵?”  高老闻言也颇感好奇,快走了几步来到我身边学着萧老的样子,摸着脉搏,探着鼻息,又踮起脚翻了翻我的眼皮,跟他娘的兽医似得,就差掰开我的嘴看看牙口好不好了,我不耐烦的扒开高老的手,四下看了看,准备找准时机先溜走再说。  高老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不知道是想试探我还是怎样,总之,悄悄的给我身后的大块头使了个眼色后拉着萧老退到了大块头的身后,再次当起了门神,而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那大块头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赶紧施展天罡七十二步向前跑了两步,堪堪躲过他的铁拳,可脑门上的汗却被吓得冒了出来。  我转身看着大块头壮实的肌肉问道:  “你干啥?”  他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调,不知道要说啥,面部皱着的脸皮连带着眼睛跟着一起歪斜,费劲巴拉的龇牙咧嘴,看的我急得受不了,恨不得替他说了。  终于,他与自己较了半天劲后,冒出了四个字  “你死……我活!”  在蹦出这四个字后,身形一晃,猛的朝我冲了过来,张开大嘴就要朝我咬下来,他的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把我搞懵了,但当时也容不得我有半点考虑的时间,紧忙向后退去,同时身体微微往后一仰,右脚悄声无息的弹了起来,直攻他的前胸。  但想不到他个头虽大,动作却异常的灵敏,就在我的右脚马上接触到他的上身时,对方身体猛地一扭,居然躲过了我这一脚,不仅如此,我近乎于横在半空的脚被他回手一把抓住,随后就感觉到一股怪力将我的身体猛地向前拽,两秒钟后直接朝墙壁飞出,那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就这样,我与坚实的墙壁做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砰……”  我的身体贴上墙壁,又如水蛇一般滑了下去,摔在地上。  这一下撞得我浑身生疼眼冒金星,我挤了挤眼睛晃了下头想要快速回复神志,可没等我看清一切的时候,我的腰部一紧,身子直接被大块头举了起来,两米多的高度啊!谁能想象得到我当时的心情,恨不得直接开启引魂路直接躲进去,管他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反正他们三个也不认识我,爱他妈的咋整咋整,老子可管不了那么多。  可惜啊!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虽有此想法,但无奈根本就没有掏出通亭的机会,我的身子在大块头的手里犹如小鸡子一般,从左摔倒右,从右摔倒左,被虐的凄惨无比,我只想抱头嚎啕痛哭,大喊:“好汉饶命啊!”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想法,我怎么会那么没出息呢?别说我的身份是判官就算真死了也照样能复活,哪怕是会死的生人,那也是士可杀不可辱的。  我咬着牙强忍着胸口的憋闷,一声不吭的被他甩来甩去,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虽然巨疼无比,但也同时贱逼逼的想,多亏老子的身份和体质特殊,要是换做常人,两个来回就要去领盒饭了,同时也感到好奇,难道他就只会这一个动作么?对待尸体是这样,对待我也是这样?  十几个来回后,我被大块头摔的是晕头转向,终于忍不住,胸口一阵灼热,一口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直接喷到正要再次摔我的大块头脸上,这一喷不要紧,直接将我的气脉强行打通,喘了一口气恢复了呼吸和心跳。  “住手”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再次坐上人力飞机起飞的时候,高老出声制止了大块头的动作,大块头闻声,老老实实的把我放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站在了一边,看样子简直就是意犹未尽啊。  “妙哉,妙哉……!哈哈,你小子真是奇迹啊!……”  萧老看到躺在地上气喘如牛鼻口穿血的我,兴奋的拍手叫好,细长精炼的眼珠转了转,随后再次笑眯眯的冲我说道:  “小子,你拜我为师如何?”  一句话差点把我雷的外焦里嫩,我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通道口处兴奋异常的萧老,十分不解的问他:  “拜你为师?”  “对啊!拜我为师,以你独特的体质和耐打的能力,做赶尸匠是再合适不过了,我萧善来活了五十六年你是第一个被我看上眼的,怎么样小子,如果你拜我为师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真不知道他这是夸我还是夸我啊?  什么叫耐打的能力,这不是在侧面说我只有挨打却没有还手的份么?我气的牙根直痒痒,真想破口大骂,可当我的余光看到旁边站着的大块头后,又把那些骂他祖宗的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妈,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拜你为师?你让我考虑考虑啊……”  我强颜欢笑的扯着嘴角,想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最起码在我考虑期间不会再挨打了吧!  这么想的同时,我将手慢慢的移向裤兜处,摸着兜里的通亭想要打开引魂路逃进去,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通亭之上突然发出极为烫手的感觉,随后一抹诡异的光芒从我兜里散发出来,同时,周围的温度骤降,极为浓重的阴气冒了出来,把在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惊的四下看去,寻找阴气的来源。  这是……什么情况?  “你……”  萧老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身后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又停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往后边的墙上一看。  好家伙,本是绿色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一只阴魂手提着白色的旗子从墙里硬挤了出来,刚进到屋子二话不说就扬手一挥,旗子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翻腾几下,屋内的三人就犹如石化了一般,瞬间没有了半天声息。   第111章 阴官稍信   “判官大人,小人给您行礼了”   来此的阴官看到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先是一愣,随后又赶忙低下头对着我单膝跪地。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孔怪异,就算是跪也比我站着矮不到哪去的阴官问道:   “牛头马面,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此的正是在冥界专门负责巡逻和搜捕逃犯的衙役狱卒,也是钟馗的爪牙牛头马面。   此阴官身高三米五,头顶一对长牛角,面孔粗长状似马面,人类的身子和手,两脚如牛蹄粗壮,力大无穷,他手持的白旗是掌管时间流动的“定时幡”,在冥界几乎每个握有实权的阴官手中各有一幡,好用来勾魂时避免生人撞见而提前暂停时间,他还有个**是“勾魂钗”,作用和看守鬼门关阴差的“落魂叉”差不多,只不过是针对阴魂用的。   在生人的想象中一直以为“牛头马面”是两个不同的阴官,但实际上这个称呼只是针对一个,也就是我面前的这个。   “下官来此是有两个消息要通知大人,第一件事是钟馗大人让您三月初四冥界鬼市一见,还有秦广王蒋让我代为转告,说是那两个小阴魂被冥王特许,破例转为“鬼灵童子”,日后为大人的轿前童”   牛头马面带来的这两个消息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被陈海富用残忍手段杀害并炼成鬼尸的那两个孩子的阴魂得以转为鬼灵,这样下来不仅可以在冥界不被欺负,更重要的是一旦它俩功德圆满,那转世后必是福寿双生之人。   还有,虽说在冥界各大阴司之上的阴官都有属于自己的阴轿,这阴轿是用自己强大的阴司之力形成,再聚集四个阴差轿夫和引轿童子之力达到快速到达某个位置的作用,而轿前童就是引路和驱逐路障的童子,冥王让这两个孩子的阴魂提升到鬼灵来做我的轿前童,那就算我能用我的判官之力结成阴轿,可我哪有轿夫啊?   而忧的是钟馗让我三月初四鬼市一见,按照我对它的了解,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它绝对会直接来找我或者让我立马回去,可为什么还要等到一个月后的鬼市开放日呢?   我没有将自己的疑问提出来,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牛头马面,它也绝对不会知情,毕竟以它的身份还没有权利知道更多的消息。   说完这两件事,牛头马面沉默了一会儿,见我依旧没有任何举动,便歪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我,随后双手抱拳又说:   “恭喜大人喜得阴灵鬼奴”   这时我才从自己的猜想中反应过来,然后向它伸出自己的胳膊,对方心思十分通透,赶紧跪着向我的方向爬了几步,扶着我站了起来。   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但比刚才来讲算是好受了不少,我看着依旧跪在地上对我毕恭毕敬的牛头马面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牛头马面见我终于搭理它了,面露喜色,一脸谄媚的回道:   “大人您的通亭比小人们的特殊,不仅可以随时随地打开引魂路来往阴阳两界,更可以与冥王大人、判官大人和阎罗大人的通亭连接,并且准确的找到您的位置,刚刚正是第一阎罗帮我连接了大人您的引魂路,我这才能来阳间,有幸见到大人的庐山面貌”   牛头马面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大人您的通亭是可以连接任何阴司通亭的,如果日后您有需要,可在通亭上默念下官名讳,那自然就会把我招来,望大人多多提点……”   听了它的解释我暗自点了点头,原来冥王给我的通亭还有这样的作用,那岂不是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可以召唤各个阴司和阴官了么   随后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牛头马面说的应该是事实,但为什么冥王当初并没有告诉我呢?   我在大脑中分析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冥王想让我以自己的能力处理阳间的事情,这样才能有助我判官之力的恢复速度,第二,可能是怕阴间过多参与阳间的事会打破三界平衡,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者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看来虽然我的通亭有此作用,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轻易使用啊!   我看着牛头马面跪在地上一脸期待的模样,对它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那你回去吧!”   它受宠若惊的长脸一仰站了起来,向我抱了抱拳就要钻进引魂路中,刚踏进去一只牛蹄,突然又回过头看着我捂着脸依旧愁眉不展的样子,又看了眼石化在原地的大块头,支支吾吾的说:   “那个……判官大人,那边的不是人,是跟我前世一样的妖魅,只不过刚刚化形就被夺取了妖丹强行掩盖了妖性,只要得到它的妖丹,必然会为大人您所用……定时幡还有五分钟解除,大人可以去那里面找找……”   说完,它指了指我背后墙壁上隐藏的大门位置,没等我有所回应,扛着定时幡再次钻进引魂路中,不见了踪影,随后引魂路消失,恢复了正常的墙壁。   我被牛头马面临走时的话冲击的内心一阵悸动,看着一动不动的大块头,这才知道原来它竟是个妖魅!   怪不得它说话不利索,长相也这么的恐怖怪异,刚刚历经化形就被夺了妖丹,这就跟个半成品似得,不丑才怪了呢!   想到此,我不敢耽误时间,直接推开隐藏在墙壁中的门踏了进去,进入眼前又是一个通道,只不过这个通道仅有短短的几步距离,尽头的依旧是一扇大铁门。   在刚见到高老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我就断定里面肯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马上就被知晓,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推开铁门,顿时一股子酸臭味和草药味扑面而来,那味道难闻至极,差点没把我熏吐了。   我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抬脚迈进屋里,首先看到的是令我非常震惊的画面,这有四百平方大的房间中摆满了百余口黑色水缸,水缸直径能有一米,除了六七十口是空的外,其余的缸中全都露着半个人头,而这些人头的天灵穴上还都插着尖尖的牛骨,缸口处全是用朱砂画成的红色符文,我向最近的一口水缸走去,才发现这里面不仅坐着一具尸体,而且还用不知名的黑水泡着,酸臭味和草药味正是从这黑水中散发出来。   我颤抖着身体看着这些紧闭着双眼的尸体,想必这就是高老用来炼制鬼僵的方式了,不禁怒火攻心。   这个高老真是造孽啊!   除去这些水缸外就是围着墙壁摆满了点燃的白色蜡烛,屋子内的照明正是这些蜡烛**的,之后我开始在这水缸之间寻找牛头马面说的妖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看到角落处有一个小盒子,在盒子上贴着一张有压制妖性和困住妖力作用的“困妖符”,而在盒子的周围则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   见状,我基本可以确定里面装的就是大块头的妖丹了,想到此我赶忙撕掉上面的符箓打开盒子的封盖,从里面拿出一颗椭圆形发着刺眼红光的物件,这不是妖丹又是什么?   我手中握着妖丹,感受着上面强劲的妖力,看来大块头还没有完全化形,如果想成为正常人类的形态,还差了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化形劫。   想必是高老不知在哪遇到了将要进入化形阶段的大块头,趁着它要经历劫数之前最虚弱的时候夺取了它的妖丹,强行留在身边以供自己驱使。   妖将以上再修炼就是妖魅了,而这个过程最主要的就是历经第一个天劫,也就是所谓的化形劫,为有成功度过这个妖劫,才可以真正的化形出世,而这第一个妖劫说着简单,真要渡过还真不是轻而易举的,这不仅需要妖兽本身的造化和强大的妖力,更需要足够的耐力和韧劲,而且每个妖兽在化形之前,最少也要有几百年、上千年甚至上万年的道行,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会出现什么意外都是未知,也许是死,也许堕入妖魔道,也许是被像高老这样有私心的奇人异士所控制,总之,想修炼成妖,真是难如登天。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三分钟牛头马面使用的定时幡就要被解除,到时外面的俩人一妖就要恢复自由,虽说我手中有妖丹,大块头应该不会再对我动手,但我还是要赶紧出去看一看外面那五十多具尸体,想办法解救被困的阴魂,想到此,我赶紧将妖丹放进自己兜里,再次回到高老他们所在的房间中。   刚进到这个房间内,我怕一会儿时间不够,所以先甩出锁魂链将高老的身体捆了个结实,然后蹲在地上翻开了一具尸体。   在被大块头惨虐的时候我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现在在牛头马面的术法下,这才得以抽出时间好好的查看一番。 第112章 师兄弟   这具尸体为男性,他的面容与普通尸体差不多,但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在裸露的身体腹部上有一个长长的伤口,伤口大概长二十厘米,从肚脐以下一直延伸到胸腔,周围用红色的丝线紧紧的缝住,就跟蜈蚣的多条腿似得,看着格外的渗人,而最关键的是伤口虽然被缝上但却没有一丝的血迹和红肿,再从外翻的皮肉来看,明显是死后被剖腹的。   我拔出死尸气海穴上的牛骨,顿时感觉到尸体内的阴魂轻微颤抖着,随后又用指甲勾住丝线的一头轻轻一拽,丝线断裂的同时从此人腹腔内猛的冒出一堆白色和红色相间的棉花,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我一跳,我强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赶紧掏出棉花向里面翻找,随着腹腔内的棉花越来越少,我额头的冷汗却越来越多,直到所有的棉花全被我拽出后,看到整个腹腔内空空如也,心中大感不妙。   之后我又连续将其他的尸体翻了过来,无论男女每具尸体的情况都是一模一样,内脏全无。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依旧站在通道口石化了的高老,一阵的恶寒。   据我所知,因火葬场是四阴地之一,经常会有阴魂恶鬼的出没,所以在每个城市的每个火葬场内都会常驻一名身怀异术之人或是佛、道家的弟子,平时的时候被好生供奉,遇到邪事时自会出手解决,这个高老可以在诺大的火葬场内拥有一间这样的房子,虽说破败,但很明显他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受到限制,不然也不会制造出这样庞大的死尸收割地,可见他就是这里的压事之人。   我再次看向站在门口的高老和萧老,最后将目光聚集在了萧老身上,此人明显与高老是旧相识,虽说他们的职业不同,见面也是连打带骂,但我可不敢保证他俩是对立面还是有着交情的好友,万一一会儿他们恢复了正常,见我控制了高老和大块头再出头跟我拼个你死我活,那我可就闹心了。   想到此,我赶紧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碎裂的一块床板,朝着萧老的脑后就是重重的一击,对方应声而倒,在还没有解除定时幡前就陷入了昏迷。   “咦!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刚做完这一切,定时幡的效用终于消失,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高老,他先是看到地上被我掏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又看到自己的身体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锁魂链,露出了迷茫之色,随即似乎反应了过来,冲着我横眉冷眼的问:   “你这是做什么?”   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盯着我兜里红光闪闪的大块头,心中一定,呲笑道:“高老,这些尸体是谁给你的?还有他们的内脏都去了哪?老实交代我就不会为难你,不然,我也让你感受一下人体飞机的感觉”   说完,我从兜里掏出大块头的妖丹,在他面前晃了晃,对方在看到我手中的物件后,表情先是一惊,随后面容惧怕的往后蹦了两步,看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大块头,惊慌失措又十分愤怒的冲我吼道: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我猜想当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也许并没有把我的身份想的太过于复杂,更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威胁,抱着好玩的心态让大块头戏耍我,所以我才活到现在,可当他看到我手中的妖丹和我话语中的暗示,这才明白,我也并非他想象中四六不懂的普通人,所以,此时会恼羞成怒也纯属正常。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是谁给你找来这么多的尸体?他们的内脏去了哪里?”   我总是感觉从偷尸到运尸再到挖出内脏交给高老,这些并非是土苗几人就能做出来的,那帮黑衣人的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看着依旧在恼火中的高老,再次问出自己的疑问。   高老闻言并没有回答,脖子一扭“哼”了一声,转向了另一旁,可谁知当他扭头看到地上昏迷的萧老时竟然瞪大了眼睛“哈哈”的大笑出声。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跟失心疯似得高老,正琢磨着他这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对方开口了。   “我他娘的还以为你跑了呢!看来你的下场也不比我好啊!哈哈……哈哈……”   他似乎已经忘了牛头马面来时的场景,以为我也把萧老怎么地了,心中不免平衡了些,可令我和他有没有想到的是,在高老的笑声中,躺在地上的萧老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那笑容越来越大,随后终于忍不住坐起身,也跟着呲牙笑了起来。   “哈哈!唉呀妈呀……!小子,你这一下打的真够狠的啊!不过可惜啊!你师傅我练过铁头功!哈哈哈……!”   萧老笑完又再次盯着一脸懵逼的我和高老,继续解释:   “本来我早就醒了,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鬼,谁知道你小子上来就给我一棒子,为了配合你,我都快憋出内伤了”   说完,他站起身在我诧异的目光下,蹦起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在高老的脑袋上,啪啪的声音显示出他的力道的确不轻,一边打还一边骂道:   “我叫你偷我的尸体,叫你偷我的尸体,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看我不替师傅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师傅?   萧老的话可谓是个重磅*,直接炸的我不明所以,心中不断的胡乱猜测,这俩人的关系莫非是师兄弟?   打了大概十几下,高老疼的一个劲的低头求饶,萧老这才收回手,看着愣在原地的我,小跑两步站在我身边,指着高老说:   “徒弟,你问的问题我能告诉你”   徒弟?   这老头真是怪,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徒弟了?不过我也没当场跟他辩解,既然他知道高老的事,那我不妨先听听,省的惹恼了他刚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萧老说,他叫萧善来,高老叫高悬,他们自小就是孤儿,后被师傅收进赶尸门内做了三十年的同门师兄弟,高老比他大一岁是师兄,但从小性格偏激,争强好胜不少惹麻烦,而他的性格却恰恰相反,热心开朗,做事也有原则,所以师傅比较偏爱他,对高老的管理自然就非常的严格,深怕他一步错而走上邪路。   可没想到,正是师傅严格的对待使得高老更加的不服,心中憋满了不甘的他终于在十多年前偷学了禁术离开了赶尸门。   一开始萧老觉得高老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错误,只要能找到他并且带他回到门内诚心悔过,他们的关系依旧会如小时候一般亲密,所以当时的他并没有听取师傅的劝告,毅然决然的下山寻找师兄高悬的踪影。   中国之大谁也无法想象,萧善来跨了十几个省,五十多个城市寻找师兄的下落,可高悬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四年后,萧善来自知自己不能再这样无目的的寻找,所以,再次回到了赶尸门,在门内的安排下他一次次接受赶尸活计。   当时他的想法就是,既然是同个门下弟子,为了生存也一定会利用自己所学来谋生,所以只有多接任务才能有机会再次遇到师兄,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三年后,也就是距离现在的五年前的一次任务中,他为了追寻在任务中丢失的尸体,顺藤摸瓜在大安市区边缘的偏僻的厂房内找到高悬,也终于发现了他背后的势力。   可那时的高悬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满身的阴鬼气息,而且还利用门内禁术痴心妄想要炼制鬼僵,萧善来十分的恼火和不解,便现身质问他,而高悬本就在心中认定,之所以师傅偏心肯定是萧善来在背后吹的耳边风,自然不会听他的劝告,俩人一言不合,越吵越凶,最后便如仇敌般的打在了一起。   由于高悬当时背后有人撑腰,所以那一场战斗以萧善来重伤收场,后来萧善来养了几天的伤回到门内将一切告诉给了师傅,师傅听后摇头叹息,说一切都是命数,又将一本少林好友赠送的外家功法给了萧善来。   这本少林的外家功法主要是以练体为主,练成后可使萧善来的身体如铁壁般的强硬,按照他师傅的话来讲也就是抗击打能力比常人强上数倍,虽说挨打照样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或受内伤。   萧善来心知师傅给他这本功法,主要的目的就是怕师兄高悬真的按照赶尸禁术练成刀枪不入的鬼僵,到时候清理门户的重任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便没黑天白昼的刻苦修习,终于在一年后功成。   后来他再次回到一年前与师兄高悬战斗的地方,想要把高悬抓回去交给师傅处理,但谁知一年的时间,那片厂房已经夷为平地,师兄再次消失。   不得已他再次失望的回到师傅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接受着被安排的任务,但寻找师兄下落的想法却从未停止过。 第113章 香山遭埋伏   两年前萧善来又一次接受了任务,此次的任务是因一种全国性的传染疾病而引起的大面积人口死亡,所以受国家某部门邀请,让他和门内另外一名赶尸匠赶着百具尸体去香山境内的“天坑”中焚尸。   赶尸门的总部就在香山上,所以在部门开车将全部尸体运送到山脚下后的当天夜晚,他与门内的那名弟子便用赶尸匠的特殊手法,让所有尸体全部排成竖向一字队形,然后俩人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共同敲着“引魂锣”摇着“镇魂铃”,引着那些尸体往山上走。   香山上的路本就崎岖难走,再加上此次的死尸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所以在体力和时间上自然要比之前的任务消耗更多,他们二人为了保存足够的体力,不得已只能走走停停。   两个小时后他们才行走了不过三公里,前方的路还有很长,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休息几分钟再继续赶路,就在这时,天空电闪雷鸣,几秒钟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们为看守尸体只能在雨中干淋着,等待雨停。   大雨下了五分钟,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而且那叫声越来越远最后隐没在了树林中,本来他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一想会不会是什么山间妖魔趁着大雨攻击总部,俩人越想越后怕,最后商量一人留下看着尸体,另一人去寻找声音来源,如果是妖魔偶然发声并没有偷袭总部,那就再回来集合。   当时的萧善来因练过少林外家功法,体力自然比同门要好很多,所以出去打探的重任便由他完成。   他冒着雨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了出去,可当他进入深处后,那刺耳尖锐的叫声不见了,同时雨也停了,他在原地又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后,就准备顺着原路回去,继续赶路。   可本来一开始非常清晰的四周,一下子变的大雾蒙蒙,让他在最熟悉的山上迷失了方向,半小时后大雾终于退去,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回到原地时,才发现周围打斗过的痕迹十分明显,百具尸体全部消失,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从腰部被撕成了两截的同门尸体,鲜血混着雨水流淌的到处都是。   萧善来瞬间红了眼,他当时也有猜测,认为此事与师兄有着联系,毕竟百具尸体一下子全都消失那肯定不会是常人所为,而且早在几年前他亲眼看到师兄利用死尸炼制鬼僵,再加上香山内是赶尸门总部的范围,如果不是同门中人,对这里的地形又极为熟悉的话,那必然不会把这件事办的这么干净利索,思来想去,他基本上可以确认,此事就是高悬做的。   他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虽然被雨水冲刷后显得不那么明显,但对于萧善来来讲想寻找尸体的踪迹也不算难事,之后,他便寻着脚印往山外追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带着尸体,回去的路自然顺利很多,不多时,在香山山脚就找到了偷尸的那伙人,他们正在往一辆大货车上搬运尸体,而在这伙人中果然看到了师兄高悬。   他当时就怒火攻心,上去找高悬理论,可对方却不以为意,交代其余众人迅速开车离去后,他和一个大块头留了下来。   这个大块头对高悬的话言听计从,在受到驱使后便先动手与萧善来打在了一起,按照他现在的话来讲,那个夜晚真是他人生中第一段生命的结束,也是他第二段生命的开始。   萧善来说,大块头的动作异常灵敏,力气十分的惊人,基本上他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多亏师傅老人家有先见之明,将少林功法提前让他修习,否则,他那夜绝对就死了。   不过虽然他没有死,但还是多处骨骼粉碎,高悬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对他下死手,看到萧善来倒地不起后便带着大块头走了。   一天后,他被下山的同门遇到,将受伤的他背回了山上,在师傅精心的调养下不到半年又恢复了健康,可从那时起,萧善来对于师兄高悬的感情就变了,再也不想着能感化他,只暗自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亲手逮了他,为同门兄弟报仇,并清理门户。   后来的一年中,他通过各地尸体丢失的案子,从中分析,寻找高悬的踪迹,三个月前终于在临海市的火葬场内看到了他,此时的高悬已经是这个火葬场里的“贵客”,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并没有马上露面,而是悄悄的打探着属于高悬背后势力的一切消息。   之后的事跟我想的也差不多,他也遇到了那帮黑衣人和土苗来回运输尸体的一幕,然后再交由高悬炼制鬼僵,只不过他比我的目的性更强,所以了解的也更全面。   萧善来说,这些尸体的内脏是被那些黑衣人掏走,可能是喂养什么东西,但由于那个组织很是庞大,防范性也极强,他根本没办法接触到更深层面的事,所以他也只能了解这么多了。   之后我问了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萧善来说要押着高悬回赶尸门交由师傅处置,江湖事、江湖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我让大块头找来了一卷粗铁丝,紧紧的缠在高悬的身上和脖子上,之后收回了锁魂链,在萧善来告诉我那组织的地址后,我们就此话别,他带着高悬走出了平房,剩下我和大块头继续留下原地。   这里这么多的尸体和被困的阴魂,我总得处理一下才能走。   等萧善来和高悬走后,我联系了陆耀亭,把这里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对方听到我一次性找到了这么多的尸体,在**中就破口大骂了起来,直嚷嚷着会立马带车赶来,协助我处理尸体。   撂了**,我指使大块头将屋内和泡在水缸中的所有尸体上的锁魂牛骨拔了出来,大块头身为妖兽,那妖丹自然是它最在乎的东西,我的交代它没有任何异议,吭哧吭哧的当着苦力将所有尸体上的牛骨全部拔出又整整齐齐的码在地上后,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等着我接下来的差遣。   我看着它的举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用锁魂瓶将被困的阴魂全部吸了进去,这些阴魂的数量太多,而且被高悬这么一困,戾气也更重,所以我不敢冒险让他们自行去阴间报道,只能先关在我身边,等有机会了一并送回阴间去。   处理好了一切,时间也过去半个小时了,按照我的推测可能再有半个小时陆耀亭差不多就会到了,既然还有时间,我就想着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个大块头。   对方既然是妖,那必然也有妖的特性,而且能历经化形大劫想必对自己的妖道也十分的在意,只要在意那就是弱点,我也好对付一些,最主要的是,我能感觉到它身上并没有太多的暴戾之气,之所以为高悬办事,也是因为对方掌握了它的妖丹,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没有哪个妖愿意心甘情愿的丢弃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的道气,而堕落的。   我看着一直低眉不语的大块头,向它问道:   “你是被高悬压制了妖性?”   对方见我和它说话,丑陋的脸露出了一抹诧然,之后点了点头,继续沉默不语。   我琢磨它是不是在猜测我这个新“主人”会不会像高悬那样继续以残忍的方式对待它呢?所以,它摸不透我的脾气,也就不敢胡乱的表明自己的心思?   想到此,我心里泛起了一些苦涩和怜惜,作为一个妖,若想从兽开始一步步的修炼出灵智那是及其的难,更别说像它这样即将化形的妖了。   我再次问道:“那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了你的妖性么?”   大块头闻言猛的抬起头,眼泪在歪斜的眼中不断的聚集,随后犹豫了片刻,将胳膊抬起,面露痛苦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又指了指地上堆成一堆的小块牛骨,“咿咿呀呀”的比划了几下,之后再次低下头,豆大的泪珠滴在地上。   我根本理解不了他要跟我表达什么,只得莫名其妙的绕到它的身后,然后掀起它身上的衣服去看,只一眼就惊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它的背上顺着脊椎骨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每条肋骨处,全部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虽说它属于妖,体质与常人不同,并不会因为少了几块骨头而有什么影响,但痛感却依然存在,真想不到这么多的伤口它是怎么忍下来的。   而且通过它刚刚的举动,我推测大块头应该是个牛妖,而地上那些散落的月牙骨正是高悬从它身上取下来,用来施展锁魂镇好炼制鬼僵的。   “卧槽!真他妈的不是人”   我实在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可这一声咒骂却把大块头吓的一哆嗦,膝盖一弯,“噗通”一下冲我跪了下来,慌乱的朝我叩拜作揖,我的这个心啊!真是难受到了极点,鼻子发酸,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了。   “拿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时机成熟你自会再次引来天劫,完全化形的”   我伸手扶住大块头正要低下的脑袋,将兜里散发着刺眼红光的妖丹递给了它。   对方面露怀疑之色,似乎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我的脸,在确认我并没有开玩笑后,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从我掌心中拿走了妖丹,之后再次给我叩了三个头,一把将妖丹扔进嘴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奇迹也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第114章 引来天劫   只见大块头刚刚把妖丹吞进肚子里,他的身体瞬间就被红色精光所包围,随之而来的就是面容和身体上的变化,紧皱在一起的面部皮肤就像是削土豆皮一般开始一层层的脱落,直至嫩肉和血管都漏了出来,此时的他痛苦的嚎叫着,声音犹如“虎豹”。   “嗷……嗷嗷……!”   随着他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嘶叫声,浑身上下裸露的部分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长满了黑**的毛发,肌肉不断的扩张挣破了身上的短袖上衣和短裤,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全身的骨头被硬生生的拧开一样,随即就是手掌和脚掌猛然炸开伸出黑色的利爪,再之后便是一点点被猩红吞噬的血目。   “嗷……”   又是一声兽吼,我看着眼前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粗壮有力的四肢,爪尖刺出趾外,尾巴一甩一甩却还是人类面孔的半人半兽大块头,身体不由的向后一步步退去,直到贴到墙上退无可退这才停了下来。   这所有的变化说来话长但只是一瞬之间,随着他恢复妖力期间,地上散落的牛骨一块块犹如排钉一般重新钉入他的背部,每钉入一块他都会发出痛苦的哀嚎,虽然我无法切身感受到那样的感觉有多么的痛彻心扉,但从他的表情上却不难推测出来,常人绝对难以忍受。   当那些牛骨全部回到他身体后,背部的伤口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而他已经疼得无法站立“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带起了一地的尘土,口中不断的发出“呼呼”喘息着,我靠着墙边看着这一幕,不禁在心中叹息,可惜了一只大妖,明明可以脱胎换骨,可却在化形时被高悬强行停止,所以在得到自己的妖丹后才是这幅模样。   就在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刚上前几步准备去查探他的情况时,突然一声巨响在房顶炸起,瞬间棚顶的砖瓦和屋里木梁结构在这巨响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接下来脚底剧烈的摇晃,瞬间屋内尘土漫天,就跟地震来袭一模一样。   “卧槽,什么情况?”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这种摇晃的频率前后左右的晃悠着,头顶的瓦片夹着尘土不断的向我砸来,当时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妈的地震了,正想着要如何带着大块头逃出去的时候,又是“轰”的一声,本就破烂不堪的房子终于忍受不了这剧烈的震动,轰然倒塌“寿终正寝”了。   我刚要抱头想保护自己的时候,一道庞大的黑影快速的从眼前略过,猛的挡在我的头上护住了我的身体,我感受到脸上温热的粗重喘息声和手指尖传来的毛茸茸的感觉,就知道是大块头在最关键的时刻替我挡下了掉落的所有石块和木梁的断裂坍塌,尘土的掩埋。   “轰隆隆……!”   头顶之上的巨响依旧持续,我抬起手挥舞着周围密布的尘土,从大块头的臂间看到天空之上乌云聚集,快速的遮挡了所有的月光,一道道金蛇在黑云中翻滚,雷声如千军万马一般震人心魄,让人从心底里面生气一种无形的敬畏感。   又是一道雷霆在浓墨般的天空闪现,金光电蛇滑坡黑色的苍穹,眼看瓢泼大雨就要倾盆而下,一厘一毫的冲击,一厘一毫的突破,过程漫长持久又快如烟云。   “轰隆……”   巨大的爆破声再次袭来,冲霄之气如强悍的气流直逼护着我的大块头笼罩过来,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也传递给了我,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场惊雷并不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而是大块头要再次经历化形之劫,引来了天雷。   由于大块头的存在是六道中的畜生道和修罗道,他本身是没有人身、没有灵智,若想强行化**形可谓是逆天而行,所以,一旦发生自会改变自身运道引来天劫的考验,成,则脱胎换骨,败,则前功尽弃,打回原形。   头上的雷电一声比一声急促,电光撕破黝黑的天幕,如蛇如龙汇聚在一起,眼见雷劫来势汹汹,马上降落,以现在刚刚恢复妖力又伤痕累累的大块头来讲,绝对是致命的一击,如果它挺不过去这一关,那之前所有刻苦漫长的修炼必会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一道霹雳雷电如利剑般刺向大地,大块头见状一把将我向外推出了四五米远,我一个踉跄趴倒在石块中,那尖锐的石块一角硌得我腰生疼,还没等我起身,头顶的那道天雷不偏不倚的直击到大块头的身上,将他一雷轰翻在地,瞬间带起大片的尘土。   “唔……”   大块头痛苦的呻、吟着。   妖将化形需要夺去自身妖力强行与天劫硬抗,这对于没有妖力的妖将来说本就是件难事,再加上在此之前被高悬折腾的伤痕累累的大块头就十分的虚弱,又被这么雷霆一劈更加的苦不堪言,此时的他被第一道雷劫轰的倒地不起,几次想爬起来都没能成功。   “轰……”   刚刚一道雷电劈下,天空上又立马聚集第二道雷电,那如同千万只蛇信一般的雷霆之击,正准备再次舔舐大块头。   我见此时情景连忙从地上爬起,看着大块头的头顶越聚越实的雷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此时的大块头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也许挺不过这第二道雷劫,无助的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中有感谢,有不甘还有一抹恨意,又似乎是想与我告别。   这一眼刺痛我的心脏,我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是的,他恨,他恨高悬为一己私利夺去了他的妖丹,又挖去了他的妖骨,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渡过天劫像真正的妖魅那般化形**,他的不甘在悼念自己千百年的道行就要功亏一篑,同时也感谢我能够还给他最在意的妖力,最起码在与这个世界告别时没有缺少什么。   他的所有所有在这一刻与我心灵沟通,也包括他的遗憾。   “轰”   就在我与大块头对视,诉说着他的忧伤之时,穹顶上那道如水桶般粗细的天雷已经完成聚形,眼看着就要压顶而下。   见此情景已容不得我多想,一咬牙,双手护胸,手指快速的结印。   从妖将化形到妖魅需经过三次雷劫之力才能完成,妖魅到妖王需要六次,而从妖王到妖皇就是九次,此时大块头已经再无能力去迎接第二道雷劫,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那这个修行百年的大妖就要在我眼前化为乌有,我又如何忍心?   以我现在的能力若想帮它渡过此劫难,唯有一个方法。   “操他妈的拼了……”   我怒吼一声,食指灵活的结出在这半年内练习了几百次的符印。   “天雷伏法,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随着我的符印形成,又一道雷霆在我和大块头顶的天上快速的聚集,从在“黄金哥”黄浩的工地中第一次使用“雷霆决”重伤休养半个月后到现在,那种浑身骨骼被重组的痛苦就让我记忆犹新,往如昨日,本来我就没打算在短期内再次使用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法,可今日我不得不为了大块头的安危再次冒着被反噬的危险,强行引来了天雷之势。   两道带着雷霆之力的天雷,一道在大块头的头顶,一道盘踞在我的头顶,互相较着劲,万丈光芒照着我俩周围就像白昼一般光亮无比,而我和大块头的脸也被照的惨白的更像厉鬼。   一道电闪雷鸣之后,雷劫划破长空,“轰”的一声朝着大块头劈下,我手捏“雷霆决”对着他喊道:   “你给我挺住了”   随后手指一抬指向天空,大喊一声:“去”。   那道被我引来的天雷如同长龙一般,呼啸着按着我的指示朝着雷劫横断而去,两道雷霆势均力敌碰撞在一起,激起无数的火光在大块头的头顶爆开,只留下一小道如银蛇的细小雷电砸向大块头的身上。   第二道天劫在我的天雷转移下顺利完成,大块头皮开肉绽的身体躺在石碓中不断的颤抖着,虽然我无法引开全部的雷劫,但已经比刚刚的好过太多,而且,就算日后我有足够的能力阻断天劫,我也不能这么做,毕竟妖的等级转变是需要利用这天雷之力去完成的。   第三道雷劫再次聚集,我也手捏法诀抬着头站在原地等待,可就在我做好随时帮大块头引走大部分天劫之力时,那第三道天劫却直接再夜幕中分出两股,一道向大块头袭去,而另一道竟然朝我的头顶直接劈了下来。   “卧槽……”   眼看着两道雷劫同时下降,而我只能驱使一道“雷霆决”前去抗衡,在我自己的安危和完全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大块头中权衡了一下,最后我的选择依旧偏向于大块头。   无奈之下,我将手决再次对着飞向大块头的雷劫指去,那道天雷应声而下直接挡在了大块头的头顶,快速的分解了大部分对他的伤害,而我却只能闭着眼睛准备迎接属于我的那道天劫。 第115章 天道的惩罚   三雷化形,六雷化王,九雷化皇,这全是说的妖,而作为针对能人异士来讲,也仅有五弊三缺是个弊端,可现在这化形雷劫劈我是啥意思?莫非是把我也当成妖了?不应该啊!最后一想,也许是天道为了惩罚我强行替大块头改命吧!   毕竟如果没有我的强制干涉,大块头在这次三雷化形中必然失败,我在无形当中改写了他的命运,天道,不罚我又能罚谁?   雷劫顺势砸向我的头盖骨,瞬间有种被冰水灌顶的感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反复的冲击着我的全身,让我上下牙直打颤,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的不住颤抖。   万年寒冰的凉意朝我的四肢百骸汹涌而来,在经脉内四处流窜,想不到冲霄之气的雷霆之力竟然如此的阴寒刺骨,这种阴寒气息在我所有的经脉中游走相互缠绕,激起我的经脉犹如心跳一般不断的收缩再扩张,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张着大嘴冲着天不断的喊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的痛苦。   “啊……啊啊……!”   由于雷劫对我造成的痛苦令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支撑“雷霆决”,本该九道天雷在这痛苦中强行阻断,剩下的六道天雷全部反噬到我自身的身体中,两个雷点在我所有的穴脉中不断的激荡侵蚀,相互扭转抗衡,好像都想占据我的身体一般,只看是谁的能力最强,谁就能主导我的全部。   可这样下来却苦了我这个当事人,无奈之下我只得用仅存的判官之力先护住自己的心脉,指望着这两个雷点快点分出胜负好让我好受些,否则我恐怕自己会被冻成冰棍了。   再说大块头那边,天雷与雷劫相撞,犹如一支五彩的箭矢笼罩在大块头的周围,我无力痛苦的站在原地看着两米外的大块头在这奇异的光芒下一点点的变化,天雷之力淬体令他原本半人半兽的身体和样貌发生着奇迹的变化,一颗圆形晶红的妖丹围绕着他来回的旋转,就像羽化成蝶那般完美无瑕又晶莹剔透。   大块头经历三道雷劫的洗礼,终于从妖将完美的蜕变成妖魅,丢失的所有妖力不仅全部回到体内,更是比之前更为精纯、强大,此时他的容貌如常人一般无二,身材强壮,皮肤健康光滑,刀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冷傲孤清的气质盛气逼人。   我露出一抹既痛苦又欣慰的笑容,低声呢喃一声:   “成功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三层楼房上早就站着两个身裹着红色长衫的人朝我和大块头这边看着。   其中一人看着天空不断下降的天雷与雷劫,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   “师兄,我们来晚了,看来这里已经有人盯上了”   被称作师兄的人点头回道:“此人功法在你我之上,不能为敌,我们还是走吧!”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身形一跃,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有相师、阴阳师、符箓师、折纸匠等能人外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人,叫做通灵师。   通灵师的能力分三种,第一种是可以和阴阳师一样跟阴魂厉鬼通话,而且还可以利用自身能力看到它们生前的事情,知晓阴魂厉鬼的真正想法。   第二种是可以与动物通灵,包括开了灵智的妖兵妖将和未开灵智的普通动物,当然既然可以沟通,那么自然也有属于他们的方法去驱使。   前两种是属于通灵师内比较常见的,最强的存在就是第三种通灵师,这种通灵师不仅可以与妖正常沟通,更可以自行化解妖气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并且可以在不夺取妖丹保存妖力的情况下驯养妖魅以上级别的大妖,以用来帮助自己完成想要做的事情,当然这类的通灵师不仅对自身的能力和条件有着极苛刻的要求,而且数量是极为的稀少,一般情况下都会隐藏的比较好。   通灵师中也有好坏之分,好的就会利用自己的能力为社会做一些正当的好事,从而为自己和妖兽积累福报,坏的自然就会带领自己驯养的强大妖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经常会四处猎杀妖兽夺取妖丹用来提升自己妖兽的能力或卖给需要提升驯养妖兽能力的通灵师。   妖丹,只有开了灵智的妖兽才会在吸收天地灵气时在体内慢慢形成,这是妖力聚集之处,也是妖的核心之处,妖丹中不仅包含着妖的所有妖力和历练,也是其身体最精华的部分。   妖兽失去妖丹时并不会对其生命构成威胁,但大部分的妖力会消失,只留下少许部分来维持妖兽的骨骼和肌肉的基本特性,而妖丹对人类来讲除了可以控制妖兽和买卖之外几乎没什么作用,但对妖与妖之间却有着十分致命的吸引力。   由于妖丹内包含着妖兽所有的精华,所以,妖兽要想快速提高自己的妖力,猎杀同类获取妖丹,吸收其妖力也是最快的途径,但这样一来必会违反三界的常规法则,想修炼到兔仙那样的级别也就几乎没什么希望了,就算不堕入妖魔道也只能停止在妖皇级别,除非有修为极强的能人异士为其逆天改命或者自己遇到某个逆天的机遇,否则,再无晋级的可能。   有需要自然就有买卖,有买卖就有杀戮,有杀戮也就会有伤亡,所以,妖丹在某些人的心中就像巨宝一般,常常是有价无市,有市天价。   而刚刚离开的那两位正是感受到天象异常而赶来的通灵师,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到来是想驯化大块头还是抢夺妖丹,那就不可知了。   话再说回来,两道雷点在我体内不断冲刷,最终还是以我的“雷霆决”的威力更强而宣告结束,虽然冰寒的感觉已经消失,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导致我的身体骨骼再一次进入粉碎性重组状态,双脚无法支撑我几十公斤的重量,摇摇晃晃了几下,瘫倒在了石块中。   大块头见状一个箭步快速的落到我的身边,眼中满是感激的抱起了我瘫软的身体,*着踏着石块往火葬场外走去。   刚刚走出火葬场的大门,迎面开来了闪着警灯的三辆中型警车,当车子停好后第一个下车的就是陆耀亭,他脚底跟抹了油似得连跑带颠的来到大块头的身前,看着他臂弯中的我,紧张的问道:   “阳子,这是咋回事?你咋的了?”   我勉强的挤出一抹苦笑,回道:“叔,平房倒塌给我砸了,你们快去处理那些尸体吧!让他带我去医院就行,不用担心”   陆耀亭听了我的解释,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硬憋了回去,伸手招呼着身后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十多名警员去院里集合,之后又扫视了一眼还在赤、裸着身体的大块头说:   “钥匙没拔,里面有换洗衣服你先穿上,然后赶紧带他去医院治疗,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   大块头冷着一张俊脸生硬的回道:“不会开……”   说完把我小心翼翼的交给陆耀亭的怀里,转身去车里拽了一件军用大衣就要往身上套,陆耀亭见状赶忙制止“这件不能穿,穿另外一套”。   大块头也听话,把大衣往车上一甩又去拽另外一套,三两下穿好后又再次把我横着抱起打了个车直奔最近的医院而去,我躺在他的臂弯里直翻白眼,心想:“这感觉跟他娘的新娘出嫁似得,真别扭”   在大块头把我送到医院后便时刻守着我寸步不离,虽然这次的事情确实很冒险,但却因祸得福,在经过一个星期的调养,身体机能以常人无法相信的速度基本恢复了正常不说,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判官之力又多了一些,而且还得到了大块头的认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能得到他这个帅气又忠心的爱将,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之后在征得大块头的同意下,我给他起了个常人的名字,叫做“善生”,寓意他要容纳众生,忘记之前的仇恨,善待他人,从此他便用这个名字跟着我行走于阴阳两界,陪我度过了这漫长的一生。   住院期间陆耀亭和刚刚去省里开会回来常岩松来看过我两次,陆耀亭告诉我说火葬厂的厂长已经被控制,里面的尸体也全部清理好,虽然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案件也还有续文需要抓捕偷尸人归案,但好在把这三十多起尸体丢失案子解决明白了,剩下的七十多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已经发出全民公告让人过来认领,他还说刺青男徐昆龙丢失的弟弟尸体也在这里,对方对此次的办案效率十分的满意,也愿意以他们的势力帮助追查此次案件涉及的所有犯罪人员,让我不用担心好好的养身体。   之后就是常岩松,他此次去省里开会回来有小道消息说是要升官了,按照他现在的这个年龄和级别估计升个副局没问题,虽然他表面并没有把这个风漏出来,但从他红光满面和主官运的伏羲骨高拢之态看来,很明显是要升官掌权的迹象。   再之后就是前几日新婚死夫的那个倒霉蛋林萱萱和她恶嘴婆婆三番五次的**轰击了,这俩人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一开始是先是她恶婆婆打**过来骂我是乌鸦嘴,之后是林萱萱打**过来哄我去她家驱邪,再之后她恶婆婆又哭天抢地的在**中说她家闹鬼,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我再去一次,但都被我以身体不适住院治疗的话给拒绝了,这种人不给她们点教训尝尝是永远不知道要如何尊重他人的。 第116章 有待推敲   伤筋动骨一百天,无论是筋伤还是骨断都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治疗和休养才能恢复功能,而我这种全身骨骼粉碎性的严重状态,不伤残也得调养个一年两载,可我却在住院的十天后,在这所医院骨科部门所有主治医生和医护人员的震惊中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   按他们的话来讲,本来看着已经残废甚至快死了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健康,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奇迹、超人,甚至还传言要拿我的血液去做化验,看看是不是里面含有哪种医学界还未知晓的某个新型快速再生细胞等待开发,否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医学奇迹呢?   我对此事也是嗤之以鼻,这样就让他们乱了阵脚,如果某一日我的判官身份曝光,那岂不是会把我当成怪物丢去研究了?心中虽这样想,但我表面上还是报以礼貌的微笑,对围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解释道:   “本人骨骼与常人不同,身体素质也极为良好,所以恢复的快一些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我说是一回事,他们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最后无奈之下,先以善生眼神威逼,逼退了大部分好奇心重的人,后以我装作谁碰就骨痛的讹人姿态又逼退了另一部分,这样才能顺利的走出医院大门,回家继续赚钱。   善生提着我少数的衣物跟着我回到了家,钟秋霞依旧不在家里,这次住院我怕她担心所以便给她打**说了个谎,说我去外地办事需要几天回来,这一年期间因为开店的原因也经常外出几日,所以我的谎话并没有引起钟秋霞的怀疑,这一点她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因善生的追随家里多了一口人,所以我和他回到家后又马不停蹄的跑了趟家具市场买了一张上下连接的床铺替换了我那张睡了二十年的双人床。   忙完了这一切已经傍晚了,我又给胖子打了个**想询问下他那边的修炼进行的怎么样了,在这期间我也给他打过几次,可都提示的是无应答,当然今天也不例外,我无奈的放下**去厨房开始做饭,大概十分钟**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显然是钟秋霞回来了。   由于最近第一人民医院的清洁人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一连有好几个人**,所以仅剩下十六人也只能黑白颠倒的轮流加班,今天她正好是白班,自然回家的时间就比较早。   刚进家门,钟秋霞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捅咕电视机的善生,上下反复扫视了几次后,眼神中有瞬间的疑惑不解和莫名的激动,虽然一瞬即逝但也被拿着炒菜勺从厨房出来的我捕捉到了。   我并无在意的跟钟秋霞说:“妈,你回来了!我做饭呢,快可以吃了”说完,我又指了指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善生,介绍说:“哦!对了,这个是善生,我的合作伙伴,以后在咱家住了哦!”   “好啊!你这朋友不错啊!一看就是个讲义气的人”钟秋霞笑呵呵的走到沙发前,善生见状赶忙给她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有些拘谨的说:“阿姨您好!以后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快坐,以后呀这就是你的家,我和阳阳就是你的家人,安心在这住,不用拘束啊!”说完,钟秋霞拉着善生的手又坐回了沙发上唠起了家常,我一看没我什么事了,便一头钻进厨房里。   吃饭的时候,钟秋霞一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常态,给善生一个劲的夹菜,还说他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自己的,让我明天带他去买几套衣服,这样的钟秋霞真的是让我跌破了眼镜,莫名的有种疑惑在心中开枝散叶。   吃完了饭,善生很礼貌的在厨房刷碗,而我和钟秋霞坐在沙发上边闲聊边看电视,在这期间她不断的回头向厨房里忙乎的善生看去,而且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好几回我都怕她被硬噎回的话给憋坏了,终于在她又一次的犹豫着张嘴再无奈的低头后,我忍不住了。   我拽了拽她的衣角,努努嘴用眼神示意她去我的房间,她看见我的表情如负释重般,再次瞄了眼善生就起身走进我的房间,我也紧随其后。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一进屋还没等她开口,我便先问了出来。   她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看她那个样子,就像是吃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还硬要品出点味道的难受劲,真是急的慌,估计她再憋会儿,我就该上房挠墙揭瓦了。   我这人是个急性子,就是遇不了这样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人,可她毕竟她是我妈,她不说,我也不能把她牙撬开硬逼她说吧!所以,我也只能无奈的坐在新买的床上拖着腮帮子继续等…   “你这个朋友的身份可不一般啊!你是从哪认识他的?”   这句话下意识的让我认为她的意思就是对善生妖魅身份的肯定,这个想法令我很是意外,她不是没有继承钟家术法么?那怎么会有此疑问呢?   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家里一直只有我们俩住,她觉得冷清是避免不了的,现在多了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善生自然热闹了些,对他关切也不失为一个长辈的风范,可前后这么仔细一琢磨,就会觉得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先不说她对于一个陌生人如此的热情不像她的一贯作风,就单单她的话中就有很多的破绽,一般情况下父母在第一次遇到自家孩子的朋友先是一顿盘问家庭情况和自身情况是必不可少的,虽说钟秋霞可能不会那么介意对方的出身,也不是个八婆的性子,但她为什么要话中有话的跟善生说以后这里是他的家,我们是他的家人让他安心住下,还让我带他去买衣服,这一切都不合乎情理啊!   还有刚进门时她看善生的眼神,明显是震惊和激动,本来我觉得可能是跟她钟家血脉有关,虽没继承钟家术法神通可毕竟也是耳濡目染,对妖魔精怪之气也必然会有所感应,可,我的这个想法却大错特错,事实是哪怕她身体中流淌着与常人不同的血液,可既然没有继承钟家的神通那就跟常人无异,既然跟常人无异那她又是如何一眼就看出善生的与众不同?   难道她并不是表面那样是个没有术法神通的人但开启钟家血脉乃是光宗耀祖无上荣誉的事,她为何要隐瞒?还是这里面另有秘密是我不能知晓的?   在钟秋霞问出这句话之后,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想不透究竟是为什么要隐瞒她术士身份,但也认为这一切必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只是跟她简单扼要的述说了善生身份的来龙去脉,她听后点了点头告诉我说:   “阳阳,善生是个不可多得的隗宝,一定要善待他如兄弟手足”   对此我并无异议,也就爽快的点头称是,至于钟秋霞的身份是否如我所想的那样另有秘密,也只能待日后慢慢的推敲了,我相信早晚会了解真相的。   第二天我按照钟秋霞的嘱咐给善生买了几套适合他的衣服后,便带他去店里准备开门营业。   可谁知道我这边店门刚刚打开不到五分钟,就有两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没走两步那个年龄大的妇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叫道:   “大师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家都乱套了你快去看看吧!你再不去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没了”   年轻点的女子一见她这样,也是直接膝盖一软朝我跪坐了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大师,我丈夫他又回来闹了,而且还把我婆婆给打了,求你给去看看吧!”   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新婚就死了丈夫的林萱萱和她那个毒舌妇婆婆,只是这次毒舌妇婆婆成了坐地耍泼的无赖婆婆,只见这俩人一个哭天抢地的拍着大腿,一个我见犹怜的摸着眼泪,两个成鲜明对比的一老一**把我搞得满头的乌鸦乱飞,站在旁边的善生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似乎是想问:“这俩人谁啊?”   我一见状先是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给善生使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左腿搭在右腿上,两郎腿一翘,慢声拉语的说:   “林萱萱,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前几天你婆婆亲口说的让我滚,这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可是覆水难收啊!……”   “额……这个……!大师……那个……”   林萱萱“这个”“那个”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跟我解释,最后无奈的看了眼旁边咧着大嘴正哭着来劲的中年妇女一眼,眼神一暗,低头继续说:   “前几天是我惹了婆婆生气,不料却把火气引到大师您的头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们这无知妇孺一般见识了”   本来被她这么一说,我气还真消了点,正想着还是“**”会说话,既然如此就跑一趟也没什么难事的时候,她旁边的婆婆却不乐意听了,眼睛一瞪上去就掐了林萱萱的胳膊一下,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林萱萱大叫一声,这一叫唤又把中年妇女吓了一跳,恼怒的坐在地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林萱萱的脑瓜厉声骂道:   “谁是无知妇孺?谁是无知妇孺?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嫁过来我儿子会死么?我儿子不死他能来闹腾我么?能打我么?你不惹我生气我怎么会对大师无理?全是你这个扫把星的错,你还骂我是无知妇孺,你给我滚,我们陈家没你这样的儿媳妇,滚……,滚……滚……!”   中年妇女一连骂出好几个“滚”字,似乎是越骂越来气,越来气就越想骂,再加上林萱萱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小媳妇样子更是助长了她的威风,最后骂着骂着竟然还站了起来,用那半高不高的尖头皮鞋狠狠的踹向林萱萱的身上,林萱萱一边哭着求饶,一边躲着高跟鞋的攻击,一场婆媳大战正拉开帷幕。   当然按照林萱萱的柔弱性子,再加上可能内心中也对丈夫的死也抱着一点内疚和自责,所以只有中年妇女一人动手,而她只能求饶并且忍受着。 第117章 鬼胎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和那恶毒的中年妇女如此行径心中十分的恼火,单手持着杯子往地面上一砸,大吼一声:   “够了……要闹你给我滚出去闹”   随着玻璃摔在地面上破碎的声音,中年妇女被我这么一声呵斥,刚抬腿要踹向林萱萱的脚猛的一收,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就要往地上栽去。   我这屋子里的地面就是正常的水泥磨成的,坚硬程度可想而知,如果真的就此栽倒,想必破相或者掉颗牙那是肯定的,按这个妇女的泼辣无赖的性子,要是真在我这摔了一跤那肯定得讹上我的,想到此,我赶忙起身准备施展天罡七十二步上去救场,可没想到那边的林萱萱却先我一步,屁股一挪,整个身子横躺在了地上正好接住了中年妇女前扑的沉重身体,俩人同时“哎呦”一声,双双再次躺倒在地上。   我一看此场景不禁长吁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算再蛮不讲理的人也讹不成我,我为此还在心中感谢林了萱萱一把,要不是她的“舍己救人”,想必我这次绝对要摊上事了。   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说林萱萱接住了中年妇女的身体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但却不知什么原因,就在中年妇女摔趟在她身上的同时,她立马一反手直接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婆婆,随后如同“大虾”一样弓着身子,捂着腹部痛苦的哀叫。   “疼……疼……”   随着她一声声的叫唤,一摊鲜红的血液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从她的屁股底下向四周蔓延开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我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心中就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叫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本以为中年妇女没事就是躲过一劫,可没想到这个林萱萱竟然怀孕了,而且被中年妇女的身子一压,还流产了。   这样的情景让我无法言语,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萱萱苍白的脸色、豆大的汗珠、痛苦的神情无一不在一下下撞击着我的内心深处,如果不是我刚刚猛的叫住那个中年妇女,是不是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啊!   “啊……!这是咋了?咋这么多的血?”   中年妇女眼见着林萱萱屁股底下的血越来越多,尖叫了一声躲开了老远,而她这一嗓子也拉回了我自责的心思,二话不说赶忙拿起**拨打了120,要是再不去医院医治,那保不准这个林萱萱就会因大出血而死亡的。   拨打了急救**说明了原因和地址后,我从兜里摸出通亭看了下林萱萱的阳寿时间,好在上面显示她还有二十六年的阳寿,这说明此次不会闹出人命,否则不仅我会自责,一场官司估计也是避免不了的了。   我不懂医术也不敢胡乱的去移动林萱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随着她的身子滚动在地上留下了很大一片的血迹,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不仅如此,血液流出的同时,我清晰的看到裹着林萱萱肚皮的羽绒服里正往外散发着一抹暗黑色的阴气,这阴气不断的向外冒着,虽在白日却清晰可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身旁的善生皱着好看的剑眉不知是回答我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阴沉的说了两个字:   “鬼胎……”   “鬼胎?”   听了善生的话后,我才后知后觉,心中不免揣测林萱萱肚子中的鬼胎是如何而来。   记得半个月前我和胖子第一次见到林萱萱的时候,她就告诉我们俩说他死去的新婚丈夫经常在夜晚来看她,而且还跟她同房行夫妻之事,当时我听了也没当个大事,心中认为就是单纯的阴魂闹事或者想索林萱萱的命去阴间跟他作伴,可现在看来,林萱萱竟然在这同房之时怀上了“鬼胎”,那这就不是单纯的阴魂了。   不消一刻,120急救中心的车便响着警笛到了我店铺门口,从车上蹦下三个身穿蓝色急救衣的人员给林萱萱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就抬头看向屋内的我和善生还有中年妇女问道:“她是流产了,你们谁是她的家属,赶紧跟我去医院”   善生见我没有说话,便指着已经吓傻了的中年妇女说:“她是,她是她婆婆”   中年妇女被善生这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向着急救人员点头:“是,是……我是她婆婆,可是她怎么怀孕了呢?不应该啊……!”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你是她婆婆,她有了身孕你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婆婆是怎么当的,废话别说了赶紧跟我上车”   说完其中俩人赶紧抬着躺在担架上的林萱萱上了车,跟在其后的另一个医护人员回头对着中年妇女就是一记大白眼,语气十分不悦的催促道:“还愣着干嘛上车啊!给你儿子打个**让他来医院签字,你这一家人的心可真是够大的了”   中国闲人很多,爱凑热闹的人更多,门口停着一辆急救车便引来了周围的住户、商户还有路过的人来看热闹,里里外外的把我的店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救护车好容易开走了,我看了眼车身上贴着两行大字,第一行写着“第一人民医院”,第二行写着“关爱生命,奉献精神,医术精湛,廉洁行医,**至上,放心看病”,心想,现在的医院都开始注重广告效应了,是不是我也该给我的小店宣传宣传,不然增加了兔仙和善生两个大能人,不想办法多做些生意,我怕我们非得饿死街头。   之后我和善生赶跑了还围在门口七嘴八舌的人,拿着拖把和水桶开始刷洗着地上的血迹,善生边拖着地边问:   “钟九阳,那个鬼胎咱们不去看看么?”   我蹲在地上手拿抹布一遍遍的把血水挤进桶中,头也不抬的回道:“去,但不是现在,晚上咱俩收了工再去看看”   善生点了点头又问:“那个鬼胎尚未成型,按说应该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吧?”   我回答说:“嗯,这是发现的早,阴差阳错下又流了产,否则鬼胎一旦成型就不好对付了”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即便如此,想必那个林萱萱的身体肯定要大伤元气,再加上她婆婆那个德行,以后的日子估计就更不好过了”   “哎……可怜啊!”善生叹了一口长气把装满血水的水桶一提,去卫生间重新换了一桶干净的。   这时店门打开了,一股凉意吹进了屋子中,一个染着一头小黄毛的年轻小伙子鬼鬼祟祟的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名叫黄潇潇,是隔壁理发店的一个小学徒,也就十**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长得挺秀气,虽然我在这里开店已经快一年了,但因性格原因几乎不太愿意跟邻居商户们来往,也就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不过由于他姓黄,又染了一头的金**的头发,所以别人都管他直接叫黄毛,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黄毛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随后看到正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擦地的我“嘿嘿”一笑,问道:“哥,刚刚是咋回事,你跟俺说说呗!”   “说啥说?没什么好说的,赶紧回去干活去,小心一会儿你老板扣你的工钱”   黄毛一看我不咋乐意搭理他根本就不生气,依旧没皮没脸的朝我“嘿嘿”直笑:“不会的哥,老板出去接孩子去了,最少得二十分钟才能回来,我正好抽个时间来看看你这有啥需要帮忙的么”   “对了哥,现在算命测字的人多么?我咋就没看到你接几个活呢?赚钱么?”黄毛边说边一把抢过善生手中的拖把,双手发力开始在地上拖了起来,我回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善生,心想,要是这小黄毛知道他是从一只妖魅手中抢“饭碗”,估计不吓破胆也得吓跑两个魂。   我不动声色的干笑了两声,敷衍的答道:“哦!还行,够吃……”   “哥,要我说你还不如开个理发店呢!这简直就是暴力啊!剪两下子就十块钱,洗一下吹一下十块,焗个头发成本十块能黑你一百,还有这烫头发利润最高了,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个万把块的,不比你这算命强啊?”   “恩,是还不错!我考虑考虑吧!”我满头黑线的再次应付着,心想,这小子怎么跟他妈的话痨似得,难不成上辈子是个哑巴所以这辈子得把上辈子的话全部说完?   “哥,你说你会抓鬼,可这世上哪有鬼啊?你是不是糊弄人的?唉!你说,要真有鬼能让你抓住么?”   “……”我已经懒得再跟他瞎掰了,为了避免他的话越来越多,只能闭口不语。   “哥,你这地上的血咋回事?刚刚那女的是不是流产了?咋还能流产呢?”   “……”   “哥,话说那女的是谁?我刚才看见她长得还行,是不是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来跟你分家产了?”   小黄毛的话是越唠越跑偏,什么该问的不该问的通通问了个遍,这把我烦的脑瓜子都快问抽筋了,正想出口婉言的撵他走,坐在沙发上的善生却先忍不住了,“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瞪,口气阴狠的指着小黄毛说:   “有完没完?就听你在这瞎逼逼了,不懂回去查百度,老子要睡觉了”   小黄毛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惊在了原地,手里还拄着拖布杆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怎么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求助似得看着我,我只能充当好人,一把揽着他的肩膀往门外推,一边劝道:   “你这个哥哥啊有个毛病,到了下午就得睡觉,否则心情会十分的不好,轻则骂人动辄**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有空再来”   等我把这些话说完,小黄毛也让我推出了门外,这孩子的思想绝逼的单纯,听了我的话后竟然还冲我点了点头,随后冲着门里的善生嚎了一嗓子:   “哥,对不住啊,你先睡,睡醒了我再来”   我无奈的强颜欢笑又安慰了几句便推门进了屋,这种孩子我是真应付不来,关键时刻还得我和善生一红脸一白脸连吓带哄的给整走,也不知道他老板是怎么受得了的,废话也太他妈的多了。 第118章 胖子归来   傍晚我和善生关了店门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两碗面就坐公交车准备去第一人民医院,在路上我给钟秋霞打了个**,对方说今夜正好她值班,所以我便请她帮我查一下中午送来的林萱萱在哪个病房里,不到三分钟钟秋霞给我了发了信息,信息中说林萱萱住在妇产科303病房内,还说她现在知道自己流产的事情绪不是很稳定,让我俩不要太刺激她,我连忙回了信息做了保证,并且还叮嘱她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之类的话。   到了医院内我们俩直奔住院部找到了林萱萱的病房,病房内有两张床铺,靠近门边的是个空位,林萱萱则在窗边的病床上闭着眼睛,至于她的婆婆我并未看到人影,便先推门走了进去。   林萱萱似乎是在假寐,听到有人进来先是睁开了眼睛,随后看到来人是我和善生,眼神中略有失望,随后还是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说道:“大师,你来了……”   沙哑无力的声音和苍白的脸看着让人心疼,我按下她准备坐起的身子,随后坐在旁边的床上问道:“身体还好么?你婆婆呢?”   林萱萱缓慢的摇了摇头回道:“我还可以,反正死不了,我婆婆不知道她去哪了,手术后就没见到她”   “唉!”我叹了口气,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又看着她床头桌子上连杯水都没有,有些不忍的问:“你吃饭了么?”   林萱萱露出一抹苦笑再次摇了摇头,眼圈都有些红了,我真不知道她婆婆这样的对待,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当然,这个疑问我并没有问出口,而是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善生,让他去楼下买点有营养的吃食,再买些奶和水果,等善生走后,我向着林萱萱的方向挪了一点,低声问道:   “你现在跟我讲讲那些事吧!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后反到让她更加难过了,清灵的眼眸中瞬间布满了泪水,委屈的眼神真是我见犹怜,只见她抬起白皙的手臂抹了一把眼泪后,缓缓的道出她的难处。   她老公名叫陈南炜,生前是跟她是在同一家饭店打工的**员,两人认识有两年,这两年期间他们相识、相知并且相爱,两年后俩人觉得年龄和时机都到了,就商量准备结婚组成一个小家庭,可她的婆婆魏和媛却嫌弃她家是农村人便十分的反对,其实在恋爱期间婆婆就三番五次的去阻挠,但都未成功,这次准备结婚虽然是极力反对但最终也拗不过自己儿子喜欢她,所以就不情不愿的拿出极少部分的钱给俩人办了简单的酒席领了结婚证,这就算是一家人了。   当时他们没有多余的房子,手里也没有太多的钱,所以婚后只能暂时住在陈家与婆婆同一屋檐,虽说矛盾肯定会有,但林萱萱并不在意,还劝陈南炜不要让他担心,她会让着婆婆的。   结婚当日由于陈南炜的同学和朋友比较多,而且都是年轻人所以闹的也比较晚,可没想到就是这帮年轻人没轻没重的闹婚房,才有了之后的这些事,婚后第三天陈南炜便因气管断裂住了院,半个月后咽了气,可怜这个林萱萱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林萱萱的家本就是农村人,家中除了她以外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四个,农村的老人大多都是重男轻女,所以这对于家中五个孩子中的老大林萱萱来讲从小就十分的不受待见,更是在成年后家里家外的所有活计就由她一人独挑,本来这次找了个城里人,虽说没有太多的钱财,但林萱萱依旧把丈夫陈南炜当成她的人生转折,将她从自家里拯救出来。   可没想到的是,林萱萱的命真是苦的可以,井底之蛙终于跳出原来的水井,可又落入另一口枯井中,这下子真是婆婆不亲,娘家人不疼,地位尴尬不说还不如在自己家中那般自在,至少没有人天天打骂她。   丈夫死后她本来是想回娘家住段时间的,可农村老家中本就有“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这个习俗,再加上婚后不久就死了丈夫,更是被她家人说成了克夫的“黑寡妇”,死活就是不让她回家与娘家人同住的,说是怕沾染上晦气,所以林萱萱只能继续留在陈家,受她那婆婆的气。   话再说回来,陈南炜死后一个星期,她经常在睡梦中与丈夫同床共枕还发生了夫妻之实,虽说在此之前他们也发生过关系,但林萱萱敢保证绝对没有怀孕,所以她肚子中的孩子肯定是在陈南炜死后所留下的鬼种,按照他们当地农村封建迷信的说法,这些不用我告诉她,她心里也明白这个流掉的孩子绝对不“干净”。   林萱萱把事情的经过说的极为简单,但大概意思我全都明白了,在善生带回一大堆的食品后,我便起身与林萱萱告辞,说要去她家看看尽量快些解决那边的“事”。   傍晚九点多我和善生再次来到了林萱萱家的小区内,刚一进去就发现里面有种极为阴邪的气息存在,我和善生对视一眼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赶忙快走了几步绕到楼后去看。   这个小区一共九栋住宅楼,上次和胖子来这时是白天,再加上被林萱萱的婆婆骂的狗血淋头,所以也没顾得上细看,这次和善生来却明显感觉到这里的阴气极为的重,便跟着阴气的流向去寻找源头,正是林萱萱家楼后的一小片绿化带里。   果然,随着我俩的步子越发的接近目标,眼前的一切竟然被雾气所遮挡,浓雾覆盖了我们的四周能见度也就在两米左右,这雾起的太快了也太突然,我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便拉着善生小声的对他说:“小心防备”。   善生朝我点了点头,侧着身子站到了我的身后如同野兽般弓着身子四处防备着,我们俩彼此背靠着背站着,紧紧的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一高胖一矮小,缓慢的步子朝着我和善生慢慢的移动过来,不仅如此,我还在他们身上清晰的觉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莫非是这两只妖在作祟?”我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一下善生,对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在持续见长的浓雾中慢慢的朝对面的两个身影挪着步子,而对方也朝我们越走越近。   终于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时候,我连忙施展天罡七十二步朝着那瘦小但妖气更重的身影掠了过去,手掌一伸就要揪着对方的衣服,而对方手持一根木条朝着我手掌就打了下来,我连忙把手收回,再次攻击他的下盘,可对方灵活的步子再加上烟雾弥漫的四周做掩护,三两下又窜的无影无踪。   “卧槽!……”就在我四下寻摸瘦小身影的踪迹时,善生那边发出了一声咒骂,这声音我听的很是清晰,而且还非常的熟悉。   “胖子?”我狐疑的在浓雾中喊了一嗓子,对面不远处就有了回应。   “阳子,是我,这边有个大妖,你快来帮我……”胖子焦急的声音呼哧带喘的传了过来,而且对方的打斗也进行的十分激烈,“啪啪”的敲击声和善生“呼呼”的掌声全部落入我的耳中,我连忙低声喊道:   “那是我朋友,你俩别打了……”   “朋友?”对面的善生和胖子同时给了我诧异的回应,此时跟我对峙的瘦小兔仙也站到了我身边,几秒钟后胖子善生也走了过来,至此我们四人终于见面了。   “行啊阳子,我才几天不在你就找到代替我的接班人了?”胖子一见到我表情极为的兴奋,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我却在这拥抱中感受到他身上细弱的妖气,想必正是兔仙训练的结果。   “他叫善生,以后就是我们的同伴了,对了,你俩怎么来了?”我简单的跟胖子和兔仙介绍了善生,随后想起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胖子咧着大嘴“嘿嘿”一笑,明显有些结实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回道:“我这不是训练的差不多了么!兔兔说要带我练练手,感觉到这里有妖气我们就来了”   “阳子,兔兔说这里有妖物,说的不是他吧!”胖子朝善生努了努嘴,表情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   “不是,虽然刚才我的确发现这位小兄弟身上的妖气,但现在我可以确定,这里的妖气绝对不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兔仙摆手否定了胖子的话。   动物的感知永远比人敏感,虽说兔仙和善生同时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妖气,但因为在之前他们并未见过面,所以对对方的妖气也不了解,便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就是我们要找的妖邪,但现在经我和胖子的介绍,才明白是自家人。 第119章 老树攀根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阴冷的风从我们的上方吹了下来,吹散了我们周围的雾气,而我们四人同时抬头向上看去,这才发现头顶上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树枝无风但摇摆不定,由于刚刚我们的注意力全放在对方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没发觉这边还有一棵如此茂盛的树木存在,而且从这树的高度粗壮程度来看,至少要生长上百年之久了。   “卧槽,这什么树?大冬天的长的这么好?”胖子还是跟之前一样,遇到事情先是咋咋呼呼的。   “这是槐树……!”我看着羽状复叶、树皮灰褐色、纵身有纹、枝叶下垂摇摆的的参天古树继续补充道:“而且还是鬼爪槐”   善生点了点头:“的确是鬼爪槐,这种树的生长速度比一般的树要快,而且适应能力也很强,可即便适应能力再强也不会在这个季节枝叶还如此的茂盛”   胖子不解的问:“鬼爪槐是个什么东西?这名字听着就渗人”   兔仙背着手绕着鬼爪槐转了一圈,“啧啧”道:“这棵鬼爪槐的阴气是从树根处冒出来的,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吸收阴气,这引起来自于附近的阴魂,而且聚集的地方是这栋楼里,想必鬼爪槐树妖快要成型,正在找人类的替代品呢!”   随着兔仙的分析周围的雾气也慢慢的消散,我们清晰的看到在这粗壮的树干根部又冒出数百条细小根部,根根缠绕着树身,而那些阴邪气息正如他所说,就是从这根底发出。   “老树攀根……”   我和善生还有兔仙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不禁同时惊讶的脱口而出,只有胖子莫名其秒的看着我们三人,疑惑的问:“啥是老树攀根?”   我心脏“砰砰”直跳,连忙解释说:   “在妖界有句话叫“老树攀根,妖哭鬼笑”,说的就是这种鬼爪槐,生长数百年如果遇到细根支出阴气缠绕,那必会在此发生邪事,它会吸收附近阴魂厉鬼的阴气,集中阴气修成树妖,虽说   这棵鬼槐还未成气候,但是如果不赶紧除去,估计再有个一年半载聚集足够的阴气,必会成妖啊!”   “这么厉害?”胖子不可置信的伸手就要去摸鬼爪槐的树干,兔仙连忙一棍敲下,出声制止:“这是鬼煞,你不要命了?”   胖子揉着自己的手腕,委屈的说:“鬼煞就鬼煞呗!不就是是杀气么!”   我翻了翻白眼无奈的低声呵斥道:“知道是鬼煞你还碰,忘了我告诉你的遇到鬼煞特别重的,不是他灭你,就是你灭它,没有第三个选择么?”   胖子被我呵斥也不生气,甚至还露出一抹欣喜的神情,搓着手心在原地蹦跶了几下,贱贱的说:“那我们赶紧灭吧!还等啥呢?老子我都迫不及待了”   “……”   我们三人彻底无语了,兔仙翻着白眼表情十分无奈的拿着手里的木棒狠狠的敲在胖子的腿肚子上,胖子顿时一声惊叫,嚎道:“你打我干啥?有阴邪就得去处理,这不是你跟阳子说的话么?我哪错了啊!你要打我?”   我扶着胖子的身子,好言解释道:“你也不等我们把话说完就要去处理,毛躁就是我们这行的大忌知道不?否则容易丢掉性命啊!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胖子自知理亏,揉着小腿撇了撇嘴:“那你们说吧!我听着”   “这棵树虽说阴气及重但并非是本体,它也只是个容器而已,而且我们站这半天了它并没有攻击,那就说明它心里知道自己的道行还不够,所以,我们第一步做的就是要去里面找到本体,然后消灭它,自然这棵树就不会有什么危害了”   兔仙手拿木棍指着鬼爪槐就跟一名老学者似得分析的条条是道,我和善生也不住的点头同意,只有胖子小声的嘟囔:“那不还是得去灭了它么!我也没说错……啊!”   可当他接触到兔仙猛的变成猩红色的眼眸后,把剩下的话咽进肚里,嬉皮笑脸的凑到兔仙的旁边,一脸恭维的说:“当然,肯定是你的分析最正确!那不如……”   闹也闹够了,我们四人进入阴气最重的楼中。   今夜整个楼内特别的安静,在我们进来之时这里的住户就早已经全部熄灯了,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正常,真正的原因也是因为鬼爪槐的本体在这栋住宅楼内设有“结界”,也就是屏障,所以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旁人未必知晓。   我们四人钻进楼道中就能感受到比外面更为阴渗的阴气盘踞在这里,顺着阴气的方向我们站在四楼东户的门口不再前行,这里正是林萱萱的家,也是阴气最聚集的地方。   大门紧闭,我给善生使了个眼色,这家伙的力气大的惊人,所以这个破门的第一人他当之无愧。   “砰……!”   善生在收到我的示意后,抬起大脚浑身一发力,整个脚掌猛的踹向铁皮防盗大门,随着一声巨响,铁门应声而倒。   我和胖子还有兔仙同时朝着善生竖起大拇指,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要说话,从屋内就传出一声令人鸡皮疙瘩倒起的笑声。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随着这个笑声,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抹妖气在屋内聚集,随后就是在妖气中慢慢的显现出一个人形。   这人形被妖气包围,脸部不断的变化着,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它的笑声也是十分的怪异,苍老又细腻的男声中又夹杂着女性特有的尖锐,听的我们四人耳膜发麻,不由的出手堵住耳朵。   “嘿嘿嘿嘿……!好的食材是需要慢慢料理,正如厨师做饭一般每一道工序都不能马虎……否则味道就会大打折扣……!”   怪异的男女混杂的阴测声音从既阴又妖的气息中传出,随着它的话越说越多,阴气和妖气稳定混合后终于显露出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影,不再变化。   这年轻男人身高不到一米八,消瘦的身形和脸庞很有特点,虽说不丑但也称不上帅气,如果不是周身有阴气围绕,我想应该和正常人无异。   正当我和兔仙还有善生眼神互动,准备商量对策的时候,旁边的胖子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只见他手拿着兔仙给他的那根木棍,摆了个准备攻击的动作,大吼一声:   “呔……!大胆妖邪竟敢与尔等斗法,你可知后果如何?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一声“呔”字刚落,就把我们三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在原地摆着仙人驾鹤姿势的胖子,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胖子摆了半天,可由于是单腿直立底盘明显不稳,晃了几晃又换了个马步姿势,伸出一手指着原地歪头一脸懵逼的妖物继续说:“我说,文言文你听不懂啊?看你长的人模狗样有鼻子有眼的,虽说还是不男不女,可也还是个人模样,但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瞎溜达啥呢?”   “……”   兔仙闭着双眼,小手从脑门一直摸到下巴,表情极为痛苦并且恼火的咬牙切齿,我也无奈的盯着此时、此地、此景还不忘装逼的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尼玛的丢人现眼了。   被阴气围绕在中间的年轻男子听了胖子的话,先是皱了下眉,随后跟一个**仪似得上到下的看了胖子一眼,便露出了一抹阴邪的笑意,说道:“嘿嘿……你这个肥的流油的小胖子就跟烤乳猪一样,是个不错的食材……那我就先从你下手”   话音刚落,只见它两只手臂伸直缓慢的在身侧抬起,带起了周围极阴又妖的气体,随后单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圈,既阴又妖的气体开始慢慢的聚集,眼看就要对胖子发出攻击,我们三人连忙准备上前挡在胖子的身前,虽说他跟着兔仙已经修炼出了妖力,但毕竟时间甚短,对付这种马上从精修炼成妖的阴秽之物还是会吃力的。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胖子猛的一声暴呵,我们三人包括那个半鬼半妖的男子全部停止手中的动作,莫名其妙的看向胖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打可以,老子也能奉陪,可是在打之前我们是不是该报上自己的名讳,免得去到阴曹地府都不知道是被谁给打死的,岂不丢人?”   胖子一板一眼状似很有道理的样子把我们三人全部都给整懵了,可就这样的话却引起了半鬼半妖的男子的赞同,这下子我可服了胖子了。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尊重和诚意,我先来”   胖子先是对着半鬼半妖的的男子鞠了一躬说道:“老子原名陆路飞,今年十八岁,属相为猫科,动物界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食肉目、猫型亚目”   说罢之后站直身子,随后又是一鞠躬,继续说:   “陆路飞乃猫种兔兔目,年羹尧你知道是谁不?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胖子停顿了一下站起身子,又是一鞠躬,接着说:   “但是……老子明白你是鬼科妖物门,这三个是我的朋友,他叫陆路鲁,他叫露露陆,他叫陆路路,该你介绍了”   等他全部说完,我们一人俩妖,一半鬼半妖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我心中想,“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明白,别说对面的那个傻逼了,也亏得胖子能编的出来”   而胖子那头却不管我们几人到底有多诧异,伸出大手礼貌的对着对面的半妖半鬼,认真的蹦出三个字:   “请介绍……” 第120章 妖魔对峙   “这……个……!”   我不知道这个半鬼半妖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显是胖子在耍他,可是对方却十分认真的琢磨了半响,最后学着胖子的样子也是对我们一鞠躬,浑身散发着阴邪气体低着头说:   “本人名叫陈南炜,今年二十六,属相是马,是是……不知道什么科,那个……什么门、还有什么钢,什么目……”   就在半人半鬼的陈南炜吭哧瘪肚的介绍着自己的时候,胖子低声对旁边的我们三人说:   “唉!你们知道坏人是怎么死的么?”   我们三人都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全部摇了摇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胖子浑身一抖,随后眼眸慢慢的被淡红色所代替,单手持兔仙肋骨,手中一发力,瞬间出现一抹精光,带着属于兔仙的妖力直接朝着还在矮身鞠躬的陈南炜快速的戳了过去,口中还不忘冲着我们答道:   “是他娘的笨死的……”   精光如银蛇般一冲而出,我们三人全部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那道银白色的电光火石直奔九十度弯腰的半妖而去,怪不得胖子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对面的半妖,原来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招制胜啊!   就当那精光马上就要挨到半妖时,我紧张的心情难以表达,真不知道被这道妖气所击的半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能像之前兔仙使用时威力那么大么?   “你明白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半妖陈南炜的上半身还在半弯着,但口中的话却让我们几人目瞪口呆,只见它脑袋慢慢的抬起,它的眼眸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成为鲜红色,周身的妖气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点点的攀升,围绕着身边形成一个蛋型的保护层,在这保护层下,胖子发出的妖气已经近在咫尺却猛然间停了下来,飘在陈南炜的眼前,不再前行。   “我早就知道你的意图,还想骗我?猫科?你当我是傻逼么?有属猫的么?还有就你这大脸盘子还十八,你逗鬼玩呢?”   陈南炜的双手再次从身侧平面抬起,表情十分的不屑,歪嘴冲着胖子邪邪的一笑,似是挑衅一般,嘴一噘,吐出一口黑气,随之“砰”的一声爆破,眼前的妖气精光化成无数的光点,瞬间消失。   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胖子发出的妖气攻击,另我们四人不禁有些意外,看来之前我们想错了,这家伙已经不是半鬼半妖,而是一只成了气候的魔物,只待吸收足够的阴魔气体便可以成为真正的树妖,不然就算胖子的妖气再不堪,也不至于被他这样简单的击破。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让我们产生一点退缩的年头,先不说我和兔仙的身份,就算是善生对付它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我还是想检验下胖子近期的修行结果,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手反击,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胖子能够独自完成,毕竟只有在经过无数次战斗的洗礼,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   我拉着善生和兔仙向后退了几步,给胖子腾出足够的空间来施展他所学的神通术法。   胖子见我们向后退去当然明白我的意图,回头给我们三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转过头认真的跟对面的妖魔对峙在了一起,只见胖子单手持兔仙肋骨,站在原地不住的摇晃着身体,随后就像是一名胖胖的舞者一般,两只脚分别抬起再落下,再抬起落下,双手也在头顶左右的挥舞,若不是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真的会被他那浑身颤抖的肥肉和不伦不类的姿势搞的狂笑不止的。   可谁知这个看似简单而又古怪的动作,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从他自身内源源不断的妖气在向外释放,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开始缓慢的布上了一层细绒绒的白毛,眼珠由淡红色变成红色,看来他是在开启体内妖气之力,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效果绝对的厉害。   而对面那位,在胖子凝聚妖气的同时,陈南炜也没闲着,只见他的周围也开始有一股浓厚的黑色魔气缠绕过来,而且那些魔气是从四面八方分成无数股一点点的朝他汇聚,直到接近他的周身才快速的向他的身体里冲去,让本就一身魔气的他显得更加如鬼魅般骇人。   那多股魔气冲进他的体内后,迅速的与自身的气息合为一体,魔气越聚越多,最后竟然硬生生的将他的身体托高了将近三米,三米之上的陈南炜随着周身翻滚的黑色气流,慢慢的旋转着,旋转的速度与那魔气翻滚的频率相同,几圈下来,只见此时的陈南炜仰着头闭着双目,张开手臂,表情似乎是十分的享受。   此时此刻我心里明白的知道,陈南炜已经在由妖魔慢慢的转化成完整的魔了,等他真正吸收完那些附近魔气的力量后,就很难对付了。   再说胖子那边,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包裹围绕在他身上的妖气更加的浓烈了,随着陈南炜的身体随着魔气快速的在半空中旋转着,他体内的妖气也快速凝聚成实物,在周身形极小的漩涡,漩涡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快的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旋转的力量带动着地上的灰尘卷起,呛得人眼睛和喉咙都干哑难耐。   我站在胖子的身后心中十分的激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想不到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胖子的成长却是这么的大,我明白让一个普通人修炼成这样,可不是流几滴汗水就能达到的,这期间他一定经历了非人能够忍受的极限,才能开发出体内这样的妖气。   兔仙站在我身边看着胖子的动作和不断浓烈的妖气不住的点头,可见他对胖子的修炼成果也十分的满意。   就在我们诧异的功夫,陈南炜的身体已经轻盈盈由空中飘落了下来,随着他下降的身体,鼻翼一动狠狠的吸了口身边的魔气,就像是瘾君子吸食**一样露出无比的满足的神情。   而胖子这边红色的眼睛,白的接近透明的身体,无一不代表着他由人转化成妖后的所有特征,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半人办妖了。   陈南炜的身体站定后,朝着胖子勾了勾食指,用它那无比阴沉可怖的声音说道:   “小屁孩,还是有点能耐的嘛!竟然也能转化妖身,不过……嘿嘿……现在我就要来取你的命,做第十一顿美食”   说罢,他张开手掌,在手心中赫然有两团魔气形成的黑色球形魔球,两团魔球不住的旋转带动着周围的魔气,陈南炜双手一发力,顿时手中魔球飞出朝着胖子狂猛的进攻。   胖子这边也不含糊,也是双掌撑开,一股电流在他的每个手指间过渡流窜,随后他半低下腰身,抬起头看了陈南炜一眼,嘴角邪笑,猛的将手掌拍于地上,手中的那股电流迅速的消失在了地表。   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胖子手中的电流去了哪里,可这对于我和兔仙还有大妖善生来讲,却是轻而易举的观察到那些电流的去处。   只见电流遁入地表后,开始像无数条银蛇一般四下的乱窜,但所有攻击的方向全是魔物陈南炜,我不知道胖子使用的这招是什么招数,但是从哪些电流中存在的妖气来看,如果练成后威力绝对不小,言下之意,就是胖子这个妖术还没练到火候,但,即便如此,用妖气对付魔气,那也是可以与之匹敌的。   胖子的电流与陈南炜的魔球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随着地表电流的冲击,对面的魔球也在快速的接近胖子的身体。   我本以为胖子还会有什么动作用来对付这两个魔球,可没想到的是,只见他的身体快速的在原地一蹦一偏,两个魔球直奔我和兔仙而来,我惊惧的赶紧施展七十二天罡正步多开,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后面的墙壁在魔球的快速冲击下,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而且那巨响还在不断的持续,可见在极强的穿透力下,至少有三家墙壁不能幸免了。   就在我想转身想看下兔仙那边的情况时,突然被陈南炜那边一声凄厉的尖叫吸引了视线,只见此时的他身上激起了无数的电流,那电流流窜在他的身体上,化解大部分的妖气,更使得此时的他佝偻着身体,痛苦难忍。 第121章 逆转   “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就是太自信了”   胖子好整以暇的抱着膀子看着对面怒发冲冠的陈南炜,右脚一顿一顿的在地上有节奏的颠着,似乎把对方准备第二次进攻的架势熟视无睹,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目的,但是心情还是比较紧张焦急的,但胖子的个性我算是了解的比较透彻,既然他自己不担心,必会留有后手,我也只能站在一旁继续观察着。   再说陈南炜那边,随着魔气不断的聚集,在他体内似乎出现了多个人物的脸,就跟我们刚刚见到他时一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张脸孔全部在他的身体中撕扯着,似乎都想要破体而出一般,这些脸孔正是他不知道从哪吸收来的所有阴气的主人,还有即将化魔的邪物,每一张脸都有不同的表情,有痛苦,有开心,有哭泣,有伤心,还有狰狞,总之看着令人非常的难受。   不仅如此,他发出的声音也是忽男忽女,忽苍老忽稚嫩,我不知道这个魔物的主体为什么会是陈南炜,而且从他一开始到现在多次提到“美食”二字,莫非林萱萱说他是饭店的**员,是后厨帮工么?还是另有隐情?   胖子继续抱着膀子颠着,看着对面的陈南炜终于在手掌中再次聚集了两个更大的魔球,从右脚换到左脚,边颠边说:“陈南炜,你记得你老婆林萱萱么?她怀了你的孩子,可惜没保住……现在正在医院疗养”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很是纳闷,胖子是如何知道林萱萱流产住院的事?   此时兔仙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在我旁边低声的说:“今天下午回来时我们俩先来的这,是那个林萱萱的婆婆说的跟我们说的,还说回家是要给她煲汤的,我感觉到那边的屋内有她的气息,应该是昏迷了”   兔仙边说边指了指靠近客厅沙发旁边的一间半开着门的屋子,示意我林萱萱的婆婆晕在那里边,而且从他话中来看,林萱萱的婆婆下午之所以不在医院,应该是回来给儿媳妇煲汤,看来,她们俩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因为这件事缓和一下的。   就在我和兔仙低语时,站在我们对面的陈南炜似乎被胖子的话刺激到了,只见他双眉紧皱一脸不敢置信的问:“流产了?怎么会?魔胎怎么会流掉?你骗我……!”   “魔胎是不容易流掉,可是你别忘了,在今日之前你只是个鬼,你老婆肚子里的也只是鬼胎,要不是那即将成型的树妖选了你做容器,你会这样么?”   胖子的话说的都是实话,再此之前林萱萱流掉的的确是个鬼胎,只是这个陈南炜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是魔胎,鬼胎只是阴气形成,林萱萱近几日一直暴露在日光之下,再加上婆婆对她是又打又骂的,自然留不下。   而魔胎却不同,魔胎是魔气的精华所聚成,成年之后日可行百里,夜能遁万步,肯定会比鬼胎要来的稳当,所以魔胎比鬼胎不仅成型难度大,而且存活几率也很小,不过,一旦成功在女人腹中形成胚胎,那可就不是现在的医疗水平能够拿掉的,非得身怀异术之人用其特殊术法才能驱逐体内。   陈南炜低着头小声嘟囔着:“鬼胎……?可它明明说的是魔胎,魔胎成型之日就是我和萱萱真正见面之时”   我们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也猜不出他心中的真正想法,只能呆在原地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可胖子听了他的话却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抹了一把眼角挤出来的眼泪,一脸的轻蔑说道:   “一个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当做容器的魔物所说的话你也信?没有你这个容器为它积累收纳阴气和魔气,他怎么修炼成魔?又怎么吸收你再成功转化成妖?还魔胎?你老婆是半个多月前怀孕的,而你是刚刚成魔,又哪来的魔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你是隔壁老王家的傻儿子?榆木脑袋啊……!”   胖子的话说完,陈南炜有半响的呆愣,随后似乎是琢磨过味来,只见他周身的魔气十分的不稳,大有一不留意就能破功的迹象,这时有个苍老又刺耳的声音在他体内说道:   “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你老婆怀的是魔胎,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能跟你老婆和孩子团聚,不然我们消失了,屋里那个女人也会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话语声在陈南炜的身体中越来越刺耳,越来越焦急,深怕他一时想不开就会断送掉吸来的所有阴气和魔气,那样的话他也就会前功尽弃,想转变成妖也还需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当然作为容器的陈南炜的确有这个能力,所以它怕,怕陈南炜被胖子的话动摇容器的信心。   “呵呵……!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要相信你的话么?你这个还不是魔物的精怪为了利用陈南炜转变成妖,真是什么谎话都能编的出来,那我想知道,一个鬼怎么种出魔胎?你能给我个解释?”   胖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对方在言语上做较量,而容器本身似乎已经开始相信胖子的话,随着他激动的情绪不断的攀升,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一点点的膨胀,而在这膨胀的身体里面有无数个阴魂和魔物都要争先恐后的往外撕扯着,这也是容器本身不想再做容器的一个不良反应,也是陈南炜自己在与自身的魔气而抗衡。   只见陈南炜痛苦的抱着头不断的左右摇摆着,口中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这声音像是鸽子的叫声又像是笑声。   “你个该死的容器,给我稳住,他们说的全是假的,你不想见你老婆和孩子了?你不想救你母亲了?你……!”   陈南炜体内的声音还没有放弃对他的劝告,但陈南炜本身似乎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的身体膨胀到一个直径两米的球体,随着他痛苦的嘶吼声,终于这个容器再也承载不了更大的撑力,“砰”的一声,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气球爆破一般猛的炸开,顿时无数个黑色阴魂厉鬼气体加上无数个泛着微弱红光的魔气全部破体而出,这些道黑红相间的气呼啸着在房间内上窜下窜,寻找着下一个容器。   我见此情景赶忙从兜里拿出一个“锁魂瓶”,口中念诀,单手在胸口划出,一道人形大小的“锁魂咒”祭出,瓶口强大的吸力将所有逃窜的阴魂厉鬼,所有的魔气全部被锁魂瓶吸入,随着这些气体的减少,一个面容如树皮般枯朽苍老的老头出现在了我们对面,想必这才是鬼爪槐真正的本体,而那个容器陈南炜终于与他剥离开。   鬼爪槐的本体刚刚与陈南炜剥离就立马伸出半米长的鬼爪向着陈南炜抓去,口中叫喊着:“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陈南炜白着眼眸快速的窜上房顶,跟一只四脚蜘蛛一般“嗖嗖”的左右攀爬,鬼爪槐的鬼爪伸向东他就躲西,鬼爪槐的鬼爪抓向西他又快速的窜向东,虽说速度是绝对的快,可无奈一个鬼卒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百年修行即将进入魔道的鬼爪槐,三两下的躲避还是在它的身体上抓出几道口子,从这些口子中不断的向外渗透着丝丝阴气,如果我再不出手相助,想必要不了一时半刻陈南炜就会因泄了了阴气而从鬼卒转变成鬼修。   想到此,我施展天罡七十二步快速的掠到陈南炜的身侧,带着判官之力的手掌劈向鬼爪槐的身体,趁着它躲避之时一把揪住陈南炜的阴体,又回到胖子身后。   陈南炜被我控制在身侧十分的不满,指着鬼爪槐本体就破口大骂:“你个骗子竟敢骗我,我要跟你拼了……”说罢,就想挣脱我的钳制继续上前拼命,可如果我真的放开它任它去跟鬼爪槐对在一起,保准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一怒之下,我不得不再次掏出“锁魂瓶”趁着陈南炜一个不注意又把它吸了进去,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在里面老实带着,林萱萱还需要你去见一面,她和你妈的婆媳关系还需要你来扭转,不然,就算你抱着魂飞魄散的下场跟他拼命,你老婆的苦日子还会持续。”   在我手中不断跳动的“锁魂瓶”在我的劝说下终于安分了不少,只是还能听到有轻微的咒骂声音,似乎是它气还没消,自己一个鬼在里面生着闷气呢!骂人解气呢!   胖子回头见我已经安抚了陈南炜,继续回过身跟对面的枯朽老头对峙着,只见他单手手掌先向前伸出学着海水波浪的姿势来回上下的摆动,而随着那摆动的姿势一抹金红色的光晕在他手臂上慢慢的聚集再释放,释放再聚集,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胖子跟着兔仙都学了些什么妖术,动作怎么如此的扭捏古怪? 第122章 干得漂亮   胖子的手臂上下摆动的动作还在持续着,只是速度越来越快,手臂上的金红色妖气也越来越重,最后全部聚集到他的手掌之上时,只见胖子的手掌猛的向右扇去,一个由妖气形成的五指手掌光晕朝着对面的鬼爪槐就抓了去。   这些动作说时慢但也只在眨眼之间,鬼爪槐见胖子已经展开雷霆手段自知大事不妙,赶紧聚集体内被陈南炜破体后分出的可怜魔气护住自己的周围,可惜那点魔气还不够半吊子胖子这一掌打过去的威力半分,如果胖子能够再多加锻炼,那估计这一掌下去保准眼前的鬼爪槐瞬间化成灰飞。   胖子的一掌威力明显还没练到家,只能使得鬼爪槐周身的魔气外泄,可胖子本人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一掌发出的同时,左手持兔仙肋骨向地表一戳,再次引来雷电,这些雷电在这间屋子中上下左右的墙壁中快速向鬼爪槐聚集,慢慢的形成了一张电网,最终将鬼爪槐的本体困在里面,不得动弹分毫。   “干得漂亮……!”兔仙见鬼爪槐被困后,激动的小手一拍,随后对着昂着头的胖子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你这个天罗地网下的真的精妙,想必在第一次对付陈南炜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布控,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聪明啊!”   听了兔仙的话,我才知道原来胖子早在攻击陈南炜时就已经在墙壁中做了手脚,而这个被兔仙称为“天罗地网”的妖术,正是他们修习的第一个妖法,是专门用来困住妖魔鬼怪的本体让其不能发起攻击,想不到才短短几日的功夫,胖子的成长竟然是如此的惊人,竟然连兔仙都拍手称赞,想必背后下了不少苦功夫吧!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就在我们对胖子开始大夸特夸时,被天罗地网困住的鬼爪槐却在胖子形成的妖网里“哈哈”大笑,随后看着我们一脸的迷茫,它露出一抹邪笑继续说道:   “抓了我又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身,哈哈……哈哈哈哈!分身啊!分身而已……哈哈哈哈……!”   随着它恐怖的笑声结束,我们亲眼看着它枯皱的脸皮开始一点点的垮掉,随后就是它的身体快速的干瘪,不到半分钟“天罗地网”中的鬼爪槐就消失不见了,我们四人快步走上前一看,留在里面的仅仅是一段半截树枝,哪还有什么鬼爪槐的影子,看来我们才是真正被耍的那一方。   想到此,我和兔仙先是反应过来,赶紧开门往楼下跑去,胖子和善生紧随其后,当我们四人停在已经枯萎的鬼爪槐树下,看着满地的落叶还有干枯的树干,心中不由的同时泛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个小区内的鬼爪槐只是一个小小的分身,那么它的本体究竟在哪?我们带着这个目前还无法解开的疑问再次回到四楼,陈南炜的母亲魏和媛还有整栋楼的居民都处在昏迷当中,我们需要解开鬼爪槐在她们身上设下的魔障,否则他们会一直沉睡不醒直到死亡。   在解开整栋楼的屏障前我先让胖子将林萱萱的婆婆魏和媛背了出来,这个魏和媛身上的魔障我们还不能解除,至少现在不能,我还要在这件事上做个文章,是可以缓解她与林萱萱婆媳关系的文章。   我们把魏和媛也送进了第一人民医院内,本来大夫说她只是普通的昏迷不需要住院的,但我们谎称是她的家属非要让她留院观察,在我们一再坚持下,最后大夫只能无奈的又开了张住院单,当然,这住院费还是我来支付的。   安排好了魏和媛这边后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不过兔仙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使妇产科病房的医护人员全部呼呼大睡了过去,我们四人先进了林萱萱隔壁的病房中。   由于陈南炜的阴魂在鬼爪槐的魔气侵蚀下变的十分的强大,强大到已经跨过鬼修进入鬼卒境界,我们恐怕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不能轻易将它放出来,但我还是再三保证只要它把它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我就允许他去见他老婆林萱萱,否则我就直接将他阴魂打散,陈南炜当然十分的配合,待在“锁魂瓶”中开始对我们娓娓道来。   一开始所说的跟林萱萱告诉我的差不多,他们俩是在一个饭店中认识的,只不过林萱萱做的是前台**员,而他做的却是传菜生加学徒,俩人认识后的生活既忙碌又甜蜜,两年后俩人终于准备走进结婚的礼堂,组成了自己的家庭。   可由于魏和媛的干涉导致陈南炜大婚之日郁郁寡欢下多喝了几杯酒,再加上那天亲友们都十分开心,他便跟着一起闹了起来,当时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在酒醉之后却发现自己身体在一棵树下,那棵树自然就是鬼爪槐。   他莫名其妙的待在树下四下张望,发现了一个老头从树干中显露出来,之后就开始跟对方交谈,谈话中他得知自己已经因气管断裂不日就会死亡,可是等死后他又不甘自己新婚妻子一人守寡,就与老头做了个交易,交易内容自然是条件互换,陈南炜帮老头收集附近阴魔之气助它成魔化妖,而老头则帮他和自己老婆实体相交,种下魔胎,待魔胎形成他自然也就能与林萱萱共赴黄泉,再次夫妻相守。   但陈南炜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看似对老头来讲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是个彻底的谎言,而这个谎言的拆穿着自然就是胖子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也都知晓,不知晓的事情陈南炜也说不出了所以然来。   不过他还是告诉我们说,鬼爪槐是打他住在这栋小区内就有的一棵树,小的时候他还和小伙伴们爬在上面玩耍,只是这棵树生长的太快,短短不到十五年就由两米高长成了二十多米,虽说妖魔是如何存在的陈南炜并不知晓,但他能给我们肯定的**是,这棵树下有一粒种子,据说是个魔种,当然,这也是从老头口中得知,真假还不确定。   讲完了这些,我们信守承诺让他与林萱萱做了短暂的告别,夫妻二人在林萱萱的病房内痛哭半天后,我们又带他去到自己母亲魏和媛的病房内,陈南炜使用鬼卒之力进入她的大脑中并制造了托梦的假象。   当然这个梦境以我们四人现在的能力是没办法参与其中更不能了解其内容,只是在几日后,林萱萱手挽着魏和媛的胳膊再次来到了我的店铺中,这俩人不仅买了不少的水果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而且在与我聊天期间我有观察,她们俩的关系跟亲娘俩似的有说有笑,多余的事我并没有问,只要她们俩能够**相处,也算是好事一桩。   这桩买卖我分毛没赚不说还倒搭了一千多块,只是结果令我很是满意,之后的日子我们四人有坐下研究过,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鬼爪槐是想利用林萱萱肚子中的鬼胎再注入魔气转为魔胎,魔胎一旦降世将会给这个城市带来不小的灾难,不过好在在鬼胎未成形之前便流掉了,否则后果可真不敢想象。   至于陈南炜所说的那个树下魔种我们四人在当日离开医院就去找过了,但留给我们的只是一个被挖了的树洞,魔种什么的毛都没有,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件事暂时搁下,待日后有所眉目了再做了断。   日子还要照常的过,胖子依旧跟着兔仙不知道在哪里继续修行,消失几日后就会再次出现,只不过每一次的出现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妖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实,圆胖胖的身材终于出现了腹肌壮男的感觉,之前满是横肉的脸也变的硬朗了不少,简直就是个成熟的翩翩美少男,只不过外在骗骗小姑娘还行,但内在性格却依旧是个二百五。   而我和善生每天除了去店铺混混日子外,剩下的时光几乎都躲在家里给他上着“政治课”,因为他本是畜生所修,六根全是有了灵智后才能出现,所以对人情世故不是很了解,我只能给他做个课外辅导老师,跟他好好沟通下与人类交往所需要的“情商”问题。   想不到他跟胖子一样进步的飞快,短短几日的功夫我在他口中的称谓就从主人变成了老板,又从老板成了现在一口一个的阳子,偶尔还能跟我喝两杯撸个串,只是他的酒量差的可以,两杯啤酒下肚就是极限了,酒醉后的他也是十分的捣蛋,经常搞的我哭笑不得,而人家第二天直接断片了,自己做的事啥都不记得。   不过这样的善生也是我乐于看到的样子,至少多了些幽默细胞还能跟我贫贫嘴,在没有胖子这个傻逼的陪伴下,我们二人过的依旧是十分的愉快。   难以想象如果胖子和兔仙修炼完毕,以他们二人活宝的性子,我们这个四人组成的除魔小分队,一个傻逼,一个二缺外带一个各种懵呆,也许就我一个人还能算是正常点的了。 第123章 精神病院   这日是处理林萱萱和陈南炜事情结束后的第十七天,已经开春的天气格外的好,我和善生照常待在铺子里喝着茶水,听着隔壁理发店的黄毛喋喋不休的跟我俩瞎白话。   “我说阳子哥啊!你俩都不知道我那个老板私生活这叫一个乱啊!前几天刚领回来一个大屁股水妞,今天就跑去跟外国洋妞约会去了,我咋感觉他那个店要倒闭呢?”   黄毛一边勤恳的帮善生按着肩膀,一边咬着半个苹果,这段时间善生在我的教导下“情商”的确见长,跟黄毛也是称兄道弟的,只是每次黄毛一来就拽着他给自己**肩膀,黄毛也是很乐意效劳,真不知道如果被他老板看到了,会不会认为我在挖人墙角呢?   善生手中也拿着苹果“吧唧吧唧”的吃着,口中喷着口水回道:“哦?外国妞好啊!外国妞放得开……”   “是放得开,昨天我老板让我给她洗头,你不知道,她还拿那双细白的脚勾引我,哎呀!我这浑身一阵的酥麻……那滋味!啧啧,诱人啊……!”   小黄毛边说还边抖动了一下身体,好像那个外国妞此时此刻就在他身下压着似得,表情极为的猥琐。   “哎呀!你别说了,啥时候有好的别忘了让哥也去给她洗洗头,免费的”   俩人说着说着还忘情的“嘻嘻”笑着,我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这两个“臭味相同”的抠脚大汉,也不知道善生是跟谁学的这么的色痞,这要是真让他找个女人开了荤那肯定就刹不住车了。   就在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疙瘩牙时,我兜里的**响了,来电显示提示是陆耀亭打来的,只要这家伙主动给我打**肯定就没什么好事,果然,我这边刚按了接听键,那边粗大的嗓门就吼道:   “阳阳,赶紧的火速来八院,这边有事请你帮忙啊!快点……!到了给我**……!”   八院就是临海市第八人民医院,这个医院内的病人比较特别,全是精神失常大脑有问题的病患,所以我们也叫精神病院。   他让我去精神病院做什么?难不一个成他有嫌疑人或者某个案件的重要人员得了精神病?   我浑身打了激灵,对付妖魔鬼怪我还能动动手指,可是对付精神病患者我可不在行啊!那他火烧屁股的叫我过去做什么呢?   不容我多想,赶紧叫上善生关了店门,在小黄毛的“拜拜……回儿见”的告别声中,打了辆车直奔八院而去。   到了医院外面我给陆耀亭打了个**,对方让我绕过门诊楼到楼后的治疗楼外等着他,我和善生只得又按照他的话找到了治疗楼,从紧锁的大门玻璃朝里面看,空无一人的大厅显得十分的冷清,我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真不知道这次陆耀亭又是遇到什么样难搞的案子了,非要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   不到五分钟陆耀亭呼哧带喘的从楼内的楼梯口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拿着一大串的钥匙的中年人,那人找个一把钥匙将大门打开,终于把我和善生放了进去,之后又再次将门锁好,回身向善生伸出了友谊的小手说道:   “你好,我姓邓,是这里的精神科医生,早就听陆队长提起过你,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善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礼貌的伸出自己的手和邓医生握在了一起,口中还不忘回道:“呵呵!好说,好说……”   这时陆耀亭看着被晾在一边的我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然后指着我对着邓医生介绍说:“老邓啊!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钟九阳!”   “啊?”   邓医生听了陆耀亭的话后睁大了双眼,表情就跟吃了死苍蝇似得比陆耀亭更显得尴尬,可此时也不好直接甩开善生的手再来跟我重新握上,只能不好意思的冲我点了点头,给自己了个下台阶。   “阳子,这次陆叔是想请你帮我办件事,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能够撬开他们的嘴!唉!我们问了几天了却一无所获,只能让你来试试了”   陆耀亭边说边分别拉着我和善生往楼上走,身后跟着依旧尴尬到不行的邓医生,其实我也没生他的气,认错人就认错人了么,又能怎样,我总不会吃了他吧!   但从他有些拘谨的表情上来看,似乎跟陆耀亭也不是十分的熟悉,至少不是哥们,看来这次是想通过结识我来拍陆耀亭的马屁,却没想到竟然拍到马腿上了,而且从刚刚他对陆耀亭的称呼上来看,这段时间我似乎错过了什么,陆耀亭升职为队长了,那是不是常岩松已经被调走了呢?   心里想着这些事,但嘴上却不忘回复着陆耀亭。   “叔,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啊?怎么在这里?莫非是精神有问题?”   “就是土苗他们啊!一个月前我们破获了那起尸体丢失案后,我直接逮捕了那个面包车司机和土苗还有一个他们的头头,只是在之后的几天里逮捕归案的三人全部疯了,我只能把他们全送到这里治疗”   我诧异的停下了脚步扭头问着脸色蜡黄明显没有休息好的陆耀亭:“疯了?你是说所有人都疯了?不会是装疯卖傻想逃避法律的制裁吧?”   陆耀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道:“我一开始跟你的想法一样,可经过邓医生他们的检查后,证实他们的确是疯了,治疗了半个多月也没效果,所以只能把你找来了”   “哦还有这等事?”   我摸着下巴沉思着,这时身后的邓医生也开口了:   “是啊!我们医院的鉴定方法请放心,绝对的权威不掺假,而且这半个多月我们结合西医和中医的精华,轮流对这三名患者进行心理和躯体的综合治疗,全方位的修复海马区神经干细胞,尽可能的改善他们的大脑兴奋与抑郁的皮层表现,增强他们的机体免疫力,但无奈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唉……!”   邓医生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专业了,这对于善生和陆耀亭来讲简直就跟听天书差不多,而我也只是在阴间读了几本关于医学知识的书,可那些书也只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至于真正的了解和进入医疗领域,我还是个只知其一而不知其内的门外先生,所以对于他的解释我并没有过多的回应,只能点点头表示了解并且对他医者身份的尊重。   随着我们四人的攀谈来到了三楼的治疗室,一扇用铁丝网织成的铁门挡住了我们的脚步,随后邓医生按下门口的一个小按钮,从门旁边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这名妇女手里拿着钥匙将门打开,等我们全部进入后又再次锁上,之后对邓医生说:   “邓医生,他们还是老样子,十分的不配合”   邓医生点了点头,朝胖女人伸手:“行,我知道了,你把钥匙给我可以去休息了”   妇女伸出胖乎乎的手把钥匙递给了邓医生,之后转身回了休息室。   这时胖女人对面屋子的门打开,从里面相继走出来三名身穿****的年轻男子,我定眼一瞅,这三人我全都认识,其中一个是我所最熟悉的也是陆耀亭的徒弟大奎,还有一个就是去年作为主审,审问土苗入室抢劫**案之后又把我误当成同犯想要逮捕的小李,还有一个是当时做审问笔录的那个年轻人,只不过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所以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三人从屋里一出来就立马绷直了双腿冲着陆耀亭就来了个军礼,异口同声的说:“陆队长好”   陆耀亭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拘礼,之后大奎朝我挤了挤眼睛,算是打了招呼,小李看见我也是明显的一怔,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冲我笑了笑,至于那个不知名的**也对我礼貌的微笑。   “这次叫来阳子帮忙我希望你们要积极的配合,争取能撬开他们的嘴,得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陆耀亭摆出官威,对三名小**下达命令,三名**自知找我来的目的,所以也不敢含糊,再一次立正敬礼,同时回答:“是”   铿锵有力的回答声响彻了整个病房走廊,似乎连我的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属于我们敬畏的警员们无比崇高的信念和一往直前的目的。   公、安机关是国家政府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国家的行政机关,他们被赋予了极大的权利,其目的就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的国土安全和市民人身财产的安全,同时还肩负着人民的信念和信任。   人民依赖他们的保护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种不可取缔的地位,所以无论遇到任何大事小情,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报警寻求帮助和保护,他们的存在让坏人提之色变,让好人安心生活,一个警徽使他们的地位既神圣不可侵犯又是为市民到处忙碌的公仆,高高在上的同时又深入市民当中。   当初帮他们破获了土苗案件后,他们送给我一面“警民一家亲”的锦旗,其含义也是希望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够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破获更多的案子,得以保卫我们这个城市的安宁,所以,这次对于他们的再次邀请,我这个身怀异术的阴间判官自然是义不容辞。 第124章 审讯开始   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可当我与这几个案件嫌疑人一一打过照面后,我不得不承认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却是骨瘦如柴。   因为在去年我与土苗有过实质性的接触,所以第一个被审问的对象自然非他莫属。   我、陆耀亭、善生还有大奎、小李等人跟在邓医生的身后走到了这个走廊其中一扇铁皮门外,邓医生一把将铁皮门上的一扇小门拉开,这时我才看到门里面的房间四周包括地上全部用白色的海绵包着,似乎是用来防止这种精神极为失常的患者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而特意准备的特殊房间,而屋里的地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在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这男子满脸的胡子,蜡黄憔悴的脸向里凹着,似乎是有段时间没有吃好睡好了。   我趴在这扇小门上向里张望的同时,身边的邓医生跟我解释道:“这里是精神科重症监护室,所以里面没有任何家具,他身上穿着的是特殊病号服,双手双脚都被缠上了,所以一会儿我们进去后你不用担心因刺激到他而伤害到你,该问什么就尽管问”   我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示意邓医生开门,邓医生也没有犹豫找出一把钥匙后将铁门打开,随后我们几人相继走进屋内。   由于土苗的手脚被精神病院的特殊衣服所缠绕捆绑,似乎是极为的难受,我看着他极力的想挣脱这件衣服的束缚,那种难受劲都能让他摆弄好几天,更别说回答我的问题了,所以我让邓医生先把他的衣服解开,至少他身体舒服了才能静下心来招呼我的提问。   可邓医生却猛摇头摆手的十分不乐意,一个劲的说土苗有超强的暴力倾向,而且旁边的大奎也在帮腔,还跟我说当初抓土苗进来时为了穿这件衣服,那都是他们警队六个人还有三名医生的共同协助下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穿好的,一旦解开场面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听着这些话也知道他们的顾虑,所以并没有生气,但依旧坚持我的想法,并且让大奎几人上去帮土苗解开衣服,同时跟邓医生还有陆耀亭几人说:“尽管解开不要紧的,真要出了事我这位朋友可以搞定,不用担心”   最后在陆耀亭的示意下,最终大奎、小李还有不知名**共同前去解开了土苗的束缚,而当他们这边刚刚解开一点,那边的土苗就跟吃了“猛男丸”一般,呼啦啦的开始胡乱的摆着自己的胳膊,三两下手脚的束缚就被他自行解开了,而大奎几人一见大事不妙,纷纷跳离土苗攻击的范围外,掏出自己腰间的**全部指向土苗的双腿,大有他一发狂就直接打瘸的架势。   我给旁边的善生使了个眼色,对方很了解我的意图,向着土苗的方向大跨了几步,一把揪住对方的衣服直接一个过肩摔,土苗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砰”的一下落了地。   紧接着善生腿下又一跨直接坐在土苗的腰身上,使得他不能动弹,我朝善生竖起了大拇指,在除了我和善生之外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状态下走向土苗,蹲在他的旁边拽着他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道:   “土苗啊土苗!你说你好好的监狱不呆非要来精神病院做客,这里的滋味好受么?嗯?”   土苗被我揪着头发又被善生压着似乎是难受至极,根本无暇顾及我的问题,只能在那里跟个泥鳅似得不住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可惜啊!善生可是牛妖,量他力气再大也无法与之抗衡。   “啪……!”   我见土苗十分的不配合,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一下的惯力使得他的整张脸一下子闷在地上的海绵中,随后我死死的按着他的头不让他抬起,土苗被憋了气更是难受,双手翻转开始扒着我的手想让我松开,但是善生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手上用力一扭“嘎嘣”一声骨头断开的声音响起,土苗的一只手臂直接被善生的力道硬生生的给卸了下来。   别说我和善生心狠手辣,只是土苗这个人本就该死,先不说他现在参与的偷尸案子,就光是去年做的那几起入室**案就够他死几回的了,所以对待这种人一定要狠,狠到他怕为止。   土苗的一只手臂无力的甩在一旁,另外的一只手也被善生死死的按住,我闷着他的头直到他的双脚也开始绷直后,这才松开按着他头的手,再次揪起他的头发使得他的脸离开海绵垫,容他呼吸几口空气。   像他这种人,我真觉得这几口空气给他吸入肺中都是浪费,只不过他是这案子的关键人还不能轻易的这么让他死掉,否则我绝对会就地解决了他。   “土苗,不要装疯卖傻,告诉你,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说出那些尸体都去了哪里,内脏用来做什么,那么,明年的今天就他妈的是你的忌日”   我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后,单手一翻扭过土苗的脑袋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痛苦或者其他什么内容,可惜的是,映入我的眼帘的却是对方呆滞的双眸,那双眸子上被一层灰色覆盖,里面一点活力都没有,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和心跳,我真的会认为这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我摇了摇头,此人的三魂已经丢了两魂,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内容来,最后我示意善生把土苗放开,然后站起身准备告诉陆耀亭几人换下一个继续审问。   可我刚刚起身,却发现其他人全部贴着门口的墙壁直挺挺的站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善生,那神色诉说的全是两个字“惧怕”   “咔吧……”   善生单手用力再次将土苗的手臂接上,随后又把他身上长长的袖子系到了一起,这才学着我的样子一脸嫌弃的站了起来。   在善生给土苗接骨的那一瞬间,我清晰的看到陆耀亭和邓医生几人身体明显的一颤,之后有些不自然的冲着我咧嘴笑了笑,那表情比哭还难看不少。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解释道:“什么人什么对待,我总不能对这个犯人以礼相待,好言相劝吧!是不是?”   邓医生在我的眼神中硬是挤出一抹笑,连连点头说道:“是……是!你的这个做法绝对的正确,我非常的赞同,那我们换下一个人吧!”   “阳子啊!想不到你出手挺狠啊!而且你这个朋友的身手更是不一般,肯定是练过的”   随着陆耀亭走出了土苗的病房,他低声的夸了我几句,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他的声音中有些颤抖,但是这种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我而导致的,而是一种兴奋,当然,这种兴奋是来自于我对土苗的残酷手段,我想要不是他的身份在这搁着,早就把土苗打了千百个回合了,坏人谁不恨啊?   接下来我们审问的是那个面包车司机,陆耀亭先是跟我介绍了这人的基本资料。   此人名叫田桥,今年三十四岁,无妻无子,家住临海市四环外的老旧住房中,后因住房改造搬到五里堡村内,一年前的工作是某个大型超市的送货员,之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现在是个无业游民,但我们都知道他实际上是专门为土苗和高老运输尸体的运输工。   邓医生再次打开了田桥的病房门,他的状态和土苗并无不同,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我和善生的暴力手段下照样懵逼着一张**脸,显然也是丢了两魂的迹象。   这个人对我们几乎是没有半点作用,所以这场审讯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该是最后那位土苗的头头了。   正当我们准备进入关着黑衣人的病房时,胖子给我打了**,在**中他说一切修行已结束了,非要来精神病院找我后,陆耀亭直接点头答应了,想必是一个月没见到自己宝贝儿子心中甚是想念了。   胖子要来所以我们几人也没马上展开对土苗头头的审问,而是坐在之前大奎几人呆着的那个房间内闲聊着。   陆耀亭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两个大拇指来回交替的转悠着,向我问道:“阳子,土苗和田桥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疯了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只能自顾自的嘟囔着:“人有三魂,分别是灵魂、觉魂和生魂,灵魂又分为天魂和主魂,觉魂分为地魂和视魂,生魂则是人魂和象魂,土苗和田桥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竟然三魂丢其二,现在唯一能控制他们大脑的就剩下生魂了,如果生魂也丢失,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无感觉的植物人”   我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了,反正我能给他们的解释就是这个,信不信随他。   屋内的陆耀亭、邓医生和大奎几人明显的被我的话搞的处在懵逼状态,甚至在邓医生的表情上还有一丝嘲讽,我猜测他是个无神主义者,至于什么魂不魂的,他可能认为我为了给自己找个下台阶而搬来的说辞吧! 第125章 保你家宅平安   陆耀亭满脸的疲惫感,抓了抓几天没洗的头发一脸烦躁的问我:“那你的意思是想从他们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是没指望了么?”   我点了点头,回道:“目前为止是这样的,除非找到他们丢失的两魂,可这个事不是我现在能做的了的,如果土苗头头也是这种情况,我想你们还需要找别的突破口,这三人几乎是不用指望了”   这时依靠着墙的大奎开口说道:“那个丁牟仁比他俩的状态好些,最起码还能说话”   我一脸狐疑的抬头看向大奎,问他:“丁某人?是谁?”   陆耀亭听到我的问话后叹了口气,在旁边搭腔道:“唉!是丁牟仁,牟然而名的牟,仁慈的仁,就是土苗头头的名字”   “哦?会说话,那还好办些,等胖子来了我们就去审问他”   我的话音刚落,陆耀亭的**就响了,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下,便招呼着邓医生下楼去给胖子开门。   邓医生走后陆耀亭又问了我一些关于人体三魂七魄的事,我耐着性子一一作答,好在他理解能力比较强,说明一切后也就了解了个大概。   “我说,几天不见也不说给我打**了,不知道胖爷我念你念的紧啊?”   几分钟不到的功夫,胖子豪迈的声音就从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他那已经瘦了二十公斤的壮硕体格推门而入,由于胖子跟着兔仙修炼了一个多月,身材早就不是之前肥的流油一走三颤的了,而是跟换了一张皮似得,精壮饱满的倒三角身材、浓眉大眼朗逸的俊脸、跟我学的半飘逸的头发随着走路的姿势无风而动,现在的胖子可以说是能与吴彦祖媲美的俊俏美男,只是从小到大我叫他“胖子”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口。   胖子推门而入,身上的气魄力压众人,只可惜这么一个刚强的外表却在怀里抱了只抻着腿挠痒痒通体雪白的兔子,一下把他的气势降低到零点。   陆耀亭本来还想夸自己儿子几句,可是当视线瞄到那只兔子身上时,一口老血差点没气的喷出来,指着胖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养兔子是女孩做的事,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抱着个大白兔子满街晃悠,也不嫌丢人?”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眉毛一挑顺手抚摸了两下怀中的兔子说道:“丢啥人?我又不偷又不抢的丢啥人?这兔子多好啊!不信你来摸摸”说完还真把怀里的兔子要递给陆耀亭摸,陆耀亭老脸一红,伸手就要给胖子一巴掌,却被胖子一个华丽的转身轻松避过,之后对着他爸一仰头挑衅的一笑。   陆耀亭被胖子挑衅的眼神激的直接红了眼,一边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看你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这个孽子”一边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拿拳头招呼胖子,我见状赶忙上前拦住陆耀亭并替胖子解释道:   “叔,叔别激动,你可冤枉胖子了,这兔子可不是菜市场里卖的一般二般的兔子,这是灵兔,能听懂人话的,你可别当它的面打胖子更别骂它,不然它会生气的”   陆耀亭也不是真的要打胖子,只是他们爷俩一见面就容易互掐,熟悉的人早就习惯了,而他被我这么一拦顺势就停止了手中张牙舞爪的动作,瞪大了双眼指着胖子怀中一脸置身事外的兔子就说:   “啥?灵兔?我灵它个兔尾巴,兔毛不错还值二两银子,只是这身形也太瘦了,杀了吃肉都嫌咯牙”   兔仙最讨厌人说要杀了它吃肉了,被陆耀亭这么一说当场就不乐意了,“吧嗒”了两下嘴似乎想冒出人话来,随后红彤彤的小眼珠一转悠,从胖子怀里往上一窜后爪一蹬直接蹦到了陆耀亭的头上,随后屁股一矮一泼尿就撒了上去,尿完之后还用后爪扒拉着他的头发丝,似乎是想掩埋作案现场一般,最后屁股一扭蹦到了我的怀里,对着正一脸生无可恋的陆耀亭龇牙咧嘴的直哼哼,表示它的不满。   这一系列的动作说是麻烦但在兔仙灵活的身体下却是眨眼之间的事,满屋子的人包括我和胖子全都震惊的无语言表,特别是胖子,他真没想到兔子和自己的爹一见面就送了这么个“大礼”,尴尬的赶紧拿起桌子上的抹布就要去给陆耀亭擦脑袋。   这时陆耀亭才反应过来,摸了一把顺着头顶流到脑门的兔子尿,大叫了一声:“啊……!我要扒了你的皮”,随后就要冲上来抢我怀里的兔仙,我连忙躲到一旁,口气严肃的对着怀里的兔子说:“过分了啊!赶紧去道歉去”   胖子也抱着他爸的腰,阻止陆耀亭向前冲的架势,口中还劝着:“爸,爸您老别生气,这是礼物!对对……见面礼”   “我见你奶奶个见面礼,有给这个见面礼的么?你别拦着我,小心我连你的皮一起扒了”   胖子不劝还好,这一劝更是火上浇油,陆耀亭的气是“蹭蹭”的直往头上冒,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爸,我奶奶不就是你妈么?你骂我就算了,可别骂我奶啊!要不她老人家一听你的召唤以为您老想她了,晚上会来找你叙思亲之情的”   胖子还在那不知死活的瞎贫嘴,成功的将兔子撒尿的火气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把陆耀亭气的七窍生烟,眼见着他回手就要跟胖子撕扯起来,我怀中的兔仙彻底看不下去眼了,磨蹭了一下,身子一划蹦到了地上,随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直立起身子对着陆耀亭就是一个作揖的动作,临了还鞠了一躬。   这下子混乱的陆耀亭内心更加的混乱了,待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揉了揉眼睛看着还立在地上的兔子,猛的的拍胖子肩膀“哈哈”大笑,怪叫着:“卧槽!厉害了,厉害了,真他娘的是个灵兔啊!”   我见坡就上赶忙补充着:“这不仅是个开了灵智的灵兔,现在他跟着胖子,如果你们好生养着绝对保你家宅平安,财运亨通啊!”   试问哪个人不爱财?陆耀亭被我忽悠的连连点头称好,也不在意自己头顶上的兔子尿了,抱起地上的兔仙就开始撸毛,口中还不忘叮嘱胖子一会儿回家买几斤胡萝卜和大白菜,一定要好好的款待这只送**来的“保家仙”   我心想要是被陆耀亭知道这兔子其实不仅能够保他家宅平安,更是能幻化**型,并且还是他宝贝儿子的守护兽外兼师傅,他会不会当场吐白沫?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陆耀亭彻底的接受了兔子住在家里的这一事实,而且看他的样子的确能够以不杀兔子吃肉为目的的好好养着它,我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一块,不过以兔子瑕疵必报的性子,以后与陆耀亭之间的关系还有待磨合啊!   之后胖子给陆耀亭打了一盆温水,等陆耀亭洗完头发后,我们又直接进入了第三个人也就是土苗的头头丁牟仁的病房里。   丁牟仁,四十一岁,家住丁家村,来临海有些年头了,我知道这个人是土苗那伙人的头头,每次给面包车司机的钱还有接受那帮运尸黑衣服的钱全是由他经手,所以这人就是土苗的头头无疑。我们一行八人一兔进到他的病房时,躲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都挤进墙里的丁牟仁浑身一哆嗦,这人的确与土苗和田桥不同,他不打也不闹,只是一个劲的嘟囔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的话,而且他裸露在外的脸上和脖子上有明显抓伤的痕迹,虽然伤口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已经愈合,但还是清晰可见。   这次审问这几个人我并没有启动通亭的必要,因为陆耀亭说过,这些人已经被抓一个月了,而在这一个月内他们全都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所以就算我能看到他们十天前发生的事情也没什么用。   我蹲在丁牟仁不远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对方明显对我们有恐惧心理,眼神一直不敢与我对视不说,身子还一个劲的往墙上的海绵里缩着,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观察一会儿后,我站直了身子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随后用手碰了碰他被绑在一起的胳膊,问道:“丁牟仁,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么?你是替谁办事?那些尸体里的内脏都去了哪?”   可对方却十分的不配合我,被我这么一捅更加的惧怕了,把头埋在臂弯当中,口中不住的大喊大叫: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走开”   无奈,我只能用强硬的手段拽着他的头发愣是把他的头强行转到我的眼前,当我看到他眼眸忽闪忽闪的冒着一抹黑气,顿时,心中一惊!   魔气?   此人虽只丢了觉魂中的半个魂魄—地魂,可正是这个地魂中有魔气的闪动,这才使得与它同魂的视魂上也产生了魔气。 第126章 以眼开眼   之前我有说过人有三魂,分别是主宰人意识和智慧的灵魂、主宰人羞耻的觉魂还有主宰人寿命的生魂。   灵魂分为天魂和主魂,觉魂分为地魂和视魂,生魂则是人魂和象魂,这几个分魂其实都是相互连接的,现如今丁牟仁丢了觉魂中的地魂,那么我只能利用三魂的联系来找寻它所在的方位,而通过眸子中的视魂,我更可以看到这个地魂现在所有的遭遇,所以,我只能冒险动用钟馗术法中最为危险的神通之一,叫做“以眼开眼”   “以眼开眼”是钟馗术法中一个比较简单但用起来却十分繁琐的法门,其用途就是通过对方的三魂相互联系的纽带寻找丢失的魂魄,当然,这个术法只能用在丢失半个或一个魂魄时才能用,如果像土苗那样丢的魂多了,这个方法也就不能用了。   因为使用这个术法的过程中,此人的精神力必须高度集中,中途不能有任何的打扰和差池,寻找一魂尚且很有难度,如果强行寻找两魂的话,必然要分散精神力去支配另外一个魂魄的地点和去留问题,所以冒险程度极大,被术法反噬的后果也难以预料,轻者卧床几天,重者则会因伤到精神力而大病一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的三魂会留在对方丢失魂魄的地方不能回来,所以这一术法是极为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冒险使用。   而这个术法还有一个简易的方式,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叫魂”,但这个叫魂也是有限制的,这个限制是丢失的魂魄不能离本体太远,魂魄丢失的时间不能太久,否则也只能用“以眼开眼”这个“叫魂”的加强版了。   显然这个丁牟仁丢失的魂魄不在这附近,而且他的视魂中有魔气存在,这也不是用“叫魂”就能收回的,所以,我屏退了陆耀亭、邓医生、大奎几人,只留下善生、胖子和兔仙为我“护法”,关键时刻这几个人都能派上用场。   做好了一切准备,善生将丁牟仁的脸转正强迫他跟我直视,我盯着那双灰蒙蒙的眼眸使得自己的游魂能够通过对方的眼睛进入他的两魂之中,同时在心中默念:   “以眼开眼,三魂一体,两魂连接,开”当我念到最后这个“开”字的时候,明显的感觉自己的瞳孔在不断的放大,最后我的游魂正以常人不能见的姿态由丁牟仁的眼眸进入一个黑暗的空间,连接三魂牵制丢失的地魂成功开启。   在这黑暗的空间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吸力把我的游魂一点点的吸引进去,我放松自己的精神力任由游魂随着这股吸力飘到更远的地方,直到进入一个非常潮湿又魔气浓重的地方后,那股吸力终于停止,到这时我才再次聚集自己的精神力仔细的观察周身的情况。   这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但这种漆黑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只是由于来到这里的是我的游魂,所以一切都感觉那么的不自然也不真实,这个空间周围全是砖石结构,四周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腐臭味,旁边有几扇小门,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我抬头向头顶那唯一的亮光处看去,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口深井或者是地窖,头顶高度大概二三十米,上面用一根根如小孩儿胳膊粗细的钢管栏住,之后我就听到上面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一个听着似乎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费力的边喘息边说道:“呼呼……这已经……是……是第三顿了,这些喂完……今天……今天我们的工作……恩……也结束了,呼呼……”   另一个男人也喘着粗气,说:“是啊……!呼呼……这家伙可真能吃……!嗯,这得是多少……多少人啊!……!”   第一个人又说:“不……不知道,总之咱们就干好……自己的活,其他的别管也别……问”   那俩人话音刚落,我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随后一个类似大铁盆的东西放在了头顶上那唯一的光亮处,再之后两人又是费力的同时喊道:   “一……二……三……!”   随着他们“三”字出口,从我头顶上方的铁盆里“呼啦啦”倒出一堆带有血腥味的液体,我连忙往旁边躲了一下,当看清被倒进这个空间中的物体后,顿时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卧槽,地上和着血水内全是人类的内脏,肠子、肺子、还有心脏一大堆,至少得有几百斤,而从这些内脏的数量来判断肯定得挖了百十个人,可他们把这些内脏倒进这里干什么?   还没等我有其他反应,猛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魔气从我的对面散发出来,随着一声嘶吼声后便是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片空旷的空间中,震得我头皮和游魂都发麻,之后我便看到从黑暗的角落中摇晃的走出一个高有两米多,通体血红的巨大怪兽,它张着血盆大口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地上那些内脏。   当我想要再度集中精神力看清那个怪兽的样貌后,对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窥视它,猛的抬起那如豹子般的头颅,张开大口冲着我的方向就是一吼,这吼声中带着一股极为庞大的魔气喷向我的游魂,让我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一阵冰凉,来不及多想,赶紧一把抓住被魔气震出我魂魄的丁牟仁的那抹地魂,直接用自己仅存的精神力瞬间撤出了这个空间,回到了现实中。   “噗……!”   我的游魂刚回到自己的体内,就感觉到肺部一热,随后嗓子眼痛痒难耐,直接喷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善生、胖子还有陆耀亭等人全部围在我身边,一脸紧张关切的盯着我的脸。   “卧槽,你个死人,你可算醒了,他妈的吓死胖爷我了”第一个看到我睁眼并且反应过来的就是胖子,我眨了眨自己酸涩的眼睛,勉强的给他回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随后就是善生和陆耀亭,趴在我的床前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直说,这里是医院基本的药物还是有的。   我痛苦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随后叫过胖子有气无力的跟他说:   “胖子,快去给我买个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回来,我这是损坏了三魂,需要老山参来吊魂”   胖子一听也不多问,抱起兔子就往外走,邓医生和大奎见状赶忙跟了上去,没有邓医生的指示,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而大奎之所以也跟着去了,估计是他开着警车跑在路上更方便吧!   “阳子,你没事吧?要不我先帮你……”   善生站在我身边低下头一脸担忧的问着,不过没等他说完,我就一把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用自己的妖丹来化解我三魂不稳的症状。   化形以上的妖丹是有很多作用的,这些除了妖物本身可以知晓,对外人是绝不透露的,这也是之前我听善生偷偷跟我提起,我才知道。   原来妖丹不仅对妖物本身有很大的作用,对人也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无所用,妖魅的妖丹有强身健体,稳定三魂七魄的作用,妖王的妖丹可以白发生黑,返老还童,而妖皇的就可以直接使死人起死回生,但这些都是需要妖物自己心甘情愿消耗它们的妖力来完成,所以即便善生有心为我这么做,我也不能如此自私的让他消耗百年妖力,再回到妖将之身。   我趁着陆耀亭和小李几人去忙的功夫,低声的在善生耳边说:   “胖子去买野山参了,就算不吃,以我的能力也只需要三五日就能恢复正常,我可不想学胖子一样,每日都牵着一头老黄牛满大街的乱窜”   善生听后咧嘴一笑,随后转身给我倒了一杯水,还拿了个吸管喂我,其实,虽然感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但实际上在那日善生愿意消耗妖力替我稳固三魂起,我就在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在我有生之年尽一切努力帮善生逆天转命,最起码等我的阴魂回归阴间时,他也得是个妖皇级别的,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他,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一个小时之后,胖子抱着兔子与大奎还有邓医生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大奎手中还拿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一小条形物件,他托着这个物件走到我面前,紧张的说:“你看看这是不是百年野山参啊!个头咋这么小呢?不是我们上当受骗了吧?”   “哎呀,我都说了这棵绝对是百年老山参,你咋就是不信呢?”胖子一边撸着兔毛一边没好气的朝大奎翻着白眼。   我看了眼大奎手中被一根红线吊着的小如大拇指粗细的人参后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嘴示意大奎直接放我嘴里,大奎见我都点头了,自然明白胖子所言非虚,也不再跟他别嘴,拽着人参的一个参须就扔进我的口中。   人参入口后,我清晰的感觉到口中一片暖热,随后就是自己的五脏六腑直到四肢百骸都被这种热气所覆盖,那种舒爽简直无法言表,我努力的咀嚼着干涩的人参,直到连参渣全部吞咽进胃里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了起来。 第127章 神秘组织   “小兄弟的确与常人不同,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人参这么吃的,你不怕补的过盛,火大啊?”邓医生一脸怪态的看着我,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唉!十万块钱啊!就这么被你“吧嗒”俩口吃没了,可别学猪八戒一样,吃了好几个人参果愣是不知道是啥滋味”   站在旁边的胖子装着猪八戒的样子一脸的嘴馋像,逗得我和善生都憋着嘴差点乐出来。   此时陆耀亭给我端来了一杯凉开水,刚要递给我,那边听了胖子的话后手一抖差点没直接把水泼我脸上“多少?十万?你说这么一小条就十万块钱?”   胖子继续一边撸着兔毛,一边不以为意的回道:“对啊!十万,不过百年野山参十万块钱也不贵,多亏了我的兔子,要不然我还真不会分辨呢!”随后他又补充道:“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兄弟才是最重要的,十万块钱买我这个死人兄弟的健康我还嫌便宜了呢!”   胖子的意思虽说应该是十分感人的,可挺好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我和胖子去年赚的钱花的也不剩多少了,我琢磨着最多能剩个七八万就不错了!   稍作休息后大概在十一点半左右,我们一行人又再次来到丁牟仁的病房内,现在我手中有他丢失的地魂在,只要能融入他的三魂中,那么他的意识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丁牟仁见到我们依旧的十分的惧怕,身子蜷缩在屋子的一角朝我们吼道:“走开,离我远点,走开……”   我手中握着他的地魂直接迈步朝他走了过去,然后猛的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将地魂打回他的体内,片刻之后丁牟仁的眼眸恢复了一些清明,摇了摇头迷迷糊糊的问我:“这是哪?你是谁?”   我蹲在地上直视着他的眼睛,在他发现自己被捆绑后即将要发飙之前对他说:“丁牟仁,这里是精神病院,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丁牟仁似乎不买我的账,在视线触及到身穿****的陆耀亭几人后,直接扭头就要往墙上撞,他是想直接把自己撞晕,好暂时躲过**的盘问吧!可惜的是,这里的墙壁包括地上和棚顶全都被厚厚的海绵覆盖,就算他撞一夜都未必能如愿以偿。   “一个月前你与团伙土苗几人因偷尸、运尸、买卖尸体的事被抓,你还记得么?”我知道他刚刚三魂回体也许会有短暂的记忆断层出现,所以便先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慢慢的引导他。   丁牟仁听了我的问话后眼睛一闭直接不搭理我了,不过我已经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些他是记得的,然后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又问:   “那你记得火葬场的高老么?”   对方继续不搭理我,我再次问道:“那你记得那个吃人五脏,满身血红色的怪兽么?”   我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他的地魂正是在那里找到的,这证明那里就是他三魂全在时记忆停留的地方,再加上他丢失地魂后一个劲的躲避着某种东西,口中言语的话,全都能表明他的确见过那个庞然大物。   果不其然,在我问出这句话后丁牟仁的双眼猛的张开,随后有些惊惧的问我:“你是那的人?是要抓我回去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在救你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但并没有看的清楚,现在你能告诉我那里究竟有什么么?”随后我看他有些犹豫的表情继续补充道:“你放心,只要你说了我定会保你安全”   丁牟仁虽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无论对别人再狠求生**还是绝对有的,在我保证他的安全后,终于有所动摇了,之后他看着门口站着一排的人后说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言外之意就是让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都出去,之后在我的要求下他同意只留下兔子,其余的人全部按照我的意思出了这个病房。   待所有人全都出去后,丁牟仁终于肯正视我,缓缓的开口问着:“你说你把我救回来的,又看到了那个东西,可你怎么有命回来?”   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准确的说是不相信我有能保他性命的能力,如果不能让他对我绝对的信任,我相信他是怎样都不会吐口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脖子一歪站了起来,一边摆弄着手腕上的锁魂链一边慢声细语的说:   “我不是个普通人,所以我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支配你的生命”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我释放出手腕上的锁魂链,锁魂链在空中一点点的变大变长,最后如有生命一般在我周身旋转围绕着,阴气带动着屋内的气温骤然下降,之后我单手在胸前划出一小道“雷符”,雷符形成后聚集在我手掌之上,五道电光火石的细小雷电在我五根手指尖来回的蹿涌,偶尔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雷符和胖子使用的兔妖的妖力还有我的雷霆决有所不同,雷符只能穿透妖、魔、鬼、怪、人等有生命和魂魄的本体,对其造成表面的伤害,虽难受但不至死,可胖子的妖力却可以在任何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地方都能使用,更不像我的雷霆决那般威力巨大,说白了,这个雷符只能对一些小角色起些震慑作用,但绝对不是**锏。   待表演的差不多了,我在丁牟仁诧异惊恐的眼神中再次把锁魂链收回到手腕之上,成了一条看似普通的手链。   “怎么样?你愿意告诉我了么?”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丁牟仁,旁边的兔子一脸不屑的坐在地上舔着毛,我之所以留下它,是因为我认为那个浑身血红带有魔气的东西绝对不一般,而且那种样貌我实在认不出来,所以只能侥幸的认为兔子的存在应该会能帮到我。   “好吧!我告诉你”丁牟仁稍微思索了一下,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据他所说,那个巨兽的饲养者其实是个组织,只不过他是这个组织中最外围的马仔,至于组织里究竟有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的确不知,而且就连组织藏匿的地点他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加入组织这五年的时间,进到内部也只有两次,其中还包括他最后的这一次,并且每次去都是蒙着头巾,但他能从周围的风声肯定的是,那边应该很空旷。   他在这个组织所做的事就是把偷来的尸体交给上面派来的人,然后隔天再去同一个地点收货,再把这些尸体交给另外一个马仔,由他送给火葬场的高老,而他们这帮人全是组织从监狱中救出来的死刑犯。   一个多月前他听田桥说火葬场的高老消失了,当天晚上正准备交易时组织派人下来将他们这条线上的五人还有负责接货的那将近二十个黑衣人全部抓了起来送到了总部,关进了一个石屋中,他们在石屋里呆了两天两夜饿的头晕眼花,两天后来了一批蒙着面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对他们进行屠杀,而这些本就是亡命徒的死囚犯哪个不是狠家伙,一见有人要杀他们,本能的就开始反抗。   随后有十几个人冲出了这个石屋,又到了另外一个同样的石屋内,这个屋子中还有一扇门,他也没多想招呼身后的人就又打开了那扇门,可没想到好还是同样的石屋,这么反复的开了几扇门,走过几间石屋后,终于来到了一间比较空旷但四面都是门的地方,这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光亮就是头顶那个圆形的洞口,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地下。   本来丁牟仁以为这也是一间普通的石室,可没想到这里却关着一个“怪物”,这怪物似乎还挺聪明,见到有人进来也不吭声,等丁牟仁十几人借着头顶的光亮在屋子中挨个打开里面的铁门找出口的时候,那怪物突然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直接咬死了两个人,   丁牟仁十分的害怕,胡乱的拉着其余的人就赶紧打开了一扇门钻了进去,当他关上那扇门时被身后的嘶叫声吸引了部分注意力,回头看了一眼,仅仅这一眼就让他终生难忘,那怪兽的头有大洗衣盆那么大,看着像一个豹子,可头顶却顶着一个鹿角,它的身体血红血红的,不知道是被咬死的人的鲜血还是本就是那个颜色,四肢像大象一般的粗壮,其余的没等他继续看下去,田桥就把他一把拽走了,再之后他们剩下不到十人就在这个地下中经过一个一个的石室,最终终于走出了这个地方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他们浑浑噩噩的在树林里七拐八拐的又走了一天一夜,中途因体力不支还搁下了两个人,最后剩下六人终于走到了高速路上,为了拦一辆货车又撞死了一人,五人逼着货车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临海市区内,再之后他们在临海市被抓,睡了一觉后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啥都不知道了,等这一觉醒来,就是刚刚我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丁牟仁终于用他不完整的语言组织能力把所有的事说了个明白,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叫来陆耀亭给他下了一碗面条,之后就抱着兔子跟胖子和善生待在休息室中。 第128章 谈判   我把丁牟仁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善生挠了挠头有些不敢肯定的对我们说:“豹头鹿角象腿,浑身血红,这听着怎么有点像噬魂兽呢?”   胖子不解的问善生“噬魂兽?那是什么鬼?”   善生解释说:“噬魂兽不是鬼,这是一个生出来就是魔的兽体,它喜阴不喜阳,幼年时吃人的五脏六腑,成年后就会吸食人类的三魂滋养自己强大的魔性来脱离兽形,力量和胃口都不小,可不好对付啊!”   兔子见此时没有外人在,坐在胖子的腿上口出人言的问道:“如果按你的说法来看,这个噬魂兽应该还未成年吧?可是为什么那三个人回来后全都丢了魂呢?而且那个丁牟仁连这个组织的位置都说不明白,我们要如何寻找呢?”   兔子的话又让我们进入了沉默中,我们四人一声不吭的自己琢磨着,这时善生又说:“这个噬魂兽应该是某个通灵师在驯养,否则不会把它的习性了解的这么透,要说吸食他们的魂,我感觉应该是快要成年的特征,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如果想找到它,我想我们只有像丁牟仁那般进入那个组织内部,倒时可能会有些机会接触它呢?”   我拖着腮帮子思索着善生的话,他的分析的确有道理,可是以我们这四个人的能力怎么才能打入那个组织内部?丁牟仁进去五年还只是个门外跑腿的,而且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马抓去**灭口,可想而知这个不知名的组织里有极为完善的管理系统,想必能真正进入组织内部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甚至组织的头目究竟是由几个通灵师或者是几个能人高手所组成我们都一无所知。   换句话讲,哪怕是现在真有机会让我们加入到组织中,我也不能就这么贸贸然的带着他们三个人去冒险,最重要的是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连人家的一个毛都不了解,如何去找他们的麻烦?   至于陆耀亭那边要如何尽快结案,我只能说能编就编,能混就混,其他的只能说看时机解决吧,毕竟这个组织如此神秘,可不是光凭我们三言两语就能接触到的。   而且我有预感,既然我们四人选择了这条降妖除魔的路,想必日后绝对有可能会接触到这个组织,等到时候再来想一个完全之策也不迟啊!何必要在现在绞尽脑汁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保不准猜来猜去都猜的是错误的,那不是误人误己么!   想通了这些,我招呼他们三人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得到所有人的赞同后,我又单独叫来了陆耀亭。   我郑重其事的对陆耀亭说:“叔,这个案子比较棘手,我想你要做好成为悬案的思想准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又不能立案调动警员四处勘察,我建议你,交出那三个人先结了案再说”   胖子也在旁边打着边鼓劝道:“是啊爸!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翻案也不迟啊!”   陆耀亭思索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说道:“我也想赶紧结案,只是那俩人现在的状态交出去也没什么大用,至于丁牟仁本身就是个死刑犯,你觉得他会配合我们么?而且这证词要如何去写,报告要怎么去做……唉!头疼啊!”   此时善生摸着下巴,缓缓的说:“其实这也不是件难事,可以让阳子与那个丁牟仁沟通一下,就说只要他配合**把这件案子结了,等过了这个风头后我们依旧会把他救出来,只要他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咱们不再违法犯罪,那下半生不说荣华富贵也绝对衣食无忧,我想他绝对会同意的,毕竟以目前他的处境来讲,除了跟我们合作别无选择啊!”   “嘶……!”   听了善生分析的话后,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扁着嘴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别说这家伙平时看着傻了吧唧的,关键时刻比胖子的脑袋还管用,真不知道这猴精的脑袋瓜子咋长的,怎么我们就想不到呢?   陆耀亭先是一怔,随后老脸又拉的跟长白山似的,自言自语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主意也是个好主意,可我身为执法人员怎么能知法犯法与死刑犯做交易呢?对不起我这身警服啊!”   “哎呀,我说我亲爱的爸爸啊!这屋里只有咱们几个人,您老就别装清高了,虽说咱这么做的确不对,但是毕竟咱也是为这个社会安宁所着想啊!你看啊!儿子给你分析一下”胖子一听他爸似乎有过不去的心坎了,赶紧搬起凳子往陆耀亭的屁股底下一放,跟个老学者似得开始摆开道理了。   “第一,这丢失案子一天不结是不是会闹得市民人心惶惶啊?市民人心惶惶是不是就会导致他们有心理阴影?这一有阴影,再加上过段时间夏季一到天干物燥的,火气一上来是不是就会影响社会治安啊?这可是埋伏的*,说暴“砰”的一声就能暴了,对不对?”   我和陆耀亭还有善生同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第二,那边关着的三人是不是本就是死刑犯?可如果我们能让其中一人改邪归正,从此洗心革面并且扶贫尊老,是不是比枪毙了他更有价值?佛门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这是不是为佛门办了好事一桩,积德行善了呢?”   我和陆耀亭还有善生同时再次“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第三,也是最坏的一个打算,如果我们救不出他,那一个死刑犯毙了也就毙了,咱这案子结了也就结了,两不耽误岂不是秒事一桩?”   我们四人看着胖子口若悬河的分析,同时再次点头称“是”   “这第四,如果将来我们能为此案翻案,再抓几个幕后黑手,就说丁牟仁的死是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这案子中埋下的**伏笔,是不是就有一堆小**天天竖着大拇指夸您老,老奸巨猾……啊不对,是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哈哈!”   “这第五……”   胖子刚要继续跟陆耀亭摆出第五个好处,就被他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叫停了:   “行了行了,别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的了,照你这么说下去,你能说到明年也没完,那就这么办了”说完,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阳子,又得麻烦你了,唉!要是长飞有你这一半的能耐,我也不用这么愁了啊!”   胖子本来还觉得自己的道理终于扭转了他老爸的顽固思想,正待在一旁得意着呢,可一听陆耀亭的话就立马不乐意了,脸一板比比划划的说:   “唉唉!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亲爱的爸爸,刚才是谁苦口婆心的给你摆大道理啊?再说了,你想夸阳子你就夸,把我扯进去干嘛?这么贬低你儿子你这老子脸上也无光啊!”   “你个小兔崽子,我叫你买的胡萝卜和大白菜你买了么?告诉你,你要是伺候不好这个“保家仙”,我明天就把你剁了喂狗去”   我和善生无奈的看着陆耀亭父子俩互掐,想乐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来,只能假装咳嗽的掩盖过去。   闹过了之后,我在陆耀亭的安排下再次独自进到丁牟仁的病房中与他谈判,谈判的内容就跟善生说的差不多,而且还给他摆了很多的头头道道,对方似乎对我说的事了之后会救他出来给他自由很感兴趣,让我保证再三后,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丁牟仁的配合让我们几人都十分高兴,这件事虽然解决的不是很完美,但目前为止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的三魂被损虽吃了野山参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和吸收,所以我准备回家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但由于丁牟仁丢失的半魂刚刚回体还不完全融合,需要有人留下来以防意外发生,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由善生和兔仙再此配合邓医生看着,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稳定三魂他俩还是手到擒来的。   之后我让胖子先陪我回家修整一番,等太阳升起后只要丁牟仁的三魂依然稳定的话,那么善生和兔子自然就可以直接回家了,而陆耀亭带着小李和那个我依旧不知道姓名的警员先回了警队准备连夜写出结案报告,大奎则负责开车送我和胖子回家。   安排好了一切,我和陆耀亭兵分两路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从精神病院离开时差不多凌晨四点了,如果顺利的话再有两个小时善生和兔仙也该回来了,大奎把我俩送回了家就开车回警队与陆耀亭小李汇合,我和胖子上了楼正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我突然一把拽住了他,低声问道:   “胖子,你有没有觉得咱俩被盯梢了?”   “盯梢?没有啊!谁盯咱俩?”胖子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又准备下楼,我赶紧按住他的手继续说:   “嘘!我也不知道,不过总是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看着我,可我回过头却一个人都没有”   胖子见我拉他有点不乐意的瞪了我一眼,随即打了个哈欠说:“我说你整个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要不要等天亮了也给你送精神病院查查去?”   一句话把我堵的没话说,只得悻悻然的告别了他回到自己家中,可心里却想着,难道真是我心理作用么? 第129章 又见秦泽宇   进了门,家里安静极了,钟秋霞依旧不在家,我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上床睡觉。   夜里迷迷糊糊的睡着,睡梦中感觉到似乎有人打开了大门又进入我的房间,之后就站在我的床头一动不动的,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可无奈因三魂受损所以眼皮及重,让我怎么争扎都醒不来,最后翻了个身又进入了深眠中。   十点多起床后,我记起凌晨的那个似有若无的闯入者,赶紧坐起身朝四下看了看,发现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原状后心里不觉的暗自嘲笑了一番,想不到我也有这么犯神经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昨天太累了再加上为了丁牟仁的那一魂而导致三魂受损才出现那样的幻觉吧!我这样的安慰了自己几句,就准备起床洗漱然后出门去店里。   可当我刚刚走到门口时,猛的看到我房间门口的墙壁上清晰的印着一个成年人大小的手掌印时,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这手掌印很奇怪,看不出掌纹,就好像是用某种类似尘土的东西画在墙上一样,从表面看去就显得轻浮的很,而更奇怪的是,那是一个拥有六根手指的手印,我仔细观察过后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墙上的掌印想确定一下是到底是印上去的还是画上去的。   可谁知被我这么一碰,那掌印竟然“忽”的一下燃起了火苗,青蓝色的火苗只燃烧了几秒钟后便快速的消失了,紧接着墙壁上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手掌印!   “是磷火?”   我惊呼了一声,泛起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和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昨天晚上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是真的?真有人进入我的房间里?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我疑惑不解的开始检查屋内的窗户,并没有打开的痕迹,之后又坐回到床上分析着,如果此人是为了图财,我相信以我昨天的状态今天我家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但要是图命,我也绝对看不到早上的太阳,可是家里什么也没丢,我也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那他来这到底干什么?   莫非是我得罪了谁?别人在给我一个提醒?或者是给我个下马威?难道是丁牟仁说的那个神秘的组织么?   我坐在床上愣神时,突然**响了,这才把我从满脑袋的问号中拉回现实。   来电显示提醒的是陌生号码,我的心脏“砰砰”的直跳,第一直觉就是对方有可能是那个组织内的某个人打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并且还录了音。   “喂,哪位?”   对方有几秒钟的沉默,就在我要发飙时,那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钟小仙人,你好啊!”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熟悉,而且能叫我钟小仙人的只有他……!大安市林仓派的秦哲宇。   不过,不可否定的是他的声音让我紧张的心安定了不少,可随后又一琢磨在这个时间点他给我打**干什么?难道是他跟那个组织有什么瓜葛?或者说跟昨天晚上来我家的那个神秘人有什么瓜葛?我按下心里的疑问,强做镇定的问:   “哦!秦哲宇,你有什么事么?”   对方被我一下就认出来似乎也不觉得惊讶,哈哈一笑,说道:“哈哈!钟小仙人记性真好啊!我这次找你当然是有个大买卖要介绍给你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   “大买卖?什么大买卖?”   这个秦泽宇我确实感觉他神秘兮兮又高深莫测的,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出手真是阔绰,就年前那个木匠的案子来说,一下子就进账三十万,这对于出生在普通家庭的我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了,而且我下意识的认为,此人来找我绝对不是只谈买卖那么简单,毕竟这通**来的时间和六指手印出现的时间有些吻合,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钟小仙人感兴趣的话,老时间老地点见一面吧?”对方的语气平缓但却很是自信,我只能先按下自己的疑惑,跟对方说:   “好”。   “那到时候见了,钟小仙人……”说完,那边便挂了**。   和秦泽宇通话完毕,我又立马给胖子打了个**让他速来我家。   两分钟不到胖子头没梳脸没洗的站在了我家门口,我一开门,他就风风火火的提拉着拖鞋蹿进我家厕所,边跑还边埋怨的说:   “我说你一大清早的火急火燎的叫我干啥?胖爷我正处在排毒期知道不?”   我压根就不鸟他那么多,但也没想把事情说的太直白,便问他:“你还记得上次请咱俩在粤海大酒店包间里吃饭的那个男的么?”   胖子使劲的“嗯”了一声,一边努力的与肠子里的废弃排泄物做斗争,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不就是那个给咱俩三十万块钱的财神爷么,怎么了?财神爷又找**了?”   “你猜对了,而且他还说这次是个大买卖”我靠在厕所门口,猛的闻到一股子的臭味,挥了挥手又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   “啥?”   胖子激动的大吼一声,屁股离开了坐便器,随即似乎感觉到姿势不对又坐了回去,语气极为兴奋的问我:“大买卖?我操他小爷的,这大买卖得多少钱?”   我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多少钱,估计不少,但是我总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这人兜里有钱,张嘴闭嘴的几十万,你别告诉我你想拒绝啊!”胖子的声音从厕所里传了出来,语气中似是也有一些疑虑。   “那倒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跟胖子解释,而且暂时不想把我的不安带给他,最后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   “胖子,你不觉得这人的身份太过于神秘了么?年前他找我办的事,那人家明显是超级有钱,可有钱的主怎么会找上我,而且还是托人打听下找的我,我在临海市似乎没那么大的名气吧!”   胖子沉默了,我不知道他琢磨什么呢!半响他又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咱俩先去听听他说啥,大不了到时候不接这活不就行了,你不是也没答应一定要帮他么?”   他说的有道理,其实这也正是我的想法,再加上刚刚那个手掌印的出现和消失,我总感觉跟他有关系,如果到时候真的认为那个秦哲宇有问题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俩。   胖子那边似乎解决完了个人问题,一边拿着手纸擦着屁股,一边问我:“对了,兔子和善生应该回来了吧?这会儿怎么还不见人呢?”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连忙拿出**拨打了善生那边的**,可半天也没人回应,便对胖子说:   “也许他俩在那边睡着了,算了,先去会会那个秦泽宇再去八院接他俩去”   一上午我和胖子都没有去店里,窝在沙发上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中途钟秋霞下班回来了,问了我们俩最近的状况如何,我和胖子本身就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人,所以怕她担心便隐瞒了秦哲宇的事,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钟秋霞进屋睡觉了,我俩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了,便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依旧是粤海大酒店,依旧是那个包间,可是这次坐在我们对面的除了秦哲宇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说实话我感觉比秦哲宇还神秘,怎么说呢?打扮的不仅怪异还有点离谱。   虽然现在的气温依旧很低,但他的扮相却不得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全身一抹黑,黑色的斗篷,黑色的头套、口罩,黑色的手套,身后背了个超大的黑色背包,我和胖子跟他对视了几分钟,此人如雕塑般直挺挺的一动不动,真不知道他是混哪里的,简直一个装逼份子,恨不得一拳闷死他。   之后我又看向秦哲宇,这家伙看到我依旧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可是却一句话不说,咱也不知道人家是嘛意思,是吃饭呢?看是对眼呢?反正给我和胖子的感觉,这俩人今天真是诡异无比。   十分钟后胖子终于受不了了,厚厚的手掌往原木桌子猛力的一拍,“砰”的一声,我当时真想问问他疼不疼?不过这也是来这之前我俩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总不能给让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吧!   “我说你个秦哲宇,合着你叫我们俩来就是来跟你瞪眼了是吧?有事没事?没事我俩走了,我们家钟仙人忙着呢!”胖子一向比我能说,而且他的长相也比我凶悍一些,所以唱红脸的自然就是他了。   秦哲宇见胖子发飙了终于有了点动作,赶紧伸手示意胖子稍安勿躁,然后将脸转向身边的那个雕像,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沟通的,就看见秦哲宇对着雕像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的,我明白了”,语气中有明显的敬重。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随后又一同将头转向了秦哲宇,不知他俩这是要闹哪出。 第130章 特案组(上)   “呵呵!钟小仙人,你知道这位是谁么?”秦哲宇回过头对着我嘿嘿的一笑,指了指他身边的雕像问我。   当时我就被问的有点翻白眼了,心想,我操你姥姥的,我俩从进门到现在你俩连个屁都没放,那人更是动都不动一下,你现在问我他是谁?尼玛,我真得拿通亭看看才知道,不过心里虽这样想,但是我却没这么做,第一是因为这人既然来了,怎么的都得介绍下,我拿通亭看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第二也是因为通亭毕竟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基本信息和他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我想既然秦哲宇这么问我,那必然就会有我所看不到的信息,再加上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这一能力,谁知道这俩人唱的什么戏?报的什么思想?   我对着秦哲宇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但眼神还是适当的示意秦哲宇能够介绍下。   秦哲宇似乎早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当然用屁股也能想到我对他所指的这个人并无知晓,便又是神秘的一笑,随后十分恭敬的说   “此人就是上知你前世,下知你今生,能预测未来,鼎鼎大名的苏通天”   “苏通天?”我和胖子诧异的一叫,随后又同时摇了摇头说道:   “没听过”   本来秦哲宇看到我和胖子同时惊呼出“苏通天”的名号时下巴略微抬起,似是有些得意,可随后又听到我俩说“没听过”后,嘴角抽搐了一下,紧张的看了眼旁边的黑色雕像,尴尬的咧了咧嘴,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不是我和胖子想给他难堪,只是我们俩真不知道这个苏通天是谁,秦哲宇说他是能知晓前世今生预测未来的人,这就更叫我感到好奇了,之前听钟馗说过在阳世的确有很多通晓阴阳术法能够窥探天机的奇能异士,不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钟馗所说的异士?   想到此,我便对这个苏通天多了一丝的敬意,但更多的是好奇和不解,这个秦哲宇说要介绍个大买卖给我,可是他身边明明有此能人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秦先生,我不知道你此次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能否直接说明?”   我不想再跟他们打哈哈绕圈子了,我总感觉这个人太过于油滑说不上来为什么,如果要不是我和胖子俩急需给荷包里加入新鲜的人民币,我打心眼里不太喜欢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是这样的……”   秦泽宇听出我语气中的不耐烦,正想跟我说什么,但此时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雕像终于有了些动作,只见他抬起手打断了秦哲宇的话,随后慢慢的站起身,在我和胖子眼睛都不敢眨的注视下,将身上的斗篷、帽子一一脱掉,最后就是遮挡在他脸上的口罩。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说实话长的真不丑,还有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稳重,特别是他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气质更显示出此人地位不凡,背景显赫。   此人跟展示**秀一般动作优雅的脱了身上的斗篷,里面穿了件灰白色棉麻布料的对襟衬衫,简单但不觉的朴素,而他的左胸前别了一个挺别致的胸针,这胸针是个黑色祥云图案,和他衣服的颜色对比鲜明,所以一眼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之后他又缓缓的摘下黑色皮质手套,当我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瞄向他那双修长的手上时,猛的瞪大了双眼,一股火就涌到了头顶,顿时惊的我直接从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着颤抖的手指着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说:   “是……是……是你?你去我家干什么?”   我怒目圆睁的看着他,这人的右手是个畸形手,在最后的小指上又多出个手指,六指!   这正是今天早上在我房门口的墙壁上的那个手指印的形状,六指,绝对没错,墙壁上的指印也是在小手指的部位多出个印痕,我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要搞什么鬼,大半夜的去我家做什么?而且他怎么进去的?怎么走的?为什么临走时还要在我家墙上印个手印?他是什么目的?   我操他祖宗的,此时的我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颤,小暴脾气一下子控住不住直接上来了,激动的情绪带动体内的判官之力“忽”的一下出涌窜出体外,震得屋内玻璃“哗啦”的一阵颤抖,不是我不够淡定,只是现在的我绝对不能示弱,你想,若是有一个人能够在你不知不觉中从你家里来去自如,如果他要是对我有什么企图……!我他妈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莫要激动……”苏通天淡淡的看了一眼还在微微晃动的玻璃,冲我微微扯动了下嘴角,随后老成的劝着我。   “滚你大爷的,我他妈的大半夜去你家,临走时再给你留个手印,你激动不激动?”   我看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来气,这人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硬是装的跟半百了似得,还少年?操他妈的,他也比我也大不了哪去,有什么权利跟我倚老卖老?   “钟小仙人,请……注意下你的措辞”   我对面的秦哲宇似是对我的能力有些忌惮,不过适应力倒挺强,在看了眼窗户上颤动的玻璃后还能警告我注意措辞,从这点来看,此人也不是个善茬,最起码经历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是肯定了的。   “滚你妈的,还有你,说!你俩到底什么目的?不说今天就别他妈的想出这个门”   我是真生气了,手里准备好通亭,如果这俩人不给我个合理的交代,我已经做好豁出去的准备,先他妈的给他俩整阴间去,这俩人太危险,特别是这个苏什么通天的,简直就是一个*,有他在,我连觉都睡不安稳。   胖子在我旁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的生气,可是却从我说的话里猜出点什么,此时的他也是站在我身边手持兔仙肋骨摆好了架势,就等我的一声令下,立马就上去拼命。   “呵呵,那你也得让我说话不是?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还能站在这里么?”苏通天摆了摆手,随后漫不经心的坐在了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水。   我一看他那装逼的吊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人要真对我有什么歪心眼,估计昨天晚上就动手了,何必今天亲自和我见面呢?而且他能如此的淡定,必定有什么依仗,虽说我不怕他什么,但确实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拽着胖子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打算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如果不满意,我就给他来个鱼死网破,大不了挨几鞭子,总比每天担惊受怕的强!   对面的苏通天见我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水杯,然后清了清嗓子,随之无比郑重的对我和胖子说道:   “你好,钟九阳、陆长飞,我叫苏天河,跟你们一样自身都有些与大多数人不同的特殊能力,此次前来是因我接到上级命令特邀你们加入我们内部,共同发展”   我和胖子不由自主的又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迷茫,而我心中却出现另一个疑问,加入他们组织内部?莫非是昨天丁牟仁说的那个饲养魔兽的组织?要真的是那个组织必定是个龙潭虎穴,在我们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之前,我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如果答应了,我想我们的安全应该没什么保证,但如果拒绝我也只能把这俩人拽到阴间处理了,可是他们能派苏通天来自然可以派更多的人前来说服我,一两次的拒绝他们也许还有耐心,可三番五次的被拒后,会不会像当初“黄金哥”那样用胖子的家人还有钟秋霞来威胁我们就范?我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此时的秦泽宇似乎见我并没有打算答复苏通天的话,而且还自顾自的进入自己的思想中,不由有些着急,加重了语气问道:   “钟小仙人,对我们的这个邀请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受够了他俩轮流给我仍*,语气不善的直接问道:“上级?哪个上级?加入你们什么组织?我他妈的毛都不知道,你问我意下如何?麻烦你说重点”   苏天河对我的不敬之词似乎根本就不生气,换了个坐姿朝我呲牙一笑说:“呵呵!我是特案组成员,代号32,组织名为苏通天”   特案组?代号?组织?   卧槽,我脑袋真的彻底凌乱了,什么样的组织取个名叫特案组?跟重案组一样么?代号又是尼玛的什么鬼?地下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拍**呢?还是拿我开涮呢?我现在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   苏天河见我依旧不说话,继续解释道:   “特案组是由我们这些身怀异术的人所组成的一个神秘组织名称,也叫特殊案件调查组,专门解决非常人能解决的特殊案件,同时灭杀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败类,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为国家做一些事情,不过我们却不受国家的管制”   苏天河看了眼我和胖子诧异的表情后,继续说道:   “每个国家都有我们特案组的成员存在,组织内部分工明确管理严格,由负责专门接收案子再发给总部,总部会联络适合处理这些案子的组织成员,而我这次正是接收组织派遣,特来招你们加入” 第131章 特案组(下)   苏天河解释的很清楚,但却没有解答我的疑问,所以我又问了一次:“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昨天去我家又是什么意思?”   苏天河笑了笑,指着他身旁的秦哲宇说道:   “他就是负责在大安市管辖城区为组织挑选人才的后勤人员,你还记得他给你的第一次任务和前几日鬼爪槐的事么?那就是组织对你资格的考验,还有昨天你们刚刚接触的噬魂兽,那是我们组织跟进的一个任务,当然,放任你去接触也是组织想看看你的能力到底还有多少是可以挖掘出的,两次考验你都完成了,所以我今天才会出现,昨天晚上去你家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对同伴单纯的好奇罢了,还请兄弟你不要介意”   说罢苏天河站起身将右手放在胸前低头向我表示歉意,他的表情和语气十分的诚恳,这也就叫我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也明白他所谓的组织并非昨天饲养魔兽的那个组织,明白了之后我对他和秦泽宇也少了一些敌意。   至于他为何去我家,人家解释的够明白了,我要再是揪着此事不放那就显得有点太小肚鸡肠了,不仅如此,我对他口中的特案调查组还是很感兴趣的,特别是他说的那些身怀异术之人,如果我和胖子真的可以加入进去不仅拥有了无限的资源和同伴,更是可以通过各种案子提升自己能力,帮助我快速的恢复判官之力,这不失是一个不错的平台。   可我依旧有所顾虑,我不清楚这个组织接受的任务都是什么形式的,更不知道这些人处理案子有没有什么底线,是不择手段么?还有我们的收入问题,我可不想钟秋霞以后过着担惊受怕还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想到此我便问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两次事件都是你们为了考验我的实力特意安排的?那我想知道,一旦我们完成不了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那些被牵扯其内的普通人?还有我和胖子都有家人,想必加入你们会得罪不少人,那他们的安全如何保障?我们的收入又是如何?”   苏天河了解的点了点头,解释道:“如果兄弟你完成不了,我们自然会无偿帮助那些人将阴晦之物处理干净,虽说组织内的人都拥有常人不具备的特殊能力,但是我们做事也是有原则的,并且组织内也明确规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绝对按照规定来,换句话说,就是伤天害理的案子坚决不接”   说完苏天河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继续说:“至于你和他的家人完全可以放心,组织内会有专门人员全天二十四小时对他们进行隐蔽式保护,这些人也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出来的特殊人员,而且你们虽是组织成员但并不受组织的管制,也就是说在没有任务时你们的生活还照旧,收入方面等你正式加入组织会跟你们说清楚的,反正不低。”   我敲了敲桌子思索了片刻点了下头,又问“我还有最后三个问题,第一我目前比较关心的就是昨天我们遇到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   苏天河似乎料到我会有此一问,但神情有些尴尬的说:“那个组织规模不小作风也很低调,形式嘛应该跟我们的特案组雷同也是四处接收任务,但没什么好坏之分也没什么底线而言,总之是给钱就做,其他的我们组织内的人还在调查当中,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的,你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第二是是我们组织里的任务是从何而来?第三特案组对成员还有什么要求?”   苏天河说:“任务一般是入世的异士手中接受的无法完成的案子,打个比方,就像你开的店铺一样,某一日你接受了某个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可又不想放弃赚钱的机会,那么当然就会找我们这种能人聚集的组织拜托我们帮其完成,这样不仅能赚到钱更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可以说是名利双收,再一个就是寺庙和道馆或者是一些隐世帮派遇到什么难事也会来找我们,总之,特案组在常人的概念中几乎是不存在或者知之甚少,可在异能人士中确实人人皆知的”   说完他缓了口气又说:“至于你说的要求,我们当然注重实力和人品,而这两点,兄弟你们在之前的两个案子中的表现已经过关了,所以我代表特案组真诚的邀请二位加入,这是合约书,你们可以先看一下再做定夺”   说罢,苏天河将椅子上的两张a4纸分别递给了我和胖子。   我俩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字不多,简单明了。   仅有一条——对组织内所有事宜做到绝对的保密。   “额!……这个……!规则就这一条?”   我诧异的看了眼苏天河,挺大的一张纸,就这么几个字?这个组织的确够神秘的。   “是的,就这一条,其他规则只有签订这份合约后,由我口述对你讲明,二位意下如何?”苏天河对我和胖子点了点头,随后带有期希的目光看向我俩,等待着我们的**。   我看了眼胖子,对方可能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既然有这么一个平台可以**我们所需认我们发展而且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基本上没有拒绝的理由,最主要的是这个组织很神秘,这就勾起了人类最原始的好奇心,所以我们俩基本上也没考虑太多,分别在每张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就算正式加入特案组了。   苏天河看了眼我们签定的合约后,站起身分别跟我和胖子握手表示欢迎,然后告诉我们每个新加入特案组的成员都会有一名老成员带着的,而他就是负责带我们的老成员,之后便点了一桌子的菜,跟我们边吃边介绍特案组的一些情况和奖罚制度。   特案组内的所有成员加一起大概有千人之多,这些人的身份是有等级之分的,级别越高出场费也就越高,级别划分有专门的特案组祥云徽章,一共分为五等,以徽章的颜色为依据,从最低到最高分别是,白,黄,黑,红,金,升级属于百分制,接受案子的难易程度分为5a、4a、3a、2a、a,每个程度又分为甲、乙、丙三等,分数是根据完成的案子难易程度叠加计算,像我和胖子这种刚刚进入组织的新人级别是最低的白色祥云徽章,得到报酬是,组织分七层,个人得三层,**勋章的是组织一半,个人得一半,而黑色勋章的报酬就是组织三层,个人七层,红色勋章的基本上就可以拿到全部了,如果是金色勋章的大能人士,那估计组织还得再自掏一部分腰包的,因为这种人不仅难请,更是组织不能得罪之人,可以称作是“镇店之宝”了。   这些任务可以去组织的分部领取,也可以被分配,总之特案组内等级划分很明确,级别报酬也很优厚,但是管理松懈,只要不违反组织规定几乎是没人去管的。   苏天河讲完这些后,胖子问他组织内的级别好升么?苏天河耸了耸肩回道:   “这些得看你个人能力和完成任务的程度了,现在组织内**勋章的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黑色勋章的大概不到三十人,而红色勋章的更少仅有四位,目前为止还没有金色勋章的人存在,你说好不好升呢?”   我和胖子听后嘬了嘬牙花子,双双摇了摇头,看来若是想在组织内混出个名堂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这个时候,我们的饭局也接近尾声了,苏天河又对我和胖子说,每次接受任务前我们都会和组织内签订一份“死亡协议书”,意思就是在任务期间如若死亡,组织内是不负任何法律责任的,但是会补偿给我们指定的人,本次任务总报酬十倍的安家费,这也算是组织对其内部人员比较人性化的一面了,毕竟我们所受理的任务并不是小打小闹的普通任务,任务关系的人也不是普通的凡人,受伤,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这也是变相卖命了,只不过我们的命比普通人的命更值钱罢了。   说完了这些,苏天河叫我和胖子先回家准备一下,三天后要和他去组织在大安市的分部正式报到,之后就要开始接任务了。   我和胖子告别了苏天河与秦哲宇打了个车去精神病院准备接回兔仙和善生。   到了医院的治疗楼依旧是邓医生来给我俩开的门,上了楼看善生和兔子还在休息室睡觉,便跟着陆耀亭去到丁牟仁的病房内跟他简单说了一下需要他配合警方做的事。   其实很简单,只要他承认与土苗田桥等人偷尸运尸准备买卖给某个小型器官收藏库就行,至于器官收藏库的位置与联系人,就一句话,“不知道”。   如果问其当初是如何越狱出逃的,让他随便编个理由,反正也没人会真的调查此事,就算调查了也就是搞个临时工推脱一下责任也就过去了,剩下的除了临场发挥就用“不知道”去搪塞,总之,这个案子能暂时过关,那么丁牟仁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随后我们自会将他救出来。   丁牟仁虽说对我们的处理方案依旧半信半疑,但他目前能选择的路除了死路一条就是乖乖的与我们合作,他这人也不傻自然会选择后者,我们自然也不怕他反咬我们一口。   解决了这边的问题,我和胖子又跟陆耀亭闲聊了一下顺便还提了要进入特案组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陆耀亭竟然也听说过有特案组这个神秘的组织存在,而且话中有话的还提及了在几年前的大案中就曾经与这个组织内的某一人有过短暂的接触,虽说当时他的权利有限,对此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至少知道是个干“正事”的地方,再加上儿子大了总不能拴在裤腰带上,最后叮嘱我们要多加小心外,便点头同意了。 第132章 招聘轿夫   我和善生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下午四点多,钟秋霞刚刚睡醒,见我俩回来了先打了声招呼就说要去做晚饭去,我连忙拉住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跟她讲了我和胖子要进入特案组的事。   钟秋霞听我说到特案组,她面上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暗,表情变了又变,喃喃的低语着:“特案组……特案组!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去吧!应该去……”   当时我有些吃惊,我本以为她会反对我进入特案组的,但没想到却是赞同,准备用来劝说她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道:   “妈,你就不怕我出事?”   钟秋要霞又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怕,怕有什么用?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有些事情你也要学会独自承担”紧接着又忍不住拉着我的手交代着:   “阳阳,特案组内卧虎藏龙每个人的能力和心境都不一般,钟家人丁不旺没有能够真正帮得到你的人,以后你和善生还有长飞都要处处小心,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说罢,她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手继续说:“到了那儿,只要有人得罪你或者伤害到你,要么你就忍,要么就往死里打,只要一动手就千万不能心慈手软,特案组内虽说规定不能自相残杀,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谁会不为自己做打算,每个人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那里没有真正的朋友更不要把你的后背交给除了善生和长飞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么?”   我看着钟秋霞的眼中那闪闪的泪珠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再加上她说的这些话,所有的一切表明,钟秋霞绝对不是她表面的那样平凡普通而且她绝对和特案组有什么牵扯,正当我想问什么的时候,钟秋霞拍了拍我的手臂,告诉我:   “孩子,什么都不要问,到你该知道的时候妈自然会告诉你,总之,你记住妈的话,到了那里一切小心,除了身边的人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有事就给妈打**”   既然钟秋霞不想说,我也暂时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从兜里掏出跟胖子平分的四万块钱交给了她,本来我是想连店铺的钥匙也一并给她,让她转让了,可又一想这次去特案组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给自己和胖子留条后路也是对的,等一切安顿妥当了再转手也不迟。   钟秋霞交代完毕后抿了一下嘴唇就说要去给我和善生做饭去,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觉得心酸不止,不知这样的女人心中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甚至我可以感觉到这些秘密的背后绝对不是那么的美好。   吃完了饭钟秋霞上班去了,而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今天是农历三月初四,也是钟馗跟我约定在冥界阴市见面的日子,晚上十一点多我让善生在家里带着,便利用通亭打开了引魂路走了进去。   到了冥界我先是把一个月前在高老那救出来的一百多个阴魂还有鬼爪槐那日吸收进锁魂瓶内的所有阴魂当然也包括陈南炜的一并交给了牛头马面去处理,之后在子时准时进入了阴市内与我名义上的老祖宗钟馗汇合。   “判官大人……判官大人……!”   我前脚刚刚迈进阴市,就听到身后有个尖锐的嗓音在叫我,转过身一看竟然是牛头马面手里拿着我给他的锁魂瓶快速的飘了过来。   “哦?还有什么事?”   “判官大人,钟馗大人让我跟您说一下,他让您今天要打好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会后悔的”   我看着牛头马面不解的问:“后悔?后悔什么?”   牛头马面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说罢一扬手中的锁魂瓶说:“小的还有事要去忙,小的告退……”   说罢,头也不回的直接飘走了,只留下我莫名其妙待在原地愣神,片刻后我依旧没有头绪的苦笑摇了摇头一边向阴市中走去,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钟馗要搞什么鬼”   这阴市每年只开放四次,分别是农历的三月初四、四月初六、七月十六和十月初二,每次开放只有夜里子时到鸡鸣前,里面交易的唯一物品只有没有自由等待着阴主买回去帮其早日投胎的鬼奴,不知道钟馗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随着阴市大门的打开,一股股阴气从里面散发出来,一个细长嗓音的阴差使出阴差之力大声的吼着   “都排好队,排好队,一会儿判官大人来了全部给我好好的表现,谁要是不听指挥等阴市关闭就有他好看的”   另外一个阴差粗声粗气的继续说:“告诉你们,这次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有幸能被判官大人选中那么不必再当鬼奴不说,将来必定可以洗清罪名从新投胎为人,成不成全看你们今天的表现了,全都按阴魂等级站好队形,别插队”   我挠着被扎起来的头发一脸迷茫的看着正对着我的墙上扯着一条用白色布制成的横条幅,上面写着:“阴轿夫海选”,而在这整个阴市中飘着上千名身穿灰色坎肩的鬼奴,这些鬼奴排成了竖列三排,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听着横条幅下的两个阴差说教。   “卧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钟馗呢?他不是让我在这和他汇合么?”   我的话音刚落,那两个阴差就跟他妈的中了大奖似得,面上露着极为惊喜又夸张的表情“呼呼”的往我身边扑了过来。   其中那个说话细声细语的阴差拉着我的一条胳膊,边往横条幅的下面走,边说:   “哎呦!判官大人您可来了,今天不是您要选轿夫的日子嘛!大清早的钟馗大人就叫我们开始集合,他老对此事可重视了”   另一个粗嗓子大脑袋的阴差也赶忙拉着我的另一条胳膊,等我站到横条幅下的椅子边把我向下一按说道:“可不是嘛!大人您上座,您上座……!这里面全是我们为您选出来的最最高级的鬼奴了,看看您相中哪个了?”   我看了眼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鬼奴群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大脑袋阴差问道:“这是让我选阴轿的轿夫?那钟馗呢?他怎么没来?”   大脑袋一见我跟他说话,立马跪了下来,一边给我捶着腿一边恭维的说:“钟馗大人忙的紧来不了了,所以让我们二差协助大人您挑选轿夫,大人,时间有限,我们这就跟你介绍介绍啊!”   大脑袋阴差说完给细嗓音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领悟了过来,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本,清了清嗓子喊道:“一号出队……”那嗓音就跟被一个夹子给夹住了一般,刺耳还难听。   它的话音刚落,千百号的鬼奴瞬间有秩序的向后飘退了三四米,在前方腾出了一个空地后,从队伍的里面就飘出来一个瘦弱的阴魂。   此人一站到空地上就开始聚集自身的阴气,身体飘高两米,随后阴魂一个360°的大空翻,口中同时说道:“大人,小奴是鬼修,如果大人选中我,我必会为大人您肝脑涂地,绝不喊累”   “下一个,二号,快快……别磨蹭”   上一个鬼奴刚刚表演完,细嗓子又立马喊出了二号鬼奴,只见一个膀大腰圆,一走几晃的阴魂飘了过来,依旧耍了几个把式说:“小的也是鬼修,原为大人当做牛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就这么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鬼奴挨个的展示自己的优点和口才能力,脑中比浆糊还浆糊,这个该死的钟馗,要给我找轿夫直接选几个牛逼的送给我不就成了,怎么还来个“海选?”那是不是之后还有什么半决赛和决赛啊?   而下边轮流商场的鬼奴们那卖力的表现和口中说出的话更是叫我哭笑不得,什么“忠心耿耿”、“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赤胆忠心”、“全心全意”的,恨不得直接扑到我身上了。   “停……停了”   终于在第一百零七个鬼奴准备现身出来“表演”时,我忍不住挥手打断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真是钟馗嫌我在阳界事太少故意给我找乐子么?这他妈的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才一百多个,那这千八百的不得整到明年阴市开放啊?   “大人?这个您满意?”跪在地上一直捶我大腿的大脑袋一听我喊停了赶忙停止手中的动作,继续自顾自的说:   “大人啊!您真有眼光,这个是前几天刚刚受空心铜桩十六小狱之刑的鬼奴,名叫陈海富,据说此鬼奴生前就很牛逼呀!而且还害死不少人,刚发到这就是鬼卒阴魂,鬼奴时长还有三十三年”   陈海富?我诧异的看了眼站在离我不远却眼巴巴看着我的阴魂鬼奴,可不就是那个在三亚抓来害了自己好友齐再生并且还杀了他一子一女做成干是小童的陈海富么!哎!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因果循环,冥冥中自有定数了。   生前他害死的一子一女在死后成了我的引轿童子,而他也在无意中即将成为我的阴轿轿夫与两个小童同时伺候我,想必这就是他们的因果吧!   既然这三人死后还会有所交集,而且我似乎感觉到他们的恩怨将会在跟随我的这段期间内完全的化解并且继续投胎转世,想必这也是我的一件善缘,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出手推动一下呢?   我若有所思的指着空地上一脸期希的陈海富的阴魂说道:“好,就他了……”   陈海富听到阴魂激动的颤抖着,双腿膝盖一弯直接跪在我的面前低着头说道:“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小人陈海富必当为大人您效犬马之劳,就算耗干我鬼卒之气也绝无怨言”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让他起身站在我的身侧,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若不是我的出现也许他还是个在人世间呼风唤雨的三亚大亨,但谁能想到所做的一切错事被我一一点破之后竟然还成为了我的手下,唉!   好一个因果循环啊! 第133章 初使阴轿   细嗓子的阴差羡慕的看了眼站在我身旁的陈海富,之后又矮下身子在我耳边说道:“大人,那咱们继续?”   虽说此番寻找轿夫很是麻烦,但为了我日后能够有个舒服的阴轿也只能按下心中的急躁,对着细嗓子阴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108出列”   阴差尖锐的叫声招出了下一个阴魂,此阴魂上前飘了几步后便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看,半响他跪在地上说道:   “判官大人,您是高高在上的判官大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阳间随意行走的大人,可小人不知您判的是谁的罪?而又是为谁做主?”   此阴魂坚定而又充满决然的目光看的我浑身的不自在,咄咄逼人得话也让我不禁好一阵的茫然,不明白他这一问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我身边站着的两个阴差的表情却大为失色,赶紧出声制止:   “好你个唐子辰,今天是大人选轿夫的日子不是给你伸冤的时辰,赶紧下去,否则我就要让你受棒刑了”   说罢,大脑袋手中一甩,立马出现了一个如擀面杖一般的黑色棒子,这棒子是专门惩罚一些不听话的鬼奴所用,每打一棒就会令鬼奴痛不欲生,打个二十几棒后鬼修以下的阴魂便会魂飞魄散,威力不小。   “你让他把话说完,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我挥了挥手止住了就要持棍上前的大脑袋阴差,对方似乎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见我十分的坚持,只能悻悻然的又站到了我身后。   “大人,小人名叫唐子辰,我有冤屈想请大人帮忙,大人若是能帮我伸冤平愤,我这一身鬼武的气全凭大人处置,怎样都行”   我看着唐子辰一身的鬼武阴气不由的在心中有个疑问,此阴魂虽是鬼武但并不是因滥杀无辜之人而修成,完全是由自身内一股子的恨意积累而成,想必这个唐子辰的冤屈不小,但三观还算正,可就这样的一个阴魂在并未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会成为鬼奴呢?   想到此,我不禁对他的冤屈感到好奇,看着他的眼睛,点头说道:“哦?那你先说来听听”   唐子辰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么的好说话,一抹诧异的表情快速的从脸上划过,但马上又被恨意所掩盖,他双拳紧握,说:   “小人的未婚妻被一官员强、奸,小人去找人说理,那帮畜生官官相护没有一人愿意帮我,还把我的事情给捅了出来,小人未婚妻无脸面活在世上便跳楼自杀了,而我也被那人害死,大人既然您是能在阴阳两界来去自如的判官,又有一身的神通,能否帮小人报了仇?”   唐子辰可能考虑这边的阴魂太多所以并没有指名道姓的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讲出,但我也明白他的冤屈在哪,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我管辖范围内的,所以帮他解决一下也不是难事。   “我最近几日在阳间有事需要办,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完而你说的又全是实情,那本官自会帮你讨回公道,现在本官问你,你可愿意跟着我去到阳界走一遭做我的轿夫?”   唐子辰面色大喜,连忙躬身行礼:“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就这样第二个轿夫也选了出来,剩下的阴魂见唐子辰说出自己的冤屈就轻而易举的成了我的轿夫,全都抱着侥幸心理七嘴八舌的开始喊冤了,一时间场面十分的混乱,最后还是在细嗓门和大脑袋的阴差恐吓下才再次恢复了安静,之后我让大脑袋阴差去找牛头马面跟他要回陈南炜的阴魂做我的第三个轿夫,便在剩下的几百个人里随便点出十个数字,让他们一一展示自己的能力。   之所以选择陈南炜做我的轿夫也是因为他对林萱萱的痴心一片感动了我,而且陈南炜的阴魂吸收了魔气以后肯定要沦为鬼奴,再加上他本性并不坏又跟我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也就选了他。   最后一名轿夫选择的十分的顺利,也是同为鬼武的阴魂叫做沈天航,据说生前杀了二十七人,而这二十七人还全都是一家的,等于说这个沈天航将这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全都杀了,所以死后便成了鬼奴,由于这边说话不是很方便所以我也没细问缘由,但看表面这人是个义气担当之人,想必屠杀满门的背后肯定是也有个相对凄惨的故事吧!   之后我的四名轿夫和两个引轿童子全部聚集到我身边,至此,我的阴轿终于可以使用了,只不过这阴轿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行驶千里,但弊端是只能在夜间行走,如若是白天依旧是需要**、火车、飞机等代步工具。   我带着六个鬼奴打开引魂路回到了阳世,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我见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鸡鸣便琢磨着先试试这个阴轿的威力有多强,想到此,我笑着对围着我站着的六鬼说道:   “来,叫本官试试你们的能力,咱出去溜达溜达”   六鬼跟着我是做什么的它们自然明白,待我用阴气在地上形成一个双人的黑色阴轿后,嘴巴里面哼着小曲坐在阴轿上,两个小鬼小虎和彤彤站在阴轿的正前方,手中持着比导航还牛逼的的“引路幡”,剩下的四鬼陈海富、陈南炜、唐子辰和沈天航用自身阴气将娇子抬起,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升起到距离地两米多的高度后停止,沈天航回过身用那双属于鬼武的白色眸子看着我问道:   “大人咱要去哪溜达?”   我指了指西边说:“出发大安市”   六鬼得令后将自身阴气全部聚集到阴轿下方,随后我就感觉身旁的景象在快速的向后倒去,那速度快的另人眼花缭乱,我们一行“嗖嗖”的在城市中向西奔行着,途中经过一座大山和两条河流,虽然遇山是山遇水是水,但却根本影响不到阴轿的前行。   我满意的坐在阴轿中不住的点头,看着周围平常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的景色,心中大叹:“还是做鬼比做人好啊!”   平时开车的情况下到大安市最快也要五个小时,飞机的话需要一个小时,但我的阴轿却只用了短短的二十几分钟便到达了大安市的范围内,这还是它们六鬼的阴气等级不高的情况下行程的时间,如果同是鬼武级别,我想在时间上最少还能缩短五分钟,若是鬼王级别的,估计也就是眨眼间的事了吧!   我们到达了大安市后又再次返回到临海,我将六鬼的阴魂全部收紧“纳魂瓶”后,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进到房间中似乎善生还没有睡,躺在下铺跟我打了个招呼。   “回来啦?”   我“嗯”了一声脱掉衣服上了上铺,善生问我:“你这次去大安市需要几天时间?”   由于这次去大安市我心里对苏天河说的组织还不够了解透彻,所以店铺并没有着急脱手便先让善生留下来打理几天,等那边全都解决后再考虑是转让还是继续营业,而且让善生留下来也是为了保护钟秋霞和胖子的家人,毕竟我们不能光凭苏天河与秦泽宇的片面之词就完全相信,如果这边有什么危险,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具体时间说不准,但我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回来了,怎么了善生?有事么?”   善生从来就不是一个墨迹的人,所以他这么问我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什么后话。   “没有,我就怕你走的时间长了,我把你店铺给搞黄摊子了,那多不好”   我“哈哈”一笑,觉得善生的性子确实转变了不少,而且我能感觉出他对我有种莫名的依赖感,想想也是,毕竟他除了我和胖子以外也没什么好兄弟了,自己在这边的确会孤单的,想到此我看着天花板露出了一抹笑意,说道:   “放心吧!黄不了,那边的事料定后我会马上回来的”   之后我又跟善生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便沉沉的睡去。   感觉刚睡下没多久,门外的大门不知道被哪个孙子砸的“哐哐”直响,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开门,就发现胖子一脸笑意站在我家门口。   “我看你自从跟了兔仙之后怎么精神头这么旺盛?是不是它给你打鸡血了?”   开门放了胖子进来,善生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们俩同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胖子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在我们俩面前连蹦带跳的挥舞了起来,嘴里大喊:   “看我的尚方宝剑,上可除妖,下可杀魔,中间横劈还能**”   我纳闷的问他:“你这桃木剑哪来的?还挺像回事的”   胖子见我感兴趣,屁颠屁颠的又耍了几下说道:   “胖爷我昨天淘宝顺丰捯饬来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一听差点没吐血,指着他大骂:“你他妈的傻逼啊?淘宝上能捣腾出真货么?”   胖子不以为意的说:“管他真的假的好使不好使呢,我就是拿着去组织里装逼的不行啊?再说,我不还有俺家兔兔给的神器么!”   说完,他又跟变戏法似得不知从哪又拽出兔仙肋骨,一手桃木剑一手肋骨,双手齐下在客厅中耍开了,我看着他又蹦又跳不伦不类的傻逼样,跟善生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对着胖子竖起了中指。   鄙视啊!那是超级的鄙视。 第134章 组织分部   之后的两天,我和胖子几乎哪也没去,在家收拾了下行李,又陪着双方家人吃了几顿饭,这就算是为我们践行了。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和苏天河约定的当天,胖子的家人和钟秋霞都没有上班,陪着我和胖子一起吃了早饭,又叮嘱了一些注意安全的话后,我便接到了苏天河的**,说车已经停在了我们小区门口让我俩收拾下赶紧下楼。   我和胖子提着简单的行李告别了家人,出了小区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副驾上的秦哲宇见到我俩跟见到亲爹似得,表情及其兴奋的冲着我俩挥舞着手臂,我琢磨着这家伙把我和胖子介绍给组织保不准得到多少好处费呢!不行,啥时候小爷非得叫他吐出来点不可。   上了车,后座上照旧黑色斗篷的苏天河跟我俩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对坐在前面同样穿着黑色斗篷蒙着头的司机说了句:“走吧!”便又将视线转到我和胖子身上。   苏天河先是指了指前面开车的司机,介绍道:“他是我的助手,是组织内黄徽章的同伴,叫森林,平时就是我们的司机,他车技相当的好,而且能提前预知危险,以后我们四人是固定的一组,当然,主要还是靠你和长飞的”   “靠我和胖子?啥意思?”听到苏天河的话我有些莫名其妙了,四个人的组合,怎么主要靠我和胖子?那他和森林干啥?   苏天河见我很是迷茫,“呵呵”的一笑,解释道:“组织内的成员分为两种,一种是感知型,一种是战斗型,感知型的就是我和森林,我们能对任务的危险性做出合理准确的分析,战斗型的就是拥有神通的你和长飞了”   我咧了咧嘴角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想:“你大爷的,说的那么婉转干啥?你就直接说我俩是个炮灰不完事了么?搞得那么麻烦?这叫小爷情何以堪啊”   这时坐在车门旁边的胖子似乎有点不太乐意了,趴在我的耳边嘟囔:“阳子,你不也是可以感知么?你告诉那个苏什么玩应的,叫他俩可以下岗了”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低声回道:“你傻啊?我要真叫他俩下岗,谁开车?谁接任务?谁给咱哥俩做后盾啊?”   胖子听了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转悠着小眼珠不知道琢磨啥坏水呢,我无奈的连连唉声叹气,惹来了副驾上的秦哲宇回过头问我:   “你咋啦?叹什么气啊?”   我回句:“没事,就是有点困了,对了,我们多久能到大安啊?”   秦哲宇说:“森林车技好,估计五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你要是困了就先眯会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我答应了一声随后歪着身子靠在胖子身上假寐着,胖子也是个一坐车就犯困的体质,再加上跟他们几人也不太熟悉所以没什么好聊的,见我说要眯会儿,便也靠在后座上睡开了。   到了大安市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们先找个了小饭馆简单吃了些饭,苏天河便带着我和胖子来到了组织在市内的分部。   分部是在一个名为“世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内,跟着苏天河刚来的时候我俩还以为他是要停车的,可是林森却开着他这辆骚包的卡宴拐了几个弯后,直奔一面墙上撞去,吓得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的大呼一声“哎呀我操!”,随即抱头紧闭双眼,以至于我俩最后是怎么进入这分部内的过程都不知道,等苏天河叫我们俩睁眼时,导致我俩全都懵逼的坐在后座上诧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大排的豪车,我和胖子没细数,反正不少,粗略估计至少得有百辆以上,这让从小生活在工薪阶层家庭中的我和胖子不禁咧嘴咂舌,看来这里的人全都是大款啊!   之后苏天河叫我和胖子下车在原地等着,他和森林还有秦泽宇去停车去了。   胖子怀里抱着兔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墙,又上去敲了几下,确定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堵墙后,回过头问了我一句。   “阳子,这就是分部你看到咱们咋进来的么?”   我摇了摇头也摸了一下坚实的墙壁回道:“我也不知道是咋进来的,不过我猜测这是个有进无出的结界”   之所以认为是“结界”,还是在阴间时听冥王说过,他说是大能之人把自己的法力以阵法的形式储存起来,形成了一种类似防护罩的超自然的特殊空间,这个空间如果不使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一般人不仅进不来甚至连发现都难,而且能制造出结界之人的法力那绝对是相当的牛逼,看来果真如钟秋霞所说,这特案组内真是卧虎藏龙啊!   “结界?卧槽那不是修真**里才有的么?现实社会中也有?”胖子明显有些不信我说的话,翻了翻白眼瞪了我一眼,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冷哼了一声,回道:“那他妈的妖魔鬼怪你咋不说是**里才有的呢?还有你怀里这个大白兔子你咋不说是修仙界里的呢?你个二百五”   “那鬼和结界能一个概念么?反正我不信”胖子不知道怎么说,似乎是也有点词穷了,干脆跟我耍起了无赖。   我拍了一下他的大屁股,故作高深的回道:“咋不能一个概念?既然我们身边都有妖兽怎么就不能有结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知道不?慢慢学吧!”   就在我俩斗嘴之际苏天河一人走了过来,听到胖子和我狡辩,便说:“九阳说的没错,这的确是结界,是组织内一位黑色勋章的“大德”所创,也是我们分部的守护者,平时他只坐守分部,只要有人从这个结界过,他就能感应到。”   胖子一听苏天河的话有点尴尬了,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卧槽,真有结界啊?大德是谁?这名可真怪,有空带我俩去认识认识呗!”   胖子的话让我尴尬了,心想:“我勒个去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孙子今天可给我丢人了”   “大德”一般都是对年长的得道高僧或佛和菩萨的敬称,这个胖子啊!竟然以为是人的名字,我偷眼瞄了一眼苏天河,深怕他会因此看不上胖子,可对方似乎没什么表示,只是“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都是一个组织内的人,会有见面的机会的!走吧!先去给你俩登记一下,然后领取徽章和衣服”说罢,便招呼我和胖子跟上。   “衣服?这还发衣服啊?想不到你们这的待遇不错啊!”胖子边走边问,而我怕下次来找不到地方所以只关注眼前的路。   我和胖子跟着苏天河向直走了大概不到两百米就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绿色小门,为什么说是小门呢?因为这个门的高度不过一米五左右,我们三人矮着身子弯腰进去,好在门内的高度还算正常,不过所有的摆设和档案柜都是比正常的小一点矮一点,看着有点像小人国的感觉,我正纳闷这里为什么是这么与众不同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通天你来了?这两位就是你带过来的新人吧?”我和胖子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可是并未看到什么人,我狐疑的看了身旁的胖子一眼,对方似乎也很迷茫,眼睛四下的寻着。   苏天河很平静的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杰森,是我,我带他俩来登记下”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和胖子更加的纳闷了,心想,这间房间总共不到十平方米,屋内的一切摆设都一目了然,可这个叫杰森的人到底在哪呢?莫不是这里还有暗门?   “呵呵,不用找了,你俩是看不到我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啥意思?看不到他?**人?   我扭头看了眼苏天河,对方示意我和胖子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从烟盒里拿了三根烟分别递给了我和胖子,他自己点燃放在嘴边抽了一口说道:“他是我们组织的档案保管员叫杰森,是可以隐身的,不过持续时间最多十分钟,要不了多久你俩就能看到他了”   他的话音刚落,果然我就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我们对面的办公桌前,不到十秒钟,那身影慢慢的清晰起来,一个扎着满头小辫子的黄头发蓝眼睛的歪果仁对着我们摆了摆手,看他的面相大约四十岁左右,只是他的身高却不是正常男性的身高,大概也就一米,明显是个侏儒症患者。   “哈喽,欢迎你们的加入,我是你们的伙伴叫杰森”歪果仁呵呵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家伙的中文说的真好啊!一点怪味都没有,我在心里暗夸着。   “卧槽,你咋这么牛逼呢?还会隐身?哥们,啥时候我俩掩护你咱去银行一趟呗!”胖子在旁边羡慕的看着杰森,眼珠一转坏心眼就出来了。   “去银行?做什么?还需要掩护?”杰森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   “就你这本事,咱当然去银行拿钱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把银行一窝端了,还打什么工啊?”胖子咧着大嘴,眉毛一挑杰给森抛了个眼神,似乎在说“以后咱就发财了”   “nonono,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可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坚决不去……”   杰森似乎当真了,看着胖子的表情一个劲的摆手,那一头的黄毛甩的跟拖布似得,看着我都快笑岔气了,这个胖子啊真是有够能作的了。 第135章 第一个任务   “好了胖子,你别逗他了”我用胳膊肘怼了胖子一下,随后对杰森说:“杰森先生你别当真啊!我这个朋友就是有点不着调,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哈!”   对面的杰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我身边讪笑的胖子,表情明显一愣,随后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哎!没事,你俩过来登记一下吧!”   说完,他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向我俩的方向推了一下。   我和胖子站起身走到那张也就半米多高的办公桌前,猫着腰看了一眼,一张白纸上什么都没有,这是叫我们怎么登记呢?直接往上写么?   对面的杰森看着我俩的迷茫样说道:“你俩就把右手放在纸上按一下就可以了”   “按一下就行?不用印泥什么的么?”杰森的话更让我俩不明所以了,不过还是照他说的,将右手手掌放在纸上用力的按了一下,我本以为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毕竟这个组织十分的神秘,组织内的人也是各有本事,可是等我把手掌拿起后,那张纸依旧是张普通的纸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就完事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依旧白白的纸张,莫名其妙的看向旁边的苏天河,对方见我很是疑惑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跟我点了点头,意思可能就是此项登记过程就是这么简单,让我不用怀疑。   之后杰森又从另外一个抽屉内拿出两个看似就很高级的小盒子分别递给我和胖子,之后从桌子底下拽出两个包裹放在桌上,便示意我们打开看看。   其实我早就猜到小盒子内便是组织内专属的祥云勋章,只不过我和胖子的是白色的,而那个包裹里估计就是苏天河说的衣服了,我对这组织的工装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不知道这么牛逼的特案组的工装得有多拉风啊!   可当我拆开袋子拽出里面所谓的衣服后,表情瞬间僵住了,这尼玛不就是个黑色的斗篷么?原来不是苏天河特意穿一身黑衣装逼,而是这斗篷就是组织的工装啊!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太高调,太尼玛的扎眼了吧!   走在大街上估计回头率得超过百分之二百啊!尼玛的,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个****书“火影忍者”里牛逼哄哄“晓”组织成员的工装,脑袋顿时大了两圈,不知道得还以为我们是在cospy呢!真尼玛丢人啊!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斗篷,这是组织内一位前辈研发出来的,可以隐藏我们身体上异于常人的气息,这些气息可能正常人无法分辨和感知,但对于比较敏感的妖魔鬼怪等还是很明显的,所以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便需要有这个东西作为隐藏”杰森看到我和胖子一脸嫌弃样解释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组织内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斗篷呢!我把白色祥云徽章别在自己的左胸口前,之后像模像样的披上了斗篷,别说,还真有种不是一般人的感觉。   “我说,你们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这斗篷这么特别,就算能隐藏我们身上的气息但是知**一看这身打扮就知道是特案组的成员,那不是跟脱裤子放屁一个道理么?”胖子“哼哼唧唧”的一边别着勋章,一边嘟囔着。   这看似很简单的一句话,却直接把苏天河和杰森堵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不过胖子说的话也有道理啊!我很赞同的跟着点了点头。   “我说你这小子咋那么较真呢?这斗篷是为了在任务时隐藏我们的气息,等你露面的时候人家都看到你了,还用你隐藏么?”苏天河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这特案组的前辈也没那么缺心眼啊!”胖子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后将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啧啧道:“阳子,你看胖爷我酷不酷?”   “酷!酷!你再套个头套那就更酷了!”我对着胖子打趣着,刚要继续逗逗他,这时苏天河的**响了,他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便按了接听键。   我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只听他说:“恩,恩,好,恩……我明白了”之后便挂了**,回过头看了眼我和胖子说道:   “行了,该办的事办完了,咱们找森林吃饭去,然后早点回去休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下来了”   “第一个任务?是什么任务?”我疑惑的问着苏天河,对方摇了摇头说道:   “我现在也还不知道,一般情况下组织会在明天早上把具体的任务细节发给我,所以我们先去吃饭吧!”   既然苏天河都这么说了,我和胖子也没再问,便一起走出了组织分部向着他说的那个饭店而去,途中苏天河跟我和胖子说让我们俩以后有任务时都住到他家,其实准确的说是组织为了任务方便特意给每个小组安排的住处,而我们要去的饭店也是在我们住处楼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菜馆。   菜馆的老板是个很实在的东北人,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因常年吸烟的关系笑起来就会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但是为人是真好的没话说,苏天河说他不仅豪爽还很好客,每次他和森林过来老板都会多少送点小凉菜的以表诚意,这次他见我们三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招呼我们去了包间,森林早就点好菜在那等着了,看见我们来了就招呼老板上菜。   这个老板啊的确是个好人,不仅菜上的快,还又送了两瓶白酒让我们尝尝,说是刚从东北发过来的,还是属于60°自酿的粮食酒,喝多了也不上头,第二天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绝对不会头疼,本来我和胖子很不擅长喝白酒的,但是老板的一套说辞把我俩的心说的痒痒的,心想少喝点也没啥。   这男人间的友谊除了发小,同窗、战友,就是在这酒桌上建立了,席间我们四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竟然熟的都开始抱脖子称兄道弟了,不知道得还以为我们认识多久了呢!   一顿饭下来,两瓶白酒喝完了又添了几瓶啤酒,还感觉喝的不尽兴,说实话,今天是我有史以来喝的最爽的一回,不仅仅是气氛融洽,更重要的是这粮食酒°真就是好喝,虽说是60°的高度酒,但是却没有那种酒精勾兑的白酒那种辣嗓子的感觉,而且入口香甜,滑入嗓子的时候还很顺畅,进入胃里全身都会有种暖暖的感觉,再加上几个炒菜做的色香味俱全,真是舒服极了。   当我们终于觉得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看了看表,都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我们竟然在这喝了三个多小时,看着昏昏欲睡的老板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做这种小饭店的人其实很是辛苦,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每天一大早别人还在热乎的被窝中熟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起床出去采购店里一整天所需要的菜品了,然后回来了还要赶在中午饭口前,把菜摘出来,洗好,备好,之后客人来了,还要前前后后的招呼着,碰到理解人的客人还好些,要是遇到那些胡搅蛮缠喝大酒的酒囊饭袋,那真是要熬到后半夜了,而且就算再累再苦也不能张嘴去撵人家,不然损失客人事小,得罪人挨顿骂那才真是吃力还不讨好了。   所以这会儿我们看到一脸疲惫的老板十分的惭愧,亏人家把我们当自己人送了两瓶白酒,可我们却借着这两瓶白酒喝到现在,临走时老板本要把我们账单上一百七十九元的零头抹掉,苏天河给了他两百块钱说什么不肯让他再找了,直说是为好喝的东北酒买单,但老板却十分不悦的说:“那酒是送你们的,怎会反过来再收钱”,最后实在拗不过他,接过他找的30元零钱,出了饭店的门!   我们不禁感慨:“唉!东北人真是实在,而且实在的很让人感动”   今天喝的的确是有点多了,所以跟着苏天河回到家里的时候按着他给我和胖子安排的房间,身体一粘到床上就呼呼的飞去寻找周公了。   借着酒劲我们四人睡的都很香,连一大早苏天河的**响起我们都没有听到,直到一阵阵急的跟催命似的拍门声传来,才终于把我们几人从睡梦中叫醒。   林森光着膀子迷迷糊糊的去开门,我、苏天河还有抱着兔仙的胖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迷瞪着,进门的是个身着警服的中年**,那中年**一看到苏天河就快步的走了过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木质的小木牌递给了他,苏天河接过木牌看了一眼,顺手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问了一句:“什么事,你说吧!”   我拿起茶几上的木牌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三个数字:“007”,我狐疑的看了眼身边的森林,对方似乎知道我的意思,低声跟我解释道:“这是组织下达任务的牌子,雇主会拿这个牌子来和我们见面,007是我们这组的代号,这个**是刑警大队的范大队长,我们和他合作过很多次了,所以彼此都很熟悉”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低声的说了一句,“007,我喜欢这个数字” 第136章 法医鉴定中心   这个数字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一部风靡全球的谍战**,片名就叫“007”,这是主人公詹姆斯邦德的代号,他冷酷但多情,机智又勇敢,总能在危险的时候化险为夷,也总能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让我记忆深刻。   话再说回来,就在我想起那部**的时候,范队长看了眼我和胖子,然后对着苏天河问道:“苏哥,这两位是?……”   苏天河笑了笑回道:“不碍事,这两位是我们小组的新成员,你直说就行了”   “哦!恭喜苏哥又多了两位得力帮手,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罢,范队长起身分别跟我和胖子握手,然后再次坐在沙发上说:   “这次案子是关系到一家四口的命案,这是资料”   范队长从自己的文件包里拿出了四张**递给我们,我们四人聚到了一起一张张的看着,每张**上都是一名死者,一共四人,一男一女两个大人还有两个小孩,他们的死状极其惨烈,满地的鲜血。   待我们看完了**,范队长继续说:“事情是昨天傍晚发生的,这四人是一家人,是在租住的房子内死的,初步断定凶手是那名成年女死者,应该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然后再自杀,凶器是一把水果刀,男人身中二十多刀,两个孩子也有十几刀,之后这名女死者又割了自己脖子和手腕处的大动脉自杀,房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自己老伴死后就去儿子家住了,然后把这套房子租给了这对夫妻,还不到一个月便出现了这样的事,现在**动机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所以我就过来了,这次又要麻烦各位了”   范大队长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其实我们几人都知道,他能来找我们介入此案,证明这个案子估计就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背后绝对还隐藏着一段诡异的真相,果不其然,正在我拿着**继续琢磨的时候,范大队长又说了:   “本来我是想当做正常的**案去侦察的,但是当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案子肯定不是常人所为,怕耽搁时间久了再出什么意外,便在第一时间找了你们”   一切问题讲明后,我们先决定去出事地点看能不能找到问题所在,然后再去看尸体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早饭我们是铁定没有时间吃了,不过好在那个东北老板没有骗我们,虽说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但是今天早上真的没有一个人有不适的反映,看来还是东北人的话最值得信赖啊!   我们四人换上了组织内特殊的斗篷,拉风的钻进范大队长开来的警车内,一路鸣着警笛狂飙,凡是遇到的路口红灯也都没有停车等待,而且畅通无阻,大大的缩短了路途的时间,这就是一些特殊车辆的好处。   十来分钟后车子驶进了一个小区内慢慢的靠近了出事的那栋楼,楼下围观的人很多,但好在有几个比较有经验的老**在外疏散着人群,我们四人和范队长下了车,几名**就自觉的将我们带到了三楼的案发现场。   我们边上楼范队长边和我们说道:“他们住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个孩子住一个房间,夫妻俩住一个房间,出事的时候四人死在了客厅里,男死者四十二岁,女死者四十岁,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十六岁,老家不在本市,已经联系他们的家人过来了,估计最晚不会超过明天”   说着我们上到了三楼,门口警戒线拉着,我们挨个进了屋,顿时一股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卧槽,这是大放血啊!”胖子一进屋就捂着鼻子骂道,其实也不能怪他,这房间里到处都是血,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不为过。   四具尸体早已经被法医拉走了,屋内能看到的就是成片成片的血红,苏天河和森林进到里面的一个房间内,片刻后没什么发现又出来了。   “你俩有什么看法?”苏天河来到了我和胖子身边问着我俩。   我闭着眼睛感觉了一下,的确有一股阴气围绕在这客厅之内,我不知道是死者的还是这事与阴物有关,便照实的说给了苏天河听,苏天河点了点头认同道:   “的确是有阴气存在,不过这里没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们去看看尸体吧!”   苏天河让范队长带我们去看下死者的尸体,范队长二话没说开着车又把我们拉到了法医鉴定中心。   法医鉴定中心是属于公安机关的内设机构,法医在我来看也是比较神秘的一个职业,他们鉴定所涉及的内容主要有五点,一是确定死者的死亡原因,要确定是自然死亡还是非自然死亡,自然死亡包括病死和老死,而非自然死亡那就是属于暴力死亡,对此他们还要分析损伤疾病与死亡的关系,对于致命性的死亡原因来澄清谁应负主要致死责任。   二是判断死者的死亡方式,如他杀,自杀还是意外死亡,这点是比较复杂的,需要结合现场勘查和案情调查进行全面的分析才能做出合理正确的判断。   三是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主要是根据尸体表皮和各个器官的现象所见和对生物化学变化再结合当时气象条件进行综合判断,从而推断出死者在何时死亡。   四是认定死者致死伤物体,这是要根据死伤的形态、大小和程度,还有包括咬伤,捆绑痕迹,注射针孔以及各种工具打击痕迹等分析出来的,还要鉴别这些伤是死者的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最后一条是通过死者的骨骼,牙齿,毛发的检验推断出无名尸体的性别,身高,年龄和血性,还有对犯罪现场留下的一些脚印,指纹作为有利证据搜集,还有亲子鉴定,食物毒物质及其含量鉴定。   总之法医鉴定这里的弯弯绕绕很多,而且对每个工作人员的要求也相当苛刻,无论是在专业知识还是鉴定能力上那都必须是极为熟练的,并且还要保证对鉴定结果的客观,公正,实事求是,当然这也是对其人品的考验,毕竟他们要对自己做出的结论和言行负一定的责任,并且也对案件的发展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我们几人站在法医鉴定中心的鉴定解剖室内,面对着四具尸体时,我才发现看似很复杂的一件案子却在法医的嘴中一点点的被剖析出来。   在为我们讲解的是一名穿着专业的医疗白大褂带着口罩和一次性解剖手套的女法医,那大大的口罩遮挡住了她大半个脸庞,虽然我看不见她的容貌,可那双如星眸的眼睛却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十分夺目,而且她的声音很轻柔,听到耳朵里有种春风拂过心神的感觉,让人感到无比的宁静舒服,从声音判断,她应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龄。   “各位看,这名男死者身中二十三刀,每一刀都是从正面穿透,而且其中有七刀是由上至下斜插,证明凶手比死者矮十到十三厘米,剩下的十六刀是平插,这就说明之前的七刀死者是站立状态,剩下的十三刀死者已经倒地,但却并未致命,他还有所挣扎,这名死者死于失血过多”   女法医停顿了下,之后又走到两名死亡的孩子尸体前继续说道:“这两名孩子的脖颈处都有轻微的掐痕,男孩身中九刀,女孩身中十一刀,而且女孩是在挣扎中被杀死,男孩却没有过多的挣扎,这就说明男孩先被杀死,而女孩后被杀死”   “我们再来看看这名女死者”,女法医转过身先是指着女死者的尸体说道:“这名女死者只中两刀,第一刀是手腕处的动脉,第二刀是脖颈处的动脉,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表情平淡没有痛苦,而且手腕刀伤由外向内,刀口平滑无停顿,是快速切断动脉,再看她的脖颈处”女法医用手将女死者的脖子向一旁压了一下,使死者的伤口更明显了一些,继续说:   “脖颈处伤口也是由外向内,但刀口向下,深可见骨,这也是她致命所在,再加上她右手虎口处有明显的硬物搁痕,这痕迹很深,证明她手握凶器时间很长,很用力,和我们现场发现的水果刀刀柄处十分吻合,这也就说明她就是此案的凶手,但至于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那就需要各位去调查了”   女法医讲完这些似乎就没什么好跟我们说的了,她转过身向旁边走了几步,然后拿着一个笔记本便坐在一旁写着什么,苏天河看了眼那名女法医随后扭过头对我和胖子还有森林说道:“我们先出去吧!不要影响法医工作,以后有什么发现她会给我打**的”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法医鉴定中心,之后坐在范队长的警车中抽着烟,此时苏天河问范队长:   “是谁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死亡的?还有之前那所房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邻居和房东都调查了么?” 第137章 招魂   范队长摇了摇头说:“是死者的邻居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报警的,之后我们硬开的门发现那一家四口全部死亡,死亡时间和邻居报警时间相差不到一个小时,据报案人说,他是听见对面有喊声,还有小孩的哭叫声,有女人的咒骂声,不过骂的什么他没听清,一开始他以为是家暴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不到二十分钟就没动静了,他越想越不对劲就报警了,至于那个房东也调查了,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没有特别之处,目前为止这个案子还没有其他的发现,但我总觉得不是家暴那么简单,而且小林说四具尸体上有股阴气缠绕,说估计是阴魂作祟,就叫我来找你们了”   苏天河点了点头:“案发现场的确有阴气盘绕,看来小林这次的判断没有错,这样,我们去见一见死者的邻居,就是那个报案的人,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我们小队四人数苏天河的辈分大,所以基本上我和胖子还有森林没有说话的分量,所以苏天河怎么安排就怎么做了,只不过我很好奇范队长口中的小林是谁,怎么能感觉出阴气呢?想到此我也没管坐在驾驶座上的范队长和副驾驶上的苏天河说什么,凑到身边森林耳边小声的问他:“森哥,他俩说的小林是谁?感觉也不是普通人啊!”   森林抬眼偷瞄了眼前方的苏天河,见对方还在和范队长聊着,便低声对我说:   “小林就是刚才那个女法医,其实也是我们组织黑勋章的一员,不过你好奇归好奇可千万别离她太近,那是个小魔头,惹不起的”   “哦?魔头?啥意思?”被森林这么一比喻,我反倒对那个女法医小林更好奇了。   “她是个通灵师,不仅脾气古怪,能力还不弱,唉!一言难尽啊!以后你就知道了,总之,离她远点,切记我的话啊!”   我“哦”了一声便靠在车上闭目养神,等苏天河跟范大队长聊完之后,范大队长先开着载着我们四人去早餐铺吃了点油条和豆浆,然后又把我们送回苏天河的住处便走了。   “我说,他不是让我们帮着破案么?怎么还走了呢?”胖子指着范大队长的车屁股问着站在一旁的森林和苏天河。   “他的责任就是带我们了解案情的发生地点和基本情况,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他参与不进来”苏天河开着门解释。   “也是,他就是一普通人,跟着我们反倒是添乱”胖子了然的点了点头,在黑色斗篷的衬托下五官更显得朗逸了不少。   进了屋之后苏天河先拿出两张“死亡协议”让我和胖子分别签上,这是他之前就说过的,如果组织有案子交给成员前一定要先签上一份“死亡协议”的,这不仅对我们人身价值有了保障,更主要的是我们从事的案子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为了避免事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组织当然要先把自己摘出来,这也是以防万一的聪明之举。   我和胖子看了“死亡协议”的相关内容并没有异议,便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我在指定赔偿受益人中写上了钟秋霞,而胖子自然填的是他爸陆耀亭。   我和胖子签好“卖身契”递给了苏天河,之后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这一家四口死亡的案子是让我单独做,我还知道怎么办,可是现在进了组织后自然要遵循组织内也就是队长苏天河的安排,他说干啥就干啥,我和胖子只能先按照他的安排一点点来,毕竟我们是个团队,人家也是专业的。   “嗯”苏天河见我问他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既然我们都感觉出出事地点有阴气环绕,那我们就等晚上的时候再去看看”   胖子听后坐在沙发上问道:“那之前范大队长说的报案人和房东我们不去接触下么?我爹他们办案就是这个流程啊!”   苏天河说:“那是**办的事跟咱们无关,他们有什么进展会告诉我,而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案子中常人无法接触的“东西”,然后除之”   我问:“除了之后**怎么结案啊?”   苏天河挑了挑眉继续说:“那也是**的事,而且你没听他们说是女人杀了孩子和丈夫然后自杀的么?结案就这么结呗,有啥难的?”   我又问“这么草率,有人信么?”   苏天河似乎有点不太耐烦了,挥了挥手回道:“信不信是别人的事,你以为我们拽出个鬼去结案就有人信了?鬼**和精神分裂者**后再自杀,你说哪个说法更有说服力?”   我和胖子同时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的确,如果真的搬出鬼**的说法去跟大众回应,估计挨骂和被质疑是避免不了的。   一下午我们四人一兔就在屋里瞎聊,期间苏天河和森林跟我们讲了不少关于组织内任务分配和重要成员的一些细节,听得我和胖子好顿感慨,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异能人士存在,之前听钟馗和冥王说起时我还以为就没几人呢!现在我们组织内大小异能人士就千人之多,再加上之前那个饲养魔物的那个组织,还有在外面单独行动的人加起来可能有万八千的,虽然这个数字跟世界总人数的比例来讲可以用“凤毛麟角”来比喻,但也足以让我深感“世界之大,奇人无数”了。   夜晚七点多林森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们四人围在饭桌前吃饭,胖子给兔仙的碗里夹了一堆的肉,就放在凳子上让它自己吃。   苏天河和森林见识很广,肯定也明白这只看着温顺无害的小白兔的真实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并没有跟普通人看见兔子吃肉那般惊奇,只是话里有话的问了胖子关于兔仙的一些事后便不再过问了,反正都是一个小组的成员,就算胖子现在什么都不说,以后也自然都会知晓,毕竟人都是有**和空间的,没必要刨根问底的“挖祖坟”   夜里十点多我们四人开车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死亡四人的那间房子,楼上楼下的**全都撤走了,只是在紧闭的大门上贴了一张封条,阻止外人进入。   苏天河撕掉门上的封条轻轻的一推门,门就开了,我们四人相继进入屋内,满地的鲜血虽然已经干枯,但血腥味依旧很重,可是阴气却几乎没有了。   这次我们出来时并没有带上兔仙,它说现在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要求待在家里看电视,我和胖子心想我们四人组成的小队人手足够,便也由着兔仙的性子来。   “真是造孽啊,一家四口就这么死了”进了屋森林就在几个房间里转悠了一圈,随后来到客厅看着地上被法医勾画出四人死亡时的位置,一个劲的直摇头。   我也站在森林旁边看了一会儿,随后问道:“现在屋里阴气这么弱,可见那邪物早就走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什么?”   森林大拇指翘起往脖子后面指了指说:“苏哥自有办法”   我往森林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苏天河从背着的包中掏出了一个大黑碗还有几个铜钱,蹲在地上摆弄着,胖子站在他旁边好奇的看着,时不时的歪下脑袋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之后我和森林也来到苏天河身边,看着他把大黑碗放在地上,然后把五枚铜钱分别摆在黑碗四周,又从包里掏出两根被燃烧不剩多少的蜡烛点然后,便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嘴唇轻微的动着,似乎是在嘟囔什么,可任凭我的耳力多么的牛逼,也没听懂他说的是哪国的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被点燃的蜡烛本是发黄的烛光慢慢的成为青色,一股子清香味飘了出来,这味道及其的香,而且似乎还有一点能够促进睡眠的作用,我和胖子直感觉眼皮发沉,正想着要美美的睡上一觉的时候,地上的铜钱有了动静。   只见原本还是平放的五枚铜钱同时立了起来,之后便开始在原地转悠,此时苏天河的嘴唇上下动的更快了,似乎是在操控着这几枚铜钱,我和胖子见状赶紧摇了摇头挤了几下眼睛,这才稍微清醒些。   “他……”   胖子看见坐在地上的苏天河刚要开口问什么,旁边的森林就示意他不要说话,我们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继续看着。   五枚铜钱在地上转悠了一会儿,两个蜡烛上飘出了一抹青烟,随后青烟分成四股开始飘向几个死者的死亡地点盘绕在上面久久不散,五枚铜钱的其中四枚也分别滚入死者的死亡地点圈里,之后我就感觉到每个铜钱所在的位置上股股阴气开始聚集,这时我才明白,苏天河这时在引魂,他是想把死者三魂引过来然后与其沟通么?   虽然招魂对我来说是十分容易的手段,但一个尘世间的普通人能做到这份上,还是令我吃惊不少,我看着苏天河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由的在心里升起了一丝敬重之感,这招魂一招对他来说肯定费了不少的力气,就是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第138章 怪老头   就在我低着头看着苏天河的刹那,画着死者死状的圈里有三枚铜钱突然倒下,随后上方飘着的青烟便一下子散了,只有一个小孩形状的圈内的铜钱依旧旋转着,之后那股青烟在原地开始散开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一米五左右的人形,这时我身旁的森林一步窜到了人形中间,瞬间屋内阴气快速的攀升,看样子是招魂成功了,可我很好奇森林钻进圈里做什么。   还没等我想太多,森林的眼眸一下变成全黑色,见此情景我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个森林是属于阴体,可以与死者的阴魂融为一体,讲的简单点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鬼上身”了,怪不得这俩人被排成一组,显然是苏天河招魂然后森林与阴魂融合从而感知当时这个阴魂在死前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大概过了五分钟,屋子中的阴气成为一抹黑烟,被从蜡烛中散发出的青烟包围带进了苏天河面前的大黑碗里,此时苏天河与森林这场“法事”算是结束了。   “什么情况?”苏天河刚刚睁开眼睛便问对面的森林,之后开始收拾自己在地上摆着的大腕、蜡烛和铜钱。   “唉!惨,是真惨啊!”森林走向我们叹息着说:   “凶手的确是小孩的母亲,一开始四口人吃完饭小孩的妈在厨房刷碗洗水果,丈夫在客厅的茶几上背对着厨房辅导两个孩子写作业,之后那个女人就从厨房拿出一把刀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凶,先刺了丈夫一刀,但似乎有点偏了,丈夫回过神来开始保护两个孩子,就这样被女人捅成了筛子,之后就是刚刚的男孩也被捅了十几道,最后的是女孩,三人死后女人开始放声大哭,便了结了自己”   森林缓口气继续说:“那名母亲在行凶时口中一直骂着两个孩子还有丈夫,说是他们太吵了,吵得她没办法洗水果,不过我在小孩的阴魂中感觉到这一家人平时应该关系很好,而且母亲也是很温柔的人,至于为什么因为他们太吵就开始**,那就得我们继续找原因了”   “哦,对了,孩子的阴魂现在十分的害怕,我猜想它应该感觉到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但是咱们是没办法直接跟他沟通,不然还能问出点其他的事来”   森林的表情似乎很是可惜和无奈,之后我们四人下了楼回到了家中,继续探讨着。   而我却一直在琢磨要不要用我的能力把阴魂招出来问个清楚,但如果这样的话,我判官的身份似乎要曝光了,阴阳律法的第二条就是除必要时不得在人类面前公布自己的身份,否则要受打魂鞭十鞭”   不知道现在属不属于“必要时”?   但如果我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去招来小孩的阴魂问个清楚,我们还有其他的路能走么?想到此,我决定先看看苏天河和森林的想法是什么,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用我的办法,或者说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式,既可以跟小孩阴魂沟通又不用暴露自己判官身份?   苏天河先是想了一下,随后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得,对我和胖子说:“这样吧,长飞,阳子,明天你们去望海步行街找个人,这个人应该能帮我们”   “找人?什么人?”胖子和我异口同声的问。   “一个男人,很奇怪的男人,具体的样貌不定,总之明天你们去了就会知道了”苏天河也拿不准要找的人是什么长相,那我和胖子也肯定不知道,但既然他说能帮助我们破案,那也只能按他说的来了。   第二天我和胖子睡了个自然醒,不是我们俩不着急,而是苏天河说,那个奇怪的人肯定是在下午出现,所以去早了也没什么用。   下午两点多,我和胖子晃悠着来到了望海步行街上,虽然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人流量最密集的时候,但这里人依旧很多,我们俩买了袋瓜子就这么来回的转着,心里都纳闷那个人到底能有多奇怪,是拾荒者?醉鬼?还是人妖?我们俩研究了太多的可能性,但依旧没有头绪,就在我们以为这人不会来的时候,步行街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头。   这老头穿了件灰布衫,外面套了个满是补丁的小棉袄,手里拿着个“看卦,算命,不准不要钱”的幡,其实这也不算太怪异,怪异的是着老头对来往行人的说话方式。   一个黄外套的妙龄少女从他身边经过,这老头直接就追了上去,一脸色眯眯的对人家说:“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面容姣好,但须知红颜易老,百年后不过一杯黄土,何不拍一两部美片流芳百世,以供后人瞻仰?”   黄外套的少女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骂了回去:“滚,你个老色鬼,老不羞的,占谁便宜呢?”   刚刚被黄外套的少女骂过,又拽着一个男人说:“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老衲看你骨骼精奇,并非凡人,不出十年必成大事,只是你有一灾啊,我这有本……哎哎,你别走啊!”男人一见老头上去伸手去拽,还没等他说完便加快脚步走了。   最后他只能嘟囔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想就是他了,这个人虽说看上去表面正常,但绝对不正常,要非问为什么,你想啊,哪个他娘的正常人会在大街上拉个姑娘叫人家拍片子的,说的还那么冠冕堂皇,还美片,直接说小**不完了么!   “哎呦,这俩年轻人一看面相就好啊!绝对的天庭饱满地可方圆,如果你听我的话,不出三日老头我保你财源广进达三江,四喜临门闹九州啊!”老头刚刚咒骂了两句就看到站在对面观察着他的我和胖子,老脸一变,顿时换了个弥勒佛的职业大笑脸,直接奔着我俩就走了过来。   我和胖子见状上前几步,问道:“请问您老……”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那老头又是一笑:“您俩放心,老头我算卦绝对一说一个准,不准不要钱”   听他都这么说了,我俩也有点好奇,心想看看他接下来的话能说出什么花来,想到此,我从兜里掏出一沓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在他老头面前晃了晃:“那你给俺俩算算,此行目的是什么,准的话,这钱就归你了”   老头看见我手里攥着的钱,眼睛都直了,嘴一咧,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开:“恩,让我算算啊!……你俩……今日过来是找人的……对不对?”我和胖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头继续眯着眼睛:“找人……那是有了困难,想让人帮你们解决……!”   哎呦,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还真能算个七七八八,我和胖子不动声色抱着膀子继续听,可对面的老头却不继续说了,睁开三角眼,舔了舔嘴唇看着我和胖子,最后叹了口气问道:   “唉……说罢,苏通天让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靠……”胖子一听瞪圆了眼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向了对面的老头,缓缓抬起竖起大拇指的手:“牛逼,服了……”   “前辈,我们遇到了案子无法继续了,所以苏大哥让我俩来找你亲自出马,您看……是不是!”   我一看这老头的确是个人物,便将语气放的很柔,自古以来拥有大能之人绝对是其貌不扬,不是白居易有首诗说么“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看来真的是能人奇多,只不过在与我们插肩而过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我正在心里暗自夸他的时候,这老头竟然朝我伸出了干枯的手,说道:“我算的准先把钱给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再说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既然事前许诺,那给他钱也是应该,之后我们把具体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老头点了点头,跟着我们回到了苏天河的家。   现在他让我们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老头用他的卜卦能力,给我们这个案子算了个常人无法算出的卦,得出的结论是:   “市区东三十里,寻找**”   按卦象显示,我们当晚就开车去了市区东边三十里处,发现这边是一排的厂房,而在这厂房后边竟然还有座庙,看庙的新旧程度来判断,最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年了,只是这里不是山,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座庙盖在这里呢?   而且苏天河说,他在大安市生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座这样的庙,那这庙是哪来的?而算卦的老头让我们来这里寻找**,是什么样的**?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们四**面相觑,脚步朝着破庙而去。   庙门破旧,大敞四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请君入瓮”一般,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要不要做一切前期的准备工作,如果真的是个陷阱,我们需要如何的化险为夷,而苏天河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看了眼破庙的庙门,最后决定,先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毕竟算卦老头说**在这里,那么一定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第139章 小五小六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一叙?”   就在我们四人准备退回到车上商议对策的时候,从庙里传出了一声十分沙哑苍老的声音。   里面的人不知道是在什么位置观察我们,可能见我们没有行动,继续说:“你们就这么点胆色,还想调查我们?”   苏天河看着庙里黑漆漆的一片,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们不就是来找我的么?还问我是谁?有胆的就进来,没胆的就滚蛋,特案组的人,也不过尔尔”里面的人也许是真的想“引君入瓮”,说出的话都带着极大的挑衅味道,胖子一向脾气暴躁,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直接变了,指着门里面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破口大骂:   “卧槽你大爷的,装什么深沉,进去就进去,你他奶奶的还能咋滴?”   一向以冷静自持的苏天河似乎也受了些刺激,也有可能是觉得对方既然发现了我们,那也就没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余地了,会一会是肯定要有的,小声对我和胖子说:“阳子你俩打头阵,我们俩后面跟着”   我和胖子同时点了点头,我补充道:“遇到危险你们先撤,我俩顶着……”   这句话说出口,森林和苏天河同时一愣,似乎以为我是在寻开心,或者说着反话,可我却不这么想:   “我说的是真的,你俩不是战斗型的,有危险赶紧撤,回去找帮手,总比我们全军覆没的好”   说完,我和胖子摆好姿势便一同往破庙里走去,身后的深林和苏天河紧随其后,虽说这次的行动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就算有危险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经过昨天一夜的思考,我觉得既然我们四人是一个小组的,身份不身份的也没什么好隐瞒,而且天长日久下去绝对会暴露,既然会被发现,那还不如直接挑明来的实在。   虽然在临出来时钟秋霞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相信除胖子以外的其他人,但就这几天我对森林和苏天河的了解,百分之八十不会害我,而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也很小,利益对于我和胖来讲不说看作粪土,但也才不多,而对于本就生活很好的森林和苏天河来说,应该是小队荣誉大于其他外界的**,所以,如果真的有危险,我肯定会打开引魂路,把敌人通通招进去,毕竟能称作敌人的,都是些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坏人,那,提前送他们入阴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可。   刚进到庙里,我就发现里面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黑,最起码是有些光亮,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庙里不大,基本上算是空空如也,中间站着两个人,这俩人身穿青蓝色道袍,长相、身材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不难猜测,石碓孪生兄弟,而且还是个孪生道士身份,我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发现这方圆几里,只有这俩人的呼吸声是陌生的,而熟悉的也就我们这边的四人,那这么看来,目前我们需要对付的只有对面的那对孪生兄弟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大意,对方能有恃无恐的对我们挑衅,肯定会有有恃无恐的能力,而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阴气来看,此二人绝非善类。   “我们进来了,又能怎样?看你俩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个尿性?阴气重的简直跟个尸体似得”胖子一进来看到俩人就开始展开了唇舌大战,可对面的俩人似乎心理素质极强,嘴角带着笑意,一幅我就这尿性,爱咋咋地的样子。   “从你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是那个组织的人吧,叫什么名字?”苏天河上下打量了下面前不远处的俩人,似乎是认识他们的装扮,也许他口中的组织内的人,都是这幅穿着模样,这样想来也不稀奇,特案组都能有工装黑斗篷,他们又怎么会没有证明其身份的特征呢?   “鄙人不才正是小五,他是小六,我们再次等你们很久了”对面其中一个人说道,随后又指了指旁边和他一个德行的人,介绍着。   “小五小六?你妈可真能生,那小七小八和小九小十在哪?把他们都叫出来吧!胖爷我一次性解决,也省的你们投胎畜生时不是一个娘胎,拆散了你们多造孽啊……”胖子依旧毒舌一幅,说的话连我都觉得有些过了,但毕竟对面的俩人是敌人,那肯定不会阻止,甚至希望直接把他们气死,也省的我们动手了。   “逞一时口快,是要付出代价的……”对面的小五冷笑一声,而这句话也彻底激怒了胖子,这个粘火就着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谁,可能是他爸吧!   “别他娘的逼逼了,要打就打,哪那么多的废话”胖子从身后抽出兔仙肋骨,摆好了架势,而我也时刻准备着迎战,身后的苏天河和森林见状向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是准备随时撤退,还是给我们让地方。   “呵呵!那就来吧!让我们兄弟俩称称你们的重量是几两”对面的人见我和胖子都开始拉起战前准备,也不想过多的废话,一人手里掏出个长剑,向着我们俩飞奔而来,胖子挥着兔仙肋骨直接迎了上去,口中还不忘回道:“黄金一千两”   我脚下施展天罡七十二步,双手结出“雷符”,跟着胖子往前冲,而对面的俩人同时右脚尖点地,滑了一个奇怪的步子,三俩下我们就对峙在了一起。   电光火石间,胖子的肋骨上出现了兔仙妖力,而我的雷符也配合着攻向小五小六,对方手持长剑,手腕同时向外挽了个剑花,我本以为这俩人绝对的还有下文,可没想到这俩人攻向我们的同时,又全都往后撤去,不仅没跟我和胖子真的打在一起,看架势似是要逃跑。   这一下给我们俩搞的一愣,最后双双上前准备乘胜追击,那俩人退到墙边,脚下的动作一换,踩着身后的墙壁“蹭蹭”的攀了上去,直到身体已经快要接近天花板上,又持着剑向我和胖子的头盖骨直接冲了下来。   “卧槽!”胖子见状大喝一声,:“破剑式”,手举着兔仙肋骨向墙壁一杵,顿时万道金光点火隐入墙壁之上,随后单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肋骨上的雷电瞬间也跟着出现了圆弧,直接击到正向下而遁的俩人。   “嗷”的一声惨叫,小五小六浑身激起了几个电花,浑身抖动了几下,脸色煞白的看着胖子,瞳孔紧缩,似乎有些害怕了。   我见状也不含糊,手中雷符扩大,一个“奥遛根”雷符帅气的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小五小六身上,瞬间我都能闻到一股子的烧胶皮的味道,对面的二人浑身焦黑,连头发都有些躁了,乌溜溜的黑眼珠十分震惊的看着我和胖子,半响,也不知道是小五还是小六,从口里吐出一口烟,一脸的生无可恋的对旁边的人说:   “他们不是说这几个人是酒囊饭袋么?怎么这么厉害?”   “嗯,看样子我们俩被坑成炮灰了,真是出师不利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五哥,咱们是栽了”   “小六,如果我们这幅德行还能活下去,会不会被他们嘲笑?”   “唉!估计现在就在笑我们呢,想不到他们真的是这么讨厌我们?”   “小六,不要气馁,讨厌我们也没什么,我不讨厌你就行了”   “五哥……呜呜……”   “小六……呜呜……”   对面的俩人越说越伤心,越说也来劲,最后竟然还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嚎叫的声音简直跟破风机没什么区别,再加上他俩现在的造型,不能说是怪异,应该说是怪异他妈,十分的怪异。   我和胖子看着对面一模一样的俩人越听越觉得可笑,而且也明白他们在他们口中的组织内,地位不仅不高,而且还是找人厌恶的那种,不过看着他俩动不动就抱头痛哭的架势,不讨厌才怪大呢。   “停,你俩哭个瘠薄啊?苦相难堪,还不好听”胖子揉了揉耳朵,似乎对对面哭的肝肠寸断的俩人没有一点的同情心,手里还攥着兔仙肋骨,感觉似乎还想再来一下,不过按照我对胖子的了解,和上次见到他施展“雷霆”的手法,我知道在这庙里的四周绝对还有一个叫做“天罗地网”的“家伙”隐藏着。   而且这小五小六这么不耐打,似乎不合乎常理啊,就算要派个炮灰也不至于派俩送死的炮灰,这样没有意义,真的想叫他们死,为什么不直接像之前那样把五脏六腑挖出来喂“噬魂兽”呢?   我越想越不对劲,又扭头看了眼胖子和不远处的苏天河与森林,他们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转变,是没发现我的疑问,还是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拆穿?我相信第二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他们都不是傻逼。   我又转回头看着对面的孪生双胞胎,他俩不管不顾的依旧哭的梨花带泪,双手双脚都快扭在一起了,姿势看起来很是奇怪,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第140章 飞组织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俩人抱着的身子越缠越紧,恨不得相互的融合成一体,与此同时,我听到在这破庙的周围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赶来,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肯定的是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人。   “呵呵……哈哈……!”   小五小六抱在一起的身子就跟俩个瑜伽大师一般,扭成了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地步,而外面的脚步声也离我们越来越接近,我先小声提醒了胖子,之后向后退了几步又提醒森林和苏天河,要注意外面的动静。   “知道我们兄弟俩是用什么样的能力进入“飞”组的么?就是这个“人体皮球”怎么样?完美吧?”小五小六的身体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我也分不出他们是头插在了裤裆里,还是脚放在了头上,又或者是裤裆和裤裆连着,总之看到这一幕感觉莫名的恶心。   “我说你俩是不是小时后家长不给买玩具啊?皮球就皮球,还人体皮球,你们恶不恶心?”似乎觉得恶心的不是我一人,胖子一脸厌恶的看着对面缠的“如胶似漆”的俩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外面还有你们的人,是不是什么“飞”组织想来个全军覆没,所以全部出动了?”   “额……你怎么知道?”对面的俩人依旧摆着皮球姿势,听到胖子的话一脸的诧然。   “你以为我们这四个人跟你们一样都是废物?没有个千百两黄金的重量会来这里么?”说完,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噬魂魔”养的好玩么是不是快该成年了?怎么不牵出来遛遛,让我们也看一看,最好再生个火,我从小到大还没吃过烤魔兽呢!”   胖子越说,对面的俩人表情越惊恐,他们可能没想到我们对“飞”组织能了解的这么多,可我们四人心里都明白,这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了,再多也编不出来了,而胖子之所以这么说出来,也许也是想打个心理战术,或者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吧!   “果然你的组织人才比我们的多,不过就算如此,我就不信今天来的人会能给你们留活口”   说完,俩人身体同时胀大,真的跟皮球一样,在原地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快的我都分不出个个头了。   “两个不要命的家伙”   这场战争似乎是属于胖子的战争,他刚刚成为我们口中的大能,肯定会急于在苏天河和森林面前表现自己,而他的目的却是达到了,这件事过后,苏天河和森林对我们的态度简直就是从普通会员晋升到vip会员的待遇。   胖子暴喝了一声,兔仙肋骨再次往地面上一杵,瞬间我期待已久的“天罗地网”就铺天盖地的朝中间的皮球而下,小五小六还在转的兴起,哪料到会有这么一手,当身体被“天罗地网”网住的时候,强行阻止他们的施展,最后结局是双双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而被天罗地网抓住的家伙,只要是活的,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而且别人也无法施救,这样下来,我们的视线全都放在庙门外那帮黑压压的身影上面,现在我们的位置在对调,我们在庙里,而他们全堆在了门外,这样一个破庙门虽然阻挡不了他们,但绝对的比在外面打有优势,最起码我们可以守在门口,进来两个杀一双,进来三个就杀一双半。   然而他们也确实是这样的展开攻击,苏天河和森林也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是“感应”型的,战斗力似乎也不弱。   对方的人不少,但几乎没什么太大的战斗力,全是依靠人数在轮番打持久战,可我们四人也是经过刻苦锻炼出来的,而且脑袋瓜子也很灵活,基本上是两两一组,轮流守门,不消半个小时,那边的人数就在快速的减少,而门口早就堆满了不知道是尸体还是昏迷的人。   胖子几乎一肋骨一个人,苏天河和森林则掏出了自己的护身法宝流星锤,样子确实很像,一头一个棒子,一头一个铁球,中间被铁链拴住,一轮也是一个,而我也释放出锁魂链和勾魂爪,双手各持一个,一链子闷上去,铁爪子一抓,一个人应声而倒。   我们身后被“天罗地网”困住的小五小六,简直都快看呆了,见到四个门神守轮流在庙门口攻击,战斗力极强的状态下,竟然还有工夫给他俩两铁链子,浑身上下全是青紫愈伤和不大不小正在流血的伤口,也许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嗷……”   就在我们四人打的兴起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巨吼,似乎是某种野兽的嘶叫,但我却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阴气,这叫声正是“噬魂魔”无意,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三人,并让他们保住自己的体力,想必一会儿还会有场硬站要打。   我自己一人对付所剩无几的十几个人,可以说是十分的轻松,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百十号人几乎全部倒地不起,估计在其中有不少命丧黄泉之人,而这些人的阴魂,瞬间像是被某种东西吸走了一般,还没等我来得及拿出所魂魄去收,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吸阴魂的肯定就是“噬魂魔”了,而且还是个成年的噬魂魔,这一想法的确让我吃惊不少,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跟那个神秘的组织对峙在了一起,甚至我还没有一点的心里准备。   “呵呵,很厉害嘛!四个人就把我手下的人打的无法招架,异能组织的成员果然比我想象的厉害,就是不知道对上我的“宠物”,你们还有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看到一个身穿长袖衬衫,扎着马尾的年轻少女向我们走来,她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面容极为苍老的人,这个人我认识,正是在火葬场被抓的高老,他不是跟萧老回赶尸门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莫不是半路逃跑了?或者萧老出现了什么状况?又或者已经被他杀死了?否则他又怎么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   “你不是被萧老抓走送回赶尸门受处罚了么?”我看着高老似乎更为苍老的脸,不明所以的问他。   “他回赶尸门了,我接受了惩罚,正式脱离赶尸门”   受了惩罚?脱离赶尸门?萧老和他师傅把他放了?是因为还有感情?我一开始以为他被抓回赶尸门估计凶多吉少,可是没想到还能活着被放出来,也许是因为萧老和他师傅于心不忍,那他更应该好好做人啊,还是死性不改么?   想到此,我心中一股无名火就冒了上来,既然他们不忍心下手,那就由我来代替,不然留他下来还不知道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不用担心,他们虽然没杀我,但是我一身所学都已经不在了,我本想安分的过我所剩无几的余生,但是,一入“飞”门深似海,无法脱身”   高老似乎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和想法,苦笑了一下,很无奈的看着旁边的少女,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想入我“飞”门就要有身死的准备,呵呵,虽然你没有了能力,但最起码你还拥有灵魂,不是完全的废物一枚”少女声音十分的悦耳,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只见她话音刚落,小手一挥,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浑身血红还长着一双翅膀,豹头象腿的怪物飘在空中,它大嘴一张,直接向高老的的头顶就是一吼,随后大脑袋仰向天际,我能看到高老的灵魂在它的动作中一点点的被拔出,而高老似乎没有什么痛苦,不到五秒钟,倒地,死亡。   苏天河被她的举动气的浑身颤抖,手指着她厉声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出手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对跟你卖命的手下都能如此,今日不除你,天理难容”   “呵,我小小年纪?你从哪看出我年纪小了?”少女一边说一边笑,而她本是很可爱的包子脸也随着她的笑容一点点的苍老,声音也变的不男不女,极为的难听。   我和胖子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想起了吗,异口同声的说:“是你”   这个声音我和胖子都听到过,正是前段时间处理林萱萱事情时,那棵鬼爪槐的声音,莫不是这个人才是控制鬼爪槐真正的幕后之人,那有点可怕了。   “呵呵,你俩的记性不错,正是我”容貌完全的苍老,看样子最起码得有个**十岁了,浑浊的眼睛放出淡红色的光芒,而那双干枯的手温柔的抚摸着站在她身边的噬魂魔,摸了几下继续说:   “你说他们是给我卖命的手下,是没错,的确是卖命,我给他们足够的金钱,他们把命卖给我,就是我“宠物”的粮食,哈哈哈哈……现在它成年了,我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话说完,枯皱的手又是一挥,只见噬魂魔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瞬间离我们不远的还没有死去的伤者,所有所有的阴魂都进入噬魂魔的口中,我见状赶忙掏出锁魂瓶跟它抢着吸收阴魂,如果全被它吸了过去,肯定会更加的难搞,而这些人的阴魂虽然在生前做过不少错事,但也该由阴间去判决,怎么都轮不到一直妖兽处置。   胖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回过头看到“天罗地网”中,吓的浑身颤抖的小五小六,说: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们跟的主人,怎么样?是不是要“认祖归宗”,去跟它的宠物“合二为一”,成为真正的人体皮球?” 第141章 灭了飞组织   小五小六一听,面色立马变的十分的恐惧,连连摇头:“胖爷,不要把我们交给她,太可怕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只要你能放了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胖子露出一抹冷笑:“呵!那得一会儿看看是我们胜利,还是她胜利喽,而且还得看看你的这三位爷同不同意,我说的可不算啊!……”   “胜利,你们这么牛逼肯定能胜利,而且这个噬魂魔有弱点,弱点就在头……啊啊啊……!”   不知道是小五还是小六,连忙跟我们说着噬魂魔的弱点,可没等他说完,不知什么情况,俩人浑身萎靡,就跟**和血液瞬间融化了一般,在我们眼前快速的消失,成为了两具皮囊。   “想出卖我,我又不是傻子,早就中了我噬魂魔的魔气,呵呵,自己找死”   依旧如公鸭嗓子的声音从对面响起,胖子可能一开始只是想吓唬吓唬对面的小五小六,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噬魂魔的弱点,虽然没有说的明白,但估计是在头上的某个部位,是眼睛?应该不是,那可能是头上的鹿角吧?不然确实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小五小六的死给我们没有造成太大的心里反应,反正都是敌人,就算放他们一条生路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故伎重演继续害人,现在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再为难我们了。   我们看着满地的尸体,现在该死的全都死了,只剩下对面的一个老不死和噬魂兽,只要我们四人联手灭了他们,那这个案子和这个神秘的组织就会完全了结,说简单也挺简单,说容易可也不容易,是成是败只在今夜。   我可不相信她今天带着噬魂兽来是为了和我们显摆的,肯定对方的想法跟我们的一样,一下子解决问题,不拖泥带水,这才是异界人士的一贯作风,毕竟不是过家家,也不是个小打小闹的   人物,也没必要搞的跟长征似得,几年的大战我们吃不起。   “苏哥,你和森林对付那个女人可有把握?”我低声对身旁的苏天河说。   “不知道,但可以试试,你是要和胖子搞那个魔兽么?”苏天河可能猜出了我的打算,我冲他点了点头,之后和胖子交换了个眼神,四个人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而且这件事还是要越快解决越好,以免时间拖长了,夜长就梦多。   “上……!”   我手中拽着锁魂链,先把它甩了出去,锁魂链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直接奔着对面的老不死的飞了过去,之后我和胖子还有苏天河、森林分别冲向对面的两个敌人。   呼呼……!   噬魂魔兽扇动着翅膀张着血盆大口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而那边苏天河和森林已经打到了一起,看起来似乎有些吃力,可现在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更不能分心,只想着快点解决这边的噬魂兽好去那边帮他们。   “呲呲……!”伴随着刺耳的磨牙声,噬魂兽已经飞到了我和胖子面前,巨大的爪子在空中来回的摩擦,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搞死它……!”   胖子先是怒吼一声,持着兔仙肋骨第一个奔了上去,而我收回锁魂链,另一手拿着勾魂爪脚下一踏,直接跃起一米多高,双手同时甩出,朝着噬魂兽的巨大脑袋就砸了下去。   噬魂兽体积十分的庞大,再加上翅膀带动风的速度,似乎也拖慢了身体的移动速度,眼见着我的**已经快到身边,这才险之又险的避了开来。   一击不中不要紧,胖子在它的下方借用兔仙肋骨的举力,跟个撑杆运动员似的,肋骨往地上一支,身体同时挑高半米,右脚一踹,直接踹到了噬魂兽的肚子上,而我这边借力弹起i,直立而上,再次攻击它的兽头。   攀爬,横移、挑起,跃上,一系列的动作在我和胖子的配合下表现的淋漓尽致,两个身体错身之际,我快速的聚集手指之力,十根指头结出符印:“降临诸神诸真人,伏鬼缚邪,百鬼消降,急急如律令,困……!”   一个困魔咒打出,胖子借机使用雷霆之击,而我这边又一个降魔术紧跟而至,哪怕噬魂兽再牛逼,也躲不掉我们兄弟俩的联合伏击。   “嗷……!”一声巨大的吼声响彻天际,而旁边正打得火热的三人,也被这声吼叫吓了一跳,最难以接受的就是饲养噬魂兽的它的主人,见爱宠重伤,心中估计很是着急,手中的动作越加的快了,直打的苏天河和森林招架不住。   “砰砰……!”   噬魂兽终于从空中落在地上,身上的红色鳞片猛然炸起,锋利无比如铁锯,再加上力量本身强大,感觉就算是来个推土机都能撞倒。   “嗷……!”   它似乎被我和胖子惹怒了,再次张开大嘴吼了起来,腥臭无比的味道瞬间包围了我和胖子的鼻腔,差点没把我们熏吐了。   “草你娘的,你是吃屎长大的么?嘴这么臭还好意思张嘴?”   胖子捂着鼻子咒骂着,说实话,它的嘴真的是太臭了,比粪坑还要臭上好几倍,如果换做正常人估计一下子就能熏晕。   “嗷……!”   噬魂兽又是一吼,胖子气的脸都红了,在它这声嘶叫还没结束,大骂:“嗷嗷嗷……嗷你麻痹嗷……!看胖爷不把你的嘴捣烂……!”说着提着兔仙肋骨直接刺向噬魂兽巨大的嘴巴,而我这边也不落后,锁魂链在我手中一节节的爆开,巨大的链子将噬魂兽的头颅包围,不住的旋转,带动周围的尘土漫天,视线也跟着降了下来。   噬魂兽的双目紧紧的闭上,整个身子被红色的鳞片覆盖,渲染的周围都发出一抹火红的颜色,清晰无比。   我脚下一踏,再次祭出勾魂爪朝着它脑袋上的鹿角攻了过去,现在的实际刚刚好,如果不好好把握那可真是太失败了。   兔仙肋骨已经在噬魂兽的口中搅动,胖子使出吃奶得劲一个劲的晃动着手中的**,噬魂兽被搅的似乎十分的疼,想张嘴,可越是张嘴胖子手中的肋骨就越是深入。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锁魂链和勾魂爪同时缠上它的鹿角之上,手中一个用力,两只角瞬间被我拔出。   就在这激烈的对打中,噬魂兽终于是没有力气,巨大的身体猛的趴在地面,带起一片的尘埃。   “呼呼……呼呼……!”   巨大的噬魂兽的弱点果然就在它的头上,鹿角刚被拔掉,它就跟泄了气死的,无法动弹。   “愿降真元,入吾身中,畏光照破,邪魔灭型,急急如律令,灭……!”   一个“灭魂咒”打出,噬魂兽巨大的身子化作一团金红色的光束,直飞天际。   等我们这边的战斗结束,苏天河那边也已经拿下萎靡不振的噬魂兽主人,也就是飞组织的老大,这个组织说大不大,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比我们想象中的好对付多了,像前几日我还以为他们组织中肯定得有很多的高手,现在看来,真的不算一盘正餐。   飞组织戏剧化的破灭,这速度快的超乎我的想象,总是感觉似乎还没完事似的,可之后一段时间确实已经没了动静,也许飞组织的确就是这么的弱吧!   “我说,前几日那个什么兽的主人真的被你们就这么简单的灭了?”   我和胖子回到了临海已经两天了,善生似乎也不相信飞组织就这么灭亡了,一天能问我们好几次,可我和胖子被问的都有点不太耐烦了,胖子似乎刚要去说什么,兜里的**响了。   胖子出去接的**,大概有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表情似乎很是高兴,而且还神秘的对我笑了笑,搞得我一阵的莫名其妙。   “你猜刚刚谁给我打的**?”   胖子神秘兮兮的看着我,晃了晃手里还在蓝屏的**,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就跟着他的话问道:“谁啊?”   “亚咔啊!他说这几天就要过来找我们了,让我们帮他准备和睡觉的地儿”   “谁?亚咔?来旅游的?”我一听胖子说亚咔要来,心里也很是高兴,第一想法就是他要来中国旅游。   “不是,他说泰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把钱都留给他妈了,兜里带着路费直接奔来投靠我们”   胖子坐在沙发上兴奋的的咋呼着,之前无聊时我跟善生讲过亚咔的事,所以他似乎对这个泰国来的小朋友似乎也很感兴趣。   三天后我和胖子去机场接亚咔,他见到我们十分的激动,挨个抱了好一会儿,之后我们先去店铺放了他的行李,又接上善生,包了个饭店的包间为他接风。   吃饭期间亚咔跟我们说了很多这段时间在泰国发生的事情,大多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案子,不过听他的话中意思,是想告诉我和胖子,他现在的本事比之前提高了不少,所以这次来找我们,绝对不是累赘。   当然,是兄弟哪有什么累赘之说,亚咔的为人我们很清楚,自然是相当的欢迎。 第142章 胖女人   从消灭了飞组织后有将近半个月都没有再派任务,我和胖子也乐得清闲再店里跟亚咔和善生每天侃大山,现在亚咔来到中国了,我们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就让亚咔管理店铺,买了张折叠的沙发床,晚上他也可以住在这里,这样一来似乎店铺就不用转了。   这天是我和胖子回临海的第八天,我们四人照常闲着无聊喝着茶水打着**,正打的兴起的时候,店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满头的小卷发,长相一般但胖的可以,一走路有点不稳,带着身上的脂肪都在上下的晃动,比之前胖子还要胖。   “呦呵!打牌呢!打多大的啊?”   胖女人一进门看到我们四人正斗的脸红脖子粗的,小眼睛四下扫了一眼,随后就站在我们身边看着吧我们几人搞得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最后还是胖子问她“来此作甚”,那胖女人才收回目光,问道:   “你们这里没有卖佛像的啊?就是保平安转运的那种”   一般情况下,懂行的或者是虔诚的信徒,都会用“请”字代替“买”,可这女人一上来就问这样的话,一看就是个“门外汉”   善生说:“我们这里只算卦降妖除魔,不代请佛像的,你要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啊!”   女人撇了撇嘴,坐在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说:   “唉!我最近太倒霉了”   胖子好奇的问:“怎么个倒霉法?你能跟我们讲讲细节么?转运这事我们也在行的,就是看是哪方面的运势”   胖女人一听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倒霉,倒霉到家了,这么和你们说吧!十次喝水七次都能呛到,走路就会摔倒,还有一次我上班下楼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就摔倒了,摔倒还不说,我自己摔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坐,把握腿就坐骨折了,本来我想着等有人上楼或者下楼看见我能扶我一把,可平时出出入入本是很多的人,但这次却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人经过,之后我就打救护**,跟救护车去医院,谁知道半路上救护车出了事故,撞到了一条狗,这猛地一刹车又撞到了我的腿,这一下伤上加伤,在医院里住院,刚他妈的好一点,棚顶的吊扇又掉了下来,刚好砸到我的腿上,虽说这次医药费和治疗费全免了,可我自己遭罪啊!这不,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刚出院,我就寻思是不是自己撞到邪了,想来买个佛像避避邪”   这女人描述的还算比较清晰,只不过我们听着都很想笑,但又不打不忍着,差点快憋出内伤来。   这时亚咔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那除了这事还有其他倒霉的事么?比如运气之类的”   女人一拍大腿,说道:“有啊,怎么没有?我这人平时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打打牌,手气不说多好吧,可十次也能赢个五次,可是最近打牌总是输,点背的很,你们帮我再转转财运”   “哦!”我们四人同时点了头,拉上了语调,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女人一进门看到我们四人打牌就直接凑上来了,原来是个小赌徒啊!那怪不得会这么好奇呢!   “人的这一生啊!财运是有限的,你要非得要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肯定要付出一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比如爱情啊,运势啊,寿命和健康之类的,用这些东西换,你愿意么?”   这女人一听就立马急了,脸红脖子粗的非说我们是骗子,是神棍,本是没有就会骗人,一到关键时刻就以命运啥的做借口,专门弄虚作假骗别人钱。   这把我们四人骂的狗血淋头,可毕竟是个女人我们也不好跟她一般见识,省的影响我们的名声,后来亚咔实在听不进去了,就说他有办法能让这个女人瞬间发比横财,但会有一点不良反应,问她愿意不愿意,女人几乎没想,一口回道:“乐意乐意,只要让我转运,什么都好说”   亚咔听后从自己带来的小皮**里拿出了一张破烂的白布条,我瞬间感觉到布条上面有阴气流动,但也没吱声,看着亚咔在布条上写了一串的泰文,之后又从皮**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跟他脖子上养小鬼的那个瓶子一模一样,瓶子里面还有点白色的粉末,亚咔把白布条塞进瓶子中,递给女人说:“两千块钱,但你只能用半个月,半个月后还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一开始女人有点不太乐意,说半个月就两千块钱太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   亚咔回道:“你花多少钱的东西许多大的愿望,想发财你就得舍得掏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连钱都不愿意花,怎么能赚钱?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女人听了考虑了一下,似乎觉得亚咔说的有道理,最后不情不愿的拿出两千块钱递给亚咔,说了句,现在就去打牌,不好使的话就会回来要求退钱,便走了。   女人走后我问亚咔给她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上面还有阴气呢!亚咔告诉我,那块布是块死人的裹尸布,白灰是个赌鬼的骨灰,这两样东西加一起是可以增加财运的,只是现在手里没那么多的材料,如果他现在在泰国,材料齐全的话效果会更好。   这一解释我和胖子还有善生都了然的点了点头,那次去泰国的时候,我的确听说过他们那里有一种叫做“佛牌”的东西十分的神奇,而且款式多种,价格也不便宜,但是却很畅销,想必说的就是这东西吧。   这事说说也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我们四人出去吃了点大排档,便各回各家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们刚到店里,店门已经开了,进门后看到昨天的胖女人坐在店里一脸的喜气,桌子上还放了一堆的水果,一看就是刚买的。   女人一看到我和胖子还有善生过来了,大嘴一笑说道:“哎呀,你们家的东西真是厉害呀,我昨天打了一晚上麻将,赢了两万多块,我可从来没赢过这么多的钱,快兴奋死了,今天早上打完牌我就直接过来了”说到这,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补充道:“这是我买的水果,你们一起吃啊!等我赢了大钱再给你们分红”   女人说完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但看起来的确是十分的兴奋,之后我问亚咔,这东西这么好使问什么他之前不用呢,如果用了也不必过得那么辛苦了。   亚咔跟我说,这东西好使是好使,但用邪物满足自己的**和贪念是要损阳寿,损阴德的,短时间用还可以,但长期下去会遭到反噬,也许还会小命不保,所以这也是他让那个女人半个月把东西还回来的原因了。   了解原因后,我才知道泰国的这些东西也会有反噬现象,便为那个女人掐了一把汗,照那女人的人品观察,很可能赚了钱,尝到了甜头后不会把东西归还的,而我的想法也得到了证实。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期间亚咔和善生在店里接了一些小活,赚了有几万块钱,我和胖子也跑了一趟大安市接了任务,但这次任务比较简单,就是帮一个缠着家人的阴魂寻找丢失的物件,这种小事一天就搞定了,由于我还惦记着那个胖女人,所以又跟胖子回到了临海市。   那个女人的确没有归还亚咔的东西,不过亚咔对这事似乎根本不着急,还比较神秘的跟我们说,过几天会有个不大不小的活来找我们,本来我们还十分好奇,亚咔什么时候也会推算了?可一个星期后胖女人再次找**来的时候,我们这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那胖女人再次**后,刚刚见到我们四人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哭,说我们的东西太邪门,她见鬼了,这个生意是亚咔接的,而我们对泰国佛牌也不了解,只能通通看向亚咔,对方给了我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便女那胖女人说。   “我让你半个月把东西还回来,你却不听,现在你违反规则了为什么不想想你赢钱时候的快乐?什么都怨我们,我们怨谁去?”   女人自知理亏也没多说什么,把亚咔给她的玻璃瓶递给他后便问:“那师傅,我这事怎么解决啊”   亚咔没有理会她递来的佛牌,缓缓的伸出五根手指,说道:“解决这事,五万块”   女人一听就炸庙了,说我们是趁火打劫,但亚咔的态度很强硬,告诉胖女人没有五万块钱就不给解决,还说这事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不想掏钱就另找他人。   这时胖子也在旁边帮腔,指着亚咔说:“这位大师平时的出场费最少十万,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五万块钱怎么的也是请不动他的”女人听了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可还是惜命,出去取了五万块钱再次递给亚咔,但态度还有些不情愿,要不是因为东西是从亚咔这里买的,别人她信不过,不然我觉得她一定会去找别人再问问的。 第143章 吵架的声音   亚咔接过钱后这才管她要了那个装着死人裹尸布和骨灰的小瓶子,之后拿在手里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都念了写什么玩应,大概半个小时这才结束。   “行了,你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不会再被鬼缠着了,可以回家了”   “什么?这就完事了?我掏了五万块钱,你嘚固几句就行了?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女人听了简直是暴跳如雷,而我和胖子还有善生也很是奇怪,究竟亚咔到底有没有解决问题啊?如果解决了这过程似乎也有点太简单了吧?   亚咔说:“好赚?我跟它沟通半天,最后答应给它一辆车,它这才答应放了你,你要是真觉得给钱给的冤枉,那我再把这东西给你?”   女人连连摆手,嘴上说着:“一辆车最便宜也得六七万,是大师您还赔钱了,我咋会这么不识趣?那我走了啊1……”   说完,女人狂奔的跑出我们店铺,之后我问亚咔,真的答应给那鬼一辆车啊?那不是真会赔钱么?   亚咔说:“真的是一辆车,不过是鬼用的车,又不是真的车,十块钱搞定的事,赔啥钱?”   ……   我们三人听了一阵无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话说回来,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来,亚咔也不是个好得罪的人,只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不会因为他起的这个幺蛾子而有所变化,怎么说也是因为那女人贪财又不守信,最终才导致了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活该吧!   之后我们在临海市有呆了三天,森林给我打diànhuà让我们回大安市,说有任务要出,我们这才又再次返回,不过这次回去善生也跟着我们,现在店铺由亚咔全权负责,他的人品没什么说的,我和胖子比较放心。   我们仨做了六个小时的火车,森林在火车站出站口等着我们,之后便直接开车去了组织分部领取任务,这次任务是一个女人说她家闹鬼,找了一个号称是“全能”**师的人物去驱邪,但到了那里发现自己的本事打不过人家,所以又添油加醋的吓唬那个女人,多加了不少钱,最后委派我们过去完成。   不过这次森林和苏天河不会跟着去,听森林说他们还有其他任务,但是以我和胖子现在的等级是不够接取那个任务的资格,便和其他黄勋章以上的人共同完成,而我们现在只能干点这种小的事情了,虽然她也觉得这件驱邪的事情对我们来讲是大材小用了,但无奈组织有组织的规矩,我们只能接取白色勋章可以接取的任务。   当天晚上胖子抱着兔仙,我和善生紧随其后按照组织给的地址来到了女人的住所,这女人是和离异的shǎofù,穿着很随意,一个吊带连衣裙也遮挡不住完美的身材,长相还算可以,但说话办事确实风尘味很重,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一见完美三个年轻小伙子亲自为她“fúwù”,这可美的连鬼长什么样都忘了,光顾着给我们抛媚眼了,最后还是善生的性子急,一拍桌子后,她才开始进入正题。   女人说:“我这房子是跟我前夫离婚后赔给我的,他带着孩子去了别的住处,本来我们离婚之前住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三个月前他刚搬走后,这边就开始出些怪事”   “都出什么怪事了?跟我们讲讲”善生板着一张pūkè脸问着,而我和胖子就在她家客厅、卧室、卫生间转着,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女人说:“我也说不明白,一开始就是关了的电视莫名其妙的开了,水龙头也是,可没关的电闸却总是跳电,我放的东西也是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之后就是屋里总是发出“咚咚”的声音,像是走路声又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这种情况持续一个多月,一开始我也没管它,总认为是巧合或者是邻居家的孩子在闹,后来一个月前吧,我就能听到shǒujī响,但不是我的shǒujī铃声,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响了几声有时候会有人接听,听到一个男人在低声打diànhuà,有的时候就没人接听,那就会持续响着,然后我还经常听到说话声”   善生问:“没有diànhuà声音的时候,平时也能听到有人说话么?大概在什么时辰?”   “一开始是只有diànhuà铃声响起才能听到,到一个多星期以后就是没有diànhuà响也能听到男人的说话声,而且一般都在凌晨,白天可能也有,但外面超或者没听到,不过我听到的时候都是在凌   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开始我真没觉得有什么,一直认为是邻居家的男人在谈业务之类的,没当回事,后来也就在半个月前,那声音越来越大,还增加了一个人,是女人的声音,但大多都是在吵架,但吵得是什么我却听不到,只是“呜哩哇啦”的叫着,成夜成夜的,搞得我睡眠不足,我就琢磨着应该是邻居吵架了,可也不能天天一到后半夜就吵啊!那别人怎么睡觉,你说是不?”   善生点了点头:“嗯,这倒是,”   这时我和胖子见她家里一切正常,便也坐在旁边听着,善生继续问:“那你没去邻居家找找看?或者跟他们沟通一下”   女人说:“找了啊,怎么没找?这么影响别人休息,一天两天还好,这持续大半个月了,不是谈业务就是吵架的,谁受得了,而且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么?非得那么晚处理,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敲隔壁的房间,你也知道,现在的邻居都不太说话,而且像我这种人也不爱喝人家打交道,而且我平时爱出去旅游个十天半个月的,所以几乎是没见过邻居长什么样,那天我去敲门时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我当时就问他是不是老和媳妇吵架,还劝他夫妻要和睦的,但那年轻男子却说他家就一人,还没女朋友哪来的媳妇啊?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但人家说没有我总不能去他家找吧,那我就想,不管他有没有媳妇,吵没吵架,我这么一说估计他也能注意到,所以我就回来了”   胖子这时候问了:“之后家里还是照常有说话声音是不是?”   女人表情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一拍大腿说:“是啊!就是这样的,当天晚上我以为邻居家能消停点,最起码要超也能小点声,可那天晚上的声音特别的大,最后我惹火了,直接就去敲对面的家门,敲了几分钟那男的出来开门了,睡眼朦胧的,还说我打扰他睡觉,说他家没有女人,我就问他是不是在看电视啊!他说他不到十二点就睡了,而且人家根本就不爱看电视,只有过年时看看春节联欢晚会才会开那么一次,之后我便又回家了”   “然后我就琢磨,那不是旁边的邻居会不会是楼上或者楼下的,第二天起床我又分别去楼上和楼下问了问,楼上的那家是个老两口,人都快站不稳了,怎么可能吵那么大声?楼下的倒是年轻,但就媳妇一人在家带孩子,老公出差半个月了还没回来呢!这楼上楼下的也不是,那我就寻思是不是自己耳朵有什么问题,出现幻听了,我就开始去医院检查,检查一圈下来全都正常,之后我又跑到精神科去查查,想着是不是自己在家无聊搞得精神失常了!可也没什么事,所以我就想找人过来瞧瞧我这房子”   女人把所有经过说的差不多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找那个什么什么“全能”法师来,他说我家闹鬼啊!自己搞不定,要找帮手来,管我多要了两万块钱,可我又没见到鬼,你们帮我瞧瞧呗!”   刚才我和胖子在她家里转悠了一大圈,确实没发现有什么阴气存在或者不干净的摆件之类的,但她这些事情又发生的的确怪异,所以便要求今天晚上我们需要住在这里,如果她要是觉得跟我们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可以出去找个宾馆暂时将就一夜,可那女人却摆了摆手,说:“有啥不方便的,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你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滴啊?”   我们三个一听,人家个女人都不怕,我们有啥好怕的?之后女人把听到奇怪声音的主卧室让给了我们住,她则去小孩的房间睡去了,之后是胖子跟善生住在屋里,而我准备在沙发上窝一夜,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正如女人所说,前半夜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刚下车也马不停蹄的跑到分部接任务,然后就跑这来了,虽说中途吃了点饭,但现在真是人困马乏的,几乎到十一点半左右我们就全坚持不住了,“呼呼”的睡了过去。   凌晨过后不知道几点,我睡得特别香,这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拍我肩膀,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满脸撒白,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我旁边,就算是经常见鬼的我也不免下了一跳,刚要出声大骂,那女人说话了: 第144章 人体存声器   “我说,你们睡得比我还香,你没听到那么大的吵架声啊?都把我吵醒了,你们还呼呼睡大觉呢!”   知道来人是谁,我这才赶紧坐了起来,可奇怪的是就算我耳力十分的好,却只能听到外面马路上偶尔的有车经过,还有附近的一对醉汉在说话,但确实没听到什么吵架声啊,之后我又去卧室把胖子和善生叫了起来,他们俩也没听到,可那女人却说她听到了,这事可就奇了怪了。   “你是说只有我一人能听到,你们都没感觉?”女人这下似乎有点害怕了,脸色更加苍白了,而我们三个同时跟她点了点头,确定的确没听到其他的声音。   女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看来还是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明天还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胖子反应比较快,思想也是跟我们不太一样,往往想出来的事情也是我们想不到的,此时的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问道:“你能听到那俩人在吵什么么?”   “奇怪就奇怪到这里了,我听不清楚他们吵得是什么,但是能确定的是在吵架,吵架的语气什么的跟平时说话是不一样的,哪怕说话声再大,但和吵架也完全是两个声调,我保证那俩人绝对在吵架”   胖子又问:“那吵架的人是年轻的声音还是年老的?或者声音你听起来熟悉么?”   女人侧耳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说:“声音是年轻的,但不是二十多岁,可能是三十多岁,声音听着还是蛮熟悉的,所以我才会觉得是不是邻居们的,虽然跟邻居不熟,但有时候楼上楼下的说句话还是听到过的,有点耳熟”   胖子“哦”了一声,说:“那你觉得你听到的声音和你自己的声音一样么?”   我和善生都不明白胖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要是女人和她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那她自己还听不出来么?何必再找我们问呢?   果然,女人一听胖子的问题,顿时有点急了,语调瞬间拔高了一点,说:“怎么可能和我的一样?你什么意思?涮我呢?我是叫你们来帮忙的,可不是让你给我制造麻烦的,你这么说我还是个精神病了?自己吵架自己听?”   女人的声音一拔高,胖子也拔高了一个调:“你以为你不是精神病啊?看你这穿的样子,啥都没有掏几万块钱叫我们过来干什么?想勾引我们是不是?”   女人被胖子说的脸一阵红,随后更加的生气:“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勾引你们,你也不看看你长的什么样,要勾引也不勾引你这种黄毛小子……”可女人一说到这里,立马闭嘴了,微红的脸瞬间白了,声音颤抖的说:“我我……!我……!”   “你是不是觉得你刚刚吵架的声音和你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此时的胖子环抱着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我们面前的女人,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最后不知道怎么去说,直接就是猛点头,这下子我和善生更迷糊了,这都什么事啊?为什么胖子知道那吵架的声音就是这个女人的声音?   而这个女人只一个人在家,跟谁吵?鬼么?可我确实没感觉到有阴气啊!   女人此时早已经吓的窝在了沙发里,一个劲的颤抖,我看她是真的害怕了,便问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说:“其实这个事之前我也听说过,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在每个人的身体中都有一个“存声器”和一个“存影器”,会把之前长时间经历过的事情在身体中存储起来,打个比方吧!如果我们经常跟一个人或者一个小动物在一起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在某一天那个人或者动物突然不在你身边了,是不是会有人有一种错觉,感觉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人和动物还没有走,或者感觉在某条曾经走过的路上再次看到同样的人出现,或者产生别人在叫你名字的错觉?这就是人体“存储器”的事了,所以这位大姐绝对是和老公经常吵架,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后半夜吵得,所以这是下意识的还没走出那段事情中,虽然离婚了,但你们几年的生活不是白经历的,哪怕你心里不再怀念,但你的身体还留有对方的记忆,这不是闹鬼,是因为身体的存声器没适应过来”   经他这么一讲,我和善生都明白了过来,而那女人似乎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便坐在沙发上跟我们说:   “的确是这样的,再离婚的半年内,我老公经常在后半夜回家,每次回家身上都带着别的女人的头发或者香水味道,所以我们就经常吵架,最后吵得实在受不了了,他就提出了离婚,其实我知道,他是外面有人了,只是我过惯了依赖他的生活,不愿意走出来而已,现在离婚了,虽然我得到了大部分的家产和这套房子,但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事情解决明白了,我们三个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的理由,便连夜回到了苏天河的家,苏天河和森林都不再,我们三人困得受不了了,便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感觉刚睡下没多久,我兜里的diànhuà响了,进入组织后我怕苏天河和森林有事情找不到我,所以我和胖子的diànhuà就再没关过机,这会儿diànhuà响了我又迷迷糊糊的抓起diànhuà,一看是苏天河给我打来的。   “喂!九阳,你那边的事情完事了么?”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下,那边又说:“完事了你休息一下赶紧和长飞回趟临海,我们在这遇到麻烦了,很需要你的帮助”   “嗯?……嗯……!”   “我们现在就在你店铺里,今天务必要赶回来啊!……!”   “嗯……”我依旧迷迷糊糊的挂了diànhuà想继续睡觉,可五分钟没到突然就清醒了,回想起苏天河说的话后,赶紧拍起了胖子和善生。   胖子和善生可能刚刚被我讲diànhuà的声音吵到了,似乎也有点醒了,我这边刚跟他们俩简单的讲述苏天河的话后,那边俩人衣服都穿好了。   “他们在店里?他们是多少个人啊?是不是都是苏天河那个级别的?卧槽……!我需要看看都是什么样的“大侠””   我们三人又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再次回到了临海市,这一天折折腾腾的觉也没睡好等到店的时候,感觉自己头都是晕乎乎的,刚开门一股子的山西味道穿了出来。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   “哥俩那么一个好……七个巧啊……!八匹马……六六六……!”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虫中……左飞飞……又飞飞……”   “么么哒……那个么么哒……!”   “……”   我和胖子还有善生瞬间石化在了门口,看着屋里一帮子的牛鬼蛇神,南腔北调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   “这是啥情况?……!”胖子小声的问我   善生说:“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亚咔呢?……”   我们三人同时后退了几步,看到店牌子的“九阳”两个大字,这才又看向屋内。   “你们回来了?快,快进去啊……客气什么……额……!啊……?”   这时亚咔的声音从我们身后,我看他大包小包的拎了几兜子的水果和烧鸡还有小凉菜,本来见到我们还挺高兴,可当看到店里的情景,瞬间也是石化了。   亚咔看了看屋里,再看了看我,表情极为的迷茫:“阳子哥,他们说是你的同事……”   我点了点头:“嗯”   “可是……这……”   “先进屋吧……!再问问”   我们四人刚进屋,苏天河就看到了我,他叼着根烟,冲我们摆手,说道:“来来,阳子这几位是前辈”   他刚说完,玩的兴起的四人立马止住了,纷纷扭头看着我,我见他们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过瞬间恢复了常态,挨个自我介绍了起来。   一个长的很瘦小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说:“我是梁凡,你梁叔”   “我叫齐振龙,你叫我龙哥就行”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介绍道。   “森崎亮,亮哥”   “邹英田,小田”   之后四人两个人蹲在前面,双手抱胸,后两个人一个人的胳膊向左,一个人的胳膊向右,同时大声吼道:“我们是红牌四人组……哈哈哈哈……!”   我的嘴角一个劲的抽搐,看到那四个傻逼各自摆的姿势,说实话,我真想上去一人呼一巴掌,可我还是忍住了,虽然各个是傻逼,但是拥有异能的人有几个是正常的?包括我身后的胖子,善生和亚咔,疯起来也不比这四个人看着正常多少,再说,这么看来,这几个人应该还算比较好接触,总比他妈的上来就跟我装前辈,装大爷要可爱的多了。   想明白了,我直接向那四个二百五一个鞠躬:   “各位前辈好,我叫中九阳,这边的是路长飞,他是善生,他是亚咔,这三个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很有本事的人” 第145章 冲天妖气   “这次我们接的任务是这样的……”   我这边的胖子四人和苏天河那边的几人围在一起,一边喝着茶一边谈论这他们此次的任务细节,对面的几个人一谈起正事似乎都恢复了常态,他们所讲的是这次组织内出动了十几名红色勋章的元老级人物,所接的任务难度也是比较高的,几乎可以说是他们有史以来最难的任务了。   具体事情是大概在十天前,有几个组织内的人出去游玩,但一到万寿山上之后,当时上山时自然是天气凉爽,晴空万里,可攀到山顶后便开始乌云密布,漫天的乌云如浓墨一般聚集在这片山顶之上,组织内的几人全都深感不妙,这不妙的主要原因是几人均感到一阵十分浓烈的妖气盘旋在此,他们便秉着游区有妖气必回危害游客,一定要除之的想法和信念,便开始四处调查。   山顶的面积不小,有大大小小的洞穴,都是些天然形成,这些洞穴也是万寿山上的特点之一,他们出去的一共三人,都是些能力不弱的红色勋章之人,按说调查妖气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很难,但他们在山顶足足呆了四天都没有结果,几十个天然洞穴一一查看,全部都是正常的,便准备下山先报告组织。   可正当他们下山那日,阴了几天的天气突然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几人又跑到一个刚刚检查过的洞穴内避雨,这一避雨事就出来了,由于当日天气预报本来就是预报此处有雨,再加上天气开始闷热,所以游客几乎没有几人,那个躲避的洞穴内也就没有其他的人存在。   雨下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真的可以用“瓢泼”来形容了,雨水聚集,大部分都流进洞穴内,山上的土常年被游客踩踏,应该是很坚硬的了,可被那雨水冲过突然变的很松软,那三人在洞穴内待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感觉到脚底下特别的软,软到似乎是整个人都在往下陷,又感觉是整座山在往下陷,总之那感觉是十分的怪异。   这时天的天已经是傍晚,加上阴天,所以当日天黑的也特别的早,三人在洞穴里发现脚下松软后就拿出shǒujī利用屏幕的光亮照了过去,这一照就发现像是土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其中一人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往土里扎了一下,顿时就冒出一股绿色中掺着白色的粘液,很是恶心,几人觉得似乎不太对劲,都捡来粗一点的树枝往土里扎。   每扎一个地方都会有粘液流出来,而且在经过这种情况后,整个洞穴的里面似乎开始延长,没下雨前他们才刚刚检查过,从洞口到洞的尽头不过二十多米,可这一下雨后似乎有五十多米了,三人都感觉莫名的奇怪,顺着洞穴想再次走到洞口,就在这时,洞穴里面开始晃动,准确的说是地面和墙壁在晃动,那种晃动不是十分的剧烈,但感觉也是很清晰,就跟地震的余震似的,晃了几下就安静了。   晃动后妖气再次出现,但这次比前几天的更加的浓,三人自知也许再待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开始往洞外跑,刚到洞口眼看就要跑出去,地下的绿色粘液的主人出来了,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有小孩腰那么粗,这蟒蛇全身的黑色鳞片炸,起,蛇头将近一米,两个灯泡的眼睛发出红色的光芒,三人这次是来旅游的,有很多吃饭的家伙准备的不够齐全,但也有拼命的本钱,便跟巨蟒纠缠在了一起。   那巨蟒的鳞片坚硬的跟刀子似的,一直守在洞口不让三人出去,待他们纠缠在一起后,巨蟒的攻击力更加的强了,三人身上都受了严重的伤,其中俩人合理攻击巨蟒,好容易攻击出一个缝隙,便让其中一人跑出去,回组织找人来。   之后只跑出一人,另外两人的结果可想而知,那人身受重伤终于回到了大安市的组织分部,组织了解了前因后果便开始委派任务,一开始并没有找苏天河,找了另外五名红色勋章的成员和当时受伤的人一同去查探,但六人去到那个洞穴里,里面空空如也,就连之前的两个组织成员也不知去向,应该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众人分析应该是死了的,如果活着肯定会回组织内报道,他们在洞穴内待了大概一天,无果后再次返回大安市。   再之后的一天,那名受伤的成员在分部内养伤,可那天他莫名的接到了消失的两个成员的diànhuà,说他们在一个特别黑暗的地方,可却不知道在哪,让他找人去救他们,之后diànhuà似乎xìnhào不好,直接就断了,再打就显示不在fúwù区。   当时是因为两个人用命去保的他,而且他们在一起十年之久,感情自然特别的深,所以那个受伤的成员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找到那两个同伴,便再次将这件事报告给了组织,组织就派苏天河他们五人再次上万寿山。   那查不就在三天前了,苏天河这边的人聚集在临海,攀到万寿山上后那个洞穴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不过却能感觉到丝丝的妖气,几人守了两天内,他们也做过分析,觉得应该是只有下雨天才会出现那种情况,然后苏天河边跟他们聊起了我们这边的事,几人听了一合计,觉得我们的能力似乎对他们此次找寻失踪的两名组织成员有帮助,便给我打了diànhuà,回到了我的店铺等待。   具体的事就是这么个经过,我和胖子了解了大概,就说要带善生一起去,善生本是大妖,对妖气自然是比我们常人敏感,而且妖与妖之间也更了解一些,就这样,他们几人当天在店铺附近的宾馆里住了一夜,而我和胖子还有善生自然是回家了的。   “嗯?黑色鳞片的蛇?我想想,我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   钟秋霞今夜没上班,我和善生跟她闲聊的时候就把今天苏天河跟我们讲的事跟她说了,钟秋霞听了就觉得似乎这种东西在哪听说过,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后来便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过饭后,我和胖子还有善生一同下楼,这时我的diànhuà响了,一看是钟秋霞打来的。   “黑盾麟棘背蛇,是黑盾鳞棘背蛇,攻击力极强,那个体型再有妖气,估计极为难对付,你们可要小心啊!”   钟秋霞在diànhuà里讲到,我听了之后连忙答应了一声让她安心,便挂了diànhuà。   “黑盾鳞棘背蛇!我听过”   我和胖子善生和亚咔,苏天河那边五人,再次在店铺里集合,我把钟秋霞跟我说的信息告诉了他们,这时亚咔说了。   “这蛇一般分布在美洲中部和南美洲大部分地区,喜欢潮湿的热带雨林里,鳞片在黑暗中可以发光,而且最可怕的是,此蛇不仅有极强的攻击力,而且还是十分危险的一种毒蛇,你们说那两个人还活着?我觉得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这种蛇是一种不把猎物玩死绝不罢休的冷血动物……”   此时邹英田琢磨了一下说:“也许是它成了妖,所以对人类没有太强的攻击**?或者是不想玩他们呢?”   胖子摇了摇头:“不可能,没有攻击**为什么会攻击那三个人?而且都成妖了,估计**会更强呢!”   森崎亮说:“我觉得也是不可能,但是肖坟确实说那俩人有给他打diànhuà,这怎么解释?”   亚咔说:“能不能是阴魂那俩人死后的阴魂给你们那个受伤的成员打的diànhuà?”   几人一听同时看向了我,我摇了摇头:“可能性很小,阴魂无法超控阳间的物品,除非是鬼王级别,但短短几日就成鬼王,这是不可能的”   梁凡说:“鬼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们吸食了足够多的阴魂,估计也能短时间成为鬼王,但是,对少得几十万个普通阴魂,或者十几万个鬼卒吧!”   我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很惊讶,此人难道也是伏鬼降妖的能力?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并没有问出来,反正要准备共事,什么能力到时候不是直接就能知晓么!   齐振龙说:“那我们这边的人手够么?我是说如果两个鬼王,甚至更多,再加上个攻击力和毒性都特别强的蛇妖,也许还有其他的大妖,就我们这边九个人够它们一盘菜么?会被玩死的吧?”   他这么一说我们这边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那俩个人还活着,也许还好点,证明那蛇也不是那么厉害,或者说是不致人死,但如果吸食了大批阴魂变成鬼王,我们谁都不相信那个黑暗的地方只有这两只鬼王,再加上一个大妖,甚至是更多的大妖,我们这边的九人去了,估计也是“羊入虎口”   “我跟组织联系一下,让他们多派几个人过来,我们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等咱们的人到了,再一起寻找,我预感这次估计不会那么顺利”苏天河说道。   我们都很赞成他的决定,哪怕是怀有异术的我们,也不是完全不怕死的,更何况谁那么傻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纯粹是嫌命太短,拿命玩的。 第146章 洞穴   苏天河跟组织联系过后,回来跟我们说,:“组织会再派五人协助我们,但需要临时调派,所以需要差不多两天时间能够到达,我们先上万寿山查看一番,看看有什么线索,这样下去等他们来了,我们这边的进度也能快些,那两个成员如果还活着,存活希望也能大点”   我们共同点头,之后苏天河那边的人出去等待我收拾家伙,亚咔这次依旧不去,但是却在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偷偷的塞给我一个大拇指长的瓶子,里面满满的绿色粉末,小声的说:   “这是驱蛇驱虫用的,在泰国太多的毒蛇和毒虫,效果很好,而且如果真的被蛇咬了,这粉末化一点涂抹伤口上也能治疗蛇毒,你拿着,以防万一”   胖子和善生听到了,赶紧用身体遮挡住了我和亚咔的身子,防止外面的人会看到,其实他们的做法一开始还很不了解,认为既然我们这九个人都是一起的,准备的充分一些这是好事,为什么要隐瞒他们,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亚咔的这一举动的确很正确,毕竟在生死关头时,有些人是靠不住的。   由于我这次行动的人比较多,所以这次我们并没有选择开着车,而是包了一个中巴,把我们的简单行李放在车上后,便出发了。   万寿山就在临海的边上,车程一个小时,我们几人装着游人的样子购买了两天的全景门票,便挨个进了山,路上我们几人还在不断的商议,甚至连暗号都想了几个,差不多在三个小时候我们攀上了山顶,来到了那三人遇到蛇妖的洞穴中。   我们几人装作休息,集中在洞穴内,这样下来有很多游客见已经被我们占据,而且清一色的全是男人,各个面色如虎一般,一看就不好惹,便识趣的没进来打扰我们。   在来之前我们查过天气预报,显示的是在今天半夜会有大部分降雨,而且降雨量很强,应该算是暴雨了,这样下来也许我们会再次遇到那条蛇。   “你说他们当时被攻击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用树枝却戳那条蛇,所以把人家惹毛了,才发动攻击的?”森崎亮坐在我们之间,继续分析着。   反正聊什么都是聊,如果我们不聊天就这么干坐着,反倒会让人怀疑,所以也就趁此话题继续的研究了起来。   梁凡点了点头:“有可能,但是据肖坟所说,一开始下雨之后那蛇就在地下移动,所以他们才会因好奇而去戳它,所以说,现在我们屁股地下也许就是那条蛇妖的盘踞地”   他这么一说,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地面,甚至还用手掌按了按,十分的坚硬,并不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存在,也许这个秘密要等到下雨后才能了解吧!   一下午我们就这么坐在洞穴中,中途还检查了一下洞穴的深浅,果然和之前的那个幸存者所描述的一样,也就二十多米的样子,宽度在五米左右,我们分别拿出带来的食品吃了一些,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特地买了些压缩饼干,这东西只需要吃两块,再喝点水立马就能在胃里膨胀,这样的话也就不会觉得饿了。   到了晚上,山上的空气开始潮湿,风也大了起来,林子里的鸟们开始鸣叫、低飞,看样子这场雨快要来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我们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已经快到十一点了,这时洞穴外面开始“嘀嗒”下了雨点,雨点越来越大,五分钟不到“哗啦”一下,大雨倾盆而下,就跟之前那三个人来时是一模一样,我们开始站在洞穴外围时刻准备着。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外面的积水开始多了起来,慢慢的渗透到洞穴内的地面,这时我开始感觉到地面开始变软,我和胖子还有善生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聚集在了一起,苏天河也超完美靠拢了过来,看来他还是相信我们比其他人更加的多些,地面越来越软,周围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这一点,邹英田拿着手里的木棍,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狠狠的插进了泥土中,瞬间从里面流出大量的绿色和白色相间的粘液。   齐振龙说:“就是这个,看来那条蛇果然是盘踞在这下面,可是为什么只有下雨的时候才会出现呢?”   胖子说:“刚才咱们分析过,这种蛇喜欢潮湿的环境,我估计是因为下雨了,地面潮湿,所以它才会huódòng,就跟冬眠似的,只等待那个时辰”   我们都点了点头,善生小声的对我说:“我感觉到了妖气……”   还没等他说完,我们周围开始大面积的晃动,脚下的地面上下的起伏着。   苏天河一脸的震惊,看着我们几人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踩哪里好,整个地面全在晃,脚下根本就站不稳:“大家小心,先不要往洞穴里面去,这条蛇攻击力很强,注意团队合作”   我和胖子还有善生和苏天河紧紧的靠拢在一起,而那边的四人却几乎是分散的,不知道是平时就是这种分配还是对各自的能力有信心,但我觉得这条蛇一旦上来,也许会直接就向我们攻击,只不过不知道谁才是它的第一个攻击目标。   我们这边的晃动似乎少了很多,可那边的四人脚下却更加的剧烈,我偷偷的拿出亚咔给我的驱蛇粉,分别抹在了我们这边的四人身上,之后把剩余的大半瓶用防水的袋子装好,放在兜里再拉上拉锁。   这条裤子是我专门为了出任务买的,兜很多,布料也很好,不仅装东西方便,而且既防水又透气,我一共买了四条,胖子、善生和亚咔都有,今天来时他们也穿了同样的裤子,再加上旅行包,所以我们这边的准备很充足,我也没那么太紧张。   “哗啦”   一声巨大的响声后,土地就跟被一个巨大的翻土机搅过一般,一条有腰粗细的巨型黑蛇从地里冒了出来,倒三角的蛇头吐着半米多长的蛇信立在了那边四人的身前,我们在蛇的身后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但却能感觉出他们的呼吸极为的快,应该是紧张过度引起的。   那蛇就这么跟他们对峙着,我们两边都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这蛇太过于巨大了,再加上是攻击性的剧毒毒蛇,一下子把我们几人给震慑住了。   “千年毒蛇还没有经历化形劫,看样子,如果它化形了肯定会更厉害”善生低声的说。   胖子问:“打蛇打七寸,是不是它的蛇丹就在那?如果把蛇丹抢了,它会死么?”   善生摇了摇头:“不会死,但攻击力肯定没那么强了,不过我们来此不仅是为了收拾它,不是还得通过它去寻找你们那个组织的成员么?不然,光凭我们找不到吧!”   苏天河听到我们几人交谈,点头说道:“这个小兄弟说的对,我们现在还不能把它拿下,如果单是为了灭它而来,以我们几人的力量是足够了,难就难在还得这个畜生带路找人”   “那我们还跟它对眼干什么?不把它惹毛了估计它是不会去那个什么地方吧?老巢?对,也许那两个人是在它的老巢里,黑暗……那估计差不多是了”胖子摩拳擦掌,一副要上去拼命的状态,可惜我们这边的人身上都有驱蛇粉,那蛇就算有心攻击我们,也会先拿那边的人练手。   就在我们这边四人低声交谈之际,那边的一蛇四人开始有了动作,巨大的蛇身子挡在我们身前,导致我们只能看到部分的情形,不过就这样也能感受到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进入了高、潮。   蛇头拧着劲子快速的朝那边四人进攻,带起呼呼的风劲将周围的空气带动的十分紧张,外面的雨依旧下着,四人忽而轮流攻击忽而两两防守,四人虽说这样的打斗比较费力,但我知道他们并没有使出真正的能力,也许也是分析到和我们一样的结果,想要逼这蛇带我们去找那两个人。   这时那边的一个人喝道:“乾坤万型,伏我左右,微光照破,斗阵前行……”我听着声音是梁凡的,看来他的确是跟我拥有同样的降妖除魔的本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感觉到那边有一阵金光出现,随后那金光罩在巨蛇的蛇头之上,蛇发出“嗷……丝丝”的怪叫声,随后身子一扭,巨大的蛇头直接钻入地中,翻起了一大堆的泥土和灰尘。   “快,跟着它……”   那边又一个声音响起,随后我便看到四人身影直接随着巨蛇的蛇身跳入地下。   “走……”我们这边的苏天河闻言也抓着蛇的身子猛的带入带地下,我和胖子还有善生几乎没怎么太寻思,抓着即将消失的蛇尾,也被带了下去。   周围一片的漆黑,我清楚的感觉到迎面而至的泥土压力,耳朵里鼻孔中也灌入了不少,我把脸埋在蛇身上,防止泥土灌进气管中,闻着一股子的腥臊味,十分钟之后,周身的空气便多了起来。 第147章 未知地带   巨蛇带着我们不知道朝地下钻了多久,知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哐当”一下被蛇身的摇摆之力甩了下来,身体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随后周围也是几声东西落地的声音,便是“哎呦……卧槽……你妈”等这些语言,听声音是善生、胖子和苏天河了。   我刚抬起头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虽然四周依旧漆黑一片,但对我的实力来讲是不影响的,只不过其他人目前来讲应该和瞎子没什么区别了,我扭过头见到胖子双手在地上摸着,眼睛平视,的确很像瞎子一般,离他不远的事善生,善生属于大妖,势力、听力和嗅觉自然比人类强的太多,所以它也没受什么影响,之后便是苏天河了。   “你们都在么?”我听到的是齐振龙的声音,那边的四个人是拽着蛇头先下来的,所以距离我们大概有二十米左右,他的话音刚落,随即是梁凡、森崎亮和邹英田,看来我们这九个人还没有谁落单。   “我们在这边,你们往前走四五十步,就到我们这了……”我朝着空旷的地方喊了一嗓子,之后就看到他们四个人先是摸着瞎聚集在一起,然后再一同往我们这边会和。   “你们没事吧?把shǒujī全都打开,这里太他娘的黑了”苏天河吼了一嗓子,这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发现摸黑前行真是个傻逼之举,明明是有shǒujī的,我们开始满兜的找shǒujī,好在九部shǒujī都在,这样下来也就没那么恐惧了。   我们九人聚在了一起,先是商议了一下,觉得来到这里是个意外,所以任何人身上除了shǒujī就没有其它的照明了,但好在我们都是男人,基本上是人手一个打火机,最后为了节省shǒujī的电源,分别报了shǒujī的待机时间,之后发觉九部shǒujī一共可以使用两天的时间,但是必须得留出两部以备和外界联系用,所以我们决定,在没有走出这个未知的地方之前,先可一人的使用。   八个人算是个小分队了,虽然过了明天组织会再派五人过来,但是那天会不会有雨,会不会遇到大蛇再把他们带下来那就不可而知,而且这里我们根本就不了解,所以除了shǒujī之外,我们身上的一切能源都需要省着点用。   这里距离地面不知道又多深,shǒujī没有xìnhào这是肯定的,之后我们再次想到了那两个幸存者,不是有用shǒujī跟肖坟联系过么?他们说周围很黑,那就是和现在我们的情况是一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shǒujī没有xìnhào,有可能是位置不同,之后我们开始使用三二三组合,前面的是拿着shǒujī的胖子、齐振龙,还有邹英田,中间的是我、善生,后面的是苏天河,森崎亮和梁凡,这样人数聚在一起不仅可以减小光源的使用程度,还增加了我们几人的安全度。   这个洞穴中一眼看去全是黑暗,所以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但是据我们所观察,这里面的空气极为的潮湿,很适合那条黑蛇生存,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只在下雨天出去,而且还是潜伏在地面之下呢?   而且我还听到有细微的流水声,似乎这里应该还有地下暗河,只是那距离远的可以,连我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我们还在继续前进,此时身边的善生小声的说:“我感觉不到那条蛇的气息,不知道它刚刚是往哪走了,难道又上到地面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在这空旷寂静的山洞中,周围的人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的,不过这个问题我们谁也回答不了,别说刚刚我们是摸着黑被甩下来得,就算不是,以那条蛇的爬行速度,估计只有我和善生能勉强看的清楚吧!   我们几人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这期间除了知道这里是个山洞或者是个地下洞穴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但由于没有遇到危险,所以紧张的心情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就各自觉得身上的骨头跟散架子了似的,酸疼的要命,所以我们决定先在此处休息一下,研究一下再继续前行。   我们八人围着一个圈,圈里的是胖子的shǒujī,那深白的手电筒的灯光照着我们一个个的脸如丧尸一般的可怕,梁凡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道:“我们现在掉入这里,看样子短时间是不好出去了的,但绝对是有出口那是肯定的,要不那条蛇也出不去,所以我们接下来嘴主要的还是要找到出口,标记路线后再去找那两名组织成员,如果再我们弹尽粮绝之前还没找到他们,那只能先出去,东西准备充足了之后再进来。”   齐振龙说道:“唉……!我就是怕他们不在这里或者是处境不是很好,如果能在半路上遇到那就太好了”   他的希望其实也是我们共同的希望,但我们心里都知道,他们还存活的这个希望应该很渺茫,但好就好在那俩人并非普通人,所以还是依旧心存幻想吧!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二十分钟,起身再次前行,我们越走越是深入,此发觉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打,而且从我们落地的地方到现在,所有的都是呈喇叭状向里延伸着。   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估计外面的天还黑着,可我们在这里就算是天亮了也未必能看到阳光,我们继续深入,身边开始出现了钟乳石,这时我们才发觉,这里应该是很古老的地下洞穴了,而且这里没有任何的植物,清一色的黑色渣土,还有身边叠层堆积的大岩石,远远的看去有点像站着的人,刚刚还把前面的胖子几人吓的一阵惊呼,可我们现在无论遇到什么东西,都得硬着头皮往里走了,不然非得活活饿死。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不敢轻易的交谈更不敢放松警惕,只能相互的挨着对方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吧,心里都祈祷着快点遇到那两个人,和千万不要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攻击我们,大概再次走了一个小时,这时候我们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了些微弱的光亮,虽然不算大,但对于我们来讲也是一种莫名的希望了。   “那里有光,是不是要到出口了?”胖子问道。   “不知道,但是有光肯定比黑乎乎的一片强,先过去看看情况”森崎亮接道。   他们虽然这么说着,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其他人看不到,但是我却看到了,那边绝对不是出口,所以我便提醒着他们:“不过我们要小心一点,我怎么看着那边不像出口呢?而且似乎是一块一块的东西在发光”   梁凡有些狐疑的看着我:“你看到了么?视力这么好?”   善生却不以为然的说:“阳子视力好的难以想象,我觉得应该相信他的话,大家都注意点,别一会儿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   苏天河也在旁边帮腔:“是啊!阳子视力好的很,而且不仅是视力,听力也很强,所以在这种地方,还是多听听他的意见”   “嗅觉也很灵敏”胖子补充。   齐振龙听了显然很是诧异,半响对着苏天河说:“我靠,这么牛逼……!老苏啊,这次带他们过来真是带对了,你这小队的新人可比我们那时候带的强多了,真是各个精品啊……额!我说的是咱们这边的,全是精品,不是贬义词啊!”   “那是,这次我带的人的确比其他的人强不少,但是招进来也不容易呢!这小家伙差点要扒了我的皮,还要搞死我呢!不过,好在现在是兄弟了,如果是敌人,估计是个强敌啊!”苏天河咧着嘴笑着,夸我们厉害,那也是夸他厉害,谁叫他是我们的老大,是我们的领头羊呢?   不过他说我是小家伙,我可不服了,老子可活了他娘的一千年了,虽然前九百九十九年是在阴间混的。   随着我们互相吹捧互相调侃时,那些发光的光点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这会儿我们已经连续走了两个多小时了,但为了快点接近那片光域,还是紧赶慢赶的坚持着。   当我们还有不到一公里就到的时候,我提议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下,以免一会儿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各个身体乏力,没有招架的余地。   众人的心思其实都差不多,特别是在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心中也有些许的担忧,所以我这么一说,也就全都出声附和。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大家各自拿出自己准备的食物简单的补充了一下,在此期间,我还特别留意了那些发光的东西,我为什么一个劲的强调是东西呢,因为我确确实实的看到了,那些发光的物体并非出口,而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中还似乎有些东西,但由于那边的光线太强,而我的视力又适应了黑暗,所以一时还看不清楚。   我把这一情况跟他们讲明了一下,最后众人开始纷纷猜测,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猜了一遍,更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148章 妖卵王国   我们八人围在一起共同商议着,之后我跟他们说,那边的巨大的石头中还有其他的东西,他们让我仔细的说一下,但是由于那边的光线太亮了,把我的眼睛晃得觉得看哪里都是青绿色的,实在是看不清楚了,最后几人又重新整理了各自的物品,重新踏上了那条发光的路。   随着我们的深入,前方的光线已经非常亮了,可由于洞口只有一米多宽,最多能同时进入两人,但里面的一切是未知的,在这种情况下,也许第一个进去的会有危险,最后决定由我们这里攻击力最强的邹英田和我先打前锋,本来胖子是要代替我的,但是被我拒绝了,现在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在这时我也没法和他解释,说实话哪怕是邹英田不跟随我一起进我也不会害怕,毕竟老子的命是无限的。   但好在里面除了会发光的石头外,其他的东西真没有,只不过这种石头的数量十分的多,而且形态也都一样,各个两米多高,一米多宽,呈椭圆形,在我们八人全部进入后,才开始仔细观察。   我们所有人站在这些发光的石头前仔细的观察,胖子和善生站在我身边左瞧瞧又看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胖子还在那低声的嘟囔着什么,感觉像是和他怀里的兔子在沟通,又像是个老夫子一样。   “阳子,你的眼神的确好使,果真是石头”齐振龙摸着发光的石头说着,但我却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优越感,因为我发现,我能看到那些石头里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让我此刻的心十分的紧张。   这些石头中还包裹着小型的石头,但里面很模糊,正常人看到几乎不会发现,但我却可以看到,那些小型的石头里面,是人形的样子,不仅如此,他们男女都有,肚子很大,似乎是孕妇,但我真没见过几个男人怀孕的,所以这一结果让我感到非常的瘆人,便把这些事说给了其他人听。   几人听了之后,也是觉得惊讶无比,所以我们决定先破开一块石头来看看,这对于身有异能的我们来讲,是很容易的。   “滋滋……咔咔……砰……”   邹英田的力气很大,而且他手中还有一根像是绣花针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听他说是一种特殊材料制作,只要是带形体的,无论是什么,都能轻易划开,所以第一个被我们破开的石头就是他做的。   石头破开后,突然从里面流出很多的液体,这些液体粘稠度很高,而且是乳白色的,就像……嗯……男人的精y,这让我们都联想到一些事情,可现在这种情况,要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何物,所以也就没有太大的闲心去思考grén问题   在破开石头后,随着浓稠的液体流出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们都不认识,红色的t恤,下身光着,肚子隆起,看着像是怀孕五六个月的样子,胖子拿出兔仙肋骨在衣服上挑了一下,瞬间露出了他的肚皮,只见这人肚皮上面全是竖条黑色的纹路,特别的明显,而且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里似乎还有微弱的蠕动。   我们看到这一场景全都目瞪口呆,相互间对视了几秒,胖子说:“我有种预感……”   我们众人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胖子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说“他肚子里的是蛇胎”   “嗯”   剩下的七人几乎全部点头,胖子的想法也是我们的想法,毕竟带我们来这里的就是个蛇妖,但是这种怀疑并没有人说出来,也就是胖子这种率直的性子才会说吧!   “我们要不要破开一个看看?毕竟这人已经死了!”此时齐振龙说道。   “他们并没有死,应该是属于一种类似于身体机能全部冷冻的情况”善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那个男人说道。   的确,他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没有感觉到他的死亡,而且在这里没有阴气,虽然没有阴气并不代表他是死亡的,但是这人还有轻微的心跳,如果不是对此十分敏感的人,是感觉不出来的,所以善生说完,我也跟着附和。   “这人确实没有死,我估计是这些包裹着他的粘液起到了什么作用,虽然我也想把他的腹部破开,但是这里太过于邪性了,还是不要这么做才好,毕竟我们不了解,而且,我们是来找人的,这些只能留着以后处理了”   我们达成了一致的认同,最后绕过这些至少有几千个发光石头,向着深处继续走着,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感觉应该是来万仙山的游客,然后遇到了大雨在洞穴中避雨,再被黑蛇带来的,他们肚子里的蛇是如何成长,又是怎么搞进去的,这些可以说跟我们这次的任务无关,并不是我们心狠,而是怕如果贸然行事,可能会造成更大的bàodòng,到时候真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走过这些发光的石头后,开始出现了更多的石头,但这些石头都是些普通石头,只不过形态各异,奇形怪状的,而且个头随着我们越往里深入,便越大,最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全在我们脚下,等我们发现的时候,才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我们什么时候走在石头上面了?而且还这么多?”梁凡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脚下大块大块的石头。   “嗯?是啊……!怎么全是石头?刚刚不还是泥土地么?”   我们惊讶之余不禁加快了脚步,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我却清晰的觉得自己内心中的那种紧张和恐惧,说实话,来到阳间这么久了,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人多,再加上气氛紧张,所有的恐惧心理似乎是可以传染的,众人快步的从一块石头上跳过另外的一块石头,随着石头间的间距越来越大,我们终于走到了另外一块地方,当我们全部站在了一起,观看下方的一切时,不禁头皮发麻。   “嘶嘶……嘶嘶……!”   我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内盘踞着无数条黑色的蛇,它们全部吐着蛇信互相的缠绕扭曲着,给人的感觉真是阴森可怖,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直立。   “卧槽,这……这里怎么这么多蛇?”胖子的脸都吓白了,颤抖着双腿指着坑洞内的巨大蛇堆。   “我不想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多蛇,可是我想知道,我们要怎么过去?”善生的情况好一些,毕竟是大妖,而且经他这么一提醒,让我们这些个被吓呆了的人更加的苦恼了,全部看着蛇坑地面的陆地,摇头叹息着。   这里的坑洞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在下面全是蛇,这样的情况要如何往前走?   “有妖气”   正当我们全部揪着头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猛的感觉到身后有强烈的妖气正向我们袭来,而我再第一时间发现的同时提醒他们,其他人似乎也已经发现了。   “嘶嘶……”   一声声“嘶嘶”的叫声过后,蛇坑内的蛇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移动的更加快速了,并且也发出了嘶嘶的的声音,似乎是某种共鸣,也像是在迎接,我向四周看去,本想找个地方可以躲避,但是这里除了我们脚下的石头外,再没有其他的地方了,就算我们身上穿着可以隐藏自身气味和能力,也没有办法隐藏我们的身形,而且,我相信是那只蛇妖回来了,如果真是这样,迎接我们的又是一场大战了。   就在我们院里蛇坑防止一会儿战斗时失足掉进去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蛇坑内的蛇不知是什么原因,开始散发出极重的妖气,随后蛇群开始沿着蛇坑的四周攀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爬上来好几条,在它们七寸的地方有微弱的红光,那红光一闪一闪,极为的诡异。   看到这一幕,我们开始撒腿往回跑,跟一条蛇战斗和跟一坑的蛇战斗,我们当然选择前者,至少头皮没那么发麻,我们几乎是在同一个频率上,一个跑全都开始跑了起来,那嘶嘶声在身后盘旋着,在耳边徘徊着,跟个催命符似的,催着我们赶往死亡地带。   而那条黑色的蛇妖也离我们越来越近,但,我知道它还未经历化形劫,这点还是可以多少安慰一下我此刻受惊的心,我甚至都有种想要开启引魂路把他们全带进去的冲动,但我还是抑制住了,不到万不得已,我的身份还是不能曝光的。   蛇妖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能看到它黑色长长的蛇身快速的在巨大的石头上上下的起伏着,不知道它这一举动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在哪惹怒了它,让它如此疯狂的追赶我们的脚步。  这里是这只蛇妖的老巢,……呼呼……我们……我们刚刚把那个会……会发光的石头……破……破开了……它怒了”苏天河在我身边边跑边分析着。 第149章 大蛇童   苏天河说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虽然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他的声音,我们全听到了。   “我们……我们现在只能跟那个什么……什么黑蛇拼了……”梁凡说着,我就看到他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一张符箓,随后手指一抖,符纸瞬间燃起,口中低声念叨着,看样子是要准备发起攻击了。   随着他手中的符纸燃烧,距离我们不远处“轰”的一下冒出了五六个火焰,照着我们这边光亮务必,而他的严重泛着一道火焰的符文。   我好奇的问旁边的苏天河一句:“苏哥,他这是?……”   苏天河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说道:“他是符箓师,而且也是攻击型的,我们大家离他近一些,以免受到波及”   在这种前有巨蛇,后有蛇群的情况下如果我们不拿出看家的本事,也许会败的很惨,所以大家谨慎的围着梁凡,而对方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慢慢的又从腰包里掏出三个符箓,这一次符箓燃烧的时间很快,接着在我们周围便出现了更多的火焰,这些火焰没有热感,却阻拦了蛇群的进攻,那些蛇一直在火焰外圈徘徊着,似乎是想找到突破口。   而前方的巨蛇也到达了,后面的蛇群被梁凡挡住,剩下的巨蛇自然就是我和胖子了,而梁凡那边的其他三人,齐振龙和森崎亮保护着他,邹英田则跟我们站在了一起,大家开始准备出击了。   胖子掏出兔仙肋骨,将兔子放在了肩膀上,而我这边也释放出锁魂链和勾魂爪,苏天河照样的流星锤,邹英田的wǔqì是一个铜钱剑,看样子也是跟我的能力查不多,我们四人的目标是蛇妖,那蛇妖现在身上散发出的妖气十分的浓,一双红色的灯泡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似乎是想要将我们的魂魄抽离一般。   邹英田拿起铜钱剑在手掌处划出一个口子,鲜血立马流了出来,而胖子和兔子那边不慌不忙的站着,我和苏天河时刻准备着,就等待大蛇的出击,找个嘴准是时间攻击它的七寸位置,根据那些小蛇的形态分析,它们的妖气聚集的地方就是七寸。   大蛇的脾气似乎很是急躁,在我们这边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商议对策的时候,它那边就甩着坚硬的蛇尾直接冲了过来,邹英田提着铜钱剑双脚弹起,快速的回身将铜钱剑甩了出去,剑身上的铜钱瞬间散开,如一枚枚飞镖一般,洒落蛇身,没个铜钱都沾有他的血迹,铜钱刚刚碰到大蛇,就发出“嘶拉”一声响,好像那些血液跟硫酸似的,看的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感触,再看看身后那边的三人,每个人都施展出自己的本事,将那成群的小蛇全部困在了外面,一条漏网之蛇也没有,看来这个组织的成员真的是各个不凡啊!   想到此,胖子和兔仙那边也配合着冲了上去,善生跟在其后作为防守和突击,旁边还有苏天河拎着个流星锤,一个劲的摇着,这种场面是在阴间看不到的,直叫我热血沸腾,我看了眼上空,心想不知道我的雷霆决在这里好不好使,如果劈下来会不会把头顶的山给劈个大窟窿?或者造成山体塌陷?但这个想法仅仅是几秒钟的事,因为我看到胖子被巨蛇的尾巴打了个正着,结结实实的一下,使他口内鲜血涌出,善生是大妖,攻击力极强,在胖子刚刚被甩出后,他就气愤的拽着蛇尾巴,开始轮了起来,就如前几个月轮我那般。   胖子受了伤在身体马上就要撞出梁凡的保护圈外时,在他肩膀上的兔仙终于恢复了人形,在连反三人惊讶的注视下,一把拽过胖子的腿,又把他拉了回来,这才幸免被蛇群围攻。   “卧槽,这兔子是妖……而且这么牛逼,化形了”我听到齐振龙诧异的吼叫,但随后又是哈哈一笑:“哈哈……这个帅小伙真是不一般啊!老苏,你的队伍很强大嘛!看的老子都羡慕了”   胖子的身体里有兔仙的妖丹,所以就算受伤了,恢复的速度也是惊人的,只见他此时坐在地上不到五分钟,苍白的脸色再次恢复了红润,而我在这个时候已经和善生联手将巨蛇缠了个结结实实。   具体的经过是善生发挥自己强劲的力道,将巨蛇妖甩的七荤八素的,而我这边也驱使着锁魂链和勾魂爪时不时的上去敲一下,而且攻击的方位全是巨蛇的七寸,巨蛇可能受不了那种妖丹被打的刺激,身上的鳞片全部炸起,想攻击可是被善生死死的拽着,想反口咬他一口,这边还有我的锁魂链和勾魂爪,真是前后都无法顾及的到,急的眼睛通红。   “你妈的,敢弄老子,看老子怎么伺候你”胖子恢复了体力,跟着化grén形的兔仙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而胖子现在的样貌却也一点点的变化,英俊的脸慢慢的长出了白毛,嘴唇变成了三辦,眼珠子通红一片,不必巨蛇的眼睛好多少,最主要的是,胖子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妖气,那些妖气覆盖全身,浓的连梁凡那边的蛇群都开始紧张的往后退着,而我们这边的蛇妖似乎也安静了不少,呆愣着不再反抗,但随着胖子的接近,我能从缠着它的锁魂链上感觉到此时的它似乎是胆怯了,它想逃。   想到这里,我发觉胖子才是真正能对付巨蛇的关键人物,而我随附些鬼怪还行,妖的话似乎是没有他这个半妖牛逼,所以,只能尽量驱使着锁魂链缠紧它,而善生那边也是死死拽着不撒手。   后面有善生拽着,前面有我拉着,大蛇的七寸处暴露在外,胖子和兔仙的速度和姿势同步,快速的跑了几步冲到了大蛇的身旁,一双手变成了带着黑色指甲的利爪,锋利的爪子“刷刷”几下便在大蛇身上流出了一道道极深的抓痕,绿色和白色的粘稠液体流了出来,巨蛇痛的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开始剧烈的扭动,再说梁凡那边,蛇群似乎觉察到危险,全部退了无影无踪,那边的梁凡几人看到并无危险,便也来到我们这边,准备一举歼灭这个危险的巨蛇。   巨蛇受伤不轻,剩下的就很简单了,依旧是我和善生将它拉的笔直,众人分部在巨蛇身体的每处,只等一声令下,它便会被“五马分尸”   “别杀我,别杀我,我能带你们出去,饶命啊……”   就在我们想要把它整死的时候,突然在我周围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那声音虽说不是很好听,但稚嫩的很,直到我们找到这声音的主人,才知道是巨蛇发出来的。   “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我不是想待在这里,各位哥哥饶了我吧!修炼几百年还不能历经化形劫,太不容易的……呜呜……!我好惨啊!”   这蛇边说边哭,把我们几人搞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面面相觑都下不了手,似乎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它真的很可怜啊!一条蛇待在这里几百年,不像其他的妖就算不化形也能出去看看……”   “你被谁困在这里的?”梁凡问道。   巨蛇张了张嘴,说:“我也不知道,几百年前被一个道士困到这里,但那时候我还没有妖丹,我的妖丹就是被困之后才形成的……我每日都以这里的老鼠为食,天天吃,都吃腻了”   苏天河问:“那你出不去这里?你不是可以上去么?”   巨蛇可怜兮兮的口吻解释:“我出不去啊!你看到那些小蛇了么?我的妖丹被分成了无数块,全都寄居在它们身体里,所以这么久我还不能化形,刚刚是我的那些妖丹感受到危险,我才来的,我没杀过人,只是想保护我的妖丹”   “没杀过人?那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这时我突然想起外面那些会发光的石头,里面不全是人么?用人去孵出蛇来?这还叫没shārén?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让我又想立马杀了他了。   “呜呜……外面的那些人是因为下雨被泥土吸进来的,我一直盘在泥土里也是怕他们被吸进来,可是我救不了全部,那天我攻击你们,也是因为你们伤害了我,再加上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想通过你们把我救出去,所以带了下来……我真没伤害过任何人”   “被吸进来?什么意思?”森崎亮又问。   巨蛇扭了扭自己的蛇身:“这里被那个道士不知道搞了什么鬼,一到下雨天就会引起这里的某个东西,然后会把待在洞穴里的人吸进来,再之后便会成为那种发光的石头,具体的我不知道啊!……我连我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   “……”   被它这么一解释,我们本就迷茫的心情更加的疑惑了,几百年前的道士在这里要做什么?而且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维持这么久的功效,几百年来一直吸人进来,目的是什么? 第150章 家人   这些问题没人可以回答我们,最后只有相信巨蛇的说辞把它放了,因为也只有它能带我们快速的离开这里。   “前几天我们有两个朋友下来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邹英田问道   “知道啊!他们出去了”巨蛇在我们中间把自己的蛇身盘成一个圈,只有蛇头漏了出来。   “出去了?从哪出去的?他们没死么?”苏天河继续问着。   “我给他们带出去的,要向从这里出去,只有这么一个出口”   蛇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的告诉我们,这里的出口就是蛇坑对面,只要过了蛇坑再走一公里就能出去了,而且链接的是另外一个洞穴,是巨蛇用蛇身在蛇坑上方搭了个桥,所以那俩人也许是真的走了,这么一想,我们还真觉得这只蛇挺可怜的。   之后我们按照巨蛇的说法成功的出了这个地下洞穴,并且还保证过几天会再次回来研究救它的对策,不过这里的入口只有我们来时的那个洞穴,而且必须是在雨天才能进入,所以下次进来时也是要等到下雨的天气才可以。   巨蛇似乎对我们很是信任,在我们说会救它出去后,几乎没怎么怀疑,便走了。   我们出了洞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这才知道在那个洞窟中我们呆了一夜了,这时苏天河跟组织联系,询问了那边出去的组织成员的信息,随后在证实的确是获救了,我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那蛇妖真的没有骗我们。   我们出了万寿山在山下的一个面馆里要了几碗素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了饭便各自分开了,我和胖子还有善生折腾了一夜累的够呛,便直接打了辆车回了家,而剩下的苏天河几人直接开车回了大安市。   到了家,家里很黑,本来以为钟秋霞不在家,可刚开灯才发现她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我和善生吵到了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阳阳,回来了?你没受伤吧?”钟秋霞揉了揉眼睛,红肿的眼睛似乎是刚刚哭过了。   “怎么了妈?你哭了?”我来到阳间快两年了,对钟秋霞可谓是感情越来越深,所以张嘴叫出了妈也很自然了。   “嗯!阳阳,来坐着,妈跟你说点事”钟秋霞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坐,而善生看似乎我们这边有些隐秘的话要说,很识趣的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就回屋了,。   “阳阳啊!你姥爷去世了,我们得回趟老家看看”我刚刚坐在她的身边,钟秋霞就握住我的手,说着,还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已老,回来”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眼睛,对方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跟我说:   “阳阳,其实这些事情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我总是认为你太小了,经受不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便一直隐瞒着你,现在你大了,也是时候要告诉你了”   她的这个语气,告诉我的肯定是我们家里有很大的秘密,看来我所怀疑的事情和所有的疑惑,都将在今天全部解开。   我和钟秋霞聊了快两个小时这才结束对话,随后我把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上了床,善生是大妖,耳力自然很好,哪怕他故意躲在了屋子里,但也会全都听到了。   “这边有我和亚咔还有胖子,你回去吧!”刚进到卧室,善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在黑暗的屋子里露出了一抹笑意,这笑意是对待兄弟的,这辈子我还有几个号兄弟在默默的支持我,鼓励我,其实这样,也就够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钟秋霞跟我说的所有的话,原来我还有家人,他们就在琴岚县,离大安市很近,家中有姥爷一人,姥姥过世很久,还有一个舅舅,至于钟秋霞为什么会离开老家选择临海,那还是从她的身份说起。   钟秋霞是钟家第九十八代传人,但并不是像她所说的并未开启钟家血脉,而是在十四岁时早早的就开启了,十四岁就在秦岚县内小有名气,几乎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后来二十岁的时候进入了组织,他们称这个组织叫做“特案组”,也就是我现在的这个组织内,二十一岁的时候认识了生主的父亲,也是特案组中的成员,二人互相扶持在二十五岁时成为了红色勋章,在二十七岁完婚,父亲比钟秋霞大一岁,对她平时也是很照顾,俩人结婚后几年钟秋霞便怀孕了,继而慢慢的退出组织,想在家相夫教子,可世间之事可能就是公平的,对于一个十几岁就成为“大师”的她,好日子总不会太长。   就在她三十四岁的时候,钟九阳才刚满一岁,而九阳他的父亲便是在那一年死亡,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当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钟秋霞为了调查此事将钟九阳丢给了家人,也就是生主的姥姥和姥爷带着,便再次进入组织,可这次的选择却也是个错误的,她浪费了两年的时间去调查自己老公的真正死因,可不仅毫无头绪,也害的自己的母亲身死。   那时是一个夏季,七月十七号,她记得很清楚,在组织内将自己老公的死亡信息全部整理了一个遍,便想着回秦岚县看看家人,那天晚上下着瓢泼大雨,钟秋霞坐在组织配的车里小歇,就在这时身后有两辆车快速的开了过来,把他们的车夹在了中间,钟秋霞本想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和对方抗衡,但那日却被自己的队友下了一种特殊的药粉,使自己的异能完全施展不出,也就因为这种特殊,旁人根本就没有,所以她才知道自己被队友害了,但她的老祖宗毕竟是钟馗,哪怕是失去异能但心性和经验也不是常人能够比的,她让司机把车开进了河沟中,这才幸免于难,那两辆车上的人以为自己的计谋达成,也因为当时的钟秋霞是红勋章的组织成员,再加上对钟秋霞所吃的特殊药粉十分的自信,所以简单的检查了下便走了,这样一来,半路跳车的钟秋霞爬上了河堤,拦了一辆半路经过的车回到了秦岚县。   钟秋霞的娘也就是钟九阳的姥姥,是钟家的第九十七代传人,钟秋霞怎么也没想到那夜的敌人竟然还派人去了她的老家,想对钟家造成灭族式的打击,可钟家人却不是软柿子,在拼了自己所有后,钟秋霞的娘终于保全了自己一家和外孙钟九阳的生命,但自己也因耗损太多,没有两年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钟秋霞也在组织的朋友帮助下终于得知了那个想杀他全家的人到底是谁,正是与自己老公交好的一个团队的人,因嫉妒他老公的才华一直压着自己,所以便在任务中造成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假象,蒙混过关,最后又因钟秋霞再次进入组织调查,他怕事情败露才又下shāshǒu。   但最后钟秋霞还是报了仇,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情所引起的这些伤害,钟秋霞便退出组织带着儿子来到了临海,只想自己的弟弟和父亲能够平安,所以在得知我要进去组织时,她草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也许是她怕了吧!   虽然这些事情钟秋霞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就像诉说他人的家事一般,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姓名,钟秋霞都没有说,我猜想是怕我去组织内打听吧!她是怕害了我还是另有原因,这个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此时的她绝对心情极为的难过,这么多年也在自责中度过,现在父亲不在了,仅有两个亲人的她内心是如何的孤单,没人能够了解。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朝着秦岚县出发,路程四个小时,钟秋霞似乎走出了昨夜的阴霾,脸上带上了一抹笑意,看着那些熟悉的一切,从小生长的地方,那笑容越加的深了,我想是在怀念吧!   钟家的祖宅在秦岚县的西边,一栋两层小洋房,背山面水,风景很是秀丽,但唯一比较突兀的是门前的大大“丧”字,这是秦岚县举行丧事的风俗,死人不用在家停留,可以第二天就下葬,钟秋霞的弟弟也就是我的舅舅是个面色白皙,文质彬彬的人,一见到我们的到来,眼圈都红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抿嘴站了很久才说道:“姐,你终于回来了”   姥爷的丧事早在一天前就被舅舅处理好了的,这次让我们回来,也是为了上柱头香,祭拜一下祖坟,钟秋霞作为钟家长女肯定是要祭拜下祖坟的,舅舅的一家三口和外面俩人再次来到姥姥和姥爷合葬的墓地,买了香烛纸钱跪着祭拜,我这才从墓碑上看到姥爷和姥姥的长相,是一对看着就和蔼可亲的两个老人,其实,此时我的心情是无法言喻的,一生之内都没有什么记忆的几个人突然在这一天内全都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舅舅的性格很好,之后带着我去山上转了一大圈,言语中似乎还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对待,也是,在将近五十的rénmiàn前,我二十多岁的年龄的确还是个孩子,我们在秦岚县呆了三天,便又匆匆的离去了,生活虽说看似恢复了正常,可我却多出了个舅舅、舅妈和mèimèi。 第151章 尸毒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和胖子还有善生、亚咔在组织内共同接了案子,善生和亚咔在我的极力推荐下也加入了组织,所以我的店铺也转了出去,我们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成为了huángsè勋章的成员,也自成了一个小组,收入高的同时,组织分部在大安市内给我们配备了一辆车还有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钟秋霞在医院cízhí后便跟着我们来到了大安市,平时就跳跳广场舞为我们做做饭,自从我知道她也是开启钟家血脉的人后,对她的安全问题也不是很担心了,而且组织还照常派了隐秘的人员对我们的家人进行保护,兔子现在已经以他的人类面容出现在世人眼前,不必让胖子抱来抱去的,也省心了,所以日子过的十分的舒爽。   我们的房子离森林和苏天河的没多远,所以没事的时候我们也总是聚在一起聊一聊其他的闲事。   这日我们照常待在家里打牌,钟秋霞报了个旅行团出国旅游了,我们正打的兴起,兜里的diànhuà响了,这是组织内的内部diànhuà,只要一响肯定就是组织有任务安排,我接了diànhuà,对方说明天白天会有人来我们家,要接受一个任务,这段时间把我们几人闲的屁都快出来了,终于有了任务,肯定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兴奋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来了一个带着木质令牌的中年男人,令牌上的号码是“052”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编号,因我们都是huángsè勋章的成员,所以接的任务并不会太难搞,自然也没什么紧张的气氛,可对比起我们的情绪,来的男人却十分的不淡定,也是,事发生在普通人身上肯定是更加的难以接受,更无法解决,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肯定对我们也是敬畏有加。   “各位……各位大师,我是需要把自己的问题讲一下么?”中年男人名叫李楚吉,由于我们的身份对他来说比较神秘,而我们也得装作很高冷的样子,所以就算比我们年龄大,但也称他为“小李”,不是我们没有长幼之分,而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一种病态,能力强就代表身份高。   “小李,你先讲一下你所发生的事情,然后我们再商议一下如何解决!”我在这个小组自然是组长,大部分的决定还是要由我来发号,但我和他们并不是上下属,而是兄弟,在大多数情况下也会征得他们的意见。   李楚吉先是挠了挠有些谢顶的脑袋,面色有些苍白还有些尴尬,环视了我们一圈后这才张嘴说道:   “嗯……好吧……!不过这件事情比较匪夷所思,哦……对不起,也许对我来说是匪夷所思,对各位大师来说可能就是个小事了”   “我是搞运输,自己承包了一个车队,有十辆半挂铁皮车,十天前我和我的车队去乡下收黄豆,那日的黄豆数量比较大,十辆车全部出来了,但没走多远就开始下雨,视线不太好,所以我们开的就比较慢,再加上村里的路不是很好走,也没有路灯,到达村子的时候就将近半夜十二点了,然后我们敲开了几个村民的门,他们的黄豆都收好了放在后院,到地方一上称就能装货,那天其实准确的来讲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但我猜测事情就是在那天晚上引起的”   “是什么事情啊?”胖子有些按耐不住,鸡婆的问着。   “给我们gòngyīng黄豆的几乎是整个村子的人,大概三十几户那样子吧!每户的黄豆数量都不少,应该说是个丰收的年,我们装好了三辆车的时候,又敲开了另外几家,其中有一家的小孩那晚上闹病了,哭叫着死活不睡觉,所以家里的大人就抱出来了,我们装货的时候那孩子一直哭,我也是家里有小孩的人,当是就觉得孩子哭的不太正常,不是“哇哇”的哭,是类似猫jiào的那种,哦对了,那孩子看着也就是几个月大,几个月大的孩子都是“哇哇”的,但他是猫叫的那种,当是我们车队有个小伙子说话挺直的,就直接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就说“唉……大姐,你家孩子怎么哭声这么奇怪,像是我家后院的猫在jiào呢?”,当是他也是站在小孩边上,刚说完这句话,那孩子直接就伸手脑了他一下,小孩的指甲好像是特别的长,那一下挠的挺狠,我那伙计穿着的衣服挠坏了不说,胳膊也是出现了三道,直接就流血了,我那伙计当是有点不太乐意,但没办法跟个孩子和个妇人闹啊!就走了,不过这些我当时没看到,时候来出事了,他才跟我们说的,我那伙计上车上坐着后,那孩子还在哭,哭的声音特别的招人闹心,我也挺好奇,就问那妇女是不是孩子饿了?妇女说刚喂完不能饿,就是不舒服,不过刚说完这句话,我们这边车就装好了,那妇女就让我帮他抱下孩子,她去算总钱数去,我就帮她抱着,不过那孩子可能认生,在我怀里特别不老实,还狼哇的哭,我自己也折腾不了,就又叫来两个伙计帮忙哄,可谁也没料到,那孩子“刷刷”的给我们几个也挠了,当时给我疼的啊,差一点把孩子扔地下,你说我们几个大人能跟小孩一般见识么,再说让孩子挠一下就破层皮,也就没太在意,但也觉得孩子是不是讨厌我们几个,就又把孩子交给了另外一个伙计,反正那天晚上,我们十个人几乎都被挠了,之后这家的收好了,我们就走了,去其他家里装车,不过这晚上也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天不亮,装好车后,就直接开到粮库去排号卖,晚上我们各回各家,回家后我就发现小孩挠的地方有点发炎,就让我老婆给抹了点碘酒,当天晚上就睡觉了”   “嗯,那之后呢?”善生似乎听的很入迷,在小李喝水的空隙,问了一下。   “后来,我们都是白天在库里待着,等有活了就开始开工,第二天我们十人在库里打牌,就说起这个事了,各个都是抱怨,还撸起袖子挨个展示了一下,挠的方位几乎一致,全是在大胳膊上,还都是三道血印子,也都有些发炎,我们那时只是觉得那孩子长大肯定特别的厉害调皮,还觉得是天太热,总是流汗什么的所以伤口不爱好,也没太注意,毕竟我们也是经常受伤的,再加上谁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也就这么说说过去了,但没想到的是,我们这几个被挠的人之后的三四天伤口却都烂了,而且是越烂越大,甚至都能闻到自己胳膊有种腐肉的味道,挺不好闻的,只有洗过澡后的几个小时没事,我们集体去过医院,医生说我们这是细菌感染,要把腐肉刮下去,从新长,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你说要是一个人的皮肤不好吧,还能理解,可我们这八个人的皮肤能都这么不好么?就觉得是那孩子的指甲里太脏什么的,在医院挂了腐肉,上了药还打了消炎针,头两天的时候的确感觉有些管用,伤口不臭了,可到第三天,就又开始,而且腐烂的速度更快了,我们就又跑去医院刮肉,但绷带一拆,那伤口把我们几人和那几个护士全都吓一跳,是紫黑色的,就跟古代中毒了似的,然后就开始联系皮肤科的专家抽血化验会诊,会诊的结果说是我们同时感染了一种新型病毒,还建议我们待在医院内隔离观察,我们当然不会那么乖乖的配合,而且这东西也不传染,好说歹说的出了院,之后我们开车去了那个村里,找那家问问情况,当时那个妇女就说她孩子从来不挠人,肯定是我们想讹人,你说我们好好的讹什么人啊?不过那时候我又见了那个孩子,总是感觉那孩子跟前几天夜里见得不是同一个,不过我也说不出来哪块不一样,就是感觉比那天晚上的孩子可爱,还乖,就这样,没什么结果我们就又回来了”   “回来后,大概四天前吧!当天晚上睡觉我就觉得我胳膊上的那块伤口一跳一跳的疼,之那种钻心的疼,我就又让我老婆起来把绷带拆了看看,我看到我伤口的皮肤上长了毛,白色的毛,很多很密集,当天晚上我几乎就没睡觉,第二天联系那几个被挠的人一问才知道,他们的伤口也是一样的,全都长了白毛,我们这就害怕了,找了个朋友想联系个私人开的皮肤科看看,但我朋友了解我的情况后说我们可能是中邪了,说他认识一个人这些方面很厉害,要帮我联系看看,我也想着那就看看吧,所以昨天他们给了我你们这的地址,让我交了一万块钱,拿着这块木板来找你们,高人们,帮我看看吧!真的是,这几天的伤口又疼又痒,太难受了”   小李说完之后,我们要求要看看他的伤口,小李也没拒绝,直接把胳膊上的绷带打了开,可当我们看到那半胳膊的白毛后,心里都“咯噔”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兔仙说:“这是尸毒,而且还特别的严重” 第152章 拔尸毒   “嗯,这的确是尸毒,而且似乎要有蔓延的趋势”我也点了点头,同意兔仙的观点。   “湿毒?我们家不潮湿啊!而且我身体也挺好,你们说是湿毒是不是需要把拔火罐?驱驱湿气?”小李一脸的莫名其妙,但他很明显是理解错了。   “尸毒,僵尸的尸,尸体的尸,不是潮湿的湿,小子,挠你们的那个绝对不是个孩子,估计是个小僵尸啊!”   “僵尸?大师您可别逗我了,僵尸只有diànyǐng里才有吧,现实哪有僵尸啊?你们要说是湿气的湿毒,我还真信,可僵尸?没有吧!?”小李对我们的结论似乎是不相信,但他表情中也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我猜想是她半信半疑或者是不敢相信吧!   “你不相信?”兔仙一脸的不屑,似乎对他的质疑有点生气了,可转念又是一个诡异的笑容,继续说道:“不信不要紧,老夫会让你相信的”说完,他起身晃到厨房,不大一会儿抓来了一把湿糯米,戴着所胶手套的手,直接把那把湿糯米全部按在了小李大胳膊上长着白毛的伤口上,顿时“刺啦”一声,伤口冒出了一股白色的气体,紧接着便是小李如杀猪般的嚎叫和挣扎,我们几人见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集体死死的按住小李的身子,任他力气再大也无法反抗。   大概有一分多钟,湿糯米在小李的伤口上慢慢的成为了黑色,而他胳膊上的白毛也掉落了不少,我们这才放开他,小李龇牙咧嘴的看了眼自己有些发黑的伤口,一脸的呆滞。   因糯米的生长过程是吸收天地的阴阳二气,是属于市面上嘴常见的五行齐全的物品,生长后经过人工脱壳,太阳暴晒等,可以让其更具有阳气,再加上它有很强的粘性,便可以快速的吸附出尸毒的毒性,而且还有驱邪的作用,所以我们家里一般都是准备不少的。   “这……这这……真是尸毒?”小李的呆滞过后就是恐惧了,眼神一一的扫过我们极其认真的脸,最后突然垮了下来,眼圈有些微红,问我们:“那大师们,这可有治疗的法子?我们不会变成僵尸吧?”   “变成僵尸还需要些时间,但如果不尽快治疗的话,要不了几天你们身上就会出现大面积因尸毒感染的坏死皮肤,之后在这些皮肤上便会长满尸斑和尸毛,等全身被这种尸毒覆盖,你们也就仅剩下一口气了,不过并不是代表无法治疗,只不过会比你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更加的痛苦难忍,需要费的时间也更多”兔仙依旧解释着。   “那就是说还有救?那我们需要怎么做啊?还有这东西会不会传染给我老婆和孩子?大师,救救我们吧……!”小李感觉到兔仙的言语中的意思,一把抓住兔仙的长裤,“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兔仙扶起小李,问道:“你被那孩子挠过之后有没有跟你老婆行房事?或者她处理你的伤口的时候有没有沾到这尸毒?又或者最近她身体出现你这种情况了么?”   小李坐回椅子上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老夫老妻的一个月也做不了几次,更何况这些天我知道自己这伤口来的不寻常,所以也是避免传染,给我上药的时候她都戴了手套,我孩子在他奶奶家住着,我这太忙也管不过来,所以这几天也就没回家”   兔仙听后点了点头:“那就没事了,现在你们要想活命,就得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小李说道:“大师请讲”   兔仙说:“第一,召集那些被挠的伙计,有几个算几个,每人买一个大桶,不漏水能泡澡的那种,必须要没过自己的肩膀,然后每人买一百斤糯米,十斤砂糖,十斤雄黄酒,十斤大红枣,对了要xīnjiāng的那种大个的,还有每人一头猪和羊,要放过血的,二十斤牛肉,先就这样,你先去安排一下,把联系方式给我,剩下的我们研究过后会给你diànhuà联系”   兔仙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煞有介事的样子把我们几人搞得一愣一愣的,但一个个也没说话,只等小李列了清单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之后,我们这才不解的问道:   “兔子,一人十斤糯米就够了,一百斤也用不完啊,还有那些砂糖、大枣、雄黄酒、肉的你要干嘛?”   “你们傻啊?我们这么多人吃饭不要钱啊?再说了,那个小僵尸我们不还得去解决么?跑腿费不要啊?组织说过不能另外找委托人要钱,但要点吃的,我们不是省了么?”   听了兔仙的解释,我们几人眨巴着眼睛,最后全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牛逼!   “可是他们给了一万块钱,而且这只是头期的价格,后期估计最少还得掏十万,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亚咔心性本来就单纯,再加上是过过穷日子的,便对我们的做法有些不解。   “亚咔啊!这你就不懂了,来胖爷跟你讲讲道理,你看啊!十万块钱我们能得到五万对不对?”   亚咔点了点头,而我们其他人的心里就快乐抽了,让胖子讲道理,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蓝的,总之颠倒黑白他最拿手了。   “我们这里五个人,每人一万块,是不是?我们给他们烧水,伺候那几个人沐浴更衣,这在澡堂子里门票肯定得五十块以上,之后我们还要为他们清理尸毒,这东西在医院可不能治疗,咱就说能治疗的情况下,每人没个一万块钱拿不下来,那边的八人加起来就是八万块,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他们不来找我们的话,肯定会没命的,这条命值多少钱你知道么?就按咱中国最基本的grén赔偿来算,一人最少得二十万吧!这八个人就是一百六十万,然后我们还得去对付那个小僵尸,如稍有不慎咱再受伤,驱尸毒,虽然咱们是牛逼人物,自己可以驱,但也要钱的不是?这么算下来这些人的医药费,再加上咱们的劳务费,你自己算算咱们是不是还赔钱了?他们是不是赚大发了?”   胖子说完,我们几人同时都看向了亚咔,只见对方了然的点了点头:“嗯,是还赔钱了,那他们也真不亏啊!唉!钱啊!就不能精打细算,这一算还挺吓人,不过咱们组织也算是人道了,才收他们十一万,啥时候咱们沟通沟通,不能收这么少啊!”   亚咔边说边进屋,不大一会儿拿出了个小本本,十分认真的跟我们说:“现在物价上涨,我们过日子也得精细着点,一会儿他买来那些肉啊什么的,咱们得好好分配一下,每天别吃多了,省着点,就一天十斤吧!……”   “……”   中午不到,我们几人正在家里吃着饭,门外就传出来一句吼声:“几位大师开门啊!咱都来了……”   亚咔最先反应过来,丢下碗筷就去看门,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个人,手里搬着一袋子米,估计是糯米,之后我们全都跑到门口,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运输车,上面的人往下搬着东西,牛肉,羊肉,猪肉,大水桶,大枣,雄黄酒,十来分钟不到,小小的厨房堆满了不说,就连客厅的一个角落也全都堆着食物,我们几人看的眼睛冒绿光,连腌带冻的,这些东西估计够我们吃一阵子的了,看来还是兔仙有水平,会过日子啊……   几人搬来水桶后,便在客厅中央摆了起来,随后我们开始让他们一桶一桶的接热水往桶里灌,善生和亚咔待在厨房拿出一个大锅,熬着糯米水,等我们终于忙乎完,那几个人坐在桶里后,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又开始把熬好的糯米水倒进桶里,那些个人就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嗷”的一嗓子全都站了起来。   “要想活命的话就给我忍着,进桶里,如果想死,那就出去,”兔仙一嗓子,又把那几个大老爷们吼的一愣,纷纷忍着痛坐回了桶里,随后兔仙又是一脸的鄙夷:“挺大个老爷们这点痛都受不了,真是的……”   全部拔出尸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这期间我们轮流煮糯米水给几个桶里加着,而那些人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后来的享受,再一个个的坐在桶里睡着,让我们几个困得不行的人看着直想抱怨,不过看在那些已经分块处理好的肉,还有大枣之类的,心里也就安慰了不少。   等他们再次从桶里出来的时候,本是白花花的水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他们大胳膊上的白毛已经消失,留下了三四道红红的印痕,看样子尸毒全都拔了出来,这几人也无大碍了。   几人穿好衣服,看到自己的伤口处已经开始好转,对我们是千恩万谢,我们又问了他们出现小僵尸的那个村子的详细地址,又叫他们收拾了我们客厅内的狼藉,几个大男人吭哧吭哧的按照我们的话,把屋子里打扫了一番,便再次感谢,回家了。 第153章 一生的兄弟   看着屋里亮亮堂堂的,我们几人坐在沙发上开始狂笑,五个人全部聚集的情况下,那我们就是大家庭,而且还是搞笑,奇葩的大家庭。   我们白天在家里补充着睡眠,晚上的时候吃了些饭便开车来到了那几人所说的村子里,村子不大大概三四十户人家,我们去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已经睡觉了,没有一户人家是开着灯的,我们摸黑在村子内开始寻找这小僵尸的行踪,最后在村子的后山上找到了一个台子,台子下面有个小暗门,我们几人都感觉出此地的阴气极重,证明此处是个极不寻常之处,随后是兔仙和我感觉到这里似乎是个“养尸地”。   养尸地是聚集极阴之气形成,在养尸地里埋葬的尸体会经过常年累月的阴气吸收下形成个活死人,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僵尸,我们几人都知道养尸地的用处,便商量着由善生、亚咔shàngmén外守候,而我和胖子还有兔仙下到小门内巡查一番。   我用手轻轻的推了下暗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没有上锁,我们三人一步步的朝门里走去,暗门下不远处就是一阶一阶的楼梯,楼梯向下延伸着也不知道有多深,乌漆嘛黑的,但这种黑对于我们三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所以我们脚步放的非常轻也非常的慢,甚至连呼吸都尽量压到最低,而我和兔仙就直接就屏住呼吸,我们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着,越深入那种阴气越重,似乎是都能感觉到小僵尸的那种腐臭味道。   向下的路并不是很长,大概几十个台阶就到了一个方形的屋子内,没有门,屋内的一切一目了然,不过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而且面积十分的小,大概也就十几平方,我们仨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便想上去找亚咔和善生,这时胖子突然拽了我一下,我往角落处一看,那里堆放了一些透明的瓶瓶罐罐,我拿起来一看,发觉里面似乎装着的是个内脏,有点像是肝部,然后又拿起一个再次看了一眼,是一对眼珠子,我又挨个拿起其它的瓶子看了眼,发现全是内脏和器官,这让我十分的疑惑,不知道小僵尸是不是在这里隐藏,如果是的话,那这些个内脏器官的它留着做什么?还是这里原先有其它人住过?   我挨个看了眼觉得这些个器官和内脏只是在里面泡着,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便准备上到地面上去,可就在这时,我们仨同时听到上面有打斗声,这一下更是不敢耽误,想必是善生和亚咔遇到了什么人甚至是小僵尸,想到这点,我们撒腿就往上面跑。   当我们打开那扇小门时,看到亚咔和善生正在和一个不到一米的小人在打斗,而那个小人的动作十分的敏捷,他们二人似乎还占不到上方,只是纠缠着不让它走,我和胖子还有兔仙感觉到那个小人就是小僵尸,自然不能干看着,掏出家伙就冲了上去。   小僵尸的反应极快,但也架不住我们五人的合力之击,胖子和兔仙现在和合二为一已经练成,合体后二人成为一人,但面貌却和兔子没什么两样,不过攻击力却是极强,亚咔和他养的小鬼齐上阵战斗力也是蛮高的,再加上我和善生在旁协助,不到十分钟小家伙就被胖子的“天罗地网”所逮到,身上又缠着我的锁魂链,我们五人站在他的面前,把他吓的够呛。   “你们要做什么?”小僵尸呲着尖尖的牙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抓你回去交差了”胖子说道。   小僵尸满脸白花花的,一脸的不解问着:“我又没害人,抓我干嘛?”   “没害人?没害人你挠那几个人做什么?”亚咔问。   小僵尸说“他们大半夜的来扰人休息,我挠他们几下怎么了?”   善生脸一板:“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们在这就灭了你?”善生的话刚说完,只见小僵尸牙又是一呲,顿时从口里冒出了一股黑气,似乎是极为的不服,就在善生要发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气体内似乎有猫腻,而这一觉察似乎其他人都发现了。   小僵尸“咯咯”的笑着,说道:“我的尸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我乃百年僵尸,再有几十年就可修炼成尸王,你们非得来扰我清净,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不知道大爷……嗷……!”   小僵尸还在白话之际,兔仙上去就给了它一棍子,:“大爷……大爷……你跟谁俩大爷呢你他娘的还百年僵尸,还尸王,尸你个mèimèi啊!你个傻逼,也不知道你眼睛是长哪了?看不出来我和这位是千年大妖?这个是我的主人,这位更是了不得,专门对付你这些歪门邪道的钟馗后人,还跟我们装犊子,你装得起么?”   小僵尸被兔仙敲的直想翻白眼,可惜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却是相当难的,不过身上背兔仙肋骨敲着,冒气了一丝丝的黑气,小僵尸痛苦的直“哼哼”,可那小眼神却瞄向了我们几人,待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这才一脸的惊恐,结结巴巴的说:“我这么一个小僵尸想不到竟然引来了这么多的人,也算不白死一场”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额,心想这小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过那小僵尸继续说着:“看不出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能人,比我的生存价值高多了,不过我真没想着害人,只是我太孤单了,每天都一个人,看你们这样子真好”   小僵尸的话让我们都是一愣,互相看了眼对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孤单,不管是对于人还是其他的存在,都是一种可怕的字眼,谁能忍受的了每日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存在呢?这些谁都做不到,也许这在于我们来说,友情很容易得到,但是对于孤魂野鬼和妖魔鬼怪来说,确实相当的难,我突然想起当年为了黄金葛去工地中却邪的场面,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人,随后胖子的加入,亚咔善生的加入还有兔仙,我们这五个人所遇到的就是一种缘分。   所有的一幕幕全都进入我们的脑海,一无是处跑业务的胖子,被人多去妖丹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善生,穷困潦倒的亚咔,为了列入仙兽寻找主人的兔仙,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似乎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所有的回忆都将是我们这一生的美好,是啊!兄弟,我们是一生的兄弟,无论将来遇到何种事情,都会并肩作战的兄弟,在我们之间没有那些阿谀奉承,尔虞我诈,没有欺骗,没有私心,他们是可以把自己后备交给对方的朋友,是战友又是家人。   从我再证虹桥摆摊那天起,所有认识的人和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这种感觉像是临死之前的回顾,又像是寻找某种感情的感觉,所有的所有都让我感动。   我坐在车里,看着周围的人,听着后备箱中小僵尸的碎碎念,心里感慨颇多,回到家后,我们把小僵尸送到组织分部,遇到了森林和苏天河,带着他们新组成的小组成员也去交任务,我们又坐在一旁聊了半天,无意当中也聊到了回忆这个话题。   苏天河说,当时遇到我和胖子的那天,在饭桌上感觉出我身体内不同寻常的气流,当时心里真的有些瘆得慌,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想拉我们入伙,被以为我们得经过几年的时间去磨练才能升到红色勋章,可他看着我和胖子右胸上别着的勋章后,感慨的说:“你们是组织成立以来,晋升最快的一组了,看来你们这组的战斗力和任务完成量都很高啊!”   我们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我们这组的能量可不是他们这群看似高人但在我们眼里却是普通人可以了解的,光是两个千年大妖都让他们望而怯步,再加上我这个阴间判官的身份,更是无法想象,也不敢相信。   回到家中,差不多是中午了,钟秋霞已经回家,看到家里厨房内,冰箱内还有窗户上挂着的肉和食物,震惊的无法言表,虽然我们几个人的饭量不小,可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一个月的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我们坐在一起举杯,今天的小僵尸的话,不仅让我感慨,也让他们都觉得能拥有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何其的xìngyùn?   酒足饭饱,我满足的站在屋子里,本想打开引魂路把我的身份彻底的公开,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不为别的,只是无法和钟秋霞解释她真正儿子的事,要瞒着,那就瞒一辈子吧!也许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夜晚的来临让我们都昏昏欲睡,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在梦中似乎是冥王在跟我说:“小子,你的判官阴气马上就要恢复到全胜时期,你的那几个兄弟不是没有感觉到你的身份特殊,而是他们都不想戳穿你所隐瞒的事情,而且你那个娘也不是傻子,难道自己的儿子她不了解么?可能是自我安慰吧!你的阳寿时间还有三十三年,感受你这一生的美好,等你们全都死了,在阴间也可以做兄弟” 第154章 大结局   我当时就想对着他那张小脸“呸”一口唾液,但对打魂鞭的怵感还是放弃了,那种疼到内心的感觉,就算在梦里也是害怕的。   之后的几日,我们再次迎来了一个任务,是寻找某处的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乔”,组织给的任务是让我们去拉拢他进入组织,也是我们小组的一个小徒弟,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好玩的事,有徒弟欺负,那种感觉还是很期待的。   组织给的信息是让我们去临海的富泉街上寻找“乔”的小孩,也给我们了一张他的zhàopiàn,年纪大概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蓝粉色的碎花小裙子,还扎着两个小辫子,长相很是秀气,可是让我疑惑的是组织说他是个男孩,但zhàopiàn上的明明是女孩呀!   不过后来组织又发来一张说明,这个小孩子的父母由于意外而亡,现在的孩子在流浪,天生阴阳眼,让我们务必在五天之内找到,否则视为任务失败。   这下子我们一家子全都出洞了,开始没黑天没白天的在福寿街上找这名小徒弟,可三天过后依旧无果,这个结果叫我们几个大男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耷拉着脑袋坐在福寿街与秦岭路的路口吸烟。   “那个小孩确定在这条路上?是不是组织给错信息了?”胖子刚刚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眼睛还瞟向马路上。   “就是,如果是他们的资料给错了,那可就不是我们没完成任务了啊!”亚咔喝了一口矿泉水,附和道,而我的眼睛却看向了十字路口出那个跪在地上脏兮兮的小男孩,旁边为了几个成年人,都在交头接耳。   我一把扔掉手里的烟头说道:“组织不会搞错资料的,我们的目标出现了”说完,大步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身后的几人一看我的动作莫名其妙的看着对面,可当他们的眼睛全部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孩时,表情立马变得跟中了大奖似的,欣喜异常。   “哎呀呀!这个小孩子啦,好可怜哦……!这么小就在这里卖身葬父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得啦……!”一个抄着上海口音的女人哇啦哇啦的讲着,表情很是心疼又可惜,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可却都是在看热闹,没有一人掏钱的。   “小弟弟……你的父母怎么死的呀?”兔仙是我们这里最面善的人了,所以就由他去跟小孩子沟通,我们可不想让人家以为是想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爷爷……!你不是人……!”小孩稚嫩的嗓音看着兔仙,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可就是这一句把周围的人全都听傻了,他们并不是相信了孩子说的话,而是认为他是在骂人。   “哎呀……!我滴乖乖,这孩子怎么张嘴就骂人呢?真看不出来啊!”   “是啊……是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不懂礼貌,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小孩子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怎么骂这个大爷不是人呢?太过分了”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更是惹来了不少人再次围观,可被围在中间的小孩子听了却十分的委屈,大叫着:“他就是不是人啊!他是兔子,我看到了,是只兔子”   “哈哈……!我看这小孩是精神不好吧!好好的人说人家是兔子”   “就是呀,太搞笑了,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这时善生走了过去,蹲在小孩的面前问道:“那你说我是不是人呀?”   小孩的表情明显的一怔,随后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弱弱的说:“叔叔是头牛,不是人”   这下子周围的人全都哄堂大笑,还有的凑热闹问着孩子:“那我们是什么?”   小男孩自知这些人是看热闹的,也不搭理,抿了抿嘴指着我说:“他也不是人,他是鬼……!”   “……”   被他这么一说,肯定是证实了他的身份正是我们要找的天生阴阳眼的小孩,这下子我可乐了,也蹲在他面前问着:“小朋友,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回家?我们都是好人,会给你的父母安排住处,还可以给你买好吃的,买喝的,带你玩”,说完我停顿了一下,凑在那个小孩的耳边说:“你还想不想见到你的父母?叔叔可以把他们叫上来哦!”   “真的?”小孩的眼前一亮,有些怀疑也有些期待的问我,我点了点头,他立马站了起来,拽着我的手说:“那叔叔我们走吧……!”   小孩子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我的话,这点让我始料未及,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我们,随后我们去公园的停车场开了车,把小孩子带回了家,先是让钟秋霞给他做了些好吃的,在这期间是我负责给这个小子洗澡。   小孩很是听话,洗澡的时候很乖,可小嘴却是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问个不停,但我们家里从来就没有这么小的孩子,所以也是觉得新鲜好玩,便一一为他解答。   “叔叔,你们这些人很怪哦!为什么不是人却像人呢?”小孩摸了一把手里的沐浴露的泡泡问着。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好的小兔子和牛,所以就可以变grén啊!”   “那叔叔,为什么你是鬼却还有温度呢?我妈妈说鬼是没有温度的”小孩再次问着。   “那是因为叔叔也是好人,所以死了之后还可以复活哦……!”   “叔叔,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小孩有些兴奋的问着   “一会儿洗完澡叔叔们就让你的爸爸妈妈回来,好不好?”   “好……!”小孩拍着小手,稚嫩的脸上是那么的单纯,我不禁摸了摸他的头,从柜子里掏出一条浴巾包在了他的身上,别说,这孩子洗过澡之后还是很可爱的,特别是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感觉能装下一颗星星似的,那么的明亮。   半夜十二点,我用通厅把小家伙的父母从阴间叫了上来,小孩是天生阴阳眼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打开它的天眼和采耳官,他就能跟阴魂沟通,从十二点一直到鸡鸣之时,那一家三口就待在屋子里哭哭啼啼,我们在客厅里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这么小的孩子就失去了父母,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特殊,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们,我猜不到他以后的日子会成为什么样子。   当孩子的父母走后,这个孩子就特别的粘我,非要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我无奈只能默许,那天我们在被窝里聊了很多,他告诉我他叫李乔,从四岁的时候眼睛就能看到很多人都看不到的东西,而且那些个东西似乎是很可怕,不过他习惯了之后也就不怕了,还说在他父母死亡的时候,他其实是看到了的,只不过当时自己似乎是在睡觉,而且还怎么也醒不过来。   我们俩聊着聊着睡着了,李乔拽着我的大母手指,睡得很香,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还能收个徒弟。   之后的十年里,李乔跟着我们这些人学了很多的东西,而且也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huángsè勋章成员了,而那时的我们早已经年过四十,除了善生和兔仙意外,我们早已经不再是年轻时的模样,钟秋霞也老了,半头白发的她却十分的精神,依旧每天为我们打扫房间,坐着香喷喷的饭菜,我知道她是长寿的,这就够了。   胖子找了个媳妇,婚后就搬了出去,要说也是缘分,胖子的媳妇就是在法医鉴定所的通灵师小林,是被森林形容成女魔头的那位,不过这女孩刚认识的时候的确是很暴力,不过被胖子泡到手之后才知道,那只不过是她的一层wěizhuāng,实际上人还是很不错的。   亚咔在这几年内是中国和泰国两边跑,最后跑累了终于把她娘接了过来,跟钟秋霞相处的很是愉快,只是寿命不长,刚刚过上安慰的日子便因病去世了,亚咔伤心自责了好一阵子,之后在我们的陪伴和安慰下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现在交了个女朋友,婚已经定了,明年的五一就要结婚了。   在这十年的期间,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故事,也在死亡边缘挣扎过,甚至我还为了胖子挨了一顿的打魂鞭,那是在三年前,胖子刚刚结婚不久,我接到组织委派的任务,去灭了一个妖王,那时我本没有交胖子跟着,可是这家伙竟然偷偷的尾随,在我和大妖拼死决斗的时候,为了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失去了性命,而我却直接跑到阴间,把他的魂魄拘了回来,强行使用添寿术为他增加了五年的生命,至此我挨了一顿的大皮鞭,但我也心甘情愿了,只不过以后每隔五年就要替胖子添寿,一直到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他才会跟随我去阴间继续做兄弟。   善生在我的帮助下终于从妖媚进阶到了妖王,能力增加的同时寿命也增加了,对此他是十分感谢的。 第155章 后续  我们经常会在一起回忆那些个过往,而我们这个小队的五人终于在升到了金色勋章,在组织内的位置是相当的高,但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用到我们出手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而每一次的任务所给的酬劳够我们大吃大喝的奢侈着过上几年,这感觉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过好在我们最后还是找了营生消磨时间,那就是满世界的跑去给组织添加新鲜血液,几年的时间里被我们发掘出来的人才不下三十几个,每个人见面都是师父长师父短的叫着,真是把我们都当成老人家了。  后来在我五十四岁的时候,钟秋霞去了,而我的身份也终于暴露了,我记得那天是我去阴间看她,而她跟我说的话,却永生难忘。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唉……!但没想到你的身份竟然这么高,不过感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不是儿子却胜似儿子,谢谢你了,阳阳”  那日我哭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留下眼泪,但确实是心里堵得慌,真正的钟九阳早在我三十七岁的时候就去投胎了,我无法还给她一个儿子,可我也承认自己是她这一世的亲人,也许,这就是血缘关系吧!  在我六十七岁的时候,这一生终于走到了尽头,再次回到了阴间,曾记得他们问过我,为什么我不结婚,当时我的回答是,“大爷不喜欢被人约束”,可实际上,我是无法拥有一段令人羡慕的婚姻,因为我自身的阴气太重,长期这么同床共枕一定会对人有所影响,轻者时常生病,寿命缩短,重者可能要不了几年就会一命呜呼,在知道这种情况下的我,又如何忍心去害别人呢?单着,单着,也就习惯了。  隔年,胖子因无法得到我的添寿术,便也来到了阴间,当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简直就快把我给吃了,一个劲的抱怨着:“胖爷我要是知道你是个不死的怪物,还替你挡个毛灾啊?保不准我还能活个百八十年的呢!”可当我拿出他的寿命薄时,他看到上面的数字却是哑口无言了。  是的,在胖子为我挡去致命一击的那一刻,其实他的这一生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这是宿命无法更改,是我非要逆天改命才为他增加了快四十年的时间,这才让他陆家有了延续的血脉,否则啊!他可就断根了。  胖子死后,兔仙终于如愿以偿,列入兽仙行列,往后的他可就是个牛逼的存在了。  人的一生十分的短暂,哪怕是命活百年的人在即将死亡的那一刻,也会觉得生命的脆弱,但至少我们得到了很多,在数年后,组织内的人提到我们这些个金色勋章的人物,那都是会竖起大拇指,我们的故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可我们却将他们延续了上百年,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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