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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纯洁吊顶上倒立的黑色人影,突然换了个位置,就在那个地方,手持主持稿的司仪再次出现,念出了问新娘的话,又是一声尖叫,再次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僵硬尸体。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向着观众席蔓延而去。   “你们看看,只有鲜血,只有杀戮,他的存在和永恒才被你们看见,这样你们就对鲜血和死亡毫无畏惧!可是你们的信仰,你们的神,他真的会不死吗?”   磁性的诱惑声音再次在教堂中回荡,而所有的观众都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的注视着站在血泊中的那对新人,兴奋地期待着新娘回答司仪的问话。   满地的鲜血快要将这对新人完全包围,在那丝鲜血快触及到男士跪在地上的那只膝盖。   “是的,我愿意!”新娘莞尔一笑,宛如百花盛开,一抹惊喜伴着羞涩漫上典雅美艳的脸颊,她伸出双臂,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英俊男子。   男子收回那只迈出一步的脚,跪在地上的膝盖也渐渐离地,当他与新娘相拥的时候,那个脚印和膝盖的印记已经被鲜血填满。   教堂天花吊顶上,倒立的黑衣人仿佛黑色的灯,在微风中左右摇晃,他垂落的长袍怕是有好几丈,长到刚刚笼罩住了台上司仪的头。   “你们的神父亲,他很辣鸡,我现在帮他问你们,无论你们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身体健康还是不适,你们都要永远在意起吗?”   磁性的诱惑声音从天花吊顶上传出,这一次出乎意料的,这对新人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台下的观众席上,所有人也都抬起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黑衣人,再次为新人鼓掌。   天花吊顶上,黑衣人不知是何时又移动了位置,这一次,他一直包裹在长长衣袍中的手终于探出,无力的垂下,在微风中微微摇摆。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娘新郎……”司仪再次从另一个位置凭空出现,可是这一次,还不等他嘴中“结为夫妻”四个字说完,两只宛如诡异毒蛇的手臂便是从天而降,直接将司仪的身体撕成了两半,心脏肠子之类的流了一地。   这一次,司仪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尖叫,直接被拆成了肉酱。   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整个大教堂都震动了下,中午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观众席上所有的人都发出了尖叫。   “圣光啊,你看见那个敌人了吗?”磁性的诱惑嗓音突然出现了一丝丝疯狂,诺大的教堂中仿佛出现了无数的黑影,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在第一声尖叫,也是他们最后一声尖叫中化为了血泥肉酱。   台上的新人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境中醒来,当看到满地的鲜血,台下无数残肢碎肉,扑鼻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他们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的绝望和惊悚。   他们颤抖着呼喊着,可是回应他们的只有回荡在教堂中的磁性诱惑的邪恶笑声。   “祝贺你们结为夫妻,我心爱的一对新人!”   铛!   最后一声钟声响起,挽手朝着教堂门口奔跑的一对新人在从天降下的黑影中,化为了鲜红血肉。   微风呼呼的灌进教堂,教堂顶部的天窗洒落丝丝明媚的阳光,飘扬在教堂中的血雾仿佛美丽的幽影,在阳光下轻舞。   倒立在天花吊顶上的黑衣人不见了踪影,只有片片黑色的羽毛宛如冬天的雪,缓缓伴着血雾在那缕阳光下飞舞。   教堂的外面花园中,一个黑色西装的中年人抽着香烟,钟声一过,他转过头看着教堂的方向,一只黑色的乌鸦飞回来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将嘴中的烟掐灭,随手扔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双手插在裤兜里朝着大门走去。   教堂的一处回廊,一个少年蜷缩着身子,躲在一处壁画的后方,他身体在颤抖,如不是刚才出来小便,或许就和那些人一样死在了教堂中。   他在门口透过窗子所看到的一切,至今还在脑海中回荡,一幅幅场景仿佛一种黑暗的魔咒,让他全身处于一种冰凉。 第二章 谢阳   今天是周末,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谢阳早晨六点从家里出发达到乾门街的湖蓝大教堂做礼拜。   作为湖蓝教堂的学徒,谢阳也没有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上帝,哪怕是神父口中经常所念叨的圣父,圣子,圣灵,在他的意识中,那也单纯只是一种信仰,而不可能真的存在。   可是这也只是他曾经的片面观点,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一些超越凡人的生灵。   而此刻自己就在那些生灵的魔爪下逃过了一劫。   走廊的尽头传来碎碎的脚步声,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在门外向大教堂里面窥探时,天花吊顶上的黑色生灵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而此刻他正在朝着这边走来,是要杀了自己。   心中的一幕幕血腥与杀戮场面一次次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用手紧紧地攥着,每一次跳动都感觉快要炸裂。   他,来了吗?   谢阳慢慢屏住呼吸,当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不行,一定要从这里离开,这里不能呆了,一刻都不能!   他轻轻地拿起壁画,警惕地看着回廊尽头,利索的跳了出来,就当他刚要将手中的壁画放回原处,将那个隐秘的空间堵住时。   大教堂的方向忽然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是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   谢阳愣了一下,却是全身冒出了冷汗,他没有犹豫,猛地将壁画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毫不犹豫的朝着回廊的尽头奔跑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礼拜,教堂的里的人除了自己这个年纪较小的学徒和神父“道创”外,其他人都出去传道了。   自己目睹的那场诡异恐怖血腥的杀戮至今还在自己的脑子中浮现,也就是说神父“道创”已经死去,而那些来做礼拜的人,已经婚礼的所有人,都和神父一起死了。   那回廊里这个脚步声,那一定是那个诡异的生灵,他察觉到了自己?还在搜寻着自己?而且已经跟了上来?   谢阳一个劲的在奔跑着,他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是思绪还是不住地飞舞。   他知道那是个人,但是一个人可以有那样的力量,与杀戮和血腥为快乐,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那只能用诡异的生灵来做定义。   “前面那个人,你给我站住,站住!”   长长的回廊尽头,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孩一个劲的叫喊着,她速度极快,齐大腿的黑色短裙在他风一般的速度下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了美妙的曲线。   昏暗回廊两侧的烛光在她速度的影响下,剧烈晃动,在回廊中拉出了少女飘逸的身影。   “我好像听到了女生的呼喊,不可能吧,那个生灵还想变成美少女来**我?”谢阳直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里冒出来的少女?   当他脑海中浮现那种可怕的猜测,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前面那个人,你给我站住!站住!”   黑色西装的美少女健美的大腿飞速迈动,就连贴在腿上的超短裙都仿佛一支在狂风暴雨中的风筝,剧烈的摇摆。   美丽的脸颊上,有着一丝丝怒意,就连弯弯的清秀柳月眉毛都翘成了倒八字。   长达腰际的黑色秀发在她如疾风般的速度下,直接飞到了空中,不断向后飞舞,宛如清晨的海浪,秀美俊逸。   可是任她此时如何的美丽,前方的人却是在她的呼唤下都不驻足,更不要说看她一眼。   “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杀了所有的人,你这个凶手!”   少女忽然一声嘶吼,她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回廊中,沿着地面顺势扔出好远。   还在奋力奔跑的谢阳刚一只脚迈出回廊尽头的门槛,却是听见了少女的愤怒嘶吼,他身体一僵,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杀的人?不!她是那个恐怖生灵,不能受到迷惑,如果我这样上当,我就会死在这里!不!”谢阳头脑一阵轰鸣,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加速的心跳那种到了极限的细微声音。   轰,少女摔倒在地上的巨大声响震得他头脑中的那片空白支离破碎,一片片血腥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自己脑海,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了冷颤。   下午的日光照在自己迈过门槛的那只脚上,他能感觉到那丝太阳的温暖。而自己此时的后背却在不断地流着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所穿的教堂礼服,都被浸湿了!   “我还不想死!”谢阳直接猛烈的摇摇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飞快的迈过了门槛,直接站在了下午的炎炎烈日下。   清凉的风吹拂着他的寸头,他能感受到那种肌肤接触到大自然气息所特有的亲切舒服之感。   背后一丝丝凉爽仿佛刀子割着他的身体,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在此刻得到了放松,他缓缓放下了手,任风儿吹拂着耳朵,但愿能吹去脑中挥之不去的哭喊和尖叫声。   可是,仿佛一切都是徒劳,他能感受到那种恐惧永远留在了自己的记忆深处。   花园的雪松树上飞起了几只鸟,扑腾翅膀的声音本来很小,却把谢阳吓了一跳。   他又看见教堂顶部的黑色倒立生灵,在所有人死去后,他化为了无数黑色的羽毛和着血雾飞舞在透过天窗的阳光下,而那个时候,响起的便是小鸟振翅的声音,他永远也不能忘记!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你这个凶手!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你是魔鬼!”   长长的回廊中,少女侧躺在地上呜咽哭泣,一丝丝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到了回廊的地面上。   她双手合在一起,放在了自己的眼角,每当一丝丝泪水滑落,她美丽的眸子都更加红了几分,合在一起的双手都湿了几分。   “闭嘴,你给我闭嘴!”   少女一个个字眼仿佛一根根针扎进了谢阳的耳中,原本混乱的脑海更是一阵疼痛,他转过头,盯着回廊中那个躺在地上默默哭泣的人影,疯狂的嘶吼道。 第三章 少女   回廊的尽头,幽暗的灯光仿佛有种魔力,让此时的气氛充满一种莫名的诡异。   谢阳粗重的喘息声被微风卷到了回廊中,不断地回响,少女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紧张和压抑,隔了很长时间,她才开口问道:“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吗?”   炎炎烈日下,全身却在颤抖的谢阳略微激动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些许,他感觉到回廊中的少女真的只是一个人类,她或许只是看见了那些死人,才会这样。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谢阳呆呆地看着回廊中躺在地上的少女,只觉得越来越蹊跷。   传道吉日,整个湖蓝大教堂禁止信徒进入,而且所有的教徒都一大早就出去传道了,自己虽然作为学徒,可是由于年纪小了点,经过神父“道创”的允许才破例留自己在教堂,陪着神父。   今早出现的婚礼,那也是神父破例允许在教堂内主持的。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教堂中活着的人也只有自己活着才对,这个少女怎么进来的?   回廊中的少女突然慢慢地坐了起来,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美丽的双眸似乎有点红肿,迷蒙的眼神注视着回廊尽头沐浴在阳光下的谢阳,谢阳也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少女,只觉得目光相碰的时候,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见过他们死的场面吗?”少女凝视着谢阳,愣了半天,突然说道:“你能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吗?”少女慢慢地站了起来,超短裙一颤,盖住大腿的雪白。   谢阳只觉得昏暗灯光下少女弯曲的身体仿佛有种诱惑,特别是胸前微微的饱满在她弯腰的时候仿佛颤了颤。   长及腰际的长发在少女扶着墙壁站起来的啥那,宛如瀑布般垂落下来,轻轻地拍在挺翘的臀部上。   少女扶着墙壁,一步步朝着谢阳所在的方向走去,白色的运动鞋撞击着地面,一声声清脆回荡在阴暗额回廊中。   谢阳呆呆地看着少女,看着回廊中地面上那摊晶莹的泪水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着绿绿光辉。   “啊,我见过他们被人杀了!而且那个杀手很诡异!”谢阳猛地回过神来,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少女的身上,他看着少女美丽的脸颊,看着脸颊山两条淡淡的泪痕,说话的声音更小了一点:“你是谁?怎么会在“传道吉日”这天进入教堂?”   “我听见了尖叫声,所以我冲了进来!”少女抬起头,凝视着谢阳,慢慢地走来,在回廊的门槛出停了下来,靠着墙壁,接着说道;“你知道教堂外有多少人么?他们听见了动静,但只是在外面干着急,而我呢是不顾众人的阻挠,独自冲进来的!”   微风拂过教堂的花园,周围的树林,野花野草在起伏摇摆,谢阳凝视着少女的脸颊的眸子眨了眨。   少女美丽的长发在微风灌进回廊的瞬间飘舞了起来,长长的留海飘起,露出了洁白的额头。   “我不是杀人凶手,所以,我要离开这里!”谢阳视线从少女的脸蛋上移开,看向别处。   不得不说,少女的确是个美人,灵动的双眸在顾盼间仿佛带着一丝忧郁,长长的留海飘起,露出的洁白额头是那样的美丽。   “你……别跟着我,我不管你怎么进来的,反正想死的话,就继续呆在这里好了!”   谢阳看了一眼依着墙壁的少女,没有犹豫,直接转身朝着大门所在方向迈步而去。   “你等等我嘛!”还没等谢阳走出几步,只听见少女焦急的声音,然后手臂上一重,谢阳转过头看着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少女,顿时懵了。   少女泪痕未干的俏脸上,有着一丝丝羞涩,由于近距离,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细细的汗毛,灵动的大眼上长长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你要做什么?”谢阳脸上一红,小声的问道。   他低头,眼神无意间窜入少女的衣领,隐约看见那条浅浅的沟壑,少女上前一步,身体快要贴近自己的身体,谢阳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女生身体上特有的体香直接让他心头一荡。   “你要带我出去啊,我一个人出去总觉得会被外面那些人打死的!”少女撕扯着自己手臂的力度仿佛大了几分,谢阳不规矩的视线猛地上移,看见了少女灿烂阳光的笑脸。   “那,我们一起出去!”谢阳脸更红了,直接转过了头。他刚要走,却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过头,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少女,紧张地说道:“不,我现在出去,被人会以为所有人都是我杀的!我们不能走正门,走后门才对!”   语气仿佛有一些紧张,当他说完后半截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跳更加的快了。   他知道一方面是身旁美女的缘故,还有一方面便是想到自己还在面临死亡的环境中,想到自己可能会和那些人一样被诡异的生灵就此杀死,那种惊悚的场面便是浮上脑海,自己忍不住的再次冒冷汗。   少女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愣了一会,当谢阳想要低头看看少女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少女忽然抬起了头,双眼万弯成了月牙,可爱地笑着看着谢阳说道:“后门在教堂那边,我们真的要去啊!”   谢阳一怔,当想到自己还要穿过昏暗的回廊穿过大教堂时,他脑海间莫名的恐惧就再次蔓延了上来。   他在微微颤抖,当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少女却是手臂一弯,抱住了谢阳,然后轻声说道:“我去过那边看过,杀人的凶手没在,可能离开了!我和你一起过去,不怕的!”   谢阳低下头,看着少女的头发,他心中升腾起一种毛骨悚然:“难道这个少女真是诡异生灵变化的!”   当他想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轻轻地推开了少女,后退了几步。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居然哭了,说道:“今天是我舅舅和未来的舅妈结婚,我本来说和他们一起来的,结果我睡懒觉来迟了!”少女抹着泪水,一颗颗泪珠湿润了手背。   “想不到,想不到他们会全死了!”少女直接跪了了下去,超短裙下的大腿在挤压下变得更加丰满。谢阳心头一松,他的视线朝着少女俯瞰去,却是看见更加深的沟壑,更加丰满的雪白大腿。顿时再次心跳不止,心中的警惕也在瞬间消散了些许。   “别哭,我带你出去!”谢阳上前,拉起了少女,牵着对方的手再次走进了昏暗的回廊中。 第四章 悲剧   下午的炎炎烈日,丝毫不减地照耀着湖蓝大教堂的金顶,琉璃的砖瓦反射着太阳的圣光,远看一片金碧辉煌。   硕大的钟塔上,巨大的分针与时针仿佛禁止不动,直指向下的长长分针前,黑色西装中年人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裤兜里,微眯着眼睛眺望着远方。   而与分针成四十五度角的粗短时针上,停着一只只乌鸦,它们仿佛和中年人一样的情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远方,用黑如墨的死寂眼瞳凝视着远方未知的地方。   “时间给我们的不多了,若是让其他人捷足先登,那就破坏了我的计划!”黑色西装中年人将抽了只剩下烟蒂的香烟从嘴中吐出,向前走了一步,“灭掉所有圣院,这是一个艰巨的工程!”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可是周围没有其他人。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的确是一项艰巨的工程,可是眼下我们不已经灭了一个了么?”充满磁性的诱惑声音在微风中荡出丝丝缕缕诡异气息,西装男人身旁停在时针上的一只乌鸦突然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转动着黑色的眼瞳看着男人。   “乾门神父道创,传言本身就是最弱的一个圣徒,就算是他潜散了所有弟子,那也是算是他做对了一件事!”西装男人眼瞳微眯,插在裤兜里的手顶了顶,接着说道:“当然,乾门修徒虽然众多,但是在眼下看来也或许都是垃圾罢了,我们不用亲自去费神赶尽杀绝!”   “依你所言,就算是此时知道我们杀了道创真相的人,也不用在意了?”一只乌鸦忽然扇了扇翅膀,淡黄色狰狞锋利爪子在不锈钢制的硕大时针上跳动了几下,却是突兀的溅起了丝丝火花。   黑色西装男人一怔,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直接转过头,看着停在时针上的一群乌鸦,眼神中浮现一丝丝阴冷的杀意:“当时怎么不告诉我?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那个门修若是活着,必然坏大事!“   一丝丝黑色光芒从西装男子的身体上渗透而出,一股恐怖的气势陡然间降临,整个教堂金顶都在此刻出现了细微的咔嚓声,只见琉璃瓦在慢慢破裂,化成一丝丝细小颗粒,汇聚烟尘,飘散在空气中。   所有的乌鸦都在此时飞开好远。   “你看教堂正门那么多人,肯定是今早闻声而来的,若是他此时出去了,那些人还会赖在大门的位置不走么?”无数乌鸦密密麻麻在空中虚浮,瞬间变成了一个黑衣男子,他手中玩弄着一根黑色羽毛,接着说道:“后门位置我已经布下结界,若是他穿行而过,我必然能够及时察觉!”   西装中年男人闻言,面色稍微缓和,透体而出的黑色能量也在无形中消散。   他走出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去把他杀了,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一切!”   悬浮在天空的黑衣男子冷冷一笑,调侃道:“我定当不会留他活路,请主人放心!”   话刚说完,一只只乌鸦扑腾翅膀,绕着教堂金顶盘旋一周后,直接朝着花园俯冲下去。   中年男子在乌鸦离开后,眼中却是划过一丝阴冷。   ……   昏暗的回廊中,少女手缠着谢阳的手臂,任谢阳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不说自己和少女很陌生,就算是和熟悉的女同学走路的时候,谢阳也从没有过和女生如此亲密。   少女的身体时不时地摩擦着谢阳的身体,让谢阳的内心痒痒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正在逃命,他的心思就止不住的往一些恐怖血腥的场面遐想。他越想越怕,干脆直接加快了脚步。   “你慢点啊,你都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少女跺了跺脚,站住了,用力拉了一把谢阳的手,加快步伐的谢阳身体一震,差点摔倒。   “还是先逃离这里,我们再讨论其他的东西吧,赶时间啊!”谢阳转过头看着少女美丽的面庞,想笑却是笑不出来,“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谢阳一把将少女的手甩开,放开步子狂奔了起来。   刚才少女拉自己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发现少女力气大的离谱,自己差点被拉了倒飞回去,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要说是一个男生,他还能理解。   一个少女?而且是当前的诡异情况下,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眼前的少女根本不是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谢阳长长的影子在回廊中来回扭动,他已经不敢看身后的少女,生怕自己一个转身就被对方杀了!   一个转弯,他来到了自己不久前都藏得那张壁画前,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壁画居然被扔在了回廊上,那个足以塞下一个人的狭小空间里居然盘踞着一条黑色的巨蟒。   心脏再次回到了自己亲眼目睹那场鲜血盛宴时的疯狂跳动,他感觉自己在黑色巨蟒的凝视下出现了其所未有的呼吸困难,就连双脚都在此时出现了麻木,速度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   “快啊!快啊,”   谢阳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回廊尽头,心中的那个声音一直在压抑着恐惧,大声的鼓励自己朝前继续前进。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身后少女的笑声突然越来越近,“我叫陆小蟒,你叫什么?”   少女美丽的脸颊上此时却是透着嗜血的笑,谢阳转过头,看了一眼少女的脸庞,只感到背脊发凉,深深的绝望。   壁画后方狭小空间中盘踞着的巨蟒在听到少女的笑声时,突然兴奋地张开了嘴,露出了狰狞的牙齿,黑色双岔舌头在空气中振动,发出了斯斯的响声。   谢阳眼睛都直了,他剧烈的喘息,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到了嘴里,突然失声地哭泣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就这样在这里死掉?”   几步外的门槛就在自己的眼前,谢阳身体不受控制地却是瘫软在了地上!   他转过头,看着邪恶的少女,还有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瘫软的身体挣扎着向后移动,他他眼睁睁看着几步之外的宽阔大厅,伸出手却是不能触及。    第五章 神之信仰   小的时候,爷爷奶奶经常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比人类还有伟大的存在,每当这个时候,谢阳总会朝着爷爷奶奶大声说道:“我知道,那是神!”   爷爷奶奶先是一愣,然后莞尔一笑,慈爱的的抚摸着小谢阳的头,大声说道:“我们阳阳就是聪明,这么小就知道这些东西啦!”   小谢阳嘟着嘴,捏着拳头,比划了几下,很有气势的说道:“将来我要成为神,保护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爷爷奶奶看着小谢阳可爱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抚摸着小谢阳的头,调笑着:“哟,这么有男子汉气概,在这之前!你要先好好长大”   “嗯!”谢阳脆生生的回应道。   爷爷奶奶经常去教堂礼拜,谢阳长大了几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而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去教堂,其实只是为了陪陪爷爷奶奶。   六年级那年,奶奶重病,临走前,谢阳从学校到医院,拉着奶奶的手,不住地流泪痛哭。   奶奶轻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只有神的信仰,当我们死去,才能到那个住着神的天堂……”   谢阳紧紧地握着奶奶干枯的手,哭着说道:“奶奶,我不要你去天堂做神,你一直陪着我们,你不要走!”   可是,任凭谢阳怎么呼喊,奶奶的手还是无力的滑落,眼睛闭了下去,再也没有回应谢阳的哭喊。   “阳阳,奶奶只是去了天堂,她会在那个地方一直看着我们!”身旁的爷爷拉起了跪在地上哭泣的谢阳,小声说道:“我们不要为奶奶悲伤,她看打我们的样子,她也会担心的!”   最后,爷爷也呜呜地哭了,他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哭的像一个孩子。   后来,爷爷告诉他:“即使世界上真的不存在神,可是失去的亲人也在那个叫做天堂的国度,一直观望着我们。当年我虽然也不信世界上存在着神,可是当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去世了很多年后,我才意识到其实神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自己去往天堂的亲人!他们冥冥中对我们观望,而我们对他们怀念,于是从那开始,我开始信仰神,在周末的礼拜,我怀念着神,以此得到心灵的慰藉!”   知道了什么是神,谢阳又回忆起小时候在爷爷奶奶面前说过的那句“长大以后,我要成为省,保护一家人”的话。他觉得当时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当奶奶去世那年,他一直沉浸在自责中,他一直在想,如果小的时候自己不说那些话,自己的奶奶是不是就不会离自己而去。   后来爷爷带谢阳去礼拜,爷爷对他说:“所有的长辈都爱自己孩子,他们在天堂只会对人世间亲人的无限思念,而我们也会怀念逝去的作为至亲的他们!”爷爷看着湖蓝大教堂的钟塔,接着说道:“每当一个亲人去世,我们便多了一个神的庇佑,我们为了对他们表示怀念,谢阳,我们要按时礼拜,为他们,为自己祈祷!”   “嗯,爷爷,我知道了!”   过了些年,谢阳已经是初中生!   而,爷爷也生病了。一直以来的礼拜,从最初的三人,到如今自己一个人,谢阳总会责备无神论的哥哥,说他是一个不懂体贴亲近家人的无情者。   而哥哥此时总会无动于衷,天性高冷的哥哥,只是走到爷爷身旁,谈论一些学习和工作有关的事情。   ……   这是谢阳脑海中的回忆,往日历历在目,他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其实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家人。祈祷作为神的逝去的亲人的庇佑,怀念作为神的亲人的一切。   或许自己也成为了神,那样不是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的亲人么?   谢阳原本绝望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喜悦和盼望,他脸上的泪水停止了流淌,他不再看着近在咫尺,苦苦伸手想要触及回廊尽头。   蟒蛇的巨大阴影在回廊中仿佛一座大山缓缓地朝着谢阳逼近,他看着远处少女美丽的面庞上,流漏出的丑陋的邪恶的笑,谢阳的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厌恶。   可是他的嘴角却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我叫谢阳,其实我一直在害怕,我害怕死去,害怕别人死去!”   谢阳挣扎着站了起来,嘴中的话语还是略带悲伤和颤抖:“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直以来我不能理解的道理!让我更清楚地看清了这个世界!”   谢阳提起了脚,慢慢迎着蟒蛇踉跄着走去,谢阳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是那么的美好,他居然笑的那么真。   少女仿佛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脸上的笑意略微收敛了点,一丝丝忧伤浮现在脸颊上,甚至眼角有泪水滑落“谢阳!虽然你不是我讨厌的那类人,但是我也是不得已,希望你……别怨恨我!”   少女冲到了来到了谢阳的身前,独特的体香充斥着谢阳的嗅觉,高速移动带起的风吹动了谢阳身上的礼袍,他只觉得全身是那么的冰凉。   少女幽幽的话语在他耳际盘旋,他侧过头痴痴地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少女流泪的面庞,那张美丽的脸泪水伴着忧伤。   “谢阳哥哥,你说,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少女忧伤的眸子凝视着谢阳,一只手却是放到了谢阳的身后。   还没等谢阳张口说话,   噗嗤,   一道鲜血在回廊中飘舞而起,溅射在了回廊的金色墙壁上,一支蜡烛被浇灭,发出了嗤嗤的声响。   那是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少女的手掌中刺出,直接将谢阳的胸口贯穿。   谢阳身体一僵,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他看见少女脸上浮现的一丝丝狞笑,听见了那种笑声的疯狂,还不等他完全失去知觉,眼前一道血盆大口直接迎了上来。   他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直接到了一个黑暗和冰冷的世界中。   巨大的蟒蛇不断地摇摆着身体,从回廊慢慢爬向了大厅。   少女缓缓地走着,来到蟒蛇的身旁,用手抚摸着蟒蛇突起的腹部,她眼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大蟒蛇仿佛读懂了少女的悲伤,硕大的头颅直接落到了少女的身前,亲昵的蹭着少女的头发。   阴暗的回廊中,无数黑色的乌鸦朝着这边飞来,振翅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阵阵狂风从回廊中冲来,少女的头发和衣裙都被吹得纷乱。 第六章 侍魂   一般乌鸦这种动物很不常见,它们就像一种被诅咒了的存在,有它们的地方往往是恐怖和死亡弥漫的荒芜原野。   可是既然在不是荒芜原野的地方出现了,那就真的会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   或许见过乌鸦的人都知道,那种东西乘着黑夜从远方来到有腐肉的地方,它们成群结队,每划过苍穹,都发出嘶哑的鸣叫,仿佛来自鬼魂的呜咽。   “少女,你见过一个少年吗?“成群的乌鸦宛如一团黑雾,从远处吹来,只是瞬间便是飘到了少女的面前。   鸦群飘飞旋转,在广阔的大厅中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龙卷风,浩荡的气流不断地撕扯着大厅的窗帘,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烛台都在剧烈摇晃。   少女出神的看着大厅上空盘旋的鸦群,嘴角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你看你头顶上的众神浮雕,他们在看着你呢!”少女跑了过来,站在乌黑的鸦群下,抬头怯生生地问道。   “你是死神吗?”   五彩斑斓的众神浮雕下,无数烛火摇曳着腥红,漆黑的乌鸦静静盘旋着,仿佛在聆听少女的话语。   乌黑的巨蟒不安的吐着信子,它蜿蜒的身躯朝着少女的方向动了动,将少女环在了其中。   原本碗口粗壮的大蟒在吞噬谢阳的时候,变成了人身般粗细,而此时在面对鸦群的时候,居然再次变大了数倍。   “我不是死神,我是侍魂!”磁性诱惑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乌黑的鸦群慢慢凝聚,宛如一团黑色的火焰扭曲燃烧着,化成一个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直接出现在了巨蟒的头顶上,轻轻地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少女,接着说道:“你的侍魂是这条蟒蛇,而我和它便是一个等同的存在!”   巨大的黑蟒膨胀的身躯看起来仿佛烟雾般虚幻,当自己头上出现了东西的时候,它巨大的脑袋晃了晃,可是坐在它头上的黑袍男子只是晃了晃,没有被甩掉。   “你也是侍魂?鸦?”少女满脸好奇地盯着黑袍男子的脸,可是只看到一片浓浓的黑气。“可是,为什么你化成了人身?而且可以开口说话?”少女大眼睛转了转,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少女,你见到的那个少年呢?”黑袍男子懒得和眼前的啰嗦少女废话,直接言归正传。“交给我,我要把他杀了!”   少女大大的眼睛眯成了缝隙,双手背在身后,嘟着嘴说道:“那个,教堂里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黑袍男子没有反应。   少女,走了几步,摇着手说道:“那个少年被我杀了!”   黑袍男子听到“被我杀了”几个字后,突然站了起来,一跃而下,落在了大厅中,淡淡地看了少女一眼。   “既然这样,那也不用我亲自下手了!”说着,黑袍男子直接走回了回廊中,无声无息,仿佛一个幽灵。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大哥哥!”少女追着跟了上去,可是还不等她追上,只见男子化为了黑色鸦群。   “你就叫我乌鸦吧!”磁性诱惑的声音在回廊中回响,少女止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视线中慢慢消失的鸦群,低声嘟囔道:“好好听的声音,怎么不给我看看你的脸呢,一定比谢阳哥哥好看!”   当说起谢阳,少女一阵失落:“我不想把你杀死,所以我让蟒蟒帮我把你吃了,你可不要恨我哦!”   硕大的黑蟒再次化成了人腿般粗细,少女抚摸着蟒蛇肚子上的微微隆起,接着说道:“蟒蟒,你要是也可以变成人身,那样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黑色的蟒蛇仿佛听懂了少女的话,抬起舌头,蹭了蹭少女的手臂。少女转头看着大蟒碧绿的眼睛,“你会不会化成人身啊?蟒蟒!”   哪料大蟒可爱的甩了甩头,斯斯的吐着信子,好像在说“不能!”   少女看着蟒蛇的样子,噗嗤一笑,拍了拍对方的头,说道:“先吃了教堂里的那些死尸,连地上的血都舔得干干净净,现在又吃了个活人,肚子不饿了吧!嘻嘻”   蟒蛇缩小的身体直接围拢了过来缠住了少女的身子,挂在了少女的脖里,慢慢闭上了眼。   少女一刻没停,直接朝着教堂的后门出来,直接钻入一条小巷,消失不见。   ……   傍晚的钟声在晚风中敲响,湖蓝大教堂顶,钟塔上的黑色西装中年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停在种上的乌鸦都消失了。   一条阴暗的小巷中,少女脖颈上吊挂着的蛇在教堂钟声敲响的时候突然诡异的颤抖了一下,之见蛇的黑色花纹突然游戈着一丝丝金光,细微的金光游动间,仿佛在微微的鼓动了几下。   或许是反应过于渺茫,少女一点也没察觉。 第七章 幽蓝轮戒   湖蓝大教堂正门,无数人立在晚风中,由于信教虔诚的缘故吧,他们身着朴素的白纱,礼仪十分庄重。   红红的太阳光芒,轻轻地洒在他们的身上,随着傍晚教堂的钟声敲响,他们双手交叉,轻轻放在胸前,颔首默默祷告。   他们之中老人占大多数,而另外的大部分是中年妇人,或许是丈夫在外工作,操持家务的她们觉得教堂礼拜,可以为家人祈求更丰厚的天神护佑,致使幸福平安。   郎朗的钟声伴奏下,众信徒嘴中念叨的虔诚在教堂的周边回荡,在六点最后的钟声落幕,所有人跪拜下去,大约寂静了一分钟,他们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散开,在晚风的呼啸声中,渐行渐远。   一道蓝光犹如深海的巨龙,穿梭在灯光璀璨的都市街道上,所有的行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难以置信地凝望着那缕与自己擦肩而过,瞬间就飞到远处的蓝色光芒。   他们或多或少有点懵,甚至发出了惊讶:“那是个什么东西?”   而有的眼尖的年轻人则发出了激动的尖叫:“旱冰轮鞋?这种速度和视觉,那个人好强!”   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蓝光的速度快到了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也是鲜有人看出具体是什么东西。   但是在那道蓝关穿越红绿灯的时候,速度是慢下来了几分,或许是在行人横穿马路的时候,顾及到与行人相撞的风险,或许也是为了躲避摄像头的追踪,它的速度慢了几分,甚至可以说和路上行人的速度不相上下。   “好厉害的小伙子,刚才远看蓝光迅猛,我们还吓了一跳,你这下来到我们身边,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穿了轮鞋!”   一个系着领带的白色西装中年人,将右手抬了起来朝着小伙竖起了大拇指,手中的皮包顺势晃了晃,哈哈笑着接着说道:“遵守交通规则,不闯红灯,小伙,这年头像你这种时尚又低调的年轻人真是很少了!”   小伙转头看了一眼那位大叔,只是莞尔一笑,凉凉的风吹拂着他长长的留海,冷漠眼神仿佛利剑,直射前方。   来来往往的车辆的闪烁的灯光照射着他的眼睛,他只是头略微低了低,插在蓝色运动服的裤兜里的右手拿出了一只手机,按了几下,凑到耳边,可是一会儿后,他又抽回手,插在了裤兜里。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脚诡异的摆动,脚下的轮鞋仿佛受到了强大的动力牵引,仿佛闪电,在地上划出了蓝色的光影。那不是灯光,也不是特效,而是摩擦地面产生的离子火花。   穿越无数高速移动的车辆,蓝光快要进入隧道的时候,突然一个转弯朝着一条漆黑的小巷中钻了进去。   而小巷尽头,便是乾门街。   作为信仰之地,湖蓝大教堂所在的街道,这里十分清净。不说复古的建筑,在电力发达的现代化时代这里用的却是蜡烛取代电灯来照明。   蓝光仿佛利刃撕开小巷间黑色的空间,以惊人之势划破了慢慢笼罩大地的血色晚霞,在湖蓝教堂六点的钟声落幕的十分钟后,蓝光来到了教堂的正门处,停了下来。   宛如蓝色的火焰,小伙修长的身体微微弯曲,低头抬眼默默地注视着死寂的大教堂的方向。   大教堂里闪着一丝光亮,那是区别于蜡烛红色光芒的雪白之光,确切的来说是一种电力驱使的光亮。   小伙的右手裤兜中掏出,手指在手机上再次按了几下,片刻后,大教堂的那道白光剧烈闪烁了起来,传出了动人的音乐。   美妙的旋律,是一首属于类似于教堂诵经声的梵文,在旋律的渲染下,静立于残红晚霞中的金色大教堂仿佛透出了一股孤寂的庄严。   小伙脸上露出了一丝细微的厌恶神色,他右手手指点了一下,片刻后教堂中的旋律才归于寂静。剧烈闪烁的白光也平静了下来。   “神可能没有留你在这里过夜的意思,而你却偏偏赖在了这里!我的弟弟!”小伙平淡的语气中透这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气息,他微微下蹲,脚下的轮鞋仿佛刀子割着玻璃那种尖锐地嘶鸣了起来,蓝色光芒仿佛烟尘沿着周围挤压,翻滚。   轰,   大地震颤了下,无数蓝色光芒化为了长龙直接将小伙的身躯抛到了数丈的高空。   宛如利剑般高高耸立的狰狞铁门,在小伙的身体下渐渐矮去,能够见到门顶的一柄柄直刺苍天的金色巨剑,能够幻想传说中的邪恶之物在无法跨过这沾满神念的大门。那些邪恶之物从高空无情坠落,直接心脏在金色巨剑上贯穿,嘶吼嚎叫着,慢慢化为虚无。   小伙或许是邪物,哪怕是在听到圣歌的嘹亮时有种明显的厌恶和排斥,或许没有神的信仰,但是在越过湖蓝大教堂的审判之门时,小伙还是安然无恙。   推开教堂的大门,小伙走进庄严额教堂,却是发现一只手机在门槛下,屏幕上亮着淡淡的荧光,其他的一切在教堂天花吊顶上悬挂的无数白色蜡烛散发出的淡淡红光的照耀下,依然是那么的安详。   小伙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张壁纸,突然陷入了沉默。   寸头的少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眼神,只是嘴角的善良和温柔比自己这个哥哥还要热烈,寸头少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后的爷爷奶奶一脸慈祥,溺爱的抚摸着少年。   小伙视线向上移了移,他看到了自己和爸爸妈妈,自己的表情是那么的沉默,眼神却和下面的寸头少年如出一辙。   “弟弟,你去哪了呢?”小伙把手机塞在了自己的裤兜里,或许是两个手机的缘故,他蓝色运动裤右腿仿佛变粗了几分。   他冷冷地环视着教堂里的所有,只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氛,可是在几次环视下,还是没能找出哪里诡异,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于是他转身出了教堂。   看着侧面的一条走廊,昏暗的灯光在里面摇晃,一副壁画被遗忘在回廊的地面上,而回廊的墙壁上还有这一条鲜红的血迹。   小伙一怔,瞬间冲到了那副壁画旁,看着墙壁上的殷红血迹,突然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颤抖的身躯压迫的脚下滑轮鞋嘎吱嘶鸣,一团团妖异的蓝光从他的脚下盘旋而起,充斥着整个回廊。   地上的那副壁画被诡异的蓝光碾碎,直接化成了粉末,被蓝光吞噬殆尽。   小伙低下头,看着莫名的蓝光,呵呵笑着:“轮,你会带我去找回弟弟的,对吧!”   莫名的蓝光扭曲凝聚直接化成了一枚蓝色的戒指悬浮在了空中。   “我谢太,其实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不想!”   小伙低下了头,长长的留海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眸子,他的脸自度平静如水,似往常般阴冷。   他伸出了右手,蓝光戒指嗖的一下,戴在了他的中指上。   他慢慢地走出回廊,没有轮滑的他,似乎走的比常人还慢,给人一种死寂的错觉。 第八章 驱邪者   夏夜平淡无奇,却有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神奇,美丽,漆黑的夜空布满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湖蓝大教堂所在的乾门街此时仿佛一处自然的原野,一座座复古建筑的前后花园树林,常常传来夜蝉的长鸣,偶尔在荷花盛开的湖塘之畔,偶尔也少不了蛙啼,虫语。   只是令人难以察觉的是,今夜教堂无声,就连映照大堂的烛光,都仿佛微微黯淡。   乾门街的居民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晚饭后打坐修行,诵经祷告,他们不知道上帝会不会亲临自己的身边,赐予自己好运,可是他们知道,一心虔诚,是作为一个忠诚信徒的神圣职责。   就像传道吉日的今天,道创神父曾以上帝的名义告知他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不能打扰上帝清静。   于是就算是一切悲剧的发生,站在教堂门外的众信徒,也没能知道“道创”神父已经陪着一场婚礼的所有人,在一场悲剧之中,升入了天堂。   “蟒蟒,我们是不是去市中心看看去,我们好久都没有去过人多的地方了!”美丽的少女手中的一根树枝不断地在地上画着圈圈,她呆呆地看着地上一圈一圈的凌乱,突然心中莫名的失落,“可是如果去那里,别人又会赶走我们,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啪嗒一声,少女手中不断在地上画着圈圈的棍子突然断了,她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默默的哭泣了起来。   一滴滴泪水落在她画的凌乱圆圈中,那根躺在圆圈中的半截棍子都颤了颤。   黑色小巷尽头,公路隧道的入口处,这是一座高高的小山,没人知道少女是怎么爬上去的,她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在吹着夜风,闪着星星的夜幕下,就这样在哭泣中默默地蜷缩着。   一辆辆汽车在公路上驶过,明亮的灯光照着小山,可是却很难照到山顶。进入隧道的时候汽车会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然后灯光和汽车的轰鸣声也在变小然后消失。   无数的汽车以这种方式往复的循环重复,原本寂静的小丘仿佛也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略显喧闹,这这或许是少女选择这个地方过夜的原因吧。   对面不远处的CY市区,那里灯光璀璨,热闹繁华,可是对于少女来说,那只是一种向往,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缠绕在少女脖颈间的黑色蟒蛇,在黯淡的夜色下睁着一双碧绿狭长的眸子,凝神注视着蜷缩的少女,开着双岔的血红信子发出嘶嘶的响声,用头蹭了蹭少女,可是少女只是动了动,将蟒蛇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   一丝丝金黄光芒沿着蟒蛇的鳞片纹路游走着,只是更加的剧烈,每一金黄的光芒黯淡下去,蟒蛇的身子都在鼓起膨胀,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蟒蛇张开了鲜红的口,转过头直接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里的金黄光芒越来越盛,蟒蛇的两颗狰狞牙齿刺入的时候,一道金黄色的鲜血直接飙射而出。   蟒蛇发出了凄惨的嘶鸣,尖锐的声音直接将少女从梦中吵醒。   “蟒蟒,你怎么了?”少女仿佛还没摆脱低落的情绪,声音中略带着哭腔,接着小声地说道:“我们不去人多的地方了,我不会让他们嫌弃你,我也不会被人嫌弃,我们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找一个更好地地方!”   少女说话的时候没抬头,因此声音有点模糊,她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低着头,只见一滴滴泪水落到地上,那里他用树枝画的凌乱圆圈已经被泪水浸成了一滩小洼。   黑色蟒蛇似乎听到了少女心中的失落,似乎体会到了少女对自己的宠爱,它膨胀的身体即使是快要爆炸撕裂,它也没有去在意。只是用狭长碧绿的眸子注视着少女,吐着信子的嘴中一丝丝金黄的鲜血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   涌动的金光仿佛一把把利刃,将蟒蛇黑色鳞片覆盖的身体寸寸划开,一丝丝鲜血宛如泉水般,咕咕地渗出。   蟒蛇看着自己身体上渗透而出的金黄色鲜血,张开嘴发出了斯斯的鸣叫。   从头顶到脖子,金色的光芒以一种摧枯拉朽的趋势向着蟒蛇的身体乃至尾部蔓延而去。   蟒蛇抬起露在少女怀抱中的身子,不顾一切的扭摆了起来,它的身体在剧烈膨胀,从少女的怀中挣脱爬到了远处。   人身般的粗大的蟒蛇在小山的乱石上翻滚扭荡着,金色的光芒沿着身体上鳞片的缝隙缓缓游走,一丝丝金色的鲜血咕咕地流出。   “你怎么了?蟒蟒!”少女疑惑的问着,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是当他看到变得巨大的蟒蛇身体上不断地游走着金色的光芒,而且流出了金色的血液,蟒蛇仿佛很是痛苦,在小山的乱石上不断乱撞,嘶鸣,少女哇的一声哭了:“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少女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蟒蛇巨大的头颅,直接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原本黑色蟒蛇此时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仿佛太阳的光芒,原本鲜红的鲜血也变成了庄严神圣的金色,可是少女不知道为什么蟒蛇却表现出了痛苦的神色,甚至是不断地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地自我撕咬,而且越来越疯狂。   “你停下,别再咬自己了!”少女抚摸着大蛇身体上的狰狞口子,看着流出的道道鲜血,呜咽了起来。她的秀发摩擦着大蛇的头,悲伤地说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难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蛇好像听懂了少女的话,只是痛苦的嘶吼着,没有在自我撕咬,因为它的头被少女抱住了,而且它感受到了少女身体的温度,还有眼角流出的那丝热泪。   金色光芒势如破竹,将蟒蛇的身体寸寸撕开,金色的鲜血沿着小山流淌而下,甚至是滴到了公路额隧道口。   漆黑小巷中,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抹蓝色的光芒仿佛焰火般绽放,紧接着一道蓝光划破漆黑小巷的狭长空间。直接朝着公路隧道的方向飞掠而来。   “邪物,你杀了我弟弟?”阴冷的声音,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小山之上,谢太脚下的蓝色焰火消失,一枚绽放着蓝色幽光的戒指静静地悬浮在身前。   谢太低着头,长长的留海盖住眼睛,他面朝着蟒蛇和少女,身体上一丝丝杀气宛如实质般铺天盖地蔓延开来。   “驱邪者?”少女面对着谢太的强大气势,心底升腾起了浓浓的绝望。 第九章 斩邪   自太初以来,世界上存在过无数鲜为人知的东西,或许只是岁月将他们遗忘,在如今的风尘中很难见到他们的足迹,可是这不代表着他们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直以来,人们总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定义为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而其他的生灵只是陪伴在人类身边的附庸品,过高自恃,以至于在一些古老的存在卷土重来之时,人类也视而不见。   当充斥着人类意识中的神的信仰极度膨胀,那些存在将人类生命夺走之时,人类只认为那是与神灵等同的邪恶之物,它们将罪孽与痛苦降临到人类的身上的时候,人类认为自己受到了所忠实信仰的神灵的无情抛弃。   于是那些人死后的灵魂被深度怨化,不能升入天堂,便是堕入地狱,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存在着,寄托于某种现实事物得以重临世间,守护曾斩断自己肉身的邪恶存在,并自称:侍魂。   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沉淀,那类邪恶存在一直低调的的混在人类之间,他们已经和人类别无二致,除非他们展现出恐怖诡异的力量,人们才能察觉到他们。   当然有邪恶,那必然有正义。   在作为非人类的邪物所拥有的强大力量面前,人类中有些真正得到神灵庇佑的,他们同样拥有超乎寻常的恐怖力量可以与邪恶对抗,他们便是“驱邪者”。   “邪,你本为人类的敌人,而我原本不想将你们当做敌人!”谢太朝着少女缓缓走去,他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根本没有对少女投去一丝情绪的目光。   “可是你杀了我弟弟,就算是一向仁慈的我,恐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们这类存在了!”   谢太的双手在阴冷的话语中缓缓抬起,一直悬浮于胸前的幽兰之戒在剧烈震荡,滚滚蓝色的焰火之光化为了光柱冲天而起,整个小山顶的夜空都被照亮了。   踏着缓慢的步伐,谢太一步步接近少女和巨蟒所在的地方,少女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呆滞,用空洞略带着震撼的目光看着沐浴在蓝色光柱下朝着自己走来的青年。   少女相信自己长这么大,见过的驱邪者少说也是不下十数,可是从没见过比自己大几岁,便拥有者如此恐怖气势的驱邪者。   “蟒蟒,快走,我,我们快走!”   少女推攮着蟒蛇,想从这里离开,可是蟒蛇却是蜿蜒着鲜血淋漓的身子,将少女护在了中央。张开血盆大口,瞪着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慢慢逼近的谢太。   “我可没有其他人类那么愚蠢,相信什么天神,甚至是相信你们这类邪物和所谓的天神等同,正是因为一些无用的幻想,才使得他们死于邪物之手,却返回来抱怨天神,而荒谬的作为侍魂之物守护身为邪物的你们!”   宛如金属碰撞的清脆之声,贯彻天地的蓝色光柱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变形,谢太在少女和大蟒身前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插在光柱中的双手慢慢地拉了出来,蓝色光柱扭曲收缩,直接汇聚在了他的双手之上。   两把十字大剑缠着幽幽的蓝色光芒,在谢太的舞动下直接化成了两条蓝色火龙朝着大蛇与少女劈斩而去。   狰狞大蟒蛇身体一缠绕,将少女笼罩,任由恐怖的蓝色剑光劈斩在身上,原本被金色光芒撕裂的身体此时受了更大的冲击,直接烂掉,金色的鲜血直接宛如决堤之水冲了出来。   蟒蛇狰狞的头颅一甩,张着血碰大口朝着谢太撕咬而去,哪料蓝光一闪,谢太来到了空中,再次劈斩出两道恐怖的剑光,直接将大蛇劈得倒飞出好远。   “你是谢阳的哥哥?他就是我杀死的!你冲着我来啊,别打我的蟒蟒!”红色的光芒化为了一片片蛇鳞将少女笼罩,只见跪在地上的少女双眸血红,狠狠地瞪着谢太,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中慢慢探出了两条红色的东西,就仿佛红色的蛇信。   “冲着我来啊!驱邪者!”少女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空中,笼罩她身体的蛇鳞结界也随着她的身形瞬移到了空中,她双手一探,直接朝着谢太刺杀而去。   谢太轻轻地侧身,躲过少女的攻击,直接闪到了大蛇的上空,飞快的甩出了两道蓝色剑芒,带着恐怖的威势,劈斩在快要断裂的蛇身上:“为了我弟弟不化成你的侍魂,作为你玩物,这只丑陋的蟒蛇要先死!而失去侍魂之物的你,那时就如轻弩之末,杀你轻而易举!”   谢太猛烈的劈斩着大蛇,直接将大蛇原本就破烂的身躯斩的稀巴烂,直接令其仰首嘶鸣,剧烈挣扎。   一道接一道剑光斩在大蛇身上,金黄色的血液也溅射在了谢太的身上,长长的留海遮着他的双眼,只是脸上那抹僵硬狰狞却是带着一丝失落。   弟弟就这样死了?而且自己根本没办法救自己的弟弟,倘若弟弟不信神灵,那还有救。可是自己知道弟弟经常教堂礼拜,或许神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   他会变成侍魂,变成邪恶之物的侍魂,必须杀死邪物之物,必须杀死吞噬了自己弟弟的丑陋蟒蛇,当一切都消失,噩梦就结束了。   “弟弟,这个世界超乎你想像,一直以来你的神之信仰,此时或许会成为你的噩梦,我不能看着你堕落,所以原谅我!”   谢太一脚将疯狂攻击而来的少女踢开,双手凝聚蓝色能量,直接抬起两只十字大剑,向下猛地一挥,长达数丈的蓝色剑芒带着惊人之势,劈开夜空,直接斩向了在剧烈挣扎的蟒蛇的头颅。   小山顶一片幽兰,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这片天空,仿佛白昼。   一声爆炸,大蟒发出了凄厉的呜咽之声,无数金色的血液仿佛昙花般绽放。犹如春雨淅淅沥沥的飘落而下。   “不,蟒蟒!”少女哭泣着,跪在了金色血雨中,蓝色的幽光渐渐暗去,少女脸上的一条条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冲开了落在脸上的金色蛇血。   “弟弟,很抱歉,你就怪哥哥没能在你被邪物吞下之前救你,怪哥哥来晚了!”谢太低着头,声音幽冷,两行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哥哥为你报仇吧,眼前这个少女,她不是人类,她是邪物!”   谢太身体一闪,直接出现在了少女的头顶,淡淡的举起了手中的两把十字大剑,幽兰光芒闪烁,隐隐撕碎夜空。   少女一脸痴傻,看着地上慢慢化成了光芒飘飞而起的的金色血液,她忽然傻傻的笑了:“蟒蟒,你要等着我,别走远了,我会马上来找你的。我们说要去一个人多的地方,那里没人嫌弃我们,我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说完,少女缓缓闭上了眼,身体周围的红色蛇鳞结界消失。此时的少女仿佛一个可怜的平凡人类。 第十章 做你的侍魂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很奇怪,他们对神没有什么概念,对信仰一无所知,甚至说:“对打着神的幌子在荒郊野外建造教堂的信徒和修士表示深深的不齿。”   他们还说:“身在CY市区过着现代化的幸福生活,远比在乾门街那种复古的荒野之地强的多,如果你看惯了恐怖片,就会知道有教堂的存在的地方总是充满着惊险!”   除了爸爸妈妈的话,那次陪着爷爷奶奶去过教堂,无意间发现过那个回廊壁纸后面的狭小空间;奶奶临死前所说过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现实意义的神;卧病在床的爷爷说所谓的“神之信仰”,到如今自己在教堂目睹一场杀戮,然后身死自己第一次所见的被自己称之为“诡异生灵”的腹中。   谢阳感到深深的疑惑,一切都仿佛在梦中,自己分不清了真假与否。   躺在阴冷的黑暗空间,看着“道创”神父的三具死相惨状的身体,还有身着洁白婚纱的新郎和心娘,她们手是牵在一起的,手上白金戒指仿佛夏夜中的北斗,熠熠闪亮。   黑色的西装和礼服男女,大概有几百号人,一起与自己躺在这个阴暗的冰冷空间,自己是否感到了一丝温暖,而不是孤独?   身下的黏稠与腥臭,牵动了自己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厌恶与恐惧,就像一个洁癖着,被扔到了有史以来最脏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着黑血与腐肉,还有有着难闻的恶臭。   自己的身上被开了一个洞,就在自己的胸前,那些黑色的血和腐肉仿佛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朝着自己的胸前不断涌来,然后被强塞了进去。   谢阳感受到了一种痛,像千万把刀子刺开自己的心脏,然后倒入无数的强硫酸,自己被腐蚀,被撕裂。   “道创”神父的三具尸体向着自己走来,谢阳脑海中一懵:一具无头,一具胸前有个大洞,一具千穿百孔,神父也是“诡异生灵”吗?   无数金色的圣光在道创的三具尸体上盘旋环绕,将谢阳围在了中间。   那不是圣教的十字架,是一个金色的三角形,道创三具尸体身上的金色圣光互相串联,形成了一个金色的三角形,而谢阳就被笼罩了中间。   无数黑色血和腐肉穿越三角金光结界,注入到了谢阳胸前的洞中,他感觉自己身体快要炸裂,可是只能坐以待毙。   无数的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身着华丽礼服的女走来,他们一个个身体不全,有的头颅破裂,有的身体残缺,脸上露着恐怖的狰狞,绝望的恐惧,他们踏着黑血和腐肉向着自己走来,谢阳惊恐地看着他们撕开自己胸前的血洞,直接钻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在某一瞬间,这个阴暗的世界剧烈动荡了起来,他看见金色的圣光越来越耀眼,那对身着洁白婚纱的新人在光芒中被融化,白皙的肌肤,鲜红的肌肉,白色的骨头,然后变成了金色的飞灰。   两枚白金戒指有一只变成了金色的十字架,而另一只变成了白色的项链,它们串联在一起,朝着自己飞来,谢阳感觉到脖颈间一抹冰凉,而胸前却是浓浓的烈焰之温,仿佛要烘开胸膛。   整个阴暗冰冷的世界,所有的污浊与恶臭在消失,只有金色的圣光,他看见圣光外的一条黑色小蛇,在金色世界中游戈,他伸手抓了过去,小蛇一碰自己的手臂就没入了自己的身躯。   轰!   一道道蓝色的剑光斩射而来,整个金色的世界震了震,谢阳看着这片金色的世界在缩小,然后从自己胸前的那个血洞中塞了进去,在金色消失的那一刻,他看见自己胸前的那个洞被金色的三角形纹身所覆盖,已经长出了一丝丝血肉,宛如千万蚯蚓在蠕动。   轰轰轰!   无数蓝色的剑光铺天盖地而来,毫无预兆的直接劈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无数的金色蛇鳞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将所有的蓝光都反震了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之夜空,星光璀璨,小山顶凉风习习,少女跪在地上,天上划出一道幽兰剑光之接朝着少女劈射而下,带起恐怖的气浪,宛如幽兰的火海,向着四方蔓延。   “蟒蟒,我们去个没人嫌弃我们的地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生活,我马上来找你了,你别走远!”   少女的话语还在夜空中回荡!   谢阳看着这一切,突然莫名的心痛。   ”我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也不是一个忠实的信徒,我怀念逝去的亲人,同时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好奇,于是……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事情很难去用言语表达!我若可以的话,我愿意成为你的侍魂,陆小蟒!”   天空中缓缓飘散的金色光芒突然汇聚,降落到了少女所在的地面上,缓缓化成了一个少年,他身体上刻满黑色的蛇鳞纹路,胸前一个金色的三角纹路散发着神圣的金光,一片片金色的蛇鳞冲天而起,将天空上劈斩而下的蓝色金光挡下。   少女听到了灵魂中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她睁开眼,突然看见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还有漫天的金色蛇鳞。   “陆小蟒,我救了你一命,以后你得听我的!”寸头谢阳看着少女布满泪痕的美丽脸颊,低声说道:“我也是你的蟒蟒!”   少女面对着谢阳的赤身裸体,直接猛地转过了身,而谢阳突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也是分外尴尬,脸上一红。   夜空,手持十字双剑的谢太愣愣地看着着一切,不明白自己的弟弟,难道变成了侍魂?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心头一颤,背脊发凉。   一丝丝血肉宛如千万蚯蚓在谢阳身躯上翻腾,不一会儿,光芒形态的谢阳就长出了肉体之躯,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上的谢太,低声说道:“哥,去帮我买件衣服!”   谢阳的一句话,仿佛轰天雷,还在发憷的谢太被震的身体一颤。他抬起头,阴冷的眸子扫了谢阳一眼,低声说道:“你杀了那个少女,我去帮你买!”   “刚才谁说要我原谅来着,你去帮我买衣服,我就原谅你了!”谢阳头一仰,威武的说道。 第十一章 非人类   这个现代世界存在着“非人类”,这将会是足以令世人震惊,乃至于使整个人类世界陷入慌乱的大事情,当然,或许是震府的相关机构对情报的严密封锁的缘故,现实中并没有因此刮起多大的波澜。   就连已经是初三学生,马上毕业进入高中的谢阳这般年纪的人类都未曾了解到过这其中的一丝消息。   这种对于人类对现实的危机的隐瞒,或许可以让蒙在鼓里的人们继续生活的无忧无虑,可是对于此时的谢阳想来,这种隐瞒事实的行径无异于将事情的严重性推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高度。   若不是谢阳运气的关系,与“非人类”面对面,甚至是在对方的手里沿着阴暗地狱走了一遭,那么他或许还真的觉得这一切就是一个梦。   当然,此时的谢阳已经没有兴趣去管那些关于震府对此类事件的处理问题的对错与否,他甚至不去追问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是不是以“非人类”的形式存在着,甚至是瞒着作为弟弟的自己。   当自己也成为了“非人类”,谢阳已经不管那些劳精费神的问题,因为事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力量去改变一切,或许此时的自己就连以后所要面临怎样更加艰难的生活,都无法预测!   谢阳看着自己身前背对着自己的少女,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对异性的出自本能的体贴欲望,还是看到对方脆弱的身躯在夜风中的那种孤单落寞,心中那抹怜悯之地被戳中,他有种想要去将对方抚慰的冲动。   或许自己在成为“非人类”后,突然拉近了与对方的关系,那种想要接近和保护对方的欲望很是强烈,就像深深喜欢上了对方,坠入了情海,可以随时为对方死去的英勇恋人。   “你真的是我的侍魂?你说你还是以前的蟒蟒!是不是真的?”少女的声音有点低,可是不难听出原本的失落情绪中,此时多出了一种微微的喜悦。她身体晃动了下,长及腰臀的长飞颤了颤。微风吹动下,那齐着大腿根部的超短裙宛如蝴蝶的翅膀,翻了翻。   一种阴冷的气息仿佛腊月霜雪从自己的脖颈缓缓冰冻,谢阳感受着那丝彻骨的阴寒,他低头看着自己脖颈,只见那条银白项链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随着光芒的越来越强烈,那种透骨的阴冷沿着脖子深入到了自己脑海中,将那条游弋在金色世界中的黑色小蛇虚影冰冻了起来。   所有的怜悯情绪,以及那种对少女的依恋和崇拜仿佛潮水般褪去,谢阳摇了摇头,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自己。   站在他眼前的少女长发飘飘的背影,让他此时的心中有种冲动,那是来自于复仇的杀意,他依稀的记得是眼前的少女是一个骗子,一个伪装可怜,以此夺走了自己作为“人类”资格的骗子。   若不是她将自己骗回教堂的阴暗回廊,若不是她将自己逼上了绝路,若不她用那只纤纤细手在自己的胸膛上开了一个洞,那条大蛇又怎么会将自己吞没,让自己躺在在那个阴暗的空间,然后发生后来的一切的一切。   不过幸好没死,起码现在还站着,有着人类的身躯,可以看着自己家所在的CY市看着那繁华都市大厦的灯光璀璨,人潮如海的街头的热闹非凡,以及长长公路上汽车的川流不息,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在自己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再次出现在这个地方,或许除了自己的哥哥,和眼前的邪恶少女,这个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非人类”!   谢阳看了少女的背影好一会儿,对于少女口中的什么“侍魂,我的蟒蟒”之类的话,他真的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只记得少女会装可怜,然后杀死中了苦肉计的无知人类。   他承认自己是无知的人类,就像初中三年,没有真正和女生交往过,所以在少女施展**术,乃至苦肉计的时候,是自己鬼迷心窍上了当!   “女生真是可怕的东西!而且不是人类的你,或许比人类的女生恶心十倍,甚至百倍!”   谢阳不置可否,自己内心中女生成了他的阴影,对于眼前背对自己的少女,他突然有种想撕开对方心脏,看看里面是什么材质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   嘴角挤出一句阴冷而声音略微低的话语,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少女身体一僵,谢阳的那句冷不丁的话仿佛一记中弹,直接轰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原本失落中刚找到一丝小小喜悦的情绪突然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你不是蟒蟒!你还我蟒蟒!”一丝丝泪水沿着少女的眼角滑落,她已经不顾廉耻,直接转过头朝着谢阳大声嘶吼:“你还我蟒蟒!”   可是微凉的夜风中,只回荡着小山下,汽车进入隧道时的奇怪尖锐声,而没穿一件衣服的谢阳慢慢朝着山下走去,他的屁股和后背都留给了哭泣的少女,他都一点也不在意。   当少女哭着冲了上来,谢阳脚步一顿,他能感觉到身后奔跑的少女身体上弥漫的绝望和誓死,那是一种杀意,就像在回廊中杀死自己那一回一样,只是那一次少女是笑的及其美丽,自己都为之心颤,自己胸膛被对方刺穿时,自己还在对方的美丽中不可自拔。   可是这一次,少女是哭着的,而且是带着一种绝望和誓死,她要火拼?   谢阳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捏成了拳,可以听到骨头的摩擦的清脆响声。“多么可笑的情节,这是一种上天的惩罚吗?也许现在轮到我一掌将对方劈成肉酱,然后放声的大笑!”脑海中的疯狂思绪在肆意的狂乱,谢阳寸头上冒出了一根根青筋,在狂跳。他想笑,原本温柔的面容上撕扯着从未有过的邪异的笑。   “我是邪物,蟒蟒也是,若不是你们猎杀我们,我们会这样报复人类吗?你们人类都很自私!是真正的魔鬼!”   仿佛晴天霹雳,谢阳的脑海中回荡着少女的话语,他莫名的沉默,紧紧捏起的拳头,在这一刻松开了,脸上狰狞的笑也变成了一种僵硬。   “人类很自私!”谢阳轻叹,终究还是人类自私吗? 第十二章 “乾阳道”事件   从乾门街那片复古之地到达繁华,充满现代化气息的CY市区,要经过一条汽车随时川流不息的公路,乾门街的信徒将这条公路叫做“乾阳道”,而CY市区的居民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将之称为“三八”国道!   “乾阳”寓意市区“chaoyang”与“乾门街”相连,而所谓的“三八”却是按照经纬划分,一些教堂的信徒表示“乾阳道”是对两地相连的最美诠释,而且在某种意义上神的眷顾将更为广泛地降临到更多的人身上,这是一种幸运。   他们谴责CY市区的上层阶级对这条公路以“三八”命名,历史上“三八”是女权的解放日,在上帝耶和华的名下,用“三八”对沟通圣地乾门街的公路命名,他们觉得是对上帝的侮辱和不敬。   而对于乾门街的信徒们的观点,CY市上层领导阶层表示那是愚蠢的神的信仰者无知的取闹,他们也表示在现代化科技面前,虚化的神的意识是一种狗屁,他们觉得所有信徒和修士,就是一群脱离了现实的可悲幻想者。   对于那一类失去理智的疯子,CY市的领导阶层表示不用理睬,那些信仰神的妇女居然觉得自己的女权解放日在神的面前是对神的侮辱?他们不敢想象那些被宗教洗脑的女人,是多么的无知和可怕。   除此之外,他们还不想说:那个“三八”和女权解放日半毛关系都没有,根据地理经纬划分,那只是一种便捷的地理标志。当然,这些高大上的玩意,和那些信教的人说了无异于对牛弹琴,对方根本不懂!   每当人们开着汽车走在这条公路上,穿越隧道的时候,总会想起这具有戏剧性的历史争辩,想到诸多笑点,他们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他们的笑可以从CY市区上公路的地方,一直持续,直到进入乾门街小山下的这条隧道,才慢慢消失。   然而,今夜,已经有好多辆汽车在这条高速路边停了下来,他们亮着车灯,呆呆地注视着隧道的小山上,不住地掏出手机拍摄,甚至是拨起了电话,贴到耳边神色异常地述说着什么。   一束束灯光照射着小山顶,在无数灯光的汇聚下,隧道顶上的小山一览无余,突兀的怪石,凌乱的野草在灯光下散发着祥和的气息,可是所有的人注视着那块地方的目光却是透着疑惑和恐惧,甚至是震惊。   赤身裸体的少年,长发飘飘的少女,可以看到少年身体上的一丝健硕,少女超短裙下的大腿的白皙,难道是他们想到了:半夜少男少女在此地jiqing偷腥之类的八卦,于是想借机炒作,在媒体上大肆渲染如今的少男少女的不矜持和早熟?借此谴责长辈的错误引导和社会的不正风气?   一切都不是这样,世界的未来,少男少女的成败,年少轻狂,风流趣事,在场的人或许没有一个去惊讶,更不要说去拉出来大做文章他们只是看见了其他的恐怖东西,那种东西前所未见,这才是他们的行为所要表达的恐惧。   停在高速路上的汽车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这条高速路上出现了交通阻塞,成了一条死线。   谩骂声和叫嚷声越来越明显,甚至能听到他们在老远处的交谈话语。   “草泥马的,这赶路呢,你们停这不走,是想晚点什么刺激?车振?”一个光膀大汉直接朝着前面的车子踢了一脚,那漂亮跑车的盖子顺势瘪了下去!吓得跑车旁用手机拍摄者远处山顶的西装男子一个踉跄,差点将名牌手机摔在地上。   刚要破口大骂,抬起头看见一脚踏在凹陷车盖上的衬衫大汉那种彪悍的气势,捏着手机的西装男子一个哈腰赔笑道:“这位大哥,这里有情况,我们看见了可怕的东西!有点像传说中的“非人类”之间的战斗!”   衬衫大汉闻言,墨镜一摘,虎目瞪了那人一眼,一只汗毛大手闪电般探了过去,抢过手机,翻看了起来。   蓝色的剑光,金色的大蛇,红色的少女,这一切是那么的震撼,还没看完,大汉一把将手机装在了自己的裤兜里,摆摆手和西装男子说道:“你这手机我买了,等下叫我司机给你钱!”   西装男子脸色一阵青白,衬衫大汉眼睛一瞪,一粗壮左腿扫了过去,带起罡风,西装男子被踢开了数米远,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辆豪车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下陷。   西装男子脸角一抽,吐出一口鲜血,可是他识趣,没有嘶叫出声。   “这一车货呢,这驾驶座都瘪了,我可怎么送出去!”一个慵懒的青年甩了甩长长的黄发,吐着烟圈看着衬衫大汉,“你若是叫我找这个西装商量,但是他已经死了!”   长发青年摇了摇嘴中的烟,嘴唇像是灶上的火腿肠般蠕动着,他抬起了只穿着拖鞋的脚,朝着嘴角溢血的西装趴着的地方一脚射去,只听见一声沉闷,西装人双眼翻白,然后身体瘫软的地向着车窗下滑落下去,他嘴角的鲜血哗哗地流着,直接将货车的挡风玻璃染成了一片红。   周围的人瞬间停止了骚动,满脸震撼的看着货车驾驶座的那个干瘦青年司机,这可是隔着一层铁皮呢。咋一脚射出,那驾驶座上方,车外面的西装就被震死了?这得多大的力量?   而一些人则是傻傻的看着衬衫大汉,踏跑车,抢手机,踢飞人,那也是秒秒钟的事,而且场面震撼,这是要多大势力的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飞扬跋扈!   可是出乎意料,衬衫大汉根本没有在意众人的眼球和青年的威猛,他只是眯着眼看着山顶那对小男女。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会享受,玩出新花样!”大汉汗毛大手抚摸着胡茬,再次将墨镜戴上,朝着货车司机青年瞥了一眼,“车里都啥?违禁物品我陪你个球!”   CY市区尽头,一道蓝光划过停在高速路上的密密麻麻车辆,直接朝着远处隧道穿越而去。   所有人都一惊,那种速度太快了,就连衬衫大汉,和司机青年都神情一震。   蓝光从他们身畔经过,已经出百米之远,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根本没有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第十三章 喜欢上了一个美丽的怪物   陆小蟒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怨气,显然对人类产生了巨大的偏见。作为人类的谢阳想反驳,可是他却没有什么足够理由。   人类猎杀“非人类”?然后“非人类”报复人类?自己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件事的一丁点,更不要说什么了解!而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这种人类与“非人类”纠缠的漩涡卷进去,还没弄懂这来龙去脉,就要自己对其中的任何一方做出一个批判!谢阳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荒谬。   谢阳表示很纳闷,自己想要的平凡生活,是和自己的家人无忧无虑,为了爷爷奶奶的梦想,自己愿意每天去教堂礼拜,虽然自己也是一个无神论者。   这一切有错吗?为什么偏偏要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让自己如今不知所措!   蓝光剑刃劈斩而来,在小山顶荡出了阵阵呼啸,接近了谢阳的陆小蟒刚要动手去攻击谢阳,便是被斩下的蓝色剑光震得倒飞回去。   即使对方是一个少女,谢太也没有任何的温柔。并且少女的人类的皮囊下,那是一颗邪物的心。对于少女的模仿人类的炉火纯青的感情表演,谢太表示厌恶,甚至是懒得用眼神去审视。而对于善良的弟弟,他则表示沉默,一直以来自己的弟弟就是这样的优柔寡断,甚至是在人类的敌人面前。   “在乾阳道上的人冲上来之前,我们必须从这里离开!”谢太将手中的一套黑色运动服丢给谢阳,慢慢朝着少女走去,冷冷地说道:“既然她不是人类,那就斩杀了最为干净!”   对于“非人类”,谢太一直以来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但是今天的情况特殊,对方伤了自己的弟弟,而且自己与对方的战斗也被许多人看见,对于谢太来说,如果不将少女杀掉,以后会有很多麻烦接踵而至。   他可没有忘记来的路上那如长龙般停在高速上的车子,一般来说这条高速很少堵车,若不是看见那些人一个个手持手机对着隧道上的小山顶拍摄,他自己还不知道原来是自己先前与“非人类”少女战斗的精彩瞬间被拍摄了。   这可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谢太知道自己很低调,但是这不是面子和形象问题,那个衬衫赤膊大汉,以及那个货车干瘦青年司机,谢太能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那种气息让他都有点心悸。   时间紧迫,人命关天,他可不想再次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速战速决!   随着谢太的双手缓缓抬起,悬浮在身前绽放出幽兰光芒的戒指剧烈地震动,又是一道恐怖的蓝色光柱瞬间冲出,直接朝着重伤在地的少女爆射而去。   由于强大的后坐力,谢太修长的身躯直接向后倒飞了出去,蓝色的运动服擦着夏夜的寒风,发出了噼啪的响声。就连他额前长长留海都飘起,露出藏在留海下那双阴冷的眼睛。   显然谢太这回是用尽了全力,想将少女一击必杀。   震耳欲聋的轰鸣伴着狂风的呼啸,那套黑色的运动服从谢阳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当哥哥的第一道湛蓝攻击将陆小蟒击飞到远处,耳中回荡着陆小蟒嘴中的鲜血喷射而出的沉闷,谢阳的脑海就只留下了那个单调的声音,是陆小蟒的绝望叹息。那声叹息犹如一抹锋利的刀子,将自己的心灵割的生痛!   他转过头看向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的少女,眼中的泪水却是不住地流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流泪,会什么自己心会那种痛!难道是自己的善良?当他感觉到自己呼吸都有困难,自己的身体不断地颤抖,喉咙中都出现了呜咽,他看着陆小蟒的脆弱,他的胸口越来越痛,直到他捂着胸口,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湛蓝光柱撕裂空间,照亮了整个小山顶,谢阳艰难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陆小蟒脸上露出的一丝惨淡的笑,美丽的脸蛋在蓝色的光芒映照下是那么的美丽,淡淡的泪痕伴着嘴角缓缓流淌的鲜血,她笑的是那么的凄然。   “不,不……”谢阳全身颤抖着,泪水混着鼻涕唰唰的掉在了地上,蓝色的光柱震起了陆小蟒的长发,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笼罩全身的红色结界仿佛烈阳下的冰雪般缓缓消散。   谢阳抬起手,想要去制止这一切,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虚弱着,没有一点力气,就连喊出的声音都仿佛小的可怜,只有自己听得见。   谢太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当湛蓝光柱完全将陆小蟒吞噬,他长长的留海在夜风中微微荡了荡,一个瞬身来到谢阳身边,低声说道:“她不是人类,而且对人类有着深深的怨念!”   谢阳爬着向少女的方向移动着,泪水不住地流着,陆小蟒飘起的长发每在蓝色光芒下消失一点,谢阳的心就一点点地痛,他不知道有什么伤心的理由,可是就是不想陆小蟒就这样死去!   不论人类与否,善恶与否,谢阳不想让陆小蟒死去!   回想起教堂回廊中对自己做过分亲昵之举的可爱少女,也许她一直以来就没有想过要杀自己,只是出于某种对人类的偏见,使她下了杀手!她本是善良的,和自己一样,还是个善良的孩子!   因为这个,因为自己对陆小蟒的好感,哪怕是对方伤害自己,自己也愿意!或许是一见钟情,喜欢上了陆小蟒,喜欢上了一个要吃掉自己的美丽怪物!   喜欢她就要保护她,喜欢她就不能让她被欺负,自己喜欢的,哪怕是对方要杀掉自己,也心甘情愿!   谢阳呵呵地笑了,眼角的泪水越来越热烈,他告诉脑海中的那条小蛇,自己也要保护陆小蟒,从今以后不让别人再欺负她!   金色的空间,黑色的小蛇疯狂的游动了起来,谢阳虚弱的身体一个痉挛,诡异的弓了起来,他的脸庞出现了疯狂狰狞的笑,一丝丝眼泪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嘴中剧烈的喘息着。   胸前的三角纹路突然爆射出了耀眼的金光,一道庞大的身躯蜿蜒着挣脱了出来,仰天发出了恐怖的嘶鸣。   整个小山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一条狰狞的黄金蟒,宛如山峦,蜿蜒盘旋在天空中。仰头嘶鸣的头颅低下,狭长的眸子看了一眼小山顶蓝色的光柱!一个疯狂的甩尾,直接将蓝光柱,给扫成了飞灰。 第十四章 神秘壮汉   “侍魂之物,邪之守护灵。作为一种超玄的存在,它们通常将人类之外的低等生物作为驱壳,将“忠诚于邪”的灵魂寄托,以此终身陪伴“邪主”,终身侍奉“邪主”,一直到彻底灭亡。   在广阔无际的世间,只要有人类的地方,随处可见带着宠物的人类,他们是单纯的对动物的热爱?是内心原始的物种怜悯?是一种娱乐和放松的情趣?   或许在人类看来是这样,若是“邪恶之物”披着人的皮囊,混在其间,谁又能敢保证,那也是一种娱乐?带着面具的小丑,超越人类的艺术潜质?   笑到最后的,或许永远是恶魔小丑!”   谢太脑海中的这段回忆仿佛潮水般,汹涌的弥漫开来,从先前的模糊,到越来越清晰,到仿佛炮弹狂轰滥炸,要将自己的脑袋烘开!   当年秘密参加“驱邪者”组织,曾经一个上将的演讲,本来自己已经淡忘在记忆中,或许是此时眼前的一切,又将那则演讲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湛蓝光芒,被金色取代,看着在自己这个强大的“驱邪者”全力一击下已经快要灭亡的“邪物”少女突然又出现了生的希望,他真的快要窒息。   不是由于自己没能将“邪物”少女斩杀,而是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自己的弟弟亲手制止了自己,而且那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就连自己都觉得胆战心惊。   谢阳诡异弓起的身子,让谢太有种莫名的恐惧,他看着自己弟弟胸前钻出黄金巨蟒的那个血洞,他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丝丝血红的碎肉沾着金色粘液,咕咕地向外流淌着,滴落着,在风中撕扯出道道丝丝线。脸上挂着残忍狰狞的笑,那双原本善良的眸子此时仿佛野兽的双眸,疯狂中带着一丝嗜血。   无力垂落的双手,仿佛破布在风中轻轻晃荡,就像电影中的丧尸。   狰狞的黄金巨龙仿佛受到了某种呼唤,在救下“邪物”少女后,一个盘旋转身,嘶鸣着再次飞了回来钻入到了谢阳的身体中。   硕大的蛇身根本没有任何变小的趋势,直接以一种狂暴的姿态硬生生将谢阳胸前的血洞撑爆,然后消失不见。   谢太捂住了嘴,脖子扯了扯,想要呕吐出来。他惊恐地看着谢阳的身体被撕成了两截,可是鲜红的血肉混着金色的粘液仿佛胶水和补丁,慢慢将身体接在了一起。   “变成了侍魂?”谢太强忍着脑子中不断回响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记忆所带来的剧痛,他抬起头,睁着一只眼睛,看着身体诡异弯曲,面容狰狞的谢阳,心里突然生出了巨大的恐惧,再次低声念叨:“还是变成了邪物?”   剧烈的喘息声在夜风中是那么的清晰,没人知道此时的谢阳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一丝丝热气在谢阳的身体上蒸腾而起,无数犹如蚯蚓蠕动的鲜红血肉,将他的身体慢慢还原为完好如初。   一丝丝汗水沿着他的躯体上流淌而下,此时的谢阳就仿佛一只从浓痰里拉出来的蚂蚁。   陆小蟒眼睛瞪得犹如铜铃,捂着嘴恐惧的看着这一切,她也在咳嗽,甚至是干呕。哪怕是先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是作为一个少女,即使她不是人类少女,看到此时的谢阳那种样子,也会想剧烈的呕吐。   谢阳慢慢变得温柔的眼神呆呆地看着陆小蟒,就连剧烈咳嗽身体剧烈的摇晃,他都不住地看着陆小蟒,然后笑了,看着陆小蟒嫌弃自己的样子,无所谓的笑了。   陆小蟒看着一个劲地朝着自己温柔微笑的谢阳,她心头一颤,捂着嘴的哇哇的哭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陆小蟒带着哭腔,看着谢阳,低低的问道。   谢阳颤抖的身体扑通一下扑在了地上,可是却艰难地抬起头,强忍着全身的酸疼,哈哈笑着颤声说道:“既然说过做你的侍魂了,我就一定要守护你!”   陆小蟒听了谢阳的话,哭着笑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跄着朝着谢阳走了过来,一个扑腾,屈膝跪坐在了谢阳的面前,匍匐下身子将谢阳的头抱在了怀中,“你以后要听我的,如果做我的侍魂!”   陆小蟒低声说着,只有谢阳听见了,谢阳感受着自己脸上的一丝温暖,疲惫的闭上了眼。   谢太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黑色崭新运动服,扔在了陆小蟒的头上,双手插在口兜里,阴冷的说道:“以后照顾我弟弟吧,帮她把衣服穿上!”   陆小蟒愤怒地抬起了头,杀人般的眼神看着谢太,而谢太冷漠地注视着少女,右手中指上的蓝光戒指越来越闪亮。   陆小蟒头一甩,根本没有理会谢太,真的开始动手帮赤身裸体的谢阳穿起了衣服。   一道轰鸣的金铁交戈之声,耀眼的蓝光冲天而起,整个小山都被照的如白昼般明亮,陆小蟒一惊,抬头看向谢太,以为对方还要杀自己。   “带着谢阳快走!”谢太冷冷地说了一句,手持两把硕大的蓝色巨剑向着山下冲去,锋利的剑刃绽放着艳丽的蓝光,划开幽幽的夜风,丝丝轻鸣越来越尖锐,蓝光越来越耀眼。   陆小蟒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看向山下,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衬衫大汉哈哈笑着,朝着这里冲了上来。   “年轻人,你们三个人在这小山顶倒是逍遥快活!”下身黑色西装,上身黑色衬衫的大汉魁梧的身形在突兀的岩石上灵活地跳跃着,戴着墨镜的脸绽出豪迈的笑容,只是看不清墨镜下的眼神是如何。   看到谢太手持蓝光双剑疾驰而来,大汉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取下墨镜,用一双虎目瞪着谢太,低声缓缓说道:“驱邪者!如果我把你的视频传到世界各地!你猜会有什么反应!”   此时的大汉全身流露着一种阴冷恐怖的气息,给人一种万古苍山的沉重感,谢太一怔,疾驰的身形也停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不是人类?”   话音刚落,乾阳道上突然传来尖叫与哀嚎,只见无数的车子全部飞了起来,离开地面的瞬间,所有的车灯都熄灭了,然后猛烈的砸向大地,许多人在碰撞和火花中变成了血泥肉酱,一股肉体被烤焦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夏夜的星空下,微微的凉风中。   大汉转头看了一眼乾阳道高速上,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从裤兜中掏出一只手机,朝着谢太晃了晃,说道:“为了不引起社会轰动,所以有些东西,一个也不能留,就算是视频,也一样!”   大汉汗毛大手一捏,手机变成了一簇火花,传出噼里啪啦得响声,腾起一缕黑色的烟雾!   大汉朝着少女以及躺在地上的谢阳看了一眼,转身而去。 第十五章 上学风波   乾阳道高速路段的这场事故在以后的某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了一段挥之不去的阴影,徘徊在CY市人们记忆的深处。   要说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死去,这么多车辆炸成了如此的惨状,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原因。   甚至是当找到一个事故中的幸存者,从他口中得出的消息也是模糊。根据记者回忆:那个穿着拖鞋的干瘦青年,他声称自己看到的是一场战争,他看到了蓝色的天使,金色的恶魔,黑色的死神。   可是他的话语断断续续,脸上吐露着一种诡异,可能是惊恐过度。   当时记者将青年的话当成了一种恐惧状态下的胡言乱语,判定这个青年可能在这场事故中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精神伤害,于是将他送到了CY市中一所医院。   可以说谢太当时站在隧道顶端的小山顶,目睹事故全部过程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凌乱的。   先是神秘的衬衫大汉,然后对自己所言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便是一场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重大交通事故爆发。甚至是神秘大汉在夜色中淡然转身,消失在夏夜星空下,这一切都仿佛一场梦,让身在现实的谢太有种全身麻痹的感觉,甚至是感觉一切都匪夷所思。   正如从那以后一直在他脑海萦绕不去的一段驱邪组织的一位上将的关于人类与宠物,恶魔与小丑的演说,虽然谢太听懂了文字的表述,却一点也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可是这一切自己没有深深纠结,他一直觉得有些时候,人活的糊涂点,也许才不会很累。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谢阳的眼皮跳了跳,睁开眼的啥那,只觉得一片刺眼。   他本能的想抬手去遮挡,却是全身传来触电般疼痛,特别是胸口,宛如刀割。   他眯起眼,看着窗外的太阳,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切,那是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你醒了,谢阳!”   一个慵懒的声音,将谢阳飘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一愣,转过头,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少女,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像是吃了糖一样甜蜜。   可是他居然记不起少女的名字,他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哎,你是谁啊!”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少女伸懒腰的身子一个僵硬,双手直接定在了空中,她转过头,咬着牙齿,眼睛眯成更小的缝,冷冷地说道:“谢阳,你别给我装失忆!”   或许是少女长得有点美丽,此时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可爱,谢阳看着少女的脸上的赌气的表情,被那丝美丽迷住了,老脸一红,低声说道:“喔喔,我想起来了,你叫陆小蟒!”   陆小蟒看见谢阳脸上显露出出的羞涩表情,不由得也龇了龇牙,嘻嘻地尴尬笑着,放下手,站了起来,说道:“其实呢,你作为我的侍魂,你就要听我的,所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谢阳看着陆小蟒修长的身躯,洁白的大腿在对方双腿迈动下露出优美的曲线,齐臀的短裙仿佛一只蝴蝶在风中跳起了芭蕾,他看的有些痴迷。   砰的一声,陆小蟒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拉开来,清凉的晨风灌了进来,她的那身低胸学生西装制服啪啪的抖动着,她转头看着不回答自己话的谢阳,再次嘟起了嘴,恼怒地说道:“你看我干嘛?我问你话呢!”   微风吹着少女的衣服,灿烂的阳光照射着胸前的那抹雪白,这种风景比少女摆动的裙角下散发着圆润光泽的大腿还要美妙。虽然谢阳不是色狼,但是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男生,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   “谢阳,你是不是傻了?”陆小蟒看着谢阳呆头呆脑的样子,灵机一动,靠近谢阳一点,在谢阳耳边低声说道:“昨晚要不是我帮你穿衣服,你早就被别人看光了!”陆小蟒捂着嘴坏坏地笑着。   谢阳脑袋一懵,他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坏笑的陆小蟒,突然有种不自在,脸更加红了,视线微微偏移看着外面沐浴在晨光中的林立大厦,弱弱地说道:“谢谢你啊!”   回想起昨日的事情,谢阳原本放松的心情再次陷入一种莫名的沉重,一切都发生在湖蓝大教堂,从自己看见那场诡异的血腥杀戮开始,到后来的一切一切,自己再次回想起来都仍然会心跳加速。   “你哥昨晚让我叫你记着去上学,别迟到了!”陆小蟒一句话,又将思绪飘飞的谢阳来了回来。   “现在几点了,你帮我看看!”谢阳已经顾不得全身的酸疼,他连忙将被子一掀,一个翻腾就下了床。但是全身的酸疼还是让他一阵叫唤,他只是瘪着脸,咬了咬牙,穿上拖鞋朝着卫生间跑去。   谢阳平时早晨起床习惯性晚起,通常是穿着一条内裤就下床。由于昨晚谢阳昏迷,又是陆小蟒在照顾,所以谢阳睡觉是穿着衣服睡的。   当他冲到卫生间的时候,才想起穿着这种重要的事,他抬手看了看,发现不是往常那般只穿了条内裤,他才拍了拍胸口,心想还好没有太尴尬。   “快十点了!”陆小蟒将谢阳的手机拿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朝着卫生间走来,敲了敲门,大声的接着说道:“你哥叫你去学校的时候带上我!”   刷着牙的谢阳一愣,一坨泡沫沿着嘴角滑落,插在嘴里的牙刷也停了下来,“哥叫我带上她?”他有点好奇,哥哥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事,这次怎么开始管起来了?   “喔,好的!”谢阳吱吱呜呜的回应道,手中接着动了起来,哗哗地几下刷完牙,用水冲了一把脸,换了双鞋子,推开门出去,背上书包。   “你确定也要跟着我去上学?”谢阳转过头看着比自己矮点的少女。他其实一直在想,如果陆小蟒可以跟着自己去上学,那也很好。他有种感觉,看着少女的美丽脸庞,就有种心里暖暖的感觉,就像今早的太阳给他的感觉那般。让他有种想要闭上眼睛,永远沉眠在阳光下,永远不要醒来的欲望。   “是你哥说的,我本来不想去的!”陆小蟒眯着眼睛看着谢阳,当发觉谢阳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忽然睁大眼睛转了转,然后调皮地说道“但是你是我的侍魂嘛,你当然要在我身边了!”   陆小蟒踏着步子,率先出了门。   谢阳听到侍魂这个字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少女的背影,淡淡的一笑,连忙追了上去。   “你得跟着我,你找不到学校的路的!” 第十六章 炬隆之迷雾   炬隆中学,位于CY市B区,作为CY市第二中学,它有独厚的文化底蕴,虽然没有第一中学圣阳中学那般远近闻名,但是相对于其他两所普通中学来说,炬隆的强大无可厚非。   走出炬隆大厦,迎着夏日清晨的凉风,谢阳带着陆小蟒转到炬隆大厦后方,便有一长长的林荫相比巨隆大厦正面的街区,这条林荫稍微有点冷清,既没有卖早点的商贩叫唤,也没有背着公文包匆匆赶上班路的成年人,更没有早晨锻炼的大爹大妈。   沿着林荫一直走,便是炬隆中学的正门。   炬隆中学有个规矩,在中考临近一个月内,学校正门整条林荫禁止商贩,禁止喧哗打闹,或许正是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临中考一个月,整个炬隆中学仿佛笼罩在了一种抑郁之中,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   当谢阳和陆小蟒迎着朝阳,踏着风声走到林荫尽头,便是足足有三人之高的铁门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当陆小蟒看见大门中央的一座火焰状的巨大石头上的四个金色的磅礴大字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透过铁门缝隙的那边的世界便是炬隆中学。   她转过头,嘟起嘴抽了谢阳一眼,刚才出门的时候,谢阳居然朝着自己喊:“慢点,你找不到去学校的路!”这不,这才从住的地方转了一个九十度,便是来到了炬隆中学。谢阳这不是小看自己呢嘛。陆小蟒心中很是不爽。   谢阳原本朝着铁门里面张望的目光突然瞥到了陆小蟒皱着的小脸,不由得哈哈一笑:“那个,到学校了,就是可能迟了点,也不见门卫大伯,我们在这里等会!”   可是陆小蟒还是嘟着小嘴,大眼睛咕噜噜的看着自己,谢阳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撕扯出个笑容接着说道:“你怎么了!那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你们人类愚蠢,不认识路啊,不认识你们人类的科技文化啊,和你们人类有很大的差别啊之类的!是不是!”陆小蟒绕着谢阳转了一圈,愤愤地说道。   谢阳听着少女口中的话语,脸上的笑容渐渐有点僵硬,不自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好像是说过一句,你等我,你不记得路之类的话。也许是这句话让陆小蟒心中起了误会。当时情况紧急嘛,自己也是怕陆小蟒乱跑自己才这样说的,哪料就这样让陆小蟒生气。   看着陆小蟒长及腰臀的长发,修长的身躯,谢阳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陆小蟒哭泣时的样子,他走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向陆小蟒道歉,却是听到了嘎吱一声,他转过头,却是看到一个弓着身子的老人扶着铁门,颤颤巍巍地站在晨风中。   “孩子,你们上课来早一点,正是年少的时候,应该拿出点拼劲。”   老人朝着谢阳走了过来,却是呆呆地看着陆小蟒,低声地说道。   “我知道了,爷爷!”谢阳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孔,听着老人的一番话,突然觉得老人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心中有个疑惑,自己在炬隆中学大了三年之久的书,怎么从没见过这个老人呢!   谢阳审视着老人,只见对方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子将衬衫下摆尽数敛去,一条闪亮的黑色皮带将老人干瘦的身躯适当勒住,脚下的黑色皮鞋在晨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谢阳从不以外表判定一个人,但是眼前的老者苍老的身躯,在时尚的装束下,却是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重,而且听闻老人刚才话语中所蕴含的那种沧桑与久远,谢阳感觉自己眼前的老人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只有面对历史才会有这种沉重和震撼,他莫名地想问老人是不是炬隆中学的退休老师。   出乎意料,自己还没有开口,老人便是笑着看着自己,然后低声说道:“我是退休了三年之久的老教师,由于我可能将死去,所以过来看看自己曾经所工作的地方!”老人说着,再次用浑浊的眼睛瞟了一眼陆小蟒。   谢阳一怔,愣愣地看着老人,背脊的一丝冷汗莫名的流了出来。这是被人看清心中所想了吗!自己前一秒还打算问老人相关问题以解心中疑惑,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老人便是说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谢阳捏了把冷汗。   “进去吧,孩子,祝你们好运,迟到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没有和老师讨价还价的余地!”老人摆了摆手,踏着轻快的步伐沿着林荫消失在晨风中。   谢阳带着陆小蟒朝着教学楼走去,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陆小蟒却是突然拽住了谢阳的手,不走了。   谢阳转过头,看着陆小蟒,还不等他问清对方不走的原因,陆小蟒却是先开口说道:“谢阳,我想离开这里!”   “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还不行嘛,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怕你不等我,我才那样说的嘛!”谢阳以为陆小蟒还在因为自己最后的那句话闹矛盾,于是真诚的和陆小蟒道歉。   可是陆小蟒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谢阳整个人都懵了。   “刚才门口的那个老人,他不是人类!”   谢阳傻傻地站在教学楼前的转角处,他感觉平日听不见的晨风的呼呼声在此时宛如雷鸣在自己耳中回荡。   “这个学校里,有很多强大的气息,它们令我感觉到恐惧!”   陆小蟒的在一句话,让原本就有点懵的谢阳再次一怔:炬隆中学,居然存在着“非人类”?自己三年来,居然没有听到过任何的传言,甚至是自己没有丝毫察觉到异样!   眼前的教学楼此时在谢阳的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只恐怖的怪物,而那些门窗仿佛怪物的嘴,它们随时等待着猎物送入自己的嘴中。   “你说,它们会是人类的朋友吗?”谢阳突然莫名的笑了,笑的有些狰狞,他一直在后退的身体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衣服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在绚烂朝阳下,他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 第十七章 现实与幻想   “今年初三,面对人生中第一场重要博弈,我总有种对未来未知的向外,即使面对的将会是可怕的现实,还是面对所憧憬的美好,我总要去艰难地踏出那一步。   曾经一直活在了安定与美好中,没有忧虑和恐惧,没有看到如今生活中一步步被慢慢揭开的神秘面纱,时间就是这样神奇在越是向往平静的岁月里,它越是慢慢将所有的美好一点点抹去……”   谢阳心中此时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了自己最初步入炬隆中学的那一天,他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初浅显的认知,在不懈的努力进取中,一点点看着岁月从指间流逝。   即将面对中考,他突然恐惧地发现自己一直所在的甜美校园,存在着鲜为人知内幕。   曾经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同学,他们可能不会是人类,他们在长达三年的岁月里,一直默默地陪伴着自己,而自己却对他们的真相一无所知。   “它们是人类,你一定感应错了!一定是这样的!”谢阳低声说道。   听着校园里回荡的郎朗读书声,他先前有点躁动不安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下来,他不相信陆小蟒亲口告诉自己的这一切,陆小蟒口中的那个观点或许有点差错。因为三年来,甚至是现在,谢阳所感受到的现实气氛都是安详的。   暖暖的阳光,清风吹拂着教学楼周围花圃的野草和巨树,郎朗的读书声伴着鸟儿鸣叫的欢愉,充斥着谢阳感官的因素,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妙,就连自己的寸头,在清风拂过后,都激起了触感神经末梢的那抹美妙突起。   没有一种言语可以更好地描绘出此时的和谐意境,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甚至有种冲动,即使这一切是假的,那么自己也愿意永远被蒙蔽在这种美好之中。   站在教学楼阴影中陆小蟒呆呆地看着坐在地板上,沐浴在晨光下的谢阳,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个人类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侍魂,可是他又看起来是那么的独立自主,这样一种存在是否可以用种族的特质来将他做一个明确的划分呢?”   陆小蟒的双瞳渐渐变成了血红,就连全身都笼罩在一种玄奥的红色光晕下,她慢慢朝着谢阳走去,脸上露出的是一种略带嘲讽的笑。   “你不明白作为一个不是人类的存在混迹在人群中,他们将要承受多大的风险,正是这种原因带来的巨大压力,令其平静的虚伪外表下,它们的内心衍生出了对作为人类的你们深深的厌恶!”   陆小蟒在谢阳的身前慢慢跪坐了下来,用闪烁着美丽血红光泽的瞳孔看着仰头闭眼的谢阳,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   沐浴着阳光的谢阳此时宛如一尊神灵,他闭眼的寂静安详仿佛已经死去,可是在陆小蟒的那只纤纤细手的抚摸下,谢阳眼皮跳了跳,才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陆小蟒。   对于陆小蟒的话语,谢阳表示听懂了一丝,他看着陆小蟒的瞳孔,低声的说道:“正如昨天教堂所发生的一切,黑衣人对待神父和信徒,你对待我那样?你们就这样怨恨人类,你们都是在伪装后怨恨的积累最终猛烈的爆发?”   此时的谢阳不像他本人,陆小蟒仿佛看见了一个超脱的隐士神灵,而并非是自己的忠实侍者。在谢阳的羞涩和懦弱外表下,真正的他是现在这个样子?陆小蟒不在乎这些!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远离这个地方,是最明智的选择,若不想卷入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那就必须在一切来领之前做好撤退的明智选择,不然等灾难来临,一切都晚了。   曾经带着蟒蟒远离都市,屈身复古教堂荒野,为的便是远离是非,如今再次踏足都市,她可不想违背自己一直内心的意愿,一切都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平淡为好!   “谢阳,如果你还是我的侍魂,那就和我离开这里!”陆小蟒站了起来,向着炬隆的大门方向迈出了几步,转身接着对谢阳说道:“这是一场阴谋,平静的只是外表,而那种深深的绝望的酝酿是你们人类所不能理解的!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差距,你们人类总是过于对幻想的美好憧憬,而被隐藏着可怕噩梦的幻想的这种现实所麻痹!”   谢阳头一蒙,感觉此时的陆小蟒比自己的语文老师还要能折腾,偏偏把现实和幻想这种原本很清晰明了的定义,说成了一种听起来重复啰嗦加别扭的病句,不像是哲理,更不像是天文。   对于“侍魂”之说,谢阳表示已经更不懂了!陆小蟒的侍魂还在自己的脑海中那片金色世界,那条黄金小蛇,才是她的侍魂。   而自己,还是谢阳。只是在被那条原本漆黑的丑陋蟒蛇吞下后,没有被陆小蟒一击击毙的自己,在一个一个不知什么鬼的东西的莫名其妙的折腾下,让自己不但没有死去,还得到了强大的莫名能力,比如说:杀不死!   “陆小蟒,我说过要守护你,所以你没必要担心一些以后的事,哪怕是有些事情我所不知!”谢阳慢慢站了起来,朝着陆小蟒走去,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陆小蟒看着谢阳的动作,她心中腾起了一个疑云:如今的谢阳到底是什么立场的存在。   侍魂听命于所守护的“邪主”,而谢阳却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侍魂,并且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救了自己,而如今却又如人类那般站在独立思考擅作主张,这一切让陆小蟒觉得,如今眼前的谢**本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自己没有想去挣脱谢阳拉着自己的手臂,甚至是在炬隆校园响起了清脆的铃声时,陆小蟒只感觉谢阳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   “我们迟到后,逃了一节课,原因是怕被老师当着同学的面,毫不留情的责骂!这就是现实!”   谢阳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陆小蟒低声笑着说道。 第十八章 阳哥泡了个妞   如果说中学时代意味着人生中的第一次转折,那么也将是在叛逆和躁动中度过,正如柳树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抽枝吐芽,在人生的漫长岁月里,萌动的青春在这个季度觉醒,初中无疑是人的一生中充满意义的美丽春天。   绚烂是青春的代名词,对生活的无畏和初萌爱情的迷茫,让步入初中这个充满青春气息圣地的的少男少女,在课后闲余,有的是对世界的探索和未知的无限渴望。   谢阳此时面对的是炬隆所有的学生,在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他就以一种热情的笑容去拥抱所有跑出教室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对于这种青春蓬勃的热爱,是对美好生活的尊敬的最好诠释。   而陆小蟒就站在谢阳的身后,她的手则是被谢阳紧紧地抓着,在铃声响起的瞬间,眼前的教学楼八个楼层仿佛快要炸了一般,响起了轰鸣的声音。她抬起头,只见到黑压压的人群一边叫嚷着,一边推攮着从教室门中挤出,眼看还算宽大的门就要被挤爆。   谢阳朝着六楼左边第二个教室的门口大声叫喊:“各位同学,我回来了!”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力的摇手,甚至是一个激动将陆小蟒的那只手都给甩到了半空中。   “放开我啦,疼死了!”陆小蟒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扑在了谢阳的怀里,幸好另外一只手快速的按在谢阳的胸口上,重重得撑了一下,才避免太过尴尬。   “啊,抱歉,弄疼你了没!”谢阳听见陆小蟒的埋怨,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过于兴奋,忘了手中还牵着陆小蟒,自己抬手欢呼,居然差点把陆小蟒提了起来。   六楼左边第二个教室门口,几个男生瞪着眼珠子看着谢阳,扯开嗓子嘶吼道:“阳哥,你找了个嫂子啦!我去,怪不得一大早就逃课!”   “什么,卧槽,阳哥去教堂带回来个少女,而且是手牵手那种,而且还互掐起来了!”身后一个男生,一把将前面的人推到两边,   咬着牙齿,脸都挣的通红。   谢阳听着这一声声震天的叫喊,他老脸整个都红了,一个劲给那些男生一个中指,表示深深的不爽。   陆小蟒听着那些男生的起哄声,直接耐不住了,看着谢阳莞尔一笑,嘴巴凑近谢阳耳朵,嘻嘻调笑道:“看你一副腼腆的样子,原来还有那么一群痞子兄弟,深藏不漏啊!”顺便用食指戳了戳谢阳的前胸,低声说道:“以后让他们都叫我大姐大!”   谢阳听到陆小蟒对自己说的前半句话,他还想对陆小蟒说:这完全是你一直小看别人嘛!他看着陆小蟒此时神神秘秘的样子,真的觉得她很可爱,可是当听到她后半句的时候,再加上她脸上严肃的别情,他真的再也没忍住,直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是笑出了鼻涕和眼泪。   所有楼层的人都愣愣地看着站在教学楼下的一男一女,他们有的不知道谢阳本人,而有的却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至于六楼左边第二个教室的门外,那群男生直接看着谢阳和陆小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去,特么刚才是不是亲嘴了,这阳哥胆子越来越大了,光天化日之下泡妞,还不忘秀一秀!”   而有的人不是近视嘛,六楼到底也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们为了看清直接冲进教室里拿来了眼镜,推着推着瞄。   “啧啧,有眼镜是不是看的更清楚了,我也看看!”一只手说着,便是闪电般探出,一把将别人拿来的眼睛抢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戴上了,大声起哄道:“嘿嘿,阳哥,快把媳妇带上来给兄弟们看看,这都快上课了,你们就要这样一直站在下面,一个劲地显摆,不上课了?”   后面被抢眼睛的男生锤了那个抢走自己眼镜的那个男生,嚷嚷道:“特么我问女生借的,别把人家弄坏了,等会我不好说!”他转过头,看着门边站一排,表情各不相同的女生,露齿哈哈笑道。   而那些女生不屑地瞟了男生一眼,做了一个捏拳咬牙的动作,转头继续看着教学楼下站在阳光中,与少女并立的谢阳。   “哎,我说,谢阳要不你站在那里,向着全校的同学宣布你和那个女孩的关系,我们一起乐呵乐呵!”带上眼镜有模有样的痞子男生用手中的梳子梳了梳自己头上乌黑发亮的长发,甩了甩,大声起哄。   门边的那排女生仿佛对此人及其的讨厌,都用一种藐视的目光看着痞子的背影,痞子仿佛知道女生们瞅着自己,他嘴角邪恶的笑了笑!   “哎,阳哥胆子小,他不敢!真是没趣,上课喽!”他手中的梳子在几位女生的面前放肆地甩了甩,俊俏的有些妖异的苍白脸颊皱成了一团,仿佛人家得了痔疮的菊花那般难看。他顺手取下脸上的眼镜给那个男生戴了回去,大摇大摆地走回了教室。   一个长得高大粗壮的寸头男子,不屑一顾,还在发出憨憨的笑声,调笑着谢阳,直到转头看见痞子不在了,他才朝着下面大声喊道:“谢阳,快来上课了,数学老奶期末检测,特么你敢不来么?”说完,将身边的人一把揽到一边也走回了教室。   教学楼上所有班级的同学都听到了男子那憨憨的声音,特别是在听到略微放低了声音的“数学老奶”这四个字,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而当后面有点略微尖声尖气的“你特么敢不来么”这几个字出来时,所有哄笑的人鼻涕都喷了出来。   站在门边的那排女生捂着嘴,诱惑的干笑了几下,好笑的看着壮汉的背影,显然壮汉一直是班上的逗逼,而且虽然有点废,但是女生们还是不怎么讨厌。最起码她们没有向对待前面那个英俊的有点妖异的痞子那样,露出厌恶的鄙视神情。   还有几个男生只是默默地看着谢阳,不说话,也不流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或许他们和谢阳也就那样,就是单纯的同学,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看谁不顺眼,彼此事情不相干系。   接过眼镜的矮小男子多瞟了几眼谢阳身边的陆小蟒,朝着谢阳竖起了大拇指,而且暗送了个秋波。可把视力超群的谢阳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加冷汗。   陆小蟒露着僵硬的笑脸卖萌地看着所有的同学,而谢阳则一直和自己班的那些男生打手势,摆姿势,做鬼脸,直接让炬隆的所有出来教室外面休息的同学看得目瞪口呆。   突兀的铃声一响,谢阳一懵,直接拉起陆小蟒的手,不管对方注没注意到,直接朝着教学楼冲了上去。   “我去,数学期末检测,我不去那是找死!” 第十九章 暴力数学老师   中学都有那么几个老师,让你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她走过来不经意的眼神,转身翻书的流利动作,都会让上课开小差的你突兀的一个冷颤,甚至是背上流出丝丝冷汗。   老师或许是一直在看着手中的书,但是你抬起头,用做了亏心事的闪烁眼神偷偷地瞄老师的面部表情时,却总感觉她那副紫框眼镜下,眯着的眸子好像在刚才看了自己的一眼。   然后的然后,下课期间,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你内心更加恐惧了,甚至是脸色都瞬间苍白了,全身有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哪怕是一点点。   对于这样的老师,那些经常光顾办公室的“老司机”会给取绰号,背着老师叫的非常爽,但是远远见到老师的身影,他们便是撅着屁股溜掉,生怕老师看见自己。   对于谢阳来说,自己和数学老师的“孽缘”源于一次比上课开小差还要猛烈些的考试作弊,记得当时自己从裤衩里拉出一张纸条的时候,原本坐在高高讲台处的老师,不知是怎么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来到自己身边,自己都没有一丁点察觉的时候,她抹着深紫指甲油的白色细手一把将自己刚拿出来的纸条扯过,然后慢慢走到讲台上,拍着桌子,大声说道:“知道作弊的技巧吗?啊?藏在内裤里,你干脆直接穿着内裤来了,外裤用来干嘛!”说完然后,气势汹汹地走了下来,把那张纸条砸在了谢阳的小寸头上。   谢阳依稀记得戴着深紫色眼镜,穿着紫色女士铅笔裤的美艳老师走路的时候摇摆的丰臀,差点将自己的魂勾了去,直接令得他面红耳赤,大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身处如今身处何种险境。   紫色衬衫下那对丰满撑起的两座小山在她身体剧烈的晃动下显得尤为壮观,要不是那件紫色的狐狸毛披肩的强势遮挡下,或许差点让精神面临崩溃边沿的谢阳直接双鼻喷血。   班上所有的同学都看着这个时候犯傻犯痴的谢阳,而当时英俊的过分带着苍白的妖异的痞子,和高大壮硕的木桩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谢阳此时的那种样子,片刻后捂着嘴偷笑的前仰后合。   一只紫色的水晶高跟凉鞋以一种优美的姿态在空中话划起,直接带起尖锐的破风声飘然而落,谢阳只记得当时自己耳朵中一阵雷鸣般的爆炸,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眼前的桌子已经断成了两截。   所有的人都不敢动弹了,就连捂嘴笑的前仰后合的痞子和木桩都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点令人胆战心惊。   时间一晃三年,谢阳回首自己和数学老师之间的那些往事,他总有种言不由衷的感叹:视紫色为生命主色调的暴力美丽老师永远都在用那只不知可以甩出多少爆炸性伤害的美腿,击倒了一个个敢跨越学校规则的少男少女。   谢阳作为经常光顾美艳数学老师办公室的老司机,应该说老油条更贴切,慢慢成长的他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在乎数学老师对自己的看法了,哪怕是自己心里还是对她有着浓浓的忌惮。   “炬隆二百五十班,真是班如其名,一群二百五的聚集地。”当其他班级的人莫名出现在自己班级门口,侮辱自己班级的时候,谢阳自己第一个冲了上去和别人评理,结果矮别人半个头,瘦别人三个圈的谢阳还没有说出一句话,便是被对方一拳打的鼻青眼肿。   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事,学校是严令禁止的,就算是没人看见或者举报,保卫科大叔每周定期查看监控也必然能够看见,但是处于一种省得麻烦的角度,保卫科大叔选择视而不见。就像平时门卫那里,进校时间一过,算作迟到,你就算是来到学校门口,也见不到门卫的身影,跟不要说让他开门让你进。   有些时候,你就算是有冤,在别人懒得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来到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谢阳是顶着满脸淤青,眼睛都睁不开的悲惨样子看着老师,他记得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打不过那个人,所以下场很惨!”   皎洁的灯光下,老师的紫色装束闪着一丝妖艳的光泽,她透过镜片看起来有种魅惑的双眼在某一瞬间出现了诡异的瞳孔变成紫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谢阳确实看见了。   谢阳觉得应该是自己被揍了肿起来的眼睛看东西出现了模糊的错觉,于是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他看着老师悠闲得宛如没有听见自己话语的样子,谢阳再次说了一句:“他侮辱我们班级,甚至是侮辱你!”谢阳用一种愤怒地表情看着老师,仿佛就像面对打自己那个“巨人症”。   老师的瞳孔中那抹妖异的紫色褪去,这才微微笑了起来:“那个人以后不会再来我们班闹事了,还有以后你也尽量别强出头,我们班有能打的人!”   被老师的几句话怔住了,一向视规则为上帝的数学老师,居然在鲜为人知下还有这样一面?后来,真的如她所说,那个“巨人症”再也没来闹过事,有的也是其他人!   从那以后,谢阳认为自己的数学老师一直很神秘,总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在其看似刚烈的性情和外表下,她也有一颗温柔的心。   ……   压着上课的最后一声铃声,谢阳拉着陆小蟒终于冲到了六楼左边起第二个教室门口,谢阳抬起了拳头用力敲了敲,在听到教室里面高跟鞋敲着地面向着这里走来的时候,谢阳接着大声喊了一声报告,然后右手举到耳边,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而陆小蟒则是拍着胸口喘着气,一脚脚踢在谢阳的腿上,小声嚷嚷道:“跑那么快,把我手都勒断了!”然后,甩动着自己的小手。   脚步声停下,谢阳期待着老师开门,哪料一种强大的危机感漫上心头,他身体本能的一侧。   下一秒,一只紫色的水晶高跟鞋直接以一种狂猛的气势砸穿木门,定在了谢阳的胸前。阳光下,被粉碎的木屑犹如亿万微生物在自由飞舞,谢阳鼻子一痒,直接打了个喷嚏,他抬手在眼前扇了扇。   “老师,我今早睡过头了!对不起哈,你先让我进去!”谢阳此言一出,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哗然,特别是痞子,木桩,他两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全场。 第二十章 女性的世道很可怕   数学老师叫狐嫣,当年她在第一堂课上当着全班人做过自我介绍。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非常无聊的用类似“我叫狐嫣,狐狸的狐,一笑嫣然的嫣”的下三路子来让别人对她有个充分的认识,而是用写的方式。   记得她当时穿的也很妖艳,一如既往的紫色装束,紫色狐毛披肩,紫色的眼镜,紫色的长长指甲,应该说在以后的三年里,她一直保持着这个装束,就像是时间在她的面前从没有变过丝毫,给人一种永恒的错觉。   她当时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所有的学生,手却是仿佛自己长了眼睛般伸到粉笔盒里,紫色的指甲在一只只粉笔的表面轻轻滑过,变魔术一般,吸起了一只紫色粉笔捏在手指中,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了“狐嫣”两个字。   而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从今天开始,由我上你们的数学课!   狐嫣高冷,诡异,超乎寻常,她的第一节课,所有的同学都被那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而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也见证了狐嫣的真正难缠以及强大。   但是班上也同样有和狐嫣老师处的来的同学,因为一直不遵守学校规则,一直犯在狐嫣眼里,一场场“面对面的交谈”,让班上的几个“坏学生”与狐嫣老师“结下了不解之缘!”   其中有英俊到妖异的痞子,高大粗壮的木桩……   谢阳看着狐嫣老师因为愤怒踢穿教室木门,直达自己胸前一厘米处停下的那只紫色水晶高跟鞋,回忆着初一的往事,一种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因为除了痞子和木桩,其实自己也和堪称“暴力女”的狐嫣老师,比较处得来!   又是一阵巨响,在狐嫣老师那只刺穿木门的水晶高跟鞋收回去的时候,整个木门在顷刻间宛如一滩烂泥堆在了地上。而谢阳便是看见狐嫣老师微眯起的盯着自己的眼神。虽然隔着镜片,但是那种锋利依然让他胆战心惊。   虽然一直以来,狐嫣老师都是这样对待犯了错误的自己,一般在狐嫣老师发泄了情绪后,便是没有多大的危险,可是谢阳还是每到这个时候,内心便是不由自主的颤栗。   所有的学生都哈哈大笑着,特别痞子和木桩,笑的像两个****。但是谢阳却是发现,狐嫣老师此时反常的没有朝着下面放声大笑的同学们生气,而是仿佛将那他们都忽略了,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谢阳心头一跳,瞬间冒起了冷汗,快要浸湿了后背。   他知道,现在这个状态下的狐嫣老师,是真的生气了。或许是自己逃课,错过了期末模拟检测,而且还带了一个少女。这怎么解释,逃课去泡妹子?谢阳顿时有种惭愧,他直接低下了头,说了声:老师,对不起!   陆小蟒站在门边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在狐嫣老师完全出现在她和谢阳面前时,原本一直停留在谢阳身上的视线,便是向着狐嫣老师身上移了移。   紫色的眼镜,美丽的面孔,紫色的装束,除了皮肤和头发,所有的都是紫色的。在陆小蟒的眼里,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透着高雅的魅力,而完全看不到一点所谓的暴力。   “老师,你好,我是转校生,在路上遇到了谢阳同学,刚好一个班,他带我来了,由于堵车,所以我们两迟到了!”陆小蟒仿佛一个上学迷路的可怜乖乖女,装萌微笑,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那种嗲嗲的意味。   低头的谢阳在听到这种声音时,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女生,真的好会骗人,在教堂的时候装可怜,善良聪明的自己都上了当,这时候又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但又好像真的一样!谢阳表示佩服。   转校生?想到这个问题,谢阳直接抬起拳头砸了砸自己的头: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带陆小蟒来学校呢,炬隆又不是菜市场,来个人都可以买菜,这上学,特么不得要有学籍嘛,陆小蟒没有学籍,还把她特么带到了初三二百五十班,等着中考毕业呢!   谢阳这个时候着急了,狐嫣老师本来就生气了,如果自己再纵容陆小蟒骗她,被她查出来,那自己不就真的得被扒下一层皮不可。自己被扒下皮是小事,但是狐嫣老师会怎么看自己,难道要狐嫣老师指着自己鼻子骂道;凭着老师和你的关系不错,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惹事?   谢阳想到种种,马上有种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   陆小蟒的一番话,不光是将谢阳雷出了一身虚汗,就连原本喧哗打闹的其他同学,也在顷刻间仿佛吃了黄连,瞬间说不出话来。   “居然是转校生,我去,这不可能吧!”所有同学心中都生出了怀疑,但是看见谢阳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还是抱着一种期待,看看谢阳接下来怎么解释这一切。   而痞子和木桩则是一脸无赖的样子,捏着拳,朝着谢阳使眼色:“快说是你泡的妞儿!说呀!”周围的同学听见了他两小声的话语,不由得捂嘴窃笑了起来。而那群女生则是向他两投去了厌恶的目光,甚至是不屑。   谢阳瞟见了痞子和木桩的一脸贱样,但是处于一种有急事要说,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他没有和那两人计较。谢阳焦急地看着狐嫣老师,想从她表情上看清现在的形势,以便于实施下一步决定。这是他此时想到唯一的好的办法了!   可是出乎意料,原本一脸怨气的狐嫣老师此时仿佛冷静了下来,阴沉的脸色也稍微缓和,她多看了几眼陆小蟒,直接转身走上了讲台。冷冷地说道:“转校生啊!找个位子座下,先进行期末模拟检测!”   谢阳一脸懵逼,这一切转的太快了,自己的小心脏差点炸掉!他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还在卖萌傻笑的陆小蟒,心中默默念叨:这世道,会骗人的女子就是活的特么的潇洒!   陆小蟒朝着谢阳浅浅一笑,朝着教室里走去,在狐嫣老师手里拿过一张模拟卷。站在教室前面像摆模特一样,面带微笑朝着教室里扫视一圈,然后看见教室靠后方有个空位,她才优雅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而谢阳看见陆小蟒的动作后,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特么那是我的座位,被她坐了,那我坐哪里?”谢阳苦着脸,心中哭笑道。   所有的同学在陆小蟒坐下后,全都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来。   而至于谢阳,狐嫣老师只是僵硬地转过头,对其冷冷地说道:“教材室,自己去找一张桌子,记着,找一张好的!”   当听到老师的话,所有的同学直接笑喷了,腰都直不起来! 第二十一章 背后隐藏的真相   “狐嫣老师今天有点反常,特别是在见到陆小蟒后。她原本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居然仿佛遇到洪水一样,瞬间熄灭了?   其实吧,那么一个内心充满完美主义的女人,在自己所教的学生经常犯错误的时候,她内心往往是无奈的。   自己一直以来不够狠吗?这些学生难道就真的犹如扶不上墙的烂泥?就算是一堆臭猫屎,臭味也会随着铲屎的人,慢慢离去甚至是消散吧?”   谢阳不敢说狐嫣老师在生气的时候把所有犯错误的学生当成了臭猫屎,但是至少狐嫣老师的内心想法或许和自己所想象的差不多吧!恨铁不成钢,老师都是这样,其实他们并不是要刻意针对任何人!   对于陆小蟒的一番谎言,谢阳不敢说她就是一个真正的骗子。因为至少在这种紧要关头,正是陆小蟒急中生智,才让火冒三丈的狐嫣老师心里有点好受。甚至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既化解了尴尬局面,也给狐嫣老师一个台阶下。从种种方面来看,陆小蟒还是挺有审时度势的聪明才智。   当然谢阳不会去说,狐嫣老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甚至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充分发挥自己的威严甚至是拿着作为老师的权利,去命令别人来教材室自己找一张可以用的桌子。况且众所周知,一个躲在校园偏僻角落,长时间都恐怕无人问津的教材室,能有好一点的桌子吗?   狐嫣老师不是一个坏人,她却拥有凌驾于坏人之上的强大潜质。她往往比较看重于内在的东西,而不是注重所谓的面子工程!若是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极深的城府。   一直以来用所谓的暴力外表去伪装内心的精致,这已经是狐嫣老师一贯的作风。当然这些隐藏在她背后的真实,只有和狐嫣老师一直打交道的“坏学生”才能深深体会。   狐嫣老师变了?就连哄堂大笑的同学们都心中有丝迷惑;一直以来不论是上课期间作出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狐嫣老师的法眼。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如此放肆的喧闹,她都不责骂一个字?难道因为谢阳逃课,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谢阳的头上了?可是她也仅仅是一脚将教室的木门击穿,甚至是击碎,并没有伤到站在门外的谢阳一丁点。她这么大的火气就发泄了?   一直以来狐嫣老师一贯做法,那就是誓不罢休,严惩不贷。当然只要有点反常,那么便是不怎么敏感的人都可以清楚地辨别出。更不用说有点神经质却第六感发达的谢阳了。   当陆小蟒坐下,谢阳消失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就算是今天狐嫣老师态度不一样,但是却给他们更不好的预感,出自于对反常或未知的本能恐惧。所以他们安分了点。   陆小蟒低着头,看着试卷上那一幅幅笔直线条勾勒的几何体,在她的意识中这个世界虽然是不规则的,就连生存的法则都不怎么规则,要不怎么只能被认同人类属于这个世界的主宰,而其他存在便是附庸品,甚至是奴隶和饭菜。   她看着几何体的眼眸中闪现着一丝丝异于常人类的光泽,一丝丝血红如烟般交织成血红的彼岸花。   因为周围同学的偷看自己的眼光,还有那异样眼光中令人愤怒的浅笑或者是其他一些让人看着不舒服的复杂表情,陆小蟒即使没有正眼去看清那些龌龊的动作,但是敏锐的的感知却让她如同与那些人面对面,看清了对方的所有。   狐嫣提着一张试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下来,随手甩了一下,清脆的响声如雷贯耳,所有的同学都保持了安分,而陆小蟒则是脑海中一震,所有的愤怒犹如潮水般褪去,眼中盛开的“血红彼岸”也如风卷残云般,缓缓消散。   陆小蟒脸上绽出一丝甜甜的笑,抬起头看着狐嫣。只见狐嫣老师手中试卷遮住了半边脸,而露在外面的紫色眼镜下,一双瞳孔泛着紫色的美丽眼睛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路小蟒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与狐嫣老师对视。在她看来,那是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眼神,甚至是比周围人类的同学的眼神还要可怕。   那是一种同类间,才有的互相理解和认同,甚至是纯粹的心灵与心灵的对视,看出彼此对人类深深的厌恶,但又不得不隐身于人类,和人类共存。   从自己和谢阳来到门外的时候,便是知道狐嫣的本质并非人类,在对方一脚将木门击穿,到看见她的面目,自己便是更加断定狐嫣就是一个强大的“邪”,和自己一个种族。   当时出于帮谢阳的开脱,所以才自己挺身而出,制造了“自己转校生,谢阳帮了自己,所以迟到”的谎言!当然作为和自己一个种族的狐嫣,这种包庇自然要做的果断和干脆,哪怕是被人怀疑!   陆小蟒觉得与狐嫣这种同类间对视,那种感同身受下才有的心灵透视,让她感觉自己被洗脑,认不清自己所面临的处境,那种无限的恐惧让她吃不消。   而谢阳和所有的同学都看出来了些许端倪,但是也只是感觉上有点不对劲。至于其中隐藏的真相,或许还要等时间来揭开。 第二十二章 疯狂的天神信徒   上课期间,教室外面有点安静,甚至是很少见到在外走动的学生或者老师。能见到的人,那也是炬隆从外面雇来打杂的工人,他们有的打扫卫生,有的修剪花花草草。   本来这种打理校园的事务很是常见,谢阳没必要去刻意注意他们,可是谢阳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却感觉到那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且似乎手头上的工作都停下了。   谢阳停下了脚步,微笑着看着他们,摇了摇手;“各位叔叔,你们怎么不工作了!”然而对于斜阳的一句话,所有的工人却是选择了沉默,并且用森冷的眼神看着谢阳。   谢阳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这些人,难道是自己作为一个学生在上课期间出来在校园里晃荡,这就让他们感觉到了意外?可是意外的眼神那也不至于透着一股杀气吧。   谢阳尴尬一笑,赶忙走开了。   教材室在教学楼后面,他绕过教学楼,沿着一条小道一直走了过去,由于这片地方处于教学楼的阴影中,甚至小道的两旁是浓密的小树林,谢阳感觉到一种阴沉。   靠着小道两旁外围的树木明显被修剪过,一条条残枝断叶随意的散乱在小道上,每一脚踏下,都能听到树枝断裂的咔嚓声。   谢阳稍微停了下,他看着一路上的散乱枝条和树叶,想到了刚才那些向自己投来异样眼神的园艺师,还有那些装扮古怪的打扫卫生的工人。谢阳不会去谩骂他们没有丝毫的职业道德,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于他们的这种表现,谢阳真的只能说那些人没有足够的责任心。   当然这一切的好坏正确与否,轮不到自己去评判。如果今早那些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干,自己一定会上去对那些人说说职业道德问题,但这也是如果,毕竟今早谢阳一直迎着朝阳在教学楼前晾了一节课,可是连那些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谢阳继续沿着小道走着,他抬头向小道尽头看去,真的只有光线的昏暗和树木的阴郁,除了偶尔的鸟叫细微的虫鸣伴着风声,真的唯有的足够响亮的声音,便是自己脚下踩断枝叶所传出来的咔嚓声。   有点像乾门街的湖蓝大教堂,这地方的清幽和寂静,可是比起湖蓝大教堂后面的圣地花园,这里明显有点过于阴暗和潮湿。   湖蓝大教堂的花园早晨是沐浴在初升的太阳的圣光下,只有到了近黄昏时分,才会被教堂额阴影所笼罩。而炬隆中学这片园林在早晨却是被教学楼的阴影所笼罩在其中。   小道的尽头其实有一座老教学楼,在谢阳记忆中,这栋废弃的教学楼已经被当做了物品堆放的地方。   因为曾经来过这里,他知道这里的神秘,废弃的教学楼一共六层楼,但是当时自己进去过的地方便只有一楼的教材室。他知道这里其实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有的或许只是被时代所淘汰的物品,复古的有点像乾门街,有的东西或许也只是蜡烛那一层次的怀旧经典。   老式的瓷砖上密密麻麻的裂纹就仿佛岁月留下的残痕,一扇扇掉落了油漆的窗户,被这里的湿气无情的炼上了斑斑锈迹,但是这些表面的脆弱并没有深刻的说明这栋不知屹立在风雨中历经多少个春秋的教学楼,已经丧失了其存在的价值。至少它依然顽强不倒,仍可以被利用,哪怕是已经遍体鳞伤。   谢阳来到一扇铁门前,用手推了推,可是出乎意料,这里的铁锈已经将铁门和门框连在了一起,或许只有非常用力,在运气好的情况下才能将之推开。   已经不记得曾经来这里开这扇门是什么时候了,对于这栋危房,学校里严格规定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擅自接近。只记得那次来这里,为的不是桌子,而是凳子。想来也是可笑。   “这地方,真是怪,只知道一楼藏东西,其他以上的楼层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谢阳用力踹着门,在自己的大力下,铁门仿佛野兽般发出了呜咽,甚至扭曲变形地颤抖,但被铁锈连起来的门与门框就是像两头野兽拼命厮杀,就是特么不松口。   哗啦啦的铁锈像礼炮的火花,直接炸了起来,溅了谢阳一脸,他转过头,抬起脚猛踹,整个教学楼都仿佛颤抖了,头顶上落下了噼里啪啦的石子。最终他咬牙,猛地一脚踹去,铁门终于被踢开。   洪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校园里,就连园林中原本拥有的轻微鸟兽虫鸣,在此时都归于了沉寂。   他随意的翻找着,突然发现这里的桌子不是少腿就是断脚,有的也是桌面坑坑洼洼,甚至是被刻了一些奇怪的图案在上面,有点像教堂中经书上的梵文篆体,又像音乐课本上的简谱。反正这里没有一张桌子是如狐嫣老说嘴中所说的:好的,能用的!   谢阳一直怀疑狐嫣老师叫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单纯地为了一张桌子,还是老师说错了地方!可是器材室就是这个地方啊。   就当谢阳无奈的准备折头返回的时候,他却是发现那些穿着怪异的园艺师和清洁工正朝着这里走来,他们将散乱在小道上的枝叶拿起,然后随意的丢进了树林。   他们的眼神却是全部看向谢阳,谢阳有点惊慌了:“你们要做什么!”   而那些人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交叉放在了自己胸前,一个深深的鞠躬后,直接拿起手中的东西朝着谢阳冲杀而来。   谢阳瞬间明白了,原来这是湖蓝大教堂忠实的天神信徒,他们这是乔装来炬隆,就是为了自己?谢阳马上联想到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一种沉重的心情袭上心头。 第二十三章 噩梦降临   不是周末礼拜,便是忘了湖蓝大教堂,将神的信仰隐藏了在心底的深处,甚至可以说所谓的虔诚已经烟消云散。   谢阳不是一个神的虔诚信徒,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教堂礼拜只是为了履行自己和爷爷奶奶的诺言,哪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正如这个世界需要善意的谎言,而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权利。   或许一个忠实的天神信徒可以随时将神的观念放在心灵最显眼的地方,时时可以看见,可以让神随时随地印在你的脑海里,指引的行动甚至是思想。   但是谢阳觉得,那是一种愚昧。就如同此时面前这些手持武器,向着自己冲杀而来的天神信徒,或许在今早他们进入大教堂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敬爱的神父道创,便将一切罪责推到了和道创神父在一起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恰恰是在那场噩梦中,有惊无险存活下来的自己。   谢阳一步步后退着,他在想着该怎样解释这一切。但无论怎样,当初自己是和道创神父在一起,最终自己活着,道创神父却死了,这怎么解释得清。   谢阳此时不想提起关于昨天教堂里的一切,也不想扯到什么神与信徒,甚至是神父道创。不是自己冷血,而是这一切太蹊跷了,牵扯到了非人类的存在问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糅合起来,乱成一团。对于只有十五岁的自己来说很是复杂,自己只想逃避,过回以前正常的生活。   这些信徒是被谁放进来的?那个人是谁?狐嫣老师叫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让自己被这这些人杀死?陆小蟒原本就是和她一伙的?一起想让自己死?那哥哥呢?他叫陆小蟒和自己一起来上学,他也是要自己死?   脚下一滑,谢阳直接向后仰身倒下,此时的他仿佛被无限的恐惧所笼罩。从昨天开始到现在的每一个场景,都在眼前犹如电影般放映,哥哥,陆小蟒,狐嫣,甚至班上痞子和木桩,还有其他同学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魔音在自己耳中轰鸣,每一个表情都在眼前闪现,到了最后,一切都在扭曲,甚至是变形,化为了可怕的怪物。   无数疯狂的天神信徒手拿大剪子,手持扫把,手持锄头,朝着谢阳冲去,他们没有发出什么愤怒的嘶吼,甚至是热血的咆哮,他们奇异的装束下那种坚定的冰冷眼神让人颤栗,那是一种吃人的眼神。   谢阳仰身躺在地上,挣扎着身体不断向后艰难地移动着,因为惊恐而混乱,他想大声的呼喊,可是却仿佛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只能长着嘴剧烈的喘息,甚至是呜咽。   老式的废弃教学楼黯淡的背景下,躺在煤渣碎石小道上不断挣扎着艰难向后移动的谢阳此时仿佛一只蚂蚁,被一群疯狂的大象踩在了脚下。   清晨炬隆高高的教学楼吸收了所有的太阳光,而一直被笼罩在阴影中园林内,却是刮着刺骨的寒风。对于坐在教室里沐浴温暖阳光的学生们来讲,这是一个难得的早晨,正如谢阳在今早醒来的时候感受的那般,今早的太阳光,莫名的让人浑身舒坦,给人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温暖。   站在讲台上的狐嫣,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教学楼后方的园林深处,在她的视野中只有那栋废弃教学楼的黯淡粗黄光泽,至于其他那便是宛如海浪般的碧绿林涛。   陆小蟒在低头看着试卷上那些自己很是陌生的东西,她此时无知的像个刚入初中的纯真小女孩,对一切外界的事物宛如隔绝了,置身于一种空灵的学习境界中。   闪亮的白金色钢铁锄头带起晨风,呼出一声声厉啸,直接猛砸了下去,数十个人围在一起,如同争食猎物的野兽,他们手中的锄头,扫把,甚至是修剪树枝用的巨大剪刀在空中闪电般的挥动,只有沉闷的声响传出,溅起宛如瀑布般的鲜血。   噗嗤噗嗤的尖锐声音,回荡在整个园林中,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奇异装束,可是他们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丝毫。   谢阳已经,没有知觉了,他的眼睛已经睁的宛如两个白色大洞,而眼前是一片鲜红,甚至是看见了自己飘飞而起的内脏,浓浓的血腥在自己的鼻尖萦绕,还有周围的喘息声…… 第二十四章 疯人院   世界上的人类会有那么可怕?只是单纯的宗教虔诚,便是可以毫无人性的大肆屠戮?哪怕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也许是被宗教天神的信仰洗脑,被神父道创的死所蒙蔽了心智,这些来自乾门街圣地的乔装成普通工人的神的信徒此时已经变成了冷血的野兽,并且围在一起无情地蚕食孩子的血肉。   可是没有人会发出这样耳朵感慨,就连请求一个人可以看到这一幕惨状或许也成了奢望。   当那些被鲜血染红全身的神的信徒慢慢消失在这个阴冷昏暗的小道,而谢阳便是除了一个头颅还算完好,其他的已经变成了一滩肉酱。   此时谢阳那颗头颅上糊满鲜血的脸颊上透着一种眼神空洞,淡淡的浅笑,就像古时候那些断头台,身首异处,却不失一丝大义凛然。   苦笑何用,留给身后被祭奠在茫茫岁月不知多少载的昏黄教学楼,可是它是被遗忘之物,甚至是死的。   碧绿的园林原本该在烈日炎炎下反射属于生命蓬勃的碧绿精彩,可是无边阴影下的一切暗的有点阴郁,清风拂过,只有冷冷的潮湿气息,而此时更加多了一种难闻的血腥之气。   银白项链拴着的金色十字架,混在迷糊的血肉中,已经失去了曾经纯粹的色彩,而此时更多的是一抹呆滞的灰暗。   当那些疯狂的信徒将沾染了鲜血的奇异装扮从身体剥落,随手扔在了炬隆门口的高大垃圾车里,慢慢消失在林荫上,炬隆下课的铃声才宛如末日教堂的丧钟敲响。   ……   炬隆大厦,一个衬衫大汉从一楼大厅中走出,门外的一辆黑色路虎揽胜风骚的逆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后直接停在了高速路上,车门自动打开,衬衫大汉坐了进去,开着车直接化为了黑色闪电,奔驰在车流如海的炬隆高速上。   “事情办得则么样了!”当他开出百里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只见他一个眼神,裤兜里的手机自己飘了出来,悬浮在自耳畔。里面的那个苍老声音接着说道:“那个孩子不能让他活下去!”   衬衫大汉眉头一簇,低声问道:“老师,那个孩子比他哥哥还要严重?”电话里的那个苍老声音只是略微沉吟了下,说道:“这个孩子比较特殊,目前没有什么影响,可是给我一种预感,以后会成为大麻烦!”   电话里的那个苍老的存在仿佛不便向衬衫大汉详细说明一些事,嘴中遮遮掩掩,也只是说出了一半。   大汉捏着方向盘的手猛地用力甩了一下,咬了咬腮帮子,眼神越来越冷,可是嘴中却是低声恭敬说道:“老师,放心,乾门街信徒已经被我弄进炬隆中学,对于每个礼拜陪着道创的少年,那些愚蠢的信教者还是能够认出来的!不知道你的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由于大汉的奋力甩方向盘,车身流线型,粗矿有力的黑色路虎揽胜直接一个神龙摆尾超越了挡在前面的一脸白色宾利。大汉脚下狂踩油门,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闷气。   “我的学生也就是那个孩子的老师,会安排好前面的事宜,你只要做好你那边的事就好了!”电话那头的苍老声音似乎感觉到衬衫汉子的心情烦躁,接着说道:“虎飞,适当控制下情绪,记着别把事情搞砸了!”   衬衫大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最后说的几句,他直接眼神一狠,悬浮在耳边的电话直接一个狂甩砸在了车子上,溅起了一片火花,扭曲成了麻花。   “老不死的,特么都不相信我,还叫老子做事!”叫虎飞的衬衫大汉冷冷一笑,一条黑色的圆圈项链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用这么邪恶的东西,去封印那个孩子,你真是够狠!”   大汉手中猛摆方向盘,直接驶进了一处铁门,而大门上方写着三个猩红的大字“疯人院”。黑色路虎揽胜宛如黑色龙卷风直接卷起了林荫上的落叶,强劲的引擎直接令得路旁散步的斑马条纹的病人,浪喊鬼叫,有的甚至是跟着追了上来。而周围跟随的白衣护士也纷纷乱了阵脚。   虎飞愣了愣眼,头用力的摇了摇,看着车后的那些人,呸的吐了口浓痰,被他凭空送到了车外,被高速的气流撕扯的宛如天女散花,全部朝着后面跟着追了上来的那些医生还有精神病患者飞了去。   “老子正在气头上,不然下车剁了你们不可,一群疯子,装的倒是蛮像的!”虎飞的大骂自然不可能被后面的人听到,但是追着上来的那些精神病人人却仿佛听见了似的,直接停止了追赶,而且一个扭身站到了路旁,虎飞吐得浓痰全都洒在了那些白衣天使的脸上!   疯人院,CY市四个区,每个区都有一个,收容精神病患者,在公众面前它有个充满专业气息的嘹亮名字,叫做心理保健俱乐部,而在一般人眼里,人们乐于通俗而形象的称呼为:疯人院。   虎飞直接将路虎揽胜大喇喇地停在了疯人院办公楼的门前,下车后,直接进入了最高院长办公室。   对于虎飞的到来,头发花白,带着一副金色眼镜的颤颤巍巍老者表示一点也不畏惧,他浑浊的老眼看了虎飞一眼,随手指着变形冒烟的合金门,慢悠悠地说道:“事后找人来修,这里不是你泄愤的地方,这里是疯人院!”   正在气头上的虎飞直接冷气了眼睛看着老者,沉默片刻后低下了头。   老者颤抖着手,从怀中将一包白色壳子的清神牌香烟扔给虎飞,转身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道:“你那个老师似乎已经丧失了一个生灵的基本道德,他今早派人来过这里,是见那个在乾阳道事件中被送过来的唯一幸存者!”老者转过头看着虎飞,神情郑重地接着说道:“那个干瘦青年在那之后恢复了正常,过几天准备正式出院!”   虎飞听到老者的一番话,直接猛地站了起来,手中刚被点燃的香烟直接被他一把捏的粉碎,丝丝金色的烟叶伴着黑烟弥漫在了房间中…… 第二十五章 心冷之咫尺天涯   炬隆下课的铃声回荡在清晨的阳光和微风中,伴随着喧哗和打闹,大部分的学生一如既往地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远处的大都市。   林立的大厦,耸入云天的楼盘,苍茫的蓝天,偶尔飞过的鸟儿,高速上疾驰地车流,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一个现代化的高速发展的人世间。   对于这种有趣的生活感慨,或许是内心充满浪漫主义或者多愁善感的人,才会举目四望,触景生情。如果这算是成熟,那么沉浸在这个如花年代,将执着与痴迷葬送在对朦胧爱情,异性之间的吸引这种未知的探索中的一类少男少女,无疑是有点幼稚。   可是就算是幼稚,那或许也比在这个虚幻的残酷世间,作无用的美好幻想的人好的多。因为在抱有太高的期望去想象世界的美好,当一切残酷的真相暴露在自己面前,或许只有深深的绝望了。   痞子和木桩没有心情去感慨世界的美好,他们也不懂得什么期望与绝望。他们只是比较热衷于研究最靠近自己身边的人或者事,而远处的大都市如何繁华和热闹,他们懒得去管。抬头远眺,清晨的阳光对他们来说有点刺眼,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让人感受到一种温暖的美好。   痞子长得很帅,有点像偶像剧里的大明星,但是却没有几个女生喜欢他,应该说不是不喜欢,而是总是向他投去厌恶的眼神,或许是俊美的苍白脸颊给人一种妖异阴冷的感觉吧!但是他也经常笑啊,虽然有点邪里邪气,但是至少痞子不是一个内心如外表那么阴冷的人。   下课后,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弯腰朝着陆小蟒邪邪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看到一群趴在护栏上眺望着远处风景,不忘大声嚷嚷的一群同班男生,他愣了愣,然后找不到表达的话语,便是转过头看向靠墙站着低声说着什么的同班女生,摇摇手,邪邪一笑道:“嗨,有没有跟我去下面玩的?”   在说话的女生全都转头看着他,摆着个臭脸沉默不语。   就在这种尴尬局面持续了两秒钟,一个魁梧的身体挤了上来,朝着众位女生憨憨地笑道:“美女们,你们不理我们痞子,可要被其他班女生抢去了!”说着大手楼主了在一旁干笑的痞子,直接将痞子压得弯了弯腰。   木桩的话刚一出口,憨憨的声音便是吸引了趴在护栏上眺望远方的一群本班男生的注意,他们转过头来,哈哈大笑着看着对面的女生。   而所有的女生听了木桩的话,直接蹙了蹙眉头,嗔怒地看着木桩。而其中一个女生,更是眼角不断地朝着痞子瞟去,大声说道:“坏男生,长得再好看,也没人会喜欢!”   所有的男生笑声都停了下来,一脸尴尬的木桩张着嘴看着那个女生,而痞子只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梳子,风流地梳着自己长长的头发,面带微笑,如煦春风的眼神飘忽地扫过周围,看都没看站出来骂自己的那个女生,仰起头高声说道:“木桩,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耽搁,谢阳去教材室一节课了,难道是迷路了?”,摆出了一个搞笑的惊讶表情,然后使劲地抬起右手,搭在了楼着自己的木桩的那条粗壮胳膊上。   周围一阵哄笑,就连那些板着脸的女生都止不住地捂嘴大笑起来。   木桩看着自己胳膊下楼着的痞子那个贼样,不由得脸皮跳了跳,干声笑了起来,“对,我们去看看谢阳去,我担心那小子把自己弄丢了!”大眼睛咕噜噜地转动着,看着那些女生,直接大步一跨拎小鸡一样将干瘦的痞子直接拽出了好远。   痞子咳嗽挣扎,瘦小胳膊奋力地敲打下,木桩才松开搂着痞子的胳膊。男生女生们看着他两,发出了嘎嘎的笑声。就连刚才骂痞子那个女生都忍不住的浅笑起来。   “妹的,差点把我掐死……”   他两身影在六楼的楼梯口消失,痞子幽幽的谩骂声还在这一楼层回荡。其他班的人好奇地看着他两,等他们走后,所有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来到教学楼下,痞子的长脸阴沉了下来,甚至是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死气,他幽幽地说道:“谢阳带回来的那个女生不是人类!”   高的木桩和痞子并肩走着,由于他的海拔,直接高出了痞子一个头。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谢阳身上有种诡异,就好像不是谢阳本人一样!”   此言一出,痞子直接停下了脚步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木桩,“我也有种感觉,虽然不怎么强烈!”痞子阴冷的面孔在教学楼的阴影中白的可怕,宛如千年的僵尸,“他能躲过狐嫣老师那一脚,足以说明有问题!”   木桩狠狠地摇了摇自己头,眯着眼睛说道:“狐嫣老师的表情不对,若是只是纵容同类,包庇撒谎,可是为何面对不对劲的谢阳,她还如此镇定!甚至是叫谢阳去教材室拿什么桌子?”   微微晨风之中,痞子和木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冽,也许置身于教学楼的阴影中,也或者是想到了种种的不可思议的事。   痞子身体一震,沉声说道:“是要杀了谢阳?”而木桩闻言,差点吓了坐下去。   “炬隆中学除了人类,我们的种族便是占了一半,若是要暗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痞子的英俊脸颊阴沉得可怕,话语中都带着阴冷。“杀其他人可以,但是杀谢阳,我真的不能接受!”   木桩看着低着头,面色阴沉的痞子,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还不等他开口。痞子便是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木桩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废弃教学楼前,黑色的煤渣空地上无数红色的鲜血仿佛蚯蚓一般蠕动,而谢阳的头颅完好无损,双眼空洞半闭,脸上带着死气。他张开的嘴中缓缓吐着雾气,如同将死之人在慢慢地呼吸。   哗啦啦的树叶晃动的声音,在这片空地的上空盘旋,当一只久违的小鸟从上空擦着云层飞过,谢阳的眼神微微抬了抬,看着湛蓝的天空,嘴中发出了一丝沉重的叹息。   小道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谢阳疲惫的眼睛向着那里转了过去,只见痞子和木桩呆呆地站在那里,明明就那么近,可是谢阳却感觉自己距离他们那么的远,好远,好远…… 第二十六章 非人类的深情告白   “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一起站在中学的大门前,回顾曾经的岁月,只有满心的欢笑,还有对昨日的无尽缅怀。   那个时候我们会说,炬隆中学是我们共同的青春起始的地方,见证了我们一起拼搏努力的光辉岁月。而我们今后的日子里,也将一起共同走下去。   或许那个时候的朝阳也是应该这样的明媚,唯有风儿略带丝丝萧瑟,因为老天都为我们的离别而感到了悲伤,那个时候我们长大了,将离开我们所站着的地方。”   童言总是无忌,当很多年后,这些话语再次回响在他们的脑海里,他们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可笑,甚至是会觉得脸红。   多么稚嫩的话语,多么美好的期望,就如同在一个春的第一天,看到了世界的美好,就幻想着这个世界冬天会是多么的美丽。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冬天的寒风彻骨,阴森凛冽。   当年炬隆中学大门前,刻着血红炬隆中学四个字的大石头,谢阳,痞子,还有木桩三人仰头看着天空憧憬的毕业那天至今还没有到来。   在二年零二百零六十五天后,谢阳在教学楼后面园林尽头的那栋废弃教学楼前,只剩下了一颗完好的头颅,身体的各处已经化成了血泥。   痞子和木桩赶到现场时,却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满地的血肉仿佛无数的蛆虫在翻滚蠕动,仿佛受到了莫名的牵引力力,再次出重组了谢阳的身躯。   谢阳那颗仅剩的头颅还活着,因为那双疲惫的眼睛还在转动着审视着这个世界,痞子全身颤抖了起来,他看着谢阳的惨状,居然无声的呜咽,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泪水从他脸上唰唰地滑落。   “谢阳,是谁做的!是谁!”痞子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可是放在地上的双手却是硬生生将地上的鹅卵石给抠了出来。传出宛如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他声音有点悲戚,或许他的情绪正如他脸上的泪水,除了悲伤便是心里的疼痛。   谢阳疲惫的眼神咕噜地转了转,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地身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她说说过……学校里危险。可是,我……我居然……还是宁可活在虚幻的美好中……呵呵……这也许就是结果……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恒的美好……”谢阳嘴中的话语有点无力,甚至是断断续续,可是却被身前的痞子和木桩听得真真切切。   的确,自己和木桩不是人类,可是一直以来将人类的谢阳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同伴,可是如今谢阳只剩一个还算完整的头颅放在自己身前,就算不是自己杀的谢阳,可是那也是自己的同类杀的吧!   痞子落在地上的双手越来越用力,他听着谢阳口中的话语,自己的心宛如被刀子一刀刀割着那种疼,“不,你不能那样想!我不是一直以来都如同伴,陪在你身边吗?曾经你是人类,而我不是人类,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是人类!”痞子颤抖着身体,艰难地抬起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滚滚泪水沿着英俊的下巴滑落,他神情有点激动,原本低沉的话语在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突然大声嘶吼起来。   一直冷冷地看着谢阳那颗头颅的木桩一直没有说话,那张真的宛如棕黄色木头的脸越来越扭曲,眼神中酝酿着一股蓬勃的杀意。但是听到痞子的最后那句话,高大魁梧的木桩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情绪的颤抖了起来,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   痞子大声嘶吼的最后几个字“我不是人类”,仿佛也触动了木桩的内心深处的阴影,他仰头闭上了眼,将头转了过去,任由泪水滑落,打湿自己的衣衫。   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不要说上课,就算是一切在此刻从眼前消失。他们都已经不在乎了。   有点像生离死别,还有点像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谢阳已经虚弱到只看见眼前的两个朦胧身影,耳中的那句“没有告诉你我不是人类……”成了在眼前的世界黑暗前永远回荡着的唯一声音。   被粉碎的身体在重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原本失声哭泣的痞子稍微抑制了下内心悲观的情绪,他愣愣地看着谢阳身体的诡异,感受着那股仿佛永恒不灭的气息。   木桩转过头,看着谢阳的身躯,突然憨憨的笑了,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木桩擦着眼泪,最后呜咽了起来。   “知道天上的众神吗?在我们的传说里,拥有不死之躯的人,便是天邪,这样的存在我们要永远守护!”痞子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谢阳的脸庞,浅笑低声道:“或许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因为神的眷顾,不死者便是天神!”   痞子看着谢阳慢慢重组,已经重塑骨骼和肌肉的身体,突然露出了一丝敬畏,他退后几步,抬起头,眼角的泪水却是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谢阳,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我早该告诉你一切的,早该告诉你!”   萧瑟微风,废弃的昏黄教学楼前,夏日的热烈不在这里蔓延,这里的风有点像秋风,透着悲凉与寒冷。漆黑煤渣铺成的空地上,散发着淡淡白色的雾气,白的可怕,冷的让人心酸。   痞子和木桩站在白色雾气中,他们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谢阳,看着丝丝雾气从谢阳的身躯上缓缓升起。   炬隆,初三二百五十班,原本六十个人,陆小蟒进入这个班级后。一共六十一个人。   而今天,教室里一片安静,空着两个座位,只有五十九个人在教室中。   陆小蟒转头看着教学楼后面的那片碧绿,当她看见那栋废弃教学楼的时候,却是莫名的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她站了起来,对着上面坐在讲桌前的狐嫣老师低声说道:“老师,我想去上厕所!”   狐嫣抬起头,根本没有看陆小蟒一眼,直接说道:“上厕所下课去,我去拿你们的试卷!” 第二十七章 存在意义的探讨   如今的世界很安详,就算是街上的乞丐都会感觉到活着的美好。在一个科技文化,物质文化,精神文化日益发展的今天,若是光谈生存这个问题,不谈质量,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意义。   人类活在了一个过于逍遥的美好环境下,不加居安思危,不加换位考虑除了人类自己以外的一切生灵。于是,可怕的非人类无声潜入人类世界,犹如幽灵混在人类的身边,过着与人类无二的生活。人类对此都毫不察觉。   可是,这一切远远不够,在茫茫的岁月里,它们就像到了发情期的野兽,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长期以来积累的无尽怨恨与欲望。在美丽世界这个神圣情人面前,它们非人类也憧憬着追求存在的完美意义。   对于陆小蟒的谎言,狐嫣不想在纵容第二次。既然同为非人类中最强大的邪族,狐嫣和陆小蟒有着同样的超乎常人类的聪明才华,关于掩人耳目,甚至是欺骗人类,她们都同样的极为出色。狐嫣甚至是觉得这种才华只适合对待那些无知的人类,对于陆小蟒此时内心中对那个叫谢阳的人类的担心,在她看来是一种多余的愚蠢,她不想让陆小蟒打乱自己的行动计划。   狐嫣走出教室,紫色眼镜那双美丽的眸子在阳光下绽放着迷人的紫色,犹如人间的薰衣草,给人一种清醒淡雅。   过道无人,只有清风回旋,被卷起的细小灰尘在朝阳的光辉下,宛如世界上最可爱的微生物,自由盘旋。狐嫣的曼妙身影从中穿过,她抬起了美丽的手,在空中轻轻地抚摸。   教室里不断传来朗朗的读书声,遮住了狐嫣脚夏紫色水晶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她路过一个个窗台,看向里面青春气息浓重的一张张稚嫩面孔,脸上流露出自然的淡淡浅笑。   教学楼后面的园林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气息,若是夏日的阳光可以多一点普照这片阴郁,或许这里就少了一点秋的寒冷气息。可是遗憾的是,即使中午时分了,照到这里的阳光也不过十分之一。   但是没有人会说这里是一个清静之地,虽然这里总缺少那么一点点阳光,但是这里的风总还是比其他地方刮得更猛烈些。这里的风有点寒冷,冷的像秋风,却少了秋风那种缠绵,反而狂猛地犹如冬日寒风的那般刺骨。   狐嫣悠然地走在鹅卵石小道上,似乎脚下的紫色水晶高跟鞋有点不适应这种坑坑洼洼的路,因此身材曼妙的她此时看起来有点蹒跚。她手中的一张试卷在风中微微摇晃,被这里独有的猛烈寒风吹得哗哗作响。   小道尽头,废弃教学楼昏暗的背景下,站在风中的痞子和木桩就仿佛两座雕塑。他们面朝着教学楼的,因此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神态,但是苍茫的背影,却是在这处阴郁的园林中仿佛两座古老的山川,透着锋利的铮芒。   狐嫣眯着眼,远远地眺望着,平日里在班上扮演坏人的角色的两格可怜学生,和自己是一个种族。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严厉的角色将他们对待,关于这种伪装上的默契,她觉得可以给这两个孩子打满分。   越来越接近废弃教学楼,狐嫣的脚下仿佛越来越稳,走的也越来越快。平时很少走这种脑残的相间小路,甚至是有点厌恶那种坑洼不平的颠簸,自己的脚都有点被磨得生疼。可是这条终究还是要走的,即使是不是自己所愿意走的路,哪怕是让自己身体不适,心情不舒畅,可是还是要默默地走。   狐嫣浅浅一笑,笑的没有半点做作,而她内心中却是对周围的一切的厌恶。就像自己本是邪族,却以一个人类的把式,站在人类学生面前,就算是心中对人类深深的厌恶,也要强装做非常喜欢人类,非常喜欢学生,然后真的如同一个严厉的好老师一般,活在所有人类学生的心目中。   狐嫣非常喜欢那种感觉,自己心中就算是如何的阴沉可怕,如何的对人类的厌恶,自己总能在脸上精彩的笑,而且愚蠢的人类,没有半点察觉。   紫色的狐毛披肩在她身体的曼妙摇摆下薇薇蠕动,她看着站在自己几步外的两个身影,脸上浅浅一笑。手中的那张试卷从她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滑落,犹如只断翅的白鸽被阴冷的狂风卷到了远处,哗啦一声,在狰狞的树枝上被撕成了好几截。   痞子和木桩被哗啦的响声惊动,这才转过身,看着狐嫣。痞子和木桩脸上没有平时的笑容,也没有平时的惧意,有的只是白眼相看,脸色僵硬。   狐嫣有点不解,甚至是感觉到痞子和木桩对自己的冰冷,虽然没有血缘,但是同为邪族,那种来自灵魂中的认同和共鸣,居然不存在了!   痞子和木桩没心情去看狐嫣脸上那抹惊讶,对于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还依然保持着如此风骚韵味,甚至是熟女娇躯的老狐狸,他们真的没有了以前装比打趣的兴趣。   他们承认自己以前是为了得到人类的认可,甚至是更好地伪装才装疯卖傻,被同学们看成不良学生。可是他们对人类并没有那种来自种族间的仇视,甚至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自己内心意愿。当被人类的学生所骂,甚至是看不起的时候,他们内心中都感觉到了一种被认同的喜悦,那种自己的存在被认同的喜悦。   而谢阳一直以来没有看不起他们两个,甚至是将他两当做了兄弟死党看待,可是自己的老师,居然差点杀了谢阳。他们觉得与这种人同为一族深深的不耻。   痞子和木桩看着狐嫣脸上的笑容,突然想吐。直接转过了头,没有去理会,甚至是害怕看她一眼。   废弃教学楼前空地上,谢阳静静的躺着,他睁开眼,看着痞子和木桩,甚至是后面的狐嫣。 第二十八章 矛盾激化的绝望   世界上有种东西很可怕,不是所谓人类间的彼此背叛,也不是所谓的失去了所有,更不是自己已经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而是,当犹如梦幻般活在和平安定的假象下,神经被所谓的浮华所麻痹,思维被所谓的媚俗所短路,没能看清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残酷,当一切灾祸来袭,在无知中迷茫的死去。   而一些看透了世界本身残酷的人,却是又活在了挣扎之中,因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已经被压榨了所有的力量,即使对黑色的生活充满希望,也无能为力。   他们试图用言语和创伤去唤醒和感化那些陷入了虚幻中的人,可是他们却反被视为了一种患了精神病的另类,于是被送入了所谓的疯人院。   谢阳不是一个陷入了美好虚幻中的人,他只是想过着从前一样的美好生活,即使自己知道了这美好背后所隐藏的一切。当陆小蟒站在绚烂的晨光下,看着高耸入云的教学楼,曾恐惧地对他说的“炬隆里有很多强的非人类”地时候,谢阳也曾失落过,甚至内心产生过强烈的抵触。   可是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而热烈,自己的内心怎么可以因为世界的一点变化就改变美好的初衷呢?于是谢阳选择了坦然的接受,如果曾经的一切就是活在了这种的美好虚幻中,那么就算是紧闭双眼,自己也可以不去看如今美好后面隐藏的那些东西,将美好永远留在心中。   他本来想笑着对陆小蟒大声说:“没事,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惊慌,只要不去看穿,就不会觉得太过失望!”可是下课钟声叫住了他说这句话的动机。   谢阳躺在煤渣空地上,看着木桩,痞子,还有后面的狐嫣老师。他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真的很烂,当一切终究要来临时,自己内心中原本的一点点美好的渴望都被无情的打碎。   或许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就连冥冥中的神灵觉得那很幼稚,于是默默地将其逼迫的咽了回去。而给自己幼稚的惩罚便是,用一场真正的血腥来粉碎自己的身体,然后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恐吓。   谢阳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但第六感却格外的明锐。但是他此时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内心中对世界的看法及其幼稚,而且幼稚到家。   弥漫,并包裹着身躯的白色雾气,一丝丝向着自己的头颅萦绕而来,他空洞的双眼感觉到那种美好的虚幻,透过那种美好虚幻,这个世界的天空都变成了扭曲的,若隐若现。   痞子的长发在扭曲中变成了长长的丝线,木桩的壮硕身躯变成了神话中的恶魔,而紫色的狐嫣变成了一株狰狞着獠牙的紫丁香。   他抬起了手,想要擦去眼前的迷蒙认真的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在他抬起自己手的时候,透过白雾,看到的却是金色的蛇鳞,而自己指甲变成了金色的獠牙。   “蟒蟒,你等着我,别走远了,我马上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没有人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眼前的扭曲白色世界中,陆小蟒跪坐在漫天金色血液的小山顶,绝望的看着快要斩碎天际的幽兰剑光。   “你哥告诉我,一起和你去学校!”   明媚的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陆小蟒站在窗前,扭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盯着陆小蟒身体的眼神移了移,脸上有点发烫。   “谢阳,我们离开这里吧!”   教学楼旁阴影中,陆小蟒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答复,而自己从阳光下站了起来,说道:“说过要守护你,你也不必担心一些以后的事,哪怕有些事情我所不知……”   嘭,眼前的扭曲世界炸成了碎片,弥漫自己全身烟雾已经在慢慢消散,他眼睛转了转,看清了痞子脸上的泪痕,甚至是木桩脸上的泪痕。   谢阳笑了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笑的越来越癫狂。   “你们像我一样只剩下一个头颅,会死吗?”谢阳咧开嘴,诡异的问道,以前谢阳所拥有的声音已经不见了,痞子和木桩呆呆地看着谢阳,谢阳说出的话,让他两怔住了。   犹如野兽的喘息,更如黑夜乌鸦的哀啼,谢阳扭曲的脸上一层层金色的蛇鳞浮出表面,他的瞳孔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一直站在后面见鬼一般的狐嫣此时终于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尖叫,一把将痞子和木桩推到了几丈之外,挡在了前面。   “狐嫣老师,你知道是谁要杀我吗?我还未成年,我还要上高中,我还没长大,我还没娶妻生子!”   谢阳泛着金光的身躯诡异的站立了起来,他面容上的神情在看见狐嫣那张美丽脸庞时,忽然温柔的笑了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回了谢阳原本的稚嫩。   狐嫣看着犹如金色蛇妖的谢阳,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谢阳,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哪怕是谢阳的声音和笑容还是曾经那般天真无邪。   痞子,和木桩冲了过来,刚要对谢阳说什么。   噗嗤,一阵巨响。一道鲜血飙射而起,狐嫣的右手臂直接被斩飞,一条金色的巨蟒凭空冲出,一个摇摆蜿蜒直接将那条手臂吞掉。   狐嫣一声悲鸣,身体直接颤抖着跪坐了下去,紫色镜片上的殷红鲜血一滴滴滑落在她洁白的脸颊上,画出了一朵妖异的花。   痞子和木桩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谢阳脸上露出的邪邪的笑,眼中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金色的光芒宛如耀眼的晨光在闪动,一条巨大的金色蟒蛇出现在这片空地的上空,狭长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狐嫣,张开了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老师,你为什么要我死呢?”嘶哑的声音,带着一抹调笑,金色蟒蛇吐着信子,直接朝着狐嫣扑了下来。   “狐嫣老师,你怎么舍得杀我,难道就因为我是最接近你的人类?”谢阳向前走了一步,稚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伤。   狐嫣傻傻的看着面前被金色笼罩的少年,她此时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绝望。   硕大的蛇头砸落而下,痞子身影一闪,直接抱起了狐嫣,跳到了几丈之外。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大地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第二十九章 炬隆之雷鸣   听过暴风雨前轰天的雷鸣,见过撕裂黑色天幕的银色闪电,可是夏日清晨,微分栩栩,无云也无雨,却是传来震天的巨响。   炬隆中学所有上课的学生停止了手头上的事,甚至是有的直接站起来,转头看着教学楼后方那片茫茫的园林,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那里,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汹涌的威压直接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这个世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冲击,隐隐荡起黑色的涟漪。   “那是什么?”   “没见过那种东西!”   “感觉喘不过气来!”   “有点像科幻片中的东西,不,怎么可能!”   教室里此时闹成了一片,他们有的用手紧紧地捂着头,有的直接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张大嘴巴用力的呼吸,可是他们还是感觉到,自己难受的快要死去。   “喘不过气来,怎么会这样!”   “你没事吧,咳咳!”   剧烈地挣扎之后,他们终于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原本寂静的教学楼出现了混乱,每个班级很多人已经倒在了桌子下,桌椅直接被推到甚至是推开。有的讲课的老师也是倒在了讲台上,手掌紧紧地按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初三二百五十班,陆小蟒看着一个个同学痛苦地倒下,原本寂静的教室里混乱做了一团,她突然心慌了起来。她静静地看着那些不知昏迷还是死去的同学,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丝丝苍白漫上她的脸颊,她看着窗外冲天而起的金色光柱,突然怔住了。   “谢阳,谢阳不会是出事了吧?”她颤抖着站了起来,走向窗边,远远地看着,眼中一抹凝重在浮现,“谢阳,你等我,我马上来,马上就来!”泪水夺眶而出,她想去用手擦拭,可是手却是颤抖的。   “同学,老师说不下课,不能出去!”陆小蟒一只脚刚迈出门槛,身后却是响起了阴冷的声音,她转过头,却是看见还有三四个同学宛如僵尸般坐着,他们低着头看书,压根就没有一点惊慌。   这些根本不是人类,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根本没有受到那股庞大威压得影响。可是自己进入这个教室的时候,明明就只感应到了狐嫣老师,痞子,壮汉三个人的气息,这些人是怎么隐藏的呢?   陆小蟒看着那些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丝震惊和恐惧,她直接转过头,迈出另一只脚就跑。   “同学,老师说下课后,才能出去!这还没有下课,我是这个班的班长,你来到这个班,你要听我的!”   耳中的幽幽声音仿佛阴魂不散,陆小蟒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可是脚下一滑,身体直接倒了下去。   硕大的触手充满突起,带着火红色的光芒直接扯住了陆小蟒的头颅,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头颅快要被撕裂。自己的身体脱离了地面,一丝丝粘稠的液体沿着自己的脸颊哗哗的流着,甚至是将自己的身体都浸湿了。   陆小蟒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头顶上方,只见看了貌似章鱼的硕大触手,她张开嘴想大声呼喊,无数的粘液就从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   淅淅沥沥的声音,仿佛春雨,从二百五十班门口伸出来的巨大触手,直接将门框挤得变形,无数的粘液滴落在地上,直接汇成了一条小溪。陆小蟒睁着空洞的双眼,看着其他教室里坐着的一半以上的低头看书的学生,她身体莫名的颤栗了起来。   “同学,下课,你才可以出去!”   硕大的章鱼触手直接将陆小蟒轻轻地放回座位,硕大的触手缓缓蠕动着渐渐变小,然后缩回了一个埋头看书的男生后背中。走廊上流动着的脏兮兮的粘液化成了光芒在空气中飘扬,在缓缓消失。   陆小蟒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自己的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令人恶心的粘液,身体一阵一阵地抽搐,恶心的干呕。   她萌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所学校,压根就是非人类聚集的场所,而这里的人类学生,或许占了不到四分之一。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我们邪族的地盘,只是人类要进入,我们也没有办法。”静静看书的男生突然转过头,血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看着在身体颤抖,剧烈干呕的陆小蟒,莞尔一笑,接着说道:“邪族的地盘,发生战斗也是常事,你也不必惊慌,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大部分人类死去!”   男生镇定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陆小蟒感觉到那种可怕,特别是在听到男生嘴里说出来的那句“会有大部分人类死去”。   隐隐的威压,空气中都仿佛看得到那种黑色涟漪般的波动,就好像这个世界即将崩坏,碎成一团残渣。陆小蟒无能为力,只能在这里为谢阳祈祷,但愿他不会死去。况且说过要保护自己,如果他死了,那么以后恐怕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而且会怨恨谢阳一辈子。   “看到那道光柱了吗?金色的,那是我的侍魂,谢阳是我的侍魂,他已经不是人类!”陆小蟒双手圈在桌子上,将下巴轻轻地放在上面,抬起眼睛看着那道通天的金色光芒,轻声说道:“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杀不死他!”   钢笔撞击着桌面的声音停顿了下,就连翻书的声音都停止了,教室里仅有的五六个人转过头,平静地看了一眼陆小蟒,然后讶异的看像窗外那道金色的光芒。   “变成了侍魂?这种侍魂?算是侍魂吗?”几个男生仿佛聊天一般,几乎将周围倒出一片的人类同学忽略了,只是平静地谈论着他们所关心的事。   陆小蟒转头看着那几个男生,在那几个普通的得有点过头的男生面容上,她几乎看不出邪族所应该具备的那种暴戾和嗜血的气息,他们就像市斤最普通的人类,就连面部对感情的流露都是那么的淳朴和善良。   “这些人,死了还是昏迷过去了?”陆小蟒视线移了移,落到了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同学身上,轻声地问道。   “如果死了,他们是不是就成了侍魂?”   几个男生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陆小蟒,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有的死了,有的只是昏迷过去了!” 第三十章 蟒说   曾经陆小蟒有一个梦,在人类聚集的地方生活,希望他们不要歧视和嘲笑自己,但是对于一个随时和黑色蟒蛇在一起的女孩,终究会被人类看成异类。   从小在乾门街长大,总是活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那里除了阴暗和死寂,还有就是可以养活自己的教堂。   直到那天,教堂里的人都消失了,而且回到那里的时候,只看见了满地的鲜血。她不敢相信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类少年可以屠戮那么多的同类。她伪装成一个平凡的少女,将人类少年推向了死亡的边沿。   ……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却是曲折的故事,作为故事中女主角的陆小蟒,她此时是哀伤的。   若是自己没有见到谢阳,没有将他杀了,甚至是没有让自己的黑蟒侍魂将其吞下。或许如今的谢阳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也就会没有那么多故事,让人悲伤。   教室里一片安静,或许这里的邪族已经习惯了世界上出现的任何****,甚至说即使是这个宇宙灭亡,他们也会淡定的如同修行千年的圣徒,那般信仰坚定,至死不渝。   “我能下去看看吗?我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谢阳是我的侍魂!我感受他此时的愤怒,我得在他身边,特别是现在!”陆小蟒朝着那些男生大声嘶吼道,“你们对我这个同类也要如此绝情吗?”   几个男生再一次转过头,看着她,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同学,谢阳是一个人类,彻彻底底的人类,你听说成了我们邪族的侍魂,还保留着人类一切特征的存在吗?”   陆小蟒一怔,人类被邪族所杀,肉体灭亡,灵魂夺舍其他生灵,以其他生灵的肉体形式存在着。这才是所谓的侍魂。   而谢阳被自己的侍魂所吃,而并非自己所杀,那么如今活下来的谢阳又算是什么呢?   陆小蟒直接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窗外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柱,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后怕!   她陷入了回忆,脑海深处,金色的教堂回廊中,乌鸦幻化的黑衣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脑海:“我不是死神,我是侍魂!”   那个黑衣人告诉自己,他叫做乌鸦。   其实陆小蟒知道教堂里的那些人杀的,可是当时自己的能力弱小,只有装作成一个无知少女,而且险些被识破。   她转了转眼睛,看着继续低头看书的几个男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未知的,而且神秘的可怕。   她相信谢阳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就像那个叫乌鸦的黑衣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侍魂,却是透露出一股超乎寻常的感觉,那种透着浓浓的活生生人类气息的感觉。   园林尽头,废弃教学楼前的空地上,不断传来巨响,无形的波动直接将周围的树木震得哗哗作响。   痞子和木桩对于此时的谢阳已经深深地震撼,不论是其身体的恢复再生能力,还是超越高阶侍魂的战斗力,让作为邪族的他们,内心中都生出了一种恐惧。   “谢阳,你醒醒,你醒醒啊!”高大魁梧的木桩直接被一条金色巨蟒甩飞,在茂密的树林中划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木桩剧烈喘息着,双腿扎进了地面半寸,他全身颤抖着,睁着一双金色的瞳孔,愣愣地看着远处的谢阳。   “带着狐嫣老师走!”   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痞子将失去一条手臂的狐嫣放下,直接朝着谢阳冲了过去。   木桩一咬牙,直接抱起狐嫣,朝着教学楼方向,不要命的狂奔。   金色的光柱中,一条条狰狞的黄金巨蟒一条接一条冲出,向着冲来的痞子撕咬而去。   “啊,你是谢阳,不是邪族,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醒!”干瘦的痞子犹如炮弹,直接爆射而起,他流着眼泪,朝着站在光柱下方的谢阳甩腿飞去。   谢阳很善良,是痞子和木桩遇到过最善良的人类,曾经的他们也怨恨人类,可是遇到了谢阳,他们却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其实可以和人类做朋友,而不是一味地偏见和仇恨。   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就算是死也忘不!   谢阳浅浅地笑着,他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痞子的泪眼,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内心中的哪怕一丝的疼痛。   “杀戮,嗜血,绝望,死去!”硕大黄金巨蟒张开嘴,发出了嘶哑的声音,蜿蜒着庞大的身躯,一片片金黄色的蛇鳞犹如冬天的鹅毛大雪,飘飘扬扬。   谢阳抬起了头,金色的蛇鳞皮肤动了动,用妖异的面庞对着痞子,轻声说道:“狐嫣老师要杀我,我也不会放过她的,她觉得我是弱小,因为我是人类,因为我太过于善良!”谢阳哀怨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低下了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哒哒的掉在地上。   痞子呆呆地看着流泪的谢阳,看着如此悲伤地谢阳,他也抑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水,“不,狐嫣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强大,就算是你钢才伤了她一条手臂,她都没有生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狐嫣老师或许也是迫不得已!”   谢阳听着痞子嘴中的话语,突然抬起了头,希冀地看着痞子,“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痞子看着谢阳,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噗嗤!   一道金色的利刃直接贯穿了痞子的身体,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身体哗哗地流淌而下。痞子看着谢阳,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痞子,对不起,我不会再相信你们,蟒它告诉我,不要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   谢阳低着头,泪水一丝丝滑落,巨大的黄金蟒犹如一只乖巧的宠物,闭着狭长的眸子,用硕大的头颅轻轻地蹭着谢阳。   巨蟒睁开眼,冷冷地看着神情僵硬的痞子,巨大尾巴一抽,痞子身体直接断成了两截,殷红的鲜血飘扬而起,黄金巨蟒张开嘴,直接将痞子吞了下去。 第三十一章 现实之妥协   人生中有很多遗憾,就算是在一起同甘共苦过,可以称之为兄弟的人,在离自己而去的时候,都会内心中产生落寞。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其实心会非常痛。   可是若是过于绝望,那么一切的痛感和回忆都会被仇恨所取代,甚至是无穷无尽。   对于要杀自己的狐嫣老师,对于将狐嫣老师救走的木桩和痞子,谢阳已经无法再相信她们任何人。   或许是一直以来的过于善良,受伤的总是自己,所以此时对眼前的世界失去了去希望,不敢去奢望还能有一丝美好值得留恋。   昏暗的老旧教学楼,在金色的光芒映衬下,透露着历史的沧桑。谢阳已经忘却周围的一切,他金色的眸子只是看着背着狐嫣老师沿着小道渐渐远去的那个魁梧身影。   ……   “我叫北城流,别人都叫我痞子,就是流氓的意思!”   “我叫木太,别人都叫我木桩!”   昨日的记忆涌上心头,谢阳仿佛看见拿着梳子,朝着自己笑的痞子,还有站在一旁挠头傻笑的木桩。   他们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当做真正的朋友了吗?   谢阳自问,他们看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哭了,可是这一切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谢阳冷冷地笑了,自己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甚至不是一个说变就变的人。   可是那也只是以前,以前自己是一个弱小的人类,总是憧憬着现实的美好,总想着别人可以认同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可是,在湖蓝大教堂,自己第一次死去的时候,那个黑暗的世界是冰凉的。第二次在炬隆这个自己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那个黑暗的世界是充满绝望的。第三次呢?   谢阳冷冷地笑了,他看着木桩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带着想要杀自己的狐嫣老师在小道尽头消失。自己内心中那抹怨恨越来越膨胀。   冲入云霄的金色光柱一闪而逝,谢阳的身躯在收敛那道金光的时候,仿佛被重锤猛敲了一下,胸口直接瘪了下,传出骨头碎裂的咔嚓声。环绕他身体盘旋的黄金巨蟒以简单粗鲁的方式直接朝着谢阳瘪下去的胸口强塞了进去。   谢阳的胸口直接寸寸碎裂,被活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犹如瀑布般沿着他的身躯流淌而下。   谢阳直接跪了下去,仰头发出了悲痛的嘶吼。   ……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木桩憨厚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死气,他脚下的步子虽然很快,却是有点踉跄。   “狐嫣老师,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转过头,看着自己抱着的狐嫣大声问道。他手臂上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甚至是抓着狐嫣身体的手掌,都在微微用力。   一丝丝血滴答滴答地流下,狐嫣失去的手臂处,不断有鲜血流出,可是她没有去在意。   “你倒是说啊!”木桩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咬着牙看着狐嫣。   “谢阳,他必须死!”狐嫣空洞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园林,看着园林中的那条小道,嘴中吐出一句阴冷的话语。   木桩一怔,身体直接僵硬了。“为什么要杀他?因为它是人类?”木桩手上一松,有种想把狐嫣扔出去的冲动。   狐嫣邪异的笑了:“可是,或许以后我们杀不了他了!以后他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木桩抱着狐嫣的手愈加用力,他甚至是想把狐嫣的身体撕烂:“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你告诉我啊!”   可是狐嫣只是冷笑,即使是木桩的声音已经快要将她的耳膜震碎,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   陆小蟒看着窗外,看着那道庞大的金色光柱消失,空气中的那抹沉重威压在缓缓散去,可是那声悲痛的嘶鸣,却是仿佛晴天霹雳,直接灌入到了她的脑海中。   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她颤抖着站了起来,不住地眺望,可是只看到青葱的树木,还有老教学楼的暗黄色屋顶,根本看不到谢阳。   “我要出去,你们放我出去!”陆小蟒朝着那几个男生大声嘶吼,可是却无济于事。   “还有五分钟才下课,你现在不能出去!”一如既往的僵硬话语,那个自称班长的邪族转过头,发着红光的眼睛淡淡地看着陆小蟒,脸上露着淡淡的笑。   谢阳的声音,刚才传来的那声痛苦嘶鸣,一定是谢阳的,他怎么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陆小蟒已经豁了出去,直接没有去看那个所谓的班长,直接朝着教室门口冲去。   一条硕大的章鱼触手从哪个男生后背伸出,闪电般甩去,脚还没迈出教室门的陆小蟒直接被拉了回来。   “转校生?在炬隆你的力量还不足以打破限制,所以施展不出力量!”男生用红色的眼睛看着不断反抗的陆小蟒:“还是守规矩点!”|   一切都徒劳,陆小蟒瘫坐在地上。猜测谢阳现在的处境,眼泪就不住地流下。   砰!   教室门口,强壮的木桩,直接一拳将教室的墙体轰穿,他放下手中的狐嫣,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谢阳呢?”陆小蟒看是回来的木桩,于是带着一丝期盼的问道。   可是木桩只是失声地哭泣,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老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自称班长的男生抬起头,看着狐嫣,问道:“那个人类?被杀死了没?”   ……   “你快说啊,谢阳呢!”陆小蟒直接冲到了木桩的面前,用手抓着对方的胳膊用力的摇晃,可是木桩却是,哭的更厉害了。   “谢阳死了?他死了?”陆小蟒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谢阳就这样死了!   “是你们杀死他的,是你们!”陆小蟒直接在木桩的身体上敲打,边哭边骂道。   木桩抬起头,刚要说出事实,却是晚了一步。狐嫣走上来,一掌将正在哭闹的陆小蟒击昏。 第三十二章 青春末路,茫茫归途   原本属于少男少女的青春,应该说是像电视剧里那种充满了美好和盼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是脑海中还没有爱情这个生涩的词语。   我们埋头书海,神游古今,畅想这个世界的宽广与辽阔。在困得时候打打瞌睡,不用在意老师严厉的眼神;在我们想旷课的时候,打一场游击,尽量避开班主任;在中考来临前,我们抱抱佛教,或者礼拜教堂,祈求考个好成绩。   多少欢声笑语,多少生涩记忆,在谢阳脑海中幻化成了烟花,美丽绽放后,化成了虚无。,   谢阳到教学楼前,抬头看着正午的天空,只觉得原本刺眼的太阳光,自己已经没有了感觉。就像教学楼后面那个阴冷的园林,自己感觉不到那种刺骨的寒冷了。   金色的蛇鳞在暖暖的阳光下,轻轻地舒展开来,看见了鳞片下白色的皮肉。   也许此时的我是一只身披蛇甲的人类,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一个化妆登台演出的小丑,闪亮而耀眼。可是,我真的有喜剧的外表吗?   谢阳抬起手臂,看着一张一合的金色的蛇鳞,它们就仿佛活着的生灵,在温暖的晨光下,进行着贪婪的呼吸。   教学楼前有个水池,里面的泉水咕咕地流着。谢阳走了过去,低头看着混乱水面中那个扭曲的倒影。   金色的眼睛,金色的鳞甲覆盖的那张熟悉的脸。他笑了笑,心中默默地说道:“小丑没有这么可怕,也许我只是一个恶魔!”   谢阳来到学校门前那块巨大的石头面前,抬头凝视着,那四个血红色的大字:“炬隆中学”   曾经怀着理想,踏入这个学校,如今还真正的结束,自己就已经决定带着绝望离开。   什么是理想,是曾经满怀美好幻想将憧憬投入到了一个传说中可以实现愿望的地方,然后不顾一起的努力,直到有一天,所有的一切被绝望终结。   这或许就是理想,这种理想的拥有者,限于年少轻狂的中二病,大人眼中的笨小孩。   而自己一直以来,就是那个梦的追逐者。   门卫大叔经常不在,谢阳一直以来弄不懂这种事情背后的缘由,直到现在,也没能弄懂。   所谓的CY市第二重点中学,B区的中流砥柱,只为国家与社会创造最先进,最优秀的人才。   在此时的谢阳眼里,那就是一切掩人耳目的幌子。   巨大的铁门宛如一只囚笼,将所有的青春锁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中。谢阳用手轻轻摩擦着铁门,甚至是从缝隙中伸出手去,他能感受到铁门在自己的手指抚摸下那种颤动,就像一个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存在,睁开惺忪的双眼。   闪烁着绚烂的火花,在金色蛇鳞覆盖下的手指的推动下,原本紧闭的铁门缓缓地打开了。   炬隆中学上空的空间,仿佛涟漪般颤抖了下。谢阳没有做片刻停留,直接迈腿,出了炬隆中学。   ……   炬隆大厦一个房间中,传来了声声妩媚喘息,即使隔着隔音板墙,依然听见了那一声比一声强烈的啪啪的撞击,而后传来一声男人特有的粗狂呼气声,接下来便是女人的婉转急促销魂。   男人将一具雪白性感的躯体搂在怀中,整个脸埋在了两团玉兔之间,不听吮吸,使其变幻着诱人的形状。那两颗红色的颗粒在兴奋中慢慢立起,男人嘴巴直接将其含在了嘴中轻轻地撕咬着。雪白躯体仿佛触电般,直接颤抖了起来,原本向后仰的身体,直接弯成了魅惑的弧度。喘息连连,销魂之音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大。   洁白的床单上,两条白色的长腿直接劈成了八字,男人的长毛身躯直接伏在其间,不断地进退,起伏着。随着运动,那两条分开的腿仿佛触电一般,不断地痉挛蜷曲。   男子身体运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大大地分开的那两条性感长腿颤抖着抬了起来,最终盘在了男子的腰间,随着男子运动的身体一颤一颤。   黑色长毛覆盖的大手不断揉捏着圆润的非臀,他抬起头睁着虎目看着在自己身下不断销魂嘶喊的美妙声音,他忍不住地将女子仰向后面的头颅强扭了过来,不断地用手抚摸着对方已经湿润的凌乱长发。   白色的床单上,一滩滩水印记不断地扩散开来,男子越来越剧烈的身体一个猛烈弯曲,终于停止了。而盘在身体上的两条雪白大腿,也仿佛脱力一般顺着男人的屁股滑落,砸在了湿润的床单上,一阵阵抽搐。   “真******爽,看你把我后背抓的,都流血了!”男子身体倒到一旁,转头看看了自己肩胛骨上的几条血印,看着身旁犹如死蛇一般,躺着只是剧烈扭动身体,眼神迷离,张口剧烈喘息的女子骂道。   女人两腿张的老开,中间地带不断外翻着鲜红的嫩肉,而每一丝剧烈收缩颤抖,鲜红缝中,都喷射出泉水,其中夹杂着淡淡的乳白。   男子直接穿起了裤子,在枕头边拿过一件衬衫套在长毛遍布的身躯上,直接走出了房间。   白色床单上,女子剧烈挣扎之后,睁开惺忪的眼睛,她看着窗外的世界,看着炬隆中学,看着那丝空间的波动,嘴角露出了一个销魂魅惑的笑容。   “你要找那个孩子,已经出了炬隆中学,而且他好像触碰到了那层结界!”   女子慵懒的说着,然后从从枕头边取过一条透明蕾丝内裤套上,直接坐了起来,胸前那两团硕大雪白直接蹦了蹦,然后被她甩过来的头发遮住大半。只留下两颗暗红色的颗粒,暴露在充满腥味的空气中。   衬衫大汉身体一僵,直接折了回来,从窗外看过去,只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他来到窗前,伸出头颅向下看去,突然发现了走在林荫上的一个金黄色身影衬衫男子身体一震.   “老头子交给你的事,你居然办砸了!”女人站了起来,摇曳着身躯,走到衬衫男子身后,直接将胸前紧紧地贴了过去,用丰润的红唇撕咬着衬衫大汉的耳垂,低声销魂的说道:“你到时候说,你和我爽翻了,然后忘了正事,老头子一定会宽容你的!”   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和坚挺,衬衫汉子转过头,在女子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直接伸手在女子的圆润肥臀上揉捏着,笑着说道:“倒不如我们再干几次,所有的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   女子的性感躯体在男子的撩拨下,突然销魂的颤栗了起来,细腰扭动,双腿直接慢慢地向两边张开,上半身直接倒在了床上,媚眼如丝,红嫩的舌头探出嘴唇,不断地抖动着,鼻腔中发出丝丝轻吟。   炬隆大厦后,林荫上,谢阳踏着满地的枯叶,离炬隆中学,渐行渐远! 第三十三章 惊鸿   谢阳走到炬隆大厦前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由于炬高速就在炬隆大厦前,隔着一条步行街,因此这里更多的是来往车辆行驶的喧闹声。   中午时分,一些公司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路上,大部分都是炬隆公司下班的员工,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白色格子衬衫,打着花边领带,至于裤子是最庄重典雅黑色西装,鞋子是黝黑的皮鞋。   炬隆公司,就在巨隆大厦侧面,虽然是新上市的私营企业,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以炬隆命名的公司,究竟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员工们边走,边开怀大笑的交谈着,其中的少有的几个女员工被逗得捂嘴弯腰大笑,而且不时的打着叫停的手势。   “呐,我们等下去区广场那边吃火锅,我好久没吃那个红烧鲤鱼了,好想吃!”身着黑色铅笔裙的一个女员工朝着一个不停挑逗他她的男员工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嗨,就这点事,等下我们就去那里,不要说火锅,就算是西餐我也可以带你去!”男员工一改刚才逗笑的神色,也一本正经起来,双手正了正领带,仰头颇有气势的说道。   周围的人看到他两的样子,直接噗嗤一声笑了。   “瞧你那样,惊鸿,你初中都没毕业,你还学着装大牌了!”另外一个卷发女人扭了扭腰臀,黑色铅笔裙紧了紧,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一把将说要吃红烧鲤鱼的女同事搂了过来,朝着叫惊鸿的员工翻了个眼。   “初中没毕业怎么了,我特么进了炬隆公司,那些读大学出来的人,处境还指不定不如我呢!”惊鸿听了卷发女人的话,心中不爽了,眼睛一愣,正领带的手直接猛地抬了起来,用中指指着卷发女子,生气的说道:“还有,卷毛女,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特么拉着缠着夏利,我就不明白了,一天没事管别人,这不是找骂吗?”   卷毛女被叫惊鸿的男子唬的眼睛一愣一愣,原本还算美丽的脸庞直接皱了起来,厚厚的粉底都出现了细微的撕裂,能够看见下面的肌肤暗沉。   周围原本有说有笑的同事全都愣住了,转头看着这里。   说想要吃红烧鲤鱼的夏利感觉到周围同事的眼神,突然感到气氛的尴尬,脸红了一下,旋即低下头,朝着叫惊鸿的男子,微微说道:“我刚才是说吃饭的事,你们怎么就聊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了呢。”   卷毛女呵呵一笑,直接松开了手,朝着后面退了退,伸手整了整衣襟,理亏的说道:“得得得,惊鸿,以后你和夏利的事,我不管了,可是你要想清楚,你才十六岁,而夏利可是大学毕业生啊!”   惊鸿看着卷毛女妥协的样子,刚说就此算了,可是当听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他直接冲了上去,扬起手,就想抽对方几巴掌。   卷毛女直接被吓得躲在了其他人的身后,夏利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惊鸿的腰,嘶吼道:“你们不要吵,我们只是去吃饭而已,闹个什么啊!”   周围的同事一愣,都抽出手来,将动怒抬手,脸色挣得通红的惊鸿给拉住了。   站在路边的谢阳侧目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长舒了一口气,也许读书真的不是唯一的出路,就像那个男生所说的那样。   其实有的时候,一些事情根本容不得自己去决定,在命运被选择的情况下,或许能做的便是努力去改变,使得处境不至于太糟糕。   谢阳看了看自己没有穿衣服的身体,再看看那些为了吃饭打闹的员工,他转过身,慢慢地朝着炬隆大厦里走去。   “闹什么闹,为了一点小事,就这样的急躁,你看见刚才前面的那个小哥没?人家没穿衣服裤子,甚至是内裤都没穿,人家还淡定如斯,就你们的耐心,真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人群中,挤出一个方脸男人,一把拉住了卷毛女的手,朝着混乱的同事们大声呵斥道。   霎时间,所有人都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方脸男人,然后带着惊讶和震撼的目光,在周围搜索着那个不穿衣服,甚至是内裤的人。   “人家都走了,是个男生,呐,进了炬隆大厦!”方脸男人朝着惊鸿翻了个白眼,然后朝着夏利浅浅地笑了笑,说道:“刘娴也就是个臭嘴,别和她闹气,她的话,就当是个屁,不要和她计较!”   惊鸿朝着方脸男人扯了扯脸皮,转头看向炬隆大厦门口,而叫夏利的女子只是朝着方脸男人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方哥哪里话,不懂事的是惊鸿,他还未成年,我们得让着他点!”说着,将拉着惊鸿的手松了开,直接朝着卷发女那边跑去,楼主了对方的手臂。   “我去,你们都这样小看我?懒得理你们!”惊鸿傻眼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甚至是看见原本抱着自己的夏利突然站到了对面,而且拉起了卷毛女的手臂,他表示看不清现在的处境。他头疼的耸了耸肩,直接将注意力放到了炬隆大厦门口。   谢阳洁白的肌肤在夏日的炎炎下,隔着老远便还是反射出了一种异样的光泽,可是任是距离很远,依然不难让别人看出他还是一个少年。   一个少年,光天化日下赤着身体,而且无比的丹淡定,这让平常的人都会发出一种异样的感慨。   “看什么看,人家都走了,你们还吃饭不?等下就没时间了!”   方脸大汉直接走过来,抬起手扇在了惊鸿的后脑勺,让看着谢阳美妙背影傻愣不动的惊鸿直接冲出了几步,疼的他只咬牙。   “方恒,你特么把我打傻了,像卷毛女那样,你养我啊!”惊鸿一个踉跄,一只手捂着头,龇牙咧嘴的看着后面,发现是方脸男子对自己下的手,惊鸿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   而方脸男子只是摇摇头,浅浅地笑了笑,转身跟上了去吃饭的同事们。   惊鸿用力揉了揉后脑勺,转头再看了一眼巨隆大厦大门的方向,可是那个白色的背影已经不见。   “不会是上课违纪,被老师惩罚了?脱光衣服后,然后又被叫了滚?啧啧,如果是我,也是不会继续待在学校里受气的,哥们,好样的!”   惊鸿自言自语,甚至是竖起了大拇指,可是当他突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那些人已经走掉了!   “等等我啊,你们!” 第三十四章 灯笼   谢阳走进巨隆大厦第一层大厅,所有的服务人员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站在门边的礼仪小姐直接捂住了脸,甚至是浅浅的偷笑。   而几个全副武装的保安,直接围了上来,警惕地看着谢阳,甚至是手中的机枪都对准了谢阳的身体。   他们话语生硬,脸上透露着森然的表情,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僵硬的脸庞上,那一丝丝肌肉突起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先生,你找谁?”   谢阳抬起眼睛,平静地看着两位保安人员,呵呵地笑道:“我找谢阳!你们知道他住哪里吗?”   两位安保人员听见谢阳两个字,脸上的僵硬稍微放松了点,甚至是对着谢阳身体的两把枪支都微微的放了放。   对于谢阳啊,这里没有人会说不认识。因为在炬隆上学的两年多的时间里,谢阳一直住在炬隆大厦三六五号房间。   两位安保人员,眼神在谢阳的身体上上下来回扫了扫,突然哈哈笑道:“谢阳住哪里,我们可不知道,但是你,你可以问柜台处的漂亮姐姐,她会带你去!”   如果说以前,谢阳会用更加灿烂的笑容去回应两位安保人员,可是此时的他,只是眼神朝着柜台看去,根本没有看两位安保人员卖傻的嘴脸。   看着没穿一件遮羞衣服的谢阳,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还好谢阳不是成年人,要不然这些人全都得傻眼,直接将谢阳轰了出去。   “怎么怪怪的,以前那个傻傻的谢阳,怎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看着谢阳相比以前的冷漠怪异神情,一个安保人员心中略微不爽了,“啧啧,在外被人欺凌,也不至于摆那么大架子啊!”他翻了翻白眼,看着谢阳的背影冷笑。   “得了,除了见过他哥哥来过这里,我们还没见过他其他的家人来过这里呢!也许是从小缺乏父母的呵护,才在外人面前摆一副讨好的傻傻模样!”另外一位安保人员看着谢阳的背影淡淡的说着,然后瞟了一眼身边的同事,接着一脸讽刺的笑着小声说道:“人家现在是开窍了,我们得给人家面子不是?”   对于两位保安人员的话语,周边的服务员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们走了过来拉拉两人的袖子,甚至是打了个眼色。两位保安人员才自行散开,没有在说任何话语。   而门口位置站的礼仪小姐只是张望着谢阳,呵呵的浅笑着,甚至是捂着嘴低声交谈着什么。   就在两位保安说话的时候,谢阳的身体一顿,他甚至是转过头,扫了一眼那两名保安,甚至是大厅中所有人。   就连柜台的操控计算机的收银小姐,此时都看着谢阳捂嘴偷笑,而飘忽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玩弄和鄙夷。   谢阳看了那个小姐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谢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像正常人,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杀了这些人?不能,自己起码还是个人类,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用金黄色的蛇鳞透出皮肤,来遮住羞耻,可是那样的话,会被所有的人看成一个怪物。   光脚踏在铺着地毯的楼梯上,慢慢朝着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走去,明亮的的灯光下,他却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难受。   原本有电梯,可以很快,可是他却选择了走楼梯。   因为电梯人太多,自己没有穿一件衣服,难免不方便。   原本所有的一切自己都看淡了,可是在听到那两个保安的话,谢阳突然觉得此时的自己真的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他已经不敢去想自己还有一个家庭,有一个虽然很冷酷,但是很爱自己的哥哥,一直忙于工作很少陪自己的父母,还有卧病再在床的爷爷。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吗?自己以前那个样子是被人所看不起的?谢阳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他甚至是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手中,那些交错综合的掌纹,他想像那些江湖术士一样,看清自己的命运,可是自己又不是那些神人,入眼之处皆是混乱。   一丝丝金色的鳞片在自己的注视下,缓缓透出了自己的掌心,犹如焰火一般绽放,谢阳混乱的内心突然有种凝固,他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那些金色的美丽之物上。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失去我的家人,我不想被别人所嫌弃,我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我想回去炬隆念书,可是那里,那里……“   谢阳来到一个楼梯口,看着自己手掌中翻腾的金色蛇鳞,眼角流出了两丝泪水,直接滴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想起哭着朝着自己冲杀而来的痞子,想起要杀自己的狐嫣,想起抱着狐嫣逃走的木桩,想起陆小蟒和狐嫣之间的默契,谢阳突然觉得,一这一切,都指向了自己。   就连炬隆大厦中,恨自己相处了三年的这些员工,他们都一直在看不起自己,甚至是笑话着自己。   “呐,我感觉到了世界对我的敌意,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听见了很远之外的人,对我的轻声低语”谢阳低着头,看着自己全身上下不断蔓延地金色蛇鳞,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不再是人类。   “我该怎么办”谢阳突然感觉到眼前的灯光有点耀眼越来越亮,仿佛太阳,越来越耀眼。   “孩子,你怎么坐在这里,你怎么了?”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用手将谢阳拉了起来。   可是谢阳只是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暖,自己眼前只看见茫茫金光中的一抹黑色阴影。他没哭了,他听见了自己好像自己奶奶的声音,他慢慢跟着老人,缓缓地朝着走廊里走去。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没成年吧!”慈祥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轻轻地问着谢阳。   老人身体一顿,接着说道:“我也有一个孙子,他去年没念书了,他叫惊鸿!哎,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谢阳身体也一顿,他甚至是主动将手伸手拉住了老人的温暖的手掌。   “我叫谢阳,也……也没念书了!”谢阳抬着头,想看清老人的面貌,可是就是入眼一片金色光芒,只能看见黑色的佝偻轮廓,完全看不清老人的脸颊。   老人听了谢阳的话,只是嗯嗯的回答,谢阳能够感觉到老人手中的轻颤,应该是她在点头吧。   “奶奶,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呢?”谢阳脆生生的问道。   老人身体颤颤巍巍的手掌一顿,突然哈哈的笑道;“孩子,已经没有人叫过我奶奶了,我那孙儿惊鸿都叫我老太婆!”谢阳感觉着老人手掌在说话的时候剧烈地颤了颤,老人接着说道:“去奶奶那里坐会儿吧!”   谢阳没有回答。   明亮的走廊,一个佝偻老人躬身走着,她低着头,右手向后伸着,拉着谢阳,而她头顶悬浮着一盏破旧的灯笼,散发着血红的光芒。   谢阳金黄的双眼呆呆地凝视着那盏灯笼,全身的金色蛇鳞仿佛呼吸一样不断张合着,仿佛活了过来。 第三十五章 料理   寂静的走廊,听不见外界的喧闹,感受不到夏日暖风的徐徐,唯有明亮的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开了一扇门,带着谢阳走了进去。   “孩子,我们到了,可能有点乱,还别嫌弃!”老人很慈祥,最起码从话语中听出,谢阳张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迷蒙慢慢退去,露出了一个明亮宽敞的世界。   老人弓着身子走进了厨房,她头顶悬浮着红色灯笼在谢阳进来这个屋子的时候,就漂浮着进了厨房,高高的挂在了吊顶上。   谢阳愣愣地看着杂乱的屋子,他感觉到老人其实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人,什么孙儿,或许都是骗自己的话。   “奶奶,你真的有个孙儿吗?”谢阳看着一张快要从白色变成了黑色的床上,那件破烂的被褥,他不禁低声问道。   他走了几步,将地上的几件衣服捡了起来,放在仅有的一张床上,他能够闻到屋子中,发酵的一股怪异味道,有点像面包放了发霉的刺鼻味。   老人没有说话,片刻后只听见厨房里传来刀子撞击砧板的哒哒声,刚要弯腰去捡起地上一把扇子的时候,黑色的床底,一只黑色的猫冲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黑猫张着嘴,锋利的牙齿闪烁着凶残的光芒,它炸了毛的身子弓了起来,绿色的竖瞳,盯着谢阳,一种恐怖的气息缓缓地弥漫开来。   谢阳叫了一声,直接身体一个踉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脚下仿佛踩了一个什么东西,他直接摔倒在了屋子中,黑猫尖叫一声,直接跳了起来,朝着谢阳的脸上抓去。   “奶奶,奶奶……”谢阳惊恐地喊道,可是只听见厨房里刀子撞击砧板的声音,老人根本没有回话。   谢阳突然想到什么,抬起了手,直接朝着空中的黑猫用力扫了过去,一声嘶鸣,黑猫被打到了远处,可是自己的手掌上却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谢阳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手下的软软触感却让他身体一僵,那团柔软在微微蠕动,甚至是顶了自己掌心一下,谢阳转过头,朝着那里看去,却是松了口气。   原来是一截已经发黑的香蕉皮,无数的白色蛆虫在上面疯狂蠕动,而自己一手下去,已经将其灭杀了大半,甚至是能够看见它们在自己的重压下,已经稀成了汁水。   他的胃在剧烈收缩,忍不住的想要呕吐,可是想到老人对自己的温暖,他尴尬的笑笑,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向前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才缓缓平静。   黑猫挣扎着站了起来,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只是用碧绿色的竖瞳呆呆地看着谢阳,尾巴一荡一荡。   金色的蛇鳞在明亮的灯光下绽放着妖异的光芒,谢阳目光微垂,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三条深深的血红色伤口在极速地痊愈,他目光转向对面墙角的黑猫,警惕地看着。   喵喵的几声叫唤,坐在墙角的黑猫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眼睛闭了闭,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站了起来,深深的拉了一个懒腰,朝着阴暗的床下,窜了进去。   谢阳慢慢地站了起来,转头向着厨房位置看去。   红光笼罩的的厨房,老人的身影在缓缓的动着,一阵阵扑鼻的香味从厨房中溢出,谢阳肚子咕的叫了一下,他忍不住低下了头。   已经是下午了吧,自己终究是人类,还是会感到饥饿。谢阳默默沉思着,眼中露出一丝遗憾。若是自己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或许还能和自己的同学一起有说有笑,快乐的在食堂吃着好吃的午饭。可是,那也只是过去。   一想到炬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自己也已经离开了那里,什么美好未来,什么绚烂青春,在此时的自己眼中,都是一种笑话。谢阳笑了笑,甚至是狠狠地摇了头。   谢阳闻着香味,朝着厨房的位置走了几步,他站在门边朝着里面侧目看去,只见老人佝偻的背影,她仿佛在煮着什么,手中一动一动,一阵阵水蒸气从她的身前飘起,然后带着浓浓的香味在整个厨房中弥漫开来。   吊顶那盏红色的古老灯笼,让谢阳有种特殊的感觉,那就像一轮黄昏中的落日,在自己越来越专注的凝视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蒙了起来。   厨房前所未有的干净,这里除了耀眼的鲜红,没有其他一丝颜色的杂质。   谢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种鲜红色的视觉冲击,让他感受到一种内心的安宁,而老人调制的料理,散发出的香气,让他嘴角忍不住地流出了口水,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地面。   老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甚至是原本微微颤抖的身躯都都停滞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孩子,肚子饿了吧,稍等下,马上就好了!”老人声音平和,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甚至是脸上的皱纹都颤了颤。   当然谢阳看不见老人此时的面部表情,可以说谢阳还没见过老人的样子,只是能从老人的话语和笑容中听出慈祥和沧桑。   “喔!”谢阳轻声应道,对于老人的温暖,谢阳无一例外感受到了一种安心。   “奶奶,你真的有孙儿吗?”谢阳转头看了看相比厨房杂乱不堪的客厅,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他不回来吗?”   老人笑容一滞,语气冗长的说道:“哎,我孙儿叫惊鸿,从小是孤儿。”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本来将他送到学校念书的,可是有一天他说不念了,要去找工作,从那以后就很少回来!”   老人说完,慈祥地笑着说道:“他很聪明,和你一样,我不担心他!只是偶尔会想念!”   谢阳看着老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奶奶,他身体颤了颤,然后失落的地说道:“我奶奶去世了,我一直在很想念她!”   谢阳抬起头,突然有点激动:“你那个孙儿,他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亲情,如果是我,我宁愿一直陪着我奶奶。”   “呵呵,孩子,奶奶老了,是需要人照顾!可是惊鸿他还年轻,他也要去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去融入社会,学习很多东西,我不怪他!”老人笑了笑,将料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眯着眼,慈祥地看着谢阳。   原本以为老人会和自己奶奶一个样子,谢阳期待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奶奶,可是却发现,老人和自己的奶奶长得天差万别。   谢阳愣了愣,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在慈祥地微笑下显得是那么沧桑,他眼睛微微红了。   “先吃饭吧,肚子不是饿了吗?”老人走了过来,温暖的手拉过谢阳,轻声说道,“肚子饿,就先吃饭,在奶奶面前,不用害羞!”   谢阳慢慢地坐了下来,老人却是走出了厨房,从柜子里拿了一件衣服,给谢阳披上:“这是我孙儿穿过的衣服,你就将就一下,免得着凉!”   老人慢慢地坐了下来,才看着谢阳哈哈地笑道:“我们那会,你那么大的时候,也经常不穿衣服!”   谢阳看着老人调笑的样子,直接不好说什么,有点脸红,只好低头吃着老人帮自己打好,递过来的一碗料理。 第三十六章 凶魇   “那个孩子已经进入了炬隆大厦,你现在如果是将他找出来,你下一步要怎么做!”妩媚的女人****的上身剧烈地痉挛收缩,闭着眼睛舒服的喘息了几下,才睁开眼摇了摇头,散乱的秀发变得柔顺了些许,犹如瀑布般沿着她的耳畔垂下。   男人眯着眼看着女人胸前的波涛,邪恶一笑,伸手过去揉捏着,使得雪白在指缝间变形,坚挺的暗红颗粒一翻一翻,仿佛要流出水,“只要他不出炬隆大厦,就不会被发现,我现在没必要去找他,以后会相遇的!”   男人下身猛烈的耸动了几下,骑坐在男人身上的女子腰臀仿佛筛子一般不由自主的颠簸起来,浑圆的臀部剧烈颤抖,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犹如风中的柳枝,把持不住得左右摇摆。   “你……怎么……会这样……想?”女子上身一个前扑,直接砸在了男人身体上,发丝散乱开来,直接将男子通红的脸颊给遮住。   “你爷爷那个老顽固,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狠,就不怕遭报应!”男人揉捏着对方臀部的手青筋暴起,在女人整个扑在自己身体上时候,他狠狠地拍了几下,传出一声声清脆。   女子的身体仿佛海浪中的小船剧烈颠簸着,甚至是嘴中不停地呼喊着,声音似是呜咽又不难让人听出其中的黯然销魂。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头向上仰着,乌黑的秀发宛如波浪,一晃一晃。   “我……只知道跟着你,其他我不管!”女子樱桃小嘴微微张合,吐气如兰,话语中带着黯然销魂,甚至是带着一丝哭腔。每呜咽一声,她抓着床单的手都剧烈的抖动一下。   “啧啧,你说你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男人耸动的下身一僵,就连埋在对方那两只硕**峰间扭动的舌头都停止了一下,抬起头用霸道的眼神看着女子美丽的脖颈,精致的下巴。   “就为了和我睡觉?”男人伸手将女子的头发捋到背后,用嘴叼起了乳峰上坚挺的暗红色颗粒,然后撕扯了一下,女人全身一颤,直接扭动狼叫起来。   “虎哥……我就喜欢你,只喜欢你!”女人低头轻吻着男人的额头,抱着男人脖子的手胡乱的抓挠着,在男人钢铁般的肌肉上留下了丝丝血痕。   男人听了女人的话,哈哈大笑,直接坐了起立,一把将女子紧紧抱着,下身疯狂的耸动,女人痉挛的大腿直接直勾了起来,然后不停地抖动。   “虽然不知道你爷爷到底想要干啥吗,但是他都不想把整件事情经过告诉我,所以我也不打算帮他卖命!”他用手捋了捋女人因为颤抖痉挛所散乱的秀发,他用轻吻着对方雪白的脖子,看着女人享受的紧闭双眼的美丽面庞,用牙齿轻轻撕扯着女人的肉皮道:“你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帮别人做事,哪怕那个人是我的老师,你的爷爷!”   “我……不知道,只要我在你身边,就站在你这边,我爷爷从没管过我,自从我父母去世!所以他的事情,我也不想理解,只要是想做的事情,我……我都支持你!”女人搂着男人腰部的手紧紧地抓挠着,一丝丝血痕出现,然后又隐没。   “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男人闭眼轻吻了对方的樱桃小嘴,然后直接将对方压在了身下,犹如俯卧撑般剧烈地运动起来,女人的修长美腿直接盘在了男人的腰上,原本搂着男人腰部的手直接无力地滑落。   一丝丝嫩肉随着男人的运动不断地翻出,然后又隐没,浑浊的液体时不时地喷射而出,直接将周围干燥的床单浸湿,男人额头上跳动着青筋,双手撑着床单,下身运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最终在女人身体不断痉挛扭曲中,他无力地趴在了女子的身体上。   无数纵横交错的血痕密布在男人钢铁般的后背,看起来让人心生恐惧,可是奇怪的是,过不了多久,这些伤口便是愈合,直接没留下一丝伤疤。   清风从窗户中灌了进来,被吹动的窗帘,发出唰唰的声响,弥漫在房间里的腥味也在风儿的冲刷下,淡了不少。   男子看着闭着眼眼睛,满脸通红的女子,他用手抚了抚对方的秀发,直接在对方的樱桃小嘴上亲了一口。   他用力的抱着女子翻了个身,滚到了一旁,只留下那个湿润的巨大水印迹,让清风不断地吹拂着。   他拉过干燥的被褥,盖在身体上,拥抱着女人的手紧了紧,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   “弟弟,弟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一片灰色的空间,一道蓝色的幽光变形扭曲着,化成了一个冷酷的青年,他手中拿着两把十字巨剑,疯狂的劈砍着。   而一个寸头少年在灰色的空间不断闪躲着,他瑟瑟发抖,怀中的一条金色小蛇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我找到你了,我看见你了!你出来啊,快出来!”那个声音越来越疯狂,寸头少年看着对方扭曲的面容,无声的呜咽了起来。   “我是你哥哥,你怎么躲着我呢!你出来啊,出来,我的弟弟!”   青年嘴角掀起了邪恶的笑,甚至是手中的蓝色巨剑都出现了扭曲,他看着寸头少年躲藏的地方,沙哑的的说道:“哥哥很爱你,你相信哥哥!”   寸头少年哭泣着,站了起来,可是还不等他说一句话,只见青年面露狰狞,手中的十字双剑直接在空中一划,恐怖的气浪朝着自己奔涌而来。   然而他想呐喊,却是喊不出声,身体都仿佛被定住了,怀中的小蛇慢慢张开了眼,瞬间化为了狰狞巨蟒,将蓝光挡了下来。   而青年的嘶哑笑声也在瞬间泯灭,寸头少年转过头,只见一个衬衫大汉狞笑着,将声称是自己哥哥的青年撕成了两半,鲜红的血喷的到处都是,这片空间直接化成了血海。   “不……”   杂乱的屋子里,躺在脏黑的床上的谢阳一声嘶吼,猛地翻坐了起来,脸上的汗水一颗颗掉落下来,直接落在了被子上,然后留下浅浅的痕迹。   “孩子,做噩梦了?”坐在床边缝补的老人放下手中的活,慈祥地看着谢阳,轻声说道:“没事,只是梦而已,别怕!” 第三十七章 念想之物   坐在脏乱的床上,看着厨房那盏古老的灯笼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从噩梦中刚醒来的谢阳,微微地喘息着。   老人弓着身子拿过一快手帕,轻轻地帮谢阳擦拭着脸上的汗:“孩子,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啊!”老人手中的帕子颤颤巍巍,仿佛很吃力。   那盏灯笼是旧时代的产物,明显已经破破烂烂,可是依然被老人用来照明。谢阳傻傻地看着那种妖异的猩红之光,他全身的细胞仿佛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他能感受到那种呼吸般的收缩和舒张,而自己的心境跟随着那种变化,慢慢地平和下来。   老人手中的帕子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已经散发出浓烈的霉味。可是老人仿佛还不知情的用那块帕子,帮谢阳依依擦去脸上,额头上的汗珠。   谢阳没有嫌弃,他只是转过头,看着给自己擦脸的老人,浅浅地笑了笑:“奶奶,我没事了,你歇着吧!”他将老人拉了坐到床上,一手接过帕子,平静地看着老人。   老人呵呵地笑着,浑浊的双眼眯成了缝,脸上堆积的皱纹蔟成了一团,显得格外的慈祥。   “奶奶,那盏灯笼,为什么给我一种奇异的感觉!”谢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朝着老人轻声问道。   在如今各方面发达的今天,已经淘汰了那种旧时代的东西,可是老人还留着这盏灯笼,甚至是用来照明,而且灯光猩红的犹如夏天的落日,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奶奶老了,总是要留个念想,那盏灯笼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因此对于我来说有特殊意义!”老人看着厨房的腥红光芒,微眯起的眼睛绽出了一丝闪亮的光泽,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意味深长地说道:“将来留着给我孙子惊鸿,等到我死了,也能成为他的念想!”   对于老人的话语,谢阳很是相信,因为老人都是这样,自己奶奶在临死前曾送给自己一枚戒指,她说给自己留个念想。   谢阳忽然又想起来自己的奶奶,自己上初中那年,奶奶去世,至今已经有两年之久,再过几天就是奶奶的祭日,他越发的想念去世的奶奶。   “奶奶,我见过惊鸿!”谢阳愣了一下,突然话头一转,低声说道,“今早我在门前见过他!”   老人闻言,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苍白的头发都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越发显得散乱,她颤颤巍巍的双手轻轻地拍打着谢阳的后背,笑了一阵,才开口说道:“那小子就是过于显眼,相比你,他很不乖!”   谢阳听着老人的评价,脑海中回想起今早那个骂街的青年,谢阳不由得笑了笑,的确如老人所说,自己虽然不认识惊鸿,可是今早炬隆门前遇见的那群人中,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便是那般飞扬跋扈,如今老人一说,谢阳更加确信,自己匆匆一瞥没怎么注意的那个少年,便是老人的口中的孙儿,惊鸿。   老人接下来的话语,无不述说这自己的孙儿的事迹,甚至是每次都那谢阳和其相比,谢阳只能笑着回应。   老人说累了,也就站起了身,坐到一个黑色的小凳子上,缝着针线,她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的老花镜,虽然手有点颤抖,但是每一针一线都及其的神情专注。   原本黄色的窗帘,此时已经变得微微暗黄,谢阳从床上起来,穿上一副破旧的拖鞋,走到窗边,将窗帘来了开来。   一丝丝微弱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谢阳的疲惫的脸上,映出了丝丝暗黄,他举目眺望着天边红色晚霞中已经沉入大半的红色太阳,火红色的朝霞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消失了大半。感受着天地间慢慢降临下的黑暗,谢阳心中突然浮现丝丝低落。   老人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看着谢阳的落寞背影,呵呵地笑了笑,深沉地说道:“孩子,外面的世界,你应该出去看看,等夕阳落山,去看看都市的繁华吧!”   谢阳看着炬隆中学在夕阳的余晖下陷入了一片阴暗,那些朝气蓬勃的面孔仿佛迎着血红的夕阳都散发着青春的笑容,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远远地看着他们。那片青春与笑容已经不属于自己。   正当谢阳内心陷入一种失落,甚至是已经透出一种森寒彻骨的凄凉之意,眼中已经酝酿出一丝泪光的闪烁的时候。老人的话语犹如一抹温泉,让自己凄冷的心境温暖了大半。   谢阳身体一颤,他转过身,看着在夕阳余晖下更显沧桑的慈祥老人,他哇的一声哭了。他跑过去抱着老人,跪了下去,大声的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孩子,你将来要有出息,作为男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哭泣!”老人用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谢阳的头,仿佛哄孩子一般轻声说道。   “惊鸿一直是孤儿,他比你可怜,可是他从没哭过,孩子,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你要向他一样坚强!”老人一把将谢阳推开了,然后站起了身子,走进了厨房。   谢阳擦了擦眼泪,看着老人的背影,他嘴更是瘪了瘪,想哭,可是他用手紧紧地捂住,呜咽了起来。   “孩子,吃过晚饭后,你就出去走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出去看看这个社会……”老人忙活了一阵子,才慢慢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看见谢阳还蹲坐在地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她拉过凳子,坐了下来,很谢阳谈起了人生的哲理。   “以后你要成为大人,以后我也不叫你孩子了,你答应奶奶,不能像个女孩子那样随便哭泣……”   “作为男孩子啊,要顶天立地,要坚强,勇敢……有些女子可要比你现在强多了……”   老人仿佛讲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偶尔开怀大笑笑,偶尔有点严肃,而谢阳也渐渐抬起了头,饶有兴致地听着老人述说着一个个人生哲理! 第三十八章 初探炬隆之迷(上)   天已经漆黑,可是炬隆大厦前的步行街上,却是来往的人比白天多了些。   谢阳走出炬隆大厦,清凉的夜风迎面而来,他忍不住用手提了提衣领,使得直立了起来,将大半个脸遮住。   炬隆大厦侧边一条林荫,便是直通炬隆中学,而炬隆中学晚上时间段,会放学生出来溜达一阵子。这是炬隆独有的怪癖,就像中考前半个月,中学门前的这条林荫上,不容许商贩或者其他非学生人员集聚,甚至是长时间停留。   谢阳已经顾不得去深究炬隆中学这些多年来没人想得通的怪癖,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学生更好地学习,而他此时看来,或许这一切背后鲜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涉及到非人类这个敏感话题,念及非人类,此时的他就有种深深地反感,甚至是憎恨。   同龄学生从林荫有说有笑地走出,谢阳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瞟了他们一眼,便是没有再去理会,他走上步行街,看着不远处炬隆高速上飞速疾驰地车辆,他突然有种莫名的烦躁,也许是轰鸣的汽车发动声,他忍不住用手捂了捂耳朵,直接钻入了混乱的人群。   “哎,听说没,今早学校里走了一个!”   “切,走了就走了呗,炬隆这种关乎前途的好地方,谁走谁是傻叉!”   “小声点,办了正事,就回学校,没几个时间让我们浪费!”   前两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隐约回荡在人群中,而随后便是听见一个麻木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将那两个声音压了下去。   谢阳原本走着的脚步一顿,他直接站在了人群中,一些人或许是急着赶路,啪的一声撞在了谢阳的身上,可是出乎意料,那个人倒飞了回去,而谢阳宛如木桩定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看着包裹在破旧大衣中的谢阳,发出了议论。甚至是有人指指点点,转身连忙将倒飞了回去的那个人拉了起来,顺便帮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出乎意料,被撞飞的那个人没有责怪谢阳,而是笑了笑了,走了过来,朝着谢阳说道:“你知道这里人多,就别站在路中间像个木头一样,因为没有几个人会像你这个穷鬼一样,有时间站在这里做着白天还没做完的白日梦!”   他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正了正略微倾斜的领带,直接重重地跺了跺黑色的皮鞋,甩着黑色西装,仰头而去。   周围的群众大多不是多事之人,冷眼旁光,露出了各种眼神,也就低声说着什么匆匆走开。   三个学生混杂在人群中,两个看上去年纪略微小的,脸上露着鄙夷的笑容偷窥者周围的人脸上各自不一的神情,而当那些人走开,才把目光汇聚到了谢阳的身上。而那个格子和谢阳差不多高的少年则是,阴冷的眼神紧紧盯着谢阳。   谢阳对于那个中年人嘴中的刻薄话语,他没有半点怨言,的确,那个中年人有素质,也有远见。若是换做其他人,那么或许就是冲上来和自己厮打,而那个中年人并没有那样做。   谢阳在中年人骂出那些话的时候,朝着那远去的身影深深地鞠了一躬,或许是周围的人在自己鞠躬的时候看见了自己隐藏在大衣高高衣领中的脸,所以才没有骂出更加刻薄的言语,只是低声议论着散去。   谢阳转过头,瞟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看的那三个少年,甚至是看了一眼那三个少年身后更多的炬隆中学中出来的学生。他愣了片刻,注意到周围人看自己眼光越来越明显,他才继续走动了起来。   自己这身别致的大衣,是自己从老奶奶那里找的,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老古董了,甚至是衣服表面堆积起了陈年的暗黄斑迹,甚至是显出了微微的黑色,但是这种大衣穿着很是暖和,坚硬的衣领可以竖起来,正好遮住大半边脸,不至于让炬隆中学中一些认识自己的学生发现自己。   “那个人有点古怪,感觉和我们是一类的!”稍微小的那个少年身体凑到高个子面前,眼神盯着谢阳的背影,低声阴测测地说道:“可是那声装束,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和谢阳个子差不多的少年皱起了眉头,侧目看着一脸认真姿态的矮小少年,抬起手就是朝着对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冷着脸说道:“有时候好奇害死猫!既然和我们是一类的,那就别去招惹人家!”高个子少年冷冷地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谢阳。   而还没有来得及注意,三人中的另剩下的那个少年居然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谢阳的背后,甚至是猫着身子,抬起了手,朝着谢阳戳了去。   高个子男生眼神无意间瞟见那一幕,原本狭长的眸子直接圆瞪了起来,“跟上去!”他直接捏了捏手,嘴中狠狠地说道:“如果出了麻烦,我第一个把张永捏死!”   旁边刚收敛点的少年看见对方生出横肉的脸颊,他忍不住地抖了抖,而看着已经将手指戳到谢阳后背的叫张永的少年,他捂嘴嘿嘿一笑。   叫张永的少年用手指戳了戳谢阳身体上的大衣,谢阳身体一顿,直接转过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少年,而少年看着谢阳只是眼睛暴露在外面的样子,甚至是看着谢阳平静的眼神,他突然拽了起来:“哎,乞丐你知道你这个样子还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很让人不爽吗?”   叫做张永的少年直接将双手搁在了屁股上,然后弓着身子抬着头,很**地看着谢阳,有模有样地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看不惯那些虚伪的人,要不我们交个朋友吧!怎么样,以后你跟着我们混!”   谢阳看着比自己小的少年,看着对方飞扬跋扈的样子,他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要去哪,可以带上我吗?”   叫做张永的少年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背后一只手伸了上来,直接将少年扇了回去。   叫做张永的少年刚转过头欲要开口大骂,却是看见了一张阴沉甚至是恐怖的脸颊,他摆了摆手,尴尬的笑笑,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高个子少年比谢阳高点,他看了谢阳一眼,没有说什么,便是朝前走去,后面两个小点的少年看了谢阳一眼,讪讪地笑笑,再也没有说话。   谢阳知道这三个人其实不是人类,他甚至是觉得对方这个点出去,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两年间,自己见过这个时候炬隆中一半以上的人外出学校,今天难得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迷。 第三十九章 区广场的邂逅   都市的夜世界分外璀璨,除却耀眼的灯光,便是响彻大街小巷的隐约的动感音乐。   区中心广场,无数的小摊在夜色小亮着微弱的灯光,在露天的环境下,没人敢说借着漫天星辰的夜色,吃上一窜烧烤,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胡椒伴着烤肉的芬芳,路过的时尚年轻人,甚至是趁着夜色出来觅食的公司白领,一辆辆豪华轿车随意的摆放在小摊前,他们围桌而坐,手中的烤串高高举起,除了啤酒慢出杯沿的泡沫,便是手中的肉串让他们此时的心情大好。   身边拥几个美女,至于她们的穿着更是夺人眼球,但是没人敢说那是过于做作,因为在有钱人的世界观里,奢华与显眼便是一种独有的权利,而其他人异样的眼光,也会让他们内心中升腾起一种与平常人不同的巨大快感。   他们一边撸着串,不时地饮一口金黄的啤酒,不说是什么驰名商标下的好货,对于来到此处的他们喝的那是图求一个周围人聚焦的视线,以及内心中麻木神经在这种特殊气氛下催生出来的丝丝快感。   “方哥,你来一曲啊,好不容易带我们出来嗨一晚,特么第一个玩法,便是这烤肉摊,你说不来开个头,接下来我们怎么能够入到那种怡悦之中呢,是不是!”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满杯黄色的啤酒仰头灌下,红着脸激动地挥手道,他对面身穿黑色西装的方脸男人低头烤着肉,眼睛微眯起来,仿佛害怕烤炉中那红的有点散发着丝丝紫色焰火将手中的烤肉烤出一丝焦糊所以神情格外专注。   一个身穿低胸旗袍装的卷发女人浓妆艳抹,双手紧紧地环着方脸男人翻着烤肉的手,不知是被内衣挤出来的坚挺,还是原本就是那般的丰满胸部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擦着男人的肘部,一双媚眼却是露着一丝高傲,扫视着烤炉上形形色色地烧烤。   “别急嘛,今早惊鸿好不容易请我们吃了一顿红烧鱼,今晚我答应大伙请大家玩个够,是不是,我既然带大家出来了,也不能说不让大伙高兴啊,是不是!”   说着,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架子上的烤肉递给了身边的卷发女人,然后嘿嘿笑着,在女人的红艳嘴唇上亲了一下,女人只是摆出一丝慵懒,甚至是用媚眼瞟了一眼男人,便是将烤肉高高抬起,看了看,然厚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魅惑地说道:“烤的真香,看你烤的那么认真,要不你先尝尝!”   女人将肉串移到了男人的鼻子边,男人看了女人一眼张开嘴猛地咬下去,女人却是咯咯笑着,将烤肉缩回,舔着嘴唇地说道:“你特意给我的,你真的舍得吃啊!”女人话语中带着一种欠草的幽怨,甚至是坚挺的胸部啪啪的撞了几下男人的肘部,包裹在红色旗袍中的丰满身体扭了扭,坐在小凳子上的变形圆润臀部晃了晃。   “丑丑的卷毛女,今晚是变得变得有点妖艳了,但是学着别人那般卖弄,我真的受不了!”领带歪斜,西装半垮,犹如乌龟一般蜷缩着身体的少年偏着头,看着身边的一个文静的女人,小声说道:“我说怎么方恒会喜欢这种卷毛女,方恒品味有那么差吗?”说着,随意的从桌子上揽过一杯酒,细细地嘬了一口,然后大喇喇地放回到了桌子上。   身边原本翻烤着手中的烤肉的女子偏过头,看了一眼做鬼脸的惊鸿,不由得捂嘴一笑,当听到说方哥的品位的时候,她轻轻地抬头瞥了一眼正在打情骂俏的方脸男人和卷毛女人,她摆了摆手。可是当惊鸿拿起啤酒嘬了一口的时候,他突然一声尖叫起来:“呀,那是我的啤酒,你怎么喝我的!”   周围低头翻着烤肉的人,甚至是站起来邀请方脸男人唱歌的那个人都停止了嘴中不断叫嚣着的言语,转头,看着女子。   “夏利,今早吃了人家惊鸿弟弟的红烧鲤鱼,怎么的,一杯啤酒也就让你急成这样,不地道啊!啊哈哈!”男人一弯腰再次捞起一杯啤酒,仰头灌了下去,然后转头继续催促道:“方哥,你倒是做出点实际行动啊,说是要让大伙快乐,你一个人在那里和女朋友杠上了!”   他对夏利的女子的调笑,直接让大伙嘿嘿的坏笑,至于后面一句话更是让大伙直接跟着起哄,甚至有的人抬起了手中的烤肉,朝着方脸男人摇摆了起来,“方哥,你看周围的人都看着你两呢,要不站起来给大家露两手,也别让周围的人觉得你只会哄女朋友,将我们这些老汉子给凉在一边了!”   惊鸿看着身边一脸嗔怒的女子,他眯眼坏笑起来,甚至是将自己那杯喝过的酒放在女子身前,说道:我喝你的,你喝我的,这不就可以了!”女子美目瞪了他一眼,随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周围的人身上,然后也站了起来跟着起哄。   惊鸿看了一眼女子站起来略显修长的米诶秒身躯,甚至是微翘的臀部在自己身前晃荡,喝过几口酒的他突然头有点发蒙,甚至是小腹处有点燥热。   “夏利,你看那小子,盯着你色眯眯的看呢,还不坐下去,跟着瞎起哄!”旗袍卷发女一把将腰臀位置蠕动的大手推开,红着脸站了起来,坏笑着看着唯独一人瘫坐着的惊鸿,然后瞥了一眼惊鸿身边的夏利,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夏利直接身体僵住了,她视线移了移,才发现少年惊鸿盯着自己臀部甚至是更加敏感位置正散发着迷蒙的目光,她红了脸,直接跺了跺脚,转身跑出了烤肉摊。   惊鸿一愣,被夏利的声音惊醒,旗袍女人哈哈笑着,冲着惊鸿说道:“小子,还不去追啊!”   惊鸿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旗袍女人大声骂了一句:“卷毛女,你是不是一直跟我过不去,要是夏利姐姐以后不理我,我就缠着你!”   方脸男人摇摇头,不好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这些人,自己就是说什么也没用,。他正了正衣襟,站了起来,准备整顿局面。   区广场在夏夜的晚上很热闹,特别是烤肉摊很多,远比广场边上那些豪华酒吧还要热闹,因此,人也是极多,甚至是可以说,要想在这里穿行,那也是有点步履维艰。   谢阳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此处,而他一直站在人群中看着打闹的众人,甚至是少年惊鸿,他突然有种想要上前去搭讪的冲动。可是看着他们热闹的气氛,自己如此穿着甚至说有点给人感觉怪异,想到此处,他也就打消了念头。   而当那名女子冲出,挤过人群,撞到自己身上,谢阳终于还是伸出了手,一把拉住了女子的手臂,他害怕女子像先前撞上自己的男人一样,倒飞出去。 第四十章 初探炬隆之谜(中)   柔软的触感刺激着谢阳的神经,在女子稳住了身形后,他猛地松开了手,“抱歉,你没事吧!”谢阳抬起头,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女子。   “夏利姐,你没事吧!”推开人群火急火燎的惊鸿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带着一丝担忧地冲了上来,甚至是站到了夏利的身前,虎视眈眈的地看着谢阳。   夏利呆呆地站着,甚至是用眼睛看着裹在破旧绿色大风衣中的谢阳,看着谢阳那双平静的眼睛,愣了片刻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姐没事,你没事吧!”   惊鸿听着夏利嘴中的话,他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她的脸,可是却看到一种自己从未见到过的那种羞涩与内敛的神情,他不由得感到好奇,甚至是用手拉了夏利的袖子,“夏利姐,你傻了啊!”   谢阳呆呆地站着,大衣的衣领将他口鼻遮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周围的人对穿着破旧衣服的他很好奇,甚至是刚才的一幕都被周围的人看见了,如今又冲出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却是同时围绕着一个稍大点的女人。   这一切都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新奇,就好像大衣少年,西装少年,还有大龄美女在搞三角恋,让他们心中浮想联翩。   “惊鸿,你以后能不能别调皮,想气死姐姐啊!”夏利看着惊鸿在自己面前伸手晃了晃的样子,甚至是听见他嘴中所说的“”你是不是傻了“之类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夏利将惊鸿拉到一边,然后低头给谢阳道了个歉,才折头挤开围观的人群,甚至是大声喊了一声:“惊鸿,你给我回来!”   周围的群众手中大多拿着烤肉串,吧嗒吧嗒吃的津津有味,大多是青年男女的他们甚至是发出了起哄声,有的更是奇葩的捏着啤酒罐,手中举着烤肉,身体摇摆了起来。   听着广场上不时弥漫的流行歌曲,处于热闹甚至是欢乐中的男女不免来起跳舞甚至是摇摆的兴致,可是眼前两个少年,一个美女之间的即兴演出,更是燃起了众人内心中的欢乐情绪。   “等等哦啊,夏利姐!”惊鸿认真看了几眼谢阳,甚至是谢阳身体上的破旧风衣,才匆匆挤进了人群,朝着那些扭腰摆臀的少男少女们做了一个鬼脸,他才朝着前面的夏利追了上去。   对于惊鸿看自己的眼神,谢阳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敌视,可是他毫不在意,甚至是对于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他都不会去过分的遐想。   可是就是夏利的眼神,却让身穿破旧大衣,独自站在人群中,甚至是站在周围人群异样眼光中的谢阳身体不由得抖了抖。   只是风衣过于宽大,让此时谢阳颤抖的身体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陆小蟒或许也出来了吧,她会在这里吗?”谢阳沉思着,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张稚嫩的美丽脸庞,她会对自己露出羞涩的笑,甚至是做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动作,甚至是像刚才那个女子那样看自己的眼神。谢阳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甚至是在周围的热闹气氛中,他此时都感觉到了一丝悲凉之意。   周围看自己的异样眼神,甚至是对自己的嫌弃眼神,谢阳已经无暇顾及,他朝着惊鸿和女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是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在茫茫人海中追寻那个是否会从学校里出来的叫做陆小蟒的非人类少女的美丽身影,也不是去和老人的孙儿惊鸿说起老人叫自己去屋里吃过两顿饭的事,甚至不是去管那个叫夏利的女人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眼神,更不是来这个人头涌动,肉香混着酒精的地方放纵自己的身体,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在跟着三个炬隆出来的邪族,甚至是不惜在这里站着等着那三个人吃肉串吗,喝啤酒。   谢阳要一直跟踪到他们回学校的那一刻,那么这件事才算结束。为了心中的那个迷,谢阳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忽视了,甚至此时内心的孤独与苍凉。   三个少年低头吃着肉串,不适地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当然令人出奇的是他们已经喝了好几打啤酒,他们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酒力作用下拥有的红润。   烤肉摊的老板给他们收着啤酒瓶,甚至是满脸的堆笑,朝着三个少年弯腰谄媚,对于经常来这里光顾的三位炬隆学生,老板还是相当召见。   酒力好,不会醉,胃口好,要吃好多,至于钱的问题,三位少年都是双倍的给,摊主已经将他们看做了摇钱树,甚至是发财之路的指向标。   谢阳找了一个垃圾堆放的地方,蹲了下去,抬眼看着三个邪族,甚至是看着对方脸上的漫不经心,他内心中就不断翻腾起自己往昔在炬隆中所见过的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怪事,他内心中的那抹好奇就越来越浓烈。   他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用手指戳了戳肥胖老板的后背,轻声说道:“也给我来两串烤肉,两瓶啤酒!”谢**本没有看正坐着吃喝的三位少年,他找了一个空位一屁股坐下,将手从大衣长长的绣袍中探出,捏起了烤架上看着有点漆黑变形的烤肉钳。   老板看着谢阳身上穿的破旧大风衣,本来要骂,脸上长长的胡须都已经翘了起来,甚至是张开了嘴,可是当看见谢阳那张稚能的脸庞时不由得收住了动作。   他还没见过一个乞丐可以摆出如此平静的样子,哪怕是装的,那也至少可以看出。可是他看着此时的谢阳,压根就不是强装出来的镇定,他默默的上了几瓶酒,甚至是上了几根烧烤。   三个少年收回扫视着周围人群的贼一样的目光,甚至是停止了脸上一贯流露着的鄙夷的微笑,他们看着坐在旁边桌上的谢阳,看着那件有点破旧带着肮脏的大衣,凝住了神。   谢阳感受着他们盯着自己的视线,没有转头,只是微微地说道:“你们这个晚点,出炬隆中学,就是为了吃喝玩乐?”   三个少年听了谢阳的话,不由得一怔,面面相觑,很久之后,稍大一点的那个少年才走了过来,在谢阳对面坐下,开了一瓶啤酒,给谢阳倒满一杯,严肃的说道:“我们只是为了吃喝玩乐!”   谢阳抬起眼睛,看了对方一眼,对方突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而后面的两个稍微小的少年也为做了过来,开了啤酒,接着喝起。 第四十一章 一个古老的仪式   谢阳也是随意的开了一罐啤酒,自顾自地喝着,而老板拿上来的烤肉串,他直接扔在了烤架上,懒得去用手翻,就任其在鲜红并且若有若无闪地闪着紫色光芒的炭火上,慢慢地烘烤,传来嗤嗤声。   三个少年看着谢阳手中的动作,不由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甚至是开始用严肃的眼神去凝视眼前被破旧大风衣紧紧包裹的谢阳,可是奈何衣领过于高大,在半遮半掩下,只看见谢阳那双盯着烤架上嗤嗤冒油已经被高温烘烤的变形的烤肉的平静眼神。   两位稍小一点的少年直接放下了刚抬起的酒杯,甚至是伸手去翻烤架上那块已经焦糊,发出难闻气味的烤肉。   高个子青年看了谢阳一会儿,只是发现谢阳从始至终就一直平静的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波澜不惊,而且做事手法或许也像烤肉这般任其自生自灭。   高个子少年低下了头,捏起酒杯灌了一口酒,正色的说道:“如果你证明你的其他特殊之处,那么我就告诉你关于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两位少年听到高个子少年嘴中说出的话语时,翻着烤肉的手突然僵了一下,手中的火钳直接将几块上等的肥肉推了掉进火坑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宛如春节放的鞭炮i,阵阵黑烟混着白色碳灰飞起,一股难闻之极的焦糊味直接让周围的行人都侧目。   高个子少年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两个小子一眼,顺势抬起一杯啤酒直接朝着冒烟的烤架泼了过去,或许是炭火过于旺盛,在半杯啤酒的扑盖下,居然没有熄灭,而是砰的一声巨响,腾起了一团硕大的火焰。   两个少年吓得身体后倾了一些,而高个子少年和谢阳却是一脸镇定,火光快要漫道他们身前时,一阵奇异的波动透体而出,直接将火光诡异的弹了回去,原本犹如火球的焰火此时从两边凹陷进去,化为了一团蘑菇云,向着天空抛去,片刻后化为了飞灰。   周围的行人只是觉得这种玩法很新奇,那团澎湖变形的火焰在化为蘑菇云的那一刻,他们睁大了眼睛,甚至是欢呼雀跃了起来。而当化为了蘑菇云的焰火腾空飘起时,他们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团犹如夏日东升朝阳那般耀眼的存在,他们嘴中发出了感慨;   “他两个是魔术师,会变魔术?”   “真是大开眼界,他好年轻,或许以后会变成大明星!”   对于周围人群的喧哗,谢**本没有在意,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高个子少年的眼睛,直到对方脸上出现一丝妥协,甚至是服气。   对于身穿破旧风衣的自己,谢阳没有什么理由去觉得的周围人口中的魔术师会是自己,因为当周围的一些稍小一点的年轻人朝着对面的少年围了过去,甚至是想要签名的时候,谢阳便是认识到了这一点。   那杯酒是少年泼的,而自己压根就没动过身体一丝一毫,理所后面的火焰剧变,自己身体也没动过,这样一来,人们看到的所有接下来的惊人一幕,理所应当算是少年的杰作,周围的人类凭借直觉甚至是第一眼所见,那也只会觉得少年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   愣了一下,高个子少年身旁的两个小子突然正正衣襟,朝着周围的人指手画脚的大骂,甚至是将那些围拢过来的小屁孩直接赶走了。宛如保镖一般守在高个子少年身后。   面对稍微安静点的人群,谢阳只是喝着酒,甚至是开始吃烤肉,而高个子男生阴冷的眼神瞟视着周围,面对着众人投来的眼神,他没有半点受用,而是内心中腾起无比的厌恶,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烤肉,才缓和了一下躁动的内心。   “换个地方说话!”高个子少年嘴中还嚼着烤肉,声音很小的说道:“这里很不方便!”   谢阳抬起眼睛看了对方一眼,看出了少年脸上那种特殊的表情。那是非人类对人类的仇视的写照,甚至是说如果此地只有几个人类的话,那么眼前的少年绝对会暴起,然后将人类瞬杀。   谢阳直接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就挤开了人群,扬长而去。   高个子少年后面的两个小子刚走出几步,甚至是一脸不爽地看着谢阳混入人群的破旧大风衣背影,眼睛瞪起来刚要大骂,高个子少年却是站了起来,走到老板身前,默默的从腰包里掏出好几百块放,不声不响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朝着谢阳离开的位置跟了上去。   两个小子一愣,面面相觑,皆是看出不解,可是老板却是哈哈大笑着:“以后常来啊!”   肥胖的老板肥肥的脸笑成了包子,最终看着谢阳和几位少年离去,他才用手捡起了桌子上的钱,数了数,发现多给了不少,相比往常。   他不得不说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一个乞丐吃饭人家帮着烧烤,人家帮着付钱,可惜只记得那破旧大风衣衣领上露出的平静的有点可怕的眼神,单看是一个孩子,可是遗憾的是没能看见对方的全貌。   周围没有散去的些人直接傻傻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谢阳,看着那脏兮兮的大风衣背影,甚至是看着少年付钱的那一瞬间,突然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老板滴溜溜的黑色小眼睛转了转,眼神扫过周围的人群,肥嘟嘟的油手在自己腰间那块有点脏的围布上擦了擦,然后干咳了几声,大声说道:“陈旧烤肉,欢迎大家品尝!”   周围的人用复杂的眼神朝着他看来,他也不惊慌,油手更是猛烈地摩擦着腰间那块围布,甚至是仰起头说道:“见过我这么脏的吗、不过没关系做的东西还是放心的,起码有人来吃!”   有人来吃?这不是暗示刚才走掉的那几个少年吗?啧啧,真是好算计,俗话说无商不奸,果然是真理!   心中的年轻魔术师,神秘的大衣少年,这一切让人们不由得联想刚才烤架上看到的那唯美一幕,他们已经管不得什么无商不奸之类的话了,直接坐在了摊位上,开始点菜。   一个阴暗无人的转角,高个子少年啊看着站在阴影中略微有点像幽灵的谢阳,微微说道:“邪族有个仪式,只是限于生活在人类聚集地的邪族,你看着像是流浪的邪族,因此不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谢阳身体一震,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三位少年,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些事情究竟是什么。   隐藏在黑暗中的身体剧烈颤抖,此时的谢阳身躯上的宽大风衣都微微的摇摆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小巷深处的暗道   这里虽热是阴暗的街角,可是区广场上热闹的喧哗仍然能够听见,甚至是有些摊位音响中释放的动感音乐,其美妙的旋律都徘徊到了此处。   阴暗的小巷不知道通往何处,可是抬头依然能依稀看到尽头微弱的灯光,也许那边也是一个热闹之地吧。   高个子少年为首的三人后退了几步,甚至是有点呼吸凝重,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两只金色的眼睛,释放出妖异的光芒,即使是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依然清楚地看见了那双眼睛中所慢慢竖起的狭长轮廓的瞳孔。   被金色光芒映照下的那半张脸,跳动着急切甚至是躁动的情绪,虽然谢阳的鼻子以下部分全部被大衣的衣领所遮住,但是此时留着短短头发的寸头,以及微微舒展的眉毛,依然给眼前的三人无比的震撼。   一丝丝金色鳞片犹如舒展开来的羽翼,以一种美妙甚至是神圣的姿态缓缓爬上他的脸颊,甚至是额头,此时的谢阳就像一只金色的巨蟒,以人类特有的渴望眼神混着蛇类冷血的欲望,凝视着眼前的三人。   气氛有点紧张,甚至是有种起阴风的错觉,高个子少年为首的三人退开了好远的距离,才站定,警惕地看着此时的谢阳。   “你那种气息,怎么和我们不一样!”高个子少年此时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他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也微微亮起了光泽,只是远远没有谢阳那种犹如太阳一般耀眼。   他等待着谢阳的回话,甚至是害怕此时的谢阳以一种碾压的姿态突然朝自己冲上来,然后终结了自己三人。这不是瞎想,而是一如既往平静如波澜甚至是让人摸不清底的破旧大衣包裹下的谢阳,此时居然露出了惊天的一面,他直接不敢想象裹在破旧衣袍中的谢阳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接着说道:“你到底是谁!”   也许这里也太过于偏僻,甚至是可以听到暗中夜猫搜寻老鼠踪迹的轻微响动。高个子身后的连个稍小一点的少年也亮起了闪着光芒的眼睛,只是那种光泽比起高个子少年双眼所释放的光芒依然有点不够看。   谢阳包裹在大衣中的身躯过于激动地颤抖,他甚至是不知道此时他已经露出了自己非人类的一面,眼前的三人面对着自己突然后退,甚至是高个子少年的话语。谢阳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脸上激动的神色收敛了一点,甚至是眼中的耀眼金光都或许是因为此时的情绪收敛,而黯淡了下来。   恢复了那种让人感到冷漠却安心的平静神色,谢阳没有朝着三个少年走去,做到什么拉近距离,他只是低头鞠了一躬,微微说了一声:“抱歉,刚才有点激动!”   高个子少年弯腰的谢阳,他感觉到了谢阳身上所释放的气息有种潮水般褪去的感觉,自己心头那抹凝重也烟消云散。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阳沉默了许久,开口接着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话语中带着疑惑和不安,即使他佯装镇定,但是依然让人感受到了那种明显的不自在。   谢阳直起身体,后退几步靠着墙,侧目看着高个子少年,眼睛中的金色有点黯淡,平静地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个古老的仪式,至于其他我没有兴趣!”   谢阳的动作甚至是嘴中话语让三人再一次让三人紧绷的内心放松了下来。   “如果我改变主意,不带你去呢!”高个子平静的声音响起,可是清凉的夜风都在此时出现了凝固,而他身边的两个稍微小的点的少年直接转过头,有点惊讶地看着高个子少年。   他们想不通在这种情况下,会说出这种话,他们害怕得再次退了几步,甚至是开始用惊恐地眼神看着高个子少年,更是看着远处靠墙站立的谢阳。   沉默了片刻,谢阳走了几步,只是身处阴暗中,此时的脚步声有点压抑,高个子少年一双释放着光泽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谢阳,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有种轻微的抖动,然后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身后的两位少年看见他的那个动作,不由得惊慌了起来,想上去阻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可是又想到了刚才包裹在大衣下的谢阳释放出的恐怖气息,他们不由得身体抖了抖,只好眼睁睁地注视着,眼神中带着焦虑和惊恐,内心中默默祈祷。   谢阳停顿了片刻,一双暴露在空气中的金色眼睛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三个少年,他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朝着三人走了过去,脚步没有一丝凌乱,甚至脚步声都平静如水。   心跳在加速,甚至是凛冽的风声中有种心跳声聚集加速的错觉,高个子少年喉咙一动,咽了一口唾沫,他紧握起来的拳头丝丝颤抖,甚至是一抹光芒缓缓犹如烟雾一般升腾而起。   谢阳从高个子少年身旁径直擦肩而过,甚至是没看他一眼。   两位稍小的少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谢阳毫无例外的与两位稍小点的少年擦肩而过,原本眼中的那抹金色也渐渐散去,在这片阴暗中宛如幽灵,向着热闹的区广场方向走去。   高个子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拳头上的妖异光芒还在扭曲变幻着,身后的两个少年快速地朝着他冲了上去,眼中带着一抹劫后余生的喜色和释然。   “等下,我可以带你去那里!”高个子少年的声音很洪亮,甚至是隐隐在这片阴暗的小巷中回响,谢阳的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看着三个少年。   “这条小巷深处,有个暗道,你跟我来吧!”高个子少年没有回头,直接向着小巷深处摸索着,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第四十三章 初探炬隆之谜(下)   “今晚我要去一下去废弃化工厂,我有预感,今晚将发生大事!”衬衫大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扭头说道。   身边的女人从被窝中探出一只手臂,将大汉的脖子环住,然后缓缓地直起了上身,任由柔软的棉被沿着她美妙的身躯上滑落,露出那副雪白而魅惑的娇躯。   她紧紧地贴着大汉的后背,用舌头舔着大汉的耳垂,眯着眼,“虎哥,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女子声音有点柔弱,隐隐有种病怏怏的感觉,就像此时她紧贴着大汉的美妙却透露着脆弱的身躯,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悯。   大汉感受着后背传来的两团柔软与微热,不由得扣扣子的手一顿,侧过头看着女人美丽却略显苍白的脸颊,一丝低落情绪划过他的双眼。他只是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穿着裤子,系着皮带。   可是女人嘴中说出的那句话,甚至是话语中带着的那一丝幽怨,却让他魁梧的身躯再次一僵,系皮带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双手用力的捂着脸,“你去干嘛!你那种身体,你也知道!”   大汉话语中有种隐隐的怒意,甚至是后来越来越凶,声音都变得有点低沉,他捂着脸的双手用力搓揉着,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撮烂。   女人脸颊上露出魅惑的笑容,可是愈加苍白的脸颊在那种笑容下就仿佛天山上的雪莲花,那般艳洁,唯有不同的是那抹冰清已经变成了温柔的热烈。   她环着男人脖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头埋在男人魁梧的后背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洁白的灯光犹如夏日的太阳散发着暖暖的光线,照射着洁白的房间,床上的一边有一个巨大的水印记,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可是或许也不仅仅是爱情。   一丝丝洁白的光华从那片水印记中蒸腾而起,缓缓地没入到女人的身躯,女人埋头伏在男人后背的chiluo上半身躯在那种迷蒙的光华下的滋润下,犹如穿了一件洁白的圣衣,格外的美丽。   低头的衬衫大汉将双手从脸上拿开,他抬眼看着窗外的不夜都市,甚至是听着回荡在夜空中的动感音乐,陷入了一种出神,他已经没有再去看此时滋润在那种光华下的女子是否有种特殊的反应,因为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你想出去?你还是算了吧!”衬衫大汉转过身,直接将女子抱起来,放到了穿上那团巨大水印之中,放在了他们放荡过后的烙印之中,然后拉过被子将女人身体盖上,“如果其他男人可以为了你的生命延续,愿意为了你,而放弃自己少活数年的机会,那么你就出去吧!”   男人看着女人那张被洁白圣光包裹的愈发苍白的脸颊,他脸颊上原本刚硬的线条出现了微微疏松,看起来就像一个傻傻的温柔大汉,甚至是没有了平日气势凛人,没有了那般虎虎生威。   女人温柔的眼眸看着男人,她两深情对视,久久后男子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转身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服,扣起了皮带。   “准备出发!”男人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往不利的锋芒,他转过头,凶恶地眼神看了一眼床头的墙壁,一只巨大老虎的纹路缓缓勾画而出,一道白色的光梭飞射而出,直接化为了一条项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女人微微的闭下了眼,在洁白圣光的极速飞旋下,诡异的消失不见。   黑色的拦路虎胜直接化成了一束黑色流光,强行挪移到了炬隆高速,直接向着区广场方向极速驶去。   ……   阴暗的小巷,谢阳跟着三个少年缓缓地走着,长长的小巷中没有他们的脚步声,因为出乎意料,小巷深处的地面上长满了野草,即使是在上面奔跑或许也不能留下一丁点的脚步声。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快点!”高个子少年的声音略微有点细小,可是依然被谢阳和两个稍小的少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加快了脚步,而谢阳也无一例外。   越来越多的轻微响动,谢阳抬头看去,一双双闪烁着光泽的眼睛也看了过来,谢阳不由得一惊。如此众多的数量,至少也有好几百号,他们都是冲着那个仪式来的吗?   宛如百川入海,四面八方的小巷中涌动而来的身影直接朝着小巷中央位置的一扇血红之门汇聚,谢阳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在为数众多的身影一起蛮横的冲撞下,那扇小门扭曲变形直接化为了一个豁口,将所有人都吞了进去。   谢阳身体顿住了,他站在小巷中,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得到一种毛骨悚然。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吧,所以才会害怕,可是关键问题是自己见过,自己体内的黄金巨蟒冲入自己身体时,就是以那种形态,每当想起那一幕,念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谢阳都不由得会打冷颤。   高个子少年看着谢阳的身影,他想开口催促,可是想到什么,便是一咬牙一头钻入到了那扇血门中。随着众多身影一起消失不见。   血红色的门不断扭曲变形,谢阳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后来没入那扇门的身影越来越少了,甚至是那扇血红之门也即将消失,他捏起拳头向前踏了一步,可是又有点犹豫。   “如果不进去,就晚了,你也不会被允许活着从这里离开!”一阵狂风涌来,谢阳只感觉自己身体一颤,仿佛穿过了什么特殊的屏障   他睁看眼,只看见身旁站着一个衬衫大汉,他正用一双凶恶的眼神瞪着自己,甚至是一只犹如钢铁的粗壮手臂紧紧地捏着自己,手臂传来一阵酥麻!   “跟着我,别乱动!”衬衫大汉微微说道,谢阳点了点头,手臂上犹如钢铁般的巨手才缓缓松开,谢阳舒了一口气。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浸入了那扇血红之门,他又不禁紧张了起来。   无数的身影聚集在此处,地面上一幅幅诡异的画卷释放者强大的气息,可是谢阳始终不明白,这么一个在蜡烛微弱灯光下映照出来的宽旷比过一个足球场的地方,怎么有点像废旧的低地下停车场!   可是扑鼻而来的化血药剂的刺鼻气味,让他又在怀疑这里是不是那个废弃已久的化工厂地下室。   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大汉,哪料对方的凶恶眼神让自己心头一跳,直接咽下了要问题的话题。 第四十四章 血祭   “请大家安静,安静……”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谢阳以前在教堂听过修女们一起唱过的圣歌,甚至是教徒朗诵过的上帝真言,但是此时传来的声音与之相比。   却是威严中透着一股邪异的魔力,甚至说因为那个苍老的声音的缘故,此时这片阴暗的地下室都仿佛微微一震。   地面上的古老画卷印刻着传说中邪恶的神灵,甚至是强大的恶魔,甚至还有堕落的天使,邪异的凶兽。在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这些画卷仿出现共鸣,上面的神魔,堕天使,凶兽,竟然隐隐的颤栗起来,给人一种要活过来的错觉。   “给我安静!”苍老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愤怒,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道身影抛飞而起,他尖叫惊恐,可是无济于事。地面上一副古老画卷缓缓展开,一股强大的意念弥漫而出,直接将那个人的碾压成了飞灰,飘扬的血雾直接被古老的画卷吸收,那人直接魂飞魄散。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终于收敛点,肃立颔首,直接不敢动弹丝毫。   对于族人,可以大肆宽恕,可是对于在神圣仪式上不守规矩的人,那么就是同类也不能心慈手软!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变的原则,只是每次仪式进行的时候,总有不知情的人,犯这种低级错误,当然也给过一次机会,叫了安静,不安静的下场,那也就只有死。   谢阳从一开始就被衬衫大汉压制着,甚至是动都不敢动,所以即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也没有触犯那个古老的存在的威严。谢阳看了一眼身旁的衬衫大汉,心中存着一丝感激。   眼前的场景有点像玄幻世界中的祭祀,甚至是说传承,可是谢阳知道这里不是玄幻世界,这里是现实,只是眼前的现实有种常人难以接受的可怕,这里不属于人类种族的范畴,甚至说此时周围站着的,都是身负异能的非人类。   “每个孩子都是好样的,是我们邪族的希望和未来,我不愿看见你们哪一个陷入痛苦之中,甚至说失去宝贵的生命,但是我们是一个非凡的种族,在神圣的祭祀仪式上,我们不能犯一丁点错误,哪怕是很小的错误!”   一个苍老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佝偻的身躯已经证明他活了无尽的岁月,可以说就像一个大限将至的病人,住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在老者走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甚至是呼吸都收敛了一点。人群向着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老人缓缓走到人群中央,然后站在了一副最大的古画卷上,沉默地看着所有的人。   “你们不论年龄,不论长相,每天都会来到此处,只为与自己缔结了契约的神灵。”   “在时间结束之前,我们开始吧!”老者抬起了头,浑浊的双眼仿佛熊熊烈火在燃烧,他眼神扫过之处,地面上的古老画卷一一展开,一股股庞大的气息弥漫开来,所有的人全都抬了头,神情为之一振。   一滴滴血液漂浮在他们的身前,在古老画卷释放的恐怖气息的笼罩下,那些血滴直接化成了血雾,融入到了画卷中,使得那些古老的神魔,堕天使,凶兽的虚影渐渐凝视,仿佛要挣开枷锁,降临世间。   谢阳看着那些悬浮的血滴,甚至是那些古老的画卷上蠕动的虚影,他感觉到了灵魂中不由自主的颤栗。那是来自此地无穷无尽的威压,在那种威亚下,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束缚。   衬衫大汉侧目看着此时的谢阳,甚至是看着谢阳那双放着金色光泽的眼睛,他坚硬如钢铁的手臂直接在谢阳的肩膀上拍了拍,将手中的一个瓶子递给了谢阳,然后走开了!   谢阳刚要开口询问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默默地做着手中的事,想必是在这个过程中不能说一句话吧!想到这里谢阳愣了愣,终究没有开口。   衬衫大汉来到一副刻着凶兽的画卷前,拿出了另外一个瓶子,他将瓶子开启,一滴鲜血悬浮着飘出,一道恐怖的气息从画卷中冲天而起,直接将那滴血液冲成了一团白色的火花,分外耀眼。   衬衫大汉闭着眼睛嘴中默念着什么,直到那团火焰消失,然后那道庞大威压散去,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白色的瞳孔仿佛烈日,耀眼之极。   周围的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甚至是先前那道恐怖威压降临的时候,他们身体都微微颤栗了一下,脸色有点苍白。   谢阳看着衬衫大汉,看着那双诡异的白色眼睛,他心跳加速,那是一种绝对的压制。   衬衫大汉走了过来,坚硬的手掌捏起了谢阳的手,拉着他来到一副印刻着神魔的画卷前,然后松开了手,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谢阳。   谢阳犹豫起来,他自己不是邪族,是人类,虽然自己现在身体是有点不一样,但是自己真的还只是一个人类,他退后了几步,想转身走掉。可是大汉手一伸,直接将他的手给捏住了然后用如先前那般凶恶的眼神瞪着谢阳。   高个子少年和两个稍小的少年看见谢阳那声显眼的破旧大衣后,也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们看着谢阳身边的衬衫大汉,感受着那种恐怖的威压,他们没有过于上前。   手臂上的疼痛让谢阳身体都出现了颤抖,他想反抗,可是大汉却摇了摇头,看着谢阳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关心的神色。   谢阳眼神扫视着四周,他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甚至是其他的做法,可是恰恰看见了远处的三个少年。   以高个子少年为首的三人看见谢阳求助的眼神后,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阳没有选择了,他将手中的瓶子打开,一滴鲜血漂浮了起来,可是出乎意料,那滴鲜血是黑色的,而且给人一种无限的绝望和恐惧。   还没等谢阳回过神,脚下的画卷亮起了光芒,一道恐怖至极的威压冲天而起,整个地下室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中央那副巨大画卷上的垂暮老者,突然身体一震,头刚抬起来,却是被无尽的波动掀起了长长的白发,露出了他那张犹如厉鬼的苍老枯瘦脸庞!   老者绽放着红光的双眼中写着无尽的震撼。 第四十五章 神魔契约   邪族古老的血祭,在邪族降临到这个世间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存在,虽然不知道那个年岁距今到底有多远了,但是血祭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古老的神魔,堕落的天使,狰狞的凶兽在这个年代或许已经不存在这个世间,但是对于邪族来说,那些是被岁月遗忘在历史长河中的无上存在。   就像邪族这个古老的种族,原本就存在着,而愚蠢的人类却总认为世界上除却人类外,已经没有了更加高贵的生命体。   当然人类没有言明自己是多么的高贵的生命体,但是人类在历史上的一切行径在其他生物的眼里,就好比已经在用行动证明了那种说法,甚至是仿佛在像所有的其他生命体宣告,这个世界,人类独尊,世界由人类主宰。   邪族已经无力再挽回一种境遇,曾经和人类同站在一片天空下的画面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他们如今活在了黑暗中,即使是混在人类的身边,那也得做好最完美的伪装,直到骗过人类的眼睛甚至是感觉。   他们越来越崇尚隐藏在黑暗中的古老存在,传说的堕天使,神魔,甚至是凶兽越来越成为他们的活下去的信仰之基,就像人类忠实的信仰天神,甚至说比人类这种信仰更加深刻与执着。   沧桑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过来,他感受着整个地下室的剧烈颤动,眼中的那抹鲜红色光芒越来越盛,宛如一团火焰。   衬衫大汉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有着无比的震撼,甚至是钢铁般的肌肉臂膀都微微颤动了下,仿佛要上前阻止什么。   古老的画卷缓缓撕开,上面的神魔印刻在黑色鲜血的勾引下直接剧烈地动荡了起来,黑色的气息宛如烟雾蒸腾而起,携带着无比恐怖的气息瞬间将那滴悬浮着,滴溜溜旋转的黑色鲜血包裹,然后拉入到了画卷上,没入到了扭曲地神魔虚影中。   曾经的血祭根本没有出现过那么大的动静,就连邪族内存在的数位强大天才,也稍微比这种场面逊色,除却古老画卷上的印刻觉醒程度,甚至是那种勾引出的庞大气息,谢阳无一例外是史无前例的最强的那一个。   滚滚的黑色烟雾将那滴黑色血液送入到狰狞的神魔虚影中,然后又蒸腾了起来,直接冲天而起,化为了一道庞大无比的黑色光柱。   这一切来得有点突然,所有的人都后退了一步,甚至是跑了开来,黑色的光芒笼罩之处,空间都出现了撕裂,甚至是出现犹如蜘蛛丝般的庞大裂纹。   而谢阳却是被那道光柱笼罩在了其中,完全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这是缔结契约仪式,所有人都知道包裹在破旧大衣中的寸头少年是在进行血祭的第一一个仪式,缔结契约。   初次与那些隐藏在画卷上那些神圣的存在接触,构建信仰之时,便是要进行这个仪式。   而初次缔结契约的时候,便是会出现圣光冲天,笼罩全身的异象。   苍老的祭司抬头看着冲天而起的黑色光柱,如游蛇般的空间裂纹撕扯着这片空间,他苍老的脸颊上闪过无比的惊骇,那双犹如火焰般的眼睛直盯着黑色光柱中已经悬空浮起的谢阳,他想看透此时的谢阳,可是奈何那道黑色光柱散发的威压过于强大,苍老的祭司身体颤了颤,后退了几步,甚至是身体微微一躬。   衬衫大汉从旁边走了过来,一把扶住祭司,祭司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表示没事的时候,却是胸口一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神魔之血,居然是神魔之血!”苍老的祭司抬起头,颤抖着说道:“居然缔结契约用的是神魔之血!”   衬衫大汉闻言,身体一震,自己老师给自己的那条漆黑项链,那个黑色圆圈吊坠中提炼出来的居然是神魔之血,当初要自己用那条项链镇压眼前的少年,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苍老的祭司仿佛感觉到了衬衫大汉身体的那丝冷颤,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大汉,说道:“这个孩子是你带来的?他究竟是谁?”衬衫大汉摇了摇头,看着祭司苍老略显苍白的脸颊,沉默不语。   “现在我以神的名义,命令你告诉我!”苍老的祭司瞪着凶恶的眼神看着衬衫大汉,想马上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是自己老眼昏花,可是不久前也看见衬衫大汉和那个孩子在一起,这一切只能从衬衫大汉的嘴中问出。   黑色光芒汹涌的旋转着,甚至是要将此地化为了一个黑色的世界,谢阳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身躯悬浮在光柱的中央,他那双冒着金色光芒的眼睛中透着一种空洞,甚至是震撼,因为在那滴鲜血从瓶子里出现的那一刻,一股庞大的威压直接让他陷入了迷茫,甚至是灵魂都被灭杀了的错觉。   那股庞大的威压来自他脚下的古老画卷,来自于那副画卷上印刻着的狰狞古老神魔。   金色的光芒犹如太阳,那般无比的神圣耀眼,可是在无穷无尽的黑色笼罩下,那种光芒无法将黑色光柱的壁障洞穿,甚至是出现了隐隐的黯淡。   其他古老画卷上的雕印在微微颤抖,就好像在那道光柱的庞大气息下也出现了喜悦的共鸣,出现了超乎寻常的动静。   无穷无尽的气息透过那些画卷,不断地蔓延而出,充斥着这片空间,所有的人都惊慌了起来。   苍老祭司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沉重的气息,他脸上更加的苍白了起来,“要组织那个孩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狰狞的面容看起来犹如厉鬼一般可怕,他伸出干枯的手直接拉住了衬衫大汉的手臂,幽怨的说道:“你得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他是谁!”   衬衫大汉脸色阴暗了下来,他在犹豫不决,甚至是多看了那道黑色光柱,甚至是多感受到了一丝空气中散发的狂暴毁灭的气息,感受着那道气息的越来越浓烈。   “抱歉,尊敬的大祭司,我和他不认识!”僵硬的话语从大汉口中说出,在他看来此时的祭祀想要诅咒,只有要下诅咒的时候,才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第四十六章 黑暗力量   邪族的祭司拥有沟通神灵的力量,因为他们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那些古老的存在,这是作为祭司的代价,相对的他们享有族人的命令下达,甚至是生存权利剥夺的无上权力。   没有人会说一个祭司他是邪恶或者正义的,因为在伟大的神灵旗下,如果他的做法违背神灵的意愿,那么他留在神灵那里的灵魂,将被灭杀。   一个祭司将灵魂出卖给了神灵,那么也就成了神灵的奴隶,正如人类的神父,他们便是将灵魂献给了天神,或许那也是成为了天神的奴隶。   相对来说,血祭神灵是出卖血肉,而成为祭司,那就要献上灵魂,前者可以是别人的血肉,而后者的灵魂必须是自己灵魂,这就是血祭和魂祭的本质区别。   苍老的祭司在咳血,原本佝偻的身躯此时剧烈颤抖,他此时就如同暴风雨中的老树,快要支持不住那种猛烈的折腾。   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在被吞噬,他想不到背后的神灵震怒的原因,他只知道是眼前的黑色光柱的缘故,那个缔结神魔契约的孩子,已经成了冥冥中的最大威胁。   是恐惧,是自己背后的神灵对那个孩子的恐惧,对那个孩子牵动的庞大气息的恐惧。那道气息就像沉睡在无尽岁月中的无上存在,因为那个孩子的召唤而觉醒,那是神魔之血的力量,那种契约一结成,或许往后的不断血祭,就可以与魂祭的力量相媲美。   苍老祭司听到大汉所回答自己的话,他干枯的脸颊上露出一种愤怒与凄凉。他在咳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甚至说他握着拐杖的那只手上出现了血红的裂纹,一丝丝火焰在裂纹中游戈,神圣古老的火焰裂纹漫上了他苍老而枯瘦的脸颊,此时的祭司就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到人间的恶鬼,丑陋而可怕。   衬衫大汉撒开了手,直接爆退出了好几丈,他只能看着祭司在那种诡异的力量下扭曲,尖叫,“我以神灵之名义,命令大家告诉我,那个缔结神魔契约的男孩的名字!”   哀怨而凄惨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广阔的地下空间,就连无数的红色蜡烛的光焰,都在那声宣告中熄灭了大半。   然而,没有人回应祭司,只有哭喊与哀嚎,甚至是尖叫。   红色烛光下,印刻着神魔,堕天使,凶兽的所有画卷都剧烈的扭曲着颤抖着,而站在那些画卷上的人被冲出画卷的虚影所撕扯,甚至是整个吞噬。   他们不知道自己血祭的这些古老存在,甚至是神灵他们会这样反噬自己,难道是那道黑色的光柱,那孩子缔结神魔契约的缘故?那道过于庞大的气息打破了神灵世界的平衡,所以才导致这种反噬?   他们嘶吼着,甚至是开始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那道庞大无比的黑色光柱,可是除了无尽的黑暗与压倒性的威压,根本看不见光柱中那个孩子。   黑暗的天使,邪恶的凶兽,古老的神魔,仅仅是虚影,可是在那种强大的威压下,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撕碎,甚至是直接一口气吞了进去,一道道殷红的鲜血漫天飞舞,一颗颗面带惊恐地头颅抛起,然后被无形的威压挤压成了碎肉,被古画卷吞噬殆尽。   这里变成了屠宰的海洋,只是没有屠夫的实质身影,。虚幻的阴影的晃动下,聚集在此处的人不断被粉碎,甚至是肢解,蜡烛的火焰因为这里的混乱气息而剧烈晃荡,甚至是在腾起的血雾与血肉的扑打下,直接熄灭了大半。   散发着圣光的画卷亮的犹如夏夜星辰,在不断吸收了血肉与精血的情况下,原本黯淡的古老纹路绽放出耀眼的光泽,一道接着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接将这片地下室淹没。   谢阳看着黑色光幕外的惨烈与血腥世界,他不由得全身颤栗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被禁锢在了这种地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祭司佝偻的身躯上已经燃起了火焰,他拄着拐杖的身躯慢慢向着场地中央最大的一块古老画卷移动着,那里存在着他魂祭的神灵印章,他想请神灵饶自己一命,可是一切都苍白无力。   在祭司走出几步后,他佝偻的身躯直接炸裂了开,犹如燃烧殆尽的篝火一般,最终只剩下一对黑色的木炭。   衬衫大汉后退着,他此时身体都出现了颤抖,可是他并没有慌乱,他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狠狠地刺入了掌心之中,阴暗的空间上出现了一副白色的印章纹路,他直接纵身一跳,没入纹路印章,消失了。   高个子少年在颤抖,他坐在地上抬着头惊恐地看着天上的一个神魔虚影,那是他血祭的神灵,可是如今在攻击自己,而且要将自己吞噬殆尽。   他已经看着他多人死去,他无比的害怕,甚至是想从这里活着出去,他抬头呐喊,他不想就这样死去。   “救我,救救我!”他伸开手转头看着黑色光幕,仿佛在向谢阳求助!   其他两个稍小的少年向着高个子少年靠拢,他们身体上染着殷红的鲜血,几乎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黑暗之血,神魔之血,异度崛起,化为永恒!”   古老的神魔之语回荡在谢阳的脑海,无尽的黑暗气息蔓延开来,原本金色的魂海直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求求你放过他们,别杀他们!”谢阳潜意识中不停呼唤,他知道那句自己听不清楚的语言是一个生灵说的,而那个生灵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脑海。   黑色的巨大光柱直接溃散,谢阳悬浮的身体直接飘到了场地的中央位置,悬浮在那副巨大的画卷上。无尽的黑色波动犹如涟漪,将这片空间笼罩,地面上的画卷直接缩小,然后被黑色光团包裹,没入到了谢阳的身体中。   还有人活着,除了那三个少年,还有一些人活了下来,谢阳缓缓落到地上,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默默地看着自己,或许自己已经是一个杀人狂魔,因为自己让很多人死去了,自己体内的那道黑色光芒,他是那么的邪恶。   谢阳感觉自己很累,于是沉沉的睡去…… 第四十七章 午夜的孤独   午夜钟声敲响,热闹的区广场人流还没散去,至于惊鸿等人从烤肉摊起身,他们已经烂醉,但是玩耍的兴头却是更加足了几分。   难得出来浪一次,他们抱着一种彻夜狂欢的觉悟,已经不打算回去。穿越过人潮,向着广场边沿的1灯红酒绿之处走去,那里有着B区最大的娱乐场所,KTV,酒吧,甚至是桑拿,足浴,到了那里只要有足够的钱,可以说可以包你嗨到天亮。   “咱们是先去KTV呢,还是酒吧,那,酒吧可能要贵点,但是气氛比KTV赞太多!”惊鸿似乎有点醉了,他看着身边的夏利,虽然是比自己大那么几岁的女人,但是惊鸿就喜欢这种特殊的感觉。   “哟哟,看你那小眼神,是要对我们夏利打坏主意了吧!”卷毛女翘了一下兰花指,朝着惊鸿左耳一个鬼脸,嗲声嗲气地说道,“去哪里还不是我们这些大人说了算,你一个小毛孩,跟着我们就行!”   鲜红的旗袍包裹下的女人,丰满身躯透露着一种妖媚,不说那浑圆的臀部在她走路的时候左右摇摆,被旗袍紧紧勒住的柳腰一晃一晃,一只大手在上面在上面游走着,卷毛女带着醉意的脸颊红的有点像水蜜桃,方脸男人看着女人的媚,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柔软触感,他忍不住地低头,在女人的嘴唇上狠狠地嘬了一口。   “卷毛女,别卖弄风骚了,让我想吐,我不知道方哥是不是喜欢你的想脸盆一样的******,还是你胸前的那两只硅胶,反正我是觉得,方哥被你骗了,我替他不值!“惊鸿眯起了眼睛,眼神上下扫着卷毛女的胸部,甚至是带着一抹戏谑的扫了扫对方的臀部,眼神中露出一丝醉意,然而他正了正眼色,看着卷毛女的脸的时候,他却是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作了一个鬼脸。   惊鸿已经对卷毛女忍无可忍了,他不知道卷毛女为什么一直要针对自己,特别是在夏利姐姐的面前,还要让自己出丑,一直以来都是闹着玩的,但是惊鸿今晚可能喝的有点多,看着卷毛女挑衅自己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内心的那份火气。   夏利原本是对惊鸿带着一丝嗔怒,因为自己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了,而惊鸿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对于惊鸿看自己的眼神透露着的那种暧昧,真的让自己受不了,自己一直以来将惊鸿当做弟弟的,而且惊鸿在自己眼中一直是幼稚的。   夏利原本在卷毛女的挑拨下,他准备训斥惊鸿一顿,可是惊鸿对卷毛女的反击话语中透露着的那种认真的口气,却是让她怔了一下,她有点难以置信,到了嘴边准备训斥惊鸿的话语却是莫名的说不出来了。   方脸男人放在卷毛女腰上不断移动的的手停了一下,惊鸿的话语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一个自己领进公司的毛头小子,现在居然敢质疑起自己的眼光来。   卷毛女听到惊鸿的狠辣话语,她忍不住地捂住了脸,甚至是从方脸男人手中挣脱,站到了一旁。原本这种场合,情侣之间搞暧昧再正常不过,可是旁人当着众人的面说别人屁股大,胸大,甚至是说那个男人只是看重女人的这些东西,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无非就是变相的骂女的骚,男的好色!   而且惊鸿的声音极大,就算是周围的行人都不由得驻足,甚至是围着他们观看。   方脸男人一把拉开卷毛女子,站到了惊鸿的面前,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甚至是话语中都带着一种冷漠:“惊鸿,你不可以那样说你大嫂,她很早就和你说过,她嘴臭,会胡说八道,但是也不能太在意这些!“男人说完后,抬起手在惊鸿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却是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朝着一家酒吧里面走了进去。   夏利无奈的看着这一切,她只是白了一眼站在一旁发呆的惊鸿,转而走到了卷毛女的身边,不断安慰着。   “小子,只是小事,别放在心上,走,咱们跟进去,今晚不醉不归!”看着惊鸿在方恒的一句话下,变得有点呆滞,而夏利也没有上前去安慰,后面的同事走了上来,拍了拍惊鸿的头,哈哈笑着说道:“走吧,别傻站着了!”   惊鸿是有点醉了,甚至是有点烦躁,自己进入炬隆公司是由于方恒,可是对于那个卷毛女人,他真的很不感冒,他觉得那种人就是搅屎棍,甚至说从某一层面上来说,那就是一个长舌妇的角色。   惊鸿已经适应了旁人的眼光,从小自己就一个孤儿,什么苦没受过,自己也觉得对一个打自己好几岁的女人有感觉,那是有点变态,但是惊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夏利姐姐面前就是有种想要表现自我的冲动,甚至是希望夏利能够时时注意到自己,对自己肯定。   也许自己是还没成年,但是自己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幼稚吧,至少一个孤儿,长这么大,都是自己在打拼,如果说还幼稚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或许也是并没有那么成熟吧。   他摇了摇头,甚至是有点失落,他看着眼前热闹的人海,甚至是闪烁的灯光,此时的内心中却是没有什么热烈,只是无尽的寒冷。那份醉意已经淡了许多,他此时内心中更多的是想独自找一个地方静一静。   人流中,一个佝偻的老人远远地看着惊鸿,甚至是慢慢地朝着这里走了过来,她手上提着一盏破旧的红色灯笼,散发着腥红的光芒。   老人穿着很是破旧,一头雪白的长发有点凌乱,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透着一股沧桑,只是此时老人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使得老人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   惊鸿没有注意到老人,甚至说他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无视周围人的样子,而一些人呆呆地看着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也许是惊鸿从小的孤独,才让他养成了这种习惯。 第四十八章 孙   老人拄着拐杖,来到惊鸿的面前,可能她步子比较轻,因此在惊鸿的面前站了几秒钟,惊鸿才抬起头,看见眼前的老人。   一盏破旧灯笼在老人颤颤巍巍的手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惊鸿呆呆地看着那盏灯笼,在猩红的光芒的映照下,他内心中原本的那抹失落消散了许多。   有种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惊鸿想开口说些什么,老人却是抢先了一步,“孙儿,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老人慈祥的笑着,看着惊鸿。   听到老人口中的那声;孙儿,惊鸿心中一顿,他眨了眨眼,刚要开口说话,却是又被老人抢先一步,“我要去找我孙儿,他出来好久了,这么晚了,我有点担心他!”   惊鸿听着老人的话语,心中瞬间放松了下来。刚才老人叫自己孙儿,把自己吓住了。自己从小一个人,就是父母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还有个什么奶奶。原来老人是把自己当做她孙儿了。   惊鸿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他不由得也笑了笑,抬起手在头上挠了挠,说道:“奶奶,你孙儿什么样啊,万一我遇到过也说不定!”   老人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好像有点激动,手中的灯笼都轻轻颤抖了起来,另外一种手中的拐杖轻轻跺了跺地,说道:“他今晚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他爷爷的大衣,有点破旧!”   惊鸿听了老人的话,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张面孔;破旧大衣下,高高的衣领将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的脸遮住了大半,而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平静眼神,还有留着短发的过时寸头……   惊鸿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奶奶,你孙儿我见过,他……”惊鸿嘴中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老人的话语打断。   “你见过我孙儿谢阳?呵呵,孩子,你觉得他怎么样!”老人将自己的话语打断,惊鸿以为老人要说什么重大的事情,哪料老人居然问自己这个。   惊鸿尴尬的笑了笑,甚至是从未在意的周围的人的眼神的他,脸上都露出一丝不自然来:“额,奶奶,你怎么会这样问啊……”   老人哈哈地笑着,苍老的身躯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你做我的孙儿吧!”   惊鸿一怔,他身体整个的僵硬了起来,仿佛整个天地间都陷入了一种死寂,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然后是老人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那片空白世界中。   “孩子,孩子!”老人声音在呼唤,惊鸿回过神来,脑海中那盘空白世界炸成碎片,而那个佝偻的身影也在破碎消散。   惊鸿看了一眼老人,看着老人的慈祥笑容,他整个人完全失神了。刚才自己脑海中那一个片段的闪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眼前的刺向老人怔怔出神。   脑海中再次闪烁出那空白世界,只是此时的那片世界中老人身旁站着一个破旧大衣少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自己。老人伸出了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那个少年也伸出了手。   “孩子,你怎么了!”老人停止了笑容,她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种关切的严肃,看着惊鸿。   那片世界又破碎,他又回过神来,他看着老人严肃的面容,甚至是看见那道道岁月斑驳的皱纹,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有种伤感。   “没事,奶奶!”惊鸿笑着看着老人,可是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在流泪,而且一滴滴泪水沿着自己的脸颊滑落,一滴滴掉在地上。   老人抬起了苍老的手,给惊鸿擦去了眼泪,她慈祥地笑了笑,甚至是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惊鸿的手中。   一片火红色的世界瞬间将惊鸿的脑海占据,他看见自己提着灯笼,站在了那片世界中,而老人和大衣少年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们笑着看着自己,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惊鸿,惊鸿,惊鸿……”嘭,世界破碎,惊鸿打了一个冷颤,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看见夏利站在自己面前,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手,“你手中的东西哪来的?你怎么了,傻了?”夏利狐疑的看着惊鸿,她叫了惊鸿几声吗,甚至是跺了跺脚,惊鸿才清醒过来。   “刚才有个老奶奶,他叫我做她的孙儿……”惊鸿转头环顾着四周,却是发现没有什么老人的身影,可是手中的灯笼却是真的存在。   惊鸿越想越好奇,“走吧,这种垃圾丢了,你还要带进去啊!”夏利幽怨的说道,可是哪料惊鸿一转身,直接提着灯笼,给了夏利一个鬼脸,“这是我奶奶给我的,以后我还要还给我奶奶!”   夏利一愣,这未成年的孩子变脸就是快,刚才还眼泪汪汪,现在就又笑又跳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呀,追了上去。可是想到惊鸿刚才说的什么老奶奶,她看看了四周,没有什么人啊!这小子一定是去哪个垃圾堆旁捡了一盏烂灯笼,装可怜,编谎话吓唬人呢吧!   阴暗的小巷,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小巷尽头,她神情严肃,出神地凝视着那片无尽的黑暗中。这里是谢阳和三个少年站过的地方。   空间一阵波动,一副白色的纹印出现在黑暗中,一道光影闪烁,衬衫大汉从里面跳了出来。   老人手中的拐杖缓缓抬起,朝着地面一落,一道道血红的波纹犹如水上涟漪一般扩散开来,衬衫大汉神情一震,直接将手中的洁白项链取下护在了身前,可是血红色涟漪过于强大,他直接倒飞出了好远。   老人佝偻的身躯化为了一道血影朝着小巷深处掠去,被突如其来的强悍攻击倒飞出去的大汉稳住身形,脸上露着一丝狰狞,可是等他抬头看去时,却是已经找不到老人的身影了。   “好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人?”大汉用手擦了擦嘴角,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才走出小巷,朝着区广场那片而去。   ……   “奶奶,奶奶你别走,你别走!”谢阳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直起了上身,却是看见周围的人,正在注视着自己。 第四十九章 不想死   烛光有点微弱,空间越加显得阴暗了,已经没有几个人活着,他们死一般的寂静,只是张着眼睛看着谢阳。   高个子少年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谢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祭司死了,我们出去都难,找不到结界之门,就永远被困在了这里!”   一些成年人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缓缓朝着谢阳靠拢,其中一些少年则是摆着一副恐惧的脸色,侧目看着谢阳,愣愣出神,他们坐在地上,有的躺在地上,好像是受了伤。   高个子少年看着自己,仿佛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谢阳平静的眼神颤了颤,扫视着向着这边靠拢的那些大人。他们阴着脸,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   高个子少年转过头,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几百号大人,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着谢阳看了看。   “快走,他们要动手了!”正当高个少年和谢阳愣神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稍小一点的少年便是惊恐地尖叫道;“他们已经把我们当做敌人了!“   张永伸出手,拉着谢阳身上的破旧衣袍,脸上露着一丝紧张,而另外一个少年则是拉着高个子少年的衣角,边说边向后撕扯。   “抓住那个孩子,是他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人,还害死了祭司,抓住他,杀了他!”一些大人直接拖着腿,踉跄地奔跑了起来,眼神中那抹嗜杀之意已经化为了明亮的焰火,对于邪族来说,他们眼睛中那份光芒就好比一个警示器,只有他们在准备战斗的时候才会亮起,而相对而言,光芒越亮,则代表战意越浓!   “这片空间隐约刮起了冷风,就连仅剩的几只蜡烛残缺的光芒都剧烈摇曳,仿佛随时可以熄灭。   “刚才祭司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是他,是他害的我们,杀了他,报仇!”一个中年人向前冲着,而抬起的手只有了半截,断裂处虽然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自我痊愈,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伤口依然会在裂开。   几个人在叫嚣,虽然让人觉得有点滑稽,可是眼前的场面却是让人有点胆战心惊。   百十个人朝着这片极速冲来,他们身体上散发着强大的波动,可以说他们那双眼睛中的光芒犹如星辰,那般美丽耀眼。谢阳和三个少年脸色越来越僵硬,因为那些人的身体上也亮起了强烈的光晕,甚至说他们的衣衫在变形,隐约传来骨骼移位的咔嚓声。   少年们有点呆滞,他们人数虽少,但是也至少有几十号人,他们躺着或者坐着,甚至有的人靠着墙站着,他们有的一只眼睛已经失去,有的没有了双腿,有的失去了双手,而有的已经身体缓缓断成了两截,张嘴微微地喘息着。   他们神情有点呆滞,看着向前猛冲的大人们的身影,他们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死了几百个,他们身体和灵魂都被契约神灵吞噬了,我们还活着,真是走运!”靠着墙的独眼少年用手擦了擦左眼中流出的鲜血,半个脸都染红了。他身体缓缓滑落,坐在了阴暗的地面上。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只是用剩下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场景,看着那些已经暴走,准备厮杀的大人们,那些骨骼变形移位的咔嚓声回响着,冲天而起的光芒将这片阴暗的空间照亮。   右眼已经是他仅有的眼睛,左眼只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洞,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即使是有光芒在上面不断地摧使自我痊愈着,可是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男人的世界,作为男人,这就是男人!”一个少年拖着一条腿,来到墙边挣扎着坐了起来,他低着头,苦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独眼少年说道|:”我还有个妹妹,她还小,如果他看见我这样子,她一定会哭的!”   一些可以动弹的少年挣扎着站了起来,有的甚至是拖着半截身子移动着,他们从那些身体已经断裂成两半呼吸都有点困难的人身体上爬过,来到了墙壁这边。   “自愈能力都没法搞定的伤口,这也许是就是契约之灵的反噬!”独眼少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些半死的人,摇头苦笑,“如果身体断裂或者分离,若是平常或许可以接起来,可是现在不行了!”少年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朝着自己的左眼的血洞中伸了进去,用力的剜了剜,一丝丝流淌的鲜血仿佛受到了堵塞,不再流出来。   “那些大人,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独腿少年愣愣地看着独眼少年用手剜伤口,止住了血,他打了个冷颤,也抬起手朝着自己断腿处用力地捏了捏,然后转过头看着远处,幽幽地说道。   可能有点疼,少年直接声音颤抖起来,“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不想离开我的妹妹!”   身前已经聚集来了很多的人,靠着墙的他嘴角掀了掀,用手推了身前的一个拦着自己视线的人,大骂道:“给老子滚,给老子滚,就该死掉……不应该活着……不应该!“   他用力的敲打着对方的头颅,只见砸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然后又因为自愈能力而复原。鲜血沿着那人脸颊滑落,那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独腿少年,然后身子向前挪了挪。   “有点像人类的监狱,你看你现在就像一个强坚犯,而我已经被挖了一只眼睛……”独眼少年将左眼中的那根手指拔了出来,溅了独腿少年一头一脸的鲜血,他面无表情,话语有点阴森:“如果我跟着那个男人,我的眼睛能够治好也说不定!”他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所有少年听了他的话后,都沉默了,就连独腿少年都停止了嘴中的谩骂,他们全部转过头,看着独眼少年那张被鲜血染红了大半的脸颊。   由于眼睛失去了一只,还流淌着鲜血,加上阴测测的笑容,所有的少年都感觉到了一种惊悚,甚至是不寒而栗。   “那些大人根本看不清啊状况,他们就是去送死!”独眼少年仅有的一只右眼注视着远处,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光芒在他乌黑的眸子里闪烁,凄惨混着绝望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那鲜血飞溅的沉闷之声或许让他有点兴奋,他嘴角牵起了一个妖异的弧度,眼睛中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第五十章 召唤的侍魂   那个男人?他们都知道,独眼少年嘴中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们露出惊讶神色的原因不是独眼少年此时的诡异笑容,也不是独眼少年失去一只眼睛还流着鲜血的面容在那种诡异的笑容下显得无比惊悚和恐惧。他们是在惊讶,独眼少年居然会以这种表情,说出“跟随那个男人”的这种话!   独眼少年低下头,看了看身前这群用异样眼神盯着自己的同龄人,他笑容一僵,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全身都完好,只是除了眼睛,除了失去了左眼,他将身前的人踢了踢,然后挤了出来站到了所有人的前面,愣了一会儿,转过头说道:“如果不想死,就像我一样做!”   他看了一眼那些身体断裂没有办法移动却还活着的人,甚至是看了一眼靠墙的所有人,看了一眼独腿少年,他挥了挥手。   ……   “知道你杀死了多少人么?你这个邪族的败类,你是邪族的敌人,不是同胞!”   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眼神阴冷看着谢阳,他的双眼已经进入了红色光芒状态,他身体微弓,后背上的西装撕裂然后喷射出两道殷红的鲜血,殷红的鲜血犹如丝绸在空中飘荡着。   谢阳一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那些人居然放出自己体内的鲜血,而且在放出鲜血后,那些伤疤又复原了,邪族居然有自愈能力!   可是有些伤口,还是没办法复原,这就又让他感觉到奇怪。   “小心,他们已经在试图召唤侍魂了!”高个子少年嘶哑地说道,他后退了一步,甚至是站到了谢阳的身后,他永远不会忘记眼前的大衣少年平静眼神下藏着的金色的眼神,甚至说那种毁灭般的气息。   而眼前的一切都貌似是因为眼前这个隐藏在大衣中的同龄人所引发的,高个少年想到了这些,他看了一眼即将冲杀到眼前的人群,他毫不犹豫的躲到了谢阳的身后,而有的只是给谢阳一些提醒。   召唤侍魂?谢阳心头一震,自己知道侍魂,还是当初陆小蟒的侍魂巨蟒将没有死绝的自己整个吞下,在那片阴暗空间中,听见外面陆小蟒和神秘邪族强者对话中提到的侍魂,他才知道这个东西。甚至说邪族这个概念,那还是从哥哥口中听说的。   谢阳不敢卖破绽,他险些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想到自己现在的角色是一个邪族,他强作镇定,转头用平静眼神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高个子少年,甚至是瞟了几眼,那两个稍小的少年,问道:“契约神灵可以沟通,或者召唤吗?”   高个子少年一愣,怪异地看着谢阳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甚至是多看了几眼谢阳留着短发的寸头,嘴皮跳了跳,“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常识吧!”   两个稍小的少年有点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狂暴人群,他们星在砰砰直跳,他们直接异口同声说道:“那个叫做通灵,但是血祭不到一定程度,甚至说我们这个年纪,力量不足以通灵!”   谢阳一怔,直接转过了头,心中暗暗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秘莫测,特么邪族中就有一堆神秘莫测的东西……   轰,脑海中一震,谢阳不敢相信,一丝丝黑色的光芒从自己的身体上缓缓渗出。一丝丝狂暴的气息不断在攀升,就连身体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一丝丝裂痕甚至是破碎的痕迹。   高个子少年爆退出了几步,甚至是有点恐惧,而两个稍小的少年则是一脸震撼,集结巴巴地说道:“又……又是那股气息,难道……他……他通灵成功了!”   谢阳听见两个少年的话语,心中暗惊,自己没做什么,这难道就是通灵?他抬起了手,发现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是自己的金色蛇鳞都没有出现,怎么会这样??自己身体上不断壮大的气息究竟是什么?自己脑海中的那股黑气?   犹如鲜血的海洋,只是充满了秩序的美感,那些血流犹如绸带,不断地游动着,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谢阳很是觉得邪族是一个美丽的种族,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释放出来,犹如精灵一般绕体盘旋,而在那种神圣的笼罩下,他们被愤怒充斥的双眼绽放着独属于邪族才拥有的美丽光芒,而那种美丽下,混着噬杀与狂暴,对于以前美术课听不懂的艺术,他终于有点领略了。   这事一种暴力美学!   谢阳身体在颤动,甚至是身体内的血液都在流动加速,就像在炬隆中学教学楼后,那场血腥厮杀,甚至说此时体内升腾而起的那股战意,比那次还要浓烈还要狂暴。   动物的幽影随着那些漂浮的鲜血在成型,谢阳不知道这是邪族召唤侍魂的独有方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邪族的一切都比人类所想象的还要绝艳甚至是美丽。   外表拥有着世界上除却人类以外其他动物的样子的侍魂,其实拥有的却是死在邪族手中的人类的对天神的憎恨的堕落灵魂,邪族将这种东西叫做侍魂,用自己的鲜血其封印在自己体内,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奴隶,甚至是战斗工具。   外放精血,召唤侍魂,这是一个美丽的过程,就连邪族的他们自己有时候都会感觉到震撼!   就当数百侍魂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一股股庞大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此处,谢阳抬头看着那些长相怪异,体格狰狞的巨兽幽影,他有种恐惧,是密集的恐惧。   突然,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一只硕大的章鱼触手横扫千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人群剖开了一个大道,一个独眼少年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直接纵身一跃降落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硕大的红色章鱼从天而降,这片空间都仿佛颠倒了过来,所有人都晃荡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兄弟,若是觉得人手不够,我来帮你,条件是以后你得帮我!”独眼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谢阳,指了指自己流着鲜血的眼睛,邪恶的笑了笑。 第五十一章 绽放的邪眼   “看来他真的打算跟着那个男人,也许那样做真的比较明智点!”独腿少年看着独眼少年召唤的章鱼侍魂,那种庞大的气息让他心头巨颤,“而且貌似他还很强,如果跟着那个男人,以后或许会变得更强吧!”   独腿少年眯着眼将视线转向了谢阳的背影,只看见谢阳露出衣领的半个寸头,“那个男人或许比我们年龄还小,如果以后和这种人结仇,势必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对于谢阳身体上释放着的黑色强烈波动,却是让独腿少年全身一冷,背后冒出一丝冷汗。   周围的少年一个个仿佛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将士,身上还带着狰狞的伤口,甚至是流着殷红的鲜血,虽然邪族的自身痊愈能力绝无仅有,但是对于契约神灵的反噬之伤下,那种强大的治愈能力貌似也无济于事。   睁着眼睛,带着一丝绝望甚至是迷茫,看着远处的战斗,看着独腿少年,他们身上的伤痛虽然令他们想要流泪,可是在眼前这种形势下,他们还是忍住了,只是有的低头呻吟,有的咬牙喘息,也有的用双手捂住了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额,你们这些人,或许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而我不想死,你们在这里等死吧,一群呆比!”独腿少年愣了半天,居然没有人接他的话题,他直接抬起仅剩的一条腿,将身前的人踢开,分出了一条道,他挣扎着靠着墙站了起来,朝着那些看着自己的人吐了吐舌头,像僵尸一样跳着离开了。   一道强烈的冲击从远处扩散而来,在奋力弹跳着前进的独腿少年一个踉跄,差点倒下,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抬起头,看着远处,眼眸中亮起了独属于他的邪眼。   棕色的光芒带着一种大地的厚重,他的长达被那股强烈冲击弄得啪啪作响,可是他后仰的身躯依然没有落地,而是诡异的静止了。   白色衬衫在鼓涨,噗嗤,他后背的衬衫上裂开了两个狭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犹如妖异的血蛇狂野的扭动着,冲天而起,浓浓血腥之气弥漫开来,狂暴的气息直接带起了丝丝狂风,身后那些呆滞的少年被吹得抬起了头,带着一抹震撼之色看独腿少年!   “居然是穿山甲?”他们瞪着眼睛,嘴中默默地念叨。   先是狂暴的鲜血封印解放,然后便是温柔的侍魂降临,对于邪族的神秘或许只有邪族才能懂得,他们自认为超越人类,而且远远美过人类。   独腿少年扬起头,嘴角掀起疯狂的神色,在鲜血封印解放那一刻,那种身体上的快感让他闭起了眼睛,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飘舞的血色绸带环绕着他的身体优雅旋转,他感受着鲜血中的那丝狂暴平静了下来,他才低下头,眼睛睁了开来。   棕色的光芒宛如火焰,直接从他的双眼之中爆射出,空间都仿佛撕裂了一下。   “穿!眼前的那些人都是我们敌人,那个男人,是我们要追随的人,我们上吧!”少年低沉的话语中有种平静,可是嘶哑的嗓音却是让空间都凝固了一下。   一股莽荒的气息铺天盖地,只见独腿少年的轻语刚过,他身后不断游动着的鲜血直接汇聚了起来,膨胀,撕扯出一个巨大的犹如小山的阴影。棕色光芒越来越耀眼,一只穿山甲直接砸落地面,载着独腿少年化为了光影,从原地消失。   ……   数百侍魂幽影充塞着这片狭小的空间,无数成年人点亮邪眼,朝前冲击着,可是八只巨大的章鱼触手横扫千军,直接将他们一次又一次击退。   独眼少年张嘴狞笑着,左眼流出的鲜血不断灌进他的嘴中,染红了洁白的牙齿,他上手按在地面上,一个鲜红色的光芒不断传入身前的章鱼体内,使的章鱼越来越狂暴。   “该死,这小子居然拦住了我们,可是我们俺么多人合力都冲不破章鱼的防线,可恶!”被连连冲击的倒退,这些已经杀红了眼的大人已经怒不可遏,“一个小鬼,侍魂居然这么强大,他这是要投靠那个神魔血祭的少年!”   “杀了他,他们都不能留着!”一声嘶吼,大人们身体一蹲,然后犹如火箭一般冲天而起,他们准备跳过章鱼的防线,直接杀向谢阳他们所在的地方。   百十个身影,仿佛养成了默契,全部将侍魂解除,变成了鲜血绕体的形态,由于没有侍魂的缘故,他们顺利通过了章鱼的防线,直接降落在了独眼少年面前。   时间仿佛静止了,无数身影朝着自己杀来,独眼少年心头一跳,甚至是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在了地上。章鱼侍魂转过了身体,可是已经晚了,数百号人已经落在了独眼少年身前。   谢阳一惊,甚至是走出了半步,可是却是被身后的高个子少年叫住了。   独眼少年眼中透露着惊恐,甚至是绝望,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谢阳,仿佛是在求助。   心跳越来越剧烈,遏制不住那种弑杀的欲望,谢阳破旧的大衣在黑色波动下噼啪作响,他直接冲了出去,带着一丝狠厉和决然冲杀了过去。   黑色的威压化成了光幕犹如涟漪一般扩散了开,谢阳仿佛斗转星移,瞬间来到了独眼少年的身前。   无数冲天而起的侍魂嘶吼着朝着这里笼罩了过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在距离谢阳头顶半寸剧烈的时候,那些侍魂全部撕裂了开来,化成了光芒,烟消云散。   所有的大人都吐出了一口鲜血,甚至是是跪了下去,亮起的邪眼也在瞬间黯淡下去。   他们抬着头,骇然地看着谢阳,面露狰狞的谢阳此时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无尽的杀意下,眼神中有种阴冷和锋利。   “怎么可能,邪眼都没有催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我们打败,怎么会,怎么会!”他们后退着,坐在地上的身体颤抖着,先前别契约神灵反噬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们看起来很可怜,甚至说狼狈不堪。   独眼少年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是没有在意眼前的事情,他脸上掀起一抹震撼,看着谢阳藏在大衣中的那张脸,他突然惊叫一声,坐了下去,然后不停地后退着。   “谢阳,居然……居然是你,怎么会?怎么会……”谢阳听到那个声音,身体也是一震,他转过头看着独眼少年:“班长,在呢么会是……你……”   这一幕让众人有点懵逼,就在后面三个少年都露着一副副惊容冲上来的时候,一道接着一道噗嗤声,却是打破了平静,浓重血腥味弥漫开来…… 第五十二章 鲜血盛宴   飞溅的鲜血犹如骤雨一般,淅淅沥沥的洒落下来,若不是谢阳身体上此时散发的黑色能量屏障,或许就像眼前的几位少年一样,全都湿透,而且什么肠子骨头之类的东西混着粘稠的血液,全部粘在了身上,一片艳红。   高个少年有点喘不过气来,就像在下雨天站在暴雨下的那种感觉,他张了张嘴,打了一个冷颤,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将满头的鲜血淋漓抹下些许,眨着眼睛看着远处。   独眼少年也是全身湿透,就像在冬天泼了一个冷水澡一样,头用力的甩了甩,将散落在自己头发上的一些碎肉甩掉,艰难地转过身,看着远处。   这就像被人从后面偷袭,而且对方提着一只装着鲜血与碎肉的桶,朝着他们头上直接倒了下来,防不胜防,而且很是意外。   两个稍小的少年站在血雨中,张了张嘴,表示震撼,因为他们看见一个庞大棕色山峦落下,然后鲜红的血浪就朝着这边翻腾了过来。   已经失去侍魂,被谢阳重伤的一些大人们还没有尖叫甚至是没有喘息的机会,就在一瞬间变成了肉酱血泥,而剩下的一些人也是一脸懵逼,被鲜红的血泼了一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他们张开嘴打了一个冷颤,像高个子少年那样抬手抹了一把脸,眼睛眨了眨,才看见周围的凄惨景象。   残肢碎肉,混着鲜血,铺满了地面,原本百十号人,现在居然只有那么一半的人还在,其他已经变成了血泥肉酱。   这一切其实就发生在一瞬间,当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淅淅沥沥的血雨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谢阳只是看着这一幕愣愣出神,而独眼少年却是看着血雨中的那个庞大身影,看着那个站在血雨中的独腿少年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   “买嘎,好大的穿山甲!”高个子少年看着那个棕色的庞然大物怔怔出神。   回过神来的大人们直接身体颤抖了起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大穿山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已经重伤了,已经没有什么战斗的意志,只是眼前的几位少年过于离谱。   “你们……你们也是受害者吧,怎么到站到了那一边?你们就像离经叛道的叛徒,是我们邪族的败类!”一个大人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躺在血泊之中,仰身看着巨大的穿山甲,然后在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面容狰狞的独脚少年,嘶哑的说道。   独脚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周围的这些苟延馋喘的大人一眼,他听着身前的大人骂自己的话语,其中透着自己不能接受的怨毒,甚至是有点刺耳,独腿少年低下了头,笑了笑,直接抬起了手,身后的巨大穿山甲抬起巨腿,直接将那个大人脑袋爆成了肉酱。   一声巨震,整个地下室都晃了一下,一滩血雨再次飘起,所有的人都再次陷入了沉寂。   “怎么样,这个招呼打的满意吧!”独腿少年转过头,阴森地看了一眼穿着西装,甚至是戴着眼镜的那几个人,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狰狞,他笑了笑,弹跳着走到那几个人身边,弯下腰,近距离端详着,然后大声地说道:“你们要死我就帮你们,我可不想再这浪费时间,我还等着出去呢!”   独脚少年阴测测地笑着,从那几个穿着西张,人模人样,好像很有钱的样子的人身边跳着走开,继续抬起了手,身后的巨大穿山甲巨腿抬起,落下,那几个人没来得及尖叫,就已经化成了血雨和碎肉。   “你这个杂种,你知道我们是长辈,你还这样对待我们,你就没有教养吗?“剩下的一些人虽然绝望,可是还是忍不住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刻薄的话语,有的甚至是想站起来,给独腿少年几个耳刮子。   这一幕有点奇葩,就像在一场血腥厮杀中,有一个人突然说终止战斗,我去解个手。谢阳等人看着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独眼少年右眼盯着场中,却是格外的平静。   独腿少年准备走开的身体忽然顿住了,他转过头,阴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骂自己的那个人,他嘴角扯了扯,“我爹娘被同类迫害了,我有一个妹妹,他还小,至于你们来说教我,还不够资格,我本来怨恨那些样子很拽的富人,比如说那些刚死的西装!“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才那些西装中年人所在的地方,入眼之处已经是肉酱血泥。   “但是看来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着同情,你们也不需要我同情,你们或许比我还拽,你们的孩子或许比我高贵,但是……”少年嘴角狰狞的扯起一个弧度,双手疯狂的甩起,身后的穿山甲抬起巨腿,轰然落下。两声震,两阵血雨飘起,又是死了一半的人。   “我们别打了,我们别互相残杀了!”谢阳终于看不下去了,虽说不是自己在杀人,但是毕竟是一个人类,看不得这种血腥和暴力。   独腿少年看了一眼谢阳,愣了一下,说道:“他们刚才不是要杀你吗?你要放过他们?”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笑容,“那你得带我们从这里出去!”   谢阳看了一眼独眼少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少年,他朝着独腿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也把他们带出去吧!”   “你确定放过这些人?“独腿少年狐疑地看着谢阳,因为他不知道斜阳要做什么,是要将事情闹大?这些人出去后,一定会价格这里的事情公布于众,到时候就很难收拾!巨大的穿山甲慢慢消散化成了血气冲入他的后背,消失了。   他朝着谢阳的方向走去,甚至是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或许我们阻止不了这些人死亡的结局了!即使他们算是我们的前辈!”独眼少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甚至是诡异的闭上了那只仅剩下的右眼,发出一声叹息。   “住手!”谢阳惊恐地看着远处,呼喊出声,可是已经晚了。独腿少年一跳一跳的身影一怔,他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好看的神色。   一大群少年携带者杀意冲了上来,他们虽然有的伤的很重,可是邪眼已经亮到了极致,厚重的血气从他们背后破体而出,能够看到那种另类的美,召唤出来的侍魂已经塞满了空间,而那些大人在惊恐之中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已经被全被灭杀,腾起的血雨洗刷着那些少年的身躯,他们似乎很是疲惫,直接站在了原地,剧烈的喘息着,有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样最好!”独腿少年朝着那些人招了招手,嘴中轻声说道:“这样就没人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了,至少我们不会说吧!” 第五十三章 是什么不重要   阴暗,血腥,冰冷,没有什么记忆可以和眼前的一切所媲美,要说教堂那场杀戮使人恐惧的话,那眼前的鲜血盛宴,已经使人惊悚到了一种绝望的层次。   这里是鲜血的世界,有着压抑的气息,蜡烛发出的阴冷光芒照耀着这里,这里还有一些活着的人存在,我们就站在那些死去的人化成的血海残肢上,他们死后绽放的妖艳与美丽让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那种另类的魅力。   谢阳越过大衣领的震撼眼神怔怔地凝视着那片血红与妖艳,张开嘴深深吐了一口气,只是衣领的阻碍,他感觉到了那丝气息充斥着脸颊的冰凉。   几十个衣衫褴褛,全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少年跪着,坐着,或者站在血泊之中,他们用呆滞地眼神看着自己,他们面无表情,仿佛杀了那么多人,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压抑的喘息,死寂的气氛中偶尔传来几声沉闷,站着的一些少年或许身上还有着伤口,此时轰然倒地,淅淅沥沥的血雨,悠然的在这片空间中飘扬倾洒着。   “怎么样?这样说吧,你救救他们,我们一起出去?”独眼少年睁看眼睛,看着那些少年,嘴中幽幽的说道,他没有转头,看着谢阳,嘴中的话却是和谢阳说的。   独腿少年弹跳着来到谢阳面前,伸出了手朝着谢阳探去,他眼神中带着一丝阴冷,他想看看谢阳的面目,他甚至是讨厌谢阳身上穿的那件有种高高衣领的破旧大衣,因为它遮住了谢阳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谢阳的面容,只能看见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而且那双眼睛时而呆滞,时而平静。   谢阳盯着血泊中的那些少年,那些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他原本眼神中震撼慢慢散去,有的只是更加的平静,甚至是带着阴冷的死寂。   独腿少年的手臂快要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外的那个高高的衣领,谢阳抬起眼睛看了独腿少年一眼,直接后退了一步,“我身上的诡异能量还没散去,你就不怕死吗?”谢阳话语无比平静,就像在说一个简单的道理,简洁而明了,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独眼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独眼少年,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最好别碰他,我以前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类!”独眼少年抬起手擦了擦一直流血的左眼,然后狐疑地看着谢阳。   独腿少年眼神中的那抹阴冷与狠辣散去,转而变成了震惊,白色的眼珠都窜上了血丝,没有催发邪眼的平淡黑色瞳孔微微颤栗着,他伸出去的手距离的颤动了几下,然后无力地放了下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穿着破旧大衣,不露真容的男人,居然是个:怪物!   高个子少年和两个稍小的少年听了独眼少年的话,则是惊骇地退向后退了几步,“怎么可能,他催发过邪眼,而且气息无比强大,怎么会,他怎么会是人类?”   独眼少年笑容一僵,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切,他冲了过去,直接将高个子少年捏着脖子举了起来,让对方眼泪混着口水流了下来,甚至是剧烈地挣扎,“你知道说谎的下场,就是将舌头割了,但是在我这里,我还要挖你一只眼睛!”   “怎么……会,你怎么会是人类”高个子少年仿佛已经疯了,眼睛一个劲地瞟着谢阳,嘴中幽幽地说道,“你……说话……啊!”   一丝丝粘稠的口水从高个子少年嘴角滑落,被捏着脖子举了起来,已经快要窒息,可是他依然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询问着身旁的谢阳,当时自己看见的那双金色的邪眼,那种无比骇然的气息,让自己灵魂深深的颤栗,那就是一个高阶邪族拥有的力量,怎么会是一个人类呢?高个子少年就是死也不信!   谢阳转过头,看着独眼少年脸上的狰狞之色,看了一眼被捏着脖子举起的高个少年看着自己的不甘心眼神,谢阳心头一跳,可是内心中却是依然出乎寻常的平静,而眼神更是带着一丝疲惫和慵懒,甚至是呆滞。   “班长,你已经没有以前的那份淡定了,还是说你一直是在伪装!”谢阳缓缓伸出了手,他朝着独眼少年那只手抓了过去,他不想高个子少年就那样被那只手掐死,因为在高个子少年身体剧烈抽搐,窜着血丝的眼睛亮起了腥红的邪眼之时,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如果稍慢一点,那么高个子少年或许就会一命呜呼。   独眼少年狰狞地看着被他捏着脖子举起的少年,“你是说谎吧,那你就这样死掉吧!”他狰狞的笑着,看着被他一手举起的少年面容扭曲,眼睛窜血丝,绽放出了猩红的光芒,甚至是身体剧烈挣扎。   “我说了,放开他·!”谢阳看着独眼少年没有停手的意思,心中腾起了无穷的怒意,他面容有点扭曲,而说出的话语中都带着一丝嘶哑和沉重。   独眼少年一惊,他转过头,可是却晚了一步,谢阳的手掌拍击在他的身上,他直接倒飞了出去,无尽的黑色涟漪犹如火焰一般在他身体上燃烧着,让他剧烈挣扎,甚至是恐怖的尖叫了起来。   谢阳的双眼亮起了耀眼的金色,无穷的磅礴气息弥漫开来,独眼少年愈发惊恐:“饶了我,饶了我,谢阳,我错了!”   黑色的火焰从独眼少年身体上消失,他身体抽搐了几下,挣扎着站了起来。而独腿少年一直颤抖着身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敢说话。   高个子少年剧烈咳嗽,亮起的邪眼也黯淡下去,他跪在地上,用手捏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地呕吐,身体抽搐着,看着谢阳,无奈地笑了笑;“你一定不是人类,不是……!”   谢阳低下头,看着高个少年,金色的双眼照耀着对方的笑脸,愣了片刻后,说道:“我是怪物!!不是人类也不是邪族,你信不信!”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出现了一丝震惊,甚至是恐惧! 第五十四章 相对处境悲凉   区广场的夜市还在处于热闹的氛围之中,烧烤摊依然有人举杯狂欢,伴着肉香与油烟,即使是高贵的装束与气质也不免失去了原有的那么一丝奢华,染上了更多的世俗烟尘。   名贵的豪车已经将路边的空地占满,肃然停置在阴冷的夏夜微风中,没有人说此时的地方是富豪云集,花花公子浪荡之地,说成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也有点过,但是在这里无比的放松甚至是愉悦,那么没人会出来高声反对。   湛蓝酒吧外的招牌闪着蓝色的灯光,两个身着黑色靓妆的妖艳女人簇拥着一群喝的有点微微醉意的人,谈笑风生地扭动着腰肢谄媚献媚地走了出来,“各位真是好酒量,多杯上等威士忌下肚,而且其中还有我点特上的湛蓝鸡尾酒,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收着一个女人伸手去抚摸方脸男子的后背,用扭动的腰肢时不时地轻轻撞击着方脸男子的身体。   “我说你们这些陪酒的姐姐,怎么一个劲地灌我,你看我都站不住了!”惊鸿似乎真的醉了,他摇了摇头,想要尽量清醒,可是无论如何他脸上的那抹红晕依然散不去,眼中的朦胧之色越发的严重,直接困得他睁不开眼睛。   ”惊鸿,你怎么了,叫你少喝点的,你偏不听!“夏利拉着惊鸿摇摇欲坠的身子,甚至是差点被惊鸿给坠倒,她皱起眉头,用力的拽了拽,惊鸿才勉强站直身子。   周围的一群男人红着眼睛,互相搀扶着,勉强没有倒在地上,只是身体略微的踉跄了点,他们嘴中流着口水,迷们的眼神看着那两个陪酒小姐,呵呵地傻笑着。   “哎,卷毛女,方哥要被人抢走了,你居然还在看我!去你妈的,是不是又要说我坏话,老子受够你了……,两位姐姐要不你们送方哥去房里歇着吧,他都醉的走不动了……”惊鸿直接从夏利的手中挣脱,踉跄着冲到方脸男人身边,抬起一根手指在卷毛女人鼻子上点了点,然后眼睛一闭,噗通一声睡在了地上。   方脸男人地头看了一眼昏睡过去,说着胡话的惊鸿,他摇了摇头,略微红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手用力的甩了甩,将拉着自己胳膊,身体不断摩擦的两个陪酒女子甩开,然后拉着已经喝醉了只有脸颊上流露着丝丝媚态的卷毛女人,一摇一摆地向着路边停放的一辆黑色奔驰走去。   “大家慢走啊,有时间常来,啊,费用你们老板已经付过了!”两个装束妖艳的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惊鸿,笑着看了看周围一群喝的烂醉的男人,咯咯的娇笑着,朝着酒吧里面扭动着腰臀走掉了。   夏利看了一眼那两个女人,眉头一簇,她不敢想象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如此的女子陪酒,而且年龄都比自己小好多,而且更让人意外的是她们陪酒的时候居然毫不顾忌,身体肆意的在客人身体上碰撞,甚至是主动地献媚取宠,这种作为一个女子的肆无忌惮让她大看眼,也让她无酒就先醉了。   夏利无奈地扫了扫那些互相搀扶有些烂醉的男同事,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惊鸿,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拽了拽他,“走了,走了,说什么胡话!”   可是,无奈的是比自己小那么几岁的少年居然身体超乎自己想象的那般沉,她用力拉扯都拽不起来。   “让我来吧,你先上车!”方脸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他的说着就弯下腰,伸出了手,一把拉住了惊鸿的手臂,然后轻而易举地拽了起来,夏利站起身来,看着方脸男人,愣了片刻说道“惊鸿可能喝的有点醉,他说的那些话,还希望你别在意!”   方脸男人弯腰搀扶着惊鸿,刚要走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用微红的眼睛看了夏利一眼,笑着说道:“这小子是我带进来的,而你是刘娴带进来的,你们对于我和刘娴来说,很重要,因此,你就放心啦,这小子虽然很倔,但是很像我小时候!”方脸男子看了一眼自己搀扶的惊鸿,哈哈一笑。   夏利听着方脸男子的话,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方脸男子,然后扫视了周围站着喝的烂醉的同事,然后说道:“大家都醉了,等下怎么回去?”   “我们……我们啊……不回去了,准备找个地方住一晚,住一晚……“仿佛听到了夏利的话,一个同事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我们不回去了……”而另外一些同事也起哄了,红润的脸颊上那丝醉意还没消退,但是那份热情又开始高昂了起来,甚至是抬起了手。差点全部摔倒。   方脸男子看了一眼那些同事,然后摇了摇头笑了笑,看着夏利说道“你先去车那里,等下看住惊鸿和刘娴,我把这些人安顿好,就回来接你们!”说着方脸男人搀扶着惊鸿,踉跄着朝着车子方向走了过去。   ……   惊鸿的手中提着一只破旧的灯笼,方脸男人看了一下,眉头一簇,他伸手去,想要从惊鸿的手中拿过来,“什么地方捡的垃圾,扔了吧!”   可是怎么拽都无法从惊鸿手上拽下来,于是他摇了摇头,就放弃了,直接将惊鸿塞进了车子,那只灯笼也跟着塞了进去。   ……   阴暗的小巷中央,黑色阴影晃动了一下,一抹红色光芒亮了起来,这里是血色结界之门开启的地方。   红色的光芒微微亮起,形成了一个红色的门户,而随之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亮光之中,她手握着的那根红色的拐杖,直接抬起了腿,迈入那个门户,直接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原本的阴冷和死寂。   ……   “我也不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要是有人来救我们就好了!”谢阳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   阴暗的地下室,微弱的烛光笼罩下,聚集起来的少年脸上都透露着绝望,因为谢阳也不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所有人都只能等待,等着奇迹出现。 第五十五章 丧尸军团   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别人夜夜笙歌,而自己处境悲凉。这里所有的少年都知道夜色下的都市是什么样的,那种不夜繁华和热闹的喧嚣,在这个年龄段的他们都知道,该如何去放纵和狂欢,即使他们不是人类。   气氛更加紧张了,因为时间在寂静的等待中就如同永远也到不了的茫茫尽头,而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比喻来说,就像是外界一个小时,而这里仿佛过了一天。虽然这只是一种错觉,但是在这种错觉下,漫长的死寂和压抑让这些少年心中出现了焦躁的情绪。   “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的眼睛,这只左眼,这种不断地流血即使不会让我轻易死掉,但是我从这里出去怎么见人!”独眼少年嘴中幽幽的数道,而他的身体微微挪了挪,坐到了谢阳的身旁。然后愣愣地看着谢阳,脸上带着一种期待和渴望的神情。   微弱的烛光下,少年那只流着鲜血的左眼洞,像是第一个让人恶心的怪物,不断向外吐着黏黏的口水,而此时他仅有的那只右眼睁大大大的,眼白都似乎全翻了出来,黑色的瞳孔轻微的颤栗着,他嘴角撕扯着令人感到恐惧的僵硬的笑容。   谢阳平静地注视着独眼少年,抬起了手,然后朝着对方的左眼位置覆盖而去,平静地说道:“如果以班长以前的镇定样子,那么或许带一个黑色的眼罩会比较帅!”   独眼少年僵硬的笑容缓缓收敛,甚至是身体都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软了下去,右眼看着地面,然后低声说道:“今早的那个少女,一直很担心你!”   谢阳身体震了一下,可是又很快地恢复自然,他看着少年的脸,说道:“她很漂亮吧,她可是我喜欢的人,如果谁欺负她,我就会杀了谁!”谢阳也是心中掀起了一抹冷意,他没想到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这种话,而且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这有点不像自己的性格。   独眼少年一怔,看着谢阳,愣了片刻后,说道:“我今早一直阻止她出教室,她哭的很厉害!”说着,藏在身后的手微微地握了起来,甚至是带着隐约的颤抖。   谢阳眼神中的平静变成了呆滞,甚至是有缕缕黑气在蜿蜒浮现,而独眼少年左眼感觉到谢阳的手掌之中传递过来一丝灼热,让他疼的嘶吼了起来。   可是他只是身体剧烈颤抖着,额头滚落豆大的汗水,他依然不敢伸出手阻止谢阳捂住自己左眼的那只手,只能让那股灼热犹如利刃不断切割着自己左眼中的嫰肉,钻心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神经,身体一阵阵抽搐。   “我以后不会再回学校,等从这里出去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别向她提起关于我的任何事!”谢阳眼神中的那丝呆滞散去,回复到了平静,同时他也缩回了手,然后对着独眼少年平静地说道:“我不会再回去!”   周围不时传来压抑的呼吸,隐约的低语,甚至是默默地哭泣。对于这种黑暗中等待奇迹降临来说,在奇迹降临之前时间固然仿佛永恒,而这种永恒伴着绝望,伴着无奈和憧憬。自然在这种氛围下出现负面情绪也在所难免,因此没有人会站出来说,谁是懦夫。   独眼少年看着谢阳露在大衣领口外的平静眼神,他愣了片刻,然后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我总感觉你变了、,而且这才没有一天的时间!”   独眼少年的左眼已经被黑色的烟雾塞满,不再流出殷红的鲜血,谢阳抬起手看看,发现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就将那个血流不止的洞给堵好了呢?他怔怔地端详着那只充满黑色烟雾的眼洞,越发的觉得诡异。   “居然治好了!居然治好了,我们有救了!”   “是啊,我们有救了……”周围的人仿佛全都有了精神,他们看着独眼少年那只被黑色烟雾充斥吗,没有再流血的左眼,惊喜地议论道。   高个子少年看了看,然后又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继续打瞌睡。而两个稍小的少年也只是靠在一起,不断地打着呼噜,甚至是听到众人的惊讶声只是微微挪了挪身子,继续熟睡,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只来看看。对于谢阳,他们早就不再大惊小怪,他们觉得谢阳直接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怪胎,而且强大深不可测。   对于独眼少年的感慨谢阳没有接过话头,只是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走开了。那个墙角,独腿少年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或许比较不喜欢人多而且挤的地方,因此一个人来到了这里默默地坐着。   身前不远处地面上躺着一些少年,他们身体裂开,或者碎得有点严重,但是依然还在有着呼吸,还在没有死去。对于这个种族的生命力顽强,谢阳只能说比人类变态百倍。如果是换做一个人类的话,那么在相同的处境下,那么或许不是流血过度而死,那便是被疼死,而邪族的这些少年却是不然。   他慢慢蹲下,将双手放在了那些少年的伤口处,直接闭起了眼睛,慢慢找到刚才为独眼少年治疗的那个感觉,当心中腾起怨恨和负面时,道道黑色的气息沿着他的手掌外放了出来,直接将那些少年身体包裹住了。   看上去有点狰狞,谢阳露在大衣外面的那双眼睛浮现前所未有的杀意。这不是谢阳要杀了手下这些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只是只有这样才能催发出体内的那股诡异力量,将这些少年救治过来。   靠着墙壁的独腿少年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身体不由得颤了颤,甚至是挣扎着靠墙站了起来,向着侧面踱了几步。   无形的恐怖威压笼罩在这片空间,不光是独腿少年,就连其他集聚在一起的人都露出了惊容,然后庄头愣愣地看着这里。   黑色的气焰犹如烟雾不断地从谢阳双掌之中冒出,而那些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垂死少年发出了震天的嘶吼,而随着他们嘶吼的声音越来越激烈,笼罩的黑色气焰直接将他们身体从地上撕扯了起来,犹如丧尸一般,立在了黑色海洋之中。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   狂暴的威压不断从谢阳身体上迸发,而谢阳也在那股力量的牵引下低沉嘶吼起来……   奔腾的黑色气焰不断犹如云层不断翻滚着,而那些少年就在其间不断扭曲挣扎,他们的幽怨之声犹如厉鬼,而当持续的嘶吼过后,或许是他们过于疲惫了,因此也停止了折腾。汹涌的黑色烟雾不断翻腾,直到黑色气焰缓缓散去……   犹如丧尸,十几个人身体上不断冒着黑色气焰,他们已经站立了起来,甚至是断裂地身体,或者碎成好几块的身体都被黑色烟雾粘连了起来。   谢阳有点疲惫,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没人敢说这种诡异莫测的治疗方式没有消耗,因为他们方才看见谢阳释放负面情绪的那种样子,就不由得心头一颤,这种能力召唤的方式在旁人看来,无疑是一种变态的方式,而且让人不寒而栗。   谢阳抬起头,看着身前十几个犹如丧失一般的身影,他咧嘴笑了笑,眼中更是有着一丝闪烁的泪光。   也许就是自己的原因,他们才会受伤,也许自己是救了他们,可是他们现在的样子怎么出去见人,或许邪族可以不在乎人类异样眼神,毕竟他们已经在人类的世界中混迹了那么多岁月,依然过到了今天。   十几个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谢阳,更多的是冷漠和愤怒,要不是谢阳的缘故他们也不用经历这种变故,甚至说自己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到底怎么来过下半生。   仿佛陷入了让人尴尬的对峙,气氛有点阴冷,仿佛要爆发一场厮杀。   独眼少年从谢阳身后走了出来,面色狰狞地看着十几号丧尸,阴冷的说道:“既然给了垂死的你们再次站立的机会,那就别奢望再是一个平常人!”   一句话的缘故,十几号人身体剧震,他们抬起头看着独眼少年,看着独眼少年脸上的年末阴冷,看着独眼少年左眼中那团躁动的黑雾,他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朝着谢阳低下了头。   黑暗力量,他们已经获得了那种力量,或许自己如今的这副身躯,已经是最强,而且强的离谱。而这一切或许都要感谢谢阳,他们没有说谢谢之类的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独眼少年来到独腿少年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说道:“或许应该给谢阳帮你接下腿,好走路!”   独腿少年弹跳着扫视了站立起来的十几号丧尸,来到谢阳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阴冷地说道:“帮我接下腿,那种感觉貌似很不错!”   谢阳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如果你们从这里出去,应该尽量别暴露,不然会吓坏别人!”   独腿少年怔怔地看着谢阳,却是嘴角一掀,淡淡地说道:“从今以后世界上多了一个丧尸军团,还怕吓到别人?” 第五十六章 打开的结界之门   往昔科幻片中所见的丧尸,或许也就和此时的十几号人相差无几,难得会从他嘴里说出“丧尸军团”这个词,虽然此时的他们可以算是“丧尸”,但是也只有十几号人,怎么会想到“军团“这种说法?   谢阳怔怔地看着独腿少年脸上的阴冷,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安慰,毕竟所有的人受的的伤,或许都是自己血祭的时候,释放的那滴血的缘故。这又要追溯到那个衬衫大汉,那滴血就是他给自己的,自己又根本不认识那种人,这一切或许是偶然,但是他总感觉很蹊跷。谢阳想到这些,心中越来越苦恼。   “这一切或许就是天意!”独腿少年看着谢阳,心中的不安和对未来的恐惧多了几分,或许是谢阳此时催发那股神秘黑色能量时释放太多负面情绪的缘故,谢阳那双透着杀意的眼神越过衣领,给独腿少年带来了灵魂上的颤栗:“也许我该告诉您,我叫常军,常胜将军的常军!”   乌黑的光芒勾勒出诡异的姿态,常军感觉到腿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剧烈地喘息着,头向后仰,长发直接被豆大的汗珠浸湿,仿佛根根立起,催发的邪眼闪耀着厚重的棕色,他撑着地面的双手强抓着水泥地面,迸发出了艳丽的火星,“你叫谢阳吧……!”啊,似是承受不住那种疼痛,常军嘶吼了起来,声音有点颤抖。   独眼少年站在十几号丧尸前面,用惊讶地眼神看着常军,嘴皮子跳了跳,阴测测地一笑说道:“我曾经是他班长,我叫玉章,而他,就是叫谢阳!”   “谢阳啊……哈哈哈!”随着乌光不断蔓延,一条由烟雾凝实的人腿慢慢成型,常军最后一声嘶吼过后,终于垂下了头,伸着舌头舔着嘴角的汗水,苦笑道“这种腿,可以站起来吗?怎么看着有点像虚的,站起来烟雾就散了!”   谢阳剧烈地缠着粗气,身体不断地起伏,眼中的无尽负面情绪散去,他额头上也流下了淅淅沥沥的汗水,他一屁股向后坐了去,歇息了一会,却是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跄地向着高个子少年他们那边走去。   谢阳没有回答常军的疑问,甚至说没有再去看那条乌光汇聚形成的腿,谢阳已经害怕这种消耗,靠催动负面情绪施展那份诡异力量给他们医治,而自己却陷入了一种精神上的虚脱,甚至说是快要彻底崩溃。   破旧大衣的背影有点蹒跚,十几号人都看着谢阳的背影有点出神,他们知道或许自己原本已经是将死之人,如今能够再次站立,这要多亏谢阳。虽然这一切或许本来就是谢阳的缘故,但是此时的他们还是平静地内心中怀着一份感激,并且默默无言。   常军愣愣地看着谢阳远去的背影,刚抬起手指着,脸色阴沉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玉章却是走了过来,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看着常军的腿,说道;“你这条腿也太废了吧,看把谢阳累成啥样,要不是契约神灵反噬,不是一般方法就能治愈,我特么就该让谢阳帮你接一条穿山甲腿”   常军嘴皮一条,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玉章,腾地站了起来:“干嘛扯上老子的侍魂,你怎么不安一只章鱼眼睛,那样才像一个像样的丧尸!”   常军站了起来,而且对玉章挑指臭骂,而阴测测笑着的玉章却是一脸凝重,看着常军的那条腿,平静的说道:“那边还有受伤的人,如果谢阳把那些人都治疗成我们这样,那么从这里开始,我们或许就要活在了被人异样的目光下!”   话语中透露着一丝落寞和沉重,十几号丧尸都身体微微颤了颤,次一开始就没有说过半句话的他们,终于有人说话了。   “也许我们从这里开始,便是活在了黑暗中!”   “我们这副样子,不是见不见人的问题,而是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丧尸?或许就是成了外界眼中的丧尸了……”   他们不是死人,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不会说话的丧尸,他们只是面对着谢阳陷入了沉默,而此时谢阳走开后,他们流露出了自己的心声。或许眼前的常军和玉章如今和他们是同样的处境了,因此能够感同身受,所以也就彼此间,没有什么隐藏,甚至是内心真实想法,还是此时的滴落情绪。   玉章抬起了手,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转过头,朝着远处谢阳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谢阳,已经午夜两点了,看来出去的希望很渺茫,准备在这里睡一晚!你觉得如何!”   十几号丧尸一懵,带着讶异的神色看着玉章,有点无语,如今在谈论出去后的打算,现在这种处境如果不做好规划,势必乱成一团,可是他们没想到谢阳的大班长玉章居然岔开了话题,说到了时间和休息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   常军走到了墙角,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他看着所有人,慵懒地说道:“你们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比谢阳更有权利作决定吗?都省省吧,他一个不高兴,就收回神力,让你们再次变成一堆破烂!”   玉章转过头,朝着常军抬了抬手,然后嘴角一扬,扣了扣自己的左眼皮,然后走到了另外一个墙角处,慵懒地坐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或许这就是如今的现实,眼前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埋怨的,至于规划未来那种事,也是纯属杞人忧天,眼下从这个鬼地方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未知数。十几号丧尸一样的少年叹了口气,直接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远处的另外一群人,他们真的比自己这些破破烂烂的人,至少要入眼很多。   谢阳将身前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了黑色气焰之中,隐隐的狂暴能量在他负面情绪的催动下都有点不安了起来,或许是这些人远远没有那十几个人伤的重,因此进程相对很快,他们大多只是皮肉伤,只要将黑色烟雾将伤口一填,那么鲜血狂流不止的处境便是可以解决,有的虽然伤到了内脏或者骨头,但是黑色烟雾一填,那也是分分钟解决。   高个子少年和两个稍小的少年毫发无损,当然只是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诡异一幕。他们有点受不了谢阳催发负面情绪下的放声嘶吼,他们只能愣愣出神,除此别无他法。   墙壁上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这一切来得有点突然,常军和玉章感引到这种诡异的波动,突然意识到不妙。因为谢阳正在帮伤员治疗,隔着这里老远,不可能是谢阳释放的那股威压所引发的空间波动。   他们直接爆退了几步,转头看着宛如水面荡起波纹一般的墙壁,身体紧绷,升腾起无尽的战意,邪眼微微亮起。   可是出乎意料,一道血色门户陡然勾勒出来,外界的清风有点阴冷,灌了进来,他们的脸颊都被刮得生疼,长长的发丝直接飘荡了起来。   “结界之门,结界之门出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十几号丧尸先是一怔,然后欢呼了起来。   玉章和常军眯着眼,看着外面,可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他们不觉得这是偶然,这一定是有人从外面打开了结界之门,可是居然没看到那个人! 第五十七章 三仙宾馆   “你们喝的有点醉了,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方恒带着一群男同事,朝着一家宾馆走去,他眼睛有点红,可能是也有点醉了,但是走起路来依然稳当。脸色有点凝重,搀扶同事的手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衣服,可以看见他每走一步,手中就握紧了一分。   “方哥,你和刘娴什么时候结婚啊,带时候你可邀请我们去多喝几杯!”   “是啊,方哥,带我们去多喝几杯吧……我们这是要去哪!!”   ……   方恒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走着,每当同事转过带着醉意的脸朝着他胡言乱语的时候,他脸上的凝重之色就越发深刻了几分。甚至是搀扶着同事的手,直接紧握了起来,隐隐出现了颤抖。   ”啊,当然了,我们都是好同事吗,以后结婚当然要请你们了!”方恒将一干人带到了三仙宾馆门前,他抬头看着招牌上闪烁的鲜红大字,愣了一下,声音有点低沉地说道。   几位烂醉的同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句话,我给你说,咱们就是兄弟……对……兄弟!”踉跄着差点倒下去,方脸男人伸手拽了一下,那楼在一起的同事才没有一排的倒下去。   响起了铃声,方恒从裤兜中掏出手机,然后转头看看四周,才接通,“答应你的条件,我已经将一些人带来,你们也要信守承诺!”   电话中的声音有点小,方恒将手机紧紧贴着耳朵,甚至是当身边的同事胡言乱语的时候有点干扰,他都眉头晶簇,捏成拳的手握的更紧了些,隐约可以听见骨头摩擦的咔嚓声。   “哎,方哥,是不是和刘娴在通电话啊,今晚又要去开放了吧……”一个同事摇晃着头,看了一眼方恒,摇摆着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方恒的肩头上,满口酒气的嬉笑着说道:“想当初,刘娴可是我们班的大美人,那滋味……”虽然有点醉,但是那位同事立马收住了话头,呵呵地干笑了几声,“她知道当美女的滋味,那……那是……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方恒捏着手机的手颤抖了起来,用阴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醉鬼,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说道:“为了庆祝我和刘娴下个月结婚,我们今晚去晚点大的,怎么样!”   将手机放下,用阴冷的笑容在众位同事的脸上扫过,方恒直接搀扶着众人走进了三仙宾馆。   气氛似乎有点压抑,柜台的收银员愣愣地看着走进的众位客人,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嬉笑着迎接,而是面容有点不自然。   从楼梯上走下一个带着帽子的黑色西装中年人,他抽着当时最昂贵的香烟,慢慢地走了下来,抬起手朝着方恒抬了抬手,嘴张开吐出了浓浓的烟雾。   方恒朝着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朝着众位同事说道:“眼前的这位是我的一位挚友,今天也来和我们放松放松,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他叫刽子手!”   众位同事虽然烂醉,但是对于方恒的话,却是也听得有点明白,他们踉跄着,向前走去,伸出了手,嘴中说道:“方恒的兄弟,那便是我们的兄弟,你……叫……刽子手?好名字,一听就不是寻常人……”   西装男人淡然地看了方恒一眼,然后面带着微笑抬起手说道:“大家好,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我会依依认识大家,我们进去坐下细细聊!”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柜台的收银员,然后点了点头,收银员看了众人几眼,转身离开了。   贵宾区在最高层楼,众人乘着电梯,一直来到了三十七楼,方恒原本想和西装男子搭话,可是男子却抬起了手,顺便吐了一口烟,悠然地走在最前方。   进了一个房间,一张巨大的床铺上了眼红的床单,甚至是巨大的毛毯,七八张床直接围城了一个圆圈,而中央位置,一个澡堂冒着腾腾的热气,而里面飘浮着无数清香的花瓣,让人刚进门便是感到心旷神怡。   “正如大家所料,我们准备玩的大一点,大家都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接下来的玩法吧!”西装中年人转过身,嬉笑着看着众人,然后诡异的瞟了一眼方恒。   “啊,方哥,刽哥,你们真是会玩,这个好……好啊^”   “真是好兄弟,这种事,都是兄弟才会一起做的,方哥,刽哥,小弟……就……不客气了!”   方恒也笑了起来,搀扶着众人坐到了床上,然后脱去了衣服,穿着一条内裤就跳进了澡堂说道:“各位都是我的兄弟,还愣着干什么,都下来泡泡澡,乘着酒劲,等下玩的时候玩嗨点!”   西装中年人笑着也慢慢脱衣服,他不时地瞟向门口位置,手中的动作有点轻柔,他将快抽玩的烟用两根手指捏住,然后认扔在了地上,黑色皮鞋一撵,说道“大家稍等,惊喜马上来了!”   用手抽了抽皮带,将裤子脱下,他全身上下的黑色纹身让人感觉到一种恐惧,那是无数飞翔着的红眼乌鸦。   “我去,刽哥,你身上也有纹身啊,方哥身后……有许多的蚂蚁,而你的身上……则是漫天的乌鸦,啧啧……”   “等有机会,我也……去纹一个,我要老虎!”   沉入澡堂的热水中他们的脸更红了,当看到西装男子和方恒身上的纹身的时候,他们居然议论了起来。   明朗灯光照耀的走廊上,收银小姐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朝着这里走来,她们不时的涂着口红,甚至是抹着指甲,高跟皮鞋踩着地面,妖娆的身段更显妩媚,只是她们的脸上露着一丝慵懒,就连眼神都是迷蒙的,让人感觉要深陷其中。   湛蓝酒吧外,黑色奔驰车中夏利一个人坐在后座,身旁斜倚着已经睡去的惊鸿,还有叫刘娴的卷毛女,夏利不时地瞟着车外,看着远处的街道,“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只是送他们住下就回来吗,怎么要这么久?”   惊鸿嘴中不时地说着梦话,甚至是手不时的摇晃,手中的那只灯笼随着上下起伏,而夏利只是无奈的将惊鸿的手按下去,一脸的疲惫。   而当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路边走过的时候,惊鸿手中的灯笼闪烁着火红光芒的灯芯突然剧烈地抖了起来,可是夏利已经耐不住疲惫,也打起了瞌睡,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老人驻足,转头看着奔驰车中的那抹血红亮光,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老人消失在街道上的时候,一个身着破旧大衣的少年慢慢走出了阴暗小巷,他转头看着小巷中,抬起了手,摇了摇,然后孤独地站在了夏夜的微风中…… 第五十八章 叛徒之血   “虽说只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我还是觉得就这样和谢阳分开,以后找不到他怎么办?”   常军和玉章站在小巷的另一边,与谢阳隔空相望着。他们也抬着手,在空中摇了摇。   虽然说小巷漆黑一片,但是或许作为邪族来说,他们夜视能力很强,即使是相隔老远,依然将谢阳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对于常军的话,玉章转过头看着他,愣了片刻,嘴角掀起一抹锋利的弧度,说道:”我说过我是谢阳的班长,我自然知道他的住处,即使他现在已经不再学校!”   常军无奈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长发,转头看着身后,说道:“看我们这些人,如今这幅样子,难免会引起骚动,你说怎么办!”   除了十几个比较难堪的丧尸少年,站在最后面的那十多个比较像样一点,他们突然站了出来说道:“那个,你看我们其实也就是受的皮外伤,虽说也被谢阳治疗过,但是整体上还不算严重,这样吧,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他们转身便是要走,甚至是有说有笑。   阴冷的夜风吹过小巷,已经没有了夏夜风儿的凉爽,而是带着那么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常军慢慢地转过身,那只由谢阳帮忙接的腿,在他的动作下扭曲得有点可拍,就像随时会消散一般,毕竟那条腿外观上看起来有点像农村煮饭的时候烟囱里冒出来的浓浓炊烟。   玉章脸色更加阴冷,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僵硬,甚至是闪过一丝杀意,不光是常军和玉章,此时站在他们身后,如同丧尸一般的少年也转过了头,看着那十几个要离开的身影,愣愣出神,气氛有点凝重,仿佛听得见夏夜晚风的笙箫,却是掀不起他们身体上的衣服,因为他们身体原本就已经破烂,而此时能够站立那也是谢阳的功劳。   小巷尽头是A区,那边的夜都市的繁华与喧嚣不逊色于B区,这不是传言,而是此时他们所处的地方,便是无限接近那片闹市,虽然可能还隔着老远,但是已经能够听到那种动感的音乐,甚至是小摊老板的贩卖吆喝声。   十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着,仿佛已经忽视了常军,玉章一行人。他们相比常军玉章一行人来说,是伤的有点轻,甚至是说谢阳帮他们治疗的伤口,那也是一点皮肉伤,在还算完好的衣服遮掩下,混入人群,还不至于让其他人发现那种诡异的烟雾痕迹。   常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条腿,甚至是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仿佛被黑色烟雾粘接起来的破烂怪物少年,他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站住,你们难道就这样走了吗?”   玉章走了过来,抬起一只手拦住了想要猛冲上去的常军,然后转头扫了一眼身前的十几号丧尸,说道:“大家是不是觉得这样对我们很不公平,他们现在就这样一走了之,只留下我们,我们怎么能看着他们走,是不是!”玉章阴冷地笑了起来,左眼中的烟雾不经意间暴动了起来,直接射出了他的眼眶半丈之长。   所有的人被吓了一跳,就连玉章都身体一僵,他抬手摸摸了自己的眼睛,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把他们全部杀了!谢阳救了他们,他们不听安排就不能留着他们!”   仿佛如遭雷击所有的人都身躯一震,可是慢慢地他们回过神来,却是点了点头。   ”哟,如今你们变成这副鬼魔鬼样,还想和我们一起出去啊,你们还真敢那样做?”   “不是我们说你们,你们这种样子,出去绝对会吓到别人,而且别人也会把你们当怪物喔!”   因为常军的一句站住,要离开的十几个少年顿住了脚步,转过头,脸上却是带着一种鄙夷,或者可怜之色,幽幽的地说道。   或许是常军在地下室的时候的嚣张,他们已经记在了心中,因此如今的局势下,他们有的人甚至是脸上透露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冷笑。   “常军是吧,记得你打我的那几拳吗?”一个少年走了出来,朝着常军戏谑地说道:“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不反抗,甚至是有点怕你,现在你明白了吧!哈哈哈,谁会跟一个怪物过不去,我可没有那么愚蠢!”少年转头看着所有人,嚣张地大笑着,甚至是用手指不断拍着自己的后脑勺,眼泪和鼻涕都笑了出来。   十几个少年放声地大笑着,而常军和玉章十几号人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话说,你们就在这里吧,最好不要跟着出来……”大笑着的少年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低着头,用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低声说着,转过头,朝着小巷尽头迈步而去。   而身旁的十几个少年则是朝着常军玉章等人,抬手摇了摇,嬉笑着说了一声;再见!   ”哈哈哈哈,怎么样,看见了吗?这些人,就应该全部杀掉,杀掉!”   疯狂的笑声,打破了小巷中此时的阴暗压抑气氛,似乎在一瞬间,刮起了无比凛冽的阴风。   已经距离小巷尽头出口不远的十多个少年忽然一怔,身后的那个疯狂笑声犹如炮弹轰击着他们的耳膜,大脑中一片空白,无形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们灵魂都仿佛出现了窒息,喘不过气来。   “快跑,快跑……”他们惊叫着奔跑了起来,恐惧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扭曲,瞳孔都在微微地颤栗。   外面就是美好的夜市,那里有灯光,那里有人群,那里有自由,那里有不一样的精彩。   距离小巷出口越来越近,他们奋力奔跑的身体在流着虚汗,可是当他们看到那抹明亮越来越大,动感音乐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只有那么几步,便是可以从这个地方冲出,到达那个美丽的世界。   “全部去死吧,去死,去死……”嘶哑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的脸上那抹笑意变成了僵硬,他们刚转过头,便是被无尽的黑色笼罩……   噗嗤,噗嗤,噗嗤……   无数沉闷回响在阴暗的小巷中,一个个身影散成了漫天血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血雨,风儿吹过,将浓郁的血腥味吹散在了小巷深处……   十几个人站立在血雨中,环绕着他们身体的黑色烟雾,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伸了伸懒腰,将所有的鲜血吞噬殆尽。   “没有反悔的机会,没人会给你们机会……”幽冷地话语回荡在这片空间。   小巷的另一边,谢阳从小巷中缓缓走出,当他站到繁华的都市街道上,抬头看着夏夜星空,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   可是当小巷中刮来一阵微风的时候,他却是眉头一皱,转过了头,朝着那边看去,可是来往的行人太多,将他的视野挡住了…… 第五十九章 吞噬之力   这就像一个死局,如今自己已经身在何处都有种忧虑,不光是从各方面的感官上来说,就连自己原本该是怀着青春的蓬勃朝气的心灵,此时都微微有点阴暗。   “没有错,那是血腥的气息,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谢阳站在人群中,遥望着小巷的方向。   隐隐的黑气浮出他的身体,让他全身有种冰冷的感觉,“怎么会这样?”谢阳低头看着自己袖筒中慢慢冒出的黑气,他惊了一下。   “杀,杀了他们,杀!”低沉的呐喊回响在他的脑海之间,他感觉到了犹如打雷一般的嗡鸣,他用力甩了甩头,才清醒了过来,视线莫名的有点模糊,一丝丝黑线切割着眼前的世界,就像黑白电视信号受到干扰那般一片混乱。   黑色幽影划破空间,一片寂静后刮起狂风,一道道身影碎成了血雨,飘飘洒洒……   谢阳隐藏在大衣中身体在颤抖,那丝黑气不断地在他身体上循环,将他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谢阳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直接跪了下去,“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被我看见,他们做了什么?”   破旧的大衣在微微颤抖,丝丝黑气透过厚厚的布料隐约散逸到空气中。谢阳痛苦地低语起来,双手不断搓揉着头。   “那个人怎么了?好奇怪!”   “别去管闲事,你没看见吗,穿的那么破烂,一定是有什么疾病,现在犯病了”   周围的路人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谢阳,议论着,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站着看了一会,便是走开了。   “啧,这么脏,你看身上都冒黑气了,好几年没洗澡了吧,离远点,离远点,肯定是得什么传染病了!“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红眼的指甲在鼻子前扇了扇,卖弄风骚地扭了一下身体,大摇大摆地走开了,”愣着干嘛,我们等下还吃饭呢,在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吃不下倒想吐了!”女人拉了身旁男人一下袖子,娇声道。   身着西装的眼镜男人愣了一下,不由得脸皮跳了跳,甚至是捂着嘴后退道:“是吗?差点我就上去扶他了,幸亏你说的及时!”说着便是拉着女人朝着区广场烤肉摊走去。   “这年头讹人的多了去了,他这是装病勾引人上当呢,有什么好看的,走啦走啦!”   周围还有些人驻足观看,甚至是有点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准备上去搀扶一把,结果也被人阻拦住了,只得无奈地走开。   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中,夏利被周围的吵闹声惊醒,她瞬间惊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她抬起手表看了看,发现已经快三点了,看了看驾驶位置,空荡荡的没有人。“这都快天亮了,方哥怎么还不回来接我们,是不是出事了!”她将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流口水的惊鸿推了开来,这个时候才看向了车窗外。   “怎么那么多人,是不是方哥在那里?”夏利一惊直接将门打开,冲了过去,推开了人群。   谢阳跪在地上,双手紧勒着头,那件破旧的大衣上隐隐冒出黑气,周围的人一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一边捂着口鼻,干看着。   夏利发现不是方恒出事,松了一口。当她准备走开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谢阳的衣服和寸头有点眼熟,于是她走近了一点,甚至是蹲了下去,用手将谢阳的衣领按下,看了谢阳的面孔一眼。   周围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甚至是有的人过来想要制止夏利,“他如果得了什么病,传染给你怎么办?别管他!”男人看着夏利长得漂亮,却做出这般雷人的举动,他被吓坏了,他冲了过来一把拦住夏利,着急的说道:“如果不是害怕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早就上去帮他了,那还用你这个小女孩冒险!”   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夏利。   “我认识这个人,你们不用担心我!”夏利将谢阳的衣领继续拉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周围的人,说道:“大家帮我啊,我要把他送医院!”   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上前,甚至是开口说话。那个男人也顿时畏首畏尾了,看着夏利说道:“我帮你打电话吧叫救护车吧,我还有其他事呢!”说着,便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而周围的人也慢慢散去,没有多停留。   “你怎么了,好些没?”夏利将谢阳扶了站起来,帮谢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慌忙地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等下我们去医院!”   谢阳有点恍惚,他此时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色,而黑色的烟雾不断飘来飘去,甚至是夏利的脸,他都有点看不清。   “你是谁?我怎么看不清你,你是谁?”谢阳看着夏利,嘴中弱弱地说着,甚至是用手紧紧地勒着自己的头,然后又闭下了眼睛。   “小姑娘,我帮你叫救护车了,这个男孩是你弟弟吧,怎么搞成这样!”男人阴测测地看着夏利,微微地笑着,而眼睛却是却是在夏利的身体上来回扫视着,慢慢接近夏利说道:“我来帮你扶住你弟弟,你歇会儿吧!”   男人的手朝着夏利的胸前擦了过去,直接将谢阳拉住,夏利胸前受到男人的双手的触碰,微微晃了一下,夏利感觉到男人的故意,于是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男人说道:“你也太过分了吧!”   男人哈哈地笑着,看着夏利说道,“我帮你,你也得帮我,这才公平嘛!“男人用手掐住了谢阳的脖子说道:“你看你弟弟都快要痛死了,要不我帮你将他送医院,你和我去快活一晚!”   夏利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她刚说准备冲上去,将男人痛揍一顿,可是男人却用手掐住了谢阳的脖子,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夏利准备大声喊救命的时候,突然一声沉闷,打破了男人的猥亵话语……   男人想喊救命,却是突兀的整个人飞了起来,他还没有喊出声,便是没入了谢阳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第六十章 都非杀马特   放纵的动感音乐混着食物发酵的芬芳中,街上的人潮似乎出现了淡淡的疲惫,散漫的脚步落地的节奏已经没有初入午夜时分的那种厚重与欢快,取而代之的是慵懒和随意。   就在男人突兀的飞起的那一刻,使得夏利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原本世界的喧哗之声都渐渐隐去,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越来越模糊,甚至是到最会完全消失。   犹如一只暗夜的幽灵,在寂静的世界中自由的飞舞,仿佛那抹黑影在腾空的那一瞬间,夏日的夜风都更加热烈了起来,呼呼地刮着,甚至是将灵魂中的那片静海都吹起了美妙的涟漪。   噗嗤!   那片世界的宁静被一声沉闷打破,自由飞舞的幽灵一滞,原本苍白的世界瞬间染上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而那抹幽灵已经找不到踪迹,只留下呜咽。   “姐姐,你怎么了……了!姐姐!”夏利一脸的惊恐,呆滞的眼神在微微颤栗,在窜着血丝的眼白下,那颗黑色的瞳孔在剧烈萎缩。   黑色的世界炸成了碎片,夏利剧烈的喘息着,甚至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而且刚才还很难受样子的男孩怎么站在了自己身前,正在低头看着自己。   周围的行人不时地投来视线,甚至是低声议论着,晚风吹拂着夏利的发丝,柔顺的飘舞了起来,由于穿的是牛仔裤,现在双腿呈八子跪坐在地上,她撑着地面的双手微微颤栗着,上半身不时地抽搐着,由于夏利胸大腰细,此时做出这个动作,直接让过路的人忍不住地多看几眼。   “姐姐,你没事吧!”谢阳低着头,平静的眼神看着夏利,手从长长的绣袍中探出,朝着夏利伸去。   仿佛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夏利看着地面一个劲地颤抖着,由于衬衫比较短,因此在她身体向前倾的时候,后衣襟向上提了提,露出了她的后背的一丝雪白,白色的皮带包裹下,那抹白色的内裤隐约可以看见。   许多喝的烂醉的少男走到这里,微微驻足,甚至是忍不住得多看了几眼……   “姐姐,起来啊,那么多人看着呢!”谢阳伸在夏利面前的手动了动,声音略微大了点,他甚至是转过了头,朝着那些盯着夏利看的男生看了几眼,平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冷。   那些男生看了谢阳的眼神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可是却没有害怕,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直接将谢阳推了出去。   “怎么,她是你姐姐!小鬼?”杀马特男子弯下腰,脸上带着一丝怜悯,看着夏利的脸,屁股对着谢阳的脸,大声说道:“你那副眼神怎么回事?”   周围的几个杀马特围了上来,脸上露出了二流样,扯嘴急眼,甚至是抬起手揉了揉鼻子,捏着手指关节,弄出了噼啪的响声,气势汹汹地将谢阳围在了中间。   “美女,你弟弟欺负你了啊?别怕,对于那种调皮小鬼,我会帮你教训的!”男子伸出了手,就要拉夏利的手,甚至是他将脸贴的及近,触碰了一下夏利垂落的黑色发丝。   “这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怎么会出现那种事!”夏利抬起了头,看了看周围,然后抬起手乱甩一通,“刚才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呢?”   夏利已经从那场梦中醒来,她就那样看着那个男人化成了黑色的幽灵,突兀的飞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多么令人惊悚的一幕?不会是幻觉吧?可是自己的心脏这个时候跳的犹如要裂开,而那个男人真的不见了!   杀马特男人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脸,蹭蹭地后退了几步,直接不敢相信地看着夏利,嘴角掀起了一抹阴冷,而牙齿也在缓缓地碾动着,似乎要将舌头咬出血,“怎么?你疯了……”男人看了看周围的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他眼睛一动,压制住了脸上的那抹狰狞笑着说道:“你弟弟在那里呢,他欺负你了?没事我会帮你教训他!”   夏利抬起了头,看着渐渐将谢阳围了起来的四五个奇装异束,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少年,她直接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要命地冲了过去,脸上带着一种惊恐,甚至是呼吸都有点急促。   “说好了帮你教训他,你别急嘛!”杀马特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伸出了手拉住了夏利。   “小鬼,你怎么能欺负你姐姐呢!既然那样做了,我们看见就要给你点教训……要不然你长大不大的!”嘭,红发杀马特直一拳照着谢阳的脸轰去,让谢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谢阳平静的眼神中有点呆滞,隐藏在大衣下的下巴上,已经流出了一丝丝血。   “什么眼神,小鬼……”左脸中了一拳,谢阳头晃了晃,有点淤青左脸微微肿胀了起来.   周围的人已经围拢了过来,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阻止,却是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已经将近四点,大人们已经走光,回家休息去了,而此时依然徜徉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少年或者青年,他们没有时间观念,只要还有热闹,那就可以让他们一直狂欢到天亮。   谢阳已经被胖揍了好几拳,原本就破旧的大衣裹在地上,粘上了灰尘,越发的看着肮脏。   “这是他姐姐,他欺负她姐姐,我看不下去,所以教训这小子!”有些人有点好奇,朝着杀马特围了过来,准备问问出了什么事,哪料杀马特嬉笑着抢先说道。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放开他!”夏利叫喊着,甚至是流出了眼泪,剧烈挣扎,可是就是逃不出杀马特男子的束缚。   “马上就好了!”杀马特男子直接将夏利抱在了怀中,而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身体不时地向前蹭了蹭,与夏利的身体接触着。   夏利看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你们救救他,你们救救他!”可是周围的人只是凑热闹,一个劲的欢呼着,没有人听到夏利的话语。   “人渣!”夏利提起了脚,朝着背后的杀马特男子的脚跺去,甚至是开始低头用嘴咬紧勒着杀马特抱住自己身体的手!   谢阳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了,可是周围的人依旧在狂欢,甚至是尖叫嘶吼,杀马特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痛,却是跳了跳嘴皮,没有展现出愤怒的表情,而是勒着夏利身体的手更加用力了! 第六十一章 怎么就保护不了你   这就是如今的社会现状?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看不清形势?那些人是傻子吗?是脑残吗?   那个女人是受害者,难道没看见那个男人猥亵地笑吗?那只手,在紧紧地玩弄着那个女人的身体,而那些人却是还要这般狂欢?   也好,或许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视若无睹,有的人瞎掰起哄,有的人装傻充楞,有的人也许压根就是脑残,活的像个人样,但其实已经死了!   青肿浮块,堆积着那张还算稚嫩的脸上,已经被肿起的眼皮遮盖住的眼睛,平静中带着一抹呆滞,一丝丝鲜血沿着额头上淌下,直接灌进了已经几乎看不见的那双眼睛。   高高衣领内,原本干裂的嘴唇已经碎成了血肉模糊,而不知是牙齿中的血,还是内脏中的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向着大衣中缓缓流淌。   谢阳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躺在地上,原本模糊的众人狂欢的身影已经从模糊到消失,而那种尖叫与呐喊,也仿佛暴风雨后的宁静,只有雨落的回音,在脑海中轻轻回荡。   ”放开我,放开我!”夏利强烈得挣扎着,想从杀马特男人手中挣脱,可是区区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敌得过一个时常浪荡街头的小混混。   鼓起青筋的大手不断搓揉着夏利的前胸,已经哭得眼泪和鼻涕都分不清的夏利只是伸着一只手,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动静的谢阳,虽然只能够越过衣领看见那双已经血肉模糊的上半脸,可是那个清爽的寸头却是依然在夏利的眼中记忆犹新。   “抱歉,你没事吧!”眼前的少年曾这样说道,而且拉了自己一下手,当时自己身体撞上眼前的少年之时,快要腾飞而起的刹那,是少年拉住了自己,而当时自己以为是错觉,或许是经常做那个会飞的梦,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可是,不是这样的,先前的那个男人被眼前的少年杀死了吧!而且那个男人死的时候飞了起来,那种感觉或许就像自己当初感觉到的那种一样吧!   夏利突然回忆起了一连窜的事,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从身后这个男人强劲犹如锁链般困住自己身体的手臂中逃脱的能力,只是一心想着就眼前或许已经死了的少年,而自己被蹂躏的身体也在慢慢归于一种不由自主的兴奋。   感觉自己的前胸上那双蠕动的大手已经将自己身体本能的欲望点燃,即使此时的自己是充满烟雾与绝望的,但是依然阻止不了自己身体的慢慢酥软。   夏利低着头,呆滞的眼神环视着四周依然没有看清形势的众人,她张开嘴苦涩地笑了笑,看着倒在地上的谢阳,流着眼泪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不要谢谢我,你弟弟醒来后应该会知道怎么长大了!”杀马特男子将环着夏利的手松了开,朝着所有人举手欢呼道:“我们作为夜都市的主人,我们就要将这些年轻人教育成超越我们的一代,对不对!”   “不会错,萨马,你一直以来是我们都非中的佼佼者,我们以你为豪!”   “萨马!萨马!”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他们朝着杀马特男人竖了竖拇指,然后尖叫了一声,做出了一个歪头的姿势。   叫萨马的杀马特男子看着周围暴动的人流,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姿势,他直接弯下了腰,在夏利的脸上嘬了一口,然后下身朝着夏利的屁股耸动了一下,然后举手尖叫!   将谢阳胖揍的几个杀马特直接很拽的用手抚了抚犹如马匹鬃毛的诡异发型,张了张腿,大喇叭裤直接一扇一扇跳起了不知名的民族舞。   “美女,如果你要谢我的话,以后打这个电话找我喔!”男子邪恶一笑,朝着夏利的手中递过一张名片,然后转身做了一个街舞的动作手势,朝着谢阳走了过去。   几大耳光,还在跳舞的那几个杀马特直接被鞭了趴在地上,“怎么对待弟弟的,你看把人教成啥样了!”   几个杀马特一脸狐疑,一愣后,才配合的装起了叉,他们连忙自己打脸,然后跑到了谢阳的面前,用手将之弄了弄,说道:“没死,大哥,我们和弟弟闹着玩呢!”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哄然大笑起来,“如今的小孩比我们那会性子裂,这得教育教育,不然以后怎么超越我们!”   夏利跪在地上,她低着头,默默地哭泣,当她听到谢阳还活着的时候,她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之砸出一声沉闷,溅起一片灰尘!   “怎么回事?这女人不会病了吧?“周围的几个少年有点担忧地说道。   杀马特男子听到后,身体一震,然后嘴角一笑,却是走了过来,说道:“我要送这个女人去医院,还有那边那个弟弟,我好人做到底,谁也别拦着我!”   此话一出,几个小弟都围了过来,给杀马特男人加油,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越来越热烈!   ……   粗重的喘息声,缓慢的步伐在热烈的喧闹声中衬出了一种另类的气氛。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后方已经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凝重,就当有人察觉到身后的那股靠近的阴冷气息的时候,他们停止欢呼,将头转向了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少年红着眼,脸上露着狰狞的神情,朝着这里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极大,将所有人都怔住了!   一丝丝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鼻涕也流了出来,可是他话语中居然没有半点哭腔。   而所有人也只是片刻的失神,当看到只是一个少年后,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什么嘛,又是一个小鬼!”   四五个杀马特围了上来,他们摆着姿势,脸上摆着一种常人非常难以理解的鬼脸,“喂,小鬼,是不是喝多了!”几个人扇了扇鼻子,眯着眼看着少年。   眼泪混着鼻涕哗哗地流淌着,惊鸿的眼睛很红,似是喝多了酒又睡过觉的缘故,给人一种颓废和疯狂的错觉。   “夏利姐姐,我怎么就保护不了你呢?你说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惊鸿直接跪了下去,话语中有种自嘲,甚至是堕落的颓废:“是怪我喝了酒,是怪我!”他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自己的胸膛撕裂! 第六十二章 一个团伙   眼前一片灰暗,如烟似梦,那片灰暗在蠕动,一条金色的小蛇在那片灰暗中游戈着,时而出现又时而隐去身影。   一道黑色的闪电将灰暗的世界撕成了两半,这个世界的风儿吹得有点冷,所过之处,所有的所有都被笼罩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世界的一隅,这里似乎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即使是黑暗看起来的是那么可怕,气氛压抑到使人窒息,可是这里,飘不进来外面此时正在下的黑色的雨。   黑暗出现了波动,随着一丝金色的光芒亮起,一条小蛇出现在了这个角落,它蜿蜒着细长的身躯,狭长的金色眸子中带着一丝过分的妖异。   金色光芒的笼罩下,一个蜷缩着的身影在呼呼大睡,朦胧的乌光带着火焰,它的每一次打呼,整个干瘦的身躯都在颤栗。   小蛇吐着信子不断地在那个熟睡的存在的身体上滑动着,直到那个存在停止了鼾声,伸了一个懒腰,转过了头。   黑色的波浪犹如海洋朝着四面八方扩散,飘着黑色烟雨的世界在崩塌,直接炸成了碎片。   “谢阳,你醒醒,你醒醒!”苍茫的声音在那片灰暗世界毁灭的一瞬间,荡漾开来,传得很远很远。   阴冷的街道上,周围的人还在欢呼,谢阳躺在冰凉的地面,突然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透过眼前的缝隙,夏夜的星空一如既往的那般美丽,谢阳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被几个青年打的休克了,而且眼睛似乎是中的不成样子,已经想看看这个世界都可能非常的困难。   挣扎着坐了起来,甚至是慢慢地站了起来,“感受不到疼痛,已经没有痛觉了!”谢阳抬起手将自己的肿胀的眼皮撕了开,“这样就能看见外面了!”   周围的几个零散青年正咋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谢阳将自己眼皮撕开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几个梳着奇特发型的青年,而且他们居然看着自己呆住了,手中吃到一半的蛋卷直接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摔得变形。   “怎么可能,怪物,怪物啊!”几个青年一脸惊恐,身体颤抖了起来,看着谢阳朝着他们走近,他们直接不要命的尖叫着,跑开了。   不远处一个少年正被众人围殴着,漫天的灰尘朝着这里扩散,夏夜清风拂面,此时吹来的不是清爽,而是灰尘伴着皮鞋的焦糊味,让谢阳打了一个冷颤。   还在大肆起劲的众人已经听到了有人说什么怪物,“哪有什么怪物?你们是疯了还是傻了!”众人拉过几个青年,哈哈大笑。   几个青年一副惊恐地表情看着远处的谢阳,却是吱吱呜呜说不清话来,“那个人……那边躺着的那个人……他!他!”他将手抬了起来,指着远处。   众人转过头,看着几个青年指的方向,“你特么在胡说些什么?哪里有怪物!”几个青年被胖揍了一顿。   “他……又不见了!”鼻青眼肿的青年更是惊恐。   “哎,我说你们是不是浪过头,出现了幻觉,滚吧,回家睡觉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几位青年又是被众人踹了几脚。   黑色乌光一闪而逝,谢阳移动的速度快到没人能够看清。他根本没有机会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去像杀之前那个流氓一样,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杀掉,可是他可以救走那两个人。   “你们这些人渣,你们是人渣!”惊鸿躺在地上全身已经血肉模糊,对于夜都市来说,斗殴之类的很常见,而至于斗殴致死,那也是经常听说。   几个杀马特一脸阴狠,站在惊鸿的周围,狞笑着捏着手指关节,制造出噼啪的清脆声音:“小鬼,你刚才先动的手,本来说我们大人不跟你们小孩计较,但是你的嘴真的太臭!”   每人一脚用力甩出,直接踢在了惊鸿的身体上,他手中的那只破旧灯笼也在几人的暴力碾压之下变形得不成样子,甚至是散发着淡淡明火的灯芯已经熄灭,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一只皮鞋直接踢在了他的嘴上,瞬间鲜血飞溅,“小鬼,你知道我有你这般的的时候干过什么吗?杀人,我杀过人,而且是成年人!”   “得了吧,我们这种人,哪个不是狠角色,你那点破事,就不要在这里抖露了,小心人家报警!”周围一个杀马特侧目看着那个一脚将惊鸿嘴皮踢裂的那个同伴说道。   杀马特提起脚,转头看着身边嘲笑自己的那个人,反驳道:“怎么,有人敢报警吗?”嘭,又是一脚下去,将惊鸿的嘴角踢出了鲜血。   “小鬼,你说等下救护车来,我是先救你呢,还是先救那个女人!”杀马特用手抚摸着下巴,远远地看着惊鸿,幽幽地说道:“放心,你不会死,最多只是残废!”   杀马特伸出了手,朝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夏利的脸抚摸了过去,说道:“这个女人脸很烫,应该是发烧了!”说着弯下腰,两只手搂着夏利的腰,将之抱了起来。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惊鸿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周围几个杀马特,当他朦胧的视线看见男子将昏迷的夏利抱起来的时候,他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可是身体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知觉,即使是想站起来,可是却只能轻微动弹!   “小鬼,你这个时候应该好红好躺着,不要说话!”杀马特将手抬了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微笑道:“你伤得那么重,动一下就严重了几分,等下到医院,会很痛苦喔!”   几个杀马特抱着手看着惊鸿,一脸的无奈地摇了摇头,“小鬼,好好躺着,躺着就好!”   眼前的人至少有上百人,他们对其冷眼旁观也就够了,可是还热烈欢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社会上的人可能有点问题,但是也不至于这种冷血无情。   一处阴暗的地方,谢阳蹲在地上,远远地看着。直到一辆辆救护车闪烁着灯光从远处驶来的时候,谢阳突然一怔“这些人,或许本就是就是一伙的!” 第六十三章蚂蟥 VS蚂蚁   怎么救人,自己可以救人,可是怎么救?   谢阳冷冷地眺望着,当那辆救护车走近的时候,他看见驾驶位置上的一张猥琐面庞,带着微笑甚至是窃喜,甚至是由于激动打方向盘的手都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只有上了,不论如何,一定要救出惊鸿和那个女人!   谢阳已经看见惊鸿手中的那盏破旧灯笼,他不知道那位和蔼的老人随身携带之物怎么会在惊鸿的身上,即使是老人说过惊鸿是她孙儿!   难道老人来过这里!   谢阳身体一震:“怎么可能,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   “快将她抬上车,准备送往医院,晚些就有生命危险了!”驾驶座的医生躬身叫嚣着,白色大褂直接一甩,毛手毛脚地朝着叫萨马的杀马特的身边冲去。   “医生,怎么只来了一辆车,你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吗?而且后来又增加了一个!”杀马特将夏利放在担架上,脸色带着阴沉,看着医生。   “一辆车可以两个重病人,除了这个女人,还有那边躺着那个小鬼,哪还有其他重病人!”   胖子医生转头看了看四周,贼眉鼠眼地嬉笑道。   杀马特一怔,转过头朝着谢阳不久前躺的地方看去,一脸呆滞:“那个小鬼呢?他刚才不是在那里吗?”   欢呼鼓舞的百十号人突然寂静了下来,陷入了沉默,四五个杀马特直接朝着萨马围了过来,低声说道:“刚才有人说看见怪物,之后那个小鬼就不见了!”   萨马身体一震,看了一眼医生,摇了摇头。   “那个小鬼是怪物,我刚才看见他自残,将眼皮都撕开了,而且瞬间不见了踪影!”   “对啊,对啊!”   几个青年一脸惊恐地冲出人群,来到萨马身边慌忙说道。   周围的人脸上带着的微微笑意忽然变得有点僵硬,而萨马却是闭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围在萨马身边的几个杀马特冷冷地看着几个青年,却是冷冷一笑:“怎么可能,你们是困了,眼花了吧!”   “不,那个小鬼不是不见了吗?我们亲眼看见那个小鬼撕开自己的眼皮的,然后就不见了,他是个怪物!”   几位青年有点激动,仿佛这些人不信他们所说的,心里就很难受,所以一直坚持地反驳道。   周围一片寂静,叫萨马的杀马特看着惊鸿也被抬上了救护车,他才看着周围人哈哈笑道:“那个小鬼,应该是被人救走了,只是没人注意而已!什么怪物不怪物,我们可是没看见!”   萨马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几个青年,转身上了车!   气氛有点诡异,甚至是说从那位杀马特走掉以后,所有人都变得有点不热烈了,他们脸色阴沉地看着站在场中的几位青年。   “天天都快亮了,散了散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威龙的人群纷纷散了开来,有点冷清和落寞。   “我们都看见了,他们不信!不过,说真的,会不会是我们出现了幻觉!”   几个青年聚在一起,缓缓地走着,不时地议论着。   “得了吧,那个小鬼已经快死的人了,站起来不说,而且自己撕开眼皮,你没看见那种样子多吓人么?”   “如果说是幻觉,但是那个人不见了,又是怎么说!”   “别说咯,别说了,前面有点暗,万一那个怪物跳出来,怎么办!”   谢阳蹲在阴暗角落,看着杀马特男人上了车,但是人群散尽了,车却是迟迟不走!有点迫不及待了,如果救人,俺就要跟上那辆车。   几个青年朝着谢阳所在的地方走来,而且越来越近!谢阳能够听见他们谈论的话语,当听到他们说自己是怪物的时候,谢阳内心中腾起了一种难受,甚至是杀意!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谢阳以为几个青年是害怕此处的黑暗,于是狂奔了起来!或许正如他们所说,也许自己这个怪物躲在这里,准备报复他们!谢阳摇头笑了笑!   噗嗤!噗嗤!   几道沉闷声响起,清凉的夜风中忽然出现了浓重的血腥气息,然后便是嘭,嘭几声重响,谢阳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抬起了头,朝着路上望去。   五六个杀马特愣愣地站在黑暗中,而那几个青年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在剧烈的抽搐着,可是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是喘息。   救护车开动了,直接朝着这里走了过来,谢阳不由得蒸腾起一丝丝黑色烟雾,将自己身体笼罩。   “已经全部杀了,大哥!”   几个杀马特朝着救护车鞠了一躬,然后轻声说道。   “将踪迹处理掉,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救护车中,萨马的声音变得有点阴冷。   “是!”   几个杀马特转身转身走掉了,而留下的一人却是愣愣地站在了几具尸体中。   谢阳惊骇地看着这一切,他原本想看看留下的那个人要干什么,可是救护车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这个时候已经开出了好远!   “不行,我得跟上那辆车,救那两个人!”已经不管那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对于清理现场这种事,居然只留一个人,这完全不可能短时间消除地面上的血迹,甚至是六七个尸体都难以安置!   虽然很是好奇,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谢阳追着救护车跟踪了上去。   眼中绽放起一丝丝光芒,独自留下来的杀马特身躯忽然诡异的弓了起来,衣服破裂的咔嚓声有点清脆,甚至是回荡在黑暗的小道上。   一丝丝殷红的鲜血宛如幽灵直接冲出了他的身体,在这片黑暗中不断扭曲飘舞着,犹如黑夜中的恶魔。   远处的广场上,一个方脸男人怔怔地眺望着这里,他缓缓地朝着这里走了过来,“那个孩子,和女人,是不是在你们手中!”   独自留下来的杀马特一怔,抬起的手忽然一僵,“如果不告你你呢!”   一团巨大的阴影从天而落,整个小道似乎都颠簸了一下!   方脸男人看着那团阴影,扯嘴笑了笑,“居然是蚂蟥!多么恶心的东西!居然不说,那就去死吧!”   方脸男人脸色一狞,直接冲了上去!   “一个人类,也像和我抗衡!”杀马特狞笑了起来,手一挥,那团阴影直接迎着方脸男人冲击了过来。   噗嗤!   杀马特身体断成了两截,而那团阴影直接化成了碎片!   “蚂……蚁,你……” 第六十四掌 尸体给你留着   邪族的自愈能力很强,只要身体不四分五裂,那么相对来说就不至于危及到生命。   若是身体已经被破坏的支离破碎,那么即使是细胞还在撒发着勃勃生机,那么无论如何,那也不能自愈到身体完好无损时的原样了。   方脸男子将脚抬了抬,后退了几步,阴冷地看着地面上正在蠕动的血肉碎片,“拥有这么强悍的生命力,可惜,遇到了我!”   黑色的蚂蚁,从他身后冲了出来,直接化为了一片黑色的海洋将这片大地覆盖。   沙沙的撕咬尸骨的声音犹如春夜下起的绵绵细雨,方脸男人仰着头,闭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几位青年的尸体也在蚂蚁大军的攻势下,没有坚持住几秒,便是成了蚂蚁的大餐,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一丝丝血液从男人的手掌上流下,地上的蚂蚁堆积了起来,触碰着他的指尖,将一丝丝血液吞噬殆尽。   男人低下头,平静地看着两只手下堆积起膝盖般高的蚂蚁,笑了笑。   “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了,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办!”将手插在裤兜里,男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地面上的蚂蚁愣了片刻,在男子消失之后,才缓缓散开。   ……   阴暗的小巷,一群丧尸在晃动,若不是他们正在低声交流着,或许没有人将他们看作是人类。   “已经快天亮了,到时候我们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这幅样子,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外面!   两句话语中带着无奈与忧虑。   然后是沉默,无奈的叹息。   也许这条小巷不是那么的长,但是此时在他们的脚下,却仿佛漫长无比,永远也不可能走到尽头。   “休息一下吧,如今已经将那些要逃得人都宰了,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一个疲惫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只见队伍前方,独眼少年晃动了一下,随后萎缩了下去,像是靠着墙坐了下来。   “居然会出现那种事,还真的是越来越匪夷所思!”独腿少年靠着墙坐了下来,幽幽地说道:“如果不是杀了那些人,我还不知道如今身体上的这些黑色烟雾,居然可以吞噬血肉!”   “切,这一切不要说问谢阳,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或许连他也不知道!”独眼少年身体颤了颤,有点激动地说道。   站着的十几个丧尸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人,没有插话。   “玉章,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看都少了一只眼睛,你是不是还要回学校念书啊!”独腿少年转过头,嘴角上扬,阴测测地问道。   独眼少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几号人,他仿佛没有听见独腿少年的话,直接站了起来:“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已经越来越强了,如今我们这副身躯!”   十几个身体破破烂烂的丧尸少年闻言,沉默了片刻,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独腿少年稍微收敛了下笑容,低头陷入了沉默:如果有人看见不久前那场屠杀,那么一定会惊恐!身体上的诡异烟雾,居然将那些人的血肉给吞噬了个尽,直接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邪族有过规定,同类可以相残但是不得相互吞噬,可是如今身躯上这些黑色烟雾状的东西,居然在战斗的时候将那些被斩杀的人的身体吞噬殆尽!   独腿少年低头看着那条有烟雾凝聚而成的腿,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越来越越觉得诡异。   独眼少年玉章转过头看着他,怔了怔,说道:“这一切或许是命中注定,此时我们的处境就像这些东西,不知不觉,就已经和我们的身体永不分离!”   独腿少年抬起了头,看着独眼少年,阴冷地说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读书人,问你要不要回学校,你特么朝着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额……”独眼少年一脸尴尬,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带个眼罩没人会发现,我担心的是你们!”   独腿少年愣愣地看着玉章,片刻后,才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腿,叹息道:“也是你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遮住眼睛或许可以从这离开,但是我这呢,一条腿露在外面,难不成你把裤子脱了给我遮住这条腿啊!”   独腿少年常军的话确实让人想笑,但是在场的人,包括独眼少年玉章都没有笑,而是陷入了沉默。   不光是常军,其他人的处境比常军还严重,他们原本身体快支离破碎了,要死之人,被谢阳用诡异黑烟给粘连起来,这才劫后余生,活到如今,而且能够站立行走。但是,他们身体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黑色烟雾纵横的伤疤,全部露在外面,及时是先前把那些人杀了,得到了一些衣服,但是还是遮挡不住那庞大的烟雾。   “如果我们要出去,这得找衣服将身体遮个严严实实!”   十几个少年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摇头叹息。   “如果说以后,或许我们就要经常在一起了,被其他人看到,那些人不论是人类还是邪族,他们势必对我们产生敌意!”   独眼玉章手扶着下巴,眯眼说道:“我可以去帮你们买衣服,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   三仙宾馆,一间房间内,几张床上被褥杂乱,好像是被人睡过,但是俨然不见一个人影。   而中央的澡堂中飘浮着红色的花瓣,散发着的芬芳,随着热气不断地漂浮在整个房间中。   咔嚓一声响动,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色西装男子走了出来,手中的电话在响着。   男人走了几步,转过头,看了卫生间一眼,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说道:“你要的尸体我已经放在了三仙宾馆三十七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卫生间里,我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开来,你在天亮之前来取,你去收银小姐那里拿钥匙!”   “放心,已经设了结界,人类看不见那些尸体!”   男人地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个个血色的脚印让他眉头一皱,他直接弯下腰将鞋子脱了扔到了卫生间中,在鞋架上重新套了一双皮鞋,才走出房间。 第六十五章 陌青年   想要迎着朝阳感受清晨独特的气息,对于在一个大都市中生活在的人来说,那或许有点难。   出门抬头,仰望的只有参天的大厦,立于钢铁混泥土之林,你力所能及的或许只能是化为如海般的人潮中不起眼的沧海一粟,像所有人那样,只是默默地低头行走,只能感受到早晨的清凉冷风拂面。   而看到朝阳的时候,你已经走过街街角角,来到相对宽阔的广场上了。   每一个生活在大都市中人都会感觉到这种生活的索然无味,就连原本动感的音乐,放荡的奢华,此时在他们的面前都似乎成了一种审美疲劳,甚至是享受疲劳下的废旧之物,他们想尽量逃离,可是依然绕不出这个圈子。   穿着很有品位的绅士或者淑女,每当途经这片喧闹的广场的时候,都会不由得皱皱眉,然后将手放在眉毛的位置,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挂在天空上的那轮朝阳,嘴中嘟囔着什么,然后便是急匆匆地走开,来到了大厦的阴影下,才舒了一口气,放松了脸上的表情。   而相对于那些老年人,那是充满了活力,对于他们来说,早晨的光景无限美好,而在这种音乐的伴奏下,舞动起身体,那才是一种生活的积极态度,这种事情无关奢华与时尚,而是一种信仰。   当然,对于年轻人来说,无所谓白天黑夜,那就是所有的生命岁月,那就是都沉醉于欢闹于热烈中,那才是最最有意义。   “现在这些中年人,都不如我们这些老年人,甚至是这些不大的孩子,他们一个个一副阴郁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看着身着整洁的中年男女迅速经过广场,走入大厦的阴影中,脸上的难看表情有一丝缓和,跳着广场舞的老年人们不由得摇头叹息。   虽说是工作与生活上的压力,上班族每天起早摊黑,为了工作于生活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但是至少也得歇歇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种生活多么的无趣|!   老人们内心中有着感慨,但是他们也在纠结,如今社会越来越进步,人们生活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这种趋势或许是在所难免吧!   “得了,我们那会儿,也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工作与生活的压力?如今社会处处竞争力都强,换做是当年的我们,或许比这个更加老火!”   几个老年人慢慢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但是一点也没有跟不上音乐的节奏,他们摇了摇头,无奈的接受了如今生活中的一些现实。   在一旁跑着步的青年听到了几位老人的谈话,他们停下了脚步,顺便随着音乐活动了一下腰臀和手臂,不时的将目光投向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或者企业白领。   不要说一个企业的白领怎么会走着去公司,因为就连这些晨练的小孩和老人都知道,如今的社会,豪车什么的在一些公众场所,特别是人多的地方,那是无一用处,而且是一大累赘。   所有的富人都不是智商低的一类人,他们知道如何去打理商业事物,那么在日常行为方面那也是比常人出色一些吧,但是不否认一些人炫富耍酷,但是如今都市街头走路都会摩擦的社会,他们真的有点讨厌如今的形势。   “哎,你说那些人有钱的样子,怎么板着一副脸,而且感觉很拽的样子,仿佛要与世界为敌!”   站在老人们身边的几个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路上的那些过客嘀嘀咕咕着。   “切,我怎么知道,你去来一个过来问问,怎么板着一张臭脸,然后或许人家就会告诉你了!”   “曹,你当我傻啊,我这样问,还不被人一巴掌忽悠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几个少年方才还做着伸展运动,此时却是大声的嚷嚷了起来,甚至是你一拳,我一脚的嘻嘻哈哈打闹着。   周围的青年愣愣地看着这些少年,毕竟自己也是从少年时期过来的,可是真的没有像这些孩子这样,如此的审视过一些人或者事情,当然对于少年们对那些话题的感慨,在这些青年眼中那也是小儿之见。毕竟童言无忌,无论这些少年已经不是儿童。   “真是怀念呢,那些逝去的少年时光,我们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还只会一个劲的刻苦学习呢,压根就没办法去注意社会上的一些现象和事情!”   这些青年穿着运动服,虽然运动服的颜色不是一致的,但是运动服上那个统一的纹章,却是不难让人看出,他们来自一处。   “得了,向他们这般大的时候,我特么还在乡下,当时习惯放学后去小河里抓鱼!”一个方脸的青年看了一眼那几个孩子,摆摆手,说道。   身旁的几个一起的听了方脸青年的话,全都笑了起来,甚至是搂着方脸青年说道:“哟,这么说,你那会儿,比我们城里这些娃还潇洒!”   “去,去,去,我们特么出来办事的,又不是晨练,而且现在居然讨论起这种无关正事的话题,真是闲的没事干!”对于同伴的嘲笑,方脸青年头一仰,直接将搂着自己的那几只手轻轻地拿开,怪声怪气地说道。   所有的人一阵大笑!   “哎,这些孩子!”   几个老年人刚开始没有太在意,可是几个少年就这样在他们身边打闹了起来,而且最后几个大点的青年也打闹了起来,这让他们不禁感慨!   几个青年的身后站着一个蓝衣长青年,默默不语,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冷酷。   或许是周围的热闹气氛和他的冷酷气质形成了对比,使得他更加的凸显,可是出于一种光外表就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错觉,因此一些人都只是用奇特的目光看着他,并不敢上前与之搭话。   蓝色的运动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给外刺眼,相对于其他颜色来说,更是给人一种冷冽。   站了好久,至今没有和其他青年说一句话,若不是他们穿着的运动服上绣着的纹章,或许没人有觉得他和那些青年是一路的。   他冷冽的眼神盯着那些嬉笑打闹的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由于身体过于修长,因此站立的他此时略微低头,给人一种身体微躬的错觉。 第六十六章 右眼皮跳   他身上独有的气质,不光是冷酷,而且还包括那种缺乏这个年纪有的活力,以及缺乏对生活的多愁善感,虽然他是个青年,但是却和其他青年殊途陌路。   关于这种拒人远之的沉默,稳重端庄下的神情,换做相貌普通的人来说用平庸来形容不为过,但是他的相貌过于英俊,因此常人一般给冷酷这个词来修饰。   也许没人会质疑用平庸来形容一个相貌平常的人是一种不用脑子的人才会干的事,但是却有人质疑用冷酷来形容他英俊相貌下的那份沉默与稳重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   陌青年,何为陌,虽然身为青年,却是与众青年殊途陌路。   他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本质的嗜血之性,他强大的犹如一头活在远古却偏偏出现在现世的凶兽,或许这个现世不是远古时候的那种莽荒之境。   因此,在带着蛮荒气息而来,置身于如今的这个世界,他一直以沉默来隐藏内心深处的无时无刻不再跳动的炽热,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冷酷,以至于没人敢靠近。   强大的气场,即使在万人潮中,依然独树一帜,虽然不受万人吹捧,却是也赢得了他们的异样目光。   往往真正冷酷的人,对于周围的异样目光,往往会露出更加深层次的冷酷,而对于嗜血之人,在同样的境遇下,便是会无视一切,甚至是无动于衷。   蓝衣青年不时地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太阳,眯起那双美丽的眼睛,   插在裤兜里的手不曾动过丝毫,可是呼呼刮来的风却是不停地让他的绣袍呼呼鼓动。   微躬的修长身躯,显示出一种另类的美,也许路边的少女会转头多看一眼他随风飘荡的留海散发出的那种绵绵的温柔,甚至是说被他此时的站姿所迷惑,但是他身体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种冷冽与孤傲却是让那些少女不由得收回了目光,甚至心底透出一丝遗憾的冰凉。   “我们都顾着自己说话,都忘记队长了!”方脸青年从几个同伴手中挣脱,哈哈憨笑着,踉跄着走了过来,站到了蓝衣青年身边,抬起手朝着瞎闹的同伴们挥了挥手,然后神情变得有点肃穆。   蓝衣青年仿佛没有注意到方脸青年,依然出神地看着天空。   “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和我说说呗!”方脸青年愣了一会儿,抓着头憨憨地说道。   对于这个外表看似冷冽的队长,方脸青年有种说不出的敬仰,自己喜欢跟着他,而且不论别人的碎言碎语,不论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蓝衣青年转过头,看了一眼方脸青年,愣了片刻后,才平静地问道:“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进入赛场?”   如此这般的回答,方脸青年一愣,但是随后看了一下表,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吧!”   方脸青年想开口说话,却是一愣,再次咽了下去。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提前进入赛场,不必在这里等了!”   蓝衣青年看了一眼体育馆的方向,平静地说道;“叫他们跟着过来!”   说着,便是慢慢地离开了。   还在打闹的几位青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的方脸青年,问道:“哎,队长怎么又走了!”   方脸青年抬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说了一声“嘘”   “谢太队长真是,每次都这样!”过了一会儿,蓝衣青年走远了,他们才小声嘟囔道。   ……   街上有点拥挤,蓝衣青年慢慢地走着,双手插在裤兜里,长长的留海遮住双眼,低着头的他有种独特的魅力,关键是他身体修长,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总是让周围的人小声的议论。   对于女性,谢太或许不感兴趣,即使那些少女看着自己露出异样的神色,他或许都没有去注意,他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留海遮住了自己那双平静而冷冽的眼睛。   盘龙体育馆,位于A区广场以南,如今他此时就在广场上,因此走路不要十分钟,便是可以到达那里。   对于A区组织的运动会,每个学校都会派出运动员参加,对于CY市的好几所高中那只能说,这是一种较量。   CY市四个地区,除却初中学校,高中学校都会派出代表参加,而此次谢太便是盘龙中学大一届的代表队伍队长。   在所有人的眼中,这是一场纯粹意义上的运动会,可是在所有的参赛选手开来,这就是一次厮杀与掠夺。   沿途的人都是阴冷的面孔,带着一丝沉默,谢太站在体育馆门口朝着远处眺望了一会儿,他想进去,可是却又有点犹豫。   曾经自己来过这里,而且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至今已经好几年过去,但是回忆起来,总有种那以言喻的感触。   盘龙体育馆的地下有一个隐秘的空间,当年自己误入,然后莫名地成了驱邪者,加入了那个神秘的组织,而那次那位上将对于“恶魔小丑”地演讲,他永远不会忘记。   愣愣地站着门口,谢太已经不知不觉站了几分钟,当自己的队伍赶来,方脸青年上来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默默地进入后台,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关于运动会开幕式已经在昨天晚上完成,如今只是按流程举行赛事。   谢太已经换上了轮滑鞋,透着那种金属质感的淡蓝色,他忽然回忆起了一天前湖蓝大教堂的那场事故,而自己弟弟谢阳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已经很少去想念在家的亲人,甚至是在B区炬隆中学念初三的弟弟,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面对更多的是繁重的学业与在校生活的各种挑战。   一幅幅回忆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都有着自己弟弟谢阳的身影。   右眼皮在跳着,从今早就一直在跳,他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事,让自己如此的失态,可是直到此时,回想起自己弟弟的事,他的右眼皮跳的越发激烈,他终于整个身体紧绷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失踪二十四小时   虽然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谢太却是相信自己的弟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要说自己的担心的,那或许就是自己的弟弟已经卷入到了一场属于人类和邪族的争斗中,即使这种争斗还不怎么明显,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所谓的“暗战”。   自己的弟弟谢阳善良温柔,不像自己这般沉默,也不像自己这般生性淡然,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冷酷的存在。   谢阳或许最终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可能还是会感情用事,最终受伤的总是自己吧!   当然自己弟弟的不死之身,这或许是谢太平生所见的最最想不通的事,虽然有点诡异,但是在这个乱世中,或许也是一种优势和依仗。   而归咎一切,自己或许也只是错觉吧,什么右眼跳灾,左眼跳吉,应该是所谓的迷信思想,而自己何时居然染上了这种无脑的弊病!   谢太愣了片刻,系鞋带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而他脚下的旱冰鞋依然是轮滑式的,因为在这个年纪,起初是为了追求时尚潮流,怎地这种东西可以举办比赛,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参加了,从此便是成了一个校级运动员。   周围的几个同伴,应该说是队友站在一边旁,愣愣地看着谢太,因为不论什么时候,作为队长的谢太从未出现过今天这种失态的情况,所说还有几分钟才上赛场,但是今天是个例外,谢太一直在发愣,而且动作比以往慢了不止半拍。   方脸青年尴尬地看着谢太,甚至抬手抓了抓头,扫了盯着谢太看的正起劲的众位队友一眼,然后干笑道:“那个,我们等下好好发挥,争取拿个第一之类的,怎么样!”   他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地局面,所有的队友都收回了盯着谢太的目光,然后笑了笑,说道:“切,你又不是队长,还给我们打气加油,你先担心下自己吧!”   “我也只是热情高涨嘛!要是那我和队长比,我这技术,可是烂啊!”方脸青年感觉到气氛缓和了些,即使队友们对自己如何调侃,他也是傻笑着,来着不拒,奉陪到底。   谢太站了起来,动了几下,然后看了众人一眼,莞尔一笑说道:“抱歉,今天有点失态,大家,可做好了厮杀的准备了!”   所有人听着谢太那句道歉,身体都紧绷了起来,而看到谢太脸上的那丝难得一见的笑容,他们真是有点身体颤抖,脸颊发烫,“当然,队长,我们听你的!”   谢太今天有点反常,但是作为队员的他们不论如何怎么敢顶撞谢太这个精明的队长,既然以往脾气古怪的队长都做出了举手呐喊的姿势,他们自然也是要呐喊。   “加油,盘龙,勇争第一!”   一个运动队伍当然要有斗志,不论是在后台还是赛场上,或许保持不灭的斗志,那才是无往不胜的源泉,而这种斗志,往往是靠队伍的凝聚力与对比赛的热情,谢太不会将私人情感带到这种比赛中的,即使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有多么的怪异,甚至说是奇葩。   第一轮赛事,盘龙对阵炬隆,当然炬隆是炬隆高中,不是炬隆初中。   这种比赛缺乏群众的围观,应该说一个校方联合举报的运动会,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国家举办的运动会那么让人值得期待,当然既然是校方举办,当然观众大部分也就是学生和老师了!   高高的主席台上,坐着无数的身着庄重的人士,这些人不论美丑与胖瘦,在那种高高的位置上总是那么惹人注目,作为各地区校领导,来主持观看这种区办的赛事,他们自然表现的极为显眼,或许是代表一方形象的缘故。   整个体育馆已经人满为患,各校的学生期待着比赛,不时的晃动着手中的荧光棒,甚至是有的人对着场中吹口哨,而女生们则是放声尖叫。   “我感觉我心跳在加速,这种感觉,真是值得怀念!”方脸青年看着观众席上,沸腾的人海,激动地颤抖着说道:“若是我想退出赛场,那这些人应该也会露出一种伤心的表情吧!”   队友们撇撇嘴看了一眼方脸青年,然后走了过来,拍怕他的肩膀,哈哈笑着说道:“如果你退出,我们会怀念你的,但是不代表观众会伤心!”   方脸青年翻了翻白眼,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朝着观众席上如山如海的观众们抬起了双手,然后用力的嘶吼了几声!   队友们看着他的样子,也是跟着做起了嘶吼的动作,甚至是在场上转起了花样旱冰,然后一个鞠躬飞吻,惹得观众席上一片尖叫与欢呼。   谢太站在队伍后面,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人潮人海,数面加油的旗帜迎风招展,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一张旗帜上龙飞凤舞的盘龙两个字却是依然那么的惹人注目。   盘龙高中的学员们位居体育馆东面方向,人数可能过千,占据一方,气势浩荡,正一个劲朝着这里尖叫呐喊。   “大家肃静,肃静!”主席台上,一个老者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道。可是场上过于喧闹,因此老者的话语愣是被盖了过去。   砰砰砰!   几声鼓声,响彻整个体育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都给我安静!哪方再喧哗,取消哪个学校的比赛资格!”   老者似乎很是生气,因此话语中多了那么几分火气,而在他身后的一些学校地表则是神情一震,朝着观众席上自己学校学员所在的方位投去了严肃的目光,霎时,有些捣蛋的学员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安分守己。   “比赛五分钟后开始,第一场盘龙vs炬隆,请运动员做好准备!”老者愣了片刻后,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体育馆中,一瞬间,观众席上的所有学员继续疯了起来。   “盘龙!盘龙!盘龙!”   “炬隆!炬隆!炬隆!”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呼之中,甚至是所有的运动员都被点燃了战意,而谢太裤兜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接个电话不是什么七奇怪的事,可是谢太却因此而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你好,是谢太的家人么?炬隆中学初三二百五十班学员谢阳,从昨日已经失踪了二十四小时!” 第六十八章 辅君入道   “那个,抱歉!”谢太走到队友的身前,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阴冷地说道:“我……可能要退出比赛!”   正被赛场气氛点燃的队友们一懵,身体都僵硬了。   过了片刻,方脸青年扯了扯嘴皮,眼中瞬间涌出泪花,颤抖地看着谢太,“队长,你……现在退出,那……那我们怎么办!这……”   方脸男子似是对这种出乎意料的局面有点不适应,快要哭出来了,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只好憋着嘴,剧烈地喘息着。   “雷,我弟弟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谢太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放在了方脸男子的肩上,停了片刻,便是转身离去。   方脸青年打了个冷颤,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转过身看着所有的队友,“怎么了!队长有事,难道队长不在,我们就不行了吗?我们不是懦夫,队长不在,我一样能行!”   “那个,雷,不用你说,我们一直以来从没有嫌弃过队长,所以,你不用……说太多的!”   “谢太队长,他,一直以来可能只是觉得他的性格和我们不合适,所以,他才只和你一个人说一些事,但是,我们都不会怪他的,因为他是我们队长!”   ……   盘龙高中大一届轮滑代表队,这个队伍中的所有队员都平静地看着他们队长谢太离开赛场,而当谢太完全走出盘龙体育馆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的时候,队员们依旧欢呼雀跃了起来,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队长退出赛场这种事情的影响。   “队长他,弟弟出事了!所以,他……”   “队长有个弟弟啊,这就难怪了,我们好好比赛吧!为了盘龙高中!”   喧嚣中,方脸青年和众位队员说着一些关于队长的鲜为人知的事迹,而所有成员更加体谅队长了!   “第一轮,盘龙vs炬隆,各项比赛开始……”伴随着主席台上一道洪亮的声音,整个体育馆一片沸腾,而各项比赛正式开始……   很少人知道,这次谢太离开赛场后,以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运动会,甚至是一后的日子里,整个盘龙高中甚至是很少有人知道谢太这个名字。   而那支盘龙轮滑队,却是令得所有的学校闻风丧胆,他们一战成名!   朝阳市B区阴暗的废弃化工厂,一干少年身穿黑色雨衣,整个人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他们一行人站在地下室那片空地上,宛如一只死灵士兵,仿佛没有半点生息。   “确认一下,你们这些黑色雨衣是否已经遮挡了你们身体的大部分,而只保留了眼睛和耳朵在外面!”队伍的前方,蹲着两个少年,他们同样是除了身着黑色雨衣外,脸上还带着狰狞面具,有点像丧尸的面孔。而此时一只眼睛冒着黑气的少年正在阴冷地发话。   身侧的少年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身前站立的队伍。   所有人都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着装,过了片刻后,他们一起点了点头,而独眼少年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蹲着的那个少年说道:“确定你们不出去了!”   少年看了一眼独眼少年,翻着眼睛说道:“你帮我们买衣服,特么买最便宜的水衣,还特么搞了些面具,你这特么就不是让我们出去的想法!”   独眼少年哈哈笑着,站了起来:“今晚带你们出去干点有意思的事情,等干完了,我再去帮你们买你们想要的衣服!”   “玉章,你这是要干啥!谢阳不在,我们两就有决定权,但是你这样擅作主张,万一我们行踪暴露了怎么办?”少年站了起来,看着独眼少年,声音低沉地说道。   独眼少年看了众人一眼,哈哈地笑着:“反正不是什么高风险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不会看不清形势的!”   “常军,难道就不想试试我们的能力?”玉章转过头,接着说道。   常军没有在反驳,毕竟昨夜的一番厮杀,他也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那种诡异的黑雾吞噬血肉后散发的强大气息,不由得让人心动。   “那可说好了,我们这些人以后就是兄弟了,你可别把我们卖了!”常军严肃地说着,然后坐了下去,显然是已经默认了玉章的安排。   所有人犹豫了一会儿,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独眼玉章看着他们,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我们如今站的这片地,有可能是昨夜进入结界的地方,这里显然比结界内小多了,但是足够我们容身,我们基地就暂时设在这里!大家先休息,关于行动,等我的消息!”   他将身体上的雨衣取下,然后摘了面具,戴上了眼罩,朝着众人微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化工厂!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等着玉章走远了,所有人才脱下了雨衣,和面具围到了常军的身边议论道:“常哥,这玉章怎么回事,威胁我们呢?”   常军没有动身上的衣服和面具,只是眯着眼睛,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或许是踏出去外面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估计他也不会随便搞一些危险的事情,既然我们也闲得无聊,那跟着他出去玩玩便是!等谢阳老大回来,我们再说起他的!”常军说完话,便是来到了墙角,找了一个好位置,和衣而睡。   对于称呼谢阳为老大,这些人没有一个有怨言,不论是从哪方面,谢阳或许冥冥中都是他们的神,包括他们如今这副身躯,那也是谢阳的缘故!   除了轻声议论着,他们不敢多问常军什么问题,毕竟实力不如常军,而且常军与谢阳拉过关系,那自然是比他们更加受谢阳重视吧!   在这种地方,没有什么乐趣,有的只是阴暗与潮湿,因此他们只好找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睡一觉。   戴上眼罩的玉章虽然有点让人觉得诡异,但是如今眼睛失去一只的人比比皆是,因此虽然有人觉得奇怪会多看几眼,也没有几个人会无聊到走上前来打破砂锅问到底。   走进炬隆中学,他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脸上露出一丝阴测测地笑:“狐嫣老师,或许以后你见到的谢阳,已经强大到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各有追求,我选择跟着谢阳,而今晚,我便是要去帮助他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第六十九章 你就是君王   炬隆中学的铁门上不会生锈,上面涂抹的银白色油漆很是靓丽,却是不乏让人闻到那种刺鼻的气息。没有人问为什么每天都要帮铁门上漆这种问题,因为他们没有看见过刷漆的那个人!   神秘的门卫一天很少出现在校园里,就连看见他的时候,那或许也只是匆匆一眼。可是今天有点反常,铁门旁的一间小屋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虽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但是无疑就是那个神秘的门卫。   门卫在世人眼中就是看门狗,对于这种难听的称呼,没人会说不恰当,即使有点难听。   有人来的时候,看门狗会狂吠,至于通不通人情,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炬隆的学生不会将门卫看作看门狗,但是他们真的想听听这个门卫的声音,哪怕是咳嗽。   由于不是周末,因此所有的学生还在上课,即使上课的内容不怎么吸引人,但是还是得上。   没有一个学校像炬隆这样,一个班空着许多位子,而老师还是在井然有序地上课,学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认真地学习。   他们没有那个运气,可以听到门卫的一声咳嗽,那就是此时站在学校大门内的少年的同学,他们也,没有那个运气。   原本这或许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但是少年还是愣住了,转头看向门房中,似是听到了那几声咳嗽,但是转头却是又看不见人影,他相信自己的听力不算太差。   真的有点像野兽狂吠,即使只是咳嗽。曾经有机会见过门卫一眼,那是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人,外表温顺,让人不时地联想起人类宠物萨摩耶。   可是那仅仅是一瞥,却是让人浮想联翩,即使是想法有种荒谬,但是作为一个非人类的门卫,很容易让人想到萨摩耶这种东西,也许不是门卫本身,那至少也是门卫的侍魂吧。   今早出门,那便是有依仗,即使是不请假,或许也可以正大光地出去,因为自己的一只眼睛已经出现了问题,已经戴上了烟罩,无论如何都得出去做检查吧!   站在门口的少年玉章,他就是以这种借口进出校门的,而且他不会内心中怀有愧疚,甚至是忐忑。   微微躬身,即使门房中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但是至少也要做出礼貌的招呼,如不这样做,那或许就是不礼貌,甚至说你怀疑你自己的听觉,因为那的确是一个人再咳嗽。   咳嗽的声音消失了,没有再出现,玉章笑了笑,转身而去。   初三二百五十班,如今只剩下一半的人,因为一些人类的死去,所以一些邪族进入了这个班级,即使是那些邪族文化水平还达不到人类的初三水平。   有点像当初陆小蟒进入这个教室,他们都说自己是转校生,而站在讲台上的老师都是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安排了坐下。   在这里人命如草,自进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寄宿学校,当他们生命消亡时,也没人会同情可怜。   要说家长会不会察觉,那就是另一会儿事了!   玉章进入教室坐下,看着讲台上一身紫色装束的狐嫣在一如既往地卖弄风情,而不是什么讲课,他脸上不由得皱起了一个笑容,而令得讲台上的狐嫣怔住了。   “玉章,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怎么回事?”狐嫣走了下来,紫色眼镜下那双美丽的眸子注视着玉章,疑惑地问道。   陆小蟒一直低着头,手中的笔不停地涂抹着,在课本上画出了谢阳的样子,虽说才一天的时间,但是她对谢阳的思念就已经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痞子死了,憨憨的木桩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他时常转头看着痞子坐的位置上放着的一沓书,然后一脸的悲痛。   “狐嫣老师,你说以前的我是不是太过于平静了?”玉章嘴角露出一抹疯狂的弧度,抬起头,用仅剩的右眼与狐嫣对视着;“如果我想改变一些事,那么是不是会被人想不通!”   狐嫣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隐隐的愤怒,手中的书直接摔在了玉章的桌子上。   寂静的教室里回荡着嗡鸣,狐嫣与玉章对视着,空间仿佛在此时凝固了。   所有人,包括陆小蟒,还有木桩,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呼吸都有点凝滞。   教室的门已经修好了,此时在路过走廊的风儿吹拂下,噼啪晃动,窗户旁的窗帘随风轻舞着……   “啊,我想退学了,狐嫣老师……”玉章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狐嫣,慵懒地说道。   窗户在风中摇晃,甚至是教室里天花板上的灯都在左右摇摆起伏,玉章说了两句话,可是教室里其他同学还有眼前的狐嫣老师都没有说半句话。   他收了收东西,然后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扫视着诸位同学,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转身慢慢走出了教室……   “你给我站住!”狐嫣身体剧烈颤抖着,紫色眼睛镜下那双美丽的眸子瞪得浑圆,甚至瞳孔在这一刻都绽放出了妖异的紫色,“就因为失去了一只眼睛,你就要退学!”   玉章站在门外,转头看着此时的狐嫣,浅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厌恶了这种无聊的学习,不是任何人的原因!”   陆小蟒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可是当玉章走出教室的时候,她忽然脑海中回想起了谢阳,她此时在玉章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谢阳的影子。   她的身体在颤栗,甚至是眼角有一丝丝泪花,此时转身浅笑的玉章,真的很像谢阳。   木桩直接哭出了声来,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谢阳,你是谢阳!”陆小蟒站了起来,流着泪,颤声说道。   狐嫣转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都有点蒙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的玉章,“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们傻了吧!我怎么可能是谢阳!”玉章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狰狞。   “女人,你就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陆小蟒摇了摇头,是自己认错了人,谢阳不会对自己露出这种狰狞的表情的,而且此时那张面孔根本不是谢阳!   多看了一眼陆小蟒,玉章脸上甚至是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谢阳告诉过自己,不能告诉陆小蟒关于他的事情,因此自己就不能说,这也就是自己对他的承诺吧。   毅然地转身,无视了眼前的所有,炬隆的风吹拂着玉章的长发和脸颊,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浅笑。   “如果我现在说我要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谢阳?这些人会不会觉得,你就是君王?“ 第七十章 金色之瞳   远远地看着那辆救护车,就静静地停在了小院中,几个杀马特进了屋子,而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人留在外面。   车子在乱颤,也许是两人已经被封上了嘴,甚至说身体被绑定了,就算是想呼救也发不出声,只能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吧。   身旁的垃圾散发的恶臭令人不自禁地快要窒息。   包裹在破旧大衣中,高高的衣领堵住了他的口鼻,只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注视着小院里,每当那辆车子晃动一下,专注的眼神中便是闪过一丝警惕。   如果那几个人在短时间内不出来,那么可能将他们从车子里救出来,可是问题是屋里不知道还有没藏着其他的人,而且如果自己在走近车子的那一瞬间,屋里的人全部出来,那么就麻烦了!   空旷的小巷,即使是在白天也有点阴暗,不是说什么太阳出来不出来的问题,而是这个都市的建筑足够的高,而且建筑与建筑之间只是留下一车能够通过的狭小通道,这就是小巷。   虽然这里有点荒芜废弃,可是至今还是有人住的,这里的这间小屋,有点奇怪,明显的低矮砖房,而且是院子门口就有一大堆垃圾,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垃圾堆放站,而那间小屋是收垃圾的人盖得临时住所吧。   阴暗的小巷中传来轻微的脚步,谢阳已经做好准备冒险,去接近那辆车子,甚至说以雷霆手段,将车中的那个女人和惊鸿一起救下,可是在他缓缓站起身来,身体和神经都格外紧绷的时候,小巷中动静却是让他再次蹲了下来,甚至是头往衣服里缩了缩。   狭长的身影,在小巷中犹如幽灵不断地晃动着,谢阳抬起眼睛,视线越过衣领,警惕地注视着。   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或许隔着那么远是看不清对方的,更不要说是在这种阴暗的小巷中,而且小巷深得可怕,昨夜追逐小院中的那辆车就足足在小巷中走了半个小时。   高大的身影,一身黑色的衣袍,已经是将整个身体完全笼罩在其中,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即使是看得清来人的体格和走路风格,可是依然看不见那张脸。   眼中升腾起一股股黑色的气息,谢阳专注着远处的那个慢慢移动的身影,心中猜测那会不会是这群杀马特贩卖团伙的头儿。   小院中的那辆救护车晃动得越来越激烈,甚至是可以听到了车子中的两个人粗重地喘息之声。是被绑架,如今车子里的被绑架的两个人已经在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不论是嘴上封口的胶布,还是扎着双手甚至是双脚的绳子,那么他们都想马上挣脱吧。   阴暗小巷中的身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而谢阳微微将视线放低,甚至是屏住了呼吸。   如果按照常识来说,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以当下这么遥远的距离的情况下,那么也很难察觉到自己才对,甚至说从那个身影出现在小巷中的时候,谢阳就感受到了那种压抑地的气氛那种诡异的气息不是一个人类可以散发出来的。   来者可能是一个邪族,而且是个中年人。   就在谢阳寻思之时,小巷尽头的高大身影化成了一道幻影朝着这里极速飞掠而来,谢阳一怔,可是他没有惊慌,而是闭上了眼睛,收敛了所有的气息,暗示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犹如斗转星移,那道身影化成了黑色流梭,带起了小巷中盘旋的清风,瞬间带起了汹涌的浪潮。   诡异的是那种阵势骇人的情况下,整个小巷中却是依然没有造出太大动静。   周围的垃圾没有颤动,甚至是那只干瘪变形的难看垃圾桶歪斜地站立着,都没被吹倒。   谢阳的发丝能够感受到那种凉飕飕的气息,而他知道此事不能动,甚至是露出一丝气息,因为那个高大身影,在朝着这里急速靠近。   外面的狂风在消湮,藏在大衣中的谢阳感受着灵敏听觉下外面世界再次变得安静,不论怎么说,如今的听觉,已经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了吧,即使此时谢阳所在大衣中,可是依然对外面的风吹草动捕捉的格外灵敏。   声音没了?那个人是不是走了?   谢阳犹如一团被废弃的破旧棉被堆在垃圾堆旁的阴暗角落,即使是那只靠着他烂的不成样子的垃圾桶,都比他高哲一截。此时的谢阳真的可以说已经是完全蜷缩起了身体。   他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可是没有抬起头,只是更加缩了缩身体,真就犹如一个流浪街头,风餐露宿,无家可归的少年。   高大身影站在谢阳的面前,如果此时的谢阳抬起头,那么或许绝对会吓一跳。   一身黑色的宽大衣袍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这种像极了水衣的宽大黑袍或许真的好用,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不漏一丝皮肉。脸上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那双眼睛透过面具上的洞孔,眼神中带着呆滞与杀意,一动不动地盯着谢阳。   小院中的车子在剧烈晃动,犹如夜里一对男女耐不住内心的欲火而玩起的车震,不断地晃动,制造出噶吱嘎吱的销魂响声,不时的粗重呼吸,不时地传递出来,让人感觉,他们快要舒服的死掉。   高大身影转过头,看了一眼车子,眼神中透出一抹阴冷,他直接低下头,将谢阳的衣服拔了开来。   谢阳看见那张面具脸的时候吓了一跳,可是也只是瞬间的失神,便是恢复了镇静,他平静地看着那张面具脸。   高大身影先是一愣,然后眼神中充满了怪异的神色,甚至是抬起了手,朝着谢阳的脖子掐了过去。   邪族不希望身份被人类识破,也许此时他真的把谢阳当做了一个人类,因此他想灭口。   感受着那只手上传递出来的强大气息,谢阳内心一颤,虽然那只手还没接触到自己的身体,可是空气中却隐隐地荡起了波动。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张嘴说明一切,可是救人要紧,如果此时说话,或许会被里面的人听见。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个团伙中还存不存在着邪族,邪族各项感觉敏锐过人,一点风吹草动或许都会被察觉。   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在谢阳的眼中亮起,犹如两轮金色的太阳,高大身影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栗了一下,才微微的收了回去。   面具下那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阳,瞳孔都在微缩,甚至是颤栗。   “金色的……”   高大身影发出了低微地惊讶之声,甚至是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第七十一章 白大褂   邪族区别人类的一个标志,那便是眼睛。   在平常状态下,邪族和人类在外貌上没有什么两样,而只有当进入到了一种特殊状态的时候,邪族的眼睛便会亮起光芒,而这种才是邪族和人类眼睛上的根本区别。   如果想根据直观感受去体会那种妖异,那就只能说,那个人类没有活下的希望了,哪怕是一丝那么渺茫。   愤怒带来冲动,这是人类。而对于邪族来说,愤怒同时点亮眼睛,那种眼睛闪耀着色彩艳丽的光芒,甚至是堪比不夜都市的霓虹。   愤怒的状态下,邪族的眼睛绽放着人世间最美的幽花,而那种特殊的能量暴动下,只要目睹这一切的人类都得死。   这是邪族神秘力量的解放,它们将这种力量激活状态下的美丽眼睛称之为“邪眼”,独属于邪族,至高无上,完美而强大。   对于邪族对人类的憎恨,或许是骨子里的那种刻骨铭心,对于这种神圣状态下的他们,总不希望被人类看见,哪怕是手染鲜血,也要那些人类灰飞烟灭。   此时谢阳亮起的金色之瞳,让身前的高大身影怔住了,他的话语中带着惊讶甚至是震撼,从一开始或许就是感受到了谢阳身上独属于人类的那种令人厌恶的味道,可是在下手的时候,却是出现了惊天的逆转。   出乎常理的判断和认知,眼前这个邋遢少年居然是一名邪族,而且那种犹如金色太阳一般的炽热瞳孔,散发的气息就连他都有点感到心悸。   谢阳眼中的金色缓缓淡去,转过头,看着小院中的车子,说道:“那里面有两个人,他们被绑架了,我想就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   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他怔怔的看着谢阳,愣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阳转过头,看着男子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讶异眼,愣了片刻,   “你是来救他们的吗?”   谢阳已经没时间和他废话,或许下一刻屋子里的人就出来了,到时候怎么救人都很麻烦了。   男子身体颤了一下,忽然浅浅地笑道:“我叫方恒,是来救人的!”   身旁的垃圾散发的恶臭仿佛没有让这个男人露出半点身体不适,而谢阳却是看了他一眼后,抬起手捏了捏鼻子,竖了竖衣领。   “他们一共就五个人,但是屋子里有没有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谢阳平静地看着男子,低声说道。   方恒眼睛转了一下,看着院子了那辆依然在摇晃的车,然后瞟了一眼那扇紧关的门,低头看着谢阳,笑着问道:“他们都是人类?”   对于这种问题,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胡乱问的,昨夜他亲手杀死的那个释放“蚂蟥”侍魂的邪族,就是和这些人一伙的,而自己也是跟踪上来才来到了这里。   方恒不想再判断错误一次,毕竟眼前的谢阳颠倒了自己的判断理念,他此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那样问谢阳。   “昨夜,他们杀了一些人,而断后的那个人,是邪族,而这儿的几个,应该是人类!”谢阳看了方恒一眼,愣了片刻后,回答道。   谢阳的话的确是让方恒惊了一下,因为自己昨夜一招瞬秒的那个邪族,真的就是和这些人一伙的。   方恒看着谢阳,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心头发热,别绑架的那两个人只是普通的人类,你怎么会有心来做这种无聊的事?”   话说邪族的确是憎恨人类,恨不得除人类而后快,至于这种营救人类的动作出现在一个邪族身上,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阳不想知道眼前的高大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救人的原因是认识那个叫惊鸿的少年,而和那个女人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与我相比,你身为邪族,救那两个人类,又是为了什么?”谢阳无比镇定,平静地看着方恒,有条不紊地反问道。   方恒愣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甚至是摆了摆手。   “这样,你就在这里守着,有其他人来,你挡着,我,去救人!”方恒走到谢阳身边,低下头,嬉笑着看着谢阳,低声说道。   话语中的意思无疑是让自己放哨,而他去救人,谢阳朝着方恒点了点头,然后蹲了下去。   对于这种事情,谢阳求之不得,本来救人这种事不是自己很是愿意做,只是惊鸿的奶奶对自己有恩,那种恩情不止是吃了一顿饭,而是一种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老人给了自己最大的安慰和鼓励,这或许自己一杯也难忘怀。   谢阳看着男子的背影,脑海却是浮现了另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衬衫大汉,忽然想起了废弃化工厂结界之门那片烛光照耀的广阔空间上,所发生的一切。   “会不会是那个人?那个给了我恶魔之血的男人?”谢阳愣愣地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一种恍惚。   轰!   一声巨响,停在院子中的车门被掀了开,这一声巨响可把梦入神往的谢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转过头看着方恒,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谢阳还以为方恒是如何一个行为谨慎之人,奈何这种时候,居然是如此鲁莽。原本那些人在屋里,完全可以悄悄地救人,可是他却是有点明目张胆,直接将那辆救护车的车门给撕扯了下来。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院子里,原本紧闭的房门瞬间被踢了开来,几个杀马特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满脸的怒意。   原本以为是车中绑着的两个人挣脱了,准备逃掉。   可是当他们看见场中的一幕,却是全都怔住了,身子微微地颤抖,没有了先前的强大气势。   方恒将一扇车门单手举过头顶,看着几个杀马特,眼中一道阴冷划过,便是将手中的车门甩了过去。   厚重的车门带起了凄厉的呼啸,怒砸过去,几个杀马特动作还算快,躲了开来,厚重的车门在院子里砸出了一个大坑,有点变形地窜了几下,落到了一边。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萨马这个时候才从屋里冲了出来,他忐忑地看着方恒,低沉地问道。   方恒走了过去,眼中亮起了黑色的光芒,而所有的人都惊恐了起来,一步步地后退。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波动,方恒整个人怔住了。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胖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猥琐的神色。 第七十二章 来杀人的   眼前的胖子绝对不是人类,那种波动,毋庸置疑是邪族的气息。   “那个,我是来杀人的!”方恒盯着胖子,阴冷地说道。   关于邪族与人类之间的势不两立,那是永远不变的,哪怕如今两个种族没有展开公开的较量。   方恒本身就是邪族,而此时眼前的胖子也是。如今的形势,方恒是要救人,而胖子是和那几个杀马特结成了团伙,彼此都打破了邪族规定的与人类势不两立的承诺。   “杀人?杀我后面的几个人?”猥琐的胖子阴测测地笑着,肥嘟嘟的手将身上那件白大褂的衣角撩了起来,双手插到了裤兜里,也冷笑着。   “这么跟你说吧,我是和我身后的这些人类是一伙的,我们都有共同的理念,要搞垮这个人类主宰的世界,而我们刚刚开始这项伟大的计划!”   胖子转头看着救护车里正在扎挣,试图摆脱束缚的惊鸿和夏利,哈哈地大笑着:“正如你看见的,我们在抓捕人类,贩卖到一个需要他们的地方!”   几个杀马特战战兢兢地看着方恒,他们甚至是围了上来,将胖子簇拥在了其中。   叫萨马的杀马特头子此时用阴冷的眼神看着救护车里,有点担心两个人再这样挣扎下去,困在两个人身上的绳子真的会散掉,到时候两个人真的就得救了。   担心终归是担心,即使此时想过去阻止车中的两人继续挣扎,但是由于方恒站在车子的前面,萨马也无能为力,只得捏手咬牙,愣愣地看着。   “喔?人类也想自己毁灭自己吗?也许你被人类蒙骗了呢?”方恒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胖子。   胖子微微笑了笑,甚至是推来了挡在身前的几个杀马特,走了出来,距离方恒更近一步,抬头凝视着方恒,哈哈笑了笑,低声说道:“没有什么比同种族间更有心灵上的一种默契,你越是表现的阴冷,我却越是看出你内心中的那抹善良!”   方恒一怔,自己的确是来救人的,哪怕是先前自己扯了一个谎话,说是来杀人的!   “我说了是来杀人的!”方恒抬起了头,面具下那双阴冷的眼神已经冲了血,一丝丝黑色的光芒犹如黑夜一般绽放了开来。   几个杀马特吓得后退,就连萨马都不由得身体抖了抖。   “是吗?杀人?那你要不要我把他们杀了?”胖子朝着车子走了过去,来到了惊鸿和夏利的身旁,抬起了肥厚的左手,嬉笑着看着方恒。   方恒朝着胖子缓缓地走了过去,面具下那双亮起乌光的邪眼越来越恐怖。   “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方恒话语中带着嗜血的杀意,而他背后的那片空间剧烈的晃荡了起来。   噗嗤一声巨响,他后背的衣袍破了两个狰狞的大口子,而一道道血线密密麻麻的飞出,这片空间都瞬间充斥着无穷的血腥气息。   几个杀马特虽然不是头一次看见这种诡异的画面,可是此时他们依然难掩心头的震撼,惊恐地退了几步。   胖子看着方恒瞬间爆炸的恐怖气息,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惧,可是他还是强做镇定,哈哈地笑了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来救这两个人类的!”   几个杀马特神情一震,同时心底也升腾起谜云,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般强大又是邪族,怎么会来解救两个人类。   谢阳平静地注视着院子中此时正在发生的一切,当看到车子中两个人睁着眼睛震撼地看着车外,两人嘴被贴了胶布,手脚被绳子缚住,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谢阳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场中的方恒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却是让谢阳一怔,摧发邪眼,开启血印,召唤侍魂,自己有点了解,和化工厂结界之内那些邪族的方式一样,可是眼前方恒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有点诡异,可以说,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居然是黑色的,黑色的邪眼!   猩红血气磅礴而出,按理说召唤侍魂也得有点时间间隔,可是眼前的场景,却是让谢阳吓了一跳。   方恒血印开启,精血从天而起的时候,原本鲜红的鲜血便是逊色变成了黑色,而后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虽然隔得有点远,可是还是看清了,那是无数只黑色的蚂蚁!   以萨马为首的杀马特们一脸震撼,大睁的眼睛中,急剧缩小的瞳孔在微微颤栗,他们张嘴喘着浓重的气息,许久才结结巴巴地惊恐道:“……居然……居然是蚂蚁!”   惊鸿和夏利被绑在车子内,此时他们也同样看到了地上黑压压一片的蚂蚁,他们也在惊恐,只是此时嘴被胶布粘住,想呼喊却是喊不出,身体被绳子捆住,只能剧烈挣扎。   胖子此时有点害怕了,身体都有点颤抖,抬起的那只手犹如筛子一般左右晃荡。   “蚂蚁?”他面色露出了一丝狰狞,抬起头看着方恒。   “昨夜,那只蚂蟥在我的蚁军下,不堪一击,他话都没有说完便是断气了!”方恒面具下的两只眼睛犹如黑洞,阴冷地看着胖子。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状态下,不见血,是不会解除侍魂状态的!”方恒抬起了手,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掌微微扭动,地上的无数蚂蚁堆积了起来,直接绕着他的手心旋转盘旋,诡异至极。   胖子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他退后了几步,离开了车子,然后一脸狰狞地看着方恒,“车子里的那两人你可以带走,但是你不能伤害我身后这些人类!”   “啊,你还是没听懂,我说侍魂状态不见血解除了对身体有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方恒抬起了手,阴冷的眼神凝视着胖子,他脚下莆田盖得蚂蚁,便是朝着胖子所在的方向慢慢围拢而去。   “你……”胖子这回真的有点慌了,他慢慢后退着,眼睛凝视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神情。   几个杀马特微微颤栗着,此时他们终于感受到了穷途末路,虽说身为人类不可能爬一只小小的蚂蚁,就算是成千上万只。   可是,有个事实,他们并没有忽略,如果是邪族操控的动物,那么就另当别论。   居然可以杀死“蚂蟥”的存在,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说,眼前的这些蚂蚁不值一提。 第七十三章 杀伐果断   “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我还不想死!”   “大哥,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等着死吗?”   已经坐在了地上,退到小屋门前,已经是墙壁,此时他们无路可退。   蚂蚁大军丝毫没有感受到几人的怜悯,直接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而来。   “给我闭嘴,闭嘴!”萨马一脸阴沉,狞笑着,似乎还渴望着能够发生一丝转机,他朝着胖子祈求到:“医师,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胖子转过头,看着萨马讨好的脸色,不由得摇了摇头,一阵叹息。   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身穿白色大褂的胖子抬起了双手肥胖的身体一躬,噗啦一声,白色大褂扯出了两个大洞,犹如瀑布般的鲜血冲天而起,散发出了无尽的血腥之气。   “喔?你是要救这些渣滓一般的人类吗?你可要想好,如果那样的话,就会和这些渣子一般的人类全部沦陷在我的蚁军下,到时候尸骨无存!”   方恒感受着眼前胖子开启血印时那股冲天的血气,他面具下那张连或许是在此时扯了扯,笑得有点狰狞,面具一动一动,话语中带着嗜血和残忍。   开启血印,召唤侍魂,这是邪族的特殊之处,同时也是他们战斗的方式,区别于人类的一方面。相对来说点亮的邪眼也只是内心那种嗜血的冲动而带来的变化,一般只要处于侍魂解放状态下,那么邪族便是邪恶的,心中只有杀意,只有不灭的战意。   “他们既然有求于我,那么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胖子身体微躬,白色大褂在剧烈鼓动,他看着方恒,平静地回答道。   殷红的鲜血在慢慢变化,一只只白色的东西缓缓成型,然后降落到了地面,同时胖子也绽放了邪眼,那是犹如天山雪莲的白色,在他双眼绽放出白色的光芒的时候,一股清雅的气息弥漫了开来,方恒一怔。   “居然是老鼠!”谢阳此时已经被院子中的一切深深地吸引住了,不论是方恒召唤的蚂蚁,还是此时胖子召唤的老鼠,那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自己见过的那也只是体型较大的其他野兽侍魂,而不是眼前这种体型偏小,数量偏多的小型动物侍魂。   白色老鼠对阵黑色蚂蚁,两者数量上那是蚂蚁占优势,而而体型上,那是老鼠占优势。   “已经决定好了?如果你还是决定帮那几个人类,那么就一起死吧!”方恒已经没有耐心在等待,他直接抬起了手一挥,还在与对面鼠军对峙的蚂蚁大军便是铺天盖地而去,用黑色将那片白色淹没。   “怎么说,也只是蚂蚁,而我的老鼠可以猎杀蚂蚁,而且是占绝对的优势!”白大褂胖子咧嘴狰狞的笑着,一双全白的眼睛有点诡异,让人毛骨悚然,也许是在侍魂解放状态下,他也变得有点嗜血和疯狂。   一道黑色的幻影闪过,胖子瞬间神情一滞,一只冰凉的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脖子,原本肥胖的身体直接被提起,脱离了地面。   “我可没说要用我的蚂蚁来对战你的老鼠,我才是战斗关键!”方恒一双乌黑的眼睛喷涌着黑色的光芒,身体一颤,直接将手中的胖子扔到了远处,直接砸在了垃圾桶上,然后弹到了谢阳的脚边。   无数只白老鼠直接狂涌而来,朝着方恒围拢,对于护主本能,这是侍魂无法克制的,当胖子被扔到了远处的时候,这些小东西便是受到了感应,然后放弃了与蚂蚁大军对抗。   “我手上已经沾染了无数侍魂的血,既然这么想消失,那喔就成全了他们!”方恒狞笑着,绽放着乌光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胖子。   胖子挣扎爬了起来,踉跄着想要冲了过去,可是谢阳这个时候伸出了手,拉住了他的腿。   “收回侍魂,不然没机会了!”金色的光芒充斥着谢阳的双眼,虽然此时他站立的高度还没有达到胖子的肩头,可是愣是一只手拖住了胖子的身形,使得不能动弹。   “……你……你!”胖子转过身,惊恐地看着谢阳,当他看见谢阳那双眼睛的时候,打了一个冷颤,身体一瘫软,再次坐了下去。   “我答应你的要求,我收回侍魂,收回侍魂!”胖子呆呆地看着谢阳,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说道。   铺天盖地的白色老鼠化为了光芒,凭空消失,一道道血气冲天而起,直接灌入了胖子的后背,他身体一颤,眼中的白色光芒消失,静静地看着谢阳。   “医师,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噗嗤,噗嗤,几声巨响,几个杀马特身体直接被乌黑的蚂蚁撕成了几块,鲜血飞溅,连嚎叫之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是被蚂蚁大军吞噬殆尽。   萨马在微微颤抖着,他远远地看见了胖子身前身着破旧大衣的少年,他抬起了手,刚要说什么,谢阳转过头,金色的眼睛朝着他看了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萨马发出了惊恐的呜咽。   噗嗤,一道鲜血飞溅而起,他嘴角溢出了鲜血,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撕开的胸膛,或许是惊恐还是疼痛的缘故,他流下了泪水。   他张开嘴想要嘶吼,可是沿着他身体漫上来的蚂蚁大军直接朝着他的嘴中灌了进去,眼睛被挖了出来,一丝丝鲜血沿着脸上缓缓流下。   他身体缓缓向后仰了过去,倒在了黑压压的蚂蚁海洋中,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一秒之后,便是消失殆尽。   车子中的惊鸿和夏利已经昏迷了过去,试想一个人类看见如此变态诡异的场景,那或许会直接断气,惊恐而死吧!   阴暗的小巷似乎有点明亮了,也许是中午的太阳已经升上了跟高的天空,将光明更大规模的洒向世界。   “你,等他们醒了以后,就送他们离开这里!”方恒来到了谢阳的身边,愣了片刻后,低声说道:“他们应该没有看见你的样子,所以还请拜托你,毕竟我有点不方便!”   谢阳点了点头,的确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在人类面前露过自己那双金色的眼睛呢,而要说有人见过,那也只是惊鸿的奶奶,那位和蔼的老人吧。 第七十四章 天主教徒   “啊,我知道了!”谢阳藏在高高衣领中的脖子动了动,愣愣地看着寂静的小院中。   “喔,那,就拜托你了!”方恒用手扶了扶面具,抬头看着天空,“已经不早了呢!”   “眼前这个人,现在,要怎么处置!”胖子一直盯着自己看得入迷,谢阳不由得内心中生出一丝悚然。   方恒转过头,看着眼前身穿白色大褂的胖子,愣了下,“如果他喜欢你的话,那么就让他跟着你吧!”   “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怎么不连他一起杀了?”谢阳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身体有点不自然,向后退了几步,惊慌道。   对于胖子的凝视,谢阳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异样,不止是他们,就连昨夜,高个子少年,甚至是常军,玉章他们,看见自己这双眼睛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   方恒哈哈地笑了笑,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提起了胖子,冷冷地说道:“至于我没有杀你,你应该知道不是因为我们是同一个种族,而是因为你不曾背叛自己心中的信念,但是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死在这里,二是跟着他!”   方恒话语有点阴冷,面具下那双眼睛绽放着锐利的寒光,他伸手指了指谢阳,然后一把将胖子放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谢阳还有问题想请教,是关于自己心中的疑惑,眼前的方恒会不会就是给了自己神魔之血的衬衫大汉,虽然声音有点像,但是方恒带着面具,也是不敢断定。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跟着你吧!”胖子医生抓了抓头,愣了片刻后,超着谢阳走近了半步,脸上带着微笑,平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谢阳转过头,仰视着比自己高半截的胖子,幽幽地问道。   “那个人让我跟着你啊!”过了许久,胖子才幽幽地回答道。   慢慢地朝着车子走过去,将惊鸿和那个女人解救,谢阳无奈地看着远处地小巷尽头,那片阴暗中,方恒的背影已经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直接看不见了。   胖子收拾着屋子内的东西,不一会儿,一大包的东西被他摇摇晃晃地拎着出来。   “这个团伙据点非常多,这里只是一个!非常小的一个而已!”胖子眯着眼,一脸猥琐的样子,可是此时站在谢阳身旁,嘴中的话语却是有几分严肃。   谢阳愣愣地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胖子,说道:”我只是来救这两个人而已,其他的事,我不想管!”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虽然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要点时间,可是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胖子低下头,眯着眼看着谢阳,笑着说道。   “晚上,我们再离开吧!”谢阳转过头,看着躺在不远处的惊鸿和那个女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说,是不是人类都是该死的,不论好坏与否,他们,都该死?”谢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胖子,真的有点疑惑,对于那些人类同伴的死?他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说的是我那些人类同伴啊!”胖子对于谢阳的问题先是很讶异,然后笑了笑,“以前被同类排斥,流落街头,是他们收留了我……”   胖子直接坐了下来,乐此不疲地回忆着过去的事。   废弃化工厂地下室,呼噜之声此起彼伏,特别是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人仿佛在说着梦话。   “叫他买衣服,居然特么买雨衣……”   话语中带着埋怨和恼怒,一个少年靠着墙闭着眼,抬着手比划着,嘴巴一张,砸了砸嘴。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打瞌睡,而其他十几个人则是聚集在另外一边墙角,散乱的依靠着墙,或者直接1躺在了地上,熟睡着。   阴暗的空间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回荡在这片空间。   靠墙说梦话的少年一个翻身,迅速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入口方向一脸警惕。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些熟睡的少年也翻起了身,警惕地注视着远处。   脚步声忽然停止了,传来了哈哈地笑声:“我来带大家出去了!今晚的哪个行动取消,我们准备去找谢阳!”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所有人都放松下来,而靠着墙的少年身体一松,再次一屁股坐了下去。   “玉章,衣服带来了吗?这种雨衣根本就是夜里盗贼穿的,而我们现在出去,必须要正经的!”   少年手朝着边上伸了过去,一把将雨衣摔在了地上,上面那张面具滚落到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已经退学了,不会回去学校!”站在远处阴影中,玉章平静地说道,“常军,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去的话,那就要做好准备,一切准备!”   所有人都怔住了,而靠墙坐着的常军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玉章,“什么话,你们读书的就是喜欢说文雅的言辞,我真的有点听不懂!不过,我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要回去一趟,从这里出去以后!”   “哈哈哈哈,常军,虽然认识你不到一天,但是说真的,我其实很欣赏你!”玉章呆呆地看着常军,愣了一会儿,放声大笑。   “按照如今的流行趋势,我帮你们买了黑色运动服,而且是一个类型的,包括颜色,还有款式!”   玉章慢慢从入口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将身后的一个大袋子扔到了众人的面前。   “当然,这些衣服可花了我不少钱,你们以后记得还我,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   玉章看着表情错愕的众人,摆了摆手,哈哈笑道。   常军看着那袋衣服落在地上,他不由得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有点讨厌运动服,但是勉强可以,凑活着吧,只要能遮住我们如今这副丧尸般的身躯!”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激动地神色,可是或许此时的他们只是渴望着出去,因此忘记了身体上纵横交错的黑色伤疤,那种漆黑的烟雾在伤疤上游走,犹如跗骨之蛆。   常军比较不太在意这种他不喜欢的服饰,因此只是随便穿上裤子,遮住了他那只腿,然后靠在了墙壁上,将手中的衣服甩在了自己的肩上,愣愣地看着玉章。   “原本今晚你打算让兄弟们去干什么?”常军幽幽地问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全都转过头,看着玉章,显然他们也是好奇,原本计划今晚的行动,怎么就取消了呢,他们也想知道那个计划究竟是什么!   玉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罩,仅剩的一只右眼扫视了众人一下,然后他脸色有点阴沉,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外面的天主教徒越来越多,他们一直在搜寻谢阳的下落!” 第七十五章 进军炬隆大厦   在朝阳市,天主教徒的聚集地,当然是湖蓝大教堂。   “天主教徒,怎么会搜寻谢阳的下落?”常军眯起了眼,凝视着玉章。   天主教,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宗教之一,由于教徒信奉神灵,因此关于一些稀奇的事情那是分外在行。   比如算命,看风水,捉鬼之类的事情那便是出自宗教。对于这种势力的存在,可以说是如今社会的一大亮点。   而关于邪族存在这个世上的事实,所有的宗教信徒便是了然于心,而更甚者,一直以来与邪族暗中争斗的势力,那便是有人类宗教参与,而且规模宏大。   “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们知道,人类宗教与我们暗斗了那么些年,他们的目的当然是要找谢阳的麻烦了!”玉章愣了片刻后,幽幽地说道。   当然他是知道谢阳曾经是人类的身份,而且经常去教堂礼拜,但是如今形势下,谢阳显然不是人类了,关于天主教教徒找谢阳那或许是为了别的事。   常军脸色有点阴沉,“朝阳市天主教的老巢在乾门街,我好久没去了,现在一说,我真的想去会会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   “那些人教徒有对抗我们的能力,但是他们一般感应不到我们的气息,原本我想今晚带你们去大闹一场,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玉章看了看众人的阴沉脸色,接着说道。   他们知道人类的宗教信徒有对抗邪族的能力,虽然不知道那种能力怎么来的,但是不免有些忌惮。   “虽然他们有点手段,但是相比那些专业的驱邪者来说,那就是相形见绌了!”常军愣了片刻后,脸上神情一松。   “他们中有驱邪者!”玉章摇头笑了笑,看着常军。   不光是常军,就连站在边上默默听着的十几个人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宗教信徒中的驱邪者,那就会比一般的驱邪者还强大,如果对上,那只有强悍的邪族,或许才能逃过一劫。   “你怎么知道他们再找谢阳,而不是其他人?”常军有点着急了,上前一步,只差拉着玉章的手。   “他们貌似是刚从外面长途跋涉回来,身体上穿着有点风尘仆仆,而手中则是拿着谢阳的画像!”玉章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难道是谢阳之前毁了人家的老巢?”常军抓着头,愣了片刻后,苦笑道。   玉章一怔,的确有可能。谢阳周末去教堂礼拜,那是一如既往的事,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便是,这一周周一的早上,谢阳上课迟到不说,而且带回了邪族身份的陆小蟒,这就联系上了,一定是谢阳经历了什么,周末的礼拜那天。   “哎,算了,去什么湖蓝大教堂什么的,就有点危险了,即使是谢阳得罪了那些人类,但是我们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往里面冲吧!”   常军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走到了墙角坐了下去。   玉章回过神来,看着众人,可是脑海中此时却是越发的觉得谢阳可能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变故,或许才会从一个人类变成了如今的邪族,而且总给人感觉到一种恐怖的气息。   而至于那些宗教信徒,或许和谢阳经历的那些事情真的有莫大关联。   他也来到墙角,靠着坐了下去,看着远处的阴暗空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带着大家去找谢阳,找到他,那样一切就好办了!”   的确,这冥冥中发生的一切事情,或许真的与谢阳有关,如今只有和谢阳在一起,才能找到解决的关键。   “啊,我也有这个想法,如今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角色了,或许已经和谢阳绑在了一条船上,我有种深深的预感!”   常军将运动裤的裤腿拉了上来,他用手抚摸着那只诡异的黑色烟雾凝聚的右腿,眉头一皱。   十几个少年也纷纷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可是眼神一直看着玉章与常军的方向。   “不用担心了,又不是没见识过如今这幅身躯所能暴发的神秘力量,那可是吞噬之力!”   玉章哈哈笑道,也将自己的左眼上面那个眼罩去掉,露出了那只犹如黑洞的眼睛。   “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比我们强,毕竟他们当时的身体已经快支离破碎,完全快要失去了生的希望,那种大规模的粘连,这种诡异的东西可是占了他们身体很大一部分!”   常军抬起头,看着远处休息的十几号人,话语中带着忧虑。   玉章当然知道常军话中的意思,他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笑,“或许吧,但是我们或许离谢阳关系更近一点!”   常军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当然了,你如果不害怕的话,以后叫谢阳将你的身体全部换成这种东西,到时候,你不是就可以无敌了!”   常军身体一怔,呆呆地看着眼前地玉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想变成那样,只是单纯地为了力量?”   玉章笑的更加张狂了,甚至是笑出了眼泪,“开玩笑啦,谁会舍弃自己的肉身,要这种东西来活下去!”   常军看着玉章,愣了好久,甚至是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背脊有点发凉。   虽然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玉章张狂大胆便是烙印在了自己心中,但是没想到,玉章的内心想法有些甚至是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而不是单纯的可怕。   “去找谢阳吧,到时候,一切都好办!”常军叹了一口,微微说道。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认可了谢阳,但是只要想到谢阳,一切都感觉不是那么的压抑了。   玉章伸了伸手,抱住头,闭上了眼睛,“先睡一觉吧,靠晚点,我们就出发!”   “你知道谢阳可能在那里吗?”常军也抬起了手枕住头,愣愣地看着远处,片刻后侧目看着玉章。   常军之前已经休息了好长时间,此时似乎有点不想再睡。   “谢阳啊,我知道他住的地方,就是炬隆中学那座大厦中,他或许回去那里了!”   对于玉章的这个答复,常军没有质疑,因为谢阳和玉章,是一个班的,出于同学关系,住处之类的应该是能够了解到的。 第七十六章 立场中立   红霞漫天,晚风轻抚,一轮落日西斜,整个世界都因为这种景象而充满了一丝庄重。   固有的夏日傍晚之美景一如既往,在暗红的天幕衬托下,整个大都市微缩成了一幅幅剪影,在暮霭沉沉的画面中,高耸入云的钢筋混泥土建筑,多少显得有一丝落寞。   昏暗的街道上,一些人提着公文包,低着头,默默地站着。   处于十字路交叉口,又是下班时间,因此这时候有点多,路上的车辆已经亮起了车灯,不时地鸣笛。   由于车辆极多,因此移动的速度有点慢,甚至是有的时候直接静止不动了。   “真是的,每天这个时候都特么堵车!”   “别抱怨了,如果真是什么原因的话,那还不是现在人口越来越多了!”   常军,玉章一行人夹在人群中,苦着脸,不时地摇摆着身体,想从这种憋屈的地方挤出去。   周围的大人们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有的甚至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摇了摇头,用手扶了扶衣领。   “现在虽然是绿灯,但是这么等下去天都黑了,我们穿越吧!”   “这样真的好吗?”常军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面容古板阴沉的大人们,不由得心头一跳,“那些人对我们很不满!”   玉章转过头,邪魅一笑,甚至是右手弄了一下眼罩,瞟了几眼那些大人,看着常军:“我们是少年,他们是大人,他们能和我们比?”   所有少年都愣了一下,转头看着玉章,然后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我们还是少年!”常军脸上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看着那些摆着难看脸色的大人。   红灯亮起,路上移动犹如蜗牛的车流停了下来,而汹涌的人潮直接横扑了过来。   “走!”玉章抬起手摇了摇,第一个冲了出去,常军也是咧嘴一笑,跟了上去。   十几个少年一口气冲过了人行道,只留下后面的大人们一阵嘘嘘之声。   混乱的人潮中,一些人出神地看着这一幕,身体都僵住了。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丝光芒,“这些孩子,聚在一起,肯定得出事!”   “喔?你要知道人类就是群居动物,而这些少年就真正理解了这一点,以后或许活的比我们这些散杂人员更像真正的人类!”   “说的也是,也许我们如今的确是失去了团结的意识,而为了谋求生存,而同类间也不惜不择手段!”   “得了得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最近周围的气氛很不对,我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发生那件事了,也许眼前只是片刻的安宁吧!”   “额,战争,应该不会吧,都好久的岁月了,我们与人类彼此间相安无事,虽然说暗地里有些争斗,但是也不至于发展到那种地步吧!”   “不,难道你们没发现最近炬隆大厦一带,湖蓝教堂的教徒大规模游荡,似乎是要干点什么!”   一众低着头提着公文包的大人们默默地交流着,虽然周围的人不时地朝着他们投去疑惑的目光,可是他们还是不以为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孩子就是就是朝着炬隆方向去的,而且给人急匆匆的感觉,就像是为了什么重要事情而去的!”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确,关于少年结党成群这是常有的事,但是没见过衣服穿成一样,而且是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一个特殊团伙。   “不会是那些孩子要和那些教徒宣战吧!而且势必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些人一脸的狐疑样,他们彼此对视着,脚下的步子都有点凌乱了!   “哎,你们说的什么呢!那些孩子啊他们就是炬隆中学的学生吧,最近A区举行了一场运动会,而参赛的就是每个地区的学生!”   周围的一些人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议论,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搭话。   几个人一愣,转过了头,愣愣地看着,然后哈哈一笑,“也许是吧!”   对于人类和邪族之间,一般没有什么隔阂,就像此时有人类和此时的几人搭话,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笑笑,与之开个玩笑。   “我说我们别管那些事,对于我们这些已经融入到了人类的生活中的存在来说,也许什么战乱,都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立场中立!”   几个人转过街角进入一处街道,道路两旁有着高高的树木,而树木下方的一排排街灯似乎是有点老化,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   脚踩着地上的树叶,发出了沙沙之声,回荡着。   这条街道上没有几个人类,因此他们几个接这聊了起来。   “****?****?得了吧,在如今的社会,人类和邪族之间的关系不是什么派别就能左右的,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扮演好我们当下的角色,只要不被人类所察觉,那就很好了!不是吗?如今的生活,比以前有意思了,虽然说是模仿人类而活!”   一个男人提起公文包,在身前晃了晃,悠然地说道。   其他几人低着头,愣了片刻后,说起立场中立那个男人接着说道,“也许如今的我们是活的有些像样,但是不代表其他人能像我们这样想,左的思想激进,右的思想保守!”   关于如今邪族和人类的形势,身为邪族的他们当然了解,也许是他们几个人也适应了如今以人类的身份活在这个以人类为主宰的世界上,因此他们还是觉得如果以后的日子就像这种,或许也不错!   “我们什么都别管,如今这样的生活,就可以了!因为我不想战争,也不想委曲求全!”   几个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说出了这一句话,然后他们都沉默了,沉默到他们消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 第七十七章 去向何处   对于如今遍布世界的人类中,或许就有一个不是人类,而是邪族,邪族的立场或许是中立的,而且相当坚定。   他们一直以来没有很明显的表现过背后隐藏的狰狞的一面,只是像普通人一样,过着自食其力,而且貌似充实的生活。   正如那几个人所议论的,他们是平凡的存在,同时只求和人类共享这片世界的美好,如今他们这种生活真的算是很满意,因此他们不希望以后的形势再有什么改变,当然变好可以,但是不希望是以战争的形势,也不希望是以哪一方的委曲求全为条件。   阴暗街道的尽头是一栋别墅楼,典雅的希腊式建筑,在那几个手提公文包的男人进入后,原本黑色的死寂阴影,突然被白色的灯光点亮,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阴暗的街道上,一个少年站在风中,远远地眺望着街道尽头的别墅,他那身蓝色的运动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如果所有的邪族,像你们这样,那这个世界上或许就不用存在驱邪者!”   他嘴中默默地念叨着,抬起的右手上,蓝色的戒指散发着微微的蓝光。   从这条街道的的入口处,谢太就注意到了几个男人,他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甚至是没有让几个男人察觉,对于几个男人的话,他都听得到了。   关于存在世界上,然后扮演角色,甚至是立场的问题,几个男人显然是抱着自私的态度,而有这种态度的原因,那就是对于现状的满足。   但是世界上不可能事事一样,有的同类身处地狱般的境地,那些人则是内心又是另一番所想,他们真正的渴望战争,而且不论代价,只要世界的主宰。   蓝色的戒指从他手指上悬浮飘出,直接定在了他的身前,幽幽的蓝光瞬间暴涨,直接冲天而起,这条街道两旁的树木都晃动一下。   硕大的光芒急剧压缩,最终变成了两只轮滑鞋,定在了他的脚下,身体微躬,轮滑直接摩擦地面撕扯出一道绚烂的蓝光,空气仿佛在微微鼓动,甚至是看见了黑色的裂缝。   远处的别墅中,几个男人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种波动,不由得全都怔住了,可是当他们出现在阳台的时候,谢太却是早已经消失在了昏暗的街道上,只留下一抹蓝色的光芒。   穿过无数街道,直接上了炬隆高速,谢太宛如一道蓝色流光,穿越在车流之中,而那种速度直接快到了极致,已经超越了人类肉眼的极限。   “那是什么?那种气息,是驱邪者!”   常军和玉章带领着十几个少年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街道上,虽然此时傍晚十分,街道上人满为患,但是他们还是没有降低移动的速度。   玉章转过头,看着侧面的炬隆高速上那道蓝色的炫光,他神情一震。   对于那种速度的话,的确是可以走高速,因为移动速度超越了那些告诉行驶的车辆。   常军等人与时侧目望去,只见穿梭在车流中的那道蓝光越来越快,而且让人眼花缭乱。   “是去找谢阳麻烦的吗?会不会是乾门街那边过来的?”常军眯着眼,幽幽地说道。   “不知道,但愿不是,如果真是去找谢阳的话,那么以他的速度,至少提前我们十分钟!”玉章卡呢常军一眼,然后脸色很难看,“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吧,至少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最好不是谢阳!”   “大家加快速度,要快!”常军愣了一下,似是也想到了一些什么,他转过身,朝着后面的队伍大喊着。   路上的行人全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   对于常军他们都身着一样的黑色运动服,而且形色匆匆,有人把他们当做要闹事的混混,站着路上直接阻挡,“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去闹事,绝对是的,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可是常军他们眼睛一瞪,直接冲了过去,试图挡住他们的那些人直接甩飞了开。   可是也有些人大叫着,鼓舞着,“那些少年,是炬隆中学的的运动员吧,这劲头,估计是A区比赛完胜了,现在凯旋而归!”   B区广场后的一处阴暗小巷中,几个人在慢慢地走着。   “大叔,你和他一起来救我们的啊,那么那些恶棍,去哪了!”惊鸿抬着头,不停地追问着胖子。   “啊,那个,你们昨天晚上伤的很重,那些坏人叫了救护车,然后我就把你们拉到了这里!那些人,追不上我们,所以……”胖子尴尬一笑,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谢阳。   谢阳抬起手弄了弄衣领,然后说道:“这位胖子大叔,是昨晚那些人的同伙,只是他最后救了你们,而我是跟着过来!”   惊鸿冷冷地笑了笑,转过头面色阴沉地看着胖子:“我就说昨晚我好像听见你和他们的谈话,你这个恶棍!”   惊鸿停住了脚步,抬起手,朝着胖子的脸上就揍了过去。   啪,出乎意料!他没有打到胖子的脸,而是砸到了一只肥胖的手掌上,他身体被反震的后退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还是谢阳伸出一只手,才将他拉住。   一直默默走在身边的夏利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谢阳。   “夏利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惊鸿转过头,低声问着夏利。   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夏利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她看着谢阳的背影,默默不说话。   谢阳转过头,平静的眼神越过高大的衣领,注视着惊鸿,“那些人,被这位大叔全部干掉了!”   “干掉?”惊鸿一怔,后退了几步,然后愣愣地看着胖子。   “居然,居然把那些人……把那些人……”惊鸿不敢相信有人真的会杀人,而且杀了那么多。   “啊,全部……”谢阳打断了惊鸿的话。   夏利愣愣地看着身前的两个少年,想上前说些什么,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又没有说出口。   白大褂胖子身后扛着一大袋东西,就像背着一座山,他看了看谢阳,“我们去哪里?”   谢阳愣了一下,转过身继续走着,没有回答。 第七十八章 夕阳寞   进入炬隆中学已经两天了,从最初的流浪在外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正式的学员,这对陆小蟒来说或许是一种幸运。   换做其他人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会欢呼雀,因为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什么比生活地美好改变而更加值得让人兴奋的了!   有人会说还有爱情,自由甚至是生命!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当然重要,然而站在一个拥有爱情,生命,自由的前提上,那么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不正是更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因为对于一个死人谈生活,那就毫无意义,而没有意义的人生不会涉及到爱情,自由,这些深层次的东西,也许是这样吧。   因为活着,所以要面对很多的东西,就像爱情,自由,与生命,每个人都试图全部将之抓住,为此而不断努力。   站在教室门外,陆小蟒孤零零一个女生,依着护栏,抬头遥望远处的天空。   夏天的傍晚有点冷,或许是天上那些晚霞有点暗红的过分,胜过玫瑰的血色,在一抹斜阳隐入云海之间的时候,带走了留在人世间唯一的那抹光华,所以这个世界陷入了阴冷,而寒风萧萧,更添了一抹凄凉。   在陆小蟒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就是一片钟声伴着夕阳的静匿,而偶尔远处传来树木摇晃的哗哗之声犹如大海的浪涛,而当她转身朝着那个声音寻去的时候,只有教堂后面花园中的那片柏阳林有张有合地摇晃着,而投影在地上的阴影犹如传说中的暗夜精灵,那般惹人遐思。   那个花园中的一排长凳,是用暗红色的红木做的精工细品,那个时候一个中年人就这样坐在那把椅子上,而他手中抬着一杯黑色的苦咖啡慢慢地品尝着,他紧紧地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视线越过那片柏阳林,看向映在夕阳余晖下的大都市。   许多的教徒在教堂中不断游走着,彼此间打着招呼,由于这里是神圣之地,因此他们的礼仪有点繁杂,但是姿态庄重,有点像宫廷里的贵族,举止间透着脱俗与淡雅。   那个时候的小女孩站在了花园中的那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她光着脚丫,脸上画着黑色痕迹,身上单薄的衣服有点破烂,整个人除了脸蛋可爱,眼神透着乌黑明亮的光泽外,头上的两个辫子有点灰暗,就像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   中年人看着远处愣愣出神,而至于当小女孩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中年人显然比较惊奇,手中的杯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与小女孩对视了好久,他才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身旁的一个茶几上,然后看着小女孩笑了笑。   “如果你长大了,也许就会不经意间发现那片天空的美!”中年人将小女孩拉了过来,让她坐在了长凳上,顺便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那片天?红红的!就像鲜血一样,而且刮得风很冷,我有点害怕!”小女孩伸出脏兮兮的手,一把抱起了那只咖啡杯,然后凑到了嘴边,抬起眼睛,看着远处的那片天空,嘟囔着说道。   中年人愣愣地看着小女孩,片刻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会害怕呢,那是太阳最后的光芒,虽然是黑暗之前的最后一抹光明,但是那似血的美艳下,黑暗总要迟一步到来!”   小女孩摇了摇头,咬着被子边沿的嘴唇慢慢地蠕动,吮吸着流入嘴中的浓浓咖啡,乌黑的眼睛一转,可爱地看着中年人。   “我害怕那片树,它们在不停地摇晃,发出害怕的声音,我看见有些黑色的东西在树林里,不停地朝着我张望!”   小女孩抬起了小手,指着那片柏阳林,脆生生地说道。   中年人平静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他看着远处那片在傍晚寒风中不断疯狂摇摆的柏阳林,怔怔出神。   “不怕,它们就像我们的头发,只是因为风的缘故,才会那样罢了,而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有思想,而他们没有!”   中年人转过头的时候,小女孩依然怔怔地看着他,他心中有点乱,于是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伸手捏着小女孩的脸,轻轻地说着。   这是一段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意识里了,陆小蟒怔怔地看着远处的那片天空,看着那片夕阳余晖下的大都市,看着那些慢慢点亮的灯光,她原本低落的内心渐渐得到了一丝平静。   “谢阳,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离开这里!”陆小蟒低下了头,心中默默地念叨。   灰暗的眸子带着丝丝忧伤,夕阳余晖下整个世界处于一种暗红的美艳,而陆小蟒的孤独身影便是犹如一抹黑色牡丹,傲然立于风中独自盛开,最终却是不免被染上一抹凄凉。   高大的木桩远远地看着路小蟒,虽然想上去安慰,可是介于周围的同学投来的目光,他最终没有走上去。   已经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外面了,自习的钟声响起,她依旧没有听见。   隔壁几个班的同学看着站在外面的陆小蟒,不由得露出了好奇。   “那个女生,你们看,长得挺好看的!”   “得了吧,昨天才来的,听说是转校生!”   “估计昨天的那场事故,就是她惹得吧,啧啧,死了那么多人类,这炬隆,快要成我们的天下了!”   他们不时地张望着,嘴中不停的瞎掰着,因为是自习,所以老师没来,但是他们还是不住地向外面眺望。   初三二百五十二班的所有人都看着外面独自站在风中的陆小蟒,也开始不停地议论。   而此时靠后面座位上的一个高个子男生站了起来,大声喊了一句,“闹什么闹,有什么可议论的!”   高个子少年将手中的书砸在了桌子上,然后摔门出了教室。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过了片刻后,一些人大骂了起来。   “草泥马,发生了什么了!”   “他特么给我们装叉,找时间干死他!很久都没见他这么拽过!一直以来活得像个孙子,特么长能耐了!” 第七十九章 自习变故   嘈杂的叫骂声回荡在傍晚的凄凉气氛中,所有默默自习的学生都被惊了一下,抬起了头,看着窗外。   天边的红霞散尽,外面的晚风刮得有点猛烈,半开着的窗户在啪啪晃动,而已经卷起的窗帘犹如瀑布一样,在缓缓摇摆。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声音了,居然还有人类活着,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藏不住情绪,怎么,昨天那场事故,那些人类还没死光!”一个初二男生低声呢喃,虽然他坐在教室最后的位置,但是他依然没有人类差生那种自卑的样子,而是露出了一种淡定地神情,脸上扯出了一个邪恶的笑。   “哎,怎么这样说话……那……那些人类也是我们同学,难道他们不可怜吗?”前面的一个女生收回了看着外面的目光,然后抬手架了架眼镜,身体向后一靠,头微侧,小声地说道。   “哟哟哟,还懂得怜悯,人类没有怜悯过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生灵,就包括我们!”男生眯了眯眼,靠着椅子的身体一个优雅地前仰,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脸直接朝着前面的女生凑了过去,低声戏谑道。   “呀,你是学习差了点,但是也不必这么痞吧,看你越来越像人类了!”女生后仰的身体微微前倾了点,没有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可是头却是转了过去,微笑着看着男生凑过来的那张脸,然后温柔地调笑道。   女生说话的声音有点小,但是依然被周围的人听了去,他们收回了看着外面的目光,然后看向了女生。   “女人,转回去,影响不好!”男生温柔地笑了笑,轻声低语道:“我如果变成了人类,那么会不会被你吃掉!”   女生一愣,然后呵呵笑着,慢慢地转了回去,朝着所有的同学做了鬼脸,嘻嘻一笑,低头接着看书。   “如果我想说的是,我有可能不会接着读书了,你会不会伤心!”男生提起了手中的钢笔,慢慢地写了一行字,虽然歪歪扭扭,但是还能看清写得什么。   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他看着前面的女孩的背影怔怔出神,过了许久,他才伸出手,朝着女生的桌子上递了过去。   翻着一本言情小说看着的女孩突然怔了一下,然后侧头看了一眼身后趴在桌子上的男生,才慢慢地拆开了那张揉的有点皱的纸。   教室中的灯光散发着白昼之光,女生嘴唇轻颤,默默地念着那排歪歪扭扭地字,她先是笑了笑,可是最后却是陷入了一种沉默。   从窗户外刮进来的清凉夜风吹走了女生放在桌子上的那团揉得绉绉的纸张,她自然地翻了一页书,继续看着,可是她眼中却是有着一丝失落。   男生呆呆地看着女生的背影,他看着那张纸条被吹落在了地上,然后滚落到了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六楼地走廊上刮着呼呼的风,陆小蟒还在教室外面呆呆地站着,她看着夕阳落下后,这个世界的夜朗星稀,看着远处的大都市,霓虹点亮的无数繁华,可是她的眼角却是流下了两行眼泪。   二百五十二班的高个子男生慢慢地走了过来,和陆小蟒站在一起,他转过头,看着陆小蟒,许久后才开口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外面很冷,你回教室吧!”高个子少年看了一眼二百五十二班教室里一眼,看到里面空着的好几个座位的时候,陷入了一阵沉默。   陆小蟒转过头,看着身旁的陌生男生一眼,然后朝着侧边动了动,与男拉开了距离。   “额”高个子少年转过头,看见陆小蟒与自己来开距离,他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抬起手挠了挠头,说道:“你们班班长,是不是请假了!”   陆小蟒偏过头,狠狠地刮了高个子男生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高个子少年先是一僵,感觉浑身不自在,在想是不是自己现在说这些激怒了陆小蟒,就当他准备解释什么的时候,陆小蟒点了点头,他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那个,我叫昆吾,我和你们班长是朋友,昨天结交的!”高个男生年愣了愣,低声说道。   “他的事情,他的事情关我什么事!”陆小蟒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高个子男生。   昆吾脸皮跳了跳,脸上有点发烫,再次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人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而且他或许也会想念你!”   陆小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高个子少年,片刻后歇斯底里地大声嘶吼道:“我的事情,谁还会管,我不要你们管!要不是那个什么班长拦着我,我早知道谢阳去哪里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眼泪哗哗地顺着陆小蟒的脸颊滑落,走廊上的风吹得有点大,一颗颗泪珠直接被散场了碎片,被卷到了远处。   昆吾呆呆地站着一旁,愣愣地看着慢慢蹲了下去的陆小蟒,他身体颤了颤,嘴巴微微动着想上前说些什么。   二百五十班的同学都傻傻地看着这一幕,而木桩则是低着头,没有愣愣地坐着,没有看这一幕。   谢阳是自己昔日的兄弟,可是昨天的那场变故,痞子北辰流,被谢阳所杀,而谢阳也不知所踪,他一直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其他同学不敢说话,因为班长都出了变故而离开了学校,曾经敢管这些事的人,也只有那个叫玉章的冷酷班长。   “昆吾,哟,不见得啊,看见美女落寞了,一改往日的孬种样,上去演一出英雄救美,啧啧!”   “滚进来吧,人家可能就是为了男朋友的事,你特么傻叉瞎掺和什么!”   二百五十二班,先前骂昆吾的那两个男生阴邪地看着昆吾,大声地挑衅道。   陆小蟒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而昆吾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在教室中的男生,一阵咬牙后冲了过去,站在教室门口,破口大骂道:“你们两在嚷嚷什么,草泥马,你们那样,就像垃圾,什么东西,别以为我怕了你们,管老子干啥呢!”   昆吾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上青筋迸射,拳头捏的嘎吱脆响。 第八十章 我兄弟的女朋友   陆小蟒的嘶吼声,昆吾的叫骂声,再次回荡在校园里,已经静下来进入了安静学习中的同学们再次一怔。   这一次,他们没有傻乎乎地转头看向窗外,而是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了起来。   初二百七十班教室中,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的男生这个时候猛地窜了起来,转头望着窗外的怔怔出神。   “昆哥,是昆哥的声音!”他声音有点嘶哑,说着便是一把推开了桌子,朝着外面冲去。   他前面的那个女生还在默默地看书,就算是外面那声叫骂声传来的时候,女生都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神色,依然仿佛没有听见什么似的,认认真真地看书。可是当男生拉了一把桌子,火急火燎的冲出教室的时候,她才将书重重地和上,站了起来。   “苍莫烟,你给我回来!你回来!”女生闭着眼睛嘶吼,全身都在颤抖。   班上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女生,而有的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教室门口冲去。   “你特么要去哪,给我坐回去!”几个男生拉着苍莫烟,咬牙嘶吼道。   “你们给我松开,给我松开!”苍莫烟冷冷地看着周围的几个男生,咬牙不断甩着身体,想挣脱束缚。   “苍莫烟,你回来!”女子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苍莫烟的手臂,憋着嘴央求道。   苍莫烟看着眼前的女生的样子,他停止了挣扎,只是默默地看着女生,说道:“抱歉,可能以后我不会读书了!所以,你特么别管我,别管我!”   “因为你跟着那个昆吾,你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的!”女生一把抱住了苍莫烟,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男生瞪着眼睛看着苍莫烟,牢牢地将苍莫烟困住,苍莫烟剧烈地喘息,身体上不断地爆发着狂猛的劲道,直接将这些人掀得离开了地面,可是几番下来,还是挣脱不了,只好冷静了下来。   ”你们松开吧,我不会出教室的!”苍莫烟平静地看着几个男生,低声说道。   女生还抱着苍莫烟的腰,在哭哭啼啼,泪水已经浸透了苍莫烟的衬衫,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印记。   几个男生还不松手,依然警惕地看着他。   苍莫烟低下头,平静地看着女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们松开手啊,我不会走出教室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不会,你们放心!”   “莫烟,你怎么这样说,我们是怕你出去出事,而不是给我们添乱!”   “那我们放手了,你可别冲出去了!“   几个男生说着,才慢慢松开了手!   苍莫烟没有冲出教室,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只是呆呆地站在了教室门口,而女生还紧紧地抱着他,默默地流泪哭泣。   所有的同学都松了一口气,此时教室中一片寂静,几个男生堵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苍莫烟。   “嫣,别哭了……”苍莫烟颤抖着抬起了双手,将女生静静地抱住,他嘴凑到了女生的耳畔,低声安慰着。   哈哈哈哈!   教室里传来一阵欢呼,有的人甚至是抬起了手,拿起书在空中摇摆。   几个男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了手微微一压,整个教室中的欢呼之声才停了下来。   “下面坐着去,等下老师来了,看见你两这样,就惨了!才初中就这样,啧啧!”   “快啊,等下老师来了,我的乖乖!”   几个男生调笑着,推攮着苍莫烟,朝着教室后面走去。   初一二百九十班,一个男生直接冲出了教室,而在教室门口,还躺着几个男生,在不断地挣扎着,哀嚎着。   “快把他拦住,把他拦住,这小子要去闹事!”   教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可是只能看着那个男生,风一般的刮走,而只留下一道青烟。   “算了,张永那小子要是跑起来,我们追不上的,跟了那个初三的昆吾,特么就废了,没救了,白白学习那么好,还这么跳!”   几个男生挣扎着站了起来,转头看向楼梯口,特么张永已经消失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怎么,你特么长毛了,翅膀硬了,小子!”两个高个子男生阴着脸,走出了教室,直接站到了昆吾的身旁,低着头阴狠地看着昆吾,甚至是用手点了点昆吾的头。   “拿开你的脏手,就算是你这种垃圾,老子也不屑与你动手!”昆吾侧头呸的一声碎了一口唾沫,然后朝着陆小蟒走了过去,伸出了手,将陆小蟒拉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陆小蟒还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站起身来站到了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些陌生的男生。   “女人,回教室吧,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另外一个男生狠狠地看了一眼陆小蟒,然后嬉笑着说道:“我们班这个昆狗想要勾搭你,所以他一改往日的怂样,今天和我们杠上了,你晚点走,就得溅一身血!”   他提了提袖子,身上的肌肉一笼,传出了爆炸般的骨骼摩擦的咔嚓之声,原本犹如常人的眼睛中亮起了一丝丝鲜艳的光芒。   噗嗤,还没等陆小蟒回过神来,距离昆吾最近的那个男生直接解开了血印,一道道鲜血从背后冲出,直接荡起了血色的涟漪,一股股血腥之气,蔓延了开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动手啊,草泥马!”楼梯口瞬间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张永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一幕,低沉地说道。   “哟,真是不赖,初一的小子,特么不上自习,上来找事!“   噗嗤一声脆响,另一道血气冲天而起,高大男子低着头,脸上狞笑着,朝着张永走了过去,“小不点,你如果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你怎么上来了,给我下去,下去!”昆吾红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矮小男生,低沉嘶吼道:“给我回去!”   “今天,我要把您臭揍一顿,不然我眼不下这口气!”站在昆吾身前的男生面露狰狞,抬起了手就朝着,昆吾的脸上胖揍了过去。   陆小蟒后退了几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所以她只是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一道灰色光芒闪过,二百五十班的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飓风,陆小蟒一懵。   嘭!   一声巨响,整个教学楼都狠狠地晃动了一下。   汹涌的气浪沿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周围的教室的窗户噼里啪啦的摇晃了起来,甚至是有的玻璃绽出了蜘蛛丝般的裂纹。   昆吾身前的高大男生突兀的飞出了几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解开的血印直接溃散,再次没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滚,都给我滚!我们班的女生,要你们管,这个女生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们都特么滚!”   高出众人一个头的木桩站在陆小蟒面前,脸上露着狰狞的神色,眼中的灰色光芒渐渐消散,他剧烈地喘息着,肌肉虬龙的钢铁之躯随着他的喘息微微颤动。 第八十一章 走了,一起,不再回来   躺在走廊楼梯口处的高大男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胸口剧烈起伏,噗嗤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只好默默地躺下,眼神中充满着恐惧,远远的眺望着高大的木桩。   速度太快了,简直是没有看见那一瞬间,站在边上的另一位高大男生脸色发白,剧烈地颤抖着。   仿佛也是感受到了木桩爆发出的恐怖力量,内心生出强烈的忌惮,他解开的血印在削弱,原本极速飞旋于他背后的血气在变得迟缓,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个子矮小的张永本来准备和高大男子厮杀的,可是他这个时候也退了开来,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木桩。   昆吾愣愣地站在木桩的身后,他身体有点僵硬,甚至是说已经被身前木桩的强大气息和壮硕背影所压迫,他只是脸皮抖了抖,怔怔地看着远处躺在地上吐着鲜血,一脸萎靡的高大男生怔怔出神。   “好强,这种速度,快到眼花缭乱,而且他还是没有在解开血印,召唤侍魂的状态下,就达到了这种恐怖的程度!”   昆吾呆滞的眼神颤了颤,垂在身体两侧捏成拳头的手缓缓松了开,原本他想解开血印,召唤侍魂尽情厮杀的,哪料眼前的木桩,一个动作,而且是让人难以看清的动作,就把那个击飞了。   眼中的血红光芒缓缓散去,昆吾低下了头,转身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回去吧,回去你们班,回去教室!”昆吾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远处正在发呆的张永,平静地说道:“以后你帮我告诉苍莫烟,别来找我,我准备退学!”   张永目光从木桩的身体上移了移,落到了昆吾的身上,听到昆吾说的话,他先是身体一震,然后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张永艰难的抬起头,脸上透着一丝忐忑,不安地看着昆吾那张平静而阴冷的脸,低声问道:“为什么?昆哥,如果你想退学,我也会跟着退学的,所以……”   “你是笨蛋吗?啊?学习还可以,接着念书,别特么再跟着我,去告诉苍莫烟,就说以前的事别记在心上,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昆吾阴冷的脸直接变得有点狰狞,他剧烈喘息着,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提起了张永,将张永嘴中的话语打断,然后对其破骂道。   周围教室中的学生都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着这里,对于这种自习时间打架斗殴的,大声喧哗的这是头一次。   眼泪顺着张永的脸颊上哗哗地流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昆吾那张因为生气而扭曲狰狞的脸,感受着昆吾粗重的呼吸,他直接大声地哭了起来。   “真是无聊,一群傻叉,都给老子滚远点!”木桩暴躁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下来,他眼神冷冷地扫视着眼前的四个人,粗壮的脖子扭了扭了,爆出一阵噼啪声,然后转身来到了陆小蟒的身旁,呆呆地注视着。   “陆小蟒,你是在担心谢阳啊,那天狐嫣打断我的话的缘故,所以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其实……谢阳他还活着!”木桩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扬起了头,眼圈有点红润,声音有点嘶哑地接着说道:“他杀了痞子,然后还准备杀我……”   陆小蟒原本就心里乱糟糟的,如今眼前的闹的这一出她是真的看不懂,可是木桩现在说的话,更是让她心中咯噔一下。   啪,一声响,站在远处的昆吾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将手中高高举起的张永扔到了地上,然后艰难地转过了头。   “怎么样,两位,有没有兴趣,和我退学,只要你们愿意和我冰释前嫌,我也不过问过去的纠纷!一直以来,我是很弱,可是以后,或许我会变强,甚至是可以轻易杀死你们!”   昆吾笑的疯狂,脸上透露着前所未有的狰狞,他伸出一只手拽住了站在旁边的那个高个男生的衣领然后拖着,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灰暗的眸子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躺在地上的虚弱男子看着昆吾慢慢走来,他想站起来反抗,可是奈何身体已经失去了力气,然后又看见自己的伙伴已经低头妥协,有能力反抗却是还任其昆吾用手拉直衣领犹如死狗一般拖着。   压抑的气氛,夏夜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只有昆吾的沉重脚步声在这片空间回荡,而所有的人的沉重喘息仿佛一种调味剂,让压抑的气氛更显得凝重。   陆小蟒怔怔地看着木桩,她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了一丝苦笑,两行泪水再次滑落,掩盖了之前已经干涸的泪痕,“这就是真相?真相!现在才告诉我,当时我要出去的时候那个班长拦着我,都快两天了,你现在才告诉我,呵呵!也许你们都该死,都该死!下一个,谢阳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陆小蟒颤抖着站了起来,用手狠狠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强忍着呜咽,声音阴冷而低落。   木桩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起身慢慢走开的陆小蟒的落寞身影,他身体颤抖着直接跪了下来,一颗颗泪珠直接滴落在了地上,荡起了一片片水花。   “你们都要死!我恨你们所有人,恨你们!”陆小蟒缓缓地走过众位人的身旁,甚至是从昆吾的身旁走过,她踏入楼梯口的时候,转过了身,低着头,低沉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憎恨,冰冷的没有丝毫情感。   “哈哈哈哈,怎么样,你答不答应,跟着我我出去,跟我出去!”昆吾一拳又一拳重击着躺在地上的高大男生,他眼中亮着血红的光芒,而每一拳落下,整个教学楼都一颤,而拳头下,那个躺着的男生已经半个头都被打烂。   鲜血溅射,被昆吾右手提着的高大男子此时萎靡的眼神愣愣地看着昆吾,他脸上露出了苦笑。   “这些年,他一直是隐藏了真正实力!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就死人了!”   二百五十二班的同学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几个男生冲出了教室,可是却是不敢上前阻拦。   “知道我说的机会是什么吗!啊!”噗嗤,一拳带着耀眼的红光怒砸而下,躺在地上的男生头部直接烂成了西瓜,而地面露出了丝丝裂纹,整个教学楼都震动了一下。   昆吾狰狞地大笑着,“那个人,我要跟的那个人,就是谢阳、,就是谢阳,你知道吗!啊!”   噗嗤,又一声巨响,地上的那个人被昆吾一拳轰到了远处,直接从楼梯口飞了出去,不知是死是活。   剧烈地喘息,昆吾跪在了地上口中流出了口水,一丝丝汗水混着口水滴到了地上,他却是依然在狰狞地大笑。   被一把扔在一边的另一个高大男生惊恐地看着昆吾,他剧烈地喘息,最后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没有敢上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哪怕是一个班的同学。   张永面如死灰,挣扎着站了起来,来到昆吾身旁,坐了下去,一把抱住了昆吾,低声地呜咽了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缓缓地逼近,周围的人散了开来,木桩站在两人身后,巨大的阴影将他们两个人笼罩。   “走吧,一起出去,找到了谢阳,以后,不要再回来这里,不要再回来!”   木桩缓缓地走过两人身旁,也缓缓消失在了楼梯口…… 第八十二章 一个坏消息   区广场上,谢阳带着惊鸿和夏利还有胖子走进了人群。   “哎,肚子好饿,走吃烧烤去!”惊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夏利:“夏利姐,我们去吃烧烤嘛!”   夏利张望着远处,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全然没有听见。   谢阳用手提了提衣领,似乎是有点冷,他搓了搓手。   已经到了昨晚事发现场,谢阳还记得昨晚自己躺的位置,甚至是记得身旁的这个女人昨晚躺在哪个位置。   对于夏利,谢阳本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次邂逅,就在前面的烧烤摊边,而昨晚夏利不顾一切来救自己,这也使谢阳对夏利印象更加深刻。   惊鸿一直叫她夏利姐,所以谢阳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谢阳转过头,平静的眼神跨过衣领,默默地注视着身旁的夏利;“昨晚的事,谢谢你!”   夏利仿佛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也没有听见谢阳的话。   后面的白大褂胖子嘿嘿地笑着,走了过来,抬手在夏利眼前晃了晃;“他们跟你说话呢,你注意力放在哪了,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夏利愣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她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谢阳和惊鸿,摆了摆手:“呀,你们……两个小弟,什么……什么事!”   话语有点结巴,最后她的脸完全通红。   惊鸿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苦着脸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垂下了头;“夏利姐是不是在找方哥的车子啊,我估计他们昨晚就走了,即使知道我们人不在了,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去哪找我们,因此他们早回去了吧!”   夏利脸色有点阴沉,正如惊鸿所说的那样,或许方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出事后了,所以他也不知道去哪找人,所以先回去了吧。   她叹息了一声,脸上绽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转过身看着惊鸿和谢阳:“走吧,咱们吃点东西去,我请客!”   “那我呢!”胖子甩了一下背上的巨大包袱,嘿嘿笑道:“也请我啊!”   “当然了,大叔!”夏利抬起头,用手捋了捋眼前的留海,微笑着说道:“昨晚谢谢你,帮我们,所以今晚我请客,还有你,谢阳!”   夏利转过头,看着谢阳,她伸出手帮谢阳拉了拉衣领,然后转身走在了最前面。   “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谢阳低声嘀咕道,因为自己没有当众宣布过自己叫谢阳,夏利知道自己名字,这的确很令人惊讶。   “切,你是不是傻,人家说起你的名字,所以我们都知道你叫什么了啊!”惊鸿头伸了过来,翻了翻白眼。   的确,自己也是这样知道惊鸿和夏利的名字的,谢阳平静的眼神扫了惊鸿一眼,“喔,这样啊!”   “走了,走了,吃烧烤,饿死我了,其他先别想,先填饱肚子再说!”惊鸿用手拍了一下谢阳的肩膀。   胖子看了两人一眼,“还愣着干啥,吃饭,外甥女请我们!”他嘿嘿笑着,屁颠屁颠朝着夏利追了上去。   “大叔,你等等我,等我啊!”惊鸿看着胖子的滑稽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可是当听到吃饭两个字的时候,他实在没有抵制住诱惑,也急忙追了上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听着周围人群的喧哗,原本自己也是应该像他们那样融入到这个热闹的氛围中,甚至是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狂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此时是平静的,而且平静得有一丝阴冷,相比以前已经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不可思议的是,这才两天时间,即使说这两天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像过了好久好久。   “谢阳,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跟上来啊,等下找不到我们了!”惊鸿站在远处的人群中抬着手不断地朝着这里摇晃,大声呼喊着。   谢阳抬起头,看到了背着一大袋行囊的胖子正眯着眼看着自己,而惊鸿则是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并且朝着自己奋力招手。   其实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无论自己怎么被生活改变的面目全非,甚至是说让自己有点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了,而身旁的一些人,总是第一时间将自己从这种忧郁之中拉了回来,而且他们带着微笑朝着自己招手,希望自己一起去走向欢乐。   谢阳脸上绽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抬起了手,“啊,我马上跟上来!”笑的有些自然,远比以前笑的还要随意,但是此时眼前的高高衣领已经将自己的大半个脸颊挡住,所以没有人会发觉吧!   “那就快点!”惊鸿招着手,而身旁的胖子也晃了晃手中的行礼。   炬隆距离区广场有好一段距离,可以说徒步而行,可能要个半小时,而乘车的话,那或许会快点,但也要十多分钟吧!   炬隆大厦前,谢太孤零零地站在风中,当他收起那枚蓝色的戒指套在手指上,慢慢踏入炬隆大厦的时候,所有管理人员都怔住了。   阴冷的气息盖压全场,就连全副武装的两个警卫都不敢出声,而是默默地看着谢太一步步走向收银台。   并不是礼仪小姐随时都在门前当个花瓶站着,由于今天已经不是周一,所以那些礼仪小姐没有出现,那些人也是要吃饭的,而至于为了吃饭,当然要工作,而她们的工作,那就不便多说,知道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再多说也无意义。   走到收银台,谢太将要求告诉了对方,不一会儿,对方拿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谢太,然后他上了楼。   炬隆大厦外,一处阴暗的拐角,常军玉章等人远远地看着炬隆大厦。   “那里就是谢阳所住的地方,我们如果要见到谢阳,就必须从那里进入,但是前提是谢阳已经回来!”玉章眯着眼,盯着远处的炬隆大厦,微微说道。   常军愣了一下:“刚才进去一个人,你认识吗?”常军的话语带着一种忐忑。   ”怎么?”玉章点了点头,虽然隔得老远,但是以他们的视力依然看到远处的事物极为清晰,刚才谢太就只站在门外,已经被他们清楚地看见。   常军愣了一下,声音放得很低,嘶哑的说道:“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刚才炬隆高速上的那道蓝光,先前我只是怀疑,但是不曾想,就是他!”   玉章怔住了,就连身后的十几个同伴也是一怔,愣愣地看着常军。   “谢阳的哥哥,居然是驱邪者?怎么会?”玉章差点站不住,直接伸手扶住了一把身旁的常军,才冷静下来。   “谢阳的……哥哥!”常军一怔,这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而且不是个好消息。 第八十三章 炬隆之黑幕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   夏利从摊上的冰柜里提出几瓶啤酒,放到了桌子上。   “夏利姐,你说我们这是要吃烧烤呢,还是喝啤酒?”   惊鸿皱了皱眉,笑着问道。   身旁的胖子将肩上的大袋行礼放了下来,这片空间狭小的摊位显得更加拥挤了。   “管那么多呢,吃烧烤,边喝酒,那才好呀!”   胖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只听得那个凳子嘎吱作响。   “想吃什么,去点啊,坐着干啥?”   夏利愣愣地看着惊鸿,可能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惊鸿愣了愣,刚要接着说什么,却是看见了夏利的脸色不同以往,所以他知趣地没有说话。   “怎么谢阳还没来,他这个人真是拖拖拉拉!”   惊鸿尴尬地看着夏利,他不想惹夏利生气,所以换了个话题,同时麻利地动了起来,将喜欢吃的烧烤全部点齐。   夏利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她仰头猛灌了下去,怔怔地看着远处热闹的人群,眼中泛着一丝伤感。   惊鸿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就和夏利认识的时间那也是有点长了,自从被方恒带入炬隆公司,便一起工作到现在,少说也有一年多。   夏利虽然比自己大好几岁,但是他知道其实夏利比谁都脆弱,因为他没见过像夏利这样太容易把一些事对待得太过执着认真。   “夏利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方哥的事啊!”   惊鸿愣愣地看着夏利,他此时有点忐忑,害怕会惹得夏利突然情绪爆发,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谢阳缓缓地来到这里,站在滩边,怔怔地看着他们,他不打算现在过去,至少看样子夏利是有什么事,喝酒很凶的样子。   惊鸿身旁的胖子仿佛没事人一样,仔细的翻着烤架上的烧烤,然后蘸着调料,稀里哗啦地吃着,而是抬起酒杯嘬一口啤酒,显得格外悠闲。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谢阳已经来到了这里,所以他转过头,眯着眼朝着谢阳露出了一个猥琐的微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方哥是不是抛弃了我们!”夏利再次灌了一口酒,眼睛微红地看着远处,幽幽地说道。   “怎么会,夏利姐,方哥可能是以为我们先回去了,所以他才离开的!”   惊鸿怔怔地看着夏利,他伸手去抢夏利手中的酒杯,可是怎么也扯不掉。   “他应该打个电话给我们啊,至少是打个电话!”夏利不解地摇了摇头,掏出了手机,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扔到了桌子上。   “也许,方哥他是真的有事,所以……”惊鸿看着重重落在桌子上的那只智能手机,他只能说此时就算是相帮方恒找理由,也无济于事了。   夏利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看着惊鸿:“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也只有你这么大,他对我像对亲妹妹一样,但是后来我成年了,我发现我们之间就像陌生人!”   惊鸿怔怔地看着夏利,他不知道夏利脑子中在想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对她的仰慕她没有体会到丝毫?她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方恒?   一丝丝焦糊味飘荡开来,周围的客人都出现了骚乱,惊鸿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烤钳中夹着的那块鸡肉已经被烧得焦糊,而且冒着黑烟,腾起了火焰。   烤肉摊的老板怔怔地看着,他意识到其他客人的反应,所以他走了过来,笑着看着惊鸿。   胖子皱了皱眉,抬起头朝着老板笑笑,然后他伸过手将惊鸿的烤钳拽了过来,然后将那块烤焦的鸡肉放在了口中,像是很有滋味的嚼着。   “我说你们,吃饭就好好吃,说什么其他事啊!”   胖子嘴一扭一扭地嚼着,看着惊鸿和夏利,艰难地说道。   谢阳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坐到了惊鸿的对面,他不想干涉惊鸿的私事,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方恒是谁?”谢阳平静地问道,眼神只是看着手中烤钳夹着的那块烤肉,没有看惊鸿,甚至是夏利。   两人似乎被谢阳的声音惊了一下,他们转过头怔怔地看着谢阳。   而胖子则是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他的食欲或许就像他的体型,庞大的无可限量。   谢阳此时不会站出来对惊鸿和夏利说,方恒昨晚其实救了你们!   但是有个问题必须搞清楚,那就是方恒究竟和夏利和惊鸿是什么关系。   也许有重名的人,但是不是智障的人其实都可以看出,昨天那个蒙面的邪族,就是此时夏利和惊鸿嘴中所说的人。   邪族救人类,这很蹊跷,不是有什么潜在关系,那么或许就是存在某种潜在利益,才会驱使那个邪族这样违反常理的做事。   “方恒,他是我们的上司,炬隆公司的一个上司!”   夏利愣愣地看着谢阳,她不会觉得告诉有着那种平静眼神的少年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是一种风险,但是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她由得闭住了嘴,没有回答谢阳那个简单的话题。   惊鸿的回答让谢阳一愣,同时让夏利身体一震,惊鸿低下头摆弄着烤钳,但是他没有心思说烤一块美味,至少弥补刚才那块焦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炬隆公司有黑幕!”   胖子吃了一块肥肉,满嘴油腻,厚厚地嘴唇一翻一翻,吱吱呜呜地说道。   谢阳平静地注视着胖子眯起的眼睛,对于眼前这个邪族的胖子,而且入黑道多年,也许他的话真的有几分可信度。   “啊,看来是他有事,所以你两不必在意他没来救你们,至少他给了你们一份工作,而且带你们出来玩,他也不欠你们!”   谢阳抬起烤钳,将烤肉放在了一只盘子中,然后呵呵笑着,看着眼前的惊鸿,和夏利。   夏利眼前一亮,不光是谢阳说的话,虽然说出这种话的谢阳给人一种很老练的感觉,但是他手中的动作,甚至是眼中的微笑,依然透漏出,谢阳只是个少年。   “切,这么叼,说话的感觉像大人,穿个高衣领旧大衣装深沉!但是你还是个孩子,或许还得叫我哥哥!”   惊鸿看了一眼谢阳,他用筷子夹起烤肉蘸了调料,送到口中狠狠地嚼着。 第八十四章 关于孤独的话题   混着音乐和舞蹈,人潮如海,看着眼前的繁华与狂欢。   相比以前,谢阳此时脑海中的观念真的有点改变。   原本以为白昼下的世界才是人类活动的最佳时间段,不论从各个方面来说,黑暗的环境终究还是会行动不便吧。   曾经坐在教室里,认真地学习的时候,总是这样觉得,一心只想在明亮的环境下,安心的学习。   可是此时混迹在黑夜的露天下,伴着热闹的人群,吃着烤肉,他真的有点觉得,其实这样,蛮好的。   自己没有上学了,就这样,迷茫,就这样狂欢,其实蛮好的。   “谢阳,你没有上学吗?”惊鸿突然问道。   谢阳抬起头,看看了惊鸿一眼,继续翻烤着手中的烤肉,没有说话。   上学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你真的没有上学啊!”惊鸿一愣,怔怔地看着谢阳。   谢阳从惊鸿的奶奶那里听说了有关惊鸿的一些事,因此他对于惊鸿所聊得话题没有多大的兴趣。   “你猜我上过学没?”惊鸿脸色一沉,他第一次问一个和自己岁数相差不大的人上学这种问题,本来以为对方会反问自己有没有上过学之类的,但是他没想到,谢阳居然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一样。   “那么说,你就和我一样喽,没有接着上初中!”惊鸿一阵失落,他抬起啤酒灌了一口,“以前我很害怕别人这样问我!因为我从小一个人的……”   也许在这种热闹的地方,这种缺乏灯光,但是却弥漫着躁动的因子,飘着肉香,荡着音乐的地方,每一口酒肉下肚,总能牵动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不谈什么醉意,只是单纯地觉得在这个喧闹繁华的世界中,总觉得自己很孤独,很悲凉,很可怜。   夏利怔怔地看着惊鸿:“你是不是喝醉了,还没成年,少喝点酒!”   胖子仿佛吃不够似的,一个劲地吃着,此时惊鸿的话语,却是让他抬起了头,然后眯着眼,看着惊鸿。   “小子,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只活在当下,什么过去,那只有无聊的人才会去刻意提起罢了!”   谢阳其实知道胖子内心中的想法,那是一个邪族的思想,却是道出了不同于人类的活法。   “我退学了!”谢阳看着惊鸿,认真的说道:“前天,周一,我退的学,就在炬隆中学!”   “啊?那个人是你啊,那个光着屁股的人,是你?”惊鸿一愣,差点将那口啤酒喷出来,他哈哈地笑着:“那天早上,我在巨隆大厦前的步行街看见的那个光着屁股的人……”   笑的前仰后合,他手中的烤钳滑了一下,将那块烤肉弄在了炭火之中,滋滋地冒着油,然后荡出一缕缕被黑烟,最终,嘭的一声腾起了一簇火焰。   谢阳怔怔地看着眼前大笑的惊鸿,那天自己是光着屁股,是引人注目,但是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也许你只是看到自己惨状的千万人中的万分之一。   “啊,那个是我!”谢阳有点出神,他不知道自己心底为什么会腾起一丝丝杀意,也许是其他人嘲笑自己吧,哪怕是过去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正是最落魄的时候。   “谢阳,我觉得我很孤独,一直就是一个人,一直都是……”惊鸿停止了笑,他看着那团从烤炉中升腾而起,散发着光芒却是有点扭曲的火焰,低声说道。   印着红光的面孔摆脱不了那抹原本的稚嫩,但是谢阳却是在他脸颊上看到了一丝忧伤和失落,也许惊鸿只是觉得自己和他处境差不多吧,所以他才会那样放声大笑。   “奶奶一直在等你,你应该回去看看!”谢阳想到了那个慈祥的老人,那个住在炬隆大厦中,等着惊鸿回去的老人。   惊鸿突然想起了那个站在人海中的老人,虽然自己一直没有亲人,但是老人说想要认自己做孙子,而当时自己还一直犹豫,可是老人离开的时候给了自己一只灯笼。   “奶奶?她……真的在等我!”惊鸿激动地看着谢阳,“奶奶他给我了一盏灯笼的,但是我不知道把它放哪了!”   惊鸿四下翻找着,可是已经找不到那盏灯笼。   “灯笼?”一直呆呆坐在边上的夏利此时抬起了头,看着惊鸿,“那盏灯笼,真是你奶奶给的?”   一阵翻腾后,惊鸿找不到了那盏灯笼,他愣愣地看着谢阳,陷入了回忆。   “奶奶出来找的孙儿,是你!”惊鸿站了起来,震惊地说道;“那天晚上,奶奶出来找你,她把灯笼交给我的!”   谢阳一怔,他有点不敢相信,怪不得,那天晚上看见惊鸿的手上拿着那盏灯笼,当时自己还猜测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奶奶出来找我的,而不是找你?”谢阳眼神中透着一抹惊慌,他放下了手中的烤钳,注视着惊鸿问道。   惊鸿没有想到谢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奶奶是来找你的!”惊鸿不想说出自己没有亲人这一个事实,如今谢阳的奶奶认自己做孙儿,自己从小到大,其他人就没有施舍过什么东西,而没体会过亲情,而谢阳的奶奶给了自己那种温馨的感觉,所以他决定不想失去。   夏利坐在一旁,原本想上前安慰情绪有点失落的惊鸿的,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用自己插手了。   “肯定出事了,我要回去一趟!“谢阳有点惊慌,他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你跟我回去看下奶奶,她想你!”谢阳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惊鸿说道。   “啊,我跟你回去!”惊鸿神情一震,他急忙站了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夏利不明所以,看着他两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得也跟着慌了。   “我……我要回去看一下奶奶!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惊鸿看着夏利和胖子。   “走呗,一起走,我吃饱了!”胖子站了起来,眯着眼睛哈哈笑着。   一个甩手,地上的巨大包袱直接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周围的客人看着这一幕,都打了个冷颤。   “等我付下钱,你们等等我!”夏利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老板,而惊鸿几人已经走出了摊位,站在了混乱的人群中。 第八十五章 黑暗中的潜伏   关于出没出事,谢阳不敢断定,但是想起昨夜的一系列事情,真的很容易让人心生不安。   对于自己的身份,谢阳已经没有时间去怀疑,因为已经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再去计较一切都难免有点晚了。   邪族?因为自己具备了邪族的某些特征,人类?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人类!   一系列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回响,犹如海浪中的小舟,不停地颠簸,就快要翻掉,然后被汹涌的海水无情的淹没。   谢阳使劲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仰起头,呆呆地注视着上方。   公交车的顶棚的灯光刺着谢阳的眼睛,可是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不适,而是就这样注视着那盏散发着白昼一般光芒的灯管。   车子中的人很多,或许是人们都忍受不住繁华夜都市的诱惑,因此都在这个时间段出来到处逛逛吧,虽然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开着豪车,到处无阻,但是普通人也有享受的权利。   谢阳,你怎么了,看着那盏灯发憷,难道眼睛不难受?”惊鸿好奇地看着谢阳,因为常人根本不会这样不眯眼睛就直直地瞪着强光灯。   夏利缩着身子,站在了谢阳和惊鸿的中间,她愣是被挤得动惮不得,甚至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色。   但是身在谢阳和惊鸿两个弟弟中间,总比站在陌生人中间要好些吧,毕竟这样不会让自己心中生出过强烈的反感。   夏利无奈地看着两个矮自己一个个头的少年,“到了没,再站一会,我就要瘫了!”   “啊,马上到了!”谢阳一愣,转过头,看了惊鸿一眼,才注视着夏利说道。   后面的胖子紧了紧背后的大袋子,他满头大汗,“谢阳,我说以后咱走着得了!”他眯着眼,虽然话语中带着笑意,但是旁人还是不难看出他此时的难受。   挤在公交车上的人怔怔地看着谢阳他们,不论是身穿破旧大衣的谢阳,还是身后背着大袋子的胖子,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直观上是着装,但是还有一种感觉,却是说不出来。   周围人的眼光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谢阳没有去在意。   他挤了过来,帮胖子接下了背上那大袋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啊,我们以后不坐这种车了!”   胖子先是有点犹豫,后来谢阳执意要接下包袱,所以胖子也只好将包袱放在了谢阳的肩膀上,然后只是伸出一只手帮忙提携着。   对于谢阳的沉默寡言,夏利和惊鸿都时常陷入尴尬,不论问什么,谢阳总是很少回答他们的问题,除非是事关紧要的问题,谢阳才会接过话题,然后回答几句。   夏利和惊鸿愣愣地看着谢阳矮小的身体被那硕大的包袱压着,就像背着一座大山,然后谢阳的整个身体都显得有点弯曲了,或许是他那身破旧大衣平时过于蓬松的缘故,此时在重压下出现了下陷,然后给人一种扭曲地错觉吧,反正是让人看了觉得怪可怜的。   胖子眯着眼,脸上露着猥琐的微笑,他的手臂尽量将包袱所有的重量支撑住了,所以谢阳才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不堪。   过了一段时间,车子一个晃荡,然后停下了,车子中的人完全不受惯性地向前倾去。   胖子后背猛地一躬,直接将那些扑过来的人挡了回去,然后车子中的人才站定下来。   下了车,走在炬隆大厦前的步行街上,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拂着,原本挤公交出现的眩晕也慢慢散去,而取而代之的是感受到那一丝丝寒冷。   迎面走来的人很多,他们有的上了那趟公交车,朝着区广场方向而去,但是也有的人,选择了步行,缓缓散着步,吹着夜风,朝向区广场进发。   惊鸿抬起手,看了下手表:“现在才八点,本来我们还可以再多玩会儿的!”   谢阳没有理他,因为对于玩耍这种事,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不曾奢望过,但是如今没有读书了,或许以后将会有大把的时间玩耍,而当下有急事,什么玩耍之类的,那根本就应该放在一边。   夏利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惊鸿:“我们都一天没上班了,你还想着玩,不知道公司上面有没有追究方哥的责任,毕竟我们是方哥的手下!”   “哎,什么情况啊,一想到这些,我就又烦了,不说了,不说了,不玩了……”心情一下陷入了低落,惊鸿无力地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   一直走在背后的胖子这个时候突然脚步一顿,他原本眯着的眼睛此时微微张了开来。   谢阳走出几步,察觉到了胖子没有跟上来,所以他也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身后。   胖子注视着谢阳,然后摇了摇头,然后瞳孔中亮起了一丝丝白光。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周围。   对于胖子的手势,谢阳也有点不解,但是对于他眼中亮起的那一丝丝白光,谢阳却是猛然间猜到了什么。   脸色变得有点凝重,谢阳转过头,愣愣地看着还在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的惊鸿和夏利。   对于有危险的情况下,谢阳不希望还有其他人卷入到其中,他也不想有任何的拖累。   胖子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走入了炬隆大厦边上的一条小巷。   谢阳没有犹豫,跟着追了上去。   “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如果没有错的话,那是驱邪者的气息!”胖子话语有点低沉,他转头看着谢阳,脸色凝重的说道:“而且数量有点庞大!”   胖子此时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已经颠覆了常人的理念,如果平常人拥有他这样的臃肿体型,那或许是走路都成问题吧。   胖子口中的后半句话,直接让谢阳怔住了,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阴暗小巷中,怔怔出神。   胖子身形一顿,注视着谢阳,幽幽地说道:“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会出事的,我们要赶紧走!”   谢阳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地站着,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胖子这个时候急了,他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拽起了谢阳的手臂:“我还感应到了其他邪族的存在,至少是十多个,应该是要发生一场暗战,我们不能牵扯进去!”   十多个邪族?谢阳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他响起了自己救治的那些同龄邪族,而过去一天了,他们毫无音信!   难道是他们?他们来到这里了!   “不,我要回去,我不能走,不能走!”谢阳一步步后退着,他挣脱了胖子的那只手。 第八十六章 这不是你的将来   森冷的铁门,透着丝丝寒意,可能是今夜晚风冷冽,已经不止是清凉,虽然铁门两边的强光灯倾洒着暖暖地清光,可是依然改变不了那种冰冷的意境。   巨大的石头犹如一只沉睡的怪物,默默矗立于铁门内,那片广阔的校园中。   陆小蟒缓缓走到门前的强光灯下,她愣愣地站着,忧郁的眼神透过门缝,注视着外面那条林荫上,不断不晚风吹起的落叶。   “怎么不回来找我,怎么就这样走了!”陆小蟒伸出手放在了铁门上,或许是门外林荫上的落叶飘飞萧瑟之景,触动了她此时内心中的低落情绪,一丝丝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长长的留海,遮住了她的额头,可是此时她低着头,留海的阴影笼罩了她的脸颊,她身体在瑟瑟发抖,不停地抽噎,可是完全看不清此时她脸上的悲伤表情。   泪水晶莹如珍珠,被门外林荫上刮来的狂风搅散,散场了美丽的水花。   身后的那块巨大石头上刻着的狰狞打字此时散发着一种悲凉,那种悲凉如血,犹如那血红色的笔迹,在微弱的灯光下,却是显现出一种触目惊心。   炬隆中学,原本看到这四个字是充满了热烈的,因为那种血红的字迹犹如绽放的血色玫瑰,给人的是一种庄重与热烈,可是那是在前天的清晨迎着朝阳所看见时有过的感觉了。   今夜夜朗星稀,北斗依旧,七星未连珠,可是晚风有点冷冽,已经不再属于夏夜的清凉,而有点秋风的萧瑟,甚至是冬风的凛冽。   亮着灯光的教学楼,此时依然给人往常一般的寂静,虽说那些人一直在盯着这里看,但是他们比较安静,没有怎么吵闹呢!   陆小蟒转过身,面对着这个自己曾经向往,而如今得到了却又要怀着一种失望甚至是怨恨离开的地方,她只能是一阵苦笑,可惜阴霾遍布了她的面孔,留海的阴影遮住她的表情,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恐怖。   “啊,你们给我放开,给我放开!放开!”隐约的嘶吼声在校园中飘荡开来,不断地回响。   陆小蟒一愣,她抬了双手紧紧地捂着了耳朵,然后蹲了下去。   “给我闭嘴,闭嘴!啊……”   陆小蟒双手紧紧地抱着头,身体不断颤栗着,她愤怒嘶吼,可是除了呜咽,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泪水在地面上画出了一朵花,在她蜷缩的身影下,那多黑色的花就像黑色的曼陀罗,拥有的永远只有冥界的黑暗与阴冷。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他愣愣地看着此时的陆小蟒,他没有接着走近,而是就这样站在那片黑色阴影中,一动不动。   周围的花草在晚风中摇曳,而由于光线阴暗,此时它们的晃动阴影犹如暗夜中的精灵。   二百七十班的教室里此时犹如上演一场厮杀,所有同学都离开了座位,聚集在了一起,混着桌椅板凳倒塌的混乱声响,那个嘶吼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   “给我放开,我出去,我要出去,你们给我滚!”   轰!   一阵巨响,聚集在一起的所有学生全部被震飞了开来,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依然看见那些人腾空而起,砸在桌子上,甚至是将桌椅推开好远,沉重的撞击声,桌椅摩擦地面的尖锐之声,回荡在整个校园中。   “如果以后有人再拦我,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阴冷的声音回荡在校园中,只见二百七十班门口,一个少年缓缓走出,一脚将那扇门踢烂,然后疯狂地奔跑了起来,朝着六楼而去。   身影犹如鬼魅,速度快到极致,没有几个呼吸,少年的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苍莫烟,你答应过我的,你不离开我!你言而无信……”少年身影已经消失在这条走廊后一刻,一个女生冲出了教室。   眼泪和着她的美丽面容,此时看起来非常的憔悴,她或许是知道即使自己如何的努力,都无法挽留对方要离去的执意,因此她哭的越发绝望,甚至是透着一股颓废。   清冷的夜风拂过走廊,吹拂着女生躺在地上的瘦弱身体,她眼中带着泪水,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楼梯口。   “烟,记得第一次和你相遇,你说你叫烟,我那时候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嫣……有一天你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你为什么现在要抛弃我……”   女生低声呢喃着,她脸上露着淡淡地笑,那种美丽的却是给人一种凄惨与绝望。   教室中的所有学生都在痛苦地挣扎,混在散乱的桌椅中,他们此时默默地看着窗外,仿佛丢了魂一样。   “苍莫烟,已经回不到过去那个聪明伶俐的他了,我们也留不住他了!”   六楼的阶梯口,一声阵巨颤,伴随着一声惊恐地嘶吼,一个身影带着鲜血犹如炮弹一般从楼梯**了出来,擦着地面冲出了很远,才停了下来。   “来啊,谁敢动我昆哥!来啊!”一道灰色的身影从楼梯口处极速闪掠而来,在空中跃起,犹如一抹惊鸿,直接朝着躺在地面上那个血淋淋的身体极速落下。   啪!   一声巨响,道道鲜血冲天而起,那道身影犹如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剧烈地喘息,苍莫烟脸上带着嗜血的狰狞看着楼道上的一道道身影,而他脚下的血淋淋身体则是犹如垂死之人般,发出了一声呜咽,然后瞬间归于寂静。   昆吾跪在地面上,而身旁的张永紧紧地簇拥着,他们此时就像寒风中的狼,只有苍凉与肃穆。   一丝丝鲜血沿着他们的发丝滑落,然后顺着脸颊低落到地上,滴答滴答。   二百五十二班的学生后退了几步,他们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默不出声。   “昆哥,你没事吧,感应到你出事了,所以……所以我上来了!”苍莫烟看着身前的昆吾没有出事,他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狰狞褪去,露出了一丝浅浅地微笑。   胸前不断起伏,粗重的喘息也稍微有点缓解,可是他话语中依然带着停顿。   昆吾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整个校园中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你上来干啥,给我回去,回去,滚!”昆吾挣扎着站了起来,冲到了苍莫烟的身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你还有将来,跟着我不会是你的将来,给我滚!” 第八十七章 虚无之抉择   什么是将来?将来只是一种虚无,至少是相比眼前的处境来说。   没有什么将来会是值得期待的,也许人类有将来,将来有好有坏,将来无所触摸,可是有种东西是存在的,那就是选择。   选择一场厮杀,那将来就得用血腥来铺满前进的道路,而这条道路的凶险不是一条归路。   选择一种安逸进取,用青春的努力换取未来的飞黄腾达,这虽然听起来有点荒谬,并且实际上这条路的确很枯燥,但是总有美好的将来,会作为最好的回报吧。   邪族不是人类,但是他们也在学习人类,炬隆不是人类的领地,更像是邪族的未来之巢。   谢阳已经脱离了这片界域,因为大势所趋,或是看透了人生的真谛,也或许是此时他已经丧失了以前纯真的自己,而在一系列惊变的磨合下,他找到了更加属于自己的活法。   阴暗的小巷中,谢阳默默地往回走着,那身破旧的大衣,将他尚未挺拔的身躯支撑而起,虽然有点略显萧瑟,但是置身于阴暗的环境中,迎着冰凉的晚风,却是无畏寒冷,一直向前,他走的那般坚决,以至于他整个人都融入了周围的阴暗环境中,透出一股萧然与孤寂。   “知道人类和邪族的区别吗?不是所谓的眼睛和力量,而是本能,人类可能没有邪族那般强大而神秘,但是他们拥有的是一颗残暴的内心,如果人类的驱邪者硬要要将矛头指向那些已经被盯上的邪族,那么我们只能远离,因为这将是一场以邪族惨败为代价而落幕的厮杀!这对我们来说没有半点好处,所以我们只有逃离,不被卷入到厮杀中,才是活下去的机会!“   胖子的话语在谢阳脑海中不断回响,出于一种人类的视角,谢阳认为那不是一种懦弱的抉择,也许就是那种明智地抉择,纵使岁月恒古,邪族才得以一直伴在人类身边而不被发觉的。   关于力量对比,孰强孰弱,聪明的生灵总能抛开表面看透本质,如果说邪族的种种强过人类,那或许没人会质疑,但是其实这种思维很愚蠢,因为强大与否,或许不是从这些东西来单一衡量,若是一个活过无数岁月的种族,他们存在那么久远的岁月能凌驾于其他生灵之上,那么本能或许才是至关重要之处所在。   邪族很聪明,知道恒古岁月中,人类已经超越了邪族,至少在是本能意识上。   而胖子就是这类聪明存在的典范。   暗中的潜伏,一边是人类的驱邪者,而另一边是聚集的邪族,在这种对峙下,也许两方都准备充分,但是胖子想来,这一切都是徒然。   “人类和邪族只见存在着厮杀,这种厮杀不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而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不知岁月的长河中飘荡着多少邪族的阴魂。毋庸置疑,这种厮杀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邪族终将是失败者!”   胖子的另一番话,回荡在谢阳脑海中。   看着小巷尽头涌动的人流,在那片光明之处,或许人类与邪族就彼此摩肩接踵,而彼此间就像没有什么异常一样,彼此地交谈,彼此相视而笑。   “怎么会,他们是笨蛋吗?知道战胜不了那些人类的驱邪者,可是还要执意暗中对峙,活的像个普通人类那样,混在人群中,不生出一丝异心,那就可以了嘛!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为什么总要出现这种无畏的流血,无用的流血牺牲!”   阴暗的小巷显得是那么的漫长,谢阳身体微躬,已经奔跑了起来,迎面的冰凉晚风使他眯起了眼,可是有面前的高高衣领的遮挡,因此寒风并未扑面,所以他没有感受到那种过分的不适。   犹如一道黑色幽影瞬间划过空间,带起了丝丝尖锐的破风声,犹如竹萧的苍凉之余韵,可是气氛有点压抑,不免让人心生黯然。   阴暗小巷深处,一身白大褂的胖子愣愣地立在原地,出神地看着远去的谢阳的背影,他身体颤了颤,背后的那个包袱都微微地晃了晃。   “黄金邪瞳,传说中的那种存在,原本应该是聪明理智的,怎么会,怎么会,让人不省心,傻瓜,真是个傻瓜!”胖子苦笑,他抽出一只拳头,狠狠地砸了几下身边的墙壁,只听得唰唰灰尘滑之声犹如疾风暴雨一般,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宁静。   狠狠地踏出了一步,看着谢阳渐行渐远,他狠狠一咬牙,慢慢地走着跟了上去。   炬隆中学的动静越来越大,所有的学生都躁动了起来,对于一种喧哗,甚至是打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眼下这般激烈的了。   就连教学楼都出现了好几次震颤,不论是从力度,甚至是速度来说,或许这是史无前例吧。   所有的人都冲出了教室,站在了教学楼前,抬头仰望着六楼的方向,而有的胆子大的人直接冲了上去,挡在了楼梯口。   高大的木桩愣愣地站在光线的阴暗花圃旁,愣愣地看着蹲大门口地上的陆小蟒。   自己说过陆小蟒是自己兄弟的女朋友,即使在初中的这个年纪,谈男女朋友这种话题可能有点过,但是陆小蟒和谢阳在一起,到和谢阳分离,这两天,虽然是两天的时间里,已经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关系,因为在一起而快乐,因为分离而伤悲,这种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恋爱吧。   兄弟的女朋友在情绪低落,没有人去安慰,哪怕是温暖的话语。   木桩嘴巴在颤栗着,他魁梧的身躯在颤抖着,他艰难地走了过去,立在陆小蟒身前好久,才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   “谢阳,他……他是我兄弟!”话语中带着伤感,似是想到了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那片永远忘记不了的欢声笑语,木桩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身体颤抖地更加剧烈了。   “一直以来,我不希望他出事,我和痞子一直在保护他,可是你知道,你知道一个人类,活在充满怨念的邪族中,要想不受伤害,我们真的经历了太多!”   “将我们当做最亲近的人,和其他人不一样,谢阳他真的很好!他不会有事的,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很善良,他总是希望一个人承担一些事情,他也不想你为他伤心,所以,你别哭,你别哭!“   木桩情绪有点激动,说着冲了上来,一把将陆小蟒拽了起来,然后他后退着,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第八十八章 最后的告别   其实有些人永远忘不了曾经的情意,话说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痕迹才是人生中值得缅怀的,为此在以后的背叛甚至是伤痛降临之时,总会心软的选择了宽恕。   痞子本名北辰流,他和谢阳一样,是自己来到炬隆中学头一天认识的,本是一个班,又相互交好,所以自己和他两的关系极为密切,在别人眼里,三人有点像社会上所流传的义气兄弟。   自己生性老实,为人憨厚,个子挺拔,由于呆滞木讷,所以一向精灵调皮,甚至是纨绔不化,风流成性却不受女孩们所接纳的痞子帮自己取了个别名:木桩   而谢阳一直以来性格内敛,处世大度开怀,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扛,而他却总是不说苦累,将真诚的微笑留给别人。   木桩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忍不住地痛哭流泪,脑海中谢阳和痞子的身影和笑容在不停地转换,他想起了他们的所有,他越发感到了孤寂和落寞。   其实不想和任何提起关于谢阳和痞子的事,这就像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永远不会轻易地显露给外人看。   即使痞子已经死了,就是被谢阳杀死的,自己内心中没有那种对谢阳的憎恨,更多的是自责。   而这种深深的自责,让自己一直以来坚强的内心寸寸崩塌了,泪水犹如决堤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有人说,这一生可以不需要女人,但是不能没有一个朋友,不能没有亲人,可是作为孤儿的我,作为外貌平平甚至是丑陋的我,我没有奢求过什么女人和其亲人,直到我遇到了痞子和谢阳,他们伴我三年,伴我如兄弟,我一直憧憬未来的美好,即使知道谢阳只是一个人类,一个被邪族所憎恨的种族,但是我不在乎,我决定保护他,保护他和痞子,就用我这副身躯,挡在他们前面,一直到永远……”   木桩魁梧的身躯此时蜷缩在地面上,他低着头,声音带着呜咽,伤感地诉说着。   陆小蟒愣愣地站在痞子的身前,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生,突然觉得莫名的心痛。   生灵皆有情感,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者是友情,其实有些时候,真的很容易放不下,也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过分的执着。   “可是,可是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我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守护好他们,我没有遵循自己内心最初的承诺,我好恨我自己!”   教学楼上的混乱愈演愈烈,曾经没有过的事情,如今正在上演,不论是厮杀还是打斗,不论是争吵还是嘶吼,曾经的炬隆,不存在这些的。   木桩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轻轻低语,因为失去了所以知道疼痛,但是世界或许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有所改变吧,因为世界是死的,只有当事者才是活着的。   “我看过夕阳末世的残红胜血,这片世界静静沉没于那片萧瑟之中,可是我对他说我害怕,可是他却回答那是一种热烈的美,不用害怕!”   “我听过林涛如潮的疯狂与躁动,这片世界荡漾于那片暗影之中,可是我也对他说害怕,可是他却说那是风儿吹拂的缘故,而不是树林的本意!”   陆小蟒转过身,看着门外林荫的风吹落叶,看着那片晃荡的阴影,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教堂中,中年人和小女孩,在那片黄昏中,他们彼此述说着世界。   轻轻推开铁门,陆小蟒没有再回头,只身踏入乱叶纷飞的林荫,就这样萧然离去。   陆小蟒的话,就像在述说一首优美的诗,让人不经意的沉醉,可是沉醉其中,却又陷入了迷茫,不知其所云何意,不知其所云何境!   静静坐在晚风中,木桩抬起头遥望着陆小蟒离去的孤寂身影。也许是陆小蟒那番话吧,突然内心中的原本那抹堵塞转而消失不见,虽然悲伤尚未排遣丝毫,但是他呵呵地笑了笑。   他慢慢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亮着灯光的教学楼,他看见了教室中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里,而且带着莫名的神采。   木桩没有理会这些人异样的眼神,没有在意他们内心此时所想,不管是偏见也好,中二也罢,反正这世界上,能理解的自己的人也寥寥无几,他们在远方。   一切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东西,自己都会马上远离,不会说卑躬屈膝,不会说产生愤怒,因为可以逃避。   六楼走廊上站着的三个人在远远地眺望着自己,木桩知道或许以后自己就和他们一路了,因为要去远方,找自己的兄弟,谢阳!   木桩抬起了手,随意的摆动了两下,然后转身走到了门边,将铁门推了开来,他站在门外,顿了片刻后,才转身继续朝着自己曾经在过的炬隆,做了最后一次深情挥手。   “昆哥,我们决定了,跟着你出去,那片天空才是属于我们的世!”   张永转过头,脸上带着坚毅的神色,注视注视着昆吾。   “如果以后的日子里,你们生出了厌倦,就没有人管你们的感受,那个时候埋怨起谁,只能埋怨今天做了这个愚蠢地抉择,我已经劝阻不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昆吾身体慢慢蹲下,坚硬的地板上瞬间弥漫出细微的蛛丝裂缝,他眼神一狞,身体发力,犹如炮弹般弹射而起,犹如一抹流星朝着地面猛然砸落。   整个炬隆猛然一颤,教学楼前的水泥地板上掀出了一个巨坑,烟尘弥漫,昆吾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如果今日错过,以后就再难和昆哥见面,昆哥1说过黄金邪瞳举世罕见,跟随必定前途无量!”   苍莫烟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张永的肩膀,面色严肃。   “谢阳是黄金瞳,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又一道爆炸声响起,烟尘翻天,张永从中走出,直接朝着大门外走去。   二百七十班,所有同学都站在走廊上,他们怔怔地看着走出校园的四个人,可是就是没有看见苍莫烟的身影。   走廊的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所有人转过了头。   苍莫烟低着头,静静地立于灯光下,他身体颤了颤,然后抬起了头。   “烟,你要去哪里,你别走,别走,可以吗?”   一个女生奔跑了过来,把他身体抱住,他忍不住地向后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嘴角有点颤栗,他愣愣地注视着所有的同学,他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   女生呜呜地哭着,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双手轻轻地环住了女生的身体,才低下头。   “嫣,我会回来的,你别哭,你别哭啊!”苍莫烟笑了笑,可是眼角却是湿润了,“我有事,我得去做,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我知道,我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   他慢慢将女生推开,然后转身而去。   “烟,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你的……”   女生蹲了下来,她低声哭泣着,她用手擦了擦眼泪,不停地哽咽着…… 第八十九章 聚首   一片幽暗,只有呼呼地风声,冷似冬夜,寒气彻骨。   阴影在闪烁,不时地传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我们也不会陷入这种危险!”   “不是早说过了吗,炬隆这里埋伏着大量的天主教徒,而且还存在着驱邪者!”   “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后面的风呼呼的刮着,不知道在地下停车场哪来的这么强的风。   “这怎么比外面还冷,不像进了地下停车场,有点像进了冰窖!”   “刚才进来的匆忙,我断了炬隆的电路,估计外面和这里差不多一样黑暗吧!”   “希望那些驱邪者没有夜视仪,不然我们迟早被追上!”   “玉章,你说谢阳特么能在那个鬼地方,进去了就像迷宫一样,差点被困在里面!”   “常军,我以前没有去过炬隆大厦,特么谁知道里面住的他么一堆驱邪者!”   “卧槽,刚才走错房间的时候,看见那个衬衫大汉和那个女子了吗?要不是门开着,我们还错过了他两办事,但是说起来,那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两人是邪族,不知道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周围的驱邪者察觉不到他们两?”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在废弃化工厂那边结界中见到过那个人,他当时站在谢阳身边的,后面出事的时候,他破开结界走了!”   “草,是他,居然是他!”   嘭,灯光一闪,整个停车场照明设备突然亮了起来,这片原本幽暗的空间被照亮。   能感觉到那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沉重的喘息回荡在整个停车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周围刺眼的灯光。   背后渗出一丝丝冷汗,玉章和常军彼此相视,点了点头。   “分头走,电路设施已经被修复,我们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会被发现的!”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所有人分散了开,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就在所有人从地下车场分散出去的时候,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个身着天主教服饰的人冲了进来。   “可能从这里出去了,我们分头追!”   炬隆大厦外,谢阳愣愣的站在人群中,此时已经找不到惊鸿和夏利的身影。   “居然是天主教徒?”谢阳内心一颤,当他看见几个身穿天主教服饰的人急匆匆穿越人群,从自己身旁经过时,他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   湖蓝大教堂的教徒,已经从海外归来,对于那场教堂的惊变或许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了!   不会是他们准备和邪族开战的原因,就是教堂中发生的那件事吧!   可是当一个少年从自己身前飞快掠过的时候,谢阳回过神来,他看见了那身黑的运动服,还有那张似乎有点熟悉的脸颊!   那个少年后面,几个天主教徒在奔跑着,似乎是在追赶那个少年。   “快走,快走啊!”人群的那边,黑色运动少年站住了身形,朝着自己挥手呼喊了几句,然后又转头没入到人群中消失不见。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谢阳一怔,当少年转过头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颊,是常军。   谢阳迈开脚步,甚至推来了拥挤的人群,想追上去。   “跟我走,他们遇上了麻烦,现在天主教的驱邪者在追赶他们,如果不出意外,先前感应到的暗中的潜伏,就是他们!”   一只大手将谢阳拉了回来,谢阳没有机会说话,便是被拖着后退而去。   白色的大褂,背上扛着巨大包袱,胖子一脸凝重,眯起的眼睛四处观望着,显得很是谨慎。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不会管这些事吗?”谢阳一愣,本以为会是谁,结果是胖子。   “你知道方恒为什么让我跟着你吗?要不是你,就算是他杀了我,我也不会屈服!你身上有一个重大的秘密,有关于我们邪族的秘密!”   胖子脸色很是凝重,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低声严肃地说着。   谢阳没有接着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因为此时身处危险之中,如果被那些驱邪者发现,那么胖子绝对难逃一死。   “我们会炬隆大厦吧,那里是我住的地方,可能算安全的!”   谢阳拉着胖子的手朝着巨隆大厦的大门那里跑去,可是胖子却是不走了,谢阳一怔。   炬隆大厦门口,谢太静静地站着,此时他抬起了头,看着谢阳和胖子。   “是驱邪者,快走,快走!”胖子拉起了谢阳,转身就狂奔,直接无视了周围的人群。   “哟,好久不见,小子,过的过的怎么样!”空间一阵波动,一个白色的虎纹章直接凭空浮现,衬衫大汉从中迈步走出,抬手挡住了胖子。   “你……”胖子一怔,他后退了几步,而将谢阳护在了身后。   谢太慢慢地走了过来,他手上的戒指散发着湛蓝的光芒,带着骇人的波动。   “你要带我弟弟去哪里!”   胖子一怔,他转过身看着谢太。   谢阳此时有点懵,他转头看了一眼大汉,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然后哈哈地笑了笑。   “他们我认识,不用紧张!”   听到谢阳的话,胖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周围的人群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甚是不解。   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没有了先前的紧张,那么所有人或许会将这一幕看成是一场寻仇的戏段吧。   炬隆大厦侧面的林荫上,陆小蟒慢慢地走出,转角处的灯光倾洒着蒙蒙耳朵光亮,她在那里停住了脚步,抬起了头,眺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些人投去了视线,因为此时的陆小蟒显得给外的耀眼,虽然脸上布着丝丝泪痕,但是那张美丽的脸颊,此时在光芒的照耀下透着一丝红晕,十分的引人注目。   谢阳不经意间转头,突然看见了此时的陆小蟒,他原本平静的内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身体有点颤抖,忍住不住张了张嘴,眼睛微微地湿润了!   木桩缓缓地走出林荫,然后是苍莫烟,昆吾,还有张永,他们一起站在了转角处的灯光下,和陆小蟒站在一起。   “怎么,都出来了,脸上是这幅表情!”   谢阳深深地呼吸,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第九十章 世梦如魇   按照以往的戏目,谢谢阳本来觉得自己离开炬隆中学,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大的轰动,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自己离开了世界,地球还是照样转。   或许就是命运的抉择吧,这种抉择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就像古老迷信所持的命运观点,其实上帝,乃至其他冥冥中存在的神灵,一直都在改变着每一个活在世上的生灵的命运。   或曲折,或笔直,或坎坷,或平坦,或者生离死别,亦或者转世轮回。   本以为沧海一粟,毫不起眼,这不是自卑,而是一种自我的认知,有种说法,那就是有自知之明。   但是,也许自我认知从一开始就被否定了,因为命运早规划了自己的人生道路,而只是自己一直没有真正地意识到罢了。   想象也只是归咎于想象,没有什么比此时眼前的一切所更能让人接受的了,关于曾经的自己,也许真的就成了曾经,犹如记忆中的幻影慢慢被埋藏于心底。   谢阳愣愣地注视着远处灯光下的几人,或许是今夜晚风偏北,真的有点阴冷。   凛冽寒风阴森彻骨,他们身体微微晃动着。   “如果说以前我就知道炬隆是邪族的聚集地,你信不信!”   谢太的话语有点令谢阳一怔。   “则么会,你怎么……不告诉我!”谢阳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哥哥一直知道实情,居然从未和自己透露过半句。   “我当初叫那个女生不要进入炬隆的,是她的原因,你才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谢太抬起头,阴冷地眼神注视着远处站在灯光下的陆小蟒,缓缓地说道:“以前没告诉你,是有理由的,而以前你不是也没出事吗?”   自己的哥哥的话语中透出莫名其妙,谢阳怔怔出神:以前没告诉你,你不是也没出事吗?如今你落到这步田地,只能怪那个女生!   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晚风灌进了高高的衣领,谢阳感觉到一丝丝寒冷,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是被自己的亲人送到了这种危险的地方,就这样过了三个春秋岁月!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是自己,自己就像一只宠物,被无情地抛在了杀机重重地塞外荒野,而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三年。   “如果我死在了那里,我说如果我没有活到现在,你们是不是也不会来找我!”   谢阳低下头,仍由晚风灌进自己的衣领,脸颊吹得通红,但是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丝冷意,反而脸上犹如烈火般燃烧着,渗出了汗水。   “啊,不会,因为你没有活下来,所以我们不会来找你的!”   过了很久,谢太阴冷的话语才响起。   谢阳身后的胖子身体一震。   “如此无情,如此性情阴冷!”他走了过来,站到了谢阳的身前,眯着眼看着谢太。   没有丝毫的笑意,或许是蔑视,胖子只是眯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感。   “从小父母就让我感觉到他们一直疏远我,只有爷爷奶奶,只有爷爷奶奶无时无刻陪着我!”谢阳推开了身前的胖子,他朝着谢太走近了些,可是他一直低着头。   “哥哥一直阴冷呢,只是这几天才对我好了点,我很高兴!如果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如果有的话,你就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想活在迷茫中,我已经丧失曾经那个天真的自己,我已经回不到过去!”   谢太怔怔地看着谢阳,他阴冷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他伸出了手,放在谢阳的头上,放了很久很久。   “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我的弟弟!”   话语中透着无比的平静,可是在今晚凛冽地的寒风中,显得有那么一丝讽刺,讽刺的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生痛。   “知道当初我要杀的时候,你拦着,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生,她是一切罪魁祸首!”   谢太将手从谢阳的头上拿开,中指上的戒指闪烁着耀眼的蓝光。   “我告诉她,不要再让你回学校,就在那天晚上之前,我告诫过她,不要让你再去学校!是她没有告诉你吗!”   谢阳一怔,他回想起了周一的早上,陆小蟒告诉自己带她去学校。   这一切,都是假的!   陆小蟒美丽的笑颜,回放在谢阳的脑海中,直到进入学校后,发生的一切的一切。   轰!   痞子死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后被自己身体中的那条黄金巨蟒整个吞没,鲜血漫成了瀑布。   剧烈地喘息,谢阳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丝丝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泪水就这样滴在自己手边,溅起的泪花在风中打着转,落在了颤抖着的手背上,他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寒冷。   “谢阳,起来,你起来啊,起来!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耳畔回荡着陆小蟒的声音,谢阳抬起头,却是迷迷糊糊地看见陆小蟒朝着自己笑,笑的是那样疯狂!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在骗我!”谢阳身体剧烈颤抖着,他双手在面前胡乱的抓挠,脸上泪水混着鼻涕,沿着他的下巴流淌而下。   “谢阳,你看清,是我,是我!”胖子后退了几步,他拉住了谢阳的手,大声呼喊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谢阳晃了晃头,一把将胖子的手甩开了,他趴在低上,不停地抽噎着。   谢太怔怔地看着此时的谢阳,他嘴角颤了颤,伸出了手想去扶,可是身旁的衬衫大汉却是走了过来,拦住了谢太。   看着谢太,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谢阳,谢阳,我听见有人叫谢阳,他在这附近!”   站在远处灯光下的陆小蟒神情一震,她身体颤抖了起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一丝丝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谢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梨花带雨,陆小蟒抬起手擦拭着脸颊上的泪,她不停地转头,环顾着周围的人群,可是依然没有一眼看见谢阳所在的地方。   “谢阳,他在附近?”木桩和昆吾等人一怔!   忽然,这片空间一阵动荡,轰隆隆的巨响犹如雷鸣,震撼着整个都市。   一道道乌黑的光柱冲天而起,惊恐地尖叫声混着噼里啪啦的碰撞声,瞬间淹没了整个寂静的夜空! 第九十一章 暗世界的意识   “传言有的人死后,他的灵魂还活在这个世上,我曾经看见过,只是他……他……”   “他就像此时眼前的扭曲的光影,从一种平常膨胀到了可怕的极限,它遮盖了苍穹,它没有意识,只有无尽的摧毁,摧毁了所有的所有!”   “你问我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也知道他是谁啊,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啊,对了我想起来,他就是我,他就是我啊,对,他就是我!”   无尽黑暗的世界,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潮湿,和阴冷。   黑色闪电撕开天幕,冷冽的阴风呼呼地嚎叫,黑色的雨纷纷扬扬,飞舞在这片黑色的世界。   阴暗的角落,干瘦的少年慵懒地躺着,他闭着眼睛,只是脸上带着一丝丝笑容。   没有黑色的雨可以降落到这里,这里是这片世界最寂静的角落,寂静到听不到外面咆哮地风声!   “你是谁,你是谁?”孤零零,站在黑色世界中,看不见周围的一切,黑色的雨淋湿了身子,阴冷的狂风就像剔骨刀,让身体难以言喻地疼痛。   “我啊,我是我啊,谢阳,你猜不到我是我吧,哈哈哈!”   角落中的干瘦少年嘴唇微微开启着,可是他一直不曾张开眼,他就像在睡熟,可是脸上却是带着安详的笑。   沉默着,孤零零地站在风雨黑色世界中,时间在沉默的片刻里,就像过了万年,甚至是亿年,这种孤独让他难受。   “哎,谢阳,如果有一天,你害怕孤独了,你会找个安静的角落,永远地沉睡吗?沉睡到忘却了时间与空间,忘却了一切的一切!”   仿佛一晃亿万年,站在风雨中的身影终于忍受不住风雨的洗礼,他慢慢地跪了下去,双膝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他听见了溅起的泥水的哗哗声,飞溅起的泥水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上,他忍不住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躺在黑暗世界一隅的少年一直躺着,他就闭着眼睛,只是犹如梦呓一般述说着。   金色的小蛇游戈在这片世界间,他在空中停顿了下,朝着阴暗角落的少年游戈了过去,抬起高傲的头颅,吐着血红的信子,妖异的金色狭长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外面的风雨,注视着风雨中跪着的那个孤寂身影。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话,我就要睡觉了,睡到很久很久,久到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金色小蛇就如这片黑暗世界中的唯一光源,蒙蒙照亮了这片阴暗角落,而少年翻了个身,只留下一个干瘦的背影,他或许真的睡着了,他没有再动过丝毫,犹如一座存在了千年的浮雕。   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苍穹,这片世界被割裂,黑色的雨变得狂暴了起来,原本凛冽的寒风犹如刀锋,瞬间搅杀着这片孤寂世界,一切都开始狂暴的混乱,混乱到跪在地上的那个身影直接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嘭!   这片世界碎成了片片,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滚滚地黑气环绕着身体,他跪着,感受到了地面的冰冷,远处的天空翻滚着黑色的乌云,就像那片世界所见到的一样,只是没有那种浓烈。   五颜六色的光芒划破星空,带着狂猛的声势撼动着那一簇簇乌黑光柱。   尖叫混着惊恐,街道上的人群犹如洪水,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谢阳,谢阳,走啊!走啊!”   身穿白色大褂的胖子不断地催促着,他将背上的巨大包袱甩到了一边,朝着谢阳弯腰伸手。   “我说,这是要开战了!这气势,真是有点像节日的焰火!”衬衫大汉脸上透露出一丝丝狰狞的笑。   “啊,这下不好了!”谢太怔怔地看着衬衫大汉。   “骗人的吧,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谢阳,谢阳他在那里,他在那里!”   昆吾和木桩等人看见了谢阳,他们直接冲了过来!   “谢阳,谢阳,你在哪里?”陆小蟒显得更加惊慌了,她跟着昆吾他们跑了起来,混乱的人群惊恐地尖叫着,哭喊着。   不少人被推囊的倒下,然后被乱人踩死,鲜血犹如泥水一般,飞溅了起来。   “知道湖蓝大教堂吗?没错,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教徒们在炬隆下了套,就等谢阳出现!”衬衫大汉龇着牙,朝着谢太呵呵地笑着:“我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和对方杠上的,但是我知道一点,那些乌光来自魔神之血!”   衬衫大汉偏了偏头,眼睛瞄了下跪在地上的谢阳,然后双手摊了摊,“他是魔神契约者,那些人和他有关!”   “你……都是你做的吧!这一切!”谢太僵硬的脸颊上透出一丝狰狞,手上的戒指蓝光一闪,他瞬间闪到了衬衫大汉的身前,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啊,神魔之血是我给他的,但是我没有逼迫他,是他自己结的契约,这不关我什么事!”衬衫大汉抬起了双手,哈哈地笑着,凑到了谢太耳畔,轻声说道。   谢太微微松了松手,他退了开来!   “从乾阳道上那晚和你相遇,到后来打电话告诉我谢阳出事,这一切都是和你有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衬衫大汉用手提了提衣领,头颅左右扭了扭,怔怔地看着谢太:“都说了,我是一个好人,你觉得好人做事需要向每个人说明吗!你就不怕那些坏人听了去,到最后什么也做不成!”   谢太一阵沉默,片刻后抬头看着衬衫大汉:“如果说你骗了我,那么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哈哈哈,放心,我一直很中意你弟弟,关于他,你就放心交给我,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虽然说是机缘巧合下变成了这种,但是,现实你得接受!”   衬衫大汉变得有点严肃了,他低着头,抬眼看了一眼谢太。   湛蓝的光芒冲天而起,变成了一到蓝色光柱,谢太冷冷地看了一眼衬衫大汉:“如果战争真的来了,请帮我保护我弟弟,我很对不起他!”   衬衫大汉愣了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把十字双剑出现在了谢太的手中,绽放着耀眼的蓝光,他转身冲入了人群。 第九十二章 天黑请闭眼   “教堂的钟声或许在夜空中回荡着了吧,犹如天堂的赞歌,不断地颂扬着那片世界的美好。”   “不,还没有到午夜,只是天黑了,刚才还是傍晚的夕阳染红了那片天,我听到了犹如浪涛一般的哗哗声,可是那里没有海啊!”   “啊,是树,教堂后花园里的柏杨林,在跳着绚烂的华尔兹,可是他们为什么,那么凌乱,那么的疯狂,甚至是让人感觉到一股窒息的绝望!”   眼前一片黑暗,意识在混乱,孤独成了唯一一条小路,一直绵延到了那个萦绕着黯淡灯火的地方。   硕大的钟摆犹如一抹金轮烈日悬挂在高高的塔顶上,时针,分针,秒针一直在有规律地跳动着,可是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伴着那个节奏,却是随着夜风扑面而来。   “跪在阴冷的街头吗?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呵呵,他们是不是都去了那里,那里亮着灯光,迷蒙的灯光,黯淡的灯光,但是却透出温馨和安详。”   绵延的黑暗扭曲着,晃荡着,撕扯出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他身后的空间中跳跃。   “我感受到一种恐惧,为什么,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做钟摆,指针每一刻跳动,那种恐惧越加浓烈,我……我这是在哪里!我在哪里……”   他身体剧烈颤抖着,抬起了双手抱着头,然后再次慢慢蹲了下去。   “谢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熟悉的回音,犹如隔海岸远眺呼唤,那种回音一寸寸轰鸣着这个世界,可是只是颤了颤,没有将之破碎。   “那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是谁,是谁在呼唤我,你是谁……”   低声呢喃着,他身体蜷缩着,在这条不知多长多远的小道上,犹如一具千年的浮雕,只是被凛冽的寒风吹拂的微微动摇。   “爷爷,奶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小道尽头,三个身影拉的极长,有点像教堂后花园的那些树,不断地扭曲,摇摆,让人感觉到无言地恐惧。   他慢慢放下了双手,抬起头,眺望着远处,瞳孔在颤栗:“我小时候,那是爷爷奶奶啊,爷爷奶奶!”   “阳阳,我们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很美很美!”   老人面带慈祥,溺爱的抚摸着小男孩的头,而小男孩脆生生地喔了一声,蹦蹦跳跳这,跑在前面。   “真是的,阳阳,你等等爷爷奶奶,我们追不上你了!”   两个老人彼此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抬手颤声呼喊道。   而小男孩回头淘气一笑,又接着奔奔跳跳的朝着远处跑去。   老人的脸颊上透着一股沧桑,在小男孩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时候,他们脸上那抹笑意才微微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与叹息。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了?”挣扎着站了起来,抬起手本来说想上前和自己爷爷奶奶说话的,可是他们就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就这样从自己身旁走过。   “为什么这种表情,不是这样的,爷爷奶奶一直都是温柔慈祥的,怎么会有这种失落的表情,一定是我哪里做错了,我小时候不懂事,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笑的有点牵强,他迈着步子跟着老人,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身后。   “那个,如果我们以后死了,谁又会真正对待阳阳!”   “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们会一直活到阳阳长大的,直到他能够自己生活,不需要被人牵挂,我一直都这样希望,所以,所以才来教堂礼拜,为阳阳祈祷的!”   “说的也是呢,哎,但愿如此吧!”   “说的是呢!”   两个老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远处的黯淡光芒所笼罩之处,犹如陷入了黄昏,那抹棕黄的意境,让他们两人显得越发的沧桑与佝偻了。   “爷爷奶奶,你们快点啊!”   巨大钟摆下,那个金顶门庭前,小男孩可爱的笑着,朝着这里挥手,呼唤。   “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一直,在骗我?”   “我算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我做了什么?爷爷奶奶死后,将没有人守护我,爸爸妈妈呢?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滑稽,滑稽!”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瘪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哗哗地流下,他双手不断地锤击着地面,流下了一个个血印。   “谢阳,谢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那个焦急地声音一直在呼唤,可是孤独一人跪在此处阴暗小道,凛冽狂风中的他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任由泪水混着喘息一次又一次滴落,打湿了地板上那一个个血色印记,他仿佛没有听见外面那个声音的呼唤。   “疼痛,已经麻木了,绝望,孤独,那种感觉,像要窒息!”   轻声呢喃,他终于摊倒在了地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蒙的呆滞,眺望着远处灯火阑珊处。   两个老人和小男孩的身影消失了,金顶上的钟摆,指针依然在有规律地跳动,可是那里的灯光越发黯淡,最终陷入了黑暗与虚无。   “时常做一个梦,梦见所有亲人离我而去,时常,梦见哥哥对我的追杀,时常梦见那片迷离的世界,光影绚烂如节日焰火,而我全身陷入了黑暗,伴着一丝金火,黑暗如海,金火如灯,可是海那么大,我再努力,依然走不出……”   轰!   世界崩塌,所有的化为了碎片,化成了黑色的海洋,化成了虚无的绝望!   “黑暗意识,无穷无穷尽的黑暗意识!好可怕!快走!快离开这里!”   衬衫大汉面色惊悚,他后退着,双脚都有点发软,有点踉跄。   “命运?黄金瞳加持黑暗意识,也许本就是冥冥中注定,世界或许将陷入一场动荡,那将是一场可怕的浩劫!”   白大褂胖子愣愣地看着犹如汪洋肆虐的无尽黑暗,他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咬牙朝着远处飞去,头都不敢转回。   “天黑了,请闭眼!哈哈哈!”   阴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肆虐的黑暗犹如潮水一般褪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个黑色的身躯缓缓升起,无尽的黑暗之气汇聚而来,将他环绕。   狰狞的黑色纹章,浮现在万里高空之上,裂开了苍穹…… 第九十三章 暗夜君临   “,已经降临了,我们的王!”   一座高楼之上,少年远远地眺望着炬隆大厦前,那股汹涌的黑暗漩涡,他抬起手,朝着那里比划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尽情的厮杀了,对于王的臣民,它或许永远只效忠于王!”   收回了手,在脸上轻轻一划,狰狞的鬼面具被取下,任由晚风吹拂着,飘落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紧闭双眼,默默感受着此时世界弥漫着的恐惧与混乱气息,他嘴角那抹妖异的弧度拉的更加夸张了!   滚滚的黑**气开始朝着他的左眼汇聚,犹如恐怖的黑洞,不断地吞噬,膨胀。   “更多的,更多的,我能感受那种悸动,那种嗜血的渴望,感受到了王的气息,你欲罢不能的想要,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灰烬,哈哈哈,哈哈哈哈!”   “邪族,吾等将视为永远的敌人,陷入了黑暗的敌人,吾等将全部斩尽!”   一道道绚烂的光影,闪烁在高楼墙壁上,他们向着高楼顶冲越,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高楼顶的少年笑的越加的疯狂,嗖的睁开了眼睛,右眼瞳孔射出了血红的光芒,而左眼无尽的黑暗之气在汇聚,他低下头,默默地俯视着那些闪驰而来的光影。   “我效忠于王,王的臣民,为了王而来,你们所找的人,便是我的王,我的王,他叫谢阳!”   阴冷低沉,无比的镇定,低语如风朝着下面飘荡而去。闪驰的幻影既那些身穿教堂服饰的驱邪者,他们不敢相信地抬起了头,看着楼顶那个少年的身影。   无穷无尽的恐惧,爬上了他们的脸颊,他们不能嘶喊出声,整个身体定在了空中。   “王的赐予,即是力量的强大,无尽的黑暗!”   汹涌的黑暗从少年左眼中冲出,直接淹没了所有,噗嗤噗嗤,一道道沉闷响起,整个大楼前腾起了血雾,所有人都在瞬间一命呜呼。   少年蹲下身体,双手一张,直接纵身而下,混着那些人血肉的黑**气犹如退潮的海水瞬间流了回来,汇聚到了他的左眼之中,他狰狞地笑了笑。   原本贯射苍穹的十多道黑色光柱相继消失,晴朗的夜空重新亮出了星河,可是整个都市却是越发显得混乱了。   “直到他来了,我觉得我又重新焕发了斗志,直到那股力量从我的身体内喷薄而出,我觉得所有人都要死!”   一道道幻影被光芒包裹,形成了一张网将一个少年逼到了一处墙角,少年剧烈地喘息着,可是他此时却是迎着所有人走了过来,步履淡定出奇,话语透着了一种阴冷死寂。   “邪族本身很强大,从未想过用人类所创的体术,因为根本不屑于,但是或许以后的日子里,体术将伴随我的人生,而那个时候,你们也许看不见了!哈哈哈!”   少年疯狂的笑了起来,原本缓慢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快,直到一个瞬间,他弹跳了起来,跃到了空中,犹如暗夜中的魅影。   “羽侍魂?”   “不,他没有解开血印!”   “怎么可以跳那么高!”   “不好……快……”   所有人都在疑惑惊骇,但是一切都似乎有点晚了!   “弹,拉,摆,曲,弯,甩,然后,旋转!人类,果然很聪明,这么华丽的动作!可惜,我觉得应该用你们的鲜血来作为伴奏,才是最美的!你们这些,驱邪者!”   黑色的幻影在高空中转体翻滚,然后犹如炮弹般落下,这片天地瞬间刮起了强烈的风暴。   巨大的轰隆之声不断回响在整个都市,久久才沉寂。   鲜血混着石渣,下的淅淅沥沥,少年立在废墟中,看着周身环绕的黑**气,看着那些人的碎尸残渣,他一个弯腰,捂着嘴,开始呕吐了起来。   黑**气褪去,没入了他的右腿,他才停止了干呕。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适合我,我感觉到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已经混在了我的身体中,那些人的残肢碎肉,但是,无可避免,这种力量或许就是吞噬血肉吧!”   十多处战斗,都以血腥而收场,伴着那些驱邪者的生死,一切都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数道黑色幻影在高楼间跳跃穿行,向着炬隆大厦前那个黑色漩涡而去。   蓝色的光芒渐渐消散,谢太低头看着身前的几具尸体,他默默不语。   “一个异类,一个叛徒,同出自于湖蓝大教堂,可怜我们当初的神父怎么会下了那种决定,那种荒谬的决定……”   十字双剑在颤栗,一丝丝鲜血还在上面游戈着,然后顺着刀尖滑落!   身前的老者死在了绝望中,他没有瞑目,愣愣地看着谢太。   “抱歉,这一且都是你们逼的,从一开始,从我成为驱邪者那一刻,我就整天陷入了恐惧和混乱中,如果不是你们要杀我弟弟,我也不会选择杀你们!”   他蹲了下来,用手将老者的眼皮弄下,使他瞑目。   取下了老者和周围几人手上的戒指,他毅然地离开了。   炬隆大厦前,汹涌的黑色漩涡在扭曲变幻着,上面凌空悬浮的身影仿佛陷入了一种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周围几座高楼上,衬衫大汉,白大褂胖子远远眺望着漩涡,脸色无比的凝重。   路小蟒和昆吾,木桩等人愣愣地站在远处,此时没有声音,没有哭喊,只有默默地凝望。   “都是我?是我害了他?呵呵!”   路小蟒低声呢喃,她突然回忆起周末礼拜那场杀戮,而她当时就躲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目睹了那一切。   而后来的恐惧,驱使她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让唯一幸免的少年也卷入了这场阴谋中。   “告诉谢阳,别去炬隆了,过一段时间,我给他转校,和我一起念书!盘龙有初中!”   谢太看自己的冷淡眼神,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杀气,当时陆小蟒想到的是;自己讨厌那个男人,讨厌那个男人的冷酷!是担心谢阳吧,所以才要将他弄到身边吧!   “啊,你哥哥说,带我一起去学校……”   回忆起一切,陆小蟒真的很是自责,如果不是没听谢阳哥哥的话,那么一切或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身体一软,在凛冽的寒风中犹如一株小草,无声地倒下…… 第九十四章 警备装甲   警报声轰鸣,华丽的夜空下,闪烁着霓虹的都市陷入了一片沸腾。   炬隆高速路段拉起了警戒线,禁止车辆通行,一辆辆黑色装甲横穿高速,以极快的速度将巨隆大厦包围。   “报告,我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请求下一步指示!”   机械轰鸣,履带压过地面的轻微颤动此起彼伏,哗啦一声,整个装甲支队一个调整,将所有的炮筒对准了炬隆大厦。   而队伍前方的那辆装甲车上,一个武警打开舱门,犹如灵猴一般跳下了两人之高的黑色装甲。   青年抬起了头,眼神阴冷地看着场中那团黑气漩涡,愣愣地看着漩涡上悬浮的黑暗少年。   “报告,据我所知,以前从没遇到过眼前这种棘手的对手,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选择和平谈判,而是就地打击!”   他抬起手,凑到了嘴边,大声说着。   “原地待命,它们一有什么动作,马上开炮!”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虽然只是隔着通信装置,但是依然让人感觉到了那种肃然。   青年阴冷的面庞扭曲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个狰狞地弧度,扭了扭脖子,才低沉地回音了一声:收到!   昆吾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面色显得有点谨慎,他朝着木桩打了个眼色。   木桩一愣,才点了点头,将地上的陆小蟒抱了起来,也跟着小心翼翼地后退。   张永和苍莫烟脸色阴冷地看着装甲队前的青年,他们没有后退,反而身体颤抖着,想要上前一步。   百里开外,一栋大楼顶,衬衫大汉面色凝重,他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形势。   另一个方向的一栋大楼顶,身穿白大褂的胖子脸色一沉,双手不由得捏紧了几分。   “武警装甲,看样子还是区分队,但是那个领头的青年,怎么没有见过啊!”   眯着眼睛,他额头上流出了一丝丝冷汗。   噗通一声,他甩下了肩上扛着的巨大包袱,然后拉开了拉链。   “如果这个位置,视野开阔,适合狙击,如果没有其他驱邪者从后面包抄,那么可以保证那个装甲队,没有指挥官!”   黑色的枪械零件,透露着阴冷的寒光,胖子动作干净利落,马上组装好了一把重型狙击。   直接扛在了肩上,将眼睛放在了准镜上,对准了炬隆大厦的方向。   视野慢慢地移动,直到看见了那片场地。   昆吾拉着张永和苍莫烟不断地后退,可是两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断地挣扎着,脸上流下了泪水。   “什么情况,这种时候,还有人想上去送死!”   胖子继续将视角移动,终于看到了那个装甲队伍的指挥官。   “好年轻,没见过,那种气息?不,他不是人类!怎么会!”   胖子一怔。   夜晚的风在狂暴,身后的那丝凛冽让胖子生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他猛地转过头。   “一个独眼少年狞笑着,看着自己,而身后的几个被黑暗完全笼罩的身影宛如恶魔,在释放着狂暴而嗜血的气息。   “大叔,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样偷偷摸摸是不好的喔!”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朝着大汉比划了一下。   一丝丝黑暗之气宛如流水从他左眼中诡异地浮出,化成了千丝万缕朝着胖子交缠笼罩而去。   “你们是来救谢阳的?你们怎么会有他身上的那种力量?”   胖子瞳孔在颤栗,他后退了几步,惊恐地说道!   独眼少年一愣,放下了手,慢慢地走了过来。   黑色的气流蠕动着,变幻着,聚集到了他的掌心之中,犹如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在不断地绽放着。   胖子多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睛放在了重型狙击的准镜上,平静地说道:“我们此时不能进入那个包围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谢阳暂时处于的状态很可怕,他分不清敌友,我们此时只能静观其变!”   “啊,他很强大,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他造成威胁,即使此时处境不怎么有利……”   黑色的曼陀罗散去,独眼少年脸色放的轻松了些,他转过身,朝着后面的同伴打了个手势,所有人才隐去身上的黑暗气息。   “那边,似乎也是熟人呢!”独眼少年转过头,向着远处的一栋楼顶眺望,默默地说道:“那个人,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胖子抬起头,也眺望着远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阴冷了起来,低沉地说道:“那个男人,猜不透,究竟是敌是友!”   对面楼顶,衬衫大汉朝着这里挥手,然后笑了笑,而他身后的几个少年也看着这里挥了挥手。   一个少年立在墙角,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右腿,一脸无奈。   “不知道,但是他身后的那些人,是我的同伴!”独眼少年也抬起手晃了晃,低下头,默默地说道:“我们都是谢阳的同伴!”   胖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狙击的准镜。   “如果你们是谢阳的同伴的话,那在场上的那几个也是咯?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处境,准备上前蛮干?”   胖子声音有点低沉,而独眼少年却是一愣。   “给我看看!”   视野中,昆吾拉着张永和苍莫烟在慢慢地后退,而木桩抱着昏迷的陆小蟒已经走到了炬隆大厦的门口!   “他们怎么出来了!”   独眼少年脸色一凝,不由得握了握拳头,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脸色更加凝重。   “现在九点半,距离炬隆中学开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们怎么提前出来了?这样会被视为退学的!”   “还是说,他们就是那样打算的!”   独眼少年再次将右眼凑到了准镜前,看着远处的场面。   视野移动,落在了那个年轻指挥官的脸上,他一怔。   “是他……”   炬隆大厦门口,昆吾全力压制着两个小弟。   “放开我,我要杀死他,我要杀死他!”   “当年一别,他居然做了人类的走狗,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装甲队前的青年似乎感应到了别人泛着杀意的眼神,他扭头张望着,直到看到了昆吾等人,他才愣住了。   一丝丝笑意在他脸上绽放了开来。   黑色装甲队包围成了一个半圆,将炬隆大厦地出路完全阻断。   昆吾阴冷地视线也朝着那个青年指挥官投射了过去。   “真是好久……”   嘭!   一道蓝光撕裂了一辆装甲,一道鲜血抛洒了起来,整辆车化为了一团火花,擦着地面飞出了好远,才散落开来,升腾起了一团蘑菇状的烟云。   “好久不见!黑豹!”   蓝光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在了场中,与青年指挥官对峙着。   十字双剑绽放着如水般飘逸的蓝光,而一丝丝鲜血在剑刃上游戈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第九十五章 玄武   “哈哈哈哈,幽兰轮戒使?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青年不屑地看了一眼那辆已经散成了一堆废铁的装甲车,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谢太的身前。   厚重的警卫服饰让青年的身体显得格外的魁梧,他略微低着头,用阴冷带着一丝戏谑的眼神看着谢太。   “如果说当年那场厮杀没有将你的孤傲打压下去,那么从那以后手下败将的你一直都会如以前那样的不堪一击!”   黑色的光芒如墨,从青年的手臂上泵射了出来,提起的拳头带着犹如墨水一般的能量,直接朝着谢太的肚子上轰击了过去。   整个空间一片震动,泛滥的黑色能量犹如烟花一般绽放了开来。   “一如既往的出乎意料,动手前都不提醒对方一下,根本不给对方留一丝反抗的机会!”   一个诡异的扭曲,谢太侧身横移了半步,用手中的大剑接下了对方的那一拳。   大剑在颤动轻吟,梦幻飘柔如水的蓝色光芒瞬间被黑色的能量所淹没,剑刃诡异的弯曲。   青年身体下蹲,一个转身,另外一只拳头一个后甩,以迅捷的速度和刁钻的弧度朝着谢太的轰击而去。   “一直以来,你总会体谅那些该死的异类,就用你那让人感觉到恶心的高傲,如今背叛组织,投身于那方阵营,真是丢了种族的脸!”   黑色如墨的能量再次绽放了开来,隐隐透出一股尖锐的破风声,这片空间猛烈地震颤了一下。   “背叛,一个被人类养大的异类,如今也学会了知恩图报?不论是面对自己的种族,还是人类,你只服从于命令,没有自己的主见,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善恶不分,也配和我说这些!”   谢太眼神一冷,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十字双剑横斩而出,巨大的蓝色能量冲天,直接于黑豹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   无数道涟漪朝着四方扩散开来,场地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破碎之声,坚硬的地面被撕成了无数道口子,一块块石头混着残渣朝着四方飞溅开来。   “哈哈哈哈,你变强了,但是,你依然一无是处……”   黑衣青年从烟尘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用手抚摸着自己脸上流着鲜血的伤疤,却是笑的狰狞。   一丝丝烟雾蒸腾而起,那一道道伤疤极速愈合,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用手抹了抹脸上残留的鲜血,放到嘴边舔了舔,青年显得格外的愉悦。   站在黑色漩涡前,谢太握着双剑的手在颤抖,握着刀柄的手掌有一条狰狞的口子,一丝丝鲜血奔腾涌出,沿着剑刃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   “幽蓝轮戒使,曾经的战友,你如果不想我们成为敌人,就不要站在那边,因为那些东西,过不了多久,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黑衣青年声音带着戏谑,脸上的表情越发显得狰狞。   高楼顶,胖子一直再用狙击准镜窥探着下方的局势,刚才场中的那两回合打斗也被他看了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年轻指挥官实力可能强过我!”话语中带着凝重。   “随心所欲调动侍魂的力量,恐怕连我都做不到!”   独眼少年玉章一愣,对于侍魂之力的调用,常人需要解印,召唤,才可以利用。而眼下有人可以随意利用,这的确有点骇人听闻。   “如果谢阳完成力量融合,到底要多长时间!”   他看了一眼下方那道恐怖的黑色漩涡,有点等不及地问道。   “神魔契约缔结已经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事,要想力量融合,随心所欲,那当然是如同契约力量融合所能比的,至少还要一个钟头吧!如果不想谢阳被力量反噬,那就默默地等着!”   胖子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身前的独眼少年,严肃地说道。   对面高楼顶,衬衫大汉饶有兴致地看了刚才场上的打斗,此时他眼睛眯了起来,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大叔,你说那个青年实力怎么样,看样子谢阳老大的哥哥那种驱邪者,可以和他抗衡啊!”   拉下裤腿,遮住了那条黑暗气息萦绕的腿,他走了过来,看着下面,慵懒地说道。   衬衫大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那个青年,是一个强大的邪族,可能比你们还要强大,刚才他只用了一点力量,就把谢阳的大哥那位驱邪者打败了!”   常军一怔,有点难以置信。   “刚才他施展力量的时候,他没有召唤侍魂,却散发出了一股强的气息,他难道也是特殊契约者?”   衬衫大汉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力量的一种阶段,更高的阶段,不用解印,不用召唤,就可以使用侍魂的力量!”   所有人一怔,这种阶段,他们当然自认为不能达到。   炬隆大厦门口,昆吾等人一脸震撼,对于刚才的打斗,他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他越来越强了,他越来越迷失自我,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张永和苍莫烟冷着脸,此时终于冷静了下来。   “当年,我们打不过他,现在或许更加困难了!种族的叛徒,身为邪族,却效忠于人类,甘愿做一个杀戮机器!”   “如果说有机会,我一定要不惜一切,让他死!”   关于往事,总是有些不堪回首,但是此时眼前的敌人愈发强大,所有的恩怨放在了一边,虽有一颗誓死的心,却也不得不压制着那股没有理智的冲动。   “如果说人没有死,我觉得北辰流一定会站在谢阳这边,就像我这样,可以为了谢阳,只身陷入一场厮杀,不产生一丁点的恐惧和犹豫!”   木桩放下了陆小蟒,朝着场中走去,高大的背影宛如苍山,高不可攀登!   天空中的黑色漩涡在跳动,立在上面的黑暗少年发出了一声叹息,一道恐怖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来。   装甲队伍前方,青年神色一怔,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中那个巨大漩涡。   “全体准备,开炮!”   阴冷的口令回荡在夜空,所有的装甲车嘎吱一声脆响,高大的炮台缓缓瞄准天空上那片黑色漩涡。   木桩的身影越来越快,在最后一刻,他整个身体跳跃了起来,大地一片破碎,他朝着天空上的黑色漩涡,朝着那个黑暗身影扑了过去。   “说过的守护,说过的一起面对一切,即使,天崩地裂!玄武!”   棕青色的光芒亮起,伴随着无数炮弹的轰射的震天之声,半个天空变成了火海,一道道青烟,直射云霄! 第九十六章 因承诺,而逝去   “这下棘手了,居然就这样开战了!喂,你们是要站在这里看着,还是跟我下去!”   空间一阵波动,巨大的白虎纹章浮现,透着皎洁的光芒,衬衫大汉缓缓地朝着走去,走出几步,转头看着那些少年。   “如果说这之前还有所顾忌,那是出于哪一方先动手,毕竟挑起战争不是什么好事,难免被人唾弃和辱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是人类装甲队先动的手,我们可以放开来厮杀了!”   脸庞上的硬朗线条变得有点狰狞,此时他的眼睛绽放出了白色的光芒,犹如冬天的积雪一般,阴阴森而冷酷。   身后的少年们愣愣地看着衬衫大汉,对于这个大叔战意凛然状态下的样子,这也是第一次见,但是毋庸置疑,眼前的大叔此时散发的气息很是恐怖。   “大叔,你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开界门那个状态了?”   常军提了提自己的右腿,缓缓地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不,这是我的侍魂!”衬衫大汉愣了片刻后,冷冷地回答了一句,转身一跃,没入纹章,就此消失不见!   “侍魂?”   常军脸色一怔。   “我们上吧,为了谢阳老大,准备进入一场厮杀!”   常军扭了扭脖子,偏了偏头,发出阵阵噼啪的声音。   身体慢慢下蹲,右腿上缓缓漫出了无尽耳朵黑**气,将他整个身体笼罩。   绽放的邪眼,淡黄色的目光犹如两团火焰,将面前的黑**气照亮。   “其实没人可以伤他的的,虽然只是我的直觉,但是我一直坚信,但是,既然是我们老大,怎么说也得下去看看吧!”   噼里啪啦,脚下的房顶在塌陷,坚硬的地面裂出了巨大的蛛丝裂纹。   “如果说那是人类科技的普通炮弹,那么不足以对谢阳造成伤害,但是,出乎意料,有人冲了上去,构建了非常强大的防御,挡住了炮弹!”   另一边大楼顶,胖子弯着腰,眼睛放在狙击的准镜上,注视着下方,他此时被那种场面震撼了,身体都有些颤抖。   “那个防御,是我认识的一个男人构建的,他的侍魂,玄武,防御力及其惊人!”   独眼玉章身体一震,愣愣地看着下方那片火光散去后升腾而起的庞大黑色蘑菇云,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那种浓郁的火药味。   而一个绿色的光罩散发着浓郁的光芒定在了黑色烟尘之中,犹如一颗巨大的碧绿翡翠,悬浮在天际。   “好厉害,那个少年,好强大的防御!”胖子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震撼。   “大叔,你这枪是当望远镜使用呢,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邪族的视力超凡,还用那东西,拿了扔一边吧!”   玉章脸皮跳了跳,不屑地嘟囔道。   “侄子,这东西很管用,你们下去救谢阳,我在这里盯着那个指挥官,我立马给他爆头!”   胖子尴尬地抓了抓头,眯着眼睛哈哈地说道。   所有人脸皮都跳了跳,真是不好再说什么!   玉章转过头,看向远处。   那栋大楼顶烟尘冲天,即使隔得好远,依然感受到了那种狂暴混乱的气息。   一道道黑**气蜿蜒扭动着直接将烟幕撕裂,随着一声声爆炸,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冲天而起,犹如天外流星,朝着下方极速掠去。   “准备厮杀!”玉章的左眼释放出无尽的黑**气,将身体笼罩,右眼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整个空间一震,嗜血疯狂的气息,蔓延而出。   “记住,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别乱来!”   胖子脸色变得严肃而凝重,看着眼前这一个个陷入了黑暗状态的少年,他真的有点莫名的恐惧和胆颤心惊。   “啊,大叔,你不擅长战斗吧,你就用那个望远镜看着我们就可以了!”   玉章转过头,狞笑着看着胖子,似乎是黑暗力量的加持,那种笑容充满着无限的妖异与邪魅。   “我们上!”   身体下蹲,坚硬的地面在撕裂,甚至是卷起了石块,笼罩了他们身体的黑**气剧烈地动荡了起来,陷入了癫狂!   一道道轻微的爆炸之声响起,所有人化为了幻影朝着下方闪掠而去。   炬隆大厦前,装甲队一波接着一波炮轰着悬浮在半空红的青色光罩。   木桩半蹲在光罩之中,双手按在光罩壁上,一道道青色的气流不断注入光罩,强撼着装甲队,一波接着一波的炮弹轰击。   “玄武之盾!”装甲队前,身穿厚重警备服饰的青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身体上升腾起黑色的光芒,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虽然麻烦,但是只是一个弱者的伎俩,对于我而言,那或许不堪一击!”   迈着沉重的步子,坚硬的地面翻起了碎石,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我们必须阻止他,阻止他!”张永和苍莫烟不安地看着场中的那一幕,不由得惊慌了起来。   “现在,就凭我们,打不过那个异类,上去就是送死!”昆吾咬着牙,束缚着两人,即使他们剧烈挣扎。   一道道蛛丝裂纹攀上青色光罩,眼看就要破碎,但是木桩咬着牙,手上散发出越加恐怖的青色能量,将光罩修补,防御再次增强。   “什么都不怕,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你的,当年我说过,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为了我的承诺!”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滴落,绽放着棕青色光芒的眼睛中流露着无尽的疯狂。   黑色的漩涡在悸动,上方的黑暗身影在不停地颤栗,似乎是听到了木桩的话,那个身影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一道道黑色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来,没有了先前的狂暴,反而带着一丝温柔。   黑色慢慢充斥了青色的光罩,将空间慢慢填满。   甚至是将木桩的身影都完全笼罩,整个青色光罩,变成了黑色太阳,散发着无尽的阴冷气息。   犹如大地地脉动,越来越来清晰,整个世界都仿佛出现了时间的停滞。   一道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轻轻地落在地面上,朝着这里飞奔而来。   排成半圆的装甲车,炮筒不断地颤栗着,一颗颗火球缓缓抛去撞在了黑色的光罩上,慢慢散成了美丽的烟花。   噗嗤!   一声清脆,时间的停滞仿佛被打破,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着半空中。   黑色的光罩犹如水泡一般炸裂,无尽的黑**气缓缓散去……   咔嚓!   木桩的身体,被黑**气撕成了碎片!   一颗颗炮弹的轰击,直接将那些鲜血蒸发成了虚无。   “没关系,你的承诺,就是为我死去,这样也没关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十七章 夏夜的雨,那么凄厉   没有呜咽,没有悲鸣,只有骨头断裂粉碎的咔嚓声,还有鲜血飞溅的淅淅沥沥。   炮火在钲鸣,在绽放,可是在那片血雨之下,在那片黑暗之花的散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恐惧。   大脑一片空白,已经自动过滤了其他混乱的杂音,只有那声咔嚓之声的沉闷,犹如春雨的淅淅沥沥之声,还有那声没有人能够听见的叹息。   笑声如雷,带着一种悲戚,同时带着一种疯狂,带着一种绝望,更是带着一种解脱。   “什么?怎么……会!”   半蹲下身子,全身被黑色狂暴能量所笼罩的装甲队青年指挥官,此时都满脸震撼,漆黑色的眼睛瑟瑟颤栗着。   如果说世界上存在着无情而无义之人,那想必没有人比得过自己。绝情绝义绝情绝友,从成为孤儿那天,被一个人类所收养那天,他就发誓只对自己好,只对那个人好,一生只听那个人的话,所有的一切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将之撕裂。   “那种心情,也许,就像那个时候一样,他,也是一个绝望的人吗?怎么,感觉,他和我很像!”装甲年轻指挥官收去了身上的狂暴能量,默默地站在风中,抬头看着天空那个巨大的漩涡,看着上面那个疯狂的黑暗少年。   玉章和常军从远处奔跑了过来,站到了青年的身前,冷冷地看着对方。   青年冷冷一笑,慢慢转身朝着装甲队走了过去,抬起了手。   所有的装甲队停止了开火,这片空间稍微的宁静了下来。   “活在这个世界上,许多,许多的东西都会成为一种阻碍,别人的冷漠,没人理解,身世凄惨,总会想或许自己,自己本来就是多余的,但是我们还是坚持活下去,哪怕是那条路很残酷,很血腥,但是我们活的很快乐,至少是自己觉得!”   青年指挥官自嘲的笑了笑,一个跳跃,进了最前方的装甲车。   车子一个转头,直接离开了。   身后的装甲车一个接着一个掉头,速度有点慢,但是他们还是准备撤离了。   没有人去追,就连站在此地的衬衫大汉,也默默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常军和玉章抬头看着半空那团黑色漩涡,看着上面的黑暗身影。   风有点冷,让人忍不住哆嗦,可是所有人都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没有颤栗丝毫。   张永和苍莫烟脸上的神情呆滞,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可是他们   此时哭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抽噎着。   “那个人,保护了他,可是被杀死了……被杀死了!”   昆吾身体后退着,直到碰到了后面的墙壁,他才蹲了下去。   “他们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双手抱着头,胡乱地抓挠着。   远处的黑暗小巷中,谢太慢悠悠地走着,当所有的装甲车撤去,他才慢慢消失在小巷深处。   孤寂阴影,伴着微弱的蓝光,谢太几次停下脚步回首,可是只有苦笑和叹息。   “弟弟,就此一别了,以后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知道吗?哥哥很爱你这个弟弟!你知道,我从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你知道,就好……”   阴暗的路灯下,谢太抬起头,看着那两只飞蛾,在飞舞中,缓缓化成了虚无。   脸角滴落一丝清泪,落到了地上。   那声清脆让他身体一颤,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再见,再见时,曾经所有都将成云烟……”   夏夜原本星辰明朗,可是今夜寒风起,黯淡的夜空飘起了细雨,印着霓虹的璀璨,那片灯火辉煌处,泛着蒙蒙光晕,恬静的迷人。   炬隆大厦一片阴暗,混乱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影,只有鲜血混着尸体,只有破碎与支离的惨状。   细雨淅淅沥沥,烟尘溅起,飘荡在空气中还未散尽的火药味被掩埋在寒风中。   大楼顶,那架重型狙击孤立在寒风中,身穿白色大褂的胖子愣愣地站在旁边远远地眺望着下方。   衬衫大汉,常军,玉章等人也犹如木雕立在细雨中,面色沉重,神情呆滞。   昆吾,张永,苍莫烟几人坐在炬隆门口的墙角,低着头,任由细雨落在身上,依然没有动弹丝毫。   巨隆大厦内,一处窗户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默默地注视着外面飘着细雨的世界,玻璃上的雨水慢慢游戈,画出了一条条痕迹,将外面的世界模糊了起来。   而她身后,惊鸿和夏利愣愣地站着,表情呆滞。   回廊中,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那是个女人,长得及其妩媚,就是衣衫单薄,整个人曼妙的曲线毕露,只是她的脸颊苍白,就连走路都是扶着墙,慢慢地,走的及其卖力。   老人转过头,看了女人一眼,愣了片刻,才走过去,将之搀扶住。   “你的病受不得风寒,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如果他知道的话,会难受的!”   女人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她慢慢移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玻璃上流水的痕迹将外面的世界模糊了,可是女人依然看的有些痴迷。   “虎飞,他一直被别人误解,不论是从各种方面,其实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那样的,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寂静的回廊中回荡着女人的话语,柔弱而魅惑,虽然声音有点轻颤,但是却不时地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他一直不知道我,但是我和你却是很熟,那个孩子也是可怜,身为邪族,却长了一颗热爱人类的心!”   老人看了一眼窗外,似是发牢骚一般。   “他是因为爱你,你则么可以那样说自己呢,你的病,只有那种办法才可以缓解痛苦,如果不那样……哎!”   女子低下了头,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婆婆说的是,如果不是我的病,他也不用浪费生命元气,他也不用减少寿命!”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起了女人的手:“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不然他会很担心的!”   老人拉住了女子的手,走了几步,可是女子并不打算走,而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老人。   “我其实想好了,如果我从这世界上消失,那么或许对他会公平一点,因为那个方式也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也不用,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不用像现在这样活的累赘!”   老人身体一僵,她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跺了跺地面。   “人老了,就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一幕幕,可是你知道一个生命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一种牵挂,如果你变成了一件阴冷的兵器,虽然有灵,但是只是为了厮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人一把将惊鸿的手臂拉了起来,撩起了袖子,指着上面的灯笼纹身身体巨颤地说道:“曾经我的老伴,后来的一盏破旧的灯笼,再如今我将它寄托给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孩子,你说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吗?”   老人哽咽了起来,女子在一旁也默默地流泪了。   “曾经他,是你们哪一方阵营的大将,一员生猛的大将,而我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一个出遇他的青涩少女……” 第九十八章 魔之翼   “只知道下了一整夜的雨,全身都冰冷,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僵硬的,抬不起手,就连动一下,都感觉到吃力!”   “话说,话说雨后的清晨,十分美丽呢!世界到处都是清澈的,只是我快乐不起来,即使是天上的太阳已经为世界洒下了第一缕光辉,可是我身体还是冰冷的!”   “哎?怎么感觉和我一样,我也是高兴不起来呢!因为……不喜欢雨天,特别是夏天的夜里,夏天的雨夜,看不到星星,而且吹着很冷的风!”   “什么嘛,天还没亮啊,这个世界……好黑,很冷,那个太阳,在动……太阳怎么会动呢!”   视野越来阴暗,直到整个世界变成了黑色,刮着凛冽的风,下着黑色的雨。   角落中蜷缩着的干瘦身影翻了个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他好像再和谁说话,只听见另外一个声音,而看不见人。   “又是这个世界,一样的黑色的雨,一样的寒风,一样的压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已经第三次出现在这里了!”   谢阳站在一片荒野上,环视着四周,苍山高远,道路曲折,只是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阴暗,黑色的主色调,犹如进入了水墨画世界。   “呵呵,谢阳,这里本就是你的内心世界!”   干瘦少年躺在一处山洞中,那里被蒙蒙的金光照亮,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年的身影。   “我的……内心世界?那么,你是谁?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又是谁?”   全身湿透了,谢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远处山洞,面对那个陌生的少年,不解地问道。   “我是我啊……我要睡觉了,你要不要一起睡觉,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少年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以微笑面对着外面的风雨,他仿佛不睁眼都能看见所有的一切。   “再见,谢阳!”   远处传来那个陌生的声音,站在风雨中的谢阳抬头寻着那个声音而去,只看见了一道参天的身影。   “谁和我说话吗?你在哪里!”   “你不是看见我了吗,我站在天地间啊!”   轰隆,一声巨响,那个高大身影颤了颤,这片世界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谢阳,谢谢你,我在这里,我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嘭!   世界破碎,无尽的黑暗涌来,冲进了谢阳的身体,心跳在加速,然后瞬间停滞。   背后在撕裂,只是那种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他看着无数的黑暗朝着自己涌来,在这个世界完全崩溃的那一瞬间。   嗡!   一道光亮剖开了这个世界,将所有的黑暗都驱散了。   硕大的黑色羽翼横亘天空,静静地悬浮在天际。   常军,玉章为首的十多个黑衣少年立在大地上,犹如雕塑,直到此时他们才抬起了头,凝望着天空。   “那对翅膀,是传说中的恶魔……之翼!”   “恶魔?不是……天神!”   所有人脸色都凝重了。   “自从黑暗开启那一天,他就走上了恶魔的道路,所以,这也不足为奇,不过,他的黄金瞳,可是神王之瞳,这一切似乎,很是矛盾!“   衬衫大汉走了过来,抬头看着天空,内心默默地沉吟道。   一栋大楼顶,胖子愣愣地看着下方的一切。   “居然本身有神王之瞳,又与恶魔结下了契约,着样的人生,或许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吧!”   将那顶重型狙击拆卸,塞进了口袋,甩到肩上,面对着温暖的阳光,他忍不住眯起了眼。   一个纵身,跳下了大楼,犹如一颗炮弹,猛然坠落。   “这样的风,这样的太阳,或许可以使得我湿透的全身得到一丝缓解,但是,真是冷的让人忍不住咬牙!”   轰!   大地颤动,烟尘翻腾而起,迎着朝阳,胖子咳嗽了几声,从烟尘中走了出来。   “我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胖子脸上的猥琐表情,不由得脸皮跳了跳,刚才的确吓了众人一跳,还以为是又有人袭击这里呢。   昆吾等人被惊醒,他们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陆小蟒揉了揉眼睛,早晨的太阳光有点刺眼,她不由得再次眯了起来。   抖了抖身上湿透的衣服,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寒冷,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黑色的羽翼舒展着,犹如一只黑色的巨鸟悬浮在天空中。   谢阳愣愣地看着下方,疲惫的眼神,呆滞的神采,还有就是冷漠。   “谢阳,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寂静的场中,风儿呼呼的刮,陆小蟒蹒跚着走了过来,她的话语回荡着,带着一丝喜悦,释然,可是最后变成了失落。   脚步声回荡在寂静之中,只是走了几步,她便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天空,出神。   炬隆大厦的一个窗户前,老人微笑着看着外面的世界,殷红的晨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看起来愈发显得沧桑和慈祥。   “奶奶,那个是谢阳吗?”   惊鸿偏了偏头,静静地看着老人。   老人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惊鸿,走啊……”   夏利低着头,跟在老人的背后。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鸿蹲了下去,抱着头,蜷缩着,呢喃着。   走廊尽头,女人走了出来,依在门口,远远地眺望着。   老人抬起头,与她相视着,淡淡一笑。   老人转过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惊鸿,无奈的摇了摇头。   “孩子,你应该出去走走,出去走走,也许会好一点!”   老人一脸慈祥,话语深沉,就像当初对谢阳那样。   早晨的风刮得有些冷冽,昨夜积在地上的雨水在慢慢蒸发,整个世界弥漫着氤氲。   “已经天亮了!太阳,太阳好刺眼,我感觉我好悲伤,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言自语,黑色的羽翼颤动了一下。   “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天空,我怎么会在天空?”低下头,看到了下面的废墟,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陆……小……蟒,你怎么在这里!”声音有点嘶哑,可是他还是说出了第一句话。   一声抽噎,陆小蟒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陆小蟒的哭声,或许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变成如今的样子,或许有她的原因,但是,我却生不出一丝对她的憎恨。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害怕她的哭声,她哭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 第九十九章 梅雨季,祭奠你   风清冷,朝阳似火,夏天的早晨,就是这样的矛盾。   “那片天空,很红,很美,是因为太阳的存在,如果没有了太阳,或许这个世界就不会这样了……”   抬头凝望着天空,迎着朝阳,背后伸展着黑色双翼的谢阳,看起来仿佛炽天使,而不是什么恶魔,只不过他的双翼被染成了黑色。   面向陆小蟒,可是此时他身在半空中,而陆小蟒站在地面,这个距离,真的有点远。   他的话语平静,不缺乏温柔。   黑色的盛装,犹如绽放的黑色曼陀罗,飘着炼狱的黑色业火,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玄奥,哪怕他只是一个少年。   曾经不是这样的,谢阳的曾经是天真无邪,随时面带纯真的笑,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儿童,虽然也不乏多愁善感,但是从未表现出另类的深沉。   深沉到,说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富含诗情画意的绯句。   可是此处已经没有确切了解谢阳过去的人,因为和他一起的那两个人,陪伴了自己三年的人,都被他亲手杀死了。   陆小蟒凝视着此时的谢阳,有种错觉,眼前的谢阳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谢阳了。   莞尔一笑,泪痕未干,却是犹如一朵雨后的雪莲,那么的凄美,绝艳。   “我们以后要去哪里呢,我不想离开你,我想跟着你!”   凄冷的街道,刮着呼呼的寒风,陆小蟒忧郁的的话语在盘旋,升高,飘到了蓝天白云间。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你悲伤了,我也会难过!”   谢阳低下头,俯视着大地,俯视着陆小蟒,俯视着那张凄美的笑容。   寸头生长发,已经遮住了他的额头,甚至是遮住了他的双眼。   那双平静的眼神越发显得阴郁,越发显得森冷,透着寒光。   “谢阳,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陆小蟒的瞳孔在颤栗,她看着谢阳,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心里话。   “我也喜欢你啊,陆小蟒!”   谢阳温柔地笑了起来,阴郁的眼神眯成了月牙。   “但是,只是喜欢而已,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快乐,仅此而已!”   气氛有点凝重,所有人都轻呼了一口气。   “喜欢我,那就保护我,那就守护我!如果你喜欢我的话!”   笑的有点凄厉,一丝丝泪水滑下脸颊。   陆小蟒慢慢向前走着,朝着谢阳走近。   “呵呵,喜欢就要守护,那我是由谁来守护,从小到大,没有守护我的人……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嘴角掀起一抹疯狂的弧度,原本阴郁的双眸此时瞪得格外狰狞,此时谢阳仿佛已经陷入了魔怔,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镇定和平静。   空间在颤抖,他身体上荡出的黑色气息铺天盖地朝着陆小蟒笼罩而去。   噗嗤!   一道鲜血飞了起来,陆小蟒一个踉跄,整个地飘了起来。   黑色的气息化成一只大手,将陆小蟒捏住,将她举到了半空。   “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喜欢就是怜悯,怜悯你的脆弱,怜悯你的可爱,可是这一切的结果,会是什么?”   黑色羽翼消散,谢阳凌空走了过来,来到陆小蟒面前,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一丝丝鲜血顺着陆小蟒的嘴角流出,泪水混着鲜血,在空中绽放出了美丽的光华。   “我杀了痞子,杀了木桩,从此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也不再想提起过去!”   抬起的手在握紧,那只握着陆小蟒身体的黑色巨手在收紧,陆小蟒脸色愈发显得苍白。   下面的昆吾,胖子,衬衫大汉,玉章,常军等人一怔。   “我痛恨以前的我,痛恨以前的一切,这个世界都是欺骗,一切都是假的!”   黑色的长发剧烈颤动,此时的谢阳看起来就像一个恶魔,是那么的狰狞。   “噗嗤!”   陆小蟒再次喷出了一口血,整个脸色都愈加的苍白。   空间在波动,犹如沸腾的开水,那只黑色的巨手在握拢,隐约可以听见陆小蟒身体的骨头断裂之声。   “谢阳,住手,你住手!”   胖子咬了咬牙,站了出来,大声的嘶喊道。   而昆吾等人也是跑了过来,一脸的紧张,瞪着谢阳。   玉章和常军等人也是捏着一把冷汗,可是他们只是沉默,没有说话。   缓缓地转过头,阴冷的眼神扫视着下方。   “放了她,放了她!你放了她!”   胖子眼睛瞪得有点大,脸上的表情狰狞,身体在颤抖。   犹如雷鸣,胖子的话语回荡在这片空间,所有人都一颤。   “已经杀了那个保护你的男生,你还要杀喜欢你的人,你这算什么?”   昆吾也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黑色的巨手在消散,谢阳脸颊上的狰狞慢慢平息了下来,阴冷的眼神再次变回阴郁。   一步步迈出,来到了陆小蟒的身前,将之搀扶住。   “喜欢的人!我永远会喜欢,可是你一直欺骗我,从一开始,你的出现就一直在欺骗,我喜欢你的美丽,喜欢的你伪装,喜欢你的一切……”   就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噗嗤   一声沉闷,天际飘洒起了红色的雨。   一把狰狞的巨刃贯穿了陆小蟒的身体,溅起的血花是如此的凄艳。   “哈哈哈哈,去死吧,我喜欢的人!”   黑色巨刃断成了数截,带着陆小蟒的鲜血在听空中飞舞,谢阳面色愈加疯狂。   “很想回到曾经那个自己,可是已经回不去了,都是因为你的原因,都是因为你!”   黑色断刃重组,带着凌厉的威势,瞬间斩落。   陆小蟒的身躯断成了两半,天地间荡起了黑色涟漪,黑色的剑光犹如黑夜,笼罩了所有的光明。   淅淅沥沥的雨,又下起了雨,朝阳似火,可是却感受到了那种冷冽。   六月的太阳雨,很久这个都市没有下过了。   也许是,也许是所有的一切,都让老天爷感受到了悲戚,所以才会下起这种雨吧。   在我的记忆中,六月的梅雨是黑暗的,因为这边下雨,而那边还是艳阳高照。   从那以后,我失去了喜欢的人,从此,没有了那种感觉,没有了那种牵挂一个人的特殊感觉。 第一百章 奉魔之约   “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或许就是一个罪恶,只是一直不知道,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可以为自己而活!”   长长的发丝,犹如盛夏碧绿的藤蔓,缠绕着那张冷峻,森然如冰川的脸。   停顿在空中的右手,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透着一股落寞与孤寂。   雾霭在弥漫,丝丝细雨,温柔,缠绵。   血在绽放,如血色的幽冥之花,开得如此的绚烂。   “哈哈哈哈,就这样了,一切都不用回到过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切都不用再去顾忌!”   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带着忧郁,带着呆滞,他看着眼前的血花在绽放,而自己所喜欢的那个女孩,在慢慢化成虚无。   “蟒,我还想和你说好多话,和你一起做好多事……”   冰冷的嘴角,掀起一个柔柔的笑,他身体颤抖了起来。   “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不由自主的,杀了你!怨恨你,不,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一切,或许就是我的命,我的命罢了!”   两条黑色的泪水从他的双眸中涌出,缓缓地流淌着,缓缓地弥漫着……   “我的命运,即使杀了一切我所珍视的人,然后带着空虚,走向黑暗,走向那片黑色的世界!蟒,我喜欢的人!”   黑色的衣袍在颤动,天上的风儿吹得有些凌乱,让他此时的悲戚变成了一种凄凉,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六月的梅雨,就像是你爱哭的脸,看不清,也看不倦,这片世界很暖,可是我却很冷,我看着你的憔悴,于是我凌乱了我的内心,我曾将你当做我唯一的太阳,可是你却哭成了月亮!   我说要化成一个天神,眷顾你的美好笑颜,可是你总是一张忧伤的脸,我跟着失落,黯然伤成了魔,这个梅雨季,我伸展着魔之翼,和你述说我的悲喜,直到你消散成了幽冥雨,那朵艳丽的彼岸花,我用来祭奠你!   曾经小时候听过的那首流行歌,此时在谢阳的脑海中回响,伴着那个旋律,此时的他笑的越发的癫狂了!   黑色的血泪弥漫在狰狞的脸颊上,可是那双忧郁的眼,却是透出了无尽的孤寂与哀伤!   俨然出现了一股死寂,阴暗的负面气息,天上的太阳暖暖,却是驱不走这种沉重。   梅雨纷纷,雾霭沉沉,夏日炎炎,寒风冷冷,多么矛盾!   剧烈地喘息,声声粗重,沉重的步伐,溅起了地上的积水。   回荡在在这片天地间。   “啊,魔鬼,你是魔鬼!魔鬼!”   声声嘶鸣,回荡在寒风中。   “杀了为你挡伤害的人,又杀了喜欢的人,是不是也要杀了我们,杀啊,你倒是杀啊……”   猩红的光芒,化成了一团硕大的火焰,瞬间冲天而起。   嘭!   一声沉闷,天地间飞着的细雨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丝停滞。   殷红的火浪化为了波涛朝着四面八风扩散开来,这片世界一阵寂静。   剧烈地喘息,粗重而浓烈,全身被赤色光芒所笼罩的昆吾,弯着身躯,不时地颤动着。   那只暴起犹如岩浆一般猩红的青筋的手臂顿在了空中,宛如石化,没有丝毫的动弹。   无尽的红色气浪在翻腾,在扭曲,在变幻,朝着拳头处不断地汇聚迸发。   谢阳的胸前被击打的凹陷了下去,流出了一丝丝鲜血,伤口越来越大。   黑色的魔气自动散去防御,他结结实实地接下了昆吾的全力一击。   忧郁的眼神,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火人,不由得嘴角扯出了一个戏谑的笑。   “这是我的命运,我的命运,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就包括你!包括你们所有,从我从人类变成这副样子开始,我就注定不是自己……”   鲜血在绽放,胸口在撕裂,谢阳迈开了步子,缓缓向前走着,黑色的魔气在空中铺成了一条大道,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昆吾的脚下。   鲜血越发的狂涌,犹如瀑布,在流淌,而那只火焰的手就这样贯穿了他的胸口,从背后伸了出去。   来到昆吾的面前,黑色忧郁的眼神凝视着,整个空间都仿佛凝固了。   “自那以后,这个世界上,我就顺从了命运,我用我的鲜血换回了真理,自那以后,我就不曾死去,永远不会死去……”   清冷的呢喃,回荡在雨幕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声叹息,昆吾收回了手,跪在了那条黑色大道上。   肃穆,黑色盛装的常军玉章等人只是静静地立在雨中,没有丝毫的表情,即使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也无视那种冰冷,默默而立。   “事态严重了,已经无法再控制局面,至今为止,难道我一直做得事情,都是愚蠢的?”   衬衫大汉冷漠地注视着天空,心中默默地回想着。   “老头子,也许你是对的,这个孩子,本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黑暗封印?呵呵,已经变成了黑暗之匙,真是滑稽,我的错,也许是我的错!”   摇了摇头,回想起那个黑色的项圈,回忆起自己违反老师的意志,将项圈熔炼,提炼出黑暗之血,那个夜晚,结界之门中,给谢阳缔结下了神魔契约,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心中无端的罪恶感缓缓蔓延开来。   胖子转头,注视着此时的衬衫大汉。   “如果说以前的日子,一些事情,那么或许你会了解一些,不知道过去的我,很难理解这其中的缘由,是你的关系?”   巨大的包袱从肩上滑落,摔倒了雨水中,溅起了片片华丽。   “多么隐晦的笑,是自责,一个黄金瞳的种子,沾染上恶魔之血,就此成了一个笑话,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弯下身,从包袱中抽出一把巨大的火箭筒,凑到了衬衫大汉的脑袋上。   谢阳朝着这里踱步而来,而没有黑暗大道支撑的昆吾犹如一颗炮弹,直直地坠落了下来,一声沉闷,溅起了漫天的水花。   “动手吧,这一切,有我的一些原因,我,无话可说!”   空气在凝固,气氛愈发的紧张,衬衫大汉愣了片刻,眼帘微垂,放下了以往的那般刚硬,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胖子眯起了眼,手指下的扳机在移位,脸上的神情愈发的狰狞。   嘭!   一声脆响,整个空间都震动了一下,硕大的火浪铺天盖地。   谢阳站在火浪中,而那颗炮弹将自己的胸前贯穿,溅射出了丝丝鲜血。   绚烂的火浪,映衬着那双忧郁而死寂的双眸,他身上腾起的无尽黑色的气焰扭曲而幻化,直到将所有的火浪吞没。   “奉魔之约,你们的命,将留在一个美好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邪恶的笑,犹如黑夜中的恶魔图腾,印着篝火,让人不禁面色狰狞! 第一百零一章 封锁线外的屠杀   不是说一个惊天动地的混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任由它这样持续下去。   就如那句古老的谚语,没有墙可以不透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永远掩盖住众人的耳目。   对于这个社会的防御机构,或许一般人不会去可以了解,因为以前的人们,都活在了安定之中。   如果说武警部队是反恐精英,那么暗杀组织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市区广场的警报在轰鸣,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怔怔地注视着广告楼盘上那块超大银屏,默默无语。   “于昨晚十点整,炬隆大厦一段发生了恐怖袭击,关于人员伤亡,目前还在进一步调查,关于此次事件,可能牵扯到某些鲜为人知的势力的暗地争斗,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请大家暂时不要进入炬隆一带!”   “于事发当天炬隆高速已经被全面封锁,暂时禁止车辆通行,还请绕道乾阳路段。”   “当然事发突然,有关防御部门已经在第一时间制定了相关应对措施,于昨夜黑豹突击队已经赶到了现场,坐了一番打击,但是事出于其他原因,此装甲队已经退回到炬隆边沿地带,进行区域封锁!”   美丽的女主播,不断地转换着场景,对于调出的卫星监控,只是能隐约看见冲天而起的黑色光柱,犹如炮弹袭击大楼的那种恐怖场景,而画面一转,再次到了炬隆高速上,镜头开始拉近,一辆辆装甲车驶过,只留下轰隆隆地钲鸣声。   随之炮弹连天,镜头打了马赛克,具体打击的目标,没有人能够看清确切的是什么存在。   进而镜头画面再次一转,年轻的装甲团指挥官落寞的背影消失在火浪中,而所有装甲队驶离现场,所有归于平静。   简短而粗略的讲解,甚至是画面有多处可疑之处,从播音员不同以往的神情,甚至是变得飞快的语速,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已经事态的严重性。   银屏一黑,往日的嘻哈广告没有了,整个广场一片死寂。   警笛长鸣,在几声嘶哑后,归于黯然。   呼呼地风声回荡在压抑的气氛中,湛蓝的天空上,此时的云朵移动的飞快,让人不禁越看越觉得心慌。   “妈妈,天上好多的鸟儿,以前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鸟!”   小女孩的可爱声音回荡在这片广场上,所有人都一怔,抬起了头,看着天空。   无数只黑色的伞在滑翔,飘逸,从万里苍穹极速而下,朝着这方大地降落而来。   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最终将天空中的太阳遮住,将这片大地投下了黑色的阴影。   “妈妈,那些叔叔怎么会飞啊,我以后也会飞吗?”   小女孩脆生生地道,仰着可爱的小脸,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天空。   “空降兵,怎么会有空降兵,没有飞机的轰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要干什么,要封锁这里?”   “这里不是炬隆,怎么也要封锁这里?”   一些大人满脸的疑惑,纷纷交头接耳低语了起来。   而有些人则是一脸的不自在,甚至是开始朝着人多的地方挤,仿佛要逃避什么。   黑色的华丽,金属质感的流线型,不说这些外在的视觉冲击,就连他们的配备的武器,都是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型科技。   乘着降落伞从高空坠落,按常理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声响,可是此时原本还算寂静的广场上,响起了一阵阵钢铁交织的声音,整个大地都阵阵颤栗。   黑色的降落伞在伞兵即将落到地面的瞬间便是犹如变形金刚一样变成了士兵身体上的一层护甲,在烈日下绽放出冰冷的寒光。   一接触地面所有的士兵开始屈身奔跑了起来,全身重型装甲,整个大地随着他们的步伐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麻烦了,这些士兵,是冲着我们来的,找机会从这里离开!不然走不掉了!”   混在人群中不断朝着人多地方钻的那些人,不论是男女,还是老少,都露出了一脸的恐惧,和不知所措。   一把将小女孩抱起,女人也连忙开始动作了起来。   而小声嘀咕的那个老人则是迎着朝着这里冲过来的士兵慢慢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平静的神色,甚至是一抹温和的微笑。   “妈妈,那些叔叔他们在干什么啊!”   小女孩萌萌地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些重型装备在身的士兵,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寂静的场上,唯有士兵们移动的噼啪声回荡在风中,暖暖的日光照射下,那些移动的士兵仿佛架架机器,是那么的迅捷,那么的整齐划一。   小女孩的脆生生话语回荡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所有人原本紧绷的内心突然猛然一跳,转头看着那对母女。   混进人多之处的那些人则是脸上的恐惧更加真实了一分,不由得阴沉着脸,朝着这里露出了谴责的神色。   一个士兵朝着那对母女走了过来,厚重的装甲撞击着地面,发出了恐怖的噼啪声,大地在颤栗,所有人都愣住了神,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人开始瑟瑟颤抖了起来,一把将小女孩的眼睛捂住。   “叔叔们,只是在抓坏人,他们是这个世界最神圣的存在,我们不用担心的,我们是好人!”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那个士兵,此时那种巨大威猛的身影倒映在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间,越来越大。   “妈妈,好人是什么?我们是好人,但是为什么叔叔都用枪指着我们!”   小女孩的话语在此刻犹如梦魇一般,在这片广场上慢放!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剧烈地喘息,心跳在加速,这片广场上原本吹着夏日最和煦温暖的风,天上的烈日是那么的温暖,可是所有人都仿佛坠入了冰窖,甚至是有的人打了一个寒颤。   黑洞洞的枪管,顶着女人的太阳穴上,黑色装甲在身的士兵此时犹如一座巨大的冰山,就定在那对母子的身前。   小女孩清澈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儿童应有的懵懂,她甚至是最后带着笑脸的笑脸变成了僵硬!   女人瑟瑟发抖的身体终于停止了,她眼睛流着泪水,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小女孩的脸。   “没事的,叔叔们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们怎么是坏人呢!”   小女孩抬起了手,为女人擦拭着眼泪,可是奈何年幼,动作笨拙,几次都只是弄到了女人的鼻子。   “妈妈。你怎么哭了?怎么哭了!”   女人温柔地看着自己抱着的小女孩,眼角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   “闭上眼睛,女儿,闭上眼睛,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小女孩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有一天,我女儿长大了,要……”   噗嗤!   一声沉闷,女人抱着女儿缓缓地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要记得快乐……生活!”   一滩滩殷红的血染红地面,女人低头,向后仰身栽倒了下去! 第一百零二章 神之救赎   混着铁甲的厚重声,犹如火车轧着铁轨疾驰而过,带起的狂风扰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发丝。   风声寂静了,只有那个动作再回放。   女人微笑着倒下,始终没有叫自己的女儿睁开眼睛,殷红的血化成了圆,在她身体下慢慢扩散开来。   微微的叹息,犹如此时死寂的境界中唯一的声音,伴随着那声沉闷,女人无力的倒在了那摊殷红之中。   小女孩睁开了眼,久久不语,就这样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所有人摇了摇头,想要尽量使自己清醒过来,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希望这只是幻觉。   可是,奈何,当回过神来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甚至是那些士兵朝着周围的人快速移动,直到那个扣动扳机的动作定格在脑海中。   声声沉闷,从未听过如此让人肝胆剧烈地低沉之声,就仿佛死悄悄降临,可是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和潇洒飘逸。   朵朵血花绽放,犹如曾经记忆深处那场场噩梦,是那么的扭曲与妖异。   死在笑容中,那些倒下的人没有一个发出什么尖叫,或者悲伤,而是流下了眼泪,与叹息。   剩下的人慌乱了起来,甚至是开始狂奔,开始抱头嘶吼,双眼充斥着血丝,眼珠子快要突出眼眶,满脸的恐惧和悚然。   “怎么回事,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是梦,这是梦!”   推攮着,摔倒着,甚至最后在地上无力地攀爬着,周围的一个个人倒下,绽放着一片片血花,这里宛如修罗炼狱。   小女孩,站在血雨中,呆呆地凝视着躺在地上的母亲。   身前的重型装甲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小女孩的头顶,宛如雕塑一般。   身后的混乱人群中,一个老人面带着微笑,愣愣地注视这里,头发花白,西装笔挺,身体干瘦。   殷红的鲜血飞起又落下,将他的花白头发染红,将他的慈祥脸颊染成了妖魔,但是依然不能阻挡他眼神中透露的那抹镇定。   “真是可怜,本想说那些士兵会来攻击我,而放弃你们母女,但是我的判断失误了!”   老人低声呢喃,然后摇了摇头,朝着小女孩那边缓缓走去。   士兵终于扣动了扳机,没有了丝毫先前的犹豫。   周围的鲜血在飞溅,一个个人倒下,一个个人死去。   而身旁的那些幸免的人,却是陷入了疯狂,一个劲的尖叫,一个劲的在奔跑。   士兵们犹如黑色闪电,穿梭在血雨中,仿佛是有目的一般,将人群中的一些人都杀死了,才缓缓地放慢了移动速度,犹如座座铁塔一般,立在了广场的四周,阴冷地立在风中。   一道黑色光芒闪过,犹如黑夜一般,划破白昼,整个广场一阵波动,所有尖叫的人都寂静了下来。   叮当!叮当!叮当!   一阵阵清脆的钢铁之音回荡在广场中,就在那道黑色光芒消散的那一刻,一道黑色幻影冲天而起,连续几个闪烁,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略过几座数十层楼盘。   噗嗤!   散开的血花那么的绚烂,几块钢铁冒着青烟被抛到了空中,然后缓缓地落下,在地上蹦了几蹦,只留下清脆的撞击声。   啊!所有人都再次开始惊恐尖叫了起来,甚至是开始后退!   先前开枪打死小女孩的母亲的士兵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冒着青烟,殷红的鲜血弥漫开来。   而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所有士兵一怔,全都抬起了头朝着天空上望去,可是那道黑影移动速度太快了,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   广告大楼的银屏一闪,突然亮了起来,里面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黑色军装的老人。   老人颤颤巍巍,先是深深鞠了一躬,良久后才悠悠地讲话。   “亲爱的B区的人们,希望从震惊与恐慌中解脱出来,正如你们所见,我们杀了一大部分人,即使是连老人与妇孺都没有放过!我也深感罪恶,但是这一切都是有鲜为人知的原因的,出于机密我无可奉告,当然大家也可以谴责我,辱骂我,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振作起来,因为我们手中的武器不会对准你们,我亲爱的人们!”   老人讲完话后,再次深深鞠了一躬,佝偻的背影看上去那么的弱不禁风,但是却是那么的干瘦僵硬。   所有幸存的人们聚在一个角落,全身染血的他们此时脸上透着一种呆滞,带着不知所措,甚至是有的在颤抖,在哭。   那个银屏,那个老人,在他们的眼中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陌生,甚至是让他们感觉到了可怕。   银屏一闪,再次陷入了黑暗。   森冷的队伍在撤离,只留下了在场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们。   一条阴暗的小巷,老人牵小女孩慢慢地走着。   只是这里是那么的黑,即使是白天有夏日的普照,这里依然显得那么的阴暗。   “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温柔地询问着,他抬起头,看着这片无尽的黑暗,却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妈妈和你说的什么,在她去往那个天堂的最后一刻!”   小女孩呆滞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就这样随着老人的牵引,默默地走着,没有回答老人的话。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吗?如果是神的话,可以带你找到妈妈!”   老人意味深长地说着,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怔住了,停下了脚步,仰着小脸,看着老人。   黑色的空间,小女孩的双眼亮起了金色的光芒,老人呵呵笑着,用手指了指这片黑色空间。   “我的世界是黑色的,我的双眼充斥着,黑暗,而这片黑暗便是我的目光!就像你的金色目光一样!”   老人看着小女孩那双犹如太阳一般的眼睛,不禁话语更加温柔了。   “我们是神,你的妈妈是神,神是不会死的,她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神,我们是神……神,不会死去……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小女孩低声呢喃,身体轻颤,抽噎了起来。   “啊,因为我们是神……”   老人一声惆怅,抱起小女孩,继续走了起来。   黑暗的尽头,可以看见一片光亮,那里有人影再攒动。 第一百零三章 异形骑兵   电闪雷鸣,划破昏暗穹,雷声久久回荡,片刻后才,才渐行渐远,愈来愈小。   漫天的雨幕,垂于青天,接于苍茫大地,声声哒哒触地之音犹如肖邦的夜曲,那般散漫恬静,哀怨委婉。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样子了,以前的夏天,没有这种感觉,没有这种沉重的感觉!很冷的世界!可是以前却是没有这种体会。”   哀怨,叹息,沉重,沧桑,没有缺少其中一种,此时屹立于狂风暴雨之下,置身于滚滚雷鸣之中,只有孤寂,遥远,飘渺。   立在雨中时间长久,浑身湿透,黑色的运动衣此时干瘪下去,紧紧贴着身体,雨水落在上面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沾衣欲湿,而是自然滑下,滴落而下,溅起急促而曼妙的水花。   身穿白色大褂,膘肥体壮的胖子,此时眉眼如丝,可是那双细脸上带着一种凝重,远远地注视着雨中。   短衬衫大汉,低着头,吊着眼睛,皱着眉头,也是将视线朝着远处投了过去。   张永和苍莫烟搀扶着嘴角溢出鲜血,一脸扭曲,眼神绝望而呆滞,张着嘴喘粗气的昆吾。   两个少年出奇的宁静,没有先前的那种痛哭流涕,死缠烂打的模样。   昆吾的两只手垂下,虽然在瑟瑟发抖,可是凭他怎么想用力挣脱束缚,只是颤动一下,便是悠悠地晃荡,没了后劲。   三人目光同样注视着风雨中,那道孤寒料峭的黑色阴影,由于隔得远,又是暴雨滂沱,水花飞溅之间,云山雾罩,雾里看花,只是越来越觉得飘渺虚幻,遥远。   身影晃荡了下,高昂的头颅缓缓低下,满头的长发顺势翻落,遮盖住了那张稚嫩的面孔。   “我的世界,只有那片黑色的世界,这里的这种滂沱与淋漓,充其量也就是我的那片世界中的万分之一,什么是世界,世界就是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永无止境的走向世界的尽头,那里,有我最亲近的黑暗……”   拖着孤独落寞的躯体,犹如被世界遗弃的幽灵,转身投入到雨幕的更深处,渐行渐远,直到无影无踪。   苦笑,亦或者是失落的感慨,却是夹杂着愤世嫉俗,夹杂着诸多无边怨念,就这样在电闪雷鸣,暴雨滂沱,之间消散于虚无,届时,人也无处可寻。唯有天地茫茫,人影凄凄。   大地在颤动,这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动荡了,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满脸骇然。   黑色的流光,风驰电掣,似万缕飞箭,划破雨幕,带起汹涌浪花,朝着这里纵横捭阖而来。   无人的街区,破碎的街道,一些尸体被撞飞,原本已经被雨水洗刷至干净的道路上立刻又蔓延出殷虹的血迹,勾勒出一朵朵艳丽的妖花。   “不好,是异形骑兵!”   白色大褂胖子身体一震,满身的肥肉波涛汹涌,提起地上的包袱一甩上肩,横跨一步,便是来到了所有黑衣少年之间。   “这一回,麻烦了,或许……”衬衫大汉满脸凝重,还没等他话说完,一把硕大的黑色重型冲锋枪便是甩了过来,他神色一凝重,便是接住,然后摇了摇头,上前一步。   “你们还不过来,来到队伍这里!”胖子一转头,满脸狰狞,惊慌中夹杂着愤怒,瞪着不大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张永,苍莫烟三人,手中动作飞快,一阵噼里啪啦,两把枪支组装完毕,狠狠地甩了过去,“不想死的话,就马上过来!”   黑色的枪支泛着厚重的光泽,透着森冷的寒光,在雨幕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砰砰两声,落在了地上,溅起大片水花,将犯愣的张永三人惊地回过神来。   胖子的急促,威严声音震得人头脑发昏,可是当循着声音望去,胖子等人已经提枪摆阵,蓄势以待,而对面,犹如潮水,翻江倒海一般的黑色光影洪流一摧枯拉朽之势,已经朝着这边滚滚涌来。   两人咽了口唾沫,苦苦地笑了两声,似乎很是哀怨。   搀扶着受伤的昆吾踏着雨水走了上来,两人将地上的枪支捡了起来,来到了队伍中。   风也萧萧,雨更迢迢,似乎这般境遇,一生才过十几载,原本不该出现这般的噩梦,居然梦也般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黑衣装束的少年们抬起了头,望着天上的雨幕,望着天上的乌云滚滚,听着那声声雷鸣震天,此时唯有的只有天地,只有大雨滂沱,雨水飞溅之音。   “没想到我们会遇上这种事情,就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阴谋好了,只是为了等我们的这天!这是因为,那样的一个少年?”   黑色的光华绽放如花,玉章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露出了森然的牙齿,唯有的那只右眼已经血色膨胀到了极限,而左眼的黑洞中,黑色气息犹如潮水,缓缓流荡,缓缓摇摆。   “我们只是出现在了不恰当的时候吧,正如一些事情的开端,总要一些事情来将罪恶的真相隐埋,这样,以后所谓的一切罪孽,都会成为正义的冠冕堂皇!”   黑色的右腿诡异弯曲,直到最后居然一圈一圈将身体缠绕,常军咧着嘴,面带着嗜血的狰狞。   白大褂胖子听到两个少年的对话,不由得低低一叹,眼中满是不置可否,带着一种苍生大义的神色,略微地瞟了两位少年几眼。   “杀,一个不留!”   一道怪异至极的声音划破苍穹,撕开雨幕,犹如炮弹一般,在这片森然的世界中,轰然炸开! 第一百零四章 背后的刀锋   令声尖锐,透着无情而狠辣,黑色幻影闪驰而来,撕破雨幕,溅起无数水花。   气氛非常紧张,压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   闪驰而来的黑色军团,每一步落下,地上的水花都溅起了巨浪,而那种沉重的轰鸣,犹如地震。   张永与苍莫烟弯腰捡起胖子扔到身前的枪支,开始冲刺,虽然他们搀扶着受伤的昆吾,但是完全没有影响到速度。   胖子转过头,张大嘴喊道:“快!快!”   而一干黑衣少年则是缓缓靠拢,将视线眺望向了远方。   虎飞抬起头,看着炬隆大厦,脸色愈发凝重,不是因为别的,炬隆大厦里,还住着自己一直保护的那个人。   “真特么草,草,草!”   胖子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上的肥肉一个劲地颤抖着,连带着身体上那件白色大褂都在摇晃。   异形骑兵,隶属特种部队尖刀连,特别针对邪族所训练的一支特种部队。   全副武装漆黑而具有厚重金属质感的特殊制服,该制服除了具备邪族异能量侦探系统,还具备超能防御性能,附带武器枪械。   这支部队是邪族眼里死神的镰刀,人类战士中的异类,曾在暗地里屠杀过无数邪族存在。   这支部队令邪族闻风丧胆,令邪族万里趋退,可是如今就特么两个成年人,带着一帮乳臭未干的青少年,面对着那支部队,除了死路一条,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想得出的结果。   “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个时候像个傻子,真特么混蛋!”胖子转着脖子焦急地扫视着周围,想找出什么应对的法子,可是却看到了此时呆呆站着发呆的虎飞。   身着衬衫的虎飞身躯一震,将视线从炬隆方向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此时焦灼万分的胖子一眼,然后默默走到了队伍的前方。   胖子看着此时稍有动作的虎飞,不由得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抬头不断扫视着周围的高楼建筑。   雨水不断的没入他那双细小却散发着智慧的双眼中,可是他没有用手却擦拭,没有理会那种不适,因为此时情况危急,根本没有时间顾忌那些,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搀扶着昆吾的张永与苍莫烟眼看黑色军团就要冲到近前,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准备将昆吾放下,冲到队伍中,随时应战。   胖子细小的眼睛一转,瞄向了此时已经按耐不住的张永与苍莫烟两人,眼睛瞪起,带着寸寸血丝,咆哮道:“特么长点脑子,这种时候不用你们去当累赘,我有任务安排给你们,都给我站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我安排,不然今天谁都别想活!”   两人怔住了,甚至是看到胖子此时狰狞的面容,内心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恐惧,再也没有敢动。   “来了,来了,都准备好了吗,给我将他们杀死!跟我冲!”   紧张的气氛被一声疯狂的咆哮打破,胖子转过头,只看见虎飞率领众位黑衣青年已经已经迎着异形骑兵冲去,天地瞬间掀起了风暴。   冲击波冲荡着发丝,胖子瞪大的眼睛中血丝瞬间膨胀,不断喘息,最终亮起了苍白的邪眼。   “跟我走,他们的队长在附近某栋高楼顶,我们的任务是将他找出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   面容狰狞的恐怖,白色大褂飘飞的瞬间,嗤啦一声撕裂,背后荡出了一团殷红的鲜血。   胖子弯腰扛起了地上的一把重型狙击枪,拖着笨重的身体朝着一栋大楼方向跑去。   张永与苍莫烟相视一眼,也扛起了地上的两把枪支,朝着对面的大楼方向跑去。   愤怒的摧使,绽放出邪眼,催动血印,召唤侍魂,胖子,张永,苍莫烟三人来到大楼下的一瞬,庞大的侍魂放出,将他们带上了百米高楼顶。   可是连续上了好几座高楼顶,依然没有找到所谓的异形骑兵的队长。   嘴边萦绕着血渍的昆吾遥遥站立在雨幕中,由于不久前被黑化的谢阳所重伤,所以他此时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无力地站在这里顶着风雨,看着同胞们为了活下去,而与强大变态的异形骑兵搏命厮杀。   身体在颤抖,想动起来,可是在用力之后,他还是感觉到身体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而身体没有移动半步。   仰头嘶吼,他不甘心,自己作为这种情况下的一名邪族,而自己却不能与同胞一起战斗,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算什么?我算什么,现在只能看着,看着他们在搏命,而我,而我躲在后面,不甘心,不甘心!”   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强行绽放了邪眼,疼痛使他跪在了积水中,身体不断地颤栗,可是他依然不甘心,嘴唇咬出了鲜血,后背衣服破裂,催发了血印。   挣扎着移动到一挺重机枪前,咬牙抱起,朝着炬隆大厦方向踉跄而去。   来到炬隆大厦底,昆吾强行解开血印,召唤出侍魂,一把将他带到了大楼顶。   可是在落地的时候,原本就重伤的昆吾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嘴里再次吐出了鲜血。   而他不远处,一个负手而立的中年士官转过了头,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   昆吾本能的振作精神,将机枪抱了起来,可是对方速度太快,抬起脚就是一腿将机枪,踢下了大楼。   已经没有了力气,没有了激发异能的力气,在邪眼散去那一刻,侍魂也消散了,血印回到自己身体中,昆吾感到无比的虚弱。   眼前的中年士官和蔼的笑容在眼前越来越模糊,只是看到中年士官抬起了腿,狠狠踢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记着,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中年士官抬起了右手,对着手中的传讯器果断地说道。   远处的大楼间,偶尔有光芒闪过,他们三人居然没有发现,异形骑兵的长官就在炬隆大厦顶部。   下方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明显黑衣少年们在如何强大,面对比自己人数多少几倍的异形骑兵,落败趋势越发明显。   就在中年士官脸颊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摇头叹息的时候,背后一把刀锋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笑容渐渐凝固,身体不敢再乱动丝毫。 第一百零五章 炸成了蘑菇云   对于刀子架在脖子上,每个人都会害怕,特别是不知道背后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谁,这样才最是令人恐惧。   中年士官眼神游离,静静地凝视着远处此时依然闪烁在大楼间的三道幻影,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这片封锁区域,反叛的邪族都在厮杀之中,还有三个在寻找我的位置,加上躺在我脚下的这一位,相信已经没有其他的邪族可以来到我这里,让我猜猜,你究竟是人类,还是驱邪者!”   架在脖子上的刀锋贴得更紧了,由于没带防护头盔,脖子上那条刀锋挤压的血痕在不断地向外溢出鲜血。   “以你的头脑,也只能推测出别人用大脚趾也想得出的事,你以为这里除了下面那些邪族,就没有其他邪族的存在了!”   中年士官感受着脖子上那抹疼痛,身体变得有点僵硬,脸上的微笑依旧没有散去,只是眸子间闪现出一丝暴戾,一丝懊恼:“你说还有其他邪族,在这片地方?”   架在脖子上的刀锋被移了开来,中年士官刚要转头,却是被一脚踹倒,擦着地面滑出了好几米远。   黑色的特战制服与冰冷的地面摩擦,检出了美丽的火花,中年士官摊了摊手,撇嘴一笑:“作为一个驱邪者,你却对异形骑兵团的长官下了重手,如果被你的组织知晓,一定不会让你好受!”   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双眼,只有冷峻的脸面对着中年士官,蓝衣青年甩了甩手中的刀刃,一道蓝色光华斩破雨幕,向着中年士官的左手臂劈砍而去。   一阵火花四溅,传讯器冒出了烟,弥漫出了一道焦糊。   谢太本来打算撤出炬隆这一带,可是谁知道炬隆广场设了封锁线,只许人进,不许人出。   无意间见到了炬隆广场上那场疯狂的屠杀,他真的不能再忍了,于是原路返回。谁知异形骑兵比兔子还快,在广场上进行了一场杀戮后,如今又要再次进行一场新的杀戮,这种灭绝人性的做法,真的有点让人看不下去。   “叫你的部队住手,不然我将你的头颅砍下,送给你的上司!”谢太走到中年士官的身旁,弯下腰注视着对方的脸,低声说道:“不要以为作为针对邪族的特殊部队,就可以滥杀无辜,聚隆广场那场血腥下,多少善良无罪的邪族也跟着死在了你们的手下!”   中年士官满脸冷笑,与谢太四目对视着,在他眼里,一个国家正府的针对邪族的特种部队的长官,完全可以用藐视的姿态去面对一个非正式驱邪组织的任何一个人员,包括驱邪组织的首脑人物。   这不是嚣张,这是专业与非专业化的区别,国家授权部队总比私人组织强大,而且更有底蕴,手中有无上的权利。   因此在面对一个驱邪组织的小小份子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去害怕。   中年士官抬起手,一把将谢太推开,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背后,微笑道:“屠杀令是正府下达的,作为士官的我,其实也只是一个派到战场上传达命令的炮灰,你杀了我也无用!”   谢太审视着这位中年士官此时傲慢的嘴脸,一向超长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手中的十字双剑再次合成了一把无上刀锋,猛地架在了士官的脖子上。   “屠杀这种东西很无聊,特别是将屠刀面对弱者,而我不屑,如果我将你交给下面的邪族,你说你会不会被留个全尸?”   架在士官脖子上的刀锋一转,直接朝着胸前的特殊制服刺去,耀眼的火花四溅,虽然没法刺透,但是足够将可怜的士官整个人挑得飞起,将之扔到高楼之下。   耀眼的蓝光犹如海洋,托着中年士官朝着地面落去,中年士官受到了惊吓,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一栋高楼上,胖子架着重狙依然在努力地寻找着异形骑兵团的长官,此时正聚精会神,可是依然被突如其来的嚎叫惊了一下,将重狙转换角度,从准镜中,恰好看到了中年士官从炬隆大厦顶坠落的一幕。   胖子一惊,连忙给张永与苍莫烟发信号,两人迅速抓住了中年士官,并且上了炬隆大厦,将晕过去的昆吾背了下来。   而谢太早已经不知所踪。   扛着重狙,纵身一跃,从百米大楼顶端落到地面,积水被溅起了几丈高,大地猛然一颤,炸了开来,翻起的岩石四溅,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都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他娘的爆了这孙子的狗头!”   站在碎石中的胖子一脸狰狞,将重狙架在了肩上,而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炬隆大楼下的中年士官。   苍白的邪族异能汇聚在枪口,无比耀眼,散发着恐怖的波动,仿佛一轮烈日,随时会爆射而出。   异形骑兵团所有战士不断挥舞着刀锋与催动异能的邪族黑衣少年们战得天地震撼,火花四溅,碎石纷飞。   独眼玉章,独脚常军,大汉飞虎带领着众位黑衣邪族少年杀红了眼,可是异形骑兵团的装备过于先进,根本无法真正地伤到对方,因此也是势均力敌。   “若不是这幅身躯,我们早死了无数回了!他娘的,接着杀!”玉章漆黑的左眼犹如无底洞,释放者恐怖的漆黑气息,将身体层层包裹,无论对方如何砍,居然只会溅出火花,根本伤不得他丝毫。   常军漆黑的右腿化成了铁棒,横扫千钧,无一人能力抗,他们根本没有召唤侍魂,便与传说中的异形骑兵团战得不可开交。   其他少年更是变态,仿佛化成了钢铁之躯,横冲直闯,火花四溅。   一旁的飞虎直接退到了一旁,冷眼看着这场匪夷所思的战斗,低头看着自己身体上无数道流着血,正在愈合的伤疤,再看看那些依然战斗的少年,不由得心动了。   “那是属于神魔的力量,他娘的,那天就不该将那滴神魔血给谢阳那小子,这么好的东西,我特么……哎!”   虎飞抓了抓头,扭扭胳膊,头颅后,朝着炬隆大厦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苍白的拳风轰在了士官的身上,坚硬的制服直接瘪了下去,中年士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叫通了天!   中年士官擦着地面划出了很远,地面被犁出了一条深沟,碎石纷飞。   而异形骑兵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战斗,常军,玉章,带着队伍退了回来。   “给老子滚!”   忍了很久的胖子将肩上的重狙转头,对准了远处躺在碎石间的中年士官,灌足了邪族异能量的炮弹从枪膛中射出,撕开空间,轰了过去,天地间腾起一朵硕大的蘑菇云,无尽的气浪扩散开来,将雨幕切成了碎片!   中年士官再次一声惨叫,然后没了动静! 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对金色之瞳   目送着对方将已经没有了人样的中年士官从地上捡起,然后离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异形骑兵团,是特别针对一直未在世人面前公布的邪族这种特殊存在的特战部队,每个队员入伍之前都要经历过邪族的伤害,或者说心中对邪族存在着无比的憎恨。   对于一个这样的由单纯憎恨集合成的队伍,势必在与邪族的战斗中所向披靡,这样一支军队,心中不存在仁慈与怜悯,是实至名归的战争杀戮机器。   “对方的特殊装备很强,单凭我们邪族的异能量根本不可能对其造成足够致命的创伤,除非将能量加持在高端武器上,这样……或许可以将对方打死,或者是打残!”胖子朝着正冒黑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   的确,刚才战斗过程中,对方没有人员伤亡,只有胖子用枪将那名中年士官打成了馅饼。   “没有经历过战斗的你们,或者说现在经历了战斗的你们,而且是在异形骑兵手中幸运地保住了自己性命的你们,此后要做的就是学着运用人类的高端武器。”胖子眯着眼睛,仿佛一个上级军官审视着自己带的兵那般,沉声道。   少年们虽然不屑于人类的武器,但是想到刚才胖子对中年士官的那枪造成的效果,也是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胖子的说法。   而虎飞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甩了甩胳膊,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了。   “喂,你要去哪里!”胖子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转身道:“如今这种局势,你就打算一走了之!”   虎飞头都没有转回来,抬起右手晃了晃道:“现在战斗已经结束,最好还是散了,不然人类正府会动真格的!”说着朝着炬隆大厦方向走掉了。   常军和玉章站相视一眼,无奈地摊手耸肩。   “我们目的不是与人类正府作对,也许刚才就是一场误会,他们以为我们要做什么坏事!所以派出部队来警告我们一番!”常军走到胖子身边说道。   玉章不置可否的笑笑,接着说道:“我们是来找谢阳的,如今谢阳走了,一切都结束了!”   胖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群孩子,沉默了很久,也是无奈的叹息道:“算了,既然是这样,那散了吧!”   胖子转过身,发现炬隆中学出来的那三个少年不见了。   “你们看见那三个学生去哪了?”   “进了炬隆!”常军笑道。   胖子摆了摆手,屁颠屁颠朝着虎飞追了上去。   “走,去找谢阳,那家伙现在就好比一只迷失了自己的老虎,指不定会随便杀戮,我们得去制止!”   常军笑着摇了摇头,道:“谁知道,或许那小子正在哪个角落躲着说胡话呢!刚才他离开的时候,不就是说些什么我们听不懂的话吗?”   少年们齐声大笑起来……   漆黑的夜晚,清冷的街道,谢阳拖着沉重的身躯,在缓缓地走着。   已经记不得白天发生的事了,只是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一条小巷中,整个身体都被地上的水浸湿了。   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因为本来衣服就是湿的,而且此时夜风刮得很猛,给他的感觉就像身处冰天雪地中,自己随时都会被冻死。   可是没有死,而且活的好好的,虽然全身没有力气,脚上就像灌了铅,每走一步,身体都仿佛会被扯到地上。   “好饿,肚子好饿!”   他很想吃东西,从未有过的饥饿感。   路上一片漆黑,街上没有行人,死一般寂静。   黑暗尽头,有一丝光亮,那里虽然很远,但是让他感觉到已经疲惫的身体突然再次有了力气。   向着那里前进,脚步越来越快,他喘息得越来越剧烈……   啪,一声清脆,他扑倒在了地面的积水中,冰冷再次席卷全身,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站不起来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炬隆区广场外围的封锁部队撤去后,虽然有人进入炬隆区,但也只是少许。   而炬隆大厦这一带,更是没有了人迹,可以说这一带的居民在白天的时候死去了大半,而存活下来的也是在封锁线撤离后逃出了炬隆区。   还有一部分人没走,要么是神经粗大,对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怕,要么就根本就不是人类,只是披着人类外壳的邪族。   当然,正府没有管这些邪族,其一怕打草惊蛇,其二这些邪族没有杀戮的邪念。   邪族这种存在很久以前就被发现,但是为了人民群众的生活安宁,正府最终决定,在邪族不危害人类的条件下,将这个秘密永远守住,不公之于众。   隐约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谢阳再次开始挣扎,试图站起来,或者说张开嘴,呼喊救命。   可是在他张开嘴后,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嗓子哑了。   积水从嘴巴中灌进了肺腑,咽下了肚子的时候感觉很苦涩,而呛进了肺叶的是无比刺激,就像吃东西的时候,将辣椒弄进了气管,十分的难受。   剧烈地咳嗽,扯着脖子,涨红了脸,眼睛中窜出了血丝,他手脚剧烈挣扎,只是将上半身撑起,根本无法站起。   脚步声忽然停下了,仿佛黑暗中的人站在了某处,看到了自己,只是不敢走到自己面前,谢阳这样想着。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道蓝光划破黑暗,自远处飞来。   谢阳艰难地抬起头,看见那束蓝光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哥哥,心头一喜,嘴角慢慢掀起。   还没等他完全露出笑容,突然被远处的一幕吓蒙了!   远处被照亮的街道上,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正凝视着自己。   小女孩漆黑的瞳孔在蓝光照射到身上的一瞬间,突然犹如太阳一般亮起了金色的光芒,而老人则是邹巴巴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表情,深沉得犹如大海。   “金色,金色的邪眼,怎么会,怎么会!”谢阳突然惊慌了,那种颜色的邪眼,象征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自己也拥有那种颜色的邪眼,而自己拥有其他邪族根本不具备的不死的特质,而且战力强悍!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和自己一个情况,但是其危险程度毋庸置疑。   那种存在,是哥哥这种驱邪者,根本无法撼动的!   那个老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些列思绪漫上心头,谢阳快要疯了,一定要阻止,阻止他们! 第一百零七章 再次觉醒的暗意识   “年轻人血气方刚情有可原,但是不能只是一味地冲动。”   老人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面色冷酷,高举双剑的谢太,已经将力量飙升到了极限,准备狂斩而下。   可是在老人开口的瞬间,谢太停止了动作。   蓝光的剑光照亮了这片空间,入眼之处尽是狼藉。   地面陷下去,街道两旁建筑,门窗俱裂,满地玻璃中混着已经乌黑的血,而几具尸体依然躺在地面的积水中……   “CY市,炬隆区,已经成了一片死地,这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邪族,还有你们这些驱邪者,当然,很少见到驱邪者,你是头一个,还没有离开的……”   老人沉默片刻,将双手抬了起来,环顾着四周,无比悲哀的说道。   “而这种情况,不是我们所想要的,因为我们一直需要的是人类对我们的认同,平等共存,仅此而已。   气氛有点压抑,从未有过的压抑,或许是周围的一切太静了,而老者的话语中,带着一重沉重,伤感!   这一幕出乎意料,谢**本没有想到,原本令自己为之担心的局势居然会发生如此转变。   这样就好,只要不动手就好,谢阳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力气,甚至是眼皮都很沉重。   终于双手撑不住了,猛地趴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溅起了无数水花。   老人身边的小女孩身体一颤,一直盯着谢阳的她仿佛被谢阳此时的情况吓到了。   老人转过头,看了一眼谢阳的方向,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小女孩得到安慰,才放松下来,继续呆呆地注视着谢阳所在的方向。   蓝色十字双剑渐渐放下,原本耀眼的蓝光也在变得黯淡。   谢太抬起头,看向谢阳所在的方向,沉默了很久,才转过头,对着老者说道:“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有点不一样,希望……希望你们能够帮助他,帮他一下!”   仿佛这话出乎老人的意料,老人转过头,凝视了谢太很久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去,谢太抬起头看着小女孩。   老人没有制止谢太的动作,或许是谢太和其他的驱邪者不一样,甚至说,在他眼中,谢太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或许从某方面来说,谢太是一个很疼爱自己弟弟的哥哥,因为心中有爱,所以对其他人,不论是邪族,还是人类,他都会有所接待。   即使他面容冷酷,气质孤僻,行为怪异!   小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抓着老人手指的小手捏得更紧了,被雨水打湿的小脸上,写满了害怕。   “金色的眼睛,你的眼睛,哥哥觉得很美丽,就像太阳一样!”   谢太出神地看着小女孩那双眼睛,轻声说着。   甚至是抬手,要去轻轻抚摸小女孩的脸,小女孩先是害怕,抬起头向老人求助,可是在老人点了点头后,小女孩再也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谢太。   “答应哥哥一个请求!”谢太的手伸到了小女孩脸旁,顿了一下,然后帮她弄了弄算乱的头发。   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依然点了点头,于是她也点了点头。   谢太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谢阳所在的地方,说道:“以后,你帮我照顾他,他和你一样,有着金色的眼睛!”   懦弱的小女孩很是惊讶,但是谢太没有去理会,而是朝着老人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帮哥哥照顾那个小哥哥,因为她和你一样,是特殊的存在!”   谢太弯腰,用手掐了一下小女孩的可爱脸蛋,然后转身,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谢阳没有机会听见这一切,对于这样的戏幕,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会控诉其荒诞。   但是他没有机会,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昏睡在了冰冷与潮湿中……   黑色的雨,在无边无尽的黑色世界中纷纷扬扬地下着,在冰冷之中颤抖,在潮湿中蜷缩。   远方黑色的山脉狰狞的可怕,上面有黑色的阴影在晃动,向着蜷缩在黑色雨幕中的自己轻轻地诉说着什么。   “是谁,谁在说话?你……你是谁?你在说……说什么?”   张开眼睛,入眼之处皆是无尽的黑暗,只是天空中划过黑色的闪电,这片世界可以在那一霎那,变的很清晰,让自己看的很清楚!   远处的参天山脉上,一个巨大的身影背对着世界,它抬起一只手在雨幕中晃荡,嘴中述说着话语。   “这个世界很黑,但是我很喜欢,你应该也喜欢吧!”其声犹如洪钟,带着喜悦,还有憨厚。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躺在地上的自己疲惫地耷拉着眼皮,眺望着远处那个背对着自己,抬手晃荡,似乎再和自己说话的阴影,艰难地开口询问道。   晃荡的手动作停下来了,仿佛天地间又恢复了以前的寂静,只有黑色的雨在飘,冷风在吹,黑色闪电划过,世界瞬间清晰,而却没有任何声音。   “谢阳啊,如果……我们是这样的方式见面,那……那真的……很令人伤心!我不希望你一直一个人面对着这个世界黑色的雨,也许……也许有一天,你想我们了!”   声音越来越小,巨大阴影转过身来,在黑色的闪电照亮这片世界的时候,露出了一张憨厚的脸。   “哪一天,想我们了,记得叫我们,我们与你同在!”   朦胧的视线中,那张笑脸很模糊,但是话语中的那种真情,真的让自己流下了泪水。   “你是谁……你说啊,你快说,你是谁!啊!你倒是说啊,你说啊……”   剧烈地喘息着,用手用力地敲打着地面,可是任自己如何撕心裂肺,那个身影,再也没有说话。   更遥远的地方,一道消瘦的身影遥遥张望着这一切,他的手不断在头发上晃动,像是在用梳子梳头。   “谢阳,你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躺在这里,会着凉的!”   在痛苦哭泣的自己抬起了头,看到了身前的背影,那个背影很熟悉,熟悉到,自己忘记了哭泣。   “你是……你又是谁?”   身前的背影没有回答自己,只是撑起了一把雨伞,天上的雨,被遮挡在了外面,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黑色的世界,黑色的雨,黑色的一切。   黑色世界一隅,一个少年一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笑的很甜蜜。   这里没有雨,没有风,是黑色世界中,最完美的地方。   少年翻了个身,一条金色小蛇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下。   小蛇睁开了眼睛,吐着信子,摇曳着完美的身躯,凌空飞到了少年的额前,少年睁开了眼。   小蛇一惊,化作了幻影朝着雨幕中飞去,来到了雨伞下,缠绕在了那个曼妙的背影的手腕上。   吐着信子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   “你是?你是……”   轰!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黑色世界炸成了碎片!   一间卧室中,谢阳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喘息着,甚至是两眼默默地流泪。   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在他艰难地抬起手去擦拭的时候,身体传来一阵剧痛,他轰然再次倒下…… 第一百零八章 空白的世界   人生每个阶段都有痛苦的事情,但是只要熬过了,也就长大了。   虽然不用去怀疑人生,因为你怎么怀疑都无用,因为有些时候,上天已经为你安排了属于自己该走的那条路。   但是那种违背了自己意愿的生活,不免让人回忆种种,而到最后,原本顺从天意的懦弱者,也会去尝试一些热血疯狂。   谢阳一直想这样一个问题,究竟是人活着好,还是死去了比较好?   看似愚蠢的问题,的确,甚至是连他有时候都会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独自冷笑。   人活着总要一死的,也许上天也为自己安排了那个终点,只是现在的自己根本还没有那个资格去知道。   或许是自己所经历的还不足够,上天还不放心让你安然地终结。   虽然荒谬,但是谁又能说,一定不是这个理由?   躺着,全身冰冷而疼痛地躺着,双眼注视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中所有画面都在变得空洞。   只要不念想,就可以,就可以这样,仿佛……仿佛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窗外的风没头没脑地灌了进来,窗边的窗帘,仿佛一个生灵,在随着旋律跳跃,飞舞。   晃动的帘影在谢阳脸上打着转,就像以往,每逢周末礼拜,躺在在后花园的躺椅上,任由树荫照在脸上,而他只是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小女孩站在外面,好奇地透过门缝张望着,她手中提着一只破旧的洋娃娃。   在观望了很久后,小女孩抱着洋娃娃转身走开了……   窗外的天,由红变白,再变红,虽然不知道飘过多少白云。但是从清晨,到了此时的傍晚已经是事实。   红霞漫天,冷风轻吹,或许一天的始末,也就是这么简单,开始与终结正如哲学中所说,总是无比相似!   只是,这些东西,只有在天空下,那些一天忙碌从不间断,甚至是从未休息,而且总在关注着世界的人,才会有这样深刻的体会。   都市的夕阳余晖下,无数高耸的建筑,都向着大地投下了狰狞的虚影,虽然一如既往,但是还是有点孤寂。   没有以往那么多的人,没有热闹,只有几个黑衣少年,在慢慢地走着。   合身的黑色运动服,透露着一股冰冷,穿行于昏暗街道间,仿佛与之融为了一体。   路灯没有向往常那样点亮,店铺没有开门,街道两旁没有卖食物的商贩……   “肚子饿了……但是一路上,就没有见到卖东西的!”   带头的少年来到一面墙边,靠了上去,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声叹息。   苍白的面具,只留了一个洞,让眼睛暴露在外面,虽然看起来有点怪异,但是在连衣帽的遮挡下,这种怪异透露着一种无以言表的霸气。   “玉章啊,你应该把另一只眼睛也露出来,现在的你就像失去了一半视力的夜猫,根本失去了嗅觉!”   身旁的常军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右脚,踹在了墙壁上,大地一震,墙体绽出了蛛丝般的裂纹,不断有灰尘落下。   玉章转过头,看着常军很久,才笑了笑,顺便抬起手,拍了拍自己帽子上的灰尘,说道:“嗅觉啊,的确,我现在的嗅觉,已经到了极限!”   常军曾经说过自己没读过书,不懂文雅之词,但是此时从他口中说出“嗅觉”这个词,倒是真的令自己惊讶!   “我现在很饿,起码要找点吃的,这样我才能恢复我的嗅觉!”   伸手拍了拍常军的肩膀,然后抬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常军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其实想说的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卖饭的,这一路上你见过一个人?”   玉章身体顿时僵住了,手停在看空中,慢慢虚抓了几下,才猛地放下,无比舒服地说道:“大路两边没有人,其他地方可能有人啊,你想啊,万一有些人他像谢阳那样藏住了,是不是要去找,才能有机会见到!”   “这个,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常军干笑着挠了挠头。   “没什么,我只是以前经历过,所以知道!”玉章转过头,看着傻笑的常军,他也笑了笑,“接下来,我们要去找吃的!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常军点了点头,甚至是注视着玉章很久。   以前经历过?就像猫要抓老鼠?而且经常去找老鼠?因为嗅觉?   胡乱地挠了挠头,常军有点后悔,在玉章面前秀什么文雅之词,结果自己被绕进去了!   “好,我们接下来,去找吃的!”玉章转过头,对着十几个少年挥了挥手。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瞬间欢呼起来,一路上有说有笑。   “找吃的!找吃的吧,真是饿了!”常军挠了挠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此时他很不想去找吃的,但是既然所有人都有那种想法,自己又怎么可以不去。   昏暗的街头,随着少年们的离开,再次变得冷清。   天越来越黑,整个炬隆又没有电,因此陷入了一场死寂,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黑暗的街角走出一队人,手电筒的光,照的很远,光芒在晃动,仿佛在搜索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后,各个手电筒都停住不动了,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找到目标了吗?每条街道都有这样的电路集合器,我们的任务是,将被切断的电路给接回去,记得啊,要快!”   带头的人是一个高个子,只是电筒光没有聚到他身上,因此很难看见他长什么样。   只是光听其粗重的口音,应该是一个硬汉。   所有人听到高个子的吩咐后,皆沉默了!   高个子一言不发,扯过一人手中的电筒,直接砸在了对方的脑门上,一声沉闷,溅起大片血花。   那人噗通倒下,还没发出哀嚎,便又是被高个子,一脚踱成了两截,鲜血横飞。   “这个城市不需要黑暗,即使是正府做的,又怎么了?我们邪族,就要活在他们的掌控下,黑暗中?”   不耐烦地一脚将脚下的碎尸踢飞,接着说道:“炬隆公司需要一个强硬的上级,如果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力挺方恒老大上位,你们听懂了吗?”   所有人沉默片刻,高个子呼吸越来越重,又是一脚将地上剩下的那半截身躯踢飞,甚至是再次拉过一人,举过头顶。   这时,所有人才慌忙地应了一声是。   咔嚓,高个子抬起膝盖,将手中的那人狠狠摔下,鲜血喷射,那人活活被他弄成了两截,犹如垃圾一样扔到了远处。   冰冷的地面,那两具断裂的身躯在蠕动,甚至是上半身在缓缓攀爬,朝着自己的下半身接近。   过了很久很久,两人接好了身躯,从地上站了起来,拾起地上已经被摔歪的手电,寻着目标,消失在了街道上。 第一百零九章 白老鼠   吃,喝,玩,乐,活着就是将这些东西全部拥有,给自己个满足。   活着与死了的区别,就在于欲望。   人活着要吃,因为会饿,人活着要休息,因为会累,人活着要做很多很多事,因为没有理由将种种权利抛弃。   某一刻,谢阳意识到,即使自己内心可以保持空白,但是身体却依然在躁动着。   某一时刻,他突然从空白世界中惊醒,醒来后,发现已经深夜了。   有月光自窗外悄悄进来,没有防范地落在自己身上,甚至是脸上。   只是风有点吵,而且在拂过脸旁的时候,很是冰冷。   肚子在叫,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眼中的世界在旋转,就像喝多了酒。   小女孩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因为胆怯,所以走的很慢,手中的破旧布娃娃一晃一晃。   站在一丈之外,小女孩注视着谢阳。   犹如金色的火,小女孩的双眼出奇的亮。   谢阳艰难地转过头,与小女孩对视着,没有害怕,没有慌张,只有平静。   小女孩后退了一步,手中布娃娃掉在了地上。   害怕生人这样盯着看,所以有紧张?   他稍微转过头,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谢谢你,救了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出了一句话,虽然话音有点小。   如果不是小女孩,或者严格来说那位老者的相救,或许自己醒来的时候还躺在汪着积水,冰冷的街道上。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   沉默了片刻,再次转过头,看着小女孩,问道:“你爷爷,他去哪了!你一个人在家?”   小女孩弯腰捡起了布娃娃,看了一眼自己后,转身朝着外面跑了。   谢阳平静地看着房门,看着小女孩跑去时的背影,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有点过了。   闭上了眼,想象着,想象着自己小的时候,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害怕陌生人,直到跟着爷爷奶奶去了教堂,在那之后,才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哥哥?哥哥应该没有事,应该没有事!   缓缓闭下了眼,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虽然肚子很饿,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全身疼,动惮不得,还不如就这样再睡一觉!   自己不是死不掉吗?那饥饿,又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谢阳决定睡一觉时,房门被推开,以为是小女孩又进来了,哪料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慈祥的面孔。   想说声谢谢,但是谢谢已经对小女孩说了,想问些问题,但是问了小女孩。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问的已经问了,虽然没有得到结果,但是已经没有必要再问小女的爷爷,没必要再对他说谢谢。   自己没有力气,自己很饿,自己一向是很啰嗦的人,但是如今的自己已经失去了从前的那种执着。   特别是对于人与人之间,已经丧失了一些热情,多了一丝冷漠。   “应该不会饥饿,所以我没有替你做饭!”老人站在床边,微笑着,注视着此时的谢阳。   对于一个自己所救的少年,清醒后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没有用话语以表感激,或以表敬意。   “因为你没有对我感激,所以我只能说你不饿!”老人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门,只是来到门外的时候,转身再次看了一眼谢阳,摇了摇头。   老人抬起手抚摸了下小女孩的头,然后带着走到了客厅。   小女孩一手拎着洋娃娃,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向着谢阳所在的房间看去。   “那个哥哥,他生病了,以后,他会和我们住在一起!”老人微笑着,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他和你一样,很可怜!”   小女孩收回了目光,抬头看着老人,然后点了点头。   “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只能用蜡烛照明,这样虽然感觉不好,但是很有神圣的气氛!”   客厅里,老人将红色蜡烛点燃,放到了餐桌上,迎着红光,餐盘里的食物看起来有点色泽不好,但是透着一股朴素,透着一股安逸。   为小女孩披上了餐巾,然后坐到了对面,老人举起了刀叉,默默地吃着精心烹饪的食物。   小女孩注视着老人,她没有动作,而是将刀叉放在了餐盘中,转头看了一眼谢阳所在的房间。   老人抬起头,笑了笑,“哥哥那份食物,等下我会准备,因为他生病了,所以食物要特制!”   小女孩慢慢收回了目光,看着老人,然后点了点头,才慢慢拿起了刀叉……   昏暗的市区街道上,不断闪烁着电筒光,黑夜很漫长,但是他们也很忙。   在时间一丝一秒过去,他们穿越过无数街道,将断开的线路重新接起,黑暗的市区,在慢慢变亮。   一家烧烤店前,此时冒着浓浓的油烟,不大的空间,几张桌子排列得井然有序,而餐桌上十几个少年正默默地烧烤着,虽然气氛有点压抑。   几人边吃着烧烤,边喝着啤酒,但是却很少说话,因为对面的桌子上,坐着一些特殊的人。   长头发,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甚至是穿着很别扭。   眼神不断向着这边瞟,甚至是脸上带着阴险的笑。   “萨马一派在两天前莫名失踪了,据点那里我们找过,人一个不在,估计是出了炬隆!”   “他手上有老大要的东西,如果不交出来,他怎么敢提前玩失踪!”   “你是说,出了岔子?怎么可能,萨马身边不是有邪族吗?谁敢动他,谁动得了他!”   几人面面相觑,突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全都将视线落在了玉章常军等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收回视线,说道:“会不会是他手下的邪族背叛了他!”   “萨马手下的秘书是白老鼠,而手下的人手中还有个蚂蟥!如果他们两人在的话,就可以证明这种猜测!”   玉章原本没有在意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但是此时听见了谈话的内容,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吃了一块烤肉后,灌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常军,可知道白老鼠,蚂蟥?”   常军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将嘴中的烤肉咽下,灌了一口啤酒,拍了拍了拍胸口,才说道:“白老鼠?是不是说胖子,蚂蟥?就不知道了!”   对面桌子上的人听见了常军的话,突然全都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常军。   常军抬起头,看着玉章,问道:“他们找胖子干什么?他们老大要的东西,就那几把枪支?”   这个时候,对面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烧烤店内,喝着小酒,吃着烤肉的老板此时也是抬起了眼睛,看向了外面的两伙人。 第一百一十章 嗅到你们杀人   什么是嗅觉,也许是一种本能的东西,只是很难给予那种东西一个明确的定义。   嗅觉来源于鼻子,因为它可以闻到世界上有味道的东西。   可是,没有味道的东西,一些人,对此也有非常敏锐的嗅觉。   感知,还是第六感,或者说是直觉,虽然换了一个定义,但是依然没有舍去嗅觉的根本。   “你们的嗅觉很灵敏,就像吃饱了,到处闻气味,寻找某种东西的疯狗!”玉章转过头,冷漠而平静地说道。   带着的面具很苍白,左眼中流露着明显的戏谑。   站起来的几人有点愤怒了,震惊之色愈发浓烈,甚至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变得粗重。   常军用力嚼着嘴中的烤肉,眼神阴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人,抬起手抓过一瓶未开的啤酒,直接用手将盖子拔了,猛灌了起来。   身后的黑衣少年们没有动,只是用阴冷的眼神,看着对面。   嘭!   灌完一瓶酒后,常军用力将瓶子甩在了地上,玻璃四溅。   “是不是想打架,吃饱了撑了?”打了个饱嗝,用手指着对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脚将椅子踢了开来。   椅子犹如炮弹,旋转着飞到了大街上,撞起一声闷响,碎成了渣。   对面的几人转过头,看着远处碎在地面上的椅子,瞬间沉默了。   这要多大的力气,椅子才可以飞到几十米之外,而且碎成了渣!   可是,明明只是一脚,随便的一脚,怎么可以做到这样,除非……   “白老鼠,是我们的长官,怎么?”常军走到几人面前,将脸凑近,瞪着冷漠的眼睛,低沉而缓慢的说道。   “你们的嗅觉很灵敏,从一开始就闻到了我们可能与你们想要的东西有所关联!”玉章也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自己脸上苍白的面具。   几人萎靡了,刚一开始的张扬跋扈,一脸的阴险之态,在此时烟消云散,只有不安和恐惧。   “你们,当中也有邪族?”玉章走了过来,盯着几人,完全无视了他们此时眼中的恐惧与不安,话语之中阴冷之意愈发浓烈。   “你们……你们是邪族?”几人中有人不安地问道。   常军笑了笑,瞪大的双眼中露出残暴,抬起一只手将,说话的那人直接捏着脖子,举到了半空。   “啊,邪族,怎么,如今这座死城,除了邪族,还有什么?人类?像你们这样的人类?”   被捏着脖子举起的那人面色狰狞,不断地喘息,甚至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双手不断拍打着常军的手臂。   “放心,邪族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虽然能力凌驾于你们人类之上,但是却比你们人类高贵!”玉章慢慢走了过来,拍了拍常军,常军会意,松开了手。   那人直接掉在了地上,不断地挣扎着,后退着,颤抖着。   “所以说,你们之中,是邪族的站出来!”玉章蹲了下去,看着面前还在颤抖的人,“只要你们之中,那个邪族站出来,你们人类,就可以从这里离开,这笔交易,你看怎么样!”   沉默,颤抖,甚至是眼神开始游离,虽然不知所措,但是地上的那人还是转过头,对着其他人,惊恐地喊道:“快告诉他们,快告诉他们,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玉章伸出手,为身前的人弄了弄衣襟,然后站了起来,转头看着他的同伙。   “不会,不会的,他们不会杀我们,我们和其他人类不一样,我们憎恨其他人类,我们是罪犯,而邪族也憎恨人类,我们和邪族站在一个立场,他们……他们不可能杀我们!不可能!”   有人非常肯定地站了出来,看着地上的那人,强烈反驳道。   而其他人也是略微点了点头,表示不想将同伙里的邪族出卖。   “立场?人类之中的败类,人类之中的罪犯,人类中的渣滓,与高贵的我们是一个阵营?”   常军走了过去,再次将说话的人举到了半空,只是这一次他很愤怒,根本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右脚猛地抬起,踢过了头颅,犹如一柄大剑,狠狠地斩下,手中的那人直接被活活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   “哎呀,哎呀,看我这兄弟,下手有点重了,但是,没办法!你们不说,我们只有这样,因为邪族这样被活劈开,还可以愈合,然后站起来!”玉章用手抹了抹面具上的血渍,然后蹲下来,擦在了地上那人的脸上。   “你们之中的邪族,应该和你们说过,有关邪族的逆天能力,只要你们不说,我们就用这种方法从你们中找出他,虽然有点血腥,但是也不妨碍我们!”   地上的人脸上露出无比惊恐地神色,甚至是裤子开始湿了,地上漫出大片水渍。   玉章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人的身下,愣了片刻后,缓缓站起。   “给了你们机会,不把握,就别怪我们!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们应该体谅,应该不会怪我们吧!”   话语瞬间变得阴冷,残酷之意比常军还更胜,一脚缓缓抬起,重重跺下,地上被吓出尿的那人直接变成了两截。   鲜血四溅,哀嚎震天,可是在不久后,那人直接翻了白眼……   玉章扭了扭头,用手扶了扶面具,来到常军的身旁,手一伸,直接将另一人身体贯穿,鲜红的血顺着玉章的手留下。   抬起头,左眼之中蕴含着笑意,“出卖队友的事情,本就不该指望你们会那样做,尽管你们是卑贱的人类,所以最后,我妥协了,和平谈判,根本没有意义!”   手一收,那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呼喊,便是嘴角溢血,惊恐而死。   噗通一声倒下,身体上的血洞依然在喷洒着血,声音淅淅沥沥。   常军呆呆地看着此时陷入了异常状态的玉章,他想上前阻止,但还是放弃了。   剩下的几人惊恐,无助,最后跪了下去,甚至是磕头。   “不要杀我们,求,不要杀我们!”   而其中一人,没有跪下,而依然静静地站着。   猩红的光芒,犹如地上的鲜血之红,透着残暴与噬杀。   只是少年面色无比平静,身躯站的笔直,只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在慢慢握紧,传来咔嚓声。   “同类?早点站出来,先前就不会死人,你知道吗?现在我会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掉,一个也不会留!”玉章面对着少年,微笑着说道。   “孩子,做事留一线,如果我们邪族都是你此时的想法,那么这个世界,都将化为地狱!”   就在玉章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个声音,带着慵懒,甚至是叹息,从某个地方传来。   玉章覆盖在左眼上的手,在颤抖了很久后,才慢慢放下,猩红的光芒敛去。   “真是扫兴!”玉章叹息一声,低下了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类,“改主意了,你们可以……走了!”   远处的一间房间中,谢阳睁开了眼,漆黑的气息如烟,在向外扩散。   “杀人了?你们又杀人了,上次杀的是同类,现在杀的却是人类?杀的却是人类!”   一股暴戾愤怒自心间升腾而起,谢阳身体莫名地颤栗起来,眼中流出的黑色气息,愈发浓烈,犹如窗外的漫漫长夜……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暗之源   杀戮,是让人陷入黑暗的源泉,杀戮可以令人疯狂!   杀戮可以将心中的憎恨宣泄在要杀的对象身上,不论对象是什么。   源泉是一种事物的来源,如果这种源泉越来越庞大,那么对应的事物也会越来越强大。   “是因为杀戮吗?杀戮令我陷入了黑暗!”   谢阳抬起手,虚抓着自己眼前的黑色之气,这黑色之气就像烤肉摊前的煤烟,同样的摸不到,碰不着,只是看得到,闻得到。   这种气味,很像毁灭,血腥!   盘旋,环绕,甚至是扭曲,幻化成各种形状,像极了天上的云,梦幻飘渺。   不知不觉,谢阳已经坐了起来,饥饿?   不,如今,已经感受不到了那种饥饿,只有无穷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攀升,攀升到,自己想找个地方宣泄掉。   雪白的被褥,白色的床,自己看得是那么的清楚,包括了雪白的天花板,还有雪白的墙壁!   黑暗中,原本不开邪眼,根本视不到事物,可是自己却看见了,而且看得那么清楚,甚至是对那种耀眼的白,莫名地生出一种厌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双手胡乱的抓着被褥,几声哗啦,直接被撕成了碎片。   黑色的气息,犹如溪流从双眼之中冲出,分明看得很清楚,那种犹如实质般的黑气,犹如黑色的毒蛇,透着邪恶,透着阴冷,透着血腥。   “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   抬起手,下意识地抱住了头,胡乱地抓挠,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已经慢慢长长,从肩头上滑下,拖到了床单上。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样,我……我已经变成了什么?变成了什么……”   已经失去了理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对现在的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陌生到,自己都会感觉到震惊。   “现在我会将在场的所有人杀掉,一个也不会留!”   “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们走吧!”   宛如魔咒,玉章的声音,是玉章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每响起一次,谢阳的头颅便是疼痛欲裂,仿佛要炸开!   隔着很远的距离,隔着无数高楼大厦,隔着数条大街小巷,可是玉章,与常军所在的地方,在他们杀人的时候,就犹如电影一样,在谢阳的脑海中放映。   每一个桥段,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那么的清晰。   谢阳原本很是疲惫的身躯,就像饿了很久,快要死去的乞丐,已经躺在了苍白的太平间,可是在玉章与长军等人杀了两个人的一瞬间。   他感觉自己就如同吃饱了饭,而且吃得很撑,快要撑死了。   捏起的拳头,已经颤抖地快要爆裂,他想撬开自己头颅,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的疼!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拳头带着黑气浪锤击着床,在他第三下后,床终于倒塌了,烂成了一堆。   剧烈地喘息,因为先前欲要爆炸的头颅,在他双拳不断怒砸后,终于有所缓解。   可是他没有停下,因为愤怒,因为不知所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惩罚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汹涌的黑色气浪,随着他的拳头落下,化为了狂风卷动着房间中的一切,到了最后,地板上直接出现了裂纹,甚至是开始凹陷。   “源泉,杀戮是黑暗的源泉,而我是他们的源泉,他们为我杀戮,我增强黑暗的化身!这一切……这一切,这一切……怎么就这样自作主张!“   一拳,又一拳,地板被锤击地下沉,轰隆一声塌陷了……   下面的客厅,老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一张报纸。   当天花板落下的时候,他一动也没动,因为塌陷的天花板落在了他的前方吗,落在了桌子旁。   老人顺手翻了一页报纸,然后伸手抬起了桌子上的咖啡,送到嘴边,纲要一口喝下,却是看见了里面的一块石子,浓浓的咖啡还在晃荡。   继续放回了桌子上,老人接着看着报纸……   谢阳看着老人一系列的动作,不知不觉,内心中那股躁动消散了许多,甚至是无尽的毁灭之意也在慢慢散去。   起伏的胸膛,慢慢平息下去,眼中的黑色气息也仿佛江水倒流一般缓缓收了回去。   谢阳慢慢地向后躺了下去,抬起了自己手,看着自己的手。   “一个人的行为,可以影响一个人,甚至是挽救一个人,因为行为这种东西会感染,那个人的能量越大,对别人的感染越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阳耳畔响起的却是老人平静的声音,老人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   “行为,可以影响一个人,也可以挽救人,而且是别人的行为?”   老人再次翻了一页报纸,开口道:“就如你此时,将我的房子弄成这样,可以说影响了我,但是影响不大,因为,我比你强大,能量比你强大!”   “因为你强大,所以我的行为对你没有多少影响?”谢阳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受到了你的能量的影响所以平静了下来,所以我是得到了你的拯救?”   老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将报纸扔到了桌子上,抬起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谢阳。   伸手抬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几口,再次放到了桌子上,杯中的那颗石子静静躺在杯底,依稀可见。   谢阳叹息了一声,看着天花板,再也没有说话。   “看见了杀戮,发生在哪里的杀戮?”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站了起来,抬着咖啡杯,来到咖啡机前,再次接了一杯咖啡。   背对着谢阳,突然好奇地问道。   躺在楼上房间中的谢阳,此时神情一怔!过了很久后,发出了一声苦笑:“或许正如你所说,你的强大前所未有,我也许,真的该谢谢你!”   谢阳猛地坐了起来,“谢谢你两次救了我!”   老人凑到嘴边的咖啡杯一顿,露出了欣慰的笑:“你的食物,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特殊的食材,我无能为力!只有你的朋友们,可以做到,可以为你找到!”   谢阳再次一怔,沉默了很久,才有礼貌地说了一声:非常感谢!   老人喝了一口咖啡,再次坐到了沙发上。   “你应该改改你的性格,过于冷淡,孤言寡语,真的不好,影响别人,也会影响自己,会让人感觉到压抑,所有人都会对你远离!”   老人仿佛在教导着自己,谢阳默默地听着,很久之后才应了一声,嗯。   房门外,小女孩提着布娃娃,在呆呆地看着谢阳,她站在那里很久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死信任之物   “在外面站了很久了吧!你爷爷叫我热情点,我很冷吗?”谢阳转过头,看着门外的小女孩,轻声问道。   老人先前的一番话,就是从旁人的角度,告诉自己,要学会热情。   小女孩默默地注视着谢阳,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后,转身向着楼下走掉了……   看着提着布娃娃的小女孩的孤僻背影,谢阳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客厅道:“老爷爷,你这孙女,比我还冷啊……”   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低头看着身前地板。   十分坚硬的地板,就这样被自己几下打穿,而且面积还很大,这究竟是建筑质量差,还是自己逆天?   “别看了,这座房子,工程质量差,你以为自己的能力有多大?”看报纸的老人抬起眼睛看着发愣的谢阳,平静地说道。   谢阳对于眼前的老人真的是有点看不透,对方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就罢了,现在自己想什么,对方都了然于心?   邪族有能力强的人,而且有些各种变态的能力,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为人处世,要先学会亲和,如果没有亲和力,就无法融入周围人!”   老人站了起来,牵住走过来的小女孩的手,接着说道:“亲和力是与热情有关,但是绝对不是由热情决定,你哥哥虽然冷酷,但是很有亲和力!”   亲和力?热情?哥哥?   真的很复杂,而且很啰嗦,从未遇到过如此面容慈祥,而又啰嗦,一味用话语教训他人的老人。   “啊,知道了,老爷爷,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当老师的,那么……”   谢阳疲惫地转过头,用朦胧的眼神看着老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喔,以前我是老师,从事道德教育这一块,特别针对思想品德这门课程!”   老人双眼眯成了月牙,看着谢阳,抬起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人类,将那门课程,叫做政治!”   政治,多无聊的东西?在初中那门课程格外难上……   忽然回想起初中,自己不久前还是要一个初中生,只是,如今自己已经离开学校半个月了……   谢阳开始沉默,那段上学的日子真的很令人开心,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   拥有着现在自己失去了的东西,如果细说的话,那就是亲和力吧。   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老人用慈祥的笑容面对着谢阳,手中的报纸还在风中轻晃,小女孩牵着老人的手,用大大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谢阳。   不知道风是从哪里进来了房间,突然开始变冷。   过了很久,谢阳抬起头,走到墙边,探出手,朝着墙面拍去。   啪!啪!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打着墙壁,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浓郁。   疯了?不,我没疯?为什么要这样?我就是要这样!   内心无比的杂乱,此时没有任何思考,就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怕打墙壁,因为想要发泄心中的郁闷,发泄心中的不快。   手掌拍打墙壁的速度,越来越快,谢阳脸上的怒意越来越盛,甚至是开始剧烈喘息,面色变得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的生活却没有了可能,为什么我要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变成一个冷漠而孤僻的怪胎!”   呐喊,甚至是嘶吼,被他快速拍打的墙壁在颤动,整个房子在跟着颤动,先前被他打穿的地板此时摇摇欲坠!   客厅里老人脸上的笑容依然慈祥,只是他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此时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手中一直提着的布娃娃,落到了地上,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呐喊嘶吼,只是为了控诉上天对自己的不公,谢阳不明白,曾经那么美好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种样子。   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一个礼拜,自己就丢了曾经的一切。   “上天很不公平,很不公平!”   手掌捏成了拳,甚至是青筋暴露,一拳轰在了墙壁上。   雪白的墙壁瞬间撕裂,犹如被挂了一张蜘蛛的巨网,狰狞乍现,黑色纹路纵横交错,钢筋迸射而出。   客厅里的小女孩哭得更剧烈了,老人扔了手中的报纸,将小女孩搂在自己身畔。   “记得爷爷那次和你说的话吗?”老人面带慈祥地看着小女孩,轻声问道。   小女孩可怜巴巴地望着老人,老人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转头看着谢阳,笑着说道:“我们是神,虽然是神,但是也会有情感,虽然有情感,但是我们不能轻易落泪!”   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小的时候,爷爷奶奶说过,神在天堂,神守护的是所挚爱,所眷恋的亲人。   神在天堂,而沟通天堂的地方,就在教堂,教堂在乾门,那个名叫湖蓝的大教堂……   一系列回忆在脑海中被唤醒,躁动与疯狂在瞬间落到了低谷,谢阳无力地将手放在了墙壁上,微微地喘着气。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神是骗人的鬼话!”转过头,看着老人,讽刺地说道。   谢阳很难想象一直以来,爷爷奶奶一直对自己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你不知道老人对自己的后辈的爱惜,即使他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想到自己的后辈!”   老人用手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轻轻拍打安慰着,小女孩停止了哭泣。   老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想让自己的后辈伤心,所以,可以编制了那种有点可笑的话,但是这是他们对你太爱!所以才那样做!!”   谢阳低下头,用力地撞击着已经支离破碎的墙壁,口中呢喃道:“爱!爱!爱!”   抬起手,再次一拳,整个墙壁轰然倒塌了。   “如果不是他们所给的爱太过于浓烈,我才过分地相信了那个谎言,为了与天堂上的奶奶见面,我每个周末礼拜,就为了得到她守护!”   笑了笑,流出了眼泪,一颗颗落在地上,谢阳说着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最后呢?我变成了如今这样?他们说,去了几十年湖蓝大教堂,都是为了爱的信仰!那里有前人对他们的守护,他们要遵循信奉前人的约定……”   谢阳讽刺地笑了笑,双手胡乱地撕扯着头发转过头,看着老人惊恐地说道:“你知道吗?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神,只有鬼,只有鬼!”   颤抖,流泪,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房屋一片狼藉,外面有风顺着倒塌的墙壁灌了进来,吹得屋内,烟尘弥漫。   “那天后,我再也没有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包括我的两个中学里的哥们,一个叫陆小蟒的少女……”   谢阳抬起头,表情变得更加冷酷,甚至是流露出嗜血的笑容……   “杀死他们的力量,就是那种金色的邪瞳!”   两道金色光芒,瞬间亮起,直接穿透了烟尘,射向老人与小女孩! 第一百一十三章 畸变自那时起   对于谢阳此时所说的一切,即使这一切有多么匪夷所思,可是在老人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虽然不值得一提,但是毕竟那种事情发生了,不论发生在哪个人身上,都是值得可怜的。   老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脸上的皱纹轻轻颤栗着,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关切。   沉默片刻后,老人开口,缓缓地说道:“那双眼睛,意味着强大,意味着凌驾众生之上,在你拥有它之后,你可做好了觉悟?”   强大?觉悟?   “如果这种东西可以带来某种力量,那么相比之下,继承了这种东西的人,也要去背负某种命运?”   谢**本没有想过自己要获得的这种力量,根本不想去背负什么命运,只想做自己的谢阳,此时很是愤怒。   话语中带着一种憋屈,一种讽刺。亮起的邪眼,金光大盛,将这片昏暗的的空间映照得犹如白昼。   老人身边的小女孩此时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注视着谢阳,小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老人低下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再次看了一眼谢阳,笑着说道:“命运?那种东西只有天知道,但是,或许在你应该背负那种东西的时候,上天会给你提示!”   提示?一场劫难,一场变故,然后自己瞬间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就是所谓的命运降临时,上天给自己的提示,或者说告知!   眼中的金色光华微微收敛,这片空间,或者说这座房屋里的光线再次黯淡下来,谢阳呆呆地看着老人与小女孩,沉默了很久。   “也许命运这东西,对于现在还未成年的我来说,根本就不足以去感知,更不要说去触碰!”   低下头,谢阳无奈地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觉得应该要说出的话。   “这几天,我一直想,我究竟做对了没有,舍弃了一个人类应该有的生活,比如说学习,比如说朋友,更比如说亲人!”   老人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人生中,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做出抉择,但是抉择,需要勇气,甚至是经历深思熟虑,却依然没有更好地定论!”   老人一语中的,而后默默地注视着谢阳。   气氛有点压抑,若不是倒塌的墙外,那片深山老林,不断地随着夜风哗哗起舞,虫蝉轻鸣,三人就要这要陷入一种六目对视的僵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老人轻笑着,打破了压抑,接着道:“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迷茫!迷茫就如同你身旁的那堵墙,需要果断,果断到没有思考,没有预判,就一拳将之打破,这样,困扰也就迎刃而解了!”   打破?果断?想到这两种东西,谢阳心中一凌,谁说不是,当初自己果断杀了自己的死党,那个混名叫做痞子,真名叫做金城流的苍白帅哥!   而后手刃了混名叫木桩,真名叫木太的憨厚大个子。   最后,甚至是杀了,将自己命运改变的那个邪族少女,陆小蟒!   谢阳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是心灵的疲惫,因为他不知道,曾经善良,重情重义的自己,也会落得那种地步!   不是故意的,不,就是故意的!   一直以来,自己进入了邪族的学校,直到初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要不是自己认识到陆小蟒,突然自己变成不人不邪的存在,自己也没法知道那里的真相!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被上天提醒自己应该走什么路的时候,我就变得非常敏感,应该说在知道真相后,我其实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愤怒!”   用手揉了揉自己头上的长发,讽刺地接着说道:“就像我的头发,在以前总留着短的,我一直会记得,那样可以给人不错的感觉,阳光,干净!可是在这几天,我突然发现它长长了,我时常不自觉的用手去抓挠,偶尔会耍帅,偶尔会说谎,偶尔会沉默,甚至是变得冷酷!”   老人走了过来,站到谢阳的身旁,抬头看着远处的深山老林,叹气说道:“就像先前我说的那样,每个人为达目的,都会不择手段,长辈为了后辈不伤心,而编造了童话!”   “童话吗?不错的定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知什么时候从一个乐忠于童话世界的孩子,变成了一为别人编织童话的故事家,而最终他们还要被童话吞噬!”   谢阳一叹,脸上再次浮现了那种冷漠,犹如慢慢黑夜,寒风四起……   “很不错,你这个年纪,可以想到如此多的东西,真的很不错!你会为你所杀的那些人,感到内疚,或者后悔吗?”   老人冷不丁的问道,话语中带着一种试探,他没有转过头,沧桑的眼神依然观望着远处的深山,那片老林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变得深远起来。   后悔?   谢阳笑了笑,惆怅到:“怎么不会?在失去他们的时候,我都会哭的很悲伤,心也会很痛,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感觉了!”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怕呢,比当年的我还要令人难以捉摸,不过,算了,这也许就是命运,你的命运,他们的命运!”   远处的小女孩站在那里,脸上露出可爱羞涩的笑容,抬起手说道:“哥哥,我把布娃娃送给你!”   谢阳转身,慢慢走了过去,将小女孩抱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只有老人孤身站在倒塌的墙边,举目观望着外面的黑色世界。   “命运,迷茫,果断,这些东西真的无法改变吗?”   老人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暗吞噬再现   夜风轻吹,时而天空飘过乌云,遮住了那点仅有的夜色,整个都市更加阴暗了。   都市是繁华的象征,因为它不夜,所谓不夜,就是彻夜灯火辉煌,街头街尾人声鼎沸。   可是没有灯光的都市,那就是一座死城,若是有人再街头唱歌,喝酒,跳舞,聊天,还好点,至少浪漫。   但是朝阳市,炬隆区,此时即是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只有冷风,只有压抑。   一条昏暗的街道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很是急切。   是几道身影穿过街道,向着另一个方向不要命的奔跑。   他们身后的街头巷尾都是莫名的黑暗,死寂,因为没有灯光,没有人。   而他们前方,一盏盏路灯亮起,高楼大厦灯光亮起,入眼之处,一片光明。   几个人在手持电筒还在修理着电路不断前进,时不时将手中的电筒抬起,射向远处,继续寻找着下一个修理目标。   手电沿着街道穿过黑暗,带起一束光,不经意间照到了远处。   那几个奔跑的人,抬起了手,不断地摇晃着,口中不断地呼喊着。   “后面杀人了,邪族,邪族杀人了,我们有几个伙伴被杀了,我们好害怕,救救我们!”   正在修理电路的所有工人都抬起头,手中的手电停止了晃荡,看着远处正在奔来的几人。   那几人脸上带着惊恐,额头满是汗,原本就装扮奇怪的他们此时加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滑稽了。   越来越近,呼喊声越来越大,甚至是在都市的上空回荡。   所有手持电筒的工人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地看着那几个正在朝这边接近的几人,一言不发。   一座高楼大厦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此时远远眺望着下方,同时胸膛开始起伏,呼吸急促。   都市夜色中传来一声巨响,高大男人跳跃而起,然后瞬间向着大地坠落。   又是一声沉闷,大地震撼,石屑纷飞,所有工人都低头继续干活。   “是什么?房屋倒塌了?”   “地震了?”   “究竟是什么?”   正在奔跑而来的几人瞬间停住了脚步,满脸惊恐地环顾着四周,直到看到了一栋大厦前烟尘冲天,他们才停止了寻找那声巨响的来源。   烟尘散去,高大男人慢慢走了过来,步伐沉稳,脚步声清脆,几人感受到了那种异样的气息后,瞬间明白了什么,身躯颤抖着,慢慢后退。   “不,不要杀我们!不……不要……”   剧烈的喘息声,犹如擂鼓,高大男子用力的扭了扭头,全身传来爆炸般的咔嚓声。   黑色的西装快要被他全身的肌肉撑破,刚毅的脸庞横肉乱颤,一双瞪大的眼睛充斥着愤怒与狂暴的血红。   每一步落下,大地上凹陷下去,留出了一个脚印,他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捏成拳,咔嚓一声巨响,然后猛地甩了出去。   空气震荡,罡风四起,化为了无数利刃向身前几个人类劈斩而去。   噗嗤噗嗤!   几人还没来得及嘶嚎,便是被切成了碎片,血肉横飞,腥味冲天!   高大男子手刃了几个人类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呼吸渐渐平息,双眼之中的血红渐渐散去,转身而去……   “如今这座城市已经是我们邪族的,你们人类在这里大呼小叫,真的很烦!”   低沉,慵懒,甚至是夹杂着冷笑讽刺。   捏着的拳头渐渐松开,五根手指动了动,向着正在维修电路的工人们走去,来到一人身边,直接捏着脖子将之提了起来。   “喂,我说,刚才是你用手电筒照到他们身上的,既然发现了他们,就应该第一时间上去将他们杀死!”   摇了摇头,咬了咬腮帮子,高大男人手上一用力,那人直接断成了两截,身首异处。   “还让他们说那些烦人的话,那么令人想要大开杀戒的话!”   男人喘息剧烈,双眼再次绽放出血红,正准备抬腿,将地上那人剁成稀巴烂,让他彻底死去的时候,所有人再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接将视线看向了远处街道上。   高大男人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放下了腿,将地上的那两截身体踢到了远方,抬起头,向着远处看去。   阴暗的街道上,一行黑衣少年,此时正慢慢走来。   因为全体一律黑衣,而且神态阴冷,这条街道上仿佛刮起了阴风,压抑至极。   高大男子瞟了少年们一眼,然后便是转身,朝着大厦方向走去,纵身一跃,再次来到了大厦顶端,座到了一把躺椅上。   “应该是炬隆公司的维修队,这么卖力,他们真是辛苦了!”   常军扫视正在维修电路的工人们一眼,然后摊手说道。   玉章抬起头,看向了街道旁的一座大厦顶端,小声说道:“刚才那个人的气息很可怕,只是维修电路,为什么派出这样一个领头的人?”   常军将视线移到了地上,只见被高大男子撕成两半的工人正在慢慢愈合复原,地上的鲜血在蠕动,让人想吐。   他转过头,对着玉章说道:“那个人性格很暴戾!”   玉章抬头看着大厦顶,可是看不见那个高大男子。   听到常军的话,他转过头,看了看地面,突然无意间瞄到了不远处地面上那片肉酱与血水,不由得想吐。   用手扶了扶面具,转身低沉道:“他杀了那几个杀马特!”   地上的鲜血在蠕动,已经被高大男子撕成两半的那个维修工人在慢慢复原,然后站了起来。   “喂,请问一下,上面那人是谁啊!”走了过去,拉住了那人,开口询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用手电筒照在了常军的脸上,过了片刻后,他探出一只手,直接将常军的身体贯穿。   面色冷漠的工人顺势再将手收回,常军的血瞬间飙出,溅射到了空气中。   先是震惊,然后是苦笑,最后是疯狂。   常军的脸色此时一瞬间变了三次,看那个转身而去的工人的背影,他的呼吸变得剧烈。   玉章侧目看着常军,笑道:“呀呀,你这是怎么得罪人家了?”   常军双眼变得通红,这一瞬间催动了邪眼,朝着那个工人走去。   “为什么突然动手,为什么!”   工人没有转身,仿佛将他无视了。   黑色气息犹如浓烟在常军的眼中绽放,此时他的邪眼已经变成了黑红两色,分外诡异!   抬起左脚,朝着那人后心踢了进去,那人直接身体一僵。   黑色气息顺着常军的左腿疯狂的涌出,在这片空间弥漫成了海,而那个工人直接慢慢被吞噬,然后化成了虚无。   高楼大厦上,高大男子满脸惊骇,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下方街道上。   “这种力量,黑暗吞噬?怎么会!”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契魔者   黑暗吞噬,顾名思义,黑暗属性,吞噬之力!   吞噬之力来源于恶魔,只有与恶魔缔结了契约的邪族,才具备这种特殊天赋。   而且,这种黑暗力量根据契约恶魔的强大与否,也分强弱。   此时常军释放的黑暗吞噬之力十分的恐怖,气息无比强大,在高大男人眼中,常军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契魔者。   身躯微蹲,男人纵身一跃,直接又从大厦顶落到了地面上,强大的碰撞,造成巨响,大地四分五裂,石屑纷飞。   此时他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契魔者,虽然是一个少年,但是此时他不敢大意,因为常军身上散发的黑暗气息过于庞大,简直是犹如汪洋。   高大男人此时脸色显得无比凝重,刚毅的面庞闪烁着一丝冷酷,只是没了以往的嚣张跋扈,而是多了一丝谨慎。   对于他来说,自己虽然也是个契魔者,但是那种源于恶魔的天赋根本不可能与此时眼前的少年所拥有的可怕天赋相比。   血红的邪眼亮起,甚至是催动了作为一个契魔者所拥有的的那点黑暗力量,因此血红的邪眼中流淌着犹如烟雾的黑色。   高大男人提手捏拳,躬身前进,沉重的步子踏出几步大地破碎,而后庞大的身躯猛然一跃,直接朝着常军落去。   “高端契魔者,不错,少年,很有前途,至少让我生出了一种跃跃欲试地冲动!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强!”   低沉话语中带着一种激动,甚至是疯狂,更有一种嗜血,在常军释放出那种黑暗力量的那一霎,高大男子就本能的将常军当做了高端契魔者。   因为差异,自己这种低端契魔者与高端契魔者明显的黑暗力量的天赋上巨大差别,让他有了一种想要一较高下的极度渴望。   常军转过头,看着高大男子犹如巨山般的身形,而且正朝着自己撞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身旁的玉章突然蹿了过来,一把将还没站稳的常军甩到了一旁,然后,抬起手将自己的面具撕下。   漆黑犹如黑洞的右眼暴露在空气中,清凉的夜风微微吹拂,一条条黑色的气息犹如浓烟,随风四处飘荡。   空中的高大男子神情一怔,猛地掉转头,落到了地面上。   破碎的地面,弥漫的烟尘中,高大男人用惊恐地眼神看着玉章,看着玉章那张笑脸上,那只正在不断向外冒黑气的邪眼。   “你,你那种眼睛,怎么回事!”高大男人话语中流露着浓浓的震撼与疑惑。   “什么,啊,你说我这只眼睛啊!因为某种原因,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玉章扭了扭脖子,传出阵阵咔嚓声,然后狞笑着,看着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陷入了沉默,自己活了那么多些年岁,还没见过眼前如此诡异的契魔者,或者说,眼前的这名少年,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个恶魔。   对于一些诡异的东西,就没必要去冒险!   高大男人缓缓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看着玉章和常军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着大厦慢慢走去……   “站住,不是说要比比谁强谁弱么?怎么,就这样走了!”常军走了过去,对着高大男人说道。   玉章笑了笑,抬手将面具再次合在了脸上,扭了扭脖子,眼神四处乱扫。   周围的工人面色惊恐地注视着自己,这就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不自在。   抬起手,摇了摇,朝着诸位工人打个招呼:“那个,各位大叔,可是有什么指教的!”话语中带着笑意,只是这笑似乎不是时候,所有工人都后退了一步。   “这就尴尬了,各位大叔,我没做错什么吧!”玉章抬起手,挠着头发,弯着腰,露出一种无辜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要和我比试吗?我们……可以随时开始!”   常军走到了高大男子身后,脸色无比阴沉。   夜风此时有点冷,高大男人站的地方被吹起了灰尘,他的背影再次陷入一种朦胧。   隐约有咔嚓之声响起,高大男人握起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喂,不是要比比谁强谁弱吗?大叔!”常军再次追问道。   高大男人握起的拳头一松,身躯微蹲,猛然跃起,化为了一道黑光向着大厦顶端落去。   常军冷笑了几声,不屑地说道:“高端契魔者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身后的所有人,都是那种存在!”   大厦顶端,高大男子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种颓废之色,甚至是冷笑了几声,用手抹了一把脸。   “契魔者?高端契魔者,而且是十多个?这是个什么情况!”   抬起手,朝着地面砸了一拳,整个大厦都为之一颤。   深呼吸了几口冷空气,从怀着掏出了一包烟,然后拿出一根,放在了嘴上,点燃后猛吸了几口。   掏出手机,手指慌乱地安乐一窜号码,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玉章常军等人没有再耽搁,接着赶路……   “如果刚才我站出来说,我们不是什么契魔者,刚才那个大叔会不会活撕了我们!”玉章转头,看着常军,哈哈笑着说道。   常军满脸阴郁,此时也转过头,看着玉章说道:“我想不通那个工人大叔,为什么突然间对我动手,要不是他那样,我也不会控制不住地将他杀死!”   玉章愣了片刻,然后眯起眼,为常军分析道:“也许是那个带头大叔过于暴戾,然后给那些工人大叔下了什么命令,所以那位工人大叔才会对你动手!”   常军挠了挠头,眼珠子转了转,道:“好像有点道理,那片地上有好多血,看样子应该杀了不少人!”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么?那几个杀马特就死在那里,看样子是死在拳风之下,被乱刃斩得支离破碎!”   常军翻了翻眼睛,道:“那几个该死的杀马特,死有余辜!”   ……   一处庭院中,谢阳抱着小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着夜空,小女孩手中的布娃娃一晃一晃,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   而此时谢阳的双眼中忽然流淌出庞大的黑色气息,犹如溪流蜿蜒盘旋,他身躯颤抖,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哥哥,你怎么了……”小女孩转过头,轻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想回忆的过去   追寻一个人,是不是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将那个人放在了心中。   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他们如此的执着,如此的日夜兼程!   “帮我治疗下眼睛吧,流血不止,虽然不至于令我死掉,但是这样出去怎么见人!”   玉章笑着看着自己,甚至是微微鞠躬,请求自己帮帮他。   “那种感觉貌似很不错,帮我接下腿!”常军笑着,对着自己请求道。   他脸上有着同类的鲜血,可是他的笑容充满着属于青春的纯粹,热血,叛逆,大胆。   ……   一幅幅昨日画面在谢阳脑海中回放,色彩同样是那种阴暗,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废弃化工厂的地下停车场里,再次经历这那难忘的一切。   双手用力地撕扯了几下已经遮住了双眼的长发,尽量地使此时欲暴走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低下头,看着小女孩那张稚嫩的小脸。   “哥哥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你怕不怕!”用手抚了抚小女孩的头发,轻声询问道。   黑色的气息犹如浓烟自他双眼中流出,缓缓盘旋,将自己与小女孩笼罩,小女孩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看着周围的黑色烟雾,然后摇了摇头。   “你还没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谢阳低头注视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孩很久,才开口询问道。   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与谢阳对视了很久,最后低下头玩弄着手中的布娃娃,没有说一句话。   谢阳很无语,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已经开始亲近自己了,可是依然讨不着什么好处。   无奈地笑了笑,又开始问道:“爷爷对你好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嘟着嘴,手中的布娃娃,一甩一甩。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问。   小女孩再次抬起头,用大大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一言不发,嘴嘟得更加紧了。   额?要哭了!   谢阳看见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中有晶莹闪烁,不由得慌了,立马慌张起来。   “哥哥不问了,不问了,给你讲故事好不好!讲故事!”用手揪了揪小女孩的脸蛋,然后谢阳开始一本正经起来。   小女孩垂下了目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脸上写着失落,伤感。   “妈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爷爷说,只要有一天我们成了神,就可以去那个地方找到妈妈!”   声音稚嫩,好听,可是却带着哭腔,有种可怜,有种压抑。   谢阳身体僵住了,甚至是此时盘旋的黑色气息也陷入了一种迟缓,夜风吹来,再也凝聚不住,向着四面八方飘散,渐渐稀薄。   长长的留海,随着清风晃动,留海下那双犹如黑夜的眼睛透着一种孤寂,黑色的气息如烟,飘出地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淡。   “妈妈啊,我也很久没见妈妈了,她或许不想见到我吧,所以……所以才那样对我不闻不问!”   嘴角掀起一丝讽刺地笑,漆黑的双眼慢慢恢复正常,只是黑白两色中透着孤寂,透着疲惫。   小女孩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谢阳的脸,然后举起手中的洋娃娃蹭了蹭他的下巴,小声说道:“哥哥,我们是一样的神,神有金色的眼睛,爷爷说的!”   金色的眼睛,一样的神?   “啊,金色的眼睛,一样的神!”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微微一笑,“作为神的我们,需要体验孤寂,还有迷茫,甚至是悲伤!”   乾门街教堂里究竟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当时自己作为人类没有意识到背后的问题,因为那个时候自己仅仅是一个目睹了那场血腥的普通人类,仅仅是震撼,害怕,甚至是那种阴暗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莫名出现的少女,名叫陆小蟒的少女,将自己杀死,只是自己没有死,而是匪夷所思地活了下了,而自己那个时候,拥有了那种金色眼睛,属于邪族的金色邪眼。   谢阳沉默了很久,想问问小女孩是不是曾经也是人类,可是最后他打消了念头,小女孩或许因为年龄限制,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人类与邪族。   因为小女孩从始至终都以相似来判定他人,如果别人与她相似,她就没有戒心,如果别人与她一样,她就会对其亲近。   “你认为哥哥,会不会保护你……”双眼之中含着温柔地笑意,注视着小女孩美丽的大眼睛,认真地问道。   小女孩嘟了嘟嘴,双眼之中再次有晶莹闪现,楚楚可怜,晃动着布娃娃的小手放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谢阳的怀中。   “啊,我知道了,以后哥哥保护你!”自己拿小女孩根本没办法,每当小女孩不说话的时候,总露出一幅要哭泣的可怜样子。   放下了小女孩,伸手牵住了她,抬头看着远处林立的大厦,只是原本热闹的大都市,此时过于死寂,甚至是有点诡异。   灯光在慢慢亮起,将黑暗打破,虽然这样又有了一种生动,但是依然少了某种感觉,应该说,街头巷尾,没有了人影。   炬隆区,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已经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局面,人类已经从这个都市慢慢撤出,留下的只有邪族!还有少部分不怕死的人类!”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庭院的不远处,同样抬头眺望着远处的都市,慈祥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那种笑容是老人天生的气质,一刻都不曾改变。   谢阳转过头,将目光投在老人身上。   是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自己和小女孩的对话,他也都听见了?   老人转过头,看着谢阳,点了点头。   沉默,无语,这老人,真的能读懂自己的想法!   谢阳脸皮跳了跳,背后渗出一丝冷汗,开口道:“以前这都市,出现过这种情况?”   老人再次点了点头,怅然道:“二十年前,出现过一次……那是一段我永远不想回忆的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挂断的电话   过去,而且是不想回忆的过去?   过去这种东西,在谢阳的印象中,似乎一直是美好的。当然那也是曾经的自己那样认为。   但在如今的自己看来,自己的过去,某种程度上,就像一场被精心策划的阴谋,虽然其中也存在着亲情,友情。   阴谋?上天的阴谋,虽然有点可笑,但是总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的过去!因为慢慢长大,会看到一些可怕的东西!”   “喔?是指的邪族?”老人疑惑地问道。   谢阳笑了笑,道:“也许是吧!”   老人笑了笑,道:“如果有些东西,别人给你一点开导,或许,就会消除你之前的误会,包括生活的迷茫!”   谢阳沉默了很久,最后没有接老人的话题,牵着小女孩,转身进了屋中。   开导?也许有些时候需要有人开导,但是自己不是以前那种幼稚的小孩了,更不是什么精神病,不需要老师或者什么心理医师开导。   对于别人的什么不想回忆的过去,自己更是不想知道一丝一毫。   “哥哥,为什么不听爷爷把话说完?”小女孩抬头,疑惑地注视着谢阳。   长长的留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了曾经特有的眉头紧锁,或者目若星朗,此时的谢阳只有一种忧郁甚至是冷酷的气质。   停下了脚步,谢阳弯腰将小女孩抱起,小女孩主动地用双手搂住了谢阳的脖子,犹如一只小猴,挂在了谢阳的身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站在庭院中的老人,她小嘴微微嘟起,小声说道:“爷爷是个好人,他对我很好的……”   谢阳才迈出几步的身形瞬间再次顿住,抱着下女孩的手紧了紧,道:“啊,爷爷是个好人,我以前见过和他差不多好的人……”   虽然自己很想知道老人所说的那个不想回忆的过去,也许其中有着关于邪族的历史,但是那种真相或许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还是早了点吧!   正如有一句古老的谚语所说:历史真相牵扯到一些有关于命运的东西!   既然有些命运终究是逃不过的,那么安心的生活,总比知道真相后整天生活在恐惧与焦虑之中要好点吧!   老人在庭院中站了很久,仿佛今晚的夜色格外的迷人,让他的视线不能移到别的事物上。   原本一片漆黑的都市,在慢慢变得犹如以前那般灯火通明,只是怎么听,也听不到以前那种喧嚣,只有死寂。   在某个时候,老人将手伸进了裤兜,将一只手机拿了出来。   屏幕在闪烁,老人低头看了闪烁着的手机屏幕很久,终究没有将电话接通。   挂断了电话,慢慢地再次将手机塞进了裤兜里,继续抬头看着清冷的夜色。   炬隆大厦,屹立在炬隆中学前方,黑色的阴影将炬隆中学完全笼罩。   通往炬隆中学的林荫路上,满地的枯叶被清冷的夜风卷到高空,不断地回响!   一个西装男人,右手持着电话,放在耳畔,眉头紧锁,然后来回走动,有点慌乱的步子踏着漫地的枯叶,只留下歘歘的清脆。   过了许久,男人停下了脚步,放下手,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很久,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直接抬起手,将手机砸在了林荫路上,响起一声巨响回荡在炬隆大厦的上空。   炬隆中学门口,一个老人负手而立,眯着眼,看着林荫尽头,仿佛是看到了怒摔手机的男人。   而男人摔了手机后,抬手怒抓了几下头,转身走掉了,他好像没有看见站在炬隆中学门口的老人……   老人转过身,进入了炬隆中学,只是炬隆中学大门紧锁,而老人犹如幽灵一般,直接穿了过去。   男人走出林荫,直接一个转弯进了炬隆大厦。   某杂乱的房间内,少年惊鸿躺在床上。   这里是谢阳奶奶住的地方?这里是他奶奶住的地方?他究竟是什么?不是什么人?而是什么?因为他不是人,是怪物!   或许是因为年份久远,而且常年不洗的缘故,盖在他身上的被褥略显发黑。不是因为可怜老人,所以愿意躺下休息一会儿。   只是他想休息,所以就躺下了?脏?不,他从小孤儿,睡过大街,睡过桥洞,因为经历太多,所以不敢奢求,不敢抱怨。   狭小的房间中,不断传来声响,一个女人在不断地翻动着这间小屋里摆设混乱的物品。   “夏利姐,你说谢阳,到底是什么?”惊鸿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很久,才微微转头,向着那个女人看去,开口问道。   由于没有灯光照耀,昏暗的房间中,女人的模糊身影明显顿了下,然后接着翻着什么。   “奶奶,这些东西,都已经用不来了,明天我帮你拿了扔了,重新买些回来!”,夏利边翻边大声呼喊道。   惊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夏利姐,一早就知道谢阳是什么吧,只是你没告诉我!”话语中带着一丝失落。   夏利手中的动作再次停下,然后站直了身体,转过头,看着惊鸿,双眼中流露着回忆,说道:“不知道,只是那天,第一次相遇,我就感觉他和常人不一样!”   惊鸿微微偏头,看着夏利,笑了笑,道:“就那天烧烤摊,你跑了,然后撞到他身上那次?”   夏利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   房间很暗,但是惊鸿明显看见了夏利双眼中那种光彩,犹如夏夜的星辰。   “夏利姐,你说他是不是怪物?”沉默了很久,惊鸿忍不住说出了自己观点,虽然声音有点小,但还是透出了惊鸿此时心中的那种浓浓的惧意。   “怎么,你害怕他?”夏利突然笑了起来,“别傻了,他和你一样,只是小鬼而已,才念初中的小鬼,而且还没毕业!”   弯下腰,将满地的用不了的东西堆在了一起,然后伸了个懒腰。   “可能以后要让他叫我姐了,我不介意多一个弟弟!”放下手,甩了甩,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看着惊鸿小声说道:“谢阳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   弟弟?从一开始,夏利就把自己当做弟弟,而且是那种非常幼稚的弟弟,这虽然对喜欢夏利的自己来说是一种打击,但是无论如何,夏利姐,真的是将自己当作弟弟来呵护。   惊鸿哈哈笑了起来,在凑过来的夏利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还是夏利姐好!”   夏利身体顿时僵硬了,甚至脸上露出了羞涩,不过限于此时的惊鸿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因此一贯会捏拳暴揍对方的她暗自平复心中的那种冲动。   笑了笑,直起身来,向着厨房走了去。   昏暗的厨房中,老人佝偻着身躯,手中拿着菜刀,在砧板上切着什么。   或许是没有灯光的缘故,老人手中的动作十分缓慢。   “奶奶,让我来吧,者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看得见切菜!”夏利走了进来,来到老人身旁,伸手想要结果老人手中的菜刀。   老人转过头,凝视着夏利,慈祥地笑着说道:“习惯了自己做的饭,所以没答应你去外面,现在真是麻烦你来,还要你动手帮我!”   夏利笑了笑,道:“等下奶奶亲自炒,我想吃奶奶做的饭,因为……很久没有吃过……家里的饭了……所以!”   老人抬起手,帮夏利弄了弄头发,轻声安慰道:“孙女啊,你以后,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想吃什么奶奶亲自给你做,你看这样好不好!”   夏利没有说话,只是手中切菜的动作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   “孙女,乖,咱不哭,你看,奶奶不是正陪着你吗?再哭就不漂亮了……”老人抱住了夏利,轻轻拍打着抚慰道。   惊鸿偏过头,看着厨房中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不由得也心中一酸。   夏利姐,她原来也是孤儿,可是她从没和我说过……   房外漆黑的走廊里,接电话回来的男人满脸阴郁,身上的西装纽扣全开,两指夹着烟,烟头散发着腥红的光!   他来到了惊鸿夏利所在的房间前,轻轻敲了几下,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抽烟的男人   来到门外,男人默默抽着烟,昏暗的走廊上,随之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   他每一次抬手,将烟放凑到嘴边,原本暗淡的红光就会瞬间变得及其耀眼时,红色的火光映照出了男人的脸,虽然有点模糊,但是依然可以看见那脸刚正,轮廓分明。   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忧郁,脸庞上带着一丝烦躁,但是从不给人暴戾的感觉。   抬起因为烟熏而眯起的眼,看着身前那扇门,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可能动作有点着急了,将刚吐出眼雾再次吸了回去,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捏着烟的右手缓缓放下,无名指敲了敲烟,轻微的击打声回荡在阴暗的走廊里,而男人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中,那根已经快要燃尽的烟,在抖下最后一丝烟灰后,终于前所未有的黯淡。   寂静,阴暗,压抑,甚至是冷。   站了很久,默默地站着,知道手中的烟头最后一点光芒完全敛去,升腾起一缕细微的烟雾,甚至是带着些微焦糊,他才将食指与中指松开,烟头无力地坠落到地上。   因为这里很静,所以烟头自由落体,还是搞出了声音,甚至是久久回响,才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   已经抬起的手准备去敲开门,只是当他听见里面的声音的时候,又停下了动作,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隐约能够听到。   惊鸿,夏利,与老人围在桌边,正在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餐,虽然餐桌上的那根蜡烛的光有点暗淡,但是完全没有妨碍到三人愉快的共进晚餐。   “奶奶,你做的菜真好吃,谢阳平时一定最爱吃奶奶做的菜!”惊鸿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老人给他夹的菜,或许真是味道不错,因此他嘴都撑歪了还不忘笑着夸赞。   老人眯着眼睛,满脸慈祥,笑着说道:“喜欢喜欢,谢阳那小子最爱吃我做的饭了,哪天他回来,奶奶给你们包饺子!”   惊鸿怪叫了一声好,然后说道:“奶奶真好!”   一旁的夏利伸手拉住老人的手,将头靠在老人的肩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对面狼吞虎咽的惊鸿。   在惊鸿再次动筷子甚至动勺子夹菜舀汤的时候,她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嘟着嘴抬头撒娇般晃着老人,很不满地控诉道:“奶奶你看,惊鸿这小子要将饭菜全吃光了,奶奶你都还没吃呢!”   刚夹起菜还没放到嘴中的惊鸿瞬间毛骨悚然,手中的筷子一哆嗦,菜掉到了身前的碗里。   一向强势的夏利姐,居然也有如此的小女孩姿态,先前那是撒娇?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再次定睛一看,惊鸿差点吓了掉了筷子。   自己的夏利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甚至是抬手捏了捏拳头。   老人一直咯咯笑个不停,甚至是快要直不起腰……   夏利抬头看着笑得很开心的老人,嘴巴嘟的更高了,继续控诉道:“奶奶,你不知道,这小子就是吃货!”   “夏利姐,我错了,别老损我?特别……特别是在奶奶面前!”惊鸿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珠子乱转,小声道:“谁叫奶奶做得饭这么好吃!还有,吃货是谁?还……花不一定呢……”   老人笑地更欢了,有两个孙儿围在自己身边吵吵闹闹,这种生活就是幸福。   “你……”夏利听到了惊鸿后半截话,于是又开始吵了起来……   隔着一扇门,外面是阴暗与清冷,而里面是热闹与幸福。   靠在门边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伸手插进裤兜,拿出一支烟点燃,再次抽了起来。   翻盖式打火机在合上盖子的时候,响声依旧清脆,而且在如此阴暗而寂静清冷的走廊里,那响声就如同闷雷。   正如一句谚语所说:世界上最能勾起恐惧感的东西往往是最简单的事物。   响声,在寂静而压抑的环境下,细微的响声,都足以令人心中的恐惧攀升到极点。   男人手中的打火机合下盖子的时候,就如同一柄重锤,砸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全身紧绷,猛地吸了几口烟,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才将那种恐惧消去。   突然,他裤兜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全身一颤,吓了一跳,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烟直接被他夹成了两半,慢慢向着地面落去。   铃声如同惊雷,不断在回廊中回响,男人静静地站着,没有伸手去掏电话,而是吊呆地注视着地上。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身影,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低沉的话语在回廊中响起,男人抬头,看向走廊尽头。   “你的电话响了,你应该先接电话!”那个模糊的身影边说,便走了过来。   男人沉默了片刻,在电话铃声唱第二遍的时候,他才伸手将其掏了出来,接通然后,凑到了耳畔。   朝着他走来的模糊身影在迈出两步后停住了。   虽然可能有点事情要核实,但是对方接电话的时候,那个身影还是选择了回避,毕竟人家的隐私,自己无权利去偷听。   男人听着电话,而目光却是锁定在了走廊尽头那道模糊身影上。   男人双眼亮起了黑色的光芒,相比回廊之中的阴暗光线,那种漆黑光芒更显得深刻,犹如两轮黑色的太阳。   而回廊尽头,才迈出一步,就又停住脚步的那个模糊身影也在同一时间点亮了邪眼。   苍白的光芒犹如白昼,将阴暗的空间撕破。   苍白光芒下,胖子身穿白色大褂,背上扛着一挺重狙肥硕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过了一段时间,男子挂了电话,然后与胖子对视着。   “你是高端契魔者?那天在废品回收站,谢阳身边戴面具的那个人是你?”胖子慢慢朝着男人走去,边走边再次询问道。   男人缓缓抬起手,阴暗的走廊里瞬间变得有点诡异,压抑更甚,甚至是出现一股杀意。   地上的烟头还在闪烁着最后的红光,只是没来得及自然熄灭,就被男人踏出的脚踩在了上面。   杀意带着烟味弥漫整个走廊,两人相迎而行,只是最后,胖子选择了止步。   男人突然消失在了走廊里,但是那股杀意不减反增。   胖子将肩上的重狙甩过,双手抬住,置于身前,蓄势待发。   胖子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双手持重狙四处寻找着那个男人,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走廊尽头,男人突然凭空出现,此时的他戴上了一张面具。   胖子突然再次察觉到了男人的气息,重狙一转,瞄向了男人。   “我叫方恒……”男人注视着胖子许久后,开口道。   “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样子,知道了你是谁,但是这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胖子收起重狙抗在肩上,沉声道:“我只想知道,谢阳现在应该会在什么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   方恒偏了偏头,道:“我和他也只是一面之缘,而那一面,就是那天!”   胖子某头一皱,肩上的重狙再次抬在了身前,对准了方恒。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颗穿甲弹   “你以为我是听了你的建议后才跟着谢阳?”胖子拉动枪栓,给手中的重狙上了膛,直接对准了方恒的胸口,脸色无比讽刺地接着说道:“你错了,谢阳他在我面前展现过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那是神灵的眼睛,所以我才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随他!”   走廊很长,方恒站在走廊尽头,现在的胖子与方恒相距数十米远,这种距离根本用不着准镜,或许是胖子过于激动亦或者濒临暴走边沿,因此还是将眼睛凑到了准镜上,对方恒进行了瞄准。   气氛有点紧张,甚至是透着一股压抑,因为方恒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冷漠,更有着一丝毫不在意。   “你是说,你是来我这里问谢阳此时的下落的?”沉默了很久,方恒反问道:“不过,这与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还是听从了我的意见有什么关系?”   对于方恒来说,胖子就是一个普通的邪族,除了胖一无是处,而且惯用人类的劣等武器,也曾与人类罪犯组织同流合污,简直就是一坨shi。   关于shi这种东西,不分种族与界限,根本就没有行使权力的余地。   因此,无论他说什么,只要随便应付就是了。关于谢阳在哪里,自己当然有可能知道,只是自己不屑于告诉罢了。   说完,直接无视了胖子此时的满脸怒色,直接甩了甩西装转身,缓缓下了楼梯。   怒不可遏,从一开始,从那天与方恒见面开始,自己就一直被不放在眼中,如今再次相遇,并且是带着寻找谢阳的念头来与他对话一番,哪料又受到了无视。   胖乎乎的手一抖,直接扣动了扳机,一颗尖锐的穿甲弹直接划破空气,带着黑烟与白色光芒朝着走廊尽头疾驰而去,沿途照亮了走廊,撕裂了空间,隐约可以看见冲击波。   只是方恒已经消失在尽头,只有破空的穿甲弹“噗”的一声射在了墙体上,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他还是看见光滑的墙面在穿甲弹击中的那一瞬间直接犹如一朵鲜花一样绽放了开来,钢筋水泥外翻,然后整个墙体直接通了一个大洞。   沉重的轰鸣在炬隆上空回响,阴暗的炬隆大厦外,荡起一股烟尘,隐约可以听见碎石落下,带起的尖锐破风声。   冷风从走廊尽头那面墙上的大洞之中灌了进来,吹得烟尘弥漫,胖子胸膛剧烈起伏,瞪着眼睛焉了很多口唾沫,才渐渐平复了躁动,暴走的心境。   手中的重狙重新甩到肩上,朝着楼梯口慢慢走去,身体有点晃荡,但是步伐很稳。   老人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眺望着远处的胖子消沉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二十年前那场战斗活下来的大兵?加上邪族的力量动用一挺重狙,就想几十米距离狙杀一个高端契魔者?”   摇了摇头,原本慈祥的脸上此时居然流露出一种怜悯,甚至是同情!   惊鸿与夏利依然在老人的房间里吃的欢乐,不是他们没注意外面发生的巨大动静,只是邪族力量的施展,寻常人类根本不可能感知到。   除非是驱邪者,或者是邪族的同类。   不知爬了几层楼梯,胖子烦躁而暴动的心情终于被疲惫所取代,因此也平静了不少,只是额头上满是汗水,但是他好像不在意,没有去擦擦,因此也是流了一衣服。   还没走出几步,一间房门哗的被拉开,衬衫大汉虎飞走了出来,手中抬着一杯咖啡,靠着墙,边喝着,边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胖子抬头看着虎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微微地说道:“一个神秘人,高端契魔者,我想从他那里知道谢阳的下落!”   说着把肩上的重狙摔倒了地上,砸起一声巨响,啪的一声靠墙,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十分遗憾而且悲愤地说道:“可惜他不说,所我给了他一枪!”   虎飞喝进嘴里的咖啡又吐回了杯子里,转过头,注视了胖子很久,才哈哈冷笑道:“得了,打穿的墙你自己找人补,难道你不知道对付高端契魔者用那种低等手段是无用的吗?”   胖子抬起头,无奈地道:“当时迫不得已,所以那样做了!”   虎飞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进了房间,只留下一句话:“那两个学生在另一个房间上面一层楼,因为我喜欢清静的缘故,所以把他两人安排到了那里,以后有事没事别找我,我很忙!”   胖子无奈地抖了抖脸皮,无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脚踢了踢那柄摔在地上,但是毫发无损的重狙,嘟囔道:“去你妈的无用,老子当年当过兵,杀过敌,不论是邪族还是人类!对付高端契魔者,老子要是有那心,照样给你弄死!”   踢了几下,转头看向被虎飞砸起来的房门,不由得皱了皱眉,只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嘎吱嘎吱的摇床声,紧接着就是男女的急促喘息甚至是shenyin声。   有点毛骨悚然,这尼玛是“我很忙”,对,的确很忙,忙的要爽死!   咬了咬牙,用肥手扛起重狙,甩到肩上,接着爬楼……   阴暗的房间里,昆吾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仿佛要死了。   苍莫烟与张永则是站在一旁,满脸悲戚,担忧地看着昆吾。   胖子敲了敲门,苍莫烟与张永仿佛没有听到,所以没去开。   第二声敲门,他两同时听见了,可是刚跑出半步,只听见一道惊天的爆炸声,整个房间满是硝烟弥漫。   一颗闪着白光的穿甲弹在空中划出了美丽的直线,然后射在了床头的墙上。   雪白的墙壁翻起白莲花,然后再寸寸瓦解,通了一个大洞。   穿甲弹因为墙体的阻碍,所以在飞出墙外后,弹道改变,呼啸着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洞外的夜色很阴暗,但是隐约可以看见炬隆中学的剪影,林荫尽头,大门外,一个身着西装的黑色老人在抬头,静静地凝望着这里。   胖子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直接几巴掌将愣在原地的张永与苍莫烟扇到了一旁,来到了床前,低头看着不死不活的昆吾。   重狙枪口还冒着烟,但是他没在意,而是将枪口对准了昆吾的脑袋,苍莫烟与张永瞬间慌了,刚要扑过来,却是被胖子的话吓在了原地。   “只有死人才永远躺着,这样的话,我送你一程,免得连累了别人,做一个老大带着两个小弟,不以身作则打起精神,而是就这样被消沉逐渐蚕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愤怒的嘶吼,唾沫横飞,胖子肥硕的手掌直接猛地拉动了枪栓。   张永与苍莫烟睁大了眼睛,甚至是流出了眼泪,但是不敢上前阻止或者劝说,因为他们害怕本就愤怒的胖子大叔会突然暴走,射穿昆吾老大的脑袋。   可是没有可是,只有事实!   胖子直接扣动了扳机,一颗穿甲弹呼啸而出,直接贯穿了昆吾的脑袋。   噗嗤声沉闷,鲜血瞬间染红了被枕,然后弥漫至整个床单变得嫣红。   射穿床板的穿甲弹落在了地上,砸出一声清脆…… 第一百二十章 门房敬了一个军礼   外面的夜风在肆意咆哮,此时正从墙上那个洞中灌了进来,将满屋的硝烟吹散。   苍莫烟与张永两人还在哭泣,甚至是跪在了地上,甚至是最后无力地瘫软了下去,躺着,就这样睁着眼,让眼泪默默流到地上。   呜咽,喘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泪水哗哗地流着,只有呜咽之声回荡着,从床头那个洞灌进来的夜风,肆意的呼啸着。   泪水汪洋了一小片,淹没了自己的半边脸,可是张永依然没有动只是一个劲的抽噎着,眼神中透着一股迷茫,绝望。   苍莫烟靠坐在墙边,仰着头,泪水哗哗地流,鼻涕也哗哗地流。   胖子抬起手中的重狙,朝着正冒着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着面前哭的像两个泪人一样的少年,不由得也叹息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出了房间,砸上了门。   躺在床上的昆吾身体在颤抖着,原本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的双眼中此时却仿佛有了神采,只是那种神采有点吓人。   震撼,恐惧,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庞滑下,然后淹没了他的双眼,原本就窜着血丝微微颤栗的眼睛,此时瞳孔在慢慢放大,逐渐失去了那种独属于活人应该有的神采,而是呈现某种灰白。   自从谢阳亲手斩杀了那个叫木太的如同木桩一般强硬的少年,杀了那个叫陆小蟒的柔弱女孩,昆吾就一直怀疑当初在炬隆外遇到的那个大衣少年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少年。   木太是谢阳的兄弟,而陆小蟒是谢阳最喜欢的女孩,木太与陆小蟒都对谢阳牵肠挂肚,为什么最后,谢阳却残忍地斩杀了两人,而且没有半点犹豫?   从谢阳开始斩杀木太的时候,自己内心就升腾起了一种愤怒,来自于对不公的愤怒,只是后来自己与谢阳动手的时候,自己却活了下来,以重伤的代价活了下来。   “斩杀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却留下了像我这样要杀你的人,我想不通,想不通!”瞳孔散成灰白的昆吾突然挣着坐了起来,脑后的血洞中砰的一声再次嘭出鲜血。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有你那样的做法,你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疯子……变态……”说着说着,他独自哭了起来,流出了眼泪。   散开的瞳孔在恢复正常,但是又变成了血红色,拥有邪眼的他怎么可能死去,作为邪族的他只要身体不被轰得支离破碎,那么就必定可以浴血重生。   额头上的血洞中的血肉犹如活物,在不断地蠕动着,连接着,诺大的血洞不过片刻,就已经愈合的完好如初,只是那片血迹还在,血腥味还在。   全身冒着雾气,应该说是热气,热气是红色的,因为里面夹杂着他的血,正慢慢从伤口上蒸发。   发丝因为血气蒸腾而变得湿漉漉地,犹如刚洗过,静静贴在他的脸上。   他双手扶着头,低头张嘴呼吸着,任由额头上蒸腾的血汗沿着脸庞滑落,将已经染血的全身完全浸透。   外面灌进来的风有点冷,吹着他此时湿润的全身,他忍不颤抖起来。   血泊殷红的床单上,还有自己刚才躺着所留下的余热,因此他慢慢地躺下,躺在血泊中,像先前那样瞪着天花板,沉默再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厌烦了苍莫烟两人的呜咽与抽泣,他猛地坐了起来,注视着两人,呼吸越来越沉重,只是最后他渐渐平息了下来。   压抑,沉重,血腥,寒冷,将这个昏暗的空间渲染的无比诡异。   昆吾的双眼中渐渐盛放着血红邪光,就像末日的黄昏那般耀眼,充满了残忍与扭曲。   慢慢下了床,来到苍莫烟两人的身旁,他弯下了腰,然后笑了笑:“我又没死,你们哭什么?那次与异形骑兵团战斗我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也不至于让你们一直担心哭泣到现在吧!”   苍莫烟与张永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是大哥哥姿态的昆吾,看着这个关心自己的昆吾,两人都停止了悲伤。   “刚才胖子大叔的那一枪,让我突然间醒悟,我们不能在这样消沉下去,不能再动不动就哭,我们是邪族,我们不会死,我们比人类强大,应该要比人类还坚强!”   转过头,脸上露着诡异微笑的昆吾将视线直接瞄向了床头墙上的那个大洞,他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抚摸,内心中的那种阴暗越来越庞大,庞大到让他嘴角掀起了嗜血的笑。   炬隆中学外,林荫尽头铁门处站着的老人抬手敬了一个军人礼,然后满目沧桑的双眼中升腾起一种含蓄的笑,远远地与昆吾注视。   昆吾突然看见了炬隆门外的那个老人,不由得神情一僵,可是老人点了点头,笑容更加诚恳,于是他也不自禁地举起了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昆吾转过身,看着两个已经振作了精神的小弟,不由得雅然一笑。   突然没有了想说的话,于是他直接走出了房间,然后消失在了走廊尽头,虽然隔得远,但是那种节奏依然是那么的熟悉,只是略微显得沉重,整座大厦都仿佛在跟着轻颤。   穿过林荫,昆吾来到了炬隆中学外,而那个向他遥遥敬军礼的老人已经没有消失了。   站在寒风之中,转身观望着炬隆前的林荫,一直以来进出都要经过的地方,以前根本就没有好好去欣赏,现在没有灯光,一片漆黑,在自己的血色邪眼下,原来它是那么的美。   苍莫烟两人追了过来,当他两站在林荫尽头,与昆吾遥遥相对的时候,昆吾却是摇了摇了手,然后转身进了炬隆中学。   “炬隆中学有个规定,邪族可任意进入,而人类必须要门卫亲自开门!邪族看见的大门是没有锁的,而人类看见的大门是上了锁的,一把锁可以轻易地区分出两个种族!而一个种族的两类人,却无法区分,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炬隆要换锁了,只许进,不许出!除非那一天来临,不然锁不会打开!”   锈迹斑斑的铁门之上原本的那把白色的锁自己开了,然后慢慢移动,被送到了大门侧的小屋中,抽屉自己拉开,那把锁落了进去,而另一把黑色的锁缓缓飘出,直接来到门前,落到了门柄上,然后慢慢锁上。   再次踏入炬隆,昆吾抬头展开双手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感受了很久才放下手。   “前辈,我看见你了,就在刚才,我站在上面,你站在炬隆大门前!”   空荡荡的门房中,传来了苍老的笑声,“喔?你是看见我才回来的?你可做好了打算,自今日起,这地有进无出!”   昆吾背对着门房,沉默了很久,抬头笑了笑,道:“外面的世界很荒谬,我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作践自己,我不想冒险去猜测他人的目的,我只希望活成自己所期待的样子!”   门房中传来了一声欣慰的笑声,只是笑声戛然而止,“那两个孩子也回来了!”   昆吾转过头,看了大门处一眼,外面阴暗的林荫尽头,苍莫烟张永两人正往这边赶来。   “我管不着,选择在他人,我无能为力!”说完,径直向着校舍方向走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昆吾的抉择   人生是一场不断抉择的旅程,这场旅程因为无数抉择而变得无比艰辛,而每一个旅人都必然要经受纠结,悔恨,悲伤。   不堪回首只是对过去一段旅程所受的挫折,迷茫的一种笼统概括,而现实残酷,不得不勇敢面对这种观点才是对未走的后段要走的路做好的最明智的觉悟。   觉悟这种东西很美妙,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改变可以造就,亦可以毁灭,而结果就在于那个人究竟做了何种觉悟。   谢阳曾经说过,中学是自己青春的终结,也是曾经的陈旧的自己的终结,而新的更能适应社会的自己就在离开炬隆中学那天完美诞生。   无关年龄,阅历,一个人在瞬间长大,总要经历过超越生死的考验,而谢阳不置可否,在这之前已经被杀死过两次,只是幸运没有死掉而已,既然没有死掉,那么种种地感受与体验必然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无人能比的怪物。   正如昆吾所见,亲手杀掉所珍视的人,杀掉所喜欢的人,那些人都为谢阳付出过,可是就这样被谢阳轻描淡写地一概抹杀,这种心理要阴暗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无情而变态地用那种方式斩断与世人的羁绊。   “不想回忆起短暂的过去,初见的那样一个包裹在破旧大衣中的少年,最后畸变成了一个杀人狂,而且近乎变态地抹杀了身边对自己亲近的人!”昆吾自言自语,独自一人向着教学楼后方的林间小道走去。   阴冷的树林摇晃着怪异的阴影,阴暗夜色下,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倒映着周围树林的扭曲影子,昆吾每一步踏下,都会响起清脆的回声,也许是离开学校太久了,这条通往校舍的路,此时走着竟然有一种生疏,或者说,没有灯光的照耀,一种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油然而生。   他如今心里还在为谢阳是如何一个恐怖而怪异的人纠结不已的时候,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蜿蜒小道的尽头,低矮的废弃教学楼屹立在阴暗的夜色下犹如被封印了许久的洪荒巨兽,那种沉重与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说他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昆吾顿住了脚步,细细端详着周围的一切,独自站了很久后,才骤然转头,向着刚才来的方向奋力狂奔。   有种无言的恐惧,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到了这种地方,自己是走错了路。   刚才进入炬隆中学大门面对教学楼的那一刻,应该朝着左手边方向走,那才是通向校舍的正确道路,而他如今正在右手边,那条无比阴森恐怖的林间小道上。   脚步声回荡在炬隆的上空,昆吾此时已经心跳不止,也许是自己最近心绪不宁,才会如此连路都分不清了。   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他懒得擦,只顾甩手狂奔,小道两旁的阴冷树林哗哗地摇晃着,仿佛在嘲笑,仿佛在跳舞,仿佛在哭泣……   “大哥,你怎么从那条路出来?”刚进入炬隆中学大门的苍莫烟很是惊讶地问道。   而张永则是跑了过去,一把将躬身剧烈喘息的昆吾扶了起来,帮着擦了擦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去了那种地方!”昆吾缓了口气,匪夷所思地说道。   风有点冷,但是此时的气氛更冷,三人立在教学楼前,许久没有说话。   昆吾看了看远处的都市,再看看了炬隆中学这一带不由得叹了口气:“炬隆这一带,是不打算接电了,都好几天了,就这样夜夜黑暗!”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苍莫烟与张永也放松下来,抬头看了看远处有灯光的其他地方,再看看炬隆大厦这一带的黑暗不由得也是一脸苦色。   “人类开始对炬隆这一带进行隔离了,他们或许知道这一带,是我们的聚集地!”苍莫烟叹息道。   “炬隆公司已经将其他地方的电路修好了,可是就不把炬隆大厦这一带的电路修好,是想掩饰什么吗?”张永抓着头发,若有所思道。   昆吾摇了摇头,转身向着教学楼左手边走去,道:“有些事我们管不了,反正这里有都是我们的人,安心便是!”   如果说什么对邪族有利,那绝对是黑暗环境,邪眼可以看透黑暗,那么就是说,有没有电,对于邪族来说都一样。   人类会回到光明的区域,而邪族会聚集到黑暗的地方来。   这是要开始划分界限了!   正如门房老人所说,从今天起,炬隆中学只能进,不能出!   而那些在炬隆中学的人类学生呢,那当然是杀,让他们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有新的邪族,会用他们的样貌,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   对于此时的昆吾来说,自己已经做好了抉择,不会再跟着谢阳去冒险,因为对自己来说,在谢阳身边,就是一种冒险,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谢阳残忍地杀死。   况且谢阳是拥有金色神灵之眼,而后与恶魔缔结了契约的男人。   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亦正亦邪,   但是最近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都将自己的内心最后的防线摧毁,一个噬杀了挚友挚爱的谢阳,应该说是邪压过了正,已经陷入了一种西斯底里的疯狂,失去了善良纯真的本性!   苍莫烟与张永永远只是跟着昆吾,因为昆吾是他们的老大,他们的领袖。   也许邪族比较重情重义,比较感恩戴德,苍莫烟与张永少时得过昆吾的帮助,不论是他两被欺负时,还是被人类部队追杀时,昆吾总是在第一时刻出现在他两身边。   “这回,你再也不和你嫣儿分开了?”张永一脸调侃地看着身旁的苍莫烟说道。   苍莫烟低下了头,很是失落道:“我也不想离开她,只是如果大哥要离开,我绝对会一起离开,外面那么危险,我总不能将她带在身边吧!她还要上学,我不能将她的未来置之脑后,而只知道顾着自己!”   昆吾听见后面两小弟的谈话,听见了苍莫烟的伤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对于苍莫烟,自己还是比较看重,至少他善良,不自私,是自己小弟嘛,因此小弟在伤感的时候,做大哥的自己也要给以安慰:“啊,这回我们哪都不去了,一直在学校,直到毕业!”   苍莫烟两人听了昆吾此时的话当然高兴,因为不用再去到处流浪了,从小流浪惯了的他们,其实一直不喜欢那种生活,不说外面很乱,很危险,关键是读书总比流浪好多了,有前途,又安心!   “你的那个嫣儿,那个嫣字,是不是和本校狐嫣老师那个嫣字一样?”张永虽然见过苍莫烟口中常常念叨的嫣儿本人,但是这名字倒是从未纠结过,这回可来了兴趣。   “是啊,就是狐嫣老师的那个嫣,只是我的嫣儿,全名叫兰嫣儿!”苍莫烟用手拍了拍张永的肩膀,很是牛笔地说道,仿佛在炫耀自己喜欢的人比其他人多么的独特,比起那个妖娆的狐嫣,更是不在话下。   “狐嫣……吗?”昆吾心中一顿,这女老师不就是谢阳的老师吗?那个妖艳女子,邪族中的尤物,炬隆中学所有男学生眼中的性感女神。   可是为何此时提起这个名字,自己全身就莫名地发寒! 第一百二十二 老师是再生父母?   令人发寒,只能说某事物某人,在某些方面拥有他人难以想象或者难以企及的东西,比如性格,脾气,甚至是手段这些方面,如果这些方面超乎寻常,那么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悚然到全身发寒。   不光是昆吾,就连此时远在不知名处的谢阳,提起狐嫣的时候,也是背脊发寒。   “你的初中老师是谁?虽然你的初中还未圆满,你就公然离校,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老师对你真的没有教会一些关于道德方面的东西,比如做人,比如眼前的这一切!”老人依然抬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拿着报纸,此时他正用智慧的眼光审视着对面的谢阳。   谢阳仰面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看着那个几天前被自己几拳轰爆的大洞,还有上面自己所住的房间中那面倒塌的墙,此时躺在客厅中沙发上的他,视线穿过那个大洞,然后在越过那堵倒塌的墙直接看见阴暗的夜空,虽然这有点荒诞,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因为这座房子因为自己的缘故捅了一个洞,倒了一道墙,可以说已经是很惨淡了,只是这几天一直就这么搁着,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去补那个洞,去修那道墙。   其一自己不会,其二炬隆区已经人走楼空,自己想找修理队,也是无能为力。   而一向温和慈祥的老人也不耐烦了,此时就一个劲地训斥谢阳。   先是很烦这些事,但是老人此时就在指责谢阳,谢阳自己也知道错,但是这无能为力啊,只能默默地听着老人唠叨,而自己呢抬头看大洞,然后看夜空。   突如其来的“你的老师是谁?”谢阳瞬间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老人。   骑在谢阳肚皮上正玩着布娃娃的小女孩,一甩一甩手中的布娃娃,砸的谢阳直哆嗦,但是谢阳此时只是抬起手将小女孩按了趴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停下玩耍。   小女孩嘟着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谢阳胸,愣了片刻后,抬起小手啪啪地怕打着。   啪啪声在房间中回荡,而老人停止了说话,谢阳只是用深沉的眼神看着老人,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过了很久,谢阳才笑了笑道:“我的老师,是一个美艳的女人,她很会骗人!所以她讲的道德,我从来没信过!”说着抬起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身上玩耍的小女孩的头发。   “美艳的女人,骗人的话,你不信她的满口道德?有趣!”老人略有深意的品味着谢阳口中对老师的评价,然后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谢阳,接着问道:“他对你怎么了?”   这问题有点古怪,应该说不自在?老师对学生能怎样?自己只说了她是个美艳的女人,会骗人,难道那个老师就对自己怎么了?   谢阳吐了一口浊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没!”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接着道:“是不是欲对你图谋不轨?”一脸猥琐,然后喝了口咖啡,将报纸放在了桌子上,往沙发上一靠,心驰神往道:“当年我上高中,也遇到很漂亮的女老师,只是我主动去追她的!”   谢阳瞬间转头,然后再次看着大洞外的阴暗夜空。   老人这是犯傻了,还说起了当年的风月之时,而且是师生不伦之恋?   自己的那个老师狐嫣,根本就是一只狐狸,就如同名字一样,样貌嫣然,而却是狐狸一只。   “我的老师,她想谋杀我!”谢阳沉默了许久,两眼看着外面的夜空,瞳孔微颤,然后阴冷地说道:“我在炬隆中学死过一次,就是那次以后,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告别了我的初中生活!”   老人停止了胡言乱语,慈祥而温柔的面庞此时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趴在谢阳身体上不断怕打着谢阳胸脯的小女孩此时也停住了,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谢阳的尖尖下巴。   “为什么?”老人轻轻地问道。   谢阳转过头,看了老人很久,笑道:“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离开那里,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一走了之!一个阴谋充斥的地狱,以当时弱小的我,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很好地立足!”   老人笑了笑,只是笑的有点勉强,“也许只是你的老师对你的试炼,毕竟有些东西需要外界的刺激,比如说天赋觉醒!”   天赋觉醒?也是,自那时候起,自己开了金色邪眼,而且无情斩杀了第一个挚友,金城流,至今那个痞子死时候的样子还在自己脑海间久久挥之不去!   “不死之身,黄金邪眼,包括无情!这些都是因为那场刺激觉醒的天赋?”谢阳讽刺地笑了笑,嘴角掀起弧度有点吓人,小女孩都吓得不敢动了。   老人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地板,然后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的皱纹动了动,看着谢阳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师是除父母之外的第父母!”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么是不是我要提前叫她一声娘,一个对自己学生可以如此狠辣无情,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后妈,就连我的无情,也源于她的教诲?”谢阳平静地说道。   而小女孩此时却是眼睛咕噜转,因为她听见某人的心脏跳的及其快,简直就像小鹿。   抬起小手再次拍了拍谢阳的胸口,谢阳用手抚了抚小女孩的头,然后将之一把抱了起来,想要将她放到地上,可是谁知小女孩撕住了自己的衣服,不肯松手。   呼啦一声,衬衫被撕开,整个健硕的胸脯露在了外面,而小女孩的眼睛直接瞪的浑圆。   谢阳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左胸上,那个十字印章及其的显眼。   连忙拉了拉衣服将左胸盖住,坐起身来。   而小女孩却嘟着嘴委屈地看着谢阳,小手伸了过去,想要掀谢阳的衣服。   “额……小妹,你……”谢阳很是无奈,这八九岁的小女孩怎么还跟个婴儿一样幼稚!   “哥哥,给小妹看看那个印记嘛,人家才不幼稚,你才幼稚!”嘟着嘴,小女孩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听着小女孩可爱的声音,然后看着她可爱的动作,谢阳不由得尴尬一笑,小女孩小手落在胸前的皮肤上,他忍不住地跳了起来。   很痒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邪铠!杀念!   仿佛触电,当小女孩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胸口上那个印记的时候,谢阳感觉到那个印记仿佛做出了反应,直接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   自从那次在炬隆中学,伪装成园艺师的信徒们合力对自己施以暴力,将自己身体砸成肉酱将死的时候,就是自己胸前的印记,让自己没有死去。   而当时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就是此时那种触电的感觉,只是当时的那种威力比此时这种庞大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   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至今回忆起依然令自己心惊胆颤。   “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谢阳平静地看着小女孩,低声问道。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小手抚摩的那个印记,甜甜地笑着,抬头开心地说道:‘哥哥,你的印记和我的一样,只是位置不一样!“   谢阳一怔,也对,小女孩同样拥有那种金色的眼睛,那么也应该有这种印记才对,因为自己的印记就是来自那种金色的力量。   金色的十字印记,就像晨曦下湖蓝大教堂金顶上反射着朝阳的光辉的古老十字架。   所有一切的开端或许应该追寻到悲剧所发生,噩梦降临的那一天,湖蓝大教堂的那场婚礼血杀案,那场血腥屠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谢阳的脑海中浮现之时随之带来的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而如今的谢阳,再次回忆起那场悲剧,也只是会笑笑,因为那一切,在如今的他看来,就是一场预谋。   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道创神父的血还在流,吊顶上倒垂下来的神秘人依然在狞笑,而后观众席所有人都被无情屠戮,最后礼台上那对新人互相交换了结婚戒指,居然在最后一刻,也倒在了血泊中!   还记得台上有三具道创神父的尸体,头颅与身体分离,鲜血犹如控住不住的洪水,不断地向着观众席下流。   而自己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了那足以吓死任何人的一切。   而后自己也因为一个神秘少女而死,只是没有死去,而是带着那种十字印记复活了。   而自己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一个邪,那种拥有者黄金圣瞳的邪,拥有不死之身的邪。   虽然已经时隔几个月了,但是那天发生的一切,依然在谢阳的脑海里不曾消失,犹如一张张照片,在翻出来再看的时候,总令他想万千感慨……   陷入一种深度的回忆,完全忘记了此时正在讨论的问题。   小女孩的手抚摸着谢阳胸前的那个十字印记,同时小女孩催动了邪眼,金色的邪眼,在一瞬间,谢阳胸前的那个十字印记宛如复活了,在不断扭曲,撕裂。   疼痛无比,撕心裂肺,谢阳从回忆中醒来,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那个因为小女孩的抚摸而几乎狂暴的印记。   脸庞扭曲,甚至是颤抖,额头渗出一丝丝冷汗,顺着脸庞滑下,双眼浮现了恐怖的金色,谢阳猛地抬手将小女孩甩出了好远。   金色的蛇鳞犹如涟漪,自十字印记扩散开来,直到将谢阳全身笼罩。   一旁一直都很淡定的老人此时神情一震,直接顺移而出,一把接住了被甩出去的小女孩!然后来到了庭院中。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已经强大到了这种程度?老人满脸震撼,对于谢阳此时的形态,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   “铠甲!居然是铠甲!”老人颤声道。   谢阳喘息着,双眼之中绽放着恐怖的暴戾气息,那种气息加持在金色邪瞳上,真的很是诡异。   此时的谢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没了力气,眼前的老人与小女孩的身体都渐渐模糊。   小女孩流泪的可怜样子在变形,老人神情从未出现过如此这般的震撼与严肃,甚至是看见了老人双眼之中绽放出的犹如黑洞一般的光芒。   噗通一声,谢阳直接倒了下去,整个沙发直接倒塌客厅地板被撕裂。   面色凝重,此时的老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安慰怀中正在哭泣的小女孩,而是默默地注视着客厅中,躺在地上的谢阳。   夜风还是很冷,一直以来都不会因为这单寒冷而颤抖的老人,此时身躯不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邪铠!邪族的天赋,只是要足以强大的邪族,才能开启这种天赋。   而此时的谢阳居然能催发出邪铠,这样一个不足五岁的少年,居然可以催发出邪铠。   老人闭下眼睛,低下头,吻了一下怀中的小女孩的额头,默默安慰。   躺在地上,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谢阳意识很模糊,可是依然听见了老人和小女孩从头至尾所说的话!   金色蛇鳞犹如潮水一般褪去,谢阳无力地坐了起来,双眼之中的金色消失,靠着墙壁的他,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庭院中的老人与小女孩。   此时的他全身****,雪白的皮肤仿佛在黑暗中都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小女孩从老人怀中挣脱,直接朝着谢阳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记得第一次****身躯,是小时候出生的时候,而后乾阳道那个隧道的小山之上,为了救陆小蟒,自己第二次****,第三次****发生在炬隆中学那场阴谋,而这一次,第四次****,居然是一个小女孩的原因。   谢阳此时感觉到自己很疲惫,双眼半开,朦胧无神,眼前的视线还是很模糊,小女孩保住自己的时候,本来想挣扎,但是因为疲惫的缘故,因此也就由她了。   谢阳转过头,看着小女孩,而突然发现小女孩灵动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哎,告诉我你的名字!”谢阳轻轻地说道。   小女孩灵动的大眼睛再次转了转,小嘴巴准备嘟起。   谢阳慢慢转过了头,笑了笑,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曾经的陆小蟒也曾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自己曾与陆小蟒无数话题,而有些陆小蟒也会沉默,就像眼前的小女孩一样。   陆小蟒让自己从一个人类变成一个如今的怪物!   而如今的小女孩让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险些暴走!   这一切的疑惑,以曾经的自己,或许会那样不惜代价将之搞清楚。   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就连一个名字都问不出,那还指望什么?   若是以后欺骗了自己,就像陆小蟒欺骗自己那样,自己还是照样杀!   ,就在谢阳心中有这种疯狂念头的时候,一股黑色的嗜血气息瞬间自他周围弥漫开来,小女孩吓得退后了一步。   庭院中的老人骇然一惊,瞬移到了小女孩身前,将之护到了身后。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读心!诀别!   有的人内心的阴冷是与生俱来的,无论别人怎么努力地去劝说教导,依然不能将之改变,哪怕是一丝一毫。   如果一个内心阴冷的人,同时具备执拗的性格,那么那份阴冷会被那种执拗无限的放大,就像烈火遇到狂风,只会越烧越旺。   疯狂,扭曲,可以想象一个人在被那种阴暗逐渐吞噬后,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将只有一个意义。   那就是怨恨的宣泄口。   老人深知谢阳已经变成了一个被怨恨所主宰意志的可怜人,而且谢阳也不过才十五岁,这样一个孩子,在他心中是可怜的。   老人看得见谢阳的一切想法,就像初遇的那晚,只是遥遥相望,便从谢阳眼中看出了对自己乞求,求放过那个年轻的驱邪者,那个手持十字双剑的青年,是他深爱的哥哥。   这种独一无二的天赋,只属于老人,独属于老人。   “只要离我不远,我就可以嗅到你的一切想法,你知道这是我的天赋!”老人看着谢阳渐行渐远地背影,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   谢阳身形一顿,偏了偏头,笑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关于那些无论是做人方面,还是关于处理事情方面的言论,都给了我极大的启示!”注视着老人,谢阳抬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前辈对后辈总会抱有某种期待,所以会编织各种谎言,让其不受到残酷现实的阻碍!前辈,虽然或许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但是我还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你是前辈,而且你一直很温柔!如果你想说,你骗了我?那么还是请放心,我只会心存感激,感激你对我的看好,对我所寄托的希望!”   老人摇了摇头,道:“你的心中存在着强大的怨念,这是死灵才有的特征,你那颗被怨念所充斥的稚嫩的心诞生着无尽的杀意,杀意释放出恶魔的气息,那些缠绕你周身的黑色气息,迟早有一天会将你完全吞噬!”   谢阳转过了头,放下了抬起的那只手,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声说道:“怨念?杀意?就想你运用你那至高无上的天赋所看见的那样,我内心中的确诞生了那两样东西,可是又如何!也许应该称呼我为死灵,我真的死过好几次了!关于恶魔的气息?啊,你应该从我的记忆中看见了成就我恶魔之躯的那一刻!”   老人默默地注视着谢阳,他有种错觉,眼前的谢阳,自己根本就看不透,或者说如果自己看透了谢阳的一切,自己拥有那种读心的无上天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谢阳也同样拥有那种天赋。   因为自己,一直处于被动,。   “你知道我的用意?知道我的好意?”老人冷不丁地问道。   谢阳点了点头,道:“不,我只是觉得你比其他强大,就像你说的那样,强大的人可以影响他人,而我不想被你影响!”   老人苦涩一笑,道:“我没有从你的想法中读到这一条,我居然有些读不懂你真正的内心世界!”   “也许是你看不清一个人的过去,你的天赋只限于当下,因为你看不见我所经历的一切,除非我陷入回忆,你才可以捕捉到那段曾经!”谢阳冷冷地说道。   老人神情一震,僵住了,抱着小女孩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的确,这份读心的天赋足够逆天,但是也存在着缺陷,就像谢阳所说的那样,只能洞察他人的目前,而不能窥探他人的未来,更不能预测他人的将来。   局限性,老人无比震撼,自己经历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的这种天赋的缺陷,居然被这个年仅十五岁,而且仅仅与自己相处不超过一周的谢阳所看破。   谢阳转过头,眯着眼睛朝着老人怀中的小女孩晃了晃手:“哥哥要离开了,虽然很遗憾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对于离别来说那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谢阳一直以来,明白了一个道理,相知会相念,相念会不相忘,不相忘总会带来无数纠结,像自己和曾经的痞子,木桩,乃至陆小蟒那样,因为纠结太深,因为相信太深,所以最后他们的背叛被自己察觉之时,无尽的恨,就像痛那样的深刻,为了让那种痛消失,自己只有将他们全部摧毁!   一颗颗泪水沿着小女孩的脸庞滑落,哒哒地落在地上,夜下寒风吹得有点急促,直接阿金那串串泪打成了飞花。   “哥哥名字谢阳,以后你再哭,我就不回来看你了!”谢阳偏了偏头,看着小女孩,严肃地说道。   老人摇了摇头,抬起手抚了抚小女孩脸上的泪,说道:“她没有名字,是我收留的孤儿!你应该知道几周前,炬隆区广场发生了场屠杀,他的母亲死在了那里!”   谢阳表情一僵!怔怔地看着小女孩,很久后才摇了摇头,苦涩道:“原来是孤儿……”   谢阳抬起眼睛看向了老人,看了很久很久,也许可以救一个孩子,那么也可以救一个孩子的母亲,为什么要等孩子母亲死后,才救孩子?或许这其中有着某种理由,如果那个理由足够充分,到说得过去,如果不充分,那么老人究竟是有何意图?   老人笑了笑,保持沉默,对于谢阳心中的质疑,他早已看见,在惊讶震撼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苦涩。   当日自己救小女孩,完全是因为小女孩拥有举世罕见的金色邪眼,而至于其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小女孩在挣扎,想从老人怀中挣脱,香榭杨跑去,可是老人没有放手,因此小女孩只是哭泣地更加严重,抬起的小手,在向谢阳请求抱抱。   谢阳摇了摇头,再次眯眼一笑,长长的留海下,那双一直平静深邃的眼睛之中充斥着阳光,快乐,还有天真。   谢阳他不知道这样在小女孩面前流露出曾经的那个天真的自己拥有的笑容来作为告别,会不会给小女孩留下美好的印象,但是至少小女孩还小,自己应该给予一种欺骗,就像老人对自己所说的那样,长辈对后辈的善意谎言。   那个谎言背后可以有着痛苦,悲伤,无奈,但是面对后辈的时候,你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化为希望,期待,以及爱!   因为自己的年龄是小女孩的两倍,所以自己也是长辈。   在最后的离别,长辈应该给后辈留下一种生活的积极,积极这种东西,在谢阳的意识中,那就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因为曾经的自己凭借那份天真与痴呆,得到过无数的爱,爷爷奶奶的爱,哥哥的爱,逝去知己的爱,那个女孩陆小蟒的爱……   给对方一种力量,哪怕是以后不再相遇相见,也足以支撑对方生活下去的强大力量,也许那种力量只有正能量。   虽然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屑于那种虚无地幻想,但是在尚未历经世事的孩子们面前,还是要用心去编织美好的童话,只有自己先认真起来,编织的童话才是最生动的,尽管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再见……”谢阳笑着挥了挥手……   不论小女孩是否还在哭泣,与自己再无关,是否老人还在试图读自己的想法,也再没有关系,不知道老人对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也没有关系!   也许别人的好意不是阴谋,但是谁又知道阴谋这种东西对自己是好是坏!   因为自己不去想废弃化工厂下发生的一切,那么老人永远无法看见那片历史。   自己是神,是魔?这一切都只归咎于命运,若是使命来临,自己不会拥有一丝怜悯,神的使命降临,自当兼济天下,是魔的使命降临,自当大杀四方!   谢阳挥手而别,自此踏入了浓浓夜色之中,渐行渐远…… 第一百二十五章 前任圣瞳者   离开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只能用黑色的气息,将自己全身遮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解放那种源自于胸前十字咒印的那股力量的时候,自己全身的衣服都为化为飞灰,但是幸好此时是黑夜,而且整个都市中,没有了人。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能够清晰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耳畔的风声似乎不寻常,不寻常在何处?   也许是人都走了,这个都市中的风,变得有点悲伤,所以吹得格外凄凉吧!   谢阳淡然一笑,究竟还是发生了,邪族这种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根本就不可能和平共存。   唯有公开的决战,才是最终所要面对的!   可以很容易感应到玉章,常军一行人就在不远处,甚至是可以知道他们所在的确切方位。   也许是自己给予他们的那股黑色力量,属于恶魔的力量,那就仿佛对他们进行了标记,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察觉到他们的一言一行。   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自己突然觉得一个人,可以过的很自由,而且那种感觉很好,以如今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令自己忌惮。   低下头,谢阳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很久,才决定去找一件衣服,将自己的身体遮一遮,因为靠这种诡异的黑气遮住身体,真的很像传说中的恶魔。   前面飘过来烤肉的香味,非常久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地还有人存在,没有离去。   也许不是人类,是邪族吧,这个都市,只怕剩下了邪族,只有邪族,可以这样不受如今这般变故的影响,而继续着手上的生意,哪怕是为了此地仅有的邪族。   谢阳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烧烤摊前,找个地方坐下,向老板要了一份啤酒,几窜烤肉。   不远处,隐约可见未干的血迹,一滩滩,谢阳出神地瞥着那几摊血迹,脑海中不觉浮现了不久前,玉章,常军等人对那几个杀马特的教训,也许那几摊血迹,就是那几个不幸丧命者遗留的。   “小伙子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中年老板叼着一根烧了半截的烟,眯着眼睛提着几瓶啤酒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谢阳,然后笑了笑转身拿了很多烤肉,再次走了过来,坐到了谢阳的对面。   老板面容俊朗,略有些许皱纹堆在眼角,此时因为烟熏的缘故,双眼略微眯起,油然而生一种别样的风情,如果不出所料,这位老板年轻时候,英俊潇洒,应该博得多少少女的芳心暗许。   关于他为何在此处守着一处摊子卖烧烤,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阳略微被眼前的中年大叔给勾去了魂,毕竟自己还年少,涉世未深,对于他人的独特魅力还是难以抗拒。   中年人笑了笑,打开一瓶啤酒,给谢阳倒了一杯,然后放到了他的身前,可能是放杯子的时候有点重,谢阳才回过神来。   “啊,我从远处来,要到远处去!”谢阳将视线从中年人脸上收回,然后看向了身前的那杯啤酒,啤酒沫漫出了杯沿,还在不断的跳动着。   中年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夹着的烟,然后向后靠了去,慵懒地躺着,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天空,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笑着说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走了几个,你是这几天来的第二批,只是这一批只你一个人!”   “因为这座城市没有所少人了,有的也不敢出来,或者说出来的都是邪族!”谢阳抿了一口啤酒,弄了窜烤肉,扔在烤架上,只听见高温下烤肉发出滋滋声,油渍冒出,然后滴到了烤架下的炭火里。   中年人自此将视线投到了谢阳身上,或许是此时没穿衣服的谢阳让他觉得有点怪异,因此他眉头皱了皱,笑着问道:“你一直这样在街上走来走去?连个衣服都不穿,不怕那些如饥似渴的少妇,失恋的小青年女生对你图谋不轨?”说到最后,中年人不顾形象的笑得东倒西歪!   谢阳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怪异的大叔,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如果她们来了,我觉得大叔足以将她们全部征服,至少在这里是这样!”   中年人正了正神色,对谢阳另眼相看,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闷葫芦,也可以说出那种富含调侃而另有他指的话语来。   “小伙子,想不想找个师傅!”中年人面色正经,看着谢阳严肃地问道。   谢阳将视线从中年人脸上收了回来,对于师傅这种东西,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从炬隆中学退学,全然摒弃了中考的念想,早已学习绝缘,还需找什么老师?   咬了块烤肉,嚼了嚼,再喝了口啤酒,感觉无比畅快,这才开口回答道:“不想!我已经放弃了学习!”   中年人眯着眼睛看着谢阳,看了很久后,又笑了笑,“那算了,本打算教你一点关于术的东西,既然你不想学,那就算了,可能也对你没什么用!”说着掏出一包烟拿了一根后,顺手扔在了桌子上。   摸出个火机,点燃香烟,然后塞在嘴上,叼着直接起身进了屋子。   “我觉得,一直用那种东西遮盖你的身体,很累,诺,给你一件我穿的衣服勉强穿下,不要嫌弃不合身,在当前处境,有吃有穿真的很不错了!”   中年人在屋里翻腾了一阵,再次探出头来,说着将一件衣服丢了出来,然后是一条裤子。   谢阳抬起头看见飞过来的两样东西,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住,然后看了看。   黑色的风衣,白色的裤子,怎么看都不搭,而且大小不合身,颜色有点暗,散发着淡淡地肥皂味,应该是老板经常穿的,而且不久前洗过。   勉为其难地穿了起来,风衣的衣领有点高,又是遮住了半张脸,只将眼睛与鼻子露在了外面。   谢阳不经意间想起了那天自己没穿衣服自炬隆中学走出,那几天还是住在一位老奶奶家,而老奶奶给自己的衣服是一件破旧大军衣,而且当时的样子就像此时这样,将半张脸遮住,只留下鼻子与眼睛露在外面。   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此时的自己比以前高了一个头,而且头发也长的遮住了眼睛。   “看起来还合身,不算大,这样穿着可以!”中年老板斜倚在门口,眯着眼睛抽着烟,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说道。   谢阳抬起头,看了一眼老板,准备说一声谢谢。   中年人抬起了手,摇了摇头,“先前那些少年和你是一路的吧!会不会是你的跟班!”   “怎么了,前辈!”谢阳坐了下去,接着喝酒吃烤肉。   “你身上那股来源于恶魔的黑暗力量比他们强大得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还有你胸前那个十字咒印,应该封印着另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那种力量可以让你开启黄金圣瞳!”中年人滔滔不绝,两指夹烟,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谢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许自己身上的秘密,在自己没穿衣服的条件下,任何一个没瞎眼的邪族都可以看见,然后轻易地知道。   中年人转过身,向着屋里走去,可是声音却再次传了出来:“听说过“绝圣”行动么?每一度“绝圣”行动,都会出现一批你这样的少男少女,就像人类演艺圈中的小鲜肉,新生代,而这些存在足够瞩目,同时对外界的形势也一无所知,最后难免夭折!因为他们不了解自己的力量,不了解如何去掌控,去运用自己的力量!”   以前自己是人类的一员,对于演艺圈的什么新生代,小鲜肉当然有所了解,的确势如中年老板所说的那样,情况一堆。   “前辈告诉我这些,难道是要我做什么?”谢阳好奇地反问道。   屋中的中年老板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道:“回到刚才说的那个话题,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   先前对于拜师,真的没有半点兴趣,不过现在,谢阳真的有点动心了,也许自己可以一直对自己一身的问题冷眼旁观,就这样一天天混下去。不过眼前有个知晓自己身上一切问题的机会?有什么理由让他错过呢!   “你先给我说说,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如果你说得出,我就信你!”谢阳此时站了起来,很是认真地说道。   “少年,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改变来自湖蓝大教堂的变故!”   屋内传来中年人的叹息声。   谢阳为之一怔,因为除了自己,自己的哥哥,还有陆小蟒,这一切,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何这个烤肉摊老板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不用惊讶,曾经的我,经历和你一样,我是上一任圣瞳者,而且同为高端契魔者!”   屋内传来中年人非常自豪地声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始训练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烧烤摊老板就将谢阳叫起了床。   洗漱一番后,老板收了行礼,装了箱,就扔给谢***本不管谢阳有没有准备好,转身向着外门边走边说道:“准备出发!”   谢阳原本还睡意朦胧,完全没有缓过来,昨夜和老板促膝长谈,谈了半宿,老板一直提到旅游的事这不,一大清早,就忙着起来准备出发了。   虽然有点不满意,起的那么早,但是埋怨有啥用,都成了老板的徒弟了,简而言之就是学徒,学徒就要听从吩咐,要一改以前的无拘无束。   打了两个哈欠,脸都来不及洗,刚提起老板扔过来的行礼,外面一阵催促,“谢阳,快点,赶时间!”   “喔!来了……“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拖着行出了门。   岔路口,老板抬起手摇了摇,然后带上一副墨镜。   进入了车子,谢阳拉下车窗,静静地看着外面,对于离开没有什么留恋,这里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没有了人的街道,就是这样冷清,原本开车半天挤不出去的炬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走完。   “你真的不打算去看朋友最后一眼?”老板侧头问道。   “不去了……”谢阳平静地回道。   这是一路上,老板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是他两仅仅的一句话。   炬隆入盘龙,走高速也只是个把小时,沿途风景根本没看头,但是谢阳依然将头偏向了窗外。   老板时而侧目,只是没有开口,因为要交代的昨夜一宿已经交代完,如今没什么可说的。   摸了一支烟,塞到嘴上,点着,将视线投到了前面,高速路上车还是比较多,但是要加速前行,那也要高度集中精神。   对于谢阳来说,昨晚仿佛被夺去了第一次,虽然不是,但是真有那种感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格局,势力分布,暗地组织,简直将曾经单纯甚至是一无所知的自己变成了一个痴呆。   光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就够头疼的了,如今还要对世界深究,对格局分析,对局势判别,这真的有点让人想一头撞死。   从人类变成怪物,被逼退学,被逼杀人,被逼冷血,这一切仿佛还不算,用老板的话说就是,那些才只是开胃菜,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一直在变,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然而还有更劲爆的在后面?的确够诱人,贼老天还不让人死,怎么都搞不死!   本来不想去管什么乱七八糟与自己无关的鸟事,无奈涉及到自己的身世,所以如今只好走一趟了。   毕竟还年轻,用老板的话说,烟都没学会抽,女人都没学会睡,勾心斗角都没学会,来这世界?甘心白走一遭?当个屁,让风一刮,连个气息都没留下?   谢阳当然想通了,或者还是要有追求,或者找点意义!   “给支烟呗,老板!”谢阳侧过头,内心纠结良久,伸手向着老板乞求道。   老板转过头,用手摘下眼镜,看了一眼谢阳一眼,表示询问,真的要?   谢阳点了点头,老板仿佛对谢阳的要求感觉到意外,或者说主动要求自己,而且带着平静地面容的要求自己而感觉到意外,因此掏烟的动作也有点夸张,整个车子摇得稀里哗啦。   一包压瘪了的香烟直接扔了过来,然后顺便把火机扔了过来,没有说话,接着开他的车。   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猛地躬下身,剧烈地咳嗽,挣得满脸通红,却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出了泪。   “以前没抽过烟?”老板狐疑地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谢阳弓着身子,手中的烟放在嘴中,一点点吸着,有点像用吸管吸可乐,不同的是吸烟比吸可乐难受。   “慢慢来,多吸几根,就会了!”老板打方向盘的手快速旋转,车子一个颠簸,进了一条阴暗小道,不久后进了一处宽敞却是昏暗之处。   谢阳用力地向后一靠,直接闭着眼,嘟着嘴吐着浓烟,手中的烟已经染尽,从他手中滑落,然后被踢提起一只脚,踏熄灭。   不久后,车停了,谢阳睁开眼。   数十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站在不远处,姿态各异,有手插兜的,有抽烟的,还有嬉笑着,露出森白牙齿的,他们异样的眼光正朝着这里看来。   虽然隔得远,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特别的压迫,其中有暴戾,有疯狂,有绝望,甚至有恐惧。   “下车,到了!”后备箱一阵噼里啪啦,然后哐的一砸,谢阳回过神来,然后再次看向前面一眼,只见那些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老板的身上。   几人笑了笑,然后再次将视线投了过来,那种压迫再次无端降临。   老板仿佛没有在意这一切,而是提着行李,朝着里面走,慢慢不见身影。   谢阳很纳闷,昨晚明明说好的去一个地方先住下,搞训练的事情,如今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想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本以为,训练,应该是向中学那种军训,住的地方也应该是宽敞明亮的,哪料……   一个身着西装,剃着光头的巨汉在谢阳的注视下慢慢抬起了一只脚,猛地揣在身旁的一辆车上,隐约可见周围的空间撕裂了一下,只听见哗啦一声,爆瘪下去的车子轮胎爆掉,然后擦着地面撞了过来。   大汉狰狞的笑还在谢阳脑海中回荡,只是此时他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前面一道火龙携带着已经变成了废铁的车子正相撞而来。   快速地翻下车,还没跑出几步,老板的车便被红龙吞没,被那坨废铁砸成了渣。   “炎龙,别对他客气!”刚才走远的老板此时又出现,只是此时的他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背负着双手,朝着这里缓缓走来。   光头巨汉听到老板的吩咐,气势更加暴涨,身体上腾起了烈焰,脸上的狰狞色更加恐怖。   双腿弯曲,猛地弹起,光头巨汉化为了一颗火球,直接向着谢阳砸来。   “炎,龙!”一声厉喝。   以前从未见过,就像是一场梦,这种在科幻片里出现过的剧情,居然就摆在了眼前,谢阳满脸震撼,他的真的怀疑,这只是一场梦!   “炎,龙!”两个字的恐怖还在耳畔余音缭绕,等他感受到那种迎面而来的炽热气息之时,已经晚了。   自己躺在火海之中,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迷蒙中,他看到两只巨手将自己的身体贯穿,那两只手覆盖着熊熊的火焰,伤口在流血,只是流出的血被蒸发,烧出了一股焦胡。   映入他眼帘的是张狰狞的脸,苍白的牙齿,血红的瞳孔,一道道蛛丝般诡异的红色纹路将那张脸给覆盖。   谢阳从未见过眼前这般强大的邪族……    第一百二十七章 竞技场   醒来的时候,谢阳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   胸口还在疼痛,裹着绷带,隐隐可以看见渗透了绷带的血,暗红,干涸。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背影雄壮,光头,身上散发着狂暴的气息。   如果没错的话,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将自己弄成这样,依稀记得,对方火焰加身,宛如地狱恶魔。   只是一招,便将自己打成这样。   此时的男人安静,高大,站在阴暗房间中,气氛莫名地诡异。   挣扎着下了床,套上了鞋子,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许对方有什么需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错的能力,杀不死!”男人冷笑道,“希望你今天可以活着!”   见识过男人的能力,是火焰,还有强悍的腕力。   谢阳知道男人又要对自己展开攻击了,也许正如来之前,老板说的那样,这里是地狱,随时要接受挑战。   谢阳催动力量,跳跃而起,想从这个房间冲出去。   男人抬起一只手,头都没有转,直接一个瞬移,出现在了空中,一拳轰出,火浪将谢阳淹没,然后携带着谢阳直接砸在了地上,大地龟裂。   “我叫炎,双手贯穿过你的身体的男人!”男人瞬移而来,直接踏着谢阳蹲下,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胸口传来钻心的疼,谢阳开去,再次惊恐,男人的双膝已经再次将自己胸口贯穿,而且那种狂暴的力道直接将大地震地开裂。   噗嗤,不受控制地吐了口鲜血,眼前发黑,仿佛天旋地转!   “睡吧,睡下后,你就成了任人践踏的垃圾,你的鲜血会成为取悦众人的作料!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狞笑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抬起拳头轰然砸下,谢阳脑袋直接被砸掉了半边。   视线朦胧,男人笑地很疯狂,男人渐渐消失,谢阳耳畔传来隆隆之声,让此时的他更加睁不开眼。   四周墙壁慢慢倒下,露出一个灯火辉煌的场地,灯光璀璨,四周人山人海,彩旗飘飘票,人声鼎沸。   男人朝着另一间房子走去,打开了门,然后一个跳跃,直接跃到了百米高的主席台上。   “大家晚上好,废话不多说,竞技马上开始!”主席台上,年轻地漂亮女主持人身穿鲜红色比基尼,边弯腰边呐喊。   男人走了过来,朝着性感美丽的女主持人偏了偏头,莞尔一笑。   男人来到侧席,挨着老板坐下,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点了点头。   周围几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看到光头男人与老板的神情后,也松了一口气,朝着场中看去。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开始,场中的另一间房子中此时慢慢走出一个长发少年。   期待已久的观众们随着少年慢慢走出,再次发出了欢呼,尖叫。   躺在地上的谢阳此时被热气笼罩,伤口在极速愈合,疼痛在慢慢消失。   邪族强大的自愈能力的确逆天,不得不承认,但是恢复也有代价,那就是无比疲惫,将要休息好久,才能站起来。   喧嚣,吵闹,转了转头,想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   可是刚一转头,便是看见了一个长发少年,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绑着脚链的光脚提了起来,猛然跺下,一声噗嗤,谢阳刚恢复的身体再次被贯穿,鲜血飙射。   惊恐,此时的谢阳被震撼了,全身微微颤栗。   周围的热气散去,谢阳环顾着四周,终于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竞技场!   “我断定没带枷锁的小伙子要被砸成肉酱!我压一万金币!”一个肥婆站了起来,拿着麦克风尖叫道。   主持台上,女主持人眯着眼睛,站了起来,朝着那位叫嚣的肥婆鞠了一躬,然后环顾四周,对着麦克风喊道:“鸨女士一如既往先下注,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一如既往幸运!”   另一个方向一个身着西装的糟老头子,完全秃顶,此时露出仅有的两颗牙齿笑着叫嚣道:“我压二万金币,打赌那个没带枷锁的小伙子会被杀死!”   场上的女主持人对猥琐的老头笑了笑,再次大声喊场道:“鸨女士的忠实对手,侯先生再次抬扛,压同一个人,出二万!”   四周一片沸腾!   “崔酱,帮妈妈拧下他的头颅,晚上我把我可爱的女儿们挑一个给你!答应妈妈,崔酱最棒!”   场中的长发枷锁少年抬起了头,看向了观众席上的肥婆,嘴角掀起嗜血,疯狂!   抬起另一只脚,再次朝着谢阳的胸口跺下,大地猛地一颤,震起了些许灰尘,主席台上的光头男人炎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因为此时场中枷锁少年的一脚,与刚才自己对谢阳施加的那一脚力道及其相当。   “残,下面躺着那小子你亲自派上场的?你觉得那样的货,能打得过我手下的王牌?”主席台另一侧,一个干瘦的白发男子转过头,朝着谢阳老板戏谑道。   谢阳老板转过头,手中的咖啡一抬,莞尔一笑,表示默认:“的确是我找,有点弱,所以上场之前,没有上枷锁!”   干瘦白发男子闻言,哈哈大笑:“你就不怕他被打死在场上!”   谢阳老板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咖啡,道:“如果你们败了,把场下的那个孩子给我!如何!”   感受白发男子愣愣地看了谢阳老板一会儿,冷笑了几声,“可以,如果你们输了,你们那个孩子要被打死,而且你还要输给我一百万金币!”   谢阳老板看了对方一眼,只是笑笑。   谢阳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可是眼前的少年疯狂的进攻自己,让自己血肉模糊,意识越来越混乱。   脑袋已经被打掉半边,他感觉自己快要死去。   在他完全失去意识的一刻,漆黑的气息犹如海洋自他身体升腾而起,瞬间弥漫开来。   沸腾的场上此时一阵嘘嘘,陷入了死寂。   “契魔者,高端契魔者!”   “居然是高端契魔者!”   就在所有人惊叹之际,滚滚黑色气息中传来噬骨的咔嚓声,枷锁少年嘴角溢血,犹如一颗炮弹爆射了出来。   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自黑色气息中伸出,宛如山岳,缓缓抬起,在枷锁少年落地的那一刻,巨手轰然砸下,大地寸寸龟裂。   “恶魔化身?”   所有人惊骇地站了起来,掩口震惊!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圣的背后   竞技场后门,两个黑衣人怔怔地地看着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枷锁少年,不由得摇了摇头。   少年只剩下一颗头颅还算完好,而其他部分是粉身碎骨,血肉在蠕动,试图重新组合连接,可是总是在竭尽全力后犹如泥巴一样再次稀烂在地上。   白发干瘦男子蹲在一旁,满脸可惜,甚至是抬手错了搓脸,满是无措。   场中的黑色气息还在翻滚,汇聚成一道光柱,旋转不停,恐怖的威压震撼全场。   谢阳的老板残此时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神情复杂,手中的咖啡杯在微微旋转,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将剩下的咖啡接着喝完。   “达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极限了,是不是让他休息几天!”身旁的光头炎,双目瞪着光柱,沉声道。   其他人也是征询意见般,看向了残。   残摇了摇头,“不够,还不够!”说着向着竞技场后门走去。   “非常抱歉,谁知道我的卒子居然危险到这种程度!”残弯腰拍了拍干瘦白发男子的肩头,抿嘴悲戚道:“如果你乐意把这孩子交给我,我或许可以救他一下!”   “愿赌服输,你们赢了,这人归你了,是死是活,死你们便!”干瘦男子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竞技场!   “下一场,还有没有兴趣!”干瘦男子顿住了脚步,没有转身,笑着说道:“下一场,或许我们老大的其他手下有兴趣,至于我就算了!”然后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看到对方悍然离去,炎等人也感到奇怪,所以走了过来:“老大,白头怎么说?”   “他不敢和我们比了!应该会回去叫其他人来!”残此时抬起咖啡凑到嘴边,有点冷了,转身递给了站在边上的两位黑衣人。然后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叼在嘴上,接着道:“我希望他们老大能亲自来!”   这种老大相会,的确是有点意思,炎几人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是还是满怀期待。   竞技场观众席上还没有人撤走,对于今晚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早就散场了,但是他们还是在等待。   肥婆老鸨由于输了一万金币,甩了麦克风愤然离场,如果不是看在她亲爱的崔酱在打败的时候,被对方咋成肉酱,她不介意下去,将那口气撒在对方的小身板上。   而谢顶,掉牙的侯老头同样输了钱,却只是叹了叹气,来到了场下,站在了一旁,远远地看着那道旋转冲天的黑色光柱。   抬头看了看还不走的观众,这回他真的生气了,甩了甩麦克风,尖叫道:“没看见老子输钱?都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所有人有点慌了,战战兢兢离开了座位,陆陆续续离开了竞技场!   只有一些年纪稍微小的观众还没走,满脸渴望地看着场下。   老头瞅了那些个还留在位子上的小子,少女一眼,便是甩手走出了会场!   残带领一众人对老头躬身行礼,目送离开。   “侯老投一天就爱瞎闹,什么都喜欢瞎搀和!”炎挠了挠光头,斜瞅着老头远去的方向道。   残摇了摇头,“竞技场都是人家的,怎么算瞎搀和?”转了转头,突然发现肥婆老鸨人什么时候走了,于是疑惑道:“那个肥婆什么时候走了?”   肥婆老鸨可是灯酒会场的老资格,但是今晚却来了这里,而且走得也快!   身后一个长发遮住左眼的温柔妖异男人上前一步,说道:“不久前,那肥婆突然喜欢上了竞技!”   残摇了摇手,没有在说话,将烟头掐灭,朝着场中走去。   对于风月灯酒会所,当然是手下的冷最了解,因为相貌英俊,气质温柔,所以得重风月女子喜爱,接待,为此常去。   “谢阳,准备回去了!”残试探性的唤了几声谢阳的名字。   光柱飞旋,气势澎湃,没有半点反应。   残走出了几步,抬起一只手,黑黑色的气息犹如海洋自掌心中流出,化成了一柄长枪,拖动长枪狠狠一甩,直接砸在了谢阳释放的黑色光柱上。   澎湃的巨浪八方蔓延,炎等人被迫后退几步,而浪潮散尽后,站立的谢阳,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带上,撤!”残说了一声朝着后门走去,用长枪将地上那颗来自于枷锁少年的头颅挑上,直接出了竞技场。   已经离开了炬隆两天,这两天里,谢阳一直过着非人的日子。   阴暗的房间里,谢阳醒来,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头怔怔出神。   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抽着烟,房间里一阵刺鼻的烟味,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很屈辱,被人不断地践踏!”   的确,被人践踏,很屈辱。   “来的头一天晚上,我说过,这一路上,别人打你,你不许还手,为什么昨晚还出现了那种情况!”残把烟掐灭,然后转过了头,弯下腰,双手撑着床,脸凑到谢阳面前,沉声问道。   昨晚出手?说的可是那只黑色巨手突然的出击,将那个少年砸成肉酱的事!   “已经忍不下去了,所以迫不得已?”残继续沉声问道。   谢阳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残奇怪地审视着谢阳,然后退出了几步,抬起一只手,指着骂道:“隐忍,知道隐忍么?不知道?给我滚!回去,不用你跟着我受罪了,滚吧!”   虽然当初是自己求着谢阳做自己的学徒的,但是现在他突然有点后悔。   金色邪瞳亮起,全身爬满了金色的倒刺,金色如炬,直接照的整个房间通亮,此时的残,一身黄金灿灿。   “看着我,看着我!”残抬起手,照着谢阳脸就是一巴掌,金色的倒刺滑了谢阳一脸,鲜血飞溅。   “知道你没有骗我,但是,最近我真的很委屈,不想再这样下去!”谢阳抬起头,看着对方,满是疲惫地说道。   “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么,黄金圣甲,圣瞳?屁,这是邪恶的化身,每一个宗教覆灭后,才造就了这么一身!”残笑了笑,接着说道:“想想这个世界有多少信徒,为了造就我们这种存在,这个世界要死多少生灵?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我们是天赐的,是阴谋,某人的一场阴谋!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变强,找到更多的同伴,将来那一天,不让某人阴谋得逞!”   谢阳简直不敢相信,睁大了双眼,原来自己那一身黄金圣洁,居然来自于宗教的覆灭。   再次回忆起了自己从一个人类蜕变成邪族的那一天,的确,那天湖蓝大教堂覆灭,而自己绝迹重生!   传教日那天,道创以及那场诡异婚礼上的所有人死后都融入到了自己的血肉之中,而自己因为他们,才成就了黄金圣体。   天赋:不死,关于是不是不灭,那还尚不明确!   残散去全身的金甲,再次看了一眼谢阳,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对了,这交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黑色长枪自他掌心中伸出,一颗活着的头颅自抢尖滑落,噗通一声砸到地上。   那颗头颅眼睛转了转,看向了坐在床上的谢阳。   残伸手从裤兜中掏出了烟和打火机,朝着谢阳扔去,然后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中断的决斗   “抽不抽烟?”谢阳点了一根,叼在嘴上,吐出一口,顺手将烟和打火机朝着对方扔去。   ****的少年弯腰捡起烟,随口说了一声谢谢。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得身体,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自谢阳用黑**气给他锻造了这副身躯,他站了起来,也活了下来。   救人,这种事谢阳还算擅长,毕竟炬隆那边,就存在着一批人。   “那个竞技场,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谢阳吐着烟,看着窗外,淡淡问道:“是不是都会死在那种决斗之中?”   少年知道谢阳所问的,盘龙区,地下竞技场无数,或多说少,都是人邪混杂,不分种族,一来那些地方的人类不是寻常之人,二来为了刺激,他们更乐于看格斗,不论是邪之间,还是人之间,甚至是人与邪,但凡进入了那种地方,格斗是第一,其他都次要。   沉思了片刻,少年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大多数死的是人类,偶尔也有邪族死在人类手中!”   既然谢阳问了这些问题,那么就说吧,或许跟着他的确有点意思,毕竟从没见过如此特殊的存在。   同年龄,或许没人能达到谢阳这地步,黄金圣者,高端契魔者,而且可以用魔力把将死之人拉回,还不同化,这真的很意外。   “以后陪我战斗吧,用你的力量,助我变强,我想,称霸地下竞技场!”烟雾不断,星火闪烁,谢阳极力地保持镇定,可是依然没有完全掩饰住脸上露出的强硬,或者说是渴望。   少年很是讶异,或许还没成年吧,这样的小鬼还没自己大,居然有如此的野心和魄力,借助他人而使自己变强?的确,1自己有点强,或许真的可以帮到他!   笑了笑,弹了弹烟灰,“可以,可以做你的手下,但是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不想像过去一样,被枷锁束缚住手脚,那样会让我放不开!”   谢阳一把掀了被子,直接跳下床,朝着门外走去,“你姓崔,然后呢?”询问对方的名字,既然对方成了自己的手下,那至少要知道名字。   “就一个崔字,以后叫我崔!”少年跟着出了房间,笑着回答道。   名字的确有意思,或许邪族喜欢简单,比如说,曾经的陆小蟒,北辰流,木太,是不是也有过一个字的称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不在了,已经没有机会得到答案。   “痞,桩,蟒!”谢阳眯着眼睛,吐了口烟,笑了笑,觉得很苦涩,转过头,看着跟上来的崔,问道:“你全名是什么?”   崔有点诧异,自己的确有全名,但是也只是在人类面前会用,同类之间,只喜欢用崔,毕竟简单好记,而且霸气。   崔笑了笑,将烟头掐没,随手一挥,道:“邪族不喜欢那种啰嗦的称谓,因为会出问题,比如记错,或者忘记!”   看样子是不想告诉自己,谢阳注视崔片刻后,也是笑了笑:“以前有个伴,我将他的名字北辰流经常记成金城流!”   冷笑话,有点尴尬,不过却彼此相视,还是笑了。   “以后叫我阳吧,这样听起来比较亲近一点!”   “说的也是!”   隆鑫国际竞技场,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再次踏入这种地方,谢阳已经放下了所有顾虑。   无论场上的观众如何叫的撕心裂肺,如也许他们认为既然上了战场,就应该狠狠将对方踩在脚下,这样才是一个博得众人愉悦的好卒子。   所谓的卒子,立在场下,抛洒热血,只为博得周围观众的同情,尖叫,掌声,最终也许是为老板挣钱,长面子。   谢阳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场合的卒子,自己老板更是不是为了钱,因为彼此背后背负某种约定,此时只不过是借场地,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已。   隐忍,隐忍很重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挑战比现在还要恐怖,你此时不懂隐忍,将来必将疯魔。   老板的话好像有点可笑,但是也不能否认,谢阳深知自己其实早已入魔。   要不曾经,自己手撕两位挚友,同时斩杀,那个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女人。   起初不知所谓,现在终究是后悔了,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会那样傻,只能是归咎于,没有早一点认识如今坐在主持台上的老板!   很遗憾,理由虽充足,但是这也是在逃避,试问一个亲手犯下的罪行,归咎到别人身上?这种做法是不是很无耻?绝对的无耻!   此时面对无数来挑战自己的同龄少年,谢阳眼中只有平静,甚至是渴望对方将自己轰成碎片,别人用尽全力,而自己甘愿卸下一切防御,任其攻击,直到自己体内的东西出现,自动反击!   “哦,我的天,居然不还手,又是那样,在将要被地方彻底杀死的时候,他才会出手?”肥婆老鸨按时到场,手持麦克风,神态前所未有的疯狂,因为上一次的亏,所以这一次将赌注全部压在了谢阳身上。   记忆犹新,谢阳可是强大的契魔者,而且已达化身的地步。虽然不喜欢这种坐以待毙的打法,但是肥婆一直相信,谢阳是将全力一击留在了最后,赌注压他绝对没有问题。   谢顶老侯此时已经坐在了肥婆身边,满脸堆笑,猥琐道:“老婆子,你常年执掌灯酒会所,怎么近日来捧场我的地下竞技,是对我产生了好感?”   “去你的,老娘的业余爱好,你这糟老头子,还有那些个正人君子,不也是常光顾我的场所吗?”肥婆老鸨一巴掌将凑过来的谢顶老侯扇开,不耐烦地训斥。   老侯顿时傻眼了,一时说话都含糊不清,“死肥婆,你……你说什么!骂我!”   “直说吧,老娘想找个女婿,不喜欢你们些个所谓的正人君子,我觉得场中的那些少年,才是真正的英雄,不比你们些个打着关顾夜场喝酒的人差!”肥婆老鸨白了一眼老侯,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眯着眼,凑过去,小声碎了口唾沫,“你们光顾老娘的场所才是业余爱好,而且看那个赖上的样,就差转正了,不过为老娘掏腰包,我也是高兴啊!”   “好,你个肥婆,你现在出十万压下面那小子赢,老子就让他不赢,给你在血亏一次!”老侯眼珠子都瞪出来,很是生气,脸红耳赤。   “哟,咋个,让我输?就那点钱,我还乐意了呢!”肥婆老鸨瞪了老侯一眼,觉得这猥琐老头真是越来越给劲了,于是抖了抖手中的麦克风,大声叫嚣。   场上的观众瞬间将视线投向了肥婆老鸨那里。   妈的,还给劲了,死肥婆,这是要撕到底了!老侯这个气瞬间上涌,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麦克风嘶喊道:“下面的表演给老子停,换人!”   场中的谢阳此时躺在地上,全身被热气包裹,应该是由于饱受对方的摧残,而此时陷入了自愈恢复的无力阶段。   提着拳头飞跃而起,再次要朝着谢阳轰过去的少年,在老侯叫出那声后,手中的枷锁猛然一紧,双手双腿全部拉断,少年猛然坠地,交锋就此告一段落!   全场一片哗然! 第一百三十章 冲神圣少   老侯是谁?所有观众知道他是一个捣乱的老头子,仅此而已。   当台上的主持人再次宣布当局告一段落,换人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猥琐的老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残面色凝重地看向台下,当看见换上场的选手之时,心头一惊!   上场者依然是少年,只是此少年没有被枷锁束缚手脚,长发遮面,动作阴冷,脚步沉重,全身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侧面的干瘦白发男人此时面露隐晦的笑容,转头道:“残老大,现在上场的是来自立青市,冲神教堂的圣者,我们花钱请来的!”   冲神教堂于不久前遭毒手,而相应的圣者也在立青市出世,对于坤门的失守,无疑是朝阳市乾门失守后的又一悲剧。这些消息虽然在人类的现实世界中没有传出,但是在邪族之内,有点权势的人都知道,特别是黑道。   “真是佩服人类的封锁消息的能力,还有忍耐程度,如果人类正府再这样下去,势必被邪族逐一控制局势!”   白头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耸耸肩摊手,道:“无妨,邪族上层如何动作,我们无需管,黑道不灭,我们就在!”   残直接转过了头,对于白头这种社会的寄生虫,当然只会自私到只管自己如何存活,不过想想也是,黑道何求有正义者?正义者只怕只自己一人罢了!如果不是自己也背负圣者的名号,估计自己也会选择无视外界的动荡,苟且余生吧!   场下此时已经陷入了一场激战,出乎意料,谢阳选择了攻击,没有其他原因,他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十足的圣者!   长长的刘海无风自动,眼眸之中尽是黄金之色!对方一上来便没有将圣者的名义,视为禁忌,而是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全场一片哗然,黄金圣瞳,黄金圣体,黄金圣铠,来自立青市的冷酷少年,全然将身份公之于众,而且悍意十足,恐怖的威压震撼全场!   居然如此无所顾忌?谢阳连连后退,对于此时没有释放黄金圣力的他来说,对面的每一击,如果落在身上,自己都会被瞬间击败!   黄金圣体无敌!   “你叫什么名字,死在我的身下,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长发少年平静地问道,话语之中无法掩饰那种阴冷已经完全的无视!   “你是黄金圣者,来自哪个教堂?”谢阳反问道。   长发少年双目一震,黄金气浪犹如涟漪散开,移动速度加快,只是一闪,来到谢阳身后,抬手猛扫,谢阳身体犹如树枝啪嗒一折,直接横飞出百米!   观众席上一片嘘嘘,肥婆老鸨傻眼了,怔怔地看着下方,而谢顶老侯则是满脸欢喜,感觉很爽!   “圣者用来打这种竞技,你们花了多少钱聘请?”肥婆老鸨转头,怔怔地看着老侯,有点寒心地问道:“就为了长你的脸,为了从我这里挖钱?”   的确刚才是在吵钱的事,老侯点了点头,看到老鸨很是郁闷的样子,老侯又说道:“可能打成平手!”   老鸨觉得莫名其妙,再也没理老侯,直接将注意力放到了场中的战斗!   圣者是罕见的存在,此时一出场,全场气氛有点莫名的压抑,就像老鸨所说的那样,不指望在这种场合看见圣者的身影,奈何在这里出现了,不得不感到蹊跷。   “老大,怎么办?”光头男人炎很是紧张地看着场中,小声询问着残。   虽然谢阳来到此处,就是他给谢阳下马威,但是在这几天相处中,炎不经意间有点喜欢上了谢阳这个少年,出于身世的同情,或者更多的是敬畏吧,因为谢阳和老大残一样,同是强大的圣者。   残摸了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一口,才得以放松,“不用担心,谢阳会出手!”   炎放心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老大残一向行事古怪,但是一路过来,他还没发现老大哪次栽过跟头,这就是魅力吧,属于老大的独特魅力。   长长刘海遮住左眼的冷,一直将视线锁定在了观众席上的肥婆老鸨,对于风月灯酒之地的大佬,来这种地方,究竟意欲何为,连他这种老顾客都有点看不透。   残转过头,看着冷摇了摇头,“能和侯老如此尽兴,想必最近是在商谈什么要事!”   冷觉得有理,“不会是拉客之类的吧!”   所有人哈哈大笑!   谢阳已经经受不住对方的摧残,以肉体来抗圣者之威,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但是这种情况下,想反抗也不能催发自己体内的圣者之力,因为老板残对他说过,先要克制体内的魔,隐忍为克魔,此时要动手,也只能借助魔!   “我的存在与你无关,既然你不报上名来,那么你告诉我的机会只有在地狱,那也无妨!”长发少年移动速度直接是快如闪电,只闻其声,再见的就是无数幻影!   前所未有的压抑,谢阳从来不知道邪族可以将速度练到如此超神入化。   噗嗤,一声血爆,眼前鲜红血花乍现,疼痛感直接让大脑一阵空白。   场上一片惊悚地呼吸声,陷入了死寂!   落到了地上,谢阳只感觉自己落到了地上,刚才自己还站着,怎么会有落到地上这种感觉,而不是倒在地上!   事实令他前所未有的震惊!   自己全身碎成了泥巴,此时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长发少年的身影化为了黄金光芒自远处破空而来,隐隐可见对方手中的一把黄金巨剑森寒如炬,摄人心魂!   若是对方一斩之下,自己头颅散成飞灰,那应该真就死了吧!   愤怒,恐惧,绝望,突然漫上心头!   自己的头颅在融化,最终被黑色的气息化成了虚无!   场上的所有人再次站了起来,宛如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谢阳消失了,只留下一团荡漾的黑气,柔和,飘逸,黑气在慢慢变大,一股恐怖的威压在这片天地降临,气势甚至是隐隐压过眼前极速而来的圣者少年!   “黑暗意识,好强的黑暗意识!”老侯此时面色凝重,眼中的震撼难以掩饰!   肥婆老鸨直接张嘴,发出了惊呼,胖手掩嘴,难以抑制地暗自颤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卒身先,魔转身   崔也来了,因为答应了谢阳做手下,此时谢阳在场上,而他则成了千万呐喊观众中的之一。   竞技这种东西,就是以命博取众人之乐,或许那些黑心上司知道一个道理:一人乐乐,不如众乐乐。   难怪上司将少下的卒,视命如草芥,或许其中的启示来源于世界的一个古老神国,那个神国有门竞技,叫象棋。   楚汉之界,身先士卒,而夺帅!   谢阳是卒,还是帅!应该是帅吧!   崔抬手弄了弄面具,因为他害怕周围的人认出自己,自己曾是这片竞技场的卒,本该死去,却被谢阳逆天挽回,归为帐下的自由人!   在谢阳消失的刹那,崔分明感觉到谢阳仿佛和自己连成了一体,衣服下的身躯在悸动,在共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黑色气息是如今自己最珍惜之物,因为得于黑暗,所以换回己身。   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崔感觉到很好,因为自己不由自主地纵身一跃,落到了场中!   观众席上千万人再次惊呼,因为崔的出现!   “谁,你是谁,给我下去!”谢顶老侯原本期待着场中接下来会出现如何的惊心动魄,不料此时有人突然出现,因此大好心情瞬间败坏,犹如吃了一嘴土,及其难受,于是抬起麦克风,嘶吼道:“给我下去,下去!”   惊心动魄是在场所有观众都想领略的,也难怪,老侯会如此气急败坏,因为难得一见圣者与魔者的对碰,更不要说那种对碰马上就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怎么出现了,不是让他暂时别来这里么!”残看到场上带着面具的少年,不由得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别人虽不认得,但是他哪会不知道是谁!   炎也是神情凝重起来,“这小子,要干什么?帮忙?这……这地方的规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冷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的白头,“老白,你们老大的计划估计要泡汤了!”   干瘦白发男人皱着眉,摇了摇头,骂了一句:“特么的,谁不知死活,这个时候捣乱!”   的确,正如白头所料,还没等到美女主持人来解释场上的突发状况的时候,场上已经厮杀了起来!   黄金剑气纵横,划开空气,向着崔不断劈去,圣者少年根本没有在意崔的存在,只是站在原地凌空挥剑。   对于圣剑的剑气,普通邪者触之及伤,而且自愈恢复都及其缓慢,崔虽然带着面具,身上散发着恶魔的气息,但是在圣者少年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至少在他眼里,契魔者起码要达到先前谢阳那种层次,才值得让他与之一战。   没有躲避,只有抬手,抬脚,侧身,滑步,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是将躲闪剑气,或者裆下剑气的动作做得很理所当然,可是这一切在圣者少年的眼里,却是不一般,因为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普通邪族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挥出的剑气!   黑金交错,火花四射,崔身上散发出的黑气越来越浓烈,直到接下圣者少年劈出的最后一道恐怖金色剑气,绚烂的火花犹如闪电,划破了自他身体上散发出的犹如乌云的黑色气息!   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又是一个高端契魔者,而且实力强悍!   肥婆老鸨直接瞠目结舌,犹如被被踩了脖子的鸭子,嘎嘎怪叫!   谢顶老侯满脸狐疑,注视着场中,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戴面具那少年身上的恶魔气息和刚才消失的那个少年身上散发的恶魔气息一样!”脑海划过一道霹雳,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直接背脊冒冷汗!   难道是同一个人?不,难道是黑暗转身?   恶魔契约,以神魔之血缔结的高端契约,最终可以达到化身降临的地步,侯知道,自己这一生见过那种存在。   老侯颤抖着转过头,朝着发憷的老鸨晃了晃手,小声道:“天幕垂棺,暗鸦王爵!”   肥婆老鸨直接手一抖,麦克风直接落到了地上,砸起巨大声响!   老侯所说的那句绯句,其中的垂棺,暗鸦,是古老的禁忌,因为垂棺是当代强大的邪族,而暗鸦,则是垂棺的恶魔化身。   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那个传言!垂棺王爵是伟大的魔者,而暗鸦是他的恶魔化身。   如果谢阳此时听见侯与鸨的谈话,一定会非常震撼,因为垂棺曾出现在湖蓝大教堂,传教日那天,自己所见的那场血腥屠戮,就出自垂棺王爵,而自己被陆小蟒的侍魂之蟒吞噬之后,出现的乌鸦,就是暗鸦!   可惜,谢阳不能听见此时的老侯和肥婆老鸨的谈话,因为他此时正处于一种非常玄奥的状态。   玄奥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圣者少年不是契魔者,只是圣者,所有人都或许看出来了!   不然的话,对抗魔者,一般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会选择魔来对抗,而不是一味地用圣力!   圣者少年看到先前谢阳消失的地方遗留的黑色气息在极速消逝,而同时面前的面具少年身上的黑色气息在愈发膨胀,甚至是威压空前沉重!   站在原地的他终于提剑开始动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面具少年,就是消失的谢阳,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是他宁可这样相信。   台上的残此时神色紧绷,他有点不敢相信,谢阳已经达到了那种地步,那是自己都未曾达到的地步。   同样身为契魔者的他,清楚地知道,那并非什么化身,而是已经达到了转身!   恶魔转身!   自己身后的炎是他自己的恶魔化身,跨过化身这道坎,已经很多年,一直未达到转身的地步!   还有个费解的地方,应该是要先化身,再先转身,为什么不见他的化身,至今都没有见到过!   答案终究是未知,或许以后可以从谢阳哪里知道吧。   腾空的圣者少年犹如金色火焰,手中的金色圣剑高举,圣光翻腾,凝聚到极致。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圣者少年已经准备全力一击,他们不知道刚才消失的谢阳去了哪里,而此时站在场中的面具少年,为什么要接受圣剑的审判!   圣者少年呐喊,场中瞬间出现了无数金色幻影,所有人都再次窒息!   “好快,如此多幻影骤现,而且久久不散,究竟要如何的出手速度,才可以达到这样!”谢顶老头直接站了起来,咽了一口唾沫。   谁说不是,速度的缘故,所以幻影飘飞,而且圣剑之上圣力充盈!圣者少年那是一心要将面具少年置于死地!   就在所有人为场中的面具少年担忧,控诉谢阳为何莫名消失的时候,场中出现了震撼的一幕,所有人直接被惊地坐了下去。   万剑齐下,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场面,而是一声沉闷,圣者少年倒飞了出去,无数金光幻影湮灭,被黑暗吞噬殆尽!   “吞噬之力!居然是这等恐怖天赋,好可怕的魔者少年!”老侯靠在了座位上,嘴角抽搐!   残没有想到,谢阳的魔者天赋,居然是强大而且罕见的“黑暗吞噬“!倒吸了口凉气!   黑色气息在变形,凝聚,最后变成了谢阳,全身黑暗,站到了崔的身前。   “我叫阳,你叫什么!”谢阳抬起了一只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圣者少年,一道黑色的尖刺瞬间探出,延伸数米,抵到了圣者少年的眉心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佬相约   一战成名,虽然地下竞技场众人皆知阳这个存在,但是没人敢在外大肆宣扬。   所有人依然记得谢阳化身黑暗站在落败的圣者少年数米之外,抬手伸出黑色狰狞尖刺直指对方眉心的那一震撼一幕。   谢顶了的老侯直接扬袖离席,来到主持台上,将美女主持推到了一边,面色无比凝重地注视着所有的到场的人,然后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的语气宣布,谢阳归在本区黑道旗下。   并且放出话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许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所有人没有敢出言抬杠,因为老侯当众宣布,自己是地下竞技的唯一大佬。   这个身份足够令人震惊,谁曾想一直以来竞技场上的叫嚣活跃观众,居然是背地里的终极大佬。   次日,肥婆老鸨直接走进了某栋豪华大厦,与侯见面,喝着咖啡,听着音乐,可以说两人一改竞技场观众席上那种不堪的形象,而是以一种上流社会人士的姿态,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   在谈论结束的时候,肥婆老鸨走出大厦的那一刻,还不忘记再次声明一些观点。   “我已经看中了那个小子,希望你能够让我与他单独谈谈,关于钱的事情,放一万个心!”肥婆老鸨今日穿着格外艳丽,或许是紧身旗袍的缘故,以往臃肿的身材此时显得性感而妩媚,手挎金包,谈笑间风情满满。   老鸨看重谢阳,对于谢阳来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当然老侯不愿意去深究这些事,作为商人,他更乐于以很小的代价,去换最大的利润。   “看你说的,我两谁跟谁,钱的问题我当然放心,我只是担心阳那小子不乐意!”老侯笑着推脱道。   “后面的事情就就别操心了,这样,再给你加一倍的钱,帮我说服他!”肥婆鸨哪会不知道侯老头在打什么算盘,彼此间打了多年的交道,怎会不知道老侯的吃人不吐骨头,要不是这回摊上了大事,她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老侯眼中一丝狡黠转瞬即逝,暗自喜悦这回又赚了一笔。不过对于先前的交谈中,肥婆鸨是有事,而且带着诚意来求助自己的,此时怎么说,也得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   面色变得庄重,双手负在背后,身躯微微笔直,皱着眉头看向老鸨:“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你我两家势必会被卷入混乱的局面,各自手下的要加紧实力的壮大,不然很难在接下来的狂潮中幸存!对于找上门的那个势力,我猜测可能来自立青市,如果阳这次过去,能够帮你解决一些麻烦,那么就让他留在你那里!”   对于老侯的态度转变,老鸨见怪不怪,就事论事,这是老侯的一贯作风。摆了摆手,轻松道:“就这样吧,找个时间,让那小子来见我,你给他地址!”说着,进了一辆黑色法拉利,直接扬长而去。   “越来越麻烦了,我真想找个洞钻了,啥也不管,烦死了!”老侯松了松领带,直接一把扯了下来,扔在了一旁,甚至是开始脱衣服,裤子,冲进房间穿上了一身短衣短裤,然后拨通了电话。   “喂,侯老,什么事!”   “叫你手下的那个叫阳的小子来见我,立刻马上!”   嘭,挂了电话!   一处隐秘的地下基地,残收了手机,然后开车将谢阳送了过去,侯老可是盘龙区黑道的老大,而残充其量也是对方的手下。   谢阳也不多问,老板做事的方法就是这样,不说只管做。   抽着烟,没过多久到了侯所在的豪华大厦,被相关人员带了进去,而残本人却被拦在了外面。   这栋大楼,是侯的私人场所,防卫森严,审查严格,所以侯老说了要见谁,那也是只见那个人,残无奈地摆了摆手,也没吩咐谢阳什么,直接开车甩尾而去。   开门见山,侯老翘着二郎腿,掏了一包好烟丢给谢阳:“小子,在这不用拘谨,以后你是我老侯的直属手下!”看看四处没人,老厚直接靠了过来,凑到谢阳耳朵旁小声道:“但是这件事不能让你的老板知道!”然后朝着谢阳眨了眨眼睛!   当然,谢阳不是傻子,自己的老板残可是一方黑道老大,而在眼前换这个老头面前,老板却又是手下,可想而知眼前的老头在黑道的地位,那肯定首屈一指!   老头现在就是要让自己也做他的手下,如果自己答应了,这样一来,那还不和自己的老板平起平坐。   如果被自己老板知道了还不怎么样,被其他黑道老大知道了,那还不得找上门来。   为啥?你一个毛头小子,一没势力,二没名声,三没见过世面,凭什么和自己平起平坐?   因此老头叫自己守口如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头是想让自己答应,而且做他的直属手下!   “侯老,我不能那样做!”想都不用想,直接一口拒绝。   老侯讪笑了两声,分外尴尬,刚才可是放下架子,做足了姿态去央求,而且对方是一个小子,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口拒绝,而且果断干脆。   慌慌张张地灌了一口咖啡,突然觉得像吃饭被噎到,喉咙里堵着什么,吱吱呜呜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侯老,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站起来鞠了一躬,恭敬道,侯老给自己的烟当然接着了,那东西虽然最近才学会,不过味道挺不错,而且老侯出手,那还会有质量差的?   拍了拍胸口,喘过气来,才站起来拦住了谢阳的去路,“好小子,有志气,给你那么大好处不要,只拿了我一包烟!”   “我只敢拿那包烟!”   也是,还是孩子,才十五六岁,没成年,没睡过nv人,抽烟么,才学会。   无奈地挠了挠头,将谢阳再次按到沙发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有个任务给你,你务必接受,不然我亲自去求你的老板!”   谢阳抬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对于老侯这个人,也只听老板残偶尔提起过,经常形容的词语就是有趣,现在看看,的确如老板所说的那样有趣,不过更多的是狡猾吧!   如果自己不答应,他就去找自己老板,那样就得麻烦老板亲自出马,那么自己当然的答应了,而他亲自来说服自己,那也达到了目的,这来来去去,自己终究只有答应。   “只要是其他不为难我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侯老说说看!”   由于是小事,或者说也是大事,不过没有之前提的那个事情为难人,所以侯老直接问:   “什么时候有空?”   最近一直就是在基地进行各方面强化训练,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情。   “有!”   听到有空,老侯舒了一口气,然后没有犹豫地说道:“今晚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这是你要做的!”说着将一张写好的名片丢了过去,上面写着地址,写着电话号码,贴着肥婆鸨的照片!   看到谢阳有盯着照片怔怔出神,老侯不耐烦地补充道:“不用担心,就是去帮我喝一杯酒,那人看着长那样,不会吃了你,我的老朋友!”   谢阳释然,他没见过那个肥胖老女人,关于上面的地址:鑫隆会所,还有那一串电话号码,的确令他头疼!   鑫隆会所?老侯居然让自己去那种灯酒会所。   一头乱麻,谢阳寻思着究竟要不要去!   “算了,我去找你老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老侯直接无法了,一把扯过名片,瞪着眼睛看着谢阳!   “我去!”谢阳已经走投无路,将名片撤了过来。   侯老笑笑,冲进房间翻箱倒柜,再次拿了一包烟扔给了谢阳……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邂逅美女   黑道老大给烟,当然接着了,而且两包都接着,在回来的路上谢阳一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要不要告诉老板,让他定夺一下。   那张名片上的肥女人看起来很一般,除了肥之外,还有的就是胸大,老侯的朋友?直接难以置信,黑道大佬的情人就这种货色?   掏出那两包好烟,盯着金色的壳子发憷,上面有一条盘踞的血色神龙,神龙上面浮着两个飘逸的血色大字“盘龙”。   著名昂贵好烟,盘龙商标,两百一包!   不知是不是值得庆幸,刚学会抽烟,就可以抽到这种好烟,撕开抽出一根,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直接呛出了眼泪。也许自己不是抽好烟的命,不过味道挺不错!   顺便发给了前面的司机小哥一支。   老板把自己送来,一扔,直接开车跑了,可能是老侯不让他进来的缘故,这说得通。老侯求着自己帮他做事,回来也不派人送送,直接让自己打车回去,这令谢阳很是郁闷!   也许是多拿了一包烟吧,所以才沦落到自己打车回去的地步,默默地安慰自己。   “打听一下,最近炬隆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想起炬隆人走城空,就此沦为死城,如今离开那地也有一周左右,真的很想知道那里如今的情况,是否依旧。   司机小哥抽着谢阳发给的好烟,瞬间觉得谢阳很亲切,关于谢阳问的事情,他也知道相关消息,毕竟常年在盘龙区里拉人跑路,什么乘客没遇到过?不久前炬隆那边迁入盘龙一大票人,那些人最近也常谈论那边的情况。   “听说除了炬隆中学那一待还有人,其他地方完全没了人迹!”   这个倒是真的,毕竟自己不久前刚从那边过来,司机小哥没有骗自己。想问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状况,因此谢阳再问:最近情况呢?”   “对啊,现在只是炬隆中学那一带有人,其他地方没有人了,没人敢回去那地,都说那个地方有怪物!”   听到司机小哥地再一次肯定回答,谢阳终于肯定,炬隆那边,从自己离开过,就没有再变过,依然空城依旧。   怪物?什么怪物?自己怎么不知道?有吗?   “他们可说了,看到什么怪物?”   司机小哥笑了笑,转过头看着谢阳道:“听他们说,下雨那天,全身冒着黑烟的怪物出现,然后正府的装甲部队出动,对炬隆大厦一带进行了打击,而后国防部队,派出了特种部队,对炬隆进行了封锁屠杀!“   谢阳脑袋一阵轰鸣,完全怔住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黑烟怪物?记得那天是自己全身冒着黑色气息,那天自己陷入了黑暗魔化,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人类看到了?不是说人类看不见邪族释放的气息吗?   “那天,有人在那天看见了很多黑烟怪物?”再一次开口询问,想要确定人类看到的那些怪物,究竟是不是自己!   司机小哥感觉谢阳的反应很奇怪,怎么一惊一乍,不过看在谢阳给他发好烟的面子上,他保留了耐心,笑着回答道:“装甲部队去的那次,只是出现一只黑色怪物,而后装甲部队撤回后,特种部队去了以后,出现了很多只,虽然没有第一只大,但是同样可怕,后来人都忙着逃了,不知道后面结果怎么样!不过特种部队最后撤回,据消息,好像是只死了指挥官,其他并无人员伤亡!关于那些黑色怪物,就没有消息了,人们都觉得应该都被收拾了!”   松了一口气,后面出现的那些稍小的黑色怪物,应该是指玉章,常军和他们带领的那些人,自己知道他们没有被人类的特种部队收拾,至今活的好好的。   “什么特种部队?”谢**本就不知道有那种可以于强大邪族战斗的特种部队,自己哥哥谢太那种驱邪组织算不上部队,这他可以将驱邪组织排除。   司机小哥觉得谢阳有点啰嗦,有点不想回答下去,于是再递了两只好烟,司机小哥很不好意思地接过,笑了笑,才接着说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异形骑兵?那只特种部队的尖刀部队!”   开玩笑,过去的自己连在炬隆与周围的大批邪族生活了两年之久都不知道真相,会知道那种可以与邪族抗衡的狠辣部队?   “谢谢,我真是对那些东西有点了解欠缺,我不怎么关注国防军事!”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   “我也是不久前才听说那个部队存在!”小哥也是陪着笑道。   不过这些东西应该电视新闻会播放,这样司机小哥很疑惑,“你不看电视?”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最近在锻炼,不久后要参加一场重要的比赛!”   “原来是运动员!”   ……   回到基地,谢阳直接将另一包好烟扔给了老板,老板接过只是笑了笑,“老侯给你的好烟?你给我,你不要了?”   当然要,还有一包,只是没拿出来!看了看时间,距离会见老侯的朋友还有一段时间,本来想在外面多溜达一下,不过碍于晚上有事,所以直接回来了,先让老板准了,自己再出去溜达,然后晚上直奔鑫隆国际。   “我出去下,可能晚些回来!”第一次给老板请假,虽然来到这里才一周。   应该不会拒绝,老板虽然性格古怪,但是还没有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甚至是他知道,老侯找自己帮忙办事,自己现在出去,就是去做事的!   “去吧,看在你的一包好烟份上!”老板撕开烟,扔给了谢阳一支,然后点燃,抽了一口,感觉很不错!   光头男人炎在默默地锻炼,时不时地朝着自己瞟一眼,谢阳知道对方一开始对自己就对自己有看法,甚至第一天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其他人不在,想想也知道,应该是去做事了,只是为什么这个叫炎的光头男人,不去做事?   多看了一眼正在锻炼的炎,虽然想不通为什么炎不去,但是没有再多问,因为炎貌似一直跟着老板,关系很不一般。   没有看见崔,或许也应该是办事去了,在收拾好东西后,谢阳直接出了门。   “崔,以后你和他一起出去,你既然已经做了他的手下,难道还不知道怎么追随?”谢阳离开后不久,残转身便是碰上了带着面具的崔,于是教训道。   崔有自己的打算,谢阳只叫自己跟随他,并没有让他做一条狗!   残是谢阳的老板,自己不敢多说,直接躬身应了一声是!   鑫隆会所,特么再鑫隆区,从盘龙到鑫隆要走好一段路程。   打个车,首先要去的地方是盘龙中学。   哥哥谢太在那里念高中,在这之前,谢阳没来过这里,只知道盘龙中学,高中与初中并存,而不是像炬隆中学那样,只有初中。当然对于炬隆中学的学生中考后去哪里念高中,那个谢阳没兴趣。   途经盘龙区广场,看到一些少年穿着旱冰鞋绕着巨大的圆形花坛你追我赶,谢阳突然浮起一缕苦涩,那些少年与自己年纪相当,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的美好乐趣,而自己却要因为一些事情而殚精竭虑,读书?自己已经退学了个半月还多了吧!   不知中考有没有结束了,突然想起,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曾经的那个伟大的梦想抛弃了。   什么考上好的高中,然后在考上好的大学,然后将来为祖国做贡献!   如今,已成枉然了,狗屁青春,再也没有了自己当初所期望的样子!   拿出一支好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盘龙中学貌似距离盘龙广场很近,多拐几个弯儿,立马就到了。   在进这所学校之前,他祈祷,不要再出现什么邪族,全部是人类就好。   哪料,事不遂人愿,刚踏进校园,便是迎来了一个邪族,而且是女生。   邪族之间有感应,离得越近,感应越强烈,谢阳明显感觉到朝自己走来的白裙女子散发的气息无比强大,甚至是冰冷至极,犹如坠落冰窖。   这种气息,有点类似于老板身边光头男人炎的气息,只是炎的气息是炽热,无比的炽热。   突然女生停下了脚步,视线投了过来,谢阳感觉到心神一震。回过神来,直接走了过去。   “你不是本校的学生?”女生声音清脆,很是好听,只是冷意还是不减。   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本校学生?不穿校服?如果有事回家一趟,穿着便装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对方怎么会认出自己不是本校学生?   “啊,我不是本校学生!”谢阳顿住脚步,回答道:“你好冷,我有点受不了,先走了!”   女生神情一震,因为她根本没有砸谢阳身上感觉到一点邪族的气息,她不知道谢阳为什么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女生留着西瓜头,此时猛地转头,头发一甩,幻美绝然,谢阳被惊艳了一下。   高中女生?谢阳发现对方比自己高,此时对方正俯视着自己,美丽的脸颊上带着阴冷地神色。   周围的学生在观望着,谢阳只好转了头,向着学校深处走去,对于邂逅美女这种事,谁说不是坏事呢!   “你是谁?”谢阳没走几步,女生追了上来,问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盘龙校花?   不是第一次和女生打交道,当初陆小蟒就是对自己采取了主动,不回忆还不怎么样,一回忆觉得那个时候,哭成梨花带雨的陆小蟒真的是美丽得像朵花。   可惜那个如花的女孩,现在已经不在了,谢阳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毕竟那个叫陆小蟒的邪族少女害了自己,骗了自己,所以自己才会将之一杀了之。   对于给予自己痛苦的人,不论是谁,谢阳都觉得不该饶恕,因为那些人夺走了自己的梦想,希望,甚至是夺走了自己青春的无邪。   夺走自己东西的人,不论是美丽的女生,不论是相伴两年的挚友,在他们给予的欺骗面前,那份痛终究还是要要用他们的生命来偿还!   “我叫什么名字,姐姐叫什么名字?”谢阳边走,边笑着问道。   “小鬼,知道是姐姐,还这样没礼貌!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女生直接被气的不轻,几步上前,伸手拉住了谢阳的衣服,居高临下道。   美女?冷艳?高中生?才一句话,就这样上来拉着别人,这哪是高中生,初中生吧!   “漂亮姐姐,初几啊!”   啪!头上挨了一下,瞬间刺痛直接让他抱头蹲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是被对方用什么砸了一下,但是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绝对用的是利器,头应该出血了吧!   摸了摸被砸的那里,发现没有摸到血,只是摸到了一个大包!   感觉今天有点倒霉,先是进学校感应到对方身上那股庞大的邪族气息,而且那股气息莫名的冷,让自己直发抖,然后是这种,被缠着,才说了两句话,就被在头上砸个大包。   “姐姐我高一,小鬼!”女生抖了抖西瓜头,得意道。   有点害怕地转过头,发现对方穿着白色高筒皮靴,白色连衣裙,挽着高高的发髻,越看越像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雪妖,美艳而高冷。   关键是腿长,臀翘,胸大,脸尖,反正就是好看,不过现在得意地样子都是一脸的冷冰冰,完全不讨人喜欢。   “我哥大三,你叫要叫他哥哥!”谢阳试探性地抬杠道,想打击一下对方的气焰。   谁知女生脸色一沉,照着屁股又是几脚,那高筒皮靴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下下去,谢阳直接从侧躺变成了死蛇躺直了。   周围的学生只是看着不敢笑,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可是盘龙的冷艳校花,特么那小子谁,敢惹!”   有人掩嘴笑得站不直,“哈哈哈,卧槽,这小弟谁啊,被几皮靴踹成那样,哈哈哈!”   “雪飞飞都敢惹,他是新来的?”有几个女生摇了摇头,打了个冷颤,急忙走开了。   “肯定被皮靴**花了,不然躺那么直,哎,真是可怜!”几个高个子男生像长颈鹿一样生脖子朝场中看了看,然后耸了耸肩,很是同情道。   仿佛他们以前经常被雪飞飞打,所以比较知道那种生不如死感觉,碎了几句后,皱着脸,一脸惊悚地跑开了!   躺了好一会儿,头痛而且晕,屁股阵痛发麻的谢阳挣扎着坐了起来,先前只听到脚步声噼里啪啦朝着这里来,现在坐起来的他直接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   如此多的人,都在看自己热闹,自己一个小小少年被一位冰霜美丽大姐姐痛扁,居然没人上来见义勇为。   自湖蓝那次变故后,自己就一直陷入了沉默,阴冷,这几天好不容易有点改观,找回以前的开朗,谁知道如今被痛扁的物是人非。   阴冷地注视着身前的女人,对于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应该是自己来做才对,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才说了几句话,就动手把我打成这样,还让我当众出丑,是男生打我,我认了,特么是女生,一个作为大姐姐的漂亮女生!   啪!   又是一下呀,叫雪飞飞的女生又给了此时面色阴沉的谢阳一下,而且是打在刚才打的那个大包上,“小鬼,吓唬我啊,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再不回答,我还要打你!”   西瓜头雪飞飞弓身凑到谢阳耳畔,阴冷地说道,随着逼近,香气扑鼻,曾经陆小蟒身上也有香气,但是与此时这种香气相比,简直是地下天上。   虽然有那种心思,但是谢阳此时保持着面色阴沉,眼神阴冷,谁知道,拿不出以前那种打人的气势,或许是这个女人有点强势,谢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欲望!   只是不想说自己的名字,她怎么问,我就是不说,能把我则么样!   啪!啪!   两个巴掌,谢阳直接有点晕了,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是有人开始骂雪飞飞,毕竟他们觉得谢阳还小,怎么也不能欺负得太过分!   “我……我叫谢阳!我来找我哥!”终于是有点担待不住了,身前的西瓜头女人直接下手太重了,看到对方还要挥手打自己,谢阳终于妥协了,弱弱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额外增加了来此处的目的。   雪飞飞直起了腰,向后面的人群看去,或许是气势有点强大,在一两秒的寂静后,所有人快速散开,犹如逃命。   谢阳挣扎着站了起来,也搓着屁股赶紧逃开了,好好的衣服上被沾上了灰,长发被他揉的乱糟糟,谁想?那个大包不知重叠了几层,如果西瓜头女人再扇几下,估计立马得血爆,那个疼啊怎么揉都缓解不了!   满身的灰,没有来得及拍,搞得很狼狈。   “谢阳,给我站住,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西瓜皮雪飞飞本来都转身要走了,但是想到校门口初遇谢阳的时候,谢阳说自己冷!一个人类,怎么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阴冷气息,奇怪,谢阳身上又没有邪族的气息,这让她感觉到很诧异于是想追问!   感觉到那个女人追了上来,谢阳直接亡魂皆冒,不顾屁股麻不麻,头上的包疼不疼,直接不要命地跑了起来,开玩笑,惹不起,还躲不起,大不了白来一趟盘龙中学!   连大哥谢太的毛都没见到,还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暴揍了一顿,谢阳自认倒霉!   穿着高筒皮靴还想追上一个少年的亡命奔逃,在追了一段路后,雪飞飞直接放弃了追,谢阳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本来是出去买什么东西的,奈何这样一闹,又要上课了,所以目送着谢阳跑出学校后,她也无奈地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   “头,刚才高一雪飞飞暴揍了一个外来的小子,听说找你的,他叫谢阳!”方脸青年朝着一身蓝色的长发冷酷青年笑着说道:“那个少年,不会是你弟弟吧!”   蓝衣长发冷酷青年正是谢太,听到方脸青年所说,他沉默片刻后,罕见地笑了笑,“应该是,只是怎么会被雪飞飞暴揍一顿?他现在人呢?”   方脸青年哈哈大笑,差点笑弯了腰,“跑了,又跑出了学校,估计是被打怕了!哈哈哈!”   谢太没有说话,虽然不知道雪飞飞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弟弟谢阳如果真要出手,雪飞飞一定会被打死!   谢阳走出盘龙学校,先是进了公共厕所,以前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这是第一次。   找了一个坑,进去将门关上,在这种没人的地方,他开始催动邪力,   闭着眼睛,全身冒着热气,而方才还十分难受的被打之处,此时正在缓解,头上的大包落下,屁股上的麻木开始消失,的确邪族自愈能力很管用,特别是针对跌打损伤!   出来在水龙头那里对着镜子弄了弄头发,洗了把脸,顺便拍了拍灰,整个人再次焕然一新。   在他走出公共厕所的时候,路边几个大妈直接傻眼了,卧槽,刚才还狗模狗样,十分狼狈的小子,进了一次公共厕所,出来后居然变成了美少男?   虽然雪飞飞之前没有揍谢阳的脸,但是在谢阳顺势倒地的时候,还是擦了一下,留下了一条血印,先前几位大妈也看见了那条血印,但是现在再看,发现谢阳脸上的那条血印居然不见了!   几位大妈不敢说公共厕所可以美容,但是她们直接按耐不住地冲进了公共厕所……   打了一辆车,直接开往鑫隆,虽然有点远,个把小时的高速路程,但是谢阳没有在意,一天经历够丰富了,也累,直接拿根烟抽着,向后一趟,闭上眼睛。   到了鑫隆,已是傍晚,下了车,走在街道上,发现这边的都市夜景,比盘龙与炬隆都要美丽得多,虽然不知道原因在哪,但是就是给人这种感受。   打开手机,寻着手机定位而去,不过多会,穿越人海,就来到了鑫隆会所。   要见那个肥婆?为什么是自己,而且要晚上。看了看那张老侯给自己的名片,然后对了对时间,发现自己还提前来了几分钟,没有迟到。   鑫隆会所有点豪华,不下五幢过四五十层的建筑,特么灯火辉煌,金光闪耀,不愧为灯酒会所!   远远就能够感受到那种不一样的奢华气息。   占地面积有点大,找了好久,进错了好几道门,才走对了方向,要去地下场,好像是ktv!   按照老侯给的名片上的地址所示。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难以抑制的魔   以前只是觉得聚隆广场的烧烤摊,已经够时尚的了,有酒有肉,偶尔还有美女坐在隔壁,音响震天,欢乐无限。   如今进入鑫隆国际会所的地下KTV,谢阳只觉得这里的气氛比炬隆广场烧烤摊高级多了。   灯光浪漫,入场放眼红地毯,入口处两侧站着身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个个貌美如花,气质典雅,微笑着将客人带入场中。   这里不是酒吧,是KTV!   柜台处十个美丽的收银员气色红润,每进来一位客人,他们都遥遥以微笑表示热烈欢迎。   到此处的客人大都是提前预定酒席,毕竟这里不同于一般可TV,但是出于临时突发情况的需要,依然安排了两个收银员站台,偶尔有人事后结账,那也是在所难免。   两个美丽收银员,非常专业地引领喝得醉醺醺地客人刷卡,事后叫了几个安保人员,将客人妥当地送走。   “那个……”谢阳刚踏进这里,突然有点懵逼,怎么只见几位身着旗袍,身段火辣,气质魅惑而优雅的大姐姐笑着迎了上来,周围些许身着西服,结着领带的男士微笑朝着自己鞠躬,柜台的收银员朝着自己展眉微笑,诺大场所,倒是出奇的安静,谢阳想问,那些娱乐的人呢,特么这里不是灯酒会所吗?   几位礼仪大姐姐弯腰拉过谢阳的手,笑得很甜,每人都那样,直接朝着自己围了过来,被这些妩媚女人所围绕,直接是香风扑鼻,再也感受不到外面那种空气的清新。   “小弟弟,你来找人的?”看谢阳一脸懵逼的样子,有经验的她们当然猜出了所以然,这少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且看样子对此地不熟,有点怯场!   的确怯场,不过是被几位美丽大姐姐吓到了。   谢阳话都没说完,就直接转头跑了出去,因为这些妩媚女人都是邪族,而且全身流露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气息,这自己先前被盘龙中学遇到的那个西瓜头女人打怕了,他可不想再在这些女人手里栽跟头。   几个妩媚女人眉头微皱,不是因为别的,来这里的客人哪个不想与自己等人勾搭,不论是肉眼凡胎的人类,还是那些实力强大的雄性邪族都无法抵抗自己等人身上的魅惑之力,会何这个少年人类会对自己等人有如此大的反应?   要说是怯场,对于这种年级的少年来说,自己这些大姐姐对你亲近,那也只可能是露出害羞脸红,而不是阴着脸像逃命一样!   诺大场地,方圆几百平米,所有身穿西服,打着蝴蝶结领带的男人或者青年都将视线集中在了谢阳身上,静静地看着。   柜台处的收银员,也在此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邪族,这些人都是邪族!明明刚才看见有人类结账出去啊,特么人类来这种地方消遣?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些邪族眼中,或许也是人类吧,而且是人类少年,他们对自己同样接待,那么就意味着,这里和盘龙地下竞技场一样,容许人类进入,而且不伤害人类!   看到众人脸上神情似乎有些变化,谢阳感觉到不好,因为在盘龙中学的时候,就是自己对那个雪飞飞做出这样的惊人举动,才会被对方好奇,甚至追着打的。   或许邪族不希望人类知道他们的秘密,自己刚才的大动作,让这些人怀疑自己看穿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不过自己的确知道他们是邪族,只是他们看不到自己也是邪族,或许自己曾经是人类的缘故,他们只从自己身上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   他们认为自己是人类,而且是看穿了他们邪族身份的人类!有这样能力的人类,无非是驱邪者!   他们将自己看成了驱邪者?   谢阳脑海一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不该对她们排斥,也许人家几位大姐姐工作就是欢迎,引导客人,自己是有点鲁莽了!   尴尬地笑了笑,谢阳再次朝着几位大姐姐走了过去,然后将手中的名片递了过去,“那个,几位大姐姐,我是来找这个人的,你们可认识?”   这里不能再呆了,不然会出问题的,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误会打了起来,这里的人都是和炎一个级别的强大邪族。   所有人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然后仿佛一切没发生过,该笑的笑,该忙手头工作的忙!   几位美丽大姐姐虽然也再次恢复了笑容,不过此时却多了那么一丝牵强的意味,如果眼前的少年是驱邪者,那么还招待个屁!   接过谢阳手里那张名片后的大姐姐眉头皱的更紧了,名片上面的那个肥婆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是顶头上司!手握整个鑫隆产业的终极大佬!   多看了几眼谢阳,突然觉得这事没什么简单,她忽然笑的桃花朵朵开,伸手再次拉住了谢阳的手,然后带着向一个方向走去。   其他人虽然面色狐疑,但是也没有过问,既然都带路了,那就应该没有问题,不然出了问题,死都难以赎罪!   这里是黑道旗下,手段残忍,规矩如铁,肥婆老鸨这个上司,远比想象中的那么狠辣!   “叫什么名字,小弟弟?”美丽大姐姐低头,柔声问道,杏眼桃腮,秋波流转,那双美妙的手牵着自己,谢阳直接能够感受到那种细腻之感,自掌心中传来,而且带着温热,由于距离这位美丽大姐姐有点近,对方婀娜身姿摇曳踱步之间,一股浓郁的体香直接扑面而来。   有点害怕,害怕自己忍不住控制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然后那股力量突然爆发,将身边这个女人给摧残成渣!   不知道为啥,邪族身上释放的气息,总令自己感觉到不适,炎释放的炽热气息,盘龙中学遇到的那个西瓜头女人释放的冰冷气息,现在牵着自己不知道往哪里走的礼仪小姐释放的魅惑气息,这些气息让谢阳忍不住想暴走。   抽了抽手,想距离这个女人远点,不是不喜欢对方那种柔美,成熟,性感,只是自己体内的那股气息在没来由的排斥对方释放的气息,也许那是来自邪族之间的天生敌意。   美丽女人此时脚步顿住了,谢阳手从对方掌心中抽离,然后站在了一旁。   “怎么了,哪里不对么?”礼仪小姐此时俏脸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淡去,一股阴冷随之而来,视线看着走廊的深处,双眼之中慢慢绽放起了腥红的光芒。   谢阳知道对方对自己不满了,但是没办法,自己体内那股属于邪族的力量在主动排斥对方,如果自己不脱离对方身体的接触,估计自己会瞬间暴走,他不想再杀人。   “把那张名片还给我!”谢阳平静地说道:“上面好像有电话,我自己联系她!既然来到这里了,你既然带路了,那么就说明我没找错地方!”   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距离相约时间,只有两分钟,老侯说过,那个女人守时,不喜欢等人,时间一到,自己还没到,那个女人会走掉,到时候,会找不着!   “驱邪者,你是驱邪者?”昏暗的走廊,女人低声询问道。走廊两旁的各房间中,传来喧闹之声,音响狂放,撞杯的清脆之声隐隐可闻,甚至有人K歌呐喊,嗓音嘶哑。   也许是为了气氛,为了凸显包间中灯光的迷离,所以外面的走廊根本就没有通电,没有灯光一片昏暗。   女人的气息在攀升,那股魅惑气息越来越狂暴,最后直接充斥着毁灭的力量,整个走廊仿佛在那种气息的压迫下,隐隐颤抖,空间撕裂。   女人转过了头,无比愤怒而阴冷地注视着谢阳,美丽的脸庞此时只有狰狞,还有嗜血,双眼犹如红灯,将周围映得腥红一片。   谢阳慢慢走了过来,拉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将那张名片扯了过来,直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萧索的背影,在女人的血色瞳光映射下,拉的冗长,发丝飞扬,脚步丝毫不乱。   “给我站住,站住!”女人直接疯狂了,噗啦,噗啦,回廊里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随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霎时漫出。   谢阳脚步一顿,那种声音自己很清楚,那是对方背后衣服撕裂,放出鲜血,准备解开血印召唤侍魂的声音!   庞大的阴影出现在走廊里,而且慢慢膨胀,谢阳背对着女人,此时都能感受到那种阴影慢慢再向自己笼罩而来。   在阴影将自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时,谢阳心头一震,究竟对方的侍魂是何物,如此的巨大!   不过这一切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因为自己只需释放一丝恶魔力量,就足以将之完全碾压。   女人呐喊一声,直接瞬身靠近而来,而笼罩了这片空间的巨大阴影也在慢慢蠕动,一时间回廊里威压恐怖如斯。   “记住,我不是驱邪者,我是魔!”头发翻飞,一股强大的杀意自脑海喷薄而出,滚滚而来,谢阳全身颤抖,在极力抑制,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呐喊了出来。   黑色气息自双眼之中迸射而出,直接窜出了丈许,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身下蹲,左手向前刺去。   回廊中所有的喧嚣,化为了沉寂…… 第一百三十六章 替女儿相亲的鸨姨   整个地下KTV一阵剧荡,所有还在娱乐中的人全都被惊住了,停止了唱歌,停止了喝酒,全都站了起来。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神色一凌,真的出事了!刚才就觉得那个少年不对劲,如今如何是好!   一处阴暗的回廊四处都是鲜血,浓郁的血腥味直接化不开。   柜台十位收银员直接调出了监控,惊恐地看到了那条回廊中的场面,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大家熟知的春姐此时全身是血躺在回廊中,而四周墙壁地板都是恐怖的鲜血,好像在这之前,经历了一场厮杀,只是没有看见与春姐厮杀的那个人!   用电脑,噼里啪啦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然后紧绷地神情稍微放松,连忙招呼所有的男性职员,去查看具体情况!   回廊两侧的房间中传出惊恐的叫声,因为他们被一震猛烈地震颤吓了一跳,然后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却突然发现门打不开了,怎么撞都撞不开。   无数身穿西装的男人陆陆续续赶来,将现场围了起来。   “春姐,春姐,发生了什么?”有人蹲下去,将躺在血泊中的春姐扶了起来,将之弄醒然后焦急地询问道,春姐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隐隐可见血肉在极力自愈,可是怎么也无济于事,根本自愈不了。   那人惊恐地看着那个伤口,一屁股向后坐了下去,“怎么会,居然愈合不了!”   旁边的人立马将该男子拖到了一边,全都沉默了,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如果这样下去,春姐会死的!”仿佛很是焦急,所以说话声音大,而且带着尖锐。   另一个人直接走了上来,一把将失态的该男子再次拖到了后面,用手捂着对方的嘴,面色狰狞道:“给老子小声点,你特么不知道周围房间中有人类么?啊?”啪,一大个嘴巴,对方牙齿都飞了,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所有牙齿飞了也只是捂着嘴默默地抽泣着,没有嚷嚷半句话。   鑫隆国际会所的预警机制做得足够到位,这里的员工都知道,在动静出现的刹那,信息就传到了大厅柜台处,特殊情况很少出现,但是只要一出现,柜台的十位收银员就立马采取了紧急应对措施。   将所有的包间门强行锁上,避免有人出来看见事发现场。   当然,在事发的时候,出现在现场的人,已经被当事者诛杀,因为这里是黑道,邪族黑道的庞大企业,这里的每个员工都知道在突发情况降临的时候,第一要做的是,将周围的人类全部杀死,这样是为了保险,毕竟有些人类拥有特殊的视力,可以看见邪族之间的战斗,虽然是极少数,但是谁敢冒险呢。   邪族还指望与人类友好共存,所以为了事情传出去,只有对人类灭口。   之前春姐是将谢阳视为了人类,而且是对邪族最危险的那类人类:驱邪者,所以才迫不得已出手,只是她现在躺在血泊中要死了都不知道谢阳是高端契魔者,可怕的魔者。   “这里有事发时候几个人类爆体留下的痕迹,春姐还算聪明,只让那个少年逃走了!”几个西装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洗着地面上的血迹,小声说道。   “能到这里工作的人,哪个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就是自己死,也不能让看见解放状态下的我们的那些人类活着!”   “为了生存,只能灭口,我们活在黑暗中,不为人类所看见真正的我们!”   说着无聊的话,众位男性员工将所有地方的血迹全部抹去,然后拿了几瓶空气清新剂,来将血腥味盖一盖。   事后找来一床棉被,将躺在地上陷入重度昏迷,腹部还在流血的春姐给带走了……   回廊尽头的卫生间里,谢阳面对着镜子,看着此时的自己,看得很是入神。   黑色气息如烟,从双眼中漫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现在心态慢慢放松的缘故,本来可以喷出一丈的气息此时只是漫出丝丝缕缕,那种气息仿佛真的是烟,因为在随风消逝。   抬起手,用手指挑了一点烟雾,朝着镜子抹去,光滑的镜子在慢慢融化,镜子里面的自己在慢慢破碎。   可怕,以前没有意识到这种可怕,从来没有正面看待过这样的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可怕。   谢阳身体一颤,后退一步,直接靠在了墙上。   手表的指针在不停地跳动,时间已经过了,老侯说那个女人守时,时间一到人不在,就不会再等!   那个女人好像很牛的样子,不论是老侯对她都这样顺从,派自己来与之见面。那位华贵妖娆的礼仪小姐,看到那张名片后,眼中甚至是表情都兀自一惊,而后突然对自己礼敬有加。那个肥女人一定不简单啊!   谢阳笑了笑,因为那个对自己礼敬有加的漂亮女人,此时已经躺在了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   左手中的电话还在随着自己的身体颤抖而摇晃,如今自己,也许该回去了,什么见肥女人,谈什么事,都去他么的!   手一松,手机黯然落地,砸起了一阵轻鸣。   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盘龙牌好烟,拿出一根抽了一口,突然感觉味道莫名的好,忍不住闭眼抬头一阵享受。   老侯求自己办事的时候,要求自己跟着他,做他的直属手下,而后自己拒绝了,而后给了自己两包盘龙,叫自己来做和一个陌生女人见面吃饭那一档子事,如今时间过了,这一切都特么结束了。   可是,回去怎向老侯交待?   谢阳摇了摇头,喷出了一连串的烟,他感觉此时的烟,就像自己杀人那个时候,体内释放出的那股黑色气息,只是区别在于此时吐出的烟,让杀了人的自己感觉到心情放松,忘却了一切。   烟,的确是好东西,怪不得是个男人都好这口,它缓解压力。   烟是老侯给的,现在安慰自己的是老侯给的烟,那无异于老侯安慰自己,安慰一个动手杀了人的自己。   谢阳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顺便吐出了一口经过肺部然后又返回来的烟,感受着那种肺部的刺激微痛,他弯腰将那只躺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然后照着那个名片上,拨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阳,请问下你是不是老侯拜托我要见的那位女士!”平静地询问对方身份,然而对方没有说话!   “我刚才杀人了,就在几分钟前,我在鑫隆国际会所的地下,与老侯给我的那张名片上的地址吻合……”谢阳接着平静地说道,甚至是叹了一口气。   还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平静地声音,是女人,不强硬,不温柔,只是一味地平静:“小子,本想请你吃饭,谁知道饭吃不成了,我在卫生间外面,你出来吧!”说完后,女人叹息了一声。   卫生间外面,很离谱,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在卫生间,而且这里应该那么多卫生间,怎么知道自己在哪个卫生间?在外面?开玩笑吧!   谢阳站了起来,抓了抓头,真是搞不懂,这事情,一件比一件惊悚!   果然,刚走出卫生间,一个女人靠着墙,正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对方一身宽大衬衣,一身肥胖显露无疑,而且没化妆,普通得像菜市场卖猪肉的大妈,哪像老侯给的明信片上的那样胸大,身材性感,虽然有点胖。但是脸是一样的,虽不算美丽,但是绝对的霸气。   肥婆老鸨直接将手中挎着的包包扔给了谢阳:“帮鸨姨拿着,我等你那么久怪累的,哎,小子怎么和我手下的礼仪小姐打起来了?”胖女人边走,边伸懒腰晃着肚子问道。   一丝冷汗渗透背后衣衫,这女人是这里的老板?而且她亲口说一直在等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那个礼仪大姐姐打架的事情?   “那个,鸨……鸨姨,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谢阳试探性地道,低着头,装的很无辜。   如果老侯的亲人是这位,那绝对是对了,比老侯还要狡猾,当初自己单凭对方照片,就嫌弃人家货色不行,那个时候自己当真是唐突了,甚至是愚蠢的可以。   谢阳心里默默给自己扇嘴巴,谁叫自己以貌取人,现在真是栽了,自己一个十五载幼稚少年,哪是眼前这位大佬的对手,绝对要被玩死。心机方面!   胖女人拖着毛兔拖鞋,走起来不磕地面,所以虽然肥胖,身材臃肿,但是走在前面,却是给人一种很轻灵的错觉。   因为谢阳发现自己的脚步跟不上对方,自己抱着一个包包的缘故?   真是笑话,一个包包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   直接小跑着追了上去,与胖女人并肩而行,“鸨姨,这次邀我来,究竟有什么事?”谢阳是受不了了,早完事,早离开这里,自己还在这里动过手,至今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死是活!   女人笑笑,胖脸皱纹堆在了一起,眼睛眯成了缝,看着谢阳道:“想让你和我闺女认识认识!就这个事!”   谢阳直接傻住了,对方居然是替女儿相亲,感情自己是相亲对象?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佬的魅力   第二天一早,谢阳从床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便是鸨姨,鸨姨站在自己窗前,怔怔地看着外面。   谢阳一阵心慌,这,昨晚被鸨姨拉着去她那里喝酒,结果对于鸨姨拿出来的那种好酒,真是消受不起,几杯下肚,直接晕晕乎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鸨姨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谢阳掀开了被子,直接懵了……   没穿衣服,裤头都不剩,一股苦涩袭上心头,果真……   嘭!站在窗边的鸨姨直接走了过来,给了谢阳一爆栗,“小子,你是不是不会喝酒?才几杯下肚,就整个人搁那了,害的老娘费好大力气,才帮你搬到这!”   看谢阳一脸无精打采,鸨姨直接又来了一个爆栗,照着谢阳脑壳上,“现在都快中午了,你还没醒,我才上来看看,你这身板,不胜酒力?”说着,眼神带着疑惑在谢阳上身游戈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昨晚帮小子脱掉衣服的时候,小子那身板还是算棒的,至少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至少是那样,能喝酒,能抽烟,能打架,还能是个好女婿,特别能是个好女婿,昨晚目测小子那话可是杠杠的。   想着想着,心头无来由地升腾起一阵羞涩,真是要命!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脖颈,散去那股燥热,直接再给谢阳一爆栗,“小子,别躺着了,快起来,你睡得是我闺女的房间,给我收拾好,一会儿去见她!”   闺女的房间?这女人真拿自己当女婿了,那昨晚的事,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的衣服呢?”抬起头,带着试探的意味,谢阳现在是有点着急啊,想立马从对方口中套出什么,比如昨晚你帮我脱完衣服,然后对我怎么了?之类的,因为羞耻于开口,所以委婉地试探。   曾经自己还不会想这些龌龊的东西,但是现在不行了,处于邪族之中,谁知道邪族是不是过于开放,比人类还乱来,特别是最近自己老遇到女人,而且特能惹事,总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摸了摸头,发现对方赏的爆栗还在冒着热气,疼痛无比,前一回是被盘龙雪飞飞扇,这回是被鸨姨扇,这都打头上,怎么就那么巧呢,而且一个劲的疼啊,疼都差不多。   鸨姨不是傻子,活了那么大把年纪,还不知道谢阳现吞吞吐吐是要表达什么?   走了过来,坏笑着,直接一把将谢阳身上的被子扯下,还不忘胖手在谢阳的小身板上啪啪拍了拍。   毫无防备的谢阳直接手忙脚乱地用手捂住了下体,甚至是在被子被扯掉的时候他惊恐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一动不动。   窗外的灌进来的风声呼呼,可是谢阳没有感觉到冷,而是全身瞬间变得通红,脸涨得通红,窗帘随风哗哗摇摆,而过了片刻,站在窗帘旁的鸨姨忍不住地爆笑起来,直接笑弯了腰。   “哈哈哈,小子,你现在就像一个被剥夺了贞操的黄花大闺女,这样子,哈哈哈!”   谢阳也是无奈,这?以前是有过几次不穿衣服的情况,而且没有在乎身边的人的眼光。   第一次是乾阳道隧道上,为阻止哥哥谢太杀陆小蟒,自己从蟒蛇肚子中冲出,那个时候自己没穿衣服,但是那是紧急情况,所以没有在意男女之间不穿衣服有什么不妥。   第二次炬隆中学,自己被湖蓝教堂的众位教徒所围杀,绝处逢身,破后而立,觉醒了圣者之力,突出重围,虽然那时候衣服也没穿,但是遇到的是一位老奶奶,当时老奶奶把自己当做了她孙儿,所以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光着,而且在老奶奶那里住了好一段时间。   第三次是不久前,在至今还不知道对方名字的小女孩面前,自己也光过生子,只因为了让小女孩知道,自己和她一样是伟大的圣者,当时觉得那样可以拉近与小女孩之间的心的距离,的确在那以后小女孩是对自己不再陌生了,只是遗憾还是没能知道小女孩的姓名。   与那爷孙两相处了一周吧,也算熟了,但是谁知彼此间终究是人生过客,至今不知道那位睿智的老人是何人。记得那位老人笑着对自己说,要告诉自己一个关于二十年前的故事,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听听!   谢阳思绪飘飞,飘到了过去,也飘到了不久前,突然觉得,生活很会弄人,弄得人非物是。   鸨姨愣愣地看着此时的谢阳,突然发现此时的谢阳才是真正的他吧。先前因为羞涩而涨红了脸的少年,此时不知是什么原因,眼神越来越深邃,隐隐有沧桑之感流出,那种沧桑竟然连自己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都为之动容!   弯腰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了谢阳的身上,鸨姨伸出了手,摸了摸谢阳的头,笑着说道:“小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顺便帮谢阳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新衣服,放在了床上,“昨晚看您那身衣服有点旧,所以帮你全脱了,我没有送去洗,怕你觉得我有点自作主张,所以也放在了衣柜里,如果你不喜欢新衣服的话,你等下自己去拿!”   谢阳怔了怔,回过神来看着鸨姨笑道:“怎么会,姨,你亲自给我买的当然喜欢了!”说着立马开始穿衣服,突然发现没有内裤,也是有点尴尬,不过谢阳想通了,既然鸨姨拿自己当孩子,那自己就当孩子吧,何必那么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姨,给我买内裤了吗?”   鸨姨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顺手扔过来一个盒子:“小子,现在不害臊了?你告诉姨,一早起来看见我在你房间,你是不是想歪了?瞧你那样,我要找男人,还轮得到你?”啪,又是一个爆栗,穿起半边裤衩的谢阳,直接被轰倒在床上,不轻易间挤到了蛋,直接疼的他龇牙咧嘴。   “快点,我在外面等着,让我时间等长了,有你好受的!”鸨姨直接甩门而去。   等到对方走后,手忙脚乱的谢阳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接倒在了床上。   这个鸨姨真是,有时候温柔,有时候可怕,真是琢磨不透,不过想想,有人这么在乎自己,还真是不错,至少比常年在外工作的爸爸妈妈要对自己好点!   一跟头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收拾好,直接砸门出了房间。   “跟你说个事,你昨晚打伤的那个人,还要你去救!”坐在车上,鸨姨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谢阳平时一人搭车,觉得自己镇静得的像个大人一样,烟抽着,二郎腿翘着,眉头紧皱着,面色如水,双眼古井无波,但是现在鸨姨坐在身旁,他感觉自己怎么也没有那种感觉了,自己现在就真像个孩子。   不敢抽烟不说,就是坐着那也是腰板挺直,双腿并拢放好,眼睛向前看,根本不敢乱瞟。   还在战战兢兢,不想鸨姨的一句话,把自己吓得跳了起来,“鸨姨,什么人啊?”谢阳小声问道。   “小子,昨晚被你差点打死的那个女人,我的手下礼仪小姐,春姐,她还活着,但是要你出手才能彻底保住性命!”鸨姨直接揪着谢阳耳朵,老气横,语重心长地说道,就仿佛害怕谢阳听不见,所以故意将字音拖得很重,谢阳只感觉耳朵哗哗响。   幸亏这辆车是私家车,不然鸨姨这样一折腾,还不被被人听见自己是杀人犯!   连忙坐直身体,没在意鸨姨还在揪着自己耳朵,谢阳忍着疼痛,说了道:“我知道了,鸨姨,你放手,我什么都听你的!”   很久没有这样被人要挟,而且还被制服的服服帖帖,谢阳虽然感觉到这样很不是滋味,但是能怎样,咬鸨姨?   还不知道这些大佬是什么级别的邪族,从自己老板残身上感受不到太过于强烈的邪族气息,从老侯身上也感受不到,甚至是眼前的鸨姨身上,能感受到的一点邪族气息,那也只是一丁点,但是那一丁点气息中,直觉告诉谢阳,非常危险。   不久前,照顾了自己一周,甚至是自己将对方房子都快拆了,对方也没动怒,但是那个老人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当时自己有过好奇,但是没多问。   但是如今谢阳知道,那是大佬级别的邪族,才有的强大气息,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曾就与大佬住了一周多,而自己不知道,最后还悍然拒绝了对方的挽留,至于那个小女孩,呵呵,认人家做妹子,人家还不告诉你名字!   摇了摇头,甚至是想苦笑,或许真该有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看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也许他就是大佬!   “哟,小子,伤了我的手下,把你高兴成这样?”鸨姨抬起手,照着谢阳的脑勺,一个大爆栗,直接让谢阳顺势躺了下来,再没了刚才的拘谨。   “我给她治疗,但是有个条件!”谢阳平静地说道。   鸨姨略有深意地看了谢阳一眼,看神色不像开玩笑,所以她点了点头,道:“可以!”   谢阳偏过头,看着鸨姨,严肃道:“以后她只能做我的手下!”   鸨姨看着面前此时老气横秋的谢阳,突然忍不住地笑起来,“笑死我了,人家会甘愿做你一个屁孩子的手下?”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忆都是痛   鸨姨的手下,变成别人的手下,或许有点不大可能,但如果那个别人是谢阳,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谢阳知道,只要被自己救治过的人,体内都会留下源于自己的体内的那种恶魔黑色气息,那道气息会成为标记。   如果被标记的人催动那道气息战斗,自己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第一时间可以感应。   这种感应,有点像无线电信号,自己可以通过对方体内的那道标记,看清对方在经历着什么。有点直播,那边直播,有声音有画面,而不知多远之外的自己可以清楚地欣赏那段直播。   可不可以相互沟通,谢阳就不知道了,因为还没尝试过!   一个隐秘的地下室,所有员工围着一张床,他们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看着躺在床上的春姐担忧,心疼不已。   春姐身上的大红旗袍已经被医生换下,现在只是用一张白布盖住了她的身体,她面色苍白,重度昏迷,如果不是心率监测仪那条曲线还在有规律地起伏跳动,来到此处的谢阳,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如今的样子的时候,真的会以为她死了。   白布掩盖不住春姐的美艳,柔软的白布随着她身躯的曲线或平缓或起伏,只是春姐平日的活泼美艳,此时已经变成了僵硬,苍白,腹部的血,透过白布,渐渐将床染成艳红,所有人都担忧,但是却又无力。   就连原本强大的自愈能力都无法修复那道狰狞的伤口,还有什么办法挽救!   谢阳站在门口,远远眺望着病床上被白布遮住的女人,特别是腹部那摊殷红的鲜血,他第一次为之触动。   这就是一个生命,被伤害后,失去了以往的活泼,以往的神采,以往的一切美好的样子吗?我是不是做错了,真的做错了!   突然地伤感,让谢阳很难受,也许有些东西,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但是他没有勇气承认!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要伤害我,所以……所以我才动手的!我不是故意的!”谢阳摇着头,呢喃着向后退去。   所有人都转过了头,看向了谢阳。他们没有人不认识谢阳的长相的,在春姐出事后,他们带着沉痛,一遍又一遍看着被掉了回来的监控,直到将谢阳的长相完全记在了心中。   “是你,你怎么伤的她的,你给我说!”其他几个礼仪小姐直接疯了一样冲了上来,拽住了谢阳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此时的几位美丽大姐姐再也没有了KTV相见时的那种妩媚,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无尽的杀意。   其他员工都要冲上来为春姐出气,可是最后还是止住了,因为鸨姨出现在了门边,正在怔怔地看着这里。   “把孩子放下,你们都那大人了,干嘛还和小孩子计较,他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打架?”鸨姨甩了甩衣袖,非常华美地走了进来,尽显大佬的风范,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拽着谢阳衣服的那个美艳女人也松了手,后退了一步向着鸨姨低头。   “记着,你们经理来了,就告诉他,春姐我带走了!”鸨姨看着众人吩咐一声,然后又对几位礼仪小姐训斥道:“怎么,你们干不下去了,干不下去了跟你们经理说,不用老娘我出手,你们自己走!想去哪去哪!”   几位美丽大姐姐面露苦涩,眼泪横流,转头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春姐,突然觉得莫名揪心,哭的更加厉害了,甚至是哭出了声音。   谢阳朝着病床走了过去,然后伸手,直接将春姐抱了起来,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在门口。   “不用担心,她会没事,看你们几个,都是那么大的漂亮人了,还哭成这样,让客人看到,人家会怎么想?”谢阳走后,站在一旁的鸨姨沉默了很久,才来到几位哭泣的礼仪小姐身前,将之拉了起来,帮着擦了擦眼泪,“姨刚才和你们开玩笑呢,如果你们觉得在这里受苦,那就跟我走吧,去我那里!”   所有人留着眼泪笑了,周围的人都留下了眼泪,最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那里?这里不就是你那里,整个鑫隆你最大,你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敬爱的大佬!   几人把鸨姨的话当做了玩笑,只是笑笑,也没有跟着鸨姨离开,因为鸨姨对她们的好,已经超越了阶级,这种好,令她们感激,无比的感激,自己等人何德何能承受黑道大佬的垂青。   谢阳不告而别了,只在鸨姨为他安排的那间房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信上这样写到:   鸨姨,我要走了,春姐就让她住这间房吧!   关于见你女儿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喔,对了,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春姐不可能心甘情愿做我手下,因为我手下没有女人!   鸨姨出了兴隆会所就给谢阳打电话,哪料,打不通,只好打车回了别墅,一到,直接慌着找谢阳,来到自己女儿房间,发现只有春姐躺在床上,看气色,好了很多,只是至今没醒,还在昏迷。   眉头皱了皱,我女儿的房间,我自己平时都不睡,破例让你谁我女儿的床,这回可好,你人溜了,让一个手下睡在这里,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暴走。   不过还好,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知道是谢阳留下来的,所以压下了火气,走过去。   看了好一会儿,鸨姨又摇头,又叹息,最后笑了起来,直接直不起腰:“手下没有女人,是不能让春姐做你手下的原因?春姐可还是个****的大闺女,你这小子,想啥呢!”   说着,直接将信再次扔回了原处,对于谢阳的救人,她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救得,不过感觉春姐脸上的气色红润了不少,而且气息也顺畅了,应该不久后醒来,就可以恢复了。   鸨姨来到床边,将春姐身上的被子掀开,她想看看,谢阳究竟是怎么救人的!   随着被子被掀开,春姐的雪白躯体展露无遗,原本被开了一个洞的腹部,此时被一团黑色气息填满,气息浓郁至极,一眼看去就像黑洞。   鸨姨略微被震撼了一下,拉着被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放下被子,急急忙忙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自己房间中,将门关上,靠着门仰头闭眼,深呼吸,再次深呼吸,不知道第几个深呼吸做完后,她才全身放松下来,来到床边坐下。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见到了你说的那个孩子,而且他也来过家!”鸨姨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喜悦中带着疲惫。   “喔,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如果和女儿在一起,你会不会有异议!”电话那头,很是严肃地问道。   鸨姨笑了笑,回忆着和谢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谢阳这孩子还算诚实,坦率,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拘谨,但是不缺少幽默   ,如果再大点,或许会是一个女婿的合适人选!   “我喜欢那孩子!”鸨姨笑着低声说道,“我从他身上可以看到了你当年的样子!”   电话那头“嗯”地沉吟了一阵,然后问道:“你从他身上的哪点,看到了我当年的样子?”   鸨姨想起了自己刚才掀起春姐被子看到的那一幕,神情再一次抽搐,颤抖着说道:“他学会了身外转身!”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笑道:“那个孩子不赖吧,嫁给我们的女儿,我觉得是最好的人选,至少那么多年,能让我认可的孩子,没有几个!”   或许是隔得有点远,每一次电话里的声音都混着电磁波干扰的噪音声音,显得音色独特,奈何电话那头的人语速极其缓慢而且每句话中都透着淡淡地情绪。   鸨姨似乎很喜欢听电话对面的男人讲话,听着听着鸨姨笑着哭了,任由眼泪滑下,也不擦擦。   “飘儿,你是不是又化装成了肥婆,那个样子哪能好看?你去学校,女儿都没脸认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女儿,我可能没空回来,不知道多久后才会回来……”   电话那头话语中带着伤感,带着无奈,最后说完等了很久,鸨姨没有回一句话,所以对面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只留下滴,滴,滴的余音。   鸨姨没有挂电话,直接趴在了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炬隆一处小山之上,身着西装的老人将一只手机慢慢塞进了裤兜里,然后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那个被修补起来不久的地方,依稀可以看见大洞的轮廓,他看着看着不由得想起不久前,一个少年一拳将天花板砸落下来的情景,当时自己没有生气,而是教导那个少年。   老人回忆起那一幕后,回味了很久,笑了笑,抬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   “爷爷,你想到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小女孩甩了甩手中的布娃娃,跑道老人面前,嘟着嘴问道。   老人低下头,眯起了眼睛,抬手掐了掐小女孩可爱的脸庞,温柔地说道:“想到你那个哥哥了!你想不想他?”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看了老人好久,突然嘟起了嘴,提着布娃娃走开了:“不想,哥哥嫌弃我,所以丢下我,丢下爷爷,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那夜,从鑫隆回到盘龙的谢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夜,哭了好多人   看到小女孩甩头,坐在一边的样子,老人再也笑不出来,桌子上一直摆着报纸,要看现在也没心情看了。   谢阳离开的时候,电话都没有留下一个,如今想找对方谈谈,都没办法。   “哥哥嫌弃我,所以不要我了!”小女孩坐在地上,小手不断揉着手中的那只布娃娃,将布娃娃的手揉了背到身后,头扭了按到胯下,仿佛此时的布娃娃在小女孩手中就像一团面,此时被揉成了千变万化。   老人默默地看着小女孩此时的动作,他脑海浮现了二十年前的一个画面。   人类装甲师踏过人类与邪族划定的防线,将邪族的国度轰成了断壁残垣。   位居邪族上级领导阶层的自己,当时仅仅有四十岁,正值人生巅峰,在大战来临时,自己义无反顾投身战场,指挥族人与人类军队厮杀,奈何,对方实力过于庞大,邪族一方,上层领导阶层的高官死去大半,而为了保住最后的血脉,自己只好领导族人向着北方撤退,突出重围……   想着想着,老人突然眉头一皱,头疼又犯了,他双手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很久。本来想将那个故事分享给谢阳,但是此时他发现,没有一个人来倾听,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将那个故事说出来。   过了很久,老人感觉到好多了,抬起头,看向小女孩,小女孩还在蹂躏着手中的布娃娃,甚至是开始摔打。   沉闷,小女孩每摔一次布娃娃,都传来一阵沉闷之声,而老人脑海中的记忆又出现一些零星的碎片,碎片中,就有个小女孩在蹂躏布娃娃。   小女孩用手怕打着布娃娃的脸,已经破了的布娃娃,嘴角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布,远远看着,就像布娃娃嘴里流血,而布娃娃的眼睛盯着自己不动,只是身体被小女孩一次又一次拍到地下。   老人抬手痛苦地捂着头,因为自己脑海里又浮现了记忆碎片,那是一个小女孩用剪子剪断布娃娃的脖子的画面,然后布娃娃的头,掉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喘息,颤抖,老人啊的一声,一手将面前的桌子拍成了碎片,眼瞳中的黑色气息犹如漫漫黑夜,无际无边。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被黑色淹没,再也看不见,那份痛楚慢慢被黑色抚平。   小女孩转过头,看着此时面色狰狞,不住颤抖的爷爷,她手中的布娃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流下了两行眼泪。   老人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他停止了颤抖,将脸埋在双掌之中,很久后才抬起头,黑色的气息渐渐消逝,双眼再次恢复了清明,再次流露出慈祥,流露着沧桑。   他走了过去,蹲下,将哭泣的小女孩楼在了怀中,笑着说道:“乖,不哭,我们是神,神怎么能哭泣,那还不被那些凡人笑话!”   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只是还一个劲地抽噎:“我好想那个哥哥,那个叫谢阳的哥哥,她走了那么久,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们!他不要我们了!”   谢阳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半个月里,谢阳没有想过要回来这里,回来这里看看。   老人笑了笑,拍着小女孩抚慰道:“哥哥啊,哥哥有事,以后我们一定会和他再见的!”   “哥哥去干什么了?”小女孩听到爷爷说谢阳去办事了,所以略微安静了点,不过她太想念所以还是忍不住好奇,“哥哥去做什么了?”   老人笑了笑,沉思了很久,抬手帮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哥哥啊,去学习了,他要变得强大,将来保护你!”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看着外面,今夜星空灿烂,繁星满天,她笑了笑,“哥哥是不是会变得比以前还厉害?那我也要变强,将来保护爷爷!”小手捏着拳头划了划。   老人听着小女孩说的话,瞬间感觉想吃了蜜一样的甜,“将来爷爷让你保护,而你呢,让你那位光屁股哥哥保护!”   小女孩突然脸一红,因为想到了不久前,谢阳光着屁股,一件衣服没穿,然后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还无动于衷。   小女孩嘟了嘟嘴,大眼睛转了转,嘻嘻地笑了起来,脸上两坨绯红。   “哈哈哈,光屁股哥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是他一定会回来,他一定舍不得你!”老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哈哈大笑。   “哥哥也舍不得爷爷!”小女孩抬手抓了一把老人的胡子,小脸一扬,眯着眼睛嘻嘻地笑道。   终于将小女孩哄开心了,老人站了起来,坐回了沙发上,然后拿起那份报纸,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而小女孩提起地上那只布娃娃,慢慢上了楼,进入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谢阳住过的,那堵墙不久前刚修好,油漆未干,断裂处,还能清晰地看见印记。   小女孩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老人移开了报纸,抬起桌子上的咖啡,慢慢地喝着。   谢阳离开,或许是因为小女孩没说出名字的缘故,至于小女孩没说出名字,那是自己吩咐小女孩那样做的,因为谢阳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后,他一定会在这里不走,而这不是他所想要的。   正是因为看清了谢阳的性格坦率,所以自己才那样做,让谢阳悍然离开。   因为一个小女孩都不乐于告诉自己名字,那自己还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一个孩子对自己都那么的不信任,自己又何必在这里被嫌弃。   也许被嫌弃的是谢阳,而不是小女孩说的那样自己被嫌弃。   老人笑了笑,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抬手擦了擦,看着指尖的泪花,突然潸然泪下。   “乐,很好地名字,谢阳哥哥如果知道你的名字叫乐儿,他一定会惦记你,那样的话,他还怎么变得强大,将来怎么保护你!”   ……   炬隆大厦内,惊鸿与夏利一直住在谢阳奶奶家,其实谢阳不是老人的孙儿,只是谢阳初出炬隆中学,正值情绪低落迷茫之时,而老人出现在了谢阳身边,将之收留,让谢阳住上了几天,所以谢阳叫老人奶奶,而老人从那以后,逢人就说,谢阳是他孙儿。   而在谢阳叫老人奶奶之前,老人就说惊鸿是她亲孙儿。虽然不知道老人怎么认识惊鸿的,但是惊鸿的确不是老人的孙儿,老人将惊鸿认作孙儿,那还是在谢阳之后。   如果从头至尾深究,那么可以说老人就是一个骗子,唯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老人很早之前就认识惊鸿?   当然,就是惊鸿本人都没有深究这些,在老人叫自己孙儿的那一刻,自己有过犹豫,但是老人将手中的灯笼给了惊鸿然后走掉的时候,惊鸿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奶奶真的有点动情了。   自己从小是孤儿,还没体验过亲人的爱,上天送了个便宜奶奶给自己,给自己爱,给自己温暖,那自己就假戏真做就是,于是名正言顺,成了老人的孙儿。   但是让惊鸿不解的是,当初;老人给自己的那盏灯笼为什么会化为一个纹身,印在了自己的右臂上,每次他问起,老人都不说,只是叹息。   当看到奶奶拿出四个碗后,又忙着收了一个,他突然想起了谢阳一直没回来。   老人给夏利盛了一碗料理,再给惊鸿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每到这个时候,夏利总会嘟着嘴,抱怨奶奶:“奶奶,以后我拿碗盛饭吧,还有就是你怎么都是先给我们盛饭,我们应该让你先的!”   惊鸿咬着筷子,看着奶奶,“奶奶,奶奶……”叫了两声,老人好像依然没听见,惊鸿终于嘴一瘪,捂着头哭了。   老人突然看见惊鸿埋头趴在桌子上,她抬起的勺子定在了空中,颤抖着,“孙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惊鸿哭的更厉害了,一个劲地抽噎着,夏利直接用手抚了头发,将奶奶手中的勺子接过,然后安抚了一下奶奶。   直接将惊鸿扶起,然后向外面走去,刚走出门,夏利直接伸手掐住了对方的衣领像拖狗一样,不论惊鸿怎么嚎叫,直接将其拖到了回廊的尽头。   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你哭啊,接着哭啊,再哭大点,哭!”   一个脚踹,惊鸿直接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地抽噎。   “谢阳可能不会回来了!现在我们要照顾好奶奶!”夏利捂着脸,泪水不断滚落,“那个混蛋,怎么撇下奶奶一走了之了!不知道奶奶最近怎么了,身体越来越虚弱!”   惊鸿睁着眼睛,看着长长的走廊,第一次觉得这条走廊原来是那么的长,就像梦中的路一样,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奶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颤颤巍巍地站在走廊中央,她佝偻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明明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在惊鸿眼中,老人却仿佛越走越远……   “奶奶,别走,别走……”惊鸿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夏利被吓了一跳。   猩红的光芒自惊鸿右手臂绽放,一盏古老的灯笼虚影投影在走廊里,原本昏暗的走廊犹如黄昏一般,美的妙不可言。   房间内,老人颤颤巍巍伸手将剩下的那个碗拿了出来,然后放到了惊鸿那只碗旁,她疲惫地坐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玉佩,放在了那个碗里。   惊鸿从地上爬了起来,奔跑着冲进了房间,老人笑了笑,朝着惊鸿无力地招了招手,颤颤巍巍,不知道老人用了多大力气,才将那条手臂抬起!   “奶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惊鸿跪在老人面前,满面是泪道,他双手抓住老人冰冷颤抖的手,将头贴着老人,失声哭泣。   “我送给你的礼物,是那盏灯笼,而留给他的是那玉佩,奶奶等不到亲自给他那天了,你帮我给他!你们要好好相处,要像兄弟一样,他没你懂事,以后你要替奶奶照顾他!”老人拍着惊鸿,小声说道。   惊鸿换过头,看着那只盛放着玉佩的碗,看着那只和自己的碗放在一起的碗。   原来老人坚持自己拿碗,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别人丢下谢阳那只碗,她不想丢下谢阳,就算是自己没次吃饭,自己都会亲自用手拿一下那只碗,她太想念谢阳了。   想着想着,惊鸿哭的撕心裂肺,突然,他感觉到老人的手没了动静,他抬起头,发现老人闭上眼睛,永远沉睡在了,靠着自己就这样安然沉睡了……   永远不会再醒来……   夏利冲进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没能和奶奶说一声告别,没能叫最后一声奶奶……   (写的烂,没人肯投个推荐票,下一更明早十点,写到四十万此书完结,我会尽快!谢谢亲爱的读者!) 第一百四十章 白日焰火,落日黄昏   虎飞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出过房间了,他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妖娆的女子,那女子虽然面色略显苍白,但是却不失美丽,脸上还仿佛噙着满足的笑,那丝笑意里,却有着挣扎,有着不舍,因为多种情绪的负荷,她秀眉微蹙。   虎飞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两行泪水默默滑下。   “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神国的天堂,众神在向外招手,真如传言中的那样,天使契约者如果死的时候是在爱人身边,那么就可以看见那片永恒的国度!”   这是女子死前对虎飞说的最后一句话,临别之言,犹如清风还萦绕他耳畔依旧,那种悲凉却又仿佛将他带到了过去,曾经美好,此时是虚幻,一切恍如隔世。   天使契约者,作为神国的使者,降临人间只为守护,守护八方之门,那里的教堂汇聚众生愿力,令他们不灭长生。   飞刚遇怀中的伊人之时,那也是自己初中时候。   与常人无二,伊人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美丽无暇,圣洁如冬天的雪花。   老师的女儿,其名焰。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飞,我想一生一世保护你?”忐忑,懵懂的虎飞对青春萌动很是难以抗拒,因为对方的一切,都让自己陷入了一种泥泞,拔不起,放不下,甩不掉。   心中是她,巧笑嫣兮,心中是她,美丽圣洁,心中是她,灵动飘逸,到处是她,躺着睡着总是能够看见她,她占据了她的所有。   “我叫焰,白日烟花的焰!”女孩出奇的温柔,一开口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飞,此后飞与焰常常走在一起。   焰的父亲是强大的邪族,头一次见对方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气息直接让飞跪了下去。   “我的女儿是乾门的守护神,若是有一天,乾门惊变,你是否愿意用生命来换她的后生?”焰的父亲如是问道。   乾门?守护神?用生命换她后半生?   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是飞还是答应了,因为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他已经深深爱上了焰。   “你,真的愿意守护我一生一世?”   “当然,我愿意!”   ……   焰的父亲,也就是虎飞的老师,名叫黄昏。是焰告诉飞的,“你知道我父亲的名字么?他叫黄昏,昨日黄昏的黄昏!”   当时飞愣了一下,昨日黄昏,白日焰火,多么美丽的名字!   “你知道天使吗?我和父亲都是天使,而我还是一位,守护神!”   的确,守护神,乾门的守护神!   “你怎么不说话了?”焰呆呆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虎飞,小声问道。   “焰儿,嫁给我吧,我们结婚!”虎飞单膝跪了下去。   黄昏红霞漫天,而在炬隆的老教学楼的那条林间小道上,虎飞向焰求婚。   突然一场浩劫天降,湖蓝教堂被灭,焰一睡不醒,焰的父亲黄昏告诉飞,只有缔结了灵兽契约,才有办法救醒焰。   于是虎飞缔结了灵兽契约,成了西方星宿,白虎兽神。   从此自己改名虎飞,白虎神飞……   虎飞至今还记得黄昏告诫自己的那句话:我的女儿是乾门的守护神,若是有一天,乾门惊变,你是否愿意用生命来换她的后生?   当时自己理直气壮地回答愿意,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地。   原点没有了当初美丽,天真,可爱,迷人的焰,只有躺在自己怀中的冰冷尸体。   突然觉得莫名的刺痛,也许黄昏当初反对自己是对的,因为他算到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地保护他的女儿!   虎飞自责,可笑,甚至是想死去,因为自己真的没有留下焰,什么都没留下。   当初黄昏叫自己去乾门一趟,而自己只是到了乾阳道,就停住了脚步,因为自己害怕乾门的那个地方,那里是焰的诅咒之地,自己恨那个地方。   “记得,我们有个孩子的,为了不被我们这一带的命运牵扯,我把她流放到了世俗中!你不要去找她,我们不要去找她,不要再伤害她!”   临别前,焰说的第二句话,虽然让虎飞震惊,但是再如何震惊又怎么样。   “焰,别说了,不要说了,你给我好好活着,活着,你死了要叫我以后怎么办!”   焰抚了抚虎飞的脸,凄美地笑着:“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呵护,好好活下去,将来去找我们的女儿……好好活下去……”   最后的叮嘱,还在虎飞的脑海中回荡,他紧闭着眼,不愿睁开,1因为他害怕,在自己睁开眼的那一刻,那个声音就这样离自己远去。   因为那个声音一直在说,要去神国的疆上,那里有个永恒的国度,1叫做天堂。   炬隆中学门房中,一白色蜡烛被点燃,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狭小的空间,老式沙发上,一个老人凭空出现在了那里,他双手覆在脸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炬隆大厦这一带依然没有通电,因为邪族喜欢黑暗的缘故吧。   老人放下手,隐有泪花的眼神注视着窗外,看向了那栋屹立在黑夜下,犹如沉睡怪物的炬隆大厦,嘴角一扬,苦笑了起来。   “真是可怜,女儿死在那个少年手中,而挚爱之人又死在了自己面前,如今的你,是怎么样的你!”   老人疲惫地身躯向后靠去,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了腿上,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炬隆中学教学楼,曾经自己还年轻,也拥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学生,有个可爱的女孩,特别的独特,独特到作为老师的自己都会为其而着迷。   而后来,那个学生,成了自己的妻子,虽然年龄相差巨大,但是彼此爱的甜蜜。自己和她的那段不伦恋情,永远被自己藏在了心底,多年后女儿出生,自己与那个深爱的女学生终究没有再往来,她将爱保留在心底,而自己带着女儿,也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有一天我老了,女儿不照顾我,你会不会来看看我?”老人抖了抖肩膀,笑了笑,眼角流下了两道眼泪……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暗界的悲,我是你   辗转反侧,躺在床上的谢阳,一夜没合眼。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莫名揪痛,两眼湿润,然后泪水无声的滑落。   用手摸了摸脸,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润,他直接翻身起了床,来到了卫生间。   给自己冲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可是他抬头看向镜子中的那一刻,却是呆住了。   黑色的泪水自眼角滑落,那种由黑色气息化成的泪,居然将自己的身体浸湿了。   为什么会这样哭泣?到底怎么了?这没来由的沉重悲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了流黑色的眼泪,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胸口的十字咒印在散发着金色的光,一道道金色的鳞甲犹如海浪,瞬间蔓延了全身,谢阳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种淅淅沥沥的声音,那种鳞片相互摩擦的清脆声音。   自己的左眼在慢慢变成金色,而自左眼之中流淌的黑色泪水也变成了金色。   右眼犹如黑洞,阴气森森,无尽无穷的黑色眼泪,潺潺流出。   被黑色眼泪淹没的右半边身躯,原本金色的鳞甲化为了厚重的黝黑色。   房间的地板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自己泪水的淹没下,突然融化,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陷下去,成了一个方圆好几米的深坑。   房间的墙壁被撕裂,只差一点,四周墙壁就会轰然倒下。   悲伤,化为了汪洋,化为了泪,这一夜,谢阳的泪水将下陷的坑填了个满,而他就这样躺在黑色与金色交替的汪洋里,漂浮了一夜……   漆黑的世界,下着黑色的雨,曾经见过的雨,那种弥漫整个个世界的黑色的雨,居然比以前还要恐怖了。   自己躺在滂沱之中,就这样两眼空洞地凝视着天空,就让黑色的雨斜斜地劈在自己的脸颊上,曾经有过的那种生疼,此时居然莫名地感受不到。   心里的忧伤与这片充斥着黑色雨,黑色风,黑色山,黑色天空,黑色大地的世界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曾经那种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爬不起来,挣扎都无力反抗的沉重压抑已经荡然不在,此时谢阳感觉到自己只有全身的轻,轻的仿佛快要飞起,但是他知道,此时自己根本就没有飞起,因为自己躺在地上。   而且一把雨伞出现,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挡住了不顾一切,疯狂凌乱劈砍在自己脸上的雨。   耳畔有熟悉的味道,那种气息入了自己的骨髓,自己没理由地感觉到亲近,没理由地眼神向着身旁微微移去。   一道黑色闪电划过苍穹,整个世界微微一亮,谢阳看到了那张脸。   流着泪,流着伤心的泪水……   看的出神了,沉默了很久,谢阳讽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怎么是你啊,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说着,转过了头,谢阳没来由地愈加悲伤,泪水狂涌,甚至是身体开始抽搐,脸旁开始颤抖。   第三次来到这个黑色世界了,依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还是会像第一次那样害怕,还是会觉得这里的黑雨下得有点冷,这里的黑风刮得人身体受不了,不住地瑟瑟发抖。   谢阳放下了一切,不去感觉,不去在意,不去恐惧,不再绝望,有的只是悲伤,悲伤到全身麻木,悲伤到没有什么所谓了。   远方的巨大阴影在雨幕中晃动,甚至是可以听到模糊地低语,黑色世界一隅,那个少年还在单手托腮,侧躺着身子,背对着这个世界呼呼沉睡。   那个少年所在的角落,应该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净土,无风无雨,无风声,无雷电。   金色小蛇在少年身上游戈,那种淡淡的金色此时化为了那个角落的火炬,将那寸缕之地,映照得通红。   谢阳看着看着,忽然呆了,因为那里,真的很祥和,真恶毒很令人向往。   仿佛是感受到了谢阳的目光,少年转过了身体,面对着谢阳,依旧宛如沉睡,双眼紧闭,面色祥和,但是却嘴唇微启,声音空灵道:“我是谁?你是谁?”   谢阳记得,神秘少年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   曾经谢阳以为自己是自己,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谢阳此时觉得,对方就是自己,而且是真正的自己,过去那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善良活泼的自己。   “你是我,我是你!”   黑色的世界中,回荡着谢阳这句宣告,天空飘着的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刮着的风越来越猛烈,一声惊雷,整个世界化为了碎片……   当夜,整个盘龙轰然一震,无尽的黑色气息犹如雾气,将整个都市笼罩其中。   灯火辉煌,热闹的街道上,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因为刚才大地突然一震,而原本明亮的月色诡异地黯淡了许多,甚至是可以看见苍穹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如烟似梦,异常朦胧。   而混在人群中的邪族,却是神情一怔,全都呆住了。   那种气息,那种威压,他们前所未见,时隔二十年,再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如此庞大的威压。   炬隆区某一阴暗地下区域,靠着墙摆弄着手中的武器的常军身体忽然一震手上的枪械掉到了地上,撞起一声清脆,回荡在地下室里。   蹲在地上的玉章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缓缓站了起来,带着面具的他,此时暴露在外面的右眼中充斥着凝重色彩。   身后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的一颤,而后同样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天空,那里与此地相隔数里,但是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   “是谢阳!”   身穿白色大褂的白胖子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所有人,本来想抄起家伙,对这些少年训斥几句,但是不知是谁说出“是谢阳”后,他也怔住了!   也将眼神投向了远处天空。   有个屁,在地下场,特么抬头看到的是天花板,漆黑的天花板,这里是废弃化工厂,天花板被苍蝇拉了屎,一泡挨着一泡,犹如被抹了柏油,漆黑而厚重,令人恶心。   白胖子肥脸颤了颤,直接恶心地转过了头。   “看什么看?那里有个求,快忙手上的!”直接瞪着眼睛破骂了几句,然后扭着屁股走开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可以感应到谢阳的气息,因为这些少年的身上有着谢阳留下的黑**气,他研究过,这种东西,就像谢阳给他们下的标记,有点像GPS!   如今这些少年,就仿佛反定位,知道了谢阳的位置。   所有少年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接着忙活起了手中的事,虽然眼前的胖大叔不是什么强大的邪族,但是头脑与学识方面,没人敢恭维。   如今被这位大叔带领,他们只能服从命令。   因为胖大叔说过:作为军人,要服从命令,虽然你们现在还不配成为军人,但是命令也要服从,不然你们滚,或者老子滚!   谁敢滚?还要靠胖大叔找谢阳,如今虽然知道谢阳在哪个位置的,但是外面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如果没有胖大叔这位专业人士带着,出去绝对全没好结局……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黄昏命运之悲   ”已经到了那种地步,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了?”炬隆中学,门房老人站在林荫上,抬头望着盘龙上空,眼神中的悲伤此时被忧虑所取代。   恶魔这种东西,或许就是这个世界上独特的存在。   它不同于天使,不同于灵兽,从某种意义来说,恶魔的力量要凌驾众生,完全可匹敌神灵或者超越神灵。   而邪族或者说是一部分人类也只是可以契约之书,将那些强大的力量拿来运用。   但是有一样,毋庸置疑,使用恶魔的力量最为可怕,与恶魔缔契约者,使用那种力量者最为可怕。   黑暗力量,也许总是无可匹敌的,黄金圣力?又如何能够将之完全压制?   当谢阳从一个人类蜕变成一个邪族的时候,黄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毕竟二十年前,“绝圣”行动就是自乾门开始,那场血腥下,总要一个人类去背负圣者的名义,与神灵缔结契约,然后为了神圣而战,战胜那些黑暗的邪恶!   也许是那样吧,但是总有圣者被所谓的邪恶吞噬,最终命丧九泉。   不过乾门出现了个奇迹,也就是上任圣者,没有被“绝圣”行动的那个组织所消灭,因为上任圣者,缔结过恶魔契约。   神魔一体,对方就算是再黑暗邪恶,也那只没有办法,所以上任乾门圣者活了下来,但是也只是他活了下来。   其他门的圣者都被那个神秘组织逐一格杀,他们成功的摧毁了八门,也成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圣者,也许正是他们没有杀死乾门的圣者,所以最终目的没有达到,前功尽弃,还背上了魔鬼的骂名。   黄昏已经年过半百,也许二十年前的他足够年轻,所以才有了那个激情去好心挽救那个乾门圣者的生命。   黄昏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也不免苦涩地笑了笑,“一个视女儿未来高过自己的人,以前也做过就过别人的事?到到头来自己的女儿死去,自己都没法在身边,也真是可笑!”   的确,当年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身为乾门守护者的女儿,黄昏自己亲手用圣魔之血为乾门的圣者缔结了圣魔契约,那个时候前门圣者年纪也仅仅只有十五岁吧,而黄昏自己就将对女儿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因为也许这孩子活下来,可以为自己的女儿续命,凭什么?就凭他是乾门的圣者啊?一个继承了神灵之力的圣者,难道还不能救治要为他用尽一生而守护的天使?   因此才那以后,黄昏就反对了飞和焰在一起,他想让焰离开飞,跟着自己救下的那位少年圣者,唯一一个活着的乾门圣者。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女儿焰已经虚弱到快要死去,就连缔结了灵兽契约,化身白虎的飞都无法挽回的地步,继续让焰与飞在一起,那无非是消耗飞的生命,还对焰没有半点作用。   “女儿,离开他吧!我就有你这一个女儿,我还等着你替我养老,我不想失去你!“当时自己是这样乞求焰的。   而最终飞与焰还是双宿双飞了,女儿对父亲疏远,而虎飞虽然听从黄昏的一些吩咐,但是因为要拆散他与焰的那件事,从那以后对黄昏也有怨恨,无论吩咐什么,虎飞都喜欢对着干。   这是一段往事,当黄昏此时回忆起,还是不免有些恨,也许就是因为虎飞,自己的女儿才会死去,自己的孙女也那样死去。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至少虎飞做对过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当初让他去消灭谢阳,而虎飞却是没有那么做,也许也是因为恨吧,对自己的命令一直违抗的缘故,没有将谢阳处死,而是让谢阳缔结了圣魔契约。   因为自己很早就发现虎飞对自己的背叛,所以才会让他去那样做,因为他知道,虎飞一定会做与自己命令相反的事情,将身为圣者的谢阳再次缔结圣魔契约。   本来自己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利用谢阳,让自己的女儿焰存活下来,因为他觉得可以,因为谢阳身边的那个少女,就是自己的孙女,也是虎飞的女儿,这样一层关系的话,虎飞应该会其听自己的话,让一切都变得简单吧!   谢阳身边的那个少女,跟着谢阳来到炬隆大门口,那天自己与孙儿初见,虽然谈不上喜欢,但是还是忍不住现身相见了。   在那之后,自己的计划进行了实施,炬隆中学内乾门信徒对谢阳的围杀,后来昆吾三人的出现,乃至废弃化工厂地下,虎飞使谢阳缔结圣魔契约这一切,都在掌握中。   最后只差谢阳的相助,就可以将自己的女儿焰治疗,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入魔的谢阳会杀了自己的孙女,而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人类装甲队出现,异形骑兵团的出现,炬隆封锁屠杀,这里瞬间变成了一座空城!   自己去看过女儿焰的伤势,突然发觉,已经无力回天了,也许早一点还可能挽救,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里,黄昏再次流下了眼泪。   已经守在炬隆几十个年头,英才辈出,但是这里终究是人类的禁区,永远不容许人类的存在。   黄昏擦了擦眼泪,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园林之畔,另一个站在庭院中向着远处眺望的老人此时低下了头,伸手从裤兜中拿出了电话,接通然后凑到了耳朵旁。   老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笑容,他准备倾听,听听时隔很多年都没有联系的那位故友,打通电话后,第一句话究竟会说什么   毕竟多年没联系了,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弄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而自己的那种读心天赋依旧强大的可怕,在拿起手机的一瞬,便知道了对方的人,是当年的故友。   沉吟了很久,那边才传来黄昏的哀怨叹息:“老黑,我输了!”   老人慈祥的脸上的笑容此时更是精彩了,因为那位老友,从未输过,而对方以这样的方式对自己宣告他输了,那么得是输的有多惨!   “老黄啊,我很抱歉,那个少年来到我这里的时候,我没有将他挽留!”老人开心地笑了一会儿,然后脸色也是哀怨起来,低声向电话那头抱歉。   抱歉,的确,老人没有挽留住谢阳,或者某种层面上,老人是逼走了谢阳。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暗矛盾之怜悯   每个人内心中都有一份无法向其他人表达的痛,那种痛深入骨髓,那种痛刻骨铭心。   命运?人算不如天算!生命?天要夺走,你强留不住!挚爱?也许挚爱之人并非会与自己相伴一生!   未来未知,哪怕你再如何心有大智,无量城府,有些事儿,你总无法去挽回,逆转。   黑暗笑了笑,抚摸了自己边正提着布娃娃张着一双水灵大眼睛好奇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叹息了一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老黄啊,放下吧,你已经禁不住折腾,我觉得和你和狐嫣妹子远走高飞算了,何必在那里相恋却又不敢相见,如今可好?也难怪你认输!”   黄昏在炬隆校门口那条数里林荫上来回踱步,抬头看着天,突然觉得今晚夜色格外凄冷,自己的眼角不断地被泪水浸湿,可是自己却不敢抬起手来擦一擦,他怕自己会更加伤心,因为自己从没有这样伤心过,从没有今天这么狼狈过。   “我输了,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与狐嫣远走高飞!”黄昏叹了一口气,咽了一口眼泪,颤声道。   “老黄,别怕,你还有狐嫣,还有虎飞,你现在要好好守住他们两,别再让他们出事,曾经的,都过去了,只有活在现在!”黑暗抬头看着盘龙上空那股恐怖的威压,眉头皱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轻轻安慰道。   黄昏擦了把眼泪,整了整衣服,向着炬隆大厦走去,”老黑,谢谢你,谢谢你能接我电话!”   黑暗笑了笑:“老黄,没有多长时间了,很快就要迎来一场浩劫,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   二十年前,自己等人在人类的围剿下死里逃生,这一回,人类越来越强大,而邪族大多数人又全部甘愿活在安定中,若是战乱一起,只手难敌四手。   虽然自己等人不是那个绝圣组织,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焉能不懂。   黄昏听着对面的黑暗说出的最后这句话,他再次怔住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挂了电话,然后放到了自己兜里。   虽然失去了够多,但是还是没有勇气去冒险,他从来没有看透过黑暗这个人,从当初认识,到现在,一刻都没有。   黑暗的矛盾很是令人可怕,曾经那样,现在也那样,或许是黑暗拥有的那种逆天读心天赋。   一个人能力越强大,责任越大,黄昏有点怀疑,黑暗真的有点什么意图,因为黑暗一直在诱惑自己,矛盾中的诱惑,那种诱惑直指人心的懦弱,让人无法抗拒。   电话那头的黑暗沉默了很久才放下电话,对于黄昏这个故人,自己可能永远也不能将之真正的欺骗,自己如何演绎的漂亮,在世人眼中惊心动魄,而或许在那位黄昏老友眼中,自己永远只是个双面小丑。   的确,自己想将黄昏拉上船,谁说不是,一个内心被怨恨充斥,而却要无时无刻在他人面前装作圣人,这样的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一些行为,一些话语,都无疑透露着一种矛盾,因为野心的摧使,那份虚伪有点轻微地暴露。   黑暗相信,自己只有在黄昏这位多年老友身上,自己才会那样漏洞百出,因为二十年前,自己的疯狂,恐怕一直停留在那位老友的心底,终生无法抹去。   “爷爷,是不是谢阳哥哥?”小女孩缠着,黑暗不知道小女孩对谢阳思念到了何种地步,以至于小女孩将手中从不离手的布娃娃都给抛弃了。   “不是谢阳哥哥,我在和你另一个爷爷通电话,那个爷爷现在很伤心,他希望得到爷爷的安慰!”黑暗笑了笑,躬下身子,将小女孩报了起来,顺手将地上的布娃娃捡起来,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当年黑暗自己带领族人对抗人类,那种血腥狠辣,足以令世人闻风丧胆,或者说,自己的罪孽,只次于那个“绝圣”行动背后的神秘强大组织。   自己从逃亡的那一天开始,人类就下达到乐通缉令,自己的照片贴满世界各地,所有人都可以认出自己。   只是二十年后,自己老了,一直没被人类抓住的自己,渐渐向身边的人类学会了怜悯,怜悯这种东西或许是不错的东西,可以将心中的怨恨尘封,不让其泛滥无边。   怜悯那种东西或许是善良,多年来自己这样认为,但是渐渐地他发现怜悯不是善良,更多的是残酷,那种东西将一个人的最基本的性格所抹杀,换来的只有虚伪。   毕竟怜悯别人,或者别人对自己的怜悯那一刻下,自己原本心中充斥的对人类的怨恨就仿佛消失了一样,但是在那之后,那种怨恨又重新浮出水面,他不得不相信。   混在人类中,度过的这些年,自己学会了伪装,人前自己慈眉善目,心有怜悯,心有善良,但是在漫漫黑夜,独自一人的时候,又会对这个世界再次生出怨恨!   后来,黑暗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自己可以对那些陷入了绝境中的同类施以怜悯,帮助,那或许自己心中的那份孤独,落寞也就会被消除殆尽,毕竟人类心理学上说过注意力转移,这种方法或许对自己有效。   当年因为黄昏而缔结了圣魔契约的少年,就曾跟过自己一段时间,而后独立出去,在不远处的街头开了一家烧烤摊,而后自己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   就像当日对谢阳说,自己曾经是老师,虽然觉得有点荒谬,但是教导了一个少年成才,然后令其自力更生,不再去与之相互往来,这样绝情的自己,应该算是一个老师了吧!   黑暗笑了笑,觉得如今的自己真的是容易被身边的人所改变,也许真的是老了,没有能力教导更多的人,对于谢阳这种坚强的少年,已经不需要自己去指导,接下来的路依然可以走的很好吧!   而自己有时候真的改不掉昔日的果断绝情,要让谢阳那种少年走,那就是让其走,而且让其没有回头的理由,只有对此地的空白记忆。   如今眼前,只有这个小女孩,自己希望,这个小女孩有一天长大,足够惊艳世人,超越年轻的时候的那个自己。   黑暗笑了笑,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完全抛弃曾经的那个自己,自己终究还是叫黑暗,黑暗与光明只见总有差别,光明照亮世人,而黑暗将一个平凡的人,推向巅峰!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朝阳,幻梦如烟   炬隆是邪族的聚集之地,就像一个小国,虽然寡民,但是却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实力。   黑暗行事怪异,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黄昏一直作为一个神秘的门房,守着炬隆中学。   当疯人院的总经理,那个戴着金色眼睛的老人背靠在沙发上,听着身前的一个密探如此说出黑暗与黄昏的下落的时候,他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他似乎都没有察觉。   感受着手指被灼烧得无比疼痛,老人眉头紧皱,直接将那个烟头捏在了手中,然后五指握拢,微微颤抖。   两人彼此通过电话,而且貌似黄昏的情绪有点低落,还哭了?   身前的密探是他最推心置腹的手下,因为有着隐匿追踪的逆天天赋,所以对方所说一切,他都表示信了。   黑暗,黄昏,还有他三人并立,是邪族有史以来最强的大佬,当年若不是得益于他三人,那么邪族或许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三人是邪族的恩人,同时也是在世邪族的领导上层。   有着黎明的名义,因为他的崇高,所以被现世的邪族称作朝阳,与炬隆所在的市区同一个名字,显示着毋庸置疑的威信。   拥有着朝阳的名义,因为他的伟大,也因为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他是朝阳市所有疯人院的顶头上司。   要说朝阳市四个地区;炬隆,盘龙,鑫隆,汉龙的四所疯人院都归于他管,那真不是吹牛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疯人院,人类世界中有个更好听的名字:精神理疗所。在人类眼中疯人院,是患有精神病的人类所待的地方,而在邪族的眼里,那里聚集了二十年前参加过战争的至高邪族,每一个都无比强大,随便走出一个,都可以让一座都市陷入混乱。   朝阳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一直肩负着约束他们的责任,对于这些曾经效力与整个邪族的至高战士,他们有权利,享受最高级的待遇,世人眼中的疯人院,其实在他们眼中是天堂。   自由?活得很自由啊,每当有人类进入疯人院,想让看起来无比可怜的他们解救出去的时候,他们都会说,这里很好,不想出去!   至此疯人院在人类的眼中就是真的疯人院,里面没有一个思想正常的人。   不崇尚自由,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拥有的思想!   的确,自由很诱人,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双手沾满罪孽的邪族来说,他们总想,如果出去,是不是带来的是恐慌,如果出去,是不是又要发起战争,他们不像人类,对战争总是莫名的向往,对于身为至高无上的邪族来说,有着过人的能力,却没有刻意要挑起战争的想法,战争对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是残酷的,他们更希望,这个世界和平,自己的种族永远不要有一天因为战争而灭绝。   二十年前的战斗,他们是迫不得已出手,不是尊严受到了人类的侵犯的缘故,他们深知是自己的种族先对人类世界发动了战争,因为实施“绝圣”行动的那个神秘组织,的确是邪族。   但是一部人犯的错,不应该全部人来替他承担后果吧,那个实施了“绝圣”行动的组织,是邪族的激进派,而且是少数,其丧心病狂与保守派的大众们完全相对立,这种由激进派挑起的战争,保守派也很愤怒,但是却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因为那个组织过于神秘,即使二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太多关于那个组织的消息。   战争发动了,人类进攻了邪族聚集的城池,在大军压境下,邪族节节败退,而他们不愿接受种族覆灭的命运,于是逃出,来到了朝阳市,混入炬隆,至此一隐二十年。   二十年,活在疯人院,一刻也不曾出去,作为保守派的他们,仅仅幸存下来的他们,对于还可以立足这个世界,已经是非常感激了,对于什么自由之类的追求,他们已经不再奢望。   他们深知,只要激进派的那个组织还存在这世上,那么自己这些人就要活着,有一天那个组织再次出现了,自己这些人要从去讨个说法,不论是为了种族,还是自己这些人这些年所背负的丧失亲人之痛。   朝阳作为疯人院的终极大佬,他深知这些同胞的想法,他们只求生存,只求这个世界,不发生战乱,只求自己的子女,在炬隆中学中好好念书,像个人类一样,升高中而后上大学,而后融入社会。   可是,这一切都或许要化为泡影了,二十年前那个组织再次重蹈了覆辙,而且气焰与威势更甚当年,如果说那场浩劫已经快要来临,那么不如说,在不久前,乾门湖蓝大教堂覆灭的那一刻,那场灾难就已经降临世间了。   朝阳已经无法再忍受二十年里一直对外邪族黑道势力的调查与统计,他甚至是怀疑,自己坚持那么久,究竟有何意义,因为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在那个组织再次施展开疯狂的“绝圣”行动之时,自己依然不知那个组织究竟是邪族的何方神圣,而那“绝圣”行动的背后,究竟藏着何种鲜为人知,不可告人的阴谋?   当年黑暗作为保守派中的少壮派,以其铁血,杀伐,果断著称,在带领如今藏匿在疯人院中的这些当年最铁血勇敢强大的邪族战士突出人类的重围之时,黑暗身上散发的对人类的怨念真如漫漫黑夜,让他人都为之惊悚。   朝阳记得,黑暗曾说过要荡平人类世界的狠话,而后自己问他,那个“绝圣”行动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那个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要如何应对,或者说抱有什么样态度。   当时黑暗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笑容格外狰狞恐怖,而后黑暗挥手告别,走的时候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有那句对人类世界的宣告,久久不散。   至今朝阳回想起,仿佛那句话还在脑海不停地回响,盘旋。   如今,黑暗与黄昏通电话,是否暗示当年的隔阂已经化解,曾经带领邪族冲出人类重重包围的两个狂人,是否也感受到了当年那场浩劫即将来临!   朝阳摊开了手,让烟头化成的漆黑灰烬落在了地上,而后取下了那副复古的金丝眼镜,向后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如果一切都将重现,那么他也势必要与黑暗与黄昏再度联手,带领所有邪族,为了生存而战!   只是,令黄昏遗憾的是,一直向往的和平,终将还是成了破灭的幻想。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识邪(上)   以邪眼为据,这个世界上就分人类和邪族,在邪族的意识中,只要能够绽放出邪眼,即是邪族。   人类与邪族外观无二,只区别邪眼其一。   谢阳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哥哥会使用异能量,可以与邪族战斗一二,只是哥哥不会绽放邪眼,所以他也只是人类,以特殊人类群体驱邪者的名义存在。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邪族,人类,对于其他种族,尚未可知。   谢阳又是一愣,如果像哥哥那样的人类特殊能力者,归为一个存在,是不是就可以称为第三种族?   “老板,像驱邪者那种特殊能力者,是不是可以脱离人类的范畴,化为一个新的种族?”谢阳突然打断残的话,反问道。   残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人类特殊能力者驱邪者,终究是人类吧,因为他们是在二十年前出现的,应该说是突然出现,谁也不知道其原因,但是他们亲口宣称,他们是强大的人类!”   谢阳无奈地摊了摊手,残的解说让他就此失去争辩下去的勇气,对于模糊的东西,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充足的依据去妄下定论。邪族把人类特殊能力者归为人类,那或许也是权宜之计而已。   邪族分为三等,初等,中等,高等。   初等邪族,侍魂为动物形态,其初等邪族本身掌控异能量,可以外放,这一级邪族是血脉觉醒者。   中等邪族,侍魂为半人半兽形态,其中等邪族本身而已感知元素之力,并且操控自如,这一级邪族是天赋觉醒者。   高等邪族,侍魂为人类形态,其高等邪族本身可以再次觉醒一门终极逆天能力,这一级邪族是异能觉醒者!   关于残对邪族等级的介绍,只能说很细致。谢阳半懂不懂,不过这有点枯燥,也就不想再听一遍,于是抓了抓头发,点头表示懂了。   谢阳从人类成为邪族,或者确切地说是绽放黄金邪眼,被视为圣者邪族的那一刻,谢阳就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表示逃避,因为特殊啊,既是人类,也是邪族,可以说是半吊子的存在。   “请问下圣者邪族是人类还是邪族,我以前是人类,那次变故,所以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圣者邪族?”谢阳看着自己的老板残,平静地问道。   老板残曾经和自己说过他和自己一样,所以谢阳问出这个问题毫无顾忌,因为自己很迫切想要从老板这里知道,确切的答案。   圣者?背负神的意愿的现实存在,即为圣者。   圣者金身加持,双眼赤金,但不是传言中那般战无不胜!   邪族中流传的关于圣者的说法,总的来说是将圣者的能力浮夸了。   曾经八门的圣者,七个死在了那个“绝圣”行动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手里。   残对于谢阳的疑惑并不感到惊讶,可以说表示理解,甚至是感到高兴。   “当年圣者只活下来我一个人,因为我是圣魔契约者!”残向后一靠,然后架起了二郎腿,拿出烟点燃,塞到嘴中吸了一口。   没想到圣者的命运如此不堪,最终也只是各门教堂的牺牲品!不过谢阳庆幸,自己或许很好运,圣魔契约者,也许有与那个组织一战之力。   “可不可以说说契约者!”谢阳沉默了片刻,也掏出烟,叼了一支。   契约者应该有很多种,比如神灵契约者,即圣者也做契圣者,圣魔契约者,即契魔者。   残扔给谢阳打火机,然后吸了一口烟咽下。   契约者分四类,天使,恶魔,灵兽,神灵!   天使契约者与神灵契约者比较稀罕,可以说一门出一个契天使者,契天使作为一门教堂的守护者,教堂覆灭,契天使也会终将死去,而后神灵契约者在教堂覆灭后会出现,可以说这两类契约者很特别。   契天使者是开始的话,作为神灵契约者的圣者那就是终结。   灵兽契约者,也做神兽者,兽者,作为契天使的守护者,也是特殊的存在,大部分邪族都是兽者,兽者与契天使的关系有点类似于人类对宗教的信仰。   恶魔契约者,也做圣魔契约者,契魔者。   到了此处残再次抽了一口烟,看向谢阳:“圣魔契约者,应该与那个神秘组织有关!当年我没被他们杀死,正是那个时候,我催动了圣魔之力!”   谢阳点了点头,也抽了一口烟,“我想知道圣魔契约有什么不一样!”   残笑了笑,“你既然已做好觉悟,那么我就直说了!”   契魔者分三级,初,中,高。   初级黑暗意识觉醒,即灵魂进入黑暗世界。   中级黑暗化身凝聚,即黑暗世界中,侍魂吞噬黑暗意识,凝成实体,然后现身现实世界。   高级黑暗转身降临,即操控黑暗力量,标记其他邪族,可以控制,监控,被标记的邪族,同时可以化身黑暗气息,以被标记者为媒介降临,来去自如。   残看了一眼谢阳,而后道:“你之前运用过黑暗转身,可还记得?”   谢阳一怔,自己达到了高级?   残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然后再点了一根,“地下竞技,那次对阵冲神圣者,你运用了那个能力!”   谢阳想起来了,当日来自震门冲神教堂的圣者少年,与自己对决,自己最终使用了圣魔之力,转身到崔的身上过,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化为了黑气,而后又凝成人形,而且一击将冲神圣者少年击败。   “那个是高级契魔者所拥有的能力?”谢阳疑惑道。   残笑了笑:“关于契魔者的这些概念,只有契魔者知道,如果那个时候,在场的所有邪族,包括少数人类知晓了契魔者的分类,那么你一定会被视为怪胎,一个未成年的高级契魔者,世上少有!”   谢阳释然,原来契魔者才是最特殊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识邪(中)   契魔者虽然没有契天使者,契圣者那么特殊,但是相比所有的契约者,那也是算特别的。   圣魔契约是最强契约,因为其黑暗力量的无比强大,所以被视为禁忌。   通常把契魔者称为高端契约者,即高端契魔者。   因为强大,力量黑暗,所以很少人知晓契魔者的确切信息,比如说分类,天赋,或者是能力!   契魔者的天赋来源于黑暗之界的意识,在黑暗意识的基础下,可以衍生出各种逆天的能力,比如破坏,毁灭,吞噬,混乱,疯狂等能力。   谢阳一怔,这契魔者果然非比寻常。   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负面情绪,或许就与黑暗力量有关吧!   “强大背后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契魔者很容易丧失理智,简单来说就是完全被黑暗力量吞噬!”残抽了一口烟,心有余悸道:“而比之下,其他类型契约者就不存在被力量反噬的风险!”   谢阳想起了昨夜,他依稀记得自己体内的两股力量全都冲出了自己的身体,而那一刻自己完全没有了意识,只听到自己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你是我,我是你!”   因为自己体内的力量莫名暴走的缘故,自己房间中那个巨坑还依然存在,他想弄清关于邪族的一切信息后,再回到房间中,慢慢琢磨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那样。   “老板,如果黑暗力量突然暴走夺去了契约者的心智,那么是否就没有办法组织,可怕的事情发生?”谢阳试探性地问道。   力量暴走,夺走契约者的心智,这种情况很让他害怕,因为发生过很多次了,而这一次却是最严重的一次,暴走的力量更是显露出了无以伦比的破坏力,让他害怕。   “先不说力量暴走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你的化身在哪里?”残饶有兴致地问道。   契魔者在达到转身级别之前,必须凝练出化身,而谢阳已经达到了转身的恐怖地步,可是令残疑惑的是,至今没有见过谢阳的转身,这很匪夷所思,根本不合常理。   “化身?”谢阳挠了挠头,刚才老板讲的关于化身的那一段真的有点模糊,他甚至还不怎么懂化身是什么东西。   残直接站了起来,随手扔了被掐灭的烟头,踱着步子走出了房间:“出来,让你看看我怎么用化身!”   谢阳跟着出去了,现在老板残可是要给他展示什么叫化身,说不定这一看就全明白了,毕竟有的时候做的比说的更有说服力。   虽然有点阴暗,但这片地下废弃停车场倒是足够的大,至少和炬隆废弃化工厂那片区域要大好多。   谢阳从房间走了出来,却是看见老板残站到了炎的身旁,然后抬起了手,放到了炎的身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谢阳直接被惊呆了。   只见老板残的手臂变成了全黑***气滚滚,而被触碰的炎直接慢慢消融,化成了魔气,然后被吸进了那只手中。   “化身,可以是实体,也可以是虚幻,炎是我的恶魔化身,他来自我的黑暗意识,他来自那片黑色世界!”残直接超着谢阳走了过来,然后手掌再次摊开,无数魔气滚滚而出,而后又凝聚成了炎。   “你的黑暗意识中,只有他一个化身?”谢阳疑惑的问道。   毕竟谢阳自己的黑暗意识中,那是存在着五个化身,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真的存在。   残摇了摇头,“当年我只用黑暗力量吞噬过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炎,而后成了我的化身!”   谢阳瞬间呆住了,整个人后退了一步,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曾经用圣者之力吞噬了痞子。   “圣契者,是否也有化身?”谢阳沉默了很久,低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有吧,但是我做不到!”残皱了皱眉,非常疑惑地看着谢阳:“你曾用黄金圣力吞噬过其他人?怎么可能?”   回想起痞子被自己杀死那天,谢阳依稀记得自己是被狐嫣给陷害了,而忍受不了被他人欺骗的自己,直接用黄金圣力,将阻挡自己杀狐嫣的痞子给搅碎,而后吸进了自己的身体!   “没,没有……”谢阳失落地回应道。   这几天情绪莫名的悲伤,偶尔想起痞子,木桩他都会感觉到心痛,而想到陆小蟒,更是忍不住地抱头哭泣。   就像最近身体内的两股相对的力量,时而暴走,而自己彻夜难眠,就这样看着自己身边的事物一件件被摧毁,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残走了过来,拍了拍谢阳的肩膀,安慰道:“看来你已经感受到最近的自己有点不一样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以凝练化身了,至少越拖越不好!”   “我还想弄清一点,我们的使命到底是什么?”谢阳抬起头,看着老板残无比认真地问道。   “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等待“绝圣”行动背后的那个组织到来,或者说去其他门,组织他们的卑劣行径!”残转过身来到炎身旁。   绝圣行动,又是绝圣行动,但是绝圣行动究竟代表着什么?   “老板,能不能和我讲一下“绝圣”行动是什么?”   残眯起了眼睛,看着谢阳沉默了很久,“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今后将会无比惊险,想必你也做好了觉悟,那我不妨打破自己一贯的处事原则,提前告诉你关于绝圣背后的故事!”   谢阳变得郑重起来,因为牵扯到自己今后命运的东西,终于要被自己弄清了。   “二十年前,邪族的一个神秘组织,应该说是激进派的疯狂者,对人类的八个市进行了灭教活动,依次从乾门开始对湖蓝大教堂下手,然后一直一直到最后的水门市兑门,浮水教堂覆灭!而这整个行动,成为“绝圣”行动!”   谢阳听着老板残说的这些,只觉得模糊,但是也差不多知道了点,那个绝圣行动就事灭教堂的。   “什么组织,为什么要这样做?”谢阳继续问道。   残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听说那个组织的人非常强大,见过他们的邪族,都被灭口了!”   谢阳陷入了回忆,一个月前,湖蓝大教堂中制造了那场悲剧的神秘黑衣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绝圣”行动背后的组织的成员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识邪(下)   “我见过那个组织的人,也见证了那场血腥的屠杀!”   一切的开始,就在那天,谢阳怕是此生也忘不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残笑了笑:“邪族是个很有趣的种族,喜欢玩刺激的,比如杀人,你知道为什么?”   谢阳当然知道,邪族这种东西,只要身体不被摧毁的过分破碎,凭借血脉中的逆天自愈能力,那么便可以活下来,然后恢复到一点伤疤都没有。   “那种能力的确逆天,但是那次我所见的场面,是所有人最终都被肢解了,鲜血四处都是!”   回想起那天的情况,谢阳忍不住想干呕,那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画面,最血腥,最参无人道的画面。   残拿出了烟,搞一根丢在嘴上,点燃后,双眼微眯,笑的很诡异。   谢阳知道老板残抽烟的习惯,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抽烟如喝咖啡,没有一刻停过,或者说时时都在抽。   残扔给谢阳一支,谢阳欣然接过,当下讨论的话题足够烧脑,要烟来缓解,才不足以丧失了理智。   “我当年也见过那种场面,虽然没见过动手制造屠杀的人,但是我记得躺在教堂地板上的神父,有三具尸体,当时我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然后?”谢阳笑了笑,追问道。   “然后就昏过去了,以后的事情不记得了,直到我醒过来那天,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魂不守舍,变得总会做那个教堂中鲜血淋漓,碎肉遍地,残肢随处的噩梦,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圣者身份!”残吐了一口烟,像是很怀念的说道。   这的确很荒谬,至少情节狗血到令人想吐,都是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喝醉了,然后被人强了,最终醒来还不知道自己被那样!   “别开玩笑,你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吧!”谢阳同情地看着自己老板,“我在湖蓝大教堂里目睹了那一切血腥后,出现过一个神秘的少女,是她将我变成了圣者!用的她的侍魂,将我吞噬!”   残摇了摇悬在半空的脚,然后看向谢阳,“我猜是那个少女的侍魂之前吞噬了教堂中所有死去的人血肉,所以在你也被吞下后,你才有机会成为圣者!”   不置可否,谢阳当时的意识是模糊的,但是依然记得有一幕非常真实,那就是自己躺在黑色的世界中,那个黑色冰冷世界中飘浮着湖蓝大教堂中所有死去的人的残肢碎肉,甚至是那对交换了戒指的新人,还有被斩去头颅的三具道创神父的尸体。   而后犹如灌香肠一样,那些东西一股脑的被塞进了自己的身体。   而后自己成了所谓的圣者。   “教堂的神父为什么有三具尸体?”谢阳纳闷,当时纳闷,现在依然纳闷。   老板残都说当年见过教堂神父的三具尸体,那么教堂神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会有三具身体,三具身体死透,才算真正的死掉?   “也许你因该猜到了,那是三具化身!”残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   三具一模一样地化身?怎么可能,契魔者化身都不是和契魔者本体长得一样,而且看老板残只有一个化身,那教堂的神父究竟是要强大到何种地步,才可以凝练出三具化身,而且样子都一样!   还有的是,契圣者,也有化身之说?   谢阳直接难以接受,至今依然无法弄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有没有凝练出圣者化身?”谢阳弱弱地问道。   残摇了摇头,“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不知道以后可不可能!”   说到化身,真是让谢阳无比头大,先前老板残说过要先凝聚化身,才可以到达下一步转身!可是自己这转身都可以使用了,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凝聚出化身?   “老板,我想知道化身怎么凝聚?”谢阳无比烦躁地挠着头道。   “你这东一下,西一下,让我很乱!”残对于此时的谢阳很不满意,老清吧早的来自己这里问关于邪族的知识,自己有心给他一一说来,先是倒好,邪族的能力,分类,还有契约者的分类,说什么,他听什么还很认真!   可是到了说契魔者,后谢阳居然又提到了“绝圣”行动以及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想知道这些,好,给讲。   然后是教堂的血案与圣者的来源,好可以,就差一点就讲到了教堂神父是否也是圣者,谁知谢阳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而后问如何凝聚化身?这又回到了契魔者的话题上!   “我想凝练化身,老板先教我这吧!”谢阳掐灭了烟,直接站了起来,“邪族的概念,我想也该差不多了吧,老板不用在接着讲了,先教我凝练黑暗化身!”   残也掐灭了烟头,直接站了起来,超着谢阳走去,然后照着肚子就是一拳。   “关于邪族的概念,我当年在我老师那里也用了两个月才完全弄明白,你这小子的意思是说,你比我聪明?”残阴着脸低声道。   肚子受到了重击,谢阳直接蹲了下去,“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残一把将谢阳提了起来,阴冷道:“若是当年你在我老师那里,或许会很受喜欢,但是你现在跟着我,就要照着我的这套,本来不想跟你啰嗦什么邪族概念,这不符合我做事风格,但是我现在已经破例,而且给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那么你就站着耳朵听完,以后没有机会了!”   老板残注重做事少说话,而谢阳这一回可是破例问了老板邪族的概念,而老板也破例给自己讲了这个一大堆。   自己这一回,必须耐着性子听老板说完,而看如今老板对自己愤怒的样子,谢阳突然觉得,问自己老板问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恐怕以后向老板请教凝练化身的问题,都会成为泡影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格斗之术   邪族有三种能力,召唤侍魂,通灵术,还有就是格斗。   侍魂之物,亡魂附身其他动物,或者植物,乃至非生命体而成为特殊的形态存在,可具象化,也可能量化。   通灵术,即契约的缔结,刚才一直在讲契约方面,所以不再过分强调。   格斗有点像人类的武术,只是带有异能量的使用杀伤力,完全不是人类普通的格斗所能比拟的。   老板残说的十分具体了,现在谢阳已经对邪族那是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他突然发现,这邪族除了异能量的操控外,还有就是召唤侍魂,契约通灵这两项异于人类,只有格斗这方面和人类沾边了。   “格斗?邪族的格斗,是学习人类的武术?”谢阳想,如果是邪族控制异能量,然后再施展华丽的武术,那应该很像电视剧中的特效打斗戏。   老板残站了起来,来到谢阳身边,将谢阳拉了起来,然后他开始后退。   “邪族的格斗,讲究的是招招致命,虽然来源于人类的武术,但是摒弃了其花哨繁琐,而只求其中的必杀之技!”。   “必杀之技?”谢阳若有所思,人类的武术如果按照套路出拳,那的确是有些花哨,而且多数招式只是迷惑敌人,很少的招式,才是针对敌人。   “对,邪族格斗说准确点,应该是类似于人类武术中的散打!”说着,残直接提起拳头黑色能量犹如潮水自拳头上漫出,而后身影一闪,原本站在数米开外的他,此时直接出现在了谢阳身后,一拳照着谢阳的后背心轰出!   速度之快,谢阳简直无法防备,被一拳击中,谢阳身子一挺,直接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而心脏混着血肉飞出直接在空气中炸成了血雾。   幻影一闪,残再次出现在了数米开外本来的位置,而他那只拳头上无数黑色倒刺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属于谢阳的血一缕缕滑下。   谢阳没有想到自己老板居然会当面给自己示范邪族的格斗技巧,只是奈何试炼的靶子居然是自己,虽然不用担心死掉,但是还是被吓了一跳,这邪族的格斗太他么变态了,而且这个老板也不例外。   当然,他也只是心中想想,谁敢骂出来,不然恐怕自己又要被一拳轰成稀巴烂。   谢阳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大洞,在完全愈合后,他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扇了扇笼罩了自己身体的雾气,动了动脖子。   如今他已经适应了这副死不掉的邪族身躯,甚至是有的时候追求那种被打穿心脏,身体支离破碎的快感。   “如果人类被我刚才那拳打中,恐怕当场毙命!”残甩了甩拳头,将手上残留的血擦了擦,再次换成了掌,“刚才是拳,追求的是穿透,重击,这一次,是掌!”   说着,残直接飞身跃起,全身被漆黑的魔气笼罩,两臂向后,笔直延伸,手掌之上,黑色气息蒸腾,幻化成了两柄利刃。   谢阳一惊,这老板真心是拿自己当试炼的靶子了,就因为自己砍不死?   心中暗道,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老板就这么便宜地攻击到。   谢阳转头就跑,奈何老板的速度比他快上不知道多少倍,空中两声轻啸,谢阳只感觉身体一痛,然后直接倒下了。   两道交叉的血花在空中飞出了好远,才慢慢散成了血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直接惊呆了。   身体被劈成了四半!   从空中落下的残直接站在谢阳身前,笑着摇了摇头,“你的速度太慢了,根本躲不过我的攻击!”   谢阳愈合后,直接躺在了地上,与老板对视着,笑了起来:“如果我催动邪族的力量,提升速度,或许你就打不到我了!”   谢阳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催动体内的力量,属于邪族的力量,因为正如老板残所说的那样,仅仅凭借人类的身体,是躲不过,也承受不住那种攻击的。   残笑了笑,后退了几步,站在数米之外,再次抬起了手,这一次他根本就不打算攻击,而是防守。   双手平摊,身体站直,平静地看着谢阳,“这一次,你催动邪族的力量,来攻击我,看看我能不能挡下?”   谢阳一愣,虽然抬起来了拳头,但是依然不敢上前去攻击残,毕竟老板敢这样明目张胆,那么一定是有依仗。   “老板,那我就上了,你可要接好了!”谢阳咬了咬牙,还是直接冲了过去,不错,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在邪族的力量的爆发下,自己的速度的确快了很多。   提起拳头,魔气升腾,缠绕,而后谢阳照着老板的身躯猛然砸去,就在谢阳以为要将老板放倒在地上的时候。   震撼的一幕出现了,老板一个错身,直接避过了拳头,然后,老板抬起脚甩了过来。   谢阳有些恍惚?这老板凭借人类的反应能力,居然也可以阻挡邪族的格斗攻击,而且还有机会做还手之力?   谢阳捂着胸口,蹬蹬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以人类的力量并不能将自己打出伤口,但是这阻挡并且控制了战局,那是毋庸置疑的!   “人类可以避开邪族的格斗攻击!”残印证了谢阳的猜测,也否定了谢阳先前的观点,“不光可以避开,而且还有还手之力!这些人反应足够快,如果借助人类如今的先进武器,那么有可能与邪族陷入一场殊死搏斗!”   谢阳一怔,这人类果然还是一直凌驾于众生之上,哪怕是逆天的邪族,也不敢与人类正面相对。   “那一类人是驱邪者吧!”谢阳想起了哥哥谢太,那种与邪族强大无二的能力,就应该来源于其手中的幽蓝轮戒吧,那种东西虽然小的时候不免让哥哥给自己看,当时觉得神奇,现在看来,那并不是神奇那么简单。   “应该听说过人类的一支特种部队吧,异形骑兵!那支部队特别针对邪族,可以说那支部队的每一个人类都无比强大,在加上科技兵器,实际上那支军队已经成了邪族的恐惧!”残靠着一根柱子,伸了伸懒腰,回忆道:“二十年前,那场邪族挑起的战争,就是由那支部队来做了收场,可以说邪族死伤无数,那个组织貌似没有太大的元气损伤,实际上那一战后,他们就此沉寂了二十年,直到如今才又开始了动作!”   谢阳当然知道老板残此时口中所说的异形骑兵,那次可是费了三四根盘龙牌子好烟,才从一位陌生的司机小哥嘴中套出了关于那个异形骑兵的消息。   谈着谈着,就又说到了其他事情上,残突然发现自己话题跑偏了,不由得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没有接着讲下去。   “然后呢?那支部队最终怎么样了?”谢阳很想知道关于那个部队的更加详细的信息,希望从老板这里能够得偿所愿。   嘭!   鲜血四溅,满脸期待的谢阳还没回过神来,便是胸口又被开了一个大洞!   虽然这种伤对于已经还成为了邪族的谢阳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此时他不免大失所望,老板这性子,还真是没人能够恭维,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将别人的期待打成了灰飞烟灭。   “看来有些事情,我还是自己能明白的好,老板貌似很不喜欢给别人讲过分无聊的东西!”谢阳摆了摆手,直接转身朝着屋里走去,胸口的鲜血虽然一直流,但是无碍,邪族的强大自愈能力,在几秒间已经使得他再次恢复的完好如初,没有一道疤痕。   残笑了笑,甩了甩拳头,“以后得练习一下反应速度,你这反映速度,会在战斗中,令你死好几次,如果遇到真正强大的对手!”   谢阳无奈地撇了下嘴,这回可真是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也许出去真的要被当成沙包,给打的支离破碎。   谢阳抬了抬手,在空中招了招,表示知道了,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记得昨夜自己的状态很不寻常,因为眼前的这个巨大的坑,真的让人看着深处莫名的恐惧。   方圆数十平米的房间,原本平坦的地面就变成了如今的盆地,这需何等的力量,才能够如此疯狂!   卫生间的那面镜子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充满了裂缝,谢阳审视着镜子中的扭曲的自己,他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变了。   第一次正视如今的自己,他心中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压抑,也许这一切,都不能责怪他人。   当前的境遇,从某种以上来说,都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个世界上,能够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本身。   “昨夜发生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门外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谢阳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外的少年,少年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眼神中流露着疑惑,但更多的是平静。   谢阳笑了笑,掏出烟,然后朝着对方扔去,“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是一个弱小的邪族,很可能被某种东西杀死,或者确切的说,被人类杀死!”   门外的少年是崔,虽然相处不久,但是谢阳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独特魅力,足以让自己对其失去戒备之心,崔很像曾经的自己。   少年伸手接住了烟,但是没有立马就点燃,而是攥在手中很久,“如果有什么问题,你或许可以问问我,我比你那个老板有耐心!”   谢阳点了点头,“戴着面具还可以抽烟?”   少年直接走了进来,跳到坑中,然后坐了下来,将面具取了下来,点燃了烟,放在嘴中:“以后我可能要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不光是你那个刻薄的老板的要求,更多的是我个人的意愿!”   谢阳点了点头。   “对了,刚才有个女人来这里找你,看着挺漂亮的……”崔吐了一口烟,笑了笑。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个女人   应该是鸨姨吧,也只有鸨姨,可以让别人提起她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笑容。   谢阳摇了摇头,“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不久前,鸨姨让自己去见她的女儿,这本来已经妥妥地推了的事,没想到如今又找上了门来,谢阳莫名的心慌。   崔摇了摇头,盯着谢阳看了很久,“你这长倒是挺帅的,但是依然稚气未脱,那种风情女人,怎么会主动来找你?”吸了一口烟,低声问道:“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这感情是鸨姨又点名叫自己吃饭了?谢阳听着崔调侃自己的话语,突然大感不好,然后兀自脑补了一下,更是背脊发凉,尴尬地笑了笑:“那女人到底说啥了?”   崔依然摇了摇头,“她没说啥,只是说要见你!”   谢阳更加疑惑了,这崔说的云里雾里,都乱七八糟的什么啊,不过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有女人找自己。   走出房间,准备去看个究竟的谢阳,顿时定在了门外。   外面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这正和自己的老板谈笑风生,而魅惑眼神却是不时地朝着这边瞥来。   貌似真的是在等谢阳,在看到谢阳出来的时候,女人直接停止了与老板残的交谈,直接走了过来。   “怎么会是她?”谢阳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就准备往屋里钻。   “谢阳,陪你这位姐姐出去走走!”还没等谢阳转身塞进房间,便是被一个嗓音唬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   还能有谁,当然是刻薄老板大叔咯,谢阳直接焉了,这老板说的话,哪敢不听。   “小弟弟,姐姐来找你,可不是来看你耍小性子的!”大红牡丹旗袍女子迈着莲花步走到了身边,谢阳明显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郁体香,而后手掌被一团温软包裹,“陪我去个地方!”   声音清脆好听,而且句句温婉,谢阳本来就僵硬的身体此时汗毛倒竖,他低头看着牵着自己手的那只纤纤玉手,虽然很享受那种被美女大姐姐牵着的感觉,但是这体内的异能量不知道为何总是在这时候开始泛滥,令自己十分难受。   “春姐,能不能放开我的手!”谢阳抬起头,看着身旁那张美丽的脸颊,弱弱地道:“我也想被你牵着,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体内的异能量总会在这时候暴动!”   美丽女子自然是一天前被自己打伤的春姐,来自鸨姨鑫隆产业下的一个礼仪小姐,只是此次再见,女人脸上的那种初见的魅惑少了几分,而是流露着一股忧郁。   谢阳本来想再次直接果断甩开对方的手,但是看到对方脸上的憔悴,不由得想起了一天前发生的事,谢阳心一软,没有那样做。   美丽女人脸上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嘟着嘴看着谢阳,“小弟,你体内的异能量,怎么会排斥姐姐对你的亲密?”说着,慢慢将谢阳的手放开了,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谢阳的脸。   春姐的高挑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可以说就是保守的旗袍都无法完全遮挡,只见她弯腰屈膝,将脸凑到了谢阳的近前,笑的很是美丽。   不远处的残直接转过了身体,不去看着一幕,这女人真是尤物,这样对待一个未成年,很容易逼未成年犯罪的。   不过这女人好像挺喜欢这样逗小孩的,虽然不知道芳龄几何,看身材********,看面容如花似娇,看气质那是万种风情,这应该是一个有家室的女人,这样对待一个未成年孩子,的确可以理解。   残掏出烟,抽了起来,转过头询问身边的炎:“谢阳那小子长得可算帅?”   光头壮汉直接一愣一愣,挠了挠头:“老大,你怎么……怎么问这个?”   残无趣地摇了摇头,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句呢喃“炎,我想听到你说,谢阳那小子没我帅!”   炎扯着嘴笑了笑,跟了上去,“如果嫂子知道你这样为一个美女吃醋,她会不高兴的!”   “……”残停下了脚步,笑了笑,“刚才我说啥了?”   “没有……”炎挠了挠头。   “小弟弟,收拾东西啊,准备出发了!”将谢阳头发揉乱了然后又轻轻地给谢阳弄好,美丽女人笑的合不拢嘴。   谢阳这是第二次受到这位美丽大姐姐的戏弄,这让他直接脸颊发烫,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自己是个孩子?好歹快要有你高了?谢阳撇着嘴,无辜地看着眼前依然笑得花枝乱颤的美丽女人,抬起手挡住了女人再次朝着自己脸颊伸过来的手,直接跑开了。   “快点啊,我在外面等你!”美丽女人笑着转身,朝着外面走了。   崔抬头看着进来的谢阳,当看见谢阳的狼狈样,他直接笑趴了下去:“哈哈哈哈,我的老大,你这是被那女人当做孩子了?”   谢阳直接摇了摇头,“没有办法,那女人好像喜欢虐待小男孩!”说着走到了镜子前,他看着镜子中那个破碎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每当与那些女人或者女生过分接触时,自己体内都有一股强的抗拒袭上心头,刚才若不是自己控制住,恐怕又要爆发,将那个**姐的女人给打伤了!   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会那样?   谢阳重复着问自己,一遍又一遍,突然他看见了可怕的一幕,破碎的镜子中,自己的眼睛流出了金色与黑色的的泪,然后沿着脸庞滑下。   谢阳一惊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然后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他再次睁看眼睛,发现眼睛再也没有流泪,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再出现昨夜的那种情况,那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控制得住那种破坏范围,他可不想将这片基地都弄成盆地。   崔一直遥遥观望着谢阳,在谢阳眼睛流出那两种泪水的时候,他怔了一下。   “刚才那女人还在外面等着吧,你最好还是快去,不然又要被收拾!”崔站了起来,帮谢阳收了收行礼,然后放在了门口,留下一句话后,直接走了。   谢阳被崔一提醒,突然想到了外面的女人,着实不想去,但是没办法,如果那个女人来找自己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与鸨姨有关。   头疼的问题是见鸨姨那个女儿,谁知道她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关于相亲这回事,那就更不用说了,自己还小,相什么亲?   看了一眼崔给自己收拾好得行李,用脚踢了踢,直接没有理会,甩手出了房间。   美丽的女人依靠着一辆保时捷,正向自己招手,卧槽,旗袍加太阳镜,还有豪车,这给人感觉就是,此时的美丽女人就是别人聘请来的车模。   谢阳有点颤抖,这叫什么事。   绕开了春姐伸过来得纤纤玉手,谢阳直接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小弟,坐到我边上来啊,你干嘛坐在后面?”春姐黛眉微蹙,嘟着嘴怨声道。   谢阳直接掏出烟,点燃,然后深深吸了几口,“美丽的大姐姐,你别搞我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话刚说完,突然觉得嘴唇上得烟不见了,一看,原来春姐伸手将烟给拿了,已经掐灭在烟灰缸中。   “姐和你说个事,以后你归我管了,第一不能抽烟,第二不能疏远我,第三我不能离开我!”春姐抬起手聊了聊秀发,笑着看着谢阳,理所当然道。   谢阳直接傻眼了,这女人,特么明明应该是自己的手下,居然反客为主,自己当起了大姐头,还一副训斥小弟的威严样子。   “我们要去哪里?”谢阳挠了挠头,阴沉着脸问道。   “先要叫我姐,在问问题之前!”春姐转过头,瞪着眼睛仰着下巴道。   谢阳直接无可奈何,对于这种女人,他真的搞不懂,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撒娇装嫩?   “是要去见姐夫?你家应该在兴隆啊,难道我们要赶去兴隆?”谢阳想说些话来气气对方,因为据鸨姨所说,眼前的这个美丽女人虽然年近三十,风韵满满,但是其实还是一个人,单身!   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是这无疑会是对方的弱点,只要朝这方面说,对方一定不会好受。   果然,春姐直接沉默了,也不笑了。   先前活跃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甚至是说有点奇怪。   并非像谢阳所说的那样是赶往兴隆,而是去了盘龙,车到那个盘龙中心广场的花坛绕了一圈后,居然还没有停下,居然是朝着一个熟悉的方向去。   卧槽,居然是去盘龙高中!谢阳背脊莫名的一寒,“姐,这是要去哪里?”虽然知道可能是要去那里,但是还是想确认下。   自从谢阳说出是不是要去姐夫家那句话后,春姐就陷入了一种沉默,好像是真的生谢阳的气了。   “老总派我来将你接过去见她!”春姐此时语气中带着落寞,也没了先前的随意,更多的是客套与生硬。   谢阳突然不想说话了,因为他不喜欢现在春姐这种说话方式。   车子一路驰骋,马上到了盘龙高中,这盘龙高中不久前自己来过,为的是见哥哥,没想到运气背到家,遇到一个冰冷女人,莫名地被拍了一顿,至今回忆起来,脑袋都会莫名的疼,屁股发麻,这是被打得刻骨铭心了。   谁知朝着盘龙大门方向看去,刚准备感叹的时候,谢阳直接怔住了,全身冒冷汗。   只见校门口,肥胖的鸨姨正走出来,而她身旁一个高挑的白衣曼妙女子手挎着鸨姨的手,笑的十分甜美,时而偏头撒娇,时而嘟嘴皱鼻子,两人貌似说这什么有趣的,鸨姨笑的乐不开怀。   “居然是她?”谢阳怪叫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站住,别跑   “我没有男人!”春姐转过头,看着谢阳。   还在因为远处的那对女人烦恼的时候,春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一句话直接将谢阳的视线从远处来了回来,再次落到了春姐身上。   春姐美丽的脸庞此时带着忧郁还有伤感,甚至是绵绵眼神中噙着晶莹,这是要哭?谢阳顿时着急了,这一个大女人的,怎么和自己一个小孩子呕气。   “春姐姐,你别哭啊,我现在正乱着呢!”谢阳也有了想哭的冲动,双手胡乱抓着头发,低声劝慰道。   春姐摇了摇头,发丝凌乱,而眼中的泪水也无声地滑落了下来,“你不是故意要气我吗?”   谢阳无语,这还真是,自己先前真的是准备气气她的,因为鸨姨曾经介绍过春姐,曾说过春姐虽然漂亮动人,性感妩媚,但是年近三十,至今依然单身!   这先前是自己太生气了,所以故意扯出个“去见姐夫“之类的话题,谁叫她像逗小孩一样逗自己呢,但是谢阳此时有些后悔了,没预料到这漂亮女人居然会像小孩子一样哭闹。   “春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对,可以了吧,你别哭!”谢阳看着春姐泪眼婆娑,脸上的淡妆都被冲乱了,不由得心一紧,赶紧掏纸按了过去,按在了春姐的脸上。   春姐见谢阳关心自己,所以没有哭了,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抽噎。   “春姐姐,对不起啊,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先开车离开这里再说,好吗?“谢阳轻轻地帮春姐擦拭着眼泪,而眼神却是看向远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卧槽,不会她就是鸨姨的女儿吧,那么说鸨姨要让我见的人是她?擦,这玩的是什么名堂,嘛的,这恶霸女人是鸨姨口中念叨的乖女儿?   看着远处挎着手正朝着这里走来的两个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女人,谢阳直接差点背住了气,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春姐,求你个事呗,只要你原路返回,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谢阳低音颤声道,他现在脸色苍白,拿着纸的那只手颤抖得直接撩乱了春姐的秀发。   “小弟,老总吩咐我一定要将你带来,这你要我开车原路返回,怎么行呢?”春姐抬起头,美丽的脸蛋上有着晕红,此时带着为难的笑,更加迷人,刚哭过的眼睛微红,让人心生出一种怜悯与不忍!   她此时的声音极其低婉,对谢阳的过分要求拒绝而又仿佛透露出一丝:你确定?这种微乎其微的征询?   谢阳直接转过头,看着春姐此时的样子,瞬间愣住了。   卧槽,这漂亮女人是在犹豫啥?嘛的,老子要被搞死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此时春姐的样子的确很诱惑,谢阳心底居然无端地生出对此时眼前的春姐的心动,心扑通扑通   咽了一口唾沫,谢阳直接收回了放在春姐脸上的那只手,然后指着穿外,要命道:“看见外面的那对女人了么?我害怕……那,那个年轻的,她曾经打过我!”谢阳红着脸,视线赶忙从春姐的;脸上移开,看着远处道。   鸨姨和雪飞飞越来越近了,谢阳直接暴跳起来,就要开门跳车逃走。   春姐嫣然一笑,呵呵两声,调侃道:“老总可能是要将她宝贝女儿介绍给你,你不要?”   谢阳摆了摆手,“春姐,你在这等她们,就说我去拉屎了!”   直接摔门而出,头都没有回地跑路了。   春姐眼睛翻了翻,伸了伸舌头,这小子居然还认识老总的女儿?   用手撩了撩秀发,然后双手落到了腹部,轻轻地抚摸着。   那天醒来后,发现自己光身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原本以为自己会死掉,哪料自己又被对方救活了,给自己重创,而后又给自己重生的人类少年,实际上居然是个强大的邪族,这不禁震撼,而且更为匪夷所思的是,自己被开了一个血洞的腹部,居然由某种黑色气息给修复了,而且一直给自己全身供应着奇异的能量。   春姐笑了笑,甚至是摇了摇头,脸上喜悦无限,对于自己来说,谢阳无非就是自己的男神,因为谢阳,所以自己才开始了蜕变。   抬起头,看向正在走来的两人,春姐整理了一下姿容,然后开门下了车,迎了上去。   “老总,你要我带的人已经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肚子疼,然后就下车跑了,应该是去上厕所!”春姐恭敬道。   鸨姨看了一眼车中,发现并没有谢阳的身影,但是看向远处,却是发现了谢阳飞奔的背影。   “这,那小子去上厕所干嘛跑那么快?”鸨姨直接眉头皱了起来,不过看见谢阳飞奔的滑稽样子,不由得扯嘴哈哈大笑了起来,差点笑弯了腰。   而一直挎着鸨姨手的雪飞飞此时却是瞪大了眼睛,而后松开了手,追了上去:“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居然是你!”   雪白的短裙飞舞,秀发亦随风起伏如浪,雪白的大腿直接化为了惊涛,朝着远处荡去,雪飞飞一脸厉色,直接追着谢阳而去。   鸨姨直接傻了,感情是女儿和那小子认识?走出了几步后,再次笑了起来。   源源不断正往盘龙高中赶来的学生人群此时轰然炸开,直接站到了两边,给雪飞飞让了一条足够宽的道。   “校花这又在追谁?”   “卧槽,校花今天穿的好美!”   “跑路姿势都那么帅!”   一众男生吹口哨拍手,交头接耳笑着议论着,甚至有的尖叫起哄。   而一干女生则是嘟了嘟嘴,朝着众位男生白了白眼。   但是没人敢议论雪飞飞,不止是雪飞飞是盘龙校花的缘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雪飞飞是盘龙所有男生的女神,即使雪飞飞再如何奇葩,这谁敢说女神一个不字,那必定遭众男生的围追堵截。   即使众位男生一个个被雪飞飞揍得鼻青脸肿,手折腿瘸,众位男生还是不愿其他人说雪飞飞的坏话。   雪飞飞无心将注意力投放在道两旁为自己呐喊的众位脑残男士粉丝上,也无暇顾及那些女生投来的白眼,甚至是敌意。   这要追的是前面那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存在,其他外界的影响根本就不用在意。   “救命啊,救命!”谢阳直接边跑边喊。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看见自己,而且追了上来,但是他发现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这女人穿着运动鞋就是跑的快,都快要追上自己了,这被追到又不免一场胖揍!   一念及此,谢阳直接高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够见义勇为,救自己于水火。   “给我站住,小子,怎么是你,你又来干什么?“雪飞飞先前看其谢阳跑路的背影觉得熟悉,于是追了上来,哪料,真是那个不久前被自己胖揍了一顿,最后溜走的少年。   越来越近,正如谢阳所感知到的那样,雪飞飞速的确惊人,原本几十米外,但是才几个呼吸间,雪飞飞已经到了谢阳身后几米之外。   根本不是对手,不知道着女人用的是什么技巧,1可以将移动速度提那么快,自己暗自运用邪族的能量,都没法将之彻底甩脱。   “救命啊!”谢阳不要命的奔跑,一边跑一边呼喊救命。   直接跑过了曾经进去过耳朵那个公厕,而路边那几个大妈看见了谢阳,直接瞪大了眼睛,连忙也跟着追了上来。   一路上的盘龙学生都起哄,甚至是吹口哨,或许一个男生被校花这样赶猪一样追,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宛如成了一项体育赛事,而他们负责做最忠实的粉丝。   谢阳无奈,或许人心凉薄,乐于助人这种事,不是所有人都会争着做的!   “我去,这回又是谁?结局一定很惨!”几个迎面走着的哥们直接被飞奔的谢阳吓了一跳,赶忙站到一旁。   而后,一道幻影闪过,雪飞飞直接追了上去。   “卧槽,有么有感觉校花这一身打扮挺美的,!”几人眼睛一亮,吹了吹口哨。   “这小子特么怎么眼熟啊!”几个人神色一变,“特么不会是上次被校花暴揍了一顿的那个外来少年?”   几人看向依然还在奔跑的两人背影,几人同时一惊:卧槽,还真是,特么小子谁啊!一定要弄清楚!”   说着几人也跟着冲了上去,不想没出几步,直接被两大妈给掀翻在地。   “厕所美容的事,只要我们抓住那孩子一问,便一切知晓了!”   “对啊,那个孩子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被那女娃追的挺可怜!”   “肯定也发现了那孩子身上的不寻常之处!”   几位大妈直接健步如飞,滚滚而去。   几个被掀倒在地的男生傻眼了,“这尼玛些大妈,怎么跑的快得不像话!”   挣扎着站了起来,拍了拍灰,一个个看向远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就在所有人都起哄欢呼之际,一个蓝衣青年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谢阳的哥哥谢太。   所有人看见谢太后,全部男生停止了欢呼,而女生惊声尖叫了起来。   谢太是盘龙高中的校草,以冷酷腹黑著称,很少在公众面前现身。   蓝色的装束,修长的身躯,一如既往的出尘,冷峻。   幻影一闪,谢太直接朝着雪飞飞追去。   所有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速度,妈的,盘龙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而所有女生都尖叫,呐喊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盘龙重出陆小蟒   进入盘龙的居民区,直接钻入一些狭小的阴暗小巷,谢阳不相信,那个恶霸女人还真敢追上来。   小巷仅仅可供一未成年侧身而过,而谢阳眼观雪飞飞胸挺,臀翘,这要进来,恐怕要付出代价啊!   果然不出谢阳所料,对方在追到小巷入口处的时候,便是停下了。   “恶女,怎么不进来啊,是不是进不来,这回你拿我没办法了吧!”谢阳做着鬼脸,朝着对方道。   雪飞飞皱着眉头,抬起一只脚直接踢在了对面的墙上,整个小巷晃荡了一下,谢阳被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啊,这些事人类的居民楼,你这样破坏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谢阳真有点害怕对方把楼给踢倒了,将自己埋在这里。   “臭小子,给我出来,不然我把你埋了!”雪飞飞拍了拍手抱在胸前,看着谢阳咬牙切齿道;“说说怎么回事,我妈妈要安排你和我见面,还有你是怎么认识我妈妈的?”   真是恶毒女人啊,这真要出去了会被打死吗?谢阳后退了几步,怯声道:“我怎么知道她是你妈妈,只是有次我去鑫隆会所玩,和她认识了,然后就认她做了姨,只是这样而已!”   这什么去玩的时候碰见对方才认对方做了姨妈,这一系列的谎话,可真耗费了我的大量脑力,关于后面的为什么安排与你这样的恶毒女人见面,谁想得出什么谎话来搪塞,我特么根本不想和你这种恶霸有染,谁知道那么温柔的鸨姨居然有你这样个恶霸女儿!   谢阳心中暗骂,神色苦楚,摇了摇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去问姨,她知道,我也被她卖了!”   这种当头,能够拉出来挡子弹的貌似只有这恶霸女人的妈妈,妈的,这种恶霸女人,她除了他妈妈,还会怕过谁?   谢阳打了个冷颤,说起来这恶霸女人当初打自己时,是不是用手打头来着?好球,果然是鸨姨亲生的,这鸨姨大人用爆栗,而这恶霸女儿用的是巴掌,但是着都是打头啊,拍过以后,头角峥嵘,疼痛难当!   “你说什么?你叫我去问我妈妈?”雪飞飞直接阴下脸来,“你出来,我和你一起去见我妈妈,我倒想知道你是不是说谎,有什么瞒着我!”   这恶霸女人貌似很聪明,不容易糊弄啊,谢阳一脸苦涩,这到底是直接朝着小巷的另一处逃掉,还是出去跟她一起去见鸨姨?还是就站在这里,她进不来,我不出去,就这样比谁的耐心更加持久?   这特么处境尴尬了,谢阳掏出口袋中的烟,拿出了一根点燃,塞在了嘴里,狠狠地抽了几口。   还没抽几口,突然整个小巷晃动,谢阳猛然一惊,转过头,只见恶霸女人抬脚一下一下狠狠地砸着居民楼。   谢阳心慌了,直接叫骂出声:“恶女,你要干什么?与人类为敌?强拆居民楼,我要告你扰民,破坏公物,让你永远被邪族拘谨!”   真是反了,这谁给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妈的,别以为你比我大,就这样欺负我!我还就不信,你特么真的给把这栋楼拆了!   谢阳狠狠地抽了几口手中的烟,然后喷了出来,瞪了恶霸女人几眼,直接转身朝着小巷的另外一边奔跑。   这女人要是真的把居民楼给踢翻了,真的要栽在着臭巷子中。   “给我站住,再跑,我不介意杀了这栋居民楼中的人,而你也要被埋在这里!“   一声厉喝,回荡在小巷中,谢阳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小巷入口处,雪飞飞已经绽放出了鲜红的邪眼,而后背衣服破裂,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小巷间,谢阳明显的看见了自对方后背升腾而出的血雾,血雾撕扯变幻,然后化成了一个白色的雪貂,这片空间的温宿骤降,空气中的水蒸气缓缓凝结,甚至可以听见细微的咔嚓之声。   “你真的要那样做?”谢阳转过了身,平静地看着小巷入口处的恶霸女人,阴冷道:“你觉得凭你的力量,可以战胜我?”   冰之力,雪貂侍魂的天赋,怪不得初见这女人的时候,老远就感知到了其身上散发出的无比阴冷的气息,不曾想原来是雪貂的气息。   谢阳抬起了手,黑色的气息缓缓自掌心中释放,而后慢慢凝聚,一根长刺直接出现在手中,强大的威压直接骤然降临,天地间仿佛风云都出现了停滞。   “不要嘀咕任何人,包括比你小年纪小的,不论是人类还是邪族!”谢阳抬起手,手中的黑色长刺瞬间到达了雪飞飞的雪白颈部处,只差一毫米,便是可以将雪飞飞的脖颈隔开,让其身首异处。   速度快到了令人惊悚的地步,先前还飞扬跋扈的雪飞飞此时完全怔在了原地,而她释放出来的雪貂侍魂,也瑟瑟发抖,蜷缩在雪飞飞肩上不敢动弹,刚出来时候的狰狞嗜血不见了,此时只有像宠物一样的脆弱。   “你是……你是契魔者?”雪飞飞颤声询问道,甚至是后退了一步。   谢阳笑了笑,笑得格外狰狞,双眼一闭起来,然后再次张开,邪眼绽放,只是不同寻常的是,一只眼睛散发着金色光芒,犹如太阳,而另一只完全漆黑,犹如黑洞,散发着漆黑气息。   雪飞飞直接坐了下去,双眼之中血红色光芒散去,而盘踞在她肩头的雪貂微微闭眼,小脑袋朝着她的脸蹭了蹭!   “女人,以后别嚣张了,没人喜欢你这样的恶霸!”谢阳慢慢走了出来,双眼之中的光芒敛去。   站在不远处的谢太,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只是他的视线忽然一移,再次看向了小巷中,阴暗的小巷中,一个黑色的阴影站在谢阳先前站的地方一动不动。   小巷口出,谢阳刚走出,却是身体一软,直接一头栽在了雪飞飞的怀中。   还没回过神来的雪飞飞被吓了一跳,而肩头上的那只雪貂更是被吓得炸了毛,不过一会儿后,雪貂凑近谢阳,皱着鼻子闻了闻,最后朝着谢阳的脸蹭了蹭。   雪飞飞惊奇地看着雪貂,她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一直以来只对自己温柔的雪貂,居然对眼前这个神秘少年如此亲昵!   她心有余悸地一把将谢阳推开了,然后站了起来,赶忙跳到了远处,在她看来,这少年明显不是寻常的存在,特殊,而且奇怪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金色圣瞳,而又是高端契魔者,而平常又是只存在人类的气息,雪飞飞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未知的可怕东西存在,而眼前的少年,就是那种可怕的存在!   视线上移,再次看向了小巷中,雪飞飞直接被吓得尖叫出声,那是一个全身漆黑的人,站在小巷中,怔怔地看着自己。   “帮我照顾下我弟弟,我有点事情要办!”谢太从远处冲了上来,而后纵身一跃,侧身进了小巷,手上的戒指蓝光绽放,直接将他全身笼罩。   “谢太,你怎么在这里!”雪飞飞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后,瞬间认出了谢太,“你说他是你弟弟?”雪飞飞无比震惊,这兄弟两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他是我弟弟,以后别打他了,他会哭的!”谢太直接化为了蓝色闪电,穿行于小巷间,而站在小巷间的那个诡异黑衣人,却是在谢太渐渐逼近的视乎,突然动了,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直接消失在小巷的另一头。   “好快,怎么可能?那个到底是什么?”谢太停下了脚步,看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身影……   小巷的另一尽头,黑色身影冲出小巷后,直接化成了一个美丽少女,黑色秀发,美丽脸颊,还有的就是性感的短裙。   如果谢阳看见的话,他一定会惊讶,这个少女,居然是陆小蟒!   少女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享受着久违的日光,很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她转过头,看着小巷,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蹦跳着混入了人群。   “谢阳,本人不允许喜欢其他人,我只要喜欢我一个!”少女捏着拳头挥了挥,皱着鼻子低声哼哼道。   “看样子是虚脱了,你弟弟怎么是这样的怪胎?”雪飞飞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然后蹲下,转动着机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谢阳。   谢太直接叹了口气,一把将谢阳抱了起来,然后阴冷道:“如果他醒着,我敢说你打不过他!”   雪飞飞哼了一声,扭过头,眼睛转个不停,提起一只脚,照着谢太的小腿踢去:“学长,你这么吓唬学妹,要是让学校的其他学长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太一个侧身,雪飞飞一脚踢空,差点扭到脚,又是哼了一声。抬起手就像打过去。   谢太转过头,看着雪飞飞,眼神中那种冷酷让雪飞飞停止了动作,放下了手。   而她肩上的那只雪貂却是张开了嘴,对着谢太露獠牙,咆哮。   谢太一个眼神,便是制住了恶霸一样蛮横毫不讲理的雪飞飞,这一幕让路上的盘龙学生目瞪口呆。   这冷酷校草居然完克高冷蛮横的校花?   因为作为校草的谢太很少出现在学校,所以没人知道谢太与校草的关系,不过眼前这一幕,好像有点玄乎。   这尼玛,校草和校花不会是一对暗地里的恋人吧!   不光是一路上围观的学生这般想,不远处,坐在凉亭中的鸨姨也是吃了一惊。   这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那脾性,可是没人驾驭的了,这,那小伙子是谁,居然把女儿搞得服服帖帖!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不要做恶霸女人的弟弟啊!   雪飞飞和谢太告别,跟着妈妈上了车。   驾驶座的春姐转头,“老总,真要去那个地方?”说着眼神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躺在后排座位上不省人事的谢阳。   这小子,被小姐打了?春姐暗自感到好笑,不过细细看,发现谢阳身上没有狼狈的痕迹,却是更加疑惑了。   鸨姨怜爱的注视着谢阳,用手抚摸着谢阳的脸颊,“不,直接回鑫隆了!”   春姐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虽然有点担心谢阳如今的情况,但是还是打住了,没敢询问自己的老总。   “明白!”回应一声,直接开车向兴隆驶去。   谢阳头枕着鸨姨的丰满大腿,或许是触感太过柔软舒适,加之一只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此时的他渐渐脱离了昏迷,直接睁开了眼睛,然后砸了咂嘴。   谢阳本来还挺享受鸨姨对自己的关怀,在睁开眼睛那一刻,看见是温柔的鸨姨,不由得笑了笑,甚至是闭了闭眼:“姨,我们这是在哪里?”   鸨姨哈哈大笑起来,“小子,姨的大腿还软吗,可枕得舒适?”说着抬起胖手,照着谢阳的额头赏了一个爆栗。   “哎哟,疼啊,姨!”谢阳皱着脸,用手摩擦着额头,脸颊却是早已绯红,这鸨姨一直打趣调侃自己,简直就是为老不尊啊。   “姨的腿当然舒服了,我想就这样枕着,躺着,不醒来!”谢阳再次躺了下来,闭了闭眼,抿了抿嘴小声道。   “姨问你,那个和你飞飞姐走在一起的蓝衣青年是谁?”鸨姨抚了抚谢阳的额头,笑着问道。   飞飞姐?蓝衣青年?   谢阳一怔,卧槽,原来那恶霸女人叫飞飞!   谢阳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次来鸨姨可不就是给自己介绍她女儿来着?介绍女儿?谢阳背脊有点冷,看了看四周,这是在车里,要去哪?   当然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被一个尖叫声打断了思绪。   “你是猪吗?臭小子!”熟悉的声音,霸道的尖叫,谢阳忽然想到了可怕的事情!那恶霸女人,不会也在车里吧!   果然,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头上被狠狠干了一下,直接疼痛欲裂。   “啊,你个恶霸女人,你有种下车,我要和你单打独斗!”谢阳直接捂着头,一跟头坐了起来。   这时才看清,原来恶霸女人手中拿着一根棒球棍,貌似坐在前排的她先前就是用棒球棍砸的自己的头,不然那么疼!   雪飞飞甩了甩手中棒球棍,眯着眼睛狠狠剐了谢阳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啊!”说着,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棍,看样子还准备砸过来。   谢阳有点害怕了,这尼玛再砸一棍子,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飞飞,怎么拿那种东西,快收起来,看弟弟都被你吓得要哭了!”鸨姨直接目瞪口呆,这女儿也太狠了。不过谢阳被砸得可怜兮兮,她瞬间心软了,直接一把搂过谢阳,皱着眉头瞅着自己的女儿雪飞飞训斥道:“以后给我改改你那个性子,这些年都是我把你宠坏了!”   雪飞飞嘟了嘟嘴,收了棒球棍,却是抬起来了手,指着谢阳,气势汹汹道:“小弟弟,我告诉你,我妈妈的腿只有我可以枕,你给我起来,不然我打你!”   谢阳捂了捂头,瞥了恶霸女人一眼,“恶霸女人,我不怕你,我就枕姨的腿了,我还要抱着她!”说着一咕噜爬起来,直接双手环住了鸨姨的脖子。   鸨姨直接乐的笑弯了腰,抬手朝着自己女儿雪飞飞晃了晃,“你们别闹了,我快要笑死了,没想到我这么肥,这么丑,还能赢得你们这些小青年的青睐,我真的很高兴!”   雪飞飞直接伸手打了打自己妈妈的胖手,嘟着嘴,瞪着眼睛恶毒得剐着谢阳道:“妈妈才不丑,是最漂亮的女人,这小子占你便宜,我怎么能饶过他!”   谢阳咬牙,直接在鸨姨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头得意地看着恶霸雪飞飞道:“怎么,我现在亲了姨一口,我就不信敢打我!”   的确,鸨姨现在直接将谢阳按到了身后,抬起双手与自己女儿对峙着,她虽然乐的快要直不起身来,但是还是护住了谢阳。   “女儿,别打他了,妈妈很喜欢他,本来说找他给你做丈夫的,不过我今天改主意了,让他给你做弟弟!”鸨姨直接被笑哭,全身没了力气。   雪飞飞这回可是震惊了,要这小子给自己做丈夫?   “妈妈,你约我出来和这个孩子见面,就是为了那事?”雪飞飞直接无语了,这妈妈一向精明决断,怎么现在看来如此的滑稽搞笑。   开玩笑,让一个小男孩给自己这个高一女生做丈夫,而且不是男朋友?如果结婚,就是找他哥哥谢太还差不多,男朋友的话,谢太也不错!   鸨姨尽量止住了笑,摸了摸谢阳的头,再次问道:“和你飞飞姐走在一起的那个蓝衣青年是谁?就是背着你的那个?”   谢阳挠了挠头,蓝衣青年,背着自己,这怎么自己不知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谢阳左想右想,这根本弄不明白鸨姨说啥!   坐在副驾驶座的雪飞飞直接又白了谢阳一眼,讽刺道:“先前谁逃跑来着,之后被我追到了,打了个半死,而后一个蓝衣青年出现,把你救下了,因为他是我学长,所以我把你交给他了,是他吧你背到车上的,然后他走了!”   谢阳陷入了回忆,这逃跑倒是真的,自己被打昏,这怎么感觉没这回事啊,这不会是恶霸女儿你打过我,然后下了什么暗器伤了我吧,我才昏迷过去,不过后面的真的记不起来了……   谢阳翻眼睛白了一眼恶霸雪飞飞,然后低头翻了翻自己的衣服,发现没有什么破绽,这他就奇怪了,自己身上没有被打过的痕迹啊,怎么就昏迷过去了,这恶霸女人到底隐瞒了什么。   谢阳抚了抚额头,一阵刺痛,“妈的,你不会是打我的头,我才昏迷过去吧,就用那根棒球棍?曹!”   谢阳恍然大悟,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雪飞飞直接目瞪口呆,全身颤栗,牙齿咬的嘎嘣响,背包中的棒球棍再次扯了出来,根本不给自己妈妈袒护的机会,直接一下敲在了谢阳的额头上,“让你骂妈的,在骂曹啊,下一下,我给你嘴打歪!”   直接痛出了眼泪,头脑嗡鸣,眼花目眩,谢阳用手抱着头,直接再次躺在了鸨姨的大腿上,瘪着嘴,可怜的看着鸨姨道:“姨,停车,我不想呆在这里,你的恶霸女儿,她太狠了!”   鸨姨直接一把拽过了雪飞飞手中棒球棍,扔到了一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看把弟弟打成这样,以后他还会叫你姐姐?以后他会保护你?”鸨姨现在是真的把谢阳看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根本不等谢阳答应,直接将谢阳归在了自己膝下,这是收定了谢阳这个义子。   弟弟?保护她?谢阳直接哭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坑啊,这回要被鸨姨给坑了,拉自己当女婿不成,如今又想拉自己做恶霸女人的弟弟,这要是真的成了,自己还不被恶霸女人天天追着打,自己这张还没定型的帅脸,迟早要被打成粑粑!   “不要,姨不要,我想回家,我想回家!”谢阳直接脸埋在了鸨姨的大腿上,哭的稀里哗啦。   雪飞飞这又是一愣,居然要这小子做我弟弟,我才不要,我迟早有一天要被气死。   “停车,让他下去,让他走,我不想见到他!”雪飞飞气鼓鼓地说道。   春姐真的忍不住了,笑出了眼泪,这老总和女儿都是奇葩,如今又多了那小子,真是一车的奇葩。   “小姐,你看你多大了,还跟一个孩子呕气!”春姐偏过头,看着雪飞飞好笑道。   雪飞飞眼睛转了转,直接转过身来,跺了跺脚,“春姐,你不知道,那小子就是色狼,而且流氓,我不教训,这将来长大了,还得了,我这是为他好!第一次遇见他,他就对我动手动脚,所以被我打了一顿!”说着,得意地握了握拳头。   谢阳直接哭地更猛了,这初见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敢靠近,是她自己找上我,然后把我痛打一顿的!欲哭无泪,无言诉苦,只好深拥鸨姨的大腿,掩面而泣。   春姐笑了笑,美目看着雪飞飞,调侃道:“以飞飞你的脾气,恐怕是先对那小子下手的吧,我看着长大的,没见过哪个男生靠近你半尺,就被你的冰冷吓跑了!”   雪飞飞嘟了嘟嘴,转头狠狠地剐了谢阳一眼,“反正这小子不是好东西!”   鸨姨正了正神色,开口询问女儿雪飞飞:“那个蓝衣青年,和你什么关系,和谢阳什么关系!”   雪飞飞一愣,转过了头,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真不知道?春姐,倒车,回去盘龙高中!”鸨姨硬气道,这女人一直撒泼也就够了,现在还不和自己这个妈妈说实话了?   谢阳停止了假哭,竖着耳朵听着,蓝衣青年,背着自己,谢阳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哥哥,能够在盘龙高中与恶霸女人对着干,从对方手中抢回来,那绝对只有自己的哥哥,谢太。   先前恶霸女人不也说过,那个蓝衣青年是学长,这就对了,恶霸女人高一,而自己哥哥高三,这恶霸女人叫自己哥哥学长,那是理所当然。   听到妈妈要折头回盘龙,还是要找谢太,雪飞飞坐不住了,“妈妈,我说,那个蓝衣青年是这小子的哥哥!叫谢太,我学长!”说着白了一眼谢阳。   “学长?就这么简单?”鸨姨呵呵一笑,很是不信。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欺负谢阳,我撕了他   盘龙中学某教室里,谢太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来听课,再次看到谢阳,不想居然会是以那种方式。   盘龙的邪族冰花,居然会和谢阳闹到了一起,不过想想,也释然了,谢阳的身份如今是一名邪族,邪族与邪族之间的接触,那也是正常。   不过,为什么身在炬隆的谢阳会出现在盘龙?难道是那个邪族老人出事了,所以谢阳逃了出来。   这些问题该当面问明白的,只是当时谢阳陷入了昏迷,而且貌似是有人找其有事,所以没能如愿以偿。   “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坐在后面的蓝衣男生将脸凑到谢太的耳畔,低声问道。   谢太摇了摇头,向后一靠,低声道:“最近我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队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上次大赛,你们表现很不错,再接再厉!”   蓝衣男生笑了笑,挠了挠头,“要不是老大你突然有事退出了比赛,不然第一肯定是我盘龙的!”   上次朝阳市举办的中学运动会,举办地在盘龙体育馆,来自四个地区的各个学校都踊跃参加了,而男子短道轮滑这一项,亚军就是被盘龙高中蓝轮队所拿,要不是队长谢太赛前突然离场,那么冠军绝对是盘龙的,根本就没有盛隆什么事!   那次1的确是谢太的问题,谢太也给众位队员道了歉,但是他觉得如今自己已经没必要留在蓝轮轮滑队了,虽然那只轮滑队,是自己所创立,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是读书,不是比赛,而是自己的弟弟,谢阳的事情!   “雷,答应我,以后我们盘龙轮滑这一项,就靠你来带队了,为了荣誉,你一定要奋战到底!我相信你会是个好队长!”谢太冷酷的面容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红衣男生看得有点呆了,这是他第二次见老大笑,上一次听说雪飞飞殴打自己弟弟的时候,而这一次,老大又露出了那种温柔的笑。   谢太转了转眼睛,偏头看着雷,“怎么啦,你发生呆!”   蓝衣男生脸一红,抓了抓头,嘿嘿笑道:“老大笑起来真帅,我这是第二次见你笑,看得我都脸红了!”   谢太陷入了沉思,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这才是第二次在别人面前笑,自己真就那么冷酷,从来都没有笑过?   “上一次什么时候?”谢太面无表情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笑是什么时候,对于在没人面前笑的立场来说。   “不记得了啊,上次我给你说雪飞飞打你弟弟的时候!”叫雷的男生捂着嘴笑道。   谢太偏了偏头,“喔,我可能是有点想念雪飞飞了,所以才会笑吧!”   想念雪飞飞,雷直接瞪大了眼睛,老大居然喜欢雪飞飞,不过一想,这没有什么不对的,那个雪飞飞美艳冰冷,是盘龙公认的暴力校花,而老大谢太是盘龙一草,竞技一霸,同样高冷帅气,这凑在一对,倒好像真的合理!   “那么老大先前说的最近有大事要办,可是去和雪飞飞约会?”雷一脸调侃,意味深长地看着谢太小声道。   这的确是可能要去找雪飞飞谈谈,但是不是约会,这主要还是为了弟弟谢阳。谢太抬手抚了抚下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雷道:“是,也不是,反正差不多了,如何,为了我,你可敢赴汤蹈火!”   雷看着老大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瞬间不敢笑了,沉默了很久,才坚定道:“当然,老大,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谢太抬起了手,掌心向后,雷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击了过去,清脆响亮,还在黑板上一个劲的板书的老师被惊得转过了头。   不过两人动作反应很快,在老师转过头来的一瞬,就再次规规矩矩地坐好了,只有班上所有女生深情地看着谢太,而所有男生也向谢太投去了惊讶地目光。   这按照以往剧情发展来看,恐怕谢太又要消失很长时间了,这谢太可是经常逃课,却又成绩遥遥领先的主,就连老师都怀疑是不是作弊,但是无疑这些猜测都是多余的,谢太是高三这一届真正的学霸。   下课后,谢太一甩背包,直接离开了学校……   来到不久前谢阳晕倒的那个小巷处,他扔了背包,抬起手,转动了下手上的幽兰戒指,然后蓝光罩体,侧着身子冲入了小巷。   一直冲到了小巷的另一尽头,而后走出,混入了人群。   如果他没猜错,之前见到的那个黑色阴影人,一定是与弟弟谢阳有关的东西,虽然不敢确定以谢阳如今的年龄可以达到那种地步,但是不得不令人怀疑,那是谢阳凝聚的化身。   谢太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谢阳在这里放出化身,难道是要做什么?   曾经与无数邪族战斗过,对于高端契魔者的秘密,谢太知道一些。   穿越人群,不住地寻着气息,如果能够找到不久前自己感应到的那股气息,那么就一定能够找到谢阳的那具化身,然后从其口中问出一切。   果然,穿过好几条街,来回走了好几遍,谢太终于感应到了那道气息,他慢慢的接近,然后慢慢追寻。   不知不觉进了一条小巷,而那道气息却突然不见了。   谢太暗道不好,中了对方的迷惑之计,兴许对方很早就知道自己跟踪,如今是把自己引到这里来,要战斗?   巷子昏暗,时而传来腐臭,应该是什么死物所散发的污浊气息,谢太抬头看着上方,只见楼高遮天,只有最上方一条细缝投下一片天光,只是穿透此处阴暗些许。   这地方,真不是一个好地方,战斗起来,恐怕手脚施展不开,根本就等于坐以待毙。   想到此处,他直接向后退,朝着小巷尽头跑去,只要冲出这里,到了外面要怎么战斗,那是随自己的意思来。   外面是荒山野岭,虽然草木丛生,但是至少没有外人,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战斗之地。   可是突然的意外,将谢太所有的计划打破了,就在他只差几米将冲出小巷的最后一刻。   一个漆黑的阴影人出现在了巷口。   这漆黑阴影人出现的方式及其诡异,是一团黑色烟雾升腾而后凝聚成人形,谢太直接猛地停下了脚步。   这是化身?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形式登场的契魔者的化身!   幽兰轮戒绽放蒙蒙微光,照亮了这片空间,谢太边凝视着前方的那个慢慢成型的黑色阴影人,边一步步向对方靠近。   一阵骨骼错位的清脆之声回荡在小巷中,邪太双手中两柄巨大的十字双剑缓缓成型,而后幻如烟海的蓝光冲天而起,直接将整个阴暗小巷照得通亮。   “谢阳,他……一直还好吧……”小巷中传来少女特有的清脆银铃般的嗓音,谢太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   抬起头,看向了那个黑色阴影人,只见黑色阴影人慢慢化出了脸,还有曼妙身躯,一丝不挂,曼妙玲珑,少女咯咯地笑着。   谢太眼神定在了少女的脸上,陷入了沉默,甚至是陷入了震惊!   那张脸,被自己弟弟谢阳杀死的陆小蟒,那个邪族少女,居然是她!   “啊,他一直很好,你……怎么回事?”谢太后退了一步,平静道。   “我,回来找谢阳的!”少女笑着,慢慢走来,轻声道。   谢太抬起了手中的剑,横在了少年身前,幽兰的光芒将少女曼妙的身躯照的无比耀眼,可是谢太视线一直落在对方的脸上,从没移动过半点。   “穿上衣服!”谢太冷冷道。   少女站在了谢太的大剑之前,静静地看着谢太,然后笑了笑,“喔!”   她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身上莫名多出了一套黑色短衣短裙。   谢太收剑转身,然后朝着小巷的另一头走去,没有说一句话。   少女旋转着看了自己身体上的黑色衣裙,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追着谢太而去。   “欺负谢阳的那个女生谁啊,可不可以带我去见她,我要将她撕了!”小巷中回荡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阴暗的小巷,挂起一阵冷风,让人全身泛冷。   谢太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跟上来的少女片刻后,平静道:“那个女人是他大嫂,你说他会在意大嫂的欺负?”   少女用手弄了弄裙角,跳了几下,眼睛转动着,咯咯地笑着,“如果她是你女朋友的话,那就算了!”说着嘟了嘟嘴。   谢太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都要降临了   谢太本来很想对眼前的少女大开杀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当初这个少女将自己的话假传给了谢阳,由此才导致了后面的一切的发生。   “你叫什么名字,当时都没有问你名字?”谢太转过头,阴冷地眼神审视着少女,平静地问道。   少女自然是陆小蟒,虽然说早已经被谢阳杀了,但是这回又出现,真是有些违背常理,谢太想知道其中的蹊跷,虽然不能直接挑明了问,至少可以试探,或者侧敲旁击,来逻辑判定。   至少要看看眼前的少女是否记得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比如是否将自己吩咐的话,假传给了谢阳,或者说自己真的知不知道名字的问题!   一身黑色短裙,依然美丽如初的陆小蟒看着谢太眨了眨眼睛,大眼睛骨碌一转,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记得乾阳道上那晚,谢阳好像和你介绍过我,不过我记得,你当时要杀我的,还是谢阳护住了我!”说着,陆小蟒莞尔一笑,用手挽了挽秀发,弄了弄裙子。   谢太无语,这真的是那个邪族少女,这一点都没变,这原汁原味,这怎么可能?难道之前在炬隆大厦前,被谢阳亲手杀掉的不是她,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谢太这回可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令人感到可怕了!   虽然知道契魔者可以凝炼出化身,而且凝炼出的化身都是活生生的生灵,虽然不能够确定到底要不要把这类存在归为一个特别种族,但是毋庸置疑,这一类存在身上散发的还是邪族气息,若是不看见其凝成化身的那一刻,根本分不清到底是邪族还是契魔者的化身。   比如眼前的少女,若是没看见从谢阳身上化身而出的那一刻,恐怕自己根本无法知道这个少女是谢阳的化身。   谢太背脊发凉,再次瞟了一眼少女,就像看见了鬼!   “你,记不记得,当初自乾门回来的那晚,我叫你转告谢阳,别带你去学校那件事?”谢太纠结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了眼前的少女,这件事情困惑了谢太很久,因为这件事情以后,弟弟谢阳因此而彻底改变。   谢太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特么不是偶然,而是阴谋!   陆小蟒听到谢太问话,整个人顿在了原地,双眼之后隐隐有雾气升腾,仿佛下一刻就要凝成清泪,夺眶而出。   谢太转过头,点了点头,讽刺地笑了笑,无比怨毒地道:“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我有一天如果知道了真相,我会让邪族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灭亡!”   两行泪水自陆小蟒的脸颊上淌下,一颗颗落在了地上。   “关于找谢阳,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我先说好,谢阳是我弟弟,无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他不说我不问,倘若有一天他想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么我一定会将一切摆在他眼前!无论你们怎么耍花招!”谢太抬手弄了弄手指上地那枚幽兰戒指,而后阴冷地瞟了一眼少女:“好自为之,我不知道你们邪族是不是不知好歹,还是虚情假意,不过请你别把欺骗放在我弟弟谢阳身上,他当初杀你,就是因为你骗了他!”   谢太一连串的教训,直接一股脑的甩在了少女的身上,说完后,只觉得胸闷气喘,面色微红。   “我没有骗他,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陆小蟒哭泣道。   谢太扬了扬头,叹了一口气,抬手抓了抓头发,点了点头,平复了先前的激动情绪,平静道:“谢阳,他现在处境很危险!”   曾经的自己时刻与谢阳疏远,甚至是不苟言笑,那是因为自己是驱邪者,而弟弟谢阳是人类,害怕驱邪者身份的自己会将邪族的报复牵连到弟弟谢阳的身上,所以才那样做。   哪怕是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驱邪者,自己压根就没有真正的对杀戮感兴趣,自己没有乱杀过一个邪族,但是谁又能保证那些邪族不会来报复自己呢,来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呢,虽然邪族未必有这么龌龊,但是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陆小蟒抽噎了几下,低着头,弱弱道:“我没有对谢阳怀恨过,没有居心叵测过过!”说着,眼泪再次滑下。   “绝圣行动开始了,你们邪族的那个该死的组织又将丧心病狂地掀起一场战争,而最先针对的就是各门的圣者,谢阳如今很危险,你要怎么办?”谢太转过头,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陆小蟒一个劲的摇着头,眼泪一个一个滑落,很是无措。   谢太深深呼吸了几下,站了很久,才走到少女身边,帮着擦了擦眼泪。   “记得好好和谢阳在一起,现在他很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谢太感觉到别扭,这是自己第一次安慰女生,还是一个喜欢自己弟弟的邪族女生。   没有回头,谢太直接走了,只留下陆小蟒一个人还站在原地,默默抽泣。   人生很曲折,世界是如此的荒诞,陆小蟒只感觉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邪族的异类,从小的时候那样,遇见谢阳的时候那样,现在还是一样!   “蟒蟒,我们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谢阳会不会原谅我,如果他见到我,是不是还会和最初的那样?他是不是依旧是那个可爱少年!”   陆小蟒窃窃私语,曼妙身躯上,升腾起无尽黑气,而后一条无比狰狞的黑色巨蟒冲天而起,塞满了这个阴暗的小巷!   “啊,我知道,现在很难面对他,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和他建立了联系,如今更是不能改变的是,我们将永远伴他一生一世,直到他从这世界上消失!”   陆小蟒抬起头,破涕为笑,“是啊,我们永远不会和他分开了!”   黑色巨蛇虚影晃了晃,“别担心,我马上化形了,等我出来,我们一起保护他!”   陆小蟒瞪大了眼睛,笑了,通红的眼睛此时却是不受控制地再次流下了眼泪!   “知道谢阳曾经怎么说的吗?不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动不动流眼泪!”黑色虚影晃了晃,笑着说道。   陆小蟒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   “北辰流,木太,他们两个也马上可以出来了,还有那个只会睡觉的怪胎,他也想出来了……”   黑色虚影晃荡,说完后直接化为了烟雾,钻进了陆小蟒的身体……   小巷尽头,谢太靠墙站着,听着小巷中的对话,阴冷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他仰起头,笑了笑,转身慢慢走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恶霸女人哭了   谢阳没办法摆脱鸨姨,一方面自己老鸨姨这听从安排,那可是侯老亲自安排的,另一方面,鸨姨这人不错,怎么能忍心让她烦忧。   不过有一点,谢阳恩是受不住,这侯老居然把自己卖了!   以为什么好事呢,结果是撮合自己与鸨姨那个恶霸女儿凑成一对,这谢阳当然不愿意了,那女人脾性火爆,而且动手就打人。   本来想偷偷溜了,可是谁知,那女人就像折磨自己折磨得上了瘾,感觉不搞自己一下,她就不舒服,谢阳无比郁闷。   这回躲在卫生间中,这一拉就是半个钟头,根本不想出来。   雪飞飞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着冰淇淋,非常享受的样子。   这夏天嘛,热得受不住,短裙穿着,吊带打着,胸前大片雪白,小蛮腰露在外面,丝毫没有任何赘肉,发髻高盘,整个一个公主样。   “女儿,谢阳他哥哥与你什么关系?”鸨姨挨着雪飞飞坐了下来,微笑着偏头问道。   雪飞飞停下了挖冰淇淋的动作,嘴唇也停止了蠕动,眼睛转了转,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妈妈,不早更你说了嘛,那个,就我学长!”   雪飞飞很不想告诉妈妈,自己是盘龙的校花,而对方是盘龙的校草。   “切,还想骗我,那天我看见你可是对他很顺从的样子!”鸨姨瞅着女儿笑道:“我还没见过你哪个外面前能够那样收的住性子,更不要说对方是一个男生!”   鸨姨想起那天女儿雪飞飞脚都提起来了,准备踢对方一脚,哪料在对方一个眼神下,这自己女儿就像受到了惊吓的小鸟,整个的战战兢兢,然后居然收回了提起来,准备踢过去的脚。   雪飞飞非常吃惊,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自己妈妈:“啊,你吃错药了吧,你从哪里看出你宝贝女儿我,对他顺从?顺从呵呵,这词语用在我身上,真的太搞笑了!”雪飞飞翻了翻眼睛,再次看向了卫生间方向。   手中的冰淇淋盒子转了转,抬起勺子挖了一大勺,放进了嘴中,狠狠地嚼了嚼:“谢阳那小子,是不是中暑晕在卫生间了,都进去半个钟头了,还不出来?”   鸨姨先是狐疑地看着你自己女儿,她不相信自己那天看错了那个细节,这自己都活了大半辈子,小女生对男生的那点事情,自己还看不出来?   当年可是……突然想到当年,鸨姨摇了摇头,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女儿:“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雪飞飞抬头看着妈妈,点了点头,道:“妈妈放心好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鸨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卫生间方向,而后再次瞪了一眼雪飞飞:“干什么?你一天天就是寻思着欺负他,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准备嫁给他,问你话,你不好好回答,一天只想着欺负他!这让他做你弟弟,你不乐意,你要这么欺负他,一直欺负?”   鸨姨怒了,这被自己一直惯得,都无法无天了,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就知道瞎搞!   雪飞飞站了起来,冲过来挎住妈妈的手,撒娇道:“妈,最近你怎么来世提到结婚的事情啊,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怎么考虑,你怎么就先考虑上了,那可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会糊里糊涂吗?”   鸨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雪飞飞拉到了自己房间中,然后坐下,用手抚摸着其脸,道:“我女儿都这么大了,都成年了,按照我们邪族的规矩,是时候找个丈夫了,你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雪飞飞有点不高兴了,这一向妈妈都十分顺从自己,不论是做什么,只要不杀人放火,可是这一回,仿佛要强逼着自己嫁人,这不符合妈妈的一向作风啊!   拉下了脸,雪飞飞直接站了起来,冷声道:“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鸨姨一怔,瞬间失去了之前的从容,而是眼神漂移不定。   “到底出了什么事?”雪飞飞一看妈妈的表情,瞬间震惊了,连忙问道。   雪飞飞知道妈妈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她没想到,自己妈妈居然一直在一个人独自承受那种压力,如果自己这次没有察觉到异常,或许自己妈妈就要一直这样敷衍下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看自己妈妈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雪飞飞直接怒吼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   一声怒吼,原本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准备溜走的谢阳此时被吓了一跳,然后愣愣地站在了大厅中。   二楼房间中传出了雪飞飞的哭声,接下来便是听到了其炸裂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哭了!   谢阳心头一跳,这恶霸女人还会哭?听到这哭声,这让人解气,叫你平时欺负我,叫你平时一副很拽的样子,叫你一副高冷,总是目中无人!   谢阳笑了笑,直接走到了沙发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瞟到了桌子上,方才雪飞飞吃的那盒冰淇还剩下半盒,看样子是被鸨姨强行拉到房间,狠狠训了吧!   谢阳得意地笑了笑,一把抓起来了桌子上的冰淇淋,转着看了看然后拿起里面的勺子,狠狠地挖了一大勺,然后放到了自己嘴中。   “恶霸女人,也尝尝被人教训的滋味,女生像你这样恶霸,有几个男人会喜欢,也许其他我这样的小孩子,也许会和你闹闹,但是不要忘记,我不是那种幼稚的孩子,但愿鸨姨将你教训一顿后,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会纵容你的脾气!”   谢阳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楼上,而后再次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到了嘴中。   “我没兴趣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吃完我就走,希望别介意我将你的冰淇淋给全部吃光了!”   说着,手速极快,几下将那盒冰淇淋给吃了精光,盒子朝桌子上一扔,随意的用手擦了擦嘴,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以后,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什么都不要你管”!”   谢阳还没走出门几步,客厅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雪飞飞的呼喊声!   谢阳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院子中,抬头看了看天,闭了闭眼睛。   该死的女人,怎么了,谢阳暗骂,慢慢转身……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独属于阴暗   屋中一片狼藉,好好的玻璃桌子已经只剩下钢脚架,雪飞飞站在一旁擦着眼泪哭的很凄惨。   卧槽,这恶霸女人,受了什么刺激。谢阳战战兢兢,虽然个子已经和对方差不多高,但是一直不敢和对方靠得太近,最近被这恶霸女人搞怕了。   不过现在谢阳突然感觉到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恶霸女人哭,他更是忍不住地心软了。   “呵呵,你怎么了,恶霸女人!”谢阳慢慢地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了地上那个冰淇淋盒子,“不就是吃了你的冰淇淋嘛,这样,以后我给你买一个!好不好!”为难地笑了笑。   谢阳知道对方并不是因为自己吃了对方地冰淇淋的缘故,而应该是鸨姨怎么说了几句,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样地话,会把这个恶霸一样地女人激得哭成这样,哭就哭吧,但是没人安慰,那将会多可怜!   雪飞飞没有回谢阳地话,也没有在意什么冰淇淋,只是转头眼睛瞅着二楼地鸨姨地房间,流泪抽泣。   谢阳松手,扔掉了手中的冰淇淋盒子,走过来拉住了对方的手,牵强地笑道:“你看,你这穿的多漂亮,多么美,再哭就不漂亮了!”   当拉起雪飞飞的手的时候,谢阳内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丝酸楚,身体一震,这是好久后,再次牵女孩子的手了,曾经的自己,也应该这样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的,而且永远不会放开。   湖蓝大教堂的回廊中,少女第一次追着自己跑然后摔倒,一个劲地追着: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杀了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记得少女当时穿着短裙,那种白色上衣黑色短裙的学生装,她哭的梨花带雨,哭得整个回廊中,都回荡着她的悲伤。   自己没有忍心就这样丢下哭泣的少女,转身而去,站在阳光下,那死丝温暖的气息让自己整个身体都是那样的舒适,心跳依然不减,直到自己转身而回,将少女扶起,让她扑到在了自己的怀里,直到她不再哭泣,不再悲伤!   “你叫什么?”记得少女这样问自己,鼻尖嗅着少女发丝的清香,耳畔回荡着少女的伤感声音!   而自己没有防备的告诉了少女,自己叫谢阳……   想到这里,谢阳低下了头,心中莫名的绞痛,少女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在了,自己想牵着她的手,也再也不可能了!   谢阳整个脸皱了起来,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仰起头,平静地注视着此刻在自己面前的雪飞飞,这个比自己还要大的女生,似乎其实很幼稚!她就和陆小蟒一样,一样的爱哭,一样的那么脆弱,即使平时看起来总是那么强势,可是却是真的脆弱!   “有没有想过,去改变?”谢阳平静道。   雪飞飞依然在抽泣,虽然没有在放声痛哭了,可是一只手依然捂着脸,眼睛不时地瞟向二楼的房间。   谢阳扭过了头,看向了那个房间,久久没有说话。   人生有很多事情,如果没到那一地步,真的没法去看透,亲情,爱情,友情,还有这个世界上一切东西,挫折,坎坷,不顺,痛苦,悲伤,还有绝望,甚至是孤独,这些东西都这样!   而最看不透的就是带着情的,那份沉重,那份谎言,那份时而温暖,时而冰冷的交替,总是令人置身于水火之中,总感觉要被烧死,要被淹死,但是最后总被真相所打破。   有关于情,总没有绝对的对错,如果爱无边,情无涯,那用情过深,或者陷入这种迷茫的用情者,无疑是最可怜的浪子。   谢阳笑了笑,自己也有父母,只是或许自己父母总是对自己疏远,曾经是那样,至于如今,就真的不知道是否还那样了!   不过,他现在懂了,父母总是伟大的,也许曾经的他们刻意疏远自己,是为了让自己不受伤害吧!   驱邪者,总与邪族为敌,而自己作为渺小的人类,作为驱邪者的孩子,也许总会受到邪族报复,虽然几率不大,但是哪一个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的生命,当做赌博的筹码!   自己是浪子,浪子也许不该有情,不该有常人那种豁达的心态,曾经的自己,活在了父母的呵护下,是那么的不顾一切,不在乎一切,只会没心没肺的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不过那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感觉真好,一个人,一所学校,还有最真实的兄弟,一个北辰流,一个木太。   谢阳转身,慢慢朝着外面走去,步履沉重,无比的沉重。   “也许这段时间,算是对曾经还是人类的我祭奠,那种感觉很好,很妙,让我留恋,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再次让我回想起踏出炬隆中学后的那一段阴暗时期,我发现,我不禁亲手杀了我最爱的女孩,还亲手毁了我唯一的朋友,北辰流,还有木太!”   谢阳走到门边,站定,而后低下了头,“这段时间,离开炬隆的这段时间,我试着想回到以前,回到初中,回到那个是人类,无忧无虑只为升学上高中的自己,我以为我做不到?但是还是做到了!”   谢阳仰起头,笑了笑,“可惜,没有故人,我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是在牵强自己,我不适合做一个开朗,乐观的人,不适合做一个像曾经那样地活泼少年了,我适合回到踏出聚中学地1时间,那个阴暗的谢阳!”   谢阳转过了头,看向了雪飞飞,“是不是这样,你也觉得这样?所以你一直为难我,一直打击我的虚伪,一直想让我回到过去!”   “谢谢你。我已经回到以前的自己,在你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我应该去的地方,不是这里,是炬隆!”   黑色的光芒自谢阳身体上冲天而起,狂风呼啸,谢阳脸颊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再次回到了炬隆那个镇静,淡然,透着阴冷气息的谢阳。   漆黑的气息,自双眼中迸射而出,犹如黑色闪电。   三道身影自黑色光芒中凝成了人形,缓缓地走出,谢阳偏过头,先是神情,然后无声的流下了两行黑色眼泪……   “小蟒呢?”谢阳颤声问道。   “她不是早出来了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负面的存在   艳阳六月,天气格外炎热,整个都市都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远方施工机器的轰鸣声在都市上空回荡又消失,街道上仅剩的汽车的鸣笛与发动机嗡鸣声断断续续,热风拂过大街小巷,吹起细微尘埃,吹动绿树哗哗,可是却带不走这个都市此时的疲惫。   炎热得犹如进入了蒸笼,汗流浃背,不住的用扇子扇,都无法将那份烦躁缓解得彻底。   也许只有睡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种选择,所以整个都市都失去了活力。   “你们……有什么话想说?”话语带着试探,不安,更多的疏远,谢阳仰着头,闭着眼睛,面对六月的烈阳,此时他唯一感觉到的不是温暖,炎热,而是冰冷,手脚冰冷。   长长的留海盖在双眼之上,比起的双眼剧烈颤动,想睁开却是不愿睁开。   烈阳的照射下,紧闭的双眸却是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耀眼的光芒,留海被风轻轻吹拂,眼前视觉的那片光的世界中偶尔荡起了黑色的涟漪。   长发披肩的北辰流抽着烟,眼睛微眯,看着远处,很久之后,才牵强地笑了笑:“我现在都有种想法,那就是和你练一练,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杀死,而不是当初那样,站着给你杀!”   微微偏头,因为阳光刺眼而眯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了谢阳,缝中戏谑之色与杀意凛冽!   “没有人能够忍受背叛这种东西,背叛足以令人愤怒,愤怒到将对方杀死!”谢阳低下了头,睁开眼,看向了北辰流,“也许有些是善意的谎言,但是谎言终究是谎言,对于我而言,谎言就是背叛!”   “你是要说,为什么从来没和你说过邪族的事情?”北辰流笑了笑,甩了甩手中的烟,“我当初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一个人类走到非常近的地步,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很特别,让我改变了一直以来对人类的片面观点,但是我有一点还是没敢去尝试,那就是告诉你关于炬隆是邪族的领地的事情,所以很抱歉,最后没能当面和你坦白!”   “有些东西,别以为藏在自己在心里,别人就会对你感激!”谢阳掏出一根烟,点燃,也抽了起来,“你知道等到别人彻底弄明白的时候,别人总以为你是在有意隐瞒,将一个人看成天真,或者看扁,这是非常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就像被人蒙在了鼓里,直到真相后,更多的是愤怒!”   一旁的木太呆呆地站着,看着谢阳与北辰流斗嘴,剑拔弩张的气势,仿佛十辈子耳朵仇人,只差拔剑相向,一场血战了,但是木太知道,如今的二人,只是需要彼此给对方一些解释,不会真的动手打起来。   “我感觉一直以来看错了你,你曾经的善良,随和,乐观,向上,如今变成了这样,我真不知道是你曾经装傻,还是一直这样,一种这样性格扭曲!”北辰流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啊,一直这样扭曲,我最容不下的是别人的耍弄,就像当年我在炬隆中学里,被砸成肉酱的时候,我恨不得将那个站在我面前叫狐嫣的女人给撕成碎片,庆幸我没死!活的好好的!”谢阳嘴角撕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北辰流当然知道,那次谢阳差点死掉,就是与狐嫣老师有关系,而且当时谢阳才知道,狐嫣老师是邪族,还有伴随了他两年的两位挚友,自己,还有木太也是邪族。这种事实很残酷,没来得及告诉谢阳,或者根本不打算告诉谢阳,而谢阳知道了一切,这的确令人难以接受,应算是善意的隐瞒,却被发展成了蓄谋陷害的背叛。   “你想错了,我们当时没有伤害你的想法!”北辰流心头一拧,仿佛被无形打手深深地揪住,“当时我真不知道狐嫣老师是对你早已企图杀害,如果我知道你陷入了危险,我会立马和你说明我们邪族的事实!不论你能不能接受!”   谢阳吹了一口烟,笑了笑:“我也没有这么不通情理,会将你的善意隐瞒当作真正的十恶不赦的对我的背叛,对我们之间情义的背叛!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杀那个女人,她骗了我三年!三年!”谢阳面色狰狞,手中的烟直接捏成了碎片!   北辰流默然了,这谢阳还处于愤怒失去理智的状态,根本沟通不了。   木太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自己对谢阳没有怀恨在心,不就是被谢阳杀过一次么,不过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虽然是成了谢阳的黑暗化身。   躺在一处长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睡觉的奇怪少年,先是一直闭着眼,没有说话,仿佛很享受这日光,脸上一片安详,甚至是带着微微的笑意。   不过此时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谢阳,慵懒道:“你一直以来都被一种思想所主导了心智,那种思想很可怕,是黑暗之力的来源!”   谢阳转过头,看着慵懒少年,“你曾说过和我是同一个人,那么请问,你是正面,还是负面?”   少年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笑意,“我是正面,你是负面!”   谢阳觉得很可笑,自己居然成了负面之物?   “有什么资格说我才是负面存在!”谢阳脸色阴暗下来,冷冷地看着慵懒少年!   “你我相貌一样,而你却内心阴暗,而我生在黑暗世界数载,从未粘到过半点黑暗之气!”慵懒少年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道。   谢阳释然,没有反驳地话语了。   因为黑暗意识中,眼前的这位和自己并无二致地慵懒少年的确没有被黑暗洗礼过,而是一直沉睡在那方黑色世界地一隅,哪里无风无雨……   ”我是阴,活在了黑暗的一隅,那里无风无雨,我地内心平静,我是正面!而你虽然为阳,但是一直以来负面加身,愈发陷入了黑暗,我和你的力量是均衡的,但是若是有一天,失衡了,我们都会被黑暗吞噬!”慵懒少年站了起来,走到了谢阳身前,笑了笑:“过去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不要将一些负面添加给别人,比如说北辰,比如说木太,比如说,现在不知在何处的陆小蟒!”   谢阳后退了一步,身躯有些颤抖,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慵懒少年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他们没和你算账,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别再埋怨他人伤害了你,你一直被爱所包围,你却还是活在了悲痛与哀怨之中,你难道不是负面?阳!”   谢阳跪了下去,身体不住地抽搐,这,开始,就真是自己的错? 第一百五十八章 应该回到阳光下   世事都有对错,人亦如此,只是有些时候,自己错了都不知,只当别人都是错的,而一直自以为是。   也许自以为是的说法有点过,但是不偏离那种形象。   谢阳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反复斟酌,一遍又一遍地过滤,最终他还是无法认清自己究竟错在了何处!   过去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疏远,哥哥对自己的疏远,以至于自己学会了独立,爷爷奶奶是爱自己的,可是却总是拥善意的谎言来将无知的自己拉到美好的童话里,正如炬隆那位睿智老人和自己所探讨得出的那个结论,真正爱自己的人善于编制童话,童话里却又都是骗人的。   而如今面临的是又一个思想的争端,就像慵懒少年所说的那样,一个总是无法看清事情的本质,而将一切责任推给别人,然后总以为别人都是错的,总以为自己的现状,是因为别人的原因,或者是将痛苦归结于命运,这种消极的思想,无异于是最黑暗的负面,消极而消沉!   谢阳对此表示沉默,他无法想象,从一开始到如今,自己就一直消沉?尽管接受了自己是负面的断论,但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大多数人的观点一致,而自己,就成为了最另类的一个,就像如今,1无论怎么到了这种地步,不去深究,但是还是逃脱不了被孤立的局面。   即使此时双手用力击打脑袋,闭着眼睛苦苦思索,都还是没有想透,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才是对的标准。    一个被孤立的个体,思想无疑是与大众格格不入的,如果大众的思想是对的,那么自己无疑是错的,越多人指责自己,自己越是错的离谱?   “请告诉我,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正面还是负面的?”谢阳很是痛苦,内心之中仿佛有一根巨大的尖刺,在捅着自己,使得呼吸都困难。   北辰流看到谢阳此时的痛苦之色,在听其声音的沙哑,低沉,不由得内心也是一揪,曾经的人类好哥们,一直阳光,开朗,内心强大,向上,从未想过,曾经那个太阳一般的谢阳,也会有迷茫而侍魂落魄的一天。   当然,在北辰流心中,曾经的谢阳,无疑是正面的,一个改变了自己和木太的伟大存在,即使如今对此时的谢阳有些埋怨,但是内心中从未想过,要责怪谢阳,或者说真的与谢阳来一场殊死搏斗,有的还是曾经的那颗对谢阳的赤诚之心,永远都不曾改变。   北辰流蹲下来,用手拍了拍谢阳的肩膀,笑了笑,转头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不惧其刺眼,惆怅道:“兄弟,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你不能做回曾经那个人类,不再可能考上你理想的高中,不再有什么大学的理想,但是,情绪与思想这种东西,还有生活的态度,我们却是可以在记忆中找回,记得乐观,强大,曾经的那个你的伟大,一直都在,只是你把他埋没在心底的深处,没再让他出来见见光!这就是你如今的负面所在,生而带一个阳字,你本来就是太阳,你不能再迷茫了!”   北辰流将谢阳拉了起来,微笑着,与谢阳拥抱在了一起。   木太这时眼睛一红,木讷的他也实在是受不住内心中的情绪翻涌,走过来一把将谢阳拥在了怀中!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曾为人,相视而乐,一朝离别,虽不再为人,却失去了曾经的快乐,可笑,这一路来,是自己抛弃了真正的自我,而却还一直越陷越深,如今兄弟归来,一席话,茅塞顿开。   “谢阳,我们曾经也做错了,我们没有与你坦诚相待,没有在你是人类的时候告诉你我们是邪族,而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我们想告诉你,却是已经晚了,但是狐嫣老师她一定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想其中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所以,你别想太多了,我们都经历过一次死亡了,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看开?”木太粗壮的双臂紧紧地勒着相拥在一起的北辰流与谢阳,低头痛苦地涕泪横流。   也许人生就不该存在着什么仇恨,阴影,对啊,都死过好几次了,又何必在乎那一回?谢阳苦涩地笑了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啊,你们,有没有对我怀过恨意呢?”谢阳闭着眼睛,咽了一口流到嘴唇中的眼泪,“你们,倒在我身前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要杀死我?”   “那个时候,很痛,想过和你一起死1”北辰流笑了笑,却是又摇了摇头,“但是,到了那个世界,我却没有那个想法了!”    木太慢慢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哈哈大笑着,抬手擦了擦眼泪,“谢阳,你不知道,北辰流和我说,不久前那片世界是五彩斑斓的,而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少年,就住在那个世界!”   木太先是面色一喜,转头看向了远处的那个慵懒少年,而后面色又悲伤下来:“|只是后来,那个世界被变成了无边黑暗,而后,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少年,就躲到了世界的一隅,虽然黑暗不能到达那个地方,但是他也就一直沉睡,沉睡!”   木太看了一眼北辰流,接着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痞子是这么说的!”   北辰流笑着,拿出一把梳子,梳了梳好久都没有打理的头,而后伸了一个懒腰,道:“那个叫阴的你,其实一直是你的负面,倒是自从你陷入黑暗后,他就成了正面,因为你的那股黑暗力量过于庞大这是其一,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他刚才说的那样,如果他不力争正能量,也跟着陷入黑暗,那么最终只有一个结局,你们同时被黑暗吞噬,就此消失,或者成为黑暗的傀儡,永远丧失了自我!”   谢阳睁看眼,叹了一口气,微红的眼睛眨了眨,“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永远在我身边!当初,是我错了,我也认出错!”   北辰流和木太相视一笑,而后和谢阳再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记得,去找那个女孩,她可能有危险了!我能够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慵懒少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远处……   谢阳三人一怔,这,陆小蟒出事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痛彻的领悟   谢阳不知道情感这种东西是多么经受不住考验,就像蜡烛的燃烧,有亮着光的时候,总感觉到的是不够的光芒,而当蜡烛染尽,没有光的时候,你才懂得光芒的珍贵。   亮着的光芒就像别人给予你的情感,而岁月就像蜡烛燃烧的整个看似漫长的过程,其实不然,在彼此情感经不住岁月的最后一刻,就再次回到了没有情感的原地,这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抱怨没有光一样,开始抱怨彼此感情的脆弱。   可是在这一系列变化之前,都没有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点,拥有光的时候,嫌弃光芒的黯淡,拥有感情的时候,怀疑彼此感情的真假,甚至是怀疑其存在的有无。   人性就是这样存在着这种贱性,每个人都会在事后才忏悔,失去后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错的只有自己,那个懦弱无能,而却将一切不利归咎在别人身上的自己。   谢阳豁然开朗了,无论其存在是人类,还是邪族,还是属于这个世界上其他尚未知的种族,但是其要做好的觉悟,便是在还有思想的时候,就要做好勇敢面对一切的准备。   无论世界向你投下什么样的陷阱,让你去深受其苦,这其中或许有人会参与进来,一起让自己难堪,让自己痛苦的死去,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有清醒的头脑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为自己某一方面的能力没有达到最强,所以才会受到如此的对待。   而那些让自己受苦受难的人,实际上不是敌人,而是真正的朋友!   虽然这种觉悟有种可笑,但是谢阳还是坦然地接受了,人生有时候,就是顿悟的过程,有人天生顿悟,那叫天才,而有些人天生愚钝,要经历过,也许还要不断思索,才能明白一些道理。谢阳自然承认自己是后一种人,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或许与自己有羁绊的所有人,不论对自己做了什么,都有其道理,而自己应该去体谅,或者宽容,或者坦然接受。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折磨人,折磨得人累得喘不过气,可是既然生而如此,又何必在意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谢阳转身,看着面前的三人笑了笑,“一起去找陆小蟒吧,朋友们!”    北辰流停下了梳头的动作,冲着头抬起眼睛凝视了谢阳片刻,而后莞尔一笑:“朋友?在你心中我们只是朋友!”提着梳子的手指了指木太,“他可是一心一意跟着你,这比爱情海忠贞!”说到此处,北辰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阳脸皮跳了跳,转头看向了木太,“木桩,以后我叫你二哥吧,是兄弟,咱不搞基!”   高大雄伟的木太这脸一下皱成了麻花,憨憨地笑了笑,手抓着头道:“那不是无基情不兄弟嘛?”    北辰流直接笑弯了腰,手中的梳子差点掉到了地上,谢阳直接可怕的转过头,脸都绿了!   这木太说的人菊花一紧,再看那憨厚,此时掐手做娇羞状的动作,让人一阵毛骨悚然,谢阳摆了摆手,“看在你曾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保护我的样子,我就从了你了!兄弟!”   这个时候谢阳本来想一口否定木桩嘴中的基友的关系,但是想到炬隆大厦前,那个为自己解放侍魂,力挺而出,为自己挡炮弹的木桩,内心真是一暖,有这样的兄弟,值了!   “哈哈,笑死我了,木桩,他居然同意你做他二哥了,那我不就是大哥了!”北辰流弓着身子踉跄着过来,一把搂住了谢阳和木太,笑的乐不开怀!   “哎呀,你北辰做大哥,那以后我和谢阳倒是轻松了,不用担心一些事情啦!”晒着太阳的阴此时睁开了一只眼睛,笑着看了过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话语中都仿佛带着一种销魂!   拥在一起的三人如遭电击,瞬间不动了。   木太憨厚笑,大手一展,将痞子与谢阳搂紧了怀中,嘿嘿道:“那啥……,痞子做老大,那很好啊,很好!”   “很好,很好!”谢阳流出了冷汗,被勒得脸色发白,差点口吐白沫,手不断地乱晃着,挣扎着。   “先放开我们,我们要没气了,没气了……!”北辰流脖子伸得老长,捏着梳子的手抖的厉害,慢慢抬起朝着木桩的腰间戳去,“谢阳要没气了,你还不松手!”   木桩松了开,伸手挠了挠头,“大家都是兄弟嘛,谁做大哥都一样,谁都不做?”说着眼睛瞟了瞟三人,虽然此时木桩脸色红得犹如猴子屁股,但是谁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什么!   “等等,我来,我做大哥,就这么定了!”北辰流,拿着梳子的大手一挥,直接壮烈宣布。   木桩深深吐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摊了摊手,“我还说,我来做大哥呢!”   谢阳慢慢走开了,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他伸了伸胳膊,扭了头,朗声道:“你们决定好了谁是大哥,小弟我任意跟随!”   长凳子上,阴瞟了眼谢阳,而后又悠然闭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接着烤太阳。   谢阳回到屋中,只见鸨姨坐在啥发上,看着眼前的满地狼藉怔怔出神,脸上带着忧伤神色,不时叹息。   谢阳想问雪飞飞去哪里了,但是听到某房间传出来的抽泣声,他便没问。   走过去,慢慢收拾着地上的碎玻璃片,“姨,你和她说什么了?”   对于霸道的雪飞飞,吃点憋,委屈地哭一哭,这不算是坏事,可这自己都在外面晒大半天太阳了,进屋却还是听到了雪飞飞的抽泣声,这谢阳总感觉这有点不合理了,这有点让人心乱了。   “以前是不打算管她的事情,可是最近摊上了一件大事,我害怕我会失去她,所以我想找个有能力,有担当,能够包容她的男人,可是谁知,她瞬间情绪失控了,这根本不给人沟通下去的机会!我能够怎么办!鸨姨很是伤心,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这给雪飞飞找男人,有能力,有担当?足够包容那霸道暴戾脾气,谢阳打了个冷颤,这绝对不是说自己,绝对不是?不要!自己给受不了那恶霸女人的摧残了,想起来就头疼,屁股疼!   摊上一件大事,谢阳心中一片迷雾,这什么大事,竟然能够让开明的鸨姨逼着自己女儿嫁人,这不是要做恶人嘛!   “鸨姨,究竟发生了什么?”谢阳站了起来,靠着鸨姨坐了过去,“你先说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现在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找我,一定是因为这个!”   伸手帮鸨姨擦了擦眼泪,这鸨姨对自己不错,如今鸨姨伤心成这样,先不说她嘴中的那大事是啥,先要做的是把鸨姨的情绪给安稳下来。   (ps:此书没签约,一天一章吧,新书已开《蜀山败类》,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第一百六十章 哥哥他强大,温柔   不断运作着的空调,将夏日的闷热散去,带来阵阵令人舒适的清凉,久而久之,更是让人敢感觉到寒冷。    堆在客厅里的碎玻璃碴,就像一座冰山,在渐渐寒冷的气息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远处的房门还在掩着,依然可以听到雪飞飞在低声抽泣。   视线偶尔门外看去,庭院深深,艳阳高照,而北辰,木太两人在打闹着,相互说着什么,慵懒的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晒着太阳。   这就是如今自己的圈子?   谢阳不曾想过,曾经的自己今天仿佛又回来了,而且身边多的不仅仅是一个两个值得珍爱的人,而是许多。   眼前的鸨姨,如今那副臃肿身躯下,仿佛装的是一颗高贵美丽女人的心,因为她此时说话的眼神中,那种来自美丽女人的特殊气质越来越显得明显,谢阳有种错觉,眼前的她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而这一副露给世人的足够令人厌恶甚至是疏远的肥胖外在,恐怕就像是神话里的伟大天神,变化出来的迷惑凡人的一副皮囊,而对于那个比较令人听之,想之,都觉得恶俗的名字:鸨,更是只怕是她为了掩饰自己,而故意搞得一场恶作剧,至少不缺乏恶趣味。   谢阳不知道自己脑海里此时为什么会浮出如此荒谬的猜想,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一定会被视为疯子,甚至是变态吧。要想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地家,才会拥有无限离奇而且让人无法想象的脑洞,而且毫无质疑,只是坚决的信任,然后将之公布于世人之前。而自己不是真正的艺术家,虽然此时有着非凡的猜测,但是除了荒谬,还有就是可笑,即使还没有将之公布,就已经连自己都无法觉得那是真的。   况且漂亮女人自己还没见过多少呢,如今自己也就十五六岁,还算是了解的女人充其量也就是自己的妈妈,然后是陆小蟒,然后房间里的恶霸,还有就是鸨姨,以及鸨姨手下的礼仪小姐,那个成熟妩媚,也许是工作的缘故,或者来自她那一类邪族独有的气息,自己见了都会失控的春姐。如果连小女孩都算的话,还有那个矩隆的小女孩,说到炬隆,谢阳又想起了炬隆大厦中,一人拄着的老奶奶,那个在自己最落魄时候,将自己带出迷茫与痛苦地慈祥孤寡老人,惊鸿身旁的夏利就不算了,不怎么熟悉,而自己中学两年,小学六年的女同学,如今都无一个涉入自己的世界,那些人生过客,也只能想象,熟悉都已经谈不上了,时间总是有强大的威力,足以改变曾经的一切,包括一些人。   “谢阳,你在认真听姨讲话吗?”鸨姨伸手在谢阳面前晃了晃,谢阳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姨,抱歉,不知不觉回忆起了一些事……喔,你讲的话,我一直在听,听着呢!”抓了抓头,这后面鸨姨讲的啥,压根就没听清,这撒谎,他直接脸颊微红,神色不自然起来。   “一句话就是说,你飞飞姐,可能会遇到麻烦,我有点担心,她在外面,会被那个组织伤害,毕竟“|绝圣”行动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不是寻常的黑道势力,如果惹上了,难免意外!”鸨姨哭过的双眼微微通红,而此时提及女儿雪飞飞的事,脸上再次现出了悲伤神情。   “让飞飞姐呆在你身边,以你身边的势力,还怕保护不了她?”谢阳此时完全是有口无心,就是听出鸨姨的意思,压根就打算让雪飞飞跟着自己,不过这开口一个闭口一个“你飞飞姐”,说明已经把逼婚那念头已经粉碎了这让谢阳松了一口气,可是这让雪飞飞做自己姐姐?自己还不得跟着她?这是要保护姐姐来着?这还得了,雪飞飞那脾性,谢阳很害怕自己这一身小骨架会被对方给拆了!   “你飞飞姐的脾性,你这几天在姨家,你还没大概个清楚?”鸨姨转过头,通红的眼睛中此时发出了明亮的光泽,仿佛看出了谢阳此时的心事,那看得谢阳一个心虚,“你飞飞姐,是那个能够安分待在家里的人?”   谢阳吐了一口气,差点憋死,这好像要真的成了恶霸女人的弟弟了,这手头上的事情还多着呢,可没法抽空去看着那女人,自己陆小蟒还没找到呢!   “鸨姨,飞飞姐啊,做为弟弟的我当然要保护他了,但是这我也有事不是?不能天天跟着姐姐转,虽然她很漂亮,但是这不是该给找个男朋友,让他天天跟着飞飞姐,这才像话嘛!”谢阳不管了,这已经都将自己心中的恶霸女人尊口说成了漂亮飞飞姐,这如何也要从雪飞飞身边脱开,不然什么都别想干成。还找陆小蟒?还会炬隆?    “哎,你小子给我扯来扯去,这是不想答应姨了?”鸨姨直接肥手擦了擦哭得红肿的眼睛,瞪了起来,看其气势,只差要一脚踏过来,给自己弄个人仰马翻,谢阳心跳了,这鸨姨脾性够火爆的,感情这之前都是压制着,谢阳突然觉得,这雪飞飞的脾性,这真是遗传自眼前的鸨姨。    被对方一眼识破奸计,谢阳突然觉得阵脚不稳了,赶忙想出了一个法子,给雪飞飞介绍男朋友啊!   “鸨姨,你别生气,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谢阳缩着脖子双手猛地盖在了头上,鸨姨勾起来的手指,朝着自己伸了过来,他还不知道那是要干啥,那真的活该了!   爆栗,卧槽,这见鸨姨那晚,喝的烂醉,第二天睡醒来,自己胡思乱想了,就被鸨姨用那东西给砸了个过瘾,勾手爆栗,应该是家族遗传,雪飞飞那用手扇,都疼的要命,不要说用勾手关节指!   “我给飞飞姐找个男朋友!”谢阳一把将鸨姨伸过来准备给自己炒爆栗的手给挡开了,慌得大声叫唤。   鸨姨一听,顿时手停在了半空,但是没有收回来,而是皱着眉头问谢阳:“你给介绍男朋友?外面那些?”   外面那些,这说的是北辰,木太,还有阴他们!   当然不是,这要是给留一个在这里,还怎么带兵打仗,不还怎么合力干大事,这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要做事,当然要一起去了,谁敢留在这,都特么给我绝交!   “不,鸨姨,他们不够强大,我要给雪飞飞找的,是非常强大,足以保护飞飞姐的好男人!”谢阳向后靠了靠,用手挡住了鸨姨定在半空的爆栗之手。实在害怕说错话,然后被啪的一下,一个爆栗炒了,然后头上起个大包!   “谁,你要介绍谁?”鸨姨狐疑,这盘龙地下竞技,也就你小子才一场就把竞技之霸崔那小子给打残了,而后又成功打趴了一个冲神来的圣者,这还有比你强的人?   “我哥啊,我哥很厉害的!”谢阳直接想哭,但是没办法,如今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哥哥了,卖哥哥,这罪名自己也认了,不过这飞飞姐长得漂亮,哥哥长得那个帅气,这都是盘龙的,凑一对应该没毛病!    关键是哥哥强大,够冷,雪飞飞算毛!   “你介绍的那个,强大,温柔,有能力的男人?居然是你哥哥!”鸨姨顿时目瞪口呆!   (Ps:今天再加一更,明天进入下一卷,下一卷是战场,硝烟滚滚!本人不擅长男女之间的情感写作,因为没经历过,只能歪歪!所以主角不恋爱,让给其哥哥去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雷绝行动   “报告,报告,A小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江心省,吐鲁市的一栋大楼后面,阴暗,潮湿的地下水道中,一道阴冷而镇静的声音自一个井盖处传出。   原本噼里啪啦的移动声响,也在此时消失,只有死寂还有压抑。   “按计划执行,按计划执行!”   好像是周围有电磁波干扰了通信,传过来的应答声带着斯斯的杂音,但是其下令严肃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收到,收到!”    阴暗的街道,一路延伸,通向一处灯火辉煌的教堂,街道两旁皆是阔叶红枫,夜风轻轻地吹过街道,向着大教堂而去。   一处井盖微微动了一下,而后慢慢移开,数道黑影自其中跳跃而出,向着街道的各处窜越而去,找了隐蔽的位置,默默蹲下,一阵噼里啪啦,面前的武器被置放,而后一动不动。   速度动作极快,几乎只在几秒之间,大约一个小队的人便是到达了各指定位置待命。   雷绝教堂,震门方位,继乾门,坤门覆灭后,人类正府终于派出了作战部队,来此地隐蔽,等待时机一到,突然杀出,要给那个神秘的绝圣行动背后的组织,来一次打击。    金色的灯光,将夜色中的安详教堂照的格外神圣,数前教徒立于大堂之中,双手合十,低头肃穆,面对着台上,口中默念梵音。   犹如天堂的圣歌,带着对上帝的祈祷,和着神圣庄严,在大堂之中盘旋,响彻整个雷绝,而后飘入到了天空,随风荡漾,弥漫整个震门街。   千万信徒之家,灯火明亮,虔诚的他们此时跪坐着,双手合十,面朝震门雷绝教堂的方向,一起随着梵音默念,气氛庄严肃穆。   午夜钟声敲响,大教堂中众位信徒此时停止了诵经,他们睁开了眼,朝着堂上的神父微微鞠躬,而后转身退出了大堂。    信徒自教堂大门处慢慢走出,踏上了阴暗街道,他们互相低声耳语,互相笑着谈论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躲藏在周边黑暗中来自正府的A部队,此时每个成员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和压抑。   “据秘密情报,那个组织选择对教堂下手的时间不确定,但是无疑徘徊在三个时间段,午夜,正午,傍晚!乾门正午失守,坤门傍晚失守,而下一次,震门有可能是午夜,在钟声敲响之前,你们要顺利抵达雷绝教堂外,等待着那个组织的降临,如果没错的话,他们会先对信徒下手,而后直奔教堂,对其神父下手,以上是A队预备计划!”   “执行计划,根据当时的情况而定,主要是保护信徒,而后是进入教堂保护神父,可以分两组,依次进行潜伏!”   “撤退计划,若是无可避免战斗,那就集中火力,若是无可撼动对方,那就一组牵制,一组找机会撤退,而后发出紧急求救信号,会有部队前去支援!”   首长的话语在每个队员脑海中回荡,此时面对压抑的气氛,每个身上都莫名出了一丝冷汗,握着武器的手心,皆是渗出了潮湿。   “国防部,特种部队,黑豹突击队,此行你们任务沉重,势必做好心理准备,做好身先士卒的觉悟!”   严肃的声音在大厅中嗡鸣,台上的那个两鬓斑白的老人皱起了一直以来都没有皱起过的眉头,负在背后的双手猛地一甩,而后抬起来,身体剧烈颤抖。   老人会上呐喊的一幕在各位队员脑海中回放,那个坚毅,果断的老人最后一刻,胸膛的剧烈欺负是那么的令人难忘。   “首长,若是震门无法向之前坤门与乾门那样幸免于难,是否以后各门的方案也一并取消!”一个白发青年中校站了起来,敬了一个军礼,朗声道。   会上各军官皆是面面相觑,低声耳语,老首长转过身,直接瞪着那位1白发青年中校军官,狠狠道:“白狼,你若是无法做到一场战争的绝对胜利把握,那么就把权利让出来,给其他人来接手!”    “报告首长,第一战由我黑豹突击队打,一定取得胜利!”一个脸色阴沉的军官腾地站了起来,噼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坚决道。    白发青年军官偏了偏头,而后鞠了一躬,坐了下去。   “好,此次行动,就有你黑豹突击队执行!”老首长直接没有询问各方意见,直接抬手宣布,“散会!”   清晰的一幕,在A小队指挥官的脑海中回旋,作为黑豹的突击队的A小队队长,那次会议他有幸参加了,回想起当时长官黑豹的气势,他就莫名的全身巨震,心跳加快,老首长的委以重任,是对黑豹突击队的信任,更是期待。   街道上的信徒仿佛被压抑的时间给影响了,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缓慢,那么的清晰,飘起的落叶划过在每个信徒身前划过,劈出了最清晰的尖锐声音。   忽然,大教堂的灯光熄灭,被笼罩在了一股沉重的气氛中。   信徒回首,定在了原地,神色中露出恐惧。   街道的另一头,暮然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双眼之中绽放着悠蓝的光芒。   黑暗中,小队长微微偏头,“第二小分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诺大的教堂之中,众位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队员瑟瑟发抖,身前的武器噼里啪啦摇晃。   大堂之上,神父双手合十,庄严肃穆,“上帝在看着,你若犯下了罪行,将不会被上帝所原谅!”   “第二小分队,收到请回答,收到……”    嗤嗤……    微弱的信号干扰噪声回荡在教堂中。   “无聊,此回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都出来吧!”慵懒的声音飘扬在黑暗中,“我们的游戏开始了,你们要好好加油喔!”   噗嗤!   一道血射穿了黑暗,紧接着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教堂。   “啊!”   枪声回荡在教堂中,四散的火星,不断迸射,划破黑暗,将大教堂映照的格外美丽……   “多年前,我见过的队伍,比你们强大不止一倍,如今,是人类退步了?还是真的将我们看成了普通的存在!”   淅淅沥沥的子弹朝着大堂中央位置集聚,可是在达到某一个区域,子弹莫名的停在了半空,火星四射下,大堂被映照的通红!   无数飞弹聚成的圆形区域之间,一个黑衣男子低头而立,而他抬起的一只手上,犹如穿烧烤般穿着一个已经死去的突击队队员。   黑衣人慢慢抬起了头,双眼犹如天空那般蓝,全部的蓝色,没有一丝杂质,浩瀚的蓝光犹如太阳,照亮了整个大教堂。   那张妖异的过分的脸颊上,露出了疯狂的笑,他双手一撕,那个已经死掉的突击队队员尸体直接散成了碎片!   血肉混着残肢,将周围停滞的飞弹给弹了回去。   噗噗噗,无数声沉闷,躲在阴暗处的人一个个面带惊恐,还没发出声就变得僵硬,慢慢倒下!   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教堂之中恢复了死寂。   街道尽头,站了很久的黑衣人终于迈动了步伐,众位信徒惊恐地望着教堂那边。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街道上,风儿吹得有点急促,气氛紧张压抑至极!   “开火!”    一声呐喊,街道两旁射出了无数火花,向着街道上那道黑色身影笼罩而去!   又是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飞射而出的子弹距离对方一米的距离时,突然定在了空中,而后噼里啪啦落在了地上,只留下刺鼻的硝烟慢慢升腾而起……   “啊,发生了什么,上帝!”    “上帝,救救我们!”    信徒们发出了惊恐的叫喊声,甚至是开始奔跑,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黑衣人身躯一躬,背后升腾起一团妖异的血,血红光芒大盛,慢慢变形,化成了一道庞大的黑影,直接自天而降,大地轰然一颤!   噗噗噗噗!    鲜血四溅,所有惊恐声都消失在了夜空!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送你见上帝   阴暗的大堂,血腥之气浓郁,站在堂中的黑衣人无比平静,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神父站了起来,用油灯点着蜡烛,随着一盏盏蜡烛被一一点燃,整个殿堂亮起了微微的昏黄光芒。   夜风自窗外吹来,那片朦胧的昏暗之光随着烛火徐徐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你们的罪行将会被上帝所知晓,你们会得到最严酷的惩罚!”神父站在大堂之上,双手负在身后,躬身谴责道。    堂下遗留着一团碎肉与鲜血,昏黄的烛光下,反射着最肮脏的光泽。    黑衣人笑了笑,嘴角扯出淡然的弧度,抬起手转着大堂走了一圈,而后看向了堂上:“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世界上真的有上帝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人受苦受难!眷顾?庇佑?”    幽蓝色的光芒自双眼中射出,遥遥照向了神父,笑容中带着一种可笑,有怜悯,还有厌恶,双手虚抬,两道蓝光自手掌中释放而出,直接架着神父将之抬到了半空中。    “上帝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是你们陷入了无尽黑暗,双眼中看不见上帝的身影!”神父皱纹密布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坚定不移的神色,说话的口音微颤,但是底气十足。   “上帝?”黑衣人虚抬的双手微微用力,自掌心中释放的两道光芒瞬间舞动起来,将神父甩在了教堂天花板的吊灯上!    一阵血花飘起,神父被吊灯给戳穿了身体,而整个人犹如麻袋一样,被挂在上面,鲜血哗哗流下,淅淅沥沥地声音,整个大堂中无比清晰。   剧烈地咳嗽,鲜血如雨,哗哗而下,吊灯晃来晃去,难听的嘎吱声成了这个教堂中唯一的旋律。   “你们会受到上帝的裁决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神父虚弱的嘶吼着,双手向前虚抓。   “喔?裁决,亲爱的神父,我试问你现在可看到上帝了?在你最危难的时候,上帝可曾出现来庇佑你!”黑衣人猛地抬起头,一个瞬身来到了空中,将脸贴着神父的脸,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神父嘴边的血,笑着轻声问道。   澎湃的蓝光犹如大海汪洋自他双眼之中荡漾而出,将整个教堂中的昏黄烛光覆盖,使其整个教堂中变成了耀眼的蓝色。   “上帝,上帝依然……存在……我的……”神父笑着低声念叨,嘴角的鲜血被蓝光映射得无比妖异。   “上帝啊,上帝就在你身边!”黑衣人温柔地笑了笑,双眼眯成了月牙,抚摸着神父嘴角的手慢慢向下,滑到了心脏位置,“心跳在变得剧烈呢,我不知道是不是等你死了后,我就可以见到上帝来救你?我已经杀过很多愚蠢的人了,他们都说自己受到上帝的庇佑,然而他们死后,我却守着他们,守到身体腐烂,都没见上帝来!”    “不知道将你杀死后,上帝会不会出现!当然,虽然是个假设,但是我希望不再让我失望!”黑衣人双眼瞪得异常狰狞,其中一抹黑色气息缓缓旋转,萦绕。    噗嗤!   犹如洪流的鲜血在空中飙射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向着下方落去,“哈哈哈,多么快乐的享受,这种热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下的感觉,真是让我忍不住想要流眼泪!”   神父的身体被黑衣人的手臂洞穿,而后那颗跳动的心脏在空气中现出了最热烈的跳动,而后停止了。   “啊,你在骗我,你在骗我!”黑衣人面色疯狂起来,瞬身飞起,一脚将神父的头颅踢成了碎肉,吊灯轰然落下,教堂中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上帝呢?啊,上帝呢?”他转着头,疯狂地寻找着,最后身体抽搐,“呵呵,哪有什么上帝,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都愚蠢得要命!”    托着神父没有头的身体的手猛然一甩,噼里啪啦完全炸成了碎肉残肢,黑衣人的神色变得冷静下来,缓缓落到了地上,他手中握着的神父的心脏还在流着血,他迷蒙的眼神看的无比入迷,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在某一刻,他神情变得冰冷,五指一握,那颗心脏碎成了血雾。   漆黑的气息自他双眼中澎湃而出,凝成了一个黑衣小孩,站在了身前。   “给他们报信,这里的神父是假的,此次行动,算是失败了!”黑衣人接过小孩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阴冷沉静道。   “神父是假的?那么他们是不是早知道我们的目标是神父与其圣者,所以提前弄走了?”黑烟散去,一个蓝色瞳孔的小孩抬头看着黑衣人,清脆问道。   “坤门走失了圣者,那是有一个组织的插手,而这一次,或许也是那个组织!”   “喔,不久前,我已经查到了坤门圣者的藏身之处,只是没鞥将他杀死!”   “没能将他杀死?他契魔了?”   “不是,就是那个与我们作对的组织,保护住了他!”   “在哪里?”   “盘龙!”    教堂外的街道上,另一个黑衣人此时眼睛也眯了起来,身旁站着同一个小男孩。    而两个黑衣人也是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豹,异形,驱邪   “于昨日凌晨,江心省,吐鲁市震门街,雷绝教堂发生了一起命案,神父与大批信徒,皆死在了这场命案中,据现场勘察,并没有发现什么作案的痕迹!”   银屏之上,一个漂亮的女人操着最标准的普通话徐徐讲述着,她手中的一根笔轻轻点着银幕上的现场照片,不时地打着手势,说起现场的悲惨,她蹙眉露出悲戚的神情。   “目前,现场已经被封锁,江心省公安局涉入了此案!希望他们可以最终找到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更宽慰死者家属!“   ……   噗嗤,电视被关闭,一只遥控被扔到了桌子上,砸出了电池,电池缓缓滚动,而后落到了地上。   “有没有查出来,那真正的神父逃到哪里去了?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必须告诉他们在明天之内,给我找到,而后将之除掉,记着圣者也别放过!”   皮鞋踏着那只躺在地板上的电池而过,只听见扑哧一声,就像放屁一样,电池由饱满变得干瘪,屁股的部位破裂,飙出了一坨黝黑的屎,虽然不臭,但是气味略显刺激。   中年男人才走出几步,而后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电池一眼,“告诉他们,我的忍耐有限,已经过了做事还图个浪漫的那种年纪了,要的是结果,已经不在乎过程,若是不成,他们的下场会像这只电池一样,不仅仅是被踩出屎,还会被踢飞!”说着,一脚将干瘪的电池踢了飞出好远。   “是的,大人,我一定转告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做好,请你不用担心!”年轻的西装青年站了起来,低头抬眼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躬身道。   待到中年人渐渐走远后,青年嘴角掀起了一个阴冷的弧度,他躬身将那只电池捡了起来,而后放到了一块白色手帕中,踹到了怀里,转身而去。   进了一家娱乐城,穿越过疯狂扭动,劲歌热舞的人群,来到了吧台,叫了一杯啤酒,放多点冰块。   眼神不时地扫着厅内的人群,任由迷离地灯光在脸颊上旋转,青年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晃荡起来:“目前搜寻震门的神父,通知老大注意安全,有可能坤门圣者,也会被列入寻找的名单!“   吧台旁一个青年将手中的瓶子扔了起来,而后手从身后伸了过去接住,而后又向腋下扔了过去,另一只手从背后接住,将手中瓶子甩了甩,而后倒进了一个杯子中,递给了一名顾客。“请你慢用!”   “不知道乾门的圣者是否会被针对,不过那小子很棘手!”调酒师笑了笑,接着耍起了杂技。   喝了一口酒,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放到了桌子上:“将这个交给老大,就说那个人的要求,如果不照办!就是这结果!”   调酒师动作停了停,怔怔地看着那块帕子,疑惑道:“里面是什么?”   青年喝了一口酒,笑了笑,“电池!”   “电池?”调酒师会意一笑,点了点头,“帮你转道!”   头偏了篇,看向了场中的女人,“想不想弄个女人,消遣一下,我认识得多,可以给你介绍!”   “得了,我还有事,没那么多精力做那事,腿软了可不好逃命!”   调酒师偏了偏头,摊了摊手,可是这一摊手,瓶子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玻璃。   场中地人都回过头来,一些穿的比较少地女子更是下大腰,翘屁股,给了一个勾魂的眼神,抬手飞吻。   调酒师摇了摇头,也飞吻,“记住垂棺和暗鸦已经向着下一门出发了,如果要行动,就尽早,不然晚了!”调酒师拿起身后地新瓶子,加入酒,而后再次表演着杂技。   青年将整杯啤酒灌下,而后看向了远处地那些妖娆女人:“我有机会来,你要帮我张罗几个,好久没有那个了,最近憋着也是慌!”   “女朋友?”调酒师笑问道。   青年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   慢慢挤出了酒吧,来到大街上,挡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巽门方向而去,巽门在东上省,暨南市,九龙教堂!   ……   “记得刚开始行动之前是怎么吩咐的,如今只有你一个指挥官或活着回来难不成那个组织的成员真的是无可战胜?”   诺大会议厅,白发老人走在台上面色阴沉,双手负在背后,握在一起,微微颤抖,他来回走动,神色焦灼。   黑豹突击队派出一个小队,风两个小分队进行雷绝教堂的保护工作,没想到居然只剩下小队长活着回来,其他都战死。   更匪夷所思的是,居然无法知道对方出动了几个人!   “外面的是两个,一个大人,后来出现了一个小孩!使用蓝**力!”小分队队长此时坐在台下,不过神色微眯,貌似因为最近的事情而伤透了神。   黑豹脸色阴沉,因为他知道那人是谁,那并不是两个人,应该说是四个人!   幽兰双子,毒蝎王爵!   这大人是一对双胞胎,而他们的侍魂同样是一模一样。   他们同样是高端契魔者,而平时更乐于使用天蓝色的邪族异能。   “报告首长,我想申请接下来的战斗权利!”黑豹握了握拳头,郑重道。   白发中校再次转过了头,看向了黑豹:“我觉得你应该让出战斗的权利,毕竟这头阵就已经输了,不是好兆头,也许有人比你更适合那种战斗!”   黑豹偏了偏头,神色阴冷道:“异形中校可是在质疑我的部队,还是质疑我本人!我虽然是邪族,但是已经人类正府,毕竟老师更愿意看到我成为人类守护神的那天!”   白发中校笑了笑,而后看向了台上,“首长有你这个学生或许该值得骄傲,不过有时候骄傲不必复出生命的代价!”   黑豹知道异形的意思,这和邪族战斗,还是异形骑兵第一!   “关于两位中校的所说的,我觉得都不怎么符合当下形势的要求,如果不考虑损失而进行行动的话,我还是觉得驱邪手下的那些人比较适合参与此次行动!”一个中年上校站了起来,发表个人见解。   “不行,驱邪都已经退伍多年,手下那些人,虽然有战斗力,但是没有纪律,不可能做好这件事的!”其他人站了起来反驳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军与政的博弈   “也就是你们这样想的,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如今这种形势,你说谁还会将退伍的老军官给再次拉上马!”   台上白发首长,直接发飙了,抬起手指着这些手下将领就开始严厉地斥责。   “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场战斗,我们就损失了他的首长,这一次,还要加上他吗?啊,你们作为晚辈,也不想想,自己来承担眼下的责任,而却将责任推给了已经退伍的老人!”   驱邪上校的首长,也就是昔日自己的同僚,就在二十年前那场战斗中失去了生命。   虽然那同僚是一个正统的邪族,但是却十分的渴望人类与邪族的和平共处,甚至当邪族发动战争的时候,不惜放弃邪族阵营,致力于人类对抗邪族的争斗之中。   首长一念即此都无法释怀,因为当年人类取得最终胜利,与那位强大的首长的努力无可趋避,但是就是因为那场战斗,那位身为邪族却为人类取得胜利的首长却牺牲了,而人类正府没有为其进行过表彰,或者缅怀,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是人类。   非同族其心必异,这貌似成了最完美的解释,昔日自己为那位同僚请求上级给个公正,可是却无功而返。   为国捐躯的英雄,只是因为种族不同,1便是不被待见,这的确令人心寒,这还是在政府上级之中,若是公布于众,相信悠悠命众的思想也是如政府的思想如出一辙吧!   为此,便也就没有再为其一直期待下去,最后愣是连那位昔日同僚的妻子的下落都不知了。   白发首长,摇头叹息,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就这样定了,这一次再由黑豹突击队进行巽门,九龙教堂的守护工作,若是这一次还失败,那就异形你亲自出手,至于驱邪上将,已经离开部队多年,不便去将他请出,当年他首长的事情,1他一定还耿耿于怀,若不是正府对其的不公平,他又何会提前离开部队!”   黑豹双腿并立,身体站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双目直视前方,“是,首长,黑豹突击队这一次一定不负重托,一定很好地1完成任务!”   异形用手抚了抚自己的满头白发,虽然才三十有余,面目尚俊朗清秀,胡茬不多,但是或许是杀戮太多,头发早白,即使双目中流露着天然的温柔笑意,但是依然给人一种妖异。   “这一回,我们就等着你黑豹的好消息了,祝你成功!”他双腿一并,朝着黑豹敬了一个军礼,而后朝着台上的老首长敬了一个,而后慢慢地坐了下去,靠在了椅子上,眼神微眯,看向先前那两个发表意见的军官!   “你们怎么会突然想到驱邪,如果没猜错的话,昔日你们的首长可是对驱邪的老首长最为不和,在那位老首长拿下整个战场的胜利之时,也就是你们首长出来对他进行了弹劾,不要说是你们老首长现在已经含笑九泉,毕竟当年做过的事情,很令人不齿,不提也罢,一提就是令我都感觉到反胃!你们现在对待黑豹上校,就像当年你们的首长对待驱邪上校的首长那样,除了不要脸,1还有就是虚伪!”   从怀中掏出一根烟,兀自点燃,而后抽了一口,吐了过去。   那两位脸色阴寒,甚至是隐隐要发作的趋势,甚至站了起来,抬起了手,指向了异形!   黑豹不以为然,当年驱上将的首长,那可是就是邪族,一名为了人类而战斗到最后一刻,取得完全胜利的作为人类阵营的强大首长!不过事后,被自己同僚排斥,愣是没有领到军功不说,还无人问津,成了一个笑点,渐渐被正府上层慢慢遗忘,而针对外界,这事情根本就是采取了封杀措施。   幌子就是为了人类,邪族必然要受到封禁,现在的局势,不能让所有人类知晓邪族这种东西,斗争可以进行,但也是在暗中,至于一个邪族为了人类而赴汤蹈火,除了可笑之外,一无是处,或许公之一众也不能得到全人类的赞颂,而相对之下,或许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骚乱!   黑豹对于种族的歧视很怨恨,但是作为如今人类最高首长的学生,他压住了那种怨恨。   还没等那两位站起来地军官开口,黑豹便是沉声道:“谢谢异形上校,不过过去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我们只做好当下便是,若是涉及到个人利益,我觉得还是国家,甚至是人类的利益更加重一点!”   异形上校吐了一口烟,笑了笑,“黑豹,希望不要因为过去一些例子,你就无法将全身精力投入到一场真正的战斗之中,希望这一次你也能像那位首长一样,最后取得胜利,不过你不用担心会重蹈那位首长的覆辙,因为如今我可以支持你,毕竟我不是那么容易认输,而且懦弱的人!”   黑豹怔了怔,看向了台上,只见首长脸上的神色有些恍惚,的确当年是这位首长没能坚持到最后为那位首长讨公道,所以最终那位首长成了一个笑话,人类这边虽然是战斗英雄,但是却无人知晓,完全被封锁,而邪族那边,成了最大的叛徒,一个为了出卖种族而谋取和平的无耻存在。   本想造福两方,却是弄得一无是处,毫无容身之处,真是悲剧!   “别说了!”老首长也是自责,当那两位军官委屈地抬着手向着黑豹与异形指了过去,想要反驳之时,他瞬间怒吼了出来!   眼神之中流露着浓浓的厌恶,二十年前若不是这两位的首长率先弹劾驱邪上校的首长,哎……   老首长放下了手,叹息了一声,当时只有自己一人为那位伟大的邪族讨公道,可是最后势单力薄,也就偃旗息鼓了。   正如此时异形指责的那样,当年是因为不够勇敢,太过于懦弱!   “异形,黑豹,你们两人势必要好好合作,记住,人类的未来就靠你们了,毕竟战争也只有武力强者为最终胜利者,正府也只是一心希望和平,政与军相离,有些事却军又要受之于政,当年之事,应当说并没有绝对的对错!”   政治与军队之间的关系足够的复杂,老首长戎马一生,也只弄懂了军队要忠于正府,而正府总是为人民利益着想,有些时候军人可以牺牲,但是正府不能倒台!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无法跨越的距离   “鸨姨,我明天要走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她不肯理我,那么我打算过几天回来看她,记得和她说,我会一直保护她的,不论是什么时候,不论是她以前怎么欺负我,其实我一直喜欢她的!”   鸨姨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她手中抬着的咖啡杯已经在胸前好长时间了,她都没有喝过一口,刚冲出的那份热度已经消失,杯中的热气也渐渐散尽,可是她都没有喝一口。   谢阳走了,说是去了很远的地方,鸨姨知道那个地方不遥远,就是在矩隆而已。   想到走的时候,谢阳没能和雪飞飞说成一句话,鸨姨心中就一阵不是滋味,这谢阳可是一个好孩子,这最先是打算给自己女儿雪飞飞做男朋友来着的,可是这最后居然弄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桌子上的手机已经放了很久时间,鸨姨忧郁的眼神怔怔的看着那只手机,脑海中一片凌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挽回眼前的局面,也许该和自己的丈夫好好谈谈,毕竟那么些年,女儿一直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爸爸,自己爸爸没有死去,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从一开始就淡出了家庭。   犹豫很久后,鸨姨终于拿起了电话,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夏天的夜晚很凉,不像白天那样让人炎热到抓狂,开着冷风空调弄得整个大厅中冷得有点过分,鸨姨紧了紧自己的大衣,放在耳畔的手机一直等待着对方回应,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后,最终传来一个系统的告知声。   抱歉,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鸨姨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而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双眼中隐隐有泪花在打转,空气的冷弄得灯光都显得那么的凉,鸨姨闭上了眼睛,喉咙一阵耸动,面旁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矩隆某座庭院中,黑暗站在山巅,双手揣在裤兜里,那只手机被他捏的温热,他都拿出来了,可是又犹豫了一会,放进了裤兜,就这样一直捏着,迎着夜风遥遥望向天边。   小女孩坐在凳子上,怀中抱着那只破旧的布娃娃,可是此时的她仿佛不怎么开心,无精打采地看着远处,嘟着小嘴,夜风吹来,小女孩西瓜状的头发散开,带着可爱和俏皮。   “爷爷,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啊,我都想他了!”小女孩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老人,嘟着嘴弱弱地问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想到此处,小女孩憋着嘴,非常伤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哭了。   黑暗转过头,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乐儿,你觉得哥哥会回来吗?”   “不知道,都怪乐儿没有告诉哥哥我的名字,都是爷爷你,是你让我别说的!╭(╯^╰)╮!”小女孩生气的转过了头,手中的布娃娃被他一下一下给砸在了地上。   老人走了过来蹲了下来,用手抚着小女孩的头发,低声安慰道:“爷爷那样做,都是为了哥哥好,你说他都是大人了,有事情要做,如果一天都想着你,他会分心,无法认真做他的事情的!”   “╭(╯^╰)╮,哥哥才不会,哥哥为什么会天天想着我?”小女孩转过头,开心地笑了起来,嘟起了嘴,“哥哥是大坏蛋,他那天没有穿衣服!”   “哈哈哈,乐儿,你怎么就记得那天的事情,都听你说好几遍了!”老人装作不懂,抬头看着天空,却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等他回来,我就天天缠着他,让他天天背着我,他去哪里,我去哪里!”小女孩拿起布娃娃,轻轻地拍打着,晃了晃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指着小手道:“那天哥哥从那天离开的,我想从这里去找他!”她站了起来,拉着老人地手,向前走。   老人站着不动,一手将小女孩拉了回来,“乐儿,你要带爷爷去哪里?哥哥还会回来的,我们不必去找他!”   小女孩不高兴了,嘟起了嘴,手中的布娃娃晃了晃,而后低下了头,“爷爷,我害怕谢阳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喜欢他!”   老人神情凝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居然会说自己喜欢一个大好多的男孩,就像当年那个女孩对自己表白那样,最后终于发展成了一段孽恋,如今虽然女儿都已经亭亭玉立,快成年了,可是自己却离开了他们,没有再进入她们的世界。   二十年前,那场人类与邪族的战斗,自己带领邪族的众人一方面与绝圣行动背后的那个强大的本族势力斗争,另一方面还要与人类的部队战斗,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中,自己就遇到了那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当时她只有十岁,就像现在这个乐儿一样手中提着布娃娃,说着幼稚的话,做着可爱的动作,她的每一句话语都是那么的令人心生怜惜。   当时她跟着自己一路突出人类的包围,而来到炬隆,而就在现在这个庭院中,她说要跟着自己,永远不离开自己。   而让他一直难以忘怀的是,她是一个人类,而自己缺是一个邪族,而且当时来到炬隆的时候,她十五岁,自己已经四十岁!   年龄不是界限,种族不是界限,只要爱到深处,一切界限都成了虚无。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她十五岁那年,伏在自己的胸前,用脸轻轻地蹭着自己的身体,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认真而渴望的说道。   “结婚?阿飘,我不能那样做……”   “没关系,不结就不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她闭上了眼睛,弱弱地说道。   ……   一段永远无法忘怀的回忆就这样浮现在老人的脑海,庭院后山刮来的清凉夜风让他猛然回神,他抬头看向了远处站着,愣愣地遥望着天边的小女孩,她不由得皱着眉头,叹息和苦笑。   他揣在裤兜中的手此时终于慢慢掏了出来,微微颤抖的手指,缓慢而无措,在好大一会儿后,才按出了一个号码,在凝视很久后,他终于拨通了,颤抖着将手机凑到了耳畔,闭上了眼睛,微微喘息。   抱歉,你所拨打的额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滴……   老人睁开了眼睛,慢慢放下了手机,放到了裤兜中,而后低下了头,他用手抚摸着自己花白的长发,不由得再次叹息,当想到自己没有拨通电话后,他却是又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那里是哪里啊,有哥哥的气息!”   老人抬起头,向着小女孩走了过去,看向了远处那片天空。   “那里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哥哥去了遥远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黑暗中的策划   “有没有想过,加入我们的行列,毕竟将来主宰这个世界的存在终将是邪族”。   阴暗的空间,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此时正躬身询问着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不,你们不能那样做,我是不会屈服的!”被枷锁束缚住四肢的病人挣扎着,惊恐的双眼之中窜着血丝,大声嘶吼道。   “喔?一个为我们运送违禁品的跑腿的你,居然会被人类抓到疯人院,你知道你对所有人说了什么吗?就在那记者的镜头前!”只一双透着阴冷的眼睛没有被白色大褂束缚暴露在压抑空气中的医生笑了笑,而后将双手抬了起来,一支无比巨大的注射剂朝着病人的瞳孔缓缓扎下。   “不,我什么也没说!不!”病人身形枯槁,此时剧烈挣扎,想争取最后一丝机会。   “乾阳道事件,那次事件足够吸引眼球,你作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当时对记者所说的话,你在好好想想!”注射剂针头距离对方曈孔还有半厘米的时候,停下了,医生微微偏头,看着病人冷漠道:“不要说当时的你真的疯了,毕竟之后你就被送往了疯人院,还有你知道是谁将你带出来的?他们问了你们什么?”   “我真没有说过关于违禁品的事情,被抓到疯人院后那个带着金丝眼睛的老人对我很好,只是后来又来了一个老人,他将我从疯人院带出来了!”   “喔?那个金丝眼镜老人我知道,后面那个老人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名字,但是他好像可以看穿我所有的想法,因为我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我想离开组织,而我根本就没有和他说过,但是最后他对我说,不用担心那边组织会为难我,那个组织已经被灭了!”   医生偏过头,眼睛注视着诺大场地中无数的手术台,久久不语。   手术台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下好像躺着一些死人,他沉死了片刻,转过头,将手中的注射剂移开,而后甩手扔到了手术台旁的一个小车上,砸去一声清脆。   “原来是这样,可以,你再好好考虑,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医生拿起小车上的一块洁白手帕,擦了擦手,而后转身走掉了。   手术台上的瘦弱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放弃了挣扎,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去的医生的背影,嘴角掀起了一丝苦涩。   医生走得很慢,步伐井然有序,可是那种回荡在整个房间中的清脆脚步声却是忧郁,孤寂,同时带着一种让人惊悚的诡异。   瘦弱男子不知道这个医生是谁,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自己就不应该信了那个老人的话,走出那个看似像是地狱的疯人院。   都非组织或许正如那位老人所言的那样,已经被邪族黑道势力完全歼灭了,但是那些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同为只相信仇恨,而不择手段报复整个社会的犯罪分子,其实或许真的不存在什么好的结局。   就像现在,本以为可以不用死去,可是却还是不得不面对一个快要变成怪物的事实。   此处躺着的全是怪物,看似已经死了,其实是正在慢慢苏醒,有一天他们醒来,但是不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老板,炬隆中学已经被封锁,现在只是等你的命令,采取下一步行动!”医生走出了地下室,将门重重地扣上,而后在走廊中遇到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暴力汉子。   医生站了片刻,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叹息了一声,而后说道:“你们修理的那些路灯,可是安装了摄像头?”   男子僵硬的脸颊露出了一个微笑,低声道:“已经安排妥当,并且已经两周前,就已经投入了监控工作中!”   医生点了点头,双手合在了一起,拍出一声沉闷,互相拉着将手套摘了下来,走着道:“中考之后,我们势必要进入炬隆中学,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最近做好准备!”   西装男子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抬头看着医生,道:“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契魔者少年,已经没有了踪影,还有他手下那群少年,也失去了踪迹,可是要查一下,老板!”   医生用手摘下了面罩,而后再次取下了头罩,露出了一块方脸,他笑了笑:“那个少年和他那些手下的事情,不用管,对了城郊的那家烧烤店老板,可是一直没有回来过!”   “对,我已经安排人手在那边潜伏了快要接近半个月了,一直没见对方回来!”   医生笑了笑,平静道:“不用管了,我那位师弟他可能是去了别处!”   西装男人皱了皱眉,只是莫名地看了老板一眼,并没有说话。   医生突然停下了脚步,偏头看着西装男人,抬起手帮着对方弄了弄衣领,“记着,将里面还喘气的那人给我弄死,我那位老师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做了什么,但是至少他现在在我手里,他不会再有机会从这里出去!”   西装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恐惧,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医生放在对方衣领地方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可是查到,在那人被老师带出疯人院后,可有可疑的人也进过疯人院?”   西装男子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一个只穿着衬衫的大汉,和我差不多体格!“   一听到到此处,医生脸色一沉,是朝阳的学生?   “记着要小心跟踪,他实力很强!”   西装男子有点不解,“老板你认识那个人?那人到底什么来历?”   医生摆了摆手,“下一步计划,就是和他老师的较量!你猜他是谁?”   虎飞的老师自然是黄昏,而黄昏以一个门卫的身份,死守着炬隆中学。   “那个人居然是虎飞!”男子惊讶道。   “我要的东西,有没有带来?”   “带来了!”男子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具,递给了对方! 第一百六十七章 巽门九龙教堂   东上省,暨南市,巽门街。   由于正值正午,烈阳高照,因此整条街仿佛被置入了蒸笼中,除了热,就是让人昏昏欲睡。   围聚在树下打着麻将的人们都是九龙教堂的忠诚信徒,每一个动作,笑容,言语,都充斥着一种被信仰教化的庄严与神圣。   从巽门街正门开始,到达最深处的九龙大教堂,至少要走好几里路,路环山盘绕,,陡峭万分,一般不行车,改为步行。   理当说此处风景幽深,空气清新,生意盎然,应当是背包旅行的最佳之地,可是此时的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人,貌似是因为夏天太过于炎热的缘故,旅行者们都聚集在城中游泳了,没有那个闲情来此处登山,即使可以树荫下纳凉。   “巽门这鬼地方,真是让我想立刻转头回去!”青年一甩手中的背包,将之从悬崖上扔下,而下一身轻松,继续朝着九龙走去。   “江心省吐鲁市来到这地方坐了整整三天的车,早知道坐火车了!”青年用脚提着山体上的石头,愤愤抱怨道。   耳朵上带着耳机,他正在和某人通话。   耳机里传来混杂的音响声,偶尔听到碰杯的清脆,还有就是那些不堪入耳的喊麦,五音不全的嘶唱。   青年皱了皱眉头,“哎你还在吧那里啊,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听不清你说话!”   “刚才为一个客人调酒,所以来不及换地方,现在我在卫生间,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赶快,我可是很忙!”电话那头,一脸妖异的调酒师搂着一个美女进入了洗手间,把女人一推坐在马桶上,而后解着裤带,眼神迷离的望着女人,嘴对着手机悠悠回话道。   依旧在爬山的青年停下了脚步,眉头皱得更紧了,用手抚了抚头发,看向远处的大都市迎着风大声愤愤道:“你说我卧底在矩隆黑暗手下多久了,这一次是否还要继续救出那个什么圣者?”   坐在马桶上的女人眼神迷离,如饥似渴的吞吐着调酒师的那话,调酒师舒服得手都扶不住女人的头颅,一边痉挛着,一边回应道:“这一次……不用,组织说我们的卧底任务只差一步了,这一次你拿下九龙,下一步我拿下……下一个教堂!”   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还有就是对方说话越来越抖,最后居然发出了一声不堪入耳的shen yin!山坡上的青年扭了扭头,冷笑道:“你倒是一天潇洒,天天有人给你吹?是不是在厕所啊?你的女上司?”   电话那头调酒师哈哈的笑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兄弟,之前哥教你弄一个,你现在后悔了?”说着另一只手用力的按了按胯下的头颅,只见对方嘴里流出了乳白色,泡沫很多,他舒服的仰着头,“一个‘送外卖’的,什么女上司!”   山坡上的青年无奈地摊了摊手,两手一扯耳机,彻底清净了……   耳机被他完全扯下来,踩在了脚下跺的稀巴烂!   “卧槽拟妹!”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神色一变,撒腿就跑,直接往崖上跳了下去。   双眼变得暗红,一丝丝红色掺杂着黑色的气息直接自他背后腾出,化成了对暗红色的翼翅,翼翅一张,他直接悬浮在了空中。   在他跳下山崖后片刻,淅淅沥沥地声音自山怕旁的树林中传来,只见一个个身穿迷彩服地军人正在摸索着向着九龙教堂方向前进。   青年邪魅一笑,闭起眼睛鼻子有力地嗅了嗅,而后嘴角扯出一丝狰狞。   翼翅一扑腾,他直接化为了一道暗红之光沿着山崖极速前进,到了一个山头,他直接冲天而起,而后收了翼翅,悍然落地。   九龙教堂后花园中传来一声巨震,林间飞鸟群起,四处惊飞。   教堂中地诵经声戛然而止,数百衣着神圣的教徒都转头看向了后花园方向,眼中充斥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台上的神父此时睁开了眼睛,也看向了那个方向。他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而后手挥了挥,慢慢站了起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一阵后,慢慢从座位上起来,而后出了大教堂,向着山下离开。   隐匿在林中慢慢朝着九龙大教堂的黑豹突击队此时并不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此时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停止了穿行的动作,匍匐在原地。   “怎么这些信徒会提前下山,还没有到达正午啊!”先前带领两个小分队潜伏雷绝教堂行动失败唯一活下来的队长此时眯起了眼睛非常疑惑道。   “上一次行动可是遇到像这样的情况,你快说说你的看法,此次行动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另外一个陌生的面孔此时看向了对方,表情严肃道。   “上一次他们兵分两路,面对我们外面第一小分队的时候,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至于教堂里面出事了后,没人回应,不知道有几个人!”响起雷绝教堂的那次行动,貌似心有余悸,全身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远处的那人眉头一皱,“先前会议上黑豹大队长已经说过,那是双生蓝蝎,一般都是两人行动!”   “那么说应该是四个人!”   “那小孩是他们的侍魂!”   “那这一次,他们会派出几个人!”   “鬼知道,这一回不兵分两路,一起直取教堂,这些信徒不管了,麻烦事!”   待到山坡上的信徒走远后,两人带着队伍加快了摸索前进的速度,慢慢向着破顶,九龙教堂靠去。   后花园中,青年悠闲地走着,低头玩着手机,越走越深,直到来到了一处湖泊前。   头发花白的老人静静地站在湖边,抬头凝视着远方,任由中午的太阳落在自己身上,他仿佛不讨厌,而是很享受。   “你们组织又开始行动了,想必前三个教堂已经全灭了,不然何已到了此处!”   老人看似自言自语,可是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却是神色一震,抬起了头颅,脸上露出森然的笑意,手一扬,手机在空中炸成了碎片!   教堂的钟声在此时轰鸣,这片九龙教堂仿佛被笼罩在了古钟之中,就连空间都随着钟声在震荡,让人感觉到振聋发聩,头皮发麻。   手机爆炸声先响起,而后是正午的钟声。   已经来到九龙教堂外围的突击队队员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经历了雷绝那次行动失败的小队长此时更是大吼一声,“希望还来得及,给我冲啊!”   这顺着森林摸上来,却是发现有围墙,所有人直接脸都绿了……“卧槽,这搞个毛!”   不过幸好两位队长够猛,直接带着队伍朝着大门方向冲了过去,身上的迷彩服都给脱了扔到了一边……   情况紧急,不需要理由……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迷途茫,事勾心   从盘龙出发,一路向炬隆而行,路途之上无劳顿,只是沉默,气氛压抑得有点过分,就像这炎热的夏日,总是令人提不起精神。   谢阳掏出一包盘龙,随意的撕开了封,而后抽烟一一递给了众人。   “今日起,我们要踏上一条不归路,可做好准备,直面生死?”   谢阳依然记得出发前,基地老板对自己说的话:“人生有很多的选择,而选择不同,结果也不同,我只是引领了你走了一段路,剩下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就这样,保重!”   当那个中年男人潇洒转身,招手而去的时候,谢阳已经把对方的背影深深记在了脑海里。   抽着烟,吐出雾,向后慢慢一躺,慢慢闭上眼睛,除了内心惆怅,还有的是一丝不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男人是谢阳走出炬隆中学后,幸运地找到的授业恩师,无关时间,无关年龄,在谢阳看来,残就是他中学时期的最后一任老师。   北辰流与木太接过烟,一言不发地将之点燃,而后吞云吐雾,眼神却是不时瞟向了谢阳。他们发觉了谢阳真的变了,变得会抽烟,变得会沉默,变得会一个人心底埋藏心事,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为人一眼所看穿。   阴一直闭着眼睛,面对着窗外,吸收着太阳的光芒,整个人仿佛在光辉中沉睡,其面色安详,却又带着一丝笑意,没人知道他一直在做什么美梦,因为他一直都这样。   自从离开鑫隆,谢阳一直怀着心事,他感伤于没能和雪飞飞姐面对面,亲自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从鑫隆到盘龙,一直都在因为此遗憾而纠结。   如今在从盘龙离开,赴往炬隆寻陆小蟒,他再次感伤于曾经对陆小蟒所做的一切,他想到的是自己对那个女孩的伤害,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出什么自己对那个女孩所付出过什么。   也学就像老板残说的那样,选择这种东西有时候很难,可是选择了之后,都会有结果。   谢阳抽了一口烟,睁开了眼睛,偏头看着窗外的世界,他眉头紧紧地皱起,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他而言,究竟是有怎样的意义,但是他此时想到的是,要去炬隆找那个叫陆小蟒的女孩。   看着世界一个劲的向后飞驰,谢阳双眼越来越疲惫,内心中的无数想法也随着变得无比飞快,在划过眼前的那一霎那,看到的都是模糊的虚影,他好像被莫名的催了眠,眼皮慢慢落下,终于沉睡过去,手中还剩下半截的烟缓慢跌落,在落地后弹了几下,而后失去了光芒,飘出了缕缕黑烟。   北辰流与木太相视一眼,而后摇了摇头,抽完最后一口烟后,掐灭了朝着窗外扔了出去,而后也动了动身子,仰头一靠,闭上眼睛进入了瞌睡。   人生路上,所有的烦心或许都抵不过沉睡,毕竟有些事情,在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也荡然无存了,只要你不刻意去想,就不会为其伤心,再为其烦恼,再为其失魂落魄!   驾车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盘龙地下竞技的另一黑方大佬恨的手下,绰号白头。   曾代表恨出席过盘龙地下竞技的比赛,那场比赛中,他也见证了那场谢阳与崔的决斗,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自己手下的崔居然无法战胜这个叫谢阳的青涩少年,而谢阳也被他深深记在了心中。   他偏过头,看向车中四位已经沉沉睡去的少年,心中闪过一丝惊艳,更多的是感慨,他没想到如此少年,居然可以拥有三位化身,这已经超出了寻常契魔者的能力,他不知道此次前往炬隆寻找的另一位存在,是否还是一位化身,但是他很期待,很盼望,那位真的也是化身。   如此一个少年,可以拥有四位化身,那一定会成为邪族历史的不灭神话,这样的存在,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应该会开创出一片举世震撼的时代。   他心底有着激动,激动到原本应该疲惫地他,此时依然神采奕奕,一路上没有休息过,一直以最快的速度,驾车驶向炬隆。   ……   远在数前公里之外的江心省,吐鲁市雷绝教堂的沦陷,谢阳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这一次东上省,暨南市,九龙教堂已经陷入了重重危机,他们也没能知道。   虽然这些事情跟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曾经残对谢阳说过:你从一个人类变成一个邪族,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那个绝圣行动背后的组织,你要知道一切的真相,就必须与那个组织面对面!   绝圣行动已经降临了到了第四个教堂,而谢阳还一直沉迷在迷茫之中,残一直都是对他担忧,甚至曾经有过对其大打出手,想将之从迷茫的边沿拉回来,可是貌似没有用!   这一次残完全放弃了对谢阳的控制,他想看看,一个执拗的少年,究竟会对这一切有个什么交待。   他不是很相信谢阳的能力,但是他愿意放手一搏!   “崔,你暗中跟着谢阳,至于其他,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毕竟你已经是他的手下!”盘龙地下一处基地,残对身边的面具少年吩咐。   崔一直不动地立在那里,对于此时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他是有点厌恶,不过那份对于谢阳的关心倒是真的,他略有所动,偏了偏头,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崔不是一个乐于与自己所厌恶的人聊天的人,他更喜欢与亲近自己,或者给予了自己恩情的人无话不说。不论是很久以前收容了自己的白头,还是后面给予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而且将自己从那个黑暗地下竞技场解救出来的谢阳,他都怀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心态。   残深知崔的那种特殊,所以只是默默看着崔的离去,笑而不语。   走到基地出口处,崔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朝着残说了一句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残停止了笑,他被崔的一句话所感染,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回忆:不知多久以前,自己就是这样对一个人承诺过这种话,但是最后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自己活着,那个人死了……   曾经的“恨”,那个白头的上司,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残没有说话,只是默然转身……   崔嘴角掀起一阵鄙夷,在冷风中也是缓缓转身……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隔海,九龙灭   九龙教堂身处巽门,原本经历了二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命案,应该没人敢再信仰什么宗教,此处教堂应该变成了残垣断壁,就此被世人遗忘在深山中。   可是世人的思想是无坚不摧的,那场血没有成为刻骨铭心的教训,而是更加鞭策了他们的思想,使他们对天神的信仰之念更加宛如磐石般坚固。   神的存在是一个谜,在科学界的教授们眼中,那些从地底挖出的残破古物,记载了悠悠岁月中的人类的见闻甚至是一些古老生灵的存在证据。   什么甲骨文字,什么斑驳铜绿,什么奇形怪状的陶瓷,什么铜铁兵刃剑戟,以及无数的无法用科学解读的图腾,貌似文字的古老痕迹,总之,世人没有什么足够的证据这个世界有什么神灵存在。   直到有一天,邪族的出现,才像世人无声的宣布,这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生灵无数,至高者并非人类而已,还有神灵,魔鬼,妖物,邪族,天使,以及兽神!   邪族一出,人类的正府联盟商议,最终暗底下与邪族制定了合约,只为和平,彼此共存。   奈何邪族不甘活在暗处,于是挑起了无数战争,至此暗战连连,人类与邪族看似风平浪静下,实则汹涌澎湃。   终有一天,一个神秘的组织出现,破坏了合约,摒弃了暗战,而选择了明目张胆地与人类之间对抗!   不过他们仿佛势单力薄,没有对全人类的居所展开袭击,而是选择了特殊的地方:异国!   而且攻击地对象也是让人不解:八方教堂!   二十年前,那个邪族的组织从乾门湖蓝教堂开始,展开了丧心病狂的袭击。   至最后一个教堂的覆灭,该组织打出了一个旗号“绝圣”!   而绝圣行动背后,他们却是极为的令人不解,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场轰轰烈烈的“绝圣”行动过后,人类正府居然没法将该组织的目的真正查出!   二十年后今天,那个组织突然再现,行动又再一次开始,而且不到一个月,毒手已经伸到了八门中第四门,巽门,九龙教堂!   ……   炎日如轮,炽热之气无情地烘烤着大地,九龙山上茂盛树林此时有风都难以刮起什么波涛,远看是很葱郁,可是近观,却是见其枝叶倒卷,蔫头耷脑,无力地下垂。   野花遍地开,可是弯着腰,却也不见有太多的蜜蜂来采。   九龙教堂后花园一步踏入之处便是长椅,凉亭几许,石桌石凳!   迎面一汪碧湖,其上有小舟几泛,荷花铺满水面,兀自向阳开,芳香四溢。   苍老的神父站在凉亭中,眺望着碧湖,眺望着碧湖岸边丛丛绿树,眼中饱含着深远和沧桑,可是此时眉头却是紧皱。   坐在长椅上的前倾着身子,双手以肘立于膝上,十指交叉,双目平视,静静地注视着老者的背影。   地上一滩手机破碎的零件,在微风的吹拂下擦着地面,向着湖里飞去。   “已经听你讲述了人类对我们组织的了解,很欣慰,在短短二十年里,居然可以查出我们组织的成员!”青年嘴角掀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平静而漆黑的眼瞳中现出一抹惊讶,婉转风趣道。   神父叹了一口气,笑了笑:“知道那些又有什么用,至今无法知道你们此卑劣行径的目的,那才是人类的遗憾!”   青年放下了双手,而后伸开,放在了长椅的靠背之上,慵懒地摆了个姿势,而后翘起了二郎腿!   “也是,真遗憾,一直没能给你们知道我们做这些事情的用意,整整二十年,你们人类正府应该过得很压抑!”   压抑?何止是压抑,人类世界的和平被战争所打破,人类正府为了人类那可是费了很大力气将一切真相都埋在了黑暗中,而邪族想打破这种局面,势必要真相公告天下,势必制造更大的混乱,以趁机入侵,将人类世界摧毁,让邪族取而代之!   这是人类正府二十年里总结出来的结论,或许可能不是“绝圣”行动背后组织的目的,但是该组织所做的一切,这二十年间邪族暗地里对人类发动的无数次战争,都无疑让人类更加坚信,其真实的目的就是推测的那样!   “你们邪族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必回受到天神的严厉审判,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神父想到邪族对人类所做的一切,瞬间心中的怨恨无法再压制,他转过头,瞪着青年,狠狠道。   青年摇了摇脚,而后放了下来,站了起来,弄了弄衣领,拉了拉衣角,转了转脖子,狞笑着看向神父:“这就是你们人类二十年后再次重建教堂的缘故?为了置我们邪族于万劫不复,所以再次重建教堂,祭拜你们一直寄托希望的幻想天神?”   神父瞪着青年很久很久,而后舒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怜悯,带着慈祥说道:“孩子,你的父母如果知道你此时所做之事实属罪恶,一定会无比悲伤的,醒醒吧!”   青年笑了笑,而后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微风吹拂着他凌乱的长发,此时的他给人叛逆青年意识到了错误,忏悔反思的感觉,神父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慢慢转身看向胡对岸。他觉得这个青年是被自己的话所打动了,毕竟不是所有邪族都是那么的十恶不赦。   二十年前,某知名大学的心理学教授的他毅然辞职,来此当上了神父,他怀着大爱的信念,将九龙教堂发扬光大,他相信二十年后,带着嗜血与黑暗的邪族再次降临之时,能够用自己毕生的见识,将对方拉回正确的道路,他相信邪族与人类都是天神的爱子,只是邪族心理上走入了歧途,需要被引领走上正路。   就在神父真的以为青年已经回心转意,放下屠刀,心有所悔之时,一切都再次发生了逆天转变!   一声沉闷,殷红的鲜血冲天而起,神父还在微笑的头颅便是斜斜飞出,向着碧湖落去,溅起一阵水花,血染大片!   青年低着头,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暗红色的光芒笼罩下,他整个人仿佛燃烧的地狱火焰,毁灭与狂暴气息冲天!   “父母?我父母是被你们人类杀死的……”青年一声狞笑,右手一握,神父的尸体炸成了漫天血花!   (ps:今天就两更,本书或许四十万完结了,我争取不烂尾!还要写另一本仙侠,所以今天就到这里!无话可说,你们可当我只是随兴写作,毕竟很烂,不敢奢求其他!谢谢!) 第一百七十章 天波血蝠   头断血流,神父在头颅离开自己的身体的那一瞬间,或许还是想着,眼前的邪族青年已经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了,毕竟以他多年对心理学研究得出的经验来推断得出的结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偏差。   然而,他还是算错了,大错特错,一个父母被人类杀死的邪族青年,从小必然过的无比阴暗与颓败,只是青年没有早点说出这一点,不然神父或许可以早点看穿青年心中对人类的仇恨是无法化解,回头是岸也根本是奢望。   青年甩了甩手,而后来到湖边蹲下,弄水轻轻洗着手上的鲜血,他此时的神情恢复了平静,嘴角掀起了温柔的微笑。   微微眯起的双眼眺望着那颗浮在湖泊上,荡入莲花绿叶中渐渐有点看不见的神父的头颅,他哈哈一笑,而后站了起来,双手塞入了裤兜中,转头向着教堂内走去。   阴暗的回廊,迷离的灯光,让青年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因为从小活在黑暗中,那份痛苦的记忆,在此时这种环境的渲染下,又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   他停下了脚步,双手一抬,红色的暗红色光芒磅礴而出,将整个走廊给照的通亮!   灯盏碎裂,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闪电火花久久不绝。   教堂正门处,黑豹突击队慢慢潜入,而后找位置隐蔽,将手中的枪支上了膛,而后瞄准了教堂的另一端出口。   青年从回廊中踱步而出,在他踏进门槛一步的时候,他身体一顿,猛然抬头,暗红的光芒自他身体上喷薄而出,而后他整个人冲天而起,向着教堂的吊灯方向掠去。   所有突击队队员都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很难相信,这样一个青年居然是来灭九龙教堂的邪族!   不过看青年身上释放的邪气,应该达到了王爵级别,这样一个青年居然是一方邪王!   移动速度超然,感知力敏锐,反应速度够快,这一系列的结论,让突击队的两个小队长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开火!”一声厉喝。   红光四起,密集的子弹带着烟尾向着教堂顶端的吊灯方向射去。   青年慢慢抬头,一双阴冷的眼睛瞬间绽放出了红色的光芒,而后黑色气息袅袅,自红色眼睛中弥漫而出。   一颗颗子弹飞速而来,可是到了青年身前,1却是被弥漫如烟,缓缓旋转的黑色气息给完全定在了空中!   “又是前次那种情况,这一次不会让他得逞!”先前雷绝行动的那个小队长眼睛瞪得老大,尖声厉叫,“开启光盾,换上破邪弹!”   所有队员速度飞快,一阵鼓捣后,每个队员身上都腾起了金色的光罩,而手中枪也是换上了特殊弹药,全部再次瞄准了场中的邪族青年!   “光盾?破邪弹?”青年眉头一皱,瞬间腾空而起,一声厉喝,无声子弹在黑色气息的反弹下倒飞而回。   噗噗声刺耳,隐隐可见弹道划开空气制造的冲击波,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心有所惧。   “别怕,有盾伤不到,现在给我瞄准他,集中火力,将他射死!”   队长怒吼出声,而后站了起来,抬起枪,向着场中走去,上膛后,机枪横扫,无数闪着金光的子弹向着青年疾驰而去。   所有队员都受到了鼓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迎着倒飞而回的子弹前进。   倒飞而回的子弹接触到金色光盾,在对碰了几秒后,动力全失,而黯然落地。   不过那冲击力还是令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无不因为冲击而频频后退,若不是有光盾,怕是都要被撕扯血泥。   百十来人围着教堂吊灯位置集中火力,邪族青年催动邪力化成了黑色大龙卷,悍然抵抗着队员们的集火。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这次正府给他们配备的新式武器真的不错,居然可以将王爵级别的邪族释放的邪气护盾给击穿,而这同样令邪族青年震惊。   金色的光弹一次次冲击着,想要撕开黑色气盾的防御,火花四溅,碰撞的冲击波层层四方蔓延。   邪族青年神色一狞,仰头嘶吼,双眼中释放的黑气越发浓烈,犹如江河翻倒,滚滚而出。   原本撕裂快要破碎的黑气盾再次被凝实,涨大密密麻麻的金色子弹僵持了一分钟左右,此时终于失去了动力,黯然落地。   庞大的黑色气盾瞬间爆炸,所有人倒飞而出。   金光盾破裂,消失,而后所有人再次站了起来,后退着将枪口对准了邪族青年。   黑色的气息化为了无数匹练,以邪族青年为中心,向着四方飘摇蔓延,此时的他双眼暗红,嘴角微微掀起,双手缓缓伸开,像一个神灵漂浮在空中,睥睨着众生。   “你们人类很聪明,居然仿制出了我们邪族的能量,用于科技武器,但是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在力量的面前,一丝差距都足以致命!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仰头狂笑,而后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圣者不出,我就不会退去,现在,开始我们的游戏,记住,你们要逃喔?”   青年嘴角掀起狰狞,无比的疯狂嗜血,“游戏开始咯!”教堂中所有蜡烛熄灭,吊灯也破碎,陷入了黑暗。   一声低沉,蔓延空间的无数匹练忽然犹如潮水般退回,汇聚成了一个硕大黑茧,咔嚓,黑茧寸寸破裂,露出了一只倒挂的蝙蝠。   双眼慢慢睁开,暗红色的光芒洞穿了阴暗的教堂!   “撤,快撤!”小队长电筒一开,照向了破败的吊灯位置,谁知一看,却是看到了一只庞大的蝙蝠怪物。   所有人枪支上膛,瞄准了蝙蝠,一阵集火。   “快撤,别开火,对他没……”小队长边跑边叫,可是不等他说玩,一声沉闷,阴暗空间飘起了血雨,一个队员灯光找来,只看见,队长的头颅抛飞而起,鲜血犹如喷泉淅淅沥沥。   颤抖的电筒光芒微微偏移,射到了一张倒着的蝙蝠脸,他还来不及尖叫,一张血盆大口闪电而来,将他脖子给扭断,头颅斜飞出好远。   密集的弹雨混乱的喷洒着,没有光盾护身的队员们不是被散乱的弹雨扫成了筛子,就是被摸不清行踪的蝙蝠扭下了头颅。   最后一声尖叫落幕,整个教堂恢复了宁静。   死谷天波,血蝠王爵……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放下恩怨去和谈   “九龙教堂已经失守,神父已死!”炬隆疯人院中,朝阳斜靠在沙发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非常疲惫。   “可知是谁下的手?”坐在一旁的黄昏抬起头,眉头紧皱。   “那个组织那么神秘,人类用了二十年都无法确定那个组织的成员,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这次袭击九龙的是谁?”朝阳用手抚了抚金色眼镜,偏头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叹息了一声:“这些事情,或许黑暗知道得确切!”   黄昏掏出了烟,弄了一支,含在嘴里,拿出打火机迟疑了很久都没有点燃。   朝阳转过头,凝视着对方,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抽烟,不光是二手烟有过多的危害,更多的是我不喜欢烟的那种味道!”   黄昏低下头,却是翻起眼睛与朝阳对视着,笑了笑,而后将烟点燃抽了一口,慢慢站了起来,“想让我去问黑暗,这不可能,我对他从一开始就怀有戒备,你不知道,他可以看穿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他可以操控别人,而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到黑暗,黄昏是又慌又怕,虽然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但是他一直觉得一些事情都和黑暗有莫大的关联。   “你还是在介怀二十年前,他给你神魔血,让你做了一些你现在无法挽回的事?”朝阳取下了眼镜,眯着红红的眼睛看着黄昏,“当年的事,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女儿!”   黄昏愣在了原地,摇了摇头,而后妥协了,“我觉得我一直被黑暗利用了,他成功弄了两个不死不灭的怪物,就像那个组织的那些恶魔一样强大的怪物,而我呢,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孙女,不敢见妻子狐嫣,女婿虎飞一直对我背叛,现在我还有什么?”   朝阳讽刺的笑了笑,“怪物,你是说黑暗手下那个烧烤摊老板,还有如今又成了那个烧烤摊老板弟子的谢阳?”   朝阳摇了摇头,“不,他们虽然可能和那个组织的那些所谓的王爵级别的邪族一样强大,但是他们两个拥有人类的怜悯之心,拥有宽容之心,他们不是怪物,他们是我们最终获得和平与自由的依仗,他们是我们的希望之子!”   “也许是这样吧,但是你忘记了他一直以来心存颠覆人类统治的野心,当年若不是绝圣背后的那个组织突然出现,或许就是他来挑起这场人类与邪族的战乱!”黄昏抽了一口烟,来回踱步,神色疯狂道:“你不知道他在这二十年里究竟做了什么,因为从二十年前那场战乱结束,他就一直销声匿迹,没有再和我们联系,你觉得他会是去一个人独自与那个组织谈判,不要再挑起战争?不,我想,他一定是加入了那个组织,而一直瞒着我们,如今暗中等待着那场战斗的结束,当然,他或许更加期待着胜利!”   朝阳低下了头,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不久前他从我这里带走了一个人类,那个人类是亲眼目睹了乾阳道事件唯一的幸存者,有点精神失常,貌似和人类的媒体说了他所看见的一切!”   “乾阳道事件?和我说那个有什么关系?”黄昏皱了皱眉头,“喔对了,既然是他带走了那个人类,那么你应该调查一下,那个人类还活着没,我估计早被他灭口了!”   “不,那个人类说,他当时看见一个衬衫大汉,将在场的所有人类都杀死了,而后和手持蓝色光剑的青年,还有带着一个没穿衣服耳朵少年,一个女孩向着炬隆这边消失了!”朝阳厉声道。   “什么?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居然还扯着那件事情不放?你什么意思,那个衬衫大汉和我有关,还是那个青年,那个少年,或者那个少女?”黄昏抽完最后一口烟甩手将烟蒂拍在了地上。   朝阳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对方,“你给我冷静,我现在和你不是在吵架!”见黄昏略微镇定了下来,他才叹气道:“那个少年就是那个谢阳,那个女孩,你应该知道是谁?那个衬衫大汉,就是你女婿!当时他都和自己女儿面对面了,居然没有认出来,不过那我管不着。我想和你说的是,就是他将乾阳道上的所有人都给杀死的!瞬杀!”   黄昏至此终于怔住了,多么令人想笑的戏幕,真是悲剧重重,让人失望不断!   “当年我反对虎飞和焰火在一起,至于她们的女儿,是我亲自送去湖蓝大教堂的,我记得那个傍晚,天边晚霞特别的红,红的令我都感觉到害怕!”黄昏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而后双手胡乱地揉着头发,很是绝望。   “都没有告诉那个孩子,你就是她外公?”朝阳瞪大了眼睛。   黄昏无力地点了点头,无声哭泣。   朝阳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金丝眼睛放在了鼻梁上,笑了笑,笑的很讽刺:“说人家黑暗是反派,我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情,才是禽兽不如!拆散人家家庭,使得就相对而却不相识,你说有你这样做外公的?”   黄昏被说的低头沉默,一个劲地呜咽。   “这些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虎飞乾阳道杀人,这件事人类依然在调查,如果有一天查到你头上,觉得该让谁出去认罪,还是说要包庇,死不承认,就这样引起人类与邪族之间的战争?”   黄昏和疲惫,他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做。   他发现从二十年前开始,自己就被黑暗利用了,而且如今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如今找忘年之交的朝阳,都无法诉清苦楚,或许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命运悲惨,因为没有人听你说那些真相,因为你已经发了错,错在一处,而满盘皆输。   人生最大无奈莫过于被误会,想说清却是说不清了,你孤立无援,只有被世道的人伦与所谓的道德所无情碾压,即使你是对的,最终都成了错!   黄昏慢慢站了起来,抿着嘴,拍了拍朝阳的肩膀,笑了笑,眼泪唰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默默地承受一切,一切结果都由我来承担,我也活够了,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点都不可怕……”   “记得告诉黑暗,那个组织的行径很卑劣,我们势必要和人类一起对抗那个组织,关于和人来谈判,就由我来吧!顺便结了乾阳道事件那件命案!”   黄昏缓缓转身,笑着流着泪离开了……   (今日已写一万字,搞不动了,明见!)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以后我养你们     进入六月中旬,正式进入了一年中最热的时间。   走在街道上,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炎热的,虽然不知道世界上这些树木,为什么在夏日长得茂盛,但是在人类角度,夏天不适合人类。   偶尔的车俩慢悠悠地驶过,仿佛也是同人类一样,有点厌倦这个夏天,发动机轰鸣都是如此低沉。   阳伞下,衣着暴露的女性开怀大笑,不时地抬起赤脚踢着身旁只穿着一件汗裤的男子,他们手中抬着冰镇啤酒,因为打闹而从被子中晃出,洒落一地,溅起无数气泡。   谢阳有点羡慕这些生活在阳伞下,谈笑风声,风花雪月的人,因为他们有别于其他疲倦的人,他们不需要忙碌,只需要享受,他们或许很有钱,可以这样挥霍,他们比较喜欢这个夏天,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厌倦。   路边身穿黄色制服,手中拿着宽大扫帚,慢慢扫着到处飞舞的树叶或者路人随意丢弃的垃圾的工人们,没少眉头紧皱,望向天空,而后无力地抬起有点脏的袖子擦擦脸上的汗。   和他们笑着打了招呼,来到林荫下,却是见到了一位乘凉的老人,他抬头看着谢阳,笑了笑。   谢阳与老人对视着,就这样站了半天,才走了过去,在老人身旁坐下。   “你也干这个?为何不找点轻松的工作,何必来扫大街?”谢阳盯着老人身上的脏兮兮的黄色制服,他有点想不通地问道。   “你知道对我这种过了年纪的老者,除了这份工作,没有其他能做的,别人不要!”老人出神地看着远处阳伞下那些打闹的年轻男女们,笑道。   谢阳没有答话,因为的确是这样,现实很残酷。   “如果说要养活那个小女孩,或者说为了你自己养老,那么一切都放一放。或许以后的我可以做到!”谢阳平静道。   已经一个月没有和老人见面了,不想这一回来,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见面,而且貌似老人没有将那个小女孩带在身边。   老人没有对谢洋的话产生什么大的反应,因为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谢阳身上,而是在远处阳伞下的年轻男女,还有街道上依旧卖力工作着的环卫工人们身上。   谢阳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老人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或者说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在他看来,以后靠自己,养活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应该没有问题,只要自己努力,努力找一份工作。   林荫下的风相比暴露在太阳下的街道上的风要凉很多,就这么吹来,还带点灰尘,卷下几片落叶。   老人收回了视线,看了看谢阳,伸手拍了拍谢阳肩膀而后站了起来:“乐儿独自在家,她一直念叨着你,你现在回来了,应该早点去看看!”   拿起躺在地上的扫帚,老人向着阳光下走去,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抬头看了看天空,迎着日光,他那双眼睛隐隐完全黑暗,犹如两道黑色的缝隙,慈祥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谢阳出神地看着老人,他感觉到老人慢慢被黑的目光,看见老人在阳光下全身毛孔都舒展开,老人满脸的皱纹堆在了一起,他觉得老人很喜欢阳光,只是有些厌倦这份闷热。   老人感受到谢阳的目光,他转过头,苦涩一笑,抬手挥了挥,而后慢慢向着环卫队伍走去。   乐儿?原来小女孩叫乐儿!   谢阳没有做停留,与老人挥手告别后,一路向着老人住处前进。   以前亲自问小女孩,小女孩不说,而老人也没有开口告诉。   如今老人没有顾忌地说出了小女孩的名字,这让谢阳无比的费解,因为他不知道老人这样做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让他感动,也或许是突然想起曾经忘记了告诉自己小女孩的名字,如今只是弥补。   对于一个会读心的存在,老人可以随意看清一个人的内心中的想法,谢阳此时无话可说。   只是他不知道老人心里在想什么。   先前炬隆车站下了车,痞子,木桩,阴三人和白头一起找了一个摊子乘凉喝茶,而谢阳则是有点怀念老人和小女孩,所以这才一个人赶来。   故园依旧,庭院深深,别墅三层,靠山而坐,站在庭院中可俯瞰整个炬隆。   小女孩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抱着布娃娃,出神地眺望着远方的都市,她仿佛不怕热,就这样置身于太阳下。   再见面,小女孩给谢阳一种不认识的错觉,因为初见时脏兮兮的小女孩,如今已是装扮整洁,头上挽了一个高高的小发髻,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样出神地盯着谢阳,她眨了眨,而后起身,拖着布娃娃向着屋内走去,她仿佛没有1看见谢阳这个人,只是单纯想回屋的样子。   浪飞有点失落,不过更多的是好笑,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妹,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因为给了他情人般的感觉,就像眼前,小女孩转身而去,而他内心中却是生出一股酸意,却又不免笑出了声。   跟着小女孩进了屋,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瞅了一眼谢阳,而后才嘟起了嘴,一脸委屈。   谢阳抬头环顾着这地方,依稀可见天花板上的一个圈圈,那是曾经自己一圈给弄得,而其他都没变,老人爱看的报纸,爱喝的咖啡,还有那副眼镜。   “乐儿,哥哥回来看你了!”谢阳放下背包,这才慢慢走过去,蹲在了小女的身旁,抬头欣喜地看着小女孩,轻声说道。   小女孩张开了手,一把将谢阳的头抱在了怀中,将头紧紧地埋在谢阳的脖子间。   “哥哥,我好想你,乐儿好想你……以后更可不可以不离开乐儿!”说着,说着,1小女孩抽噎起来,身体轻颤。   “啊,哥哥也想你啊,以后,哥哥不会再离开爷爷,还有乐儿了……”谢阳站了起来,将小女孩抱起,像哄婴儿一样掂着。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   (最近事情多,这本书本来打算上周完结,但是被耽误了,另一本签约了,可以去看看!) 一百七十三章 昨日幻梦今夜风   夜晚的炬隆街道上没有人,谢阳牵着乐儿沿着白天路一直回走,街道上只有空旷,就连那不多的车子,都没有在出现。   站在白天站过的地方,抬头望着头顶的树叶,只觉得夜晚的林荫仿佛还是和白天一样,可以给人带来凉爽,除了树叶的缝隙之中的光芒换成了月光。   光芒柔和,温馨,没有白天的太阳那般刺眼,让人心情烦躁。   打扫卫生的工人们都可能回去了吧!   昏暗的路灯下,一条望不到头的街道上,也就只有几只夜猫或者野狗匆匆而过。   谢阳眺望着路边的那把阳伞,发现白天那些年轻人喝的啤酒剩下的啤酒瓶还在,地上的那摊泼洒的痕迹仿佛没有被烈日蒸发,而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黑色的一片阴影。   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林荫下,白天坐着休息的那个地方,他手中夹着烟,闪烁着红光,丝丝烟草味的刺鼻气息随着烟雾缓缓荡漾开来。   “你去哪里了,一直没回去,我和乐儿担心你,所以一路寻你而来。”谢阳被突然出现的老人给惊了一下,转过头出神凝视许久,才出言道。   小女孩拖着谢阳,向着老人走去,站到了老人身边,“爷爷,你怎么不回去啊!”   老人转过头,微笑着看了小女孩和谢阳一眼,而后掏出一支烟,递给谢阳,平静道:“你觉得黑暗与光明,年幼与上年纪,贫穷与富裕,正义与邪恶有没有界限!”   谢阳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久久不语。   老人的话莫名其妙,真的很难懂,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谢阳蹲了下来,眺望着夜色,眯着眼。   “关于矛盾,我想听听你对矛盾的见解!”   “矛盾?这样问我大概听懂了一些!这个世界矛盾重重,为什么你只单单说了这几样?”   “因为我叫黑暗,我上了年纪,可是除了这两样,我不确定后面的。”老人微笑着道。   黑暗?这是名字?谢阳怔怔地看着老人,他没想到老人会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名字,只是为什么会说道年纪,还有后面的贫穷或者富裕,或者正义还是邪恶的问题呢。   “贫穷与富裕,那也只是世人评判生活水平的用词罢了,至于正义与邪恶,对于一个孤身者来说,毫无评判的依据!”   “喔?原来还有这样的独到见解!”老人笑了,“我本以为,贫穷富裕在于思考方式与精神品质,而正义与邪恶则在于处理事情的方法与手段,价值观的别具一格!”   谢阳沉默无语,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说着一些到底为了什么,或者是要表达什么,但是可以看出,现在的老人和曾经的那个老人不一样了,此时的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似是难以抉择。   “爷爷,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啊,乐儿听不懂!”小女孩偏着头看看老人又看看谢阳,一脸的呆萌,迷茫。   老人笑着伸过手,将小女孩楼了过去,抱在了怀中,抬手指着天上,慈祥地说道:“乐儿,我和哥哥在说一些有趣的事情,那些事情啊,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得见,却又摸不着!”   小女孩大眼睛眨了眨,嘟着嘴道:“爷爷不是说我们是神吗,神不是有一天可以到天上,随手就可以摘到星星吗?”   神?谢阳一愣,原来老人和小女孩说过这些话,神的说法,也只有人类的世界信仰之中才有的存在,邪族不是不信仰神吗,也在意神?还是说,他们自以为是神!   “神?你们心中的神,究竟是这样的存在?”谢阳疑惑道。   “神无所不能,他可以带来和平,没有战争,没有种族歧视!”黑暗平静道。   “圣,魔,邪,兽,天使,又是什么样的角色?”谢阳疑惑道。   “在神之下,就分人类,还有那几类,可以说,世界万物都应该属于神的座下,他们必须听从神的旨意,不然就会生离死别。”   谢阳觉得有道理,可是他更觉得眼前的老人更加玄乎了,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你想着回去看你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老人缓缓站了起来,与谢阳对视着,温和笑道。   “额,对,你的读心术真的不赖,我真的有些事,本来说回来一天就走的,可是晚上你迟迟不回来,我才陪着乐儿找出来的,现在找到你了,我也该走了!”   小女孩听了谢阳的话,瞬间嘴瘪了下去,伸手抓住了谢阳的手,“哥哥为什么要骗乐儿,乐儿不要你离开,你不是说永远陪在我和爷爷,不再离开了吗?”   “啊,哥哥是说过要陪乐儿和爷爷到永远,可是哥哥没有说没有事情啊,哥哥现在有事,等我做完了,哥哥就回来陪着乐儿,乐儿乖!”   “哥哥是个骗子,哥哥是个骗子……”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擦着眼睛,楚楚可怜。   谢阳蹲了下来,用手将小女孩的手弄开,笑着看着小女孩,”乐儿这样就哭了,你看都哭成小花猫了,这样不漂亮了,不漂亮了哥哥就不喜欢了!”   小女孩一把将谢阳抱住了,无声地哭泣,紧紧不放。   “记得照顾爷爷,等哥哥回来,一定要乖乖的!乐儿不哭,答应哥哥!”谢阳笑着与黑暗对视着,安慰着小女孩。   黑暗点了点头,将小女孩牵在了手中。   “我们拉钩,谁食言谁是小狗?”谢阳将小女孩分开,抬起了手,勾起了小指。   小女孩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也伸出了小手,勾起了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   告别了小女孩,谢阳慢慢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不时驻足去凝望1那些曾经的烧烤摊,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热闹与狂欢。   可是一阵夜风吹来,一切都成了虚无,不想是一场梦幻!   一处街角,北辰流,木太,阴站在黑暗中,遥遥看着夜空,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嬉笑。   谢阳慢慢走入灯光下,抬起头,看向了三人,甩了甩背包。   “下一站,炬隆大厦!”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奶奶走了,念的是你   炬隆大厦一是一片黑暗,黄昏不知道炬隆公司是怎样修电路的,为什么单单没有将这一带的电路恢复,但是当他想到邪族与人类立场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炬隆如今变成空城,正是因为炬隆大厦前,那场战斗,如今将这一带陷入黑暗,或许是为了形成死寂区,这样避免人类的再次征伐。   毕竟人类喜欢表面的现象,他们虚荣的内心就像永远满足不了的野兽,永远喂不饱,一场战斗,虽然没有损失,但是人类更希望这一带成为真正的无人区。   整个巨龙本就是无人区了,电路被切断,但是为了更显这一带是无人区,满足人类正府的虚荣心,让他们内心安然,所以选择修复炬隆其他地方的电路,而故意不修复炬隆大厦这一带,以黑暗和死寂,突出无人的表面假象。   谢阳等人进入炬隆大厦,一直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怔怔地看着那扇紧关的门,他突然心脏剧烈跳动,不知不觉就眼睛一酸流下了泪水。   谢阳抬手擦了擦眼泪,看着那丝湿润久久不语,为什么突然流泪,为什么会内心有莫大的悲感滚滚而来。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抬手敲了敲门,可是除了走廊里的低沉回音,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谢阳突然呼吸急促起来,皱着鼻子哭了,抬起脚,疯狂地踹着门,但是依然没有回应。   “你们是谁?在那个房间前站着做什么?”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阴影,若不是他不说话,真就像一个幽灵,漆黑,死寂。   谢阳靠着门,无力地滑下,只是抽噎着,只留下粗重的喘息。   北辰流,木太,阴三人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走廊尽头的那个人,相视无语。   “说话,说话啊!你们死了吗!”那个阴影突然大声嘶吼起来,紧接着整个身体在瑟瑟发抖。   谢阳偏过头,眼睛亮起来光芒,一只眼睛金色,流着金色的泪,此时的他看起来无比的可怕,犹如哭泣的魔鬼。   北辰流,木太,阴三人也亮起了邪眼,看向了走廊尽头。   棕色,红色,灰色的光芒将整个走廊映得璀璨夺目,而照出了那个阴影的震面目。   一个少年,长发盖脸,看不见双眼,但是脸上那两条晶莹滑下,一滴滴沿着下巴溅落地面清晰可见。   此时他身体也在剧烈抽搐,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着,咔咔作响。   璀璨光芒下,谢阳此时的面容无比的清晰。   另一只眼中黑色光芒流转,化成了黑色的泪水缓缓滑落,和另一只金色的眼睛相比,这只黑色眼睛无比的阴冷,绝望,让人看之恐惧,心生颤栗。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哭泣的神灵,又像是绝望的恶魔,颓坐在地。   “你这怪物,也知道感情,你就不配回来,你应该死在外面,现在回来做什么,让我看不起,让我唾骂你?”长发盖面的少年自是惊鸿,自奶奶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了,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   等的那个人,就是谢阳!   “奶奶呢?”谢阳开口道。   惊鸿冷笑,一声嘶吼:“你不配,你不配叫她奶奶,那是我奶奶,她只有我这一个孙儿,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惊鸿歇斯底里道。   “奶奶怎么了。她怎么了?”   惊鸿迈开步子走来,最后奔跑了起来,捏着拳头,向着谢阳冲去,北辰流三人想上前阻拦,却是被谢阳抬手示意制止住了。   惊鸿扑倒在谢阳的身上,一拳一拳地锤着谢阳的脸,“奶奶,奶奶是你叫的?奶奶有你这样的孙儿?奶奶有你这样的不屑孙儿?你不配,你根本不配!”   乱拳重击,谢阳嘴鼻溅血,双眼红肿,睁不开,他无力地躺下,剧烈地喘息着,嘴角鲜血四溢,缓缓染红了地板。   噼啪的沉闷声,竭力的嘶吼声,粗重的喘息声,久久回荡,阴暗的空间,气氛无比的压抑,空气中慢慢弥漫着血腥。   惊鸿颤抖着沾满血的手,无力地跪在地上,垂着头,双眼黯淡,嘶声力竭地哭着,笑着,仿佛风了一般。   一块红色的玉佩从惊鸿的手中掉下,在地板上滚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佩发着血红的光,犹如夏天傍晚的夕阳,那般热烈,孤寂。   谢阳静静地看着那枚玉佩,此时眼睛肿得不成样,只有一条缝的他出神地看着那枚玉佩,看着它向着自己滚来。   红如血,犹如天边的夕阳,谢阳又想起了奶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别赖在家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该错过!”   “孩子,这件衣服,是你爷爷穿过的,你就穿着,毕竟一个大小伙子,光着身子被外人看见不好!”   “奶奶有一个孙儿,他从小失去父母,他叫惊鸿,他和你差不多大,以后,你们好好相处,要听奶奶的话,互相照顾!”   “肚子饿了吧,奶奶煮东西给你吃!”   ……   “奶奶,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怎么不出来见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离去,我没有好好陪着你,孙儿知道错了……”谢阳颤抖着,伸手抓住了那枚玉佩,拿到自己眼前,紧紧地用头勒着,撕心裂肺地哭泣起来。   “奶奶说她想你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奶奶每次吃饭,都会多备一只碗,她总放在自己身边!”   “奶奶说,她最疼爱你,最想看着你长大,想看着你成熟,想看着你成家!”   “奶奶走了,她还念着你,可是你没在她身边……”   “我把奶奶的骨灰洒在了盘龙河,那是她之前就说过的:如果有一天奶奶走了,把我的骨灰撒在盘龙河吧,我想顺着河流,去找我那可爱的孙儿!”   惊鸿抬手抓了抓头发,流着眼泪笑道:“知道奶奶叫我怎么对待你吗,她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打你一顿,然后以后就好好的,互相帮助,别再闹矛盾,我们的未来的路很长,还要自己走,会遇到很多遗憾,悲伤,但是我们都得看开!”   “你骗我,奶奶她怎么可能走了呢,这一定是你骗我的!你在骗我!”谢阳歇斯底里道。   “是啊,奶奶真的走了吗,她那么好,为什么要走呢?”惊鸿痛苦嘶吼道。   突然,门开了,啪嗒一声,回荡在回廊中,惊鸿和谢阳同时停止了哭泣,嘶吼,甚至是喘息。 第一百七十五章 苍白人世间   屋内的霉味在门打开的瞬间扑鼻而来,慢慢在走廊中扩散。   那种霉味有点像江南雨季里,沉寂在岁月与阴暗中的橱柜,经历了蛀虫的腐蚀,继而散发出的淡淡的刺鼻气息。   还有点像堆积了不知多长时间的衣服,见了空气,而后氧化,有些潮湿,那股气息透着年华的逝去的哀伤,也带着不可回首的苍茫!   惊鸿瘫坐着,抬头看着房门慢慢开启,他似乎还期待什么奇迹,所以没有哭泣,双眼之中闪烁着希望的光!   谢阳躺在地上,肿得如同蒸熟了的包子,只剩下一条缝隙,而他此时的目光就像流出来的馅,可是这馅有些惨淡,哀伤,就像黑色的豆沙。   缓缓开启的门,嘎吱的声音在回廊中久久荡漾,里面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她此时在黑暗中就像一个沉默的怪物,因为空气中隐隐传来急促的呼吸,还有淡淡的怒意。   “奶奶……”谢阳低声呼唤,甚至是抬起手,身体向着门挣扎想要靠近。   惊鸿看着那个身影,眼中的希望渐渐化为烟云,他嘴角掀起自嘲的弧度,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眼泪一颗颗落下,“她不是奶奶,奶奶已经走了,她已经不会再回来,我们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谢阳身子再次僵住,怔怔地看着那个站在门旁黑暗中的阴影,看着那个阴影在晃动……   那丝急促的喘息,灌了他的脑海里,那个喘息仿佛魔咒,在牵引,牵引出了曾经的记忆……   “孩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奶奶带你回去,别哭……”   红色的光,犹如太阳,在他最阴暗的时候,最落破的时候,将他照亮,他看见了那个自炬隆走出的孤独绝望的自己,他看见了自己绝望哭泣,他看见了老人对自己的慈祥抚慰,那只苍老的手拉起了自己满是鳞片的手,而后带着自己来到这个房间前。   “睡一会儿吧,别老是哭泣,女孩子都不哭,何况你是男孩子!”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要老是呆在屋里,你应该出去走走,看看!”   “人生来孤独,需要朋友……”   “和惊鸿做朋友吧……”   一系列画面频频浮现,最后啪的一声破裂,只有空白,茫茫无边……   “你不是奶奶,奶奶已经走了,已经走了!”谢阳双手抱头,疯狂地向后挣扎向后挪动着,双眼之中爆出光芒,原本已经肿得只剩下缝隙的眼睛此时被撑裂,鲜血飞溅。   噗嗤,噗嗤,两道沉闷,血花在阴暗走廊中抛起,金色光芒混着黑色气息犹如滚滚浪潮,自他双眼中喷射而出。   躺在地上的他此时仿佛受到了莫名地托力,将他扶了站起来。   金色,漆黑的两道气息缠绕着他盘旋,激荡,四方席卷……   他手中握着的那枚玉佩此时散发出了血红的光芒,红色气息如水,弥漫开来,混入到了那两道光芒,化成了三道光芒,将他给完全笼罩!   木太,北辰流,阴神色一怔,没有犹豫,向着走廊尽头出口处飞奔而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阳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那枚玉佩究竟是什么,那种气息,好像是王爵级别的邪力!”   “王爵级别?那个组织背后的存在?那枚玉佩来自那个组织,那这个少年是那个组织派来的?”   木太,阴,北辰流相继感慨,内心十分紧张震撼!   “这栋楼可能要被三种邪力给撑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阴看了看四周慢慢颤抖,开裂的墙壁,惊声道。   “我们必须阻止谢阳,我们不能走!”北辰流停下了脚步,双眼绽放出棕色的邪光道。   木太全身肌肉一鼓,双眼变成了青色,青光自身体上弥漫而出,形成了一个光罩,将北辰流与阴也笼罩在了其中。   “我来防御,我们不能走,不能丢下谢阳!”木太面色狰狞道。   “如果要留下,那么我们必须阻止他,还有必须将那个少年杀死!”长得和谢阳一模一样的阴此时露出了果断地一面,不过木太与北辰流没有对此感到意外,因为阴本就是谢阳的负面存在。   “好!”木太与北辰流咬牙回应道!   就在他们准备朝着谢阳所在的方向冲去,打算惊鸿击杀,阻止谢阳暴走的时候,突然地一个画面却是让他们顿在了原地。   门中冲出了一个女子,此时她尖叫着,一拳轰击在了谢阳的身体上,而后是不断地击打。   “你给我滚,滚啊,她是你奶奶,也是我和惊鸿的奶奶,但是奶奶走的时候,你却不在,奶奶最爱的人是你,一直念着你,可你呢,我和惊鸿将奶奶烧成骨灰,按照她的遗愿撒在盘龙河一个月了,一个月了……”   夏利疯狂的嘶吼着,双手猛烈地锤击着谢阳,可是最后还是双手无力,整个人身体颤抖着,慢慢瘫坐在了谢阳的面前。   夏利没有能够真正地打在谢阳身体上,而是打在了三道光流上,不知何缘故,她居然没有被光流所伤,而是安然无恙!   木太已经没有顾忌,向着惊鸿冲去,青光形成了龙龟形状,他一路破开浩瀚的三色光流,呐喊着:“谢阳,醒醒,快扔了那块玉佩,那是邪恶的力量!”   惊鸿转过头,森林一笑,挣扎着站了起来:“邪恶力量?那是奶奶给谢阳的念想,就像她给我的这灯笼一样!”   惊鸿抬起手,袖子一掀,手臂上的灯笼印记发出了血红的光,一只巨大灯笼虚影浮现,将谢阳和夏利笼罩。   就在龙龟虚影与灯笼虚影快要碰撞之时,谢阳却是一声呐喊,双手一抬,空间凝固,所有的一诶定格在了永恒。   “不知道一直以来我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什么邪族与人类的矛盾,什么现实与梦想的矛盾,呵呵,一切都是多余的!”谢阳踏步,直接走出了灯笼,站到了龙龟与灯笼之间,他自嘲,冷笑,金色与黑色的泪水哗哗而下,浸湿了走廊,像一条小溪向着楼梯口蔓延而去。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你们,还有你们!都是假的!”谢阳朝着木太,北辰流,阴嘶吼,也朝着惊鸿,夏利嘶吼!   他最后仰头疯狂的大笑,而后累了坐下,休息够了又站起,一个人自语,一个人疯狂,一个人欢笑。   天亮的时候,阳光穿过窗,照到走廊里,躺在泪水中的谢阳睁开了惺忪的眼睛,而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抬起手,一手放在龙龟上,一手放在灯笼上,一闭眼,而后睁眼,金色与黑色的气息缓缓自眼中而出,将龙龟与灯笼笼罩,而后吸入了双眼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吞噬了,所有一切都结束了……   他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拖着地面的黑色长发在慢慢变成苍白,在他走下楼梯时,他的头发全白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们是爱你的  没有想过,很多事情都不曾想过,无论开始,还是经过,还是未来的结局。   时常迎着朝阳,站在自家庭院里,抬头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呼吸声,清风抚面,暖意入怀,可是内心却是依然被阴暗占去了大片,阴影下,所有的一切美好都被拉远,影子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   “谢阳,早点休息,别睡太晚!爸爸没时间陪你,你要学会独立!”   客厅里的那个声音时常带着一种生硬,皮鞋撞击地板的声音仿佛屠夫菜刀剁骨头的哒哒声,如此,如此的令人害怕。   透过门缝,遥遥看见的是那张一脸戾气的脸,他仿佛是什么东西附体,如此的愤怒,猛地提起公文包,慌乱地自怀中掏出一包烟,而后弄出一支点上,来回徘徊。   慢慢转身,慢慢钻进被窝里,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真正爱自己,自己永远是孤独的,自己属于黑暗,自己属于孤独。   “阳阳,妈妈这段时间,不能好好陪你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和爷爷奶奶在一起,要乖乖的喔!”门外传来温柔的声音,可是不久后又消失了,依然是哒哒地声音,只是越来越远,然后消失。   从床上爬起,走到门边,推开一个缝隙,向着外面张望,客厅里空空的……   推开门,向着另一个房间走去,一对头发花白老人此时正在对着一副画像,在跪拜,蜡烛很多,都是红色的,那种光芒犹如傍晚天边的火红,带着荒凉,还有苍茫。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比人类还伟大的存在……”   “我知道,那是神……”   “将来我要成为神,保护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哟,这么有男子汉气概,在这之前,你要好好长大……”   眼前的时空在变幻,日复一日,眼前的画面再不断重复,越来越黑白……   后来,一切都成了假的,一切都成了苍白的……   “两个奶奶都死了,她们都在骗人,她们会编童话,但是她们忽略了最后的结局,因为童话都是骗人的!”谢阳抬头看着天空,眼中却是一片苍茫。   白色的断发,随风飞扬,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变得无比苍白……   炬隆大厦里,此时走出一个人,他穿着衬衫,易瘦肌肉穹窿,而此时他手中躺着一个美人,但是美人是死的,因为她面目安详,苍白无暇,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在他身后,一个少女慢慢跟着走了出来,而后走到了身边,拉起了谢阳的手。   阳光照着少女的美丽脸颊上,露出了青春活泼的气息,而谢阳微微偏头,莞尔一笑,而后将她拥入了怀中。   “小蟒,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本来打算结束了这里的事情,就去找你的……”他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抱着对方身体的手不自然地紧了几分。   “我来见我爸爸啊,还有那个是我妈妈,你知道吗,很久前,炬隆中学里那个紫色头发的女老师,居然是我外婆!”陆小蟒转着大眼睛,无比可爱地说道。   “可惜,妈妈死了,她去了天堂,临终前,我都没有见她一面!”陆小蟒嘴一瘪,委屈而悲伤道。   谢阳停止了笑,转过头,看着虎飞,“伯父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拜你所赐的契魔少年!”谢阳眯起了眼睛,一脸堆笑,白色凌乱的断发随风飞舞。   看着谢阳这张朴实的脸,虎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谢阳,你和陆小蟒是朋友吧,以后小蟒就交给你照顾了!”   “啊,当然,我会的!”谢阳回答道,他低下头,想亲吻陆小蟒,可是却被陆小蟒一把推开。   “谢阳,阴呢,他怎么不在!”陆小蟒惊慌地道:“还有木太,北辰流呢?”   谢阳愣在了原地,他自嘲地笑了笑,“他们啊,有事,先去办了!”   他没想到,如今的陆小蟒,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纯洁的少女了,或许是自己给过她一次伤痛,如今她无法无法再原谅自己。   “陆小蟒,你恨我吗?”谢阳平静地问道。   “不恨啊,只是不喜欢你了,我喜欢另一个你,就是阴!”陆小蟒失落道。   “那你找我,也就是为了和阴?”谢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对啊……”陆小蟒走到了虎飞身后,而后低声道:“他比你温柔,比你更成熟,你太幼稚,太容易令我伤心!”   谢阳久久无语,可是嘴唇却是在颤栗,而后咬出了一丝鲜血。   恨就是恨,哪来那么多的谎言,你在顾及什么,怕我伤心?   命运,命运这东西太捉弄人,万事具备,东风却随了他人!   谢阳低下了头,憋出了一个无奈地笑:“小蟒,我会照顾你的,我体内的阴,会和你在一起!”   谢阳走了过去,伸出了手,朝着路小蟒招去。   你们都是我的化身,你们都要受我的约束,我要让你们永远不出现在这个世间,永远只活在我的黑暗意识里!   虎飞点了点头,陆小蟒却是摇了摇头,“爸爸,你和妈妈要去哪里啊!”   “我想去乾门教堂,我要去哪里找一个东西,我很快就会回来!”虎飞眼神中流露出慈祥,微笑着安慰道。   “那我走了,你记得早点回来!”陆小蟒将左手放到了掌心之中,右手摇摆着,对虎飞告别。   “伯父,我刚好也要去乾门湖蓝教堂,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啊!”谢阳平静道。   嘴角掀起疯狂,身体上流出金,棕,灰,黑,红五中颜色的光流,将陆小蟒吞噬,陆小蟒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只能面露惊恐,而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化成虚无。   一缕紫色光芒缓缓凝现,谢阳看着掌心中的这条紫色光芒,温柔一笑:“小蟒,你知道阴吗,他就是你身边的那条灰色,你们永远在一起了,不会和你分离!”   虎飞愣在了原地,神色惊恐地看着谢阳。   “伯父,你和伯母也一起来吧,做我掌心之中的光,我会把世界点亮!”谢阳抬起手,空间无形气浪席卷,世界变成了灰白。   虎飞都没有来得及挣扎,就慢慢散成了虚无,连带他手中抱着的美丽女人,也慢慢融化!   白色的光点,汇聚成了一条匹练,向着谢阳掌心中飞旋而来,融入了光流之中。   “小蟒,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因为我让你一家团聚了,我的爱人,你别怕,我一直是爱你的……”   七色光流飞旋,形成了一顶王冠! 第一百七十七章 黑暗初始之地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快要近中考,但是高考已经来了。   谢阳想去看看,高考是否像往年一样,会有大批的家长围观,在考区外面静候,可是炬隆中学外,没有人,除了风与树叶,到处飞旋,还有的就是死寂。   站在铁门,谢阳凝视了那把新锁很久,才莞尔一笑,看着门房那个空荡的沙发,躬身道:“门房叔叔,我想进来看看,可否开门一下,我曾是这里的学生!”   没人回话,像曾经一样,没有人回话!   谢阳嘴角掀起一个锋利的弧度,仰头看了看天空,而后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抬起手。   整个铁门陷入了黑白,而后慢慢风化,散成了虚无。   “抱歉,我等不到你了,因为我看见你的未来,你活不了,回不来|!”谢阳低下头,深深鞠躬,而后向着炬隆中学里走去。   站到了窗前,向着里面张望,只见无数学生也张望了过来。   谢阳愣了很久,因为他没看见一人一桌的考试,而是看见桌子上资料书籍堆积如山,而学生们再努力认真的复习。   “学长,你找谁啊!”一个学生孩好奇问道。   哥哥?谢阳自嘲地笑了笑,也是,自己如今身高已经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了,一个月就从曾经的小不点长成了大树,而且头发都变白了!   “啊,学长只是看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学习,中考要到了,你们要努力!”谢阳躬了躬身子,笑着道。   “学长,你的头发是染的吗?好酷!”另一男生直接站了起来,开窗子眯着眼睛道,他都不知道压了一个少女的书。   少女委屈地看着谢阳,“学长,你们今天不是高考吗?都已经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说着,她用力推了一把此时压在自己书上的同桌。   谢阳愣了一下,而后抓了抓头,尴尬道:“你们学校不是高考考场啊,你们都不放假吗?”   问到这个问题,所有学生都闷着,不说话了!   谢阳当然知道,炬隆中学中此时都是邪族的孩子,而炬隆市如今已经是隔离区。   如今整个异国,已经当炬隆不存在!   谢阳也是沉默了,不过他不想这些孩子伤心,或者知道一切,所以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学长和你们开玩笑的,学长已经是大学生了,你们也要努力喔!”   “大学生?学长好厉害,好帅啊!”一些女生直接一脸崇拜,满眼小星星,抱手做羞涩状。   “当然,我可是你们的学长,曾经在这里念过书喔!”谢阳挺了挺身子,而后理直气壮道:“所以,崇拜学长,就要努力喔!”   “耶,学长,不如你给我们全体学生做一下中考前动员大会吧!”有一个男生十分大胆道。   “怎么做,学长还有事,不能多待的!”谢阳很是难堪道。   “简单!”男生一脸鬼灵精怪,手忙脚乱地跑出了教室,站到了国旗下,双手做喇叭状,凑到了嘴边,一声大喊:“全体学员,出来见学长啦!”   全校暴动,无数学生冲了出来,趴在栏杆上,向下张望。   谢阳慢慢走了出来,站到了阳光下,抬头向着教学楼看去。   初三,人生的重要博弈,相聚七月,只为最后一战,如今六月中旬了,可是所有的约定都成了云烟。   出去了一个月,再回来,已经是社会人士,学生们叫自己学长,因为自己满脸沧桑。   头发何时变白了,谢阳很想问,但是最终还是一笑而过,因为他已经忘记了。   真的要一个理由,那也只能是人世间本就苍白,而我只是弄了同样一个颜色。   六班左边第二个教室,只有寥寥几个人走出,那几个曾经对北辰流又爱又恨,芳心暗许的女生如今满脸疲惫,或是因为思念北辰流的离去,或者还是惦记那个憨厚的木太的离开。   至于自己,谢阳嘲弄的笑了笑,用手弄弄头发遮住了脸。   自己本就浩渺,即使有一天可以名动天下,可是也没有那种心情,因为如今冷淡惯了,也看淡了,不再需要如同曾经那样,单纯的卖弄,只是为了博得别人的认同!   看见了苍莫烟,看见了昆吾,更看见了张永,但是没有看见狐嫣。   狐嫣是老师,是小蟒的外婆,虽然有点可笑,觉得不太可能,但貌似真是这样,因为如今小蟒是自己的化身,她的心意自己可以感知,她没有说谎!   狐嫣曾经害过自己,可是之前答应了北辰,答应了木太,不再去找她麻烦,但是如今谢阳自己改变主意,一切的恩怨要了解,不然自己的尊严何在!   “各位学弟,1学妹好,我是一个大学生,我在这里想和大家说一句话:好好努力中考胜利,好好加油高考出头!”   说完双眼亮起邪光,紫色冲天!   “居然是紫色的邪光,我还以为是白色,像他头发一样!”   “应该不是谢阳,他的邪光是金色的,或者黑色的!”   “不知道,看着面熟,等下去看看!”   昆吾,苍莫烟,张永三人聚在一起,议论道。   动员大会,谢阳也就草草两句话,可以露出邪光,只是让所有人都确信自己是学长,而不是冒牌的。   就这样,自己这冒牌的也就成了真货了,所有人都信了!   向着教学楼后方走去,一路林木哗哗,小道蜿蜒,向着老教学楼而去。   踏过鹅卵石,来到废弃教学楼旁,他再次抬起头,端详着这座教学楼,他心中一直好奇,因为这里隐隐给人怪异的感觉,从一个月前,他来到这儿,就有了那种感受。   如今那种感觉更浓烈,他想去看看,这上面几层教室里,究竟存在着什么东西!   空地上,一摊血迹还在没有散去,他认出了是自己血迹,被信徒围攻的画面再次浮上心头,他清晰记得,自己曾被弄得稀巴烂,就躺在这摊血迹中。   而那天,狐嫣老师露出了憎恶的面目,而北辰流被自己亲手杀死,自己觉醒了圣者力量,从此堕入了黑暗,一直走到了今天!   要说乾门湖蓝教堂是自己邪命的起源,那么此处无疑是一段黑暗历程的开始之地!   黑暗初始之地,该终结的终结,该开始的开始!   小道上传来脚步声,谢阳没有转头,便是感知便认出了三人!   “你知道你们是叛徒吗?摒弃了曾经的信仰,如今苟且于此,为的是什么!别告诉我,别向我解释,别向我诉说,我没有闲情听你们解释|……”谢阳抬起了手,转过头,白发飞舞,空间凝成了灰白色,而后,苍莫烟,昆吾,张永瞬间一脸惊骇,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是慢慢消散!   “有些人,必须死不瞑目!”谢阳冷冷道。   “谢阳,收手吧!”小道尽头,一身紫的狐嫣,慢慢走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做个善良的人 “狐嫣老师,你怎么来了?”谢阳收了手,插到了裤兜里,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妖冶的女人,“老师依然美丽动人,气质不减当年,犹有过之,恐怕炬隆中学中,无人能及!”   狐嫣依然怔怔地看着谢阳,眼神中有淡淡的哀伤流露,欲言,嘴唇微微颤动。   谢阳虽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是他此时也难以抑制对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对他所做的一切的愤怒,不过如今他已经看透世间的苍白世事,他只想做一个好人,哪怕是对他最狠的人,他都不想去恨。   “和我说说话吧,比如教导我怎么面对我的未来,比如教导我怎么面对如今的局面,更比如,是否应该对你说声谢谢!”谢阳面对着废弃的教学楼,抬起双手,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曾经的回忆,由衷地感慨,不带一丝怨念。   “收手吧,回到最初,回到曾经的你,回到那个善良,纯洁的你!”狐嫣潸然而泣,幽怨道。   被岁月侵蚀的颜色暗黄的废弃教学楼此时在傍晚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败落,狐嫣低着头,一身紫色裙袍随风呼呼,长发随风飞舞,泪水散成了飞花。   谢阳双手高举,仰着头,闭着眼睛,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一头凌乱的白发随风肆虐,黑色长衫轻轻鼓动,就像一个沉迷于艺术的大家。   朝霞晃动,夕阳渐移,他和她的影子随着教学楼的阴影在变化,在扭曲。   “老师,我觉得还是要有个了结啊,或许不用生命为代价,但是必须代价沉痛!”谢阳嘴角掀起疯狂,双手微微颤抖,笑的有些可怕,声音都有些尖锐!   “那你杀了我吧!”狐嫣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全身放松。   “杀你?我的恩师,我怎么会杀你!”谢阳转过头,审视着狐嫣,而后与她错身而过。   “本来说去楼上看看,不过看样子老师不会同意,或者说以命阻拦,那么就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再来吧,再见!”   还没等谢阳走出一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殷红的血气自狐嫣背后腾起,而后膨胀,一只巨大的九尾狐狸冲天而去,迎着夕阳的余晖,在废弃教学楼上投下了扭曲狰狞的阴影。   “哟,老师,你要和我打啊,不,学生不会和老师决斗的,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好学生么?”谢阳都没转身,抬起手遥遥凭空一握,空间变成了灰白色,那只刚出现的巨大狐狸就被定住,而后化成了虚无。   “老师,别怪学生,自今日后,你是一个没有侍魂的邪族,你和人类没有区别,只要你不亮起邪眼,人类不会察觉到你!”谢阳叹了一口气:“马上战争就要开始了,希望你可以和那些善良的邪族一起活下来,学生就只能做到这些!”   谢阳莞尔一笑,孤独的身影消失在炬隆,消失在黑暗中……   某岔路,黑暗牵着小女孩站在阴暗中静静等候,谢阳与他们擦肩而过,一头白发飞舞,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小女孩乐儿先是双手捂住了嘴,最后直接抑制不住地大声哭泣,挣脱了黑暗的手,向着谢阳孤独的背影冲去。   “哥哥,我是乐儿啊,你怎么不要我了,你答应过我的,你要一直陪着我,你和我拉过勾的……”由于慌乱,所以双脚一绊,身形一扑,泪水散成了飞花,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谢阳没有回头,只是猛地探出手,凌空一握,小女孩定在了空中,五指一张,小女孩被扶了站好。   “哥哥,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乐儿不要你走……”小女孩刚要再追,却是被黑暗一把拉住了。   目送着谢阳渐渐远去,黑暗蹲下来,用手轻轻抚了小女孩的脸颊,慈祥地安慰道:“回家吧,哥哥他有事,很快就会回来……”   “我不会相信爷爷的话了,还有哥哥的话,你们都是骗人,你们都是骗子,乐儿只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孤儿,乐儿没有爷爷,没有哥哥……”   突然,街道尽头再次出现了谢阳的身影,他慢慢走了回来,将小女孩抱起来,直接狂奔,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黑暗此时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挥了几下,“爷爷等你们回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只是一场游戏   爱你的人不会离去,真正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人,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悲痛欲绝。   爱是一种特殊的情感,它存在于亲人之间,乃至朋友,也许你以后要陪你度过一生的她,或者他。   爱没有界限,爱在现实面前,它会表现出一种无力伦比的力量,那种力量强大到让一个曾经顽固人,从某一刻开始变得不再固执,让一个曾经邪恶的人,变得善良,让一切都改变。   谢阳想起爱这个字,他就会想笑,因为他感觉自己还很年轻,如今爱的定义,他只能给出这么多。   “乐儿,喜欢和爱是两个不同的意思吗?”   情不自禁脱口的一句话,也是如今他最想知道的东西,虽然可能说对一个萝莉问这样的话,会显得很不实际,但是谢阳还是问了!   也许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哥哥之外,只有这个小女孩是对他有爱的,对他是始终不离不弃的。   乐儿躺在浪飞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没有回答谢阳的话。   谢阳低头看了小女孩很久,他才发现,原来她睡着了,或许她很久没有合眼了。   谢阳莞尔一笑,没有打扰……   他此时奔跑的飞快,完全化为了一道光,向着一个小巷而去,那里的路灯很阴暗,可是尽头是一座别墅,别墅中亮着光,还有人。   自己的哥哥曾经来过这儿,也就是那次自己第一次黑化的时候,好像有人给哥哥打了个电话,然后正在参加比赛的哥哥,放弃了比赛,赶赴炬隆的时候。   谢阳探出一只手,一路狂奔,所过的空间变成灰白,犹如时光的倒流,道路上出现几个提着公文包的人,在谈论着什么关于派别的话题,而哥哥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街道的转角。   谢阳转过头,看着这曾经的一幕幕,听着那些话题,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邪族,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神朝,要灭的是邪族本身?而人类只是神朝行动道路上的障碍,八方教堂全覆,圣者全死,到时候八星连珠,是否就可以开启时空之门?   时空之门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度,邪族的世界文明,是不是超越了人类,还是说,人类就是被关在栅栏里的牲畜?   就像人类圈养猪一样,邪族圈养人类,只是为了食物?   谢阳看破了一切,看到了曾经,看到了未来,这是他现在的天赋,这种天赋超越了黑暗的读心术!   眼中彩色光芒敛去,一切画面都破碎,散成云烟。   残影道道,在接近别墅的那一瞬间,谢阳纵身一跃,犹如一只轻盈的小鸟落到了别墅的天台上!   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此时面对着天台,怔怔地看着天空,仿佛是一直都在观赏月色,也在等待谢阳的到来。   谢阳转过头的一刹那,老人慢慢转身,驱动着轮椅向着沙发的位置走去,漫不经心地说道:“邪族与人类并不等同,邪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高过人类,曾经我作为人类正府的一个将军,曾亲手制造了一支与邪族战斗无往不利的军团,我命名为驱邪者!”   老人话毕,转动轮椅转身,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沙发,对谢阳点了点头,表示邀请,接着道:“你知道人类在利益面前总是放不下种族观念,我本该是人类的功臣,结果因为是邪族的缘故,我被针对,最后不得不退出正府,以郁郁而终来平复他们的紧张!”   几位身穿礼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银色盘子中放着两杯咖啡,老人招了招手,侍者将咖啡放到桌子上,而后缓缓退去。   谢阳神色一怔,因为他看清了那两个人,正是自己在回溯时光中见到的那两个人!   谢阳慢慢跳跃而下,来到了老者的身前,而后微微鞠躬,而后坐到了沙发上。   “刚沏好地咖啡,你们人类世界最有趣的就是咖啡,而我们那个国度与之可以比拟,或者更加有趣的东西,我们将之视为茶!”老者打了个手势,叫谢阳品尝,于是附加讲解一些关于文化的东西。   谢阳莫名地看着这位老者,他发现自己居然看不穿老者的过去和未来,只有茫茫空白,无边无际。   老者一笑,道:“你的天赋很不错,是罕见的时光轮回,可是对我没用,因为我不在你的时间里!”   老人的话谢阳听不懂,但是他不得不震惊对方对他的一眼看透,而且是无比透彻。   “前辈,回到最开始你说的那个话题,驱邪,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那段往事!”谢阳主动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还是对对方提问。   老者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回味,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莞尔一笑,“那是我闲得无聊的时候做的一个游戏,我让我的学生们进攻教堂,而我进入人类正府,主动承认自己的邪族身份,而且承诺我可以带领人类走向战斗的胜利!”   听到此处,谢阳内心再也不能平静,原来人类与邪族战争的历史上,那个为人类取得战斗胜利的存在,居然是邪族的首领,那个丧心病狂的神朝组织的幕后主使?还有这一切,都是他无聊时,精心策划的一场游戏!   面对着这个将种族战争与心机战争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全身而退的伟大存在,谢阳不由得灵魂颤栗,身体有些颤抖。   “驱邪上将,你知道你的学生还有那些徒孙都还埋在鼓里么?他们都在为你抱不平,那个黑豹,一个邪族,他在效仿你,做一个为人类卖命的邪族异类,你知道吗?”谢阳无法平静,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黑化的时候,在炬隆大厦前见到的那个装甲队指挥官,那个一身正义的叫黑豹的邪族。   老者淡然一笑:“我的妻子是人类,她是一个美丽的人类,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我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只有她,其他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妻子?人类妻子?谢阳有些懵了,这样一个伟大的邪族大佬,居然娶一个人类为妻子,不过他想想也释然了,这样一个异想天开,伟大的邪族天才,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我的妻子给你东西,你应该受到了吧!”老人淡淡道。   什么?谢阳直接愣住不动了,脑海一阵轰鸣,完全没了意识。   老人抿了一口咖啡,后接着说道:“不要不信,我曾给过她一块红色玉佩,还有一只灯笼,那两样东西是我邪族国度特有的东西!”   谢阳咽了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很久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一脸的难以接受,他摇着头,双手揪着头发,疯狂凌乱,歇斯底里。   老者笑了笑:“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你抱着的这个孩子,她是我女儿!”   仿佛晴天霹雳,谢阳直接感觉到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而后意识全被扼杀,世界陷入了黑暗,没有声音,没有了时间,没有了一切!   他抱着熟睡的乐儿,身体一弯,直接头插到了地上,撞起一声巨响…… 第一百八十章 有些人先出局  “老大,驱邪者已经全部落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为其注射了长眠剂!关于一些知道太多的人类,我们也对其实施了逮捕!”   一处充满了刺鼻的药剂味的地下工作室,陈列着无数尸体,确切来说不是尸体,只是盖着白布。   方恒摘下面具,手持着一个巨大的注射剂,给那个从疯人院出来的曾经目睹过乾阳道经过的人注射完药剂,从身旁的黑色西装的壮汉手中接过手机恭声道。   西装大汉显然是不久前看着一帮人修理电路的那位。   “你的老师黑暗,还有炬隆中学的黄昏已经退出了游戏,至于黎明,他貌似还有后戏,你准备出发吧,拿下炬隆中学!”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在要处理的这件重要事情面前,其他都貌似无关紧要。   “还有,人类犯罪集团,都非杀马特,全部杀了!你们炬隆公司好像有收留了很多那些败类!”   “老大放心,去了几次三仙宾馆,那些人都已经在那里全部被灭了,至于尸体,被垂棺弄了去,好像是暗鸦有用!”   “嗯,那就这样!”   ……   别墅中的老者放下电话,拍了拍手,几个西装笔挺的侍者走了上来,将谢阳和小女孩弄了下去,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天台上,面对着茫茫夜空,一声叹息后,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处废弃化工厂底,阴暗空间中,手机铃声响起,所有黑衣少年都身体轰然一震,转过了头,看向了白大褂胖子。   “记住,军人要服从命令,现在我是你们的长官,你们必须服从我!”大声念叨完,他才用胖手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接通了电话!   “白老鼠,谢阳已经回到了我这里,你带着所有人向我这里集结!”   话音庄重,威严,在诺大阴暗地下室中回荡,所有少年在这一刻肃然起敬,抬头挺胸,立正,啪的一声,对手机敬了一个军礼!   “丧尸兵团,出发!”白老鼠一声令下,常军,玉章,分两队,带着几十个队员缓缓走出了地下室,而后向着别墅方向前进!   ……   人类正府总部,头发花白的国防部总司令在高台上走来走去,眼睛不时地瞟向银屏。   一幅幅血腥的图片闪过,他脸上的悲痛与失望闪现几分。   “已经两次行动失败了,雷绝那次黑豹突击队幸存一个队长,九龙这次,全军覆没!”   黑豹从座位上站起来,敬了一个尽力,庄严道:“报告,我有话要说!”   总司令抬了抬手,脸上露出凄然地神色,哀叹道:“黑豹,不是你的错,1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坐下吧!”   一个白发的异形此时缓缓站起来,也是立正敬礼,庄严道:“报告,我请求以后的任务,由我异形骑兵团执行!”   “也只能这样了!”老者叹息了一声,他最近听到一个秘密情报,驱邪者势力已经解散,一切都匪夷所思,已经秘密派出特工局去调查,可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驱邪组织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给人一种梦的错觉。   很像神朝组织的那种神秘,他不敢猜测驱邪会不会和神朝有关,因为他害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复杂!   “报告,我还要请教一个事情!”白发异形恭敬道:“之前来和平谈判的那个邪族,总司令是否已经将他放了!”   “对,那个邪族不是神朝的人,他只是代表炬隆一带的邪族的利益,总的来说他来谈判,只是为了我们和神朝战斗的时候,不要波及到他们的生命与财产!所以出于和平共处,我放了他!”总司令义正言辞,没有半句含糊。   异形还想接着说什么,老者却是抬起了手,摇了摇头,一脸的疲惫,“就这样,其他别说了,接下来神朝会进攻剩余的四个教堂,一切就有你异形负责,见机行事,胜败在你了,当然最终结果,还是要看老天的安排!”   异形无话可说,只好慢慢坐下,黑豹满脸的颓废,仿佛失去了灵魂,因为他要被革职了,也许只有收铺盖走人,还有一种就是被特工局的暗杀在回家的路上,因为他除了是一名失败的指挥官外,还是一名邪族!   会议以散场而终,没人多话,没人为黑豹求情……   ……   九龙一行,邪族青年没有手软,将所有该杀的都杀了。   灯光绚烂的夜总会,劲爆的音乐混着动感的梯踏板,再加上一杯杯鸡尾酒,所有的烦心事被噪音覆盖,只要身子随意的摇摆。   邪族青年背着包包,像个青涩高中生一样挤过互相贴着身子,摩擦抚摸的男女,他一路抬手笑着说抱歉,一路向着柜台狼狈而去。   为什么羞涩,因为场中多了一些美丽的女生多数都是吊带,齐b短裙,有的头发凌乱,目光迷离。她们像玩具一样被众多的青年抛来抛去,青年们狂笑着,尖叫着,而少女们也是跟着尖叫,貌似也是不亦乐乎。   青年们不是长头发,就是光膀子,狰狞纹身,而有的更是不堪入目,只是穿了个三角裤,就在人群中肆意扭动,不是用下体摩擦着少女们的身体,而且搂抱少女们,将她们的手拉过来,在自己身体上摩擦,迎来场上无数人的尖叫。   更多的靓丽女生则是围坐在一起,喝着闷酒,面色潮红,醉了就后倒,一些跳舞跳累了的青年们就会不怀好意地走过来,将其抱走,或者就在原地进行亲热,虽然她们反抗,但是周围那么多人都这样玩,她们也就认了!   狼叫声,痛苦声,低吟声充斥着整个夜总会,那些女生清醒的时候意识到什么,都会像周围投出怜悯地乞求救命的目光,可是换来的是周围人的尖叫,还有起哄!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一个女生衣服已经被撕了只剩下内衣内裤,而且就要被扒光,她惊恐地探出手向邪族青年乞求救命,邪族青年本想过去,但是被柜台的另一个青年叫住了!   “高考完了,这些失落少女想来此处寻些新鲜,如今很新鲜了,你上去打扰人家干嘛?”长发青年熟练地甩着调酒器,取出一个杯子,到了一杯,递到邪族青年面前,眨了眨眼睛,道:“你可以救一个,你看中哪个,你就把她护住,晚上我们去带她玩点刺激的,这些女生都是干净的,过了她们这个年龄段的,至少没有她们干净!”   邪族青年瞪大了眼睛:“额,你是说,她们很单纯?”   长发青年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好想答应过你给你找个女人的吧,这些有机会了,你看好就上,其他我不多说了!”   邪族青年偏头看了看场中,发现所有少女都被剥成了雪白,他摇了摇头,“算了,我回去睡觉了,你记得明天的行动,别耽误了!”   长发青年抬了抬手,叹息道:“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然很想回家   时间也曾属于一个人?一个人可以活在别人的时间里?时间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很玄奥啊!   面对着朝阳初升的世界,感受着清凉的风,微微刮得有些冷,任由凌乱的白发在脸庞上晃动,在眼帘前留下虚幻的苍白。   如今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样子了,如今从变得满脸疲惫,变得满眼都是忧伤,世界那么大,看着那么的美好,怎么自己就被现实弄成如今这副样子!   “我有点想家,想我爸爸妈妈,想我哥哥……”   也许一个人被现实摧残到某种程度,总会将一些不切实际放下,想到的总是亲人对自己的好,那种好可以让所有的悲伤变成微笑,让所有的疲惫远远地抛掉。   “想家,就回去看看,毕竟每个生灵一生中陪伴自己最久的永远是亲人,如果有一天你连亲人都不在怀念,那么也就证明你活的很可怜!”   老人依然是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咖啡,眺望着天台,眺望着谢阳如今面对的那片朝霞弥漫,鲜红如血的天空。   “我活的……不可怜?我对我的亲人偏见了很多年,如今想回去都无法做到,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我现在……”   谢阳抬手撕了撕自己的头发,不知所措!   “有机会就要道歉,不然你以后总会后悔,那个时候没人给你吃后悔药!”老者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若是以如今的你,都无法去对自己的亲人承认个错误,那么请问你以后怎么面对残酷的现实!”   现实很残酷,而一个简单的认错,更不要说是对亲人认错,这的确是相比较容易的事!   如果容易的事情都做不了,那么以此种懦弱,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   现实很残酷,如今谢阳背负的命运很沉重,因为他是至今最成功的一个钥匙,一个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   他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他是一个为了洞开时空之门而出现的存在!   “我会回去的,我会回去见一面我的家人的!”   老者点了点头,“让乐儿和你一起去吧!”   谢阳有些迟疑,“你放心让她跟着我?”   老者没有答话,只是低头喝着咖啡。   带上乐儿,谢阳直接朝着盘龙而去,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哥哥,然后一起回家。   ……   “此行你的目标是北湖省,天户市,梦秋教堂,必须在人类的军队赶过去之前,将此教堂覆灭,根据推断,应该不会有圣者,所以只需要将神父杀死。”   长发青年已经从酒吧离开,他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自九龙凯旋而归的邪族青年的吩咐,作为神朝的王爵,彼此权利制衡,不分上下,只要行动成功,便可以对其他人发号施令。   “真是麻烦,早知道叫他一起来,到时候给他找个漂亮妹子,哎,说到底他根本没有玩女孩的兴趣,呵,烂好人?”长发青年笑了笑,手中的手机被他甩来甩去,犹如一个调酒罐。   而就在他出发不久后,从梦中醒来的邪族青年走出了房间,向着吧台走去,拿起了那个不起眼的调酒罐,也是甩了起来。   他都是闭着眼睛,打着哈欠的,但是依然熟练,动作如飞,“这东西好玩,挺容易上手的!”   他睁开惺忪的眼,看向场中,只见昨晚闹的很嗨的少女们已经安然入睡,只是她们衣衫褴褛,片片雪白变得青红,模样很憔悴,面色很痛苦,此时在剧烈的强音乐下居然还不肯醒来。   “人类真是会玩的动物,女生可以这样自甘堕落……哎!”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到老板面前,给老板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老板,你看能不能派人把那几个女孩送出去?”   胖子老板瞅了瞅那几些少女,不屑道:“就那些被玩了不要,随地扔的?你要做好人送她们离开?你确定?”   青年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调酒罐放在了桌子上,郑重地说道:“送她们离开,我辞职,这几个月我的工钱我不要了,这样可以了吧!”说着他走进房间,提了自己的书包,甩着穿过人群,向着门口走去。   “不过,你如果没有按我说的做,你一定会死的很惨的!”青年走到门口,就要踏出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老板不屑地目光,他转身,抬起手,凌空一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直接穿过人群,将老板的耳朵给剃了一只,引得场中一片骚乱!   ……   “记得,进入炬隆中学,首先找到狐嫣,让她安排学生列队,在战斗发生之前给我陆续向着别墅赶去!”方恒此时站在炬隆集团的高楼顶,面对着下方的数百位黑色西装,墨镜的手下吩咐道。   所有人齐声应了一声是,然后分为几个分队,直接向着炬隆中学进发!   炬隆铁门自己打开,所有人鱼贯而入,将炬隆包围!   “所有人听着,你们毕业了,被炬隆公司无条件录取,现在到操场上集合,换衣服,进公司培训!”   声音高亢嘹亮,所有学生都冲出教室,脸上掩饰不住地震撼,还有惊喜!   “至于为什么这样,你们应该都清楚原因!”所有西装都摘下了墨镜,邪眼亮起,一道道浩瀚的气息自身体上腾起,宛如铁血军团,就要赶赴战场,大杀四方!   “下来集合吧,你们的机会,你们的未来就在眼前!”狐一身紫色耳朵狐嫣穿过西装们,径直来到国旗下,庄重道。   “黄昏已经在别墅,你记得带着学生们跟着队伍赶快过来,迟了后果自负!”跟着方恒的那个西装大汉此时面对着狐嫣,他居高临下道。   狐嫣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老教学楼中的那些装备,都给他们配备,没人一件,别问为什么,只要记住,这不是什么战争,是以防万一战争!”西装男子面对狐嫣的一脸迟疑,他沉声道。   “时间紧迫,赶快集合!”狐嫣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所有学生下命令!   为什么没有其他老师,因为他们都去执行任务去了,人类就是到了此时,也不知道,炬隆中学中的八位老师,居然是神朝的八大王爵!   ……   谢阳到了盘龙,踏入盘龙中学的那一刻,顿时发现有些冷清,后来他问了一位初中生才恍然意识到,如今高考刚过,高中生都离校了。   谢阳笑了笑,不光是因为这些学生叫自己学长,更多的是,稀里糊涂的他居然忘记了高考刚过这件事,就这样来了盘龙。   哥哥谢太不在,那个傲娇的雪飞飞也不再,哥哥或许是回了盛隆,而雪飞飞或许是回了鑫隆,如今他很郁闷,在异乡,他也只好去找熟人,去找师傅,残!   到了基地,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可谓人去楼空,什么都不剩。   “头,他们都不在了,我们现在要去哪?”突然传出来的声音,透着疲惫,在诺大的基地回响。   谢阳有些惊讶,不过后来记起了这个声音来自何人你,他慢慢转身,看向了站在阴暗中的青年,笑了笑道:“崔,怎么只有你了,他们呢?”   崔只是默默地站着,没有说话。   “哥哥,我们走吧!”乐儿摇了摇谢阳的手,脆生生道。   “啊,我们马上走!”谢阳蹲下来安慰了一下乐儿,而后把她抱起来,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崔一直站着没有跟来,也没有说话,谢阳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缓缓向后探出一只手,一道灰白气息荡漾而开,整个地下基地凝固,崔慢慢解体,化为了一道红光向着谢阳手里飞来,而后没入不见。   银白凌乱长发微微一荡,搅动了小女孩的脸,她转过头,看抬头看向了谢阳,“哥哥,你在笑什么?”   谢阳亲了一口小女孩的脸,微笑道:“我笑乐儿越来越漂亮了!”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结局)  “大妖,已经前往南省,临桂市,离门,目标命天教堂!”   “天鬼,已经前往建福省,春花市,艮门,目标土坠!”   “阿修罗,目标兑门,浮水,葬西省,萨拉市!”   ……   老者听着电话中的汇报,他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只要八位神父全部殉道,到时候八星连珠,就可以开启时空之门,到时候就可以回到那个神圣的国度。   如今所在的世界,只是那个国度制造的牢笼,这个名为异国的地方,所有的生灵都是卑贱种族,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要被毁灭。   异国风情,固然引人入胜,可是一切风景都是虚幻的,终有一天所有的美好都会成为过去,迎来的只有黑暗与毁灭。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也许异国只可以出现一个王族,他将放下一切成见,足够阴冷果断!”   他此时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白发少年穿梭于血腥战之间的无畏身影,他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候,两个身影重叠,他不自禁地笑了。   ……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乐儿问谢阳,她此时紧紧地抱着谢阳,就怕谢阳会突然将她抛弃。   “回家……”谢阳平静地目光平视着远方,没有一丝波澜,他将小女孩抱得更紧了一分。   “哥哥有家吗?”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谢阳莞尔一笑,低下头,凝视着小女孩,“有啊,哥哥有个哥哥,还要爸爸妈妈,奶奶去世了几年了,爷爷还在,只是生病了,一直卧病在床!”   “喔……”小女孩出神地望着谢阳,过了很久她可爱一笑,抬起小手,弄了弄谢阳的凌乱头发,“哥哥这头银发真好看,乐儿以后也要弄个银发!”   谢阳愣了一下,低下头在小女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后,哥哥给你染!”   “嗯!”   盛隆很大,都市很繁华,可是谢阳再也找不到家人,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他没有亲自回去,只是站在屋顶的天空,感应了一下,内心一阵是失落后,便是向着鑫隆而去,他想,也许家人都在那。   掌控了时间,所以地域不受限制,他可以在短短时间内,越过千山万水,到达想要去的地方。   鑫隆娱乐会所正在举行一场婚礼,无数身穿礼服的男女陆续进入中央大厅,而场中爸爸妈妈在,还有爷爷,还有哥哥,还有雪飞飞。   哥哥身穿蓝色礼服,一手挽着身穿雪白长裙,美艳动人的雪飞飞对着诸位嘉宾敬酒,两人脸上很幸福。   也许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   谢阳站在鑫隆大厦山,低着头,虽然是看着地板,但是他的视线已经望向了落在了那场婚宴上。   “哥哥,他们是你的家人?”小女孩突然问。   谢阳一愣,他没想到小女孩也有透视的天赋,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头发花白,时常笑的很灿烂的老人是我爷爷,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虽然板着脸,但是他是最爱我的爸爸,边上那个显得有些温柔的中年女子,他是我的妈妈!场中,那个蓝色西装的青年,是我哥哥,那个白衣女子,是我嫂子!”   小女孩点了点头,突然她眼睛一亮,“还有爷爷也来了,他搂着那个胖阿姨!”   谢阳也是呆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黑暗,还有鸨姨,他们居然像一对情侣一样,牵着手慢慢走出,站到了爸爸妈妈身旁。   谢阳笑了笑:“乐儿以后有个漂亮姐姐了!而且脾气很火爆!”   小女孩高兴地拍着手,“好啊,好啊,我也有姐姐了……”   ……   今夜的谢阳很开心,但是却也是失落,他的命运要降临了,他是时空之门的钥匙,他已经厌倦了逃避与挣扎,他选择接受!   异国的今夜八方教堂全部覆灭,因为仅在几分钟内,所以人类正府的军队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已经结束了!”垂棺还是喜欢西装皮鞋,抽着烟。   “是啊!”暗鸦虽然是乌鸦但是此时他还是化成了人形。   两个一身幽兰光芒的青年站在一方天空,默默不语。   背着背包的邪族青年背后张开双翼轰然冲天。   “杀的我一身血,比起杀戮我还是喜欢酒吧的工作!”长发青年从梦秋教堂中冲出,一身衣服脱去,直接现出了苍白的鳞片,然后化为一条龙冲天而起。   一道庞大身影自命天教堂冲出,遮天蔽日,到了天空化成一个魁梧汉子,这才踏空而来。   土坠冲出的是天鬼,青面獠牙,不过化成人形后,是一个邪魅女子。   浮水的阿修罗长得很丑,不过化成人形后,是一个冷面少年。   就在谢阳以为神朝的八大王爵到齐的时候,天边又一道流光疾驰而来.   “暗鸦,你是垂棺的侍魂,你怎么又化成人形,和我们站在一起,别人会以为你是八大王爵之一!”   声音凄厉,很是难听,只见流光顿住,现出了真身,原来是一只哈士奇!   “吞天狗,等我把你吃了!你当我的侍魂吧!”暗鸦邪魅一笑。   哈士奇这才发现自己没变回人形,它一变,原来是一个小女孩!   “暗鸦,你找死啊!”小女孩貌似很泼辣!   谢阳被这些所谓的王爵搞得忍不住大笑。   所有人都怔住了,低下头,向着谢阳看来。   谢阳正了正神色,慢慢抬头,白发飞扬,面色阴冷,双瞳五彩光芒流转,看向了众人。   “已经结束了,我是你们寻找的时空之匙,这个名叫异的国度的王族,我是唯一的王!”   八位王爵微微诧异,面面相觑.   谢阳慢慢闭下眼睛,缓缓抬起双手,整个黑夜变成了白昼……   八方教堂此时皆是冲起一道光柱,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图腾,闪耀着玄奥的纹路。   一道道又一道光芒从世界各地冲出,向着图腾中汇聚,而后没入不见!   炬隆方向,光流如海,化为了汪洋浩荡而来,冲入图腾的瞬间,响起了隆隆的神音。   八位王爵在被图腾吸入的瞬间,他们依然没有将震惊的目光从谢阳身体上离开!   “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我爱的世界,1爱我的世界,我走了,保重……”   谢阳向着这个世界挥挥手,抱着小女孩慢慢走向了天空,没入了图腾中,消失不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