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出租 / 晓景 著 ] 正文 第一节 本能 　　本章字数:4345 直到推开母亲卧室的前一秒，17岁读高二的陈志玲唯一目标还是北大，去北京读北大这个梦，想起来就心跳，就会激动地微微地战栗。 不是因为明天急需要世界地理词典，不是因为是年纪第一名的名人，老师也不会通融让她晚自习后回家，也许她的人生就会是另外一种。 “爸。我妈呢？”面对忽然进门的女儿，陈兴雄惊慌地站起身，把水烟筒也踢倒地上，眼睛里是心虚地惊慌，嘴唇蠕动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不开电视看？我妈呢？”陈志玲随意地把书包丢到沙发上，接一杯冷水，喝一口，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爸爸一个人枯坐抽水烟，连电视也不打开。 “她，她出去了。”陈兴雄心虚地眼睛直瞄，大卧室关起的房门。 陈志玲嘿嘿地一笑，妈妈这么早就睡下了，我去闹她起来，给我煎个荷包蛋做宵夜。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 放下水杯，几步冲到大卧室门前，一下扭开门锁。“妈。我回来了，起……”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大脑一下空白，整个人变成了雕塑。 床头灯亮着柔和的灯光，照在大床上一对正在做活塞运动的男女，一脸麻木神情的母亲身上，是一位黑胖的秃子，面目狰狞地在发泄。 “玲儿？”陈兴雄追过来，想拉走女儿，看一眼面前的活春宫，垂下头颅。 “啊！”张双艳看到门前的女儿，一下推掉身上的秃子，拉被子遮住身子，无措地恐慌看着如遭雷击的女儿。 “有这么水灵的女儿，还敢耍我。”秃子嚣张地下床，毫不遮掩地晃动他丑陋的身子来到陈志玲面前。伸出肮脏的脏手，粗鲁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毫无焦距空洞双目的脸。 “是个小美人。你可以滚了，我要这个嫩白菜。不吃咯牙齿的老苦菜。”他说完就拖着陈志玲往床边走。 “求求你，胡先生，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放了我女儿。”张双艳不顾廉耻地爬起来，直磕头。 “放开我，为什么这样对我妈？”陈志玲脑子能动了，一下挣脱开臭猪手。 “为什么？你爹赌输了，还不上我的钱，就卖了老婆。这样的老菜帮子，还要100元一晚，糊弄老子，当老子是憨包。”秃子很是气愤地埋怨，嫌恶地看一眼床上的张双艳。 陈志玲看一眼抱着头，耷拉着双肩，蹲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父亲，再看一眼屈辱绝望哭泣的母亲，她垂下眼皮，心里是无尽地绝望，好像是陷进了沼泽里，淤泥似乎已经到了唇边，就要灭顶窒息。 “格老子滚开。”秃子一把，把张双艳摔到床下，抓住陈志玲就要撕扯她的上衣，臭烘烘的大嘴，就往娇嫩的脸上亲。 他的口臭，点醒了要放弃的陈志玲，她一甩头，灵活地躲过凑过来的臭嘴。“我要自救，我要自己救自己。”陈志玲眼睛里露出疯狂的怒火，张嘴狠狠地咬住面前毛茸茸的手臂。就算死，我也要咬下来一块臭肉。 “疯婆娘，给老子松嘴。”秃子疼地鬼哭狼嚎地直跳。 陈志玲瞪大双眼，双手紧紧地攥紧咬住的手臂，绝不松口，她心里明白，自己绝对不是这位牛高马大健壮男人的对手，父亲和母亲不会伸手救人，松开就是死路一条。 秃子疼地又踢又踹，还扯陈志玲的头发，任凭他怎样地咆哮发狂，陈志玲就像吸血的水蛭，死不松口。 张双艳傻傻地看着面前的情景，有点难以相信；陈兴雄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女儿，他抬抬手，后木呆呆地放下手，又勾下头。 秃子发出凄厉一声嚎叫，一脚踢开了陈志玲，他不停地战栗。“疯子，魔鬼。”抱住缺了一大块皮肉，看见白骨的胳膊，眼睛露出恐惧的神情，不顾没有身着寸缕，就赤着双脚，光着身子，拉开大门，抱着受伤的手臂跑出去了。 陈志玲从地上爬起身，慢慢地抬起头，眼睛雪亮，满脸的鲜血，嘴上咬着一大块滴血的鲜肉，牙齿一松，肉掉在了地板上，她看一眼发呆的父亲，没有看母亲一眼，一声不响地走出房间。 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陈志玲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走进来，站在陈兴雄面前。 “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她的声音呆板，没有任何温度。 “不要杀我。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发誓。”陈兴雄看着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女儿，吓地魂飞魄散，扑通，跪在地板上。 陈志玲的菜刀无情地挥起砍下，陈兴雄慌忙举手臂挡，菜刀砍在胳膊上，疼地他嚎叫。 陈志玲的眼睛闪着嗜血的寒光。“就是下地狱，我也要杀了你。”菜刀再次地举起。 张双艳扑过来，抱住陈志玲举菜刀的手臂，对地板上哀嚎的丈夫喊。“快跑啊！跑啊！” 陈兴雄这才想起来逃命，爬几步，站起身，冲出敞开的大门，消失在门外。 “放手，放手。我要杀了他。”陈志玲想挣脱母亲。 张双艳慢慢地松开抓住的手臂，滑坐在地板上，抱住陈志玲的双腿。“你要杀他，先杀了我吧。我不能活着看你坐牢。”浑浊的泪水，滑落脸颊。 “妈。妈。”陈志玲悲愤地仰头，放声大哭。 张双艳松开手，慢慢地起身走到床前，开始穿衣服。 陈志玲缓缓地摇头，那个人必须死，他不死，母亲永远要在炼狱受罪，就是要坐牢，我也要杀死他，为了母亲。咬咬牙，她握紧菜刀冲出家门。 她一边快步走，一边四下张望，还不时地吐出口里的血腥，直到出了小区大门走出胡同，嘴里的血腥味才淡了。“这个王八蛋的臭血，真恶心。”嫌恶地咒骂一句，也许因为夜深了，马路上的车子很少，几乎看不见行人，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不到那个人渣父亲的身影。 他到哪去了？是不是没有跑来这边？躲在小区里的哪个角落里？ 想到这，她转过身，往回走，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 身后大街上由远而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本能地回身望，是不是那个下流无耻的父亲？ 一个瘦高的男人拐进了胡同，来不及躲开，两人就撞在了一起。陈志玲想脱身，那个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面前一暗，就这样被吻住了双唇。 “滚开！滚……”陈志玲恼怒地骂他，不料对方的舌头趁机钻进嘴里。 “真热情。”低沉的男中音带着嘲讽，在唇边溢出。 “狗屁。”挣脱不开，手里的菜刀就往对方的腰里切去，陈志玲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眼睛睁得滚圆。 正文 第二节 桃花夜 　　本章字数:3605 “真热情。”低沉的男中音带着嘲讽，在唇边溢出。 “狗屁。”挣脱不开，手里的菜刀就往对方的腰里切去，陈志玲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眼睛睁得滚圆。 “小辣椒。”男人的手不知怎么一动，陈志玲感到四肢发麻，完全无法动弹，手里的菜刀“铛”地掉在地上。男子抱住她的身子一转，他贴在墙壁上，把陈志玲挡在前面，温柔陶醉地亲吻怒瞪一双大眼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陈志玲。 大街上又传来急促混乱的脚步声和毫不忌惮的咒骂声，他们的脚步在胡同口停一秒种，就继续向前跑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就这样丢了？”她发现自己的嘴可以动，毫不客气地一下咬住在口腔里快乐游荡的灵舌。 男人一呆，他的冷酷像寒冰的细长双目，露出一丝兴趣的光点，他没有反击，也没有挣扎，任陈志玲咬住舌头。 新鲜血腥的甜咸味在口腔里蔓延，陈志玲得逞地露出微笑，看着男人的眼睛，敢吻我，夺走我的初吻，就要付出代价。 对方不动，她咽了一口混合血腥的口水，松开了牙齿。男人缓慢地收回舌头，缓慢地吸吮她的双唇。“没有人亲吻过你吗？小宝贝。我已经印下记号，你是我的人。等我来。”他慢慢地抬起头，定定地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一遍，满意地点下头，就像审核他自己的私有财产，合不合意。 陈志玲感到自己像是奴隶市场被拍卖的奴隶，这简直就是侮辱。“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人。”她愤怒地对他吼。 “是吗？”男人手指一动，嘴角露出微笑，眼睛仍像寒冰。不对，这个男人满脸的鲜血，而且血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滴。“你，你受伤了。”陈志玲抹一下自己的脸，黏黏的，看一下手掌全是鲜血，不由瞪大眼睛。 “死不了。等我来。”他不在乎地转身向胡同外走。他竟然穿着洗桑拿专用的花衣服，赤着双脚，这家伙真是个怪人，只是，他的伤不疼吗？陈志玲呆呆地看着他走出胡同，消失在大马路上。 啊！我的初吻！她懊恼地蹲下身，还没有来得及哀悼自己丢失的初吻，看到地面染着血的菜刀，才想起来要做什么？“我真是个大花痴！”握拳头敲一下自己的头，捡起菜刀，气呼呼向家的方向走，心里开始担忧母亲的安危。 里小区大门口不到100米的地方，有几个人在咒骂着殴打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出声的一团黑影。 “会不会是妈妈，追出来找我，被那个秃子找来人围住了。这条胡同两边都通，那人肯定从另一边来了，该死！”她像一匹发狂地母狼，大声地喊叫，挥舞着菜刀冲过去。“你们这些混蛋，给我滚开。” 那些人停止了殴打，齐齐地看过来。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举着菜刀像鬼一样的女人冲过来。不由心生恐惧，这半夜三更出现这样的人，还是躲远点，有志一同地放弃地上的东西，飞快地向胡同的另一头跑去。 “妈。妈。”陈志玲没追而是蹲下身，丢掉菜刀，拉地上的人。“妈……”不对，这是个年轻的男人，不是妈妈。 发现错了，陈志玲松开手捡起地上的菜刀，站起身就走。现在可没心情学雷锋，自己一身的麻烦还没理清。 “狠心的女人。”地上的男人艰难地爬起身，喊住要走的陈志玲。 陈志玲转头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鼻青脸肿的严重变形，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是小区里的明星人物肖子墨，自己暗恋了4年的偶像。努力读书也是为了一天，这位梦幻般的白马王子的目光可以关注到自己。尴尬地伸出没拿菜刀的手，捂住嘴，真想就地隐身，还是土遁逃掉。 “谢谢你救了我。”肖子墨对她露出雪白的牙齿美丽的丹凤眼笑了，伸出手。“我叫肖子墨，住在前面的小区，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实习。” 陈志玲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被肖子墨看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很怕我？你认识我？” “不认识。”陈志玲低下头，她很怕肖子墨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 “你还是个小姑娘，真勇敢。值班的保安看见了，害怕地躲开，而你，一个小姑娘，就像勇敢的贞德冲过来。”他赞赏微笑看着一脸血污的陈志玲。“你画的妆好有个性，是去参加化妆舞会？” “不是的。”陈志玲松口气，抽回自己的胳膊，深深地勾着头不敢看肖子墨，迈步向前走。 “你几岁了？”肖子墨微笑问，他大概还没发觉自己现在已经是猪头脸，而不是风度翩翩的大帅哥。 “17岁，我读高二。”陈志玲不敢抬头，双手无措地紧紧地握住菜刀把子。心里哀嚎：“老天，我不要这个样子被他第一次正眼看到，今天的一切不是真的，是我在做梦。” “我22岁。我没有女朋友，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喜欢你。”他双眼灿灿发光，深情依依地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小姑娘，在他眼里异常地灿烂夺目，迷惑动人。 “啊！”他的话，让陈志玲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肖子墨。这样的话语，幻想了几千万遍，但是，应该是上了北大后，寒假或是暑假回家时，碰面后才会出现，不应该提前啊！更不应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 “你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用一生回报你的救命大恩。”肖子墨幽默地开玩笑。 “不，不用这样……”陈志玲惊慌地拔腿就冲进小区大门里，落荒而逃。 肖子墨不舍地在后面追，他浑身疼痛，但也没放弃地紧追不放，看着陈志玲跑进一个楼梯间，他站住不动了，双眼紧紧地盯着楼梯间一层一层亮灯的楼层。楼梯间的灯是声控开关，直到亮到4楼，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灯也就暗了，肖子墨露出自信的微笑，一瘸一拐地离开，回自己的家。 陈志玲冲回到家里，心还是狂跳不已，目光和跪在地板上擦地的张双艳的目光碰到一起，她才从刚才的偶遇里回过神。 正文 第三节 痴情的男孩 　　本章字数:3492 她与母亲对视有1分钟，嘴唇张开几次，又合上了，满肚子的疑问，却怎么也无法出口，这样残忍的问题还是烂死在肚子里吧。走进厨房，在水管下把刀洗干净，放到刀架上。 张双艳站起身跟在女儿身后走进厨房，看着女儿的后背，许久开口。“天不早了，去洗洗澡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早自习。” “我不上学了。”陈志玲转过身，面对母亲。“我会努力挣钱养活你，我们不需要那个男人。” “你才几岁？不上学能做啥？大学生还找不到工作，你还没高中毕业，能找到什么工作？玲儿，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我吃的苦也值得。”张双艳苦口婆心地劝导女儿。 “出息？有你们这样肮脏的父母，我还会出息？别做……”她的话被张双艳狠狠地一记耳光打断。陈志玲震惊地看着发抖脸色苍白的母亲，感到委屈不已。 “忤逆种。你是不是人啊，儿不嫌母丑，你……”张双艳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失望带谴责。 “父母也要自重，没有那样猪狗不如的爹。他只要敢进家门，我会把他砍成肉末，当烧烤卖。我发誓，就算下地狱，我也会做到。我决不会再让任何人卖你，因为你是我妈。”陈志玲咬牙切齿地瞪大眼睛，泪水从眼中滚落，抢步从张双艳身边出去。 走进浴室，她没有脱衣服站在莲蓬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顺着头顶淋下，她双手捂住脸，呜呜呜地哭出声。从现在起，红粉色梦将永远地离她而去，所有的理想抱负全都消失了。“我的大学梦，我的博士梦，我的爱情梦，再见了。以后，保护妈妈，赡养妈妈，就是我的唯一的责任。我就哭一次，就这一次，就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哭泣，我不会再流泪，只会流汗。”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站在浴室外面，听着女儿的哭声，张双艳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她闭上眼睛，暗暗地骂自己那个龌龊无能的丈夫。 他们是城中村，城市扩建时，分了两个门面3层的临街房，还加上老房子两层楼，都被丈夫赌掉了。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是队里分的，她悄悄在办房产证时，办成女儿的名字才勉强地保住。没有东西可以卖了，他开始卖自己的老婆，还是被女儿发现，毁了女儿的前途命运。 把陈志玲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前的凳子上，她抹着眼泪坐在客厅里守着女儿，听到水声停了，这才起身回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房门。 陈志玲出来看见门口的衣服，她无声地穿上，更加地坚定自己的决心，一定要保护懦弱而不会反抗的母亲。就算自己将来可以拿到博士学位，而是需要这样踏着母亲的血泪走出来，自己和那个人有什么两样。为了妈妈，我愿意放弃全世界，哪怕我会像妈妈一样在农贸市场卖一辈子炸洋芋，也问心无愧地活着。 第二天，直到8点钟，陈志玲没有和母亲说话，也没吃早餐，就走出家门，要去学校取回自己的行李，办休学手续。 走到小区的大门前十几米，她叹口气，无力地抬起头，眼睛眨了几下，才发现不是幻视。只见肖子墨站在他银色的雪铁龙车门前，含笑专注地看着她。“他不去医院实习么？这时间不去，会不会迟到？” “嗨！我可是从6点钟等到现在，你睡过头啦，迟到了。”肖子墨着急地对她大声说，慌忙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 陈志玲很沉着地走过来。“我，我不上学了。” “不上学？你疯了？”肖子墨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塞进车里，关上车门。绕过来坐进驾驶室，利落地驾车出了小区。“没关系，我会帮你求情，老师会原谅你。忘了告诉你，我也是曲一中毕业的，还拿了理科状元，你是我的学妹。”肖子墨语气里透着骄傲。 “你认出我了？”自己和昨天可是两样，他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我问我爸爸，才知道你也在曲一中读书，是我们村的女才子。不要担心学费生活费，我会供你大学毕业。我决定回来上班，医院的领导已经找我谈了话，希望我留下，陈志玲，我，我要为你留在曲靖。”他深情依依地看一眼神情拘谨的陈志玲。 “我听说，你被保送读研，还是去读研吧。我不值得你这样牺牲，我不会读书了，也许，我会和我妈妈一样，在农贸市场一生买炸洋芋。”陈志玲好感动，更多的是为自己悲哀。面对暗恋的白马王子深情的告白，只感到自己更加的卑微可怜。 “为什么不读书？” “我没有资格读书。”她抬起脸，努力地咽回眼里的雾气，勇敢地面对肖子墨的目光。 肖子墨看着她清澈干净的眼睛，感到不解和迷惑，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个女孩子从勇敢的贞德变成可怜的林黛玉？ 当肖子墨看到光荣榜里，年纪第一名微笑自信的陈志玲照片，他心里的疑问就更大了。在老师痛心疾首惋惜的眼光里，在要好同学的哭声里，陈志玲抱着自己的书，走出教室。 肖子墨帮她抱出她的行李，放到后座上，默默地带她离开了学校，她是这样优秀的学生，如此地留恋学校，为何要固执地离开？ 肖子墨帮她把行李搬进家里，张双艳没有在家。陈志玲为他倒杯冷水，递给他。“谢谢你。我现在这样，你还要为我留曲靖？” “是的，我不会轻易改变决定。”肖子墨一口气把杯里水喝干净，把杯子递给她。 “不要轻易下决定，好好想想。我要去农贸市场去帮我妈卖炸洋芋了。”放下杯子，陈志玲拉开大门。 “好，我也要去医院。”肖子墨从善如流地走出大门，陈志玲关上门和他一起下楼。 “你不会相信，我是第一次看见女孩的五官，认识女孩子。高中三年，我不认识一位女孩，大学同学5年，我也不认识班上的女同学，我根本看不清她们的五官有什么区别。”肖子墨苦笑地看着陈志玲。“你相信吗？” 正文 第四节 意外 　　本章字数:4009 “你不会相信，我是第一次看见女孩的五官，认识女孩子。高中三年，我不认识一位女孩，大学同学5年，我也不认识班上的女同学，我根本看不清她们的五官有什么区别。”肖子墨苦笑地看着陈志玲。“你相信吗？” “我相信。”陈志玲微笑回答。这个人是有名的书呆子，只会读书，大学也没有一个女同学来找他。他妈妈找过很多算命先生为他解惑，更夸张地把道士请到家里驱邪。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你的五官，可以感受你的喜怒哀乐，晚上闭上眼也可以看到你的眼睛，想着你，我昨晚没有睡觉。这是我第一次失眠，我知道，我被比丘特的箭射中了。我回到上海也不会安心读书，我只会担心你会被别的男孩子拐走，你这么美丽，我要守护在身边，才能安心。”他娓娓而谈，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笨拙，他美丽的丹凤眼闪动着坚定眼神，显示出他的决心。 “我，我……”陈志玲眼睛含着热泪，抬头看着他，再一次听到偶像的深情告白，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伸手握住他的手，点点头。 “下午不要出摊，我会带我爸我妈到你家提亲，我们两家人出去吃顿饭。”肖子墨握住柔软的温热的小手，心里一阵地激荡，认定找到了生命里另一半，决定先抓住后，再慢慢地谈恋爱。 “我，我还没到18岁。”陈志玲羞红了脸，夺回自己的手。 “我们先订婚，等你21岁时，再结婚。”陈志玲含羞的小脸红润晶莹，长长的睫毛忽闪,眼神四处躲避，好美哦！他看痴了，几乎忘了呼吸。 送陈志玲到农贸市场附近下车，他一直嘴唇含笑，愉快地开车去医院上班。从上学到几乎要实习结束，还是第一次翘课，实习也是上课对吧。翘课的感觉真的好棒，很久没有感受到有趣的事了，生命因为一顿暴揍而彻底改变了，早知道会因为这样而改变，我应该早点让人揍一顿。 张双艳看见女儿出现，怔了怔，低头继续原来的工作。 陈志玲来到妈妈的摊位前。“妈。我回来了！” 张双艳眼皮也没抬，就当女儿是空气，手翻动着，油锅里的洋芋块。陈志玲吸一口气，绕过摊位，坐在装洋芋袋子边的小凳子上，拿起削洋芋用的专用刀子，开始削洋芋皮。 一直到肖子墨出现，她们母女没有对话一次。 “阿姨您好！我是肖子墨，来接您们去凤凰吃饭。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顿饭。叔叔在家吗？我们顺道去接他一起去饭店。”肖子墨脸上是他招牌阳光的笑脸。 “为什么请我们家去吃饭？”张双艳知道这个怪胎，他怎么会认识我了？听说，他连亲姐姐的脸也不认识。 “我喜欢陈志玲，想请你们全家吃顿饭。”他直言不讳，眼睛直瞄张双艳身后，低头削洋芋皮的陈志玲。陈志玲对他挤眼睛，要他不要说，他却对她咧嘴一笑。 “你能认识我们家玲儿？你爸爸妈妈同意吗？”张双艳感到吃惊不已。 “他们同意了，已经在准备聘礼。”他胜利的回答。 “不可能。”张双艳不相信。 “我们几辈人，住在一个村，知根知底。我们从小看他们长大，能结为亲家，求之不得，为啥要反对。”肖子墨的母亲笑呵呵地接住话，她手里提了两大袋子礼品，像看心肝宝贝似的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放下刀子，脱去手套。“大妈。大伯。”对走过来，一脸不悦的肖建设，恭敬有礼叫一声。 “你告诉我，这丫头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脸上有没有痣？”他可不想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家，肖建设铁青着脸问。 老婆钱桃花拉拉他的袖子。“你想干啥？” “不干啥，问儿子实话。” “陈志玲是双眼皮，眉中间有一颗红色美人痣。她笑起来左边有一个酒窝，还有两颗小虎牙。”肖子墨绕过去，深情地凝视着含羞的陈志玲。 “老天，他真的认识我们小玲。”张双艳惊讶不已。 “我就是说嘛，卤水点豆腐，霸王就是虞姬配。小宝遇到志玲，打开了天眼。”钱桃花毫不掩饰她的喜悦，合不拢嘴。 肖建设瞪大眼睛，亲眼看到儿子眼里的神情，他只能无奈地投降。 肖建设在饭桌前问陈志玲：“你爸去那了？” “他出去外地打工了。”陈志玲低下头，平静地回答。 “陈志玲，吃鱼，吃鱼对皮肤好。”肖子墨夹起一块鱼肉，还把鱼刺一一拔去，放到陈志玲的碗里。 “天下奇观，我们的仙童还真动凡心了。”老大肖子清大惊小怪地叫。 “闭上你的乌鸦嘴。”肖子墨狠狠地瞪一眼他的姐姐。“无盐女。” “你有种再说一遍？”肖子清一下站起身。 “无盐女。你照镜子吗？五官不清。”肖子墨的语气鄙夷嚣张。 “你这个怪胎，有这样的弟弟才是我的耻辱。连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认不清的白眼狼，我才不和白痴一桌吃饭。”肖子清站起身。 “站住。”陈志玲厉声喊住她。 “什么？”肖子清诧异地站住，回望一脸怒气的陈志玲。 “他不是白痴，更不是白眼狼。他是个很有孝心的儿子，读书用功从不让父母伤神。他不认识别的女孩是因为，他不花心，不对不相干的女人费心，用情专一。姐姐，你应该向他道歉。”陈志玲认真地看着未来的姐姐。 “喝！真是的，我不会向他道歉。”她感到哭笑不得，真是王八对绿豆，对眼了。她咬咬牙，气呼呼地走了。 “陈志玲。你是我的英雄，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打抱不平，伸张正义。”肖子墨激动不已地紧紧抓住陈志玲的手。 三位长辈面面相觑，大家心里暗自摇头苦笑，这也许就是命里的缘分吧。 这桩婚事看来，真的要认真的准备准备，真的要和他们家结亲家了。 正文 第五节 再次相遇 　　本章字数:4396 两天后，他们三媒六证地订了亲，一个星期后，陈志玲到了一家理发店当了学徒。 理发店的老板娘张婉秋是一位50岁开外，一生没有结婚的老姑娘，看上去像是30岁的样子，她的衣着大方时尚。她从没收过一个学徒，理发的技术精湛而不落潮流。 当张双艳带着陈志玲来店里时，她笑吟吟地上下打量陈志玲两眼，点点头。“我呀，就破例收你做徒弟吧。” “谢谢老师。”陈志玲一眼就喜欢上这位理发师。 “跟我当学徒，要有吃苦的准备，怕不怕？”张婉秋认真地问。 “不怕。”陈志玲毫不犹豫地立即回答。 “表姐。你去忙吧，我留下她了。”张婉秋对张双艳说，开始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小秋，以后，就劳你费心了。”张双艳感激不已。 第一天，在张婉秋洗第一位顾客的头发，做了示范后，剩余的全交给陈志玲洗头发。看着客人不多，一般般只有一两个人在等侯，一天下来，陈志玲洗了近30人的头发。 理发修面就是20元，平头也是20元，焗油就是50元到100元不等，这一天的收入还是很可观。 但是，到下午17点钟，就关门下班，再来的客人，张婉秋婉言坚决地回绝了。 “怎么样小丫头，就算你不能上大学，把理发技术学好，你不比工程师挣钱少，好好干。”张婉秋拉下卷帘门，保养剪刀和推剪。 “我会努力的。”陈志玲打扫卫生，在拖地。 “我听你妈妈说了，不上学是可惜。志玲，选择了就不能后悔，更不能自艾自怜。条条大路通罗马，也许这条路会更精彩。我不是因为你聪明收你，而是因为你可怜的妈妈，明白吗？”张婉秋毫不客气地撕开她的伤口。 陈志玲停下拖地，直起腰，面对师父洞察秋毫的眼睛。“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反抗，任那个人渣糟蹋。” “她爱他，就是地狱，对于她也是天堂。”张婉秋嘴角现出苦涩的笑。“这是她的宿命，谁动了痴心，就会任另一个人凌迟。” “老师。我不懂。”陈志玲听的一头云雾。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来，给你个气球，吹到有足球大小。”她拿出一个气球给陈志玲。 陈志玲不解地接过来，吹气，气球有足球大小时，张婉秋拿过去打结，抹上一些刮胡子的泡沫。取过她专用的传统的刮胡刀，轻松飞快地把沫子刮得干干净净。“什么时候，你一分钟，刮干净气球上这么一块地方，而气球不会破，我就让你为客人理发，一个月给你3000元工资，月底奖金另算。现在，一个月给你500元。给你，这把刀送你了。”张婉秋把气球和刀子放到陈志玲手里。 “老师？你说话算数哦。”陈志玲感到胸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那是一种渴求的希望之火。 “当然是真的。你一个月能挣3000元，你母亲就不用再去炸洋芋卖了。”张婉秋拉开抽屉，拿满满的一整袋气球放到桌面上。“我是用半年时间完成，看你用多长时间。上班时间不许练，下班后再练习。走了，今天陪我吃晚饭。一个人吃饭，饭菜都变苦了。”她拿出自己的小皮包，命令自己的小徒弟。 “啊？哦！”陈志玲有点跟不上师父的脚步。 这一天晚上，陈志玲第一走进西餐厅，第一次吃到牛排，第一次喝到外国的红葡萄酒。 3个月后，陈志玲通过了考试，她开始拿起剪刀理发，开始不让母亲再出摊苦钱，她逐步地开始为母亲添置好衣服，还不时地带着母亲和师父进饭馆，但是，她还是明显地感到母亲并不开心。 肖子墨的怪癖还是没有痊愈，他依然认不清姐姐的脸，但他却认识母亲和岳母的脸，他不上班时间，就会按时地接送陈志玲上下班，日子一天天地向前走，而他们的感情好像升温的不多，但也没有冷淡一点。 今天是陈志玲20岁的生日，前一天晚上，张婉秋就把生日礼物送给她了，一部3G手机，还放假一天，让她好好地玩一天。 吃过长寿面，陈志玲拉着母亲张双艳出门，要和她到寥廓山上野餐。“你和肖子墨去玩吧，我不想去。” “晚上和他去吃西餐，白天是妈妈和我的时间。新建了一个观景台，在上面可以看整个曲靖市的全貌，很多人都去看过。我们今天也去看看。”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傻丫头，就会乱花钱。”张双艳嗔怪地看一眼女儿，跟她一起下楼。 刚走到小区的大路边，就见肖建设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住她们。“亲家母，志玲。快点跟我走，亲家公现在，带到警署，让我们去领人，我正要去你们家找你们。” “他回来了？怎么在警署里？”张双艳声音发颤，惊喜不已。 “好像是因为敲诈，被带进去。我也搞不清。”肖建设有点不耐烦，脸色很难看。 “他还敢回来？”陈志玲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隐隐地蓄满杀气，我们家不需要这个人渣。 陈志玲没有说一句话，跟着两位长辈来到麒麟警署。大厅里有几张办公桌，散散地坐有五六位警察，一位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和警察做笔录。很大一片空地只有靠墙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肮脏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他满脸的胡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脚上是一只脏兮兮的拖鞋，裤腿子开缝到膝盖，小肚子破了一大块，在滴血。 嘴里嘀嘀咕咕地低声埋怨。“开着大奔车，就要他两文钱，还值得报警，有钱人真抠门，小气鬼。” “老天，是陈兴雄。”张双艳直直地看着她的男人，就要这么走过去。 陈志玲死死地搂住母亲，拦住她。“妈。妈。” “你爸爸，你爸爸被折磨成啥样子了。”张双艳哭出声。 陈兴雄的目光转到他们身上，眼睛落在变得年轻漂亮白皙的老婆身上。“老婆。老婆。救救我，我没要他一分钱，他冤枉我。老婆。” “闭嘴。再叫就锁起来你，没人冤枉你。”傍边一位一身牛仔服小伙子呵斥他。 肖建设拿出香烟，赔着笑脸给在座的警察散烟。“我是西关村，村支书肖建设，来认领陈兴雄，他是我们村的村民。”丢脸啊。 “他是你的父亲吗？”穿风衣的男子转过身，慢慢地站起身。直视一脸冷漠的陈志玲，徐徐地扬声问。 陈志玲闻声看向他，细长的双眼，好似南极的寒冰，一条醒目狰狞的蜈蚣，从右眼皮下跨过鼻梁直爬到左耳边，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好惹吃亏的主，还想敲诈这种人，真是自己找死。 “是的，他是我父亲。”陈志玲毫不退缩，迎住他的目光。 正文 第六节 母与女 　　本章字数:4074 陈志玲闻声看向他，细长的双眼，好似南极的寒冰，一条醒目狰狞的蜈蚣，从右眼皮下跨过鼻梁直爬到左耳边，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好惹吃亏的主，还想敲诈这种人，真是自己找死。 “是的，他是我父亲。”陈志玲毫不退缩，迎住他的目光。 “警察同志，我撤销起诉，希望和他们协商和解。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很抱歉！”他转回身向警察道歉。 陈志玲张张嘴，忽然对这个人莫名的鸡婆感到很生气，谁要他好心撤诉，谁稀罕。最好让法院判那个人渣死刑，立即执行更好。 “谢谢，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肖建设连声道谢。 陈志玲的眼睛含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那个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皱皱眉，他弯腰签了字，直起腰走到陈志玲面前。“陈志玲。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认识你。”陈志玲冷冷地哼一声，转过脸。 “是吗？看来我是有点多事，不过。我不想追究你的父亲撞坏我的车灯，还想敲诈我的事。但是，我想和你喝杯茶，提醒你的记忆，是不是认识我。”他看一眼那位牛仔服小伙子，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外站住，回头盯着一脸气愤的陈志玲，等她跟来。 “算你交狗屎运，生个好女儿。你可以走啦！”牛仔服嫌恶地看一眼陈兴雄，不情愿地向外走。 “老婆！”陈兴雄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婆，委屈地叫一声。 张双艳推开女儿，跑过去，一把搂住比拾荒者还脏的老公，嚎啕大哭，心疼爱怜溢于言表。 陈志玲呆呆地看着搂抱在一起的父母亲，她感受的是自己被遗弃的悲伤凄凉，世界的一角开始坍塌，她的眼睛无声地滚下了晶莹的泪珠。 “走吧。丫头。唉！”肖建设拍拍陈志玲的肩。陈志玲像木偶一样地，机械地跟着他走到门外。 抬头看看天，天空湛蓝，几朵透明的薄薄的云朵，在明亮的阳光下，自在地飘荡。“我的妈妈，原来真的这么爱那个男人，她难道忘了，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她，我的孝心，我对她的爱，比不上那人的一句话，一句老婆。”心在撕裂地疼，脑子里又现出那天的肮脏画面，那种就要灭顶的窒息感再一次清晰地袭来。 “你是不是欠我一句，谢谢。”刀疤男走到她面前，拉回她的神智，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存在。 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双手送回来恶魔，毁掉自己平静幸福生活的刽子手，磨着牙齿低低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请吧！我的车还要一大笔钱修理，为了弥补我的损失，陪我喝杯茶。”他拉住陈志玲的手，走向牛仔服打开车门，恭敬站在车门前的车子。那是一辆货真价实的大奔，右边的后尾灯烂了，肯定是那个人渣的杰作。 “好啊！放开我。”陈志玲自知理亏，也逃不掉，决定干脆潇洒点，甩开他的手，跟他走。 刀疤男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一眼，立即站住打开接听。 “什么？什么时候发现的？”不知听到什么，他一下就像一头喷火的暴龙，发怒了。 “什么？昨天吃中午饭就不见了？该死！现在才告诉我，找不回来，全部给老子滚蛋。” 刀疤男眼睛露出狠毒的杀气，胸膛急促地起伏，压压火气，对一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陈志玲说：“今天不能喝茶了。我记下这顿茶，改天我再让你还。走了。”他摆下手，走到车子边，低声说句什么，就坐进车里，牛仔服关上车门，钻进驾驶室，车子很快地驶进车流中，消失了影踪。 “你认识他？”肖建设问，脸色有点不悦。未过门的儿媳妇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谁会有好脸色。 “不认识。”她摇摇头，她的脸上泪水未干，神情坦然，眼睛清澈，毫无愧色地面对他。“谢谢您，爸爸。” “一家人，不用客气。”肖建设的脸色缓和许多。对这个儿媳妇，无话可说，也挑不出毛病。小丫头大小节日，没有忘记过两位老人，比女儿还孝顺。 不一会，张双艳搀扶着陈兴雄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村长。谢谢你来保我出来。”陈兴雄谄媚地点头哈腰道谢。 肖建设没好气地看着他。“亲家啊！现在都儿大女大，不帮他们，也别老是做些损坏孩子们的事。他们活的也不容易，别再给他们添麻烦，你就生点素吧。” “亲家？村长？我们是亲家？”他的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绿光。 “谁愿意跟你结亲家？丫头，你真是投胎时，不睁眼。”肖建设摇摇头，拍拍陈志玲肩，招停一辆出租车，离开他们。 陈志玲不是傻瓜，她当然听懂肖建设的话音，她看着低垂着头的母亲。“他不能回家，敢回家，我就杀了他。” “死丫头，在警署门口，你就敢说要杀亲老子。你讲王法吗？”陈兴雄大声地叫。 张双艳双手紧紧地搂住丈夫地腰，看着女儿。“他已经吃了几年苦，已经改了。” “狗到天边吃屎，狼到天边吃肉。妈。妈——”陈志玲看着妈妈。 “他真的知道错了。老公，快说，你已经改了。”张双艳哀求老公。 “我是她爹，干嘛给个孩子保证。”他还是架子十足。 “离开我妈，滚！”陈志玲眼睛瞪得滚圆。 “老婆！老婆！”他紧紧地抱住老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匹没人性的母狼。 “玲儿。他真的知道错了，你看他的腿还在流血，我要赶紧带他看医生。”张双艳眼睛流泪地哀求女儿，女儿是大恶人，他们夫妻是受气包。 “好吧。我去报警，告诉他们，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老婆卖出去。”陈志玲冷笑看他们一眼。 “你敢走进这道门，我就去撞车死掉。”张双艳脸色发白，一脸的决然,仍然紧紧护住丈夫，看着绝情的女儿。 “老婆。” “妈。”陈志玲仰头闭上眼睛，脚上象被钉上铁钉。 正文 第七节 邻居小妹 　　本章字数:4010 “你敢走进这道门，我就去撞车死掉。”张双艳脸色发白，一脸的决然,仍然紧紧护住丈夫，看着绝情的女儿。 “老婆。” “妈。”陈志玲仰头闭上眼睛，脚上象被钉上铁钉。 “我们走。”张双艳架着丈夫的一边身子，扶着他走向附近的一家诊所。 “老婆。我昨天就没吃一口饭，我的肚子饿。” “处理好伤，我就给你买米线。” “我要吃过桥米线。” “好，我们吃过桥米线。” 陈志玲听着他们夫妻的对话，眼晴慢慢地发热，一直目送他们走进诊所，张双艳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坐上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要找上白班的肖子墨，借他的肩膀，诉诉自己的委屈，偷一点温暖。 在大门口下车，付了车钱，准备进去找人，眼睛的余光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那不是肖子墨么？一位高挑美丽的女郎和他并肩含笑一起过马路，遇到车子时，肖子墨还体贴地扶一下她的胳膊肘。抬头看他们的身后，是一家宾馆。 “肖子墨。去哪了？”陈志玲横跨一步，在路边拦住两人，凶巴巴地质问。 “小玲儿。你看，对面开了一家牛魔王，他们说好吃，我就去吃看看。真的很好吃，我带你吃一碗米线。”他欣喜地拉住陈志玲的手，就要过马路。 “滚开，谁跟你吃米线。你去哪了？”陈志玲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他为什么不心虚，这是哪门子态度？自己的问题他还没回答。 “吃早点啊，查完病房，肚子饿，就来吃早点。”他无辜地瞪大眼睛，眨眨眼皮，忽然担心地俯身，双手捧住陈志玲的头，把嘴唇贴在陈志玲额头近一分钟。 “干吗？滚开！”陈志玲挣扎，没好气地推开他。自己的怒火没找到发泄的地方，对方完全不接招。 “你没有生病啊？没发热，为何不吃早点？你也不胖，不需要减肥。”他感到不解地自语。 “肖医生。你妹妹？”傍边被忽略的美女，开口问。 “妹妹？对，我家邻居小美眉。她是不是很漂亮？”肖子墨骄傲地问。 “是漂亮。”美女敷衍地和一句。 “下班我去接你吃饭，等我。今天我会提前下班，位子我已经订好了，礼物还没买。”他好像是在自己的房子里一样，双手环住陈志玲的腰，深情依依地俯身，轻轻地吻一下她的唇，傍若无人。 “不用啦，和你的新欢去吃饭吧。邻居大哥哥！”陈志玲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脚尖狠狠地在肖子墨的皮鞋面上旋转一下，手狠狠地在他的肚皮上拧一把。不等他叫出声，灵活地跳出他的怀抱，用鼻子哼他一声，干笑一声，脆生生地高声喊一句。“再见！邻居大哥哥。”大步快速地向前走去。 “小玲儿。回来！”肖子墨蹲下身，捂住脚，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气。 “你家邻居妹妹很有个性。” “她很美，对吗？就像是不小心跌落凡尘的花仙子。”他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你能看清她的五官？” “她是我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女孩，就像是在雾海中，唯一一盏美丽的烛光。她是我的未婚妻，等她到年龄，我们就要结婚了。”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前的美女，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位模糊五官的同事。 走累了，感到感到肚子里的怨气没有减少，反而更烦。抬头看见德克士的大招牌，摸摸皮包。原本打算下午逛街，给母亲买衣服的钱，现在用不着了。“她有老公，不需要我了。我干吗非要妈妈的爱，我不会自己爱自己啊。”毫不客气地走进的德克士店里。 买了一大桶全家福，提着走出来，深深地吸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从现在起，我不需要也不会再乞求，妈妈爱我；也不会再依恋爱情；就算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爱我，也没关系，我会自己爱自己。笑笑。对！陈志玲，生日快乐！” 她伸手背擦去不小心流出眼睛的泪水，抱着全家福，坐进一辆出租车，直奔寥廓山森林公园。 来到后山的大门前，出15元买了一张门票，这是坐游览车的上下山的车票。心里说，如果带母亲来，就要30元。我自己一个人来，省了一半钱，我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感到苦涩酸苦，眼睛又开始发热，她没有坐游览车，低着头，抱着食物，徒步上山。 “不能再哭了，生日流这么多眼泪，这一年我会在泪水里度过，我一定要笑。我有什么可怜的，师父对我这么好，对啊！我还有师父。”她自己努力地说服自己，一步步地向前走。 来到山顶，这儿是一大片平台，在茂密葱绿树林中，耸立一座20层楼高的九角石砖混凝土建的高塔。登塔游览是免费的，这是陈志玲计划很久，要在生日这天登塔眺望自己居住的城市，可是，她却没有去做。 母亲无情地抛弃了她，跟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吝啬地连一眼也舍不得给女儿。 在游客们休息的场地里，小猫没几只，大家现在是登高远眺地时候，中午时候，这儿的人才会多起来。 不想被别人打搅，她找了一张最靠里边的一张木凳，把后背给大家，面向神秘的森林，放下德克士的全家福。扭开可乐瓶盖，取出纸杯，倒了一杯可乐，再扭紧盖子，把瓶子放到一边，取出一大块炸鸡块。 一手端着可乐，一手拿着鸡块，努力地挤出笑容。“来！陈志玲，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她狠狠地喝一口可乐，咬一口鸡肉，努力地笑，眼睛里却滚出苦涩的泪水。 “又哭又笑的漂亮姑娘。你啃的鸡骨头，能不能不要丢，给我儿子吃。”一位满头干草松针，头发蓬乱，衣服上沾满灰土，怀里抱着一只灰不拉几丑陋的土狗，50岁开外的老太太，赔着笑脸恳求她。 “啊！”陈志玲怕被人看见，怕打扰，还是被打扰了。“鸡骨头给你儿子吃？” 正文 第八节 偶遇 　　本章字数:3870 “啊！”陈志玲怕被人看见，怕打扰，还是被打扰了。“鸡骨头给你儿子吃？” “是啊！不要丢了，送给我儿子吃吧，我们两天没吃东西了。”老太太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啃了一口的鸡块，咽一口口水。 “给你。”陈志玲没有在她身后，找到她的儿子，但看在，她为儿子乞讨的爱心上，没有将自己的啃过的鸡块给她，而是从桶里拿一块炸鸡给老人。 “谢谢谢谢！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老太太感激地说话声音发颤，连声道谢。 老人接住鸡块没有走开，而是直接送进怀里的小土狗嘴里，把它放到地上。满足地看着小土狗狼吞虎咽地啃鸡块，她嘴角含笑坐在陈志玲身边，宠溺地看着小土狗说：“我家的小敖，3岁多，他爸爸就死了，缸里也没米，田里的谷子还没熟，我就只好天天煮洋芋喂他肚子，所以啊。小敖才会不长个子，又黑又瘦。儿子，不饿了吧。谢谢这位好心的观音姑娘。” 小土狗吃完了鸡块，老太太弯腰把它抱进怀里，准备离开。她的嘴唇干裂，脸色灰黄，一定也在饿肚子，她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喂小土狗吃。 “大妈。我买多了，吃不完。您可不可以帮帮忙，帮我吃些鸡块。这么重，带下去太累了。”陈志玲站起身，抹一把脸上的泪水，扯出一抹笑，对老太太说。 “我愿意帮忙，很愿意。”老太太意外惊喜不已，不相信地重新坐下。 陈志玲把手里自己刚吃一口的鸡块，喂到小土狗嘴里。“给你吃吧，小阿丑。”小土狗张嘴含住鸡块，跳到地面上，趴在地上，用两只前脚捧住，就快乐地啃起来。 陈志玲坐下，给老太太倒一杯可乐，把桶放到两人中间。“大妈。您随便吃吧。” “谢谢！你是观音菩萨下凡吧，专门来救我们母子。”老太太喝口可乐，笑眯了眼睛。 陈志玲给她一块鸡排。“观音？我要是她身边的一个仙童就满足了。大妈。您慢点吃，别噎住了。” “我追小敖，就迷路了，在树林里转一夜，包也丢了，钱也没了。观音姑娘，这个镯子给你吧。我知道这鸡块很贵的。”老太太过意不去地取下手腕上唯一的白色玉镯。 “不要不要。您这是帮我的忙，要不然，我也要丢掉。”陈志玲忙给她戴回去。 “大妈。你住在那？就是你家在哪个小区？” “我家在陆良。要走3个小时就走到陆良县城了，我家的三面都是大山，我家还有3亩田，5亩地。你来我们家吧，我让小敖杀头猪给你吃，做两只火腿送给你。”老太太吃着鸡块，喝着可乐，算计着怎么还这份人情。兴高采烈地邀请陈志玲，两眼灿灿发光。 陈志玲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她忽然明白，这是个看上去明白，却是活在过去记忆里神智糊涂的老人，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自己惹上麻烦了，来散心去麻烦，反而更麻烦。 老太太喝了3杯可乐，和小土狗把一桶全家福全部报销，陈志玲只吃了一口鸡块，喝了一杯可乐。 原计划和母亲来野餐，却莫名地换成了这位不知名的老太太和小土狗，看着老太太愉快满足地啃鸡块，几次晃神变成了母亲的样子。陈志玲从心里感激这位冒出来的老人，她的出现驱赶走了满腹的悲伤和委屈，让她暂时忘了被遗弃的凄楚。 不放心把她留在山上，带她下山，坐上游览观光车下山。司机查票，陈志玲把票递给他。 “两个人，要两张票。你妈妈的票那？” “这是两张，我是走上来的，没坐车，刚合适。”陈志玲指着票，理直气壮。 “不行。我要的是下山的票。你要重新买票。”司机不同意。 “我自己走下去。麻烦你到大门口，把这位大妈交给值班的保安，她在树林里迷路转了一夜。而且，这位老人不知道自己家在那，请你们联系警署，帮忙送她回家。”陈志玲站起身，交代司机，要本小姐买票花冤枉钱是不可能，就当是洗森林浴走路下山。 “她不是你妈妈？”司机感到头大。 “我不认识她，是刚才在山上捡到的。”陈志玲要下车。 老太太也慌忙地起身，抓住陈志玲的背包，含着泪带着哭音。“我和你一起走路。” “大妈。我已经替你付了车票，你坐车下去。” “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坐车，一起走路。”老太太害怕不已，她对陈志玲的依赖就像是对观音的依赖一样。 “好啦好啦！都别下车啦，坐好，要开车了。”司机看着她们间到互动，内心某个角落被感动了，口气很臭地坐进驾驶室。 车厢里响起一片掌声，大家的脸上全露出了笑容。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陈志玲开心地笑了，扶老太太坐下，自己坐在她身边。车子平稳地启动，缓缓地顺着水泥路向山下驶去。 下车走进大门口的保安值班室，陈志玲说明来意，把老太太交给值班的保安。临走时，她把还剩有半杯可乐的瓶子放到老太太手里，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的家人。“大妈。我有事情要走了，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家人，你在这等着家人来接你回家。” “我就只有小敖。我要和你一起走，我会听话，不会挑食，也不乱跑。”老太太着急地抓住她的包不放手，手里的小土狗也丢在地上。小土狗扬着头对陈志玲低低地哀鸣，满眼的哀求。 陈志玲不是老太太乞讨的第一个人，她饱受了冷嘲热讽，白眼谩骂，驱赶她如瘟疫。她很清楚，放陈志玲走了，自己又要饿肚子，受欺负。 “大妈。你的家人一定很着急，他们会来找你。”陈志玲好言相劝，她她不由暗自苦笑，妈妈要是这样对自己该多好，可惜，她的心里装满了那个男人，连一丝的空隙也没给我留下。 “他们就会欺负我，小敖一出门，就找我麻烦，我不回家，我要跟你走。”老太太张嘴就哭，声音很大，一点也不怕人看。 正文 第九节 母与子 　　本章字数:4016 “他们就会欺负我，小敖一出门，就找我麻烦，我不回家，我要跟你走。”老太太张嘴就哭，声音很大，一点也不怕人看。 “这个小姑娘，只是好心带你下山，她还要上班。你老就松开手吧，别耽误人家工作。”年长的保安过来劝老人。 “妈。妈。”冲进来一个瘦高的男人，一把推开陈志玲，紧紧地抱住老太太。“是不是她欺负你？” 陈志玲踉跄一步差点摔倒，扶住墙才站住。好心没好报，算啦，老太太家人来了，自己总算解放。她向大门口走，刚走两步，老太太推开儿子，跑一步抓住陈志玲的背包。“观音姑娘。别丢了我，我会很听话，我会帮你做饭，喂猪，我不会吵你，吃饭也很少。”她开始推销自己。 “妈。放开手，妈。人家……陈志玲？”男人惊讶地看着一脸茫然的陈志玲。 “她是你妈妈？”陈志玲不相信地问刀疤男人。 “是我亲妈妈，这是我的身份证。”他拿出皮夹，打开给陈志玲看。 陈志玲没看他的皮夹，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大妈在山上迷路，树林里转了一夜。我看她好像有点迷糊，做儿子的还是要有点孝心，照顾好老人。” “谢谢你救了我妈，谢谢！”刀疤男一脸受教。 “大妈。”陈志玲转向老人，脸色也变得柔和，带着微笑。“跟您的儿子回家吧，我要去上班了，再见。” “不再见，我不回家。观音姑娘，我要跟你走。”老太太像小孩子任性地不松手，那只小土狗紧紧地贴住陈志玲的裤脚，叽叽地叫。 陈志玲弯腰抱起小土狗，无奈地看着它。“小阿丑，你也起哄啊！”把它放进老太太怀里，老太太松开背包，抱住小土狗。 “欠你的我还了，两清了。”陈志玲对刀疤男一笑，对老太太摆摆手。“大妈。再见！”快步走出了值班室。 “等等我，我也要去。”老太太伤心地大哭，她的儿子紧紧地抱住她，才好不容易没让她跑出去。 “这小姑娘真是个好人。昨天天黑时，看见老太太在山顶的垃圾桶，翻东西吃。” “我今早上看见老奶奶在树林转，还以为是捡蘑菇。” 围观人群的话，让刀疤男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他转头对值班保安道谢：“谢谢！” “我们没做什么，是小姑娘救了你母亲。快回去给老人梳洗下，她怕是吓坏了。”值班保安不居功，微笑对他摆摆手。 刀疤男半拥半抱地带着哭闹不止，一点也不合作的母亲离开值班室，坐进他的车里。 “妈。您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不吃，饿死也不吃。坏人，坏家伙。我要去找观音姑娘，我要下车。”老太太要开车门，被司机先一步锁上。她抱着可乐瓶子和小土狗，张嘴要号，忽然打了个饱嗝。 “陈志玲请你吃了什么？你认识她？”刀疤男露出一丝笑，扯了一张面巾纸，擦拭老太太的眼泪。 “她是观音菩萨派来救我的，她在笑着哭对自己说，生日快乐。”老太太抢过纸巾，扔到一边，眼睛看着某个焦点。 “你就过去说，给我一口米线吧！” “不是，我是说，你啃的鸡骨头，给我儿子小敖吃吧，我们从昨天就没吃东西。她没给骨头，拿一大块鸡块给我了，还请我帮忙吃鸡块。啊！观音姑娘，救救我！”老太太又开始哭。 “鸡块？是黄焖鸡？” “是炸鸡。我和小敖吃，她就喝着好喝的水，还给我倒好喝的水，笑着流泪看着我吃。她还和司机吵架，啊！观音姑娘，你在哪啊！”老太太好不委屈，趴在车窗拼命找人影，她去那了？ “为什么吵架？她是不是不给钱？” “不是。”老太太生气地大叫。“我的钱丢了，票也丢了。司机要我拿票出来，我没有，观音姑娘有两张票。知道吗？白痴！”这个人有毛病，乱说话。 “你们走下山的？没有坐车？” “观音姑娘一吵架，司机就不撵我们，拉我们下山了。你停车好不好，我去找观音姑娘，我不再向你要钱，她有好多钱，我看见了。”老太太开始改变策略。 “妈。你看看，你的衣服是不是很脏了，小敖也臭了。你看看，你的头发。”他拿出一个镜子给老太太照。“她那么漂亮干净，带着你上街，能行吗？我们回家洗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我们去找她。行不行！” 老太太拿着镜子，看到镜子里一个一脸灰土，一头乱草的老太太，一下子安静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怪不得，她一块鸡肉也不吃，连包谷也不吃，我这么脏啊，难为她了。”丢了镜子，扔掉可乐瓶子和小土狗，摊开双手看着，两手全是黄土和黑灰，脑子里是陈志玲红白细嫩的一双小手，温柔的眼睛，细心地帮自己擦去嘴角的油渍，她竟然不嫌我脏，送我一大桶好东西吃。 不一会，她靠在儿子怀里，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刀疤男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母亲身上，把她搂在怀里。 沉思一下对前面的司机说：“帮我查一下，陈志玲的底细，所有的一切。” “是。”司机回答，车子驶进一个高档的别墅小区。 “这个女孩，父亲回家，她她为什么不回家，会独自一个人，去观景台？她为什么会哭？” 顺着台阶下山，出了公园，她一下不知道去那？肖子墨劈腿还一脸镇定，虚伪的可恶；家里也回不去，妈妈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回去也是多余的，妨碍他们的幸福。我去哪里？世界这么大，却找不到去的地方。 她没有坐车，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心里对母亲的怨恨在胸腔里激荡。 “妈。我的爱真的这么不值钱？我放弃了学业，放弃了全世界，为了你，我可以去杀人，甚至放弃生命，但是却得不到你的一点爱，一个关爱的眼神。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无怨无悔地用生命去爱，忘记他强加给你耻辱，只记得他。他的一个眼神，让你毫不犹豫地放弃女儿，眼睛里根本看不见女儿的存在。难道，我是一粒灰尘吗？我对你的爱，还不如那个男人的一只破袜子吗？” 正文 第十节 潇洒的女人 　　本章字数:5010 抬起头，面前是师父的理发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进理发店。 张婉秋正在给一位女客人取头上的卷发棒。“小寿星，不去玩，来干什么？” 陈志玲把包放进里间，走出来帮忙取卷发棒。“他回来了。” “啊？这样。”张婉秋了然地看陈志玲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已经12点钟，客人走后，张婉秋看看手表，拉下电源开关，对陈志玲一笑。“下班啦。陪我去吃牛排，这两天我的嘴有点馋。” “老师？”陈志玲接过张婉秋取出的包，挎到肩上。 “钱永远挣不完，会挣钱不会用，就变成葛朗台。人就要学会善待自己，别学傻。”张婉秋推着陈志玲走出店门，拉下卷帘门，取出锁锁好门，抬手招停一辆出租车。“别发呆，上车。今天，我给你过生日。” “老师。老师。”陈志玲眼睛发热，说不出话，听话地坐上车。 来到曲靖市最豪华的西餐厅欧亚。张婉秋是VIP白金会员，打折后还是用了570元，付了30元小费。陈志玲感到心疼不已，一顿饭花这么多钱。 出来包车直奔温泉度假村，到度假村，要了个包间蒸桑拿。 蒸过瘾后，请人搓背，搓完背，又请人按摩疏通经脉。 “老师。我……”陈志玲趴在床上，一位中年女师傅在熟练地按捏她肩上的穴道，感到这实在是奢侈。 “别说话，不是让你白白地享受，仔细感受师傅的指法。回去给我使用，用心学。”为张婉秋按摩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张婉秋闭着眼睛，教训小徒弟。 “我就说，张姐，怎么要我给这个小姑娘捏。要我的徒弟给你按捏。” “你这儿太远，来回不方便。传给我的小徒弟几招，不会抢你生意。” “不怕我抢你的徒弟？” “你抢不走，来挖角的多了，这孩子重情义，不是钞票可以拉走的人。”张婉秋毫不避讳地说。 “人就要懂得好歹，要不然，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陈志玲睁大双眼，看着对面很享受，闭目养神的师父，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能遇到这样的老师，自己何其幸运。 小睡一会，他们便坐车回到市里，已经是华灯初照的时候，张婉秋拉着陈志玲走进，夜市一条街，坐在一家看起来不怎么卫生的烧烤摊前。“帮我拿好包，这条街的的小偷特别多。”张婉秋把自己的包放到陈志玲怀里，打开放食物的冷藏柜，开始取要的食材。 “张姐。你今天提前来了？”胖胖的老板娘，笑眯眯地从屋里走出来，招呼张婉秋。 “晚了会有位子？有没有新鲜的活虾？”张婉秋拿了一堆，已经一大筐子，还没满足。 “有，在里面。”老板娘扯着大嗓门叫。“石头，给张姐挑一打大虾，要好的。” “知道了。”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答应，没看见人影。 关上柜门，老板娘端着筐子来到炉子前，看一眼陈志玲。“就是她？挺乖巧。” “差了能入我的门。志玲，叫枝姨。”张婉秋白她一眼。 “枝姨。”陈志玲乖巧地叫人。 胖女人嘿嘿一笑，送给她一罐饮料，开始烤洋芋臭豆腐。“张姐。给你，点点。昨天终于攒够了，谢谢啦。”她拿出厚厚的一打百元大钞，放到张婉秋手上。 张婉秋伸手向陈志玲要过自己的包，拉开直接放进去。“回去点，不够了再来找你。小枝，遇到周转不开，说一声。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好办。你们一大家子老老小小，不好办。” “扛过去了，往后，就好了。张姐，谢谢你。”胖女人感激地看着张婉秋，想要说出心里的话，可以是找不到合适言语。 “跟我别说这个，洋芋糊了。”张婉秋潇洒地一笑。 不一会，出来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端一个盛满大虾的盘子，放到桌上。“张姐。不够了，我再给你送。” “你以为我是猪啊，谢谢啦！”张婉秋对他一笑。“你的头发长了，明天来店里，我帮你剪个帅气的发型。” “就他还帅？拉倒吧。直接推个光头就行啦，张姐，不用管他。”胖女人白一眼老公，男人只是笑笑，走进里间。 “小枝，你这样欺负老实人，太缺德了。多好的男人，你要好好地对人家。” “嘿嘿嘿！我对他还不好啊！给他生个聪明的儿子。忘了告诉你，我家小明，这次考了全班第一名，双百哦！”她的眼睛发亮，自豪不已。 “这么争气？好好培养培养，将来会有出息。” 陈志玲默默地听她们交谈，不插一句话，我考出好成绩，妈妈会不会也像这位母亲，对朋友炫耀吗？ “不想回去就去我家吧，我那儿有地方住。”走出夜市一条街，张婉秋对陈志玲说。 “老师。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我妈才会不喜欢我。”陈志玲看着她敬爱的老师。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的心里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志玲，你已经长大了，要理解你的母亲。”张婉秋揽住她的肩。“跟我回家吧。” 陈志玲点下头，她不能理解，但是，她什么也不再问了，跟着张婉秋坐上出租车。 躺在张婉秋书房的单人床上，她再一次对自己说：“我以后不再渴求母爱，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将来，我有了孩子，会全心全意地爱他，不会让他像我这样可怜，要让他做个幸福的孩子。” 第二天，师徒二人吃过早餐，以步代车前来上班，远远地看见肖子墨的雪铁龙停在店门前的马路边，他靠在车门上打手机，焦虑地四处张望。 “他来找你了，对了。你昨天生日怎么不找他，来找我？”张婉秋现在才想起来。 “找他干吗？我谁都不需要，只要老师。”陈志玲生气地瞪着，那个臭家伙。 “你一夜没回家，怎么没有一个电话响？你的电话我给你开通了？还是你没告诉他，手机号码？”张婉秋感到，这两位小人人在闹别扭。 “我一直就没开机。”陈志玲的话，让张婉秋咯咯咯地笑起来。 肖子墨的目光转过来，看到缓步走来的二人，一下子关了手机，松口气的样子，跑向她们，大方地一把把陈志玲搂到胸前。 “你跑哪了？打电话不开机，到处也找不到你，家也不回，你去哪了？”他语无伦次地问。 “我愿去哪就去哪。滚开！去找你的美女，别来烦我。”陈志玲气呼呼地推开他，狠狠地瞪着他。“我只是你邻居家的小妹妹。” “美女？哪来的美女？”他一头云雾地问。 “就是昨天和你一起的女人，你们还亲密地一起过马路，我可是看的很清楚，别想糊弄我。” “哦！她是美女吗？不知道。” “她是谁？” “不知道，她好像是我们科室的护士。陈志玲，你在吃醋？你也会吃醋？”肖子墨得意的呵呵呵大笑。 正文 第十一节 我爱你 　　本章字数:4482 “她是谁？” “不知道，她好像是我们科室的护士。陈志玲，你在吃醋？你也会吃醋？”肖子墨得意的呵呵呵大笑。 陈志玲看一眼傍边一脸看戏，看的眉开眼笑心情舒畅的张婉秋，赫然想起肖子墨的怪癖。脸一下通红，羞地一头躲进肖子墨的怀里，好丢脸。 “老师。我想带志玲出去玩一天，请一天假可以吗？”肖子墨搂着陈志玲，愉快地微笑请假。 “可以.把误会解开，明天还给我一个快乐的小徒弟。”张婉秋笑着走了。 陈志玲坐进车里，肖子墨利落地驾驶着车子，向城外驶去。“我们去泡温泉好吗？” “不去。昨天下午刚刚泡过。”陈志玲的头还是没有勇气抬起来，自己也会这样失去理智，无理取闹，像个嫉妇。 “那就去石林玩吧。”肖子墨可不想浪费宝贵假期。 “石林去玩过，就一堆破石头，看一次就够了。”陈志玲不想再去。 肖子墨想想说：“万亩荷花塘。我们还没去过，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我们去坐船玩水仗。听说比普者黑还要大，还好玩，水的中间，在荷花的包围中，有餐厅，自己钓鱼，交给厨师烹煮，新鲜美味。” “你去过吗？”陈志玲抬起头，脸上是不满，眼睛微眯。什么时候悄悄地一个人出去潇洒？ “听同事说的，我怎么会自己单独出去，没你陪着，有什么意思。”肖子墨拿出一个比手掌大的盒子放在陈志玲手里。“昨天下午挑的生日礼物，去店里找你，扑空了。你看看喜欢吗？” “你一个人去吃西餐？”想到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吃饭，而自己和师父玩的那么开心，陈志玲心里有点愧疚。 “没有。我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找不到你，我几乎疯了，一夜也没睡。对了，你爸爸回来了，腿还受了伤。”肖子墨揉揉肚子，苦笑一下。 “前面右拐，有家过桥园，我们去吃碗米线。”陈志玲双手抚摸着盒子，垂下眼脸，以后不能再任性耍脾气，伤害这个傻瓜。 “打开看看。”肖子墨一脸的期望。 陈志玲打开盒子，是一条紫色的碎钻石项链，钻石颗粒大小十分匀称，镶嵌在白金中，就是很简单的一串，没有任何的花饰，却美得让陈志玲忘了呼吸。 “是真的吗？很贵吧？”半天冒出一句白痴话。 “这是我存了一年的钱，才买的。戴上看看。”肖子墨取出项链，亲手戴在陈志玲脖子上。“真美，我的女王。”捧住她的脸，俯身轻柔地吻住红唇。 陈志玲闭上双眼，心里满满的甜蜜幸福，伸手臂环住他的后背。“我爱你。” “嫁给我吧，我想结婚。”肖子墨在她唇边低声轻语。 “嗯，我愿意。”陈志玲回应着他的热情，感到自己身上忽冷忽热，理智好像好像慢慢地飘远。肖子墨的手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漫游，他的眼睛变得炙热，疯狂。 “咚咚咚！”有人敲车窗玻璃，两人一惊慌，神智回笼，转头看见是一位戴头盔的交警站在车窗前，一脸的不耐烦。“想亲热回家去，别影响交通。” 肖子墨松开陈志玲，对交警笑笑，露出一嘴白牙。陈志玲头几乎钻进座位底下，羞地无地自容。我也太开放了，差点就…… 他们各自吃了一套过桥米线，就上了高速公路直奔陆良县城，在县城里，询问交通警察，去百荷塘的的方向。出县城转了几处，又问了一次路，才算找到正路。 开车行驶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万亩荷花塘景区。陈志玲震惊地发呆，这么近的地方，竟然有这么美的景色，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也许是因为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星期天，游客只有，小猫几只。这样才更好玩的尽兴，可以轻松地欣赏美景，不用在人海里钻进钻出。 他们租了一条小船，艄公用一根长长的竹杆撑船，小船悠悠晃晃地往荷花塘的深处飘去。陈志玲撑开她的太阳伞，和肖子墨面对面坐在船舱里，手不时地划过翠绿的荷叶，对着肖子墨的镜头甜蜜地娇笑。 肖子墨不是来欣赏风景，他的眼睛一直深锁在对面的女孩身上，不停地按快门，拍下了无数的照片。 “师傅。这儿有卖荷花的吗？”陈志玲痴迷地看着荷叶里一朵朵盛开的荷花，好想买几支荷花，回家放在床头。 “有卖的，到中午就有卖的了，你们来的太早了。等会你们去餐厅吃过午饭，回去就有啦。”老艄公笑呵呵地回答。 “餐厅就是水中间的房子吗？饭菜好吃吗？”陈志玲看着水中间，雕梁画栋，回廊曲折悬于水上面的大院子，心里想这里的菜肯定很贵。 “农家乐，都是我们乡下的特产，和你们城里的饭菜不同。”他没有回答好不好吃，而是巧妙地用另一种方式回答。 “回去的时候，直接送我们到餐厅去。”肖子墨对艄公说。 “好嘞。”艄公笑呵呵地答应，手里的竹竿的力度加大了，小船的速度提高好多。 回来时，艄公把他们送到餐厅，告诉他们，吃过饭后，餐厅有船免费送他们上岸。 上岸，就有一位当地口音的姑娘带他们来到厨房点菜，他们不是看菜单，而是看着实物客人自己决定。蔬菜看上去很新鲜，冰柜的肉也不错。还没决定要吃什么，走进来一位干瘦黝黑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 “你们一共几位？”她笑咪咪地问。 “两位。”肖子墨回答，他看着 青菜，没有胃口，刚才吃了一大碗米线。 “那你们，就吃一道鱼，一样凉拌莲藕就够了，我们还会送几样泡菜。”老板娘说着就自己开始写菜单。 陈志玲感到好笑，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你们的鱼在哪？”肖子墨也不反驳，没看见要吃的鱼，总要看看自己吃的鱼什么样吧？ “外面水里，你们自己钓。”老板娘指指外面的被房子和走廊围起来的四方水塘院子。 在老板娘的带领下，走到走廊掉自己要吃的鱼，两人谁也不会钓鱼，但是，鱼钩鱼漂鱼坠全都安好了，还送一包新鲜玉米，只要勾上玉米粒，丢到水里就行。 新鲜又刺激，陈志玲跃跃欲试，肖子墨也不和她抢，钓鱼的大任就交给她。 鱼钩上挂上玉米粒，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紧张地盯着鱼漂，反复想着老板娘的话，鱼漂下沉还是动，就要拉线搅起绞盘线，鱼就在钩子上。 不到5分钟，鱼漂开始下沉，陈志玲紧张地大叫。“怎么办？怎么办？子墨。救命！” 正文 第十二节 夺鱼 　　本章字数:4463 鱼钩上挂上玉米粒，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紧张地盯着鱼漂，反复想着老板娘的话，鱼漂下沉还是动，就要拉线搅起搅盘，鱼就在钩子上。 不到5分钟，鱼漂开始下沉，陈志玲紧张地大叫。“怎么办？怎么办？子墨。救命！” 肖子墨接过鱼竿开始搅动绞盘，收线。就只见水里水花乱穿，一条有2公斤的大鱼在挣扎，想逃跑。 “哇塞。我钓到的大鱼嗳！这可是我第一次钓到的鱼，嘻嘻嘻！我还能钓到鱼。”陈志玲抱住肖子墨的胳膊，对自己佩服地要命。 肖子墨笑着把鱼拉起来，傍边的工作人员，就用网兜把鱼网住，去掉鱼钩。 “还钓不钓？”肖子墨问陈志玲。 “钓。我想再钓一条鱼。”陈志玲兴奋地叫，仰起脸，踮起脚尖，亲一下肖子墨的脸颊。“好不好，我们选一条好鱼，放生一条。” “好吧。就再钓一条鱼。”肖子墨低头轻轻地吻下她的唇。 把鱼竿交给陈志玲，他往鱼钩上挂玉米粒。陈志玲感到有道火辣辣的目光看自己，抬起头，只见前面50米处，4位男人站在那看他们，带头的是昨天遇到刀疤男。他的脸色铁青，怒气很大，瞪着自己。陈志玲眨眨眼睛，没有理他，淡淡地看他一眼，注意力放在鱼钩上。“好了吗？我要丢啦。” 肖子墨挂好玉米粒，把鱼钩丢到水里。“好啦。”伸手把陈志玲拉到怀里，搂住她的腰，下巴摩擦她的头顶，含笑盯着水里的鱼漂，一脸的幸福满足。 陈志玲仰头对他甜甜地笑一笑，低头紧张地注意水里的动静，期待不已。 眼角余光瞄见斜对面也有人钓鱼，正眼看，是那个刀疤男人，刚好对他上他冷冷的目光。他好像是抓到出轨的妻子会情郎一样地气恼，压抑着没有爆发。 这个想法让她一呆，后自嘲地一笑，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乱想，手里的鱼竿一沉，她一下子被喜悦充满心房。“快快，有鱼啦。我现在是钓鱼高手，厉害吧？”她自豪感冲天。 “对对对！你是神钓手。”肖子墨接过鱼竿，开始绞线。 这样的钓手，还敢自称神钓手，不会起鱼，不会挂鱼饵，就会抬抬鱼竿。 是一条1公斤多的草鱼，拉起鱼，工作人员帮忙收好鱼，去钓鱼钩。 “两条鱼，要那一条？鲤鱼还是草鱼？”肖子墨看着网兜里的鱼，征询陈志玲的意见。 “要鲤鱼吧，把草鱼放了。”陈志玲看着挣扎的鱼，感到自己像个刽子手。 “好吧。”肖子墨要抓草鱼放掉，伸过来一只手，抓住草鱼。回头看见是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神色冷峻。 “送给我吧，我没有钓到鱼。”说着，双手抓住草鱼，放进网兜里，交给工人员。“我要清汤鱼。” “可以。”肖子墨有点愣怔，水里那么多鱼，他怎么会钓不到鱼？ “不行。我钓的鱼，不送人，我要自己吃。”陈志玲抓住网兜，抢鱼。 “你吃的完吗？”刀疤男冷冷地问，伸手抓住网兜的上端。 “吃不完，打包带回家。”陈志玲不让步，我钓的鱼，干吗便宜这个不劳而获的家伙。 “我的人多，不如和我们一起撘伙吃。何况，你还欠我一顿饭，今天还我。”他的眼睛里是寒冰一样的冰冷，是压抑到极点的愤怒，脸上却出现一抹淡笑。 “欠你的，昨天已经还了。我们早就两清，放手，还我的鱼。”陈志玲感到这家伙神经不正常，不由想发怒。 “两清？你和我清的了？你这个失信的小东西，违背承诺，水性杨花的女人。”他的怒火爆发，松开网兜，双手抓住陈志玲的双肩。“更过分还敢公然带着这个小白脸，到我的地盘亲热，挑衅我的尊严，我是不是该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浸猪笼，点天灯。” “疯子，神经病。我昨天才见过你两次，和你素不相识，哪有什么承诺？”陈志玲瞪着这个有妄想症的家伙，感到莫名其妙的生气。 “你真的不记得我？你再看看我？不记得？那这样你记得吗？”说着就俯下头狠狠地吻住陈志玲。 陈志玲只感到羞辱，狠狠地踩一下刀疤男的脚面，抬起膝盖，用力地顶一下他的下身。刀疤男松开她，眼睛露出一丝赞赏，他伸舌头舔一下嘴唇。陈志玲扬手狠狠地给他一记耳光，狠狠地瞪他一眼，再一抬手，把草鱼放回了水里。 “他是谁？”肖子墨的脸色铁青，他生气地问。 “神经病。”陈志玲挽住肖子墨的胳膊，肖子墨提着鲤鱼，他们气呼呼地走向餐厅。 “杜总。我们把她抓回来，把那个小子扔进湖里沉底。”他身边的一位干练的小平头同仇敌忾低声说。 “不要多事，我的东西，我会自己夺回来。她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的怀里，我的小野猫，长大了。”他忽然不生气了，拿起陈志玲用过的钓鱼竿，把玉米粒挂在鱼钩上，丢进水里，看着水里的鱼漂，慢慢地平复心中的怒火，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几位看上很有气势的男人，无声地站在他身后，眼神飘向餐厅的大门。这丫头特太不知道好歹。 他们提着两条草鱼走进餐厅，老板娘笑眯眯地接过鱼。“还是要清汤吗？” “他们做的什么？”刀疤男看看，靠外面的窗子而坐，已经雨过天晴，轻声谈笑的两人。 “他们的鱼是酸菜鱼。” “我们也是酸菜鱼。” “你的雅座包厢，还是老位置，已经准备好。”老板娘有点敬畏地赔着笑脸。 “不用，我今天要在这吃饭。”说完径直走到陈志玲背后的一张桌子坐下，椅子紧靠着陈志玲的椅子，他神态自若地坐定。 陈志玲和肖子墨的声音一下停了，肖子墨怒视这位没礼貌，霸道的家伙后脑勺。陈志玲皱皱眉，感到生气，更感到讨厌。 她想转身骂人，身子转了一半，又转回来，忽然扬起甜美的笑脸。“今晚，我们去凤凰跳舞吧？” “我不会跳舞。”肖子墨傻乎乎地回答。 陈志玲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我教你呀。贴面舞，真的好美好浪漫。” “你啥时学会跳舞？” “我老师教我的，跳贴面舞，心会砰砰砰乱跳。”陈志玲声音甜腻地让人起鸡皮疙瘩。 肖子墨一头的云雾；刀疤男手里的筷子一折两段；陈志玲一脸的甜笑，心情愉快地笑得眼睛变成了月牙。 正文 第十三节 我是杜敖 　　本章字数:5028 “我老师教我的，跳贴面舞，心会砰砰砰乱跳。”陈志玲声音甜腻地让人起鸡皮疙瘩。 肖子墨一头的云雾；刀疤男手里的筷子一折两段；陈志玲一脸的甜笑，愉快地把眼睛笑地变成了月牙。 陈志玲看到上桌的酸菜鱼，吃一口带着甜味，鲜美的细嫩鱼肉。“真的很好吃哦！子墨，我们过几天再来吃好吗？带上你的父母，还有我老师。让们也尝尝，没一点泥巴味，太好吃了。” “等我休息，我们再来吃鱼，还要加上你的父母亲。我爸爸爱钓鱼，让他多钓几条鱼。”肖子墨细心地拔干净鱼刺，把鱼肉放到陈志玲碗里。“多吃点，皮肤会更好，吃鱼比任何化妆品都好。” “我的皮肤不好吗？你摸摸，看看比你的皮肤好不好。”陈志玲不服气地把脸伸给肖子墨。 肖子墨笑着摇头，伸出手摸摸陈志玲滑嫩红润的脸颊。“你当然比我皮肤好，我是男人，皮粗肉燥。” “敢说我不好，鱼头归你吃。”陈志玲夹起鱼头，放到肖子墨碗里。 肖子墨低头苦笑，女人啊，不论美丑，也不能说她皮肤有毛病。 陈志玲愉快地吃菜，泡的萝卜又脆又甜带点辣味，却看不见一点辣椒，还有一碟酸黄瓜，再吃一口凉拌莲藕。哇！老板娘的手艺真不是一般的棒。 “请问，你们要不要饭？”老板娘含笑过来站在他们桌边。 “来一碗饭。老板娘，再给我们来一盘莲藕，一盘酸萝卜，你泡的萝卜太好吃了。”陈志玲快乐地毫不吝啬的赞美她的手艺。 “你能喜欢吃就好。”老板娘答应后没去叫菜，而是走到刀疤男的桌子前。他们的菜丰盛很多，而食客却一脸的阴沉，气压低沉。 “杜总，要上饭了吗？”老板娘陪着小心。 “嗯。”刀疤男哼一声。 老板娘无声地走开，去厨房。刀疤男转过身看着一脸红润，吃的开心不已的陈志玲，她真的完全不记得了，也根本不在乎自己。何苦呢，让她拥有一张笑脸，有什么不好。 他倒一杯酒，站起身，来到陈志玲他们桌前。 陈志玲和肖子墨一愣，戒备地看着这位奇怪的男人。 “我祝你们幸福快乐。”刀疤男伸出手臂，脸上是真诚的微笑。 “谢谢！”两人被动地站起身，端起饮料杯子，与他碰一下。“祝你也幸福快乐。”陈志玲面对他的眼睛，真心地说。 “谢谢！”刀疤男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拉凳子坐下。“认识一下。我叫杜敖，在县城开了一家店。” “肖子墨，在人民医院上班。”肖子墨心里有点不悦，还是有礼貌地作自我介绍。 “医生啊！白衣天使。陈志玲，还算你有点眼光。昨天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大妈她好吗？”想起老太太对她的依赖，陈志玲笑了。 “她回家就逼我带她找你，我不知道你住哪，也不知道你的电话，没地方找你，被她骂了一下午。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到我家，看看我妈，她真的很喜欢你。”杜敖真诚地邀她。 “陆良这么远，我……”陈志玲一脸的为难。 “我妈妈住在曲靖市，我在曲靖市买了一套房子。在阳光花园，星期天有时间，我想请你到我家来吃饭。”他说着把一张明信片放在陈志玲面前。 陈志玲拿起来看看，是一张手写的名片，只有地址，没有电话号码和名字。“我有时间，会去看看大妈。”陈志玲无意和他有更多的牵扯，没有问他的电话号码。 “你的电话是多少？去我家时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杜敖拿出手机，看着陈志玲的眼睛问。 “对不起！我没有手机。”陈志玲抱歉地笑笑。 肖子墨微张嘴看着陈志玲，她怎么睁着眼睛说谎话，脸都不会红。 “没手机啊！想要吗？我的手机送你！”杜敖镇定地一笑，没有一丝尴尬的样子，把手机送到陈志玲面前。 陈志玲脸色一沉。“无功不受禄。我想要手机，我的未婚夫会给我买，他也不是没有钱。”陈志玲的手握成了拳头，这个人凭什么这么重的优越感，当着我的未婚夫，还敢这样嚣张目中无人。 “我怎么敢小看你的未婚夫，他是高尚的医生。对不起！打扰你们用餐了！”他站起身，微微地躬躬腰，起身走向厨房，在厨房门口，遇到老板娘，低声说了句什么，就直接走向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几位同桌吃饭的人，见状，忙不迭地起身向外走，一位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和老板娘结账。 餐厅一下子安静下来，陈志玲这才发现，有八张桌子的大餐厅，只有他们两张桌子有人吃饭，但是看见厨房好像很忙，服务员不停地进出送菜。这个杜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应该没见过他，他的相貌，是见一面让人就无法忘记人。 承诺？绝对没有，我怎么会轻易地许下承诺？长这么大，只对肖子墨许过承诺，也只深爱着他一人。 “你有手机，怎么说谎？”肖子墨的话，打断陈志玲的沉思。 “你想要我的手机里，有别的男人的电话号码？”陈志玲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可以。”肖子墨直觉回答。 “笨蛋。我只想好好地爱你，才不会管他阿猫阿狗。”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笨蛋男人，陈志玲狠狠地夹起一块酸萝卜，用力地咬一大口。 送来的凉拌莲藕和酸萝卜，全比以前的分量多很多，陈志玲感到奇怪不已。 陆续有人坐进这个餐厅的桌子前，很快就坐满没有空余的桌子，服务员收拾干净杜敖坐的桌子，桌上的菜几乎全都没有动过筷子一样，这个男人在生气什么？ 吃过饭，他们来结账，帐已经被杜敖结了。陈志玲心里的不满上升，手里捏着那张明信片，真想就这样丢进水里。再反过来一想，也好啊！他妈妈吃我一套全家福，儿子就来还我一顿鱼，两不吃亏。 坐在船上，肖子墨不相信地问：“你，你真的不认识他？” “你是瞎子吗？我认识他会不给他电话。”陈志玲头大啦，这个笨蛋开始怀疑我，不相信我。 “也对。他为什么会替我们结账？还亲你？”肖子墨还是不相信。 “自大猪，钱多烧的，大脑不正常。”陈志玲咬咬牙，所有的好心情全没了，她不想再解释，爱怀疑就去怀疑好了。 没有心情买荷花，在回来时，路过果园，肖子墨买了两大箱子，亲眼看着果园主人现剪下来的葡萄。陈志玲吃了几粒葡萄，心情又慢慢地好了，肖子墨开着车，吃着陈志玲喂的剥好皮的葡萄，他忽然说：“志玲。我相信你爱我，那个人可能是认错人了，也有可能，你和他认识的姑娘长得很相像。” 陈志玲笑了，这个男人还会动动脑子，开窍了。 肖子墨搬着一箱子葡萄跟在陈志玲身后上楼，打开房门，没看到人影，却有很浓的血腥味。 “妈。妈。”陈志玲喊了两声。走进厨房，没人。 “志玲。快看。”肖子墨大声地惊叫。 陈志玲跑出厨房，顺着肖子墨手指的大卧室门看，只见顺着门下面的缝在向外流血。陈志玲一把扭开房门，满地板的鲜血，大床上躺着她的父母亲，血顺着床向下流淌。 “妈。妈。”陈志玲一下瘫倒在肖子墨的怀里，无尽的黑暗把她淹没。 正文 第十四节 葬礼 　　本章字数:4202 陈志玲跑出厨房，顺着肖子墨手指的大卧室门看，只见顺着门下面的缝在向外流血。陈志玲一把扭开房门，满地板的鲜血，大床上躺着她的父母亲，血顺着床向下流淌。 “妈。妈。”陈志玲一下瘫倒在肖子墨的怀里，无尽的黑暗把她淹没。 陈兴雄的身上被砍了27刀，张双艳的左手腕的动脉血管被切断，她趴在丈夫身上，满脸满身全是血。陈志玲和肖子墨回来发现时，他们的身体都已经冰冷，报了警，警察来了，120来了又走了。 床头柜上有2万元现金和一张没有署名的便条。 玲儿 地狱的路太冷太长，我陪你爸爸去地狱了 字体潦草，上面还有血迹。 陈志玲醒过来，她完全地地懵了，麻木了，她忘记了哭，忘记了身边的一切，手里只是拿着那张母亲留下的便条。 肖子墨打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医院不准。“不准就开除我。我的岳父岳母死了，我要尽为人子的责任。”他就挂断了电话。 肖建设和他老婆钱桃花放下一切，打理丧葬事情。 “志玲，是土葬还是火化？你说句话。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要让他们入土为安。”肖建设问不吃不喝不睡不动一天一夜的陈志玲。 陈志玲双眼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肖建设。“我妈妈不要我，跟着那个人了，她把我丢了，我做错什么了？爸。您告诉我，我妈为啥不要我？我是不是个坏孩子，她才会不爱我不要我？” “我的傻孩子！苦命的孩子。”钱桃花搂住陈志玲，痛哭失声。 “你的妈妈咋会不喜欢你？你一直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吧！你爹在外面欠了几万元的债，昨早上来向我借5万元，我没借给他。我可以借钱给他治病，可借钱给他生活，但是，我不能借钱给他还赌债。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的妈妈，他们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肖建设垂下头，他感到追悔莫及，早知道，就借钱给他还债。 陈志玲的眼珠缓缓地动了动，泪珠滚落脸颊。“爸。妈。我想给他们土葬，葬在我爷爷奶奶旁边。” “好吧，就土葬，起来吃点东西。别想那么多，事情就交给我办。你们家的祖屋卖了，棺材就停在我们家的祖屋吧。我这就去买棺材，准备做坟的事项。老婆啊！别哭了，做正事，去买寿衣和孝布。我们要把亲家的丧事办得体面风光。”肖建设果断地指挥大家。 “子墨，你去联系请客吃饭的饭店，要定5天的饭菜，不要豪华，也不能太寒酸，合适点。子清，你去做点稀饭给志玲吃，就在家里陪着她。”说完他就要向外走。 “爸。您等一下。”陈志玲把妈妈留下的2万元拿出来。“给您，您拿去买棺材。” “说啥话，我们是一家人，要啥钱。”钱桃花按住她的手。 “妈。”陈志玲声音哽咽。 “他们就你一个姑娘，早晚丧事，不也是你来操办。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这钱该我们家出。”钱桃花很实在地说出心里话。 肖建设看看老婆，一言不发地走了。 肖子墨低头亲一下陈志玲的额头。“志玲。我们是一家人，知道吗？别害怕，有我在，天塌了，我会替你顶住。” 陈志玲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坚定，那么的自信，心里飘荡无依的小船，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缓缓地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呜呜地哭出了声音。这是出事后，第一次哭出声音，毫无顾忌地放肆地大哭。 祖屋的第一层，原本是租出去的房子，收回来，停放陈兴雄夫妻的棺材，大门外搭建起一座插满松枝的灵堂。 肖子墨担当起儿子的角色，身穿孝衣，孝帽，腰系麻绳，和一身重孝的陈志玲站在一起，跪谢来吊唁的客人。肖子清和父母招待来宾，她不时地偷看一下弟弟，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这么痴情。 医院的领导也来了，送来一个大花圈，看着一身重孝的肖子墨，拍拍他的肩。“别忘了，办完事，来上班。” “谢谢书记。谢谢。这位是我爱人，陈志玲。”肖子墨揽住陈志玲的肩，对领导介绍。 晚上，肖子清接替去吃饭的肖子墨，陪着陈志玲。“吃点东西吧，明天上山，你会吃不消，爬不到山上。”他们家族的祖坟园，在寥廓山的半山腰，平常什么不拿，爬到那也要将近一个小时，很高的一座山，山下就是常年飘着薄雾的潇湘水库。 “我不要紧，刚吃了一块蛋糕。”陈志玲拿着一瓶矿泉水，小口小口的喝。 “热孝结婚好，不然要等3年才能结婚。你和小墨还是快点结婚吧。”肖子清说。 “唉！我不知道，心里好乱。”这句话，昨天师父张婉秋也对她说过。 “你们家的房子，你敢住吗？我陪着你睡觉，根本害怕地没睡，你一个人不怕吗？”肖子清抱住双肩，心里后怕不已。 “我，我不回去住，办完事，我就住在老师家。”陈志玲低下头，她现在哪有心思结婚，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住她家里不如住在我家里，我爸妈早把你当儿媳妇，对你比对我还好。”肖子清嘟起嘴。 这时，走进来一个瘦高的一身黑衣的男人，来到灯光下，是杜敖。 两人一呆，杜敖直视陈志玲眼睛，什么也不说，取过来3根香，点燃，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插上香后，头着地磕了3个头。 陈志玲跪下，向他还礼。 杜敖站起身，伸手把陈志玲拥进怀里，紧紧地抱有一分钟，在她耳边低声说：“勇敢点，我的姑娘。”就缓缓地松开手臂。 陈志玲感受到他的深深地痛心和怜惜，她乖乖地任他搂住而没有反抗。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谢谢！” 杜敖抓住她的手掌，放到手里一大摞厚厚的百元大钞。“拿着，不准不要。”说完转身大步走了。 陈志玲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他是谁，凶巴巴的好恐怖，吓得我呼吸都忘了，真瘆人。”肖子清脸色苍白颤声说。 陈志玲没有说话，她仍然看着大门外的黑暗，心里感到杜敖不再那样的讨厌。 正文 第十五节 被抛弃的人儿 　　本章字数:3814 “他是谁，凶巴巴的好恐怖，吓得我呼吸都忘了，真瘆人。”肖子清颤声说。 陈志玲没有说话，她仍然看着大门外的黑暗，心里感到杜敖不再那样的讨厌。 按照风水先生算的时间，早上6点钟，就起棺出门上山。陈志玲家的亲戚不多，大多数是肖建设家族的人。肖建设是村长，他还是家族的长子长孙，几乎是一言九鼎。陈兴雄夫妇的丧事，是他打理，很多人自动前来帮忙。 肖子墨完全执儿子的礼节，与陈志玲并肩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丧葬队伍上山。在山脚下，陈志玲看到一身黑衣，双手插在裤兜里，立在上山小路一边山坡上默默注视着她的杜敖。 陈志玲像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神色麻木地看他一眼，走过去，往山上走。 杜敖的眼睛一直锁住她的身影，目送她上山，他的脸仍像一块千年寒冰，没有任何的温度。 肖子墨揽着陈志玲的肩，他们看着掺杂碎石头的红土，逐渐地盖严棺木，陈志玲的身子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血丝顺着嘴缓缓地流下。 “志玲，松开牙齿，想哭就哭，哭出来。”肖子墨惊慌地亲吻她的唇，哀求她。 “哭出来，哭出来。志玲，我求求你。”肖子墨自己的声音哽咽了，眼泪流出眼眶。 “妈。妈。妈——”陈志玲松开了牙齿，搂住肖子墨的腰，趴在他的胸前，哭出声音。 肖子墨双臂紧紧地把她搂住，流着眼泪，看着修墓工人，很有效率地工作，没多久，一座新坟就竣工了。 大家都下山回去吃中午饭，陈志玲依偎在肖子墨怀里，静静地站在石碑前。陈志玲感到现在不是真的，一定是在梦里。她的神思恍惚，大眼睛无措地四处看，好像不是梦，不会的，妈妈不爱我，但她会陪我，不会死的。在现实和虚幻之间，陈志玲感到混乱不清。 “子墨。我妈妈没有死对不对？她不会把我独自丢下，她不会的，对不对？”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肖子墨的眼睛，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想抓住虚幻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死了，真的死了。”肖子墨的眼睛红红地残忍的回答她。“她已经和你爸爸一起下葬。” “她不会死，你骗我的，骗我的。”陈志玲的眼神疯狂，她抓住肖子墨的前襟，想要发狂。肖子墨拼命地搂住她，陈志玲痛苦地尖声狂叫，肖子墨抬起一只手，给她后颈一手刀，她软软地昏倒在肖子墨的怀里。 肖子墨慢慢地抱着她，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严重消瘦很多陈志玲，泪水无声地滴落在陈志玲的脸上，脱去外套盖在她身上，搂进怀里，痴痴地看着她，喃喃低语。“睡一下吧，在你的爸爸妈妈身边，睡一会吧。” 一直到太阳西下，月亮爬上树梢，陈志玲才慢慢地醒过来，她醒来后，悲伤地哭泣很久，在肖子墨的搀扶下，慢慢地下山。 他们离开不久，杜敖从树丛中走出来，他的眼里是无尽的伤痛和无奈，裤兜里明显地显出握紧的拳头。“那个位子应该是我的，可惜，我站起的太晚了。我的姑娘，我的姑娘。” 回到家不久，张婉秋就来把她接走了。 “老师。我想住在我自己家里，我想，人死了会有灵魂，灵魂会回生前常住的地方。我要等我妈妈回来，我有好多话想问她。我想回去等我妈妈。”洗过澡，换身干净的睡衣，陈志玲对上网的张婉秋说。 “灵魂？你见过灵魂什么样？你以为你的妈妈会来找你？”张婉秋起身冷冷地问。 “她会来找我，一定会的。”陈志玲坚信不已，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啊，她怎么会放心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苦。 “你坐下，我倒杯牛奶。”张婉秋离开，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牛奶，回来。 “喝杯牛奶，冷静一下。”递给陈志玲一杯，她自己喝一口另一杯牛奶，坐在电脑前。 “谢谢老师。”陈志玲乖乖地接过牛奶，坐到以前睡的床边，慢慢地喝牛奶。 “你爸爸走后，就算你很孝顺，让她过得衣食无忧，她快乐吗？你不要以为自己多重要，你不过是他爱情的附带品。”张婉秋冷冷地拿眼睛写瞅着她。 “你胡说，我妈妈离开他，变得漂亮年轻很多。”陈志玲心一揪，嘴上不服输。 “你有什么想不通，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没有得到母爱。我爸爸死后不到3个月，我妈妈就找他去了，我不一样活到现在。我们都是父母眼里多余的人，你缺少的母爱，我给你。我反正也没孩子，这辈子也没办法生个孩子了，你就补这个缺。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明年，你结婚时，我会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张婉秋椅子一转，直直地面对她。“不许哭啦，没出息。你一定好好地活出样子，给他们看看。” “老师。”陈志玲眼睛发热，泪水又流出来。 “你的眼泪真多，这几天一直流，还这么多。你是不是林黛玉托生的？想活好，流泪没有用，要流汗，要动脑筋。生活不会青睐小白兔，却会为狐狸开绿灯。做个智慧的姑娘，我可不要个白痴。” “老师。我知道。”陈志玲仰起头，努力咽回眼里的泪水，挺直脊背。 一个月后，陈志玲抱一大把白色的菊花，来到父母坟前，把菊花摆放在石碑前，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头。起身检查一下坟上石头是否有松动的，再拿出一块毛巾，擦拭石碑上的灰尘。 “妈。你在那边好吗？那个人有没有欺负你？他有没有再卖你？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个男人欠的钱，我已经全还清了。我没有借钱，更没有要肖爸爸的钱，你留下的钱加上我预支了一年的工资，全还清了。我是你的女儿，没有赖账，不会让任何人在背后骂你。” 陈志玲轻声地慢慢地对着石碑说，就像母亲活着时一样，下班回来，对她说话，讲述一天发生的事。 “你说的话，你母亲听不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竟然是杜敖。 “你，你怎么知道这儿？”陈志玲奇怪地问，缓缓地站起身。 正文 第十六节 与野兽做朋友 　　本章字数:3953 “你说的话，你母亲听不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竟然是杜敖。 “你，你怎么知道这儿？”陈志玲奇怪地问，缓缓地站起身。 “这儿的风景真美，风水宝地。”杜敖远眺山脚下的潇湘水库。 “这块坟地是我们老祖宗，看好的。后来，我们家族里有人发了财，买下了这一大片地，只准陈家的人才能埋进来。”陈志玲手指一下身边这一片，树木葱绿的山林。 “你们家出了很多人杰？大官？” “没有。”陈志玲席地坐下，眉头微微皱起来。 “你读书时，听说学习拔尖。是很有前途的人才，为什么突然不读书了？”杜敖在她身边坐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牌高档衣裤。 “我爸爸嗜赌成性，我只是听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有一天晚上，我无意里亲眼看见，他把我妈妈当筹码卖给别的赌徒……”她停下来，没有对肖子墨说过的话，却不自觉地告诉了这位还算是陌生人的杜敖。看着杜敖的眼睛，杜敖的眼睛里没有嘲讽，只是深深地悲伤和理解。 “你现在应该在大学的教室，无忧无虑地读书，谈恋爱。” “我也不错啊！我凭自己的双手，可以保护妈妈，可以给妈妈很好的生活，还能养活自己。很多和我同龄的大学生，还在伸手向父母要钱。当我看到像海洋一样拥挤的大学生，排队报名考公务员，我还为自己庆幸。我提前解除了挤那条独木桥的资格，而赤脚过河。河水远没有我想的那样险恶，我过来了，以后也没什么好怕的。”陈志玲双目闪烁着自信的风采。 杜敖看着她，嘴角慢慢地扬起，冰山融化了。“要不要我资助你，开一家高级沙龙。” “你很有钱吗？对了，谢谢你。送那么重的礼，我救你母亲，不是要你这样报答我。我们早就互不相欠啦。”陈志玲笑了。 “我没有几个钱，但是，开家沙龙还是可以，你做老板，我抽提成。怎么样？”他一脸的认真。 “谢谢！我只想跟着老师学手艺，现在，连皮毛还没学到手。过10年后再说吧！”陈志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站起身。“我要去上班了，一起走吧。” 杜敖站起身。“真的不考虑一下，时间就是金钱。” “我不想为钱活。”她转过身，看着石碑。“妈。我走啦，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举步向前走。 杜敖跟上，与她并肩下山。“不为钱，那就是为情，为爱活着？那个豆芽菜真的值得你爱？”杜敖一脸的不肖。 “闭嘴，不准你侮辱他。他是我从少年时就梦想的对象，能得到他的爱，是我的最大的幸福。”陈志玲瞪他，这家伙，说几句正经话，就开始胡说八道，真的不能搭理他。 “他是养在城堡的的白马王子，我是野地里自生自灭的流浪狗，怎么有资格评论王子的爱。”杜敖自嘲地冷笑一声。 “我和你一样，从有记忆，我妈妈就好像看不见我的存在，我想，我努力读书，当三好学生，妈妈就会注意我。当我拿到奖状回家，交给她时，她才会对我笑，给我买一件地摊上的花衣服。一个学期，只有这一天，我最开心快乐，为了这一天，我不敢玩，努力读书。可是，她还是抛弃我，跟那个男人走了。我知道自己是只没人爱的流浪狗，配不上肖子墨，可我，还是妄想得到他。”陈志玲苦恼地看着杜敖。“我要和他结婚，只要到年龄，我就要第一时间，抓他去注册结婚。” “他是不是真心爱你？你确定他愿意和你共度一生？”杜敖感到陈志玲比想象里可怜得多。 “我确定他真心爱我。他的家人也喜欢我，不在乎我父母亲狼藉的坏名声。这次的丧事，全是他们操办的，花的钱一半都是他们家出的。” “你以为自己是商品吗？等价交换？陈志玲，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杜敖爱怜地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别逃避我，让我做你的哥哥。当你受委屈了，我会帮你摆平，找回来。” “好啊！杜大哥。”陈志玲对他毫无城府地笑了。 “我是不是看上，很恐怖？很多男人看见我都害怕地不敢说话，你为什么不害怕？第一次见面，你就没有害怕。” “我不觉你可怕。又不是怪兽，怕什么？” “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正眼看一个女孩子，她就会发抖。” “是不是因为你脸上的刀疤？现在整形美容很方便，你去把它消除掉就可以啦。说不定你会变成美男子，你的五官很完美。”陈志玲认真地看着他的五官，好心地提供建议。 “你怕我的刀疤？” “你？你也太高看自己，我们店里有一位常客，严重烧伤，只剩三分之一脸皮。我为他洗了三年头，理了两年多头发，还和他一起去喝过冷饮。你这连小儿科也达不到。”陈志玲用鼻子哼他一声，顺便赏他一个白眼。 杜敖从眼睛里笑了。“我还是帅哥？” “喝！真服了你，你还帅哥？”陈志玲感到鸡皮疙瘩疯狂地叫嚷着，钻出来看太阳。 路边的路肩上，停着他那辆奔驰。他按遥控开锁，对陈志玲说：“现在差不多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吃过饭再去上班。” “这……还是我请你吃饭吧。那天，你来拜祭我父母，没有吃饭。今天，我给你补上。我不想欠人。”陈志玲一脸的郑重。 “可以。你请我吃午饭。上车。”杜敖打开车门。 陈志玲大方地坐进车里，杜敖为她关上车门，绕过来坐进驾驶室，熟练地掉过车头，驶向市区。 “你的司机今天休息？”陈志玲好奇地东看西看，好车就是好车，比肖子墨的车舒服多了。 “他是我的助理，有时候帮我开车。我来找你，不需要带他。”杜敖转头对她笑笑。 “你笑起来很帅，为什么老是绷紧脸皮装酷？” “谢谢夸奖。你要请我吃什么？”杜敖可不想老是绕在自己身上谈论。 正文 第十七节 初露锋芒 　　本章字数:4578 “你笑起来很帅，为什么老是绷紧脸皮装酷？” “谢谢夸奖。你要请我吃什么？”杜敖可不想老是绕在在自己身上谈论。 “天气这么热，我们吃凉米线吧。在东门街口停车，里边进不去车。”陈志玲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行。我许久没吃凉米线。”杜敖没有异议地答应。 找到车位，停好车，他们走进一条拥挤，全是卖水果买菜的肮脏老街。陈志玲前面带路，怕杜敖跟丢了，伸手抓住杜敖的左手，对他笑笑，躲避着地上水洼里的污水，往里走。 杜敖任她抓住手，脸上的神情显得愉快。 身边的人却对他，躲闪不已，很是奇怪，这么漂亮甜美的姑娘，怎么会拉着一个煞神，还一副保护煞神的样子。 走进一家土基墙，草房顶，老旧可以当文物的店里。“老板娘，我要两个大碗米线，少放点辣子。”她说着，打开冰柜拿了两瓶矿泉水，把一张50元面值的大钞递给女老板。 “带朋友来？”女老板微笑看一眼杜敖。 “嗳！我朋友，带他来尝尝你的手艺。”陈志玲大方地递给杜敖一瓶矿泉水。 “听说你爸妈走了？看开些，有事了，说一声，我会尽力。”老板娘把应找的钱，递给陈志玲。 “谢谢。我会不客气。”装好钱，拉住杜敖的手，走到里面的桌子坐下。这儿光线极差，大白天还需要开灯，才能看见物品。 杜敖打开瓶盖，喝一口水。却感到比在五星级酒店吃饭还自在。 “这就是我的世界，我的生活。你在你的世界累了，我可以带你来我的世界透透气。”陈志玲，连续喝了几大口水，对他说。 吃过米线，来店里上班，杜敖要理发，陈志玲爽快地答应，想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自己可是凭本事吃饭，不是花瓶，有能力活得精彩。 推开门，只见张婉秋和一位精壮矮个子，拥抱在一起。 “老，老师？”陈志玲本能地转身要退出去，踩住身后杜敖的脚，撞进他怀里。 “志玲。你顾店，我下午不回来，自己回家。”张婉秋和那个男人分开，眼睛湿润，吩咐陈志玲，没有丝毫的尴尬。 看那个男人，一脸的睿智，不像是普通人，但也没有见过。他看一眼陈志玲，目光紧紧地追随张婉秋的身影。张婉秋拿了自己的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男人紧跟在她身后。 张志玲的神智半天才恢复过来，发现自己还靠在杜敖怀里，慌忙离开他，抓抓头发，心里感到很乱。“老师怎么啦？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失常？” “你还可以工作吗？”杜敖的声音里有一丝担心。 陈志玲看着镜子里的杜敖，眼睛里有点茫然。“当然可以，请坐。”她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对杜敖伸手，请他坐在自己理发用的专座上。 杜敖听话地入座，他心里有点为自己的头发担心，陈志玲的心思完全跟着老师跑了。 围上理发的围巾，拿起剪刀，又放下，陈志玲来到水龙头下，打开冷水，反复地洗了好几遍脸，捧起冷水，拍打几次额头。关了水龙头，拿起一块粉红的毛巾覆盖在脸上，几秒钟，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渍。晾起毛巾，转头对杜敖一笑。 “对不起！今天，我不收你的钱，下次我可要正常收费。”她穿上工作服，拿起剪刀梳子。 梳了梳杜敖的头发，对着镜子沉吟一下。“还要这个发型？” “你看怎么帅，就怎么修剪。”杜敖对她鼓励。 “好吧，还留原来的发型。”陈志玲开始动剪刀，所有的其他情绪，在她动手的一刹那，全都不见，她显得自信沉着，眼睛有神发亮。 慢慢地他的发型现出来，而且比原来几百元剪得发型还好。 用了不到20分钟，就把头发理好，洗过后，再再修剪一次，陈志玲含笑问。“可以吗？” “非常满意，你的手艺，比我想得好。”杜敖感到非常满意。 陈志玲笑了。“满意就好。”她一踩踏板，椅子放平，绞了一块热毛巾，盖在杜敖的下半部脸，蹭了几下刮脸刀，拿掉毛巾，往脸上涂上肥皂沫子，她开始聚精会神地从脖子开始修面。 杜敖很久没看到有人用传统的刮脸刀修面，先是紧张，当她轻如羽毛的刀在脖子脸上无声地移动，他慢慢地放松身体，鼻息间闻着陈志玲身上发出的淡淡地香味，有点晕忽忽地想入睡。 温热的毛巾再次覆盖在脸上，他才清醒过来。热毛巾擦一下脸后，陈志玲双手心，抹了点润肤乳，轻柔地擦在杜敖的脸颊上。 “可以啦！”去掉他身上的理发巾，拉好他的衣领。陈志玲赶他离开。 “谢谢！让你理发真是享受。”杜敖站起身。 “那就欢迎你下次再来。”陈志玲对身后椅子上，看杂志等候的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一笑。“徐医生。请过来，到你了。” 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客人。杜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好。张姨休息？”他坐下，去掉眼镜。 “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老师？”陈志玲打趣，完全把杜敖丢到一边。 “是张姨防备我。好像我是坏人，每次都不让我坐你的椅子。” “你想错了，老师怕我的手艺不行，会把你的头发理坏了。相信我一次，理坏了，我请你喝冷饮。可以吧？”陈志玲笑嘻嘻地说，已经开始动手剪头发。 “美女请客，求之不得，一言为定。” 杜敖坐到后面的椅子里，不想这么离开，这个女孩，真会招蜂引蝶，心里隐隐地开始生气。 理发洗发修面擦脸，所有的工序一步不缺，这位医生付了20元，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又一位中年女人坐到椅子上，是剪头发，烫发。陈志玲依然和气微笑，亲切礼貌地和她闲话家常…… 直到下午16点钟，店里暂时没有客人。陈志玲来到杜敖身边坐下，眨眨眼。“你没有事情吗？怎么还不走？不工作吗？” “那根豆芽菜，真是圣人。”杜敖嘲讽地一笑。 “什么意思？”陈志玲不解地问。 “让你独自面对精彩的世界，不怕你飞走？” “你谈过恋爱吗？知道什么。快走吧，你一天没工作了，该到公司看看，老板也要认真点工作。” “好。走了。”他站起身，脸色变得很难看，大步走出门。 正文 第十八节 又一次被抛弃 　　本章字数:4774 连续3个晚上4个白天，张婉秋就像从人间蒸发了，陈志玲从迷惑茫然，到担心不安，最后她几乎到了崩溃的边沿，要去报警。 下午16点50分，她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店里。 陈志玲嘟着嘴，看着好像年轻了20岁，变成个小女孩，从蜜罐里跑出来的老师。心里倍感到委屈和不平衡，自己这几天几乎没睡，也吃不下饭，为她担心。而当事人竟然这样没心没肺地享受她的甜美爱情。 无声地抗议转身收拾桌上的东西，就是不理她。 “志玲。想不想我？”张婉秋甜甜地笑着，靠近陈志玲身边。 “嘻嘻嘻！生气啦？对不起！我忘了开手机，忘了对你说一声，这几天的生意还好吗？”张婉秋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她背着双手，转一下身子，扫视一下店里的一切。“还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也要舍。” “老师，这是，这4天的营业额。”陈志玲打开背包，把4天的收入，一分不少地全交给张婉秋。 “你拿着吧。这个店以后就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要挣干净钱。”张婉秋没接钱，坐进她专用理发的椅子里，跷起二郎腿，严肃地告诫陈志玲。 “这个店给我？”陈志玲茫然地拿着钱，不解地看着老师。 “我要结婚了。他的事业在香港，我要跟着他走。明天，我把我的那套房子和这家店的房产证，全都转到你的名下。”张婉秋语出惊人。 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把陈志玲砸的，眼前金星直冒，晕头转向，傻乎乎地看着张婉秋，不知怎么回答。 “但是，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肖子墨一家人。志玲，我不相信他，我们分开30年。他说他没有成家，一直等我。你会相信吗？我不能不为自己留一道保护栏。你是我的第一道城墙，也是最后的城墙。如果他敢欺负我，我也有个退路落脚点。” “老师？那，那，那么。你就不要结婚，我一定会孝敬你，为你养老送终。”陈志玲不理解地老师的行为，既然不相信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他不行吗？ “你明年结婚了，还不是，剩下我一个人。这个人，我爱了他一辈子，守候了30年的爱情。就算爱情变了，我也没有时间蹉跎，我已经50岁，再犹豫一下，就到了坟墓。”张婉秋伸手把陈志玲拉到怀里。 “志玲。我的城墙只交给你，帮我守候。”她的眼睛滴落下来一串泪珠。“我把你当亲女儿，我爱你孩子。但是，我还需要爱情，我不想人生有缺憾地死去。” “老师。我一定帮你守好。”陈志玲心里感到失落酸楚。自己好像永远都是替补，关键时候，没有人会选择我，妈妈不会；老师也不会；肖子墨会把我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第二位吗？ “走吧。他要请我们吃晚饭，吃过晚饭，我就不回家了。明天早上，8点30分，我去接你办转让手续。我已经和王律师约好了。”张婉秋已经安排好一切。 在最好的福满楼包间里，陈志玲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只是淡漠地看他一眼，没有打招呼。 “志玲。我的干女儿。他就是我要嫁的男人秦岚。叫干爸爸。”张婉秋使眼色。 “干爸爸。”陈志玲不冷不热地叫一声，找张距离那个男人最远的椅子坐下。 “嗯。”秦岚对陈志玲的态度根本不在意地笑笑。拉住张婉秋的手，两人一同坐下。“我点了狮子头，还有猪手。可以吗？” “谢谢师哥。都是我喜欢的菜。我想还是先不带志玲离开家，她的父母去世不到100天，等她守孝1年后再回来接她。行不行？”张婉秋媚眼流转，一付魅惑君王的妖姬样子。 陈志玲闻言猛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人。 “事业要交给她继承，还是早点走，要接受训练，熟悉公司业务。”秦岚有点不悦。 “早一年，晚一年没关系。你还年轻，正值壮年，急什么呀。”张婉秋撒娇。 “慈母多败儿。陈志玲，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他摇头。 “我没想出人头地。”陈志玲正色对秦岚说。 “没出息。”秦岚对她倍感失望。 “我女儿没出息，你女儿有出息就行啦。”张婉秋生气地瞪起眼睛，瞪着秦岚。“你的公司交给你的女儿，我们不要。” “好好好！我错了，我是求成心切。”秦岚忙赔笑脸安抚张婉秋。“我听你的，让她留下，1年后来接她。” 张婉秋露出笑容，对陈志玲说：“抓住这一年，好好地享受你的假期。” “老师？” “什么？叫我什么？” “老……妈妈。我可不可以……”陈志玲抗拒地想拒绝。 “不行。除非秦岚有自己的亲生儿女。”张婉秋很强势地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头大了，哪有这样逼迫人的，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 秦岚眼光询问身边的爱人，张婉秋对他妩媚地一笑，装傻不做任何解释。 第二天，张婉秋把她所有的不动产，全部转让给了陈志玲，所有的费用全是她出的，陈志玲只是签字。 “我要去昆明住几天，签证办好就走了。”张婉秋走出房产交易中心大门，告诉陈志玲。 “妈妈。”陈志玲忽然抱住她。 “如果顺利，一年后回来接你。我会经常打给你电话，我的手机号码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不像是嫁人，好像是上战场一样的视死如归。 “守护好我的最后城墙，孩子。”她再一次叮嘱陈志玲。 “我会用生命守好它。” “敞开心胸，轻松地谈一年恋爱，不要总是背着包袱。你不欠肖家的，知道吗？”张婉秋担忧地看着她。 “妈，我知道。”陈志玲苦笑一下。钱桃花现在看她的眼光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她现在已经是肖家的产物。 张婉秋走了，连让她送也没有，就义无反顾地跟着她守候的爱情走了，去赴那陌生未知的世界。 陈志玲独自打开店门，看着空荡荡的店里一切，赫然感到，这儿的空间变得异常的空旷大的可怕，以后，自己要独自面对一切。我可以守护好老师的心血吗？可以让它完美地回到老师手里吗？我可以吗？做得到吗？ 肩头的压力好重，心里的凄凉感慢慢地扩大，她抱住自己慢慢地坐进张婉秋的椅子里，希望可以吸取点力量，能支撑自己走下去。 “你今天好清闲，我来的正合适。给我洗洗头发，修修面。”杜敖一脸疲倦地走进来。 陈志玲慢慢地抬起头，眼光朦胧地看着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巴巴小狗。“杜大哥。抱抱我，抱抱我。”她没有起身，紧紧地抱着自己，祈求地看着杜敖。 杜敖一怔，他精神一振，几步走过来，一把拉起陈志玲，紧紧地搂在胸前，什么也不说，也不问。 正文 第十九节 风云突变 　　本章字数:4897 杜敖一怔，他精神一振，几步走过来，一把拉起陈志玲，紧紧地搂在胸前，什么也不说，也不问。 陈志玲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汗味，这个气味似曾相识，但是，绝对不是肖子墨的味道。肖子墨身上永远带着清淡的古龙水的香味，有时候会带点消毒水的气味，他的身上永远不会有烟草和汗水的味道。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一股温暖的从心里深处慢慢地涌起，驱赶走寒冷，心里的不安消失了。 “放开我吧。”她一有力气，就睁开眼睛，对杜敖下令。 杜敖松开手，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可惜，因为刀疤的关系，根本看不出来。 “吃午饭没有？” 陈志玲摇摇头，拿起一块干净毛巾。“我10点钟吃早点，现在不想吃饭。坐下吧，我给你洗头发。” 杜敖沉吟一下，听话地坐下。“我要好的洗发水，不要伪劣产品。” “好啊！用好的就要多出钱，100元。”陈志玲慧黠地眨眨眼，笑了。 “我洗得起。用心洗干净，给你200元。”杜敖不在乎地哼一声，两眼盯着镜子里脸上神情不停变换的陈志玲。 “一言为定哦！我会用最好的洗发水。”陈志玲拿起工作台里的一瓶洗发水，呼出一大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微笑，开始洗头发。 杜敖知道这个小丫头遇到很大的苦恼，可惜，她不想对自己说，问也没有用。 “百荷塘的莲子熟了，想不想去择莲子。我今天下午没事，带你去玩。”杜敖说。 “我，我不能离开，谢谢啦。”陈志玲想起那一片荷花塘，心里很是向往，师父刚离开，我不能这样不敬业。咬咬牙，忍下了，还是工作要紧。 “你几点钟下班？今天刚好十六，晚上一样可以划船择莲子。”杜敖盯着她看。 陈志玲挣扎一下，还是摇摇头，开始敲打杜敖头顶的穴位。 这时走进来一位20岁左右的姑娘，头发像烧坏鸡毛的老母鸡。“上午怎么不开门，我白跑一趟。” “对不起！有点事情，来晚了。”陈志玲转过头对她微笑道歉。 “你没在，我去了焦点。你看看，我的头发，还收了200元。就像是鸟窝，我和他们吵了一架，太气人了。还高级理发师，狗屁！志玲。你要帮我好好地修修，我真是没脸见人了。”小姑娘叽里呱啦地发火。 “对不起哦！真的对不起！也许他们是不小心，可能是学徒做的头发。你不要生气，我等会努力帮你修修。”陈志玲深感内疚。 “又不是你剪坏的，你倒什么欠。不是学徒，是师傅的手艺。” “我今天不收你的费，下次要来剪发，你打电话给我，我会等着你来。”看一眼女孩的头发，心里就难过一分。 “好啊！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女孩拿出手机。 “135……”陈志玲告诉她自己的电话号码。带杜敖洗干净头发上的泡沫，给他修面。 当他从椅子上起身，转过脸，女孩看见他的脸，一下变成了哑巴，眼睛里露出惧怕的神色。 杜敖取出两张钞票，放到工作台上，就向外走。 “杜大哥，我是和你开玩笑的。”陈志玲抓起钞票追上他。把钞票塞进他的上衣兜里。 “这样你会关门。”杜敖看着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那么，你就和大家一样，给20元。”陈志玲对他笑笑。 杜敖取出两张十元的钞票，放到她手里。“走了。” “欢迎下次再来！杜大哥慢走。”陈志玲收好钞票，笑嘻嘻地对他扬起手。 杜敖看看她，坐进门前停放的座车，驾车离去。他今天又没有带司机，他是干什么的呢？陈志玲心里对他有点好奇。 “那个人真恐怖，你不害怕吗？”女孩问。 “他其实很好。”陈志玲认真地思考女孩的发型怎么修理。 “我看更像从监狱逃跑的杀人犯。” “别乱说话。你的头发剪短，削成长碎发，换个发型好吗？”陈志玲问她。 “你看着办，我也不懂。”女孩心灰意冷地，听天由命。 看着镜子里靓丽摩登的俏女郎，女孩子尖叫。“志玲。我的宝贝，我爱死你了，我干脆嫁给你好啦。” “喜欢就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陈志玲长长地松口气。 “多少钱？”女孩拿出皮夹。 “20元。” “真不公平，你这么好的手艺，才收20元。那种笨猪，还要200元。”女孩子愤愤不平地付账。 “我们是普通小店，他们是高级发廊，房租都贵几倍。不能相比。”凤凰和麻雀怎么可以相比较。 16点钟，肖子墨来了。“昨天，我来接你，你已经走了。去哪了？” “老师要出去旅行，我陪她吃了顿饭。”陈志玲看他一付心思重重地样子，坐在他身边问。“你昨天没睡觉吗？脸色很差。” “我姐子清，得了尿毒症，已经是二期。”肖子墨搂住陈志玲，他无助地问。“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可能，她怎么会得这种病？”陈志玲不相信。 “最好的办法是，换肾。我做了血型对比，我的不能用。她是0型，我是A型。”肖子墨趴在陈志玲的脖子里，哽咽地哭泣。“我是抱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志玲，我只是一个弃婴。” 陈志玲傻愣愣地看着无助惊慌地肖子墨，大脑无法运动，四肢变成了木头。“肖子墨是抱来的弃婴，他不是老村长的孩子。”这句话一直在脑子里回荡，怎么可能会是抱来的孩子，一定弄错了。 “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肖子墨像个孩子哭泣。 陈志玲提前关了店门，她和肖子墨依偎着走进一家西餐厅，找一张角落隐蔽的桌子坐下。 肖子墨的神情恍惚，还像是个受惊吓的孩子，他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的可怜。 点好餐，陈志玲双手包住肖子墨的一只手，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子墨。你是不是肖家的孩子，我都一样爱你。” 肖子墨的眼睛慢慢地有了焦距，他看着陈志玲的眼睛。“我，我，我可能会没有一分钱财产，变成穷光蛋。” “你还是你呀！没区别。没房子没关系，我们慢慢挣钱买。要不然住进我家里，我们把房子装修一下，一样可以做新房。子墨。你愿意娶我做老婆吗？”陈志玲深情依依看着他，含笑嗔怪。“我在向你求婚那！肖医生。” 肖子墨露出一丝苦笑，起身坐到陈志玲身边，低头深深地吻住她。“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我的女王。” 正文 第二十节 丽江的天空 　　本章字数:3828 肖子墨露出一丝苦笑，起身坐到陈志玲身边，低头深深地吻住她。“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我的女王。” 吃过晚饭，他们挽着手慢慢地散步，走在大街上，看着两边灯火辉煌的商店，温馨甜蜜的感觉，在两人的心里蔓延。 “我们就这样走到天亮，我们一直走到城市的南边，再走回来。好不好？”陈志玲扭头问肖子墨。 “好！我好希望这一刻变成永恒，时间就此静止。”肖子墨凝神看着陈志玲。“我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们的神情。” “不想看见，就不要看。”陈志玲对他一笑。“我们走到天亮。” “天亮我也不想回家。” “我们现在就去火车站，坐火车去丽江爬玉龙雪山。”陈志玲没良心地想放纵自己和肖子墨。 “好！我们去丽江。”肖子墨真的想逃避面前的一切，远离这一切。 他们手挽手走到火车站，买了车票，就坐火车直奔丽江。管他什么理发店，管他什么生死，没力气没能力管，就放纵自己去流浪。 肖子墨靠在陈志玲的肩头，慢慢地睡着了，他的眉头还是深锁，不时地打个冷战。他的手机响了，陈志玲取出来看，是肖建设打来的电话，陈志玲没有叫醒肖子墨，也没接听话，而是直接关机，随后，也把自己的手机关了。 没有带任何行李，到了丽江，他们开了两间房，房间门对门。两人买了两套民族服装，在酒店里梳洗过后，换上民族服装，两人就去逛古城。 走在石板街上，陈志玲笑颜盈盈，她不时地拿起一个手工制作的工艺品，看看又放回去。 “子墨。我们就在这儿住下好吗？你去医院打工，我去应聘理发师，过几年，我们就可以攒钱买一套房子。” “好。我们就在这儿定居，结婚生儿育女。”肖子墨爽快地答应，没有一丝犹豫。 第二天，他们来到玉龙雪山，坐缆车的人太多，两人不想排队，决定徒步爬山，然后再坐缆车下来。 爬山的人不多，三三两两沿着小路，在原始状态的森林中，向上走，跟着拉马人后面，奋力地向上爬。 肖子墨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体力比陈志玲好的太多，带的饮用水和水果全部是他一个人拿，还要拉着陈志玲，爬上一个又一个的陡坡。 “回家，我要早上带你爬寥廓山，该锻炼锻炼。”肖子墨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我走不动了，一步也走不动了。”陈志玲喘气像头牛，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也不想再走一步。 “喝口水，休息一下。”肖子墨没有嘲笑她，在她身边坐下，体贴地把水递给她。 “我们下山吧，大山都一个样，没什么好看的。”陈志玲决定不再和自己为难。找借口半途而废，放弃前面的风景。 “我想看看山顶的风景，为什么那么多人把它写得那样美，我想看看。”肖子墨的眼睛望着前面还没走到森林，马匹和游客陆续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马儿的大嘴也在呼哧呼哧地喷着白气，拉马人勾着腰身默默地向前走。有几位小伙子游客，光着脊背，满脸的汗水，相互打击嬉闹，义无反顾地向前走。 陈志玲看着他们，不由闪神，心里暗暗地提起精神。“子墨。我也想看看山顶的风光。”她站起身，把手伸给肖子墨。“我们去看看。” 肖子墨看着她的眼睛，抓住她的手，从地上起身。“他们可以爬到山顶，我们也能。” 他们开始继续地爬山，肖子墨明显地放慢速度，他经常停下来，观察一株不知名的小花，一棵巨大的杉树，猜测它的树龄有多久，他们不像是在观光，而是像考察研究的学者。 尽管用了别人两倍的时间，他们还是爬到了山顶。 玉龙山的山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大块人工种植迹象很明显的草地，一大片稀疏的树林，散坐着许多拉马的人。心里倍感失望，也许是希望值过高，付出这么多汗水，看到却远远达不到自己希望。 “玉龙雪山，我来了，我用双脚走上来了。”肖子墨的眼睛却闪着自豪的光彩，他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陈志玲无力地靠着一棵树干，擦脸上的汗珠。 “走，我们围着草皮走一圈。这儿的空气真清新，含着草地香味。”肖子墨像个孩子，兴奋地笑着叫，拉住陈志玲的手，走上草皮边的木板路。 “这儿和我们家的寥廓山顶差不多，就是人多些。”陈志玲煞风景的话出口，就开始后悔。 “山和山之间，本就相差不大，何况还是一个省的大山。但是，志玲，我忽然想明白一个道理。我，不再想逃避了，我们明天就回家，我想要面对我的人生，我想为子清姐治病，为她寻找合适的肾，哪怕倾家当产，债台高筑，我也要治好子清姐的病。”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陈志玲痴痴地看着他，缓缓地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我陪你，我陪你去做。” “志玲，我今后的生活可能会很苦，这种病，可以说是黑洞。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肾，我不知道要陪子清姐走多久。我真的无法给你幸福安逸的生活，你跟我在一起会很苦很苦。就是你现在离开我，我也不会怪你。”肖子墨客观地告诉陈志玲，未来的严峻。 “我不怕吃苦。我不会离开。”陈志玲的双手扣紧，伏在肖子墨的胸前，低声坚定地回答。 晚上，洗过澡，陈志玲穿着浴衣，敲响肖子墨的房门。肖子墨打开房门，他的头发滴水，只在腰里围着浴巾，拿着一块毛巾擦拭头发，感到奇怪。“志玲？” 陈志玲对他羞怯地一笑，从他身边闪进房间。肖子墨关上门走进来问。“有事吗？要出去吃夜宵？” 陈志玲扑进他的怀里。“嗯。我给你送夜宵，今晚，我给你。”她决定献出自己的一切。 正文 第二十一节 天河 　　本章字数:4570 晚上，洗过澡，陈志玲穿着浴衣，敲响肖子墨的房门。肖子墨打开房门，他的头发滴水，仅仅腰里围着浴巾，拿着一块毛巾擦拭头发，感到奇怪。“志玲？” 陈志玲对他羞怯地一笑，从他身边闪进房间。肖子墨关上门走进来问。“有事吗？要出去吃夜宵？” 陈志玲扑进他的怀里。“是。我给你送夜宵，今晚，我给你。” 肖子墨一怔，他轻轻地垂下手臂，毛巾掉在脚边，手放在陈志玲的腰里，喉结滚动几下，咽咽口水。“你别考验我的自制力好吗？你一直知道，我多想拥有你，贴上我的私人所有品标签。” 陈志玲微微地战栗，鼓起勇气，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住他的唇，青涩地啃咬他的嘴唇。“我爱你。我爱你。” 肖子墨的眼神变得炽热，夺过主动权，舌头探进她的口腔，勾住香舌起舞。两人倒在了宽大的席梦思大床上，肖子墨的手探进陈志玲的浴衣内，又喜又惊，里面竟然是真空，什么也没穿。 他亲吻着陈志玲的眼睛，鼻子，吸吮饱满地耳垂，手拉开浴衣的带子，一座完美无瑕，老天厚爱的上等作品出现在肖子墨眼前，宛如圣洁完美的维纳斯复活了，躺在他的面前。 “我，我……真的不后悔吗？”他的手颤抖地抚上丰盈的双峰。 陈志玲身体猛地一抖，她好像又看见那晚丑陋的一幕，那张令人呕吐的臭嘴。一把推开要俯下头的肖子墨，拉起衣服掩盖住身子，跳下床，牙齿打牙齿地颤抖，眼里充满恐惧。 “志玲？志玲？”肖子墨诧异地看着陈志玲，呆呆地不解地看着她。 “对，对不起！”陈志玲看清楚肖子墨的五官，愧疚地低下头，难堪无地自容地道歉后，赤脚冲出房门回到自己房间，扣上防护锁，她抱住自己身子，失魂落魄地倒在床上，呜呜地哭泣。 “妈妈。妈妈。妈妈……”恋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她却是无法跨越的天河。 门外传来肖子墨轻轻地敲门声，和压低声的文化声，陈志玲反而哭得更是绝望无助，她感到自己真的被判了死刑。 第二天，打开房门，肖子墨看着顶着两只红桃出现的陈志玲。他微笑地捧住陈志玲的脸，低头亲吻一下她的唇。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要你做我最纯洁美丽的新娘子，我要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再要你。我会在等你一年，放心好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陈志玲的眼睛发热，真是委屈肖子墨了。 “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走，退房子了。”肖子墨潇洒地拿走陈志玲手里提的袋子，放在另一只手中，揽住陈志玲的腰，走向电梯间。 退房时，服务员怪异探究的眼神，让陈志玲很是气恼不已。肖子墨亲密地搂着陈志玲，微笑安抚地吻下她的脸颊。 “吃西餐？还是中餐？”他的态度很明白地告诉别人，这位是他的心肝宝贝，少打主意。 “我不饿。”陈志玲勾下头，闷闷地吐出三个字。 “陪我吃点，我肚子饿。”他接过服务生找回来的钞票和证件，软声说。 “嗯。”陈志玲转身向外走，肖子墨向服务生道声谢，快步追上陈志玲。 把民族服装换下，穿上原来的衣服，民族服装放到理发店里。他们一起回到肖建设的家里，看望生病的肖子清。 “狐狸精。不要来我家，看我的笑话。”肖子清看到进门的陈志玲，就破口大骂。 “姐姐。”肖子墨搂住陈志玲，生气地瞪着肖子清。 “滚！我不需要你们可怜，不需要。听见我生病，就吓地两个人失踪几天。”肖子清大声地哭起来。 “对不起。子墨的手机没电了，我忘了开机。”陈志玲低声道歉。 肖建设夫妻阴沉着脸，看着恩爱健康幸福的两人，心里越发地感到不公平。 “你们两人，这几天去哪了？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肖建设问。 “我们两个想好了，要去做血液对比，谁可以，谁就把自己的一颗肾，移植给姐姐。”陈志玲镇定地看着他们，手里握着肖子墨的一只手。 “志玲？”肖子墨大惊失色。 “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我们是一体的，我愿意把肾移植给姐姐。”她坚定认真地看着肖子墨。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演戏骗我们家的钱。”肖子清不感动，反而鄙夷地瞪着陈志玲。 “姐姐。你疯了。”肖子墨愤怒地看着这个心理扭曲的女人。 “我是疯了，你要是生这个该死的病试试。我没有坑害过任何人，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这样对我，这样惩罚我？”她失控地大哭。 钱桃花疲惫地叹口气，拉住陈志玲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孩子，别往心里去，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妈。我没生气。我想明天和子墨陪姐姐去昆明做透析，顺便作对比。”陈志玲一脸的认真。 “你知道切了一个肾，就没有替补的吗？傻孩子。” “我知道。” “你不后悔？” “不后悔。” 看着这一双清澈坚定地眼睛，钱桃花眼睛湿润，把她搂进怀里。 肖子墨心里感激地想献出自己的一颗热心，双手捧到陈志玲面前，再看一眼憔悴自私的姐姐，他转过头，闭上眼睛。 肖建设研究地打量陈志玲几眼，确信她的话有几分诚意，谁会愿意割掉自己的肾去救别人。 第二天，他们全家全都一起来到昆明五华医院，4个人全都抽血化验对比，陈志玲是第一个抽血。肖子清看着她的行为，心里感到一片的茫然，这丫头真的是要把肾献出来。 4个人只有钱桃花的合适，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做过透析，他们坐车回到家，换肾的事没有人再提起。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上班下班，早出晚归。 杜敖成了陈志玲店里的常客，他基本一个星期就要到店里来一次，人多时，他就无声地坐在椅子上等候。他不与任何客人交谈，别人看见他，也是刻意地拉开距离。 这一次，杜敖修面时，陈志玲忽然问：“你认识房产界里的人吗？” “要买房子？”杜敖睁开眼睛。 “不是。我想把我的房子卖掉。”陈志玲淡淡地一笑。“128平米，有10年房龄的房子，不知能卖多少钱？” 正文 第二十二节 100万赎身 　　本章字数:5117 “不是。我想把我的房子卖掉。”陈志玲淡淡地一笑。“128平米，有10年房龄的房子，能卖多少钱？” “你要卖房子？”杜敖感到有点不理解。 “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那里有太多的噩梦，我想卖掉，换一套新房子。”陈志玲的声音里含着悲怅的味道。 “你的想法不错，这么大的房子在市场上，大概可能卖到40万上下，再多也很难卖到。”杜敖闭上眼睛。“你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不收你利息。” 陈志玲笑笑。“谢谢。我暂时不需要。” “对我不要客气。我们是朋友！”杜敖的声音里含着诚恳。 “志玲。今天早点下班，我妈妈要让你回去吃饭。”肖子墨无精打采地出现在门口。 “哦。”陈志玲看他一眼。继续修理杜敖脸上的胡子。 “我快要疯了，真想现在去爬山。”肖子墨瘫坐在后面的椅子里。 “你不要理她，就当她不存在。” “我的存款全都交给我妈，这个月工资，我只留下2000元，还要怎么做才会满意？” “子墨。子墨。”陈志玲对他摇摇头，要说话注意点。 肖子墨疲惫地闭上眼睛，单手支着额头，心力交瘁，他感到自己真的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了。 杜敖修好面，给了费用，就离开了。 陈志玲坐到肖子墨身边，伸手揽住他的头，要他靠在自己肩头。“咬咬牙，我们可以挺过去，一定可以过去。” “志玲。养育之恩，这座大山，已经快把我压地喘不过气了。我没想过寻找亲生父母，可是他们一家人却每天提醒我，不要忘恩负义。我快要烦死了，真想搬出来和你一起住。”肖子墨心灰意冷。 “他们担心很正常，你要理解他们。”陈志玲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会陪着你，累了就这样靠着我，喘口气。” “志玲。幸好有你，不然，我早就倒下去了。” “不会倒下去，我们一定会走过去。”陈志玲坚信他们走出风雨，会有彩虹等待他们。 饭桌上没有看到肖子清和肖建设，只有钱桃花。饭菜很丰盛，鸡鸭鱼肉都有，还有一瓶酒。 陈志玲感到有点不安，她看得出，这顿饭一定有问题。 “志玲。妈敬你一杯！”果然，一坐下，钱桃花亲自倒酒，敬陈志玲。 陈志玲惶恐地端起酒杯，站起身。“妈。你，你，我不敢当。” “妈。哪有长辈给晚辈敬酒的理。”肖子墨拉母亲的袖子。 “不，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妈求你答应。”钱桃花满脸的苦涩。 “好。我喝。”陈志玲仰起头喝掉杯子里的酒。她坐下，对钱桃花说：“妈。你说吧。” 钱桃花张张嘴，又咽下，一连喝了三杯酒，下定决心后，一抹脸。“志玲。我和你大伯认定，你就是我家的儿媳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不会改变。子墨不是我生的，但我是把他当亲儿子养大的，我们肖家还要靠他传宗接代。不是子清生这个没办法治的病，我一定明年三月份，就用花轿把你接进家门。” “妈。你要说什么？不要绕圈子。”肖子墨打断她的话，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我……我是说……”看着陈志玲的眼睛，话真难出口。 “妈。你说吧，我全听你。”陈志玲心里砰砰砰乱跳，是不是现在就要我们结婚，冲喜吗？ “志玲。你一定要理解妈的苦心，我实在没有办法。阎王爷在追，我只能这么做。让子墨和子清结婚，等子清去世后，你再和子墨结婚。” 陈志玲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傻傻地张大嘴巴，看着钱桃花，她在说什么？ “我不和姐姐结婚，绝不娶她。我爱的是志玲，我只爱志玲。”肖子墨生气地瞪着母亲。 “你和子清没有血缘关系，你一定要娶她。徐盛知道子清的病，已经退婚。我不想她这样孤零零地走了，连人都没嫁。她活不了多久，耽误不了你几年，你还可以和志玲过几十年。” “我可以卖血给姐姐治病，但是绝对不会和她结婚。”肖子墨起身拉起呆坐那发傻的陈志玲，就要离开。 “站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是我在厕所里捡起你，你早就冻死在那。你的命是我们肖家的，别说子清是尿毒症，就是个白痴，让你娶她，你也得娶。”钱桃花的脸阴沉下来，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冻死，要把我抱回来。不能和心爱的姑娘结婚，我宁可死掉。”肖子墨坚持自己的决定，一脸的决然。 “白眼狼，现在是到了你还我们的时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钱？你要多少钱？”肖子墨寒心失望，亲情就这么不值钱。 “你不想和子清结婚。送回来100万，我就去做手术，把肾移植到子清肚子里。手术费是50万，余下的钱，我要养身子。” “100万？”子墨重复。 “两条路，一条路和子清结婚；一条路送回来100万。”钱桃花阴狠地冷笑一声，斜睨着两人的表情，慢慢地坐下。 “100万一个星期后，我们送回来。”陈志玲握紧肖子墨的手，冷静地回答。 肖子墨再看一眼陌生的母亲，拉着陈志玲冲出家门，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什么样的父母亲？伤透了心。 现在，只剩下爱情，皮夹里还不到2000元，到那去筹到100万？肖子墨感到就像是钻进铁桶里的老鼠，绝望丧气。 陈志玲直接去了几家房屋中介所，她再三地拜托，希望早点把房子出手。 房子比杜敖想的多卖了5万元，她把房门钥匙和房产证权书交到卖主手里，心里一下变得空荡荡地，就像是被连根拔除的树，在空中飘荡。 “没关系，这房子我本来就不想住，卖了就卖了。我还有子墨，有子墨的爱就够了。能买到子墨的自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子墨。你下班了吗？我来接你好吗？”陈志玲抱着背包，包里装着那张45万的定期存折，眼睛里跳动是憧憬的希望。 “好。我在大门口等你。”传来肖子墨轻松愉快的声音。 “等我，5分钟到。”陈志玲合上手机，感到奇怪，肖子墨怎么一改消沉，变得快乐了？ 一下车，就看见肖子墨迈着轻松愉快地脚步，走出住院部的大门，扬着笑脸对陈志玲招手。“志玲。” 陈志玲歪着头，对他眯起眼睛，这家伙是不是被100万压垮，变成傻子啦？ 傍若无人地把陈志玲拥抱在胸前，俯首亲吻一下陈志玲的唇。“我自由了，真的自由了。走，我们回家，还债。” “还债？我还没筹够100万，你妈妈会愿意吗？” “我借到钱了，你不用再着急。” “谁借给你这么一大笔钱？你朋友里有富翁？” “这是秘密。”肖子墨神秘地一笑，拉着陈志玲来到停车场，塞进自己的汽车里，脸上是阳光的笑容。 正文 第二十三节 大男人 　　本章字数:4593 “谁借给你这么一大笔钱？你朋友里有富翁？” “这是秘密。”肖子墨神秘地一笑，拉着陈志玲来到停车场，塞进自己的汽车里，脸上是阳光的笑容。 “你是不是去了，第八号当铺，把自己卖了？”陈志玲不敢相信。 “我希望，真的有第八号当铺。你不要管我从哪儿弄到的钱，就算是与魔鬼做交易，我也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我爱你，这一生，我永远只爱你一人。” 陈志玲感动地看着他，眼睛发热，心在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子墨牵着陈志玲的手，把一张100万元金额的定期存折，和自己的身份证一起放在肖建设面前的桌子上。 “密码是妈妈的生日。到才明天满一个星期，我今天做到了。”他眼睛有神，自信心十足。 “你从哪弄到的钱？”肖建设了解自己的儿子，单纯清高，他除了同事，没有朋友，生活里只有陈志玲。 “我只要弄到钱就行了。再见！”肖子墨揽住陈志玲的腰，要走。 “你就这样讨厌我？”肖子清拦住他们的去路，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 “你在我面前还是没有五官，我怎么可以和一个没有五官的人结婚。我宁可把灵魂卖给撒旦，也不会背叛我的爱情。” “我们一起长大，一个锅里吃饭25年，还不如一个外人？你愿意为她死吗？” “我不会死，我要结婚，生儿育女地过日子。姐姐，妈已经答应我，把肾移植给你，你会好起来，寻找你命里的真命天子。他会像我爱志玲一样地爱你，不要再看我。” “你去死吧！白眼狼。”肖子清扬手狠狠地抽了肖子墨一记耳光。 肖子墨只是看看她，搂着吃惊发呆的陈志玲，闪过她，毫不留恋地离去。 “强扭的瓜不甜。别想他了。”钱桃花心疼地看着，濒临疯狂的女儿。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们家辛辛苦苦养大的西瓜，凭什么送给陈志玲，他凭什么抢了我们家的宝贝。子墨是我的，他必须是我的。”肖子清的眼神疯狂混乱，握着双拳，语无伦次地叫。 “没出息。”肖建设过来抬手给肖子清两个耳光。“你不要给我丢人现眼，他是你弟弟，你不感到羞耻？现在有钱了，首先治病，治好病。想嫁人，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去找个比他好几倍的男人。” “爸！我，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我憋屈。”肖子清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肖子墨和陈志玲回到张婉秋的家里，这几天，肖子墨就住在这儿，他睡在张婉秋的健身房。陈志玲真的想卖掉这套房子，但是，她心里深处不允许这么做。这是老师一生的心血，是老师最后的城墙。自己再怎么自私，也不能毁了老师的城墙。 用毛巾包了冰块，心疼地敷肖子墨已肿起来的脸，泪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别哭。我们要庆祝，我身上的大山推倒了。我们从今天起，就无忧无虑地相爱，开心地生活。” “对不起！对不起！”陈志玲好心疼，好心疼！ “志玲。我可能要用20年才能还清债务，没有钱给你买房子，也许连婚礼我也办不起。” “没关系，我也会努力挣钱，我们一起还债。我们不要婚礼，只要去注册结婚就可以。以后我们就住在这，老师出去旅行，短时间不会回来。她回来了，我们就去租房子住。”陈志玲安慰肖子墨，依偎进他的怀里，靠在他胸前。 “志玲，我发誓，我这一生永远对你好。”肖子墨搂住她，声音哽咽，要用半生去偿还，父母的养育大恩。 煮了两碗面，两人解决了晚餐，两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陈志玲把卖房子的45万元存折，放进肖子墨手里。 肖子墨看清楚后，皱起眉。“这么多钱？你借的？” “我把房子卖了。你拿去先还掉这么多，余下的，我们慢慢还。”陈志玲认真地看着他。 “你把妈妈留给你的房子卖了？怎么不和我商量？我的事本就该是我做，不应该你管。”肖子墨感到自尊心受伤了。 “我爱你。你的一切我都是一样感受，我怎么能看着你独自难受，而不伸手。子墨。拿去还债！” 肖子墨感到存折变得滚烫灼手，他慌忙地还给陈志玲，摇头。“我不要。我的事，我能自己解决。” “子墨。”陈志玲着急地哀求他。“你怎么解决？你们家的房产全是你爸爸的，你的积蓄全都交给了你妈妈。你拿什么还债？” “我可以还债，你不用操心。”肖子墨固执己见，脸色变得铁青，他感到狼狈万分。怎么可以让心爱的姑娘，为自己顶起一切，自己可是个大男人，决不能让女人去承受风雨。 肖子墨的自尊心和根深蒂固的大男子英雄主义，让他生气地几天没给陈志玲好脸色，他也没拿那张存折。 这100万到底从哪借的？怎么还债？压地陈志玲神经绷地紧紧地，感到危机笼罩在两人的四周，不知道这颗炸弹，何时会爆炸，也许会炸的两人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老师。我感到害怕？可是，我找不到躲避的角落。”陈志玲接到张婉秋打来的电话，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哭出来。 “出什么事啦？”张婉秋关切的声音传过来。 “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我怕和肖子墨会结不成婚，我害怕。您去海外了，我妈也死了，肖子墨要是出事，我也会死了。老师，你回来吧，你的城墙，我守不住了。”陈志玲感到乌云在头顶的上空集结，乌云的深处滚动着恐惧的雷电。 “相信自己，志玲。你是个勇敢的姑娘，会解决困难。” “老师。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回来帮我收尸。我不要和和妈妈他们埋在一个山上。您把我埋到东山达拉寺的山上，我已经把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卖了，你就用那笔钱给我办后事。”陈志玲绝望无依无靠，只能狠心地交给信赖的老师。 “小小年纪，胡说什么。别胡思乱想，我都一把年纪还没计划买坟地，你还没长成人就喊死。起来放一盆热水，泡个玫瑰香精浴，睡一觉就没事啦！”张婉秋教训陈志玲后，就切断电话。 陈志玲关了手机，对着手机发呆，死亡的阴风似乎在身边游荡。 走进店里4位小伙子，他们不是来理发的。陈志玲一眼就看出来。 “你是肖子墨的未婚妻？”一个胖子开口。 陈志玲点点头，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不想肖子墨缺胳膊少腿，就乖乖地跟我们走。” 陈志玲站起身，把店里的电源开关切断，拿起自己的包，跟他们出门，锁好店门，和他们一起坐进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走进她不知的世界。 正文 第二十四节 高利贷老板 　　本章字数:4392 车子停在一家茶室前，他们下车走进茶室，茶室里没有看到一位客人，只有几位服务生在打扫卫生，也许是因为是上午的关系吧。上二楼，走出后门，顺着走廊走过庭院，来到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下楼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很大，亮着几盏高瓦倍数的节能灯。一个像电椅上坐着被黑色皮条捆绑结实的肖子墨，傍边的一张长条床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刀子棍子和鞭子。 椅子前面5公尺处是一个巨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坐一位肥胖，满脸大胡子，长发过肩的中年男人，他的双脚支在办公桌上，双手扣在胸口，打着响亮的鼾声，还流着口水在呼呼大睡。 肖子墨无力地耷拉脑袋，不知是已经死了，还是在哭泣。 “子墨。”陈志玲冲过去，搂住肖子墨，害怕他是不是遇害了。 “志玲？志玲？”他不相信地抬起头，看清楚陈志玲的脸。半是欣慰半是担心，她真的来了。 “他们有没有打你？为什么抓你？”昨天晚上，肖子墨上夜班，竟然被绑到这里。 “我借了他们的钱，因为给我姐做手术，忘了时间，不怪他们。”肖子墨脸色苍白，他还算镇定。 “那100万，是你借的高利贷？”陈志玲睁大了眼睛，害怕地松开肖子墨，他竟然借高利贷。 肖子墨笑笑。“我想一年还10万，10年就还清了。”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太天真了。 陈志玲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该笑，爱上了这样的男人，无语地看着他，老天爷，我该怎么做？ 那位老板停止打鼾，放下了双脚，伸手擦去口水，看着他们，没有说话，等待他们讨论结束。 “我的工资卡里有1万多，你回去取出来1万，交给老板。”肖子墨镇定地告诉陈志玲，他一点也不害怕现在的处境。 “哈哈哈！你以为是银行，分期付款买房子？这个憨包。”老板和他的手下，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们，毫无忌惮地大声狂笑。 “闭嘴。你们才是憨包。我们欠债，还债就是了。”陈志玲发怒了，瞪大眼睛，怒视他们。 “可以啊还钱！连本带息，115万。”老板老神在在地伸出手。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先把这个月的利息还给你们，余下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陈志玲护住肖子墨，她勇敢地和老板讨价还价。 “你要是带着小情人，跑了怎么办？我们是小本生意，不能大意。回去拿100万，我们就放人。两个小时内拿不来钱，我就开始收本钱。” “收什么本钱？”陈志玲心里升起寒意。 “现在好像，要换器官的很多。这位肖医生是A型血，他的右手好像很不错，我有位朋友，右臂废了，嫁接过去刚好合适。”老板起身走到肖子墨身边，边打算盘，边挠着头含笑说。 “不要。”肖子墨大惊失色，他是外科医生，没有了右手，就成了废物。 “不可以。”陈志玲扑到肖子墨身上，想就此把肖子墨变地消失掉。 “过几天，我再切掉你一颗肾，会给你留一颗，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是求财，是善良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干杀人放火的违法勾当。”他还是好人？ “不要，我不要卖器官。”肖子墨吓地不住地发抖，他真是后悔莫及。 “你还有什么可以卖？有没有房子？还是有古董？”老板和声和气地问他。 “没，没有。我会还钱，我有工作，会用公积金贷款，我一定尽快地还钱。” “我也想相信你。可惜，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还是把你的右臂切下来，再切一颗肾比较保险。”老板摇头，走回办公桌，躺进他的椅子里。 “我们先还你50万。我回去就拿给你，剩下的钱，我们一个月内一定还你。”陈志玲现在顾不得许多，只想救肖子墨。 “我知道你是个小孤女，父母双亡。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难道凭你爸爸的为人？”老板的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好似火眼金睛，洞察秋毫。 “你，你……”陈志玲的脸忽青忽白，难堪地只能用眼睛瞪老板。要是目光可以杀人，早就把这个冷血的混蛋千刀万剐，剁成肉末。 “不要切我的器官，不要……”肖子墨崩溃地挣扎哭泣，比小孩子还可怜。 陈志玲无力地搂住他，眼泪跟着流出来，她这时候，感到自己好没用，渺小。 “小姑娘真够水灵，我老板缺个老婆，你要是愿意把她送给我老板1年。你的100万就一笔勾销。”老板忽然提建议，两个人闻声，一下子齐齐地看上他。 “你不是老板？”肖子墨问。 “笑话，我哪点像老板？我只是老板手下的小弟。我老板没老婆，想要个儿子，物色合适的姑娘。要是这小姑娘能入了老板的眼，你的债就一笔购销。划算吧？” “你们还经营色情？不行。你切了我的肾好了，我就是死，也不能把爱人送进火窝。”肖子墨惊魂稍定，他拒绝。 “色情？那是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事。我们是正经公司，怎么会做那事。是给老板做老婆，生个儿子，一年后还给你。就像是现在很多人，把房子出租出去1年。怕什么，什么也不会缺地回来，还可以和你继续结婚。”胖子笑眯眯地劝解，开导肖子墨。 陈志玲心里百感交集，当初，爸爸也是这样把妈妈卖给别人吧？现在轮到我的头上，肖子墨不会出卖我的，他为我做了那么多牺牲，他这么地爱我，绝对不会卖我，他会宁可把肾卖掉，也不会卖我。 “这个？这个，这个真的可以抵消100万？”肖子墨动摇了。 “我们可以立契约，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他会放人？一年后真的会放人？” “我老板的女人多得是，她就不想回来，老板也不会留她。”胖子笑眯眯地过来，解开肖子墨的绳子。 肖子墨的四肢已经麻木，他动一下没能站起身，还是瘫坐在椅子里。心虚地看一眼陈志玲，聂诺半天。“志玲。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陈志玲不认识地看着他，他变得好陌生，好遥远。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凄楚的苦笑，转过脸，没有再看他。 “来来来！你看看这是契约，你仔细看看。不吃亏。”胖子拉着肖子墨来到办公桌前，拿给他一张纸。 肖子墨接住细看后，回头看陈志玲一眼，他提笔签上了大名，按了手印。 正文 第二十五节 站在雄鹰的头顶 　　本章字数:4476 肖子墨接住细看后，回头看陈志玲一眼，他提笔签上了大名，按了手印。 陈志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茶室，她对肖子墨在她耳边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见，她的双目空洞没有焦距，嘴角是飘渺的微笑。 汽车的喇叭声，和卖场的刺耳的音乐，慢慢地唤回陈志玲的神智，她转过脸，看着肖子墨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 “你爱我吗？”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我还是要和你结婚。” “如果那个老板是老头，如果那个老板是变态的艾滋病人，你认为该怎么做？” “不会的，要是那样，我会献出我的肾。”肖子墨搂住陈志玲的肩。 陈志玲的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她推开肖子墨的手。“我明白了。”伸手招停一辆出租车，坐上离开，没有看一眼肖子墨，也没理会肖子墨着急的叫声。 路边停放的一辆悍马吉普车，发动引擎，快速尾随出租车而去。 她没有去店里，也没回家，直接来到寥廓山，买了门票，而没有坐车，徒步上山。 上一次来爬山，是妈妈抛弃了她，这一次，面对生死，肖子墨的伟大爱情不堪一击，这个世上难道真的没有真爱。 付出了真心，付出了全部，换来的还是背叛。 陈志玲来到来到山顶，出了一身大汗，她继续地向上爬，来到观景台。观景台是开放式的而不用买票，就可以上去游玩。 因为有20层楼高，有直达顶楼的电梯，大小姐心里烦，她需要发泄排解。陈志玲没有坐电梯，而是一层一层地走楼梯而上。 气喘吁吁地爬到顶楼，上面还没有10个人。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谁有心情来这儿玩，只有几位老人，无聊地在聊天，对着脚下的城市指指点点。 陈志玲独自站在一个角落，劲风吹的她的长发在身后飞扬，泪水无声地流出眼眶，面前的一切变得朦胧不清。 “从这儿跳下去，一切苦恼都结束了，痛快！可是，你不想看看前面的风景吗？说不定，你渴望的东西会在那等你。”她的身边传来声音，那是杜敖的声音。 陈志玲没有回头，伸手抹去眼睛的泪水。“活着好累。我真的走不动了。” “是很失望吧？对人对生活太失望。”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生活。却……” “我也很累，当我没有办法处理时，我就来到这儿吹风，看看脚下风景。” 陈志玲转过头，杜敖手扶栏杆，远眺脚下的曲靖市。“我和我的姑娘，在三年前约定，她答应等我。当我回来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不认识我，还有了别的男人，她爱这个男人甚至超过生命，愿意为这个男人把自己献给魔鬼。” 杜敖收回目光，看着陈志玲。“你知道吗？她是我奋斗的目标，我的希望。为了她，我这个小学三年级学历的大山里孩子，往上爬的多艰难。没有后台，没有关系，没有家产，没有技术，每一分钱每一分钱地挣，我吃了很多别人不敢想象的苦。我为她盖好了城堡，做好了南瓜车，当我赶着南瓜车去接我的姑娘，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完全不记得我，还骂我是神经病。” “我们两人都是傻瓜，傻瓜。”陈志玲凄苦地笑了，看着面前杜敖的脸，同病相怜地情绪在心里蔓延。 “我不后悔，因为在这三年中，每当我坚持不住，要倒下去时，就会想起她，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下。” “你还爱她吗？” “爱。我脸上的刀疤，就是为了她而保留。希望有一天，因为这道疤而记起我。” “她要是和她心爱的男友结婚，你怎么办？” “我会祝福她。”杜敖的嘴角是苦涩的笑。 “你真是痴情。”陈志玲叹口气，把目光转向脚下城市。“你说，曲靖市像什么？明明叫麒麟区，却更像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我们就站在雄鹰的头顶，是不是？” “你饿不饿？已经两点多了。我没吃中午饭，肚子在抗议。”杜敖手捂住肚子。 陈志玲回头看着他，心里涌起一丝温暖笑了，这个粗糙的男人，有颗温柔的心。“我也饿了，我们下去吧。” “你想吃什么？”两人离开扶栏走进塔里。 “我，我想吃火锅。你吃辣子吗？”陈志玲按一下电梯的键，等待电梯上来。 “我喜欢吃辣子，没有辣子不吃饭。”杜敖微笑说。 “我俩的口味一样，我也超喜欢吃辣子。我们去新百大吃小火锅好吗？”陈志玲惊喜笑着说。 “好。” “我请客。下次你请客。”陈志玲走电梯，杜敖跟上。 “你有钱吗？” “我把房子卖了，本来是给……现在用不上了，我就好好地善待自己，吃好的。”陈志玲想起肖子墨，眼里起雾，忙眨去眼睛里的雾气。 6点钟，陈志玲回家，准备泡个玫瑰香精浴，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楼前，看见等候她的高利贷老板和肖子墨。 老板笑眯眯地迎上前对陈志玲笑。“小姑娘，我们要去相亲，老板在麒麟行宫等我们。” “相亲？我还要相亲？”陈志玲发怒，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以为随便老板就会收下啊？他眼光很高，不像是我们。你选上了，才能去。选不上，我就先收下你的50万，余下的钱，你们慢慢还。”老板看上去很紧张，他自动妥协。 “说话算数。”陈志玲看到一丝希望。肖子墨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四处躲闪，不敢看陈志玲的眼睛。陈志玲感到不再恨他了，谁都会爱自己比爱别人多，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老板花大价钱给陈志玲换了一套高级行头，还请专业高级化妆师为她化妆做头发。 来到麒麟行宫的高级包厢门前，把肖子墨赶走了，带陈志玲走进包厢。里面已经有5对男女，女的都是靓丽的年轻女孩，男的好像都是跟班。看见他们出现，男的有点头，有的只是笑笑。 “你们早来了？老板还没来？”老板紧张地擦着头上的汗水问。 “没来。”一个男人回答，他好像也很紧张。 陈志玲嘴角露出嘲讽地笑，在沙发的角落坐下，好像是皇帝选妃。 正文 第二十六节 王子选妃 　　本章字数:4594 陈志玲嘴角露出嘲讽地笑，好像是皇帝选妃。 高利贷老板在陈志玲身边坐下，看着还剩余的许多位子，低声对陈志玲说：“等会，老板来，你要好好地表现。如果被选上，就可以拿100万的礼金，你要是能给老板生个儿子，就能拿1000万，放在银行光吃利息，也吃不完。” “真的？你老板是不是国王？”陈志玲感到这儿的一切很诡异，不寻常。 “差不多。小姑娘，你一定要机灵点。” “你能得到什么？”陈志玲忽然问。 “我能拿到和你一样的报酬。”他的眼睛发光，陈志玲就好像变成一箱子金条。 “那，那，老板，我要是落选了。回去先还你40万，余下的，到年底一定还清，行不行？”陈志玲仔细算算，房款加上自己和肖子墨的存款，怎么也凑不够50万。只有争取时间，到时候，肖子墨用公积金贷款，自己再拿老师的房子贷点款，加上两人挣得钱，应该可以还清高利贷。 “行行行！你只要能选上，今晚就可以拿100万。而且，肖子墨借的钱也以此抵消。” “我的100万要给你吗？” “不用给我，那是你的置装费。”他的脑门不停地冒汗，眼睛直盯着包厢的大门。 陈志玲轻松地笑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哪有这么好的事，真的有100万的礼金，也不会轻易可以拿到手。她平静地看其他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艳丽风情万种，就像是从各处选出世界小姐，自己在她们面前一比，就变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还是安分地当个观众好了，仔细想想，怎么还100万的高利贷才实际。”她的心里平静下来，以旁观的心情看待面前的一切。 陆续又进来4对男女，陈志玲不由自己地为高利贷老板担心，他的眼光真够逊，也是啊！自己是他下午才临时抓来救火的丑小鸭。 门开了，走进来4位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们分开站在两边，恭迎后面的人。 高利贷老板惶恐地拉住陈志玲的胳膊，一起站起身，自己弓下腰，一副恭敬畏惧地奴才相，其他的人也全起身。 门外走进来一位瘦高一身黑衬衫，黑裤子，戴着一个白马王子的面具，只露双眼的男人。看身材和头发，应该不老，很年轻。他的眼睛撞上陈志玲的目光，对视几秒钟，收回目光，扫视一下在座的人。 “很好。退下！”他坐在主座，点一下头。 10位男人答应一声，就低头躬身走出包厢，4位卫士随后出去，关上了大门。 “来了就唱首歌，一人一首。你们自己点歌。”王子看着前面的荧屏。 “是。老板。”有几位忙去点歌，几位靠进王子身边，试探地用笑脸推销自己。 陈志玲离王子距离最远，她悠然地端起一杯果汁，慢慢啄饮，望着那些认真选歌美人。 有人选好歌，开始演唱。是一首邓丽君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一边唱，一边深情款款地瞄王子，对他抛媚眼。王子没有任何表示，静静地盯着荧屏，浑身散发出地狱寒冰的气息，这种气息在扩散，冷空气在迅速地弥漫包厢地空间。 真够累，也许，她真的会成为，灰姑娘也说不定。陈志玲的眼睛锁住荧屏上的画面，不管怎样，我在这坐一晚，能救了肖子墨也不错。他是为了我才借的高利贷，为了我而留在这个小城市，放弃了大上海，为了我做孝子送我父母上山。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应该为他做出牺牲，我不管做出什么样的牺牲也是应该的。回去后，我们齐心合力地挣钱还债，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可以安心地过日子。 “你还不去点歌，就剩你了。”一位红衣女孩坐在陈志玲身边，好心地提醒她。 陈志玲从自己的世界转回神，摇摇头。“我五音不全，不会唱歌。” “每个人必须要唱一首歌。”王子冷冽的声音传来。 陈志玲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很霸道，不容人违抗。陈志玲沉思一下，还是不要惹事好。起身点歌，她为自己选了一首歌。 很快就到了她，她拿起麦克风，没起身，坐在沙发里，看着荧屏跟着音乐开始唱。 “我以为自己应该是最寂寞的人 却忘了身边那双温暖的眼神 再怎么寂寞又算得上什么 只要有你陪着我 我以为自己可能是最孤独的人 却忽略了心里那份美丽的温存 再怎么孤独也算不上无助 身边有你的脚步 当我孤独的时候后还可以抱着你 那该有多甜蜜 当我寂寞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 那该有多幸运 ……” 泪水无声地滑下陈志玲的脸庞，她的眼前画面变得朦胧模糊不清，一张带着刀疤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里是温暖的微笑，静静地看着自己。 杜敖，你回陆良了吗？你现在在做什么？陪着你的母亲吗？ 这时候，她心里的肖子墨淡了，却神奇地被杜敖的丑陋刀疤脸代替。 “那个男人是我吗？”王子的声音在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后传来。 陈志玲放下麦克风，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缓缓地摇头。 王子的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他是你的未婚夫？” 陈志玲垂下头，取出面巾纸，擦拭脸上的泪痕，没有回答。 “你这么爱他，还来这儿做什么？我不勉强任何人，等我恩宠的女人排队，不差你一个。不喜欢可以离开。”他的声音冷酷无情。 陈志玲缓慢地抬起头，迎视她的冰箭一样的目光，骄傲地挺直脊背，没有退缩。 “你们谁不是处女？”王子的目光没有转开，吐出的话就像高高在上的傲慢皇帝，恣意地凌辱别人的人格。陈志玲的眼睛闪过一丝愤怒，她的眼睛微微地眯一下，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你们谁是处女？”他的目光缓缓地巡视身边的美女。 几位女孩露出慌乱地神情，几位是侥幸微笑，陈志玲则是倍感屈辱。 正文 第二十七节 我不是囚犯 　　本章字数:4671 “你们谁是处女？”他的目光缓缓地巡视身边的美女。 几位女孩露出慌乱地神情，几位是侥幸微笑，陈志玲则是倍感屈辱。 “我辨别出真假。你过来，看着我的眼睛。”王子霸道伸手把身边的紫色礼服的姑娘，拉到面前，女孩的脸变地苍白，瑟瑟地发抖，泪水溢出眼睛。 “我，我，我不是处女。”她感到要窒息的恐惧，无边地袭来，头一歪，晕过去。 “来人！”应声走进来两位黑衣人。 王子粗暴地无情地把女孩扔到脚前的地板上，嫌恶取出纸巾，擦一下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眼光扫过陈志玲。 陈志玲真想就此起身开，肖子墨害怕哭泣的脸死死地拉住她的脚步。 两个黑衣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边拉起一只胳膊，把紫衣女孩拖出包厢。其他的女孩人人自危，不敢出声。 “还需要我动手？你是不是处女？”他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红衣女孩。 女孩难堪地低下头，起身走出去。 现在这么开放现代，你以为是古代？还要什么处女，真是迂腐的混蛋，陈志玲从心里感到这个王子是个变态的魔鬼，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你是处女吗？”陈志玲感到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她猛地抬头，面前是一张俯视的王子面具。 “不是。”她咬着牙，恶狠狠地回答。左右一扫，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和男人上床了？上过几次？”王子伸手抓住她光滑的手臂，眼睛闪着杀人的寒光，几乎抓碎陈志玲的骨头。 “很多次，夜夜欢爱。”陈志玲不屈地瞪着他的眼睛。“你是处男吗？有什么资格找处女，强盗逻辑。” “小野猫。就是你了！”他忽然一把扯掉面具，露出真面目，低头吻住陈志玲的双唇，舌头探进她的嘴里，贪婪地吸取甜蜜。 陈志玲傻呆呆地任他深吻索取，而无法动弹。这个冷酷的王子竟然是她心里那张温暖的脸主人，杜敖。 “我不管你是不是处女，就算你为他生过孩子，我也要你。”他离开陈志玲的唇，手指爱怜轻轻地抚摸被吻肿双唇。 “杜大哥？”陈志玲的双眼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 “明天下午，我在蓝韵等你。”他揽住陈志玲的肩，走出包厢大门。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人和那位高利贷老板。 “酒鬼。谢了！”他对老板点下头，搂着陈志玲向外走，身后是那一群手下。 迷迷糊糊地坐进杜敖的车，还没等她清醒过来，车子停了。 “到家啦。下车！”杜敖的声音依然温暖，和戴面具时截然相反。 陈志玲下了车，车子是停在自己住的小区里，楼梯间门前，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杜敖也下了车，牵住她的手，走进楼梯间，带着她拾阶而上，来到门前，把她的包放到她手里。“泡个澡，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还穿你平常的衣服，不要再穿这种衣服。” 陈志玲身上是细肩带的小礼服，性感迷人。她的大脑还是一团浆糊，感到自己在做梦。 “晚安！”杜敖捧住她的脸，缓缓地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地诱哄她迎接自己，可惜，陈志玲像个木头不解风情。心里叹口气，放开她，下楼去了。 陈志玲找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屋里。她感到还是一片混沌，她没有去洗澡，而是坐在客厅里发呆，杜敖为什么会是他们的老大？他不是在陆良开店吗？他那么有钱怎么会没有老婆？他喜欢我什么？我真的要为他生儿子吗？ 她的脑子和思想完全被杜敖占据，对于自己被肖子墨出卖的悲哀反而变得清淡了。传来敲门声打断陈志玲的冥想，她起身也不问是谁，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两位黑衣男人，是杜敖的手下，一位双手恭敬地送上一个信封。“小姐。这是你的置装费。” “哦！谢谢！”陈志玲接住，关上门。打开一看，是一张100万元的现金支票。 看着支票，陈志玲心想：“没有任何契约，只是口头的上的协议，他不怕我反悔吗？100万的置装费，他可真是大方，真是有钱人。”心里涌起一股厌恶的抗拒感，温暖的感觉消失了。“我只是他的玩物，他的猎物。” 随便地把支票装进信封，丢在茶几上，准备洗澡，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肖子墨的号码。 打开接听。“志玲。对不起！”传来肖子墨愧疚不安地声音。 “对不起？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陈志玲的嘴角是苦涩的微笑。 “我知道你被选上了，一年后，你回来我们就结婚。我会用一生爱你！” “我就算生了孩子，你也要我？”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依然爱你！我爱你！” “你现在在那？怎么不回家？在值班？” “我在医院的宿舍。” “回来，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今晚给你。” “晚了，太晚了。你到窗子看看下面？我没办法回家。志玲，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圣洁的玛利亚。记住，我爱你！” 肖子墨挂了电话。陈志玲合上手机，来到窗子前往下看，院子里有4位黑衣人站在楼梯间门前。 她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气呼呼地冲到门口，打开门要下楼赶人。2位黑衣人站在门前，礼貌地对她躬身。 “小姐，请回去休息！” “杜敖的电话多少？”陈志玲咬牙切齿地问。 “对不起！”他们一脸的卑躬，低下头。 “我不是囚犯，你们走！” “对不起！” “该死！”陈志玲砸上房门，她浑身发抖，对杜敖的怨恨一点点膨胀起来。 不甘心就此认输，不甘心就这样把清白身子交付给一个恶魔，她又打通肖子墨的手机。 “子墨。明天你去蓝韵茶室等我，我想见你。” “志玲。我没用，对不起！”传来肖子墨哽咽的哭音。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是为了我，我不怨你。我也会为你做任何事，可我，我真的不甘心，我爱你，子墨。” “我爱你，我爱你！我恨死自己的无能，自私。” 正文 第二十八节 放开了手 　　本章字数:3946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是为了我，我不怨你。我也会为你做任何事，可我，我真的不甘心，我爱你，子墨。” “我爱你，我爱你！我恨死自己的无能，自私。” “你一定要去蓝韵等我！”陈志玲先切断电话，她扑倒在沙发上，失声痛哭，为自己和肖子墨的爱情哭泣；为两个渺小无能为力的人儿哭泣；为肖子墨的自私懦弱哭泣；为苍白无力的爱情哭泣。 她没有卸妆，也没有洗澡换衣服，就这样哭着睡着了。 凌晨2点钟，她的大门无声地开了，杜敖走进来，在沙发前单膝跪在地板上，爱怜地伸手指抹去陈志玲脸上残留的泪痕，抱起她来到她一直居住的书房，放到她睡的单人床上，拉薄被给她盖好，低头吻下她的唇。 “子墨。子墨。”陈志玲梦语。痛苦地皱着双眉，翻转身，继续地沉睡。 杜敖的眼睛悠地变地阴沉，他的双手慢慢地攥成拳头，关节发白，看着床上的人儿，压抑住怒火，转身走出房间，看一眼茶几上的信封，关上灯走出去。 关上大门，对守护门外的黑衣人吩咐。“不准放任何人走进去，看好她。” “是。”他们保证地答应。 看着他们坚信的眼睛，杜敖点下头，就下楼坐车离开。 陈志玲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整，她感到头发很难受，伸手抓到是，满头的发卡，才想起自己没有卸妆，也没有换睡衣。头依然昏昏沉沉，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脱去小礼服洗澡。 束手待毙吗？真的跟阴险狡诈的杜敖走吗？为他生下儿子后，我就真的没有退路，就算肖子墨愿意和我结婚，我也失去了那份勇气。 我要绝地反击，既然是因为钱，我就还钱，无债一身轻，和肖子墨一起作对平凡的夫妻。 即使肖子墨自私点，怯懦点，钱少点，但是，他还是做丈夫的上选。 陈志玲拿定主意，她洗好澡，换上一套休闲的服装，拿出自己卖房子的存折和那100万元的支票走出家门。 门外还站着昨天的那俩人，陈志玲对他们视而不见地关上大门，下楼，俩人也没阻拦，楼下的卫士也没阻拦，她畅行无阻地出了小区，来到附近的工行，存了一份1年定期的115万元的存单，出门打车直奔蓝韵茶室。 还不到10点钟，大多数的商铺还没有开门，而蓝韵茶室已经开门了。服务生频频地打着哈欠，百般无聊地躲在吧台后面，懒洋洋地翻看着一本杂志。 大厅里，只有肖子墨一位客人，坐在角落的桌前，对着茶壶茶杯发呆。 陈志玲径直走到肖子墨桌前，在她对面坐下，肖子墨的神情萎靡不振，一副颓废的样子，衣服也没换，还是昨天穿的那套衣服，眼睛里布满血丝。 “子墨。”陈志玲不由心生怜惜，轻声叫他一声。 “志玲？你，是你吗？”肖子墨不相信地看着坐在面的可人儿，伸手跨过桌子，抓住陈志玲的手，人没有消失，手里的感觉是暖热。 “我们离开曲靖吧，去别处生活，过几年再回来。欠的钱我已经筹够，还给他。”陈志玲把那张115万元的存款单，推到肖子墨面前。 肖子墨看着存款单，他半天开口。“我们走了，我爸妈和我姐怎么办？他会放过我们吗？” “你不愿跟我一起走吗？”陈志玲的一颗热心好像被浇上一盆冰水，浑身发冷，那股冷气直钻骨髓。 “你跟他一年，我们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一年时间很短，我们没有必要出去过流亡的生活，对不对？”肖子墨的手缩回来，他的眼神闪烁，把存款单推回到陈志玲面前。“我借的钱已经还清了，这钱，留下你自己用。” 陈志玲的目光落在存款单上，双手颤抖地拿起存款单，胡乱地塞进自己包里。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肖子墨，感到自己在看不到洞底的冰窟下坠，而在洞口抓住她的手的肖子墨，为求自保生存而放开了手，自己无助绝望地堕向那可怕无尽的深渊。 她的视线里出现杜敖的身影，陈志玲的视线飘过他的五官，落在肖子墨的脸上，一动不动。就像过了几个世纪。陈志玲深深地吸一口气，凝聚焦距，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要把我卖给他？” 肖子墨看一眼一边桌子前落座的刀疤男，垂下头。“不是卖，只是让你陪他一年，一年后，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结婚？我还能回得来吗？”陈志玲冷笑。 “我爱你，一定会和你结婚。” “可是，我不会和你结婚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两清，我不再欠你们家任何东西。”陈志玲挺直脊背，站起身，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茶室的高利贷老板酒鬼。 走到杜敖面前，冷静地看着他。“我跟你走。” 杜敖嘴角向上扬起。“好。”站起身，揽住陈志玲的腰，向外走去。 陈志玲没有再看肖子墨一眼，也没有流一滴泪，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自己的躯体，飘向远方。爱是奢侈的高级物品，我只是个卑微平凡人，不可能会眷顾我，落在我的身上。 肖子墨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狠狠地握拳砸一下桌子，鲜血顺着拳头向外蔓延。 “肖医生，做得好。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你可以安心地做你的外科医生。”酒鬼晃动着那一身肥肉走到他面前，咧开大嘴笑嘻嘻说。 “我不是人，我是垃圾。”肖子墨无地自容地勾下头，在生死之间，他完全是个懦夫。他感觉到自己的爱和陈志玲的爱比起来，那样的渺小微不足道。 “你是个很聪明的医生，你的选择是智慧。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你不过是让别人为你买单。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以你的条件，再找个漂亮女孩很容易。” “我爱她，我真的爱她……”肖子墨双眼发直地摇头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向外走，他的手不停地向下滴血，而他却一点疼的知觉也没有。 正文 第二十八节 被出租的女人 　　本章字数:3908 “我爱她，我真的爱她……”肖子墨摇头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向外走，他的手不停地向下滴血，而他却一点疼的知觉也没有。 陈志玲像个木偶一样地上了杜敖的车，她神情木讷，绝望，完全像个瓷娃娃。杜敖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靠在自己肩头，低头闻着她的头发的清香，沉默着陪她。 车子停下，杜敖带她走进一座独立的2层半小别墅，带她靠自己坐进沙发里。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就住在这儿。”杜敖对发呆的陈志玲说：“喜欢吗？” 陈志玲的眼珠慢慢地活动了，她的神智缓缓地回归。打量着这座装璜气派，高贵华丽的房子。“真漂亮！金丝笼里应该住金丝鸟，你不该抓我这只小麻雀。” “你错了。这只是个小狗窝，我还没能力打造金丝笼。我是乌鸦，只敢找麻雀，不会自找无趣要金丝鸟。”杜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陈志玲的脑子飞快地转动，她现在绝境中也要努力寻找到有利于自己位置。“我可以住在这儿，但是，我白天要工作。” “我的女人不能抛头露面，你就呆在家里，不需要工作。”杜敖脸色一变，他一口否决。 “我们的合约是一年，我不能没有工作，离开你后还要生活。”陈志玲生气瞪他。 “我没放手前，你就只能做我的女人，我还养得起你。” “法西斯。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独裁者。”陈志玲愤怒地恨不能用目光把他凌迟。 “我是文盲，大老粗，听不懂。理发店收了，钥匙给我。”他的脸像一块寒冰，伸出手。 陈志玲浑身发抖，真是太过分，她的牢牢地抱紧自己的包，包里有理发店和家里的房门钥匙。她的身子不住地向一边挪动，这个男人，为什么以前总感到他是那样的温暖可亲，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是假面具。 “理发店是老师的，我答应过老师，要守住它，等老师回来再交给她。”陈志玲已经挪到边沿，无处可退。 “理发用的工具，全部拉回来，我已经收拾出一间房子。每天帮我修面理发，手艺不会生疏。我无法忍受你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早就无法忍耐，只是没有权利干涉，现在，你只能做我的专属理发师。”杜敖蛮不讲理地命令。“钥匙。” “你，你，你再逼我，我就还你钱，取消交易。”陈志玲真的无法再忍受，发怒了。 “交易？什么交易？”杜敖皱皱眉。这个女人在说什么鬼话？什么交易？ “我知道，我只是你用100万买来的女人。我，我就算是你买来的，我还有自己的尊严，我需要工作，喜欢工作。” “我给你的100万，是让你买衣服的钱。这个家，我会撑起来。只要你爱我，照顾我的起居。” “你是个大骗子，大混蛋。”陈志玲猛地站起身，想跑。没有了理发店，就连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老师回来，怎么交代？不行，怎么样也要保住理发店。 可惜她的腿短，反应慢，刚跑一步，就被杜敖抓进怀里。“钥匙。” “混蛋。放手，放……”她的话被杜敖吞进嘴里。 杜敖的眼睛跳动着怒火，他紧紧地把陈志玲扣在胸前，带着惩罚的味道，狠狠地犹如狂风暴雨一样地摧残吸吮啃咬着红唇香舌。 陈志玲挣扎抗拒，拳打脚踢，就像是打在钢铁上一样，杜敖的手臂反而收的更紧，几乎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的牙齿一下咬住在自己口腔里横行无忌灵舌，她瞪着眼睛与杜敖对视，杜敖的眼睛里反而换上了笑意。 甜咸的血液在口腔蔓延，陈志玲的脑子里跳显出那个疯狂夜晚的男人，牙齿松开了。这种感觉，这个味道如此地熟悉，她怔然地对视杜敖的眼睛。 杜敖没有收回舌头，反而温柔地勾住陈志玲的香舌，爱怜地起舞。 陈志玲的无意识地闭上双眼，不由自己地回应对方的热吻，手也不知觉地抬起来，勾住杜敖的脖子，放任自己在他的如水的柔情里沉浮。 神思恍惚地看着工人把理发用具一件件地抬进客货两用车里拉走，迷迷糊糊地看着杜敖和人讨价还价地制定合约，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切。 “小玲儿。在这个地方签字，签上你的名字。”杜敖放到她面前两份协议书，指着一个地方要她签名。 陈志玲接过笔，听话地签上自己的大名。两份签好后，交给对方，对方签好名字后，直接拿出厚厚地一大摞百元大钞。 “这是一年的租金和一个月的押金。陈小姐，请你点点。”对方很爽快地交了租金。 “不用了。”陈志玲把钞票放进自己包里，把钥匙交给对方。她留恋地巡视理发店里空空地墙壁，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时，就投降了，还是听从杜敖的话，把理发店收了。 “你余下的水电费，下个月收水电费时，我会送还给你。”水电费是，先交费，后用水电。 “那一点钱算了，送给你了。”陈志玲摇摇头，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大西瓜都丢了，还会在乎小小的芝麻？ 杜敖对陈志玲的伤感视而不见，他的心情是三月的百花园。“我们去吃晚饭饭，想吃什么？” 陈志玲看看他，躲过打开的车门向前走。“我回家收几件衣服，你自己去吃吧。” “收衣服？你的衣服我早就准备好了。吃饭，西餐好吗？”杜敖拉住她，他盼这一天很久了。 “我，我喜欢穿我自己的衣服……”陈志玲想到晚上，就感到害怕不已，看着太阳已经西沉，祈求可以拖延时光…… “你的那些衣服，我已经让人全搬过去。现在吃饭。”他半抱半强制地把陈志玲拖进车里，按照他的计划，共进晚餐，紧接着就是让人期待的夜晚来临了。 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自信微笑，还带着浓浓的温柔甜蜜。 正文 第二十九节 色女 　　本章字数:4220 陈志玲在忐忑不安中，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餐。进晚餐时，杜敖又恢复以前的神态，温暖中透出贴心，但是，在看清他温暖的背后面目，陈志玲一点也不敢放松神经一直紧张。 晚餐结束后，杜敖带她回到他的小别墅，打开二楼的一道门，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空间大概有50平方米。一张特大的大床，一面墙的衣柜，巨大的落地窗上挂着米色的窗帘，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开着。 “我们俩的卧室，以后就睡在这个房间。床和铺盖全是新的，房间也是今天第一次住人。”杜敖骄傲地问：“喜欢吗？” “为什么？”陈志玲听懂他的话里音，感到不解。 “这是女主人住的房间，我的老婆才有权利住。”杜敖低头吻住她的唇。“嫁给我吧！我想结婚。” 杜敖的话让陈志玲打个冷战，结婚？她推开杜敖，后退一步，害怕地瞪大眼睛。“我，我……我想看看，我的那些吃饭的工具在那。”她的眼珠转了几下，笨拙地找到借口，岔开话题。 杜敖感到一丝受伤，他的笑容慢慢地褪去，暗自叹口气，伸手拉住陈志玲的手向外走。“就在楼下。” 下楼，打开一楼的一道门，原本应该是管家住的房间，放置了，理发店的一切工具。镜子椅子还是柜子，全都一样不少地全在，连位子形状就和原来的一摸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间屋子罢了。 陈志玲伸出手，抚摸着自己专用的座椅，眼睛慢慢地发热。“我把一切全搞砸了，怎么对老师交代，怎么有脸见老师。”她的心里羞愧难过，努力咽回去眼里的雾气，抬起头，对身边的杜敖说：“我想自己呆一会，你先上去吧。” “我每天就可以修过面再吃早餐，方便多了。以前，每天都想找你修面，太不方便。”杜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五官。“你说，我要不要去韩国，做做整形手术，把这道疤去掉？” “啊？为什么要整形？”陈志玲看着他的刀疤，无法想象，去掉刀疤后的样子。 “你不怕和我一起吃饭时，别人看你的眼神？不难过？”杜敖盯着她眼睛，双眼好似利剑。 “没感觉，顾忌那么多，我就不会在你面前。做整形手术很痛苦，何必要花钱买罪受。”陈志玲想起自己起脸上的痣，还疼地掉眼泪，好心地劝阻他。 “那好。我就留下它。”杜敖把陈志玲搂在胸前，他看着镜子里的极度反差，却又异常和谐的两人。“感觉好像是梦，你真的在我的怀里。” “我想自己坐一会，你先上去好吗？”陈志玲软语求他。 “不行。我一分钟也不想离开你。”他伸手关了灯，抱起陈志玲走出房间。“今天，我一秒钟也不会放开手。”他的神情霸道火辣。 陈志玲感到这个男人就像是发狂的火龙，他真的会把自己和他一起烧成灰烬，眼睛露出恐惧，浑身不由地轻轻地战栗。 杜敖把她放在大床上，身子压上一秒钟，又起身打开衣柜。他拿出一件透明的红色睡衣，温柔地放在床上。 “我先去洗澡，你等会。”他的脸上出现罕见的红晕，就像个纯情的高中生，冲进卫生间，关上门。 陈志玲就像是劫后余生地发呆，等听到水声，才慢慢地回过神，看一眼那性感撩人的睡衣，再看一眼卫生间的门，又一次张大嘴巴，半天无法合上。她不能自己含羞却是震惊加好奇地看着卫生间墙面，那是什么建材做的墙面，里面的灯光亮着，水撒到墙面上后，原来和卧室墙体一样的颜色，消失了不见，变成了透明的水晶一样的墙，里面人的躯体四肢连同眼睛鼻子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像是表演真人秀。 这家伙的身材真是一级的棒，比得上健美模特，比肖子墨的文弱秀气完全不同，要是没有那道刀疤，他真的具有做妖精的本钱。 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色诱我？可是，他这样煞费苦心地为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出奇的的美貌家世，不值得他这样啊！ 水停了，杜敖穿上浴袍，系上腰带，向外走，随手关了卫生间的灯。 陈志玲这才想起，刚才是多么好的逃走机会，竟然像色情狂一样对着洗浴的男人发痴。她一下从床上跳起身，抓住最后的机会，逃命。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门锁的拉手，就落进杜敖的胸前，他的怀抱里。 “你看够了就想跑？哪有这样占便宜的厚脸皮。”杜敖凉凉的嘲笑她。 陈志玲的脸变成了关公，说不出话，自己真的对他的身材流口水，不对，他怎么知道。猛地抬头看他。“你，你看见我……” “这儿的建材，我可是很用心选的，小色女。谢谢你不嫌弃我的臭皮囊。”杜敖眼睛里跳动着两簇小火苗，而且火苗的火势变化很快。 陈志玲的手抱住自己的包，想到目前的处境，感到了绝望，今天真的就给他吗？ 她一点也不心甘情愿，身子又离开地面，杜敖抱起她，向大床走去。“不想洗澡，我也不嫌你脏。我等不及了，小色女。” 放到床上，他亲吻着陈志玲的唇，手开始脱陈志玲的衣服，扯破了外套的扣子，露出穿胸衣的肌肤。“我的姑娘，我的姑娘。”他的手抓住胸衣，用力的一扯，胸衣脱离主人，飞到床下的地板上。 杜敖的眼神炽热疯狂，他的唇离开红唇，向下转移亲吻，下巴，锁骨，胸前…… 陈志玲不停地战栗，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张油腻肥胖的嘴脸，那个凌辱母亲的人渣，她强迫自己冷静，手在包里摸到了那把自己新购买的小巧剃须刀，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用，就被带走。 她打开剃须刀，冷冷地顶在杜敖的腰里。“放开我。” 杜敖不相信地抬起头，看着一脸冷酷无情的陈志玲，再看一眼腰里的剃须刀，脑子里忽然明白了。他慢慢地抬起上身，双臂支在陈志玲两边。 “酒鬼没告诉你，为我生下儿子，可以得到一千万。”男人的眼睛闪着痛苦炽热火光，压抑地五官扭曲。 “我不贪心，拿一百万就很满足。”陈志玲手里小巧的锋利的剃须刀，灵巧地一动，隔着裤子压在男人的命根子上。 “你不想要一千万？” “我更想切下你的命根子下酒吃。” “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要你。” “对，除非太阳变成蓝色的星球。”女人倨傲地冷笑。 杜敖恶狠狠瞪着陈志玲，放开她，起身愤怒地摔门离去…… 正文 第三十节 寻欢作乐 　　本章字数:4344 “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要你。” “对，除非太阳变成蓝色的星球。”女人倨傲地冷笑。 杜敖恶狠狠瞪着陈志玲，放开她，起身愤怒地摔门离去…… 听见砸门声，陈志玲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合上剃须刀，握在手心里，蜷缩起身子，不住地颤抖，眼泪无声地流出来，她的心里无助而茫然，明天，明天该怎么面对？ 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她哭睡着了，没有换衣服，就这样度过了在杜敖家里的第一个夜晚。 肚子打鼓的饥饿，唤醒了她，看看时间，早上7点。她起床打开衣柜，挂满了还带着标签的各式新的衣裙套装，在最后一个柜子里找到了自己那几套可怜的衣服。 陈志玲找出一套衣服，来到卫生间，从里面向外看，外面什么都看不见，设施只是比较豪华，房间比较大罢了。 换上衣服出来，再看看外面的墙壁，和其他的墙面一个色，没什么区别，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出现杜敖沐浴的景象，不由脸红心跳。 若不是当初的冲击太大，现在可能已经成为杜敖的女人了。如果先遇到杜敖，没有爱上肖子墨，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陈志玲心里涌起甜甜的味道，洗漱完，打开门下楼，准备自己做点东西吃。杜敖可能昨天就离家出走了，也没看见其他外人，就做我一个的就够了，吃过饭，回家去看看，找几本书带来看。 没走两步，忽然一个灰色黑影，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没有防备一下跌坐在地上。脸上就被温热的大舌头，没头没脸的狼吻。 “小敖。回来！”传来一个一个嗔怪的声音。 脸上的袭击退开了，陈志玲睁开眼睛，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伸着长长地大舌头，尾巴摇地就像拉拉队旗子一样的灰色大狗。陈志玲没有感觉到它的恶意，但也不喜欢被大狗洗脸。 “走开，走开。”陈志玲狼狈地站起身，伸手擦去脸上大灰狗的口水，防备它会再次突然袭击。 大灰狗却扭着腰拼命地摇尾巴，还呜呜地地低鸣，拼命地对她示好。 “小敖啊！你认错人啦！观音姑娘才不会来我们家，她早……老天爷,是观音姑娘。” 陈志玲转过脸，只见一位一身俗不可耐的大花花衣服的老太太，顶着一个爆炸头，一脸惊喜地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陈志玲一头的云雾，感到莫名其妙。 “观音姑娘，我可找到你了，不要丢了我，我会听话，也会做事情，也吃的很少……”老太太慌乱地保证。 陈志玲听着这似乎听过的话，想起了，这位老太太是杜敖的妈妈，她还记得我；就连狗狗也记得我，小灰狗已经长成大狗了。 “大妈。大妈。您还没忘记我？”陈志玲笑了，感动不已。 “你是不是来看我的？你看，我烫了头发，还买了漂亮的花衣服。我现在很干净，你看我的手，我用香皂洗了两遍。”老太太伸出双手给陈志玲看。 陈志玲苦笑不解，但她还是好心地顺着老太太的话表扬她。“大妈，你真的好美，手也很香，很干净。” “你能带我去逛街吗？我想逛街，买鸡腿吃。”老太太一脸的渴求。 “好啊。您吃早点了吗？我想吃过早点上街，现在，人家还没开门。”陈志玲婉转地告诉她原因。 “我不吃早点，只吃早饭。” “我肚子饿了，要做早点。您知道厨房在那吗？” “知道。”老太太乐呵呵地拉住陈志玲的手，往楼梯口走去，大灰狗摇着尾巴前面带路。 在楼梯口就闻到一股酒味，走到一半楼梯，看到楼下大客厅的一幕，陈志玲的心里像是扎进一根毒刺，疼地她几乎无法呼吸。 “一群骚狐狸，小混蛋。”老太太气呼呼骂一句。“我们不理他，去厨房。” 陈志玲抽出自己的手，快步下楼来到这个昨天晚上，还声声说爱，柔情似海的男人面前。 茶几上杯盘狼藉，杜敖左拥右抱，背后还有一位在捏肩膀，对面还有一位在喂酒。真是醉卧在花海里，艳福无边，要4位美女陪他寻欢作乐。 杜敖挑衅地抬起头，直视着陈志玲的双眼，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桀骜不驯中带着一股赌气的伤痛。他的美人不知所措地全都变成木偶，双眼在两人中来回转。 陈志玲忽然提起茶几上的一瓶喝了三分之一没有盖盖的红酒，一言不发地顺着杜敖的头顶倒下。 酒水顺着他的头发脸直淌，杜敖的身体一动不动，眼睛连眨也不眨，目光变得凶狠，与陈志玲的目光对视。 陈志玲把酒瓶倒空后，放到茶几上，伸手拍拍紧贴她站着的大灰狗的头。“小敖。乖，你看那些姐姐的脸上沾了好多牛肉，去，帮她们洗洗脸。”她的声音温柔甜美，没有一丝怒气。 大灰狗等陈志玲的话音一落，就一跃跳过茶几，扑到杜敖右手搂的女孩身上，大舌头不客气地在尖叫的女孩脸上舔。杜敖一把把她推到一边，连一眼也不看，更不消说伸手赶开恐怖的大灰狗。他的眼睛还是锁住陈志玲，脸色开始发青，已到了压抑的边沿。 其他女孩高声尖叫，拼了命地向大门逃去，没有人对同伴伸出援助的手。 “小敖。过来，你也不怕臊啊！”老太太踢一脚大灰狗，拉住它的耳朵，把它拉到一边。 姑娘哭着爬起来，连包包也不要了，赤着脚哭着跑出门。 “陈志玲！你想干什么？你不要我，我还不能找别的女人吗？你不要太过分。”杜敖大声地吼。 陈志玲的脑子里一亮，她忽然明白了，冷冷地对他一笑。“我知道你有钱，去酒店开房啊！想找多少女人都行。这是家，我是女主人，我要捍卫自己的尊严。”陈志玲走了两步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妈。我们去厨房。” 杜敖一怔，他站起身。“你叫我妈什么？” “妈！不行吗？我要做你一年的女主人，叫婆婆当然叫妈。”陈志玲对他一笑。“你的智商真让人佩服，玩这么让人可笑的游戏。厉害！” “陈志玲！”杜敖被挖苦地恼羞成怒，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小混蛋，滚开，找死啊！”看着跳脚过来，扬着拳头的儿子，老太太瞪起眼睛骂他。 “哼！”杜敖怒气冲冲大步地上楼去了，这两个女人，真是他的克星。 正文 第三十一节 被两个荷包蛋收买了 　　本章字数:4212 杜敖抹一把脸上的酒，看一眼镜子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感到很无力。自己的计划很少出错，她的反应和行为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这个该死的臭女人，对我有情还是无情？对妈妈那么好，对我却是，一会是火一会是冰。可恶！” 他放水洗澡，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上，他不由抬头看墙外那一张大床，恍惚间，看见陈志玲坐在那，痴迷地望着自己。 “这个小妖精，是不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折磨我的？”杜敖气急败坏地不住地咒骂。 昨天一肚子委屈和欲火跑出去，他一下找来十几位女孩和他唱歌，两首歌没唱完，就全部赶跑。他独自一个人在包厢里喝酒喝到凌晨，5点钟回到家，看到床上沉睡的陈志玲，心里又恨又怨又难以平衡。 让手下送来4个美女和自己在客厅喝酒寻欢，刺探陈志玲的反应，她没有漠然地视而不见；也没有又哭又骂；更没有要挟离家出走；她却赏了自己一瓶红酒连带嘲讽。 “可恶。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扳回面子，绝不认输。”杜敖披上浴袍出来，把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篮子里。里面已经有一套女式衣服，一件被撕烂的胸衣让他弯下腰，伸手拿起来。 “这丫头身上还真有料，不像是做出来的，她好像是处子，为什么骗我说不是？她昨晚的身体反应不像是讨厌我，可是，最后关头为什么变脸？她心里到底想什么？”杜敖烦躁地又把胸衣丢进洗衣篮里。 打开衣柜，看着全是自己和陈志玲的衣服，心里更加的烦乱，随便拿一套衣服穿上，下楼。 一股淡淡地茶香，拉动他的脚走进餐厅。桌上放着一大杯泡好的浓茶，和一碗红糖水荷包蛋，碗里只有两枚鸡蛋。 “坏家伙，那是你的早餐，先喝茶。”老太太出现在厨房门口，满脸不高兴告诉他。 “妈。鸡蛋您吃吧。”杜敖感到很奇怪，母亲什么时候学会做荷包蛋了？他走到厨房门前，往里看。陈志玲正在梳理台前忙活，大灰狗在她腿边转。 “那是给你吃的，我帮观音姑娘吃面条。”老太太推他一把，就转回厨房。 陈志玲抬起头，对他温柔地一笑，没有说话，低头照顾锅里的面条。 杜敖走回餐桌，坐到桌前，先喝一口茶，甘甜香醇的茶水滑进喉咙，昏沉沉的头感到一丝轻松，喝完茶。他舀起一个荷包蛋，一口吃进嘴里，滑嫩带着鸡蛋的鲜美，最多只有3分熟，是个做饭的行家，低头喝口糖水，胃里感到十分的舒服。 “我从来不吃早点，以前在家也不吃。”这是母亲的声音。 “可是，妈妈，我煮多了，您帮帮我的忙。”这是陈志玲的声音。 “唉！好吧！我就帮帮你的忙，吃一点吧！” “谢谢妈！谢谢！” 杜敖的烦躁不自觉地消失了，他的嘴角愉快地向上扬起，从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陌生温馨的感觉，无限的蔓延开，家，家里需要这个小女人。 母亲双手捧着一个装汤的大汤碗出来了，一脸开心的微笑，放到桌上就坐下来，她的大碗里是货真价实的青椒肉丝面，青椒肉丝的香味飘到杜敖的鼻子里。老太太拿起筷子笑呵呵地开始拌面，还止不住咽一下口水。 “妈。吃不完，分我一点。”杜敖一口吃掉荷包蛋，把糖水也喝干净，伸出碗。 “不分，我吃得完。”老太太忙护住碗，瞪一眼儿子。 “小气。”杜敖收回自己的碗，含笑看着母亲。老太太挑起一筷子面条，吹吹热气，吃进嘴里，眼睛满足地眯起，好香。 陈志玲双手端了两个碗出来，一个放在地板上，大灰狗就低头吃起来。她把另一个碗放到桌上坐下，对杜敖笑笑。 “要我分给你些么？我看你喝酒了，没有煮你的面。没吃饱吧？”她一脸真诚，体贴地询问。 “谢谢不用了，两个荷包蛋够了。”杜敖心里感到惊讶，陈志玲好像完全忘记，她可是刚才发怒浇自己一瓶子酒。现在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吃早餐。 陈志玲的面条比老太太少了一半，她把面条拌均匀，很斯文地吃面。 大灰狗的专用大碗里面是用肉丝拌的，没有青椒，面也好像用清水冲过，它狼吞虎咽地吃面，尾巴还不停地摇晃。 杜敖看着陈志玲，忽然开口。“既然你不愿替我生儿子,就做女佣。以后这个家的所有一切，就有你打理。” “啊？什么？”陈志玲含着面条不解地看着杜敖，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们暂时不生孩子，家务全交给你做。一个月给你1万元家用，不够我会再给你。我们要生活好，水果，肉不能缺少。这是我们的私人空间，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出入。我妈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她也很难与别人相处，她喜欢你，就由你照顾她。”杜敖说完，拿出皮夹，点出一打钞票，放到上面一张卡。 “卡里有1万元，这是1千元，先买菜用，晚上，我再给你9千元零钱。”他推到陈志玲面前，想想后，又放上一大串钥匙。“这个家，交给你了。” 陈志玲看看面前的东西，再看看杜敖，忙不迭地推回去。“我，我，不要钱。我有钱，不需要你的钱。做家务应该的，照顾妈也是我份内的事。” “怕我的钱不干净？为了我妈妈，我也不敢挣脏钱。”杜敖盯着她的脸。 “不是的，你给我钱够多了。昨天我还收了1万多元的房租，等我的钱用完了，再给你要。”陈志玲慌乱地解释。 “钥匙你要留下。”杜敖不勉强她，收起钞票和卡，把钥匙推到陈志玲面前。 陈志玲拿起钥匙，放进衣兜里，松口气，这样压力就少多了。 杜敖起身走出餐厅，在鞋柜前换鞋子，陈志玲感到奇怪地放下碗，走到他身边问。“你不上去睡觉，要去哪？” “到公司看看，中午，我回来吃饭，等我。”他把拖鞋放进鞋柜，关上门。 “你要去上班？”他的眼睛里血丝很多，好像一夜没睡觉，能支撑住吗？ “事情不多，我会早点回来。你会做黄焖鸡吗？”杜敖轻轻地把陈志玲抱在胸前，轻轻地吻一下她的唇。就松开手，提起鞋柜上的公文包，满面春风地拉开大门出去了。 陈志玲呆呆地目送他出门，大脑一片混沌，我这是干什么？在做什么？就像是新婚的妻子，送丈夫出门上班，还送上一个早安吻。老天，我疯了！ 正文 第三十二节 我不是小偷 　　本章字数:4470 陈志玲呆呆地目送他出门，大脑一片混沌，我这是干什么？在做什么？就像是新婚的妻子，送丈夫出门上班，还送上一个早安吻。老天，我疯了！ “你和小混蛋亲嘴？你是他老婆吗？”耳边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陈志玲的脸变成了大红布，尴尬地想钻地缝，她咬着嘴唇，转过脸。慢慢地点头，这一年要做杜敖的临时老婆。 “好啊！好啊！你就不会走了，和我们住在一起。观音姑娘，我就能天天吃你煮的面条了。”老太太高兴地直拍手，她想想说：“要是别的女人来赶你，我会让小敖咬死她。” “妈。我，是现在是你的儿媳妇，不要叫我观音姑娘。像我妈妈一样叫我玲儿，行吗？”陈志玲握住她的手，含笑说。 “儿媳妇？对了，那个小混蛋是我的儿子。你是他的老婆，我不能叫观音姑娘，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玲儿。”老太太想了再想，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吃过早餐，收拾干净客厅餐厅，洗干净锅碗。看着老太太的头发，实在无法视若无睹，陈志玲打开理发室的门，重新为老太太修剪头发，换了一个新发型。 一串串的惊喜让老太太感到像在云雾里飘荡，换的发型很喜欢，吃的面条很喜欢，盼望了那么久的姑娘陪着自己更喜欢。 她像个乖乖听话的孩子一样，让陈志玲牵着手坐车来到市中心。陈志玲带老人来到一家专门经营中老年人衣服的专卖店里，为老人买了三套衣服，当场穿了一套，提着换下的花衣服和另外两套衣服走出服装店。 以前，陈志玲经常光顾这家店，为母亲买衣服，现在换成了为婆婆买衣服，心里难免感伤。 “玲儿。是不是钱花完了？回家我给你钱，我存了好多钱，小混蛋不知道，我全给你。”老太太低声伏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她看见陈志玲给了老板好多钱。新衣服穿着比较舒服，还好看，肯定很贵。 “妈。我有钱，很多钱，花不完的。我们去买菜，你想吃什么？”陈志玲打起精神，不能让老人担心。这一年，就当她是转世的妈妈一样孝敬好了，可以从她身上偷取一点渴望的母爱。 “我要吃炸鸡，要吃大葡萄。”眼睛忽然看见一个小孩抱着一大挂葡萄在啃，馋的咽咽口水。嗯，一定要买葡萄。 “好的，还要什么？”陈志玲微笑问，老太太好可爱，就像是一位老小孩。 “我要吃手抓饼，还要吃那个？就是你上次让我帮忙吃的那个。”老太太指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小伙子，人家正急匆匆边走边吃汉堡。 “好的，我给你买。”陈志玲从心里开心地笑了。 “陈志玲。在做什么？”电话响，陈志玲接听，是杜敖打来的电话。 “在肯德基里坐。妈在吃汉堡。”陈志玲看着对面吃的香甜的老太太，微笑告诉杜敖。 “买菜了吗？” “还没，等下就去买菜。” “中午等我吃饭，我现在走不开，真想去找你们。” “不要偷懒哦，不然中午没饭吃。” “是，老婆大人，我会努力工作。”杜敖哈哈哈大笑地挂了电话。 陈志玲脸红了，她合上电话。杜敖是那面具王子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生小娃娃？肚子好像一点也不鼓。”老太太伸头看看陈志玲的小腹。“我们去买肉吧，吃胖点才会生儿子。我喜欢抱孙子，养壮点和人家打架不吃亏。小敖小时候太瘦了，天天被打的哭着回来。”肯德基店里很多带小孩的母亲，看着旁边大口啃鸡腿的小男孩，老太忽然很想抱孙子，带着孙子一块吃肯德基，一定很快乐。 陈志玲脸上的笑消失了，杜敖的童年好可怜。 “我们这就去买肉，多吃点肉，就能生个壮壮的男娃娃。”老太太包起汉堡，站起身就走。 在曲靖最古老的农贸市场西门街，她们首先挑了一只鸡，卖鸡的还没有宰杀好，老太太看见猪排骨，又要，只好又买两批排骨。 陈志玲一只手提着鸡和排骨，衣服让老太太提着，因为需要腾出一只手拉着老太太，买菜的人很多，万一走失会更麻烦。 “我要手抓饼，还要牛肉。”老太太看见买饼子的摊子，就往前挤。 “不要急，我买。”陈志玲忙连声安抚老人。 为她买了半斤手抓饼，半斤卤牛肉。饼子包着牛肉片，老太太吃着，高兴地笑嘻嘻地跟陈志玲走。可惜没有走50米，看见水果店里摆放的水果中的大红提子，她回头对陈志玲说。“大葡萄，你答应我要买的，不要忘了。” “我没忘，这就买。”陈志玲两只手全是东西，带老太太买菜真是累人，下次，我不能再带她来买菜。 “提子多少钱一斤？”陈志玲放下手里的东西，问水果店的老板。 “15元一斤。是陈小姐呀！10元一斤卖给你。”老板娘是理发店的常客。 “谢谢啊！帮我挑两挂好的。”陈志玲遇到熟人，松口气笑了。回头想问身边的老人想不想要苹果，人不见了？陈志玲一下子紧张了，把老太太弄丢了。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听见老太太害怕大声地哭声，陈志玲四下找，看见卖野生蘑菇的地方，围了一群人。“玲儿。玲儿救我！”从人群中传出老太太的求救声。 陈志玲直直地冲过去，扒开人群，从一个凶巴巴的女人手中夺过发抖哭泣的老太太，把她搂在怀里。 “放开我妈，放开我妈。”陈志玲怒瞪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那女人。 女人后退一步，面对像母狮子凶狠的陈志玲，有点胆怯。“她，她，她偷我的蘑菇。” “我不是小偷，我只是想吃青头蘑菇，我没有偷。”老太太躲在陈志玲怀里，为自己辩护。她的手里还抓着3个青头蘑菇，手抓饼在脚下地上。 “就这3个蘑菇，值得你抓人？你要多少钱给你。”陈志玲凶巴巴地瞪着眼睛发怒。 “我要吃青头蘑菇，我想吃青头蘑菇。”老太太不松手紧紧地抓着蘑菇，眼巴巴地看着脚前面小框子里装的野生青头蘑菇。 大伙相互交换眼神，同情地看着陈志玲，老太太说话的神态已经说明一切。卖蘑菇的女人尴尬地笑笑，不再说什么。 “青头蘑菇是你的吗？多少钱一两？”这儿卖蘑菇是按两计算。 “我喊9元，给你7元吧。对不起！我不知道老人……”女人一脸的歉意。 “把这一筐全给我吧。”陈志玲不想追究对错，她的心里却异常的难过不已…… 正文 第三十三节 我只是你租来的女人 　　本章字数:4145 “把这一筐全给我吧。”陈志玲不想追究对错，她的心里却异常的难过不已…… 提着半公斤青头蘑菇，回到水果店，付了提子钱，提着一大堆东西，带着老太太走出卖菜街。 陈志玲心情沉重地想哭，看老太太却是一脸的快乐笑容，她高兴地抱着青头蘑菇，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 “吃蘑菇了，吃蘑菇了。有葡萄还有蘑菇，还有新衣服。今天过年了。”她就像一位愿望满足的的小姑娘。 陈志玲的眼睛发热，自己离开后，她怎么办？杜敖的工作量那么大，能把老人托付给谁？谁能真心地照顾她？ 拦一辆出租车坐上回到杜敖的家，陈志玲就开始准备午饭。老太太兴奋地清洗青头蘑菇，她完全忘记为吃蘑菇受到的羞辱。 “好香啊！”杜敖一张笑脸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真的回来吃午饭。 陈志玲正在炒青头蘑菇，转头看看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回来啦？马上就好，你上去换了衣服，就可以下来吃饭了。” “还有青头蘑菇？现在蘑菇上市了？”他没有去换衣服，而是走进厨房，站在陈志玲身后，伸手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从肩上面看向菜锅的菜。 “嗯。放手，我在炒菜。”陈志玲背后贴着他胸膛，心怦怦地乱跳。 “辛苦你了。”杜敖在她脸颊上亲一下。 “又亲嘴。你们啥时候生个男娃娃给我抱抱，我带着他去吃炸鸡。”门口传来老太太乐呵呵的声音。 “妈？妈！您变得真漂亮。”杜敖不相信地看着走进来的母亲，再看看陈志玲。 “玲儿给我买的衣服，还有大葡萄，还有蘑菇。”老太太很骄傲地显摆。 “志玲。谢谢！”杜敖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她的快乐，以后，可以放心母亲了。 杜敖吃了两大碗饭，黄焖鸡，青头蘑菇，卤牛肉，白菜汤简单温馨的家常菜，却实实在在地让杜敖食欲大开。饭桌前是心爱的姑娘，慈爱的母亲相陪，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今天实现了。 老太太是眼大肚子小，她很想多吃点，可惜，她的肚子没地方装，她吃了一小碗饭，饭菜全便宜了儿子。 饭后收拾桌子，杜敖没有帮忙，他上楼去了。陈志玲和老太太一起收拾桌子洗碗，收拾干净厨房，送老太太回房间睡午觉。陈志玲来到自己睡的卧室，只见杜敖换了一套睡衣，正躺在大床上睡觉。 陈志玲忽然为晚上的住处发愁，我晚上睡哪呢？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提起洗衣服篮子，准备出去下楼洗衣服。 “不睡午觉？衣服等会洗。”杜敖坐起身，看着她。 “我不习惯睡午觉。”陈志玲低下头向外走，杜敖却赤脚跳下大床，抢先一步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双眼黝黑深沉地看着她。 “陪我。”从陈志玲手里取走篮子，丢在地上，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陈志玲身体一僵，大脑开始冲血，神智变的迷糊，本能地张开红唇，回应他的热情。 “我爱你，你把我的魂勾走了，小妖精。”杜敖抱起她倒在大床上，亲吻变得激烈，手不安分地钻进衣服里，在光滑的身体上游走。 “不，不要。不可以！”陈志玲闪过一道炸雷，猛地推开他，不停地战栗，眼睛露出恐慌，害怕地往后缩身子。“我不要。不要。” “你，你怎么啦？”陈志玲的样子狠狠地给杜敖一闷棍，他感到蹊跷，有问题。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陈志玲清醒过来，闭上眼睛，苦涩的泪水流出眼睛。 “是我心太急，对不起！我给你时间，慢慢来。”杜敖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细碎地亲吻她的脸，吸吮掉她脸上的泪，爱怜地轻声安抚她。“我不会再强求你做勉强的事，我会等你准备好。” “杜大哥。”贴在他滚烫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他衣服下面男人的亢奋昂涨，她知道这是个好男人，越发感到对不起他，泪水流的更多。 “没关系，你能躺在我怀里，我就满足了。”杜敖苦笑一下，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有点遗憾就遗憾吧，不能太贪心。 平静下来，陈志玲手抚摸着杜敖的胸膛忽然开口。“我想带你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帮她治病。” “今天发生什么事？你们上街出了什么事？”杜敖手一提陈志玲的身体，与他平视，不容她躲避。 “妈妈偷青头蘑菇。我想让她清醒过来，有尊严的活着。”陈志玲没有隐瞒。 “不能去医院，那会更糟。我以前送她去精神病医院，住过一年，回来连自己的生活都不会打理，现在还算是已经不错。我不敢再冒险，现在，有你陪着妈，我们一家人就这样生活，真的够好了。”杜敖伸手把她搂紧。“现在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不需要再改变。” “你的工作量那么重，我只是一年的合约，合约满离开后，你怎么办？你总要工作，你妈妈托付给谁？” 陈志玲的话让杜敖松开手，坐起身，脸色变得铁青。“一年的合约？” 陈志玲面对他的目光坐起身，对他苍白地一笑。“我只是你租来一年的老婆，合约满了，我就会离开。这一年，我会用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你在演戏？在工作？” “我的未婚夫借你一百万高利贷，还不了，用我抵债。”陈志玲下床看着他。“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但是，我做不了那档子事。” “你是来还债的？该死的，你不是爱我，是来替那个豆芽菜还债的？”杜敖发怒。 “对。所以，你已经付了租金，我要在这住一年。一年后，我就会离开。”陈志玲提起篮子，打开门出去了。 杜敖仰躺在大床上，脑子里忽然想起，观景台上的情景，她的伤心欲绝，茶室的会面。是啊！她只是我用一百万租来的女人，她总是过客要离开，她不会把这儿当家，这儿只是她工作的地方。 我对她的爱她不肖一顾，怎么会看在眼里？我要放她走吗？我能放得开手吗？他闭上双眼，眼角滚落出一滴热泪。最终，我还是孤独的孤家寡人。 正文 第三十四节 胡阎王胡一刀 　　本章字数:4947 我对她的爱她不肖一顾，怎么会看在眼里？我要放她走吗？我能放得开手吗？他闭上双眼，眼角滚落出一滴热泪。最终，我还是孤独的孤家寡人。 陈志玲来到洗衣间，把衣服分类后，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有的放进盆里手洗。 对杜敖的内疚感压地她几乎无法呼吸，按照合约，我应该为他生育一个孩子。他的深情爱意，更让她自惭形秽。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一定要做点什么。他最大的包袱就是老太太的病，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的病，解除杜敖的后顾之忧。 洗好衣服，陈志玲拿出手机。走进洗衣间，关上门，才按通张婉秋的电话。 “老师……干妈。”听见张婉秋不悦的哼声，连忙改口。 “您现在好吗？” “一点都不好，现在这边是半夜，可是，我还是没有调过时差，无法睡觉，我快要疯了。” “我去找您好吗？我想去看您。” “你说什么鬼话？神经错乱来这儿？我还想回去，这儿满眼都是洋鬼子，满耳朵都是鸟语，自己变成了哑巴聋子。” “美国的医学发达，我想带我婆婆来治病。我有钱，我妈留给我的房子已经卖了。干爸爸认识的人多，我想请他找个好大夫，给我婆婆治病。” “钱桃花病了？什么病？” “不是她，我嫁给别人了，我婆婆是陆良大山里的，在儿子刚刚才3岁时，丈夫去世，打击太大而精神错乱，她现在还是活在过去里，智商还没有小孩子高。干妈，她真的对我比我妈妈还好，我想要她清醒，做个正常人。”陈志玲的声音哽咽，她伸手背抹去流出的眼泪。 “别迷信洋毛子，没什么用。对了，一年后，你也得来和我做伴了，彩云之巅只能交给你。” “我不要，理发店我还守不住，不要让我把公司弄垮害人了。”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你去找胡阎王，对他说，我让你来收债。你婆婆的病没问题，他可以治。” “能行吗？我，我，我……”什么？找那个古怪的老头胡阎王胡一刀？ “胡阎王会乖乖地给你婆婆治病，他的收费你要是付不起，我会借给你钱。” “我，我试试。要是他不答应，我就带着我婆婆去美国找您。”陈志玲合上电话，如果在美国和胡阎王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美国。肖子清生病，钱桃花抱着5万元去找他，他眼皮没眨，就拒绝，连脉都没有听听。 这个怪老头是理发店里的常客，明明有钱还经常赊账，张婉秋气不过会很故意不小心在他的下巴划破个口子，他才会还上欠的钱。 他没有医者的仁慈心，更不是因为钱而治病，是因为心情好坏决定。一天只诊治5个人，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14点钟，他会同意出诊吗？ 陈志玲打开门，门口站着杜敖，他声音悲凉地开口。“你只是我租来的女人，合约满就走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你的真婆婆，只是临时婆婆。” “我想这么做，不为什么。”陈志玲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请过胡阎王，他没有答应。”杜敖提醒她。 “我要试试。”陈志玲提起沙发上的背包，头没回对杜敖说：“你看着妈，我出去一趟。”就还上鞋子要出门。 杜敖一把搂住她，痛苦地地自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要什么？小傻瓜。” “杜大哥。”陈志玲挣扎一下，杜敖放开她。 “我陪你去。”他不等陈志玲回话，就换上鞋子，拉她的手一起出门。 “妈一个人在家行吗？”陈志玲担心地问。 “没关系，左右邻居都是我的手下。”杜敖熟练地驾车驶出小区大门。 胡阎王胡一刀的房子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就在东门街路边，他的卷帘门高高地卷起，洁净明亮的玻璃门上什么字也没有，只是门的上头挂着一个黑色正楷匾额，中医诊所。 很普通的一家诊所，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也没有拥挤排队的候诊病人。 杜敖在门前停下车，他和陈志玲拉开玻璃门走进来，白色床单的病床上，趴着一位老头，一位满脸胡茬子的白发老头在给他拔火罐子。 听见开门声，两人的目光转过来。陈志玲忙微笑打招呼。“胡爷爷。” “死丫头。我就知道，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秋丫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几十年也没把店开红火。到你手里，没几天就关门大吉，有能耐。”胡一刀气愤不已。 “胡爷爷。我结婚了，要照顾我婆婆。暂时先收了店，以后还会开起来。”陈志玲走过去，甜甜地对他一笑。 “我的头发胡子怎么办？谁来打理？” “大街上到处都是理发店，找别人理发也一样。” “那是修面吗？简直就是褪猪毛。”胡一刀收起火罐子，拉好病人的衣服。“明天再来一次，就好了。” “谢谢胡大叔。” “一条街住，不客气。”胡一刀接过他递来的20元钱，摆摆手。 “是志玲姑娘，结婚和开理发店没关系啊！店开起来吧，你的手艺荒废了太可惜啦！”病号转为说客。 陈志玲笑笑，病人就走出去了。她跟在胡一刀身后来到他坐诊的办公桌前。胡一刀看看陈志玲身边的杜敖，不赞同的翻翻眼皮。 “嫁给这个野兽啦？” “胡爷爷。”杜敖心里很不爽地叫他一声，什么眼神？我是野兽？ “他是我老公杜敖，他很好，不是野兽。”陈志玲嘟起嘴。 “我看不出和野兽有区别。你来请我喝喜酒？”他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我干妈让我来收债。” “收债？我还以为，她把那笔债早忘了。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好心主，怕我死了，让你来收债。”胡一刀抬起头，正色问：“做怎么？” “我婆婆早年受过刺激，神智有点迷糊。胡爷爷，求你救救她，她真的是个好人。” “还是个有良心的丫头。会包饺子吗？我还没吃午饭，给我包碗饺子。”胡一刀站起身，往里走。 “胡爷爷。我婆婆的病……” “吃过饺子再说，我带你去厨房。”胡一刀径直走。 “胡神仙，救命啊！救命啊！”走进来两位老人和两位年轻人，小伙子怀里抱着一位4岁左右的小男孩。 胡一刀站住转回身看着他们，他们一家人全部扑通跪倒在地上。“救命啊！胡神仙，救我们一家子。” “起来说，都起来。”胡一刀神情有点不耐烦。杜敖不着痕迹地轻轻握住陈志玲的手，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眼前的一幕。 “我孙子把一颗钉子吃进肚子里，医院说要开刀取出来，他才这么小。求求你，救救他。”老太太哭着说。 正文 第三十五节 饿晕的老头 　　本章字数:4826 “我孙子把一颗钉子吃进肚子里，医院要开刀取出来，他才这么小。求求你，救救他。”老太太哭着说。 “开刀就开刀，怕什么。”胡一刀看看小男孩，小男孩对他咧嘴一笑。胡一刀心情一转，笑了。“来，小家伙，爷爷给你看看。”他伸手抱过孩子。 大家全都一呆，他愿意伸出手救孩子。 “小家伙，钉子好不好吃？”胡一刀把他放到病床上，笑眯眯地问。 “爷爷。你像菩萨。”小男孩回答。 “哈哈哈！我是菩萨，好眼力。”胡一刀双手在小男孩的肚子上，轻轻地按捏，对孩子慈祥地微笑。 检查完孩子，抱起来，交还给母亲。“什么时候吃的钉子？” “上午10点多点。” “片子给我看看。”胡一刀要来照的X光片子，看看放回袋子里，放到桌子上。“医院开刀要多少钱？” “要先交2000元押金。”老头回答。 “那也给2000元吧，我把钉子取出来。”胡一刀口出狂言。 “好好好！”老头一把把钱拿出来，放到桌上。 胡一刀也不点钱，直接把钱放进抽屉里，对杜敖说。“野兽，出去傍边糕点店里，买一瓶草莓果酱。”杜敖一言不发就出去买果酱。 “小丫头，跟我来。”胡一刀不理会等他取钉子的病人，带陈志玲往里走。 韭菜在开水里打个滚，用果酱凉拌不切的长韭菜，小孩子高兴地喝着掺了巴豆果奶，配着果酱凉拌韭菜一起吃进肚子。不到半个小时，小孩子就拉出一堆韭菜大便，用棍子扒开缠绕一团的韭菜，钉子赫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你们家里有剩饭吗？给我吃点。”胡一刀送走千恩万谢的一大家人，他有气无力地问陈志玲。 “我请您去饭店吃饭。”杜敖不敢得罪这个行事作风古怪的老头。 “我不吃饭店的食物。”胡一刀饿的眼睛发绿光，还是很挑剔。 “有剩饭。胡爷爷，走吧。”陈志玲搀扶他站起身。 “把药箱拿着。我今天又没有按时吃饭，明天，我一定要11点就关门。”他嘀咕。 杜敖提起胡一刀准备好的药箱子，替他锁好大门，载他来到家中。 大灰狗热情地迎接他们回家，它只是嗅嗅胡一刀裤脚气味，就围着陈志玲转。陈志玲进厨房热饭菜，它就趴卧在厨房的地板上，双眼跟着陈志玲的身影转。杜敖出于礼貌陪胡一刀坐在餐厅，胡一刀双眼无力地半闭，看也不看他一眼。 陈志玲热好中午的剩菜，剩饭，端上餐桌。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发光，抓起筷子，端起碗，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乞丐，狼吞虎咽地连汤带菜全部一扫而光。 “终于吃饱一次。你们家保姆的手艺不错，做的菜好吃。”他喝一口饭后茶，咂咂嘴。“铁观音。” “是我做的菜，没有保姆。胡爷爷，我婆婆……”陈志玲看他吃饱，想请他看看老太太的病。 “吃人家嘴软，我去看看吧。人在那？”胡一刀很不情愿地端起茶杯，站起身。 “谢谢胡爷爷。”陈志玲紧张的心，落地了，舒心地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传来老太太惊慌的呼喊声。“玲儿。玲儿。你在哪？玲儿。真的走了，又骗我，又骗我。”楼上传来老太太伤心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陈志玲和杜敖忙往餐厅外跑，胡一刀眨眨眼睛，露出微笑。“有趣，有解闷的人了。”他迈着悠闲的方步，向外走。 “玲儿。你没走啊！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不会再偷蘑菇，我会很听话。”老太太自我反省，抓住陈志玲的手，作深刻检讨。 “妈。我不会走，更不会丢下您。我们家来客人，我在招待客人。”陈志玲取出纸巾，擦拭老太太的眼泪鼻涕。 “我们家没有亲人啊？我爸妈早就和我断亲了，不认我。”老太太抬起头四下张望，遇到胡一刀微笑的眼睛，她便收住眼泪。 “这位是胡爷爷，他来看您的。这位就是我婆婆。”陈志玲介绍。 杜敖很期待胡一刀能妙手回春，唤醒母亲的神智，他静静站在一边，没有插言。 “胡叔叔真是俊朗，你比赵丹还俊美。”老太太双眼发亮，满脸的崇拜。 “哈哈哈！小姑娘好眼力，我本就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胡一刀伸出一只手，微笑看着老太太的眼睛。 老太太脸上出现害羞的红晕，还真像个小姑娘，把手放到胡一刀的手里。 胡一刀牵着她的手，两人坐到沙发里。“妹妹也是个大美人，让我大吃一惊。”胡一刀笑眯眯地胡说八道。 陈志玲张大嘴，看着不可思议的两人，一位是80岁出去的老头，一位是50岁出头的老太太，他们好像真的变成了少年。 杜敖无声地走到陈志玲身后，轻轻地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伏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干预他们，别说话。”他的眼睛里是温柔的笑意。陈志玲转脸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沉溺他的眼神里，脑子一阵眩晕。杜敖俯首吻住她的唇，心里叹息一声。 “管她是不是租来的爱人，在怀里一刻，就是我的爱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面对吧。”他不想再想那么远了，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 “羞羞羞！又亲嘴。”老太太不满地对胡一刀说：“他们老是亲嘴，就是不生娃娃给我抱。” 陈志玲一惊回过神，迅速离开杜敖的嘴唇，躲进杜敖的怀里，丢脸丢到家了，自己真的变成花痴女。杜敖对两位老人一笑，双臂收紧，搂着怀里的小女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 “年轻真好，花样年华。小丫头，亲够了就给我理发修面。我找你3趟，也没找到人，今天，你得把我的头发理好。”胡一刀不客气地站起身。 “我婆婆，我婆婆……”陈志玲强迫自己离开杜敖的怀里，勇敢地面对两位老人戏嘘的眼神。 “好说，好说。先理发，我快变成白毛猩猩，这头发难受死了。”胡一刀抓抓头发。 “好。我的工具全在这儿，现在就理发。”陈志玲眉开眼笑，胡阎王答应的事，就是到了阎王殿，也一样可以拉回到阳间。 “我也要理发，我的头发也要理。”老太太起哄，跳起身，首先冲进理发室，霸占住椅子。 杜敖笑笑，他站在门口，静观他们怎么处理。 “好啊！先给妈妈理发，我妈妈真漂亮。”陈志玲给她围上一块粉红的毛巾，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老太太笑呵呵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要喷香香。” “好啊！来，香不香？”陈志玲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喷一下老太太的脖子。老太太满意地笑了，取下毛巾，让开位子。 胡一刀坐进椅子里，调整一个舒服地位子，闭上眼睛，全权交给陈志玲。 正文 第三十六节 不想明天 　　本章字数:4015 胡一刀坐进椅子里，调整一个舒服地位子，闭上眼睛，全权交给陈志玲。 理发修面，一道完整的工序下来，胡一刀和陈志玲走出理发室，看一眼自己和自己下象棋的老太太。 “我今天就开始为她治疗，因为是老病，时间拖得太久，可能需要3个月时间才能治愈。”胡一刀严肃地对杜敖说。 “需要多少医疗费？我现在就付。”杜敖绝对地相信这个怪老头。 “今天的诊金我已经收了。”他满意地摸摸下巴，这丫头的手艺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 “我没付钱。”杜敖感到奇怪。 “吃完了你们家的剩饭，还理了发，这就是诊金。我老头子不想躺在冷冰冰里钞票堆里睡觉，钞票换成热乎乎的饭菜有何不可。”他看向陈志玲的眼睛。“明天开始，不对，今天晚上，我还要在这儿吃晚饭。就用两餐加理发修面代替诊金，有一条，同样的菜，一个星期不能出现在餐桌上两次。而且，菜色必须新鲜。” 陈志玲半天反应过来。“这，这不行。胡爷爷。我没学过烹饪，只会做家常菜，太委屈您老。” “没学过烹饪没关系，用心做菜。修面时，别像秋丫头划破我的下巴就行，这么说定了。跟我回去抓药。”胡一刀向外走。 杜敖笑了，他看看陈志玲，这位小女人，真是我的救星，我应该早点把她租回来就好了。他跟在胡一刀身后向外走，去抓药。 胡一刀不知道开的什么中药，老太太一口气喝完一碗黑糊糊的药水，竟然还要再喝一碗。可惜不到5分钟，她就昏睡在沙发里。杜敖把她抱到贵妃椅子里躺好，胡一刀拿出银针开始扎针。 等起了针，收拾好针具，一起全整理好，老太太就醒了。 “我今天睡午觉，睡的太久了。”老太太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坐起身，不好意思地对胡一刀笑笑。 “能睡着觉也是福气，我就是睡眠少，烦死了。大美人。你会下棋？和我下一盘怎么样？”胡一刀问。 “叔叔也会下棋？好啊，下一盘看看。”老太太一下来了精神，不用再自己一个人下棋。杜敖对象棋没兴趣，他只会忙着赚钱。 两位老人摆开棋盘，开始下棋。 陈志玲和杜敖相视一笑，陈志玲为他们沏了一壶茶，一人倒一杯。看看时间，走进厨房，准备晚上的晚饭。 “谢谢你。”杜敖跟进厨房，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住陈志玲的唇，温柔地叩开牙齿，勾住香舌吸吮。 陈志玲松开拉冰箱门的手，勾住杜敖的脖子，温柔地回应她。 “不要想以后，抓住现在。我爱你，爱你。”杜敖在她的唇边低语。 陈志玲心里梗阻，她的眼前只有漫天的迷雾，深陷在浓雾中，她看不见道路，也看不见任何希望。一年后，就要离开这个男人，有新的女孩接替自己的位置，肖子墨的身边也回不去了。没有人会相信，睡在王子床上的姑娘是完整干净的，我的明天会在那？ 胡一刀没想到老太太的棋艺这么高，第一盘托大，不到10分钟就落马。第二盘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地精心谋算，才好不容易赢了。 吃过晚饭，不让杜敖送他回家，只有不到3公里的路程，他要步行回家。真是位深谛养生学的老人，饭后适当的运动，是不可缺少。 杜敖接通电话，对陈志玲说：“我出去有点事，你自己先睡，我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不用等我。”就像有事临时出去的老公一样，轻轻地吻下陈志玲的唇，起身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这个小混蛋，晚上还出去。不生娃娃啦？”老太太生气地瞪着大门。 “妈。”陈志玲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深感无语。 不到20点钟，老太太就洗澡睡了。陈志玲也无心情看电视，她关了电视上楼。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三楼是一大间书房，根本没有客房。和老太太一间房子睡也说不通，杜敖绝对不会同意。 陈志玲拿了一套保守的睡衣来到浴室洗澡。打开灯，莲蓬热水冲下，淋撒到头发上，陈志玲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昨天没洗澡，今天又在厨房熏了一天油烟，洗个热水澡真是舒服。 洗好头发，挽起来固定在头顶。她不经意在莲蓬的水流里转过身，让热水冲洗后背，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对面的墙面，墙面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大床上侧躺着睁大眼睛，痴呆呆看着自己的杜敖。 两人的目光胶在一起，无法移开。陈志玲犹如五雷轰顶，大脑无法运作，一片空白。“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任热水不停地冲刷自己，她忘了羞耻，呆呆地对视，一动不动。 杜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走过来，手贴在玻璃墙上。“我，我，可以吗？” 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陈志玲回过神，关了水，关了灯，没有擦身上的水珠，抖手抖脚地套上睡衣，坐在马桶上，双手捂住脸。“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不久，她的身子被拥进一堵温热的胸膛前，对方的身体在轻轻地战栗，无语地紧紧地拥抱住她，默默地安抚她的无助。 陈志玲慢慢地放下捂住脸的手，伸臂搂住对方的身子，脸贴在他的胸前。“给我时间，给我时间。”低声绝望地哀求，她很明白，对方要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做，可是，她做不到，她从心里感觉那件事很脏很下流，她无法解除心里的乌云。 “我愿意等。”杜敖抱起她走出浴室，放在大床上，吻住陈志玲的唇。 他们相拥在一起，一梦到天亮，陈志玲鼻息间是男人特有的阳刚味道，手掌心是温暖的肌肤，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黝黑的瞳仁。 “早。”杜敖吻住她的唇。“怎么办，我不想上班，就想这样抱住你，亲你。”他苦恼不已。 “哦！那你就不要上班。”陈志玲露出娇羞的微笑，往他的怀里拱。 “我肚子饿啦！我要吃面条，玲儿，起来！”老太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大大咧咧地叫他们起床。 正文 第三十七节 狐狸精 　　本章字数:4507 “我肚子饿啦！我要吃面条，玲儿，起来！”老太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大大咧咧地叫他们起床。 “妈？妈您怎么进来？”杜敖忙拉紧被子，盖住陈志玲，不满地对母亲吼。 “你看看几点啦？还不起床。”老太太一下拉开窗帘布，生气地回吼。 “知道啦！快出去，我们起床。”杜敖无可奈何地投降。 “快点起来。我还要去买菜。”老太太向外走，她心里可是还惦记，卖菜街的那家手抓饼。 陈志玲推开杜敖，掀开被子，慌忙地下床。大脑真是出毛病了，是不是像老太太一样变成傻瓜了。看看时间，已经快9点钟，必须抓紧时间不然来不及，买菜做饭，还要去接胡阎王来吃午饭。 “志玲，还早，再睡一会。”杜敖伸手抓住她，往怀里带，抱住她睡觉的感觉爱不释手上瘾了。 “放手，别闹了。”陈志玲打掉他的手，找套衣服到卫生间换衣服，下意识地看看四周的墙壁，没有异常，这才换好衣服，把睡衣和昨天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篮子。 洗漱完打开门出来，杜敖已经把床整理好，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他可真是大方，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 “我要去公司，中午，我会和胡阎王一起回来吃饭。”他走到洗脸间洗脸。“等我一分钟。” “我，我先下去。”陈志玲脸一红，就要走。 “一块下去。等我。”杜敖伸手抓住她的手，头就俯下来，陈志玲双手挡住。 “我等你。别闹！”白他一眼，简直就是个无赖小孩。 “中午做什么菜？想好没？”杜敖开始刷牙。 “中午？我还没想好，你想吃什么？”陈志玲没有头绪。 “包饺子吧，昨天胡阎王不是要包饺子？”杜敖想了想提建议。 第一个星期，每天中午杜敖就会和胡一刀一起回来吃午饭，胡一刀会带来一保温杯煲好的中药，吃过午饭，老太太喝过中药就昏睡，胡一刀就扎银针。 第二个星期，接胡一刀的事情就落在陈志玲身上，他忙地没时间回来吃午饭，但会吃晚饭。 第三个星期，杜敖出差了5天，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和陈志玲聊十多分钟。 胡一刀两天修一次面，3天提一次想吃的美食，下午起了银针，会和醒来的老太太下棋解闷，日子过得惬意快乐。他的脸色变得红润，两餐变成早点也要陈志玲送到诊所，他的衣服也顺便让陈志玲包揽洗洗。 老太太的进步是不自觉的，她和陈志玲一块去买菜时，不再乱要东西，她看到再喜欢的东西也不会去拿，而是要陈志玲买给她。有时候，她会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的白云发呆，治疗两个星期后，再也没有冲进杜敖的卧室，叫陈志玲起床。 她变得成熟懂事，只是有点茫然，粘陈志玲更严重，和陈志玲分开一上午，她就会慌乱地坐立不安，发脾气大闹。 杜敖有时夜半醒来，他痴迷地看着陈志玲光洁的睡颜，心里担忧无奈。“我怎样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如果婚姻能留住你，我愿意马上娶你。那一张薄薄的纸，可以留住你吗？” 出差5天，他的母亲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就像他关紧要的小猫小狗一样。回到家，家里一切正常，只是母亲好像又长大一点。（心智的成熟。） 这天下午，胡一刀刚扎上银针，门铃响。陈志玲去开门，以为是杜敖忘记带钥匙。 打开门出来，看见院门前站着一位少妇，手里牵着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双眼射出恶毒的目光，瞪着自己。没见过这女人，她干嘛那么恨我？ 按遥控打开大门，陈志玲微笑和气地问。“请问，你找谁？” “我找杜敖。他背着我金屋藏娇，在这儿养你这个狐狸精。给老娘滚！这儿是我的家。”她扑上来就要抓陈志玲的脸。 陈志玲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使力一下把她摔倒在地上。小男孩吓地哇哇大哭地去拉他的母亲。“狐狸精。狐狸精。”他仇恨地瞪着陈志玲。 女人撒泼地抱住儿子大声地号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老公，害得他没良心地抛弃我们母子。遭天打雷劈的狐狸精。”她的哭骂声招来了小区保安，她的左右邻居从院墙翻越跳进来，护住陈志玲。 “大姐。这女人是谁？”邻居瞪着地上哭闹的女人。 “打电话报警，这是个神经病，疯子。”陈志玲冷静地淡漠斜睨地上唱做俱佳的女人，冷冷地一笑。 “是，大姐。”年轻的女孩很快打了报警电话。 “老天爷，有没有天良。他倒霉时，我赔他吃苦受罪，发财了就抛弃糟糠，养个小狐狸精。还不要脸地打人。”她越哭越伤心。 大门打开，胡一刀看看那女人，再看看陈志玲，笑笑。拍拍陈志玲的肩，摇摇头。“真热闹。能处理吗？” “我可以。谢谢爷爷。”陈志玲好气又好笑。 “点到为止，多点理解。”胡一刀又回屋里，老太太还没有起针，不能没人看顾。 值班的保安在大门外问。“陈小姐，陈小姐。需要帮忙吗？”陈志玲对人和气，没有架子，而且打扮也不张扬奢侈，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狐狸精。 “没事。谢谢。”陈志玲摇摇头，谢绝他们的好意。 “你们仗着人多想灭口吗？老天爷睁着眼在看着，杀了我们你们也不得好死。”女人看着镇定自若的陈志玲，护在她身边的两对出色的男女，心里开始发毛，她抱紧儿子，慢慢地站起身，往大门口退。 “你不是来找公道？找杜敖的吗？进屋里吧。”陈志玲冷静地开口，看一眼右边的男女一眼，他们的身影一动，挡在院门前。“不说清楚，不许离开。” “我，我，我认命了，我不要公道了，我自己认了，我是秦香莲，斗不过你有权有势的公主。我不伸冤了，我和儿子躲远点还不行？” “不行。你既然走进这道门，既然你说是杜敖的老婆孩子，当然要弄个明白。”陈志玲口气强硬。 这时候，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停在大门口。 女人的眼神开始惊慌，她的脸色变地煞白，惊慌地四处张望。陈志玲按遥控打开大门，几名警察走进来。 “谁报警？”一名警察问。 “我报警。这个女人诈骗，扰乱我的生活。”陈志玲指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没有诈骗。我是杜敖老家的老婆，带着孩子来找老公。他却在城里包养小老婆。”女人又开始哭哭滴滴地诉苦。 正文 第三十八节 信任无敌 　　本章字数:4055 “我没有诈骗。我是杜敖老家的老婆，带着孩子来找老公。他却在城里包养小老婆。”女人又开始哭哭滴滴地诉苦。 这时候，杜敖和几位西服革履看上去就是的社会精英男人走进院子，陈志玲看见他不由想抓住他，质问他。杜敖对她打个手势，要她稍安勿躁。杜敖附在一个警察耳边低语一句什么，他便站到几位看起来是成功精英男人群里。 “真是现代的陈世美，不像话，道德败坏。这位女士，这几位里哪一位是你的丈夫，我们一定为你伸张正义。”警察饱含同情地为女人撑腰。 女人的目光在面前的一群精英里寻找，一位文雅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向前跨出，站在陈志玲身边，揽住她的肩，一脸的关切，低头在她耳边说句话。陈志玲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男人点点头。陈志玲目光转向陌生的女人，没动声色，目光盯住女人没有放松。 “他就是我的丈夫杜敖。”女人伸手指着陈志玲身边的男人，大声地委屈叫出声。 大家有志一同地会意笑了，杜敖的眼神变得阴沉锋利。 “我是你丈夫？你有什么证明？”儒雅的男人嘲讽地看着她，冷冰冰地问。 “还要什么证明？我们的儿子就是证明，他和你像翻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理直气壮地气焰嚣张大声辩护。 “是很像，只是，现在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请你把你们的结婚证和户口本拿出来，交给警察作证明，你真是杜敖的妻子，我立刻搬出去。”陈志玲冷笑。 “我来找我孩子的爹，拿结婚证干什么？”女人甩一下头发，一脸的刁钻。 “你是没有吧？警察同志，请你们抓起来这个女骗子。”陈志玲轻蔑地一笑，请求警察出手。 一位警察不客气地给女人戴上手铐。 女人气急败坏地大声地喊冤。“不要脸的狐狸精，肮脏地臭小三，你霸占我的男人，还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蛇蝎女人，不得好死。” “你很聪明，是位有智慧的女骗子。很不幸，你找错了人。”陈志玲冷漠地地看着她，叫了一声。“老公。我没让你失望吧。” 杜敖脸上阴霾消失，出现了阳光，他走过来把陈志玲搂进怀里，低头吻一下她的唇。“我为你骄傲。老婆。” 女人哑声了，她震惊地看着他们恩爱甜蜜的互动，娇媚的女孩娇羞地对着那个狰狞刀疤男人甜笑。 “大婶。你不认识我，怎么给我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我27岁，还没结婚，哪来的小三？”杜敖的话，让女人垂下头。 “真是的，连杜先生是谁都不知道，还敢来撒野胡闹。”保安很为陈志玲不平。 “走，骗子越来越花样多。”警察带着女骗子向外走。 “这么多人？出啥事了？”老太太开门出来，不安地问。 “有个母狗喝多了，闯错门。警察同志带走了。”杜敖双手紧紧扣着陈志玲的腰，淡淡地说。他的声音传到大家耳朵里，有人笑出声音，女骗子心里明白，她遇到了比她更聪明的女人。 杜敖没有再出门，他直接留在家里。几乎一刻也不敢让陈志玲离开视线里，他心里的惶恐不安达到了极限的边沿。 陈志玲没事一样地洗衣服，做饭。吃饭时，胡一刀不时地审视地注意陈志玲。 陈志玲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女骗子？一开始，你就知道她不是野兽的老婆。”胡一刀吃口饭问。 “什么女骗子？骗我们家多少钱？”老太太忙问。 杜敖含笑看着陈志玲，他也感到奇怪，陈志玲的冷静不可思议，她没有像普通女人，马上离家去质问自己的男人。 “我相信他。”陈志玲对杜敖笑笑。 “相信这个野兽？”胡一刀不敢苟同。 “他不是野兽。爷爷，你不要这么叫他。”陈志玲有点不高兴，到现在，还喊杜敖野兽。 “我看这小子更像一匹冷血的野狼。我实在想不通，你这么一位冰雪聪明的小美人，迷上他什么地方，无一可取之处。”胡一刀摇头，看看杜敖，和野狼没有什么区别。 “爷爷。我明天要上山，看看我爸妈，晚上才能回来。中午饭和晚饭，让杜敖带你去馆子吃吧。”陈志玲变相地罢工。 胡一刀放下饭碗，看着陈志玲小脸上的怒色，沉思一下，哈哈哈大笑。“小丫头，还不能说臭小子，不说就不说。就像护秃子的傻虱子，笨丫头。明天我会来，不会像你小孩子使性子。” 胡一刀的话羞地陈志玲低下头，想躲起来。杜敖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汹涌澎湃几乎要淹没自己。他痴迷地地呆呆地看着对面的陈志玲，没有一个女人会这样护自己，不求回报地全心地护自己。 两个多月了。陈志玲没有向他拿一分钱，穿的还是她原来自己的衣服，料理家务，照顾母亲，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所有的一切是因为爱。 “大美人，你的拿手菜是什么？”胡一刀笑眯眯地问老太太。 “我会做洋芋粑粑，还有老奶洋芋。”老太太想想，很自豪地告诉胡一刀。 “明天中午就吃洋芋粑粑。”胡一刀笑笑，偶尔换换厨师更好。 “我们再煮个小瓜青豆汤。”老太太受到肯定，再接再厉，又想到一道菜。 “好像很好吃，明天我来接你，我们去买菜。”胡一刀快乐地建议，决定放自己一天假。 吃过晚饭，胡一刀走了没多久，老太太就上楼回房间睡觉。 陈志玲抱着一件毛衣，在织毛衣，看着她喜欢的韩剧。杜敖坐在地板上，用笔记本办公。这一点，陈志玲很佩服他，小学三级的文化，玩电脑可以和高级工程师相比美。 杜敖合上笔记本，拔了插头。他活动一下双肩，坐到陈志玲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依偎在胸前，拿掉她手里的毛衣。 正文 第三十九节 挣扎 　　本章字数:4208 杜敖合上笔记本，拔了插头。他活动一下双肩，坐到陈志玲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依偎在胸前，拿掉她手里的毛衣。 “天要冷了，妈该要穿毛衣。”陈志玲挣扎想离开他的怀抱。最近，只要只有两个人看电视，杜敖总是爱搂着她。 “妈的毛衣很多，不差这一件。家务事已经够累，不要织毛衣。”杜敖没有松手，反而低头吻住她的唇。“我真的抱着你吗？不是做梦吧？” “咋啦？肉麻死了。公司遇到麻烦了？”陈志玲正色问。 “你怎么会这样相信我？我没有给你看过我的任何证件，你也没有翻过我的手机记录。你为什么会无条件地信任我？万一，我是有妇之夫？万一那个女人是我老家里的老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怀疑。”杜敖从他的监视器里看到了一切，听到了一切。 “我知道，你是一匹高傲孤独的狼，不是流浪狗。”陈志玲伸手抚摸着他的五官，微笑直视他的双眼。“狼是宁可饿死，也不会吃屎。你的骄傲不允许你低头，何况是伴侣。还记得选美吗？像世界小姐一样美的尤物，你还没正眼看，你怎么会要那坨垃圾。” “我想和你结婚，嫁给我吧？嫁给我这匹孤独的野狼。”杜敖捧住她的脸，温柔地吸吮她的唇，轻声求婚。 陈志玲的身体一僵硬，她推开杜敖，往一边退开两人的距离。“对不起！对不起！” 杜敖不解地看着她，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真的没有结过婚，不会养小三。”杜敖起身，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个袋子来到陈志玲身边坐下，从袋子里取出户口本，房产证和单身证明。“你看，我是单身，没有婚史，清清白白。” “我只是你租来的女人，合约满，我会离开。你我不是恋人，是雇佣关系。”陈志玲直缩手，不接杜敖递过来的证件。 “雇佣关系？你做的一切只是雇佣关系？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杜敖生气了，他一摔证件，伸手抓住她的双肩，阻止她躲闪。 “我，我，我只是，用良心做事。” “良心？良心。陈志玲，用你的良心感受感受我的心好吗？” “杜大哥。对不起！”陈志玲转过脸，躲开他炙热的目光。“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在逾越。” “该死，该死。”杜敖放开她，深深地吐出两大口气，瞪着退缩的陈志玲，站起身，换上鞋子打开大门出去了。 陈志玲慢慢地屈起双膝，双手紧紧地抱住双腿，趴在膝头，呜呜咽咽地低声哭泣。 许久许久，陈志玲慢慢地放开自己，把杜敖的证件收起来，打开看着房产证的名字，泪珠又滴落下来。“结婚？结婚？多么诱人的两个字。可惜，我现在没有那个资格结婚。”她的心里想起了肖子墨精美的五官，他现在好吗？从那天分手后，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收好证件，放回原来的地方。陈志玲上楼，拿出手机，调出肖子墨的电话号码，对着号码，心里感到矛盾烦乱。“说什么？说什么？”她合上电话，倒在大床上，把手机丢在枕头边。 好怀念那段单纯的恋爱时光，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是单纯地相爱。多么希望一切没有改变多好，几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感到是那么地遥远，好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 我和杜敖该怎么办？合约满后，我能潇洒地离开吗？我对他的感觉是爱吗？是什么？ 早上醒来，她习惯地向前依偎，是空的，没有温暖的胸膛，倍感失落。她猛地坐起身，身边冷冰冰的，杜敖昨晚没有回家。 陈志玲对自己苦笑笑，真是习惯成自然。“我要慢慢地改掉这个习惯。”她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下楼。 走进厨房煮早餐，大灰狗走进厨房，围着她转。“小敖。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被人拐走了。”陈志玲惊喜地蹲下身，抱住它的头。 大灰狗回她一个热吻，满脸狗口水。欢快地摇晃它的大尾巴。它失踪一个多星期，杜敖还带人找了两天，大家都放弃了，没想到，它自己回来了。 “你想吃什么？对了，还有一个炸鸡腿。”陈志玲打开冰箱，取出一个鸡腿，喂给大灰狗，大灰狗张嘴接住，趴在地上，香甜地咀嚼。 “妈。妈。你看看这是谁？”听见老太太下楼的脚步声，陈志玲高兴地叫。 “谁来了？这么高兴。老天！我的小敖。”老太太看见趴在地板上啃鸡腿的大灰狗，不相信地瞪大眼睛，丢了那么久，它自己回家来了。 吃过早餐，陈志玲来到花店，买了一大把用满天星包裹的白色小菊花，陈志玲自己一支一支地挑选菊花。明天是农历十月初一，是祭祖的日子，今天去山上看看母亲。 别人是买香烛供品，陈志玲只想带一束鲜花，付了钱，她抱着花低头走出花店，思考怎么去上山？到那地方坐小巴。因为地方偏僻，没有公交车，只有乡村运营的的小巴士。 “上车。”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志玲抬起头，杜敖黑色的大奔停在她面前，杜敖站在车门前铁青着脸盯着她，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 “杜大哥？”陈志玲有点尴尬，还不想面对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他继续相处下去的方式。 “上车。”杜敖声音很不悦，他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节。 陈志玲乖乖地坐进车里，杜敖关上车门，绕过去坐进驾驶室，驾车向城外驶去。 陈志玲抱着鲜花，拘谨地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不敢看杜敖一眼。他们一直沉默着，谁也不开口打破僵局。 到了红庙上山的小路口，杜敖把车子靠边，停在路肩上。陈志玲下车，抬起头，望着山上，眼睛开始发热，心里有点发苦。“妈。我来了，我来看您了。你想我吗？会想起女儿吗？” 杜敖锁好车门，过来抓住陈志玲一只手，往小路口走，他还是一张臭脸，还是一个字不说，手里的劲却很轻，很温柔。陈志玲转过脸，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笑了，回握住他的大手，心里的苦涩淡了。 “志玲？是志玲吗？”从旁边庙门口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两人收住脚步，顺声音望去。陈志玲心一沉，她放开杜敖的手，向庙门走去。是肖子墨的妈妈钱桃花，她背着一个小竹楼，可能是来上香。 “大妈。”陈志玲走到她面前。杜敖望着她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里的神色变地更见深沉。 “志玲。是那个人吗？你怎么能不顾墨儿对你的好，为了钱离开他。”钱桃花为儿子抱屈，谴责陈志玲。 正文 第四十节 狼的本性 　　本章字数:4282 “志玲。是那个人吗？你怎么能不顾墨儿对你的好，为了钱离开他。”钱桃花为儿子抱屈，谴责陈志玲。 “大妈，您看着我长大，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大妈？你现在不叫我妈了？你和子墨订婚还没退婚吧？就不叫我妈了？你可知道子墨这几个月都没回过家，都是住在医院，你怎么不讲良心，不想想我们一家人怎么对你，竟然这样恩将仇报，毁了我儿子一辈子。”老太太开始落泪。 陈志玲看着她，自己的眼泪也不知觉地滴落。“我，我的确是为了钱，跟着他。” “现在的小姑娘都疯了。他像个煞神，除了他比我儿子有钱，还有什么？” “我父母死了，我怀着感恩殷诚的心，躲进你们家的屋檐下，奢想偷取点温暖。暴风雨的夜晚，你们无情地把我和子墨赶出了家门，扔进残酷的风雨中。子墨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小树，他哪有抵抗风雨的能力。更何况，你们还无情地给我们绑上沉重的十字架。我们两个荏弱的生命，还没有来得及开的小花，早就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死了。”陈志玲凄苦地苍白一笑。 “你在说什么？什么风雨？”钱桃花不耐烦地看着她。“我听不懂。” “你真的把子墨当亲生儿子吗？如果子墨是你亲生的儿子，你会那样逼他？他没有朋友，没有财产，没有靠山。你接住他送给你的100万，有没有想过他从那借到的钱？谁借给他的钱？他用什么偿还？你没有想过吗？”陈志玲痛心地转过脸，擦去眼泪。 “100万？100万不是你卖房子的钱？” “我们家的小房子没那么值钱。大妈。你们家对我的恩情，我还清了，再也不欠你们。你回去问问，子墨的钱从哪借来的，怎么还的。”陈志玲吸吸鼻子，她咽回眼里的热气，走向上山的小路。 钱桃花回味陈志玲的话里话意，她感到有点惊慌不妥，招停一辆乡运小巴，坐上下山回家。 杜敖无声地跟在陈志玲身后往山上走，陈志玲好像又开始神游太空，灵魂似乎已经离开躯体，她现在就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来到父母坟前，陈志玲双膝跪在地上，把菊花恭敬地靠石碑放好。杜敖立在一边，沉思地看着她。 “妈。十月一了，我来看看你，你在那边过得开心吗？我要是去找你，你会要我吗？”陈志玲感到很累，很绝望，更多的是心寒。 “妈。妈。你没忘记我是您的女儿吧？没忘记吧？”妈妈都不爱的女孩，谁会在意，任何人做的都不过分。我不应该对任何人抱有希望，应该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 陈志玲磕了三个头，缓慢地站起身，转过来，迎视杜敖探索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走吧。”就举步向山下走。 杜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色严肃。“坐一会，陪陪他们。” “他们不需要我陪，我会很识趣。走吧。我们打扰他们够久了。”陈志玲甩开杜敖的手，快步向山下走。 杜敖看看那座不算旧的坟墓和那一大把盛开的菊花，忙追陈志玲。 陈志玲眼前一直晃动钱桃花眼睛里的谴责和鄙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牺牲是不是值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还有没有回头的意义。就算肖子墨依然爱自己，回到他的怀里，他的父母家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陈志玲抬头，对上一双深思双眼。“这儿是我的公司，我上班的地方。有事时，你可以来找我。” 杜敖的声音平缓，透出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伸出一只手给陈志玲…… 看着他脸上真诚的神情，陈志玲抓住他的手，下了车。 面前是黄金地段的一家大型超市，门外一大片空地上，摆放了许多柜台，工作人员在搞促销，热情十足地推销产品。 杜敖把车钥匙交给身边的一位小伙子，小伙子开车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这家超市是你的？”陈志玲经常光顾这家超市，质量保证，价位也很合理。 “和朋友合伙开的。电视柜抽屉里的购物卡，你好像没有动。”杜敖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只是点下头。 “我以为上面没钱。上个星期，我还带妈来买了一百多元的东西。”想起来后悔不已。 “小傻瓜。以后就用购物卡买东西，我一个月给你10张。”杜敖带她走进一道门，拾阶而上，二楼好像是办公区，楼梯很宽，上下的人也不少。 “你在二楼办公？”陈志玲问。这座大楼有二十几层，能再这个地方租两层楼，实力不小。 “是。这就是我的工作的地方。”他取出钥匙，打开一道双扇门，拉陈志玲走进去。 很宽敞的一大间办公室，一张很夸张大的办公桌，桌上有一座仰首嚎叫的狼雕塑。一套宽大的沙发组合，墙上面挂一巨幅万里江山，好像是十字绣品。 陈志玲巡视一边感受到杜敖的内心世界，这里的一切和家里的风格完全不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显露出主人的霸气和唯我独尊。 杜敖按下电话。“送进来一杯果汁。”他对陈志玲一笑。“我处理几件事，我们就去吃饭。”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陈志玲在沙发坐下，忽然感到，这个男人要是认准的事情，他一定可以做到。他若是不放手，我是绝对无法挣脱他编制的网。 脑子里想起肖子墨的惧怕无奈的眼睛，他面对如此强大对手，胆怯是可以理解。 一位干练地小伙子送进来一杯果汁，恭敬地双手从托盘里捧出来，放到陈志玲面前的茶几上。“请大姐，喝果汁。” “谢谢！”陈志玲感觉到这小伙子，发自内心的尊敬，好像她真的是他的老板一样。 看着小伙子躬身退下，陈志玲才松口气，她看向办公的杜敖。杜敖合上文件夹，抬起眼睛看过来。“这是鲜榨的果汁，喜欢喝，让他再送一杯。” “一杯就够了。你的秘书怎么是男的？”陈志玲问出自己的疑问。 “为了工作效率。”他按下电话。“叫郑权进来。”说完，切断又按下电话。“石头，进来。” 陈志玲收回目光，端起果汁，喝了一小口。味道真的很不错，纯甜橙，回去我也自己做。 大门打开，进来三个男人，两个帅哥，一个黑瘦的小个子。三人战战兢兢离办公桌一公尺远处，垂首而立。 正文 第四十一节 放任自己沉浮 　　本章字数:4569 “你这头笨猪。”杜敖把一个文件夹，砸到左边的帅哥头上。“明天做不好，给老子滚蛋。下去。” 帅哥弯腰捡起文件夹，如遭大赦，躬身说声：“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出去了。 “你再做善财童子，老子把你的女人卖到泰国。差额一个小时后补齐。”他又把一个文件夹砸到中间的帅哥头上。 “大哥。大哥。他好像要破产了……”帅哥捡起文件夹。 “你这样，老子明天也会破产。不然，差额就用你的年终奖补上，到财务室结算工资滚蛋。” “是。大哥！” “我们不是慈善家，更不是中国银行。刚几天不饿肚子，就忘了饿肚子的滋味。” “是。我马上去办。”帅哥一脸醒悟惭愧地退出。 “小飞有点麻烦，你立即去看看，协助他完成工作，带回小飞。3天时间。”杜敖一脸慎重，直视小个子。 “明白。”小个子点头，他转过身，走到陈志玲面前，深深地对陈志玲鞠一躬。“谢谢您。大姐。” “啊？”陈志玲傻乎乎地不知所措，这位明明看上去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怎么也喊自己大姐。 “谢谢您。您一定要多保重。”他很尊敬地再说一次，不等陈志玲反应过来，就大步离开了。 “你不是开超市吗？我看怎么不像是。”陈志玲对离开办公桌走过来的杜敖问。 “我是开超市，可是我还做一点民间融资，还有别的事情。走吧。我们去吃午饭。”杜敖伸手拉起陈志玲。 “我，我，我想回家拿几本书，不陪你吃饭了。你还是做你的正事吧。”看看办公桌上那厚厚的一大摞子文件夹。 “挣钱就是为了吃饭，不是为了饿肚子。”杜敖一手抱起那一大摞文件夹，一手拉着陈志玲走出办公室。 迎面遇到一个吊儿郎当一脸邪恶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 “大哥，带着大姐去那销魂啊？” “消你的头。”杜敖冷冷地回他一句，把文件夹放进他的怀里。“这是你今天的工作。” “大哥。大哥。小弟知错了，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经理，不能担此大任。”他几乎要哭出来，可怜巴巴地哀求。 杜敖只是看他一眼，牵着陈志玲的手，扬长而去。 陈志玲以为他会带自己去高级西餐厅吃饭，没想到，杜敖没有开车，而是与她手拉手步行10分钟，走进一家看起来很不卫生的过桥米线店里。 买了两套最便宜的过桥米线，因为人多，又没有设置雅座，还和人拼桌子坐。 “帮我先占住位子，我去挑酸盐菜，她家的酸盐菜很地道。”杜敖把筷子和送的餐巾纸交给陈志玲，离开凳子，他拉拉两只袖子就去拿小碟子挑酸盐菜。 陈志玲微笑地看着他像个大孩子一样快乐地挑酸盐菜，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刚才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么？ “他是你哥哥？”身边的一位年轻的女孩胆怯地问陈志玲。 “不是。是我老公。”陈志玲淡然地对她说。 “你不害怕吗？”女孩缩缩脖子，看见杜敖回来，放松下筷子，就走了。 “你尝尝，很好吃。”杜敖端了两碟子酸盐菜，给陈志玲一碟，快乐地推荐。 “嗯。”陈志玲还给他一双筷子，拿起筷子夹一块菜心。“真的很好吃。”她对杜敖甜甜地一笑。 杜敖看着她的笑脸，怔一怔，笑了。 米线送来，杜敖对陈志玲含笑说：“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换我照顾你。我来做。” “好啊！麻烦你了。”陈志玲拿着自己的筷子，让他做。 坐在桌边还没吃完的另外两位客人，很快就放下筷子，离开了，可以坐10个人的大圆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有人过来要坐下，当看见杜敖的脸，就忙离开了。 别的桌子坐满人，就他们的桌子最宽松。服务员收碗筷的动作也特别快，就像他们是怪物。 “老婆。可以啦，请吃吧！”杜敖歪头亲一下她的脸颊。“他们都在议论你，你要是在意，我们就离开。”在她耳边低语。 “你在意就自己走吧，我要把米线吃完。这还是你第一次为我服务，我可不想浪费。”陈志玲微笑看一眼别的桌子，镇定自若挑起米线，吹吹热气，开始吃。 “唉！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杜敖无奈地摇头，开始调制自己的米线。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不会离开。吃过米线，陪我回家吧！我们走路回去，还没两站路。我想顺路买一双鞋子，你身上有钱吗？我的钱带少了。”陈志玲忽然想明白了，留恋过去只会更痛苦，杜敖把自己捧在手心里，我就放任自己享受他的宠爱。 “你要我陪你逛街？”杜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今天你就偷一次懒，下午不要上班，陪我买鞋子。”陈志玲对他伸伸舌头。“可以吗？” “可以可以！”杜敖眼底深处的忧郁消失了，他想不通陈志玲的心思，但是，他真的很在乎她在身边的每一秒。 逛过一家又一家，陈志玲一直挽着杜敖的胳膊，东挑挑西挑挑，有时间还试试皮鞋，征询杜敖的意见，杜敖的头晕晕乎乎，就像喝了八分醉的醉汉，只会说好看。陈志玲赏给他一个白眼，没眼光。 最后在一家鞋店里，他们店推出的活动是，买一双鞋子，就送一双同样价格的鞋子。 陈志玲的眼睛亮了，在一番试穿，比较后，陈志玲挑了一双最贵的棕红色高筒皮靴，为杜敖挑一双同样价钱的黑色皮鞋。 “开票吧，就这双鞋子啦！”陈志玲笑嘻嘻地满意地仔细查看有没有瑕疵。 “小姐真有眼光。”售货员恭维地说着，开出小票。陈志玲接过小票看看交给身边的杜敖，杜敖二话不说去付钱。 “你老公很疼你哦！”售货员轻轻地松口气。 “谢谢！帮我装起来。”陈志玲仰脸对她一笑，一脸的幸福。 杜敖付了钱，过来提起两双鞋子，陈志玲挽住她的胳膊，走出鞋店。 他们上楼打开房门，迎接他们的是肖子墨正弯腰卖力地拖地板。 “子墨？子墨你怎么在这儿？”笑容从陈志玲脸上褪去，换上的是满脸的震惊。 正文 地四十二节 移情别恋 　　本章字数:4999 “子墨？子墨你为什么在这儿？”陈志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的是震惊中带一丝尴尬。 “志玲。你回来了。”肖子墨看见他们，便直起腰，停止拖地板。 杜敖的脸色一沉，心里忽然敲起警钟，不由戒备地看着他。 “你在这干什么？”陈志玲扫一眼房间，这儿好像不是空房，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他来干什么？ “我住在这，医院翻新单身宿舍，我暂时住一段时间。”肖子墨要继续拖地板。 陈志玲一把抢过去拖把，发火。“肖子墨。这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住在这。我们已经分手，欠你家的也全还清了。你太过分，还敢住我的房子。” “我，我没有要和你分手。合约满后，我们还要结婚。”肖子墨一脸的无辜，一点也没有感到心虚。 “结婚？我不会和你结婚了，当初，我要你和我一起出走时，你拒绝，我们就没有以后。请你马上出去，离开我家。”陈志玲感到无语。 “我爱你，一直一直爱你。就算你生下他的孩子，我也一样娶你。”肖子墨伸手想拥抱陈志玲，陈志玲闪身躲开。 “我不爱你了。我现在是这个男人的老婆。我只爱我的老公，没空间装另外的男人。”陈志玲依偎进杜敖的怀里，对肖子墨说：“请你从我的家里马上离开，我不希望我的老公怀疑我的不贞，与不相干的男人捏三搭四，破坏夫妻感情。” “你真的移情别恋？抛弃我了？”肖子墨摇头不相信。 “搞错了吧？是你抛弃了我，100万元把我卖给他。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爱情，怎么还怪我无情。”陈志玲抬起头对杜敖说：“你找几个人把他的东西搬出去，再找来锁匠，我要换大门的锁。” “不要这样。我走。”肖子墨咬咬牙，伸手制止住杜敖。“我走，请留给我一丝尊严。”他从钥匙扣上取下来陈志玲送给他的房门钥匙，放到茶几上。走进张婉秋的健身房，以前，陈志玲给他铺的床就在健身房里。 陈志玲的脸色煞白，微微地颤抖，她几乎站不住，紧紧地抓住杜敖的衣服，支撑住自己不要倒下去。 肖子墨背着一个户外旅行包走出来，他深深地看着陈志玲。“我恨自己的无能懦弱，恨自己有心无力。但是，爱你的心是真的，我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你是我的唯一。” 陈志玲泫然欲滴，背过脸，伏在杜敖胸前，给他一个背影。 肖子墨叹口气，打开门走出去了。 关门声让陈志玲自制力差点失控，走了，走了。我既然无法回头，就要狠下心，断绝他的一切幻想。无论如何，我不会重走母亲的路。只怕遇到下一个危机，他还会出卖我，绝对不允许有下一次。 “你心里还爱他。”杜敖丢了装鞋子的袋子，捧起陈志玲的脸，探询她的眼睛。 “是么？你会爱一个出卖你的恋人？”陈志玲挣脱开他，坐进沙发里。 “你是我老婆，想想他可以，但是，我不允许你们再见面。”杜敖自动让步，他坐在陈志玲身边。 “还骂别人是猪，你更像是笨猪。”陈志玲靠进他怀里。“你会把我宠坏的，傻瓜。”她的心里感动涌起一股暖流。 “你真的不会回头，嫁给他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人活着谁知道会有多少道关？我做一次替死鬼还不够吗？杜大哥。谢谢你的包容。”陈志玲努力地一笑，她起身提起地板上的鞋盒，走过来坐下。 “今天的皮鞋买的太划算，这可是品牌鞋子。来你试试穿上走走。”陈志玲拿出皮鞋，蹲下身，脱去杜敖脚上皮鞋，给他套上新鞋子。“嘻嘻嘻！比你脚上的鞋子好看多了，你走走看看。” 杜敖看着故作轻松的陈志玲，慢慢地站起身，心疼地看着她，这个倔强饱受惊吓的小女人。 “杜大哥。我发现，我有做小保姆的潜质，你说是不是？”她坐在地板上，满意地看着杜敖穿着新鞋子在面前来回走秀。 “的确是，给我做一辈子保姆吧！”杜敖对她笑笑。 “好啊！一个月要一万元，你雇得起我吗？” “我想想看。就先预付你40年的工资，现在就去开个账户，打进去。”杜敖一脸认真。 “不要不要，开玩笑的。我们合约到期，我还要继续开理发店，才不要做保姆。” “理发店？”杜敖微微含笑看着她，还没有觉悟到，理发店永远成为过去式的历史。 第二天，胡一刀给老太太扎上银针后，他对一边陪着他们织毛衣的陈志玲说：“我想了两天，想明白了。” 陈志玲抬起头看看他。“想什么？”是不是又想到要吃的美食。 “你不就是喜欢野兽的钱吗？想把他的钱装进自己的兜里。才这样委曲求全，和人争抢野兽。”胡一刀一付明了于心的神情。 “爷爷。你胡说什么？”陈志玲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给我当徒弟？我不收学费。就像秋丫头一样还给你发工资，但不像她那么财迷，把人累个半死。我们一天就看5个病人，你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用功读书。怎么样？我这是第一次收徒弟。”他得意洋洋神气地问。 “我不想做医生，理发挣的钱就够用了。”陈志玲低头继续织毛衣。 “你知道多少人想拜在我的门下？还嫌弃不要。”胡一刀一口气差点背过去，真是不知好歹的丫头。 “我对医学没兴趣，想学会学好，太累人了。能学会理发，我已经很满足。”陈志玲实话实说，她不想活的太累，再为自己加上一个大包袱。 “大懒虫，小小年纪不思进取，怕动脑子。” “爷爷。我也想问一个问题。您一小把韭菜就卖2000元，你明明可以轻易地成为大富翁。为什么不做富翁？” “我没有脑残，整那么多钱，惹小偷眼红啊！”胡一刀瞪瞪陈志玲。 “爷爷。那你还骂我懒，你也一样哦！”陈志玲嘻嘻一笑。 胡一刀张口结舌地干瞪眼，无话可说。他气呼呼地端起茶，一口气喝干净，忽然手捂住肚子，眉头紧锁。“小丫头，我的胃有点不舒服，10分钟后，你把大美人身上的针起了。我要去躺一会，坐不住了。” “爷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志玲担心地问，搀扶他站起身，走向大沙发。 “废话。我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大美人身上的针还没起，没人在行吗？”他骂人的气势不小，中气十足。 拿个靠垫给胡一刀当枕头，扶他慢慢地躺下，抱来一床凉被盖在他身上。 “爷爷。我给你拿点健胃消食片吃两颗行吗？”陈志玲担忧地轻声问。 “不用不用。我躺一会睡一觉就好了，记得到时间给大美人起针。她醒了针没起，会很麻烦。”胡一刀闭起眼睛叮嘱她。 “我不会啊？”陈志玲感到惶恐不安，看看那闪着柔光的银针。 “天天看我扎针，没学会，笨的差牛屎没拉出来。自己想办法。哎呦！哼……”他又皱紧眉头，翻个身，给陈志玲一个后脑勺。 陈志玲只好走到老太太身边，看看墙上的时钟，再看看老太太身上的银针，她的手心在出汗，额头也冒出毛毛汗珠，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正文 第四十三节 有你真好 　　本章字数:4293 陈志玲只好走到老太太身边，看看墙上的时钟，再看看老太太身上的银针，她的手心在出汗，额头也冒出毛毛汗珠，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分针一点点无声地走到了时间，陈志玲的大脑仍是一片空白，没有找到可解的方法，硬着头皮，她咬着下嘴唇，努力回想胡一刀，起针的步骤，再想想。 她抖手抖脚地先拿起一个酒精球，捏在手里，慢慢地起老太太手腕上的银针。 成功地起出银针，她感到惊奇，小心地消毒针眼，放好银针，再取胳膊上的银针…… 等她全部取完银针，已是浑身大汗，消毒完最后一个针眼，陈志玲跪坐在地板上，浑身不自主地战栗，大脑成了真空，她什么也听不到，双眼失神，完全变成了痴呆。 “玲儿，你坐在地板上干啥？快起来坐到沙发上。你手里拿的好像银针？你会扎银针？”老太太拉她的胳膊，关心地要她起来。 “大，大……妈妈。”陈志玲好不容易才找到焦距，回过神，伸手背擦一下额头的汗珠，慢慢地站起身。 就像是打了一场艰苦的战役，险中取胜，还好没有出差错。 “妈。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陈志玲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哪儿都挺好，就是，就是有点想吃肯德基。我们去吃肯德基吧，不要做饭了。”一脸向往的馋猫像。 “可是，爷爷胃不舒服，明天，我们先去买肯德基，再买菜好不好？”陈志玲想想，找个折中的方法对老太太说。 “行，明天吃肯德基。怎么这么多银针？你啥时候买的？”老太太看到茶几上的银色盒子里的银针，吃惊不已。 “这是爷爷的，他是医生。”陈志玲连忙为银针消毒，迅速收起来。 “大叔是医生啊！怪不得会下棋。”老太太起身打开冰箱，找水果吃，很快就把银针的事抛到脑后。 陈志玲收拾好针具，看看胡一刀打着鼾声，睡的香甜，没有敢打搅他，把大灰狗哄到厨房里，丢给它一块猪肉。她洗洗砂锅，开始炖小土鸡。 老太太看看锅里的土鸡，想想说：“晚上吃米线啊？” “对。吃米线。我去买点米线，你在家看好锅，别让水扑出来。”陈志玲对老太安排事情。 “去吧。记得再买些苹果，有石榴，带几个回来。”自私的老太太只想自己喜欢的水果。 “好。别让小敖出去吵醒爷爷，让他睡一会，他生病了。” “真的啊！我会看好小敖。”老太太一脸认真保证，大灰狗懒洋洋地对她摇了几下尾巴，又趴到地板上…… 陈志玲买了一公斤米线，半公斤水果苞谷浆，一小袋精装的紫米，买了苹果后，看到真的有人卖石榴，又买了几个石榴。 回到家，只见两位老人在下象棋，大灰狗趴在茶几下，懒洋洋地闭着眼打盹。 “锅里的水没有扑出来，我已经把火调小了。”老太太看见她进门，就忙回报。 “谢谢妈。爷爷，你的胃好点啦？”陈志玲松口气，提着的心落了地。 “大美人给我泡了杯红糖水，喝下去，好了点。”胡一刀淡淡地解释，盯着棋盘没有抬头。 陈志玲提着东西走进厨房，厨房干净如初，没有被搞乱。 先削好两个苹果，又剥开一个石榴，端出来，放到两人的棋盘边，陈志玲看看土鸡已经炖好，把鸡汤倒进一个汤锅里，加点水，开始炖紫米粥。等鸡凉后，一点点地把鸡骨头剔出来，紫米快煮好时，把鸡肉丝放进锅中一半。 杜敖没有回来吃晚饭，老太太看见紫米鸡肉丝粥，不吃米线，改喝紫米粥。 紫米粥配玉米浆粑粑，味道可口，又好消化，两位老人吃的眉开眼笑。 陈志玲为自己煮一碗米线，她没有用鸡汤，而是清水。 晚上，老太太睡下不久，陈志玲也洗澡睡下。她感到今天真的很累很累，看似简单扎银针，起银针的小事，做起来真的好恐怖。 杜敖习惯性地回到家，迎接他的是陈志玲微笑的笑脸，电视机的声音，一室明亮的灯光。 今天回到家，只有一盏小灯，一室的寂静。她是不是没有在家？出去和朋友玩去了？认真的说，她还是个大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 杜敖安慰自己，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柔和的床头灯里，是陈志玲沉睡的小脸，她的秀眉苦恼地皱起，很苦恼的样子。 杜敖跪在床头前的地板上，亲吻一下她的秀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杜大哥。”陈志玲睁开眼睛，慵懒地看着面前放大的五官。 “吵醒你了？”杜敖的声音很温柔，没有歉意，含着高兴的声调。 “吃晚饭没？”陈志玲露出微笑，坐起身。 杜敖也站起来，坐到床边。“吃过了。我们明天去大理玩几天吧？天天把你困在家里，我也没时间陪你。现在公司没多少事，妈妈的病也基本好了，她生活可以自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就我们两人。” “大理？我还没去过大理，好。开车还是坐飞机？”陈志玲的睡意全跑了，兴奋地问。 “开车，全是高速公路，只要4个小时就到了。”杜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我们还没有真正过一天两人的世界。” “那是你的亲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你很不孝哦！”陈志玲伸手指，戳戳他的胸前。 而杜敖却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地撬开牙齿，勾住香舌，吸吮起舞。 那一天，吃过晚饭两个人才回家，没想到老太太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们。看到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才惊觉，老太太基本上可以独立生活。杜敖背着的十字架，终于放下，他感到自己解放了。 早上起床，陈志玲收拾一包两人换洗的衣服，杜敖先下楼去做早餐。 吃早餐时，杜敖对母亲说：“妈。我想带志玲出去玩几天，你在家看家，可以吗？” 正文 第四十四节 狡猾的胡阎王 　　本章字数:3966 吃早餐时，杜敖对母亲说：“妈。我想带志玲出去玩几天，你在家看家，可以吗？” “去玩吧，不用担心我。”老太太笑眯眯地答应。心里想，这几天就不用做饭，天天买肯德基，天天吃肯德基。 “我会让石头过来帮你买菜，有事就让他做。” “我自己会买菜，他买的菜不新鲜。那个孩子笨手笨脚的，不会做事，来了我也会把他赶跑。我自己行，会照顾自己。”老太太有点不悦。 “妈很会买菜，买的菜新鲜还便宜，还很会讲价钱，很厉害。”陈志玲对杜敖说，他太小瞧母亲了。 “他就知道吃，什么都不懂。”老太太瞪眼儿子，太看不起人。 “是吗？”杜敖不相信。 “我们去买菜，都是妈妈讲价钱，砍下去一半。我都不行，讲不下来，妈妈一张口，对方就降价了。”陈志玲满眼的崇拜。 “别给他说。去大理回来时，路过楚雄，买一些牛干巴和香菇带回来。”老太太下任务。 杜敖与陈志玲相视会心一笑。“妈妈现在是美食家。” 把包放进车里，带了几个苹果，老太太站在门口，嘱咐陈志玲，话还没说完，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大门前。 看着走下来，吊在脖子里裹着白色绷带右手臂的胡一刀，陈志玲知道，自己的假期泡汤了。 “不行，不行。我不学，我不学。”陈志玲坚决地摇头。 “好好好！你可以不学。我这个样子是没办法继续治疗下去，你婆婆的治疗只好终止。她的病只是好了三四层，断了不久，就会变回原来的状态。我让你学针灸，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你愿意伺候一辈子疯癫婆婆，是你的事。我走了。我真是可怜，别人收徒弟是徒弟求师傅，而我却要看徒弟的脸色，命苦啊！可怜啊！”胡一刀站起身，气呼呼地长出气。 杜敖焦虑地看着胡一刀，他晚上起夜，摔断了右手，只能中断为母亲的治疗。母亲真的要回到从前的疯癫状态吗？ 眼睁睁地看胡一刀走到大门边，陈志玲闭上眼睛大声地喊出来：“我学，我学。爷爷。我学针灸。”投降了，投降了。陈志玲知道自己为自己又加上了一件沉重负担，但是，她没有选择，这是她欠杜敖的债，必须还。 胡一刀转过身，盯着陈志玲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小脸。“答应就要好好学，不能丢我老人家的脸。也不用喊我师父，就还叫我爷爷。今天，大美人就交给你了。” “我？我还没学？”陈志玲感到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现在学也不晚，开始吧，把我的包拿来打开。”这简直是蒙古大夫，太不讲理。 陈志玲把他的包拿过来，胡一刀坐下，找出一个小铜人模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线条和名称，又拿出一个小银盒子，一本线装老旧的针灸学书。 “明天，大美人买菜做饭，你早上到我的诊所上班，帮我抓药，给病人治疗。” “我？帮人治病？开玩笑，我什么都不懂。万一出大事了怎么办？”陈志玲感到胡一刀简直是乱弹琴。 “不懂不会学？我会教你，开处方，抓药。有我把关，屁事不会有，这么大个人比耗子还胆小。我怎么会想收你传衣钵，真是大脑养鱼了。”胡一刀懊悔地直叹气。 “好好地看看，我给大美人开的处方，用的那些穴位，那一根经脉，经脉主治什么？喝的什么药，药理是什么？今天上午给弄明白，买菜做饭的事，我和大美人做。记住，你婆婆今后是明白还是糊涂，就在你手里。”胡一刀说完，就拉开门出去找老太太买菜去了。 陈志玲慢慢地拿起厚厚的针灸学，咬住下嘴唇，别人读了几年理论，才会实习，自己只有一个上午时间学理论。 “志玲。志玲。对不起！太难为你了。”杜敖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都是为了母亲。 “没关系，我只是又学会一样技能。你去上班吧，我们等妈妈完全康复，再去大理玩。”陈志玲对杜敖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谢谢你！”杜敖低头吻一下陈志玲的唇。“我回来吃午饭，下午我陪你。”他狠狠心，起身出去上班，他不能耽误陈志玲的时间，更不能扰乱她的心。 陈志玲喝口水，冷静一下大脑，现在没有退路，更没有时间怨天尤人，只能往前冲。 回想老太太银针的位子，在小铜人身上寻找穴位的名称，所在的经脉。 为老太太熬好中药，看她喝下去，不到5分钟就昏睡过去，陈志玲对自己有了一点点信心。 杜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他紧张地站在一边，看陈志玲在胡一刀的指导下，为母亲一一扎上银针。 “很简单是不是？明天就这样扎针，不过，神门就去掉不用了。”胡一刀轻松地喝着茶，高跷着二郎腿，早知道，早就和秋丫头把人抢过来，自己早轻松几年。 “爷爷。处方里的大枣和甘草的成分好像太多了。”陈志玲指着处方，感到有点错误。 “不甜，大美人会喝到现在？不能太死板，要学会变通。”胡一刀不在意地说。 陈志玲眼睛一亮，笑了。 “明天，我念处方，你记录，抓药，行针，下班后，再好好地查阅，弄明白处方的来由。” “好。”陈志玲含笑答应。 第二天，陈志玲抱了两大部《本草纲目》回到家，吃过饭，她就开始翻阅，做笔记，晚上电视也不看，毛衣也不织了。抽出两个小时，练习针灸的针法，用一根一寸的银针，反复地在一个本子上扎，嘴里还不停地背着穴位的名称和用途。 半个月后，胡一刀开始教陈志玲听脉，病人开始感谢这位新出现的美丽姑娘，让胡一刀由胡阎王变成了胡弥勒佛。 “请问，这儿是胡一刀诊所吗？”走进来一位背着牛仔背包，像韩剧里走出来的男猪脚一样的忧郁王子帅哥，用正宗的京片子男中音问。 正文 第四十五节 忧郁王子胡念云 　　本章字数:4842 “请问，这儿是胡一刀诊所吗？”走进来一位背着牛仔背包，像韩剧里走出来的男猪脚一样的忧郁王子帅哥，用正宗的京片子男中音问。 “是，是啊！”陈志玲双眼发呆，着迷地看着他回答。 他放下背包，对正在悠闲喝茶的胡一刀双膝跪地。“爷爷。您好！我是您的孙子胡念云。” 胡一刀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孙子，慢慢地放下茶壶，脸色变得慎重。“我的儿子35年前就死了，更没有孙子。” “我爸爸得了胃癌，只剩下半年的生命。请您去看看他。”胡念云挺直胸膛，直视胡一刀的眼睛，没有退缩。 “他的生死早就在35年前和我无关。滚出去，不要影响我工作。小丫头，给我把这个东西打出去。”胡一刀眼睛一瞪，恶狠狠地发怒。 胡念云站起身，看着胡一刀。“我爸爸真的快要死了，他很想念您，很怕您，不敢回来。” “滚，滚出去。我没有儿子，没有孙子，我是个断子绝孙的混蛋。”胡一刀抓起茶壶就砸向胡念云，胡念云没有躲闪，茶壶砸到额头，碎了，掉在地上。胡念云满脸的茶水茶叶，血很快从额头冒出来。 “给我滚出去。”胡一刀抓起桌上的笔筒，陈志玲狠狠地用力抢过去。“爷爷。他受伤了。爷爷。不要，不要。” 胡一刀无力地松开手，看一眼一动不动，双眼盯着自己，满脸血水和茶水混合毫不畏惧的胡念云，起身上楼去了。 陈志玲赶忙拿块毛巾递给胡念云，连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爷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你不要生气啊！” “没关系，比我预想的要好。”他擦去脸上的茶水茶叶，淡淡地一笑。 “快坐下，我帮你看看，额头的伤。”陈志玲把他拉坐下，为他处理伤口。 “你是爷爷的助手？” “不是，我是爷爷的徒弟。爷爷平时很好，每天乐呵呵的，你耐心等两天，他想明白了，会跟你走。”伤口不大，陈志玲为他消毒后，贴上一个创口贴。 “谢谢！”胡念云道过谢！慢慢地打量诊所的摆设。只有两张床位，洁白的床单被子枕头，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腹部扎着三根银针。 陈志玲走过去，为她拔了银针，轻声柔和地与病人交代两句，收了50元钱，送走病人，把钱随意地放进抽屉里。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陈志玲洗手，用肥皂仔细地洗手指，问胡念云。 “没有。”胡念云沉思一下说：“我想和爷爷一起住。” “好像有点困难哦。不如你住我家吧，我家的房子闲着没人住。等会，我带你去，离这儿不远，几分钟就到了。”陈志玲微笑说。 “那太麻烦你了。”胡念云高兴地笑了。 陈志玲一闪神，对他忙摇手。“没有麻烦，就当帮我看房子。等一下，我给我婆婆打个电话。” “你婆婆？你结婚啦？”这明明还是个高中生。 “嗯。”陈志玲按通电话。“妈。我有点事，中午不回家吃饭，不用等我。” “什么？杜敖在家？让他陪您吃饭吧……对。爷爷也不回去吃饭……嗯。再见！” 合上电话，陈志玲对胡念云说：“吃西餐还是中餐？我们这儿什么都有。” “过桥米线。常听我爸爸说什么过桥米线，我还没吃过。” “好啊！我请你吃过桥米线。”陈志玲暗暗地感谢胡念云的爸爸，自己可以省好多钱。 胡一刀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出来，也不答话。陈志玲还是隔着门板告备一声，说帮他带午饭回来。 锁好诊所的大门，陈志玲带胡念云先到自己的家，为他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子，让他睡肖子墨以前睡的床。 “你很有钱，这么大的房子。”胡念云感到自己小瞧这个女孩。 “这是我干妈的房子，不是我的，她出去旅行，我帮她看房子。你放心在这儿住，住多久都可以。” “谢谢！”胡念云发现，这套房子的装饰很现代，设施也很齐全，就是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片。 “没有暖气，冬天能受得了？” “我们这儿，冬天零度以下的时间很少，不需要暖气。走吧，吃饭去。这是房门钥匙。”陈志玲把备用的钥匙交给他，就向外走。 “不会吧？那夏天会不会很热？” “比现在热一点，晚上还是要盖被子。”陈志玲拉上房门，下楼，对胡念云微笑说：“暑假你可以回来避暑，我们是全天然空调，环保还节能。” “这么好？你是不是在讲童话？” “你明年回来看看，就知道了。”陈志玲感到很好玩。 陈志玲带胡念云来到上次和杜敖去的过桥园，但不像杜敖小气。很大方买了两套20元一份的过桥米线。 它的配料和分量让胡念云跌破眼镜，吃一口后，他就忘了对店里卫生的不满，大口地吃起来，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有损自己形象。 看着他的吃相，陈志玲更加肯定，这位是胡一刀的亲孙子，绝对不会假。 两人吃过米线，陈志玲到德克士买了一份烩饭，两人步行回到诊所。只见门被打开，胡一刀坐在柜台里，在翻看一个相册。 “爷爷。给！您的午饭。”陈志玲看胡一刀自己主动走出屋子，感到开心笑了。 “小气鬼，就这一点饭？连个炸鸡腿也舍不得买。”他合上相册，打开饭盒看看，不满地嘀咕。 “爷爷您想吃鸡呀？我下午买鸡给你炒黄焖鸡吃。”陈志玲笑嘻嘻地拿过去相册，翻开看。 胡一刀看看胡念云，生气地哼一声，没有理他。 胡念云走到陈志玲身边，和她一起看相册，他惊讶地张大嘴，有点难以相信。 “爷爷，这是谁的照片？啊！是不是叔叔和他？”陈志玲看看胡一刀，再看看身边失去镇定的胡念云。 “哼！小杂种，忤逆子。”他气哼哼地大口吃饭。 胡念云伸手取走相册，他的手微微地发抖，一张张地翻，眼睛慢慢地滴落一滴滴泪珠。 每一张照片都是父子俩人：一位年轻的文质彬彬，一脸忧郁的男人，双手宝贝地抱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婴儿，下面是几个龙飞凤舞的钢笔字，宝贝满月了；宝贝100天了；宝贝半岁了；宝贝1周岁了；宝贝2周岁了，全是男人抱着那个一点点长大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全是光屁股。三岁以后，小男孩的衣服都很整齐，一直到他上大学，上班，厚厚的一本相册全是他们父子的照片，小不点变成大人，父亲变成了中年男人。 “爸爸。爸爸。”胡念云从后面再次一张张翻到第一张。 “你有几天假期？”胡一刀问，从照片看得出，胡念云是位检察官。 正文 第四十六节 言传身教 　　本章字数:4158 “你有几天假期？”胡一刀问，从照片看得出，胡念云是位检察官。 “40年，我已经辞职。”胡念云没有抬起头，而是盯着照片看。 “没出息。”胡一刀感到失望之极，这是自己的嫡孙吗？是不是那个迂腐的笨小子抱错了。 “我爸爸是我的全部世界，我愿用生命换取他的生命。” “胡说八道。他没告诉过你，我的外号是胡阎王。没我的点头，他不会死。给我老头子洗一个月的澡，我老人家高兴了，就救那个孽子的性命。”胡一刀轻松地吃饭，轻松地像是讨论，不相干的路人甲，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我爸爸自己就是医学博士，没有用。我只想求你让他余下的时间，可以快乐地活着，让他可以回家。您能原谅他，不再恨他。”他从心里不相信这位生活在边塞的爷爷医术。 “迂腐的老子，就是生不出什么好鸟。笨猪，你不是我的孙子。给老子滚蛋，回北京尽你的孝心。小丫头，我们走。”胡一刀合上饭盒，生气瞪着自己的亲孙子。真想拿起石头，一下子砸死了事，免得自己被气死。 “爷爷。喝口茶，喝口茶。”陈志玲露出慧黠地甜笑，忙递给他一杯茶。 “想救你亲老子，就留下。”胡一刀喝口茶，压压怒火，放下茶杯，提起一包药向外走。 陈志玲拉住胡念云的手，给他使个眼色，忙跟上。 陈志玲带给了胡念云一连串的震惊，她一下午没有休息。 熬药，针灸，理发，还要洗衣，买菜，做饭。好不容易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她还要查质料，做笔记。还有她那位破了相的丈夫，他们夫妻间的互动自然甜蜜。 “爷爷。我答应您留下。”吃过晚饭，胡念云陪同胡一刀步行回诊所。 “小丫头不错吧？是个宝。” “她已经结婚。”胡念云听出胡一刀的话意思。 “那个笨野兽，是你的对手吗？抢回来，娶她做老婆，为我们的后代着想。” “爷爷。”胡念云看着胡一刀眼里算计的光芒，笑了笑。 “买来的不如偷来的香，偷来的不如抢来的迷人。你的奶奶就是我抢来的，她陪了我40年，风风雨雨的跟着我。我一辈子就做了一件骄傲的事，就是抢了你的奶奶，要不然，这一生乏味无趣的很。” “奶奶是您抢来的？”胡念云震惊不已。 “她坐上花轿嫁人的半路，我用迷香迷昏了迎亲的队伍，扛起你奶奶，在山里住了一个月，才回家拜访岳父岳母，他们不认我们，直到你的爸爸出世，抱着你爸爸回家，他们才接受我们。”胡一刀得意洋洋，他一脸的甜蜜幸福。 “爷爷。你真酷。”胡念云不由对胡一刀肃然起敬，能做这样的男人，活得轰轰烈烈的人生，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爸爸要是听我的话娶了秋儿，就完美了。秋丫头就像是火凤凰，可惜了，便宜了那个铁豌豆。” “婉秋阿姨的确很美。” “我当初是因为秋丫头的要挟才答应为大美人治病，可是，我吃了他们家的剩饭后，便决定在他们家蹭饭。我不做赔钱生意，是为了你才收小丫头为徒，别辜负了我老人家的苦心。明天开始跟我学医，我还有10年的寿命，能教出你们俩个。” “好。爷爷。我留下学医。”胡念云含笑答应。 “你没有仕途的命，做个济世救人的大夫，也不错。”胡一刀忽然问：“你住在宾馆吗？” “志玲让我住在她家里。” “这丫头，我一定要把她弄给你做老婆，不能便宜那头野兽。”胡一刀开始动坏脑子。 “爷爷。一切顺其自然好吗？我现在只想怎么延长我爸爸的生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胡念云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可以在这个小城市生活下去，这座整个城市，还没有北京一个区大，北京才是自己的家。 他们祖孙前脚离开，老太太就低声对陈志玲说：“比女人漂亮的男人是毒药，别和他说话。” 陈志玲刚打开《本草纲目》，抬头对老太太一笑：“他是爷爷的孙子，只是来住几天。” “玲儿。男人要像大山一样，沉稳有担当，而不可以像野山鸡，漂亮没有用。”老太太看看一边坐在那办公地儿子，从心里担忧，蔡文君，红拂女都是因为美男子，而舍弃一切，跟着小白脸跑了。 是不是要儿子去医院把脸上的疤痕去掉呢？ “妈。我知道。”陈志玲低头开始记录药材的资料，她可以用电脑方便很多，为了安全长远的考虑，她还是坚持，用笔记录到本子上。 老太太想说什么，看她已经用心写字，只好瞪一眼儿子，悄悄地走出书房。 杜敖从电脑上抬起头，看着专心学习的陈志玲，他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当他踏进家门，看到在客厅落座的胡念云，他一眼就感觉到对手的力量。这个男人不只是有一副好皮相，更可怕的是他的内涵，他内敛而不张扬的气质，就像是一头沉静不动的猎豹。 更让他心里烦躁的是，陈志玲对胡念云不设防的态度，她好像只是把他当成无害的明星对待，尽量的尽地主之谊。 他存档，合上笔记本，走过来，强行地合上陈志玲的书。 “干吗？我还没写完。”陈志玲还没抗议完，钢笔也被杜敖抢走，合上笔帽，丢到一边，他搂住陈志玲，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我想结婚，好爱好爱你。”他的手开始在陈志玲身上游走，他真的感觉到危险来临。 “杜敖。杜敖。你答应过我，给我时间。”陈志玲的身子忽冷忽热，她不抗拒杜敖的热情，还本能地回应他。 “我，我没信心等下去，我好怕你会飞了。” 陈志玲奇怪地问：“飞？我飞到哪？杜敖，你看着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她捧住杜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这……这……”杜敖痛苦地盯着陈志玲的双眼，清澈的瞳仁里，是一个惶恐不安，受惊吓的男人的脸。 正文 第四十七节 生米难做成熟饭 　　本章字数:4080 陈志玲奇怪地问：“飞？我飞到哪？杜敖，你看着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她捧住杜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这……这……”杜敖痛苦地盯着陈志玲的双眼，清澈的瞳仁里，是一个惶恐不安，受惊吓的男人的脸。 “我眼里只有你，只有你。我要好好用心学医，彻底治愈妈妈的病，我的时间不多，我必须和时间赛跑。胡念云的爸爸得了胃癌，爷爷很快就会跟他去北京。妈妈的病只能靠我了，可是，我连皮毛都没学会，我只能努力，明白了吗？”陈志玲冷静地解释，推开杜敖。“累了先去休息吧，我要把这几份处方整理好。” “妈妈现在和正常人一样，不用再治疗。你不用再学针灸，已经可以啦！我们出去玩一个星期，不要去胡阎王那上班。”杜敖想让陈志玲放弃。 “你怕我变心？爱上那个帅哥？杜敖，你以为我就这样肤浅？这样不信任我？”陈志玲感到受到侮辱。 “我们还没结婚，也没有发生关系。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我抓不住你。” “你这样对我对你没信心，我们还有未来么？未来的风雨怎么走过去？胡念云是很出色，但还会有比他更出色美男子，难道我见一个爱一个？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因为你的钱多，而对你好，也不是因为肖子墨没钱而离开他。” “志玲。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后，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习惯这样和你生活，我害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如果真爱了，一年后我就和你结婚。我不侮辱婚姻，我眼里的婚姻是神圣而纯洁。”陈志玲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闭上眼睛吻住他的唇，轻轻地啃咬吸吮他的下唇。“从今天起，我们开始恋爱。” 杜敖感觉到陈志玲为他打开的心房，手触碰到那颗火热跳动的心脏。“恋爱？” “恋爱过后，才知道我们合不合适？该不该结婚。”陈志玲睁开眼对他娇媚地笑。 “小妖女。我该拿你怎么办？”杜敖心智开始迷糊，是不是在做梦。 “那你就好好地爱我，宠我，讨我开心啊！”陈志玲伸手按熄台灯。“我不学了，我想和你谈恋爱。”搂住杜敖的脖子，开始亲吻他的下巴，耳朵。 杜敖心里一亮，夺过主控权，打横抱起她，吻住她的红唇，探进口腔，吸吮住香舌，亲吻着出书房，来到他们的大卧室，推开门进来，按下小锁。 “确定吗？真的给我？”杜敖喘息地问，抓住陈志玲的手按到自己昂奋的男人象征上。 陈志玲脸通红，微微颤抖，手没有移开，而是仰首吻住他的喉结。“我爱你。” 杜敖热血沸腾，他抱起陈志玲，把她丢在大床上，扑上去，亲吻住陈志玲的唇，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因为激动迫切的手发抖的无法解开胸衣，干脆用力一扯，挂扣脱落。 陈志玲感到胸前一凉，她闭上双眼，期待而害怕，努力为自己打气。“我爱他，是因为爱而在一起，不是交易，是心灵与肉的合二为一，是爱的升华。” 杜敖惊艳地用殷诚膜拜的心，抚摸着眼前美丽娇嫩晶莹光滑的身子，他感动的眼睛发热，亲吻住那美丽高耸的山脉。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唇下的身子发出，迷人的处子的淡淡地香气，熏得他一阵阵地发晕，忘了今夕何夕。 他用唇亲吻膜拜了陈志玲身上的每一寸，用力地讨好消除爱人的恐惧，感到对方已经准备好，而自己也到了爆发崩溃的边沿，他褪下了身上所有的束缚。覆上陈志玲的身子，亲吻着她的唇，沙哑地低声叫她：“宝贝，睁开眼睛，看看我。” 陈志玲睫毛眨了眨，咬住下嘴唇，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杜敖血红火辣的眼神。 “看清我，看清我。”他缓缓地离开她，下床站在她面前，展示他比体操运动员还健美的身子，傲人的体格，雄伟的男人标志。 陈志玲目光从头看到下面，她的脸色由红润娇羞沉醉，变地苍白恐惧。她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出现出厌恶憎恨的神情，而且迷蒙陶醉的眼神慢慢地变的凶狠残忍，身体也开始蜷缩，往大床的里面躲去。 面前的爱人一瞬间由王子变成了肮脏龌龊的恶心的臭虫，想要杀死而泄愤。 “志玲。志玲。你怎么啦？”杜敖感到一盆冷水浇下来，所有的激情全消失了。 陈志玲许久目光慢慢地移动，对上杜敖的眼睛，缓过神张大嘴，艰难地走出幻境，慢慢地眼睛蓄满泪水，拉被子盖住自己，捂住头呜呜地哭泣。 她还是无法走出那个噩梦，走出那个迷障。 杜敖套上一条裤子上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陪着她。 她哭累了，慢慢地疲惫至极地睡着，杜敖只是温柔地，怜惜地她的头挪出被子，搂着包裹被子的陈志玲，一直看着她，守了一夜。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伤害，把她困住，明明那么地想爱，却无法爱。 陈志玲的身体蠕动一下，头往杜敖的怀里蹭蹭，满足地叹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对杜敖慵懒地一笑。她想抬手，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裹在被子，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杜敖对她咧开嘴。“早点想吃什么？我去买。”杜敖做的饭，陈志玲会给面子吃。但是他的母亲会嗦罗他，自己也明白厨艺的确不怎么样。 “对不起！对不起！”陈志玲惭愧地道歉，情人间很正常的事情，他们在一张大床上睡了3个多月，却没有做成一次。 不要说是杜敖100万租来的女人，就算是普通男女，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不人道的地狱。 “我会等你，慢慢来，没关系。” “没有用，我办不到。” “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嗯。”陈志玲咬咬牙，点下头，她转过身，背对杜敖。“我无意闯见，那个赌徒在妈妈身上发泄兽欲，人渣在外面守门。赌徒发现我后，就把妈妈扔下床，抓住我要代替妈妈。妈妈只会哭着哀求，那位人渣在一边一声不吭……” “别说了，别说了……”杜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强行地翻转过她的身子，用唇堵住她的嘴，粗鲁地狠狠地吻住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浑身散发出暴风雨的愤怒。 正文 第四十八节 另类师徒 　　本章字数:5111 “别说了，别说了……”杜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强行地翻转过她的身子，用唇堵住她的嘴，粗鲁地狠狠地吻住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浑身散发出暴风雨的愤怒。 没有吃早餐，杜敖就一声不吭地出门了，他好像是受了重伤的狼，悄悄地走出亲人的视线，独自去疗伤。 陈志玲感觉到杜敖的疼，她知道这种疼是自己给予给杜敖的，她想安慰他，却找不到一个词语，当杜敖胸膛塌陷，双肩无力下垂地走出卧室，陈志玲感到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胸膛中，疼地几乎窒息，她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走出自己的视线。 “小敖这几天很不吃东西，是不是病了？”老太太没有问儿子为什么不来吃早点，而是关心她的大灰狗。 “啊？”陈志玲看看老太太。 “小敖是不是病了？”老太太放下碗，蹲下身担心地摸摸无精打采的大灰狗的头。 “不会吧？它可比以前胖多了，肚子那么大……”陈志玲心里一惊，她忙走过来，手抚上大灰狗的肚子上，惊喜地瞪大眼睛，不能自己地笑了。“小敖做妈妈了。您看看它的肚子，有小宝宝了。” “老天爷！我的天！”老太太惊讶地把手小心地盖在狗肚子上，才发现，小敖早就开始下奶，真的快要生小狗了。 “人畜两旺，我们家真的要发了。”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大灰狗。“是不是不舒服？不吃东西，宝宝会饿坏的，要吃一点哦。” 大灰狗只是抬眼皮看看她，连头也懒得从地板上抬起来。 “妈妈。我们去买点排骨，给它煮排骨汤补补。”陈志玲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深深自责。 “就是该给小敖补补身体，不买排骨，买点大骨头。”老太太站起身，就上楼拿钱包。 陈志玲伸手摸摸狗狗的大肚子。“小敖，你真棒，真了不起。”不知道它会生几个小宝宝，小宝宝会是什么样子？ 陈志玲去诊所上班，老太太去菜市场买菜。 看着满脸微笑走进来的陈志玲，祖孙俩感到奇怪。 “爷爷。念云哥。早上好！” “我的早点哪？”胡一刀不满地皱起眉。 “啊！对不起爷爷！我忘记了。”陈志玲想起准备好，放在厨房的袋子，伸伸舌头。 “那头野兽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还知道来上班，不容易。笨丫头！给我煮两个荷包蛋。”胡一刀毫不留情地挖苦她。 “爷爷。小敖要做妈妈了，它有小宝宝了。”陈志玲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献宝。 “才发现？我怎么受了这个粗心的笨丫头，真是倒霉。做4个荷包蛋。” “爷爷，你早就知道啊？哇！爷爷！您好厉害！”陈志玲不理会胡一刀的臭脸，抱住他，亲一下他的脸颊。 “去去去！别拍我的马屁，作业交来！”胡一刀伸出手。 “嘻嘻嘻！吃过中午饭给您，我忘记带了。我去煮早点了。对了！念云哥，你吃荷包蛋吗？”陈志玲打马虎眼。 “麻烦你了，给我两个。”胡念云含笑回答。的确，爷爷不需要他们父子，生活的很幸福多姿多彩。 “好！”陈志玲走进后面的厨房。 “肯定没有做作业，这丫头，几天就会偷一次懒。”胡一刀站起身，向外走。 “那您为什么不揭穿她？” “揭穿她，还想吃荷包蛋？下午她会补上，不会不做。跟我出去选病人。”胡一刀看眼孙子，教诲他为人相处之道。 “病人也要选？”哪有这样做大夫的？ “不然我什么阿狗阿猫都要治疗？” “爷爷？”胡念云想提出自己的看法，但胡一刀已经拉开大门，看到外面等候的人群，胡念云闭上嘴。 从几十位病患中，胡一刀挑出了4位病患。 一位是急性角膜炎小孩；一位是腰脊椎脱节的中年男人；一位是神智错乱的精神病年轻的女人；一位不停咳嗽甚至还咳出血丝的老头。 陈志玲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两碗荷包蛋，每个碗里只有两枚鸡蛋。 “爷爷，还差一位，外面没人了吗？”陈志玲感到奇怪。 “今天还要加上大美人，一位不少。怎么只有两个鸡蛋？我要的是4个鸡蛋。”胡一刀看到碗里的鸡蛋，急了。 “中午吃炸排骨，早上吃多了，中午会吃不下大餐。念云哥，给你。”陈志玲微笑把早点分好。她就去查看今天的病患。 “谢谢！”胡念云看着清亮的红糖水中的完整美观的荷包蛋，感到了食欲。拿起小勺要舀鸡蛋。 “小子，你不吃早点，就给我吃吧。”胡一刀看着孙子的碗里的垂涎欲滴地，开口要。 “我今天想吃早点。对不起！”胡念云舀起荷包蛋，一口吃进嘴里。 “臭小子，没一点孝心，小气巴拉。”胡一刀气哼哼地喝一口红糖水。 “嗯，不老也不嫩，刚好合适！比我爸爸煮的好吃，糖水的浓度也恰到好处。”胡念云细细地品味。 “闭上你的臭嘴，吃东西还封不住嘴。”胡一刀对这个孙子左看右看，真是越看越心烦，没一点顺心的地方。 “中午的排骨，比昨天的牛肉好吃吗？今天还有牛肉吃吗？” “又不是填鸭子，天天吃一样的东西。”胡一刀一口喝干净碗里的糖水，两个鸡蛋根本吃不饱，小气的陈志玲，小气的臭小子，可恶！ “你想吃牛肉啊！晚上我请你出去吃，家里饭桌上的菜，一个星期里不能出现两次，除非是，除非是爷爷自己提出来才可以出现第二次。”陈志玲走过来，把两个碗收起来，对胡念云说。 “我爷爷这样霸道？”胡念云不由佩服陈志玲的忍耐力，照顾这个老头，真不是容易的事。 “爷爷很好，一点也不霸道。我喜欢做饭做菜。” “他不懂生活。别以为什么外国的大餐就一定比家常菜好吃。”胡一刀开始做准备工作。 陈志玲换了衣服，出来，她坐在胡一刀的对面，拿起笔，打开处方单。 “今天，你来开处方。”胡一刀伸手搭住不停咳嗽老头的脉搏。 “好！”陈志玲沉稳地回答。 “我也开处方，你比较一下两张处方的不同。”胡一刀仔细把过脉，看看老头的舌苔后，开始开处方。 陈志玲仔细地把脉，看着老头干枯的脸颊，沉吟一会，才认真地开处方。 开好处方，交给胡一刀，胡一刀看一眼把两张处方拿给老头看。“小老四，你看看，一模一样。还不信我的眼光，相信了吧。” “才女，七爷好眼光。”老头咳嗽几下，点头。 “抓药吧！”胡一刀把处方单交给陈志玲。 陈志玲答应一声，拿着处方单，走到药柜前，开始抓药。胡念云走过去，看着两张处方单，感觉到很有意思。“真是别样的师徒。” 正文 第四十九节 随心所欲 　　本章字数:5443 嘱咐几句后，陈志玲把包好的中草药递给老头。老头放在桌上20元，就走了。 随后陈志玲处理了小女孩的急性角膜炎，手法是刺太阳穴出血，又给她滴了两滴眼药水，嘱咐小女孩的妈妈注意的事项，把眼药水交给她。 这一次，胡一刀收了50元。 胡一刀看看一身破旧衣服的中年男人。“把片子拿给我。” 中年男人的妻子惶恐不安地把片子递给胡一刀，绞着双手盯着胡一刀的脸上表情。 “医院怎么说？”胡一刀看着片子，漫不经心地问。 “医院要我们交5000元。出了事，老板不认账，我们家里没钱，交不起住院费。求求您老神仙，救救我老倌，我们一家子老老小小都指望他生活。” “你身上带了多少钱？”胡一刀放下片子，装进袋子里，走到床前，检查中年男人的伤情。 “我，我……450元。求求您，先救人，我一定会慢慢地还您钱，我们全家都会感谢您。”女人双膝跪地，直磕头。 “起来！起来！”胡一刀不耐烦地皱起眉，双手还在按捏患者的腰。“你会不会砌花坛？”他忽然问中年男人。 “会，我是泥瓦匠。”男人和在场的人全都懵了，男人实话实说地回答。 “我想在房前砌一个大花坛，明天，包给你砌好。我不管饭，要美观。”胡一刀开始和他商讨花坛的事。 “噶？这……”男人一脸的迷雾。 “我想在花坛里种点大蒜，给我找些腐土。前面的场地，要砌起来一半。” “我，我……我答应，可是，我现在……”男人为难地苦笑不得，他走路都很困难，怎么可以工作。 “你的腰椎没有问题，只是胯骨脱臼。”他抬起头对陈志玲说：“看好我的手法，下一粒这样的患者，就交给你处理。” 陈志玲点头，认真地看着胡一刀。 胡一刀忽然抬脚踩住男人的臀部，男人发出一声惨叫。胡一刀双手抓住男人的小腿往后一拉，再往上一托一推。 他放下脚，伸手一拍男人的臀部。“起来。明天别忘了砌花坛，材料你自己准备。” 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动，他的妻子忐忑不安地上前搀扶他，被胡一刀一把拉开。“大男人，那那么娇贵。自己起来。”伸手一拍男人的肩，男人疼叫一声，一下跳下床。 大家齐齐地看着他，这简直就是魔法。 “谢谢您，谢谢老神仙！”男人试着活动一下腰，瞪大双眼，不相信地又动几下，扑通跪倒在地上，头着地重重地磕头。 “起来吧！明天别忘了来干活。”他走到桌子后，坐到椅子上，摆摆手。 “我要交多少钱？” “花坛就是费用。去去去！”胡一刀拿起茶杯喝口茶。 这简直就是乱弹琴，随心所欲，夫妻不敢相信地相互看看，没有动。 陈志玲扶起男人，拿了一瓶跌打酒放到他手里。“回去在伤处多擦几遍，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 他们夫妻感动的痛哭出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千恩万谢才走了那对夫妻，胡一刀把视线落在神情呆痴，不时傻笑的年轻女人身上，问他们的家人。“啥时候发病的？以前有没有发作过？” 年轻的丈夫和他的父母摇摇头，把女人扶到桌前，让胡一刀把脉。胡一刀抬眼看着年轻的丈夫，漫不经心地问：“她受了什么刺激？” “我岳母送给我们10万元交房款，我，我赌输了。她，她和我吵一架后，就这样了。”丈夫聂诺地躲闪着胡一刀的眼神回答。 “几天赌光？” “1天。” “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不到5000元。” “你娶媳妇做什么？我可以治好她。”胡一刀放开手，喝一口茶，看一眼陈志玲。陈志玲伸手搭住女人的脉搏，不到一分钟就放开手，走到一边，整理病床的床单。 “真的？”年轻的丈夫眼睛一亮，惊喜地问。 “1万元医疗费。拿来！”胡一刀冷冷地看着他。 “1万元？刚才那个人，您一分钱都没收。”年轻的丈夫生气地大叫。 “我高兴。我高兴不要他一分钱，就要收你1万元。不拿钱可以走啊！送你媳妇到三医院，让你的儿子在那出生。你媳妇有一个多月身孕，就让她去三院生孩子吧。”胡一刀站起身，开始解白大褂的扣子，准备下班。 “怀孕了？”年轻地丈夫犹豫不决，他看着自己的妻子。 “老神仙，我出钱，救救我儿媳妇，救救我的孙子。”老公公推开儿子，狠狠地瞪他一眼，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叠钱，放到桌上。“这是1万块，您点点。” 胡一刀看着老人的眼睛，叹口气，摇摇头，无言地拿起那叠钞票看看，丢进抽屉里。 胡念云对爷爷的举止，感到匪夷所思，他到底用一个什么样的标尺做事？ “小丫头，你来做。我累了，这手又开始疼了。”他皱着眉，抱着手腕，痛苦不堪。 “爷爷？爷爷？”陈志玲担忧地看着他的手腕。 “先给她弄。哑门。3寸半。”胡一刀一脸严肃。 陈志玲点头，她打开针具盒，看一眼年轻的妻子，心里浮现出母亲的双眼，那种愁苦绝望的眼神，扎地她的心抽搐地疼。 年轻的妻子醒来嚎啕大哭，一直到走，还是在哭叫着离婚被她的家人拖走的，这样的生活有没有希望？她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吗？孩子出生会不会和我一个样的人生？ 陈志玲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眼睛显出了忧愁。 “打起精神，小丫头。我们去买菜吧，大美人舍不得买好菜。”胡一刀脱去白大褂，对陈志玲说。 “好。您想吃什么？”陈志玲勉强扯出一抹笑。 “鳝鱼汤。我还想吃烧茄子，还要一碗红烧肉，再加上一碗红三剁。” “好。我自己去买，您和念云哥到中午回家吃饭就行了。”陈志玲洗手后，拿起自己的包。 “我想跟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明天，就吃不成了。”胡一刀把今天的诊金随意放进他的衣兜里。 “为什么？” “今天，把大美人拉回现实，最后一次在你家吃饭。明天，明天……唉……走吧！” “我婆婆今天是最后一针？”陈志玲一惊。 “是最后一针。”胡一刀点头。“明天，你要在我家里开火，我那个不孝子来了。我要他为我送终，这场苦战，你是将军，我给你做军师。” “我？我？爷爷，不行不行……”陈志玲惊慌地想跑，开玩笑，一位快要死的癌症病人，要我向阎王爷抢回来，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爸爸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胡念云一脸诧异地问。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睁大眼睛好好地看。”胡一刀白一眼孙子，心里叹口气，大步向外走。 “爷爷。爷爷。我真的不行，我治不好叔叔的……”陈志玲拉住他的袖子哀求他该主意。 “治不好？很简单，我把你的胃挖出来，移植到他肚子里。”胡一刀对陈志玲微微一笑，一脸的慈祥。 正文 第五十节 最后一针 　　本章字数:5094 “爷爷。爷爷。我真的不行，我治不好叔叔的……”陈志玲拉住他的袖子哀求他改主意。 “治不好？很简单，我把你的胃挖出来，移植到他肚子里。”胡一刀对陈志玲微微一笑，一脸的慈祥。 陈志玲不知道怎么买的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她的神经高度紧张，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胡一刀的话。“我把你的胃挖出来，移植到他的肚子里。”胡阎王说一不二，她绝对相信，他会言出必行。 自己的小命堪危，怎么办？ 她把菜送进厨房，看到老太太在炖排骨，打声招呼，上楼去换衣服，也不理会客厅里的祖孙俩人。 推开卧室的门，意外地看见杜敖坐在窗前发呆，他的眼神迷离茫然，好像在神游太虚。 “你下班了？”陈志玲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杜敖缓缓地转过头，伸手把陈志玲搂进怀里。“那个人叫什么？我替你报仇。” “什么？杜大哥。谢谢你，我已经报了仇。只是，只是走不出噩梦。给我时间，我会慢慢走出来。”陈志玲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伸手捧住杜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我不是暖室里的花朵，就算是花朵，也是野地里的野蔷薇。” “玲儿。我一直恨自己的无力，自己的渺小，我应该，应该……”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谁都要独自面对要面对的事。能这样和你相遇相知，我已经够幸运了。对啦！今天是妈妈的最后一针，你在家陪我好吗？”陈志玲亲吻一下他的唇，撒娇。 “最后一针？”杜敖迷惑不解地反问。 “对呀！我想要你陪我，迎接妈妈的苏醒。”心里有点不安，有点底气不足。 “妈妈要是真的好了，我怎么谢你？你要什么？”杜敖的心里的乌云慢慢地褪去，一束阳光照进心田。母亲就要走出她的虚幻世界，回到现实，成为正常人的喜悦，让他淡忘了陈志玲的伤疼。 “你已经给了我渴望的礼物，治愈妈妈的病，是我对你的回报。妈妈总会有走出你视线的时候，你也不会永远有钱，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只想要妈妈有尊严的生活，可以穷，可以受苦，但是，一定要有尊严地活着。” “玲儿。玲儿……”杜敖感动地紧紧地抱住她，哽咽地说不出话。 “今天的菜有点麻烦，你帮我烧茄子，我还要做红烧肉，剥板栗。”陈志玲推开他，换衣服，大大方方地也不回避他。 “好，我烧茄子。”他也起身，换一套居家穿的舒适的衣服。 看着手挽手，精神焕然一新的甜蜜的俩人，胡一刀哼一声。“小丫头，给爷爷沏一杯龙井。” “嗳！马上来！”陈志玲对他笑笑。 杜敖对他们祖孙礼貌地微笑。“爷爷。念云。” “整天摸鱼，还开什么公司。”胡一刀嘲讽他。 “小公司的事情不多，不需要天天上班。”杜敖不在意地笑笑。 胡念云回他一个微笑，拿着一本滇南本草在翻阅。 他们俩走进厨房，把老太太赶到了客厅，端一碗板栗要他们三人剥板栗壳。胡念云第一次看到做红烧肉的这种配料，感到新奇，放下书本，听从陈志玲大厨师的吩咐，开始剥板栗壳。 陈志玲则和杜敖在厨房里做其他的事情，两个人的合作默契愉快，就像是一起生活很久的夫妻。 看着一桌丰盛，色香味诱人的午餐，胡念云对陈志玲的厨艺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女孩到底蕴藏了多少宝藏。 大家很合作地把一大桌饭菜全部清空，满足地离开餐桌，杜敖和陈志玲收拾桌子洗碗，他们三人坐在沙发里，悠闲地吃饭后水果。 “爷爷。这样吃下去，会变成大胖子。”吃一口削好皮，挖去果核的水蜜桃，胡念云含笑对胡一刀说。 “不会，小丫头搭配科学，我还锻炼。”他吃一颗大红提子，满足地打个饱嗝。 “爷爷。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想请陈志玲陪我去看看？”胡念云问胡一刀。 “不是山就是水，没什么看的。你要一个星期给老子记住100种草药，少一样，老子就收你。”胡一刀瞪他一眼。 “100样？太多了，怎么记？”胡念云皱皱眉，太强人所难。 “哼！这一点都做不到，还上什么大学。记不住就给老子滚回北京，别在这丢我的老脸。免得别人说我生个，憨包孙子。” “爷爷。你也太小看我，我不是憨包。”胡念云拿起书，起身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开始看书。 “大叔。他是大学生？在那上大学？”老太太压低声音问。“怎么不去上学？被开除了吗？” “唉！家门不幸。”胡一刀摇摇头。 “大叔，你去学校求求老师，送个大红包，老师还是会要他的。别骂他了，他现在是大孩子。我家小敖，被老师开除几次，我都是去求情，老师才收下的。”老太太忽然想到什么，看看外面，大声地喊。“小敖。快去上学，要迟到了。” 胡一刀眼神复杂地看着老太太，继续地吃水果。胡念云却听得哭笑不得。 杜敖和陈志玲从厨房走过来，杜敖的眼睛露出苦涩，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隐隐地灼疼。 “小敖，快去啦！要迟到了。”老太太催儿子。 “妈，今天是星期天，不上课。”杜敖坐在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星期天啊！锅里还有煮好的洋芋，肚子饿了，就去吃。”老太太松口气，后又想起儿子会不会饿肚子。 “妈。我饿了会吃。”杜敖抬起眼睛，看着陈志玲，嘴角露出凄苦的笑。 “妈。我是玲儿。你认得我吗？”陈志玲弯腰对老太太一笑。 “我的儿媳妇，说啥傻话。”老太太笑呵呵地嗔怪她。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您扎针。可是，我今天不想给您喝药了。我想在您明白的情况下，给您扎针。可以吗？” “玲儿？你一直给我扎银针？”老太太努力地回想，似乎知道又有点模糊。 “妈。这一针有点危险，但我想冒险，这么多天的辛苦，都是为了这一天。杜大哥，请你让开。”陈志玲拿出针具，拉开杜敖，看一眼胡一刀，胡一刀悠闲地吃着水果，对她点点头。 “我不要扎银针，我没有病。”老太太露出恐惧神情，闪躲。 胡一刀出手点她一下，她就不动了。 “妈。您想不想回家看看您的谷子，您的苞谷，您养的鸡？扎了这一针，您就能回家去看看了。”陈志玲轻声细雨的诱导她，手里的银针已经消好毒，捏着一个酒精球。 “回家？我的苞谷？谷子？鸡还有猪……”老太太喃喃自语，眼睛出现了呆滞目光。 杜敖手握成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大气也不敢出，紧张不已。 胡念云拿着书站起身，无声地走过来，静静地注视着陈志玲。 陈志玲按住老太太的头，让她的下巴抵住胸前，快速地消毒，针飞快地扎进哑门，快速地进针，一根长针快要进完，老太太浑身抖动一下。陈志玲的嘴角露出微笑，拔出银针，用酒精球研磨几下针眼，抬起头，对杜敖绽开一朵醉人笑颜。 正文 第五十一节 归来的儿子 　　本章字数:4805 杜敖呼出一口气，双拳慢慢地松开，对上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老太太的脸。 “这是哪啊？小敖？小敖？”她惊慌地站起身，四处寻找。 “妈。妈。”杜敖抓住母亲的双手。“我是小敖。妈。我就是小敖。” “我的小敖才3岁……你，你是小敖？我的小敖……你长大了……怎么破相了？”老太太双手抚摸着他脸上醒目狰狞的刀疤，放声大哭，又心疼又担忧。 “妈。妈。”杜敖的眼睛发热，欣慰不已，母亲终于走出她的世界，清醒了。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陈志玲打开门，走进来一位高个子清瘦书卷味很重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箱。 “请问，胡大夫在这儿吗？”好听的男中音，标准的普通话。 “在。请进来！”陈志玲一眼就喜欢上这位儒雅的长者，带他走进屋子。 “爸。我回来了。”他放下箱子，平静地看着胡一刀，淡淡地说。 “爸爸？爸爸。”胡念云跳起身，冲过去，担心地扶住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他回来等死，想像大象一样，想死在出生地。”胡一刀冷漠地地继续吃水果，把盘子里最后一块水蜜桃吃进嘴里。 “我不敢那么贪心，能死在家里。我妈妈走，我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为她送终，怎么可能有脸在家里等死。”他的眉宇间是浓重地伤感。 “爸爸您……”胡念云想说话，他父亲看他一眼，制止他。 “过来坐下，你的破身体，还杵在那等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忤逆子，35年没尽孝，还想要老子为你送终，不孝的东西，收起你的白日梦。”胡一刀恶毒地冷笑，瞪着儿子。 他儿子的嘴角向上扬起，眼睛里出现淡淡地笑，缓步走过来，坐在胡一刀身边，胡念云一头云雾。 “小丫头，煮点枣泥稀饭，不要太稀，也不要太干。”胡一刀眉头皱成疙瘩，看着儿子。“轩帧。还好意思自称医生，把自己的小命玩成一堆烂布。” “爸。我回来了。”他欣喜地重复一次，进门的话。 “我不是聋子，听见了。”胡一刀抓过儿子的手，用心地听脉。眉头缓缓地放开疙瘩，许久，松开手腕，沉思起来。 陈志玲端了一小碗稀饭出来，按照胡一刀的吩咐做的枣泥稀饭。把红枣的枣核挖去，切碎和米粒一起煮成稀饭。 “叔叔。您吃一点吧。”陈志玲把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以后，自己就要救治这位叔叔，生死全在他了。 “谢谢！”胡轩帧温和地对她道谢，端起饭碗。“好香。”他称赞一句，吸一口稀饭的香气。 “你离死还早，不把我送到山上你母亲身边，别想这么早就死。”胡一刀看看稀饭，摸摸肚子，咽咽口水。“小丫头，给我盛一碗。”心里却怪陈志玲居心不良，这纯是要勾引胃里的馋虫。 “嗳！念云哥，你要吃吗？我煮多了。”她含笑问胡念云。 “谢谢！我不要。”他微笑拒绝，看到爸爸脸上的微笑，他的心开始飞扬。 “您收的徒弟？很机灵。” “她是秋丫头的干女儿，她的徒弟，我抢过来的。”胡一刀一脸得意，看着稀饭。“能吃多少是多少，回去我就给你配药，北京别回去了，在家养老吧。” “您不恨我了？” “在你为你妈守了三夜灵棚，还在山上守了一个星期，看在算你还有一点良心上，我就收下你。” “秋儿告诉您的？” “那个丫头，嘴巴比保险柜还保密。你以为我是憨包？你母亲临走时，要你回来，我就是再混蛋，也不能违背她的遗愿。不然，我为啥会在她走的第二天就住在医院里，一住半个月，给你留地点。” “谢谢您，爸。” “不恨你是假的。小丫头。我的稀饭，还没端来。”胡一刀没有耐心地叫。 陈志玲走出来，端一个托盘，一小碗稀饭，外加两小碟咸菜。韭菜花和酸萝卜条。“来了。”笑眯眯地放到茶几上。 “韭菜花？”胡轩帧的眼睛发亮，伸筷子，夹起一小根苤蓝丝慢慢咀嚼。 “看看我的小徒弟，哪像你的木头儿子，一点眼水都没有。说你笨，养个小东西比你还笨。”胡一刀端起稀饭喝一口，夹起一根酸萝卜条，咬一口。 胡念云心里暗暗地汗颜，能达到老头子的要求，真的不容易，太难了。 “您知道秋儿和我有联系？”胡轩帧慢慢地喝稀饭，问父亲。 “我早就知道。你结婚，秋丫头就带着你妈到海南玩了一个月；小混蛋出生，秋丫头带着你妈到西藏拜佛两个月。我欠秋丫头20元，她还会想办法要回来，不是你的事，她不会关门几个月，她可是个钱串子。” “秋儿是个好人。” “你要是听我的话，娶了秋丫头，我们一家现在多好。不知好歹的家伙，没福气。看女人没一点眼光，就知道攀高枝，娶你们院长的千金，那个女人还不是踢了你，自己到意大利放牛去了。” “她离开是我的错，不要怪她，她再不好，为您生了个孙子。”胡轩帧放下碗，他还没吃一半。 “你是小鸟啊？吃这么一点。”胡一刀露出一丝不满。 “我爸爸已经是奇迹了，没有吐。爸爸，您要不要躺一会？”胡念云关心地问。 “不用，我还可以。” 陈志玲担忧不已，他的病情不轻，自己的前景一片灰暗。北京的专家都放弃的病人，我怎么可能救回来？ 他们三人回到自己家，胡轩帧先给母亲上一炷香后，他神色严峻地看着胡念云。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很欣慰你的这一份孝心，但是，你必须回去上班。检察长没有把你的申请交出去，他只当你补休以前的假。” “爸爸。我要陪你，我不当检察官。我可以跟着爷爷学医，做个医生。”胡念云第一次违背父亲的话。 7岁时，母亲和父亲离婚，要出国前，想带他走，他没有答应，而是选择跟随父亲生活。上学工作，都是力争做的很出色。 “你没有学医的天赋，还是回去做个廉洁的检察官吧。我不回去了，要在家陪你的爷爷，尽尽做儿子的本分。节假日，你可以回来看我，现在是元旦长假，再住几天，就回去吧。” “爸爸。爸爸。我要陪着您……”胡念云像个孩子，单膝跪地，趴在父亲膝头。 “放心孩子，你爷爷不会放爸爸大假的，他会把我从阎王嘴里拉回来。”胡轩帧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语气轻松地安慰儿子。 回家的感觉真好，久违了的家，好像是在梦中。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也许到死也没勇气正面面对阎王一样的独裁父亲。 正文 第五十二节 重重的债务 　　本章字数:4340 胡阎王一家走了许久后，陈志玲把客厅和厨房收拾干净，拿出书开始查质料，再一次求证今天的处方，有没有欠妥当的地方。 杜敖下楼来，无声地坐在陈志玲身边，霸道地把她搂进怀里。“谢谢你。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妈妈会有清醒的一天，她会是什么样子，会怎样看待我。” “妈妈能够清醒，我走后也不会再担心。” “你到现在，还想离开我？”杜敖浑身一僵。 “我们是买卖关系，你忘了，我不敢忘。” “你这样煞费苦心，这样努力辛苦，还是买卖？” “我，我无法为你生个儿子，也没钱还你的钱，只能这样补偿，这样做。”泪水从陈志玲眼睛滚下，隔着泪幕望着杜敖。 “到现在，你还一点不爱我？” “我有资格爱吗？我只是你买来的女人。” “我忘了，忘了你是我买来的女人。可是，我为什么总是会忘了，总是把你当成我的爱人。陈志玲，你是个狠心的女人，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杜敖浑身发抖，咬着牙低声地骂。 “你如果看见我生气，可以放我走，妈妈的病已经好了，我不用再住半年时间，我现在就走。”陈志玲感到很绝望，她自觉地后退一步，让杜敖可以轻松点。 “我为什么要放你走，契约不是一年吗？少一天你都不许走。”杜敖放开她，大步上楼。 陈志玲低垂着头，无声地流泪。真能潇洒地离开吗？能走得了吗？ 晚饭时候，杜敖搀着老太太下楼来吃饭，他的脸色一点也看不出一点异常，平静地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老太太笑吟吟地不停地给陈志玲加菜，对她疼爱地就像是宝贝一样。 “玲儿。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们杜家添个壮丁啊？” “妈，我还年轻，过两年再说。”杜敖微笑为陈志玲解围。“志玲现在正在学医，不能分心，等她学成后，再要孩子。” “学医生是好事情，可是，过几年我老了，就带不动孩子了。玲儿，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别的全交给我。”老太太心里实在不踏实，儿子破相，又没文化，就只有几个钱，没有孩子是拴不牢像花一样的漂亮媳妇。 “好。妈。我会努力的。”陈志玲含羞点头，还是为杜敖生个儿子吧，欠的债还是还了。 杜敖深深地看一眼陈志玲，没有说话。 吃过晚饭，杜敖放下碗，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22点钟也没回来，老太太生气地不停地骂她的儿子。 看老太太回房睡觉了，陈志玲留了一盏小灯，也回房，她泡了个玫瑰浴，找了一套杜敖为她准备的睡衣穿上。这是她第一次穿杜敖为她买的衣服，她在下午想明白了，该做的该来的不能回避，只能勇敢地面对接受。 她躺在床上看书等那个该回来的男人，直到慢慢地睡着…… 凌晨3点钟，杜敖一身酒气地回来，他看着床上沉睡迷人的女人，这个让他着迷想到骨头里的女人，他想要到想的要发疯的女人，可是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却不能真正的得到她，她的心却怎么也无法抓住摸到。“我要得到你的心，我要得到你的心后才和你生儿子。” 他没有脱鞋子就扑倒在床上，隔着被子抱住陈志玲，一下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陈志玲醒来，杜敖已经走了，看着凹陷的枕头，鼻息间浓重的酒味，陈志玲知道杜敖回来过。 她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自嘲地苦笑一下，起床去梳洗过，换上自己的衣服打开门，和老太太说一声，就出门步行去胡一刀的诊所上班。 看到诊所前的情景，陈志玲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二十几个人在忙碌，地上有砖有水泥，还有一大堆腐土，好像还有一大袋干蒜。 “医生妹妹。你把这袋子洋芋提进家，我们到中午就把花坛砌好了。”昨天那个女人提了一手提袋洋芋，笑眯眯地说。 “谢谢！你们来得真早。” “不早不早，这些都是我们的老乡和兄弟。大家一听说，就都来了。” “这些材料要多少钱？”不说工钱，这些砖和水泥要付钱的。 “我们从工地拉来的，不要钱。”女人笑笑，就去搬砖了，有好几位年轻的女人在搅拌泥灰，看到陈志玲看她们，回个善意的微笑。 陈志玲打开小门，走进胡一刀的诊所。胡一刀在煮早餐，他看见陈志玲提着洋芋，撇撇嘴。 “要买就买点好东西，买这么多洋芋，没营养。”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就在外面。”陈志玲放下洋芋，指指大门外。 “还是乡下人厚道。”胡一刀感叹一声，起身打开大门。 “老神仙。我们吵到您了？我们会小心。”昨天的那位中年男人走过来，一脸的歉意。 “没有。花坛不要太高，70公分就可以，填满腐土，大蒜我自己种。”胡一刀满地看看面前忙碌的场景。 “我带来了大蒜种，是越州的老品种红皮蒜。还是让我们给您种上，浇好水行吗？” “不行，我不是地主老财，要自己动手种的蒜才吃得香。”胡一刀蛮横地拒绝。 “好好好。这是蒜种。给您。”中年男人让人提过来大蒜，放到胡一刀面前。 胡一刀不客气地提着大蒜回到屋里，放到柜台里面，就进厨房吃早餐。 不到中午，花坛就建好了，腐土也填满，他们夫妻带着他们的队伍就离开了，至始至终没有进来向胡一刀要一杯水喝。 陈志玲感动不已，胡念云为他们买了两箱王老吉，一大堆面包送给他们。 “这就是最底层的人们，他们虽然贫穷，没有读多少书，却一身硬骨头。”胡念云看着打扫干净地庭院，陌生的情愫在胸膛里蔓延。 “我理解他们的感受，不愿欠人恩情，穷其一切回报一梨。”陈志玲望着逐渐远去快乐的背影，那一对轻松愉快的夫妻，不时地相互对望一眼，手里拿着胡念云买的王老吉。 无债一身轻，我身上的债何时才能还清，才能像他们一样轻松。 正文 第五十三节 逃避 　　本章字数:4446 中午，在胡一刀的指点下，陈志玲做了一锅药膳土鸡汤，把鸡油全部舀干净倒掉，鸡汤有点苦还有一点怪味，把鸡骨头剃掉，鸡肉切成肉末，掺在用鸡汤炖的紫米粥里，给胡轩帧盛一小碗，他一滴不剩地全吃完了。 陈志玲只吃一口，就没吃了，她真佩服胡轩帧，竟然微笑吃了一碗。 饭后又煲中药，药方是胡一刀开的，陈志玲抓药煲药。 煲中药期间，陈志玲按照胡一刀的指导为胡轩帧针灸，针灸时，陈志玲知道十分难受，而胡轩帧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脸滴落，满身大汗，他没有哼一声，闭着眼睛一脸的平静。 胡念云站在一边，要帮父亲擦汗，陈志玲对他摇摇头，不要他碰胡轩帧一下。 胡一刀对胡念云招招手。“小子，过来帮我把大蒜分一分，大的给我挑出来炒菜吃。” 胡念云不情愿地走过去，和胡一刀一起分大蒜。“我爸爸，我爸爸……” “你见过脱胎换骨吗？这点痛是不可避免的，浴火重生，浴火重生不是那么简单。他是我的儿子，他可以熬过去。” 看着祖父胸有成竹的神情，胡念云心里选择相信他。 起了银针，胡轩帧喝了一碗中药，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陈志玲用冷水洗过脸，她为胡轩帧加盖一床毛毯，就走过来和祖孙一起分大蒜。 “爷爷。我去种大蒜吧，以前我们家的地没有被征收时，我跟我妈一起种过大蒜。”陈志玲跃跃欲试，好久没有种大蒜种菜了。 “种大蒜是轩帧的工作，不是你的。”胡一刀拿起一瓣大蒜头。“他就从种大蒜开始重生。” “叔叔的身体可以吗？”想起那可怜只剩瘦骨嶙嶙的身子，陈志玲感到担忧。 “他想吃菜，就必须自己种。对了，明天买菜时，买一包菠菜种子，一包香菜种子。” “哦。”陈志玲低下头答应，叔叔会不会被胡阎王玩翘辫子了？ 胡念云的心里却和陈志玲的想法完全相反，回到家两天，父亲没有吐一次，而且精神也好很多，种大蒜应该不累吧？他到时就会帮父亲种大蒜。虽然没有种过大蒜，应该可以学会。 分完大蒜，陈志玲担心才清醒的婆婆，一天没有在家，她能照顾好自己吗？便向胡一刀请假回家。 老太太正拿一块毛巾擦地板，嘴里还哼着小调。 “妈妈。我回来会擦地板。”陈志玲抢过去毛巾。 “傻孩子。你够累的，学医不是轻松地事，那个老头也不好伺候。我能帮你点，就帮你点。”老太太慈爱地微笑说。 “我不累。妈妈，以后家里的事情，等我回来做。您刚好，要好好地休息。妈妈，中午吃的什么？”陈志玲拉她到沙发坐下。 “我煮碗面条。玲儿，你教我怎么用那些电器好吗？我一样也不会用。”老太太害羞地脸发红。 “妈妈。对不起！我太大意了。”陈志玲感到很惭愧，她想了一下，拿了两张超市的代金卷。“妈妈。我们去超市买菜去，那是杜敖开的超市。我带你去。” “小敖开超市？他不是做买卖？” “超市也是生意啊。”陈志玲笑嘻嘻地解释。 坐出租车来到超市大门前，陈志玲指着面前十几层大楼。“这栋楼是杜敖，妈妈。他很了不起吧？” “老天爷，他从那弄来的钱？”老太太几乎吓傻了。 “不知道，但是，这栋大楼却是杜敖的。”陈志玲带老太太走进超市，里面的布置和空间让老太太的心提到了喉咙眼，这么大的家产，不是好事情。儿子读了那么一点书，没有靠山，没有家产，只有一位神经病的老娘，他是怎么起家，会不会不干净啊？ 在电器区域里遇到上次和杜敖遇到那个一脸邪气，流里流气的男人，他好像在和销售小姐调情，看见推车走过来老太太和陈志玲，就丢了销售小姐，笑眯眯地走过来。 “大嫂你好啊！老妈妈您好！”他的问候也是够特殊。 “你好！”陈志玲回他一个微笑。老太太却往陈志玲身边缩缩身子，戒备地看着这位不像是良民的家伙。 “买这么多东西？还有罗非鱼。大哥不在家，会不会放坏了？”他很鸡婆地问。 “放在冰箱里不会坏。”陈志玲笑笑，推着车子向水果区域走。“您忙吧！再见！” “大哥去香港出差，你怎么不跟他去玩几天？”他不想再见，厚着脸皮紧跟在她们身边，向前走。 “香港太热了，我怕热。”陈志玲微笑回答，心里却说，他出差了，一声不响地出差，没说一声。是啊，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算什么人，不过是他租来的临时保姆罢了。 “我也怕热，更怕冷。还是我们云南好。”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大笑两声，把陈志玲和老太太吓一跳。 “我忘了作自我介绍，我是副总经理，关平。大哥不在家，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他双手递给陈志玲一张烫金的名片，比杜敖的华丽多了。 “谢谢。我叫陈志玲，是杜敖的，的妻子。”陈志玲微笑收进皮包里。 “我早就知道你，大哥爱你爱的发疯了。”他邪邪一笑。“你们慢慢地逛，再见！”转身就自顾地走了，连让对方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有。 “老天呀。他和这样的人一起做生意，能做成什么呀！玲儿呀！我们明天回老家吧？”老太太拿定主意，感到这儿真不安全，不是长留之地。 “回老家？”陈志玲不解地问。 “小敖的生意靠不住。我们老家有田有地，我们回去喂几头猪，养一群鸡，种点菜，我们也饿不着肚子，跟着这小子，说不定做生意赔了，还得要饭为他还债。”老太太唉声叹气。 “妈妈。杜敖会考虑周全，不会赔钱的。” “那小子肚子里没一点墨水，大老粗。比他精明的人还会做倒生意，甭提他了。”她是一点也看不起儿子的智商。 第二天，拗不过老太太的决心，陈志玲不放心她一个人回老家，也想看看杜敖出生的地方，她和老太太带着大灰狗坐班车回老家了。 打不通杜敖的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留一张便条。向胡一刀请了几天假，不顾胡一刀的暴怒不应允假期，固执走了。 真远啊！先坐车到陆良县城，又坐班车两个小时，下车又坐了一个小时马车，终于到家了。 正文 第五十四节 雨过天晴 　　本章字数:4143 一个星期后，杜敖在晚上23点钟，打开家里的大门，一室的黑暗寂静迎接他。直觉告诉他，家里没人，按亮大灯。 空气里的信息告诉他，已经许久没有人走动。家里依然很整洁，东西摆放的还是原来的地方，他却感到无尽的空虚寂寞袭来。 浑身疲惫无力地只想倒头睡觉，这个女人是个魔鬼，是潘多拉。她拿走了我的心，却毫不在乎地丢弃。 他把气愤地把包丢到地板上，耷拉着肩上楼，走进卧室，打开灯。只见梳妆台的镜子上贴一张粉红色的便条，他看见便条，心里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走了还留下是临别的留言，以为治好妈妈的病，就不再亏欠我，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气呼呼地走过去，撕下便条。 “敖 妈妈要回老家，我带着小敖和妈妈一起回老家了。 你要是不生我的气了，回来，来接我吧！ 玲儿” 杜敖的心情莫名地开始被喜悦蔓延，傻笑着自言自语。“你在等我接你，我这就来。”他转身向外走，关上灯下楼。 他提起地板上的包，关上客厅的大灯，锁好大门，打开车子的后座，把包扔进车座上，坐进驾驶室，打开引擎，驾车离开家门。“陈志玲，我来接你回家。”心里决定，绝不要一个人生活，绝不放她离开，要是只有租才能留住她，那么我就每年付100万租金，租下这个女人。 他对于路况熟悉，车子又进口越野车，技术熟练，心里又归心似箭，他用了不到4个小时，就到了家。 自家那栋醒目的2层小楼，亮着灯，其他家都在沉睡，他们家难道出事了？ 他慌忙停车，跳下车，连车钥匙也没顾上拔，也没关引擎，幸好记得拉起手刹，车门没关，就冲向家门。 打开院门，慌忙地喊：“妈，妈。” “小声点，快进来。我们家的小敖在生宝宝，已经生了3只小宝宝了。”正屋的门应声打开，老太太低声高兴地说。 “小敖做妈妈啦？”杜敖的神经放松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小心地放轻脚步，压低声音，走进屋里。 陈志玲笑嘻嘻向他献宝。“你看好可爱，是不是？” “是可爱。”他微笑看着毛巾里3只像没有毛的小老鼠一样的小东，心里感到很恶心丑陋，嘴里却附和陈志玲。 小敖还在辛苦地奋战中，大家却什么也帮不了它。 杜敖这才想起自己的车和带回来的包，出去锁好车门，提着包回到家里。 陈志玲不自觉地抓住杜敖的胳膊，紧张地守候在大灰狗身边，陪着它。 “妈妈。小狗我们一只也不卖，好不好？”陈志玲祈求地对一边的老太太说。 “不卖不卖，养大了送给村子里左右邻居，他们都不会随便杀狗，会像带孩子一样地带它们。”老太太理智地对陈志玲说。 陈志玲很想要自己全部把小狗养起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没再说什么，她又坐了一会，就靠着杜敖睡着了。 “抱她回房吧，手脚轻一点。”老太太轻声吩咐儿子。 “那好。我们先去睡了。”杜敖抱起陈志玲，轻手轻脚地回房间。看着自己以前睡的房间，现在成了陈志玲的闺房，他的嘴角向上扬起。 脱去陈志玲和他自己的外套，把她搂进怀里，陈志玲呢哝一句，为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贴在杜敖胸前，继续地甜睡。 “小懒猫。”杜敖拉起被子，为两人盖严，按熄灯。亲吻一下陈志玲的脖子里头发。“晚安。小懒猫。”他闭起眼睛不一会就堕入香甜的梦乡。 鼻息里是熟悉的味道，陈志玲慢慢地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外面的小鸟正欢快地用清脆的嗓子唱歌，和着头顶轻微的鼾声，眼睛看见的是黑色棉春秋衫的胸膛，眼睛慢慢地向上移动，是一张布满短胡茬子的香甜的睡颜。 “他好像很累，让他继续睡一会。”陈志玲轻轻拿开搭在腰间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离开杜敖的怀抱，给他拉好被子，提着鞋子，拿着自己的外衣向外走。 手刚握住锁柄，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小偷？你想逃跑吗？” 陈志玲闭闭眼睛，咧咧嘴，放开手，慢慢地转过身。“我想下去帮妈做饭，吵醒你了？” “地板凉，赤脚会感冒，穿上鞋子。”杜敖说着陈志玲，自己却赤脚下床，几大步过来抱起陈志玲回到床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看到你留的条子，我就赶来了。这儿还住的习惯吗？”杜敖开始穿衣服。 “我喜欢这儿，我和妈妈去赶街（乡村小集市），妈妈买了3头小猪，12只小鸡，这儿的鸡鸭超便宜。”陈志玲一边穿外衣，一边兴奋地说，眼睛灿灿发亮。“我想住在这儿，不回曲靖了，这儿的水很甜，白菜也很好吃。” 杜敖正穿袜子，停住手看着陈志玲。“你想住在这儿？” “这儿就像世外桃源，除了不能上网，好像什么都有。”陈志玲微笑说。 “这儿是大山的深山沟，枯燥落后，除了家里的粮食，地里的青菜，什么也没有。”杜敖继续穿袜子。 “这儿有妈妈，有妈妈什么都有了。妈妈在这儿，她一切全活了，自信快乐。”陈志玲忽然扑到杜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我今天不想回曲靖，今天要赶街，我要去赶街，明天再回去行吗？” 杜敖扭头亲一下她的唇，微微一笑。“你是真的住上瘾了，好吧，我陪你去赶街。妈可以留下，你要跟我回曲靖，要不然胡阎王会来抓你回曲靖。” “谢谢。我知道，等治好叔叔的病，我就来这儿陪妈妈。把理发店搬到这儿，村里还没理发店，镇上也只有一家，技术也没我的好。”她从内心里依恋老太太的母爱，享受她无私的宠爱，真的要离开，万分的舍不得。 “别人想往外飞，你却往大山里钻。”杜敖反手把她搂进怀里，出差几天，陈志玲好像换了一个人，是不是大山的空气把她变傻了？ 正文 第五十五节 偷取的幸福 　　本章字数:5677 家里没人，舒适柔软的狗窝里，大灰狗的怀里卧着6只小狗狗，它们全闭着眼睛，没头没脑地往大灰狗身上乱拱。 “小敖，你真棒，真了不起。”陈志玲好佩服大灰狗，真是好能干，一次就生下这么多小狗。 大灰狗只是抬眼皮看她一眼，又闭上眼睛假寐，生了宝宝，变得好拽好神气！ “妈可能去赶街了，我们吃过早餐，去找她。”饭桌上是做好的早餐，洋芋粑粑和一大碗稀饭，几样咸菜。 “妈妈为什么不叫我们起床，一起去才好。”陈志玲嘀咕。 “她大概不想打扰我们。我妈是上海人，来插队就嫁给我爸，他们家里不同意，妈就和他们断绝关系，爸去世后，她也没回去一次。”杜敖把稀饭盛进小碗里，递给陈志玲。 “妈妈一定很爱你爸爸。”陈志玲喝口稀饭。 “我爸爸对我妈妈也很好，连水也不让妈妈挑，重活脏活全包揽，爸爸去世很长时间，村里人还在说他们的佳话。我也想和你向他们那样生活，我也会同爸对妈一样地对你好。”杜敖深情地看着脸上飞起红晕的陈志玲。 “你还没看妈妈买的小猪吧？很逗人，就在那边的里边。”陈志玲打岔，指着外边的猪圈。 杜敖叹口气，没看猪圈，而是拿起一个洋芋粑粑，慢慢地咬一口，这个小妖精在和我装傻。 吃过早餐，他们便出门了。走路要一个多小时的路，开车不到20分钟就到了。从村子里到乡政府所在地的小镇上，已经修通乡村公路，只是，走路赶马车的人多，开车的人少。 一路上也没看见老太太，停好车，他们俩手拉手就挤进拥挤的赶街人群中，寻找老太太的身形，只有两条交叉的街道，应该能找到。 “杜老大。你回来啦？”一位憨厚的30岁左右的男人和杜敖打招呼。 “嗯。看见我妈没？”杜敖一脸和善的微笑。 “在前边，刚才看见了。这位？”他打量一张素颜，很出众的陈志玲。 “我老婆。走了，有时间到家里喝茶。”杜敖拉着陈志玲的手向前挤去。 “不够意思，结婚也不回来请客。”男人生气地在后面大叫。 杜敖只是笑笑，对陈志玲挤挤眼，继续往前走。 “他是谁？”陈志玲问。 “校长。一个村的，他大学毕业就回来，没有再出去。” “哦？他是个男人。”陈志玲感到敬佩，这个男人真有个性。 “杜老大？你是人还是鬼？” “杜老大？你生意做塌了？” “杜老大……” 杜敖他们很快就成了焦点人物，陈志玲很懊悔地拉他一起赶街，真是个错误，想找到老太太困难了。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离开和镇上有头脸人物寒暄的杜敖，隐藏在人群中，寻找老太太。 很快就看见老太太在买鸡蛋，她正往背篓里捡鸡蛋。 “妈妈。”陈志玲喊她一声，就在她身边蹲下身。 “玲儿？小敖没来？”老太太没看见杜敖，感到奇怪。 “来了，在和人说话。哇！妈妈。您买这么多鸡蛋？”半背篓了，有一百多鸡蛋。 “这儿全是土鸡蛋，没喂鸡饲料。给你们带回曲靖多吃点，你太瘦了，要吃胖一点。”老太太说着，把头上的草帽取下来，给陈志玲戴上，太阳升到头顶了，怕陈志玲晒坏了。 “谢谢妈妈。我会努力多吃鸡蛋，吃成个胖子。”陈志玲美滋滋地系好草帽带子，帮老太太往背篓里捡鸡蛋。 买好土鸡蛋，往前逛，老太太背着鸡蛋，陈志玲跟在一边，有点心虚尴尬。老人背东西，自己年纪轻轻空着手。 可是，她的确不会背背篓，老太太也舍不得给她背。 看到卖野山鸡的，老太太买了两只野山鸡，让陈志玲提着。他们没有找杜敖，而是在一家卖小锅米线摊前坐下。 “两碗米线，再要4贯饵块。”老太太对老板娘说着，就放下背篓，在凳子上坐下来。 “好嘞！大妈，这位就是你城里的儿媳妇？真好看。”老板娘一脸的羡慕。 “是啊！她难得回来一次，我给她买几贯饵块，带回去吃。”她一脸的自傲，看着陈志玲含羞的小脸，心里可犯愁，她啥时候给我生个孙子呢？没有孩子，这儿媳妇不会安心，随时会飞走。 吃过米线。她们婆媳两人，拿着东西慢慢地逛，根本就把杜敖忘到后脑勺，两个人开心地看到喜欢的，不管有没用，就买下来，反正这儿的一切都比曲靖便宜一大截。 杜敖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十字街跑了几个来回，终于找到她们时，陈志玲拿着一把木梳子给老太太梳头发，两人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亮，没有人会怀疑，她们是母女。 “妈妈。这个好，不伤头发头皮。”陈志玲问老板：“多少钱？” “1块钱。”老板一脸羡慕地看着老太太，真有福气。 “给你。”陈志玲不忍心再杀价格，1元钱，没地方再便宜。付了钱，把梳子递给老太太，提起野鸡，准备离开。转头看见满头大汗的杜敖，对他笑了。 “我来背。”杜敖取走老太太的背篓，背到肩上，伸手拿走陈志玲手里的野鸡。 “我和妈准备到车前等你，你倒找来了。”陈志玲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对杜敖含笑说。老太太却瞪一眼儿子，没有说话。 “我打你手机，你关机，没带手机？”杜敖口气里含着埋怨。 “手机？我忘了带，在家里。妈妈，土瓜啊！买几个吧？”陈志玲的眼睛发亮，站住脚。 “真的？看上去还新鲜。”老太太问卖土瓜女人：“土瓜咋卖的？” “1块钱。”她面前一大堆好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扎好一把把的土瓜。 陈志玲递给她1块钱，老太太拿起一把土瓜。有七八个大土瓜，至少有两公斤多。 杜敖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伸手拿走母亲手里的土瓜，苦命的搬运工，认命地跟在她们后面，慢腾腾地往前走。 吃过午饭，老太太就把他们赶走了，她独自留在村子里，这儿是她的家，她的丈夫在这儿，孩子们应该有孩子们的生活。 带着一堆土产品上路，一直到了陆良县城，陈志玲还是一脸的消沉，她想再住一个晚上，可惜，没能如愿。 “过年，我们提前回来，多住几天。你只要愿意，我们可以住到出正月再回曲靖。”杜敖伸手把陈志玲搂到胸前。 “妈妈一个人在家多孤独。” “我一个在曲靖就不孤独？” “你那么忙，红粉佳人一大群，还会孤独？”陈志玲挣脱开他的手臂，坐好，拉拉衣服，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 今年是个暖冬，油菜花好像要开花了…… “吃醋啦？我这副尊容，除了你，谁会在乎？看上我。”杜敖心情愉快地驾驶着汽车，打个转向灯，驶上高速公路的入口。 “就算是猪八戒，有钱就行啊。”不然呢，有多少明星，花样年龄嫁给白发苍苍的老翁。 “你也是喜欢我的钱？那我把财产过户到你的名下，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全部给你。”他一脸的认真。 陈志玲缩缩身子，看他一眼，转过头。“谢谢。我不缺钱，够用了。”她逃避着杜敖火辣辣的目光，告诫自己不能贪心，能得到短暂的温馨幸福，已经是人生的奢侈品，不可能会永远这样幸福。拥有那样龌龊的父亲，冷漠的母亲，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幸福的人生。 再闭着眼睛偷取半年的幸福吧！用这几个月的温暖，让我度过剩余的人生。 “小妖精。这么怕结婚，那就做我的情人一辈子吧。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死了。不对，我死了也会拉你一起死，也不会松开你的手。”杜敖神情坚定像是宣誓，像是自语。 正文 第五十六节 毒药方 　　本章字数:4401 回到家后，陈志玲第一件事就打开所有的窗子，更换室里空气。 杜敖提着他的包上楼，放到卧室里。这个包好像是他出差买的新包，去一趟香港，他回老家也没见他打开，拿出一样东西。 “别的男人去趟香港，总会给妻子和情人买一两套衣服，他好像不是一般的男人。”看见那个包，陈志玲心里暗暗地失落，叹口气。 下楼只见杜敖提着野鸡到院子宰杀，她拿了个碗，放点食盐，出去接鸡血。 “你会杀鸡呀？”还真没想到。陈志玲看他在离桂花树一公尺远的地方挖了个深坑。 “我还会杀猪宰羊，我是山里的猎人，这点事也不会做，只能饿死。” 他接过陈志玲的碗，放到身边，利落地割开野鸡的喉咙，把鸡血放进碗里，放干净鸡血后，把鸡丢进坑内。 陈志玲看着他干净利落地杀鸡，感到自己还真的不了解这个男人，在他沉稳的外表下，有一颗什么样的心？他的周身起了一层神秘的云雾。 我要拨开云雾，看看他的真面目，会是个什么样子？ 杀鸡褪毛清洗干净下锅，杜敖没有让陈志玲动手，他好像一位疼爱老婆的老公。 陈志玲一直围着他前后转，打下手，她没有吃现成的习惯，做事情习惯成自然，像个勤快的小丫头。 杜敖心情很好，不赶陈志玲去看电视，大方地指使她做这做那，是不是别的夫妻也这样相处？ 炖好鸡汤，杜敖盛了一大碗，把上面的鸡油打进锅里，先给陈志玲盛小半碗鸡汤。 “哇！谢谢！”陈志玲像个孩子一样对他娇憨地笑了，小心地喝了一口。“好鲜呀！你的厨艺比我好，以后你做饭吧，我洗碗。”放着这么好的大厨在身边，自己还自以为是天天招摇厨艺，好丢脸。 “我不会炒菜，只会做野味。你炒的菜好吃！”杜敖为自己盛了一小碗汤，慢慢地喝一小口，撕下一只鸡腿，放进陈志玲碗里。 “你喜欢吃我炒的菜？”陈志玲心里暗暗地窃喜。 杜敖点头。“对，我喜欢吃你做的饭，炒的菜，你没发现，我已经胖了两公斤。” “嘻嘻嘻！等会你休息，我洗碗。”她的眼睛发亮，一脸的得意，陶醉不已。 收拾干净厨房出来，只见杜敖坐在地板上，伏在茶几上用笔记本办公，这家伙还真是一刻也不放过自己。 陈志玲为他沏一杯铁观音，自己泡一杯花茶过来，把铁观音放在杜敖面前，自己的放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谢谢！你打开电视看吧，没关系。”他微笑喝口茶，对陈志玲说。他本来应该在书房办公，可是，他想陪在陈志玲身边和她做伴。 “我还有事，没时间看电视。”明天还要交作业，哪有时间玩，作业还没做。她说完拿出那本本草纲目开始翻阅，做笔记。 陈志玲伏在茶几的另一头记录，做结论；杜敖在茶几的这一头敲打着键盘，处理公司的事情。他们互不干扰，温馨祥和的气氛在他们周围蔓延。 当陈志玲求证那一锅土鸡药膳粥的配料的比例和药性时，眉头慢慢地皱起来，她先咬着钢笔帽，后合上笔帽，哭着脸倒在沙发上。 暗暗地自责，深深地后悔莫及。真的不该这样盲目地崇拜相信胡阎王，我应该那天就考证那锅药膳粥，及时地阻止他，现在去会不会晚了？胡叔叔还会不会有命在？ “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她一下站起身，直跺脚。 “怎么啦？什么事？”杜敖感到很奇怪。 “我犯了个不该犯的大错。杜敖，你帮帮我，好吗？急死我了，怎么办？” “什么事？不要着急，冷静下来。”杜敖存档，合上笔记本。 “我无法冷静，这是人命攸关的大事。我要去一趟诊所，你送我去，现在就要去，不去我会疯了，但愿一切还来得及。”那是一个要人命的药方，健康的人喝两顿也会中毒送命，何况是那么虚弱，像风中残烛的胡轩帧。 她换上鞋子就要走，后又折回来，到厨房把剩余的野山鸡汤，连锅一起端出来。她深知胡一刀的个性脾气，也懂得他的软肋在那，怎么和他和睦相处。 “我们还是牺牲口福，孝敬爷爷吧。”陈志玲给杜敖赔笑脸。 “其实，这本来就是送给胡阎王的，妈是感谢胡阎王恩情，给他的谢礼，只是没有说出来。”杜敖接过去锅，向外走。 “杜敖。”陈志玲心里蛮感动杜敖的体贴，眼睛有点热，感激的话也说不出来。 “走吧，你走了几天，回来，也应该去看看胡阎王，他其实还真的是一位不错的大夫。” 他们来到诊所门前，停下车，卷帘门拉下来了，但是，二楼的灯还在亮。陈志玲有钥匙，她取出钥匙，打开一边的小门，和杜敖走进屋。 一楼的厨房饭厅和洗漱间全亮着灯，这是胡阎王的习惯，他只要不睡觉，有用的房间全亮灯。 “爷爷。爷爷。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您看看。”陈志玲尽管心急火燎地想看胡轩帧的病情如何，但她还是压下焦虑，笑嘻嘻地先讨好胡一刀。 杜敖放下锅，就出去了，胡一刀不欢迎他，而杜敖更识趣地躲着胡一刀。 “坏丫头，你玩够啦，还知道回来？”胡一刀气哼哼地从洗漱间出来，随着打开的门，飘出一股浓浓地苦涩带臭的草药味，里面雾气重重。 “我是儿媳妇啊！婆婆是大事对不对？你不会要我做个坏儿媳妇吧。你看看，我婆婆给你买的野山鸡，正宗的哦，不是饲养假的。”陈志玲打开锅盖让胡一刀看。 胡一刀伸头看一眼，瞪一眼陈志玲。“坏丫头，吃剩了才想起我，还不赶快热热去。这几天我肚子里的油全都刮干净了。没良心的坏丫头。”胡一刀咽咽口水，很是生气。 “叔叔和念云哥在吗？叫他们一起吃，这可是真正的野味。买都买不到的野山鸡。”陈志玲笑嘻嘻地问。 “还有一刻钟，你先打开火热鸡汤，烧水煮面，用鸡汤做汤。”他带头走进厨房。 “什么还有一刻钟？”陈志玲跟进厨房，把锅放到液化灶上，打开火，又接一锅冷水，烧热水。 “他在泡草药浴。跟我来。”胡一刀对她神秘一笑。 “草药浴？”陈志玲想起那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味，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忐忑不安地游动。 正文 第五十七节 胡家三个男人 　　本章字数:4317 “草药浴？”陈志玲想起那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味，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忐忑不安地游动。 踏进洗漱间，陈志玲真的一下傻眼眼了。洗桑拿都熟悉的大木桶赫然放在宽敞的洗漱间里，满满地一大桶水面漂浮着各种草药密匝匝地看不见水，一边的热水器还在烧热水，胡念云用一个大口缸在接水，接满就倒进木桶里，把口缸放在热水器下，打开开关放水，水流像一根粗毛线，继续接水。 “嗨！回来啦？我的小天使！”他就像是看到天使一样开心地绽开阳光的笑脸。 “念云哥。叔叔呢？”陈志玲现在已经对他的笑脸有了免疫力，只是闪一下神，问出自己的疑虑，没看见胡轩帧，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志玲。回来啦！能不能请你给我们煮碗面，随便一碗面就好。”水花一响，从草药里钻出一颗湿漉漉的黑色头颅，一脸的红润，两眼灿灿发亮。 “叔叔？真的是你吗？”胡轩帧没有死，还在中草药汤里闭气潜水。 “看仔细这桶里泡了多少种草药？这是今天的作业，明天交给我。”胡一刀严肃地说。 “叔叔，你泡多久了？”陈志玲无法回神，她还处在震惊中，手伸进桶里，水温很高，有50度左右。 “我要泡40分钟，还没到时间。志玲，给我们煮碗面吧！”他现在很饿，需要食物。 “我已经在烧水，您出来就可以吃面。”陈志玲回过神，她细心地看着漂浮的草药，心里的迷茫裂开了一丝缝，射进来一缕阳光。 她转过脸看着胡一刀冷峻的脸，慢慢地笑了。“爷爷。鸡汤面要不要放点油辣子？” “坏丫头，没良心，吃剩下的才想起我老人家。” “你要是嫌弃，我这就端回去和杜敖慢慢吃。那可是真的野鸡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呢？”陈志玲嘻嘻嘻地笑着向外走？ “放哪儿，不准端走。”胡一刀着急地往外走？ “野鸡？野鸡汤？”胡念云问胡一刀。 “坏丫头带回来的剩菜，真是个不孝女。”胡一刀骂咧咧地快步出去抢剩菜。 胡念云往外走一步，看看父亲，他还是收住脚步，坚守自己的工作，暗暗地想。“野鸡？难道是山里野生的野鸡？不然，爷爷不会那么气急败坏出去抢食物。” “我没关系，余下的热度够了，你出去吃吧。”胡轩帧微微一笑。 “我不饿，在等几分钟没事，让爷爷多吃点。”胡念云看口缸接满了，端起来倒进大木桶里。看一眼门口，没有出现胡一刀的身影，他大概已经抢回野山鸡，在饱口福。 到时间，胡念云没有照顾胡轩帧穿衣，只是打开下面的塞子放脏水，随便洗一下手就出来，跑进餐厅。 只见胡一刀坐在餐桌前，桌上是一口大号的高压锅，他面前放着一个大公碗，他双手抓着一个鸡大腿在啃。 陈志玲在一边摊开一本书，快速地往本子上书写，还在笑嘻嘻地劝胡一刀。“还生气呀？你看看，两只大野鸡，我就吃了一只鸡腿，杜敖吃了个鸡头，余下的全都在锅里。” “那也是你们吃剩下的，没良心。”他还是一肚子不满。 “还有吗？哇塞！一锅啊！”胡念云可没胡一刀龟毛，他捞起一只鸡，撕下一只鸡翅膀，就啃一口。“真香啊！志玲，在哪买的？明天带我去多买几只回来吃。”这野山鸡就是比肉鸡好吃。 “这是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胡一刀摇摇头自悲自怜。“我现在吃点残羹剩菜，还要受人要挟，真是白白地活这把岁数，命苦啊！” “爷爷。我请您去高级西餐厅吃饭，你说吃完拉肚子；我叫的外卖，你说全是味精味，是猪食；我做的饭您嫌不熟，说我想谋杀您。您还想怎么办？要我怎么做？”胡念云感到自己要发疯了。 “兔崽子，你弄得能吃吗？看看你手里的鸡，这才是人吃的东西。”胡一刀丢了骨头，气呼呼地瞪着孙子。 “我以前经常给我爸爸做饭，他从没嫌我做的不好。” “他是谁？能和我一个级别？”他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露出凶光，要打人。 “爷爷。我婆婆好像还放进车里一块麂子干巴，我忘了拿来，明天要不要带来给您吃？”陈志玲合上书，收起本子笔，向胡念云使个眼色，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问胡一刀。 “麂子干巴？”胡一刀愣住怒火烟消雾散，直眨眼睛，有点怀疑陈志玲说谎。 “还有两只山里人腌制的野兔。爷爷，我给您带了好多山里的野味，对了还有一些土鸡蛋。我可不是去偷懒，是想给您老改改口味，换一些绿色食品。您想不想要？不想要了，我就留下和杜敖慢慢地吃。”陈志玲站起身向厨房走。“念云哥，我给你煮一碗面，用鸡汤很好吃。” “谢谢，少煮一点，我想吃鸡肉。”胡念云发现，陈志玲真的不一般，她能治住像法西斯的爷爷。 “好嘞！就煮一小碗。”陈志玲一脸的得意。 “坏丫头，好东西全都给我拿来，一样不能少。”胡一刀起身大声地吼。 “我可是花了一大笔钱，明天买菜的钱都用完了。” “我不扣你工资，给你，这个月的工资。”胡一刀无条件地向自己的馋嘴屈服，点出一千块钱，交给陈志玲。 “爷爷。你真好！我好爱你，下次我会给你带更多的好东西。”陈志玲接住钱，搂住胡一刀，在他老脸上亲一下。 “去去去！别给我老头子灌迷药，比秋丫头还可恨，十足地坏丫头，别忘了明天把那些东西全部带来，作业也要交来。”他气哼哼地转身向外走，吃一肚子鸡肉，一定得去溜一圈，不然，明天就别想吃麂子干巴。 “志玲，什么是麂子干巴？”陈志玲端两碗面出来，舀鸡汤泼在面上，放在父子俩面前。 “是山里野生的小动物，比狐狸大，没有狼大，它的肉很好吃。现在很稀少，只有在偏远的大山里才会有，很难买到真正的麂子干巴。”胡轩帧接过面。慢慢地拌面，对儿子解释。 他穿了一套保暖内衣，外面套一件羊毛衫，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很瘦，但是眼睛很亮，精神比以前精神多了。 “那一定很好吃，明天，我要尝尝。”胡念云很期待。 胡轩帧的面条吃了一半，还吃了一小块鸡肉。他回到洗漱间清理那些草药，陈志玲要帮他。胡念云说：“第一次就是他自己做，这是爷爷的命令，为了他好。你还是别帮倒忙。” 正文 第五十八节 坏丫头 　　本章字数:4404 大铁盆上放着一个饭馆里漏饭粒水的当地特有的竹筐子，竹筐子里是满满的草药渣，奇怪地是，上面还放了几十颗有鸡蛋大小光滑地鹅卵石。 “念云哥，我们俩抬出去倒掉。”陈志玲拉拉袖子，弯下腰抓住竹筐的边沿。 “不能倒，还要泡两次，今天是第一次。”胡念云依靠在门框上，淡淡地说。 胡轩帧很认真地冲刷木桶里面，他有点吃力。 “叔叔，您第一次泡了多久？泡后有什么感觉？”陈志玲放开竹筐，直起腰，问胡轩帧。 “第一次？我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泡第一次时，不到10分钟就晕倒在木桶里。醒来后感觉有了点精神，就像是排出了积存很久的垃圾一样，心里清亮很多。”胡轩帧很仔细地告诉陈志玲。 “每天增加一点时间，是吗？胃还很疼吗？”陈志玲问。 “还疼，只是，以前必须打吗啡才能止住的疼痛，现在可以忍受。我已经3天没有打吗啡，也没有呕吐一次。” “我可以听听您的脉吗？”陈志玲恳求地看着胡轩帧。 “可以。”他关了水，跟陈志玲走出来，坐到桌前，把手放在桌上。 陈志玲和胡念云一起走出诊所，陈志玲心事重重，胡轩帧的病情没有表面上恢复的那么好，未来的路依然很漫长。 “我送你回家，晚上一个女孩子走路不安全。”胡念云第一次张口，要送女孩子，这是他活30年的第一次。 “谢谢！不用了，我老公在等我。”陈志玲看看路边停放的越野车，对胡念云摇摇头。 “明天见！早点来！”胡念云对陈志玲一笑，就大步走开了。 杜敖打开车门下车，为陈志玲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办好事了？不严重吧？” 陈志玲看着他担心的双眼，勉强地一笑。“没事，我判断错了。” “小丫头，回去少喝迷魂汤，把作业做出来。轩帧的事，我以后不会再伸手，他的胃要是烂透了，我就取了你的胃移植到他的肚子里。”胡一刀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们身边，笑呵呵地对他们二人再一次重复他说过的话。 陈志玲翻翻眼皮，而杜敖大惊失色。 “爷爷。你开玩笑吧？” “我是开玩笑的人？”胡一刀看着他。“臭小子，你别老是给小丫头灌迷药，她可是能，为了你一个笑，抛下一切的笨丫头。”胡一刀叹口气，走开，回家去了。 看上关上的铁门，杜敖脑子里回荡着胡阎王的话。“难道，陈志玲心里有我，爱我吗？她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肖子墨的身影？” “走啦！回家，别听爷爷乱说，他不会真的做，只是吓唬人。”陈志玲坐进车里，拉上车门。 杜敖坐进车里，他发动引擎，大开大灯，稳稳地向前驶去，他自动忽略胡阎王的前半句，深深地被他的后半句震憾了。 回到家，陈志玲先洗澡，洗过澡，她就开始查阅资料，做今晚的作业。 杜敖没有洗澡，他坐在陈志玲身边，打开笔记本，却没心情办公，心情激荡澎湃地心脏要冲出胸腔，他激动地看着认真书写，时而皱眉，时而展眉一笑的陈志玲。自己傻傻地看着她，不自觉地跟着她的神情变化，而变化。 药方的草药全部记录完了，她综合出药理和它的利弊，写出自己的意见，这是一个风险极大的药方，铤而走险。转动一下脖子，抬起眼睛对上杜敖神情温暖的眼睛。一脸的茫然和不好意思。 “你一直在陪我？对不起！我……” “你太专心了，做完没？”杜敖合上笔记本。 “做完了。你开几个小时车，也没休息，还一直陪着我。身体会累垮的，快去休息吧。” “你会按摩吗？”杜敖站起身，搂住她的腰向外走。 “会一点，技术很烂。” “给我捏捏肩膀，随便捏几下就行。”杜敖不贪心，陈志玲现在的一切他已经感到够好。 “嗯。”陈志玲心里被甜蜜灌地满满地，好希望，时间不再前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陈志玲缓缓地不轻不重地按捏着杜敖僵硬像硬铁的的双肩，暗暗地为他心疼，他的压力真重，不是表面的轻松。 杜敖趴在枕头上，浑身放松，陈志玲的手法和专业的师父很相近，让人很舒服，他原来只是想让她随便地捏几下肩膀，却很快地睡着了。 直到他肩膀的肌肉不再僵硬，陈志玲这才为他盖好被子，关了灯，依偎着杜敖身边躺下，许久许久也没有入睡。 第二天，陈志玲只留下20颗土鸡蛋，带回来的东西，杜敖全部送给胡一刀。 “爷爷，你看还可以吗？”陈志玲送走杜敖，用下巴指着桌子上的一大桌子东西问。 “还马马虎虎，把土鸡蛋放进冰箱，兔子先挂起来，切一贯饵块。”他提着麂子干巴向楼上走。 “你要拿到哪？” “过年再吃，小气巴拉只买这么一点，故意让我只能看不能吃。” “还嫌少？那可是快5公斤了。爷爷，拿回来！”陈志玲追上去抢回来，这老头的私心也太大了。 “坏丫头，先吃完野山鸡，后吃麂子干巴。”胡一刀舍不得，好多年没吃到真的麂子干巴，他要留下慢慢地吃。 “中午就吃，吃完，我给您买。”陈志玲抱进厨房，这一点她很坚持。 “坏丫头，过年给我带回来10公斤。” “好啊！给我钱，我替你买回来多少都可以。” “不孝的坏丫头，你长在钱眼里，一天到晚盯着我老头子的钱包。”胡一刀气哼哼地让步，拿起一颗土瓜，剥去皮，慢慢地啃。 陈志玲收东西，胡轩帧和胡念云不参与他们斗嘴，默默地帮她收桌上的东西。 陈志玲切饵块条，准备煮早餐，胡轩帧走进厨房把一个厚厚地信封放在梳理台上。“这是给你的孩子，收起来。” “什么？这么多？”陈志玲拿起信封打开，厚厚的百元大钞。陈志玲奇怪地看着胡轩帧，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么多钱？ 正文 第五十九节 放弃高飞 　　本章字数:3828 “照顾老人很辛苦，谢谢你把老爷子照顾的这么好，这是我的心意。”胡轩帧微笑真诚地看着陈志玲。 “我有钱，不需要。”陈志玲还回给胡轩帧。“我跟爷爷要钱是我和他相处的模式，不跟他要钱，他会很失落，他喜欢我跟他要钱。”陈志玲压低声音解释，对胡轩帧做个鬼脸，慧黠地眨眨眼，快乐地笑了。 “鬼机灵！”胡轩帧不勉强她，收回信封。“我来捡豆尖芽。”胡轩帧动手捡菜。 “好，只要嫩芽。”陈志玲继续切饵块。 胡念云站在厨房门口，无声地看着他们，他看到全部，也听了他们对话，忽然间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被陈志玲吃地死死的原因了。 “看看坏丫头的作业，再看看你儿子的作业。你教的好儿子，比猪都笨，还护犊子。”胡一刀发脾气。 胡轩帧翻阅手里厚厚的信签纸，娟秀工整的字体，干净悦目的书面，条理分明的段落，严谨明了的分析，通俗易懂直击要点的结论。 “爸爸。你应该放手，让她和念云一起走，到北京读书，我会写推荐信给院长，让她做完整地系统地进修。”胡轩帧动心了，他想收陈志玲做关门弟子。 “让她成为第二个你？掐死发出的嫩芽。”胡一刀冷笑。 “她跟着您，学得再好，也是无证非法行医。”胡轩帧耐心地劝说。“爸爸，您不也是从医学院毕业出来？您还亲手把我送进医学院，为什么要抓住志玲不放？要她做你的小保姆照顾你的生活，这才是关键对不对？” “胡说八道，我的私心没那么大。我是后悔把你送进学校，变成个死板教条的呆子，奄奄一息地回来，更后悔，因为前怕狼后怕虎，没有下决心，延误时间，让你母亲走的那么早。我们父子都是瑕疵品，我想打造出一个完美的作品，小丫头是一块璞玉，我是怕毁了。”胡一刀第一次对儿子畅谈，说出积压在心里很久的遗憾。 “爸爸，我们要面对现实，志玲要是美玉，在正规的学校手受系统的教育，她才能有更远大的前途。不能把她局限在这个小诊所里。” “她已经嫁人，问问她丈夫和她本人的意见，她要是去北京，我不会拦。”胡一刀难得让步，没有拿到医师资格证书，就是无证非法行医，还是别害了小丫头一辈子。想想这几月的生活，还是舍不得，但也不能耽误她的前途。 中午，杜敖提了一大箱桂圆来诊所吃饭，吃过饭。 胡轩帧对杜敖说：“我想送志玲去北京上医学院，我为她写封推荐信，不需要考试直接上学。半年后，我康复，就回去上课，可以直接带她，一直读完博士。我现在带了两个博士生，他们明年就毕业了，我就直接从硕士生带志玲。你是志玲的爱人，希望你能答应。后天念云回北京，他们一起走，念云会带志玲去找院长入学。” 杜敖愣住了，他说不出话，看看胡一刀，再看看胡念云，最后把目光锁住一样发傻的陈志玲，她去北京，去北京读大学？离我就更远，比天还远！ “你同意吗？她还这么小，正是学知识的黄金年龄。”胡轩帧温和地问。 “我，我同意。”杜敖僵硬地回答，他不能阻挡陈志玲的前途，爱她，就给她想要的一切。 “我准备让她住在我家里，上学方便，比住宿舍安宁。” “谢谢胡教授！我会陪她去北京，给她买套小房子，不用麻烦您。”杜敖这点不让步，他还有能力为老婆买间房子。 “停停停！你们说什么？我是当事人吧？为什么不问我的想法？叔叔，杜敖。你们不是我的上帝，没权利主宰我的人生。”陈志玲回过神，她站起身，生气了。 “玲儿？你不是很想去北京读书？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杜敖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 大家的目光齐齐地看着她，胡一刀笑了。 “那是以前。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不是为了妈妈的病，才不会跟爷爷学医。我不想做医生，只想能守住老师的理发店，不要倒了，做一名理发师。晚上下班回家，为你做顿晚饭，其他的我不想要。” “志玲，你不去医学院进修，就没有医师资格证书，就不能行医。我会带你读完博士，做一名真正的医生。”胡轩帧说，他一脸严肃，显出一股不可违背他意志威严。 “谢谢叔叔！协助爷爷治愈您的病后，我就离开诊所，继续开理发店。”陈志玲对他甜甜地一笑。“做医生比做理发师辛苦，我不适合做医生。” “志玲，你想过以后吗？不想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胡轩帧心里越发地想把她收到门下。 “叔叔。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说，您和老师谁活的开心？” “这个……”胡轩帧哑口了，说不出话。 “我心领了叔叔的好意。跟着爷爷能学会爷爷的一点皮毛就可以了，爷爷就是我的医学院。”陈志玲对胡一刀甜甜地一笑。 “少灌我迷魂药，拿我当挡箭牌，你是舍不得野兽。”胡一刀嘿嘿地笑了笑，这下还可以继续地当老太爷。“坏丫头，看看我现在变成了长毛妖怪，这一脸胡子和猴子差不多。走走走，给我老人家理发去。顺便让他们沾沾光，给他们也休整一下门面。”站起身背着双手向外走。 杜敖紧紧地抓着陈志玲的手，激动地看着她的眼睛。“是为了我？” “别自恋，不是。”陈志玲对他娇羞地一笑。“走吧！你也该理发了。”拉起杜敖跟上胡一刀。 胡轩帧感到惋惜，这是一棵好苗子，可惜了！ “爸爸。你在这儿一样可以带学生，以后让志玲去参加成人高考不是一样么？”胡念云搀扶着父亲，低声说。 “是啊？不一定去学校才能带学生。”他的精神一振，眼睛一亮。 胡念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下，爷爷和爸爸的生活会变得更加精彩了，爸爸的目标转移了，我终于解放。春节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等我看呢？真让人期待。 正文 第六十节 我的毒药 　　本章字数:5349 胡一刀第一个理发，他焕然一新地离开椅子，出来先到厨房转一圈，干净的厨房里，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一块火腿，别的什么也没有，小丫头还挺实诚，真的全拿给我了。想到这，胡一刀为自己的多疑有点惭愧，应该相信这个坏丫头。 杜敖坐在理发室靠墙的椅子上，目光一直锁住陈志玲的身影转，他还在感动中。 胡念云担心自己的头发，他实在不想理发，回北京再理发，虽然不是什么新贵富豪，他还是高级沙龙的会员，有自己固定的高级理发师。这个只会为老头理发的小丫头，剪出的头发，能见人吗？看一眼从厨房出来，坐进沙发里，打开电视看电视的胡一刀，没有胆量违背他的命令。 为胡轩帧修了三分之二面时，两行清泪从胡轩帧的眼睛流出来。 “叔叔？我的刀钝了吗？修疼了？”陈志玲害怕地停住修面，小心地问。 “没有，你的手很轻，刀也很锋利。” “您是不是想起了老师？” “你得到秋儿的真传，手法一摸一样，闭上眼，就好像秋儿在修面。” “我还没学会老师的十分之一，比不上老师。”陈志玲笑笑。 “继续修面吧！”胡轩帧又闭上眼睛，十分舒服地躺在椅子里。 陈志玲看看他，用热毛巾擦去刮胡子水，重新涂上新的刮胡子水，这才开始修面。 胡念云忐忑不安地坐到椅子里，他双手紧张地出汗，哀悼自己的宝贝头发。 “这个发型很适合你，还留这个发型好吗？”陈志玲梳几下他的头发，很赞赏为胡念云理发的理发师的技术。 “好。”听天由命了，死活交给她了。 胡念云盯着镜子里的陈志玲，陈志玲的脸上是温柔的微笑，小脸发亮，她抓起一缕头发，用碎剪剪去发梢。 很快不到5分钟，他的头发剪好，为他再洗一次头发，修修边，问镜子里的胡念云。 “行不行？不长吧？” “不长，刚合适。”胡念云愉快地笑了，这小姑娘的理发技术，比高级理发师一点也不逊色。 修面真是一种享受，怪不得爷爷这么喜欢修面，陈志玲的手轻轻地扶住头，刀片像羽毛轻轻地在脸颊滑动，真是高级享受，我应当第一次看见爷爷修面，就跟着修面。 他心满意足地离开理发椅子，看一眼坐在后面的杜敖，这家伙能得到这样的老婆，太走运了。 杜敖坐进椅子里，他一点也不为自己是最后而生气。 “还去公司吗？有点晚了。”陈志玲看看墙上的时钟，感到歉意。“要不，明天理发吧？” “不去了，下午没事。”杜敖挪动一下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点。 “不上班？不行吧？”陈志玲犹豫，公司的一堆事，这个老板说不去，就不去，也太任性了。 “早上已经处理完，等会，我带你去玩。” “我没时间玩，还要写作业，昨天的衣服也要洗。”陈志玲给他围上围巾，开始洗头发。 “做我老婆很累？” “知道就好。”她好像忙的连逛街的时间都没有，根本不像电视的有钱人家的太太那么闲！ “衣服明天洗，作业一天不做没关系，剩下的时间，休息。”杜敖心疼坏了。看诊，做饭，理发，还要再写作业洗衣服，又不是机器铁人。 “不好吧？”陈志玲犹豫了，她也想出去玩，可以吗？ 杜敖理过发，赶走了胡家老小，载着陈志玲走了，胡一刀直跺脚，出去玩了9天，才工作半天，又翘班跑了，胡轩帧的治疗还是落在自己身上。 杜敖带陈志玲来到万亩荷塘，这儿水里的荷叶已经干枯，无精打采地或趴或立在水里忍受着冷风的摧残。 杜敖要了一艘小船，他不要船工，自己撑船，向餐厅老板娘借了一套钓鱼的工具，他撑船往荷塘的深处划去。 水面上不时看到野鸭和水鸡，零星有几条船载着游客悠闲地在水面荡漾。 “你是这儿的熟客吧？”看着老板娘送的一大包水果和几瓶水，陈志玲问。 “我和她老公是兄弟。这儿的鱼比他们养的鱼好吃，等我钓到鱼，让他们加工。”杜敖熟练地撑着船，钻进浓密的枯黄的荷叶中，前行不到5米，面前出现一条不宽的水道，小船稳稳地前进。 “给你。”杜敖折了一个莲蓬，送给陈志玲。 “真的还有莲子。谢谢！”陈志玲惊喜地剥开莲蓬。取出莲子，剥出了十几粒莲子，个个饱满黑亮。 杜敖看她这么喜欢，他的船头一调，又进了荷叶中，很快就折了一堆莲蓬。 “可以啦！你这样做，老板会生气的，我们还是自觉点。”陈志玲心里有点不过意。 “我把这儿的全部折光，她也不会说什么。” “那我们也不能太过分，够多啦！”陈志玲拦住他。“你不是还要钓鱼吗？能钓到吗？你会不会钓鱼？”陈志玲很怀疑他的技术。 “我可是钓鱼高手，你要几斤鱼，我就钓几斤。”杜敖大放厥词，神气十足。 “吹牛。”当初，他还厚着脸皮，抢自己钓的鱼。 “不相信？待会就让你心服口服。”小船向前划去，出了荷叶区域，面前在水中间有一个大约有6平方米一个小岛，上面还铺了石板，还有放鱼竿架的支杆架。靠上去，杜杜敖先跳上小岛，一手拉着船帮，一手扶着陈志玲让她先上小岛，栓牢小船，取下船上的东西。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老板的心思太缜密。”陈志玲真是佩服，生意人的头脑。 “喜欢吧？等下雪了，我带你来钓鱼，那时候更好看。”杜敖打开钓鱼用的折叠椅子，让陈志玲坐下，他开始准备钓鱼的东西。 “我们真像是在画里，好美哦！”心灵好像被净化了一样，什么也没有想，只想沉浸在这幅山水画中。 “回去做莲子粥，新鲜的很好吃。”陈志玲动手剥莲子。 “这个小岛，只有我们四兄弟用，这儿的鱼很稠密，有人定时来喂。”杜敖放下鱼饵，鱼饵是一尾小石头鱼。 “为什么？不对外开放？” “挣钱也要会用，不是给钱做奴隶。我遇到难题解不开，就会来这儿坐上一天。” “你遇到难题啦？” “对！我不知道该不该送你去北京？该不该把你绑在身边？”杜敖远眺远处的大山。 “你错了，去不去，走不走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合约没有满之前，我哪儿也不去。” “合约满了之后，你要走吗？” “不知道，还有半年，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 “陈志玲。你有没有心肝？” “你说我有没有心肝？” 杜敖把鱼竿支好，转过身，深邃的眼睛更加的黝黑深沉。“你是生下来故意害我的。” “对呀！没有我来害你，你的人生是不是太乏味平淡了。”陈志玲起身，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含笑缓缓地吻住他的唇。“你不喜欢我吗？” 杜敖的头开始眩晕，心开始糊涂。“我恨你，恨死你。想把你吃进肚子里，谁也看不见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毒药。” 正文 第六十一节 夜叉大丈夫 　　本章字数:4202 杜敖的头开始眩晕，心开始糊涂。“我恨你，恨死你，想把你吃进肚子里，谁也看不见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毒药。”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地报警器的叫声，唤回了俩人的神智。陈志玲双眼迷蒙把头埋在杜敖的胸前。 “我想要个儿子，给我个儿子好吗？”杜敖紧紧地搂住她，亲吻发出淡淡的桂花香味头发。 “我也想要，再给我点时间。”陈志玲低低的声音像蚊子叫。她会不自觉地依赖，索取杜敖的温暖，享受他的宠爱，却不敢看他的身体，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真的可以完全地接受杜敖，为他生个孩子。 “我等，等你。”杜敖放开她，去拉鱼，去掉报警器，收线。 “你，你真的会钓鱼。”陈志玲看他轻松熟练地拉鱼，把一条有两公斤左右的大鲤鱼从鱼钩上取下来，丢进鱼兜里。又挂上鱼饵，丢进水中，定好方位，夹上报警器。 “比你技术好吧？小妖精。”杜敖洗洗手，擦干净手，打开另外一张椅子坐下。 “你会钓鱼，为啥还要我的鱼？你真会做戏，大骗子。”陈志玲后知后觉地感到，这家伙心眼比蜈蚣的脚还多。 “看你和小白脸恩爱，生气。那个豆芽菜，给你打过电话没？”杜敖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一大口，缓缓地吐出一串烟圈。 “没有。”想起肖子墨，心里开始隐隐地发烫发疼，许久没有想到他了。他是不是也把我忘了，三年的恋爱，还抵不过半年的时间消磨。 “你还爱他？爱他的自私？关键时候，把恋人推出来当盾牌，保全自己。真是个大丈夫。” “闭嘴。”陈志玲面对杜敖的冷嘲热讽，真的发怒了。“你懂什么？有钱人怎么能理解我们穷人的心酸。” “我不是官二代，更不是富二代。我5年前还在蹬三轮车拉货做苦力，我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我知道一点，保护爱人是男人的本分，爱一个人，就要用生命去守护。”杜敖一脸的凛然，眼睛发出寒光。 “谁都会说，真的事到临头，谁会做到。肖子墨他是个好人，他保护自己也无可厚非，我已经想开了，不想再计较。过去了，他过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不要再提他，行吗？”陈志玲感到很累，想起那一幕就心寒。 “你认为，我和他一样，也会把你当盾牌。” “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也不会怨恨任何人，我的亲生父母亲待我那样，我怎么会有权利要求外人为我舍命。你的母亲用真心爱我，我才会用尽一切回报她，因为你是她的儿子，我想和你生个孩子。我想要一位慈母的孙子，想要她的爱。”陈志玲闭闭眼睛，咽回眼里的热气。 “胆小鬼。”杜敖苦笑把她搂进怀里，这个可怜的傻姑娘。 “我走了，可以去看妈妈么？” “可以，你想什么时候看妈妈都可以，想住多久都没关系。”杜敖心里说。我要把你娶进家里，永远陪着母亲。 杜敖钓到了4条鱼，他放了3条，留下一条鲤鱼，来到餐厅，让他们加工。 老板娘看杜敖出去上卫生间，陈志玲单独一个人在房间，便溜进来，笑嘻嘻地打招呼。“葵瓜子是我们自己种的，喜欢吃，等会我送你一点。” “谢谢！不用不用。”陈志玲婉拒，刚才已经偷偷地采了人家那么多莲子，心虚不已，怎么还能要人家的葵瓜子。 “小老三的眼光就是高，我一见你，都会喜欢。你一定要对小老三好，他是个苦孩子，别看他耀武扬威的很不得了，心地却很好。”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看见走到门口站住，后退一步在外面偷听的杜敖，陈志玲笑盈盈地问：“他老家有老婆吗？有几个女人？” “他有女人？你看看他的那张脸？谁敢靠近？就算是有人为了钱跟他，他还嫌弃。我还不敢和他多说话，他眼睛一瞪，我就会发憷。我问你？”她压低声音探过身在陈志玲耳边说：“他是不是那儿有毛病？” 陈志玲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摇摇头，杜敖没毛病，他的武器很惊人，但怎么也开不了口，为杜敖辩护。 “真的没毛病？嘻嘻嘻！他还真是痴情的汉子。”老板娘一脸的诡异的讪笑。“小妹妹，你挖到宝了，要好好地跟着小老三过日子。” “大姐。大姐……”陈志玲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敖走进房门。“二嫂，玲儿可没你的脸皮厚，别教坏了她。我们的鱼做好没？” “没有没有！”她看见杜敖，慌乱地跑出去了，再想挖八卦也没勇气和这个夜叉在一块聊天。 陈志玲抬起头看着杜敖，想起老板娘的疑问，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大嘴婆娘说我什么坏话？”杜敖的额头出现三根黑线。回答他的是陈志玲更灿烂清脆的笑声。 胡念云回北京了，杜敖松口气，一直不安的心安稳下来。 “明天就腊月二十三，你放假吗？”晚上，陈志玲洗完澡，吹头发时，问坐在被窝里的杜敖。 “明天的事很多，我会尽量中午回来吃饭。”杜敖想想说。 “叔叔要吃饺子，我明天不看诊。我们从明天开始放假，到正月十六才开始看诊。明天下午，我就回来开始打扫卫生了。我想，你是不是也该放假了？”陈志玲放下吹风机，扑到床上，伸手拉杜敖的脸颊。 “打扫卫生？家里已经很干净，打扫什么？明天下午，陪我办公，这几天超忙。”杜敖伸臂搂住她的身，把她拉进被窝，抱进怀里。 胡念云走后，这段时间过得很是顺心，他的重心完全在公司上。 “过年要全部洗一遍，干净也要洗。算了，我还想让你帮帮我。”叔叔的作业也不少，他比爷爷还龟毛，做两位严厉老师的学生，也是件很痛苦的麻烦事。 “我会派人过来打扫卫生，不要你干。明天晚上，我要宴请超市的员工，你要出席，你可是我老婆，缺席不好。” “我是假的，才不要。” “假的也必须出席，他们都在暗暗地谣传，我有缺陷，可能是太监，所以才没有女人在身边转。你要帮我辟谣，我是洁身自爱，是专情，是个正常的好丈夫。”杜敖开始亲吻陈志玲。 “嗯。”陈志玲被他一吻，就投降缴械。 正文 第六十二节 肖子清的喜帖 　　本章字数:4302 第二天，杜敖在诊所门前放下陈志玲，就去公司上班，陈志玲走进诊所，胡轩帧在捣鼓草药，没看见胡一刀。 “叔叔早！爷爷还没起床？”陈志玲把昨天的作业放到桌上，准备做早餐。 “爸爸去买饵块，很快就回来了。你来看看，我研制的麻药，只要吸进一毫克粉末，就会昏迷一个小时。”胡轩帧兴致勃勃地继续捣鼓草药。 “叔叔，您怎么想起做麻药？”陈志玲很好奇，他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现在可以吃一碗饭，可以和大家一起吃饭，有了精神，就做这些东西。 “你不想知道它的成分吗？我想给你做个耳钉，用它泡制一天，你带上可以防身。” “叔叔，没那么多坏人。我看看它的成分？”陈志玲接过他的碾子，仔细地看草药种类。 “明天我教你易容，想不想学？他们只相信爸爸，不信任我，我就易容他的样子，坐诊。”胡轩帧坐到一边，端起茶杯，喝口茶。 “叔叔？你还会易容？”陈志玲发现，胡轩帧更是高深莫测。 “我还会很多，我这个博士不是钱买来的，想不想知道？” “想知道，您明天可以易容成老师的样子吗？”陈志玲根本不相信。 “有点困难。”易容成张婉秋？他有点迟疑地回答。 “叔叔。你为什么要配制麻药？您的胃是不是疼了？”陈志玲担心地问，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配制麻药。 “这两天凌晨三四点钟就有人开始燃放炮竹，吵醒就很难入睡，安眠药伤胃不敢吃，我就想起这个麻药，今天凌晨试过，马上就睡着了。”他是从本身的角度出发，这点和陈志玲的现实主义观点很像。 “好办法！叔叔，你告诉我方子，我帮你配药，这很累，还是我做。”陈志玲笑嘻嘻地碾草药。 “好，我把方子给你，这就是今天的作业。”胡轩帧一口答应。 胡一刀回来看看他们做好的麻药，用鼻子哼一声。“歪门邪道，不务正业。轩帧，你别把坏丫头领到水沟里。” “我会注意，现在没事做，教她点有趣的东西。天天填鸭子一样地喂她苦涩的药方，要过新年了，给她变变。”陈志玲能坚持到今天，胡轩帧心里有点佩服她的韧性耐力，大过年，放放她的假。 “还是叔叔好，理解万岁！谢谢叔叔！”陈志玲笑嘻嘻地把药面收起来，药渣倒掉。 “坏丫头。过来拣韭菜，做早餐。”这么大了，还这么贪玩，玩不够，少背两个处方，高兴成这样。 “来啦！爷爷，您买菜怎么不买几个苹果？家里没苹果啦！”检查那些袋子，没有水果。 “昨晚，小老七送来一箱子橙子，一箱子苹果，我再买不是疯了。”胡一刀踢一下角落里的箱子。 陈志玲这才看见，有两箱子水果。 吃过早餐，给大蒜浇完水，陈志玲开始准备费工费时的包饺子工作，饺子好吃有营养，也容易消化，就是麻烦。 胡轩帧看陈志玲和面，他就放下书，取来韭菜开始拣韭菜。胡一刀则翻看进货的账本，一笔一笔的核对。 这时有人拉开玻璃门，走进来。 “我们已经放假了，不看诊，请去别的地方。”胡一刀头没抬撵人，心里想，是不是写的字太小，不容易看到，等会再写一张大字贴在外面。 “我不是看病的，是来给陈志玲送请帖。”胡一刀抬起头，扶扶眼镜，原来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 “坏丫头，有人找你。”他大声向后面厨房喊。 “谁来找我？子清姐？”许久不见的肖子清，她现在比以前清瘦，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衣着十分时尚。 “后天我结婚，来喝喜酒。”她冷冷地一笑，从包里取出一个火红的帖子，放到桌上。“一定要来，我们一个村的，我还陪你为你父母守灵，你不会不要良心，不来吧？” “子清姐结婚，我一定去道贺！”陈志玲垂下头，她欠肖家的恩情还完了，早就还完了。但听到肖子清提起父母的丧事，她还是无法回绝。 “我等你来！”她骄傲地仰首走出去，比女王还傲慢。 “这个女人神气什么？结婚就了不起。”胡一刀皱皱眉，继续看账本。 陈志玲打开请帖。西苑饭店，新娘肖子清，新郎肖子墨。陈志玲的头嗡嗡地乱叫，她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那几个字，新郎肖子墨。 杜敖没有回来吃午饭，只是打来电话，要陈志玲来公司，卫生已经派人去打扫。 陈志玲神思恍惚地收拾干净厨房，她没有拿麻药的配方，就走出诊所。“为什么他们会结婚？既然要结婚，当初肖子墨何苦要借一百万高利贷，挣扎这么久，还是回到原先的起点。” 陈志玲回到张婉秋的家里，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那个首饰盒，打开望着项链，泪滴无声地滴落。 “肖子墨，你真的要娶姐姐了吗？你爱她吗？是啊！结婚不一定需要爱情。我真是幼稚。”合上盒子，抹一把眼泪，陈志玲打开手机的电话簿，找到那个许久没用的号码，接通，传来那熟悉的手机音乐铃声。 “志玲？志玲，是你吗？”传来肖子墨惊喜颤抖的声音。 “是我。你今天上什么班？”陈志玲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平静地问。 “我上白班，现在手头已经忙完了，可以提前下班。” “我在寥廓山正大门的拱桥等你，我们见一面。” “好！我10分钟就到。”他的声音透着喜悦与兴奋，完全没有要和别人结婚，面对前未婚妻的尴尬味道。 陈志玲感到有点蹊跷，不对劲，他把我租给别人一年，还信誓旦旦地说合约满就立即娶我，现在却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一点也不心虚惭愧，真是厉害。 陈志玲没有换衣服，只是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她搭出租车来到寥廓山公园的正大门前下车，拾阶而上。 走进大门就看见肖子墨站在拱桥上，一脸兴奋含笑地四处张望。 “子墨。你早来了！”陈志玲毫无温度的冷冷地对他说：“恭喜你，与子清姐喜结良缘！” 正文 第六十三节 唯一的新娘 　　本章字数:4281 “子墨，你早来了？”陈志玲声音毫无温度，冷冷地说：“恭喜！与子清姐姐喜结良缘。” “志玲。我好想你！”肖子墨欣喜地伸开双臂要拥抱陈志玲，陈志玲闪身躲开。 “肖子墨。你明天就要和别人结婚，还要抱我？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无耻。”陈志玲瞪着他，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可怕。 “我没有要和人结婚，我一直在等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一脸的无辜。 “这是假的？子清姐今天送给我的。我来不是和你叙旧，是来还你东西。”陈志玲把请柬和项链一起塞到他手里。 “结婚？我怎么不知道？”肖子墨打开请柬，看着新郎的名字，感到莫名其妙。 “我怀孕了？你要负责，必须和我结婚。”肖子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志玲震惊地看着她？怀孕了？她怀了肖子墨的孩子？ “笑话？你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外面租房子，已经和你们断绝一切。”肖子墨像看到世纪恐龙。 “这是你的孩子，爸妈已经在城关镇等我们去办证。酒店也已经订好，我们明天结婚。陈志玲，让开，离我的男人远点。你已经结婚，不要勾引我的男人。” 肖子清推开陈志玲，拉住肖子墨要走。陈志玲不能自己的傻笑，她感到自己的一切都很可笑，很荒唐。 “我不会做你的冤大头。肖子清，你是个疯子。为了你，我出卖了志玲，我现在不会再出卖自己。我不会和你结婚，下辈子也不会和你结婚。我爱的是志玲，她是我唯一想结婚的女人。” “她已经结婚，是别人的老婆。” “不是，她是被我出租出去一年，到时间就会回来。滚开！”他愤怒地甩开肖子清，紧紧地抓住傻笑的陈志玲。 “你想要你的孩子死吗？你敢带她走，我现在就去做掉这个孩子！”肖子清咬牙切齿地大叫。 “随便。”肖子墨拉着陈志玲就走，向公园大门大步地走。陈志玲像木偶一样跟着他的脚步。 “你再敢走一步，肖子墨。我死给你看！”肖子清在围观的人群里大声地对着远去的背影叫，纵身跳进河里。 大家一片惊呼，有人拨打110报警，有人跳进河里救人。 很可惜，她的自残也没有唤回肖子墨回头。 肖子墨头也没回，陈志玲现在好像走进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她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自然也没回头。 机械地坐进肖子墨的车里，手机响了，她也不接，任它响到停止。 等她脑子开始工作，溃散的目光找到焦距，他们面前是一座水库，好像很熟悉，慢慢地看出来是潇湘水库。 陈志玲打开车门下车，深深地吸一口气，慢慢地向水库边走去，肖子墨跳下车，追上陈志玲，强行地抱住她。 “放开我，别脏了我的衣服。”陈志玲没有挣扎，厌恶地转过头，冷冷地说。 “我真的和她没关系，她的五官还是一团云雾，我怎么能和没有脸的女人结婚？”肖子墨痛苦地无法自制。 “她怀孕了，你们可以生孩子，当然可以结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子清姐不会耍赖。” “肖子墨。我不怨你，也不再恨你。你想和谁结婚是你的自由，不用对我解释。我来见你是因为，那条项链太贵重，应该还给你。以后，我们遇到，还可以做个点头朋友。”陈志玲压住委屈和气愤，耐心解释。 “志玲。我承认，只有一次，那是你把我从你家里赶出来，我回家了，喝醉把她当成了你，就一个晚上，我吓得搬出来租房子住。我不会为了一次酒后失身，就赔上一生。” “肖子墨。你已经把我租给杜敖几个月了，你相信我还是清白的吗？你还存什么幻想？你去和子清姐结婚，你的爸妈会很开心，以后的生活也会很轻松。你明白吗？” “我一直都很明白，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才会借一百万高利贷。只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才一直后悔，我当时应该让他们挖去一颗肾，一只手，也不该把你租出去。志玲，就算你怀了刀疤的孩子，我还一样娶你，你还是我心里的圣洁女神。” “我早就不再纯洁，只是一位平庸的女人。走吧！我们回去。” “我不会和她结婚，我的新娘子只有一个人选，就是你。” “就算是合约满，我也不会嫁给你。你不要太天真，太幼稚，当你在合约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你我就不再有未来。我之所以答应出租自己，是因为你们肖家对我们家的恩情，用我自己的尊严和清白的人生，已经还清你们。以后我的人生，我要自己选择，和你没关系。” 陈志玲推开他，转身向大路方向走，不走拉倒，反正这儿有往返的小巴。 “我真的没一点希望了？” “你会要一位贪生怕死，把未婚妻推出去当炮灰，又背叛爱情的恋人吗？我宁可一生不嫁，也不会要这种男人。” “是啊！我也不会要。我的确很肮脏，满身污秽，我自己都嫌自己恶心。”肖子墨自我嘲讽。 陈志玲回头看他一眼，眼神是厌恶。 肖子墨开车到大路上追上陈志玲。“上车吧！我带你出来，还是要把带你回去。” 陈志玲左右张望一眼，没有小巴的影子，也没人影，安全第一。她拉开车门，坐上车。 “回诊所还是他家？”听到陈志玲的手机又在响，肖子墨问。 “老师家。”陈志玲看号码是杜敖的手机，她没有接听，直接关机。 肖子墨和肖子清要结婚，还是奉子结婚，自己只是他们游戏的牺牲品。作为一个牺牲品，眼睁睁地看着前未婚夫和别人结婚，在这个时候，只想躲进自己的小窝里好好地痛哭一次，任何人都是多余的妨碍品。 肖子墨陪她一起上楼，陈志玲打开门，对他苍白地一笑。“再见！” “志玲？志玲……”肖子墨抬起手，陈志玲却闪进屋里，快速地关上了房门按下小锁。 正文 第六十四节 一抹艳红 　　本章字数:5189 “志玲？志玲……”肖子墨抬起手，陈志玲却闪进屋里，快速地关上了房门按下小锁。 肖子墨靠门慢慢地坐在地板上，这几个月一直活在悔恨中，幻想有一天，可以回到以前的时光，那一段无忧快乐的时光。 陈志玲对物质的需求很低，也很容易被一点点的温暖感动，这一切都成了回忆。 他闭着眼睛，不敢想明天，想以后的生活。肖子清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像水蛭一样死死地咬住自己不放，怎么对付她变态扭曲的爱，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眼狼，果然在这儿。跟我走，子清现在躺在医院，去看看她。”肖建设出现在他面前。 肖子墨睁开眼，慢慢地对上肖建设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是您的儿子？心里当我是什么？”慢慢地站起身。 “我从你还是奶娃娃养大，还是错啦？”肖建设铁青着一张脸，感到自己的辛苦很不值得。 “您不应该救我，应该让我死在厕所里。” “白眼狼，我养大你，供你读书，还是罪孽。你的良心喂狗啦？” “肖子清是我姐姐，不可能变。我不会和她结婚，就是死，也不会和她结婚。” “你既然让她怀孕，就算死，也得娶她，结婚。这由不得你，给我走。明天早上取结婚证。走！”肖建设顾不了这么多，自己的女儿的得失站了大头。 “我跟你走，不用抓我。”肖子墨拨掉肖建设的手，深深地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我的姑娘。” 快步地下楼，肖建设跟在他身后。 肖建设没想到肖子墨会无视他的话，擅自开车扬长而去，把他丢在原地。 肖子墨回到他租的公寓，取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他来到一家快递公司。 把项链和日记本包好，交给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要亲手交给她本人，就这三个地址，一定要找到她。我出10倍价钱。”本地本城快递是10元，肖子墨给100元。 “一定要交给她本人，拜托！”他恳求。 工作人员动容了。“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亲手交到陈志玲小姐手里。”三个地址全在麒麟城区，没有问题。 快递小弟，带着包裹就出发了。 肖子墨松口气，他心里的大石头落地，驾车离开，向城外驶去。 来到潇湘水库边，开着车子一直到水边才停下。他先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一小口。拿出两瓶安眠药，扭开盖子，直接倒进嘴里半瓶，喝口水灌下。两瓶安眠药全部吃完，按下锁，锁住车门，望着清澈平静的水面，慢慢地喝着水。 解脱了，所有的一切全结束了，志玲，恨我也好，爱我也好！全都结束了！我爱你！ 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看，是陈志玲的号码，便打开接听。 “志玲，我爱你。一直没有变，不要恨我好吗？” “肖子墨，你混蛋，你在哪？告诉我！” “我爱你！日记本来是想留给我们的孩子看的，那是我从把你出租给刀疤的第一天开始写的。现在，只能给你看……” “你在哪？告诉我，求你了……” “我背叛了爱情，背叛了誓言，我要用死亡洗刷我身上的污垢。” “不要吓我，不要死。不要，不要……” “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色彩，我却傻乎乎地轻易出卖了唯一的这一抹艳红。”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身体好像沉入诱人的黑夜。 “你是懦夫，混蛋，你为了活命可以出卖我，现在，现在你也可以……” “原谅我！原谅我！我会守护你，祝福你……这么多星星，真美……志玲，我爱……”手机掉落在座位下，他的嘴角是安详幸福的微笑，他最后的意识里，看到的是陈志玲灿烂的笑脸，眼睛里是全心全意的爱恋，她原谅我了。 “肖子墨。不要做傻事，不要啊……”手机传来陈志玲害怕惊恐的哭声…… 陈志玲冲出家门，她慌乱地拦住一辆出租车。“你要去哪？”司机问。 “去那？”她慌乱地眨眨眼睛，肖子墨会去那？他在什么地方？他最想去的是什么地方？“我包你的车，给你200块钱，先去源一。”那是他们经常去西餐厅。 “好！我7点钟交车，这4个小时全听你的。”司机接住钞票，笑逐颜开，高兴地驾车向前冲去。 源一没有，原来的理发店也没有，家里也没有，医院也不在，电话也没有人接。陈志玲的心彻底的慌了，她想起杜敖，直接来到他的公司，冲进他的办公室，他正和几位主管开会。 陈志玲脸色苍白，双腿发抖。“杜敖，杜敖……”软软地瘫倒在地板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杜敖离开座位，几步冲过来，把陈志玲搂进怀里。“玲儿，玲儿。” “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陈志玲可怜巴巴地抓住杜敖的衣服，祈求他，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杜敖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里，开会的几位主管急忙退出去，关上大门。 “发生什么事？”杜敖想为她端水喝，陈志玲抓住他的衣服不松手。 “肖子墨可能要自杀，不知道在那？我找不到他，求求你，帮我找他。”陈志玲浑身不住地颤抖，已经失控。 “他自杀？没有人比他更爱惜生命，他不会自杀。”杜敖的心被人狠狠地扎一刀，陈志玲的心，还在那个豆芽菜身上。脸色一沉，扯出自己的衣服，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我现在很忙，这是你今晚的衣服，洗洗脸换上，半个小时后，陪我出去迎接来祝贺的嘉宾。”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桌上。 陈志玲慢慢地转动眼珠，眼泪也收住了，身体也不再发抖，伸出手背擦去脸上的眼泪，不认识一样地看着杜敖。“你说什么？” “洗洗脸，梳梳头发，换上这套衣服，陪我去迎接客人。” “好！”陈志玲垂下眼帘，乖乖地答应。 “你休息一下，再换衣服。我出去看看。”杜敖探身亲一下陈志玲的脸颊，就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陈志玲抬起头，自嘲地笑笑。我怎么这么傻，这么笨。肖子墨的生死，他怎么会在乎？ 她看看桌上的袋子，站起身，拉开门走出去了。 出租车司机还在等她，普通人就是看重承诺。脑子里一亮，她急忙坐进车里。“师父，潇湘水库，快。” “行行行！你这位朋友好像有点难找。”司机好脾气地笑笑，听话地开动车子。 “嗯。他是个被惯坏，没长大的孩子。”他被保护的太好，却又不给他任何工具，无情地扔进了风雨里，他被吓坏了，只想找地方躲避风雨，忘了抗争，想办法冲出风雨。他是个无能的笨蛋傻瓜！ 在大路上，看到肖子墨的车子，陈志玲就下车，让出租车回去，她急急忙忙地跑向肖子墨的车子。 肖子墨歪倒在驾驶室里，仪表盘上是两个安眠药的瓶子，陈志玲嘶哑地哭叫，拉不开车门，瘫坐在车子边地上，手机铃声响，她找回了一丝理智，取出手机。 “玲儿。你跑哪去了？客人已经开始来了。”传来杜敖焦急的声音。 “肖子墨死了。”夕阳照在她身上，像镀上一层金色，她呆呆地傻笑，挂断电话。拨通110报警，120叫救护车…… 正文 第六十五节 可怕的爱 　　本章字数:4770 120先来，随后，110也来了，警察撬开了车门，肖子墨的身体已经发凉。 陈志玲瘫倒在地上，她已经忘了哭泣。 120向她索要出诊费，陈志玲也不争议，给索要的500元。 “他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发现他在这儿？”这儿冬天很少有人来，何况现在要过春节，谁会来这儿？ “我到处找也找不到他，电话也不接，我真的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陈志玲的眼睛没有焦距，眼神溃散，她答非所问。 警察勘探了现场，死者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陈志玲打来的，十多个未接电话也是她打的，还是她第一个发现，报的警。没办法，她的嫌疑最大，被带到警局。 喝了一杯热茶，陈志玲慢慢地找到了焦距，悲伤地开始哭泣。 杜敖到了警局保释她，陈志玲断断续续地说清楚一切，跟杜敖走出警局。 “我现在要到医院，我要陪他。”陈志玲没有看杜敖的脸，转过头，擦一下流出的眼泪。 “对不起！我应该和你去找他。”杜敖听到消息，也很难过。 “不关你的事，再见！”陈志玲向前走，杜敖抓住她的手。 “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事。我向你请一个星期的假，办肖子墨丧事。”陈志玲漠然地看着他。 “陈志玲。” “请你放开我，老板。”陈志玲冷声看一眼他的手，杜敖只好放开手。她吸口气，挺直脊背，走出警局，坐上出租车离开。 杜敖目送她离开，这一次，陈志玲似乎要走出他的世界，他想抓住，可是，反而什么也抓不住，对方跑得更快。 生命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不堪一击，肖子墨，你混蛋，该坚持的不坚持，该争取时不争取，这样轻易地放弃生命，生命在你的眼里还不如一张纸重要吗？ 陈志玲还没走到太平间，就感到汗毛倒立，阴风嗖嗖地在身边呼啸。 几个月前，她来过这个地方，那个时候是肖子墨陪着她守父母亲。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再次踏进这地方，是来送当时陪自己的爱人。 还没走到太平间的大门前，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肝肠寸断的哭声，那是钱桃花的哭声，她现在知道后悔了，人已经死了，嚎哭几声，就能挽回一切吗？ 陈志玲肚子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眼睛微微地眯起，快步走过去，推开门走进太平间。 水泥台上铺着毛毯，毛毯上面躺着像睡熟一样的肖子墨。 肖建设靠墙蹲在地上，他一下苍老了很多，无神地双眼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地面；肖子清站在肖子墨头前，痴痴地看着肖子墨安详的俊美的五官；钱桃花坐在地板上，抓着脚脖子哭地满脸的鼻涕眼泪。 “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子墨不想看到你们，一个也不想看见，出去。”陈志玲像个泼妇一样地大叫用皮包乱砸。 肖子清被砸住她抬起眼看着陈志玲。“是你杀死了子墨，你不见他，他就不会死，是你。”她眼冒凶光，扑向陈志玲。 陈志玲闪身躲过。“不是你卑鄙地用怀孕逼他结婚，他会死吗？没有血缘就要这样做吗？肖子墨对于你们算什么？肖大伯，他对于你算什么？不是你养大的儿子吗？您用100万把他打进了地狱，还不够吗？还要再给他戴上镣铐，赶尽杀绝。他死了，死了。你们终于满意了吧？给我出去，这儿不需要你们，他是我一个人的，我们不再欠你们。出去！”陈志玲眼泪顺着脸直流。 “我只是想和他结婚，只是想结婚。” “他不爱你，为了偿还你们家的养育大恩，当初，他宁可去借高利贷也不答应娶你。你还不明白？” 陈志玲推开肖子清，让她离肖子墨远一点。戒备地护住肖子墨，防备他们靠近。 肖建设站起身，他佝偻着背，一下子被击垮了，大家长的气势消失不见，拉起老伴。 “是我们逼死了儿子，我们亲手杀死了儿子。” “子墨没有死，他是不愿和我结婚，躺在这儿装死。子墨起来，起来和我结婚，不要装死，快点起来，我们去领结婚证。”肖子清发疯一样地拉肖子墨。 “放手，放手。”陈志玲想拉开她，却怎么也拉不开。 “啪！”地一声，肖建设狠狠地给肖子清一个耳光。“放开，不要再打扰他，让他安静地走吧！” “我，我要和他结婚，我……好疼……”肖子清弯腰抱住肚子，脸痛苦地扭曲变形，倒在地上，血顺着双腿淌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钱桃花惊骇地大叫，肖建设背起肖子清向外跑。 陈志玲没有动，她的目光慢慢地回到肖子墨身上，把他的胳膊放好，拉伸袖子，这还是他下午穿的衣服。 晚上10点钟，杜敖出现在太平间，他带来一件厚外套，披在陈志玲身上。 “我向你请过假，假期满会回去。请你放心，我不会逃跑。”陈志玲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点的怨愤。 “玲儿。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点热饭。”杜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就像一块冰。 “我吃过了，请你离开。”陈志玲的眼睛没有从肖子墨身上移开一分钟。 杜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沉思一下，走出太平间。 肖建设走进来，他看看门外，再看看无比哀伤的陈志玲。 “孩子，我守在这，你回去休息一会，明天还有很多事。” “爸。我要自己给肖子墨办丧事，不要火化，要土葬。”陈志玲的称呼又变回从前，抬起头，与肖建设对视，目光坚定。 “孩子，你还没过门，这样对你以后也不好。”儿子的死让他转过来弯，一切太迟了。但是，他也不想再耽误另一个孩子。 “我是你们家三媒六聘的儿媳妇，没有过门，但也没有退婚。肖子墨以儿子的身份为我的父母送终，我也要以妻子的身份为他办理丧事。爸，请您看在肖子墨对我的一片痴心上，答应我。”陈志玲离开椅子，双膝跪在肖建设面前。 “起来孩子！委屈你了孩子！”肖建设声音哽咽地含泪扶起陈志玲。 “他的衣服我明天买，请您让人买一副最好的棺木，3天后发丧。”陈志玲冷静地对肖建设说。 “呜呜呜！我该死，我糊涂！”肖建设抱住头像狼一样地哀嚎！这样的一对佳儿佳媳，被自己的私心扯散。 陈志玲像木偶一样地离开太平间，留下肖建设在那儿悔恨地哭号！她视而不见地从杜敖面前走过，整个人好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杜敖跟着她走出地下室的门，杜敖快走一步，出其不意地点一下陈志玲的昏穴，陈志玲软软地倒在杜敖的怀里，抱起走到停车场，放进车子，离开了医院。 正文 第六十六节 不许伤害自己 　　本章字数:3924 杜敖跟着她走出地下室的门，杜敖快走一步，出其不意地点一下陈志玲的昏穴，陈志玲软软地倒在杜敖的怀里，抱起走到停车场，放进车子，离开了医院。 直到把陈志玲放到大床上，杜敖才点开她的穴位，陈志玲睁开眼，眼珠缓慢地转动，对上杜敖愧疚不安的脸。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杜敖说不下去，在新年临近喜庆浓厚的气氛里，肖子墨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关你的事。”陈志玲踢掉自己的皮靴，外衣也没脱，拉被子盖住自己，连头也严严捂住，她像一只鸵鸟躲起来。 杜敖有点生气，她这样折磨自己，不爱惜自己，肖子墨的丧事没有办完，她就已经倒下。 他脱去外衣，换上拖鞋，洗干净浴盆，往里面放热水，想起来陈志玲存放的浴盐，找到后打开倒进去一包。他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扯掉陈志玲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下。 “你要干什么？”陈志玲一下坐起身，满脸的泪水。 “我要发疯，我想杀了你这个笨女人，把你和那个豆芽菜装进一口棺材里埋掉。你们都是没有用的蠢蛋，你以为人活在世这么容易吗？遇到一点不顺的事，就自杀，就去死。我有十条命也早用完了，我从心里瞧不起你，你想要跟他一起死？去啊！为了你们了不起的伟大爱情，去死吧。”杜敖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咆哮，劈头盖脑地地骂陈志玲。 陈志玲被他骂的发懵，不知怎么回应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杜敖强盗的手法蛮横地扒光。她开始哭叫地反抗，杜敖手指如风地点住她穴位。 “强盗，混蛋，放开我。”陈志玲羞愤地哭着大骂。 “从记事起，我就不是个好人，也不愿没有想过要做好人。你骂得好，我就是强盗。”杜敖打横抱起她，走进浴室，把她放进已经放了大半盆热水的浴盆里，浴室里热气弥漫，充满淡淡地玫瑰香味，杜敖顺手点开穴位。 “我知道我混蛋，我粗野，配不上你。你再恨我，我也不允许你伤害自己。慢慢地洗，我去煮面。”杜敖深深地看她一眼，怜惜痛苦交杂着无可奈何心痛，走出浴室，关上浴室的门。 陈志玲环抱着自己，坐在散发着香味的热水里，身上的寒冷，慢慢地褪去，慢慢地痛哭失声，她为肖子墨的消极怯懦痛哭；为自己无法修成结果的初恋伤心；为杜敖的深深地厚爱而心碎…… 痛哭一场发泄了许多痛苦郁闷，陈志玲走出浴室，穿上杜敖放在大床上的厚睡衣，又披上一件厚睡袍，她下楼，客厅的灯全亮着，从饭厅飘出一股香味。 餐桌上放着两碗面，杜敖从厨房出来，端了两小碟子下酒菜，一碟炸牛干巴，一碟油炸花生米。 “陪我喝杯酒。”杜敖放下菜，拿出一瓶酒两个酒杯，倒半杯酒放到陈志玲面前。 “我不会喝酒。”陈志玲拿开酒杯，端面条。 “喝一点没关系，茅台不苦，度数也低，尝尝。”杜敖声音温和地劝她。 陈志玲吃一口面，杜敖煮的面没一点味道，面条也没煮熟，还夹生，味精味很重，盐巴好像放少了，但是，陈志玲却没有皱眉地咽下面条。面对杜敖热切的眼神，陈志玲犹豫地端起酒杯，试探着喝了一小口酒。 “好！真不愧是我的女人。”杜敖笑了，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又倒满酒杯。 滚入喉咙的辛辣，让陈志玲的眼睛发热，可是酒液流进胃里又激起一股热流，心里的冷气被冲散淡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陈志玲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把酒杯伸到杜敖面前。“我还要喝。” 杜敖含笑给她倒满杯子。“不苦吧？” “怎么不苦？苦死了。真是奇怪，你们怎么喜欢喝这么苦辣的东西。”陈志玲放下酒杯，开始吃面条。“还是面条好吃。” 杜敖喝口酒，端起面条，吃一口，皱皱眉，这怎么能吃得下。看陈志玲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以为，我早就忘了他，曾经他那样伤透我的心。”陈志玲的脸颊嫣红，眼神迷离。 “他不是男人，没担当。”杜敖从心里鄙视肖子墨。 “他不是男人，遇事情就只会逃跑。可是，我从六年级就开始爱他，想做他的新娘子。他是我的初恋，可他竟然让子清姐怀孕，背叛了爱情。我恨他，不原谅他，他昨天，害怕地像受惊吓得孩子向我求救，我狠狠地用脚踢开了他。是我，是我把他害死的。”陈志玲好内疚地落泪。 “不是你，是他自己放弃争斗。”杜敖摇头。 “我要是伸出手帮他，他就不会自杀。不想结婚，就不用结婚，也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问题。可我只是怪他，恨他，骂他，把他推进了死亡。” “一个人不能坚强地长大，不能自己面对自己的麻烦，他还是会被社会淘汰。他的生死，不是你的问题，是他自己选择。” “是我的错，我的错。”陈志玲端起酒杯，一口喝进肚子里，呛地她不停地咳嗽，趴在餐桌上，喘息一会，就流着泪睡着了。 杜敖擦去她脸上的泪，抱起她上楼。“小笨蛋，你这样下去，会累死自己。” 第二天，陈志玲起床后，杜敖已经出门。陈志玲换上一套黑色的衣服，来到以前她和肖子墨只敢看，不敢买的阿玛尼专卖店。陈志玲毫不心疼地买了一整套衣服，连同鞋子和袜子。 提着衣服来到太平间，肖建设和几位肖家有地位的大家长全在。 “志玲。你想清楚了，现在说什么话，做决定，就要成真的。大家都听你一句话。”肖建设郑重地对陈志玲说。 “我知道。我要以妻子的名义和身份为肖子墨送终，以后也是您的儿媳妇。”陈志玲认真地冷静地看着大家宣布。 “好吧！就这样了，谢谢你，好孩子。棺木已经拉回来，停放在祖屋，我们把子墨拉回家，为他洗身子换衣服，入棺。”肖建设拍拍陈志玲的头，从心里感激这位不计前嫌，有情有意的姑娘。 清洗身子是钱桃花和陈志玲两人做的，陈志玲的手忍不住发抖地拿不住毛巾，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为肖子墨擦洗身子。 正文 第六十七节 爱恋无边 　　本章字数:4398 清洗身子是钱桃花和陈志玲两人做的，陈志玲的手忍不住发抖地拿不住毛巾，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为肖子墨擦洗身子。 钱桃花哭地几次坐到一边，无法工作。 好不容易洗干净身子，陈志玲慢慢地一件件为他穿上，他梦寐以求的西服，他不止一次地说过，结婚一定要穿阿玛尼来接新娘子，他要所有的女孩都嫉妒她找个帅气老公。 现在他终于穿上了阿玛尼，却是要迈上天国的阶梯。 等到给肖子墨穿好袜子，套上最后一只皮鞋。他就像一位小睡一会英俊的新郎官，下一分钟就会睁开眼睛，起身去迎亲一样。 肖子清冲了进来，她的脸色蜡白，头发披散，眼睛发直地走到床前。 “你真的这么恨我？连我偷的宝宝也带走。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告诉我。”她伸手要抓肖子墨，陈志玲像斗鸡一样，一下推开他。 “走开，你不能过来！” “求求你，我的祖奶奶，你走吧！别再来闹了，别闹了。”钱桃花双手推女儿出去。 “妈！我爱他，我要和他结婚，我想一辈子爱他。” “你都把他爱死了，还想咋样？都怪我偏心，把好好的孩子逼死了。现在，我不能再让你闹腾他，不让他安静地走。”钱桃花现在铁了心，要让儿子安静地走。怎么说也是自己从一个小婴儿一点点养大，心还是连在一起，不是心急救女儿，怎么也不会做这样昧良心的事，人死了，后悔了，现在，也只能做这些了，让心里好过点。 “出去！谁准你来的？”肖建设出现在面前，不由分说，抓住肖子清往外拖。“小五，给我看紧，不准她靠近祖屋一步。” 傍晚，吊唁的人群里出现了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胡轩帧和胡念云，他们没有拿香纸供品，而是带了一大把白色的小菊花。 他们父子的出现，让肖建设感到吃惊，胡轩帧在城关镇和他同龄相仿年纪里很有名气，他是大才子，没有男人比他更文弱，更俊秀，但也没有一个男人像他倔强，不顾一切地抗拒父母，不惜断绝关系，几十年不踏进家门一步。 “九叔。你来了！”他们的辈分搞不清楚，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别太难过，想开点。”胡轩帧哀伤地劝肖建设。 肖建设摇摇头，一脸的悲戚，白发人送黑发人。 胡念云很难理解地盯着一身重孝的陈志玲，她不是那个刀疤的老婆吗？怎么现在又是肖家的儿媳妇。 “志玲，节哀！”他向陈志玲躬躬身。 “谢谢！”陈志玲还礼，宽大的孝装让陈志玲显得更加的瘦弱，好像和胡轩帧有的比了。 胡轩帧父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下吃晚饭，吃过晚饭，胡轩帧父子陪陈志玲坐在灵堂一侧休息间。 “我看你没吃饭，只喝了点汤，你要吃点饭。”胡轩帧一脸沉重地看着神思恍惚，意气消沉的陈志玲。 “我吃了，您没看见。”陈志玲低着头，幽幽地回答。 “想死很简单，活下去才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承受力。”胡轩帧忽然转开话题，陈志玲抬起头，看着胡轩帧。 “35年前，我和爸爸大吵一架，连夜离开了家，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站台上。心里爱恋了十多年的姑娘心有他属，父母还不能体谅，前途又那么渺茫，差一点我就卧轨自杀。我没死，还是坐上火车离开了曲靖，踏上我的路，因为，我必须要活下去，没有权利逃避要承担的责任。” 陈志玲眼睛滚落一串晶莹的泪珠。“我想不明白，生命对于他算什么？轻易地放弃。他学习读书优秀，工作也出色，就，就因为一点麻烦……” “生命是负重前行，但是，有时候，千斤重担可以担起来，最后加上的一根稻草，也会压塌一驼骆驼。”胡轩帧的话让陈志玲抹去眼泪，陷进沉思。 “到现在为止，我心里还是只有一位女人，那就是你的老师，我的娃娃亲新娘。”胡轩帧的脸上现出一抹难见的羞红，眼睛显出似水一样的柔情。 胡念云瞪大眼看着父亲，心里有点恼怒。 陈志玲眨眨眼，好像明白胡一刀的怒气从哪里来。 “我还不到3岁的时候，遭到一位被爸爸拒绝医治的病人家属绑架，扔进了西山缅甸坡的森林中。被新婚从娘家回家的张叔叔夫妻救了，送回家。爸爸感激不已，指腹为婚，我5岁时，秋儿1岁，我们就定下了娃娃亲。我从小就喜欢秋儿，她就像是凤凰的化身，到哪儿都那么耀眼。我大一回来过寒假，看到秋儿看秦岚的眼神，我知道我被赶出局了。”胡轩帧苦笑了笑。 “你没有亲口向老师求证？也许，她喜欢的是你。”陈志玲问。 “看人的眼睛不会骗人，我知道那种感觉。我开始在大学里谈恋爱，还带女同学来家里。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爸爸的个性，不能别人亏欠他，他亏欠别人才可以相安无事。他很生气，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我结婚，生子，他当聋作哑。” “叔叔，你真伟大？”陈志玲钦佩地看着胡轩帧，对他肃然起敬。 “白痴。你才是自私鬼，害了我母亲一生。”胡念云为自己的母亲深感不值。 “我没有瞒她一点，她全知道。我也想也努力过，收回自己的心……”胡轩帧叹口气，没有说下去。 “你们都是笨蛋，爱情傻瓜。妈妈才会躲到国外，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次，我只是你们的陪衬品？对不对？” “不对，你是我的最后的希望，我生命的延续体，我最后的支柱。为了你，我才会和病魔搏斗，才会忍受痛苦，哪怕是为了能多活一天，我也不放弃。儿子，你是我努力守护的一盏烛光，我要护着你走出黑夜。”胡轩帧握住儿子厚实的大手，眼睛里是厚重的父爱。 “爸爸。爸爸。” “你要明白，生命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是和很多人血肉相连。不论遇到再大的难题，再高的山峰，也不准轻言放弃。”胡轩帧神情严厉而庄严。 陈志玲和胡念云缓缓地点头，他们终于明白胡轩帧的苦心，他不惜撕开结疤的伤口，是想告诫他们，要珍惜生命。 杜敖神情疲惫地现身在灵堂门口，他的眼睛从棺材上缓缓地飘过，落在陈志玲身上，一步步走过来，陈志玲站起身，呆呆地迎视他的目光，任由他把自己紧紧地搂在胸前。 “小妖精，小妖精。你是来害我，来要我的命。”杜敖沙哑地恶狠狠地低声咒骂。 “杜敖。”陈志玲不由自己地伸出双臂，扣紧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前，眼泪又流出来…… 正文 第六十八节 灵堂 　　本章字数:5230 “小妖精，小妖精。你是来害我，来要我的命。”杜敖沙哑地恶狠狠地低声咒骂。 “杜敖。”陈志玲不由自己地伸出双臂，扣紧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前，眼泪又流出来。 胡轩帧拉起一脸兴趣的儿子，悄悄地离开了灵堂。 “爸爸，他们在搞什么鬼？志玲到底是谁的老婆？” “你说是谁的老婆？会不会是你的老婆？” “我不需要老婆，有老爸就可以啦？” “你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你也该成家了。” “自杀的这个小伙子很帅，志玲怎么会抛弃他，而和野兽在一起？野兽只有钱，其他的没一样可取，粗鲁野蛮。” “爱情谁能知道。你见过秦岚吗？” “没有，你的情敌，是不是很高大英俊？” “也许在秋儿的眼里是那样，这就是我一直困惑的症结。” 杜敖低声地在陈志玲耳边说：“跟我走，跟我走。你做的已经够了，跟我离开，我们现在就回老家。” “我不能走。” “你真的要送这个豆芽菜？他值得你这么做？你想过我的立场吗？” “杜敖。”陈志玲放开手，从杜敖的怀里离开。“他死了，他是我的未婚夫，曾经，他和我一起为我的父母送葬。现在，该我送他。”她流着泪，但很坚持自己的立场。 “你今天选他，还是跟我走？”杜敖满眼的恳求。 陈志玲手拉住杜敖的袖子。“求你，陪我送他最后一程。” 杜敖甩掉她的手，冷冷地看着。“跟我走？还是留下？” “我，我……”看着那黑漆棺材，陈志玲慢慢地坐下，深深地勾下头。 杜敖痛心地伸开五指，又慢慢地握住，抬头看看门口站立的两位灰白头发的老人，他放弃了要强行带走陈志玲的念头，大步地离开。 肖建设和钱桃花没有拦他，他们只是默默地从门口走开，消失在夜色里。耳边传来陈志玲凄厉压抑的哭声。 陈志玲哭累了，歪倒在棺材上慢慢地睡着了。肖建设夫妇走进来，钱桃花把陈志玲搂进怀里，眼泪落下来。 “我的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傻，死脑筋的傻孩子。”这样的好儿媳，活生生地被他们逼走，赔上了辛苦养育大的儿子性命。 “老婆子，我们要是没鬼迷心窍，差不多也该给他们们办婚事了。我们没福气！”肖建设唉声叹气。 “自作孽，报应。孩子做到这一步，我们也不能太亏欠她。儿子的全给她吧，她嫁人时，也好做人。” 钱桃花一开始只当陈志玲说好听话，做做样子，但是，当她拿着衣服的标签，找到卖衣服的店，衣服的价格吓傻了眼。陈志玲身上的衣服都是普通的衣服，却花几万元给肖子墨买送终的衣服；做石碑的老板打来电话最后确认，才知道，陈志玲已经付了石碑钱，她要的是最贵的石料，这一折腾，她卖房子的钱可能已经花光了。 对一个把自己租给别人抵债的没过门丈夫，竟然这样以德报怨，让他们做父母的汗颜。 “想办法筹一百万，给孩子赎身，凑不够，把这套祖屋卖掉。我们也好歹给儿子一个交代，替儿子做点事。”钱桃花用棉衣盖住陈志玲，怕她冻坏了。 “妈。妈。妈……”陈志玲梦语，眼睛又滚落一串泪珠。 夫妻俩一阵心酸，肖建设点点头，看着老婆怀里，孤苦无依的陈志玲，良心不停地抽疼。“我们把她推进火坑，现在，也该我们拉她出来。” 只要看一眼杜敖的那张脸，再看看他的行事做派，在他身边不是地狱才怪。陈志玲跟着杜敖已经半年多，可看看还是穿着以前的衣服，身上连一件首饰也没有，出门还是挤公交车，也对啊！是肖子墨拿了人家一百万块钱，还不起债，用她抵债，能会好过才奇怪。 “妈，妈，妈……”陈志玲往钱桃花怀里拱拱，可怜巴巴地喊着母亲。 天还黑蒙蒙，他们已经开始抬着棺材离开祖屋，向红庙后面的祖坟园前进，陈志玲一路上不停地哭泣，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她明白，过了今天，她永远地成为肖子墨的未亡人，和杜敖更没有未来，明天依然是冷风苦雨。 在山脚下，从路边冲上来神经迷乱的肖子清，她大哭大叫地拦住棺材，大家乱成一团，去拦阻肖子清。 陈志玲却收住眼泪，对着路边一脸胡茬子，颓废疲惫不堪的杜敖，不能移动目光。 “孩子，走吧。”钱桃花拉住陈志玲的胳膊，往前走。 陈志玲恋恋不舍地移动脚步，转过头一直看着杜敖，直到后面的人挡住了视线，她才转回头，清泪无声地流下来，眼前一片茫然。 “要不要跟我去北京，寒假结束，我就回去上课。”胡轩帧站在陈志玲身边，看着面前新落成的新坟前的石碑碑文问。 石碑上的碑文很简单。 夫君肖子墨 妻子陈志玲立 “这儿让你这么痛苦，离开吧！”胡轩帧知道了一切，他从心里想帮助陈志玲，换一换环境，也许会成就一个医学界的天才。 “谢谢。我现在不能走，也不想走。”陈志玲双眼盯着石碑，缓缓地摇摇头。 “去北京吧，去吧孩子。欠他的债，我们帮你还。”肖建设在一边接话。胡轩帧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他们夫妻感激不已，这样真是了了他们一块心病。 “爸。”陈志玲不相信地看着他，怎么会变了。 “那一百万，我替子墨还。你就安心读书，不要管了。” “她哪儿也不能去，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杜敖走过来，他的身后是十几位健壮的小伙子。 “她要去哪不是你们决定，是我答不答应。”他目空一切地扫一眼众人，霸道地伸手把陈志玲抓到胸前，双臂紧紧地抱住。“小妖精。你也该回家了。”就要下山。 “杜敖。”陈志玲看着杜敖布满血丝的双眼，她稍微挣扎一下，就乖乖地不动了。 “放开志玲，欠你的钱，我还。”肖建设怒气冲冲地拦住他们的路。 “你要还我多少？”杜敖没有松手，斜睨着肖建设，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借你一百万，还你一百万。” “老头子，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症，一百万就是存在银行，一年也不会没一点利息。我的是民间融资，不是铁公鸡，是金母鸡，会下蛋的。” “你要多少？我给。”看一眼陈志玲，肖建设豁出去了。“一千万。” “哈哈哈！即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千万？小妖精，你真是个宝贝。”杜敖松开了手，他看看肖子墨的石碑，笑了。 “我的祖屋，给你，它值一千万，回去我就把房产证土地使用证全部给你。”肖建设爽快地告诉杜敖。 “你错了。”杜敖双眼盯住陈志玲的眼睛，他敛去笑容，郑重地说：“玲儿是无价的，一个亿我也不会卖。你只要想走，告诉我一声就可以离开。我不要一分钱，你随时可以走。”他说完就走向他的兄弟，一点也不留恋。 “杜敖。”陈志玲喊他一声。 杜敖站住，没有转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他的右臂。“我们回家。”低头迎上一张含泪带笑的脸。 正文 第六十九节 我要跟你走 　　本章字数:4878 “杜敖。”陈志玲喊他一声。 杜敖站住，没有转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他的右臂。“我们回家。”低头迎上一张含泪带笑脸。 杜敖的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没有说话，向前迈动脚步。 肖建设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下山，张口结舌地咕哝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陈志玲有毛病，她在想什么？”胡念云脑子一团云雾。 胡轩帧看看石碑，再看看肖建设，上前对肖建设说：“儿女自有儿女福，随她去吧。” 肖建设长叹一声，耷拉下脑袋，他倍感失落。被儿子推进火坑的儿媳妇，没想到却拒绝他伸出的手，宁可受苦。 他们慢慢地开始下山，准备回去吃午饭。 “爸爸。陈志玲不是没有文化，她为什么甘愿出租自己，又不是30年代的《典妻》。她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为什么不去做。”胡念云感到，这个小城的人思维太落后，有问题。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对她婆婆也不像是假的，对我的病也是全力以赴，她真的很像秋儿，从骨子里像。”胡轩帧的脑子里出现张婉秋的笑脸，她和陈志玲稚嫩的笑脸重逢，难道，陈志玲会是张婉秋的女儿？ “秋姨也这样吗？真是奇怪的思维逻辑。”胡念云看着山下路边移动的几辆黑色的轿车，微微笑了。“爸爸，金钱能买到真爱？金钱能买到幸福吗？” “也许吧，杜敖的一百万，买到了他想要的爱情。”深深地为陈志玲的明天而担心。 杜敖和陈志玲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往山下走，他不明白，陈志玲为什么选择跟他走，而舍弃了为她着想的亲人。 “你以后要是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到时间不要怪我。”杜敖的声音里透着快乐。 “我现在已经后悔，但我还是要跟你走。”陈志玲微笑微仰头，看着他毛强强的下巴。 “你是笨蛋吗？” “是啊！物以类聚，你这个笨蛋该修面了，本来就不美观的五官，再这样不打理，我怕人家会把你关进动物园。” “我不是野兽。” “我看不出哪儿不一样？” “我肚子饿了。”杜敖低头啄一下陈志玲的唇。 “我也饿了，回家煮面吃。” “要过年了，你虐待我，还吃面条。”他埋怨着，但没有一点委屈的味道，听上去，好像在撒娇。 “下午，我们去赶年货街，我给你买好吃的东西。”陈志玲对他笑笑。 “你的钱全都花在豆芽菜身上，还有钱办年货吗？” “你有钱就可以啦？你又不是小白脸，靠女人养。大丈夫要养老婆，你是大丈夫。”陈志玲和杜敖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陈志玲放开了手，转回身望着葱绿的高山，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眼睛里出现一丝痛楚。 “小妖精。我肚子饿了。”杜敖横跨一步挡住她的视线。 陈志玲靠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贴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闭上眼睛。“杜敖。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小妖精。从现在起，你只能想我，看我一个人。豆芽菜埋进土里，不许再想他。”杜敖手臂搂住她，霸道地下令。 “杜敖。杜敖。”陈志玲的眼睛发热，她知道自己面前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这个男人往前走。 “大姐。谢谢你！”开车的司机熟练地驾驶着汽车，真诚地对后座上的陈志玲说。 “谢我什么？”杜敖的头靠在她怀里，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陈志玲温柔地搂着他的头，轻轻地放在腿上，轻轻地抚摸着他脸上的刀疤。 “你是我们大家的天使，谢谢！大哥昨天到现在不吃不睡，他现在终于安宁了。”他忽然停下车，从尾箱里，取出一条毛毯，给杜敖盖上。“大姐。我们现在去那？” “回家吧。”陈志玲的目光锁住怀里安睡的脸，心里五味陈杂。“笨蛋，笨蛋。”低低的骂杜敖，心早就被他夺走，还在瞎紧张，我哪一点值得你这样相待。 车子开进院子里，陈志玲让司机回去了，她就这样搂着杜敖，让他一直睡下去，舍不得吵醒他。任思绪翻腾飘荡，对肖子墨的愧疚和心痛慢慢地淡去，心慢慢地被怀里的男人占满。 夕阳西下，慢慢地，星星偷偷地爬上了天空。杜敖的身体动了动，吸吸鼻子，是他熟悉的清淡幽香，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温暖的眼睛。 “醒了？”陈志玲含笑轻抚他的脸颊。 “我，我睡着了？你这个小笨蛋，就这样抱着我？”杜敖看到天已近暗下来，不由生气，想坐起身，却已不留神，滚到座位下。 “抱我下车，我的腿麻木了，你好重。”陈志玲对他微笑，肚子不客气地打起鼓。她已基本上两天没吃东西。 “你应该叫醒我。”杜敖心疼地揉揉陈志玲的腿，打开车门下车。 抱起双腿麻木，无法走路的陈志玲走进屋里。 “你坐在这儿陪我，我做饭。”杜敖把陈志玲放到餐桌前的椅子里，对她说。 “嗯。吃过饭，我们去年货街看看。”陈志玲试着慢慢地活动双脚。 “明天去，吃过饭，你要泡个热水澡。我帮你按摩。”他对陈志玲暧昧地挤挤眼睛，走进厨房。 陈志玲脸一红，笑着转过头，心怦怦地乱跳。 杜敖的水还没有烧开，陈志玲的腿已经恢复，走进厨房，拉开要放调味的杜敖。 “我来做，给你煎两个荷包蛋？还是要3个？”陈志玲打开冰箱问。 “4个，我要饿死了。”杜敖心里想把所有的鸡蛋全部吃完。 “4个？好吧。”陈志玲拿出4个鸡蛋，一边煎鸡蛋，一边顾着煮面条的锅。 杜敖依着冰箱环双臂而站，目光围着陈志玲转，心里的不安烟消云散。这才是他要的感觉，家的感觉，有个女人为他做饭，为他着想。 “好了，把面端出去，吃饭了。”陈志玲铲出锅里的鸡蛋，放进盘子里，对杜敖甜甜一笑。 杜敖端着两碗面前边走，陈志玲端着鸡蛋，拿着筷子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餐桌落座，陈志玲把鸡蛋推到杜敖面前，自己只是端起面条。 “你吃两个。”杜敖夹起鸡蛋。放进陈志玲碗里。 “我不吃。” “一定要吃。” “我吃一口好啦！”陈志玲拗不过，咬了一小口荷包蛋的边，放回杜敖碗里。 杜敖夹起来，一口吃掉，咧着一嘴白牙，快乐地笑了。 正文 第七十节 没心没肝的女人 　　本章字数:4538 “我吃一口好啦！”陈志玲拗不过，咬了一小口荷包蛋的边，放回杜敖碗里。 杜敖夹起来，一口吃掉，咧着一嘴白牙，快乐地笑了。 吃完一大碗面条外加4个荷包蛋，杜敖摸摸肚子，满足地打个饱嗝，笑眯眯的看着收拾碗筷，擦桌子的陈志玲，舒服向后一靠。“有没有水果啊？”十足的老爷派头。 “好像有。”陈志玲对他笑笑，端着脏碗走进厨房。 冰箱里还有三颗红苹果，陈志玲全部拿出来，洗洗削好皮，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端出来，拿出牙签。 “这才乖。”杜敖插起一块苹果，喂陈志玲吃。陈志玲犹豫一下，张开嘴接住，吃进嘴里。杜敖满意地咧开大嘴笑了。 陈志玲害羞地脸发热，跑进厨房躲开他。手放进冷水中，想到待会的两人将要发生的一切，心更加的乱了。 刚刚把肖子墨送进寥廓山，就这样和杜敖过洞房花烛夜，合适吗？ 磨磨蹭蹭地洗好碗，擦干净灶台橱柜，陈志玲忐忑不安地走出厨房，没看见杜敖。 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冷酷低低声音，就像是地狱的魔鬼一样的温度。陈志玲顺声音走过去，她对自己说：“陈志玲，他不是温顺的小猫咪，是一头会伪装的美洲豹，就像爷爷说的，他是一头野兽。” 杜敖站在客厅的电视机前，眼睛望着大门发出凛凛冷光，脸上是毫不掩饰嗜血的冷酷。 “上钩了？” “……”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行，他还是在铁窗里迎接新年吧。” “……” “不要废话，盯紧，我这就到。”杜敖收起电话，转过头看着餐厅门口端着苹果盘子，平静吃苹果的陈志玲，眼睛慢慢地变的有了温度，脸上的线条也放松了。 “你要出去？”陈志玲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温柔地问他。 “有点急事，不要等我，你先睡。”杜敖心里泛起不舍，他还是压下那一股柔情。 “嗯。注意安全，小心点。”陈志玲没有问他什么事，只是嘱咐一句。 “小妖精，没有给我生下儿子前，我不会让自己缺一根手指头。走啦！”他忽然狠狠地吻下陈志玲的唇，放开后，换上鞋子，头不回地走出大门。 “他不会出事吧？放高利贷的老板，不易于刀口舔血，爱上他，我是不是也变成疯子了？”陈志玲对自己自语，嘴角泛起苦涩的笑。 打开电视，却不知道放的什么，食不知味地吃完盘子里的苹果。看看快23点钟了，陈志玲关了电视，关了大灯，上楼回房间，泡了半个小时热水澡，躺进被窝里，许久许久才慢慢地入睡。 直到早上7点35分，陈志玲准备出门去肖子墨家看看肖建设夫妇，帮他们准备头七的年糕。 杜敖打开门走进来，他的衣服的很脏，袖子和前襟全破了，脸上还算干净，额头有一个不小的包。神情却很愉快，笑呵呵地拥抱住一脸怔愕陈志玲。 “小妖精。我回来了，我开始放假过大年了，安心做你的司机兼搬运工。”宣布他的好消息。 “疼吗？身上别处还有伤吗？”陈志玲轻轻地伸手指碰一下那个包，扒他的外衣，心疼担心地想查看。 “没有，没有。你这样热情，我会受不了。我肚子好饿，给我煮早点。”杜敖轻啄几下陈志玲的唇，一脸的不正经。 “杜敖。你……”陈志玲松开抓衣服的手。 “我真的没事，抓住内鬼，辛苦一晚上值得。真有点累，我去洗个澡，你给我煮点东西，吃过陪你去年货街转转。”他拉上外衣，换上拖鞋，就上楼了。 陈志玲放下包，对着楼梯口嘟起嘴，这个人真是可恶，走进厨房做早餐。 杜敖洗过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神清气爽地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正炒菜的陈志玲。“我们今天回家吧？逛完年货街就回家，我想回去杀头猪，宴请族里的人吃顿饭。”他早就计划好了。 “我，我想明天上山一趟，下午回老家。你自己先回去吧。”陈志玲咬咬嘴唇，泼了杜敖一头冷水。 “你还要上山？你想为那个豆芽菜守身一辈子？做个假寡妇？”杜敖关了火，转过陈志玲的身子，与她面对面。 “明天我要上山，这是为他做的最后一次。”陈志玲没有退缩直视杜敖的眼睛。“我不想有遗憾，有始有终，头七一定要去。”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一次一次地不顾我的感觉，一次次把我丢到一边，那个豆芽菜只会伤害你，你，你有心吗？知道好坏吗？” “心？我这样的人，怎么会配拥有心。” “你真的不跟我今天回老家？” “我明天回去，上了山后，我就回去。” “不用回去了，我不想你带一身晦气回我家。” “知道了。”陈志玲身子颤抖一下，僵硬地去掉围裙，机械地走出厨房，拿起包，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她没有去肖建设家，也没有去胡一刀家，她到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色的菊花，搭出租车来到红庙在山脚下的路口下车，抱着菊花，慢慢地上山。 肖子墨的坟前已经放着一大束鲜花，一个女式蓝皮包。陈志玲快步走过去，只见肖子清一身黑衣，双手捧着土块往坟上按，她神情肃穆，十分的平静。 “子清姐。”陈志玲站住，有点不安的叫她。 肖子清缓慢地转过脸看着陈志玲，没有说话，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嫉恨，一片祥和。收回目光弯腰又捧起一捧土往坟上按。 陈志玲把菊花放到石碑前，低声对石碑说：“子墨。我来看你了，你昨晚在这山上，害怕了吗？过得好吗？要过年了，你一定要快乐起来。” “我要走了，以后会很长时间不能来看子墨。你多来看看他。”肖子清一边修坟，平静地对陈志玲说。 “你要去哪？”陈志玲不相信地抬起头，问她。 “哪儿都可以，只要不怕苦，总能活下去。在这儿我会变成神经病，看到这座山，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我不敢相信，那会是我做的，亲手毁了我从小就引以为傲的弟弟，我杀死了他。我知道，他心里有多爱你，你在他身边，他有多快乐。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会衷心地祝福你们。志玲，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她深深地向陈志玲躬下身。 “子清姐。子清姐。”陈志玲眼睛模糊了，她转过头心里对肖子墨的坟说：“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她醒悟了，知道错了。” 正文 第七十一节 居心叵测 　　本章字数:3736 陈志玲放下包，搬起一大块土块放到坟上。“最后的临门一脚，是我把他踢进了死亡。”她闭闭眼睛，低声说。 肖子清转头看她。“你？你乱说什么？” 陈志玲又捧起一捧土，放在坟上，用手掌拍几下。“我恨他，从心里恨他的懦弱，恨他自私没有骨气，恨他胆小如鼠，遇到事就知道逃。当你把他逼得无处可逃时，向我求救，我甩开他的手，把他推进了死亡。” “他要你救他，要你和他结婚，原谅他？” “我没原谅他，我和你一样都是凶手。”陈志玲的脸上滚落一串泪珠。“我接到他快递送我的东西，给他打电话，已经晚了。我想到他会到的许多地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去我们最后去的地方，结束一切。” “你现在还恨他么？” “我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爱计较，恨自己为什么不大度一点。怎么做都已经晚了！”陈志玲双手按着坟上的红土，悔恨难当。“我不知道他会这样脆弱，这样看轻生命，这样可恶地不顾一切地离开，他为什不想想我们，不想想爸爸妈妈，这样自私的一走了之。” 肖子清把她搂进怀里。“不要这么想，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能为他做的一切。” 两个情敌在钟情的男人坟前，抱头毫无心结的失声痛哭，在哭声里，肖建设夫妇悄悄地走到坟前，他们只是想，亲手为儿子休整坟墓，没想到已经有人来了。 坟已经修好了，不需要他们再动手。 “志玲啊！子清，你们不要哭啦，过来坐下，我们一家人开个会。”肖建设开口打断她们哭泣。 “爸爸？妈妈？你们也来了。”肖子清和陈志玲分开，看见父母抗着铁铲和筐子，明白他们来做什么。 陈志玲擦着眼泪在钱桃花身边坐下，肖子清独自坐在石碑边。 肖建设长叹一声，吐口气，再叹一口气。“当着子墨的面，我们商量个事。子清，志玲没有过门，也是我们家的人。子墨的事，她用尽了所有，仁至义尽。现在还在为子墨还债，不得自由，子墨走了，我想把房子一分为二，祖屋给志玲，新农村的临街房给你，我和老婆子就要那个单元房。我把子墨的东西给志玲，你同意么？”肖建设看着自己的女儿问。 “凭什么给她？她没有和子墨结婚，也没为子墨生下一儿半女，她只是子墨的女朋友。不行，子墨的东西是我们家的，不能给这个外人。”肖子清生气地站起来。 陈志玲怀疑自己听错了，肖建设要把祖屋送给我？不会吧？ 肖子清伸手指指着一脸不知所云，来不及说话的陈志玲鄙夷地冷笑。“陈志玲，你傍着大款还不够，你还惦记着老人的一点房产。我以为你因为对子墨的死也有责任，为自己赎罪而为子墨送终。我还感动地抱着你哭，原谅你，愿意和你做好姐妹。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想挖走老人的房子。” 肖建设和钱桃花对视一眼，有点狐疑地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面对肖子清的指责，慢慢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她笑了，看看两位老人，对盛怒的肖子清绽开一朵美丽的笑容。“你忘了我是谁的女儿，西关村谁不知道吃喝嫖赌的无赖陈兴雄，他的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的计谋被你识破了，可惜了我的神机妙算，演出的这么一场苦情戏。” 她走到肖子墨的石碑前，伸手抚摸一下碑文，含笑对石碑说：“你也没想到我这么聪明吧？子墨，安心地在这儿住，我走了。” 转回身对老人微微躬下身。“爸爸……大伯，房子还是你的，我不要了。大妈，您多保重。”她走了。 “她不是那种人，买衣服和石碑，她花了十几万。” “她就是想用这些，哄你们，好要到房子，想想她爹是什么人，阴险的女人。好女人会跟那个刀疤男人？什么一百万租的，不过是找借口。” “也是哦！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就会后背发凉。” “我忘了告诉你们，陈兴雄两口子……” 陈志玲听着他们的对话，脚步没有放慢或者加快，她依然那样走，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消失，眼睛无声地流下泪珠。“我怎么还会有眼泪？我是这样可怕的人，不应该有眼泪。我还不知道，我原来这样聪明，这样厉害，遗传了父亲的邪恶基因。” 她没有坐乡村运营的小巴，就这样像一缕飘荡的孤魂，双眼没有焦距地往前走，没有目标。过年的喜悦和欢庆离她那么的遥远，她好像被人丢到了南极，让她自生自灭。 累了走不动了，她才注意自己走到什么地方，竟然又走到了观景台，耳边传来零星的燃放的炮竹声。偌大的广场里，游人没有超过10位，大家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聊天休息。 陈志玲找张是凳子坐下，想起来。要过年了，我要在那过年？去谁家过年？妈妈死了，肖子墨死了，杜敖不要我了，我要怎么过年？一时间，陈志玲感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孤苦伶仃，自己是这样无依无靠的可怜虫。 我自己过年，躲在家里，做几个小菜，自己一个人，一样过年。 没有吃午饭，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望着面前的风景任思绪漫游，回想和肖子墨的点点滴滴，与杜敖的恩恩怨怨。 太阳要落山了，陈志玲站起身，慢慢地下山，出了寥廓山公园的大门，坐上出租车，来到张婉秋的屋子楼下，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家，春节也在这个家里过。 屋子里怎么亮着灯？难道有小偷闯空门？ 陈志玲一下来了精神，快步上楼，打开房门。很顺利地打开了门，就听见电视机的声音，悦耳的男低音歌声。 “谁啊？”顺声音望去，只见胡念云穿着一件浴袍，腰里随便系一根带子，头发滴着水，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你，你……你怎么在我家？”陈志玲眼睛无处放，张口结舌地问。 正文 第七十二节 郎才女貌 　　本章字数:4700 “谁啊？”顺声音望去，只见胡念云穿着一件浴袍，腰里随便系一根带子，头发滴着水，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你，你……你怎么在我家？”陈志玲眼睛无处放，张口结舌地问。 “你不住别墅，回来做什么？”胡念云抓一块干毛巾擦头发，走到茶几前拿起电视遥控器调台。 “你怎么在我家？我好像没给你钥匙。”陈志玲感到这也太不像话，好像自己是客人，他才是主人。 “我上次配了一把备用的钥匙，房子闲着可惜，我回来借住几天，顺便帮你看房子。”胡念云放下遥控器，看着陈志玲。“你离开那头野兽啦？” “他不是野兽。敢再说一次，立刻离开我家。”陈志玲生气瞪他一眼，这家伙才更像是土匪。绕过他坐到沙发里，心烦不已，他住在这真不方便。 “好好好！你真的离开杜老板了？要跟我们一块去北京读书？”胡念云在她身边坐下。 “我不去北京，我还是继续跟着爷爷打工。等到租期满，我要开理发店。”陈志玲望着电视机荧屏。“请你穿上衣服好吗？”翻翻白眼，真不自觉。 “噢！对不起！”胡念云嘿嘿一笑，不管她是真单纯还是假正经，现在还是不要招惹她发飙好。忙起身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陈志玲起身查看一下房子的东西，还不算乱，胡念云没有弄乱东西，还把家具和厨房擦拭的很干净，这家伙不算太差劲。 冰箱里只有几瓶矿泉水，别的什么也没有，明天，要采购很多东西。关上冰箱门，拉开橱柜的抽屉，以前的调料都已过期，全被自己丢了，也是干净的让人头疼。 “我没有做饭，这几天，都在吃爸爸做的饭。”胡念云换上一套休闲衣服，站在厨房门口。 “我们回去吃饭吧，你尝尝我爸爸的厨艺。你明天一定要接替爸爸做菜，救救我们的胃，我真的想念你做的饭。”胡念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喜好。 “你回家吃饭吧。我想去超市一趟，以后，我要自己做饭吃。春节前，我不想再去诊所，收假后会去上班。” “你可真是别扭。我也不回去了，我们去吃西餐吧？我还没吃过这儿的西餐。” “好吧！”陈志玲想到自己要买的一大堆东西，有个人帮自己提东西更好。 胡念云给胡轩帧打电话，报告一声，就和陈志玲一起出门去吃西餐。 吃一口曲靖风味的鸡丁烩饭，喝一口柠檬水，胡念云决定再不来吃这种西餐，但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家西餐厅的生意出奇的好，大家吃的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快乐幸福。 陈志玲低着头吃炒面，很斯文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面，不时地喝一口奶昔。 “我发现，你也很虚荣。”胡念云推开盘子，喝水。 “我虚荣？你不吃了？”陈志玲看着满满一盘子烩饭。 “不中不西，怪味。你比我走时，瘦了很多，你也赶时髦减肥？你不胖，再减肥，就变成一具女干尸。” “我没减肥。” “那头野……那位杜老板，真的放你自由？” “我本来就是自由的，只是在守着承诺。” “你爱那……不对，你爱杜老板？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个为钱不顾一切的人。你爱他什么？除了钱，他还有什么？” “是啊，他除了钱，什么也没有。”陈志玲的眼睛起了一层雾气，他还有什么？除了钱就是一身的伤痛。她慢慢地抬起头。“我和他是一种人，只能抱在一起取暖，要不，就会冻死的。” “你们是一种人？” “你没看出来？”陈志玲眨回眼里的雾气，对胡念云一笑。他拥有父亲全部的爱，在爱的关怀下长大，怎么会理解。 “曲靖的电影院好不好？我想去看看。”胡念云换一话题。 “没有北京的好，不过，在我眼里很不错。”陈志玲继续吃面，她很爱惜地把配菜也一点点吃了。 “现在各大城市正在公演《阿凡达》。我们去看电影。” “我还要去超市。”陈志玲只想解决民生问题，不想精神方面的食量。 “超市明天去，今天也吃过晚饭了。早上的蔬菜更新鲜，陪我看电影，我请客。自从爸爸查出得了胃癌，我就没有去看过电影。他现在病情稳定了，我想放松自己。”胡念云十分诚恳地邀请陈志玲。 “我……这顿晚饭，你请的话，我就陪你去看电影。”陈志玲吃完最后一根面条，吸一口奶昔，对胡念云一笑。 “真是够市侩。我请客。”胡念云扬起手臂。“买单。” 陈志玲想想也对，放开自己，走出阴霾，应该去晒晒太阳了。 走出西餐厅，往前不到100米，就是影院，果然在放映《阿凡达》。看电影的人还不少，但是，不是年轻时髦的男女，就是十几岁的少年。 他们来到售票窗前。“要普通票，还是情侣包厢？”年轻的小姑娘问。 “当然是情侣包厢。”胡念云对身边的陈志玲笑笑。 “200元。”小姑娘看看他们一眼，撕下一张票，两副眼镜。 “谢谢！”胡念云递进去200元，拿着票和专用配送的3D眼镜，一手拉着陈志玲的手离开窗前。 “你干吗花冤枉钱，普通票就可以。”陈志玲感到心疼，200元看场电影。 “我们哪儿不像情侣？我不够撑面子吗？我可是我们单位的第一把交椅。”胡念云伸手捏捏陈志玲的脸颊。“你还敢嫌我？” “你胡说什么？”陈志玲躲闪他的手，看许多人看他们。和这样的大帅哥在一起就是引人瞩目。 “你要吃什么？”胡念云拉着陈志玲来到爆米花摊前。 “橙汁，一包爆米花。”看电影不吃爆米花那成。 “一杯可乐，一杯橙汁，一包爆米花。”胡念云含笑对老板说。 “好嘞！你们真的很相配，郎才女貌！”老板笑眯眯说，他还以为是演员呢？ “谢谢老板！”胡念云愉快地付了钱，提着东西，看一眼不好意思的陈志玲。“我们进去吧，要开演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干吗瞎说？”陈志玲取走爆米花，低声问胡念云。 “大姐？真的是你？”他们面前出现一个人，是副总经理关平。“大姐？我真是打心里崇拜你的胆量，太了不起。你敢红杏出墙，勾搭小白脸。” 请看下一节《红杏要出墙》，谢谢！ 正文 第七十三节 红杏要出墙 　　本章字数:5215 “大姐？真的是你？”他们面前出现一个人，是副总经理关平。“大姐？我真是打心里崇拜你的胆量，太了不起。你敢红杏出墙，勾搭小白脸。” “胡说什么？我只是和念云哥看场电影，不行吗？”陈志玲把胡念云护到身后，正气凛然地瞪着关平。 “看电影？还要的情侣包厢，还一起吃浪漫的西餐，普通的朋友会这么做吗？”关平看着她护小鸡一样的护着胡念云，怒火燃烧起来。“你敢公然给大哥戴绿帽子，你对得起大哥吗？” “你不要污蔑志玲，我和她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胡念云向前跨一步，与陈志玲并肩而立，为陈志玲辩护。 “别理他，他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们走。”陈志玲冷然地看一眼，为老板抱不平的关平，拉住胡念云的手，越过他，走进影院的大门。 “可恶，这么嚣张的女人，勾搭小白脸还敢这样嚣张。”关平直跳脚，还从没见过，被捉奸的女人还这样理直气壮。拿出手机拨通杜敖的电话。 “大哥。大哥。那个女人，就是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女人，在勾搭小白脸，他们一起吃西餐，现在还公然买情侣包厢票看电影。”他合上电话，气哼哼地咒骂，还真不信，会治不了你，小狐狸精。 还没开始放映电影，小影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找到座号坐下。这个包厢保护性真的不错，小情侣只要不要太过火，不会打扰到别人，也不会受到打扰。 “没想到，这儿也有这种座位。”胡念云原以为只是个两个座位的沙发，没想到，会是这么暧昧气氛的单独隔离的小空间。这个影院里有十多个这样的小包厢，分散在普通座位的边沿，大家互不影响，一时间，他明白杜敖的小弟生气的原因。 陈志玲坦然地坐下，她开始抓爆米花吃。 胡念云坐到她身边，满脸的得意，他看看四周。“真是约会的好地方。” “你经常坐这种座位？”陈志玲接过自己要的橙汁问。 “偶尔也坐过，北京的比这儿要贵一倍多。”胡念云喝口可乐，戴上眼镜。“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和杜老板分手了，你愿意和我交往吗？和我去北京，读大学，做一名真正的医生。” “念云哥，不可能。”陈志玲大惊失色。 “只要愿意想，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我和杜敖不是夫妻，更不是情侣，只是雇佣关系。一位男人出一百万租来的女人，是做什么用？不用说，你也明白。”陈志玲苦涩地看着荧幕，要开始放映了，戴上眼镜。 “我没想过要找位处女做老婆。” “我在乎，从我答应抵债，跟杜敖走的那一刻，幸福，爱情就和我没关系了。我这一生不再奢求幸福，我只想安分地守护着老师的理发店，不让它倒闭，等候老师回来。”想起杜敖那冷酷的脸，刻薄的言语，陈志玲的心里是彻底的绝望。 “你应该走出去，离开这个小城，你的思想和观念会转变。” “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也经常上网，我知道世界的变化。念云哥，你为什么不结婚？你这样优秀，应该不难找到女朋友。” “我也想过结婚，兴趣爱好和对生活的态度，相近的人，很难遇到。你知道北京现代的男女是怎么生活？我想，我是受爸爸的影响太深，骨子里比较传统，接受不了。宁缺毋滥。” 电影开始放映了，胡念云看着荧幕说：“有人说，中国电影要想赶上美国电影，需要50年。我认为，不改变观念，100年也没用。” 陈志玲微笑摇头。“为什么要追在他们后面跑，我们也有自己的东西，我们的陶瓷，我们的传统戏曲，我们的绝活，他们1000年也赶不上。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是用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怎么不换个角度去看事物。” 胡念云转过头看着一付自豪感十足的陈志玲，不由赞赏地笑了：“你不崇洋媚外，真是爱国者。” “我承认我的祖国很多时候，让我伤心流泪。但是，我还是爱她，就像是妈妈，我就是再委屈，也不会嫌弃她，抛弃她。我很高兴，我是中国人。”在内心深处，陈志玲把妈妈和祖国是放在同一个地位。 “你想不想出国？” “我连云南省都不想出，还出国。我在这儿活得很好，干嘛出去，给别人当孙子。”陈志玲翻翻白眼。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了？” “别这样啊！我现在可是正在落魄时候，我会死命抓住你不放。” “真的这样？不要吓唬我。” “你不知道杂草的生存法则，给点阳光就灿烂。我就是啊。” “哈哈哈！小丫头！我就给你阳光，你就给我好好地灿烂。”胡念云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地说。 陈志玲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感受到从他大掌心里传过来的温度，她正在处于严冬，需要温暖。“谢谢！念云哥。”就自私地借他几分火光，挡一挡寒冷。 胡念云无声地放下可乐，伸出另一只手，把她揽进怀里，靠在肩头。 温暖在两人间流动，他们沉默下来，默默地看着电影，感受着美国的发达科技，想着以后的生活。 偶尔往傍边瞄一眼，陈志玲浑身一僵，只见杜敖神情阴郁，深邃的目光凌厉地瞪着他们，脸上的那条醒目的大蜈蚣更加的狰狞，紧抿着薄唇，他的样子就像要杀人。 陈志玲不由自己抽出被胡念云握住的手，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与杜敖对视。 “回家。”杜敖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我身上的晦气，会玷污了你。”陈志玲反而又坐下，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转向荧幕。 “回家。”杜敖的语气变得烦躁。 “晦气？志玲，你身上有晦气？传给我好了，我不在乎。”胡念云看一眼杜敖。“杜老板，你影响到别人了，请你离开。” “回家。”杜敖不看他，只盯着陈志玲。 “你说过，我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让自己的晦气，毁了你的王国。请你走吧！”陈志玲没有看他，平静地对他说。 杜敖却走过来，弯腰抓住陈志玲的手臂，粗鲁地拽起她，拖着向外走，胡念云措手不及地来不及阻拦，陈志玲就被拖出去了。 陈志玲挣扎几下，就乖乖地跟着他走出去。胡念云摘掉眼镜，拿起陈志玲遗忘的包，追出去，只见影院前大路边，杜敖把陈志玲推上一辆越野车，离开了。 杜敖扯下陈志玲脸上的3D眼镜，扔到车窗外。“水性杨花，你脚踏几条船？这么饥渴，一分钟也离不开男人。” “是，我就是这样饥渴，离不开男人。你才知道。” “小妖精，我今晚就喂饱你，撑死你。”杜敖眼睛冒火低头粗暴地吻住她的唇，陈志玲咬紧牙关紧闭双唇，反抗不服从。 杜敖伸手撕扯她的衣服，因为是厚重的冬衣，撕不烂，陈志玲四肢又抓又踢，拼死的反抗，她也彻底地被激怒，像一头凶狠的母狼。 司机不敢回头，不理解陈志玲的勇气，出轨被抓，还这样理直气壮。干吗不认个错，哄哄老大就万事大吉。 杜敖和陈志玲撕扯，滚到座位下，头碰疼，清醒过来，伸手点了陈志玲的穴，陈志玲老实下来。杜敖把她从身上抱开放到座位上，看着她不甘心，恶狠狠瞪大的眼睛，杜敖亲吻一下她的脸颊，看窗外要进小区的大门，他对司机说：“小刘，停车，你下车回去吧。明天直接去公司上班，告诉关平，我正月十六上班。” 车子停到路边，司机下车离开。杜敖坐到驾驶室，驾车进了小区，直接把车开进车库。打开车门，抱起陈志玲走进屋子。 没有换鞋，直接穿过客厅上楼，把陈志玲丢到大床上，一脸邪笑地动手脱她的衣服。“小妖精，我们今晚洞房花烛，我会让你记住我，离不开我。” 正文 第七十四节 是你 　　本章字数:3904 没有换鞋，直接穿过客厅上楼，把陈志玲丢到大床上，一脸邪笑地动手脱她的衣服。“小妖精，我们今晚洞房花烛，我会让你记住我，离不开我。” 拉去皮靴，扯去外套，撕掉毛衣。 “哼哼！怎么样？你怎么不骂我？”杜敖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他停下手，双臂支起自己的身子，俯在陈志玲的身体上，鼻子离鼻子不到十公分，眼睛对着眼睛问。 陈志玲闭上双眼，一脸的悲戚，绝望，她放弃了一切，生命若是要经历这一场浩劫，无法躲过，只能接受。 “看着我，睁开眼睛，我要你看清我是谁。”杜敖狠狠地吻住陈志玲的唇，强行地撬开她的牙齿。 陈志玲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杀气，抵不过探进牙齿间的灵舌，她就放他进来，却出其不意地狠狠地咬住，甜咸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杜敖眼睛一沉，他所有的进攻全停止了，也不挣扎，盯着陈志玲闪动着光芒黑亮的大眼睛。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快乐地笑了。 这样的眼睛好像在哪见到过？在哪见过？谁的眼睛？陈志玲的牙齿放开了，杜敖却没有退出来，加深了这个吻，手指一动，点开了陈志玲的穴位。 “小妖精，这才是你的真本性，你也是一头食肉的野兽，和我一样，都不是好人。我们两就臭味相投地绑在一起活吧，别去祸害其他无辜的好人。”杜敖在她的唇边低声呢喃。 “我没想过自己是好人。”她心不在焉反驳，还在脑子里搜索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你很会伪装，比好人还好人。今天去哪了？手机关机，消失一天，和胡念云约会？你失去了豆芽菜，现在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胡念云不是你的菜，他远比外表看上去厉害。” “我只是和他吃吃饭，看场电影。他那样高贵，我才不会自找苦吃。”这家伙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小鼻子小眼睛的揪住不放。 “你在他怀里腻歪什么？小妖精，你真是个祸害，朝三暮四。我以后要看紧你，一步也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杜敖身子一歪，躺倒一边，顺手把陈志玲拉到身上。 陈志玲舔舔嘴唇的血迹，伸手指擦去杜敖嘴边的血。“我们以前见过吗？” “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让我记住你。” “那个被追杀的人是你？”陈志玲眼睛一亮，想起来，就是这样的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闪着冷冽寒光的目光。“那个人是你？” “是我。就是那一天，我留下这道刀疤。小妖精，你忘了我的誓言。” “什么誓言？我不知道。我当时那个样子，你还能认出我？你真了不起。那天，你一脸的鲜血，我就记得你的眼睛。” “你也好不到哪去，就像个女罗刹。” 陈志玲爱怜地轻轻地抚摸着刀疤，想到他当时的处境，趴到他的胸前。“我以后会好好地对你好，不再任性了，也不再伪装自己做好人，我就真真实实地做坏人。我的遗传基因里没有好人这个词语，我也是个没人性的野兽。”她不能自己地想到那天的噩梦，今天肖子清的鄙夷目光，我怎么能变成好人？永远不可能。 “今天出了什么事？”杜敖直觉知道，陈志玲又受伤了，却不想对他说。 “明天我跟你回老家，早上赶年货街，置办好年货回家。抱住我，抱紧我，你不能不要我，我只剩你了。”陈志玲哽咽地搂紧杜敖，使力地贴在他身上，呜呜地哭泣。 再见了！肖子墨。我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到此为止了。我不再欠你，也不再恨你爱你，我要做回我的野兽，张开利爪，保护好自己，再也不会受伤，谁也别想再伤害到我了。肖子墨，再见了！ “我不会推开你，你也不要想逃，这辈子上天入地，我也不会让你逃走。小妖精，你是我的，我的女人。” “我不逃，我逃哪去？我们就做一对狼狈为奸的男女。” “什么狼狈为奸？我们不害人，自在地过日子。你不要去胡阎王那上班了，妈妈的病好了，就别学什么医。” “好，不学了。”脸在杜敖胸前蹭蹭，乖巧地回答。 “不要和胡念云吃西餐，看电影。想要去就叫我，我陪你去。” “嗯。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这才是我的乖老婆，忘了，我还没洗澡，也没洗脸？”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个人卫生。 “一天不洗没关系。抱住我。”陈志玲不松手，吸吸鼻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一脸的陶醉，脸贴紧杜敖的胸膛。 “是吗？我就不洗了。”杜敖感觉就想飞到了云端里，因为怕陈志玲嫌弃他不卫生，才会天天洗澡，努力做个合格城里人，以后就可以随性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第二天醒来，杜敖看着怀里乖巧可爱的甜睡的小女人。他感到自己可以去参加圣人的选拔赛，这样抱着一位美丽香喷喷的女人，同床共枕半年多，竟然像个圣人，没有吃干抹净，守护着她的贞操。 她还一次次地想逃，眼睛还会经常看别的男人，心一点也不坚定，不停地动摇。随时拍动着翅膀要飞走。 这就是所谓的爱吗？有怨有悔，却无法放开，任自己跟着她的喜怒沉浮。 “杜敖。杜敖……杜敖别走！”陈志玲闭着眼睛叫，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猛地坐起身，双手飞舞。 “我在，我在。”杜敖所有的怨言全飞走了，伸手把她拉倒，搂进怀里。第一次，第一次听到她梦里喊自己的名字。 “别走，杜敖，别走。”陈志玲惶恐不安地搂住他的身子。 “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时间已经不早，杜敖一点起床的意思也没，就想这样抱着香软的姑娘，躺在床上养神。 陈志玲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浓重的男人的阳刚之气，慌乱的心，安定下来，还好刚才只是一个梦。 正文 第七十五节 厚脸皮男人 　　本章字数:4915 两人终于起床下楼，陈志玲洗衣服，杜敖收拾合作商和朋友送来的年货，装进车里，年货街没有去的必要，该置办的年货，基本齐了。 “小妖精，我们吃点东西就回家吧，不用去年货街，东西都齐了。”杜敖来到洗衣间对洗衣服的陈志玲说。 “那是你买的东西，我还没买一点年货。至少，我得给妈妈买点水果。”老太太爱吃的红提子，一定要买两箱子。 “你买我买还不一样。” “不一样。对了，我忘记问你，我的账户上的钱不对，怎么会多出8万元？”陈志玲拿出洗衣机里的干净衣服，一边晾晒，一边问。 “现在银行的利息涨了，当然会多点。”杜敖笑呵呵地回答，接过晾衣架，挂到铁杆上。 “利息再涨，也不会这么多，是不是你打进去的？你什么时候打的？怎么知道我的账号？” “钱多还不好？打进去就用，别总是挤公交车，打的也不要几个钱。我的老婆，还天天坐公交车，说出去很没面子。”杜敖很是委屈。 “不要再打钱了，我的钱够用，可以养活自己。” “我知道。我给你的置装费，你没动。” “我存起来了，将来，你落魄了，我就用它把你买下来，给我打小工。我要使力地作威作福，把你给我的全讨回来。” “小妖精，我还是小心点，看好我的公司。”杜敖缩缩脖子，一脸的惊吓表情。 陈志玲踮起脚尖亲他一下，嘻嘻嘻地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要对我好，说不定，我就会忘了你以前的坏事，不处罚你。” “你是我的宝贝，一直都把你捧在手，什么时候对你坏过？我怎么不知道？”他一脸的无辜，眨眨眼睛很茫然。 “花言巧语。”陈志玲拔掉插头，盖好洗衣机，向外走。“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杜敖还没决定，就听见门铃响，他打开门，只见院门前站着胡念云。 “我来找陈志玲，还她的包。”胡念云很有礼貌地举一下手里的女式挎包。 杜敖的脸一下阴沉下来，第一个直接反应就是关上门，拒绝胡念云进门，不要陈志玲见他。 陈志玲走到餐厅门口，站住转身看着杜敖。“是谁？” “胡念云。”杜敖很想撒谎，但还是说了真话。 “念云哥？开门让他进来呀！”陈志玲欣喜地快步走过来，伸手拉门。 杜敖的脸拉下来，气哼哼地走进餐厅，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不让他们见面是不可能，可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念云哥，进来坐。”陈志玲笑盈盈地热情地招呼胡念云。 “你的包昨天忘在电影院，我给你送过来。”胡念云把包交给陈志玲。 “谢谢！我要做午饭，在这儿吃饭吧！”陈志玲接过包，高兴地留他吃饭。 “好啊！我没吃早餐，还真是有点饿。有什么好吃的？”胡念云不客气的往餐厅走。 “没什么菜，我要煮面条。”这几天忙肖子墨的后事，根本没有买菜。 “我就喜欢吃面条。哦！杜老板在家啊！大忙人还有时间在家休息。”胡念云大惊小怪地对顶着一张臭脸杜敖说话。 杜敖翻眼皮看看他，连哼一声也懒得哼，拿着一张不知道多久前的财经报，装模作样地看。 “我帮你拣菜吧？菜在那？”胡念云脱去外套，拉起羊毛衫袖子，跟在陈志玲身后走进厨房，要帮忙。 “不用不用，就只是煮面条。”陈志玲拦住他。 “还有火腿？这是正宗的宣威火腿吗？好不好吃？”胡念云盯着一大块色泽诱人的火腿看，一脸的馋像。“以前，过年时，我爸爸总会买一小块火腿，但是，他都会说，没有家乡的好吃。我还没吃过真正的宣威火腿。” “我现在就炒一盘火腿。”陈志玲听的好心痛，胡念云真可怜，这么普通的火腿都吃不到，她马上切下来一块。 “这是什么？好像是鸡蛋？”他指着角落的一筐松花蛋问。 “这是鸭蛋做的松花蛋。”陈志玲耐心地解释。 “我能不能尝尝？剥一个吃？” “多剥几个，做一盘菜。”陈志玲这才发现，厨房里多了好多东西，昨天，杜敖采办了许多过年的东西。 “这个是我们上次吃的什么？” “这不是麂子干巴，是牛干巴，用最好的牛肉腌制的，下酒菜。”陈志玲发现自己招进家里一个馋鬼。 “你是强盗吗？还是难民？想吃不会去买，年货街上什么都有。”杜敖实在听不下去，摔下报纸，走进厨房冲胡念云发火。 “杜敖，干啥你。”陈志玲拦住杜敖，对他瞪眼睛。 “杜老板，你也太小气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胡念云对他一笑，不气不怒地继续剥松花蛋。 “你不是我请的客人。” “志玲是秋姨的女儿，秋姨是我的干妈。我是你的大舅哥，是最尊贵的客人。除非你没把志玲当老婆，不爱她。”胡念云对陈志玲一笑。“你说，还有谁比我尊贵？” “你，你，你……”杜敖张口结舌，对啊！没地位的老婆，大舅哥才不受欢迎。爱老婆就会把大舅哥当成最尊贵的客人。胡念云就是陈志玲背后的靠山，她的干哥哥，怎么能怠慢。 “你做的野味好吃，做炸牛干巴吧！”陈志玲笑吟吟地开始舀米做饭。 杜敖接过菜刀，狠狠地切下来一块牛干巴，阴沉着脸切成片片。 3人合作做饭，很快饭菜摆在了桌上，5菜一汤，看着丰盛的饭菜，胡念云感到很有成就感。杜敖拿出一瓶五粮液，两只酒杯，倒上酒，双手敬给胡念云。“大舅子，喝一杯酒，大过年的，我敬你一杯。” “谢谢！”胡念云起身，双手接过酒杯，与他碰一下酒杯，一口干了杯中酒。 杜敖的酒杯还没到嘴边，胡念云伸手压住他的酒杯。“你要开车，我的小命交在你手里，不能喝酒，我不想吃不到嘴边的年夜饭。” “没关系，喝杯酒不妨碍开车。” “现在查的很紧，我不想让这个春节有遗憾。晚上，我们兄弟畅饮尽兴，中午，这杯酒就免了，我代你喝。”胡念云很坚决地拿走他的酒杯一口干了，推开酒杯，端起饭碗。 “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多事。”杜敖很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愤愤不甘心地开始吃饭。 “你说对了，我是检察官，不能知法犯法，更要约束自己的亲人。” “亲人？” “你是我妹夫，难道是外人。这么好吃的菜，我要吃两碗饭。这松花蛋真是怪味，很香。”胡念云大口地吃饭，筷子快速地不停夹菜，和难民差不多。 正文 第七十六节 深藏不露 　　本章字数:4353 “你说对了，我是检察官，不能知法犯法，更要约束自己的亲人。” “亲人？” “你是我妹夫，难道是外人。这么好吃的菜，我要吃两碗饭。这松花蛋真是怪味，很香。”胡念云大口地吃饭，筷子快速地不停夹菜，和难民差不多。 陈志玲微笑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吃自己的饭，也不插话。 “大舅子，你是检察官？检察官像你这样吃饭？就承认自己是个保安，我也一样用贵宾招待你。”杜敖打心里想贬低他。 “我吃饭怎么啦？我这样是真性格，不做作。不相信我是检察官？”胡念云放下筷子，取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杜敖面前。“看看，我是不是冒牌的检察官。”继续狼吞虎咽地扫荡桌上的美食。 杜敖拿起证件，打开看，这是真的证件，里面还夹着胡念云的身份证，心里的警钟开始敲响，合上还给胡念云。“检察官不是很忙？你怎么有时间经常回来？是不是待岗啊？”就是想要压下他的气焰，最好是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我清闲？我30年才回来两次，还常回来。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的老家，我的亲人全在这，不能回来过年？吃团圆饭。”胡念云皱皱眉，收起自己的证件，把吃干净的饭碗送到陈志玲面前。“志玲，盛满。” “嗳！”陈志玲放下自己的碗，接住盛饭。胡念云吃的很快，一碗饭很快就吃完了，陈志玲还没吃三分之一。 “这么好的饭碗，你要珍惜。把爷爷接到北京养老，你也不用这样费劲地回来，忠孝两全。”杜敖给他出高招。 “不费劲，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就回来了。我以后把星期天攒到一起，一个月回来一次。我爸爸有一套4室2厅2卫房子，我一个人住也够了，不用再买房子，不需要节俭，就用在机票上。我没打算接爷爷去北京，北京的空气污染严重，还四季分明，热的时候太热，冷的时候太冷。这儿多好，四季如春，空气新鲜，物价偏低，是养老的最佳地方。”胡念云冷静地娓娓道来，他含笑地看着陈志玲问：“对不对，志玲。” 陈志玲傻乎乎地点头。“对，你穿回来的羽绒服，这儿根本用不上。” “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城，知道她为何让爸爸这样魂牵梦绕的魅力是什么。”胡念云接过盛满的饭碗，这次吃的不再那样快速。 “她是一只高贵的凤凰。” “对！是一只美丽高贵的凤凰，只能在这种纯净的地方才能生存。秋姨每次去北京，爸爸想尽办法留她，她也不会住久，很快的就回来。我感到奇怪，那个边陲小城，有什么好？他们这样眷恋。” “她是家乡，我们的根。”陈志玲微笑看着，一脸铁青，不耐烦的杜敖。从桌下面伸出手，按按他的大腿，绽开一抹安抚的笑。“多吃点，一会还要开几个小时车。” 杜敖眼睛闪过一丝矛盾，他根本听不懂胡念云和陈志玲的对话，他也不理解他们的词语。“小妖精，你也吃。”自己的粗俗是不是太委屈了陈志玲。可是，可是，他真的好爱这个像精灵的女人。 门铃响了，杜敖放下筷子。“我去看看谁。”走出去开门。 走进来关平和司机小刘，两人的脸上都挂着轻度的彩，一人抱两箱水果。“大哥，给你送点水果。”放下箱子，伸头张望，看见餐桌前的胡念云和陈志玲，脸上神色变得尴尬。 “昨天和谁打架？遇到高手？你们两个一起上，还吃瘪？是谁？”杜敖神色一凛，有点怀疑对方的来历。 “是我。”胡念云放下碗，抽一张餐巾纸，擦擦嘴。含笑站起身，缓步走过来。“他们的身手不错，只是，缺乏指导特练。” “你和他们两个决斗？”杜敖瞧他一眼不相信，就他一个小白脸。 “是6位。他们误会我了，我只是对他们解释一下。”胡念云微笑对关平他俩说：“杜老板是我妹夫，志玲是我妹妹。现在，你们相信了。” “是是是！”他们三人一起吃饭，当然信。 “你们有健身室吗？过两天，我想去活动一下筋骨。” “有健身室。”关平双手送上一张名片。 “谢谢！”胡念云接住看看，收进皮夹。 “还不给老子滚，滚！”杜敖忍不住咆哮，真是丢脸丢到东山沟，6个人还不能撂倒一个小白脸。 关平和小刘两人赶紧跑了，这一次是给老大丢脸了。 胡念云耸耸肩，走回餐厅，继续吃饭。 陈志玲上下打量他，他还会打架。“念云哥？你受伤没？” “没有。他们只是普通的小混混，近不了身。”胡念云云淡风轻地微笑说，夹起一片牛干巴，细细地咀嚼。 “你到底是做什么？”杜敖走进来坐下问。 “你以为检察官就是坐办公室？我接受过两年的魔鬼训练，经常和毒枭亡命徒相搏，在生死线的刀锋上游动，没有自卫的能力，能坐在这和你吃饭。”胡念云淡淡地一笑。 杜敖不由动容，这个像个文弱书生的男人，深藏不露。 “念云哥，你还是换换工作吧，太危险了。”陈志玲劝他。 “选择了，就要走下去，是工作总要有人做。贪官污吏也要有人去缉拿，不然，大家的生活会更艰难。”胡念云忽然拍一下自己的头，有点难为情地一笑。“我一听说吃饭，就把正事忘了，爷爷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肖子墨的爸爸来诊所，要见你。我又要被爷爷骂了。”他一付做错事的小孩模样，就是，吃饱肚子，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杜敖忍不住喷笑，这样的检察官，还真让人感到担心。 “肖大伯见我？我不见。”陈志玲脸色一白。“我不见他们家的人。” “你很怕他？怕他什么？”胡念云问。 “我就是不见他们家的人。我已经不欠他们，该还的全还给他们了。我不见他们家任何人。”她激动地站起身，还把碗带倒，惊慌地四处张望，看见杜敖的担忧的脸，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我们走，现在就走，马上走。”声音微微地发抖，身子也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们这群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他们。”杜敖把陈志玲搂进怀里，发怒。 “跟我去见他，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发誓。不要害怕，去面对。”胡念云一脸的慎重。“逃避一次，下一次还会害怕。解决他，就不会再害怕。跟我去见他，志玲。”他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志玲慢慢地从杜敖怀里抬起头，她的牙齿轻微地打牙齿，还是点点头。“我去见他。” 正文 第七十七节 臭味相投 　　本章字数:4042 陈志玲慢慢地从杜敖怀里抬起头，她的牙齿轻微地打牙齿，还是点点头。“我去见他。” 杜敖把水果全部放到尾箱里，提着一包两人的换洗衣服，锁好门窗，开车离开家。 陈志玲走到门口，还很紧张，杜敖无声地握住她微微发抖，冰凉的小手，对她鼓励点下头，和她一起走进大门。 肖建设在和胡轩帧聊天，胡一刀查看草药的抽屉，看见陈志玲他们进来，胡一刀合上抽屉，一付高深莫测的神情。 “大伯。你找我什么事？”陈志玲进门硬是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今天，看你没有去。志玲啊！你是个好姑娘，子清的话别放进心里。”肖建设离开椅子，提着一个陈旧的黑皮包走过来。 “大伯。子清姐说的是实话，她真是火眼金睛，折穿了我的花招。”陈志玲挺直脊背。 “志玲啊！这是你的，20万元。你应该得的，好好地过日子，缺什么，告诉大伯一声。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们家的大门一直对你敞开。”肖建设眼睛红红地把包塞到陈志玲怀里，勾着头，快步离开了。 “20万。多了3万元利息，我要是这利息的一百倍。计划被子清姐揭穿了，真是功亏一篑。”陈志玲自嘲地笑，从杜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抱着皮包慢慢地蹲下身子，笑声变成了哭泣。 “他们说你什么？起来！”杜敖拉起陈志玲。 陈志玲抱紧皮包，抬起头，吸吸鼻子。“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很会算计，心机很深吗？你难道忘了我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曾经敲诈你？你忘了你是怎样把他送进警署？我遗传了他的邪恶基因，而且发扬光大。他只是小奸小恶，我更厉害。” 陈志玲甩开杜敖的手，伸手背抹一把脸上的泪水，扫一眼胡家祖孙三代。“我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居心叵测的人精。别人学徒要交费，而我还要拿工资，对吧爷爷！我跟老师三年，不但学会了她的手艺，拿了三年的工资，她出嫁了，还把所有的不动产全过户到我的名下。你们说，谁能做到我这样？我本打算用十几万去骗肖家的一栋房子，却不幸被揭穿了。我是不是很恐怖？你们害怕了吗？我就是个超级大骗子。” 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却倔强地努力让自己站直，踉跄一下几乎跌倒。杜敖伸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住。“你想要我的什么，全拿去，我都给你。我们住的左右邻居全是我的房子，想要，我明天就过户到你的名下。” “你不害怕？不害怕我把你的东西全都骗走？老师的亲朋好友一大群，她却没有送，全部给我了。你不感到我很可怕吗？”陈志玲眼泪汪汪地望着杜敖。“我的身体里流着一个五毒俱全，吃喝嫖赌没有道德人格无赖的血，你还敢要吗？” “你就是吴三桂的女儿，我也要。” “杜敖。杜敖。”皮包掉落在地，陈志玲抱住杜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发泄地哭泣。 胡一刀深深地叹口气，神情沉重苍凉地垂下脑袋，眼睛落下了几滴老泪。 胡轩帧缓步走到门口，仰头望着天空，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人心无常。 胡念云的眼睛湿润了，他想起昨天陈志玲进门时的神情。付出了真情真意，收到的是这样的回礼，她没有错，是别人太刻薄太阴险。 “大过年的，嚎什么丧。收起你的猫尿，瘦里吧唧的丑丫头，再哭就更丑啦。过来坐下。”胡一刀大声地呵斥陈志玲。 陈志玲很听话的收住哭泣，但还是眼泪汪汪地，离开杜敖的怀抱，两人坐下。 杜敖心疼地看着陈志玲，昨天，早上骂她，她出去受了委屈，晚上还欺负她，真是对不住她。 “丫头。准备怎么过年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年。” “你不怕我骗你？你也对我的爸爸不陌生吧？”陈志玲反问。 “知道啊！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秋丫头十多岁就在街上混，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不小心欠她几十块钱，她还会使坏心眼要回去。她愿意把不动产给你，有她的理由。有件事，你不知道吧？她住的房子，只有你和轩帧住进去过，那个铁豌豆也没进去过。坏丫头，你知道凤凰为什么那么好看吗？” “不知道。” “因为，她是从乌鸦的窝里飞出来的。只有黑臭的乌鸦，才能孵化出最耀眼高贵的凤凰。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糊弄糊涂，把我的房子也过户给你，你就出师了。” “我不是凤凰，是个超级大骗子。”陈志玲自嘲地再一次重申。 “骗子好！我可是心狠冷血的胡阎王，更是骗子的祖宗，那头野兽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臭味相投活得更自在。小骗子，坏丫头，你想不想把我的这座房子骗走？我可是很期待。”胡一刀笑呵呵地用他贼亮的眼睛瞧着陈志玲。 “爷爷。爷爷。”陈志玲起身，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大声地哭出来。“坏爷爷，坏爷爷。” “坏爷爷带个坏丫头，我们明年，要骗他一个亿，给你做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胡一刀拍拍她的肩。 “爷爷。谢谢您！”杜敖起身，深深地从内心深处感恩地向胡一刀鞠一躬。 “你别会错意，我可没打算把坏丫头嫁给你。”胡一刀对他哼一声，拍拍陈志玲的肩。“坏丫头，过年的，你老是哭什么？你给人送终送上瘾了？刚给肖家的小子送完终，又想为我老人家送终？我可是不想这么早死。” “坏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陈志玲放开胡一刀，抹着眼泪，流着泪笑。 “要过年了？跟我一起过年吧？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压岁钱。明天就除夕了，我们去年货街转转，置办年货，这次不让你花一毛钱。坏丫头，快去洗脸，像个小花猫。”胡一刀笑呵呵地说。 “爷爷。对不起！我要和杜敖回老家，陪我妈妈过年。”陈志玲一脸的抱歉。 “你要去他老家过年？好啊！我跟跟你们去。”胡一刀双眼发亮。“我也没办年货，刚合适。坏小子，你过来。我让你去叫志玲来，你怎么去这么久？”他想起胡念云的事。 “我去，他们正做饭，就顺便吃过饭后……”胡念云可不靠前，远远地陪着笑脸解释。 “坏小子，没一点孝心，有好东西吃不会打电话叫我？白眼狼。”胡一刀气呼呼地骂。 正文 第七十八节 胡家的三位男人 　　本章字数:4261 “坏小子，没一点孝心，有好东西吃不会打电话叫我？白眼狼。”胡一刀气呼呼地骂。 “爷爷，您不要去老家了，哪儿周围全是大山，很不方便。回来时，我们会带土特产给您。”陈志玲不想带胡一刀，委婉地地拒绝他。 “野兽，要不要我去？”胡一刀不是好说话的主，直接问主人。 “只要爷爷不嫌农村脏，就跟我们走。”杜敖微笑拉住陈志玲的手。“人多才更热闹，杀猪饭才更香。” “这才像人话。什么？你家要杀猪？”胡一刀激动地站起身。“我去收两件换洗衣服，要等着我。” “不行，不行。爷爷跟我去了，叔叔和念云哥怎么办？” “好办。我们也一起去。”胡轩帧含笑摸摸陈志玲的头顶。“志玲。就要这样笑，很漂亮。”上楼收衣服了。 “这？这个，这样行吗？”陈志玲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无措地问杜敖。 杜敖豪爽地笑笑。“家里房子多，住得下。大舅子，你就不用拿衣服了，穿我的。” “谢谢，我还是喜欢穿自己的衣服。这么多现金带在身边不安全，不如趁现在把它存起来。”胡念云微微一笑，看看地上的黑色皮包。 “把它忘了。”杜敖捡起地上的黑色皮包，拉开一看，全是一扎扎百元大钞。 “一起走吧！我去拿衣服，你们去银行。”胡念云向外走。 胡一刀坐在副驾驶座上，其他人坐在后座，胡轩帧坐在中间，两位小辈坐在两边。大家的神情都很愉悦，杜敖平稳地驾车，向前飞驶。 胡念云的目光一直贪婪地望着这片春意盎然的土地，几乎没有冬天的影子，时不时地看到鲜花的阿娜身姿。 “这儿是冬天吗？”这是和北京在同一个天空下？ “是冬天。过一段时间，这儿就是花的海洋。以前读初中，就开始春游，踏青时还会到水沟里摸鱼，晚上回家，就吃自己抓到的鱼。”胡轩帧沉浸在往事里。 “爸爸，你会抓鱼？”胡念云不相信，爸爸可是斯文博学的博士。 “他还是抓鱼高手，我想吃鱼，就让他去抓鱼，吃不完还送给秋丫头家。对了，现在，寥廓山上，已经捡不到菌（蘑菇），你在家时，还多得很。”胡一刀接话。 现在的房子已经盖到三宝镇，城市扩大了十倍，寥廓山已经被围在城市中间，山上到处建造宾馆，度假村，还会生长野生蘑菇才怪。 “杜敖，你们家的山上菌子多不多？”胡一刀问杜敖。 “很多，每年都有人来收购。”车子下了高速公路，穿过县城，往前继续行驶。 “你们老家的人养猪，喂不喂饲料？” “地里的包谷洋芋还喂不完，更何况，也没钱买那些饲料。我们家还没有开发，几乎是没有改变。” “那样养的猪才好吃，我这一趟还是来对了。”胡一刀很满意自己的临时决定，这一趟来的的太明智了，高兴地笑了。 “还有更好的等着我们，到时候。爷爷，你可不要，不愿回来，在我们家开起诊所。” “这很难说，也不一定。”胡一刀越是年龄大一岁，对财富的概念越是淡漠，感到是越来越嘴馋，对饭菜的要求越刁钻，美味大于一切。 胡轩帧看一眼平静望着窗外，听他们讲话，一声不响的陈志玲，神情凝重低声问。“你还在想肖家的事？” “没有。过去了，我要向前看。老是盯着背后，走路会摔跤。”陈志玲微笑看着胡轩帧。“我不是为别人活，我只要活的对得起自己的心，其他的，随他们怎么说。” “对，就要这样活着。别在乎外人的目光，活出自己的风采。” “还风采？我只要能平静地活到老，就行了。”陈志玲苦笑摇头。幸好有他们的信任，幸好杜敖不在乎自己的出身，幸好，这个世上还有人愿意接纳她，这个春节变得不再寒冷。 “加油！志玲，我会永远支持你。”胡念云挥舞一下拳头。“要是杜老板变节投敌，有了什么红粉知音，我就娶你做老婆，不要你带一分钱嫁妆。”他半真半假地含笑说。 “哎哎唉。大舅子，你给我收敛点，这样是犯法。”杜敖在前面生气地大叫。 “什么犯法？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是干兄妹。我只想警告你，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看得见志玲的美。我可是随时可以顶替你，比你更能给志玲幸福。” “你还想不想吃杀猪饭？我可真的会把你丢在这。”杜敖一脚踩住刹车，回头瞪着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可真是狂妄地忘记，这是别人的地盘。 “开车开车。坏小子，你老实点。”胡一刀回过头狠狠地瞪一眼胡念云，警告他老实点。 “你们两个都是疯子，丢死人了。”陈志玲双手捂住脸，真想下车逃掉。 胡轩帧直摇头，呵呵呵大笑。“你们俩是不是童年没过好，办家家酒？” “我是认真的，志玲多漂亮，还聪明。我喜欢她很正常。”胡念云一脸认真。 “胡念云。你下来，开车。”杜敖拉起手刹，打开车门下来，拉开车门，一把拽下来胡念云，气呼呼地坐上车，砸上车门，直喘气，不是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现在就想和他狠狠地打一架。 “我中午喝酒了，不能开车。”胡念云气定神闲地微笑看着车里的杜敖，不上车。 “不开车，就自己走回去。”杜敖放下车窗，对他冷冷地说，这很简单，真的生气了。 “好吧。我开车，我不知道路，你领路。”胡念云坐上驾驶室，驾驶着汽车向前飞驶。“我要是被抓住了酒后驾驶，你负责。” “抓住更好，知法犯法。”杜敖现在后悔莫及，实在不该带着这个情敌回老家，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笨死了。 “这部G55真棒，多少钱买的？是不是二手车？杜老板。这可是限量生产的。”胡念云双眼灿灿发光，熟练地驾车，微笑问杜敖。 杜敖只是抬抬眼皮，就闭上双眼休息，哼都不哼一声。 胡轩帧了然地笑了，看着儿子摇头。这个爱车的嗜好，真是难改了。 正文 第七十九节 我的家 　　本章字数:4622 胡念云开车行驶了将近5个小时，终于到家。杜敖所在的村庄比较富裕，村子里一多半都是混凝土结构的两层小楼。杜敖家紧靠大路边，从房前到路边有7米多宽，全部铺上了水泥。 汽车刚停下，就从屋里冲出大灰狗小敖，它围着汽车摇着尾巴，大声快乐的狂吠。 “妈妈。”陈志玲下车，看到出来迎接他们的老太太，激动地扑进她的怀里。 “小玲儿，我可真想死你了。”老太太欣喜地搂住她。大灰狗也跑过来，立起身子，用爪子扒陈志玲的衣服，汪汪地叫。 “妈妈。”陈志玲竟然说不出别的话，这位一心疼爱她，胜过亲生母亲的老人，她声音哽咽。很多话卡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 “大美人，我来跟你过年了。”胡一刀笑呵呵地下车走过来。 “大叔？老神仙，稀客稀客。快进屋坐。”老太太先一愣，后笑眯眯地放开陈志玲，请胡一刀屋里坐。 “来的唐突，给你添麻烦啦。”胡一刀难得说客气话。 “哪里话，你是我的恩人，请都请不来贵客。”老太太把大门完全推开，让胡一刀屋里坐。而她还牢牢地拉住陈志玲的手，走进屋，完全不管外面的儿子。 “妈妈，小敖变得胖了。小狗宝宝呢？”陈志玲摸摸大灰狗的脊背，逗它玩，却没看见一个小狗宝宝跑出来。 “全送给人了，都被邻居抱走了。”老太太把陈志玲按坐在沙发上。“好好歇歇，什么都不要你做。”她端出一个竹筐，里面盛满了花生瓜子，放到桌上，又忙端出一大碗剥去壳的饱满核桃仁。 “好东西，这花生还是老品种，真香。”胡一刀先抓一把花生，剥开吃。 “还有这个，我们这的特产，包谷糖。大叔尝一块。”老太太端出一大盘子切成小方块，手工做的糖块。 “好东西，多少年没见到这东西了。”胡一刀放下花生，捏起一块糖，放进嘴里。“这才是真正的糖。”闭起眼睛，细细地品味。 “大姐。你好！”胡轩帧提着一个旅行包走进来，很斯文地躬躬身，向老太太问好。 “嗳！你好。你是？”这位面孔很陌生。 “他是胡叔叔，是爷爷在北京的儿子。”陈志玲为她介绍。 “北京来的，哎呦！来到我们这山沟里，坐下，吃糖，吃瓜子……”老太太不知怎么招待，这位看上去就像是教授一样的斯文男人。 “谢谢。”胡轩帧放下包坐下，他四下打量房里的摆设，该有的电器，都有，而且很干净，这是一位很讲卫生的女人。 “轩帧，看看这是什么？”胡一刀又拿起一块糖放进嘴里。 “包谷糖？”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胡轩帧捏起一块包谷糖，眼睛有点发热。 “妈。”杜敖和胡念云一人抱两个箱子进来。 “小敖。这位是？”这位小伙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 “阿姨。不记得我了？我是胡念云，来给您拜年了。祝您新年快乐！”胡念云一脸阳光。 “花言巧语。”杜敖放下箱子，又出去搬东西，大灰狗摇着尾巴跟在他身边。 “好好好！新年好！小敖不会说话，别理他。”老太太替儿子道歉。 “杜老板为人耿直，我就欣赏他这个性格。”胡念云放下箱子，微笑说。 陈志玲心里暗暗地说：“胡念云比杜敖圆滑多了，这人真不可小窥。” 晚餐有一只野兔和一只野山鸡，有肉有鱼还有一大盘炒野菜。这是以前农村过年吃的年夜饭，有一种时空倒转，错位的感觉。 “明天，去镇上看看，有人卖麂子，买两只回来。”老太太在饭桌上对杜敖说。 “好。我看见，你把羊买回来了？”杜敖答应。房子后面的院子里，拴了一头羊，笼子里还有几只大线鸡，几只兔子。 “我也去赶街。”陈志玲好想念那条热闹的街道，忙拉拉杜敖的袖子。 “明天，我带你去采松毛，看看我们家的林子。小敖做生意做倒了，这片林子也够我们吃饭，饿不了肚子。”老太太给陈志玲夹一块瘦火腿片。 “我们家也有林子？”陈志玲看看杜敖，再看看老太太。 “我们家分的山坡地，小敖没有荒废，全栽上了树，现在基本全成材了。”老太太一脸的骄傲。 杜敖脸发红，忙喝一杯酒，掩饰自己的窘状，还没被妈妈这样对外人夸奖过，真不习惯…… “小杜，好样的，你做的好。”胡轩帧赞赏地对他点头，他能富而不骄奢，深深地把根扎进泥土，不能不对他另眼相看。 胡一刀和胡念云埋头吃菜，对美食的偏爱，胡念云深得祖父的遗传。 第二天，杜敖和胡念云去赶街，胡一刀在家里饲养后院子里的一群宝贝。大灰狗前面走，老太太背着背篓，带着胡轩帧和陈志玲在后面，他们慢慢地向山里走。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穿过一片浓密的松林，面前一大片果园，从故意留下的大门里走进去果园。“这一片全是我们家的，有100棵桃树，100棵苹果树，100棵梨树，100棵核桃树，家里的核桃就是树上结的果，还有100颗樱桃树，这周围一圈全是花椒树。出正月时，小敖就会找人来翻土施肥。” “好一个生态农庄，他可以做新时代的农庄主。”胡轩帧发现，这个果园规划的很科学，两行苹果树中间就是两行桃树，交叉地是两行梨树两行樱桃树。边上是两排核桃树，最外围则是天然的围墙花椒树，想偷果子，也很不容易。 “玲儿。我们娘俩，靠着这个园子，就够吃饭。”老太太可没把希望放在杜敖的什么公司上。 “这儿离大路太远了，怎么送出去？”陈志玲为没路担心。 “再过去十分钟，就能到乡村公路上，很近。再说，等到果子熟的时候，那些商贩子自己就来果园了，不用出去卖。村长告诉我的，我们家的果树，都是好品种，这么多樱桃，一天就卖完了。今年，我要自己来卖，不包给别人了。”老太太没打算再回城里。 “妈妈。我帮您。”陈志玲想象一下果园里的美景，就笑了。 他们开始采松毛，三个人还没把背篓装满，杜敖就到了，他比陈志玲利索多了，没几分钟就把背篓装满，捆好，背到肩上，下山。 “小杜。你的生意做得很成功，怎么还有心思，这么用心管理果园？”胡轩帧沉思地问杜敖。 “我是农民，就算每天出入高级场所，穿西服，骨子里还是农民。我只有回到这个地方，才感到自己是主人，是自己的家。”杜敖毫不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态。 “陈志玲，你愿意到这儿和我一起做农民吗？”他转头一脸认真地问陈志玲。 正文 第八十节 大年三十 　　本章字数:5286 “陈志玲，你愿意到这儿和我一起做农民吗？”他转头一脸认真地问陈志玲。 “愿意。只要你不嫌我没用，不会种地。”陈志玲回头看看隐藏在松林后面的果园，微笑看着杜敖的眼睛。 “不用你挖地，只要做饭就行。”他放慢半步牵住陈志玲的手，往前走。 “上次回来，你怎么没说这座果园？” “忘了。” “狡辩。”陈志玲看看他一脸快乐的微笑，他的戒备心很重。 “买到麂子了吗？”陈志玲想起他们赶街的目的。 “买了两只，回去杀一只，留一只初二再杀。我们一只过年足够了，今年的春节，真好！”他从记事起，还没有这样开心地过过春节。 母亲的病好了，还有心爱的姑娘相伴。 “胡兄弟，你看什么？”老太太看胡轩帧停住不走，蹲下身，看一株草。 “七叶一枝花。这座山的草药很丰富，这一边，这个是黄连，这是野山药。”胡轩帧站起身。 “我们这儿人生病，一般就是挖点草药。离镇上的卫生院有二十多公里，到县城更远，全指望这座山保命。”两人慢步跟在杜敖他们身后往家走。 “村子里没有卫生所？” “有一个，那个小伙子，进腊月就走了，听说去外地打工了。他在也是，几天不来开一次门，那个卫生所就是个摆设。”老太太回来这么久，有一次感冒，去几趟也没找到医生，全是闭门羹，最后还是自己熬点姜汤为自己治病。 “这儿的生命真顽强。”胡轩帧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落后贫穷的山村。 回到家，只见胡念云打开引擎盖，拿块毛巾，厥着屁股，认真地擦拭什么。胡轩帧摇摇头，杜敖只是瞄他一眼，就走进屋里。 “孩子，你干啥呢？”老太太伸头看看那些机器，顶干净。 “没事，擦擦灰尘。”胡念云头也不抬，继续擦。 “脏了让小敖擦，进屋歇歇吧。”老太太劝他，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我擦完就去。”他还是埋头做事。 “念云哥。好勤快，加油。”陈志玲伸手摸摸干净发亮的车门，大概对他自己的女朋友，也没这么好。 “谢谢！”杜敖到山脚下，就下车直接上山接人。而胡念云把车开进里，拿下东西，就开始擦车，里里外外，最后竟然连发动机也要擦一擦。 老太太进屋对洗手的杜敖说：“他是客人，别让他擦车了。去帮帮他。” “他喜欢干，就干呗。妈。看看我买的麂子，两只都是大家伙。”杜敖才不想帮胡念云擦车，他既然那么喜欢擦车，不成全他，也太对不起自己。 胡一刀倒很是自来熟，到村子里到处地转悠，遇到一家在杀猪，索性就在人家不走了，直到别人杀好猪，买下一大块猪排骨，提着肉才回来。 拉开沙发，搬开桌子，地上铺上厚厚的发出松香青绿的松毛，中间摆着大碗大碗的菜，大家围坐在三面，一面电视机里播放着电视节目。杜敖和胡念云两人在院子里点燃一大串从二楼直垂到地面的爆竹。 鞭炮声中，胡轩帧为胡一刀斟满酒杯，陈志玲为老太太和自己倒果汁，大灰狗惊恐地大叫着钻进它的狗窝里。 “这才是过年的味道。爸爸，我也想喝一点，行吗？”胡轩帧问胡一刀。 “喝一杯吧，没事，你的胃好的差不多了。在北京，买不到这些菜吧？有没有卖松毛的？”胡一刀含笑盯着儿子。 “只有我们家乡才有。35年……”胡轩帧倒了一杯酒，眼睛发红地双手举起酒杯，与胡一刀碰一下酒杯，与老太太碰一下杯子。“新年快乐！” “爷爷，祝您新年快乐。叔叔，祝您新年快乐！妈妈！新年快乐！”陈志玲笑嘻嘻地向长辈拜年！ “给你，压岁钱，我老人家不骗小孩！”胡一刀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谢谢爷爷，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给你，小玲儿！”老太太也笑吟吟地给一个红包。 “谢谢妈妈！”陈志玲也双手接住。 “志玲，给你。”胡轩帧取出一个小锦盒子。 “谢谢叔叔！”陈志玲双手接住打开，是一副银耳钉，很别致的设计一朵美丽的白云。 “这是我去银饰店里，自己做的，很多年没做了，有点生疏。要小心戴，它可是在麻药里浸泡了一个星期。”胡轩帧一脸慎重。 “谢谢叔叔！”陈志玲没想到，胡轩帧说到做到，他真的做了一付给她防身的武器。 “什么麻药？”老太太看看耳钉，低声问。 “叔叔是医学院的教授，是位医学博士，比爷爷还厉害。”陈志玲附在老太太耳边说。 “是吗？这么有本事。”老太太一脸的崇拜，看着斯文的胡轩帧。这么大的学问，竟然没一点架子，一点也没看出来。 “你们开始吃啦？嗳！发压岁钱？爷爷。我的呢？”胡念云坐在胡轩帧身边，看见陈志玲面前的红包，向胡一刀伸出手。 杜敖在陈志玲身边坐下，拿起酒瓶倒酒。 “坏小子，给你。”拿出两个红包，给胡念云一个。 “谢谢爷爷！祝您新年快乐，笑口常开！”胡念云笑着双手恭敬地接过红包，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爷爷的压岁钱。 “野兽。这是给你的。”把红包递给杜敖。 “我也有？”杜敖不相信地放下酒瓶，双手接住红包。 “你也是我的孙子，当然有。快给我拜年。” 杜敖起身双膝跪地，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头。“爷爷！祝你新年好！” “好好好！还是这小子实在。给我满上。”胡一刀喝干杯子里的酒，送过来酒杯。杜敖忙双手拿起酒杯，给他倒满。 吃完饭后，大家收起吃剩下的饭菜，就坐在厚厚的松毛上，听着电视节目。胡一刀和老太太下棋，他们四个开始打牌，打双扣，戴帽。杜敖和陈志玲对家，胡轩帧父子对家，他们不时地大笑，取笑对方失误出错牌。 一直玩到凌晨敲响钟声，大家才散了休息。 老太太早上起床，发现脚前放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和一双布棉鞋，她穿到身上，刚合身，鞋子也刚合脚。 胡一刀起床也是，胡轩帧也有，胡念云的是一件手工编织的乳白色毛衣。 “新年好！”陈志玲亲吻杜敖的眼睛，叫他起床。 “新年好。”杜敖还有点迷糊，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在她的头顶亲两下。 “起床啦。我听到爷爷和妈妈在下面说话。”陈志玲挣脱开他的手，坐起身，取出一样东西，戴在杜敖手腕上。“喜欢吗？” 这是她早就买好的新年礼物。冰凉的触感让杜敖脑子清醒了，他举起手腕看看是一块精美的男士手表。 “什么时候买的？”杜敖惊喜不已。 “逛街看到顶好看就买了，表带紧吗？”陈志玲看着手表问。 “小妖精。”杜敖一把她拉倒在怀里，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正文 第八十一节 悲天悯人 　　本章字数:6094 看着自己用心准备的新年礼物全都被穿上，大家脸上满意的微笑，陈志玲感到异常的欣喜。杜敖看见胡念云身上的眼熟的毛衣，几乎差点冲上前把毛衣给扒下来，被陈志玲拉开。 大年初二，大家早早地就起床，准备杀猪宰羊，还有那一只野麂子。还没吃完早餐，村子里的人就陆续地来了，他们倒是不用吩咐就开始垒砌大灶，架上大锅点起木材烧火，今天要宴请全村的人来吃饭。 桌子凳子抬来了，碗和盘子送来了，大家一边说笑，一边开始做事，捡菜的做饭的，杀猪的…… 胡念云感到这是陌生另外的一个世界，大家吃的饭菜，大家参与做出来，全都是那么地没有心机地坦荡真诚，他不自觉地被感染参与进来，和杜敖一起杀猪。 胡一刀站在一边高兴地乱指挥，兴奋不已，这才是过大年。 胡轩帧和村长一边聊天，一边剥干大蒜的蒜皮，了解当地民俗风情。 忽然，一位中年女人，背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跑过来。“小树又吐又拉，还烫的吓人。找车送乡卫生院，快点吧！”她把小脸红红，轻轻发抖孩子放到村长怀里，含着哭音说。 “哎呦！真的发热！耽误不得。小敖，小敖。”村长抱住孩子，大声地喊。饭先不吃了，孩子的病要紧。 有人跑去叫杜敖，夫妻俩站起身要走。胡轩帧放下大蒜。“今天初二，卫生院有人值班吗？” 他们夫妻一愣，过年的，卫生所会有人吗？“那，那只能去县医院。” “太远了，赶到孩子就延误治疗。村里的卫生所，能打开门吗？”胡轩帧站起身。 “我有钥匙，可我也不懂那些药。”村长一脸茫然。 “打开就可以。等我一下。”胡轩帧走到后院对洗菜的陈志玲说：“志玲。出来！” “叔叔？”陈志玲忙擦着手走出来。 “有个孩子病了，跟我走。”胡轩帧向外走。 “爷爷他？”那个老头同意治吗？ “我来诊治，你做助手。会静脉注射吗？” “会。”陈志玲老老实实地回答。 “快走，那孩子在发高烧。”胡轩帧快步疾走。陈志玲小跑跟上他，向外走。老太太发现有异常，急忙丢下一切追过去。 “大美人，你瞎跑什么？还不去做饭。”胡一刀喊住她。 “小玲儿和教授去干啥？我去看看。” “一点小事，他们能做好。你去做饭要紧。”那点小事，不值得伸手。 “奶奶，小树生病了，他都翻白眼了。大伯背去卫生所。”一个半大孩子对老太太说。 “病的不轻啊！”老太太慌忙地小跑出去，人命关天，还哪顾得上吃什么。身后不远跟着杜敖，他戴的大围裙上溅了许多血迹，手胡乱地在身上的围裙上擦几下，追赶母亲。 他们赶到卫生所，门前窗前围了许多人，他们挤进屋里。小树躺在病床上，陈志玲正为他在屁股上注射。 村长满头大汗惶恐不安的站在一边，他的老婆拉着儿子的手抹眼泪，胡轩帧则在检查货架上的药物，一脸的慎重。 “这些全可以用，给他做头孢氨卡皮试。”胡轩帧拿起一盒药给陈志玲，他走回桌前，开始开处方。 陈志玲拿起药盒走进配药室，须矣出来，拿着一只针管，给小树做皮试。 小树睁开眼睛，看着给他做皮试的陈志玲，虚弱地笑了。“仙女姐姐，你真美。” “你更是个小帅哥。不要摸这地方，打上针，你就好了。”陈志玲拔了针，摸摸他烫人的小脸，还他一个亲切的笑容。 拿着处方，陈志玲就开始配药。老太太慢慢地悄悄地走到门口，看陈志玲十分地熟练，迅速地配好一瓶药，找出挂吊瓶的注射器，放进放有消毒酒精和针头胶布的托盘，端起托盘要出来，抬头看见老太太一脸骄傲含笑看着自己。“妈妈。” “好孩子。”她让开路。“去打针吧！” “嗳。”陈志玲没有多话，越过老太太，走到病床前为小树挂上吊瓶，固定好针头，调整好液体滴的速度。 陈志玲放好小树的手，为他盖好被子。“针口疼不疼？” “不疼。仙女姐姐。你比县城里的医生打得好，一点也不疼。” “真的？我会骄傲哦！谢谢你，小帅哥。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可以出去玩了。”陈志玲端起托盘，对他笑笑。 “好。”小树听话地闭上眼睛，陈志玲轻手轻脚地取出小树腋下的体温表，送给胡轩帧。 “还好，比较及时。”胡轩帧的神情放松许多，高烧已经控制住。 陈志玲走进配药室，老太太跟进来。“我不知道，你也会打针。” “我只会一点。”陈志玲看着处方继续配药。 “你只管给小树治病，家里活有人做。我回去啦！”老太太不敢耽误陈志玲，赶紧拉着杜敖走了。 杜敖伸头看看玻璃房里忙碌的陈志玲，这个坏丫头，没有看他一眼，眼睛里只有生病的小树。 村长走到胡轩帧桌前，儿子已经不发抖，闭上眼睛睡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您是曲靖的大夫？” “我是北京医学院的住院医师，也带学生，上课。”胡轩帧起身查看，柜台里的口服药。 “教，教授？”村长瞪大眼睛。 “是。这是要口服的药，这个吃一包，这个吃两颗，这个吃半包，要饭后吃，用温水服用，一天三次。” “谢谢!多少钱？”村长诚惶诚恐地抱着药盒，根本什么也没记住，满不迭地掏钱。 “什么钱？哦！药钱？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进药品的价格，没看到进货单。我留的有底单，到时候，你再来付钱吧。”胡轩帧低头找了一下，没看到进货单，一脸的抱歉。 “这些药是村子里进的，大家捐的钱。不要付药钱，是问您治病的钱。多少？我知道北京的专家，很贵的。”他这次可真心真意地愿意出钱。 “举手之劳，不要钱。明天要来再打一次针，我再检查一次。”胡轩帧轻轻地微微一笑。 “哪能白辛苦？要收钱。”村长着急了，他媳妇也过来。 “要给钱，您救了我儿子的命，还免得我们跑趟县城。一定要给您钱。”她比她丈夫还急，取出200元放到桌上。 “我有工资，很高的工资。来这儿是做客，大家一个村，就是一家人。这样就太见外了。”胡轩帧把钱放回村长的手里。“给孩子买个好书包，买几本书吧。” “这，这，我们……”他们看得出，胡轩帧的一番好心，真的不愿收钱。 “我们一锅吃饭，一桌喝酒，就是一家人。”胡轩帧低头在处方的背面记上，口服药的名称及数量。 这时大家开始闹哄哄地说话，有人坐到桌前，诉说自己身体哪儿不适，让胡轩帧诊看；有人飞快地跑开，去广播，接家里的生病的亲人。 看着病床上挂着吊瓶熟睡，恢复正常脸色的儿子，村长夫妇感到像是在梦中。 本来只是抢救一位小孩才看诊的胡轩帧，现在的病人络绎不绝，陈志玲也忙地团团转，配药，注射，还要换针水，诊所里面很快就坐满了病人，只有两张病床，大家就坐在那也要打针…… 杜敖的老婆是医生，他们家来了一位北京的专家，这个消息，不到半天时间，村子里的人全知道了…… 中午，还是杜敖和胡念云来送的饭菜，病人一直很多，走了，来了，不知道一个村子里，会有这么多生病的人。 一直到下午5点钟，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他们才走出卫生所，陈志玲锁上门，钥匙在村长打开门后，就交给陈志玲。诊所里的药很全，也全是合格的正品，就是医生不负责罢了。 “叔叔，很累吧！”还没痊愈的胡轩帧，今天真是很辛苦。 “还好！没我坐诊时，病人多。志玲，我们在这的几天，就为他们做点事吧。”他的脸色很疲倦，却还是悲天悯人地想为这儿的人们做点事。 “嗯。他们真可怜。”陈志玲点头，她真的好同情这儿的人们。 “仙女姐姐。我爸爸让我送给你。”第一位病人小树提着一个编织袋，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把袋子送给陈志玲。 “谢谢你，这是什么？”袋子很重。 “给你吃的。我妈妈说你辛苦了。”他边跑边说，就跑掉了。 “我看看什么？”胡轩帧接过去打开口一看，天啊！一条胳膊粗的菜花蟒蛇。 正文 第八十二节 被阎王打勾的男人 　　本章字数:5566 “我看看什么？”胡轩帧接过去打开袋子口一看，天啊！一条胳膊粗的菜花蟒蛇。 “他怎么送这么恐怖的东西？”陈志玲跳开几步远，吓地脸色苍白。 “这是千金买不来的好东西。回去做龙凤汤。”胡轩帧扎紧袋子，提起来向前走。 陈志玲害怕蛇，远远地跟在后面，那么恐怖的东西，打死也不吃。 胡轩帧被请坐在主位上，村子里最德高望重地老族长陪在下手，胡一刀也被安排作陪，现在，全村人的心目中，胡轩帧就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救命活菩萨。 男女不同桌，陈志玲坐在女人的桌边吃饭，陪着婆婆，还没吃两口菜，杜敖就坐到陈志玲身边。 “叔叔不能喝酒，你去照顾叔叔。”陈志玲低声告诉杜敖。 “胡念云会照顾叔叔，我要照顾好你，这是老祖给的任务。”杜敖没说的是，下午，老祖已经反复告诫他，一定赶快把陈志玲娶进门，生个大胖小子，要稳住这个好姑娘。村子里就缺这样的人，这可是大家的宝贝。不敢妄想留住胡轩帧，那是北京的教授，不可能留在小山村，陈志玲就不同，她是自己村的媳妇。 听老太太的渲染，她的病是陈志玲治愈的，这更是锦上添花。 村子里几位挣了钱把老人接出去的孩子，也很无奈地送回来怎么也无法在城里住习惯的老人，可是，村子里没有医生守护，很难放心。 大家一起炮轰杜敖，他的责任重大，一定要百倍的努力。 “来。喝点汤。”他舀一小碗龙凤汤，给陈志玲。 陈志玲不知道是什么汤，慢慢地喝一口。“明天我不能陪你赶街，好些病人还要复诊。” “没关系。就是你辛苦了，来过节，还要忙。”杜敖心疼不已。 “他们很多是陈年老病，早就该治疗，能帮上他们，我很高兴。叔叔的病还没痊愈，我只是担心他。等一会，我们去挖点草药，回来给煲点汤药。”她说着，加快喝汤的速度。 “我陪你去，趁天亮，我们要快点。”幸好吃饭早，不然，就麻烦了，累倒胡轩帧，心里会很愧疚难安。 陈志玲因为太累，她吃几口菜，没吃一口饭，就放下筷子。 杜敖知道她的担忧，起身向胡念云要回车钥匙，要他照顾好胡轩帧，胡轩帧几乎没吃饭也没吃菜，只是喝点汤。 杜敖打开车门，拿了手电筒，提了一个背篓，在老太太耳边说一声，拉着陈志玲的手，就离开家，走进村子边的大山。 一位年轻的爸爸端着酒杯，一脸感激地走到胡轩帧身边。“谢谢教授，我丫头能上学，能说话。您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他的女儿会听不会说话，胡轩帧诊断后，一根银针，让小姑娘，喊了句妈妈，还没收一分钱。男人后来才知道，是妈妈带女儿去看的医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胡轩帧站起身，对他摇摇手。 “我敬您一杯，大恩人。”男人敬酒。 “我不能喝酒。你的心意我领了。”胡轩帧摇头。 “你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我替我爸爸喝。”胡念云走到胡轩帧身边，接住酒杯一口干了。 男人还没说出什么话，村长端着酒杯过来。“教授。谢谢您，救了我儿子一命，大恩不言谢，我敬您一杯。” “我真的不能喝酒，这份心意，我心领了。”胡轩帧苦笑，只见十多个汉子端着酒杯走过来，这份盛情，真不好回绝。 “你们这群畜牲，想干什么？教授出于仁慈心肠治病救人，你们这样想害死他吗？他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喝下你们这么多酒，还能活吗？”老族长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声地呵斥这些好心办坏事的后辈。 看着清瘦苍白的胡轩帧，村长第一个端着酒杯退回座位上，惭愧地低下头，其他人也都回去吃饭。 “吃点饭吧，这糯米饭很好吃。”族长劝胡轩帧。 “谢谢！吃不下。”胡轩帧摇头，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远比自己想的娇贵，他对父亲抱歉地笑笑。 胡一刀还他一道白眼，自不量力的东西，活该！ “明天。您还能开门吗？”老族长很担心地问，他只喝点汤，一个大爷们，怎么行？ “可以，休息一晚就没事了。”胡轩帧慢慢地喝一口汤，缓缓地咽下去。他的胃隐隐地发疼，感到异常的难受，看着大家担心的眼神，他维持住脸上的淡笑，勉强地喝点汤，坚持坐在桌前。 胡念云面对满桌子佳肴，他也失去了胃口，他不时地看一眼爸爸，心里有点后悔，不该凑热闹，来这儿。 杜敖和陈志玲挖了一背篓十几种草药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大伙都散了，桌椅碗盘子都收拾干净，胡一刀和老太太在看电视，胡念云守在胡轩帧床前，胡轩帧像一块破布躺在那，闭着眼睛，额头在冒冷汗。 “爷爷。你救救叔叔。”陈志玲看一眼胡轩帧，转身下楼求胡一刀。 “我已经为他扎过针，这儿没药，我也没办法。”胡一刀刚刚狠狠地骂了一顿胡轩帧。 “我们只找到了这些草药。”杜敖把背篓里的草药全倒出来。 胡一刀无声地蹲下身，开始整理，陈志玲在一边帮忙。“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多人来看病，叔叔也不会拒绝，把自己累垮了。都怪我，我要是劝阻他，下午不看诊就好了。” “他是个烂好人，劝不住。这一点，就像他妈妈，一个样。”胡一刀抓了一大把草药扔进背篓。“快去煨药，加几个大枣。” “还差好几种，这些可以吗？”陈志玲看着草药，还差好几味草药，真的想大哭。 “只能这样，至少，还有君王。快去煲药。”胡一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这个姑娘，在最混乱的时候，还能冷静，不慌，自己没有选错人。 陈志玲心里感到没有底，她犹豫一下，提起背篓，走进厨房。 胡一刀继续整理草药，老太太拿过来一个晾晒东西的筐。“教授是个大好人，他身体这么不好。” “他自己就是被阎王打了勾的人，还去和判官抢人，不脱层皮行吗？”胡一刀气哼哼地说。 “什么意思？”老太太听不懂。 “他是胃癌晚期，我用尽了全力，才从阎王殿里拉回来他。他还敢去逞强，真是个逆子。”一棵草药也没丢，去掉泥土枯叶，全放进竹筐里。 杜敖站在厨房门口，沉思地看着煲药的陈志玲，他心里异常的矛盾。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胡轩帧，这个傻丫头也不会拒绝，贫瘠的山村，看到希望，就会拼死地扑上去，她能承受这份几乎灭顶冲击的压力吗？ “杜敖。叔叔会没事吧？”陈志玲发现杜敖，就走过来，依偎进他的怀里。 “他不会有事，有爷爷在，他不会有事。”杜敖搂住她，安慰她。 端着药来到胡轩帧的床前，唤醒他，胡念云抱他坐起，靠在自己肩上，喂他喝药。胡轩帧先对陈志玲扯出一抹微笑。“谢谢。” 陈志玲含着泪摇摇头，她很后悔，当时应该揽下胡轩帧的工作，那些病患，她完全可以应付，自己太粗心了。 胡轩帧没有皱眉一口气喝完那一碗苦药，又躺下继续的昏睡。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陈志玲问胡一刀。 “没关系，明天再看看吧，这些药应该还能凑乎。”胡一刀轻松地说，为胡轩帧把一把脉，他起身对大家说：“都回去休息，他的脉象平稳。没大碍，就只是身体太虚，休息一晚，就好了。”说完自己先走了，回房休息。 陈志玲对胡念云说：“你睡眠轻一点，有事叫我。” “谢谢你，志玲。”他更内疚，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还没一位外人关心爸爸。 “是我没照顾好叔叔。对不起！”陈志玲转身急急地离开，躲进自己的卧室。 “叔叔不会有事，以前那样，他还能挺过来，这次，他会扛过去。”杜敖进来关上门，把陈志玲搂在胸前，对陈志玲说也是对自己说。 正文 第八十三节 奇迹 　　本章字数:5009 第二天，胡轩帧的气色好了很多，他喝了半碗稀饭，能轻松地走动。 “今天不要去诊所。让爷爷代替您去，好吗？”陈志玲和胡轩帧商量。 “我不去。我不做英雄。”胡一刀一口回绝。 “我从没想做英雄，也不做英雄。”胡轩帧看着父亲。“面对他们的眼睛，我无法说不。”他说完向外走。 陈志玲瞪一眼胡一刀，哪有这样冷血的父亲。忙追胡轩帧。“叔叔，你还没吃药。吃过药再去。” “药缓一下吃。”他的脚步没有放慢。 杜敖和胡念云紧追上他们，老太太跑几步，折回去，到厨房，端下炉子上的药罐子，把药空出来。 “你也要跟去？不做中午饭。”胡一刀走进厨房。 “他是不是你的儿子？病那么重，你也不伸把手。”老太太瞪他一眼，嗦罗他。 “他是个好大夫，难得的学医奇才。可惜，他能治天下人的病，却不能治自己的病。我要养足精神，为他保命，要不然，就没人为我送终。明白吗？大美人。”他长叹一声，一脸的沧桑，无奈。 “那你也应该，替他去坐诊。” “那是他的乐趣，我不和他争。去吧，把药送给他。今晚，我们要回曲靖了，还真舍不得这儿的饭菜。我还没吃够，就得走了。”胡一刀自语，背着双手，走出厨房。 “今天走？不是要住到元宵节才走么？”老太太关了火，把药碗放到一个小篮子里，提着出去。 诊所已经站满了人，大家在排队等侯看病。 有的人已经在输液，有的焦虑地张望低语，因为一眼看去，这位专家好像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在配药室里忙，陈志玲坐在胡轩帧的桌边，低头快速地开药方，胡轩帧低声地对她念药方。 一位小姑娘坐到了桌前，她戴着一个脏兮兮的帽子，发出难闻的臭味，穿着一件崭新的花衣服。 “小姑娘。哪儿不舒服？”胡轩帧和蔼地微笑问她。 “我姑娘生一头赖疮，带她到县城看过，也没治好。”她的母亲拉掉她的帽子，浓重的臭味让很多人捂住鼻子。 陈志玲起身把药方送进配药室，复坐下来，看小姑娘惨不忍睹，流着黄水脓血的头。 “这么严重，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胡轩帧没有皱眉，也没有一丝嫌恶，起身拉小姑娘到一边，要为她清理创面。 “叔叔。我来吧！”陈志玲拉住胡轩帧，从他手里接过小姑娘。“来，姐姐帮你抹抹药，你就会长出长长的头发，扎小辫子。”陈志玲牵著她的手含笑说。 “像你一样漂亮吗？”小姑娘怯怯地问。 “比姐姐漂亮。我抹药时会有点疼，你要勇敢。” “我不怕疼，我不哭。”她一脸的坚强，对陈志玲露出微笑。 胡轩帧坐下，准备看下一位病人，老太太把篮子放到桌上。“歇歇吧，喝药。”看着这么多人，老太太为胡轩帧捏一把汗。把药取出来，放到桌上。 “谢谢大姐！”胡轩帧洗洗手，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干净。 “你少做点，给小玲儿做，她年轻，不怕的。”老太太劝胡轩帧。 “基本都是志玲做，我只动动嘴巴。”胡轩帧笑笑。 “妈妈。谢谢您！”陈志玲正苦于没办法，抽出时间回家取药，老人却送来了。 “你们有帮手了？” “她们都是卫校毕业的护士，在城里做护士，也是回来过节的，是住在别的村子里。”陈志玲对老太太解释，大家都是义工。 “还是好人多。”老太太对两位姑娘说：“谢谢你们姑娘，来帮我们。”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乡里乡亲，应该的。”姑娘们笑吟吟地摇头。 “以后不要再戴帽子，这个药膏，一天给她擦三次，每次用这个药水给她清洗一遍。不要间断，一个星期，她就痊愈啦。”陈志玲为小姑娘清洗一遍，搽上药膏，小姑娘没有喊一声疼。 “谢谢，谢谢姑娘！”母亲感动不已地接过两瓶蒸馏水，两盒药膏。自己还嫌脏，不想管的孩子，人家这么漂亮干净的城里姑娘一点也没嫌弃，那样细心地一点点清理，上药。 “谢谢姐姐！”小姑娘满眼的崇拜，感恩地仰头看着陈志玲，她就是天使的化身。 “再见！一定要按时擦药，不要忘了。”陈志玲对她微笑摇摇手。 杜敖和胡念云无语地起身离开诊所，今天，邻村的人来了不少，赶人走不行，一个个地诊治下去，今天的工作量将是昨天的两倍。 正要走，只见四个满头大汗壮汉抬着一个铺了被子的自制担架跑过来。“让开，让开。”他们急促地大声喊着，推开门口的人进到屋里。 “救救他，求您救救他！”一位汉子放下担架，给胡轩帧跪下。 “快起来。我看看！”胡轩帧离开椅子，只见担架上的中年男人不停地抽搐，嘴歪眼斜地流着口水。 胡轩帧按住他脉搏，问下跪的汉子。“发病多久？” “吃早餐时，就一头栽倒，变成这样。我们是刘家屯的，要送去镇上卫生院，路过这儿，有人告诉我们，这儿有北京的专家。就来了！”他伸袖子擦脸上的汗水，没有说出来的是，还少跑20几公里山路。 胡轩帧回头看着陈志玲。“你能行吗？” “可以。给我吧！”陈志玲自信地点头 胡轩帧站起身，对汉子说：“把他抬到床上。”就坐回到椅子上。 “你哪儿不舒服？”他问坐到桌前佝偻着背，愁眉苦脸的50多岁的老头。 “我小肚子疼，不能干一点重活，现在，大声咳嗽一声，也会疼。”他愁苦不已。 陈志玲取出银针，开始为那个男人施针，她自信利落地下针，一点也不犹豫。老太太惊喜地看着她，她真的会治病也。一边的邻居羡慕地对老太太低声说：“你有福气，娶了个好儿媳妇。” 老太太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问题是，这个好儿媳妇，还没真的嫁给儿子，会不会飞了？ 胡轩帧给他仔细检查过，对他说：“你这是疝气，去县里医院做个小手术，就没事了，不用吃药。” “小孩得疝气，我这么大岁数也会得疝气？” “很正常，很多老人都会得这个病。很小的手术，不用怕，几天就出院了。”胡轩帧开导他。 他走了，不一会，床上的男人嘴眼归位，也不流口水了，慢慢地睁开眼睛，陈志玲起了银针。 “可以了。下床走走看。” 在大家一片抽气声中，只见刚刚抬进来的男人，竟然真的下床走路了…… 他们丢掉自制的担架，把被子往肩上一甩，就走着谈笑回家了。 正文 第八十四节 希望的灯 　　本章字数:4834 陈志玲附在老太太耳边低声说：“妈妈，你回去熬点稀饭，放一块三七，把三七切成碎末，别的什么也不要放。还有，早上的草药不要倒，加些水，再煨一次。” 老太太忙点头，自己不能在这儿看热闹，赶忙提着篮子回家做饭了，她差点忘记，胡轩帧可是个生重病的病人。 当杜敖和胡念云送来中午饭，而胡轩帧的是一碗苦药和稀饭。 缓缓地咽下一口稀饭，胡轩帧对陈志玲微微一笑，他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地把稀饭吃完后，也把药也喝完。 今天的病人是昨天的两倍，不过因为有新的成员加入，他们反而比昨天提前一个小时收工。 村长来接他们到老族长家吃饭，今天是老族长请客。 “村长，库存不多了，顶多再用明天一天，这是要补充的单子。”胡轩帧把两张表格交给村长。 “医药公司会上班不？好好！我明天去县城进药。大家还是去吃饭。” “谢谢！我有点累，想回去躺一会，就不去吃饭了。”胡轩帧婉言拒绝，今天的工作量，基本转移到陈志玲身上，他感到胃好像不怎么难过，仍然感到很累。 “我也不去了，还差几味草药，我还要到山上找找。”陈志玲锁好诊所的门。 “我们也要回家了，家里人等我们。再见！”两位姑娘摆摆手，就骑上电动车走了。 “二叔，请你给老祖说一声，我要陪志玲上山，她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杜敖牵住陈志玲的手，含笑说。 “应该的，你要照顾好弟妹，爬山时，拉紧点。小伙子，你跟我走吧！”村长看着胡念云。 “我也认识草药，我要和他们一起上山。叔叔，给我们带来一只羊腿就可以啦！”胡念云笑嘻嘻地说。 “好说。我会给你们留好的。”他听说了胡轩帧的病，杜敖和陈志玲连夜找草药的事，不勉强他们。 “念云哥，你怎么能向人家要吃的，家里有菜。”陈志玲看村长走了，他们一边往家走，一边埋怨胡念云。 “今天烤了两只全羊，我想尝尝那个烤羊肉。” “想吃，就去吃，不用跟我们上山。免得到时候，我还得分心照顾你。”杜敖口气很臭，这家伙是个超级大灯泡，真是讨人厌。本来好不容易有点两人独处的时光，这家伙还要跟在一边。 “说不定谁照顾谁。”胡念云一脸的得意。 “那两个人是来找我们的吗？”胡轩帧站住，只见一位中年人抗着一个袋子，一位十几岁的小伙子提着一个大号竹篮子，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 “大夫。大夫。等等！”中年人大声地叫，气喘吁吁。 陈志玲认出来，这是那一位中风的男人，他来送什么。 “我就怕你们走了。还好赶上了。给你们，这是我们自家养的猪，做的火腿，这是自己养的鸡下的鸡蛋。一定要收下。”他把袋子放到地上，小伙子把满满一篮子鸡蛋放在袋子边。 “你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们学医的职责。拿回去吧！不能收！”胡轩帧看见男人脚上穿的露脚趾的解放胶底鞋，于心不忍。 “收下。收下。好心好意地大老远送来，哪能不收下。这可是真正的土鸡蛋。”胡一刀迎面走来接住话，蹲下身，拿起一枚鸡蛋眯起眼看看，放到篮子里。 “小伙子。大过年的，看见我老人家要拜年。给爷爷磕个头。”他脸一拉，教训满头大汗的小伙子。 小伙子一慌，忙给胡一刀跪下，磕了三个头。“爷爷！新，新，新年好。”有点腼腆。 “上几年级啦？” “初三。” “要考高中了。要好好读书，多用功。”胡一刀说着，把1000块钱放进他的手里。“交学费吧，这是爷爷给的压岁钱。”他说完提起竹篮就要走。 中年人拦住他。“老人家，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不能给钱。”他从愣怔的儿子手里抢过来钱，还给胡一刀。 “小孩子给我拜年，这是我给孙子的压岁钱。你干什么唧唧歪歪。”胡一刀接住钱，重重地放进小伙子手里。“拿着，不要给你爹，这是爷爷给你的压岁钱。好好读书，长大了，到曲靖找我。”大步走了。 小伙子傻乎乎地低着头，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大叠百元红色钞票，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这……”中年人更过意不去。 “爷爷给的就要，他是个有钱的老头。好好读书，上大学。”陈志玲压低声音，微笑放进小伙子手里200元，就跑着追胡一刀。“爷爷。等等我。” “拿着。”杜敖塞给小伙子500元，扛起火腿，大步追陈志玲。 “考上北大，就来找我，没学费，我资助你。”胡轩帧拍拍他的头，没有给他压岁钱。 “我在市检察院，就说找胡念云哥哥，从云南来。好好努力哦！我在北京等你。”胡念云放进他手里1000元，这是胡一刀给的红包，转给这个不知名的山里孩子。 “胡念云哥哥。我一定会到北京找你。”胡轩帧他们走远了，他抬起头，满脸的泪水大声地喊。 “我在北京等你。”胡念云回身大声对他喊，挥舞一下拳头。 “爸爸。我一定要考上北大，一定要去北京。”他对他的父亲说。 “他们是好人呐，好人呐！”中风后这个家就塌了，医药费不敢想象，几个孩子的生活就无着落，更不要说上学。遇到他们免费治好他的病，只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却又收到这么重的回礼，这几乎是他们一家一春的收入。 胡轩帧到床上睡下，老太太开始做晚饭，三个年轻人上山挖药，胡一刀代表大家去赴宴。原以为这顿烤全羊吃不成了，没想到，胡轩帧没有倒下，还有精神，这样的大餐还可以继续地吃下去。 前山昨天已经找过草药，他们今天只是随便看看，就去山后寻找，还真找到了需要的两种草药，大家备受鼓舞，散开继续地寻找。 杜敖不懂草药，但他按照陈志玲给的样品，还是很用心地寻找。 “七叶一枝花？”陈志玲在一个荒草很深沟边，看到一株七叶一枝花，高兴地蹲下来。小心地用小刀挖它根部的泥土。 “杜敖。念云哥。我找到一株七叶一枝花。”她大声地叫两位男士。 “是吗？我看看，七叶一枝花啥样？”杜敖听到叫声，背着背篓，提着锄头跑过来。 “你看，这一株多大。”陈志玲一用力，连根拔起来，站起身对杜敖炫耀。 “我还以为是什么，就它呀，后面那多得是。”这不就是路边的杂草，杜敖倍感失望。 “那儿多的是？带我……啊！杜敖……”她脚下一滑，就往身后的沟里掉下去，慌乱中，想抓住杜敖，落空，抓几次荒草，也被滑掉，她惊叫着往下滚落。 “玲儿！玲儿……”杜敖丢了锄头，扑上去也没抓住陈志玲的手，眼睁睁看着她从眼前消失，失魂地大叫。 正文 第八十五节 野三七 　　本章字数:4601 “那儿多的是？带我……啊！杜敖……”她脚下一滑，就往身后的沟里掉下去，慌乱中，想抓住杜敖，落空，抓几次荒草，也被滑掉，她惊叫着往下滚落。 “玲儿！玲儿……”杜敖丢了锄头，扑上去也没抓住陈志玲的手，眼睁睁看着她从眼前消失，失魂地大叫。 周围全是一人身的荒草杂树刺颗颗，深不可测，他也从没下去过，陈志玲真是生死未卜凶多吉少。 “我刚听见志玲叫？人呢？”胡念云手里抓一把草药跑过来。 “她掉下去了。”杜敖失落落魄地站起身，把背篓取下来，放到地上。“我下去看看，我要是上不来，你把药带回去，找人来救我们。”杜敖把身上的外套拉链拉上。 “你知道下面有多深？下面有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志玲在下面。”杜敖把衣服帽子戴上，扣紧。 “你别冲动，回村求救援，来救志玲。”胡念云摸摸身上，没有绳索，没有一样工具。 “你回去求援，我要去陪她。”说完，他顺着陈志玲滑下去的地方跳下，胡念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被杜敖甩开，义无反顾地跃下。 “笨蛋，鲁夫。”胡念云生气地大骂，哪有这样不计后果，不顾生死的疯狂混蛋。 “志玲？志玲！”谷底传来杜敖的惊慌的呼叫声。 “杜敖？杜敖？我死了吗？”是陈志玲迷迷糊糊的声音。 “小妖精。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 听到沟底他们的声音，胡念云虚脱地跪坐在地上，松一口气，苦笑，这一对傻瓜，真让人，让人嫉妒。 陈志玲躺在厚厚地枯草上，她的脸上划破了几道口子，手上也破了几处，上衣也破了几处，牛仔裤也破几个洞，露出里面的保暖衣。杜敖把她紧紧地抱在胸前，胡乱地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安抚自己狂乱的心。 这沟底远没有想的深，是一个天然的深坑，底部有三十几米平方，杂草荆棘丛生，还好冬季比较干旱少雨，没有泥水，头顶的洞口很隐蔽，给人的错觉很恐怖。 “你怎么也掉来了？”好像记得没抓住他的手，是自己把他拉下来的吗？ “你能站起来吗？胳膊腿哪儿疼？”杜敖还是很担心，陈志玲会不会摔断胳膊和腿。 “好像不疼。”陈志玲活动一下四肢，扶着杜敖站起身，还能走动。 “这就好。”杜敖放心了，他抬起头往上看，不算太高，就30米左右。“胡念云，割草编30米长绳子，拉我们上去。志玲没受伤，能上去。” “明白。”胡念云在上面回答，他早已开始割草，这么多的长草，辫根绳子太简单。 “我们就在这儿休息，等他。”杜敖坐下，伸手把陈志玲搂进怀里，下次找草药，一定要抓住她的手，不能再冒险。 “你有没有受伤？你是不是跟着我跳下来的？真笨，万一是深沟，全是乱石头，摔死怎么办？”陈志玲这时才从他的衣服上发现，杜敖是准备好后自己跳下来的。因为他头上戴着帽子，拉链一直拉到脖子，他的脸上没有新伤，手上却有几道口子。 “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我们路上有……” 陈志玲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要你死。妈妈怎么办？以后不要这样傻，我不要你陪我死，要你好好地活着。”陈志玲搂住他的身子，声音哽咽。 “我听你的话，看我干傻事，就骂我，看住我。”杜敖笑了。 “就为这一株七叶一枝花，我们……这是什么？三七果？”陈志玲的眼睛看到不可思议的一种果实，而且还是一小片紫红的诱人的果实。她松开杜敖，爬到那片果实面前。 “三七？不会吧？不是只有文山邱北山区才有？”杜敖也不相信，伸手揉揉眼睛。 “可是，这就是三七呀，你看看果实，多饱满，颗粒这么大。我们因祸得福，叔叔的病真的有救了。”野三七市场里根本买不到，人工培植的三七疗效大打折扣，这意外的收获，让陈志玲高兴地一个劲地傻笑。 杜敖脱下外套铺到地上，小心地先摘取三七果，放到衣服上。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我们发财了。”杜敖也高兴坏了。 “野三七是人工培植三七的几十倍的价钱呢，我们真的发大财了。这些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真是发财了。”陈志玲想象一下，能卖的钱，傻笑一下，咽咽口水，忙又摇头。钱是小事，还是叔叔的病要紧。 拔去杂草，小心地用小刀挖附近的泥土，慢慢地一点点地挖。 “杜敖。志玲。上来吧！”胡念云把草绳丢下来，大声地喊。 “你把绳子栓牢，背着背篓下来，锄头也带下来。快点！我们找到宝贝了。”杜敖笑着大声地喊。 “这儿会有金矿？”他嘀咕一句，然后大声喊。“知道了，我这就下来。”他栓牢草绳，把草药倒出来，放进锄头，背着背篓抓住草绳慢慢地下到沟底。 “什么宝……野三七？”他的声音发颤，诧异地惊叫。他费尽心机，也没找到的圣药。 “爷爷。你看，叔叔好心有好报是不是？”陈志玲指着半背篓极品三七，笑嘻嘻地说。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破相了还笑。”胡一刀对着野三七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没好气骂一句陈志玲。 “破就破吧，没关系。我正好和杜敖合适。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头的三七，你说它长了多少年，是不是就等我去挖呢。”陈志玲小心地一颗一颗取出来，放到竹筐里，头到现在脑子还晕乎乎地，还没平静下来。 “真是个傻孩子，放下别管它了，洗洗脸吃饭吧，手上也是口子，疼不疼啊孩子？”老太太心疼地拉住陈志玲的手。 “她只顾傻乐，那会知道疼。”胡念云在一边哼一声，他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村长不仅送来一只烤羊腿，还送来一只烤野兔。 杜敖沉默地吃饭，他一句话不说。 胡轩帧的眼睛滚落出热泪，他心里感动地发热，有这样几位孩子，夫复何求。 “坏丫头，你是不是算计想要，轩帧北京的房子？”胡一刀臭陈志玲。 “不是。我想要你的诊所，给不给我？”陈志玲嘟起嘴，瞪一眼胡一刀。 “可以啊！你再给我找回来这么多野三七，我回去，就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财迷的坏丫头。”胡一刀笑眯眯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 “得啦！留给您养老吧。我有房子住，才不稀罕。”陈志玲转身去洗脸，温水碰到伤口，她倒吸一口冷气，好疼，小心地洗过手脸。 坐到桌前，杜敖和胡念云同时递过来一只兔子腿，一块烤羊肉，两人一怔。 正文 第八十六节 承诺的代价 　　本章字数:4203 “得啦！留给您养老吧。我有房子住，才不稀罕。”陈志玲转身去洗脸，温水碰到伤口，她倒吸一口冷气，好疼，小心地洗过手脸。 坐到桌前，杜敖和胡念云同时递过来一只兔子腿，一块烤羊肉，两人一怔。 “谢谢！”陈志玲全部接住，大口地吃，今天的胃口很好，她眉开眼眼快乐地吃肉。 “怎么全是这么大的？没有小的？”胡一刀问他们。 “小棵的没有挖。”胡念云含着一嘴兔子肉，含糊不清的回答。 “笨猪，别人挖走怎么办？”胡一刀生气地看着他们三个。“明天，我去诊所。你们三个去把所有的全部挖干净，大小都要。” “不可以。我们已经挖的够多了，剩下的让它们继续地长。”陈志玲看看杜敖和胡念云。“三七是我的，余下的谁也不能挖。” “别人挖走怎么办？”胡一刀问。 “哪儿不好找，不会的。就算别人挖了，也是有缘才能找到。这些足够给叔叔治病，我答应过山神，只取够治病分量。”陈志玲一脸的倔强。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把它全挖干净，卖给我，一头100元，不分大小。”胡一刀眼睛一转，盯着陈志玲说。 “100元一头？”陈志玲双眼发亮，她张大嘴，傻乎乎地反问，眨眨眼睛。心里算那一片要挖出多少头，头一下大了。再一次眨眨眼，对上胡轩帧沉思的眼神，一股清凉的泉水浇醒她的理智，承诺，信誉浮现她的脑子里，她缓缓地摇摇头，对胡一刀嘿嘿嘿地笑了。 “我爱钱，可是，我不想把三七卖给你。我只想送给叔叔治病，不挣钱。” “你不是埋怨我给你的工资低，10头三七就是你一个月的工资。这也许是几万块钱。” “是哦！好可惜，也好心疼。可是，没办法。”她起身开始煲中药。 “你要等什么时候再去挖？” “等我活到您老这个年龄再去挖，希望我能活这么久。爷爷！您好贪心！能得到一头野三七就够幸运，我们得到这么多，你还不满足。”陈志玲生气了，这样也太贪得无厌。 “坏丫头，笨死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我去邱北了十几趟，也没找到一头野三七，这是老天给你的赏赐。还不知道珍惜。没有比你再笨的坏丫头。”胡一刀有点迷信，这圣品只会对有缘人出现。 “我有珍惜啊。你看果子我全拿回来了，全送给您好了。三七给叔叔治病。我很累，不想和您吵了。妈妈，您看着药，煲好了，给叔叔喝。我要去洗澡了。” 陈志玲走到胡轩帧身边：“叔叔，这些野三七全送给您了，不要给爷爷卖钱。”对胡一刀伸伸舌头，嘻嘻嘻地笑着上楼了。 “爸爸。点到为止吧！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们，我真的很知足。”胡轩帧看着这些比拳头大的野三七，他嘴角是幸福的微笑。 “坏小子，野兽。谢谢你们，谢谢！”胡一刀抓起一把三七果放下，郑重地给杜敖和胡念云深深躬身，鞠一躬。今天老却一大心愿。 “爷爷？” “爷爷，您这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站起身，不敢承受胡一刀的大礼。 老太太很感到不同寻常，她在这儿住了快一辈子，也没听说，谁在山里挖到野三七，却被他们三个挖到了这么。 陈志玲脱下挂破的衣服，站在莲蓬下，温热的水冲到脸上，刺激伤口，疼地她只打冷战，洗头发时，她尽量地小心不让洗发水流到伤口处。 尽管毁了自己喜欢的一套衣服，还挂了彩，但是，心里还是异常的开心快乐，付出这一点点代价，能得到那么多野三七，非常的值得。 穿上厚睡衣出来，坐到桌前，拿起吹风机要吹头发上的水滴，杜敖走进来，取走吹风机，抓起陈志玲湿漉漉的长发，吹热风。 “谢谢。”陈志玲放松身体，拿起护肤霜，对着小镜子，小心地往伤口处抹。 “很疼吧？谢谢你，小妖精。”杜敖声音低哑。 “这两道小口子，不疼。你当初才更疼，流那么多血。”陈志玲边抹，边反问。 “我当时没在意，感染后才会留下疤。我不希望你留下疤痕，过两天，我们就回去，去整形医院看看。”杜敖很担忧，更多的是心疼自责。 “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陈志玲合上盖子，转过身，她搂住杜敖的腰，脸贴在他的肚子上。“不要紧的，我想和你一样。我们做一对疤痕恋人，好吗？” “不好。我是男人，有刀疤没关系。我一定要让你和以前一样的美。”他放下吹风机，捧住她的脸，看着那浸着血丝的细细伤口，心若刀刺。“不是为了我，你不会跟胡阎王学医，就不会掉进那个深坑。小妖精，对不起！” 陈志玲的双臂抬起，搂住他的脖子，含笑亲吻他的眼睛，眉毛，鼻子，啃咬亲吻他的嘴唇。“我爱你，甘愿为你做这一切。我爱你……” 杜敖夺走主动权，抱起她倒在了床上。“小妖精，我的小妖精……” 来诊所看病的人看到陈志玲脸上受伤，反而高兴起来，嘴上说安慰的话，可眼里喜悦可骗不了人。 破相了好，这下，杜敖就配得上她了，她就不会嫌弃杜敖，这个媳妇稳定了。 胡一刀不死心地悄悄地拉住胡念云。“坏小子。我们两个去看看，我看看它生长在什么地方，我不会挖。” “那是志玲用生命相搏出的宝贝。我没权利出卖它。” “你是不是我的孙子？” “我是，我也是男人。”胡念云一笑，走开了。徒留下生气的发抖的胡一刀，他只能干瞪眼睛没办法。 第二天的人一下少了很多，大家不再心急火燎，都稳住了神。陈志玲的医术好像得了专家的真传，老病以后慢慢地看，专家走了也没关系，开始安心地过年。 一天换一家请客，大家一家一家地轮换，一直请到正月十五。这一天是村长请客，为春节划上圆满地句号。 这一年是杜敖家里最风光，最体面的一个春节。 正文 第八十七节 美丽的卫士 　　本章字数:4479 正月十六日，他们吃过早餐，后备箱里放满了病患家属送的各种土特产，仅仅只拿走不到三分之一，而为胡轩帧挖的草药，没吃完的就全留下了，好几大包。 胡一刀怀里抱着已经风干的野三七，昨天他又一次连哄带骗地和陈志玲商量，也没有能得到要的答案，这样反而让他不由不认真地想想，陈志玲和野兽的关系。这个小丫头不是真的爱钱，她想要的是什么？ 胡轩帧早已超假了，他没有一丝的心虚慌乱，他在事业和父亲之间，选择了亲情。眼看着父亲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转，气色也慢慢地恢复，他便一再地延长挪用以前的补休。 熟练地驾驶着汽车，他对坐在后座中间，一直握着陈志玲手的杜敖说：“你的王国太单一，抗击风暴的能力太弱。” “我知道，我正在试图改变，扩张渗透别的领域。”杜敖看他一眼。 “我刚看到了有三四家木材厂，这一路上木材厂不少。”胡轩帧看着杜敖。“你们家后院的那6棵杉树，有没有50年？”树干高大，树身一个人抱不住。 “那是我爸爸在我出生的第二天栽的树。我们村一般家里生儿子，就会栽几棵树。小孩长大结婚时，把树砍掉盖新房。”杜敖没有舍得砍掉那些树，那是爸爸留给他的生命外，唯一的财产。 “你准备做什么？房地产吗？”胡念云继续自己的话题。 “有点计划，我想到县城买几十亩地。”杜敖微微一笑。“小妖精，跟我来陆良县城做土财主，行吗？” “只要你带着我，我就来。”她信任地看着杜敖。 “这么高接盘，你不害怕？我身为堂堂一位检察官，还没能力买房子。你说，都是些什么人在买房子？普通人在买房子吗？你没感到这个行业变成了畸形怪物？你还要拉着志玲投进去？去送死吗？”胡念云冷笑。 “你说什么屁话，我怎么会拉着玲儿送死。”杜敖脸色一沉。 “你就是个蠢蛋，守着个聚宝盆，还要跳进鳄鱼池里和鳄鱼抢食物。”胡一刀没好气地骂一句杜敖，真是气不过他的狗屎运，一颗一颗地更换把玩三七，爱不释手。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们瞎操心。”杜敖不屑地瞪一眼前面的胡念云。 “为了志玲，我提醒你一下。这儿的树的成才周期这么短，身处在这么大的绿色宝藏里，你为什么不想想利用它？你要用来开发房地产的资金，投进来，建一个一流的大型木材厂，这么丰富的资源，低廉的土地，廉价的劳动力，而面前则是广阔供不应求的市场，风险远比房地产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舍弃大道硬要去爬山？” “我不懂木材行业。” “你懂房地产？我与泰国的木材大王有点交情。2个月后，我要到泰国出差，你和我去，我为你引见。这儿树木的不比泰国差，你先做市场调研，等你考察过他们的工艺流程后，再做决定。房地产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现在不要进去做顶雷。” “为什么要帮我？” “我愿意吗？我妹妹喜欢你，帮你是在帮她。她开心快乐，爷爷和爸爸才会快乐。”胡念云一肚子的委屈不满。 “不管成与不成。我先谢谢了，等我回去开个股东会后，再回复你。”杜敖紧一紧手里的小手，对陈志玲一笑。 车里的土特产全是胡一刀的礼物，杜敖先送他们回家，只见屋门前有两位警察，几位中年男女，他们的神情肃穆。 胡念云感到很奇怪，他停好车，打开尾箱的门。 胡轩帧淡淡地笑了。“叔叔？”陈志玲感到不简单。 “用心看，不要说话，更不要多事。”胡轩帧拉开车门下车。 杜敖明了地笑了，他打开车门，把手伸给陈志玲。“下车。” 陈志玲一头云雾，她还是选择听话，把手放进杜敖手里，下车，帮忙提东西。 警察和那些人看到他们，就走过来。 “是不是我家被盗了？我的珍贵药材可是价值连城，抓到小偷了吗？”胡一刀一脸的紧张。 “老人家。是有人撬锁入室行窃，不过，他们已经自首。”警察一脸的和气。 “觉悟真高，小偷也提高觉悟，还是警察教育有方。谢谢啦！我检查检查看看都丢失了些什么。”胡一刀打开玻璃门，走进屋里。 屋里还是走时的样子，只是放人参灵芝当归三七的抽屉开着。 陈志玲提着一篮子鸡蛋，杜敖提着两只火腿，胡念云提着几只野山鸡，胡轩帧提着两只野兔他们一起走进门。 胡一刀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转过身看看那些被拉开的抽屉，回身一笑。“谢谢警察，没多大损失，就十多万块钱。” “老爷爷，您不去楼上查看一下？”只进来一位警察，另一位有点胆怯，不敢进屋。警察提醒他。 “楼上就几件破衣服，不用看。坏丫头，你们别碰。”胡一刀眼明手快，伸手隔开他们的手。 “为什么？”胡念云探头只见人参上盘着一条小手指粗的竹叶青，当归是两只大个子蝎子。他呵呵呵大笑了。“爷爷，你真厉害。” “我就是开着大门，也没几个人有胆半夜闯进来。这条街上，谁家不是铁卷帘门，我就是这玻璃门，普通锁。”他得意地笑着对警察说：“谢谢你们。不用查了，那点钱丢就丢了。” “他们没有用，全在这。不是十几万，是1235.5元。”警察把一个袋子放到桌上。 “这不是我的钱，我认得我的钱。”胡一刀瞄一眼袋子里的钞票丢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下。“坏丫头。浇花壶里灌满水，这儿所有的抽屉和桌子椅子全喷一遍。” “为什么？” “落灰尘了，半个多月了，该打扫一次，抹布就在水壶上。”胡一刀打开最底下抽屉，拿出一个小竹筒，扭开放到人参上，小蛇就自己爬进竹筒，又收了灵芝上的蛇……前后收了10条竹叶青，20只蝎子，10只蜈蚣。在场的人不由胆寒。 “老神仙，真的只有这些现金，你的钱被用了，这是我自己的钱。”一位中年人扑通跪在胡一刀面前，后面跟着跪下六七人。 “不是你拿的钱，你跪什么？” “是我那不成材的儿子做的，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冒犯了您老，求求您饶了他们吧！”他们重重地磕头。 “我是苦主，去亲戚家过年，家里被盗。你是不是搞错了？”胡一刀站起身，让陈志玲往桌上洒水，还伸手接水洗洗手。取过陈志玲用来擦灰尘的毛巾擦擦手。 “4天前，入室行窃的5人，两人被蛇咬伤，两人被蜈蚣和蝎子咬伤，一人中毒昏迷至今还在没醒。”警察陈述。 正文 第八十八节 再加两个00 　　本章字数:4356 “4天前，入室行窃的5人，两人被蛇咬伤，两人被蜈蚣和蝎子咬伤，一人中毒昏迷至今还在没醒。”警察陈述。 “没死人？又不是我害的他们，给我讲这做什么？出去出去，我还要做晚饭。”胡一刀一脸的不屑。 “老爷爷，他们是在您这儿中毒受伤。你应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救治他们。”警察劝他。 “我救他们？他们趁我不在家，撬门入室行窃，我要是没有设防，损失谁来赔我？”胡一刀声严厉色反问警察。 “有胆量做坏事，就要承担后果。”胡念云在一边接话。 “求求您老神仙，就算是积阴德，饶他们一命。”一群人闹哄哄地磕头求情。 “你们以为磕几个头，我就会饶他们。几个不自量力的小毛贼，没钱买毒品就偷，还是不长眼睛的瞎子。你们不清楚，就去问问我的邻居，我胡阎王是怎么得的这名字。滚出去！”胡一刀脸色阴沉沉地扫他们一眼。 “爸爸……”胡轩帧低声唤一声胡一刀，胡一刀看他一眼。胡轩帧叹口气，上楼去了。 “大家都起来，我们去告他下毒害人。”后面一位女人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大声叫。 “行啊！去告吧。我把蛇放到你家的米缸里，还是把毒下到你家的盐罐子里？请你快去告我，最好告赢。因为你儿子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那是七星斩。”胡一刀站起身，要去休息。 陈志玲心里感到不解，自己几乎一天要开拉抽屉好多次，怎么什么事也没？要是胡一刀下毒在抽屉和桌子上，自己为什么一点问题也没？ “我们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一共多少？我们出。” “我们出钱，您说多少就多少。” 他们全都站起身，其中有人愿意接受胡一刀的宰割。 “警察同志。那是多少钱？”胡一刀站住问警察，指指桌上的袋子。 “1235.5元。我有个问题不理解，我们进来为什么没有中毒？他们进来会中毒？”警察忐忑不安，很怕自己是不是已经中毒。 “因为，我已经解了毒。”胡一刀对他一笑，问一直沉默站在墙角的杜敖。“野兽。你放高利贷的利息是多少？” “百分之十。”杜敖镇定地回答。 “没出息，就这一点利息连白菜也吃不起。坏丫头，你这个男人靠不住，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做学徒吧，好好地学。”胡一刀打心里瞧不起杜敖，一脸同情地看看陈志玲。 陈志玲对杜敖一笑，继续擦中药柜上的抽屉。 “我炼制的都是精品，下了血本钱。算啦，看在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邻居，1235.5元后面就加两个零。这次又赔本了。”他一天的心疼不已。 加两个零？杜敖一惊，嘴角扬起，出去搬东西。 胡念云和陈志玲面面相觑，爷爷也真的太黑心？这样有点过分。 如数地点出123550元，放到桌上，胡一刀拉开抽屉，也不点钱，随手放进去，合上抽屉，问陈志玲：“水壶里还有水吗？” “还有。”余有三分之一，陈志玲老实地回答。 “抹布不要洗，跟他们们去。一人喂他两口水，用毛巾擦下发痒处。那个昏迷的就多喂几口水，跟他们去吧。”胡一刀吩咐陈志玲。 “解药就是这水？”陈志玲不相信，难道这浇花的水可以解毒？那中蛇毒蝎子毒蜈蚣毒也可以解？ “坏丫头，我怎么会收这么笨的徒弟。”胡一刀一脸的懊悔。“壶里有解药，抹布也有药。不然大家能站在这儿和我大小声。”他取出三个小瓶子，交给陈志玲。“大的是蛇药，小的是蝎子药，面末蜈蚣药。节约点啊！” “是。爷爷。”陈志玲本想洗洗抹布，这时反而不敢洗，生怕把解药洗了。 胡念云提着浇花水壶，水壶盖上放着抹布，陪着陈志玲来到警署，只见地板上四个小伙子的四肢被捆着，脸上和手惨不忍睹，嘴巴里塞着毛巾，没有焦距，疯狂乱扭。 陈志玲蹲下身拔出一个小伙子嘴里的毛巾，小伙子立即发出嘶哑的吼叫。迎接他的是灌进嘴里的冷水，他被呛地不停地咳嗽，人也安静下来。 大家的眼睛露出了释怀的微笑和心有余悸。 依次为他们解了毒，看伤势，给他们吃了解药，解开了绳子，看着被抓破的手臂和脖子，脸颊。陈志玲倒一碗水，用干净的纱布为他们清洗伤口。还是不忍心用脏抹布，害怕伤口被细菌感染。 他们全虚脱地躺在那，一动不动。他们中的蛇毒蝎子毒蜈蚣毒，早就被医生解了，只是这种迷药医生没有办法。 陈志玲来到医院，那个小伙子在输氧气，他的脸和手都完好，只是没有任何知觉。 去掉氧气管，陈志玲撬开他的嘴，灌进几口冷水，只见他咳了两声，惊恐地大叫。“救命啊！妈妈救我。” “儿子。儿子。”一位中年女人抱住他大哭。 他睁开眼，浑身不住地发抖。往母亲的怀里躲，眼神溃散，一脸的惊惧。 “你是怎么中毒？” “钱，钱，钱里飞出吸血鬼，怪物，他们要吃我。”他慢慢地看清四周的人，已是满头大汗。 “已经清醒，跟我到警署来吧！”警察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对小伙子说。 陈志玲和胡念云一起回家。陈志玲的情绪很低落，十分伤感。 “这儿吸毒的多吗？”胡念云问。这5个小伙子全是瘾君子。 “很多。”陈志玲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向后移动的高楼大厦，心里沉甸甸的。 “因为空虚，不得志就用毒品麻痹自己，只会走进死亡。你想帮他们吗？”胡念云问。 “我还需要人来救，怎么有能力帮他们。我只想走好自己的路，不掉下深渊，就很感恩上天。”她转过脸对胡念云凄楚地一笑。“你忘了？我是谁带的徒弟？我真的完全继承了爷爷的一切，好的坏的全盘接收。” “你变不成第二个胡阎王。我相信。” “不，我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志玲眼神迷离，她好像看到真正的自己，那位一脸鲜血，眼睛冒着寒光杀气的女罗刹。 正文 第八十九节 我的心很小 　　本章字数:4253 “你变不成第二个胡阎王。我相信。” “不，我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志玲眼神迷离，她好像看到真正的自己，那位一脸鲜血，眼睛冒着寒光杀气的女罗刹。 在胡一刀家里吃过晚饭，胡轩帧在陈志玲洗碗的时候，拿给她4张纸。 “想知道他们中的什么毒？怎么做解药？回去把这几份配方解出来，明天交给我。”胡轩帧倒杯热水。 “叔叔。还没收假呢，明天才上班。”陈志玲从心里不想学这样的技术。 “想要活得有尊严，就要多付出辛苦。你不想被恶人欺，就要比恶人更厉害。”胡轩帧说完，就进浴室，泡中药浴。 陈志玲沉思半天，她洗好锅碗。擦干净手，拿起纸张，仔细地看，思考着所用的草药。 装进衣兜里，她来到浴室，胡轩帧已经泡在大木桶里，胡念云在一边接热水。 “杜敖呢？他走啦？”陈志玲问胡念云。 “他接通电话，就出去了，说，还会来接你，要你等他。”胡念云微笑说。 “哦！你帮叔叔，我去查点资料。”陈志玲走出浴室，查看中药柜子的草药。 胡一刀坐在桌前，把钱取出来放在桌上。“坏丫头。给你点吧，去买一套衣服，买双鞋子。”天天上山挖药，鞋子早已变形。拿起两捆钞票，送给陈志玲。 “我有衣服鞋子。”陈志玲把胡一刀给的2万元，退给他。“爷爷。吸毒好不好戒掉？” “吸烟上瘾还很难戒，何况是毒瘾。以前吸大烟的倾家荡产的人很多，卖儿卖女。那是自以为聪明的混蛋才做的事，害人害己。坏丫头，记住，这一生两件事不能做。第一件事就是吸毒贩毒，第二件事就懦夫。就算被逼到绝路，也要记得站着死，不准跪下双膝做奴才。”胡一刀神色严厉。 “嗯，我一定会做到。我知道向强盗磕头，不如奋起给他一刀。”陈志玲郑重地点头。 “坏丫头。”胡一刀开心地大笑，收起所有的钱，准备休息。 “爷爷。那些小蛇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晚上经常放到药里，抓耗子。” “啊？什么？我，我怎么不知道？”陈志玲一下跳到柜台上，惊慌地四处看。 “它们不会咬你，你是他们未来的主人，它们熟悉你的气味。以前，我爸爸就爱养这些小虫子看家，比请10位护院都有用。我嘴馋，后来就陆续吃了。”胡一刀笑呵呵地说。 “爷爷。您不要吓我？”陈志玲小心地落地，收起自己的东西。惊慌不已地对胡一刀说：“我先回家了，明天，我会来。”她拉开门就忙逃了。 后怕不已，这老头变态，怎么养了一群恶心吧唧的毒物看家。更可怕的是自己还天天和它们生活在一起，这学徒还是不做了，半途而废算了。 给杜敖打了通电话，她坐公交车回家。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还是小区的治安比较好。 洗个热水澡，换上一套舒服的衣服，坐在书桌前，开始做作业。 4张方子全部做完，陈志玲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她把4张方子一张张排在桌面上，对着它们凝眉苦思，内心深处对胡一刀佩服不已，他一身绝技，深不可测，却能在喧嚣的世界里，自在悠然地生活，还有一副慈悲心肠。他是一位好老头。 “你看什么这么高兴？”门口传来杜敖的声音，他手里提着一个包，那是两人换洗的衣服。 “回来了？”陈志玲收起方子，把作业整理好，站起身。 “凌晨1点了，还不睡？等我吗？”杜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勾头亲一下她的唇。 “嗯。公司有事？处理好没？”陈志玲一手搂住他的腰，关了书房的灯，和他回卧室。 “公司那天都有事，没事就倒闭了。一点小事，处理好了。对了，小妖精，胡阎王可是杀人不见血的真阎王，还是别跟他学医了。”杜敖放下包，严肃地对陈志玲说。 “爷爷做的没错，难道让那几个吸毒犯，洗劫一空才好。”陈志玲不自觉为胡一刀辩护。 “你不认为他太过分？” “一点也不过分，他只是警告一下他们，没想要他们的命。”陈志玲帮杜敖脱去外套。“我帮你放洗澡水，你等一会。”她走进浴室，清洗浴盆。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去投案？”杜敖问。 “我没兴趣，也不关心。杜敖，我的心胸很小很小，能保护好我自己和我爱的人，已经很累，对于不相干的人，我无能为力。”陈志玲直起腰，对杜敖一笑。 “小妖精。我只是担心你，跟胡阎王在一起久了，会使用他那些可怕的手段。” “你还不知道吗？你我和爷爷是一种人，一种骨头的人。爷爷不是恶魔，他是一位率性而为的好老头。我会一直跟他学医，还会为他送终，孝敬他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给了我需要的父爱，我会把他当着父辈一样的敬爱。” “但是，你没见，多么可怕？他的手段有点残酷。” “做好人不是只能挨打，不是只能受欺负才是好人。”陈志玲踮起脚尖，亲吻一下他的唇。“快洗吧！时间不早了。”看一眼已经半浴盆热水，陈志玲走出浴室，关上身后的门。 好人就必须忍受欺凌，痛苦流泪才行吗？好人也一样可以把恶人踩在脚下，一样可以以牙还牙。 第二天，陈志玲把作业交给胡轩帧，胡轩帧给她一小瓶像乳胶的东西。“我昨晚做的，你擦脸用，一个星期，疤痕就消失了。”胡轩帧看看陈志玲脸上几道细细的淡红的伤痕，温和地说。 “谢谢叔叔！你不说，我早忘了。”陈志玲打开瓶子，吸吸鼻子，淡淡的桂花香，伸手指挖一点，抹到脸上，凉凉的十分舒服。 “叔叔。你还会做化妆品？教教我好吗？我以后就不用去买，自己做。” “好。今天就教你，先从做化妆品开始，慢慢教你易容。” “是不是做人皮面具？”陈志玲双眼发亮。 “对，就是人皮面具。”胡轩帧翻阅她的作业。“没有偷懒，做得很好。” 正文 第九十节 义兄义妹 　　本章字数:4876 “是不是做人皮面具？”陈志玲双眼发亮。 “对，就是人皮面具。”胡轩帧翻阅她的作业。“没有偷懒，做得很好。” “过关啦？我去做早餐了，叔叔，吃面条好吗？”陈志玲感觉脸上十分地清爽滋润，心情也直线上升。 “可以，吃面条。”胡轩帧微笑点头，面条很容易消化，不伤胃。 “不吃面条，我要吃米线。我明天就要回北京，面条回北京再吃。”胡念云打开门走进来接话，手里提了一袋子米线，一袋子青菜。身后跟着提了一只鸡的胡一刀。 “看看，我已经让人杀好鸡了。到现在才来，懒丫头，快点做饭。”胡一刀一脸的不满，赏陈志玲一个白眼。 “真的耶。爷爷，鸡血要了吗？”陈志玲笑吟吟地问，一点也不生气。 “当然要了。你看看，连肠子我都拿回来了。这可是野山鸡，全身都是宝。卖鸡的老板给我100块钱一斤，我都没卖给他。”他满脸的得意。 “鸡肉中午吃，我先去煮肠旺米线。”陈志玲眉开眼笑地接过鸡，和胡念云一起走进厨房。 “你还没陪我出去玩过，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机票已经买好。下午陪我出去走走，行不行？”胡念云一脸的祈求。 “嗯。我带你去寥廓山看看，站在观景台能看曲靖的全景。”陈志玲想起两人看了一半的电影，觉得有点愧疚，还是要补偿他，陪他出去转转。 “好！一言为定，不要告诉杜老板，免得他又要发狂。” “念云哥！”陈志玲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恼羞地叫他一声。 第一天不用坐诊，打扫一下卫生，整理一下草药，看看需要不需要补充哪些草药，一上午就这样匆匆过去。 吃过可口的午餐，带了两瓶自制的红茶，现在胡念云的口味变刁，他只喝陈志玲泡的普洱茶。两个人就信步去寥廓山公园。 “你不怕腿变粗？这么爱走路。”胡念云和她并肩，边走，边欣赏路边盛开的一丛丛迎春花。 “腿变粗也比变成林黛玉好。”陈志玲微笑说。 “林黛玉人见生怜，纤细动人。” “那是在舞台上，现实里，她会更惨。现在的人自顾不暇，就算再爱你的人，把你捧在手心一年两年，总会有一天会累。我不会这么天真。” “你认为爱应该怎么相处？” “我爱对方，对方也爱我。我用心给他要的一切，也会坦然地接受他给予的。爱是相互的信任，相互的付出和给予，不是无条件地没有节制的索取，而吝啬地不付出一丝。”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长大的？你的父母怎么教育你？”胡念云眼里多了一丝探究。 陈志玲身体一僵，笑容从脸上消失，红晕换成了苍白。“你最好不要知道。我长大了，不管怎么样也长大了。我是幸运的，上天没有抛弃我，我遇到了你，遇到了老师，遇到了爷爷和叔叔。遇到了我要的男人，我一定会幸福活下去。”她的眼睛里显出薄薄的泪光。 “对不起！”胡念云心里升起不舍和愧疚。 “没关系。你看，大门就在大树下。今天的人不多，我们可以安静地赏梅花，山上还有一大片梅林，现在梅花正开。”陈志玲深吸口气，打起精神，甩掉心里的酸楚。 “有梅花？” “你看，这路边的含苞待放的是海棠，很快就要开花了。春城无处不飞花，曲靖也是小春城，而且，所有的大小公园全是开放免费。” “能生活在这儿，真是幸福。” “是不是很嫉妒我啊？嘻嘻嘻！那你就常回来，我带你去珠江源看马缨花，那很壮观，满山红彤彤的，比这儿更美。”陈志玲抓住胡念云的手，向大门跑去。幸好她穿的是跑鞋，要不然，真为她的脚腕担心。 站在三叉路口，陈志玲一边喘气，一边笑吟吟地问：“去赏梅花还是去观景台？” “观景台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梅花过了季节就没了。去赏梅花，赏完梅花再去观景台。”胡念云抹一把额头的汗，陈志玲比他的女同事体力还好，是不是因为上一段时间，天天上山挖药锻炼出来？ “那就往这边走。”她带着胡念云走上一条林间小路。 “要不要买爆米花？”看见一边的商店有卖爆米花的，胡念云问。 “不要。爬山出汗，吃了嘴会干，有凉茶就行了。”陈志玲晃晃手里自制的红茶，对胡念云甜甜一笑。 胡念云笑了，快步跟上陈志玲。和她出来感觉真是轻松自在，她很会照顾自己，也不是太独立，没有女强人的强悍，也没有娇娇女的娇贵，不骄不悍的恰到好处。 在一片粉红粉白相间的梅花林中，三三两两年轻的学生嬉戏，拍照。 “志玲，我也给你照几张照片。快找好背景。”胡念云拿出手机，兴奋地推陈志玲摆造型。 “你要拍漂亮点。”陈志玲像个中学生一样，忙找一棵开的正艳的红梅树，站到一枝花朵最多前，摆出个自认最美的造型。 “很好，就这样。”胡念云笑着连按几下键。 他们玩的很疯狂，不停地相互拍照，还请人为他们照了几张合影。 玩累了，两人在山顶的亭子里坐下休息。喝一口凉茶，胡念云调出照片和陈志玲头靠着头看。“你还挺上相，相貌一般般，照出来还挺漂亮。”胡念云碎碎念。 “本小姐天生丽质，你才是个丑小子。我们还去观景台吗？”陈志玲一点也不谦虚。 “你要是走不动，就不去了。走得动，我们就去，时间还早。”看看时间，还不到15点，时间还很充裕。 “我们不回家吃饭，去季季红吃小火锅。我好久没去吃了，很好吃。去不去？”陈志玲不想回去做饭，现在很想吃点青菜。胡一刀不喜欢吃青菜，胡轩帧胃还没好，只能天天跟他们吃那些老人吃的菜。 “两个人吃火锅行吗？要不要叫杜老板也一起吃？”胡轩帧翻看着照片，想想说。 “他很忙，我们两个叫个小锅就行了。这一张好看，要不要现在就去洗出来？”陈志玲抢过手机，她对着自己的照片自我陶醉。 “我回北京再洗，这儿的设备不行。下次回来，我把照片带回来！”他夺回手机继续地翻照片，他照了几十张，自得其乐。回去一定向同事炫耀，自己的漂亮妹妹。 “就是她。”一个愤怒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两人抬起头，5位小伙子呈扇形围在面前，刚才的游人已经离开。4位脸上像地图，一位脸色蜡黄，这不是昨天中毒的吸毒犯吗？ “她是胡阎王的徒弟，抓走她，向胡阎王要回那12万。”他们的手里亮出长长的匕首。 胡念云收起手机，他缓缓地站起身，向前横跨一步，挡在陈志玲面前。“想抓她，先砍倒我。出手吧。”他的声音懒懒的，根本兴趣缺缺地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看着胡念云宽厚的背，陈志玲的心里翻起了巨浪，感动地咽喉发疼，眼睛泛红。“念云哥。念云哥。”她在心里无声地念着这三个字。 正文 第九十一节 七星斩 　　本章字数:4482 “她是胡阎王的徒弟，抓走她，向胡阎王要回那12万。”他们的手里亮出长长的匕首。 胡念云收起手机，他缓缓地站起身，向前横跨一步，挡在陈志玲面前。“想抓她，先砍倒我。出手吧。”他的声音懒懒的，根本兴趣缺缺地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看着胡念云宽厚的背，陈志玲的心里翻起了巨浪，感动地咽喉发疼，眼睛泛红。“念云哥。念云哥。”她在心里无声地念着这三个字。 “不要多管闲事，小白脸。”他们晃动着明晃晃的匕首，嚣张肆无忌惮地靠近。 “真没教养。”胡念云冷哼一声，脚步一转腰身一拧，往前一冲，身体悬空，双脚一串急踢，他们的匕首全都飞起扎在凉亭的天花板上，5人飞出凉亭外，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 胡念云回身拉住陈志玲的手，走出凉亭，来到他们面前。“你看怎么处理他们？”胡念云问陈志玲。 看着他们痛苦地呲牙咧嘴的哀嚎，陈志玲眼睛微微眯一下，她抬起脚重重地踢一脚，罗汉塔倒地，他们慌乱地爬起来，一脸惧色看着面前的金童玉女。 “这几只小毒虫子，还是报警吧？抓进去关住，免得出来害人。”胡念云取出手机要报警。 “算了。他们的父母才把他们弄出来，给他们几天自由。”陈志玲摇摇头。胡念云收起手机。 “我们，我们不想抓你，可是，胡阎王用一碗盐巴水，敲诈12万。我们咽不下这口气。”没被抓花脸的小伙子一脸的愤慨。 “盐巴水？既然你认为自己吃亏了，为什么躺在医院里不醒过来？不让你的爸妈给你喝盐巴水？而要到警署自首，让警察出面求爷爷？”陈志玲眼里露出鄙视。 “这，这，我们不懂方法。” “可以啊！晚上再去偷一次，爷爷的大门不上锁。你再中一次毒，试验一次。” “我们又不是憨包。” “爷爷心存仁厚，不想要你们的性命，给你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你们中的是七星斩。所谓的七星斩，在中毒的七天里，中毒者会把自己身体抓烂，会把能抓到的地方的肉撕下来自己吃，最后抓出自己的心脏吃掉才会死。”陈志玲微笑一字一句，声音甜脆悦耳清晰地告诉他们。 “你吓唬谁？我们把钱交住院费，收钱的医生就没中毒。” “因为爷爷放的剂量小，药会在3分钟氧化消失，但是，它的分子在5分钟内遇到鲜血，就会吸收快速地渗进神经中枢。不相信，今天晚上就来诊所试试真假。”陈志玲挽住胡念云的胳膊走向下山的路口。 在路口，陈志玲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呆若木鸡的5只毒虫。“我是爷爷唯一的徒弟，他会的全传授给了我。想抓我行啊！我随时恭候。”送给他们一朵灿烂的笑脸。 “真的那么厉害？”胡念云问。 “千真万确。”陈志玲回答。 5位小伙子心有余悸地瘫倒在地上，他们忽然发觉，自己差点见了阎王。 他们步行来到后山，爬山向山顶的观景台前进。 胡念云忽然问陈志玲：“爷爷会不会也养蛊？”很难说，他一定会那种古老的蛊术。 “爷爷没有养蛊。他爱惜自己的羽毛，就像生命一样，他面冷心热，不会轻易杀生，只是也不会吃闷亏。”陈志玲对胡念云一笑。“我昨天做完作业，决定一直跟着爷爷学医。你在北京工作忙，就把爷爷交给我吧！我会孝敬照顾好爷爷。” “惭愧！我很没面子，无地自容。唉！”胡念云感到脸红。 “这个春节，你没发现爷爷真的很快乐，他好像胖了呢，因为有你和叔叔陪他，他才会这么快乐，有时间常回来看看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也很喜欢爷爷，他比我想象的更酷。” “你要七星斩的配方吗？我有。” “不要，我不想变成个怪物。我了解自己，没有爷爷的潇洒，比他更冲动。我有了这种杀伤力武器，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 “叔叔做的迷药配方我也有，只会让人暂时昏迷半个小时，没有后遗症，你要不要？” “谢谢，我不要。我对自己还有信心，会安全地混到退休。你的那些配方，等我退休后，和你一起研究，现在，我还用不上。” “你的工作危险性太高，我……” “你不相信我的自卫能力？我和杜敖单人相搏，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可是我们那一届的搏击冠军。相信我。”他很自负，对自己信心十足。 “嗯。我相信你。”陈志玲对他一笑，心里却想，所有的配方，都应该是胡念云的，他才是胡家的传承人，有一天，一定要全部交给他。 在观景台消磨到17点钟，下山吃完季季红火锅，再逛了一会书城，两人各选了两本书，胡念云结的帐。 两个人这才分手，各自回家。 陈志玲回到家，意外地发现杜敖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的面前是几罐啤酒。 “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陈志玲换了鞋子，把包丢在沙发上，含笑问杜敖。 杜敖抬起头，一脸的铁青，一言不发，眼睛深沉闪动着风暴。 陈志玲一怔，在他身边坐下。“公司又遇到麻烦了？” “你下午去那啦？和谁出去？”他声音像寒冰。 “念云哥，明天走。我陪他去寥廓山……” “是不是很舍不得胡念云？舍不得就跟他去北京，明天就跟他走啊！我不拦你，你这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们还甜蜜的吃小火锅，还亲密地合影，是不是上床……” “啪！”陈志玲给他一个嘴巴，他哑口了。陈志玲浑身不住地战栗，她站在杜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是，就和你想的一样肮脏下流。你满意了吧？”她拿起皮包走向大门两步，咬住嘴唇又转回来，艰难地一步步上楼。 打开热水，她脱去衣服，站在莲蓬的水流中，双手捂住脸，颤抖地哭泣。 杜敖立在透明的浴室墙外，看着她光洁的胴体，委屈地哭泣，攥紧双拳，心里五味陈杂，懊悔不已，他推开浴室门，没有脱衣服就踏进浴盆，抱住水流下的陈志玲，亲吻她的头发，低嘎沙哑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混蛋，你混蛋，大混蛋。”陈志玲大声地骂他，双手从脸上拿开，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是。我是个混蛋。小妖精。”杜敖俯身低头重重地吻住她的红唇，吞进了她所有的委屈…… 正文 第九十二节 我的本垒 　　本章字数:4281 “你混蛋，你混蛋，大混蛋。”陈志玲大声地骂他，双手从脸上拿开，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是。我是个混蛋。小妖精。”杜敖俯身低头重重地吻住她的红唇，吞进了她所有的委屈…… 杜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陈志玲的身体开始变得忽冷忽热，呼吸变得急促，眼神迷蒙，她娇笑地对上杜敖闪动着火焰，跳动着欲望双眼。“我爱你，爱你。” “我想要，给我吧？今天给我。”杜敖的腿在打颤，他一脸的卑微。 陈志玲回答他的是吻住他的唇，双手拉扯他的上衣，扯不掉，就把手伸进衣服里，在他的脊背上乱摸。 “小妖精，小妖精。我自己来！”杜敖笑了，他先狠狠地吻一下她，放开手，拿出陈志玲的手。 陈志玲双颊艳红，眼神迷茫透出心慌和向往，她要献出自己处子之身，她要完全地得到这个男人，不想以后的事情，现在就要就只想得到这个男人。 杜敖目不转睛地锁住她的脸，缓慢地脱去上衣，把衣服丢到浴盆外的地板上，陈志玲的手痴迷地抚上他健美的胸肌，脸贴上他的胸膛。 杜敖深深地吸一口冷气，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强按住心里的滔天巨浪，手颤抖地抽开皮带，解开裤子扣，褪下裤子，脱下扔出盆子外。 当杜敖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条小衬裤时，陈志玲的眼神开始变得森冷，她盯着早已支起帐篷男人的雄伟，脸上的红晕变成了苍白。 “你先出去吧，我自行解决。”杜敖一刻也没有离开陈志玲的脸，她每一个变化都没遗漏，她还没有走出心魔。 “啊？”陈志玲视线离开他的腰部，慢慢地移到杜敖的脸上，对上他的目光，慢慢地回神，绝望铺天盖地地袭来，她身体晃了晃，蹲坐进浴盆里，双手捂住脸闭起双眼。 杜敖疼惜地跪倒，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沙哑地低声说。“没关系，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等你。” 陈志玲不停地摇头，泪眼婆娑地对着杜敖。“没有用，没有用，我没办法，没办法。” “不要紧，没关系，我们就这样生活，这样生活……”杜敖的手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只要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就可以，最后的本垒，不进也没关系。 躺在床上，陈志玲缩到床边沿，她躲离杜敖远远地，心里暗暗地计划，合约满就离开。无法做真夫妻，更不可能为他生儿育女，就成全他和别的姑娘结婚，延续他们家的香火。 “过来。小妖精，过来！”杜敖支起身子，低声叫她。 陈志玲反而抱紧自己，假装睡熟。 杜敖移动一下身子，强行把她拖过来，搂到胸前，亲吻她躲闪的红唇，撬开她的牙齿，勾住香舌起舞，要她知道自己的决心。 “混蛋。混蛋。”陈志玲无法抗拒的回应他的热情，他火辣辣的爱意，眼角滚落一串串地晶莹的泪珠。 “我爱你，小妖精，我爱你，不准抛弃我！” 陈志玲的手伸到杜敖的颈后，搂住他，更紧地贴住他的胸膛，回应他的沉重的爱…… 杜敖一直紧紧地搂住陈志玲，直到听到她轻微的鼾声，也没松开。明明知道她有心魔，不可能红杏出墙，但是，当知道她和胡念云一起游玩，就会忍不住嫉妒地发狂，怕伤害她，强行忍耐住，没有冲进季季红火锅店抓人。最后还是狠狠地伤害了她，我该怎么办？用怎么样的心态对她？ 他苦恼之极，从家世从外貌从学识从地位相比，自己远远赶不上胡念云的千分之一。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胡念云是从心里喜欢陈志玲，他看陈志玲的眼神绝不是什么干兄妹，真的把陈志玲拱手相让吗？那我以后的生活目标是什么？ 我要和她结婚，马上结婚，领了结婚证，胡念云就会死心。现在，本垒是小事，更正名分是大事。小妖精，我要你成为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第二天早起，陈志玲抱起两人换下的衣服，到洗衣间洗衣服，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在陈志玲起床的时候，杜敖就醒了，但他没有动，假装没醒。 听到卧房的关门声，他睁开眼睛。“今天，胡念云要走，他肯定在等陈志玲送行。我不能让他们见面，看着胡念云大方地在我面前吃这个傻瓜的豆腐。今天就不上班，带陈志玲出去玩一天。” 杜敖慢慢地起床，穿上一套休闲的户外运动服装，轻快地下楼。 站在洗衣间门口，洗衣机在转动，陈志玲正在一边的洗脸盆子里手洗贴身的衣服。 “我想去钓鱼。你陪我去吧。”杜敖走进来，一脸柔和。 “我，我才上班，今天要开始接诊。爷爷会生气，不会答应。” “不要去请假，到水库边才告诉他。我们去水城钓野生鱼，晚上把鱼送给他，请他吃鱼就万事大吉。”杜敖从身后抱住陈志玲，下巴磨蹭她柔美的脖子，闻着她的清香。 “这样好吗？”陈志玲脖子发痒浑身打颤，伸出水淋淋的手推杜敖的头。“别闹，我还没洗完” “答应我，就放开你。”杜敖像个无赖，反而用力吻一下娇嫩诱人的白皙皮肤。 “嗯，跟你去。”陈志玲忍不住尖叫，笑着蹲下身，钻出他的怀抱。“哪有你这样不讲理。” “我们之间不用讲理，我去煮汤圆。”杜敖哈哈哈大笑，转身出去煮早餐。 “混蛋。”陈志玲笑着骂他一句，更像是撒娇的新娘子。 吃过早餐，他们就出发，开了一个小时车子，来到一大片天然水库，在水库边，陈志玲打开手机开关，已经有3个未接电话，全是胡一刀的座机。 “爷爷。我请假一天。”陈志玲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不行，第一天上班，不准请假。”胡一刀生气地回绝她。 “我现在，在水城的水库边钓鱼，晚上我把鱼全送给您，你去买点芫蓿薄荷，等我回来煮鱼吃。”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坏丫头。钓鱼怎么不带我去，没良心的坏丫头。什么？什么？今天不接诊，明天再上班。我要去买菜。” 听着胡一刀生气地挂了电话，陈志玲对杜敖伸伸舌头，咯咯咯地笑了。做个OK的手势。 杜敖背上钓鱼的大包，陈志玲提上一袋子苹果，走向碧波清澈的大水库。 正文 第九十三节 我们都是自私鬼 　　本章字数:5493 放眼远眺，水库边根本看不到人影，好像水库是他们两个的私人财产。 “怎么没有钓鱼的？”陈志玲感到很不理解。 “到了清明节以后，水变暖时，才会有人来钓鱼。”杜敖在整理鱼竿，一派轻松。 “在水边是有点冷。”陈志玲把外套的衣帽戴到头上。“你能钓到鱼吗？没有鱼交给爷爷，他会气炸的。”陈志玲心里为杜敖担忧。 “钓不到鱼，我有办法交差。” “爷爷的嘴巴很刁。买的鱼，他一口就吃出来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挨骂。”杜敖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果然，到了中午12点钟。陈志玲啃完第4个苹果，也没看见杜敖钓到鱼毛的影子。 “肚子饿了吧。收杆。”杜敖轻松地收杆，准备离开。 “我不饿。爷爷的鱼怎么办？我们真的去农贸市场买鱼吗？”这下可出丑了。 “我们去三岔河钓鱼，那儿的鱼和水库的鱼很难分辨。别愁眉苦脸的，钓不到鱼就只当来玩玩，散散心。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玩过，回老家，你不是替人治病，就是上山挖药。难得今天什么也不用做，就只是陪着我。”杜敖的眼睛含笑，把她搂到胸前，吻一下她的唇。 “我以后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不再忽略你。”陈志玲听的心里发酸。 “只要每天晚上能抱着你，我就满足了。我很害怕，怀里空空地面对长夜。你会飞了，抛弃我，忘了我。” “杜敖。我有瘾疾，一无所有外还顶着无赖下流的父亲。除了你，看透彻我的全部，还能接受我，不会有第二个人。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赶我离开。” “我想和你结婚，我们明天去公证，先把证领了，看个好日子再回老家请客。”杜敖鼓起勇气说出积压在心里很久的话。 “杜敖。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租的女人。”陈志玲从他怀里抬起头，离开他的怀抱，转身面对微波轻荡的水面。“我不能和你结婚，我不能以出租的身份和你结婚，这样的婚姻不平等。若是真的结婚，我要以自由者的身份与你结婚，平等地站在公证人的面前。” “你现在就是自由的，我从没有把你当成租来女人。” “我的心被禁锢在租约中，我是来抵100万的高利贷，是我的未婚夫出卖给的物品。他死了，可是契约没有到期。我不能毁约，必须履行承诺，合约不满，什么事都不会做。” “我回去就把合约找出来销毁。”杜敖生气地背起钓鱼包。 “我的一份仍在。它在我心里，你毁了也没用。我们这样不好吗？除了那一张纸，没什么两样。”陈志玲提起吃剩的苹果，追上杜敖。 “不一样。我想要那一张纸，那是我们两个的定心丸，也是我们的未来。我想要和你的未来，一起变老，然后回到老家，守着果园，守着大山。”杜敖握住她的一只手。 “要是我的病没办法好？你就做一辈子和尚？没有孩子怎么办？” “我不需要孩子，有你就够。看见你掉进深坑，我连妈妈都忘了，何况孩子？我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连母亲都挤不进去，更挤不下孩子。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混蛋，坏蛋。自私鬼。”陈志玲转过去脸，眼睛发热，强忍住没有掉下泪。“契约满的第一天，我们就结婚。我要嫁给你。”不管了，就和这个男人一起自私，做一对自私的夫妻。 “我记住你的话。我不会多等一天，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会抓你去结婚。”杜敖紧紧地抓牢手里的小手，他的心踏实很多。 再次来到万亩荷塘，站在水中的餐厅，陈志玲感到老板娘的不一样态度。她的眼里多了一份别的东西？那是从心里发出的感激和崇拜，有没有搞错？ “这是壳松，你尝尝。”她热情地送上一大盘松籽。 “谢谢啊！”陈志玲含笑谢过，拿起几颗。 “我还存了一点麂子干巴，给你们来一盘吧？” “可以。铁公鸡怎么舍得拔毛了？改性子啦？”杜敖有点奇怪地看着老板娘。 “我一向都是大方，你才是铁公鸡。我就几公斤麂子干巴，贡献出来白白地送给你吃，还敢唧唧歪歪。”老板娘抓起一把松籽，就走了。 “你呀！人家好心请你吃，就不会说好听的。这松籽真好，没一个坏的，不知在哪买的？”陈志玲想带回去点，送给胡一刀吃。 “想要，等会，给二嫂要一点。”杜敖也开始磕松籽，他的心情很不错。 “我们等一会要去钓鱼吗？能钓到吗？”陈志玲还是放不下鱼的事。 “没问题，安心吃饭。我要把你养胖一点，你不能再瘦下去，老妈会骂我。”临行前，老太太再三地交代，要好好地待陈志玲，她现在是全村人的宝贝。 “我已经够胖，再胖就变成猪了。”陈志玲对他伸伸舌头。 “你别勾引我，我的定力很差，不想演戏给别人看。”他的眼睛变得火热。 “喝！给你说不清。”陈志玲瞪他一眼，脸一下羞红。 “菜来了。”听到门外一声吆喝，只见老板娘带领两个姑娘，端着盘子走进来，四菜一汤齐了，外加两碗饭。 姑娘退去，老板娘坐下。“今天我请客，这顿免费送你们。”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志玲。 “天上下红雨了？二哥请客还要付钱，你怎么会舍得？”杜敖感到不对劲。 “谢谢小妹的救命大恩。不是小妹，我表哥一家就完了。”她一脸的感恩。 “大姐。你弄错了，不是我。我不认得你表哥。”陈志玲忙摇手。 “大年初三，你是不是救了一位中风的男人？” “是。有这个人。” “他是我姨妈的儿子，我的亲表哥，他们家全指望他，他倒下，这个家就塌了。你不收一分钱救了他，还送他几千块钱。好妹子，就是观音在世，也做不到这样。” “我没有钱。那钱是爷爷他们送的，不是我。每个学医的，都会伸出手，我不过是遇到，就做了。”陈志玲没有一丝的得意，更不敢居功。 “小老三。你要珍惜老天爷的偏心，送给你这么好的妹子。”她一脸的慎重，告诫杜敖。 “二嫂，我会娶她，摆酒席时，你要来掌勺。” “你敢不请我掌勺，我会自己抢了。好妹子，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她豪爽地倒一杯茶，端起站起身，举起茶杯。 陈志玲端起面前的茶杯，站起身，与她碰杯。“大姐。我没姐妹，你就是我的姐姐。” “好妹妹。”她满眼的泪光。 桶里装了两条2公斤左右的草鱼，还拿了一公斤左右的松籽，他们在下午4点钟回到曲靖市，来到胡一刀家门前。 只见胡念云弯腰在花台前，认真地拔蒜苗间的菠菜，一颗一颗地拔地很小心。 “念云哥？你还没走？飞机票作废了怎么办？”陈志玲大惊失色，那可是一千多块钱？ “不和你打声招呼，怎么能不辞而别？志玲，今天玩得开心吗？”胡念云直起身，他一脸阳光的笑容。 “开心，念云哥，你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不能这样等我呀！”陈志玲直跺脚。 杜敖的脸一下黑了，这家伙真是块年糕，躲都躲不掉。 陈志玲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不看号码，心烦意乱地打开就喂一声。 “志玲。我到家了，你钓到鱼了吗？好想吃你做的鱼。”对方传来愉快含笑的声音。 “念云哥？”她一脸疑问地看着面前的胡念云，这个人是鬼吗？胡念云已经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北京，这个人是谁？ 正文 第九十四节 人皮面具 　　本章字数:4675 陈志玲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不看号码，心烦意乱地打开就喂一声。 “志玲。我到家了，你钓到鱼了吗？好想吃你做的鱼。”对方传来愉快含笑的声音。 “念云哥？”她一脸疑问地看着面前的胡念云，这个人是鬼吗？胡念云已经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北京，这个人是谁？ “爷爷和爸爸就让你替我孝敬了。” “念云哥。” “头来抓人了。家里你就多辛苦吧。哎哎唉！放手……”电话断了。 陈志玲合上电话，她伸手拉住杜敖的手，往他身上靠，戒备地看着面前的的胡念云。“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胡念云气定神闲地拿起自己拔地菠菜。温和地看着陈志玲。 “你不是念云哥，他已经到北京。”陈志玲的话让杜敖一惊，他审视面前的男人。 “我不是胡念云，应该是谁？嗯？”他看一眼塑料桶里的鱼。“你们还是真的钓到鱼了，今晚有鱼吃。”就走进玻璃门。 “叔叔？真的是你？”陈志玲眼睛一亮，放开杜敖的手，跑进玻璃门。 胡念云站住，回身含笑看着一脸惊异的陈志玲。“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身材和走路的姿式，还有你的发型。念云哥比你魁梧，发型也不一样。叔叔，你真的做出来了？”陈志玲不相信地拉住他的胳膊。 “是不是骗住你了？”他伸手轻轻地从脸上撕下来一张薄如蝶羽透明的皮。 “叔叔。你真是绝世高手，你太了不起了。世上真的有人皮面具，真的有。”陈志玲殷诚地双手敬畏地接住面具，生怕一不小心弄坏它。 “它很有弹性，不怕水，也不怕热，很结实。”胡轩帧微微一笑。 “叔叔，你也会做整形手术啦？” “可以。是不是想给杜敖做整形手术？”胡轩帧看一眼走进来的杜敖。 “不是啦。他这样就很好。” “我给你的护肤品，他就可以用，不出半年，疤就消失了。” “你要除掉刀疤吗？叔叔可以做手术。”陈志玲笑着问一脸凝重的杜敖。 “你要是在意刀疤，我就做掉。”杜敖掩饰住心里的震惊，胡轩帧高超医术，真的不在胡一刀之下，而且他似乎比胡一刀更加的内敛。 “你说我在意吗？这样就好。”陈志玲转头对胡轩帧说：“你教教我好吗？我也想做一张面具。” “要做谁的脸？” “嘻嘻嘻！我想变成杜敖的样子，去他公司，查查他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她偷偷地看一眼杜敖，附在胡轩帧耳边低声说。 “我给你配方，明天下午我教你做。” “真的？谢谢叔叔。叔叔你真是太好了，我好爱你。”陈志玲抱住胡轩帧，在他脸颊上亲一下，欢呼地跳起来。 “坏丫头又发什么疯？钓到鱼没有？我可是中午就没吃饱，等你的鱼。”胡一刀从门外进来。 “爷爷。两条鱼，还有这个。”陈志玲把松籽献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胡一刀能不能磕动松籽。 “松籽您老吃不了，给叔叔吃吧。”想要回来。 “真正的壳松。好东西。我怎么吃不了？”胡一刀瞪一眼陈志玲，丢进嘴里一颗，嗑砰一声，吐出来松子壳，神气地一扬下巴。“看不起老头子。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看。”陈志玲往脸上一戴，就变成了胡念云的脸。“爷爷。我又回来了。” “歪门邪道。不务正业。”胡一刀脸一沉，不屑地哼一声，看看桶里的鱼，脸上笑开了花。“收起你的玩具，快点做点正经事，杀鱼做饭。” “爷爷真是老土。”陈志玲对他犟犟鼻子，去掉面具，小心地折起来，还给胡轩帧。 “喜欢就送给你了。”胡轩帧微微笑笑，走进厨房，洗菜。他一点也没把父亲的嘲讽放在心里，做面具只是让陈志玲枯燥繁重的学徒生涯里，舔一点调味剂，带给她一点快乐。 弄虚作假的鱼也没露出破绽，他们吃过晚饭，就回家了。 陈志玲拿出面具放在桌上，小心地不停地翻来覆去的细看，竟然找不到一点的缝隙，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它戴到脸上也没有一点不适，就像是自己的脸皮一样。 杜敖走进来，拿起来往脸上一戴，脸上的刀疤一下就不见了，变成了英俊的胡念云。 “真是个好东西，要是用它卖钱。教授早已是亿万富翁，他真是位少见的奇人。”杜敖照一下镜子，取下面具，放到桌上。 “我学会了，给你做一张面具，没有刀疤的面具。”陈志玲的眼睛显出慧黠地光点，嘻嘻嘻地笑着搂住杜敖的脖子。“让你的兄弟，好好地吓一跳。” “有意思，学会后，就给我做一张面具，我出差就不用带那种硬帮帮的东西。” “还王子你？你就是个海盗恶魔。”陈志玲想起他选美时戴的面具，伸手拧他的肚皮。 “我就是你的王子。小妖精。”杜敖抱起她，自己坐到椅子里，狠狠地吻住她的红唇。 “坏蛋。别闹，我还有作业。”陈志玲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挣扎想起身，杜敖紧紧地抱住不放。 “不要做了，明天做。” “不行，明天我要学做面具，没时间。你不要办公吗？这么多天，没有积压的公事？”陈志玲迂回娇笑地问他。 “很多很多，我三天也做不完。我再抱一会，就一会。”杜敖温柔地轻啄吸吮陈志玲的红唇，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游走。 “不要。我们这样谁也做不了事。”陈志玲挣脱开他，跳开两步，脸颊红晕，眼睛含笑，却很坚决。 “唉！你真的是来害我的小妖精。”杜敖起身，走到一边，打开笔记本，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始办公。 “谢谢哦！”陈志玲坐回椅子里，拿出胡轩帧交给她的配方，开始查阅资料。 一直到凌晨一点钟，陈志玲才从资料上抬起头，合上厚厚地书，活动一下身体。 “做完了？”从身后传来杜敖关心的声音。 “嗯。杜敖，抱我，我走不动，累死我了。”她像一只懒猫，一转椅子，向杜敖伸出双臂。 杜敖存档后，关上笔记本，站起身。“非常乐意。”他轻轻地吻一下红唇，抱起陈志玲，离开书房，来到卧室。 正文 第九十五节 以假乱真 　　本章字数:5007 陈志玲把作业交给胡轩帧，胡轩帧认真地看一遍，他抬起头对上陈志玲期待的眼神。 “给几分？” “100分，满分。”胡轩帧满意地笑了，给她一个公正的评价。 “耶！谢谢叔叔。您想吃什么？”她很狗腿子地笑咪咪地问。 “我已经吃过早餐，你准备准备，要开始接诊了。”胡轩帧拿起陈志玲的作业，上楼了。他不参与胡一刀的工作，那些病患不相信他能力，他也不作解释，安心地养病。 胡一刀打开门，领进来5名患者，吩咐陈志玲。“用心点，不要砸我老人家的牌子。” “是。爷爷。”陈志玲对他甜甜地一笑，回她的是一记白眼球。 不到10点钟，最后的一位病人离开后。胡一刀砸吧一下嘴，想想中午的饭菜，对折叠病床上被子的陈志玲说：“好久没吃饺子，今天吃饺子。我们去买菜，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蚕豆，晚上炒个二亩地。” “现在有椿芽卖了，买点炒鸡蛋好吗？”陈志玲笑嘻嘻地说，昨天中午，她已经吃了先。 “还不快走，别磨叽。”胡一刀两只老眼发光，这丫头就知道自己的软肋在那。 “爷爷，你带钱没？我没带钱包。”陈志玲放下被子，就走。 “财迷丫头。我带着钱。”胡一刀吹吹胡子。 “我还想买点芒果，钱够不够？我还想买点竹笋炒火腿……” “谗丫头。这点菜买不起，我干脆买块豆腐碰死得了。”胡一刀气哼哼地说。陈志玲挽住他胳膊，一脸的甜笑，她知道胡一刀根本就是很高兴。 包了饺子，还炒了二亩地和竹笋，椿芽炒鸡蛋，再加一碗番茄鸡蛋汤，胡一刀吃得眉开眼笑。挣钱就要好好地享受生活。 “爷爷，现在很多馆子都用地沟油，电视网络炒的沸沸扬扬，您老想吃什么，我就做给你吃，千万不要去馆子吃。”陈志玲想起报道，告诉胡一刀。 “黑心肝，要钱不要命。我才不吃外面的东西，他们根本就做不出什么好东西。”胡一刀点下头。 “我们的生活真是危机重重，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愿下厨，更不会做饭。”胡轩帧感叹。 “我喜欢做饭，是不是落伍啦？”陈志玲吃一片竹笋，好香。 “时尚是好事，但也不一定全是益处。做一盘自己喜欢吃的菜，买料，拣菜洗菜，炒熟自己再享受成果，不也很美妙吗？你要是位时尚女郎，我们也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饭，也就没有这份缘。” “我也想做时尚女郎，可是，从小做惯了，自己做出的菜，吃着放心，更多的是，省钱。嘻嘻嘻！竹笋好吃吗？” “很新鲜，很好吃。”胡轩帧微微笑笑，还从没带过这样的学生，上课的时间还没做饭干杂事的时间长，但她的进步却是惊人，而且悟性也让人称舌。 没想到做面具会这样麻烦，全是草药配料，要用的草药胡轩帧前一天已经准备好，也洗干净晾晒干。 陈志玲把配料碾成碎面，放进水里搅拌成面糊，再用纱布过滤渣渣，撒一把干桂花在过滤的浆里，泡一个小时后，用细纱再过滤两次浆汤，放下沉淀一个小时，空去水，留下淀粉。 胡轩帧用小勺舀一小勺，放进一个小盘子里，在咖啡灯上煎成一弹性透明的小球，胡轩帧拿起来，手像魔术师的手，不到一分钟，一张面具就成了，往脸上一戴，变成了胡一刀。 “叔叔。我也做一个。”陈志玲跃跃欲试。 “做我的样子。”胡轩帧取下面具，放到一边。 “好，我变成你的样子，吓吓念云哥。”陈志玲想想胡念云的反应，就笑起来。 工序没有错，原料也是一样，就是从这个小玻璃盆里取的，为什么会一碰就烂掉？第一个失败了，第二个还是失败，第三个……连续做了10张面具，全是废品。 陈志玲备感挫败。“叔叔，我怎么总是做不好。” “我用一年才研制好配方，用10天时间，才做出第一件成品。慢慢做，这些原料够做100张面具。” “叔叔。你怎么想起做面具？”陈志玲知道，胡轩帧是实用主义者，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项研究。 “我爱人喜欢爬山，她是过敏性皮肤，用防晒霜会过敏。爬一次香山，回来就会褪一层皮，但还是会去爬香山。结婚的第二年，我就为她做了这个面具，它防晒而且会呼吸，一样能渗出汗水，用过，用水一冲就可以。” “你很爱她？” “爱？我想爱她，毕竟，她是我的爱人，应当对她好，尽力为她做点事。”他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愧疚。 “她喜欢桂花香味？”面具戴到脸上，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喜欢茉莉。桂花是你喜欢，面具是你的，自然要做你的香型。”胡轩帧揉揉她的头顶。“加油，相信自己，会做出精品。”他就起身出去了。 “嗯。我一定加油。”陈志玲为自己鼓气。 一个月后，杜敖加班，他苦恼地对一大摞市场调查皱眉头，十分的矛盾，心情十分复杂，强烈的自尊心，和理性做决斗，何去何从？ 手机响，他看看号码，按开接听。 “考虑好了没？我下个星期去泰国办公，你的签证办好没？”对方轻松愉快地声音，让他很不舒服。 “我有签证。你是对的，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杜敖的理智占了上风。 “我去云南接你，我们从昆明动身。” “谢谢你的好心，你的工作忙，不敢劳你大驾。我会尽快做好准备，到北京找你，一起动身。” “志玲也没什么事，带她一块到泰国看人妖表演，我出机票钱。你带她来北京，在北京玩几天后再去泰国。” “她没有签证，没办法去泰国。你父亲现在还需要治疗，她暂时还不能离开。” “我爸爸的病差不多痊愈了，志玲可以出来玩几天，你帮她办签证，我们到下个月再去泰国。” “我下个星期到北京找你。”杜敖生气地挂断电话，对着手机直喘粗气，居心不良的家伙，想什么？我才不会上当。 办公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他正想骂谁这么无理，不会敲门。只见是村长一脸怒气地走进来，戴着他那顶和赵本山一样的帽子。 “二叔。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是不是村里谁又出事啦？”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杜敖心里咯噔一下，起身离开办公桌。 村长没说话，寒着脸，坐进会客的沙发里。 “二叔，到底发生什么事？快告诉我。” 村长的脸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杜敖的脸。杜敖在他身边坐下，焦急不已。 “天塌下来，我和你一起顶，什么事？” 村长忽然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温柔地亲吻。杜敖浑身一下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他愤怒地抓住村长的双臂，要推开他发脾气。手里柔软的触感，鼻息间熟悉的清香，让他反而搂住怀里的人。“二叔，是你吗？小妖精？”去掉那碍眼的帽子，一头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肩头。 正文 第九十六节 野兽，我爱你 　　本章字数:5286 村长忽然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温柔地亲吻。杜敖浑身一下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他愤怒地抓住村长的双臂，要推开他发脾气。手里柔软的触感，鼻息间熟悉的清香，让他反而搂住怀里的人。“二叔，是你吗？小妖精？”去掉那碍眼的帽子，一头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肩头。 村长放开杜敖，离开他的唇。“像不像？嘻嘻嘻！”清脆悦耳的甜美声音。 “像，而且还会生气和笑。真的是你做的吗？”杜敖见过陈志玲做的面具，就像一块死人脸，根本没表情。 “我刚才做成的，叔叔打了满分。”伸手揭下面具，在手里把玩。这比学理发，在气球上刮刮胡子水还难学，火候和温度真难掌控，回去还要继续地练习。 杜敖小心地取走她的面具，心里不得不佩服陈志玲的毅力，她要是个男人，真会不得了，要是有野心，未来很难想象。幸好，她没有野心，也不贪婪。 杜敖把她揽到胸前，陈志玲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我们回家吧，别做了。” “好。回家，我为你庆贺，终于成功了。”杜敖答应。 “明天，为你做个面具，你戴上来上班。嘻嘻嘻！好不好？”她的小手摸上杜敖的喉结。 “我很期待你做的面具，戴上面具可以洗脸吗？”杜敖怕不方便。 “可以啊！吃饭也不用取下来。其实，去掉这道疤，你出去，小姑娘会像蜜蜂看见鲜花一样地扑上来。还是不要戴面具啦，我怕你被人拐走。”陈志玲心思一转，不想杜敖恢复原貌。 “你怕我变心？小妖精？”杜敖的心情飞扬起来，嘴角向上努力地扬起。 “你当初一定是个万人迷，再加上，你饱饱鼓鼓的皮夹子，一定是天天醉卧在花丛里。”她可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面，杜敖就是穿着洗桑拿的花衣服，被人在脸上划一刀。他这么机警，一定是在和小姐胡闹，才会被暗算。 “我不是处男，但是也很自爱。”杜敖心情愉快地盯着她不停变化的表情，也不多做解释，让她为自己担心，吃醋的感觉真是实在实在太好。 “回家啦。”陈志玲越看他脸上的笑容，越是想生气，站起身，快步向外走。 杜敖关了灯，气定神闲地从容不迫地走出办公室，他一脸微笑。“这个骄傲的小女人，终于在乎我了，结婚指日可待。” 在楼下找到陈志玲。“我们去看电影吧？好像我们还没一起看过电影，一次也没有。” “电影票那么贵，还不如买张碟片，回家看。”陈志玲小家子气拒绝。 “你和胡念云还买情侣包厢，还是3G片，就不怕花钱。”杜敖有点不高兴。 陈志玲瞪他一眼。“那是念云哥出的钱，我才不会花冤枉钱。是啊！那一次的电影也没看完，被你这个土匪给搅了。走，今天你要给补回来，我还要坐舒服的情侣包厢。”陈志玲生气了，拖着杜敖就走。电影院就在他公司附近，拐个弯就到。 “我补偿你，放开我，你这样像个泼妇。”看见公司的几位员工，掩面笑着躲开他们，杜敖感到很没面子。 “才知道我是泼妇，晚了。”陈志玲放开他的胳膊，还随手推他一把，想起那一天就一肚子的委屈，这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电影也变成《变形金刚3》，包厢不是原来的包厢，身边的男人也换了，心情也不一样了，陈志玲很自得地享受杜敖的照顾，杜敖没有看什么电影，不停地不是递果汁就是递爆米花，他好像是仆人，忠心耿耿地伺候他的女王。 “放下吧，这可是火爆的美国大片，你看电影吧，别看我。”当女王也不好受，陈志玲抱住爆米花，抢过他手里的果汁。 “你比电影好看。”他痴迷迷地看着娇嗔迷人的娇艳。 “别肉麻。”这，这个混蛋把肉麻当有趣，陈志玲缩缩身子，往一边靠靠。“看电影啦！这次，我一定要看完。” 杜敖把目光移到荧幕上，这女人真的害羞了，再逗她，她跑掉就失策了。 往陈志玲身边挪一下，揽住她的肩。“看电影，这部比上一部好看。” 陈志玲捏起一粒爆米花，喂进他的嘴里，对他笑笑。杜敖慢慢地咀嚼甜不拉几，还带着恶心的奶油味的爆米花，居然还咽进肚子。陈志玲马上把果汁吸管送到他嘴边，杜敖乖乖地合作吸一口，陈志玲自然地把果汁杯子移回自己嘴边，慢慢地吸果汁。 杜敖总算明白，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只给他一大杯果汁，而不是两杯的原因，那些小伙子为什么这么喜欢带女朋友看电影。 一部电影看完，果汁和爆米花也被两人报销，杜敖紧紧地把陈志玲护在怀中，和拥挤的人群走出影院。 “我们去吃烧烤吧？肚子有点饿，我没吃晚饭。”杜敖望向步行街那一串诱人的灯光。 “没吃晚饭？不早说，胃饿坏怎么办？”陈志玲心疼地着急说。 “一忙就忘了，我想接受胡念云的提议，不做房地产，做木材生意，到老家建一座大型的木材加工厂。” “你要回老家办工厂？我和你一块去行吗？”陈志玲挽住他的胳膊，走向步行街的烧烤城。 “我就是要你跟我回去，你到卫生所上班，我建工厂。”杜敖很高兴，陈志玲的决定。 “我还不能做医生，等我参加完成人高考，取得医师资格才可以行医。我想今年报考参加成人高考，叔叔已经在帮我拟定复习的资料。”陈志玲对未来充满希望和信心。 “安你想做的去做吧，我支持你。只是，我想知道，你参加这个考试，能结婚吗？” “傻瓜，这就是给结婚后和参加工作的人准备的，不用去大学上课，在家用业余时间学习，只要参加考试，考合格一样是大学毕业。你要是想学，也可以。” “算啦吧，我小学都没毕业。你去学就行啦，想吃什么？”杜敖对大学没兴趣。 “我不饿，拿你喜欢吃的就行。”陈志玲在炭炉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杜敖拿了一大堆东西交给老板娘，就在陈志玲身边坐下。 “那么多，你吃的完吗？”陈志玲想再放回去一半。 “吃不完，带走。老板娘，拿两瓶红牛。”杜敖按住陈志玲。 “真浪费。”心里好心疼钞票，不该任性，又浪费几百块，电影票外加这堆烧烤，够一个星期的伙食费。 “哟！真恩爱啊！不知道子墨的在天之灵看见，会不会哭？”随着刻薄的声音，肖子清一身清凉装，春光堪忧要露出的坐在他们对面，中间相隔一个炭炉和烤食物的老板娘。 “子清姐？”陈志玲心里一沉。 杜敖的眼神一下变得森冷，轻蔑冷眼看着这个自以为比陈志玲高出一等的女人。 “有事吗？”陈志玲压下心里涌出的自卑，看见她，就会莫名其妙的自卑，想起自己家在村子里的地位。 “明天是子墨七七，你去吗？” “七七？我去。” “算你还有良心。”她起身骄傲地一扬下巴，走一步站住，看一眼杜敖。“陈志玲，你把上的这个男人，除了钱外，还有什么能满足你？哈哈哈！”扭着腰踩着高跟鞋离开。 听着她刺耳的嘲笑，陈志玲挺直脊背，伸手紧紧地握住杜敖的手，仰起脸看着杜敖铁青的脸，寒冷的眼眸，她的嘴角慢慢地绽开一朵温柔的微笑。 “杜敖。我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和肖家做个了断。” “你不怕他们笑你爱钱，可怜你因为钱跟着我。” “我爱你。全世界的人都来嘲笑我，吐我口水，我也一样抓牢你的手。”说着她探身轻轻地吻住杜敖的唇，在老板娘诧异的目光里，在邻桌的探寻嘲讽的眼神中，陈志玲含着微笑吻住这位浑身散出寒气，像狼一样冷酷野兽的唇。 正文 第九十七节 放开自己 　　本章字数:4292 “我爱你。全世界的人都来嘲笑我，吐我口水，我也一样抓牢你的手。”说着她探身轻轻地吻住杜敖的唇，在老板娘诧异的目光里，在邻桌的探寻嘲讽的眼神中，陈志玲含着微笑吻住这位浑身散出寒气，像狼一样冷酷野兽的唇。 第二天，红庙的半山腰，轻轻地飘荡着薄雾，野花不时地在草丛里现身，在风中快乐地摇摆。 肖子墨的坟上已经长满了青草，石碑上也落满了灰尘，生命就这样归于寂静的大地。 杜敖陪同陈志玲来到肖子墨的坟前，陈志玲神情肃穆地献上一大束洁白的小菊花。“子墨。我来看你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要结婚了，等契约满，我就要和杜敖结婚。你是我的媒人，谢谢你。”她低声地对着石碑说，心里一片的澄清，明亮。 杜敖深情地看着陈志玲，他知道，陈志玲已经下决心，面对整个世界的挑战。 肖子清站在母亲身边含恨瞪视着陈志玲，这个人渣的儿女，凭什么这么好运。 肖建设和钱桃花神情木然地看着儿子的坟，倍感苍凉。 陈志玲从杜敖手里取过他提着的皮包，双手送给钱桃花。“大妈。这是大伯送我的20万，还给你们。我没想要你们家的房子，只是想最后送子墨一程。” “这是你应得的，你花那么多钱……”钱桃花往回推，肖建设也收回注意力。 “孩子。你什么意思？还怨恨大伯？” “我没有恨过你们，在我父母去世，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们对我伸出援助之手，帮我走出来。虽然我无缘做您的儿媳妇，但我依然很感激你们。我不是因为还债而嫁给杜敖，是因为我爱他。我也真的爱过子墨，这是他留给我的首饰，我留下不还你们了。”陈志玲从外套兜里拿出那个首饰盒，给钱桃花看看就收起来。 “你真是高尚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爱情？爱这个男人，爱肖子墨？哼！他没有钱，你会跟着这个男人吗？”肖子清生气地大声责问。 “我想跟谁走，与你无关？你逼死了子墨，但你却左右不了我，你只能看着我享受爱情，享受他的宠爱。肖子清，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而你却欠肖子墨的一条命，你不怕他晚上来找你索命？”陈志玲发怒了，她一反以前的默默忍受，开始发动攻击。 “是你害死他的，不是我？是你移情别恋，不管他的死活？” “是吗？”陈志玲取出一个日记本。“这是子墨留下的日记，我就是来还给他的，在它消失在这个世界前，我读给你听几段。”在场的人全都失色。 肖建设一家一眼就看出是肖子墨的笔迹，杜敖不知道肖子墨还有这个给陈志玲。 “6月29日。晴 今天，我把陈志玲租给了那个刀疤男人，看着她跟着那个男人走，我真想砍了自己，感到自己真的要死了一样难受。 志玲拿着100万的支票来，要我和她一起逃走，我恨不能立即和她远走高飞，可是不能，我的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他们……” 钱桃花一下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肖子清的脸上滚落下泪水，肖建设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志玲，杜敖伸手要抢日记，陈志玲躲开，双眼血红地瞪他一眼。接着继续读。 “11月3日。晴 我想死了，我独自站在住院部的顶楼吹了一天一夜的风，几次要跳下去，但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我因为怕死把未婚妻出租给别的男人抵债，在精神上背叛了爱情，现在又被肖子清下药，身体也背叛了爱情的纯洁。 志玲，你会不会原谅我，还会接受这样肮脏的我吗？” “12月28日。小雨 我在刀疤男的小区外，徘徊了一天，也没遇到志玲，她在做什么？她有没有被那个男人欺负？我真的好担心，几次要进去，都被保安拦下，有钱人的地方戒备森严……” “不要念了，不要念啦！求求你，不要念啦……”肖子清失声痛哭，她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把肖子墨推进地狱万劫不复。“不要念啦，呜呜呜……” 陈志玲伸手抹一把脸上的泪，取出打火机，点燃日记本慢慢地跪倒在石碑前。“子墨。我看完了，一字不落地全看完了，要是我们的缘分没尽，来生再见吧，来生你要勇敢点，不要再只想躲避，我会和你续今生的缘分。日记本还给你了，项链我留下，等我结婚的那一天会戴上。你要是真心爱我，真心的想赎你欠我一切，就在天上保佑我，祝福我吧。杜敖是个好男人，敢为我去死的男人，我要和他结婚，祝我幸福吧。我不再恨你怨你，你也自己解脱放过自己吧！” 日记化成了灰烬，风一吹，就像一只只灰色的蝴蝶飞起来，散落在草丛里。 陈志玲站起身，挽住杜敖的手，对他扬起带泪的脸，微微地笑笑。“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杜敖抬起另一只手，爱怜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把她揽进怀里，搂住她的腰，离开肖子墨坟前，向山下走。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杜敖没有带她回公司，也没送她去诊所，而是来到劳力市场南园村，远远地停下车望着前面那一大片黑压压找工作的人群。 “10年前，我就在这儿混，踩着三轮车，帮人拉货，打零工。”杜敖熄了引擎，望着前面的那些在底层打拼的人们。 陈志玲的目光慢慢地移到杜敖身上，看着他的没有说话。 “一天有时挣百十块，有时一分钱也挣不到。在这里，我遇到了八爷。” “八爷？他很老？” “不老，当时正当壮年。我为他拉了三箱子水果，当时的水果批发市场就在这旁边，他告诉我地点，给我10元钱，就坐出租车走了。我到地点没看到人，就一直在楼下等他，一直等到半夜11点钟，他才醉醺醺地回来了。要我把水果搬到他家里，什么话也没说。”杜敖笑了。 “你一直饿着肚子等他？”陈志玲问。 “对，就一直饿着肚子等他。第二天，他来到这儿，找到我陪他喝茶。他说，借给我1万元，不要任何抵押和收据，一年后的今天，还在这个地方，还他2万元，还不出钱就砍我一条狗腿。我答应他了，不再打零工而是开始做蔬菜生意，赶季节还收购贩卖野生菌。那一年，我挣了8万元，还给八爷2万，用2万元把我母亲送进疗养院，剩下的做本钱，继续做生意。” “你就是跟他学会放高利贷？”陈志玲对杜敖口中的八爷感到敬佩和好奇。 “他为了救我，误伤了人，被判了3年，昨天出狱，后天是他60岁大寿。我带你去给他拜寿，他也想见你，看看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媳妇。”杜敖握住陈志玲的手。 “我去。”陈志玲也想看看这位对杜敖有再生之恩的人什么样子。 正文 第九十八节 变脸 　　本章字数:4987 刚吃过中午饭，杜敖接到陈志玲的电话，为了晚上的寿宴，要杜敖陪她去买套情侣装。 “好不好？我们买一套喜庆的衣服，柜子里的衣服太素。八爷刚从里面出来，又是六十大寿，穿着去不吉利。” “我下午还有一堆事，真的没时间，你看着合适就买一套。你的眼光比我高，买回来我就穿，还给你报十倍的帐，算你的辛苦钱。”杜敖含着笑，连哄带骗。和陈志玲一起上街，真是对陈志玲的极大考验，刚开始的骄傲现在没了，而是心疼代替。 “我想要你陪我逛街，没你提供意见，我拿不定主意。” “只要不要像妈妈的大花衣服就行啦！乖！我要开会了。下午4点，我回家接你。你逛完街洗个澡，在家等我。” “我不想在家等你，因为，我想你。” “小妖精。”杜敖心花怒放，很享受陈志玲的撒娇。 门被推开了，陈志玲手里拿着电话。“你想不想我？”眼睛含着笑，看着目瞪口呆的杜敖，合上电话，关上身后的门，还按下小锁。 “小妖精。”她还真会制造惊喜。杜敖合上电话，站起身离开办公桌，迎上陈志玲，充满激情地拥抱在胸前，欣喜地吻住红唇。 陈志玲热情地圈住他的后颈，伸出丁香小舌，回应他的激情。“欢迎我吗？” “求之不得。我要你天天来探班。”杜敖眼睛跳动着火焰，声音暗哑。 “陪我去逛街，事情永远做不完，放半天假。” “我约了两位重要的客户，真的走不开，拿我的卡去刷。”杜敖抱起陈志玲坐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有钱，不要你的卡。想帮我刷卡，就陪我去逛街。求求你了杜敖，让别人替你见客户好吗？”陈志玲轻轻地啃咬吸吮杜敖的耳坠。 “听我说。”杜敖推开她的头，自己这样会欲火高涨，简直就是酷刑。他做个深呼吸，平复一下躁动。“我们一起，别人会指指点点，我讨厌他们看你的眼神。” “做手术很痛苦，我不要你受那个罪。”陈志玲的手指，轻轻地抚摸那道醒目的刀疤。“你既然这么在乎这道疤，就把这个戴上吧。我昨天做了3张面具，全是你的。”陈志玲取出一个用白色的纸巾包的小包，打开拿出一张薄薄的透亮的面具，轻轻地给杜敖戴到脸上。 杜敖感到脸上有点清凉，鼻息间是若有若无的桂花香。 “来，到镜子前看看。”陈志玲拉起杜敖来到他的穿衣镜前。 杜敖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再眨眨眼睛。镜子里是一位瘦高英气逼人，沉稳内敛的帅气男人，眉毛睫毛全都在，而那一道疤消失了。 “我就是怕你这样，你这样出去，可有点祸国殃民。你比胡念云帅多了，是不是？”陈志玲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小妖精。谢谢！”杜敖手试探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好像和真实的脸皮没什么区别。 “不会烂，你洗脸也没关系。以后，你就带着面具上班，想摆酷的时候，就取下面具。嘻嘻嘻！不错吧？”陈志玲伸手捏住杜敖的脸颊往两边用力拉。 “小心。别弄坏了。”杜敖惊慌地拨开她的狼爪。 “记得，不准对别的小姑娘笑，也不准招蜂引蝶。”陈志玲先打预防针。 “是不是说你自己的？小花蝴蝶，对胡念云大抛媚眼，他在北京还念念不忘你。”杜敖想起那个家伙，就对陈志玲一肚子委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把面具揭下来，还给我。”陈志玲伸手就要撕面具。 杜敖双臂一收，禁锢住张牙舞爪的手臂。“还要不要我陪你买衣服？” “哦？正事差点忘了，坏家伙。”陈志玲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人也安静下来。 杜敖按下内线，吩咐一声，穿上外套，和陈志玲收拉手走出办公室。走廊上遇到关平，关平张大嘴，瞪大眼睛看着手挽手迎面走来的男女。 陈志玲看见他，对他甜甜一笑，站住靠在杜敖肩头。“关经理。你好！” “你，你……你公然把小白脸带到公司来，欺人太甚。”关平眼冒凶光。 “你生气什么？杜敖还不生气。”陈志玲抱住杜敖的胳膊，一脸的甜蜜。 “你，你这个狐狸精，大哥一直忍受你欺负，我今天要为大哥伸张正义，教训你。”他把手里的文件夹往地上一砸。几位公司的员工也围上来，大家同仇敌忾地怒视陈志玲，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可恶。 “你们可以去找小姐销魂，我找个帅哥吃吃饭，逛逛街不行啊？公平吗？”陈志玲还是一脸的甜笑，还顺便抛给杜敖一个妩媚的眼神…… “我大哥从不找小姐，他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对起大哥吗？”关平气地要哭了。 “小妖精。够了。”杜敖出声制止住陈志玲耍关平。“关平。招待好客户，表现出我们的诚心。” “大？大，大哥？”关平张口结舌地看着杜敖，大哥恢复原貌了，对呀，这就是杜敖没有被毁容前的面貌。 “是我。谢谢！”关平可真是一片忠心。 “你，你做手术啦？”大哥能恢复真是太好了。这个花心蝴蝶，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大哥，赶也赶不走。 “是我哦！还不谢谢我！”陈志玲一脸的得意。对面前的众人笑，神气不已。 “谢谢大姐！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关平挠挠头顶，一脸干笑。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陈志玲大方地对他嘻嘻嘻笑了。 “好了！走吧！”杜敖脸色一沉，举步向前走。轻浮的小妖精，对谁就会笑，知不知道没有人会抵挡这样的微笑。 陈志玲买了一件简约的淡紫色小礼服，把她完美的脖颈显露出来，配上一条浅紫色的纱巾。 杜敖是深紫色的西服，他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绝配的完美形象代言人。 老板娘惊艳地连声说：“你们是不是模特啊？送你们一张贵宾卡，下次来给你们打6折。真是一对郎才女貌。” 杜敖收下贵宾卡，提着袋子，拉着陈志玲的手走出店门。 “我以后要跟你紧点，要买衣服，一定得我陪你买。”杜敖被人拐走的几率太高了。 “顾好你自己吧！你没看见那几个男服务生，眼睛都直了，对你多殷勤。我们去买点糕点，回家垫垫肚子，晚上的寿宴会很晚才会开席。”今天逛街，极大地满足了陈志玲的虚荣心，看着别人嫉妒的眼神，杜敖异常的高兴。真的应该早点去做手术，去掉这道疤。 吃过糕点，洗过澡，换上新买的衣服，杜敖带着陈志玲在晚上的18点半，来到一座独立的小别墅前，别墅前停了6辆轿车。 “八爷。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杜敖在客厅对居中而坐的一位黑胖的老头，躬身磕头。 “呵呵呵！”老头发出公鸭的叫声。“起来起来，让我看看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他的目光移到陈志玲身上。 陈志玲脸上的微笑僵住了，血色消失，就像被冰箭射中心脏，冷冻住了。 这位黑胖的老头，就是那一天的畜牲，强暴母亲后，差一点毁了自己的畜牲。 正文 第九十九节 野鸡的女儿 　　本章字数:4832 陈志玲脸上的微笑僵住了，血色消失，就像被冰箭射中心脏，冷冻住了。 这位黑胖的老头，就是那一天的畜牲，强暴母亲后，差一点毁了自己的畜牲。 “你小子有福气，找了个像花朵的媳妇。”胖老头满意地点头。 “这都是托八爷的福气。”杜敖毕恭毕敬地含笑说。 “小媳妇有点怕人，别让她饿肚子，照顾好她。” “谢谢八爷！”杜敖拉着僵硬的陈志玲，到角落的桌前坐下。他的辈分很低，能有一张椅子就很不错了。 陈志玲的魂魄已经抽离了自己的躯体，寻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这个畜牲，他原来在监狱里。想起母亲卑贱地泪脸，他狰狞的面目，陈志玲的眼皮缓缓地垂下，掩饰住蓄满杀气的双眸。今天撞见，一定要杀了这个人渣。 “妈妈。我要为你报仇，在天之灵保佑我吧！”她的手伸进皮包里，寻找武器。称手的剃须刀还在，心里慢慢地冷静下来。 “你怎么啦？”杜敖感到陈志玲有点反常。 “人还不少啊？”陈志玲对他淡淡地一笑，抬起头，只见还有人陆续地走进来。 “他是黑白两道的元老级人物，大家都很尊敬他。” “哦！”人前是人物，人后是禽兽，好一张虚伪的假面具。 开席了，晚辈们一位接着一位地前去敬酒，轮到杜敖时，他带着陈志玲端着酒杯来到主桌前。 “八爷。祝您老，岁岁有今天，年年有今朝，福寿安康！” “好好好！”他乐呵呵地喝下杯中酒。 “我要杀了你。”陈志玲的酒杯砸向胖老头的面门，他没防备，正中鼻梁，鼻血就流出来了，陈志玲手里的剃须刀抵住他的脖子的动脉血管。 “玲儿。放开八爷！”杜敖扔了酒杯要救人。大厅一片寂静。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八爷很镇定，没有惊慌。 “辱母之仇，不共戴天。”陈志玲的眼睛闪动着怒焰。 “你是谁？” “放开八爷。玲儿，别冲动。”杜敖的身子诡异地移动，闪身靠近陈志玲，点了她的穴道，夺走剃须刀。 “八爷。对不起！”杜敖把陈志玲护进怀里，对八爷鞠一躬，要离开。 “慢。我要做个明白鬼，为什么要杀我。”八爷脸色阴沉地盯着陈志玲。 “我早晚要杀了你，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陈志玲双眼闪动着仇恨的火焰，嗜血的疯狂。 “是你？”他的眼神一暗。就是这双狼一样冷酷的双眼，这不是人的眼睛。 “是我，是我。你最好不要出门，我一定会杀了你。”陈志玲嘴角溢出残酷的冷笑。“我要把你的臭肉，一块一块地撕下来，做成串烧卖。” “杜敖。放开她，点开她穴。”八爷坐回他的位子。 “是。”杜敖拍开陈志玲的穴位，放她自由，但仍然搂在怀里，警戒地注意，围拢上来亲友。 “你为什么这样恨我老头子？不说清楚，别想走出这道门。”夫人寒着脸开话。 “3年前，这个畜生，奸污我的妈妈，还要侮辱我，被我撕下来一块臭肉。我发誓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为我妈妈报仇。”陈志玲浑身不住地发抖，牙齿直打架，但她一把推开杜敖。“你当着你老婆的面，敢承认吗？你是个人面畜生。” “你爹陈兴雄赌输了就卖老婆，这大家都知道。他欠我的钱，我睡他老婆，天经地义。一个老不垃圾的野鸡，还要一晚100元。我还没时间找你算账，你还敢先挑衅老子来！”他理直气壮地承认，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夫人脸色灰败地晃了晃，起身离开桌子，躲进了卧室。 “不准你侮辱我妈妈。我妈妈不是野鸡。” “杜敖。你什么女人不好找，竟然找个野鸡的女儿。这个媳妇我不认。” “八爷。我不管她的父母是谁，做什么，我只要她做老婆。”杜敖一脸的平静，没一点情绪波动。 “我对你怎么样？” “恩重如山，再生父母。” “你还记得就好，这个野女人，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要你现在砍了她一条胳膊，并且和她断绝一切。在她和我之间，你选一个。” “对不起！八爷。” “小杂种？你为了个女人，敢忤逆老子？” “我代替她，我身上的零件任你取。”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杜敖！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陈志玲拉住他的胳膊。 “你是我老婆，我们是一体。我是你的男人，要为你扛起一切。”杜敖把她推到身后。自己直视八爷。 “小杂种。你别以为挣了几个臭钱，有资本和我谈判？” “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和八爷谈条件。我愿意替我老婆，接受你的制裁，就算是你取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老子把你从地沟里拉出来，推到台子上，一样可以把你打进地沟。” “我相信。” “大丈夫何患无妻，把这个女人交出来，老子把女儿嫁给你。” “对不起！请放她离开，我留下。” “没出息的东西，为了女人，江山都不要，命也不要。别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你。”他一抬手，有人送上一把锋利的杀牛刀，他目露凶光地走向杜敖。 杜敖看一眼大厅内蠢蠢欲动近百十人，回身挥起一掌把没有半点提防的陈志玲打飞出去十几米，落在大厅的大门口。“快跑！” 转身镇定地面对八爷，放松身体，仰起头。“八爷。动手吧！” “杜敖。不要，不要……”陈志玲爬起身，撕心裂肺地哭叫，要冲过来。她的右臂被抓住，拉住她的脚步。 “志玲。这次你为他送不了终，他死不了。”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是胡轩帧的声音。 “叔叔？” “没事的，听话！”胡轩帧牵住她的手，缓步向里走，众人为他们闪开一条路。 八爷愣怔地看着他们走过来，半天缓过神。“老九？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也是鬼。你都活一甲子了，还是这样没长进。”他好像才是大哥。 “杜敖。”陈志玲扑进杜敖的怀里。“我不要你替我死，不要。” 正文 第一百节 毒死他们 　　本章字数:4874 八爷愣怔地看着他们走过来，半天缓过神。“老九？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也是鬼。你都活一甲子了，还是这样没长进。”他好像才是大哥。 “杜敖。”陈志玲扑进杜敖的怀里。“我不要你替我死，不要。” “谁死还很难说。老八，你应该知道，我们还在光屁股玩泥巴时，老爷子就在找弟子，他现在找到了，收在门下，一身绝技已经传给弟子。” “老爷子有弟子了？” “老爷子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护犊子。” “明白就好，你还算没老糊涂。放了他们，也不要难为杜敖。” “这小子忘恩负义，为了个野鸡的女儿，竟然敢和老子翻脸。” “他是为了救你，不是翻脸。志玲就是老爷子的弟子，仅有的唯一的弟子，她是老爷子的命根子。她现在能轻易地要你的命，就算要不了，她要是有一点皮肉伤，老爷子也会百倍地讨回来。” “老九，你别蒙我，我们本家族的人不收，会收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她不是外人，是秋儿的干女儿，也是我的干女儿。放了他们吧，卖给我一个面子。”胡轩帧含笑说。 “秋儿的干女儿？”八爷的目光打量陈志玲，陈志玲的眼睛仍然冒着熊熊的仇恨，点下头。 “你们走，从今后，我和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他用力把刀投掷进身后的墙面里。 “我早晚会杀了你，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我没有奸污你的母亲，你撞见那次，也不是第一次上你家。你的母亲就是一只野鸡，一个月里有二十天都在接客，只是钱让你爹提前赌掉了。不相信，你就去麒麟巷问问那些麻友。我是想要你，你也撕下来我一大块肉抵债，算是两清。你是老爷子的弟子，是我们胡家未来的护法，我自认倒霉。”八爷一脸的郑重。 “我妈妈不是野鸡，绝对不是……”陈志玲发抖地尖叫，妈妈怎么会那么惨，不会那么惨…… “坏丫头，你又在吼那样？”大门口传来胡一刀的声音。 所有的人全安静下来，陈志玲抖地像秋风中的枯叶，杜敖紧紧地把她搂紧。 胡阎王来了，他铁青着脸，目光如剑地扫视着大厅里的人。 “老祖！” “老祖您好！” 一路上的晚辈不停地对他敬畏地问好，他好像听而不闻。 “大伯您好！”八爷恭敬地对他弯腰行礼。 “我一点都不好。坏丫头为了给你祝寿，晚饭也不做，我老人家饿着肚子，本来想来打打牙祭。却看到你在欺负我的坏丫头。”不请自坐到桌前，看看桌上的美食。转头看看不停颤抖的陈志玲，怒气快速地飙升。 “爸爸。我们回去吧，让志玲为你煮碗面。”胡轩帧心里暗叫不好。 “坏丫头。灶前的老虎屋里凶，哭什么哭？你现在有100种方法让这坨废物，吃不到明天的早餐，也不用去吃牢饭。你是笨猪？我怎么会收你这么笨的徒弟。”他大发雷霆。 在场的人人自危，老阎王可是没血没泪。 “爷爷。”陈志玲哭着看着胡一刀。 “这多人欺负你们两个？你不会赏他们一点七星斩，要不然送他们一点极乐散，咽气前撒一泡尿，遇到空气就蒸发了，法医也验不出来。毒死他们这群废物。” “爷爷。我们走。”陈志玲不想牵连无辜。 杜敖对八爷弯弯腰，鞠一躬，揽住陈志玲的腰向外走。 胡一刀站起身，忽然对八爷一笑。“那次缺一块肉，是坏丫头做的？半个小时后，手脸要是发痒，拿10万块来买解药。” 八爷大惊失色，立马感觉混身发痒。“大伯。大伯。我没有碰那个小丫头。” “你要是碰了她，还能说话？”胡一刀阴沉沉地一笑，看着大伙。“我进来时，已经下了七星斩。知道过年时，偷我东西的小毛贼下场吗？不想死就带10万元来买解药。我破例今晚先解10人，谁要你们是胡家的子孙。” 胡一刀的话音一落地，大厅里人，争先恐后地向外冲，小命要紧。 “大伯。救命！”八爷扑通跪倒在胡一刀面前。 胡一刀只是看他一眼，站起身，背起双手，向外走。 胡轩帧伸手扶起八爷。“老八。好自为之吧！”放进他手里一个小玻璃瓶。“这是最后一次。”快步赶上胡一刀。 “便宜了这坨废物。”胡一刀冷哼。 “他已经受到惩罚。”胡轩帧淡淡地说。“你知道志玲的父母？” “英雄不问出身，她和她的父母有什么关系，是她投错胎。” 胡轩帧笑了笑，老头子比年轻人还开通。 杜敖开车载着大家回到胡一刀的家时，他的门前站着一大片人，大家脸上全露出恐惧，大家后悔不已地，真的不该去祝寿，万一真赔进性命，真是倒霉。 “排队，前面10个进来。”胡一刀阴测测地看看他们。 大家开始争夺前面的位置，大打出手，谁也不手下留情。 胡一刀根本连看一眼也懒得看，开门走进屋里，拉亮灯。 陈志玲张着嘴，傻傻地看着他们打的鼻青脸肿，还不后退地往前挤。杜敖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嘲笑，心里却感到很是悲哀。 胡轩帧摇摇头，他站到花台上。“大要打了。不分前后，每人都有解药。” 大家全住了手，喘着气，安静下来。 胡轩帧配好药，陈志玲一个一个的分给大家。胡轩帧没要大伙一分钱，最后一位离开后，胡轩帧叫陈志玲到楼上的客厅坐下。 胡一刀凝重地把一个文件袋放到茶几上，看一眼胡轩帧。 “不要杀老八。他不过是你母亲的恩客之一，不可能把所有的恩客全部杀完，那只是他们的游戏规则。你母亲是个好女人，她的悲剧是逆来顺受，但是，最后还是用鲜血把自己洗刷干净，她值得你尊敬。”胡轩帧把文件袋子推到陈志玲面前。 陈志玲看着文件袋子，心里在挣扎犹豫。 “想要看看他们的真像事实，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胡轩帧一脸的担忧。 “不要看，不要看。”杜敖大手按住文件夹，他一脸掩饰不住的悲伤，眼睛里是疼楚。“让它永远地消失。” 陈志玲面对杜敖的眼睛，好像是沉入不见底的黑夜，慢慢地神智开始恍惚模糊，她发出毫无意识地尖叫，慢慢地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 正文 第101节 变成女人 　　本章字数:4034 陈志玲面对杜敖的眼睛，好像是沉入不见底的黑夜，慢慢地神智开始恍惚模糊，她发出毫无意识地尖叫，慢慢地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 陈志玲醒来，室里是温暖柔和的灯光，望着天花板，半天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躺在熟悉舒适的大床上，手习惯地摸上身后，空空的，没有那温热的胸膛，她缓缓地转过身。 只见杜敖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靠着船边，在床头灯下翻阅着纸张，他的眉头紧锁，眼睛是愤怒。 陈志玲坐起身，看见地毯上那个文件档，她想起了一切。 “你调查我？明知道八爷就是那个畜生，还拉我去拜寿，让我承受耻辱。”陈志玲气愤地跳下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张。含泪瞪着杜敖。“这就是你的爱？你就这样爱我？” “我在警署知道那个人是你父亲，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爱的是你，我怎么会在乎你的父母是什么人，更何况，他们已经过世。我调查一对死人做什么？” “做什么？这些是什么？你想拿它们做什么？” “这是爷爷请私家征询社做的调查，时间大概是你刚跟张婉秋做学徒。上面有日期，将近4年时间。胡阎王视张婉秋如亲生女儿，他不会让随便一个人靠近张婉秋。”杜敖站起身。 陈志玲慢慢地低头看纸张，的确打印的日期是3年前。这儿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她的事情，从小学到高中的大小事情，父母的反而没有她的多，她要看张双艳的调查时，杜敖伸手取走所有的纸张。 “不要看。你妈妈是个好人，她爱你，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杜敖。”陈志玲双眼发红，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跟我来！”杜敖牵着她的手来到卫生间，点燃那一打纸张，等它们燃到最后，丢到马桶里，按水冲掉。 陈志玲失神地看着马桶里旋转地水柱，带走了一切，慢慢地归于平静。 “肚子饿不饿？”杜敖问她，陈志玲摇摇头，她走出去，回到大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为妈妈感到委屈，难过。人已经死了，我不要再去揭开那道封条，让一切都封进泥土。 当妈妈把刀子刺进那人的身体，也许是忍耐到极限爆发吧。 陈志玲闭上眼睛，感到很累很累，她告诉自己，不能想了，不再想了，还是忘掉一切，过自己的生活。听见放水的哗哗声，陈志玲睁开眼睛，望向几乎透明的浴室里，那精壮的男人，光着身子站在莲蓬下，用热水舒服地冲刷着身体。 “他的身体的比例真完美，不去参加健美比赛，可惜了。”她警觉一下坐起身，怎么会不害怕了？不再对男人的身体感到恶心，还会对着他的光屁股欣赏赞美。 我是不是走出那个噩梦？是不是被杜敖一巴掌摔出来了？我能真正的接受他了吗？是不是可以为他生个儿子了？“我要试一试？不怕的，我爱他，和他做喜欢做的事，是美好的事。一点也不肮脏，是神圣的爱的升华。” 她为自己打气，害怕却鼓起勇气下床，一边遏制不住地发抖，坚决地来到浴室门前，没有敲门地推开虚掩的门，走进热气腾腾的浴室里。 杜敖正闭着眼睛冲头发上的洗发水泡泡，陈志玲穿着睡衣，踏进浴盆，忐忑不安地靠近他，胆怯地慢慢地从身后抱住杜敖的腰，脸贴在他的健美的脊背上。 杜敖抹一把脸上的水，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陈志玲不会这样热情。 看着小腹上的小手，感觉着背后的温热。 “小妖精？” “我，我想帮你，搓背？”陈志玲的声音发抖。 “你确定？我要的不只是搓背？”杜敖感到自己身体的体温，在快速的升温，他的分身在快速地壮大。 “我可以看看，看看你吗？”小手慢慢地松开。 “我让你看。”杜敖转过身，他脸上的面具已经去掉，还是那张刀疤脸，他的眼睛在跳动着火热的澎湃激情，脸上的神情温柔。 他没有油肚，但却有健美的肌肉，美丽的肌肤在水流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陈志玲痴迷的抚上他的胸膛，手缓慢颤抖地一路向下移动，一直到他身下的分身，就像被火烫一下，一下退开。 想逃，她闪过一丝害怕，却闭起双眼，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慌乱地吻住他的唇。 “我要你，爱我，爱我……”今晚，一定要迈出这一道坎，破茧成蝶。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怀里的女人浑身不停地战栗，却勇敢地没有松开手。 “哦！”陈志玲探进他的唇齿间，寻找勇气。 杜敖动手脱她的上衣，扣子怎么也解不开，用力狠狠地一撕，扣子落进浴盆里，衣服落在盆子外的地板上…… 面对迷人含羞的维纳斯，杜敖几乎差点在浴室就占有这位梦寐以求的女人。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胡乱地用大毛巾包住水淋淋地女人，抱起她来到大床上，慢慢地打开大毛巾。 亲吻膜拜他的女人，轻轻地闻着她的体香。“我是谁？小妖精？” “杜敖。杜敖……” 杜敖笑了，抬起头，看着陈志玲紧张的眼睛。“不要怕，交给我，让我疼你，爱你。我的小妖精，我爱你。” 陈志玲抬起上身，搂住他的脖子，贴紧他的胸膛，无言地邀请他，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好，绽放自己最耀眼灿烂的美丽…… 熬过漫长寒冬的蛹，忍受着刺骨的寒风摧残，奄奄一息地抱着一丝希望的苦苦等待，终于等到了冰雪的消融，温暖的春风。尽情地舒展开自己的羽翼，冲破最后的束缚，畅游飞舞在百花竞相争艳世界中。 陈志玲慵懒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呢喃一句，含笑沉睡。 杜敖爱怜地搂住她，他的嘴角是满足愉快地微笑，完美的女人，陈志玲终于从小姑娘变成了女人，我真正拥有的女人。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你一辈子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小妖精。” 正文 第102节 饥饿的狼 　　本章字数:3951 杜敖爱怜地搂住她，他的嘴角是满足愉快地微笑，完美的女人，陈志玲终于从小姑娘变成了女人，我真正拥有的女人。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你一辈子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小妖精。” 好累好累，陈志玲醒来的感觉就是累，浑身酸疼，尤其是下身很难受，感觉很怪异。她扭动一下身子，寻求温暖的胸膛。 脖子立即被杜敖毛强强的胡子，骚扰，他的狼爪在身上漫游，火烫的长枪在敏感的地方不停地碰触。 陈志玲眼睛一下睁大，昨天的记忆一下回到脑子里。佛祖耶稣玛利亚，我真的和他做了，真的做成功了。 陈志玲推开杜敖，一下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想就此消失。眼睛东瞄西瞄，就是不敢看杜敖。 “小妖精。我要吃早餐。”杜敖的身子贴上来，拉扯她身上的被子。 “吃早餐自己做，放手。”陈志玲拉紧被子，不行，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以后怎么办。 “你就是我的早餐，我要吃你，小妖精。”吻住挣扎别扭害羞的陈志玲的唇。强制性地敲开她的唇，勾住香舌。陈志玲虚弱地叹息一声，浑身的细胞全被唤醒，松开了被子，闭起眼睛，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索求。 杜敖钻进了被子里，两人不再有任何的隔阂，长手长脚地掌握住主动权，带着心爱的女人共赴情爱的快乐巅峰。 早餐变成了晚餐，不对，连晚餐也被取消。陈志玲感到自己被杜敖榨干最后一点力气，连知觉都变得恍惚，最后昏倒在他疯狂的激情中，才得以解脱休息。 醒来已经亮起灯光，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看见杜敖的影子。对这一天的疯狂和杜敖用之不尽的旺盛精力感到后怕不已，更担心眼前到来的夜晚，这样继续做，会被他折磨死不可。 不行，我今晚必须躲到老师的家里，养好精神想想以后的对策。 摸摸身子，穿着睡衣，身体也清洗干净。不由脸开始发烧，真是丢脸啊！什么都不知道，全让杜敖做完了。 赤脚下床，打开门听听外面，没声音。好机会，她快速地换身衣服，叠被子时，看到那米白色床单上多出的醒目桃花，怔忪半天，反应过来，迅速地换上干净的被套床单，把脏的塞进洗衣机里，定好时间就出来，换换上皮鞋，关了客厅的灯。轻手轻脚打开门，探出身子左右张望一下，闪身出来，拉上门，快步走出院子，长长地松口气，今晚我就可以睡个好觉，补补眠。 “小妖精。这么晚，你要去哪？”杜敖的车停到她面前，微笑温柔地问。 好恐怖的神情，陈志玲缩缩身子，露出尴尬的假笑。“今天月亮这么好，出来散散步。” “月亮真大。要我陪你散步吗？”他抬头看看天空，天阴沉沉的，随时会下雨。就算是晴天也不会有月亮，今天才农历初三。 “不用不用，我在小区的小花园走走就回来，你回家吧。”她对他摆摆手，快步向小区大门方向走，走几步，回头看一眼杜敖的车子，慌忙地变成了奔跑，就像被主人追赶的奴隶。 奴隶这个词语出现在脑子里，让陈志玲跑得飞快，在保安奇怪的眼神中，冲出小区，拦一辆出租车，逃离了杜敖。 在张婉秋居住的小区附近下车，直接走进米线馆子里。要了一大碗羊肉米线，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现在这个时代，还会饿肚子，真不是一般的可怜。陈志玲越发地可怜自己，她又要了4个鸡翅，两只鸡腿，6只鸡爪。要好好地慰劳自己。 吃一口米线，咬一口鸡腿，她半眯起眼眼，好幸福，嘴向上弯起，脸上是满足的微笑。 再喝一口土鸡汤，喟叹一声，快乐地继续吃米线。 也许已经是21点钟，用餐的高峰已经过去，陈志玲独自坐一张八仙桌，十分自在地地享受今天唯一的一顿饭。 “吃得完吗？小妖精。”闷笑声在头顶响起，陈志玲惊慌地抬起头，含着一大嘴米线，瞪大眼看着杜敖神情自若地在她身边坐下。 “你，你……”慢慢地咽下嘴里的米线，半天说不出话，他怎么找来了？我不要回家，不要。 “这儿是小区的小花园吗？我不记得花园里有米线园。”杜敖眼睛四下望一圈，他戴着陈志玲为他做的人皮面具。 “你来干嘛？”陈志玲往一边缩缩身子，一脸的戒备。 “吃晚饭。我也没吃饭。”他的话音一落，服务员送来一套过桥米线，还亲自为他调制好，收走碗碟。 “你没吃饭？那你出去干什么？”陈志玲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公司里出点事，处理一下。我本来是回家，接你出去吃西餐。你要散步，只好取消。”杜敖拿起筷子，搅拌一下米线后，拿起汤勺，把过桥米线里烫的半熟鹌鹑蛋送到陈志玲碗里。“吃吧！你需要补充体力，我把你累坏了。” 陈志玲的脸一下变成了关公，一口汤刚好在嘴里，一下被呛到，不住地咳嗽，眼泪都被咳出来。 “吃完饭，我们去看午夜场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杜敖含着微笑，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陈志玲制住咳，刚要拿纸巾，杜敖拿着纸巾已经温柔地擦拭她的眼泪。 “我不想看电影。”陈志玲现在根本没心情看什么电影。 “你想做那件事？我求之不得。”他一脸的奸笑，低声在她耳边说。 “胡说。我只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没去上班，爷爷一定会生气。”想起自己的工作，陈志玲感到头大。 “我早上打电话帮你请假了，爷爷要你休息两天。明天，你还可以休息一天。” “啊！不要，我不要休息。明天一定要去上班。”怎么样才能躲开这头饥饿的狼。 “你饿了我一年多，我今天才吃饱一次大餐，我可是贪恋上美味，不会再饿肚子。”他的眼睛闪动着饥饿绿光，陈志玲的汗毛都竖起来。 “他要是天天吃大餐，我一个星期就变成一具干尸。我要逃跑！” 正文 第103节 那层膜算狗屁 　　本章字数:4300 “你饿了我一年多，我今天才吃饱一次大餐，我可是贪恋上美味，不会再饿肚子。”他的眼睛闪动着饥饿绿光，陈志玲的汗毛都竖起来。 “他要是天天吃大餐，我一个星期就变成一具干尸。我要逃跑！” 头顶乌云密布，心情也变得很沮丧，鸡腿也变得乏味，她苦着脸慢腾腾地啃着鸡腿，看着面前的米线，心里暗暗地骂自己昨天一定是吃错药，发神经。 不去招惹他，还继续维持以前的模式，多好啊！可是，他的技巧的确很棒，我也得到了没法想象的快乐，只是，只是他不要那么贪得无厌就好了。眼睛偷偷地瞄上杜敖，杜敖含着微笑，好幸福地享受着他的过桥米线，他浑身散发出幸福快乐的光波。只要一眼，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幸福。 “吃不完？打包带走。”他看陈志玲面前的卤味，她连一只鸡腿也没吃完，其他的动都没动。 “哦！”陈志玲心里忽然一暖。这个男人也不错，他如此强的旺盛精力，将近一年的同床共忱，而没有强行地不顾我的感受要我。多难得的大丈夫，能把自己的初夜交给他，也不错。 她对杜敖甜甜地一笑，低头继续吃米线，晚上的事回家再想，现在不想了，吃米线要紧。自己安慰自己，她大口地喝一口汤，心情也开始放晴。 “小妖精。回家慢慢吃，不要慌。”杜敖要来一个餐盒，把陈志玲没有啃完的鸡腿也放进盒子里，其他的卤味也全部收进去。 一手拿着卤味，一手紧紧地握住陈志玲的一只手，走出米线园，外面在飘着毛毛的雨丝，下雨了。 车子停在100米外的泊车位里，杜敖把卤味交给陈志玲。“拿着。” “干吗？快跑啊！下雨啦！”陈志玲看着他，这人有毛病。 杜敖没说话，脱下外套盖在陈志玲头上。“走吧。” “你，不行，你会感冒的。”陈志玲伸手扯外套。 杜敖圈住她的肩，握住她的手。“快走，再磨蹭，我就真的感冒了。”带着她快步向车子走去。 陈志玲被动地跟着他的步伐，心里感动地发热。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下，就算是踏进地狱，也是我的天堂。她不再想逃跑，也不再害怕杜敖灼人疼痛的激情。 陈志玲在杜敖打开车门，推她上车前，还是扯下来头顶上的外套强行地披在杜敖肩上。“快穿上。” “好嘞！我老婆就知道心疼我。”他一脸的笑，伸胳膊穿上外套，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陈志玲也笑了，坐进副驾驶室。这人真的像个顽皮的少年。 回到家，陈志玲从洗衣机里取出洗干净的床单被子。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还没洗掉，陈志玲放进大盆子里，重新用肥皂手洗。 “你在做什么？”杜敖走进洗衣间问。 “洗床单。”陈志玲没抬头，用力地搓那血迹。 “小妖精。不准洗，我要留下。”杜敖看清她在做什么，就过来抢走床单。 陈志玲脸红地抢回床单，按进水里。“别闹了，丢死人了。快出去。” “我要拿给老妈看，它是你清白的证明。”杜杜敖又要抢。 “杜敖。滚开！”陈志玲发火了，她瞪着杜敖。“放手，滚出去！” 杜敖看着她恼羞成怒的眼睛，松开了床单。“你要销毁一切证据，为什么？” “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证明什么，我只要自己知道。我妈妈在别人眼里是肮脏的野鸡，只要我认为她是纯洁的就行，不需要对任何人证明，她有一颗纯净的灵魂。”陈志玲低头又搓几下，血迹消失了，床单恢复原样。捞起来放进洗衣机里，定好时间。 转身抬起头直视杜敖的眼睛。“我要是不是处女，你就不爱我了是吗？不是我有心理障碍，在丽江我就把自己给了肖子墨，而不会留到昨天给你。”陈志玲凄苦地惨白一笑。“那一层膜真的那么重要？男人可以朝三暮四，女人就要忠贞不二？”她向外走。 还没迈出门槛，就落进杜敖的怀里，她刚挣扎反抗，就被重重地吻住双唇，他的吻很温柔，一点也不粗暴，带着无边的疼爱和怜悯，还有一点点的抱歉。 “臭大沙猪。”陈志玲带着委屈，很没气势的呢喃。 “我是大沙猪。还是高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谁说的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肖子墨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陈志玲不想认输。 “你再说一次？”他一脸的凶相。 陈志玲抬起手，轻轻地揭下来他的面具，露出他的刀疤脸。“这样才有气势，才能吓到人。杜敖。抱我上楼。好累。”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前，这一天好累。 杜敖计划和她再吵几句，没想到，忽然停战，他呆一下，马上听话地抱起陈志玲走出洗衣间上楼。 他只是把陈志玲搂在怀里，什么也没做地乖乖地睡觉。初经人事的陈志玲被吓坏了，看着她慌乱地跑出小区，他心里有点后悔，决定收敛自己，保护好她。 早上醒来，陈志玲舒服地睁开眼，扭动一下身子，她转头就迎上杜敖亮晶晶的双眼。 “早！”陈志玲在他的下巴上印上一个吻，从心里爱死这位好男人。 “我想好了，等你的合约满，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回老家大摆筵席，请大伙吃三天。然后，我就带你去欧洲玩半个月，回来安心地养个胖儿子。”一翻身，把陈志玲搂到胸膛上，与她脸对脸，通知她。这可是他计划好久的事情，儿子只是昨天加上去的。 “这是向我求婚吗？”大清早听到这么霸道的告示，有点意外，却很高兴。陈志玲低头亲吻他的眉毛眼睛，轻轻地伸出小舌头舔舐那道醒目的蜈蚣。 “求婚？不是求婚，是结婚。我们结婚订婚一起办，我不想麻烦两次。”杜敖被她撩拔的心烦气躁，欲火高涨，手不安分地伸进她的衣服里。 “我答应嫁给你了吗？野兽？”她的媚眼如丝地啃咬他的薄唇。 “由不得你。等会我就带你去昆明办护照，一个月才能办好，刚好合适。”他已经拉扯掉陈志玲身上的睡衣，翻身掌控住主权。 “住手，不是要去昆明……”陈志玲又怕又期待，不会又要做一天…… 杜敖含住她后面的话，吻住她的唇，诱哄她为自己绽放出美艳的花朵…… 正文 第104节 吓人的独占欲 　　本章字数:5045 “由不得你。等会我就带你去昆明办护照，一个月才能办好，刚好合适。”他已经拉扯掉陈志玲身上的睡衣，翻身掌控住主权。 “住手，不是要去昆明……”陈志玲又怕又期待，不会又要做一天…… 杜敖含住她后面的话，吻住她的唇，诱哄她为自己绽放出美艳的花朵…… 陈志玲坐在一家大型的旅行社的大沙发里，面前是一大摞各地风景的旅游指南，杜敖坐在她身边，和旅行社的工作人员在细谈。 杜敖就是超人，他吃过“早餐”就把陈志玲抱进浴室洗澡，洗过澡就抱她坐进车里，不知道超速有没有被抓拍到，他飞车在10点30分钟来到昆明公安局出入境管理中心。 办好办理护照的一切手续，就开始跑旅行社，他是来真格的，这一趟的花费，就是给胡阎王打5年工挣得钱也不够用。 看着高昂的费用，陈志玲感到兴趣缺缺，她站起身，来到旅行社的书架前，慢慢地游览。 “小姐。我想到海南旅游。请问，现在打折多少？”一位斯文的30岁左右的男人，问陈志玲。 陈志玲抬起头对他微笑说：“对不起，我不是工作人员。你去柜台前去咨询。” “不好意思，我搞错了。看你这么漂亮，我以为你是工作人员。” “没关系。”陈志玲低头继续地游览那些杂志。 “你是那所大学的学生？我是云大的讲师，这是我的名片。”他没有离开，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精美的名片。 “谢谢！”陈志玲接住名片，看一眼，装进皮包里。 “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再见！” “再见！”陈志玲淡淡地笑笑，取出一张本杂志，走到一边的茶几前翻阅。那位讲师走向柜台。 杜敖的双眼慢慢地眯起，这个小妖精在做什么，他一把抓起那些旅游资料。“抱歉！”打断巧舌如簧的小姐的推荐，起身来到坐在小几前翻看杂志的陈志玲身边。 “谈好了？”陈志玲抬起头，对他甜甜地一笑。 “哼！再谈不好，老婆就被人拐走了。”他抓住陈志玲的手腕，拖起她就快步向外走。 “怎么啦？”这家伙在生气什么？ 杜敖一声不哼地拉着她走出旅行社的大门，打开车门把陈志玲推进车里，砸上车门，自己再阴沉着脸坐进驾驶室。 “你又怎么啦？发什么火？”陈志玲感到这个人真的阴晴难定。 “那个人给你的什么东西？”杜敖抢过来她的皮包翻找。 “一张名片。”陈志玲感到莫名其妙，他简直草木皆兵。 杜敖找出那张名片，扔到车窗外，把包扔到后座上，发动引擎，离开停车场。“记住，以后出门不准离开我半步，更不准和陌生男人说话。” “法西斯。”陈志玲探过身，帮杜敖扣好安全带，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拧一把。 “小妖精，下手轻一点，很疼啊！”杜敖倒吸口冷气。 “疼？你会知道疼。我有什么？让你比守财奴还紧张。你没看见旅行社的小姐对你特别热情？看你的眼神多饥渴。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猪八戒倒打一耙。”陈志玲愤愤不平地扣好自己的安全带，瞪一眼杜敖。 杜敖愣一下，看一眼陈志玲一脸的怒容，忽然朗声大笑，一肚子的闷气全飞出去了。“小妖精，我们现在回家，真想现在就抱你。” “你真要变成一头野兽。”陈志玲脸一下红了，想起早上的画面，把脸转到一边，这家伙做上瘾了，变成喂不饱的饿狼。 “我就只做你一个人的野兽。”杜敖一点也不害羞的厚脸皮。 手机音乐响，杜敖接听。“喂？那位？”他的声音含笑。 “喝！买彩票中大奖了？这么高兴。”是胡念云挪揄的阴阳怪气声音。 杜敖的脸色一沉。“什么事？快说，我在开车。”陈志玲看着他快速变脸，便盯住他的脸。伸手偷偷地打开声音开关。 “你的资料准备好了吗？我3天后要走，你要是没时间，我来云南接你。”是胡念云的声音。 “不劳你驾，我后天动身，你先订机票。” “我有几个月没吃过桥米线，有点想念，那几只腌制的野兔，不知道被爷爷吃完没……” 杜敖粗鲁地切断他的电话，没心情听他罗嗦。 “你要出差？”陈志玲问杜敖。 “那家伙就像个催命鬼。” “你要去哪？” “泰国。我想和木材大王合作，借鉴他们的经验和工艺流程。”杜敖也不隐瞒。 “去泰国到北京搭飞机，不是绕远了？在昆明坐飞机多近啊？”陈志玲感到杜敖的举动很让人无法理解，他要坐飞机赶到北京，再坐飞机绕到泰国，泰国就在云南省的一边，舍近取远。 “我要去和胡念云会合，一起动身。” “让念云哥来云南，在昆明坐飞机一样啊！”这样杜敖就不用多跑冤枉路。 “我有位合作商在北京，他的货有点问题，我还要找他协商一下货物的事。”杜敖为自己找理由，决不让那头花孔雀来云南。 推开大门，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见从屋里传出欢笑声，好像在开同乐会。 谁呀这么大胆，主人不在家，竟然大方地在他的屋子里开大会？ 推开大门，只见几个月没见面的老太太端坐在沙发里，胡家3位男人陪着她，在谈笑，茶几上是摆满了水果和土产。 “妈妈？妈妈您来了！”陈志玲惊喜地跑过去，连鞋子也没换，坐在老太太身边，搂住她。“嘻嘻嘻！您来了太好了！” 杜敖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胡念云还是来了，这家伙真是讨厌，他黑着脸，默默地换鞋子，换好鞋子，提着陈志玲的拖鞋走过来。 “还是女儿贴心。樱桃熟了，给你送点过来，我昨天把樱桃全部卖完了。”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指指水果中间的那一大盘子颗粒饱满殷红的大颗粒樱桃。 “哇！这么大？很好吃哦？”陈志玲伸手捏起一颗，吃进嘴里。“真甜？妈妈。你应该打电话给我，我去帮你收樱桃。” “我先拣大个扯了一筐，卖的全是商贩他们自己扯，一上午就卖光了。等一会，我请你去吃肯德基，我有好多钱。”她压低声音对陈志玲说。 “嘻嘻嘻！真的！爷爷，你也尝尝，好甜哦。叔叔，念云哥？你不是在北京吗？”陈志玲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见胡念云。 “我想你了，就回来了，不想见我吗？”胡念云一脸阳光，双眼跳动着温柔光点。 “当然想见你，念云哥。你吃饭没？我给你做饭。”她一脸欣喜真诚地看着胡念云。 “小妖精。换鞋子。”杜敖咬着牙，呵斥这个不知好歹的笨女人。 “哦！”陈志玲不解地抬起头看看他，他怎么又生气了。 正文 第105节 警告 　　本章字数:4285 “小妖精。换鞋子。”杜敖咬着牙，呵斥这个不知好歹的笨女人。 “哦！”陈志玲不解地抬起头看看他，他怎么又生气了。 杜敖单膝跪地，粗鲁地抬起她的脚，一把扯掉她的一只鞋子，套上拖鞋，再抓起另一腿，扯掉鞋子套上拖鞋。 他一副很不情愿地提起她的鞋子，走到大门口，丢进鞋柜子里。 陈志玲眨眨眼睛，这么不高兴，我也没请你做。 “教授的身体好像好了，你能不能吃炸鸡腿？我们一起去吃肯德基，玲儿回来了，我们就走吧。”老太太根本把儿子当空气。 “大姐现在是有钱人，好啊！不过，晚餐我来做东。”胡轩帧微笑点头。 胡一刀问陈志玲：“野兽说你生病了，我们一起过来看看你，好像没病啊！你昨天为啥不来上班？”胡一刀的老眼一点也不昏花。 “我，我，我……”陈志玲张口结舌，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两个要结婚，我带她去办护照，耽误两天，准备度蜜月用。”杜敖在陈志玲身边坐下。“妈，您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帮玲儿准备结婚的东西。我想定在火把节宴请客人。”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我以为，我只是走错门的厚脸皮老婆子。”老太太白一眼儿子，现在用到老婆子，才想起来叫妈妈。 “我肚子有点饿。我们先去吃过桥米线，再去吃肯德基。我请大家吃过桥米线。”胡念云对杜敖宣布的婚期没有感觉。 “先别急吃东西。小丫头，帮我老人家修整一下门面，我们再去吃大餐。”他们争着请客，要好好地敞开吃尽兴。 “嗳！”陈志玲站起身准备给胡一刀理发。 “我也该理发了，回去后就没有剪过头发，扎个白辫子，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乡下老婆子，玲儿，也顺便给我剪剪头发，剪一个时髦的，一看就是城里人。”老太太喜滋滋地跟上去凑热闹。 “我也要理发。”胡念云也凑上去。 杜敖的脸色变得铁青，这家伙做检察官，真够悠闲。 “好好地爱她，她是位好姑娘。”胡轩帧郑重地看着杜敖，声音里含着沉沉的祝福。 “我明白。我会用生命珍爱她。”杜敖的脸上出现一丝阳光，这是一位没有私心，值得尊敬的长者。 “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有一天，你负了志玲的爱。我不会手软，我身上流着胡阎王的血，也不是心慈手软的菩萨。请你放心，我嫁女儿不会寒酸的，没有你的钱多，但也不是揭不开锅的穷鬼，不会输面子。”胡轩帧轻声慢语缓缓地说出他的意见。 “叔叔。我不要玲儿带什么嫁妆，您不用准备。” “这是礼节，也是她以后在婆家的地位，你可以不要，我是一定要送。就这么一位女儿，嫁妆我还是置办得起。”他站起身，摸摸下巴。“我也该休整一下了。”就走向理发室。 杜敖忽然想起前天的事情，好像胡轩帧不比胡一刀逊色，似乎更厉害。他真的把陈志玲当女儿一样疼，警告我不要花心，可是，有谁会比陈志玲更好呢？他是多虑了，我爱她还爱不过来，怎么会辜负她。 结果，除了理发师本人外，所有的人全部都理发，他们精神焕发地走出家门，按计划一样样地去吃要吃的东西。 过桥米线，肯德基，再吃一锅麻辣牛肉火锅，走出火锅店，陈志玲笑嘻嘻地问：“吃了这么爽的火锅，要不要来杯冷饮啊？我请客。” “要要要！火锅太辣了，我的肚子里现在直穿火苗。”胡一刀连忙挥手，四处张望冷饮店在何处。 “这边走。妈妈。我们去歌厅唱歌，玩个够。”陈志玲带领大家走向金碧辉煌的歌厅麒麟行宫。 “我不会唱歌。”望着富丽堂皇的麒麟行宫，老太太有点惶恐不安。 “您会不会唱阿诗玛？什么歌都有哦。”陈志玲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悄声说。 “老歌也有啊？有没有月光下的凤尾竹？” “有。” “那，我们就快走吧。”老太太双眼发亮，心里开始雀跃。 要了一个大包房，点了一大堆东西，啤酒，果盘，还有矿泉水，胡一刀喝了一杯冰镇啤酒，兴致来了，开始点歌。 结果，整个晚上，杜敖没有唱一首歌，陈志玲只唱一首歌，胡念云和胡轩帧父子合唱三首歌，余下的全是胡一刀和老太太相互争抢麦克风，老爷子几乎成了麦霸。一晚上就听老爷子的走调不靠谱的歌声。 直到凌晨2点钟，歌厅关了音乐，他们才离开。 “真是过瘾啊！野兽，以后没事，你就带我们来唱歌。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个歌唱家，没赶上好机会，现在，只能自己唱给自己听。”胡一刀感慨万千，为自己的歌喉自豪，今天还没唱过瘾。 “好。我给你一张卡，你想来唱歌，随时都可以。”杜敖把一张金卡送给胡一刀。 “你也给我一张，我不和叔叔一块来。”老太太很不满意，有几首歌想唱也没得唱，这个老头唱起来没完没了，根本抢不过他没机会唱歌。 “好。妈妈，给您一张。”杜敖还真不知道，老妈还会这么爱唱歌。 “叔叔，也送您一张。一张可以用100次，还会免费送水酒小吃。”这种卡歌厅只有10张，杜敖有5张。 “我不需要，爸爸要来时，我陪他就行了。”胡轩帧听着父亲唱歌，好像回到了儿时的光景，感到非常的快乐。 “这儿真好啊！真想留在这儿。”享受着和睦欢乐的气氛，胡念云很依恋这儿一切。 “可以常回来啊！”陈志玲含笑看他一眼。 “对。我要常回来。”胡念云对她笑笑。“准新娘子，想要什么？哥哥给你带回来做嫁妆。”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安地回来。”陈志玲真心地对他说。 “这样会让我会舍不得把你嫁给杜老板，这么好的妹妹送给他，真心疼啊！”他一脸的痛苦。 “胡念云。滚开。”杜敖一把，把胡念云推开几米，这家伙逮住机会，就搞坏。 正文 第106节 恩爱恋人 　　本章字数:5052 “这样会让我会舍不得把你嫁给杜老板，这么好的妹妹送给他，真心疼啊！”他一脸的痛苦。 “胡念云。滚开。”杜敖一把，把胡念云推开几米，这家伙逮住机会，就搞坏。 “太野蛮，我可是你的大舅子，你要尊重我。你好像变了？哪儿变了？你的那道酷酷的刀疤在那？”胡念云又凑过来。 “刀疤？”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她仔细地看儿子的脸，伸手还捏捏他的脸颊。高兴地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做手术去掉，看上去顺眼对了。” 杜敖笑笑，握紧陈志玲的手，没有挑破。 “不好不好，这就没有野兽的味道了，你干吗去做掉。不过，美容院的技术不错，比北京的技术还好。那位整形大师为你做的？你你去韩国做的手术？”胡念云一脸的兴趣。 “无可奉告。”杜敖冷冷地回答。 “皮相没那么麻烦，还值得动刀子。”胡一刀对孙子的肤浅摇头。 胡轩帧淡淡地一笑。“你想变年轻，也可以。” “我不想年轻，对现在的我很满意。我只是感到奇怪，杜老板还这么虚荣。” “杜敖就是比你帅，嫉妒啊！”陈志玲得意地对胡念云扬起下巴。 “我孙子就是比杜敖帅，杜敖的脸是假的，招摇撞骗。坏小子，加把劲，把坏丫头抢过来，娶进我们胡家做媳妇。”胡一刀大大方方地教孙子做强盗。 “爷爷。我们已经生米做成熟饭，等着明年，我的儿子叫您老祖。玲儿做不成您的孙媳妇了，请您老另觅别的姑娘吧。”杜敖一脸得意。 “什么？你们还没结婚就做成熟饭了？伤风败俗！”胡一刀跺下脚。 “杜敖。”陈志玲狠狠地在他肚皮拧一把，躲进杜敖的怀里，太丢脸了。杜敖闷哼一声。 “手脚够利落，恭喜杜老板，厉害厉害！”胡念云打趣他。杜敖看看他，搂住陈志玲的腰没说话。 “绣花枕头再好看也是个大草包。”胡一刀护孙子，冷哼。 “爷爷。还给我，歌厅的金卡给我。”陈志玲伸出手不客气地对胡一刀要金卡，这老头霸道地虐待了大家一晚上耳朵，白吃白拿，还不知道说声好话。 大家全一愣，后会心地一笑，杜敖心情愉快地搂住陈志玲的腰。“给爷爷的东西，不要了。” “不行。爷爷，还给我，那张卡可是10万元。要不，您老给我现金吧。”陈志玲笑眯眯地看着被气地脸色发青的胡一刀。 “坏丫头。不知害羞的坏丫头，就像癞子头上护秃疮的虱子，说都说不得野兽坏话。送给我就是我的，一分钱也不给。”胡一刀背起双手，气呼呼地大步往前走。 “爸爸，慢一点。”胡念云笑着点点陈志玲，忙追老父亲。 “笨儿子还真有傻福，唉！”老太太笑着看着甜蜜带羞的陈志玲。 “是爷爷不好，杜敖对他那么好，他还嫌杜敖不好。”陈志玲为杜敖抱不平。 “傻孩子，他是逗你玩。念云啊！你也找个媳妇，有个知疼知热人。”老太太对胡念云说。 “不好找啊！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自私精明，没几个像志玲那么傻的傻丫头。嫉妒啊，杜老板这么好的狗屎运。”胡念云长吁短叹，摇头苦笑。 “念云哥，别酸了，牙齿都掉完了。”陈志玲恼羞成怒，要赏他一拳，被杜敖拉住。 “检察官，明天，我去诊所接你去公司。再见！”他对胡念云点下头，一手挽住陈志玲的手，一手搀扶住母亲，走向他停车的停车场。 “带我一段路。”胡念云跟上来。 “不顺路，你打车。”杜敖无情无义地拒绝。 “小气巴拉的家伙。”胡念云拦停一辆出租车，坐上走了。 “车子空着，你怎么不带他一段路？”陈志玲问杜敖，杜敖笑笑没说话。 老太太心里踏实了，明年，就可以抱到孙子了，这位儿媳妇跑不掉了。 开车出来，追上胡一刀和胡轩帧，停车带上他们，把他们送到家后，他们才回自己家。 第二天，杜敖送陈志玲到诊所上班，带走胡念云，中午，两人一起回来吃午饭。 “我们明天飞曼谷，机票已买好。妈，您陪玲儿，不要回去了。”杜敖对母亲说，有母亲陪着陈志玲，比较放心。 “你要出差几天？”老太太不想住在这儿，家里的果园，还有地里的麦子，田里的蚕豆，猪圈里的猪，笼子里的兔子，架子上的鸡，三两天交给邻居照应，时间长了不行。 “半个月。”杜敖迟疑一下，看看陈志玲回答。 陈志玲的心里涌起了不舍，她垂下眼帘，没有插话。 “出去那么长时间，做啥啊？”老太太一脸的不满。 “我想办一家木材厂，回我们老家办厂，去看看设备。”杜敖不隐瞒母亲，实话实说。 “你现在挣得钱还不够你用？你想要多少钱才知足？你怎么这么贪心？”老太太停住筷子，拉下脸。“我不需要你养活，玲儿也不需要你养，你要那么多钱做啥用？” “大姐。孩子有进取心，你应该支持他。”胡轩帧插话。 胡一刀看一眼杜敖，不置可否，继续吃菜。 陈志玲咬住筷子头，低着头，面无表情。 胡念云对老太太笑笑。“阿姨！您老放心，我陪着杜老板，他不会乱来。” “我不是怕他在外面和女人胡闹，是怕他钻进钱眼里，看不到自己最重要的是啥。小敖，没有钱不行，有了钱而没有人贴心，更不行。好好想想，你心里要什么。”老太太瞪他一眼，用筷子敲敲陈志玲的碗。“吃饭，别发呆。不想让他去，就说出来。” 陈志玲抬起头，一脸的茫然看着老太太。“妈？” “不想让他去，就不要让他去。” “他做的是大事，应该去。”陈志玲笑笑，看着杜敖。“你去吧，注意安全，和念云哥相互照顾，不要吵架。” “志玲。我们不会吵架，我会保护好杜老板，不缺一根头发地送回来给你。”胡念云对陈志玲保证。 “办好这个厂子，我不会再扩张。”杜敖定定看着陈志玲对她保证。 “大丈夫要胸纳四海，志在千里，想做的事就去做吧。我会在家里孝敬妈妈，守好家。”陈志玲温柔地握住他的一只手，要他不要有后顾之忧，勇敢地去开疆扩土。 “坏丫头，笨死了。他要是变成富翁，一脚就把你踢了。”胡一刀嗤鼻。 “不要怕，杜老板不要你，我就娶你做老婆。”胡念云笑嘻嘻地对陈志玲挤挤眼睛。 “做你的白日梦。”杜敖生气地瞪着他，这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 老太太的眼中出现深深地担忧，这个笨儿子，知道后悔时会不会晚了？要变成富翁，胡老头和教授谁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变成富翁，他们聪明地做个平常人，难道这个笨儿子想不明白吗？平常才是福，志玲走了，希望他不要后悔，不要哭。 正文 第107节 今夜激情漫长 　　本章字数:4777 吃晚饭的时候，杜敖和胡念云没有回来，杜敖打回来一个电话，不让等他吃饭，吃过饭，陈志玲陪着老太太到江滨公园散步玩了一会才回家。 “你放心让他去？”老太太问陈志玲，眼睛里是担忧。 “我不想拦他，他想去，就去吧。”陈志玲对金钱的感念很淡，但她却不想干预杜敖的事情。 “他要是把生意做大了，你也不再年轻。面对那些狐狸精的勾引，把持不住在外面养女人，你怎么办？傻孩子，钱少时，你是他的宝，钱多了，他就不是你一个人的男人了。”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全陈志玲。 “我不会和任何女人分享丈夫，他只要有别的女人，我就会离开他。”陈志玲直言不讳。“妈妈，我不会践踏我的尊严。” “那你还让他去拼命的赚钱，你要把他关在家里好好地过日子。” “关住人关不住心，他要怎么走，让他走。”陈志玲对老太太自信地一笑。“相信他，他知道该怎么走路。杜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不是草包，是钻石。” “还钻石，就是一块粪坑里的臭石头。”老太太真的不知道怎么教导这个傻姑娘，让她多留个心眼，这一根直肠子，会吃大亏。算了，还是我多用点心照顾她吧。 照顾老太太睡下，陈志玲回到卧室，她在浴盆里滴了两滴玫瑰精油，舒服地躺在热水里，慢慢地泡。 这两天几乎没有好好地洗澡，杜敖虎视眈眈地守在一边，燃烧的激情让人没有一丝的空间喘气，是不是对待爱人，男人都是这样子？他的这份激情，能燃烧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 这样下去，我别想吃胖了，营养还不够应付他的索取。 她迷迷糊糊地想睡着，听见关门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妈妈？有事？” “我来帮你搓背。”是杜敖含笑的声音。 “不用不用。”瞌睡虫一下跑了，陈志玲呼啦坐起身，就要起身出浴盆。肩膀被杜敖的大掌按住，一脸的奸笑。 “我喜欢你在浴盆里等我。”说话间就踏进浴盆，手掌移到陈志玲的腰间，把她贴在自己胸膛上。 “别闹。妈妈在，她会听见。”陈志玲压低声音。 “隔一个房间，她听不到，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的。”杜敖低头吻住她的唇。“半个月不能抱你，我会疯了，我一定尽量提前回来，也许一个星期我就回来。” “别人可以替你谈判吗？” “不能，我不敢冒险。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他的眼睛里跳动着熊熊的火焰，要把自己和陈志玲烧成灰烬。 “杜敖。杜敖……”陈志玲的手搂住他的后背，闭上了眼睛…… 激情过后，两人泡在浴盆里，陈志玲躺在他的身上，依偎他的脖子里。“听说，泰国的女孩很热情？” “比不上你的热情吧？转过来，趴在我身上，我给你搓搓背。”他抱起陈志玲让她面向自己。 “我不要你戴面具去泰国，面具全部留在家里。”他顶着这道疤，会比较安全。 “小妖精，我被你下了蛊，敢不要命招惹野花？起来。”要命，他根本无法给陈志玲搓背，面对她的美丽，自己又开始雄风再起。 “好吧！我给你搓背。”陈志玲撩起水滴在他的鼻子上。 “不用。”他抱起陈志玲走出浴盆，先拿大毛巾包起女人，自己穿上浴衣，随意地系一根带子。然后抱起陈志玲走出浴室。 用干毛巾为陈志玲擦去头发上的水珠，再用吹风机为她吹干水汽。 “别这么对我，我会离不开你。”陈志玲回身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肚子上。 “我就要你离不开我，一辈子跟着我。这是最后一次分开，下一次，我一定带着你，不再把你留在家里。”杜敖忽然不想去了，要不然等一个月后，陈志玲的护照办好，一块去？ 但是已经和对方约定好时间，第一次就爽约，说不过去。 “你去吧！两个星期，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天要打一次电话，不能忘。” “三个电话，早中晚三个电话。手机不准关机，要开机，24小时开机。”杜敖更是不放心，这个女人的手机，打十次九次没开机。 “嗯。我不关机，等你电话。”陈志玲拉下他的头，主动地吻住他的唇，这一夜将美丽而漫长。 “小妖精，你要榨干我，不让我飞泰国。”杜敖的声音暗哑。他扯掉自己的浴衣，拉掉陈志玲的大毛巾，抱起她倒进大床里。 “那就不要去好了……”陈志玲伸手拉灭床头昏黄的灯，娇喘地呢喃…… 当阳光洒进屋里，陈志玲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梳洗过后，换身衣服。看看仍然沉睡的杜敖，她想了一下，把面具全部放到床头柜上，还是让他带去吧。 拉开门出去后，又轻轻地关上，下楼做早餐。 还没做好，老太太走进厨房。“在外面我就闻到香味。又煎荷包蛋？” “家里没有别的菜，只有几个鸡蛋。妈妈。两个够吗？”陈志玲问，外加一碗面。 “够了。玲儿，我在家里，做几次荷包蛋，全都烂了，没煎成一个荷包蛋。”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妈妈喜欢吃，我给您做。”陈志玲把锅里的荷包蛋放进盘子里，关了火，端起盘子走出厨房。 “你做的是好吃，可是，你这么忙，还要做饭，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也不行，会累坏。”老太太想起过年时的事，就好心疼陈志玲。 “我一点也不忙，下午不看诊，做做饭一点也不累。”陈志玲的话没说完，就见杜敖出现在餐厅门口。 “刚好。吃饭吧！”陈志玲对他温柔地一笑。 “这个给你。”杜敖把面具全部放到陈志玲手里。“我只和你在一起时，戴它。” “你，你没做手术？”看着儿子脸上的刀疤，老太太吃惊地叫。 “我昨天戴的是面具，玲儿为我做的面具。”杜敖对母亲一笑。 “我不相信，那明明是你的脸皮，我不是没摸过。”老太太一脸的怀疑。 “妈妈。你看。”陈志玲拿起一张面具，给杜敖戴上。那道疤痕，消失不见了。“叔叔教我做的，这样比做手术好，做手术很痛苦。戴个面具是不是很方便，简单多了。” “真的啊！小玲儿，给我做一个把，把我脸上的皱纹，全盖住。”老太太笑眯眯地对陈志玲说。 “好。下午给您做。”陈志玲微笑点头。 杜敖伸手要揭面具，陈志玲拉住他的手腕。“戴上吧，我要你戴着它，就当我陪着你。” 看着她清澈信任的眼睛，杜敖放下了手。陈志玲把另外两个放到他手里，对他甜甜地笑了。 正文 第108节 开洋荤 　　本章字数:5197 “好。下午给您做。”陈志玲微笑点头。 杜敖伸手要揭面具，陈志玲拉住他的手腕。“戴上吧，我要你戴着它，就当我陪着你。” 看着她清澈信任的眼睛，杜敖放下了手。陈志玲把另外两个放到他手里，对他甜甜地笑了。 杜敖和胡念云走了，他们还带走关平和一位女会计，陈志玲没有送他们，就像不知道一样地照常在诊所上班。 吃过中午饭后，给胡一刀洗好衣服，陈志玲和婆婆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一点菜。 “妈妈。您想要几十岁的面具？”关上大门，在书房问老太太。 “30岁不到，我就脑子开始糊涂了，我不知道那时的样子，给我做一张，30岁的样子，再做一张40岁的。”老太太想想，对杜敖有点愧疚，当妈妈的有点对不住他。 “好吧！我做了。”陈志玲端详一下老太太的脸，就开始做面具。 不到10分钟，两张面具做好了，在镜子前，戴到脸上，老太太一下年轻20岁，看着镜子里的鹤发红颜，老太太眼睛湿润了，泪水流下脸颊，慌忙地擦拭，面具一点也没损伤。 “傻孩子！你这个手艺，千万不要随便外露，这个会惹大麻烦，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可不能随便给外人做这个东西。”老太太告诫陈志玲。 “我知道。想不想戴着30岁的面具去唱歌？就我们俩，去不去？”陈志玲笑着问。 “好啊！你得给我把头发染黑，再化化妆。”老太太玩心大起。 “行，我给您的头发焗油，做个最美的发型。”陈志玲拉起老太太就走。 “不要太花哨，我回老家，人家会笑我。”老太太嘴上说着难为情的话，眼睛可是发亮，高兴地不得了。 乌黑蓬松的微微有点波浪黑发，脸上打上近肤色的粉底，再扑点蜜，再轻扫黛眉，老太太坚决不擦口红，只好上点唇蜜，戴上一对白玉珍珠耳环。 “我妈妈是位超级大美人，要不要去勾引一下叔叔？试试好吗？”陈志玲想起胡轩帧，出坏主意。 “教授是个大好人，不能欺负好人。吃过饭我们就去唱歌，今晚，我要唱个够。”老太太对镜中的自己惊喜不已，好像觉得不是自己。“别告诉小敖。”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嘻嘻嘻！”陈志玲也很期待。 换上一套衣服，她们就满怀期待地出门了。 要了一个小房间后，她们两个就去选好吃的东西，两人的口味十分相投，开心地把东西刷过卡，交给服务生就走了。 “妈妈。我们先去舞厅坐坐，再去唱歌。行不行？”没有杜敖在一边，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乐。 “我不会跳舞，还是别去吧！”老太太感到有点出格，只想去唱歌。 陈志玲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也不会跳舞。我听说，这家的舞厅特别豪华，上次杜敖跟着没敢说去，今天就我们俩，去开开眼界，我们坐一会就走。” “我，我也没没去过舞厅。”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老太太心动了想看看，就和陈志玲走进了麒麟行宫的舞厅。 舞厅的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陈志玲紧紧地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已经没有座位，她们坐到吧台前的椅子上。 陈志玲微张大嘴，震惊地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感到心里开始发虚。 老太太趴在她耳边大声说：“我们出去吧！” “进来不喝杯酒就走，不行。妈妈。我们就坐在这半个小时，看有没人来请您跳舞。”陈志玲逗老太太。“我妈妈这么美，会不会钓到个帅男人。” “对呀！试试看。”老太太也想试试自己的魅力还在不在。 “二位小姐要点什么？”酒保带一丝职业的微笑问。 “我们是第一次来，不知道点什么？给我们两杯酸酸甜甜的果酒好吗？”陈志玲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以。” “把账记到这个上。”陈志玲拿着ｋ房的发票给他看。 “行。我记下了。”他低头记下房间号，开始调酒。 看着他眼花缭乱的花样调酒动作，两个女人被震得目瞪口呆，直到调酒师把酒放到她们面前，还没有回过神。 “妈妈。喝一口看看，怎么样？”看着被子里一层一层的彩云，陈志玲小心地双手捧起酒杯，用胳膊碰碰还在发呆的老太太。 “能喝吗？”老太太没有碰杯子，看着那花花绿绿东西，没勇气喝。 “嗯，就像杨梅酒，还带一点葡萄的味道，好喝！再给我们一人一杯。妈妈，您喝喝看，真的好喝。”陈志玲笑眯眯地开心地说。 酒保看着她的笑脸，莞尔一笑，动手为她们调酒。 老太太鼓起勇气喝一点点，也眉开眼笑，跟着喝一大口。 “帅哥，这酒叫什么名字？”陈志玲问酒保。 “梦幻红唇。” “很贴切，梦幻红唇。”陈志玲很不舍的又喝一点点。 “小姐，请你跳个舞好吗？”一位很帅的小伙子轻声邀请陈志玲。 “对不起！没心情。”陈志玲看他一眼，继续地喝酒。 一位三十几岁的男人邀请老太太。“能和我跳一支舞吗？” 老太太直摇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陈志玲看一眼那男人。“我姐姐在等我姐夫。” 男人走开了，碰一鼻子灰。 “妈妈。您想不想老牛吃嫩草？”陈志玲趴在她耳边低笑。 “坏丫头。”老太太害羞地打一下陈志玲的腿，喝一口酒。 不到20分钟，不断地有人邀请她们跳舞，请她们喝酒，都被陈志玲回绝，等到喝第三杯酒时，她们周围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来骚扰她们。陈志玲感到奇怪，回头只见身边坐着一位很酷的男人，不超过30岁。他的眼神冷冷地一扫，靠过来的男人就退开了。 “你是陈志玲？”他严肃地看着陈志玲，声音没有温度地问。 “关你屁事。” “杜敖是你老公？他前脚走，你后脚就出来寻欢？” “关你屁事。”陈志玲瞪他一眼，继续喝酒。 “他是我兄弟，这个酒店他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的卡没送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他是这家的股东？”陈志玲有点不相信。 “请你自重，回家去。” “你是谁？” “罗城。这家的老板。” 陈志玲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妈妈。我们走。”真是扫兴，这年头，管闲事的人还真多。 “妈妈？你带着老人来舞厅？” “不可以啦？哼！”陈志玲给他一记卫生眼，挽着老太太的向外走。 正文 第109节 遍体鳞伤的女人 　　本章字数:5461 陈志玲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妈妈。我们走。”真是扫兴，这年头，管闲事的人还真多。 “妈妈？你带着老人来舞厅？” “不可以啦？哼！”陈志玲给他一记卫生眼，挽着老太太的向外走。 “我们还是回家吧？”老太太好像做坏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子。 “我们点了那么多好吃的没吃，也没唱歌，才不回家。妈妈，我们去唱歌。”陈志玲搀着老太太往楼上走。 “他会不会告诉小敖？”老太太想到儿子要是知道，当妈妈的这把年纪来舞厅喝酒，会很没面子很难堪。 “那人看上去，不像是大嘴婆。就算杜敖知道也没关系，我们也没做坏事，就喝杯酒。妈妈，嘻嘻嘻，那酒真好喝，比饮料还好喝，对不对？”没想到果酒还有后劲，陈志玲的头晕乎乎地，傻笑问老太太。 “下次再去喝，去早点，躲到角落里慢慢喝。”老太太回想那酒的味道，砸吧一下嘴，浑身很舒服。有个女儿就是好，一起出来喝酒，唱歌，好快乐。 “好，过两天，我们还来喝酒。”带着一点点微醉，她们一边笑，一边找订的K房，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好还是请小弟带她们找到房间。 喝点酒，带着一点醉意，她们放开了矜持，扯着喉咙地吼，老太太把上次没有唱的歌全唱完了，还不过瘾地重复唱几次。 几杯红茶下肚子，跑两趟卫生间，两个女人的脑子清醒很多。看看时间已经凌晨1点钟，她们把没吃完的食物收进包里，两人对视一眼，回家。 到柜台结账，收银台的小姑娘看看她们的发票。“你们的卡是酒水全免费的，欢迎你们下次光临，请慢走。” “啊！免费？真的免费？”陈志玲不相信。 “是的。欢迎您们再次光临。”小姐一脸温柔和气的微笑。 “谢谢啊！”陈志玲和老太太对视得意地一笑，向外走。 “早知道免费，就该多要一个大果盘。”老太太卖后悔药。 “我们下次来，要个大房间，要两个大果盘，把今天的找回来。”陈志玲安慰老太太，计划下一次。 “这么不甘心，天天来吧，随时欢迎你们来！”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两人回头，是老板罗城。 “嘿嘿嘿！谢谢！”尴尬地扯出一抹假笑，这家伙什么时候跟在身后，偷听别人说话，陈志玲下意识护住老太太。 “这边走，我开车送你们回家。”罗城指一下左边的停车场，只见开出来一辆一辆的私家车。 “不用麻烦啦，我们坐出租车回家。”陈志玲不想和他走太近，有牵扯。 “这么晚，坐出租车不安全。跟我来。”他不容拒绝。 老太太拉拉陈志玲的手，示意她，跟罗城走，感觉对方并无恶意。“麻烦你了，小伙子。”老太太笑笑道谢。 “不用客气，这么晚让你们自己回家，杜敖知道，会对我发飙。”罗城打开一辆越野车的车门，请她们上车后，自己坐进驾驶室。 “是阳光花园吗？” “是。”陈志玲点头。车子向前驶去。 “伯母很年轻，真是驻颜有方。”罗城很怀疑老太太的身份。 “哪里呀，一般吧。”老太太笑笑，陈志玲得意地对她挤挤眼，神气地笑。 “您女儿很孝顺。”看一眼后视镜里，俩人的自然地互动。 “是啊！她是个好姑娘，是我的贴心小棉袄。”老太太宠溺地伸手握住陈志玲的手。 “妈妈。”哪有这样夸人的，真让人难为情。 “你就是我的命根子，是实话。” “还说，人家笑话您了。”陈志玲趴在她的肩上，脸变成了大红布。 罗城很不给面子的朗声大笑，这样的母女关系真的很少看到。 在小区的门口，罗城停下车，打开车门。“伯母。喜欢唱歌可以天天来，杜敖不在家，我会代替他照顾你们。” “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开车慢一点！”老太太感动地说。 “一家人，不用客气。再见！”他点点头，微笑关上车门，驾车离开。 “杜敖真的会是麒麟行宫的老板吗？”陈志玲自语，但是，罗城开的车子也是进口的高级车子，他不像是随意对人示好的主，难道真的是杜敖的合伙人。 “那地方，我们还是别再去了。”老太太想想就有点后怕。 “我们不去舞厅，直接去唱歌……老，老师？老师，真的是您吗？”大门的值班室前的椅子上，坐着翻看杂志的张婉秋，她的身边放着一个中号的旅行包。 “陈志玲，手机又关机。是不是没钱交电话费？啊！”她抬起头，把杂志一摔在包上，站起身，看见陈志玲就开始发飙。 “老师？您，您不是在美国？”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视啊？陈志玲不确定地傻笑伸手抱住张婉秋，是真的人，不是幻视。 “放开我，少来肉麻。你让我在这等你，3个小时。”张婉秋推她，却怎么也推不开。 “老师。老师。老师。嘻嘻嘻！”陈志玲一个劲地傻笑。 老太太含笑站在一边，看着她们，这位漂亮的妖艳女人，就是陈志玲嘴里待她胜过亲妈的女人。 “这位就是我婆婆。”陈志玲拉起旅行包，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对张婉秋介绍。 “你好！我是她干妈张婉秋。”张婉秋一眼就喜欢上老太太。 “你好。”老太太笑笑。 “老，老，妈妈。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那个，干爹没回来？”陈志玲这时才想起来，那个精明的小老头。 “我和他离婚了，回来就不走了。我给你的小房子，有没有租出去？”张婉秋语出惊人。 “离婚？你不爱他了吗？”陈志玲太震惊了。 “爱算个球。我就像痴情的王宝钏，比王宝钏还痴心，苦苦地守身如玉地等他30年。哪个王八蛋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成群。生个儿子是个废物，又生不出别的崽子，才想起来找我。王八蛋，骗老娘，害了老娘一生，还要老娘给他收拾残局，做他的大头梦。”张婉秋激动地开始咒骂那个负情汉。 “老师，老，妈妈。你吃晚饭了吗？”陈志玲的脑子乱了，爱情说不清对错，心里默默地为老师悲哀。 “吃过了，我吃了一大碗米线。还是家里好。那个小房子你租出去了？” “没有，只是，念云哥回来时，会住在那。不过，您的什么东西都没动。”陈志玲打开大门，按亮灯光。 “钥匙给我。我回去睡觉。”她站在门口。 “住在这吧，这么晚了，明天，我陪您回去。”陈志玲看着她眼睛边的淡淡的灰色。 “我想住在自己家，给我钥匙。”张婉秋很坚决。 “我没有换锁，还是原来的锁。”陈志玲知道张婉秋有钥匙，也是要她想回来时，随时都可以打开门进屋。 “我走的时候，上高速公路前，就丢了。”她露出一丝苦涩。 “妈妈。”陈志玲把钥匙放进她的手里，眼睛发热，声音哽咽。 “我回去了，上午别找我，我要睡觉，下午来叫我，我们去吃烧烤。”她拉起她的包就出去了。 看着她孤独寂寞的背影，陈志玲泪水从眼角滚落。“老师，老师。”她不顾一切地扑进去，却被烧灼遍体鳞伤，独自一人回到家乡。 正文 第110节 温柔的胡轩帧 　　本章字数:5042 看着她孤独寂寞的背影，陈志玲泪水从眼角滚落。“老师，老师。”她不顾一切地扑进去，却被烧灼一身的伤，独自一人回到家乡。 “痴情女遇到负心汉，唉！”老太太很同情张婉秋。 “妈妈。爸爸对您好吗？您还这么年轻，想不想再找一个老伴？”陈志玲一脸的真诚，忙起来，就顾不上老人，她一个人在老家，也不放心。 “他对我的感觉，就像是我是他的宝。为了他，我从家里逃出来，一直再也没回去，我父母过世，也没回去。我很不孝对不对？老天呀惩罚了我，让我早早地失去了他。”她满眼的泪光，但很幸福地一笑。“就算是重新活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不后悔。” “爸爸真的那么好？”陈志玲一脸的向往。 “小敖抵不上他爸爸的十分之一，他是我这一生见过最好的男人。我心里装满了他，不需要别的男人。傻孩子，作为一个女人，一万个男人说你好，不如一个男人把你当成比命还贵重的宝，只要一个男人就够你一辈子享用。抓住他。”老太太的神情就像一位恋爱中的小姑娘，显得那样的娇媚幸福。 “妈妈。我好嫉妒您。”陈志玲腻歪在老太太的怀里。 “小敖和他爸爸一样，很专情，他也是把你当成宝。根本经常忘了老娘在，眼里只有他的媳妇。” “杜敖是个孝子，在他心里，妈妈比我重要。妈妈。我和杜敖吵架，您一定要帮我，不能偏袒他。” “一定一定的，他敢欺负你，我会狠狠地抽他一顿。”老太太笑起来。 电话响，陈志玲起身接听话。“喂？谁……” “小妖精，你去哪了？”就被焦急的声音打断，是杜敖的声音。 “我和妈妈去江滨公园散步去了。”陈志玲对老太太做个鬼脸，用口型告诉她是杜敖。“不信你问妈妈。” “一直散步散到现在？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你答应我什么？” “不是关机，电池干了，没电了，我马上就去充电。”事实是忘了开机，也没电话，开机不开机也没关系。 “10点钟时，你们在那？”查勤查地这么仔细，陈志玲心里有点恼火。 “在，在？在洗澡。没听见电话响，妈妈，妈妈……您来给杜敖讲，别走啊……”陈志玲找帮手，却只见老太太慌忙上楼，一喊还走快了。 “小妖精。以后，10点钟前必须在家，手机也要开机，我再给你打电话时，手机再是关机状态，回去就把你的手机砸了。” “知道了。我要睡觉了，晚安！”陈志玲嘟起嘴，不等对方再说话，就挂了电话。法西斯，独裁者，自大猪，我也不是你的佣人，一点自由也没有。狠狠瞪一眼座机，关了灯上楼睡觉。 第二天，吃早餐时，老太太告诉陈志玲要回老家，不管陈志玲怎么留，她也不妥协。 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到长途班车上，看着她离开。这个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洞洞的大房子，显得更加大的恐怖。 中午，杜敖打来电话，陈志玲第一句就是。“妈妈回家了，她不放心她养的猪啊鸡，我拦不住她。” “她比我想的多住一天，我在家时，她就要走了。” “你是不是他儿子呀？” “在老家，妈妈才会快乐，她闲不下来。” “还有一件事，老师回来了，她和那个人离婚了，那个人外面有女人，还有孩子。” “你不要掺和他们的事，多陪陪她，少说话。” “你好像不震惊？” “他有女人孩子很正常，不奇怪。” “冷心动物。”陈志玲气呼呼地合上电话，这家伙会不会和那个男人一样，几面派？她一脸不高兴走进诊所，打扫卫生。 “谁来的电话？”胡轩帧从书本上抬起头问。 “叔叔。爱情是不是要相互忠诚？”陈志玲没回答，反而问。 “忠诚是最起码的基础。”他合上书本。“杜敖出轨了？” “是秦岚。他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还把老师骗到美国。老师昨天回来了，说和秦岚已经离婚。”陈志玲忍不住脱口而出。 “秋儿回来了？她在哪？在你家里吗？带我去。”胡轩帧一下激动起来，双眼发亮。 “老师苦苦地等秦岚，他却欺骗老师。” “秋儿知道他有孩子，她什么都知道。她在骗你。”胡轩帧微笑看着陈志玲。 “老师知道？知道还嫁给他？” “是的。她无路可走。走吧！带我去见秋儿，一年没见了，她有没有变？”他脸上是快乐的笑容。 站在张婉秋的家门前，陈志玲按响了门铃。 大约过了3分钟，陈志玲和胡轩帧要放弃，准备要走的时候，大门拉开了。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玫瑰红睡衣的张婉秋，披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睡眼惺忪地把大门完全拉开。 “志玲，几点了？”还很不雅观地打个呵欠。 陈志玲感到害羞地想拿件风衣给张婉秋穿上，在叔叔面前穿这样，也太，太煽情。 “秋儿。”胡轩帧温柔地看着她，深情款款地轻声唤她一声。 转过身的张婉秋猛地回过身，睁大双眼看着胡轩帧。“帧哥哥，帧哥哥。”扑进胡轩帧怀里，搂住他的脖子。 “秋儿。”胡轩帧的眼睛里是喜悦的笑意，他轻轻地搂住张婉秋的腰，走进屋里。 陈志玲悄悄地关上大门，看着他们俩，认识胡轩帧几个月，第一次看见他眼睛里的那如沫春风的喜悦快乐。 “帧哥哥，我一直都好担心你，担心你来电话，还好，你还活着，我还能再见到你。”张婉秋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惊喜不已。 “帧哥哥，我先到北京去看你，你家的大门紧锁。邻居说你几个月前就离开了，我当时吓坏了，打你的电话，已经换成别人。你知道我当时，就坐在你家大门前大哭一场。” “你为什么不进家里，我有给你家里钥匙。”胡轩帧温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去美国时，把钥匙全丢了。帧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她捏捏胡轩帧的胳膊，还伸手摸摸他的前胸，不相信地到处检查。 “我和爸爸一起住，我的病已经好了，他把我从阎王嘴里抢过来，要我为他养老送终。” “老头子想开啦？还是父子连心，血浓于水。”张婉秋又依偎进胡轩帧的怀里。“我们出去泡温泉吧。祝贺你痊愈，不用再为你提心吊胆，好不好？” “不好。”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一把把张婉秋抓离胡轩帧怀里，抢回独有权。 秦岚一身睡衣站在大卧室门前，双眼喷火瞪着胡轩帧。陈志玲习惯地看向书房房门，那是自己的房间，只见房门打开，肖子墨一脸淡漠地走出来，看见大家，皱皱眉。 “肖子墨？他不是死了吗？躺在红庙的大山上？怎么会在这儿？”陈志玲感到一股森冷感从脚底慢慢地窜起，蚀骨冰寒渗透了全身，先是双脚，再来是双手，接下来她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冰块，无法动弹。 正文 第111节 不是肖子墨的肖子墨 　　本章字数:4792 “肖子墨？他不是死了吗？躺在红庙的大山上？怎么会在这儿？”陈志玲感到一股森冷感从脚底慢慢地窜起，蚀骨冰寒渗透了全身，先是双脚，再来是双手，接下来她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冰块，无法动弹。 “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你跟来做什么？”胡轩帧的神情一沉，看着秦岚。 “离婚？谁离婚了？我没签字。”秦岚收回目光，盯着张婉秋。“30年的等待，这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别再痴心妄想，我不会和你离婚。” “放开我，我就是要和你离婚。”张婉秋胳膊肘狠狠地一拐，秦岚闷哼一声，松开手。 “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离婚。”他慢慢地哼出一声。 “你的烂公司我才不会管它关门还是红火，我是不会再回美国。王八蛋。帧哥哥，这个混蛋和别人生个儿子也就算了，还伤天害理地生出个废物，动不动就发病，还要天天吸白粉。帧哥哥，你想想，万一那一天那个小混蛋感染上艾滋，心里怨恨我夺了他妈妈位置，使坏心，让我染上了艾滋病，后悔死一百次也来不及了。我又不是脑残，还敢跟他过日子。”张婉秋噼里啪啦地理直气壮地对胡轩帧说。 胡轩帧缓缓地点头赞同。“你做的非常明智，非常对。” “对个狗屁。第一，我没有和他的母亲结婚，只是露水鸳鸯。第二，他只是我的私生子，没有随我的姓氏。她说的一切都不存在，因为，我的儿子没有和我住，他有自己的住处。”秦岚伸手拉张婉秋的胳膊，被她甩开。 “我就是不回去，就是要离婚。30年，我没有和任何男人玩过一夜情，想找帧哥哥解解饥渴，他还不配合。我要把吃的亏找回来，不然我亏大了。帧哥哥，你先坐下休息，等我换过衣服，我们去泡温泉。”张婉秋推开挡在门口的秦岚，走进卧室，关上门，落下小锁。 “这位是令公子？”胡轩帧看着像是摆设一样，静静无声站在一边的“肖子墨”。 “我的儿子，陈浩。”秦岚看一眼儿子，把目光移到脸色苍白，像雕塑的陈志玲身上。“志玲，这次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走？”陈志玲像解除了魔咒，慢慢地转动眼球，身体可以活动，在沙发上坐下。 “志玲？你怎么啦？”胡轩帧抓住她的手，手冰凉还微微地颤抖。 “没什么？”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位酷似肖子墨的陈浩身上，他仍是一脸的淡漠，好像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他不是肖子墨，是啊。肖子墨是我双手放进棺材，埋进土里的。怎么会是肖子墨呢，只是他们实在太像了。 “你比上次见面，精神气色好多了。”秦岚也坐下，看着胡轩帧。 “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没有我活着陪你，你会寂寞。”胡轩帧淡淡地一笑。 “为了让我活得难受，你一定要努力多活几年。” “那是当然，我要比你多活几年。你进了棺材，秋儿就会忘了你，嫁给我。” “还不死心？给你30年时间，你还没球本事抱进怀里，现在还做白日梦。” “不一定。前30年，你赢了。后30年，就是我的了。”胡轩帧气定神闲。“志玲，给老爷子打电话，我们去凤凰吃饭。”他吩咐陈志玲。 “凤凰需要预定，我们没预定，行吗？”陈志玲担心地问。 “电话给我。”胡轩帧要过来电话，他微笑地按通一串号码。“喂！我是胡轩帧。老爷子，您好……” 合上电话，按通另一串号码。“爸爸。秋儿回来了，我想在凤凰为他们接风洗尘，您直接去凤凰吧，5点钟开饭。曹文远掌灶，我们的包房是竹宛。” 胡轩帧合上电话，把手机还给陈志玲，站起身。 “我们先告辞，16点30分，凤凰见，他们按时开饭，请不要迟到。”他对陈志玲说：“我们走吧。” “嗳。”陈志玲忙起身，跟着胡轩帧离开，走到门口，她转过头，再看一眼陈浩。陈浩的眼睛看着她，眼里出现一丝迷惑。 胡轩帧领着陈志玲走进一家茶室，要了一壶铁观音，慢慢地品茶，眼睛望着窗外的绿色枫叶，静静地沉思。 陈志玲低头看着茶杯子里的茶水，眼前浮现出肖子墨阳光迷人的笑脸，深情依依的双眼，幸福快乐那样的短暂，一场暴风雨改写了一切。 “志玲。你会接受秦岚的建议，去美国吗？”胡轩帧问。 “去美国干什么？我的英语还不能口语交谈，我才不去当哑巴。”陈志玲抬起眼睛看着胡轩帧。 “去做富婆，秦岚的资产有10个杜敖的总和。他双手送给你，不动心吗？”胡轩帧微笑看着她，慢慢地嘬一口茶。 “那么大一座金山，会压死我的。叔叔，您也可以轻松地挣一个亿，不说您别的本事，就面具一样，做一年，可以挣一个亿吧？把配方卖给美容院，您要多少他们绝对给您多少，您为什么不做？” “小志玲，鬼机灵。”胡轩帧释怀地笑了，好像搬开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轻松地笑到眼睛深处。 “我没有富贵命，就安分地给爷爷和您做饭洗衣服。我要准备参加今年的成人高考，先考3门功课，明年再考其他门的功课。”她对自己的人生早已规划好。 “这样做很理智，取得学士学位后，再考硕士，我指导你，不进大学校园，一样可以取得博士学位。你就做我的关门弟子，最后一个博士生。”胡轩帧十分赞同。 “博士？叔叔。我30岁可以拿到博士学位吗？”陈志玲眨眨眼睛，一脸的向往。 “这很难说，你只要努力，不偷懒。今年把所有科目全部通过，明年考取硕士，后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你要是不努力，40岁也难拿到学士学位。”胡轩帧客观地分析。 “我，我会努力，您看我的表现吧。我一定会拿到博士学位。”陈志玲内心的潜力被激发出来，她决不让胡轩帧看扁。 “我拭目以待。我可是很严苛，布置的作业，不许漏做一题。”胡轩帧心情愉快地含笑看着这个小丫头，名师难求，如意的弟子更难遇到，自己真的很受老天的眷顾。没有死去，反而得到一个好学生。 胡一刀听完张婉秋倒一肚子苦水，看一眼面无表情，像木头一样的陈浩。“这么个废物，你们还宝贝地带来这儿做什么？还不把他扔到中东当炮灰，死了清静。” “他是一条人命。老头子，不对，胡伯伯，您能治好他的病吧？您要多少钱？我付。”张婉秋着急地说。 “他的病比轩帧的还麻烦，但不是，完全没办法，很费时费事。真的想给他治病？”胡一刀盯着秦岚。 “对。你要多少钱？我愿意出。”秦岚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嘴角。 “多少都愿意？” “绝不讲价。” “这个坏丫头给我做了一年饭，洗了一年衣服，还替我看诊半年多。”胡一刀对陈志玲慈祥地一笑。“她要出嫁了，我没有什么东西送她做嫁妆。你回来的正好，把你的公司房子作为你儿子的诊金吧。我用它做嫁妆，送坏丫头出嫁。” “什么？你要我的公司和房产？” “对。用你的王国换回你儿子的重生。你舍得吗？”胡一刀一脸慈祥的笑容，双眼却射出刺骨的寒光，盯着惊慌的秦岚。 正文 第112节 必须跟我走 　　本章字数:5215 “什么？你要我的公司和房产？” “对。用你的王国换回你儿子的重生。你舍得吗？”胡一刀一脸慈祥的笑容，双眼却射出刺骨的寒光，盯着惊慌的秦岚。 “胡阎王。你也太贪了，要我的王国。你吃的下吗？”秦岚眼睛微微地一沉。 “我胡阎王的名字不是虚的。吃得下吃不下是我的问题，你无须操心。你愿意付诊金？”胡一刀稳稳地继续吃菜。“这儿的菜浪得虚名，还没坏丫头煮的面条好吃！”他大口地吃菜，还嫌弃的要命。 “你认为他值得我用半生的心血交换？”秦岚鄙视地扫一眼陈浩。“你同意吗？” 他直视秦岚，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神情不卑不亢，似乎很平静。 “你说的什么鬼话？说汉语。”张婉秋生气地瞪他一眼。 “我的生命只是个错误，一文不值，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他把目光转到张婉秋身上，他说话的声音和肖子墨一摸一样。 “谬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当然值得。要是我当初不把孩子拿掉，生下来的话，才不管你死活。真应该把那个孩子生下来，谁想到会是……干吗？你瞪什么瞪？”张婉秋还没感伤完，看见秦岚冒火的眼神，不由吼起来。 “你拿掉了我的孩子？”他磨着牙齿问。 “你走后一个月，我发现怀孕，我吓坏了，没结婚怎么生下来，只能拿掉。”张婉秋也感到委屈。 “你应该告诉我。没有秦岚在，你应该来找我。”胡轩帧心疼地看着张婉秋，一个女孩子自己去堕胎，该有多害怕，多痛苦。 “你刚刚结婚，不想给你添麻烦。谁能想到，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早知道就生下来了。把所有的全给胡伯伯，我愿意跟着过苦日子，这是我欠你的。” “你确实欠我。”秦岚还在愤怒当中。 “她不欠你一毛钱，是你欠她30年的青春岁月。铁豌豆，要儿子还是要钱，好好想想。”胡一刀看他一眼。 “爷爷。我不要您给我嫁妆。”陈志玲对胡一刀甜甜地一笑。“您就帮帮妈妈。” “没有嫁妆，一辈子抬不起头，会被野兽欺压。那个坏小子刀里来枪里去，狗年马月也不会结婚。秋丫头跟人私奔，没办婚宴，轩帧那时候，我在生气也没去，这一辈子，就办这一次婚宴，我要大操大办，让街坊们眼红一辈子，50年也忘不了，我胡阎王是怎么嫁孙女。”老头子的虚荣心，不是一般的强啊。 “爸爸。你想办个什么样的婚礼，我来办。我有点积蓄。”胡轩帧微笑说，他明白老人的心思。 “我还没穷到向你伸手要钱的地步，不要啰嗦。”胡一刀不屑哼一声，站起身。“给你3天时间，想好了到诊所找我。”他站起身向外走。 “爷爷。爷爷。”陈志玲拉住他的袖子。“妈妈一直那么孝敬您，您帮帮她。我不要一分钱的嫁妆，也会生活的幸福。” “她孝敬我？少给她一次理发钱，就要在我的脸上留个记号。我没吃饱，走了，回去给我下碗面。”他反而拉着陈志玲向外走。 “爷爷。爷爷……”陈志玲只好抓起自己的包，跟着胡一刀离开。 “帧哥哥。你是医学博士，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张婉秋哀求胡轩帧。 “癫痫病是我的盲区。我只有心外科比较精通，其他的只是，一知半解。”胡轩帧一脸的抱歉，爱莫能助。 “秦岚能找的医生，都找过了。他这样几乎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有时候甚至两次，公司怎么能交给他。”张婉秋忧虑看着没事一样，悠然吃菜的陈浩。 “我早就放弃他。陈志玲，她可以接班，这一次必须带她走。”秦岚声音毫无温度。 “她不会跟你们走，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后一样可以走，带上那个男人。我用血汗创立的王国，不能交到洋毛子手里，最起码，必须是我们曲靖人。”他一样的独断专横，霸道不容别人反对。 胡轩帧只是淡淡地一笑，看着陈浩。“你认为呢？小伙子。” “我接受。会尽全力帮助陈志玲，让她溶进公司。”他就是一个机器人，听命于他人的傀儡。 “爷爷。您老不用为我的婚事操心，我不要嫁妆，也不在曲靖办婚宴。杜敖和我已经决定，到老家办酒席，办完酒席就去欧洲度蜜月。别要老师他们家的公司了，你看老师活得那么痛苦，守着一个炸弹那么害怕。您老不心疼吗？”陈志玲劝胡一刀。 “坏丫头。你懂什么？那小子一走几十年，我要他还一个公道。他要是早早地回来接走秋丫头，秋丫头现在至少也有一儿半女，不会这么凄凉。不要管了，好好地读书，过你的生活。”胡一刀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愤慨。 看着老人眼睛里的怒火，陈志玲咽回到嘴边的话，是的，她也为张婉秋不平，这样的爱情不等式，让人很难过。 第二天，秦岚没有露面。 第三天，张婉秋来到诊所，磨了胡一刀一天，胡一刀也没松口。陈志玲感到有点滑稽，当事人已经心甘情愿地接受现实，而我们这些外人的气还堵在胸中，愤愤不平，是不是有点鸡婆啊？ 第四天，吃过午饭，秦岚独自来到诊所，送上几盒高级礼品。绝口不提他儿子治病的事，坐半个小时后，请陈志玲陪他走走，他想去江滨公园看看，少年时期，他经常在澜沧江游泳，抓鱼，重游旧地。 陈志玲感到奇怪，他为什么不让胡轩帧陪他去，而找自己去？但是，陈志玲没有拒绝，答应陪他来到江滨花园，站在澜沧江的岸边。 “垂柳依依，还种植这么多的花草，完全没有以前的影子。”秦岚努力想像当年的画面。 “城市在扩建，澜沧江已经被围在市中心了。” “你可以结婚，结婚后，带着你的丈夫一起来美国。我为你们办绿卡。”他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为什么是我？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只是老师收留的孤女。”陈志玲冷静地问。 秦岚伸手，指向对面。“那个胖子你认识吗？” 陈志玲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八爷？不由自主的浑身僵硬，脸色刷白，眼神变地冰冷。 “他从你母亲身上下来，抓住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求饶，不哭，不晕过去，而是咬住他的一块肉，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秦岚冷声问。“一位17岁的少女，面对像黑熊一样的壮汉，而又得不到父母的保护，你当时脑子里怎么想？” “死也要咬下来他一块肉，松开就是死亡。”陈志玲眼睛盯着八爷，机械地回答。 “你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晕过去？” “不知道。我只想杀死他，把他的臭肉一块块地割下来喂野狗。” “这就是我非得要你跟我走的原因，甚至妥协带上你的丈夫。一个人在绝境中，面对强敌，冷静地凭直觉找出生路。我的王国交在你的手中，它不会灭亡，还会逐步的成长壮大。”秦岚的眼神犀利地看着陈志玲。“我需要这样的接班人，而不是狭隘地拘泥什么血缘。” “干，干爹，爸爸。对不起！我不能接受。”陈志玲摇摇头，她的目光还锁住对面的八爷。“爷爷教我了几样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剂。我现在可以轻易地杀死他，但我没有做，尽管我现在一样想把他挫骨扬灰。是叔叔让我明白，让我学会放下，学会忘记。我想过平凡幸福的生活，就这样慢慢地活到老。” “你接班后，我就可以休息，可以带着秋儿度假游玩。” “妈妈对我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但是，我真的对不起，您还是另寻别的人吧。对不起！爸爸。” “我要是不改决定，强行带你走？”他有点发怒。 “对不起！我不会走。”陈志玲勾下头，神情平静，声音也没提高，却固执己见。 正文 第113节 天伦之乐 　　本章字数:4593 “我要是不改决定，强行带你走？”他有点发怒。 “对不起！我不会走。”陈志玲勾下头，神情平静，声音也没提高，却固执己见。 吃过晚饭，陈志玲收拾干净厨房，准备回家。胡轩帧叫住她。“志玲。坐下。” 陈志玲看看难得和他一起坐着，没有出去散步的胡一刀，温顺地坐在他们对面。 “你真的拒绝秦岚的邀请？”胡轩帧的神情严肃。 “嗯。我去美国了，谁给爷爷做饭吃？是不是爷爷？”陈志玲轻松地笑笑。 “坏丫头。你可是推掉了一个大金矿。”胡一刀瞪她一眼，绷紧严肃的脸，却释怀地裂开笑了起来。 “我有爷爷，就是全世界级的大富翁了，爷爷就是我的钻石矿。” “马屁精，忽悠我，是不是要我给你涨工资？我可不上当，没钱涨工资。”胡一刀笑呵呵地看着她。 “我才没您老财迷。现在马缨花开了，我想，嘻嘻嘻！明天不看诊，我们去珠江源看马缨花好吗？我明早上准备点凉米线，坐在马缨花树下，边吃边赏花。行不行？”陈志玲笑吟吟地问。 “珠江源？一水点三江？我几十年没去了。好！我们明天去。我们没有车子？怎么去？”胡轩帧心动。 “包一辆出租车，讲好价钱，简单的很。我就知道，坏丫头想偷懒。”胡一刀点头同意。 “爷爷。叔叔。就我们三个，好吗？”陈志玲直觉不想见张婉秋，感到有点对不起她。自己最困难时，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拉自己一把。等到她有困难需要自己时，却自私地缩回手脚。 如果不是要去美国，如果不是要接班，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们。更是因为明白自己的斤两，连自己的人生还没办法掌控，怎么有能力去负责那多人的生死。 “好！我们三人。”胡一刀会心地一笑。 胡轩帧拿起身边的几本书，递给陈志玲。“不要看书看的太晚，要早点休息，关好门窗。回去吧！”看着充满活力生机的陈志玲，他放心地微笑把书交给她。 “嗳！谢谢叔叔！爷爷。叔叔。我回去了！”陈志玲接过书，抱进怀里，挎上包包，走出诊所。 抬头看到站在路边，就像没有生命雕像的陈浩，陈志玲愣一下，感到有点唐突。他怎么会在这儿？想想，还是走过去，扬起一抹笑。“你好！在等我吗？” 陈浩的目光慢慢地看向陈志玲的眼。“是。我送你回家。” “谢谢！”陈志玲本想回绝，但看着这张酷似肖子墨的脸，出口的话就变了。 “我们以前见过吗？”陈浩和她并肩向前走，他忽然开口问。 “没有。”陈志玲的眼睛蓄起一层薄雾，她的神思开始有点恍惚，有点搞不清他是肖子墨还是肖子墨的鬼魂。 “我第一次来云南，应该没有见过面。但你的反应让我感到好奇。” “你今年几岁？”陈志玲眨回雾气，定定神，看着他的侧脸问。 “25岁。” “25岁？25岁。”陈志玲低声地重复，他和肖子墨一样大，都是25岁。 “陈志玲。来美国吧！美国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她是个美丽自由的天堂。” “谢谢！我的天堂在这里。爸爸的公司和一切，应该是你的，你应该负起你的责任和义务。”陈志玲明白，他只是被派来的说客。 “你知道癫痫病人的寿命最长的是多少？像我这样还吸白粉的病人，又能活多久？我现在发一次病，就会一天无法移动四肢，大小便失禁，没有能力自理。每天都要吃药，两天不吃药就会发病。我的生命随时会结束。我怎么能震慑住那一帮虎狼，能做董事长？”他的眼睛是一片死寂，声音含着绝望，这是一个放弃希望的行尸走肉。 “只要活着一天，就会出现奇迹。你的毒瘾可以戒掉，病也一样可以治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要不放弃，只要抱着希望，就会出现奇迹。” “奇迹？当你被一位位专家判了死刑，当你的希望一次次破灭，就知道，这世界上不存在奇迹。张婉秋是个好女人，我敬重她，不会害她。她需要你，很需要你。”他的眼神很真诚，没有一丝的虚伪。 “对不起！”陈志玲被他看得心虚地低下头，恩情和爱情之间，自私地只能选择爱情。 “再见！”他点下头，转身往回走。 陈志玲抬头，已经来到小区的门口，慢慢地回头望着陈浩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升起想帮助他的念头。癫痫病，一个很古老的绝症，治愈率的比例比胃癌还低，这是一场艰苦的战役。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等我结了婚，度过蜜月再说吧。让他在曲靖多住一段时间就是啦！ 陈志玲走进小区大门，拿出电话，调出杜敖的电话号码，按通，含着甜笑听着他的音乐铃声。 “小妖精。吃饭没？”很快传来杜敖的声音。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陈志玲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空稀疏的暗淡的星星。 “小妖精。我更想你，恨不能现在就抱住你。”杜敖的声音变得暗哑。 “你还要几天？”陈志玲低声问。 “不知道。后天星期六，我回去看你，星期一再回来。” “嗯。几点的飞机？我去昆明接你。” “我买好机票就给你打电话，不要关机，电池剩一格就要充电，先去交200元话费，别欠费。” “嗳。杜敖。我想你。” “小妖精。小妖精。”杜敖挂了电话。 陈志玲慢慢地合上手机。“杜敖。杜敖。”分开快一星期了，真的真的好想他。 第二天，陈志玲买了米线，还买了一些刚卤好出锅的卤味，外加一袋子苹果。 为了环保，更确切地说，为了自己的健康，他们带上自己的小锅和碗筷。包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珠江源。 胡一刀闻着车子里弥漫的卤味，满意地笑容没有褪下一秒钟。想想要是这个小丫头跟着张婉秋去了美国，生活中会失去很多快乐，真是无法接受。习惯了有个孙女承欢膝下，少了这个小丫头，会变得很麻烦。 手机铃声响，大家相互看看，陈志玲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忙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找出手机。 “小妖精。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就回家了。” “真的吗？耶！几点到昆明？我去昆明接你。”陈志玲笑迷了双眼，喜滋滋地问。 正文 第114节 甩不开的膏药 　　本章字数:5331 “小妖精。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就回家了。” “真的吗？耶！几点到昆明？我去昆明接你。”陈志玲笑迷了双眼，喜滋滋地问。 “明天下午17点到昆明，不用去昆明接我，做点好吃的，等我吃晚饭。” “你想吃什么？” “黄焖鸡，酸菜鱼，还有红烧肉，蒸火腿……” “泰国是不是没有肉吃？你一直吃野菜？”陈志玲笑着打断他。 “我一直吃素，就像个可怜的和尚。” “我不接你了，做饭在家等你。”陈志玲合上电话，望着电话傻笑。 “花痴，不害羞。”胡一刀哼她一声。 “爷爷，我想预支这个月的工资，行吗？”陈志玲想想，对胡一刀巴结笑着说。 “没钱。不到月底，不发工资。这个月，几乎没挣钱，没钱发工资。”胡一刀把脸转过去。 “那好吧！我也没钱了，我明天少买一点菜，回家做菜，等杜敖回来，两人吃。您和叔叔自己做晚饭吃，我的钱，买不起四个人的菜。”陈志玲收起电话，叹口气。 “坏丫头。回家就给你发工资，我真是活回去了，受你个小丫头的要挟。”胡一刀可没有耳聋，杜敖点的菜，听地一清二楚，全是自己爱吃的菜。 “谢谢爷爷。您真好！”陈志玲眉开眼笑地拍他马屁。 胡一刀脸拉下来，没理她，胡轩帧含笑摇头，每次要到月底的前两天，就会上演一次这个戏码，两个人也不腻烦，还演上瘾，越来越精彩。 胡一刀付的车费，回去的面包车很多，因为不确定几点回去，还是把出租车打发走了。 陈志玲抢先一步买了门票，他们提着吃的东西，走进大门，坐上电瓶车上山。到了终点站，下车徒步顺着阶梯往山顶爬。 他们走的很慢，不时地停下观看凑热闹开的灿烂的野花，猜它们的名字，还不时地找到一两味草药。 还没走到山顶，胡一刀就不走了，他们索性在一大棵盛开马缨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把食物放到石桌上，胡一刀喝一口水。 “吃午饭，吃完饭再上山。”不服老还是不行，胡一刀满头大汗，准准备好好休息一会。 “我也走不动了，志玲，拌米线吧。”胡轩帧直喘气，他的脸色通红。 陈志玲忽然后悔，来赏马缨花，一位是八十多岁的古稀老人，一位大病初愈的病人，真是太粗心了。 拌好米线，拿出卤味，他们刚要吃。“胡伯伯。有没有我的米线？累死我了。”唯一空的石凳上坐下张婉秋，端起胡一刀面前的米线碗，就狼吞虎咽地猛吃。 “放下，放下。这是我的米线，你是土匪啊？”胡一刀生气地大叫，抢自己的米线碗。 “老师？妈妈。”陈志玲看见张婉秋，感到诧异，怎么在这儿也会遇到她。 “还我的米线。”胡一刀抓住碗，已经没了三分之一。“馋鬼。”松开碗生气。 “爷爷。给您。”陈志玲把自己的碗放进他手里。“锅里还有，给妈妈吃吧。” “这两位呢？”胡一刀目光看一眼，陈志玲背后的父子俩。陈志玲扭头才发现，秦岚和陈浩站在身后，忙站起身。 “爸爸。您坐。”让开位子。 秦岚大方地坐下也不道谢。 “爸爸。您，您用锅子吃吧，还好多拿一双筷子。”陈志玲感到头大，3个人的午饭，现在6个人吃。 “可以。你和陈浩，去饭馆吃，我们在这儿休息。”他到很会安排。 “嗳！这儿还有苹果，我在家洗好的。”陈志玲打开袋子，拿出两个苹果，挎上包包，和陈浩向山下走。 “你们来，什么吃的也没带？”胡一刀看看张婉秋。 “想着这儿什么都可以买到，就没带。志玲的手艺又长进了，这米线拌的太好吃了。”张婉秋吃完碗里的，看着秦岚的锅，秦岚忙端起小锅，防备她抢。 “我吃不完，分你点。”胡轩帧还没动筷子，把自己碗里的米线，分给张婉秋一多半。 “谢谢帧哥哥！”她笑眯眯地道谢，抓起一只鸡翅，啃起来。 “少吃点，给坏丫头留一点。喜欢吃不会自己买，就会占便宜。”胡一刀忙把卤味包起来，放在身后的包里。 “这么多，志玲吃不完，再给我一只鸡腿。”张婉秋往包里拿，胡一刀按住。 “鸡爪也没有。”坚决不给，那丫头从山下背到山上，一口也没吃，就被赶走，怎么也得给她留一点。 “偏心眼。”她改抓一颗大苹果。 胡轩帧和秦岚对视一眼，斯文地吃米线，悠然自得地吹着暖风，心情也轻松起来。 陈志玲递给陈浩一颗苹果。 “谢谢！”他接住，就咬了一大口，苹果脆甜。 “你们怎么也来了？”陈志玲咬一口苹果，看着陈浩问。 “我们去诊所，邻居告诉我们，你们来这儿玩，我们也就来了。这儿很幽静，游客不多，很不像是中国的旅游景点。”陈浩欣赏风景，零零星星的很少游客。 “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星期天，人少点。节假日，游客也很多。你吃过烤洋芋吗？” “没有。” “这儿的烤洋芋很有特色，我请你吃。”陈志玲对他甜甜地一笑。 陈浩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悸动一下，扬扬嘴角。 第二天，下午15点，陈志玲就开始杀鱼，准备晚饭。胡轩帧进厨房看看，自己也帮不上手，就又回到他的房间看书；胡一刀一边嗦罗陈志玲，一边剥干蒜瓣。 等到做好一大桌子菜，时间到了，却没见到杜敖的身影，打他的手机，手机关机。打胡念云的电话，他的手机也是关机，两个人全都失去了音讯。 陈志玲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就没有接到杜敖的电话，今天早上也没来电话，心里的不安迅速地扩大，她开始坐立不安，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头顶。 “爷爷。叔叔。我们吃饭吧，不等他了，也许他今天没回来。”陈志玲掩饰住自己的不安，给两位老人盛饭。 “可能事情没办完，明天才会回来。”胡一刀夹起一块火腿。 胡轩帧默默地端起碗，没有说话。 第二天的晚上19点，陈志玲正在洗碗，关平冲进诊所。“大姐。大姐。大姐。”带着哭音大声地喊。 胡一刀和胡轩帧全跑下楼。陈志玲手里的碗掉在地上，跑出厨房。 “杜敖呢？”她声音颤抖。 “大姐。对不起！大哥。大哥失踪了。”他扑通双膝跪在陈志玲面前，陈志玲身体晃了几晃，扶住墙壁站稳， “念云哥？” “大哥为了救他才失踪，大哥和我跑出来了，胡念云腿被砍一刀，大哥回去救他，一起失踪了。”关平愤愤不平。“大姐。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大哥。对不起！” 陈志玲大脑一下成了真空，她没有任何思维，只有一句话。杜敖和胡念云全在泰国失踪了，不见了，回不来了。慢慢地顺着墙壁，瘫坐在地板上。 正文 第115节 杜敖不会死 　　本章字数:4979 陈志玲大脑一下成了真空，她没有任何思维，只有一句话。杜敖和胡念云全在泰国失踪了，不见了，回不来了。慢慢地顺着墙壁，瘫坐在地板上。 “孩子起来，坐下慢慢说。”胡轩帧冷静地扶起关平，又过来架起瘫倒的陈志玲，把她放在沙发里。 “对不起大姐！对不起大姐！都怪我，我要去夜总会开眼界，才会出事。”关平像个孩子地哭着说。 陈志玲的双眼茫然呆滞，没有焦距，还没有能力走出迷茫。 “不要自责，这件事没你想地简单。喝口水，冷静一下，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胡轩帧倒杯温水，放在关平手里，对他温和地笑笑。 关平双手捧住水杯，还在不停地抽鼻子，哽咽。 胡一刀吃力地移动脚步，缓慢地坐进沙发里，他的神情很严峻，脸色铁青。 “你们3个一起去的夜总会？”胡轩帧问。 “那是清迈最大的夜总会。我们刚进去没多久，有两个小姐来请胡念云和大哥跳舞，他俩拒绝了。随后，有几个混混来找茬，被我们打趴下。我们就赶快离开，还没出门就被人围起来，大哥和我跑出来。胡念云被人砍一刀，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和大哥回去救他，大哥要我先跑，去求救，他回去救胡念云。我直接就跑到警察局报警，警察来到夜总会，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他们坚决不承认有人打架。你看，我身上，胳膊，到处是淤青。我又跑到大使馆求救，一样没有用。”他又无助地哭起来。 “不用担心，他们会没事的，别哭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胡轩帧镇定地拍拍他的肩。 “他们真的在夜总会失踪的，警察却不相信，大使馆也找不到人。大哥他们怎么办？” “你吃饭了吗？让志玲帮你煮碗面。”胡轩帧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 “我不饿，什么也不吃。大姐，怎么办？怎么办？”他无助地恳求陈志玲。 “不知道。”泪水顺着陈志玲的脸颊淌下来，幸福就这么惊鸿一瞥，不见了。 “志玲。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胡轩帧没有手机，他自认用不到。 陈志玲从衣兜里取出手机递给他，神思恍惚地起身走回厨房，把地板上的碎碗扫进垃圾桶里，继续洗碗，心里充满绝望。 她看过很多报道，很多在泰国失踪的人，变成了人偶，或者，变成了人妖，再不然就被取走器官后灭口。 他们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对妈妈说，怎么度过这余下的岁月？ “喂！老洪！我是胡轩帧。”胡轩帧沉稳地坐进沙发里，打电话。 “念云在清迈失踪了，他在执行什么任务？可以告诉我吗？”他的声音里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失踪，我不想在急救室里再次重逢，因为，这一次还有我的一位侄儿子。我要确切的消息。” 关平止住了哭泣，他震惊地看着身边这位清瘦的男人，他到底什么来头？ 胡一刀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也竖起耳朵听胡轩帧的电话。 陈志玲机械地收拾干净厨房，走出来时，胡轩帧已经通完电话。 “一星期后，他们会平安回来。检察长会派人去救他们，不用担心。”他送给陈志玲一个安心的微笑，把手机还给陈志玲。 “谢谢叔叔。”陈志玲接住手机，心里的不安一点也没减少。 “那个什么长靠得住吗？” “念云在索马里失踪50天，还是平安回来了。不会有事。” “这个混小子，回来老子就把他锁进屋里，哪儿也不准去。再这么玩命下去，说不定那一天，被人喂鱼也难说。”胡一刀气呼呼地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大姐。大姐。我肚子饿，给我煮一大碗面条。”关平抱着肚子对陈志玲说。 “哦！好的。”陈志玲看他一脸安心的样子，心里暗暗地苦笑。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中午，胡一刀他们正在吃饭时，稀客罗城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大律师。稀客！我们今天已经结束看诊，请去别家吧。”胡一刀客气地对他说。 “我不是来看病，是来读一份遗嘱，请老爷子做个见证人。”他微微一笑，躬躬腰。 “什么遗嘱？我还没立遗嘱，也没死。”胡一刀看看胡轩帧，是他立的遗嘱？ 胡轩帧摇摇头，放下筷子，看一眼陈志玲。 “陈志玲，请你过来，坐下。这是杜敖出国的前一天立的遗嘱，他要是出事了，就宣读遗嘱。”他的目光如电地盯着陈志玲。 陈志玲慢慢地站起身，走过来。胡一刀和胡轩帧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杜敖会回来的，他不会死，他还要回来和我结婚。这份遗嘱不成立，你不用读了。”陈志玲冷静地看着罗城。 “他回不来了。他们出事的第三天，我就去了清迈，昨天刚回来。他们已经不在泰国，被送到了中东，车子在中东遇袭，无一人生还。胡念云大腿的伤口还严重感染，根本无法行走，他们根本就无一丝还生存的可能。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真的很遗憾。对不起！请你接受事实吧。”罗城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悲伤，他的脸上还有被太阳晒伤的痕迹。 陈志玲怔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珠也无法移动。“他没有死，没有死，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去救他。” “我去了中东，去了出事现场，还亲眼看到了他们的遗物。你看看，是不是他们的东西。”罗城把背包丢在地板上。 陈志玲的目光看着背包，她没有动，这是胡念云背的背包，他认识。 “我要是发生意外，在曲靖市所有的不动产，股份，现金，全部由陈志玲继承。杜敖。2010年4月17日。”罗城把一张纸放在陈志玲面前。“签字吧！那些手续，我会协助你办理。” 陈志玲没有接笔，也没有拿纸张，看着杜敖名字上鲜红的指印，慢慢地开始笑，越笑越声音大，后眼泪顺着脸直流，变成声嘶竭力的嚎哭。 “志玲。志玲。”胡轩帧担心地叫她。 胡一刀和他一起瘫坐在椅子里，无法动弹，那个背包刺疼了他们的心脏。 陈志玲一下把遗嘱扫落在地上。“好大方，好大方。全部给我，什么都全部给我。妈妈呢？他的妈妈呢？” “他说，你会知道怎么做。给你，他放心。”罗城弯腰捡起遗嘱。 “他放狗屁。他的妈妈，我凭什么替他行孝。我不会签字，也不要他的东西，更不会管他的妈妈。他不能这么轻松地死去，我要把他找回来，去为他的妈妈尽孝，去管他的公司兄弟，他别想逃避，别想。他还要和我结婚，还欠我一个婚礼，他别想赖账，别想。”她哭着大声地叫。 “杜敖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罗城的眼睛也湿润了。 “他没死，他没死。没有和我结婚，他敢死。”陈志玲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他没死。” “你冷静几天，我再来。杜敖是我的兄弟，我的悲伤不比你少，但我们还是要活下去，他没完成的事，替他完成。”罗城说完就走了。 陈志玲慢慢地跪在地板上，紧紧地抱住背包，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杜敖。杜敖。”心里哭喊着，这个混蛋无赖。 正文 第116节 我不要等待 　　本章字数:4925 陈志玲慢慢地跪在地板上，紧紧地抱住背包，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杜敖。杜敖。”心里哭喊着，这个混蛋无赖。 陈志玲看不到老人的悲伤，她独自回到和杜敖的小窝，放开所有的顾忌，扑倒在沙发里，一直哭到力竭睡去，冻醒过来时已经是满屋的黑暗，自己蜷缩在沙发里。 不能再哭了。她对自己说。慢慢地爬起来，打开灯，走进洗手间洗一把脸。 “还好他走前，我终于打开心结，把自己给了他，还好没有避孕，也许我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和他的孩子。”她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暗自庆幸。 为了孩子，我也要好好地吃饭睡觉。她走进厨房强迫自己煮碗面，食不知味地一口一口地囫囵吞进肚子里，洗碗地时候，她感到下身一股热气冲出，心里咯噔一下。 走进卫生间查看，迟到了两天的大姨妈，还是来了。杜敖他只是挥挥袖子，连一片云也没有留下，他只留下这栋吓人的大房子，那几百名员工的公司，一大堆没有生命，冷冰冰的钞票。 陈志玲心中充满气愤和不甘心，她慢慢地攥紧拳头，眼中闪动着怒焰。 第二天，上午10点钟，张婉秋他们一家3口来到诊所。胡一刀的诊所门上挂了一个牌子，停止营业1个月。 孙子死了，再挣多少钱有什么用，也无心做事。 陈志玲和胡轩帧两人在包饺子，胡一刀一下子苍老很多，对着药柜双眼呆滞地神游。 “胡伯伯。您老想开点，别老想念云。”张婉秋含着泪劝胡一刀。 “我知道，那个坏小子没死，他和野兽在一起，他俩不会死。只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们会回来的。”胡一刀喃喃自语，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没崩溃。 “念云什么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他一定也能闯过这关，他会平安回来。”张婉秋强颜欢笑地地自己骗自己。 秦岚走进厨房，看着包饺子的俩人。 “下个星期跟我们去美国，这儿已经没有你留恋的东西，该离开了。”他洗洗手，拿起一个饺皮，包饺子。 胡轩帧看他一眼。“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只是让志玲换换环境，尽快走出悲伤。” “谢谢爸爸！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走。我的婆婆，还有爷爷，叔叔需要我。如果他俩真的死了，我就要代替他俩，为老人养老送终。这是我的责任。”陈志玲抬起头，平静地直视秦岚的双眼。 “我和婉秋的晚年谁尽孝？谁来送终？婉秋对你也不薄。” “你们有陈浩。您和妈妈先回美国，留下陈浩，最多两年时间，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儿子。”陈志玲口出狂言。 “你敢肯定？有几成把握？”秦岚心中的念头转动几圈。 陈浩站在厨房门口，惊讶地盯着自信的陈志玲。 “5成。”胡轩帧开口。 “这么低？我值得冒险？”秦岚失望地摇头。 “已经很高。叔叔回来时，只有不到一成的希望，不放弃就会出现奇迹。陈浩。你愿意试试吗？”陈志玲问门口的陈浩。 陈浩慢慢地走进厨房，缓慢坚定地点点头。“我接受。需要多少费用？” “一年1万美金。你有钱吗？”胡轩帧看着他。 “成交。我痊愈后，追加一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回去把房子处理掉，就回来治病。”他看过胡轩帧的资料，一个胃癌晚期的病人，现在还可以活得这样健康，自己没有理由不试试，就算失败，也不在乎再多一次记录。 “你们只是多此一举，土医生还能比那些专家博士高明。”秦岚嗤鼻。 “秦岚。我是院士，但我却有很多领域不及爸爸的十分之一。那些虚名只是迷人的光环，没有实用。”胡轩帧很镇定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打赌，如果我赢了，你输什么？” “你要是输了，怎么办？”秦岚一笑。 “我输了，给你10张面具。你输了，不准再打陈志玲的注意。”胡轩帧正色严肃地说。 “一言为定。面具由我点。”他信心十足，为陈浩花了太多的冤枉钱，根本没用。“治疗费用，我出。给，这是2万元。点好。”把一叠崭新的美元放到面板上。 “真不讲卫生，你要我们大家吃细菌啊。”胡轩帧拿起放到微波炉上。 “叔叔。陈浩的治疗，推后一段时间。我要去泰国一趟，等我回来再开始治疗。”陈志玲看他们来真的，忙说出自己的想法。 “去泰国？”胡轩帧想想说：“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去不行。” “我自己去可以，我想走一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俩，不管是死人活人，一定要带回来。”她的目光坚定。 “你的护照还没办好？偷渡吗？”秦岚问。 “再有一个星期就办好了，这一个星期，我要做好准备，我要为他们俩个报仇。所以，这一个星期，我会很忙，没时间为陈浩治病。” “让陈浩陪你去，他会对你很有用。至少他能帮你解决语言问题，我在清迈也有兄弟，可以协助你。” “你要什么？”陈志玲知道，秦岚不会白白地帮自己。 “不管他们俩个生死，都会把他们带回家。他们回来后，你要跟我去美国。用你的人生换取他们俩能回归故土。”秦岚一脸的无情。 “志玲。不要答应他，检察长早已亲自飞去清迈，国际刑警已经出手，他们会很快就有消息，在家里等他们。”胡轩帧瞪一眼老狐狸，真会做生意。 “对不起叔叔。我不能等，我等不了。”她咬咬牙，抬头看着秦岚。“我答应。只要能把他们找回来，我就跟您去美国。没有您的同意，绝不私自回乡。您拟定合约吧，我签字。” “合约就是你我的良心，在我们的心里。我不需要你写一个字，就这样决定了。”秦岚回头看着陈浩。“从这一刻起，陈志玲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誓死保护她的安全，不许有一点闪失。” “是，明白。”陈浩庄重地答应，他的眼睛里忠诚的决心。 “他还是病人，还是我自己去，告诉我接头人的方法就行。”陈志玲担心地看一眼陈浩，想到人生地不熟的泰国，还是需要秦岚的帮助。 “他是我的第一护卫，你到时就知道，他的能力。我不是慈善家，不会养无用的米虫。”秦岚心情大悦，是不是请绑架胡念云的老大吃顿饭？会是谁绑架了他们俩？他决定让清迈的兄弟尽快调查。 陈志玲怀疑地看一眼陈浩，没再说话。 “志玲。这样值得吗？赌上你的人生？”胡轩帧问。 “不知道。可是，我别无选择。我不想变成第二个张婉秋，苦苦地等待，等来是他带着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回来。我没有怀孕，没有他的孩子，我不想抱着回忆等待。”她的眼睛泪光盈盈。 “他们俩要是死了呢？” “我就死心了，重新生活。我要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失踪。”这一趟的泰国之行，一定要个确切的答案，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一趟。 正文 第117节 扑火的飞蛾 　　本章字数:4423 “他们俩要是死了呢？” “我就死心了，重新生活。我要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失踪。”这一趟的泰国之行，一定要个确切的答案，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一趟。 几次陈志玲守在药炉边直到天亮，有时会趴在桌上睡着，她几乎不眠不休地一直在做需要的东西，把所学的发挥到极致。 胡一刀和胡轩帧不遗余力地帮助她，指点她，出力出策，他们心里很清楚，前面有什么在等待她。 再一次检查一遍自己的东西后，陈志玲打个哈欠，对胡一刀说：“爷爷，不要叫我，等我睡醒再说。”一个星期的睡眠要补回来。 “吃个馒头再睡。”胡一刀关心地劝她。 “我不饿。”她眼睛几乎睁不开，半闭着摇摇晃晃地走到病床前，踢掉鞋子，倒在床上，胡乱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就睡着了。 “坏丫头，抵上拼命三郎。”胡一刀还不知道，柔柔弱弱的陈志玲，发起狠来，还真吓人。这一个星期，这张病床成了她的睡床，一个星期她没有回家一次，不洗澡不换衣服，一头扎进那些草药里，几乎变成了疯子。 帮她拉好被子，拉起窗帘，胡一刀看一眼陈志玲，走出屋子。 胡轩帧在花坛前，专心地拔菜地里的杂草，他很斯文地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护理奇花异草。 “我还真不放心坏丫头独自去泰国，不然，我跟她一块去吧。”胡一刀有点心烦气躁。 “您会说英语吗？而且，您也承受不了颠簸。”胡轩帧没有回头，继续拔杂草。 “我可以帮她杀人。” “杀人不解决问题。” “那个小子是个废物，万一发病，还会成为累赘。” “我们去更会成为志玲的包袱。现在，只有相信她，为她做好充分的准备。她是战士，不是温室的花。我相信她不会让我们失望。” “我是有点担心，那俩个没找回来，坏丫头再搭进去，我收个小徒弟不容易。”胡一刀想反悔了，不想冒险。 “她是我们教出来的精品。相信她。如果，她也一样被吞嗜的话，我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他抬起头，眼睛闪过一丝凶残的光芒。 “杀再多的人也晚了，还是不去最好。” “你关不住她，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丫头。相信她，这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胡轩帧劝父亲，爱惜弟子的心情是同样的。收位称心的的弟子不易，自己何尝舍得，但是，她要走的路，任何人也无法代替。 陈志玲睡了一天一夜，起床后回家洗澡换身衣服，她来到罗城的办公室。 “想通了，来签字？”罗城看着焕然一新的陈志玲。 “我要去泰国了。如果回不来，请你把公司移交给关平，房子给我婆婆，歌厅的股份折合成现金，也给我婆婆。”陈志玲冷静地看着罗城。 “你去泰国？他们是在中东出事，死在沙漠里。”罗城感觉陈志玲的脑子有问题。 “我去那是我的事，请你拟定合约吧，我签字。如果，杜敖能平安回来，一切还是原样不变。”陈志玲固执己见。 “陈志玲。你去没有用，那儿不是我们中国，首先，你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你到了那就变成了聋子哑巴。不要天真好不好？你现在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地生活，照顾好杜敖的母亲，不是这样冲动地跑去找人。”罗城给她波冷水。 “你只是我的委托人，没权利替我做决定。请您按我说的写合约。”她不接受罗城的劝告。 “你会说泰语吗？你的英语可以对话吗？你会说阿拉伯语吗？” “不会，我只会说中国话。但是，我一样要去。”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杜敖交待？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好啦好啦！我陪你去泰国。” “你陪我去？” “谁让我欠杜敖一条命，这一次就还清了，护照办好没？我带你去办签证。”罗城气急败坏地恶声恶气地问。 “你会说泰语？” “我不会说几国语言，敢跟你去？白痴。杜敖怎么会找你做媳妇。没屁股没胸脯还没脑子，就会钻牛角尖。”罗城嫌恶地瞪她一眼。 “我明天才能拿到护照。”陈志玲看在他舍命相陪的份上，一点也不生气。 “明天早上，我到你们家小区大门口等你。7点30分，迟到1分钟，我就走了。”罗城合上文件夹，砸在桌面上，这算什么事。 “好。所有的费用，我来付，回来给你10万元。”陈志玲决定把杜敖给的置装费全部用掉。在罗城送文件的第二天，陈志玲就把钱取出来了。 “为了钱？100万我也不去玩命。费用不用你费心，我也不会收你一分钱。回去准备吧，明天不要迟到。”罗城的脸色很臭，口气很冲。 “罗律师。谢谢你，你是好人。”陈志玲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感激地起身对他恭敬地深深地鞠一躬。 “我不是好人，只是杜敖的兄弟。去吧，不用感谢我！”罗城面对她的诚心，她对杜敖的痴情，不由口气变得温和，眼神也有了温度。 陈志玲没有回家，而是买了一大把白色的小菊花，来到红庙的大山上，父母的坟前，她恭敬地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蹲下身，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拔杂草。 还能回来吗？还能再来看他们吗？陈志玲的心里空荡荡，这一去，生死未卜，吉凶难测。 到下午她才下山，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回到诊所，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胡一刀父子爱吃的菜。 “爷爷。叔叔。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罗律师陪我去。你们放心吧，我会平安地把他俩带回来。”陈志玲笑嘻嘻地对一脸担忧的胡一刀说。 “罗城陪你去？这我就放心了。”胡一刀悬在空中的心落地了，罗城不是普通的律师，他的底细，胡一刀很清楚。 胡轩帧取出一对银戒指，放在陈志玲手里。“遇到危险，红色的是毒药，要见鲜血，白色的是解药。” 陈志玲戴到手指上。“谢谢叔叔。” “不要手软。能救人就救，不要勉强，保护好自己要紧。”胡轩帧一脸严峻。 “我知道。” 正文 第118节 不要手软 　　本章字数:4798 “不要手软。能救人就救，不要勉强，保护好自己要紧。”胡轩帧一脸严峻。 “我知道。” “面对强盗，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不希望你变成杀人魔王，但也不希望你成为牺牲品，保全自己，可以不择手段。若是你惹下了麻烦，我会为你摆平，放开手脚，去大胆地做吧。”胡轩帧竟然这样教导陈志玲，让胡一刀不得不另眼看待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你是我那个乖宝宝儿子？”胡一刀笑眯眯地看儿子。 “我身上流着您的血，自然继承了你的基因。”胡轩帧一笑，夹起一个狮子头。“志玲，我还等着你回来做狮子头，孝敬我，那俩个小子没你一个小手指重要。” “叔叔。生命是平等的，没有谁重谁轻。”陈志玲真的被他打败了，有这样的父亲对去救他亲生儿子的人这样送行的吗？ “念云没你的厨艺一半好，在我和爸爸心目中，你比他重要。安全第一，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记住。”胡轩帧细嚼慢咽地说。 “坏丫头，你已经养刁我的胃，不能不负责任。那两个坏家伙，皮糙肉厚，受点苦没关系，一定要量力而为，差不多就回来，回来给我们做饭，知道了吗？”胡一刀耳提面命。 陈志玲不由苦笑。“知道了。” “我春节送你的耳环也要戴上，做暗器用，刺破表皮可以让人深度昏迷半个小时。足够时间做你想做的一切。”胡轩帧沉思一下说。 “那么麻烦做什么？我给你做了一大包七星斩，丢一把就行了，别客气。”胡一刀把一个朔料包放到桌上，又放上一瓶子。“这是解药，含一粒就可以，很方便。” “爷爷。这是不是有点，有点……”陈志玲拿起毒药和解药，有点犹豫。 “你只要不怕人家把你抓了去，摘取你的肾买，就不要用。试试你陪笑脸，求求侩子手会有用没。”胡一刀笑笑，这个蠢丫头，心肠软会不会吃亏，是不是我还是跟在她身边，自己动手比较安全，但他的眼神碰到胡轩帧的目光，马上打消了这个蠢念头。 洗过碗，陈志玲背起这一个星期的成果，留恋地慢慢地巡视一遍房间的一切，走到门口，手拉住门把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转回身。 看着胡一刀和胡轩帧沉默的眼睛，猛地跑回来，紧紧地抱住胡一刀。“爷爷。你一定要记得多吃饭，不要省钱。” “坏丫头。快走吧，时间不早了。”胡一刀轻轻地拍拍她的头。 “爷爷。不要随便就生气，不要管闲事，您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来，我还要给你做饭，记得吗？不想看诊，就不要看，您一定要让自己高兴……”陈志玲的泪水流出来，她哽咽地说不下去。 “去吧！坏丫头，早点回来。”胡一刀的声音也哽咽了。 陈志玲放开他，转身冲到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跑出去。她勾着头抹着眼泪，快步地向前走，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往前走。 回到和杜敖的小窝，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用抹布擦拭一遍灰尘，收拾好几套衣服，拿出在胡念云包里找到的3张面具，她的心开始忐忑不安，不敢想象面对俩人尸骨的场景。 抹去眼角的泪珠，她来到理发室里，打开灯，万分不舍地拿去束头发的发带，梳理齐腰的长发，不知梳了多少遍，她最后一咬牙，齐根剪掉，眼睛红红地快速利落地剪成了寸发。 把剪下来的长发用橡筋扎起来，放到置物的抽屉中，打扫干净后，关灯上楼，在浴盆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睡下。 早上。6点30分，陈志玲起床，梳洗时，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习惯，看着那一盒子杜敖买的头饰，叹了口气。 “没关系，头发还会长，以后再留长发好了。”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她还是拿起一个黑色的头饰，戴在手腕上。 背起不大的旅行包，她走出家门，再回头看一眼房子，拉开大门，走出来，仔细锁好大门，向小区的大门方向走去。 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猛地停住快速地脚步，转回身。只见陈浩背着一个大号的旅行包，紧跟在身后。没有告诉他今天走，他什么时候来的？ “陈浩？” “我和你去。”他大方地走到陈志玲身边。 “你几点来的？” “我住在你隔壁。” “我找到人陪我去泰国，你不用去了，在家等我就行了。”陈志玲从内心不想带他去，别再乱上添乱。 “你到那，我就要到那。”他说完就大步向前走。陈志玲苦笑一下急忙跟上，真是麻烦，不能带他。 她摸出手机，打张婉秋的电话，因为不知道秦岚的电话号码，只能希望他们来接走他们的儿子。 张婉秋的手机关机，打不通，她只好关了手机，想别的办法。 俩人站在小区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7点20分，罗城的越野车出现在面前。 “早。等多久啦？”罗城很满意陈志玲的时间观，他愉快地下车。 “刚出来。”陈志玲把包交给他，看看陈浩说：“他也要去，你可不可以劝劝他。”当律师的口才应该能推掉这个麻烦。 罗城这才正眼看陈浩，刚才以为是不相干的路人，他们没有站在一起，也没讲话。 “我是罗城，陈志玲的朋友。”罗城伸出手。 陈浩冷漠的视而不见，没有握手。“陈浩。”取下背上的大包，放进后备箱里。 罗城尴尬地干笑一下，把陈志玲的包也放进后备箱，关上盖子。 “你也要去清迈？”罗城问。“我们不是度假，而是去找人。” “我知道。” “你不是曲靖人？”他的口音有点怪音。 “硅谷。”他擅自打开后座的门坐进车里。 陈志玲磨磨牙齿，这家伙真不是普通的大牌，以为自己是天王。 “硅谷？陈浩？”他打开副驾驶室的门，让陈志玲上车。“多个人，更好。” “他跟去不行。陈浩，你别去了行吗？”陈志玲哀求陈浩。陈浩反而闭起双眼，往后背一靠养神。 陈志玲无奈地瞪他一眼，咬咬牙，真是讨厌鬼。 拿了护照后，办签证是罗城帮忙办的，买机票时，只买了两张机票。罗城忽然改主意不去了。 “我明天要开庭，不能陪你去了。真的很抱歉！”他的神情没一点抱歉的味道。 “罗律师？你，你……”陈志玲的大脑当机了，这个人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信用，临阵逃跑。 “陈志玲，你有魅影做保镖，我就不画蛇添足了。祝你一路顺风！”他挥挥手，潇洒地坐进他的车里，开车扬长而去。留下慌乱无助，气恼伤心的陈志玲。 正文 第119节 龟毛男人 　　本章字数:4215 “我明天要开庭，不能陪你去了。真的很抱歉！”他的神情没一点抱歉的味道。 “罗律师？你，你……”陈志玲的大脑当机了，这个人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信用，临阵逃跑。 “陈志玲，你有魅影做保镖，我就不画蛇添足了。祝你一路顺风！”他挥挥手，潇洒地坐进他的车里，开车扬长而去。留下慌乱无助，气恼伤心的陈志玲。 “机票给我。”陈浩丝毫不在意罗城的离去，也不在乎陈志玲的脸色。 “干吗？”陈志玲没好气地吼他一声，这家伙是不是害怕也要走？想走就走吧，我一个人照样去清迈，不依靠任何人。 “机票有问题，我找售票小姐，确认一下。”他皱起眉，看着手里的机票。 什么？机票有问题？这是那位罗大律师自己掏腰包买的机票，是假的吗？陈志玲忙把机票和相关证件，全部交给陈浩。 陈浩走进售票大厅，陈志玲忙跟上去，心里担心，刚才的买机票的几千块钱是不是泡汤了。 陈浩把两人的机票证件全部放到柜台上，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鸟语，售票小姐听了，拿起那一堆东西，点点头，陈浩又送上几张美元，她接过钞票，微笑说了几句鸟语，重新递给陈浩两张机票，把相关的证件也还给他。 陈浩点头道谢后，低头仔细地看看机票，拿起证件，离开柜台。 “机票是假的吗？怎么添了那么多钱？”陈志玲一脸的问号，盯着陈浩的脸。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靠的太近，改换成商务舱。走吧！我们去机场。”他淡淡地说完，收起两人的机票证件，向外走。 “什么？你有毛病，坐飞机还嫌东嫌西。”陈志玲发觉这家伙的毛病不是一般的讨厌。 “你以后会习惯我。”他看一眼陈志玲，取下她肩上的背包，提在手里，走向出租车招呼站。 “我不用习惯你，我们又不很熟，也是陌生人。”陈志玲只想这趟泰国之行结束后，俩人不再见面。 “我会成为你的影子。” “我的影子？你别吓唬我，我的胆子很小。” “总裁下令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主人，直到我的生命结束。”他拦一辆出租车，先打开车门放进去行李，再把吓得发呆的陈志玲扶进车里，关上门后，自己才打开前座的车门坐进去。 “麻烦你，机场。”他的声音淡淡的散发出一股森冷。 司机没有说话，吓地忙不迭地向前冲去，想尽快地送走这位像杀手的危险人物。 他们坐进宽敞的商务舱，大家的相互不影响，的确也不会肢体接触，离得太近。 陈志玲的座位临窗，陈浩坐在她身边。 商务舱的确舒服，比经济舱的确好的太多，第一次坐飞机，就坐这么好的舱位，要是坐在身边的是杜敖，而不是去找人，是度蜜月，该多好，陈志玲叹口气。 “我喜欢你的长发。”陈浩喝一口白开水，对陈志玲说。 “我不需要你喜欢。”陈志玲回他一个白眼球，这家伙有毛病，那么多的饮料不用，却要白开水。陈志玲要了一大杯橘子汁，慢慢地喝。 “你在生气？我赶走那个男人。” “你，你，你赶走了罗律师？”陈志玲差点呛住。 “我不喜欢他，我们不需要他。”他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感觉，一点也不在乎陈志玲的反应。 “他是我的朋友，你，你很过分。” “你很讨厌我？”他直视陈志玲的喷火的美丽大眼睛，怒火让她的双眼异常地晶亮。 陈志玲深深地吐出两口气。“没有。”真想脱口而，叫他滚到南极永远不要出现在面前，但是，不可以，他冒着生命危险，陪自己去找人，自己应该感谢他。 “我很高兴，你成为我的新主人。”他的嘴角向上弯弯。 陈志玲双手抱住果汁，把目光转向窗外，不再理他，感到很累很累，慢慢地闭上双眼，心里又添一层愁云。 癫痫病的发作没有规律，也不定时，万一被人追杀时，他忽然发病，我是逃命，还是救他？他要是有个长短，怎么给张婉秋交代？好烦，好烦，自己一身的心烦事，又背上这个大麻烦，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小姐。”听见陈浩轻声叫人。他一坐下，空姐就热情地过来为他服务，他冷漠地拒人千里，起码的礼貌也没有，现在叫人家做什么？ “请给我一张毯子。”他的声音很轻。很快陈志玲就感觉到，手里的果汁被取走，身上盖上轻柔的毛毯，不由心里又叹口气，还是想为他保命的方法吧。 陈浩背着他的大包，手里提着陈志玲的包，一手还拉住她的手，和旅客们一起走向海关出口，他看一眼外面接机的人群，眉头皱起来。 “是不是有麻烦？”陈志玲心里一紧张，这个地方有警察，应该没事吧。 “没有。”他说完，拉着陈志玲的手，走出海关的出口。 刚出来，一群黑衣人就堵在他们面前，恭敬地躬身叽里呱啦地说一大串话。陈浩点下头，没有说一个字，倨傲地向前走，他依然拉着陈志玲的手，依然背着他的包，提着陈志玲的行李。 很多人自动地让开路，陈浩拉着陈志玲，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走出机场大厅，门前停了三辆黑色的轿车，看见他们出来，中间的一辆车门被人打开，拉着车门站在一边。 陈志玲心里开始起毛，他们是不是黑手党？陈浩是干什么的？他们会不会把我给卖了？不容她多想，就被陈浩拖进车里，坐在他身边，车子向前驶去。 “害怕吗？”陈浩忽然问。 “不，不害怕。”陈志玲脊背一挺，回答，可是她的声音却在打颤。 “晚上，我就带你去他们出事的夜总会，看歌舞表演。”陈浩没有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 “今晚？我，我想先去百货公司。现在可以去百货公司吗？我想去买件衣服。”陈志玲还没做好准备，没想到今晚就要去战场。 正文 第120节 陌生的世界 　　本章字数:4402 “晚上，我就带你去他们出事的夜总会，看歌舞表演。”陈浩没有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 “今晚？我，我想先去百货公司。现在可以去百货公司吗？我想去买件衣服。”陈志玲还没做好准备，没想到今晚就要去战场。 “到了吃饭时间，吃过饭，我陪你去。”陈浩没有答应。 “我现在不饿。我没有带裙子，想买一件礼服，一双鞋子。”这是眼前的最迫切的事，刚才走进商务舱，别人的眼神就很怪。红色的短袖T恤，洗地发白的牛仔裤，踩着一双白色跑鞋。出门时只想怎么样方便好跑路，哪想到会这样。 “你兑换泰铢没？” “没有。我，我忘了。”陈志玲抽回自己的手，真是笨蛋，人民币这儿能用吗？ “我有点饿，吃过饭，我们去银行兑换泰铢。”陈浩看看空了的手心。 不是说泰国很穷吗？纯粹是瞎说，这么大的院子。这么美的花园，这么美的屋子，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富丽堂皇的餐厅，陈志玲就像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完全懵了。 陈浩拉着她的手，来到长形的餐桌前，几位很有身份的人物相陪。主座空着，佣人拉开椅子，看着陈浩，陈浩却很温柔地把陈志玲送到主位上坐下，自己坐下座相陪。在座的皆变色。 “小姐，尝尝这酒，很好喝。”陈浩把酒杯放在神情紧张，有点惶恐不安的陈志玲手里。 “哦！”陈志玲接住酒杯，慢慢地小心喝一口，有点苦涩，滑下喉咙却升起一股暖意，口腔弥漫淡淡的甜香，她神经放松了，对陈浩嫣然一笑。 “牛排也不错，吃吃看。”他把自己切好牛排的盘子和陈志玲交换。 他对大家点下头，动手切牛排，大家这才收回惊呆的眼神，陪着笑脸，动手吃饭。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位怪异有洁癖的少主，是不是脑子异变，还是换了人？ 吃饭时，他们不时地轻声交谈，陈浩说的很少，很多时间是认真地听，神情依然很冷。陈志玲一句也听不懂，她现在好像可以体会到，张婉秋在美国的感觉，现在，自己也变成了哑巴聋子。 吃过饭，有人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陈浩，陈浩转手交给陈志玲。“收好。” “什么？”陈志玲打开一看全是陌生的钞票。 “买衣服。”他淡淡地说完，拭拭嘴角，站起身，离开椅子，等着陈志玲。 “啊？”陈志玲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钞票，自己好像没有给他1毛钱，这些要多少人民币兑换？坐在那没有动。 “要抓紧时间，10点钟要去夜总会。”他伸手拉起陈志玲，拿餐巾温柔地擦去她嘴角的汤汁。 “哦！”陈志玲这才想起要办的事情。“我要给你多少钱？”她低声问陈浩。 “回去再说。”陈浩对陪同的人员点下头，说了句什么，大家神情敬畏地躬躬身，陪他们走出餐厅，陈浩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院子里停的一辆红色的敞篷车。 “你有车？”陈志玲难以相信地张大嘴，这不是美国，是泰国。 “借来的，上车吧，我们去买衣服。”他打开车门，请陈志玲上车后，关上车门。绕过来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熟练地驾驶汽车，熟悉地利落地绕出花园，离开家门。 他对这儿熟悉地就像是自己的家，陈志玲这样觉得。 “刚才那个院子，是你的家吗？”陈志玲问。 “不是，那只是度假的临时住所。” “你真有钱。”临时住所？好大的口气。 “我没钱，只是个打工仔。你只要答应接下滇东公司，这一切都是你的。”他看一眼陈志玲。 “啊？”陈志玲吓地脸色发白，慌乱地摇头。和这样一群人打交道，不到一个月，自己就要到红庙的大山上和妈妈聊天了。 “买衣服外，还要买什么？”陈浩知道陈志玲的行李很少，她需要的补给很多。 “我想买点假发套。”陈志玲在曲靖市里转过，那些假发的质量太差劲，本想在昆明买，因为罗城的落跑，一生气，就忘了。 “可以。”陈浩没问她原因，车子驶进闹市区，在一家大型购物公司前停下。 他们走进购物公司，陈志玲买了6个假发套，还买了几付变色隐形镜片，戴上一套红色的波浪长发，再戴上一付绿色的镜片，对陈浩灿烂一笑。“好看吗？” 陈浩耸耸肩，不予置评。 陈志玲取下红色的发套，换上一个过肩的黑色长发，照照镜子，取下变色镜片。 “这样还可以。这儿的衣服不行，去外边看看。”陈浩提起装假发的袋子，向外走。 “随便买一件就可以啦，这儿的衣服很好看。”陈志玲跟在他身边说，她不想逛街，更不想麻烦。 “你跟我在一起，不能丢我的面子，哪里的大佬很多，你想让人看扁嘲笑我吗？”陈浩的寒冰脸，正色说。 “啊？哦。”陈志玲想起刚才餐桌上，那几位陪同夫人都是一身的珠光宝气，她们眼神里不掩饰的质疑，也许，陈浩当时心里就很不爽吧。怎么说自己是他带来的女人，很丢他的面子吧？ “跟我走。”陈浩拉住她的手走出了百货公司，来到一条时装街上，他们一家一家地看，最后在一间高级时装店里。陈浩看上一件淡青色的晚礼服，他找双同一色系的高跟鞋，交到陈志玲手里。 “去换上。” 陈志玲看着这件，没有领子，露出大半个后背的衣服，扭捏着不动。“我想试试那件红色的。”那件至少还有领子，后背有点遮拦。 “那件是中年人穿的。换上我们就走。”陈浩很坚持己见。 陈志玲只好拿着衣服和鞋子走进试衣间。把小礼服挂起来，脱下脚上的鞋子，准备把肩上的背包挂到钩子上，忽然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忙屏住气息，很合作地慢慢地软软地歪倒在地板上，手里紧紧抓住自己的背包。 陈浩翻阅时装杂志，静静地等待换衣服的陈志玲，10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他放下杂志，起身来到试衣间门口，敲敲门。 “陈志玲，换好没有？出来。”没有动静，更没有回声。 “不出来我就打开门了？”仍没有动静，他心里一动，猛地扭开门，推开。没有人，只有地板上的两双不同的鞋子，衣钩上的晚礼服，陈志玲消失不见了。 正文 第121节 变态女人 　　本章字数:5036 “不出来我就打开门了？”仍没有动静，他心里一动，猛地扭开门，推开。没有人，只有地板上的两双不同的鞋子，衣钩上的晚礼服。陈志玲消失不见了。 陈浩转回身，巡视一下店里的装饰，来到穿衣镜前，盯着穿衣镜。“把我的人送回来，我给你5分钟。”他的眼睛露出不屑。 不疾不徐地走到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时装杂志，继续地翻阅。 一位店长模样地人走过来，用泰语说：“先生。你要的人根本就没来过，请你去别处找。” “我的女人在试衣间丢失，就要给我在试衣间出来。” “你们看见有女人陪他进来吗？”她问服务生，几位服务生摇头附和说没看见。“你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啊。不然，你报警吧。” 陈浩放下手里的杂志，目光慢慢地一一在她们脸上巡视一遍，嘴角慢慢地上扬，他的脸上出现了迷人妖艳醉倒众生的笑容。 “我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你们会全部陪葬，敢报警，我要你们的家人亲友全部陪葬。”陈浩拿出手机。“集结。”缓缓地站起身。 “你要干什么？”店长害怕了。 “我的女人在那？” “先生。你没有带女人来？你在说什么？” 陈浩一把抓住她的领子来到穿衣镜前。“时间到了。把人还给我。” “你在说什么？啊！”店长还在装模作样，忽然一声惨叫，她的右耳被削掉落在地上，她捂住冒血的伤处惨叫。 其他的人要跑，门口出现十几位黑衣人，堵住大门。 “把人还给我。”陈浩对着穿衣镜笑，一手提着一身血的店长，一手捏着一把薄薄小巧的柳叶刀，刀尖往下滴着鲜血。 依然没有动静，陈浩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妖艳，他手一动，另一只耳朵落在地上。 店长发出像鬼吼叫声，她的小便顺着腿直往地上淌。 “人在那？”他的刀放在她的鼻子上。声音温柔低沉地问。 店长的眼睛露出恐惧，她还在挣扎，陈浩看一眼几位服务生，对着镜子慵懒地说：“人偶也不错。”手起刀落，店长的鼻子落地。把她往地上一丢，她就没了声音。伸手抓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店员，来到镜子前。 “别杀我。我说。”她双手捂住耳朵，看着地上店长，哭着喊。 “这人留下，其他的全部带走。”陈浩松开店员，对镜子冷哼一声。来到试衣间，拿起礼服和鞋子，走出来，视而不见地上的店长，走出店门，店外站着两位黑衣人，恭候他。 陈浩扫一眼远处围观的人群把衣服放进自己的车里，然后沉稳地坐上驾车离开，黑衣人随后驾车跟在他的车后而去。 脸上被泼一杯冷水，陈志玲很乖巧地眨动几下眼睫毛，手脚动几下，睁开双眼。这些人还真不是一般地放心，没有捆住她的手脚，她的包还在她的手里，也没抢走。 屋子里的灯光柔和，她坐在一张椅子里，面前站着两女一男，他们的脸上带着轻松地微笑。一位很瘦的短发女人伸手捏捏她的脸，叽里呱啦地说了句什么，又抚摸陈志玲的胳膊，拉起她的手，检查她的手指，很满意地点头，最后检查一下陈志玲的眼睛。 她后退一步，对另外的男女说了句什么，他们就退出去了。女人面向陈志玲，眼睛里出现让人发毛的笑容，叽里呱啦问陈志玲。 陈志玲听不懂她的话，但却知道她不怀好意，她心里暗暗地戒备，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把脚蜷缩进椅子里，微微地发抖。 女人连说几句鸟语，忽然用奇怪的口音问。“你是台湾人？” 勉强听懂，陈志玲摇头。“我，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来旅游？度蜜月？”她立即改国语，但也不是发音很准确。 陈志玲点头，更加缩紧身子，抱紧自己的包，双眼恐慌地看着她。 “你长得很漂亮。我不取你的肾了，只取你的一只角膜，然后呢，送你去桑拿房做小姐，只把你的舌头割掉。我这样对你开先例，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谢我呢？”她的脸贴住陈志玲的脸，伸舌头舔一下她的脸颊。 “我，我不知道。”陈志玲忍住呕吐，颤声说。 “取悦我，让我开心，我以后会经常光顾你的生意，会经常去疼你。”她的手在抚上陈志玲的光洁的美颈。 陈志玲的手松开包，摸一下耳朵，耳钉已在手里，闪电地刺进女人的肚子。 “你敢扎我？我把你的五脏全部取出来，你敢……”她大怒，一脸狰狞地要掐陈志玲的脖子，可却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陈志玲松口气，她看着地上的女人，心里有点慌乱，做了几个深呼吸，戴上耳钉。把包放在椅子上，开始扒女人的衣服，扒掉外衣后，把自己的假发套戴在她的头上。刚要脱牛仔裤，窗外跳进来陈浩。“你要干什么？”他做了一百种的假设，没想到看见的是这样。 “陈浩？你来的太好了。”陈志玲对他笑了。“我还发愁，怎么找你呢。” “就是她。”陈浩要杀人。 “不要杀她。别脏了自己。等我一下。”陈志玲拦住他，慧黠地一笑，抱着女人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陈浩四下打量这间屋子，有道白色的布帘，拉开只见是简单的手术室，他看一眼后，重新拉上。 陈志玲从洗手间出来，她换上女人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放在陈浩手里。“给她穿上。” “她穿你的衣服？”陈浩不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看好戏吧。”陈志玲打开自己的包，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是一张透明的皮子，往女人的脸上一贴，一位四十几岁的女人变成了二十来岁的陈志玲。 陈浩不得不沉思地看一眼陈志玲，动手给女人穿衣服。 陈志玲来到窗前，对着玻璃拿出一个玻璃球，两分钟撕成一张薄皮，往脸上一贴，对着玻璃调理一下，转过身。“陈浩。像不像？” 陈浩愣了愣，点点头，除了声音外，就是地上的女人。 “把她放在大床上。”陈志玲取下另外的一只耳钉，和一颗黑色的药丸。 陈浩把女人放到大床上，陈志玲用耳钉刺一下女人的手臂，女人的身体有了反应，她张嘴呼出一口气。陈志玲趁机把药丸丢进她的嘴里。女人不自觉地咽进肚子里。 陈浩收起小刀，静观其变。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站着另一个自己，露出恐慌，张嘴想喊，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谢谢你对我的仁慈，这份好待遇，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同志，对你没兴趣，不会照顾你的生意。对了，你暂时不会说话，到明天就可以恢复，只要，你的舌头还在的话。”陈志玲背起自己的包，穿上女人的鞋子，再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 陈浩要带她跳窗子。“我们走大门。”陈志玲对他一笑。 陈浩看看陈志玲，点下头，拉开房门，大摇大摆地从走廊走到电梯门口，乘电梯下楼，走出大堂，没有人询问一句，更没有人阻拦。 一个小时后，陈志玲以她的真实的面目，一身香喷喷地穿上那件小礼服，踩着高跟鞋，脸上是娇媚的微笑，挽着西服革履的陈浩，出现在夜总会的包厢里。 正文 第122节 复仇女神 　　本章字数:5592 一个小时后，陈志玲以她的本来面目，一身香喷喷地穿上那件小礼服，踩着高跟鞋，脸上是娇媚的微笑，挽着西服革履的陈浩，出现在夜总会的包厢里。 他们坐在茶几前，边吃糕点水果，边看歌舞表演。身后站着4位黑衣人，陈浩总结教训，不敢再大意。 歌舞表演早已开始，观看着异国风情的歌舞，陈志玲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的笑容。 “她们的身材真火辣，你是不是很……”当看到陈浩一脸的冷漠，眼睛没看舞台，而是注意一个角落。 “她们不是女孩，是人妖，是吃激素变的。”陈浩收回目光，看着陈志玲。“我们的麻烦来了。” “麻烦？”陈志玲想想今天的麻烦已经够多，还要再加一点？ “看那个10号桌。” “没什么啊！”陈志玲发现这儿的人对歌舞的兴趣很淡，各自做自己喜欢的事。10号桌有3对男女，有两对抱在一起，大方地亲吻的死去活来。 “那是杜敖他们那天坐的桌子。那几个是夜总会的爪牙，他们今晚又来打猎。” “是么？打猎？他们是变成猎物吧。”陈志玲对陈浩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笑容里掺进一丝嗜血的快感，我要复仇。 身后的包厢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个男人，他们穿着当地的花衣服，脖子里戴着很粗金光闪闪的金链子。 陈浩的护卫，散开呈扇形盯着三人，全神戒备。 带头的是一位精瘦的小个子，他凶狠地瞪着陈浩。用英语恶狠狠地问：“你把我姐姐弄到哪去了？”阴狠地看一眼在座的陈志玲。 “你姐姐？我不认识。”陈浩没抬眼皮，淡淡地说。 “你带她出酒店，坐进你的车，载她离开。” 陈浩抬起眼皮，看一眼小个子男人，还真和那个女人几分像。“她在房间里。” “她被你带出去了，没在房间。”他着急地咆哮。 “什么事？”陈志玲低声问陈浩。“他好像很生气。” “那个女人是他姐姐。他是这儿的老板。”陈浩毫不在意的解释。 “有趣了。你问他，那个女人的手术做了没有，把她带来吧。”陈志玲笑笑。 “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做完手术没？请把她带来。”陈浩用英语说。 “我找我姐姐，不是找那个女人。” “她知道你的姐姐在哪。”陈浩冷漠地转过身，看一眼下面的情况，保全人员增加了两倍，这头土狗发怒了。他看一眼身后的一位护卫，护卫点下头。 小个子摸出手机，焦急地说话很快地吩咐，他很愤怒。 “唉！我好想看看明天的日出，我还没在外国过夜一次，也没见过外国的日出，不知道会不会和我们中国的不一样？”陈志玲从包里拿出粉盒，没打开，又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6粒灰色的像黄豆大的药丸。 “我做的糖，给你一颗。”说着，她先吃一颗。递给陈浩。“只能吃一颗，我好不容易做的。” 陈浩要拒绝，他对糖果很没兴趣。当他看见陈志玲眼睛的一抹暗示，想起在酒店的事，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嘴里立刻弥漫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 “把这几颗给兄弟们吃吧，他们站了半天，也够辛苦了。”陈志玲对他们甜甜地笑。“谢谢你们哦！”他们没有笑，却对她躬躬腰。 陈浩接过桂花糖，招一下手，一位兄弟过来，把糖交给他，低声吩咐一句。那人点头，走到他的同事面前，把桂花糖分了，各自吃了。 陈志玲打开粉盒，对着小镜子照，拿起粉扑，往脸上扑时，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对陈浩不好意思地一笑。“对不起！有点冷了。”把粉扑放进粉盒，合上放进包里。抱住自己裸露的肩膀。 陈浩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我疏忽了，夜晚还是有点凉。” “谢谢！”陈志玲对他笑笑。 “大少爷动凡心了？这是哪家富豪的千金？”小个子问。 “她是我家小姐，未来的滇东总裁。”陈浩淡漠地看他一眼。 “你不是未来的老板？” “我只是她的护卫。” “她？她怎么可以做滇东的老板。”小个子一脸不屑，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怎么行。 陈浩没理会他，目光转向舞台，歌舞好像到了最高峰，下面有人开始尖叫。10号桌只剩下两个男人，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两个男人架着一个左眼包纱布，满嘴鲜血往下不停地滴血的女人走进来，她穿着白色牛穿仔裤，红色T恤，一头乌黑的长发，她疯狂地扭动身体，眼神狂乱没有焦距，嘴张张合合，却没有一点声音。 陈志玲和陈浩对视一眼，陈浩心里暗暗地吃惊，这位看上去甜美的女孩，比自己更冷血。 门口传来一声惊恐地尖叫。出现在陈志玲面前一对男女，酒店里见过的男女，他们眼里是不敢置信地神情，看看已经疯癫的女人再看看陈志玲，她们俩个一模一样，只是发型衣服不一样，脸一模一样。 小个子不相信地来回审视，他感到见鬼了。 “你们的手脚真快啊！陈浩帮我翻译。”陈志玲站起身，走向那个自己。 陈浩听话地帮她翻译，紧跟起身，护在陈志玲身边。 “我想，你们的效率不这么高就好了，只要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就好。这么快，真是遗憾。”她说着很无奈痛心地叹口气，伸手取下女人头上的假发，丢在地毯上，伸手在女人的脸上轻轻地揭下一张薄薄的，透明的皮。 面前的少女变成了半老徐娘，她被自己的学生取走了角膜，割去了舌头。 “送给你了。”陈志玲把面具放进女人的男学生手里，叹口气。“你怎么不认识自己的老师，取了她的角膜，割了她的舌头。”走回自己的座位，穿上陈浩的外套，端起果汁，慢慢地喝一口。 “姐姐。”小个子又惊又怒，他难以相信地看着悲惨已经神智疯狂的姐姐，这位以取别人器官为乐的外科医生，反而被自己的学生做了手术。 男学生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手里的面具，喃喃自语，嘴唇直哆嗦，神情呆滞。 “是不是你这个小妖女，是你，我要杀了你，你们一个也别想出去。我要为姐姐报仇。”小个子凶残地发下狠话。“来人，把他们砍成碎肉。” “杀我们？动手吧！”陈浩背对陈志玲，站在她背后面对小个子，以及不断涌进的打手，4名护卫站在他的两边，无惧地看着他们。 “打打杀杀多血腥暴力，坐下看歌舞啦！你看那个辣妹美不美？真想抱抱她。”陈志玲拉拉陈浩的衣服。 陈浩感到无语，她是不是傻大姐，没看到对方要大开杀戒。 “坐下啦。耶？差不多啦？”陈志玲眨眨眼，她看双方在对峙，尽管自己人少，好像陈浩很自信的样子。 小个子的人没敢贸然上前，陈志玲转过身，碰碰陈浩。“你问他，手上痒不痒？” 陈浩没理她，他却摸出一把小刀，盯着小个子手里的枪，做好准备。 小个子却没道理地收起枪用力地抓一下自己的脖子，后又抓一下，其他人也开始抓自己的手，脸和裸露的皮肤，被割去舌头的女人抓的更厉害，几乎每一下都见血，脸被抓破，纱布也被抓掉，还在不知疼地猛抓，他们已经忘了要杀陈浩他们，只顾疯狂地抓痒。 陈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看一眼楼下，歌舞已经停下不演，演员们在舞台上比赛抓痒，而且越抓越起劲，有的人已经把自己皮肤抓烂。 “是不是你们，你们下的毒？”小个子咬牙切齿地问陈浩。 “是我。”陈志玲站起身放下果汁，转身平静地看着面前小个子。 陈浩这才发现，大家全乱了，只有他们6人没有事情。可是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多人，陈志玲也没离开包厢，怎么下的毒？ 正文 第123节 你是魔女 　　本章字数:4293 陈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看一眼楼下，歌舞已经停下不演，演员们在舞台上比赛抓痒，而且越抓越起劲，有的人已经把自己皮肤抓烂。 “是不是你们，你们下的毒？”小个子咬牙切齿地问陈浩。 “是我。”陈志玲站起身，平静地看着面前小个子。陈浩这才发现，大家全乱了，只有他们6人没有事情。可是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多人，陈志玲也没离开包厢，怎么下的毒？ “你是个魔鬼，妖魔。”小个子惊恐加愤怒，他想一枪崩烂陈志玲的头，可惜想法很好，就是自己的手不听自己的指挥，越抓越痒，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乱抓自己，根本就掏不出枪。 “4月28号，在这儿抓去的两个人，在那？”陈志玲直奔主题，她不绕圈子。 陈浩很自觉地给她做翻译，她把陈志玲的话，翻译给小个子听。 “28号？过去那么久。早忘了。不知道。” 听了陈浩的翻译，陈志玲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很快就平静下来。“把我的话一个字不许改变告诉他。” 陈浩点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秦岚宁可屈尊降贵地要陈志玲做接班人，这个女孩沉稳不惊，她在突变前的定力，没人可以做到。 陈志玲拿出小瓶子倒出一颗灰色的药丸，就是刚才的桂花糖。“你中了我的七星斩，你会这样不停地抓自己的皮肉7天，第7天会把自己的心脏抓出来吃掉，才会死亡。这有一颗解药，你告诉我28号那天被抓的两人，被送去那，我就给你解药，不要你一分钱。” 听到陈浩翻译的话后，在场的人，大惊失色，除了那个神智错乱的女人，有意识的人几乎不顾一切，不顾陈浩他们阻拦，要抢解药。可惜陈志玲挥挥袖子，他们齐齐地倒在陈浩他们面前，瞳孔没有焦距，神智完全丧失，只知道拼命地抓自己的身体。 “恶魔，你是恶魔。”小个子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退，恐惧到了理智的边沿，这位有一张天使面孔的女人，比魔鬼更可怕。 “我从没认为自己是天使，是好人。”陈志玲坐下，看一眼下面，炼狱是不是如此？不论是演员还是观众，把自己的衣服撕烂，不知疼痛地狠抓自己的皮肉，大家的神智有点趋于迷糊。 “我和你没有过节，为什么要这样？”小个子不甘心不解气愤地问。 “你先绑架了我的丈夫。后又抓我要摘取我的角膜，割掉我的舌头，这是不是过节？我相信这个世上存在轮回报应，我不杀人，却也不会任人宰割。我只是让要我痛苦的人，化装成我的样子，去承受她要赋予我的苦难。我没有动她一手指，她的角膜不是我摘取的，舌头也不是我割掉。”陈志玲喝一口果汁。对他甜甜一笑。 4位护卫心有余悸地看着地毯上翻滚，好像没有意识，狠狠地抓烂自己皮肤，依然继续猛抓不知停顿的人群，对陈志玲感到恐惧。 “我不先动手，你就要把我们砍成肉酱了。不是为刀，就是为肉。我不想做砧板上的肉，只好做刀了。你还有5分钟清醒时间，如果你认为，你的医生可以解毒。我就走了。”她站起身。 “他们被卖到利比亚，是有人出大价钱给我，要我抓起来他们，卖到，利比亚。”他用最大力量想压抑住自己不要再抓自己的脖子，可是，他很疯狂地渴望再狠狠地抓一把自己的脖子。 “喂他吃下。”陈志玲把解药交给陈浩。 陈浩手指一弹，药丸进了小个子的嘴里，他慌忙咽下解药，不到几秒钟，就解除了浑身奇痒，他瘫倒在地上，像一堆稀泥，手指都动不了。 “再给我一颗，救救我姐姐。”他的目光看着一身鲜血，不知疼痛疯狂撕抓自己皮肉的女医生，哀求陈志玲。 “这药很难配制。对不起啦！陈浩，我们走。”陈志玲笑笑，拒绝他的请求，小心地跳过地毯上的人，向外走。 刚走两步，陈浩忽然抱起她，几个跳跃，就到了楼下。身后紧跟着4位黑衣人，他们的眼中出现不忍，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个形同地狱的地方。来到外面，路边十几辆黑色的轿车，看见他们出来，有几辆车门一下打开，出来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陈浩放下陈志玲，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泰语交代一句，带陈志玲坐进其中的一辆车，车队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回到家里，陈浩打开电视，只见画面上出现很恐怖的镜头，担架上抬着一个个神智疯狂错乱的，被牢牢捆绑血淋淋的男女，送进救护车。 解说员的脸色很难看，语气很愤慨，说这是最疯狂的屠杀。 “他们真的会把自己的心脏抓出来吃掉后，才会死亡？”陈浩问陈志玲，她真的要这几百人陪葬？ “没有这么恐怖，我已经改良配方，药效只有一个小时，药力消失前他们会解一次小便，就会自然解了，不需要任何解药，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陈志玲打个哈欠。“我要先休息了，好累。”就要回房间。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下毒？” “打了个喷嚏，你忘了？不过，没有那位女医生的鲜血做药引，也没用。我可是一身毒哦，你还是小心点，不要离我太近。”陈志玲对他做个鬼脸，可爱的像个邻家小妹妹。 “我们要尽快离开，现在就走。” “我的签证是泰国，去利比亚行吗？那儿在打仗，也不通航，靠他们最近的是哪个国家？我们先到了那，再想办法去利比亚。还要办签证。”陈志玲的脑子可不糊涂。 “他们是地头蛇，来报复怎么办？还有要是警察介入，也会很麻烦。我们这儿人不多，我担心，你的安全。”陈浩有点担忧。“我们先回中国，再办签证。” “他们醒来，没有10天，下不了床，没事的；警察找不到任何证据，那个老板就算吃了解药，没有半个小时，他连手指都不能动，40分钟他才可以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人没到医院就药效消失，就算他们抽血化验，一接触空气，药的成分就消失了。”陈志玲笑笑。 “真的会不留痕迹？” “会留下他们满身的抓痕，是他们自己抓的，和我没关系。” “你怎么会做这些毒药？” “为了保小命啊！好累，我要去睡了。明天，我们出去玩，我还没见过大海，带我去看看海。”她又打个呵欠，就回房间睡觉了。 陈浩没有睡觉，他拨通秦岚的电话，通报今天的发生的事情。 秦岚静静地，没有插一句话听完后，对他说：“保护好她，她就是你重生的仙丹。” “是。明白。”陈浩合上电话，他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大串烟圈，陈志玲完全颠覆了他对女人的认识，对自己人生的计划，正像秦岚说的，自己人生要重新改写了。 正文 第124节 神秘的白胡子老头 　　本章字数:5706 一夜平安没事，陈浩却一夜未睡，天亮时，他回房间冲个澡，换身衣服。 8点钟不到，总管交给陈浩一打传真，在亚洲的弟兄已快速地往这儿集结，在路上的还有许多。 容纳一百多人的会议室，已经有一多半的椅子上坐了人，大家的神情严肃，肃穆中带着一点兴奋。 “你们看到昨天的新闻了？那是我们未来的总裁杰作。”陈浩看一眼重量级的在座元老。 “我只是接到总裁命令，速来红园会合，听从你的调动。”一位50开外的胖子发言。 “我看到了，惨不忍睹。”白头发的老人点头。 “我们有没有伤亡？” “总裁要更换接班人？” “小姐可以做到，兵不血刃，而降敌之兵。我将竭尽全力，保护好小姐。她现在还很排斥接受总裁的安排，请大家散去，暗中协助，不要让她发现。”陈浩的眼神很冷酷。 “我们可以先拜见小姐一次吗？”大佬们的眼中出现怀疑，是位什么样的女人。 “不行。”陈浩站起身，送客。 大家窃窃私语，不甘心地离开会议室，先后离开红园。 陈志玲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懊悔死了，错过看日出的好机会。吃过早餐，陈浩带她到瑞典的领事馆签证，陈浩拿出一打纸张，和自己的护照，他们很和气地答应签发，没有拒签。 陈志玲感到陈浩这位病人，真有本事，他的能力好像比罗城还厉害。 “我们明天走，今天我带你去看大海。”陈浩驾驶汽车，告知陈志玲。 “谢谢你哦！陈浩。你真的很厉害。我离开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谢谢啦！”陈志玲十分感激地真心道谢。 “我是你的护卫，昨天就很失职，让你涉险。对不起！”陈浩没有得意，却是深深地歉意。 “我是故意让他们抓走的，当时来不及告诉你。是我不对，让你为我担心。我才应该道歉，对不起！你别再这样，好吗？”陈志玲看他心思沉重的样子，升起一股罪恶感。 陈浩转头看看她点下头，没有说话。 转出一大片椰树林，面前一片开阔，是蓝色无边际，看不到尽头彼岸的大海。 “大海？大海耶？你快看，是大海耶！”陈志玲雀跃地在座位上要跳起来，激动地抓住陈浩的袖子，她不停地叫。 “大海，大海。我看到大海了。你快看，大海。” 陈浩的眼神变得温和，他没有说话，握着方向盘，脸上的线条不再僵硬。 “能不能靠边停下？我想洗洗手，用海水洗洗手。”她完全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脸地祈求。“求求你了，陈浩，就一小会，行不行？” “前面有开发出来的海滩，去哪儿让你玩个够。这儿有碎石头，还有其他东西，不安全。”陈浩没有停车，对她解释。 “是吗？那你还不开快点，加速啊！”陈志玲现在可是顾不上陈浩会不会超速，罚款，眼睛贪婪地盯着翻动着小波浪的海面。 车子还没停稳，陈志玲就打开车门，肩上背着她不离身的背包，下车跑向大海。“大海。我来啦！大海！”还没跑到水边，一个小浪头打来，慌忙地笑着往后跑。转过身对走过来陈浩笑。“太好玩了，比我们那的水库，不知道大多少倍。” “把鞋子脱掉，沙子很细，不会伤脚。”陈浩蹲下身开始脱鞋子，袜子。他很久没有做这样孩子气的傻事，今天不自觉地做了。 今天，沙滩上的游人不多，太阳很火辣，风也不大，正是游玩的好天气。 “对呀。我怎么这么笨。”陈志玲也忙脱去鞋子袜子，还好是七分裤，随便卷几下裤脚，就跑向水边，暖暖的细软的沙子就像是妈妈轻柔手心，好舒服。她陶醉在久违的感觉里，冷不防，一个浪打上来，直接亲吻到她的脚腕，陈志玲尖叫一声，咯咯地笑起来。 “陈浩，快点过来，来呀。真好玩。”她向陈浩招手。 陈浩卷起裤脚，走过来，站在她身边。远眺海面，没有说话。 “你看，这是什么小东西？爬得好快。”陈志玲弯下腰问陈浩。 “螃蟹。” “这么小，好可爱，它看上真有劲。”陈志玲想抓住小螃蟹，想想还是没有抓它。 “你会游泳吗？”陈志玲看到有人在海里游泳，问陈浩。 “会。” “真幸福啊！离大海这么近，还会游泳，能在大海里游泳，想想就幸福死了。”她羡慕不已。 “你想游泳，现在就可以在大海里游泳。” “我不会游泳。不过，能这样沾沾海水，就很幸福啦。这有贝壳吗？我们去找找。”她拉住陈浩的手向左边走去，完全忘记自己的鞋子。 陈浩发现陈志玲很简单，也不会耍大小姐脾气，这样的女人，怎么也无法和昨天那位女魔鬼联系在一起。 找到了几个残缺不全的丑陋的贝壳，陈志玲很宝贝地一个一个洗干净，让陈浩帮她捧着，勾着头还不放弃地继续找。 忽然想起自己的鞋子，她担心地问：“我们的鞋子会不会丢了？别人会拿走吗？”不找贝壳了，若是鞋子丢了，就不划算了。 “这沙滩有管理员，不会丢。” “我没看见管理员，还是看看在不在，比较保险。”不亲眼看到鞋子，真的难以放心。初见到大海的激动劲消退后，关心自己的物品了。 陈浩心里说，敢拿我的鞋子，他的胆子不小。 鞋子在，放心后，有点口渴，他们来带露天冷饮店，要了两杯饮料，坐在太阳伞下，吹着海风，眺望着大海，陈志玲笑眯眯地感到自己在做梦一样。 “陈浩。我们玩到天黑再走行吗？这儿好舒服。”陈志玲真想赖在这儿一辈子，要是能和杜敖在海边开一家小店，该多好。 “可以。”守着这一张纯真的笑颜，多久都没关系。 一位白发白胡子的老爷爷，嘴里叼着一个烟锅，在他们太阳伞下坐下，吐出一大串烟圈，目光犀利地看着陈志玲。 “小小年纪，这样一张纯真的小脸，清澈明亮的眼睛，心肠却是如此歹毒。”他的一口汉语中，带着浓浓的曲靖口音。 陈浩要动，陈志玲按住他的手对他一笑：“我的不好喝，我们换换。”她把自己的果汁放到陈浩面前，不着痕迹丢进杯子里一颗白色的药丸。 陈浩看见了，心里一惊，脸上不动声色，端起杯子，喝一口。 陈志玲端起陈浩的可乐，喝一口，对老人笑笑。“爷爷。您也是云南人？” “离开家50年了。小姑娘是云南人？” “我家在曲靖。你知道那儿吗？” “我们是老乡。” “爷爷。您为什么骂我是坏人？” “昨晚出事的夜总会是我儿子的。”老人又吐出一口烟圈。 “哦。他们还好吗？” “全在医院里躺着。你害了那么多无辜，还笑得出来。我赶到现场，看到情景，比日本鬼子的屠场还悲惨。” “无辜？这个词语，不应该您老说出来。你听过回声没？山谷里的回音。”陈志玲的脸上依然是无害的甜笑。 “什么意思？” “爷爷。太阳晒到您了，您往那边挪一下椅子。”陈志玲对他含笑说。 老人心里出现疑云，他想动一下身子，可是，胸口以下的肢体完全失去知觉，无法动弹，他笑了点点头。“我小看了，小姑娘。” “昨天，我就见识过你用的这种迷药，第一次对我就没效，第二次呢？这是我的回礼，给您的回声。爷爷，嘻嘻嘻！好不好玩？”她笑颜如花，声音甜美，就像祖父面前淘气撒娇的孙女。 正文 第125节 好想要100万美元 　　本章字数:4697 “昨天，我就见识过你用的这种迷药，第一次对我就没效，第二次呢？这是我的回礼，给您的回声。爷爷，嘻嘻嘻！好不好玩？”她笑颜如花，声音甜美，就像祖父面前淘气撒娇的孙女。 “昨天？”老人的眼里精光一现。 “你的女儿用它迷我啊！”陈志玲对陈浩说：“你去买一杯红茶来。” 陈浩起身走向店里，他对陈志玲放心了，这小姑娘比狐狸还精明。 “爷爷。您是来为你的孩子报仇的么？您会占不到便宜。您老往后面看，那些人是您带来的吗？”陈志玲问，用下巴指指100米外的那些不像游客，却努力装成游客的人群。 “不是我的人。”老人暗自吃惊，表面还是很坦然镇定。 “爷爷。您老相信有轮回报应这件事吗？” “我相信。” “我也相信。”陈浩端一杯红茶过来坐下。陈志玲双手端起茶杯，放到老人面前。“爷爷，不要抽烟了，喝口茶吧。” “谢谢！”老人端起，沾沾嘴唇后，对陈志玲一笑，缓缓地喝了一大口。 “我没下毒吧？嘻嘻嘻！我尊重生命，不论是人是动物，都有生存的权利。我相信轮回因果报应，不愿与人交恶。您去过落后偏僻的山区吗？我在那儿做过十几天义诊，面对那些无助的人们，他们满身的陈老旧疾，自己还重病在身的叔叔无法说不，把病人推走。一天下来，累的吐血，发高烧。第二天，依然继续义诊，尊重生命，尊重他人活着的权利，这就是叔叔教我的。” “你叔叔是谁？” “你可以查一下，他叫胡轩帧，北京医学院的院士。面对那些深山里居住的，目不识丁的农民，他一样尊重。我不明白，您的女儿为什么随便取我的器官，还会那样自然地要把我卖去做妓女；您的儿子那样自然地要把我们砍成碎肉。人的生命在他们眼里算什么？我本来要给他们完整的回声，最后，还是，还是没办法做到。”陈志玲的眼睛里出现了悲天悯人神情，活脱脱第二个胡轩帧。 “你知道我接到电话，怎么去的？穿着防毒外衣，戴着防毒面具，以为是生化病毒。小姑娘，你的手法很高明。”老人的眼睛闪动着英雄惜英雄的光芒，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激动。 “它的传播时间只有10分钟，10钟后就不会传播。您化验出它的成分了吗？” “没有，还没来得及检验，他们就小便失禁，随后就解了，血液里也没有任何有毒素。” “您想怎么报复？您认为杀得了我么？”陈志玲微笑看着他。“爷爷。您老舍得杀我么？” “我不是来报仇，他们早已被我扫地出门。仅仅学会一点皮毛，就不知天高地好，为非作歹，屡教不改。谢谢你！小姑娘，你的宅心仁厚，放他们一马。安心地在这儿玩，有时间到我家来做客。夜总会的摄影带我全部拿走了，没有交给警察一卷。”老人起身走向身后的不远处的女管家，走几步站住了，惊愕地转过身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对他灿烂地笑了，伸伸舌头，做个鬼脸。“您要走了吗？爷爷。” “鬼机灵。”老人笑笑，走到女管家身边，取走她捧在手里的包，走回来坐下。“我是来给你做笔买卖。” “我不会做生意。”陈志玲看看陈浩，不知道他会不会做生意。 陈浩默默地喝口果汁，沉思地看着这个神秘不同寻常的老人。 老人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张透明薄薄的面具，只是边沿缺了一块。“这是你做的？” “我做的？你是不是想做啊？”陈志玲不懂老人的意思。 “我做了化验，它的成分很复杂，我做了几次，全失败了。你给我做个面具，我的面具。100万美金，一张。”他的眼睛闪动着胸有成竹的光芒。 “100万？美元？哎呦？我，我给爷爷打工，一个月才1000块，我，我要打多少年啊？”陈志玲一脸痴呆，喃喃自语。 “成交吗？”老人一脸的得意，拿出一摞支票。“做一张，就给你一张支票。小伙子，帮她鉴定一下，真假。”他放到陈浩面前一张支票。 陈浩拿起来看看，交给陈志玲。“现金支票，真的。” 陈志玲拿着支票，数1后面的0，数几次也没数清楚。有了这笔钱，回去我就可以买一大套房子，就可以给叔叔买一辆车子，出去玩时，叔叔开车就不用麻烦杜敖，还可以……陈志玲想起胡轩帧的目光，她咬着嘴唇，闭闭眼睛，好舍不得地把支票还给老人。 “你不想要钱？”老人故意明知故问。 “我，我很想，很想要。可是，我答应过叔叔，不卖钱的。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叔叔。”她的目光盯着支票，真想要啊。有了这笔钱，自己就可以买一套房子，有自己的房子。张婉秋的房子虽然过户给自己，心理上，那还是张婉秋的房子；杜敖的房子很大，再好也是杜敖的房子，不是自己的，多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啊！ “你是不是签了协定？” “没有，可是，我真的答应过叔叔，不拿面具卖钱。”她苦着小脸，皱着眉，眼睛舍不得离开支票一秒钟。 “口头的承诺，不算数，你不告诉他，就可以了。” “不行的，我会觉得自己很卑鄙，像个小偷，会睡不着觉。不行的，我不能卖钱。爷爷。您快点收起来啦！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自己，会犯大错。没脸回家见爷爷，叔叔。”她闭上眼睛，转过身，再三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贪心。 “你是个小孤女，没有亲人。哪来的爷爷？叔叔？”老人收起支票，不再折磨这个小姑娘。 “爷爷是我的老师，我在给他打工。我要做饭，洗衣服，还要代替他坐诊，一个月只发给我1000块工资。” “美元吗？”老人笑呵呵地问。 “人民币。是美元就好了，爷爷每次到发工资时候，就装傻，我还得用美食哄他才会，心疼地不情愿发工资。爷爷很挑嘴，一个星期的饭菜不能重复。他宁可饿肚子抗议，也不会委屈自己吃不喜欢的食物。叔叔的厨艺很烂，这两天，爷爷不知道饿肚子没？”陈志玲摸出自己的手机，看看，又放回去，叹口气。 “真是个坏脾气老头。小姑娘，给我打工怎么样？我给你1000块美元一个月，还每个月给你在瑞士银行存进10000块美元。” “真的？”陈志玲的眼睛发亮，后暗淡下来，摇摇头。“不行。爷爷怎么办？他老了，吃不好饭不行，不提醒他，也不知道换衣服，还要理发修面……不行，我还要继续给爷爷打工，回去继续和爷爷吵架。”陈志玲豁然开朗，她从心里向外灿烂地笑了。“爷爷。我送您一张面具，不要您的钱。” “送我？什么时候给我？” “现在啊。”陈志玲对他笑笑，从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球，又取出一个假发头套，剪下一小撮白发。收起假发套，动手开始捏拉手里的玻璃球。 陈浩和老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不到两分钟，玻璃球变成一张薄薄的透明的皮。陈志玲把白发往皮上按几下，用剪刀修了几下，收起剪刀，拿起刚做好的面具，戴到自己的脸上，转向陈浩。 “像不像？”白胡子老人的嘴里，发出甜美的女音，让人汗毛倒立。陈浩只能瞪大眼看着面前的老人脸，说不出一个字。 正文 第126节 金蛇剑挂饰 　　本章字数:4751 “像不像？”白胡子老人的嘴里，发出甜美的女音，让人汗毛倒立。陈浩只能瞪大眼看着面前的老人脸，说不出一个字。 “传神之作，太神奇了。”那样繁琐复杂的精密工艺，在这个小姑娘手里，竟然这样简单。 “送给您了，爷爷。它不怕水，不怕热，但是怕火。您放心戴，它可以防止皮肤过敏。”陈志玲从脸上揭下来面具，放到老人面前，收拾干净桌上的碎发，不留给别人麻烦。 “好姑娘，女中大丈夫。”老人拿起面具，朗声大笑，中气十足。“我送你一个礼物。”他招招手，走过来一位一身佣人服饰的女人。 “子清姐？”陈志玲看她抬起头，一下站起身，大惊失色，肖子清怎么会在这儿？ “陈志玲？你阴魂不散，我到哪儿都要遇到你？”肖子清一见陈志玲，立马难堪地气急败坏地发飙。 “子清姐？你也是被卖到这儿吗？”陈志玲是深深的担心，但看她手脚齐全，五官完整，暗自松口气。 “谁是被卖的？我是来留学，勤工俭学。”肖子清居高临下地瞪她一眼。“你是被人卖到这儿？” “不是。子清姐，你回家吧，我送你回家。”陈志玲看看老人，老人对她微笑点下头。招招手，女管家送过来一个档案袋。 老人把档案袋交给肖子清。“你可以跟她走，回家去吧。” “老爷？谢谢老爷！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来了，我不回去。”她抱住档案袋，抬起头，尴尬地瞪着陈志玲。“谁要你鸡婆，我不会领你的情。” “子清姐。我帮你因为你是子墨的姐姐，不想他难过。”她摸摸自己的包，只有一些人民币，昨天的那些泰铢，全还给陈浩了。对陈浩伸出手：“借我点钱。” “要多少？” “买机票要多少钱？”陈志玲没有一点概念。 陈浩取出皮夹，取出一打美元，也没点，递给陈志玲。 陈志玲拿着钞票，走到肖子清面前，把钱塞到她的手里。“给你。” 肖子清像个木头，盯着戴着太阳镜的陈浩，嘴唇直哆嗦，她吓坏了。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只看得见陈浩一个人。 “子墨？子墨！你不要恨我，我只是爱你，只是想嫁给你，给你生孩子，不想害你。子墨，子墨。我真的真的爱你呀！”她直直地走到陈浩身边，伸开双臂，钞票和文档掉落在地，抱住陈浩。 下一秒钟就被陈浩无情地扔出去十几米。“疯子。找死。”他生气地直拍自己的衣服，好像沾了脏东西。 “你干吗？抱你一下咋了？”陈志玲生气地骂一句陈浩，捡起地上的档案袋和钞票，打开袋子，把钞票放进袋子里。 “子墨。子墨。你不认识我了？”肖子清痴痴地盯着无情的陈浩，活着时无情，死了还是这样绝情？死了？这个词出现在脑子里，肖子清慢慢地清醒，她索性放声大哭。肖子墨躺在红庙的大山上，他是不会活过来的，他已经死了，早已死了。 “子清姐。”陈志玲双膝跪地，把她搂住。心里也异常的难过，感伤。 “走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我不回家，我要挣好多钱再回去。”肖子清推开陈志玲，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制住哭声。 “大伯和大妈会担心，你想过他们吗？” “他们还在怨我，恨我害死子墨，那会担心我的死活。我好不容易出来，逃离哪的一切，回去变成疯子吗？陈志玲？那个暴发户不要你了吗？你跟着这个人，是不是因为，他像子墨？你也放不下子墨？你是不是想赎罪？”她站起身，一把抢过文档袋，来到老人面前。 “老爷。我想为您工作，请您收下我。” “行。想走，随时可以走。”老人没难为她，还是收留了肖子清。 肖子清深深地看一眼，冷冰冰的陈浩，低下头，慢慢地走向老人背后不远处的佣人群里。陈志玲这才发现，老人的派头十足，除了护卫还带了至少有十多名佣人。 “爷爷。请您多照顾一下子清姐，她是位好人。”陈志玲深深地对老人弓下腰，诚恳地拜托，想起父母的丧事，她就会恨不起来肖子清，还会对她感恩。 “我不会亏待她，放心吧。”老人的眼睛多了一丝审视，这个小姑娘很有趣。 “谢谢爷爷。”陈志玲笑了，她抬起头，看一眼远处的肖子清，她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我有点累，要回去了。小姑娘送送我吧！”老人把杯子里的红茶喝干净，站起身。 “好啊！我送送爷爷。”为了肖子清以后，也要好好地哄老人开心。 陈志玲搀扶着老人的胳膊，走向停车场，身边紧跟着陈浩。 “明天，到我家吃饭吧！我派人来接你，我的厨子都是云南来的高级厨子。”老人的眼睛亮晶晶。 “对不起！我明天要走了。我的未婚夫和我哥哥，被你的儿子抓住卖到利比亚。我们本来准备火把节结婚，我要把新郎找回家。”陈志玲不隐瞒自己的行程。 “结婚没新郎是不行，离火把节也不远啦？你是要抓紧时间。小姑娘，你是万里寻夫的孟姜女？可是，一点也不像。” “我是不是应该，眼睛含泪，见人就哭诉，对不对啊？我不想哭，我知道，眼泪找不回来我的男人，我不想浪费精神。” “有道理。小姑娘，你叫了我半天爷爷，还送了我这么好玩的东西。我也不能白白地占便宜，是不是？给你点什么呢？我找找看。”他站住，开始上下摸索，找东西。 “爷爷。你已经给我礼物啦，不用再给了。”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那不算，我的丫鬟，你也没要。噢！有了，这个给你吧！”他眼睛一亮，从脖子上取下一直挂在胸前的一把金蛇形状的两寸左右小剑。挂在陈志玲的脖子里，满意地笑着说：“不错，很好看，你的脖子里光秃秃，有个首饰正合适。” “爷爷。这太贵重了。”陈志玲要取下来，不敢收。 被老人拦住。“不贵，不值钱的小东西。我送的东西，可不准不要。” 陈浩震惊地看着那件普通的小挂饰，他欲言又止。老人的随从更是大惊失色，他们的脸色就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利比亚在打仗，你要多加小心，别把我送你的附身符取下来，要戴好它。它会保佑你平安回来。” “谢谢爷爷！” “要谢我，结婚时，请我喝杯喜酒！不准忘了，还要下厨给我做几样家乡的小菜。”老人摆摆手，坐进车里，带着他的随从浩浩荡荡地离开。 “陈浩。这是金子的吗？”陈志玲觉得小金蛇很漂亮。 “不要取下来，戴着它，它是一支军队。”陈浩看着金蛇。 “军队？”陈志玲一头云雾。 陈浩没有回答，他警觉，老狐狸在抢人，我必须马上报告总裁。 正文 第127节 金蛇令 　　本章字数:5053 “陈浩。这是金子的吗？”陈志玲觉得小金蛇很漂亮。 “不要取下来，戴着它，它是一支军队。”陈浩看着金蛇。 “军队？”陈志玲一头云雾。 陈浩没有回答，他警觉，老狐狸在抢人，我必须马上报告总裁。 陈志玲一直到太阳落山，才愿意离开海滩，回到红园，她吃了一点饭，就回房睡了，她知道，明天将是一场漫长的旅程，今天要养足精神。 陈浩再一次检查过安全系统后，他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大家的脸上喜忧参半。陈浩打开宽大的视讯荧屏，出现秦岚的身影。 “总裁。老狐狸来找陈志玲，他一时兴起，把金蛇令送给了陈志玲。” “亲手送的？”秦岚一脸凝重。 “是，亲手挂在陈志玲的脖子上。” “好事情，我们就把金圣帮合并过来。这只老狐狸，思想还很开通。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会和老狐狸洽谈。”他的眼睛里出现一丝玩味的笑。看着大家。“小姐的危机已经解除，你们可以回各自的位置，正常工作。” “利比亚很危险，我想陪他们前往。”一位中年人请示秦岚。 “有陈浩一人就行了，金圣帮不会让小姐出事。” “属下明白。” “陈志玲，你真是个宝贝。”秦岚切断了视讯。 陈浩面向大家，目光仍是冷冰冰。“谢谢大家前来协助，谢谢！” “小姐干吗收下金蛇令？” “她是我们的小姐，怎么能收下金蛇令？” “你跟在身边，为什么不阻拦？” “她是不是要接下金圣帮？” 大家纷纷地大声地质问陈浩，经过一天的调查，大家愿意接受陈志玲做少主，因为，陈浩的癫痫病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也是最容易给对手空隙的致命伤。陈志玲的狠绝冷静，很适合这些江湖客的口味。却不料，陈志玲接下金圣帮的帮主信物金蛇令，这是不是意味，陈志玲要投靠金圣帮。 “陈志玲不知道那是帮主信物，她只是认为是普通的小挂饰。老狐狸没有告诉她实情，陈志玲不会背叛我们，我相信她。” “她要是投靠金圣帮怎么办？” “我会在第一时间，杀了她。没有人可以背叛总裁，她也不例外。” “我看你好像爱上了她。舍得杀她？”一位黑衣女子嘲讽地看着他。 “杀手没有心，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的世界里只有忠诚。”陈浩与她对视，眼睛的深处是千年的寒冰。 “记住你今天的话，在座的各位作证。陈志玲敢背叛滇东，你舍不得，我会替你动手，魅影。”她说完，就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陈浩的神情没有一点异动，他巡视一下大伙。“谢谢大家，今晚，我就不留客了，再见！” “拜托！保护好小姐！多保重。”一位白发大佬，握住陈浩的手，神色郑重。 “您也多保重，总裁的寿诞见！”陈浩用力地握住这位敬重的父辈。 大佬点点头，率先走出会议室，大家随他身后离开。 陈浩回房，冲过澡，就睡下，他知道，以后的几天，他将没有睡眠时间。 一夜平安，天亮起床，吃过早餐，赶往机场，陈志玲感到自己就像参加旅行社旅游一样，她放心地把自己的所有证件全交给陈浩，自己就背着自己的包，装衣服的旅行包里的50万元人民币动也没有动，好像有点，有点不地道。 坐在候机室里，陈志玲靠近陈浩耳边低声问：“我拿给你10万元吧，你去换成美元。”一直在用陈浩的钱，包吃包住包机票还包衣服鞋子，自己成了厚脸皮。 “我有钱。总裁给我了出差费，你不用担心。” “出？出差？” “是。” “你陪我来，是出差？”陈志玲满心的感激一下跑光光。 “是。”陈浩毫不留情地点头，断了陈志玲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 “你是在出任务？什么任务？” “保护你的安全，保护你平安返回中国。” “这样啊！那我背这么多钱怎么办？” “我开个户头，可以存进花旗银行，只要你相信我。” “我回国能取出来吗？” “不能。” “看看有没有中国的银行？”陈志玲心里想，取不出来的话，还不如继续地背着好。 “到瑞典看，这儿没有。”陈浩没有移动屁股，要他这个时间，出去找银行，简直无语。 “小姐，把金蛇令交出来。”他们面前出现一群人，为首的是目光凶狠夜总会的老板，他用蹩脚的汉语大声地叫。 “金蛇令？”陈志玲摸摸胸前的金蛇剑，笑了，看看身边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陈浩。 “这是爷爷送我的护身符。” “你不是我们金家的子孙，不配拥有我们的圣物。还给我。”他离陈志玲3米开外，大声地叫嚷，就是不敢靠前。 “我不给你，要还也是还给爷爷。又不是你送我的，给你不合理。” “我们金家大小有21位子孙，轮不到你做帮主。交回金蛇令。” “这是帮主令牌呀？太好了，我做了帮主，第一个拿你开刀。嘻嘻嘻！”陈志玲提地吊链，转动一下金蛇剑，对小个子嘿嘿嘿地笑了。 “走了。”陈浩提起两人的行李，站起身，要入关，广播里在催乘客尽快入关。 “还给我，不要走，那是我家的东西。”小个子大叫，他干着急，就是没胆量去抢。 “想要就过来抢啊。再见哦！”陈志玲对他甜甜一笑，跟在陈浩身边走向海关口。 “你是强盗，强盗。” “多谢恭维，彼此彼此！”陈志玲看着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吃瘪样子，心情好起来，愉快地笑眯了双眼，好开心。 还是商务舱，陈浩放好行李，他坐下来，看一眼心情愉快地陈志玲。 “你想要抢了他们金圣帮？” “我又不是有病，不懂得他们的家族事业，要它没用，回来就还给爷爷。不过，看他生气跳脚，真不错。”陈志玲不由笑起来。“这个座位好舒服，跟你一块出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千金小姐。” “你就是我们滇东的小姐。”陈浩淡淡地说，他明白多虑了，自己把陈志玲的智商估计的过高，她只是个普通的没有野心有点坏的小女孩。 正文 第128节 万能的魅影 　　本章字数:5093 下飞机的时候，陈志玲几乎是挂在陈浩的身上，她开始坐上飞机兴奋地不睡，后又睡不醒，她半睁着双眼，迷迷糊糊地下玄机时几乎栽下去，陈浩只好半抱着她，还背着两人的行李下机。 出海关有人接机，陈浩依然半抱着陈志玲，没假别人之手，走出大厅，坐进车里。 陈志玲倒在他的怀里继续大睡，她完全忘了自己来做什么。 陈浩把她放个舒适的姿势，让她继续睡，这样无害有点傻的模样，是她真实的面目，还是她的假面具？他还真的看不透。 车子停下时，陈志玲在他的胸前蹭几下。“还要多久到？下飞机要叫我，我要看，看……” “已经到了。”陈浩低头看着她慵懒地像个金丝猫。 “到了？到了瑞典？”陈志玲一下坐直身子，要站起来，头碰到车顶，哎呦一声，坐下。这才发现在汽车里，没在飞机上。“我们？我们下飞机了？下飞机怎么不叫我？”她嗔怪地看着陈浩，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飞机。 “我叫过你。下车。”他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率先下车。陈志玲很懒地跟在他后面爬下车，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打个呵欠，还是很困。抬起头，看到身后的雄伟的的城堡，嘴半天没合上。 “陈，陈，陈浩。我们不会是住在这里边？” 没等陈浩回答，一身白袍的阿拉伯男人已经率领一群人迎出来，恭敬地对陈浩行礼，温和地说着什么，陈浩只是微微地躬躬腰，回答几句，他也会说这些人的语言，陈志玲呆呆地看着他们交流，这家伙会多少国家的语言？这样的人秦岚不让做接班人，还硬要我去当接班人，一定是脑残。 陈浩背着两人的行李，拉住陈志玲的手，举步向里面走，那个阿拉伯男人陪同他们，落后半步距离，真是主仆分明。 “这也是度假的地方？”陈志玲低声问陈浩。 “不是，这是朋友的房子，借住两天。我们明天坐船去班加西。”陈浩低声说。 “什么班加西？利比亚在那？不是在这傍边吗？”陈志玲完全不看地图，她的全部精力全用在草药上。 “利比亚在地中海的另一边，他们在内乱，没有航班，只能坐船。班加西是利比亚的第二大城市，在地中海边。”陈浩耐心地解释。 “还好你跟我来了，要不然，清迈我就出不来。”陈志玲心里还是很感激，就算是出差，他要是想耍滑头，要骗自己，还真的很容易。 “今天还要去办签证，你不是要存钱吗？” “我不想存啦，想换成美元和利比亚的货币。”陈志玲不想再继续占便宜，一直用陈浩的钱，她想用自己的钱。 “可以。吃过饭，休息一下，我们就去办事。” “我们的行李很重，你怎么不让他们拿？” “我习惯自己拿。”陈浩的回答，让陈志玲撇撇嘴，真是个怪家伙。 是不是因为守着地中海，水不要钱，浴池真够大，还华丽地让人很担心，会不会不小心损坏了，自己赔不起。陈志玲本想泡澡，看见浴池的设施，她胡乱地冲一下完事，小心翼翼地跨出浴池，穿上衣服，这可是陈浩借来的，要爱惜才行。 出浴室，只见陈浩坐在她的房间里。“今晚我们用一个房间。”他直接地宣布他的决定，行李就在他身边的地板上。 “为什么？你的房间在对面。”陈志玲拉拉浴袍。住在对门也不远啊！ “确保你的安全，我们要用一个房间。没水了吗？”陈浩看看她，走到窗前，看一眼外边。 “怎么啦？”陈志玲也走到窗前，看看外边，没看到哪儿不一样。 “你可多泡一会，以后，就没机会泡浴。” “没关系，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陈志玲干笑一声，话出口后，才感到很暧昧。 陈浩没说话，拿一件内衣走进浴室，关上房门。陈志玲听见放水声音，连忙快速地换上干净的衣服，生怕他会出来闯见出丑。 陈浩足足一个小时才走出浴室，他可真能洗，一直放水到出来前才关住，这家伙也太不自觉。 他们下楼在餐厅吃饭时，阿拉伯人放到陈浩面前两个黑色的小皮包，陈浩打开检查过后，就推到陈志玲面前。 “这一包是美元，这一包是利比亚的货币第纳尔。一共是折合50万人民币。”他的声音没有温度，脸色依然酷酷的。 陈志玲却笑逐颜开。“哇！兑换好了。谢谢！太谢谢了。”陈志玲打开看一眼，也分辨不出真假，拿起来抱在怀里。“你等等，我去拿钱。” 她顾不得吃饭，就跑上楼，把50万人民币提下来，交给阿拉伯人。“谢谢你，太谢谢啦。” 阿拉伯人看着陈浩，有点不知所措，陈浩对他说句什么，他躬身提着人民币走出餐厅。 “陈浩，你就是我的小叮当，不对，比小叮当更厉害。”陈志玲一脸谄媚的笑，恭维陈浩。 “你要买什么？”陈浩就像没看见，嘴角连向上弯一下也没有。 “我想买顶帽子，再买一双高筒马靴。”她看见陈浩已经把高筒马靴拿出旅行包，准备好。才知道利比亚是沙漠国家，自己的跑鞋不行。 “就这些？”陈浩抬起头看着她。 “嗯。我要买3个手术包，几个药用棉，两件消毒外衣，几瓶双氧水。”陈志玲笑笑问：“你找得到买这些东西的地方吗？” “你要买这些做什么？”陈浩感到奇怪。 “我要解剖尸体。”陈志玲嘿嘿嘿地笑了。“我跑这么远，不能随便就抱两个骨灰盒回去。那两个人必须确认是杜敖和胡念云，万一错了，我不是白辛苦。我必须解剖确认。” “你要把他们挖出来，解剖？他们早已开始腐烂，这儿的气温这样高，他们已经死了20天。” “所以，我要明明白白，不要一点疑点。才要解剖确认。” “你确定要这样做。” “不是确定，是必须。我不远万里来，就是要这样做，如果确定是他们两个，我就用火把他们烧了，把骨灰抱回国。不是他们，我就要把活着的他们找到，带回国。我绝不会空手回去，不然，我就不会来到这儿。” “好。”陈浩看着她坚定地眼神，点头答应。 先买了解剖用的东西后，陈志玲买了一双平跟的高筒马靴，她看中一套男装牛仔衣，要了一套最小号的，试试后就买下。付钱时，陈志玲看一眼在选衣服一位金发男人。低声说：“这个人，跟我们好久了，你发现了吗？” “知道。”陈浩提起陈志玲的衣服袋子，等陈志玲付钱。 “知道？”陈志玲眨眨眼，她才发现不到十分钟，就很紧张。这家伙就像没事一样，他不怕，我再次被人抓走？ 陈志玲付了钱后，陈浩一手提着大小购物袋，一手牵着陈志玲的手走出店门。找到他们的车子，他镇定沉稳地放好袋子，给陈志玲打开车门，请她上车后，才自己坐进驾驶室，稳稳地开出泊车位。 “你还想买什么？”行驶5分钟后，陈浩开口问。 “不买了。快点回去啦。你快看，不是一个人，是3辆车子，他们一直跟着我们。”陈志玲打开自己的包，开始找东西。 “交给我。你不要出手，闹大了，我们明天，就没办法到班加西。”陈浩的话让陈志玲停住手，转过头看着陈浩。“相信我，我是位合格的护卫。小姐。” 正文 第129节 神秘的跟踪者 　　本章字数:4581 “交给我。你不要出手，闹大了，我们明天，就没办法到班加西。”陈浩的话让陈志玲停住手，转过头看着陈浩。“相信我，我是位合格的护卫。小姐。” 他们连续在城里的城外转了将近40分钟，那3辆车子依然紧跟，不超车，也不放松一刻，陈浩的车子方向一转，在一个十字路口，原地调头，甩开他们。 他没回家，而是来到领事馆，为陈志玲办了签证，办完签证，订了明天的船票，今天就可以乘船离开，只是怕陈志玲吃不消。 走出领事馆，他们的车子后面的10米远处，停着那3辆跟踪的汽车，有这样明目张胆的跟踪手法？陈志玲看着那3辆汽车，感到害怕还带一点好笑。 “上车。”陈浩打开车门，就像没看到那3辆车子一样。 “他们又找到我们了，怎么办？”陈志玲低声问陈浩。 “不要理他们。”陈浩为她关上车门。 陈志玲自己扣好安全带，从后视镜，看看那些车子，他们这样不累吗？要做什么？ 陈浩稳稳地驾驶着汽车，他的车速不快不慢，就像是观光客一样地悠然自得，后面很忠心地跟着几辆汽车，是啊，现在已经变成了5辆，陈志玲的手心开始冒汗。 “加速，我们赶快回家。”回到那么威风的城堡里，会比较安全。 “你害怕？” “不害怕才怪，他们万一堵住我们开枪，开了杀戒就不好了。我就永远别想回国。”陈志玲不想杀人，可是到了生死关头，她还是会为了自保而杀人。 “杀人？瑞典的法制很严格，他们不会轻易动手。”陈浩看一眼后视镜。“想不想去吃法国大餐，我请客。” “不想。我只想保住小命。快回家。”陈志玲有点烦躁地想发火。 “好，回家。”陈浩看她一眼，这小丫头好像压抑地很辛苦。 车子驶进大门，陈志玲担心地看后面，他们没有跟进来。慌忙地抱着自己买的东西，跑进屋内，来到二楼，丢下东西跑到阳台上，大门外的大路边一字排开有10辆黑色的车子，静静地停在那一动不动。他们要做什么？会不会半夜突袭城堡。 “真够忠心。我回自己房间了。”陈浩看一眼外面，就回到房间提自己的行李。 “你什么意思？”陈志玲追在他身后。 “休息啊！明天早上6点钟上船，别睡过了。”提起自己的东西就走。 “你没看见那些车子？” “我不近视。” “你还睡得着？这儿有没有后门？我们赶紧逃吧。” “没有后门。”他说完就走出房门，推开对面的房门进去。回头对陈志玲点下头。“晚安！”啪地关上门。 “神经病，怪物。”陈志玲生气地直咬牙，气呼呼地来到对门前，想推开门，骂醒他现在就逃命，可是，想到他怪脾气，还是只好作罢。自己是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更不能惹恼他，现在完全搞不懂方向不说，也不知道到那坐轮船，就是找到坐船的地方也没办法，所有的证件全在陈浩身上。 气哼哼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再一次来到阳台，望着那一长排汽车，浑身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半天才算冷静下来，她在自己的阳台口和床边撒了一点小东西，没有洗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关了灯，忐忑不安地胡思乱想很久，才沉沉睡着。 “陈志玲。陈志玲。起床了。”很重地敲门声，交杂着陈浩声音。 “来了。”陈志玲被叫醒，翻身不小心滚下大床，还好铺着厚厚的地毯，没有摔疼。“不要进来。”她大声地对门外喊一声。慌忙取出解药，解除她设下的警戒线。 这才光着脚丫跑到门口，打开门。陈浩已经梳洗整齐，干净利落地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他的大旅行袋。 “给你5分钟。我在餐厅等你。”他看着迷迷糊糊没睡醒的陈志玲，嘴角向上弯弯，戴着黑眼圈，头发乱糟糟，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啊？哦！”陈志玲的头还在混沌当中，没有清醒，茫然地看着他走到楼梯口下楼，才明白他的话。 慌乱地关上门，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昨天买的行套，胡乱刷刷牙，脸也没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管干净脏的全部塞进旅行包里，背在肩上，挎上自己的小挎包，跑下楼。 看到她出现在餐厅门口，陈浩抬起手腕看看手表。“3分50秒。很好。” “好个屁。”陈志玲咕哝一句，放下重重的背包，坐到餐桌前。那个阿拉伯人，脸上戴着微笑，为她送上早餐。“谢谢大伯，你是个好人。”陈志玲对他甜甜地一笑，哪像那个怪物，不近人情。 阿拉伯人听不懂她的奉承，礼貌地还她一个微笑。 陈浩只是抬眼皮看她一眼，快速优雅地吃早餐，陈志玲这才想起，这个人吃饭都很快。不能再让他笑我，陈志玲也不顾淑女形象，开始大口大口地吃早餐，像个逃难来的饿鬼。 阿拉伯人开车，他俩坐在后面，陈志玲嘟着嘴，转过脸，不理陈浩，耍酷，谁不会呀。出大门，看到外面的那一长排车，陈志玲想起来，昨天的事，这些人，昨晚就这样守在这儿一晚，什么也没做？ 车队跟在他们车后，不按喇叭，也不超车，只是跟着他们。阿拉伯人忽然问一句什么，陈浩回答一句，阿拉伯人看看陈志玲，没再说话。 “他问你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化妆了？”陈浩盯着她的眼睛。 “我连脸都没洗，化什么妆。那些车子跟着我们，他们是不是要抢劫？” “你有钱吗？你的钱能买他们一辆车子吗？不要乱想，坐好。”陈浩精神饱满，他休息的很好。 陈志玲伸头看看后面的挡风玻璃，心里很难踏实，她的神经一点也无法放松。 来到码头，走到验票处，检过票，走进关内，陈志玲松口气，拉着陈浩快速地登上游轮，站在甲板上，回头往岸上看去，站了一排整齐的西服革履的男人，他们一脸肃穆地望着油轮，很引人注意，这些人真是奇怪。不像是抢劫，倒像是护卫？陈志玲看着陈浩。 “那些人，是你的手下？” “他们是你未来的手下。” “什么意思？” “自己想。”陈浩走到前面，不理会她。 “拽什么？怪物。”陈志玲气哼哼地跟上他。 “陈志玲。骂人能不能多点词语？”陈浩冷哼一声。 “啊？”陈志玲尴尬地停住脚步，他听到了，真丢脸。 正文 第130节 金发帅哥迈克 　　本章字数:5030 当他们踏上一层铺着地毯的楼梯，服务生便迎上来，接过陈浩手里的船票，看一眼便笑容可掬地带领他们上楼，来到一层华丽的走廊，打开一间门，并双手送上两把钥匙。陈浩地给他一张美元，关上房门。 “一间房？”陈志玲左右张望，这间也太大了，好像酒店里的总统套房。 “从现在起，我们一直用一间房，直到离开利比亚。”陈浩看了一眼房间。“我用客厅，你用卧室。” “这，这，这样不行，我们不能用一间房。”到时间，怎么和杜敖解释，说不清。 “我是Y，对女人没兴趣。”陈浩说着，就取下肩上的行李，打开电视，窝进沙发。 陈志玲呆呆地看着他，他，他是同志？真是吓人，同志也。 “怎么？看不起我的性向？”陈浩转头看向她，冷冷地问。 “没，没，没有。”陈志玲忙摇手带摇头，冲进卧室，关上门，哇！这个消息太震惊，真的存在同志，还是认识的人。这下，这家伙的古怪性格，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放下背包，陈志玲倒在大床上，发了一会呆，听到汽笛的长鸣声，她咕噜地爬起来，抓起挎包，打开门出来，别扭地对陈浩说：“我，我，我想出去看看，我第一次坐轮船。” 陈浩用下巴指指茶几上的钥匙。“拿一把。找不到房间，拿钥匙问服务生，他们会带你回来。”他仍然冷冰冰，无意陪她出去。 “你不去看看吗？”陈志玲心有点虚，因为，她语言不通，也没方向感，有点怕真的找不到房间。 “不去。”他的视线又回到电视机里的绿茵足球赛场。 陈志玲拿起钥匙，看看装进挎包里，打开房门出来，认真地记下门牌号，仔细地看一下这儿的特点，这才放心地去找可以到甲板的楼梯。 这是船吗？简直就是一座豪华地大楼，会不会像泰坦尼克号一样的命运吧？我也不会游泳，不会在这儿喂鱼吧？不行，一定要查清楚，逃生的路线。陈志玲忽然感到紧张了，东张西望。 一道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位一身白色休闲衣的金发男人，他友好地对陈志玲微笑一下，关上身后的房门，走向左边的楼梯。 楼梯在那啊！陈志玲终于找到楼梯，忙跑过去，顺着楼梯向上爬。 这上面很宽阔，有冷饮吧，也有游泳池，各种肤色的游客零零散散地不多，陈志玲来到后面，望着逐渐远去的海岸线，心里升起一股留恋，我还能回来吗？我还能从战乱的国家回来吗？这两天的报道，欧洲的几个国家不断地空袭利比亚，我能从战火中活着回来吗？ 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是他们两个，我为了抱回两个骨灰盒，拉着陈浩去冒险，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才会这样冷冰冰地不情愿，我要对他好点，他正享受天堂的快乐，却不顾他的感受，把他拉进地狱，真够自私。 身边靠近一个人，陈志玲转过头看，是那个同楼层的金发男人，他一脸友善的微笑，湛蓝的大眼睛看着她，说了句什么。 陈志玲听不懂，摇摇头。他又换一种语言，陈志玲一脸的茫然。他手扶着栏杆，看看天空想想，苦笑一下。“小姐。您是不是姓金？”这次是带着美国腔汉语。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金，我姓陈。”陈志玲转过脸，看向越来越远的港口。 “我以为你是金家的小姐。” “是这个挂饰？是爷爷送我的护身符。”陈志玲转过头，看着他。“你是那个夜总会的老板派来抢，这，个，令，牌？” “不。我只是好奇，视女人像病毒的魅影，怎么会抱着你出海关。” “他，他，他抱着我出海关？”陈志玲绝对绝对地不相信，瞪大眼睛，一脸的怀疑。 “千真万确。”他看着金蛇令。“看到这块令牌，我明白，他是为了财产。” “我没钱。”陈志玲知道陈浩只是出差。天上下红雨，他也不会抱着我出海关，他是个Y啊。 “你和金家世交？” “我是中国人。你到底要做什么？”陈志玲警惕地看着他。 “我知道，金家的儿孙为了你戴的这条小金蛇，机关算尽，骨肉相残。为什么？它会戴在你的脖子里。” “你要是好奇，就去问爷爷。他送给我的，要我戴着它。” “小姐。我一定会问外公。” “外公？”陈志玲眨眨眼睛，这倒好，亲孙子找来了。“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啊！” “我请你喝杯酒可以吗？” “谢谢！我不和陌生人喝酒。”陈志玲对他的美色很有免疫力。 他耸耸肩，取出手机，拨通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外公。您好，我是迈克。我在地中海的游轮上，对啊！我遇到一位美丽的小姐，戴着金蛇令。哦？好！”他一直用汉语通话，眼睛一直看着，镇定自若的陈志玲。 “外公要和你讲话。”他把手机递给陈志玲。陈志玲狐疑地接过手机。 “爷爷。”她看着身边一脸阳光的迈克。 “我的孙子帅不帅？你见到几个啦？”对方传来，老头快乐的声音。 “几个？爷爷？”陈志玲搞不清，老头话里的意思。 “我可是派来10个孙子，你选中谁，就把那条小蛇给谁。哈哈哈！” “爷爷？您骗我，这个挂饰很值钱。有人来抢，我没给。” “来抢？对待强盗，别客气。喜欢谁，就给谁。小迈克也不错，喜不喜欢？” “爷爷。我从利比亚回来，就把小金蛇还给你。”陈志玲嘟起嘴，一下切断电话，这个老头想什么？ 抬起头，看着迈克玩味的眼神，陈志玲把手机还给他。 “你敢挂外公的电话？有胆量。”迈克收起电话。 “这条小蛇，我不会给你，我要还给爷爷。”陈志玲一脸的气愤，这个老头在骗人，自己中了他设下的圈套。 “我没窥视它。爷爷怎么把它给你的？” “我送他两张面具，他就送我这个谢我。他骗我，知道，我才不会要。”陈志玲真想现在就把它丢进海里，又怕被居心叵测的人得到，危害别人。 “面具？外公真是高明。”迈克看着陈志玲苦恼滴小脸，他的神情，更加地愉快。 “陈志玲。玩够了吗？”身后传来陈浩的声音，两人回过身。 “嗨！魅影。好久不见！”迈克礼貌地打招呼。 陈浩看他一眼，伸手抓住陈志玲的手，一言不发地离开。 回到房间，陈志玲忽然问：“你的游泳技术好不好？” “一般。”陈浩坐下，端起水杯，喝一口水。 “这船上有没有卖救生衣的？我们去买两件，我不会游泳。”靠陈浩不行，必须自救。 “救生衣？陈志玲，你，你真是看电影中毒太深。就算发生意外，会有100个男人救你，你不会死。”陈浩气极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正文 第131节帅哥来袭 　　本章字数:5580 “救生衣？陈志玲，你，你真是看电影中毒太深。就算发生意外，会有100个男人救你，你不会死。”陈浩气极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陈志玲摇头。“生死关头，不能把希望交给别人。我要自己抓在手心。陈浩。算我求你啦，陪我去转转看，我至少要买个游泳圈。” “游泳圈？是救生圈。你知道，现在有几个金家的人在找你？” “找我？抢这条小蛇？” “是相亲。你喜欢上那位，就把小蛇交给他。他就是下任的帮主，这是总裁和老狐狸商定的协议，强强联合。”陈浩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我有男人。我答应干爸爸，去美国，并没有答应接他的班。”陈志玲生气地取下小金蛇，一把扔到陈浩身上。“你去和他们联姻，给你啦。”真是不讲道理。 “陈志玲。你最好戴着它，它是一道护身符，可以保护你活着离开利比亚。”陈浩拿着金蛇令，重新戴到陈志玲脖子里。 “嗯。”是啊，自己来到这儿，是为了找回杜敖，不是任性的时候。 “还买救生圈吗？”陈浩问。 “买。当然要买。”因为这样，更要买一个。 “好。走吧。”陈浩拉住她的手，向外走。临出门时，陈志玲把小金蛇放进衣服里面，不再招摇，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面对那些老狐狸，她就是个小白兔。 陈浩陪在身边，她很快就买到一个红色的救生圈，看看那一池清澈的水，却没有一丝游泳的心情。 “不想练习一下？”陈浩在一把太阳伞下坐下。 陈志玲抱着救生圈，坐在他的对面。“我们多久才能到？” “还有9个小时。”放眼全是水茫茫，没有尽头。 “9个小时？那么远。”陈志玲的双肩耷拉下来，瘫进椅子里，真的遇险，这个救生圈，也真是救不了自己。 “陈先生，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一位妖娆的红发女郎说着英语，挽着一位东方男人，走过来，不请自坐下。 陈志玲看看陈浩，陈浩一脸的冷漠，没有答话。 “独行侠，怎么还带女伴？不介绍一下？”女郎依然娇滴滴搭讪。 “金峰，有劲么？”陈浩盯着东方男人的眼睛，冷冰冰地用汉语问。 “是她？”东方男人的目光锁住陈志玲，用汉语反问。 “是她。”陈浩也不隐瞒，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东方男人摘下眼睛，他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像是韩剧里男猪脚的眼睛，闪着电波勾魂。也许是和胡念云的桃花眼混得久了，肖子墨也是个美男子的关系，陈志玲面对他审查一样的刻薄眼神，只感到愤怒。 “我不会把小蛇给你，你也别打我的主意。”陈志玲坐直身子。 “滇东小姐，就是不同凡响。”他傲慢地向后一靠，居高临下的看着盛怒的陈志玲。 “我不是滇东小姐。告诉你的所有兄弟，我有男人，我爱他胜过生命。这条小蛇，我会还给爷爷。”陈志玲取出金蛇令，她真的要生气了。做了两个深呼吸，压压火气。“请你拨通爷爷的电话。麻烦你了。” 男人取出手机，拨通后，听一下，递给陈志玲。 “小子，什么事？见到小姑娘没有？” “爷爷。爷爷。”陈志玲气呼呼地盯着金峰，口气很冲地对着手机大声地叫。 “小姑娘，你的面具真的很神奇，把我的贴身护卫都骗住了。再给我做两个好吗？”对方却很开心地笑呵呵地讨东西。 “爷爷。我告诉过您，我是出来找我的新郎。” “我知道啊！秦岚说，他们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生活，看看我的这些小子，选一个喜欢的，小姑娘的青春有限，耽误不得。” “杜敖他没死，他还活着。爷爷。您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把小金蛇丢进大海里，还有，也不请您喝喜酒。爷爷。” 陈志玲的话，让金峰脸上的傲慢消失了，换上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陈浩仍然面无表情，只是，他起身要了两杯冷饮，放在陈志玲身边一杯，自己喝一杯。 “你威胁我老头子？呵呵呵！30年了，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 “爷爷。我敬重您，就像我的爷爷一样。爷爷。请您让他们回去吧！我，我教您做面具，等我回来，我一定教您做。” “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不要您一分钱，教您从选材开始，您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面具。” “我的生日是农历8月初8。你要来给我拜寿，你答应……” “我答应，我会提前一个星期去您家，教您做面具，给您饭吃。我的厨艺很棒呢。”陈志玲着急地抛出诱饵，她想用制伏胡一刀的方法来对付老狐狸。 “我叫回他们，只要你以后不后悔。送你几个帅小子，还不要。把电话给小子。” 陈志玲终于笑了。“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把电话交给金峰。 金峰接过电话，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陈志玲，连续说了几个“是”后，挂了电话。 “行了吧？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陈志玲笑嘻嘻地赶人。 “爷爷要我们护送你到班加西。陈志玲，你真是厉害。佩服！”金峰没有动。 “啊？”陈志玲看看陈浩，陈浩没理她。 “你敢跟爷爷讲条件？我爸爸也不敢，爷爷说出的话就是铁律，没人敢说不。” “不会吧！爷爷很随和，很慈祥，是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陈志玲说出自己的感受，金峰一脸的否决。 “不论结果如何，我还是谢谢你，让爷爷开心，我第一次看到爷爷会笑。谢谢你！” “嘿嘿嘿！不客气！”陈志玲顿觉手长脚长地别扭起来，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 6位大帅哥众星捧月地陪着陈志玲吃了两顿饭，5位金家的孙子，不顾陈浩的阎王脸，硬是赖在他们的房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地板上，守护卧室里的滇东小姐。 陈浩不知道他们接到的什么命令，对他们的这份死心眼，也只能妥协。 睡一觉醒来，终于到了班加西，陈浩背着自己和陈志玲的行李，牵着陈志玲的手，在金家的孙子护送下，下了游轮。 刚要走，迈克冲下来，低声对陈志玲说：“利比亚还有兄弟在等你，不要怕。” “啊？不会吧！”陈志玲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外公九十大寿见！”他冷不防在陈志玲脸颊吻一下，含笑后退一步，对陈浩冷漠的眼睛挥挥手。“拜拜！” 陈浩没反应，拉着还一脸傻乎乎的陈志玲向前走去，视他如空气。 陈浩带陈志玲来到一家车行，直接买了一辆4成新的旧越野车，到超市买了5件瓶装水，为车子加满油箱，就直接向城外驶去。 “我们不住店吗？” “晚上比较凉爽，白天太热。” “哦！”陈志玲不再说什么，一切交给陈浩。可是，买车加油，他都没要自己一分钱，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钱。“你还有钱吗？我的全给你吧！”陈志玲想到就做。 “我还有钱，没钱会向你拿。”陈浩停车，向后伸手拿出一条毯子，递给陈志玲。“想睡就睡一会，天亮，就到他两个那了。”陈浩要她储存点体力。 “要到了吗？”那么遥远地来找，就要到了。她的心狠狠地被扎一下，疼地抽缩一下，就要到了，就要知道真相，我能接受吗？能承受住吗？陈志玲对自己完全动摇了，很怕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希望会破灭，真的不想再往前走。 正文 第132节 挖出尸骨验真假 　　本章字数:7293 “陈浩。我们住一晚，明天再去吧。”陈志玲的神情有点可怜。 “今天和明天有区别吗？”陈浩的车速没有减慢，反而加速。 “我，我还没准备好。”陈志玲一脸的哀求。 “你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天，还要准备多久？明天和今天一样。” “我，我想，想……” “直接面对，不要想，直接面对。”陈浩冷酷地就像是死神一样，没一点情面。 陈志玲低下头，从包里取出杜敖的面具，她打开，轻轻地抚摸着它，眼泪一滴滴落在面具上。心里不停地祈祷，自己的怀疑是对的，但是，她相信，罗城的话也是真的，他不会说谎，我就要面对他们的尸骨。 她万分的不情愿，希望时间可以停顿，车速慢一点，可是，陈浩只是加一次油，在加油站又买了两件瓶装饮用水后，就没有停车，一直到太阳出来，才在一个小镇的饭店停下。 路上随处可以看见，武装的荷枪实弹的士兵，耀武扬威的装甲车，行色匆匆的居民。 陈志玲吃饭的当口，陈浩和老板说了几句什么，老板点头，笑眯眯地收下陈浩送上的美元。 出发的时候，老板开了一辆吉普车，带上3位手下，跟他们上路。出小镇车子行驶不到半个小时，他们离开大路顺着沙丘走了几百米，停下来。老板对陈浩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鸟语，指着有两个木头十字架。 陈浩打开车门下来，来到十字架前，这儿连个土包也没有，只有两个十字架。 陈志玲看着那两个十字架，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牙齿打牙齿，手脚冰凉，无法动弹。陈浩回过头看着车子里脸色惨白的陈志玲，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同情地温度。 他大踏步地走过来，拉开车门。“下车。” “不，我不去。”陈志玲抱紧自己，抗拒不下车。 陈浩不再和她废话，一把把她拉下车，粗鲁地把她夹在腋下，来到十字架前。“你千辛万苦，不就是要来到这儿吗？他们就睡在这儿，你要不要验尸？要不要带回去他们。” 陈志玲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她挣脱开陈浩，双膝跪在地上。“杜敖。杜敖。念云哥，我来了。”嚎啕大哭，终于到了，终于到了。 “要验尸吗？”陈浩没时间听她哭。 “要。一定要验尸。”陈志玲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大声地对陈浩吼，这家伙没一点人性。 陈浩对饭店老板说了句话，他们就回到车上，取出铁锹，开始挖。 陈志玲咬着嘴唇，流着泪，看着他们作业，心里反而不再恐慌不安，冷静下来，只有深深地悲痛。 他们开始叫喊时，陈浩取过来两个手术包，和消毒衣。陈志玲穿上消毒衣，戴上大口罩，橡胶手套，打开手术包。 很快就抬过来一具尸体，已经是半风干，本以为尸体已经腐烂，因为是沙漠干燥的关系，尸体没有腐烂已经快变成肉干。 这是被炸烂腹腔的东方男人，脸上没有伤，他不是杜敖，陈志玲检查他的下肢，下肢完好，也不是胡念云，陈志玲一下向后跌坐在沙土上。不是他们两个，不是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心中的悲伤和惊喜冲撞地她战栗不止，看着被抬出另一具男尸，根本无法站起来。 她只能看着那具尸体，嘴唇直哆嗦，无助地坐在那。 陈浩过来拉起她，把她架到尸体前，这也是东方男人，后脑中弹，五官完好，手腕上还戴着国产表，是中国人，同胞。他也不是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都不是。都不是。他们还活着，还活着。”陈志玲很没有同胞情地又哭又笑，脱去消毒衣服，扔掉大口罩，手套。一把搂住陈浩的脖子，兴奋地大喊大叫。“他们没有死，还活着，杜敖。念云哥，你们还活着。” “放开，放手。”陈浩怎么扯，也扯不脱陈志玲，只好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陈浩打个手势，老板带人重新把人埋进沙土中。 陈志玲快乐地开始哼起走调的歌，把没有用的手术包放回车子里的包里，心里压着大石头终于搬掉了。他们没有死，还活着，我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去。念云哥的伤不知道好没有，能不能走路呢？伤口有没有感染？骨头有没有断？ 陈浩又付给老板一些钱，他就开车带人离开了，陈浩走过来，坐进车里，看着一脸快乐的陈志玲。 “下一步怎么办？” “找到他们，带他们回国。嘻嘻嘻。陈浩哥，你要继续辛苦了。”她很狗腿地开始改口叫哥哥，真够现实。 “我先把你送到瑞典，你在那等我，我找到人与你会合。”陈浩冷静地说。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找他们，有个伴好点。我不走。” “行。”陈浩发动引擎，回到大路上，继续向前走。 “陈浩，你的电话可以打到中国吗？”陈志玲问。 “可以。”陈浩把手机递给她。 “谢谢。我要告诉爷爷叔叔这个好消息。”陈志玲拨通胡一刀的座机，根本不管中国现在几点。 “喂？半夜三更的谁呀？”传来胡一刀没好气的声音。 “爷爷。是我呀！我刚刚把尸体挖出来，不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还活着，不是他们，他们还活着。”陈志玲说话语无伦次。 “你确定。” “确定。我来对了，流那多眼泪，白流了。他们没死。”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那你就回家吧，等他们回来。” “我不回去，我要找到他们一起回家，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他们还活着，活着多好。” “笨丫头。这一路上没事吧？” “没事，一路顺利。爷爷啊！陈浩哥哥，很了不得哦，到那国都有朋友，那国话都会说，比罗城厉害多了。” “你不是吹牛吧？他又不是神仙。” “比神仙都厉害。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啦！有陈浩哥哥保护我，我不掉一根毫毛就把他们带回家啦。” “出去几天，学会瞎吹牛。找不到就回来吧，我的头发长长了，又该理发修面。轩帧煮的饭，比猪食还难吃，我都瘦两斤了。那两个混小子没死，他们会自己回来。” “爷爷。去别的理发店理发也一样，赚那么多钱，去馆子里吃大餐呀，赚钱不用，您要留给念云哥。” “我才不给他，我的钱全留给你。早点回来！坏丫头，笨丫头。”胡一刀挂了电话。 “还给你。谢谢啦！”陈志玲笑盈盈地把手机还给陈浩。 “你不用拍马屁，我会帮你找到他们。”陈浩收起手机。 “我没拍马屁，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男人，会那多国家的语言，什么车都会开。我回国后，要好好地和干爸爸谈谈，告诉他，你的本事有多强。他就会让你接班，让我留在云南。”陈志玲的如意算盘打地噼里啪啦。 “我13岁时，他把我送进西点军校，毕业后，又送去魔鬼岛特训1年。他了解我的身体里的每个细胞，知道我的斤两。”陈浩看一眼张大嘴的陈志玲，她真是天真。 “我，我，我的英语还不能对话。我，我也不会开车，离开曲靖市，我就找不到方向，在昆明我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你说，我这么笨的人，他为什么非要，而不要你这个精英。”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你只是看到我的优点。你会用药，我就分不清那些草药，也不会做饭，更不会理发。” “我会的都是小东西，只能在家里混日子。陈浩。嘻嘻嘻！我要你做我的伴郎，好吗？等我们回国后，我就开始给你治病。我会对爷爷多说好话，让他不收你的治疗费。” “谢谢！”陈浩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嘴角向上弯弯。 跑了几个小村子，最后，他们在一个小镇上的小旅馆住下，陈浩第一件事就是为车子加满油，和老板聊几句。 他就和陈志玲回房间，陈志玲先洗澡，因为知道陈浩是Y，洗完澡，陈志玲穿着宽大的沙滩花衣服，赤着脚在屋子里晃。 “老板怎么说？”她的头发还在滴水，也不擦干。 “他见过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东方男人，背着一个腿上受伤的男人，来这儿住过一晚，向东走了。” “那就是他们两个。有点影子就好办。谢谢你，陈浩哥。” “我去冲一下，就带你出去吃饭。”陈浩拿出衣服，走进浴室。 “嗯。我等你。”陈志玲乖乖地坐下，从窗子望外边，院子里有几辆汽车，还有一辆敞篷车，这儿有钱人不少啊！陈浩的越野车就显得很寒酸，他是不是已经没钱了？要不然怎么不买一辆好车呢？ 传来敲门声，陈志玲跑过去拉开门。是一脸笑容的旅店老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盘子葡萄。 “谢谢！谢谢！”陈志玲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连声道谢，让他进屋。 他放下葡萄，看一眼陈志玲胸前晃动的小金蛇，就走了。 陈志玲关上房门，坐下开始吃葡萄，好甜，这儿的水果一定很贵吧，满眼的黄沙，根本看不到大片的绿色树林。 陈浩硬是磨了1个小时才出来，陈志玲很有良心地为他留了三分之一葡萄。 “吃点水果吧，老板送来的。” “我不吃水果。你换套衣服，我们出去吃饭。”陈浩用大毛巾擦着头发，淡淡地说。 “嗯。”陈志玲抱着衣服进浴室，这家伙洗澡可真慢。陈志玲低头发现垃圾桶里的一次性注射器，忽然想起张婉秋的话，陈浩是个瘾君子。这么出色的精英，这么聪明的男人，为什么要吸毒，他不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吗？ 陈志玲的心被这个注射器刺疼了，她慢腾腾地换好衣服，掩藏好自己的心情，这才走出来。 “走吧。”陈浩已经穿好鞋子，戴上一副墨镜，向外走，他的手刚碰到门手把，门下面塞进来一张卡片。 陈志玲捡起来递给陈浩，是英文。陈浩的眼睛一寒，脸色一沉。 “门上有炸弹，窗外有埋伏。” 侧耳细听，有秒针跳动的叮叮声，他们被人盯梢了。 “陈浩？”陈志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大家一起死！ 正文 第133节 杀手们死追不放 　　本章字数:4841 “陈浩？”陈志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大家一起死！ 陈浩按住陈志玲的手。“谁死不一定。”他转回身，提起陈志玲的旅行袋子，装进自己的大旅行包里，背在肩上。 陈志玲看他那样沉着冷静，收起那个小瓶子，等待陈浩的指令。 陈浩猛地推开窗子，丢出去一个枕头，几声枪声，枕头被打爆了，漫天的羽毛在空中飞，陈浩一把抱起陈志玲，跳出窗外，3层楼就这样直直地跳下，陈志玲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陈浩的手里飞出几道光芒，只听见两声闷哼，落地放下陈志玲，向一位倒地阿拉伯人走去。 陈志玲双腿发抖地睁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地上倒了4位阿拉伯人，陈浩真厉害，两人都没受伤。只见陈浩从阿拉伯人身上取下飞刀，在他们身上擦去血迹。走过来，拉住陈志玲的手走向停车处。 迎面飞出两颗子弹，身后传来几声鬼叫，再来两颗子弹，静下来。 “嗨！上车。”陈浩的车子驶过来，驾驶室伸出小旅店老板的小胡子脸，还潇洒地吹一下小手枪的枪口。 “谢了。”陈浩打开车门，先把陈志玲推上车，再丢进去包，最后他才上车。车子驶出院子，后面跟着一辆敞篷车，刚出院子没有100米，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巨响，小旅馆爆炸了，火光冲天，成了废墟。 “好险。”陈志玲回头呆呆地望着那冲天的大火，大脑完全罢工，后怕不已。 车子出了小镇，行驶半个小时，停下来。“我送你们到这儿，多保重。”一口流利的汉语，小老板打开车门，下了车。 陈浩和陈志玲也下了车。“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是谁？”陈志玲感激不已。 “我姓金。”他说着伸手撕下脸上的胡须，取下变色隐形眼睛，变成了一位带点邪气的东方帅哥。 “是爷爷派你来救我的吗？” “我在这儿已经3个月了，接到爷爷电话是前天。魅影，来了10个杀手，还有4位没有除掉，你要多加小心。”他叮嘱陈浩。 陈浩点下头，陈志玲问：“肯定是夜总会的老板，派人来杀我们。” “我爸爸已经被爷爷关起来，不是他，是别人。小姐，你把我爸爸和姑姑，害得够惨。因为你的手下留情，我才出手救你们。” “那个人是你爸爸？是他先出手，我只是自卫。” “我没有怪你。你们找的那两个人，往这个方向走了。”他指指大路，就往后面的敞篷车走去。 陈志玲一把拉住他。“我想问问，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受伤没？那个腿上受伤的人，能走路吗？” “那个刀疤的胳膊被撕烂一大块皮，腿上受伤的人可能骨头断了，一直被刀疤背着，不能走路。” “那，那个刀疤的伤严重吗？有没有请医生治疗，伤口有没有被感染发炎？他们还有没有钱？”陈志玲着急地眼泪汪汪地问。 “他们没有钱，没有看医生，可能吃饭的钱也没有，刀疤把手表卖给了我，住了最便宜的房间，我送了他们一个急救包。他们自己处理伤口。” “手表？在那？” “这个。”他从手腕上取下来手表。“名表，浪琴，很新。” “给我看看行吗？”陈志玲声音发颤地盯着那块手表。 “送给你。”他大方地把手表送给陈志玲。 陈志玲接住手表，反过来看着背面的那个敖字，眼泪无声地落下来，这是自己送杜敖的新年礼物，背面是请银匠师父刻上去的，杜敖戴上就没有取下过，他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把手表卖了。“杜敖。杜敖。”你在哪啊？陈志玲喃喃地低声呼唤。 “再见！我要回家去看爷爷了。”小老板要走。 “等一下。”陈志玲伸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珠。“你买了多少钱？我给你。” “小姐。你戴着金蛇令，就是我们金家的人。这块表就当是哥哥送你的见面礼。”他对陈志玲邪邪地一笑。 “谢谢。这个算是我的回礼。”陈志玲取下脖子里的金蛇令，放在他的手里。 “你要做我的新娘子？这个我倒可以接受，只是，我不能接受，你身后那座大山。我没能力更没心思为它伤脑筋。”他又戴回陈志玲的脖子里。 “爷爷已经取消相亲了，你回家把它还给爷爷。”陈志玲要取下来。 “很抱歉，我做不到。爷爷送你的礼物，不想要，就自己还回去。再见！清迈再见！”他大步走开跳进敞篷车，车子原地调头，向回驶去，小老板在汽车掉头时还送她一个飞吻。 “金家难得还有这样的人。”陈浩望一眼远去的车子。 “我又欠他们个人情。怎么办？”陈志玲握着手表，苦恼地皱紧眉。 “欠就欠，上车。”陈浩打开车门，让陈志玲上车。 他们继续向前行驶，陈志玲低着头一直反复地看手里的手表，对杜敖他们担心不已，他们没有钱，没有证件，还两个人都受伤，他们现在会在哪？会不会打电话回国求救？他们现在是不是在饿肚子？ “抓牢了。扣好安全带。”陈浩低声命令。 陈志玲抬起头，看一眼后视镜，后面紧追一辆绿黄色的吉普车，车里人还拿着枪。 她忙戴好手表，扣好安全带，抓住车窗上面的手把。陈浩的车速提升很多，车子来回蛇行，不让他们有超车的机会，他们反而开枪了，陈志玲抱着头俯下身子，杀手来的速度好快。 迎面忽然亮起刺眼的车灯，一辆大卡车以蛇行向他们冲来，陈浩看一眼后面的车子，他忽然笑了，妖艳笑容让人目眩，在相距大卡车不足100米时候，他的车子以不可思议的动作直直地飞向一边的沙漠地面，再来个90°的转弯，冲向大路，飞越过路沟，回到大路上。 他们的后面是猛烈巨响的撞击声，随着燃烧起一团大火，映红了一大片天空。陈志玲心有余悸地看看身后的大火，再看看陈浩，再次的死里逃生。 “陈浩哥哥。你真棒，真厉害！耶！”她忽然快乐地大笑起来，开心地大笑。 “小儿科。”他轻蔑地看一眼后视镜，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车子里洋溢着陈志玲的欢笑声，这样的经历，真够刺激，耶！ 在一处宽阔的平地，陈浩忽然把车子开下了路面，直直地向沙丘的深处驶去。 “你要去哪？陈浩哥？”陈志玲收住笑声问。 陈浩没回答，却软软地趴到方向盘上，车子还不停地往前跑，他整个人好像没了知觉，陈志玲没管车子往哪跑，检查陈浩的后背，没受伤啊？ 车子终于冲到一个高大的沙丘里，不动了。陈志玲解开安全带拉起陈浩，只见他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没了知觉，这家伙真的在逃命的时候犯病了。 下车，转过来，拖下来陈浩，关了引擎。陈志玲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陈浩，再看看漫天的星斗，左右陌生黑暗的沙丘，陈志玲苦笑地对自己说：“陈志玲，你真是幸运啊！今晚，没有被人杀死，会不会被狼吃掉？真是，***走运。” 正文 第134节 无处遁形 　　本章字数:7572 下车，转过来，拖下来陈浩，关了引擎。陈志玲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陈浩，再看看漫天的星斗，左右陌生黑暗的沙丘，陈志玲苦笑地对自己说：“陈志玲，你真是幸运啊！今晚，没有被人杀死，会不会被狼吃掉？真是，***走运。” 陈志玲没时间自怜，她看着还在亮的车灯，上车，费了好大的劲，东扭西扭，还拔下了车钥匙，用了几分钟，也不清楚扭对了哪儿，才关了车灯。 她使劲抓抓头皮，不行，赶紧行动，第一件事，围着车子方圆10米设了一条警戒线，第二件事，取出银针，用手机的微弱灯光照明，为陈浩扎了几根银针。 看看远处不时有车灯闪烁呼啸而过，陈志玲暗暗地庆幸，这儿够隐秘，离大路比较远。若是再有杀手到，面对子弹，自己真的要永远睡在这沙漠里了。 鼻息间闻到一股骚臭味，陈志玲低头找臭气来源处，陈浩的大小便失禁了。 “该死的王八蛋，真会找麻烦。”陈志玲气哼哼地骂他一句，打开车门提下来两人的行李，又提下来一件瓶装水。 先拔掉陈浩的高筒皮靴，还好，皮靴里还没有粪便。扭开一瓶水，沾湿毛巾，先擦拭陈浩脸上和脖子里的污物。 刚擦干净脖子和脸，陈浩呻吟一声，睁开眼睛。“你在干吗？” “你发病了，给你擦脸。别动，我给你扎了银针。”陈志玲平静地轻声说。 “谢谢！不用管我，你先回车上，我缓过来，会自己起来。”他虚弱无力地说，眼睛无神地勉强睁开一半。 “我不回车上，还没给你换衣服，你尿裤子了。”陈志玲打开手机，照明取了银针，收进针筒里。 “够了，不需要你管我。”他恼羞成怒。 “漱漱口。”陈志玲反而对他笑笑，托起他的头，喂进去一口水。 “我请你离开。陈志玲，不要让我恨你。”他并不领陈志玲的善意，凶狠地瞪着陈志玲。 “好吧。你先吃颗药，治治头疼。”陈志玲从善如流，取出一个瓶子，倒一粒药，直接放进陈浩嘴里，拿起瓶子喂他喝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谢谢！”陈浩无奈地只好喝水吃药，咽下去后，闭上眼睛。 陈志玲把自己的行李包拿过来，塞到陈浩脖子下。“睡一觉，就好了，放心地睡吧，我会守护你。” “陈志玲，你，你……”陈浩睁开眼，发怒。 “你太累了，休息吧，换我照顾你。”陈志玲说着就开始解陈浩的衣服扣子。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他的四肢麻木不能动。 “麻药，只有半个小时。睡吧！我能照顾好你。”陈志玲对他甜甜一笑，扒下他的上衣，开始解他的皮带。 陈浩想发火，可是神智开始混沌，眼睛沉重地闭上。 陈志玲把他扒干净后把衣服丢到一边，戴上橡皮手套，心里一直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 扭开一瓶水，冲洗他身上的粪便，看到大腿根除，密密麻麻的针眼痕迹，心里一阵阵地抽缩地疼，这家伙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强，连吸毒还这样隐秘。这样痛苦，就不要吸毒吗？这不是自残吗？她的手变得轻柔很多，轻轻地为他擦洗身子。 用了整整一件瓶装水，才把陈浩洗干净，为他换上干净的衣裤。看他的袋子里还有睡袋，就取出来，拉开，使尽全力才把陈浩滚到上面后，再把拉链拉起来，头下给他垫上自己的旅行包。 她出了一身汗，听到附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按亮手机，一条手指粗的黑蛇和两只大蝎子在打架，它们就在警戒线的外边沿。 “小东西，进来姑奶奶就你们烤了吃。”陈志玲骂它们一句，检查警戒线，还好，弄昏倒8只蝎子，3条蛇，6只蜈蚣。天亮再收拾它们，现在，要尽快把那几件臭衣服处理掉。 “陈志玲。陈志玲。”陈浩虚弱的声音传来，陈志玲答应一声，忙跑过来。 “你醒啦？”陈浩躺在睡袋里，眼睛睁得很大。 “你给我换的衣服？” “你以为天上的仙女来给你换的？那衣服还要吗？”陈志玲指指脏衣服。 “里面的证件掏出来，不要了。”他的脸色很别扭，带着恼怒。 “嗯。”陈志玲仔细的把每个兜兜全掏一遍，东西放到陈浩的头边。“你睡吧，我守着你。人进不来，虫子也进不来，安全着呢。” “谢谢你。” “你我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陈志玲找一处远一点的地方开始挖坑，用手用力的挖。 “你在干什么？” “衣服太臭了，我把它们埋起来。”陈志玲头也不抬，埋头挖。早知道，带一把铁锹就好了，我应该带一把来。后悔没有给那个老板，要一把铁锹。 看着她埋头挖坑，陈浩摸摸自己干净的衣裤，他的心里深处，出现了一种陌生的情愫，让他有点失措，有点茫然。 陈志玲感到挖的够深了，把衣服丢进去，喘几口气，开始填土。填好，用脚踩踩，转过头，看见陈浩还没睡，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睡吧。没事的，放心睡吧。” “很累吧？” “不累。现在，我在家，要开始工作了。我有点想家了，你想家吗？” “家？我没家，那只是一栋房子。” “你没有朋友吗？亲友啊？” “没有。我6岁时，第一次发病，妈妈把我送进医院，之后，每次发病，她就会骂我，怨我。后悔不该留下我，而把哥哥送去云南。8岁的时候，她把我送给总裁，总裁做了DNA鉴定，收下我。我发病时，没人管我，我一个人躺在粪便里直到体力恢复，自己能站起来，自己清理干净。” “天哪？你至少要4个小时才能站起来。” “5个小时。我才能站起来。你是第一个，为我清洗污物的人。第一个。” “对了，你别生气，我，我，我用了一件水，12瓶水才洗干净你的身体。” “你不怕脏吗？” “当然怕了，更不想管你。我真的想丢下你，自己跑掉。可是呢，嘻嘻嘻！我不会开车，也不会说他们的话，更搞不清方向。只能把你治好，清理干净。你可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腿，我必须保护好你，对不对？” 面对陈志玲清澈坦然的大眼睛，她的眼睛里没有找到一丝的怜悯，一丝的歧视。陈浩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弯弯。“晚安。”他安心地闭上眼睛。 陈志玲本想问问，他为什么吸毒，看他困了，便笑笑说：“晚安！” 陈志玲找了一件陈浩的户外运动服外套，把自己包裹起来，依靠着轮胎，望着漫天的繁星，心里默默地思念着那个坏蛋。“杜敖。杜敖。你在哪啊？” 陈浩醒来，看着歪倒在车轮边的小人儿，他的心情轻松起来，拉开睡袋，起身抱起陈志玲，把她放进睡袋里，刚要拉睡袋的拉链，陈志玲惊叫一声。 “陈浩。快跑。”一下坐起来，睁大眼睛，对上陈浩的脸，向后重重地一倒。“吓死我了。陈浩哥，你醒啦！” “天快亮了。你睡一会吧。”陈浩淡淡地说，他打开他的旅行包，找出一条裤子套上，坐下穿袜子。 “我不困，我们走吧，到车子上再睡。”陈志玲打个大呵欠，站起身，帮陈浩收拾睡袋。“你检查看看，我们的证件有没有少？” “好。”陈浩套上长筒皮靴，收起证件。“全部都在。” “你有没有大一点的瓶子，桶也行。我想装一些宝贝。”陈志玲笑嘻嘻地问。她拿一瓶水，慢慢地喝一大口，缓缓地咽下去，喉咙有点疼，昨晚着凉了。 陈浩把行李收好放到车里，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铁桶。 东方开始发出白色的光芒，慢慢地变成了红色，大地开始有了亮光。陈浩跟着陈志玲来到一条很浅暗褐色的印记边。只见印记的外面躺着几只蝎子蜈蚣，还有一条蛇。“不要怕。阳光一照，它就消失了，没事了。”陈志玲的话音一落，只见印记变淡不见了。 她就像是捡树叶一样地把那些沙漠的杀手，一个个捡进了铁桶里，转一圈，捡了铁桶的五分之一。陈志玲取出一个小瓶子，倒进去一点粉末。那些东西慢慢地全活动起来，陈浩后退一步。 陈志玲咬破手指，把鲜血一滴滴滴进去，滴了十几滴血，还在滴。 “你在干什么？”陈浩抓住她的胳膊。 “养虫子啊！”陈志玲抬起手，捏住伤口。对陈浩一笑。“行了，它们认识谁是他们的主人了。放进车里吧。我们走。” “带着它们？”陈浩嫌恶地看一眼铁桶里那些恶心的东西。 “对呀。”陈志玲提起铁桶，放进后备箱，盖上铁桶盖子，再关上尾箱盖子。 陈浩看她一眼，心里很不舒服，这小姑娘，真够可怕，昨天的好印象全部消失了，他又戴上冷冰冰的面具。 好在，陈志玲一点也不在乎，陈浩是不是给自己脸色看，她自己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陈浩发动引擎，只见雨刮不停地乱摆，音箱震耳欲聋。他一一关上，慢慢地把车子倒出沙丘，转个方向，驶向大路。 “对不起！我也不懂，昨天关车灯，乱弄的。”陈志玲小心地赔礼。 “没关系。以后，我教你开车。”陈浩没有责怪她。 “你会开车就行了，我不用学。我不学。”陈志玲想想路上的惊险，还是想多活几天。 “很简单，很好学。”陈浩劝她。 “我不学，坚决不学。”陈志玲直摇头。看见一个村子，陈浩就拐进岔路，开向村庄。在村口停下车，陈浩下车，准备问一下村民。 忽然听到凄惨的哭泣声，只见一家的门打开，几个男人抬着一个毛毯裹着的东西出来，屋里是女人悲惨的哭声。 陈志玲也下车，站在陈浩身边。看着他们抬着东西从面前走过。看到有鲜血滴下来，陈志玲弯腰伸手蘸了蘸，捏捏，闻闻。 “他们是不是送医院？”陈志玲问陈浩。 “不是，是埋葬。”陈浩淡淡地回答，准备往村子里走。 “不行。什么？那里边的人还活着，拦住他们。”她说着就猛跑上去，拦住那几个男人的路。“她还活着，还活着，放下来。”陈志玲大声地对他们吼。 几个男人先是一愣，后目露凶光，叽里呱啦地大叫，陈志玲伸开双臂拦住路，一步不让。“她没有死，还活着，你们这是杀人。” “他们听不懂你的话。”陈浩站在她的身边，低声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 男人们放下毛毯，抽出抬毛毯的棍子，恶狠狠地大叫着扑上陈志玲，要她的性命。 正文 第135节 意外里的意外 　　本章字数:5621 “他们听不懂你的话。”陈浩站在她的身边，低声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 男人们放下毛毯，抽出抬毛毯的棍子，恶狠狠地大叫着扑上陈志玲，要她的性命。 “不要杀他们。”陈志玲转身就跑，让陈浩挡住村民。 陈浩以闪电的速度，夺取一条棍子，几下把他们打到地上，他用棍子压住一个男人的胸膛，冷冰冰地说两句话。他们原本还在挣扎着怒骂，一下安静下来。 一个男人爬起来，解开捆毛毯的绳子，里面是一位赤裸的孕妇，没有一点声息，下身露出一条婴儿的腿。 陈志玲走过来蹲下身，探探她的鼻息，拿起手腕号脉。打开挎包取出一个瓶子。对陈浩说：“还有一丝气息，孩子没死。把手术包拿来。”说着倒出一粒深红色的黄豆大的药丸，一手扣开孕妇的牙关，把药丢进她的嘴里，接过陈浩递来的水瓶，灌进去一口水。 陈浩已经打开手术包，陈志玲戴上手套，轻柔小心地缓缓把婴儿的腿送回母亲的肚子里。 “咳咳咳！”孕妇动一下开始咳嗽，不停地咳嗽声，让在场的人脸上露出了喜色。 陈志玲拉上毛毯，盖住孕妇，对陈浩说。“抬进屋里，要他们烧几盆热水。帮我收起手术包。”她站起身，脸色苍白。 陈浩把她的话翻译给村民听，他们手忙脚乱地抬起孕妇，返回还在号哭的家里。 陈志玲和陈浩紧跟在他们身后，走进这家的家门。 两位中年女人被返回人们打断了哭声，惊慌地拦阻，但也没拦住，他们把孕妇放到床上。退出去，陈志玲过来拉开毛毯，孕妇已经睁开眼睛，对上陈志玲的目光，陈志玲对她微笑轻声说：“你要做妈妈了，要勇敢。加油！” 孕妇的嘴角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她紧紧地抓住陈志玲的衣服，满眼的恳求嘴里不停地说什么。 站在一边的中年妇女，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死了的人，又会说话了。 “我会救你的，相信我。”陈志玲对她轻声说，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回头对陈浩说：“把手术包打开，去外面等我。让他们尽快烧些热水。” 陈浩打开手术包，对两位中年女人说了句话，他们便一起出来。陈浩关上身后的门，背手跨步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位交头接耳的村民。 没多大一会，两位中年女人，一人端一大盆热水过来。陈浩打开门，让他们进去，又关上门，还是跨步背手而立。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冲进来一位高瘦的大胡子，身后是一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 进门就哇啦哇啦地大叫。陈浩冷冷地呵斥一声，他安静下来，不相信地靠近门口，陈浩伸手挡住，逼退他一步。 他发怒要闯，身后的士兵拉响了枪栓，围住陈浩。陈浩无惧地盯着大胡子，手心里慢慢亮出飞刀。 “哇！哇！哇……”屋里传出婴儿的哭声，解除了大家的剑拔弩张，大胡子眼睛发亮，后发狂地大叫大笑还跳起来，他的士兵开始欢呼。 陈浩冷冷地翻一下眼皮，收起飞刀，手背到身后，仍然死死地守住大门。 “哇！哇！哇……”又传来婴儿的哭声，这次的有点弱，没有刚才的有力，大家安静下来，大胡子着急地团团转，陈浩铁青着一张脸，一直冷冷地盯着他。 身后的门打开了，两位中年女人一人抱一个毛巾包的婴儿出来。 大家全部围住他们，惊喜欢快地叫嚷。陈浩转身走进屋里，陈志玲正在脱手套，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孕妇已经闭着眼睛沉睡，身上盖着干净干爽的毛毯。 “陈浩哥。”陈志玲虚弱地对他苍白一笑。扯下最后一只手套，向陈浩伸出手。陈浩快步上前，扶住她。陈志玲的身体一软，几乎瘫倒。 陈浩架住她，慢慢地走出房门，刚出门，陈志玲推开陈浩，扶住墙壁，不停地呕吐。 大家一下子静下来，齐齐地看向陈志玲。陈志玲一直吐到连胃液也吐不出来，才算停住，无力地往地上倒去。 陈浩伸手臂抱住她，陈志玲无力地闭上眼睛，倚在他的怀里。 大胡子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陈浩怀里的陈志玲，问陈浩一句。陈浩没说话，他又小心地说一句，陈浩点头。 他带陈浩来到一间屋子里，让陈志玲睡到一张干净的床上。陈浩轻手轻脚地为陈志玲脱去鞋子，外套，擦一下脸。就静静地坐在床前守着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这个矛盾集结一身的小东西。 陈志玲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就看到陈浩没表情的脸，有一点点，眼神不再那样冰冷了。 “陈浩哥。我肚子饿。”她感到自己好可怜，昨晚就没吃饭，照顾这家伙半夜，今天又为人接生，接生小孩，不敢想，简直就是噩梦。 “好。吃饭。”他坐在床前，一直没离开半步，也没吃一口东西。 陈志玲穿上外套，套上皮靴，打量着这间干净整洁的房间，这家人不是贫民，应该很有钱。 打开门出来，就见大胡子一脸笑容地迎过来，满嘴不停地说什么，神态恭敬地就像是对待高贵地客人。 陈浩很扫兴地冷冰冰地回他一句，他立刻大声地吩咐下去，恭请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大房子里。好像是宴请客人的房子，里面坐满了人，陈浩和陈志玲被请到正位坐下。大胡子陪在他们下手，满脸的笑容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他打个手势，开始上菜，陈志玲这才发现，几十位在座的众人，饿着肚子在等他们。 大胡子满面笑容地对陈志玲说话，陈志玲一脸茫然地问陈浩。“他说什么？你翻译。” “他说，你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是他们家的恩人。” “你对他说，我们不做恩人，问问他有没有见过杜敖他们。”陈志玲对于恩人这个称呼不感冒，更想早点忘了接生的噩梦。她想起来，就宁愿自己没有鸡婆，没有冲动多管闲事。就无法吃下任何东西。 陈浩把陈志玲的话翻译给大胡子听，大胡子转过头问在座的大家，一位老婆婆说话了，一脸的凝重。 陈志玲盯着她的脸，满眼的渴求，心里开始蹦蹦地直跳。 “陈浩哥，她说什么？” “杜敖他们住过她家几天，后来，被矿山的人抓走了。” “矿山？什么矿山？远不远？”陈志玲的眼睛发亮。 陈浩夹起一块鸡肉，喂进陈志玲的嘴里。“不远，距离这儿不到50公里，吃过饭，我们就去。” “这么近？太好了。”陈志玲笑逐颜开，对大家笑，连声对老太太说：“谢谢您，老奶奶，谢谢照顾他们。陈浩哥，我想给她些钱好吗？” “好。”陈浩起身，拿出皮夹，取出一叠钞票，送给老婆婆。 老婆婆声严厉色地拒绝了，坚决不要，好像有点生气。陈浩收回钞票，回到陈志玲身边。“她说，你救了她的孙女一命，还救回两个婴儿，是他们家的恩人，收钱就是侮辱耶稣。” “世上还是好人多。谢谢您，老奶奶！”陈志玲感激地对她笑，站起来，深深躬身对她行个礼。 她举起杯子，对大胡子含笑说：“祝你们全家平安，永远幸福快乐。” 陈浩翻译陈志玲的祝福语，大家全都露出了笑容，乐呵呵地举起杯子，欢笑声充满大厅。 新妈妈下床了，紧紧地拉住陈志玲的手不松开，哭着大声地喊着什么，不让陈志玲走。最后大胡子强行打昏她，把她抱回房间，他们送陈志玲他们出村子，要陪他们去矿上抢人。陈浩没有同意，婉拒他们的好意。 大胡子伸出3个手指，一脸的严肃。陈浩郑重地点头。 “他3个手指什么意思？”出村子后，陈志玲看看身后的那几辆车子上的士兵，问陈浩。 “3天后，我们不回来，他就带人去矿上抢人。”陈浩淡淡地说。 “我们今天就可以见到杜敖了吗？”陈志玲心里想，明天就可以坐船去瑞典，后天就可以坐飞机回家了，笑吟吟地望着陈浩。 “不知道。”陈浩冷冷地泼她一盆冷水。 正文 第136节 被看押的囚犯 　　本章字数:5438 “我们今天就可以见到杜敖了吗？”陈志玲心里想，明天就可以坐船去瑞典，后天就可以坐飞机回家了，笑吟吟地望着陈浩。 “不知道。”陈浩冷冷地泼她一盆冷水。 “你就不会说句好听话？专门打击人。”陈志玲嘟起嘴，瞪他一眼，目光转向前方，用尽全力的眺望，希望早点看到矿山的影子。 “现实是残酷的。”陈浩继续发挥专长。 “我知道，希望是美好的，没有来，就不会知道杜敖他们还活着，只要他们活着，就是希望。”陈志玲对他犟犟鼻子，做个鬼脸，要见到杜敖的激动让她的心情快乐的笑眯了眼睛。 陈浩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看到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土路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一座石头墙的大院子大门口，它的一边还有一座石头墙院子，院子的对面有一家简陋的小店，附近零散有几座石头屋子。他们与别处不同的是，两个院子门前都有抱着冲锋枪的守卫，戒备森严。 面对意想不到的场景，让陈志玲的好心情，从云霄跌倒谷底，完全地呆了。 陈浩很识趣地把车子停在小店门前，对陈志玲说：“下车。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儿。” “哦！这是什么矿山？没看到拉煤的汽车呀？”陈志玲坐着没有动，半天眼珠才会转动，望望这儿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这是找钻石的，不是煤矿。”陈浩打开车门，跳下车，走进店里，须臾出来，把车子开进一座简易的木门里面，院子倒很大。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 陈浩对陈志玲低声说：“不要冲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当没看见，没听见。” “为什么？我听你的，绝不冲动。”陈浩的眼睛一寒，陈志玲马上改口，乖乖地答应。 “下车，不要问，更不要说话，记住，你现在是男人。”陈浩打开车门跳下车，打开后门，取出两人的行李，背到肩上。 陈志玲下车，把头发抓乱，看看后视镜，还有点像个小伙子，短发，马靴，牛仔衣，应该没问题。 陈浩锁好车门，拉住陈志玲的手，走进店里。 里面远比外面看上去大的多，吧台后面站着一位肥胖的小胡子，还有三位服务生在擦桌子。 看见陈浩他们进来，小胡子丢到桌上一把钥匙，陈浩放到桌上5张美元，大家都不说话。陈浩拿起钥匙带陈志玲上楼，这家店也只有两层，上面有6个房间，陈浩打开一间走廊尽头的房门。 只有一张床，还好，有卫生间。关上房门，陈浩放下行李，打开窗子看外面一眼。 陈志玲走过来看看，刚好清楚地看到两个院子的大门，还能看见，院子里走动的看守，他们人人都有枪，粗略地算一下，不下40人，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陈志玲感到从没有的绝望加沮丧，回头看着陈浩。“怎么办？” “不知道。”陈浩的眉头深锁，好像也出乎他的预料。他再看一眼外面，就拿一套贴身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陈志玲坐在窗前，愁眉苦脸地望着那些守卫，想带走他们两个，不是有点麻烦，而是非常非常地麻烦。 一个小时后，陈浩走出浴室，擦着头发对陈志玲说：“换你洗。” “我不想洗。”陈志玲摇摇头，眼睛盯着大路穿进去的大院子，没有移动屁股。 陈浩没说什么，取出一套衣服穿上，看看陈志玲，旅行包里取出两人换下的脏衣服走进浴室。 陈志玲失魂一样地呆坐在窗前，几乎伸手就可以抱住，可以闻到他气息，却就是没办法触摸到他。杜敖，你的伤好了吗？你在里面挨打没有？你现在好不好？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院子里骚动起来，陈志玲无神的眼睛也有了精神，坐直身子，伸头往院子里看。 陈浩无声地走到陈志玲身后，冷冷地盯着院子。 一大群男人出现在视线里，他们没有脚镣手铐，却被几个看守用枪押着，走向院子的大门方向。大门无声地打开，另一座院子的门也打开了。 他们有几百人，几乎个个都是长头发，胡子拉碴，衣服破旧。鱼贯有条理地走出院子，走进另一座院子。 在人群的后面，陈志玲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下站起身，眼睛瞪大，张口要喊。陈浩一把捂住她的嘴，陈志玲呜呜呀呀地挣扎。 “闭嘴，安静。”陈浩盯着那两个人影，他们的衣服还算比较整齐，刀疤脸的肩上架着一位瘸子，他们不紧不慢地跟着大家向前走，神态从容，平静地就像是，在工厂上班，要下班回家的上班族。 “想救他们，就安静。”陈浩压低声音，在陈志玲的耳边警告她。 陈志玲不动了，对陈浩眨眨眼睛。陈浩松开手，陈志玲抓住窗台的窗帘，紧紧地咬着牙，贪恋地锁住杜敖的身影，他的头发又脏又乱，一脸的胡子让刀疤变得不再那么恐怖。“杜敖。杜敖。” 她在心里大声地呐喊，眼泪顺着脸一滴滴地滚落，但她不敢也舍不得眨一下眼睛，贪婪地看着魂牵梦绕的男人。为了这一刻，为了能看到这道身影，付出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 杜敖站住脚步，他抬起头望了过来，一脸的迷惑，胡念云不知说句什么，他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他们走出院子，走进另一座院子，等人全走进去后，两个院子的大门就全关上。 只见他们进院子后，就散开了，守卫也不再看管他们，他们零零散散地钻进一个个的屋子里。 “杜敖。杜敖。你真的看不到我吗？混蛋。我就站在这儿，你看不见吗？”陈志玲在心里不停地咒骂杜敖白痴，双腿缩回到椅子上，抱住双腿，头埋进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压抑地低声抽泣。 陈浩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哭泣，他没有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陈志玲哭了快一个小时，她收住哭泣，抬起头，吸吸鼻子，眼睛又望向杜敖他们住的院子，神情痴呆没有焦距，眼睛里是一片茫然。 陈浩坐到床沿，他看着变得像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样的陈志玲，忽然开口。“我一直等待，等待有一天出任务时，发病后，被同伴抛弃，被敌人一枪打烂脑袋，或者被切下头颅。” “我不会抛弃你。”陈志玲的声音轻悠悠地传过来。 “我预计，一个星期后才会发病，没想到提前了。你为什么不走开，或者，躲到车里不管我？” “为什么？”陈志玲慢慢地转过来头，看着陈浩，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才奇怪？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我的腿。我没有了这些，还能活吗？” “那么，你就是我的脑子，我的神经中枢。我们一定可以救出你的男人。” “我不想杀人。”陈志玲看着他，眼泪又流下来。 “明白。我们去吃晚饭。”陈浩皱皱眉。“洗洗脸。吃饭，晚上再想办法。” “嗯。”陈志玲站起身，她知道，自己不去吃饭，陈浩是不会吃东西。 她走进卫生间，看到挂在铁杆上衣架晾晒的衣服，自己的外衣和内衣，又羞又恼地跑出来。“陈浩，谁让你洗我的衣服？” “我想洗的，你的衣服全是伪劣产品，没有一件正品。” “管你什么事，我就喜欢穿伪劣产品。以后，我的衣服不准你洗。”陈志玲感到丢人死了。 “你可以帮我清洗身子，我当然可以为你洗内衣。”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洗我的内衣，可恶。”陈志玲瞪他一眼走进卫生间，真是丢脸死了，看着挂着的内衣，陈志玲真想找地缝钻进去，哭笑不得。 陈浩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起来，他的嘴角向上弯起，起身站到窗前。灯亮起来，天色暗下来，看到有很多看守出来走向酒店，三三两两的妓女也晃出来，开始做生意。 今夜，今夜将要拉开帷幕，陈志玲，今夜注定，你无缘和周公下棋，要打破矿山的宁静。 正文 第137节 大牌的囚徒 　　本章字数:5754 陈志玲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跟着陈浩来到吧台前坐下，陈浩要了两份意大利面和两杯啤酒。 陈志玲扮哑巴跟在他身边，乖乖听他的指挥，两位不年轻，衣着暴露的女人贴上来，陈志玲吓地往陈浩身上靠。陈浩伸手臂把她揽进怀里，冰冷的眼神像冰箭冷冷地一扫贴上来的女人，女人的脸色大变，慌忙地推开了。 “谢谢。”陈志玲低声道谢，从他怀里退出来，长出口气。 陈浩推给她一杯啤酒，自己端起一杯，优雅地喝一口，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啤酒，没有一丝表情。 很快上来两大盘子意大利面，陈浩放下酒杯，拿起叉子开始吃面。 陈志玲知道陈浩不会扮演绅士，自觉地自己照顾自己，拿起叉子吃面，把没有喝一口的啤酒，推回到陈浩手边。 “我不喝酒，你喝吧。”她附在陈浩耳边低声说。 陈浩转过脸，看看她，继续吃面，没有拒绝。 小胡子又送来一份牛排，一碗洋葱汤。 “我没有要这两份。”陈浩淡漠地抬抬眼皮，继续吃面。 “我是送给这位先生的，不是给你。”他突然说汉语，对陈志玲一笑。“谢谢你，来到小店，这是免费送你的。阿峰说你喜欢吃牛排。” 陈志玲看看陈浩，陈浩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优雅地吃面。“我，送我？我不认识你。”陈志玲结结巴巴。 “你和这位小姑娘长得很像，就送你一份牛排。上等牛排，没有下药。” “啊？”陈志玲双眼瞪得很大，想端起自己的面，回房间吃。 “你看。是不是很像？”小胡子拿出一叠照片放到陈志玲面前。“我前几天接到，爷爷传给我的。”这小胡子没看到有客人在等他吗？继续和陈志玲套近乎。 “爷爷？”陈志玲拿起照片，全是自己的照片，有笑的，有流泪的，还有发呆的，还有一脸奸笑的，最后一张是老爷爷给她整理金蛇令的照片。陈志玲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小胡子。 “我姓金。”说着笑嘻嘻地从衣领里拉出一条白金项链，坠子是一把白金做的小蛇。 陈志玲张口结舌，金家的孙子无处不在，他怎么会选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开店。 “你们比我预测的早来一个星期。”他的小眼睛发亮，笑眯成一道缝。 “爷爷已经取消，相亲令了。你不知道？”陈志玲很怕再次遇到金家的孙子。 “知道啊！我不会娶你做老婆，不过呢，你要是想做我的新娘，我也不反对。”这个小胡子，色迷迷地看着陈志玲，陈志玲的怒火直冒，赏他一个白眼。 “我有男人。” “他有我英俊吗？” “比你英俊10倍。”陈志玲把照片放进包里，端起意大利面和牛排，滑下凳子，直直地来到窗前的一张空桌子边坐下。 陈浩紧跟着她端着自己的面和啤酒，在她的对面坐下。 “讨厌的死胖子。”陈志玲磨着牙齿，低声骂一句。 陈浩没说话，拉过来牛排，无声地把牛排切成小块块。 “小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请吩咐。”一位服务生把他们落下的啤酒和洋葱汤送过来，礼貌地退下。 陈志玲看一眼大院子门前的看守，叹口气，有一下，没一下的吃面。 “你的面具还有吗？”陈浩把牛排切好，放回到陈志玲面前问。 “有。你要？” “我们今晚就进去，把人带走。”陈浩胸有成竹地低声说。 陈志玲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明白了，愁眉舒展开笑了。“嗯。听你的。”她吃一大口面，意大利面一下变得美味可口。 心情变好，胃口就变大。面条吃的干干净净，洋葱汤喝的一滴不剩，牛排也全部进到胃里。陈志玲吃地饱饱的，快乐地先上楼回房间。 留下陈浩独自坐在那，摆着一张酷脸，慢慢地喝啤酒。 小胡子看着陈浩，对一个服务生，低低吩咐一声，服务生悄悄地走开。 没多久，陈浩带两个做看守的男人回到房间，一进门就被他用手刃砍倒。陈志玲低低地欢呼一声，跑过来，仍然为防止万一，喂两人一人一颗麻药。 “不到明天，他们就不会醒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已经跑到天边了。”陈志玲得意地对陈浩说。看一下两个人的五官，快速地做了两张面具，扒下来两人的衣服，换上。 陈浩要收拾卫生间的衣服，已经被陈志玲收进包里。把两个男人拖进卫生间，锁上门。背起行李，屋里依然亮着灯，两人无声地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先到后面的停车场，把包放进车里，两人大摇大摆地来到杜敖他们住的大院门前。陈浩和守卫还打声招呼，顺利地走进院子。直奔杜敖他们的房门走去。 敲两下门，门很快就打开了，是杜敖。他一脸不耐烦地瞪着他们，也不说话。 陈志玲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穿越生死，终于抱住了这个男人。 杜敖冷不防被一位男人扑住，后退一步，生气地大叫，推怀里的八爪鱼。陈浩推他一把，他因为身上被陈志玲死死地抱住，重心不稳地倒进屋里地上。 陈浩走进屋子，看他们一眼关上身后的房门。 “放开我。我对男人没兴趣。”杜敖发怒。 “不放。混蛋。混蛋。我找你，找的好苦。”陈志玲趴在他的胸膛上，猛地吻住他惊愕张开的嘴。眼泪滴进两人唇里。 “小妖精。小妖精。我又梦见你了。”杜敖有点激动地抱住陈志玲，渴望的甜美声音，熟悉的柔软，思念的味道，用力地回吻怀里的人儿。 “哎哎唉！可以啦！我们不想做观众。杜老板。点到就好。”胡念云在一边怪叫。陈浩用眼睛看看他，伸手拉起地上吻地忘我的两人。 “不是做梦？”杜敖放开陈志玲的唇，伸手从陈志玲脸上揭下来一张薄薄的面具。“小妖精？真的是你？” “你胳膊上的伤好了吗？让我看看。”陈志玲拉起他的袖子看，留下好丑的一大条伤疤。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来？”杜敖没有高兴，反而生气地责问。 “我爱你！我好想好想你，想你。”陈志玲又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我想你，想你。” “你应该在家等我，等我回家。”杜敖没再继续骂她，紧紧地搂住她，眼睛湿润。 “我们赶快走，抓紧时间。”陈浩冷冷地提醒陈志玲，这不是诉说衷情的地方。 “对了。快跟我们走。”陈志玲猛地抬起头，对杜敖说：“跟我们走，外面有车子。” “我们暂时，没办法离开。”杜敖一脸无奈。 “念云哥可以走路，走出院子，坐上车，就可以啦。”陈志玲看看胡念云，他只是有点瘸，没什么大碍。 “还有他。”胡念云指指地上的席子上躺着的一个男人。 陈志玲这时，才发觉，屋里还有别人，而且屋里弥漫着一股腐烂肉的臭味。 陈志玲正眼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男人，他的头发灰白，脚和脚腕红肿，脚趾在溃烂。 “他是我寻找追查的一位重要逃犯，昨天，他从脚手架摔下来，就瘫了，我一定要带他回国。”胡念云很坚决。 “念云哥。你的小命还在空中悬着，先保命要紧。”陈志玲直跺脚。 “你带杜老板回家吧，我要看守着他。”胡念云神情平静。 杜敖双手抓住陈志玲的双肩。“回家等我，我不能丢下胡念云，我们会回去。等着我。” “不。我不能等，我不等，我一定要带你们离开。让开，我看看他。”陈志玲打掉杜敖的手，咬牙切齿地狠狠地瞪着胡念云，来救他，还这么大牌，自身难保，还不忘自己的狗屁使命。该死的家伙，他不走，杜敖就不会走，我就等于白来一趟。权衡利弊，她看看面无表情的陈浩，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正文 第138节 逃命，追杀 　　本章字数:5866 男人已经变得像个傻瓜，他的眼睛痴呆无神，已经放弃活着的意识。先号脉，再检查他的身体，陈志玲站起身忽然双手抱起他的右腿，伸脚踩住他的鼠跷处，向后用力的一拉。男人痛苦地嚎叫一声。陈志玲不管不顾地向上用力一推，男人再叫一声。 陈志玲恶狠狠地瞪一眼，张口欲言的胡念云，甩开拉她胳膊的杜敖，狠狠地在男人的屁股踢一脚。“滚起来！”男人害怕地一哆嗦，咕噜爬起来，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志玲。 “哇？志玲？神了？他根本已经瘫痪。你怎么治好他了？”胡念云一瘸一拐地过来，惊叹不已。 “他只是胯骨脱臼，爷爷教过。”这家伙不用心学。 门被一脚踢开，冲进来一群哇啦哇啦大叫的看守，看见陈志玲，举枪对准了她的头。 杜敖纵身把陈志玲压在身下，胡念云单脚跳起扑上进来的看守，陈浩的手中亮起一圈光芒，枪支和人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胡念云站起身，诧异地看着陈浩。“志玲，哪儿找的帮手？” 杜敖拉起陈志玲，紧紧揽住她的腰。“走。快走。” “他是陈浩。干妈的儿子。”陈志玲戴上面具，依偎在杜敖怀里，看看倒在地上的几个看守，心里一点也不害怕。陈浩伸脚几下把几具尸体，挑起甩进屋子的角落，向外就走。 胡念云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陈浩，拉住那个逃犯向外走，他却不走。“我不回去，回去就是一死。” “你在这儿也活不了。他们昨天就要把你丢进沙漠。”胡念云冷笑看着他。 “我不回国，不回国。”他往后退。 “必须跟我回国。”胡念云抓住他的后领拉着往门口走。 “真是烦人。”陈志玲取出一颗药丸，丢进逃犯不停地叫嚷的嘴里。 “你给他吃了什么？”胡念云松开手，责问陈志玲。 陈志玲伸手拍拍逃犯的肩膀。“跟着他走。”说完和杜敖手拉手随陈浩走出房门。 胡念云向外走一步，逃犯不再耍赖，跟着胡念云向前走一步，像个听话的小学生。胡念云感到十分奇怪，这丫头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他们畅通无阻地走出院子，陈浩对陈志玲低声说：“你们继续向前走，我去开车。” 陈志玲点头。“小心安全。” 陈浩点下头，走向小店，陈志玲他们一行继续向前走。 忽然，小店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看守，大声地对陈志玲他们叫，陈志玲吓地忙勾下头，拉着杜敖快步疾走。 那个人先是一愣，后哇啦哇啦大喊，取出枪向他们射击，追赶上来。 杜敖放开陈志玲的手，对她喊一声。“快跑，”他返回身冲向大个子看守。 陈志玲站住呆一下，要追杜敖，胡念云拉住她的胳膊。“快跑。”拽住她，一瘸一拐地向前跑。那个逃犯也跟着他们跑，一点也不迟疑，也似乎不知道溃烂的脚，踩在碎石路上会不会疼。 杜敖躲闪着子弹，扑上那个男人，两个人扭打到一起，这时，店里冲出十几位看守，跑向杜敖他们。 杜敖撂倒了大个子，夺到一支枪，他一边向追来的看守射击，一边追赶陈志玲他们。 陈浩开车驶过来，打开车门大叫。“上车。”杜敖利落地跳上汽车，关上车门。 汽车在陈志玲他们身边停下，先把逃犯推上汽车，陈志玲跟着上车，最后胡念云才爬上车，在一片枪声和叫骂声中，他们绝尘而去。 “耶！我们终于逃出来了。”陈志玲兴奋地叫。 其他的人全都没有说话，陈浩看一眼后视镜，一脸的冷峻。 “念云哥，你的腿还疼不疼？”陈志玲摸摸胡念云受伤的腿。 “小色女。现在，想起我的伤。”胡念云笑笑。“还有点疼，可能是，接骨时，没有对齐，有点错位。” “这儿的大夫，水平这么差？杜敖的伤口，缝的就很烂。”陈志玲气愤不已，还没自己的水平高。 “他的伤口，是我缝的。我的骨头，是他接的，水平自然不高。” “为什么不看医生？杜敖。你卖表的钱，可以看医生。” “发生战乱，医生全逃难到外国了，找不到大夫。我们是靠吃蝎子，代替抗生素。”胡念云笑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把表卖了？”杜敖在前面转过身，看着陈志玲。“你怎么找到这儿？” “我在那家店住过。”陈志玲从胳膊上取下手表，递给杜敖。“给你。”她心疼地看着杜敖满脸胡须的脸，他吃了多少苦啊！ “你怎么找来的？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杜敖攥紧手表，他不放弃地追问。 “该死。”陈浩低声咒骂一声，方向左右摇晃，车子猛地颠簸起来，关了引擎。猛捶一把方向盘。 “路钉？”胡念云打开车门，下车看车轮胎，全漏光气，瘪了。 “该死。”陈浩下车，狠狠地踢一脚汽车，打开后备箱，取下行李，看一眼远处闪烁的灯光，敌人要追上来了。 “你的手机可以用吗？”胡念云问陈浩。 “你的高层，不希望你回去。”陈浩没有借他电话，而是丢给他一件瓶装水，背起大旅行包，观察四周的地形，寻找隐蔽的地方。 陈志玲和逃犯也下了车，陈志玲提出那个铁桶，对杜敖一笑，挽住他的胳膊，一脸的甜蜜，她好像不是被人追杀，而是来度蜜月。 陈浩看她一眼，大步向沙丘的深处走。 “你提桶做什么？”杜敖接过去她手里的铁桶。 “这里面是我养的小宝贝。”陈志玲对他甜甜地一笑。 他们走到一处大丘包时，胡念云走不动停下，放下瓶装水喘气。 陈浩望望接近的灯光，眉头皱了起来，一个瘸子，一个双脚溃烂的傻瓜，怎么能逃出去。 陈志玲靠近他身边。“陈浩哥。没事的，给你颗糖，润润喉咙。”递给他一颗手工糖。 陈浩没有说话，接过吃进嘴里。 陈志玲给胡念云一颗。“爷爷做的糖，给你一颗，别像吃了苦瓜，想想爷爷的笑脸。” “志玲。谢谢你！” “光嘴谢不行，要送我一份最贵的嫁妆。”陈志玲笑吟吟地说。 “我一定把所有的积蓄全拿出来，给你买嫁妆。杜老板赚大了。”胡念云把糖丢进嘴里含住。 陈志玲自己吃一颗，喂进杜敖嘴里一颗，对他甜甜一笑，轻轻地吻一下他的唇。心里十分的平静，快乐，如果真的走不出去，真的死在这儿，能和他一起死，也没什么遗憾。 她打开铁桶盖子，倒进去一点粉末，低声含笑说：“小宝贝，漂亮的小宝贝，去吧！去吧！食物来了，去食用吧。”说完把桶推倒。 看着在离他们汽车几十米停下的一串车灯，陈志玲嫣然一笑。挽住杜敖的胳膊。“我们走吧！” 杜敖看一眼从铁桶里爬出的那些沙漠杀手，浑身汗毛全竖起来，她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技术？ 胡念云后退几步。“志玲，志玲，你，你怎么可以，学会这个？” “因为，我不想死，想活下去。走吧。”她挽住杜敖向前走。 陈浩看一眼那些丑陋的虫子，没有说话，向前大步走去。 胡念云一瘸一拐地赶忙追赶他们，身后跟着痴呆的逃犯。 那些虫子并不攻击他们，快速地向灯光爬去。 身后很快就响起了枪声，子弹在他们的头顶上嗖嗖地飞舞。 杜敖飞快地按倒陈志玲，趴在她的身上，把她护在怀里。陈浩和胡念云也飞快地扑倒地上，只有逃犯呆呆地站着没有动，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肚子，他也没有知觉，胡念云忙推倒他，看一眼杜敖怀里的陈志玲，这个可怕的小魔女，她的药真可怕。 “这些笨虫子，真是笨死了，慢死了。”陈志玲低声嘀咕，恨不能把它们重新抓起来，用火烤了吃。 正文 第139节 色鬼金手指 　　本章字数:5795 “这些笨虫子，真是笨死了，慢死了。”陈志玲低声嘀咕，恨不能把它们重新抓起来，用火烤了吃。 枪声很快停了，变成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陈志玲翻过身，与杜敖面对面，四目相对，伸手圈住杜敖的脖子，抬起头，缓慢地贴上他的唇，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浓情爱意。吸吮着渴望的甜蜜，沉醉在他的怀抱中。 陈浩看他们一眼，闭上眼睛，趴在沙土中，一动不动。 胡念云看看他们，苦笑一下，检查逃犯的伤势，血已经浸透一大片衣服。“陈志玲，现在不是亲密的时候。你快点过来看看。他被子弹咬一口，很严重。”胡念云过来，一把拽起来杜敖。这家伙就像发青的公狼，看见陈志玲，什么事都不做。 “我不懂枪伤。”陈志玲根本不看那人的伤一眼，淡淡地说，依偎进杜敖的怀里。带他出来就够仁慈，中弹该他倒霉。 “他死了怎么办？”胡念云问。 “死了该他死。”陈志玲转向陈浩。“我们去抢一辆车，可以吗？” “可以。”陈浩起身，看一眼那几束灯光，就向它们走去。 杜敖瞪一眼胡念云。“你不要太过分，他不是玲儿的事。”揽住陈志玲的腰，跟着陈浩走。 胡念云拉起来那名逃犯，叹口气，看着他摇摇欲倒，只好听天由命。胡念云跟在杜敖他们身后走，而逃犯也一步步跟他走，一点也没落后，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傀儡。 胡念云张大嘴巴，这，这也太恐怖。 忽然，他们身后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听声音不止一辆汽车，呼啸地过来，把他们围在了中间，汽车围着他们转了两圈，停了下来，4辆吉普越野车。 一阵爽朗中气十足的笑声响起：“小妹妹，我英雄救美，没来晚吧？”那个小店老板，小胡子下车，晃动着他的一身肥肉，自认潇洒地走过来。“请上车。” “你？你？”陈志玲瞪大眼睛，看着她。 “我来救你们。这儿延伸一公里的路面，布满了路钉，晚上全部启用。我可是绕了好远，从一条密道来接你们。”小胡子的眼睛笑眯成一道缝。“我是不是位情深意长的帅哥呀？” “谢谢！”胡念云对他道谢，挡住要动拳头的杜敖。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们？”陈志玲没有着急上车。 “阿峰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保证你的安全；爷爷下令，就算丢了我的狗命，也要把你安全送出利比亚。”小胡子一脸的委屈。 “色鬼金手指，不做赔本生意。你想要什么？金蛇令？”陈浩冷冷地问。 “魅影知道我啊？当然，我是商人，没有利是不会做的。挣钱的方法千百种，我是不会做那种苦力，而没有一点的自由。我不要金蛇令，而是3年的自由。” “上车。”陈浩对陈志玲使个眼神，他走向吉普车，打开车门，看着陈志玲。 杜敖对陈志玲点下头，拉住她的手，上了吉普车，陈浩坐在他们身边，关上车门。 胡念云带着逃犯坐上另一辆吉普车，小胡子坐到陈志玲他们坐的车的前座，汽车呼啸地向来时的路飞驶而去。 “你不在赌城逍遥，怎么在这？”陈浩问。 “赌城玩腻了，就到这儿玩。我苦心经营了3年的小店，看到你和小妹妹出现，就知道要关门了，心疼啊！”他摇头晃脑，一脸的摧心肝。 “3年？金大哥，你在这3年了？对不起！”陈志玲感到很抱歉。 “我很好奇，你给爷爷了什么好东西？让他这样高兴，动用被他老人家遗忘的孙子？”小胡子转过头，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伸手揭下脸上的面具，递给他。“这个。” “这个？”小胡子眨眨眼睛，看着恢复原貌的陈志玲。“有一手啊？我明白了。刚才那些追杀你们的人，也着了你的道。” “嗯。”陈志玲笑笑：“这个面具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能不能，给我做一张，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他翻来覆去细看，看不出什么玄机。 “嗯。”陈志玲看看杜敖，杜敖揽住她的腰，点下头。陈志玲取出一个小玻璃球，在手里捏拉，不一会就成了，取出一个黑色假发套，剪下一点头发，在面具上按几下，修剪一下，就送给小胡子，收起剪刀，假发套。 “行啦？”小胡子不相信地拿着面具。 “嗯。你试试。”陈志玲依偎在杜敖怀里，微微一笑。 小胡子戴到脸上，照一下镜子，伸手捏捏自己的脸颊，拉拉胡子，不由目瞪口呆，好一会也没回神。“这就是我的脸。” “安心戴，这是防止皮肤过敏，研制的。” “小妹妹。我有个计划，我们合伙做生意怎么样？五五分成，你做面具，我销售。”他小心地取下面具，笑眯眯地提议。 “谢谢！我不卖面具，更不做生意。我老公挣的钱，已经够用了。”她仰起头对杜敖甜甜一笑。 “这位看不出哪儿好？”小胡子这时，才正眼看杜敖。 “因为你没慧眼，只有我知道他的好！”陈志玲一脸的幸福，她靠在杜敖胸膛，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小胡子小心地收好两张面具，惋惜地直摇头。“可惜了，多好的商机。小妹妹，你一天做10张面具，一个月就会变成富翁。” “我现在就不穷，也有钱。”她搂住杜敖的腰，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想睡了。 杜敖双手搂住她，陈浩打开包，取出一件外套，盖在陈志玲身上，自己也闭起双眼，开始养神。 小胡子看看他们，遗憾地地直摇头。 “谢谢你！”杜敖看着这位内敛不一般的男人，真心地道谢。 “不必谢我。谢你的女人吧！”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哪点好，那点奇特，就是脸上那道伤疤吗？ 加油的时候，胡念云过来对杜敖说：“他有点危险，子弹不取出来，支撑不到回国。” “玲儿不会开刀。”杜敖看一眼怀里依然沉睡的陈志玲，低声无奈地说。 “他是位很重要的人证，非常重要。”胡念云十分着急。 “班加西我有朋友可以救他。”陈浩开口。 “谢谢！到班加西没有问题。”胡念云感激对他抱抱拳头。 “胡念云，你一个月多少薪金？这样拼命？你知道，多少钱买你的人头？”小胡子砸吧一下嘴，看着胡念云。 “多少钱？我的人头值多少钱？”胡念云微笑轻松地问。 “1000万美元。我本来要月底取你的人头领赏金，爷爷前天取消这笔生意，要我协助小妹妹救你。” “我的人头这么值钱？你落魄时，告诉我一声，我把人头送给你。” “任何事情，不要太认真，要走中庸之道。” “我的使命就是抓蛀虫，只要我还活一天，就要抓蛀虫。” “你的赏金还会再涨，等我缺钱时，会借你的头换取赏金。” “一言为定，我会保护好这颗头颅，等他更值钱时，送给你。”胡念云轻松地微笑与他击掌。 “一言为定！”小胡子朗声大笑，欣赏胡念云的执着。 到班加西的时候，已经到上午9点钟，他们没有吃早餐，直接来到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小胡子没有下车，放下他们就离开了。 陈浩打开门直接走进屋里，一位看不出年龄的美丽女人在静静地看书。看到他们进来，放下书站起身。 陈浩看一眼胡念云架的逃犯，女人点下头，带他们走进地下室，地下室是一间设备齐全的现代化手术室。 “他中毒了？”看着伤势严重，却一脸痴呆的，不知痛苦的逃犯，女人开口。 “是，是……”陈志玲忙喂逃犯一粒药丸，逃犯开始痛苦地哼唧。 女人看一眼陈志玲，目光落在陈志玲的耳朵上戴的耳钉，眼神一寒。“胡轩帧是你什么人？”声音里含着怒火。 正文 第140节 在我心里，她死了 　　本章字数:6719 女人看一眼陈志玲，目光落在陈志玲的耳朵上戴的耳钉，眼神一寒。“胡轩帧是你什么人？”声音里含着怒火。 “你是谁？”胡念云抢一步反问，这位女人难道是爸爸的往日情人？ “我是他的前妻。”女人阴冷地盯着陈志玲。“你是他的小妻子？” “不，不是。”陈志玲惊讶地看着这位美丽高雅的女人，她比张婉秋文雅，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书香气息，和胡轩帧很相配。 “你是沈羽珊？”胡念云脸上的微笑消失，被怨恨代替。 “你是谁？”她转向胡念云。 “你不知道我是谁？志玲，她不知道我是谁？”胡念云讥讽地笑两声。“请你尽快救治他。” 杜敖和陈志玲互看一眼，为胡念云感到难过，他的母亲竟然不认识他，多么可悲。 “胡轩帧是你什么人？”女人无意动手，眼里含着嫉妒，盯着耳钉。 “叔叔也算是我的老师，我是爷爷收的小徒弟。叔叔一直单身至今，他没有背叛你。你应该回去看看他，他回到云南陪着爷爷。叔叔得了胃癌，已经到了晚期……” “志玲。不要多嘴，她是个冷血动物。” “念云哥，叔叔他……”陈志玲多希望他们一家团圆。 “我们不需要她，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胡念云一脸的悲戚。 “念儿？你是小念儿？”沈羽珊双眼上下打量胡念云，努力搜索记忆力的影子。 “念儿3岁就死了。我不是念儿。沈医生，请你救治这个男人，他对我很重要，请你救治他。”胡念云疏离地请求沈羽珊。 沈羽珊上前一步，被胡念云眼睛里的冷漠疏离逼退一步。“行。请你们到外面。” 陈浩第一个转身出去，陈志玲握住胡念云的手，他的手冰凉，身体僵硬，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陈志玲握住手，他们一起走出去，在门外等待。 “胡念云，她是你母亲，你要孝敬她。”杜敖想起自己的母亲。 陈浩靠在墙上，深深地勾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我心里，她早死了。我不到3岁，她和爸爸离婚，和一位男人一起出国。春节，爸爸带我去看外公，大雪天被他打出来，我因为受冻而生了一场重病，病好后，紧接出天花，差一点死。爸爸独自一个人守护我。痊愈后，他把那个女人的照片全烧了，她用过的所有衣物全部送人，我们搬了新家，重新购买了一切。”胡念云的眼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 “爸爸是我的全部，我有爸爸就够了。” “念云哥。她也许有苦衷，也许她知道错了。” “她自私自利，抛夫舍子，她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你问过叔叔吗？他的意见？叔叔需要有人照顾，他也许想要你的妈妈回家呢？”陈志玲轻声问。 胡念云低头看着陈志玲的眼睛，沉思一下，没有说话，伸臂抱住陈志玲，闭上眼睛。“杜敖，借我10分钟。”他低哑恳求杜敖。 杜敖扬起的手，放了下去，盯着痛苦不堪的胡念云，就算是腿摔断，就算是关押在地牢，就算是在炸弹的火海中，他一样地乐观自信，现在，他被亲情击垮了。 陈志玲抬起手臂，缓缓地搂住胡念云，她可以体会到胡念云的心情，那种被抛弃的愤怒，却又无处发泄，无处倾诉的委屈和茫然。 门打开了，走出来沈羽珊，她看一眼抱在一起两人，站住了，定定地看着两人。 “谢谢沈医生。” “子弹取出来了，他的糖尿病有点严重，末梢神经坏死，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沈羽珊冷静客观地告知杜敖。 胡念云放开陈志玲，睁开眼睛，伸出手。“志玲，给我点钱。” “哦！”陈志玲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皮夹，交给胡念云。 胡念云的目光，转向沈羽珊。“请问。多少费用？手术费，治疗费，一共多少？” “1块美元。”沈羽珊就像被人狠狠地当胸打了一拳，身体晃了一晃，站稳，淡淡地说。 “谢谢！”胡念云找出1美元，交给沈羽珊。把皮夹装进自己的腰包，走进手术室。 “你们暂时住在这儿，二楼有客房。病人暂时不能移动。”沈羽珊说完，就拾阶而上离开。 “阿姨！”陈志玲想一下，追上她，和她一起走出地下室。 “什么事？”沈羽珊坐到沙发里，看着陈志玲问。 “阿姨。请问，您懂骨科吗？” “知道一点。” “念云哥的腿，骨头没有接好，我想求您，为他重新接好。” “谁为他接骨？会接错位？” “杜敖。他们被人追杀，全受了伤，相互救治。” “是谁打断了念儿的腿？” “我已经为他报了仇，现在，他的腿比较要紧。” “今天，你们先休息，明天，我为他重新接骨。”沈羽珊凝眉沉思。 陈浩站在地下室的出口处，看着陈志玲，她是天使，还是魔鬼？ 晚上，吃过晚饭。陈志玲大方地提着自己的行李，踏进杜敖的房间，反锁上房门。卧室里没人，浴室里传出哗哗地水声，陈志玲脱去鞋子，赤脚扭开浴室的门锁，走进雾气缭绕的室内。 杜敖正站在莲蓬下冲洗头发上的泡沫，他的身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看得陈志玲心疼不已，她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背上的伤处。 “玲儿？”杜敖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泫然欲滴的陈志玲。 “疼吗？”陈志玲抬起头。 “不疼。”他捧住陈志玲的脸，亲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轻啄她的唇。“想着你，就不会疼，小妖精。” 陈志玲搂住他的脖子，轻启红唇，回应他的热情。 杜敖的灵舌探索一遍，她口腔的每一处，吸吮渴望的甜美，手粗鲁地拉扯脱去那碍事碍眼的衣物。“我的小妖精。我的爱。”他的眼神就像是火山的岩浆，膜拜久违的女神，手和唇一起巡礼。烧灼了点燃了陈志玲的神经，唤醒了沉睡的热情，像火一样地随着点火者一起燃烧。 “爱我，爱我，杜敖……”她迷乱地低喃，紧紧地攀在杜敖的身上…… “小妖精，小妖精。”杜敖随之为她疯狂，他终于失控地放纵自己的感觉，让它肆意掀起滔天巨浪…… 天亮后，躺在杜敖的怀里醒来，她恍神间还以为在曲靖市的家中，抬起头，杜敖的马上送上一个早安吻。 “我们去街上买点东西吧？你的衣服，再买点日用品。” “我现在没有一分钱。” “我有钱，先借给你。回家后，你再还我。” “你来时，爷爷知道吗？” “爷爷和叔叔临时，教我好几种救命的方法。他们支持我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利比亚？” “我去了清迈，见到了夜总会老板，先为你们报了仇。”陈志玲的手抚摸着他满脸的胡须。“我给你理发吧？我带着剪刀，刮胡刀。” “你去清迈？” “对。你记得七星斩吗？送了他们做礼物。”陈志玲轻轻一笑，亲一下杜敖的喉结，坐起身，准备下床去卫生间。 杜敖望着她圣洁美丽的身体，眼神开始变得灼热。“玲儿，再躺一会。”探身搂住她光滑白皙的腰，头埋进胸前。 “不行。他们会笑我们。”看看窗子透进来的亮光，陈志玲拼命挣开他，提起行李包，跑进卫生间。 “还会害羞。”杜敖笑笑，想起七星斩的威力，他有点幸灾乐祸，够他们吃一顿。 吃过早餐，陈志玲为胡念云和杜敖理发修面，后又和沈羽珊去商场为两人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穿上新衣，两人焕然一新。 上午11点钟，胡念云的腿被再次从断裂处砸断，沈羽珊为他做了接骨手术。 因为3人没有任何证件，补办证件，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胡念云很理智地接受陈志玲的建议，重新做了手术。 胡念云和逃犯在一楼朝阳的病房挂点滴，陈志玲守在病床前；杜敖在房间洗衣服，陈浩出去没在家，沈羽珊也不知去所踪。 “念云哥。阿姨多好啊！我们一群人在这儿，白吃白住，还要用她的药品。” “我会给她钱。”胡念云一点也不感恩。沈羽珊除了动手术外，其他的事情，全部由陈志玲做。 “不知好歹。”陈志玲削好一个大苹果，切一牙，送到他嘴里。 胡念云自然地接住慢慢地咀嚼。窗子前黑影一晃，跳进来两位蒙面的黑衣人，举枪就向逃犯射击。陈志玲先是一愣后，手中的苹果就砸向两名杀手，大叫：“救命啊！” 胡念云抱住陈志玲，翻身滚到床下，点滴的架子倒地，叮当乱响。 杀手本能地一躲苹果，子弹打偏，飞到了地板上。“啪，啪。”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屋子里回荡。 正文 第141节 强手中的强手 　　本章字数:5347 胡念云抱住陈志玲，翻身滚到床下，点滴的架子倒地，叮当乱响。 杀手本能地一躲苹果，子弹打偏，飞到了地板上。“啪，啪。”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屋子里回荡。 躺在病床上的逃犯，抱住头大喊大叫，却不敢动。 胡念云的腿上裹着厚厚的石膏，他的动作有点不灵活，拔掉针头，用身体护住陈志玲，把后背给了杀手。 杀手的第一个目标不是他，而是逃犯，他们再次射击时，眼前闪过两道光芒，枪掉在地上，飞刀直接击中眉心，倒在地上。 陈浩面无表情地，从大门走进来，先拔掉飞刀，在杀手的衣服上把鲜血擦干净，冷冷地盯着瑟瑟发抖的逃犯，没有说话。 “陈浩哥？”陈志玲挣脱开胡念云，看见倒地的杀手，站在一边的陈浩，长出一口气，从床底下爬出来。 胡念云转过身，看着陈浩，这家伙名不虚传。“谢谢！” “笨猪。你能挡下几颗子弹？”陈浩凉冰冰骂他一句。 胡念云困难地移动一下身体，笨重地石膏，让他很难爬出来，而陈浩却一点帮他的意思也没有。 “陈浩哥。过来帮帮忙。”陈志玲拖胡念云，拖不动，喊陈浩。 “我不帮蠢猪。”他反而转身不看他们。 “没一点人味。”陈志玲瞪他一眼，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胡念云拖出来，再费力地把他扶起来，弄到床上躺下来，两人全是满头大汗。 “还是志玲好，好妹妹，谢谢！”胡念云笑着喘气，拍陈志玲的马屁。 “他们不是全死了？怎么还有？”陈志玲扶起输液架子，换个针头，重新给胡念云打上针，继续输液。 “那一批是除掉了，这是新的一批。”陈浩蹲下身，从杀手的手腕上，取下两块手表，仔细地看。 杜敖跑进来，紧张地搂住陈志玲。“有没有受伤？” 他听到枪声就要跑过来，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他是从窗子爬下来，才赶过来。 “没有。这儿不安全了，我们要赶快换个地方。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陈志玲怀疑有内奸。 陈浩盯着胡念云。“你是不是向你的上司报告过？” “对，我们来到的第3天，我给检察长打过一个电话。”胡念云一脸的坦然。 “我警告过你，上面有人不想你回国。蠢猪。”陈浩咬牙切齿地凶狠地瞪着他。 “警察长不会害我。” “我没说是他。在我们回到中国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开口。不然，我会强行带陈志玲离开。”他冷冷地说完。转向陈志玲。“你有化尸粉吗？” 陈志玲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交给陈浩。 陈浩拖着两具尸体来到卫生间，也不关门，打开小瓶子，往尸体的伤口处，倒点白色的粉末，只见伤口处冒起一股青烟，尸体和衣服很快地融化，很快就化成一滩血水。陈浩接一盆清水一冲，用扫把一扫，扫进下水道，用拖把拖干净地面。 大家看的胆战心惊，对陈浩的冷酷沉着，从心里感到害怕。逃犯吓地不住地发抖，看着陈浩走出卫生间，看自己一眼，就感到，阎王在向自己招手。 他把小瓶子还给陈志玲，对杜敖说。“跟我出去一趟。” “好。”杜敖答应，眼睛看着陈志玲，把她留在这儿，有点不放心。“带上玲儿，行吗？” “行。”陈浩点下头，向外走。 杜敖拉住陈志玲的手紧跟他身后，陈志玲犹豫要不要离开。 胡念云大声地叫：“我还在输液，唉！你们不能走。” “我，我……”陈志玲想说，留下照顾胡念云。 “他会照顾自己。”杜敖很没情谊地抓紧她的手，在兄弟和老婆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老婆。当他听到枪声，却无法冲出去救人的一刻，他感到自己几乎要窒息，那种被挖心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如果迎接他的是陈志玲倒在血泊里的话，他会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 陈浩打开他新购买的半旧越野车坐上，陈志玲和杜敖坐到后座。陈浩递给他一块杀手的手表。“戴上。” 杜敖接住，带到手腕上，汽车向城外驶去。 “我们去哪？”陈志玲问，他们离开了，只留下两位病人，行不行啊？万一杀手再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前边。”陈浩回答她，车速提到极速。 杜敖紧紧地把陈志玲搂在怀里，心里还在后怕不已，忽然想到，她说过的话，问她：“你们还遇到过杀手？” “嗯。去找你的时候，有10个人追杀我们，都被陈浩哥除掉了，现在又找来了。”陈志玲皱皱眉。 “那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已经在沈羽珊家里住了快两个星期，他们两白天晚上都在一起，陈志玲却一字没提。 “嘻嘻嘻！我不是好好的吗？这一次有点麻烦，不能毁了阿姨的家。”陈志玲知道那一整套的仪器，很贵的，要是像那个旅馆被炸，真是太可惜了。 “不会的。”陈浩自信满满。 “你这一路上，是不是很危险？万一出事，我死一万次也不够。你为什么不在家等我？”杜敖紧紧地搂住陈志玲，他的声音发颤，感动掺加更多的后怕。 “我是有备而来，不会有事。我还要和你结婚，做新娘子。”陈志玲紧贴在他的胸前，一点也不后悔来这一趟。 杜敖不再追问她到底隐瞒多少艰辛，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这个女人浓浓的深爱。 车子行驶将近两个小时，在穿越过一个小镇，路经一处沙丘。陈浩停下车。“下车。”打开车门跳下车。陈志玲和杜敖也跟着他下车。 陈浩往沙丘里走了几十米，对杜敖说：“把那块表取下来，丢了。”说着，他取下手腕上杀手的手表，用力狠狠地向远处丢去。 杜敖取下杀手的手表，看一眼，微微笑了，学陈浩的样子，用力扔向远处。 “定位跟踪器？”陈志玲眨眨眼问。 “对。”陈浩点下头，走向坐车。“我们明天离开，我已经买好船票。” “他们3个的证件还没办好？能上船吗？”陈志玲可不想离开杜敖，自己回国。 “我已经拿到他们的证件。”陈浩取出一个牛皮信封，交给杜敖。“以后，离那头蠢猪远点。” “谢谢！”杜敖真心地道谢。 坐在车里，杜敖倒出一摞证件，3人的全部证件一样不缺。“陈浩哥。你从那办的假证件，和真的一模一样。”陈志玲一脸的佩服。 “这是真的，不是假的。”杜敖身份证的左下角有个小污点，这个也有。 “总裁派人送来的，是他们的原件。”陈浩淡淡地回答，车速飞快地向前驶去。 陈志玲他们离开不到10分钟，沈羽珊就出现在病房门口。“陈小姐没在家？”她看着胡念云问。 “她出去了。妈妈。”胡念云的目光与她的目光相接，他对沈羽珊微微笑了。“妈妈。”又叫一声。 沈羽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她扶住门才站稳身子。“你，你叫我？” “妈妈。”胡念云微笑望着她。“妈妈。能再见到你，我，我很开心。”他刚刚经历生死，对一切释怀了，珍惜眼前的一切，抛开过去的恩恩怨怨。 正文 第142节 要离开了 　　本章字数:5545 “我们明天离开。”晚餐桌前，陈浩面无表情地宣布。 “明天？我们没有证件，能登上船吗？能出关吗？”胡念云问。 “那不是你的问题。”要杜敖保密，因为，胡念云带了一个很讨厌的虫子。 “可以多等几天吗？等去掉石膏再离开。”沈羽珊问陈浩。 “不可以。”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沈羽珊的眼睛看着儿子，舍不得他这样离开，这是自己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儿子，自己哺育过的儿子。 “妈妈。你回国看看我爸爸，他在等你。婉秋姨已经和秦岚结婚，去美国了。”胡念云微笑对他母亲说。 “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沈羽珊犹豫地低下头，她还没做好，要见胡轩帧的心里准备。 “阿姨。叔叔的病虽然控制住了，但是，情况也不乐观。他要料理爷爷的三餐，很吃力。你帮帮叔叔吧，他真的很需要你。”陈志玲尽力地劝她回去。 她抬起头看着陈志玲，眼里出现一丝苦涩，嘴角是苍白的微笑。 “这是我来的前一天，叔叔送给我的保命戒指，红色的是毒药，白色的是解药。我要回家了，送给你吧，这是叔叔自己打造的戒指。”陈志玲取下手指上的戒指，放到沈羽珊面前的桌上。 “这是他做的戒指。”红白两朵云，这是胡轩帧的标志。 “你出来办事，爷爷和爸爸送你一堆东西。我出来办事，什么也不送，这也太偏心。”胡念云不满地抗议。 “你不需要啊，我不会武功，也没有缚鸡之力，只能靠这些保命。”陈志玲对他一笑。 “偏心就是偏心。我有点怀疑，你是爸爸的亲女儿，我是领养来的小孩。” “你问阿姨，你是不是从路边捡来的？”陈志玲一脸得意，嫉妒吧？ 沈羽珊拿起那一对戒指，怔忪地出神，好像神游太空，身边的谈话声音，一个字也没进入她的耳朵。 杜敖看一眼胡念云。“不要得便宜，还卖乖。我们不出事，玲儿会来这儿吗？她舍生忘死地为了谁？” “为了你。我只是顺便捎带。” “有种，你再说一遍。”杜敖眼睛一瞪，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小心眼。”胡念云挤挤眼，对他笑笑。 这时。门铃响，大家安静下来，沈羽珊回神，把戒指戴到手指上，拿起餐巾拭拭嘴角，起身打开门。 进来两男一女，看见来人的面孔，陈浩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冰冷。 “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女人取出证件交给沈羽珊。 沈羽珊接过看一眼，还给他们。“你们要调查我什么？” “我们在追查一位凶残的女魔头，清迈的一家夜总会，一夜之间，几百人惨遭毒手，几乎送命；10多天前，在沙漠里，有近百人遭到同样的毒手，我们怀疑，她可能逗留在班加西，这是个危险的女人，我们要缉拿她归案。”她的眼神扫视餐桌前用餐的几个人。 陈志玲对陈浩做个鬼脸，轻松地一笑。杜敖的脸色变得铁青，几百人？那么多人围堵陈志玲一人，情景可想而知。 “死了几人？”沈羽珊淡淡地问。 “没有人遇难，但是，他们比死亡更惨。” “很遗憾，我帮不上你们的忙。我这儿没有危险人物，只有我的孩子和侄子。”沈羽珊伸出手，做个送客的手势。“请慢走！” “对不起！打扰了。我想查看一下他们的证件。” “非常抱歉！我们正在用餐，不能配合。请你们马上离开！”沈羽珊的脸色一沉，发怒。 “再见！”他们不再坚持，再看一眼陈志玲，向外走去。 沈羽珊关上大门，回到房间，大家已经离开餐桌，陈浩和胡念云坐在沙发里喝茶，陈志玲和杜敖收拾餐桌。 沈羽珊走过来，帮忙收拾餐桌，她不用想，从胡念云和逃犯的伤势就可以知道，事情有多凶险。而眼前的这位一脸纯真，眼睛清澈的女孩，能全身出来，算是奇迹。 两个女人洗碗，杜敖退出厨房。 “阿姨！你认为，我是个杀人魔王吗？”陈志玲对沈羽珊一笑。“不怕我对你下毒手？我害了那么多人。” “不怕。” “你了解我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些真的是我做的。” “你做的对！”沈羽珊看着陈志玲的眼睛。“换成是我，我会做的更绝。我了解胡轩帧，他是我这一生的挚爱。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传授送你这样的利器。” “阿姨。谢谢你。”陈志玲好感动，还有人相信自己。 “因为你是轩帧的学生，就不会是魔鬼。”沈羽珊的眼神真诚信任。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跟你们走！”第二天，要走的时候，逃犯双手死死地抱住床腿，撒泼不起来。 “你想被枪打成马蜂窝？你想死在这儿吗？”胡念云对他吼。 “我回去也活不成，在那都是要死。” “我们接二连三被人追杀，你不想弄清楚，是谁想杀你？是谁不想你回国？你这样拼死在保护谁？被保护的人是不是相信你？你要做冤大头？想不想让要杀你的人陪你一起死？你甘心让他杀了你，自己逍遥快活？” “你胡说，我谁也没保护，没人杀我，那些人是来杀你。” “杀我？昨天，他们是来杀我？为什么先向你射击？你这样做值得吗？你回国对谁威胁最大？自从接到你的案子，我不停地被人追杀，甚至悬赏1000万美元要我的脑袋。你怎么会从脚手架掉下来？不奇怪吗？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人在背后笑？笑你是个大白痴。” “你胡说，你胡说！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害我，还会保护我的家人。” “你的妻子已经被关押，你的弟弟也被双规，你的儿子在曼谷被抓，被卖到利比亚，和我们一起被送往矿山的途中，汽车爆炸时，死了。” “你骗我，你说的全是假的，全是谎话，全是在骗我。” “那两个人是中国人，我挖出来验过尸体。”陈志玲发现这个逃犯不是一般的可怜可悲，做了别人的牺牲品，还傻乎乎地拼命掩护身后的主子。 “你们全是骗子，是魔鬼，我不相信，一句话也不相信。”他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整个人崩溃了。 “没时间了。”陈浩看一眼陈志玲低声说。 “烦人。”陈志玲丢进神智混乱的逃犯嘴里一颗药丸，他没意识地咽进肚子里，安静下来。 陈志玲为他穿上一双宽大的鞋子，叹口气，对这个不是和自己生活在一个阶层的人，无法理解。 杜敖挽住她的手，背着两人的衣物，走出大门坐进门外等候的车子里。 沈羽珊满眼的担忧，紧紧地拉着儿子的手，难以放心。“这件案子完结后，辞职不要干了，跟着你爸爸学医，好吗？” “好，我听您的话，回去就辞职。学不会医术，就跟杜老板做生意。我决定不做检察官了。妈妈，我在云南等你回来。”胡念云轻轻地抱一下母亲，对她笑笑。 “路上多加小心，到家来个电话。”沈羽珊恋恋不舍地放开儿子。 “妈妈，你也要保重。再见！”胡念云坐进另一辆车，逃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上车。 陈浩对沈羽珊点下头，坐到陈志玲身边，关上车门，车子立刻向前驶去。 在验票的海关口，三名国际刑警严阵以待地站在那，神情严肃地盯着走过来一行人。陈浩沉着地，放到台上一大摞证件和船票，冷冷地看着三位国际刑警，静静地等待验票上船。 正文 第143节 毒玫瑰 　　本章字数:6235 他们没有被扣押，顺利地过关登上轮船。杜敖和陈志玲一个房间，陈浩自己一个房间，胡念云和逃犯一个房间。 “念云哥真可怜，检察官不好当。”陈志玲依偎在杜敖怀里，轻声说。 “他太认真了，以为自己是包公。我们回去就结婚好吗？”杜敖决定放弃做木材厂，也不想进军房地产，只想回家和陈志玲结婚，过日子。 “我的合约还没满，合约结束的第二天，我们就结婚。”陈志玲很在意那张合约。 “合约我早就销毁了，不存在。” “它在我心里。我不想以被租赁的身份结婚，我会一辈子难过。” “好。我答应你，租约满，我们就去办手续。”杜敖非常在乎那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没有那个小本子，就算夜夜抱在怀里，也不踏实。 传来敲门声，杜敖手一紧，搂住陈志玲，对她摇头，不要管闲事。就这样腻歪到船停下，不想任何人打扰两人的世界。 对方很坚持，一直不停地敲门，声音不急，也不捶门，很有耐心地耗下去。 杜敖的眉头越来越紧，他终于耐不住松开陈志玲。陈志玲笑了，她趴到杜敖胸前，仰起头，亲吻舔舐他的喉结。“不要理他，可能是念云哥，故意的。” “讨厌的家伙，见不得别人过年。”杜敖感到躁动不安，心里的一把火点燃了，手安分地伸进陈志玲的衣服里，急躁地解开她的胸衣。 “不要。不要在这儿。”陈志玲不在乎是不是白天，可是，她很在乎面对着电视机。 杜敖急切地吻住她的唇，探进口腔地游弋，打横抱起陈志玲，就往卧室里走。刚踏进卧室一步，大门打开了，三位国际刑警走进来，女人在前，男人在后关上身后的大门。 “非常抱歉，打断二位的好事。”女人脸不红，嘴角含着冷笑看着他俩。 杜敖放下陈志玲，把她护在胸前，伸进衣服里，扣好胸衣的挂扣。 陈志玲恨地暗暗咬牙，头顶在杜敖胸前，平息刚刚唤起的的激情。 “你们擅闯进来，想做什么？”杜敖揽住陈志玲的腰，生气地看着他们。 “我们敲门了。”女人径直到沙发上坐下，看一眼，沙发上随意丢的陈志玲的挎包，翘起二郎腿。 两位男人站在她的两边，面无表情。 杜敖带陈志玲在另外一张沙发坐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真是粗俗，满口脏话。”女人取出一根烟，点燃，优雅地吸一口，吐出烟圈。“我想问陈小姐几个问题。”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杜敖的手紧紧，示意她不要讲话。“你问我吧。” “我想问，在清迈的夜总会，发生了什么事？” “在清迈的夜总会，我和我的兄弟，被人袭击，我的一位兄弟的腿被打断，现在还包着石膏。你们既然是国际刑警，请你们抓捕凶手，伸张正义。”杜敖神情激愤。 “不是问你，你废话什么？”女人瞪一眼杜敖。 杜敖鄙视地看着她。“还要知道利比亚矿山的事吗？哪儿被非法关押着200多位，失去自由的人，他们饿着肚子，被殴打，还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你们是警察，世界人民的公仆，请你们去解救他们。我的一位朋友被子弹打穿肠子，现在还没痊愈，要不要我请他来告诉你们详情？” “你不要胡搅蛮缠，他们被关押和我们无关，我是想知道，那些中毒的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枪，我们只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怎么会知道。” “真的不知道？那就打搅了，告辞。”她的手一晃，把烟头一掐，放进烟灰缸，优雅地站起身要走。 大门一开，陈浩走进来。冷冷地堵住女人的去路。“放下东西。” “让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放下东西。”陈浩身后出现一大群帅哥，把门堵地死死地。 “陈浩哥。让她拿走吧，唉。”陈志玲叹口气，一脸的悲天悯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把头靠进杜敖怀里。“我手里真的要出人命案子了。你会不会要个杀人犯做老婆。” “杀人？你杀人了？”杜敖吃惊地问。 “就要杀人了，就是这位国际刑警。”她一脸的苦恼，以后真的难以安生了。 “你，你胡说。”女人大惊失色，她不相信。 陈浩让开路，嘴角慢慢地溢出迷人的微笑，悠然地坐下。“你看看你拿挎包的手。” 她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已经变成黑色，黑色正往手背蔓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大叫，不甘心地扔出来陈志玲的挎包。 陈志玲离开杜敖的怀抱，捡起来宝宝，挎在肩上叹口气，对女人同情地说：“这是极乐散，你会在极端快乐的时候，去见天国，而且，药性随即氧化在空气里。你想告我，也没证据，真是遗憾。” “你是恶魔。” “这个词语，我听腻了。请你出去吧！”陈志玲微笑对她摆摆手。 “我死也要拉上你。”她冷不防扑上背转身的陈志玲。陈浩飞脚把她踢翻，手上亮出飞刀。 “魅影。住手。”金峰从人群中走出来，制止住陈浩。 陈浩冷冷地看他一眼，收回飞刀。金峰扶起倒地的女人，看看她的手，把她按坐在椅子里。双膝跪倒在陈志玲面前，他身后的一群人齐齐地跪倒。 陈志玲看见了熟悉的面孔，这里面有小胡子，也有小旅馆的老板。 “金大哥，你们干什么？” “小姐。请你高抬贵手，饶了小妹。求求你，饶她一命。”金峰痛心地看着脸扭曲，恼怒的女人。 “她，她也是你们家的人？”陈志玲乍舌。 “小妹被我们宠坏了。对不起！请饶她一命！” 杜敖起身拉拉陈志玲。“玲儿，我不想你杀人。金老板救过我们的命，放了她吧。” 陈志玲对杜敖点下头，伸手扶起金峰。“金大哥。你们大家都起来吧，我不知道她是金家的人。”陈志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满屋充满清香，交给金峰。 金峰急忙喂进女人嘴里，女人咽下，大家松口气。 迈克刚要说话，女人一下跳起身，冲进卫生间，关门就传出让人脸红的放屁声和拉肚子的声音。 “金大哥？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没回去吗？”陈志玲笑盈盈地问金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们在班加西等你们，亲眼看你们上飞机才会离开。”金峰微笑回答。 “这，这，这……”陈志玲感动地说不出话。 “小妹一直是爷爷的宝贝，发现失宠，就做傻事，请你原谅她。” “是我不对。不该乱用毒，对不起！”怎么才能还这么重的人情。 “你拿怎么会没事？”小胡子问，倍感不解。 “不知道。嘻嘻嘻！”陈志玲对他心无城府地一笑，这群金家的儿孙，真是可爱。 “老公，他们都是金爷爷的孙子，就是那家夜总会老板的家人，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他们都是好人。”陈志玲笑嘻嘻地对杜敖说。 女人走出卫生间，就像脱虚一样，脸色煞白。陈志玲给她一粒深红色的药丸，没多一会，她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陈志玲心疼地看看小瓶子里的药丸，好心疼。“什么药？”小胡子伸头问。 “保命丹，本来是给念云哥和杜敖准备的，只有5颗，他们没吃，倒是给用了两颗。”合上瓶盖，递给小胡子。“你把它转交给爷爷，爷爷犯心脏病时，给他吃一颗，很快就恢复了。” “谢谢！这是什么做的？” “野三七，灵芝，和野参。我只练出来10粒，给爷爷留下5粒。算啦。剩下的给金爷爷好啦，快收起来，免得我后悔。”陈志玲转过头，真怕自己反悔，抢回来。 “谢谢，谢谢。”小胡子忙放进贴身衣服兜里，笑嘻嘻地对大家说。“吃饭去啦！我请客。” 陈浩看一脸后悔莫及的陈志玲，冷笑一声，这个女人，一冲动，什么都会做，既然做了，有什么后悔的。 “想要，回去再练就行了。”杜敖安慰她。 “嗯。只是，爷爷要骂我几天。”陈志玲一甩头，不想了，人家派这么多人帮自己，几次救了自己，应该回报。“走吧。我肚子也饿了。我要吃牛排，就是上次吃的那一种。” “没问题。美丽的小姐，请吧！”小胡子乐呵呵地伸手请她前面走。 正文 第144节 还回金蛇令 　　本章字数:5664 “嗯。只是，爷爷要骂我几天。”陈志玲一甩头，不想了，人家派这么多人帮自己，几次救了自己，应该回报。“走吧。我肚子也饿了。我要吃牛排，就是上次吃的那一种。” “没问题。美丽的小姐，请吧！”小胡子乐呵呵地伸手请她前面走。 陈志玲出门就去敲胡念云的房门，邀请胡念云一起吃饭，胡念云打开门看看那一群人，摇摇头。“你吃饱了，别忘了给我带一点就行啦。” “他不会跑的，你放心，没解药，他不会离开你50米。”陈志玲拉他走。 “不行。你去吧，带个面包就可以。”胡念云可不想，天亮前尿一床。 “好吧。谨小慎微。”陈志玲只好放手，和大家一起去吃饭。 没想到，他们要吃的东西，金峰让小胡子亲自做。陈志玲惊喜地对杜敖咬一下耳朵。“我去学一手。”不等杜敖答应，就追小胡子。 “大哥。我想跟您学做牛排，你做的牛排，比我们那的西餐厅好吃多了。”陈志玲很狗腿地吹捧小胡子。 “我的厨艺一流，就像你用毒一样。”小胡子也不谦虚。 “比我厉害，我那只是三脚猫，没法比。”陈志玲一脸的谦恭。 小胡子满意地一笑。“我收下你了。爷爷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菜，我一回家，家里的大厨，全部变成我的下手。” 当小胡子试探地让陈志玲切洋葱时，才发现，陈志玲真的是想学做牛排，不是作秀。陈志玲的刀工十分熟练。 “我以为，你只是会用毒，没想到还能下厨房？”小胡子半天找回自己的舌头。 “我在家里，都要煮饭。”陈志玲对他甜甜地一笑。“回家就做牛排给爷爷吃，把这个月的工资骗过来。” “一个月多少？” “1000元。” “这么少？1000美元。” “想得美，1000人民币。这个月我耽误这么多天，工资一定泡汤。”陈志玲很不乐观，以胡一刀抠门的性格，一定不会发工资。 “跟我合伙做生意，一个月给你1000万美元。”小胡子很有气魄地说。 “谢谢啦。爷爷没人做饭不行，我还是回去给他做饭，挣1000元人民币。”陈志玲摇头。 “真是看不懂你，美丽的小姐。”小胡子摇摇头，开始教陈志玲怎么选牛肉。 陈志玲想要和杜敖独处的计划落空，众星捧月地围绕在她的身边，杜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小心地提防一脸不善的那位女警察，但掩饰住什么都没问。 他们一行在瑞典机场要进海关口时，陈志玲站住转过身，走到几步外送行的金家的孙子们面前，含笑仰头望着金峰。“金大哥，你弯下腰，我给你说句话。” 金峰淡淡一笑，俯下身，低声问：“什么？” “你好帅。谢谢你，这么多天的良苦用心。”陈志玲说完，轻轻地吻一下他的脸颊。 金峰怔然地愣住，陈志玲取下脖子里的金蛇令，挂在金峰的脖子里。“只有你配它。” “为什么？”金峰看一眼胸前的金蛇令。他不解地问陈志玲。 “不知道。它应该是你的，嘻嘻嘻！再见！”陈志玲转身跑进海关，牵住杜敖的手，和大家一起走进去。 “阿峰。这丫头是不是爱上你了？”小胡子问。 “胡说，你没看见，她和那个刀疤如漆似胶。”迈克瞪一眼小胡子。 “这个本来就应该是大哥的，她一个外人，从爷爷手里骗走，就该归还我们。”女警察一脸的不忿。 “陈志玲。”金峰的神情高深莫测，不理会大家的议论，转身向外走，大家跟在他的身后，还在不停地争执。 陈志玲他们坐的依然是商务舱。胡念云一刻也不让逃犯离开视线，而逃犯一脸的痴呆就像个木偶。 陈浩一上飞机，就开始闭目养神。 陈志玲和杜敖座位相邻，陈志玲一脸幸福地微笑，紧紧地握住杜敖的手。“我们要回家了，下飞机就是中国。”飞机是直飞北京。 “回家了。”这一趟就是一场噩梦，更像是从地狱的鬼门关绕一圈。 “回家就去看妈妈，多住几天，看看我们家的果园。”陈志玲眼睛里是梦幻的光芒。 “妈？妈。好，我们回去就回老家。”杜敖想起母亲，就感到眼睛发热，差一点就见不到妈妈。 “我们的蜜月，我不想再出来了。我想在老家住一个月，每天陪妈妈去果园转一圈，再去田里拔草。”陈志玲现在，一点也不羡慕那些外国人，转一圈，只觉杜敖的家乡最美。 “你要做农民？”杜敖笑了。 “你以为，你是工人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农民，就做农民。你说，今年的果园能买多少钱？” “3万多吧。” “这么多？我一年才能挣1万多点，这一个月的工资又没了。” “回家我给你。” “还有你借我的钱，也要还我，我呀，不要多，就在后面，加两个零。行不行？”陈志玲的眼睛亮晶晶。 “行，三个零好了。”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志玲高兴地连忙和他击掌，生怕杜敖反悔。 “小财迷，你真是爷爷带出来的人。你也未免太贪得无厌。”胡念云为杜敖抱不平。 “多嘴，要你管。”陈志玲对他犟犟鼻子，伸伸舌头。 “志玲，你把爷爷的精华，真是发扬光大。” “我高兴。啊！还有你借我的钱，也是一样的利息。到北京，别忘了先还债。我可是不赊账。”陈志玲忽然想起，马上要债。 “小财迷。我还你，不会欠你一毛钱。” “嘻嘻嘻！谢了，念云哥。”陈志玲立刻眉开眼笑。 陈浩睁开眼皮，看一眼快乐的陈志玲，她大概忘了和总裁的交易，要是提醒她，会怎么样？还是不扫她的兴致吧，让她多高兴一会。陈浩有点不忍心，心软了。 下飞机出海关，就有人来接机。 是陈浩的人，陈浩对他点下头，带着大家跟他走。 他们坐进一辆高级的商务车，出飞机场不久，陈浩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胡念云。“给你的头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很快就到。” “现在？”胡念云接过电话，有点犹豫。 “请他带人来接逃犯。志玲，下车时，再给他解药。”陈浩就像一位将军，沉着地指挥。 “检察长，我是胡念云，是，我马上就到，对，顺利回国。请派人到大门接收嫌疑犯。”胡念云合上电话，还给陈浩。 总算完成使命，把人抓回来。 陈志玲取出解药，看一眼胡念云，他这样执着，值得吗？那么多的贪官，能抓得完吗？ 检察院的大门口，站了一群身穿检察官服装的人。车子停下，陈志玲给胡念云解药，陈浩第一个下车，扶胡念云下车，紧接着是逃犯，胡念云手法很快地喂他解药，随后是杜敖，最后是陈志玲，望一眼庄严肃穆的建筑，陈志玲感到有点紧张。 “小胡。”一位中年男人大步过来，双手紧紧握住胡念云的双手。“辛苦了。” “检察长。”胡念云哽咽说不出多余的话。 大伙看着打着石膏的胡念云，齐齐地庄严对他行礼，身边传来逃犯崩溃地哭泣声：“你骗我，你骗我，他说过，会照顾我的家人。” 陈志玲和杜敖紧紧地相互握紧手转过头，深深地叹口气。 正文 第145节 久违的诺言 　　本章字数:6059 等到胡念云交接完后，他们一起回家。陈志玲问胡念云。“这一次能拿多少奖金？” 胡念云对她笑笑：“放心，够还借你的钱。” “念云哥。叔叔教你几样技术，就够你用一辈子，想着做富翁也很容易。你不要再冒险了，你不知道，这一次，从知道你摔断腿被抓，到我离开时，叔叔基本没有睡觉；爷爷为了你，一直没有接诊，发呆自语。为了他们，你就收敛一点英雄气概吧。” “我没觉得自己是英雄。你让我感到更是惭愧，我明天就写请调报告，做个内勤。” “我们只是普通人，就做普通的事。爷爷和叔叔真的太可怜了，经受不起几次这样的刺激。我是怕，你下次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如果没有杜敖陪我，你会去救我吗？” “不会。”陈志玲的回答让胡念云一愣。陈志玲笑笑。“你问问陈浩，这一路上，我们与阎王擦肩而过几次？” “真是绝情。”胡念云自嘲一笑。 “我不想说假话，我是为了杜敖而去的，不是为你。”陈志玲语气很平静，对杜敖嫣然一笑。 “小傻瓜。”杜敖把她搂进怀里。 “那也多少安慰一下我的心。”胡念云瞪一眼陈志玲，目光转向窗外。 陈浩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陈志玲，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打开家门，扑鼻的饭菜香味，让大家感到意外，这不像是好多天没有人的房子。胡念云一下警惕地四下扫一眼。却意外地看见穿着围裙的张婉秋从餐厅出来。 “秋姨？秋姨。您怎么来了？”胡念云惊喜地大叫。 “坏小子，就会让人担心。腿还没有好啊？”张婉秋嗔怪地骂胡念云，关心地扶住他。 “我爸爸回来吗？”胡念云往餐厅里伸头张望。 “他在云南。我来北京为你们接风。志玲，辛苦了，把这两个小子带回来。”张婉秋拥抱住陈志玲，拍拍她的后背。 “老，妈妈。”陈志玲闻着张婉秋淡淡的香味，鼻子发酸。 “还好，有惊无险，没有受伤地回来。你知道老爷子多担心吗？我还没见过他会这么方寸大乱，几乎天天发脾气，真的变成了活阎王。” “爷爷。” “赶快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张婉秋笑眯眯地转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陈浩。“谢谢你，好儿子。” 陈浩愣一下，随即把脸调开，什么反应也没有。 “谢谢你，张阿姨！”杜敖对张婉秋道谢。 “是你呀？志玲爱上的就是你呀。嗯，比那个奶哥好一点。你一定好好地待志玲，这个笨丫头可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张婉秋有点失望，这个男人也太一般了。 “我会用命爱她。”杜敖坦然大方地直视张婉秋审视的目光，不躲闪很沉着自信。 “饭菜要凉了。”秦岚出现在餐厅门口。 “秦叔叔？”胡念云诧异地看着秦岚。 “你认识我？”秦岚看着胡念云。 “我爸爸有你的照片。”原来，张婉秋爱上的是他呀，这个不起眼的小矮子，怎么会比得上玉树临风的父亲。不由看一眼杜敖，陈志玲依然对他情有独钟。 饭桌上，吃饭时，秦岚暗暗地注意杜敖。 “秋姨。你们多停留几天，我的石膏去掉，就可以带你们去玩。”胡念云微笑对张婉秋说。 “我们已经在这儿10天，吃过饭就要走，赶去巴黎。不过，陈浩留下。”秦岚接话。 “老公。明天再走嘛，我想和志玲去逛街。”张婉秋撒娇。 “机票已经订好，下次吧。”秦岚没有松口。 “法西斯，巴黎有什么好？说话也听不懂，我就像个傻子。我不去。”张婉秋很抗拒。 “我给你请了老师，你不学怪谁？” “我五十多岁，还学外语？我又没吃错药。中国话还说不清楚，学哪门子外语。”她放下筷子，起身离开餐厅。 秦岚跟着放下碗筷，走出去。大家相互看一眼，胡念云笑笑。“不会外语，去国外，很难适应。” “就是。我感到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更像个哑巴。”陈志玲深有同感。 “你不想出国？” “出国做什么？哪儿有我们国好？语言不通，饮食也不一样，自己给自己找难受。”陈志玲笑嘻嘻地吃一片藕，去外国能吃到这样的味道吗？ 吃过饭，只见秦岚拖着两个大号的行李箱子出来，身边跟着一脸不悦的张婉秋。 “我们走了。志玲，送我们出去。”秦岚对陈志玲说。 “嗯。”陈志玲要提箱子，进来两位男人，一人提一个箱子出去。陈志玲挽住张婉秋的胳膊，送他们出去，其他人留在屋里。 “志玲，你什么时候来陪我。你来了，我就有人说话了。”张婉秋站在车门前，问。 “啊？我，我……”想起了，想起了和秦岚的交易，陈志玲郑愕地张嘴说不出话。 “你几号来？”秦岚直言不讳。 “爸爸。我，我连英语也不能会话，我也不会开车，也不懂格斗。陈浩是位很出色的精英，他还是您的亲生儿子……” “你想反悔？过河拆桥？” “不，不是。我，我出了曲靖市，就分不清方向。你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做接班人，为什么要我？他遇事冷静，还会那么多种语言，他的飞刀出神入化。他真的比我更合适。” “他吸毒，他还有癫痫病。这对于领袖是致命的，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可以炸毁一个帝国。” “我可以帮他治病，帮他戒毒。” “你认为，我会选择一个渺茫的未知数，而放弃一位现成的精英。” “我真的可以？我，我什么都不会，不懂。” “你可以。你若是执意不愿履行诺言，我不会勉强。”秦岚扶张婉秋上车后，他也要上车。 “爸爸。”陈志玲叫住他。秦岚收回踏上车的一只脚，转过身，看着陈志玲。陈志玲咬咬嘴唇，目光坚定。“我遵守自己的诺言，去美国。给我20天。20天时间。” “为什么要20天？” “再有20天，我的契约到期。才有自由，我是被我的未婚夫出租给杜敖一年。契约满，我就去美国。” “出租？契约？好吧！硅谷见。陈浩会陪你一起回来。” “不相信我？” “不是监视，他是你的护卫。这是大小姐的待遇，他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陈志玲冷冷地回绝。 “我带他回去，到时派他来接你。我给你20天时间。”秦岚让步。 陈志玲低下头，好像堕入了冰河，为什么，自己永远没办法幸福。 秦岚打个电话后，看着痛苦的陈志玲。“你可以带他一起来，我愿接受他。” “谢谢爸爸。不必了，我不能太自私。放心，我一定会去。”陈志玲摇摇头，深吸口气，强颜一笑，咽回眼睛里的雾气。只见陈浩背着大行李包走过来。 “陈浩哥。祝你一路顺风！”陈志玲轻轻地拥抱住他。“谢谢你，谢谢！” 陈浩没有推开她，而是抬手臂，抱住她。“谢谢！” 秦岚眨眨眼，有点诧异地看着两人。 陈浩放开陈志玲后，捧住她的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一下。“再见！” “再见！”这位冷冰冰的男人，一路上舍生忘死地拼命相护，自己才能死里逃生地带回来两人。 陈浩放好行李包，坐进车里前，回头看她一眼。陈志玲对他摇摇手，笑笑。“再见！” 目送车子走远，陈志玲一时间不想回家见那两位男人，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离开杜敖，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毁了诺言，怎么办？杜敖，杜敖，杜敖…… 正文 第146节 我要回家 　　本章字数:4494 “你要去哪？” 刚走十几米，身后传来杜敖的声音，陈志玲咽下委屈，转过身，对他嫣然一笑。“我想看看大学的校园。” “我也没进过大学的校门。”杜敖和她手挽手，四下张望，这就是神圣的大学校园。 “大学梦，梦永远是梦。”做了十几年的梦，依然是梦。陈志玲抱住杜敖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肩头，缓步向前走。 “听说，可以自费上大学。你想来上学，我出钱给你买个名额。”杜敖不相信，有钱会办不到。 “不用。我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只要可以过关，一样是大学生。”陈志玲对杜敖的笑一下，这个傻男人。 “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念云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们走吧。现在就去买机票，明天就回去。”陈志玲迎头看着杜敖，她满眼的祈求，她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已经顾不得许多。 “胡念云的腿很不方便，我们还是陪他拿掉石膏后，再回去。”杜敖很有哥们义气，他不放心胡念云一人在家，想照顾他几天。 “他可以照顾自己。我想回家。” “你给爷爷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家。”陈志玲开始生气。 “玲儿。你的心，比我的心还硬。”杜敖把她搂在胸前。“我们明天走。回家。” “杜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陈志玲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眼睛发热，闭上眼睛，勉强没有落泪。 “什么？你们要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居然要无情地丢下我离开。”第二天，吃早餐时，胡念云听到杜敖告诉他回云南，就开始大发脾气。 “无情？我们要是无情，你现在还在利比亚。”杜敖翻翻眼皮，看他一眼。 “我现在有半个月假期，我跟你们一起走。”想甩掉自己，没门。 “我只买了两张机票，上午就走。你还是在家安心养伤，等拿掉石膏后，想回去，再回去。”杜敖无情地推开他。 “志玲。我欠你的钱还没还，等会去银行取钱给你。”超过10万元，就要提前一天预约，昨天没有取到钱。 “不要你还了，我是开玩笑的。”陈志玲对他摇摇头。 “借的当然要还。” “你真得要还，来喝喜酒时，一起还。”杜敖含笑说，他满心计划筹备，婚礼的一切事项。 “志玲这么小，结婚是不是有点早啊？再等几年结婚也不迟。” “你是何居心？”杜敖放下筷子，眼睛微眯，警告他。 “婚礼前一个星期，给我电话，我回去喝喜酒。嘿嘿嘿！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快乐。”胡念云话锋一转，满嘴的吉言。 “这还像话。走啦！”杜敖满意地起身，回卧室提行李出来。 “念云哥。我们走了！”虽然心里很挂念他的腿，可是，她和杜敖的时间实在宝贵，只能自私地丢开他。 “志玲。一定要开心，幸福！”胡念云真心地祝福她。 “嗯。再见！”陈志玲离开餐桌，拉住杜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在机场的购物商场里，陈志玲买了两双老人穿的北京布鞋，其他的什么也没买。看着她深锁的愁眉，杜敖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如果她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 用自己的一生，换取两人的生命，这怎么算也是赚的，我已经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就要付出筹码，这样才公平，我没有不高兴的道理？难倒，我要做无赖？陈志玲心里反复地思考，她决定要快乐地度过这20天，不再让自己沉浸在将要离别的愁绪中。 坐上飞机，陈志玲为自己要了杯果汁，喝一口，笑眯了眼睛。“晚上想吃什么？我刚学会做牛排，想不想试试我的手艺？” 杜敖俯身趴在她耳边说：“我不想吃牛排，想吃美女大餐，想洗鸳鸯浴。” “可以啊！”陈志玲脸红耳热地含羞答应，吸口果汁，转过头，吻住他的唇，把嘴里的果汁，度进他的嘴里，慢慢地离开。 杜敖咽下果汁，不由地心神荡漾，眼神变地灼热。“小妖精。”低声沙哑地叫她一声。两晚没有要这个小女人了，她在挑衅自己的自制力。 “飞机真慢！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家？”陈志玲眼神东瞄西瞄就是不看杜敖。 杜敖苦笑一下，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冰镇可乐，压下升起的燥热。 “到昆明后，坐城际列车回曲靖吗？”陈志玲慢慢地吸口果汁，问杜敖。 “关平来接我们。早上，我已经通知他。”杜敖伸臂把她揽到胸前，下巴磨蹭着她的头发。“我一个山里的大老粗，何德何能，让你为我这样。”想起早上关平惊喜哭泣的声音，他就心里感动不已。 “因为，你值得我这样做。” “你要是出意外，永远留在沙漠里，怎么办？” “不知道。”陈志玲抬起头，轻轻地吻一下杜敖的唇。“我们逃出来了，回来了，不是吗？” “是。我们活着回来了。”杜敖不敢回想，不敢想。 下飞机，还没出过海关，就见关平和罗城站在接机的人群中，关平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又跳又哭。“大哥。大哥。大哥。” 出海关，杜敖就被两人紧紧地抱住。“欢迎回家。小子，你命真大。”罗城眼睛红红地用力给他两拳。 “大哥，大哥。”关平嚎啕大哭，不顾别人的眼光。 陈志玲含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个，感到好开心。 出机场，往曲靖市驶去，罗城回头问陈志玲。“你没看到那两座坟？” “我先到了那，把尸体挖出来后，才确定，他们还活着。”陈志玲甜甜一笑。 “你，你挖坟？” “我不挖坟，能找到他吗？”陈志玲回答的理所当然。 “杜敖。你的女人，是不是魔鬼？太可怕！”罗城乍舌。开车的关平也不由，后背发凉。 “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坏蛋和魔鬼，正合适。”杜敖把陈志玲揽到怀里，得意洋洋。 正文 第147节 晚上的美餐 　　本章字数:5397 罗城直接回事务所，约好时间再聚，关平回公司，杜敖带着陈志玲先去向胡一刀父子报到。 “爷爷。叔叔。我回来啦！”在门外，陈志玲就大声地喊，跑进屋里。 胡一刀在翻看草药，胡轩帧在看书，听到声音，两人都抬起头，看见进来的陈志玲，胡轩帧手里的书，掉在地上，愣怔地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陈志玲。 “叔叔。叔叔。好想您。”陈志玲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回来了。”胡轩帧眼睛湿润，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这个勇敢的小丫头，凭着一股勇气，就这样闯进陌生的国度，硬是带回来活生生定了生死的两人。 “老大不小的丫头，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不害臊。”胡一刀心里吃醋，别扭地嗤鼻。 “爷爷。我也想您哦。爷爷。”陈志玲离开胡轩帧的怀抱，搂住胡一刀，笑嘻嘻地撒娇。 “放开放开，我才不稀罕，少拍我的马屁。嗳！你的头发这么丑？”胡一刀还想继续嗦罗几句，看见陈志玲一头长发变成了寸头，觉得很不习惯。 “我走的时候，把长发剪掉了。爷爷！嘻嘻嘻！我走这么久，想不想我？啊？” “我正好落得耳根清净，没人跟我吵着天天要钱，我省了好几百块钱，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吗？是啊！真的省了好多钱，胡子这么长。爷爷，您怎么不去理发店里理发呀？” “我连续去了几家，你知道，他们用什么修面？刀片，再不然就是电须刀。我就不明白，那样的烂手艺，还敢开什么理发店。”胡一刀气哼哼地。 胡轩帧看着斗嘴斗得快乐的祖孙两人，对走进门的杜敖微笑，伸开双臂。“欢迎回家。” “叔叔！”放下手里的包，杜敖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谢谢你，好孩子。”杜敖一路上与儿子患难与共，难得的侠肝义胆。 “叔叔。”杜敖感受到胡轩帧传达出来的深沉的父爱，这种感觉很陌生。 陈志玲做了一桌子菜，四人坐下，要吃饭的时候。陈志玲拿出在北京买的布鞋。“爷爷。我给您买了双鞋子，送给您的不要钱。您试试看合不合脚。” “小气巴拉的坏丫头，就买双布鞋。”胡一刀满嘴的嫌弃，但却立即换上新鞋子，走两步，就把换下的旧鞋子丢到一边。 “合脚吗？看上去，挺好看。”陈志玲笑嘻嘻地问。 “马马虎虎。凑合着穿穿。”胡一刀依然没半句好话，眼睛却快乐地笑，嘴角上扬。别扭地老头。 “没有我的礼物吗？”胡轩帧开口。 “嘿嘿嘿！我忘了，当时，只想到爷爷和妈妈。没有给您买。”陈志玲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怎么不多买一双呢。 胡一刀一听，不由得意洋洋地笑了。 “没关系。下次一定也要给我带礼物。”胡轩帧大度地一笑。 “好，一定不会忘。叔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遇到了念云哥的妈妈。念云哥的断骨，杜敖没有接好，沈阿姨为念云哥重新接好了。沈阿姨她，是一个人住。” “沈羽珊？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胡轩帧的笑容消失了，神情严肃。 “班加西。” “那个女人不能要，不准她进我的家门。”胡一刀冷酷地对胡轩帧说。 “她离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和她就结束了。”胡轩帧淡淡地说，对上父亲的目光，轻轻地一笑。“她只是云儿的母亲。” “水性杨花。记住，不要辱没了自己。大丈夫宁缺毋滥，知道吗？”他的目光如锋利的冷剑，扫一眼杜敖。 杜敖和胡轩帧一起看着他，没有说话，郑重地点头。 “叔叔，阿姨，她……”陈志玲想说话，胡轩帧对她摇摇头，拦下后面的话。杜敖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事。 “云儿的腿，恢复的好吗？”胡轩帧问。 “很不错，再过两天，就可以去掉石膏了。他也许就回来啦。”陈志玲有点心虚。 “你们为什么不等他一起回来？” “我想爷爷和您，等不及，先回来啦。嘻嘻嘻！” “坏丫头。回来的好，好多天没有吃到能吃的饭。吃过饭，给我理发修面。”胡一刀可没多少爱心分给孙子，自私地要命。“我早就告诉你，知道他们没死，就回来等他们，还非要把他们找到带回来，浪费时间。” “爷爷。我去了，就不能半途而废。”陈志玲一点也不后悔。 “他们都是大男人，会自己救自己。”两个大伙子，还得个小丫头来救，丢脸。 吃过饭，给三位男士理过发，胡一刀父子离开后，陈志玲收拾干净理发屋里的卫生。上楼，看到杜敖在打开的笔记本上办公。 陈志玲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低头轻轻地亲吻他的耳后，手从衣领里伸进去贴着皮肤，顺着锁骨轻柔缓缓地向下移动，抚摸他的胸膛。 “小妖精。等我一会，先住手。”杜敖想躲闪，隔着衣服抓住小手。 陈志玲低低一笑。“杜敖。我只想抱抱你，亲亲你。”突然含住他的耳垂，吸吮舔舐，手更像是灵舌，不停地游走。 杜敖身体里的激情被她撩拔地火势高涨，很快让他无法看清荧屏上的字，手脚轻轻地发抖，干脆保存，合上笔记本。反手把她拖进怀里，坐在大腿上，迫切地吻住点火的红唇。 “小妖精，你真是勾魂的小妖精。”他沙哑地在唇边低吼。 “不要在这儿，我要，我要给你搓背。”陈志玲低喘，媚眼如丝地呢喃，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 “小妖精。”杜敖没有离开红唇，打横抱起陈志玲，冲出书房，灯也没关。 两人穿着衣服站在热水下，任水流冲刷在身上。杜敖离开红唇，亲吻美丽的脖颈，轻轻地啃咬迷人的锁骨，衣服在他的手里被撕开，衣扣掉落在浴盆里，布料飞落在盆子外的地板上。 “等一下，等一下。”陈志玲挣扎地推开杜敖的脸和手。 “我，我，我服侍你。”她有点羞有点妩媚地轻轻地咬一下杜敖的下唇。 “快点。”杜敖眼睛血红，像一头嗜血的饿狼，对着他的美餐发怒。 陈志玲咬着嘴唇，扒去他的上衣，轻轻亲吻一下他的喉结，手摸索著皮带，却怎么也无法抽开皮带。 杜敖不耐烦地自己夺过皮带，一下抽开，褪去了所有的遮盖物，赤袒地站在陈志玲面前，面对他骄傲雄伟的昂张，陈志玲躲开眼神，仍然不敢直视，感到害怕。 杜敖把她紧紧地贴在胸前，再一次吻住她的红唇，坏坏地得意笑了。家真是太美妙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杜敖的怀里，在柔软的大床上干爽的被子里，回想昨晚，就感到很丢脸，自己点火，却很无能在欢乐的极致时昏过去。 动一下身子，她感到杜敖的手和脚把自己固定的死死地，几乎是镶嵌在他的怀里，一点也动不了。 “醒了，小妖精。”头顶传来杜敖含笑的声音。 “嗯。放开我。”光溜溜地抱在一起，有点不习惯。 “我饿了，要吃早餐。”杜敖把她转一下身，自己平躺，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与她面对面。 “家里好像没东西。我去买早餐。”陈志玲不敢看他的眼睛，看着他的下巴说。 “早餐在我怀里。”杜敖的手已经不安分地开始抢城掠地，紧紧地吻住郑愕没反应过来微张的红唇…… 正文 第148节 贴心的女孩 　　本章字数:4819 醒来身边失去杜敖的身影，浑身酸痛地坐起身，只见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拿起来看，不由微微笑了，真是简单扼要。 我去公司，晚上等我 没有落款名字，也没日期，这就是杜敖的风格。 披上浴袍，随意在腰间系上一根带子，赤脚来到洗脸间，看到洗衣篮子里被撕毁的衣服，陈志玲伸手捡起来，轻轻地抱到胸前，他能接受我离开吗？走进浴室，看见浴盆里的扣子，捡起来抓在手心，慢慢地闭上眼睛，泪珠一颗颗地滑落。 “杜敖。杜敖。”喃喃低呼。“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孩子。”实在没有把握，在离开杜敖的岁月中，能够独自活下去，那么漫长的岁月，怎么面对。 她洗漱完后，收拾整理干净大床，洗干净两人换下的衣服，连同那一件撕毁的衣服也洗了。 她到菜市场，买了半公斤上好的牛肉和配料，来到胡一到家。 “坏丫头。11点啦，才来。你比老板还老板。”胡一刀为一位病人起银针，生气对进门的陈志玲吼。 “对不起！爷爷！我起晚了。我买了牛肉，中午做牛排。”陈志玲对他嘿嘿嘿地笑，晃晃手里的袋子。 “哼！坏丫头。看看那件毛衣，好像被虫子咬了，能不能补补。”胡一刀对陈志玲吩咐，指指桌子上的一件手工毛衣，这是张婉秋为他织的。 “买件新的吧，这式样过时了。”陈志玲提起看看，又放下。 “那些机器编的不好穿。能修吗？”胡一刀关切地问。 “我给你织一件新的，这一件别要了。我吃过饭就去买线。”陈志玲提着牛肉走进厨房。 胡一刀追过来。“你织的毛衣能穿吗？还有，我要好毛线，不要腈纶线。” “等我织好毛衣，不喜欢就给叔叔穿。”陈志玲故意气他。 “坏丫头。”胡一刀气呼呼地出去。 “什么好东西要给我？”胡轩帧走到门口问胡一刀。 “坏丫头，越来越会气我。”胡一刀气哼哼地照料病患。 陈志玲拿出牛肉对进来的胡轩帧说：“我又学会一样菜，做牛排。中午吃牛排。” “做牛排很难掌控火候，我做几次，都没成功。要我洗菜吗？”胡轩帧对厨艺很感兴趣，却总是成效不理想。 “没什么菜，我自己就可以。你帮我削两个苹果，把那半个哈密瓜也削削皮。我想做点水果沙拉。”陈志玲要展示一下新学会的手艺。 “吃西餐。我还有一瓶红酒，刚好配今天的菜。”胡轩帧高兴地笑了。 香喷喷又嫩又香，口感适中的牛排，配上浓浓的洋葱汤，还有一杯香醇的红酒，一大碗诱人的水果沙拉，让胡一刀绷紧的脸再也绷不住，笑开了花。 吃一口牛排，喝一口红酒。“牛肉还不错，嚼得动。” “这个汤很好喝，比西餐厅做的好喝。”胡轩帧微笑，细细地品味。 “嘻嘻嘻！这是我做的，肯定好吃。”陈志玲吃口沙拉，做了一大碗，吃个尽兴。 “明天再做一次，这个牛肉。我给你钱买牛肉，要买好的牛肉。”胡一刀喝口汤，满意地吩咐。 “我还有钱，不要您老的钱。”陈志玲摇头。 “也？坏丫头转性了？”胡一刀等着和她讨价还价，一下子没转过弯，感到很失落。 “这次出国，我的吃住行都是干爸爸出的钱。我的钱基本没有用，手里还很多钱。我就用它孝敬爷爷，嘻嘻嘻！”陈志玲对他娇憨地笑笑。 “这，这，这不像你的性格？是不是受伤了？脑子受了伤？”胡一刀凝眉看着陈志玲。 “不用您的钱，不好吗？爷爷。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陈志玲垂下脸脸，开始切牛排。 吃过饭后，陈志玲到毛线店里，买了两件毛衣的毛线，驼绒线加一根貂绒。老板娘还直劝她，这毛衣的成本太高了，线钱就是200元，不划算。陈志玲只是笑笑。 晚晚她都会和杜敖缠绵，但她却不帮胡一刀看诊，帮他做午饭晚饭，洗衣服。有时间她就织毛衣，眼看着毛衣慢慢地伸展开了，胡一刀很是期待不已。 这件深灰色的很时髦，他摸摸毛线，就知道，比张婉秋买的毛线好，这丫头比她实在。 一个星期多两天，两件毛衣全部织好了，胡一刀的是深灰色，胡轩帧的是淡青色，用专用配送的药水洗一次收收毛，晾干后送上两件毛衣。 “爷爷。叔叔。试试看合身不合身。”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这个好软和，是啥毛线？”胡一刀高兴地穿到身上，问。 “貂绒，轻还保暖。”陈志玲帮他拉伸，把领子翻出来，拉正。“刚合身。” “再给织一件深红色的，我想再要一件红色的。”胡一刀活动一下手臂，不夹胳膊，很舒服，坏丫头还有这手艺。 陈志玲沉吟一下。“好。我再给您，织一件红色的。” 胡轩帧的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没有试穿毛衣。“志玲。出了什么事？”躲不过他的目光。 陈志玲咬咬嘴唇。“我要去美国了，这个月底。我要遵守承诺。” “去美国？去那做什么？”胡一刀脱下毛衣，大惊失色。 “我答应过干爸爸，他帮我找回来杜敖和念云哥，我跟他去美国，接受他的公司。” “你要钱？想要多少？我给你坏丫头，干吗跑去美国，管他的破公司。”胡一刀生气地瞪着陈志玲。 “爸爸。这是志玲的责任，她应该做。一诺千金。”胡轩帧神情严肃。 “狗屁一诺千金。就是不去，他能敢怎样？来抓人。”胡一刀眼睛一瞪。“看他有没那个本事，带走人。” “爷爷。干爸爸，没有要我写下一个字的字据。但是，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就要去做，这是您一直教我做人的原则。没有他派陈浩哥帮我，我根本就出不了泰国。也早就被炸成碎片了，根本救不了杜敖他俩。干爸爸因为我的一句诺言，做了要做的一切。我也不能不讲信义，做个无赖。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手下的弟兄设想，才会这样委屈求全地要我去美国。陈浩发病时，真的很惨，毒瘾也很重，不能做接班人。” “志玲。你长大了，带杜敖一起走？”胡轩帧点点头。 “我婆婆年老身体也不好，不能没有杜敖。我自己去，我不能让婆婆孤独地一个人在家里。” “你真的要丢下杜敖走？” “我一个人，换回两个人。我们赚了，是不是？” “赚个鬼，两个臭小子，比不上你一个小手指。坏丫头，比猪还笨。卖了自己，为了两个臭家伙。”胡一刀气坏了，木已成舟，收了货，不能不付钱。 正文 第149节 再见了！妈妈 　　本章字数:4888 晚上将近凌晨1点钟，杜敖才进家门，却看见陈志玲还在看着电视织毛衣。 “回来了。”看见杜敖进门，陈志玲放下手里的毛衣，关了电视，站起身。 “不用等我，你先睡。”杜敖心疼地搂住她，亲吻一下她的唇。 陈志玲搂住他的腰。“你喝酒了？” “罗城为我接风，喝了点。叫你，你不去，我找借口，也没用，脱不了身。”杜敖打个酒嗝。 “罗大哥是个好人，值得交往的朋友，你以后也不能，丢了他。”陈志玲蹲下身，为他脱去皮鞋，换上拖鞋，收起皮鞋。 “你去洗澡，我给你做点醒酒汤。”说完就走进厨房。 杜敖答应一声，上楼洗澡。 陈志玲煮了一碗苹果汤，放一大勺蜂蜜，关了客厅的灯，上楼走进卧室，杜敖已经躺进被窝，呼呼大睡。 放下碗，陈志玲含笑轻轻地亲吻一下杜敖的眼皮。“醒醒，把汤喝了，要不，明天会头疼。” “我不想喝。”杜敖咕哝一句，抬手把陈志玲搂进怀里。 “听话，起来！乖！起来。”陈志玲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啃咬几下。 杜敖的眼睛睁开了，接着，咯吱窝遭到袭击，一下松开手。 陈志玲趁机脱身，坐起身，含着笑说：“起来！喝汤。” “你快变成管家婆了。”他不甘愿地起身，闭着眼睛，头很疼，勉强伸出手。 “张嘴。我喂你喝，大懒虫。”陈志玲尝尝冷热，用小勺喂他一勺苹果。 “谢谢老婆。”杜敖闭着眼睛，咀嚼苹果，咧着嘴笑。 “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没？” “哪有处理完的事，没事的时候，就关门了。” “明天，陪我回老家吧，我想看看妈妈，把鞋子送给她。我还买了几套夏天穿的衣服，现在天气变热，可以穿了。”陈志玲边喂他，边说。 “好吧。我明天陪你回去。小妖精，你是20岁？还是40岁？”他睁开眼睛，喝下去几口苹果汤，脑子清醒一些，头疼也减轻不少。这个小女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妈妈对我好，我也应该孝敬她，应该的。拿着，剩下的自己喝。”陈志玲把碗放进他的手里，起身去洗手间。 “我妈对我也好啊！我，我就想不起这些。”杜敖接住碗，两口喝干净剩余的汤，下床走进洗手间，从身后抱住正在刷牙的陈志玲。 陈志玲对他含笑说：“你是男人。” “小妖精。”他的下巴轻轻地磨蹭陈志玲的头发，闻着散发着茉莉香味的发香。 陈志玲轻轻地扭动一下身子，拍开他的手。“别闹，我在刷牙。” 杜敖又搂住她。“你刷你的牙，我就要抱住你。” “赖皮。”含笑瞪他一眼，心猿意马地胡乱刷刷牙。拿毛巾擦一下嘴上的泡沫，伸手搂住杜敖的脖子，吻住眼神已经着火的唇。“坏家伙。” “小妖精，我真的，真的要死在你的手里了。”杜敖是绝望的甘愿沉沦。 “不是，杜敖，我为了你，愿意向恶魔交出灵魂，我爱你，爱你。”陈志玲的眼睛滚出泪珠，只剩下5天了，5天有多少个小时？多少分钟？多少秒？ 第二天，快中午时，杜敖牵着陈志玲的手，出现在守在果园的老太太面前，大灰狗围着他俩不停地摇尾巴，抓他们的衣服，雀跃地跳。 “这么忙的时候，你俩咋回来了？”老太太以为自己在做梦。 “妈妈。”陈志玲扑进她的怀里，老太太填补了她渴望的母爱，好舍不得离开她。 “小玲儿，我的傻孩子。” “妈妈。妈妈。”陈志玲一肚子的话，却不能说。 “你们回家没？”老太太抚摸着陈志玲的头发。“你俩的新房，我叫人重新刷一次，还铺上了木地板，我重买了新床，还有柜子，被褥全是新的。” “妈。这些等我回来做，您不用管。”杜敖感动加后怕。 “家具我是在陆良买的，我有钱。你就等着回来做新郎官，还有两头大猪也在猪圈里，请客用。我也等到风光娶儿媳妇的这一天了，也要扬眉吐气了。”老太太比当事人还兴奋。 陈志玲的心更加的酸涩沉重，她注定要辜负老人的一片心意。 “来，桃子这两天就要出园子了。我给你挑几个好桃子。”老太太拉住陈志玲的手，走进果园。 枝头挂满了苹果，梨，红丹丹的桃子。“今天的果子挂的多，你看看核桃？我想留下200斤，榨油，到时间，我给你们送去，你就不要去买油了，炒菜用我们自家的核桃油，核桃饼就给这些树做肥料。”老太太喜滋滋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妈妈。油留下您自己吃，城里买油很方便。”陈志玲眼睛发热。 “那些油，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哪有自己榨的油吃着放心。我养的4头猪，到春节，全杀了，炼些猪油，腌一些腊肉，再做几只火腿，肉和油就够吃了，不用买了。玲儿，就安心给我生个大孙子。” “妈。快了，你就要当奶奶了。”杜敖在一边笑着接话，看一眼脸羞地通红的陈志玲。他们从没有避孕，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这回没有骗我？小心点啊，别摔跤。”老太太连忙站住，紧张地对陈志玲说：“你别进去了，我去摘桃子。啊！在这等我，别进去了。” “妈妈。我没事，杜敖在乱说。我想摘桃子。”陈志玲又羞又恼地狠狠地用胳膊拐一下杜敖的肚子，这人真是讨厌。 杜敖得意地大笑，没有生气还手。陈志玲跑两步，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往园子的深处走。 住了5天，有3天时间在卫生所看诊，大家才不管陈志玲有没有执照，能治好病就行，面对大家的信任，陈志玲只能接受。 第4天的晚上，陈志玲抱着枕头，推开老太太的房门。“妈妈。我想陪你睡，行吗？” “行行行！”老太太笑眯眯地答应。 陈志玲把枕头放在老太太的枕头边，爬上床，依偎在她的怀里。“妈妈。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好好地活着。” “傻孩子。我还要给你带孩子，我还要看着我的孙子长大成人，还要给他娶媳妇。好日子才开始，我会好好地享福呢。” “妈妈。”陈志玲心里好沉重，好想告诉老人，明天走后，再见面无期，可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第二天，返回曲靖，杜敖赶去公司处理事情。陈志玲把织好的红毛衣送给胡一刀，吃过晚饭后，陈志玲走出诊所准备回家。 只见路边站着一脸冷漠的陈浩，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志玲。陈志玲身体一僵，她怔然地面对陈浩的目光，无法动弹，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来接我了。” 正文 第150节 离别前的缠绵 　　本章字数:4398 只见路边站着一脸冷漠的陈浩，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志玲。陈志玲身体一僵，她怔然地面对陈浩的目光，无法动弹，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来接我了。” 陈浩举步走到陈志玲面前，没有说话，伸臂把她拥抱在胸前。 鼻息间是好闻的古龙水的香味，让陈志玲回神可以动弹。“你来了？我给你钥匙，那间屋子还闲着。” “不用。我住在酒店。”陈浩松开她，低头亲吻一下她的额头。 “几点的飞机？”陈志玲不想打哑谜。 “明天下午，17点钟的飞机，我们去北京，总裁和夫人在北京。” “知道了。”秦岚可真是一天也不愿多等，他在掐着时间要带人。“我明天中午，13点钟在小区大门等你。”陈志玲抬起头，看着陈浩的眼睛恳求他。“再给我半天时间。” “行。”陈浩点头，两人并肩向前走。“志玲，硅谷不是地狱。” “不是因为地点，离开他，什么地方都是地狱。”经历了那么多的考验，终于可以心心相映，却不能长相厮守，只能相隔天涯。 “那个男人，值得吗？” “值得。值得我为他，付出生命。”陈志玲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声音不高，神情却是那样的坚定，义无反顾。 看着陈志玲的眼神，陈浩沉默了。 在小区门口，陈志玲站住对陈浩说：“谢谢你，跑这么远来接我，明天见。” “明天见！”陈浩淡淡地应一句。 陈志玲就走进小区大门，没再回头看一眼。目送她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陈浩始终无法理解，陈志玲为什么对那个刀疤脸那样的痴情，那只是一个粗野的村夫，没文化，没修养更没有过人的一技之能。 陈志玲回到家，她先收拾一套理发用的工具，再收拾几套自己平时穿的衣服，看见那件撕坏的衣服，她拿起来放进了箱子里。 把箱子放进角落的柜子里，她开始打扫卫生，把所有的家具，楼梯全部擦一遍，又仔细地拖一遍地板，浑身是汗。 仔细地洗干净浴盆，开始放温水，滴几滴精油，她脱去衣服，躺在水里，闭上眼睛，明天的这个时间，是在北京还是已经坐上飞往美国的飞机？ 叹口气，不能再想了，陈志玲告诉自己，在这个最后的夜晚，她要好好地度过，留住每一点滴记忆，以后的岁月里，好拿出来回忆。 听见轻轻的开门声，陈志玲坐起身，把毛巾铺在浴盆沿上，趴到上面，望着浴室的门提高声音叫。“杜敖？杜敖？” 应声门打开，杜敖出现在门口，傻乎乎地咧开嘴，看着像美人鱼一样的陈志玲。“小妖精。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想什么。” “我的背有点痒，你给我搓一下。”陈志玲妩媚地对他娇笑。“你要是累了，就算了。” “乐意效劳。”面对美人的邀请，他手脚利落地脱个精光，一脸坏笑地地踏进浴盆里，手就抚上光滑细嫩的美背。 “辛苦你了。”陈志玲眼睛半眯，嘴角含笑地慵懒舒服地趴在毛巾上。 “我的服务行吗？” “嗯，左边，上边一点，不错，就是那个地方。”她陶醉地指挥。 “小妖精，你真会享受。”杜敖的手不规矩地从腋窝探望前面，胸膛也缓缓地贴上美背，声音沙哑。 “是不是，不想为我服务？”陈志玲缓缓地转过身，与他鼻子顶着鼻子问。 “能为你服务，是我的光荣，我只愿为你服务。” “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服务生，你一个，我发誓，只有你一个。”陈志玲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住他的唇。“我一生，只要你一人。”她在杜敖的唇边呢喃。 “我的小妖精。”杜敖翻身让她趴在了胸前，热水不停地哗哗地流淌，顺着浴盆的盆沿往外溢出，两人的眼睛里只有彼此，别的什么也看到…… 天亮了，杜敖睁开眼睛，望着窗前飞舞的白纱，他感到陈志玲回来后，变得热情主动的有点诡异，但还是很欢迎欣喜接受，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昨晚缠绵到凌晨2点钟才算安静下来，累极后入睡。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极度不安的陈志玲，手不由抚摸她的眉毛，这两道自然生成的弯眉，还没见过比她更美的眉毛，除了眼睛外，他最喜欢陈志玲的眉毛。 嘤咛一声，陈志玲睁开眼睛，对上杜敖的目光，甜甜地一笑，往他的怀里更贴紧点。 杜敖望着飞舞的白纱，别扭地说：“今天，你的契约就满了。我们可以结婚，是不是？” “结婚？”陈志玲感到眼睛发热，对于自己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 “我们今天去城关镇，登记注册。行吗？”杜敖有点忐忑不安地问。 “杜敖。杜敖……”陈志玲的手在他的身上点火，抬头含住杜敖的耳坠吸吮啃咬。 “昨天你没吃饱吗？还要？放开我，我们要去办正事……”他的最后的理智挣扎，落进陈志玲饥渴的粗鲁的吻中。 陈志玲毫无章法地吻住杜敖的唇，探进他的口腔里纠缠他的舌头，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胸膛。“爱我，爱我，我要你爱我，爱我……”心里在狂喊。“老天爷，求求你，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孩子吧……” 杜敖的神智已经完全地失控，凭着感官夺回主动权，投进一片玫瑰的粉红迷雾中，忘了今天要办的正事…… 杜敖小睡醒来，睁眼就对上陈志玲趴在枕头边的亮晶晶的眼睛。“杜敖。我们要是有了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就叫，小杉树，女孩就叫小溪水。”杜敖家里就有几大棵杉树，房子后面是一条常年不断流的小溪。 “我要是怀孕了，会把孩子生下来，男孩子就叫杜杉树，女孩就叫杜水溪。”她吻住杜敖的唇，缠绵依依，后决然地离开，站直身子。“我要走了，陈浩已经来接我。” “你要去哪？”杜敖吃惊地大叫，想坐起身，发现自己不能动。他知道那个叫陈浩的身份。 “美国。救你们回来，我就要去美国，做滇东的继承人。”陈志玲拉起身边的箱子，对他扯出一抹微笑。“再见！遇到合适的女孩，就结婚吧，不用等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给我解药。”杜敖愤怒中带着惶恐。“不准你去美国，你是我的女人，要和我结婚。” 正文 第151节 果决的美人 　　本章字数:6229 “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给我解药。”杜敖愤怒中带着惶恐。“不准你去美国，你是我的女人，要和我结婚。” “对不起！你到17点钟就会自由，再见！”她再一次依恋地仔细看一遍卧室里的一切，移动脚步。 “你为什么要去美国？为什么？”杜敖还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 陈志玲站住，转过身，手紧紧地抓住行李箱的拉手。“你以为陈浩为什么陪我去救你们？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志玲，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我的丈夫。” “我一个大丈夫，需要你出卖自己，来救吗？你让我以后怎么立足？”他的眼睛是难堪的愤怒，眼睛冒着怒火。 “夫字是天出头。”陈志玲不自觉地放开箱子，一步步地走到床前，跪在地板上，手抚摸着杜敖的五官，眼泪一颗颗地顺着脸颊滑落。“能这样触摸到你，能这样看着你发脾气，能这样闻着你的味道，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一定要活下去，妈妈需要你，我更需要你，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会去找你。我的肚子里也许有了孩子，我会生下来，一定会带着她回来找你。你忘了吗？生下你的孩子，你会给我1000万。”陈志玲的唇再次轻轻地吻一下杜敖的唇，伸手抹一把眼泪站起身。 “不要走，是我欠他们，我去还债。你不要去，求你，不要去。”杜敖的眼睛发红。 “你有陈浩的手段吗？他们不需要马仔，是要女王。”陈志玲深深吸一口气。“多想想妈妈。”决然地拉起箱子打开门。 “陈志玲，你给老子站住。你敢踏出这道门，我们之间就恩断义绝。”他发狠地大叫。 陈志玲收住脚步，转过头，对他嫣然一笑，然后，毅然地走出门。身后传来杜敖的怒吼。“回来！回来！陈志玲，你给老子回来！” 陈志玲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她下楼，换上鞋子，打开大门，回手关上门，拉着箱子走出院子。闭闭眼睛，拉上身后的院门，任眼泪在脸上流淌，她咬牙大步向前走，抬起头，看见迎面走过的胡轩帧，便站住，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去眼泪。 “叔叔？”他来做什么？ 胡轩帧走到她面前。“要走了吗？” “嗯。陈浩在等我。”陈志玲看着胡轩帧的眼睛。“杜敖他……” “我会照顾他。你放心去吧，回来时，我会给你一个会喘气的丈夫。”胡轩帧把手里的一个不小很厚的牛皮纸袋子交给她。“这是爸爸和我写的一点东西，对癫痫病和吸毒病症的建议，你看看吧。” “叔叔。”陈志玲双手接住，她看着手里重重的牛皮纸袋子，眼泪又落下。 “眼泪换不回要的东西。志玲，临行前，我送你一句话，记住。就算你只剩一口气，只要还会呼吸，就不准放弃希望，就不准妥协认输，一定要努力到最后一秒钟。” “叔叔。”吸一下鼻子，陈志玲隔着泪雾看着面前长者，缓缓地点头。“我发誓，决不放弃希望，绝不认输。” “走吧！我送你。那个小子已经在大门前等你。”胡轩帧向回走，陈志玲抱着袋子，拉着箱子和他并肩走向小区的大门方向。 “爸爸本来要一起来，出门又回去了，他舍不得你飞那么远。” “爷爷。”陈志玲声音哽咽。 “癫痫病不是绝症，一定可以找到解。毒瘾也一定可以戒掉，只要用心认真去做，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就是证据，如果我放弃希望，早已成了一堆骨灰。”他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声音平稳地说。“没有那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做继承人，秦岚也一样。” 陈志玲的眼睛一亮，她从胡轩帧的目光中看到了曙光。“叔叔？” “给他一个健康的儿子，换取以后的幸福。爸爸的嘴巴很刁，我的厨艺很烂，我们还等你回来做饭吃。加油！”他的眼睛里是翁定的自信。 “叔叔。我一定会早日回来！”一扫阴霾，陈志玲发出甜美的笑容。 “记住。你是我和爸爸合力教出来的人，不是庸才。” “我不会让您和爷爷失望，相信我。我的那些课本和参考书，不要丢，我回来还要参加成人高考。” “我会给你保管好，现在，你要全力打好这一场战役。” “我一定会胜利回家。”陈志玲现在雄心万丈信心百倍，去赴她的战场。她取出身上的房门钥匙，交给胡轩帧。“叔叔，杜敖他，拜托您了。”对杜敖牵肠挂肚，难以放心。 “他一定会挺过去，他是个男人。”胡轩帧对杜敖倒有信心。 陈浩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看到一脸微笑走出来的陈志玲，感到有点诧异。上前接过简单的行李，放进尾箱里，打开前面的副驾驶门。“谢谢！”陈志玲含笑坐进车里，放下车窗玻璃，对胡轩帧摇摇手。“叔叔。再见！” “再见！”胡轩帧对她招招手。对陈浩点下头，陈浩礼貌地也回他，点下头，坐进驾驶室，车子稳稳地向前驶去。 “孩子，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回家。”胡轩帧目送车子驶远，他的神情十分的沉重，心里明白，面对陈志玲的何等艰难，怎样的风暴在等待着这个年轻的女孩。 “你很高兴？”车子出收费站，陈浩问一脸微笑的陈志玲。 陈志玲的怀里还在抱着牛皮纸袋，对陈浩甜甜一笑。“当然啦！我要去美国啦，还不是打工挣绿卡，而是做继承人当千金小姐。我像不像是灰姑娘一夜变成公主啊！像我这样的好运气，不多吧？” “是。你很幸运。” “我要抢你的位子了，你是不是很生气，想杀了我？” “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位子，哪来的被抢。你是我的小姐，我是你的护卫。”他气定神闲，淡淡地波浪不起地回答。 胡轩帧打开大门，就听见杜敖的吼骂声。“陈志玲，恶魔，骗子，给老子回来。恶魔，老子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胡轩帧关上大门，铁青着脸，拾阶上楼，来到敞开的卧室门口，皱眉看着只能呈口舌之快的男人。 “陈……叔叔。给我解药，我要把她追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看见是胡轩帧，杜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叫大嚷。 “我没有解药，也不知她给你下了什么毒。”胡轩帧口气不善地回绝他。 “叔叔？”陈志玲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不知道学生用的毒？杜敖张口结舌地看着胡轩帧。 “志玲，告诉过你，她去找你，一路上发生的事吗？”胡轩帧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看着杜敖问。 “没有。一句也没提过，我问过她，她没说。” “且不说，听说你出事后，她怎么痛苦地生不如死，怎样为了你，不听劝阻，执意要到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的正在炮火连天打仗的国家找你，怎么为了所想到的麻烦做准备，一个星期不吃不睡守在药炉前。只说她刚到泰国就遭绑架，差点被人挖眼割舌，到夜总会被打手围堵，差点被碎尸万段，到利比亚后在旅馆被炸弹差一点炸成碎片，路上被飞车追杀，差一点葬身火海……这个傻丫头付出的一切，就是要得到你这样的咒骂？” “您，您怎么知道？陈志玲告诉您的？” “是秦岚告诉我的，志玲一个字没提。一个小姑娘，一次次面对死神，需要多大的勇气？”胡轩帧靠近一步，探身审视杜敖的脸。 “叔叔？”杜敖心里发颤。 “小混蛋，你哪一点值得陈志玲为你如此拼命。今天，她不是贪慕荣华富贵抛弃你，与人私奔，而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去战斗，打一场非常艰苦的战役。” “我是男人，她应该事先告诉我，我去拼命，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她的后面。” “秦岚是看上志玲才会出手帮你们，没有秦岚的相助，你们不可能回来。我们是诚信守义的人，信守承诺是因该做的，因为，我们不是不讲信义，过河拆桥的无赖。”胡轩帧站起身。“我累了，要回家休息了。想想志玲的苦心，想想吧，幸运的小混蛋。”他话说完，就径直离开。 “小妖精，小恶魔。我不要你这么做，不要你卖了自己，你给我回来。”杜敖像个孩子地呜咽地哭泣。 在北京机场，刚出海关，就看见迎接他们的秦岚和张婉秋。 “志玲。志玲，我终于有伴了。”张婉秋激动地拥抱住陈志玲。 “妈妈。”陈志玲回抱住她。 “我们去吃饭，饭后就去意大利。”秦岚对一边背行李的陈浩说。 “是。”陈浩淡淡地应一声。 “去意大利做什么？”张婉秋还想和陈志玲去香山玩。 “下个星期，爱德华生日，只邀请了我们。” “他是谁呀？我们还要给他祝生？” “黑手党的大当家。”秦岚自豪地一笑，揽住张婉秋的肩向外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陈志玲。“我要把我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我？我？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因为，他想认识你。”秦岚愉快地回答。 正文 第152节 要命的见面礼 　　本章字数:5962 “黑手党的大当家。”秦岚自豪地一笑，揽住张婉秋的肩向外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陈志玲。“我要把我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我？我？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因为，他想认识你。”秦岚愉快地回答。 陈志玲心里有点害怕，杀人不眨眼的教父，要见我？会有什么阴谋？ 他们来到自助餐厅，200元一个人，陈志玲看着就心疼。把牛皮纸袋子装进不离身的挎包里，拉拉袖子，就算不是自己出钱，因为习惯，她狠狠地装了一大盘子。坐下看见陈浩的盘子里，只有两样小菜，有点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 “没关系，吃不完，剩下的我帮你吃。”陈浩看看她的盘子。 “我吃得完。”昨晚就把体力用完，早上又加班，三餐免了两餐，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狠狠地咬一口鸡腿，出钱多，菜色就是好。 “没你做的菜好吃。”陈浩很文雅地吃一口，盘子里的鸡丁。 “差不多。再去装点，你的太少了。”又不是喂小猫，陈志玲催他去装菜。 “我的够了。” “200元，就吃这么一点？”真是败家子，想想钞票，心就在流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张婉秋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她也是一盘子满满的，不过，基本上全水果。 秦岚在对面坐下，和他儿子一样，只有几小块。 “志玲，尝尝这个火龙果，养颜。”张婉秋笑嘻嘻地指指盘子里的水果。 “谢谢妈妈。给个鸡翅。”送上一个鸡翅，换回来一块红龙果。 “我走时，就应该带上你，秦岚就像个木头，陈浩就像个冰块，我就只能变成哑巴。好不好吃？”张婉秋啃着鸡翅，问陈志玲。 “好吃。再给你个鸡腿吧？我夹了两只螃蟹，给你一只。”陈志玲笑眯眯地把盘子推到张婉秋面前。 “我不喜欢吃螃蟹，给我只鸡腿。”她不客气地抓走一只鸡腿。 “你们不愧是母女。”秦岚摇头苦笑，放眼餐厅，找不到第二对这样的母女。陈浩没说话，伸手抓走一只螃蟹，很有技巧地去掉蟹壳，放回去，再拿第二只，仔细去蟹壳。 “谢谢。”陈志玲对他无言地贴心，回他一个甜甜地笑。开始吃螃蟹。 “陈浩。我是你妈妈，你偏心，从来没有给我剥螃蟹。”张婉秋抗议。 陈浩只是抬眼皮看看她，把剥好的螃蟹，放进陈志玲的盘子里，没有一丝表情，当张婉秋是空气。 “你看看，他一天到晚，就这副德行。”张婉秋气地头顶冒烟。 “妈妈。别气了，这只给您吃。”陈志玲把另一只螃蟹送给张婉秋。 “你看看，一天到晚面对这两个男人，我有多痛苦，知道了吧。”张婉秋自艾自怜地诉苦，不忘吸螃蟹肉。 “爸爸，我有事求您。”陈志玲正色对保持中立的秦岚说。 “什么事？”他抬眼睛看一眼陈志玲，喝一口红酒。陈浩起身离开座位，走向取食物的区域。 “我接受您布置的作业，除了格斗外，我全都接受。但我不想现在进入您的社交领域，给我3年时间，我除了完成您布置的作业外，利用空余时间，治疗陈浩哥的顽疾。如果，3年时间我没有能治愈陈浩哥的顽疾，我就全面随您出席任何社交活动。请您，给我3年时间。”陈志玲态度诚恳，眼神坚定自信。 “以后再说吧。我已经答应爱德华，今天去意大利。”秦岚一点也不感动，敷衍地模棱两可回答陈志玲。 “陈浩哥的病不能再拖。” “我一个月给你10万美元的医药费，需要什么，可以让他去购买。”秦岚放下筷子，取出两张卡推到陈志玲面前。“一张是置装费，一张是应酬费，我各打进100万。” “爸爸？我不能要。”陈志玲像烫手山药一样，推回去。 秦岚把它们推回来，一脸严肃。“你现在是滇东小姐，不是原来的小学徒，你的举止，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你没看签证？你是我的养女，不是女仆。收起来，到温哥华，添置几件衣服，首饰先借你母亲的。” “收起来，这点钱，还不够买两条项链，小家子气。”张婉秋拿起卡，塞进陈志玲的挎包里，瞪一眼对面的丈夫。 陈浩过来，送给陈志玲和张婉秋一人一杯果汁，他自己的是一杯红酒。 陈志玲一脸苦涩，拿了秦岚这么多钱，以后怎么还啊？我还怎么张口回来？心里压上了千斤大石，香美的食物，一下变得乏味。 坐在飞机上，秦岚和张婉秋坐在前面一排，陈志玲和陈浩坐在后面。 看看两张金卡，叹口气，小心地收好，拿出牛皮纸袋子，倒出来，有两本手写的稿子，一本很老旧纸张发黄的线装书。看手写的字迹，是爷爷和叔叔写的，爷爷还是用毛笔写的，叔叔的是钢笔写的，他们的字，不要说是楷书，连行书也不是，全是草书，能看懂的没几人，陈志玲就是几个人中的一人。翻看几眼手稿，放下拿起旧书。 《疑难杂症》，字体是繁体字，有点模糊不清，翻开硬书皮，就见序言上写了几个毛笔字，是新写上去的。 送给我的孙女玲儿 胡一刀 “爷爷。爷爷。”陈志玲心里发热，手抚摸着字体，眼睛不由湿润。翻看后面的，尽管纸张已经变得很脆，但没有缺页，也没有撕烂的地方，可见，胡一刀对它有多珍惜。 “给你。”陈浩的声音很轻，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谢谢。”陈志玲接住，擦拭一下眼睛，合上书，转向陈浩，看着这张酷似肖子墨的脸。“我会治愈你的顽疾，相信吗？” “相信。”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信赖光点。 “我一定会让你健康地活着，不给任何人杀你的机会。我一定会做到！”她握住拳头，声音很低却很坚决，自信。像是发誓，又像是告诉陈浩，更像是对自己说。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我会全力配合你。” 张婉秋已经睡熟，秦岚也闭着双眼，此时，却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狡狯微笑。 到温哥华下飞机，就有一位像黑社会大哥的壮汉来接机，坐进一辆房车，就出了机场，穿过城市，一直向前开，看着辽阔的田园风光，从激动到视觉疲惫，几乎要睡着时，进了一片山林，左拐右转了半天，前面一片开阔，来到一座像吸血鬼伯爵的庄园前，下车。 一位像是韩国明星丹尼尔的帅哥走出来迎接他们。他和秦岚拥抱，说着听不懂的鸟语，秦岚用流利的鸟语对他介绍张婉秋和陈志玲。他绅士地弓腰，托起她们的手，亲吻一下她们的小手一下。张婉秋淡然地一笑，陈志玲却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干笑也笑不出来。 陈浩背着他和陈志玲的行李，对于帅哥礼貌的礼节，只是给他冷冷地一瞥，牵住陈志玲的手，落秦岚身后一步，潇洒地跟随。 “他是谁呀？”陈志玲伏在陈浩耳边低声问。 “爱德华。”陈浩回答。 “啊？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个50开外的老头，原来是个30岁左右的帅哥。爱德华回头对她微笑一下，十足地迷死人不偿命，陈志玲怔一下。 他们坐下寒暄几句，送上咖啡，那位接人的大哥却是一杯清水。陈志玲很想换成清水，她怕自己怀孕了，咖啡对胎儿不好。可是，刚来就这麻烦别人，有点张不开口。 秦岚和张婉秋都端起咖啡，喝一口，陈志玲只好端起杯子，咖啡发出香醇味道，很诱人，不对，香味的后面还有一股清淡的细渺味道？是什么？陈志玲凝神细想，再嗅一次，眼睛一亮。 只见那位接人的大哥，喝口水，告辞离开。 陈浩端起咖啡要喝，陈志玲伸手拦住。“有毒。”压低的声音，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陈浩一惊，放下杯子，看一眼和秦岚交谈正欢的爱德华。他的身影一晃，一把锋利薄薄的飞刀抵在他的脖子的动脉血管处。“为什么要下毒？” “下毒？”秦岚大惊失色。 “咖啡里有毒。”陈志玲眼神一寒，站起身。 “什么？有毒？”张婉秋和秦岚嘴里的咖啡一下子喷出来，怒视着爱德华，这家伙也太歹毒。 爱德华镇定自若地微笑，一点也不紧张。陈志玲取过他正在喝的咖啡，嗅一下，放下，看着爱德华，眨眨眼睛，一脸的匪夷所思。“陈浩哥，放开他。他喝的和我们一样。” “什么？”陈浩收起飞刀，站在陈志玲身边，瞪着爱德华，这家伙自己陪客人喝毒咖啡，是不是脑残了？ 正文 第153节 舍命陪君子 　　本章字数:6220 “什么？”陈浩收起飞刀，站在陈志玲身边，瞪着爱德华，这家伙自己陪客人喝毒咖啡，是不是脑残了？ 陈志玲在爱德华傍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对他说：“把右手给我。” 爱德华把右手放到沙发扶手上，陈志玲搭上他的手腕切脉。 “别管他死活，要解药。”张婉秋没风度地大叫。 陈志玲抬眼皮对她一笑。“他本人已经病入膏肓，有解药才怪。把左手给我。”放开右手，对爱德华说。 爱德华眼睛闪过一丝惊讶，收起左手，放上右手。陈志玲的三个手指搭上手腕处，神色变得有点奇怪，眼睛在他的脸上巡视。 “都是你，都怪你。带着我到处地显摆，我不来，非要我来，现在倒好，我要被毒死了，都是你这个坏蛋。”张婉秋双拳不停地捶打秦岚。秦岚就像木头一样，脸色发白，满眼的愤怒和恐慌，失去了镇定，很是紧张。 “妈妈。只是微量迷迭草，喝几天也不会中毒，不会有事。只是，迷迭草会诱发旧病，是打胎药方里不可缺的一味草药。”陈志玲轻轻地微笑安抚张婉秋。“妈妈难道怀孕了吗？” “啊？”张婉秋收住眼泪，安静下来，想想站起身。“不行，我要回云南，找老爷子要点解毒灵药，万一留下后遗症就倒霉了。陈浩，陪我回云南，老娘再也不出国了。”想想感到后怕。 陈浩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站在陈志玲身边没动。 “快走啦小子，我们今晚就回云南。”张婉秋瞪着眼睛大叫。 “我有解药，炼制的百毒丸，一颗也没留给爷爷，都在我身上。妈妈，您别紧张。”陈志玲对她笑笑，放开爱德华的手腕。“张开嘴，伸出舌头。” 爱德华听话地张开嘴，伸出舌头。陈志玲看一眼他的舌苔，皱下眉头。“好了。你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身体方面？”她完全忘记对方是意大利人，一直用汉语和对方说话。 “最近半年，时常会昏厥，这一个月，更是平凡。说是血液有问题，上个月做干细胞移植，失败了。”爱德华用流利的汉语回答。 “不要管闲事。先救救我和你爸爸。快拿药来。”张婉秋自私地在一边拉陈志玲。 “好的。”陈志玲打开包，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子，拔开塞子，倒给张婉秋手里两颗黑色的红豆大药丸。“给爸爸一粒。” 张婉秋连忙先喂给秦岚一粒后，自己吃一粒，瘫倒在沙发里。秦岚也放松下来，沉思地看着爱德华。 陈志玲倒出一粒，递给爱德华。“给你一颗。” “谢谢！”爱德华接住，毫不迟疑地丢进嘴里。 “你做过检查，医生是不是说，你只有不到半年的生命？” “是。” “请把你做的检查报告，拿给我看一眼。” “好。”他起身离开。 “志玲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迷迭草不会有事吗？”张婉秋坐直身子问。 “是不会有事，可是，抵不住他长年累月地天天吃，当然会死人。陈浩哥喝下这杯咖啡，晚上就会发病，离这东西远一点。”陈志玲对陈浩说。 陈浩看看咖啡，神情有点更冷。陈志玲起身来到接人大哥的座前，拿起水杯，仔细地看了几秒钟，放在鼻尖嗅嗅，目光转向秦岚。 “爸爸，这个人是谁？”陈志玲放下水杯问。 “爱德华的大哥。”秦岚的眼神一凛，神情变得严峻。 陈志玲一笑，看看陈浩。“陈浩哥，我，我可不想夺你的位子哦！找爸爸，别找我。” “鬼丫头。”秦岚不由笑一下。“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家里。” “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我不想在这儿吃饭。”陈志玲坐到张婉秋身边，她不担心自己，怕会伤及肚子里的宝宝，尽管她还不敢确定有没有宝宝。 “是啊！我们还是走吧。”张婉秋也如坐针毡。 “我们不能现在离开。”秦岚倒很镇定。“爱德华救过我的性命，我们必须帮他。” “我们还是别搅合，人家的家务事。他的病，我没时间帮他治，我要帮陈浩哥治病。” “你帮他切脉，检查舌苔做什么？”秦岚问。 “我要知道，他是害人者还是被害者。不是想救他，我们走吧。” “害怕了，你们走吧。我一个人留下，陈浩陪你们离开，先回云南住一段时间。”秦岚执意留下，态度坚决。 “他是个快死了的人，暗处还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你在这儿陪他死？” “我知道，但他是我的兄弟。我要是有个万一，滇东交给志玲，你们走吧。” “哎呀！这个死脑筋。气死我了。”张婉秋狠狠地拧他一把。 “爸爸。我帮他治病，替您还当年的情。我们陪您。”她看一眼陈浩，陈浩点头。陈志玲握住张婉秋的手。“妈妈。有陈浩哥在，会没事的。” “死鬼。我这一辈子栽在你手里。”狠狠地踢一脚秦岚的小腿肚。秦岚嘴角上扬，一点也不生气，愉快地笑了，一家人。 爱德华下楼过来，把一大摞很厚的检查报告交给陈志玲。“全部在这儿。” “你会说汉语？”秦岚现在才发现。 “会说一点。”他在陈志玲身边坐下。 “你真会隐藏。我们认识10年了，今天才知道。”秦岚对他的城府感到佩服。 陈志玲翻翻，不认识一个字，她的外语水平有限。“我看不懂你们的文字。请你帮我翻译每份报告的结论。”还给爱德华。 听完最后一份检查报告的结论后，陈志玲笑笑。“不要做干细胞移植了，做了也是一个结局。你要是去天国了，谁接替你？” “乔森。” “谁是乔森？” “接你们的那位，他是我的大哥。” “亲生的？” “同父异母。” “我给你开几张处方，抓几副草药，就可以了。你还可以继续地坐在这个位子，自己小心点就行啦。我想看看你家的厨房。”陈志玲对他甜甜一笑。“我可不想在别的菜里，发现不该有的添加剂。” “谢谢！”爱德华嘴角上扬，站起身。 “爸爸，妈妈。我去厨房一趟，陈浩哥，你陪着爸妈。”她嘻嘻嘻笑。 “小心点。”张婉秋很是担心，秦岚点点头。陈浩起身又坐下，他不知道陈志玲又想干什么。 厨房比杜敖的客厅还大，里面有三位男人在忙碌。“请他们全部出去。”陈志玲低声对爱德华咬耳朵。 爱德华说句什么，他们停下手里的工作，关了火，鱼贯出去，一位白发老人走到他们身边，看一眼陈志玲，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几百分之零点零一秒，陈志玲还是捕捉到了。他们走进厨房，真是有钱人家啊！ “你们家用银制的餐具吗？勺子啊，叉子啊什么的？找出来给我用一下。”爱德华听话地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全是银制的餐具。 陈志玲很不文雅地抓起来一把，每样菜里放一件，打开饮用水，接一盘子，放进去一把叉子。 “爱德华，你是在这儿长大的吗？” “不是，我20岁回来的，我是私生子。”他的声音很平静。 “咖啡豆拿给我。”陈志玲继续地翻找，打开冰箱，抱出一盒鸡蛋。 爱德华把一盒高级咖啡豆放到梳理台上。陈志玲抓一把嗅嗅，丢到咖啡豆里一把勺子。“你仔细看看，这些餐具的变化。今天的菜，我不会吃。请你给你的厨师们吃，爱德华先生，仔细地看，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炒菜用的食用油里面叉子，盐巴里的勺子，咖啡豆里的勺子，原本发亮的餐具，变成了黑色，爱德华的脸色变得铁青。 “收起来，恢复原样。不要打草惊蛇，嘿嘿，我再给它加点东西。”陈志玲一脸的奸笑，眼睛跳动慧黠的光点。 “谢谢。” “你怎么想起请我爸爸来？”陈志玲帮忙恢复原样，把变色的餐具，放进包里。 “我听了金老头的一句话，想试试运气。” “你很走运，因为你像丹尼尔，他是我的偶像。你不会死了，嘻嘻嘻！”她放进已经是半成品的汤里一点粉末。“谁不吃饭，就是内贼。抓贼你比我内行吧。” “谢谢，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他的眼睛发出狠绝的光。 正文 第154节 谜团一样的女孩 　　本章字数:7307 望着窗外向后飞逝的的树木，陈志玲依偎在张婉秋身边，叹口气。“妈妈。我的八字不适合出国。”她越发地想回国回云南。 他们看着端上餐桌的大餐，而不敢吃，爱德华全部让他的仆人和厨师享用，他们却只能咽咽口水，出来逃生。 爱德华驾车，秦岚坐在他身边，后面坐着陈浩他们。 “什么八字不合？”张婉秋向前张望，她感到肚子有点饿。 “第一次出国，当晚就被绑架，第二次，当天就差点中毒。我是不是很衰？”陈志玲的肚子一点也不饿，取出一盒手工糖，自己先吃一颗，再擅自送进张婉秋嘴里一颗。“我自己做的桂花糖，好吃吗？” “桂花糖？再给我一颗。”张婉秋口腔里弥漫的淡淡的桂花香，涌起一股乡情，还要。 “就只有几颗了，有时间我给你做一瓶。陈浩哥，给你一颗。”陈志玲含笑把瓶子送给去。 陈浩倒一颗，含进嘴里，把瓶子还给陈志玲。 陈志玲把瓶子送到前面。“爸爸，尝一颗我做的桂花糖，也给爱德华先生一颗，让他尝一下我们家乡的特产。” “志玲做的糖？我还没吃过。”秦岚笑了，接住。 “只准吃一颗，没剩几颗了。”陈志玲探过身，眼巴巴地盯着瓶子。 “志玲，既然拿出来请客，就别这么小气。再给我一颗。”张婉秋的馋虫勾出来，伸手要抢。 “不行，今天不行。”陈志玲不让步。 秦岚倒出两颗，自己吃一颗，送给爱德华一颗。爱德华道声谢，就吃进嘴里，一股清香在口腔蔓延，沉闷心里变得一片清亮。 陈志玲抢过去瓶子，收进包里。“爱德华先生。明天，谁没有起床工作，谁就是内贼。我怕你心软，帮你除了。这外面的，我帮不上忙了。” “你说什么？”张婉秋问。 “我下了毒，家贼知道油和盐巴有毒，不敢吃晚餐，但他不知道，油和盐巴里的毒才是解药。”她得意的一笑。 “志玲，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你会下毒？”张婉秋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一年不见，这个甜美贴心的女孩，变得这么可怕。 “妈妈，您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吗？” “这个？志玲，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我们不是也要变成爱德华先生吧？我可是不愿意。陈浩哥，你愿意吗？想砍别人的头，就先尝尝自己的头被砍的滋味。爱德华先生，明天早上，去没有上班人的房间看看，那人的样子，就是你两个月后的样子。不要用这样感激的眼神看我，要感激，就感激我爸爸，我可是一点点不关心你的生死。”陈志玲的声音甜美轻柔，听到耳中，脊背发凉。 “谢谢你！谢谢。”爱德华从后视镜看着那张纯真的娇颜，再次升起一股陌生的温暖。 “傻丫头，会不会说话。”张婉秋骂一句陈志玲，又心疼又欣慰，这个孩子，这一年吃了多少苦，那个胡阎王，不是好说话的人。“还有多远？”肚子好饿，吃颗糖更饿。 “前面就到了。”转出树林，前面是一片牧场，牧场里有一栋房子。“这是我私人的房子，知道的人很少，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儿。” “有厨房吗？有没有菜？” “有。” “志玲，到了第一件事，给我煮碗面鸡蛋面，一大碗。”早知道，下飞机不赶到什么鬼庄园，吃过饭再过来，再一次后悔。 “嗯。要是有菜有米，我就做一桌菜。”陈志玲对可怜巴巴的张婉秋说。 “开快点，你是不是才学会开车，技术这么烂。”房子就在眼前，半天也到不了。张婉秋忍不住发脾气。 陈志玲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飞机上只顾睡觉，现在饿坏了吧。 房子没那个庄园大，但还是有杜敖的小别墅两个大。没有佣人，却打扫的很干净，厨房里两个冰箱里放满满的蔬菜果肉。有米有面，很齐全。 不到一个小时，餐桌上摆满了一桌子菜，张婉秋从第一道菜上桌，就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开始吃。秦岚坐在客厅看报纸，陈浩在看体育频道，爱德华在厨房帮忙打下手。 盛好最后一碗饭，陈志玲来到客厅。“爸爸，陈浩哥。吃饭了。” “好。在意大利，吃到云南菜，真是幸福。”秦岚放下报纸，高兴地站起身。陈浩也起身，来到餐厅。 “好好吃，你尝尝这道牛肉，比牛排好吃多了。志玲啊！我们就住在这儿，自己做饭吃，明天做一道狮子头，我好久没吃了。”张婉秋想着明天的菜色。 “嗯。好，冰箱里有猪肉，中午吃狮子头。早上吃什么？”一副小丫鬟样子。 “面条，把哨子炒好点，炸点油辣子。”地主婆的嘴脸。 “嗯。记住啦。”刚吃一口菜，又放下筷子，接过张婉秋的空碗，给她添饭。 陈浩瞪一眼像猪一样懒的张婉秋，真会享受。 爱德华有点乍舌地看着她们间的互动，自然温馨，罕见的母女关系。 “少吃点，晚上不好消化。”秦岚劝张婉秋。 “你在干什么？自己怎么不少吃？吃完饭，我跑10公里再睡。”张婉秋没好气瞪一眼丈夫，不是他龟毛，自己会这么倒霉吗？ 吃过饭，陈志玲很自觉地收拾餐桌，然后，送上一大盘子削去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张婉秋舒适地享用，陈志玲到厨房洗盘子。 陈浩无声地走进来，帮陈志玲清洗盘子的洗洁精。 “她想吃，让她自己做。”陈浩很抱不平。 “几个人的饭，很简单。我喜欢做饭，看着家人吃的开心，感到好幸福。”陈志玲对陈浩一笑。“喜欢吃我做的菜吗？” “喜欢。” “想吃什么？只要是家常菜，我就做给你吃。大餐，我可是不会做。” “你做的，我都喜欢吃。”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没有索取，只有关心的温暖。 “真的？明天早上，我给你煎两个荷包蛋，行吗？” “行。”面对闪亮，美丽的黑眼睛，陈浩的嘴角微微地一扬。 “我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的手机打不通。”陈志玲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把洗洁精水倒掉，伸伸舌头，不好意思的洗洗手。 “你什么时候用？” “过几个小时。我有问题，想问爷爷。” “我给你开通手机，预交话费，半个小时后，你的手机就可以用。”冲干净盘子上的泡沫，关了水。 “去电信局很远吧？太麻烦了。”天已经黑了，人家早下班了吧？ “不用出门，在网上就可以开通。” “真的？不用出门？我不信。”陈志玲认为他在吹牛。 “跟我来。”陈浩拉住她的手向外走。 张婉秋看见他们出来。“来吃水果。” “我们有事，您吃吧。”陈志玲对她笑笑。 “等一会陪我出去散步。” “好。”陈志玲答应一声，就被陈浩拉出餐厅。 爱德华看着他们挽住的手，张大嘴，半天回过神，对秦岚说：“魅影，他不是有洁癖？” “现在，我还是不能靠近，他只接受志玲。” “这个女孩，真是谜团。” “她是魔鬼和天使的混合体。今晚的菜，吃的习惯吗？” “我们曾经捡垃圾吃，何况这样的佳肴。这是我吃的最美味的晚餐。” “爱德华先生。”陈志玲从楼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我想借你一支钢笔和墨水，再加一些8开的纸张，可以吗？” “可以，我书房里有。现在就用？”爱德华站起身。 “嗯。”陈志玲对他甜甜一笑。心里很愉快，手机开通了，随时都可以打电话，陈浩还预交了500美元的话费，想怎么讲都没关系。 “好，我现在就拿给你。”爱德华上楼，陈志玲跟他身边。 “这房子你一个人住？” “有时间，累了，就来住几天。” “哦！你真有钱。” “你爸爸更有钱，他要把所有的全给你，你比我有钱。” “爸爸的东西，应该留给陈浩哥，不是我的。” “你不想要？” “我人小力单，扛不起那座大山。哇！这么多书？你全看过？”爱德华推开一道门，按亮灯光，陈志玲吃惊地瞪大眼睛。就像个图书馆。 “没有，我只是做做门面。”他打开一个书柜门，取出厚厚的一打雪白的纸张，取出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 “有中文书吗？”陈志玲的眼睛在书架上，无法收回来。 “第5号书架，全是中文书。” “我可以，借两本书，看看吗？” “书房门没有上锁，你想看书，随时可以进来看书。” “真的？谢谢！”她像捡到了宝贝，雀跃地跳一下，直奔5号书架。“全是新书耶！还有古龙的书，李凉的书，冰心的也有……这么多？这一个星期，我可以住在这儿吗？”她的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绿光，好多好多想要看的书。 “你们就住在这儿，到生日那天，我再接你们过去。”眼前的陈志玲，就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学生，单纯的只想看书。 “爱德华先生，你真好。谢谢。”陈志玲激动地拥抱住爱德华，吻一下他的脸颊。这一个星期，可以在书里畅游，太美了。 爱德华愣一下，咧嘴笑了。 正文 第155节 向老佛爷求救 　　本章字数:6657 陈志玲抱着笔墨纸张，回到自己的房间，今晚她还没时间看书，有正事要做。放下东西，从包里拿出那3个黑色的勺子和叉子，想想，又出门到厨房拿了三个玻璃杯进来，每个杯子接了三分一水，倒一点添加剂，把三个黑色的勺子和叉子分别放进三个杯子里，她看一下时间，便打开胡轩帧送给她的纸袋，认真地看那本老旧的书。 眉头反而深锁，她心里的疑问加大，飞快地在纸上记录，偶尔停顿下，沉思，然后继续地书写。 爱德华坐在荧屏前，看着屏幕里的陈志玲，他的神情有点迷茫。她不会用电脑吗？坐式电脑就在她的面前，为何不用，还要手写？ 陈志玲书写一个段落，起身打开自己的行李袋子，抱出几本厚厚的书，坐到桌前，开始翻阅，然后再书写，写完再翻阅查找，再写，最后合上书，认真地检查自己写的东西，沉思良久，再拿起笔，写了近10分钟。 她的态度严谨认真，再看一遍，修改了几处，合上钢笔帽，前后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起身查看玻璃杯。 玻璃杯的水变得浑浊，勺子和叉子恢复了原样，取出来，到卫生间一趟，后又坐下，拿起玻璃杯仔细地看，还用鼻子嗅嗅。戴上一副橡胶手套，探进杯子里，蘸一点水，在手里反复地细看，苦思冥想。 陈志玲用了十分钟检查杯子里的水，最后，把水杯拿进卫生间，放到一个隐秘处，不会经常碰到的地方，把手套脱去扔进垃圾桶，她用洗手液反复洗了好几遍手。 冲过澡，换上睡衣，躺到床上，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家里现在是应该要做晚饭时间，爷爷应该会在家。她按通胡一刀家的座机，很快就接通了，陈志玲笑了，翻身趴到枕头上，两只脚丫在空中晃啊晃。 “爷爷！嘻嘻嘻！是我呀，志玲。”听到胡一刀的声音，陈志玲激动地叫。 “坏丫头，在北京啊？去看臭小子没有？”胡一刀的声音带点欣慰。 “我根本就没有出机场，就跟爸爸他们来意大利了。爷爷，我遇到麻烦了，只能求您。” “遇到麻烦才想起我？你当我是什么？” “您是我心目中的如来佛，我是您手心里的孙悟空。爷爷，救救我。” “马屁精，坏丫头。什么麻烦？” “爷爷。您见过，一个人要是常年服用迷迭草，现在又加上，腐尸霜和玉蟾涎，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他还没死？” “没有。” “没死？可能是腐尸霜剂量小，没用几天。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对方下了本钱。他的最后结局就是，神智清晰，身上的肉会逐渐的腐烂，而自己一动不能动，看着自己肉里的生蛆钻来钻去。” “啊？这么恶心。” “是啊，一直到五脏全部腐烂，才会断气，这是西方很歹毒的巫术，已经失传200年了，怎么又出现了？” “我想救他，好像可以救他。爷爷，我记得，您还有两棵野生的百年灵芝，给我好吗？”陈志玲伸伸小舌头，翻个身。“爷爷。我知道你最疼我了，给我吧！我让陈浩哥明天回去拿，您想要什么？我让他带回去。” “我什么都不缺。你上次出去一趟，我的好东西基本上快被你收刮干净。就剩两棵灵芝，不给你。” “爷爷。没有灵芝，我一个月也驱除不清他身体里的毒。我现在用百毒丹护住他的心脏，只是权宜之计，治本不能缺灵芝。” “你去药店里买，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人工培植的，没有用。爷爷，您就给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给。” “爷爷。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您知道。这个人救过干爸爸的命，他要是这么悲惨地死去，干爸爸绝对会为他报仇。黑手党心狠手辣，干爸爸一定会送命，他一死，滇东就会落在我的肩上，我永远也别想回家了。爷爷，我想回家，我现在就好想您，我喜欢给您做饭，给您洗衣服，向您要钱买东西。爷爷，我不是为了救他，是为了救自己。爷爷，您救救我，救救我。求求您了爷爷。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就真的回不了家。” “坏丫头，坏丫头。”胡一刀的声音哽咽。“我帮你，帮你早点回来。你在意大利？算你运气好。” “谢谢爷爷！我就知道，爷爷不会不管我。” “我有个老侄子，在温哥华开家中药店。他前年回来，我送给他3棵百年灵芝，你去给他要，不用老远巴地回来。” “他会给我吗？” “到时间，你打我的电话，我给他讲。一棵灵芝换给他一头野三七。” “爷爷。爷爷。”陈志玲一下坐起身，眼泪滚出眼眶。 “唉！野三七也是你找到的，是你自己帮自己。坏丫头，你身处险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爷爷。爷爷。”陈志玲知道，胡一刀多么珍惜野三七，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现在，为了自己，竟愿意送出来。 “轩帧送给你的东西，看没有看？” “我看了。可是，爷爷，您和叔叔开的处方不一样，书上记载的又是一种，为什么？”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珠。 “坏丫头。别给人说你是我的小徒弟，我可丢不起这张老脸。比猪还笨，笨丫头。去北京有几条路？” “几条路去北京？爷爷！我知道了。嘿嘿嘿！我真是笨。”她抓抓头发，一脸的娇憨。 传来轻轻地敲门声，陈志玲对电话说：“爷爷。再见。我爱你！” “呵呵呵！花言巧语，去吃饭吧，我也要吃饭了。早点回来，轩帧做的饭饭比猪食还难吃。”就挂上电话，胡一刀还以为，这儿和云南是一个时间。 胡轩帧做的饭菜，的确是不好吃，陈志玲吃过一次，真难下咽，天才医学博士，就是不会做饭，没办法。 “来啦！”陈志玲跳下床，赤脚打开房门，门前站着陈浩。“陈浩哥？”他难道也有时差问题。 “我看你灯亮着，做了夜宵，请你吃。” “哦！谢谢！进来吧，我拿件外套。”把门拉开，自己先进屋。 陈浩进来，看见书桌上摊开的纸张上写满了字。“你在写东西？” “做作业，爷爷布置的作业，还没做完。” “爷爷没在这儿。” “你来看，这是爷爷开的给你治病的处方。我刚刚做了两个，还有八个没做。不搞清楚处方，我不敢轻易抓药。” “你不相信爷爷？” “人命关天，我不能有一丝的疑问。陈浩哥，你不是实验室里的白老鼠，我要慎重。” “谢谢。”陈浩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抬起发热的眼睛看向天花板，眼神悠地一凛。“我们走。” 温柔地为陈志玲穿好外套，陈志玲把挎包挎到肩上，两个人走出房间。 须矣，陈浩返回房间，他的脸直接面向镜头。“卑鄙小人。”手一扬，飞刀飞出，一个针头摄像头落地，他捡起飞刀和摄像头，来到卫生间转一圈，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可疑东西，走到窗前，把摄像头狠狠地丢到远处。打开房门又出去了。 吃着烤得焦香抹了果酱的面包，喝着现榨的橘子汁，陈志玲的心情轻松快乐。 “陈浩哥。我想明天去一趟温哥华，你能租到车子吗？我们来的路上，好像没看到公交车站。” “可以。我陪你去。”陈浩把她的杯子又加满，他自己喝咖啡。 “谢谢！和你一起出来，真幸福。陈浩哥，你这么帅，还这么体贴温柔，是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 “呵呵呵！温柔体贴？魅影？”爱德华在餐厅门口大笑着进来。 陈浩冷冷地瞪他一眼，把手里抹好果酱的面包，递给陈志玲。 “爱德华先生。要不要吃一点宵夜？”陈志玲含笑说。 “谢谢！我只喝杯咖啡。”他拿起一个杯子，倒一杯陈浩煮好的咖啡，惹来一记白眼。 “时差没调过来？”他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直点头，没有一点睡意。“我们家现在，还没吃晚饭。” “客厅有很多大片，你可以选两部消磨时间。” “谢谢。爸爸妈妈已经休息，会吵到他们。” “这儿附近的风景很不错，我车库里有两部车子，明天去兜风玩吧。” “你有两部车子？” “魅影有7部车子，不知道？” “7部车子？老天爷？”陈志玲瞪大眼睛，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我，我，我……”想到自己对陈浩的一言一行，丢脸啊。 “我明天回庄园一趟，就回来带你们去兜风。”爱德华眼睛带笑喝一口咖啡，这杯咖啡味道纯正，最重要是没有毒药，明天还是在这儿吃饭比较安全。 “你不是要回去抓贼吗？陈浩哥会开车，不麻烦你了。”陈志玲委婉地拒绝他。 “我会尽快赶回来，志玲小姐的厨艺高超，我还想吃你做的菜。” “我，我做的只是家常小菜……”想起那一桌没见过的色香味完美的大餐，陈志玲心里发虚，他一定是好心地安慰自己。 陈浩冷冷地看他一眼，嘲讽的意味十足。“怕死鬼。” 正文 第156节 愤怒的男人 　　本章字数:7746 陈浩冷冷地看他一眼，嘲讽的意味十足。“怕死鬼。” 吃过宵夜，回到卧室，陈志玲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北京时间，晚上的20点钟。她想杜敖已经吃过晚饭了，便拨通他的手机。 通了，响了，没人接，一直等到响了7声，终于传来杜敖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呀？” “我。杜敖，是我，你好么？”陈志玲的声音有点发颤。 “你是谁？” “我是陈志玲。杜敖，是我。”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 “杜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有毛病啊！” “杜敖。对不起！等着我，我一定回去。” “你这个女人，有病。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杜敖不耐烦地切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陈志玲的眼泪滚落下来，她关了通话键，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电话号码没有改变，他怎么会忘记我的电话。 也许是因为出国了，不在国内，手机号码变了，她自己告诉自己。 吸口气拨通胡念云的手机，响两声就听到胡念云惊喜的声音。“志玲妹妹，你的手机舍得开机呀？想哥哥没？” “念云哥。我的电话号码，没有变？” “你的手机芯片没换，怎么会变。” “杜敖，杜敖，他忘记我的电话了。他不记得我了。”陈志玲带着哭音。 “他在装样，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你们闹什么？对了，几号结婚啊？我准备给你买一部车，想不想要一辆跑车？哥哥现在有钱，不要客气。” “我们不结婚了，我现在，在意大利，跟干爸爸在一起。” “开玩笑吧？” “念云哥。你要是有空，回云南一趟，我，我我……杜敖他，他恨死我了。”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出国？” “我没有办法。你帮我看看杜敖，好吗？”陈志玲关了手机，她咬住嘴唇，默默地流泪，杜敖，杜敖。你真的忘了我么？真的恨我恨得这么深，恨地忘了我？ 她哭了很久，哭到浑身疲惫地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陈志玲没有起床煮早餐。张婉秋要叫醒陈志玲煮早餐，被把门将军一记冷冷地一眼，挡回去。 陈浩双手背后，跨开半步，背对陈志玲的房门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地守护。 秦岚对他点下头，揽住妻子的肩下楼，自行解决早餐。 爱德华走出房间，对陈浩一笑。“早。” “无耻。”陈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不是偷窥狂，只是小心点，怕上当。”爱德华没一点愧色。 “不相信，就不要吃药。” “不会再有下次。” “哼。”陈浩警告地看他一眼。“下次，我就直接取出你的眼球。” “她好像不爱你，有爱人。” “滚。”陈浩的目光一沉，露出杀气。 爱德华耸耸肩，从他面前走开，下楼去了。 陈志玲醒来，看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日上三竿，她走进洗脸间，看到两只红肿的眼睛，叹口气，心情很是沮丧。我为了他背井离乡，可是，他却忘了我，在痛恨我。捧两把冷水胡乱洗洗脸，漱漱口。换好衣服，拉开门，看到背手立在门前的陈浩。 眨眨眼，感到好笑，心情好了些。伸手拍一下他的肩。“陈浩哥，你在干嘛？”他以为在保护国家元首吗？“别这样，这是在家里。我不是公主。” “志玲。”他转过身，看见陈志玲一双红眼包，心里一沉。 “爸爸，妈妈。没在家？” “他们出去了。” “你吃早餐没？” “没有。” “几点啦？我给你做早餐。”陈志玲拉住他的手，下楼。 “10点30分。”陈浩看一眼墙上的座钟。张婉秋做好早餐，请他吃，但他没移动身子，很尽职地做他的护卫。陈浩不相信爱德华，一个连自己的小命都没办法保住的男人，怎么能保护别人的安全。 吃过早餐，三人一起出门，留下他们两人。爱德华还特意交代，等他回来再出门，陈浩压根就不想转告他的话，更不想和他一起出门。 陈志玲热两杯牛奶，煎两个荷包蛋，陈浩烤几片面包。 陈志玲吃了一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她没一点食欲。 陈浩用两片面包夹一个荷包蛋，几口吃掉，再用两片面包夹一个荷包蛋，喝一口牛奶，又几口吃完，然后，端起牛奶，一口气喝完。 真是好胃口，陈志玲羡慕地看着他擦去嘴角的牛奶，站起身。 “等我一下，我们去温哥华。我想去抓几幅药。”陈志玲叫住他。 “好。我检查一下车子。”陈浩站住，对她点头。 “我忘了问中药店的名字，我们能找到吗？” “没问题，我知道地址。”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去找过他，他是个骗子。”陈浩说完，就出去了。 不会吧，爷爷的侄儿至少有爷爷的5成功力，怎么会是骗子？也许，他说的是别人。陈志玲喝完杯子里牛奶，洗干净杯子，回房间快速地开了三张处方，把挎包挎在肩上，检查一下钱包，有1800块美元，应该够了，跑下楼。 陈浩已经把车子开出车库，在门前等候。 看着门上的匾额，胡记中药店，那颜色应该有年头。推开门就闻到熟悉的草药的香味，几位肤色不同的患者在候诊，一位一身唐衫，白发白胡子很有仙风道骨的老头在看诊。这么老？比爷爷还老？陈志玲心里暗暗地惊讶。 陈浩和陈志玲乖乖地跟着坐下排队，一位中年人走过来，送上两杯红茶，和一个号牌。 老人很厉害，全都是用鸟语讲话，终于到陈志玲他们。 “您好！我是从云南来的，来抓药，这是处方。”陈志玲微笑用家乡的方言说，把自己开的处方放到桌上。 老头郑愕地看着桌上的处方，不相信地抬起头看看陈志玲。“你，你，你姓胡？” “我不姓胡，我叫陈志玲。” “这两份是小师叔的处方，他老人家的处方，不外流。” “好眼光。是爷爷的处方，这份是我的。爷爷让我来找您，来拿两棵灵芝，他送您的灵芝。” “师叔派你来？他来这儿了？” “爷爷在家。叔叔的病还没痊愈，他不能出远门。”陈志玲取出手机，拨通胡一刀的电话。 “坏丫头，你不会等到天亮再打电话，他一会半会死不了，急什么？”传来胡一刀咆哮的骂声。陈志玲笑吟吟地把手机将递给老头。 “小师叔，您好！”老头眼睛湿润了，起身离开座位，转进后面的门里。 陈志玲来到柜台前，看小伙计在熟练抓药，她认真地看纸张上称好的草药，心情慢慢好转，胸中的乌云缓缓地散开。 杜敖恨我也好，忘了我也好，他能活着，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够了，我知道他活着就够了，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吗？我不能自私地抓住他，谁知道多久才能回去，能不能回得去，这儿步步惊心，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有可能去死。 忘了我就忘了吧，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老头笑呵呵地出来，还给她手机，还亲自为她抓药，送上两棵灵芝，免费送上9付草药，陈志玲不过意，坚持要付钱，最后，老头只收下10美元。 开心地抱着抓回来的草药，包里放着两棵珍贵的灵芝，陈志玲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不要抱着，放到后面。”陈浩驾驶着汽车，看一眼开心的陈志玲。 “我喜欢抱着，闻着药香，就像是回家了一样。我给你唱首歌吧？”陈志玲关了音响，笑嘻嘻地问。 “行。”这女人真会自我调节心情，去的时候死气沉沉，现在却神情飞扬。 “我以为自己是最寂寞的人，却忘记了身边那双温暖的眼神……” 陈志玲的眼睛望着前方，轻轻地哼唱着这首最喜欢的歌曲，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在包厢里选美的时候，就是第一次为杜敖唱这首歌，带着王子面具的杜敖，眼神那样火辣，那样的霸气不容人抗拒，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我吗？在恨我吗？ 她反复地轻声地唱这支歌，眼泪悄悄地在脸上流淌，留恋和绝望交织沉沉地祝愿，只要你好就够了。 陈浩听着这首感伤的歌曲，他的心隐隐地发疼，等到没有声音，转过头，只见陈志玲脸上挂着泪珠，歪在座位里睡着了。 他调整一下座位，放下靠背，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调试好空调，车速放慢，平稳地向前行驶。 下了主干道，一辆汽车在后面按喇叭，他让开，过去一辆小卡和一辆绿色的轿车。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刚钻进树林，只见前面不远处，那辆小卡停在路中间，两个男人在更换轮胎。 陈浩心里闪过一道警铃，推推陈志玲。“醒醒。麻烦来了。” “麻烦？”陈志玲咕哝一声，揉揉眼睛，神智依然还在混沌状态。眼睛继续闭着，还想接着睡。 “是，麻烦。”陈浩的手心已扣住一把飞刀，看一眼后面逼近的黑色轿车，老旧的套路。 按两下喇叭，示意前面的车子让开路。陈志玲只是动动身子，抱住草药，眼睛没睁开，放心地要睡。 前面的两人站起身，摸向腰间。陈浩扫看四周环境，一边是树林，一边是几米深的3米宽的深沟，迅速地作出判断。 他的车子刚提起速，后面响起枪声，前面也飞过来子弹，陈浩手里的刀子飞出，前面倒下一人。他的车子神奇飞起，飞跃深沟，刚落地，迎面就飞过来一颗子弹，射进前面左边轮胎里，车子方向失控地直直地撞向一棵大树。 陈志玲彻底地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是，今天死定了。 正文 第157节 致命猎杀 　　本章字数:6187 陈志玲彻底地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是，今天死定了。 陈志玲等着蒙主召唤时，汽车就像失控的火箭冲向大树，她的安全带被解开，被陈浩抱进怀里，从驾驶室这边的门里飞出，跳到另一棵大树后。只见右边冲出一辆绿色的轿车，疯狂地冲向副驾驶室的车门，在汽车刚撞上大树后的一秒后，汽车再次被绿色的汽车撞到副驾驶室的车门，直直地推向深沟的方向。 陈浩手里的小刀飞出，飞进前座的车窗，从另一边飞出，扎到一棵树杆上，只见两辆汽车冲进深沟，传出震耳的爆炸声，冲出一团黑烟，下面燃起熊熊的大火。 前后不过几秒钟，陈志玲松口气，她刚要从陈浩的怀里抬起头，大路上飞过来几颗子弹，从头顶上空飞过。 对方的计划周密，下决心不让他们有生还的机会。 “在这别动。”陈浩放开她，跳上傍边的一棵树的树上，再跳上另一棵树，他十分的冷静沉着，就算现在这样被包围，也一点也不在意。 陈志玲蹲下身，缩在大树的树后，怀里抱着草药，眼睛盯着陈浩矫健像猿猴一样利落的身影，又担心又钦佩不已。 路上有5个男人，前面一个，后面4个，每个人手里都有枪，看看离开陈志玲藏身的地方有6米远，陈浩手里的飞刀，射向前面躲在小卡后面的男人，男人扑倒在地，飞刀再次飞出，黑色轿车边又倒下一个人。 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传来，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从远处飞驶而来。 陈浩看一眼手里仅剩的3把飞刀，眉头显出一抹苦涩。躲过飞来的两颗子弹，陈浩跳到一棵大树上，思考应对的办法。 “啪啪啪！”几声枪响，汽车引擎关了，安静下来，陈浩探身看，只见从招摇的红色车上，走下来一位一身白衣，戴着宽大变色镜的金峰。 “魅影。你是不是被美女迷昏了头，这两只小虫子，都应付不了。”他手里转一下掌心宝，塞进了皮靴里。 陈浩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一棵树边，拔下他的飞刀，走到陈志玲的藏身处。轻轻地拉起还没从惊吓里回神的陈志玲。 “安全了，走吧。” “那些人解决啦？”好像有好几个，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吧？人家可是有准备，事先埋伏好，等他们上钩。 “对。”走到深沟边，看一眼还在燃烧的火团，心有余悸。 陈浩抱住她的腰，提气一纵，就越过深沟，落在路上。 “嗨。志玲，又见面了。”金峰走过来，取下眼镜，一脸的微笑。 “嘿嘿。”陈志玲脸色发白，心神还没归位，腿还在打颤。 “我接到爷爷的电话，立刻赶来，还好，没有迟到。受惊了，宝贝！”金峰就像个君王一样，轻轻地把陈志玲揽进怀里，拍拍她的头发。 “呃？什么？”陈志玲一头云雾，抬起头看他的眼睛。 陈浩一把，把陈志玲扯出他的怀抱。瞪他一眼，指指大路上的6具尸体，对陈志玲伸出手。“把那个给我。” 陈志玲呆呆的看着那些扭曲的尸体，没有动。又死人了，没有陈浩，我就是这个下场吧。 “拿来。”陈浩伸出的手没有缩回，眉头微微皱一下。 陈志玲回过神，取出那个小瓶子。陈浩动手拔下杀手身上的飞刀，再把把尸体叠放到一起，在最上面尸体的伤口处倒一些粉末，合上瓶子盖，伤口开始冒出白烟。他没管尸体，把瓶子还给陈志玲，把杀手的车子发动引擎后，推落进深沟的火团中，又接连爆炸两声。捡起来几把枪，也扔进燃烧的火中。 金峰的眼睛闪动着亢奋，他看着面前的几具尸体几分钟内化成了一滩黑水，消失在这个世间。 “好神奇的药。你做的吗？”他问陈志玲。 陈志玲点点头，忽然想起张婉秋和秦岚，他们会有危险吗？“爸爸，妈妈他们？” “他们没事。”陈浩看着那一滩黑水，皱下眉。“你车上有水吗？” “有一桶。”金峰打开后备箱，提出一大桶清水。 陈浩提起水桶，冲去黑水，洗洗手，把余下的水，全部冲到路上。除了深沟里燃烧的大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志玲，你抱的什么？”看她十分宝贝地紧紧抱着，金峰问。 “药。这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昨天才到？是不是你结的仇人？”陈志玲盯着陈浩。 “不是他，是爱德华的仇家。乔森的手下，不让你为爱德华治病。”金峰发动引擎，他们直奔爱德华的私人小屋。“爷爷要我来保护你，因为，我刚好到罗马玩。” “天哪！手足相残，为了那几个钱，值得吗？”陈志玲无法理解，男人的世界会这样残酷，为了利益竟然会这样丧心病狂。 “男人是以他拥有的财富多少，来决定他在社会上的位置。” “你也会，不择手段，登上金字塔顶？”陈志玲心里不赞同金峰的观点，看看陈浩。“陈浩哥，金字塔顶我没兴趣，你的责任，我可不管。”陈浩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改变。 “我已经站在金字塔顶，不需要再争抢。”金峰伸手从胸前拉出那条金蛇剑。“后悔了吗？我可以还给你。” “那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我不后悔。” “你把它送给我，爷爷很高兴。你给阿里的丹药，救了爷爷一命，换取了一生的自由。知道吗？阿里解放了，你却为我套上了枷锁。” “我不懂。” “以后会懂，在意大利的行程，我会陪你。” “陪我？” “这是爷爷的命令。你要住多久？”他的声音低沉好听，而听在陈志玲的耳中，就像是飞过一大群乌鸦。 屋里没一个人，陈志玲把草药放进厨房，拉开冰箱看看，补充满了，他们回来过，又出去了。 肚子有点饿，劫后余生让陈志玲淡忘了杜敖的烦恼。 “陈浩哥。我想煮点面吃，你吃吗？” “吃。”已经过了中午，自然会饿。 “你去问问，金大哥吃不吃面？”总不能，让金峰看着两人吃面，至少也该，礼貌地问一声。 “他不吃面。”陈浩回忆在云南吃过的面，需要的佐料，打开冰箱找。 “给我一份，我没吃早餐，我的一份多一点。”金峰走进厨房，对陈浩的白眼就当没看见。 “没吃早餐？”陈志玲心里吃一惊，现在，已经是下午耶。 “我拼命地赶路，为你担心。现在平安了，肚子一下好饿。”他的声音很温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肉麻话。 “谢谢！金大哥，我给你煮一大碗面。”陈志玲听的好感动。陈浩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瞪一眼这个花花公子，拿出两颗番茄，放到洗碗槽里。 番茄鸡蛋面，外加一大盘青菜和一大盘子炒鸡块，后知后觉地想起金峰是外国人，又递给他一把叉子。三人一人一盘子面，吃着面，配桌上的菜。 “好吃。真是好吃。”金峰狼吞虎咽大口吃面，还不忘记夹鸡肉吃，他会用筷子，还很熟练。 陈志玲呆呆地看着他，真是饿坏了，记得在船上吃饭时，他多么的优雅从容，餐桌礼仪完美地无懈可击。 “吃鸡。”陈浩夹起一块鸡肉，放进陈志玲碗里，提醒她吃饭。 陈志玲对他一笑，夹起来，慢慢地吃。 陈浩看一眼金峰，这也许才是他的真面目，那个高雅的形象，只是一张假面具。 桌上的盘子里全部干干净净，擦擦嘴角，金峰心满意足地向后靠在椅子背上。“你的厨艺，比阿里好，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面。” “真的？嘻嘻嘻！”陈志玲有点飘飘然地笑了。 “晚餐，还是请你下厨，好吗？” “嗯。晚上，我多炒几个菜。你喜欢吃鱼吗？清蒸鱼。” “喜欢。”金峰感到很是惊奇，这个女孩不但会用毒会治病，还会下厨。 一阵汽车的引擎由远而近，停在了屋子前。他们3人起身走出餐厅，大门被粗鲁地推来，冲进来爱德华，身后跟着脸色煞白的秦岚和张婉秋。 “志玲。志玲。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张婉秋抱住陈志玲，哭出声。 爱德华和秦岚看着面前完好无缺的3人，有点惊讶，但还是长长地出一口气。 “男爵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秦岚的语气里含着尊敬，问金峰。 “男爵？”陈志玲不相信地看看秦岚，再看看金峰。“爸爸。金大哥是男爵？”不会吧？ 正文 第158节 我要做实验品 　　本章字数:5271 “男爵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秦岚的语气里含着尊敬，问金峰。 “男爵？”陈志玲不相信地看看秦岚，再看看金峰。“爸爸。金大哥是男爵？”不会吧？ “蒙巴顿男爵。怎么屈尊来我的小屋。”爱德华语气带一丝嘲讽。 “我恰巧来玩，听说，你的寿诞将到，提前来道贺。”金峰自顾坐下，一脸的淡淡的微笑，自然流露出高贵的气质。 “我是黑帮，不怕玷污了你的身份。” “我是奉命办事，顾不了许多。你要这样被动挨打？你可以被打，牵连无辜，就不该了。”金峰直接干预爱德华的公事。“你要是不想出手，我就替你洗牌。” 这家伙独断专横，目空一切的气势和杜敖有得拼，他怎么会是男爵，那好像是贵族称号，是刚才那个像饿佬的男人吗？陈志玲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峰，怎么也不相信，他是什么男爵。 爱德华看一眼陈志玲。他到金峰对面坐下，皱紧眉头。“我已经布控，还需要时间。” “夜长梦多，今天就收网吧，我可以帮你。”金峰的气势逼人，他不想再多等一天。 “谢谢，不劳大驾，伤了你的金尊，我赔不起。”他看向秦岚。“就今晚。” “行。”看到深沟里的大火，他感到后怕，勘探现场，5辆汽车的痕迹，让他甚为一对儿女担心。 “你们准备怎么做？”陈志玲回过神，心念一转，开口问爱德华，她的神情有点诡异。 “绳之以法，交给警察。”爱德华对她说。 “关他几年再放出来？要不然枪毙？”陈志玲搀扶着张婉秋坐下。 “志玲。别管他们。”张婉秋对她使眼色，不要她参与男人们的世界。 “妈妈。您知道他们在菜里下了什么毒？中毒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就这样，我已经忍下来，今天，他不该再派人杀我们。8个杀手狙击我们，我要以牙还牙。不要交给警察，太便宜他们。”陈志玲的眼睛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 “你想怎么做？”金峰问。秦岚默默地看着陈志玲，这丫头的本性露出来了。 “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陈志玲嫣然一笑。“陈浩哥，去我房间的洗手间，把那3个玻璃杯拿来，不要碰到里面的水。” 陈浩起身上楼，秦岚轻轻地笑了。 “什么水？”张婉秋问。 “就是乔森给爱德华喝的东西。还给乔森，让他喝进肚子里。” 爱德华一愣，他摇摇头。“乔森已经有防备，他不会上当，他应该认识这些毒药。” “他不会知道，只要你让他喝下去他一直喝的清水就行了。” 看到陈浩取来的玻璃杯中浑浊的水，大家都泄气，傻瓜也不会喝这样的的水。 “请给我一只大号的玻璃杯。”陈志玲戴上橡胶皮手套，对爱德华吩咐。 爱德华起身取来一只大号的玻璃杯。陈志玲放进浑浊水中一点白色粉末，水迅速地沉淀，很快就变地清澈。 陈志玲把清水倒进大号玻璃杯里，她把沉淀在杯底少量东西收集在一起，再放一点添加剂，灰色的东西变成了纯白，做成两个米粒大的白色药丸，把一粒放到爱德华面前的一个小盘子里。“放进他的水杯里，这是他给你服的剂量的100倍，只要他服下去，10个小时后，就会发作。你就可以慢慢地欣赏，这就是他给你的结局，只是两人对换了位置。” “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爱德华听到她和胡一刀的对话，有点不忍心下手。 “可以啊！那你就自己把它吃了，换他来欣赏。”陈志玲拿出一个空瓶，把那一粒药丸收起来，并收起玻璃杯。“我还没洗盘子。你自己决定，自己吃，还是还给它的主人吃。”走回餐厅，先把玻璃杯的水倒进下水道，再把玻璃杯全部丢尽垃圾桶，并把手套也一起丢掉。 用洗手液反复洗了几遍手，开始收拾餐桌，清洗盘子。 找个砂锅，开始煨中药。当屋子里飘荡着中草药的味道时，陈浩走进来。 “这不是你的药，是爱德华先生的药。”从包里取出一棵灵芝，切下几片，放进锅里。 “他不配吃药。” “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没有配与不配。”她把灵芝放进包里。 “为什么不煨我的药？” “我想找到最好的处方，没比较出，我不能给你服。” “没关系，我想做试验品。”他取出一只锅，看着草药包，有点失措。 陈志玲看陈浩的坚持，笑了笑，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倒进锅里，加水后，放到火上。“嗯。我们就一起慢慢地找，这些药对你也没坏处，你就做我的药人。慢慢地总能找出最好的处方。” “一定能。”陈浩看着她，信赖地点头。 端着中药汤来到客厅，放到爱德华的手边，看一眼药丸。“决定吧！这是我和陈浩哥，冒着生命危险，抓回来的药。喝还是不喝？” 爱德华看着黑色的药汁，他的眼睛有点湿润，慢慢地抬起头，对上陈志玲的目光，眼神坚定地说：“我喝药。”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陈志玲用一张白纸包起已经晾干的药丸，放进他的手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对强盗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谢谢。”爱德华小心地把纸包放进衣兜里。 “回房间脱去衣服，只留下内裤。我要为你扎银针。” “现在就开始治疗？” “嗯。针灸配合中药，驱毒快一点。我需要10天时间。”她回头对陈浩一笑。“药汁喝了吗？” 陈浩点头。 “你也回房间，脱去衣服，只留内裤。一起治疗。” “志玲，这样也太累了。明天再给他们扎针，今天就别扎针了。”张婉秋劝她，心疼这个认真的傻丫头，刚刚从死神的鼻子下逃出来，还没收收魂，就救人。 “妈妈。趁热打铁。我不累，没事。”陈志玲对她一笑，端起爱德华的空碗要走。 陈浩无声地上楼，爱德华要上楼，金峰叫住他。“给我一间客房。” “你要住在我家？”爱德华不相信。 “没房间的话，我就住在客厅。” “有客房。你要住几天？” “10天。”他看一眼陈志玲。“我和他们一起离开。” “我带你去房间。你没带行李？” “行李在后边，晚上会送来。”金峰跟他走。 陈志玲伸手拉住他的袖子。“金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有陈浩哥在，我不会有事，你还是去罗马玩吧，不用在这儿。” “你讨厌我？为什么？我会让你这么讨厌？要赶走我？”他一脸的受伤，哀怨地看着陈志玲，眼神里是深受打击的痛苦。 “不，不是，不是，我，我没有讨厌你，是，是因为……”陈志玲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讨厌我，就不要赶我走，我也是你的护卫，和陈浩一样。我不是只会吃饭的草包，一样可以值得信任。”他微微一笑，起身上楼。 正文 第159节 美丽的天使 　　本章字数:7760 “不讨厌我，就不要赶我走，我也是你的护卫，和陈浩一样。我不是只会吃饭的草包，一样可以值得信任。”他微微一笑，起身上楼。 望着金峰的背影陈志玲感到无语，这家伙变脸比自己还快，执意要住下，只能由他。 “金峰的身手，在陈浩之上，他留下，对我们有利。”秦岚悠然地点上一支雪茄，缓缓地吸一口。 “唉！”陈志玲没有说什么，往厨房走。 张婉秋坐到秦岚身边。“你想干什么？” “金老头的盛情，不能拒绝。顺其自然，不要干涉他们。” “志玲对那个小子，真心爱的要死，你不能干缺德事。” “真心？是真心就不怕烈火。我不会干涉他们，交给时间吧。”秦岚微笑搂住张婉秋，心情难得的轻松。 陈志玲洗过碗，在药锅里各加一碗水，从冰箱里拿出一只火鸡，放进一只大锅里，加了半锅水，插上电，调到小火力，接两杯温水，走出厨房。 她先来到陈浩的房间，陈浩没有脱衣服，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陈志玲关上身后的门，把水杯放在桌上，走到他身边。 “陈浩哥，怎么啦？” “我已经吸毒3年，也尝试戒毒几次，全失败了。” “我不想现在就帮你戒毒，等治好旧病后，再戒毒，一步一步地来。来，我帮你脱衣服，趁着药力行针。” “你不认为，我只是一只，阴沟里的臭虫，不值得伸手？”他转过头，看着陈志玲，搜寻她眼睛深处的真实。 “每个人都会生病，你也不是神仙，当然会生病。吸毒和吸烟一样，只是上瘾罢了。不相信我能把你拉出来？”陈志玲的眼神里没有歧视，一片清澈的波光里，是真诚的关心。 “相信。”慢慢地伸出手，交给面前的姑娘。 陈志玲握住他的手，带他来到大床前，轻轻地为他褪去衣服，取出银针，熟练地扎在他的身上，取出手机看看时间。对一直追随她身影的陈浩一笑。 “不要轻易移动，不然银针会断在肉里。” “谢谢！”他满头大汗，心里还是十分紧张。 “不用谢。困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陈志玲用毛巾温柔地擦去他额头脸上的汗，喂他两口水。 “谢谢！”他面对温柔的目光，慢慢地闭上眼睛。 陈志玲行一遍针，端起另一杯水，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走进爱德华的房间。 爱德华很大方地穿着内裤，躺在大床上看一本杂志，看见陈志玲站在门口，便坐起身。“请进。” 陈志玲发现，自己就在他的隔壁住，微笑一下，关上身后的门。“以前扎过银针吗？” “没有。” “害怕不害怕？” “有点紧张。” 陈志玲把水杯递给他。“喝口水。其实，银针一点也不疼。” “不疼？”爱德华喝去半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躺下身。陈志玲取出针具，看一眼这个精壮完美的男人，比杜敖的身体还完美，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他现在不知在做什么？ “志玲？” “哦！”她忙定下神，吸口气，开始扎针，一口气扎了12根银针，这才停下手，直起身，对爱德华一笑。“不恐怖吧？” “可以接受。”看着身上亮闪闪的银针，还能笑出来，自己不由佩服自己。 “晚上，我想跟你一起过去，看一眼那个内贼。” “他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药效只有12个小时，我想给他加点药，让他再睡1个月。” “为什么？” “我想听他骂我？好久没听人骂我，有点想听听。”陈志玲对他甜甜的一笑。 “好。我带你去看看。” “要是遇到你的大哥，就让他服下药丸。” “我会做。” “这药很难找到，用钱也很难买到，我真想留给爷爷做收藏。忘了问，那些有毒的东西，还在吗？” “我已经全部销毁了。” “真是可惜了！好可惜。我昨天应该告诉你留下来，我想要它们做点东西。”陈志玲惋惜不已。 爱德华则暗暗地庆幸，销毁的及时，留给这个女人，不知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陈志玲行一遍针，看看时间。“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动。我一会过来起针。”拿起针具，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 “给陈浩哥起针，他也许已经睡着了，不能让他着凉感冒了。”拉开门就出去了，再随手关上房门。 “女人，我也会感冒。”看着满身的银针，爱德华只能苦笑。 陈浩已经睡熟，陈志玲起完针，为他盖上被子，拉上窗帘，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听到轻轻地关门声，陈浩睁开眼睛，后又慢慢地闭上，安心浑身放松地堕入梦乡。 “照顾两个病人很麻烦吧？”听到声音，陈志玲转过头，只见金峰走过来。 “还好。”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把他们交给那些专家权威。” “我喜欢自己处理这些麻烦，看着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照顾下，逐渐痊愈，就觉得，自己活着很有价值感。” “奇怪的嗜好。麻烦处理完没？我们去喝下午茶。你会做小点心吗？” “会做一点。” “我能否品赏一下你的小点心。” “我怕你会没胃口。” “什么意思？” 陈志玲一笑，没有回答，推开爱德华的房门，金峰跟进来，看着像个银色刺猬的爱德华，一下子呆住。 “出去。你进来做什么？”爱德华不想当马戏团的动物，让人看。 “金大哥约我喝下午茶。”陈志玲弯下腰起他身上的银针。“你是不是肚子里有点内急。” “好像有一点。”爱德华有点难堪。 “去卫生间排泄后，不要冲，我要看一下你的大小便。”陈志玲起完针，把水杯递给他。“全部喝完。” 爱德华一口气喝完水，马上套上裤子，冲进卫生间。 陈志玲开始为银针消毒，还侧耳听卫生间传出的大动静。 “你是用毒高手，还是治病高手？”金峰走过来看她沉着地一根一根地消毒银针。 “我使毒和治病都不是高手，只是个小混混，懂一点点皮毛。” “你未来有什么规划？” “要是有可能，我想上学，上大学，能拿学士，硕士，博士学位。” “上学？真是好笑。你还用上学吗？医学院出来的博士，有什么用？”金峰嗤鼻，这是什么梦想。 只见爱德华脸色发白地走出来，陈志玲咽回嘴边的话，过去扶住他，让他躺下，给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就像大病一场一样的虚弱地闭上眼睛，喘气。 “张开嘴，伸出舌头。”陈志玲轻声说。 爱德华张开嘴伸出舌头，陈志玲爱一眼他的舌苔，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取出灵芝，切下一片喂进爱德华嘴里。“含住不要咽下去。”她就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腥臭难闻，看看小便，按水冲掉，再看一眼马桶里的大便，她弯下腰，忍住腥臭，细看几秒钟，才按水冲干净马桶，凝眉沉思，仔细地清洗自己的手指。 擦干水渍，走出来看一眼金峰。“走吧！我们去喝下午茶。” “谢谢！我不想喝了，再见！”他一脸苦色要呕吐地急急地出去了，这个女人做的东西，吃不下去。 陈志玲含笑看着落荒而逃的金峰，转过头，看一眼爱德华，伸手探探他额头，没有发热。“嚼碎咽下去。” “给我吃的什么？” “灵芝草。”陈志玲拿起玻璃杯就出去了。 “灵芝草？”这就是昨晚，陈志玲求来的灵芝草，想起她撒娇带耍赖的表情，爱德华笑了。 晚餐，陈志玲用鸡汤泡一盘子米饭让爱德华吃，满桌子菜，不准他吃一点，对他的抗议一点也不妥协。 “金大哥。不敢吃吗？我没下毒，不怕肚子饿，就看我们吃好啦！”看一眼皱眉拿着筷子，迟迟不动的金峰。 “男爵先生，不吃饭，晚上我就送你去温哥华。”陈浩冷冷地看他一眼，大口地吃菜。 “他怎么啦？生病了吗？”张婉秋问陈志玲。“你帮他看看。” “我没病。”他夹一块清蒸鱼，勉强地吃一点，神情一愣，把筷子上剩余的一下送进嘴里，开始品尝别的菜色。 陈志玲笑了，真是别扭的男人。 爱德华可怜巴巴地吃一盘子鸡汤饭，饭后又喝下一碗中药汁，却感到肚子里变得暖暖的很是舒服，失去的精力也慢慢地回笼到身体里。 晚饭后，他们一行人来到城堡，准备要去看看家贼时，乔森来了。爱德华让秦岚和张婉秋陪他接见乔森，其他人躲起来。 送上准备好的咖啡和清水，陈浩带陈志玲和金峰走进一个房间，打开电脑视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里面的画面。 爱德华不知说了什么，张婉秋伏在秦岚怀里，抽泣，乔森端起水杯，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一脸的悲愤，同情地安慰秦岚。 “他们在说什么？”陈志玲问陈浩。 “他说我们两个遭遇车祸，遇难了。警察已经协助调查。” “真会装，他派人杀我们，还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希望你们死，这样他的计划可以天衣无缝地进行下去。他的目标是爱德华。”金峰轻松地说。 “你们家族里，也会这样内斗吗？” “我们也不圣人，当然会内斗。爷爷有14位子女，现在活着只有3位。其他的都为家族殉葬了，爷爷亲手就处决7位。” 正文 第160节缪斯之吻 　　本章字数:4960 “我们也不圣人，当然会内斗。爷爷有14位子女，现在活着只有3位。其他的都为家族殉葬了，爷爷亲手就处决7位。” “啊？不会吧？爷爷那么慈祥，会狠下心杀自己的孩子。” “他不动手，就会被人杀死。” “真可怕。”陈志玲无法想象，心里却为老人感到心痛，处决自己养大的孩子，该有多心痛。 “我们该出面吓唬一下，这条土狗了。”金峰起身向外走，陈浩关了视频，牵住陈志玲的手，跟在后面出来。 在一间房子的门前站住，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位女仆走出来。三人走进去，房间不是很大，但也很宽敞，一位老人躺在宽大舒适的大床上，床前站着两个男人，爱德华和乔森。 “志玲，詹姆斯先生病了，你帮他看看。”爱德华回头对进门他们说话。 乔森回头看见3人，脸色一下变得灰败，眼睛瞪得很大，一脸见到鬼的样子。 陈志玲走到床前，看一眼满脸皱纹，像枣树皮的老头，切一下脉。“有点中风，不严重。”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那一粒白色的药丸，喂进老人嘴里。端起水杯，喂他两口水。她放下水杯站起身，对爱德华一笑。 “你让他看看你的舌苔，爱德华先生。”对他眨眨眼皮，做个鬼脸。 爱德华照办，让老头看看他的舌苔，老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惊讶和茫然。 “帮我翻译。爱德华先生。告诉他一个名字。缪斯之吻。”陈志玲的话出口，大家一怔。 当爱德华说出这个名字，老头的眼睛露出恐惧之色。 “刚才不小心，我拿错了药。对不起，给你吃了缪斯之吻。”陈志玲笑吟吟地对老头说，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歉意，而是洋洋得意。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动不了，眼睛血红地瞪着陈志玲，嘶哑地大叫，恨不能把陈志玲碎尸万段。 “迷迭草，腐尸霜，玉蟾涎。迷迭草很好找，日本的富士山就有；腐尸霜需要到埃及的古墓里，千年干尸的布条上取，有点麻烦；玉蟾涎，要到亚马逊的泥沼地里抓玉蟾，也不容易找到。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能找来，不自己用用，会遗憾的。老爷爷，好东西就要自己用，是不是？”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爱德华翻译着她的话，感到头皮发麻，决定这一生和全世界为敌，也不招惹这个小甜美女。 乔森凶狠地扑上陈志玲，他要抓住这个女人取解药。 陈志玲看着扑过来的乔森，正要拿点小东西自救，身子被陈浩抱住凌空飞起，落到大床的另一边地板上。陈浩的手里的飞刀就要飞出。“不要杀他。”她及时地按住陈浩的手。 就在同时，金峰的双脚连环踢把乔森踢翻在地，伸脚踩在他的背上。“不自量力。” “夺命男爵？”他的眼中是恐怖的绝望。 “你还不是白痴。”金峰嘴角露出微笑。 “金大哥。放开他。”陈志玲拍开腰间，陈浩的手，对金峰一笑。 金峰抬起脚，放开乔森。“你们自己相斗，我不感兴趣。但是，你动了我的人，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乔森站起身，看一眼面前的男女，他感到死神的脚步那样的清楚逼近。 “我输了，我输了。输给你这个野种。”他不甘心地凶狠地瞪着爱德华。 “他是你的兄弟，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他，怎么能用缪斯之吻？”陈志玲悲伤地看着他。“我把它还给你了，你刚才喝的水里就有缪斯之吻。你要是有解药，就回去服解药吧。你应该知道它的效果如何？没有解药的话，就好好地享受缪斯之吻的极乐快感。” “魔女，你是恶魔。”他的神情狰狞地，拔枪要杀死陈志玲。可惜，枪刚拔出，就被金峰一脚踢飞。 “你的性子真是急躁。你看一眼爱德华先生的舌苔？10天后，他就恢复健康，也许还能再活50年。缪斯之吻，被我解了。嘻嘻嘻！别这样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和你作对，对不起呀！”陈志玲笑嘻嘻地看着几乎要疯掉的乔森。 爱德华同情地看一眼乔森，对外面叫一声，进来两个人，把几乎神智错乱的乔森架出去。 “詹姆斯先生，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但是，我住进来5年，对你不薄。为什么要害我？”爱德华不解地问老头。 陈浩低声给陈志玲翻译。 “野种，没资格做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只有乔森少爷。”老头的恶毒地瞪着爱德华。 “我父亲为什么要我住进来，是因为，我的心里，还存有一丝良知。他不希望自己辛苦创立的一切，被毁灭，给上千名兄弟有条生路。过激的行动作风，会招来民愤，政府也不会允许存在，大家只有死路一条，我们需要一个温和主人。” “那也无法改变你是野种的身份。” “对牛弹琴。走吧。”陈志玲过去，拉住爱德华的手，他的大手坚硬，有一层老茧，手冰凉，轻轻地战栗。 转过头，对上陈志玲温柔的目光，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注入进他吹着寒风的胸腔，填补住破掉的大洞，慢慢地不再寒冷。感受着温暖，他没有说话，握住陈志玲的手，向外走。 一位手下急急地冲进来，神情紧张地报告。爱德华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身后的传来老头嘶哑悲沧哭叫声。 “什么事？”陈志玲仰起头问爱德华。 “乔森开枪自杀了。” “便宜了他，他还没享受缪斯之吻的快乐，就懦弱地自杀，懦夫。”心里开始后悔，不应该给他服用那粒药丸，应该留下，给胡一刀，让他高兴高兴。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可惜。 “乔森是个亡命徒，心狠手辣，他不会轻易自杀。缪斯之吻，难道比死还恐怖？”金峰问。 “你看过《下水道里的美人鱼》么？” “看过。” “当毒性发作后，他神志清醒看着长尾巴生蛆，在自己的身体里钻出钻进，却不会死，只能默默地看，等到心脏里也慢慢地腐烂，钻进生蛆，才会等到死神恩召。现在死对于当事人，是最仁慈的。” “你是不是夸张？”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失传很久了。我只是用老祖宗解丹顶鹤和蛊术的几种方子结合，试一试，还歪打正着。爱德华先生，你真是命大。而主要是，你服用玉蟾涎的时间短，剂量小的原因。不然的话，再继续服用半个月时间，神仙也救不了你。” “谢谢你，谢谢。” “谢谢我爸爸吧，不是他，我才不愿管闲事。看我干什么？金大哥。”一边的金峰，给她使眼色，让她少说废话。 “嘿！蠢丫头。真是笨。”金峰摇头，这丫头不是傻子就是笨蛋。 “你是我的天使，志玲，我的天使。”爱德华心里翻起了巨浪，波涛汹涌，紧紧地握着陈志玲的手，这个满嘴不要他在意的女孩，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除了母亲外，是唯一在乎他生死的女人。 “我不是天使，是恶魔。今天好累哦！我们回去吧？”她打个呵欠，这一天真够刺激。 身后的屋子里传出一声枪声，大家站住脚步，陈志玲回头看一眼，又一个懦夫。 正文 第161节 警察上门了 　　本章字数:5866 “我不是天使，是恶魔。今天好累哦！我们回去吧？”她打个呵欠，这一天真够刺激。 身后的屋子里传出一声枪声，大家站住脚步，陈志玲回头看一眼，又一个懦夫。 陈志玲洗过澡后，反而没有了睡意，拿出手机开机，看家乡几点钟，是北京下午时间的15点钟，现在，在老家我应该做什么呢？陈志玲不想调整手机设定的时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感觉离家很近，潜意识里，等着杜敖的电话。 不知道，治好爱德华后，秦岚会不会放我回去？真是异想天开，陈浩不痊愈，我就只能认命地做他的接班人，太可怕啦。 就算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也不好过，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找到什么东西来害我？为了这颗不算好的头颅，我还是赶紧抓紧时间，帮陈浩治病，等他痊愈后，我就可以自由地高飞，飞回去和杜敖团聚。 前思后想后，从床上爬起来，关了手机，认命地坐到书桌前，开始做作业，不把处方吃透，心里就没有底，自己没把握的事情，怎么对别人负责。 一坐就是3个小时，陈志玲活动一下肩膀，站起身，端杯水，打开阳台的门，走出去，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感到天空很低，星星似乎伸手就可以摘到。在家里好像很少可以看到星星，也许是城市里的灯光太亮的关系，这儿远离城市，就像是世外桃源。 喝口水，放下杯子，活动一下手臂，转动一下腰身，心里计划，休息一会，再做两个处方就睡觉。 “这么晚，还不休息？”左边传来爱德华的声音。 陈志玲转过身，只见他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边小桌上还有半瓶酒。“这个时候，在我们家，还没天黑。我还没调过时差。你怎么不睡？” “我感到很累，很烦。”他一脸的烦恼，有点萎靡不振。 “啊？为什么？你现在安全了？还烦什么？”内贼外贼全死了，那些反对他的小喽啰，因为主子死了，也归顺过来，他应该春风得意才是。“你在担心，身体里的毒吗？放心好啦！10天后，你做一次全面体检，看过体检报告，我们再走。”反正，在这儿也一样不耽误为陈浩治病。 “不管我怎么努力，我还是一个私生子，他们还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嘲笑我。我没有朋友，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他苦笑看着陈志玲。“我只是一条孤单的流浪狗。” “你是男人哦，怎么会这么想？在乎别人的想法干什么？” “你不在乎？” “我不在乎，干吗管别人在想什么？我的亲生爸爸，是个地痞无赖，五毒俱全，我的妈妈是一名暗娼。我一心想上大学，却不得不辍学挣钱养我妈妈。确定了婚期，我的婆婆已经布置好新房，我却不得不离开爱人，远走他乡。我是不是应该哭啊？是不是要听听别人怎么看我？我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活出我自己就够了。管他们怎么看我？骂我嘲笑我，随他们去。” “你没上过医学院？” “我连高中也没毕业。我是非法无证行医。害怕了吗？” “不怕。” “我们中国有句话，英雄不问出处。我的出身比你低贱，但是，这有什么关系，我感到自己一点也不比你低。” “我眼里，没有人比你高贵圣洁。” “我一点也不高贵，但我努力地让自己活得开心快乐。我们没权利选择父母，但我们有权利选择怎么活着。既然一定要活下去，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地活着，你说呢？” “开心？快乐？”自己有权利快乐地活着吗？ “生死有天定，就算是明天死了，今天也要让自己心情愉快地享受这个夜晚。看看，你品尝着美酒，欣赏着浩瀚的星空，不感到自己多么地幸福，而要自寻苦恼，对得起自己吗？” “有道理，我应该快乐。要不要来杯？”爱德华被她说笑了，举起酒，邀她。 “谢谢。我不能喝酒。祝你做个好梦，晚安！”陈志玲对他摇摇手。 “你要休息了？” “不，我还要做作业。晚安！”陈志玲对他笑笑，回到房间，继续地做处方。 “作业？她的医术已经这么厉害，还要学什么？”爱德华不明白，陈志玲为什么还要这样努力，好像有人在后面用棍子在追她一样的紧张。 第二天，陈志玲还是睡到10点多才起床，晚上熬夜，早上睡懒觉。 打开门，陈浩依然背手而立在门前，这个人真是固执。听到楼下传来鸟语的对话声。陈志玲问陈浩。 “来客人啦？”有客人，怎么做饭才好呢？做西餐还是中餐？ “警察来调查昨天的车祸。”陈浩退到一边，陪陈志玲下楼。 “我们要是等警察救命，早就和阎罗王喝茶了。”陈志玲下楼看见秦岚和张婉秋陪爱德华接受两位警察调查。 “爸爸早！妈妈早！爱德华先生早！”陈志玲抓抓头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怎不多睡一会？我是用了两个月才调过来时差。”张婉秋站起身，走过来。 秦岚和爱德华对她微笑点头，仍然坐在那。 “要做午饭了，不能再睡。妈妈。您吃早点没？” “吃过了。不过，你再给煎两个荷包蛋也行。我总是煎不好。”走进厨房，张婉秋就打开冰箱，取鸡蛋。 “嗯。好啊！我想吃点面条，也来一点行吗？”陈志玲取出锅子，接水打火。 “给我半碗面。我想吃鲜肉青椒梢子。” “可以。”陈志玲乖巧地照办。 陈浩发觉，张婉秋真是会享受，把陈志玲当成女仆在用。他无声地打鲜果汁，烤面包。 刚烤好面包，金峰就走进厨房。“志玲，给我一碗面，我也没吃早餐。” “你不是不吃早餐？”张婉秋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问。 “刚才不饿，现在肚子饿了。”金峰微笑回答。张婉秋的厨艺，也只有秦岚能接受。 “好。马上就好，再加一个荷包蛋行吗？”陈志玲一边煎荷包蛋，一边顾着面锅。 “当然更好。好香。”说着，端起一个装了两个荷包蛋的盘子，取出一把叉子，就走。 “那是我的鸡蛋，放下。”张婉秋伸手去抢。 “妈妈，给他吃，这个好了。”陈志玲拉住张婉秋，从锅里铲出一个荷包蛋，放进盘子。 “什么男爵，肯定是冒牌货。”张婉秋气哼哼地，嘀咕。 陈志玲笑笑，继续地煎鸡蛋。 用鸡汤做汤头，再配上炒好的鲜肉青椒，调出来的软硬适中的面条，吃一口，真是舒服。 陈浩冷冷地看一眼吃的开心的金峰，这家伙，纯粹是来骗吃骗喝。 一碗面，两个荷包蛋，再加一杯鲜果汁，早餐吃的十分地满意。 “他们怎么还不走？在说什么？”陈志玲吃完面，开始煨中药，问洗盘子的陈浩。 站在一边当监工的金峰回答。“警察怀疑爱德华，因为，4辆烧毁汽车里有一辆是爱德华的车子。他们找到两具遗骸，12把手枪，这不符合逻辑。” “哦！爱德华先生怎么说？” “他说，他的汽车被盗，不清楚情况。” “那么大的火，他们还能找到尸骨，真厉害。”陈志玲有点担心地看看厨房门口，低声问金峰。“他们会不会找到那几个杀手？” “警察不是上帝，就算它们化成水蒸气，也蒸发了。能告诉配方吗？”他诚恳地虚心请求。 “配方？我忘了，对不起！嘻嘻嘻！”陈志玲伸伸舌头，帮陈浩洗盘子。 “你怕我是坏人？” “你难道是好人？” “彼此彼此，我们是同道中人。告诉我配方，我不会外泄。” “没有处方，我不知怎么乱弄，就做成了，我也不知道，真的。”陈志玲一脸认真，没有一丝作假的心虚神情。 陈浩的嘴角微微一扬，斜睨一眼苦笑不得的金峰，他们真是棋逢对手的假仙。 正文 第162节 杜敖要和别人结婚 　　本章字数:5360 陈浩的嘴角微微一扬，斜睨一眼苦笑不得的金峰，他们真是棋逢对手的假仙。 洗好盘子，陈志玲就开始准备中午吃的菜，拣菜洗菜，等到药煨好，又开始烹炸，她完全就是个尽职尽责的女仆。 陈浩默默地帮陈志玲打下手，金峰看的一头云雾，他越来越无法看清楚陈志玲，这个谜团越来越大。 12点钟，警察走了，午餐也准备好，一大桌子丰盛的中国菜。陈志玲完全按照张婉秋的口味做出午餐，完全没有顾忌这家主人是外国人。 爱德华还是一盘子鸡汤泡饭，他吃一口泡饭。“志玲。我不想吃这种饭，我想和你们吃同样的菜。”面对精美诱人的佳肴，只能吃这种饭，就是最不人道的精神虐待。 “不可以，你至少要吃一个星期。为了你的小命，你还是忍耐几天吧。”陈志玲嚼着一块牛肉，笑着拒绝。 “一个星期？”他舀一勺饭，一脸苦相，下一次，还是不和他们同桌吃饭。 “这个是什么？真好吃，外焦里嫩？”金峰的叉子上是一个春卷。 “春卷。妈妈特别喜欢吃，你也喜欢啊！尝尝这个，狮子头。”陈志玲指一下狮子头。 “好。吃过饭，我们去跑步吧！”金峰含笑邀请陈志玲。 “我没时间，还要给他们两个扎针。”陈志玲夹起一块土豆条，慢慢地吃。 “志玲。我好像听你说，是8位杀手狙击你们，怎么只有两具遗骸？”秦岚神情严肃地看着陈志玲。 “是8位啊，对不对金大哥？”陈志玲点头，看向金峰。 “没错。”金峰满嘴食物，肯定地点头。 “那6位杀手在那？” “在那？我怎么知道？大概躲起来了。是不是金大哥？”陈志玲的眼睛清澈，一脸的茫然。“可能因为没有杀死我们，没完成任务害怕，就躲起来了。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们吧？” “再来？”爱德华冷笑一声。“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他们逃远了，没胆子回来。”金峰对上陈志玲的目光，慢慢地笑了，心里感到十分有趣。 “金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陈志玲心里升起戒备，她看着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同寻常的举动。洗盘子时，金峰竟然拿起一块干净的白抹布，擦盘子上的水。 “吃完你辛苦做出的美餐，我也应该付出点，帮你做点事情。”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破绽。 “你想要什么？我好像没有你有兴趣的东西。” “我在你眼里，就这样恶劣？我只是擦个盘子。陈浩帮你洗菜，洗盘子，你怎么不问问他的目的？”金峰看一眼默默用洗洁精洗盘子的陈浩，大声地叫屈。 陈志玲把冲干净泡泡的盘子放到空水的篮子里，对他一笑。“陈浩哥天天都这么做，不奇怪。你好像连盘子也不会摆，一下子这么勤快，就奇怪啦。” “我是剑桥大学毕业，读的是医学。我想配合你为他们二位治病。” “你？你是医生？” “我是胸外科和神经动脉的双博士。” “你不在医院里帮人治病，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缺钱，不想辛苦。” “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帮忙。” “中西结合，会提高疗效。”金峰微笑看着她。“你是不是怕我，偷了你的处方？” “我没那么小气，说实话，我学医还不到1年，什么都不懂。你是行家，愿意帮我，求之不得。”陈志玲想想，眼前一亮。 “我不准他进我的房间，有你就行。”陈浩放掉脏水，洗洗手，瞪一眼多事的家伙。 “我肯帮你治病，是看得起你。”金峰下巴微扬，傲慢地看他。 “我不稀罕。”他端起自己的中药汤汁，一口气喝完，洗洗碗，骄傲地走出厨房。 陈志玲笑笑，就算是个小护卫，他可完全不把金峰放在眼里，应该是，任何人也没放在眼里。 结果，金峰刚踏进陈浩的房间，一把飞刀就从他的头发梢飞过，扎在身后墙壁上，金峰低声地咒骂一声，退出房间。 爱德华比陈浩有风度，大方地让他在一边看自己被扎成刺猬。 起过银针，爱德华去卫生间排泄后出来，陈志玲拉金峰来到卫生间，查看大小便后，放水冲干净，走出来洗手。 “发现什么？”陈志玲问他。 “我不明白，就那些树皮草根，怎么会这样的神奇？” “他今天的大便，没有昨天腥臭，而且，也没昨天的颜色深。证明，他在快速地排解血液里的毒素。你不是想要处方？我给你。” “处方？” “爱德华先生的处方，这是第一剂药方，一剂药方服用三天。第二剂的药方和这个不一样，你可以研究它的不同处在那？” “为什么给我？不怕我，拿它出去申请专利？” “你想申请专利，就申请好啦。每个病人的中毒的先后顺序不一样，体质不一样，用的药方也就自然不一样。你想要申请专利，首先，你要知道这方子里的每味药材，药性，出产地，形状，它和什么相冲。慢慢地看吧。”陈志玲把药方放在他手里，走出洗手间。 金峰看一眼手上的十几个草药的名称，感到头皮发麻。 抓第3次中药时，老头笑眯眯地对陈志玲说：“小师妹。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好，我给你把把脉，好吗？” “嗯。”陈志玲坐下，把手放到桌上。第二次来时，老头就亲络叫陈志玲小师妹。陈志玲再三解释，没有用，只好让他叫小师妹。让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当师兄，真是别扭。 “恭喜小师妹，你有喜了。有45天左右，好像还是双胞胎。”老头一脸的慈祥。 “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陈志玲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再次地确认。 “真的，有两个脉动，恭喜你。以后要多注意，我给你抓两副保胎药。” “谢谢！谢谢！我真的怀孕了。”陈志玲眼睛发红，鼻子发酸。我有孩子了，终于有孩子了，杜敖，我们有孩子了。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有成果了。她双手抚上平坦的小腹，这里面，有新的生命在慢慢地长大。 “怀孕？怀孕了？”爱德华一下惊呆地张大嘴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惊喜交加的陈志玲。 “是哪个家伙的吗？他在哪？”金峰问。 陈浩只是看着陈志玲，轻轻地把她搂到胸前，什么也不问，也不说。 回去的途中。陈志玲掏出手机，开机，按通杜敖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呀？说话。” “我，是我。杜敖，我怀孕了，真的怀孕了。”陈志玲的声音发颤，激动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怀孕？打掉它。我的儿子，我老婆会生。” “打掉？杜敖？”陈志玲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婚期还是在火把节。我老婆家是开煤矿的，陪嫁1000万，我的儿子，她会生。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电话就断了。 “杜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不要我的孩子。”电话从手里掉到座位下面，双手抱住小腹，泪水无声地滴落，脑中只是重复一个声音。“他不要我和孩子了，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了。”逐渐地堕入寂静的黑暗中，没了知觉。 正文 第163节 为了爱放手 　　本章字数:4569 陈志玲醒来，床前站了一群人，好一会才找到焦距，对上张婉秋含泪的双眼。“妈妈。” “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拉住陈志玲的手，怜悯地看着陈志玲。 “妈妈。我不命苦，我有您爱我。”陈志玲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妈妈。我要生下来，这是我的孩子。” “生下来，我帮你带孩子。现在单身妈妈多了，我们养的起孩子。”张婉秋无条件地支持她。 秦岚在一边开口。“志玲。不能便宜那个混蛋，我让陈浩去把他抓来，和你结婚。” 陈志玲奇怪地看着他，她坐起身。“爸爸。我就这么不值钱？这样低贱？要抓男人逼婚？我不需要丈夫，一样可以活下去，养大我的孩子。”她一脸的凛然。“您要是因为我未婚先孕丢脸，我现在就离开。” “你不是因为爱他，才和我做交易？不是因为他，才跟我来到这儿。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抛弃你，背叛了你。你愿意咽下这口气？” “我爱他。既然，他变了心，背叛了我。就放了他吧，让他走。”眼泪从眼睛里滚落，她却挺直了脊背。 “那个混蛋。”秦岚磨着牙齿，低声地咒骂。 “爸爸。我不是只为他活着，祈求来的不是爱。我要活得有尊严，从现在起，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苦命的孩子。”张婉秋把她搂进怀里，心疼地哭泣。 秦岚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攥紧了拳头，他真想派陈浩回去，杀了杜敖。 陈浩他们站在床前，看着陈志玲，三个男人的心里分别转着不同的念头，神情复杂。 陈志玲到了下午，她就像没事一样开始工作，煨中药，还准备晚餐的材料。 大家很有默契地不提她怀孕的事，吃过饭，两个男人喝过中药，扎过银针。陈志玲回房间洗过澡，开始做处方，只剩下一个处方，今天就要全部做完了。 刚刚写完结论，手机响了，她怔了一会，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音乐，在包里找到手机，电话号码是胡一刀的座机。 “喂！爷爷。”她的声音轻松地含着笑。“爷爷。是不是想我了。” “坏丫头。我快要气疯了。我和轩帧刚从那个王八蛋家里回来。”传来胡一刀带着喘气的激动地声音。 “您们去杜敖家做什么？” “我接到轩烨的电话，说你怀上了孩子，去找杜敖商量接你回来。那个王八蛋的家里居然坐个女人，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差一点要毒死他。轩帧拦住我，赏给那个王八蛋一个嘴巴。” “爷爷。他不值得您生气，别气了。他想和谁结婚都行，别理他。” “啊？你知道他要结婚？坏丫头。” “爷爷。我的孩子能姓胡吗？”陈志玲被胡一刀真切的关爱，感动不已。 “姓胡？呵呵呵！行行行！我就要做老祖了。回来生吧！不要那头野兽，和念云结婚，我们四世同堂。” “爷爷。我现在不能回去，已经开始为陈浩治病，等陈浩痊愈后，我就回去，孝敬您，您不能赶我走，好吗？” “药下重点，三个月搞定它，快点回来。轩帧快把我老人家折磨死了，我已经把他开除出厨房，去坐诊，现在是我做饭。快点回来给我老人家做饭，我已经瘦了好几公斤。”真够夸张，一个多星期能瘦几公斤吗？又不是吃减肥药。 “爷爷。”陈志玲被逗笑了，泪里带笑。 “志玲，我是胡轩帧。”电话里传来胡轩帧的声音。 “叔叔。”听到胡轩帧的声音，陈志玲的声音哽咽，说不出话。 “志玲。忘了他，彻底的忘了他。往前方看，为了孩子。” “我知道。该怎么做。” “志玲，处方做了几份？” “我全做完了，完全明白了，3套处方的意思。” “你准备用那一套处方？” “第4套处方。叔叔，我想戒毒也一起进行，而不告诉陈浩。行不行？” “可以，精神上的依赖，大于药物，这样更好。志玲，既然已经走出去了，就不要浪费这个机会，不要白白地出一次国门，浪费你的黄金青春。不要急着回来，趁这个机会，圆了你的大学梦。” “叔叔。我没有任何学历证书，能上大学吗？” “这个不是问题，我的一位同学在UCSF做教授，我写一份推荐信，你拿着去找他。写一篇治疗癫痫病的论文，一起交给他，你就可以上学了。” “这么简单？不可能。” “你能走进UCSF的校门，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这次机会。下个月，我会让念云去看你，带上我写的推荐信。念云认识他，他会带你去见他。现在，有时间，努力学习英语，解决语言的问题。” “叔叔。我能行吗？我怕，我不行。” “我相信你行。抛开过去的儿女情，努力往前冲。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接班，诊所要交到你的手里，不要让他人小看我的学生。志玲，你是我和爸爸合力培养的弟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体，我们的骄傲。一定要努力，拿个博士学位回来，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叔叔。我，我，我一定努力。”陈志玲感到热血沸腾，她的眼睛发亮，对未来充满信心。 语言困难，一定要尽快地克服。 第二天，天一亮，陈志玲就起床，梳洗完，换好衣服打开门。对着门口站岗的陈浩后脑勺轻快地说：“早！陈浩哥。别给我站岗了，好吗！” “早！”陈浩诧异地转过头，看一脸愉快微笑的陈志玲，这个女人真是不可思议。 “我给你做早餐吃，吃过早餐，我们去散步吧。” “好。” “你的英语好不好？” “可以。” “你教我英语好吗？现在就教我英语，行吗？” “可以。” “请你用早餐怎么说？”陈志玲的眼睛亮晶晶地含笑望着陈浩。面对她的笑脸，陈浩的嘴角微微地扬扬，暴风雨对于这个女孩，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洗礼，她已经完全地走出来了，倔强的陈志玲。 正文 第164节 做我的女伴 　　本章字数:5712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举办了一个很简单很小的生日派对。志玲，请你做我今天的女伴。”刚在餐桌前坐下，准备吃午餐时，爱德华语出惊人，大家全吓一跳，这家伙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要举办生日派对。 陈志玲一脸的不情愿。“我现在不能喝酒，会伤害宝宝。”在她心里，宝宝最重要。 “你不用喝酒，喝果汁就可以，有人敬酒，我会代替你喝。帮帮忙，我找不到女伴，今天我是宴会主人，不能没有女伴。”他诚恳地邀约。 “我，我不会跳舞，也听不懂你们的话。还是算了，让我妈妈做你的女伴吧。”陈志玲现在实在没心情抛头露面，她的心还在流血，只想躲到自己的房间里疗伤。 “胡闹。婉秋是我的夫人，怎么可以做他的女伴。志玲，帮帮爱德华的忙，只是跟在他身边，走走，对来宾点头微笑，很简单。”秦岚开口。 “志玲。就当陪我。我一个人去，说话的人也没有，和我做个伴。”张婉秋可怜巴巴的对陈志玲说。 “嗯。好吧，但是，我一个条件。”陈志玲无奈地答应。 “什么条件？” “我不化妆，就这样一张脸。因为，化妆品有毒，会伤害宝宝。” “行，可以不化妆。但是，要换一套衣服。”爱德华高兴地笑了。 “嗯。你今天，不用吃泡饭了，可以吃菜吃饭。”陈志玲把一碗饭，放到他的面前。 “我可以吃菜了？” “明天，你去做一次全面体检。我想和你一起去，做一次超声波。可以吗？”陈志玲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了宝宝。 “可以。我如果痊愈，带你们到罗马去玩。”爱德华感到有点激动，一个星期时间，就喝几碗草树皮熬的水，扎几根银针，就能治病。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一个星期，他没有昏倒一次，以前几乎3天就会昏倒一次，精神也比以前好，睡眠质量也提高很多，不再惊醒也不会心悸烦闷。 “爱德华先生，你真的找不到女伴？需要我帮你找一位吗？”金峰含着一丝冷笑。 “谢谢你的盛情。志玲已经答应我了，找来的女伴，你留给自己用吧。”他的眼睛带着一丝得意。 “今天的宾客多吗？”陈志玲担心地问。 “不多，就一些家族里的亲友。”爱德华很没风度地扫荡桌上的佳肴，弥补这几天的委屈。 陈志玲听了心里踏实一点，几个人来聚聚，吃顿饭，不用紧张。 吃过饭后，两人还是照样喝药扎针，陈志玲没有把生日宴会的事放在心上。看过爱德华的排泄物后，陈志玲问金峰。 “我的处方，你看懂没？” “没有，它们有几味草药是相克，全是毒草，为什么不伤人命，而会治病。”现在爱德华的排泄物不再腥臭刺鼻，已经恢复正常，他的舌苔也已经没有异常。 “很奇怪是吗？这3张处方，送给你了。你回去问问金爷爷，他老人家也许会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告诉你，自己找到的答案会更有趣。我看你好像没什么事，给你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不好吗？”陈志玲洗洗手，走出洗手间。 “我很忙，我的公司的事情一大堆。” “你真的忙，就不会有时间在这儿晃。”陈志玲看一眼开始穿衣服的爱德华。“现在要去买衣服吗？”自己的包里没有出席宴会的衣服。 “不用出去。衣服已经送来，在你的房间里。”爱德华温柔地看着她。 “送来？我没有试穿，万一不合身怎么办？”陈志玲连忙收拾起针具。 “你去试试，不合身再换。”爱德华不在乎地轻松说着，扎上领带。“我们在楼下等你，换好衣服，就去那边。” “啊？现在还早啊？”太阳还很高，去那么早干什么？不是吃晚餐吗？陈志玲没有移动脚步。 金峰则看着手里的处方，皱紧眉头苦思，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问题，他好像钻进了死胡同。 “我希望你喜欢这套衣服。”爱德华挽住她的手，走出房间，留下苦思冥想的金峰。 扭开门锁，打开陈志玲的房门。“我在楼下等你。”就走开了。 她的大床上放着三个大盒子，一件无肩的玫瑰红礼服，一个钱包，一双高跟鞋和配礼服穿的内衣。 摸一下布料，虽然不懂，陈志玲知道一定很贵。她冲过澡，换上礼服，穿上高跟鞋，把需要的几样小东西放进精致的钱包里。照一下镜子，感到十分满意和奇怪，真的很贴身，爱德华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打开门，对上陈浩惊讶的目光。“陈浩哥。好看吗？” 陈浩的目光从上到下看一遍，点下头，把胳膊给她。陈志玲关上房门，挽住他的胳膊向楼梯走去。 “妈妈。可以吗？”陈志玲微笑问已经换好衣服的张婉秋。 “哦？天哪？你还是小美女？”张婉秋尖叫一声，其他三位男士，瞪大眼睛，看着好像脱胎换骨一样的陈志玲。 美丽的无暇脖颈，饱满挺立的美胸，纤细的小蛮腰，美丽匀称的长腿，晶亮动人的黑亮双眼，细嫩晶莹的皮肤，没有一点的人工色彩，却是浑然天成的靓丽迷人。167公分的身高，加上3寸的高跟鞋，站在陈浩的身边，两人简直就是绝配。 爱德华缓缓地站起身，含笑牵住陈志玲的手，从陈浩的身边带开。“太完美了，上帝的杰作。” “哦！可以就行，我怕会丢你的面子。”陈志玲伸伸小舌头，松口气。 “人靠衣装，真是不假。我还没发觉，志玲这么漂亮。”张婉秋感到与荣俱荣。“秦岚。你以后带着我们母女赴宴会，有面子了吧。” “你们两个有7分相似，她真的不是你生？”秦岚含笑问。 “你混蛋，胡说八道。”张婉秋狠狠地在他的肚皮上拧一把。 爱德华带陈志玲坐在身边，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条项链，戴在陈志玲的脖子上，碎钻的链子，吊着一个闪着柔光的深红的宝石。“这，这个不行。万一丢了，我赔不起。”陈志玲看一眼宝石，就要取下来。 “丢了就丢了，没关系。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就当是为我治病的诊疗费。”爱德华按住她的手。 “太贵重，我不能要。” “一个破石头，不值钱。我们该出发了。”爱德华挽住她的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站起身。 金峰冷笑一声，咬咬牙，没有说话，看一眼嘴角露出微笑的秦岚，忽然明白了。 陈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跟在身后，向外走，他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一样。 陈志玲挽着爱德华的胳膊，端着一杯果汁，在对一对中年夫妇微笑，这是第几对夫妇不知道，但是，她已经笑了快一个小时，还有宾客陆续地进来，说什么鬼话，只有家族的亲朋，只是个小小的派对。 中年夫妇一离开，陈志玲就忍无可忍低声对爱德华说：“我的脚疼了。你自己应付吧，我要休息。” “靠在我身上，就差一位了。”爱德华手移到她的腰间，搂住她，让她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我肚子饿了，放手。”陈志玲拍开他的手，气恼地走到排放食物的长桌前，找吃的。 秦岚和张婉秋只是陪他们一起出来，和客人打个照面，就开始休息，张婉秋已经吃了两盘子水果。 大家都是客人，自己干嘛这么命苦辛苦。气哼哼地装一大盘子食物，一口喝干净杯子里的果汁，陈志玲正要去找张婉秋。她的腰被搂住，带进一堵厚实的胸膛。 抬头看见爱德华用温柔的声音，对一位干瘦的没有几根头发的老太太说话，还俯身蜻蜓点水一样地吻一下她愣怔微张的唇。 老太太看着陈志玲手上一盘子满满的食物，满意地笑了，点点头，离开了。 “你干吗亲我？对她说的什么？”陈志玲眼睛一瞪，不满问。 “我告诉她，你是我的未婚妻。”爱德华的眼睛里是宠溺的微笑。“她很满意，因为，你的食量好。”就是很能吃，看着这一盘子食物，他笑地很舒畅开心。 正文 第165节 能吃的女人 　　本章字数:5911 “我告诉她，你是我的未婚妻。”爱德华的眼睛里是宠溺的微笑。“她很满意，因为，你的食量好。”就是很能吃，看着这一盘子食物，他笑地很舒畅开心。 “你脑残啊？再乱说，我马上就走。”陈志玲很生气地瞪他一眼。 “好！我会注意，你先休息一会。”爱德华取一杯果汁，把她送到张婉秋的桌前，秦岚在不远处端一杯红酒，在和两位中年男人聊天。 把果汁放到桌上，拉开椅子，扶陈志玲坐下，对张婉秋微笑点下头，就离开了。 “给你一块苹果。每次就是这样，他和人聊天，我一个人吃东西。”张婉秋把盘子推到陈志玲面前，不满地看一眼丈夫。 “脚疼死了。我笑的嘴抽筋，妈妈，你陪爸爸几次了？” “谁记得清几次，每个月都会有好几次，烦死了。”看到陈志玲盘子里有两只烤鹅腿，拿起一只啃一口。 “爱德华是个大骗子，说什么小派对，这么多人？”陈志玲狠狠地把一块苹果一口吃进嘴里，双手按捏自己的腿，真是遭罪，早知道，说什么也不来，坐在家里看书。 “他们是大家族，今天还只是他们家族的成员。”张婉秋叹口气，张望一下，只见陈浩一手端一杯果汁，一手端一杯红酒走过来，坐下，把果汁放在陈志玲面前。这小子真是尽责，张婉秋撇撇嘴。 “陈浩哥？谢谢！你的女伴呢？”刚才看到一个靓妹，和他在一起说话。 “走了。”陈浩端着酒杯，沾沾嘴唇。 “她很漂亮，我看见啦！怎么让她走，不带来？”陈志玲很鸡婆地笑着看他。陈浩的脸色变得成了一块冰，除了寒冷袭人，什么也没有，只是抬眼皮深深地看她一眼，就垂下眼皮，看着杯子里的红酒。 “别理他，纯粹是一块木头。明天做完检查，我们就回硅谷，你的房间，我早就布置好了，就像是白雪公主的房间，你一定会喜欢。”张婉秋笑吟吟地说。 “谢谢妈妈。” “检查真的是双胞胎，我就再布置两间婴儿房，生下孩子后，交给我带，一下有两个孙子，会羡慕死他们。”张婉秋双眼发光，看着陈志玲的肚子，真想她快点把孩子生出来。 “妈妈？” “这小子不知道啥时讨老婆，指望不上。孩子生下来就姓秦，昨晚秦岚还在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妈妈？对不起！我答应爷爷，小宝宝姓胡。” “不是两个宝宝吗？一个姓胡，一个姓秦。” 陈志玲无语地看着兴奋高兴的张婉秋，她好像比胡一刀还期待孩子的出生，完全不在乎孩子的父亲是谁？ “陈浩。你坐在这干吗？冷雨呢？”金峰端杯酒在陈浩身边坐下。 “走了。”陈浩眼皮也没抬。 “真是无情，人家从西西里赶来，你却把她撵走。一杯酒也没请她喝，可怜的女人。”金峰同情的叹口气。 “金大哥。你的女伴呢？丢下人家，也不是什么绅士。”陈志玲不由自主地维护陈浩。 “我是你的护卫，爱德华离开你的身边，我就只能牺牲自己的快乐，前来保护你的安全。我这样忠心耿耿的护卫，你找不到吧？”金峰振振有词。 “你不用牺牲自己，去玩吧。有陈浩哥就可以了。” “陈浩不行，上次就失职让你身陷险地，我不信任他。你还要什么？我帮你取？”看看陈志玲的盘子里只剩下一只烤鹅腿，金峰放下酒杯要起身。 “我又不是猪，够了。”这一大盘子除了张婉秋吃了一只烤鹅腿腿，其他的全进了陈志玲的肚子，外加两杯果汁。这几天，她时常感到肚子饿，饭量猛增，是不是真的怀孕了？“那就请金大哥，给我拿一杯果汁。”看看只剩一口果汁，陈志玲嘿嘿一笑，对金峰说，拿起最后一只烤鹅腿。 “好。”金峰微笑答应，现在的女孩为了保持身材，宁可饿肚子也不敢吃东西，这样能吃敢吃的不多。 他端起一杯果汁，想想，拿起一个盘子，夹两只烤鹅腿，一起端过来。这儿的菜并不好吃，搞不懂陈志玲会这么喜欢吃。 “谢谢金大哥。”陈志玲高兴地把盘子摞到空盘子上，开心地啃烤鹅腿。 只见那个干瘦的老太太在她的对面，唯一的空椅子上落座，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吃的快乐的陈志玲。 陈志玲看到她，反而尴尬地不知道，继续啃还是放下，手里抓着烤鹅腿，对着老太太。 “你好！”张婉秋微笑问好。老太太点点头，目光没有从陈志玲的身上移开。 “奶奶您好！”陈志玲干笑一声，起身放下烤鹅腿，躬身行个礼。 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大串鸟语，陈志玲看向陈浩，向他求救。陈浩立即翻译。 “不要客气，继续吃吧，我喜欢看孩子们吃饭。” “谢谢奶奶！”陈志玲坐下，拿起烤鹅腿，继续吃，好像没刚才好吃了。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真是别扭。 “今年几岁了？”老太太问。 “21岁。”陈志玲老实地回答。 “喜欢我们这儿吗？饭菜还吃得惯吗？”老太太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喜欢。”感觉好像是相亲，陈志玲心里哀嚎，真是倒霉。 “奶奶。我的病就是志玲治好的，她还烧一手好菜，有时间，我带她去看您，给你做顿饭。”爱德华过来，站在陈志玲身后，含笑对老人说。 “了不起的孩子，谢谢你，救了我孙子的命。”老太太的眼睛露出惊讶，她半信半疑。 “嘿嘿嘿！不用谢，我只是碰巧而已。”回头瞪一眼爱德华，要他闭嘴。 金峰含笑看着他们，张婉秋反而皱起眉，陈浩仍然是面无表情，低声地为陈志玲做翻译。 “有时间，带她到我那吃饭。”老太太满意地点头，对这个孙子的安危放心了。她从一开始就怀疑爱德华是中毒不是生病，但是医生的判断是铁证，骨髓移植失败后。她写一封信，求金老头救救爱德华，金老头却把这颗烫手的山药，不动声色的转交给了陈志玲，却不露一丝口风给老太太。今天她来就是来看看孙子的身体，看着像脱胎换骨一样精神奕奕的爱德华，悬着的心落地了。她以为是金老头出手救了爱德华，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姑娘。 宴会散后，陈志玲回到住处，还在生气，洗过澡后，她来到阳台，果不其然，爱德华在他的阳台上站着吹风。 “爱德华先生，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乱说。”陈志玲直接生气地大声责问。 “这个家族除了父亲，只有祖母真心地接纳我，不在乎我的出身。她很喜欢你。”爱德华对她温柔地一笑。 “我肚子里怀着孩子，我爱孩子的爸爸，就算他和别人结婚，我依然爱他。” “我明白。但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吗？我的家族地位高贵，不想他们做贵族吗？” “不想。我只想他们做一个中国人，他们出生后，我要带他们回国。爱德华先生，医者仁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我不要你以身相报，谢谢你的好意。你会遇到真心爱你姑娘，和真心相爱的姑娘才会幸福。我们做个好朋友吧。”陈志玲微笑看着他。 “你真会伤我的心，你是我第一个求婚的姑娘，也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姑娘。” “我不想害人害己。爱德华先生，明天你做完体检，我们就要走了。以后，自己小心点，保护好自己，有空到硅谷来做客。” “你还没去过罗马吧？去罗马玩过后再走。” “不啦。我想回去养胎，等生下孩子后，再去玩，有的是机会，是不是？”陈志玲忽然想起一件事。“等我一下。”就跑回房间。 “要我小心点，自己怀孕，还敢跑。”爱德华心里隐隐地发疼，这样的姑娘，不动心很难。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样的执着，深深地爱着？ “这个还给你，礼服我带走。”陈志玲把项链递过来。 “你要多少诊疗费？1千万还是2千万？你认为，我的这条命值多少钱？你说？这只是一条破项链，你要是真的有负担，就扔了吧。”爱德华脸色一沉，发怒地绷起脸，没有接项链。 “为你治病，就几副草药，不值钱。这个实在太贵重。”陈志玲很为难地看着项链。 “你要是遇到困难，让人拿着这条项链来找我。我会立刻赶去，不管任何地点。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留下它。” “嗯。”陈志玲看看爱德华的眼睛，只好点头，突然间，这条项链变得很沉重，很沉重。 正文 第166节 重生的教父 　　本章字数:4747 第二天，吃过早餐，陈浩背着自己和陈志玲的行李，放进车子里的尾箱里。陈志玲陪爱德华去做体检，体检的各项指标如果合格。就直接在温哥华乘飞机离开。 秦岚要去拜访一位朋友，他们在机场会合。 路过被狙击的地点，看到很多警察还在那儿搜索，路边停了十几辆警车。陈志玲看一眼，心里不觉为爱德华担忧。 “你奶奶知道乔森的事情吗？”陈志玲问。 爱德华从容地驾驶着汽车，向前行驶。“当晚就知道了，家族的成员全部知道。” “她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很是悲伤。”爱德华转过头看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陈志玲。“那些人去了哪里？出入境没有记录，也没有回家。他们好像消失了？” “不知道。金大哥，你看见他们跑哪了吗？”陈志玲回头问后座上的金峰。 “没看见，他们跑得太快了。志玲。爷爷生日，你去吗？”金峰微笑反问。 “去。我答应金爷爷，当然要去。爷爷喜欢什么？” “你应该比我清楚，爷爷喜欢什么？” “金大哥。你会在吗？” “是不是开始想我了？舍不得我，就跟我走吧！” “切，自恋狂。”陈志玲嗔怪地瞪他一眼，回过身，转向前方，不理他。 “我这样一位多金上进的钻石贵族，比不上那个野兽？” “野兽？”陈志玲摇摇头。“你不会懂我们的世界，你是另一个世界的宠儿。金大哥，代我向爷爷问好，告诉他老人家，我会如约到的。” “现在就告别吗？” “难道，你要跟我们去硅谷？” “不，我要回清迈，向爷爷，讨教处方。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几天，处方的问题困扰着我，难以平静。” “真的吗？嘻嘻嘻！太好了！”陈志玲幸灾乐祸地得意地笑。 爱德华也笑起来。“天才博士，也会有解不开的疑点。” “我也是人。” “金大哥。我买了手机，一定告诉你号码。找到答案后，请告诉我。” “你现在不是有手机？” “这个手机的容量太小，已经满了。我会买个新手机，申请号码了一定告诉你。” “小心眼。”金峰看她一眼，戒备心很重，现在也没信任自己。 爱德华这才想起，自己也没有陈志玲的手机号码，她很小心地保护自己的领地，不让人越过警戒线一步。 因为预约好的缘故，爱德华他们一到，医生直接就开始为他做全面的体检。金峰不时地听到医生惊呼上帝，他的心开始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变得可笑。 这些医学界的权威，曾经为爱德华诊治过许多次，断定无救的人，一切全部神奇的恢复健康，没有一丝曾经生病的痕迹。 陈志玲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这道难题解决了。 看着爱德华开心的笑容，陈浩的眼睛里也出现了希望的光芒，他的手自然地牵住陈志玲的手，小心地守护着这个女人，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陈浩哥。明年，你也会和他一样，不会再留给敌人任何机会。”陈志玲低声说。 “明年？” “眨眼就到了，嗯。”陈志玲笑着说。 “对，眨眼就到。”陈浩的心里暖暖的。 陈志玲从超声波室里出来，她的脸上泛着圣洁的光辉。“杜敖。我的肚子里孕育着两个孩子，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心跳很有力，你高兴吗？”她在心里对远方的报告。 “怎么样？”爱德华抢先一步问。 “是双胞胎。我厉害吧？”陈志玲难掩骄傲，笑着问。 “恭喜恭喜！”忙小心地扶住她到椅子上休息。“我，我有个请求。”他搓搓手，有点别扭地问。 “什么？” “我想做孩子们的教父，可以吗？”他的脸微微地发红。 “可以。有你做宝宝的教父，没人敢欺负他们。”陈志玲笑嘻嘻地答应。 金峰上前一步。“我也要做孩子的教父，不是两个宝宝吗？分给我一个。” “你们是小孩子吗？真是的。”陈志玲笑起来。 “志玲。我的事情，以后再做吧，等生下宝宝再做。”陈浩在一边开口。 “不要紧，没事的，不影响宝宝。我还想去上学呢？已经有8周了，我没有孕吐，以后也不会孕吐。就是，嘻嘻嘻！我有点馋。我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去吃午餐吧？”陈志玲站起身。 “想吃法国菜还是日本菜？”爱德华问。 “我想吃，中国饺子，这儿有卖的吗？”陈志玲双眼发出饥饿的绿光。 回到硅谷的第10天，陈志玲的第一位从中国来的访客就到了。 胡念云顶着一张猪头脸，出现在陈志玲的面前，丢下行李箱，一把抱住陈志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把那个混蛋带来，我真***没用。对不起！”胡念云自责地不住道歉。 “念云哥。念云哥。你和他打架了吗？” 陈志玲挣脱开他的怀抱，拉他坐下，看着鼻青脸肿的脸，担心地问。 “我买好机票，要带他来和你结婚。他不来，我们就动手打一架。他要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婚礼，还买了新房子，那个混蛋，他说，他要找个靠山，执意要和那个煤老板的女儿结婚。” “他结婚，很对啊！” “你怀着他的孩子，他竟然和别人结婚？我差一点杀了他，可是，最后还是下不了手。你和孩子怎么办？你真的要听那个混蛋的话，拿掉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他不要，我自己要。念云哥，我有一天揭不开锅了，你一定要帮我。”陈志玲的眼泪流出来，却笑着看着胡念云。杜敖就要和别人结婚了，自己永远和他错过，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只剩下，只剩下肚子里的孩子和那些回忆。 “志玲。我就算饿肚子，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饿肚子。他不要孩子，我要，我帮你养孩子。”胡念云伸手把陈志玲搂进怀里，自己也不由眼睛发热，他发誓，一定帮陈志玲养大孩子。“我们结婚吧，我愿意娶你。” 正文 第167节 新的生活 　　本章字数:5506 “志玲。我就算饿肚子，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饿肚子。他不要孩子，我要，我帮你养孩子。”胡念云伸手把陈志玲搂进怀里，自己也不由眼睛发热，他发誓，一定帮陈志玲养大孩子。“我们结婚吧，我愿意娶你。” 陈志玲抬起头，抹一把眼泪，笑了起来。“念云哥，婚姻不是同情。你认为我需要同情到，你牺牲一生来拯救吗？” “我不是同情，是爱你。” “爱我？别开玩笑了。你应该很清楚我和杜敖是怎么走来，我们之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当面对犹如再生父母的八爷，杜敖坚定地选择了我，甘愿代替我去死，甚至忘了母亲，我的心里已经被他填满。他现在为了报复我和别人结婚，我恨他怨他，就算是再恨他怨他，还是会想起他的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不会赌气和任何人结婚，只要知道他活得好好地，我会守着宝宝活下去。” “你这样太苦了，如果当初，我不带他出国，就不会这样，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你们分开，欠秋姨的人情，应该我来还。你现在回去吧，一切还来得及。” “是我和爸爸做的交易，不是你。命里注定没有缘分，就分了也好。我来做千金小姐，不是女佣，也许将来，我还会坐上滇东的总裁。我是一夜翻身的灰姑娘，才不回去。”陈志玲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叔叔写的推荐信呢？” “你真的要留下读书？杜敖真的会结婚，变成别人的老公。” “我不知道几年才能回去，也许3年，也许10年，也许会留在这儿一生。我不能耽误他，他去做煤老板的姑爷，我读我的书。” “你们一起出生入死，却，却这样的结局。” “你没有爱过，不一样活得好好地。我比你幸运，至少真心地爱过，还拥有他的宝宝，我已经很知足了。”陈志玲故作轻松地一笑。“念云哥，我的英语还是不能对话，他们会要我吗？” “我教你英语。我有40天的假期，爸爸让我留在这儿陪你，等到你开学，办完入学手续，安顿好后，再回去。你做孕检没有？宝宝好不好？” “你要陪我40天？太好了。宝宝很好，下个星期做孕检，你陪我去好吗？”陈志玲从心里感到温暖，胡家祖孙三代，把她当做自己家人。 “什么？你要住一个多月？混小子，我结婚来一年多，你就没露面看我一眼。志玲来几天，你就追来了，你也太没把我放在眼里。”吃饭时，张婉秋一听，严重的不平衡。 “志玲是我妹妹。我出事失踪，她不顾生死地救我。你不也没去救我。”胡念云理直气壮。 “我没去，可是，我派我儿子去了。” “还是别再说了秋姨，撕破脸皮，大家就没办法在一起吃饭了。来！祝你永远靓丽，幸福永远！”胡念云举起酒杯。 张婉秋咬咬牙，没再说话，她的心里也对陈志玲感到愧疚。陈志玲为了救杜敖和胡念云，才来到美国，前脚走，后脚未婚夫就和别的女人结婚，自己好像是绝情绝义扯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晚饭后，陈浩来做治疗，看到出现的胡念云，没有露出一丝意外。 “大少爷，你一定要全力配合志玲，早点痊愈，给志玲自由。你们自家的重担，不能没道义让别人帮你背负。” “哼。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我现在，就是来偿还债务。” “你还的了吗？” “我已经开始还，比你好！”胡念云气呼呼地，走出屋子，到院子里透气。 胡念云陪同陈志玲来到徐教授的家里，徐教授愉快地接见他们，当陈志玲拿出推荐信和关于癫痫病的论文，徐教授看了，竟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回度步，不停地喃喃自语。 “代我谢谢轩帧，这位学生，我收下了，剩下的一切，交给我。”他的眼睛泛着泪光。 “谢谢徐叔叔。志玲已经跟着我爷爷学了一年，我爸爸带了她半年。她的临床经验丰富，只是缺少正规系统的理论学习。” “轩帧现在身体好吗？他的病控制的如何？” “爷爷带着志玲，已经把爸爸治愈，他现在的饮食，比以前还好。” “轩帧的胃癌治愈了？陈志玲，下个星期，交给我一份关于胃癌的论文，附上治疗的步骤。学院会破格接收你。”徐教授难掩他的激动。 他和胡轩帧是大学同学，一直有联系。胡轩帧第一次写推荐信，对陈志玲推崇有加，这让他很奇怪。胡轩帧收学生很苛刻，能让他满意的学生，好像没有过。 陈志玲他们刚离开，他的电话就响了。“我的弟子，给你的印象如何？” “有一股灵气，很内敛，不张扬。” “她是我爸爸的唯一徒弟。你我还入不了他的眼睛，明白吗？不是因缘际会，这个学生，我舍不得给你。” “癫痫病真的可以治愈吗？” “她现在已经着手开始治疗一粒癫痫病，应该问题不大。” “她已经开始治疗一粒癫痫病？” “我爸爸收她的第一天，就开始为病人治疗疾病。我的癌症，基本上是她在治疗。她会带给你一连串的惊奇。” “谢谢！”他很是期待，陈志玲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心里怀疑，胡轩帧在夸大其词。尽管他知道胡轩帧有一位很怪异的中医父亲，在他父亲眼里，优异的胡轩帧只是个庸才。 第二次见到徐教授。陈志玲明白了胡轩帧要她写癫痫病论文的原因，徐教授的独生女竟然是癫痫病人，讽刺的是，医学教授竟然救不了自己的女儿。 陈志玲成了UCSF的学生，秦岚大方地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一间公寓，陈浩与她做了室友，保护陈志玲的安全顺带做治疗。 胡念云带着满心的牵挂，还是回国了。他很想接受秦岚的提议，留下做他的手下，但是，他放不下他的本职工作。 中秋节的前1个星期，陈志玲请了两个星期假，带着陈浩，第二次踏上清迈的土地。 到海关口，就看见金峰俊美的身影，带着微笑向她招手。 “欢迎你，志玲。”刚出海关，陈志玲就被他热情地拥抱住。 “谢谢你来接机。”没想到金峰会来接他们。 “你圆润了很多，美国的饭真是很有营养。”陈志玲的腰身大了两圈。 “你应该说我，变成了大胖子。是不是金爷爷派你来接我？”陈志玲笑了，推开他。 “我是你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走吧！爷爷在家等你。”金峰挽住她的手，向外走，陈浩跟在他们身后。 刚走几步，陈志玲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杜敖的身影，抽出手，就跑向那道身影。 在一个商店门前，追上他，抓住他的胳膊。“杜敖？杜敖。” 对方身子僵硬地转过来，那道刀疤变得狰狞冷酷，眼神深邃漆黑深不见底，冒着凶光。 “杜敖。杜敖。”陈志玲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胸前，紧紧地抱住他。“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是不是在做梦？别推开我，求你，别推开我。”她语无伦次地祈求他，闭上眼睛，感受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 “放开我。你认错人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紧拳头，手指关发白，他把拳头塞进了裤兜里，看一眼怀里的女人，抬头看着逐步靠近的两位出类拔萃的帅哥。 “杜敖。杜敖。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很懂事，一点也不找我麻烦。杜敖。我要把他们生下来，你要做爸爸了。” “放手。请你自重，小姐。”杜敖咬着牙齿低声吼。 “你是谁呀？放开我老公。”一个拔尖愤怒的女声尖叫着，拉开陈志玲。“你要不要脸？抱住我的男人？”扬起手就要落到呆呆发愣的陈志玲脸上。 杜敖抓住她的手腕。“她认错人了。”搂住要辩解审问的女人，大步走向大厅的大门。 “杜敖。杜敖。”陈志玲喃喃地低声呼唤着杜敖的名字，呆呆地目送他们离去，软软地歪倒在地，昏厥过去。“他真的结婚了？结婚了。” 正文 第168节 绝对不再想你爱你 　　本章字数:6832 陈志玲醒来的第一个直觉，就是很浓重的中药气味，在鼻息间飘荡。睁开眼睛，一室柔和的灯光，自己躺在床上，床前的凳子上坐着白胡子白头发的金老头，床头柜上，放着一碗飘着热气的中药。 “爷爷？”陈志玲忙挣扎坐起身。 金老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也不阻拦，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复杂光点。 “爷爷。”陈志玲感到头很疼，心也在淌血，但她没有哭。 “你恨那个坏东西？就把他的女人毒死，毁尸灭迹，把他抢回来和他不死不休纠缠到底，用余下的人生讨回公道。”金老头盯着陈志玲，冷冷地说。 “不，我不恨他。是我不对，我一直隐瞒和爸爸的交易，直到离开的前一分钟才告诉他，是我不好。” “你就是个小笨蛋。当初，他死了就死了，冒死救他做什么？这一碗是打胎药，孩子没出生，他们的父亲就不要他们。做妈妈的也一心只想那个混蛋而不在乎他们死活，这样折腾下去，孩子们就算侥幸地生下来，也不会好，不是自闭症就是脑瘫。喝下去，趁现在他们还没成型，让他们早点超生。然后，你就可以，全力和那个混蛋纠缠，用你的一生去赌你的爱情。” 他用拐棍指指那碗药。“喝下去，没心爱他们，就不要生下来。” “不，不，不。”陈志玲不停地往后退，甚至慌乱地跌滚下床，她从地板上站起来，抱住肚子，靠在墙角。“这是我的宝宝，我的宝宝。” “想想你的宝宝，再想想那个男人。命里注定，你只能要一样。小笨蛋。没有爱人怎么样？被爱人背叛又怎样？太阳一样升起，日子一样地过下去。我给你10分钟，做出决定再出来。”金老头瞪她一眼，这么聪明的女孩，遇到男人就变成白痴。 陈志玲抱住自己的肚子，慢慢地滑坐到地板上，眼泪无声地滚落，脑子里是杜敖搂住那个女人，绝情远去的背影。“杜敖。杜敖。我不会再想你，也再不为你流泪了，再也不会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宝宝，宝宝，妈妈爱你们，爱你们，你们是妈妈的生命，妈妈会用生命爱你们，保护你们。你们不需要爸爸，有妈妈就够了。为了你们，妈妈绝对不认输，努力地活着，我要为你们撑起一片天空。”粗鲁地抹一把眼泪，她咬牙站起身，再一次告诉自己。“我可以养活孩子们，我能做到。我要忘了杜敖，再也不想他，再也不。我要和孩子们相依为命的活下去。我一定可以做到。” 走进卫生间，捧起一捧一捧的冷水，敷在脸上，用了几分钟，她才抬起头，望进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神慢慢地在转变，柔弱被倔强代替。“陈志玲，你不需要爱情，深深地埋葬爱情，勇敢地活下去。” 没有擦去脸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穿上鞋子，拉开门走出来，外面的是一间客厅坐了好几位，金老头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陈浩一脸担心地看着陈志玲，金峰的几位兄弟无声地坐在沙发里，看见陈志玲出来，站起身。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我没事了，就是肚子有点饿。要吃晚餐了吗？”陈志玲一脸的抱歉，笑笑，轻松地问金峰。 “已经准备好晚餐，现在就可以用。”他含笑看着陈志玲，隐隐地担心。 “爷爷。我们用晚餐吧！飞机上的提供的午餐太少了，我把陈浩哥的那份也吃了，还是没吃饱。现在肚子好饿！”陈志玲走到金老头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金老头转过头看看陈志玲的眼睛。“我也肚子饿了，吃饭去。”这丫头没让他失望。 “爷爷。我给您开个单子，明天您购齐，我们就开始做面具吧？”陈志玲边走边说。 “配方给我？多少钱？” “爷爷几次救我性命，我的命现在就是爷爷的，别说一个小配方啦。免费奉送。”陈志玲眼睛露出一抹精光，只是一闪就笑眯眯地掩饰住。 “我怎么感到，有点不安。小丫头，你不要算计我老人家。”金老头看看她。 “我这么笨的人，能算计爷爷吗？”陈志玲伸伸舌头。 “我很奇怪，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爱德华中的是缪斯之吻？还有解毒配方？” “爷爷知道缪斯之吻？” “听人说过，没见过。爱德华来找我，我想了3天，找不出病因，我查出迷迭草，但找不出其他毒物。” “我也是在一本书里看过这个名字，解毒的配方是我自己做的。就像是麻辣火锅，青菜和肉一起煮，乱做的，处方解开了吗？”金峰一直没给去她电话。 “缪斯之吻，应该留一点给我。” “全被爱德华销毁了，真是可惜。下一次遇到，我一定给爷爷留一点。”陈志玲笑眯眯地说。“处方有问题？” “很大的问题？你的胆子真够大，那种处方拿捏差一分毫就会要命。” “您认为，爱德华中了缪斯之吻，还能算是活人吗？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既然是死人，还怕什么？” 金老头站住，盯着陈志玲，眼神犀利。陈志玲微笑与他对视，一点也不退缩。“小丫头。陪爷爷多住几天，我可是有很多好东西。”金老头嘿嘿一笑。 “我刚上学，不能请长假，不然会跟不上。只能住一个星期，我要用功读书，争取拿到奖学金，我们学校奖学金很高哦。” “奖学金我给你。今天，先说说这几张处方，你怎么会这样配，理念是什么？”金老头人老，求知欲可是依然很浓。 “我现在没力气管处方，我只想吃饭。餐厅在那啊？怎么还没到？”陈志玲抬起头四处张望。 身后的一群孙子，几位忍不住笑出声，不可一世的法西斯，遇到了克星。金峰却皱起眉头，陈志玲坏因子似乎比老头的还多。 见识过陈志玲的好胃口后，随即让金峰见识到她的工作效率。没有用一个小时，就帮金老头揭开了谜团，顺便还丢给金峰一大堆难题。 第二天，吃过午饭，他们三人就来到金老头的药房，面对一大堆药材，陈志玲很细心地一样一样的查看，还要重新过称。让金峰仔细地洗干净，晾晒到外面，由于太阳好，到4点多，就晒干了，便让金峰把它们全部碾碎。 金峰累的满头大汗用脚踩着药碾子，敢怒不敢言。金老头对着配方，不停地查资料。 陈志玲是一个孕妇，只能把把质量关。她对金老头收藏的草药，兴趣很浓，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查看。 “爷爷。您这么多珍贵的药材，用什么看护？有人进来偷怎么办？”陈志玲拿起一块天麻，对着阳光照照。 “没人敢偷我的东西。”金老头从书上抬起眼皮看看她，很自信狂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爷爷和我们去乡下过年，他的药店，就遭了小偷，没有丢一根草药。因为，他找了最忠诚的保安。” “他请了几位保安？” “有十几位，你也找来用用。”陈志玲合上抽屉。“有好几味药，该晒晒太阳了。” “他付多少年薪？” “不清楚。自己饲养的竹叶青和蝎子蜈蚣，放在药里，可以抓耗子。”陈志玲甜甜地一笑。“要我帮你抓吗？” “好主意。可是，它们不好驯养。咬我怎么办？”金老头感到很有趣。 “它们认得主人，我天天在药柜前晃，它们也没咬我啊！动物比人类好相处，更懂得好坏。”脑子里又出现杜敖绝情的背影，眼神一暗。 “你也给我弄来几位保安。”金老头合上书，乐呵呵地走过来。 “今天晚上我们去海边散步，提个小铁桶，抓回来几只试试。” “一言为定。阿峰。卖力点，还没碾碎。”金老头看一眼孙子，很不满意。 “爷爷。养那些毒物，太危险。我们没人会要您的宝贝。”金峰看一眼陈志玲，老头已经够可怕，她却要为老头再安上一对黑色的翅膀。 “你不偷，不见得别人会不偷。小心点好。晚上，你帮我们提铁桶。金大哥，麻烦你辛苦了。嘻嘻嘻！”她得意地一笑。 “爷爷。我给您做几粒保命丹吧，我刚才看，那些药材都有。您老现在不用，要留给金大哥吗？” “我不要这些东西。”金峰忙说，生怕陈志玲诬陷自己。 “一帮子白眼狼，我还是自己用。”金老头自私的不得了。 “爷爷。你看我怎么做，吃完了，您老自己做。”陈志玲开始配制保命丹。好几种名贵的药材，一小堆，最后做出10粒，拿出一个小瓷瓶，放进去，把瓶子交给金老头。“心慌的时候，就含一颗，不要给任何人。只剩一头野三七，留下保命吧。” “给你两粒。” “我还有。”陈志玲微笑拒绝，她重新把瓶子放进金老头手里。她撒谎了，不忍心要这保命丹药，如果，没有野三七，就无法再做出这种效果，而金老头的药柜里，只剩下一头野三七。走到金峰面前检查一下草药。“可以啦。” “累死我了。”他立即停下脚，有机器不让用，非要用笨重的药碾子碾碎不可。 陈志玲全部放进一个大盆子里，放水搅拌，搅匀用纱布空水，把药渣扔到一边。 “爷爷。你喜欢什么花香？”陈志玲问一边双眼发亮有神的金老头。 “桂花，小时候，我们家门前，就有一大棵桂花树。”金老头笑眯眯地回答。 陈志玲起身，在药柜里，抓一把干桂花，丢到水里。 沉淀后，再用纱布过滤，沉淀后再过滤。等沉淀后，空去清水，留下沉淀物，只有一个馒头大小。捏一点，在咖啡灯上烤成一个透明的玻璃球状，然后用手开始拉捏，转眼间就成了一张透明的面具，贴在金峰的脸上。 问金老头。“可以吗？” “太完美了，完美极了。”金老头点头呵呵呵大笑。 “你把我变成了谁？”金峰感到脸上凉凉的很舒服，还带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你自己看，那有镜子。”金老头对他笑着说。 金峰来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出现一张爷爷的脸，不同的是头发和服饰。他惊讶地摸摸自己的脸皮，完全是自己的脸皮，它跟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地变化，完全看不出戴着一张面具。 正文 第169节 含泪笑着活 　　本章字数:6447 金峰来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出现一张爷爷的脸，不同的是头发和服饰。他惊讶地摸摸自己的脸皮，完全是自己的脸皮，它跟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地变化，完全看不出戴着一张面具。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金峰生怕会粘在脸上，伸手从面具的边沿揭开，很轻松地揭下来，脸皮没有一点不适。 陈志玲对他一笑。“我再做一个，你用它们做样品，什么时候面具会有表情，就算是成功。我还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她的口吻很强硬。 “什么条件？”金峰走过来，坐下问。 “不能用它卖钱，把它当做商品出售。我发觉后，会让你付出代价。这是约定，爷爷作证。”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杀气。 “我答应。”金峰郑重地点头，与她击掌为定。 “这可以做200张面具，你慢慢地做。看我的手法，这面具可以用水洗，不会轻易的破损，它不怕热，只怕火，不会皮肤过敏。”陈志玲说着已经烤出个玻璃球，在手里捏拉，转眼已经做成，取出假发，剪下一小撮白发，在面具上按捏，然后，用剪刀修剪几下，轻轻地戴在自己脸上。 金峰的面前出现两个金老头，不是头发和衣服，真的难辨真假。 “慢慢做吧。”陈志玲揭下面具，送给乐呵呵的金老头。“爷爷。我可没藏私，全部拿出来了，以后的就不关我的事。” “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简单得很嘛，我来做一个。”金老头自信十足，这么简单，很容易。 “你做吧。爷爷，我想为陈浩哥抓一副药。” “这些药随你用，随便拿。”大方地摆摆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做面具上。 陈志玲起身写了一张处方，开始抓药，抓好后，开始煨药，小炉子，药壶都很齐全，看得出，这是老人常用的东西。 调好火候，她过来看他们祖孙的成绩如何，果然，全是废品。 “我不信，我会做不出来。”金老头的眼睛冒火，面具在陈志玲的手里那么简单，到自己手里怎么就这么困难。 金峰做坏了3个，他手里捏一块原料，冷静地凝眉沉思，没有他爷爷的急躁。 “念云哥学了3天，就放弃了。我学了一个月，做了将近1万张面具，才做成一张。”陈志玲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臭事。 金峰抬起眼睛，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一个月？要一个月才能做成。我不做了。阿峰，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学会。” “是，爷爷。”金峰答应。 “有什么诀窍？”金老头很想自己做出一个成品。 “没有诀窍，手感和火候的掌控，只能靠自己。”陈志玲抱歉地苦笑一下。 “我不做了。这个给我。”金老头拿起那张有胡子的面具，放弃学做面具的事。 金峰看着咖啡灯，他又把原料放到上面烤，但是，还没拉展开手掌大，就烂了。 陈志玲捏下一小块原料，在咖啡灯上烤好后，递给他。金峰瞪大眼睛，玻璃球的筋骨和弹性好像不是从一块原料上取下的一样。陈志玲对他笑笑，就起身看炉子上的药。 金老头正站在炉子前，看着药壶里沸腾的草药出神。 “那小子有救吗？我还没见过痊愈的癫痫病患者。”金老头拿起处方，认真的看。 “不放弃希望，就会出现奇迹。自从开始治疗，他还没有发作过一次，我想慢慢地治疗。” “是因为他的缘故，你才和小女婿分开，何苦这么费力救他？” “他是爸爸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全力救他。我和杜敖分手，不是因为他，和他没关系。”陈志玲深吸一口气，压下涌起的苦涩，努力地微笑。“爷爷。我们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中午吃那么多，还饿？这样会变成个小胖子，现在可是流行瘦美人。” “变成胖子，就胖子吧！没人喜欢，就不嫁人了。有时间就来陪爷爷，好不好？” “好好好！吃饭去。”金老头呵呵呵地大笑。 陈志玲熄了药炉子的火，挽住金老头的胳膊对金峰说：“金大哥。吃饭了。” “你们先去，我等一会。”他没有移动身子，眼睛看着手里的玻璃球出神。 “让他做吧，我们去吃饭。”金老头眼睛里露出亮光，天天狗屁颠一样，眼睛朝天的小子，今天连续栽跟头，真是大快人心。终于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饭后，陈志玲让陈浩喝完中药后，就为他扎银针。像往常一样，还没起针，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金峰开车，陈志玲陪同老人到大海边散步。在一处很少有游人的荒凉沙滩处，停下车。观察一下地形和附近的情况，陈志玲让金峰把车子开到沙滩里。她围着汽车设下了10米方圆的警戒线。 “我还没看过海上日出，今晚，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看日出吧？爷爷。”陈志玲望着神秘莫测的大海，一脸的神往。 “有个小美人陪着我老人家，这么浪漫，当然可以。”金老头笑呵呵地答应。 金峰取出帐篷。“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们。” “对了，金大哥，不要离开这儿一步，外面会很危险。”陈志玲帮他支帐篷。 “危险？”金峰感到她在危言耸听恐吓他。 “不要出去就是，你要是想方便，就到车子那边就可以，我不会偷窥。”陈志玲咯咯咯地笑。“太阳出来后，才能出去。” “为什么？” “等一会就知道了。”陈志玲神秘地一笑。 金老头也过来帮忙。“阿峰，几个敞篷？” “两个。我去车里睡。”金峰笑笑，很有绅士风度。 搭好帐篷，三人席地而坐，望着大海上面空中的繁星。“我们人类，在大自然界里，是多么的渺小到微不足道。”金老头感慨地长叹一声。 “是啊！”陈志玲很有同感。 “我们没有狮子强壮，也没有豹子敏捷，但我们却从生物链中成为了强者，地球的主宰。我们是靠智慧脱颖而出，我从不小看任何对手，不管在弱的对手，我一样会用10倍的精力做准备，去战斗。”金峰一点也不感到自己渺小，浑身散发出一股霸气。 “生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应该谨慎。”金老头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小姑娘，你看见没，大海的波浪永不停息，一个波浪消失，另一个波浪就到。” 陈志玲没有说话，她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不停拍打沙滩的波浪。 “人的一生，就是苦难的一生。很多人被苦难压倒，也有人在苦难里化成利剑，冲破苦难，努力地向天空伸展开自己，把苦难变成自己的肥料。艰难地咽下八分的苦痛和泪水，含着一两分的甜美和幸福，这就是人生。”金老头的目光一直望着天空浩瀚的星空。 “爷爷。爷爷。”陈志玲感动地看着饱经风霜的老人。 “我结过8次婚，现在还是得一个人活着。阿峰的妈妈是我最喜欢的女儿，你的眉眼和性格与她很像，我第一次看到你，还以为是她复活了。”老头看看陈志玲，对她慈祥地一笑。 金峰的目光缓缓地看一眼陈志玲，目光望向远处海面。 “她喜欢弄那草药，而且很有天分和灵性。大学毕业，去罗马度假，遇到阿峰的爸爸，就鬼迷心窍地喜欢上，拼死拼活地和他结婚。阿峰不到两岁时，陪嫁过去的阿丽抱着阿峰回来，告诉我说，小姐发现姑爷与一位千金小姐有私情，小姐发怒毒死了两人，自己也服毒自杀。她死的时候，和你一样的年岁，迈不过的情关。自私没心肝的坏蛋，她就这样扔下一切，走了。”老人的眼睛闪动着泪光。 陈志玲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爷爷。我不会这么自私，我会养大我的宝宝。” “那个女孩告诉我你所有的事情，我相信你，能迈过这道坎。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把那个坏东西扔到大西洋，重新找个好男人。” “嗯。带着我的新男人，到他家去喝茶，气死他。是不是？”陈志玲笑起来，眼睛里却是泪光。 “对。带着新男人，去他们家。”老头也呵呵呵地大笑。 金峰不觉莞尔一笑，真是两个活宝，够幼稚。 “什么声音？”金老头问，看向右边。 “来了。爷爷，你的保安来了。”陈志玲侧耳听听，一下站起身，拉着金老头来到发出窸窸窣窣声音处。金峰忙跟上他们。 陈志玲打开手机，照亮眼前的情景，金老头倒吸一口冷气。一条手腕粗的黑花大蛇在兴奋地翻滚，它的附近1米远处，三只大蝎子正在咬架。 “这儿的好宝贝还真不少，不要理它们，明天再说吧。”陈志玲关了手机。 “它们会不会过来？” “敢进来我就，把它们串起来烤了吃。”陈志玲嘿嘿一笑。 “你下了什么东西？给我一点，真是有趣。”金老头童趣大发地伸出手，眼睛灿灿发亮。 “啊！爷爷。”陈志玲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知道自己有点玩过头了。 正文 第170节 破茧成蝶 　　本章字数:5104 陈志玲打开包，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金老头。“这药不会伤人，但是，见到太阳就会失效。这是爷爷怕我在野外饿肚子，帮我打猎用的。” “有配方吗？”眼睛发亮。 “没有。”陈志玲对他一笑。“我有点困了，要休息了。养足精神，明天看日出。爷爷。晚安！金大哥，晚安！”陈志玲说完就钻进一顶帐篷里，脱去鞋子，把包放在枕头边，躺进睡袋里。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忘了杜敖，忘了他。我自己可以养大孩子，给孩子们幸福。”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金老头瞪着陈志玲的帐篷，干瞪眼也没耐何。他心里明镜一样地清楚，陈志玲在骗自己，可是也不能戳破。席地坐在沙滩上，把玩手里的瓶子。这个小姑娘到底会多少东西？包里有多少宝贝？ 金峰在他身边坐下，沉默很久，他开口说：“我想去读书，从头开始学。爷爷。请您帮我。” “读书？你不是拿了两个博士学位？”金老头看着他。 “我想去UCSF读书。她丢给我了一大堆课题，我不全部解开，绝不甘心。”他的眼神坚定。“我的公司就拜托给爷爷了，我要把全部精力用在读书上。” “你的公司我不懂，万一我一不小心玩倒了，别怨我。” “没关系。大不了，我去做住院医师。”他对金老头一笑：“爷爷。生命原来这么有趣，我找到了方向。” “阿峰。不恨我无情啦？” “我从来就没恨过爷爷，只是感到生活太枯燥乏味罢了。我这一段时间都在思考，活着的意义，财富对于我，多一个零和少一个零，没有区别，我想要什么？活着为什么？我现在自己知道想要什么？要去做什么。” “想要做，就去做吧！公司，我会派人去打理。那个面具，你一定要学会做，不准半途而废。” “我的词典里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旺盛的斗志。 金老头看着孙子浑身发出旺盛的生命力，他的唇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东方刚刚露出鱼白色的光线，陈志玲起床钻出帐篷，只见金峰面对大海而坐，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这个男人竟然一夜未睡地守在这儿。 “早。金大哥。你坐一晚上？”陈志玲取出一块干毛巾给他。 “早。可以收猎物了吗？我看了，有很多，什么都有。”金峰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露水，眼睛里是微笑。 “对，要抓紧时间，太阳一出来，他们就会醒来。”陈志玲笑笑，走向汽车。 金峰取出一个铁桶和一只装杂物的塑料箱子。金峰收那些有毒毒物，陈志玲收大虾螃蟹和海龟，半桶毒物，半箱子海鲜。 太阳出来了，昏睡的小东西全部醒过来，开始挣扎。金老头钻出帐篷，目瞪口呆地看着丰硕收获，这是有生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打猎。 陈志玲迎着大海，望着挣脱海面的束缚，喷薄而出的红日，信心一点点地在汇聚，她对未来不再傍徨，对过往也终于放开手。“再见了杜敖，再见杜敖。祝你幸福平安！” 陈志玲回到学校上课时，发现多了一位新同学，金峰竟然成了自己的同学，而且，金峰的家就在自己隔壁。 陈浩视金峰为空气，他每天照常地接送陈志玲上课，教她英语，为她做饭洗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陪她做产检。陈志玲不管课程怎么繁重吃力，对于陈浩的治疗，没有间断过一天时间。 圣诞节，金峰来陈志玲的住处过节，他交出了一张成功的面具，自信地微笑说：“陈志玲，我做成功了。我用了3个月，做了15000张，终于成功了。” “哇！真的耶！祝贺你，金大哥。这是圣诞节里，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一个多星期没吸毒，怎么会没有一点不适？”陈浩感到奇怪。 “真的吗？太好了。祝贺你，戒毒成功。” “我没有解毒，只是，最近很少吸毒。”几天不吸毒，也不想，身体也没有不适，也许做煮夫做习惯了。 “第一天开始治疗，我就在帮你解毒，嘻嘻嘻，忘了告诉你。这一个月，你只吸了3次，对不对？下个月，你一次也不用吸了。3个月后，吸一次毒，你就会躺在床上一个星期。” “为什么？” “你的血液，你的每根神经都会是战士，它们不允许，海洛因进入你的身体。你想复吸，这辈子，不可能啦。”陈志玲转向金峰。“老师和我要研究针对海洛因的疫苗，你也参加吧。” “可以。你有时间做研究吗？”金峰知道陈志玲有多忙。 “时间是挤出来的，没关系。陈浩哥以后，3天吃一次药就行了，宝宝出生后，他就不用再吃药了。我的时间就多了，现在只是做前期的准备。”陈志玲笑笑。 “来！圣诞快乐！希望明年，我们大家都美梦成真！”陈志玲举起牛奶，笑吟吟地说。 两人举起手里的酒杯，与她碰杯。 “美梦成真。” “美梦成真。” 陈志玲在做研究时，羊水破了，差一点生在研究室里，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她送进产房，不到一个小时，她的大儿子出生了，10分钟后，小儿子也跟着出世。生产这样顺利快的有点难为情，也许是因为，孩子们知道妈妈一个人不容易，很贴心地不想她受累太辛苦。 宝宝出生后的第二天，胡轩帧和胡念云就来到了，紧接着爱德华也赶来，秦岚也从外国赶回来。 宝宝最后还是姓胡，父亲的栏里填的是胡念云，名字是陈志玲起的，胡杉树，胡水溪。 胡杉树成了爱德华的教子。 胡水溪是金峰的教子。 宝宝们1周岁抓周时。胡杉树在一间房子满满地板上的眼花缭乱的东西中，抓起一把玩具枪，一张美元钞票。 胡水溪一手抓一本书，一手抓着一把花。 他们的妈妈哭笑不得，教父却开心地抱着自己的教子又笑又跳。 陈志玲一直没有离开学校，金峰也一直陪她留在学校，陈浩在宝宝们半岁时，正式接管了滇东的大权，做了总裁，离开陈志玲的家，开始为他的事业征战。 陈志玲走出研究室，抬头看看天空。“今天是宝宝们的6岁生日，真快呀。明年，他们就要上学了。”看着孩子们，她越来越感觉，孩子们身上杜敖的身影越重，眼睛鼻子，还有脸型，脾气和行事作风全是杜敖的模式。 那个人只提供了精子，什么也没管过，问过，却全遗传了他的一切，真是不公平。 “陈志玲？”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陈志玲转过头，嘴边慢慢地溢开微笑。 “罗大哥。你好！你怎么来了？”是罗城大律师，竟然出现在校园里。 “陈志玲，你变了好多，几年不见，我不敢认你。”罗城欣赏地打量她，以前就像个毛毛虫，现在变了美丽的蝴蝶。 “回家吃饭吧。今天是宝宝们生日，他们会说汉语，在家里，我们全用汉语交谈。”陈志玲看到罗城，就像看到家人一样的亲切。 “孩子们6岁了。时间真快。”罗城犹豫一下。 “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陈志玲正色问。 “杜敖。杜敖出事了。”罗城的神情变得严肃。“我必须告诉你，让你知道。他出事了。” 正文 第171节 为爱发疯的男人 　　本章字数:5107 “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陈志玲正色问。 “杜敖。杜敖出事了。”罗城的神情变得严肃。“我必须告诉你，让你知道。他出事了。” “杜敖？他，他怎么啦？”陈志玲脸色一沉，声音有点发抖。6年多，从离开清迈后，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胡念云就像是串门一样，最多隔两个月，就会来一次；自己和胡轩帧一个星期有时间会打3次电话，请教研究中遇到的难题，也会聊孩子们的琐事，更会和胡一刀撒娇，但是他们从不提杜敖的事。杜敖就像是没有出现过她的生活里一样，孩子就是胡念云的一样。在宝宝们的心里，胡念云就是他们的爸爸，他们从心里爱和崇拜胡念云。 “杜敖放出去的款子，坏了几笔，追债的手段有点过激，对方报复。被砍了几刀，躺在医院里。” “有生命危险吗？”陈志玲抓住他的胳膊，眼睛露出恐慌。 “醒过来了，背上两刀，胳膊上三刀。凶手也抓到了。”他的神情沉重，叹口气。“他现在却快没有住的地方了，快要流落街头。” “他不是很多钱？” “你离开后，他就变成了疯子，就像是没有刹车发狂的火车头，最终还是冲出轨道，跌落深谷。我提醒他多次，他不听。现在遇到金融海啸，银行收紧银根，到处是烂尾楼，他放出的钱，几乎没收回十分之一。很多的实业家，不是跑路就是自杀，根本没有能力还债。” “他做房地产了？” “他没有做房地产，却肆无忌惮地放高利贷。去年我就提醒他收手，谨慎一点。他反而用超市的房产作抵押贷款，把贷款全放出去了。麒麟行宫的股份，他也全部卖给我，也放出去了。” “疯子。” “他真的变成了疯子。这场海啸，我也没有幸免，但是还可以熬过去。杜敖，放出去款子收不回来，银行的贷款到期，他真的要完了。我用我所有的不动产抵押贷款，却只筹到不到三分之一，只能来找你。我们不能不救他，他真的太苦了。” “找我？滇东的总裁是陈浩，不是我。他的岳父不是煤老板吗？为什么不去找他？”陈志玲在大树下的长椅上坐下，转过脸，暗暗地难过。 “什么岳父？哪来的岳父？杜敖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没有结婚，他一直在等你毕业回去结婚。”罗城奇怪地问她，感到莫名其妙。 “他，他没结婚？不可能。”陈志玲震惊地瞪大眼睛。“杜敖没有和别人结婚？” “他又不是脑残，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想想，你们中间，谁能挤进去。你为了他不顾生死，他为了你敢和全世界为敌。你怎么认为他和别人结婚？他的卧室里全是你和孩子们的照片，那个女人能走进那个卧室。” “是他亲口说，要结婚了。我还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出国度假。” “他是头蠢猪。你还是生下了他的孩子，你还爱他。” “我不爱他，早就不爱他。”陈志玲的眼睛发热，她的心好疼好疼。“我才不爱那头笨猪，那个笨蛋。” “他变成这样，是因为你。他一心只想快速变成富翁，超过秦岚，来美国风光地接你回去。”罗城苦笑一下。“他一个大男人，让心爱的女人怀着孩子，远赴海外为他还债，他情何以堪。他的自尊心怎么能接受，他那样地爱你和孩子。” 陈志玲的眼泪从眼睛里滚落，她深吸一口气，抹去泪水。“还差多少钱？” “他把果园和别墅也抵押贷款，我的和他加在一起，还差2000万。” “今天，我们先为孩子们过生日。我爸爸和妈妈他们已经准备好，我们去吃饭，什么都不要说。明天我陪你到花旗银行，转给你1000万美元。把你们抵押银行的物品，全部赎回来。” “陈浩会借给这么多钱？500万美元就足够了，不需要这么多。” “是我自己的钱，不是陈浩的。我卖了两样专利，不够的话，我再给你。”陈志玲站起身，再深吸一口气。“别告诉那头猪，超市和歌厅需要运营，用余下的钱做运转吧。” “你真的是那个陈志玲吗？这么有钱？我要给你写个借据。” “不需要借据，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接管超市。过一段时间，我回去，请把超市转到我的名下，在这之前，清理干净所有的外债，资金不够，我给你。” “这么大一笔钱，你放心交给我。” “我相信你，当你要陪我去找杜敖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是可以把生命相托的男人。杜敖有你做兄弟，是他的幸运。” 爱德华和金峰在陪两个孩子玩电玩，看到一起走进来的两人，孩子们丢下电玩，就跳起来，跑向陈志玲，像炮弹砸进母亲的怀里。 相互推挤争抢能多占领位置。“妈妈。妈妈。亲亲我。”胡水溪抢先搂住脖子，亲她的脸颊。 “妈妈。胡水溪和同学打架，不要亲他。”胡杉树用力地推胡水溪。 “我是为了救珍妮，我是英雄。妈妈，要奖励我。” “好了，一人亲两个。乖！”陈志玲微笑安抚两个宝贝。两个孩子安静下来，让妈妈捧住小脸，一边一个吻。 “宝宝，叫罗叔叔，他从云南来看你们。”陈志玲微笑给他们介绍。 “叔叔好！” “叔叔好！” “你们好！两位男子汉，祝你们生日快乐！”罗城从背后拿出刚刚在路上买的最新上市的变形金刚，一人一个。 “谢谢叔叔！”两个人躬身行礼道谢，双手接过礼物，相互比较一下，都很满意。 胡杉树跑到沙发上坐下就开始拆包装盒。 胡水溪扬着头，抱着自己的礼物，问罗城。“叔叔你是从云南来的吗？我爸爸给我带礼物没有？” “你爸爸？” “我爸爸在北京做检察官，他超级的帅。” “你爸爸在北京做检察官？” “对呀！你认识我爸爸吗？他说要陪我们过生日呢，昨天打电话不来了。不过，他还会来，会补上我们的礼物。”他黑亮的眼睛，跳动着自豪崇拜的光芒，这是儿子从心里对父亲的敬仰真情。 罗城弯腰抱起他。“你的爸爸，真了不起！下一次，可以请你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 “好！”他用力的点头，大声地答应。 罗城转过头，看一眼陈志玲，她真的完全把杜敖赶出自己的生活了。 爱德华和金峰走过来，礼貌地对罗城点下头，眼睛里防备的神情很重。 晚上，罗城住在了陈志玲的家里。第二天，陈志玲请了一天假，她转进罗城的账户里1000万美元，把他送上飞机。 在进海关前，陈志玲对他说：“杜敖不知道你来吧？” “我没告诉他。” “那你就不要再告诉他了，让他好好养伤。养好伤后，就该还欠我的债。我会让他还清债。” “他现在，真的没办法还债。” “他还没死不是吗？别让他被人杀了，我要他活着还债，他欠我的必须要还。”陈志玲咬牙切齿，眼睛发出寒光。 罗城看着充满杀气的陈志玲，忽然甚为杜敖担心。陈志玲也不是善良的小白兔，而是一头凶恶的母狼。 正文 第172节 魔鬼双胞胎兄弟 　　本章字数:5060 在罗城离开后的第一个星期五。徐教授的夫人和女儿第一次来到陈志玲的研究室，徐小姐搂住陈志玲流眼泪，不停的说感激的话，徐夫人送上一件精致美丽的高级旗袍，一再地说，不要忘记她们。 陈志玲用了一年的疗程，神奇地治愈了徐小姐的病。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学院，理事长出面要买下陈志玲的这份专利，她委婉地拒绝。但是，在她生下孩子一个月后，主动地找到理事长，爽快地卖了这份专利。就因为胡轩帧的一句话：医学属于全人类，不属于个人。 金峰放下手里的工作，他心里不好的预感，真的应验了。 徐夫人和徐小姐被徐教授领走后，陈志玲收拾干净，洗过手，对金峰说：“金大哥，今晚到我家吃饭吧，我为你做中国菜。” “好。”金峰动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们一起往家的方向走，陈志玲的目光带着留恋，望着路两边的树木建筑。“真舍不得这儿，我没想过自己会离开这儿，以为要在这儿一辈子呢。”去年拿到了博士学位，也签约做了住院的医生。 “你要离开？” “明天的飞机。我本想把白血病的疫苗做出来再回去，可是，我一天也等不及。”陈志玲直言相告。 “你要丢下实验回国？什么时候回来？”金峰一直做她助手，有一位顶着3个博士学位的助手，不知道羡慕死多少教授。 “我不回来了，学院已经接受我的请辞。” “他们怎么会放人，你答应了什么？”金峰比任何人都清楚，理事长有多么重视陈志玲，把她看的有多紧。不然，早就被别学院挖走了，就胃癌的配方专利和癫痫病的配方专利，这两项不知道为学院增加了多少财富和光彩。 “理事长已经接受我的辞呈，我做的数据和资料全部留下，你继续研究。资料全在我的家里，吃过饭，我拿给你。” “我不是强盗，更不是窃贼。你做了两年，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她应该是你的。你不会忘记上个月，理事长说的话吧？疫苗成功，他要用它为我们角逐诺贝尔医学奖。” “你去拿诺贝尔奖也一样啊！这两年，你付出的辛苦比我更多。你拿也实质所归，理所应当。” “我更想和你一起去领诺贝尔奖，我们不是说好，这个做成，就要开始做尿毒症的研究，你忘了？” “我现在，脑子里只想着那个男人，什么也做不了。这个做成了，你就自己研究尿毒症吧？再找一位助手。” “没有你，我还留在这做什么？” “医学是属于全人类，你是男人，心胸要大点。” “我一直就是个狭隘的男人。”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那个男人有什么？让你毫不留恋地丢掉这的一切，唾手可得的王冠。” “他除了一身的伤，就是一大堆的债。我恨他，我恨他比猪还笨。他欠我那么多，我怕他蠢地被别的债主打死了。要在他被人打死之前，把他抢过来，要他还欠我的债。” “你没感到，你也欠我很多债？” “是吗？我就先欠着你吧，等我讨回他欠我的后。下一辈子，一定还你，你自己要记得我欠你债，我可是不会帮你记。” “自私的女人。”金峰轻轻地把她搂住，闭闭眼睛。“我会牢牢记住你欠我的一分一毫，下辈子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还债。这一生，你先去讨回别人欠你的债吧。” “金大哥。这个疫苗做成，就找个老婆吧。你已经很老了。” “我老吗？我感到自己还很年轻。老婆？我有一个天才儿子，就很满足了。”他放开陈志玲，牵著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吃过晚饭，两个人收拾干净厨房后，陈志玲抱着一大摞，有半公尺高的手稿，放到金峰的面前。 “这是白血病疫苗的所有数据和实验记录。” “你全部用手写？” “我的电脑遭一次病毒，数据消失后，我就一直手写记录，这样的方法笨了点，但是，不会再丢了。我做的有标记，你很容易找。”陈志玲看一眼一边，一个在疯狂的肢解玩具，另一个在神速地组装玩具，皱皱眉头。“大双，小双。你们只有5分钟，收拾干净，该洗澡睡觉了。” 胡杉树丢下手里肢解一半的玩具，开始收组装好的玩具。“小双，你慢了37秒。” “胡说。你作弊。”胡水溪的手法很快，眼皮不抬很快把肢解一半玩具组装好，看一下手腕上表。“我提前3秒。” “你的手表慢了。”胡杉树把玩具放进玩具箱，推到原来的位置。 “是你故意把手表调快。”小拳头就直飞向哥哥的鼻梁。 胡杉树闪开，不客气地回敬一拳，也一样落空，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地板上翻滚，谁也不让一步。 金峰慢慢地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双臂环胸，左腿搭在右腿上翘起二郎腿，微笑看着打地精彩两兄弟。 陈志玲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只剩3分钟。”提醒两人，拿起鞋柜上的苍蝇拍。端起杯子喝口水。“1,2,3,4……”声音没有提高，不紧不慢地开始读数。 没等她数到5，两兄弟一下停住，放开对方，飞快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咚咚咚地往楼上冲去。陈志玲把苍蝇拍放回原处，在金峰对面坐下。 “明天，就看不到他们打架了。”金峰有点感伤，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习惯，自己会在这儿坚守多久。“明天你们离开，不知多久才能再见面。临走前，能不能告诉我，那一次，两兄弟被绑架的5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金峰终于问出自己两年的困惑。 陈志玲卖出胃癌的配方，她的身价翻了几倍。张婉秋带着两个孙子去一位同乡家里做客，兄弟两人被绑架，打来电话，要5000万赎金。秦岚还没部署好营救计划，还没准备好赎金，绑匪就亲自把人送回来。陈志玲没有管送回来的儿子，而是跟着绑匪走了两个小时后才回来。还不停地对送她回来的大哥道歉。她把所有的亲友全赶出来，锁紧大门，把自己和孩子锁在家里3天才打开门。两个孩子全变成了瘸子，膝盖全都破了皮，陈志玲眼睛红肿，就像大病一场。一直消沉了一个月，对孩子冷冰冰地疏离，几个月后才恢复正常。 “你看见过你的舅舅吗？”陈志玲叹口气。“我没有给他们那种药，他们却有。那儿几乎成了炼狱，而他们还几乎肢解了一个绑匪。我不知道，不到4岁的孩子，怎么会炼制药，还会切断人手脚。” “原来是这样。”金峰曾找过那位黑道大哥，提起两个孩子，他的眼睛就露出恐惧，还真是吓坏胆子。“天才就是这样。” “什么天才，就是小魔鬼。不封住他们的魔性，以后真的会变成了魔鬼。回去也有一部分为了他们，我不会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小孩，胡叔叔的性格好，把孩子们交给他教育。我只想他们做一个平常的小孩，快乐地生活长大。”陈志玲想起那个场景，就不寒而栗，她处理善后，幸好没有伤人命。 “他们注定不平凡，有什么不好？” “一点也不好。明天，你不要送我们了，我们自己走。我也没要爸爸妈妈他们送行。”陈志玲对他一笑。 “我发现，你真的很无情，也很冷血。7年的时间，也没有走进你的世界。”金峰抱起那一大摞手稿，站起身。 “我要是多情的女人，你就不会站在这儿啦。”陈志玲拉开门，送他出去。 金峰回头对她笑笑，潇洒地离开。陈志玲关上房门，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却看见陈浩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陈浩哥，回来啦？”陈志玲一点也不意外，这家伙神出鬼没，没一点当总裁的样子。 正文 第173节 50年的卖身契 　　本章字数:7923 “陈浩哥，回来啦？”陈志玲一点也不意外，这家伙神出鬼没，没一点当总裁的样子。 “悄悄逃跑？”陈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我忙完就准备给你打电话。埃及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去出差，总不能把他叫回来，为自己送机吧。“我们的行李不多，打车就到机场就可以，也一样没麻烦爸爸和妈妈。” “我饿了，给我煮碗面。”陈浩看她一眼走进餐厅。 陈志玲跟他身后。“你大事情都忙不完，干吗在乎这一点小事情。” “你是我的主人，这一生不会改变。我永远只是你的护卫，我没有忘记一秒钟。我送你们回家。”陈浩在餐桌前坐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陈志玲看看他，动手煮面。煮好面放到他面前，还送上两个招牌荷包蛋。陈浩拿起筷子，就大口地吃面。 “陈浩哥。你不是我的奴仆，是我的哥哥。请你不要再这样自虐，好吗？”陈志玲很心疼地看着他。“你放开我和孩子们，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娶妻生子，过正常生活。” “我现在很好。” “我和孩子们有自保能力，你不用送我们。” “他没有女人，一直等你们回家，交到他的手中，我会从你的生活里消失。”陈浩一口吃下一个荷包蛋，喝一口汤。 “你知道？” “知道。他是个男人。”陈浩的眼神一点也不回避。 “你还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全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答应过他，不能违背承诺。”他理直气壮地看着陈志玲。 陈志玲生气地瞪着他，说不出话。他们母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不管在哪里，就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回来。那一次孩子被绑架，他也是当晚从国外赶回来。 “最后一次，我送你们。”他放下吃的干净面碗，站起身，走出餐厅，回他常住的房间休息。 原来，陈浩与杜敖一直有联系，可是，这根木头从没露过一丝口风。 有陈浩相陪，两个孩子高兴地又跳又笑，一路上开心不已，兴奋劲持续好久，好不容易消退后沉沉地睡着。 陈志玲看着毫无睡意，在沉思的陈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坐飞机？” “嗯。” “有空到云南来玩，我带你去看罗平的油菜花。” “行。” “我的房子交给你了，要定时打扫，不要弄得太乱。等他们长大了，去美国时，有住的地方。” “行。”陈浩闭上眼，他不想说话。 陈志玲忽然笑了，这个人还在生气，轻轻地哼唱起那首歌。“我以为自己应该是最寂寞的人，却忘记身边那双温暖的眼神……” 陈浩的手伸过来，缓缓地握住她的手，一定要幸福哦，一定要幸福！一颗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耳边是陈志玲轻柔的歌声，外面是无边的云层，飞机正朝那个彩云环绕的土地飞去。 走出昆明机场，坐车向曲靖市驶去。陈志玲的手微微地颤抖地摸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 通了，响了几声，就像几个世纪，终于传来杜敖的声音。“喂？哪个？” “杜敖。我，是我。”她激动地声音哽咽，眼睛发热，泪水盈满眼眶。胡杉树和胡水溪对妈妈的样子感到奇怪，两人伸长耳朵，盯着妈妈的脸，很想知道妈妈在和谁讲电话。 “你是哪个？我不认识你，打错了。”对方传来无情的冷酷地声音。 “王八蛋。你再说一次，你敢再说一次，不认识我。”陈志玲生气地恶狠狠地吼回去。 “什么事？” “杜敖，你混蛋。” “我本来就是个坏蛋，一开始，你就知道。” “我是看你是不是死了。你要是敢死了，到阎王殿里，我也要把你拉回来。你***欠我那么多，敢不还清就死了，试试。” “欠你的，我会还。” “记得就好。你在那？医院还是家里？” “我还在喘气，没有死。”电话就挂断了。 “王八蛋，混蛋，无赖。”陈志玲对着电话骂，眼泪一滴滴跌落。 “妈妈。妈妈不哭。妈妈不哭！”胡水溪拱进她的怀里，惊慌地伸出小手为妈妈擦眼泪，自己吓地反而大哭起来。 胡杉树呆愣愣地看着落泪的妈妈，一动不动，脸色煞白，这是第二次看见妈妈落泪，第一次的噩梦还没忘记。 “好儿子，儿子。”陈志玲搂住胡水溪，心里五味陈杂，她呜咽地抽泣。 “他在医院。”前面的陈浩开口。 “直接去医院。”陈志玲抹去泪水，暗暗地咬牙。杜敖，我回来了。 陈志玲推开面前的房门，走进来。这是一间大病房，有六张病床，里面靠窗的床上躺着闭着双眼，打着点滴，赤着上身，肚子上胳膊上缠满绷带的杜敖，他的头发过肩，脸上是乱糟糟的胡子，就像是从沙漠里走出来时一样，只是比那时更加的落魄更惨。 陈志玲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床前，身后跟着牵着两个孩子的陈浩。 杜敖睁开眼睛，缓缓地对上陈志玲含泪的眼睛，他眨眨眼闭上几秒，后又慢慢地睁开，不相信地看着陈志玲。陈志玲的泪水溢出眼眶，她不顾一切扑到满是纱布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混蛋，大骗子，大混蛋。” “哎呦！志玲。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混蛋，你敢把自己玩成这个样子。” “我没做梦。”伤口的疼痛提醒他，这是真的。他抱住陈志玲，一把扯掉针头，饥渴地吻住陈志玲流泪的眼睛。“小妖精，小妖精。”最后吻住他思念了几万年的红唇。 “放开我妈妈。放开。”胡杉树和胡水溪愤怒地大叫，挣脱开陈浩的手，凶狠地冲上前，要从那个比流浪汉还恶心的男人手里拯救出自己的母亲。 杜敖放开陈志玲，看向像狼羔子一样凶狠的两个孩子。 “儿子？我的儿子。”他的眼睛闪动着激动地泪光。 “他们是你的儿子。”陈志玲从他的怀里坐起身，拉住两个孩子的手。“他是你们的亲爸爸，叫爸爸。” “他不是爸爸，不是。”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他是爸爸。” “不是。爸爸是检察官，他是个流浪汉。”两个小伙的眼睛里露出轻蔑的眼神，不屑地斜睨杜敖。 “叫爸爸。”陈志玲脸色一沉，厉声命令。 “爸爸。” “爸爸。” 他们很不情愿地被迫冷冷地叫。 “不要逼孩子们。”他们比荧幕上更可爱更好看。 “带他们出去，我有话和杜敖说。”陈志玲对陈浩吩咐。陈浩无声地过来，牵着两个孩子离开病房。 陈志玲看着杜敖，微微地笑了，杜敖感到有点不妙。“杜敖。记得你和肖子墨签订的租赁合约里有一条协议，为你生下一个儿子，会付我一千万。我为你生下两个儿子，你要给我两千万元，对吧？” “对。可是，我现在没钱，医药费还是罗城垫付的。” “没钱没关系。你欠我的一定要还，这是欠条，你签字吧，慢慢地打工还债。” “你回来不是探望我住院？” “当然不是，我是来讨债的。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加上利息呢？50年还清。签字，用你剩下的50年还债，你的剩余生命全部租给我还债。” “你要租下我剩余的人生？” “一年一百万，我的租金够高啦！”把纸张放到他面前，钢笔递给他。“签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想赖账？” “小妖精。我签字。”他生气地问：“签在那？”陈志玲指指地方，签好名字。陈志玲收好钢笔，认真地看一遍。 这时候，罗城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来，看见陈志玲惊讶地笑了。“陈志玲。你真的回来了？好快！” “罗大哥。谢谢你！一直照顾他。”陈志玲把手里的纸张递给他。“今天上午有时间吗？” “有时间。”罗城放下饭盒。“杜敖。趁热快吃。”便低头看杜敖刚刚签的卖身契。 陈志玲打开保温饭盒的盖子，取出筷子，要喂杜敖吃早点，被杜敖夺过去，自己吃。“你能下床走路吗？” “我的腿脚没事，可以走路。”杜敖不想被她看扁。 “能走路就可以。罗大哥，你做我们的证婚人，等下就去城关镇登记注册。” “可以。”罗城点头微微一笑。“他的所有证件全在我这儿，现在就可以去。” “我没说要和你结婚。”杜敖抗议。 “你7年前就要和我结婚，刚才还签下了结婚证书。白纸黑字，我要用结婚证书，捆死你。” “陈志玲，你算计我？” “我算计你？要不然，你现在就还欠我的钱。是还钱还是结婚？”她冷硬地盯着他。 “我都不要。” “杜敖。你还是乖乖地结婚吧！你们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上学要户口。还有一件事，帮我们偿还贷款的大老板，就是陈志玲。”罗城同情地看着杜敖，他完全无路可逃。 “陈志玲，你想干什么？” “儿子我养了6年，以后，该你养了。果园和超市我不懂得管理，也不想管，你要帮我去管理，这是你欠我和儿子的，你应该去做。今天注册登记，等你出院后，我们回老家让妈妈帮我们摆酒宴。” “小妖精，我是什么？在你眼里是什么？” “我的男人。”陈志玲扬起下巴，倔强地看着他，眼泪再次的滚落。“你是富翁也好，你是乞丐也罢，你一样是我的男人，我儿子的爸爸。” “我这个样子和你结婚？” “嗯，就这样和我结婚。” 杜敖放下饭盒，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陈志玲把外套披在他的肩上，对他甜甜地一笑。 “小妖精，你是个小憨包。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以后别后悔嫁给我。” “我早就后悔死了，后悔遇到你，但是，我还是要嫁给你。”陈志玲搂住他，轻轻地吻一下他的唇。“走吧！结婚去。” 正文 第174节 不要丑八怪做爸爸 　　本章字数:4842 陈志玲搀扶着杜敖走出住院部的大门，在小花园里玩的两个孩子就冲过来，陈浩跟在后面。 “妈妈。” “我要和你们的爸爸结婚去，你们乖乖地跟着舅舅。”陈志玲微笑对两个孩子书解释，对走过来的陈浩说：“帮杜敖办理出院手续，办好后，到爷爷的诊所等我们。” 陈浩点头，冷冷地看着杜敖。“你敢对不起志玲，我会取了你的重要部件。”目光瞄一眼他的裤裆。 杜敖下意识地夹紧大腿，讪笑一下。“我不会背叛志玲，以前不会，以后更不可能。”这家伙简直就是残暴魔鬼。 罗城从包里取出一打票据，交给陈浩。“麻烦你了。” “不客气！”陈浩接过票据。 “妈妈。你可不可以不和这位先生结婚？”胡水溪恳求陈志玲，这位刀疤先生要是做了自己的爸爸，会很丢脸。胡念云去幼儿园接他们，老师和女同学都会为胡念云着迷发狂，自己也会好神气，为什么不和胡念云爸爸结婚，而要和这位丑八怪先生结婚呢？ “不可以。”陈志玲冷硬地拒绝。 “妈妈。我不喜欢他，不要他做爸爸。”胡水溪小脖子一拧，瞪大眼睛，与母亲抗衡。 “小混蛋，你的爸爸是不能有你选择。”陈志玲恼羞成怒，要教训这个小混蛋。陈浩一手抱起一个孩子，一下跃开几米远，走进住院部的大门里。 “是我不好，不能怪孩子。”杜敖感到很心痛，自己的骨肉这样地排斥自己。 “这就是你的错，不是你的愚蠢，他们会这样吗？念云哥一年去看他们几次，每年的圣诞节都去陪他们，带他们买圣诞节的礼物，接送他们上学，陪他们去游乐场。这本来都应该是你做的，而你因为伟大的男人自尊心，全放弃了。”陈志玲愤恨不平地瞪着杜敖。 “对不起！”他握住陈志玲的手。“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想让你飞的高高的，不想扯你的后腿。” “你应该知道，我更想要什么。” “我知道你会这样，才迫不得已这样做。”他担忧地看一眼身后的大门，不知道怎么才能和孩子们改善关系。 工作人员对这两位绝对不相搭配的新人，认真核实了身份后，给他们照了一寸的合影，发给了他们大红证书。 一位是美籍华人还是世界名牌大学的博士，一位是小学学历的土老板，还一身的伤。 但是，新娘脸上的幸福笑容不是假的，新郎的神情也没有一丝的自卑，他们让大家感到百思不解，也成了一个传奇的谜团。 把两个大红本子全部放进自己的包里，陈志玲一脸的得意，含笑挽住杜敖的胳膊。“这一下，你跑到南极，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没搞错吧？是我拴住了你。你以后，多了一份牵绊，飞翔的时候，会很累。”杜敖苦笑。 “我不再飞翔，已经辞去了学院的工作。我以后就在爷爷的诊所打工，哪儿也不去了。” “你不回美国了？” “对啊！我要看紧你，一步也不离开你，到九月份，孩子们上学后。让爷爷接送孩子，我为大家做饭，帮叔叔看诊。”陈志玲说出自己的计划，让罗城和杜敖大吃一惊，完全地惊呆了。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清楚，我现在很幸福，很开心。” “你以后会后悔这样冲动的决定。”杜敖虽然没有文化，但他上网查过那所学校，他深深地自责，为陈志玲感到惋惜。 “叔叔一直留在诊所，不是一样吗？在那儿都是帮人治病，没什么后悔的。”陈志玲嘿嘿地一笑。 罗城羡慕地看着杜敖。“好好地珍惜吧。你真是幸运。” 罗城把他们送到诊所，就离开了。陈浩和孩子已经先到了诊所，胡一刀带孩子们看他的宝贝，两个小家伙兴奋地不断地尖叫。 看见陈志玲他们进来，胡水溪伸手从盆子里抓出一只大蜈蚣。“妈妈。妈妈。你看，多神奇的动物，你知道他有多少条腿？有多少节吗？” “快放下。”陈志玲快步过去，打掉他手里的大蜈蚣，看一眼盆子里的蝎子和蜈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埋怨地瞪着坐在一边双眼闪闪发光的胡一刀。“爷爷。您怎么给他们玩这些？” “这两个孩子有天分，比轩帧厉害，他们没有害怕哭，而是高兴地跳。看见没，这些虫子好像很怕他们，乖得很。”胡一刀就像发现了宝藏的老财迷。“真不愧是我的曾孙子，老胡家后继有人。” “爷爷。”陈志玲感到头大，看一眼玩毒物就像是玩玩具一样的两个孩子。暗暗决定，不能把孩子们交给胡一刀，等杜敖身体好一点，不，明天就和杜敖带着孩子回老家去。 “杜敖。志玲。恭喜你们，终于修成正果，祝你们幸福。”胡轩帧和陈浩从厨房出来，两人身上都戴着做饭的大围裙。 “谢谢叔叔！”陈志玲上前，拥抱住胡轩帧。 “你来做饭吧！我帮杜敖看看他的伤口。”大厨回来了，他立即让贤。 “嗯。我做饭。”她取下胡轩帧的围裙，戴上后看一眼杜敖，对他一笑。杜敖回她一个微笑，乖乖地坐下，脱去外套，让胡轩帧检查。 胡一刀走过来，看看杜敖身上的纱布。“小子。受伤了干吗不来找我老人家？还去医院里躺着，你以为我老人家还不如他们？还是你的钱多花不完？” “我怕您告诉志玲。” “就应该告诉她，早点回来多好。”胡一刀心花怒放，现在有人做饭了，还带来两个有趣的宝贝。看着不时地拿出一个小虫子，争辩的两小子，胡一刀真是太高兴了。 吃一顿可口的饭菜，胡一刀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花鸟市场去淘宝，两个孩子一下子喜欢上这个城市，从花鸟市场回来时，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小笼子，一个笼子里是一只变色龙，另一个人的笼子里是一条小青蛇。 杜敖在打点滴，陈志玲在洗衣服，陈浩已经离开去昆明，胡轩帧在睡午觉。 胡一刀在院子里遇到一位远房亲戚，站住聊天。两兄弟推门进来，看看只有杜敖一个人躺在床上打点滴。两个人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 胡杉树从小笼子里抓出那条小青蛇，捏住它的脖子，蛇头对着杜敖的鼻子。“先生。我们谈一谈。” 杜敖睁开眼，看一眼鼻子前不停吐着红信子的小青蛇，看着儿子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谈什么？” “我们爱我们的爸爸，不想更换爸爸。先生，请你离开，我们非常非常地讨厌你。”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杜敖一点也不惊慌。 “先生。你知道变色龙和竹叶青他们的毒液混合，会怎么样吗？” “不知道。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妈妈，也一定要做你们的爸爸。” “先生。”胡杉树咧开小嘴笑了。胡水溪也抓出来变色龙，要往杜敖的脖子里放。而杜敖冷静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正文 第175节 新婚夜 　　本章字数:5190 “先生。你知道变色龙和竹叶青他们的毒液混合，会怎么样吗？” “不知道。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妈妈，也一定要做你们的爸爸。” “先生。”胡杉树咧开小嘴笑了。胡水溪也抓出来变色龙，要往杜敖的脖子里放。而杜敖冷静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他是你们的亲爸爸。”陈志玲手上全是水地跑出来，惊恐地大叫，要去抢他们手里的东西，教训这两个小魔头。杜敖一把抓住她胳膊，拦住她。 “你误会了，他们只是让我看，刚买的宠物。”杜敖对陈志玲微笑。“衣服洗好了？” “他们真的只是让你看？”陈志玲不相信。 “真的。是不是，孩子们？”杜敖微笑看向孩子们。 两个小东西眼睛里有迷惑慌忙点头，把宠物放回笼子里。 “你们要是想动坏主意敢害他，我会立刻把你们打包送到飞机上，寄回硅谷，永远不见你们。我要和他再生两个孩子，不再要你们。”陈志玲严厉地警告两个孩子。 “我不要妈妈再生小孩。”胡杉树大声反对。自己和这个家伙抢母爱，已经抢的很辛苦，再生个小贝比，自己会变得很可怜。 “我也不要妈妈生小孩。这位先生可以住在我们家。”胡水溪妥协，让一步。因为他怕下雨天打雷，打雷的时候，只有躲在妈妈的怀里才安全。 陈志玲瞪他们一眼。“自私鬼。”弯腰检查杜敖，生怕两个小坏蛋做什么手脚。 吃过晚饭，他们一家四口回到家，屋子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连门锁也没有更换，但是，楼上却整理出两间儿童房间，房间里的玩具全是男孩子的玩具，每样玩具都是两个。 两个小家伙一人选了一个房间，对房间的布置很满意，开始玩玩具。 走进熟悉的卧室，看着墙上面贴满了母子三人的照片，各种表情的都有，宝宝从出生的婴儿照一直到现在的非常齐全。 “这些照片是不是念云哥给你的？”陈志玲感动不已，更为杜敖感到心痛，每晚面对自己的女人和儿子的照片，却连电话也不敢打，该有多痛苦。 “是陈浩传给我录像带，每隔一个月，就会传一次你们的录像。”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 “在清迈我们相遇的晚上，他闯进我住的酒店房间，原本是要杀我。但他发现我一个人独住，在喝闷酒时。他没有杀我还答应我，一定照顾好你们母子，会有一天送你们回家。”杜敖抱住她，亲吻她的脖子。“我想你，每晚就像是在地狱一样地煎熬，每天几乎在发疯的边缘徘徊。我想你，小妖精。” “想我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只要你一个电话，要我回来，告诉我，你在等我，我会立刻回来。”陈志玲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亲吻啃咬他薄唇。 “上大学是你的梦想，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不能毁了你的梦。” “傻瓜，一直骂我笨，你比我更笨。你现在可以吗？”陈志玲的手抚摸着纱布，眼睛里是燃烧火苗。 “没关系。我做了7年和尚，想要你，想要疯了。” “锁上门。”陈志玲亲吻一下他的喉结，放开他，对他妩媚一笑，走进浴室。 “锁门？”杜敖忽然想起那两个宝贝儿子，他们闯进来就麻烦了，连忙锁上门，按下小锁。猴急地一边向浴室走，一边脱去身上的束缚。 陈志玲已经站在浴盆里，在顺着头顶冲热水，看见他进来，嫣然一笑。“进来，我帮你洗头发。”说着把淋浴关了，用水龙头往浴盆里放热水。 杜敖傻笑着踏进浴盆，抱住像出水美人鱼一样的美丽妻子，低头吻住她的娇嫩红润的红唇。能再次这样与她共浴，能真真实实地抱在怀里，就像是做梦。 “你的伤，不能碰水。”陈志玲软软地挂在他的身上，娇喘地提醒他。 “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在梦里，对不对？”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惊慌，再一次求证。 “不是梦。杜敖。我是真的。”陈志玲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再次吻住他的唇，吸吮他的舌尖，安抚他的惊慌不安。 杜敖伸手关了水，抱起陈志玲踏出浴盆，走出卫生间，把她放在大床上，浑身轻颤迷恋地用大毛巾擦拭她身上的水珠，忍不住饥渴用身体覆盖住娇躯，用他的唇巡礼膜拜，千万个夜里思念到发疯的爱人。 “不要。杜敖，爱我。”陈志玲紧紧地搂住他，不要他再折磨自己和她。 “小妖精。我的小妖精。”杜敖吻住她的呢喃，就要直奔本垒。 “砰砰砰！砰砰砰！”卧室的门被砸的震天响。“妈妈，妈妈，妈妈。”传来两个儿子叫声和着急扭动门锁的声音。 所有的绚丽迷情全部消失，陈志玲无力地搂住杜敖的脖子，心里恨不得将那两个小混蛋暴打一顿。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我害怕！”门外的胡水溪开始哇哇地哭喊，悲戚戚地可怜至极。 “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杜敖翻身下床，开始找衣服穿。陈志玲咬牙切齿地坐起身，后悔不该带他们回来，应该留给张婉秋。 杜敖把陈志玲的衣服丢给她，自己先套上一条睡裤。 陈志玲恨恨地穿上衣服，赤脚下床打开卧室的门。看见妈妈终于出来，胡水溪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哭的更大声，而没有哭的胡杉树也跟着大哭，挤进怀里。“妈妈。妈妈。” “哭什么？怎么啦？”陈志玲勉强压住没有发火。 “我要妈妈陪我睡觉，我害怕。”胡水溪手脚并用地往身上爬。 “我也害怕。会有吸血鬼跑出来。”胡杉树也不落后。 “带孩子们一起睡吧！来到陌生的地方，第一天会害怕。”杜敖看着两个儿子无助的眼神和满脸泪水，无条件地牺牲自己的‘幸福’，不让儿子再哭鼻子。 “小混蛋，一起睡吧！不要哭了。”陈志玲想想，只好让步。 准备回房间，听见楼梯上传来胡轩帧的笑声。“这么热闹，你们家在世界大战吗？” “叔叔？您怎么来了？”没想到，胡轩帧会晚上来家里。 “龙潭公园举办灯展，公园里新建的儿童游乐城今天开张。我来带孩子去玩。”胡轩帧对他们挤挤眼，然后弯下腰拍拍手。“大双，小双。来，爷爷带你们去看龙灯，坐摩天轮。” “爷爷。爷爷。”听到要出去玩，他们立刻放开母亲，扑向胡轩帧。“我要吃糖葫芦。”胡水溪抹着眼泪说。 “好。买糖葫芦。和爸爸妈妈再见！”他牵住两个孩子的手，直起身，对陈志玲一笑。“今晚，他们不回来了，明天来接孩子。” 两个小魔头胡乱摆摆手，就跟着胡轩帧下楼。 “谢谢叔叔！”陈志玲感激地跟在他们身后，送他们下楼。 “叔叔什么时候原谅你了？”送他们离开后，陈志玲回到卧室，问杜敖，她知道胡轩帧很生杜敖的气。 “他从美国回来，再次来到家里后，我们就和解了。”杜敖抱住她，轻轻地把她压倒在大床上，一边亲吻，一边开始脱她的衣服。“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让我好好地爱你。” “杜敖。杜敖。”她闭上眼睛，放心地轻松感受着杜敖的爱，今晚的夜很漫长浪漫，激情的火焰正慢慢地开始燃烧，火热的夜晚，火热的爱情，火热的青春！ ——完—— 2012年1月5日于曲靖 -------------------- 本文首发凤鸣轩，八零电子书下载网www.txt80.com转载